《都市逍遥客》 第一章 胡子和眼镜 七月初的先阳市,燥热如炉。 太阳已经落山一阵子了,但城市里积聚了一天的热气并没有因此减少多少,还在努力地释放着余威,不过还好,已经算不上是肆虐了。 屋内憋闷了一天的人们,已经开始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在街边惬意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凉爽。 结伴者多,独行的少。 街边的小吃摊位已经支撑了起来,渐渐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夜市。 这是一幅祥和的城市黄昏图,在喧闹中透出一丝丝的温馨。 “城管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实在是大煞风景的一声,整个夜市立刻为之躁动了起来。 在短短的半分钟内,祥和的街道上乱做一团,鸡鸣狗跳,人仰马翻,小摊贩们纷纷拾掇东西,整顿车马,就想夺路而出。 但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敬业的城管队员们,就像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般,先期就派了众多队员身穿便衣,混迹人群中,然后在街道两边用城管的小车一堵:看你们能飞到哪里去! 接下来,就是对摊贩正气凛然的教育了,“你们不知道,这里严禁摆摊设点么?” 当然,没人会蠢到认为口头教育能起到任何作用,治理城市的顽疾,是需要下些狠心的。 于是,那些摊贩的谋生工具被城管们搬上了停在路边的大卡车上,主要是三轮车和平车,那些太简易的桌椅倒没几个人看上眼。 只有摊贩们在叫苦连天,或者哭号不止,那些用餐的主顾们却是庆幸能免去买单的烦琐。 这不,这边就有人说话了,“我说嘛,怎么十几天了也没人来查查,算日子也该来了。” 话的人是个才长出稚嫩胡须的小伙子,身边是个年龄相仿戴眼镜的家伙,估计是他的同学,“唉,不划算呐,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什么还都没吃呢,好歹也等咱们吃个差不多的时候再来啊。” 着,眼镜还摇摇头,一副“亏吃大了”的模样。 旁边就有那生计已经被夺走的摊贩们怒目而视:这些小家伙太不识好歹了,城管我们惹不起,收拾你俩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这俩年轻人兀自在那里不知死活地瞎扯,嫩胡子忽地想起来件事,“完了,我妈走的时候没给做饭,怎么办,难道又要去吃……” 两人都很熟悉这里的情形,眼镜点点头,“没错,去吃羊肉串吧,那东西味道还真不错,就是,填不饱肚子,要不咱们喝点啤酒吧。” 那俩骂骂咧咧走到跟前的摊贩听到“羊肉串”三个字,对视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转个身,走了回去。 两人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一切,眼镜得意地一笑,刚要说什么,嫩胡子胳膊肘一捅他,“别扯淡了,小心小偷吧,现在这么乱,可是他们的黄金时间。” 地上,一个小孩正蹲在那里抱着头痛哭,“呜呜,这帮天杀的城管,怎么回回抢我的三轮车?这叫我怎么活啊?” 那是,就你那点破锅烂碗,还有个小火炉,值得人家没收么?一个三轮车怎么也得七、八百呢。 事实上,先阳市做为河东省的省会城市,为了城市的统一规划,所有的三轮车都要去指定的地方购买,否则不准上路。在那里,做了颜色处理有编号的三轮车,一辆卖两千元。 孩心里实在是太委屈了,蹲在那里一哭就是半个多小时,不过,身边的摊贩并没有兴趣去劝他,都在忙着收拾那些不值得没收的东西。 个外地人而已,先阳市这里的饭碗,是那么好端的么? 终于,有个白的老大娘看不下去了,上去说了一句,“孩子,你也别哭了,你不会学学那个卖羊肉串的么?” 听到这话,小孩停止了啜泣,他知道老太太指的是那个人,他早就知道这么一号人了。 可是,他实在没有勇气跟那个大哥套近乎,因为,作为个外地人,他在这个城市,已经受到了太多的歧视和欺负。 何况,那个大哥还是个没人敢惹的主。 孩才十七岁,但是在困境中,人总是会以乎寻常的度成熟起来的。 他先擦干眼泪,跟老太太道了声谢,“谢谢奶奶了。”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去跟那大哥套套近乎,最多,也不过再被人戏弄一次吧,又死不了人。 现在的街道上,早就没了那种祥和的气氛,遍地的碎砖烂瓦、碗盏碎屑,还有不少煤球纸张零散地撒着,更有一滩滩的汤汁打翻在地成为污水。 在这一片混乱中,有一小片地方还保持着相对的整洁,依旧人头攒动,食客众多,丝毫没有受到那些城管的骚扰。 那是一个烧烤的小摊子,摊主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肤色白皙,看起来并不像那种做街头生意的人,倒是像个大学生。 可看看年轻人的手艺,就能断定他做这一行应该是有些日子。 年轻人脸上很平静,也许还有点点冷漠的味道,但仔细看看,似乎又有一种闲适的微笑挂在嘴角。他的眼睛直视前方,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东西,又像是什么也没在想。 两只白皙略显削瘦的手,稳稳地持着一大把的羊肉串,均匀散成两个扇形,在火红炽热的木炭上有节奏地晃动着、摔打着,时不时地暂时放下手中的肉串,拿小扇子扇扇木炭,翻动一下肉串,再顺手拿小油刷刷点油上去,然后继续晃动、摔打。 做这一切,他甚至不需要低头去看一下。 孩畏畏缩缩地凑了过来,怯怯地喊了一声,“飞哥。” 飞哥的手还在晃动着,扭头看了他一眼,“嗯,你叫我?我好象不认识你吧。” 话还没说完,飞哥的头已经扭了回去,把手里的羊肉串分给等待的食客,又从车下拿出一大把,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飞哥的表情很自然,自然到小孩从里面看不出任何的鄙夷和歧视,同时,这句没有任何感情的话,给了小孩莫大的勇气。 没有感情,那就是没有偏见,小孩知道。 “飞哥,我想,我想问你个事。”这句话,多少是有点颤音在里面的。 这次,飞哥连头都懒得回了,眼睛依旧直视着前方,双手依旧在忙乎着,嘴里冒出的话也依旧没什么感情,“说。” 第二章 不凡的羊肉串 孩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没人敢招惹的家伙,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声音不但低了下来,也越地颤抖起来。 “飞哥,我是想问问你,我怎么才能、怎么才能不让那些城管没收我的三轮呢?” 声音虽低,旁边的人可有不少都听到了,人们“轰”地笑了起来。 嫩胡子也听到了这句话,抢着来了一句,“那还不简单,别支摊儿就行了,他去你家没收你的三轮呀?” 周围的人继续嬉笑,飞哥看了嫩胡子一眼,没说什么话,还是那种没有表情的眼神,两只手还在那里忙乎着。 笑声把小孩臊得脸通红,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虽然他已经遭遇过不少类似的场面了,但心里还是不能对这样的调笑视而不见。 不过,小孩很惊喜地现,飞哥没笑话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依旧是没表情。 真正的没表情,和怒火爆前强行压抑下的没表情,那是不一样的,小孩虽小,察言观色却已经是行家了,于是又怯生生地问了句。 “飞哥,我真的想知道,怎么才能不让他们把我的车拉走,拜托你指点我一下吧。” 这次,另一个食客不干了,那是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胸口上有表明“我是流氓”的虎头刺青,手臂上还刻了把剑,他的身边还有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类似于某些特殊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 “小兔崽子你还有完没完了?先阳的钱那么好挣么?滚回你们泉阳去吧,少在这儿坏我的胃口。” 身畔小姑娘似乎很是喜欢光膀子的彪悍,听到这话居然嘻嘻地笑了起来。 “泉阳”这个名字入耳,楚云飞终于被拨动了隐藏在心里的一丝往事,泉阳,那里……是自己参军的地方啊。 不错,这小孩的话里,的确是带着泉阳口音的。 他的表情不再古板,微微皱了下眉头,对着年轻人说了句话,“二灵,算了吧,都不容易,你消消气吧。” 那小姑娘看到这卖羊肉串的居然敢跟光膀子这么说话,而且也没赔着什么免单、笑脸之类的东西,很愕然地回头向自己的男友看去。 却没想自己的男友一脸的欣喜,眼睛也笑得眯了起来,“呵呵,飞哥,你这么说话可就不把我当兄弟了啊,就冲你能记得我二灵,我也不能为难这小东西了,呵呵~” 楚云飞闻言也是一笑,“二灵,看你说的,你总是照顾我买卖,我还能不记得你?冲你这句话,我也得给你免单了,真不是个好东西。” 二灵自然知道,飞哥那是给自己脸呢,他不能拒绝,也不可能拒绝,大家都知道,飞哥是个讲究人,“那我谢谢飞哥了。” 罢,光膀子扭头跟疑似特殊服务说,“丽丽,飞哥请客,咱再吃五串,然后四处逛逛,好不好?” 五串羊肉串一块钱,那是最小的购买单位了,光膀子显然是不想多吃下去,飞哥给了他面子,他不能不识抬举沾飞哥的便宜,做人讲究的,那可不是只有飞哥。 女孩还待说什么,二灵的眼神就变得不善起来了,一副即将火的样子。 这边的小泉阳又怯生生地喊了一声,“飞哥……” 楚云飞撇了撇嘴,算,今天是不得安生了,这些人也真是的,怎么总想着从自己这里套点技巧出来呢? “小伙子,刚才已经有人说了,想不被没收,不摆摊才是正理。” 显然,楚云飞没有跟对方沟通的**,这些小事他要都操心的话,那还不得烦死? 可小泉阳不这么认为,飞哥跟自己说话了,而且也没有嘲笑自己,虽然话不好听,但似乎还能再讲下去,他自然是要趁机请教的。 “飞哥,我有弟弟妹妹要上学,不摆摊不行啊。” 又来了不是?楚云飞真的有点腻歪了,拜托,你们能不能换个别的理由,起码也要有点新意嘛。 既然请求的理由类似,楚云飞回答的肯定也是标准答案。 “其实也很简单,你一直跟着没收你车子的城管就行了,他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 这样行么?就这么简单?小泉阳真的有点迷糊,“那我要跟到他什么时候呢?” 楚云飞手中这把又烤好了,一边向外递,一边回答,“跟到他再不扣你车的时候。” 泉阳年纪小,可并不笨,仔细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飞哥,他要是打我怎么办?” 楚云飞瞟他一眼,没说话,又去柜子里拿了一把羊肉串出来,一边熟练地刷油,一边喊,“哎,那个红衣服女孩,你还没给钱呢。” 那个穿着红色吊带背心的女孩显然是想趁着人多的时候离开,至于是忘记给钱还是不想给钱,那就没人知道了。可在周遭人眼光的注视下,她只能从腰间热裤口袋里拿钱了。 泉阳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仔细想了一阵,似乎有了什么醒悟,冲着楚云飞鞠了一躬,“谢谢飞哥。”说完径自走了。 楚云飞的脑袋不引人注目地摇了一下,唉,拜托了,下次换些台词好不好? 整个夜市,现在只剩下了楚云飞这独一家,生意好得不得了,怪不得人们常说,这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不是倒军火也不是贩毒,而是----垄断。 楚云飞正在这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就听得人群外面有人大喊,“云飞,给我烤一百串。” 这声音一听就是王通,是楚云飞的邻居、小、同学……反正,就是那种怎么都撕扯不开的朋友。 “去死吧你,”公开场合下,楚云飞难得说几次脏话,“要吃自己烤。” 王通汗津津地从背后挤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长披肩,身高腿长的女孩,那是他的女朋友邸东函。 了看四周,王通咂咂舌头,“草,这垄断的买卖就是好做,算,我买啤酒去,你这里也早点散了吧。” 楚云飞点点头,他这里每天是雷打不动的两千串羊肉,什么时候卖完,什么时候走人,还好,成树国教他的烧烤方法的确不错,基本上每天都能卖完。 遇到这种垄断的时候,那卖得就更快了,在九点以前会铁定收工的,不过,今天既然王通来了,那还要留个两百来串,大家边喝酒边聊天呢。 王通的女朋友,那是级爱吃楚云飞烤的羊肉串的。 第三章 总有不长眼的 羊肉串卖得很快,到八点四十的左右的时候,楚云飞车里就只剩下大约三百串了。 楚云飞又拿出一把,架到了炭火上,“诸位,就这么点了,要买的赶紧了,马上收摊了。” 里这一把,迅被众人预定完了,眼镜和嫩胡子又买了三十串,一人一瓶啤酒,找块砖头坐在那里慢慢吃。 完手里的羊肉串,楚云飞从架子上拿起木炭匣子放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三个小板凳,“来,咱们喝酒。”说着坐下,又开始动手烘烤自己人吃的羊肉串。 周围还有几个人没有吃完手中的烤串,还站在那里慢慢地撕扯着,那穿串的钢签子吃完必须要留下的。 这会儿,空气才真正开始变得有丝凉意,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但是很遗憾,夜市已经没有了。 楚云飞刚烤好手里这把,旁边就有人说话了,“卖羊肉串的,来五十串。” 总是有这种不长眼的,楚云飞头也没抬,分了烤串给王通和邸东函,用一成不变的声调回答,“收摊了。” 着,楚云飞又从车里拿出了一把烤了起来。 王通喝了一口啤酒,撕咬了一口烤串,嚼了两口,“云飞,你怎么只卖羊肉串呢?弄点鸡腿鸡翅什么的不行么,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 要买羊肉串的这位看着没人再理他,有点恼火了,你这车里明明还有的嘛,“买羊肉串的,你有营业执照么?” 听到这话,楚云飞抬头看了一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大约都是接近四十岁的模样,男人光膀子大裤衩,手里拿把扇子,女人套了件很宽松的睡袍之类的裙子。 了一眼,楚云飞就低下了头继续烤肉串,“我懒得弄那么多花样,羊肉串就不错,直接批回来就行,弄那些东西太麻烦,白天有时间还想看看书呢。” 大裤衩看人家还没理他,生气了,“小子,我跟你说话呢,信不信我马上砸了你这个摊子?” 王通喝口酒,把头抬起来了,“都跟你说了,收摊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 这个态度使得大裤衩越地恼怒起来,“把营业执照拿出来。” 楚云飞这次头都不抬了,嘴里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我凭什么给你看呢,就凭你肚子大?” 人到中年,福是正常的,大裤衩的肚子是大了点,可也没大到需要让人重点指出的地步,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正式着装,是不能强看对方执照的。 但是他会挑毛病啊,“我肚子大不大关你屁事,你不知道营业执照是要挂出来的么?” 嫩胡子高兴地一捅喝得有些晕乎的同伴,“快看快看,又有人要倒霉了。” 两人酒也不喝了,兴致勃勃地观起战来。 楚云飞斜瞟他一眼,手上的活可是没停,“你骂人了,今天有朋友在,懒得理你,告诉过你了,我收摊了,还挂什么营业执照?” 这话还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大裤衩愣了一下,不过,那女人不干了,“小兔崽子,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楚云飞也有点火了,不过,他的手依然没停下来,“老东西,嘴里放干净点,知道自己更年期了,就不要在外面乱晃,弄个后遗症就不好了。” 话说完,这把也烤好了,楚云飞拿起一瓶啤酒,手指一用力,盖子就被顶飞了,举起瓶子,“来,王通,干。” 两只酒瓶在空中轻轻一碰,一人一大口。 俩中年人被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弄火了,那种目中无人的轻视,实在是不能让人接受。 女人上前就要动手放泼,男人用扇子一挡,他可是注意到这小家伙是怎么开的酒瓶子了,“算了,我还是打个电话,把东东喊来,让他收拾这俩小兔崽子吧。” 他声音很低,不过楚云飞可是听见了,他手一扬,那小油碗里的油就全泼到中年男人身上了,“你算什么东西,一句接一句地骂人?” 眼镜高兴了,胳膊肘一顶嫩胡子,“嘿,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天本来就热,再让这腻乎乎的、混合了饱和不饱和脂肪酸的杂拌油一泼,那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大裤衩真的火了,你一个臭卖羊肉串的,活腻味了? “妈了个x的,小混蛋你找死呀?”大裤衩骂骂咧咧地冲了过来,女人怕自己的丈夫吃亏,也冲了过来。 楚云飞抬腿就是个侧踹,“去你妈的!”顺势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 大裤衩被一脚正正地踹在肚子上,整个人“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紧接着,他老婆也被楚云飞一个擒拿推送,扑到了他的身上。 大裤衩是个税务所的所长,平时忙于**,很少有闲心陪着老婆出来闲逛,今天难得有心情出来转转,没想到却遇到这么个生瓜蛋子。 现在正是凉风渐起的时候,出来乘凉的人着实是不少的,见到这里有人打架,三下两下之间,一干闲人就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楚云飞拍拍手,又坐了下来,“好了,我们在这里喝酒等着,你们喊人吧。” 罢,楚云飞掉头面向王通,拿起酒瓶边碰边说,“妈的,干哪行也不容易啊,我干了俩月不到,架倒是打了二十几场了,操,你说说,难道我的脾气不够好么?” 完又是一大口啤酒,酒瓶子重重地往地上一顿,好象要把这怨气重重地泄在酒瓶上,随后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 王通最近忙于银行的拉存款业务,没怎么来楚云飞这里,听到这话实在有些诧异,“不是吧?以你的脾气,也能打这么多场架?” “谁说不是呢?”楚云飞又是恶狠狠地一大口酒,“不在底层,你不知道,底层,那为什么叫底层呢?因为……他是个人就能欺负你啊。” 邸东函和楚云飞不是很惯,不过,眼前这人王通可是没少提过,起码在王通眼里,这是他所知道的、活着的、唯一的传奇人物。 “飞哥,我就奇怪了,以你的能力,哪里不能呆,为什么非要来卖羊肉串呢?” 第四章 市局科长 楚云飞笑笑,抬眼起来,随后向四周点点头,“诸位,热闹暂时是没有了,大家散了吧,要不离远点也算。” 眼镜没看过瘾,还不想走,嫩胡子一把就拉走了他,“走了啦,一会儿再来看,别惹那个飞哥心烦。” 眼镜四下一看,果然,那些平时总见的熟面孔们已经开始散去了,虽然不远,但起码是离飞哥有段距离了。 这里面有个典故,眼镜是不知道的,曾经有个熟面孔,自以为人头比较熟,故意不理睬类似的警告,后来,那天打架的时候,楚云飞扔了个人出来。脑袋正正撞他鼻梁上。 他这里刚要生气,楚云飞又扔了俩人过来,直接就把他压趴下了,后来还过来“善意”地告诉他,“我都说了,大家让让,啧啧,你也不小心点。” 那熟面孔还真没办法声张,在派出所取证的时候,他也控诉了,但是,警察们很严肃地正告他,“别人打架,你该离远点,误伤这个东西,不太好控制的。要不,你上去劝架或者参与也行,那样,起码我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警察们的口气,非常地不友好,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犯贱”了。 后来,那个熟面孔一见类似情况,总是躲得很远,嗯,非常远。 到大家都离得远了点,楚云飞向邸东函摇摇头,“呵呵,东函,这人呐,总有三衰六旺的时候,说起来,我只有初中毕业文凭,哪里肯要我?要说自己起摊也可以,不过,你问问王通,他们炎黄银行还不能和外国银行通存通兑呢,其他银行就更不行了,我可真没钱起什么摊子。” “再说了,起个摊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我觉得趁着年轻,多学点才是正理。” 王通酒量一般,脸红得却是很快,“云飞,东函这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你也别整事了,自己懒就承认吧,你那英语和阿拉伯语的水平,找个翻译的活还不是很轻松?呃,对了,你怎么会打了这么多架呢?奇怪~” 楚云飞又是一阵摇头,看着肉串不多了,又拿出一把烤了起来,“这个,实在是不好说,先是跟城管,然后就是那些同行,**,大家都讨口饭吃,偏偏就有人觉着你碍着他了。” 添了点木炭,给肉上了点油,楚云飞继续唠叨,“还有那些吃了想溜单的,想吃霸王餐的,嗯,还有,你想不到吧,就这俩月里,来了四拨人要跟我收保护费,草,我还不知道想跟谁收呢。” 王通点点头,“那是,说起来,你还真只有初中文凭啊,先适应适应吧,多学点了,以后就可以找个差不多的工作了。” 几个人正在这里白活呢,就听到远处有警笛响起,由远至近,不多时,两辆挂着警灯的车停在了摊位前。 辆是面包车,一辆是桑塔,都是喷了警用标志的。 桑塔车内下来一个高个小伙子,年纪不大,但是肚子不小,一下车就直奔大裤衩,“叔,什么事啊,催得这么急?” 大裤衩早已经被老婆扶了起来,坐在一边监视着,惟恐打了他的“非法商贩”跑了。 听到年轻人这么问,大裤衩还没说什么,女人已经开始哭号了,“东东,你可要给你叔做主啊,那个卖羊肉串的,他打你叔叔。” 年轻人一听,脸色就变了,他这级别,虽说是自己努力爬上来的,可叔叔也是出过力的,有人这么踹大裤衩的脸,他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年轻人二话不说,走到楚云飞面前,语气冷冰冰地,“人是你们打的?” 楚云飞根本懒得理他,你谁呀?是在跟我说话么?“王通,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工作,太没效率了,你该想个办法,都像你这么做,那任务……” 楚云飞话还没说完,那年轻人已经按捺不住了,抬脚就去踢那木炭烤箱。 得总比做得慢,下一刻,那条腿已经到了楚云飞的手里,看着那光可鉴人的皮鞋,楚云飞的手上缓缓力,嘴里还在继续,“……就不好完成了,要别出心裁,想个好点的主意才成。” 那年轻人脚踝处就像被铁箍箍了一般,由轻到重地疼了起来,到最后,竟然是那种深入骨髓、仿佛要开裂一般地痛,“啊,你放开我的腿!” 这时候,面包车里“呼噜呼噜”地下来了四个警察,围了上来,“你放开人,听见没有?” 四周的闲人早就又围了上来。 楚云飞的手上还在加劲,那年轻人疼得“扑通”就坐到了地上,开始大声地呼起痛来。 楚云飞看看那四个警察,“你们……是在跟我说话么?” 个微胖的警察走了过来,“废话,不跟你说话跟谁说话?活腻味了你?把人放开!” 楚云飞“呸”地一口就吐了过去,“放你妈的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手里抓的是人腿么?” 这警察年纪大点,马上就意识到面对的是什么人了,口气登时软了一些,“那是市局王科长,别说我没告诉你!” 警察,大部分都是属狗的,鼻子灵得很,同时,见风使舵的本领也远一般人。 楚云飞掉头看了一眼,神情变得非常地古怪,“王科长?哦,你吓死我了,居然是个科长哦~~” 那个“哦”后,还拖着相当长的尾音,当然,要是有人真的以为那是被吓出来的颤音,就该去测试智商了。 下一刻,楚云飞的脸色突变,在一瞬间变得冷酷无比,“我怎么就看见一只王八,想踹我的饭桌呢?” 警察有四个,微胖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可那三个却没察觉或者说立功心切,一个年轻的小个子直接就扑了上来,竟是擒拿要犯时那种人肉沙包的架势。 他行动了,另外两个警察也不甘落后,齐齐扑上。 楚云飞腿一抬,从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踢了出去,那小个子直接就被踢了出去,滚落到众闲人的脚下。 顺势左手一抖,剩下的俩警察直接扑到了“王科长”的身上。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楚云飞“嗵嗵”又是两脚,那俩也跟滚地葫芦一般滚了出去。 第五章 狡猾的微胖 “操,这样也是人民警察?假冒的吧?”楚云飞手上加劲,把那“王科长”抖手就扔了出去。 “巴结领导,那是要分场合的,”楚云飞走向那四个警察,蹲下身子,手伸向那个小个子的口袋,摸了起来,“警官证呢?拿出来。” 有人试图反抗,楚云飞“啪啪”就是两个耳光,趁对方头晕眼花之际,搜出了证件。 微胖警察很自觉,不等楚云飞动手,自己把证件掏了出来。 四个人,三本证件,那个最年轻,脾气最火暴的小个子,没带证件! 楚云飞看也不看,把三本证件往口袋一揣,二话不说,从那小个子腰里掏出手铐,一头栏杆一头手腕,直接把那小个子铐到了街道边上,“冒充警察,哼,等老子吃完,再送你去市局。” 微胖警察很有些人民警察的风范,“我们可以做证,那是我们的同伴,还有,把我们的证件拿过来。” 另两个警察也在那里附议,“还我们证件……我们可以证明!” 楚云飞狠狠瞪了这几位一眼,“我怀疑你们的证件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们是一起来的,相互勾结也是很正常的。” 微胖深得做人三味,再说,这次大家都栽了不大不小的跟头,说出去并不好看,马上义正严辞了起来,当然,楚云飞管这个叫威逼利诱。 “朋友,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再这么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这就是中国警察的特色了,在做流氓的时候,遇到更大的流氓,他们会马上回到自己的本色上来,行使正义使者的职责! 围观的人有理由相信,如果飞哥不幸被三只“流氓沙包”压住的话,更大的流氓事件会继续上演。 而这事的起因,只是有人想要别人加班被拒绝而已,或者说有人想抢别人的食物也不为过。 楚云飞懒得理他们,抖手摔出了那三个证件本,“妈的,谁先不好好说话的?滚,别妨碍我们吃饭。” 微胖警察动作不够敏捷,没有接住,本本掉落在地,其中一本正落在一口浓痰上,嗯,先阳市的市民,素质不算太高的。 微胖斜眼看了楚云飞一眼,没有生气,另一个两颊红肿的警察年轻些,弯腰捡起了三个本本,把那个带痰的本本在地上使劲蹭蹭,抬头问四周观战的众闲人,“谁有卫生纸?” 马上就有那好事的人民,表示了对人民警察的关心,顺便瞟眼年轻警察脸上的手印。 嚣张,那是强者的专利,要是有那弱者试图学习,不被人打个半死才怪。当然,这世界上弱智也是不少的,没实力还要装逼,那样的话,被人戳穿的时候会更惨。 微胖警察怎么看,也看不出眼前这个家伙有弱智的迹象,那种骨子里散出来的嚣张,嗯,装起来是有难度的。 可是,这家伙要真那么有本事,至于来这里卖羊肉串?这么低贱的活,有点身份的都不会来做的。 他不知道,在楚云飞的眼中:无所事事的人,才是可耻的。(汗,好象随缘就是这样的) 这事显然不能就这么算了的,就算这家伙真有嚣张的资本,那也要看看面对的是什么人,打警察绝对不是小事,微胖开始使用策略了。 “我们是刑警队的,有人举报说这里有人打架,事主就是你吧?” 嗯,这就转入正常的程序和手续了,事情才刚刚开始,前面的,不过是些插曲。 “刑警?”楚云飞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又灌了一口啤酒,斜眼看了下微胖,“就你们这身手,实在给刑警丢人,嗯,刑警什么时候,管起民事纠纷来了?” 现在,那其余三个警察已经开始撵人了,“没事的让开些,该去哪去哪,走不走?说你呐……” 微胖非常不爽楚云飞的眼神,不过,人家说的也是正理,民事纠纷什么时候用到刑警出面了? 当然,面对的要是一般小市民的话,对方就算反驳,微胖也不会在乎:妈的,你管我能不能插手?工作需要你懂不懂?给脸不要老子就动手了。 不过,对着眼前这位,微胖就不敢这么做了,起码要有些公事公办的口气,“这事不轮你管吧?怎么,你还想把片警……”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云飞酒瓶子一顿,已经开骂了,骂的是那三个警察,“你们三个有没有脑子啊?还有人没给我钱呢,把人撵走了你们买单?” 这实实在在地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微胖警察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了,当刑警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小子,今天不玩死你,我再不当刑警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微胖的口气却越地不带感情,“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联系你们派出所的好了。” 同行之间,总是要相互给些面子的,先把眼前这家伙弄走,然后切丝剁块、清蒸红烧还不是由着自己性子来? 那仨警察更是没骂得一点脾气没有,本来说,清散闲杂人等,那是调解纠纷时必要的手段,否则,容易出太多的意外。当然……也不利于使用暴力和私刑。 可楚云飞骂得实在在理,又没带什么脏话,他们也只有咬着牙受了,心里的想法,和微胖一样样的----别看你现在跳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你们,谁还有没给钱的?快、快、快,给钱走人,别妨碍办案,要不后果自负。” 王科长已经站起来半天了,他本来就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又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警察,略微观察下就知道了,这次是撞上硬茬了。 茬很硬么?在王科长成为科长之前也许是这样的,现在嘛,你要找片警?好,王科长拿起车内的警用呼叫器喊了起来。 科长的能量,那绝对不是乱盖的,尤其又是本人亲自呼叫,不多时,一辆警车忽闪着咆哮而来。 四周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或者说,已经被刑警们逼得远远离开原地,遥望这里。 第六章 嚣张的原因 片警一下车,第一眼看见的是王科长,刚要上前打招呼,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事主,“**,又是楚云飞?” 带队的这位心里顿时苦涩了起来,妈的,今天点真背,还说天热散散心呢,兜风也能兜到这样的事。 想归想,可还不能埋怨,带队者先是上前跟市局领导打招呼,“王科长,生什么事了?” 王科长架子马上就拿了起来,不过说话还算客气,“那个人,不接受民事调解,还袭警,你们这片,治理工作有点欠缺啊。” 以王科长的想法,下步怎么也该片警出头拘人了,毕竟,做证的可是他这堂堂的科长啊。 带队者苦笑一声,楚云飞袭警?这话你跟谁说也别跟我说啊,这里归我管的,这点事我能不明白? 他四下看看,身子就想往上凑,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跟领导说个悄悄话。 这动作,王科长明白啊,他自己就不知道做过多少类似动作,身子往后退退,嘴里拿腔捏调,“我希望你们秉公办理。” 这样的话和动作,意思非常明白:我生气了,不接受任何解释,今天,有我没他。 派出所那点猫腻怎么可能哄住王科长?他太明白了,那个羊肉串敢如此嚣张,绝对是派出所有人罩着,或者说上面还有人也难说。 可说到底,丫也不过就是个卖羊肉串的,居然敢打老子? 王科长非常非常生气,执意要好好教训这个家伙一番,至于那家伙背后的人,他也未必就放在眼里。再说了,会有人为个低微的卖羊肉串的出头硬扛自己么? 那位可就不乐意了,这些基层的警察真没几个好脾气的:拉**倒吧,欺负人撞到铁板上了,跟我摆什么的谱,你也不过就比我高两级而已,老子又不归你管。 心里这么想着,带队者也不再试图小声说话,当然,声音也不算大,离着二十米远的人也不过就是刚刚能听到,“上面打过招呼,这个人不能随便动。” 大裤衩走近,刚要说话,带队者手一挥,“一边去,没看见我们正了解情况吗?叫你了没有?” 大裤衩走得一瘸一拐,一副苦主的模样,给谁也看得出来。 王科长一气之下,连形象也不要了,周围也不过一帮小市民而已,“上面?你的上面还是我的上面?我今天还非拘他不可了。” 互不买帐是可以的,但是,警察的形象还是要照顾的,而且,带队者余下的话实在不方便大声说了,又凑了过去。 这次,王科长没躲,他明白,带队者都敢不买帐了,又凑了过来,那证明,这悄悄话是绝对值得一听的。 带队者的悄悄话说得实在不够明白,“王科,没太大事就算了,有些事,我也不能说得很透,你明白就好了。” 王科长有点迷糊了,难得,这么明白的人也有迷糊的时候,他小声回问了一句,“我问你,多大的事算大事。” “死了人的事,算大事,”带队者的表情非常严肃,一点不像在开玩笑,想必是他也觉得这话离谱,悄悄补充了一句,算是同行的情义,“你知道,那家伙杀过多少人么?四位数!” 四位数?王科长登时就愣在了那里,随后又冷笑了起来,操,你哄鬼吧,中国好多年没打过仗了。 带队者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用非常怜悯的眼光看着王科长,他的心意,已经尽到了。 王科长并没有笑多长时间,实际上,在他出“嗤”的一声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案子,随后是一个人,笑容在他脸上慢慢地凝固起来。 这次,是王科长凑了过来,实际上,自他当科长之后,这个动作练得越地娴熟了,“你是说,他姓楚?” 带队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他轻声地回答,“没错,就是那个人。” 王科长沉吟一下,慢慢地点点头,声音也低了下来,“嗯,也算咱先阳的一条好汉,算,今天这事,也没什么要紧的,散了吧。” 挥手示意那四个刑警走人,王科长忍不住又回头看看坐在那里的楚云飞,白皙的肤色,在街灯的照耀下,显得愈地白皙。好汉正在喝第四瓶啤酒。 他,怎么会来卖羊肉串呢?王科长摇摇头,表示不解,猛然间,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喊住了带队者,“喂,我问你个事。” 带队者走近,王科长探头悄悄耳语,“他杀了真有四位数的人?” 听者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为难,也有点无奈,“王科,你别为难我了,方便的话我早说了,反正这家伙在这里打了不少架,学生模样,确实容易受人欺负啊。” 带队者掉头要走,却猛地又回头来了几句,“王科,说良心话,那家伙从不主动惹人的,这次估计也是那个光膀子惹的事。我不知道那是你什么人,但还是劝你一句,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要再动歪心思……”说者摇摇头,“那责任,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啊。” 同事是为他好,王科长自然知道,点点头,自从他知道了面前这家伙的来历,他立刻就决定要劝自己的叔叔远离这个人。 这家伙,那是绝对有嚣张的本钱的,王科长很少服人,这个人,例外! 话又说回来了,不服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地惹不起? 大家三三两两散去,微胖警察凑了过来,小声问了句,“王科,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咱们就这么走了?” 他憋了一肚子气,从来没这么窝囊过啊。 王科长却敏锐地现,六七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微胖这话才出口,那边羊肉串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草,牛人就是牛人,这么远也听得见?王科长暗自感叹一声,小声告诫微胖,“算了,你们也别问了,哥几个记住,这人绝对不能招惹。” 至于原因,科长不解释,警察们也就乖巧地不追问了。 几个小弟一脸地好奇,王科长忍不住炫耀上一下见识,当然,也表示自己栽得不冤,“那是咱河东省第一条好汉。” 第一条好汉?四个刑警听得目瞪口呆,王科……这是在说书么? 第七章 命苦的人 第二天,还是在太阳下山后不久,楚云飞又蹬着三轮出来了。 夜市如昨天一般,又慢慢地热闹了起来,经过一白天的交罚款和公关,摊贩们大多数取回了自己的谋生之物,接下来的几天,该是不用提心吊胆了。 这也是规矩,城管们每次没收完摊贩的家什,总要给对方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竭泽而渔,那是智者所不为的。 当然,有什么大张旗鼓的行动的话,这规矩是可以忽视的,同时摊贩们也会知道消息的。 嫩胡须和眼镜又出现在了人群中,看来俩人家离得不远,而且经济也还算宽裕。 俩人勾肩搭背地正在闲逛,眼镜忽然一指前方,“咦,那不是昨天那个小孩么?他的车要回来了?飞哥的办法这么灵?” “灵个屁,”嫩胡须说话了,“飞哥从来都这么说,也没见谁的车不再被扣了,那家伙绝对是花钱赎回来的。” 话间两人就走了过去,眼镜猛然间有了新的现,“操,那孩子跟人打架了,鼻青脸肿的。” 嫩胡须点点头,走上去问那小孩,“喂,你脸上这是怎么了?” 孩弄的是个“串串烧”的摊子,类似于“麻辣烫”的东西,竹签穿上肉、时令蔬菜、豆制品等。锅里是汤料,吃的时候,竹签在锅里汆上一阵就可以食用了。 孩认得他们,起码是记得,昨天嫩胡须说过俏皮话的,“宁欺九十九,莫欺不会走”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宁欺老不欺小,孩子们的记性好,不能随便欺负。 不过,面对这俩吊儿郎当的主,小孩也不敢不回答,“是城管打的,嗯,叫人打的。” 切,世界上真有这么白痴的主啊?眼镜和嫩胡须对视一眼,眼镜说话了,“你真跟人家去了?那不挨打才怪呢,飞哥会功夫敢跟,你凭什么啊?” 孩的摊位上,货物琳琅满目,花样众多,比楚云飞那个懒鬼那里,不知道丰盛了多少,嫩胡须看着就想流口水。 到小孩低头不语,嫩胡须眼珠子一转,“这样吧,我教你一招,包管以后城管不收你车了,你请我俩吃十块的‘串串烧’,怎么样?” 听到这话,小孩抬起头来,“吃东西没问题,每人十块都行,不过,你要先说,反正我有摊子在这里的,你们也不怕我跑。” 嫩胡须光想骗顿吃喝,也没想这口头合同,双方居然都没有规定什么违约责任,点点头,“好吧,你一会儿空了,就带着这伤去找飞哥,别多说,就说一句‘飞哥,昨天我跟了城管了’就行了,飞哥不喜欢罗嗦。” 孩听得很惊讶,“不是吧,这样也行?飞哥要是不理我呢?” “那就简单了,”嫩胡须还有下文,“下次你再去跟,再挨顿打还找飞哥,还是这话。” 那是,说话多简单,嫩胡须根本没管小孩的感受,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的。 奇怪的是,小孩居然认真考虑了半天,“那飞哥会不会生气呢?我这么麻烦他?” 嫩胡须有点不理解了,这小家伙根本没把挨打当回事,考虑的居然是这个。 话问到这里,眼镜都会说了,“飞哥是个很奇怪的人,但是,只要他说的话,你一直在努力做,他绝对不会生气。” 已经讲到这一步了,小孩就不能违约了,不过,小孩也没这么好骗,“那好吧,今天先请你们吃五块的,回头城管不收我车了,就再请你们吃十五块的。” 嫩胡须的目的已经达到,少吃点就少吃点吧,两人甩开腮帮子就吃。 这倒是不能怪小孩头脑简单,实在是他已经被城管折磨得受不了啦,他做的口味不错,每天能卖个三百出头,纯利润大约能有将近二百。可城管每次都要罚他一千。 次数倒也不算频繁,摊贩们都知道,城管出现的频率大致是一周左右一次,当然,这是总平均数,要不每到时间大家就都躲起来了,这世界谁能比谁傻多少? 这么一算,再刨去被没收时造成的临时损失,小孩一个月也就是能落个七八百块钱。 听说别人每次罚三、五百不等,小孩当然也会学别人,送过礼花过钱,不过,他一个一点根基没有的外地孩子,人家城管收是收了,罚款还是一千。 实际上,有那眼红的摊贩算计过小孩的收入,自己不仔细琢磨提高自己的烹饪水平,反而拼命怂恿城管多收小孩的,能趁早挤走他,大家还能多挣点。 要车交罚款耽误了时间,小孩今天的货没上多少,等到卖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刚要收摊去找飞哥,却听得有人大喊,“城管来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实际上,这还是那大裤衩的怨念在作怪,侄子是劝过他了,虽然语焉不详,但大裤衩已经知道了,消息灵通的侄子不会骗他,他也不方便出头找回场子。 于是,大裤衩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找了个公用电话举报:这里有非法夜市,吵闹了居民的休息,要求取缔,对了,你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跟你们某某某局长可认识,小心我投诉你。 那边要求留下姓名的时候,这边电话早压了。 其实,大裤衩很可怜,他听从侄子的建议,都没去四处打听这人的来历,只是,忍不住想偷偷出口恶气。 他甚至不知道,这手,坑不住楚云飞。 大裤衩居然换着电话,接连举报了三次,也够辛苦的。 现在的他,正趴在窗户上等着看热闹呢。 理论上,城管吃的是财政,不过,城管队员们心里都清楚:真正养活他们,让他们活得有滋有味的,正是那些不法商贩,那些人才是他们最大的金主! 面对孜孜不倦的匿名举报,城管们本是不想理的,再想想,弄个突击检查也不错,起码能打破不少人的侥幸心理,逮几个好久逮不到的家伙,狠狠罚一下,昨天没收过的就算了,放他们跑路就行。 孩命真的很苦,或者说有人不肯放过他,今天刚交了罚款的摊贩里,就他被再次逮到。 大裤衩也很苦,咬着牙看着那夜市剩下的唯一的经营摊点。 第八章 喜见关涛 这垄断的日子果然好过,看着车里即将见底的羊肉串,楚云飞微微感叹一下,又拿出一把。 他这里正烤着呢,就听到了有人叫他,“小楚,云飞……” 在这个地方,叫他“小楚”的倒还有那么几个,基本上是年纪大点的摊贩,可叫他“云飞”的真还没有。实际上,大多数岁数比他大得多的人也是叫他“飞哥”的。 不过,周围的人实在是多了点,路灯虽然很亮,但和白天是没法比的,楚云飞扫视一眼,没现喊他的人,手中的活并没有停下来。 就在这时候,他背后又响起了那个怯怯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泉阳味的那种,“飞哥,我去跟了城管了。” 孩努力地扬着头,方便楚云飞查看自己脸上的伤势。 楚云飞回头扫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点点头,没说什么,扭头继续烤他的肉串。 孩看到没什么效果,就想掉头而去,不过,他终于还是没听嫩胡须的建议,又补充了一句,“今天他们又没收了我的车了,我再去跟。” 拜托,你要去跟就自己去跟,跟我说个什么?楚云飞扭头又看了小孩一眼,眼里就多了点严厉的味道出来,不过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楚云飞先前的建议绝对属实,他确实就是这么做才得以免去城管的再三骚扰的,但别人学不学得来,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这小孩明显有架码自己的意思,楚云飞很明白这点,所以他才有点恼火,我好心告你个解决方法,你倒好,讹上我了? 不过,总算是听到点不一样的台词了,念及这里,楚云飞又轻轻点点头,意思是他知道了。 头刚点下,楚云飞立刻现了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全身汗毛“刷”地竖了起来,他感觉到了,有一股气机锁住了他。 下一刻,楚云飞就意识到了,这气机,竟然是自己熟悉的、似曾遭遇过的,再一琢磨,可就全想起来了。 “哈哈,原来是关前辈到了,你不是说,还有几天才能来的么?” 关前辈,那自然是就是关涛了,人称“废人关”,和楚云飞是打出来的交情。 废人关瘦瘦的身子终于显现了出来,“小楚,不简单啊,五年不见,你长进不少啊。” 五年里,两人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联系,虽然废人关浪迹江湖,居无定所,但他总是能掌握楚云飞的联系方式,有事没事沟通一下。 只是在楚云飞出国后,两人才断了联系。 近,关涛来河东省访友,又打电话到楚云飞家里,听说他回来了,就说完事了以后会来看看的。 “前辈稍等一下,我烤完手里这把就收工,陪你好好聊聊。”楚云飞心里高兴,再加上货确实也不多了。 可有人不干了,“喂,我说,你刚才说的是不多了,没说就这么一把就完啊,信了你的话,我才没加塞的,这么现在弄这么一出啊?” 这位不加塞就算讲理的主,年纪比楚云飞大点,也是跟着女朋友出来转悠的。 楚云飞看他一眼,“这位兄弟,我这里有外地的朋友到了,好多年不见了,还请包涵了。” 那人火气就更大了,“兄弟?你这烤羊肉串的,也配做我兄弟?小子,你乖乖地给我烤一百串,我也不想找你麻烦。” 废人关在旁边冷哼一声,“嘿,小家伙,说话注意点口气,换个地方的话,谁配谁不配还真不好说呢。” 关涛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依旧是对襟长褂,棉制灯笼裤功夫鞋,十足就是个“乡下老头”的架势,不过,这话从这种造型的人嘴里说出来,别说,还真有点“莫测高深”的味道。 那不加塞显然也觉察到了关涛的不普通,不过,天热,火气容易上头,嘴里就夹带了些出来,“老家伙,我懒得理你,差不多点啊,别给脸不要。” 关涛一下就被逗乐了,“嘿嘿,小东西,就你这胎毛没褪的,也敢跟我炸松?咱们找个地方练练?” 不加塞上下看看关涛,“算了,我没必要跟你叫那个真,不过,老头,你脾气要改改,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么好心的。” 周围的人早就安静下来了,就有那些明白点事的站在旁边等着看热闹:只要自己手里攥着羊肉串,就算打起来也会有人做主的。 关涛忽然现自己在跟个浑人打交道,实在是有失前辈风范,不再答话,扭头看看楚云飞,却现他正在把手里烤好的羊肉串按顺序出去。 楚云飞个人是非常讨厌别人喊他“卖羊肉串的”,虽然人家是在阐述事实,但在他眼里,这个词实在是有一些偏见和歧视的,还不如直接来个“喂!”之类的语气词。 着关涛碍于身份,把眼光投向自己,楚云飞只好把事情再揽过来,“不加塞的,我也没必要跟你叫那个真,还是那句话,想练就说话,时间地点由你选,现在,你让让,我要收摊了。” 不加塞真的火了,“来来,小子,”说着胳膊就向楚云飞搂了过来,“咱俩换个地方谈谈。” 楚云飞一手就攥住了对方的胳膊,好粗的胳膊,小臂怕就赶上别人的小腿粗了,“别搂搂抱抱,我烦,说吧,去哪里?” 约斗前期搂着对方,那是地位优越的表现,不加塞显然想继续表现自己的优越,用力去挣脱对方的手。 不过,他越用力,越感觉到情形不对,这卖羊肉串的力气实在太大了点吧?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终于停止了挣动,语气也冷了起来,“没看出来啊,朋友,有两下子嘛,咱就在这里练练吧?” 楚云飞冷眼扫他一下,“有毛病啊你,这里是合适地方吗?边上待着,等我收了摊再说。”这人该是练过的,不过,他那点水平,楚云飞根本看不上眼。 主顾们很快就吃完了自己手里的食物,纷纷把签子交了回来,可是,有几个人并没有离开,他们等着看热闹呢。 楚云飞自然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不过,面对自己的衣食父母,他还真没办法说什么,扭头对着不加塞说,“走,咱们去那里面转转。” 他手指的,是个漆黑的小胡同,回头冲着废人关笑了一下,“关师傅,麻烦你帮我看下摊,很快就回来。” 第九章 街边论道 很快,确实很快,大家刚见他们消失在黑暗中,两分钟后,两人就又出现了。 不加塞平时和外人争斗的时候,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总是习惯性将对方箍住,高高举起再狠狠向地上一墩,干净利落地解决战斗。 不过,对着楚云飞他可不敢这么做,人家好歹也是练家子呢,于是不加塞脚扎个内八字,横出一拳,直击对方头部。 楚云飞一把接住拳头,就把对方拽了过来,没错,马步是稳实,但是,水平相差太多的话,这个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几乎在同时,楚云飞一脚就踢到了对方的肋骨上,这如铁锤般的一击,疼得不加塞差点晕了过去。 楚云飞没再继续,实力相差太远了,胜之不武,松开对方的拳头,“还打么?” 不加塞疼得直吸冷气,“咝,不打了,我服了。” 这点事,自然用不了两分钟。 然后就是废人关和楚云飞唠家常了,五年没见,大家都多了点值得交谈的内容,“关师傅,要不要来点羊肉串?” 不加塞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也拉了他的女朋友在一边站着,听着两人说话。 关涛点点头,“好啊,我正好尝尝你的手艺,对了,你怎么……会来卖羊肉串?这样的行当,跟你的身份不匹配啊。” 楚云飞看看还有二百多肉串,抬头跟不加塞打个招呼,“算了,你俩也坐吧,跟着吃点,我请客。”说毕,又摸出俩小凳子。 那不加塞果然是比较实在,拽过凳子就坐,还招呼着自己的女朋友,“花儿,坐呀。” 那“花儿”长得不太像花儿,倒是跟纺锤有些相仿,也是那种很粗壮的类型,听到这话,也不客气地坐下。 她才坐下,不加塞就想起来个事,“对了,花儿,你去买点啤酒吧,咱也不能只蹭人家的。” 楚云飞记得废人关是不喝酒的,不过算了,由那俩折腾吧,“这话,说起来又有点匪夷所思,我还正想找你请教呢,有段时间,我总是头疼。” “哦?”关涛有点奇怪,不过,这么多年没见,楚云飞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你现在练到什么地步了?” 楚云飞嘿然一笑,“真不好意思,我总觉得,‘先天境界’是随便就能达到了,嗯,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是那种,你明白啦。” 关涛听得就是一愣,都没心思接楚云飞递来的羊肉串了,“不是吧,随便就能达到了?你弄给我看看……算,改天,明天吧。” 那是,在这里这么搞,确实不太合适。 “我觉得吧,那不能算真正的‘先天境界’。”楚云飞递给不加塞一把羊肉串,若有所思,“关键情况我也不知道,对了,还说这个头疼,我一杀人,这头就忽悠悠地疼,或者,情绪不好的时候,头也疼。” 不加塞直接就把手里一把羊肉串掉了下来,一杀人?老天,你杀过多少人? 楚云飞快逾闪电地一伸手,接住了那把羊肉串,“兄弟,不好吃也别乱扔嘛。” 不加塞可再没心思计较人家说他是“兄弟”了,木呆呆地接过羊肉串,听着对方继续在那里说话。 “很偶然的一个情况下,”楚云飞长叹一声,“唉,我现,这个……烧烤东西能治疗我的头疼,关师傅,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关涛又有点想暴走的感觉了,实在没办法,自从撞到眼前这厮,他总是被一个又一个的意外打击着,“这个……确实是有点邪门,你试过没有,是不是跟作料有关,没准,是什么东西起了中草药的作用吧?” 楚云飞又拿起了小油刷,一脸地无奈,“唉,我试过啊,和作料和肉都无关,只要烤得香味够诱人,就有用,哪怕连盐都不加也是可以的。” “花儿”买来了一捆啤酒,放到地上,开始吃肉串,这四位,起瓶盖都是不用要工具的那种人,大家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关涛也拿了瓶酒过去,那是不加塞递给他的,面对着这位楚云飞都要尊重的“前辈”,谁敢不热情招呼? 指顶开瓶盖,关涛皱着眉头喝了一大口,“这事,还真的奇了怪啦,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家伙身上,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多蹊跷啊?” 又喝了两口,关涛猛地想起来点事,“对了,是不是每次你头疼的时候,都是情绪不太好的样子?就是,负面情绪比较多的时候?” 关涛长于练气,稍一考虑,就把这事同“心性修为”联系了起来。 “没错,”楚云飞一拍大腿,油渍弄了一身,他也想到关涛要说什么了,“没准真跟这个有关,我想起来了,头次烤肉的时候,正是我连吃半个多月冷食的时候。” “这么说来,我就有点明白了,”楚云飞若有所思,“那就是说,这东西能给我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让我放松情绪,调整心情,是吧?” “我想可能是那么回事,”关涛点点头,“练气,是要讲究这个的,你的心性偏执的时候,身体出点症状可就太容易了,所以,想成为高手,必须是要注意修养的。” 楚云飞现在才现关涛的不妥,“呃,关师傅,你不是……不喝酒的么?” 关涛笑笑,“练武的,还有不喝酒的么?我是不怎么喝,可不是不喝。同样,莫不成,你还真以为这世界上有‘童子功’么?它无非是要修炼者注意清心寡欲就是了。” 楚云飞想想,倒也是这么个理,拿起酒瓶子向关涛一晃,微微一笑,“来,关师傅,干一下。” 关涛才举起瓶子,不加塞也凑了上来,“来,大家干。” 听到这话,连“花儿”都把瓶子举了起来。 楚云飞看看这位,“我说,不加塞的,让我俩随便聊聊成不?你俩坐那里吃就不错啊,要不,你俩自己说点私房话也算。” 那不加塞的看了楚云飞一眼,“大哥,我叫任普通,别总叫我‘不加塞的’成不?” 嗯,谁要你叫人家“卖羊肉串的”呢?被报复下那是难免的啦。 第十章 技艺切磋 几个人在那里直坐到将近十二点,到后面,羊肉串都没了,纯粹坐那里喝酒了。不过还好,啤酒这东西,跟水差不多,倒也难不倒这四位。 楚云飞想拉关涛到自己家休息,关涛知道他是同母亲住一起的,坚决不去,最后,还是楚云飞在家门口给他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 回到家里,楚云飞也没多少的睡意,而是认真考虑起了关涛所说的“心性修为”,在他看来,心性这种东西,它的存在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但楚云飞一向愿意把遇到的问题细化,琢磨透。 就像王展强老师曾经说的那样,“想客观地认识这个世界,还是先选择属于自己的哲学吧。” 思考半天,楚云飞大致做出了如下的猜测:心性这东西,怕还是和人的情绪有关,就像肾上腺激素可以刺激大脑皮层的兴奋一般,最终还是说个人各个腺体的分泌均衡不均衡的问题吧。 想到了那个著名的疯子尼采,楚云飞又觉得自己的分析未必正确:如果说偏执一定会导致疯狂的话,那不同的偏执怎么会导致相同的疯狂呢? 爱因斯坦可也没有疯狂吧?难道说,心性修为这个东西,还有什么别的讲究么?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楚云飞昏昏然睡去。 第二天,楚云飞早早就爬了起来,关涛等着跟他切磋呢。 两人来到公园,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开始比斗。 事实上,关涛的招式套路是很一般的,比楚云飞强点,但也就是那么回事,他主要还是靠着自身内气的灵活应用来制敌的。 但说到这个,楚云飞又比他强太多了,等到“先天境界”的气势一起,关涛略微领教了几下就停了手了。 “不比了,你这小子,几年不见,厉害多了,你这不是‘先天境界’才怪。” 楚云飞也停手了,习惯性地刮刮鼻子,这还是他在国外养成的毛病,“要不,你再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混迹江湖又五年了,但关涛的内力修为还是没有冲破现在的瓶颈,也实在是有点郁闷,“那好吧,我再看看你的经脉。” 着,关涛的手就搭了上来,嗯,不错,脉络比以前开阔多了,各脉之间虽然依旧是将通未通的样子,不过细察之下就能觉出,脉和脉还是通贯了,可是,内气实在不太浑厚啊。 关涛皱下眉头,马上反应了过来,“少扯淡,小楚,把你的‘先天境界’出来,要不你要我怎么看?” 楚云飞可是还记着呢,上次自己的“先天境界”一,直接就把废人关弹出去了,只好略微地提醒一下,“那好,关师傅你注意了啊。” 归说,楚云飞还是很谨慎地把境界提了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慢。 关涛虽然已经很注意了,但还是差点被楚云飞弹开拿在手腕上的手,而且,那雄浑的内气,还是把关涛的手指逼开了些,他现在只能靠微妙的感觉来体会那种境界。 关涛的眉毛皱了起来,越皱越浓,“奇怪啊,你这内气不只自丹田啊,怎么连百汇上都有气下来,比丹田的还多得多?” “嗯,那是,”楚云飞保持着状态,点点头,这个情况他早现了,“要不,没准疼的就是肚子不是头了。” 关涛也微微点点头,品味再三,放开了手,“你这个样子还真奇怪,没准真能帮我做些什么,说不得,我只好再请教一下别人了。” 关涛想的是他碰到的那个高人,悬瓮山的奇人杨土豆,六十岁左右的内家高手。 “那我先谢谢了,”楚云飞早被自己的状况弄得满头地雾水了,巴不得早点知道生的是些什么事,至于关涛的心思他也很明白,不就是想从自己这里获得内气提升的方法么?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想到这里,楚云飞顺便看了眼关涛的生命能量,“晕,关师傅,你的生命能量很强啊,顶得上十来个壮汉了。” “生命能量?”关涛明显地又挨了一棒,满眼的迷茫,“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解释起来那就比较费劲了,楚云飞又刮刮鼻子,“这个,这是我自己现的东西,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叫它,就叫它生命能量了,反正呢,这东西,健康人身上比较多点,老弱的人身上比较少点,反正,也是公用的资源,天地间有不少这种东西的分布。” 哦?关涛的兴趣马上就来了,“这是你用天眼看到的?你天眼到第几层了?” 鸡同鸭讲,对口不对路,楚云飞只能细细解释了。 生命能量,那是个人就该有的,强者多些,弱者少些,少年人吸收得快流失得慢,老年人流失得未必快但吸收的实在是太慢了。 当生命能量没有了的时候,人就变成死人了。 当然,楚云飞也没忘了告诉关涛,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测,至于他为什么能看见而别人看不见,那就说不清楚了。不过,楚云飞自己认为,这不是天眼。 这个闷棍的效果非常显著,关涛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脸上忽愁忽喜的,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关涛终于在十分钟后清醒了过来,满脸的喜色,说话却是期期艾艾的样子,“呃,这样啊,那小楚,你能不能看看我,身上的这个……生命能量哪里有什么问题呢?” 生命能量哪里有什么问题?那好说啊,楚云飞自烤上羊肉串以后,头不疼了,没事就在那里琢磨顾客们的生命能量呢。 按说,生命能量是跟人的整体有关,楚云飞很明白,随便找个人,剁个部位下来,那部位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能量的,就算剁时有,等你一刀下去,也就没了。 但这生命能量也不能说跟部位没有什么关系,当能量在体内流转并闪耀的时候,有些部位的明亮程度还是不同的。 这一切,都是楚云飞的猜测,所以,他一点都不介意在关涛身上试试自己的猜想,“那好吧,我看看。” 于是,楚云飞又恢复了那种卖羊肉串时候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又像睡眼惺忪,反正就是那么一个人体蜡像的模样。 第十一章 这才是天才 仔细看了有十多分钟,楚云飞谨慎地言了,“呃,我觉得……我觉得你的脾脏似乎不太好?反正就是那个位置。” 确实,跟普通人相比,关涛那个部位,生命能量光晕的比例,相对来说是要暗一些,都未必强过一般人,更别说跟他身体内那么强大的生命能量相比较了。 关涛愣了一下,脸上泛起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半天才开口,“这不是天眼是什么?你连脉都没给我把一下,居然就看出了我脾虚,奇怪了~” 确实,关涛一生下来,就是脾虚肝火旺,为这个缘故,吃了不少的药,也没见怎么好,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导致他走上了一条与同门不同的路。 楚云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可能是天眼么?我觉得不像,哦,对了,你那个部位,我可以试试看,给你加强点生命能量。” 关涛只觉得眼前金光一片,真的有点眩晕的感觉,这种没听说过的能量,还能跟衣服一样缝缝补补和拿来送人? “那好啊,是不是要换个地方?”关涛想的是,没准就跟动手术一样,全身……脱光? 楚云飞摇头笑笑,“不用,你就这么站着就好,把左手放到右肩上就可以了,感觉难受了就说话。”说着他从背后转到了关涛的左侧。 他从没有向某个部位灌注生命能量的经验,往常只是很普通地吸收或者剥夺,要不就是不管不顾地一通猛灌,这选择部位下手还真是第一次。 不过,这似乎也是很简单的事,楚云飞分化出来一个又一个小的生命能量团,顺着他的手遥遥地扑向关涛。 关涛的生命能量虽然远不能同楚云飞相比,但他比普通人强得太多了,这个问题会带来多少麻烦,楚云飞并没有意识到。 楚云飞意外地现,为关涛灌注生命能量实在是不太容易,对方身体里能量似乎已经充盈欲喷了,对这种小能量团不太愿意接受。 而且关涛体内的生命能量似乎有自己的知觉一般,楚云飞越想加强关涛肋部的能量,越容易被他体表的生命能量弹开消散,再缓缓吸收。 关涛的感觉也很奇怪,自己只须站在这里,连眼都不用闭,就看到楚云飞在自己面前一米左右抬起右手,遥对着自己的左肋,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洋洋的感觉就笼罩了过来。 有点像内气外放,关涛这么评价着,下一刻,他整个人就感觉有点不对了,到底有什么不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精神越来越亢奋,浑身的精力旺盛,恨不得仰天长啸,怒吼上那么几声。 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每次突破“高原境界”抵达下一个层次前夕的那种味道,关涛再也顾不上楚云飞的叮嘱,手搭在肩上就开始了内力运转,当然,这个姿势是有点勉强的。 他这里一运气,楚云飞立刻就感觉到了,生命能量的灌输变得容易了一些,偶尔,那些小小的能量团也能直接地击中脾脏所在的位置了。 那里的光晕顿时变得亮了一些,不过,马上又分散向全身,继续暗下去。 楚云飞抿抿嘴,想了想,没有放弃,继续向那里灌输着能量。 这种尝试,在十几分钟后,关涛内力运行越来越快的时候到达了顶峰,楚云飞连续的几个能量团过去,居然被全部吸收了,而且,脾脏部位虽然没有保存下全部的能量,但是终于是变得亮了一些,楚云飞相信,这不是他的错觉。 于是他又塞了几个能量团来确保效果后,停手了。 抱肩头来运气,不是关涛习惯的运气方式,但纵然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内气变得越来越磅礴雄浑,当他感觉到楚云飞放下手后,立刻盘腿坐下,继续运气。 九个大周天的运转之后,关涛长吐一口气,站了起来,冲着楚云飞一抱拳,“佩服,我总算知道了,天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某人一向认为,自己就是不世出的天才,把略有残缺的躯体,能练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可今天,他是服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很高兴的样子,“我觉得,你脾脏那里的情况要好一些了,不过,比普通人,还是略有不如,还好,你的生命能量又强了不少,总归是个不错的事,我很开心。” “对了,你怎么后来开始打坐呢?”楚云飞很好奇。 关涛也很兴奋,深厚的养气功夫并不能掩饰他的喜悦,“哈,我终于突破了,气感强了,内气也强了不少啊。” 嗯?真的有效果?楚云飞瞪大了眼睛,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哎,好奇怪,怎么今天这么大力度、频繁地使用生命能量,我却一点事都没有呢?” 对,他没头疼。 关涛想了想,“嗯,这样的,我想,你很诚心地帮我调理,所以,心态应该是比较平和的,或者说,你也高兴能有效果,这样的话,情绪是比较正面化的,不头疼……想来也是正常的吧。” 楚云飞还没弄明白“心性修为”的意思,起码,自己是不能给自己一个可以理解的解释,那也只好勉强地同意关涛的话。 中午,楚云飞请关涛吃饭,又问起了关涛,“你不是说,要过几天才能来的么?怎么这么突然就出现了?” 关涛正嚼着一块油酥酥的干煸肥肠,听到这话,一抻脖子,“是这样,我本来想去中条山找个道家门派玉青门,听说这个门派已经一百多年没在江湖上露面了,想去那里讨教上一下。” 讨教?是踢场子吧?楚云飞自然知道,废人关为了提高自身修为,在江湖上疯狂地找人比赛。 “去了那里,地方也找到了,结果,那道观和茅舍早破败了,找山民一打听,似乎已经有上百年没人在那里住了。” 来是找得比较顺利,楚云飞点点头,“哦,对了,上次我听蜀山的严向东说,他要有剑在手,你根本不够看的,你为什么不去蜀山踢场子?” “切,”关涛不屑地哼了一声,灌口酒,“我又没病,蜀山是剑门,炼气的工夫不行,我想提高的是内功,那里对我没吸引力,你以为我真是见厉害的就想找碴啊?” 楚云飞想了想,点点头,倒也是,不过,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玉青门,和“玄青门”会有什么关系么? 第十二章 关涛的建议 在随缘节日不停止更新的份上,弟兄们多扔几票吧,下星期正式冲榜了哦~~ ===================================== 想到这里,楚云飞就问关涛,“你听说过一个‘玄青门’没有?” “‘玄青门’?”关涛听得连咀嚼都忘记了,“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那么耳熟呢?让我想想。” 想了半天,关涛还是没想起来这个名字的出处,这可就不简单了。 关涛自己琢磨出来的这点东西,跟他们“三才派”的功夫绝对是南辕北辙,在自行摸索的过程中,他可吃了不少苦头的,所以才有了他艺成以后遍访天下,增益自己这套理论的行为。 为了这个目标,他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也在寻访中四处打听那些隐世的门派和高人。所以,他的朋友未必能比别人多多少,但他对各个门派的见识和了解,包括对那些江湖典故和秘闻的掌握,怕是数遍全国也没几个比得上他的。 这个“玄青门”,关涛十有**是听过的,但他实在想不起来了,随口就问了起来,“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 “做梦总梦到,”楚云飞打定主意,实话实说。 “咳,”关涛直接就被呛到了,肥肠的碎块直接就进了鼻腔里,喷两下鼻子,举起啤酒又是一口,“我不敢跟你多呆了,这么下去,我怕自己会疯掉----服务员,再来盘干煸肥肠!” 楚云飞并不知道自己在关涛的眼里是如此地不堪,还想热情地留客呢,“不会吧,关师傅,好不容易来了,还不多住几天再走?” 关涛伸出筷子,划拉划拉盘子底,把剩下的一点残渣拢到一起,一筷子夹了起来,“我本来是想多住几天的,不过,你太擅长给人惊喜了,我怕心脏承受不了。” 楚云飞知道关涛在开玩笑,不过,他可真不想就这么放人走,毕竟,能和自己谈论点功夫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关师傅,你就不想继续提升修为么?我没准还能帮得上忙呢。” 关涛摇摇头,神色也变得正经了起来,“说实话,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不是担心我,是担心你,你的进境太快了。” “以我多年炼气的经验,急功近利并不是什么好事,功夫勇猛精进的时候,心性修为也必须跟得上才行,你现在已经有不好的兆头了,以后要注意控制。我也一样,怕和你在一起控制不住就想提升,那对我自己也不好。” 关涛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摇头,神情非常地肃穆。 楚云飞倒是非常坦然,无所谓啦,好歹也活了这么大了,“人过十七不为夭”,血仇也已经报了,还是随心所欲地活着吧。 到楚云飞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关涛叹口气,“唉,其实我早想好了,过几天就去找杨土豆,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高人,问问他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又不远,就在悬瓮山。” 关涛说成这样,楚云飞还是非常感动的,人家起码是四十多岁了,还在为自己这个“忘年交”而操心,自己要是太油盐不进,未免有点不够尊敬人家了。 “那以你说,关师傅,我现在,该怎么来提高心性修为呢?” 关涛瞟他一眼,沉吟片刻,“你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了,光静心怕是不够了,说不得,找个隐秘地方修炼一下,大概,五年可期吧。” 有没有搞错,五年?楚云飞愣了,到时候自己就接近三十了哦,我炼这气总共也不过才六年多呢。 虽然自从感情上出过问题,楚云飞对这个社会的心已经冷了一些,不过,要这么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过那种隐居生活,怕是给谁都无法容忍的。 “这个,回头再说好了。” 关涛看楚云飞的情绪明显地低落了下去,又是微微一笑,“你也别太泄气,其实你也知道,你练的那个玩意,绝对不是正经的炼气,没准也是不能拿常情来衡量的。” 这个话,楚云飞信,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从科学的角度上讲,很多事情也是不能强行展和突破的,就算普通的气球,气多了都是会爆的,何况是人? 自己现在恐怕都已经是负荷了。 楚云飞在这里若有所思,关涛还在那里“涛涛”不绝,“反正,你眼下这个营生,还是尽快结束吧,太容易生事了,以你的身手,也不必执意做这个的,大不了难受时候吃点烧烤好了。” 楚云飞明白,关涛没指着鼻子斥责自己“执此贱业”,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可是,要靠身手吃饭,那不一样要打架么? 那样,怕也一样不利于心性修为吧。 想到这里,楚云飞忽然想起来件事,“那,关师傅,以后我就不能跟人动手了?” 关涛摇摇头,“也不是那样,冰冻三尺还需要些时间呢,这也一样,动手自然还是可以,只不过不要太频繁就好,那种局面下,负面情绪总归要多些的。” “当然,我这也是一家之言,未必就对,供你参考吧。” 楚云飞自然知道未必对,要不关涛早就进入先天境界了,还用等自己来帮忙么?不过,其中也很有些话是有点道理的,他需要认真地考虑下了。 那个烧烤的摊子,楚云飞早就不想干了,实在是太能生事了,主要是最近忙着念点书,又没什么事做,顺手接了邻居的摊子来做的,反正也能赚点钱,顺便可以治治头疼。 他的本意,是想干个一两年,把头疼根治了,然后就出去找点事做,打工也算,保镖也算,反正是坚决不跟政府部门打交道了。 可照关涛这么说,竟然是如果这么做下去,怕就停不了手,那可实在要考虑找个合适的机会撤人了。 接这么个摊子,连相关执照,也花了楚云飞五千块钱呢,不过,他口袋里还有点钱,终究是没动母亲的养老钱。 早知道,就不该把那几万随便扔出去的,想到这里,楚云飞又有点痛恨起自己前些日子的堕落了。 那是在和初恋女友周琳琳刚刚分手之后,楚云飞实在是气愤异常,郁闷难耐,把从国外带回来的六千英镑,在半月内花得只剩下了1万多人民币,那还是什么东西都没买。 那半个月生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连王通都不知道。 第十三章 小泉阳如愿 关涛在楚云飞的挽留下,住了四天才走。既然他的内气提高了不少,下步就是稳定修为,徐徐提升的问题了,所以他走的时候告诉楚云飞,接下来,虽然还是要四处转悠,但为楚云飞打听高人就是重中之重的事了,要楚云飞等他的消息。 楚云飞又恢复了他的白天看书加乱逛,晚上摆摊的生涯。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在小泉阳孜孜不倦的公关下,楚云飞终于心软了,毕竟是听自己一句话,人家已经挨了四次打了,最后这一次才狠,把小家伙打得全身青紫,躺了四天才能出来摆摊。 再说了,关涛也说过,不能让负面情绪过分影响他,于是,看到小泉阳最后一次被打的惨样,楚云飞摇摇头,“好了,明天,你把你的车子推我旁边,城管来了,我替你说话。” 楚云飞也明白,城管在大部分摊贩眼中非常可恶,但每人都有每人的生存之道,也不能因此而指责人家什么,况且,也有个别极端的摊贩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伤害,先阳市又不是没死过城管,受伤的更是每年都有。 泉阳感动得泪流满面,当场就跪下了,吓了楚云飞和他的顾客们一跳。 楚云飞眉头一皱,立刻变得严厉无比,“你给我爬起来,要不就滚开,见不得你这种人,我数三声……” 泉阳确实是非常伶俐的,楚云飞还没开始数数,他就马上爬了起来,不过,由于伤势还没全好,动作难免有点拖泥带水。 这点倒不能说楚云飞为人苛刻,实在是,他根本就见不得没骨头的男人,爹妈给你生了两只膝盖出来,是要你跪他们的,或者,偶尔在一些特殊场合应应景,但绝对不能搞成好像生下来就缺钙那种样子。 楚云飞从小就自视很高,又在铁血的军营呆了一年多,自然是更不能接受这样的软弱了。 其实,楚云飞交友一直还是比较挑剔的,当然,说功利也行。他一向认为,抛去打小就认识的人,如果交的朋友所有的方面都不如自己,或者说那人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不能有任何帮助,那么,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泉阳的存在,已经挑战了楚云飞的交友底限,他居然还要下跪,那就不能怪楚云飞大雷霆,脏话出口了。 围观的人里有些熟面孔的,他们还真没见过楚云飞在小事上如此地动怒,惊叹之余,就有人想到,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得到了飞哥真正的赏识,对无关人等,飞哥大可不必这样的。 泉阳爬是爬起来了,但就有了一肚子的委屈,沉默了半天,他还是辩解了两句,“飞哥,不是我骨头软,实在是,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学,可是,那些天杀的城管,每个月要罚我三、四千啊。” 三、四千?楚云飞还真愣了一下,有这么黑?据他了解,每月有人被罚两千那就是顶头了,这还是连贿赂都算上呢。 不过,这家伙家里居然还有弟弟妹妹,一点不忌讳“计划生育”这项基本国策,从小就没兄弟姐妹玩耍的楚云飞,对此还是相当看法的。 经过楚云飞的细细盘问,终于了解了小泉阳的遭遇,他暗自点点头,这么来说,自己也不算白白出头了。 有了楚云飞的庇护,小泉阳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别的不说,当嫩胡子和眼镜来讨要剩余的承诺时,他都敢回一句,“这事你俩等等,我得请示一下飞哥,不管怎么说,我俩现在已经联营了。” 当然,这点小事,在楚云飞那里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嫩胡子他们还是得到了剩余的“友情馈赠”。 实际上,联营这事不假,起码楚云飞是用这样的幌子来应对城管的,而且,以楚云飞的性格,自然替小泉阳允诺了每月的上供数目----一千元,而且承诺再不同其他商贩“联营”。 有了这张虎皮,小泉阳登时变得威风八面起来,没过几天,他就再不能满足于他和楚云飞“站街”式的销售方式,居然自己出钱,弄了些桌椅板凳过来,为食客们改善用餐条件。 当然,这些桌椅板凳,吃羊肉串的人也是有权利坐的,甚至是有优先权的。 于是,城管们再次扫荡的时候,这浩浩荡荡的一片位置,被周围的冷清衬托得格外扎眼,城管们也遭受了巨大的舆论压力。 不过,小泉阳甚至又招了个跟他年纪相仿的伙计,在给自己帮忙之际,还帮楚云飞烤羊肉串,这种场面,楚云飞不帮他说话都不行了。 事实上,这时的楚云飞已经基本成了甩手掌柜,所有的一切事,都有小泉阳帮他张罗,他所做的,不过就是就是找张小板凳,从天刚要黑坐到卖完货物。 连蹬三轮回家都有人代劳了。 两人的销售总额,也由于用餐环境的改善提高了将一半。当然,这样的成绩,不可能不引起其他商贩的忌妒,可是真正敢过来触霉头并没有几个,强权在哪里都是会受到尊重的。 很明显,小泉阳的成功蜕变也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思考,细细打听下,才知道那小家伙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而且,事实证明,纵然是这么悲惨的升级过程,也是不可复制的。打听明白了的人,里面真也有那些不怕死的主,试图再走一遍这样的路线,但是很遗憾,楚云飞再不为类似咨询提供解答了,他可不想搞得天怨人怒的。 可事情最终还是天怨人怒了,在小泉阳孜孜不倦地推波助澜下,这两个人的组合隐约已经成为了该夜市的“一霸”,嗯,或者说“两霸”。 这个名声,在小泉阳把另一个烧烤摊子撵走时到达了顶峰。 实际上,在楚云飞在这里声名大噪以后,为避免可能接踵而来的麻烦,夜市里另三个烧烤的摊子就很识趣地同他拉开了距离,留下了相当的空间供楚云飞自由挥。 当然,楚云飞就算比较讲情理,也不会闲得无聊到去请人家回到原来位置,跟他抢夺客源。 =========================敬请砸票支持~~===================== 第十四章 得寸进尺 泉阳可就不一样了,他被人欺负得太久也太狠了,收入的暴增并没有遏止他蓬勃展的野心,他还想挣得更多。 夜市上还有三个“串串烧”的摊子,那几个摊主背后对他做了什么,小泉阳心里是一清二楚。旧怨可以不提,但是,他们的存在,毕竟是也抢夺了小泉阳的客源。 楚云飞的脾气,小泉阳已经摸得差不多了,飞哥其实是比较讲道理的,绝对不会为这样的事替他出头。所以,小泉阳有必要,先帮飞哥除掉那几个烧烤摊子,让这样的事情有了先例,下次才好循例办理。 他才只有十七岁,就能有这样的心思和认识,可见,环境对人的影响实在是不可小看。 泉阳打着楚云飞的旗号,去通知那三个摊主:飞哥说了,以后,不许你们再卖烤羊肉串了,飞哥比较懒,他那里只卖烤羊肉串,反正你们这里品种多,卖卖烤鸡翅、鸡腿、牛筋什么的一样能行。 三个摊主都明白,烧烤这东西,卖的主要就是羊肉串,其他的当然也是不可或缺,但失去了羊肉串这一项,那就接近倒闭边缘了。 有俩摊主年纪大点,通晓事理,嘴上阳奉阴违地答应了:飞哥说什么,大家还有不照办的意思?不过,光我不卖可就吃亏了,最好其他那俩也能答应。 后一个摊主是个年轻人,本来就被挤到了夜市的边缘,正郁闷难耐呢。现在一听说,不让卖羊肉串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挥起拳头就痛打了小泉阳一通。 挨打已经是小泉阳的强项了,这个吓不怕他,从地上爬起来的小泉阳心里满是得意,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身边是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幸灾乐祸的笑声。 楚云飞一了解事情的大概,就有点头大:你这家伙,不好好地看着自己的摊,弄什么的歪心思?断人饭碗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既然楚云飞已经和小泉阳“联营”了,为了自家的面子,这个头还是要为小泉阳出的。 他直接找到了那个摊主,话说得很是冠冕堂皇,“兄弟,小孩子胡闹,你可以找我说事,对吧?随便欺负小孩,那就有点不上道了不是?我也不为难你,从明天起,我不想再在这里见到你。” 年轻人冲动过后,早就在那里考虑后果了,见到楚云飞过来的时候,不由得从车里拽出把切肉用的尖刀来。 对他这样的举动,楚云飞根本就无视,说完以后,盯着那刀看了两眼,摇摇头,“啧啧”两声不屑地走了,最后一句话随风飘来,“我可是给你面子了啊~” 年轻人站在那里,实在是欲哭无泪,操,这就是冲动的惩罚啊。 拿着刀上去拼命?还是省省吧,飞哥那可是会功夫的,四五个警察都不放在眼里呢。 另俩摊主见楚云飞真为小泉阳出头了,再也不敢坐视,马上跑来哭诉:飞哥,我们可一向都很尊敬你的,看不见我们给你腾了这么大的地方出来?你高高手,让我们接着卖羊肉串吧,大家都有老有小,无非是混口饭吃。 楚云飞笑嘻嘻地打走了他们,“嘿嘿,小孩子的玩笑话,两位听听就算了,没必要那么当真的嘛。” 有了楚云飞的承诺,两个摊主高高兴兴地走了,不管那小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毕竟,又少了个竞争对手不是? 等人走后,楚云飞教训了小泉阳一顿: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做点,你年纪小,根本不懂,这市场是要靠人气推动的,把别人都撵走了,顾客也就没了。再说,夺人饭碗这事,实在是阴损了点,你又不是没钱挣,这世界钱这么多,你挣得完么?见好就收才是正理。 这件事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从此以后,这个夜市里只有三个烧烤的摊子,“狐假虎威”的事情,不光小泉阳会做,那俩摊主比他做得还漂亮呢。 还有就是,虽然小泉阳不再在这种事情上搅风搅雨,那几个卖“串串烧”摊主还是从里面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主动地把摊位转移了,给小泉阳空出好大一片空间。 操,早知道这样,当初大家就该合伙把这小杂碎弄走的,这三位并没想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只是埋怨自己:心还是不够狠啊。 现在的楚云飞,已经上升成为剥削阶级了,每天有人帮他批羊肉串,帮他运输,帮他加工和叫卖,他所需要做的,只是收收钱就行了,小泉阳,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 不过,烦恼也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多少,这不,那个帅气魁梧的中年人,吃完以后思考了一下,向停在不远处的尼桑小车走去。 楚云飞冲他吆喝了一声,“喂,那个穿黄t恤衫的,没给钱呢。” 中年人穿的是黄色的“梦特”t恤衫,大概要上千块钱才能买一件,是有钱人。 那中年人就当作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头也不回地走着,楚云飞又喊了一声,他倒走得越地快了起来。 就在他拿钥匙打开尼桑车车门的一瞬间,楚云飞手一扬,手里一直在把玩的一根穿肉串的铁签飞出,钉到了中年人的小腿上,那人左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着腿上两面露头的钢签,中年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的嘴刚才还在这种东西上划拉来划拉去的呢,只是现在这东西上挂的内容不一样了。 中年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楚云飞,“我草,妈个逼的,臭卖羊肉串的,你找死呀?” 着,就扬起了宽厚的手掌,一巴掌向楚云飞的脸扇去。 楚云飞一把攥住那只手,抬起一脚就把人踹出老远,“滚,你可以报警了。” 中年人爬起来走向小车,没开车,而是从车里拿出了一只笨重的手机,开始打电话。 压下电话,中年人冲着楚云飞一龇牙,“小子,今天弄不死你,我跟你姓。”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从远处开来了两辆大轿子车,车里呼噜呼噜下来六十多号人,大部分是穿保安制服的,手里还拎着各种家伙。 中年人,是一家国营企业的负责人。 第十五章 摊子被砸 楚云飞可不想让他们砸了自己的小摊,看着对方言谈几句想自己这里走来,随手抄了根木棒就冲了过去。 到个“臭卖羊肉串”的如此嚣张,众人手中家伙纷纷落下。 面对这种不讲理的家伙,能做的只有“以暴易暴”,楚云飞在众人中不断穿插纵横,不多时,地上已经躺下了十多个。 现在的情况就已经逆转了,来的人虽然多,但真正能打敢上手的并不多,楚云飞的木棒早已折断,正手持一根抢来的胶皮棒,四处追打逃跑的人。 他打得正爽,不留神扫到那中年人低头向车里钻去,这时哪里还能再放过他?几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中年人身边有两个年纪相仿的汉子,刚想伸手阻拦,却被楚云飞一脚一个踢到一边,一把就把中年人揪了出来,顺手就是两个耳光。 “我草你妈的,你不是挺能么?来,弄死我啊,求求你,弄死我啊。” “就是,你弄死他呀,”周围响起乱七八糟的附和声,楚云飞抬头四下一看,老天,先阳市的闲人有这么多么? 四周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连远处的歪脖子柳树上都是人,怕不有七八百号。 楚云飞抬手向四周一抱拳,刚想说点什么,就有七八个人指着一个方向,“那里,你的摊子!” 楚云飞闻言掉头一看,三个人正手持棒子,砸着自己的烤羊肉的家什,还有小泉阳的串串烧。 我日你妈咧,楚云飞登时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 那三个人很机警,看到他冲了过来,立刻四散逃逸。 想逃,妈个巴子,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楚云飞咬牙切齿地先拽住一个,手起棒落,直接把那人打晕了过去,抬手扔给小泉阳,“看好他。” 剩下两个也没跑远,就被楚云飞拎了回来,三人都被打晕了。 着地上三人,楚云飞怒从心头起,一把拽过那个中年人,递给他个勺子,“喏,把这汤浇到他们身上。” 楚云飞说的汤,就是小泉阳做串串烧的汤料,百分之百沸腾的。 那中年人早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了,说的话也是结结巴巴,“兄……兄弟,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就算了。” “算你妈的x,”楚云飞又是一记耳光,“你还要整死老子呢。这帐咱们有得算了,敢砸老子摊子?” “老子数三声,你要不动手,这锅汤就照顾你了,一、二……” “等等。” 警察们终于出现了,与往常不同,他们这次总算不是姗姗来迟。 带队的一杠俩花,是个二级警司,古田派出所的贝尚思,他们是“110”指挥中心派来的,有人报警这里出事了。 这么大的阵仗,围观的人山人海,贝尚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楚云飞闹事了,为什么?别人整不出这么大的动静的。 来得正是时候,楚云飞刚要端起锅拿滚开的汤料泼人呢。 当下就有其他警员把横七竖八的伤者集中到一起。贝警司找上了楚云飞,“小楚,你这怎么回事啊?” 楚云飞刚要回答,那中年人就抢先说话了,“喂,我是建设机器厂的厂长,跟你们王局长认识。” 贝警司眉头一皱,就待呵斥对方,楚云飞早就又一耳光上去了,“你给老子闭嘴,人家问你了?” 掉头,楚云飞向警司解释,“老贝,这家伙吃饭不给钱,还喊人来砸我的摊子。” 晕,砸这小爷的摊子?贝警司有点头晕,这世道想找死的人还真是不少,他掉头问中年人,“嗯,你为什么吃饭不给钱?” 中年人两边脸颊早被扇得红肿了,他捂着腮帮子回了一句,“谁说我不给钱,我正要去车里拿钱呢,就让他拿钢签子扎我一下,你看这里还流着血呢。” 着,中年人卷起鲜血洇湿的裤腿,钢签扎穿的两个眼是看不见了,上面全是血。 老贝眉头皱得更紧了,掉头看看楚云飞,这家伙不是不爱惹人么?怎么变了?“小楚,你说。” 楚云飞嘴角下,很冷地笑了一下,“扯淡,哄鬼呢,我喊了两声,他连解释都没有就要上车,谁知道他是不是要跑?我个人认为,这算抢劫,不过是未遂就是了。” 贝尚思有把脸掉向中年人,“他说的属实么?你为什么不跟人家解释一下?” 中年人一指楚云飞,“他不过就是个卖羊肉串的,跟他解释,我有那必要么?我缺那俩给他的钱么?” 照这么说来,中年人并不是没有听见楚云飞的喊话,他只是不屑解释或者答腔,当然,没准也是不想暴露身上没带钱的窘迫。 重要的是,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只是去拿钱,而不是想溜单。 楚云飞这次没动怒,只是从鼻子里出不屑地一声“嗤”。 话说到这里,就全明白了,无非是,楚云飞似乎确实不合适“执此贱业”。 这件事的善后处理,倒也没费了什么周折,楚云飞自认为自己占着理,坚决地不肯赔偿那一大堆人的医药费,至于那被打砸坏的家什和其他一应损失,却是要求对方必须赔付。 中年人自然是不情愿这样处理的,于是他打算打官司,他有钱有人,自然耗得起。 楚云飞又开始了他对付城管的老办法:跟踪。 等到打听清楚这人在哪里住,楚云飞就带本书,成天在那里晃悠,没事的时候看书,有事的时候就上去给人添堵。 期间就有两拨混社会的,受了建设机器厂相关人等的邀请,前来收拾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先前一拨来挑衅,被楚云飞打得人仰马翻,还缴获了两支土制的“五连”猎枪,这是个不错的证据,楚云飞保留了。 后一拨按理说是更狠的主,但是,那拨人里有认识楚云飞的,先上前跟飞哥客气地攀谈了两句,然后掉头把请人的那位毒打了一顿:操,飞哥也是你们能招惹的?你丫不是给我们找事么? 中年人实在忍受不住了,找到公安局的那个“王局长”求救,却被朋友好言相劝了一番。 第十六章 离开先阳 没人知道王局长说了些什么,但是电话打完之后,中年人利落地派秘书拿了一万块钱给楚云飞,只有一个条件,以后别再来这里晃悠了。 开什么玩笑?楚云飞不干了,你都请人来收拾我了,这点钱可就不够了,再拿五万,老子走人。 要不,咱们就玩到底,不过接下来,可就没那么太平的事了。 穿鞋的是不可能跟光脚的玩的,中年人这次彻底认栽,不就是五万么?认了,快把这瘟神打走吧。 不光这里拿了钱,楚云飞又找到了那拨被他毒打了一顿的主儿们:这里有两支猎枪,保存完好指纹也都在,一万块钱,谁买? 万,那实在是很上道的价钱,这场合,人家卖五万这帮家伙也没办法,这两支枪要被“飞哥”送进派出所,那麻烦可就大了,不会只是出钱的问题了。 再说,这几天,“飞哥”的底细也被他们打听到了,人家上门来表示和解之意,要是再不知道好歹,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于是,大家很痛快地“不打不相识”了。 这件事足足折腾了楚云飞五天,等他忙完了这些,考虑着该什么结束这个摊点的时候,又有人找上门了。 这次,是国家安全局的,来的人据说是肖逅的亲戚,就是那个死在法国的特工。 两人先是唏嘘了一下肖逅的遭遇,来人就传达了新的事态展:据他们了解,“基天”似乎已经掌握了半年前疯狂破坏他们组织的凶手情况,出了报复的叫嚣。 事实上,“基天”在中国可以说是毫无根基,在类似先阳市这样的内6城市里,那些大胡子的阿拉伯人只要一出现,就会吸引到各种各样的目光,根本没条件去做任何隐秘点的事。 但是,不可忽视的是,“基天”在中国是存在合作伙伴的,或者说是子势力,那就是西疆一带臭名昭著的分裂势力“东突”,这个组织里,不少成员就是生活在中国西疆省的。 西疆的人,面目长得也比较有特点,也是能比较容易被人认出来的,但既然是大家同一个国家的,各个城市内就自然少不了他们的行踪,细细调查的话,难度就大多了。 “东突”的势力,主要还是分布在西疆,制造的一系列恐怖事件也全是在西疆地区,全国说起来的话,也只有在京出现过两次酝酿中的袭击,却被精干的国家安全局顺藤摸瓜,捣毁了他们在京的隐藏势力。 当然,这两起事件并不能说明“东突”的无能,恰恰相反,这正说明了“东突”势力的增强和渗透能力的增加,有必要认真看待他们的展。 楚云飞并不在意这样的警告,事实上,经过在巴基斯坦的一段日子,他自认比那些专家们更了解“基天”组织的思维逻辑。 那些是一帮在大义号召下聚集起来的人群,他们冷酷无情,残忍好杀,但相对之下,做事通常是对事不对人的。 你是某国特工,伤害了“基天”的人,那么,他们会对你进行惨烈的报复,或者你没伤人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从**上消灭你。 但你要是为了私仇而来,给“基天”造成的巨大的损失,通常情况下,只要你的理由站得住脚,“基天”基本上不会特意地找你报复去的。 这些,也是他们的大义所在,这是一个有着政治目标的恐怖组织,他们先要对付的,是给他们实现目标制造障碍的人。 所以,楚云飞对这个表示不感兴趣,实在不行的话,他可以离开先阳换个地方,不信那些人能找到他。 当然,母亲叶美的安全也是需要考虑的,但楚云飞一旦离开,叶美的安全反而能获得更好的保障,只要楚云飞活着,那种雷霆万钧的报复,想来谁也是害怕的。 来人的目的不只这个,他还想要征用楚云飞。 近“东突”在西疆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在境外更是展得如火如荼,国家安全局计划着对他们采取一次大规模的打击行动。 楚云飞精通阿拉伯语,而且身手异常地好,又跟“基天”死磕过一阵,对付这样的组织是比较有经验的,所以,他被人隆重提名:这样的人,是应该响应国家号召,参加这次行动的。 省省吧你,楚云飞撇撇嘴,“这个我不愿意,对付‘东突’,那我是没话说,我毕竟是这个国家的一员,但是要我配合你们的统一行动,对不起,我绝对不答应。” 来人似乎有点惊讶,这样的人,也算得上别人口中的热血青年? 楚云飞笑笑,“这样吧,你给我提供二十到五十个‘东突’份子的名单,包括活动地点什么的,我负责搞定这些人。至于统一行动,对不起,我又不傻,不想再次被人出卖了。” 楚云飞的过去,来人是了解的,也知道他是有资格说这个话的,可上次他的遭遇,怪得上国家么? “小楚,我对你的态度很遗憾,”来人语气低沉,他明白,国家是不会为这么小小的一只蝼蚁改变方案的,所以说,虽然楚云飞的回答虽然还是比较激昂的,但是,基本上没有那种可能存在的。 “国家的征召,对每个公民来说,那是一种荣耀,希望你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提出太不合理的要求。要知道,我们每个人,强悍也好,弱小也罢,都只是的螺丝钉,要为大局考虑的。” 楚云飞冷笑一声,官腔又来了?“那么抱歉了,我是绝对不会参加统一行动的,这就是我的态度,但是,我不希望你把不爱国的帽子扣到我头上,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谈到此处,这次谈话就算谈崩了,来人虽然熟知条律和惯例,但从工作流程上讲,他是必须把楚云飞的话汇报上去的,就算排除楚云飞,这个决定也不是他能够下的,他有的只是建议权。 等来人把情报汇报上去,有关处理方案下达了以后,他又来找楚云飞,做最后的劝说工作。 但是很遗憾,楚云飞已经不见了。 来人去夜市打听去了,才知道这家伙临走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小泉阳接了楚云飞的羊肉摊。 楚云飞不想再被任何人打扰,他带着行李,消失了,为了他自己,也为母亲叶美。 =============================================== 继续要票,另:书中地名皆为假设,千万请勿对号入坐,请兄弟姐妹们包涵了 第十七章 初到内海 要去哪里呢?这是楚云飞需要认真考虑的一个问题。 京那是不能去的,那里有楚云飞痛苦的回忆,还有一个伤了他也伤了自己的女孩子,楚云飞不能无视那些。 要不,就去内海吧,那里,可是全国的经济中心呢,反正手头还有些零散银子,随便去哪里撑那么一年半载也绝对不是问题。 拖着满满一大箱行李,楚云飞走出了内海火车站。 迎接他的,是站台上连绵的细雨。 楚云飞从没来过内海,现在至关紧要的,是先买张地图来看看,抬眼一望,嘿,一大堆抱着地图叫卖的,看他抬头,一个衣衫不整的青着一只眼圈的少年马上来推销地图,价钱不高:5块。 还价三块,楚云飞买下了地图,还没走两步,又被另一个胡子拉茬的中年女人拦住了,说那张地图是去年的,她这里才是今年的地图。 楚云飞看看,果然如此,考虑到内海市近年的建设一天一个样,他只好又出三块再买一张。 他这里还没走开,就听到那青眼圈在背后跟那长胡子的女人说,“妈,那个人又买我一张地图,你快再去卖啊。” 楚云飞登时就啼笑皆非了,唉,这样的圈套也会有人设,实在是……实在没办法说了,时代的脉搏跳得不但是飞快,根本就是浮躁了。他正感叹呢,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年轻人,要找工作么?我们大酒店在招男公关,月收入过两万,我看你的条件不错,有兴趣试试么?” 拜托,我像那么白痴的人么?楚云飞真的有点无语了,要搁在前一阵,他没准还有心思跟这女人计较一番,自己是否长得有那么弱智。不过自从关涛对他提出警告以后,他是打定主意: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于是,楚云飞目不斜视地走出火车站,期间还有来拉住宿的几人,的士司机几人,他只当没听见就走了过去。 走到个人少的地方,楚云飞打开地图,先查看了一下这片有什么宾馆,反正火车站附近的宾馆和饭店,他是一点光顾的兴趣也没有,那些基是是非之地。 挑了家距离不算太远的宾馆,拦了辆街头驶来的的士,楚云飞在半个小时之内抵达了初到内海的住宿之处。 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他买了一大堆内海的报纸,顺便又吃了点东西,久违了的淮扬口味,让他又想起了张扬的军校生活。 出神半天,楚云飞才收拾回心思,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没老就爱回忆了?实在是不应该。 报纸上的信息很多,尤其有什么“消费导报”之类的东西,全是各种各样的信息,招工、招聘、招租、征婚、求职、二手市场、寻求合作。 楚云飞住的宾馆不算豪华,大致就是三星多不到四星的模样,价格却是着实不低:一天480元。 当务之急,那就是找间房子租,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酒店里的骚扰电话实在是太多了点,楚云飞相信,要不是自己拔电话插头拔得快,就算自己一直在拒绝,怕是过不了多久也会有人来敲门的。 这个社会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楚云飞不自主地摇了摇头,想想街上所见的行人,大多都是步履匆匆,一副家中失火的模样,这个时代,真正是名副其实的快节奏。 对着地图找了半天,楚云飞终于找到了一套自认为还可以的房子,房屋是小了点,一室一厅,才四十多平米,价格也贵了点,每月两千五。 可是,地理位置好啊,基本上属于内海市中心了,这样的话,无论在哪里找到工作,暂时都不用考虑搬迁的问题。 插上电话,楚云飞拨通了对方留下的传呼台号码,呼叫了那个房主。 接下来,又是一顿电话轰炸,搞得楚云飞一听到“先生你好”的女声,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求饶,“我这里不需要按摩,什么都不需要,我太太马上就洗完澡了,拜托不要再打来了,好么?” 后,终于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声,“楚生,你好有钱伐,住喜乐呢,电话打到我手痛哦。”典型的内海口音,房东出现了。 其实,喜乐并不是档次多么高的酒店,不过是占着个牌子老,名气大点就是了,否则的话,地图上都未必能有它名字出现的资格,现在内海市新建的豪华宾馆太多了。 不过,下一刻,楚云飞一回话,房东的声音就不是那么欣喜了,无他,他的口音是典型内地的腔调,而不是粤明省或者虹空市、京市的,更不是外国客人那种蹩脚的中国话。 普通话说得越好,越证明你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楚云飞马上就被对方回馈过来的冰冷刺激到了,“看房可以,价格没得商量的。” 至于么?我不过就是说了个“你好”而已,楚云飞非常地纳闷,难道说,我非要说个“你不好”你就满意了? “没得商量就没得商量,”楚云飞也有点生气,你那房子我还未必能看上眼呢,“不管怎么说,你得先让我看看房子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房东的口气又和善了起来,不过终究是没有开头那么热情。 半小时后,楚云飞下楼,那姓廖的女士已经在大厅等着了,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一如普通内海人一般,长得小巧玲珑。 楚云飞这次出来,是做了长久打算的,不止是带上了近几个月挣的钱,把大部分的衣服也带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十月初了,他穿的就是在英国买的一身牛仔服,牌子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只知道这衣服大约是卖四百多英镑,合人民币六千多了,是那些衣服里面最便宜的,当时买的时候,他很是感叹了下英国高昂的物价。 他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那廖姓女士一眼就看到了他这身行头,不由得就是一愣。 海市作为全国经济中心,又是沿海城市,人的眼睛都毒得很,单论眼光的话,也许以前是数粤明省人,毕竟那里离虹空市这个“国际大都市”太近了。 但这几年内海展得太迅猛了,再加上底子够厚,居民心思细密,如今说起来奢侈品,内海的消费反而要过粤明了。 ========================继续拉票,看俺更新多努力啊======================= 第十八章 租房的遭遇 楚云飞穿的这个牌子,从没有在中国大6出现过,名气是不够响,但怎么能逃脱精明人的法眼? 起码四千块的牛仔服,这是廖女士的判断,不是有钱人,绝对不会把钱用在这个上面的。于是她马上热情了起来,再不是那副苦瓜般的嘴脸。 楚云飞可没心思跟她拉什么家常,叫服务生拦了辆车,就直接打车去了房源处。 房子坐落在一片小弄堂中,不是那种棚户区,或者说起码是改造过的棚户区,路不宽也不窄,也没有那些典型小平房之类的建筑,但也真不算能拿得出手。 仔细看看房子,楚云飞倒也还觉得满意,起码比较干净,里面也有些简单的家具,水电暖气有线齐全,还有个小的液化气罐。 不过,这些东西就要2500,楚云飞还是有点不太能够接受,内海市的物价有这么高么?他摇摇头就拒绝了。 “很普通,没意思,电话没有,也没有些小家电,有有线没电视,不方便,算了吧。”他可是记得自己答应过的,不搞价。 廖女士可就有点着急了,为什么?正如房客要挑房子一般,房东也是要挑房客的,眼前这年轻人白白净净,一看就是比较有教养的那种,又有钱,应该是比较讲究的人,住在这里惹不来邻居的非议。 海人,都比较讲究自律的。 “那你说个价钱吧,电话也好办,回头我给你装一部,不过你要交点押金。” 楚云飞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答应过你,不搞价。” 廖女士心里明白,2500那只是媒体价格,虽然不能说高得离谱,却是绝对可以商榷的,谁租房子可能不讲价呢? 两人你来我去商量半天,2000月租成交,大家说好,房租按月交,楚云飞想着什么时候找到工作,可以在临近处找合适房子,廖女士则想的是,她这房子还可以再找愿意高价租的主顾,到时候提前一个月通知他就行了。 让了这么大的利,又是时近傍晚,廖女士就要楚云飞请她吃饭,聊表心意。 很长时间了,楚云飞是不愿意同女人打交道的,不过,眼前这位女士虽然也是长得眉清目秀,可年纪毕竟在那里放着,再说楚云飞初来内海,也想多了解点情况,于是就答应了。 海人,哦,是廖女士胃口不是很大,随便点了两个小菜,一碗白米饭就够了,跟饭量相比,她的好奇心就未免大得太多了。 楚云飞很坦然地承认,自己是来内海找工作来了,学历不高,只有初中文化水平,但是英语和阿拉伯语不错,想找份翻译的工作。 廖女士怎么肯相信这话,于是就扯到了楚云飞的衣服上面,楚云飞倒又是很坦白地承认,这衣服是在伦敦买的,价格倒是不贵,四百多英镑。 两段话单独说出来都没什么问题,合在一起,问题可就大了,有钱去伦敦购物,居然只是初中毕业,还得出来打工挣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胎? 可楚云飞坦然的表情,那是假装不来的,他在英国断断续续呆了也有些日子,面对陌生的女士,用餐时举止倒也算讲究。 骗子是不会自爆其短的,初中毕业实在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廖女士的小算盘就打开了,莫非,这人是什么世家子弟,后来都是跟家庭教师学习,现在闲来无事,偷偷跑出来戏耍一番? 实在是不能怪廖女士有这么样的想法。 出门撞到金龟婿,是所有内海市女孩的心愿,不得不承认,在内海这样高度达的一个城市,来来往往的达官贵族、各界精英实在太多了点,这样老套的桥段总会时不时地上演几出。成为邻里间、巷弄内共同羡慕的话题。 廖女士年纪是大了点,但是,她有个如花似玉的侄女,起码廖女士和自己的哥哥都认为她如花似玉,年方十九,那正是攀龙附凤的好年华。 有了这份心思,做姑姑的不免就多为侄女操了点心,打听起了楚云飞的家世。 家世楚云飞自然是不愿意说的,但租房子时总是要提供身份证明的,该让人家知道的,迟早还是会让人家知道的,于是含混地介绍了一些。 了半天,楚云飞才想起来个问题,“刚才你一听我说话,怎么会变得那么生气?” 这个问题,还真的难住了廖女士,有些话还是不好出口的,想了想才回答,“我那个房子是四楼,你也知道,上次租我房子的,就是普通话说得特别好的两个大学生。” “他们吃了方便面,盒子直接就从窗户扔到了楼底下,砸到了一辆停在楼下的桑塔车,虽然没造成什么损伤,但造成的影响太坏了,到了月底我就不能再让他俩住了。” 廖女士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那些内地人,普遍素质有待提高,当然,也跟那俩住客是大学生有关,起码他们出不起太高的房租,房东当然不会欢迎这样的人。 哦,楚云飞也听明白了,内海人对内地人的歧视,确实还是存在,但这个,似乎跟内地人不太讲究也是有点关系的,点点头,“这个你放心,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嗯,明天签合同?” “好吧,”廖女士点点头,拿起一杯果汁轻啜着,“明天一早签合同,你想买点什么东西也有时间去买,对了,你怎么会只有初中的文凭?那样工作很不好找的。” 楚云飞刮刮鼻子,苦笑一声,“唉,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怎么说呢,其实,我的能力肯定比文凭强。” 那是,廖女士绝对相信这句话,别的不说,就说这阿拉伯语,谁有可能去学这个?“不过,你这条件真的不算太好,很多公司要人,都只是要有内海户口的,问题是你连这个都没有。” 这女人说话真直爽!楚云飞微微有点尴尬,不过这些正是他所想了解的内容,于是又请教了廖女士一些关于劳务市场、人才交流中心的一些内容。 ============================================ 装修中的家漏水,处理了一下午,更新晚了,大家包涵:) 第十九章 工作难寻 第二天,楚云飞转悠一天,买了一应的生活用品,因为本着勤俭的原则,倒也没花了几个钱,只是一千出头的模样。 又想了想,楚云飞还是咬牙买了一只手机,自己要找工作,毕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的。现在模拟手机市场已经接近饱和了,且日见式微,又不能换号,他买了一只可以换卡的g**数。 这只手机就用掉了他四千块钱,从离开先阳到目前为止,那两支猎枪的钱就算是花完了。 接下来,楚云飞汇入了浩浩荡荡的求职大军,为谋得一夕温饱而东奔西走。 他很快就现了,内海这个城市,不合适他,起码,他的身份不能在这里谋个想要的差使。 楚云飞最想应聘的,是翻译的职业,因为他的英语口语是相当棒的,阿拉伯语----这能有几个人会的? 但是很遗憾,他的文凭过于低了一点。 到大点的公司应聘的时候,凭着那口地道的伦敦腔,他随便说两句就足够了,但人家欣喜地想录用他,要他提供个人资料的时候,他没有相关资格证书也就算了,居然还拿出张初中毕业证书,对人的打击就未免大了点,其结果不问可知。 纵然内海市外资企业众多,涉外贸易频繁,可这“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老话,在楚云飞的身上总也显现不出效力。 其实道理很简单,以这样的口语水平和如此的毕业证书,只能说明这人做人或者性格上有缺陷,大公司谁愿意用这样的人? 那就找个小点的公司吧,反正好的翻译总是有人愿意用的。 翻译的面试是很简单的,而楚云飞走过去“叽里呱啦”说上两句之后,那些小公司的招聘者对答基本上都不过三句,再看看他的手机和衣着,连证书都不需要看,总是一皱眉头:对不起,您这样的水平,我们用不起。 说良心话,楚云飞的英语水平,最低工资也当在月薪四千元以上,每个行业自有每个行业价值标准。 操,难道,我还真得再去弄个文凭不成?楚云飞站在“人才交流中心”的门口,咬牙切齿地想。 劳务市场他也是去过的,不过,那里苦力活居多,别说未必能挣得出来房租,就算能挣得出来,他也不想去,原因也很简单,他深深知道:那些工种总是要被人歧视和欺压的,自己要到了那里,绝对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何必去惹那个麻烦? 倒也有不少富豪或者说领导,打着招牌在招保镖,不过看看工作性质,往往保镖是还兼着“保姆”和“司机”的角色,让人不太能够接受。 事实上,能把“保镖”和“保姆”、“司机”角色分开的主,都不会来这里招保镖的,他们总是直接找到体工队或者是拳击俱乐部里去找。 何况,楚云飞最强烈的想法,是给自己充电,在工作中学习和深造,谁不想做老板? 来了内海一个月了,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只是在“人才交流中心”门口遇到过两个沙特游客,他们是找向导兼翻译的,本来说找个会说英语的,结结巴巴地能沟通就好,结果楚云飞直接用上了阿拉伯语,他在三天里挣到了三百美圆。 已经是第三十三天了,楚云飞转得有点累,在一个招聘单位边上找了把椅子,坐着歇歇,一时间,有点心灰意冷。 这家招聘单位,是个小贸易公司,主营机电产品,招聘的是办公室文员和业务员,招聘者是个年约三十出头、肤色白皙的女士。 这个月,这家公司一直在招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来这里应聘的并不多,因为他们总共才招六个人却一直没招到。 今天不是大市,就是说,人才交流中心的招聘单位并不多,应聘者也不多,大厅里面,有些空荡荡的。 大市是每个星期的三、六、日,楚云飞天天在这里晃悠,这位女士在非大市的冷清日子里经常能见到这个家伙,实在闲得无聊,就随口聊起天来,“怎么,还没找到工作?” 楚云飞点点头,“是啊,找个工作好难,我在考虑,是不是需要换个城市了。” “换城市?”那女士冷笑一声,倒也没什么有恶意的样子,“你觉得,中国还有哪里比内海市的就业机会还多的?” 这点不可否认,“多是多,”楚云飞长叹一声,“可房租太贵了啊,压力真的好大。” “房租?”那女士细细打量楚云飞一番,才现年轻人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普通,手里居然还攥个手机,“人多钱多,房子自然贵点,奇怪,你应聘的是什么工作?” “翻译。” “哦,翻译,”女士点点头,不过马上又有点困惑,“这个职业需求量很大的,你怎么会找不到工作,水平不够?” “不像,”不等楚云飞回答,女士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话,摇摇头,“看你的家境该是不错的,你肯求职翻译,应该是在这点上有把握的。” “谁说不是呢?”说起这个,楚云飞也有点无奈,“小公司用不起我,大公司不想用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公司用不起,那很正常,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女士自己还没手机呢,她好奇的是另一点,“大公司为什么不想用你呢?” “大公司呀,”楚云飞实在有点郁闷难耐,“也不能怪他们,我的口语没问题,不过,文凭太低了,过不了文凭关。” “文凭太低?翻译还要什么文凭?” “这个……怎么说呢?我高中和大学都是上到一半,遭遇了突事情,所以,我只有,只有初中文凭。” 说到这个,楚云飞难免有点汗颜。 “嘿,怪事了,”左右是没人过来应聘,女士就想问个明白,“你怎么会高中、大学都只念了一半呢?” 楚云飞扭头看看这位女士,现她脸上写满了好奇,同时,似乎还有点点警惕,没准,人家把自己当成心理有缺陷的人了吧。 第二十章 欺人太甚 冲着女士耸耸肩膀,楚云飞越地无奈起来,“上高中的时候是老爹死了,上大学上到一半,就出国了。” 出国,哦,女士点点头,怪不得有信心应聘翻译呢,在国外混过,做这职业就太简单了。 “既然出去了,为什么要回来呢?” 听到这话,楚云飞不禁又沉思了起来,是啊,既然出去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摇摇头,楚云飞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反正已经是回来了,哪怕能时光倒流,再做一次选择,他还是要回来的。 “我已经回来了,而且,并不后悔,这样活着,我觉得比较塌实。”楚云飞很坦然地对着女士说道。 短短的一句话,里面包含着太多的味道,精明的女士甚至从这个年轻人眼中看出了一丝沧桑,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 无奈、留恋、热情、坚定,就在那一瞬间,都被这个眼神表达了出来。 女士被震撼到了,居然嗫嚅地来了一句,“我有同学在做外贸的,要我帮你介绍一下么?” 天可怜见,这女士本来只是想聊聊天,打下空闲时间的。 楚云飞沉吟一下,马上露出个很阳光的微笑,“那就太谢谢你了,不过,方便么?” 不太方便,女士知道,楚云飞沉吟的时候,她正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呢,毕竟这是个太不熟悉的人,而且这年头,骗子也不少的。 “我不知道他们缺不缺翻译,也不敢保证人家会用你,不过,我可以试试。”女士开始谨慎地措辞。 这样的语气变化,被楚云飞敏感地捕捉到了,于是他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呵呵,对了,怎么你们公司一直招不到人呢?很奇怪啊。” 女士也微微一笑,“公司小,工资低,自然来的人少,而老板的眼光又有点高,招得上人才奇怪呢。” 楚云飞再扬头看看他们的招聘启事,有点不解,“月薪是不高,才八百,不过,这不是保底的么?还有提成可拿呀。” 那女士笑笑,“问题是,现在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一看这么点保底工资就掉头走人,有俩应聘的吧,素质又太差了点,连话都讲不囫囵,唉~” 着,女士摇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这确实是实情,内海作为全国的经济中心,全国、全世界在这里设立的办事机构太多了,多到人眼花缭乱,无法想象。 这种机构,作为它们的雇员,平时只需要随便打几个电话给全国各地,就足以生存了。更有不少贸易公司专做此业务,从国外随便代理个什么品牌、什么产品之类的,在国内相关媒体上打打广告就够了,有的是代理商上门相求。 大城市,自有大城市的优势。 可大城市也是需要有小公司存在的,来为城市服务,而且,大公司也有不少是从小公司展来的,没有根哪里来的树?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小公司在内海市这种地方,生存太难了,市场经济化已经好多年了,市场份额也被瓜分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特色,小公司很容易被其他企业赶尽杀绝的。 这些东西,楚云飞大致是知道一点的,不过,却也没了解那么详细,他想的是别的,“你就那么能肯定,问题不是出在你们自己公司上?” “问题当然出在我们公司身上,”女士斜瞟他一眼,“最大的问题,就是公司太小,别说招不到人,就算招得到人,真是人才的话,也未必留得住。” 开公司开成这样,还真够郁闷的,楚云飞撇撇嘴,“我表示同情,不过,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现在的窘迫,在将来会成为一笔宝贵的财富的,希望你们能挺下去吧,呵呵。” 这显然是两句废话,但是,像楚云飞这种年纪的人,能说出来这种话,也算是比较少见的了,女士又仔细看看他,啧啧称赞,“难得,你年纪不大,就能有这么好的心态,那么剩下的就是努力了,这话,同样也适合你。” 两人聊了有大约半小时左右,楚云飞站了起来,“呵呵,我再去转转,刚才有俩公司的人出去吃饭了,我看看他们回来没有。” 聊了这么一阵,楚云飞给这位女士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抿抿嘴唇,“这样,你有没有来我们公司试试的兴趣?” 楚云飞还真没想到对方能邀请他,因为,他这只手机也能证明自己生活得并不是很落魄的,这个,八百元的保底工资,想聘用自己? 对方肯定不可能让自己做办公室文员的,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业务员。 愣了一下,楚云飞又礼貌地笑笑,“好啊,这样,我先去那两个公司看看,如果不行的话,就回来找你,可以么?” 谢妍笑笑,微微点点头,这样的拒绝,很合情理,也非常婉转,日后大家再见,也不会有什么尴尬。 也难怪,这样的邀请,似乎是唐突了些呢,谢妍对自己说,看这年轻人的做派,该是有点经济基础的,要他来做这么个小业务员,确实有点小瞧人的意思。 不过,她马上又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借口:这样的人,要不是凭着自己的观察和感觉,靠他那本初中毕业证,找得到工作才怪,被当成骗子举报的可能性还大些。 不过,他似乎也没说自己有什么特长啊,一个外地人,做业务员,能行么? 谢妍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却看到那年轻人已经回转了过来,身材笔直,行进间虎虎生风,很好看的姿势。 她不知道,这是做过军人才会有的步伐,她只明白了一点:刚才年轻人说的话,不是敷衍了事的。 楚云飞确实想敷衍一下就算了,不过,那俩公司的招聘者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个是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介绍,皱着眉头来了一句,“你没看招聘启事么?先把证件拿出来。” 另一个倒是对楚云飞比较感兴趣,不过,当他看到那本初中毕业证时,很不屑地用内海话跟同伴说了一句,“初中毕业的哦,这样的人也要来咱们公司,我看他在内海也就是扛麻袋的份,这不是瞎耽误大家时间么?” 言下之意,颇有点反感楚云飞的自不量力。 这人不知道,楚云飞的语言天份有多高,只是不太会说内海话就是了。扛麻包?楚云飞真的有点生气了。 冲动,真的总是原罪么? ========================================== 随缘吐血码字,大家竭力砸票,嘿嘿“咕”~坏了,又一口血 第二十一章 小巧的鸿飞 初的惊喜过后,谢妍变得矜持了起来,微笑看着楚云飞走到自己身前,并没有说什么,她在等他的选择或者是解释。 楚云飞并没有介意这些,事实上,男人是不可能跟女人比细腻的,他只是很干脆地说了一句,“你好,我叫楚云飞,我应该只能应聘业务员这个岗位吧?” “哈,”谢妍开心地笑了一声,马上又变回微笑的表情,“那是当然,不过,我刚才忘记问你有什么特长了。” “我的特长……让我考虑一下,英语纯熟,擅长用这个和中文两种文字写作,嗯,还有,身体好,不怕吃苦,就这些吧。” 楚云飞说得很谦虚,他压根就没想去应聘别的岗位,没琢磨过该怎么措辞,仓促之下也不方便去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就只好往保守里说了。 他这个答案,还真的让谢妍有点不满意,合着除了年轻和在国外呆过,你什么都不会啊? “楚先生啊,你不会是说你在国外呆这么几年,什么都没做过吧?” 楚云飞冲着她愣了一阵,才想起来点什么似的,“我会电脑,对网络有一点也了解。” 啊,这个东西没什么用处的,谢妍知道,这么小个公司,要那东西基本上是没用的,似乎最多也就是能打打文件,反正公司那台就是做这个用的。 不过,多少也算得上是个特长,“还有呢?” “还有啊?”楚云飞真的有点头大了,他总不能说,我最擅长的是杀人,想来想去,又想起一点,“我会开车,也能修车,还会修电话。” 算了算了,就这么着吧,谢妍懒得再问了,有这些已经足够了,起码是可以跟老板解释为什么要聘请个外地的初中生了,可细细看来,这人的特长,跨度真的有点大啊,似乎彼此都不挨着的。 不过,他为什么先要说写作,后才说开车呢?应聘的时候,该捡有用的先说啊,在谢妍,不,在大多数中国人眼里,会开车的实用性要比会写作的大得多。 这年轻人,看来还是跟了外国人的思维走了,谢妍心里感叹一声,完成最后一道手续,“把证件拿出来吧,还有,把这张表填一下。” 楚云飞终于在内海市找到了他第一份正式工作。 “鸿飞”贸易公司离楚云飞住的地方不是很远,不到八公里,乘公共汽车不堵车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第二天是星期五,早上八点多,楚云飞就赶到了公司,还不错,鸿飞公司好歹是在一座写字楼办公,虽然那楼的年龄看起来比楚云飞的年龄要大很多。 筒子楼内,一溜三间房子,上面都写着有“鸿飞贸易”的名字,楚云飞走到第一间,敲门而入。 房屋面积不小,大约有十五、六平米,摆着六张小桌子,还有文件柜什么,墙角还有两个小沙。 可巧,谢妍就在这个办公室办公,她已经来了,正要收拾东西出去,见到楚云飞,把他介绍给身边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就匆忙地去人才市场了。 男子姓刘,刘立元,是公司里负责技术的,大致跟楚云飞做了点介绍,三间房子,老总一间,会客兼打字室一间,还有就是这间大家办公用。 他俩正说着呢,急火火地冲进来一个红衣服小姑娘,“刘工,见我大姑没有?” 姑娘年纪不大,大约十**的模样,柳眉杏目,鼻子和嘴巴很小巧,肤色白皙,很可爱的样子。 刘立元笑笑,很慈祥的样子,“你没见到她么?她刚出去呀,又要去人才市场招人呢。” 姑娘皱皱眉,一跺脚,“气死我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她能招到什么人?我好容易把人领来了,她倒好,又跑了,我去追她。” 串话如爆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完,小姑娘一掉头,又向外跑去。 才到门口,小姑娘又折了回来,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眼,“帅哥,穿普瑞雅?好有型哦,等我回来咱们再聊。”说完呼啸而去。 这个牌子,是叫“普瑞雅”么?楚云飞低头看看自己的西服,嗯,想起来了,好象确实是个英文p打头的商标。 刘工看到楚云飞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扬扬眉毛,很无奈地解释,“这小丫头是老板的侄女,对了,老板就是谢妍的妹妹,除了老板,公司里你还有一个人没见过,是做市场和服务的高涛高经理。” 老天,居然遇到这么样一个公司,楚云飞纵然是没抱多大指望,可也没想到应聘到的,会是这么样一个级小巧的家族企业。 楚云飞刮刮鼻子,有点忍不住笑意,“刘工,这个,你不会跟老板也是什么亲戚吧?” 刘工翻翻眼皮,很无奈的样子,“我说小楚,你没听出来么?我都不是内海口音,怎么可能跟她们有什么亲戚关系?” 哦,还好,楚云飞点点头,不过马上又被刘工的一句话硬生生击倒,“我是谢总的老师介绍来的。” 不多时,老板谢娴也来了,她的年纪不大,大约二十七八岁,眉眼跟她的侄女相近,不过个头比小丫头高点,大约一米六五左右。 她进房扫了一眼,皱着眉头问老刘,“高涛呢?” 吴侬软语,就算神色不愉,声音也要比她的侄女温柔得多。 老刘赶紧做了解释,“刚才他从‘富海’打过来电话,说咱们那台线切割设备出问题了,他在那里联系厂家检修。” 谢娴的眉头皱得越地紧了,甚至都有了点厌恶的神情,“这家伙,成天找借口在外面呆着,年纪轻轻总爱偷个懒,唉,真是不自重。” 完,她又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眼,“你就是那个小楚吧,跟我来。” 进入谢娴的办公室,谢娴先招呼楚云飞坐下,随便问了几句话,拿起杯子去饮水机接水。 这种场合,楚云飞自然明白要接手,起码该有的姿态是要做的,马上起身,“我来吧。” 谢娴才要说什么,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她冲楚云飞点点头示意,拿起了电话。 ======================大家中秋快乐======================== 第二十二章 小露一手 楚云飞这里才把杯子放到桌上,那边谢娴已经把电话压了,眉毛也竖了起来,“这不是折磨人么?” 抬头看看楚云飞,谢娴的口气也没好多少,“你先去跟刘工了解下情况吧,我马上得去趟工商局。” 说着,谢娴也以她侄女的风火样子,开始整理文件和手袋,一时间,开关文件柜的“砰砰”声此起彼伏。 楚云飞悄然地带上了门,在门口摇摇头,唉,果然是一家人,毛躁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他进屋才和刘工说了几句话,说是想要点资料看一下,谢娴又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小楚,你不是会修车么?快看看,我的车怎么打不着了?” “哦,”楚云飞把手上的手机放到桌上,就走了出来。 谢娴看着他愣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你等等,我给你找件衣服,你穿着普瑞雅怎么修车?”说完又去她办公室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楚云飞已经连西服都脱了,不过,看到衬衣都是价值两千的120支纱“切瑞蒂”,谢娴摇头无语,这是个花花公子么?“小楚,来,穿上这个。” 老天,楚云飞真的不想领这么个情,谢总递给他的居然是件医生穿的白大褂,看身材型号,该是谢娴平时穿的工作衣吧? 还好,楚云飞够瘦,勉强穿了上去,不过,大褂下摆才刚刚能能盖住**,像个穿了短裙的少女一般。 谢娴的车是辆新款的苹果车,典型的女士车。 这车楚云飞并不太熟悉,不过,既然按喇叭都不响,那原因就很简单了,动动蓄电池各桩头连线,似乎都很牢靠,但是保险盒找起来却有点费劲,最后,楚云飞终于在紧靠电池的部位找到了保险盒,果然是保险盒跳开了,这种结构还真的罕见,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经被坐在**下面的油箱盖。 打着车,谢娴一句话都没有,加大马力,冲了出去。 这家人,看着远去的苹果车,楚云飞摇摇头,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性子急啊。 性子急的人,想来应该是比较好打交道的吧,楚云飞琢磨着往回走,不留神差点撞到个小胖子。 说是小胖子,其实年纪不算小,只是个头低了点,不算太胖,这是楚云飞在公司最后一位见到的同事:高涛。 回到屋里,大家随便聊了两句,高涛听说谢娴去工商局了,知道不会很快回来,马上就溜到会议室玩电脑游戏去了,临走还交代,“刘工,有电话你接就行了,小事别打扰我啊。” 刘工看着高涛走开,摇摇头,“这家伙,就是这么个德行,玩比什么都重要。” 鸿飞贸易公司一共五个人,谢妍负责会计、人事等,老刘负责技术,高涛负责对外联系和开市场、售后服务,那个一身红的谢琳琳,正在上大学,不过,却是长时间地翘课,在公司里负责些办公室文员的工作。 看高涛也不像个跑业务的主,那这个公司业务从哪里来呢? 公司业务,基本上就是谢娴一手负责承揽。 接下来的时间里,楚云飞很快弄明白了公司的业务,无非就是把些机电产品从些厂家采购来,再推销到各个用户那里。 楚云飞并没有做过业务,没有现公司里存在的一些不太合理的现象,比如说,公司没有主打产品,经营的东西五花八门,代理权倒是拿了不少,不过,任何一个产品都没有认真地做过。 他只是有点奇怪,这个老总,看上去年纪轻轻,手段可是不一般得很呐,这个公司,可以算是她一手在支撑着呢。 他正在这里感叹,谢琳琳又冲了回来,随行的还有一个女孩,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带着一副时下很流行的无框眼镜。 “大家好,这是我的同学,王苑芳,我跟我大姑说了,以后她就是咱们鸿飞的办公室文员了,我总算可以解放了。” 楚云飞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做为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少说多做是最重要的。 老刘的心思缜密些,“琳琳,她会用电脑么?用电脑出文件。” “那当然,”谢琳琳嘴巴一撇,“她是我同学哎,我们学校有电脑课的。” 听到有女声说话,高涛早就关了电脑,偷偷地溜了过来,闻言开起了玩笑,“嘿嘿,刘工肯定以为这是你海河市的同学呢。” 谢琳琳斜着瞟他一眼,“胖子,又去动我的电脑了,小心我跟我二姑打小报告,去给我俩买两支‘白雪公主’去。” 高涛闻言,脸色顿时苦了下来,“姑奶奶,你饶我这一遭吧,两支白雪公主得要十块钱呢,你二姑又不给我涨工资。” 谢琳琳懒得再理他,回头跟楚云飞套起了近乎,“帅哥,你是新来的小楚吧?” 楚云飞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不说话也不行,谢琳琳根本没打算放过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很奇怪啊,你长这么白,居然是北方人。” 内海市的女孩果然是比先阳的开放多了,楚云飞龇牙一笑,“这个,可能是我有南方人的血统吧。” 高涛又插话了,很一本正经的样子,“那倒也未必,很多北方人皮肤也很白呢,尤其是东北那几个省。” 谢琳琳很反感高涛的打岔,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样,时间不早了,帅哥你请我吃午饭吧。” “没问题啊,”楚云飞微笑着,“新人报到,请大家吃饭是应该的,一起去吧。” “什么嘛,”谢琳琳不高兴了,“我说要你请我啊,至于请他们,你愿意的话,晚上请好了。” 又是个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小女孩,面对这样的女孩,楚云飞有点不待见,不过,应付这样的场面,他还是比较有办法的,“单独请你也行啊,不过,那得过段时间再说,要不你二姑直接炒了我,那我可损失大了。” “炒了就炒了呗,”谢琳琳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在这里干上一年,未必能买得起套衣服呢,你这身普瑞雅怎么还不得两万?” 说着,小丫头居然上前掀起楚云飞的西服看衬衣,“喏喏,衬衣都是切瑞蒂,怎么也得一千五吧,我就奇怪了,大姑从哪儿把你招来的呀?” 第二十三章 翻译是吃香 那次伦敦购物,楚云飞在三小时之内买了六千多英镑的衣服,当时没觉得怎么,没想到来了内海总让人说起。 “这衣服啊,是我借朋友的,”说谎对楚云飞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同时打定主意,回头有空,一定要买点便宜的衣服来穿。“头一天上班,我总不能穿得太不像话吧?” 海市的女孩,精明得出楚云飞的想象,谢琳琳指指楚云飞的手机,“照你这么说,这手机也是朋友借你的?” “那倒不是,”对于这个手机,楚云飞还是比较在意的,起码和家里沟通起来是非常方便的,“这是我朋友送我的。” “哦~~”谢琳琳拖长声音来了个感叹,她其实非常喜欢玩这种“老鼠戏猫”的游戏,“你的朋友好有钱啊,那我真的很好奇哎,为什么你不去你朋友公司干,要来这么个小公司呢?” “这个……”楚云飞一时有点语塞,“其实,嗯,其实不方便说,你不是一定要问吧?”先拖点时间,起码能趁这个工夫想想借口。 “我当然想知道,”谢琳琳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没准你是犯了什么错误呢,快说,不许拖时间。” 这时候,楚云飞对这个小姑娘就有点不耐烦了,你是不是太鸡婆了点啊?“因为我的朋友没公司,他本人出国了。” 这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吧?谢琳琳敏感地抓住了楚云飞的破绽,刚想说点什么,谢妍,她的大姑回来,解了楚云飞的围。 “到点了啊,你们怎么还不下班?记住,下午不许迟到啊。” 于是,这个小鸡婆终于没有再鸡婆下去。 下午,谢娴回来了,把大家喊到一起开会。 会议的宗旨就是,据可靠消息,市建四公司最近批了大约一百万的资金,替换和维护已有的施工机械,大家要把这个项目当作重点来抓。 不能不佩服谢娴的神通广大,她居然搞来了资金计划下拨的具体项目。 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太少,不过,这里面,有很多费用,是用于大型机械保养的,那会是由设备厂家直接提走资金,鸿飞就算想插手也插不进去。 抛开这一大块,剩下的就只有四十来万了,偏偏还是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有不少零配件是只有几十元的。 整理归类这些东西,是刘立元的强项,他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挑选出了鸿飞可以插手的那些项目。 楚云飞不懂,但也没有闲着,站在他身边帮他整理资料,打点细节。 鸿飞可以插手的项目,大概有二十多万,但有些太琐碎的东西实在是没办法做的,要真做了,只是售后这一块就会忙死人的,不专业的公司确实没办法接那些小活。 于是,最终算下来,鸿飞能插手的项目只有十几个,价格大致在十五万左右。 着刘工递来的单子,老总谢娴有点傻眼了,“不会吧?一百万哎,咱们能做的只有这么一点?” “确实只能做这么多,”刘立元点点头,非常肯定,“而且,里面还有一部分东西,内海本地就有生产他们的厂家,这单子意思不大。” “什么叫意思不大?”谢娴很不满意刘工这么说话,“我既然能拿到他们的计划,自然就要多做他们的项目,你以为,几百块钱的东西,人家会专门签个合同来购买么?” “有些零碎东西,他们也是要通过中间商来购买的,那样能确保售后服务。” 到这里,谢娴向四周看看,“咦,高涛又跑了?” 这次是楚云飞接话了,“刚才有电话找他,是个什么宾馆的变频水泵出问题了,他说去看看。” 谢娴摇摇头,心思又放在了眼前的单子上,“那五十多万里不能选点咱们能做的?” 她说的是那些厂家自动接的单子。 刘工摇摇头,“不行,里面有二十多万,那些厂家在内海都有办事处的,剩下的项目是个系列,比较古怪,都是英国著名的工程机械制造商----**cb公司的产品,很奇怪,这家公司在大6甚至连代办处都没有的,不知道这钱会是谁来拿走。” 楚云飞听得出了神,不由得问了一句,“哦?奇怪啊,这些设备原来购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个流程呢?” 刘工瞥他一眼,“这里面学问就太多了,咱们没办法问,也不能问,不过,弄个在大6没有办事处的品牌,利润起码是有足够保障的,明白么?” 谢娴对楚云飞印象不错,也给他扫盲----贸易知识盲,“其实,有很多设备的采购,就算四公司的老总也做不了主的,当然,原因是多方面的。” “我明白了,”楚云飞点点头,“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在相关部门的指导下购买的。” 他又想起了死去的肖逅。 “不错,”老刘有点感叹,四十岁的他,实在是看到过不少灰暗的东西,“可话说回来,哪里有那么多需要指导的东西?不过是有些人,在打着大义的旗号,拨着自己的算盘。” 谢娴打断了老刘的感叹,“那是别人的事,咱们不用操那些心,对了,这个**cb公司,刘工你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联系他们?”老刘挠挠头,“怕是要费点劲的,除非咱们去英国找他们。” 去英国找他们显然是不现实的,且不说来得及来不及,这单买卖不过就是三十万左右,赚的钱怕是还不够路上花用呢。 谢娴扫到楚云飞,又有了主意,“小楚,你英语好,要不你给那个公司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价格好了。” 着,谢娴转头过来,“老刘,你那资料上是有联系电话的吧?” 老刘拿起本资料翻翻,点点头,“嗯,这个电话是有的,不过,这本资料是十年前的,不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变了没有?” 楚云飞表,“呀,现在这个时候怕是有点早,他们那里该是还没上班呢,再等个把小时比较保险点。” 谢娴看着他那块廉价的电子表,实在是有种非常怪异的感觉,这和衣服太不配套了吧?“小楚,你这表配不上衣服,换块表吧。” 第二十四章 再露两小手 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这块表跟了他好多年了,既然走得很准,为什么要换?“要不我把它留到家吧,反正也有时间的。” 谢娴的本意是,既然这个年轻人衣着气派,再弄块象样的表的话,这就算公司里能摆得上场面的一号人了,起码在一些场合下,是可以充充数的。 不过,楚云飞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己只给人家开八百的工资,凭什么要求人家买这样那样的奢侈品? 到谢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楚云飞忽然想起来件事,“要不,谢总,这样吧,你这里不是有电脑么?咱们先去网上查查**cb公司的资料吧,没准连报价都有的。” “上网?”谢娴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嫌琳琳总在上面聊天,找人把那个什么猫给拆了,你会装么?” 这是小事,楚云飞点点头,“很容易的,我在法国的时候,有线无线的都用过,很好装的。” 鼓捣了大约半小时,楚云飞接上电话线,在网上搜索到了**netbsp;满屏的英文,看得谢总和刘工脑袋很大,楚云飞却是一目十行般地找到了要找的内容,“该就是在这里了,老天,咱们这网太慢了点吧?” 就在等待打开网页的时候,谢总回头教育自己的侄女,“你看看,这么多有用的东西你不好好学,就知道跟人聊天,回头多跟小楚学学,听见没有?” 谢琳琳却是不怎么在乎这样的斥责,向自己的同学挤挤眼,吐吐舌头。 那些系列,是在不同的网页上,等到抄下来这些东西的报价,又过了半个小时。 楚云飞才抄完,刘工那里早拿着计算器算出了金额,“真黑,这些东西,总共不过二十万出点头,这计划上怎么做了差不多三十万?” “有几个人肯为这点小事去上网查啊?”谢总的摊子小,但不代表她没见过世面,“那些用网络做买卖的,玩的都是大买卖,再说,这东西的关税不定有多高呢。” 楚云飞也点点头,“是啊,你们看这里,这是市场价格,全球统一的,其实,绝对还可以再打折的。” “好了,小楚,”现在的楚云飞,在谢娴眼里已经算个真正的人才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去打电话吧。” 楚云飞流利的英语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实际上,鸿飞公司虽然小,但内海市的教育水平是很高的,鸿飞公司里随便拉个人出来,都是能白活两句英语的,当然,也就是简单的沟通。 谢妍也听到了,她刚从人才市场回来,今天运气不错,招了两个应届大学生。 楚云飞一通电话,说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放下听筒,向大家摊摊手,“没办法,人家说了,东南亚的代理早给了新加坡了,不能为咱们破例的,要咱们跟新加坡联系。” 谢娴点点头,她的英语水平还将就,大致能明白,楚云飞费了不少劲,那边似乎一开始就要挂电话的。 谢琳琳正在上学,虽然顽劣了一点,不过英语也不次于她的两个姑姑,她同王苑芳咬咬耳朵,很疑惑地问楚云飞,“我刚才似乎听你说,伦敦,格瑞尔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楚云飞恨不得打自己一顿,他怎么就忘了,这是在内海,而不是先阳呢?在先阳,一般人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的,他冲王苑芳笑笑,“小王,你的英语不错啊。” 王苑芳的脸刷地就红了,她本来长得就不算难看,红晕上脸,更多了丝妩媚,“哪里啊,楚工你的英语才棒,比我强太多了,伦敦音啊。” 王苑芳不知道带点哪里的口音,那个“楚工”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像“出恭”。 这个称谓,楚云飞有点招架不住,还是说点别的什么吧,刮刮鼻子,“那个,谢总,咱们是不是再联系一下新加坡呢?” 谢娴却是被自己的侄女提醒了已经遗忘的困惑,“小楚,我也听到了,你似乎说,跟谁关系不错?” 完蛋,楚云飞知道,话题转移不了啦,“那个,怎么说呢,伦敦的一个家族吧,算是打过点交道,也就是借人家的名声,跟**cb套套近乎,要不人家早压电话了。” 这话出口,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变了,心思少点的,已经坐实了这家伙混迹国外的经历,心思多点的,可就想的不止这些了。 谢总明显是属于心思多的那类,她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小楚,照你这么说,那个家族很不简单啊,你不能通过他们,想想办法么?” 年轻人确实沉不住气,楚云飞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以他现在的身份,他不想,也不能这样做的,“这个,我只是借用一下人家的名义,事实上,我跟他们也没打过什么交道,要不,咱们还是先跟新加坡联系一下?” 着说着,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表情似乎有点不合适,说到最后,脸上居然又挂上了那种淡淡的微笑。 可是,在场的没有一个笨蛋,大家都看到了他这个可以称之为“拙劣”的表情转换,连谢琳琳都心思乱转,她明白了一件事: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谢总有点不高兴了,这家伙明显是在敷衍自己,不过再仔细想想,这个人,似乎并不是自己能够驾御得了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又佩服起自己的姐姐来:姐姐的眼光,真是不简单啊。八百的工资,给我请这么一尊神回来。 这么想着,她的眼睛就溜到了谢妍那里,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不过她相信姐姐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谢妍刚回来看到的就是初中生在打国际长途,内中情况还是后来老刘告诉她的,现在,妹妹需要她解围了。 “小楚,你既然来了公司,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也许你有自己的苦衷,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不过,我还是希望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你能尽量地想想办法。” 楚云飞早就想好了接下来的谎言,所以脸上微笑依旧,“这个,其实我说的是实话,再说,这个事情大家都要落实不少东西呢,比如说关税、可能的竞争对手什么的,当然,说起渠道,新加坡那里还是要优先考虑的。” “至于说在英国想办法,”楚云飞长叹一声,实在不行,倒是也有变通的路子,“这种事情,怕只说是不行的,在那里,还得有人配合啊。” 第二十五章 脚都快露了 话还是打到了新加坡,为了保密起见,楚云飞并没有泄露下家的情况,这年头,做什么事不得防着一手? 加坡那边态度很干脆,大6市场,都是交给个香港公司来打理的,不对其他任何公司。 既然楚云飞这里连下家都不肯透露,新加坡那边根本就懒得理睬这样藏头藏脑的公司,直接一个天价报了过来,还不跟他交易。 接下来,谢总显示了她的能量,她居然从四公司那里弄到了消息:四公司果然是靠香港那家公司来售后服务的。 那家叫做“宝通”的香港公司,在大6似乎能量是非常大的,有不少国有建筑公司的机械设备,都是这个公司供的货。 “宝通”代理的品牌,也不仅仅是**cb,还有几个国际上相当有名的牌子。 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宝通”的公关重点,是在设备的销售上,对售后服务根本就没什么热情。 通常情况下,设备需要服务和维护的那些公司,都得先主动把钱打到“宝通”的帐上,才能等着“宝通”有兴趣的时候给他们解决一下问题。 这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卖套设备能挣多少钱?换个配件才几个钱? 再说了,既然那些公司已经上了船,想退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不想设备瘫痪,还是主动点交钱,也能省去不少是非。 再有就是,既然那些代理都被“宝通”拿在了手里,想变通一下途径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宝通”自然没有必要去上杆子操心售后服务的事。 当然,为了自己的名声,“宝通”的服务虽然不是很及时,但总还是要服务的,不过,纵然如此,“宝通”在业内的名气也不能算好,只是,骂人的都在底层,掀不起什么风浪就是了。 绝对是个好机会,谢总明白,这样的服务模式,她只要能介入进去,那以后四公司的**cb设备的维护就可以被她垄断在手里了。 而且,以“宝通”的实力和眼光,她从碗边弄几筷子来吃,人家根本不可能放在眼里的。 想是这么想,谢总还是先给“宝通”公司去了电话,大致意思是想获得大6分销商的资格,或者单纯地帮“宝通”把售后服务接过来也行,无非上缴一部分利润就是了。 哪知道,“宝通”的人眼高过顶,根本不跟谢总谈这些事:我们的市场自有我们操心,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事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谢总就不信这个邪了,星期一一大早就喊了楚云飞来。 “小楚,这件事,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管是出气也好,为钱也好,这个项目我一定要拿下来,不过就是个香港公司而已,给我甩什么脸色?” 楚云飞正在这里盘算该怎么处理这事,谢总的话又到了。 “我问过了,**cb的设备,每年都有这么大的维护费用的,这一单买卖做下来,我敢保证,以后每年公司都能有十多万的利润,我问过了,关税现在是5%,将来再调也高不到什么地方。” 楚云飞还是没有吭气,他倒不是怕国家安全局现他在内海的存在,他离开先阳主要还是为了母亲的安全着想,同时向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就是了。 来内海,就说办暂住证吧,都已经足够条件被人盯上了呢。 只是,这事他实在是不方便出头的,必须想个稳妥的办法。 谢总看他半天不出声,就明白了几分,这事看来不是这家伙能不能做到的问题,做不到他早就推了,关键是在他愿意不愿意做。 心里一急,谢总居然开出了新的条件,“当然,这事自然要算你的业务,这个单子完了,公司所得利润,给你分百分之二十,这样总可以了吧?” 公司所得利润----这话里面弹性十足,谢总塞了多少黑钱,楚云飞是不可能知道的,那些上不了帐的东西,自然也不能算公司所得利润。 楚云飞自然想不到有人会这样算计他,倒不是说他脑子不够机灵,事实上他根本没把眼下的工作当作捞钱的机会,他房租还一个月两千呢,斟酌半天,他才开口。 “谢总,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我不方便出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你找个叫于化龙的人,要他帮你打听能不能采购到这些东西,你记得告诉他,你是赣通省刘宁的朋友,是刘宁让你找的他。” “赣通省刘宁?”谢总下意识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你确定,他不会找刘宁这个人核对么?” 楚云飞笑笑,摇摇头,“没事,不存在这个问题。” 楚云飞的形象,在谢总眼里越地神秘了起来,毕竟是个女人,她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绝对不是赣通省的人,我觉得,你这人特别神秘,你不会给公司带来什么麻烦吧?” 楚云飞眼皮向天上翻翻,刮刮鼻子,叹口气,“麻烦,唉,想挣钱,咱们还能怕麻烦不成?” 那倒是,楚云飞这话说到谢总心里去了,她点点头,“好了,把电话给我吧。” 傍晚时分,谢总联系上了伦敦的于化龙先生,放下电话又来找楚云飞,“嗯,他答应了,说是一定尽力去办,可是他也问了,怎么联系不上刘宁,还跟我要刘宁的电话呢。” 哦?没想到狂龙是这么念旧的主,楚云飞有点意外,“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的话可能惹他了,”谢总脸上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我说,要是能告诉你刘宁的电话,我早就让他自己打给你了,你说,他听了这话,会不会不尽力帮咱们办事?” 这话倒是绝妙的解释,真和楚云飞的处境有异曲同工之处,听了这话,楚云飞都有点佩服眼前这个老总的急智。 “呵呵,没事,这个人很上路的。”沉吟半晌,楚云飞又加了一句,“再说,刘宁的面子,他能不买么?” “哦?”谢总又被勾起了兴趣,“这个刘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量真的很大么?” 楚云飞没回答这个问题,拿起时间,“谢总,到点了,我答应了那几位,说是要请他们吃饭的呢。” 第二十六章 大江东去 来说的好好的,是大家一起去宰楚云飞一顿的,但就在楚云飞同老板沟通的这段时间里,高涛猛然间肚子疼了起来,刘工自告奋勇地送他去医院。 韩妍也突然想了起来,今天是约了税务所的专管员逛夜市的,这样的约当然是不能爽的。 不过大家说得都很客气,虽然不能去,小楚的情,那还是要领的。 请客的目标群体,就只剩下了那个年轻的“老人”,谢琳琳。 楚云飞对谢琳琳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好,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那种比较“独”的人,眼前这局面九成九也是这小丫头片子弄出来的,就试探着是不是能推脱掉。 “小谢,你都已经不算公司的人啦,要不,我给你买个‘白雪公主’,你吃了赶紧回学校吧?” 王苑芳来,就是接替谢琳琳的工作的,她不想再这么“没日没夜地辛苦下去了”。 谁料想,小姑娘眼睛一瞪,不依不饶了起来,“谁说我不是公司的人啦?我不过是换个岗位,以后,我要做业务呢!” 谢妍提着手袋,正要出门,听到这话,忍不住说了一句,“琳琳,你可怜可怜你二姑,少生点事吧,她也不容易呢。”说完脚步蹀躞,高跟鞋敲打着地板扬长而去。 谢琳琳冲着她大姑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掉回头去纠缠楚云飞,“你怎么能跟高涛比?‘白雪公主’那种小儿科,我才不稀罕,我要吃大餐!” 男人其实也是种很奇怪的动物,楚云飞纵然是心里有些看法,但有个可以称得上是美貌的少女对你纠缠不休的话,总也是生不起气来的。 “这个,小谢啊,谢总刚给我布置了任务,我要回去加班呢,再说,就咱俩去吃饭,别人说点什么也不好。” 谢琳琳真算个百变精灵了,马上皱起了眉头,佯做生气,“小楚,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肯定是要喊上王苑芳一起去的,咱俩又不是很熟,我还不放心呢。” 不放心,你大可以不去吃啊,又不是我非要请你,楚云飞在心里反驳着,不过,这话不合适说出口,他只有换种方式了,“你回去太晚的话,你俩姑姑也不会放心的,咱们还是改天约个时间吧。” “我回去太晚?你这脑子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当然要早点回去,吃顿饭能花多长时间,你给个痛快话吧,愿意不愿意请?” 实在说不清到底是谁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半小时后,痛快的楚云飞带着俩少女出现在了一家淮扬菜系的酒店里。 酒店叫“流水酒家”,不大,但气氛着实不错,一进大厅,就是蜿蜒的鹅卵石铺的小路,还有两米多高的低矮的假山和流水,水上还有座小桥,桥下“小河”中,有三五十尾各色金鱼在游动。 这样的桥有两座,鹅卵石小路旁边是一个个的小包厢,包厢没门,只挂副半截的门帘,门帘上写有各种字体的“酒”、“情”、“缘”、“义”的字样。 包厢里,是那种火车座,两侧坐人,中间是长几型餐桌。包厢顶上也不是密封的,而是那种垂挂下来的假葡萄和藤,假花。 楚云飞不能不承认,他很喜欢这种布局,纵然是有种小资的味道,但更多的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余韵。 要是这些藤蔓和花是真的就好了。 谢琳琳显然是经常来这里的,领着二人,找到个“雅”字包间坐了进去,开始熟练地点菜。 “你常来这里?” 谢琳琳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开心地笑笑,“是啊,老板都认识我呢,一会儿让他给咱们打个折。” 来这家伙擅长宰人啊,楚云飞笑了笑,没再说话,谢琳琳家在海河,怕是没什么雄厚的经济实力常来这样的场所。 不过,这事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没法说出来的,于是楚云飞再开话题,问起了谢琳琳为什么要把王苑芳介绍进公司。 原来,谢娴是真有心把公司往大做一做,而谢琳琳因为长期翘课,导致部分老师有些微词,正好她也不想再公司里呆了,反正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就把家境不太好的学姐拉来顶数,王苑芳学习好,就算翘课,老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起谢总,楚云飞倒是满敬佩的,虽然是这么小个公司,但仅仅靠着这么一个年轻的弱女子来支撑,想来是会很辛苦的。 “弱女子?”谢琳琳笑笑,笑容里面有些说不明白的东西,“以后你就知道了,小看老板是要付出代价的。” 菜上来了,王苑芳吃了没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她说吃饱了,要回学校去,回去晚了,怕宿舍锁门。 谢琳琳对楚云飞的兴趣很大,这是瞎子也能看出来的,王苑芳不想被她埋怨。 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楚云飞有点郁闷,他从小就受到父母亲的严格教育,一向认为浪费是可耻的。 “那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谁把菜打包回去吃?”她们俩如果不要,楚云飞可就要把菜带走了。 谢琳琳不高兴了,本来她还挺高兴电灯泡这么识数,可看到楚云飞这么不给面子,只好极力挽留人了。 “苑芳,我也要回去的,你怕什么?先吃,等等咱俩一起走。” 话是这么说的,但楚云飞越是这么水火不侵,她对此人的兴趣就越大,毕竟,自己是老板的亲戚呢,敢这么对待自己的好意,越地说明了这人不简单。 这个兴趣,在楚云飞看到局面有点闷,又要了一瓶白酒之后到达了顶峰。 年轻男女吃饭,尤其是关系暧昧点的,男人喝白酒的真的少见,这起码是表明,饭后不会有其他的娱乐活动了。 尤其是,在内海这个文化氛围偏重灵动和飘逸的地界,这样的行为,不啻公然手持铁板,大唱“大江东去”。 谢琳琳就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委婉地问了一句,“小楚,你不喜欢喝红酒?要瓶葡萄酒算了。” “葡萄酒?”楚云飞笑着摇摇头,“那东西喝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那是绅士喝的玩意儿。” 第二十七章 威名尚存 声明:感谢书友一直以来对随缘的大力支持,不少热心书友专门注册马甲来顶那本老书,随缘真的很感动。不过,目前新书冲榜中,暂时还请不要这么做了。 每人每天最多只能用三个id投票,否则的话,随缘被扣票是小事,连累诸位热情书友一番好意却被封号,那就实在令随缘内疚了。 =============================================== “你不想做绅士么?” 这样的问询,让楚云飞泛起了一丝苦笑,他仔细斟酌一下才做出回答,“跟那些假绅士比较,我还是先做个匹夫吧,等老点了再往绅士里面混。” “可是,女孩子们都喜欢绅士啊,”谢琳琳笑得非常邪行,一副猎人看见兔子般的表情,“有品味的女孩子,很容易被绅士的风度迷倒的。你难道不喜欢泡妹妹么?” “做匹夫也有好处啊,”楚云飞有点不待见这么暧昧的表情,话就不太讲究了,“比如,我现在可以提醒你,你牙上沾了片菜叶,反正我不是绅士。” 谢琳琳马上闭嘴,嘴唇的外围部分在东一鼓西一鼓的,估计用舌头在处理那片可恶的菜叶,王苑芳看场面有点冷清,趁机问了一句,“你怎么会觉得别人是假绅士呢?” 这话又让楚云飞想起了英国那位班克斯维伦斯先生,他啜口白酒,笑了一下,“不知道,反正,我见过的人里,没人配得上‘绅士’这个词,包括最讲究的英国人,也许是我接触的人太少吧。” 谢琳琳终于搞定了那片让她尴尬的东西,张嘴又问,“那你不喜欢讲究点的女孩么?玩粗鲁可不会让淑女待见的。” “淑女我倒是喜欢的,不过,欣赏是一回事,泡妹妹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也喜欢万里长城,但不会有从上面撬一块砖抱回家的心思。” “哦?”谢琳琳斜眼看他一下,神色又暧昧了起来,“我想啊,怕是你没见过好女孩吧?好的女孩会引男人的**的,渴望得到的强烈**。” 谢琳琳的心思,楚云飞明白,所以对她那种**裸的、能引强烈邪念的措辞并不是很在意,现在毕竟是个靠推销和广告为主的社会,好酒也是怕巷子深的。 不过,尝过了真真假假的感情味道,见证了有心和无奈的错过,更有过了不知“今宵酒醒何夕”的体验,楚云飞早没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那种风花雪月的心思。 甚至于,每每想起这些事情,都让他略微有种抵触的情绪,愉悦过后,那是种深入骨髓、乃至灵魂的空虚。 也许,是我老了吧?楚云飞自嘲地笑笑。 见到楚云飞这种苦笑,谢琳琳把它理解成为了另一种意思,忽然间,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变得无趣起来,“算了,信不信由你,就当我没说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琳琳明显地对楚云飞失去了兴趣,楚某人对美女的无视,实在是比“焚琴煮鹤、花间喝道”的恶行还要煞风景些。 但谢总恰恰相反,对楚云飞是格外地重视起来,先,她给楚云飞弄了一大堆英文资料来,让他平时多下,看里面有些什么牌子可以做个总代理之类的。 来他是做翻译不成,才做业务员的,没想到居然又干起了翻译的工作,可见这世界上,阴差阳错的的事实在是多了点。 而老刘这个技术骨干,反而成了楚云飞的打杂工,他不停地停下自己手中的工作,来回答楚云飞所提的问题,他做机电多年,对很多事情和设备,都是有自己的见解的,极大地丰富了楚云飞在机电行业的知识。 狂龙那里,很快地就给鸿飞打来了电话,货源找到了! 其实,这件事,对于狂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可以利用这笔代采购的业务,以其为起点,慢慢地把自己的业务洗白。 这样的契机,以前也是有的,但是很遗憾,那些打着合作幌子的同胞,不是只为了骗钱,就是关系建立后跳过了这个中间人,狂龙上了两次当之后,就不再随便地相信别人了,与其为这样的事跑来跑去,最后落上一肚子气,还不如老实地经营自己的那片小天地。 但这次不同,刘宁,那是在他的摊子即将倒塌的时候,仗义出手的老乡,哪怕是个圈套,于化龙都得无怨无悔地钻了。 不过,以那种格瑞尔家族都要买面子的势力,狂龙根本不怕有人打着刘宁的旗号骗钱,再说也没多少钱,他本想直接就把货来,但他老婆费楠说了,不如派个人去,打听刘宁消息的同时,也好图个长远的买卖。 鸿飞这边,也有点需要处理的流程:鸿飞公司本是没有进出口的贸易权的,谢总想做成这单买卖的话,必须要找个做外贸的公司来中转一下的。 外贸公司现在也是不少的,随着市场的成熟,逐渐也形成了一套默认的行业规矩,像鸿飞这样要他们经一道手的买卖,他们视行情收取一定的手续费。 具体到这个案例,专业设备的配件,5%的关税,外贸公司要收取贸易金额的10%作为手续费的。 谢娴通过朋友,找了这么一家公司,虽然手续费是默认标准的,但谢总听从了朋友的建议,摆了桌酒请他们。 作为主人,谢娴无论如何是不能一人出现在这个场合的,谢琳琳不通大局,没法露面,自然是要找楚云飞来配合的。 当然,她姐姐谢妍也可以考虑,怎奈,姐妹俩长得太像了,而在现在的内海,家族企业是受人鄙视的,那证明,你是个没有经营现代公司理念的人。 嗯,那些非常强大的传统家族公司例外。 外贸公司名为“海天”,是谢家姐妹在未起家的时候,或者说少年时棚户区的街坊,一个小男孩的表哥开的。 海天公司的业务真的很繁忙,忙到赴宴都要在临近下班时才能定下来,地点就定在了离鸿飞不远的“仙露”酒店。 来的是海天公司的副总,一个中年妇女,名叫毋秀中,和她英俊潇洒的男秘书,另外还有一个司机,本在楼下吃套餐,谢总客套了一下,毋总还真把他叫了上来,也是一个帅哥,虽然黑了点,但骨架不错,个子挺高,足有一米八六、八七的模样。 楚云飞是临时接到的通知,好死不死的是,昨天,谢总通知他给苹果车去做常规养护。 第二十八章 谁比谁浮躁 声明:感谢书友一直以来对随缘的大力支持,不少热心书友专门注册马甲来顶那本老书,随缘真的很感动。不过,目前新书冲榜中,暂时还请不要这么做了。 每人每天最多只能用三个id投票,否则的话,随缘被扣票是小事,连累诸位热情书友一番好意却被封号,那就实在令随缘内疚了。 =============================================== 为了做好老板安排的差使,楚云飞是不打算再穿着高档衣服去做此事,没准到时候还有什么意外,他需要配合呢。 短裙楚云飞也不想再穿了,于是,今天他穿了一套从部队里带回来的沙漠迷彩服,那迷彩服上居然还有针线缝补过的地方,那是子弹穿过时留下的窟窿。 楚云飞出现在包厢时,谢娴明显地愣了一下,坏了,怎么忘记这家伙今天是穿了这么一身的。 毋总还好,毕竟各种场面见得多了,没说什么,但她的秘书在震撼之余,很刻薄地来了这么一句内海话,“奇怪,什么时候民工也用了?” 楚云飞可没想会是这么一个场面,他还说老板找他吃饭,顺便谈事呢,他理都没理那个家伙,一转身,把衣服挂在了衣帽钩上,露出了里面的“切瑞蒂”衬衣。 谢娴也当没听见一般,热情地向楚云飞介绍海天公司的三位,对于楚云飞,她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这是我的助手,小楚,今天帮我修车来着。” 那男秘书看清楚了衬衣的品牌,心情立刻大转,在瞬间就完成了从鄙夷到嫉妒的心理历程,越地痛恨起楚云飞来。 这世界莫名其妙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以楚云飞那么聪明的脑子,也没想到,他居然稀里糊涂地就树立了一个仇家。 初的一点小小芥蒂过去之后,酒菜上桌,大家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时间,倒也算得上是喜笑宴宴,热闹非凡。 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双方算是合作伙伴,没什么利益冲突,虽然海天大而鸿飞小,是鸿飞有求于海天,但鸿飞也是按常情出了费用的,本不必再这么宴请了,但谢总做人讲究,大家才有了这么一个可以消遣和稍微放纵的机会。 气氛刚刚上来些,谢娴的手机响了,是谢琳琳打来的电话,她本来是在办公室上网聊天的。 “什么,英国来的?那琳琳你先接待一下,等我们吃完了,我马上回去。” 毋总的耳朵很奇怪,不该听到的她听不到,该听到的马上就听到了,“谢总,有英国客人啊?喊来一起吃点吧,把这桌撤了,再上一桌就行了。” 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很好理解的,海天毕竟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多认识几个国外的朋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谢总正考虑合适不合适呢,毋总的话就又到了,“大家都是朋友嘛,妹子你要觉得浪费,这单姐姐我买了。” 事实上,毋总也非常好奇,这个只做小买卖的公司,是怎么在英国联系上货源的,这不,一着急连姐姐妹妹的都出来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就没再讲下去的必要了,谢总马上通知谢琳琳,“你马上来‘仙露酒店’,我带你一起去接人。” 言毕,谢总又掉头吩咐楚云飞,“小楚,帮我把毋总招呼好,这可是咱们的财神爷。” 毋总笑笑没吭声,财神爷?怕是你着急去接的那位才是吧? 毋总对楚云飞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小伙子白白净净的,穿得起“切瑞蒂”,也穿得起补丁衣服,拿得起放得下,起码像个做事情的人。 “小楚,你们谢总对你不错啊,看你这打扮,待遇不低吧?” 话里可能有话,当然,以鸿飞这种小公司,楚云飞作为个助手,扮相已经是很碍眼了,不能怪毋总做如此猜想。 楚云飞笑笑,“我的工资不是很高的,不过,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是最重要的,我在谢总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毋总点点头,“不错,做事扎实,说话也得体,你们谢总还真是有个好助手啊。”说着,她掉头对秘书说:“小盖,你也学学人家,想努力向上是好的,但也得注意充电不是?要不,到了那个位置,做不好事,一样被人看不起。” 谢娴不在场,小盖说话就又多了几分放肆,“嘴皮动动,那当然是很简单的事,大话我也会说,再说了,我也很注意学习的,这两天正看黑格尔的书呢。” 楚云飞刚起了点怒火,马上被这人最后一句话逗得笑了,黑格尔,拜托,做商业和做学问,似乎是两回事吧。 比较起来,你资本论》似乎还不算太离谱,马虽然克思写那书的时候,也是“批判地继承”了黑格尔的辨证法。 盖对楚云飞的表情很敏感,看到那丝嘲笑的神情,也有点恼怒,说的话越地刻薄起来,“小楚,你听说过黑格尔没有?那可算得上是一代宗师呢。” 这家伙很阴损,没点出黑格尔是做什么的,更没说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楚云飞懒得理他,谢总交代的任务是招呼好客人,而不是跟客人吵架,所以只能接着笑笑了事。 不过,小盖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伪做遗憾地摇了摇头,“唉,你们外省人,应该加强点文化修养的,层次并不只是体现在钱多钱少上,不懂这些的话,暴户只能停留在暴户的水平上,会被人笑的。” 这话的火药味实在是重了点,楚云飞的涵养也不是非常地到家,只能淡淡地反驳两句,“黑格尔的书,我是看过一些,不过,我总觉得,看翻译来的书,味道不太纯正,也许等我年纪大点的时候,会学学德文,把原著找来看看吧。” 这话,实在把小盖噎得够戗,感情,自己琢磨的这点东西,都入不了人家眼法呢,他正要反击,却被毋总的话拦住了。 毋总可是明白自己的这个秘书,做事虽然也算心思缜密,气度却是非常欠缺的,而且还是稍微有些浮躁,不能让他再这么闹下去了,只能把话题岔开。 不过,楚云飞的话也让毋总起了一些反感,先不说在个人感情上,她是会偏向自己人一些,起码来说,德文,是那么好学的么?老话果然说得好,“少年戒之在躁”。 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是浮躁得很呐,这是毋总心里的感叹。 第二十九章 史密斯郭 等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客人到了,这人,楚云飞在狂龙那里见过,是负责财务的,似乎跟狂龙一家的关系非常好。 到来的人是中国人,毋总微微一愣,感情,她还以为是金碧眼的白人呢,不过,她马上就释怀了:这样才合理嘛,要不是有中国人在那边配合,小小的鸿飞怎么可能接得下这个单子? 谢娴向大家介绍,“这是英国来的史密斯郭,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 她的话还没说完,郭先生就不再装大头蒜了,他很惊讶地望向楚云飞,说的是略带赣通口音的普通话,“飞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史密斯郭这一声“飞哥”,把所有人都叫愣了。 谢总多少还好点,因为这条线就是楚云飞介绍的,虽然打的是“刘宁”的旗号,但对方认识楚云飞倒也不算不合情理。 不过,这个史密斯,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吧? 毋总也奇怪着呢,年纪大的人喊年纪小的人做“哥”,那只能是一种尊重的表示,更何况,客人居然打断主人的介绍,就直接说话,更说明了楚云飞的不简单。 面对这样的情景,小盖秘书实在是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怎么英国来的人都会这么谦逊地对这个小白脸?莫不成,莫不成是假冒的?不过,没这样的道理呀。 谢琳琳跟在后面进来,也听到了这样的称呼,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楚云飞摇摇头,笑笑,“史密斯先生,你就当我不在好了,你不是来谈生意的么?” 这话说得很平和,但是,以平淡对热情,有心人早听出了里面上位者的味道和姿态。 史密斯郭绝对是个心思敏捷的人,听到这个,也不再纠缠楚云飞,而是热情地跟大家寒暄起来。 同时,他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有楚云飞在这里坐镇,这事无论如何不会再有什么不确定的因素了。 楚云飞的话,史密斯郭是照做了个足又足,只有在坐座位时,面对上座的位置,他悄悄地斜瞟了楚云飞一眼,见到楚云飞的目光根本不在这里,才坐了上去。 接下来,肯定是宾主尽欢了,小盖也显得非常地热情,不断地代表公司向客人套着近乎。 楚云飞则是在一边冷眼旁观,这家伙,莫非还想证明史密斯郭是假冒的不成? 不过,听到最后,大家就都明白了,原来史密斯郭是来自伦敦唐人街的,而且他似乎想跟鸿飞把合作的买卖继续下去。 面对这样的意向,谢总自然是喜笑颜开,轻描淡写地就把事情定了下来:以后,鸿飞在英国的采购事宜,全权委托给史密斯郭先生了。 鸿飞在英国的采购事宜?毋总心里冷笑,老总可是交待过:这是鸿飞的第一单涉外买卖,以后,再有没有都很难说呢。 不过,毋总现在的心思不在这里,她敏锐地感觉到,与其抓住这个货真价实的英国人,还不如招呼好那个一言不的鸿飞的小楚。 在她的示意下,那个皮肤黝黑的司机,开始频频地向楚云飞敬酒。 楚云飞自然是大为不解,小声问道,“兄弟,你好象是司机来的吧,你这么喝,一会儿怎么开车啊?” 司机的回答更绝,“那是啊,我当司机的都这么喝了,兄弟你也不能藏着掖着吧,那可不太痛快,不像个男人。” 这样的话,楚云飞是很喜欢听的,虽然他算计人的本领不差,但是,他还是喜欢和这种豪迈的汉子打交道,没别的原因,只是图个痛快。 谢琳琳可是十分的不舒服了,她本想好好招呼史密斯先生的,同时再套套近乎,如果能得到史密斯先生的关照,那出国、移民什么的,该不是梦想吧? 但是,楚云飞在这里坐着,那就是“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再给史密斯郭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动脑筋,他往常是不是正人君子那不好说,但现在的他,那是绝对可以被人称做君子典范的。 谢琳琳终于在又一次搭讪未果的时候,敏锐地现,史密斯先生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楚云飞,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问题是出现在这里呀。 与此同时,毋总的头微微地点了一下,这是第二十八还是第二十九章了?哦,不对,这是第二十八还是第二十九次了?史密斯先生偷偷看鸿飞的小楚? 来,里面真的有些内容啊,毋总的心思开始活动,终于,她向楚云飞话了,“小楚,来。我敬你一杯。” 现在,大家喝的是红酒,一杯,不过是仅仅能覆盖个高脚杯的底子而已。 楚云飞连称“不敢”,不过,他终于在谢琳琳可以杀人的目光下,喝掉了手头那点属于“假绅士”的酒精饮料。 被人坏了计划,又面对这样的局面,谢家小姐的脾气终于上来了,好哇你个小楚,平时装得冠冕堂皇,满像那么回事的样子,感情这红酒你也会喝啊? 这种场合下,她当然不能作,但她心里可是再次惦记上了楚云飞。 酒足饭饱了,毋总提议大家一起找个地方娱乐一下,k歌或者说看演出都行,史密斯先生微笑地拒绝了,“今天刚下的飞机,有点累了,换个时间吧。” 楚云飞喝了不少酒,不过,还远没到量,所以,不影响他陪着公司里的两位女士送英国客人回宾馆。 毋总的司机也喝了不少,虽然还能开车,毋总却是不太放心,“小盖,还是你来开车吧。” 盖马上叫起苦来,“毋总,我没有驾驶本啊。” 没驾驶本?毋总扫了小盖一眼,你小子,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偷偷开着我的车去接女朋友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自己没本呢? 到毋总不言语了,小盖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坐进驾驶室,笨手笨脚地打着火,心里不停地在咒骂楚云飞。 车行了还不到五百米,身后一辆摩托追了上来,是交警,打着手势示意本田车靠边,“抽检,请把驾驶证和行车证拿出来。” …… 第三十章 有女怀春 另一边,苹果车小了点,但坐四个人还是没问题的,楚云飞和史密斯坐到了后排。 到史密斯不停地望向自己,楚云飞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可细想想,又实在没办法说,只好淡淡地解释一下。 “史密斯,我们为了回国,付出了很多的代价,所以,我不希望你跟别人说见到过我。” 史密斯郭在很小的时候就跟随双亲去了英国,对祖国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认同感,尤其是他那还算成功人士的父亲被唐人街两个妓女勾引得染上毒瘾,短短一年之内,殷实的家产被挥霍一空,使得他更对同胞有种“敬而远之”的心态。 “我真的很奇怪,飞哥,你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呢?以你们的能力,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地……” 到楚云飞扫来的目光,史密斯知趣地闭上了嘴,却又重重地叹了一声。 楚云飞还没来得及接话,前排谢琳琳已经把头扭了过来,“就是啊,好容易出去还回来,史密斯先生,这样的人实在有点不可理喻。” 对于谢琳琳的话,要搁在平时,楚云飞根本懒得解说,今天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可就多少有点沉不住气,不过,他说话的目标还是史密斯。 “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的我理由,人生嘛,不过短短几十年,我觉得回来的话,心里塌实,所以我就回来了,再说了,我妈还在这里呀。” 对于这种传说中的恐怖存在,史密斯并没有与之斗嘴的兴趣,今次已经是沾了身份的光了,要知道,如果在英国,飞哥的眼角都未必能扫到他呢。 “对了,飞哥,有没有宁哥的消息?龙哥很想他呢。” “刘宁的消息?有啊,但是不能告诉你们,”楚云飞的话逐渐地放肆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英国那段日子,那时候,连美国黑手党都要俯称臣的,“我们哥几个必须低调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史密斯有点明白,又不完全明白,毕竟他离开祖国的时间太久远了,不能做到“与时俱进”的,不过,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飞哥三人的“消失”,那是有苦衷的。 明白了这个,再想想自己肩负的使命,史密斯在注意说话方式的同时,又抛出了试探的气球,“飞哥,那你说,我们和鸿飞的合作……该怎么进行?” 这话一出口,多少喝了点酒的谢总,不停地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楚云飞。 “怎么进行?该怎么进行怎么进行呗,”楚云飞的话说得极不负责任,“我只负责搭个桥,引条线,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也别找我,生意场上,人情是靠不住的,说利益吧。” 这话听得谢总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欢喜的是楚云飞的“唯利益论”,那是她一向引为金圭玉皋的,现在总算又多了一个知己;忧的却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对公司显然缺乏一种认同感,忠诚度严重欠缺。 “哦,这样啊,”史密斯点点头,封闭的车厢里,声音听起来有点瓮声瓮气,“龙哥还真以为,这是宁哥的意思呢。” 楚云飞不想多解释,“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于化龙总有机会跟刘宁说的。”说毕,楚云飞不想再言语,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笑话,我做了什么,刘宁能不认么?楚云飞在心中冷笑。 到楚云飞似乎有点不高兴,史密斯马上就婉转地解释了起来,“飞哥,我可没别的意思,你们兄弟谁说话不一样么?主要是龙哥挺惦记宁哥的,这次来要我帮忙打听呢。” 这不是扯淡么?楚云飞心里冷冷一哼,我的话管用,还至于托刘宁的名头么?他和狂龙是老乡,我可不是赣通人。 “刘宁在哪里我知道,不过,现在我不想让你们打扰他,请代我向龙哥道歉。”这话说完,楚云飞不再开口。 史密斯郭在内海并没有呆几天,对他来说,国内所有的亲戚都太陌生了,陌生到他不知道该去联系谁,当然,他也未必愿意去联系。 所以,办理了该办的手续之后,他并没有等着签合同,就离开了内海。 出乎楚云飞的意料,谢总并没有就他的诡异而找他问询什么东西,他自然也乐得此事淡出别人的视线,规规矩矩地做他的本职工作。 不过,谢琳琳终于还是没有放过他。 这天,楚云飞刚关闭了电脑,谢琳琳就闯了进来,“好哇你,居然趁着我二姑不在的时候偷偷上网聊天,你说该怎么办吧?” 楚云飞真的被弄得有点哭笑不得,长叹口气,“我说小谢,这是谢总要我上网查找东西呢,不信的话,你去问谢总好了。” 谢琳琳本意根本就不在这里,听到这样的回答,她顺势开始转移话题,“左一个谢总,右一个谢总的,你觉得在女人手下做事很光荣么?” 楚云飞刮刮鼻子,没有说话,对着这样的小女生,他能说什么? 到楚云飞不做声,谢琳琳可没有口下留情,她一本正经地的样子确实是比较罕见的,“小楚,以你的能力,自己做老板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你是个有故事、有能力的人,我说得对吧?” 这话要是出自谢总的口,楚云飞还是要斟酌一下如何回答,不过,这样的小丫头,他根本没有回答她的义务。 当然,谢琳琳这样做,没准也是得到了谢总的授意的,这个真,楚云飞是没办法较下去的。 到楚云飞要出办公室,谢琳琳伸开手臂挡住了他,动作比较夸张,薄薄的羊毛衫下,胸部的峰峦起伏一览无遗。 切,一个小女生而已,育得,也不怎么完全嘛,我倒要看看咱俩应该是谁躲谁,这么想着,楚云飞冲着谢琳琳就走了过去,完全无视那个暧昧的姿势。 不过,这世道真不是楚云飞所熟悉的世道了,看到他这么旁若无人地走过来,谢琳琳居然放下了双手,把那不算丰满的胸部越地挺了挺,那意思很明白:来啊,有本事来揩本小姐的油啊。 第三十一章 憋出桩项目 嘿,我还真不信这么个邪了,楚云飞这么想着,伸出了右手,目标就是谢琳琳的胸部,嘴上还念叨着,“嗯,小谢,你这羊毛衫哪里买的,很好看哦。” 谢琳琳的脸红了红,却没有出声,更没有躲闪,眼睁睁地看着那禄山之爪袭上自己的胸脯。 就在离着对方胸部不到两厘米的时候,楚云飞终于认输了,算,你狠,我玩不过你,行了吧? 当然,楚云飞有自己的理由:我又不是不敢,只是没兴趣去揩油就是了。 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冒牌安禄山尴尬地笑笑,“哦,差点忘记了,这样不太礼貌啊。” 说着,示弱者就想绕道而走,没想到那强者一个箭步,直接撞入楚云飞怀里,手也围了上来,正卡住他的腰。 “飞哥,没用的,我二姑有了喜欢的人了,她很认死理的……”女人的思维方式,果然非常金星化。 楚云飞既然已经做了伪色狼的角色,自然不能大力抗争,那样未免有点太没面子了,少女的芬芳一下充斥了他的鼻孔,登时有点意乱情迷起来。 面对男人的无动于衷,少女显得越地主动,身体不停地在那坚实的身材上摩擦着,当楚云飞尴尬地意识到,不停止这样的疯狂的话,自己难免有要有必要的生理反应,导致出乖露丑的时候,谢琳琳的红唇贴了上来。 楚云飞狼狈地咳嗽一声,大声说道,“咳咳,谢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这句,谢琳琳就像中了箭的兔子一般,两步就窜到了电脑桌旁,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过头来。 看到身后房门紧闭,谢琳琳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门就被推开了,谢总走了进来,“小楚,你在喊我么?” 楚云飞还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这个谢总,实在是忒神奇了点,要是观音菩萨有这么灵验的话,世界上怕是起码还能多那么四、五亿的信徒出来吧? “嗯,是啊,”这个场合下,楚云飞没办法多解释,只好狼狈地把自己刚刚现的一点内容贡献了出来,“我刚才看到,有个意大利人在中国招商呢。” “哦?”对于楚云飞的建议,谢总一向很感兴趣,这次也不例外,“能吸引你的注意,那绝对是不错的项目,,是什么内容?” 看到两人谈起了工作,谢琳琳觉得没意思起来,再加上刚刚才说了二姑的坏话,还是老实点马上消失的好,“二姑,你们谈,我去洗手间。” 一边说着,谢琳琳一边开溜,不留神脚下一个磕绊,差点摔倒,低头一看,二姑的高跟鞋正在很隐秘地缩回去。 原来,她都听到了啊。 楚云飞并没有注意到老板的这个小动作,他正在为自己该如何自圆其说而苦恼呢,“是这样,那个意大利人在中国公开招标一些商品,不过,那些似乎不在咱们公司的经营范围内。” 当然,楚云飞也明白,谢总是个见钱就不放过的人,在不在经营范围之内并不是重点,只要有足够的利润,相信谢总有的是办法来解决好这种小问题。 谢总果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关心的是,从这个项目里能挣到多少钱,“什么商品,标的大概是多少钱?” 楚云飞回忆一下,马上报出了明细,“右斜纹152厘米宽的牛仔布料,要什么十乘十的,每平米重量要过360克,花色要迷彩色。” “布料?”谢总有点晕,这和公司经营范围离得实在太远了点吧?不过,她还是想听听楚云飞的意思,“嗯,你继续说。” “每米不能过12元人民币,他要买三十万米。”楚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美圆支付,是fob价,不知道这个价钱能有多少利润空间?” fob价就是上船价,或者说离岸价,这样的名词,谢总还是听得懂的,她关心的是别的,“买方对卖方的资质有什么要求没有?比如说,需要有多大厂房,或者说固定资产什么的。” “没有,”楚云飞摇摇头,“所以我才觉得,咱们公司可以考虑接这单买卖,而且,这个价钱好象很低,后面回复的人不是骂心黑,就是要求加点钱,总共有四个回复。所以,也不像骗局。” 谢总明白楚云飞的意思,如果这个价格要求很容易实现的话,那么这个标者还真难免有骗子的嫌疑,反正这世界上,也不只是中国才出产骗子。 严格说,骗术高手都不在中国,这才是实情。 当然,狡猾点的骗子,没准会利用人的心理弱点,故意设下那种看似合理的骗局,但具体到这个案例,那是不实用的。 为什么呢?因为骗子诈骗,很少有那种到最后关头才图穷匕现的,他们的目的,往往是那些数额不菲的投标费、保证金、活动经费什么的,用诱人的利润编织谎言,骗得很多公司争相竞争,在骗局快要无法进行下去的时候,玩一把“人间蒸”就行了。 这个项目里,既然买方没有提这些看似合理的东西,他们真要是骗子的话,那就只能在货款上做手脚,但内海是什么地方?全国的经济中心,在这里开设公司的,都是些老奸巨滑的主,实在没可能在这方面栽跟头的,所以,网上的很多信息虽然很离谱,但偶尔,也是会有真正想做正经生意的人的。 当然,话虽这么说,谢总还是马上要求楚云飞,“把电脑打开,我看看那个信息。” 一方面,谢总要切身核实这个信息的可靠性,另一方面,就是……享受一下这个信息本身可能带来的视觉冲击,那会是非常美妙的一种体会。 信息,果然如同楚云飞说的那样简明扼要,而且,关注的人真的不多。 看了半天,谢总扭头问楚云飞,“这个价格,大家都在叫苦,你为什么觉得咱们还能做呢?” 楚云飞刮刮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觉得咱们能保证平进平出就可以啊。” 谢总愣了一下,点点头,眼睛里充满了赏识,“不错,咱们只要拿到退税的那部分返利就行了,小楚,你以前做过进出口贸易?” 第三十二章 找到货源 楚云飞笑笑,摇摇头,“没有做过,不过,既然国家鼓励出口,那么,退税的钱应该是比较好挣的,再说,纺织品一向是出口主力,应该是比较好操作吧?” 谢总在心里盘算一阵,每米12元人民币,三十万米就是三百六十万人民币,退税的钱刨去相关手续费,大致能保证12%左右的毛利,再扣除一些灰色的支出,大致能保证10%左右的纯利润,那就是三十多万呢。 这个小楚,果然是个福星呢,看着楚云飞,谢总真的很感激自己姐姐的眼光,给自己找这么能干的一个人来,“那这样吧,你去调查市场行情,落实布料不含税的价钱,如果真能保证平进平出的话,这买卖咱们做定了。” 当然,事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比如说成本的税务冲抵、离岸前的商检报关及订舱拖箱等一系列手续,不过,只要有利润,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很难办的事情么? 这是楚云飞掘出来的项目,虽然价钱上还需要谢总把关,相关人情上也是谢总出面打点,但毕竟是他头一次独立操作商业项目。 几天下来,楚云飞把市场摸得一清二楚,这个叫“保罗”的意大利人给的价钱实在是太低了点,这样的布料,虽然不怎么在市面流通,但批价也要到16元每米的。 找到厂家,不过也是能便宜到十四块五,不能再便宜了,看在这么大的订货量上,有几个厂家愿意把价钱再压一块,但十三块五还是高了点。 经过孜孜不倦的寻找,终于,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地区,楚云飞找到了一个厂家,愿意把价钱压到十二块,但是没有任何的票据,也就是说,那是不含税的价格。 那是个军办转民办的企业,既然对方想偷逃税款,谢总又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对方负责把货物运送到内海市。 同时,为了保险起见,楚云飞还是去了趟厂家,确定一下对方的规模和实力,至于同保罗打交道以及报关的一应事宜,就交待给谢总负责了。 价钱压得如此之低,厂家对楚云飞的招呼就算不上特别热情了,当然,怠慢那是不敢的,起码也是个三百多万的单子呢。 厂长是个部队转业的正团级,姓张,年纪大约四十五、六,心直口快,多年的军旅生涯在他身上留下了明显的性格印记。 听到还要负责把货物运送到内海,张厂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你想都不用想,这个单子这样的价钱,我们已经是在做赔本买卖了。” 这话,楚云飞信,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厂家愿意接这样的单子,张厂长说他能挣钱才算是意外呢。 但是,赔本怎么样,你还不是得做?这才是**裸的现实,这么大的厂子,上千号人在等米下锅,百分之七十的工资也比没工资强呢,再说,你们不是一样可以拖欠原料供应商的钱? 自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楚云飞从来都不是个爱嚣张的主,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干,这不,他又同张厂长拉起了家常。 这是楚云飞操作的第一单买卖,他虽然不是完美主义者,但这事情撂谁头上,也不想把它办砸,楚云飞只好有保留地同张厂长谈起了自己的军伍生涯,以期能获得对方的好感。 共同语言是有了,张厂长甚至还去楚云飞的母校,建业军事学校进修过,里面的一应情景是很熟悉的,所以他兴致勃勃地问这个年轻人,“那你怎么会离开部队,做上生意了呢?” 这话委实有点难以做答,不过还好,楚云飞这两天把张厂长的底细摸了个差不多,他的回答也让张厂长起了共鸣,“主要是我在部队里没什么后台,展起来会有些难度,所以仔细想想,还是下海经商算了。” 话虽投机,但从这个小地方把货运到内海,运费实在是高了点,估计下来怎么也要五六万块钱的,张厂长居然借着同为军人的理由,要这个小兄弟“抬抬手”。 这实在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人用自己的工具反击,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楚云飞斟酌半天,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要不这么着吧,张厂长,货还是你们负责运,不过,我们公司节省下的费用,我这里给你提出来一部分,怎么样?也算我对……师兄的一点心意。” 三百六十万,利润三十多万,按照上次谢总允诺的市建四公司的比例,楚云飞能得百分之二十的话,就是将近七万块,这运费就算公司不负担,他也出得起了。 再说,谢总也早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先期做过指示的,按理说,是能报销的。 回扣的具体数目,楚与飞是不敢随意敲定的,只要表示出有就够了,他所扮演的,不过就是个能负部分责任的主,大包大揽并不是什么好事,那样做的话,虽然感觉是很豪爽,但绝对会损害自己的利益,他不想犯这种错误。 果不其然,张厂长确实被社会上的一些不良风气影响到了,在这点上不再有军人的铮铮风骨,他并没有为这**裸的暗示激怒,反而喜笑颜开起来,表示运费这个问题并不是签定合同的最终制约因素,大家还是可以商量的。 有了这样的结果,楚云飞已经相当满意了,就想打道回去,不过张厂长忽然间变得热情了起来,和当地人武部打了招呼,弄了点子弹,要拉着楚云飞去山上打猎,看看“你的枪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 就在这个时候,谢总的电话打了过来,要楚云飞尽快地回去,他只能婉言拒绝张厂长的盛情了。 等到楚云飞风尘仆仆地赶到公司的时候,谢总居然没在,她的办公室里,谢妍在翻箱倒柜地整理着东西。 到楚云飞进来,谢妍点点头,算是招呼,随口问他,“怎么样,事情还顺利么?” 第三十三章 四公司的变故 “还行吧,”楚云飞对自己答应的条件不太有底气,虽然谢总在电话里事先放权,事后肯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谢总似乎对自己有点恼火。 “不过,我总觉得谢总对我有点意见,好象怪我不该答应人家的回扣,可我是请示过的啊。” 谢妍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她自然是很清楚的,说是“善财难舍”那都是客气的,根本就是都要从乞丐碗里拿钱的主。 “这个事,怎么说呢,小娴其实是非常节省的人,现在是买方市场,你做的那点让步,恐怕是……恐怕是她觉得没什么必要吧?” 没什么必要?楚云飞基本上就有点暴走的想法了,当然,这不仅仅因为自己的工作努力大致是不被认可。 事实上,这次对下游厂家的盘剥,让楚云飞的心里并不好受,虽然这种歉疚被第一次商业项目操作的成功冲淡了不少,但并不是说他本身就是毫无触动的。 当然,楚云飞知道,资本社会从来就是尊崇丛林法则的,强者为王,不择手段被认为是实力的体现,金字塔底层注定是为上一层或者说上几层服务的。 可这所有的理由,都不能让楚云飞有理由对这次的盘剥心安理得地无动于衷,在他的观点,就是张厂长所在的那个厂子,只是地理位置、资讯收集、经营理念、人员素质上有所欠缺,但并不是说什么人天生就注定有权力来盘剥别人的。 不过,楚云飞也明白,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对这种社会现象指手画脚的,做个卫道士,你也得有这个资格,显然,目前的他是不具备这个话语权的。 于是,楚云飞只能简单地为自己找个绝对真实的借口,拜托,在这个项目上为了这点小事,强硬到底的话,公司很有可能得罪这个唯一的供货商,那绝对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他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谢总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哦,小楚,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事要问你呢。” 楚云飞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总身后又进来一人,个子不高,年约二十八、九,肤色白皙,戴副很精致的金丝眼镜。 “小娴,”金丝眼镜刚要说什么,一眼看到了楚云飞,上下打量一番,“你是谁呀,怎么跑小娴办公室里?” 谢娴冲他翻个白眼,“你管他是谁?好了,你先出去,我要办公了。” 听到这话,金丝眼镜不再说话,但也没出去,只是站在那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楚云飞,眼中充满了怨毒和妒意。 谢妍比较厚道,冲着金丝眼镜解释了一句,“小桑,这是公司新来的小楚,前两天出差去了,才回来。” 那个小桑看上去非常尊敬谢妍,听到这话马上向外退去,“那你们商量工作吧,我在外面等等。” 等小桑走出门外,谢总上下看看楚云飞,“你看起来精神不错,那边搞定了么?” 楚云飞连连不顺,心情实在不能说好,勉强笑了一下,“差不多了吧,不过,我还是答应了他一些回扣,具体数字倒是没定,你说该给多少合适?” “这个,回头再说吧,”想到要返还费用,谢总眉头皱了一下,不过,现在的她没心思计较这个,“市建四公司那里出了点麻烦,小楚你觉得该怎么办?” 原来,**cb公司的大型机械设备一直由“宝通”公司在代为售后服务,虽然性价比很差,但毕竟是四公司多年的合作伙伴了,鸿飞公司这么横插一杠子,在情理上有点不太能行得通。 虽然鸿飞的报价比“宝通”的低5%左右,又是本地公司,但“宝通”怎么也是**cb的中国区总代理,在名义上起码是占据了制高点的。 鸿飞想拿下这个单子,四公司也想给它这个单子,但在形式上,必须要有个合理的过场。 现在市建四公司提的建议就是,既然宝通的报价偏高,有必要重新考虑服务渠道的问题,那么,就需要引进几家公司,进行一次公开的招标。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除了鸿飞,没有人能弄到**cb品牌的配件,这个标没法招,招标必须要有三家以上的公司参与,才算是比较有公信力的。当然,就算有其他公司能够开拓这个供货渠道,谢娴也不愿意有人来跟她争这块市场。 毕竟,里面的利润很高,引进别的公司来竞争,这买卖还能做么?就算勉强能做下来,还有什么意义么? 谢总在四公司的关系很硬,四公司的领导也没看上这么几个小钱,但是,人家照顾你也总要有个由头的不是? 市建四公司领导给了谢总足够的面子,只是要谢总提供几个能做同样服务的公司,由他们招标邀请函。 海市,毕竟是个商业行为比较公正的城市,市场也相对成熟些,这事要搁给楚云飞他们先阳市,50万以下的交易金额,公司领导怕是随便就可以拍板决定了。 现在谢娴就在为这个事苦恼,“小楚,你说,莫不成,我还真的把宝通公司拉来一起投标么?”显然,蚊子也是肉,虽然宝通公司并不看重这块市场,但要有人虎口夺食,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他们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鸿飞的优势,只是在“有心算无意”上,等米已成粥,那倒什么都好说了,但要现在就公开这事,宝通的势力可不是小小的鸿飞能比得上的。 楚云飞皱皱眉头,这么小的事也算是事么?女人在想象力上果然有先天的不足,“既然关系你都到位了,这事还有什么可头疼的?” 外乡人,果然就是外乡人,谢总深叹口气,你们怎么能理解呢?“内海市的商业行为都是很规范的,不像你想的那样,要在你们河东省,这根本不是什么事,但在我们这里,可真的是有讲究的。” 楚云飞心中有事,就懒得多卖弄关子了,“这还不简单,你找上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公司去陪标好了。” 开公司的老板,谁还没有三五个同样位置的朋友不成? 第三十四章 初见小桑 关系比较好的公司?谢娴还是没一下反应过来,“这样的公司倒有,可是他们……”话还没说完,她就反应了过来,“对啊,我跟四公司打个招呼,不看代理资质就完了,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弄到**netbsp;思路一旦打开,谢总的思维也是很敏锐的,她甚至开始考虑,邀请什么样的公司来陪绑,怎么样控制各个公司的报价,以期在这次招标中获得最大的利润。 没准,最后的操作结果,鸿飞能以高出“宝通”以往的价格中标呢,哄抬价格谁不会?再说毕竟是本地公司,说起服务来,自然是有优越性的。 至于那些陪绑的公司,一来大家的关系在那里摆着,二来谢总明白,这块只有自己公司是在真正的操心,那些公司想得到**netbsp;虽然人总是要防别人一手,不过就算做最坏的打算,即使有公司不念情谊,想趁乱拿下这个单子,以谢总这么些天的准备,那些公司在仓促之间的公关行动也未必能影响到什么,严格算起来,现组织货源的话,它们怕是连供货期都赶不上了,除非谢总打算把手里的订单出让。 何况,这么小的单子,谁又会这么下作么? 谢总头一次听到“陪标”这个词,她并不知道是楚云飞心血来潮的称呼,她只是觉得,这个词实在是太贴切了。 谢总低下头,开始兴致勃勃地翻查通讯本,楚云飞抬头甩给谢妍一个疑问的眼神,看到谢妍手向门外指指,就悄无声息地向门外走去。 出了房间,楚云飞就停下了脚步,就这么小小的一件事,能把谢总逼到这样一步?以至于仓促地把自己喊回来? 他仔细想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大概这就是“习惯性思维”的误区了吧?苦笑着摇下头,刚想回办公室,却见那小桑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此人刚才言语和表情都很无理,楚云飞并不喜欢他,所以也没打什么招呼,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想进房间。 谁料想,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柔细的嗓门,绝对是出自小桑的声带的,“喂,小娴她们还在忙么?” 操,这就是内海人的高素质?说话比我们先阳人还冲呢,楚云飞心里冷笑一声,就当没有听见一般走开了。 小桑明显地愣了一下,在他看来,自己是谢娴的朋友,而这个“小楚”,不过是她的员工,单纯从社会地位上来说,对方怎么能赶上自己?所以他是没必要有多客气的。 不过,现在看来,对方显然不打算买自己的帐,小桑就有点生气了,但是回过头想想,人家又不是自己的员工,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多做计较。 想虽这么想,但小桑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礼貌都不晓得。”这话他是用内海话说的。 很不幸,连读者都知道楚云飞的耳朵不是一般地好使,听到这样话,楚云飞涵养不够的毛病又作了,忍不住学了一句,说的是不太标准的内海话,“是伐,乡下人确实就是乡下人,真真一点礼貌都不晓得的啦。”说完若无其事地坐下来,伸手打开了电脑主机。 小桑真的被这句话噎住了,他自然知道对方所指,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算啦,自己和个乡下人计较个什么呢?没的失了自家身份。 想到这里,小桑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走了。 楚云飞更绝,他连哼的兴趣都没有,直接无视了此人,的modem开始出“嘟~滋啦啦啦”的拨号声。 小桑和楚云飞的头一面,双方都没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 楚云飞第三个网页还没来得及完全打开,谢琳琳又进来了,“小楚,回来了?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没有?” 对于这个小丫头,楚云飞真的比较头疼,她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只好淡淡地回一句,“没买,我都没给我女朋友买呢,时间太紧了点。” 你女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谢琳琳刚要说什么,她大姑进来了,“小楚,你能不能教我也?” 谢琳琳有点不高兴了,你这没事捣的什么乱啊?“大姑,你不跟我二姑商量事,跑这里来做什么?” 谢妍眉毛一皱,“桑大军在里面呢,我还呆在那里,不是招人恨么?” 看来这两位对这个小桑都熟得很,谢琳琳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他不是有一阵不来了么?二姑也真是的,没兴趣还老吊着人家。” 原来,这个桑大军是谢娴高中时的同学,用谢妍的话说,就是“自从他见到了谢娴,就开始了疯狂的追求”。不过很遗憾,谢娴早先是专注于学习,后来又心有所属,可怜小桑的一腔热血,总是遭遇一瓢又一瓢的凉水。 对这种事情,楚云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何况鸿飞公司里女性的比例委实是大了点,前几天虽然有俩男性新人加入,但没过一周,早就不声不响地跑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原因没人知道,但以楚云飞的想法,十有**人家是嫌钱少跑了,毕竟是应届大学生,初出茅庐,眼光高点,那是难免的。 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谢娴推门进来了,“小楚,晚上一起吃饭吧,算给你接风,正好还有点别的事情跟你商量呢。” 内海市的企业还是比较遵守劳动法的,五点钟的下班时间一到,就成了员工的个人时间,再工作就要支付加班费了。虽然也有些公司例外,但那都是级大的公司,待遇好到员工没勇气去投诉。 谢总身后,是一脸讪讪的小桑,虽然谢娴也邀请了他,但以他的智慧,还不至于连某人在找灯泡这事也体会不到,很有些郁闷难耐。 看到小桑,楚云飞心头难免又多了几分不爽,本想就答应了,不过再想想,自己跟他也没那么大的仇,还是不要掺和了,自己又不差那么一半顿饭,“今天就算了吧,晚上房东要去我那里收房租呢,约好的。” 第三十五章 房东家事 谢娴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不过这样的理由和她自身的城府让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吧,那你明天早上记得早点来,把你的工作简单汇报一下。” 有时候,话果然是不能乱说的,晚上,房东廖女士果真上门了,虽然今天并不是她收租子的日子。 楚云飞本是闲来无事,想去旧货市场淘换个旧电视回来的,不过旧货市场那些太旧的他是看不上眼的,而新一些的又价格偏高,自己还不知道能在内海呆多久呢,还是省省吧。 要是能在那布料上挣到三万以上的提成,一定要买个笔记了,楚云飞心里这么想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不对,有人来过,一进屋,楚云飞就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妥,空气中有一股明显的烟味,而且家里似乎还有人。 “谁在里面?” 廖女士正在屋里的椅子上坐着呢,听到这话赶紧回答,“是我,小楚,今天来找你商量点事。” 屋里只有一个人,楚云飞很怀疑这烟味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当他打开灯,看到房东脸上愁眉紧锁后,暂时也没心情问这个,“廖大姐,出什么事了?你该先打个电话给我的。” 楚云飞的手机号,廖女士虽然有,但她一向不在身上带着,因为检查自家的房屋,是每个房东该有的心思,习惯了打电话,日子一长,那不是就懒得来检查房屋了么?那样可不好。 “今天着急,没带电话本,”廖女士苦笑一下,“对了,今天我是来通知你的,明天你就不能住这里了。” “你在开玩笑吧?”楚云飞的眉毛一下就皱了起来,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咱不是说好的么?要搬你也该提前一个月通知我才对的。” 这间房屋虽然离鸿飞公司不算远,对现在的楚云飞而言,也确实是有点贵了,毕竟他的收入不算高。虽然他参与了两个项目,能挣到一些钱,可细找找,也未必不能在离公司更近的地方找到更合适居住的房子。 但房东这样出尔反尔的行为,让楚云飞着实地有点不痛快,你这算是欺负人么? 廖女士的脸色不是很好,听到这话,神色越地糟糕起来,“小楚,你也别生气,要不这样,我退你半个月的房租还不行么?” 这个月还有一周就要过去了,以廖女士的想法,这算是自己给房客的一点补偿,就当是违约金好了。 这话还像那么回事,不过当楚云飞想起明天就要搬出去的时候,怒火又起,“我不差那点钱,我只想问你,你觉得,我现在去哪里能马上找到房子?这样吧,等这个月月底前我搬行不行?……咦,**,谁动我东西了?” 楚云飞住进来以后,花了两百来块钱买了个可以折叠的衣柜,布做的衣柜,不用时用个拉链拉住的那种。 衣柜现在还是好好地拉着,不过,地上有两双袜子掉在那里,显然是有人拉开过衣柜。 乱动别人的私人物品,这实在有点“欺人太甚”的感觉。 廖女士一下就慌了起来,实际上,她已经帮楚云飞收拾过了,要不,还要更乱些呢。 “小楚,怎么说呢,下午来了两个粗人,他们是看房子的,没什么教养,可能是无心的吧?” 楚云飞可懒得理会廖女士,匆匆打开衣柜检点物品,还好,看上去并没有少了什么东西,他又走到那张破旧的木桌前,拉开抽屉检查了起来。 果然是少了点东西,刚贝拉,那个非洲朋友送他的一个护身符不见了。 当然,楚云飞相信不是房东干的,这女人虽然有些内海人都有的通病,但她是来过几次的,自己也没短缺过什么东西,内海人在这点上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廖大姐,我短东西了,谁拿走的?” 房东长叹一声,娓娓地道出内中原由。 廖女士的侄子,惹人了。 她的哥哥有一子一女,女的自然就是那个“如花似玉”的侄女,男的叫廖沧海,是家里老大,比妹妹大三岁,今年二十一。 廖沧海在内海交通大学读大四,本来也是一个比较典型的内海性格的男人,不过,毕竟年轻,总是有点血性的。 他这血性又被一个家在陇辉省的同学熏陶了一下,就变得没事就爱帮人点小忙,比如说见那登三轮的上坡,顺手的话,总是要帮人推一下,但从这点讲,就又不太像内海人了。 今天早上,廖沧海出了地铁走在街上,一辆摩托飞驰而过,带倒了一个老太太,廖沧海大喊一声,紧追两步,却没有追上肇事者。 待他转过头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流了一地的血,躺在地上直哼哼,廖沧海不敢怠慢,马上拦了一辆车,把老太太送到了内海市医学院第三附属医院。 送去一诊断,老太太外伤倒不是很重,严重的是胫骨骨折了,需要住院治疗,简单地包扎是可以的,但治疗骨折,住院要交5000元押金。 别说廖沧海没这个钱,就算有这个钱,他也不想交,拜托,我既不是肇事者,又不是他儿子,凭什么交这笔钱,做好事也是要看能力的。 不多时,老太太的儿子就接到了通知,匆匆赶来医院,还带了四五个年轻人,拦着廖沧海不让走,一口咬定他就是肇事者。 老太太的儿子大约三十岁出头,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跟着的那几个年轻人也是光头的光头,刺青的刺青,纯粹是一帮混混。 廖沧海救人之余,还想着没准能混张感谢信,有助于自己的毕业分配呢,一看这架势,也不敢再多想了,马上要求老太给自己做证,证明自己不是那个肇事者。 谁料想,刚才还一口一个谢谢的老太太翻脸了,指证他就是那个肇事者,骑了摩托撞了自己,要不这世道谁会那么好心送个不认识的人上医院? 这下,廖沧海就算全身都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第三十六章 无法袖手 医院里倒是有护士和医生听到了老太太刚才说的“谢谢”,但这年头,谁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出头?何况面对的又是一帮横肉。 廖沧海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人讹诈,再说他作为个学生,身上也真没几个钱,于是奋力争辩,却被对方毒打了一顿,于是只得乖乖地给父母亲打电话。 廖沧海的父亲廖西学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医院,他自然知道儿子是无辜的,因为自家根本就没有摩托车。 见了儿子,他第一句话就是,“活该,让你再做好事,整个一个傻b。”骂完才开始同对方争论起来。 老太太的脑子不太好用了,一口咬定是廖沧海骑了摩托撞她,廖西学则用自己家没有摩托来反驳。 老太太的儿子不干了,“少扯**淡,你儿子就不能是借别人的摩托了?废话少说,拿50万出来,这事就算了(1iao,三声)啦。” 老太太可不答应,“不行,我不要钱,我要他养我一辈子。”话还没说完,却被儿子一眼瞪得不敢再吱声。 其实,如果有能力的话,廖沧海也是愿意一次性付给对方五十万,把一个老人养到送终?实在是太夸张了点吧? 既然对方不打算讲理,廖西学做为个书生,只能选择同对方打官司了,没成想对方却抛出一句话,“官司任你打,不过,到时候我要的可就不只这么一点米了,你先去打听打听,‘大富豪’娱乐城是什么人开的吧。” 廖西学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人,不过,他多少也是有几个同学和朋友的,随便打俩电话,在几分钟内他就弄明白了:“大富豪”娱乐城是一个粤明的老板开的,目前包给了一帮湘资省人,这些人,算内海黑道上数得着的人物。 湘资人以好勇斗狠而出名,自古都有“无湘不成军“的说法,他们在内海的势力,甚至过了以勇武出名的东北人。 至于说上层关系,“大富豪”也不欠缺,那里每天迎来送往的达官贵人本来就不少了,还有不少拿了黑钱充做保护伞的主,等闲人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廖西学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负责工程设计的工程师,本就没什么社会关系,儿子现在又在对方手里,他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乖乖就范,去筹那五十万。 可他本来就没攒下几个钱,目前又都全在股市里套着,同事那里能借点却绝对凑不够数,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找妹妹来借钱。 廖女士自然不能坐看哥哥被欺负,托老公去打听“大富豪”的底细,却没想身为公务员的老公回答她说,钱该给还是给了吧,那些人,别招惹,出了一时的闲气,然后让人惦记上,太不划算了。 可廖女士也没几个余钱,事实上,内海人都比较有经济头脑,有点钱的话,总喜欢投资些什么东西。想来想去,只有这套房子能值个二十多万,拿它抵押上二十万还是说得过去的。 至于以后,那只能看廖西学能从哪里弄些钱来,或者慢慢地跟对方把钱磨得少点,然后再赎回房子了。 下午,“大富豪”来了两个人看房子,其中有个小年轻大约是喝酒喝得多了点,顺手就翻了翻楚云飞的东西,可廖女士也不敢阻止。 直到现在,廖沧海还在对方手里扣着呢,那老太太已经先得了廖西学的5000元,办了入院手续。 说到这里,廖女士已经是眼泪汪汪,泣不成声了。 楚云飞本来就算得上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房东既然有难处,他自然是会体谅的,大不了再住几天宾馆就是了。 但是,很不幸,廖女士把事情说得太细了,女人们,话总是比男人多些。 像廖沧海这种愚蠢的行为,楚云飞是不会去做的,因为在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这样做的后果实在是太不可预料了,楚云飞不喜欢麻烦。 但是,这不代表楚云飞不欣赏这种行为,他一向认为,每个人都该多做点对社会有益的事,自己嫌麻烦那是个人性格的原因,可有人做好事惹来一身骚,这可就让他不爽了。 也许,在电视上出现这么一则新闻,他也只会左耳进右耳出,反正有正义感的人那么多,用不到他操心,但这事生在他身边,而且影响到了他的生活质量,那他可就想伸手管管了。 更何况,还有人偷了他的东西,胆子也忒大了点吧? 想到这里,楚云飞拍拍房东的肩膀,“好了,廖大姐,别哭了,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我去找他。” 廖女士只是一时替哥哥感到委屈,说伤心倒也算不上,听到这话惊讶地抬起头来,“算了,小楚,你惹不起他们,我爱人还是个街道办事处的副书记呢,他都说该出钱就出了吧。” 楚云飞微微一笑,“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他们偷了我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我要找他们要回来。” 廖女士给楚云飞的印象并不能说有多好,不过眼下这事,他是对事不对人的。 廖女士上下打量楚云飞几眼,在她眼里,这个文弱如大学生的年轻人,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出来,那是一种能让人放心的感觉,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忘记多劝诫对方几句。 “那人叫布财小,要是丢的东西不要紧,你还是算了吧,那些人可真的不是好惹的。”内海人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无情,他们只是习惯了冷漠吧? 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楚云飞又穿上了他那身打了补丁的迷彩服,廖大姐远远地坐在辆出租车内,手里紧紧地攥着楚云飞的手机。 楚云飞抬头看看,“大富豪”三个大字就在眼前,忽明忽灭的霓虹灯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再趁上大厅里偏黄色的耀眼灯光,给人一种强烈的奢靡的味道。 这是一幢十层的楼,从外表布置和灯光的组合,可以看得出,整个楼都是“大富豪”的经营场所。 好一座销金窟,果然是有点能力的人才张罗得起来的,不过,今晚,看看谁更有能力吧。 第三十七章 横扫大富豪 楚云飞向四下扫扫,看到街角有块砖头,捡了起来,走到那面积大约有十平米大小的玻璃门前,狠狠一砖砸了上去。 车里的廖女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手机扔掉。 “哗啦啦”一声巨响,整块玻璃如雪崩一般坍塌了下来,大厅里坐着的小姐们被吓得高声尖叫起来。 门童是两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在这个穿着不伦不类的人走近时,他们已经注意上了他,但是,反应还是慢了一点点。 楚云飞扬起砖头走向第二块玻璃时,那两个门童已经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嘴里还在喊着,“快来人啊,有人惹事!” 楚云飞根本没跟他们客气,直接两脚就踹飞了两人,走到第二块玻璃前,手中砖头又砸了下去。 当第二声巨响再次响起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室里冲出了十四五个保安,着装齐整,手里拎着警棍、电棒、铁棍等长短家伙,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看到这里,廖女士不敢再看,“啊”地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过还好,出租车司机是个男的,坐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解说着。 “哇,这小伙子好狠,打倒一个,打倒两个、三个……抢了根棍……又是一个。” 说了没一分钟,司机解说不下去了,“**,看不清了,那个红衣服小姑娘挡住了。” 看到廖女士还是没什么反应,司机又不敢离开车下去看个究竟,只得善意地劝说,“大姐,要不咱俩一起下车看看?”他的算盘打得倒精细,一边看热闹,出租车一边蹦字。 这十几个保安里,还真有那么几个身手将就的,起码也是当过兵的人,因为楚云飞在几个人的套路里明显地看出了军体拳的印迹。不过,他们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没用了十分钟,一帮人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只有两个机灵点的逃了开来。一个跑到墙角打电话,另一个躲得远远的探头探脑地张望。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对讲机,身着黑色西服,看样子是个领班或者大堂之类的角色,“朋友,谁派你来的,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楚云飞看他一眼,“把布财小给我叫出来,我找他有事。”说着,肩膀一晃,让过背后一个刚爬起来的家伙挥来的木棍,一个过顶踢,狠狠一脚踢到了偷袭者的面门上。 “你找布经理?”也不知道那姓布的到底是什么经理,反正对讲机是很惊讶的样子,“能跟我说说有什么事么?” “可以呀,”楚云飞把双手往口袋里一插,掏出一副白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晃晃悠悠走了过去,顺势一脚踢开地上一个碍事的,“不过,你接得下来这笔帐么?” 原来是这样啊,对讲机很快明白了过来,这个戴白手套,穿迷彩服的家伙是铁了心思找布经理霉头的,脸上不由得起了几分轻视,“我接不下来,不过,我根本用不着接,你现在肯跪下来认错,我倒是能跟布经理替你讲讲情。”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云飞一脚就踹了过去,“滚,接不下来还充什么大头蒜?什么东西?” 对讲机被这一脚踹倒在地,还好手里的对讲机没摔出去,马上就开始呼叫,“布经理,布经理,是找你麻烦的,是找你麻烦的,很扎手。” 楚云飞四下看看,找着个大的单人真皮沙,一脚就踢到了大厅中央,大马金刀地一坐,“告诉他,我只给他三分钟时间。” 三分钟时间很快就到了,楼梯上传来急促的下楼声,电梯也“叮”地一声,在“1”的位置停了下来,不过楚云飞已经不想等了,操起家伙就开始在大厅里乱捣乱砸。 电梯里走出一拨人,楼梯上也跑下来不少人,看到场面乱哄哄地,一个四十多岁,看似领头的家伙嘴一撅,“钉子,给我清场。” 那被叫做“钉子”的年轻人带了身边的几个打手就往门外跑,“关门了,停业了,你们该去哪去哪。” 很快场子就被清理干净了,大型的钢丝门也被拉了一半下来。只剩下楚云飞一个人,面对着十几个打手。 就在这时,门口又稀里哗啦进来十几号人,“飞哥,有人闹事?弟兄们带管子来了。” 那四十多岁的人走到楚云飞面前,啧啧两声,摇摇头,“还很年轻嘛,可惜啊,今天你来错地方了。” 说着,那人脑袋微微一扬,“给我上,往死里打。” 几个打手都有点功夫,但很明显不是楚云飞的对手,可楚云飞也小心了起来,因为他在先阳和混混们打过一阵交道,知道“管子”就是枪支的暗语。 他刚刚踢开最后一个打手,那四十多岁的人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对准了楚云飞,“小子,停手,要不一枪打你俩眼儿。” 说到玩枪,他们可差得多了,楚云飞一眼就看到对方甚至还没顶开保险,有这时间,足够他冲上前去了。 下一刻,楚云飞已经把枪夺了过来,打开机头,顶着中年人的脑门,“我草你妈,一把烂b‘五四’也敢跟老子龇牙?” 说着他抬手就放了两枪,本意是校对下准头,却没想那中年人登时就软了下来。 后进来的这伙人纷纷打开手中的报纸,三支猎枪,其他是一色的砍刀,“小逼,快把飞哥放开,要不轰死你个b养的。” 轰死我?楚云飞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三枪,“砰砰砰”三声响过,那三支猎枪落地,三个持枪人捂着手腕就蹲了下来,一时间,虎口上血流如注。 草,哪里来的这么个逼人?在场的混混们登时就愣住了,这家伙未免太彪悍了点吧?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楚云飞又一枪打掉了一个家伙的砍刀,“小子,把管子都给我拿过来,叫你呢,不想死就给我快点。” 说完,楚云飞的枪口又顶上了那个中年人的脑门。 说话间,那人就把三支“五连”猎枪拢到了一起,放到楚云飞身前,一时间,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 第三十八章 给我脱衣服 楚云飞手枪狠狠一顶那中年人,“妈个逼的,在老子跟前也敢叫飞哥,活腻味了你?给老子脱衣服。” 那中年人被枪口顶得血往上涌,却是丝毫不敢吱声,听到这话,大脑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脱……脱衣服?” 楚云飞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地一声,“现在听明白了没有?” 中年人恨得牙痒痒地,却是不敢反抗,脱下了身上的西服,死活不肯再脱了,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要是对方再让自己脱裤子,那是宁可死也不能这么丢人了。 楚云飞没功夫理会他在想什么,把那件五千多块钱的西服撕巴撕巴,扯成几根布条,把四支枪绑在了一起,“还有没有人想玩?没人玩,老子就去派出所举报了。” 举报,这些混混不怕,他们能玩到这一步,花点钱是绝对能摆平这事的,虽然要出血,可也算是有个解决的办法,现在的问题是,这人是为什么来的?以后还会生什么事? 一个五短身材的人站了出来,“我就是布财小,把我们飞哥放了,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楚云飞抬脚就踹了过去,“我草你妈的,在老子跟前谁敢说自己是飞哥?再这么废话,老子废了你个孙子。” 布财小的脾气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地糟糕,但是老大在人家手里,他却是怎么也嚣张不起来,何况这事还是因他而起。 爬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土,布财小一拱手,“这位兄弟,小布不懂事,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我小布不才,愿意奉陪,跟在场的这些兄弟可没什么关系,你划出道儿来吧。” “和你这些兄弟没关系?”楚云飞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那你欺负人的时候,怎么就记得打‘大富豪’的招牌呢?” 欺负人?欺负谁了?布财小欺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想不出来眼前这人究竟是哪路仇家派来的,“这话我认了,出来混的,那迟早都是要还的,你说该怎么办吧。” 说实话,布财小比那个“飞哥”还像个混江湖的,起码说出来的话都有模有样,不卑不亢,像是那么一条汉子。 “想谈?可以啊,”楚云飞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地坐到了沙上,手里还拎着一串“管子”,实在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先把偷了我的东西交出来。” 偷你的东西?难怪人家直接打上门了,这种爷的东西也敢偷,那实在是自寻死路,布财小马上四下看看,“这事谁干的?站出来。” 周围的人相互看看,都是一脸的摸不着头脑,其中有个身手好的,见楚云飞不回头,握紧了手里的砍刀,蹑手蹑脚地走了上来。 楚云飞冷笑一声,“你也别问了,下午你的两个人去我房间顺了点东西,对了,把那个姓廖的小伙子给我放了。” 这话一出口,布财小就明白苦主是谁了,这事他自己心里有数,做得是不怎么地道,不过,见了那样的软柿子不捏捏,那还算正常人么? 他点点头,“哦,原来你是那个房客,我妈被他撞伤,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他在这里有意东扯西扯,分散楚云飞的注意力,身后拿刀的那位已经摸到位置,狠狠一刀砍了下来。 楚云飞头都没回就捏住了此人的手腕,顺势一拧腰,那人带着刀就扑向了布财小,亏他躲得快,没被刀捅到。 众人眼睛一花,楚云飞已经扑上去,对着布财小劈啪就是两个耳光,顺势又是一脚,把那偷袭的人踢出去足有十多米,那家伙的腰重重地撞上了大厅内的柱子,疼得满地打滚。 “嘴还挺硬啊,再给我说一遍,你那个妈到底是谁撞的?” 这种情况下,布财小只能认栽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么?“好了,这事冲你面子,我不计较了。小通,把那家伙**来。” “至于兄弟你丢的东西,”布财小一拱手,“我给你追回来,你稍等一会儿,成不成?那俩瘪三现在不在。” 说着,他手一挥,两个人走了出去,后来的那十几个见到这样的情景,也想顺势悄悄开溜。 楚云飞手一抖,一把五连上膛,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我看哪个敢跑?” 接下来,很可能就是警察出面了,这样的场面,楚云飞很是见识过几回,自然不可能把那些“非法藏匿枪支”的人放走。 就在这时候,廖沧海被一个小个子带了上来,小伙子眉眼间和他的姑姑长得有几分相似,再多也就没有了,因为他整个脸都肿着呢,不过似乎刚刚洗了一下,稍还在向下淌水。 看见他这副模样,楚云飞又一掉头,“谁打他来着?给我站出来。” 接下来,就是廖沧海手持木棍,疯狂的报复了,因为打他的人实在是不少,有的人闲来无事,就转悠进去给他两下。 本来廖沧海是没那么狠心的,他平时也很少跟人打架,不过今天这事实在是太气人了,尤其伤他心的是他父亲嘴里蹦出的那俩字----“活该”。 至于楚云飞的底细,他是不清楚的,不过,知道这人是帮自己的就够了,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这仇报得一分是一分。 看着木棍在廖沧海的手里扬起又落下,楚云飞摇摇头,唉,这家伙体力还真不错,打这么半天也不累。 廖沧海终于打不动了,累得坐在沙上呼呼地喘气,开始有心情打量这个救了自己的人。 等了半天,那偷了楚云飞东西的家伙还不见露面,楚云飞皱皱眉头,站起身来,“你们这办事效率太糟糕了吧,小廖,看看这里你还没打过谁,挨个打一遍。” 这话出口,别说大厅里的混混们,连小廖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这家伙,太疯狂了吧? 还好,警察及时赶到了,让楚云飞的疯狂没有继续。 很显然,来的是娱乐城的保护伞之一,带队的是个三级警司,想来他也知道里面有枪支等见不得人的东西,是一个人进来的。 第三十九章 很久没杀人 警司抬头四下看看,选择性地忽略了一些东西,目标直指楚云飞,“这里,是你在闹事?” 对这种走狗,楚云飞自然无须考虑太多,“闹你妈逼事,三级警司就牛b?惹急了老子连你一块打。” 这话出口,警司不但明白了面对的是什么人,那一干混混更是听得心惊肉跳,这伙计未免生猛得有点过头了吧? 那警察咳嗽一声,刚想说点什么场面话,楚云飞把手一伸,“把你的警官证拿出来,我看看是不是冒充的。” 这警司的要比先阳的警察聪明很多,经济达的地方,人就是聪明,他拿不准眼前是哪路神仙,自然不肯授人以柄,“出来得匆忙,没带,我们也是来调解一下,没别的意思。” 那中年人刚想站起来说什么,楚云飞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声音变得异常地冰冷,“老实点,老子很长时间没杀人了,别给脸不要。”说完,还很有深意地瞄了那警司一眼。 当着警察说自己杀过人,这怕就不能用嚣张解释了,尤其还是那有明显倾向的警察。 在场众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那警司实在是不能对眼前的局面无动于衷了,他怎么说也还穿着一身警服呢不是? 警司的声音也变得冰冷了起来,虽然眼前这人神情狰狞,但怎么看还是象个大学生,“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你杀过人?” 楚云飞身子一晃,就转到了那警司背后,反扭住了他的手臂,从对方口袋里搜出了警官证。 他拿着警官证看了半天,确信是真的,点了点头,“嗯,不错,梁志宇,这名字不错,喏,给你,这是我的身份证。” 梁警司受此侮辱,实在是有点怒不可遏,怎奈技不如人,再屋子的人都被对方吓得不敢出手,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询问,这是他在这群瘪三挽回面子的唯一途径了,“你杀过人,是不是?” “是,”楚云飞点点头,凑过去悄悄来了一句,“我杀的人比你认识的人还多,你拿着我的身份证去打听吧。” 梁警司先是被对方吓得向后一缩,待听明白后,愣了半晌,掉头就走。 看到梁警司掉头走了,中年人可就有点吃不消了,这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啊?连梁哥都被吓得掉头就走了,这事怕是不太好收拾了吧? 这么想着,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扫向了布财小,眼里充满了疑惑。 可布财小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的来历,只能摇摇头,在心里暗暗纳闷,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怎么好端端地冒出这么个人来? 楚云飞本不想多事了,不过看到几个人眉来眼去地打暗号,把刚才遗忘的事情又想了起来,“小廖,我不是让你打人了么?怎么还不动手?” 经过这么一顿折腾,廖沧海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闻言摇摇头,并不因为楚云飞的嚣张而惟命是从,“算了,我也没心思打人了,打他们我又不长肉,还是早点回家吧。” “回家没问题,”楚云飞撇撇嘴,倒也没生气,“不过你要等等,要个说法再走。” 还要说法?大厅里众混混听到这里又是一愣,这家伙又要弄什么花招了? 这种场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那出去找人的俩已经把下午看房子的另外两人带了回来,那个小年轻酒已经醒了,掏摸半天,总算是想起自己顺了人家一个镶着块绿石头的小挂坠。 布财小上前就是两个耳光,心里这个恨呀,操,你自己看看,你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 这话还没办法当着楚云飞说,他只能双手捧着小挂坠递给楚云飞,“兄弟,这是你的东西,看看有没有磕碰坏。” 这个东西并不算太值钱,在楚云飞心里,那是代表了朋友的情谊,起码记挂朋友的时候,看看它也算是有个念想,他毫不在意地揣进口袋。 “就这个东西么?还有吧?”楚云飞脸上似笑非笑,一副很诡异的表情。 那混混挨了两个耳光,早憋了一肚子的火了,闻言就跳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布财小赶紧又是两个耳光,“妈的,还敢藏私,想死了你?” 那混混登时就不敢作了,只能低声地解释自己就顺手拿了这么个东西,本来是想送给自己女朋友的。 布财小回头一看,楚云飞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立刻转身又给了小年轻一记,“我草,你再好好想想,别灌几巴二两猫尿,就成天装疯卖傻。” 这话还真说到那混混心里去了,他愣愣地呆在那里,仔细回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还顺了其他什么东西不成? 就在这时候,梁警司再度走了进来,不过,他看楚云飞的眼神很奇怪,恐惧?不甘心?羡慕?嫉妒?无奈?或者兼而有之吧。 他把身份证递还楚云飞,神色变得正常了起来,“有人托我带话给你,这里是内海,做事最好考虑一下大局,好了,你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中年人实在不想就这么算了,可他还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恼怒地看着楚云飞。 楚云飞也不想就这么走了,他可不愿意让别人以为他是仗恃欺人的人,他用手一指布财小,“我本来就不想多事的,这个姓布的,你老妈被别人撞了,小廖好心送她去医院,你居然就讹上人家了?” 布财小自然也明白自己是在讹人,他想反驳,却实在是没那个勇气,大家能看见他的嘴皮似乎是想动一动来着的。 “你讹人家五十万,谁家能放那么多钱让你拿?逼得人家居然要卖房子,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还算是人么?” “妈的,都像你这么下去,还有人敢做好事么?” 布财小低着头,一声不吭。 “而且你很倒霉,我就住在那房子里,房东连夜要我搬家,你惹到我了,更不该的是,你的人居然还敢动我的东西,搁我一年前的脾气,你们在场的人全得死!” 第四十章 助人者戒 梁警司也被这话说得有点挂不住了,毕竟是人都有个良心的,他走近廖沧海,“你这伤,要紧不要紧?” 廖沧海对这警察也没了好印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不要紧。” 楚云飞没管这些,他冷笑一声,“我只想告诉你们,我不会看着一个好人被人白白欺负的,现在,该说说怎么赔偿了。” 赔偿?你还要赔偿?中年人心里一声叹息,喊了起来,“你知道我这场子停业一晚上得多少钱么?还有,你砸坏的这些东西。” 楚云飞白他一眼,“你不赔也行,明天晚上我接着来,你爱找谁帮忙找谁帮忙,”说着手一指对方,“到时候,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样也算留面子? 别说,楚云飞还真有这样的心思,所以才无事生非地说那混混还拿了他东西,至于拿了什么东西,花旗银行三百万美圆的卡,行不行? 梁警司显然得到了一些劝告,楚云飞生事的理由也很值得人同情,再加上他平时享受了不少“大富豪”的供奉,只能站出来和稀泥了。 “刘老板,我觉得这理吧,不在你们这方,看看,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被你们打成什么样了?你还是支付人家点费用,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梁警司都这么说了,中年人也只好自认倒霉了,商量来商量去,赔五万了事,加上入院的那五千押金,一共五万五。 钱到手,楚云飞拍拍廖沧海的肩膀,“好了,走人了,小廖。”说着,把装钱的纸袋塞到了廖沧海手中。 廖沧海怎么可能接受这笔费用?实际上,自家不用出那莫名其妙的五十万,已经让他非常地心满意足了。父母亲养大自己,并不容易,再让他们承担这样的无妄之灾,实在是枉为人子了。 考虑到这钱没准会给小廖一家带去新的麻烦,楚云飞没有再坚持小伙子的推委,大大方方地拎在了自己手里。 临出门,楚云飞还不忘扭头喊一句,“梁警司,今天我可也给了你面子了哦。”说完,嘴巴冲着那几支枪努努,意思很明显。 看着楚云飞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众人实在忍不住了,那个负责清场的“钉子”捂着腮帮子问道,“宇哥,这家伙到底是哪条道上的,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哪条道上的?”梁警司翻翻白眼,“我都没资格知道,你也敢问?我只知道,于局说了,安全局也惹不起他,刚才他自己也说了,他杀的人,比我认识的人还多。” 要知道,梁警司可是片警出身的,一般人要认识三百人,他起码认识一千人,这话未免太大了点。 看这众人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梁警司有点不耐烦了,“喂,老刘,我可给你担待了不少呢,你没听见?人家临走都点我了,还不快点把你这东西收拾收拾?” 大檐帽从来都是两头吃的,把小事挑大是必要的,然后再貌似出力地帮你搞定,这个情你敢不领么? 老刘自然也明白这个事理,手一伸,就多出了一个盒子,里面应该装的是个什么装饰物,递给了梁警司,“辛苦宇哥了,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梁志宇却是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就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块明晃晃96款的“男爵”表,市值大约在一万块左右。 梁警司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把表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看着别人手忙脚乱地藏匿枪支,救治伤员,又想起这老刘平时总是哈着严局,不怎么鸟自己,顿时又不甘心起来。 “老刘,你弟妹马上就要过生日了,看好了一只两万八的戒指,可怜我这穷警察,唉,不敢答应啊。” 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委实是凄凉了一些。 要在平时,这样的勒索老刘自然是不会答应的,跟严局说一声,什么事还搞不定?怕是要你这家伙经手办理你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可眼下,管子都被人家看了去,还有那个异常恐怖的主的留言,这种情形怕是严局也没办法帮腔了,老刘一咬牙,我忍了。 “钉子,你听到没有?给我去财务再取上三万,算我给宇哥的份子钱,嫂子过生日,弟兄们不懂事,你还不懂事?” 钉子自然知道老板的意思,忙不迭地取钱去了。 看到老刘开始变得上道起来,梁警司微微一点头,“老刘,这事到这里就算了,那家伙名气在外,出名的不惹人,口碑很是不错的,刚才我打听的时候可没少被人警告。” 老刘自然知道梁警司在指点他,此人招惹不得,接下来只听得梁警司口风一变,“不过,这事,你的人实在也太他妈下作了点,这么下去,还有人愿意做好事么?好好调教调教吧,要不你这里擦不尽的**。” 说完,梁警司接过“钉子”递过的纸袋,往怀里一揣,扬长而去。 真是奇怪,他的警服看起来很合身,揣了那么多东西,依旧还是很合身,好神奇。 老子已经是擦不尽的**了!老刘这话差点跟着就说出来,这一晚上,老子损失起码了二十万啊! 他一回头,巧了,布财小正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小布,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声音竟是出奇地委婉。 接下来老刘怎么调教小布,就不细说了。 楚云飞和小廖走出大厅,见门口有辆警车停着,车上的红灯还在一闪一闪,不过没有警报声,周围零散地站着四五个人,若无其事地来回乱转,一看就知道是便衣。 廖女士的出租车还在那里停着,不过人已经下来了,路灯下,她正攥个手机在那里东张西望,楚云飞心里顿时就是一紧,操,可别让这阵小雨把手机给淋坏了。 楚云飞一拍廖沧海的肩膀,“好了,你也别想了,以后该做的好事还是要做,再有什么事,找我。” 廖沧海也明白了此人和自家的关系,警惕心尽去,苦笑着摇摇头,“算了,以后我再不会犯傻了,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第四十一章 卡式电表 这话并不是楚云飞想听到的,他皱了皱眉头,“怎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容易消沉?那还了得?” “你不知道,这事里面最伤我的,并不是这帮流氓,”廖沧海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我最伤心的是,我老子居然给我来了一句----你活该,再让你管闲事。” 说到这里,小伙子仰天长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这就是我爸爸对我说的话,你活该,是,我真是活该啊,谁要我蠢呢?” 儿时偶像的破灭,再加上不被世人认可的善心,廖沧海的委屈大了去啦。 这种情况,楚云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了,这种迷惑,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想来想去,只好再度轻拍对方肩膀,“算了,你还好呢,有老子教育你,我想听我爸骂我一句都不可能了。” 小廖的心思确实比较细,像个内海人,思路马上跟了上来,“你父亲,怎么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楚云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向出租车走了过去,“来,你姑姑还在这里等你呢,早点回家吧。” 看到侄子跟在小楚身后走了过来,廖女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早就听到里面乱做一团了,司机还在这里催促,“你到底要等多久啊?” 廖女士不敢进去凑热闹,但一个小小的司机还不在她眼里的,“你老实呆着,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没想到,小楚果然没有吹牛,居然真把侄子领了出来,房东走近看自己侄子的伤势,“小海,你这伤厉害不厉害?” 楚云飞可懒得听他们在这里叙述亲情了,看看表,时间不早了,快十点了,一把拉过廖女士,“大姐,人我可是给你捞出来了,这里是小海的东西,你帮他收好了。” 说毕,他把纸袋交给房东,顺手取回自己的手机,装进了口袋:老天保佑,千万别进水。 廖女士和她侄子才待要说什么,楚云飞已经拦住了一辆驶来的空车,坐了进去,扬手间,水花四溅,车已渐行渐远。 廖沧海这才来得及抱怨,“姑姑,你做什么啊?那是那个大哥的钱呢。” 廖女士打开袋子探头一看,吐吐舌头,压低了声音,“哇,这么多钱,我怎么没见他取钱啊?是他花钱保你出来的?” 做侄子的被弄得哭笑不得,“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咱们先回家吧。” 那司机正好又探出头来,“我说,你们还走不走啊?表都快二百了。” 廖沧海心里正不爽快呢,“你唠叨什么?说会儿话会死人啊?多给你五十,行不?反正我那大哥也不差这么点。” 做姑姑的不再说话,一把拉着侄子上了车。 刚做完人情的楚云飞并没有想到,破财未必能免灾,他马上要真正的“破财”了。 第二天,一到公司,谢妍就给楚云飞安排了新的工作,那就是尽快熟悉一款卡式电表系统,这系统是粤明省浅庄市一个公司开出来的,正赶上内海市这拨城市建设的浪潮。 除了国外的公司,还有三个国内公司也有类似的系统,他们开得倒也不比这家早多少,但这三个公司实力比较雄厚,在内海都有自己的办事处,其中还有一家公司就是内海的本地企业呢。 这家名叫“沃事达”的浅庄公司,是几个年轻人搞起来的,本来技术就不算特别突出,资金又有限,于是,他们采用了“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先向经济欠达省份展。 这样,他们不但能在展中完善自己,还能因为避开激烈的竞争而获得比较高的利润,资金回笼也能得到一定的保证,虽然市场小了点,但费用也小啊,左右不过就是大家辛苦点罢了,创业阶段,谁还能有什么抱怨? 现在再说说鸿飞公司,这公司长久以来,一直是谢总一个人在独自努力,她并不是金融专业出身,也不是特别擅长商业运作,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仅是自身付出了很多的辛苦,更是*着那些阴差阳错的机遇和心上人的那点人脉。 像这次同“沃事达”的合作,就是内海那家也做卡式抄表系统的公司促成的,这家公司刚刚拿下了整个内海市纺织系统的单子,谢娴做为客人,参加了他们的庆功宴,有心对无心,该公司某个副总在酒过三巡,似醉非醉的时候,很热情地把这个系统在全国的应用展情况,讲述给了年轻美丽的客人。 为了表明自己的清醒和睿智,醉副总,啊不,任精明任副总,甚至提到了在业内悄然展的“沃事达”公司。 宴会还没结束,谢总就联系到了“沃事达”公司的头号人物谢佳铭,因为这个女谢总明白:她自己有很多时候做事是*着一时的心血来潮的,有些事情,有时候拖不得。 面对本家的要求,男谢总也很爽快,在内海做代理可以,但铺货是不用想的,这涉及到了“沃事达”公司缺乏流动资金这一弱项,而且鸿飞必须在四个月,也就是一个季度内,拿到三千户的订单,才可以谈区域代理的事项。 “沃事达”公司甚至抠门到……连展示用的样品都需要打全额押金才能货。 谢娴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麻烦的公司?她认真做产品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时候总是客户需要什么她就提供什么,反正*着民航系统这么颗大树,是饿不死的。 她不知道,很多浅庄市的公司都是这么起家的,看似条件有些苛刻,但在公司起步阶段,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小资金压力,把呆帐坏帐控制在相当低的水平线上。 这时的谢娴考虑到了那个任副总的评价----在西部省份的市场上,“沃事达”公司已经占据了相当的市场分额,那自己再不抓紧的话,等人家亲自来开拓内海市场那可就晚了。 可见,有时候,自卖自夸所起的作用,还抵不上竞争对手的两句评价。 第四十二章 一方诸侯 合同签了,款也打了,样品马上要到货了,谢娴才想起来,作为公司今年的主打产品,公司竟然没有专人来负责这个项目,那就只好抓楚云飞的壮丁了。 楚云飞并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但是,能独挡一面,自行负责一个项目的实施,是很让人有成就感的,这又不同前几天的布料买卖,那只是个合同,这可纯粹就是个市场呢。 有了这种感觉,楚云飞的工作热情非常高,抱着技术资料就啃了起来,半天内就吃透了这套系统,当然,只是入门指南那种级别,但出去介绍产品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他的热情是如此之高,甚至于连谢琳琳来了都没觉察到,当谢琳琳又开始向他套话的时候,他只能装做没有听见,还好,在小女生暴走之前,谢妍阻拦了她,“琳琳,别闹了,小楚看的资料,是公司今年的主打产品,影响了他的工作,小心你二姑收拾你。” 听到这样的忠告,捣乱者只能悻悻作罢。 熟悉了系统,楚云飞坐在那里就开始考虑操作细节,该从什么地方着手,该采用什么样的公关手段。 当然,当务之急,自然是要调查这个产品市场的划分情况和组成结构,也就是说,他必须先有个市场调查,最差的情况也是该边调查边开拓业务。 想到这里,楚云飞才现他漏了很重要的一个环节:竞争对手的情况,他一无所知! 这种错误,生在楚云飞这种商场菜鸟身上,那是比较正常的,毕竟他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可做为一个公司的老总,谢娴她多少也该是见识过一些场面的,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吧?怎么说,知己知彼,才是百战不殆的秘方,起跑线上就输了的话,实在是有点过于丢人。 抱着这么一种疑问,楚云飞敲开了谢总的房门,再晚的话,怕是她又要出去应酬了,在晚上,谢总通常都是很忙的。 听了楚云飞的疑惑,谢总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疏忽了,不过,她本来对这种操作模式也不是很熟悉,往常不是别人给自己单子做,就是同一大堆厂家竞争,稀里糊涂地赢或者稀里糊涂地输。像这种与有限的竞争对手争夺市场的单子,她做得不是很多。 做得不很多,但她还是明白了楚云飞话里的意思,应该针对不同的竞争对手做相应的针砭,同时也可以彰显或者说卖弄自己的产品的优势。 明白归明白,可谢总对这片市场的了解,并不比楚云飞多多少,只好答应楚云飞在一两天内搞到相关情报,当然,至于对现在市场份额,尤其是具体分布,还是要*楚云飞自己去调查了。 看到楚云飞兴致勃勃地转身要走,谢总终于是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小楚,你对做市场兴趣这么大么?看你很有信心的样子。” 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楚云飞虽然有所准备,但没想到谢总会这么沉不住气。 事实上,当楚云飞接手这套资料的时候,就觉出里面的味道了,按理说,他并不是搞这个专业出身的,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内海人,跑市场的话,怕是光地图就要熟悉很久了。 跟他相比,高涛可是正宗的内海本帮人,人头熟、地面儿熟、连内海话都讲得比他好很多,虽然此人平时上班时总爱玩个小聪明、偷个小懒,但毫无疑问,高涛才是最合适做这个项目的人。 楚云飞自认,就目前的状态而言,自己的优势在信息捕捉和分析上,或者说搞搞技术也还算不错,不过,跑市场可真的就有点勉强的。 那为什么谢总会把项目交给自己做呢?楚云飞考虑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原因,只是隐约地觉得,怕是前几天自己那趟布料厂的远行才是这事根源吧? 当然,就算有这样的猜测,也没有影响楚云飞的心情,如果说以前他的定位算是高级参谋的话,那现在也可以算是一方诸侯了,不过这个诸侯要啥没啥,只能自己去争取就是了。 何况,他现在的本意就是多学习和提高自己,以期能更早地自己给自己打工,这样难得的练手机会,他并不想放弃。 所以,对这样的提问,楚云飞只能故做不解,“既然谢总你给了我这个项目,就算没信心,我也要努力啊,再说,”他微微一笑,以显示自己的自信,“所有的老手,还不都是新手过来的?他们能行,为什么我不行呢?” 面对这样的回答,谢娴有点不忍心,同时也有点点气恼,感情你并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啊?楚云飞做为个商场新人,谢娴还是很看好他的,于是决定指点他一下,省得以后他再犯类似的错误。 “实际上,我并不看好你做的这个项目,”说完这句话,谢总有意停顿了一下,以便楚云飞有时间来消化这里面的意思,“但是,你上次谈运费的时候,许诺的回扣,实在是太轻率了点,知道么?像那种等米下锅的厂子,咱们根本没有将就它的必要。” 楚云飞没有回答,只是皱起了眉头,这话说得,是不是草率了点? “你的担心我是知道的,”看到没什么反应,谢总只好继续解释,“但你实在有点想赢怕输了,不错,惹了他们,我们这单买卖根本就不能做了,可你认真想想,他们可能拒绝么?在生存压力的面前,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谢娴的话,说得非常地无情,充分地显示了一个商人的贪婪。 楚云飞不想再继续接受指责了,他只能反驳,“谢总,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我想,大概你考虑问题是以内海的情况为参照物的,内海的情况,未必合适应用在其他地方,说的好听点,是地域差别,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经济和政治上的差距。” 楚云飞说起了性子,长叹一声,“就拿我的老家先阳来说吧,别说效益好的企业,就是那些明天就要破产的国企,你不给领导好处,他照样不跟你做生意。” 第四十三章 理念上的分歧 “企业垮了有什么?换个企业,人家一样当官,苦的只是老百姓。” “反正那些在底层的人,注定就是要被剥削的,你生病住院厂里没钱报销,厂长的小姨子买点防晒霜都从厂里走帐。” 说着说着就说远了,意识到这点,楚云飞马上闭嘴了,自己似乎在教训老板呢,还是少说点吧。 反正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别用内海市的现状来忖度别的地方。 当然,很多事情是不存在假设的,结果最终只能有一个,现在的谢总就算千不甘心万不情愿,也不可能毁约的,那才叫真正惹人了呢。 意识到两人在做无用的争执,谢总倒也没什么兴趣继续谈下去了,可楚云飞不吸取教训的态度,还是很让她恼火的,“你知道么,你这嘴皮一动,公司又要损失了,所以我才让你去跑市场,真正地体会一下,赚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这话说得楚云飞火也上来了,“要是人家为了这点回扣,不答应免费运输了,咱不是损失更大?再说,咱再逼得急点,人家干脆不供货了,连买卖都得黄呢。” 谢总点点头,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没错,人家也知道你有这个顾虑,才敢故意为难你呢。” 这句话噎得楚云飞实在有点受不了,他一直都是个比较随意的人,总觉得钱挣个差不多就行了,因小失大怎么说也不是做生意的正道,所以一遇到像谢娴这样把一分钱看得比碗口还大的上司,委实有点郁闷难耐。 楚云飞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处理细节上,体现了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商业理念,老板是想压榨上游厂家的最后一分商业价值,从而获取最大的利润,而他想的,只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尽快完结一个合同,这世界上钱那么多,谁挣得完? 在楚云飞看来,有这蘑菇的时间,不如再去搞点什么新的项目,哪怕什么项目也不搞,轻轻松松过几天逍遥日子也是不错的,这样一来,起码生活质量是提高了。 从商业理念的不同,就可以看出两人的生活态度都是不同的,自从回国后,楚云飞从来都不怎么在乎钱的,没别的原因,他总觉得,只要自己愿意,下下功夫,他随时都可以挣到自己需要的钱。 当然,从这点上讲,可以说他很有自信,毕竟他擅长的东西不算少,但也同时说明,他是不太求上进的,尤其在这种上进可能会影响生活质量的前提下。 谢娴则不同了,作为女性,把钱看得重点是很正常的,而她来钱的途径并不是很多,虽然说吃穿不愁,甚至能支撑个小公司,但是如果有得外财的机会,她深藏在内心的贪婪就会不可抑制地作,毕竟,阿土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撞到的。 不止一个狂人说过,上帝早就死了,所以,谁对谁错,没有人有评判的资格,但是,这种分歧,对于一个正处于成长期的公司来说,却是绝对要不得的。 这种分歧,楚云飞意识到了,谢娴却没意识到,她只认为,这是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少不更事,缺乏那种锱铢必较的商业品性,那自然是要锻炼他一番的。 看到楚云飞不说话了,谢总也不再絮叨,事实上,她身上那种属于女性的碎嘴特征并不明显,做事还是比较干脆利落的,“好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一来是想锻炼你一下,二来也想让你体会一下,撞到个大点的单子是多么困难,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做出成绩来。” 听了这话,楚云飞无言地笑笑,掉头走了。 在这天的剩余时间里,楚云飞抱着电话簿,拼命地向谢妍和高涛请教着各个单位和公司的简介,并把听到的资料全部写在本子上,虽然字体潦草了点,不过,他自己认识就好了。 下班后,他也没有继续在公司的查阅资料,而是直接回住所了,他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内海市的地图,按图索骥虽然是一种不错的方法,但能够带着理解来记忆的话,想来会在下一步的跑街中取得事半功倍的作用的。 可是,事与愿违,家里还一大帮子人等着他呢。 来的自然是廖氏父子和房东廖女士,来意很明显,当然是为昨天的事道谢来的。 楚云飞虽然并不憷与陌生人打交道,但他心里有事,难免就有点心不在焉,这里面廖大姐对楚云飞了解比较点,关切地问了一句,“小楚,你是不是有事?” 楚云飞点点头,把ic卡电表系统的事大致说了几句,最后皱着眉头做总结,“时间很紧,老板也有点想看我的笑话,我得抓紧时间了解内海市场,制定出一套合适的方案来。” 廖西学是个瘦小的的男人,个子比他的儿子低了多半头,不过皮肤很细腻,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这个我倒是能帮你打听一下,我们设计院里,不少电气工程师都跟甲方关系不错,问问他们的楼用了谁家的电表,很简单的事。” 廖沧海也话了,“楚……楚叔叔,内海我熟悉得很,正好我们快放假了,下个学期就是毕业设计和实习,我陪你到处转转,遇到那拎不清的,我也可以帮你问问,正好我还能找找工作呢。” 两人年纪相仿,廖沧海这声“楚叔叔”叫得委实有点不容易,楚云飞也注意到了,开心地笑了一下,“哈,那谢谢你们了,对了,沧海,叫我飞哥吧,咱们,各交各的,哦,对了,你不是决定不再做好事了么?” 这话把廖西学弄了个大红脸,他自然知道儿子这种想法的起因,于是期期艾艾地解释,“小楚,这也不怪小海这么想,我当时那话实在是冲了点,可我也是不甘心呐,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帮别人帮出委屈来啊?这年头,做好事实在是太危险了,做坏事反而还比较牢靠点。” 第四十四章 跑街前的准备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啊,廖西学这段话,惹得楚云飞又微笑起来,这父子俩还真的很有意思。 廖沧海听到这话,逆反心理又起,马上向楚云飞解释了起来,“飞哥,我问过那老太太了,为什么害我,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儿子不太孝顺,儿媳妇更是成天打骂她,她觉得我这人不错,才想让我供养她到老,其心可诛,但其情,确实可悯啊。” 听着儿子说着说着掉起文来,老子的脸上越地挂不住了,“那还不是一样?最终她还是想祸害你,这种人,活该被人撞死。” 这话一出口,廖西学忽然觉得,自己说得似乎有点过了,楚云飞可不也是无偿地帮助了自己的儿子?于是马上转开话题,“至于小海帮你,那怎么能算是做好事?这可纯粹是他该做的,是不是,小海?” 廖沧海委屈异常,但也不好多做申辩,只能点点头了事。 看看时间不早,廖西学又把那钱拿了出来,死活要塞给楚云飞。 楚云飞并不稀罕这几个钱,不过,对方要真的不来客套这么两下,给他心里还真不是滋味,有来有往,那才叫人情的吧?人,有的时候确实是很矛盾的。 两家推来让去,楚云飞最终收了三万元作为自己的辛苦费,剩下的两万五,五千算是抵了廖家的押金,那两万,一则算是给廖沧海的压惊费,二则兼着小伙子的向导费,这样,场面说起来,还算是很热闹的。 楚云飞心里也明白,对方心里怕是还有一层顾虑呢,要是自己肯收下这钱,哪怕只是一部分,廖家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找后帐了,这才叫完美的效果呢。 然后,想来楚云飞肯定还没吃饭,廖西学自然要请他出去“随便吃点”,这种礼数,谁都不会缺的。 饭桌上,廖女士就有意无意地问起了侄子,他的妹妹廖晓云为什么没来,弄得廖沧海立刻头大无比。 “我本来都跟她说好了,她也要来呢,谁知道姑姑你打这么个电话过来,你也知道,晓云最头疼你推荐的人啦,结果倒好,她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不来了。” 廖沧海酒量不算大,又是真诚地想谢谢这个救了他的“飞哥”,所以拼命地向楚云飞敬酒,弄得头脑已经不是很清醒了,这话稀里糊涂地就说了出去。 看来这廖女士平时给侄女操了不少心,连条件反射都培养出来了,唉,年轻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意识到,家长是不可能把他们往火坑里推的呢? 楚云飞的酒量没问题,但是很遗憾,他的心思没全放在酒桌上,他正考虑着他遇到的问题呢。 直到廖沧海又重重地顿顿酒杯,他才反应过来,入眼的,是小伙子通红的脸庞,“来,飞哥,今天可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喝白酒呢,咱们……不醉无归。” 还不醉乌龟呢,你现在已经像一只油焖大虾了,楚云飞也举起杯子,“好,咱们今天喝个痛快。” 在楚云飞的执意要求下,几个人并没有去什么豪华的大酒店,而是来了上次谢琳琳推荐的饭店----“流水酒家”,环境不但十分幽雅,价格也算不上太贵。 不过,很遗憾,这个酒家的包厢是没有门的,几个人正在这里随便聊着,就听到隔壁的包厢在大声地嚷嚷,“方圆几十里,能喝酒的只有你和我,来,干一杯。” 廖沧海已经喝得有些摸不着北了,要搁在平时,他听到这样的醉话,也只会一笑了之,可现在酒意上头,身边又有一个新认的,很罩得住的哥哥,禁不住大声喊叫起来,“方圆几十里,最能喝酒的就是你俩?来来来,让兄弟我讨教几下。” 他这话才出口,隔壁的包厢就静了下来,非常静,就像没有人在那里一样。 这边,廖西学一个暴栗已经敲到了儿子头上,“你给我老实点,怎么,还嫌吃的苦头不够?” 两个包厢沉默半晌,终于唧唧喳喳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不过,大家都已经很克制了,来饭店吃饭,不就是图个开心么?何必弄那些不愉快? 楚云飞交友,也是比较护短的,对小廖演的这么一出,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更觉得,此人清醒时乐于助人,半醉间放浪形骸,可言语又还算谨慎,果然是少年心性,略带文人气质的轻狂。 其实,这个包间的人不知道,隔壁包间坐的是一帮中学生,他们说的那两句话也不是原创,而是最近风靡一时的,一部描写青春叛逆的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 这部新加坡出品的电视剧,在大6的中学生中是如此地轰动,里面好多精彩对白,都被疯狂的中学生们引为圭皋,并在日常生活中不断地引用。有一个年纪大点的中学老师曾经这么感叹,“看到他们疯狂的样子,我总是想起我背诵《毛选》的那些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楚云飞很快地制定好了这套系统的操作方案,在获得谢总的批准后,他开始了艰苦的跑街工作。 时近十二月了,内海的天气也是一天冷似一天,这里的寒冷,跟建业的天气有些相似,都是那种非常潮湿的阴冷,绝对温度不算很低,但却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并不像楚云飞的老家或者说巴基斯坦那里一样,是干冷的。 就在这样的天气里,楚云飞买了辆二手自行车,穿着新在地摊上买的厚夹克,开始出没于各个建筑工地之间。 这是个很考验人的活,不单考验跑街者的吃苦耐劳程度,还考验着他们的脸皮厚度。 吃苦,楚云飞不怕,再苦能有他在刚卡苦不成?但是很遗憾,他的脸皮可不够厚。 这也很好理解,他年少时候,虽然父亲的遇害导致他心灵上受过些伤害,但怎么说他的学习成绩也是出类拔萃的,有点傲气也是很正常的。 第四十五章 人生中一大不幸 等大了就更是这样了,楚云飞性格不太暴烈少惹事,能力也很强,连求人的事都很少做,就不要说受人轻视和嘲笑了,自然就更受不得闲气了。 所以,“年少得志”其实应该说,是人生中的几大不幸之一的。 跑到第一家建筑工地,当他问甲方办公室在哪里的时候,原本懒散的门卫变得相当警惕,上下打量着他,“你是做什么的?” 这句话,包括那神情,绝对引不起楚云飞任何的好感,但他只能微笑着回答,这是起码的礼节吧? 很显然,托付门卫认真值勤的,不仅是甲方和乙方,还该有一些配套设备供应商的,他们需要防备一些竞争对手进入。 楚云飞的这套ic卡电表系统,应该不在托付范围内,所以门卫明显地放松了警惕,懒散地指出了路径。 但是,甲方办公室里的人,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年纪大概比楚云飞还要小一两岁的员工,很不耐烦地拒绝了他,“你没看见才打地基么?你过三个月再来吧。” 楚云飞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走掉,只好陪着笑脸跟人家要联系电话,那小年轻却不理他,皱着眉头把他往外轰。“快走快走,我还忙呢。” 妈个巴子,你拽个毛啊你拽,楚云飞当时就生气了,脸一冷,虽然没骂人,但起码也是“悻悻地”离开了。 头一家是这样的,第二家也没好很多,依旧是警惕而懒散的门卫,不知所云的甲方工作人员,不过这次,楚云飞多了个心眼,趁人不注意,用桌上电话拨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总算是通过来电显示的功能,得到了一个联系电话。 第三家的门卫依旧如此,让楚云飞不由得暗自揣测,这三家的门卫,是不是雇佣的同一个保安公司,怎么连语气都这么近似呢? 这家给了楚云飞更严重的打击,两个年轻的女孩把楚云飞留在了门外,其中一个进门去汇报,一分钟后走了出来,“领导说了,我们不用那种电表。” 这样的回绝,让年轻的跑街者脸上有点挂不住,于是,楚云飞讪讪地向两个女孩一笑,“那过几天我再来好了。” 那个汇报者脸上带着那种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轻笑一声,“不用了,领导说了,以后也不会考虑用这种东西,华而不实。” 她脸上的表情,嘲弄的味道不多,但总有种“戳穿骗局”的得意,让楚云飞分外地受不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那女孩转身向同伴低声咬咬耳朵,好了,然后就是两个女孩斜着眼睛,看着他微笑,当然,是那种带着戏谑味道的。 楚云飞真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他强压怒火,不失礼节地点头走了出去,但是走到放自行车的地方的时候,忍不住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我*,这俩女人的表情,实在太过分了吧? 受到这样的打击,楚云飞再也没心思跑街了,一个人找个街角,蹲了半天,以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不是个遇到挫折就退缩的主,但眼下的遭遇,严重地挑衅着他的自尊心,是承认失败,还是愈挫愈勇? 答案自然是:不能轻易放弃,但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基个上午已经过去了。 而且,虽然答案是有了,但那种挫折感和耻辱感,在楚云飞心头却是久久不能散去,这也很好理解,毕竟,他是个荣誉感和自尊心很强的人。 中午,严重受伤害的楚云飞没有回公司,而是找了一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又给母亲叶美打了个电话,情绪才慢慢调整过来。 这世道真的好奇怪,在楚云飞信心满满的时候,他遇到的全是对产品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人,当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也对失败习以为常,只是想完成今天扫街的预定目标的时候。下午接触的三个工地,却是全部对他拿着的资料有些兴趣的。 可见,这世界上,没准真的有运道这个东西存在的,这是楚云飞在下午回公司的路上出的感慨。 当然,这三个工地有兴趣,也仅仅是愿意跟楚云飞谈一谈,并不代表肯定会用这样的新式电表,其中第一家更是明显地处于信息储备阶段,他们的打桩机正在打桩,离上电表这道工序还非常遥远呢。 正因为这样,这家的甲方最是热情,那个年轻的办事员兴致勃勃地提出了很多的问题,从系统原理到元器件的组成,再到现在内海市场应用情况,没有不问的。幸好,楚云飞的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充分,得体地回答了对方的提问,年轻人非常满意,主动和楚云飞交换了名片,楚云飞这才知道,原来此人竟然是甲方电气系统的工程负责人。 第二家很奇怪,那是一片一期工程即将完工的小区,楚云飞计划时,并没把这家做进去,不过,既然是路过,那肯定是“有杀错没放过”,谁知道人家装了这东西没有,最多,也不过就是再多个自讨没趣就是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内海男人接待了楚云飞,此人叫温霄,是甲方项目负责人,他对这套系统还是比较熟悉的,但其心思显然不在这个上面,他只想知道楚云飞这套系统的成交价格,以这个小区即将交工的前四栋楼房为例,最低多少钱能买下整个系统。 这个就很是考验楚云飞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以这四栋楼房的建造进度来说,怕是已经到了考虑安装电表的时候了,那么,这个男人问的问题,是不是可以看做是订货前的初步筛选工作呢? 纵然是见惯了大场面,楚云飞心里还是难得地忐忑了起来,是不是该报个相当低的价位,先参与一下为好呢? 心里快地琢磨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先稳着看看再说,于是,推三阻四半天,楚云飞开始解释:我只是个负责收集信息的,报价的事,是由公司领导负责的,接着就东拉西扯地问起楼房进度和二期工程的计划。 第四十六章 古怪的温经理 这时,“温经理”就有点不耐烦了,这种滑头的业务员,他见得多了,马上绷着脸正告楚云飞,没错,这四栋楼马上就要交工了,这几天就在忙着完善配套设施,贵公司要是像你这样拖下去,估计是没你们什么事了。 “你做不了主,那就喊个能做主的来吧,好了,我现在很忙,没时间跟你瞎扯,记住,最迟就是明天,我们是不会等你们的。” 这个消息,着实让楚云飞激动了一下,于是马上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明天就会把领导叫来,让她同您好好沟通一下。 楚云飞的反应还算比较正常,温经理的脸色也变得好了起来,居然很善意地指点起了他,“明天,让你们的经理来找我就行了,要记住,头期工程你们要是参与不进来,后面的二期、三期工程,你们基本上也就不用考虑了,而且,价钱,最关键的是价钱。” 温经理既然已经点出,来人的话找他即可,楚云飞自然要打蛇随棍上,套套近乎,要是能弄到其他竞争对手的资料,那不是就更好了么? 但是很遗憾,温经理根本没有再同他谈下去的**,也许是人家真的很忙,也许是没人愿意同这种做不了主的小人物打交道,总之,楚云飞最后还是被人撵了出来。 被人客气地“请”了出来,楚云飞一点都没有生气,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居然头天出来跑街,就能遇到这么大的一个单子。 骑在自行车上,楚云飞美不滋滋地算计着用户数量、系统造价、所得利润等一串东西,怎么算这么都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不错,虽然马上就接近四点了,他决定还是借着这股运气,去自己计划的最后一个目标。 一边骑着,他一边琢磨着刚才那个“温经理”的话,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考虑这个单子的可操作性。 他绝对不想就这么报个低价给对方的,人云亦云不是楚云飞的风格,他也从来不习惯在别人毫无道理的逼迫下让步。 而且,这虽然是他在内海跑的第一个电表的单子,象征意义很大,但同时,也相当于在为自己代理的这个品牌做市场定位,行情一旦掉下来,价格再往上走可就难了。 可是,温经理的样子,看起来是很着急的,言语间的意思也非常明确,他甚至算是给了楚云飞一种明确的心理暗示:只要你能把价格降下来,这个单子十有**就是你的了。 但是很奇怪,楚云飞又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能,也不应该会如此简单地就确定下来,那个温经理,很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显然对付推销员是很有一套的,至于把他的着急这么明显地表露出来么? 这样的感受,很让楚云飞感到困惑,这显然又是情报不充分的一起事件,让他想起了在国外那段令人惊心动魄的日子,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像这种情况,在波云诡谲的商场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中国的公司这么多,怎么可能都相互熟悉? 那么,自己的报价,会不会成为温经理手中的一张牌,以此来压低其他公司的价格,充当甲方的价格杀手呢?这种解释似乎更合理些。 不积圭步,无以致千里,良好的用户关系,也不是一朝一夕培养起来的。这个道理,楚云飞很明白,所以他在一开始跑街时,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主要目标是那些在建的楼房,而不是这种已经接近完工的小区。 想到了这些,年轻的业务员沸腾的情绪真正地冷却了下来。 带着这种令人心神不定的疑惑,楚云飞走访了这天的最后一个客户。 这家工地也在留屯区,看上去规模也不小,六栋高层住宅正在封顶中,这个时候介入,时机是再恰当不过了,来早了,项目跟起来时间有点长,再晚点的话,怕是其他厂家或者商家都进场了,工作做起来就难了。 虽然门卫依旧是那么操蛋,但最终楚云飞还是找到了甲方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女士正在纸上写着什么,看到楚云飞进来,点了点头,又写了一阵,才放下手里的笔。 “你好,联系业务的?做哪块儿的?”语句很柔和,典型的内海市普通话。 女士态度安详,语气和蔼,是楚云飞今天碰到的第一号好脾气的主,一时之间,他竟然有点感动了,这个相貌普通的女士,在楚云飞眼中顿时变得可爱起来,就连她眼角那一小块疑似胎痣,指头肚大小的青紫色,都让人能轻易地容忍和接受。 “做电表的,”对于这样的人,楚云飞也愿意说痛快话,“我想问问,咱们这几栋楼里,电表订了没有,我们公司是专门做卡式电表的。” “电表啊,”那女士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没听说定了,他们好象确实是有意上那种刷卡的,不过,徐工不在,你回头打电话来问吧。” 说着,女士从面前的便笺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电话,改天你可以打电话找徐工,问问情况。” 手里拿着这张便笺,楚云飞真的有点感动,这是今天他受到的最有人情味的接待了,才想说点什么,那女士又说了,“天这么冷,我给你倒杯水吧。” 说着,她就去饮水机前,拿了个纸杯子,接那热水。 这就容不得楚云飞不谢谢了,“谢谢了,对了,小姑娘,你是在这里做什么的?” 对于他而言,目前能报答的,也就是尽量地把对方的年纪说得小点,虽然似乎有点不太礼貌,但女人,不就是喜欢别人把她们看得年轻些么? 女士果然很高兴,不过嘴上却不饶人,“拉倒吧你,我绝对比你老多了,还是叫姐姐吧,我是这里的材料审核员。” 楚云飞的反应很快,嘴也跟得上,“那不一定啊,我今年二十三了呢,对了,徐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第四十七章 业绩表呢 大部分内海女人,脑瓜不是一般的好使,眼前这个也不例外,下一刻,凌厉的反击就过来了,但正是这样,才让楚云飞觉得,眼前这位女士,虽然不完美,但却是真实的。 “算,你也别跟我贫了,我对你客气,那是因为我弟弟现在也是跑推销呢,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他一样。” 说着,女士的眼里就多了几分感叹,长叹了一声,“唉,他也很不容易的,做办公室用品的,经常就被人直接轰出来了,带着被人撕扯得乱七八糟的文件夹,再去跑下一个公司。” “所以呢,我愿意好好接待你们,也希望好人能有好报,我弟弟以后能少受点白眼。” 这样的逻辑,楚云飞是不太相信的,但这种愿望,却也让他非常地感动,这是自己来内海听到的最有人情味的话了吧? 他点点头,“我也相信,有你这么个姐姐这样替他操心,他不会吃很多苦的,我倒是很羡慕他呢。” 那女士摇摇头,显然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进行下去,“算,不说了,你有名片和资料么?留下来我替你转交徐工好了。” 楚云飞从包里取出资料,毕恭毕敬地递了上去,那女士翻了翻,眉头皱了起来,“就这么点东西?你们的业绩表呢?” 业绩表!这个词组如重磅炸弹一般,直接砸到了楚云飞的脑袋上,震得他满眼的金星! 他终于明白上一家的不妥之处在哪里了,那个温经理,根本就没跟他要过什么业绩表,甚至连“样板工程”这样的话也没提过! 楚云飞虽然是初次涉及商海,但没吃过猪肉也总是见过猪跑,自然知道业绩的重要性,而这个,正是楚云飞所做的项目的致命弱点,“沃事达”公司在内海,业绩应该是空白的! 他的好友王通在银行工作,整天同企业和公司打交道,商场上的东西向他提起过不少,这几年,市场正规了许多,尤其在很多需要一定技术含量的场合下,单纯地玩人际关系,是起不到太大的效果的,关键还是得说有没有接单子的那个实力。 这样情况下,公司在相关领域的业绩,或者说“样板工程”就是非常重要地的一个指标了。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一般而言,即使是一个大企业的老总,他的公子比较空闲想找点事做,也不会贸然去接那种高技术含量的活的,就算公子想做,做老爹的也未必愿意让他做,因为多少是会有点风险的,有这样的关系,还不如随便做点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活。 楚云飞在卖羊肉串的这几个月里,接触的人更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样样都有,各种各样的言论着实听了不少,虽说里面内容以家长里短、胡吹瞎侃为主,但偶尔也不乏一些精妙言论或者部分很妥帖的见解。 其中,有一个银行分行行长的公子,高考不第,在家门口的河东大学弄了个“定向培养”的指标,也算是大学生、文化人了。他很仰慕楚云飞的功夫,纠缠过一阵子楚云飞,虽然最终没有如愿,两人却成了朋友。 那人叫田亮前,虽然很有些纨绔之风,但也算得上是个性情中人,嚣张却不霸道,楚云飞头一次见他的时候,女“理儿”(小偷)雷芝玲正在他身边“做活”。 对这种讨生活讨到自己顾客身上的主,楚云飞本来是从不客气的,那片的几个熟手也从来不在“飞哥”的摊子前讨活,但那天夜市被城管封了,只有他这里在营业,理儿的行为倒也能让人理解。 所以,捉到人后,楚云飞向田亮前讨个人情,想放了人,田公子自己没什么损失,很痛快地就卖了面子。 就是这么样一个人,那天又在楚云飞那里喝啤酒,说是自己想揽新建的分行大楼的综合布线,要飞哥帮他找两个行家,正好王通过来找楚云飞,听到此言,谈了两句,现这人想法未免有点过于一相情愿,居然想自己弄个品牌出来,而不想挂*任何一家已经有点名气的业内公司。 “这事成不了,”当着田亮前,王通如是说。 果不其然,这事确实没成,分行长不希望儿子做这事,没有业绩的公司,是没有公信力的,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那只能白白落了别人口实。 有了这样的认识,温经理的表现就可以盖棺定论了,那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否则,以他的老到,不会忽略这个问题的。 当然,也可以友善点地猜测,或许此人近期事情太多,忙昏了头,忘记问这个事了,或者他压根就以为这种事情无须多问,能来做推销的商家,该都有自己的业绩的。 更没准,也许这家甲方的资金紧张到了一定的程度,只要便宜就成,至于业绩什么的都不予考虑了呢。 不过,这些可就都是臆测了,以波兰人多尼的话来说,那就是“小概率事件很少生”,所以这事,大致可以确定是个套子,无非是要把“沃事达”的这套刷卡电表系统的底价弄出来而已。 脑子里这么想着,楚云飞还没敢走私得太厉害,面前这位“小姑娘”还得应付呢。“业绩表,我没带来,毕竟,我们的用户也算是上帝不是?按公司规定,他们的资料不能轻易泄露,否则用户知道了难保会怎么想呢。” 谎话说到这里,楚云飞的嘴皮子越地灵光了起来,他向对方“歉意”地一笑,“当然,咱们双方接触到一定阶段的时候,这些资料,我们还是会提供的,要不恐怕合同都不好签呢。” 这番说辞的心态,可不是来自王通的言语,而是来自那些闲人日常的闲聊,先阳市地处内地,商业氛围没有内海这么好,那里的业务员一旦遇到可以跟的项目,大多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先把对方的条件全部答应了再说,也就是说----“没有我们办不到的”。 至于后帐,那就有多种方法处理了,自己办不到,没准领导能办到啊,起码,单子不是卡在自己这里,没业务员太大责任的。 第四十八章 体面是什么 更大的可能就是,一旦双方开始了接触,自然会日渐地熟络,到后来,可能甲方连自己都不记得,一开始到底跟“自家兄弟”说过些什么了。兜里再揣上点黑钱的话,没准还会帮着“兄弟”向上级开脱呢。 老实人是没办法做商业的,起码不合适做这种工程项目。 这种情况,其实在内海也有,不过,毕竟要比先阳少得太多了,因为内海人可是出名的精明的。 楚云飞肯这么说,自然也是考虑了后果的,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苦恼好了,就算内海没样板,大不了拉对方去外地看看就是了,当然,这话眼下是不能说太明白的。 胎痣女子其实也就是顺口问问,这事根本就不在她的责任范围内,还不如说她是好心想向楚云飞提个醒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女士歉然地笑了一下,“哈,我倒忘记了,有些公司是有这种规定,不过,我觉得,这种规定,总是有利有弊的。” 现在这情况,两人就算是在拉家常闲唠嗑了。 “谁说不是呢?”楚云飞大摇其头,做苦恼状,赶紧把对方的话题引偏,“好多公司更奇怪,规定男女员工不能谈恋爱,要不,起码要走一个。” 临近下班了,女士也愿意找个人闲聊打时间,“这个我倒觉得正常,在同一家公司里搞对象,一来会影响工作效率,另一点,那就是容易滋生**,老板们自然不会提倡这个……” 话说到这里,女士忽然敏感了起来,这家伙忽然跟自己提什么搞对象,不要是别有用心吧?有跑业务来谈这个的么? 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眼,女士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心,这个年轻人白白净净,长得挺排场的,虽然听口音不是内海人,但以这样的条件,找个对象还是很轻松的事,应该不至于龌龊到用“美男计”来做项目吧?再说在他的项目上,自己也是做不得主的人。 她的话这么一停顿,楚云飞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着急打岔,那话难保给人感觉不太地道,可他还没办法解释,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公司了,你们也该下班了吧?” 于是,楚云飞打道回公司,不过,他最终还是知道了这女士的名字,女士叫乔乔,英文名字是jojo。 在路上,楚云飞脑子里还不停地考虑着温经理那边的事,这件事里面,味道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不知道,今后的几年,类似这样的事会始终充斥着他的生活,原因很简单,商场上,那些不是意外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点,多到他根本无法想象,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意外在等待着自己。 不错,“小概率事件”真的是“很少生”,但无数的“小概率”叠加到一起的话,那就是个非常恐怖的百分比了。 回到公司,楚云飞很意外地现,还有一个人没走呢,已经将近五点半了,“谢姐,忙什么呢?怎么还不走?” 能被他叫做“谢姐”的,自然是谢妍,另一位,那是“谢总”,何况,谢总的夜生活从来都是很丰富的,很少在公司呆到下班时间。 谢妍正抱着一个计算器在忙乎,面前是一大堆八开的薄纸,“月底了,做报表呢,怎么样,你今天跑得顺不顺?” 顺不顺?楚云飞仔细回顾了一下今天的遭遇,苦笑着摇摇头。 对楚云飞这种表情,谢妍早有心理准备,她把手中的铅笔往桌上一放,“碰了不少钉子吧,那很正常的,你不是内海人,又是做推销的,不过……其实你的处境已经好很多了……” 说着说着,谢妍就陷入了沉思里,眼里也泛起了一点怀念的味道,“很多年前,我是广告公司的……那时候,广告市场还不是很成熟,公司那些业务员才可怜呢,你现在好歹是推销商品去了,卖的是他们需要的东西,可那时候的广告可不是这样的,业务员,先得向客户灌输做广告的必要性,唉~” 谢妍脸上,写满了那种类似“惆怅”的表情,叹口气,又幽幽地说了起来,“那个时候,真的很难熬啊,不过,现在想想,也算是段很值得怀念的日子……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 看到谢妍兴致不高,楚云飞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谢姐,你是不是老了?人家说,老人才是生活才回忆里的呢,呵呵~” 谢妍果真地“斜眼”了一下,微微一笑,“你这家伙,我还不是怕吓到你,怕你失去了勇气?要知道,我可是为你好哎。” “那是那是,我自然知道,”这话,楚云飞不是随便说说的,他确实是知道,做广告和保险,似乎比他目前从事的工作难度更大。 不但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还要有机敏的头脑和灵活的嘴皮,更要紧的是:要有足够厚的脸皮! 前几者,楚云飞自信不输给任何人,甚至有把握比大多数人都要强很多,但要说起厚颜,就实在是他的弱项了,他是个很敏感的人,最受不了别人的轻视。 想想自己上午跑街遇到的那三家,尤其是那两个捂嘴轻笑的小丫头,楚云飞就觉得有点心灰意冷,或者说怒火填膺。 这种工作给楚云飞造成的郁闷,比那烤羊肉串的活还要更胜一筹,那种街边小本生意,楚老板完全是自己做主的,遇到待见的人,招呼两声,不待见的主,给钱都不卖,真要弄拧了,大不了两边直接开打就完了,也算是很快意的生活呢。 而眼下这种活计,他显然不能因为对方的不屑理睬而大动干戈。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楚云飞也不想再回头了,男人,不能直面自己的选择,那还叫男人么?再说,这样的遭遇,应该是很锻炼人的吧? 这样的工作,总的来说,毕竟还是要体面些的,而自己将来想支个摊子,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是很多的,算,谁叫自己是新人呢?慢慢来吧。 第四十九章 房东的试探 纵然是不停地在为自己打气,但一个很偷懒的想法不可遏制地从楚云飞脑子里面冒了出来:是不是,再招个专门负责跑街、收集信息的人,会更好些呢? 以谢总的吝啬,基本上可以肯定,她是不会为了楚云飞来专门再招个跑街的职员。那现在只能是他自己出钱来找这么个人了。 可楚云飞的脑子里又没有猪油,这样的事他懒得做,倒不是赔不起这个钱,实在是“师出无名”,再说他何尝又没有点不服输的心思:无非就是练练脸皮而已,很难么?有生命危险么? 看着谢妍又开始埋头造表,楚云飞打了卡,道个“再见”就溜了。 天已经接近大黑了,但经过了一天充足的日晒,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阳光的气息,外面比屋里温度似乎还要高些。 电话已经留下了,关涛为什么还不联系自己呢?接下来这电表的销售该怎么推展下去?快过年了,母亲希望自己能回家团圆,毕竟连着两年没跟他团聚了;明天向温经理约的报价,该不该通知谢总一声呢?如果对方真有心思定自己的系统,是不是有必要弄几个别的地区用户的名单呢? 就这么信马由缰地想着,等到楚云飞回过神来,已经蹬着自行车来到了出租屋的楼下。 放好车子,才待要上去,门洞里阴暗的光线下,廖女士在那里站着。 “咦,廖姐来了,怎么不进家坐啊?” 房东自然是有钥匙的,不过,对于楚云飞这样爱走点小极端的人,廖女士现在也不愿意未经房客允许,贸然进屋。再说,在这点上,有点教养的大都不会仗着主人身份这么做。 “嗯,没什么,屋外比里面还暖和呢,对了,你怎么下班这么晚?” 楚云飞只当房东是来收房租的,伸手把她请进家里,一边倒热水招呼,一边就掏钱。 廖女士赶紧制止了楚云飞的举动,人家好歹是给哥哥挽回了不少损失的,房租这事,起码在短期内不宜提起,“别,我不是收房租来的,那天我哥给了我一万,顶你房租呢,我就是专门告你这事来的。” 内海人,就是这么精明,一码归一码,可是还能卖人情,日子过得,当真是仔细得紧。 廖女士说了这话,楚云飞也懒得继续谦让,推脱两句就作罢了,不过,天不早了,饭还是要请廖女士吃的,做人嘛。 廖女士的心思,可不在吃饭上,细嚼慢咽中,就打听起了楚云飞的私人生活,对于她而言,做个通知只是附带的事,她感兴趣的,还是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怎么还有令人那么恐怖的杀伤力。 楚云飞在“大富豪”里面的飚,廖沧海并没有目击全过程,不过,他参与的那一小段时间,也足以让他跟自家人海吹一通了,其间楚云飞孤身一人,力压满场混混的神勇,自然更是被他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番。 连警察都要买帐,这种能力,似乎并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就可以办得到的,再联想到房客的国外生涯,更给他的身份平添了几分神秘的味道,如此近的距离,这样的人物,廖女士怎么可能不探探他的海底? “小楚,你一个人在内海,怎么不把女朋友接来呢?”----这是开场白。 一般情况下,楚云飞是很少刻意提防什么人的,这个问题,虽然让他有点不愿意回答,但多少也可以看作内海大姐的关心,只能苦笑着叹口气,“唉,吹了,没女朋友。” 没有?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廖女士顿时兴奋了起来,虽然这种兴奋绝对是被楚云飞厌恶的,但女人,偶尔真的是会有点沉不住气。 “呵呵,”廖女士借着一句看似随便的玩笑话,把喜悦的笑声出口,“开玩笑吧,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会有女孩子不懂得珍惜?” 楚云飞的心情,受到了一点影响,对于这种善意的质疑,他也遭遇过几次,甚至有那么一次,先阳市的“三虎子”以为他在暗示身边冷清,寂寞难耐,居然一个电话召集了三个小姑娘来“安慰”飞哥,弄得他哭笑不得。 他微微摇头笑笑,那是一种阅尽风雨的洒脱,和他年轻的面孔显得极不和谐,“呵呵,廖姐别开玩笑了,我这人眼高手低,又没什么学历和本事,所以,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嘿嘿……倒也,落得个自在逍遥。” 这话,是个人就能听出是托词,那份勉强和失落,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住的。 廖女士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笑嘻嘻地打着哈哈,“呵呵,小楚你还跟大姐见外呀?我看你呀,是自身条件太好吧?沧海说,连差头都怕你呢,不过你这日子,过得确实是潇洒。” 内海人,管警察叫差头,还好,不叫帮办。 楚云飞不想说那些关于警察和黑社会的话题,只能继续轻笑一声,“潇洒?呵呵……”沉吟一下,摇摇头长出口气,脸上依旧是那种世故的洒脱样,这次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讥讽的味道,只是不知道在嘲笑谁。 “潇洒……其实,本来就是一种无奈的~~” 这样老气横秋的话,听得廖女士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显得越地神秘了起来,不是那种“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少年心性,纯粹是……怎么说呢,纯粹是那种经历了不少挫折和打击的感叹。 当然,这种很另类的诠释,也表明了这个小楚,并不是心似死灰的人,他还有着情感,有着自己的期盼,不过,是被他强行压抑着就是了。 对付这样的人,廖女士并没有太多的经验,不过聆听的技巧还是有的,正好她也要打听一下年轻人的自身条件呢。 以廖女士过楚云飞十几岁的年龄优势,她倒也没有必要小心翼翼地躲避这些敏感话题,而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和蔼地引导着对方的倾诉**。 “那,这么来说,那个女孩子另找了一个男朋友?” 第五十章 崛起的难度 “那倒也不是,”楚云飞摇摇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她家里人不同意,而且……她比较顺从她妈意见。” “而且”里面并不仅仅就这么一点而且,实在是有些东西,是欲语还羞的:间接原因,自然是等级差异实在大了一点,平头百姓飞上高枝,这种很高难的动作,不是每个人每次都可以成功完成的。 直接原因说来就话长了,主角是周琳琳的二哥周自强,他接了一个电力输送欠达地区的农网改造项目,虽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利润却着实可观,大包出去之后,拿钱都算拿到手软了。 然而,人的贪心总是没有止境的,或者承包商太贪,或者周自强克扣承包商有点狠。总之,这个项目里面缺斤短两、以次充好的地方就稍微多了点。 事实上,作为那些重点改造项目,国家拨款的力度还是很大的,利润如此之高而事情做成这样,就难免会有人不满。 而做为个从小就享受安乐,骄横惯了的公子哥,周自强是不会从始至终地泡在工地现场的,何况他又是大包出去的,他隔那么几天能从京打个电话,问询一下工程进展就不错了。 于是,就有周家的世交,当地的势力来讯告知,周二的项目出了点问题,目前世交正在努力地压制着,不让情况进一步恶化。 其实情况也不算太糟糕,国家重点改造项目,标的全是那些一流或者一流的设备设施,承包商也不过是拿了二级品来糊弄,严格地说,还是基本能够达到要求的。 这个人情,领得着实不小,周家同时又想让人继续弹压,正好此世交有公子在京开办公司,相貌也是一表堂堂,平时又对周琳琳很有些仰慕,周琳琳对这人也不反感,于是终于成就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姻缘。 这样的苦衷,楚云飞能对谁说?当他再次想到张玉珊的警告的时候,仔细一分析,有点悲观地现,确实如同她说的那样:就算没有周自强这档子事,怕是两人的感情,最终也是要夭折的。 换一种情况来说,哪怕这段感情历经波折终成正果,两人的围城生活能走多远也未必可知,其间怕是也少不了种种辛酸的。 除非……楚云飞能在很短的时间崛起,获得相当的地位,这段感情才有可能正常地继续。 但是崛起……又谈何容易,楚云飞和刘宁成树国三人组回国,是付出了不少代价的。 他们刚下飞机,就得到了相关部门的通知:回来了,短期内就不要想再出去了,而且,最好同国外的那些势力离远一点,日常生活中,也要尽量低调点,毕竟,国家是又接受你们了。 三个人在国家机构的眼里,终究还是癣芥之疾,但既然是疾,就有重视的必要,而且三人做为局部力量来讲,是相当厉害的,杀伤力非常地可怕,更何况还是1+1+13的这种默契的战斗组合? 虽然三人在国外的表现以及回国时的行动已经证实了他们的忠诚,但是很遗憾,他们在非洲国家刚卡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点,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不能为国献身,还做什么的军人? 再说,三个人年轻人血性十足,也明显欠缺经验。这样的力量,如果被有心人加以引导,并且刻意扭曲,最终站到国家对立面的话,危险性是可想而知的,那将带来非常可怕的影响。 如果被国外有心的势力加以利用,里应外合的话,那破坏性会呈几何级数上升的!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而又没有诛杀的道理,做为国家力量的执行机构之一,国家安全局,只能尽力处处地遏制三人,期待他们被岁月的河流研磨得“理智”些、“成熟”些。 当然,三人的忍让也不是白做的,做为回报,有人负责解决他们生活中遭遇的问题,目的还是:尽量不要让日常琐碎的小事,导致事态激化。 三人回国,谁都没有带太多的现金,虽然他们不用像普通“国外游”旅客一样,有现金携带的限制,但谁也没想到一回国就接到这样的通知,本以为还能做正常人了呢。 这几位都不是笨人,尤其楚云飞的心眼,更算得上玲珑剔透了,可是,大家都被能回国的巨大喜悦冲击着,没人想到去留一手。 其时的社会,是有“出国黑名单”一说的,民众的心里,列位自然是涉及政治的那些敏感人士。其实,不仅仅是这样的。 那些人,要是能找到合适的媒介,势力也好,媒体也罢,哪怕是一些个人支持者,反正总有人出来唱白脸,没太大问题的话,最终还是能出去的。 第一类人,是企业家,其中又以那些拖欠了国家巨额贷款的企业家为最,他们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买船票和机票的时候,哪怕是手续齐全,也逃不过有关部门注意的。 当他们登船或登机的时候,就会有人来彬彬有礼地通知,对不起,按常例,您是可以出国了,但是您自己想必也明白,有几个部门,您还有些手续忘记办理了。 只有相关部门批准,他们才能出去,其中好些时候,还有相关人等承担着担保的重任。 很不幸,楚云飞他们三人没在别处崛起,在这个领域,已经领先了,他们享受的就是一类待遇,想出国,没特殊原因和国家安全局批准的话,怕是只能考虑偷渡了。 内有制约,外又不能出国,几个人在花旗银行的钱虽然不多,但多少也算有点,这就相当于是被冻结了,刘宁和成树国家世好点,可以不在乎,但楚云飞基本上就是赤贫了。 对了,楚云飞在京倒还是认识一个老总,宏达集团的张志华,也就是张玉珊的二叔,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后来生的一些事情,弄得楚云飞实在没办法再见张志华,或者说宏达集团的人了,这事后文会有交待。 第五十一章 关于背叛 仔细地想了很长时间,楚云飞很遗憾地现,手头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能在短期内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 这种条件,你让他怎么崛起? 年少的轻狂无知,最终还是被现实击得粉碎了。 意识到以上的种种,当时的楚云飞,真的不知道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心思,从感情上讲,分手绝对是他不能容忍的,但从理智上说,恐怕,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不过,初恋情感的破灭,给人的打击绝对是巨大的,纵然是楚云飞这么随遇而安的主,也被折磨得消沉了好一段日子,那烤肉串的行为,未尝不是一种自虐呢。 初恋,是一种不可再生的感情,有人说过:它起码相当于一次半的恋情。 廖女士肯定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但是她很敏锐地现了:这个小楚,应该是还没从跟女朋友分手的痛楚中彻底解脱出来。 那么,这显然是个乘虚而入的绝佳时间,廖女士又在为侄女开始了谋划,不过,眼前这人的身世,似乎她还没怎么弄明白呢,于是,她又开始了试探性的询问。 楚云飞正希望她转移话题呢,很干脆地回答了房东的种种疑问,当然,不该说的,那是绝对不会说的。 廖女士最后对房客的了解就是:家庭出身一般,父早亡,本人早期参军,后在国外闯荡过一些日子,而且,混得似乎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 有“在国外混得还不错”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让廖女士下定一些决心了,何况,侄子那件事证明,人家在国内也混得很不错的。 她在这里盘算,楚云飞也没闲着,他忽然间现,天下失恋者,何其多也。这不,隔壁桌子坐的两男三女中,一位仁兄显然也失恋了。 此人年纪相貌,由于视角的原因,楚云飞看不很清楚,可此人心中的怨念,整个饭店的人都明白的,包括服务员和顾客。 他嘴里不停地在骂骂咧咧,大致是在说,某个“烂女人”一定会后悔之类的话,同桌子的几人都在不停地劝着他,可他并不领情,一边猛灌啤酒,一边“出口成脏”。 这样的举动行为,在内海市并不多见,他很轻易地受到了一些前来用餐的顾客的注视,当然,更多的是那种隐秘的斜窥。 此人酒意虽然上头,可心里还算清晰,杯子重重一顿,“看个xx,妈的,你们想找死?” 整个饭店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楚云飞这里,两人还在喁喁细语。 这话没有明显的宾语,不过,显然跟楚云飞无关,他和房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说自己的。 别人,自然也不会跟这样一个醉鬼一般见识,遇到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内海人比较懂得“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这个道理的。 没说几句,那家伙又开始骂服务员,原因则是服务员看到酒喝完了,没再拿两瓶过来。 饭店里的噪音明显地低了下来,这个穿着棕色暗格羊毛衫的家伙,却兀自在那里唠叨,时不时地谩骂同桌几句,同桌其余四人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过不多久,楚云飞说起了他在法国遇到的小趣事,当他说起,虹空市好多的“罗尔斯罗伊斯”都是从法国走私过去的二手黑车的时候,廖女士很惊讶地“啊”了一声。 惊讶过后,廖女士又轻笑了起来,“呵呵,那些虹空人,真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棕色暗格羊毛衫就把头转了过来,“笑你妈的xx,给老子闭嘴……” 同样,他的话也没有说完,楚云飞就冲了过去。 在楚云飞的眼里,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痛恨背叛,但是同样,他也见不得那种因为感情受挫而迁怒别人的人:外面有的是地方,你找个没人的角落哭去就完了,在大庭广众下什么飚? 廖女士甚至还没来得及愤怒,就惊见房客快逾闪电般地冲到那人身旁,脚一起,羊毛衫就撞倒两张桌子,跌到了墙根。 这还不算完,楚云飞顺手抄起对方桌上两盘菜就摔了过去,老天,其中有一道是“铁板牛柳”的。 羊毛衫刚要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头上又被连砸两下,其中那重重的铁板在他额头擦出了口子,血登时就下来了,人也再次跌倒,趴不起来了。 抖手摔掉手上的几点菜汤,楚云飞一撇嘴,很轻蔑地说了一句,“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么?实在没有家教……服务员,买单!” 他一边说着,一边使眼色,要廖女士赶紧出门,意思很明显:人打了,气也出了,咱们快溜。 服务员也早对那厮非常地不满了,飞快地跑了过来,报了个价钱,一边收钱,一边示意楚云飞,“快走,别等事情弄大。” 楚云飞也溜了出去,身后,听得服务员在跟对方其他人纠缠,“不行,人你们可以送医院,不过损失你们要赔……” 可以猜测出来,对方同桌那几位也很是为同伴的行为苦恼,刚才并没有纠缠楚云飞的,不过,似乎他们喝得倒都也不少。 这种小架,楚云飞近半年来不知道打了多少,连活动筋骨都算不上,实在是无关大雅的,不过,能帮助对方从痛苦中清醒过来,楚云飞并不介意伸伸手。 起码,**上的痛苦,可以帮助这人从失恋的痛苦中稍微解脱出来点,楚云飞带着点戏谑的心情,不无恶意地想着。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早早地就来到了公司,温经理那里虽然感觉不太地道,但是生意就是生意,只要有商量的可能性,就绝不能放弃。 谢总来得比楚云飞还早,正在收拾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楚云飞,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来得很早嘛,昨天跑得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楚云飞把昨天去过的几个地方交代了一下,就开始向领导汇报,关于温经理的那一档子事。 当然,他也加上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说完这些,就等着谢娴拿主意了。 第五十二章 沧海的回报 谢总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不过,对于这种存在明显问题的询价,她的决定也是很果断的,“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好了,你把他的联系电话告我,这事你不用管了,回头我找他。” 这句话,相当于是把楚云飞扫街的信息接管了,当然,谢总可能是好心,毕竟楚云飞是商场新人,对于复杂点的场面,是需要相关领导出场协调处理的。 可是这事谢总彻底地拿过去,根本没考虑业务员的切身利益,就做得不太讲究了,起码这里面有业务提成一说的,她多少该言语一声的,不是么? 心意这种说法,虽然听起来有点虚伪,但是,有多少人,可也是纯粹是为面子活着呢。 楚云飞有点悲观地现,自己,似乎成了自己想要雇佣的那个人,专门负责跑街的那种,拿回信息来,然后供领导使用。 业务提成,他不是特别计较的,毕竟他的条件还不算窘迫,而且,他主要是想学点东西。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哪怕是做人情,也是要自己做的好。 现在倒好,别人一把就拿了过去,连让他表示大度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有点使人郁闷了。 跑街搜集信息,并不需要有太多的技巧,而楚云飞更愿意学的是,双方建立接触以后的沟通和谈判技巧。 最重要的,还是,实在不好意思,楚云飞不得不承认,跑街并不是他的强项,他的脸皮确实是薄了一点。 可要照这个情景展下去,恐怕,恐怕将来他是会专门负责跑街的。 楚云飞不怕挫折,也有信心处理各种难题,可这种信心,是建立在平等沟通之上的,他从来不认为,脸皮厚是一种多么难得的素质。 谢总已经不太讲究了,他的员工也开始不太讲究,讨价还价起来,“谢总,我觉得,我们应该有一个,一个专门负责跑街的人,最好是本帮人,这样才能让这个工作更好地开展。” “可以啊,”谢总的反应让楚云飞相当地意外,不过,下一句话证明领导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让高涛协助你吧,他是老内海了。” 楚云飞还要说什么,谢总已经岔开了话题,“别理那个什么经理,今天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呢,这事明天再说。” 谢娴今天要去市建四公司投标,单身一人肯定是不好,抬头看看楚云飞,“咦,你怎么,穿成这样?” 可不是,楚云飞要跑街,当然不能穿什么太好的衣服,只有脚下一双皮鞋还说得过去,那是宾塞斯送他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现代社会中,在衣着打扮上,有句俗话,叫“女人看头,男人看脚。” 谢娴给楚云飞单独操作项目的机会,其中是不乏锻炼人的意思的,当然,要是楚云飞因此能为公司再打下一片天地,那就更好了。 可这么一来,楚云飞就不好做为救火队员,客串其他场合了,毕竟他身上那厚重的夹克看起来是不怎么顺眼的,g比较小巧,也不便于持在手上炫耀。 “算了,你忙去吧。”谢总心说,还是喊自己的姐姐一起去吧,也不是头一次这样,何况,眼前这家伙,也算得上个小白脸,给“他”知道了,吃味就不好了。 楚云飞走出谢总的房间,就开始琢磨该怎么用高涛的问题,想来想去,算了,人家毕竟是老人,自己还是等着谢总安排吧,再等等就又该出去跑街了。 想到跑街,楚云飞的脑袋禁不住又大了一圈,这个工作,实在是,唉…… 他正在这里苦恼,却看到廖沧海从楼下匆匆地走了上来,这家伙比楚云飞年纪小不了多少,性格却似乎是要跳脱很多,眼上居然带个非常新潮的贴脸厚边眼镜,打扮得跟个潜水员差不多。 离得老远,招呼就打上了,“飞哥~” 楚云飞皱皱眉头,“你怎么来了?脸上的伤不要紧了?” “怎么不要紧?”纵然是廖沧海的心情不错,这样问题还是让他感到郁闷,“要不,我至于戴副眼镜么?我又不近视。” 楚云飞哑然失笑,“哈,我说呢,怎么搞得跟个熊猫一样,可惜是蓝框子,对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说到这个,廖沧海又兴奋了起来,“我要带你出去熟悉内海啊,老爸说了我好几道了,这不,稍微好一点我就来找你了,今天你有什么安排没有?” 两人正在这里聊着,谢总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咦?小楚,这位是?” 楚云飞自然知道谢总关心的是不是客户来访,“哦,这是我朋友,路过咱们公司,顺便上来看看。” 想到谢总看到自己上班时间会友,没准会不高兴,楚云飞又加了一句,“他父亲是搞工程设计的,我还托人家帮忙打听插卡电表的事呢。” 谢娴心里有事,并没有在乎这话,不过多少是给了个微笑,算是一种鼓励吧,“那辛苦你了,你俩聊,我还有事。” 廖沧海早就做好了计划,拉着楚云飞出去了,临出门,他还又换副眼镜,那种很普通的平光镜,“嗯,既然要去谈事情,打扮还是不能太怪异的。” 内海男人的心细,由此可见一斑。 廖沧海的女朋友家是内海市海关的,海关现在刚好在盖着两栋宿舍楼,经他详细打听,电表还没上呢。 小廖的本意是直接去海关办公大楼,他把意思同楚云飞一说,楚云飞沉吟一下,没有同意,虽然找上面的领导是必须的,但还是先去下工地现场为好。 这样做,是有讲究的,楚云飞并不知道廖沧海跟海关里面的工程负责人的熟悉程度,但无论如何,从情理上讲,到现场先去打探一下情况,顺便报个道挂个号是必须的。 这么做,一来免去了以权位压制人的嫌疑,甲方下面具体的办事员多少不会有太大的抵触情绪;二来,上面想帮自己说话,起码也走的是正规流程,不存在不好张嘴,怕惹闲话的顾虑。 商场如雷场,小心为上的好。 工地的保安一如既往地惫懒而谨慎,不过,廖沧海并没有给他们任何自由挥的空间,直接用内海话报出了工地筹备组主任的大名。 第五十三章 责难=机会? 工地的过场走得很顺利,沈主任回单位开会去了,剩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把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们是要上卡式电表的,现在也有两家公司来这里接触过,不过,工地上只是留下了相关资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意向要定谁家。 这话一说,两人更高兴了,留下了相关资料和联系方式,转身就走。 下了出租车,两人直奔海关办公大楼,门口本来是有保安在那里阻拦着,不过小廖打了个电话,他未来的老丈人亲自出来,把二人带了进去。 廖沧海女朋友的父亲,是保税仓库综合股的副职,不过,没什么权力,为人也比较古板,把二人带进楼后,就打个招呼走掉了。 基建处弓处长的办公室在九楼,因为是星期一,有例会要开,二人等到将近中午,处长大人才姗姗来迟。 处长大人年纪不大,似乎还没有到四十岁,个子不高,身材也很瘦,不过,这么大内海市的海关基建处处长,还是有股子威严的。 见到门口的二人,弓处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瞟了一眼,才拿出钥匙开门。 他这里正在开门,廖沧海就话了,“你好,请问是弓处长吧?”言语间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竟然非常地得体。 楚云飞在旁边很是纳闷了一下,刚才没注意,原来这么跳脱的家伙,办事的时候居然也是像模像样,他可不知道,内海的男人,大都是这样的,做事不紧不慢,那似乎是天生养成的。 弓处长愣了一下,随后从鼻子里了一声出来,“嗯,是我,你们是做什么的?”语气,不怎么客气。 这种明显带有上位者味道的口吻,并没有让廖沧海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他跟着弓处长进了房间,“是这样,我们公司是做卡式电表的,想问问咱们海关新起的那两栋宿舍楼,要不要上这个东西。” 弓处长越地不耐烦了起来,眉毛拧做一团,来表示不爽,“这个事情,你们去下面工地问好了,这种事情我是不管的,还有别的事没有?” 你不管才怪,有人通风报信,廖沧海心里有数得很,工地上甲方办公室那个筹建组沈主任,也就是个样子货,不过是小范围内把把质量关,负责监督一下工程进度而已,稍微大点的采购项目,都要眼前这位拍板才行。 “沈主任那里,我们去过了,”廖沧海脸上倒是挤出个笑容,可声调居然一点没变,还是那种节奏和味道,“不过,这些事情,最后还得是您拍板,不是么?” 这种档次的马屁,弓处长实在是听得太多了,根本没什么反应,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态度如果稍微缓和一下,对方肯定就顺着杆子爬上来了。 “去过了,那你们跟沈主任说就行了,我忙得很,哪里顾得上这种小事,又没多少钱。这事沈主任自己就能定了。” 这,绝对是推脱之辞,证明领导没有跟这两个小兵沟通的**,廖沧海心里也明白,现在,必须找个话题,先使自己能在办公室里呆住,而不是被撵出去。 想很容易想,但做起来,真的就着实有点难度了,仓促之间,找个好点的话题并不是很容易,你总不能拉着堂堂的处长跟你谈内海的天气吧?再说了,也没这份交情啊。 他正在这里绞尽脑汁地想说辞,楚云飞已经开口了,他明显地“四下打量”一下房间,“弓处长,你这办公室……谁给你设计的呀?” 弓处长是不待见这俩小毛孩,但做为一般的惯例,这个做派倒也并不是在难为对方,起码在彰显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考验对方的应急和交际能力呢? 狮子是不可能与绵羊为伴的,怎么说,你起码也得是只野猪、豹子什么之类的,要真的是没什么能力的小毛孩子,那这两位还是该去哪去哪好了。 所以说,有时候表面上的恶意,未必会有什么深层次的偏见,更多的,很可能是一次机遇出现在了面前。 弓处长恰好今天心情还不错,所以没计较两人到现在还没出去,而是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我自己弄的,怎么,不好?” 楚云飞早在进屋的时候就在四处观察了,期盼能找个偷懒的方式,就像走私外烟那次一样,为双方找个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营造彼此拉近距离的机会。 但是很遗憾,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弓处长的办公室非常大,约莫有三十多小四十平米的模样,摆设很少,整个屋子显得非常地空旷。 楚云飞还不死心,又开始琢磨弓处长的生命能量,没准,自己能找到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冒充个“神棍”什么的胡诌两句,没准也能起到奇效呢。 但是很遗憾,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短,他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处长大人已经开始撵人了,他不得不把自己才现的一点东西贡献出来。 “倒不是不好,”楚云飞表意见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先夸一下设计师,“其实,屋子里摆设挺得体的,很简单也很大气,不过……是不是少了点绿色呢?” 这话,显然说到了弓处长的心里,他点了点头,态度也缓和了很多。 “是啊,”那是种很惆怅的表情,弓处长的悻悻之情溢于言表,“我也知道,有点花花草草的好,可是,很奇怪,我对植物过敏,尤其是对家里栽的植物,非常过敏,要是在户外,倒是不要紧。” 能想象得到,弓处长是愿意把这个苦恼跟大家分享的,没准,真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话明显就说开了点,楚云飞就指望着廖沧海能接下来说说,但是,小廖显然不想插足这个话题,在那里一声不吭,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话接下去。 不过,对身上起丘疹似颗粒的过敏,楚云飞实在没什么太好的建议,毕竟治病这一块,他并不是很熟悉,这绝对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第五十四章 处长的承诺 有了这种认识,楚云飞只得再次把话题引开,“哦,那你有没有保持通风,比如说大开门窗,模拟一下户外的的情况?对了,你这病不会给孩子遗传下去吧?” 想必弓处长是做过类似试验的,或者他更关心自己儿子的健康,听了这话,摇摇头,只回答了后半截,“不知道,我这毛病,也是上学的时候才有的,家里以前也没人有过这毛病,至于我儿子,唉,但愿不会吧。” 接下来的套话,廖沧海也会说了,他刚要表示对处长公子的关心,提点建议,弓处长已经开始反问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海关办公楼,保安看守得很严的,堂堂内海这么大的海关,警卫不严的话,太容易滋生**,也太容易出事了。 这句廖沧海不敢接,他可不敢出卖未来的老丈人,楚云飞也考虑到了这点,马上接话,“呵呵,我们跟着别人进来的。” “跟着别人”----这话弹性很足,跟着的人,可能是他俩的熟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混进来的,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弓处长垂下眼皮,考虑了一下,“谁介绍你们来的?” 回话的还是楚云飞,“没谁介绍来,我们自己问的。” 说这话,楚云飞是赌了一下的,他赌在这商业氛围不错的内海,没太多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或者说,在这种金额不大的单子前,很多有关系的人,也不屑动用他们的牌来胡乱插手。 弓处长一听就明白了,且不说人家是不是混进来的,单这句话,就证明,眼前这俩年轻人,只是想*着正经的竞标,来获得合同的,而不是有人在背后暗示什么。 这种人,弓处长还是比较待见的,起码比那些拿着条子来办事的强很多,也不会让他太头疼,拼实力那就让他们自己拼去好了。 不过,人家既然找上门了,那诚意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弓处长就有了兴趣,随便地问了一下楚云飞公司的实力等等。 这次会面,开头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结果却是不错的,浅庄市电子行业的水准,在中国大6还是排得上号的,于是弓处长最后做了结论,“这样吧,晚上沈主任要来汇报工作的,我问问他电表的进度好了。” 这话就相当给楚云飞他们面子了,堂堂处长因为他们而过问这事的话,在这个项目中,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他们倾斜了。 看看时近中午了,楚云飞就想邀请弓处长出去“吃点便饭”,既是心意也是礼节,不过,弓处长怎么可能和这两个年轻人出去吃饭?别说身份打扮相差悬殊,就他那个“基建处长”的职务,也让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要注意影响的。 可是,楚云飞的嘴皮子真不是盖的,接下来,他从海关的工作性质延伸开去,甚至和弓处长谈起了在索度国的见闻,同时他略微感叹了一下某些同胞的不检点,坏了中国人的名声。 弓处长真的被他缠得有点不耐烦了,说是赶他走吧,可人家说的那些东西,跟自己工作还算沾点边,他真的也愿意听一下,增广一下见闻,毕竟这些东西少有人能说得清楚的。 听到楚云飞感叹“劣币驱逐良币,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的时候,弓处长实在是有点忍耐不住了,虽然很想继续听,可这么聊下去,自己怎么办公啊? 下一刻,弓处长终于做出了决定,“好了,你也别说了,后天上午一大早来找我吧,我给你个结果,行了吧?” 事实上,此刻的楚云飞,在弓处长心中的地位已经拔高不少,不单是由于他机巧识变,能言善语,关键是他还有段海外生活经历,谁说非洲海龟不是海龟呢? 弓处长最厌恶的,是那些初出茅庐、毛还没长全的家伙,来自己这里人五人六地交流,还美其名曰“交易中,甲乙双方的地位应该是对等的”,拜托,跟我谈对等,你有这么个资格么? 领导有了这样的应承,实在就出了楚云飞一开始所抱的期望值了,他原本以为,好事总该是多磨的,能跟对方接触上就已经很不错了呢。 中午,两个年轻人跑到个小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廖沧海显得很兴奋,这事明显地有戏,也不枉自己白帮飞哥打探半天。 另外就是,廖沧海虽然知道飞哥在国外混过段日子,想象着不过也就是在英国呆了呆,可没想到,飞哥居然还在非洲转悠过呢,“飞哥,非洲那里好玩不?能不能去打猎?打斑马、羚羊什么的?” “打猎?”那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在那片土地上,似乎,打人才是王道,这么想着,楚云飞点点头,“能打,就怕你抢不过苍蝇,你要知道,那里的苍蝇可是咬人的。” 苍蝇?咬人?这话入耳,廖沧海的食欲都降低了不少,不过还好,他在学校里受过这样的锻炼,大多是几个要好的同学在吃饭的时候,比赛说恶心话,看谁最先挺不下去。 “那你打过什么?打过狮子没有?”廖沧海实在是好奇宝宝,既然楚云飞的话里明显地表现出了“过来人”的身份,那他自然要的,也算是对那种“马鸣风萧萧”景况的一种渴望,毕竟都是男人的,现代都市里的男人,鲜有不羡慕那种纵横四野策马扬鞭的人,原因无他,憋得太厉害了。 “狮子,我打过,”这句问话,又把楚云飞带回了两年前,他倒也没想刻意隐瞒什么,“那天,我才打死一只狮子,不过,倒打死了六、七个人。” 死人?这话听得廖沧海一愣,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话,在他头天见到飞哥的时候他就说过----“我很久没有杀人了。” 这个意识的出现,无形中,又让小廖同学凭添了些敬畏出来,不过,飞哥怎么也当得起自己人的,这种畏惧感,很快就被强烈的好奇心淹没了,“飞哥,你真的杀过好多人么?怎么警察都不管呢?” 第五十五章 我们去蹦迪 “警察?”楚云飞非常不客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算什么?警察有用的话,用得着我出头,给你抱不平?那基本上就是一堆垃圾,环卫工人,还知道扫马路呢。” 话,说得是刻薄了点,不过,倒是正合了廖沧海那一肚子的怨气,他听得连连点头,“就是,我们片上的闶警长,闶德柱,理洗澡什么的,从来都不给钱,听说……听都不要钱。” 天下乌鸦,走到哪里都是一般黑的,楚云飞听得多了,见得也多了,并没把这话当回事,不过,廖沧海的能力有限,这话不能再往深里说了,有个长长短短的,自己倒还“抗得住”,害了年轻人就不好了。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下午,下午你怎么安排的?” “下午,下午做什么呢?”廖沧海仔细想了想,“要不,跟我去我们学校吧,我领你认认图书馆,以后办个借书证,你不是爱看书么?” “不过,我们学校,没什么太新的书可以借,至于那些《管理的艺术》什么的热门书,都是在付费栏放着的,而且,基本上总是供不应求。”说到这里,廖沧海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过,下一刻,廖沧海就意识到了问题,“不对啊,下午,咱们是不是还得去趟工地?晚上弓处长要见沈主任呢,咱们是不是该跟沈主任照个面?” 你才想明白啊?楚云飞实在有点想笑,不过,这也正常,年轻人思维活跃点,并不是坏事,毕竟做项目的是自己,又不是对方。 谁料想,下一刻廖沧海的思维,活跃得就有点没边了,“至于晚上,我姑姑说了,你一个人在内海,也怪无聊的,要我和妹妹带你去蹦迪,大家都是年轻人,应该好相处的。” 楚云飞自然考虑不到自家已经被有心人惦记上了,他最近的生活过得委实也无聊了一些,于是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记得要你妹妹带几个女同学啊,光男人去,那不是找架打么?” “有你在,咱们还怕打架么?”廖沧海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看上去,倒也符合内海男人的那种古井不波的表情。 楚云飞没想到这家伙给了这么个表情,这内海的男人,实在是太内敛了吧?他待见的人里,大多都是那种跳脱活泼的机灵鬼,或者是直爽豪迈的汉子,廖沧海的表情,实在是太老气横秋了。 廖沧海这种心情,跟他那个宝贝妹妹有关,做为家里的长子,他自然知道姑姑的如意算盘,不过说实话,他并不认可这种想法:拜托,都什么年月了,还搞包办婚姻啊? 可包办对象是楚云飞的话,廖沧海并没多大的意见,年轻人总是崇拜英雄的,何况这英雄还伸手救过自己?在他眼里,也只有飞哥这么杰出的人物,才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至于说廖晓云的心思,廖沧海也知道点,这丫头,多半是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而且,八成就是她们学校的那个什么学生会宣传部部长,叫个什么“河豚”来的? 对那个哗众取宠的家伙,廖沧海没什么好印象,按理说廖晓云也对那人没什么好感的,可她在家里屡次鄙视其人,指斥其花心、浮躁等等,廖沧海的女朋友终于现了其中的味道,“晓云,别是喜欢上那只河豚了吧?” 廖沧海虽然也算心细之人,不过,相比而言,女性生来的直觉似乎更为可*些,既然这种可能性还真是可能存在的。那么,他有必要让妹妹知道:这世界上,优秀的人,是很多的。 于是,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廖沧海抬头笑笑,“呵呵,我妹妹都未必去呢,这么着吧,我保管给你找个女伴就是了,肯定漂亮。” 楚云飞待要张嘴拒绝,却忽然现没什么理由,做人,实在是没必要太矫情的,无非就是玩一玩而已,不过,他还是找了个由头,算是小小地提示一下廖沧海吧,“那倒是谢谢你了,不过,我可是不喜欢磕药的,大家散散心的嘛。” 磕药的,楚云飞见识过一些,那种生活态度,实在是太颓废了点,也太疯狂了点,他,不喜欢肆无忌惮的女人。 下午,两人赶到了海关宿舍楼的工地,很幸运,沈主任在办公室呢。 接下来的沟通就很简单了,楚云飞最担心的事也没有生,也许是怯于两人打出的“处长牌”,沈主任不但招呼得还算热情,而且连“沃事达”公司的业绩也没有问询,手里有牌,果然是好办事的。 不过,楚云飞也没有因此就得意忘形,反而选了个没人的时间,很有诚意地向对方挥出了支票本,“我们领导说,这个项目里面,我有三到五个点(百分点)的自由支配资金,这个事情,还是要沈主任大力支持才能行的。” 百分点不能说死,这是惯例,一个合同,不可能尚未签定,就把回扣点定下来的。这个点数,要视合同最后的成交金额和付款方式而定。换句话说,就是甲方压价越少,付款越及时,那点数就越高。 至于向沈主任这么许诺,反而没向弓处长许诺,那也是有说法的,堂堂一个基建处长,这么小的单子,你还拿出回扣来说事,那未免就太小看人,这样的行为,为做大事者戒,等到事情办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可以了。 不过至于沈主任这样的具体执行者,说说回扣就很有必要了,谁都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的。 听到这话,沈主任面无表情地喝口水,也许是装做没听清楚,也许是觉得这样的“孝敬”再正常不过了,总之是没有任何的异常,这样的反应,让楚云飞在心里窃喜。 事情,看来是越来越顺利了。 以一般人看,三到五个点,实在是少了点,不过,这种情况,楚云飞是听老刘说过的,在内海这座城市里,这样点数的回扣才是最正常的。 第五十六章 好讯连连 这里面的原因很简单,你回扣根本就不可能给多,内海是个商业行为相当成熟规范的城市,这样的点数,也就是表示了自己的敬意而已,再多可就不太妥当了。 成熟市场中,大部分情况下,商家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的利润,这样的返还比例是很正常的。 纵然有那些高利润的行业,为了藏拙,一般也需要谨慎地按照这个比例来给回扣。 如果你答应甲方的返点太高,甲方相关人等要考虑的,先是,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其次就是,你这家伙是不是产品不过关或者说打算以次充好,居然拿这么多的回扣来堵我们的嘴? 甚至,有那些同甲方结了怨的乙方,故意设下高回扣陷阱,等到甲方人员拿着回扣出门的时候,会意外地现,门口有反贪局的在那里正候着呢。 而且,一般情况下,设下这样陷阱的乙方,并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在“被索贿”这样名义的保护下,他们后期的款项,相关部门有专人负责监督支付事宜。如果乙方在质量或者工期之类方面能够严格按照合同履行,没人敢刁难他们,毕竟有前车之鉴在那里放着呢,谁不想撇清自己呢? 当然,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乙方一般也不会采用类似手段害人,那样不但要惹人,还会坏了自己的声誉,试问,以后谁愿意跟这样“翻脸无情”的人做生意? 与内海相比,楚云飞他们先阳可就逊色太多了,百分之五十的回扣都有人敢要,你要说“给您这里留了三到五个点”,指着鼻子告诉你谁谁谁给他留了二十个点这样的话,都有人敢说。 所以不得不承认,内海实在称得上是商人的天堂,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足够强大。否则,楚云飞跑街的尴尬就足以说明后果了。 回扣已经许了,楚云飞就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虽然必要的近乎是应该套的,感情也该多交流交流,不过,他实在是怕自己那个致命弱点在交流中被对方无意提起,人家真要问一句“对了,你们在内海做了哪些工程?”那可实在不好对答了。 再说,既然是弓处长那里“让我们来找你的”,过分巴结沈主任,不是灭处长的威风么?反倒显得自己心虚、关系好象不过硬似的。 万事适可而止,那是最恰当的,“中庸”之道之所以存在,自然是有它存在的原因的。 出了工地,看看时间不早,两人四处转转,就搭着地铁倒换公交,回到了鸿飞公司。 谢总还没走,正在办公室里张罗着,见到楚云飞,马上笑意盈盈,“哈哈,小楚,告诉你件好事,四公司的标,我们拿下来了!” 原来,这次招标,并不是真正的“招”,怕是用“议标”来定义更为妥帖些,面对**cb那一系列的零配件,四公司不是“唯价格论”的。 谢娴找了三家公司来陪标,其中两家配合得不错,报出的都是天价,自然不在考虑范围内,另一家出了点小问题,那家居然拿出了**cb的全球统一价的130%作为竞标价,低廉的价格让谢总实在是有点措手不及。 接下来,就是四家轮流阐述自己的报价理由了,谢总回过神来之后,斩钉截铁地表示:我有信心在两周之内交货,缺一罚十。 这毕竟是投标会,捣乱的那家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么应承,商场上毕竟有商场的规则,在招标方的问询下,他们只能狼狈地表示,“货物我们能够保证,时间暂时还定不下来,怎么说,就算零配件的老化(注:有些部件出厂前,需要运行一段时间或者进行老化处理,类似于动机的磨合),也需要个过程的,我们倒是很奇怪别的公司敢这么一口应承下来。” 大家都不是傻瓜,这种色厉内茬,任是谁也看得出来,拜托,人家**cb怎么说也是国际知名的大公司,不合格的东西,能流出厂么? 当下主持招标会的副总就拍了板,“我看就是鸿飞吧,要是服务度不能保证,那还不如接着找‘宝通’服务呢。” 天公地道,其实谢总并没做过这位副总的工作,该副总也只是临时客串主持会议,估计,也是被“宝通”公司的服务郁闷得受不了啦。 下午签了合同,晚上,“鸿飞”公司和四公司的相关人等,有个小小的宴会,祝贺两家签约成功。 这次,楚云飞是非去不可的了,庆功宴上祝酒偶尔是难免的,谢家姐妹虽说都能抵挡两下,但这种场合没男士陪同的话,总是不太好的。以前这种情况,陪绑的是高涛,这次既然是楚云飞在里面出了大力,参与者自然是非他莫属的。 而且凭良心说,无论是扮相、举止、衣着、谈吐,楚云飞都远远强于高涛,若说真有什么不足的话,无非……无非就是他的内海话说得不如高涛。 这样的场合,楚云飞自然是无从拒绝的,那同廖沧海的订的游乐计划,也只能取消顺延了。不过还好,两人想着一起晚餐的,小廖就在跟前陪着他呢,眼见这种情况,倒也不能抱怨什么,正事要紧。“没事,过两天,我妹妹生日,我来喊你。” 看看身上的衣服,似乎不够庄重,想起前不久和海天公司那顿饭,楚云飞摇摇头,“谢总,时间还早,我回家换身衣服吧?” 他就算不说,谢总还打算提醒他呢,上次她也被搞得很被动,起码,衣着不讲究,也是对客人的不尊重,“好吧,快去快回。” 楚云飞冲着廖沧海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得,晚上活动得取消了,明天再说吧,电话联系。” 谢娴无意中向窗户外望一眼,正好看着两人离去,只见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指了指自己的爱车,小楚却推着自行车在一旁摇头,她也不禁摇了下头:你们想什么呢,还指望我把车借给你们用不成? 抬表,时间不早了,谢娴打开手包,开始认真地化妆,没成想办公室又响起了敲门声。 来的人,是桑大军,他是来约谢娴吃晚饭的。 第五十七章 出车祸了 当楚云飞和桑大军同时出现在酒桌上时,两人之间,实在看不出是从一个公司出来赴宴的,说是陌生人倒有人会相信。 谢娴本来是可以协调一下两人的气氛的,但是当她现的时候,客人们都已经进入了视线范围,没法说话了。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酒桌上的热烈气氛,尤其是四公司为了力挺谢总,设备处来了一个副处长,同手下的备件科科长等几人,一同祝贺签约成功。 建工系统的人,同工人打交道比较多些,性格基本上都说得上爽快,尤其科长同处长在一起,更是上下级交流感情的大好时机。 所以,谢娴一个人,就足够招呼四公司这四位了,不光是两位带“长”的,那俩具体负责办事的也有余力照顾得妥帖。 尽管有女士在场,四公司两个相互之间照样言谈不忌,两为领导居然拉起了荤段子,比赛似的,一段接一段的,直到小桑来敬酒的时候,两人才暂时告停。 既然谢娴的解释是:一个是“助理”,一个是“朋友”,那么,从身份上讲,小桑自然是有优先敬酒的资格的。 等到酒足饭饱,就已经晚上七点半了,这个时间,类似先阳的八点了,内海比较*东,时区上大约要早半个来小时。 科长跟处长咬咬耳朵,处长脸微微一沉,摇摇头,接着脸色又一变,微笑着对谢娴说,“好了,谢总,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你们的热情款待,希望咱们这样的合作能多来几次,呵呵” 能多来几次,那自然是好的,所以,谢娴倒也没计较刚才酒桌上的尴尬,拜托,这点小事都抗不住的话,还做什么生意啊? 谢总能忍住,小桑可是有点计较,他坐在苹果车副驾驶的位置上,跟谢娴抱怨着,“小娴,不是我说你,你们这女人做生意,不方便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你就不能找个好丈夫,安安稳稳地把自己嫁了么?做个全职太太,有什么不好的?” 好丈夫,那自然说的是小桑自己,他在审计局工作,负责帐务和材料审核,还是个小副科,薪水很高而且前途也看好,算不上钻石王老五,可也足以支撑起一个和谐家庭的。 “呵呵,”谢娴难得地开心笑笑,酒意似乎有点上头,巧笑嫣然间眼波有些迷离,说话也有点放肆了,“大军,别跟我装了,我就不信,你们审计别人的时候,没遇到过这种场面,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哪里有?”桑大军赶紧摇头,坚决地不承认。 “今天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了,呵呵,”谢总只是一时感叹,并没太当真,动汽车缓缓地驶上车道,喝了点酒,她不敢开快,女人很多时候,总是要比男人小心些的。 “你没现那个‘阴科长’在跟赵处长咬耳朵么?肯定是想着去唱歌什么的呢,”谢娴开得虽慢,嘴却没有闲着,这种场合她见得太多了,“幸亏赵处长知道我跟步平的关系,不好意思难为我。” 楚云飞坐在后座上,看不到,桑大军的脸顿时变得刷白,“步平”两个字,是他心里致命的伤疤,那人,是谢娴苦苦等待的人。 简步平,三十四岁,比谢娴大七岁,是她在大学里老师简教授的儿子,现在内海民航局,负责后勤事宜,空地勤的事,他都能沾点边,算是能量很大的人了。 两人之间,有段见不得光的孽情,简步平主要是*着夫人起家的,现在虽然老丈人失势,可他已经崛起了。 谢娴喝了些酒,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顾及桑大军的感受----反正这段感情他也是知道的,还在那里着感慨,“大军你不知道,这帮家伙们,黑着呢,就那俩不带长的小喽罗,一年起码也能弄个七、八万的外财,要说阴科长,一年黑得怎么也上了百万啦,人家打麻将,都是带着密码箱出来玩的。” 以桑大军的工作性质,多少也能知道点东西,虽然他心里也这么认为,可嘴上却不肯认输,“既然项目那么多,那你怎么不跟简……”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娴猛地就是一脚刹车,虽然车不快,但刹得实在太猛了点,小桑差点自己咬到自己的舌头。 楚云飞在后座上养神,也没留意,不过,他总算是身手了得,反应也迅,左脚和膝盖在瞬间死死顶住了前排座位*背,顺势一个侧身,以一个极其难看而且别扭的姿势,把脊背向了前方,左肩力,化解了这次冲击。 车前,大灯的照耀下,一个人,男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向前滚了几滚,脸背向车,除了是个男人外,再也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结论。 “撞人了”,这个念头,再自然不过地从谢娴脑子里升了起来,一股凉意在瞬间遍布全身,这猛然间的打击,使得她的尿道括约肌一阵痉挛,差点小便失禁。 这实在是怪不得她,自从开始学车,谢总就一直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地握着方向盘,女人开车的平均水准就比男人要低些,谢总在这一点上,更是女人中的女人。 她仅有的一次事故,就是在一个斜坡的停车坪上,坡上起步,熄了两次火后,情急之下,给油太足,撞到了墙上,可除了车**蹭了一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损失。 这次事情就大条了,谢娴真的有点傻眼了。 看到前面那人除了趴在车前不动,身下更隐隐地洇出了液体的痕迹,老天,那是血么?谢总的脑袋中,一片空白。 她知道,自己是喝了酒的,这样的酒精含量躲避不开交警的检查的! 下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其实,她的驾驶经验还是太不丰富了,虽然内海的富商多、企业多、政客多,汽车也多,但她平时实在太小心驾驶了,居然没有遭遇过类似的际遇。 楚云飞虽然被弄得很狼狈,看着车前滚落在老远的那位,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妥,他玩车不多可也见识过些世面,能把人撞那么老远的话,自己为什么没感觉到撞击呢? 刹车和撞击,感受起来差别不是很大,但味道上差别可是大多了。 第五十八章 车祸有文章 谢娴在那里愣了半天,转头求救似地望着小桑,“大军,大军,你快下去看看啊。” 小桑也傻眼了,实际上,要不是说话分了他的心,喝的那点酒,倒也不至于影响他的判断力,估计还是能品出这事的蹊跷的。 可眼下再加上这脚刹车的威力,彻底搞昏了他的头。 不过,佳人有难,他怎么可能不出这个头,他略微镇定一下,开门下车,去看个究竟。 事有古怪,楚云飞提高了警惕,也开门下车,却没有远走,只是站在苹果车旁边。 车里,谢娴已经拿起手机,疯狂地拨打着电话。 小桑还没走到伤者跟前,周围就跑过来了三个人,围住了苹果车,街边,还有几条人影也在闪动,迅地接近着现场。 小桑喝的那点酒,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催化成了冷汗,看到有人似乎要纠缠谢娴,连伤者也顾不上查看了,掉头就去拦人,“你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这边纠缠中,那几条人影早就接近了地上的伤者,一个女人按着那伤者在那里痛哭,“呜呜,弟弟,弟弟,你要紧不要紧?” 局势在瞬间就变得混乱无比,半分钟后,七、八条人影围住了苹果车,里面有伤者家属,有老乡,还有“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者。 碰瓷!这是出现在楚云飞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其实,在先阳这种行为并不叫“碰瓷”,这是书面上的叫法,在楚云飞的老家,它被叫做“跌马马”,是一种讹诈人的手段。 这个名字有个由来,就是说一个人手里拿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瓷器,反正看起来很古旧的那种,一开始大约是以瓷马为主,被路过的某人“一不小心撞跌在地”。 瓷器自然要破损,然后,此人的同伙一拥而上,用各种身份围攻被讹诈者,以期达到榨取巨额财物的目的。 再后来,这种行为逐渐衍生出了各种花样,例如眼前这例就是如此,不过是瓷马变成了真人就是了。 谢总和小桑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有点不对,十二月的内海,晚上会有这么多人么?出现得还都是那么迅。 不过,谢娴实在没勇气把这事弄大,无论如何,她酒后驾车是事实,她想的,只是怎么样出点小钱,把这事应付过去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敢从驾驶室里出来,外面人太多了。 小桑怎么也算政府工作人员,这点威风还是有的,“你们想怎么样?敲诈人么?” 当时就有两个“见义勇为者”上来同他计较起来,其他人却是不依不饶地敲打着车前脸、车窗,“肇事者出来!肇事者出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娴着急了,扭头用求助的眼光看看楚云飞,你不是当过兵么?这种场面,你总得帮老板应付啊! 楚云飞自然知道老板在担心什么,他也知道谢总希望他救场,不过,近期的一系列事情说明,自己这个老板实在是很有主见的,他要是贸然出头,做出什么承诺,回头再弄得老板嫌他多事或者说事办得不对,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反正,这点事态,楚云飞自问是可以控制住场面的,所以,他只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车门旁,面无表情地看着闹哄哄的人群。 也许,旁观样十足的楚云飞在那里显得有点莫测高深,一时间,竟没人去打他的主意。 看到楚云飞并不看着自己,而路边终于有人或者车6续现了这里的不妥,虽然驻足观看的不多,谢总心里明白,那是内海人不爱管闲事看热闹而已,但绝对、绝对,已经有人报警了。 算了,不就是点钱么?谢总一咬牙,打开车门,钻了出来,让她感到欣慰的是,那个小楚马上从背后贴了上来,这种行为,起码让她有了点安全感。 桑大军,还有跟他争辩的的人,马上现了这个新的变化,痛骂谢娴“愚蠢”之余,小桑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待到他现那个卑微的员工居然*在自己心上人的背后,小桑的一腔怒火终于被引了:你以为穿套不错的衣服,就不是乡下人了? 当然,话绝对不该这么说的,起码现在不是时候,他把一腔怒火转移到了这几个“敲诈犯”身上,“你们想怎么样?不怕差头来么?” 那些人根本就不理会他,蜂拥着向谢娴围了过去。 谢娴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情急之下,一个转身,就躲到了楚云飞的背后,猛然间,她现,别看这个小楚瘦瘦的,肩膀……还真的是很宽呢。 楚云飞双手一伸,护住了谢娴,“你们,好好说话。” 这帮人自然不肯理会这话,而且他们明显地也意识到了:警察怕是快来了,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了! 于是,就有人高喊,“扒了那个**的衣服,抬走她!” 这话一出口,小桑赶紧往上冲,挤到楚云飞身边,也是向后大张双臂,比楚云飞的胳膊还伸得长些,奇怪,他其实,没楚云飞个子高的。 饶是在这种情况下,小桑也没忘记挤挤楚云飞,接管心上人的保护权。 楚云飞懒得理他,因为现在七八个人已经开始下手了,目标,大部分是小桑,还有俩人是冲着他来的。 他很轻松地就把两人踹了出去,那边又从远处跑来一个人,怀里抱着几根棍子,“大家抄家伙,一定要把这**扒光!”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上来,内海人虽然爱看热闹的少,但又不是说没有,不过,大部分人是在远处驻足,恪守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古训。 这话让楚云飞听得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一直就觉得这事里面似乎犯着蹊跷,讹人的他也不是没见过,他以前所在的夜市热闹非凡,里面就有做这种“跌马马”营生的。不过,没人敢找他的顾客生事就是了。 今天这事,绝对不是单纯的讹人,否则的话,已经下车的楚云飞和桑大军,绝对都是很好的讨价还价的对象。 尤其是桑大军,为了讨好谢娴,大包大揽,一副能做主的样子,只差在脸上写上“我是主事人”几个字了。 这种情况下,那些人的注意力居然还都在谢娴身上,这里面,绝对是有文章的。 第五十九章 进了派出所 桑大军本来不是个胆子大的人,但今天喝了点酒,又被谢娴无意中提到的“步平”刺激了一下,凭空生出了几分自暴自弃的念头。 对着扑面而来的几根木棒,桑大军没有躲闪,而是眼睛一闭,迎了上去,嘴里还在念叨,“小娴,快上车。” 他那表情和动作,居然有点类似一尊造型怪异的雕像。 不过,有楚云飞在,他怎么可能受太大伤? 楚云飞手脚并用,拦住了大部分的攻击,由于桑大军像根木桩一样矗在那里,他的强项----灵活机动性就打了折扣,多少还是让小桑挨了两棒,还好不是什么要害地方。 这样,就由不得楚云飞心里不骂桑大军:你丫不但小心眼,还是个白痴啊?摆poss你摆得过维纳斯么?还不睁开眼睛看看,这不是给我增加负担么? 心里这么想着,楚云飞手上可没耽搁,双手左遮右挡,双腿连环踢出。 眼瞅着对方就抵挡不住了,却听得背后谢总“哎哟”了一声,楚云飞回头一看,却是装死的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给了她一下。 谢娴没有看见这人的接近,桑大军把她挡得死死的,丫嘴里还在说呢,“小娴,快上车。”拜托,你这个样子,她有空间拉车门么? 听到谢娴的叫声,楚云飞和雕像都反应了过来,小桑睁开眼睛,跟装死那位扭打在了一起,楚云飞手下也不再留情,夺过根木棒就是一通乱打。 谢娴抓紧机会,溜进了车里,没管二人死活,先是打着火,就是一脚油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苹果车已经蹿了出去。 这时候,就体现出内海人高素质的好处了,围观的人都离得比较远,敢站在近处的,无一不是身手敏捷的,在落花流水,抱头鼠窜中,谢娴把车停到了三十米远处,回头观望。 当然,她没熄火。 就这阵功夫,“跌马马”众已经溃不成军了,因为,楚云飞愤怒之余,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比较昂贵,战得久了,有个什么损伤就不好了。 这样的情况,有人伤得重些就是难免的了,当然,楚云飞一再地小心控制自己的力道,顺便躲开那四溅的鲜血。 警察在一分钟后来到现场的时候,那七八个人中已经有两个跌在地上,死活是爬不起来了。 其他人都跑了,只有个看似地位高点,是大喊“脱衣服”的那位,他被楚云飞死死盯住,当场擒获。 看着眼前的情况,警察们很利索地问询了一下,果断地把六个人带回了派出所,谢总开车拉着自己人,那三位,则是由警察们抬着或者是押着进了警车。 谢娴很庆幸,因为不管这事的性质如何,先来的是负责紧急治安处理的“910”,而不是处理解决交通事故的“922”。 在四公司相关人等的照应下,她本来酒喝得就不算多,刚才又有不少变成了冷汗,现在嘴里基本就没什么酒气,而那些“910”们,也没心思去管别人该管的事。 忐忑的心一旦放下,她就想到了楚云飞刚才的神勇,由于她对复员军人了解得不多,虽然是惊讶,却不是特别的意外,“小楚,你真的很厉害哦,那么多人,都被你打倒了。” 这话,也是桑大军想说的,从小到大,他很少跟人打架,刚才跟装死的那位撕扯起来,也是丝毫不占上风,根本注意不到外界其他响动,就在他被人打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打他的人忽然倒下了,他才愕然地现,那七八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正在抱头鼠窜,地上还躺着一个。 桑大军虽然长于商场和官场的东西,少经历了点平常生活的风雨,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他敏锐地感觉出了,这个小楚,不是一般人。 对于谢娴的提问,楚云飞给出的也是日常标准答案,“哦,是这样的,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拜个师傅学了几天武术,呵呵。” 话还没说几句,青关派出所已经到了,接警的警察就是这个派出所的。 那俩在地上昏迷的家伙,在警车上就醒了过来,一个肩胛骨应该骨折了,另一个,怕是肋骨都断了一两根,由相关的警察陪同,先送医院救治了。 剩下的,就是那位要脱谢娴衣服的家伙了,脑袋上虽然鼓了个包,但总的来说,没什么太大的事。 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坚决地否认自己曾经喊过类似的话,反正,围观的人里不可能有人做证的,等到来到派出所,那就更是死无对证了。 更夸张的是,这个叫闻渐阂的家伙,根本不承认自己和那些人是一伙的,着重声明自己只是路过,因为“看不过”,才出来指责楚云飞他们一方,结果却被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地痛打了一顿。他还想要谢娴赔付他医药费呢。 这样一来,双方的说法自然是大相径庭,警察们倒也习以为常了,进来的人,有谁肯说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两帮人说出的事情原由,见识少点的人,没准都会以为说的是两件不同的事呢。 两个伤者都不在,楚云飞他们三人的口供也录取了,就这个闻渐阂,实在是刁蛮得要命,他甚至有点楚云飞的那种嚣张作风,根本不同警察们好好地说话。 他一阵说自己是市政府的,一阵又说自己是市局刑警大队的,油嘴滑舌,满嘴在跑火车,摆明了就是不把警察们放在眼里。 可说也奇怪,他并没有说什么“等我的律师”这样牛皮哄哄的话,想来他也知道这种话在大6的效果并不是很大,哪怕是在内海这样繁华的城市。 这人是根油条!经验丰富的警察们做出了如下定论,不过,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谁他们也没去管那些颠三倒四的话,谁知道这家伙背后站着什么人?警察门只是在记录口供的时候,强行要求对方登记了个身份,至于那身份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也没人去操心。 慢慢磨呗,看最后谁着急? 第六十章 各显神通 眼下这种状况,楚云飞也是很熟悉的,他在老家见得多了,警察们看似不理你,不过,既然是“910”接警了,最后总是要有个结果出来的,否则,按照普通接警机制,这条接警命令没办法终结,会影响他们的考核的。 所以,就算嚣张如楚云飞者,一开始都要听警察的安排的,人家根本不理会你的脾气,一句“按程序来”就能把你顶得死死的,你再能,也不能跟国家机器制定的程序对抗吧? 何况,又是这种出现了重伤者的严重事件。 像“大富豪”和老家“王科长”之类的事件,能那么简单地结束,只是因为对方是私下喊人来的,没走过场,自然不需要按程序办事。 闻渐阂想来也知道这些内容,开始时,试图申明自己“放弃赔偿”而溜号,这个警察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软软地给了他一句,“事情还没结束,你需要留下来,配合下一步的调查。” 果然是老油条,闻渐阂马上就不吭声了,连带着,气焰也下去不少。 接下来的时间,警察们不再理睬他们,开始各忙各的,大家也都明白,人家给自己搬救兵的机会呢,四个人倒是都有手机,除了楚云飞,那三位一直在那里忙乎着。 你们拼关系拼人气吧,拼到最后,警察们自然会知道孰轻孰重,在力求公正的前提下,适当地放放水,收收钱,民事纠纷,不外如是。 打电话之余,几个人的脑袋都没闲着,只有楚云飞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天塌下来,也有老板顶着呢,自己,不过就是尽了个员工的义务而已。 当然,那时候,他要不管,也没人去向他伸手,对方的目标,是很明确的,就是谢娴。不过,就算楚云飞不太喜欢老板的商人习气,可他也不习惯让自己熟悉的人吃亏,反正只是举手之劳,顺水人情来的。 桑大军心里就想得多了,这些人,究竟是受谁指派的呢?想来想去,他认定了一个嫌疑人,“小娴,你想这事会是谁干的?翟亦安么?” 翟亦安,是简不平的老婆,也是知道谢娴的存在的,这次,这帮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羞辱谢娴,或者说,起码要羞辱谢娴,至于后续展对方是怎么计划的,没人知道。 这样来说,背后主使人是翟亦安的可能性很大,想到这里,桑大军心里既是凄苦,又有点兴奋。 爱一个人爱到这么辛苦,真的是很不容易。 谢娴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这事,绝对跟翟亦安没什么关系,那个女人,眼光是很高的,根本不会、也不屑做这种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但这几年来,她没做出过任何的过分举动。 至于这事到底是谁做的,谢娴心里已经有了九成九的认定,不过这话她没跟警察说,因为从表面上看来,两者没有任何的关联,解释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 而且,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双方电话打得是足够多的,谢娴手机打得没电了,拿过楚云飞的手机继续打,当然,她是换了自己的卡的,为这点小事落个占员工便宜的名声,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各人的能量纷纷地体现了出来,各方面、各阶层的电话纷纷地涌向了小小的青关派出所的相关人等,警察们倒也业务娴熟,一一地做着自如的应对。 该来的也都来了,小桑这里,是他们单位的领导,谢娴处来的是姐姐谢妍,闻渐阂处来的人却是很夸张,仅仅是一个小私人公司的副经理之流。 不过,此人虽说职位不高,看起来却是很有气派,肥头大脑,大腹便便,十足的“人民公仆”的身材和做派。 这人不知道跟闻渐阂是什么关系,不过肯定差不料,一来就质问办案的警察,“怎么,我的人让人打了,你们居然不让他走?喂,我们是受害者哎!” 警察们根本懒得理他,犯事了,你就得在这里呆着,用老话来讲----“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 有个警察过来和蔼地问了几句,待套出对方身份后,掉头就走,根本就懒得理他了,这人觉得面上挂不住,又开始叨叨了。 值班室里,一个年轻的女警察本没参与这事,实在是被叨叨得受不了,抬头来了一句,“我们都没弄清楚谁是受害者呢,你倒是知道了?” 这话,隐隐地把主使的苗头引到了肥头身上,可话很隐晦,大耳还不能就此较真,那样,就真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只能坐在那里“呼哧呼哧”地生闷气,闻渐阂见他不高兴,凑到他身边,两人耳语起来。 桑大军的父母也都是公务员,尤其是他的父亲还没退休呢,不过,由于家里人对谢娴印象都不是很好,这样的事,也只能由领导出面保释了,不过,还不错,他的衣服被扯的七凌八落,又是审计局这样的行政机关,他是可以走了。 谢娴也可以走了,不过,楚云飞不能走,他出手最重,而且,那俩伤者最后的鉴定报告还没出来,伤害也是分等级、分责任的。 楚云飞终于又要在派出所过夜了,不过,谢妍真的对他不错,“我去给你买件大衣去,夜里别着凉。” 楚云飞终于知道了,内海市的治安为什么比别的城市好很多,感情,隐患们都在派出所关着呢。 小小的一个派出所里,小黑屋都分了那么多间。 有负责盲流管理的(第二天会送往收容所),有参与赌博和影响社会治安的,等等,还有就是,居然吸毒犯也有专门的小黑屋,这经济达的地方……有钱人果然是多。 小黑屋并不是中国的特色,但在任何一个城市都有,里面关着的,基本上是那些涉及触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而又没定性或者处罚的人,当然,晚上还要加上那些不到24小时,暂时羁縻的各种嫌疑人。 楚云飞和闻渐阂,就是被归到了“影响社会治安”的那一类里,不过还好,由于是未定性,他们进的就是未定性的那个小黑房间。 第六十一章 黑屋里的讲究 按理说,楚云飞完全是可以通过一些渠道,表明自己的身份,等到查证完毕后,他自然是可以回去睡觉的。 不过,这事不大,又是老板惹出来的事,楚云飞实在就懒得把事往自己身上揽了。自己那个老板,做人实在是精细了点,要是让她知道了一些事,还不定又要打什么主意呢,还是藏藏拙的好。 怎么说,名义上他也是谢娴的员工,有些事情,老板真要提出来,他还真不方便拒绝,就像上次购买**cb的配件一样,逼得他差点触及底线。 进了小黑屋,屋里的条件倒是比先阳的要好点,起码还有光溜溜的床板,屋里上下一共八张床,倒挤了有十一二个人。 闻渐阂抱着肥头送来的被子,跟在他后面走进来,这家伙领教过楚云飞的厉害,没敢跟得很近。 带他俩来的警察吩咐了一声,“不要闹事。”说完就把铁门关上了。 整个屋子全是墙壁,只有门上有个小窗户,所以才被人叫做小黑屋,不过,这几年电力供应比较能保证了,小黑屋也不黑了,成天都有两个灯泡在那里亮着,开关在门外,晚上都不关灯。 楚云飞手里拎着刚买的大衣,左右看看,抬脚就踹到了门口一张床上,下铺。 “滚开,老子要睡觉。” 床上睡着的,是一个魁梧的汉子,本来也没睡着,在那里闭着眼睛假寐呢,刚才听到进人的的声音,睁开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被这么一踹,这家伙腾地就跳了起来,二话不说,一拳打向楚云飞。 楚云飞肯这么做,那自然是有讲究的,这个屋子里人不少,他当然不愿意跟别人挤一张床睡,别的先不说,谁知道他们身上有虱子、性病什么的没有? 再说了,这里面应该是没什么善茬的,打架斗殴的,楚云飞不怕,但是在先阳,他有次差点被个刚扭送进来的小偷把钱包偷了去,于是他就弄明白了件事,再进这种屋子,不管屋里人欠不欠揍,他先出手,打它个24小时的和平出来。 当然,屋里这些人,也很难保是不是、或者有没有成团伙的,有的话,没准新来的还要“服水土”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楚大爷既然进来了,就是他给大家服水土,而不是被服水土。 至于找门口这位下手,那就更是正常了,而且,此人果真长相魁梧,一看就是应该睡门口的主,正合适杀鸡儆猴。 睡门口,那是大牌才能有的待遇,门口的铺位,*近那个唯一通风的小窗户,空气流动好,不憋屈。 当然,这个“好”只是相对屋子里的诸位而言的。 拳头大的就是爷,这种情况,谁都不用解释的,大汉自然也知道这个,屁话说一箩筐也没用,不如直接出手。 楚云飞一把就攥住了对方的拳头,令他吃惊的是,大汉的力气还真的不算小,都快赶上练家子了。 大汉也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这么一拳,居然能让这个小白脸稳稳地接住,虽然他已经保留了点力气,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住的。 那就不用再留手了,大汉对自己说,一使劲,拳头从楚云飞手里挣脱了出来,一个弹腿踢出,动作异常老到,竟然不为这狭小的空间所约束。 这次是楚云飞大意了,他真没想到大汉居然还有所保留,不过,对方拳头缩回去的时候,他的戒备心已经提了起来,看到大汉肩膀不摇就出腿,暗叹一声:这年头,练家子这么多么? 想归想,他的反应也绝对不慢,提腿跟对方狠狠地硬碰了一下,这样的撞击,自然是力大者胜。 实际上,这样硬来的打斗,并不是楚云飞的强项,但两者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这次大汉的苦头吃得可就大了,“砰”的撞击声异常沉闷,等到两人都收回了腿,他虽然还能站得住,但那条腿已经微微有点颤抖了,随即,他后退一步,摆了个防守的架子出来。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楚云飞根本没理他那套,就这两下,大家心里都该明白谁强谁弱了,对方要是识相的话,该腾地方了吧? “你自己找地方睡去吧,这里我用了,还有谁不服气?”既然对方也是有两下的主,楚云飞的言语就不那么刻薄了。 他的话刚落,门口上铺这位言了,“我说,上铺空气更好,你没兴趣上来睡?” 严格来说,门口的下铺,只是屋子里第二好的位置,最好的自然是话的这位所在的位置,何况,现在是冬天,在屋子里,上面确实比下面还暖和些。 楚云飞的本意就是先打架后休息,只不过下铺抬脚方便,而那大汉的身材也颇符合他的要求,才对下铺难的,现在既然上铺肯主动生事,他当然照接不误。 “听起来,你好象很欠揍,下来吧,哥哥成全你。” 上铺那位“嗵”地一声就蹦了下来,身材不如那大汉,但动作明显灵活一些。 欠揍并没直接找楚云飞开打,先是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声,“田旺,要紧么?”眼睛却盯着楚云飞,防备他偷袭,看起来,格斗经验倒是满丰富的样子。 那叫田旺的大汉咬着牙回了一句,“没事,毛子,小心了,这家伙厉害着呢。” 田旺不看好“毛子”,原因很简单,他的身手,和毛子相比,相差仿佛,他比毛子力气大,毛子不过是比他灵活点而已,而这个,似乎是对面年轻人的强项。 果不出他所料,毛子的腿飞出去,假动作刚摆出,后面的杀手还没用到,就被楚云飞连着几脚飞了过来。 面对对方跟过来的缠斗,楚云飞根本不给他抱摔的机会,轻轻一纵,跳起一人多高,脚后跟重重地磕在对方后背上。 毛子感觉如同有个大铁锤在背上狠狠砸了一下,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差点把一口血喷了出来。 楚云飞也觉得有些不妥,好久没用过这么大力气了,看来功夫这东西,还是常练练的好,把持不住分寸,是很容易惹祸的。 闻渐阂则是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刚才在街头,楚云飞的表现已经够神勇了,他可万万没想到,人家还留了手呢。 其实,现在楚云飞也留着手呢。 第六十二章 熟悉的情节 楚云飞斜眼扫了那两位一下,现没什么反应,轻轻一跳就上了上铺,话都没说一句。 不说话,那也是有讲究的,要是搁在外面,也许,当然仅仅也只是也许,楚云飞有可能还跟着来两句“还打么”什么之类的话,但在这里,不合适说。 一屋子人鱼龙混杂,大多是触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主,没准,还隐藏着个把刑事犯,在这里出现两个杀人犯都不希奇,所以,多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要是一不小心,跟什么大事牵扯到一起,那就太麻烦、太不划算了。 反正这里就是现实版的《动物世界》,强者为尊,既然打头的俩都被他收拾掉了,那么别人自然就更不在话下了,想来,谁也没见过狮子跟斑马讲道理的。 屋子的空间实在不够大,楚云飞的上铺挨着另一个上铺,那上面本来是躺着两个人,不过,下面打起来的时候,那二位就坐起来看热闹,待到楚云飞上来,他们才又赶紧躺下,仿佛要跟地下那俩划清界限似的。 这样的行为,本来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搁在楚云飞眼里,这个动作明显地暴露了他俩的怯懦出来:爱看热闹是人之常情,可忙着撇清,只能说明这俩人的胆小怕事,不欺负白不欺负。 念及这里,楚云飞也不客气,脚一踹两床之间的栏杆,“给老子滚远点,别打扰老子睡觉。” 他这里正在无事生非,地下那二位话了,说话的是毛子,“喂,你也是参加选拔赛的?”估计是怒火未消,此人的话,说得不怎么客气。 选拔赛?那是什么东西?楚云飞本已经打定主意,下面这俩不闹事的话,他绝不跟对方答腔,因为,他虽然有能力以一敌二,但空间如此狭小,那俩人也是练过的,而他自我感觉又有点手生,这种情况下,万一收手不住,弄出事来可就没意思了。 不过,这样的话头出来,引起了楚云飞极大的兴趣,兴之所致,倒也不在乎偶尔违背一下初衷,“选拔赛?那是什么东西?我用得着参加选拔么?” 听到这话,毛子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可那粗壮的田旺却是一个大脑沟回比较平坦的主,听到这话明显狐疑起来,忍不住又问,“你这身手,连选拔赛都不知道?” 哦,估计又是全运会、城运会什么的东西,听到这里,楚云飞大约是明白了点,也懒得再理会,在上铺盘腿打起坐来,嘴里淡淡地回了一句,“哦,那不关我的事。” 这种场合,话是越简明越好,可惜了,要是搁在外面,楚云飞还真的想打听一下,是选拔什么。 不过,田旺的好奇心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多少,待到他看到楚云飞在床上打坐的时候,忍不住又话了,“朋友,你这练的是……内功?” 听到这话,本来又躺下的毛子也坐了起来,以他俩的感觉,这样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碰到了,自然是要沟通一下的。 在这个大杂烩的环境里,楚云飞可不想那么招摇,更别说还有个仇家也在。再说他打坐的姿势本来也不用那么规矩的,什么“五心向天”之类的有没有都无所谓,看上去跟盘腿坐着也没什么分别,他的嘴懒懒地张了一下,“养养神,我睡不着,灯太亮了。” 此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有俩警察来提楚云飞和闻渐阂,大约是看着楚云飞文质彬彬像个学生,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警察很善意地问了一句,“小伙子,你想不想知道,昨天那两个的伤势怎么样?” 楚云飞撅撅嘴,刮了下鼻子,“说不说吧,反正已经是那样了,没啥意思。” 老警察摇摇头,“肋骨断了的那个,内出血,昨天听说他们花了不少钱呢。”脸上也是一副很惋惜的表情。 说着说着,两人就走上了派出所二楼,老头把楚云飞带进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人递给他一张纸一只笔,“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写得大点。” 这架势,楚云飞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要给他留底子了,这张纸上写上名字以后,他需要拿着纸照两张相,正面一张,侧面一张。 然后,应该是沾上印油,把双手十个手指的指纹全部按在纸板上,由于每个指头都不是轻轻一点的那种,而是需要左右翻滚,留下完整的指纹,又被叫做“滚大板”。 办理这个手续,楚云飞倒是无所谓,不过,期间过程实在让人有点屈辱感,所以他摇了摇头,“为什么给我做这个?是他们试图绑架我的老板的。” 绑架这个猜测,是昨天谢娴提出来的,至于人家为什么绑架,这谁知道?不过,给对方多扣个帽子总是不错的。 可他这话一说,却是足以证明他是犯过事的,老警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因为,这不是他心目中那个书生了,“他也留了档的,对了,你怎么知道这是留档?”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闻渐阂,虽然这话听起来比较公平,但楚云飞已经不高兴了,不高兴,那就没必要憋屈自己了,“我在哪里留过档,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要见你们所长。” 那做记录的女警察不干了,“你见谁我管不着,现在你必须把手续办了。” 对着这样的诘责,楚云飞反而坦然了起来,“小姑娘,我建议你,不要坚持,凡事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女警察年纪不大,但也未必就比楚云飞小,她看着楚云飞想了一下,“那算,你还是找我们所长先去说说吧。” 见了所长,楚云飞直接报了一个京的电话号码,“请你找9527号问一下,他是我的直接负责人。” 他脸上的那份坦然和冷静,使得所长半信半疑拎起了电话,才打通,那边一个女声已经响起,“您好,请报上您所属的机关和单位的名称,以及查询事宜。” 先报自己的所属机关和单位!完蛋,大冬天的,所长的脸上,汗马上就下来了,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所长,但这种电话,他是听说过的,论见识,内海的派出所所长,怕是比一般城市的分局局长还多些。 第六十三章 谁是主事人 但是,电话已经打了,现在再挂也来不及了,所长知道,他要是敢放电话,那边马上就能查出来他的名字,跟这种单位玩“恶作剧”,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万般无奈,所长只得先报上自己的单位和名字,谁知道面前这家伙是不是凑巧知道了这个电话号码的呢?反正是他让自己打的。 那边的女声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吃惊,然后声音就变得严厉了起来,“这个电话是谁告诉你的?你不知道一般人不允许打这个电话么?亏你还是个警察呢。” 所长显然是被误会了,他马上叫起苦来,“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这里有个,有个……有个来历不明的人,叫楚云飞,他说可以找9527证明身份。” 他“有个”了半天,才想出个“来历不明”的说法,因为他实在不好来给楚云飞定性,说“嫌疑人”实在是太武断了,这年头,世道变了,嫌疑人约等于犯人了,不过就是差些手续而已。 严格说,人家现在连“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都谈不上,什么都没定性呢。 那女声似乎在向纸上记录,半分钟后才做出回答,“好了,我们记录了,你放下电话吧,很快会给你答复的。” 电话回得很快,约莫十五分钟以后,留屯分局的一把手王局长就打来了电话,“楚云飞,又惹什么事了?” 敢情自己的领导都知道这家伙啊?所长抬头看看年轻人,“王局,他的老板被人围攻,他打伤了两个人,那俩人现在还在医院呢,可他,不肯留档。” “……那倒不至于,没生命危险,不过,其中一个伤势比较严重。”所长谨慎措辞,回答着领导的问题。 巧得很,这个王局长,正是前些日子处理“大富豪”案子的那位,按理说,他是该汇报上去等指示的,一听说是这么小的事,他倒也能做得了主,“嗯,不留不留吧,省得麻烦。对了,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别找那家伙的麻烦。” 王局长的意思是,这种有专人关注的人,他的资料,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留在普通派出所里的,就算是你留下了,回头怕是还得上交,期间再整出点事来,那才叫麻烦呢。 所长听得就有点会错意了,不过,领导半遮半演欲语还休的口气,他还是听得明白的,他原本有心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的,现在看来,还是……四六开吧。 事实上,那个闻渐阂嚣张也是有他的底气的,他的姨夫一个是某国营企业的副厂长,而他的叔叔又是一个略有资产的商人,他的婶子更是某个医院的副院长,他自己却不学好,在社会上无所事事混了几年,不过,论钱论权论见识,倒是都有一点点。 就这么一个晚上,闻渐阂这方的关系都已经走到了,如果不是谢娴那里也找到了一定的关系,怕是“轻伤害”都能给楚云飞定了。 当然,警察们更愿意见到眼下这一幕,两边都敲打敲打,都咋呼咋呼,都卖卖人情,都收收贿赂,再都罚罚款,然后,这桩民事纠纷就算调解完了。 可有了王局这个电话,一切都不同了,警察们又得调查一下了,起码把这事整整明白,才是道理,就算是假的,也得捏造些合理点的情节,不能让这事按原计划,稀里糊涂地照“打架斗殴”来处理。 事情很简单,顺着说情电话,随便一查就查出来了,事实上,那俩伤者住院时,同伙就来交医药费了,只是这事并不很严重,警察们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两边压压就是了。 幕后老板终于还是被押了来,以了结这桩民事纠纷,正如谢娴所猜测的那样,主使人,就是那个同她在四公司竞标的家伙。 他们,原本是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来着。 那人姓杨,本来是在某公司工作,因自觉得不到领导的赏识,就炒了老板,自立门户,谢娴和那公司有些业务上的往来,跟此人也还算熟惯。 杨某辞职时,倒也不是头脑一热就出来了,曾经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过几个人,要是自己出来做,是否还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这些人里就有谢娴。 这种空话谁也会说,谢娴自然也不想得罪合作公司的员工,而且,给谢娴看来,这人的能力虽然未必能有多高,但也有一点很让她放心的地方,那就是:杨某人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一般人,见了她总是像蜜蜂见了花似的,就算不动手动脚也会偶尔调笑几句。 对于男女之防,谢娴其实是非常在意的,虽说本身就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平时社交往来中也是嬉笑不羁,但那实在是无奈之举,她一直还是很洁身自好的。 所以,在杨某辞职后,谢娴也是有意无意间帮过他几个小忙的。 但此人实在是上不了什么台面的主,办事能力欠缺不说,还带点愣头青的性质,他的公司一直也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却只懂得抱怨老天不公道。 因为对杨某的办事和变通能力有所怀疑,再说关系也算不得很近,这次投标,谢娴并没想喊他来帮忙,但是很不幸,谢娴在跟另一家公司老板在酒桌上说这件事的时候,此人不请自到,正好赶上。 至于他在投标会上的表现,不但直接得罪了谢娴,甚至连带着另两家公司也看不起他,任是谁也能看得出,这人不打算遵守游戏规则,执意要反噬朋友了。 这本来就是生意场上的大忌,要是他成功了,大家脸上都不会有什么面子的,幸亏,他实在算是个眼高手低的主,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 朋友是得罪了,而事情却没有得逞,杨某人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他没有反思自己什么方面做错了,而是迁怒于谢娴,是她,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的。 于是,就有了这件事情,闻渐阂是他妹夫,帮大兄哥的忙,责无旁贷,他们的计划,倒也没打算把谢娴怎么样,无非就是打上一顿,顺便羞辱一番就是了。 因为,对于这个不怎么好色的男人,谢娴曾经毫无心计地告诉过他:她很烦那些色迷迷的家伙。 只有曾经的朋友,才知道你的要害在什么地方,这话果真一点不假。 第六十四章 老板的伤人话 谢娴在事不久后,就琢磨出来了,想羞辱她的,十有**,应当就是这个姓杨的,可是,这个涉嫌者她还真不好提出来。 原因也是明摆着的,别人害你,总是要有理由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可谢娴的理由,说不出口。 要说这事是为“围标”而起的,警察们自然要证实一下这事是不是真的,那么,让他们以这个名义去四公司取证,导致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谢娴恐怕要跟杨某人一样臭了名声了:别人照顾你,让你挣钱,你倒好,把警察招来逮着人就问,“你们招标,是不是早内定了,只是走个过场?” 所以,谢娴只能看着自己的员工被关进去,而一言不,不过,该走的关系她是绝对都走了,人家小楚是为了谁呀? 甚至连桑大军,对楚云飞的印象都好了很多,因为,人家不但解救了他俩,免去一场羞辱和殴打,而且在派出所也是有,没逃避责任,否则,人家少说几句,自己晚上能不能回来也是回事呢。 弄不好,还会给自己的领导造成不好的印象,影响了仕途,那损失就更大了,所以他也积极帮忙找人为楚云飞说情。 等到杨某人把事情来历明,这事就比较好解决了,起码,他嘴里说出的话,应当就可以看作是生事动机,警察们只需要向谢娴考证一下就可以了,没人会再多事往四公司跑。 杨某人的脑筋,确实是有点不够数,他连坏人都做不彻底,他只会狡辩,“我只想吓唬吓唬她,出口气,没别的意思。”拜托,你这么说,别人也得相信才成啊。 后来清楚此事时,楚云飞很不屑此人的智商,以他的想法,这事要给他做,起码要把四公司的相关人等拖进来,反正坏人已经做了,那就该做得彻底一点,这事操作起来又不是很难。 谢娴是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才把楚云飞保出来的,原因是:派出所要两万的保释金,而谢娴觉得不值得,始终在搞价,还好,所长知道屋子里那主也不是善茬,终于给她减免了一万。 不过,楚云飞后来一直在为这事愤愤不平,在他看来,自己怎么也是为了保护老板才进去的,老板倒好,居然为了省点钱,让自己在黑屋子里憋气? 要搁在先阳,谢娴的想法倒算正常,因为这钱一旦进了派出所,虽然名义是押金,但你想取回押金,那基本算是做梦,派出所的经费,永远是匮乏的,要张白条回来还差不多。 可是,这里好歹是内海来的,不但财政比较富裕,警察们的素质也很高,基本上是能把押金弄回来的。 谢娴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等楚云飞一出来,谢娴就是一通抱怨,当然,她肯定是无心的,不过,给楚云飞的感觉并不好受。 “小楚,那个温经理那里,我了解了,人家的电表早就定了,货都到了。” 这句话的威力,相当地大,楚云飞马上就忘记了自己是才出来的,“哦?那你没打听打听,他为什么还要订电表呢?” “订电表?那话哄鬼吧,”谢娴撇撇嘴,微微有点得意的样子,又似乎有点为楚云飞的愚昧而感叹,“我打听到了,那个温经理和他的项目经理不对路,想整事呢,你正好凑过去,他还不是正好套个最低的价钱,好攻击人家?” 这话听得楚云飞真有点醐醍顿开的感觉,毫无疑问,这个解释才是最合情理和逻辑的,温经理那么着急催自己,怕也是担心电表一旦开始安装了,自己一现,就不可能上这种恶当,他的算盘也就打不起来了。 桑大军在旁边有点看不下眼了,怎么说,现在也该问问人家是不是饿了渴了吧?这个小娴,实在也太不会办事了,于是一反常态,赶紧插嘴,“小楚,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去?” 楚云飞正在心里抱怨呢,拜托,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这事怪不得我的吧?我能现里面的不对劲,也不至于是特别地白痴吧? 等到听到桑大军的话,他惊讶之余,还真有点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脾气变这么好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楚云飞倒也不是一个习惯提防别人的人,毕竟是已经回国了,又不是在步步陷阱,处处杀机的国外。 别人给面子,他自然也不会驳回去,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比较随和的人呢,“呵呵,没事,早晨和中午,谢姐都给我送过吃的,饿倒是不饿。” 桑大军听了这话,不再吭气,毕竟,两人的疙瘩是结了一段时间的,虽然共了患难,没什么心结了,不过,转变太快的话,他自己也会觉得不太自在。 这话倒是提醒了谢娴,“嗯,不错,你好歹是出来了,咱们去吃饭,也算给你接风。” 不过,她看看楚云飞有点皱的西服,似乎想起了什么,下面的话,就又不太中听了,“对了,在里面,环境怎么样?没什么虱子、跳蚤之类的咬你吧?” 也许,她的本意是关心一下员工,但对楚云飞来说,怎么听怎么都像是老板怕自己把寄生虫带到她车上,虽然他能理解女士对这种东西的厌恶之情,不过,这话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让他不自在。 他只能微微一笑,婉言相拒,“呵呵,不用了,我正想洗个澡去呢,顺便洗洗衣服,明天早上,还约好了海关的人见面呢。” 洗衣服,自然不是他自己洗,倒不是说他懒,实在是,这样的高档西服,是只能干洗的,不过,内海很多大众浴池,都提供这种服务的。 说完,他不顾谢娴的挽留,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身后,桑大军在埋怨谢娴,也许还暗指着什么别的,“小娴,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实在是太不讲究了,人家好歹是救了你的,你这么说话,真的很伤人的。” 第六十五章 人在江湖 楚云飞洗澡是很快的,这要归功于那几年的军旅生涯,那里培养出了他不少好的习惯,不过眼下这个习惯,实在也说不清楚可不可以归到“好”的那类里,反正对于先阳那个缺水的内6城市倒配得上个“好”字 洗得太快,西服还没洗好呢,楚云飞懒洋洋地*在床头,肌肉放松,心情也放松起来,昨天一晚上,他担心别人夜里搞小动作,一直保持着很警觉的状态,现在,真的是有点倦意了。 昏昏沉沉中,楚云飞隐约听到肚子“咕噜”地响了一声,马上又清醒了过来,摇摇头:唉,自己才从国外回来这么几个月,身体倒是金贵了不少。 他这里正感叹,就听得隔壁床有人在唠嗑,“……不公平,我觉得还是有暗箱操作,要不,以小广的身手,怎么会连前五十强也进不了?” 身手?楚云飞对这个词比较敏感,正好闲着没事,听听人家在说什么吧。 隔着半人高的木隔断,隔壁那两人讨论的,正是楚云飞昨天才听说的“选拔赛”。 原来,这是由一个叫“富华集团”的企业和有关部门主办的一场民间赛事,他们要在全国起一场武术和散打的比赛,分别要在48、52、56公斤等八个级别中选出头名,参加来年的“中泰功夫对抗赛。” 这次选拔赛,全国分了三个赛区,其中一个赛区,就是在内海,全区,大约有三千多人报名参赛。 隔壁一人中,有一个似乎是那“小广”散打队的队友,大约是非常景仰小广的功夫,在他眼里,在48公斤的级别里,小广在全国也能排到第二了,怎么在同一个赛区,提前就撞到全国第一了呢? 反正,不是赛制有问题,就是里面有猫腻。小广没过,自己反倒过了,不公平啊。 这样的抱怨,楚云飞没心思去判断真假,又不关自己的事情,不过,这个选拔赛,真的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是不是,自己也该抽个时间去看看呢? 可是,一想起自己负责的项目,楚云飞又有点失落,一入江湖,果然是身不由己的,怕是连自己的爱好都要给工作让位了,唉。 他这里正感叹呢,服务生过来提醒他,衣服洗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就到了公司,打了卡以后,稍微等了下,廖沧海就来了,两人马上直奔海关。 弓处长倒是在办公室,正埋头看着什么东西,他俩上前打个招呼,处长抬起头来,很茫然地看了看面前这二位,若有所思地挥挥手,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我现在很忙,明天这个时间来吧。” 说完,处长大人又低下了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楚云飞倒有心看看处长在为什么事头疼,不过,双方的关系,显然还没有熟络到这种程度,只能打个招呼,退了出去。 看看时间还早,两人一商量,算,还是按着楚云飞设计的路线,慢慢扫街吧,不过,没了自行车,两人花在地铁和公交车上的时间就长了点,效率不够高,内海市的人,确实是够多的。 有了廖沧海出面,他那口地道的内海话,在各个工地,确实是享受到了高一点规格的待遇,不过,也仅仅是“高一点”而已。 楚云飞很惊喜地现,廖沧海的个人素质,远远地过了他的期待,面对刁难、怀疑、盘诘的各色人等,总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一副淡淡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太好了点吧? 有了这样的认识,楚云飞自然要偷个小懒,在旁边装聋作哑,只有在遇到技术上问题的时候,他才出面解答。 抱歉了,小廖,既然你不怕碰钉子,那这活就交给你了。 廖沧海终于在走到第四家的时候爆了,“我说飞哥,这好象是你的业务哎,你不能总把我推到前面吧?” 原来,小廖也不是铁打的,他不过如普通内海男人一般,稍微内敛点就是了,再加上感念楚云飞的仗义,一直在咬牙撑着。 看来,跑街这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完蛋,楚云飞又开始犯愁,他还本来想着,以后出来扫街,一定要带上廖沧海呢,反正他快毕业了,是比较空闲的。 还好,这家,楚云飞来过,不过,乔乔女士和徐工都不在。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楚云飞摇摇头,“那算了,以后还是我自己跑吧,今天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们再去海关工地看看沈主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就回去,行不?” 廖沧海摇摇头,“算了飞哥,反正那里你也熟,你自己去吧,别人送了我几张票,我和朋友们约好了,去看比赛的。” 比赛?什么比赛?这话正好挠到楚云飞的痒处,“小廖,你不会说的是,那个什么什么选拔赛吧?” “就是那个比赛呀,”小廖点点头,“‘中泰功夫对抗赛’的选拔赛,怎么?飞哥,你也想去么?我这里还有票呢。” 楚云飞还真没想到这个比赛是在晚上进行的,在他想来,晚上进行比赛,并不是人体机能最佳的时候,参赛选手的兴奋点应该已经过去了。 可再想想,他也释然了,这个东西,是有个什么“富华集团”赞助来搞的,既然有商家参与,自然要考虑商业效果,白天比赛,会有人去看么? 想到这里,他摇头笑笑,唉,商业这个东西,真的是影响面太大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自己也能抽空去见识见识,看看这几年,国内有什么高手冒出来没有,当然,能偷学两招的话,就更好了。 “那咱们一起去吧,不过,我还是想去沈主任那里去看看,被有什么变故吧?今天弓处长的态度,可不怎么好。” 两人约定了时间和地方,分道扬镳。 楚云飞到达工地的时候,接近四点了,沈主任倒是在,可依旧是那副比较沉默的样子,楚云飞问起电表系统什么时候能拍板的时候,他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等等吧,这两天忙着叫土建的人退场呢,实在是顾不上。” 第六十六章 多方下手 现在的楚云飞,实在是有点进退维谷了,在这里泡着吧,他实在是怕对方问出那个让他难以回答的“业绩”问题,不泡着,又难免有些忐忑,人家的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我和你不熟。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手里拿副象棋,这人常在办公室这里晃荡,应该是哪个施工队的,“老沈,来,来两盘。” 沈主任微笑了起来,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嗯,快下班了,来三盘吧,今天可不能下那么晚了,昨天我老婆狠狠说了我一顿。” 他也没招呼楚云飞,就摆开棋盘,两人杀了起来,期间有人三三两两从屋外进来,开始指点棋局,当然,大家都是偏帮沈主任的。 这样的局面难得,楚云飞并不擅长下象棋,也不想上去凑趣,不过,现在显然没人去操心他的“业绩”,他正好借着这个功夫,把这个工地的各色人等观察一下。 要观察的自然是沈主任,投入的人,最容易暴露自己的性情和习惯了,没几分钟,楚云飞就弄明白了:其实,沈主任的城府,算不得有多深,脾气也不算大。因为,围观者中,经常有人言不太恭敬,他还是在那里沉醉地微笑着,偶尔还听从大家的指点,改变着法。 他正在这里琢磨,又进来一个小年轻,看他坐在那里,皱皱眉头,问了一句,“你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对方的视线在桌面上扫动了一下,楚云飞马上反应了过来,笑呵呵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坐了你的座位了吧?我是做电表的。” “哦?”那年轻人愣了一下,扬扬眉毛,“做电表的,我没见过你呀,哦,对了,你是那家浅庄市公司的吧?” 原来,这个年轻人正是负责电气系统的,才从学校毕业一年,目前在工地上锻炼。 楚云飞三言两语间,就同对方熟络了起来,这人姓王,在这里负责技术,评标时他做为电气的技术员,倒也有一定的言权,不过,说话的分量不是很够而已。 这个人,正符合楚云飞的需求,两人在你来我往的交谈中,现彼此有不少的“共同语言”。这么一来,楚云飞就出了“出去随便吃点”的邀请,理由也很简单:前天我来这里挂号登记,既然没撞到你,那今天是要补下礼节的,也算是对王工的尊重。 王工虽然年轻,但也许是沈主任非常随和的缘故,上去开了几句玩笑,然后打个招呼就走人了,可不是,已经四点五十了,就要下班了。 今天楚云飞是没办法回公司打卡了,不过,能成功地在甲方办公室展个“自己人”,想来也是值得的。 楚云飞早就有心思这么做了,不过,这本是他排在下一步的计划中的,扫完街后,整理一下信息。然后,针对不同的工程进度和其他综合信息,在各个工地,依次找一两个不太做得主的人拉拉关系,彼此熟悉之后,人家片言只语之间泄露的信息,会对所跟的单子起很大帮助的。 显然,在海关这个工地,是不能再等了,这也是楚云飞惦记这里的原因,虽然上次见了弓处长一面,似乎还有点效果,但是,商场如战场,来不得半点马虎。 排不上队是很郁闷,但是你已经领先了,反而被对手赶,那才更郁闷。 想想刚才差点被小廖勾引得当下就放弃来这里,楚云飞心里有点庆幸,果然是天道酬勤,付出辛苦就会有回报的,要不,像今天这样的机会,真不好等到啊。 王工不知道楚云飞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是在讨好自己。 想着自己终于也能同别人一样,从工程里面揩油了,王工就是一阵激动,在工程前期,他由于人轻言微,并没有落下那些施工队什么实惠,无非也就是免费地吃喝些,收点百十块的小礼物,那是甲方办公室人人都有份的东西。 而且,有同事说过,这家似乎是弓处长介绍来的,也就是说,自己要做的,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不会有任何风险。 王工这么想着,回头一看,办公室的人都围在沈主任的旁边,看下棋呢。算了,不用喊他们了。 本来作为惯例,要是有商家请客,工地上够分量人的不说,地位相仿的总是要全叫上的,照顾同仁之意倒还在其次,关键是向大家声明:我们只是吃吃饭,没做别的。当然,偶尔也有那种,显示自己位置重要性的味道。 王工也能喝点酒,但是,毕竟是两人头一次见面,他还是很有保留地要了瓶啤酒,两人边喝边聊。 楚云飞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了出来,不过,他的目地并不是单纯地拉拢对方,而是想办法套取工地的整个运作机制,有哪些人需要重点公关,有那些需要防范。 这样的话,措辞和言语间就很需要些水平了,而且该承诺的还得承诺,要不,对方现自己只是个被利用的角色,恼怒之下,后果就太严重了。 楚云飞很惊讶地现,自己,居然很是喜欢扮演这样角色,漫不经心间,嘴皮动动,就把事情调理得头头是道,实在是……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与人比赛心眼,楚云飞是从来都不怕的,尤其在有心算无心的这种情况下,对付这种初出茅庐的小伙子,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很快,楚云飞就了解了整个工地的情况,廖沧海提供的情报,是绝对没错的,工地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要弓处长说了才算的。 沈主任,不过就是个摆设,当然,他还是有买几桶纯净水,和一些办公用品的权力的。 对于弓处长,王工也满是赞许的意思,因为不是弓处长极力主张,而且积极协调地皮、落实资金的话,这个宿舍区,明年能不能开工都是问题呢。 至于为什么把沈主任放到这里充一把手,王工没多说,不过,话里还是透出了意思,一是处长大人为了避嫌,不好主抓这个项目;二就是,沈主任本是副职,于情于理,把他放到这里,都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楚云飞甚至隐隐地感觉出了另一层意思,这个感觉,坐实了王工话的真实性,那就是,沈主任根本就是比较无能的那种,因为他注定掀不起什么风雨,所以才能让弓处长放心地把他安置到这里。 商场、官场上的这种危险,似乎比巴基斯坦的枪林弹雨更加令人担心呢,因为,这里杀人不见血的。 第六十七章 三场比赛 等到楚云飞赶到体育馆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二十了,六点半比赛就要开始了,廖沧海急得在门口团团乱转。 与廖沧海同行的,是他同寝室的两个同学,其中,有一个就是那个陇辉省的同学尤冲,特别喜欢帮助别人的。 两个少体校的学生们表演过两套带编号的现代拳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今天,是十六强进八强的四场比赛,比赛参照拳击的规定,也是回合制,出台者和倒地十数内不起者输,当然,这个倒地比拳击的要灵活些,考虑到有人擅长“抱摔”,大赛组委会特意加了一条----将人摔倒时,压制对手在十秒内不能起身也是有效的。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楚云飞暗骂一声,当然,想到这个举动,能减少竞赛者在比赛中可能受到的伤害,倒也不能说完全地没有道理。不过,这内容却着实有点变味了。 楚云飞他们所在的这个厅,是90公斤及以上级的十六进八,听说,这个厅的票最火。 最先上来的两位,一个是内海市的散打选手,另一个来自陇辉省。 内海选手水平比对方差得太多了,纵然是占了东道主的彩声,但没有体现出东道主的实力,仅仅是一个回合,就被对方一脚踢下了台子。 倒是廖沧海的同学尤冲高兴得满脸通红,大声嚷嚷,“值了,值了,今天这比赛算值了,哈哈,我们这个老乡,果然厉害。” 他的喊叫,招来了附近几个人的白眼,不过,带仇视感情的少,大致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大了点,影响到了别人。 楚云飞看得摇摇头,就这么两下啊?根本不值我那五十块的出租车钱,怪不得小黑屋里那俩怀疑自己呢,其实,就那两位来了,进八强,估计也没什么问题。 第二场就要好很多了,虽然郑豫省和燕云省的两位选手实力依然不怎么样,不过,由于是旗鼓相当,你来我往,倒也算得上热闹。 不过,他俩的实力实在有点太过相当了,打满了全部的五个回合,依旧没有分出上下,观众是高兴了,两人可是累得站都快站不住了。 这个该怎么分胜负?按有效打击点数么?可是,这个腿踢、拳击和抱摔的次数,应该有个转换公式的吧? 楚云飞正在这里琢磨呢,就见两个壮小伙子哼哧哼哧从台下抬上了一台电子磅秤,led的显示屏面向观众贵宾席,磅秤上扯着条横幅,“阿文美容减肥中心友情赞助”,比那磅秤宽了有七、八倍。 显然,两位选手最后要比的就是体重了,谁重谁下。 现场观众一片哗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就算要称体重,有把磅秤拿台上来称的么?再加上那条横幅,实在是太滑稽了。 楚云飞也被逗得笑个不停,很久没看到这么搞笑的事了。 就在大家的哄笑中,燕云省的散打选手,以两公斤的优势,进入了8强。 第三场,争议比第二场还大,闽泉省选手本来是占尽上风的,不过,燕云的选手连受重击之后,倒地装昏迷,又趁着裁判分隔二人之际,背后一脚,把人扫倒。 因那闽泉省的选手确实魁梧了点,这一交跌得实在不轻,他才刚刚欠起半个身子,那燕云的选手又一顿痛揍,于是当场昏迷。 在场的裁判席火磋商,最后认定,燕云省选手史问天有勇有谋,获胜,不过对于这样不道德的行为,以后不许再生。 实在是够乱的,实际上,看到史问天的偷袭,裁判居然不做中止,楚云飞对赛事的组织者有了太大的意见,尤其是,大家都有眼睛的,闽泉省的选手,实力是在那里摆着的,而且人家占上风的时候,也还比较大度的。 就算这大度跟双方的实力差距有关,可也能说明此人起码还是讲点道义的,眼下被人打成这样,楚云飞看不下去。 所以,他根本没等评审团做决定,就挤了过去,看那闽泉省选手的伤势,还好,那人只是一口气憋住了,顺了顺就没事了。 就是这样,楚云飞还是有点不平,想了想,手里攥了两个能量团,送了过去。 十来米,距离远了点,一个在半空就散开了,另一个倒是到了位置,不过在触及那人时散开了,大部分被周围的人吸收了。 撇撇嘴,楚云飞又弄出俩能量团来,继续给那人输送,这次效果不错,那人大约吸收了一个还多点。 拍拍手,楚云飞往回走,说实话,他已经不想继续看了,这选拔赛的组织水平和选手的水平实在让他失望,不过,既然已经看了三场了,顺便把最后一场看了就是了,下次再不来了。 他回去的时候,廖沧海和他的两个同学正在跟别人争辩,有人说这是合理利用规则,也有人说这要归咎组织者,更有人说这属于自我防范意识太差,乱七八糟地议论着,倒也热闹。 看到他来了,廖沧海问了一句,“飞哥,你怎么看这场比赛?”飞哥会功夫,说的话应该权威性比较高。 楚云飞嘴一撇,“这还用问?那纯粹是个败类,武人的耻辱。” 作为武人,并不是说下三流的手段就不能用,那要看情况和对手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对抗赛,居然就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令楚云飞反感的。 旁边另一位观众不乐意了,那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你说是耻辱就是耻辱啊?有本事你上去放倒他呀,站着说话谁不会?人家怎么也是打进八强的,输的那家伙活该,谁让他不仔细琢磨条例呢?” 听口音,这位应该也是河东省的,楚云飞也懒得理他,只是撇了撇嘴,“哼,这种人,要我去?他配么?”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年轻人,而是反问廖沧海,“你们怎么都爱看九十公斤以上级别的呢?其实长到这么重,身子有些笨了,打起来也不好看了。” 他这里在说话,年轻人也在回敬他,“嘿嘿,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厉害?” 不过,楚云飞真的不想跟老乡吵架,只好目不斜视,就只当没听见。 第六十八章 又见任普通 廖沧海的回答,也让楚云飞有点意外,“现在看打架,还是要看大块头啊,看人家多生猛威武,这才是终极力量呢,你知道泰森,你知道今年世界轻量级冠军是谁么?这是潮流啊。” 感情,大赛组织者是外行,观众也都是外行,合着只要热闹就成啊?楚云飞实在是有点无语了。这,还叫中国功夫么? 他不说话了,老乡还在那里说呢,“哟哟,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原来力气大的,没力气小的厉害啊?” 楚云飞一皱眉毛,“我说,你烦不烦呐?” 他从高中起,就常年在外飘荡,普通话说得绝对标准,一点河东味都没有,他能听出人家是老乡,人家可听不出他来。 他们这里四个人,老乡想火,但不敢,掉头就走了。 第四场比赛还没开始,老乡又回来了,身后跟了几条大汉,“任哥,就是那个家伙,他骂我。” 楚云飞听到这话,抬头一看,乐了,哈,来的人,可不就是那个在先阳有几面之缘的不加塞么?再向旁边一看,他的女朋友,纺锤也在。 哦,错了,人家叫“花儿”。 任普通抬头一看,就愣在了那里,“咦,这不是飞哥么?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他抬手就给了那小年轻一个暴栗,“你这家伙,惹谁不好,敢惹飞哥?大家都是老乡,你折腾什么啊?” 他用的劲不大,不过,就这也够年轻人喝两壶的,疼得那家伙险些叫出声来,“哟,你倒是轻点啊,我怎么知道他是老乡?我不过是听他说,九十公斤级的比赛不好看,你任哥你参加75公斤级,不是更难看了么?” 任普通心眼少,办事也不太讲究,不过心胸还是不错的,“废话,这点功夫,能进了飞哥的眼么?都不知道差着几个档次呢。” 他说话嗓门大,这么一嚷嚷,四周的人全转了头过来,这里,有神仙出没? 廖沧海的俩同学,早知道这家伙认了这么一个哥哥,事实上,廖晓云曾经在哥哥出事的时候来宿舍动员过的,指望组织大家搞个什么抗议活动呢,不过,这事怎么也要落实了,才好采取的行动的,就在大家打探的时候,这家伙回来了,虽说事情是过去了,不过他脸上的伤势,基本上能保证他的叙述的真实性。 现在就更了不得了,居然参赛选手都这么推崇他,这是不是就是那传说中的高人? 楚云飞不想张扬,马上转移了话题,“我还真不知道你也参赛了呢,怎么样,小任,现在打到第几了?” 任普通嘿嘿一笑,“刚才打进前八了,不过,对手老爹病重,弃权的。” 真是老实人,楚云飞心里有点想笑,进前八就进了,还解释什么原因啊,你不知道自己嗓门很大么?“那个,哟,要开始了,咱们先看。” 任普通可不管那些,还接着嚷嚷呢,“飞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内海?我还去夜市上找你呢,小泉阳正被人欺负,我还帮他打了一架呢。” 第四场对决的,是河东省和鲁胶省的两名选手,河东省的选手明显要弱于对方,两个回合之后就败下阵来。 这是一场很正常的比赛,正常的临场挥,正常的实力差距,正常的胜负结果,正常的掌声和喝彩。 但是,偏偏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音符,就是,鲁胶省的这个选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在裁判举起他的右手,判断他赢了之后,疯狂地大吼了一声,然后开始飚。 “胜利,是属于我的!永远属于我!胜利!永远是我的!谁也阻挡不了!” “胜利,永远是我的!是属于我的!永远属于我!胜利!”感情一遍还不够。 这话说得楚云飞颇有点不以为然,拜托,这才是十六进八,用不着这么兴奋吧?再说,又不是你那对手旗鼓相当,你苦战而得胜,这样的胜利,至于这么夸张么? 当然,他也就随便地腹诽一下,并没怎么真正的计较,这事你要说不常见也是假的,胜利,总是让人兴奋的。 可是,周围的人可就不这么认为,有那记性好的,就转回头去看他,大约的意思,可能是想知道神仙对这场比赛的评价,但是,很不幸,不知道是谁,大声说了那么一句,“这两个,不也是河东的么?我还以为河东人真有那么厉害呢。” 楚云飞说话没口音,但他和任普通在一起论老乡来的。 这话,更把楚云飞的不高兴叠加了一点点,虽然远没到爆的程度,但任普通这单细胞生物已经接近暴走了,“不行,飞哥,我要上去会会他。” 挑战,这个规矩在赛事里也是有的,不过,那只是在分赛区冠军落定的时候,有人不服气的话,可以按规章和程序挑战冠军。 这只是赛会组织者为了吸引人气,抛出的一个噱头而已。 不过,为了保障冠军不被心怀恶意的人轮流挑战,要走的章程是很多的。 任普通和楚云飞交情不深,但楚云飞一直比较欣赏那些率性而为的汉子,要不,任普通怎么会才被扁完,就被请客? 任普通怕不是那鲁胶汉子的对手,这是楚云飞的分析,因为按他的了解,任普通并不精于套路,他主要还是*力气取胜。 哪怕,他就算拳脚功夫不错,但对方在这方面也不会比他弱多少,贸然上去的话,凶多吉少那是肯定的了。 于是,楚云飞拉着他就往外面走,“算了,人家赢了,随便说说而已的,你当什么真啊?” 任普通犯起脾气来,就不听楚云飞的话了,他拼命挣扎着,“不行,我一定要上去!” 台上,那鲁胶选手还在那里怒吼。 楚云飞连拉几下,任普通愣是了性子,死活不肯走,楚云飞也没办法了,“你真要上去?” 浑人点点头,“是,我一定要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人外有人。” 楚云飞叹口气,“算了,那我上去,你看行不行。” 任普通真的很想说不行,不过,看到飞哥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于是点点头,“行,飞哥你要去,我还能说什么?” 硬着头皮,楚云飞转身一跳,就蹦到了看台边缘,这一下,足足有**米远,接着又一纵,就跳上了比赛台。 第六十九章 传说中的高手 那鲁胶汉子刚刚停止喊话,正弯腰拿了一瓶水来喝,就见到台下蹭地蹦上来一个人,惊讶之余,差点把手里的营养水扔掉。 别的不说,就冲人家上台的那架势,鲁胶汉子就明白了,这是有传说中的那种高人驾到了。 也是冲那上台的架势,选手自然也清楚了,这位恐怕不是来叙旧的,应该是找事的。 裁判和助手的反应很及时,虽然楚云飞的动作很快,但他们还是有时间拦了上去,“这位观众,这是比赛场,请你下去。” 说话的是裁判,他压根没注意人家是怎么上来的,不过,那助手倒是看清楚了,来了个麻烦。 楚云飞一抱拳,“抱歉,我只是想提醒下这位朋友,这才进八强,后面的路,还长着呢,没必要这么兴奋吧?” 理由,也只能用这个了,至于地域什么的,还是不要说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炎黄子孙?他实在是怕任普通吃亏,才上来的。 鲁胶选手看清楚了,原来这位也不过20岁左右的模样,按岁数来说,怎么也厉害不到什么地方去吧? 再说了,大凡练武的人,骨子里,总是有一种不服输的血性的,何况是这种连八强都能闯进来的主? “兄弟,身手不错啊,砸场子就是砸场子,说那么多干什么?” 选手脾气比较火暴,裁判和助手死活都拦不住他,不过这也难怪,被人直接踩过来,给谁也受不了。 裁判看到事情不妙,就待喊下面的保安上来,这些保安,大都是散打队员什么的客串的,一拥而上的话,威力是很惊人的。 不过,裁判席那里已经明显地分成了两派,一派不许保安上去,这是多么好的花絮啊,反正今天也够乱的,另一派则主张,这个头不能乱开,要不麻烦太大。 就这么嚷嚷闹闹中,台上两位已经开打了,裁判也躲到了一边,怕误伤着自己,这不之客,他可未必会遵守比赛条例。 两人都不是太讲究的人,楚云飞更是想战决,打了就走,起脚就是个飞踢,大汉伸手硬架,本来想顺势拿住对方的腿,但一股大力涌来,他的手臂震得一阵麻,抓腿的动作就慢了一拍。 他慢,楚云飞可不慢,接着又是一腿,还是那个方位,那样的高度,大汉只能再次招架。 连着三腿过去,大汉的膀子如同被雷击过一样,酸麻不堪,等到楚云飞第四腿飞出,他只能向侧后退去,躲避了。 这就不用再比了,没任何的必要的,楚云飞能四次抢先出手,逼得对方不得不应,两人拳脚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拳脚上的差距,可以通过力量和身体素质来弥补,可大汉自己明白,力量和身体,两个人也不在一个档次上。 楚云飞爽朗地一笑,手一挥,一个能量团就奔着大汉的膀子去了,再一拱手,“打扰了,”说完跳下赛台,扬长而去。 大汉正在这里苦恼呢,这条胳膊,怕是要恢复几天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自己八进四的比赛。却没想到,对方挥手间,一似若有若无的清凉侵入了这条胳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别说楚云飞早走了,观众们,都开始66续续地离场了呢,只急得组委会的人在那里大喊,“还没抽奖呢,还没抽奖呢。” 可是,今天观众的兴趣不在这里了,作为抽奖凭证的票也扔了一地,他们想追出去看看那个会飞的家伙。 楚云飞跑出去以后,也没耽搁,找了辆在门口等客的出租车,跳了上去,“打表,双倍价钱,别的别问了。” 司机乖巧得很,把表一压,左右看看,开始*在座位上打盹。 没过多久,廖沧海和他的同学们出来了,楚云飞没招呼,反正明天沧海还是要来找自己的,有话回头说吧。 紧跟着,任普通也冲了出来,四下里到处张望,显然是在找他。 楚云飞钻出车来,喊了一嗓子,任普通心思比较迟钝,耳朵倒是很尖,拉着女朋友就跑了过来,钻进出租车。 司机缓缓地打着方向盘,“请问,你们去哪里?” 去哪里?楚云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不过,他乡遇故知,总是值得庆幸的事,想想自己最近没怎么吃烧烤了,“找家烧烤店就行了。” 三个人没再理会司机,随便聊了起来。 任普通是河东省散打队的,这次来内海,倒也没存了一定要夺冠的心思,他心里有数,就算天开眼,他在内海赛区得了冠军,但绝对也得不到全国冠军,可这比赛,进了赛区32强,就有出场费可拿了,那可很值得试试了。 到现在为止,他进了八强,算是额完成任务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十六进八的时候对手弃权,害得他没拿上出场费。 楚云飞倒是关心自己离开之后,先阳生了些什么变化,再三追问下,任普通才讲了夜市那里的情况。 楚云飞刚走的时候,小泉阳那里还算正常,谁都不知道飞哥会什么时候回来,没人难为他,而小泉阳也会做事,那些卖飞哥面子的人,他也招呼得很殷勤。 可是,天渐渐地冷了,客源也少了,小阳泉的手头也开始拮据起来,于是,有些该走的场面,也就不怎么讲究了,而楚云飞却迟迟没有回来的迹象。 这样一来,自然又有人开始盘算了,因为,买卖不好的,不只是小泉阳。 任普通又来找楚云飞的时候,正好遇到有俩外地客在欺负小泉阳,因他最近做事不太讲究,所以就没人出头来声援。 眼看那摊子就要被两个别有用心的外地客人砸了,任普通跳了出来,轻轻地给了对方两下,总算是解了小泉阳暂时的危急。 楚云飞听到这里,刮刮鼻子,摇摇头,遗憾地“啧”了一声,小泉阳还是太小了点,人虽然聪明,经验太欠缺也太毛躁了。 而且,这家伙,未免也太功利了点吧?朋友肯那么帮你,你以为是看你的面子啊?早要是夹着尾巴做人,可也到不了这一步呢。 算了,不想了,楚云飞懒得再为曾经的合作者操心了,事情是你办砸的,我何必再去管?不过,他很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件事,“小任,你这么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第七十章 先别生儿子了 “唉,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任普通一拍大腿,直接贬低了一下楚云飞的智商,“我找你,那自然是为了这个选拔赛,你那么厉害,教我两招吧。” 确实是有人糊涂,不过至于到底是谁,在这点上,大家的理解肯定是不同的。 这个答案,楚云飞想到了,但这话要由他嘴里说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他刚才肯为任普通出头,自然是把对方当朋友来看的,虽然两人之间功夫有差距,但这话要由他说的话,不是小看朋友么?万一要不是这意思的话,那可就更显得自己狂妄了,实在不是待友之道。 再有就是,楚云飞也比较头疼这个家伙,虽然人是不错,不过头脑太简单了点,刚才要不是认识自己,怕已经开练了吧?这种人,还是少学点功夫的好。 不过眼下,人家把话都挑明了,楚云飞也不可能藏着掖着什么,“你这家伙,不知道早点来,这天底下,有成的功夫么?现在,我可真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帮你了。” 出租司机本想着趁着这“doub1e”车钱,多向远处拉拉的,不过,听了一阵人家的谈话,决定还是老实点,虽然体育馆门口那些最近的小烧烤店早就错过了,不过,前面不远是个小商业区,韩国烧烤店不少的。 任普通小眼一瞪,“这个能怪我么?我找了你俩月了!” 拜托,就这俩月全算上,你就行了?练内功,那怎么也要半年以上,才算有小成的吧?楚云飞刚想驳斥他,司机转头,“到了,这里有几家韩国烧烤,味道不错,你们下车自己选吧。” 这里的韩国店,不是“金刚”就是“友仁”之类的名字,楚云飞看了看,觉得那个叫“长白”的烧烤店名字比较顺眼,“咱们去那家吧。” 三人进去,点了菜和啤酒,楚云飞开始以前辈的身份指点,“小任,你现在学功夫,实在是晚了点,赶不上趟了,我是内家,你是外家,不一样啊。”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明白,自己的这点东西,未必能算得上内家的,怕是说个“不入流”还贴切些。 实情也是这样的,半年时间,功夫就小成,那能算内家么? 任普通听着可就有点傻眼了,在他那单纯的心思里,找到飞哥,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了,“不是吧?飞哥,我只想弄个分赛区冠军的,我和花儿快结婚了,还差点钱,就指望着这个冠军呢。” 人不可貌相,老实人也会算计人的,任普通并没有说明家里人对婚事的反对,也没有说他的家里并不缺少这娶媳妇的钱,“穷文富武”这句老话其实不假,一般人家,怎么能支撑起学武术这种近似无用的学科的费用?尤其是,一个好的老师,其实仅*一个学生的供奉就可以生存,这不是传说,是事实。 楚云飞皱起了眉头,这事,说难办也有点过分,只要在任普通比赛的时候,自己给他加点生命能量,应该是能起到一定效果的。 对于生命能量,楚云飞虽然已经是竭尽全力去了解、摸索了,但研究成果并不是很如意,尤其是,这种现象只体现在他自己身上,和别人根本无法沟通,这使得做实验成为了一种奢望。 而且,虽然楚云飞自觉对这个世界和社会有些灰心,但远远没有到厌世的地步,那么,用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地做点尝试,并不符合他自己的利益,还是不用去想了。 依据对生命能量这段时间的钻研,楚云飞起码能肯定一点,就是,这个能量,起码在短期内,能起到类似兴奋剂的作用,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话,他还是能为任普通出点力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点头,“好吧,我尽自己的力量来帮你吧,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行为,普通,你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将来的日子,我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帮你的,还是加强自身的修养,那才是王道。” 可怜的是,任普通甚至连“王道”的意思都不能完全理会,更想不到,这个词会在若干年后,跟一个不相干的叫做“更新”的词能紧密结合起来。 不过,任普通总算能够明白,飞哥已经答应他的请求了,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的比赛,压力应该不至于那么大了吧? 于是他举起酒杯,“飞哥,为了咱兄弟再次见面,干一杯。” 楚云飞很痛快地干了。 “飞哥,为了你对兄弟的支持,干一杯。” 楚云飞又干了。 “飞哥,将来我俩要生了儿子……”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儿子还没生出来,事已经生出来了。 一个穿着腰在胸脯上的、传统朝鲜族服装的女士,被一个意外的撞击撞得踉踉跄跄,一头栽了过来。 接着来的,就是一阵朝鲜语的谩骂,很遗憾,楚云飞听不懂朝鲜话,这和语言天赋无关,只能说明他平时对自己的充电不是很足。 听不懂,那并不要紧,任普通已经跳了起来,“我草你大爷,在中国,说中国话,妈的,哪个小子这么不张眼,把人往爷爷这里推?” 另一侧一桌人站了起来,他们都喝了不少了,一个醉汉用不太利落的汉语反驳着,“垃圾,刚才是你,骂我们大韩民国的人么?” “大韩民国?”听到这话,根本都用不到任普通出头了,楚云飞直接就跳了起来,其实他喝得还远没到量呢,“我草,就那么屁大点地方,整个还没我们河东省大呢,也好意思叫大?” 从个人角度讲,楚云飞非常反感那种什么“大韩民国”“大和民族”那种说法,奇怪的是,现在翻译们翻译起来很多都是这样措辞。 在他看来,小国家,出于根深蒂固的自卑感,才愿意这么强调自己“大”,对他们而言,这似乎涉及到了国家脸面和尊严的问题。感觉有点像中国和美国谈点什么,中方的说法自然是“中美会谈”,美国那里自然也会说是“美中谈判”那样。 这种行为虽然无可厚非,但影响得真正的大国都默认这个叫法的时候,就实在不能让接受了,跟中国相比的话,拜托,叫个“韩国”“和族”那才是正道,真要说大,跟列支登士敦的人说去好了。 这一群人,该是在中国做生意的人,不少人都听得懂中国话,其中一个马上跳了出来,“小子,单挑?” 能想象得到,这家伙该是会两招的,因为,楚云飞听谢妍说过,在内海的韩国人,还是挺抱团的,一般都是遇到事一起上,当然,一般是以多欺少的时候居多。 现在就是韩国人多,中国人少,这家伙肯跳出来单挑,那该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信心的。 很遗憾,他们这次可是撞正了大板,楚云飞还没跳出去,任普通已经忍不住了,一步抢了出去,“孙子,这是你找打,怪不得爷爷了。” 第七十一章 长白烧烤 那个韩国人也不再说话,一拳就打了过来,当拳头被任普通一把抓住的时候,顺势又是一个弹腿,又带点扫的味道,正是跆拳的架势。 事实上,这两下,跟楚云飞与任普通初次交手的情况相当类似,但是功夫不同,人也不同,那效果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任普通抬膝抗住了这一脚,顺手就是一个反扭,然后向地上一顿,顺势就是个扫堂腿,亏得那人身手够敏捷,一个蛙跳,躲开了胳膊或者腿脱臼的厄运。 就这么眨眼间的功夫,六七个韩国人已经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小刀、铲子什么的,纷纷而下。 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嚣张,楚云飞摇摇头,真还觉得自己有外交豁免权了不成?在公众场所,就敢随便地围殴人? 任普通的身手其实也是满厉害的,但他的对手实在多了点,手里又拿着五花八门的器具,花儿扭头看了一下楚云飞,现他没有出手的意思,一声尖叫,也冲了上去。 不过,花儿的体格,实在是有点象男人,连那声尖叫都有点粗壮的味道,待她伸手,楚云飞才现,感情她是练摔交的。 混乱并没有因为花儿的加入而减少,当韩国人现这俩人确实厉害的时候,有人喊了几句鸟语,周围的几张桌子上,又站起两桌人,冲了过来。 楚云飞他们后来才知道,人家喊的是,“中国人欺负韩国人了,是韩国人的就来帮忙!” 其实,店里的中国客人,比韩国客人还要多,不过,大多都是一对对的那种情侣,只有两桌,看上去像是朋友聚会的样子。 不过,没有中国人站出来帮忙,冲过来上手的,全是韩国人,怕没有七、八个。 花儿已经和任普通站在了一起,背*背地抵挡着韩国人的围攻,任普通心里已经开始叫苦了:没事你上来做什么?要给我一个人,拼着挨上几下子,只要我一人给他们一下,谁抗得住? 他这也是想得左了,饭店里,**大点的地方,人家就一拥而上,压也压死他了。 他俩一背*背,韩国人刀也不好下手了,就有两个脑子快点的家伙,想绕过来攻击花儿,怎么说,她也是女人,对付起来肯定要容易些。 等那俩绕过来,才现,这边椅子上还坐着个人呢,这位是? 他俩正在犹豫,旁边不跟他们一桌的一个已经喊了起来,“那个也是中国人,他们三个一伙的!”接着又是一通朝鲜话。 这普通话说得字正腔圆,还略微带点内海口音,一听就是韩国人的翻译,想到这里,楚云飞的火气“忽”地就蹿上来了。 他长身而起,直接就是两脚,踢飞了那俩想欺负女人的,紧接着就是一个纵身,等他落地的时候,正和那翻译面对面。 翻译打死也想不到,这个在旁边不动声色的小白脸,居然是三个人里最厉害的,他还想叫那俩先把这个软柿子先捏一捏呢。 “你,你想干什么?”这种气势汹汹的架势,把翻译吓得个半死,只剩下一张嘴还在那里挣扎,想必也是职业素养所致,“我、我可是韩国人,你最好考虑下后果。” “韩你妈的xx,”楚云飞一把攥住对方领子,左右开弓,直打了对方十几个耳光,“老子最恨的就是汉奸,妈了个x的,中国人里怎么会出了你这种小人?” 这几句话骂得邻近几桌中国人都不好受,其中两桌坐不住了,一桌是聚会的,大家纷纷起身骂了起来,更有俩年轻点的,跑到旁边拉偏架去了。 另一桌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中年人走过来,指着翻译的鼻子,“听这么流利的汉语,亏你也好意思说你是韩国人,那你怎么不滚回你们韩国去?来这里赚同胞的钱,还帮别人欺负中国人?” 楚云飞没再理会这边,回头一看,那边战况由于有两人加入,越地混乱起来,花儿最惨,被两人韩国人按在地上打。 “**你妈的,”楚云飞这次是真的火了,也不留手了,冲过去左右开弓,没人能挡得住他一拳一腿。 一分钟后,地上就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韩国人,大约有十三四个人,其中骨折应该不只是两三个,一个家伙踉跄地爬起来想跑,被任普通狠狠地一脚踢在了肋骨上。 “咯”一生脆响,应该是骨折了吧? 任普通知道自己力气大,平时教练也有关照,跟普通人起纠纷的时候,不准散打队员们用全力。 不过,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打,这气谁也受不了,哪里还管得住手脚的力气? 还好,花儿只是衣服弄皱了,右眼眼角中了一拳,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估计,明天青眼圈是难免了。 两张桌子被打翻在地,店里一片狼籍,店主人才姗姗来迟。 店主人也是韩国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模样,一张标准的韩国面孔,方脸浓眉毛,细长的眯眯眼,“你们都不用走了,警察马上就到,还有,店里这些损失,你们要赔。” “赔你妈的xx,”任普通是真火了,居然脏话出口,也不管对方听得懂听不懂,“明明是这帮杂种先动的手,你要我赔?真是有毛病啊。” 那店主脾气其实算不得好,不过,怯于两人强悍的武力,倒也不敢嚣张,可嘴皮子还在那里翻飞,“朴永昌君这些人,我是认识的,他们绝对是正义和热心的人,错肯定不在他们。” 中年人上前一指那缩在墙角的女服务员,“这事,我看得清楚,是他们先辱骂和推搡那个小姑娘的,撞到了这边的桌子上。” 店主看了一眼自己的服务员,很不以为然地来了一句,“永昌君他们喝了点酒,谁让她不会说朝鲜话呢?笨猪,自然该被教训。” 原来,那女服务员也是中国人! 楚云飞上前就是一记耳光,打得格外脆响,“我现在,认为你是笨猪,所以,要教训你。” 店主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他平时很是以硬汉自居的,包括门口这“长白”的招牌,那都是有讲究的,他一直坚持韩国人的说法,长白山,那是属于韩国的! 可眼下,两个中国人的实力太强了,弄得他是进不得退也不得。 第七十二章 吕警司失手 就在这样的纠缠间,警察终于来了。 这个地区,韩日侨裔是非常多的,报警的人又说明了,是中国人和韩国人生冲突了,带队来的警官不敢怠慢,火赶到。 这个饭店,已经生过好几场殴斗了,大多都是在中国人和韩国人之间进行的,而且,总是中国人吃亏。原因也很简单,在这个饭店用餐的韩国人很多,非常地抱团,而国人之间,却是常常缺乏互助友爱的精神。 奇怪的是,日本人来这里的次数也不少,但却很少听人说韩国人同日本人打架。 警察到场,事情就好处理了,依照往常惯例,该看病的看病,该救治的救治,自己的伤,自己花钱看。 店主人不干了,“凭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自己出钱?是他们打伤的人,医药费该他们出的!” 带队的警司姓吕,在这里处理过三起打架事件了,闻言笑嘻嘻地回答,“以往不也是这个惯例么?当然,只要你们跟他们三个人道歉,我可以负责协调,让他们拿出一部分钱来做医疗费。” 往常确实是这样的,各家看各家的病,疗自家的伤,在处理外籍侨民的时候,总是要尊重侨民们的意见的。韩国人打架一般吃不了亏,所以就咬定这是韩国人的习俗。 那店主人,在吕警司眼里,是分外地恶劣的,那家伙居然号称,如果被打的中国人肯道歉的话,他可以动员同胞出点医药费----“我们韩国人,比较讲理,也不差那点钱。” 吕警司早就对他不满意了,要不是顾及身上这身警服,早就偏帮同胞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终于来了俩好汉,搞定了这帮嚣张的韩国泡菜,心里实在是要多解气就有多解气。 执勤处理公务时,不能受感情因素的影响,可并不是说,警察们都没感情。吕警司心情畅快之余,自然要引用对方的思路,小小地还击一下。 天公地道,他只是“尊重”对方的习俗,并没有任何嘲弄的意思。哪怕是上了法庭,他都敢这么说。 店主人气得眼冒金星,“这怎么可以?我的同胞被他们打得太惨了,起码有八个人的骨头断了,这么严重的伤势,不但治疗费用会很高,而且会严重地影响他们的工作,我坚决要求对打人的凶手做出惩罚。” 哦,是这样么?吕警司走近看了几个人的伤情,果然,这俩家伙下手实在太狠了点,啧啧,太不人道了。 “那这样好了,”吕警司毕竟还是在执行公务,这种能构成轻伤害罪名的伤势,是不能耽搁的,“你们先把人往医院送,这三个人,我会带回派出所的,明天早上,你和你的朋友,来派出所,共同协商这件事的处理方案,怎么样?” 店主人瞪着小眼看了吕警司半天,“不行,我现在就要跟你们一起走,看你们怎么处理这两个打人凶手。” “可以,”吕警司点点头,“不过,现在下班了,派出所里没什么人,要办事也要明天早上了,你最好带床被子去,好睡觉。” 带被子去?店主人愣了,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这帮朋友也得有人照顾呢,要不明天再说吧,“那明天一大早我过去。” 看到大家没什么异议了,吕警司对着同来的四个同事招呼,“你们帮忙维持一下这里的秩序,我先把这三个凶手带回去。” 四周桌上有几个中国人不干了,凭什么啊?打架,那也要讲究个谁占理,谁先动手之类的吧?根本没怎么调查,直接就把人当凶手带回去,你丫还算中国人么? 那个中年人也站起来了,“警察同志,你说别人是凶手,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没有调查,先入人罪,你这还算是人民警察么?” 吕警司根本不吃这套,胸脯一挺,手一指,“看好了,这里,是我的警号,你可以去投诉,现在,请你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 忽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上下打量对方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最好不要继续纠缠我,逼得我调查你俩身份的话,恐怕就不好了。” 说完,吕警司带着三人就走了出去,剩下中年人在那里呆呆地站着,头上居然隐隐有汗珠冒出:这些警察的眼睛,太毒了点吧? 走出门外,楚云飞没理那吕警司,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过来,三人就上去了,“好了,后事就麻烦你处理了哦,谢谢了。” 吕警司那些话,在熟悉派出所情况的楚云飞耳朵里,到处都是漏洞,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是怎么想的。 吕警司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小伙子挺聪明啊,“嗯,欢迎你常来这里坐坐,对了,不要让我再逮到你,下次我不会饶了你的。” 楚云飞本来前脚已经上了车了,听到这话,回头右手就挥了过去,吕警司措不及防下,被楚云飞一把把警服右边的袖子撕了下来。 “我忘记了,这样似乎真实点。”说完,楚云飞飞快地钻进出租车,“快走啊。” 吕警司才待要火,车已经启动了,气得他一顿脚,“**,这好人还真的是不容易做啊。” 下一刻,他又转怒为笑了,“这家伙,真不是个好东西。” 店里的四位警察正在忙着维持秩序,就见吕警司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那三个人趁我不注意,跑了,大家快分头去追。” 做为同事,彼此心里那点小九九,谁不清楚?四人应承一下,就往外跑。 “等等,”店主人不干了,“你们怎么回事,会让他们跑了?” 听到这话,吕警司停了下来,众警察也止住了脚步。 “我倒忘记了,你和他们接触过,”吕警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们居然敢逃跑,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们是通缉犯,是不是,你该跟我们回派出所,交代一下你们的接触经过呢?” 店主人再次气得脸色通红,“你、你……我要向你们的政府控告你!” “那随你便,”吕警司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现在要再妨碍我们追人,我可真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说完,众警察不再纠缠,呼啸而出。 路过中年人时,吕警司又斜眼瞟他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中年人的头上,汗珠登时就出来了。 第七十三章 何去何从 出租车上,楚云飞给任普通留下了手机号码,说好他比赛的时候,自己一定到场支持,届时,会通过一些手段来提高他的临战水平。 虽然楚云飞再三强调,他并不能保证把老乡送上冠军的宝座,只不过能稍微提升一点战斗力而已,可任普通已经高兴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有这么个承诺,就已经足够了。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接近晚上十二点了,躺在床上,楚云飞一点睡意都没有,今天这一连串的遭遇,让他那有些凉意的心,重新又活泛了起来,其实,自己要贪图安逸的话,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的,随便收上几个像任普通一样的徒弟,日子还不是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国家安全局!想到这个致命的因素,楚云飞叹口气,算了,自己还是老实点吧。 他很清楚,虽然这半年多来小事不断,可绝对不会让国家安全局伤脑筋的,道理有二,其一就是,他基本上不主动惹事,总不能说,遇到事情,连还手都不行吧? 其二才是最重要的,就是说,他自己并没有建立什么黑恶的势力,虽然在老家先阳,不少人都知道他很了得,但是他很乖巧地没有参与到任何团体中去,这样一来,在别人的眼里,不但证实了他的本分,而且向暗中观察的人做出了姿态:我实在是无害的。 可以想象得到,要是开馆授徒,那就算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这样一来,怕是要受到一些重点照顾了,那可就太不自在了。 总不能,收上几个徒弟,一点真功夫都不教吧? 那么,万一将来自己在商场上能有所展,别人会不会也觉得自己建立了势力了呢?毕竟自己的长处是在武力上,要是和金融再结合起来,会不会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也许不会吧?楚云飞自己安慰自己,毕竟,有钱的人,都是比较惜命的,没准这正是别人希望的“磨练”呢。 当然,眼下这情况,基本上也是楚云飞自己的臆断,并没有人告诉他这么做正确,或者那么做不正确,鉴于身份的特殊性,就算他想找个类似的“过来人”取点经,怕是也不容易找到目标。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楚云飞脑子里不断地折腾,折腾到最后,他实在有点烦了,算了,走到哪步算哪步吧,大不了再拼几场好了,何必这么畏畏缩缩地想那么多呢? 商场展,也未必就那么容易呢,像这个电表的跑街…… 楚云飞直到凌晨两点才昏昏然睡去,临睡前,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成了美国电影里的《蝙蝠侠》,白天是一个人,晚上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第二天,来到公司,楚云飞很惊讶地现,公司里居然又招了三名新员工,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上班了。 先是两天跑街,那都是别人没来自己就走了,别人下班了自己才回来,接着又在派出所呆了一天,昨天又是一大早就跟小廖出去了。 这么一算日子,楚云飞才惊讶地现,今天……今天星期五了,又是周末了,无聊的自己,又该四处乱逛了。 估计,廖沧海学校有什么课或者活动吧,直到九点,人还没来,楚云飞只能耐着性子在办公室里等着,因为,没小廖的话,他根本进不去海关大楼。 打了个电话,给那个乔乔女士,巧了,接电话的,正是两次没碰到的徐工,楚云飞马上在电话里做了自我介绍,顺便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产品。 徐工那边有事,明显地敷衍了几句,约了下午见面,就挂了电话。楚云飞才说要给别的几家打电话联系一下,廖沧海终于来了。 有小廖陪同,那就不骑车了,还是老规矩,打车去,出租车上,小廖明显地很兴奋,“飞哥,你昨天,真的好酷啊,来去从容,大家都在打听这个神秘高手,到底是谁呢。” 楚云飞刮刮鼻子,轻轻笑了一声,“嗯,那其实也没什么,比我厉害的人多了,不过大家见得少就是了。” 就这么说笑间,两人进了海关大楼,敲响了弓处长的门。 弓处长正在同另一个人聊天,楚云飞愣了一下,马上点头,“呵呵,不好意思,弓处长有客人啊?那我等等再进来好了。” 弓处长瞟他一眼,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不用了,今天我很忙的,下星期一,你下午来吧。” 我草,楚云飞恨得牙都痒了,这都两次了!不过人家眼前有客人,他也不便于作,点点头,“那好吧,下星期我再来,不打扰了啊。” 等到他把门带住的时候,情绪就基本上平静了下来,这也怪不得人家,还是说实力吧,自己现在没什么实力,被别人轻视,倒也算是正常的。 想是这么想,可那股悻悻之情,终究是难免的,小廖心比较细,现飞哥不高兴,马上自告奋勇起来,“飞哥,要不咱们再去扫扫街吧,我帮你问,你只管讲技术好了。” 其实,两人跑街,比一个人跑街的效果要好很多,虽然效率不够高,但受了冷遇的话,相互之间还可以沟通一下,哪怕是骂娘呢,起码也有个听众及附和者,有利于不良情绪的泄。 不但遇到挫折时可以相互鼓励,当真的有人愿意谈的话,两个人的观察能力,肯定大于一个人的,事后交流一下,更有利于掘些隐藏的内容出来,以便制定公关策略。 剩下的时间里,两人又跑了两家工地,就该吃午饭了,饭桌上,廖沧海告诉楚云飞,今天是她妹妹廖晓云的生日,晚上想叫他一起去玩。 楚云飞正闲得没事做呢,点头答应了。 下午两人又跑了一家工地,然后就到了跟徐工约的点钟了。 徐工是个方脸的北方汉子,相貌和楚云飞昨天揍的店主有点接近,对于“沃事达”的电表,他表示出了谨慎的欢迎,也相信了楚云飞关于业绩表的解释。 总的来说,感觉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不过,初步的沟通渠道,总算是建立起来了。 看看时间不早,廖沧海打个招呼就自己回家了,楚云飞则是老实地回公司打卡,昨天没打卡的事,他还欠着一个解释呢。 第七十四章 庆功酒会 楚云飞回到公司,已经五点十分了,一进门,他被吓了一跳,这个……怎么大家都没走呢? 别人没走,倒也不算希奇,居然连号称“永远早走两分钟”的高涛都没走,真是令人惊讶。 老刘过来解释了一下,原来,那笔关于布料的合同已经定了,意大利人保罗打了一万美圆订金到鸿飞公司的帐户上,这算公司在近期内第二个大单子了。 这件事,谢娴忙了很有一阵,期间涉及的商业运作也很多,又得找配额票,又得借别的外贸公司,还要花钱来买增殖税票来冲抵成本。 增殖税票的出口退税的漏洞,严格地来说,根本算不上漏洞,具体到这个案例,是非常好分析的,张厂长的工厂要开票的话,高于成本不能冲抵的部分,他要缴纳17%的税金作为增殖税,他自然是能不开票就不开票的。 而在内海,有不少从事布料批的商人,而买主中有不少人为了获得价格低廉的布料,是不要增殖税票的。 那么,对于一些帐面上出项远大于进项的商人来说,多开点少开点增殖税票,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关系好点的,代交两个点左右的税,就可以拿到税票了。 当然,其间还涉及到有些走帐、虚开收购凭证的各种隐秘关节,这里就不做介绍了。 谢娴是几个点拿到的税票,没人知道,其实大家更关心的是,谢总到底是怎么样找到这么大的周转资金的,可是,这话谁也不合适去问老板。 谢娴也难得地没有出去,组织了公司里所有员工,打算晚上聚会,一来是庆祝签约成功,二来也算是让三个新员工跟老员工交流一下,这里面尤其针对楚云飞,因为他这几天忙得人都不见,同新员工根本没有沟通。 这种情况,楚云飞显然又得爽廖沧海的约了,没办法,这件事算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不可能不参与庆功宴,而跟新员工的交流也是必须要有的,他还想从里面要个人来跑街呢。 楚云飞打了个电话通知小廖,一回头,谢琳琳正在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小楚,谁过生日啊?要不要我向二姑帮你请假?” 噫,你这倒是好耳朵啊,楚云飞刮刮鼻子,咳嗽一声,“可惜了,好几个美女呢,不过,你二姑的决定,我怎么敢不听呢?” “你……”谢琳琳大眼一瞪,就要生气,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马上又笑了起来,“我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语气有点分外的暧昧,似乎是个女孩在指斥自己的男友花心,而又带点撒娇的意思,搞得楚云飞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对谢琳琳,楚云飞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她又好死不死地也叫个“琳琳”,惹得他对这个小丫头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就算明明知道人家对自己有好感,也是敬而远之。 幸亏他还不知道小姑娘傍款或者移民的计划,否则,就算他对这种想法能理解,可要同这类人打交道,也不会是很情愿的。 看到小姑娘不在乎自己的影射,楚云飞刮刮鼻子,“见到美女不动心,那还算男人么?谢总也真是的,就会坏人好事。” 他自己觉得,话已经够说得够明白了,小丫头,你这个相貌,在我眼里,实在是算不上美女的。 也许是他的眼神比较清亮,没有把不屑表现出来,这话听在谢琳琳耳朵里,味道有点走样,她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楚云飞在后悔曾经的“不动心”,对着自己夸耀他是男人,怎么,现在知道错了吧? 不过,谢琳琳可不是那种爱计较的女人,或者,严格地说,她明白,现在还远未到计较的火候,于是,空前温柔地笑了一下,很羞涩的那种笑容,“好了,我们去看看我二姑,恐怕该走了吧。” “早该走了,”高涛在旁边插话,“本来就等小楚呢,琳琳你非要逮着人家说个没完。” “要死了你啊?“高涛从来就是谢琳琳任意**圆扁的受气包,谢琳琳才一扬手,高涛已经像中了箭的兔子一般蹿了出去,嘴里还在念叨呢,“这么凶的孩子,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谢琳琳闻言紧追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这个死胖子,不要让我抓到你,有你好看的。” 就在这一片打闹声中,谢总驾到,大家兵“仙露酒家”,上次在那里,楚云飞被当作了民工。 包间早就订好了,鸿飞公司全员到齐,连谢琳琳这个编外算上,不过也才十个人,一桌怎么也坐得下。 大家很有默契把谢琳琳和楚云飞挤到了一起,趁着菜还没上来,谢总先来了一段,“今天,是我们第一笔出口贸易签定合同的日子,我很高兴,也很开心……” 接下来,就是老板对以前不堪回的日子的回,又对将来辉煌的展表示了展望,总之,前途是光明的,成功是可以预期的。 接下来,就是谢总对有功之臣的褒奖了,楚云飞当其冲,奖金拿得最多,在这个合同里,按道理,楚云飞可以获得百分之八的提成,但由于上下两家都是他找到的,奖金加倍,百分之十六。 才百分之十六啊?楚云飞满期待着也来个百分之二十,不过,现在这种场合,他实在没办法说什么,因为这个提成,事先并没有说好的。 接下来,谢娴话题一转,因为这笔合同经过她的争取,意大利人多给了一个整数,而在其中运作的费用也得到了控制,公司的赢利,可以达到大约三十七八万的模样。 也就是说,楚云飞可以得到将近六万元的业务提成。 就在大家为谢总的大手笔乍舌的时候,谢总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鉴于小楚在同供货方的接触中,没有充分利用公司现有的优势,做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承诺,公司对这种行为,表示遗憾,考虑到楚云飞是商场新人,也就不再追究了。 而且,公司特地为楚云飞把业务提成提高到百分之二十,至于供货方那里该给多少,由小楚自行决定,公司不再过问。 第七十五章 福兮祸兮? 谢娴这一招,不能不说,走得是很漂亮的,诸多效果,都体现在这一招内了。 事先,这个合同的提成,并没有商量好,虽然楚云飞现了上下家,但这个功劳,并不能说比四公司那个合同就大,相比而言,谢娴更觉得四公司那个合同,楚云飞起的作用才可以算是决定性的,至于这次,无非是他的命好一点就是了。 只凭捕捉商机这一项,楚云飞也算是立了不小的功劳,但要不是谢娴有一定的人脉,想把商机转为胜机也不是很容易就能办到的,所以这个功劳不能让楚云飞独占的。 可前期已经开了百分之二十的先例,谢总也想到了,小楚对这个合同,肯定也是有类似的期待值的,那么给得太少的话,小楚难说会不会抱怨。 于是,才有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百分之八的提成,总共百分之十六,倒也还算说得过去了。 前几天,张厂长来内海,专门来找了楚云飞,很遗憾,那时候楚云飞在派出所,他的手机还在谢娴手里呢。 张厂长终于联系上了鸿飞公司,跟谢娴见了一面,谢总考虑到楚云飞花钱手比较大,再答应点什么就更不好了,还是没有通知他,自己一个人接待的。 经过谢娴的试探,终于知道了张厂长的底线:运费他们可以出,不过,鸿飞节省下来的的这一笔运费,张厂长要拿走一半。 这笔钱,大约将近三万了,谢娴仔细算算,还不如索性给小楚百分之二十,让他去负责支付回扣,这样算下来,公司还能节省一万多,小楚的面子上也好看,毕竟又是个百分之二十,而不是百分之十六这样的畸零数字。 当然,楚云飞如果一分钱都不花,就能搞定张厂长,那就更好了,由他自己落了好了。 不错,谢娴是把钱看得很紧,但同时,她也有个愿望,希望楚云飞能通过这件事,懂得轻易让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这对他在未来商场上的纵横捭阖,无疑能起到很大的警示作用。 谢娴的意思,楚云飞大部分是猜得到的,甚至连那一开始很滑稽的提成数,他都能了解里面的用心,不过,纵然是如此,他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毕竟这个决定,听起来似乎是有惩戒的用意在里面的。 再转念一想,楚云飞就又释然了,自己得到的,比想象中的还多些;至于支出,他代张厂长垫付运费的心思都有了,这起码又给他省了些。 等到他四下望望,观看四周同事的反应时,才现大家望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炽热和羡慕,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 大家都不明白这事里面的理念争斗,可谁也不傻,老板把回扣都给了楚云飞,要他自主掌握,这里面,回旋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楚云飞心里一阵苦笑,随便你们怎么看吧,别人不管,至于我,答应了人的,说话要算数的。 大家的反应让谢娴非常满意,这样的奖励,毕竟是展现出了公司展的可期待性,也表明了自己是个大方的老板,榜样的力量是非常大的,这也是在会餐时她言的本意。 不过,谢总的眼睛,一直是在盯着楚云飞的,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样史无前例的大手笔,并不符合自己的性格,这一切,只是为了笼络住眼前,这个高深和低浅同样莫测的家伙。 要是这家伙为了那个自付的回扣而恼怒的话,可就太不划算了。 楚云飞的表情始终都是那么平静,这让谢娴心里多少地有点忐忑,还好,菜上来了,大家筷子举了起来,酒杯端了起来,气氛也热闹了起来。 就在这种气氛中,谢娴开始问楚云飞电表跑得怎么样了,是不是需要公司做点什么来配合。 陪老板吃饭,这种边吃边谈工作的情况,大约是难免的吧?楚云飞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到现在为止,不算太顺利,我想,我需要个助手,帮我跑街,收集信息。” 跑街这工作,他实在是不打算做下去了,他根本没兴趣去锻炼自己的脸皮,以前,是一股不服输的执拗在支撑着,现在老板都话了,他就绝对没必要再背这么个包袱了。 谢总还没说话,高涛抢着就说了,“这个简单,以后啊,这事就交给我了,我跑单子,能行的话,咱俩出马,直接搞定就完了。” 楚云飞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眼前自己这笔奖金,实在是大大地刺激了一下高涛,以这个家伙油滑懒惰的性格,都想伸手来捞两个花花了。 不过,这人毕竟是老员工,以他的资历,说出这样的话来,楚云飞实在没有可以推脱的理由,他只能一边向高涛敬酒,一边瞟向老板,现在,总该你出来说句话了吧? 谢娴并不明白楚云飞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是希望小楚别跟着高涛学懒了,再说,公司以前杂七杂八地也卖了些设备出去,“这个可不行,高涛你别掺乎了,以前的设备还指望你维护呢,回头我再找个项目给你做吧。” 接着谢娴扭头问,“要人没问题,这三个新同事里面,你选吧。” 三个新同事?纯粹就是三个学生呢,楚云飞撇撇嘴,他本来就在纳闷,年关都快到了,公司怎么会新招人,一问才知道,感情这几位全是学生来的,不过是毕业在即,出来找工作。 “那回头再说吧,”看着这三位眼里的炽热,楚云飞实在不好马上做主要谁,还是多了解一下再张嘴好了。 饭前开会,饭中又不停地交流沟通,等到八点半左右的模样,谢总才买了单,“小楚,要不要我开车捎你回去?” 这个点钟回去做什么啊?楚云飞刚要摇头,手机响了,是个内海的手机号码,会是谁呢?知道我现在无聊? 接起电话,那边是传来一串急促的内海话,幸亏楚云飞天分高点,勉强听清了,“飞哥,快点来帮忙啊,有人欺负我妹妹和她同学,地方是kk迪厅。”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楚云飞皱着眉头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廖沧海的声音么? 第七十六章 三个美女 难道,我真的跟蝙蝠侠长得比较像?怎么整天当这种救火队员? 楚云飞皱皱眉头,摇摇脑袋,算了,不想了,别的不说,就冲小廖咬着牙给自己收集信息,这事也不能不管。 “谢总,有个朋友喊我去玩,你知道不知道kk迪厅在哪里?” kk迪厅离“仙露”酒店很有段距离的,这时间,街上的车已经少了很多,出租车居然还是用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 ,他又给那个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 天下的迪厅,大约都是差不多的,楚云飞进去的时候,正是中场休息的时间,光线不错,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在那里说着俏皮话,旁边一位穿着老式军装,拿军帽当护耳的女歌手正在跃跃欲试,台下不时地响起口哨声和大声的吆喝。 这个kk迪厅,大得有点出乎楚云飞的想象,迪厅分三层,里面人头攒动,怎么看也得有一千多人。 他正在这里东张西望,却听到有人叫他,“飞哥,这里,这里!”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 廖沧海坐在二楼,正在拼命地向他招手。 原来在二楼呢,楚云飞不再说话,顺着狭窄的旋转楼梯往上走,眼睛却注意到二楼两个汉子迅地跑过来,挡住了楼梯口。 楚云飞没理那俩,他向那俩汉子跑来的位置看去,却现那里空空荡荡的,没有现其他人,难道说,就是这两个人? 内海的社会治安不至于这么糟糕吧?他这里着感慨,可脚步没停,已经到了那俩汉子的面前。 俩汉子就像两尊门神一样,死死地堵住了楼梯口,他俩倒也没有出手的意思,就是在那里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睥睨着楚云飞,眼里流露出明显的不屑。 看来遇到讲究的人了!楚云飞的眉头皱了一下,对方无意出手,警告的意思很明显。换句话的意思就是,人家已经说了:朋友,没你的事的话,最好掂量一下,别瞎掺乎。 利害得失的权衡,并不影响楚云飞的反应时间,他微微一笑,“二位让让,借个道。” 两人里个子稍微低点的话了,“那边还有楼梯,走那边吧。” 楚云飞当然知道那边还有楼梯,他在京的那段日子里,有一半时间都花在了类似的场合,这种娱乐场所,楼梯不可能只有一两个的,否则的话,消防那一关就过不了,也不利于客人上下。 他眼睛扫了一下,现廖沧海并没有跑过来接自己,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人数不少,而且不是善茬。 这种感觉,很难解释出来,但是,就冲对方这把关小兵的口气,和人员调配的合理性,已经足以使楚云飞重视了。 说话很客气、很有礼貌是吧?可惜了,他们遇到的是楚云飞,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按牌理出牌的家伙,你既然装斯文,说不得我就要装装粗鲁了。 换楼梯楚云飞是绝对不会做的,那样未免太示弱了点,再说,谁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俩门神挡路呢?“尿急,憋不住了,”楚云飞应付一声就冲了上去。 不知道二楼有没有厕所? 这两位正要憋气硬抗,却现一股奇大的力气涌来,两人竟然踉踉跄跄地退出了七、八步之多。 他俩着急去汇报了,这话不说,楚云飞依着印象,找到了廖沧海的桌子,桌子四周,坐了四个人。 男人一个,是廖沧海,剩下的,是三位女士。 楚云飞坐下才现,眼前三位女士,都属于那种,美艳不可方物的佳人。 花花公子、行长之后田亮前果然说得没错,美女也是爱扎堆的。 一个穿着雪青色的羊毛衫,坐得离小廖很近,大约,就是他的妹妹廖晓云了。 另两位是两个极端,一个在这么冷的天里,还穿着露胸的小背心,****,惹火身材;另一位却是露臂长裙,时尚中透出点典雅的味道,就连脸上,似乎都带了点冰霜。 楚云飞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冰霜女郎吸引住了,那一刻,他的脑子有点乱,因为,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鹅蛋脸、柳叶眉,颀长身材、如云长,他印象中美女该有的,这人全有了。 就是……感觉天气温度有点低。 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我的朋友,心里念叨着这些,楚云飞基本上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常态,“小廖,我似乎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遇到麻烦了。” 这似乎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廖沧海并不怀疑楚云飞的智商,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还是先跟你介绍一下吧。” 果然,雪青羊毛衫是廖晓云,惹火叫方娜,冰霜叫罗湘堇,她们三个是同学,也是死党。 介绍楚云飞的时候,廖沧海是极仗义的,“方娜,这就是我飞哥了,别的就不说了,你们打听一下昨天晚上体育馆里的那位‘世外高人’就知道了,在欧洲都是玩得转的。” 这话,多少是有点夸张的,廖沧海的本意,不过也是冲淡一下那些垃圾带来的不快,怎么说,今天也是妹妹的生日,怎么能让大家带一肚子不自在回家? 他并不知道,他这话,基本上都属实的。 既然是哥哥的朋友,廖晓云当仁不让地接过了话题,“飞哥,你上来的时候,那两人拦住你说了什么,怎么又突然让开了?” 楚云飞没说话,先是用眼角的余光,四下扫了一下,确定了三个嫌疑人,才**了下嘴角,算是个笑意,“他们没我劲大……对了,沧海,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不报警,喊我来私了么?” 廖沧海大摇其头,原来,妹子喊了两个朋友来,想的是在家随便庆祝下就可以的,但方娜觉得没意思,一定要出来玩,廖西雪不放心,就让儿子跟着女儿出来,算是有个照应。 一个男人三个美女,来到迪厅后,可想而知,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了,开始还好点,随着人潮的涌动,节奏的躁动,酒意的上头,就有人开始不怀好意地过来搭讪。 廖沧海本不是个爱惹事的人,胆子也不大,但是最近认了个杀人无数,在“选拔赛”上都敢标的哥哥,无形之中底气增强不少,也就有胆气去哄撵那些苍蝇。 廖晓云也知道,为什么一向胆小的哥哥,敢如此嚣张的缘故,正在欣慰间,一个特烦人的家伙出现了。 第七十七章 缠劲十足的人 四个人正在舞池里跳舞,一个小个子男人凑了过来,非要往进挤,四人倒是很默契,一齐散开,又围个圈子,可那人又贴了过来。 由于这位不像前几个那样,嘴里乱七八糟地胡说,廖沧海也就懒得理他,正好大家跳得也有些累了,上二楼休息去了。 没成想,这家伙也跟了过来,笑嘻嘻地往廖沧海身边一坐,“兄弟,混得不错啊,带着三个小妞出来玩?” 廖沧海斜瞟他一眼,不想多事,也懒得多解释,“小妞多的是,你去下面舞池里找吧。” 孰料那小个子脸皮厚得很,根本不为这话所动,又是嘻嘻一笑,“嘿嘿,下面的,可是没你这三个漂亮啊,你知道我是谁不?” 看到廖沧海不理他,那人的脸又贴近了点,一股酒气从他嘴里散了出来,“跟你实说了吧,我家老头子跺跺脚,内海市也要抖一抖呢,我兄弟就是‘刀疤’,通吃内海黑白两道,这个你总听说过吧?” 廖沧海怎么可能听说过这种人?可眼下说到这地步,他也不能再沉默了,“你有兄弟,我也有大哥,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说吧。” “痛快!”小个子似乎喝得不少,手往廖沧海肩膀上就是一拍,“今天你这个朋友,哥哥我是交定了,对了,还不把三个美女给我介绍介绍?” 这家伙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找个因头,纠缠三个美女。 廖沧海实在是社会经验太少,不会说话,要是他真号称这三人是他的相好什么之类的,冲着小个子说话的口气,人家也未必就真能做什么,出来混的,该有的忌讳总还是要有的。 他只是皱皱眉头,“这是我家的几个亲戚,介绍什么的,还是免了吧,我们马上要走了,你自己玩好吧。” 方娜听了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啊?好不容易来了,着急走什么?”说着她扭头向小个子训斥着,“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吧,知道不知道,你很扫别人的兴哎?” 那小个子本来就有点不高兴了,听了这话,跳起来指着方娜就骂了起来,“你他妈真是犯贱啊,老子跟你们说话,是抬举你们,真给脸不要,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能**了你?烂货!” 方娜一直为自己的身材骄傲,但总有一些人爱指桑骂槐,说她的身材是被男人滋养出来的,这种话总会让她分外地气愤。 小个子说她是“烂货”,已经算是彻底触了她的霉头,她本来也不是个省事的主,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就骂。 “五寸钉你去死吧,就你那武大郎样,还想**别人?回家先看看,你自己老婆跑了没有吧。” 这话骂得有点阴损,小个子当下就翻脸了,“兄弟们,圈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话刚说完,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七、八条汉子来,围住了他们,迪厅保安一见,纷纷跑了过来。 慢慢地,四周又多了几个人,似乎跟那些汉子是一道,这么算来,小个子起码有十几个人在迪厅。 那些汉子当中,有人跟保安认识,双方碰了碰头,大约达成了什么约定,保安慢慢散去,那些汉子也纷纷离开。 但是这四位都明白,人家可是没走远,在四下候着呢,想来是这个迪厅的人出面协调了一下,不让对方在大厅内生事,但要出了门,怕是没人肯帮忙了。 罗湘堇出门是带了手机的,见此情况,就想打“910”报警电话,廖沧海制止了她,“没用的,人家现在什么都没做,警察来了也没用。” “而且,怕是警察来了都没用,不信,你假装打个电话试试,看看人家紧张不紧张。”经过“大富豪”一事,廖沧海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一条:人民警察的服务对象,未必全是人民。 果不其然,罗湘堇“打”完电话,小个子又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样子,“妹子,报警呢还是喊人呢?接着打电话呀,时间还早呢,对了,手机要是没电了,记得跟哥哥说哦。” 廖小云这下着急了,不管怎么说,姐妹们都是她喊出来的,她是要负责的,“湘堇,给你家打电话吧,让你家人来接你,我也给我家打。” 罗湘堇心里明白,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出来玩一次。这个电话一旦打出去,怕是将来想出来就更难了,犹豫半天,才拿起了手机。 方娜不干了,她有着跟罗湘堇一样的顾虑不说,还有另一条道理,“湘堇等等再打,你能保证你家人,可以制止这些瘪三的跟踪么?” 罗湘堇想了想,摇摇头,“不好说,我爸爸脾气再不好,也不能不让别人走路啊,不过,他们会跟踪么?” “怎么不会?”说起这个,方娜有言权,“这种人最恶心了,就跟那个懒猫一样,要知道你住在哪里,那可就惨了,天天在家门口堵着你,很烦人哎。” 懒猫此人,是方娜的初中同学,因为嗜睡而得此绰号,他对方娜的纠缠,同他的邋遢一样,是出了名的。 方娜所说的情况,罗湘堇没有遇到过,不过她平时也经常被人纠缠,倒是能够确定这话的合理性,“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没事,有我呢,”说话的自然是廖沧海,这种情况下,自然只能是喊飞哥了,“小罗手机给我,我联系个人,有他在,天大的事也摆得平。” 楚云飞并没有机会知道这些详情,事实上,廖沧海刚把三个美女介绍给他,小个子就过来了。 他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眼,“呃,这就是,你们喊来的人,只有一个?少了点,嗯,确实是少了点。”说完,他还在那里不住地点头。 楚云飞眉头一皱,这家伙显然就是生事的主了,虽然不喜欢这家伙挑衅的口气,但他还没弄明白事情原由,倒也没打算多事,他只是上上下下看了小个子半天,才从嘴里低声地蹦出了一个字,“滚!” 小个子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放声大笑,“哈,哈哈,好,我滚,我滚,我看出了这个迪厅,谁还罩得住你们。”说着,扬长而去。 第七十八章 学人演戏 小个子的嚣张样,让楚云飞分外地不爽,不过,他打惯了有理的架,还是比较讲究责任分明的,“沧海,怎么回事?” 廖沧海还没来得及张嘴,廖晓云就开说了,女生的嘴皮,确实比男生利落很多,几分钟就把事情的原委大致说了一遍。 嗯,这事说起来也不难处理,楚云飞点点头,掉头问三位美女,“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玩一阵再走,还是现在就想回家。” 说话间,迪厅内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和尖锐的口哨声,原来,歌手的一歌唱完了。 三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个冷冰冰的罗湘堇说话了,“he1en,coco,要不咱们回吧,时间也不早了。” he1en是廖晓云的英文名字,coco则是方娜的英文昵称,现在内海的年轻女孩中,比较流行这个。 楚云飞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罗湘堇了,不过出于礼貌,没有盯着人家看,现在等到她说话,眼光自然就转了过去。 这一转不要紧,楚云飞意外地现,这个女孩非常奇怪,甚至,可以用诡异来形容她,因为她的生命能量,比别人低出了很多。 而且,别人的生命能量都是黄里亮的那种明黄色,罗湘堇的生命能量,居然会略微地带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绿色,真的是很奇怪。 不能怪楚云飞随便窥探别人**,其实他根本是没这心思的,不过,大厅里的灯光,确实是暗了点,楚云飞也真的想记下几个美女的相貌,呆会儿出去的时候,万一乱了起来,也方便照应,结果一凝神,就现了这个奇异的现象。 方娜是觉得还没尽兴,廖晓云也觉得这个生日过得未免不太带劲,不过,既然罗湘堇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继续玩下去了,几个人站起身来向外走。 忽拉拉,他们身边马上就围上了一圈人,小个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 楚云飞没管那么多,谁叫过狮子给绵羊让路的?一马当先,带头走在前面,廖沧海四个人紧跟着他,反正在大厅里,总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外人看起来,就像十几个人胁裹着他们五个一样,一堆人闹哄哄地走出了迪厅,身后,约莫还有二三十个看热闹的家伙,也跟了出来。 一出大门,十几个大汉就围了过来,构成了一条人肉甬道,甬道前方,小个子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年轻人站在那里。 看到五个人,小个子又笑了起来,“哈,你们出来了?上车吧。”手一挥,指的是一辆停在旁边的豪华商务车,十二座的那种。 楚云飞刮刮鼻子,咳嗽一声,“朋友,咱们又不熟,无功不受禄,你的车,我不想要,下半场才开始,我建议你呀,进去接着玩吧。” 小个子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一下子就变了,那度,赶得上实力派演员的造诣了,“妈的,给脸不要是不是?好弟兄们,把这个家伙给我扔到车上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云飞就动手了,他不怕动手,只是需要个出手的借口而已。 眨眼间,楚云飞就拳打脚踢,放翻了七、八个人,其他人见此人如此生猛,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更加凶猛地扑了过来。 剩下的人,就没那么好命了,人一旦少起来,楚云飞就不是以打倒人为目的了,他痛恨小个子的出言轻薄,顺手拎起一条条大汉,向七八米开外的商务车扔了过去。 你不是说扔到车上么?那我就给你扔到车上好了。 三两下间,四、五条大汉就被楚云飞扔了过去,商务车被砸得“哐哐”直响,车体也被砸得凹陷进去,中度变形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大喊,“住手,要不我就划了这个小妞的脸。” 楚云飞停下了手,扭头望去,却是方娜被小个子和另一条大汉挟持了,小个子手执一把折叠刀,正顶在方娜的右脸蛋上。 原来,看楚云飞打得性起,方娜的手也痒了起来,抬起高跟鞋,狠踹那几个被打倒的家伙,边打还边骂,“你们这帮混蛋,敢欺负老娘,活得不耐烦了?” 孰料,小个子对这个身材火暴的美女印象太深了,一直在注意着她,誓要报那侮辱自己的仇,见到这种情况,手一挥,带着人冲上去就制服了她。 哦,这算是有人质了,楚云飞点点头,停下了手,陪起了笑脸,“好的,我住手了,不打了还不行么?” 楚云飞绝对是高手,这个,小个子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他真不知道到底是这四个人里面哪位把他喊来的,反正他们都打过手机,当然,也可能就是身边这个被制住的**喊来的。 想到这里,小个子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阿文,先给他带上镯子。” 另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伙走了过来,手向腰里一摸,拎出了一副制式手铐,警察专用的那种,在手上不停地晃着。 方娜是死是活,楚云飞本不是很在意的,主要是刚才小个子玩了下“变脸”,他觉得很有意思,就想学着用用,戏弄下对方,眼下,正是增强喜剧效果的时候。 于是,大家就都看到了,楚云飞“惊惶失措”了起来,“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凭什么铐我?我说了啊,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你们别逼我!” 小个子本来还七分不相信这个高人是方娜喊来的,现在也降到了六分,“朋友,我已经说了,你再动动,就划了她的脸,别给脸不要啊。” 于是,在廖沧海他们的目瞪口呆中,楚云飞终于被对方“铐了起来”。 等到那汉子把楚云飞铐好,一手拎着手铐,另一只胳膊顺手就是一个肘击,狠狠地砸向了楚云飞的头部,“我草,你再能啊。” 开玩笑,这小小的手铐,在索度国就已经铐不住刘宁和成树国了,现在铐楚云飞那不是搞笑么? 楚云飞身子一矮,紧退两步,那大汉的手指被手铐快的挣脱**了一道血痕,正剧痛间,楚云飞的腿已经踢了过来,快逾旋风的三连踢,直接把他踢得飞了出去。 做完这个动作,楚云飞“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辩解,“这不能怪我,是他,是他先要打我。” 第七十九章 匹夫之怒 小个子的男人脑瓜很机灵,这种做作哄不住他,到了这步,他也算明白过来了,这男人,估计跟这个**是没什么关系的,肯乖乖束手被铐,大约也是看在喊他来的人的面子上的。 没准,这家伙连手铐也挣得脱呢,这种身手的主,并不多见的。 想到这里,小个子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对方已经开始装傻,他再装傻就没办法沟通了,只好冷笑一声,“哼,看不出来啊,还是个高人,废话少说,老实点,再动我可真划烂这**的脸。” 说完,小个子扭头吩咐身边这位,“瓶子,去,拿棍子打断他两条腿。” 瓶子比较实在,并没有听出来小个子的试探之意,老实地去另一辆车的后备箱里取铁棍去了。 草,你以为你是在演美国电影啊?手里随便拎只鸡都可以要挟人啊?还要打断我的腿?楚云飞有点火了,学着变了一下脸,度也很快,他自我感觉比那小个子不遑多让。 “草,给你脸你不要,就不要怪我了,”楚云飞冷着脸微微运气,手铐就被崩开了,手指对方冷笑,“你这种人渣我还真少见了,你划吧,你划了她脸,我灭你全家。” 要是别人这么说,小个子只会哈哈一笑,这种大话哄鬼去吧,但楚云飞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情,却让人由不得不信。 就算不说刚才他放倒那么多人,只说这轻描淡写地就把手铐挣开的功夫,已经足以让别人瞠目结舌了,这种高手说出来的话,大家还是不要当儿戏的好。 小个子站在那里愣了半天,狠狠一跺脚,“好了,今天我刘善,交你这个朋友了,不过,我给了你面子,你也得给我点面子才行。” “别的话我不说了,”刘善拿刀在方娜脸上刮了刮,“这小妞今天犯我忌讳了,我跟她绝对没完,你们可以走了,明天我把她交给你们,保证一根毛也少不了她的。” 感情,“武大郎”这个形容词,是刘善最不愿意听的,他上有老爹撑腰,还认了黑道的朋友,在内海也算呼风唤雨的一号主了,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长相也不差,唯一的缺陷,就是个子太低,他最痛恨别人拿这个说事了。 “你要是不给面子,也算,”刘善也了狠,“大家铆着干吧,几条人命,兄弟我担得起,不过,你那几位朋友,可也得小心点了。” 楚云飞这里话还没接,一辆悍马就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京的牌子! 车上慢悠悠下来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身休闲装,气度很雍容的样子,“小刘,出什么事了这么大火气?怎么还要跟别人铆着干?他们配么?” 接着,男子的眉毛就皱了起来,摇摇头,“你做什么啊?还拿个小刀,削铅笔么?” 说完,男子的手轻轻挥了一下,旁边就有跟班递上了剪切好的雪茄,划着了火柴。 刘善闻言,讪讪地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折叠刀,他可知道这位的脾气,再说,这行为确实跟自己的身份不太符合。 不知道什么原因,楚云飞总觉得眼前这位有点面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疑惑归疑惑,这种人的出现,把楚云飞深藏着的执拗勾了起来,我不配么? “朋友,饭你随便吃,话随便讲就不好了,”楚云飞无视对方的做派,冷冷地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划出道儿来吧。” “对付你,我还用得着划道?哈,”雍容男子轻笑了一声,才待继续说点什么,警报声由远及近,警察来了。 男子眉头微微一皱,轻扬了一下下巴,身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迎着警察走了过去。 年轻人不知道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应该是个证件,带队的警察看后,连连点头,指着这里说了点什么,大概是问这里需要不需要人配合的意思。 那年轻人摇摇头,挥了挥手,警察又连连点头,登上警车,怎么来的怎么走了。 楚云飞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情顿时沉重了下来,看来对方来头实在是太大了,眼前这事,太棘手了点。 等他回过神来,却现那雍容男子正在看着他,好象是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楚云飞能感觉得到,在对方的眼神里,有一种隐藏得极为深刻的东西,那就是轻蔑! 男子看了楚云飞半天,现他没什么反应,轻轻一笑,“怎么,你还打算继续玩?” 蝙蝠侠做起来果然有难度!楚云飞真的有点后悔了,天知道,这廖沧海怎么能捅下这么大的漏子,这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圈子。 眼前这位,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这个年纪开着京牌车,能让内海警察退避,又跟这类似衙内的刘善相熟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政府官员,纵然不是太子党,怕也是准太子党级别的。 他没回答对方的话,回头看了方娜一眼,却现她面容惨淡,吓得显然是不轻,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倔强涌了上来,他下了决心。 千军可夺帅,匹夫之志不可夺! 等到楚云飞再转过脸来,神情已经非常地轻松了,他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我准备继续玩,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点惊喜?” 疑似太子微微地愣了一下,上下扫了楚云飞一眼,这位……不像是脑子有毛病的啊,不过,他也懒得想那么多了,手轻轻地挥了一下。 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走了过来,并没有上前挑战楚云飞,而是凑到疑似太子耳边,嘀咕了起来。 楚云飞的耳朵很灵,不过,对方似乎有意压低了声音,他只隐约听到了“郁金香”、“张丰亚”等字眼。 没想到,这个汉子居然是那场擂台赛的见证人!那场生在京的擂台赛。 就在这一瞬间,楚云飞真有点“世事如云,白云苍狗”的感叹。 疑似太子的眉毛轻轻地动了一下,低声说了句什么,楚云飞却是心旌摇曳中,没有听得清楚。 精瘦汉子两步走到楚云飞面前,一拱手,“在下眉山刘拴柱,还请阁下赐教。” 楚云飞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是按着这个规矩来的,也是一拱手,轻声回答,“在下江湖浪人楚云飞,你叫我小楚好了。” 言语间,竟是依足了江湖规矩。 第八十章 剑出偏锋 楚云飞所说的“浪人”,江湖上也叫“浪子”,并不是随便的谦虚,正是他现在身份的真实写照,没门没派,没有*山,这就是典型的“江湖浪人”。 不过,废人关说得好,正经的高手,不少就出身于浪人中的,原因无他,一则,浪人不必囿于门户,可以有选择性地展,博采众家之长;二则就是,没门派都要学武,可以说这些人的心性大多是非常坚定的,出点像样的人物也是正常的。 话说到这里,一场武者之间的打斗就不可避免了,不过,楚云飞真的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招摇,四下扫了一眼,“刘师傅,咱们,就在这里么?” 刘拴柱看似年轻,其实已经出道江湖快二十年了,楚云飞的顾虑,他是能理解的,尽管,他已经有很多年没考虑过公众影响的问题了。 眉山传人微笑着摇摇头,意思是不用考虑围观者的情绪,开什么玩笑,以洪太子的势力,用得着藏着掖着,害怕那些流言蜚语么? 话到这里,楚云飞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气势顿时全部放出,右手前,左手后,右手划个圈子自然收拢,左手作势推出,正是江湖中典型的起手式,“懒扎衣”。 楚云飞这气势一外放,刘拴柱登时就有几分吃不消了,大家都是练气的,虽然是有内外家的区别,但对体外气感的敏感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刘拴柱只觉得一股磅礴无匹的气势,铺天盖地一般涌了过来,这是怎样的一种威压啊?在瞬间他可以确定,从小到大,这样的高手,别说是见了,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说实话,楚云飞全力出手的时候,非常少有,就连对阵关涛的时候,因为属于切磋性质,他也隐藏了大部分实力,而眼前为了增强威慑力,他只能把自己最强悍的力量展现出来。 纵然是跟着关涛恶补了几天武林常识,他对现在的武林依旧是陌生得很,眉山,那是个地名还是门派? 对着楚云飞的“懒扎衣”,刘拴柱不敢怠慢,这样的高手都按规矩来,他也只能踌躇片刻,回应个架势,“细柳随风”。 在这起手式摆开的一瞬间,刘拴柱痛苦地现,自己仿佛真的成了风中的细柳,本来还没什么,他的内气甫一外放,迎上对方强烈的外气,巨大的压力压得他整个身子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楚云飞看到对方勉力回了礼,二话不说,身子迅疾地向对方飘去,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拿此人立威,战决,下一步才好讨价还价。 可刘拴柱也不是白给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远不如对方,这么强劲的对手,还是用游击策略比较合适些。 还好,他练得有一门小巧功夫,其实有点类似于偏门了,就是能在打斗中分神凝聚一部分气出来,等积得多了,全力一击也好,逃跑也罢,多少是能起到些效果的。 这是他在混迹江湖时学来的,不过,这招由于是剑出偏锋,对身体实在是有损无益的。 隔着四米多,对方的气势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等楚云飞欺近,刘拴柱实在抗不住了,气劲突,闪电般地向后退去。 他的度不但让周围围观的人大跌眼镜,连楚云飞都有点轻微地惊讶,不过,想想这好歹也是太子门下客,有点本事倒也不足为奇。 所以,楚云飞没有做任何地停顿,身体继续前欺,你跑得再快,能快过我么? 周围的人有眼福了,只见两个人影如穿花蝴蝶般地追逐飞舞,直叫人眼花缭乱。 不过,这种情形只持续了大约十来秒种,两人猛然间又停了下来,中间隔着大约两米的距离,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 刘拴柱认输了,他仓促间凝聚的那点气用完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种情况再坚持下去的话,对身体会有大损,弄不好功力下降都有可能。 而且,他退对方追,先跑的已经是占了主动的,这种情况下,人家都能死咬住不放,那实在是,根本不是对手。 于是,他隐秘地打出了一个“认输”的手势,还好,楚云飞刚刚上过武林扫盲课,倒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拴柱站在那里,匆忙调理了一下气息,走到自己主人那里,低头轻声说了一句,“我已经尽力了,再坚持五秒钟就要吐血了。” 疑似太子点点头,他明白这话的意思,刘栓柱说自己并不是惜命,而是说再继续下去的话,对方会下多重的手暂且不说,面子起码是会被人扫的,哪怕这么稀里糊涂停止,总比被打得吐血要好看得多。 刘拴柱的身手,他是很清楚的,起码在他问询过的人中,此人足可称得上是高手的,那场生在“黑郁金香”的龙争虎斗他也见识过的,当时刘拴柱号称,单条的话,上场的十个人里,他起码能保证解决掉其中的两人。 眼前这位,可也是“黑郁金香”的榜上高人啊,可惜的是,那天此人的表现,他早就想不起来了。 主人想不起来,刘拴柱可是记得清楚,没别的原因,因为他自己就是个武者,这种等级的比斗,怕是终生都难得一遇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个年轻人,那天是最后出场的,输得很难看很业余。 可是,大家早就知道,那场比赛的胜负是早就定好的,这个年轻人还没上场,大家就知道他是注定要输的,所以,那天此人的表现,当不得真的。 而且,能在压轴戏里出场的,那会是软柿子么? 做主人的没心思想这个,他走到刘善身边,问起了双方结怨的经过。 洪太子从京来内海,是办点私事,顺便探访几个朋友,而刘善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刘善虽然招摇了一点,但怎么说,他也只是“衙内”的级别,比之“太子”还是要差上些许的,人家给面子,他更是要尽心尽力地巴结了。 两人本来约好,晚上来kk迪厅散心的,不过洪太子不知道出了些什么事,迟迟没来,刘善四处转悠间,现了廖沧海和三女。 这三个美人的出现,让刘善突奇想,要是能弄一两个来,令其招待朋友,那不是更能显示“地主之谊”? 刘善虽然比较霸道,但强抢民女这种事却没干过,他有权有势,主动贴上来的都应付不过来呢,再说,他多少也要为老子的官声考虑一下的。 既然业务不纯熟,出点差错,那就在所难免了,虽然刘善已经是放下架子,在同廖沧海“友善”地沟通了,怎奈对方死活不买帐,他终于大雷霆了。 正好,由于是约了太子来玩耍,为了保险起见,刘善是带了不少人来的,人力资源比较丰富,终于把事情弄大了。 第八十一章 各走各的 三言两语间,洪太子就弄清了事情缘由,他实在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是吧?小刘,你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着?犯得着么?” 刘善也知道犯不着,他自己都不缺女人,人家洪太子更不会缺,虽然男人十有**都好这一口,可到了他俩这种身份,为这点小事惹出纠纷,就未免有点得不偿失了。 可他这巴结的心思,还不能强调,大家怎么说也是朋友来的,不能太自降身份,只好讪讪地笑笑,找了个重点强调一下,“洪哥,那三个,绝对都是**的,这年头,找个处不容易啊。” 洪太子自然也知道刘善主要是想巴结自己,话不便出口而已,笑着摇摇头,“你要是喜欢开荒,就自己去开了好,又不是找老婆。既没情趣,还弄得血呼啦哧的,有意思么?我可不好这口。” 停了一下,洪太子又开口了,“要是这么回事,那就放他们走了吧,我还说他们敢欺负到你头上呢。” “那可不行,”刘善使劲摇着脑袋,“那个女人骂我是武大郎,我饶不了她。”说着,他的手就指向了方娜。 方娜看着刘善向她指指点点,脸色再一次转白。 “别扯了,你本来个子就低,”洪太子斥之以鼻,朋友之间,有时候说话就是直,“个子高又怎么样,还不是供咱兄弟们使唤?有实力不比啥强?” 洪太子都这么说了,刘善也就只好这么认了,他本也是个聪明人,能猜得到,恐怕是对方最后来的那个帮手实力太强,洪太子不想招惹,反正这事自己又不占理。 说实话,洪太子想的,刘善只猜对了一半,为朋友出力,洪太子不会二话的,他忌惮的,不仅仅是这些,实在是,楚云飞身上,还有张丰亚的影子呢。 黑郁金香里的事情,洪太子已经记不清楚云飞是哪边的人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后来“二张”是走得很近的,关于这个,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事了。 而且,最关键的事情是,这事是刘善挑起来的。但凡具备普通思考能力的人,做事的时候,大多还是要讲究个“情理”的。 没错,楚云飞是很强悍,但这吓不倒洪太子,不过匹夫之勇罢了,抛开国家机器的力量不说,洪太子就不相信,天下就找不到压得住他的人了? 所以,事情说来说去,还是说到了“值得不值得”这个利害上了。 洪太子认为,为了这么点小事,不值得,那就是这件事的最终定论了。 这些话,写起来是长了点,不过,也就是那么几分钟的事。 于是,楚云飞等了几分钟,洪太子就回转了来,上下打量他一番,“算了,我看在丰亚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吧。” 楚云飞终于想起来此人为什么这么面熟了,两人大约是在黑郁金香见过的,不过,就算楚云飞脑瓜再好,记忆力再怎么惊人,那种场合下,也只有别人记住他的份儿,他怎么可能记住那么多人? 说着,洪太子回下头,嘴撅了一下,那个位置站着刘善,“那是我朋友,以后,你们少招惹他。” 方娜还待再说什么,廖沧海一把把她拽了过来,“拉倒吧,小姑奶奶,你别添乱了好不好?你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么?” 这不能说是廖沧海真的智慧惊人,这事,是个人就能品出个一二三的,不过,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太感性化了。 照说事情就该这么结束了,不过,罗湘堇受了方娜的影响,提了个建议,“要不咱们站这里等等再走吧,看这些人去哪里,省得他们真的跟踪咱们。” 这时候,洪太子和刘善言语了几句,上了悍马车,看来并不打算进迪厅凑热闹,刘善也走向另一辆小车,在路过商务车的时候,想必是看到了微微变形的车体,他的怨气似乎又被勾起了点,回头又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才坐进车里。 主事的人走了,众喽罗也一哄而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门口,只剩下了几个零散的闲人。 也许,是楚云飞刚才的表现太出众了点,居然有两人,上来跟他套起了近乎,楚云飞心里正不痛快呢,自然也没好话给他俩,“现在知道套近乎了?刚才你们怎么不站出来说两句啊?” 刚才交锋,上风一直被洪太子死死把持着,楚云飞也明白,眼下这情况,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双方地位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点, 不过,就算有这样清醒的认识,事事占惯上风的他,多少还是会有点压抑感的。 这话的杀伤力很大,个子高点的那位,终于不堪如此被人落面子,掉头走了,个子稍低的不屑地“哼”了一下,“连句重话都受不住,也好意思上来套交情?” 咦,这位这话,算是有点意思,楚云飞没有说话,冷眼看他继续表演。 那人倒不在乎楚云飞怎么看他,起码在脸皮上,比得上专业跑街的了,说得倒也振振有辞,“刚才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帮你说好话?刘善名气老大了,我虽然不怕他,可是,我没理由帮你们的,为什么出这个头?” 嗯,不错,有点道理,继续说吧。 “现在,我现你是个有实力的男人,就过来结交一下,想必你也明白,有实力的人,交友是比较谨慎的,我不怕麻烦,但是,我不喜欢麻烦。” 这大内海,十里洋场,花花世界,倒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像眼前这位就是这样,在先阳,楚云飞是没见过这样的人的。 虽然他的交友观,比较符合楚云飞的脾性,但对于这种能把很不堪的事说得义正严词的主,他还是比较鄙薄对方的为人的。 看来脸皮厚,还是有好处的,楚云飞一边心里默默地反省,一边回击,“按照你的观点,现在我很遗憾,因为,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实力,值得我结交。” 这话,也算不上得罪人吧,楚云飞没再想下去,伸手拦住一辆打了“空车”灯的的士,五个人挤了进去。 第八十二章 被乔乔打劫 楚云飞睁开双眼,一看表,已经六点二十了,坏了,要迟到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周末了,唉,昨天,实在是回来得太晚了,搞得头都大了。 一边洗漱,楚云飞一边琢磨,今天,今天该去哪里转转?要不,去找小廖,去他们学校图书馆看看? 不过,想想他家昨天晚上才整了那么大的事出来,楚云飞摇摇头,唉,还是算了吧,让人家安生几天吧,大不了,自己去图书市场转转,买些书回来看好了。 他前脚刚到图书市场,廖沧海的电话后脚就打了过来,“飞哥,在哪呢?” 原来,昨天几位美女回家后,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彼此还打了时间不短的电话,其一当然是相互问候到家没有,其二就是对生的事的探讨,女孩子们还都年轻,这么严重的事,遇的得都不算多,自然要叽喳一阵。 交谈中,罗湘堇和方娜对楚云飞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方娜更是直斥廖晓云“不够意思”,认识这么个帅哥还藏着掖着,实在是有损姐妹情谊。 最后,姐妹三人达成了一致意见,既然廖晓云不是“见色忘友”之人,那么,今天她应该把帅哥请出来,大家坐一坐,昨天有点匆忙,今天,于情于理,都该好好谢谢帮忙的人的。 其间细节,廖沧海不太了解,他只知道,昨天,电话上演《半夜“机”叫》,今天,妹妹和她俩朋友,想请楚云飞吃午饭,表示下谢意,当然,要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愿意出钱,那就更好了。 对于妹妹的转变,廖沧海是很高兴的,因为他对那只“河豚”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而飞哥又是他眼中的英雄,不但智勇双全,而且为人仗义、能量惊人。 三个美女!楚云飞的心轻微地跳了两下,很养眼的三个美女,要说他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不过,似乎跟廖沧海出去消遣的时候,总是会惹出这样那样的事来,要说那是个“灾星”好象也不是很过分。 楚云飞是不怕事,但想想昨天的事,还是让他心有余悸,只要是神智正常的人,都不会认为跟太子党铆着干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算了,不想了,楚云飞摇摇头,既然人家有心请客,自己赏光就是了,大不了再打两架吧,不过,最好还是弄清楚一下,人家是随便说说还是诚心的吧。 “不好意思啊,沧海,我现在约了人,在图书市场转悠呢,要不改天吧。”说完,他挂了电话。 既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心动了,楚云飞就不想浪费什么表情,先推一推,如果对方是诚心的,换个时间自然没有问题。 如果人家只是想走个过场,那以后大家不再提也就算了,彼此之间交往需要保持个度的话,楚云飞也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跟对方打交道。 或许,自己是该找个女朋友了,要不,再找点事干也行,楚云飞这么感叹着,在偌大的图书市场里乱逛着。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现了本《宇宙的起源和生命的形成》,再一看作者,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物理学家霍银的作品,第一版的印数是500本。 这么少的数量,应该是霍银某个忠实的崇拜者自费印刷的,楚云飞在先阳遍寻不着的书,居然在这里明珠蒙尘,可见这个时代已经浮躁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他一边感叹,一边伸手去拿,孰料今天,这颗明珠终于有不止一个人赏识了,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几乎是从楚云飞的手里,硬生生把书“抢”了去。 过分了吧?楚云飞略带不满地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讲究,却惊讶地现,这个抢书的人他认识,是那个很客气地招待过他的女士----乔乔! 乔乔也知道前面那个人看上了这本书,一把抢了过来,不等对方诘责,先把书藏到了身后,然后就打算“若无其事”地走开。 这就是在大都市里生活,练出的本能反应,一旦有什么看上眼的东西,二话不说,直接先拿过来,哪怕到后来现这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再放下也不迟。 这种风格,做为“乡下人”的楚云飞,暂时还是不能适应,他出生的那个城市已经算是全国排得上号的了,但从这个角度讲,他们那里还委实是落后了点。 前几天楚云飞搭公交车的时候就是这样,站了一路,终于他面前有个有座位的下车了,他正待坐下,谁知道,从一米多远处,蹿过来了一个小姑娘,活生生用**将他挤开,坐了下去。 当然,楚云飞自认,如果那个小姑娘再漂亮点,或者年纪再大点,他是不介意跟对方比一下“**”功的,而且基本上是胜算在握,但要为那么个青涩的丑小丫而较真,落个“色狼”的名头,未免有点太划不来了。 今天这又是个活生生的教训,让楚云飞更深一层地懂得了这个道理,当然,也更快地促进了楚云飞性格“都市化”的一面。 不过,饶是乔乔再丑陋几分,今天的事,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何况,除开那胎痣不说,乔乔本身,也算得上是个美女的。 “嗨,jojo,抢了我的书就跑,连个招呼都不打?”无论是为了书,还是为了合同,楚云飞都不可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幸好,他还记得她的英文名字。 乔乔可是真没想到自己抢的,居然是熟人,听到声音,愕然地回头,微微地想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呵呵,原来是你呀,卖电表的那个?” 楚云飞猛然间现,这个“卖电表的”的称呼,似乎比“卖羊肉串的”的称呼也强不到哪里去,听起来多少还是有点刺耳,总是没有某某公司什么的好听,或许,自己是该加快节奏脱离跑街这个职业了。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你啊,呵呵,”楚云飞笑容满面,“你怎么会对这样的书感兴趣?今天你不用上班的吗?” 看清楚了对方,乔乔就不担心书要还回去了,这人起码算是有求于她的,搓搓有点冷的双手,“我今天轮休,俩月了,就这么一天,我来给弟弟买点书。” 咦?楚云飞有点奇怪,“你弟弟,不是卖办公用品的么?怎么,怎么会喜欢看这种书?” 第八十三章 又见美少女 听到这个卖电表的,居然还记得弟弟的职业,乔乔心里自然是有点欢喜的,微笑起来,“许你喜欢,不许我弟弟喜欢啊?” 就这么一来一往,两个人聊了起来,原来乔乔工作之余,还想考注册会计师,可底子有点差,就想来书店买几本跟教材有关的参考资料看看,顺便给弟弟买几本书。 至于她的弟弟为什么爱看这种书,楚云飞没问,乔乔也没说,不过,话里行间多少表示了那么点意思出来,那就是他弟弟大约是学物理的,工作不对口,估计又是那种“搞导弹的不如卖鸡蛋”的翻版。 两人同行,逛了一阵书店,看看时间不早,楚云飞趁势邀请乔乔吃午饭,打算自然又是那样,在工地里展个自己人。 这是一次很愉快的偶遇,对乔乔来说,跟一个小帅哥共进午餐,对方学识还算渊博,而又没有表现出别的什么意思,交谈也轻松,也很自在,确实是个不错的休息日。 对楚云飞而言也是这样,今天,他再次领教了内海女人的高素质,乔乔的言谈非常得体,看问题也有自己的见识,再加上他为了避免对方多心,尽量不去抬头看人,一时间,竟有了点同男人交谈的感觉。 只有在乔乔表些很偏激的看法时,楚云飞才能品味出里面属于女性专有的,那种特别不讲理的味道,不过还好,楚云飞也是个曾经偏激或者说还在偏激的人,在这方面做点迎合,不是很困难的事。 至于楚云飞费劲心机想打听的工地运作状态,他只小心翼翼地提了个开头,乔乔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不紧不慢地全说了出来。 女人有的时候,确实比较爱说话。 这是家台资背景的房地产公司,董事长是那台湾人的老婆,也有人说是情妇,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总经理,是那个女人的哥哥。 那台湾人受政策限制,很少参与对这个公司的管理,不过,按说公司里,除了董事长,就数总经理大了,可台湾人派在这里的几个工程师,气焰是很有些嚣张的。 至于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内情,以乔乔的地位,也不可能知道太多,她只是很好心地告诉楚云飞:徐工是凭实力应聘进这个公司的。 这个消息说明,徐工是有真材实料的;但也同时说明:此人根基不稳。 有了这些消息,足已经顶得上这顿饭钱了,楚云飞心满意足地告别乔乔后,又回到书市里挑了几本书,打道回家。 没有书荒的日子,就是幸福的,楚云飞*在被子上,一边懒洋洋地表着感慨,一边等待着想象中的电话。 等他现电话恐怕不会再打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些人,请人吃饭这么不诚心么,亏得我还想买单呢! 这个抱怨,并没有延续到次日中午,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廖晓云打过电话来,要楚云飞“给个面子”,中午务必赏光“流水酒家”。 又是“流水酒家”!纵然是佳人们有约,楚云飞多少难免会有点抱怨,拜托,这么大的内海,就没饭店了? 这点怨气,在楚云飞到达“缘”字包厢时就没了,因为……廖沧海不在,只有三位美女在。 问起缘由,那也很简单,廖沧海临时被“准夫人”喊走了,只给妹妹留了句话,要她们招呼好飞哥。 这样的场合,也许是廖沧海早计划好的方案,当然,不是的可能也很大,但无论如何,廖晓云必须要坐在楚云飞的一侧,担起半个主人的职责了,火车座的包厢,最多也就只能坐四个人的。 说实话,楚云飞心里,对这种安排也不能说就完全满意,不错,三个人都是美女,可是如果能精挑细选的,他大概,更愿意那个冰冷点的罗湘堇坐在自己的旁边。 至于说原因,欣赏一个人,一定需要原因么? 三个女孩都比较放得开,并没有什么小女生的青涩感,廖晓云更是活泼得异常,表现出了主人该有的殷勤和热情。 廖晓云已经接受了哥哥的意见,打算和楚云飞尝试着交往一下,她自认起因倒不全是昨天的事,实在是眼前这个男人,很难让人引反感的心思的。 瘦瘦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笔直挺拔的身材,虽然面孔看起来有点年轻,可偶尔漫不经心地一笑,或者不经意间的峥嵘一现,却又有种神秘的沧桑。 这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而且,她知道不仅仅只有自己这么认为。 当然,廖晓云并不认为这就是算“相亲”,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打算马上就接受这么个男人,而且那种媒人介绍的约会实在是别扭和老土了点,这点,两个朋友也是可以做证的。 有了这样的心思,廖晓云招呼楚云飞的时候,显得随意自然、落落大方,由于她不知道,楚云飞那里并没有得到她哥哥的暗示,一时间,她反而有点看热闹的心情,想看下这位对自己的反应。 交谈,自然是从昨天的事情开始的,方娜很是奇怪,“飞哥,你怎么那么轻易就放了那个小矮子走路?他说的话真的很难听的,你应该那样狠狠地打他一顿的。” 说着,她还挥了挥小拳头,煞有介事地比划了两招,看得出来,她似乎练过“女子防狼术”之类的东西。 楚云飞轻轻地笑了一下,他才不信廖沧海看不出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人,也不信廖沧海会没跟他妹妹说这事,“呵呵,对方势力很大,能有这结果,已经很不错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装笨也要分分场合呀,罗湘堇怕方娜尴尬,马上接过了话题,“飞哥你的功夫真的很厉害呀,听晓云说,你当过兵?还出过国?” 方娜暗恨罗湘堇多事,她自然知道朋友是想岔开话题,可是,这个问题虽然是笨了点,飞哥回过来的眼神是很宽厚的那种,并没有一丝的嘲讽在里面。 接下来,就更让方娜恼火了,楚云飞并没有注意她的眼神,而是继续微笑着向罗湘堇解释,“是啊,晓云说得没错,我其实今年才回来的,哈,对了,我怎么不知道沧海舌头这么长啊?” 第八十四章 邋遢的懒猫 楚云飞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可廖晓云有点坐不住了,“飞哥,我哥是说你怎么了不起,跟我们吹牛呢,他可也是为你好哦。” 她的话,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那是媒婆的介绍! 可楚云飞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媒婆存在,满头雾水是难免的了,“为我好?嗯……那倒也是,你哥哥,你哥哥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罗湘堇是个比较敏感的女性,看到晓云有点不高兴了,赶紧又跟了句话,“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出国去呢?” “再出去?”楚云飞的眼神一时变得有些迷离了,表情也怪异了起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本来以为不会出去了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楚云飞又轻松地一笑,“其实,出去不出去,都无所谓的……” 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他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最终是微笑着轻声叹了口气,那种若有所思、带点不羁的轻叹,对女孩的杀伤力,真的不小。 这顿饭,吃得不能说不算愉快,毕竟是秀色也可餐的,不过,楚云飞比较在意的罗湘堇,表现得过于稳重了点,不能说不是个小小的遗憾。 其实这点怪不得罗湘堇,她本来就不是个很爱说话的人,虽然并不知道廖晓云和楚云飞的“相亲”关系,但方娜对楚云飞浓厚的兴趣,她是隐约感觉了出来,姐妹们一场,该讲道义的时候,还是要讲点道义的。 方娜的心思可不在这个上面,她敏锐地感觉到,今天好姐妹廖晓云的话实在是多了点,平时三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自己最能说的,廖晓云虽然比湘堇活跃点,可远远没有今天这么亢奋。 今天廖晓云说话的频率,都快赶得上方娜了,可见,少女的心思,果然是没几个人能看得穿的。 既然大家相互间的印象都不错,吃完饭就要找个地方消遣一下了,廖晓云提出,下午学校有歌舞比赛,不如一起去看看,还能给熟人们加加油。 这种场合,方娜本来不是很愿意参加的,因为碰到那些苍蝇的几率实在是大了点,还不如去打打保龄球唱唱歌什么的,不过,今天既然有飞哥保驾,那么请他出马让那些苍蝇们死死心倒也是不错的。 罗湘堇是无可无不可的,做为一个比较冷眼的旁观者,她已经看出了一些两个朋友对楚云飞的好感,女孩的心思,在这种场合下是极为敏感的。 也正是由于这种敏感,罗湘堇意外地现,楚云飞对她的关注程度,要比对两个朋友多一些,这个现,让她一时间又是慌乱,又是惶恐,还带有一丝丝“很不道德”的喜悦。 轮到她表态的时候,方娜还是比较关心她的,“he1en,你身体不太好,扛得住么?” 罗湘堇确信方娜是在为自己着想,以她们之间的感情,还不至于为了争块水中的月饼而斤斤计较到这样,一时间就想找个理由,自行离开。 没想到,这次是楚云飞话了,“要去就一起去吧,小罗的身体不太好,我早就现了,回头有时间的话,我看能不能帮你调理一下。” 这点不是吹牛,楚云飞早有心思琢磨一下这个冰霜美女的生命能量的构成,怎么会跟普通人有如此大的差异,但两人岁数相差不大,自己又不以这个见长,贸然提出这个要求,被别人怀疑居心叵测就没意思了,感谢方娜,为他埋设伏笔提供了合理的桥梁。 三人到达内海财经大学的时候,做为比赛场地的大学体育馆内还没来了多少人,一时间,一男三美女的一行人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眼光。 几个人都已经很熟悉这样的注目礼了,倒不是很在意,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等着比赛的开始。 不多时,大批的学生开始纷纷入场了,有些人手里还拿着些标语什么的,大概是一些“声援团”之类的。 就在这时,一个头乱糟糟有点像鸡窝的男生走了过来,衣着倒还算得体,不过,上面污秽斑斑,他所过之处,偶尔有女生会轻微地皱皱鼻子,大约,是他身上的体味有点重吧。 他走到四人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方娜,并没有去欣赏另两位美女,欣喜之意溢于言表,“哈,方娜,没想到今天你有空来这里啊?” 方娜瞥了一眼楚云飞,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眉头马上皱了起来,“懒猫,你这人烦不烦啊?快该去哪去哪吧,别扫我们的兴。” 懒猫早习惯了方娜的不客气,无所谓地笑了笑,才抽空看了看其他几人。 廖晓云他是非常熟悉的,她和方娜自初中起就是同学,这个学一直同到了大学里,可罗湘堇他就比较陌生了,不过,他好歹还是知道,这三人是死党,关键是,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回想到刚才方娜刚才若有若无的一眼,懒猫马上开始抓狂了,声音也严厉了起来,“方娜,这个男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方娜又看眼楚云飞,还好,他脸上还带着那种懒洋洋的微笑,悄悄长出口气,没事就好,等到她的眼睛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杏目圆睁了。 “你管得着他是谁么?我的事情用得着你管?你算什么东西?早跟你说了,不要再来缠我,真是不知道自爱!” 懒猫的一腔心思,早在三年前就倾注到了方娜的身上,其间遭受打击若干、白眼无数,不过,心之所系,纵然是对方恶言冷语,倒也甘之如饴不以为然。 可今天方娜的腔调,却绝不是简单的斥责,那里面深藏的怒意,他感觉到了,感情,又一个竞争者出现了啊? 这种事,懒猫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让他分外地感觉不安,也许是楚云飞和方娜之间还隔了一个廖晓云的缘故吧。 这个迹象表明,并不仅仅是那男人死乞白裂地纠缠着方娜,方娜本身,对这个男人也是有充分好感的,否则的话,以她的骄傲,能接受廖晓云插在中间的这种做法么? 懒猫快要被自己的判断逼疯了,他不敢再找方娜的麻烦,把目标对准了楚云飞,“小子,我警告你,方娜是我的人,你最好在我生气以前,马上滚蛋!” 楚云飞抬眼望了他一下,皱皱眉毛,这家伙身上,还真是有那么股子汗味,现在可是大冬天啊,实在是邋遢得过分了吧? 第八十五章 河豚专毒美女 看到楚云飞不理他,懒猫一跺脚,“好,你有种,有本事你就在这里呆着,别走开。” 方娜知道这家伙醋意奇大,而且经常纠集几个死党,把他心目中的竞争对手胖揍几次,直到打得人家不敢追求她为止。 懒猫家庭条件不错,而且也没有真正象样的对手出现过,打人之后,花点钱就摆平了,这家伙在方娜身上,花钱是不含糊的,不过奇怪,他可真是没给方娜买过什么像样的礼物。 对于他,方娜早就受够了,既然他不知道死活地凑上来,方娜不介意给他的怒火上再加点油,想到这里,方娜嗲声嗲气地招呼着楚云飞,“飞哥,我眼睛里进沙子了,你帮我吹吹好伐?” 懒猫刚走开两步,听到这话,如同被雷击了一般震了一下,然后狠狠一跺脚,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身后,一个女声尖声叫了起来,“啊,我的脚,你这衰人!” 楚云飞被逗得乐了起来,“呵呵,方娜,你气人很有一套啊,对了,这家伙,实在是够邋遢的,追女孩子,这种态度可不够端正。” “谁说不是呢?”接话的是廖晓云,“懒猫这人,说实话没什么太坏的毛病,就是那个懒,把整个人全毁了,一点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 罗湘堇冷眼看着这一幕,摇摇头没说什么,唉,方娜那只是气人么?做为多年的姐妹,她知道,方娜绝不仅仅是想气气懒猫这么简单。 也许连方娜自己都没意识到呢,罗湘堇微微感叹了一下,一抬眼,却看到楚云飞似笑非笑地点头表示赞同晓云的话,眼睛却又向自己瞟来,脸上顿时觉得有些热了起来。 没过多久,比赛开始了,看着台上一拨拨的阳光少年和青春少女,尽情地炫耀着勃勃的生机和活力,楚云飞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年轻和欢乐,都是会传染的。 这毕竟是财经学校的比赛,而不是什么艺术学校,所以,选手们的表演不够专业是正常的,不过这一切,在一个梳了马尾巴辫子的男生上台后生了转变。 “晓云,河豚上来了。”方娜冲着廖晓云挤眉弄眼,“今天没准要向你献歌呢。” 这就是那个宣传部长,此人姓何,叫何剑文,浓眉大眼,一表人才,唱歌和跳舞都很拿手,尤其是他的声线非常地高,他自称能赶上海豚的声波,要大家叫他“海豚王子”。 不过借了他姓的光,大家都宁愿管他叫“河豚”。 河豚有毒,这人也不例外,他对男生毒性不大,专爱自命风流地勾引女生,他在学校的这一年半里,据说已经有七八位美女遭了他的毒手。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一旦得手,就会毫不犹豫地甩掉对方,寻觅下一个目标,之所以只有七八个女孩遭殃,原因也很简单:这人的眼光,是非常高的。 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果然是很离奇的,他就算色名远扬,依旧有美女不断地败在他的强力攻势下,而且,这种现象没有任何中止的迹象。 他的上上任女友终于吐露了内中玄机,那就是:征服一个花花公子,会是很有成就感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以前那些美女,都不如自己,这是美女们互相之间叫劲的一个潜在指标。 她吐露这番话的时节,正是刚被甩掉的时候,因为河豚很明白地告诉她:他不可能为了一棵树,而牺牲欣赏整个森林的机会,大家都还年轻,难道不是么? 她的用意昭昭,苦心重重,但是很不幸,这话听在别的美女耳中,那只是失败者无能的借口,虽然大家都一致鄙视这个花花公子,但下一个美女终于还是没能抵挡得住河豚火热的攻势。 自古烈女怕缠郎,河豚不仅盛名在外,他缠人的功夫,也是一绝的。 他征服美女的脚步在方娜这里绕了个圈,因为懒猫出面了,两人很是纠集着打了几次小规模的群架,最后,河豚终于被懒猫的执着弄得不耐烦了,仔细算算并划不来,就放弃了。 他实在是担心**了方娜又抛弃以后,怕是某些人杀人的心都有了,实在不值得。 方娜和廖晓云都是财经大学一年级的新生,现在的传言就是,河豚的目标,大约是要转到廖晓云身上了,这样的传闻,实在是让廖晓云有点生气又有点害怕,或者,还有点窃喜? 河豚上来以后,先是一个飞吻,目标正是楚云飞他们所在的这个方向,不过,到底是给谁丢过来的,那就很难说了。 他唱的是一美国的rap饶舌说唱,似乎是叫个什么“性机枪”组合的成名歌曲,配着他的紧身上衣,肥大的裤子,倒也很像那么回事。 廖晓云听着听着,坐在那里起愣来,连河豚一歌唱完都没有现,搁在平时,她是要贬低对方一番的,女孩的心思,真的是很难琢磨。 河豚第二曲唱罢,在众多女生的尖叫声中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谢幕,起身时又是个飞吻,目标如前,于是,他的目标算是隐晦地指了出来了。 廖晓云一时被窘得脸色通红,左右看看,现有不少人在对她飘来异样的眼神,真的有点无地自容了,“飞哥,里面太憋气了,咱们去外面走走吧?”说完又看看两个姐妹。 楚云飞并不知道廖晓云跟河豚的纠葛,不过,河豚的动作那么明显,廖晓云的反应又是这么夸张,他略微想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轻声地问了一句,“怎么,你很讨厌他么?” 实在不能怪他这么想,河豚看上去阳光帅气,还是配得上廖晓云的,至于那个小辫子,现在的年轻人,另类点很正常的吧? 这话却问得廖晓云出了一身汗,她还以为飞哥作为候补男朋友,开始吃醋了,想借机生事呢,她马上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话一出口,廖晓云就愣在了那里,自己,自己怎么会为河豚开脱呢?要知道,那家伙素日的品行不端,早就引起了公愤了,她也不只一次跟着大家咒骂过这个垃圾的。 现在再改口,怕是要欲盖弥彰了,廖晓云镇定下来,“天快黑了,我是想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学校,很美的哦,不想看看?” 第八十六章 杀机萌动 既然廖晓云都这么说了,楚云飞无可无不可地站起身来,问余下的两个美女,“怎么,大家一起去转转吧?” 罗湘堇才站起身来,脑中那熟悉的眩晕又开始作,然后一如既往地传遍全身,她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又缓缓地睁开,“好吧,我也很少在这里玩呢。” 方娜可是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怎么,湘堇,头又晕了?”说着她的表,“嗯,快四点了,估计再有两个小时,你又要二次作了,你今天得早点回去。” 楚云飞没说话,手里悄然地聚了个能量团出来,送了过去,那能量团一接近罗湘谨,如水入海绵一般,被吸得干干净净,她身体的光晕明显地亮了起来。 “奇怪啊,”罗湘堇惊讶地瞪大眼睛,扭扭脖子,眼里满是不解,“怎么一下头就不晕了?”说话间,一绺长被甩到了额前,她很自然地抬手,慵懒地掠了一下稍。 体育馆内灯光很强,但大多是打在了台上,观众席光线很一般,可就是这么不经心的动作,白皙的手指,衬托着乌亮的长,再加上妙曼的姿态和冰冷却又雍容的味道,罗湘堇在那一瞬的风情,真的是太迷人了。 楚云飞的表情掩饰得不错,廖晓云和方娜各有担心都没注意,但是很不幸,又被当事人敏感地注意到了。 看到罗湘堇有点慌乱地转移开目光,楚云飞也知道不妥当了,微微笑了一下,“小罗,你的身体好象不太好?” “咱们边走边说吧,”方娜皱皱眉头,带着大家向门外走去,“湘堇的身体其实满不错的,就是从初三那年开始,不知道怎么,忽然有了这么个爱头晕的毛病。” “没去看看医生么?”楚云飞做出了关切的姿态,不过他心里可有数,这病医生怕是不好看吧? “看过多少次了,京602医院都去过了,”罗湘堇不露痕迹地回避着楚云飞的眼神,脸上有点无奈,“不过查不出病因,只能建议我静养。” “哦,”楚云飞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考虑了一下,“不过,年纪轻轻地就这样总是不太好,看看你现在,哪里有那种青春的活力呀?” “飞哥,”廖晓云憋不住了,这种刺激人的话,你就不要说了吧?她甩过一个略带“怪罪”味道的眼神,“其实,湘堇的体育满不错呢,那不是静养不静养的问题。” “这个话我信,”楚云飞根本没有一点被警告者的自觉性,点点头以后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廖晓云才要阻止,他的下一句又吓大家一跳,“因为我家有个祖传秘方,传说对的就是这种症状,我倒是可以帮你治治这个病。” 飞哥不是个轻薄浮华的人,这是三个美女都知道的,区别只是廖晓云知道得早点,那俩是前天晚上才知道的而已,这话入耳,三个美女同时停下脚步,目光同时转移了过来。 楚云飞接下来的话,更让三个美女摸不着头脑了,他微微一笑,“出来吧,五位,有什么话,有什么架,随便你们了。” 路边一座假山后,真的转出了五个人,打头的那不用说,肯定就是刚才负气而走的懒猫了,后面两个大约是他的同学,年纪也不大。 最后两个人却引起了楚云飞的注意,那俩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一副目中连上帝也没有的样子,却冷不防楚云飞轻轻地笑了起来,“呵呵,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呀,今天你可千万别给我出手的机会。” 原来,这俩人竟是那选拔赛上,赢得异常丢人的燕云选手:史问天和他的助手! 史问天本来是满脸轻松的表情,在他看来,这桩差使还是不错的,看看别人打架,就能弄到几千花花,跟看电视是没什么区别的。 懒猫当时就愣住了,他托关系花高价找这俩人来,无非是觉得方娜这次的表现过分了点,居然会喜欢上了别人,警钟是有必要敲一敲的,另一点就是拜上次跟河豚的冲突所赐,那几架,让他充分地认识到了:打架的话,还是找社会上的人好些,学生之间的打杀,能起到的效果并不会很好,大家都有同学的,不是么? 史问天就更迷糊了,他根本没想到对方居然好象认识他,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他正在这里琢磨,懒猫已经走上来了,满脸的不屑,“你别装了,这是史大哥,你能认得才见鬼了,现在我正式警告你,离小娜远点,听到没有?” 楚云飞瞟他一眼,话都懒得说,爱情两个字,果然是真的好辛苦,纵然此人有再多不是,爱一个人,总不算是天大的错误。 当然,如果他纠缠的罗湘堇的话,也许楚云飞的态度会稍微不同一些的。 方娜自然不可能看着懒猫这么嚣张,本来人家飞哥都未必打算离自己“近点”呢,现在她必须推动一下了,想到这里,她凑到楚云飞耳边,“飞哥,麻烦你帮个忙,就说是我男朋友,把这个家伙撵走算了。” 少女的体香,飘进了楚云飞的鼻中,那是真正的青春的味道,而不是**的催情香水,更兼有呢喃软语在耳边响起,这种情况,饶是他再怎么不想多事,也只能伸手了。 反正身份已经有了,楚云飞掉头看看方娜,“娜娜,这个家伙,是在跟我说话么?” 这种称呼入耳,懒猫气得狠狠一跺脚,才要说什么,史问天已经开口了,“小子,你认识大爷我?” 大爷?去死吧你,楚云飞身子一晃,人已经到了史问天眼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顺势又是个肘锤,不过史问天的反应真的不赖,仓促间身子猛退,楚云飞这肘就打空了。 抬头看看史问天惊惶失措的模样,楚云飞不屑地哼了一声,“哼,你要老实点呆着,我也没有收拾你的兴趣,给我当大爷?你不是找死么?” 话虽然这么说,楚云飞的心里还是提高了警惕,这家伙居然能在那么仓促的袭击中,果断地选择脱身而不是缠斗,那说明此人不但头脑缜密,反应迅,而且,肯定也是玩偷袭的老手。 这样的对手,是很令人讨厌的,楚云飞不喜欢这种人,因为大多情况下,他们狭窄的心胸会导致事态的蔓延,而楚云飞自己,并不喜欢麻烦,他喜欢打没有后帐的架。 是不是,需要下点狠手?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对方? 第八十七章 起玉人沉疴 这个时候,楚云飞真的动了杀机,当然,他很明白,这里是祖国大6,并不是非洲或者欧洲什么没人管的地方。不过,杀人,未必是一定要见红的,就像他以前中的阴劲一样,如果他能强行输入大量阴劲进入对方体内,三两个月以后,此人多半会咯血而亡,算是杀人于无形的。 下一刻,他就现,自己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危险了,怎么会这么容易产生杀机呢,大概,大概是最近架打得太多了点,杀气有点控制不住了吧?尤其是前天那场非常憋屈的架,确实是很影响人的情绪的。 这边正在考虑,史问天那边已经做出了一个让大家惊讶不已的反应,他根本没为两个耳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一拱手,“兄弟说错话了,抱歉了,这位大哥还请多多包涵,对了,请教一下,你是不是那天出现在场上的那位高人?” 这还算是武者么?一点血性也没有?楚云飞原本已经按下的杀机又再度升腾,这么无耻而心计深沉的家伙,确实让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安,一种有潜伏危险逼近的悸动。 其实他倒是把史问天想得过于阴险了点,那家伙只是想了起来,那天上台的高人就是眼前这位,史问天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 再仔细想想,人家在他没出现时就现了五个人的存在,而且也暗示很不爽那天自己的装昏行为,一个对自己有成见、实力相差悬殊的高人,还是别去招惹的好,要不别说会遭到什么样的打击,只说影响了以后的对局,没有出场费可拿,也是很不划算的事。 察言观色、乖巧识做,是史问天最大的长处,否则他也不可能以一个贫困的农家子弟身份,在燕云散打队里混成大拿了,粗壮的身体内,是颗敏感、细腻、自大与自卑共存的脆弱心脏。 再加上,他又深深理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古训,于是马上愿赌服输,漂亮地认栽。 楚云飞踌躇再三,终于还是放弃了暗算对手的想法,为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就此开了杀戒,实在是有点不上算,再说,阴劲伤人,也未必是百分之百地查不出来呢。 有了这个认识,楚云飞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你那点破事,我懒得理,不过下次你最好少招惹我。” 史问天可是能屈能伸的主,听到这话,脸上居然做出了一副愧意,顺着竿子爬了上来,“大哥教训得对,那天我本来也没想着算计人,实在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云飞的手机响了。 楚云飞理都没理他,就走到旁边拿出了手机,不管是谁打来的,总之,楚云飞非常感谢这个电话,因为,它再一次地转移了他上涌的杀意,功劳可算是不小。 电话是布匹厂张厂长打来的,他向楚云飞通报了一下,货会在明天抵达内海,另外就是,他们厂的销售部长也会在今天晚上到内海,“有什么话,跟秦部长说好了,回扣直接给他就行了,他是我的人。” 果然还是依稀有军人直率的气息的,要回扣都要得这么理直气壮。 按说张厂长已经和谢总挂上了钩,实在是不用理会楚云飞这种级别了,这话一听,就是谢娴肯定在里面说了点什么,张厂长又得屈尊来和小业务员打交道。 今天晚上!楚云飞脑袋真的大了不少,晚上要去给任普通助阵,还要应付眼前三位美女,还得招呼那个秦部长,这实在算是分身乏术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事情先处理了才是正道,楚云飞应付几句,挂了电话,抬头瞟了瞟眼前这几位,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就散了吧。” 史问天并不想就这么散了,懒猫更不想就这么算了,不过,楚云飞的话虽然说得平淡,但语气中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看着那五个人讪讪地走开,方娜开心地对楚云飞一通猛笑,“飞哥,谢谢哦。” 她的后槽牙,也蛮好看的。 廖晓云操心的,可并不是只有这个,她很谨慎出了疑问,“飞哥,你刚才,是不是说,湘堇的病,你治得了?” 那是自然,只凭刚才罗湘堇对生命能量的反应,楚云飞就敢肯定,她的病能不能去根不好说,但效果绝对是有的,当然,他没办法解释一些东西,只能编个“祖传秘方”出来装装幌子,倒也不能说他是故做神秘。 “怎么说呢?”楚云飞沉吟一下,“这种病,要治疗的话,我也没太大的把握,找出病根是很关键的,不过要说控制它的作,我想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有这话就足够了,罗湘堇清冷的眼神中,也散放出了几分炽热,久病成良医,她去过那么多医院,专家找了无数,还真没人敢在只看几眼的情况下,就说“有一定把握”这样的话。 再往深里想想,刚才那一阵头晕过后,居然马上恢复了正常,这个……会不会跟飞哥也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罗湘堇沉吟半晌,终于鼓起勇气,眼睛直视着楚云,“飞哥,你什么时候,方便帮我看看呢?” 事关自家性命,罗湘堇真的不能考虑方娜的反应了,刚才她本已经决定,要对得起自家姐妹,少招惹这个飞哥的。 “本来今天就可以的,”楚云飞无奈地笑笑,“不过,晚上我有了安排,看来只能换个时间了,等我有空联系你吧。” 有事是实情,但楚云飞其实可以拉着罗湘堇一起去看选拔赛的,其间多了解一下她的情况,没准还能想出个比较符合逻辑的治疗方法呢。 可楚云飞意识到了,自己对这个冷冰冰的女孩很有好感,为了控制自己的感情,也为了让两人之间多些接触和了解,控制好节奏是很有必要的。 万一人家对自己真的没什么兴趣,大家也可以好来好去,继续做朋友。 有了这个想法,楚云飞就要使用点小心眼了,他知道自己不擅长哄女孩子,所以,找些单独接触的机会,是比较好的。 看到罗湘堇脸上微带遗憾,楚云飞又有点不忍心,岔开了话题,“对了,小罗,前天沧海给我打电话,用的是你的手机吧?号码我记下了,回头联系你。” 罗湘堇忽闪忽闪大眼睛,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不过,她的心里是否也如同脸上一般地平静,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娜看看楚云飞,又看看罗湘堇,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于没有开口。 第八十八章 规避运营风险 星期一一大早,楚云飞就接到了廖沧海的电话: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了,不过他把准老丈人的联系电话告诉了楚云飞,并且强调了一下----“没事,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叫他领你进去就行了。” 愣了一阵,楚云飞想起早晨还约了秦部长办回扣的事,硬着头皮敲响了谢总的房门。 听说楚云飞已经答应了今天给人家钱,谢娴真的有点不高兴,不过,事情已经展到这个地步,不拿钱出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只是,这个小楚做事,心眼未免有点太实在了吧? “小楚,不是我说你,”谢总一边拉开抽屉找支票本,一边皱着眉头抱怨,“你这也太积极了点吧?象你这么动不动就把主动权交出去的做法,实在是商场大忌。” “不给回扣,咱们就多掌握一分主动,没错,要消除对方的疑虑,是要做很多工作,需要长时间的沟通,但不管怎么说,总比先拿钱出去好得多,得,你这么大方地一送,剩下的,咱只有看人家眼色的份了。” 谢娴说的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楚云飞总觉得她做卖方的时候多了点,这种思路,在自己公司做买方的时候,应该不是需要重点考虑的。 具体到这件事上,也是如此,人家肯巴巴地把货拉来,莫不成给了回扣之后,他们还再把货拉回去? 以楚云飞的想法,这事也是要换位思考一下的,对张厂长而言,把货拉来,鸿飞再不给回扣的话,等双方交易完毕,那钱可就太容易打水漂了,那时候,厂家一点制约鸿飞的能力都没有了,谁愿意把自己弄得那么被动? 当然,谢娴的想法依旧是那一套,反正我是买方,你想卖东西必须听我的,至于答应下的回扣,你最好是指望我做人比较实在。 这样的做法,倒不是肯定行不通,但实在也是有点欺负人了,而且生意外的几率,要比给了回扣生意外的几率大很多,以楚云飞的想法,与其平白多出许多事反而影响办事效率,倒不如痛快点先给了对方回扣就是。 楚云飞内心深处还有种顾虑,不过实在是不方便说出来,鉴于老板有些过于抠门,他真的很担心,自己费心竭力地搞定张厂长这里以后,谢总脑袋瓜一拍,忽然找出个理由不给或者少给了回扣,退一步说,哪怕是推迟些日子支付,楚云飞这里都没办法做人了。 事实上,楚云飞还是留了后手的,他跟秦部长说好了,回扣先支付百分之七十,剩下的部分,会在交易完毕后当天结清,因为,毕竟“我们公司也要验验货的,我还年轻,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犯错误”。 秦部长最终是认可了他这个理由,不过楚云飞不打算跟谢总交代得那么明白,把资金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是最保险的,反正他既没打算坑老板也没打算坑对方,事情虽然做得不太合适,但绝对是问心无愧的。 等到谢妍取回来三万现金,谢总亲自把钱交到了楚云飞手上,“好了,你联系人吧,联系好了以后,我开车送你过去。” 金钱过手,显然不是一般的麻烦,不错,谢娴是不能出现在给回扣的现场的,但她也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心地让楚云飞拿着这笔钱自己离开,谁也不是傻瓜。 还好,楚云飞真的是答应了秦部长,差别只是有没有那百分之三十的问题,他当着谢娴的面打通了宾馆电话,好歹也算顺理成章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两万交到了秦部长的手里,剩下一万,楚云飞藏到了自己身上,梁志宇警官身上藏得下三万,他自然也藏得下一万,反正天气冷,大家穿得都不少。 这事办完,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谢娴本想拉着楚云飞说点什么,楚云飞却忽然想起,今天跟乔乔说好了,要是她弟弟不喜欢那书,自己还是要买来的,霍银写的那本。 其实,只要书的买主有了着落,楚云飞就不会有什么担心了,哪怕对方不借给他看,他登门拜访也总能把书看完的,他这次应承的目的,自然还是司马昭之心,是个人就知道他还在惦记着工地的电表系统呢。 乔乔在忙着核实材料、清点库存,徐工正在楼内转悠,监督施工,楚云飞等了半晌也不见个人影,谢总等不住了,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于是先开着车走了。 终于在接近中午的时候,乔乔空闲了下来,跑过来跟楚云飞聊了两句,又指点着他到一个远离工地的配电室去找徐工。 原来今天供电局配合城市规划和小区开,要做调整线路的准备工作,徐工正在那里配合供电局落实施工的具体步骤和细节。 楚云飞去的正是时候,徐工刚跟对方沟通完,正站在那里抽烟,楚云飞上去打个招呼,“徐工,这个配电室是不是要移了呢?” 徐工大约跟对方沟通得不太顺利,皱着眉头点点头,扬扬手里两张纸,“嗯,移是要移了,不过,这帮家伙实在太黑了点,拉出来的这单子,让我怎么跟领导交代?” 垄断企业,那自然是黑的,不过在楚云飞想来,内海的供电局,大约好比先阳的还好点,“呵呵,内海已经算不错的啦,我们老家,把三百八的电从杆子上引下来,都得出五千块,总共十米的线都没有,这里不知道收多少钱?” 徐工干电气这一行时间长了,自然知道楚云飞说的是实情,起码,内6很多城市是这么做的,“你说得也是,不过,这里毕竟是内海啊,怎么供电局钱让我们出,东西一定要他们买?我们也可以去他们指定的品牌那里采购的嘛。” 徐工想的,不能说不在理,供电局为了保证设备质量和线路稳定,对相关设备的采购,应该做严格的管理,其中就包括对品牌和生产厂家的认定,换句话说,就是斟选几家质量和名气都属上乘的企业作为供货商。 徐工看重的,就是“几家”这种情况,作为供电局这种垄断性质的单位,是不可能把所有的宝压在一家身上的,那样实在就太被动了,供货企业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带来的影响和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哪怕其中一家企业独大,占了90%的定单份额,至少也要留出来几个百分点的份额,来安慰其他几家供货商的,这叫“规避运营风险”。 既然供货的不只一家,要是徐工他们去采购的话,起码在小范围内还能“货比三家”,搞搞价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第八十九章 老子不做了 供电局的态度已经摆明了,他们不可能把这一块的利润拿出来的。根据徐工的判断,自己购买和对方购买,相同的设备,差价大约就能达到百分之二百。 虽然这种潜规则是一直存在的,但多少还是让徐工有点不平,这绝对会影响他在老板心中的地位,“可以理解”和“乐于接受”是根本不同的两个概念。 何况,徐工和他的老板也知道,有些房地产开商,是能够争取到自己购买部分设备的权利的,他们公司也不过想循着别人的例子,省点钱就是了。 其实,徐工看重的这点东西和资金,对他们公司而言,根本是无足轻重的,但放在徐工身上就不同了,谁叫他是负责电气的呢? 说到这里,徐工长叹一声,手中的打印纸抖了抖,“唉,反正我也不过是个打前站的小兵,这事,还是让领导头疼去吧。” 这种情况,楚云飞也不好再说什么,略微安慰了徐工几句,就问起了电表的事情,“那照你这么说,将来,很有可能电表也由他们代你们购买,是吧?” 不出楚云飞所料,他的风煽得正是时候,听到这话,徐工回答得斩钉截铁,“他们想都不用想,刷卡式电表作为一种非常方便的缴费方式,是我们小区应该有的标准配套设施,哪里轮得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这样就好,楚云飞点点头,在这件事上,徐工的意见虽然未必是决定性的,但他要坚持己方购买的话,系统工程师的建议还是比较容易被采纳的。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楚云飞借着对方的郁闷,又小小地收获了点,不但和徐工拉近了距离,还成功地阻止了供电局可能的渗透,跟供电局打交道可不是鸿飞公司的强项。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不过楚云飞不可能把这点小收获放在脸上的,他很有诚意地附和着,“没错,刷卡电表是必然的趋势,就算将来你们开完了,留给业主和物业公司的也只有方便,既方便了业主随时交费,物业公司也省心,不用去催电费,这才叫人性化的小区管理呢。” “你看,徐工,等你等得快中午了,要不咱们出去随便吃点吧。” 徐工脸上露出了那种真正的歉意,“呵呵,不用了,中午,我还得伺候那帮供电局的大爷呢,对了,你是哪家公司的?” 这个问题,让楚云飞分外地没有面子,不过他只能耐心地解释,“我是鸿飞公司的,浅庄‘沃事达’电表内海的总经销。” 说着,楚云飞又塞了一张名片过去,上一张,大约是被徐工用来撬办公室的门了吧? 徐工显然也是个比较厚道的人,接过他递来的名片,神色有点讪讪,亏得楚云飞的手机及时地响了起来,他才得以“灵机一动”,“哦,这样啊,那我先走了,你接电话吧,回头再联系啊。” 电话是任普通打来的,昨天,在楚云飞的生命能量的刺激下,他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四强,因为楚云飞赶着去会那个“秦部长”,任普通很是为没有请飞哥吃饭而遗憾。 想了想下午还要去见海关的弓处长,楚云飞回绝了他的邀请,开什么玩笑?跟这个浑人在一起,不是打架就是喝酒,这不是耽误正事么? 你丫难道不知道?很多人都审美疲劳了哎,小架就不要打了吧? 手机刚刚挂断,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这次,是另一家工地的。 这家工地不大,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房地产开公司开的楼盘----汉唐小区,不过公司虽然不大,那电气工程师的口气从来都是不小的。 “鸿飞公司的,是吧?下午两点半你们来一趟,说说刷卡电表的事。” 楚云飞才待说什么,对方已经压了电话。 草,什么态度嘛,你就知道我一定有时间?大家好歹也要沟通几句才可以挂的吧?楚云飞对这种大爷作风非常地不满,但身在矮檐下,就算他再是心高气盛,也只有私下嘟囔几句的份。 这个时间,显然跟弓处长约定的时间起了冲突,盘算一下,楚云飞也只能就弓处长而不去理会那个太没礼貌的电气工程师。, 但愿,跟弓处长谈完,赶到那里还来得及吧。 下午两点半,楚云飞就等在了弓处长的门口,三点出头,处长大人才姗姗来迟。 看了楚云飞一眼,弓处长没有做声,直接打开了自己的屋门,楚云飞也不客气,跟着就走了进去。 弓处长回头,皱皱眉头,“你找我什么事?” 找你什么事?那一刻,楚云飞真的有点点愤怒了,拜托,是你让我今天下午来找你的哦,他勉力笑笑,“呵呵,弓处长,还是电表的事,咱俩上礼拜约好的,你要我今天下午过来。” “哦,”弓处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那个非洲回来的,是吧?你的事,回头再说吧,我忙得很,顾不上说你那个事。” 镇定!一定要镇定!楚云飞强压心头的怒火,婉言解释,“弓处长,你已经推了我三次了,到底什么时间能谈,你给我个准信好不好?” 弓处长闻言,抬眼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说,你的工作重要还是我的工作重要,今天我没工夫跟你谈这个事,你还想做业务的话,回头再来吧。” 楚云飞何尝受过这样的气?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心一横,豁出去了,大不了这单买卖老子不做了,“弓处长,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作为个商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就你的时间,我想,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尊敬了。” “这个尊敬的目的,我只是想尽我的职责,推销我的产品,同时也是尽一个年轻人对长辈该有的礼貌,不过,你的态度,真的很让我寒心。” 弓处长听到这里,取报纸的手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楚云飞,颇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楚云飞根本没顾及他的反应,老子单子都不打算做了,你总得给我说几句话的权利吧? 第九十章 风流的阿宇 所以,楚云飞的眼神依旧清利而坦然,当然也不乏一点点的愤懑,“尊敬,我做到了,而生意场上该有的诚意,你没有表现出来,对于这个,我只能说,我真的非常非常失望,我不敢说,我有什么资格能跟你谈什么对等,但基本的规则,大家总是要遵守的吧?” 弓处长怒急反笑,他笑着点点头,“呵呵,我明白了,这个单子你不想做了。” 说着说着他的脸一寒,手一挥,“那你还不出去?一个劲在我这里蘑菇,你就能拿上单子了?有这时间跑别的单子去吧。” 从小到大,这么大的钉子,楚云飞真的很少碰到,倔强劲上来,还真不想就这么离开,神色一紧,他还非要辩个一二三出来,“生意人也是人,我们也有我们的尊严,今天这个单子我是不打算做了,但这并不是我的错,错的是你,弓处长,你难道喜欢任意地摧毁别人的尊严么?还是说,喜欢随便地改变规则?” 话说完,楚云飞掉头向外走,就在同时,门口进来个中年人,这个人,楚云飞是见过的! 弓处长却意外地喊住了他,“你,等等,我有话说。” 等到楚云飞回转身来,却见弓处长在向新进来的那人招呼,“呵呵,阿宇你怎么才上来?你等等,我把手里这点事处理一下。” 中年人叫纪宇,是弓处长的中学同学,关系好得很,听到这话也没理会,而是很惊讶地问楚云飞,“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云飞也认出了来人,笑笑回答,“哦,我来这儿做点业务,你也是海关的?” 中年人摇摇头,“我不是,我是来找他办事的,那天你们怎么跑的?听说你们可能是通缉犯哦。”说完,想来他自己也觉得可乐,在那里笑个不停。 原来,这位就是那天在“长白烧烤”仗义直言的中年人,他和他的那位漂亮女伴,楚云飞印象是比较深的。 “哪里的话啊?呵呵,”楚云飞笑笑,“人家是不想难为我们,故意放我们走了,估计,估计后来他们也是为了应付场面,胡说了点什么。” “我想也是,”纪宇点点头,“不过,我真的很佩服你哎,该出手时就出手,那些韩国泡菜,实在太嚣张了点,我要有你的功夫,早收拾他们了。” 两人说得热闹,反倒是弓处长这个主人坐在一边满头的雾水,“喂,我说阿宇,你俩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死活听不明白呢?” 纪宇马上给弓处长讲起了那天生在“长白烧烤”的事情,其间更是不住嘴地称赞着楚云飞的功夫。 楚云飞在旁边,也多少算恶补了点那天的事情经过,纪宇去得比较早,两人又偏居一隅,对于大厅里生的事,看得分外仔细,原来,是那几个韩国人酒后调戏服务员,才引后面一系列的纠纷。 中年人说话口若悬河、抑扬顿挫,很有点说书先生的味道,偏偏用词还比较文雅,算是个难得的演说家了,其间表情也异常丰富,现在,他就是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 “你那天走得早了点,那个服务员真给咱们中国人丢脸啊,后来那老板要她跪着照顾那几个韩国人,要不是在场的中国人反对,她早就跪下了。” 这话说出来,楚云飞多少还是有点挂不住的,他只能无奈地分析,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大约、差不多、可能……呃,是有生的概率的。 弓处长就不同了,同学精彩的讲述,让他也按捺不住地热血沸腾起来,这种反应,对已经磨平棱角的处长来说,是个不错的情感体验。 “唉,这年头,人都不知道想什么了,要搁在咱们那会儿,绝不会轻饶了那几个韩国人,唉~社会在转型,人们呐,都找不见自己的位置啦。” 感叹没完,弓处长就很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阿宇,照你这么说,你对这些韩国人没什么好感啊,那你怎么会去那里吃饭?” “哦,这个啊~~”纪宇拖长声调,开始转移话题,“其实我挺爱吃烧烤的,以前也常去韩国烧烤店去吃,不过,那里的服务员对中国人的服务态度,啧啧,实在是说不上好,后来又在那里见了两次韩国人欺负中国人,就再不去了。” 弓处长的眼里怎么揉得下沙子?他眉毛一扬,似笑非笑的样子,“那么,那天?” “咳咳,”纪宇轻咳两声,“那天……和一个同事工作得比较晚了,也比较饿,就勉强去那里吃点东西。” “鬼扯吧你,”弓处长禁不住轻笑起来,对这个朋友,他实在是太了解了,此人本来家有漂亮的贤妻,不过,丫实在是太过风流好色,又在教委位高权重,经常有机会和下属的的美女教师们“沟通感情”的,“吃完以后,你们是不是继续‘工作’来着?” 纪宇有点不高兴了,“啊,对,继续工作了,你小子有完没完了?我们说什么,你说什么呢?” 这几句话里面的暧昧味道,是个人就能听出点来,何况是楚云飞这种玲珑心肠的?他明白,现在这个话题,由于他的存在,人家俩不方便继续谈下去了。 “那个,宇大哥,那天,真的很感谢你的说情,你们二位继续聊吧,时间不早,我也该走了,对了,弓处长,你这里还有什么事么?” 他是被弓处长喊住的,临走自然还是要打声招呼的。 弓处长点点头,思路也被这个年轻人带了回来,脸上泛起了微笑,“我喊住你,主要是觉得,你的话,有几分道理,正像你说的那样,这件事上,我做得确实不够认真,所以,打算把电表这个项目交给你做。” 楚云飞心里虽然隐隐有了这种期盼,而且也因此在临走前特地跟弓处长招呼了一下,不过当这个喜讯真的来临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很坦率的的微笑,“呵呵,那谢谢弓处长了,我为我刚才的冒失也向你道歉。” 第九十一章 棋自断处生 “没有必要,”弓处长笑着摇摇头,“其实,是我很欣赏你,你可以算得上是个优秀的业务员,有耐心,也很聪明,更难得的,是你不卑不亢的为人。” “我不希望看到你为了个小小的合同,违心地改变你的做人方式,”弓处长说到这里,或多或少地有点感叹的味道,“严格说起来,最好的业务员,就应该像你这样,坚持自己的立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不如你啊。” 话说到这里,楚云飞不岔开都不行了,“呵呵,谢谢弓处的夸奖,我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呢,对了,那我是不是该找沈主任去说一声?” “你去吧,”弓处长点点头,“不过你记住,别太招摇,报价也别太离谱,我只能保证,在类似的情况下,优先选用你们的产品。” 这句话的意思,楚云飞明白,人家是点他呢:别以为我点了头,你就可以胡乱报价,弄出很多离谱的事来可就不好了。 嘴里应承着,楚云飞施施然走出了处长的办公室,只听到身后纪宇在问,“喂,这小家伙来你这里推销什么?” 走出海关办公大楼,楚云飞兴奋地捏了捏拳头,这个项目大约是没得跑了,现在要做的,怕就是该给这事加加温,马上把合同拿下来了吧? 合同本身并不算大,二百多户,大约也就是二十多万的样子,但这可是楚云飞从头忙到尾,单枪匹马搞定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沃事达”的电表,终于在内海可以树立个样板了。 虽然数量少了点,不过,内海市海关这么牛的单位,做样板的效果要好过其他普通企业和机关,再向客户做宣传的话,印象分都会凭空增加不少。 时间还早,现在趁热打铁,去海关的工地找沈主任么?楚云飞琢磨了一下,还是去那个汉唐小区吧,虽然时间晚了点,但他们通知得也太不地道了,接近中午才告诉人两点半去,合着别人都没事就在那里等你调派啊? 来到汉唐小区工地,甲方的电气负责人李柏虽然还是那么倨傲,却没太把楚云飞的迟到当回事,估计是别的商家也没给他什么面子,大家都没按点钟来吧。 李工不但语言生硬,带来的消息更是冰冷无比,“现在卡式电表已经有成为趋势的可能了,过不久,供电局大概就要出台相应的政策了,确保电表市场的规范。” 这点楚云飞早就想到了,随着卡式电表技术的成熟和市场的欢迎,不加以控制的话,随着大大小小厂家的进入,市场会有混乱的可能,而供电局绝对不可能放任不管的,何况其中还会有相关的利润产生? 不过,就算是鱼龙混杂,楚云飞也不愿意自己做的这个牌子成为“鱼”,做“龙”才是他的目标,于是点点头,“李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你要我做什么呢?是帮忙疏通供电局的关系呢,还是你想在政策出台前把电表定了?”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是省事,楚云飞清晰的判断,让李柏在心里难得地赞赏了一下,“我想,恐怕你这两点都要加紧去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楚云飞又点了点头,不过他年轻的面庞让李柏不太能相信这人真的领会了他的意思,破天荒地关心了一句,“你真的明白?” 楚云飞比较反感别人怀疑他的智商,难得地买弄了几句,“你们的主体刚刚完工,就算马上定下了电表,也没办法在短期内安装上,不能安装就造不成既成事实,将来供电局很可能勒令你们退货,购买他们推荐的高价电表。” 事实正如楚云飞所猜测的这样,如果仅仅是供货商可能会受到制约,李柏根本不用关心他们的死活,关键是,开商的利益可能会受到损害,李工做为电气负责人才会跳出来张罗一番。 “你明白就好,”李工点点头,声音略微低了点,表示以下的内容比较机密,“这事是我们公司领导听供电局的人闲聊说起来的,你们最好不要声张,悄悄地去做,动静搞大了对你们不好。” 对你我都不好!楚云飞在心里纠正了一下,不过表面上并没说什么,只是再度点了点头,“好吧,这事,我尽快给你个答复吧。” 这个要求是很合理的,其中关键就是,大家都知道供电局迟早要整顿刷卡电表的市场,可这行动到底会在什么时候进行,真的是很难揣测的,现在既然有了这种呼声和苗头,大家还是低调点活动好了,省得激化了事情,把整顿行动提前催生出来。 “尽快?”李工的眉头皱了皱,“给我个准日子吧,我也好跟领导汇报。” 准日子谁能给了你?楚云飞自家知道自家事,不过,话还不能这么说,“那就后天吧,后天我联系你。”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拖得一天算一天了,他总不能说自己做不到吧? 告别李工出来,楚云飞刚出海关时候的愉悦心情不翼而飞,这想象中的整顿,来得太快了点吧?这种局面下,那些已经占据了一些市场的商家,无形中就获得了巨大的优势,虽然优势未必一定能转化为胜势,可总比自己这个居于劣势的新来者强得太多了。 带着这样一个沉重的包袱,楚云飞走访了当天最后一个目的地,海关工地。 土建的施工队伍正在有组织地离场,室内安装的施工队伍还没怎么进场,沈主任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抽空在那里打盹。 楚云飞上前跟那负责的王工聊了一阵,又隐秘地暗示了自己志在必得的心思,虽然在商场上,亮底牌是件很犯忌讳的事,但楚云飞自觉在这样的场合下,不但可以宽对方的心,同时更表现出了自己把对方当作朋友的“诚意”。 果不其然,王工对楚云飞这种“掏心窝”式的暗示很感兴趣,甚至想多打听打听弓处长的交代,但是很遗憾,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点,楚云飞岔开了话题。 时间有限,心里有事,楚云飞没兴趣在这里多呆,故意狠命咳嗽了两声惊醒沈主任,客套了两句之后,问了问电表的采购时间,就溜之大吉了,谢总还在办公室等着他呢。 第九十二章 恼人的整顿 公司会议室里,谢家姐妹和老刘、高涛都没走,听了楚云飞讲述的变故,大家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半天,没人说话,连在旁边假装打字的谢琳琳和王苑芳都没有心思再敲击键盘了。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高涛,他清了清嗓子,“这件事,交给我办吧,我一个铁哥们的哥哥就在电力局生技部呢,这事,十有**要归生产技术部管。” 这事,你行么?大家基本上都用一种很狐疑的眼光看着高涛,刘立元点点头,扶扶那副厚厚的眼镜,“小高这话说得倒是不错,这种事肯定归生技部管,不过,你觉得你那朋友的哥哥,真的能顶上用么?” 那人能不能顶上用,谁也不知道,不过大家也都听出了刘工的意思,他更怀疑的,似乎是高涛的办事能力和工作态度。 不可否认,高涛是个很聪明的人,事实上,像他这种性格的,很少有智商不够的主,或者说,就算没有大智慧,可小聪明他是绝对不缺的。 但他的习惯和作风真的不能让人放心,他实在是太不够稳重了,这样的大事,交代给他,万一弄砸了可不是玩的。 这种心思,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毕竟高涛是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愿意为公司分忧,而且单以他的智力而言,是可以胜任这个工作的。 而且,以高涛那么慵懒的性格,破天荒地主动揽事,他的动力何在,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谢总那顿饭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点。 现在,别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谢娴只能站出来敲定了,“好吧,公司里本帮人确实是少了点,这件事,就辛苦高涛了,需要公司支援的话找我,不过,小楚的教训你也要吸取,别轻易跟别人承诺什么。” 她的话说到最后,已经隐隐有告诫的意思了,高涛这个人她很清楚的,绝对是个死占便宜不吃亏的主,铁公鸡从他手里过一遭都会变成铁小鸡,不过遗憾的是,她一直都没有太好的防范办法。 高涛的涵养果真不一般,听到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嘿嘿地笑了起来,“呵呵,那是自然的,小楚是新手,犯点错误是难免的,像我这种老手,怎么会犯这种错误?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准没错。” 这话里既抬高了他自己,又顺便贬低了楚云飞,最可气的还是,他居然表示出的是对晚辈的“体谅”的口气,由此可见高涛的口舌之利了。 楚云飞自问,要比赛舌头的话,他也未必就输给了对方,眼下这话里就明显的俩漏洞呢,不过高涛毕竟是老人,而且多半也没什么坏心,只想逞一下能就是了,所以对这样的话,楚云飞没做任何反应。 可谢琳琳不干了,站起身来维护楚云飞,“胖子你少扯吧,人家小楚来公司不到俩月就做俩大单了,整天忙得人影都不见,你还好意思自己夸自己呢。” 谢琳琳无疑是高涛的克星,对于这样的诘问,高涛只能随手采用大规模抹黑术来逃脱,“呵呵,那倒也是,琳琳估计也很久没见小楚了。” 谢娴眼见大家越说越不象话,皱皱眉头,“好了,散会,小楚,你跟我来一下。” 楚云飞站起身走了,身后是高涛闪烁的眼神,至此,两人的矛盾算是初见端倪了,不过,楚云飞对这种人,可真没什么防备的心思,他根本就觉得没必要。 谢娴真的没有想到,楚云飞这一个外乡人,又是一个商场新人,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一个陌生的项目做到这样的地步,所以,她必须多跟他交流交流了,这个小楚,会成为公司飞跃的强劲动力的。 等到谢总把她最看好的新员工指派给楚云飞、交代了未来在电表项目上楚云飞的回扣权利和提成比例,又了解了楚云飞最近所跟项目的进展程度以后,天已经不早了,谢总顺势拉了楚云飞吃晚饭。 饭桌上,两人还没吃了几口,谢琳琳就闯了过来,她常跟着二姑混饭,自然知道在哪里才找得到人,于是,桌上又添了一副晚筷。 对于这个侄女的心思,谢总多少也明白一些,而楚云飞的不解风情,她也全看在了眼中,不过,她的心里,始终是把事业排在前面的,这种事情她暂时还不想过问。 “小楚,你觉得,把电表的事交待给高涛,合适不合适?” 合适不合适?楚云飞不经心地笑笑,“现在说这个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吧?其实,我来公司时间不长,真不知道他都擅长些什么,不过,他好歹也算是内海本地人,多少是会有点熟人和关系的吧?” 谢娴摇摇头,长叹口气,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菜肴,“唉,你要是本地人就好了,那家伙我真的不放心,我还是要找人办理这个事的,只不过,眼前这情况,多他一个帮忙,成功的概率更大点就是了,你以为我会放心地把事交到他手上?” 楚云飞本没心参与这种背后说人的行动,他只是在那里默默地抱怨,老板,拜托,你这么执着地盯着盘子,让我怎么夹菜啊? 不过,谢娴的这几句话最终还是给了他很大的震撼,做个老板,看似风光,其实背后的辛苦,丝毫不敢懈怠的心境,患得患失的烦恼,真的也是很折磨人的啊。 下一刻,谢娴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呆呆着望着门口,楚云飞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大厅处走近几个人来,喧嚣地上了二楼。 看清楚了那几个人,楚云飞也愣了一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面最中间的矮个子,应该是kk迪厅遇到的刘善,谢娴怎么会认识他呢? 一行人上了二楼的包间,谢娴收回目光,又愣了有一分钟左右,才回过神来,看看楚云飞,又掉头看看谢琳琳,说出一句很离奇的话,“对了,小楚,不知道你怎么看办公室恋情?” 谢琳琳就算是比较外向,面对突然来到的这种话题,还是有些意外,“二姑你什么意思啊?” 楚云飞也轻微地懵了一下,这谢总的思维,跳跃性也太大了点吧?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谢娴悠悠地说,“我在考虑,公司将来壮大了,应该不应该提倡这种感情。” 第九十三章 业务升级 接下来的日子,楚云飞过得就比较舒坦了,手里终于有了一个可调派的员工,他的跑街生涯就此告一段落了。 他本来怕这个叫胡林的新同事对这个工作不能胜任,学生嘛,大多脸皮还是比较薄的,于是就有心思忽悠着没啥大事的王苑芳去陪着他跑街,古人有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 谁料想,小胡同学的勇气和信心真不是一般地强,在楚云飞允诺了一定的提成数后,这人拿上楚云飞自己编写的“电表业务须知”,像上足了条的玩具汽车一般,冲出去就不见了踪影。 他是不是怕小王分薄了他的提成呢?望着此人的背影,楚云飞摇摇头,唉,谢总这人毛病虽然不少,看人还果真是有一套。 从某方面讲,跑街也不是单纯的体力活的,楚云飞前段的遭遇就很说明问题的,不仅要有乎寻常的脸皮,还要对自己的业务了解一些,有些可能遭遇的日常提问,也要有相应得体的答案,要不楚云飞怎么会有心思写那么套东西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大多数的跑街业务员,只是建立起初步的业务接触,也就是说,楚云飞的工作量并没有减轻了多少,他要负责项目的跟踪,定时不定时地进行电话联系、工地走访的,这才是最锻炼人的。 星期二,楚云飞培训了胡林,等星期三下午胡林回来的时候,已经跑了六个工地了,而且他居然弄到了五家的相关资料,另一家他的建议是不要跟了,因为那家资金支付的信誉不好。 这效率,绝对是可以媲美楚云飞的,哪怕说略微强于他都不算夸张。 好奇之下,楚云飞一了解才知道,胡林对面子什么的原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钱,挣多多的钱,好能和女朋友在内海这座大都市里生存下去。 今天,在一家工地,胡林硬是活生生被保安架出来了两次,可他不折不挠,终于在第三次翻墙成功,进入了工地。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不同的,楚云飞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他真的不如别人,不过,他倒不介意在这些方面的缺陷,理由也一样,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轨迹。 胡林在外面跑的时候,楚云飞去海关工地交送了系统报价,因为这里迟迟没有要他报价,王工又打来电话,神秘兮兮用表功的口气说,沈主任最近跟中原市的一家电表供应商打得火热,人家早就交了报价的。 楚云飞本不想这么早就交送报价的,他真的有心先想办法弄到其他家的报价,根据他们的价格,自己造个最合适的价位,来实现利润最大化和价格合理化。 既然通过普通手段已经弄不到其他家的报价了,这事索性赶早不赶晚了,直接交了报价算了事,反正为这点小事行那异常之举,实在是有点划不来的。 楚云飞听了谢娴的建议,把价格做得很高,以表现系统的优越性和元器件的可*性,顺便也算是给这个牌子做个市场定位,折扣力度打得也很大,居然给海关在总报价的基础上,直接下浮了百分之二十,把交易价位拉低的同时,也算是表现自己这一方的诚意吧。 反正这个报价,是考虑了其他三大电表供应商以往的成交价的,楚云飞不想做个破坏市场规则的人,至于其他家有可能知道了自己报价,恶意降价的话,楚云飞自然也有后手留着呢。 总之,商场险恶,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别到时候弓处长想替自己说两句,沈主任来上句“那家态度不端正,到现在连报价都没有”。 他这里刚递完报价,汉唐小区的李柏又打来了电话,问他跟供电局协商得怎么样,楚云飞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已经找好几个人了解过了,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近期不考虑采取什么措施的,你这消息哪里来的?可*不可*?” 他这么撒谎,是有他的理由的,这家房地产开商规模并不大,他们知道的消息,其他大的开商没有道理不知道的,哪怕消息的渠道比较隐秘,也不可能仅仅只有汉唐一家知道的道理吧?大部分开商挣钱*的是什么?不是地皮,是人脉和关系! 再说,纵然此事属实,那也绝对是个非常隐秘的消息,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打听得到,这样的话,鸿飞公司短期内打探不到消息也是常事,这个道理,跟考古学上所的“说有易,说无难”的性质是相通的。 李柏的思维显然被楚云飞的话弄得混乱了起来,或者,是生气了,“那照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这回事,我们公司在骗你了?” “唉,看你这话说的,”楚云飞只好绕嘴解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本来就是该咱们两家一起关心的事,我们怎么可能敷衍你?现在还在托人打听呢,这话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要不你等等我,我马上过去跟你说。” 抓紧一切可能抓紧的机会,和甲方尽量地加深接触,这是做销售的王道,何况是这种难得的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楚云飞跳上辆出租车就直奔汉唐小区。 李柏出乎意料地放下了往常十足的架子,劈头问道,“小楚,你哪里来的这个消息?可*不可*?” 自然不可*,这是我胡说的,不过,这话楚云飞实在没办法说,这两天高涛已经快被他逼疯了,“可*我倒不敢这么说,反正整顿是迟早的事情,李工你知道吧?这事是归电力局生技部管的。” “生技部,”李工点点头,“没错,我们也听说这事是要归生技部管,你继续说。” 继续说,那可就要讲究措辞了,“是这样的,生技部有个领导,在我们公司有股份的,要不,我们公司凭什么做电表啊?” 这话在理,李工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不过呢,你也知道,这层关系,实在是不方便张扬,所以人家侧面帮我们打听了一下,据说是目前没什么动静,我们公司在生技部还有个挂名顾问,也算是白拿工资的那种,叫君无言,他也说没听说这回事,对了,这个名字你知道就好了,别去逮着人家问。” 楚云飞一着急,直接就把高涛正在活动的那位交代出来了,有个人名,可信度会高出很多的。 “君无言,”李柏点点头,“那这么说,短期内不会有什么行动了?” “这可是真的很难说了,”楚云飞一脸诚恳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们的消息从哪里来的,不过这种事,总是有备无患的好,反正整顿迟早是必然的,没准明天电力局开个会,这事就定了呢。” 这通话说得叫个费劲,李柏没去前后综合起来琢磨,否则的话,他一定会现,楚云飞除了一个人名之外,其他的跟没说一样。 第九十四章 蹊跷处,有故事 看着李柏在那里思索,楚云飞生怕这人砸巴出里面的味道,赶紧趁势转移话题,“难道说,其他卖电表的公司说会整顿么?” “其他人?”李柏摇摇头,“其他人打听都懒得打听,都说整顿还早着呢,反正大家都有部里的许可证,人家也不怎么在乎我们这种小单子。” 客大欺店,店大欺客,这种事情常见得很,不过,楚云飞怎么可能放弃这难得的公关机会? “唉,可惜啊,”楚云飞摇摇头,他本想做个“非常遗憾”的表情,但怕表演不过关反倒弄巧成拙,索性还是用了“平静”这个常见表情,这样的表情配上他所说的话,倒越地显示出了一种痛心的味道。 “大家都没有什么危机感,到时候真的突然整顿了,不但客户要遭受损失,将来直接供货给供电局的话,怕是该花的钱也少不了啊。” “谁说不是呢?”被忽悠了半天的李柏顺着就接上了话头,“要不,我把情况反应一下,早点把电表定了算了。” “早定早好,”楚云飞点点头,“也省得麻烦,而且我劝你,要定还是定我们的,关系在那里摆着的,你买了别人的要退货,买了我家的,找人随便拖个几天,你的电表倒装上了。” 楚云飞自觉自己的话说得还是不错的,他没说自己公司有本事在供电局公关,让这电表不被退回,那样难免有吹牛之虞,而是貌似实在地采用了中庸之策,“找人拖个几天”,这样谎话说出来,可信度高多了。 反正这样的例子海了去啦,正是所谓的“上有对策,下有政策。” “定你的,我能说上话,”李柏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位,感情是在趁机打压竞争对手呢,于是迅地恢复了精明,不过,二人之前谈得不错,他倒也不好再绷着脸说话了。 “不过,只听你说是这么回事了,这话我可没办法跟上面交代,谁知道你们公司是不是真的有关系?” 这话明显地还有下文,楚云飞倒也没急着分辨,这样的谈话里,火候把握是很重要的,他仅仅是面露微笑,习惯地刮了刮鼻子,“呵呵,你接着说。” “这事其实很简单,”李柏说的话很干脆直接,“你们先供货,电表安装完毕以后,我们才支付你全部货款,当然,十个点的质保金还是要留的。” 李柏的思路很清晰,如果在电表上墙之前,供电局采取整顿行动,而鸿飞不能如他们所说的那样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的话,自己这里可以直接退货,却又少了要求对方退款的麻烦。 说到底,退货总是让人头疼的事,纵然在内海这样比较规范的市场环境中,也很容易出这样那样的纰漏。 “这怎么可能?”楚云飞脑袋直摇,“你们这规矩不合情理,我绝对跟公司没办法交代,公司领导还不定怎么看我呢。” 对于供电局的事,楚云飞不再做什么解释,有些事情,实在会越描越黑的,不如不说。 李柏轻哼一声,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倨傲,不过,他的话说得还算比较有诚意,“我建议你,还是仔细了解了解我们公司吧,打听一下我们公司的信誉,别看着摊子小你就不放心,我说这话可全是为了你好的哦。” 楚云飞还是接着摇头,“那也不合适,谁知道过两天会不会有寒流什么的来?要是一旦上了冻,那电表什么时候才能安装就只有天知道了。” 其实李柏的话,已经打动了楚云飞,因为这样的口气,不是一个看上去规模比较小、而员工又比较倨傲的公司应该有的。也就是说,这家房地产公司,背后应该还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才能比较合理地解释这个现象。 人家也说了,欢迎他去打听公司的口碑。 不管如何,楚云飞一定是要叫苦的,为谋求利润最大化做合理的铺垫,也算是增加讨价还价的筹码。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阵,楚云飞现了,李工那种优越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实在是强得离谱,亏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假意费了点辛苦,人家待他还算客气,否则的话,怕是光李工的言语,就会刺激得他再度暴走了。 到最后,楚云飞终于应承了下来,他可以“向领导请示一下”,至于结果他是不敢保证的。 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不抓紧机会多来几个回合,谋求利益最大化的话,楚云飞可也就不是楚云飞了。 谢娴知道这事以后,又忙乎开了,以前她做的合同就是以关系为主的,这种内6多见、内海罕有的付款方式,她倒是能够理解,在这点上,不能不说,她的灵活性还是有的,不像内海大多数企业那么规矩。 打探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原来,这家叫“丰华”的房地产公司,果真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他们的资金中,贷款比例非常地小。 丰华的董事长是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大潮富起来的,不过,其后在期货市场上狠狠地亏了一大笔,搞得他誓以后再也不搞什么资本运作了,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去做。 由于没有贷款的支持,丰华公司没办法快展壮大,所以外人看上去,他们的开能力有限,但也是因为没有还贷压力和由此产生的额外费用,他们的利润比例比大多数房地产公司要高得多。 而且,他们公司的盘子小,资金也算雄厚,跟施工队没有资金层面上的纠葛,商品房开的周期要短一些,而他们只卖现房不卖期房的政策,不但保证了高利润,还打响了公司的品牌,开的小区都是整栋整栋楼地卖给那些大企业和机关单位。 不但是整栋楼卖出去,丰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更是直接把物业系统甩给业主,让他们自己组建或者寻觅,他们最多只负责牵头或者引见。 这就形成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循环,除了在规模上不能迅扩大之外,丰华公司实在是个运营成绩非常优秀的企业,别人的房子盖了未必能卖出去,丰华公司的房子却永远是盖得没有卖得快。 相对大多数房地产公司而言,丰华公司绝对是个另类,但这世界上的事真的很难说得清楚,这么另类的公司,居然也能屹立不倒,可见,只要脚踏实地地做事,成功还是比较容易的。 第九十五章 含羞俏佳人 因为丰华公司具备良好的投资回报比,经营风险也小得可怜,这样的公司,必然会受到无数资金的追捧,别的房地产公司都是求着银行来做的,丰华公司却是被各大银行追着要贷款。 丰华的老板是实在人,再说商场上又有闹得沸沸扬扬的香山市“胖子集团”借贷无门的前车之鉴,多少贷了一些款,也算大家面子上都交待过去了,等到各大银行继续公关,纷纷游说“土地是有限资源,应该尽早圈地”的时候,他总是笑嘻嘻地回答,“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等这段过去,公司结构调整完以后再商量。” 不过,到现在为止,“丰华”的结构似乎还远远没有调整完,不出意外的话,那是永远也调整不完了。 这就难怪丰华公司下面办事的人一个个牛逼哄哄的了,一个业绩良好、资金充裕的公司,又有从不拖欠的口碑,求利者自然会趋之若骛,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有很好的自我感觉吧? “你觉得该怎么办?”谢娴问楚云飞,“我以前垫资的单子,做的都是关系单位,这家看起来不错,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么操作?” 楚云飞已经逐渐摸清了谢娴的脾气,老板这么说,看似在征求意见,不过,怕是她心里早有定数了。 “我觉得是可以考虑的,”楚云飞刮一下鼻子,“不过,高涛反馈回来的情况,很不乐观,多少还是要有些风险的。” 谢娴知道,楚云飞在催她交底呢,“我这里问的情况,也很不乐观,跟小高说得差不多,这个整顿行动未必能有多快进行,不过,听说入围是很不容易的。” 入围,就是内海电力局放地方销售许可证。这行动一旦展开,你如果光有部里的许可证,抱歉,为了减少整个内海电力行业的表类型,你不能在内海这里销售。 很多猫腻都是在道理解释得通的情况下进行的,这个入围也不例外,作为内海的电力主管部门,他们确实有必要控制入网的厂家和设备型号,那样能保证后续的维护,也能减少零配件的储备。 “要不再等等吧,”楚云飞终于下了决心,入围既然还没开始,该怎么还是怎么做吧,“等海关的单子拿下来,就签这个单子好了,都是两百多户,大不了,到时候把退回来的货安装到海关那里。” 谢娴点点头,看来这也是没办法里最好的办法了,她本来还对楚云飞能不能签下海关的单子表示疑惑,既然这点他都考虑到了,倒真的是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她还要说点什么,楚云飞的电话响了,于是终于摇摇头,“那就辛苦你了,你接电话吧。” 电话是罗湘堇打来的,已经星期四了,她想问问楚云飞今天有时间没有,楚云飞才待说什么,却听到电话里夹杂着其他的声响,隐约是方娜的声音,终于找个借口推掉了,晚上他还要再去看任普通半决赛的比赛呢,那里鱼龙混杂,粗人比较多,带上不只一个美女去的话,别又弄出什么事来吧。 再说,明天可就又是周末了,安排得好的话,想来,应该能度过一个很愉快的周末吧?总算是,可以不那么无聊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给罗湘堇打电话,关机。 接近中午的时候打电话,又是关机。 关机,楚云飞并不介意,他怕的是对方转移到秘书台之类的什么地方,到时候人家一查起来:呀,这个男人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什么意思嘛。 枪林弹雨,楚云飞绝对不怕,不过真的玩起感情这种东西的话,他还真的有点放不开,起码来说,他的脸皮是薄得很。 虽然对罗湘堇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但心如死灰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活泛的时候,楚云飞自然不肯委屈自己的,于是孜孜不断地每过十分钟就试探一下,中午,她总该是没课的吧? 电话,终于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打通了,其时,罗湘堇上了一上午的课,刚刚吃完饭,正要到床上躺躺,隐约间,记得自己似乎有些什么事没办,想了半天最后才现,今天还没有开手机。 手机开了没几分钟,铃声就响了,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飞鸽”两个字,罗湘堇的心不由得加快了跳动,不错,就是飞鸽,那是在空中自在飞翔的精灵,离自己很近,同时也很遥远。 昨天,在给这个人打电话的时候,方娜曾经笑话过她,怎么好端端把飞哥的名字弄成了摩托车的品牌,她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是个名字,我能知道这个人是谁就好了,我觉得你不应该记错才是真的。” 最后一句话,换来的是朋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和不依不饶的打闹。 镇定一下心神,罗湘堇接起了电话,“飞哥你好,中午没有休息么?” 小罗把自己的电话记录到手机里了!这样的事实,多少是给了楚云飞一个比较不错的心情,“忙了一上午,现在才闲下呢,对了,下午我比较空闲,你有时间没有?我去找你。” “下午啊,”下午真的没课,罗湘堇沉吟了起来,心里有文章,她难免就多了点女孩的矜持,“要不晚上吧,四点半我联系你,那时候,估计he1en和coco也下课了,大家一起坐坐吧。” 楚云飞可是会错了意,他还以为小罗下午有课呢,可关系不到位,又不方便细问,只好含混地应付了一下,“晚上我还有事呢,有个朋友进入了选拔赛的决赛,人家请我吃饭呢,要不,你一个人来好了,来多了人,我怕朋友……会不自在。” 一边说着,楚云飞就开始翻箱倒柜地忙乎着:咦,任普通的电话我放哪里了?该马上约他一下,晚上有饭局。 这话,罗湘堇马上就品出了里面的味道,要不说,女孩的心就是细呢?感情飞哥想单独约会自己啊? 想到这里,罗湘堇胡乱应付了几句,大概的意思就是祝贺飞哥的朋友取得了胜利,也预祝下场比赛能获得更好的成绩,顺便表示了一下她的意思:既然不太方便,那到时候她一个人赴约好了。 挂断电话,罗湘堇的心不住地“蹦蹦”乱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对不住方娜呢?那家伙,认识她这么多年,可也是头一次见她为个男人动心呢。 不过在下一刻,罗湘堇就为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我这是求飞哥治病呢,总不能为了计较朋友感受,连小命也不要了吧?我又没打算瞒她,只不过,只不过……是飞哥那里不方便就是了。 饶是如此地想着,她还是斜*着床铺,脸上露出了掩盖不住的笑意,佳人含羞,那难得一见的沉醉样子,让整个寝室的女生为之窃窃私语。 第九十六章 意外的纠葛 楚云飞原本打算下午打几个电话,跟几个客户沟通一下,顺便再去趟海关工地,就可以结束这礼拜的工作,舒服地休假了,没想到他才打了三个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胡林在进入一家工地时,采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现在被工地的保安扣住了,打电话过来,要公司开证明领人。 都是些什么事啊?难道跑街的就不是人了?楚云飞一边咒骂,一边找到谢妍去开介绍信,结果公司没有现成的制式介绍信,为防对方刁难,他又跑出去买回来。 等到楚云飞见到胡林的时候,他的气越地不打一处来了,胡林的嘴角肿得老高,身上的衣服也好象是在地上打过滚一般,皱皱巴巴的。 再仔细一看,他的皮鞋,有一只都张开了口。 楚云飞虽然经过不少的阵仗,可严格说起来,他从来还没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手下,胡林此人,无论从哪方面讲,绝对、绝对,是他的第一个真正的下属。 这么扫面子的事,楚云飞自然不可能忍受,他一指接待他的保安负责人,“介绍信我开来了,现在,你给我解释吧,我的人脸上和身上,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皮鞋。” 保安负责人是个圆脸胖子,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样子,可一张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自己问他吧,大白天爬墙头,以为我们保安是死人啊?” 这时候的胡林,早站到了楚云飞的身后,看到楚云飞转头看他,赶紧解释,“楚工,我跟他们说半天了,保安死活不让我进,估计他们是拿了别的家什么好处了,实在没办法,我才爬的墙,想跟甲方见面说说。” 拿了好处的保安,会阻止竞争对手的进入----这话,是楚云飞写在那表业务须知》里面的,胡林别的本事没有,扣帽子的本事倒是不小。 胖子一拍桌子,眼睛也瞪了起来,“小家伙,你别胡说八道,这几天夜里,工地丢了一百多吨的钢筋,这帐我还没地方找呢,你知道不知道,钱全要从我们保安身上扣呢。” “扣钱那是你们的事,”眼见对方要给胡林扣上“盗贼”的帽子,楚云飞自然不可能坐视,“我只想知道,你们凭什么打人?” “打人?”胖子冷冷一笑,“我们保安以为抓住了小偷,不打他打谁?” 胖子虽然态度不太好,但所说的话,总还是没跑到情理之外,要搁在一般的场合,楚云飞肯定就这么算了,最多要对方道个歉了事了,不过,对着头一个手下,他的护短之意油然而生,更何况,这点事处理不好,胡林不再跑街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们脑袋缺弦啊?有小偷大白天爬墙的么?要是他打了你们的人,你们还手,我没话说,你们有挨打的人没有?站出来我看看。医药费我都给你们出双份!” 这话说的,保安那么多,胡林就算有打人的想法,也不可能有那个胆子的,怎么说,他也还是个学生。 “他要敢伸手,现在早躺着啦,”胖子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这小白脸,说话倒是满冲的哦,你要不客气,我也就不客气了,“现在,你写份保证书,保证你们公司的人,以后再不出现在这个工地,要不,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先打人,然后扭送派出所。” “打你妈的xx,”楚云飞狠狠一拍桌子,1500mm600mm的实木桌子登时四分五裂,“你们是一群猪啊?一百多吨钢筋,两汽车都拉不完,亏你们也好意思,往我的人头上栽赃!” 保安这一社会群体,多的是仗势欺人的人,可并不是说全是头脑简单、四肢达的主,听到楚云飞前面的脏话,不少人跃跃欲试,就待出手了,不过,等到见那坚实的木桌变为木柴的时候,场面一下冷清了下来。 胖子也被这情景惊得愣了一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过,刚才是那样的语气,一下转变起来还是很困难的,“偷没偷,我说了不算,栽没栽赃,你说了也不算,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损失,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没什么损失?”楚云飞冷笑一声,“是,我的人身上一身土,是他摔的,鞋开口了,是踢到混凝土了,可嘴角肿那么老高,总不是他闲得没事,自己打的吧?” 胖子也被这几句话噎住了,他端保安这碗饭,时间不短了,江湖上的龙蛇蝼蚁见识过不少,这个行当里面的猫腻也清楚几分。 保安们收入并不高,收些设备供应商或者施工队的钱财,给其他竞争者人为地设置点障碍,实在是很常见的事,眼前这事,倒也不能排除被打的小伙子的猜测。 可正也因为资历老,胖子很少被人这样的驳面子,再加上楚云飞实在显得年轻了点,虽然现在气势已经不在自己这边了,可有点悻悻之意是在所难免的。 “那你说想怎么办吧,人已经是打了,打得也不算重,这桌子也让你拍坏一张,你提个处理建议吧。” 这种看似诚恳,实则油滑的回答,让楚云飞非常地不爽,不过,这事怎么也要征求一下胡林的意见,他回头看看自己的员工,“小胡,你说吧,想怎么处理?别怕,我给你做主。” 胡林嗫嚅半天,却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办法,回打对方一顿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有点过于意气用事了,他看看楚云飞,“楚工,要不,让他们赔点钱算了。” “你!”楚云飞真的有点无奈了,你挨的这轻轻两下,能弄几个钱回来?有没有那张桌子值钱还是另一说呢,这实在是、实在是……算了,“要不就这么算了,你这衣服和鞋,回头从经费里拿钱再买一套吧。” 说完,他一扭头,对着胖子说,“我不用你写保证书,不过我们公司的人,来这个工地,你们保安要是再胡来,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明显是学了胖子刚才的口气,胖子眼光四下一扫,现就这一阵,自己的人大部分都消失了,也不敢多事,点点头,草,这口气,我先忍了! 他的不服气,楚云飞感觉到了,不过,这种行业的主,能玩的不过是那么几招,他根本就不在乎,站起身领着胡林扬长而去。 有了这件事的耽搁,楚云飞联系上罗湘堇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第九十七章 热闹的晚餐 有了跟任普通一起用餐的经过以后,楚云飞为了让这顿饭吃得安生些,专门定了一个小包厢,至于地点,就是单位门口的“仙露酒家”了。 那个“流水酒家”的火车座包厢虽然不错,但不是全封闭的,多少会有别人的声音传过来,浑人依旧有飙的可能,而且,那样的话,罗湘堇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坐到楚云飞旁边了。 感情这东西,楚云飞希望生得自然些,而不是人工去催熟它,当然,两人之间现在什么都还没有生,最多,最多也就算彼此不讨厌吧。 任普通和他的女友来得很快,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饭店,倒是本地人罗美女反而找不到地方,打了电话要楚云飞出去接她。 这趟门出的实在是太不巧了,出门的时候,他碰到了那个根基不稳的徐工,打了个招呼,等他把罗湘堇接进来的时候,又迎头撞上了海天公司的毋总。 秘书小盖正在那里低声说着什么,等他看到楚云飞,又见到他身边那位美女的时候,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这个民工,怎么能找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毋总根本没顾及秘书的想法,上次那顿饭,让她对楚云飞生出了笼络的心思,不过后来再也没见此人,这想法慢慢也就搁置了起来,虽然偶尔谢娴也去她那里联系配件的事,可她总不能跟做老板的谈,该怎么挖人家的员工吧? 毋总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打招呼,“小楚,好久不见啊,怎么,带着女朋友度周末啊?不给我介绍一下?” 她年老成精,从两人之间微妙的距离上,一眼就看出了,他俩虽然看起来郎才女貌很般配,但应该是关系尚未确定的,这种场合,自然是要凑一下趣。 对这个说法,被打趣的两人都没有加以否认,罗湘堇本来就不爱跟陌生人说话,自然不能说什么,楚云飞更是假装没听见,“呵呵,很久不见毋总了,最近,买卖还好么?” “好什么啊?还那样,”毋总客气了一下,却又想起了一件事,“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又接了些对外的活?” 只是“听说”的话,那楚云飞绝对不会吐露什么的,毕竟是两家公司来的,想打听你找我老板去吧,“呵呵,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很多事情,谢总不跟我说的。” 这话鬼才相信,毋总微微一笑,“是么?那我怎么听说,上下家都是你找的呢?” 这话肯定出自谢总,摊上这样的老板,也算是楚云飞的不幸了,还好,他脑袋瓜够机灵反应也够快,马上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咳,你说的是这个啊?我把事办砸了,老板还罚了我一笔钱呢。” 回扣自出的事,谢娴没跟外面声张过,而毋总更是知道鸿飞的单子都签了,货也上船了,这都叫砸的话,不知道什么才能叫成呢?这个小楚实在不够老实! 当然,楚云飞的出点,是维护公司的商业秘密,毋总很清楚这个,正因为这样,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跟着糊涂起来,“哈哈,那是我消息不灵通啊,对了,你的桌子在哪里?等会儿我去你那里转转,你们谢总真的还年轻啊,这么能干的员工,她居然还要扣你钱?” 小盖在旁边轻轻地哼了一声,听到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装没听到,另一个却是扭头狠狠地瞪了自己的秘书一眼。 等楚云飞带着美女进入包厢的时候,任普通正在跟服务员瞪眼睛,“没有羊肉串,你们出去买呀,我给双倍的钱,总可以吧?” 感情这家伙一直惦记着呢,吃羊肉串,对飞哥的身体有好处。楚云飞心头微微一热,对着服务员摆摆手,“算了,方便的话,就去买点,你们看着办就行了。” 罗湘堇不喝酒,可其他三个人都是喝酒的,而且酒量还都不小,半个小时不到,两瓶白酒就完了。 罗湘堇接电话的时候,根本没听清楚缘由,现在坐在一边听了一阵,才知道那个汉子昨天打入了什么决赛,他还不住地谢着楚云飞,似乎楚云飞对他做了些什么指点。 看着楚云飞不住地向那一对劝着酒,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失望,飞哥,会不会真的只是想治好自己的病,而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呢? 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不过,能把病治好,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收获了,她正在这里安慰自己,却见飞哥掉头过来,“咦,小罗,你夹菜吃啊,怎么不动筷子了?” 这话出口,罗美女心里又是一阵紊乱,自己的筷子停顿了还没有一分钟,他没扭头就注意到我没动筷子,这,会是巧合或者礼貌么? 她定定神,终于抛开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主动举起了自己的饮料,“任大哥,我祝你在决赛上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任普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谢谢小罗,欢迎到时候去捧场啊,不过,我能走到这步,全是*了飞哥了,至于能不能拿冠军,那也是飞哥的事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丫丫的,你小子就是那副底版,我再能,也不可能把蛤蟆变成河马的,楚云飞正在组织着语言打算反击,罗美女又转头过来了,“飞哥,少喝点吧,对身体不好。” 暖意尚未袭来,冰美人在下句就带来了点凉意,“对了,我的事,等会儿咱俩说下好么?” 那倒也是,今天本来就是打着治病的幌子约人家出来的,楚云飞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事,于情于理,都该提一下的。 “那个……”看着端着酒杯的那只细长白皙的手,楚云飞忍不住有股上前抚摸一下的**,定力他是有的,但心动了一下,那也是事实。 “是这样的,”楚云飞刮下鼻子,“我本来想下午就找你,仔细说说的,不过一不小心,就拖到了现在,这样吧,一会儿咱们再说这事,反正马上就是周末了,这两天,我肯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你看行不?” 这话说得非常地圆滑,里面众多因果和误会都包含了进去,罗湘堇仓促之间也没有办法判断和琢磨,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说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天我没跟家里打招呼,小云和娜娜也都没来,回去太晚的话,我妈妈要说我呢。” 这话实在就有点冤枉人了,楚云飞真的没打算拉罗湘堇玩到、或者说聊到多晚,他只是想多了解点情况,方便找出病因而已。 当然,多接触下,双方多了解点,那也不是什么坏事的。 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正待言解释,敲门声响起,毋总走了进来。 第九十八章 细说病因 看到屋里居然有四个人而不是两个,毋总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过,看得出来的,四个人,是两对! 这样的情况下,毋总就不方便多说什么了,拿个酒杯敬了大家一下,把楚云飞拉到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毋总的意思表达得很明了,她并不是要挖谢总的墙角,只是通过个人身份,表现了对楚云飞才学和能力的赏识,希望以后大家能共同合作,开市场。当然,如果楚云飞在谢总那里干得不开心的话,海天这里还是给人才们留了很多位置的。 至于待遇,堂堂的海天公司,工资、奖金及一系列的福利,待遇在内海市也是数得上的----起码是中上游,比之鸿飞那种“正在起步”的公司,强了怕是一倍还有余呢。 对于毋总的厚爱,楚云飞马上就表示出了深深的感谢,不过,自己这里目前正操作着开刷卡电表市场的项目,老板很重视,工作也很有成就感,起码,能明确地证实自己的价值。 至于说将来楚某人和海天公司,那“肯定”还是“有可能”合作的,希望毋总到关键时候,记得拉小楚一把。 刷卡电表?毋总的脑中火地过了一遍,想起来了,好象有个朋友的公司也在做这个,代理的是个国外的刷卡系统,算,回去了解下再说吧。 毋总在这里闲聊,花儿也和任普通在那里说着什么,等毋总告辞以后,任普通也站了起来,“飞哥,我,这个,我,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们领队晚上要开会呢,我得走了。” 说着,这粗人还禁不住地瞟了一眼罗湘堇,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这种场合,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显得欲盖弥彰,所以,楚云飞稍做挽留,就送客了。 关上门,看着坐在那里强做镇定的罗湘堇,楚云飞轻轻笑了一下,“对了,小罗,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病了。” 言归正传,罗湘堇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里。 这场病,来的是很突然的,那是在四年前,罗湘堇初三刚开学的时候,一个下雨天,她没带伞,雨下得很大,她的一个表哥骑着摩托来学校里接她回家,就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一辆急驰的卡车行来,不仅带起了大片的水花,还带来了一场震撼了罗湘堇四年的车祸。 为了保护罗湘堇,她的年仅二十岁的表哥死了! 肇事车辆在一瞬间就逃得无影无踪了,事实上,年轻的罗湘堇当时就吓呆了,更何况瓢泼的大雨之下,根本就无法看清肇事车辆的车牌,她只能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倒在地上的表哥,希望他能有什么反应。 最后的结果,就是表哥不治,罗湘堇被雨淋着,高烧三天,卧床十天,才恢复了部分元气。 然后,她就落下了这个病根,经常性地头晕,而且,一般是一作就是三波,间隔大约是两个半小时左右,头一波最轻,最后一波最重,严重的话,最后一波能让她陷入昏迷中。 还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罗湘堇的父亲现了规律,那就是,只要女儿在家里呆着,一般就不会病,哪怕开始病了,回家歇歇,就能终止病情继续恶化。 这件事情,显得非常地诡异,楚云飞一时有了种无法下手的感觉,生命能量、高烧、车祸、头晕、回家……这几种因素,真的很不容易穿在一起的。 “那这么来说,你这个病,作并没有什么规律的,是吧?” 罗湘堇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却意外地现,自己跟楚云飞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点,近得都能闻到他口中的酒气,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清香,就像雨后的松林,那种味道。 微微挪了下身子,罗湘堇眨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皮开阖间显得异常动人,“怎么说呢,确实没有什么规律,如果一定要说呢,那就是,人多的地方,这种情况比较容易出现。” 人多,嗯,这个倒是正常,楚云飞点点头,以他的理解,一般而言,空间中游离的生命能量是比较平均的,当然,战场和医院例外。 那么在人多的时候,游离的生命能量就容易被众人吸收,虽然吸收的同时,还有很大一部分能量作为交换流失了出来,但大家都是年轻人的话,吸收的能量总是大于释放的。 这样一来,空间里的生命能量自然会显得不太富裕,而罗湘堇本身的生命能量就偏低,这种情况下,一旦打破了她脆弱的供求平衡,病倒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二次、三次作,也能做个简单的推断,大约,就是,平衡一旦被打破,她脆弱的生命能量会呈现个类似“多米诺骨牌”的效应,直到对生命有威胁的时候,才能中止情况进一步恶化,然后再慢慢恢复平衡。 不过,回家的话就能阻止病情进一步展,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楚云飞沉思半天,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说不得,自己只好去她家了,希望,能找出毛病来,当然,能解除自己一些困惑的话,那就更好了。 “呃,小罗,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能把你的病情控制住的话,你会有什么样感觉,或者说,你能通过什么样的感受,来确定自己好了呢?” 罗湘堇想了一阵,脸忽然红了起来,“平常时候,每过一个星期左右,我总要病一次呢,如果可以控制住,大概很快就能知道,至于说彻底好,我想……可能我自己能体会出来吧。” 自从病起,罗湘堇的月经周期就不太正常了,以前绝对是很规律的,但后来总是要三五个月甚至半年才来一次,不过这话,实在就不合适跟楚云飞说了。 楚云飞有点点奇怪,小罗怎么能判断她自己好了没有?他认为,他自己八成是能判断出来的,但要给她个合适的理由和解释的话,实在是有点难度 可人家都红脸了,他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但愿,她真的能体会到她自己好了没有吧。 “那就好,对了,天也不早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家,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我想,要去病根的话,恐怕我还要去你家看看。” 要搁给别人这么说话,罗湘堇肯定是会怀疑对方用意的,不过,飞哥这么说,她相信,那应该是有他的道理。因为事实说明,她在家里是安全的,那么家里能成为避风港,总该是会有一定缘故的吧? 罗湘堇家在内海的郊区,那里是一片别墅区,偶尔也有些平房,她家有一个小院子,二层楼,属于别墅区里不太显眼的建筑。 出租车停到她家门口,楚云飞下车向她道别的时候,用心地感受了一下她家里面的情况,隐约间,有一种兴奋的感觉从他心头涌起。 她家里,似乎有一件很值得期待的物品在向他出召唤。 第九十九章 诡异的合欢 其实,楚云飞还是不太会做事,罗湘堇的病情,很多方面他并没有了解到,这倒不能怪美女不够坦白,实在是,他的身份不像那么回事。 如果他是那种真正的、传统意义上的医生的话,罗湘堇自然会有什么说什么,也不会因为怕羞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有所掩饰。 但他偏偏不是,而且他还是罗湘堇潜在的追求者,两人彼此印象还都算不错,大约也都有意继续展下去。 这么一来,有些可以向医生说的**,罗湘堇就实在是不方便出口,因为,那样的话,难免会给他一种自己“不够稳重”或者说“花痴”的感觉。 第二天上午,楚云飞如约来到了罗湘堇家,她的父亲不在,开门的是她母亲,一个很和蔼的中年妇女,气质也不错,从她身上,隐约能看出罗湘堇的影子。 不过,她母亲的表现,真的是很奇怪,她轻轻皱着眉头打量了楚云飞一翻,神色明显地黯淡了下来,言语也不是很热情,“找湘堇啊,你等等,我喊她出来。” 这是连门也不让进么?楚云飞正在琢磨间,罗湘堇出来了。 今天她穿了件宽松的鹅黄高领羊毛衫,一条紧绷绷的古铜色镶嵌绿松石牛仔裤,把修长的美腿和雪白的肌肤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不是我妈没说让你进来?” 看着楚云飞点点头没说什么,罗湘堇低声地解释起来,“这倒怪不得我妈,因为按她的说法,我这病还是要静养,起码要等好了,再谈些、谈些……” 她说到这里,已经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母亲的原话是,“谈朋友的事,你还是等病好点再说吧。” 楚云飞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个上面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罗家院子里的一棵树上! 那棵合欢树,居然也散放着明黄的光晕! 而且,一股冷意顺着合欢树的方向,向楚云飞弥漫了过来,一时间,楚云飞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这种感觉,楚云飞有过类似的体验,在索度的墓地中,还有马哈苏德临死前,他都曾经遇到过,那是一种比较核心的生命能量才有的东西。 感情!这棵合欢树,有它自己的感情! 它现在在向楚云飞传递着一种情绪,如果能把这种信息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话,那就是:这里,不欢迎你来! 罗湘堇现飞哥半天没有做声,大眼微抬,却现楚云飞居然是一种神情恍惚的状态。 她才要开口说些什么,楚云飞抬手摆摆,阻止了她的话,然后又恢复了那副奇怪的模样。 那合欢树似乎也现了楚云飞的精明,一时间,一种若有若无的吸力传了过来,它居然想强行吸收楚云飞的生命能量! 这个算盘,楚云飞是不打算让它如愿的,看这棵合欢树的粗细,应该没长了几年,想来就算它修成树妖,道行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再说,这世界上真有妖怪么?楚云飞不太相信这种生命存在形式。 合欢树的吸力实在是太弱了点,它想从楚云飞这里吸收生命能量,就像一个三岁小孩想抢劫一个壮汉一样,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手。 这样大约持续了有四、五分钟,合欢树似乎也意识到了对手的强大,整个树身若有若无地一震,一团粘稠的生命能量从树干中飘了出来。 这就是那有情绪的生命能量团了! 不过说实话,这团能量还不怎么够看,体积大小也就是跟一个标准篮球类似,虽然比马哈苏德的强很多倍,但跟索度墓地那一团相比,实在就差得太多太多了。 那能量团在楚云飞身边不紧不慢地盘旋着,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下手机会。 对着人,楚云飞不喜欢按牌理出牌,对着这样奇怪的东西,他也不会照着对方的计划行事。 他观察了一阵,现这团东西谨慎地跟自己保持着距离,于是捡个对方略微迟滞的机会,算是“趁其不备”吧,果断地出手,猛地放出吸收的意念,想收归己用。 反正,就算面对面铆上,楚云飞也没什么可以畏惧的,索度那团比它大多了,最后还不是被自己干掉了? 孰料那团能量似乎早有戒备,“嗖”地就以直线的轨迹荡了回去,快得出奇,位置,就是它出现的那里,就像有一根大力的弹簧在那里拽着它一般。 同时,那股凉意也消失不见,整棵树的光晕都慢慢地黯淡了不少。 等楚云飞再开口说话,已经是罗湘堇最后一句话十分钟之后的事了,“小罗,你家院里这棵合欢树,是怎么回事啊?” 这十分钟,罗湘堇也没闲着,她轻轻带上院门,仔细地看着楚云飞,细心体会下,她居然现了,飞哥似乎对那棵树有点兴趣。 听到这样的问话,她脸色一黯,“那棵树啊,是我的表哥跟我一起种下的,那时侯,我们都还小。” 她的表哥?听到这样的回答,楚云飞隐约地猜到了一点缘由。 他点点头,“嗯,是这样啊,奇怪了,你们怎么不种点木荷、香椿什么的,种合欢?” 罗湘堇脸色一红,“那时候我还小呢,什么也不知道,表哥说想种这个,我一个小女孩,自然是听哥哥的话了。” 合欢,楚云飞点点头,合欢,晚上叶子相拥的“夫妻树”,这里面味道似乎不太寻常啊。 “你说的这个表哥,是不是,是不是在车祸里丧生的那个?” “是他,”罗湘堇纵然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味道,但还是表现出了很深的失落感,“其实,他并不是我真正的表哥,是我爷爷的一个好朋友的孙子,我们两家是世交,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对我很好。”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的表哥其实很小就喜欢上你了,那种青梅竹马的感情?”这时候,楚云飞非常讲究措辞,他不想伤害这个女孩,更不想伤害自己,而且,还得把事情弄弄明白。 说起这个,罗湘堇倒是十分坦然,这世界上吃醋的男人不少,但吃死人醋的绝对不会很多,“说实话,那时候我并不懂,家里大人说过,将来会撮合我俩成亲,但我只是把他当作个哥哥看的,等我真正明白他的心思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不散的怨魂!楚云飞做出了这样的假设! 同时,他的戒备心也再度地提到了最高,为情不惜舍命一击的人都有不少,何况是一个游荡的……灵魂,或者说妖怪? 第一百章 魅影重重 可是再想想,里面不合理的东西又太多了点,楚云飞再次微微皱起眉头,开始思索。 以他的理解,人死之后,那种带着情绪的、核心的生命能量会脱离出躯体,然后不知所踪。 就算此人如同索度的那光团一般,怨气大些,强撑着没被那些莫名的力量或者规则弄走,可它也没理由寄宿到一棵树上啊。 民间传说中,鬼魂可是四处游荡的,而且白天也不能出现的,并不适用于眼前这种情况。 再说,这团能量,是只能寄宿在这棵合欢上,还是也能附着在其他的器物上? 一系列的疑惑,严重地困扰着楚云飞的思维,说不得,他只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了。 可能性只有两种,一种就是这棵合欢成精了,也就是传说中的妖怪,山精树怪那种,不过,楚云飞基本上不认可这种事实的存在,因为这严重地出了他的理解和认知的范围。 另一种可能,就是罗湘堇的表哥阴魂不散,寄身在这棵树上,姑且不论那能量团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只说罗湘堇奇怪的病症和这棵怪树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就知道这个判断暂时还是站得住脚的。 应该是这样的,它没有影响到别人,否则的话,“闹鬼”这种事,是会传得很快的,效果也会非常明显的。 那么,它是怎么做到的?更进一步说,它会不会在下一刻,再找个别的什么宿主附着上去呢? 这事,实在是有点棘手了。 不过,楚云飞一向是行动派,想到这里,走到合欢树前,“喀喇”一声,折下了一条大拇指粗的树枝。 果不其然,那树枝在脱离开树体的那一刹那,树枝内不多的生命能量星散而出,四处逃逸,瞬间就融入了茫茫天地间,正是英国那画框的翻版。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楚云飞皱皱眉头,正待进行下一步的实验,却听到身后的美女颤抖着叫了一声,“飞哥~” 他回头一看,罗湘堇的眼圈有点红,“飞哥,他都已经死了,你不用这个样子啊。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多少要体谅下我的感觉啊。” “万青哥哥,他真的对我很好的,”罗湘堇大约是真的有点急了,话说得很快,“而且,又是为了救我死的,而我现在能做的,不过就是偶尔、偶尔在这棵树下想一下他的好处。” 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可是当楚云飞张开嘴时,忽然间现,他竟然不能合理地解释自己的行为,生命能量这东西先别说合适不合适出口,就算说出来,连走遍江湖的关涛都不能理解的存在,他根本不指望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会接受。 说实话,这个动作,确实像一个醋意大的男人在蹂躏着自己的假想情敌,虽然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楚云飞终究是楚云飞,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就找出了一个勉强“站得住脚尖”的借口,“呃,是这样的,一会儿治疗的时候,我可能要找个东西,敲打敲打你的部分关节和肌肉,就像做‘膝跳反射’那样,看到这根树枝正好合用,就顺手摘了下来。” 楚云飞难得地感谢了一下那段荒唐的日子,欧美a片里应有尽有:按摩器、**、皮鞭、蜡烛,这是他灵感的出处。 他随口胡说着,等到谎话基本说完的时候,灵感再起,悄悄地向手里的树枝灌输着生命能量。时间不等人,这根脱离了主干的树枝,已经释放完了原有的生命能量,会不会在结构稳定之后,重新接受生命能量呢?就像那支木棍。 是这样么?罗湘堇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再想想,以飞哥的为人和口碑,大概也不会做那种很冒失的事,再加上刚才一不小心差点走嘴,赶紧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几句。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有时候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在树下站站,就能好很多,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跟万青哥哥,倒也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才怪呢,楚云飞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恐怕,这真的会是她表哥的生命能量了,居然还能起到庇佑她的作用,大约……大约也是情之所系吧? 就在这一瞬间,楚云飞居然恍惚间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乱了,全乱了,这个世界,这个宇宙,还真的是自己所了解的那个样子么?天下虽然很大,但再奇异的事情,多少也得有点谱才对的吧? 树枝在能量的灌输下,逐渐恢复了明黄的光晕,而且越来越耀眼,把楚云飞从沉思中唤醒了。 瞟一眼树枝,楚云飞顺手把它丢在了地上,抬头盯着罗湘堇,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 我有情敌,而且,那个情敌,居然是个鬼魂?天哪,太匪夷所思了点吧? 这个冷冰冰的罗湘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看到楚云飞半天不说话,罗湘堇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站在那里,等着他找个话题。 楚云飞看看地上的树枝,不错,离开自己的手,那明黄的光晕依旧,说明了这根树枝真的是被改造过了,居然能储藏生命能量,只是,只是不知道这树枝是否也能,主动吸收生命能量呢? 算,回头拿它回去慢慢试吧,眼下,怎么妥善处理这个“情敌”,那才是重点呢。 想到情敌,楚云飞蓦地又想起件事来,“小罗,你刚才说你妈妈不想让我进来,原因是什么来着?” 罗湘堇看着他,眨眨大眼睛,“我妈妈……大概是为我的身体担心吧。”她下定决心,不再多透露什么。 “未必吧?”楚云飞笑笑,他已经约莫猜到了一点,不过,说话,是要讲究方式的,“对了,自从你生病以后,有异性朋友来家里玩过没有?” 罗湘堇已经有点不高兴了,咱俩还没什么呢,飞哥你这么问是不是过分了点? 不过,她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有过,不过不多。” “让我猜一下,”楚云飞抿抿嘴,刮下鼻子,“那些人来过之后,是不是有人身体不舒服了?” 第一百零一章 万青再现身 对楚云飞来说,这个问题,真的是很关键的,如果是否定的答案,怕是相当一部分的的判断都要重新推理了。 罗湘堇的表情很奇怪,大约是没想到,飞哥的用心居然会在这里,更没想到,飞哥居然能把没见过的事猜得这么准确。 她沉思了半天才开口,“我们家总共也没来过几次同学,其中有两次,同学们看望的时间长了点,有两个男生回去就说自己头晕,其中一个他妈妈还来我家闹过,说是我的病传染给他了,自从那次以后,妈妈就不让男生来我家了。” 果然是这么回事,楚云飞笑了,笑得很轻松,那个东西,不但能保护了罗湘堇,而且居然跟普通人一样,还爱吃醋! 看到飞哥在愉快地微笑,罗湘堇纳闷半天,终于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却被楚云飞摆手制止了。 核心的生命能量,在人死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这个问题,困惑了楚云飞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为了弄明白里面的一切,他甚至曾经跑到河东省人民医院和河东省肿瘤医院,假装散步的闲人,蹲点观察过不短的时间。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现那些粘稠点的生命能量,全部都是飞向了天空中的一个方向,如果非要找出个方位的话,算是北方吧。 那么……初生的婴儿呢?有此现后,楚云飞又开始琢磨新生的生命能量,这时他才现,初生的核心生命能量,是很弱小的一团粘稠,如流星般从天际直接飞下来,那个,算是从南边的来的吧。 于是楚云飞有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认识:传说中的“南斗主生,北斗主死”这种说法,似乎是有点道理的。 这种观察,终于在一次意外来临之后中断了。 那天,楚云飞难得地爬上了河东省妇儿医院的楼顶,想领略一下先阳的夜色,没想到一团微弱的粘稠生命能量自天而降,经过他的身边时,被他下意识地接收了。 当时他就头疼得在平台上哆嗦了起来,这种能量的威力,似乎比那大点的粘稠,威力还要大些。大概是,初生的缘故吧。 等他再多吃了几天烧烤,完全恢复正常之后,想起这事,总觉得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河东省,别又多出来个弱智儿童或者死婴什么的吧? 于是,他去医院看了,打问了,还冒充初生婴儿的父亲,逐个病房“误进”了一趟,但是很遗憾,他没有养育小孩的经验,而那些婴儿又确实小了点,实在看不出他是抢夺了哪位的东西,那几天,他居然看着所有的小孩都像是“失主”。 总而言之,这团叫做“万青”的能量,能在躯体损毁之际,凭着那执着的信念,逆天地没有去“北斗星君”那里应卯,已经让楚云飞非常地佩服和敬畏了。 而它大约还是为了那份执着的爱意,长期地在这里守护着自己心爱的人,并且还能有意地驱赶那些有夺爱嫌疑的“生者”,实在就是太不容易了。 这世界上,会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女人,也能这样执着地爱着我呢?想到这里,楚云飞真的有些痴迷了。 突然间,他强烈地羡慕起了罗湘堇,这世界上,如果真有人能这样地对待自己,那哪怕一天头晕九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要算起来,“情”这一字,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重的字了吧? 这种感慨,终于被落在脸上的凉意打断了,楚云飞抬头一看,天上下起了小雨。 “走吧,小罗,咱们进屋说吧,别冻着了你,”楚云飞招呼着罗湘堇。 而罗湘堇没有做声,眼睛盯着地上那根树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鹅黄的羊毛衫上,有几滴露珠般的晶莹,估计是雨水打上去的原因,楚云飞刮下鼻子,捡起了树枝,顺手轻拍佳人的肩头,“走吧,咱们进屋说。”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楚云飞突然觉得背后寒意大起,回头一看,那团粘稠又在树上显露了出来,不住地跳跃着,显然……呃,大约是愤怒的意思? 事情到了这步,就无需再做什么推测了,事情已经非常简单化了,“万青”死了,但意识留下了,应该是它做为个人时,和罗湘堇在植树时许下了什么很强的心愿,所以,这棵普通的合欢树,能被它附着在上面。 这个附着,想必是不很容易的,那么,“万青”就把它做了些改进,以便自己能“住”得舒服些。 所以,这合欢树也跟着带了三分妖气在上面,居然能储存生命能量了。 不过,这家伙显然是太过自私了点,通过吸取生命能量的方式来驱逐情敌也就算了,居然会控制着罗湘堇的生命能量,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以实现双方的“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万青,这就是你心目中真正的长相厮守么?真的是,可怜复可叹啊。 不过,感于对方的痴意,楚云飞还是决定给罗湘堇一个选择的机会,因为,他自认这样强烈的感情,目前在他和罗湘堇之间还是不存在的,起码目前双方之间,是有待升温的,所以,作为个迟到者,他愿意尊重罗湘堇的选择。 至于人和能量恋爱是否道德,楚云飞并不想去鉴定,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绝对没有兴趣去多管。 “小罗,你的病情,我已经基本了解了,”进入一楼大厅,灯光亮起,楚云飞开始摊牌,“我也有治疗的把握,不过很遗憾,你恐怕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罗湘堇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她的母亲“哐”地一声就推开了房门,急匆匆地走了出来,雍容的脸上,肌肉不断地抖动着,“没问题,年轻人,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原来,做母亲的一直在一楼呆着,注视着院里二人的一举一动,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楚云飞没有答话,他生怕刺激了那个很奇怪的“万青”,因为,他并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力,万一说话不合适,被对方逃走,因爱成仇,那可能造成的麻烦,就太难以估计了。 当然,他并不能肯定,对方现在是不是还有“听觉”这种能力。 他走向罗母出来的房间,一进去,果然不出所料,窗子正对着那棵合欢树,在这里,能观察到院子好大的一片角度, “阿姨,我想,这事还是要问问湘堇的想法,”楚云飞一面观察着那棵合欢树,一面顺势改变了称呼,想来罗湘堇也不能当下就反对,乘人之危,并不一定只有坏蛋才会做,“她已经长大了,我们应该多听听她的意见的,你说呢?” 罗母估计是会错了意,上下打量了楚云飞半天,才欣然话,“没什么,我女儿的意见,那一定是要听的,我只是代表她的家长,表示一下支持。” 她十之**,怕是想到了这个年轻人会趁机追求她的女儿。 常言说,丈母娘看女婿,从来都是越看越喜欢的。 ============================================ 注:“万青”一角,由书友“夜色是悲伤的诗”大大倾情出演。名字也是夜色大大指定专用,请大家不要张冠李戴。 第一百零二章 刀断合欢 罗湘堇表现得倒还冷静,不过从小养大她的母亲敏感地现,女儿的脖子略微伸长了一些,通过这点,她可以得出个结论:女儿有点紧张。 清脆的又带点软意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飞……楚大哥,我真的很想治好我的病,不过,你还是把你的条件先说说吧。” “我的条件很简单,”楚云飞没心思看这母女俩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院里的那棵合欢树的身上,同时,面对这样的情场竞争者,他也隐约有了退意,并不是他不敢去争,只不过,这种“死心眼”的竞争者,是很容易获得对手的尊重的。 何况他和罗湘堇两人之间,真的还没开始呢。 人的一生,能有这样的爱人,该算是件值得庆幸的事的吧? “那就是,把院里这棵合欢树砍掉,我再加上点其他的药剂,应该能让小罗在一段时间内恢复正常的。” 声音很大,但院内的合欢树,静立无语。 错了,它本来就不会说话,应该说,那合欢树好象没有意识到任何的危险,没有任何细微的变化。 它,也在等着心上人的判决么? 罗湘堇想说点什么,不过最终是看了母亲一眼,等着她话。 对于这样的要求,罗母感到非常诧异,不过,总算是听到有个人自称可以治好女儿的病了,她不想放弃这突然到来的希望,非常认真地做了回答,“这事嘛……说起来也不算难,不过我很想听听你的理由,因为,这棵树有它存在的意义。” 罗母侧头看了看楚云飞手里拿的树枝,嘴角略微下,终于还是没有成功地做出个像样的表情,“刚才你俩谈了半天,大概,湘堇也把合欢的来历跟你说了,所以……” 罗母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给了楚云飞一个“你看着办”的意思。 楚云飞等了半晌不见下文,待伸手刮下鼻子,却现右手里还拿着那根树枝。 关心则乱啊,楚云飞感叹一声,他实在是太介意那团“万青”的反应了,这不单是要对罗家负责,万一自己一不小心,把那家伙惹毛了,而罗家又不配合的话,事态也未必就会好控制呢。 这段感人但是诡异的感情,终究还是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他抿抿嘴,开始新一轮的胡说八道,“是这样的,我们家曾经遇到过这么个类似病例,不过那个患者呢,是小时候跌进了自己家的池塘里,差点淹死,患者从那以后一直头晕,没人治得好,最后我爷爷的爷爷去了,抽光池塘的水,再调理调理,患者慢慢就好了。” “小罗也是这种情况,院里有这么棵树,时常让她想起那场车祸,这才是病根所在。我们家本来是中医,不过这种情况,现在似乎用西医也解释得通,哦,错了,心理医生不知道算不算西医。” “至于她说的心情会在树下好转,这和长期压抑她的痛苦回忆有关,不过也是一种属于‘怀念’情绪的简单心理暗示,看起来有好处,其实不止是‘治标不治本’,更是加深了她的病情。” 院中合欢,在萧瑟的冬雨中微微抖动着。 罗母听得连连点头,出了长长的感叹,“是啊,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没你这么肯定就是了,只是湘堇实在是有点可怜……唉,说实话,要不是那万青孩子的爷爷和湘堇的爷爷交情很深,不忍心让那老头伤心,我早就把这棵树砍了。” 幸亏你没砍,楚云飞暗自嘀咕一声,同样是砍,差别可是有天壤之分的,“那倒也是,换给我也不忍心就这么砍了它,那人,毕竟是救了湘堇一命的。” “现在,你们决定吧,砍还是不砍,砍了的话,小罗的病我包了治好。”楚云飞微微笑了一下,忽然间居然有点自己很残忍的感觉,“不过,这树一定要我在场才能砍,否则没用。” 这点,罗母倒是能理解,以她的想法,估计这个年轻人会要求自己的女儿现场观看,顺便采取些治疗手段吧。 她抬眼看看自己的女儿,那雪一般的肌肤,在寒冷的雨天里,显得分外地苍白,终于狠狠心,“好了,这事,我做主了,你说什么时候砍吧,我找人。” 说实话,她忍耐这棵树,已经很久了,就算你功劳再大,活人和死人“合欢”,那叫什么事? 罗湘堇的心情,真的是很矛盾,飞哥说的,听起来是很有道理的,不过隐约间,她又觉得这事未必是那么简单,因为飞哥居然能猜到探望她的同学生病的事。 只是,那个救过自己的“万青哥哥”,留下的东西也终于要消失了,以后他的恩情,也只能存留在印象中了…… 只要罗湘堇不做声,这件事情就非常简单了,楚云飞随手传了几个能量团给罗湘堇,免得她睹物伤情,导致身体机能紊乱。 拿了罗母递来的菜刀,楚云飞走到院中,蒙蒙的细细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寒意凛冽。 如上次一样,楚云飞站在那里,先尝试着吸收合欢树的生命能量,跟从人身上吸收不同,它的生命能量还是比较容易吸收的,没过十分钟,树的光晕已经不复存在了,但那粘稠的“万青”却不见踪迹。 看着楚云飞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罗湘堇和母亲不由自主地走出楼门,站在房檐下,神情肃穆,这个年轻人,不是说,不用找别人,他自己就可以把树砍掉的么?怎么迟迟不见动静? 我估计就是这样的,楚云飞摇摇头对自己说,右手微抬,举起了菜刀,就如同马哈苏德的死亡过程一样,不破坏核心生命能量寄宿的躯干,那种有情绪的粘稠,是不容易出来的。 他的刀举了又有五分钟,一来是想等着对方乖乖出来,省得“殃及无辜”;二来,也是想找个机会,出其不意地下手,好把握主动。 雨,越下越大了,就在时钟秒针不经意的转动间,楚云飞动了。 刀过,顺势又是一脚,合欢树轰然倒地,一团明黄的粘稠的腾空而起,那是万青的生命能量! 万青,你实在是应该学会“忘情”的。 第一百零三章 消逝还是解脱 就像空中有什么吸力一样,粘稠的“万青”在一瞬间就远去了,方向,大约也是向北吧。 就这样消失了么?楚云飞正在那里疑惑,忽然见那远处的“万青”逐渐放慢了度,然后,就是停止运动。 下一刻,“万青”居然呈“之”字形的运动方式,跳跃状、慢慢但却坚定地……在向罗家的院子返回。 这才像那么回事,楚云飞暗自点点头,不过。这也说明,麻烦之所以成为麻烦,自是有它的道理的。 回来之后的“万青”,小心地避让开了楚云飞,直扑屋檐下的罗湘堇。 它绕着罗湘堇不停地转动着,上上下下地盘旋着,怎奈,就像在给盲人抛媚眼的佳人一般,它得不到任何的重视。 楚云飞本想阻止,但看着冷美人身上明亮的生命光晕,终于还是按捺了下来,既然事态在掌控之中,太多的大惊小怪,就显得多余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万青”本身也在不住地衰弱着,时不时,它的本体上爆起一团光亮,然后就是一部分能量的消散,一块块的粘稠,化做星星点点,消逝在空间中。 当那“万青”消耗到足球大小时,它似乎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停止了对罗湘堇的纠缠,向着楚云飞扑了过来。 想吸收我的生命能量么?那我奉陪!楚云飞身形不动,可吸力就在这时候已经动了。 但是很奇怪,他的吸力运用得非常自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和抵抗,那团“万青”如同飞蛾扑火一样的义无返顾,任凭他的吸取。 它是想完全被我吸收!楚云飞在瞬间就做出了判断,说时迟那时快,立刻硬生生地停止了对能量的吸取。 说实话,对于这种比较原始状态的生命能量,楚云飞本身还是有些敬畏的,两三次的吸收过程说明,自己脆弱的身体,并不能支持对这种能量的过度吸收, 按照常例,这么大的一团,哪怕他再能忍受,尽量当着冷美人的面不露出窘相,但也足够他回去吃那么三五天烧烤了,更何况,这“万青”同其他普通的原始能量还有些区别。 就在这时,楚云飞自觉能了解点对方的心情,那就是,它宁愿被楚云飞彻底吸收,化做他能量的一部分,也不舍得离开这个厮缠多年的“表妹”。 说穿了,大家玩的,不过都是那团能量,区别只是谁的思维消化谁的思维而已。 没准,这还是那中传说中“夺舍”的一种手段呢。 无论如何,楚云飞都不打算让对方如意,别说那冥冥中始终存在的定理和法则需要遵守,只说吸收了这“万青”,怕是自己将来都弄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能量在陪伴罗湘堇,还是做表哥的能量在陪伴冷表妹。 我想吸收的,自然会吸取,我没兴趣的,你送上来我也不要!楚云飞硬生生切断了两团能量的接触。 你还是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早死早投胎,错了,应该说,是早走早投胎! 现在的“万青”已经萎缩到了八磅保龄球大小的模样,不过,还是比马哈苏德的强一些。 这时的“万青”,才真正地慌乱了起来,大约它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送上门去,对方居然还是不肯享用,于是,它绕着楚云飞疯狂地转动了起来,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体积越来越小。 楚云飞甚至能感受到它那深深的绝望之情。 终于在小到网球般大小的时候,“万青”大概实在是无力抵抗什么了,度越来越慢,终于再次腾空而起,消失在了北方的天际中。 还是那划破天际一般的明亮,一个孤寂而执着的灵魂,终于离开了自己的挚爱,在如丝细雨中,消逝不见了。悲哀的是,它所在乎的佳人,不止是受到了无心的伤害,更不知晓那冥冥中暗自绽放的情意。 反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它再也不能回来了,起码是不能以“万青”的情绪和感情回来了。 这时,已经接近中午了,罗湘堇和她的母亲看着楚云飞在那里莫名其妙呆立、砍树、然后继续呆立,都是疑云重重,不过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两个人不停地交换着眼神,但最终没有贸然问。 最终,楚云飞轻轻地摇了摇头,向着母女二人走了过来,身上的牛仔服已经被密密的雨丝打湿了。 看着楚云飞头上一绺一绺黏结的头,罗湘堇把手中的毛巾递了过来,“来,楚大哥,先擦擦脸吧。” 楚云飞把菜刀递还罗母,抓毛巾过来随便擦拭几下,“好了,小罗,现在,该我给你推拿一下了。” 要演戏,就要做全章,楚云飞自认,如果自己只扮演一个伐木工人的角色,那工种实在就说不上有多高尚,不但与自己的真实付出不成比例,留给罗家的印象也不可能有多深。 所以,后续手段自然是要有一些的,一来释人疑心,另一方面,自然也想博点印象分回来,二人才好加深交往。 “推拿,要什么东西不要?”听到这话,罗母想到了一些传统的中医,这个年轻人是不是需要火罐、艾蒿之类的东西。 楚云飞刚才的做派,她实在看不出里面的诀窍,不过,她起码知道,只拿家里的菜刀,一刀就能把碗口粗的树砍断的,绝对是需要点真功夫的。中国武术和中医,果然是有着几丝联系的。 楚云飞笑着摇摇头,“不用,找个小点的房间就行,对了,你家有火盆没有?能把室内温度调高点的话,效果会更好些的。” “那倒没事,”罗母点点头,“湘堇的房间里就有空调呢,走,咱们去她房间吧。” 脱掉半湿的牛仔衣,楚云飞坐在罗湘堇房间的床上,为她做着“推拿”,罗母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虎视眈眈地盯着。 空调开了一阵了,室内温度已经明显升高,冷美人静卧在床上,任由着邪恶的骗子在她的头部折腾着。 推拿?这个词楚云飞只在书上见到过,不过,按摩他总是享受过的,多少也能学个样子出来。掌心、掌缘、手指,灵活地在细腻柔滑的肌肤、如云的青丝上跳动着。 这么折腾了一段时间,楚云飞好奇心又起,悄悄地运起了点内气,经过美人头部**道的时候,更是着意地催动几下,不多久,罗湘堇就话了,“现在感觉很奇怪,好象时不时有股热气进来。” 第一百零四章 美人轻呻吟 楚云飞扭头看看罗母,微微笑了一下,那意思很明显:看看,我很专业吧?你也不用在这里提心吊胆,担心我占你女儿便宜了,还是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嗯,这样就好,说明你头部这里恢复得很好,既然这样,我就要加劲了,要是你觉得受不了,那就说一声。” 内气强度,楚云飞不敢加,太容易出事了,不过生命能量他是越玩越老练了,于是在轻微地输送内气时,传了点能量进去。 罗湘堇措不及防,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哦~~” 楚云飞马上停了下来,等待她的解释。 “没事,刚才那下麻酥酥的,感觉非常舒服,”罗湘堇眼睛不敢睁开,脸上也起了一丝红意,刚才那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异样的味道。 哦,这样啊,楚云飞点点头,好奇心起,又加大了点生命能量的输送力度,可罗湘堇这次有了准备,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再出那种羞人的声音。 看来,自己将来,也能混个按摩师什么的做做呢,楚云飞又开始胡思乱想,只是,不知道谁有这个资格,能让自己给他按摩? 等他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的时候,罗湘堇的生命能量已经亮得远远出了一般人,可怜的冷美人却还咬牙在那里坚持着。 虚不受补,这个道理楚云飞还是明白的,几年来,罗湘堇已经习惯了那种低微程度的生命能量,现在这样,怕她是很不好受的吧? 想到这里,楚云飞又赶紧吸收她的生命能量,她的身体,慢慢调理才是正道,自己这样,似乎有些冒失了。 谁知道这个举动,罗湘堇又没料到,禁不住又“啊”了一声,她的脸刷地再次红了一下,赶紧解释,“刚才又是凉了一下,不过,倒不难受。” 咦?好奇怪呢,有了这个提示,楚云飞灵感又起,一时给她输入生命能量,一时又吸收生命能量,忙个不停,简直就是在给她的生命能量按摩。 这下罗湘堇可受大罪了,一阵麻酥,一阵又是冰凉,期间还有麻酥和冰凉间杂,偶尔还有点轻微的痛感,可偏偏还是想笑。 还好,楚云飞考虑到罗湘堇怎么说也算是才脱离苦海,也没打算多折磨她。正想停手,却有意无意间现,自己的生命能量里,居然也带上了些微微的绿意,冷美人那里反倒不那么要紧了。 这又会是怎么回事呢?楚云飞有点头疼了,不过眼下肯定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楚云飞收手站了起来,“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给你弄点药来,顺便再给你做次推拿,然后看看效果再说吧。” 罗母一直在旁边看着楚云飞,现这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举止间规矩得很,所行之事,也确实像那么回事,倒是自己的女儿,情绪看起来不是很稳定。 “时间不早,吃了饭再走吧?”她是真心邀请这个年轻人,所以就没给对方推脱的机会,转身就走了出去,“你们年轻人先聊着,我去做饭。” 母亲不在,罗湘堇又把称呼换了过来,不再叫他“楚大哥”了,“飞哥,你的衣服还没干呢,等晾干点再走吧,再说,我妈妈很少这么热情招呼人的。” 很少这样么?虽然知道罗母是在感谢自己对她女儿的救治,楚云飞禁不住还是有一点点兴奋,在异性朋友家享受这样的待遇,他这还是头一次呢,如果……不算索菲娅的话。 “那好吧,”楚云飞点点头,“不过,大家出去吃好了,何必麻烦阿姨亲自做呢?” “出去吃?”罗湘堇送个白眼给他,看她那副娇媚的样子,何尝有半点冷冰冰的味道?“我妈做菜的水平,附近根本没哪个饭店能比得上的,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哦?那是真要尝尝了,楚云飞又坐了下来,不过,刚才做推拿没注意,现在再一坐下来,两人离得就有些过于近了,“这样,要不,咱们帮你妈做饭去吧,打打下手也算。” 罗湘堇稍微局促了一下,却没有避开,“算了吧,我妈做饭,不喜欢别人掺和的。” 两人在美女的闺房里开始闲聊,这时的罗湘堇,再不是初见时那个气质美女了,不时地轻颦浅笑,煞是动人。 当然,楚云飞也没有猪哥一般地盯着美女猛看,他还有些心思,分到了院外的那棵合欢树上。 合欢虽死,但“尸骨”还在,谁能保证它不再突新枝?斩草除根,那才是正经。 不过,楚云飞关心的不只是这个,他还在关心那木头会不会主动地吸收生命能量。 楚云飞已经打定主意,这棵合欢的遗骸,他是无论如何要弄走的,不但是为了给罗家免灾,更是为了钻研它异变的奥秘,与其让不相干的人拿去乱用招惹是非,还不如物尽其用呢。 而目前,能让它“物尽其用”的,似乎也只有楚某人了。 现在楚云飞观察的用意就是:如果它能主动吸收生命能量的话,那就要趁早弄走,否则的话,等这场雨过后再弄也不迟。 他正在这里一边聊天,一边观察,铁栏杆做的院门外,一辆“标致”小车停了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下车,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甫进院门,他就现了被砍倒在地上的合欢树,明显地楞了一下,然后急地走向了小楼。 听到院门响,罗湘堇也凑到窗子前观察,“咦,我爸爸,今天怎么会在中午回来呢?” 过不多时,罗父就走上了二楼,眉头紧皱,“湘堇,那棵树,是你这个朋友砍的?” “是啊,”罗湘堇点点头,“这是我朋友,楚云飞,楚大哥说砍了这棵合欢,能治好我的病,而且,妈妈也同意了的。” 罗父向楚云飞点了个头,算是招呼,又扭头打量女儿半天,确定她没什么异样,再次点点头,随即长叹一声,“唉,你们啊,太冒失了。”说完,掉头走了。 罗湘堇自然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这也是一开始她没对砍树表意见的原因之一:万青的爷爷至今健在,每隔几个月还会来家里坐坐,每次来了,还会对着合欢树唏嘘一番。 虽然这种行为,总会让人联想起罗湘堇的病情,罗家是未必喜欢,但老爷子的心情倒也能理解,再说,人家万青总是为了罗家的人死的。 第一百零五章 玉人暗倾心 罗母的菜,做得并不像罗湘堇说的那么好吃,楚云飞甚至有点怀疑,他们家附近,到底有饭店没有,如果一个饭店的厨师连这样水平的菜都炒不出来,那还是别做厨师了,切堆去吧。 可怜的罗湘堇,居然是吃这样的菜长大的,居然还能长这么水灵,实在是不容易啊。 菜不对胃口,又是头一次在罗家吃饭,这顿饭吃得就实在别扭了点,而且,那老两口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也招呼楚云飞,但总是冷冰冰的样子。 楚云飞虽然也想竭力活跃下气氛,但反应总不是很好,他也不想太过活泼,给人留个“太过放肆”的印象就不好了,老人们,总是很在意这个的。 下午楚云飞也没有闲着,雇了两个民工,刨出了合欢树的剩余部分,把主干整理整理,又找点汽油,把处理下来的零碎部分一把火烧了。 合欢木不能主动地吸取生命能量,但为了保险起见,楚云飞还是这样绝了后患,而他却攒了不少对他来说,可能用得上的大大小小的木棍。 接着,他携“重宝”,打个出租回去了,他今天要办的事还多呢,伪造药水、琢磨生命能量为什么绿、实验合欢木的功能。 这个周末过得实在是充实,星期天下午他又跑了趟罗家,一边把用水和红酒稀释了的止咳糖浆当做“秘方”拿了过去,又顺便为已经不太冷的冷美人“推拿”一番。 当然,他并不只是为了唐突佳人而刻意地去做戏,起码楚云飞自己对自己是这么解释的,如果想让这件事显得不那么怪异,相关的掩饰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这次前去“推拿”,却让楚云飞有了新的收获,那就是对生命能量的了解又多了一点:在其他人身上,多余的生命能量,似乎只能是短期存在,任普通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生命能量通过不停交换,最后还是会恢复到应该有的水平上。 可是,如果对生命能量进行不停的输送和吸收,反复多次,那很可能会增加躯体对能量的包含度。 起码,从罗湘堇生命能量的反应来看,这个推理暂时是站得住脚的:昨天楚云飞临走时,她的生命能量要略微高于普通人一些,今天一看,居然和昨天没太大的分别,再考虑到她这四年来的身体状况,只有这样解释似乎才是合理的。 罗母这次没有全程跟踪,她拿来点干鲜果品,又为楚云飞泡了壶茶,就离开了,好给年轻人留下更多的自由空间。 没有人在场,这样的“推拿”就多少显得暧昧了一点,罗湘堇只求治病倒还好些,可对楚云飞来说就有点痛苦了。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面对闭眼横卧的佳人,很难做到不想入非非,那吹弹得破的似雪肌肤,让食髓知味的楚云飞时不时地泛起一阵冲动。 于是,他只能没话找话地闲聊两句,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聊着聊着,两人说到了今天的75公斤级的决赛上面。 “小罗,今天可就是任普通的决赛了,你答应他要到场观战的,你还记得吧?” “当然啦,”罗湘堇沉默一下才做了回答,“不过,不知道票好不好买,喊上晓云她们一起去吧?人多也好助威。” 她的本意,并不是真要这么坚持,或许,她只想得到一个稍微正式点的答复,哪怕是暗示也算,让楚云飞主动说出来----“我只想叫你去”这样或者类似的话。 男女之间要建立某种关系,戳破窗纸这步,通常是由男性包办的,罗湘堇并不想给飞哥留个“不自重”的印象,女孩家,多少还是矜持点的好。 楚云飞在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不过,他倒是很乐意陪对方玩玩这个游戏。在他看来,男女之间,在关系将挑明而未挑明的时候,最能带给人陶醉和甜蜜感,很多事情,一旦形成定局,就会变得索然无味了。 而且,他并不认为,作为男性,长了根进攻性的武器,就要承担所有的进攻任务。 “那好吧,”楚云飞回答得干净利落,“票不是问题,我来想办法吧,不过,要叫就把廖沧海和他女朋友一起叫上好了,反正是图个热闹了。” 这下,就轮到罗湘堇心里难受了,她也明白飞哥对自己的心思的,刚才她不过是略做试探,谁想到得到的却是如此大大咧咧的回答? 还有可气的,是她必须要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来表示对这个“热闹非凡”的夜晚有所期待,谁要这建议是她自己提的呢? 而且,做为个比较敏感的女孩,她非常明白好姐妹方娜对飞哥的浓厚好感,再加上态度暧昧的廖晓云…… 事实上,罗湘堇已经提前把今天晚上划进了“不太受欢迎”的记忆里面了,可是,她是不能不去的。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晚上,要是能有机会宣布自己对飞哥的所有权的话,再辛苦也值得了。当然,像这样的工作,罗湘堇并没有打算自己来完成,她只是希望,到时候,飞哥会给她个意外的惊喜。 可是,看飞哥现在大大咧咧的样子,这样的希望,实在,实在又有点悬乎,一时间,各种滋味涌上罗湘堇的心头,确实是百感杂陈。 时间,并不因为罗湘堇的胡思乱想而迟滞些许,夜晚,终究还是来到了,罗湘堇和楚云飞早早来到了体育馆,等待着朋友们的来临。 最早来的,自然是任普通和花儿,因为他是今晚的参赛者,票是很好解决的,直接占用他“亲友团”的名额就可以了。 然后,其他人也打着同一辆车来到了现场,罗湘堇很敏锐地现,下了车的方娜,对自己,似乎有些生疏了。 廖晓云的神经倒是很大条,因为,她手里握着“尚方宝剑”,眼前这位,说起来可是有媒人担保着呢,她以为需要关心的,是她自己的感受。 “咦,飞哥,你怎么和湘堇一起来的?” 楚云飞笑笑,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是这样,我这两天,忙着帮小罗治病呢,今天正好朋友参加决赛,就请你们过来,大家一起凑个热闹。” 罗湘堇“明显地感觉”到,听到只是为治病,方娜似乎“偷偷地松了口气”。 怀春少女的心思,真的太敏感了,就如同那夏日湖水一样,一阵小风吹来,都能荡起阵阵的涟漪。 第一百零六章 从合欢中受益 因为今天同时举行的决赛有四场之多,所以赛场就定在了体育馆的中央大厅,不过内海人真的是太不爱凑热闹了,能容纳一万五千人的看台上只有半数坐席上有人,看起来怎么也就是个七八千人的模样。 楚云飞陪着任普通一路打进决赛,一次次地领教了赛事组织者的荒诞,虽然有句老话叫做“见怪不怪”,可当司仪把某位已经归入异国国籍,但依旧在本土展的、虹空市过气歌手拉到台上致辞的时候,他多少还是表示了点惊讶。 做个歌手,认真地唱你的歌就完了,虽然那歌也未必唱得好到哪里,不过总比上台来冒充领导要好得多吧? 当然,毕竟是决赛了,所有的这些花絮,并不能掩盖水准高于普通比赛的这个事实,其间在60公斤级的决赛中,获胜选手最后一记的“倒卷帘”,更让楚云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三场,就是75公斤级的决赛了,与任普通对阵的选手,是刘宁的老乡,赣通省人。 此人个子不高,粗细却与任普通差不多,楚云飞不用减肥中心的磅秤,也能估计出此人要比任普通轻上一些的。 但是,比赛显然不是简单地*磅秤就可以判定输赢的,赣通选手一出手,就显露出了不凡的气势,矮小的他,居然能先声夺人,步步进逼,一时间打得任普通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 任普通绝对不是好欺负的主,对方的这一轮连续攻击更是让他暴跳如雷,终于,他瞅了一个对方换气的工夫,硬生生地咬牙挨了两记,大拳头挥出,开始反击。 按说这个战略,倒也不能说就是个不好的策略,不过,赣通选手的力气着实是大了一点,虽然这轮攻势在最后受阻,但还是给任普通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所以,任普通的反击,不但显得有点无力,而且准头不佳,命中率奇差,赣通选手很轻松地就躲过了大部分的攻击。 说不出到底是谁的不幸,总之,一个回合的时间不算长,在赣通选手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反击的时候就结束了。 这样的一个回合下来,任普通的能量消耗十分惊人,楚云飞在赛前强加给他的能量也流失得差不多了,只能趁着场间休息时间临时进行补充。 还好,亲友团的位置比较*前,楚云飞凑过去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第二个回合开始了,基本上,就是上一个回合的翻版,不过,先期进攻的换成了任普通。 他吸取了上个回合的惨痛教训,锣声一响就抢先出手,哪怕是挨上几下也在所不惜,不过,赣通选手显然十分机敏,现了对方有必得的心思,虚幌两招,开始全面防守。 这次,楚云飞在台下看得清清楚楚,他终于现,无论在身体灵活性,步伐协调性还是条理清晰性上,任普通都差着对方一筹。 不但如此,怕是在力量上,对方都强过任普通呢。 接下来,赣通选手的反击,清楚地证实了楚云飞的猜想,他挨了任普通几记重的,但看起来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抓了任普通一个破绽,一个后跳,顺势起脚反击。 优势在握的情况下,任普通遭此袭击,咬牙抗衡了几下,终于又陷入了对方的攻击浪潮中。 这波攻击,捡了任普通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关头,造成的效果非常地明显,他的头部胸部连受重击,连续几个踉跄,只是侥幸没有摔倒。 楚云飞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估计还是托了他刚才一轮凶狠进攻的福,赣通省的选手体力消耗了一些,攻击力没展现得十足。 任普通终于悲哀地现,盘外招,只能欺负那些相差仿佛的对手,眼前这位,实在是太强悍了一些,于是摆正位置,强打精神,死活捱过了第二个回合。 他坐在那里不住地灌水,大口大口地喘气,一种挫败的感觉油然而生,心灰意冷下,一边听着领队的指点,一边四下扫视,寻找着飞哥的踪迹。 楚云飞在“亲友团”处微笑着向他树起大拇指,又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但表示了夸奖,还表示了“万事有我”的意思。 他肯这么表示,自然是有一定的信心的,这个信心来自于昨天的现,就是生命能量变得有些绿意时的试验。 试验做得很轻松,因为有了那些合欢木,他甚至不需要找个不相关的人偷偷去做,总的来说,那样多少会给他带来点罪恶感。 他惊喜地现,自己吸取和输送生命能量的距离,居然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而且居然能穿透他所能找得到的大部分材料。 或许,加厚的铅板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隔绝他的能量操纵,不过,那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实在是不好找得到。 这个现,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当楚云飞仔细琢磨其出处的时候,倒也能找到自圆其说的理论,或者,这就是那个万青,因为栖身树上,操控生命能量不易,刻意改造了一部分生命能量的输送能力? 更或者说,它要确定,在很遥远的地方,也要保证能量水平低微的“表妹”的生命安全? 总之,有了这么个现,楚云飞不但能保证不露痕迹地支持任普通,而且在比赛当中也可以不停地输送能量给他。 这样对赣通选手真的是很不公平,不过,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公平可言的么?楚云飞对这种事从来不是很在意的,谁要你没有会操控生命能量的朋友呢?要怨,就怨你签抽得不好就是了,谁让你不能提前几轮碰到任普通来着?那时候胜他可是比较容易的。 有了楚云飞的暗示,任普通多少恢复了点信心,第三个回合中,虽然他还是不占上风,甚至还摔倒一次被读了秒,不过,终于是挺了过来。 第四个回合,双方就打成了平手,其实,这种结果是可以预测得到的,一边仅*着自己的身体,干巴巴地消耗,另一边却能源源不断地得到支援,补充的还是那种特别直接的能量。 第一百零七章 任普通胜出 这次选拔赛,决赛时规则又稍稍有点不同,半决赛都是循例总共五个回合,可决赛时是十个回合。 这点倒是很好理解,毕竟是决赛了,关注的人多,广告效应好,但也多少要像那么回事,磅秤这种东西,还是尽量不要让它出现在场上了。 第五个回合,就可以看得出比赛的最终走向了,任普通精力旺盛,有如神助一般,撵得赣通选手满赛场地乱跑,真的是“得势猫儿赛过虎”了。 第七个回合,当赣通选手终于跌倒在地,筋疲力尽、爬也爬不起来的时候,任普通的亲友团这里,爆出了震耳的掌声和吼叫。 楚云飞他们一行六人坐在一排,两个男的把着两头,中间是四位女士,其中三位都情不自禁地叫喊了起来,只有罗湘堇在微笑地拍着手,没有说话。 他们的前一排,坐着上次遇到的那个年轻老乡,老乡也现了楚云飞,不过,此人气量似乎有点狭窄,连个招呼都没有。 这几个美女,确实是有点扎眼,年轻人也注意到了,频频地扭头或者说斜上那么两眼,廖晓云紧挨着楚云飞,他是不敢多看的,隔壁的方娜也因为这个缘故,没有受到什么骚扰,但罗湘堇显然就没那么好命了。 看她没有喊叫出声,那年轻人终于逮到了机会,扭头搭讪,“我说小姑娘,你为什么不给任大哥喝彩呢?这也算亲友团的?” 罗湘堇身为美女,这种搭讪的方式自然是经常遇到的,她深知这话不能接,一旦接了,麻烦马上会接踵而至。 虽然有飞哥在场,她并不害怕麻烦,但为此影响了飞哥对自己的观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她只能当没听见一般,盯着任普通被裁判高举的右手,使劲地鼓掌。 看到罗湘堇不吭声,那年轻人胆子就大了许多,这说明,美女好欺负,于是嬉皮笑脸地往上凑,“嘿嘿,美女,我跟你说话呢。” 按说楚云飞应该能注意到这里的,不过,他现在正在看着任普通纳闷:裁判席上走来一个人,跟他说了些什么,任普通瞪着眼睛,在大声嚷嚷着什么。 等到任普通跟着那人下台,场面逐渐安静下来,其他的五个人才注意到,居然有个小年轻在纠缠罗湘堇。 廖沧海见过这人,不过,那是飞哥的老乡,他倒不好说什么。 楚云飞可真有点烦了,这老乡也太不给自己长脸了吧?怎么总爱弄点事情出来,“我说兄弟,这是我朋友,你少说两句行不?” 年轻人正纠缠着罗湘堇要电话号码呢,没想到其他人的眼光全转了过来,再听到楚云飞的话,心登时就凉了。 上次见面的情况他记得太清楚了,那天楚云飞表现得是非常拉风的,所以计较他是不敢的,不过,疙瘩却是结下了:妈妈的,你们俩男人弄这么多女人干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 有了这样的心思,年轻人闭嘴,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过了头去,他从小到大很少被人这样连续地拉面子,心里是真恨上楚云飞了:老乡是吧?在内海我惹不过你,等你回先阳再说! 这个插曲并没有持续了多长时间,赛场上已经开始了文艺节目的表演,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了过去。 短暂的休息过去后,第四场决赛开始了,八十公斤级的。 随便看了两眼,不怎样么,楚云飞就转移了心思,这个任普通,怎么还不过来呢?刚才他又是怎么回事? 第四场的决赛精彩不足,但激烈是绝对够了,双方打到第六个回合,居然还没有分出高下,不过还好,任普通终于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原来,他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强悍了点,其中最让人生疑的,还是他的体力问题。裁判们的眼睛里并没有沙子,战到第七个回合,还能那么生龙活虎,别是吃了什么兴奋剂吧? 再加上赣通选手方也有人提出质疑,于是,裁判们一致决定,对任普通,临时增加项尿检,算是抽查了。 这种决定自然会引起任普通的不满,不过,看在冠军丰厚奖金的面上,他忍了,可最让他难受的是,刚才艰苦的比赛,他的汗流得实在太多了,就算他疯狂喝水,那泡尿也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尿出来。 等到任普通把事情解释清楚,台上终于也终于要分出高下了,鲁胶选手体力比较好,看来即将赢得比赛。 “没啥看头了,咱们走吧?”说话的是楚云飞,眼下这时间,基本到了篮球场上所说的垃圾时间了,再说本来也不是很精彩的比赛。 “好,走吧,”率先回答的是方娜,“现在走人还少点,再等等又要挤了。” 看着任普通被一帮朋友拥在当中热闹成一片,几个人也懒得跟他再打什么招呼,向体育馆出口的方向走去。 纵然是这样,他们出来得还是晚了点,事实上,抱了这种提前离场心态的人很是不少,通道内已经比较拥挤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逆着人流,由场外向场内挤了过来。 楚云飞马上就注意到了此人,那是个年轻人,外放的气势,说明此人是练过气的武人。 对着一群普通人,年轻人居然用了气功去冲撞,他所路过的地方,众人被他撞得东倒西歪,活生生给他撞出一条路来。 现在的人,都这么不讲究么?楚云飞皱起了眉头,这里又不是没你走路的地方,慢一点就不行了?赶着去投胎啊? 多年前,苏家兄弟对楚云飞的指责,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为一个武人,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千万不要跟普通人一般见识,说轻点那叫“胜之不武”,说重点,那就是“欺压弱小”。 这点,跟任普通他们散打队所奉行的守则,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事关武林道义,楚云飞正在这里琢磨是不是该出手管管呢,那人却已经走近了,冲着楚云飞他们一行人撞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这里这么多女士呢,楚云飞这时候想让都不行了,算,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吧。 第一百零八章 结怨桐山 念及此处,楚云飞立刻把一股强大无匹的外势放了出去,保护自己人的同时,力压对方。 那年轻人冲得实在是太快了点,等他现前面有不妥的时候,想收脚已经来不及了,活生生地撞了上来。 这下他的罪可受大了,连太子门下客都不敢硬接的外气,居然让他给架上了,整个人登时就踉跄地跌了出去。 总算还好,楚云飞也没打算“欺压弱小”,没出全力,而年轻人多少也反应了点过来,才不至于没当场被撞飞吐血。 那年轻人被这打击撞得头脑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楚云飞他们已经走远了,他正要追上去找回场子,身子一软,眼前又是一黑,差点一头栽在那里。 走出体育馆,外面众多的出租车不停地按着喇叭,在显示自己的存在。 大家商量了一下,六个人打一辆车的话,实在有点夸张,又挤,还耽误时间。最后决定,廖沧海负责送他对象和妹妹回家,至于方娜和罗湘堇,就要拜托楚云飞了。 楚云飞刚把廖沧海送上车,后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一个声音在远处喊,“前面那个年轻人,你给我站住!” 喊话的声音浑厚,一听就有几分的功力,楚云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人家喊的是他,怎么,刚才的教训还不够么? 虽然已经到了体育馆外围,眼前的人实在还是多了点,楚云飞一拉两位美女的手,“走,咱们往前走走。” 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可奇怪的是两位美女居然都没有出问询,只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前走不远,是一个小胡同,再向里的话,似乎是个什么机关或者企业,楚云飞拉着两人就走进了胡同,方娜张张嘴想说什么,看到罗湘堇一声不吭,一咬牙,把话又吞了回去。 他们三个才一转身,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一共七、八个人,两个年纪大点,其余的都是年轻人。 一个马脸中年人话了,“这位朋友,刚才撞了人的,是你吧?” 楚云飞这里还没说话,方娜倒先说话了,“我哥只撞了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好象撞了很多人呢。” 楚云飞轻拍方娜一下,意思是让她不要多嘴,这种场合,面对这样的圈子,她还是不要多事的好,“小妹不懂规矩,诸位见笑了,不错,撞人的是我。” 说实话,方娜要是不出声,楚云飞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平和,他的口舌一向是很锋利的。现在,为了不波及美女,也只能就事说事了。 马脸中年人一拱手,“本人桐山派秦流云,刚才是孩子行事不当,活该有这么个报应,不过,你下手是不是也重了点?还请这位年轻朋友留个万儿,大家说道说道。” 桐山派?这个名字很耳熟,楚云飞略一思索,想了起来,也是一拱手,“江湖浪人楚云飞,请教一下,不知道秦师傅,跟桐山吴轻舟吴师傅,怎么称呼?” 那马脸听到“江湖浪人”四个字,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轻蔑,不过,当他听到“吴轻舟”的名字时,轻蔑马上就换做了一脸的惊愕,脸倒是越地显得长了许多。 “哦,小友原来认识我二师兄,”马脸踌躇片刻,才做出了反应,“不过,我怎么没听二师兄说起过,认识这么一位少年高人呢?” 说话间,那个被撞的年轻人,也在同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那扶他的人,竟然是60公斤级的冠军,难怪那招“倒卷帘”用得那么有味道呢。 “这不奇怪,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楚云飞说话的时候神色很轻松,丝毫不为对方的郑重所动,“我只是听关涛关老哥说过,他跟吴师傅交称莫逆。” 关涛!两个中年人对视一眼,废人关的名气可太大了,武林中人认识他的倒不算很多,但没听说过他的人,可真还不多,那是个“武疯子”来的。 胖点的那个中年人知道,吴轻舟确实跟关涛关系非常铁,眼前这个年轻人十有**说的是实话,他可以冒充关涛的忘年交,但关涛跟吴轻舟的关系,一般人绝对不会知道的。 马脸却不这么想,功夫界里的骗子海了去啦,要不是说吴轻舟是自己二师兄,怕是这年轻人都敢冒充认识吴师兄了,等到再见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架着过来,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了。 “哼,你要是能认识废人关,那我都能认识陈笑天了,啥也别说了,今天这事,你给我个交代吧,要不别怪我以大欺小了。” 陈笑天,武林传说中的绝顶高人,本名陈晓杰,出身一个没人知道的道家门派,因其功夫被大家推崇备至,被人称做“陈笑天”,大约是武林第一人的意思。 “笑话,你儿子能仗势欺人,我就不能略加薄惩?至于说欺负我,你,有这个能力么?”楚云飞脸色一紧,不再客气,慑人的气势缓缓地放了出来,意思很明白,不是猛龙怎么敢过江?你们掂量着办吧。 方娜和罗湘堇并没有什么感受,可桐山派一群人登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气劲迎面迫来,雄浑无比,充盈了整个小巷。 马脸当时就傻眼了,人名可以背诵,关系可以捏造,可独独眼前这外气,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人家这功夫,实在太厉害了点,怕是挑自己一群人都是分分钟的事。 他正在这里犹豫,台阶该怎么下,楚云飞早携了二女,从人群中施施然走了出去,只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话,“今天看在关老哥的面子上,不跟你们计较了,下次别再撞到我手里。桐山派的,哼哼,我记住了。” 这面子刷的,马脸登时就差点忍不住上去叫真了,可看看胖点的那位,神色紧张地连使着眼色,众小辈更是一脸羡慕的样子,踯躅半天,终于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原来,他是为师侄加油来的,那师侄在半路入门,主修架势和着数,派内功夫一般,所以可以参加这样的比赛。 等到师侄夺冠了,众人喧闹之下,怂恿冠军请客,马脸正要说尽地主之谊,仓促间他的钱包却找不到了。 钱包里面钱虽不多,可有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不少要紧东西,马脸的儿子情急往体育馆里跑,说是碰碰运气,结果却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 第一百零九章 海关起变动 三人走到体育馆门口,方娜悄悄一使劲,把小手从楚云飞的手中挣脱出来,脸色微红,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斜眼瞟了下罗湘堇的手。 刚才楚云飞着意保护二人,是一手拉着一个走来的。 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什么的,真的很难说,罗湘堇明明没有看着方娜,却因为这一眼的作用,也默不做声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楚云飞倒没在意这些,他伸手拦了辆车,坐到了副驾驶位置,“好了,先送小罗吧,她家比较远,方娜你说呢?” 先送罗湘堇?方娜当然没有意见,虽然她家算是比较顺路。 两个人有时候比三个人还要热闹,这不是简单的人多人少的问题,在罗湘堇下车后,出租车里的气氛居然要稍微热闹一些。 方娜竟然关心起了楚云飞的胡子,“飞哥,你这胡子不算长,不过,总是显得老气了一些,为什么不刮了呢?” 楚云飞下意识地摸摸下颌,“以前也刮的,不过,现在我在做生意,本来长得就面嫩,再刮刮胡子,纯粹就成了学生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谁还愿意跟我谈事情啊?” 方娜对这个说法很是不屑,“谈生意用的是脑子,又不是胡子,我觉得你还是刮刮吧,起码看起来要顺眼些。” 楚云飞被她弄得有点哭笑不得,“是,谈生意用的是脑子,可是,你要没这胡子,连谈的资格,怕都不好争取到呢。” “你说得倒也不错,”方娜反应很快,知道这是实话,“不过,年轻嘛,自然要活得张扬点,痛快点,小小的得失,不用太在意的吧?年纪轻轻的,弄得那么老气横秋的做什么?” 这话,似乎也有点道理,楚云飞微微点点头,是啊,我还年轻呢,搞得像个小老头,可也没什么意思。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这么聊着,转眼就到了方娜家楼下,那是一片改造过的城区,环境大约跟楚云飞租住的地方类似。 “飞哥,”方娜伸手拍拍前排的楚云飞,“弄堂里有点黑,陪我进去吧?” 等楚云飞回到租住的房间时,又多了两个电话号码,那是方娜输到他手机里的,一个是学校的,一个是她家里的。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楚云飞继续着他的电表业务,胡林果然是个跑街好手,在初期的适应期过后,源源不断的信息输送到楚云飞的记事本上。 楚云飞暗自判断,如果让胡林再这么疯狂下去的话,怕是一个月内,他就能跑遍内海市区所有的在建小区呢。 到时候,怕是只能往郊县和商住两用楼跑了。 下属在忙,他也没闲着,各个联络点乱跑,尤其是海关那里,更是重中之重,因为海关的**后面还跟着个汉唐小区呢,这里合同不签,那里根本没办法签。 当然,丰华公司的李柏那里,楚云飞也要时不时地去转一下,前期工作做得不错,怎么能不跟上? 海关工地上,沈主任表现得非常奇怪,一见到楚云飞总是一副橡皮脸,不喜也不怒,什么话题都能谈两句,却死活不肯吐露工地电表采购的进度。 沈主任这里在装糊涂一拖再拖,楚云飞却没什么太好的应对办法,他总不能掐着人家脖子让订合同吧? 当然,他还可以跟弓处长反应情况,让领导出来指点一下,督促一下进度,不过,他自己也很明白,弓处长是怎么看待他的,所以能不打扰领导的话,楚云飞是坚决不想打扰的。 谢娴也惦记着这些事呢,现在已经是年根儿上了,除了催催该收的款项,也没什么值得操心的项目了,成天怂恿着楚云飞联系弓处长,把事情敲定算了。 老板的话,楚云飞不能不听,不过他也没打算真的那么去做,反正事在人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好了,跑项目这种事,一个单子一种情况,正经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任是谁也不敢说,自己的设想和方案是最正确的。 考验正确和谬误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签字盖章的合同,其他的,都是废话! 直到星期四的晚上,楚云飞打了个电话,年轻的王工终于在电话中吐露:电表的意向,已经订了,就是那家跟沈主任关系密切的中原市的供应商。 楚云飞的心刚沉下来,王工又说了最新进展情况,下午沈主任拿了计划书向弓处长请示,结果被弓处长岔开了话题,最终是没批了那份计划书。 现在这年头的人,说话都这么喜欢大喘气的么?表功,也不是这么个表法吧? 这里面的味道,就很明白了,中原市那家公关是比较厉害的,死死地吃住了沈主任,不过,弓处长那边的关节,可真的就不好打通了。说穿了,其实,海关大楼他们都未必能进得去的。 楚云飞很是为沈主任的胆量感到惊奇,居然敢硬顶着弓处长的意思做文章,不过,再细想想,倒也不算不能理解,这世界上会有谁嫌钱少?弓处长既然不能明目张胆插手工地上的事情,自然是有不能插手的顾虑的,如果是这个顾虑导致了沈主任小小的放肆,那绝对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从这个信息,也可以得出个结论,如果弓处长铁心帮什么人的话,那绝对是轻松可以做到的:你所选的供货商不合我的胃口,那我就不话或者签字,看你敢自作主张地订货么? 于是,星期五一大早,楚云飞就不停地给弓处长办公室打电话,在某个时候,弓处长终于拿起了电话,“谁呀?” “弓处长你好,是我,”楚云飞回答,“鸿飞公司,做电表的小楚,我想问问,咱们海关,打算什么时候定这个电表呢?” 弓处长的回答有点不耐烦,当然,没准也是心里有事,“我说,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么?你找沈主任谈就行了,昨天他还拿单子让我审呢,我看电表不是你家的,就没答应他,你多少也在那边活动活动,别让我为难,好吧?” “就这样吧,我马上要开碰头会呢,你去联系沈主任吧。” 第一百一十章 电表第一单 放下电话,楚云飞真的是想骂人了,**,感情咬人的狗果然是不叫的,我他妈天天往工地跑,到现在,合着是我的工作没做到位啊?这个沈主任,做得未免、未免太操蛋了点吧? 亏得我早些时候把报价做上去了,楚云飞想到这里,不禁暗自庆幸,要不然,丫真给我扣个态度不端正的帽子,那还真是全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其实这件事,楚云飞赶得还真是巧了,主要是弓处长名气实在太大了,沈主任刚清退了两家打着弓处长旗号来的供货商,他就跟了上来,虽然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但沈主任也得信啊。 沈主任太了解弓处长的做事风格了,很多时候,领导会提起很多家企业和供应商,不过,那绝对不是完全真实的信息,里面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有关系的,都被弓处长点名了,但他多少还是要混点没关系的进去,以表示自己的清廉。 在外墙的粉刷上,弓处长甚至直接点了三家施工单位的名,但他的意思,绝对不是让这三家平均分摊了这点少得可怜的活。 当领导的水平,主要还是在分寸的把握上,不是么? 所以,对楚云飞这种人,沈主任绝对是敬而远之的,当他跟中原市的那家电表供应商关系处到不错的时候,就由不得想试探一下弓处长的反应。 电表供应商,弓处长只提了鸿飞一家,虽然这不能表示领导绝对要定这一家,但沈主任既然做了点手脚,心虚自然是难免的,于是又找了点什么门窗、电气之类的项目,一总把计划报了上去,指望在不担风险的情况下,探出个虚实来。 计划书,弓处长只扫了一眼,就交还给了沈主任,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但沈主任知道,领导没点头,那就是不行了。 可是,这次项目有点多,到底是卡在哪里了呢?鸿飞只是一种可能,其他家也存在着不小的变数呢,沈主任一时,真的有点头大了。 就在这个时候,鸿飞的小楚又上门了。 毕竟,一个单位有一个单位的特色的,这世界上,连树叶都长不出完全相同的两片,公关手段自然也不可能一成不变的。 楚云飞寻思半天,终于还是决定找王工多了解点情况,最熟悉情况的人,才最有言权的。 你不是想知道弓处长是怎么想的么?那好,我告诉你,“早上我给弓处长打电话了,弓处说,昨天沈主任交的单子他看到没我家,就没批,还要我找找沈主任沟通,你说,我该怎么跟主任说呢?” 王工一听这话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做出的解答也很直接,根本没把沈主任放在眼里,“那就好说了,你直接找沈主任说吧,就说弓处说了,昨天你的单子里没我,所以他不批。” 这个样子能行么?楚云飞真的有点惊讶,这就是商业环境一流的内海?跟我们先阳,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呢。 这么直白的话,怕在先阳说,都会有人恼羞成怒呢。 王工也看出了楚云飞的疑惑,“你放心吧,我们这里就这样的,只要弓处长是这么跟你说的,那你尽管说就好了,听我的,准没错。” 楚云飞和王工接触时间虽然短,但是沟通还是满频繁的,在他的眼里,王工这人,毛病是有,但要说他会憋着劲害人,那似乎也是不可能的,再说了,谁也不傻,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谁会去做? “那我等等吧,”楚云飞再次小心地试探了下,“沈主任那里有人在呢,呆会儿,我找个没人的机会跟他说。” 工地这点事,谁也清楚的,王工笑笑,一副很不屑的样子,“那都是我们甲方的人,你现在去说也没事的,不过……你要等就随你了。” 看来这沈主任的位置,也不是一般的低下啊,楚云飞真的是有点感慨了,不过,这么匪夷所思的话,王工都能说得出来,看来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了。 本来呢,楚云飞还有个怀疑王工话的真实性的心思,可人家那句“你要等就随你了”,又说明人家不是拿自己当枪用呢,否则还不得使劲怂恿自己啊? 在这种判断的支持下,楚云飞终于找了个没人的机会,跟沈主任打了招呼,“主任,听说你昨天去弓处那里了?弓处说了,你没报我家的东西,所以,他没批。” 他这里提心吊胆等沈主任的裁决呢,没想到沈主任居然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又是那副橡皮人的嘴脸。 这就足够了,沈主任听到这么扫面子的话,居然没跳起来火,证明……王工说的,的确是不错的。 这世界上,牵线木偶果然不少!楚云飞摇摇头唏嘘一番,打道回公司了。 吃过了饭,看看时间还早,楚云飞本想打个电话联系下徐工,看看能不能晚上出来坐坐,王苑芳走了过来,“楚工,小谢说找你有事,要你去隔壁找她。” 谢琳琳?省省吧,楚云飞可不想再跟她弄出什么桃色纠纷,现在马上又周末了,弄点象样的节目才是正理呢。 圣诞节,似乎也快到了啊,虽然上个圣诞是在枪炮声中度过的,不过。现在似乎可以跟着大家放松一下了。 想归想,楚云飞动作可不慢,马上拎起了电话拨号,“我跟徐工约好了,马上要去他那里呢。” 很遗憾,虽然这星期跟徐工见了两次面,两人谈得也不错,但是今天徐工的电话没人接听。 没人接也不想动,楚云飞舒适地把身子*在椅背上,“小王,我今天路过和平东路的时候,现一家眼镜店在甩库存呢,平常两百多的眼镜只卖四十多,你是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沈主任打来的,“小楚吧?我是海关工地,下午来一趟,把合同签了吧。” 挂断电话,楚云飞狠狠一捏拳头,草,总算拿下来了,虽然多磨了点,不过,毕竟是好事来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桑大军在转变? 拿下了海关的合同,楚云飞像上紧了条一般,一下午都在东游西蹿,汉唐那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马上就给了回话:质保金5%就5%吧,不过今天签不了合同,要等明天。 明天,是星期六,不过,对于这种施工单位来说的话,只要工程进度需要,节假日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内,倒是李柏点了他一句,“小楚,你别拿休息说事啊,早点定可就能早点安装的。” 这我还能不知道?楚云飞笑着应承了,这个李工,交往得熟络了,也算是热心人呢。 等他回到公司,已经接近四点半了,随便做点什么就快下班了,这时电话又不断响了起来。 先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那个风流的纪宇,“呵呵,小楚么?我是你在海关见的那个,宇大哥。” 宇大哥?楚云飞是绝对记得的,不过,此人给自己打电话,那实在是有点邪门,“呵呵,宇大哥啊,今天不忙?” 纪宇在那边爽朗地笑了一下,“哈哈,今天周末了,不忙,对了,小楚,听说你做电表,我们教委也正在盖小区呢,回头记得把资料拿给我一份啊。” 咦?还会有这样的骨牌效应么?楚云飞真的还没料到有这样的效果,不过,后来的事实也说明,这世界上,的确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后面的电话,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楚云飞接起电话,是方娜。 “飞哥么,是这样的,我们楼底下,有几个不三不四的瘪三在那里转悠,你能来接我一下么?” 接不接?当然要接,不过,该问的,楚云飞还是要问的,“晓云不是跟你一个学校的么?你俩不能做伴?” “哎呀,晓云为了躲河豚,早跑了,你快来接我吧。” 躲河豚?楚云飞摇摇头,实在不明白这帮姑娘们在搞什么,那似乎是个很俊气的少年呢,“那这样吧,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等到楚云飞赶过去的时候,只有不多几个人在教室了,不过,他并没有看到方娜所说的那些瘪三,“人呢?” “人已经走了,”方娜的脸红红的,可能是刚才被那些瘪三气的吧?“飞哥你没吃饭吧?走吧,我请客。” 开什么玩笑?楚云飞自然不可能让小女生请他的,“算了,我今天签了个合同,正说找人喝酒,庆祝一下呢,对了,你能不能喝酒啊?” 方娜的回答很淑女----“能少喝点”,不过,楚云飞并不是很介意这个,因为,找个酒量能跟他旗鼓相当的人,并不容易,而且,他也只是庆祝一下意思意思,没有狂饮的计划。 这次终于去了家没去过的酒店,离财经大学不远,方娜对这里比较熟悉,大概是来过几次。 酒店的档次中等,大厅中以成双结队的年轻恋人居多,这大约也是大学附近的一大景观了,有少学生认出了方娜,看到她跟一个年轻帅哥走在一起,难免就有人指指点点和嘀嘀咕咕。 饭店果然是个容易生偶遇的地方,在这里,楚云飞居然又看到了熟人,桑大军! 桑大军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坐在一起,样子倒算不上亲热,不过,从两人脸上的表情来看,大约还是可以划到“恋人”那类里的吧? 桑大军无意中抬了一下头,竟然看到了楚云飞扫来的目光,整个人当时就愣在了那里,脸色也是青一阵紫一阵的色彩斑斓,等到他的女伴诧异地问了他一声,他才反应了过来,“哦,看到个熟人,我去打个招呼。”说完就追了过去。 楚云飞两人要了个包间,大约是酒店来的情侣太多,这里的包间居然要收费,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在这用餐高峰期间,这个酒店居然还有空余包间,学生们大抵还都是比较清贫的。 桑大军追进来尴尬地招呼着,“小楚你也在这里?今天的事,你能不能不跟她说?” “她”自然指的的谢娴,楚云飞点点头,他本来就不是个鸡婆的人,“呵呵,没问题,事实上,别人的事情,我真的很少管的,对了,今天我签了个合同,要不要过来一起喝两杯?” “不用了,”桑大军知道楚云飞的臭脾气,不满意的时候绝不给别人面子的,再看看他的表情,心顿时放了下来,索性就解释了两句,“这是我家人给介绍的对象,不管愿意不愿意,也得请人家吃顿饭不是?要真有什么,我还出不起包间费么?我是不想进包间,怕人家误会。” “明白,呵呵,我明白,”楚云飞连连点头,老板和桑大军之间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一点,典型的“郎有情妾无意”,严格说起来,他倒是有点同情桑大军呢。 “你放心好了,你的行为我绝对能理解的,好了,你真的不来两杯?” 送走桑大军,楚云飞一回头,不禁愣了一下,方娜手上变出个纸盒,看包装,应该是个电动剃须刀,那种有名的荷兰“非扑”的。 看到楚云飞惊讶的样子,方娜“大大咧咧”地解释了两句,“这个是别人送我爸爸的,他已经有了,我就拿过来了,送给你吧,记得刮胡子。” 说到这里,方娜微微停顿一下,“正好,今天你签合同,那,就算我的贺礼好了。” 这样的事情,楚云飞经历过,所以他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方娜的心思,再仔细观察一下,那故做平静的脸上,明明有几丝红晕在悄悄游动着。 或许是被楚云飞看羞了,方娜站起来转身,“空调调得太高了,太热。”说着,就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到衣帽架上,粉红的紧身秋衣下,丰满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 看到楚云飞还是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而且目光有往胸部转移的迹象,方娜赶紧伸手到他眼前晃晃,“喂、喂,差不多点哦,你这是往哪儿看呢?” 这,也算是转移话题的一种手段吧? 不过这话,实在是有点冤枉楚云飞,他其实正在心里天人交战呢:唔,这个女孩,似乎也满不错的,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都是随缘的 这个礼物,说值钱倒也未必,楚云飞自己用的就是这个品牌的剃须刀,这大概是“非扑”系列里面最便宜的一款了,大约就是个二百多的模样吧,可方娜明明还是个学生,这样的花费,对她来说,恐怕还是重了点。 至于说那是她爸爸的,楚云飞基本上不信,如果送人东西的话,送得起这个系列,就绝对不会选择这么低档的吧?要说是单位的福利还差不多。 想明白了这些,楚云飞开始头大,收,还是不收? 不收的话,似乎有点太矫情了,不但会伤了美人心,这剃须刀大约也是退不成的,还影响了她的生活水准。 要是收的话,这算是怎么回事?定情信物么?还是说算是上回帮她解围的报酬? 他自己心里明白,目前来说他是对罗湘堇好感多些,对方似乎也有所触动和反应,不过对于方娜,他也没什么恶感,虽然她心直口快了点,但也是个心思敏感的美女呢。 被美女追求,显然也是很让人有成就感的,起码,男人的虚荣心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他脑子里打转,搞得大脑差点宕机。 等到方娜斥责他不够君子,眼睛乱看的时候,楚云飞终于回过神来,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该怎么办怎么办吧,眼前的美女都劝过自己,年轻,就该活得张扬点的。 就让一切,随缘吧。 于是下一刻,他就开始反击了,或者说成是撩逗都不为过,“呵呵,你身材真的很好,不小心就看呆了。” 饶是方娜再泼辣,这样的话,一时也是吃不住,虽然心里窃喜,恼怒的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飞哥,你说什么呢?还不快点菜啊?” 好好,点菜,楚云飞本想随便点几个菜的,现在因为放松了心思,竟然点了些价钱昂贵的菜肴,人生嘛,不过就是及时行乐而已。 酒菜上来,两人边吃边聊,因为各怀心思,气氛显得热烈而暧昧。 喝了三小杯白酒,方娜把酒杯重重地放下,摇摇手,有点醉态可掬的样子,“我不行了,飞哥,还是给我上红酒吧,这酒劲太大了。” 楚云飞刚把服务员喊来,吩咐了上瓶红酒,手机又响了,是谢琳琳打来的电话,问他是不是跟她二姑在一起,在哪里吃饭。 楚云飞瞥了一眼方娜,笑嘻嘻地回话,“我在陪美女吃饭呢,今天签了海关啦,你二姑后来忙着订货,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美女?”谢琳琳的声音陡然提高不少,“拉倒吧你,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美女!” 切,楚云飞撇撇嘴,“随便你说吧,反正啊,我看着顺眼的,那就是美女。” 说完,楚云飞不等回话就压了电话,一扭头,得,方娜正凑在旁边听呢。 “我说方美人,这是公司的电话哎,”楚云飞笑笑,洁白的牙齿,晃得方娜眼睛有点花,“你这是,打算偷听我们的商业秘密?” “鬼才有那个兴趣,”方娜翻翻眼睛,“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总陪一个老太太吃饭?” 谢娴么?那可不是老太太,不过,楚云飞也懒得多解释,“刚才进来那个,是老太太的追求者,你现在,还觉得人家老么?” 没等方娜反应过来,楚云飞就岔开了话题,下班了还谈什么工作?“对了,你今天说,河豚什么的,怎么,小廖嫌人家不好?” “那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方娜眉头一皱,端起了红酒,滔滔不绝地声讨起了河豚,女人说起这种话题,语言和表情通常都是很丰富的。 楚云飞本来是笑吟吟地听着,不过,听到最后也皱起了眉头,“这也过分了点吧?做个男人,多少是要讲点责任的吧?”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方娜耸耸肩膀,眼神有点呆滞,“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年头的事,谁说得清楚?与其将来为了钱或者工作,把自己嫁出去,不如趁着年轻,好好疯狂一下呢。” “哦?”楚云飞微微有点惊讶,“那这么说,你也疯狂过?” “喂喂,飞哥,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方娜有点不乐意了,她因为自己的身材,没少被谣言中伤过,这种话是分外的不爱听,“那种青涩的毛孩子,我可看不上眼,谁说我就不能找个合适的老公了?” 合适的老公?听到这句,楚云飞有点汗颜,说实在的,他刚才,心里未尝没有点左拥右抱的意思,方娜,不错,罗湘堇……他自然更不情愿放弃。 不过,事情正像方娜刚才所说的那样,这年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得哂笑一下,若有所思地感慨了一下,“嘿嘿,是啊,谁又能知道明天会生什么呢?把握好今天吧。” 看到飞哥情绪有点低落,方娜把头探了过来,“怎么,我这话让你想起点儿什么,是吧?说来听听吧,比如说,你在国外的经历。” 国外的经历?有什么好说的?拎着脑袋到处转,杀人、挣钱,都跟玩儿一样,要多少有多少,只是,那时,为了对得起那曾经的对象,少了很多精彩的人生体验啊。 “索菲娅,”楚云飞遗憾当中,不由得把名字都念叨了出来,可看一眼方娜,赶紧又补充一下,“她爷爷很过分,坑了我一大笔钱啊。” “哦,很多钱么?”方娜眨眨眼睛,“有多少?你怎么不找他要回来?” “多少倒不是问题,”言多必失,楚云飞赶紧把话题引了回来,“毕竟也是我该出的钱,不过,真的是世事无常啊。” “那倒是。” 两人聊得兴起,不知不觉,方娜把一杯红酒又喝掉了,“不行了,飞哥,我头很晕啊,得回家了。” “哦?”楚云飞看着醉眼迷离的方娜,心里不由得小小地冲动了一把,“唉,我还说叫你一会儿去唱歌呢,今天周末呀。” “唱歌?那好呀,”方娜努力直直身子,却不小心差点栽到楚云飞身上,“我最喜欢唱歌了,今天要回家了,明天吧,明天你联系我。” “明天?”楚云飞皱皱眉头,“明天上午我估计还得去签个合同,下午,我还想去买个笔记呢。” 讨厌的谢琳琳,要不是她总占住电脑不放,楚云飞本来已经打消了买电脑的计划呢,有单位的不用,自己去买,那不是犯傻么? 看着方娜已经快要醉倒了,楚云飞站起身来,喊服务员买单。 第一百一十三章 浪子、美人 在走出酒店的时候,方娜为了顾及形象,走得很慢很稳,不过,在两人打车的时候,她的身子就开始微微地摇晃了,楚云飞有点担心,轻轻扶住了她。 随着酒意的作,方娜在出租车上醉态更浓了,时不时地磕碰下车门,又磕碰下楚云飞,还好,她的神智还算清醒,居然还问了楚云飞一句,“要不,咱们现在去唱歌?” 这种情况还唱什么歌啊?楚云飞笑笑,“算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省得你家人担心。” 等到楚云飞把方娜送到楼下,转身离去的时候,楼道里的方娜站直了身子,望着远去的出租车出神,这时的她,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 沉思片刻,她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了按捺不住的甜甜笑意,“飞哥,还真是个好人呐。”显然,楚云飞在无心中,过了一关考验。 这点小场面都搞不定,那方娜还叫方娜么?垂涎她美色和惹火身材的人,真的有过不少呢。 楚云飞可没想到身后还有这么一出戏,他回家盘算了一阵,给罗湘堇打了个电话,“小罗么?明天我想买个笔记呢,我来内海时间不长,不知道去哪里买合适,你能带我去转转么?”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跟方娜的这顿饭,总让楚云飞隐隐觉得,有点对不住罗湘堇的感觉,所以就打了这么个电话,至于市场,楚云飞好歹也算来内海三个月了,又跑过一段街,怎么可能不知道哪里有电脑市场? 左右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罗湘堇的回答,依稀还有点冷意,不过,话倒是说得很明白,“哦,这样呀,没问题的,到时候你提前一个小时,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果然是个冷美人,楚云飞暗自感叹一下,算了,再聊几句吧,她真要再这么冷下去,似乎、似乎方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对了,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没什么事了吧?” “嗯,那个……”罗湘堇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才做了回答,“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已经差不多好了,不过,那个药快吃完了,还要再吃么?” “要吃,当然要吃,”无论从掩人耳目上讲,还是从增强可信度上讲,四年的病一旦好转,巩固一下是应该的,“没事,明天我再去配点,后天送你家去。”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罗湘堇的欢喜之意马上就传了过来,弄得楚云飞心里一阵嘀咕,难道说,这丫头听到能见我两次面,才高兴起来的? 我会不会是有点自做多情呢? 他这里正琢磨,冷美人的话又到了,“对了,飞哥,你会不会开汽车?” “开汽车?我当然会了,我还有本儿呢。”楚云飞的驾照,已经从部队上转到地方了。 “那就好,”罗湘堇的声音兴奋了起来,“我爸爸出差了,他的车在家里放着呢,你来我家开走吧,也省得你总打车,又不方便,还多花钱。” 一辆车,楚云飞看不到眼里,不过,罗美人的这番体贴,着实让他兴奋了一下。 “那好吧,明天我去以前给你打电话,你早点休息吧,再见。” 等到兴奋劲过去,楚云飞又想起了方娜,他头一次对自己的品行产生了怀疑:我是不是操蛋了点? 他这里怎么想暂且不说,罗湘堇放下电话,一颗心也不住地乱跳:太好了,他明天就要来了呢。 同一时间,内海市另一个角落里,一个纤腰丰胸、身材惹火的美女,也一个人躺在床上傻兮兮地笑呢。 今夜谁家浪荡子,无情偷却美人心? 汉唐的合同,签得还是比较顺利的,谢娴也到场了,其间丰华的负责人很是想把价钱再向低压一压,但谢总是什么人?关键问题上,咬定不放手,“你们如果能改变付款方式的话,我们可以再争取一下,因为这里面毕竟是有些风险的。” 等到双方签约完毕,中午还要例行会餐的,所以,楚云飞到罗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两点了。 罗湘堇早在家里做好了准备,听到门铃的响起,一分钟内就走衣着整齐地了出来,今天她穿了一件宽袖紧身牛仔上衣,下身是紧绷绷的水洗布牛仔裤,胳臂上挽一件米黄的短大衣,脸上薄施淡妆,充满了年轻的活力。 标致车,楚云飞还是比较熟悉的,轻松地驶出了罗家所在的小巷,“湘堇,咱们往哪里走?” 罗湘堇对这个亲昵的称呼,没有做任何的反应,她抬手掠一下鬓角的丝,“听说黄庙开区前面,卖电脑的很多,咱们去那里看看吧。” 楚云飞知道,那里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电脑销售中心,其中有三个级大的卖场,小卖场和小门面就太多了,基本上,可以算内海第一的电脑装配、销售地界了。 不过,他肯定不能做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所以,关键时候,他还得充充傻,让罗湘堇指点一下道路和立交桥该怎么走。 罗美人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左右指点,在一个路口,楚云飞不小心开得快了一点点,临时接到右转的指示,仓促下拐得急了点,罗湘堇的身子微微向他这里栽了一下,顿时,少女身上的清香扑面而来。 楚云飞下意识地**了两下鼻子,好香! 没想到,这个小动作被罗湘堇现了,美人俏脸微嗔,故做愤懑,“讨厌~好好开车。” 天公地道,她要说点别的什么话,或者用个别的什么词,那都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用这个词就实在是过分了点,基本上,所有现代的涉及爱情桥段的书上,“讨厌”都是和倾心划着等号的。 楚云飞本就有点心猿意马,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荡,右手从车档上离开,轻轻一伸,就攥住了她的小手。 罗湘堇的手很细腻,柔弱无骨,也许是天气的缘故,冰凉异常,真正是“玉肌冰骨”。 罗湘堇明显地吃了一惊,身子抖动了一下,也极其轻微地挣扎了一下,不过,最终是淡然地说了一句,“小心开车,再走两个红绿灯快到了。” 那若无其事的声调,仿佛楚云飞握着的并不是她的手。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英国有佳丽 在感情方面,楚云飞脑瓜不笨,也不是那些生手,如果说,硬要说他在这上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不过是稍稍有点迂腐,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想起责任什么的。 现在这情况,也是这样,他这略微的挑逗,也算是在即将水到渠成之际时的进攻,绝对是说不上唐突的,或者说,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一旦得逞,他心情就畅快了不少,因为道路情况比较复杂,右手又得缩回来调换档位,可他的手缩回的时候,罗美人的手没动,还放在那里,大眼睛还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这不啻是一种鼓励和**裸的暗示。 如果,他的手机没在这时候响起的话,那今天,应该是个能让两人关系有个质的飞跃的日子,而不会凭空多出那么多变数。 打电话来的是方娜,“飞哥,我在黄庙条街这儿呢,你在什么地方啊?我也想看看笔记呢,嘻嘻,顺便帮你砍砍价哦。” 楚云飞的上牙忍不住咬了一下嘴唇,这个,这个,实在太巧了点吧?齐人之福,果然是不好享受的。 他用手背猛揉了几下鼻子,才笑嘻嘻回话,“哦,这样啊,我和小罗在一起呢,你在哪里啊?我们开车去接你。” 车内,是封闭的空间,方娜的声音很大,罗湘堇能听出来,说话的是个女人,等她听到自己的名字,马上把头转了过来,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表示出了该有的关注。 小罗?开车?方娜拿着电话就愣在了那里,天气本来就是又阴又冷,这时她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凉意,“哦,我在九百秒电脑商店门口呢,我有个朋友在这里打工。” “好的,九百秒电脑,我知道了,”说着,楚云飞挂掉了电话,扭头冲着罗湘堇一笑,“是方娜,对了,九百秒电脑,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不远,你开慢点,马上就快到了。”罗湘堇没什么表情,冷冷地回答了一句,她自然知道方娜对楚云飞的心思,正等着楚云飞解释呢,coco怎么会知道你今天来买电脑? 这事说不得,否则只会越描越黑,楚云飞下意识地把话题扯开了,“对了,小罗,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这车明天还你,不要紧吧?” 死缠滥打这种招数,楚云飞也会的。 罗湘堇长出了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一声,不过听起来不是很自然的样子,“他起码要过五天才能回来呢,你先开着吧,我妈妈也知道。” 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这事,绝不能就这么放手,大家虽然是好姐妹,不过,事关自己的幸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等飞哥自己选择的。 本来,她的眼里绝对是不会揉沙子的,不过,实在是方娜的意图早就显现了,所以在她看来,这事倒也算在情理之中,未必怪得上飞哥的。 当方娜看到罗家的标致车出现在眼前,虽说早有准备,心里还是微微地痛了一下,湘堇,湘堇她居然把自家的车都拿出来给飞哥用了,他们俩之间,到底生了些什么事? 有了这个想法,方娜才坐进车,就把昨天的事解释了一下,也算是,对朋友有个交待吧。“湘堇你也在啊,我昨天多亏飞哥帮忙呢,那帮讨厌的小瘪三!” 方娜一如往常的爱说,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了昨天的事情,总之就那么一个意思,昨天,她只是想让飞哥帮忙撵走那些瘪三。 这话,听得罗湘堇半信半疑,她可知道,因为有懒猫的存在,财经大学里愿意打方娜主意的人,并不多。 不过,这番解释呢,倒也不能说不好,起码说明了,方娜已经意识到了,飞哥目前还不是她的禁脔,自己也是有资格竞争的。 否则的话,她大可不必向自己絮叨半天的。这证明,方娜对自己的存在,已经非常敏感了呢,尤其,飞哥又开上了自家的车。 多年的姐妹,这点面子,罗湘堇还是要给方娜的,本着投桃报李的想法,她也委婉地撇清了一下,说明借车只是母亲的主意,因为飞哥要给自己配药送药,不好一直让他打车的。 方娜没说自己送飞哥东西,罗湘堇也不可能说玉手被人非礼的事,大家,半斤对八两吧。 这通客套过后,楚云飞已经找好了停车的地方,他早咨询了很长时间笔记的事了,反正公司的电话,不打白不打的。 于是三人下车,就直奔那家正在“笔记本大酬宾”的卖场,挑选商品。 促销小姐很热情,虽然她的电脑知识还未必赶得上楚云飞,但人确实还是长得不错的,所幸的是,楚云飞身边跟着两个一等一的美女,她也没用什么盘外招,只是很认真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楚云飞早就看上了一款美国“三枪”系列的笔记本,听了听介绍,又试了下功能和手感,把方娜往旁边一拉,做个示意,让她去搞价。 罗湘堇自然现了他的小动作,不过,砍价这种事,确实是方娜的强项,她倒也不能说什么。 方娜本来就受飞哥诸多恩惠,恰好又正值这敏感时刻,于是,心甘情愿地冲到了第一线上,开始狂杀猛砍。 最后,方娜把已经在特卖的笔记本,活生生又砍了一百块钱下来,还弄得让对方奉送了十张软件光盘,笑嘻嘻地来飞哥这里报功。 不过,这绝对不是楚云飞今天最大的收获,他今天最大收获就是意识到了一个现象:运气,总是一波一波地来的。 就在他准备掏钱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今天,绝对是个不合适接电话的日子,虽然这次打来电话是他的母亲叶美,但是母亲大人牵扯到了一个让楚云飞念念不忘的名字。 “索菲娅?”楚云飞没有太多的心理准备,终于忍不住下意识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妈,她怎么会知道咱家电话?” 索菲娅?听到这个女性到不能再女性化的名字,他身边的两位佳人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第一百一十五章 花旗贵宾卡 叶美也是相当地奇怪,家里的电话是有来电显示功能的,不过,这个电话号码显然是太陌生了点,开头居然是“0044”。 “那个女人,普通话说得太差了,”叶美在那里喋喋不休,“她说,是个叫林南虎的人,告诉她咱家电话的,别的倒没说什么,就是说,最近要来先阳,找你有事。” 拜托,她不是普通话说得差的问题,她压根就不会几句中国话的!楚云飞悻悻地挂断了电话,林南虎?还华南虎呢,肯定是李南鸿那个坏小子整的事! 不过,这个境外电话,应该是被国家安全局监听的吧?老天做证,是别人拐着弯找上我的,不关我的事哦。 心里杂七乱八地想着,楚云飞一抬头,却惊讶地现,两个美女,两张青春的脸,离自己都不过二十厘米的。 “嘿嘿,”楚云飞笑了一声,“对了,刚才说多少钱来的?一万六千八?” 方娜摇摇头,“后面还有个九十九呢,飞哥,你说的这个索菲娅,也是内海人?名字很好听哦。” 感情,方娜把这个“索菲娅”,当作了内海女孩,本来嘛,内海女孩就很流行起外国名字的。 “呵呵,不是内海人,”楚云飞笑笑,“英国人,性情也不错,将来,没准大家还有见面的机会呢。” “会有见面的机会?”这次,罗湘堇终于是憋不住了,可能,心里还有点显示自己主权的味道,“飞哥,她找你有事?” 方娜不引人注目地皱了下眉头,不过在下一刻,她也找到了展现自己竞争力的舞台,“索菲娅,哦,对了,飞哥,她爷爷不是还欠你很多钱的么?” 这个方娜,话好多哦,不过,楚云飞倒也不能委过于人,毕竟是他昨天自己提起来的,“那个,倒也没多少钱,关键是,她居然要来中国?奇怪,她爸爸他们怎么不来?算了,咱们买电脑,不说这个了。” 说着,楚云飞从怀里掏出厚厚的纸袋,提成要等年底才的,现在他动用的,可是自己的老本呢。 点了一万五出来,楚云飞又拿出钱夹取零碎的钱,一不小心,却把一张卡掉在了地上,他还没来得及弯腰,身边“蹭”地窜出个人,一伸手就把卡捡了起来。 “花旗银行的贵宾卡,啧啧,”那人摇摇头,一副很有感触的样子,“很久没看到这种卡了,看不出来啊,小兄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和楚云飞打了个照面,顿时张大了嘴巴,右手一指,“是你,原来是你?” 这人,赫然就是那位在kk迪厅外面见过,交友比较“挑剔”的那家伙。 楚云飞笑笑,从对方手里把卡取了过来,把钱交给促销的小姑娘,“好了,你们给我装操作系统吧。” 说完,他掉头看看那中年人,“看不出来,你眼力不错嘛,好了,我们还有事,咱们后会有期。” 那胖胖的中年人哪里肯放弃这机会,他既然能认出来这卡,自然也知道,这样的卡,起码要有五十万美圆以上的资金,才能办理呢。 “兄弟,上次就没请到你,这次,做哥哥的可真不能放过你了,”说实话,那胖子实在是会套近乎,说着顺便一指两位美人,“这是两位弟妹吧,老弟年纪轻轻,风流多金,做哥哥的,那实在是佩服啊。” 这家伙的话,说得实在是匪夷所思了点,居然直接给楚云飞安了个“重婚罪”,“两位弟妹”?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但是,奇怪的是,两个美女听了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居然一致地保持了缄默。 好口才!楚云飞不得不佩服对方,不管人家本来的用意是什么,但听到这话,自己无论如何是要回话的,胖子的初期目的是达到了。 “朋友,说话还是要慎重点的哦,”既然对方脸皮厚得惊人,楚云飞也不打算说些太过火的话,伤不到人家,反而降低了自己身份,“重婚是犯法的,目前我是没这心思的。” 不知道对方是只对自己感兴趣,还是心思在美女身上,所以他的话,回得比较含糊。万一,丫对美人们打什么歪念头,自己也好出面架梁子。 “那可未必,”胖子摇摇头,笑得有些猥亵的味道,“刘善还不如你呢,人家美人可是一大把的,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嘛。”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对这样的滚刀肉,楚云飞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三番五次地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胖子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老哥我就是想跟你认识认识,有什么事,我自己就搞得定的,你别把人都想那么市侩好不好?” 拉倒吧,你这话哄鬼去好了,楚云飞撇撇嘴,不过,对方既然这么喜欢玩,自己陪他玩玩,倒也未尝不可,左右不过是给生活添点调剂罢了。 “那好,现在,咱们就算认识了,”楚云飞刮刮鼻子,笑笑,“你总不会是想请我们去吃晚饭吧?” “啧啧,看你这话说得,”胖子自来熟的功夫不是一般地强,“相请还不如偶遇呢,今天,你要是不陪哥哥吃饭,我还真的要生气呢。” 楚云飞实在有点受不了这家伙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本待就这么应承下来,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招,但想想身边还有两个美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老哥,你这话太虚了,”俏皮话,楚云飞也会说,“我身边俩美女呢,等下会很忙的,坏人好事,那可是要折寿的。” 对于这种隐约有“两女侍一夫”意思的话,两个美人居然还是没做声,大约,这个场面可以理解成,在推脱一个讨厌的人的借口吧? 胖子也实在是没辙了,强行跟楚云飞交换了名片,讪讪地离去,临走还不忘记充下门面,“楚老弟记着啊,有事的话找我。” 下一刻,楚云飞就享受到了放纵口舌的恶果,方娜笑嘻嘻地斜眼看着他,“飞哥,听说一会儿咱们会很忙,可是,我俩不知道该忙点什么呢,你教教我们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美人要珍重 楚云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君子,要是眼下只有方娜一人在的话,他多半还是会还击些更加不堪的话,无非大家比着玩,看谁先扛不住就是了。 可眼下既然罗湘堇也在场,他说话就不能不顾及一下她的感受了,做人还是不能太过轻薄了。 他刮刮鼻子,笑嘻嘻地回应着,“其实,我是给他个暗示,算是告诉他,你俩,都是我的女人,省得他乱打歪心思。” 他略微停顿下,还没等二位美人责问,马上继续解释,居然还举出了实例,“像这种出来混的,有些规矩,他们还是要遵守的,像上次在kk迪厅,沧海的回话就很成问题,才弄出那么大的事。” “他要是当时说你们三个都是他的马子,大概事也弄不到那么大,江湖上,公然剃人眼眉,那可是很犯忌讳的事。” 他这话说的,转折实在是大了点,两位美女听到“我的女人”这四个字,脸上不由都泛起了红晕,奇怪的是,方娜的脸,居然比罗湘堇还红了许多。 男女有别,他的话并不能被美女们完全接受,罗湘堇沉吟半天,才半是怀疑半是自嘲地说了一句,“呵呵,看来有本事的男人,多找几个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啊。” 楚云飞下意识地瞟了她一眼,罗美人神色倒也算正常,可他总觉得,美人眉宇间,有种淡淡的、化不开的哀愁。 方娜的神经似乎比较大条些,听到这解释,倒也不再计较,而是乐呵呵地调侃起来,“那家伙也真太小气了,既然诚心邀请咱们,哪怕是不成呢,也该把饭费留下来的吧?” “饭费……”听到这个,楚云飞微微有点头疼,请客吃饭的钱他不缺,而且和两美女任何一个去吃饭也会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但同时面对两美女的话,他还是希望,这个过程不要太长才好,“对了,方娜,这学期的饭费,你那里还够么?” 这话里面有内容,罗湘堇的小耳朵刷地就竖了起来,方娜心里有鬼,一时被这话羞得脸色通红,睁大杏核眼竭力地抵挡,“飞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看到方娜被自己一句讹诈,吓得差点跳起来,楚云飞心里不由得暗暗笑,小丫头,让你再嚣张。 他晃晃手里的光盘软件,“多吃点,吃饱了,有劲了,以后多帮我砍砍价。” 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方娜气得直接跳了起来,“飞哥,你今天是不是烧了?说话条理不太够啊。” 说实话,主要还是楚云飞刚才那句戳着了她的痛脚,方娜不过是顺势泄愤而已。 嗯,点到为止就好,楚云飞笑笑,也没在意,“走,咱们去子装得怎样了。” 机子很快就装好了,然后……时间又不早了。 接下来,除了请客吃饭,楚云飞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选择,虽然两女的存在,也许会带来个噩梦般的晚宴,但是做为一个男人,他总不能让两位美女饿着肚子回家吧? 他早早就考虑到了这点,所以,适当地打击了某人一下,以便事态展,能控制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不过还好,方娜和罗湘堇多年的友谊并不是吹出来的,虽然男人们总怀疑女性中是否存在真正的友谊,尤其是在面对一个她们同时欣赏的男人的时候,但今天,就在饭桌上,两位美女用行动驳斥了这种谬论。 美女之间相互调笑不禁,谈笑风生,饭桌上的气氛异常热烈,不过,做为买单人的楚云飞却多少感受到了一丝被冷淡的味道。 吃饭并不是太大的问题,送人才是大问题,先送谁回家?这很难选择,两位美女都喝了一点点酒,争相为好朋友考虑,坚持让飞哥先送对方。 这事闹到最后,还要楚云飞出来来调解,他面对方娜,“这样吧,我赞成小方的意见,湘堇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是先送湘堇回家,我再送小方吧。” 湘堇----这样的称呼,着实让方娜心里揪了一下,连辛苦获得的“单独陪伴权”都不很在意了,要知道,湘堇今天早些时候,是跟飞哥在一起的,自己可也没因此得到什么特殊的称呼。 同样,罗湘堇也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虽然楚云飞在称呼上的表现,说明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但他同野心勃勃的方娜单独在一起,却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不过,纵然两人心里的小九九再多,楚云飞这个中间人已经话了,为了照顾姐妹情意,倒也不能再行反驳了。 等楚云飞和方娜送罗湘堇进院门的时候,冷美人低声地嘀咕了一句,那声音,大概跟蚊子抖动翅膀的音量类似。 可楚云飞的耳朵,是非常好用的,他听得清清楚楚,美人说了,“回家以后,给我打电话。” 显然这话不是对方娜说的,而且,声音这样地轻微,大约罗美人也有点害羞的意思,估计是竞争者逼得很紧,她不得不担心了。 送方娜的路上,惹火美人突奇想,“对了,飞哥,我还没玩过笔记呢,你教教我好不好?现在……才七点半,时间还早呢。” 是,时间还早,可楚云飞还想着要给冷美人打电话呢,他略微迟疑了下,“可这个点钟,你去我家,我去你家都不合适,要不改天吧?” “改什么天啊?”方娜撅撅嘴,“今天礼拜六,不要紧的,我去你家好了,不过,你到时候得送我回家。” “我家?”楚云飞听得心里微微一动,嘴上忍不住略微放肆了点,“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你不害怕啊?” “怕什么呢?”方娜又开始装傻,“我应该怕点什么呢?屋子有你飞哥,外面有警察,应该是很安全的吧?” “你不怕我怕,行了吧?”楚云飞伸手拧开车上的收音机,他决心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谁料想收音机很不给他面子。 “……一时不慎,甜蜜的爱情就会结出酸涩的苦果,……新一代无痛人流:1、可视;2、无痛;3、音乐;4、微创;5、快捷。3分钟轻松完成----3分钟的手术承载您一生的责任,妇之友女子医院,联系电话……” 好容易撑过这则广告,没想到下则广告又是治疗性病的,也不知道罗湘堇她爸爸怎么会把频道固定到这么个台上的?楚云飞迟疑一下,还是关掉了收音机,“我怕对着你这样的美女,一时不慎,那不是就要有酸涩的苦果了?” 这话似谑非谑,再配合上广告的效果,应该是轻松而且搞笑的吧? “那,湘堇怎么办?”很意外,方娜居然没有计较这样的玩笑,而是问了一个楚云飞必须正面回答的问题。“她很喜欢你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后夹击 这个问题看似卤莽了点,但方娜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她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暗示,那就是说,如果楚云飞能保证,不再对罗湘堇动什么脑筋的话,两人之间“甜蜜爱情”的生,应该是早早晚晚的问题。 甚至,“酸涩的苦果”这种意外,方娜也未尝就不能接受。 楚云飞虽然已经被方娜勾动了心火,可面对这么直接的问题,他并不想欺骗她,沉吟半晌才开口说话:“不错,我很喜欢她,也很喜欢你,不过,这种事情,最终都是要随缘的,任何的承诺,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你呀,”方娜狠狠一指头戳在他的额头侧面,“就不能说点我愿意听的么?随便一句玩笑也当真,还‘我也喜欢你’,你不脸红啊?” 楚云飞笑笑,没有做声,反正,他已经如实地回答了提问,如果这个惹火美人还要这么吊着他,说不得,只好放手拿下了,楚某人手下,就斩不得美女么? 沉默半晌,已经快到了十字路口,楚云飞降低车,扭头看看方娜,“怎么,你还去不去我家了?” 方娜高耸的胸脯急促地起伏了几下,“你要是保证不对我使坏,我就去。” 任何一个有点恋爱经验的人都会明白,这句话一出口,两人的关系,就算已经展到了一个新的台阶上了,起码,楚云飞现在就该凑过去强吻她一下,问问“这样算不算使坏”。 不过,这样的行动,难免还是会显得急燥了点,两人认识时间实在说不上是长,虽然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再上个台阶,但是为此丢了罗美人,似乎也不太上算。 说实话,正由于两美女对他微妙的好感,坚定了他向“齐人之福”这个目标展的信心,刘善做得,我就做不得? 楚云飞灵机一动,长叹一声,“算了,我不敢保证,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抗拒你的。”说着,打着方向盘左拐。 他的眼光微微一斜,方娜的反应,正符合他的猜想----她坐在那里绷着脸不说话。 于是他摇摇头,又打了右转灯,“我想,我还是试试好了。” 楚云飞刚才的话,明显是句托词,有点脑子的人就能听出来,他对方娜的兴趣不如对罗湘堇的大,更何况眼前美女的思绪,正是在分外敏感的时候? 这话实在是很伤美人心的,方娜的脸色说明了一切。 果然,方娜这次可不依了,“不行,掉头,我改主意了,我要回家了,太晚了。” 欲擒故纵,果然是很好用的一招,面对美人,于情于理,楚云飞的反应应该是:“不忍心”这么伤了人家就走。 于是一脚刹车,他把标致车停到了路边。 方娜受到这出其不意的一下,身子微微向前一栽,才又挺直身子,飞哥坚实的臂膀就拥抱住了她,一股雨后松林的清香袭来。 她厚实的小口被楚云飞的大嘴重重地覆盖了上去。 方娜尝试着推了一下,显然她的力气太小了点,根本比不过飞哥的。 同样是强吻,多出这段情节,就算有了点微妙得不能再微妙的暗示,基本上可以保障,他同时还可以去追求罗湘堇,而方娜还不能抱怨太多。 须臾,唇分,楚云飞凑到她耳朵边轻轻地问,“小傻瓜,那剃须刀花了你多少钱?” 听到这话,方娜再也忍受不住了,眼泪刷地就流了出来,手下意识地圈向他的腰,重重地一下下掐着,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总是心太软啊,楚云飞很“高尚地”暗叹口气,用舌头轻轻舔去美女的两行热泪,下一刻,他又找到了方娜性感而又小巧的嘴唇。 这次,方娜有了热烈的回应,她的双手紧紧地箍着楚云飞的腰,似乎要挤进他的身体里,纤细的舌头也吐了出来,在楚云飞的口腔里积极而笨拙地搅动着。 现在,车档和手刹就成了十分不受欢迎的对象,楚云飞微微一使劲,就把方娜抱了过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个动作,完成得不太顺利,因为方娜的个子并不低。 驾驶座上,空间实在太小了点,虽然两人都不胖,可实在没有太多的腾挪的地方的,幸好,两人拥抱得够紧。 就在这激烈的热吻中,方娜努力地向他的怀里挤着,背后的方向盘有点硌人。 咦?前面也有东西硌着?方娜伸手去摸,在触摸到的一瞬间,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忙不迭地松手,脸登时红得象深秋的枫叶,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这一吻,持续了有五分钟,楚云飞被方娜刚才的撩拨,弄得心猿意马,“走吧,去我家,我教你电脑。” 说这话的时候,他真有种不良大叔骗小姑娘去看绿毛龟的感觉。 “哼,”方娜脸上,红晕并没有完全散去,刚才那下实在太羞人了,“飞哥,你觉得,现在我还敢去么?” 惹火美女眼中,多了份戏谑的味道,虽然路灯的光不是很强烈,但楚云飞还是感觉到了。 “时间还早啊,”楚云飞在这里装着糊涂,虽然冲动是有的,但是同时,他却隐隐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不,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方娜摇摇头,把小嘴主动凑了过来,颇有种食髓知味的意思。 楚云飞轻点一下她的嘴唇,“那也得换个地方,现在咱们在汽车道上啊。” 五分钟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辆标致车的后座上,一对男女如接吻鱼一般,相互追逐咬合着对方的嘴唇,乐此不疲地游戏着。 楚云飞终究是过来人,这样的烈焰红唇,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和意志力,终于,他伸出手,掀起方娜的衣襟,自下而上,坚定地前进。 方娜早就迷失在令人心醉的甜蜜中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过了一阵,才在混乱中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马上更加强烈地挤压着楚云飞,为那只手的行进,人为地设置种种障碍。 可她那点力气,怎么能是楚云飞的对手,随着时间的推移,邪恶之手已经推移到了峰峦下方,隔着秋衣,堪堪地触摸到那团被挤压着的硕大了。 方娜终于着急了,腾出手一把攥住那只正在作恶的坏蛋,脖子也拼命扭动几下,嘴唇终于脱离开楚云飞的纠缠,“飞哥,别!” 不过,她现在说这话,实在是有点过于晚了,此刻的楚云飞已经算得上“精虫上脑”,计划赶不上变化,箭在弦上,不得不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闻血腥 这个当口,美女们说“不要”,大约都是“不要停”的意思,楚云飞也清心寡欲很久了,现在他怎么能停得下来? 方娜这下,可真的着急了,女人和男人总是有点不同的,她喜欢接吻的沉醉,可确实没打算这么匆忙地被任何一个男人摸了身子。 感觉着自己的手被对方一点点地、轻柔但是坚定地顶开,方娜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情急之下,终于找了个理由,那是个她很在意的理由。 “飞哥,这,这是在湘堇家的车上啊!” 这话的威力,果然强大得很,楚云飞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熊熊的欲火也被压制住了,他停下了手,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吻了方娜的脸蛋一下。 “不好意思哦,我倒忘记了,这么做,对我家娜娜,实在太不公平了。” 这时的他,猛然记起,罗湘堇,她要自己回电话来的! 方娜本来已经快急得哭了,听到这话,又是破涕为笑,狠狠地又掐了楚云飞一把,“贫嘴,谁是你家的娜娜?” 看到方娜不再计较自己对罗湘堇的敏感,楚云飞暗出口气,以退为进,“那我就停在这儿,不往上移总可以了吧?……哎哎,你别使劲儿拉啊。” 方娜才待要假装推脱一番,没想到隐约之间,感觉冤家的手又悄悄上移,立刻沉下脸,“不行,快拿出去,我要生气了。” 楚云飞“悻悻”地抽出自己的手,“好了,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方便一下,好吧?” 方便是假,打电话才是真的,楚云飞告诉罗湘堇,自己已经“回家”了,量不足,不能多聊了。 等他回到车上的时候,方娜已经收拾好衣服,坐到了前排副驾驶的位子,“给湘堇打电话,汇报去了?” “你想什么呢?”楚云飞神色不变,这种场合,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了,那是绝对不能嘴软的,“跟你在一起,我会有功夫想别人么?”说完还顺手摸了一下方娜的脸蛋。 方娜已经冷静了下来,出一声苦笑,“飞哥,刚才我很棒吧?比湘堇怎么样?” “咳咳,”楚云飞轻咳两声,“你这想得都是什么呀?我跟湘堇,真的没做过什么。” 自此,两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里,半晌,方娜才轻声地说了句,“不早了,飞哥,你送我回家吧。” 等方娜下车的时候,给了楚云飞一个热烈的拥抱,又轻轻在他嘴上啄了一下,“今天晚上只许想我,不许你想别人,明天记得给我打电话!” “呵呵,好好好,”面对这种情况,楚云飞又能说些什么? 第二天,小雨,楚云飞一大早就配好了“药”,联系了一下罗湘堇,得知她正在美容店做美容,于是约好中午见面。 这段时间,做些什么好呢?给方娜打电话是绝对不合适的,不过,倒是可以给老妈打个电话,问问索菲娅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叶美对这事,比楚云飞还操心呢,儿子已经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对象,成家生孩子才是正理,至于说钱嘛,一百万总够了吧? 楚云飞给叶美寄回过十万美圆来,还有楚振中的抚恤金,再加上叶美平时的积攒,一百万,那是只多不少的。 不过,当做母亲的知道,“0044”是英国的区号的时候,真的有点傻眼,她可不想让儿子给她带个洋媳妇回来,妹妹叶丽早说了,她单位里新来个大学生,那是要文凭有文凭,要长相有长相的。 于是,楚云飞的打听消息,变成了母亲向他打听消息,说了半天,两边都不得要领,只好挂电话了。 看看时间还早,楚云飞寻思一下,这里离徐工的工地挺近的,不如去那里转转吧,反正他们周日也不休息,有车在手,去那里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徐工不在,乔乔倒是还坚守在岗位上,并且用厚厚的帐簿压着本参考书在“走私”。 看到楚云飞进来,乔乔把嘴努努,“那儿有杯子,自己拿去,对了,徐工出事了,这几天,你怕是见不到他了。” “徐工出事了?”楚云飞闲散的心一下就被揪了起来,“怎么回事?” 乔乔四下看看,现没人注意到这里,说出了一番话。 原来,这个叫“福高”的房地产公司幕后的老板,那个台湾人,被人暗杀了。 严格地来讲,是暗杀未遂,台湾人身上被戳了四、五个透明窟窿,可就在要死还没死透的时节,被某个高素质的内海市民现了,于是侥幸捡了条命,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 这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家伙,会有什么人,下得了这么辣的手呢?警察们细细调查之后,才愕然地现,这家伙大约是平时缺德事做得太多了点,可能对他下手的人,实在是数不过来的。 先不说他家里妻、大小舅子,也不说内海的野鸳鸯以及野舅子,只说外面风流债无数,设备款长拖,就足以找出五六十个有理由杀他的人了,更别说此人喜欢一贯地克扣员工、欺压弱小了。 真要仔细算的话,内海市随随便便地就能数出来小两百号人有作案嫌疑,当然,其中不乏很多只是为了看不惯而有下手可能的人。 老头的经营重点,并不在房地产上,起码来说表面上是这样,他本身就开着个很大的贸易公司,近期又有在大6投资建厂的意向,所以对内海市政府而言,这个案子的严重性,是不言而喻的。 很不幸,徐工也被卷了进来,他做为福高公司的工程负责人,所受待遇并不算高而且常被克扣;又有他对口的施工队伍被拖欠工钱,被工队老板成天寻着他骂;再有就是他本是应聘进来的,跟那几个自命是“高人一等”的台湾工程师关系紧张;更要命的是,他在台湾人被害的前两天,随便过点牢骚,显然就成了“重点嫌疑人”。 当然,有些不合适说的话,乔乔并没有向楚云飞说得太明白,可仅仅这些,也足以破坏楚云飞今天不错的心情了。 “奇怪,徐工那么文质彬彬的人,也会被别人怀疑?” “他是北方人,”乔乔瞥他一眼,“性子不是很好,有时候起脾气来,确实很吓人的。” “那这么来说,恐怕,你们这里要换电气工程师了吧?”楚云飞关心的是这个,“他这样被人怀疑,怎么还干得下去?” “换电气工程师?”乔乔再次四下打量一下,压低声音,“董事长和总经理都被喊去问话了,我看哪,保不准工地都要停工呢。” 哦,这样啊,楚云飞点点头,那这个工地需要跟踪和注意的级别,在资料表上,暂时是要降一降了。 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是方娜,“飞哥,带你的笔记来我家吧,我真的想学学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潮红、美人 你捣什么的乱啊?这话,楚云飞已经是不太相信了,他感觉,方娜捣乱的意思更明显一点,摆明了是要监督或者破坏他和罗湘堇之间的进展了。 “娜娜,今天不行哎,”宏伟目标在前,楚云飞倒也不能乱火,语气很温柔,“我马上要去给湘堇送药呢,顺便给她推拿一下,改天好不好?” “不行,今天就算再晚,你也要来找我一下,”方娜的态度很坚决,“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很多话要说?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吧?楚云飞无奈地答应了,得寸进尺,并不只是男人的专利,恋爱中的女孩,做起来是更理直气壮呢。 但愿别马上逼着我二选一吧,楚云飞摇摇头,唉,别人做起来那么顺手,我却总是磕磕绊绊,做人,看来真的不能太讲良心的。 这时,手机又响了,罗湘堇做完美容了,要楚云飞去接她。 罗美人拿上药后,再次邀请楚云飞去她家吃饭,不过,楚云飞对上一次饭菜的味道记忆犹新,坐在车里死活不愿意打火,“要不,你先把药拿回去,我请你到外面吃好了。” 依着罗湘堇的性子,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占别人便宜的,何况又是这个为她治好了病的人? 不过,真的要计较,倒显得两人生分了,于是她只能笑笑,“那算了,你选个地方吧,总让你破费,真的不好意思呢。” 楚云飞手一伸,又攥住了美人玉手,这次越地过分了点,居然用了食指和中指在抚摸那细腻柔滑的手背,“湘堇,你觉得,‘不好意思’这话,说得合适不合适?” 罗湘堇抿抿嘴唇,低下了头,耳根上,有红晕升起,没有吱声,手像上次一样,依旧没动。 “你的手好凉,”时机已经成熟了,楚某人自然不可能放弃进攻,“天气太冷了,来,我给你暖暖。” 说着,他侧过身子,把那只手也抓了过来,这样,两人就面对面了。 罗湘堇的头,低得更厉害了,根本不敢抬头看楚云飞的眼睛。 这种情况,就是傻瓜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下一刻,楚云飞抬起了罗湘堇的脸,看着含羞闭目的美人,轻柔地吻上了她的嘴唇,用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 冷美人果然够冷,连嘴唇和舌头,都是冷的。 大约过了五秒钟,冷美人红着脸,脱离了楚云飞的纠缠,说了几个字,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这里是大街……” 面对着心仪的美人,楚云飞倒也不想太拂逆她的意思,放开了罗湘堇的手,动汽车,“好了,湘堇,你说个饭店吧,你们这里,我不太熟哎。” 罗湘堇在这时候,还保留着比较清醒的头脑,“那好吧,去‘草原人家’吧,那里是火锅店,我好久没去了。” 火锅店?那不错,楚云飞也好久没吃火锅了,不过,罗湘堇的饮食习惯,最终还是再次震撼了楚云飞。 看着碗里来历不明的那些东西,楚云飞抬头问服务员,“这个,就是你们说的调料么?” 虽然,楚云飞对吃从来都不是很挑剔,但既然做好了享受美味的心理准备,他实在有点点无法接受,内海的火锅小料里,居然没有韭花,只有这,咸得不能再咸的混合物做小料? 还好,总算身边还是有秀色,不算影响情绪。 罗湘堇夹一筷子羊肉,放到楚云飞碗里,看楚云飞盯着自己看,轻声解释了一句,“这是我第一次,给男孩子夹菜。” 这话,说得楚云飞又有点点感动,伸手去抓美人玉手,这次他捞了个空。 罗湘堇用大眼睛白他一眼,说的话,似乎有几分哲理,“这是饭店啊,是你的,总是你的,别那么着急。” 这明明是包厢来的!楚云飞刮刮鼻子,不过,美人怕羞,他倒也不好强求。 事实证明,罗湘堇只是很怕羞,尤其在服务员随时可能出没的酒店包厢里,在“夏日海滨”咖啡屋的包间里,她终于抛开了矜持,任楚云飞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江倒海。 一吻结束,罗湘堇轻拍胸脯,紫色的紧身羊毛衫,越衬托得美人如玉,“心跳得好快,真的。” “是么?”说这话的,自然是色迷迷的楚云飞,“我摸摸看。” 很奇怪,外表风骚的方娜,守护得自己很紧,倒是冷冰冰的罗湘堇,却落落大方,任色狼的魔爪,袭上她的胸部。 楚云飞假意试探着感受美人心跳,看罗湘堇没什么反应,禁不住轻揉两下,罗湘堇的细碎贝齿咬咬嘴唇,还是没有做声。 隔着羊毛衫和胸罩,楚云飞摸得还是不够痛快,既然罗湘堇没什么反应,他实在按捺不住“得陇望蜀”的心思,“哎,我感觉不到啊。” 说着,魔爪伸向内衣里面,触手的,是紧绷平坦的小腹、冰凉细腻的肌肤,不但光滑而且弹性十足,罗湘堇终于有了反应,“别!” 声音,依旧是那么小。 说归说,感觉她的手力气不大,楚云飞轻轻用力,就袭了上去,终于在胸罩的边缘,他再次被罗湘堇阻住了,这次力气不小,她认真了。 “飞哥,别,真的,是你的,怎么也跑不了的。” 美人轻呢喃,他不可能不听,可要他就这么中止,也是不甘心的,讨价还价自是要有的,“我保证,就摸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罗湘堇没有做声,只是僵持片刻之后,手上的力道明显地减轻了,那只魔手终于从胸罩下面袭了进去,新剥鸡头,盈盈在握。 罗湘堇的胸不是很大,不过细腻润滑,兼且弹性十足,手感真的很不错,只是尖峰附近,甚至接近山根的地方,也是比较凉的。 做人要守信用,说一下,自然就是一下,不过,楚云飞的手老实在那里停着,倒也不能说这“一下”已经完了。 他的手很热,尤其是手心,非常地热,片刻间,那种真实的热流就传递了过去,也许是很舒爽的缘故,罗美人居然没有催着他拿开手。 直到峰峦渐热,楚云飞的食指忍不住轻揉那粒樱桃的时候,罗湘堇才话,“飞哥,求你,不要了。” 其时,樱桃已熟,饱满并且坚挺着,一丝潮红,袭上美人脸。 第一百二十章 冷雨夜、小蛮腰 楚某人的偷袭,终于被冷美人的主动一吻化解了,虽然在他孜孜不倦的纠缠下,另一座山峰也享受了“费厄泼赖”的待遇,但最终没有向更深的层次展。 两人就这样,缠缠绵绵混到了掌灯时分,罗美人终于要回家了,她已经出来一天了。 钥匙打火的那一瞬间,罗美人提出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飞哥,方娜也很喜欢你,你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楚云飞坚决地摇了摇头,很疑惑地问了一句,“不会吧?我觉得她,一直很大大咧咧的样子,她喜欢我的话,我应该能感觉得到的。” “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罗美人很郑重的样子,“她那点小心眼,怎么骗得了我?爱不爱的,我不敢说,但她绝对是喜欢你的,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见她这样。” 打住了啊,这话题目前不能再继续了,楚云飞微微一笑,“湘堇宝贝,我现,今天你的‘第一次’,特别地多哦。” 这话不假,她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为男孩夹菜,第一次那个、被人……,居然还第一次现了朋友的异常。 罗湘堇伸手过来,主动抓住了他的手,几番拨弄之后,两人默契地十指交错,正是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味道。 如此消魂时分,美人居然说了句俗话,“你真讨厌哦~”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宝贝”这个词,还是说那味道暧昧“第一次”这个词,反正,罗湘堇没有把那个话题,让楚云飞惴惴不安的话题,继续下去。 慢慢来吧,罗湘堇不说了,楚云飞反倒琢磨起来了,下一步,要怎样才能让罗美人也能有点心理准备,才好把事情继续下去的吧? 想到这里,他微微有点后悔了,刚才,自己的反应实在是过了一点点,要是能就着那个话题深入下去,未尝,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说穿了,总归是,罗湘堇在他的心目中,分量确实是要重点,他不敢随便地冒险。 美人下车时,又是轻轻一句,“记得给我打电话啊。”许是方娜没在的缘故,罗湘堇没指定今天要打电话。 其实,现在的女孩,心思一个比一个机敏呢。 看看时间还早,楚云飞就想着去应方娜的约,不过再想想,时间这么富裕,再整点事情出来,未免就有点不好了,还是晚点过去吧。 他现在的心思,就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先细嚼慢咽地拿下罗湘堇,再对方娜下手,要是惹火美人为此而伤情远遁,那……实在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罗湘堇……那是不能让她跑掉的,所以,目前对方娜,只能暂时隐忍了,这件事,里面的先后顺序,实在是错不得的。 于是,楚云飞到了方娜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里的八点,大概跟先阳八点半的时间类似,寒冬雨夜,街上行人稀少。 方娜不在家! 楚云飞撅撅嘴,合上了手机,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这么晚不回家? 他正在这里寻思,却见一条惹火身影闪过,拉开后车门,就坐了进来,不是方娜是谁? 方娜穿得不多,人也冻得瑟瑟抖,手里居然还拎了一瓶酒,已经喝掉半瓶了,一股寒意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 “飞哥,你的手机我先用一下。”说着她拿过了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大约的意思,就是说跟朋友在一起,估计,要晚点回家。 看着方娜挂断电话,楚云飞皱皱眉头,“娜娜,你出来多久了?” 方娜挂断电话,声调才恢复自然,就是说,牙关间,隐约有“得得”的碰撞声出现,外面真的很冷的,“我出来,出来……大概三个小时了吧,得得~” 楚云飞叹口气,打着车,把暖风开到最大,然后下车,也坐进了汽车后坐。 停车的地方很黑,楚云飞根本看不清方娜到底穿了些什么,只知道,她穿得不多,轻轻摸摸她的手和脸,冰凉! “为什么?”楚云飞的话,有些心疼的意思在里面,“你在家等我不好么?我刚给你家打了电话的。” “不好,”方娜似乎喝得有点多,主动扑到了楚云飞的身上,“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太晚的话,我妈就不让我出来了。” 她的身体,真的好凉,楚云飞大为心痛,一把把她抱着侧坐到自己身上,用力搂紧,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半僵的佳人。 方娜伸出左手,轻轻地抚摸楚云飞的脸颊,经过昨天晚上的接触,两人再做这样的动作,居然显得是那么随心和自然。 “哈,你真的刮了胡子了,”摸到楚云飞光滑的下颌,方娜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旋即,她的情绪再次地低落了下来。 “我怕,我真的很害怕,你会带着湘堇一起来。我要有个能躲藏的地方。” 惹火佳人,声音竟然在不断地颤抖。 草,我就知道,我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人,楚云飞轻轻地抚摸着方娜的脊背,心里又小小地矛盾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一下。 还好,她的衣服没有被淋湿,想来,是找了一个能够避雨的角落吧? 方娜外面穿的,是一件紧绷绷的牛仔衣,车里空间本就狭小,再在楚云飞身上略微活动下,衣服的下摆就蜷了上去,连带着羊毛杉都被带上去不少。 这样,低腰裤上方的后侧,白皙的细腰,就暴露了一丝出来。 来回抚摸几下,楚云飞的手,很自然地就落到了那里,年轻的肌肤,紧绷绷地极富弹性,滑若凝脂,结实异常,手感真的太好了,不过,确实是冰凉得很。 “娜娜,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么?”楚云飞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我会心痛的,天这么冷,冻出病来,可不是玩的,要是再遇上坏人,那我罪过可是大了。” 他手上的温存,没有引起方娜的重视,惹火美人又吐露出了丝丝酒气,很奇怪,美女们呵出的酒气,都是那么地诱人,“我不冷,喏,你没看见么?” 说着,方娜拿着酒瓶在楚云飞面前晃晃,“这个,我喝酒,御寒呢。喝了一瓶多,还算你有良心,我想着,这瓶喝完,你要还不来,我就回家了。” “算了,”楚云飞从她手上夺下酒瓶,她攥得不算紧,大概是酒后无力吧,“娜娜,你今天喝得太多了,先回家吧,有什么话,明天说,好么?” 虽然是这么说着,楚云飞的另一只手,可没离开美女滑脂般的肌肤,“食色,性也”,圣人都不能免俗的。 “看着我,飞哥,”方娜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同时用手把楚云飞的脸轻轻扭正,黑暗中,一双明亮的大眼,格外有神,也确实非常地清醒,纵然在这阴暗的光线下,也能感受到那种深邃和无奈,甚至,还有几分妖异的味道。 “我没有醉,我真的……真的,没有醉,今天,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冰火九重天 “飞哥,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天色大黑,车窗外细雨迷蒙,偶然有一半辆路过的汽车,水花四溅中,还是会有那惊鸿一瞬的车灯闪过,映射在漆黑的双眸中,如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 那是惹火美人的杏眼。 这个环境下,她的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沉重的味道。 “我恨你,从你那天救了我,我就恨上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仰慕的大哥,会屡次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你不能离我远点?好让我不再想你,不再挂念……” 她的话越来越混乱,声音也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终于声音哽咽,趴到楚云飞的肩头,泪如雨下。 这种情况下,楚云飞也实在没办法做什么解释,只能一手护着她的细腰,一手轻柔地在她背上抚摸着。 方娜今天,真的是有点失态了,哭一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牙齿在楚云飞脖子狠狠咬了一口,“坏蛋,我的腰摸起来不错吧?” 咬完不够,手上又是一阵狂拧,接着又是激烈的热吻。 这样的刺激,委实有点强烈,就算比不上那“冰火九重天”,估计相差也是仿佛的,楚云飞先是咬牙忍受,然后就禁不住反击了。 就这么你来我往中,时间飞快流逝,等到方娜想起,确实该回家了的时候,她的上衣已经缩到了胸罩下方,纤细的腰肢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甚至,楚云飞还能清晰地摸到几根肋骨。 轻轻抚摸着楚云飞的脖颈,方娜叹口气,整理衣服,“飞哥,我要回去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车门甫开,一股寒气就迎面而来,方娜咯咯地笑了一声,充满了得意,“飞哥,你脖子上,我留下了不少东西,记得别叫湘堇看到哦。” 看着佳人远去,楚云飞下意识地摸摸脖子,被你又啃又咬的,留不下痕迹才见鬼呢,老天,明天上班以后,一定要买件高领羊毛衫来穿了,这个辣丫头! 不过说实话,楚云飞还真的很喜欢方娜的这种性格,在他看来,有自己的性情的美女,才算是活生生完整的。 否则的话,跟那些五里屯站街的,千篇一律的搔弄姿、空洞无聊的行尸走肉相比,又能差到哪里去?想他楚某人,就是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也没去过那种档次的地方的。 当然,眼前方娜的性格,也基本要达到楚云飞容忍上限了,太泼辣的女人,想来大多数男人还是不会愿意接受的。 细雨中,标致车消失在了黑暗中。 接下来几天,楚云飞又开始忙他的电表,由于脖颈上出现小小的意外,他不愿意去招惹罗湘堇,只是偶尔电话沟通一下。 罗湘堇的爸爸,也出现了小小的意外,还要有十多天才能回来,于是那辆车况不错的标致车,成了楚云飞暂时的代步工具,成天穿梭于各个工地之间。 还真别说,人*衣服,马*鞍,有车在手,楚云飞给人的印象,登时就上了一个台阶,又因为不用再穿那臃肿的大衣,那么,那些上档次的衣服,也能衬托一下他的身份。 再就是,跑街已经包给了胡林,等到楚云飞出场的时候,起码也是以个部门经理的身份造访的,那自然,待遇又要高上一些。 于是,本来已经初见光明的电表市场,形势顿时好了起来,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 高涛对此,相当地不忿,标致车虽然老旧了点,但购买时的价格,绝对比谢娴的苹果车高出不止一倍,凭什么这个乡下人,有这么好的运气,交到这样的朋友? 于是他就跑到谢娴那里唠叨,主弱副强,这不是个事儿啊,对小楚,老板你该防着点了。 防着点?怎么防?谢娴对这样的建议,嗤之以鼻,高涛你还是老实点,早点把供电局那里拿下来,才是正理,小楚的事情,用不到你操心。 他有车了?那是好事啊,标致车,怎么看起来,都比苹果车更像商务用车呢,有需要的话,还能给公司撑撑场面呢。 高涛的心思,谢娴猜得到几分,的确,她现在是该考虑考虑楚云飞的事情了,这个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可她想的,绝对不是高涛那点破事,恰恰相反,她想的是,怎么样,才能挽留住楚云飞的心,让他继续为公司效力下去。 人一旦有了本事,有了势力,野心是会急剧膨胀的,这样的人和事,谢娴已经看得太多,听得太多了,她自己手底下,走了的高素质员工也有两三个呢。 海天那个老女人,居然也会在有意无意中问起,小楚怎么会被扣了奖金,虽然老女人说是无意中听说的,不过,其心真的是昭彰的。 在谢娴眼里,比她大的,都是老女人。 反正,对这样的人才,必须加以羁绊和笼络的,他高涛居然还要谢娴想着法儿撵人走,难怪谢娴会不满意了。 对于公司里这样的暗流,楚云飞并不知情,说实话,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很在意的,他的心态其实一直是很平和的,“虎走千里吃肉”,楚某人,那从来就是属老虎的,走到哪里,也不愁这口吃喝。 尤其是这几个月,楚云飞从鸿飞公司里,从谢娴、谢妍、刘工那里,果真是学到不少东西的,虽然这些东西,对于任何一个职场精英来说,可能只是入门级别的知识,但足以使得楚云飞触摸到商业上的一些基本的脉络了。 有了基本知识,就可以使他顺利地实现“转行”的愿望了,不能杀人了,那骗人总是可以的吧?商场,无非就是比谁会骗而已的。 更何况,他又紧接着开始了项目的独立操作? 他现在头疼的是,星期四,是圣诞节,他该跟谁在一起渡过这个节日。 略微一咨询,楚云飞才知道,国内的圣诞,似乎和国外的圣诞,有一些差别的,比如说,在英国那些地方,圣诞绝对是很庄重的节日,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也不为过,有点类似中国的春节。 而在中国,圣诞节被**都市中的红男绿女们,做了一个新的定义:**节!在这个日子**的少男少女,大约跟“情人节”有得一比了,而且大有后来者居上的苗头。 中国文化的包容能力和篡改能力,应该是世界上无人能及的。 有了这样的认识,“圣诞节”似乎就成了楚云飞不好敷衍的关口,方娜和罗湘堇都比他小那么四、五岁,又都不是海龟。指望她们不明白这新潮内容,无疑是痴人说梦。 事实上,也是如此,方娜和罗湘堇都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早晨出门的时候,就跟家里打过招呼了,“今天晚上,同学聚会,可能睡宿舍不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摔下来的工人 十二月二十四日一大早,楚云飞接了个电话,是李南鸿打来的,他花费重重心机,终于从叶美那里得到了飞哥的手机号码。 算起来,两人也有一年多没见了,虽然是一种“彗星撞地球”式的相识,但感情还是相当不错的,初见时那家伙异常落魄,楚云飞他们在他身上也花了不少钱的。 寒暄几句,李南鸿说到了正题。 “飞哥,你到底在哪里啊?索菲娅说了,她一过圣诞,就要过来找你,大约就是在二十七、八号吧。” 索菲娅,自然就是楚云飞曾经错过的精彩了,他正如那个“二十年后从房顶上摔下来的工人”一般,经历了感情上的风风雨雨之后,蓦然回,才现,那时自己未免有点太傻了。 楚云飞打死都不肯承认,那是由于自己的情商有欠缺所导致的,要知道,那时候他的心里,装的全是周琳琳,所以才下意识地对其他诱惑视而不见。 又聊了两句,楚云飞假意地关心了一下,“对了,你现在和索菲娅的关系怎么样?这算是你的外国媳妇?” 说实话,问这句的时候,楚云飞的心里,怕是血都快淌出来了。 “唉,什么呀,”李南鸿长叹一声,嘴巴还是那么口无遮拦,“人家心里装的全是你,我也就跟伊琳娜打打电话而已,还死贵死贵的,不过还好,要是没我,飞哥你这好事,可不一定能成。” “去死吧你,”楚云飞笑骂他一句,心情好转了不少,心有所盼,他的心胸自然也跟着狭小了一些,要是索菲娅真的有了所爱的人,只要不是李南鸿,他基本上也还是可以容忍的。 其实严格说,这也不能说是心胸狭小,实在是,要是连李南鸿都能得手的话,他错过的可就不只是精彩了,那简直就是为了树叶丢了泰山。 “你小子从来就这么大嘴巴,我和她,多半年没见了呢,对了,知道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真要英国有事,我还出不去呢。” 这可就问住李南鸿了,伊琳娜百年难遇地主动给他打次电话,他早美得屁颠屁颠的了,然后听到佳人求他打听楚云飞的下落,自然是义不容辞地冲锋陷阵了。 还有,伊琳娜说了,这次,她要跟索菲娅相伴来中国,对他而言,这不啻是最强的兴奋剂了。 挂了电话,楚云飞陷入了沉思,不是李南鸿的话,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行李中,还有只国外带回来的手机,那sim卡上,大约还有四千多英镑的话费呢。 关于那只手机,曾经有人婉转地暗示过,不希望他们开机,照这么说,他们三个的手机号码,绝对是已经上了黑名单的,怕是只要一挂上网,就会有人来关注的,更别说通话了。 一旦开机,基本上,就意味着对抗了,或者,起码也是个存心不良的帽子,这小小按钮一按,怕是比打断三五条人腿的性质要恶劣多得多了。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楚云飞苦恼地摇摇头,他虽然比较自信,但还不至于自大,索菲娅绝对不会为了一点青涩的好感,就扮成孟姜女满世界地找他,英国的男人又没有死完。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这是他的判断,这样的一个绝代美女,她的家庭,跟自己有些渊源,她本人,对自己又有些感情,她有困难的话,楚云飞绝对不可能袖手不管的。 可偏偏,自己还不能主动去联系,问问她需要什么帮助。算了,好歹她要来中国了,不差这么几天的。 就在这样的思绪烦杂中,楚云飞熬到了中午,才现,他必须得在短时间内决定,今天晚上的活动人选了。 他本来只想叫一个人陪自己,对另外一个,随便撒点小谎什么的,反正两个美人又不在同一个学校。不过,选来选去,他总是难以取舍,爱自己和自己爱的,撇下谁也说不过去。 今天怎么净是些关于女人的事?楚云飞又想到了英国美女,一咬牙,算,俩人都叫上吧,圣诞节,那本来就是个外国节而已,不过要的是一种气氛就是了,搞那么多花活做什么? 当然,这只是个自欺欺人的借口,楚云飞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在二人世界的时候,第三者的电话贸然打进来。 不错,他是可以关机,但是在这么敏感的日子,怕是谁也想得到生了些什么吧? 方娜半倚在宿舍的床上,手里拿着本《傲慢与偏见》,胡乱地翻着,时近五点了,飞哥怎么还不来电话?他别真的是只约了湘堇吧? 管理员的声音,终于从呼叫器里传了出来,“方娜,方娜在不在?有个姓楚的找你。” 楚云飞不是空手来的,他给方娜买了只手机,一来算是投桃报李的意思,二来,说实话,那天方娜怕家里人说,居然跑到楼下喝闷酒,楚云飞一想起来,总是有点后怕,他可是记得有个叫“周伯仁”的家伙,是被人念叨了接近两千年的。有个手机,两人的联系,会方便很多,她也不用总是考虑家人的反应了。 方娜见到手机,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抱着楚云飞连吻几下。 她早就想要这么个东西了,女孩子多少都是有点虚荣心的,美女尤甚,不过她的家人不给她钱买这奢侈品,而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想送她手机,她还不想要呢。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斜眼看看楚云飞,半嗔半笑,“你这家伙,平安夜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老实说,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 这话意思,谁都明白,楚云飞刮下鼻子,“我不认为,我家娜娜,只值这么个手机钱,你觉得呢?” 方娜得意地笑笑,刚要说什么,楚云飞下句接着就是一记闷棍,“对了,我答应湘堇了,今天要带她去教堂看看的,她学校该怎么走?” 看着方娜撅起了小嘴,楚云飞搂过她来,在脸上轻轻一吻,“好啦,我怕你钱紧,还在你手机卡上存了一千块钱呢,亏我这么惦记你,你总不是希望我跟她单独去教堂看唱诗吧?” 方娜脸色还是不好看,“你要是能不理湘堇,随便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看着楚云飞垂眼不语,方娜沉吟半晌,长叹一声,“唉,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啊,开车吧。” 车厢里,响起了方娜的歌声,说实话,她的歌唱得真的满不错的,只是歌名有点凄婉----《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英国的电话 见到方娜也在车里,罗湘堇实在是吃了一惊,“coco,你怎么……怎么也来了?” 楚云飞早一个眼神甩了过去,“咦,看你这话说的,不是你让我问问她有没有时间么?她有时间,当然就一起来了。” 方娜羞意刚起,却被楚云飞这话提醒了,在瞬间,她居然再次变换了表情,以开玩笑的口气打趣罗湘堇,“呵呵,我抢你老公来了,咱们这么多年姐妹,你不会计较吧?” “要死了你,臭coco,”罗湘堇的脸皮,真的是很薄的,她虽然知道,方娜听起来的玩笑话绝对不是玩笑话,但还是忍不住要辩解一下,撇清一下。 再说,飞哥眼里和话里的意思,她也知道几分----“湘堇,你不是说她喜欢我么?现在看来就是这样了,你要注意说话方式,别羞着她。” 只要飞哥心里是向着她的,罗湘堇背个“喊人”的名义,那也是心甘情愿的。不过,可惜的是,这么美好的夜晚,生不了什么值得回味的事了。 两个美女,你跟我说两句,我跟你说两句,反倒是楚云飞,是比较悠闲了,基本上就是专职司机和保镖的角色。 教堂的钟声刚敲过十二点,欢庆的喧嚣还没过去,楚云飞拉着二女匆匆走向停车处,等等就不好走了呢。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打头区号“0044”。 方娜和罗湘堇都听到了楚云飞欣喜的招呼声“hi,sophie……”接着,就是一连串流利的英语。 两美人对看一眼,方娜眼里的疑问要多一些,顺便又扬了一下下巴。 罗湘堇知道对方的意思,她的英语,要比方娜强一点点,可是,这么连贯流畅的伦敦音,听起来还是比较费劲的,现在她们学的虽然也叫英语,但严格说,应该算是“美式英语”的。 她歉意地向方娜摇摇头,意思是自己也听不分明,飞哥在说什么,顺便又竖起个大拇指,用水葱般高翘的指尖来评价“他”的英语水平。 当然,大概意思,两人多少还能揣测出来点,那边那个叫“sophie”的女性,似乎近期要来趟中国。 这个电话,打得着实不短,散开的人群三三两两地走过,不少人被这流利的英语吸引住回头观看,于是,有更多的人现,“侨胞”身边的两个美女,不是一般地漂亮。 直到一群年轻人路过,其中一个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句,“我草,这年头,有钱人就是好啊。美女一上就是俩……”这样的话传过来,楚云飞才现,自己这样,确实张扬了点。 他当然不可能为这点小事计较,而是话,一手拉着身边的方娜,顺便又努努嘴,三人又往前走一段,才继续开始聊。 等他挂断电话的时候,两美女心里都是一个念头:这个sophie,不知道漂亮不漂亮?当然,这话私下可以问问,有别人在场,那不是方便说的。 索菲娅在电话里,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是现在该是中国京时间的钟声响了,所以问候他一下,祝他“圣诞快乐”,顺便说过几天,要来中国转转,找他有事情商量,希望到时候,他能去机场接一下。 楚云飞回答得也很热情,但总是客套话多些,至于问起所办的事情,索菲娅却不肯直接说,只说是件小事,来中国主要是为了玩,顺便看看他而已。 楚云飞正在这里琢磨话头,忽然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抬头一看,却是刘善搂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站在前方不远,斜眼看着他。 那俩女子的相貌,比他身边这二位是要差些,不过个头却是要高些,身材也很好,大约都是一米七以上了,估计是模特什么来的。 刘善被两人夹在中间,更加显得矮小,不过,这家伙的口气却着实不小,“嘿嘿,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呀?怎么,这俩你还没开了苞?水平太差了点吧?” 这话,说得两女有点不好意思,被人当面这么评论,确实是有点挂不住,而且,这样的夜晚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说,今天注定是要被“开”了? 楚云飞刮刮鼻子,“嘿嘿,没办法,我就好这一口,养着慢慢来,难道说你身边这俩,是早就开了苞的?啧啧。” 说着,他煞有介事地摇摇头,虽然没再说什么,那语气,无疑是说刘善有点饥不择食,别人的刷锅水也喝? 我不惹你,但你惹我头上,那我也绝对不会缩着! “哈哈,”刘善被气得乐了,这种事平时他是不会计较的,在他看来,出来随便玩的时候,又不是找老婆,开荒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太不过瘾了,不过,在眼下这种情况,品味不行,无疑是落了别人口实了,他点点头,“好,你有种,你千万千万,别落到我手上。” 说实话,刘善也有点冤枉,说起有点名气的模特,哪里还会有什么**?人造的还差不多。找那些纯粹没名气的吧,圈子里卖弄起来,又不配他身份。 斗嘴?楚云飞没太大的兴趣,反正又打不起来,他冷冷哼了一声,个,搂着两女,顺便从罗湘堇的头顶上,斜眼盯了刘善三、四秒种,掉头走了。 “妈的,混蛋!”这个动作,把刘善气坏了,他恶狠狠地推开了身边两位美女,“小子,我他妈跟你没完,咱们走着瞧。” 楚云飞的意思很晦涩,但刘善明白,人家从美女头上看自己,绝对不是夸自己身边两个女人身材高或者好,人家是说他个子低呢。 搂着两位美人,楚云飞走过了标致车,他不想被刘善记住车牌,要是因为这点小事,给罗湘堇家带去什么麻烦,可就实在太划不来了。 方娜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就想奔着车走过去,被楚云飞的胳膊用力搂了一下,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居然不再乱动,乖乖地跟着“飞哥”走路。 罗湘堇没在意这些,方娜被飞哥搂着,大约是保护她的意思吧?谁让她惹了刘善呢? 她伸手出去,然后抬头向天看看,“啊,太好了,下雪了!明天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圣诞节。” “呵呵,是今天,”楚云飞刚纠正了一下,马上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完蛋,这是要上冻了吧?我的电表,汉唐小区!”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旖旎平安夜 不过,下一刻,楚云飞就镇定了下来,这天灾**,也算是不可抗力了,合同既然能够签定下来,协商变更,并不是很难操作的事。 更难操作的事,怕是在今天晚上呢,现在三个人,该去哪里? 罗湘堇和方娜,做为在校学生,这个时间回宿舍,那是想都不用想了,别说女生宿舍了,男生宿舍都早锁楼门了。 至于说回家,虽然时间很晚了,但倒不是不可以,可是,该先送谁呢?两位美女,那眼中,都是不容沙子的。 这个时候,确实是个尴尬得要命的时节,这是楚云飞在开车转悠了小半个内海以后得出的结论,各大酒店、宾馆、洗浴中心,人满为患。 毕竟是“**节”来的,不是么? 大约凌晨一点左右,三个人坐在车里面面相觑,“你俩想好没有,去哪里呢?” 这话一说,两位美女都是银牙暗咬,你还好意思问?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我俩至于这么尴尬么? 罗湘堇的想法很简单,反正今天是平安夜,虽然不是很温馨的二人世界,但毕竟也是跟心爱的人一起过的,接下来该去哪里,由飞哥安排就好了。 给男人做主的空间,会让他很有成就感的,也符合自己的淑女形象。 方娜想得就多了,她沉思半天,算了,这么下去,总归不是个事,倒显得自己有些轻贱了,不如,不如咬咬牙痛,长痛不如短痛。 “要不这样吧,飞哥你先送我回家,你俩……我就不管了。” 这话说出口,她的心里真的很痛,却又陡然有丝轻松的感觉:飞哥,这世界上除了你,还有别的好男人呢。 按理说,搁在平时,罗湘堇听到这么羞人的话,不管愿意不愿意,一定要做个嗔怒的姿态出来的,可今天,她还是坐在那里居然一声不吭,看样子,她是铁了心了,不介意方娜以最夸张的逻辑,来推测她跟楚云飞的关系,不管,是那些已经生的,和即将生的。 见色忘义,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看到罗湘堇的无动于衷,脱离苦海的惹火美人高傲地想着,你们玩吧,我不参与了,还不行么? “这样吧,”说话的是楚云飞,他知道方娜家里管得比较严,这会儿回去,怕是多少要被训斥的,再说,这样送方娜走,也实在太伤美女的心了,更别说,他心里还有宏伟目标呢。 “你俩要是不嫌弃呢,去我那里吧,晓云她姑姑的房子,家里我收拾得,也比较干净。” 方娜刚建立起来的脆弱决心,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瞬间击得粉碎,她的眼睛不由得望向罗湘堇,想看看她怎么说。 家里挺干净,那倒也行,罗湘堇沉吟一下,轻声问了一句,“那,你不是没地方睡了?” 我睡你俩中间倒是可以,问题是,你们也得答应呢,楚云飞刮下鼻子,“呵呵,没什么,我是男人,能为两位美女腾地方,也算是荣幸呢,你们不用管我了。” “那就这么办吧,方娜,你也不用回了吧?” 可怜的方娜,才脱苦海,听到罗湘堇这话,“扑通”一个猛子又扎了回来,湘堇既然都这么说了,算了,大家……一切听天由命吧,这个该死的小冤家。 于是,两位美女果然是去楚云飞的蜗居中过夜,反正两人相伴,倒也不怕飞哥兽性大。 而楚云飞则是被两美女派出去,蜷在标致车内休息,他是正人君子的嘛。 可怜见的,天真的是冷下来了,饶是楚云飞身体强健,在车内委实也有点难熬,何况他也怕两美女睡前喁喁私语之际,自己的“君子”画皮被戳破,于是终于以抵挡不住寒意为借口,跑上楼了。 果不其然,两女正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听到楚云飞进屋,才不做声的,不过,话题似乎跟他没太大关系。 最终,楚云飞穿着厚夹克,打坐在大厅的沙上过了一夜,那沙虽然有些破旧,外罩洗得倒也算干净,这要归功于他在部队时养成的良好的卫生习惯。 两位美女没一个睡得好的,躺在飞哥的床上,枕头和被子上,还能闻到飞哥的气息,不由得心潮起伏,辗转反侧。 飞哥平时,躺在这张床上,会不会,也像我想他那样想着我? 雪,飘飘洒洒下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路上已经有些积雪了,树上的雪则要积累得更多些,就这么一夜间,偌大的内海变成了银白色的世界。 把两位美女送走后,楚云飞赶到公司,和谢娴商量一番,确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才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街上的雪没有冻瓷实,而是有逐渐化开的迹象,看来内海是比先阳暖和一些,要搁在先阳,这雪起码也要有个五六天才化得开,这还得是雪后天气好。 可就算这样,胡林的跑街工作也受到了严重地影响,他在办公室坐不住,想起一家他跑过的大工地,似乎楚云飞谈得不错,就怂恿着“楚经理”带着他再去工地转转。 左右是没事,楚云飞开着车拉着自己的手下,一口气转悠了四家工地,你操心你的提成不是?好啊,那你看看我每天忙些什么吧。 每从一家出来,楚云飞都要把自己的心得跟胡林,虽然他是新人,不过,胡林不是更新么? 从第四家出来,楚云飞又开始点评,“……这句话,你说得有点冒失了,好象,多少有点太在意这笔合同的感觉,买卖双方,从理论上说,是平等的,但现在毕竟是买方市场,‘你们电表的采购难道没有个准确时间么’?这话,多少有点质问的意思,换成建议或者诱导的口气比较好点。” “谈成个合同很难,但毁个合同实在是太容易了,一句话,甚至一个动作,你自己没觉得是怎么回事呢,就已经出局了,你现在想想,这句话该怎么说?” 楚云飞对教导胡林是很上心的,他并没有时下那些常见的狭隘想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之类的,对他来说,尽快把业绩做上去才是重点,抓紧时间提高自己才是正理,把心思用在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上,实在是没任何意义。 胡林想了一下,“我是不是该说,‘照这么说,那采购电表的时间恐怕会有点晚了,怎么说,设备还是有个到货期的’,这样说,会不会好点?” 是,好是好点,不过,还是不怎么样,楚云飞点点头,刚要继续指点,手机响了。 ======================================= 关于“二十年后房顶上摔下来的工人”的典故,有书友不明白,在这里解释下: 医生:你怎么会摔得这么厉害? 工人:二十年前…… 医生:我是问你现在,怎么摔成这样! 工人:二十年前…… 医生:!!! 工人:……那时候,我在一个农场干活,农场主漂亮的女儿问我,“先生,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医生:我问的是今天的摔伤!!! 工人:我是在说摔伤啊,我当时回答说,“谢谢,不用了。” 医生:…… 工人:她又问我,“我什么都能帮你做的,你真的不需要么?” 医生:……………………………… 工人:我还是回答:“谢谢你,漂亮的小姐,真的不需要。” 医生暴走:我问的是今天!!!!!!! 工人:是啊,今天我在房顶上干活,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我就…… 第一百二十五章 婚外情、第三者 “小楚么?我纪宇啊,教委的那个,忙什么呢?” “哦,纪大哥啊,”楚云飞笑笑,“跑合同呢,刚从一家出来,有什么事啊?” “呵呵,倒也没什么事,”纪宇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挺爽朗的样子,“中午有空没有?老哥请你吃顿便饭,顺便聊聊。” 没什么事么?未必吧?这种事,楚云飞也不是没经历过,这么贸然的电话相约,一般人,是很少肯这么做的,搁在内海这地方,估计更是罕见了,“纪大哥,我正要回公司呢,下雪了,有好几个合同执行起来有问题了,正要跟领导商量呢,要不改天我联系你吧?” 这话,无疑是推脱的意思,倒不是楚云飞拿跷,实在是他想了想,他给纪宇留下的印象,应该只是比较能打一点,呃,最多,最多不过再加上个“比较有血性”的印象。 纪宇绝对不会为了他的血性,就邀请他去教委做“爱国主义”讲演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家伙遇到了什么事,想借用他的武力。 当然,纪宇上次就说过,他们教委最近也在盖着一批楼,还有帮衬他的意思,所以,楚云飞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绝,只是找了个听起来很不错的理由搪塞一下,他毕竟是生意人来的,天大地大,合同最大了。 说实话,他只是对纪宇这样遮遮掩掩地说话有点反感,倒也没存了别的什么心思,你不想说?好,那大家就慢慢耗吧。 再有就是,他要是很忙的话,那不是也说明,他的业务做得不错么?也算是个自高身份的小技巧吧。 纪宇果真是找他有事,“那也行啊,我们教委自己的小区进度也差不多了呢,正好见面聊聊,我可是真的想帮帮你的哦。”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楚云飞就没办法拒绝了,无论人家到底想做什么,场面话起码是到了,他再推脱,就显得矫情和不识抬举了。 不过,有了前面的铺垫,他多少也算是卖了纪宇一个面子,“那好吧,纪大哥这么说了,我怎么也得听啊。” 想到纪宇的谈话可能涉及到一些**的东西,楚云飞只能送走胡林再去赴约了,“纪大哥你说时间和地方吧,我先把我公司里的人送了,再给朋友买点圣诞礼物就过去。” 纪宇约定的地方,在“锦江大酒店”的一个小包间,这个随便聊聊的场合,档次可不低,跟楚云飞常去的“仙露”是有得一比了。 看到屋里只有纪宇在,楚云飞心情又好了一些,这起码说明,纪宇找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并不是说大包大揽了别人的什么恩怨,要他来出头的,说实话,那样的代人出头,真的是很让他反感的。 纪宇倒是满沉得住气的,随便聊几句,就说起了他们教委小区的事。教委在江东买了块地,大概有二百多亩地的样子,为内海教育系统的老师们盖宿舍区。 这个信息,胡林已经采到了,目前是一期工程,大约有七八栋楼正在动工,主体马上要封顶了,再过四五个月,电表也可以排到议事日程上了。 负责小区工程的,正是纪宇在师范大学的同室校友,两人关系好得很,又同在教委工作,相互之间没少彼此照顾过的。反正这么大的工程,电表这一块,要说起来,还真是没几个钱的。 不大么?未必吧?楚云飞已经不是两个月前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了,不错,跟整个小区接近十五亿的工程相比,确实是非常小的,不过这前后几期算下来,也有六千多户了。 六千多户,仔细算算,大概就是四百多万的样子,这可就绝对不是个小数字了。 纪宇那同窗能量有多大,楚云飞并不知道,不过作为常识,这近十五亿的工程,那人在里面,能自由做主的部分,不会过百分之十的,毕竟他的头上还是有领导的,领导的头上还有领导,筹建中心的主任,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可说穿了,倒也未必能有多大权力。 当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楚云飞只能微笑着倾听,微笑着点头,然后再轻描淡写地提问几句,算是充实一下自己的用户资料库。 内海人吃饭,很少喝酒的,不知道纪宇是有心拉拢楚云飞,还是他一贯爱喝酒,点了瓶加饭酒,跟楚云飞笑吟吟地对饮。 正是俗话说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包间里的气氛热烈了起来,友情在觥筹交错中迅升温,纪宇面色虽然不变,但说话的声音开始变洪亮了。 “我这人啊,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玩,对了,上次,在那个,那个什么什么烧烤?就是我头一次见你的地方,长白烧烤,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儿么?” “呵呵,记得,”楚云飞笑笑,“那么漂亮的女孩,我怎么会不记得?不过,她长什么样,我可真是没什么印象了。” “嗯,”纪宇一拍大腿,“我今天找你啊,就是想跟你说说,关于,这个女孩,有个小事,还得劳烦老弟你一下,一定帮帮大哥了。” 纪宇本身就长得气宇轩昂,比较注重仪态和举止,再加上人又是正处于那种“成熟男人”的年纪,举手投足间,很是有几分气度和洒脱的。 就连这下大腿拍得,都显得风度翩翩,怪不得能勾上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呢。 不过,这种事情,多少是吓了楚云飞一跳,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和恋奸情热、年轻漂亮的第三者,这个纪宇,别是想了什么歪点子来吧? “纪大哥,帮忙的事,那没问题,”楚云飞举起酒杯,轻啜一口,“不过呢,要是太过分的事,我就要认真考虑一下了,怎么说,我也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呢,不想犯什么大错误。” 这话,就相当于是把纪宇打到“友好客户”的一栏里了,本来,他是被定义在“准朋友”的范围内的,楚云飞也不介意帮他两个小忙,但今天纪宇的态度,有点暧昧,他不得不提防着点。 第一百二十六章 婚外情败露 “这个我明白,”纪宇笑着点点头,眼前这家伙,算是有原则的人,那么大合同的诱惑,他都能说出这话来,可见,是个比较可*的人,“太过分的事情,你想做,我还不敢做呢,以后咱们处久了,你就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了,这个你大可以放心的。” “那绝对没问题,”楚云飞笑笑,盯着纪宇,“说吧,怎么回事?” 纪宇的风流,他老婆多少知道点,不过,他一向很会疼人,也很会哄人,所以他老婆从来也没把那些传闻太当回事,人在社会上混,总会有些身不由己应酬的时候。 不过,最近他老婆的表现有点异常,总是疑神疑鬼的,还装做不在意地提过“王雪西”这个名字,纪宇感觉,似乎,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他,偷告黑状呢。 昨天是“**节”,虽然风声很紧,多情的纪宇,又跟那个叫王雪西的漂亮女教师缠绵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一点才回的家,早晨睡梦中,他隐约听到老婆在电话上大雷霆,“我说他昨天怎么回来那么晚?参加聚会居然没怎么喝酒……好了,王雪西,我知道了,今天我就要她好看。” 要她好看?对自己的妻子,纪宇是再清楚不过了,平素温文尔雅,真的起狠来,是非常疯狂和不可理喻的,而且,她也是有一帮子姐妹和死党的。 被这么一吓,纪宇的睡意早跑到火星上去了,竖起耳朵再细听听,却是漂亮贤惠的爱人打了个电话给某人,要了解王雪西所在的学校和所带班级。 完了,这么一弄,非整点事出来不可,纪宇相信,老婆在事情没确定前,应该不会理智丧失到不替他的名声考虑,但那个娇滴滴的美女,怕是百分之百要被人骚扰了。 于是他马上给王雪西打了电话,让她不用去学校了,反正她本来就是要调工作的,要不两人还不可能认识呢。 孰料那美女却不在乎,以她的说话就是----“本来不躲,可能还没事,这么一躲的话,谁都知道里面有事了。”左右是要调工作了,手续都办好了,也不怕别人搞臭她。 对对对,这姑奶奶,说得倒也有理,纪宇只能起用他上星期匆忙建立起来的关系了:联系楚云飞。 小楚这人,既见过王雪西,头脑又灵活,到时候,自己的老婆真的找她的资源,调配出几条大汉的话,他们能打得过小楚么? 而且,最关键的关键,小楚是大家都陌生的局外人,充当看不过眼的路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不会给纪宇的名声带来什么影响。 楚云飞和他,纯粹是两个圈子的人,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地方。这时候的局内人,鬼才知道谁*得住谁*不住呢。 哦,还是要我当打手啊?楚云飞皱皱眉头,“纪大哥,你这么做,也不是个事啊,对了,你这个情人,有男朋友没有?你老婆要找他商量的话,你也很麻烦的。” “我倒不怕麻烦,”纪宇扬扬眉毛,脸上微微地泛起了几丝傲气,“别说她没有男朋友,就算有,没凭没据,跟我找事,我可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你上了别人女朋友还有理了?”从楚云飞的眼神里,纪宇隐隐感觉到了这种意思,微微摇摇头,开心一笑,“哈哈,我开玩笑呢,雪西要是有男朋友,我才懒得去招惹呢,虽然我不怕事,可我也不喜欢麻烦,教育系统,漂亮女人多着呢。” 楚云飞被他这话说得笑了起来,“哈哈,不怕事,不喜欢麻烦----纪大哥你这处事态度,跟我倒有几分相象,不过,小弟我是学不来你这个风流啊。” 纪宇笑眯眯地受用了这个马屁,点点头又开始跑题,“小楚,你这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事业也开始起步了,要多玩两年哦,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嘛,要是有看上眼搞不定的美女,尽管来咨询我,老哥我不是吹牛,随便指点你几招,保管你左拥右抱。” 拉倒吧你,我要是混到泡妞都要找别人指点,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楚云飞笑笑,没当回事,“纪哥,这样,我有个建议,你跟你那雪西联系一下,就告诉她,要我冒充她男朋友算了,一来我方便出头,二来,男朋友要是都没什么反应,估计嫂子那里,再弄也弄不成个什么样,我实在,是不愿意跟那些老娘们撕扯。” 冒充男朋友?这个建议听起来,似乎不错,纪宇拧着眉头思索起来,不过,眼前这个小楚,会不会是见色起意呢? 楚云飞当然知道纪宇在寻思什么,轻轻一笑,“说实话,我今天开的车,就是我女朋友爸爸的,而且,我那个女朋友跟你的雪西比起来……算,哈哈,我还是不说了。” 纪宇放下心来,又微微笑了一下,“切,你就吹牛吧,有本事回头拉出来见见……这样,我跟雪西商量下,要是她同意,我把你手机号码留给她,行吧?” 楚云飞点点头,“行啊,说实话,宇哥,我不愿意出手,主要还是怕手脚一重,给嫂子带来点什么麻烦,那就不好了,我这人,杀气比较重的。” “杀气?”纪宇皱皱眉头,“我觉得你那同伴比你火气大多了,难道说你还杀过人不成?”他嘴里的同伴,指的是任普通。 “杀过啊,”楚云飞点点头,有点感慨,“宇哥你这种事都不瞒我,我也没啥好瞒你的,我当兵的时候,很是杀过一些人,要不然的话,我比现在混得好得多了。” 纪宇半信半疑地瞟他一眼,故作轻松地笑笑,“你就吹吧,不跟你说了,我打电话。” 话虽这么说,可对这种敢说自己杀过“一些人”、又是知道姓名来历的人,那实在是不能太放肆的,小楚不是火车上偶遇的侃大山的过客,他敢这么行事,纪宇也会顺便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高人一头的优越感,有时候是要不得的。 这也是楚云飞这么说的目的所在,他想以对等的朋友身份来帮这个忙,而不是说业务需要,也不想做那种“用过就丢”的救火队员,所以就顺便施加了点压力上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虎视眈眈 王雪西在电话那头,似乎略微迟疑了一阵,不过,最终纪宇还是说服了她,“那人你见过的,长白烧烤打韩国人的那个……不不,不是那个胖的,是那个瘦的,小伙子长相也不错吧?不可能恶心到你的……” 拜托,宇哥,形容我,别用恶心这个词好不好啊?楚云飞在旁边听得哭笑不得。 于是,一顿饭过后,楚云飞居然又多了个女朋友出来,还好不用假结婚什么的。 事情总是比想象中的来得快,下午四点半,楚云飞正在一家工地跟保安聊天呢,王雪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关于工地保安,别人会做的,楚云飞自然也不可能忽视,无非就是趁甲方人员不在现场的时候,丢一两包烟过去就行了。 快到安装电表进度的小区,多跑那么几次以后,楚云飞做为“部门经理”,自然也就跟那些保安熟络了起来,现在的内海市,已经有三家工地保安,会给他打电话汇报其他厂家的消息了呢。 保安们没几个傻的,攀上个“部门经理”,出了力以后,人家手里也能甩出来几个花花,再说,谁愿意做一辈子的保安?人嘛,多给自己留条路,总是不错的 这本有可能展出第四家“自家保安”的行动,被王雪西急促的声音骚扰了,“小楚么?我是王雪西,现在学校门口有好几个人在打听我呢,你快来啊。” 楚云飞闭了下眼睛,叹口气,“雪西,你要叫我飞哥,好吧,我马上就去。” 内海的学校,管理比较严,严禁社会上的闲杂人等入内,进门都是要打电话预约的,退一步说,起码要有什么特别的证件和证明,经过校级领导认可才能进去。 楚云飞赶到内海市“启明中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一群人,大概有五、六个中年福的女人,在那里气势汹汹地站着,旁边还停了四辆车,大约有七八个大汉,在那里虎视眈眈。 女人疯狂起来,实在是不可理喻啊,楚云飞摇摇头,老娘们的事,居然还叫了一群男人过来,怎么,要**人家?有这**的功夫,够派出所来八次了。 这点,他可是有点冤枉人了,纪宇的老婆虽然很想、非常想、象他想的那样去做,但那只能是----想想而已,她准备这么多大汉,无非是有人提醒,怕学校里有其他的老师、或者说王西雪的学生出来架梁子而已。 虽然内海人不愿意多事,但正应了那句话,谁能保证鸡窝里面跑不出个把两个鸭蛋?所以,该有的声势,那还是要有的,眼下,无非就是声势稍微大了点而已。 楚云飞拿起手机,“我到门口了,你从学校里找个位置,看清楚我在哪里就行了,对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今天星期五,”王雪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带着一种比较有诱惑力的妖异味道,“又下了雪,学校会早点下课的,大概,也就是五点吧,现在还有十分钟。” 哦,那就快到了,楚云飞在离校门一百米左右,找个地方停了车,施施然走了过去。 没等几分钟,学校的大门“轰”地就开了,门里的学生,像滚滚洪流一般地涌了出来,尤其还有不少学生,下雪天居然也骑着自行车,学校门口,井然有序地混乱了起来。 楚云飞对这个情况早有准备,他早早地就站在了校门斜对面,他曾经的学生经验告诉他,这里是个醒目而且没人打扰的地方。 怎么还不出来?楚云飞等了半天,有点着急了,在他看来,王雪西要是跟着学生一起混出来,不但方便混淆对方的视线,而且人流滚滚,就算被现,他们想凑近,可也得要点时间呢,有这缓冲,自己这里早就可以演演拉手、拥抱什么的**戏了。 学生们下学,其实就是一阵风,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学校门口就没什么学生走动了,偶尔,有个把老师走出来。 那拨找事的人相互商量了一下,由一个女人带头,就要进学校。 看门的保安忠实地履行了他们的职责,几个中年妇女围绕着保安说个不停,那可怜的小保安只知道不停地摇头。 楚云飞不知道这里面谁是纪宇的元配,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她真的在场,那纪宇的老婆绝对不像他口中说的那么漂亮。 “那个**肯定是想等天黑,好悄悄溜走。”一个看起来接近四十岁的女人在那里嚷嚷,奇怪的是,她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梳着一个马尾辩。 天已经开始擦黑了,不过马路上积雪还残留着一些,路边的树上、房檐上残留得更多,有了这些反光,可以预计得到,怕是半夜十二点,也没人能悄悄溜出学校的。 那边等得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楚云飞这边,手机又响了。 来电话的,是罗湘堇,这两天,楚云飞总是在下班后就打电话给她,无论时间长短,总是要有一份问候的,今天,罗湘堇迟迟等不到他的电话,终于主动打了过来。 爱一个女人,就是要宠坏她,让她在等不到你的时候,主动去寻觅你的踪影。 这边响,那里吵闹的人群都停了下来,扭头看他。 这种场合,楚云飞实在不好多说什么,缠绵下去,没准马上就穿帮了呢,只好若无其事地回应,“罗经理啊,嗯,好的,好的,没问题,等过一会儿,我再联系你。” 罗湘堇在那边听得满头雾水,她还在学校没走呢,今天是周末,又是圣诞夜,她想要飞哥送她回家的,当然,能在一起共进烛光晚餐就更好了。 她听出来了,飞哥现在有事,大约是不方便说话,可今天是圣诞夜啊,谁会跟他在一起呢? 一时间,她禁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下一刻,她开始给方娜打电话,这家伙,新买个手机也不吭声,今天就浪费浪费她的电话费吧。 当然,这只是个小小的借口,她迫切地需要知道,现在方娜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清纯?狐媚? 这边电话刚挂,王雪西就背个小包走出了学校,楚云飞记性不错,对她多少还有点印象,迎了上去,嘴里还喊着,“嗨,雪西,才出来?” 说实话,纪宇这家伙,眼光还真的不错,迎面而来的美女大约有1米65左右,上身穿件米黄色短大衣,看不出什么,下身紧绷绷的深棕色水洗布裤子,把修长美腿一览无遗地展现了出来。 众女人经某人提醒,早已经认出了来的就是那个狐狸精,正在群情激愤地往上凑,也被这一声招呼弄迷糊了:怎么,这狐狸精有准备么? 看得出来,她们都不是专业滋事的人,虽然,可能里面很有那么几个做事老到,见识过点世面的,不过对这种事,显然操作得并不熟练。 女人们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才知道,是刚才那个接手机的小伙子。 楚云飞本来看上去年纪就不大,又刮了胡子,更是显得极富朝气,再加上身材、相貌也还过关,衣着打扮也比较讲究,身板挺拔,举止间也颇有几分阳刚的味道,正是一个活脱脱的“青年才俊”的形象。 他只有一个人,自然不会给这么一群人带来什么压力,不过,他的出现却给了众人极大的困惑:这家伙,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很臭屁的样子。 就在众目睽睽中,只听得那小狐狸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飞哥”,就迎了上去。 楚云飞的表演也可圈可点,他皱着眉头,仿佛才现一般,看看四周人关注的目光,适当地表现出了适度的“狐疑”,然后,笑着走向王雪西,拉起了她的手。 再过分的动作,他也没有做,内海人都还是比较自律的,纵然是天已经快黑了,在这公众场合下,做些太亲昵的动作也是不太合适的,毕竟是学校门口,王雪西又是老师。 当然,如果王雪西要做点什么动作,他还是会配合的,毕竟这个地方,这个环境,她要比他熟悉得多,也知道什么合适做,什么不合适做。 现在,他再次看清楚了王雪西的脸,嗯,不错,的确不错,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翘翘的小鼻子,厚实的小嘴,显得清纯可爱。 很意外,王雪西并不像楚云飞想象的那么狐媚,而是表现出了与外表类似的清纯,她垂下了眼睛,低低地说了一声,“走吧,这里人很多。” 这样的相貌和表情,再配上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奇异的组合,构成了一种非常怪异的效果,这,大约就是她迷人的地方了吧? 这当口,四周计划找事的人终于明白了,果然,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居然是这个狐狸精的男朋友。 “可怜,这家伙,感情还不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呢。”人群中,一个声音传出来,抹去了众人的疑惑,这话,应该是个不错的解释。 看着众人又走了过来,楚云飞皱皱眉头,反应也正如大家想的那样,温文尔雅又不失愤怒,“这话是谁说的?中伤别人,很有趣么?” “中伤别人?哼!”一个身材不算臃肿,相貌也还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走近,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一指王雪西,“你还是问问这个狐狸精,她做了点什么吧。” 楚云飞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打算使用武力,那样,多少会引起别人一些不必要的猜测,他需要扮演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 “请你说话客气点,”楚云飞先是表现了维护“女友”的决心,然后低头问漂亮女教师,“雪西,他们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王雪西的演技也不差,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茫然,看看楚云飞,又看看那女人,低头嘀咕一声,“说的话很没教养哎。” “没教养?”这样的评价,在内海是很伤人的,那代表了一种歧视,那中年女人当时就火了,“你个**有教养?” “你怎么说话呢?”楚云飞不失时机地插句嘴。 那女人根本没理他,“你个下三滥的女人,勾引别人老公就是有教养?#--……%#¥%。” 其后一连串的内海骂人话,滔滔不绝地从那女人口中喷出,这架势看起来,她非常有骂人的天赋的。 这个应该不是纪宇的老婆吧?楚云飞猜测了一下,不过,他不得不打断那女人的话,“大姐,你先停停,有话好好说,‘勾引别人老公’,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着,他还斜眼看了下身边的美女,那意思很明白,他做为男朋友,起了一定的疑心。 “什么意思?”那女人看他一眼,皑皑的白雪,映出了她脸上的幸灾乐祸,“你还是问问那个**吧,可怜的家伙。” “够了!”楚云飞终于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大喊了一声,以适当地表示他的愤怒,“有事说事,没事你们该去哪去哪,中伤诽谤别人,真的那么有趣么?” 他后面几句,说得还是不够气粗,那是内海男性的正常表现,对方人多,他只能求“息事宁人”了。 “毛头小子,你嗓门很大么?”另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有这脾气,还是管教管教你的女朋友吧,头上绿油油了,还在这里充好汉?” “雪西,”楚云飞这次不对外了,开始对内,他现在,要扮演一个起了疑心的男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个解释,这么多人,都是找你的吧?” “我真的不知道。”漂亮女人的演技,一般都是比较过关的,眼前这个女教师尤甚,她无助地拉着“男朋友”的手,瞪着大眼睛,“是不是,是不是,认错人了?” “是么?”这话就像一滴开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楚云飞的疑心还没表达完,四周五六个女人同时开口嚷嚷了起来。 “找错人?你不就是王雪西么?……”这话听起来还比较客观。 “你个死狐狸精,嘴还挺硬,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吧,不要脸……”这就是骂人了。 “亏你妈妈怎么生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出来,说不定是个野种呢……”祸及家长,这就过了。 “是不是认错人?是你骑错人了吧?……”这话……实在是没得说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阴差阳错 群众的怒火一旦被调动起来,那是非常麻烦的事,“众怒难犯”,群情激愤下,吵闹越来越凶。 甚至有男人都加入这个行列了,唉,这活,是男人干的么?楚云飞不引人注目地摇摇头,啧啧,这内海的男人呐~~ 就这当口,已经有“启明中学”的老师站出来看笑话了呢。 “好了,好了,”楚云飞只能再次站出来,来息事宁人,他指指那个说他头上绿油油的妇女,“这位大姐,麻烦你告诉我一下,雪西她跟谁,在什么时候,做了些什么,好不好?” 她跟谁?这话,那女人不能说,不过,时间和地点,她倒还是敢说说的,“那你问问她吧,昨天晚上,她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来的?” “做了点什么,那还用问么?”另一个女人不失时机地插嘴讽刺,她是梳着马尾巴的。 “哦,这么回事,”楚云飞点点头,脸上波澜不惊,“还有呢?有其他时间没有了?有什么证据没有?比如说照片什么的,我会管教我的女人,也会去找那男人说话。” 其他时间?证据?众人面面相觑,还真别说,昨天晚上,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了,更别说其他时间和证据了。 虽然,有人手里有纪宇同王雪西的电话通话记录,不过,那实在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大家都是教育系统的,哪怕没有什么业务接触,人托人办点事,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怕是只有纪宇的老婆,才会那么较真的吧? 至于找那男人说话,似乎是更要不得的了,为了那点有影没影的事,毁了纪宇的前程,未免就太不划算了。 她们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羞辱一下王雪西,证据什么的倒是没准备得太充分,反正她们又不是为了讲道理来的。 当然,能逼出点有用的证据,那就更好了,至于小狐狸精想炸刺的话,这么多人来,可不是为了看戏的,暴打她一顿都是正常的,反正,相应的关节,早都是打通了的。 谁料想,凭空杀出个她的“男朋友”,硬要什么证据,说实话,要是有的话,纪宇家里早就翻天了。 “看来是没有了,”看着大家半天没反应,楚云飞话了,“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昨天晚上,我和雪西在一起的,先是吃饭,然后去教堂看唱诗,十二点十分左右,我们离开的时候,天开始下雪了。” 这话说得,有凭有据,连天上几点几分开始下雪,他都说出来了,证明昨天晚上,他确实是去过教堂的。 没人怀疑他的“男朋友”身份,这事,就很好办了,给任何一个人想来,也不会想到,在昨天晚上,那么敏感的日子,他会抛下女朋友,跟别的两个美女厮混。 话说到这里,就不用再往下说了,昨天是“**节”,后来他们会做点什么,那是很明白的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不过,楚云飞并没有就这么结束,而是很“诚恳”地跟众人继续解释,以追求效果最大化,“我不知道,昨天的事,你们从谁那里听说的,雪西做为个女孩子,有的时候,不太会来事,难免……” 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一看号码,晕,是方娜的,他直接按了“拒绝”键,小姑奶奶,这个时候你给我添什么乱? “……难免无心之中,会惹到一些人,她在这里,已经不能呆了,要调走了,现在我求求大家了,放过她吧,她还是孩子呢。” 是有人惹人了,不过,似乎是那个风流的家伙惹人了吧? 说完,他不再言语,拉着王雪西扬长而去,在皑皑白雪的映射下、在众人的目光中,渐行渐远,忽然间大家看到,那个美女老师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更坐实了两人的恋人身份。 晕,那些人里面,别有跟纪宇暗暗勾结的家伙吧?传到他耳朵里可不好。楚云飞惊了一下,只觉得王雪西抱着他手臂的手紧了紧,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觉到美女柔软的胸脯。 “帅哥,看不出来,你真会骗人啊,”美女的心情很是不错,咯咯笑了几声,“嘻嘻,‘我求求大家了’----没想到,你不但功夫好,嘴皮子也是一流呢。” 这女人真够闷骚的!楚云飞摇摇头,压下了心里的那丝冲动,朋友的女人,绝对不能碰。这是他的原则。 不过,那沙哑的声音再次挑逗他,“等我不跟纪宇好了,一定找你来试试,看看你床上功夫是不是也很棒。” 我草,这就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亏她长得那么清纯呢,这年头……听到这话,楚云飞又开始怀疑纪宇的审美观了。 看到他不吭声,美女似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你别想歪了,连纪宇在内,我不过也就跟三个男人好过,不过,你真的是很吸引人哦。” 拉倒吧,楚云飞懒得再理她,想起刚才压了方娜的电话,马上掏出手机,“娜娜,找我什么事?我刚才在办事,不合适接电话啊。” 这个电话,实在是打得太不巧了,方娜的回答说明了问题,“哦,我跟湘堇在一起呢,今天是圣诞夜,我们正琢磨该去哪里吃饭呢,马上六点了啊。” 我晕,楚云飞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我是只猪啊?怎么不记得先给湘堇回个电话解释一下呢?完了,先给方娜回的电话,这次,湘堇非生气不可了。 这里面的轻重,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眼下,他也没太好的法子了,“娜娜,我求你个事,你把电话给了湘堇好不好?” “不好,”方娜在那边直接拒绝了,楚云飞都能想象得到她撅着嘴生气的样子,“湘堇也有手机的,你别浪费我的手机费哦。” 他当然知道罗湘堇也有手机,不过,这么分开打,实在是有意离间两个美女的感情呢,糗事已经做了,那么,自然要在极力挽回的同时,抓住机会做点其他工作。 让两个美女慢慢习惯对方的存在,这也算个难得的机会吧? 他不能肯定罗湘堇会不会在手机旁听着,不过,按他的分析,以罗湘堇的性格,大致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的,只好再次甜言蜜语,“宝贝,娜娜,乖,听话,回头飞哥好好报答你哦。” 这话,听得他身边的美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还真够肉麻的,不知道哪个美女这么荣幸啊?” 方娜被这一阵乱叫,弄得有点头大,才说要把手机给了湘堇,却没想到,手机里居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马上警惕了起来,“飞哥,你跟个女人在一起?” 第一百三十章 关灯,蜡烛伺候 今天是圣诞夜啊,飞哥居然不理方娜和罗湘堇其中任何一人,跑去跟别的女人厮混,而且连两人的电话都不好好接,这件事情,听起来满严重的。 罗湘堇听到方娜的言语,终于坐不住了,走上前,竖起耳朵,也开始听手机的声音。 听到这样的质问,楚云飞的头也有点大,什么事跟什么事嘛,不用问,方娜这么一喊,湘堇现在肯定跑到手机边上了,“娜娜,这事等等我跟你们解释,我马上去接你们吃饭,把手机给湘堇吧。” 下一刻,罗湘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飞哥,你找我?” 看看,这就是素质,疑问众多,居然还能这么坦然地说话,不愧是我楚云飞看好的女朋友,他心里感叹一声,开始解释,“是这样的,湘堇,我本来想先给你回电话的,不过,刚才我直接压了方娜的电话,感觉有点不礼貌,所以先给她回了,你别介意哦。” 罗湘堇那边还没说话,王雪西这边已经把两根手指伸到他面前了,不停地晃动,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两个?佩服! 楚云飞白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罗湘堇半天不说话,让他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才要继续解释,电话里终于有声音传来,“嗯,没什么,你早点来吧,我在娜娜的宿舍呢。” 这又是个暗示,罗湘堇往常只叫方娜的名字或者说“coco”,显然,她听到了刚才楚云飞对方娜的称呼。 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楚云飞也懒得想了,当务之急,是要拉着王雪西去撇清了,原本,他是想把这女人送回家就完事了,得,现在好了,带着走吧。 “小王,”事情已过,楚云飞自然不好再亲昵地称呼对方,“现在我朋友等我解释呢,这样,你要是没事的话,跟我过去一起说说吧。” “反正今天是圣诞夜,等下我联系一下纪宇,合适的话,我把他喊出来,你俩不是又能在一起了?”必要的诱惑,也是要有的,不过,面对这个美女教师,楚云飞实在是没兴趣多说什么,“要是他出不来,我送你回家,好吧?” 接上了罗湘堇和方娜,楚云飞把王雪西向她俩介绍一下,顺便说明,这是朋友的老婆,刚才有人找她麻烦,朋友脱不开身,托他去帮忙解围。 这个解释,非常合乎情理,罗、方两位美人本来就是这么认识飞哥的,虽然这个女教师很漂亮,漂亮到两人有点担心的地步,不过,那是飞哥朋友的老婆,倒也是不打紧的事。 何况,王雪西的清纯外表,很具有欺骗性的呢。 接下来,就是寻找饭店了,不过大家很快就现,今天,不合适在外面吃饭。 严格点说,那自然就是“节日效应”了,几个人没事先订位子,现在又正是用餐高峰,那结果自然跟昨天找宾馆是一样的了。 看着楚云飞忙忙碌碌地四处乱跑,王雪西说话了,“小楚,我说,你还是别忙了,先联系纪宇吧,他们教委,有定点饭店呢,没准还有空的包间。” 那感情好了,连饭钱都省了,楚云飞本想定了地方再打电话呢,现在先打吧。 纪宇不知道正在哪里鬼混,反正他身边乱糟糟的,隐约还有音乐声,接起电话,知道小楚已经把事办好,正等他找地方吃饭,马上告了他一个地方和联系人。 “对,就是‘锦江’,咱们上次吃饭的地方,我今天去不了啦,你帮忙招呼下雪西,做哥哥的领你情了,对了,喊她接下电话。” 王雪西拿着楚云飞的手机聊了几句,又看看车内的三位,起身跑到车外面说话去了,这倒也难怪,人家是清纯少女来的,有些话要分场合的。 依照纪宇的指点,四个人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久觅不得的包间,不知道王雪西是怎么想的,明明今天已经见不上那个风流男人了,却也不肯回家,而是跟了去吃饭。 奇怪了,她难道真就少那么一顿饭么?罗、方两位美女有了这种疑惑,自觉不自觉地,就对王雪西有了种警戒的心思:这里已经够热闹了,你还是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不过,王雪西真的是很善于伪装自己,也许是,女人天生就有这种本领吧。她把自己的清纯可爱的特性挥得淋漓尽致,言行中也是非常循规蹈矩。 可那二位美人也是女人来的,眼神和警惕心并没有因此懈怠多少,总是若有意若无意地排斥着她,到得最后,她俩惊奇地现,两人居然在无心中,组建了一条临时性的共同防御战线! 这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了,楚云飞很为自己的好运气而感叹。 好运气,在纪宇到来的时候结束了,他问了酒店服务员,很轻松地找到了包间,推门而入。 一入眼,就是两位绝色美人,任是纪宇纵横花丛数十载,也不由得微微地愣了一下,楚云飞早就站起来了,“宇哥?你不是说不来了么?” 纪宇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常态,快地向楚云飞伸了下大拇指,意思大概是赞他果然少年了得,身边有如此漂亮的双姝陪伴。 “哈,我的雪西在这里,我不放心啊,还好总算找了个空子,跑出来了。” 罗、方二女本来就正为这老少搭配而纳闷呢,听到这话,就多少明白了几分,不过,纪宇风度翩翩,倒绝对不会给人讨厌的感觉的。 对女人的心思,尤其是美女的心思,纪宇揣摩得非常清楚,所以,他非常有风度地请教了两位陌生美女的姓名后,就不再言语,而是专心地跟王雪西调起情来。 王雪西本是冒充着纯情少女来的,不知道是当着外人不方便骚,还是仓促间转变不过角色来,一时显得比较被动。 纪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着对三人打个招呼,“小楚,谢谢你今天的帮忙啊,你们三位在这里慢慢用,我和雪西就不打扰了,吃好玩好,哦,对了,单我已经签了,你们想要什么继续啊,公家的钱,不花白不花。” 等到纪宇一走,脆弱的“临时统一战线”登时就四分五裂了,方娜率先跳了起来,“服务员,给我们上蜡烛,把灯关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桌下的暧昧 烛光晚餐是什么样的?是浪漫异常的,尤其又是在圣诞夜,身边有美女陪伴的情况下。 不过,如果身边陪伴的是两位美女,而这两位美女又都对你倾心的时候,那就比较折磨人一点了,所以说,一加一在很多情况下,并不等于二。 楚云飞现在就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烛台虽然不低,但怎么也没有吊灯高,摇动的烛光,有很多地方,是照不到的,比如说……桌布底下。 桌布下,起初是风平浪静的,只是楚云飞看见两位美女似乎兴致都不太高,气氛有点沉闷,于是左手一伸,就悄悄放到了罗湘堇的大腿上。 这个飞哥,越来越不象话了,罗湘堇本来只是有点生气,气他那样称呼方娜,等到大手袭上自己的大腿,那股浓浓的暖意,隔着紧身秋裤和厚厚的牛仔裤都能感受得到,不由得又羞又恼:你这是做什么啊?你的娜娜还在呢! 当然,想归想,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出卖她,“不动声色”是她的招牌表情,还是比较容易做到的。 可方娜也不笨,看着飞哥偶尔用右手夹夹菜,左手却不见了去向,自然猜得到桌子底下生了什么事,于是有样学样,纤纤小手伸出,目标是楚云飞的大腿。 当然,她是不可能用“抚摸”这个动作的,男女有别嘛,她是用“拧”这个动作来表示款款情意的。 初时还好说,方娜的手还只是偶尔不见一下,不过,当罗湘堇的右手也不见了的时候,楚云飞的苦可就大了去了:方娜一下接着一下在拧他,而且拧得特别有水准,夹着一点点肉,拼命地撕掐着。 老天,我真的很冤枉啊!楚云飞咬着牙闷不做声,罗湘堇的手下来,那是为了拿开我的手啊,不是为了搞什么郎情妾意的! 正在这水火煎熬中,楚云飞想起了自己买的礼物,咳嗽一声,底下两只作恶的玉手立刻缩了回去,“想起来了,我买了礼物给你俩的。” 楚云飞给罗湘堇准备的,是瓶五十毫升装的香水,档次很高的那种,不过名字不太好听,总有人别有用心地把它叫做“香奶儿----捂好”,不过说实话,这种香水,确实是以极其暧昧的性诱惑闻名的,号称是“典雅中的**“。 这件礼物,送罗湘堇,足可以看出楚云飞内心的期待了。 送方娜的,是一套高档的化妆品,有口红、粉盒、护肤品什么的,虽然件数不多,包装却着实精美。 两位美女都很熟悉这些礼物的行情,大抵不过六、七百块钱,罗湘堇的礼物,比方娜的要值钱些。 不过,方娜不是很计较,因为礼物最终还是要人用的,对她来说,这套系列化妆品,比那香水要实用些的,她家虽然经济条件尚可,但对她的零用钱还是有些管制的。 更何况,楚云飞还偷偷送了个手机给她,在她想来,如果湘堇没接受到私下的馈赠的话,怕是自己这里还多被重视点呢。 罗湘堇这里,自然就更没意见了,她不知道太多内情,只是下意识地感觉到了这瓶香水所代表的暧昧味道。 看到两位美女都很满意,楚云飞也禁不住泛起了一丝小资情怀,烛光、美人,再来点红酒就齐全了,“服务员,给拿瓶红葡萄酒。” 服务员应声而入,“请问先生,您还需要点什么?……火鸡?哦,对不起,我们这里暂时没有现货。” 没有火鸡,那就“算了,来只烧鹅吧”,哎,左右不过是玩个情调嘛。 女人真的是一种很感性的动物,礼物送过,几杯红酒下肚,桌子底下的活动就更剧烈了,罗湘堇的右手反扣着楚云飞的左手,略微带点强制性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柔地摩擦着,大眼睛中,仿佛要滴出水一般地柔情万种,冷美人在这一刻,动情了。 方娜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手甚至是最先放到桌下的,而且也跟先前不一样了,以柔情蜜意的抚摸为主,拧掐……为辅。 就这么折腾着,闹着,整个房间充满了暧昧的味道,终于在某一个时刻,罗湘堇隔着楚云飞都现了个事实,方娜在走私,她的左手不见了! 就在那一刻,罗湘堇被一股巨大的失望冲击到了,原来……原来我的飞鸽,那翱翔在天际、桀骜不驯的精灵,也是这么花心的! 心灰意冷之下,罗湘堇就想抽手一走了之,但她的心思,被楚云飞敏感地捕捉到了,手上轻微地用了点力。 冷美人的脸皮真的很薄,这种情况下,倒也不好过度挣扎,纤纤玉手,只能被半强迫性地留在那里。 又过得二十多分钟,罗湘堇终于有点扛不住了,“飞哥,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你说呢?netbsp;现在三人间的关系,确实是有点微妙,方娜倒也不好拒绝这样的建议,毕竟是昨天晚上就没回家的,连续夜不归宿,听起来,似乎不太好。 可怜的两位美女,心有所系,大局感都丧失了,这样的圣诞夜晚,三人在一起共进烛光晚餐,纵然有天大的借口,也掩饰不了一个事实: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两女侍一夫”的架势! 这绝对是一个不容怀疑的场面,连那包间的服务员,在三人走后,都会跟同事嘀咕:“那个帅哥好厉害啊,一个人,居然搞定两个大美女,还是级漂亮的那种。” 罗湘堇心有怨怼,半是赌气,半是哀怨,主动要求先送她回家,她的心思也很明显:飞哥,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么一来,野心勃勃的方娜显然有了用武之处,她在飞哥送自己回家的路上,使用了一种常规武器,“飞哥,要不,我去你家玩电脑吧?” 楚云飞笑笑,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娜娜,你昨天就没回家呢,乖,听话,今天回家吧,要不你家人该说你了。” 方娜顺势一把抓着楚云飞的手,仔细地抚摩着,隔了半晌,才鼓足勇气,“飞飞,你要是……你要是肯要我,那个家……我回不回都行。” 说到最后,方娜的脸已经红得一塌糊涂,声音也低到轻不可闻。 可她的手,还死死地攥着楚云飞的手不放。 楚云飞暗暗叹口气,坚定而轻柔地把手抽了回来,“我换档……娜娜,我不能为了一时的快乐,就把你弄得有家不能归,相信我,我真的是不想辜负你的。” 我知道,你说过,你是个愿意承担责任的男人,方娜*着车门,无奈地想着。 街边,路灯一盏盏地迅疾闪过,映上惹火美人阴晴不定的脸,有种莫名的、妖异的美感。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关于资源 告别了深情款款的惹火美人,带着新增加的牙印和吻痕,楚云飞终于在接近十点半的时候,回到了他暂时居住的蜗居。 这个方娜,太狠了点吧?楚云飞洗漱完毕,摸着脖子,恨恨地想着,明后天,可是周末呢,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去找湘堇? 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他顺手又拿起了手机。 时近十一点了,罗湘堇并没有入睡,她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呢:飞哥现在,是不是跟coco在一起呢?要是在一起的话,他们俩,会做点什么呢? 这么想着,她觉得自己的脸在瞬间变得滚烫,可下一刻,整个心又立刻沉入了深渊,一种近似绝望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大脑,乃至灵魂,错过了,就这样……错过了,就像两列对开的火车,刹那的交错,永远的分离…… 这样的胡思乱想,怎么睡得着?她忽然间又感到有点渴了,才说要起来倒点水喝,手机却一闪一闪,出了“嗡嗡”的振动声。 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罗湘堇就拿起了手机,屏幕上赫然两个小字,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魄,“飞鸽”。 强自镇定了一下心情,罗湘堇闭着眼等了有七八秒种的模样,接起了电话,耳中传来“飞鸽”的声音,“宝贝,睡了么?” 这次,楚云飞的电话打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时间能证明一切”,这话显然是有道理的,如此长的时间,证明飞哥是一个人在家来的,尤其那些肉麻的话,是不可能当着netbsp;起起伏伏少女心,坎坎坷坷职场路,这边才安顿下来,第二天一早,楚云飞又接到谢娴的电话,“沃事达”的电表到货了,让他赶快去公司商量对策。 这是谢娴头一次在休息时间喊楚云飞,他自然不可能怠慢,加不加班倒不必计较,他原本也没看上那点工资的,做事业,说的是业绩,就像少女脸上的雀斑,多两个少两个,是绝对比不上那层膜重要的。 这批电表是参照汉唐小区的规模来制定的,比海关宿舍的需求要多一点,谢娴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这批货供应谁家的问题。 谢娴也联系高涛了,但那家伙说身在武上镇,赶不回来,同时也交代了,电力局那里他还在努力,大约,就是个“屡败屡战”的意思,绝不是“屡战屡败”。 街上的雪已经消融得差不多了,看样子,近期还不会上冻,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倒也没有寒流什么的,不过,汉唐小区按说还没到安装进度,所以,楚云飞和谢娴决定,马上去丰华公司的工地去看看。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不必要的,鸿飞只是小小的电表的单子,而丰华这里,可是涉及大几千万近亿的资金呢,人家操的心,比他们大多了。 工地上一片喧嚣,人来人往异常热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临时增加了不少人,工地正在突击施工中。 楚云飞和谢娴转了半天,才在工地现场找到了李柏,他正穿着件军大衣,在那里指手画脚,忙得不亦乐乎。 李柏一眼就看到了楚云飞,“小楚,电表呢,怎么还没到?赶快抓紧,最迟后天我要见到货,要不你们就准备赔偿吧。” “哪里有那么快啊?”楚云飞笑嘻嘻地回答,既然李柏着急,他反倒不着急了,“照合同,我们下星期四以前供货就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方都下雪了,公路运输都跑铁路上了,我来就是找你商量呢,由于有不可抗力出现,恐怕,这货是要延期了。” 听到这话,李柏可真急了,“喂,你有没有搞错?我这里赶进度呢,既然能在上冻以前完工,我们肯定不可能等到明年开春再施工的,你知道,耽误一天,我们损失多少么?” 卖好,要适可而止,惹得对方撕毁合同,定内海本地的电表,那可就太不划算了,楚云飞故做沉思,半天才很为难地开口,“李工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没话了,这样吧,我那里还有给海关准备的货呢,你要着急,就先给你调过来吧,不过,你什么时候能安装呢?不能装的话,就等等下批货吧。” “今天你要能拉过来,下午我就能开始安装。”李柏显然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听到这话,连欣喜都顾不上。 这种事,也只有资金充足的丰华能做得到,居然能趁着今年内海上冻晚,提前把明年的活做了,虽然多花点施工费,但这么大资金能盘活,那可就不只是赚了一点半点了。 楚云飞媚眼丢在瞎子身上,委实有几分不爽,不过,似乎也只能这样了,“那我回去跟我们领导申请一下,尽量争取吧。” “别,小楚,”这话,李柏就不能不接茬了,“你一定要帮老哥这个忙哦,别什么申请的啦,一定,一定要弄过来,老哥领你这个情。” 我们领导就在你旁边站着呢,不过,楚云飞肯定不会这么说,“那是自然,李工你都开口了,我也没啥话可说了,豁出来跟老板翻脸,我也把货给你弄到,行不?” 谢娴在一旁听着这对白,真的是感受颇多,楚云飞的这点小伎俩,倒也不算什么高难度的活,大概,值得称道的,也就是他的急智而已。 但楚云飞的这番做作,又触及到了她的心事,单纯从这件事上讲,他做的是没有错的,对于签丰华公司的下一个单子,也是很有帮助的,毕竟有了人情在里面了,而且,也能树立起鸿飞公司急人所急的良好形象。 可这么一来,卖出去的是他个人的面子,涉及的也是私人交情,从这点讲,公司的客户资源,有成为他个人客户资源的可能,这对鸿飞公司的展,并不能说是好事,除非,鸿飞能保证楚云飞留在公司不出走。 可是,这样的人才,怎么才能挽留得住呢?这实在是个问题。 无限制地加薪是不现实的,而且,给人打工的感觉,肯定不如自己做老板痛快,“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战场上的,其实严格地讲,这话更适用于商场。 开个公司,真的很不容易啊,没业务头疼,有了业务,也头疼,谢娴暗暗叹口气。 第一百三十三章 被点了穴道 今天,还真是楚云飞的工作日,上午忙完,才说下午能休息一下,找找罗湘堇或者玩玩电脑什么的,结果下午两点多,又有电话打来。 这次打来电话的,是某个工地的保安,说是上午有另一家卖电表的,上午来造访过工地了,正好工地负责人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实在闲得无聊,跟对方聊了一个多小时,相谈甚欢,还一起出去吃了饭,这不,现在才回来。 这个工地负责人,楚云飞见过两次,人也算不错,这家的工期比较慢,怕是就换了丰华公司来干,想完工也要等开春以后了,所以他盯得不算太紧,而且主要是同电气工程师打交道,没怎么跟负责人有太多接触。 既然你能在休息的日子不休息,那我自然也能,抱着这个想法,楚云飞下午又走访了这家工地。 大家都在等上冻的到来,这家工地也是这样,大概是为了到时候离场方便些,施工人员都没有前一阵的人多了,活也不算多,在慢悠悠地干着。 工地负责人中午喝酒了,在沉睡中,楚云飞找到了电气工程师,继续拉关系、介绍产品、话家常,顺便探听早上的动向。 工程师对那家电表公司绕开自己很是不满,聊得久了,言语中就**了几分,“哼,把金主任搞定就可以了么?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我要不赞成,霍总最后还是要听我的。” 咦,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呢,前几次来这里,楚云飞虽说跟他谈得不错,可也没听到这样的口气,这个郭工,大多时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搞得楚云飞很有点无法下手的感觉。 老实人不威,那就是小猫,一旦叫起真来那肯定是别人不能小看的,今天来得时机不错,聊得也很好,楚云飞自然要顺势请人家吃顿便饭。 那郭工大约是心情不爽的缘故,居然就答应了,还喊了工地上两个闲人,一起去蹭饭、喝酒。 楚云飞嘴皮子有,酒量更是没问题,很快就跟俩闲人和郭工聊在了一起,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喝了不少了。 闲谈中,楚云飞知道那二位闲人一个负责财务,一个负责电气和管道施工,也不知道这三个人怎么能合到一起去。 不过,既然都是实力派的,楚云飞自然也是要尽力去沟通的,到了最后,看到那财务的兴致很高,又长得是一副“财色兼收”的**样,就开车拉了三人去k歌。 k歌是假,找小姐才是真的呢,郭工还好点,看得出来,他来这种地方比较少点,没怎么挑就选了个小姐,那俩可就讲究了,精挑细选半天,才定下小姐的人选。 楚云飞基本上可以确定,一人给他们俩小姐,他俩都不会拒绝的。 这种场合,无非是凑个热闹,楚云飞也随便指点了个小姐,免得别人说他假清高,不过,他对这里的小姐,总的来说还是有种抵触的,没别的原因,大概是感觉有点不干净吧。 当然,他在最失意的那段日子里,也不是说没有经历过这些,不过,现在心情好些了,身边还有几个美人可以选择,对这些不太干净的庸俗脂粉,自然就没太大的兴趣了。 楚云飞到最后都没记住那个小姐的长相,他根本离人家就远着呢,反倒是那小姐时不时地跑到他跟前,蜻蜓点水般地坐坐,意思一下。 小姐们在风尘中打滚,眼睛都是非常毒的,一看楚云飞的做派,就知道他是买单的主,既然人家没什么兴趣,也就懒得主动往上凑了,少被人摸两下,台费又不会少,说实话,这还算很受欢迎的顾客呢。 唱到八点来钟的时候,楚云飞实在是闲得无聊,出去转转透透气,才现居然有七个未接电话。 都是歌厅里那大功率的音箱闹的! 一个电话,是罗湘堇打的,两个电话是方娜打的,还有四个电话,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末尾数居然是四个“6”。 那肯定是个什么宾馆之类的地方了,这么好的号码,应该是做为总机的中继线号来用的,不过,这种电话最让人烦了,你回过去电话,根本不知道该转到哪个分机上。 不知道的,就暂时别管他好了,能打四次电话,那就能打第五次,联系美女才是正经事呢别让人家起什么误会吧。 楚云飞这次没犯错误,先给罗湘堇打了过去,然后才是方娜。两人都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打电话随便聊几句,当楚云飞正跟方娜聊天的时候,那四个“6”的号码再次打了进来,居然是李南鸿。 这小子,什么时候来内海了? 再一想,楚云飞就明白了,明天下午,索菲娅就要来内海了,李南鸿,那自然是为伊琳娜来的,真的好奇怪,在英国,感觉他对人家的兴趣不是特别大的嘛,难道说,这种事上,也讲究个“物以稀为贵”? 他可不知道,当初,李南鸿的心思,也在索菲娅身上呢,伊琳娜,那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有朋自远方来,那是不得不去见见的,楚云飞正好也呆得腻歪了,于是跟那三位打个招呼,告诉他们自己买钟买到九点半了,现在有个外地朋友临时过来,要去接待一下,非常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走人了。 其实,像他这种小单子,八字没一撇呢,今天连吃带玩,花了小两千,已经算是很大的手笔了,不过倒还能用“聊得来”来解释,再多花钱的话,人家都要怀疑他的利润点有多高了呢,所以,他的招呼一说出口,那三位倒也能理解。 李南鸿是开车来的,路上很不好走,否则能早点到的,现在,他住在“毓秀饭店”。 一见面,李南鸿的眼睛居然都红了,“飞哥,想死我了,成哥和刘哥呢?都还好吧?” 楚云飞的报仇经过,是件很机密的事,伊琳娜都不知道,李南鸿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于是,就像他俩初次见面的那样,两人把别后的情况都大概交代了一下。 听到楚云飞三人居然被限制在国内,而且平时生活也有诸多禁区,李南鸿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嘴巴又开始胡说了,“我*,这,这,飞哥你这一身本事不就是,被点了**道么?他们也太过分了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异国奇葩 李南鸿的欧洲之行,虽然因为改道非洲差点丢了一条小命,不过,最终是让他的父亲领教了儿子对于商业的那份执着,为了不让他再惹出事来,只能做出适当的让步,让他帮忙打理家里的皮鞋厂。 在这一年多里,他以候补厂长的身份,跟着父亲东跑西跑,四下应酬,学了不少东西,办正经事的时候,也越来越干练了。 他本就铁了心,要在商场上展,有了这样的机会,成长的度自然是让他父亲“老怀大慰”,目前正在逐步地把厂里业务移交到他的手里。 两个人聊到很晚才睡,其间,李南鸿说了,他算了算,一共从飞哥他们三人那里,拿了有十**万的款项,其中一大部分,他还带了回来呢。 要是按照他当时允诺的双倍或者五倍还款的话,那可还真不是小数字呢。 当然,楚云飞本来就没打算让他还的,可李南鸿知道这次要来见飞哥,已经把钱准备好了,飞哥救他一命,他不可能赖帐的。 当然,说难听点,飞哥三人的厉害他知道,也不敢赖帐。 楚云飞自然不肯收这钱,无论怎么说这钱里还有那俩战友的份呢,他一个人收,算怎么回事?至于双倍或五倍,那自然就更不用提了,大家都是中国人来的,域外相遇哪能见死不救? 他不多要钱的态度,倒正合李南鸿的心思,不过这家伙多少还算有良心,无论如何也要把钱给了楚云飞,至于说还涉及到成哥和刘哥,反正他也找不到人,索性就都麻烦飞哥转交了。 既然人家一定要还,楚云飞倒也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大不了回头找个时间,找成树国和刘宁把钱转过去就完了,反正这四个人里,数他是最窘迫的了,于是终于答应李南鸿,明天等他从银行提钱出来,他也不管李南鸿用这笔钱挣了多少钱,最多收三十万算完事。 第二天是星期天,受了昨天事情的刺激,楚云飞一大早就跑了出去,挨个地跑那些感觉不太稳定的工地,六七个工地跑完,已经接近中午了。 方娜他不敢去找,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特别操蛋的那种人,场合和气氛一合适,没准真的就一时冲动热血上头,犯了什么错误呢。 至于罗湘堇,也算了吧,就算能做点什么,脖子上和肩膀上的问题,实在太大了点,昨天,可是好不容易才哄得她开心起来的。 正好李南鸿在内海没什么事情,两人又约好下午去转帐,索性找他中午喝酒去好了。 索菲娅和伊琳娜乘坐的航班,并没有因为那场雪而生延误,京时间下午四点二十,准时降落在了内海绿楼机场降落了。 楚云飞和李南鸿早早就等在了那里,却意外地现,居然有两拨人举着“sophiei11ens”的牌子在那里等着。 那两拨人一拨是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小伙子,另一拨却是两男两女。 他们马上就现了对方的存在,于是中年男人走过去攀谈了一阵,没多久两拨人就汇合了起来,留了一个制作精美的招牌举在头顶。 但是很遗憾,似乎有人动作更快,因为索菲娅出现的时候,周围居然有两个中年的黄种男人跟她们走在了一起,看样子是一起下飞机的。 美女走哪里,都是受人瞩目的,虽然机场里并不缺乏俊男美女,但是索菲娅走出来的时候,风度优雅,身边又有众多人拥簇着,动静确实很大的。 就在那一瞬间,以索菲娅为中心,嘈杂的人声都变得寂静了起来,逐渐地,这种气氛蔓延开来,不少不明就里的人纷纷扭头观看,居然都愣在了那里。 事态的展,真的有越来越大的趋向,甚至有几个人已经举起了照相机,一通猛照,一个中年人正在楚云飞身边,边照边感叹,“奥黛丽赫本!晕,今天怎么没多带几个胶卷?” 当然,大家都知道,奥黛丽赫本在美国呢,而且年纪也很大了,但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可不就是《罗马假日》里那个,活生生的奥黛丽赫本么? 当然,索菲娅不是穿着长裙出现的,但那个有模有样的“赫本头”是假不了的,脸庞相貌也相差仿佛,甚至,那份纯真和典雅的微笑,都是那么的相近! 一朵异国奇葩,在深冬的内海,静静地、绚丽地绽放着。 楚云飞也有点懵了,他虽然见过不少次索菲娅,也见过她刻意地做出类似的姿态,可从来,从来没见过她梳这种型,脑子里马上就做出了一个极其自大的反应:莫非,她还记得,我喜欢赫本? 这个念头一起,楚云飞的脑子登时混乱了起来,老天做证,近一段时期,他虽然经常后悔,错过那段生命中的精彩,可是,他这次真的只是为了接人而接人,真的没有奢望能再接续那份感情。 那两个黄种中年人似乎已经熟悉了这种场面,伙同另外两个白人保镖,客气而坚定地驱逐着人群,保护着“公主”向外走来。 其实,他们不需要那么着紧的,虽然不少人端着相机,匆匆地从远处跑来,可当索菲娅走近时,却又下意识地让开了道路,那,是对美丽的一种尊敬。 可怜,在她身边,姿色也不凡的伊琳娜,居然几乎被所有的人忽略了。 举着牌子的四男三女凑了上去,一番攀谈后,美丽,终于还是逐渐地被人群吞没和遮挡了。大厅里嘈杂的声音也渐次地再度响起。 看得出来,索菲娅的淑女气质,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她彬彬有礼地同接待她的人打了招呼,然后一行人向外走来。 可是心有触动的楚云飞,敏感地现了,索菲娅在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大厅,就如同电影中那位顽皮的公主一般,不经意地流露出了她的想法。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也许,索菲娅根本没这意思呢,可有了这种感觉,楚云飞扬起手,用了不大不小的声音招呼着,“hi,sophie……” 一瞬间,不少人扭头看了过来,只有心思还在美女身上的人,才猛然间现,美女的眼睛一亮,一种会心的微笑浮起在脸上。 倾国佳人,真诚的笑容,那是怎样的一种美丽!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明争暗夺 看到楚云飞,索菲娅的典雅形象就有点走形了,走到他面前,微微打量了一下,开心地问候他,“飞哥,你还好吗?”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人都愣了,那埋怨胶卷少的中年人,惊讶得差点把相机掉到地上。 索菲娅,怪不得我妈说你普通话说得不好呢,楚云飞刮下鼻子,笑笑,直接用英语做了回答,“哈,苏菲,你越来越漂亮了哦,你还是说英语吧,对了,怎么只有你俩来,宾塞斯先生知道么?” 确实,索菲娅的汉语说得极其糟糕,但音基本还是准的,主要是声调不太过关就是了,那接机的四男三女注意力刷地就被转移了过来。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这是他们脑中一致的反应。居然能让这个来头奇大的美女用汉语做问候,而且居然还是“哥哥妹妹”什么的语气。 能来接机的,英语都是不错的,等到楚云飞的话出口,有那明白内幕的就反应过来了,得,人家跟七色彩虹协会的董事会主席还认识呢,怪不得这么大口气。 “我爷爷知道,不过,”索菲娅倒也没露出太多的惊喜,蛮符合她目下扮演的角色,“来中国是我自己的主意,他没有反对就是了。” 你来我往几句,楚云飞就明白过来了,感情,是宾塞斯不放心自己的孙女,不但派了“公司”俩人陪同,还特意给京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而那京市的朋友,自然还有自己的朋友,于是,最终就整出这么大动静来。 接机的两拨人,中年夫妇那拨,是受宾塞斯的朋友所托,为了照顾索菲娅在内海的起居生活而来的,夫妻俩是内海瑞沃集团的董事长和法人代表。 而那两男两女的一拨,说起来就有点意思了,是内海一个高新区“招商引资办”的工作人员。 他们通过在京的一些渠道,知道了在美国华尔街呼风唤雨的“七色彩虹”协会董事主席的孙女要来内海游玩,马上通过京的中间人,主动地向宾塞斯提出了接待请求,老头也同意了。 招商办的人并没有指望这次接待能产生什么直接效果,只求能在某种层面上,产生一定接触就足够了。 事情总是要一步步来做的,而他们的职责,就是招待索菲娅吃好、住好、玩好,并保证英国美女的安全。 其实,来接索菲娅的,并不只是这两帮人和楚云飞,在另一个层面上,也有人来到现场关注了。 一个年轻人,手插在裤兜里,无所事事地闲晃着,似乎在等人,他是国家安全局的。 维伦斯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全局可是清楚得很,这个黑手党家族虽然已经接近洗白了,但是从国家安全角度上讲,还是不能不重视的,毕竟他们在地下世界还有相当的势力,防止渗透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这次跟英国人接触的,还有楚云飞这个问题人物。 当然,如果维伦斯家族想在中国投资做些什么,只要项目可*,这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根本就不会干涉,那不属于他们的职责范围,他们也没兴趣理会,因为,人是不能“因噎废食”的,社会也是这样。 庞大的实力,只要用在对社会有益的地方,人们只会嫌少,不会嫌多,而且,英雄一般是不问出处的。 现在,楚云飞也当得起英雄了,哦,其实,就是说,别人没办法问他的出处了。 事情是摆明了的,他能够认识“七色彩虹”的主席,这个身份,已经没有人能跟他比了,更何况,主席的孙女看起来跟他也很熟,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美女居然还会讲艰深难懂的汉语。 所以,仓促间,把索菲娅安排到什么地方居住,就要看楚云飞的意思了,他要是话,别人根本没有插嘴的权利,哪怕投资办这种间接经过宾塞斯认可的单位都没权利,他们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美女在内海一天就开心一天,而不是像街上那些强买强卖的残疾人一样死缠滥打。 眼下,住宿是必须马上解决的问题,楚云飞明白,要连上转机时间的话,索菲娅应该已经飞了十一个小时了,该是疲惫异常了。 “索菲娅,房间我已经给你们定好了,”楚云飞是来接机的,自然要准备充分,“你累了吧?先去好好睡一觉,顺便倒倒时差,今天晚点,或者明天,我给你接风。” 索菲娅微微一笑,刚要说话,那中年男人可有点急了,“小兄弟,冒昧地问一下,你打算把维伦斯小姐安排到哪里?我是她家长托付的,要保证她的安全呢。” 楚云飞并不知道这两帮人的来历,这短短几分钟,根本没时间去了解的,而中年人说的话又很容易被人误解,更兼此人言谈也很客气,他只能客气地回答,“呵呵,我在‘云水榭’宾馆安排了房间,两男两女,两个套间。” 两男指的不是楚云飞他俩,是说那俩保镖呢。 中年人的头登时有点大了,“云水榭”那只是个四星级别的宾馆哎,你让维伦斯家族的美女公主住那里,还是俩套间?太夸张了吧? 当然,他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个,就怀疑楚云飞的话语权,事实上,很多有实力的人,做事并不是很招摇的,无论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还是害怕会“枪打出头鸟”,总之,藏拙这种事,并不少见。 所以他谨慎地建议了一下,用的是还算不错的英语,“宾馆,会不会不太安全?我在内海城外,有栋别墅,天天打扫,很干净的,要不,去我那里住吧?小兄弟你们也一起去。” 这种事,楚云飞并不是很讲究,他本来就是个比较随意的人,于是掉头去看索菲娅,让她自己拿主意。 索菲娅微微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又被打断了,这次是招商办的人,“我们招商办自己有招待所的,设施绝对没问题,而且都是单位自己的保安,安全能得到保障的。” 另一个女人也插了句嘴,“我们已经把最好的房间留出来了,所有东西都是新买的。” 索菲娅心里有点生气了,早知道就不装得这么淑女了,连续两次被人打断话,真是的,还有,怎么这些人,都是拼命拉自己呢? 有了这种心思,她索性不说话了,而是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楚云飞,等他拿主意,当然,她终究还是把形象保持住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偶露锋芒 就这一会儿,李南鸿已经跟伊琳娜聊上了,什么现在胃病好点没,新换的车怎么样之类的话,别人一听就明白,感情这俩也是老熟人。 楚云飞对那招商办目中无人的态度有点不太满意,中年人的话听起来要顺耳得多,再加上又是别墅,肯定要比宾馆干净一些的,于是点点头,“那咱们去城外住去吧,好不好?你那么爱干净。” 说着他向中年人笑了一下,“大叔,那就打扰你了哦。” 看到楚云飞根本没顾及索菲娅的反应,直接就做主了,而那两位也是很熟悉,中年人更不敢怠慢了,笑了一声,“呵呵,我看起来没那么老吧?不嫌弃的话,小兄弟你叫我童大哥好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地杀奔内海郊区了,一共六辆车,就数楚云飞开的那辆标致破旧了,不过,索菲娅还偏偏就上了这辆破车。 看在别人眼里,这越地坐实了楚云飞“藏拙”的事实,没人知道,连这辆车都不是他的呢。 索菲娅坐在车后座上,抛开了刚才刻意的伪装,很开心地问着,“楚,你怎么不在家呆着,跑这里来了呢?我还说去那里找你,顺便见见你的情人呢。” 情人?这个词入耳,楚云飞的心难得地痛了一下,过去那段日子的情形,又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他下意识地转移开了话题,“对了,索菲娅,你这次来中国,打算呆几天?” 他问的东西,索菲娅却是也不愿意细说的,她的脸色难得地沉了下来,看上去,情绪非常低落,“看着办吧,反正,能多呆几天就多呆几天,反正爷爷也不管我。” 你爷爷还不管你?楚云飞摇头笑笑,“苏菲,你爷爷要是不管你,会有这么多人招呼你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索菲娅撇撇嘴,一副困顿异常的样子,眼睛也有点睁不开了,“算了,不说这事了,好困啊,奇怪,我在飞机上睡了一阵的呀。” “时差没倒过来吧?”楚云飞笑笑,从后视镜英国美女,“好了,去了睡会儿觉就好了。” 难怪童思远极力邀请大家来他的别墅,这个别墅,确实是很大的,连院子算上,怕不有七、八亩地的模样,而且,一看就是自己买地,自己修建的那种。 主建筑是一栋三层带半边四层的小楼,占地也不小,大约七八百平米的样子。 楼内,装潢得也非常考究,不过还好,属于比较大方的风格,摆设也不多,显示着主人喜欢的简约的性格。 索菲娅和伊琳娜被安排在三楼的一个套间里,两个白人保镖被安排在三楼门口的客房,至于楚云飞和李南鸿,则被安排到了四楼那半层的客房里,上阳台看风景倒是方便了。 送走招商办的人,招呼英国客人休息了,童氏夫妇拉着楚云飞和李南鸿聊起天来。 当童思远听说楚云飞只是内海市一个小公司的职员,李南鸿也不过就是一个小业主的后代时,心里忍不住嘀咕了起来,后来再一打听,原来人家是相识在英国,就多少有了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童思远顺便把自己的底子也交代了一下,他的瑞沃集团,并不是很大的,大约有两三个亿的资产,现下这个别墅的土地,并不是他购买的,是催欠款,顶帐顶回来的。 瑞沃集团主营化工产品,目前在国内做得还是不错的,可国内的市场毕竟是有限的,而且竞争激烈,回款也很成问题,于是就有扩展海外市场的计划。 虽然他的儿子就在美国,不过毕竟是学生,起不到什么作用,这次接待索菲娅,一来是朋友所托,二来就是,也想试试能不能通过“七色彩虹”,打通下关节。 当然,童思远的用心,并不能马上表述出来,人和人交往,毕竟是要有个过程的,过于冒昧,容易被人小看,于是他只是大概交代了一下自己集团的规模以及和索菲娅家庭的渊源。 不过,纵然是如此,他的话里多少**了点豪气,还好,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对这些话,楚云飞并没有做出明显的自卑的反应,可见,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可以随便小看的。 事实上,当见到索菲娅的时候,楚云飞已经找回了在国外的那种信心,原因也很简单,环境确实是可以改变人的。 楚云飞能为内海一个普通工地的保安苦恼,因为他不能无事生非,可面对宾塞斯这种世界级的强者,他反倒可以坦然应对而不落下风,这不能不说是个绝妙的讽刺。 李南鸿倒是很为童思远的气度折服,不过,他家的皮鞋厂,实在是跟眼前这位成功的商人挂不上什么关系,再说,跟楚云飞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是特别有底气,对着维伦斯家族他都敢胡来呢。所以,聊天的分寸掌握得也特别好。 童思远没有因为资产雄厚而小看这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也没有因此而有什么拘束,大家自然会聊得很开心。 聊着聊着,童思远跟毋总一样,动了爱才的心思,眼前这个年轻人,在那样的野鸡公司,实在是太屈才了,于是言谈中就有了邀请他加盟瑞沃集团的暗示。 这种暗示,对楚云飞还是有点诱惑力的,等到童思远表示,他公司一开始就起名叫瑞沃,是早就着眼于海外市场的时候,他的高瞻远瞩的雄心还真的很让楚云飞感到钦佩。 瑞沃,是“river”的意思么?楚云飞暗自点头,这名字简直是太张扬了,不过,倒确实是不错名字,只是他还是假装忽略了对方的暗示。 很简单,他目前正在操作着电表项目,项目进展得还不错,他并不是一个做事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更何况,他真的是有自己做老板的心思了。 有时候,楚云飞做事并不是完全*兴趣的,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时间,他做事只是为了获胜,在不同的领域内,他那极强的自尊心,会在一场场的胜利中得到极大的满足。 所以,对“童大哥”的招揽之意,他只能装做没注意到。 第一百三十七章 美女要嫁人 楚云飞的不回应,童思远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精明人的眼中,都是没有沙子的,“宁可跟精明人打一架,不要跟糊涂人说句话”,楚云飞的反应,倒是坐实了他心中的部分猜测。 不知不觉,聊了就有一个多小时了,当天色大黑的时候,索菲娅顺着楼梯,款款地走了下来,没半点忌讳地坐到了楚云飞身边,“哎呀,睡不着,不过,总算是养了养神。” 童思远的老婆马上就表示了关心,“睡不着,那晚上再睡吧,对了,维伦斯小姐,你饿了没有?是要现在吃饭,还是再等等你的伙伴?” 中国人招呼客人,总是忘不了个吃字,索菲娅还没表示呢,就有佣人走了过来,手上托盘里有茶和咖啡,供她选择。 “谢谢你们了,”索菲娅指指茶杯,意思是就要这个,“我还是等伊琳娜醒了再说吧,对了,楚说给我接风的,这顿,叫他拿主意吧。” 有童氏夫妇在场,几个年轻人都感到有点别扭,楚云飞忍不住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叫索菲娅住到这里来的,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那倒不用了,童大哥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在这里吃吧,不能辜负主人的心意哦。” 接下来,伊琳娜也醒了,童家的晚饭也准备好了,菜不算很丰盛,不过菜都很精细,童夫人挨个介绍着每道菜肴,有的菜,像“东坡肘子”什么的,居然还有典故介绍,看得出来,童家为这顿饭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等到这顿晚饭终于结束的时候,童氏夫妇很自然地离开了年轻人的圈子,聪明人,通常都是很有眼色的,反正英国美女已经住在这里了,回头,有的是接触的时间。 在童家的小客厅里,两个双人沙分别被两对男女霸占了,最先难的居然是伊琳娜,她抱怨李南鸿为什么不再去英国看她。 看着她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楚云飞真的有点傻眼,女人的变化果然是无常的,亏得他以前还把她划进“淑女”的行列呢。 可是,索菲娅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楚云飞喝了点小酒,酒意上头,一时就有点心痛,把原来的计划甩到了一边,“索菲娅,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呢?” 说实话,他本来是打算等美女自己提出来的,不过,既然心痛了,人非圣贤,谁能免俗? “没什么大事,”索菲娅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眉头微皱,“我主要是在英国呆得憋闷,就出来转转,想着楚你在中国,就来中国找你玩玩。” 说到最后,索菲娅的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微笑,看得楚云飞的心里微微一热,原来,她真是扮演孟姜女来的?太夸张了吧? 是太夸张了,不过,夸张的不是索菲娅,而是想入非非的楚云飞,英国美女的下一句话,就证明了,她对扮演中国的传说人物不是很感兴趣,“对了,楚,你的情人呢?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我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呢。” 这个,楚云飞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嗯,怎么说呢,我回国以后,现我俩并不是很合适,于是,于是……就结束了。” “真的?”索菲娅一下就来了精神,女孩终究是女孩,爱听八卦和对爱情故事感兴趣,那并不是中国女孩的专利,“为什么呢?是因为你不够忠诚么?哦,不,不,我可以向她证明,你是个很专一的男人的。” 专一?想想自己最近的行为,楚云飞的汗都快淌下来了,现在的他,还真配不上这俩字了,“那倒不是,不过,人生在世界上,总是有很多无奈的,我想,是我们俩没什么缘分吧。” 说到这里,楚云飞忍不住瞟一眼旁边的李南鸿和伊琳娜,不出他所料,那俩似乎缘分更大些,在那里聊得天昏地暗的,根本没心思顾及他们这里。 “哦,”索菲娅听得点点头,若有所悟,“那这么来说,露丝现在有机会了?可惜,这次来,我没有喊她,她现在,似乎有了新的男朋友了。” “露丝?”楚云飞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很率性的女孩的面孔,又想起了泰晤士河边的雨夜,禁不住摇摇头笑笑,“我说过的,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更喜欢赫本一些。” 赫本?楚云飞猛然现,这话在眼下说,并不是很妥当的,眼前的美女,明显也是赫本的忠实粉丝,而且音容相貌,也是非常相象的。 这话,似乎说得有点唐突了! 索菲娅的反应,非常地奇怪,她居然一时就愣在了那里,脸上似笑非笑,又有点不能置信的样子,半天没有说话。 楚云飞咳嗽一声,“咳,对了,索菲娅,你打算送什么礼物来的?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很穷的哎,我一点都不介意,你提前送我结婚礼物。”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他主要,还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真没想到,”索菲娅终于回过神来,摇下头,脸上又泛起很开心的笑容,“你真的是赫本迷哎,我以前还以为你骗我呢,我给你情人准备的,是副钻石耳环,想祝福你俩的感情,天长地久的。” 嗯,现在,用不着了,楚云飞摇摇头,“算了,我怎么好意思拿你的东西,你还是个小丫头呢,等你有了情人,你送他吧。” 慢着,送男人耳环?楚云飞一时有点为自己的失言汗颜。 “我的情人?”索菲娅并没有介意这点失误,她的脸马上就变了,瞬间变得阴沉起来,摇摇头,“那不可能了,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就要嫁人了。” 嫁人?虽然没打算跟眼前这个美女展任何友谊的关系,楚云飞禁不住还是有点失落,看来,美好的东西,永远是不可能长久的。 “结婚?你的年纪,是不是小了点?是你爷爷的主意么?” “是啊,”索菲娅点点头,“跟一个花花公子结婚,可怜,我还以为,爷爷那么爱我,会给我个机会,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呢。” “楚,你还记得么?”索菲娅的思绪被引了起来,终于把她的目的说了出来,“那个画框,你烧了的那个,你现在,能帮我再找到类似的东西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雄心的爆发 这个索菲娅,思维的跳跃性不小啊,楚云飞真的没想到她能问出来这个,习惯性地刮下鼻子,“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找得到?你也知道,要是这东西能很容易找到的话,这个世界肯定就乱套了。” “果然是这样的,”索菲娅笑了一声,情绪居然好转了起来,“好了,楚,你最近有没有找什么新的情人?礼物既然带了过来,我可不想带回去呢。” 新的情人?罗湘堇和方娜的面孔在楚云飞眼前一闪而过,他苦笑着摇摇头,“算了,你还是带回去吧,我都不知道,会跟谁结婚呢。” 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虽然一对耳环不能俩美人一人一只,可这么大方的放弃,也不是他的习惯啊。 莫非说,自己真的对眼前的美女,还有点什么心思么? “呵呵,”索菲娅笑了,不过,眼神中真的有种凄凉的味道,“早知道你会跟你的情人分手,我还不如跟你好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怎么会晚?”楚云飞禁不住抗议了起来,虽然两人是不可能了,可责任也不能全由他负责的,“我现在又没有结婚,你大可以跟你爷爷说的。” “确实是晚了,”索菲娅居然仔细地计较了起来,“当时你要是能喜欢我的话,我爷爷肯定不会反对的,我知道,他其实很在乎你的。” “他不是在乎我,”楚云飞还是辩解了一下,他很明白,宾塞斯老头,只是很忌惮自己。 “可现在,我爷爷已经决定了,让我跟菲利浦结婚,”索菲娅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着,“他的主意,从来是不允许别人反对的。” “是么?”楚云飞真的有点恼怒了,虽然,他并不是非要跟她有点什么,不过,见着曾经喜欢自己的佳人受折磨,他还是忍不住热血上头了。 “这样吧,索菲娅,”楚云飞抿抿嘴,终于把狠话放了出来,“我以前,也是很喜欢你的,只是,那时候,我有情人,我不想对不起她,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不管你爷爷是怎么想的,”楚云飞刮刮鼻子,眼里一副决绝的神情,“既然我喜欢过你,我就不想让你受委屈,如果你需要帮忙,说出来吧,我给你做主,维伦斯家族,很厉害么?” 就在这一瞬间,楚云飞长时间压抑的怒火,终于爆了出来。 回国后直接被禁锢,连钱都不能方便的支取;心爱的人,也做了别人的新娘;母亲近在咫尺,却不能随侍左右;而眼下的工作,也是经常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更有甚者,他连国内和国外的朋友,也不能自由地联系,否则的话,随便从国外弄几个项目,挣钱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需要维伦斯家族,其实,只要有多尼帮忙,根本什么都不是问题的! 虽然*着对故土的一番热爱,他回来了,嘴上也总说不后悔,但是不是真的不后悔,那只有天知道了。 这话,很让索菲娅感到意外,她真的没想到,楚这个冷酷而细心的家伙,居然,居然也曾经喜欢过她,脸上居然红了一下,低声地问了一句,“那你现在,现在还喜欢我么?” 还没等楚云飞答话,她又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一切,都太晚了,我爷爷我很清楚的,你这话要是能早点说就好了,现在么,只能指望奇迹的出现了。” 奇迹自然是不可能随便出现的,楚云飞厥词放完冷静下来,不得不再次面对残酷的现实,是的,他不怕维伦斯家族,可是,他现在连国都出不去,还谈什么别的? 当然,他可以偷渡出国,而且,小心点的话,他也有信心履险无夷,不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需要有充足的理由,哪怕,是个可以自欺欺人的借口。 毕竟,他是好不容易才弄个身份,光明正大地回来的。 冲动果然是魔鬼啊,楚云飞摇摇头,决定不再考虑这些事,“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既然来了中国,先好好玩玩,散散心吧,没准过几天,你爷爷又后悔了,那也难说。” “指望他后悔,那可是难了,”索菲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情居然好了起来,轻颦浅笑,两个酒窝出现在脸上,煞是动人,“楚,你能放下你的工作,在这几天陪我四处走走么?” 这个要求,实在是过分了点,看来,美女们做事,果然是情绪化的很,不过,楚云飞再仔细想想,倒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天就二十八号了,四天以后,是元旦的长假了,无非就是这几天在跑工地的时候,适当偷偷懒走走私就好了。 反正,他的工作本来就不是坐班那种性质的,只要有业绩,什么都好说,当然,没业绩的话,你一天上二十小时班,也是白说。 想想以前在国外的风光,再看看目下的处境,很难不让人生起种种感叹,不过,楚云飞毕竟是个随遇而安的主,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生活,总归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他笑笑,“那倒不是什么事,不过,我这车是借的,没准过几天要还了,你不是不坐出租车的么?需要我买辆新车?” “那没问题,”索菲娅笑笑,这个实在是太简单了,“我这次出来,带了两本支票本呢,给你买一辆好了,又花不了多少钱,关键是,我想在结婚以前,好好地玩玩,将来,很可能没有这种心情了呢。” “这个,”说实话,没见到索菲娅以前,楚云飞还活在比较计较金钱的心态中呢,因为在国内,那毕竟是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志,可在索菲娅面前,这些就不足为道了,他知道,在人家眼里,自己的价值是明摆着的。 如此说来,那就实在没必要再客气了,楚云飞笑笑,“那就谢谢你了,我本来就穷,有点钱还都在国外,手上确实不太富裕。” “你不是穷,”索菲娅笑笑,其实,在国外,衡量人价值的,金钱占的比例也未必就能少多少,她不喜欢楚云飞这样贬低自己,“你只是恋家,其实,我爷爷早就说过,你要不回国的话,是绝对有可能展得比他还好的。” 是么?没想到,那个老头,居然还这么看重自己,楚云飞再次刮刮鼻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仓促的合同 当晚,楚云飞就睡在了童思远的别墅里,第二天,他早早起来,跟主人打过招呼以后,就去单位打卡了。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机会回去陪索菲娅逛街,因为乔乔给他打了个电话,要他马上去工地一趟,说是有关电表的问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楚云飞感叹了一下,给童思远打了个电话,请他通知估计还没起床的李南鸿,说是自己暂时过不去了,要他陪好索菲娅和伊琳娜。 童思远巴不得他不回来呢,这样,他自己才能进一步加深跟维伦斯家族的关系,至于已经到了门口的招商办人员,他也能代为约个时间谈谈的,生意人,总是会利用种种机会,巩固和扩展自己的网络的。 等到楚云飞赶到工地现场的时候,乔乔悄悄地拽过他来,仔细交代了起来。 原来,徐工被变相禁锢了几天以后,昨天终于回来了,董事长和总经理马上喊了他过去,要他尽快地把手上的项目敲定,至于相应的资金,那可是暂时短缺的。 这就摆明了,是要为难徐工的,虽然那台湾人还在医院躺着,资金确实是紧张,不过,实在是没必要马上把所有设备全部到位的,工程进度,还远远没到这一步呢。 大约,是那台湾人的被害,里面涉及了些什么敏感的东西,董事长和总经理忙着撇清?楚云飞胡乱地猜测着。 徐工自然也知道这是在为难自己,“福高”拖欠货款和工程款的劣行,已经是口碑在外了,近期的设备款,知道根底的那些供货商,不见到百分之九十的预付款,根本不给货的。 眼下又正是投资者遇害的时候,风雨飘摇中,老板居然要求他把其他的设备敲定,还不给钱,实在是难办。 可是,他要是不办,马上就有丢饭碗的可能,真的是很让他头疼了。 昨天起他就不停地在打电话,联系管槽、电缆、电线、配电箱、电表什么的,不过,供货商一般不可能答应那种后付款的方式的。 就算有想答应的,一打听甲方的情况,也纷纷打了退堂鼓,一时间,把个徐工急得团团乱转。 这种情况下,徐工没有给楚云飞打电话,不能不归功于楚云飞日常成功的公关了,在徐工的心里,隐约觉得,鸿飞公司的小楚,为人还算厚道,既然大部分的项目都搞不定,那也不用单单在电表上拉人下水了,既没多大意思,反倒还坑了“实在”人。 可徐工想的,乔乔并不知道,她虽然是有点大都市人都有的小毛病,但实在算是个心地不错的人,看到共事的同事陷入了僵局中,惋惜之余,“兔死狐悲”的感觉油然而生,忍不住就想伸手帮帮他,于是才给楚云飞打了电话。 当然,这不能说,她就是憋着劲,想害楚云飞,工地的材料进出,是她掌管着的,“福高”公司的待遇,让她也多少有点寒心,她打定了主意,自己喊来的人,如果签了合同,那一定要配合人家要款的,做个坚决的内应。 这些事情,楚云飞是不可能完全知情的,他既然主动凑了上来,徐工就算有做好人的心思,也不可能那么迂腐的,于是三言两语间,就把合同框架敲定了。 乔乔这下不干了,当着徐工的面,就把楚云飞拽走了,“这人是我喊来的,有些事情,我必须交代人家一下,徐工你先忙你的吧。” 徐工当下还真有点懵,不过,略一思索,他也明白了乔乔的话,确实,鸿飞公司这次主动上门,真的是有点奇怪,再想想乔乔平时的为人处事,一时间,居然有点痴了,这个女人,平常并没有这么张扬的,难道说,是她看上我了? 他想的,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内海女人,虽然在大部分时候,都显得冷漠而含蓄,但其中,肯定也是不乏心地善良之辈的,眼下的乔乔,正是这个样子。 看到楚云飞一头雾水、美不滋滋地往陷阱里钻,乔乔多少有点于心不忍,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帅哥,“福高”公司的付款,一向是名声比较糟糕的。 听到乔乔婉转的解释,楚云飞才明白过来,这天上,果然是没可能有什么馅饼掉下来的,想不到,在内海,居然也有这种,*着拖欠别人的款项而家的主。 不过,再想一下,他并不认为,“福高”公司的款项真的就那么难要,他就不信,福高公司对所有的供货商和施工队,都拖欠了款项,这么大工程,想来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有背景的乙方的,它福高再能耐,也不可能无视所有的潜在势力和威胁。 别人要得下钱,我就要不下?想到这里,楚云飞冲着乔乔笑笑,“jojo,谢谢你了,感谢你打电话通知我,更感谢你把这种潜在的危险告诉我,不过,我想,内海的商业行为,还是比较规范的,我先把自己能做的做好,倒也不怕他们不给钱,你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对啊,”乔乔点点头,她的心情,实在也是很矛盾的,不过可以肯定,她告诉楚云飞这背后的隐情,并不是想吓跑眼前这个人,那还不如不打那个电话呢。她只是想他提高警觉罢了,“我本来就是管材料的,你回头跟徐工签合同的时候,别说等施工开始或者完毕什么的,那可就到了牛年马月的事了,你就要求,货到付款,不能付款,那就要求退货和赔偿损失,我想,到时候,我是能帮你一些忙的。” 能帮上什么忙,怎么帮,她没说,楚云飞也没问。 不过就是要钱么?说实话,对于别人,可能是个高难度的活,可楚云飞还真不怕这个,他不想无事生非,无论在哪个圈子里混,也愿意遵守那个圈子的规则,不过,要是别人打算不遵守规则的话,楚云飞自然会比他们走得更远些,这年头,谁怕谁呀? 其实,这种浮躁心思,还是很少出现在楚云飞的脑中的,他本来,并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他喜欢的是平静些的日子。 说穿了,都是索菲娅惹的祸,楚云飞的潜意识里,英国美女还等着他陪她逛街呢,那么,手上的工作,自然是结束得越早越好。 不知道这算不算“精虫上脑”? 第一百四十章 局里看局外 既然楚云飞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徐工和乔乔自然不可能拦着他,这年头,那种绝对高尚的人早绝种了。 接下来,楚云飞就交代了他的老板,请她来这里签合同,至于他自己,“还有一个合同,我需要马上过去谈谈,实在是抽不开身。” 谢娴左右是没什么大事,虽然又是个垫资的合同,不过,货到付款,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丰华公司那样的单子都敢做,这种单子,自然就更不在话下,“那你去忙吧,对了,看看汉唐小区的安装进度,顺便催催他们,快到年底了,款项要结算的,对了,下星期四左右,海关的货就到了。” 星期四?楚云飞掐指头算算,还好,已经过了元旦长假了,要不然,实在是有点影响心情,好了,现在没什么事了,找索菲娅去吧。 没事才怪呢,这里电话刚压,胡林的电话又来了,“楚经理,我在芳华苑这里啊,焦工今天在呢,不过人家说了,不跟我谈,一定要跟主事的人谈呢。” 搞什么嘛,楚云飞恨恨地挂断了电话。这个胡林也真是的,才说交给他两个工地,试试跟项目,没想到,居然这么拿不出手,学生,毕竟是学生啊。 于是,等他真正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正赶上饭局。 这次,是招商办的人做东,也算是推迟的接风宴,瑞沃集团里来了童思远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那人叫谷飞宇,是总经理助理,据说也是海龟,美国哈佛毕业的高才生。 谷飞宇的风度气质不错,不过言谈间,总隐隐地给人高人一头的感觉,尤其是在面对楚云飞和李南鸿这两个白丁的时候。 另一点,就是谷助理明显地被索菲娅迷住了,动辄主动地找人家聊天,殷勤之意溢于言表,纵然他掩饰得还算自然,可在座的谁也不是傻瓜,不至于看不出个深浅。 童思远今天一早就跟他说过,纵横美国华尔街的“七色彩虹”协会有人来内海了,而且还是个非常非常漂亮的美女,谷助理单身多年眼光奇高,倒是没怎么在意。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由于童思远考虑,跟招商办保持一定的接触,也是很有必要的,就把自己的得力干将带了来,以便在将来的日子里,在自己不出面的情况,由谷助理负责这方面的接触。 说实话,以童思远的身份,跟招商办下面的这些办事人员打交道,并不是很合适,谷助理出面才是最合适的。不过今天还好,总算是,招商办的主任也亲自出马了,一时间,倒还有个身份仿佛的人作陪。 谷助理的心思,被童思远看到了眼里,但他也没有说什么,本来嘛,飞宇这家伙,人是满不错的,虽然人有点点傲气,但学识和才干都是有的,眼光也很高,难得有他能看上眼的女孩子,又是很有背景的那种。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事也很矛盾,要是没楚云飞的存在,没准,童思远还会奉劝他几句,两人之间,差别太大,距离太远,要多考虑考虑。不过现在嘛,既然别人追得,小谷为什么追不得? 当然,成功的商人,脑袋里总是比一般人多几根筋的,童思远并不想激怒楚云飞,这个家伙,真的还是深浅莫测的,而且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思维也很敏捷,很难给别人留下什么坏印象。 所以,年轻人的事,童思远并不想多管。 他不想多管,可有人看不顺眼,是谁?那自然是李南鸿了。 虽然伊琳娜也在现场,可这种场合下,并不合适什么卿卿我我的举动,所以李南鸿的注意力还是在场面上,表现得还是很克制的,言谈举止也很像那么回事 毕竟他跟着他老爹摸爬滚打锻炼了一年多了,生意场上的基本交际还应酬得来。 可谷助理的举止,随着酒精摄入量的增加,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李南鸿就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那也曾经是他心仪过的美女,输给飞哥这个救命恩人,倒也不算丢人,可你这家伙在这里唧唧歪歪,算怎么档子事? 酒精摄入量增加的,又不只是谷助理一个人。 于是,在谷助理出门上洗手间的时候,李南鸿话了,“童大哥,你这个助理,似乎喝得多了点,是不是需要回去休息一下?” 话不是好话,可依着李南鸿的性子,这话已经是很给面子、很婉转了,又捡了当事人不在的当口,做得倒也是无可厚非。 可是眼下,还有招商办的俩人在呢,于是听到童思远的耳朵里,就有点下不来台的意思了,毕竟他还想着,将来要*小谷跟那帮人打交道呢,你这么说,不是说我手底下的人办事不牢*么? 不过,他也没办法跟李南鸿叫真,谷飞宇的表现,确实是稍微过了那么一点点,他只能打着哈哈试图应付过关,“哈哈,小李啊,这不是给索菲娅小姐接风么?年轻人,热情点,倒也不是坏事吧?” 李南鸿抿抿嘴,似乎想说什么难听的,可终于忍耐住了,只是咬牙说了几句,“童大哥,这次索菲娅来中国,可是专门来找飞哥的,你,你……算,当我没说。” 哦?这话里意思可就大了去啦,除了那俩英国美女听不懂中文,几个中国人的注意力立刻被集中了过来,难道,这个叫楚云飞的小白脸,真的勾上了那个维伦斯家的公主? “是么?”谷助理从洗手间回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顿时醋意大,“这就是中国的灰姑娘了?错,是灰小伙?” 这话一出口,连童思远都止不住地摇头,这个小谷,怎么做事差到这个份上? 其实,谷飞宇的心态,倒也很容易理解,他自命不凡惯了,虽然在生意场上,有时候不得不低姿态地周旋于客户中,但骨子里那种优越感是抹不去的。 单身多年,今天他终于有入得眼的美女了,不但是高贵典雅的英国人,而且也没通常白种人那种汗毛孔粗大的皮肤,加之又多喝了几杯,听到美女居然心仪他看不上眼的家伙,终于按捺不住,美国式那种直来直去的思维终于爆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少年戒之在色 谷飞宇的话,英国人听不懂,招商办的人假装没听见,剩下三人可不干了。 楚云飞倒还好,因为他知道,索菲娅回去就要嫁人了,争这个实在没什么意思,有那功夫,还不如陪美人好好玩玩呢。反正童思远铁定要给他个交代的,交代得不合适那再生气不迟 至于话里有点伤人,楚云飞也懒得计较,一来人家说的倒也不算错,起码眼下他混得确实很垃圾,很“灰”;二来就是,两人根本没什么利益冲突,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他生气,他甚至,心里有点可怜那个家伙。 童思远刚要话阻止,李南鸿那边早冷笑上了,“灰小伙?哼哼,不知道你又算什么呢?你还真拿自己当棵葱啊?人家也得拿你蘸酱呢。” 说着他还摇摇头,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你这话,连宾塞斯那老头,都不敢当着飞哥说,啧啧,你这也算是无知者无畏了,佩服啊!” 既然自家的买卖,跟瑞沃集团挂不上什么关系,李南鸿是不介意帮飞哥出口恶气的。就算飞哥懒得理他,自己做为飞哥的朋友,也不能看着人家扫面子。 “你!”谷飞宇登时就被弄了个大红脸,刚要说什么,童思远立刻阻止了他,小祖宗,你别再疯下去了,你听听,人家都是怎么介绍那小伙子的,不想干的话你走人,别拉我的公司下水! “小谷,你今天真喝了不少了,回去歇歇吧,真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说着,他的脸色也沉下来了。 谷飞宇也真生气了,他没想想是自己挑衅在先,只是下意识地以为,老板在帮别人圆谎,纯粹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从衣帽架上取了外套,重重地一摔门就走了,老子不干了行不行? 少年,果然是戒之在色的,一件小事,居然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童思远也没工夫火,马上笑嘻嘻地向大家陪不是,“呵呵,不好意思,年轻人,不懂事,多喝几杯就这样了,大家见谅,大家见谅!” 童思远的小算盘,根本瞒不过楚云飞,要不是你先期有点纵容下属,事情也搞不到这一步的,美男计,你也得用对地方啊。 索菲娅坐在那里奇怪了,“楚,你们在说什么?还有刚才那个人,怎么走得那么没礼貌?”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国人自己内部的事情,总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楚云飞笑笑,“没什么,对了,索菲娅,我下午没事,可以陪你四处走走的哦。” 童思远看到有台阶下,马上举起了酒杯,“来,大家干杯。”总算是把一场不愉快化解了。 索菲娅抿一口红酒,笑吟吟地放下高脚杯,“那好啊,下午咱们先去买车吧,你那辆车,确实是有点老了。” 李南鸿又开始耍活宝了,楚云飞不在的时候,索菲娅并不怎么理他,马上趁机敲诈,“索菲娅,不公平啊,凭什么你只给飞哥买车?我也要一辆。” 招商办的主任很郁闷,他听不懂英语,全*旁边的副主任翻译呢,不懂英语的负责招商,这倒也算内海一件怪事了。 于是,他的话就接得晚了点,“维伦斯小姐,不知道你想买什么车?这里不是英国,很多车没有现货的,要不要我们帮忙?” 听完翻译的话,索菲娅没有言语,只是拿眼睛看着楚云飞,楚云飞摇摇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无所谓的。” “那好哎,”索菲娅笑笑,长长的睫毛眨眨,非常开心的样子,“我想买辆跑车,法兰尼那种的,我特别喜欢跑车,不过爸爸总是不让我玩,这次一定要玩个痛快。” 跑车?法兰尼?楚云飞真的有点汗颜了,这丫头,一定是不知道中国进口汽车的关税有多高,何况,就内海这交通状况,怕是想跑也跑不起来吧? 再说了,这种档次的车,别说怕是,应该是肯定没有现货的! 楚云飞把头扭向招商办主任,“法兰尼跑车,估计,内海没有现货吧?” 主任这边,马上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咨询,童思远那头已经接上了话茬,“应该是没有现货,不过,我有个朋友,手里倒是有个博茨跑车,c230的那种,要是维伦斯小姐不嫌弃,我帮你借来玩玩?” “那就算了,”索菲娅瞪大眼睛撇撇嘴,虽然气质还是优雅,不过,多少能让人感觉出来,她有点遗憾,“其实,我很不习惯坐别人的车的。” 这话说得,确实是有点让在座的诸位汗颜,不过,想想维伦斯家族的实力,这倒也应该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索菲娅说得是那么的天经地义,神情自若,再配上绝世的容貌,一时间,根本让人起不了什么反感的心思。 恰恰相反,她反而给了大家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清纯、靓丽的佳人,离大家很近,但似乎又是那么遥远。 要是能让楚云飞自由选择的话,他是不会去选跑车的,有点烧包,也不实用,有那钱,不如老老实实地买辆高级点的商务车呢。 不过,索菲娅要跟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结婚了,每当想到这里,楚云飞忍不住就要替她惋惜一阵,心痛之下,也不忍心拂逆她的意思。 就让她在婚前的一段日子里,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招商办的能量,果然是不可小看的,那主任居然真的联系上了一辆跑车,那是辆童思远说的那种博茨c230的跑车,车已经到货两个月了,但是车主在交了订金后就一直没露过面,打电话也联系不上。车行说了,可以先把车卖给他们,车行再去订货就是了。 亏得索菲娅并不是男人,她对德国车,并没有英国男人常有的那种排斥感,笑着点点头,“好的,博茨跑车也可以啊,只要能兜风就可以。” 那主任想来是要卖弄一下出力了,居然还补充了几句,大意就是,跑车这东西不同于商务车,偶尔,确实会有这种情况,订了货的车会没人要,因为,购买群体是不一样的。 现下的大6,肯买跑车的,不是家里钱多得要命的,就是那种咬牙也要赶时尚的。 钱多得要命的,大多事情也多,或者是没时间来拿,或者是家里孩子偷偷来订,却弄不到钱支付尾款,自动放弃了。 咬牙也要赶时尚的,反倒一般借钱也要支付尾款买了回去,真是很奇怪的现象。 当然,主任的意思,虽然是这是小事,不用领情,可他都这么说了,维伦斯家的小姐,对他的印象,那只有变得更深刻的可能。 怎么说话,那确实是门学问。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纪宇又有事 买车并没有花了多长的时间,车行那里早在等着了,索菲娅的现金支票一开,去炎黄银行转帐就可以,反倒是测试车耽误了点功夫。 终于在四点的时候,一辆内海罕见的博茨跑车出现在了街头,居然还敞着篷,司机是中国男人,旁边却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外国女人。 这样的组合,自然吸引了绝大多数内海人的目光,香车美女,果然是这样的,可是,天是不是有点冷呢,这俩也太爱现了吧? 这样想虽然无可厚非,不过还真的是有些冤枉人的,英国是岛国,本来就是海洋性气候的,纬度也比内海*北得多,虽然大多数人家里都有取暖设施,但真要说起来,索菲娅还确实是不很怕冷。 至于楚云飞,那就更不用说了,随便运运气,这点寒意就可以直接无视了,倒有点凉爽的感觉呢。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张扬的,内海市虽然达官贵人、各界精英都不算少,不过能在深冬刚下过雪的城市里这么做,确实给人很卖弄的感觉。 楚云飞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可为了照顾索菲娅,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索菲娅对内海市区的兴趣不大,虽然车行很慢,风也不大,她看了十来分钟,纤细的手指伸出,一点控制按扭,无声无息中,车蓬升起。 她开心地笑笑,“哈,这种感觉真的很美的哦,可惜天有点冷,要不咱们能开快点,我喜欢风在我耳边吹过的声音。” 看来宾塞斯的家教,还是满厉害的嘛,看到这点小事,都能让索菲娅高兴成这样,楚云飞真的有点感叹,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就把自己当做了格里高利派克,“要不咱们上外环过境高公路上转转,或者去海边吹吹风?不过,那样会很冷的。” “这好办啊,”索菲娅一听能兜风,更来了精神,“楚,咱们,去买大衣来穿,穿上大衣兜风就不冷了。” 穿着大衣,开敞蓬跑车兜风?这主意真不错,楚云飞手一抖,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很不错的主意,以前,呃,以前我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于是,跟在他俩后面的李南鸿和伊琳娜,在第一时间开了眼,他们很惊讶地看到两个臂挽狐皮大衣的年轻男女坐上了敞篷跑车。 索菲娅还不是很情愿呢,她是动物爱好者,虽然没有参加什么动物保护协会之类的东西,可她听说自己身上的大衣是一种可爱的犬科动物皮毛的时候,还是有点遗憾地皱了皱眉毛。 别皱你的眉毛了,小姐,楚云飞心里还在滴血呢,两件大衣,花了他八万块钱,幸亏,幸亏李南鸿在早些时候,已经把欠债打到他卡上了。 其实,索菲娅倒也不是真的不通世事,她现在就提了一个很成熟的建议,“楚,城市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还是出了城再打开车篷吧?要不别人总看咱们。” 谢谢、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楚云飞点点头,说实话,他实在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主,而且,这种情况下,万一被人认出,指指点点都不要紧了,关键是,传到那俩中国美女耳朵里,那估计就热闹了。 “你的建议不错哎,不过,现在已经五点了,天马上黑了,等明天,明天好吧?现在,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吃饭吧?” 黑了也无所谓的,有你在怕什么,索菲娅刚想这么说,不过又改变了主意,“可你的工作很忙啊,明天你会有空么?” 两人正在这里聊呢,楚云飞的手机又响了,打电话来的,又是纪宇,“小楚,我纪宇啊,忙什么呢?” 忙什么呢?怎么总是这句话?楚云飞刮下鼻子,笑笑,“呵呵,没忙什么,陪着俩朋友逛街呢。” “哦,没工作就好,”纪宇那边马上又严肃了起来,听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我这里又遇到麻烦了,你还得帮帮老哥。” **,感情你这是没完了啊?楚云飞稍微有点不高兴了,他本就不喜欢那种得寸进尺的人,更何况眼下还陪着英国妹妹呢? “这,我这里是两个很重要的朋友啊,宇哥,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下行不行?” “很重要的朋友?”纪宇那边就会错意了,他还以为楚云飞在陪客户呢,很多情况下,业务员会把自己的客户称为“朋友”,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套近乎。 能让小楚着紧上心的客户,应该还是有些身份的,纪宇略微思考了一下,“那这样吧,喊你的朋友一起来吧,记着啊,还是在锦江,306包间,我在那里等你们。” 说着,他没等楚云飞回话,就笑嘻嘻地说了声“再见”,挂了电话。 *,越来越过分了哦,楚云飞笑笑,摇摇头放下手机,纪宇最后挂电话的样子,有点耍无赖的样子,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楚云飞心里的厌恶大减。 这起码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纪宇现在,正把他往“铁哥们”这个圈子里划拉呢,虽然楚云飞未必有多在乎这回事,但被这种有些实力的人认可,总归是比较愉快的事情。 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奇怪的,帮忙也是存在惯性的,打个比方说,甲帮了乙一个忙,乙自然是很感激的,可乙还没回报的时候,又要甲帮忙了,这种情况下,不是很费劲的话,一般甲还是要继续帮忙的。 这大概就是“送佛就要送到西天”的意思吧?后面的忙不帮,不光前功尽弃,而且帮忙者似乎也会不忍心的。 那就去吧,反正这里离锦江很近的,楚云飞招手喊李南鸿,“小李,走吧,大家一起蹭饭去,公款呢。” 锦江是有地下停车场的,不过楚云飞可不想把这新买的博茨车停到那里,怎么说也一百多万呢,他直接把车停到了酒店旁边的停车位上,顺手塞了两盒烟给过来的保安,“兄弟,拜托上点心哦。” 这是要保安加紧留意这车的,那过来的小伙本来就明白怎么回事的,不过当他看到从车里出来的索菲娅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大哥你放心好了。” 保安知道,等这车主人再出来的时候,如果能献几句殷勤,没准还能再弄点什么呢。 李南鸿的“飞扬”车也一头扎了过来,那保安才待阻拦,看到楚云飞跟人家打招呼,很乖觉地闭上了嘴,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全因强出头,他才懒得去招惹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标准处级用车----“彩旗”2.0滑行了过来,纪宇从里面钻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楚云飞,笑嘻嘻地刚要打招呼,可看到楚云飞身边的索菲娅,不由得张开嘴巴愣在了那里。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花花公子的建议 纪宇愣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彩旗”车都开走了,才掉转头问楚云飞,“这个,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朋友?” 楚云飞看得出来,纪宇的眼光中,没有什么色迷迷的味道,有的只是欣赏和震撼,虚荣心不由得小小地满足了一把,你这花花公子,哦不,花花中年,也有这个时候? 看到楚云飞点头,纪宇摇摇头,“算,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哦,小楚,你不要告诉我说,这辆博茨车是你开来的吧?” 这车,女人花钱给买的,楚云飞真的不想多说什么,他没觉得这是很有面子的事,当然,他也没打算不要,楚某人还是比较节俭的,“呵呵,那是朋友的车,走吧,咱们上去说。” 纪宇虽然已经四十岁出头了,但喜欢美好的东西,那是人类的共性,迷恋赫本,也不是楚云飞的专利,事实上,数遍中国,看过《罗马假日》的男人里,恐怕有一多半都是忠实的赫本迷呢。 他小心地拽了下楚云飞,声音也放低了,“她会说中国话不会?” 看到楚云飞摇头,纪宇瞟一眼李南鸿,声音略微大了起来,“小楚啊,老哥从不服人的,今天可真是佩服你了,居然能泡上这么漂亮的妹妹。” 泡漂亮妹妹?那马上是别人的老婆了,楚云飞心里泛起一丝苦涩的味道,“咳,宇哥你别开玩笑了,那是我在英国的朋友,来内海玩的……306到了,进屋聊吧。” 306包间很大,房间周围是一圈沙,纪宇招呼大家坐下,又喊服务员冲茶。 他这里紧忙乎着,偏偏又不失风度,看来良好的仪容,并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不过,楚云飞并没心思琢磨这个,他眼下还是最关心,纪宇找他有什么事,“宇哥,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啊?” “有什么事?唉,别提了,我是说约了夏主任跟你见面呢,想给你个意外的惊喜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倒给老哥我来了个大意外,领了一个奥黛丽赫本来。” 夏主任,夏海云,那是教委小区工地的筹建中心主任。纪宇办事,果然还是比较讲究的,不过,他用帮忙的名义喊楚云飞来,不但有恶作剧的嫌疑,估计也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吧? 纪宇絮叨两句,才现还有两人在那里站着呢,马上用流利的英语招呼,“这两位朋友,你们也坐啊。” 那俩是保镖来的,怎么敢坐?他们只能拿眼睛看着索菲娅,等着小姐的指示。 楚云飞还没来得及介绍众人呢,不过,索菲娅已经知道了,这个色迷迷的中年男人,是楚的朋友,于是不动声色地吩咐,“好了,你们坐下歇歇吧。” 看着那俩人远远地坐进角落里的沙,纪宇觉得自己大脑里的氧气又有点不够用了,这俩原来是保镖啊?完蛋,眼前这位,真的是公主来的? 既然纪宇的英语很过关,那接下来的沟通就很顺利了,大家彼此介绍完毕以后,开始礼节性的聊天。 纪宇果真是人精,起码在男女关系上,看得比一般人清楚,没过几分钟,他就弄明白了,这四个人,是两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微胖中年人走了进来,屋子的金碧眼,马上打了个招呼,“sorry,iseemtoentertheroombymistake。” 他正要掉头走呢,纪宇在那边话了,“老夏,回来,没错,这儿就是306。” 夏主任听到这话,才认出了纪宇,“阿宇你搞什么飞机啊?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个做电表的人么?难道是外国牌子么?” 纪宇咳嗽一声,向大家歉意地笑笑,“你们先坐,我跟我朋友聊聊。”说着就扯了夏主任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索菲娅皱皱眉头,压低了声音,“楚,这里人好多啊,我有点不太习惯。” 我还不习惯呢,楚云飞无奈地笑笑,“苏菲,这就是中国人,我们习惯,习惯在吃饭的时候办公,这也是我的工作,如果,给你带来了什么不方便,还请你谅解。” “哦,原来是你的工作,”索菲娅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而且似乎有了点兴趣,“那不错,我看看你怎么工作。” 怎么工作,索菲娅还真没见识到,夏主任的英语虽然不太过关,但沟通是足够了,他和纪宇的兴趣,可全在楚云飞带来的这帮人身上呢。 两个保镖最终还是没有享受到同等待遇,纪宇略微邀请一下,看到没什么效果,马上又给他俩安排了个小包间,让他们去那里吃饭。 夏主任略微地问了几句关于电表的事情,也把他的想法交代了一下。 楚云飞猜想的没错,在这个工程里,夏海云果然是做不了太大的主的,很多时候,临时来的条子,会打乱他很多的计划和方案。 对于电表这一块,夏主任说了,目前似乎还没有什么真正的竞争对手出现,不过,内海本地的那家电表厂对这个项目盯得挺紧的,还好,目前还没有什么强有力的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夏主任也表态了,既然小楚是阿宇的朋友,那该关照的时候,一定会关照的,在同等情况下,只要压力不是非常大,绝对会优先考虑小楚这里。 因为毕竟是头一次见面,还有一堆外人,夏主任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地纠缠,不过纪宇心里有数,今天老同学能把话说到这里,已经是非常给楚云飞面子了,效果甚至都出了他自己本来的预测。 这也很好理解的,某些人,脱离不了“挟洋自重”的嫌疑的,可说实话,不管谁能交到几个自带保镖的外国人,而且还是非常漂亮的那种美少女,多少总会让人高看一些的。 接下来,就是大家用英语交流了,夏主任居然还去过伦敦,说起来,也是有不少的共同话题。 索菲娅虽然是饭桌上的焦点,不过,她话说得不多,又开始装淑女了,她的外表倒也配得起那分优雅,偶尔轻颦浅笑一下,连夏主任都经常用错单词错音。 在大家结束了这顿晚餐,向外走的时候,纪宇偷偷拉了楚云飞一把,楚云飞下意识地停了脚步,只听得中年花花公子低声提醒他,“这个索菲娅,你要弄不上手,我会鄙视你的。” “拉倒吧,”两人已经很熟了,楚云飞笑了一下,低声回应,“人家只在这里玩几天,马上就要回家了。” “这你就不懂了,”纪宇很认真地耻笑他,“我刚才仔细观察了,她绝对、绝对,对你是有好感的,也许她自己都没现呢。” 你个老色鬼,楚云飞暗骂一声,不过这话,隐隐又激起了他的一丝遐想,需要不需要,找个时间问问,索菲娅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呢? 索菲娅现楚云飞没跟上来,讶然回头望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野外烧烤 第二天,楚云飞可真的有点忙,先去公司报了到,然后又把标致车给罗湘堇家送了回去,现在他已经有车了,那自然不用总借着人家的不还,万一罗父什么时候回来,因为这事再叨叨两句,实在是划不来。 罗湘堇上午没课,在家等着他呢,两人见面,少不得又温存少许,虽然只是口舌相加,但是在那片刻,楚云飞居然有种真实的感动,传说中的幸福,就是这样的吧? 罗湘堇自然要问他,怎么不用车了,不过,她还真配得上贤良淑德这个词了,听到楚云飞现在有车用,居然没继续追问下去,也省下了楚云飞再次大段大段地编瞎话。 罗母的工作似乎很轻松,居然这个点钟还在家中,楚云飞不知道是该怨恨她好,还是感激她好,如果她真的不在家,似乎这对热恋中的恋人难免是要出点小状况的。 确实,楚云飞目前是上班时间,但他不是坐班一族,不需要考虑太多的,而且热恋中的女人,也是分外敏感的,一个男人,如果不懂得趁虚而入的话,很容易被人怀疑他的诚意的。 可是,这两天,一个异国女人,越来越强力地吸引了楚云飞的注意力,现在的他,真的是有点手忙脚乱呢。 还好,今天日子不错,没有什么突的事情打断楚云飞带领美女游玩的心情,他只是到汉唐小区转了一圈,敲定了付款日期就拉着索菲娅玩去了。 穿着大衣兜风,果然别有一番风趣,不过时间久了,索菲娅还是扛不住了,寒风吹到脸上,真的跟刀子划没什么太大区别的,车一起来,就不能长时间敞着篷玩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在路边,他们居然现了一个自助烧烤店,旁边还有个“脸盆大”的小湖,于是六个人一起动手,玩得不亦乐乎。 玩到最后,大家才现,似乎,只有飞哥烧烤出来的东西,才能被称做是美味,于是楚云飞变成了职业厨师,连两个保镖,都更喜欢他的手艺。 索菲娅也会烧烤,烤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居然还有模有样,不过,她自己尝了一口以后,坚决地把手里剩余的成绩交给了飞哥。 闻起来似乎不错,肯定是可以治疗头疼的,楚云飞笑吟吟地咬了一口,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被寒冷的空气冻住了。 索菲娅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她马上就委婉地解释了,“楚,其实,我的厨艺是很棒的,不过,你们这里的调味品不太全,英国的烤肉,很有名,很好吃的呢。” 英国菜!楚云飞又想起了那在饭店里只能喝啤酒的日子,这还真奇怪了,罗湘堇是这样,索菲娅也是这样,难道说,只有难以下咽的食物,才能滋养出绝色美女么? “那你觉得,飞哥的烤肉,跟你们英国烤肉比,哪个更好吃点?” 索菲娅眨着大眼睛,认真地想了想,“我想,差不多吧?飞哥你的烤肉,吃起来也很香的!” “我说索菲娅,是飞哥‘做的’烤肉,不是飞哥的烤肉,你明白么?”李南鸿还真能一心多用,和伊琳娜调笑间还有工夫操心别的。 午餐时间,就在这么插科打诨中度过了。 又在内海市的四周转了转,时间就不早了,该回城了。 回城走的还是环城高路,车篷又被放了下来吹风,楚云飞不禁有点怀疑,会不会,这个车篷会是这辆车最早出现明显磨损的地方? 这次,索菲娅的兴致比来的时候还高,在寒风中开心地笑着,雪白的肌肤,在风中显得越地晶莹剔透,真的有点像白玉的感觉呢。 随着内海城区的接近,索菲娅的情绪逐渐地低落了下来,终于,在下了高以后,她黯然地打起了车篷,轻轻地叹口气,感触颇多,“哦,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 关上车篷,正合了楚云飞不愿意招摇的心思,不过这话入耳,他又凭添了几分无奈的感觉。 沉默半晌,楚云飞终于还是开口了,“苏菲,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不喜欢的人,你可以不嫁的嘛,我觉得,你爷爷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要是你觉得,我说话有用的话,我不介意给你爷爷打个电话,帮你求求情。” “没用的,”索菲娅低声感叹一下,神色黯然,“要不是为了我爷爷,还不会有这桩婚事呢。”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路边的街灯已经亮起,在那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楚云飞终于抿抿嘴唇,再次话,“要不,你把情况跟我简单说一下,没准,我能帮你想出个好的主意呢。” 听到这话,索菲娅的心又活泛了起来,不错,眼前这个家伙,是非常聪明的,他的狡猾,就是自己的爷爷都是很称赞的,在她的印象中,能得到爷爷这么称赞的,并没有几个人。 同时,他的凶狠和残忍,也是爷爷非常忌惮的,生在巴基斯坦“千人斩”的事,虽然因为维伦斯家族也参与了进去,为了保密,索菲娅并不知道,可是,她不止一次听爷爷在二哥达克面前说过,“办事要多动动脑子,如果你再这么一味地好勇斗狠,真的再招惹了像中国的楚那种人,维伦斯家族很可能,就因为你而完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似乎真的是没什么希望的,想到这里,索菲娅的情绪又开始低落,“哎,真的很让人头疼,你都说过了,你没有办法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楚云飞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过这时候,他并不想怎么跟这个神情恍惚的美女多计较,“嗯,可能是我无心说的吧,我不记得了,你再说遍我听听?” 无心的么?索菲娅也懒得分辨,不过,楚云飞这么关心她,她真的还是很感动的,“呵呵,飞哥,回头再说吧,我想这两天,好好地玩玩,等我要走的时候,会跟你说的。” 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索菲娅叫他“飞哥”,楚云飞更加坚定了帮忙的决心,“嗯,你记着你说过的话,到时候别跟我玩失踪什么的。” 索菲娅白了他一眼,虽然是很纯情的样子,但居然凭空多了几分娇嗔的味道,“我知道,我自己的事,能不操心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年要到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楚云飞在工作之余,总是要拉着索菲娅到处玩,还好,有了瑞沃集团和招商办的招呼,索菲娅倒也不至于非常无聊。 不过说实话,美女走到哪里都是会引起震动的,这一行人,穿梭在内海的闹市中,想要不引起关注,是不可能的。 幸好,索菲娅身边有俩白人保镖,遇到情况,只需要挺身而出,多少还是有点威慑力的,虽然在大6,滥用武力是不太可能的,但在僵持中等待片刻,自然有警察来操心这事。 楚云飞痛苦地现了一件事,有时候,有好车似乎还不如没车,以他现在的这种身份,开着博茨跑车转工地,实在是有点过于不合适了,只能在附近找个停车场停下,再步行过去。 这还不是问题,更大的问题是,在那些停车场里,他必须把车停到门口或者其它什么门卫能直接看到的地方,而且,还得专门叮嘱一下门卫,“兄弟,帮忙看着点”,顺手再甩包烟,费用累计下来,确实不低。 而且,他还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他有这车,起码,在索菲娅离开之前,是不行的,英国美女习惯了自己的东西不让外人沾的,在这种时刻,他不想拂逆她的意愿。 再加上他还要联系罗、方二女,或者被二女联系,这日子过得,委实充实和刺激了些。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在12月31日的时候,暂时中止了下来,虽然,春节依旧是中国人传统的、最隆重的节日,可这元旦,因为国家法定假日政策的出台,也一年比一年隆重了起来。 这天中午,楚云飞参加了公司的年度聚餐后,驾车离开了酒店,在这中间,他获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谢总实在忍受不了高涛的屡败屡战,把一叠厚厚的报销单据摔了出来,剥夺了他再次战败的机会。 对于这个消息,楚云飞实在不想表什么看法,虽然在内海呆了大约有三个月,可他的关系网基本上还是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的,也许,谢娴已经铺出了新的路子,他不需要操心那个,目前,他最大的任务,还是尽可能快地开拓市场。 其实,楚云飞并没有意识到,随着年关的临近,公司其他的业务也随之萎缩,他所负责的电表项目,已经成为了公司的重点展方向,所有的人,都在自觉或者不自觉地为他的业务做着配合。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要完成四千户的定单,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又赶上这不利于施工的冬季,谢娴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为了拿下这个项目来年的代理权,她必须全力以赴。 当然,她也明白,数量,只是衡量业绩的一个标准,只要鸿飞在内海,能够在电表市场站稳脚跟,而且前景看好,一切都是好商量的,一般情况下,就算达不到数量,也有商榷余地的。 现在一切的数据,只是为了来年,能获得更好的供货价格和付款方式,甚至是在一定资金规模内的铺货,至于说代理权会丢失,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谢娴觉得是天方夜谭。 这一切的因果,并不在楚云飞需要操心的范畴内,他只需要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就好了,而且,就目前的市场展,他有理由认为,自己做的,绝对不比别人差。 当然,他也明白,他现在做的几个单子,并不算大,可大单子,并不是说你想要就有的,那要看机缘的,也许,在那些场合,他会遭遇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就像教委小区,那里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内海市的本土企业终于强势出现了,原因很简单,单子够大。 通常情况下,做一个小单子,并不比做一个大单子省多少事,该有的流程基本都是类似的,这也是内海这家电表厂,并不太注意那些小单子的原因之一。 管它呢,一切都结束了,现在放假了,楚云飞抛开一切想法,驾车去找索菲娅。 很不幸,在31日,提前放假休息的,并不只是鸿飞公司,高校的老师们,也渴望拥有多一点的空闲时间,于是,罗湘堇给楚云飞打了电话,要他去学校,接她回家。 恋人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罗湘堇并不是真的金贵到需要完全的车接车送,她只是想再次见见飞哥,随便说点什么话就是了。 嗯,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楚云飞找不到任何的借口来推辞,只好通知李南鸿,要他们自己先去玩,他随后就到,然后掉转车头,向罗湘堇的学校驶去。 今天,是个难得的出太阳的日子,虽然整个天空还是雾气重重,使得地球的生命之源在内海市的上空显得是那么的模糊和遥远,但毕竟是有阳光的日子,罗湘堇罕见地站在学校门口,一边懒洋洋地享受着那若有若无的阳光,一边等着楚云飞的到来。 她正在盯着地上隐约不可见的影子呆,耳边响起了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同学,打扰一下,请问四号宿舍楼怎么走?” 罗湘堇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站在自己面前,衣着考究,眉清目秀,脸上洋溢着阳光一般的微笑,只是他的头,似乎梳得过于光亮了点,整个人看上去,多少有点奶油味。 他跟飞哥有点像哎,这是罗湘堇的第一印象,不过,她对人冷漠惯了,先四下打量了一下,看看四周是不是真的没有别人存在,才使得这个男孩来找自己问路。 旁边人很多呢,这个现,使罗湘堇提高了警惕,看来又是个借机搭讪的主,怎么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呢? 她没有表情地指了一下,“那个,从这里数过去,第二栋红楼就是了,楼上面有编号。” 果不其然,那个男孩并没有就这么离去,而是皱了皱眉毛,这个动作,看在罗湘堇眼里,有说不出的讨厌,可那男孩估计自我感觉还不错,居然笑嘻嘻地、更加有礼貌地提出了要求,“不好意思,同学,我看不太清楚,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带我过去呢?” 罗湘堇脸色一沉,刚要给对方来个白眼,一辆红色的博茨跑车在她身边“吱”的一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楚云飞从车里下来,“呵呵,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借嫉生事 楚云飞的车并没有时间去办理正规牌照,他的车只在前挡风玻璃上放了一张纸做的临时牌照,别人不注意,是看不出车辆的归属地的。 可这种档次的车,根本不需要有这些东西,只看车的品牌,已经足以吓走大部分不自量力的人了,那奶油男孩也不例外,先是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开这车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的时候,只能无奈地离开。 可这家伙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也许,美人的魅力果然是不可抵挡的,他居然跟罗湘堇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哦,那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这种行为,实在够阴险的,纯粹是挑拨别人的感情嘛。 可惜,罗湘堇并不是方娜,她没兴趣为这种人多费口舌,她就当没听见一样,甜甜一笑,向楚云飞打了个招呼,“没什么,我晒晒太阳,挺好的。” 楚云飞瞟了那转身远去的男孩一眼,没说什么,不过,这个动作,却是让罗湘堇心里微微一喜:飞哥,似乎吃醋了呢。 有了这个心思的影响,她直到坐进车里,才通过狭小的空间感觉到,这似乎是辆跑车来的,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飞哥,这是你新买的车?很贵吧?” 从这句话,楚云飞基本就可以确定,罗湘堇不懂车,不过,她不懂,不代表别的同学也不懂,校门口聚集的学生,已经冲着这辆车指指点点了呢,更有几个可能是烧友的主,居然冲着这里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近距离观察呢。 他笑笑,启动跑车,“嗯,这是我朋友的,不过,她可能回头会低价处理给我,总算是有自己的车了。” 感谢汉语的音,“他”和“她”两个字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差别,所以说,楚云飞撒的谎并不是很大。 可罗湘堇再不懂车,总还是有漂亮的大眼睛的,四下一看,就现了不妥,“飞哥,这好象,好象是辆新车来的吧?” 这个谎,圆起来就有点难度了,不过,楚云飞早有准备,若有所思地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果然,罗湘堇慌了起来,飞哥看来,还惦记着刚才那个讨厌的家伙呢。 情之所系,她再也顾不得少女的矜持了,低声解释了一下,“飞哥,刚才那个人,我不认识,他是跟我问路来的。” 嗯,目标转移了就好,此刻的楚云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关于车的问题,拖得一刻算一刻,等到索菲娅离开中国,那就不是什么事了,于是又“勉强”地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但从表面上看,似乎是认可了罗湘堇的回答。 罗湘堇自然能现,飞哥还是不太高兴,于是轻轻伸出手去,按住了楚云飞放在档上的右手,轻柔地抚摸着,“真的,飞哥,我没有骗你的。” 楚云飞被这个动作弄得心中一荡,右手顺势握住了罗湘堇的手,又是那种熟练的动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错。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完全沉浸在了那种无声的甜蜜中,直到车到路口的时候,罗湘堇才轻声说了一句楚云飞异常熟悉的话。 不过,这话,是头一次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飞哥,我想去你家玩电脑。” 轰!犹如一个炸雷在楚云飞耳边响起,搞得他在瞬间晕眩了一下,这年头,电脑也成了催情药了? 这联想一开,就有点刹不住闸了,楚云飞麻利地打了右转向灯,才扯起了别的,“对了,湘堇,最近,你的头晕还有没有犯?” “没有了,”罗湘堇眼睛望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不过小手又追了过来,再次抓住的楚云飞的手,声音中,有点感激的味道,“我想,应该是完全好了。” 嗯,我想就该是这个样子的,楚云飞点点头,不再说话,安心地享受着美人玉手的温存。 把车停进停车场,楚云飞扬手就是一盒烟,准准地落在门卫的亭子窗口,拉着罗湘堇,两人挨挨擦擦地走了。 才一进家,楚云飞就一把抱住了冷美人,贪婪的嘴巴就追了过来,罗湘堇一边热烈地回应着,一边用手指指门口,那意思很明显,门没关! 楚云飞顺势一个后抬脚就磕住了门,紧拥着美人,半拖半抱地进了卧室,两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床上。 等到两具身体摩擦几下,口中,是细软香舌,身下,是柔软青春的**,,楚云飞压抑已久的**,如出了瓶子的魔鬼一般,再也难以控制了。 他一边继续同罗美人热吻着,顺势歪歪身子,左手再次探进了美人的衣襟,可惜,就在这一瞬间,罗美人口齿含混地推波助澜了一下,“飞哥,我的大衣,会弄皱的。” 等到美人轻解衣,楚云飞也脱了西服,再次将罗湘堇扑倒在床上,依旧是那个姿势,热吻的同时,左手坚定地钻进了罗湘堇的的内衣,向上攀爬。 罗湘堇身体微微一震,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那手轻车熟路,再次穿过阻碍,冷美人那寂寞已久的小寒山,再次失守。 就在那一瞬间,罗湘堇也变得疯狂了起来,两只手臂紧紧地箍着楚云飞厚实的背部,似乎要融化在他的身体中。 这样的挤压下,美女那敏感的酥胸,触觉变得更加地敏锐了起来,等到大手轻搓樱桃的时候,罗湘堇越地用力,都快把楚云飞的衬衣扯烂了。 两人就这么疯狂地吻着,等两座小山分别失守之后,美女脸上,一片红晕,鼻息重了起来,半眯的眼睛里也微微泛红,似乎都要滴出水来了。 又过几分钟,楚云飞实在按捺不住,左手抽出,搭上了美女的皮带搭扣处。 罗湘堇马上现了异常,两只手终于放过了楚云飞的衬衣,全力向下护来,可惜的是,由于身子被压着,只有右手能使上力。 “别,飞哥,别!”罗湘堇终于现情景不妙了,努力地摆脱楚云飞的大嘴,左手也不断变换姿势,试图通过那山一样宽厚的背脊,同时身子也不断地扭着,尽量不让那魔手得逞。 这时候的楚云飞,根本没心思判断,她到底是在说“别”还是在说“别停”,小小的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下一刻,搭扣解开,顺势一拉,牛仔裤的拉链也被拉了下来,然后,大手向那小可爱里伸去。 “飞哥!”这时的罗湘堇,已经语带哭声了,眼睛里,也果然滴了水出来,不过,那是泪水。 楚云飞轻叹口气,暂停一下,理由顺手拈来,“宝贝,湘堇,我今天看到那个男人在一起,真的很痛心的,那时候,我就决定了,一定要尽快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我绝对不能失去你。” 罗湘堇愣了一下,没想到飞哥居然会找这种借口,可她一时又无从辩驳,沉吟半晌,终于闭上眼睛,“那,只能…一下。 这时的冷美人,简直可以叫火美人了,全身上下,都是红彤彤的。连手都红了。 一下就一下,楚云飞根本没搭腔,左手用力,穿过那片盘根错杂,直抵目标,那里,是火一般的滚烫。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身体中的水分,果然要比男人多很多,手罩着那大片的湿滑,楚云飞感叹着。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室暖如春 羞死人了!这是罗湘堇脑中唯一的念头,为了不让飞哥看到自己的脸,她再次伸手抱住了楚云飞,把自己的脸,紧紧地埋进飞哥的肩头。 脸这么热,飞哥会不会现?罗湘堇脑中才浮起这个念头,却猛然现了更羞人的事。 怎么会这样?不停地淌啊?还有一股股暖流一直在涌动,真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太羞人了,她刚要做出反应,却现飞哥的手指,在那里轻轻地搅动了一下。 “到了,到了,一下到了!”罗湘堇真的不敢再纵容飞哥这么下去了,她已经顾不上害臊了,两只手用力地推着他。 “没有嘛,明明没有的。”楚云飞下意识地敷衍着,手却还在那里轻轻地不老实地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大嘴也再次去寻找她的舌头。 那一刻,罗湘堇再度迷失了,迷失在了那甜蜜的热吻中,迷失在了飞哥的体味中。她下意识地,再度抱紧了飞哥。 “啊!”猛然间,罗湘堇全身一抖,似乎被碰住了要害,如触电般地猛推着飞哥,“不要,不要啦。” 她的力气,在这一瞬间,大得离谱,不过楚云飞早有准备,居然稳稳地没动。 就在这不可开交的时候,楚云飞的手机,又响了。 **,楚云飞心中大恨,早知道就不该买这个手机,他正在紧要关口,怎么可能理睬它? 罗湘堇可真的不干了,“飞哥,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早晚都是你的。” “电话,电话啊!” 唉,楚云飞暗叹口气,终于是不忍心难为佳人,轻轻抽出手来,看着满手的淋漓和粘稠,只得用右手去拿手机。 啊!楚云飞看着电话号码,心里暗暗惨叫一声:方娜,你,你给我等着! 看着楚云飞在那里呆,手机还在执着地响着,罗湘堇心头凭空添出几分不安来,顾不上害羞,坐起来,探着脑袋看了过来,“咦?方娜宅?” 总算没白等半天,楚云飞最擅长的,就是机变了,坏事应对得好的话,完全是可以变成好事的,在两人刚刚**片刻的时候,这种事情虽然最不能被人容忍,但其实也是最好做工作的时候。 因为,她会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来听你的解释的。 看着罗湘堇背转身子,整理衣裤,楚云飞终于没有接起电话,而是轻轻从背后拥住了冷美人,轻吻着她的耳根和脖颈,这里,是很多女人的敏感部位。 果然,罗湘堇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全*着楚云飞的两只手在那里拥着,才不至于摔到地上。 更羞人的是,感觉背后腰部,有个硬硬的东西在顶着自己,罗湘堇微微一想,就知道那是什么了,身子越地软了。 可是很奇怪,她居然有勇气晃晃腰肢和臀部,去轻轻地顶顶那个东西,这种心理,她也搞不明白,只是觉得,这个东西似乎很神奇很好玩的。 楚云飞终于说话了,很温柔的那种腔调,“湘堇,宝贝,你看,我憋得这么辛苦,还这么听你的话,是不是该给我点什么奖励?” “你先告诉我,”罗湘堇没敢继续挑逗着他那里,微微脱离开他一点,“你跟方娜,有没有,有没有……这么过?” “没有,天地良心,绝对没有,”说谎话,已经成了楚云飞的家常便饭,不过,他确实没把手伸到过方娜裤子或者裙子里的,严格说,也不算完全的谎话,“我的心里,全都是你哎,不过,你要是再这么吊着我,我可真的很容易犯错误的哦。” 要挟,绝对是**裸的要挟,这话听得罗湘堇半是担心半是欢喜,她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这几年很少出去玩耍,跟同学的接触也不算多,可她也知道,有不少的同学,已经品尝过那种疯狂的味道了。 “等咱们结婚,”罗湘堇终于还是抵抗住了威胁,说着反手去摸摸楚云飞的脸,“结婚以后……全给你,现在,我没准备好呢。” 结婚,听起来有点遥远,但最后那一句,让楚云飞明白了她真实的意图,总归就是,两人关系展得快了一点,她喜欢慢慢来的。 算了,今天有这种结果,也算不错了,反正已经占领过的地方,那决计是不可能还回去了,美人怕羞,慢慢来,细细享受一下过程,倒也是不错的。 可话说回来,明天就元旦了,辞旧迎新,似乎也是算得上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的,楚云飞不想这么轻易放弃,只是罗湘堇似乎铁了心不让他再跃雷池,对于他种种隐秘的小动作,洞若观火,并且极力抵抗着。 电话铃声又响了,这次,是罗湘堇的手机,来电话的还是方娜。 方娜“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要过元旦了,想跟好朋友们商量下,看什么时候能聚聚,只是在通话结束的时候,才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楚云飞的消息。 罗湘堇肯定要装出一付不知情的样子,更不能说她现在就跟飞哥在他家呢,否则的话,楚云飞刚才没接电话,方娜难免会猜测他俩是不是在做些什么,那可是真的太羞人了,“飞哥啊,我也很久……” 就在这个时候,那冤家的大手又伸了进来,轻车熟路地爬上山头,轻揉细捻起来,罗湘堇身子再度轻轻一抖,咬牙在那里继续说着,“……我也很久没见了,让我想想,嗯,嗯,哦……” 这语气太羞人了,罗湘堇咬牙一边使劲推着楚云飞的怪手,一边娇喘着极力保持声调的正常,“……哦,大概是过完圣诞夜就没见过。” “是么?”方娜的情绪似乎因为这个回答好了不少,不过,她紧跟就狐疑地问了一句,“湘堇,你怎么喘气声音这么粗,头又晕了?” “嗯,没事没事,”罗湘堇终于有点扛不住那魔掌带来的**感,待到耳边又感觉到飞哥的鼻息,越地慌乱起来,“我妈叫我呢,先……先这样,再见啊,netbsp;忙不迭挂了电话,罗湘堇微微扭头,“讨厌啊,飞哥,你怎么……” 她的话尚未说完,飞哥的嘴巴又压了过来,她“唔唔”了两声,终于又沉醉在那迷人的感觉中,激烈地回应着。 自此,媚眼如丝,室暖如春。 第一百四十八章 索菲娅的烦恼 罗湘堇终于还是坚持住了自己的原则,没让楚云飞把邪恶进行下去。 温存片刻,楚云飞看到有些事情实在做不得了,略撒小谎,把冷美人送回了家,又去找李南鸿和那几位英国朋友了。 正如索菲娅感叹的那样----“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容易就过去的”,几个人在内海的几个商场内随便转了转,天色就擦黑了。 楚云飞终于明白了陪女人逛街,那是怎样的一种酷刑,不过,还好,据李南鸿说,她们这种见什么买什么的“扫货”行为,比本土女子挑挑拣拣,转悠半天都是空手的行为还能让人容易接受些。 到得最后,他们甚至买了一大堆的果品菜肴,因为,飞哥说了,今天的晚饭,他和李南鸿来做。 所以,等大家在童家的别墅开始动筷子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了,原因无它,索菲娅坚决要为大家亲手烤个蛋糕,伊琳娜也动手做了点小甜饼。 总之,大家玩的心思,要大于吃的心思。 还好,四个人的手艺,都还将就,尤其是两位英国美女做出来东西,居然能入口,实在是令人欣喜万分。 童氏夫妇早就打过招呼了,他们要陪公司高层共渡新年,今天就在城里休息了,而那俩保镖,难得地享用了公主的手艺,也回房歇着了,他俩今天买了不少美国电影的碟片,中国这里,这种东西很便宜。 在院子里找块空地,捡几块木头,点了一堆小火,算是篝火的意思,两对年轻男女坐在那里喁喁私语,静等着新年的到来。 不过,李南鸿这家伙,真的是很皮实,等到十一点半左右,伸个懒腰,长长地打个哈欠,“啊不行了,困死了,伊琳娜,我们睡觉去吧?” 咦?这家伙什么时候已经得手了?楚云飞摇摇头,目光转向那被邀请者,只见伊琳娜“哼”了一声,不动声色。 下一刻,李南鸿就撒丫子开溜了,没过几分钟,伊琳娜也消失了。 楚云飞自然不知道,李南鸿早就约好了,要让伊琳娜的快感“伴随着新年的钟声,一起来临”,那家伙有时候,实在是很邪行的。 跳动的火光,映在索非娅动人的脸上,或明或暗间,楚云飞忽然有了种想要“时间停止”的冲动,这样的良宵美景,清丽佳人,真的不想让它,仅仅成为年老时的回忆。 听到楚云飞半天不说话,索菲娅抬头望望他,“楚,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楚云飞的眼神很朦胧,表情也有点怪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美好的夜晚。” 索菲娅被感动了,凑过来轻轻地吻了他一下,那种没有任何**的亲吻,只是为了表示感动,“想听我弹弹钢琴么?我可是弹得很棒的。” “钢琴?”楚云飞措不及防下,受此一吻,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来整理语言,“那好吧,车里还有红酒呢,我去拿。” “算了,”索菲娅情绪似乎又起了变化,“酒拿到这里吧,忽然间又不想弹了。”她是无意中又想到了英国的家,在那里,她弹钢琴是当门学科来做的。 两只手,握着两个酒杯,但是很遗憾,他俩只想拿着,并没有怎么去品味美酒,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钟声,敲响了。 “新年了,”索菲娅愣愣地盯着手中的酒杯,漂亮的睫毛下,两泓清泉内,藏着深深的无奈,“我的时间……不多了。” 楚云飞一时心头大痛,轻轻地搂了她过来,也是轻轻地一吻,“索菲娅,说说你的事情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我其实,已经问过你了,”美人轻蹙眉,缓缓地道出缘由。 这事,居然跟那根木棒有关。 维伦斯家族最近才知道,这木棒,据说是古埃及某法老的权杖所制,当然,这只是传言,未必可信。 可惜的是,维伦斯家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失主,已经找上门来了。 那失主,他们并不陌生,是英国赫赫有名的帕克纳直系家族,虽然是地主家庭出身,但多少代人的积累和拼杀,随着无数的战功和军功的建立,使得他们的姓氏在近代高贵万分。 那木棍,就是帕克纳家族的祖先远征埃及的时候带回来的战利品。 能死死压着他们的姓氏,大约也只有“吉百列”了。 当然,这只能证明,他们的潜在势力巨大,维伦斯家族,倒也真的未必就怕了他们。 帕克纳家族也跟维伦斯家族有些来往的,这次,他们的直系继承人亲自上门,打听那木棍残骸的下落。 故老相传,那木棍有着神奇的力量,继承人的儿子菲利浦帕克纳,出了点状况,当他们计划用木棍来拯救他的时候,那木棍居然被不知来历的人强行抢走了。 菲利浦帕克纳出了什么状况,索菲娅并不知情,她只是知道,这个菲利浦是大名鼎鼎的恶棍、堕落者,上流社会的背叛者。 他从小就爱打架滋事,等十三岁的时候,被别的贵族小孩勾引,染上了毒瘾,十五岁的时候就组织了一个性乱团伙“**雅典娜”,后来,因为在一次大型的**聚会中,有个年仅十四岁的女孩因吸毒过量,在两只雄性武器同时攻击她的时候,当场hi死了,该团伙被政府强行解散。 那次,菲利浦是受罪了,他的家庭,能量是很大的,缴纳了点罚款把他领回家,后来据说是整整吊了他一天一夜。 之后,他就再不玩女人了,毒瘾越地大了,而且他喜欢上了“同性恋”。 就这么一个垃圾,帕克纳家族居然曾经跟索菲娅的父亲班克斯提过亲,在他们看来,美艳不可方物的索菲娅,也许能够帮浪子收心。 要求是荒谬了点,但以帕克纳家族的地位来说,这么做,倒也不算冒失,强强联姻,那是一种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何况纯以姓氏论的话,维伦斯家还算占了便宜呢。 不过,班克斯衡量利害很久,最后还是婉言拒绝了,因为他打听到了,那个浪子放了话出来,他对“维伦斯家的女人”不感兴趣。这无疑是太不给黑手党们面子了,这亲,不结也罢。 宾塞斯很后悔,非常后悔,是他,极力主张让中国的楚毁掉那些残骸的,因为帕克纳家的人说了----只要残骸在,也算。 菲利浦帕克纳毕竟是帕克纳家族的直系独苗,要不也轮不到这样的娇纵,为了不把矛盾激化,宾塞斯主动提出,把孙女嫁过去,保持和加深两家的友谊。 起码,这样的诚意,可以保证,维伦斯家,确实是把那能带来祸患的东西烧掉了,而不是藏起了别人家的东西不愿意交出 第一百四十九章 希望浮现 怪不得索菲娅说早就问过我了呢,楚云飞刮刮鼻子,这事,实在是难办了,那种会主动吸收生命能量的东西,别说,真的怕是不好找呢。 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帕克纳家族真的明白那木棍的奥秘的话,他们会怎样使用它呢? 嗯,帕克纳家族甚至说,只要残骸都可以,那就是说,他们大概,大概是知道那木棍该是怎么用来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得兴奋了起来,要是说他们只想获得里面蕴藏的生命能量的话,那实在是太简单了,自己虽然出不了国,也不可能这么远距离输送能量,可自家屋子里,不是还摆了一地的合欢木的么? 看看神色黯然的索菲娅,楚云飞还是保持了一贯的谨慎作风,以免大喜之后再来点大悲,就实在太刺激佳人了。 “呃,索菲娅,你要是……要是能告诉我,他们打算怎么使用那木棍,没准……我只是说没准,可能我能够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索菲娅对眼前这个“飞哥”,多少还是抱有一些希望的,因为那木棍的奥妙,除了帕克纳家族,似乎只有他才略知一二。 听到这里,她的眼睛在瞬间变得明亮异常,忍不住跳起来吻了楚云飞一口,“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我马上就给爷爷打电话。” 看着美人脚不沾地地跑回房间拿手机,楚云飞又依稀想起了在索菲娅家,他晨练时所看的的青春和活力,不由得感触起来,也是哦,这么精彩的一个美女,除非疯了,才会愿意嫁给那种垃圾。 没多久,索菲娅就拿着手机悻悻地回来了,脸上全是失望,“爷爷说了,帕克纳家族不可能告诉我们,那东西是怎么使用的。” 切,这简单,楚云飞抿抿嘴,“你跟你爷爷要帕克纳家的电话,我来跟他们说,不过,还是得用你的手机哦。” 伦敦时间晚上五时多,电话终于打到了帕克纳家族继承人的,他正要陪着家里一帮人用餐呢。 电话接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好,帕克纳先生么?我是宾塞斯维伦斯的朋友,想跟你说说那根木棍的事。” 哼,终于忍不住了?打探消息来了?继承人心里冷笑一声,但语气却是非常地客气,英国人的傲慢与虚伪,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哦,很高兴接到您的电话,不过我想知道,您想说些什么呢?” 楚云飞甚至在电话这头,都感觉到了对方高高在上的傲慢,和刻意伪装出来的平易近人,所以没有做任何的客套,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我想说的是,我当时就在现场,宾塞斯要烧毁它的时候,我曾经试图阻拦过,但是作为客人,很遗憾,我必须尊重他的意愿。” 哦?继承人在那边冷笑一下,你以为英语说得结巴点,就可以冒充外国人了?不过他的语气倒依然客气,“难道您,您是那个中国的楚么?” 老头这次肯定郁闷坏了,楚云飞摇摇头,居然他的名字都被宾塞斯交代了出来,急于澄清的心思是可想而知的,他点点头,虽然对方看不见,“是我,很遗憾,我现在在中国,用的是维伦斯小姐的手机,你也许不相信我做的证言,但下面的话,我希望你能听一听,因为,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那你就继续说吧,宾塞斯这老家伙,我倒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继承人的声音有点懒散起来,“哦,我在听,请您继续。” “我想再次强调一遍,”楚云飞皱皱眉头,这么说话,还真的有点罗嗦,“那木棍子的残骸已经烧掉了,但是同时,我想冒昧地猜测一下关于它的使用方法,如果我说得对的话,还请您承认,因为,我这里,大约可以提供类似的替代品。” 就在这时,索菲娅也紧张得*了过来,不知不觉间,大半个身子都挨住了楚云飞,是漫天阳光还是永远的黑暗?这真是一场难熬的审判啊。 继承人这里听得就是一哆嗦,脑子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陷阱么?还是真是这样的? 思索再三,对儿子的关心还是占了上风,继承人语气客气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客气,所以言语间也多了几分实在,“如果----请恕我冒昧,因为我看不到您本人,如果您真是那位神奇的中国的楚的话,我个人,是不介意对您的猜测,做出一些评价的。” “证明这个,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楚云飞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想问的是,那根木棍,你们是不是破坏它的结构,然后神力就出来了?然后,这木棍需要在人多的地方,休整那么几年,然后才能再次使用?” “这个……”继承人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这样吧,让我们先把简单的事做了,我再回答这个问题,您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果然是这样的,急智,并不是人人都有的,继承人的回答,说明楚云飞的猜测虽不一定准,但亦不远矣。 “好吧,请稍侯,”说着,楚云飞侧过头,向着索菲娅努努嘴,两人相伴走进了别墅。 看看屋里的电话上贴的号码,楚云飞的嘴再次对准手机受话器,“我这里,有个固定的电话,电话号码是0086…………请你打过电话来,就知道了,当然,你愿意跟我说汉语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没过多久,大厅的电话就响了,楚云飞拿起电话,“您好,帕克纳先生?” 帕克纳家族的继承人显然已经相信了他的话,起码说是相信了大半,“哦,请恕我冒昧,您所说的使用方法,跟我了解的不太一样。” 去死吧你,楚云飞真的懒得理他了,只能故做遗憾地砸砸嘴,“哦,那太遗憾了,看来,我这里这些也蕴藏了神力的东西,不合适你用。” “哦,不,不,不,”帕克纳先生显然有些着急了,他明白,这神力绝对是好东西来的,为了儿子,他绝对有必要妥协,“我只是说‘不太一样’,也就是说,有些地方有些出入,其实,只要您能够确定,您那里的东西,可以提供类似的神力的话,我会非常非常感谢您的。” “哦,那我倒可以确定,”楚云飞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事实上,我这里的东西,也是些木棍,不过很遗憾,它们的结构一旦被破坏,神力泄露的话,必须要有我的加工才能再次使用,或许,我可以把它们做得小一些,您用过之后毁坏,我也不会在意的。” 第一百五十章 要我做你的情人么 帕克纳先生大概是被这话震撼住了,半晌才回答,“哦,谢谢您了,楚,我想,如果您能为我提供三个大的和十个小的木棍的话,我会异常感谢您的,而且,我想知道,帕克纳家族能为您做点什么?” 楚云飞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了的支票,不过,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哦,帕克纳先生,您要的东西,似乎有点多了吧?我觉得,没必要有那么多的,至于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的,您也许不知道,我是索菲娅维伦斯小姐的仰慕者,我愿意无偿地帮这个忙,我只希望您可爱的菲利浦,能找一个更加配得上他身份的妻子。” “我是索菲娅维伦斯小姐的仰慕者”----这话入耳,一直在旁边偷听、心已经放下一半的索菲娅真的感动异常,主动把嘴凑了过来,吻上了楚云飞。 这个要求对帕克纳先生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事实,真的如这个电话里所说的话,维伦斯家族也算很费了力气来做这件事了,那个狡猾老头的孙女,娶不娶也罢。 何况,严格说起来,维伦斯家族也是无辜的被害者,这么一来,也能安慰维伦斯家族或许存在的不忿的情绪,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您的要求,我很愿意答应,但我必须跟宾塞斯先生说一下,免得失礼,至于我要的木棍,我觉得要求的数量并不多,当然,其中有一根大的,我想还回去的,前提是,希望您帮我们多加工几次。” 这剩下的事情,就是漫天要价和就地还钱了,当价钱谈到帕克纳奉送十万英镑,楚云飞要免费为三根木棍“冲值”六次时,他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哦,帕克纳先生,您的意见让我非常吃惊,要知道,类似的事情,我只为宾塞斯维伦斯先生做过一次,我收了他五十万英镑和三个条件呢。” “哦,您这么说,我真的很伤心,”帕克纳先生是打定主意不松口了,丢失祖传宝物,实在是个不可饶恕的罪行,想他们英国人,只有抢别人宝物的份,被人抢,实在是太惹人耻笑了,他有必要弄些替代品,来向后人交代,因为质量有差异,所以要*数量来弥补。 帕克纳先生也年轻过,自然知道年轻人的软肋通常在哪里,“您难道不认为,您正在追求的维伦斯小姐,是无价之宝么?哦,我可怜的菲利浦,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话说到这里,意思就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了,帕克纳先生摆明会拒绝跟维伦斯家结亲了,当然,前提是,楚云飞的“宝物”能保证有效。 偷听到这里,索菲娅再次把嘴凑了过来,对着楚云飞的耳朵低声道,“我是无价之宝,要我做你的情人么?” 算算算,就这么着吧,楚云飞的大脑登时一片混乱,他都不知道自己继续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在加价,隐约中,他记得似乎没多要了多少钱,好象三十万英镑就答应了。 放下电话,扭头望去,索菲娅清澈的大眼里,除了欣喜,还有着期盼,更有浓浓的情意在里面,楚云飞双手一伸,双方激烈地拥吻在了一起。 异国美女,果然是有异国情调的,索菲娅的口中,似乎种异常的清香,舌头虽然长了一点点,但搅动起来,真的是很让人消魂的。 这吻,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其间起、承、转、合和拨、挑、吮、刺,各种手段无不一一地使用了出来,当索菲娅用上牙轻轻咬着楚云飞的嘴唇和舌头时,那种刺激和里面包含的强烈的性暗示,真非常人所能忍受。 下午本就欲火焚身的楚云飞,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在索菲娅的身上游动起来,先是背脊,然后向下,那里有纤细的腰肢,再向下,晕,怎么身材偏瘦的佳人,会有如此挺翘的臀部? “不早了,”在换气间隙,索菲娅抬头看下墙上的时钟,嘴里咿唔着,“楚,我们该上床休息了。” 上床?好,上就上,谁怕谁?楚云飞刚要拥着佳人上楼,脑中立时又浮现出个想法:这毕竟是在别人家啊,太不方便,不如,回自己那里吧? “苏菲,去我那里吧?我还要去看看我的宝贝木头呢,千万千万,别让别人偷了。”说实话,这时候的楚云飞,分外地担心家中的安全。 要是没这档子事,楚云飞根本不会计较家里面随意堆放的那点木头,就算有小偷进家,谁会偷那种东西?不过,现下,关心则乱,委实不敢有半点疏忽的。 索菲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低头整理下衣服,“好吧,我们快走。” 当停车场门卫惺忪的睡眼,因为看到金美女,愕然瞪大的时候,一盒烟飞了过来,楚云飞早一手拎大包,一手搂着维伦斯家的公主扬长而去了。 包里,是在24小时便利店里买的五个电炉,家里……有点冷,他不怕冷,但总要为索菲娅考虑的,呃,顺便,也是可以拿来当蜡烛用,多少应该能增添几分情趣的。 廖家的房屋算是改造时间不长的,加之内海市有不少人家冬季是通过电炉临时取暖,所以线路质量不错,五千瓦虽然大了点,但多少还撑得住。 客厅一个,卧室四个角各一个,插好电炉,在昏暗的光线下,楚云飞一指床底的木头,“喏,苏菲,你看,那就是我的木头,以前,从来没觉得它有那么重要。” 索菲娅蹲下身来,拿手指轻轻抚着那还留有树皮的树干,这看起来随处可见的东西,居然就跟自己的幸福紧密地联系起来,一时间,感触颇多。 楚云飞也蹲了下来,透过电炉的幽暗光线,他能看得出,索菲娅的情绪不太好,有点黯然,又有点欣喜,还有点感叹。 他不再说什么,默默地拉起索菲娅,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到床上,抚摸着她硬硬的、短短的头,低声道,“别想那么多了,有我呢,飞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话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出来,索菲娅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她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如火山爆一般地喷溅了出来,不由得趴在楚云飞肩膀上抽泣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英国人的面子 索菲娅的泪水就像大坝决堤一般涌了出来,渐渐地,楚云飞左边肩膀的衬衣,都被打湿了。 楚云飞真的心痛了起来,他的右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短和背部,来帮助她释放自己的压抑,很奇怪,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很平静,非常地平静,没有一丝**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女人的心思,真的是很难捉摸的,索菲娅居然很快就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看楚云飞,“飞哥,你会一直这么照顾我,爱我么?” 她的眼皮微肿,开阖间,眉毛下比较高的眼眶显得越地清晰,凭空地增添了几分性感、一丝憔悴,真的是有点怪异的感觉。 楚云飞微微探头,轻柔地吻一下她的眼皮,心里那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再度上涌,“会的,我会一直照顾你的,其实,从我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这么决定了。” 这话说得异常地真诚和自然,那一刻,楚云飞相信,他和她,会携手走过今生剩余的日子。 “那太好了,”索菲娅马上破涕为笑,两只小手在楚云飞后脑上轻挠他的头,喁喁低语,“以后,我就多了一个亲人了。” “我很会吃醋的,”楚云飞再度吻吻她的眼皮,“如果你要不爱我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否则,我会杀了你,然后……自杀。” “哦,不会的,”索菲娅被这绵绵的情话,刺激得眼波再次迷离了起来,主动地吻上了楚云飞的脸颊,“我誓,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情人间的誓言,可以保证永恒么?这谁也不敢确定,不过,眼下的两人,暂时是相信的,于是下一刻,两张嘴再度纠缠起来。 渐渐地,室内温度升了起来,索菲娅的身子也再度热了起来,她用力地挣脱楚云飞的拥抱,站到了地上,“飞哥,你坐着别动。” 下一刻,索菲娅的衣服渐次地离开了她的身体,楚云飞则是看得目瞪口呆,他真的没有想到,女人居然能够这样姿态优雅、雍容高贵地脱掉她的衣服,没有任何的**成分,有的、能感受到的,是佳人浓浓的爱意。 当那棉制小内裤也被纤纤玉手轻轻挑飞的时候,一具完美无瑕的**展现在楚云飞的面前,屋角,四个电炉放射出赤色的、无力的光芒,映射着佳人身上隐约可见的金色毛和微微反光的雪白肌肤。 索菲娅昂头走到楚云飞面前,修长笔直的美腿并拢着,胸脯上的两粒粉红骄傲地挺立着,隐约可辩的,还有皮肤上微微泛起的一层细小疙瘩,是室冷,还是情热? “飞哥,现在,好好地看看你的无价之宝吧。” “美,真是太美了,”楚云飞盯着那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灵气的**,出了由衷的感叹。 “亲爱的,你难道……难道真的只想看看么?”看着楚云飞的目瞪口呆,索菲娅心里异常地甜美和受用,情热之下,不由得抬起双手,搭在楚云飞的双肩上,出言挑逗。 下一刻,楚云飞身上的衣服,也奇快地不翼而飞,两具**的身体,在棉被中紧紧地亲吻着、厮缠着、摩擦着。 口舌交加间,楚云飞的右手游走在佳人的背上、腰间,小腹,最终停留在了那挺立的山峰上,调皮的小红帽在那里矗立并且膨胀着。 轻揉慢捻间,索菲娅的身子越来越软,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那窒息般的感觉,猛一用力,挪开小嘴,轻声地喘息起来。 楚云飞的嘴巴一旦脱身,就不再怠慢,顺着佳人的脸颊、眼睛、额头、际、耳根、脖颈,一路吻了下来,轻柔而且专注。 索菲娅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那只大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在自己的胸脯散放着无尽的热力,仿佛能把自己完全融化似的,而那嘴巴更是作恶多端,时而亲吻,时而舔舐,时而吮吸,还间杂有轻轻地咬合。 她全身的肌肉轮流地紧绷,又依次地放松,终于,她忍不住了,伸出被楚云飞侧压着的右手,拢着那厚实的肩膀,抚摸着情人柔软的头,另一只手却顺势直下,轻抚着那有力的胸膛,左腿更是微微抬起,架在他的腿上,来回不住地摩擦着,越来越近,直到她的神圣顶到他的大腿上。 甫一接触,她觉得越地难受起来,不禁轻扭腰肢,用力地在那结实有力的腿上摩擦着,一时间,楚云飞的右大腿的根部,汁液淋漓,隐约中,有桂花香飘起。 “哦,”索菲娅终于低吟一声,原来,那罪恶的嘴巴,已经叼住了另一顶小红帽,不住地吮吸着,搅动着。 要飞了,真的要飞了,索菲娅放弃了所有的矜持,低声呢喃着,把那只在胸口作恶的大手拉下来,引导到自己的臀部,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只知道,她想那么做。 那只手刚下来,楚云飞一直被娇躯压着的左手前探,绕过那纤瘦的肩胛,再次捕捉住了遗失的小红帽,右手则从后方探上了那泥泞的沼泽。 略微搅动几下,索菲娅的身躯不由得又抖动了几下,“哦,我的宝贝,我的情人,我,我要飞了,真的要飞的。” 听到这话,欲火中烧的楚云飞难得清醒了几分,忽然想起自己为罗湘堇推拿时的体验来,不由得再次尝试起来。 先是双手微用内气,然后就是生命能量的缓缓注入。 他内气甫用,索菲娅就觉得那两只火热的大手变得越地炽热,所接触的那两处羞人的地方,有说不出的愉悦之感,然后,忽然间,一阵阵麻酥一**地传来,完了,这是怎么了? 她忍不住低头咬上的楚云飞的肩头,两条腿夹着楚云飞的右腿疯狂地摩擦着,两只胳膊也情不自禁地抖动着。 终于一股股地热流,从她的身体内奔涌了出来,那一刻,山谷内如一阵阵闪电般的痉挛,甚至蔓延到了小腹,她的牙齿越地用力,小腹下方的坟起处,死死地用力顶着那硬实的大腿,口齿不清地呻吟着,“完了,真的……真的飞了~~” 良久,她全身紧绷的肌肉才松弛了下来,只有那小腹和山谷处,偶尔,还有一阵轻微的痉挛掠过,带给她的,半是沉醉半是羞涩。 可怜的绝色佳人,居然被那魔手就带入了云端,飘渺之间,半天不得落地。 索菲娅双眼紧闭,饶是英国女性不太懂得含蓄,但这样的问题,还是不好回答的,腮红未退的脸上,红晕再起,声音也小得紧,“是,对不起,飞哥。”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楚云飞高兴还来不及呢,到得后来许久,他才知道,原来在英国,第一次虽然代表着**的神圣,但娇嫩处通常也不堪鞭挞,有时候,不能让男人尽兴,是很没面子的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时近午夜两点,屋内,两条白花花的人影还没有睡,索菲娅的头枕着他的右臂,腿夹着楚云飞的右腿,右手在他的胸膛上调皮地划着圆圈,**刚过,两人谁都不愿意说话,默默地享受着那温馨的静谥。 良久,索菲娅才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那是一种异常慵懒的味道,“飞哥,我觉得很幸福,非常地快乐。” 楚云飞伸手抚摸着她的背部,微微点头,“嗯,精彩,我的苏菲宝贝,你真的很精彩。” 触手处,似乎有一层细细的、若有若无的绒毛,难怪西方人形容美好的皮肤,都是说“天鹅绒一般”呢,和中国女性的“丝绸般”的皮肤相比,大约算是各有所长了吧? “那你当时,怎么不肯留在英国?”这个当口,似乎是个女人就会找后帐的,索菲娅也不例外,“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你知道么?这次我来找你,不怕你帮不了我,最怕的是,你能帮我,可你又要跟我爷爷要多少钱,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我已经后悔了,真的,”楚云飞伸手在她挺翘的臀部上温柔地抚摸着,“幸亏你来了,要不,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情话入耳,索菲娅的腿不由得又摩擦一阵,“真好,以后,我们谁都不会后悔了。” 随着她腿部的抖动,那坟起处的毛轻触自己的大腿,再次挑动了楚云飞的**,索菲娅在第一时间就现了,“飞哥,你……你又想了?” 嗯,想是想了,不过,索菲娅毕竟是第一次,对这个,楚云飞有经验,第一次不能太过,否则,对美女的伤害会很大的。 “嗯,想是想了,不过,咱们聊会儿天吧,改天再说吧。” “那我来,”索菲娅才不想这么被人小看,翻身就待跨坐上去,却被楚云飞轻轻用力,拽了下来,“宝贝,听话,以后日子长着呢,不信你摸摸,那里肯定已经肿了。” 索菲娅真的去摸了一下,肿胀那是肯定的,但是为什么充血,可真不好说了,事情至此,终于是风平浪静告一段落了。 纵然是这样,两人还是情话不断,一直聊到凌晨三点,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上午九点,两人才醒转过来,楚云飞倒是早醒了,可当他现,自己的男性象征被一只来自异国的手紧握着,而且“愤怒”异常的时候,不由得强迫自己再进入梦乡。 等到索菲娅轻轻一动身子,楚云飞登时醒转了来,瞪大了眼睛。 索菲娅毕竟是才从少女转变成妇人,明媚的阳光下,多少还有点羞涩,“飞哥,你先穿好出去,我马上起来。” 等到索菲娅穿好衣服,昨天那个清纯高雅的少女形象又终于回归了来,不过,她扭动身子,左右走几步以后,皱起了眉头,出言无忌,“真的哎,胀胀的,有点难受。” 楚云飞少不得又调笑了她几句,哄她去洗漱,自己先打扫了地上四处丢弃的“战果”,然后钻进床下,挑选了几根木棍出来。 木棍加工完,回到童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可笑的是,李南鸿和伊琳娜比他俩还荒唐,似乎现在还没起床呢。 英国女人的体质,似乎比中国的要强那么一点点,虽说有点不舒服,但索菲娅行走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索菲娅把一个才买的小礼盒放在桌上,地上还摆着一个既大又长的礼盒,她抬手招了一个保镖过来,要他考虑如何把这两件东西带回英国,越快越好。 这是楚云飞和索菲娅商量好的,按理说,索菲娅这几天就该着手准备回国了,不过,有了凌晨这档子事,索菲娅无论如何是要在中国多呆一阵了,那正好,先派个保镖,把帕克纳家族要的东西带回去。 小盒子里,是供测试用的样品,大盒子里,才是该交的货物,一旦帕克纳家族确定了样品的真实性,就要支付三十万英镑给维伦斯家,来获得那个大盒子。 这件事,肯定要宾塞斯点头同意才行的,不过,现在时间有点过于早了,英国跟中国有七个小时的时差,老头应该还没有起床,所以,索菲娅先安排保镖,准备购买机票等准备工作。 接着,童氏夫妇回来了,年关将近,瑞沃集团的事情大大小小堆做了一团,不过,新年初始,总不好让异国来的客人在这里孤单地过节,所以抽空跑来一趟,邀请大家吃饭。 就在这个当口,楚云飞的手机再度响起,来电话的是罗湘堇,她问飞哥在这休息的几天里,有什么安排,能不能去找她玩。 女孩子,总是这样的,尤其像罗湘堇这样比较传统的女孩,一旦身子被别人得手,总会抛开了一些羞涩,尽量地厮缠着对方。 当然,楚云飞并没有真正完全得手,但他所做的,在罗湘堇的心目中,已经是再亲密不过的动作了,差别只在于那最后的一关了,所以,高兴得做梦都会甜甜笑醒的少女,终于抛开矜持,主动邀请他。 嗯,这个问题,似乎比较棘手些,楚云飞自认,在这样普天下都休息的节日里,他实在不合适找些理由来拒绝这样的邀请,还好,总算是刚同索菲娅确定了关系,这里暂时抛下那么一半天,倒也不打紧。 事实上,出于对未来生活的迷茫,楚云飞在头脑冷静下来之后,终于痛苦地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跟索菲娅的感情基础,并不是特别的牢固,再加上两人地位的悬殊差距,很难说,索菲娅会不会成为周琳琳第二。 当然,这种情况,楚云飞绝对会尽量避免它的生,可现今的社会,似乎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是说实力吧,有实力,什么都好说,没实力那自然就什么都别说了。 楚云飞并不想放弃索菲娅,出于这种紧迫感,他一直还算平静的心,多少就变得有了几分躁动,同样,因为这种躁动,他觉得,有必要加深同罗湘堇的来往,凭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呢?广泛培养,绝对是一种常识的。 可是,凌晨才采摘了一朵鲜花,要是下午继续采摘一朵的话,是不是有点,有点过于操蛋了呢?他并不能保证,自己在有机会的情况下不会偷嘴。 再想到昨天他在回的电话中,答应了方娜今天联系她,要不索性,把俩人都喊上就好了,一边能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有也算个小小的相互监督,顺便还能培养一下两女之间的相互容忍度。 走钢丝,总是要冒风险的,该来的,就让它来吧,楚云飞终于下定了决心,多少也算是昨天下午,**没有得逞,对某美女的小小警告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疯狂的元旦 对于楚云飞的告辞,童氏夫妇是尽了最大力来挽留的,楚云飞开着那辆博茨跑车满内海乱窜的情形,他们早就看到了眼里,更加坚定了他们的猜测。那么,结交英雄于落魄时,是再正常不过的心思了。 索菲娅倒没怎么挽留,她自己还在心虚呢,虽然昨天晚上两人的夜不归宿,可以解释为他俩连夜去准备这些东西了,不过,现在要表现得太离谱的话,总是会引起别人不太好的联想。 于是,楚云飞先去找已经等了他半天的方娜,接上人以后,才去了罗湘堇家,至于多了个人的理由,他也早想到了,中国不是有个成语,叫“不之客”么? 方娜真的是很感性的一个女孩,她的瞳仁在看到博茨跑车时,放大了整整一圈都不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飞哥,这跑车,真的好酷啊。” 待到上车之后,她开心得更是像见了新鲜玩具的小孩一样,不停地东看西看的,时不时还伸手出来摸摸,微微翘起的小鼻子鼻翼不停地翕动着,“哈,还有真皮的味道呢,才买的车?” 楚云飞微笑着点点头,一边动汽车,“是啊,朋友买的,我借来开开。” 看这方向盘从面板上冉冉升起,方娜再次瞪大了眼睛,“你的朋友这么有钱?这车怎么也得有七、八十万吧?” 楚云飞伸过胳膊,为方娜扣上安全带,顺手一刮她的小鼻子,“怎么,要不要我介绍你认识一下,他比我可帅多了呢。” 方娜撅撅厚实的性感小嘴,“哼,拉倒吧,有钱的帅哥我又不是没见过,稀罕么?” 楚云飞还待再调笑几句,却现方娜的脸沉了下来,隐约有点不高兴了,只好无奈地抖抖肩膀,专心开车。 方娜人虽辣,心思可还算细,很快她就现了飞哥悻悻之意,撇着嘴讪讪地解释,“飞哥,我真的不是那种人,你这么说我,我自然要不高兴的。” 楚云飞轻笑一声,伸手拍拍方娜的肩膀,“好了,你飞哥也不是那种人,我像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么?” “像,”方娜绷着脸回了一声,过了几秒钟,忍不住又“扑哧”笑了出来,“你是花花肠子那种人。” 到了罗湘堇家的楼下,喇叭一按,没有两分钟,罗湘堇就走了出来,车门甫开,她一眼就看到了方娜,不过,很奇怪,她并没有表示惊奇,只是提了个合理化建议,“飞哥,车太小了,要不开我家的车走吧?” “上来吧,”楚云飞笑笑,口气却微微有点不容商量的意思,刮下鼻子,“你俩都这么苗条,随便挤挤就坐下了。” 他这点细微的变化,马上就被细心的两位女士捕捉到了,不过,既然飞哥都夸奖了自家的身材了,再要较真,那不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么? 罗湘堇本来也是订了一个包间,类似“流水酒家”那种的火车座,本来还在琢磨着,飞哥要是想强行温存,该怎么拒绝好呢,现在也不用想了,和方娜坐一起吧。 这种事情,要是方娜能享受到楚云飞的重点照顾的话,她是绝对会坐在楚云飞旁边的,可惜,百种米养了百样人。 这一男二女,吃完饭又去唱歌,三人唱歌的水平大体相当,方娜大约稍强些,不过,最忙的还是楚云飞,陪这个对唱一,陪那个又唱一。 到得最后,他的嗓子实在有点扛不住了,点了半打啤酒来润喉咙,却没想方娜也抢着过来喝。她的酒量不是一般地强,结果到最后,大家就从歌厅又喝到了饭店。 在去饭店的路上,楚云飞隐隐地现有点不对头,街上的交警多了起来,而且,时常有车被临时拦下。 他的酒量是不错的,今天在歌厅里喝的那点酒绝对不会给他带来一丝的醉意,啤酒那东西,本来就跟水差不多的。 可交警查驾驶员,那只查你口气中的酒精含量,并不会管你有多大酒量,于是,楚云飞马上就警惕了起来。 也许是这跑车的档次还算可以,没人愿意招惹,也许是他路过交警的时候,那些大檐帽都有事可做,他在见识了三起交警与驾驶员的纠缠后抵达了罗湘堇家附近的火锅店,那个“草原人家”。 巧的是,他们三人又被分配进了上次那个包间,一进门,楚云飞就忍不住微笑一下,眼睛顺便从罗湘堇的胸部掠过。 罗湘堇自然知道这个冤家在笑什么,想起上次出了这里不久,就被这家伙摸了胸脯去,不禁脸上微微热了一下,强自镇定,拉了方娜坐下。 在席间,楚云飞和方娜两人膘上了劲,相互敬起来没完,楚云飞在现方娜酒量级好的时候,终于恨恨地想起了某天被人涮的旧事,终于按捺不住报复的心思,想要出出气。 他俩喝得实在太热闹了,看得罗湘堇禁不住有点呆,虽然存了呆会儿招呼他俩的心思,不想搀和这场斗酒,没成想,那俩喝得上瘾,随便就敬了她几杯,强塞硬灌下,她倒成了第一个开始打晃的。 论喝酒,楚云飞还真没服过谁,看到方娜频频举杯,半是玩笑半是当真地对拼了起来。 红酒已经喝了三瓶了,眼见局面就要不可收拾的时候,宾塞斯的电话,打到了楚云飞的。 看到“0044”的区号,楚云飞的酒意登时就醒了几分,才接起电话,老头在那头就滔滔不绝地埋怨了起来。 宾塞斯的意思很明显,这么一桩好好的婚事,你来捣什么乱呢?索菲娅年纪小,我就任着她胡闹了,楚你可是算很狡猾的了,怎么也陪着她胡来?现在倒好,请柬都出去一堆了,你要我怎么收场? 好好的一桩婚事?拉倒吧你,楚云飞虽然喝了不少酒,但目前这点量还不至于能影响他的思维能力,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不信你会心甘情愿地把宝贝孙女嫁给那个人渣。要嫁的话,早不就嫁了? 不过,再怎么说,他在今天凌晨才把索菲娅推倒,倒也不好太不给老头面子,只好笑嘻嘻地解释,“哦,维伦斯先生,那我实在太遗憾了,要不这样,你看好么?我收回对帕克纳先生的承诺,您继续把您的孙女嫁给那个浪荡子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浮躁和迷惘 宾塞斯确实不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回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楚,你这个家伙,果然不是好打交道的,一点便宜都不让我占,可惜了,我的苏菲宝贝,是那么喜欢你呢。” 用不着你说,她是喜欢我,这我知道,楚云飞真的拿这老头一点脾气都没有,“维伦斯先生,你打这个电话过来,不是为了鼓励我追求你的孙女吧?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就我个人而言,我完全支持你追求我的孙女,并且希望你能够成功,”也许是元旦的缘故,宾塞斯应该是喝了点酒,说的话特别的不着调,“但是,要娶维伦斯家族的女人,并不是只会杀人就可以办到的,我必须要对其他的家庭成员有所交代。” 听到这话,楚云飞又烦躁了起来,酒意作,很不客气地打断了老头的话,“好了,还是请你说出你真正想说的话吧,今天是新年,不是么?我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头脑很混乱。” 宾塞斯终于说出他的目的,其实,楚云飞要不是喝了那么多酒的话,大约在半秒钟之内就能考虑到的,老头主要还是想谢谢他,谢谢他为维伦斯家洗刷了嫌疑。 另外,还有一点,听说帕克纳家族视若珍宝的东西,神奇的楚居然能批量生产,宾塞斯忍不住也想讨要些来用用,虽然帕克纳家不会告诉他那东西该怎么用,不过,楚肯定是知道的。 人为财死,这话果然一点也不假,楚云飞相信,如果他仅仅是能帮维伦斯家洗脱嫌疑、解除婚姻的话,老头都未必会亲自给他打这个电话,可现在,这听起来很神奇的东西,让老头禁不住动了觊觎的心思。 不过,他现在头有点点痛,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跟这个老家伙打交道,还是等自己完全清醒的时候比较好点,要不,很难免会不会钻进什么陷阱,“好了,宾塞斯,我保证,那东西没有我本人好用,就这样吧,我真的头很痛,失礼的地方,请你原谅,我要挂电话了。” 说来奇怪,挂了电话,楚云飞的脑袋反而清醒了不少,看看两位醉得东倒西歪的佳人,算,还是结帐走人吧。 快到罗湘堇家的时候,一个小路口,居然又有交警在查车,一个喝得东倒西歪的家伙正在那里跟交警厮缠着,楚云飞心里一凉,打把转向掉头走了,反正他的跑车还没上牌照,倒是不怕人家记住车号。 就这么一晃悠,方娜忍不住了,“不行了,飞哥,你开慢点,我快要吐了。” 看来这俩真的是不行了,楚云飞只得放慢度,等到赶到罗湘堇家的时候,方娜和罗湘堇都快醉得不醒人事了。 楚云飞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把罗母喊了出来,一人一个,把两人扶了进去。 罗母皱皱眉头,心里很是为这个年轻人跟女儿的关系感到奇怪,说实话,她是比较喜爱楚云飞的,不过,这女儿的好友方娜,掺和在里面,又是怎么回事呢? 当然,别的不说,知女莫如母,就说年轻人能把很少喝酒的女儿灌成这个样子,证明了女儿绝对是喜欢他的,也相信他。而年轻人能把醉成这样的二女送回来,说明他本身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楚云飞还说指望罗母给方娜家打个电话,不过这事,罗母自有她的想法,她还想着,等等方娜能缓过劲来的话,自己打电话回家通知呢,孩子们的事情,她倒也不想干涉。 谢绝了罗母递上的茶水,楚云飞驾车而返,走到半路时,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是该回童家别墅,还是回自己住的小屋,他的情绪真的很糟糕。 等到他现前面不远处又有交警查车的时候,索性驾车找到块僻静地,闭目养起神来,可呆了没多久,心里又是一阵的燥热,于是把车窗放下来,任外面的寒气肆无忌惮地涌入,来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 有所得,必有所失,得到了索菲娅,失去了平常心,楚云飞明白,当听到宾塞斯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的时候,他真的有些恐慌了。 老头的话很明白,他必须有所建树,才能有资格同维伦斯家的美女继续交往,而留给他建功立业的时间,却并不是很充裕。 他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不想再体会一次了,那么,做人的宗旨,是不是,需要适当地变更一下了?而以他自己目前处处受限的处境,怎样才能更快地展呢? 他仔细品味了一下,自己这半年多来的行事,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错,要怨也只能怨自己的起点低了点,或者再加上一点,做事太讲原则了。 他自认自己也不是个迂腐的人,办事的灵活性也还算将就,只是,小的时候,书看得实在是太多了点,受传统文化的影响深了点,自觉不自觉间,总还是有些循规蹈矩。 通常情况下,这绝对不是什么坏毛病,办事按规矩来,再留人三分余地,是非常稳妥的做法,对心性的培养和未来展的道路,都是很有好处的。 可是,留给他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所以他在琢磨,是不是,需要考虑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那些非常规手段,做起来真的是太容易了,比如说,直接把内海市电力局局长的儿子或者姑娘,甚至本人,用远距离吸收生命能量的方式,整得生不如死,然后自己找个合适的机会登场,“治愈”病人,不信那局长不让鸿飞的电表入围,怕是要求“编辑推荐”,啊不,是重点推荐,都很正常呢。 不过,那样做,不但是很挑战道德底限的事,而且多少会有作弊的感觉,会非常影响成功后的成就感。 一边是良知,一边是美人,楚云飞在一瞬间大感头疼。 呃,或者,弄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诊所,也是不错的,不过,那种级别的诊所里,会有多少机会让他使用生命能量来救人呢? 话再说回来,真有这样的机会,救了别人救不了的生命,那以后一旦传出,自己还有多少消闲的时间呢? 思来想去,楚云飞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因为喝了酒,又在激烈地天人争斗中,他没注意到,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黑影悄悄地摸了过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对生命能量的琢磨,该下大力气了,楚云飞刚做出这个“人畜无害”的决定,一把亮闪闪的特种兵专用匕架上了他的脖子。 “别动,动一动,你就死定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特种兵专用匕首 其实,就在这个时候,楚云飞心中的警兆已经提起来了,全身寒毛也竖了起来,不过,确实是有点太晚了,匕锋利的刃尖,已经挨住了他的喉头。 今天的月色不错,做工考究的匕,在月光下,反射出清冷甚至耀眼的寒光,再加上那刃背上的森森锯齿,带给人一种接近于毁灭的、震撼的美感。 看着楚云飞脖颈上的鸡皮疙瘩,黑影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对方提起警惕心的缘故,这样的刀,架在任何人脖子上,不起鸡皮疙瘩都是很难的。 “把钱拿出来,快点!” 楚云飞本就是特种兵专业出身的,那匕的来历根本瞒不住他,不过,他真的是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直觉地认为,这个黑影,该是国家某些机构,派出来消灭他这个“祸患”的。 在那一瞬间,他就激起了全部能调动的力量,打算拼死反击,**,左右就是个鱼死网破了,垫背的,拉得一个就是一个。 你不想让我活了,那你也别想好过! 可这话入耳,楚云飞心中就多少有点底了,虽然他不能确定,是不是对方在玩什么花样,不过,对于他而言,拖延时间,只能会让反击变得更加猛烈。 “哦,我不动,朋友,你要多少钱?我这里,只有三千多一点点。” 匕再度向他的喉咙压了压,堪堪地划破肌肤了,“老实点,全拿过来。” “大哥,你的刀这么压着我,我怎么给你拿钱呢?”听到对方的声音,楚云飞大致能断定,这是一个年纪大点的人,做事应该是不太疯狂的。 黑影看到楚云飞没什么反应,把刀拿远了好多,“你拿钱吧,别耍花样,老子不差多杀一个人。” 搁在平时,楚云飞这时候肯定就是顺势一个反擒拿了,不过,看在那把刀的份上,多少还是要客气点,他总是要弄弄明白,战友遇到什么麻烦了。于是不再说话,从身边拿起皮包,把钱包取了出来。 黑影做事,还是比较老到的,直接命令楚云飞,“把钱包扔出来,还有车钥匙。”感情,他也知道,被人开车撞,是件很不舒服的事。 好的,无非是车钥匙而已,楚云飞干脆地把车钥匙扔了出来,看到这么昂贵的车,此人不动心思,说明多少还是没有利令智昏。 黑影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捡起钱包和车钥匙就跑,度快得惊人,跑到街口,他刚要回身把钥匙扔掉,才现,被抢劫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地贴在他身后了。 这一吓,可实在是非同小可,黑影下意识地把钥匙向远方扔去,指望能够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自己好继续跑路。 没错,对方的注意力是被吸引过去了,但那黑影真的再也没有跑路的勇气了,因为,他只看到一条人影划破静寂,几乎在钥匙还没落地的时候就捡起了它,然后又在眨眼间闪了回来。 黑影下意识地把匕举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楚云飞禁不住想笑,心情也好转了起来,要干什么?这话听起来,好象自己是坏人似的,他轻轻地刮了下鼻子,“呵呵,这位朋友,那钱包里还有我的身份证、银行卡呢,你给我留下来好不好?” 黑影的经验,确实是不足,他先期没有考虑到还能再抢点手机之类的东西,现在又下意识地以为这匕还能有威慑的作用,二话不说,抓走钱包里的钱,就把钱包扔了回来。 “好了,这下行了吧?” 我要是做强盗,也比你强,楚云飞撇撇嘴,不过,战友只要钱,甚至对“银行卡”这种东西都没动了心思,证明确实遇到了什么困难。一时兴起,他反倒开起玩笑来。 “大哥,你这么做,有点过分吧?你把我存车的钱都弄走了,就算抢钱,你也得留点路费不是?按道上的规矩,你不能这么赶尽杀绝吧?” 这话是没错的,道上也确实是有这么个讲究的,但黑影也不是弱智,他终于弄明白了,敢情人家,是逗他玩呢,不由得大怒,“**,早知道好人就是做不得的,刚才一刀攮死你个孙子,也轮不到你说风凉话了,来吧,放马过来。” “朋友,你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看到人家已经反应过来了,楚云飞也不再想开玩笑了,“你以为,你真的杀得了我?看在那把匕的份上,我今天放你一马,我只想知道,你到底遇到什么难处了。” 看在这把匕的份上?这话说得对面那黑影就是一愣,他沉默了半天,终于把手里的钱撒到了地上,“算了,你这么说的话,这钱我也不要了。” 你不要?那可由不得你了,没错,楚云飞是缺钱,可他缺的是那种天文数字的钱,这点小钱,还真看不到眼里,“**,你说不要就不要了,玩我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了上去,他的好奇心,这下算是被彻底地勾了起来。 可是那黑影绝对不想给他这么个接近的机会,他收起匕,掉头没命地跑了,在那一瞬间,楚云飞只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脸。 那是非常恐怖的一张脸,脸上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刀痕,但是在那惊鸿一瞥中,从那双眸子里,能看到少年人那种特有的清亮眼神。 这是一个孩子!虽然,他的声音很浑厚,但绝对是个孩子,不是当过兵的特种军人! 有了这个现,楚云飞就懒得再去追人了,这种特种部队专用匕,虽然说很少见,但也不是说没有流传到世面上,谁知道那个孩子是从哪里弄到的呢? 天下大了去,该操心的事多了去了,楚云飞并不想为这种随处可见的小事费心,要是对方真的退役的特种军人,看在同僚的份上,他倒还有帮忙的心思,至于这个孩子,就算了吧。 他弯腰拾钱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今天应该到哪里休息的问题。 有了这个小插曲,他甚至都不再考虑那令人头疼的展问题了,还是方娜那句话说得好,就让一切,随缘吧。 其实,楚云飞自己都没意识到,在经过这段短暂的思考之后,他的心态,多少还是变了些。 第一百五十六章 牛粪和鲜花、王对王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才起来,就接到了索菲娅打来的电话,她高兴地通知他:经过她一晚上不懈的争取,爷爷已经答应了,要把那神奇的木头,尽快地运回国去,还有就是,索菲娅要求楚云飞,再弄两个小点的,算是送给爷爷的新年礼物。 礼物?那好吧,楚云飞自家知道,床底下这点存货,早被索菲娅看了个一清二楚,既然给了帕克纳家大约有十分之一的数量,那再稍微加一点,听起来倒也不是很过分的要求。 唉,这个傻丫头,你就不知道为我争取点条件?这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可找遍中国未必都能再现类似的东西呢,楚云飞心不甘情不愿地又拖了根小木棍出来。 可惜,他的这点牺牲,根本没看到索菲娅眼里,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呢,飞哥曾经说过----我比那木头好用多了,既然身边有了这宝贝中的宝贝,又能讨好爷爷,那小小的木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把礼物封箱,交给保镖之后,索菲娅居然有心情拉着楚云飞,要他带自己去逛商场。 跟往常一样,索菲娅所出现的地方,总是引起人们驻足观看,她一气之下,索性用胳膊挽了楚云飞的胳膊,正式宣布:名花有主了! 国人的心态,确实有点奇特,看到这白人美女,挽了一名个子比她没高了多少的黄种男人逛街,纵然还是那么美貌,围观的人却少了许多,大多数人,都是好奇地看两眼就作罢了。 当然,楚云飞可以确信,有不少人,脑子里大约想的都是,一朵外国鲜花,插在中国的牛粪上了,而且,估计其他的粪便,都会相信,他们自己的肥力应该更强劲些。 不过,在他们一行人,转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那些斜眼看他们的路人,终于欣喜地现:那团牛粪,似乎有了麻烦。 罗湘堇母女迎面撞上了楚云飞!内海市,原来也不大的! 罗母惊讶地打量索菲娅和楚云飞半天,没有说什么,罗湘堇的委屈可就大了,眼泪都堪堪地要落了下来。 解释,楚云飞意识到,必须要给他们母女一个解释,可他刚要张嘴说话的时候,罗家母女,掉头就走了:胳膊挽着胳膊,是什么关系,那还用得着解释么? 楚云飞跟索菲娅告个罪,三步并做两步,追了上去,跑到母女二人面前,“湘堇,你听我解释……” 罗湘堇才待要停步,却被母亲强行地拉着走了,天下做父母的,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眼下显然不是跟罗家母女纠缠的时候,楚云飞只好无奈地跟在她俩后面,大声地说了一句,“湘堇,那个,就是我的英国朋友索菲娅,你知道的。” 听到这话,母女二人的脚步顿了一下,罗湘堇自然是因为听过索菲娅的名号,多少吃了一惊,而内心深处,也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算显得很不合理了。 而罗母的停顿,却是因为奇怪,这个小楚,居然告诉过自己的女儿,那个外国女人的存在,并且,自己的女儿,似乎也没因为这个,就不跟小楚来往了。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并不是分辩这事的好时节,内海人是出名的内敛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给别人看,是很不雅观,也是很容易受人耻笑的事。所以,那停顿也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罗家母女最终还是步履匆匆、逃命般地走了。 强求不得,那就只能这样了,看着远去的佳人,楚云飞无奈地耸耸肩膀,身后的索菲娅已经赶了上来,神色有些不愉,“飞哥,那个,就是你在中国的情人么?” 索菲娅的想法,楚云飞多少是要了解点的,所以倒也不瞒她,回头笑笑,“是啊,但是,不是以前那个,是现在的,我并不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所以,新近刚找了一个。” 大庭广众之下,适当地保持风度还是有必要的,索菲娅只是不高兴地掘掘嘴,不过,她说的话却是很直率的,“那这样不公平啊,你以前有情人,现在也有情人,可我却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让我有,飞哥你有点自私。” 不是有点,是很自私,楚云飞笑笑,主动又挎上了她的胳膊,“相信我吧,你的飞哥,永远不会对你变心的,你难道对自己没信心么?” “反正啊,我总觉得不公平,”索菲娅紧一紧自己的胳膊,大概是想给楚云飞增加点痛感,却没想她那点力气,反而像是在撒娇,“你们男人,总是见一个爱一个,爷爷是那样,爸爸是那样,你也是这样。” “嗯,男人本来就是雄性动物的,”楚云飞若无其事地回答,“我会对每一个爱我的情人负责的,只要你不变心,我肯定不会变心的。” 李南鸿已经跟了上来,听着楚云飞对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夸夸其谈,很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才要张嘴说话,却不防伊琳娜悄悄地掐了他一下,小声问道,“你这家伙,会不会也像楚那么一样花心?” 李南鸿自然不敢说他比飞哥还要花心,只好一边撒谎一边委婉地引开话题,“哪里,我怎么比得上飞哥?每天想你想得饭都没心情吃,还有心思再找情人么?” “没心思?比不上?”伊琳娜又掐他一把,这次就重些了,疼得他差点喊出声,“那这么说,你还是想了?不过就是没能力,是不是?” 他们在这里胡搅蛮缠,索菲娅在那里却考虑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飞哥,将来你会跟谁结婚呢?是不是我?” “只要是爱我的人,我就会跟她结婚的,”楚云飞这话说得异常流利,大不了,去索度定居好了,那里连穆斯林都能娶四个老婆呢,就算带上方娜,还少一个呢,“而且,我觉得,结婚并不是最重要的事,那只是一种仪式,关键是,我要保证从心里,爱我的情人,爱你,一辈子。” 女人,总是爱听这种情意绵绵的话的,索菲娅听得心里甜甜的,她对婚姻的认识,跟楚云飞颇有吻合之处,因为她家也是信仰基督教的,主张一生只有一个配偶,对婚姻的认识,主要是在责任上,至于婚外情,作为调剂品那可就太常见了。 虽然维伦斯家族出身意大利西西里,历史上那里经受过多种宗教的洗礼,但来了英国,总也是跟着别人信了基督,不过要说虔诚程度,可就未必有多么可*了。 想到这里,索菲娅忽然现了一个问题,“飞哥,你不是基督徒啊,咱们俩……”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万家有人来 接下来的话,索菲娅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商场里人太多了,似乎不是谈论这个的地方。 可就算她不说,别人也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飞哥不是基督徒,两人想要结婚的话,似乎,飞哥还得跟着她信教呢。 对基督教,楚云飞没太大的热情,《新旧约全书》他小时候就看过,但是很遗憾,他对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教义,非常地不感兴趣,他喜欢那种自然、顺 不过,结婚这事听起来,似乎还是很遥远,楚云飞暂时也懒得考虑,反正他24岁生日还没到呢,还有足够的青春来供自己挥霍,纪宇都说过的,“人不风流枉少年”。 这意外的巧遇,并没有影响索菲娅继续逛街的兴趣,她来中国以前,都做好了楚已经结婚了的心理准备呢,没想到,居然还赶了一个不错的机会,不但摆脱了烦人的婚事,还成功地成为了楚的情人,实在已经远远地出了来时的期盼。 在元旦的长假中,各大商场里的人实在是多了点,索菲娅也没去过孟加拉或者印度什么更拥挤的地方,何曾见识过这种场面?再加上四周的人群投射来的目光,终于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决定,下午要去看风景了,商场里的人太拥挤了,空气也太糟糕了。 各大旅游景点,恐怕也是人满为患了呢,楚云飞暗自嘀咕一句,不过,这么煞风景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的,只能一笑了之。 他不说不等于没人说,伙伴里不是还有个李南鸿么?李大嘴才不考虑那些呢,马上就指出了索菲娅的思维误区:要知道,这么几天,来内海的外地人会爆增的,不但购物、游玩的地方会到处都是人,估计吃和住的地方都会人满为患。 最终,他得出了了一个结论,“其实这几天,我们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一点,等这段假期过去了,再好好地玩玩。” 说着,他还瞟了伊琳娜一眼,那邪恶而**的用心,就实在是不问可知的了。 奇怪的是,这么离谱的主意,其他三人居然默不作声,可见,每人都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伊琳娜在这种场合,通常是不爱说话的,至于索菲娅,那估计就是想到了,在家里,能跟飞哥好好地厮缠一番的。 她才尝禁果,楚云飞的手法又相当地到位,不但有前戏,还有事后的温存,能多点这样的私人相处的空间,她是绝对不会在意的。 至于楚云飞,他实在是不太想再撞到跟上午类似的事了,虽然他目前的心思是三个里一个都不能放过,但任由事态这么不加控制地展下去,鸡飞蛋打也是很有可能的。 大家才刚刚回到童家的别墅,楚云飞的手机又响了,电话是从罗湘堇家里打来的。 唉,我本来就要打过去的呢,楚云飞微微叹口气,接起了电话,罗湘堇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了起来,“飞哥,你现在来我家一趟吧,有事找你。” 听到这话,楚云飞多少是有一点点意外,在他的印象中,罗湘堇是那种比较被动的女孩的,难道说,是这次偶遇对她的刺激太大了,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找自己摊牌么? 想到这里,楚云飞顺口答应了下来,不过他的心里,多少是有点恼怒的,枉我费尽力气,帮你家解决了一个祸患,你知道不知道,处理那种东西,要什么人才能做到?我在欧洲和非洲,随便出出手,都是挣了多少钱呢? 我无非是有点花心就是了,可我没跟你提钱吧?也没说就打算抛弃你,前天,你也是有机会答应我的,可你没答应,我做个男人,总也有生理和心理需要呢,至于这么匆忙要我给你个说法么? 好人总是做不得的,楚云飞带着这种心情,悻悻地来到了罗湘堇家,没想到,跟他找事的,可不是罗家母女,而是一个看起来年近古稀但精神依旧矍铄的老头! 老头是万青的爷爷,万明扬,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楚云飞一眼,“小子,那棵合欢,是你动手砍的?” 他妈了个逼的,老头你耳朵聋了?没听见湘堇的妈妈已经介绍了我了?你这声“小子”是喊谁呢? 楚云飞本来就气不顺着呢,不过,好歹是罗湘堇暂时没跟他计较上午的事,看神色也不是说非要马上弄个说法出来,所以情绪还算基本稳定。 听到这话,他自然没好脸色给老头看,还好他还记得“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又当着罗母的面,总算没有当场翻脸,只是带理不带理地点了点头,话都懒得说,“嗯”。 老头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火气更大了,气得手都哆嗦了起来,指着楚云飞,“小兔崽子,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祸么?” 楚云飞惊讶地看了看罗家母女,看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冷冷一笑,说话不再留情面,“老不死的东西,我看在湘堇的面子上,懒得理你,你最好说话还是客气点。” “哦后生可畏呀,”老头听了这话,居然没暴跳如雷,实在是很难得的,不过,他微眯的眼睛彻底地出卖了他,眼神中流露着无尽的歹毒和怨恨。那是怎样一种的刻骨仇恨!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会狂成这样……” 楚云飞根本懒得听他叨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倚老卖老么?少跟我来这套,“没错,老头你说得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狂,我狂,有我狂的资本。” 想想毕竟罗母在身边,楚云飞努力地克制了一下,多少还是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涵养,“人不犯我我不惹人,你问问湘堇和阿姨,我在他们面前狂过么?” 这时的罗湘堇,已经是心如刀割了,没错,她确实是不能容忍上午的那个女人,如果能够选择的话,她宁肯楚云飞跟方娜不清不楚,也不愿意接受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索菲娅。 对着方娜,罗湘堇多少还是有点信心的,她知道,自己的容貌身材,只是跟方娜的类型不同,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而已,要论起飞哥的偏心和家庭条件来,自家多少还要强那么一点点呢。 可那个女人,就截然不同了,不但美貌异常,更还有着异国的情调。 再说,罗湘堇又不傻,她上午回来,略做思考就想到了,那辆崭新的红色跑车,肯定是那个索菲娅买的!这么来说,索菲娅家的财力,也是丰厚异常的。 更何况,人家俩认识也在先,所以,她对上索菲娅,真的是没有任何的信心的。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拉上方娜,共同抵抗这个陌生的女人呢,怎么说,方娜和自己,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呢,万事都好商量的。这时的罗湘堇,已经开始有选择地后悔了。 现在听到楚云飞这么不客气地扫老头的面子,根本不顾忌她母女俩的感受,罗湘堇下意识地认为:完了,这只翱翔在天际的飞鸽,终于,是要重回蓝天,不再留恋曾经路过的美景了。 这样残酷的现实,怎么能够不让这初次怀春的少女,痛苦到肝肠寸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罗母参战 罗母可注意到了楚云飞巴结的意思,她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很喜欢湘堇的,可万家这老头,她倒也不得不维护一下,“小楚,你说话客气点,怎么说,万大叔也是长辈呢,有事说事吧。” “好,说事就说事,”楚云飞点点头,并没有因为遭了罗母的斥责而火,话里的偏袒之意,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我说老爷子,我只是想治病救人而已,倒是麻烦你指点指点我,我闯了什么祸了?” 万明扬只是惜孙心切,看到自己孙子所遗留下的东西,被人无情地毁去,自然是要心痛万分的,而且,里面还有些小关节,是不合适跟外人说的,听到这样的问话,他多少就有点无法应答的感觉。 他确实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能狂成这个样子,不听老人的调教,就这么强硬地诘问自己,仓促下,回答得就有些漏洞,“我每次见到这棵树,就会感觉到,我的孙子并没有离开我,你就这么彻底地毁掉,难道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伤天害理的事少做么?” 伤天害理?听到这话,楚云飞的火气又上来了,你那孙子做的才是伤天害理、挑战规则的事呢!而且,老头的话里又再次若有若无地伤及他的家人,虽然罗母的面子是要买,不过他损起人来,也是不留情的。 “伤天害理这罪名,我担当不起,我觉得用这话形容那棵树还差不多,你也知道,树砍了,湘堇的病就好了,要是早砍几年,她也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而且,我不认为,砍一棵破树,就担当得起这么个罪名,就算内海市政府,它最多也就是能给我定个‘破坏绿化’的罪名。” 破树!老头真的火了,再说,已经很多年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了,手一指楚云飞,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你知道么?那树不只是一棵树!” 我知道那不只是一棵树!楚云飞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万青那生命能量的异变,实在是诡异异常的,很难说,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隐情。 等到刚才老头开口就骂的时候,他心里,多少就有点底子了,看来这老东西,起码是知道一些隐情的,否则,就算再心痛孙子,丫也不可能做事做到这么离谱。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楚云飞骂他才那么不留情面的,老头原来你早就知道不妥当了,居然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花季少女,被病痛折磨死去活来么?你孙子无非是救人一命而已,难道,要被救者把漫长的人生赔出来,才算合理么? 当然,想是这么想了,该套的楚云飞自然还会再套下去的,“哦?那不是一棵树,能是什么?我把整棵树都烧了,除了木头,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想到那些合欢木,没准还有什么用处,楚云飞自然不肯告诉老头,那木头在自家的床底下,反正他是要定了这点东西了。 顺便,还能刺激一下老头,这种一举多得的话,自然是要说出来的。 “你把树烧了!”老头腾地就站起来了,动作异常敏捷,一股气势凌空就放了出来,“小子,这下咱们的梁子,可结大了,从今天开始,咱们之间,没完了!” 果然是你这个老不死搞的鬼,看看,连“梁子”这样的江湖话,都说出来了,楚云飞冷冷一笑,“哼哼,你别跟我呲牙咧嘴的,想想你做的那点龌龊事吧,我都替你脸红,跟我结梁子?好说,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现在两人说的话,罗家母女已经完全听不懂了,虽然这俩说的是普通话,分开听每个字也都明白,但合在一起的话,她俩根本不知道这一老一小到底在说什么,“龌龊事”?万老爷子能做什么龌龊事,还居然让小楚知道了? 不过这话,多少是引起了罗母在心中长久以来埋藏的疑心,于是掉头问万明扬,“万大叔,他说的龌龊事,是怎么回事?” 老头早被这话气得要暴走了,听到罗母的问询,居然又露出了那副要吃人一样的笑容,“嘿嘿,小杂种,你就满嘴跑火车吧,爷爷什么时候做过龌龊事了?” 楚云飞最痛恨别人辱及家长了,这话入耳,顿时长身而起,迅疾地冲了上去,轮圆了左手就是一个耳光。 老家伙有功夫,他猜到了,而且刚才也感觉到了,可他有功夫,万老头还真没想到。 不过,做为武者,对气的感觉,要比一般人敏锐得多,老头几乎在同一时刻,就现了不妥,可是,他的功夫真的差得太远了,甚至还赶不上那桐山派的弟子呢,于是,终于没能避开,被楚云飞结结实实地一个巴掌扇在了脸上。 “啪!” 看着老头愕然地捂住了脸,楚云飞冷冷一笑,“敢骂我父母?你找死!” 说完,他心一横,掉头向罗母笑笑,“阿姨,我本来是不想说的,这老东西逼着我非说不可,咱们家湘堇的病,主要是那棵合欢有问题,而且,这老家伙知道,但他居然忍了四年没告诉你们。” 这一串的变故,看得可怜的母女俩目瞪口呆,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过了她们的想象力,而楚云飞扇那一巴掌的迅疾程度,更是严重地挑战着罗母对现有自然科学的信任程度。 不过这一切,罗湘堇已经不在乎了,因为那“咱们家湘堇”五个字,足以让她在瞬间,从冰寒彻骨的地狱,飞升到温暖无限的天堂了,眼下的她,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了。 果然是这样,罗母也忘记了刚才的震惊,因为楚云飞的话,切切实实地证明了她的猜想,可怜,就是为了隐约这个的怀疑,二十年的恩爱夫妻,居然走到了眼下这步田地。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女人,大多都是有些过于护短和神经质的,罗母在很早以前,本能地就认为那棵树有问题,或者说,她从心里觉得那东西不吉利,早砍了早好。 可她的丈夫并不这么认为,坚决不支持她砍树的主张,再因为罗湘堇的病迟迟不见好转,罗母也变得越来越容易暴怒起来,你来我往中,夫妻二人,终于开始了长期的冷战。 到得今日,四年了,夫妻间,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可言了,罗父在外面,也似乎另结有新欢了,这也是上次,楚云飞在这里吃饭,罗父和罗母在饭桌上不怎么说话的缘故。 念及这里,罗母真的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升,一腔怨气全撒向了那老头,“万明扬!小楚说的,是不是真的?” 情急之下,她居然直接叫起了老头的名字,那自然是因为,她的眼里,基本上已经没有这个长辈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知音是仇人 万明扬本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怎奈楚云飞这个帽子,扣得过于大了点,而且,隐隐有把元凶和肇事者的责任推到他的头上,他只能捂着脸恨恨地说,“哼,小丫头,你都敢叫我名字了,我说什么,你还能信么?” “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们,”看到罗母站到自己这边,楚云飞心怀大畅,真的是没什么需要忌惮的了,“这些事,都是你搞出来的,没错吧?” “你放屁!”万明扬终于真正的暴走了,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忘记这记耳光是为什么来的,言语间再也不敢涉及楚云飞的双亲,被比自己小了将近半百的人打耳光,确实是非常让人难以忍受的,“爷爷我不过在这树上下了点祈求保佑的符,保我孙子平安,我还做什么了我?” 祈求保佑的符?这个说法,听到楚云飞耳中,有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可任他想了半天,死活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说过或者是见过这种说法了。 当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了,再说点别的什么,也无所谓了,左右不过就是个惊世骇俗了,“你少扯淡吧,你孙子万青一直就在那棵树上呆着呢,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楚云飞的眼神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嘲讽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森森的寒意,想起这个,他就有点想杀人的冲动。 这话说出来,效果还是太震撼了一点,罗家母女齐齐地退了两步,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罗湘堇的腿,已经软得快站不住了,只能无力地靠在母亲怀里。 罗母并不比自己的女儿强上多少,不过,身为母亲,保护孩子,是一种本能,也是天性,她只能哆哆嗦嗦地搂着女儿,两人一起抖。 万明扬的表情就奇怪得多了,他本来一脸的讥笑和愤怒,正要打算继续反驳呢,听到这话,却如遇雷殛,愣在了当场。 楚云飞也注意到了罗家母女的惊恐,他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老家伙,头也不回地安慰着她俩,“湘堇、阿姨,你们别担心,有我在呢。” 良久,万明扬的脸色由苍白变得通红了起来,难为他了,全是褶皱的老脸上,要变色还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呢。 “我明白了……我有点明白了,”老头开始在那里嘀咕起来,“青青……青青他终于、终于到了‘固灵’的境界了?哦,天呐,难道说……难道说,真的有这种境界?” 他嘀咕的声音很小,但绝对逃不过楚云飞的耳朵,倒是罗家母女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知道,似乎楚云飞的话,有可能是真的,不过看起来,万老头似乎没想到。 老头琢磨了一阵,又开始一个人叨叨,“怪不得,我总喜欢呆在那棵树下面呢……咦?不对啊,青青虽然天资不错,可终究年纪有限啊,怎么可能呢?他要是再活一百多岁,估计还差不多……” “……再活一百多岁……”念叨到这里,老头终于恢复了神智,抬起眼睛望向楚云飞,眼中满是期盼,干瘪的嘴唇不住地抖动着,“那我的青青呢?我的青青现在,他在哪里?” 哦,敢情是玩得控制不住,出了拐了啊,怪不得老头那么神经兮兮地抗议呢,楚云飞虽然不可能完全相信眼前这幕,但这话听起来,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不过,他没觉得,自己有回答对方问话的义务,只是微微斜着眼睛瞟着他,一声不吭。 看着楚云飞那充满讥讽的眼神,万明扬在瞬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同时又非常地愤怒,再想想又异常地悲哀,可怜,自己一辈子都没受过什么人的气,今天,今天居然会受到这样的小辈的侮辱。 不过这一切的想法,终于抵挡不住他对爱孙的思念,兼且还有对那传说中的境界的向往,“告诉我,青青在哪里,你告诉我!!!” “你跟谁说话呢,老头?”楚云飞懒洋洋地回答,他甚至想点根烟来抽抽,表示自己的悠闲,尽管他从来不抽烟,“就算屋子里人不多,那对人说话,总是有个态度问题的吧?”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现象,楚云飞的心里,激动程度,怕是不比老头少多少的,苍天在上,终于有个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可这唯一的一个人,居然跟自己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想想还真的是造化弄人啊,念及这里,楚云飞心里不住地苦笑,这种情况下,要彼此沟通,切磋交流,似乎是很难了。 当然,楚云飞可以构造出个虚拟的万青出来,以欺哄对方,反正按老头自己的说法,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知道,这个虚拟的万青是不是真的存在的。 不过,这老头还有多少不被人知的本事,那真的是很难说的,就如同对方对孙子的能量的感应一样,要是老头真有检测自己孙子的生命能量存在与否的相应手段,那这样欺瞒就显得不够厚道了,一旦被戳穿,后果很严重。 在罗家母女面前,楚云飞不想把自己的形象败坏得太厉害。生在上午的事,已经让他很被动了。 一个小小的疏忽,很可能带来雪崩般的危险,一句话出错,难免会让那母女俩推翻自己前期所有的肯定,那一切工作,不是等于白做了么? 更何况,关于老头的一切想法,来自于对方的喃喃自语,谁又能保证,里面有没有水分,有多大的水分呢? 求证,是有必要的,但必须小心谨慎,楚云飞暂时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先尽量套对方的话了,当然,为了不让老头起疑心,必要的遮掩还是要有的,就像这句挑毛病的话,就是这种心态和动机导致的。 老头听到这话,就如同当头挨了一棒一般,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才待张牙舞爪,却又反应到了,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他根本没有嚣张的权力! 这小兔崽子不但功夫强横,似乎在修身一途,造诣也非常高深的,否则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 孙子的下落,该怎么让这小子主动说出来呢? 第一百六十章 怨念和戾气 念及这里,老头不由得痛恨了起来,那个姓罗的小子,怎么不在家?要不,让他帮自己问问,想来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是不能拒绝未来老泰山的问话的。 他常来罗家,自然也知道,罗家夫妇已经是走到缘分的尽头了,而且,小丫头和那棵合欢树在里面,似乎没起到什么好的作用,可眼下,他不得不抬起头望向罗母,厚着脸皮求情。 “劲松媳妇,这事,你得帮帮大叔了,这小……小伙子看来只听你的,你帮大叔问问,我家的青青,现在在哪里?” 去你个死老头吧,罗母因为那棵合欢树的缘故,搞得家庭分崩离析,早积攒了几年的火气了,想起爱人本对砍 想到这里,她心里越地痛恨起老头来,现在你想让我帮忙问了?当初你怎么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在劲松面前编排我来的?----“劲松,你的媳妇怎么居然要砍青青种的树呢?这么歹毒的心思也有啊?可怜我家青青是为谁死的呢?” 啊,现在有事了,求到我了,我就又成了“劲松媳妇”了?我呸,人家小楚可都说了,毛病就在那棵树上呢,也不见你个老不死的回句嘴。真真是其心可诛! 不但自己可怜,湘堇这孩子,也可怜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罗母本人,还算个厚道人,怨气是大了,可面子上的事,多少还是要照顾的,“你听小楚说呢,他有自己的心上人呢,我说话他根本就不听的。” 这话不但推脱掉了老头的请求,也算是间接地敲打了一下楚云飞,小子,你多少给我老实一点。 老头实在没办法,罗母的怨气他是知道的,人家没指着鼻子骂,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只得再把头转向罗湘堇,“湘堇,你帮万爷爷问问吧,那可是你万青哥哥呢,你想想他是怎么死的?” 罗湘堇自然知道母亲的心思,不过,在砍树这事上,她是站在父亲这一边的,毕竟万青是为她而死的,而且那树,似乎也确实能给她带来益处,现在虽然知道,这树其实一直是在残害自己,而且其中还有些隐情,不过她确实是善良得很,又比较重情,倒不忍心为此而责怪老头。 “飞哥,……” “行了,你不用问了,”楚云飞被罗母的话弄得有点火气上头,虽然他也明白,罗母主要是要推脱老头,不过听那话的口气,似乎未来的丈母娘对他的怨气也很大。 想到罗湘堇可能在她母亲的劝说下离开自己,楚云飞忍不住就毛躁了起来,拜托,别再整出点什么事了,“你的意思我懂了,不就是这么个问题么?” 他掉转头斜眼看下老头,沉吟一下,点点头主动出击,“想我回答不难,你先说说,你要找到你的青青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问题又问住了老头,想起孙子,他的老泪顿时涕流起来,把眼屎冲得左一块右一坨的,沉吟半晌,才擦擦鼻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要是能到了‘固灵’状态的话,下一步,也没人帮得上他了,起起灭灭,那就要看他的悟性和天意了。” “嗯,”楚云飞点点头,继续试探,“你说的这个‘固灵’,我不太了解什么意思,各家叫法不一样,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以他的年龄和修为,按理说根本达不到这个状态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这个道理,老头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还真不明白楚云飞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死的时候,离这有护灵符的合欢树很近的,按道理说,没准,是会有什么帮助的。” 这话楚云飞是绝对不相信的,老头这一门,估计不少人都是有护灵符,尤其那些修为已经很强的人,不可能不指望在这个上面突破的,而且死的时候,绝对会有人,离着下了符的东西不是很远的,可这“固灵”看起来却是很少能达到的境界。 再想想索度墓地的不散阴魂,以罗湘堇四年病痛缠身为证,万青绝对、绝对应该是:靠了那份怨念或者说爱念,才停到那棵树上的。 “你说的,绝对不可能,”楚云飞俨然以专家自居,当然,刚套来的东西,他也会灵活使用的,“你那个符,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帮助,你也明白,修为这东西,不但要说悟性,更要说磨练的,万青能呆在那棵树上,是靠了极大的怨念。” “怨念?”老头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么新鲜的词,呆在那里咀嚼起来,忽然间,他想到什么,“你说的,是不是传说中太岁当头时,才有的‘戾气’?” “戾气?”楚云飞品味半天,觉得这个词似乎是比较贴切的,于是点点头,“也许是吧,不过,我觉得,那跟太岁什么的,没太大关系,主要是当时你那孙子,太不甘心了。” “没错了,”老头点点头,一时间竟忘记继续纠缠孙子的去向,主动交流了起来,“那就是太岁当头了,这跟正经的太岁星和运道无关,我们说的这种太岁,似乎跟人的灵性和体质有关,一般人很少会有这个时候。” 嗯,套了不少了,楚云飞对今天的收获已经比较满意了,怨念这东西,想来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这世界上,心胸开阔者不是很多,但极端到睚眦必报的人,似乎也很少见的。 时时刻刻都心胸极度狭小的人,估计早就被自己气死了,所以,用这“太岁”来形容不同人随机的情绪,倒也算得上是贴切。 他正在这里琢磨,老头那里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老脸的颜色再次大变,重重地坐在了沙上。 “嗯,应该是戾气,”楚云飞最终下了定论,看着老头的脸,他点点头,“你也该想到了吧?靠着戾气达到‘固灵’状态,你觉得,是好事么?” 老头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呆坐在那里,沉思了半天,才反问了一句,“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青青是靠着戾气达到‘固灵’的呢?” “废话,”看到老头居然似乎知道有怨念不好,楚云飞自然不再客气,话已经说穿了,索性再说的明白点,卖罗家母女一个人情好了,“你知道你的青青‘固灵’以后都做了些什么么?它不住地在吸取湘堇的灵气,当湘堇生命危险的时候,它再释放点,而且,湘堇的男同学来看她,你家的青青都会因为嫉妒,吸取别人的灵气!” “啪”,罗母听到心中的疑团一一被证实,再也忍不住了,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万明扬,我现在正式告诉你,这家里,以后不欢迎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玄地黄 罗母这话,站在她的角度来说,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但听到万明扬耳朵里,却实在不是个滋味,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孙子,在这几年里居然这样的阴魂不散,死死地纠缠着罗家的丫头。 “哼,是啊,我孙子已经替人死了,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家伙,不可能再替人家死一次了,所以,我当然没资格再登你们罗家的门了。” 老头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想想还不甘心,他这辈子是占惯了上风的,最终还是大雷霆,重重一拍面前的茶几,“我怎么知道,青青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又没长三只眼睛,何况,他也真的没把你家的小丫头怎么样,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了么?” “再说了,这话,全是……他说的,谁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啊?” “哦?是这样么?你真的不知道?”楚云飞冷笑了起来,又一次进行试探,“那麻烦你告诉我,‘那棵树不仅仅是一棵树’,那它还是什么呢?” 这话,弄得老头一阵语塞,等了半天,才悻悻地回答,“那是我万家的秘密,凭什么告诉你?” 我要知道的就是你万家的秘密,楚云飞自然不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虽然,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小了。 “哼,你当然会这么说,要不是那合欢木对人有害,我会烧了它?别以为那点破事,天下只有你万家才清楚。” 说实话,万明扬根本不知道那合欢木还能有什么用,他之所以力保那棵合欢树,不过是对孙子的一缕思念之情而已,可眼下这阵子却还不能这么解释,否则的话,罗劲松的媳妇绝对还会有更难听的话出来。 不过,当他每每在合欢树下,依稀感觉到孙子并没有真的离开他的时候,心里何尝又没有几丝宽慰、几份思念呢?而眼下楚云飞的话,更证实了这一点。 “那你说说,这合欢木有什么坏处?”万明扬居然想反过来试探一下楚云飞。 有什么坏处?楚云飞懒得回答他,坏处就是好处,他并不想让对方知道里面的细节,不过,他心里也决定了,老头再这么纠缠下去的话,说不得,只好把那合欢扣上个“能主动吸收生命能量”的帽子,哦,算,还是用“灵气”这个词吧,生命能量这词,这老古董怕是未必能听明白的。 看到楚云飞如此地不给面子,老头自然也不好多问什么,武技、修身,玩什么都玩不过人家,他只能把最关心的话题再次提出,“你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现在,你该告诉我,我孙子青青到底去哪里了?” “你算我什么人?我有义务告诉你么?”楚云飞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下一刻,他想起了罗湘堇的话,微微摇头,“算了,看在湘堇的面子上,跟你实说了吧,我把它送到北天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楚云飞不可能对这老头做太多的解释,所以,只能用些自己杜撰的、听起来很高深、很离谱的词,适当地表达一下大概意思,当然,他的本意,无非也就是把事情弄的似是而非一点而已。 “北天?”万明扬果然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楚云飞在他眼中也变得越地高深起来,只能再次问,“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才能去那里?” 楚云飞又瞥他一眼,眼神中不屑的味道越地明显起来,“你连北天都不知道,怎么去得了?再说就涉及到我师门的**了,你还是自觉点吧。” 老头被楚云飞这明显的小看激怒了,重重一拍茶几,“好,小伙子,算你狠,你别以为我们万家只会护灵符,你等着后悔吧。” “后悔?呵呵,”楚云飞轻声笑了起来,这老头,未免有点太弄不清楚状况了吧?“我等着你,你最好拿出来最拿手的手段,看我楚某人怕你不怕!”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也变得郑重了起来,“不过,我正式警告你,要是湘堇家任何一个人,遭受了很古怪的事情的话,你们万家,就等着哭吧。玄青门的人,说到做到的。” 今天的事情,对楚云飞的启很大,他甚至怀疑,自己那些很奇怪的梦境,就是自己在世代的轮回中曾经经历过的,既然万青能逆天地留在这个空间,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呢? 有了这个假想,又因为万明扬这个家伙并不是普通的武者,居然也会一些看起来跟生命能量有点关系的东西,于是,他破天荒地打出了“玄青门”这个招牌,算是继续试探吧。 对方要是没听说过这门派,自然不会影响自己的故做神秘,要是万明扬真的知道这个门派,怕是自己的梦境,离谜底揭开,并不遥远了。 这话听得万明扬皱起了眉头,嘴里喃喃自语,“玄青门……玄青门?玄、青……” 忽然间,老头身体猛地一阵,眼睛不可思议地瞪了老大,看着楚云飞怔怔地起呆来,半天才如梦方醒,手指指向楚云飞,“玄青门?天地玄黄的玄青门?这四门不是早失传了将近七八百年了么?” “天地玄黄四门?”楚云飞虽然有所准备,不过还是被这答案吓了一跳,感情这老头真的知道啊?会不会,是迷信传说呢?说不得,他只能再次试探了,“你说错了,是‘天玄地黄’,语出《易经》,并不是《千里的‘天地玄黄’,嗯,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万老头早就被“玄青门”这三个字吓得愣在了那里,半天才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说呢,怪不得、怪不得会是这个样子,原来是……丹道里的门派,还是传说的四大门里的……” “好了,老头,”楚云飞自然能品味出对方的惊骇,为了多套点东西出来,只好开始诱骗了,“我真的很奇怪,你居然能知道我的来历,看在这个面子上,只要你给我解释清楚,是从哪里听说到的,我就把你孙子万青的下落讲给你听。” 看着老头递来的疑惑眼神,楚云飞下意识地刮下鼻子,神色镇定自若,“没错,你要是跟我们玄青门有什么渊源的话,适当告诉你点事,并不是很要紧。”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长地久地拥有 万老头还是没吭声,足足又等了十分钟,老头才开始解释,“好吧,你是四大门的高人,应该不会瞎说的,创造我们万家修身诀窍的始祖,曾经救过一个地青门的老道长。从他那里,家始祖随便学了点东西,才自创了我们万家这一系,不过,因为我们主要练的灵性修为,所以,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 三流武侠小说的桥段!这是楚云飞现在的感想,他皱着眉头看着万明扬,就你这么点修为,也好意思说“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人家凭什么知道你? 万明扬感觉到了年轻人的不信任,无奈地摇摇头,“没错,以你的资格,当然可以看不起我们万家,不过,四大门失传以后,我们万家修身的功夫,在江湖上不敢说是第一,但绝对排得上前五,陈笑天为了达到先天境界,还 陈笑天,就是那传说中的武林第一人。 “四大门并没有失传,”楚云飞懒洋洋地解释,当然,他的心情并不像外表那么平静----怪不得“护灵符“这种东西,似乎听说过呢,原来,真的是那么回事啊,梦境,不再是梦境了,那会是,一种藏在核心生命能量中的记忆么? “其他三门我不知道,反正我们玄青门是没有失传,不过……”楚云飞本想找个借口,向对方套要点修身的法门,或者什么符之类的来“证明”老头没有撒谎,可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了,有这心思,还不如找找陈笑天什么的江湖高人,打听下别家修身门派的情况,眼前这老头,梁子毕竟是结下了,短期内化解不了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楚云飞既然已经被对方供上了高位,只能把答应下的事说说了,“你知道通过‘戾气’达到固灵以后,最终会是什么结局么?” “我不知道,”万明扬回答得很干脆,不过看他那副表情,倒像是在说“我自然知道”一样。 你要说不知道,那我就更可以胡说了,想从我这里套东西?门儿都没有!楚云飞懒得去想这万老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对方是不打算继续透露什么了,他只好信口开河了,“你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那最终的结果就是天殛,魂飞魄散,永远进不了轮回。” 天殛倒是未必,不过,如果遇到楚云飞这种主,核心生命能量被全部吸收的话,那跟魂飞魄散相比,倒也没什么差别。 轮回?罗家母女对望一眼,她们终于听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词,不过,这不是迷信来的么?不过,当罗母用口做出个“万青”两字的口型时,连罗湘堇都反应了过来,万青都能以虚无的形式存在,那这迷信,倒也未必真的就是迷信了。 万老头点点头,这个说法,他是能够接受的,戾气造就的“固灵”,最终会走到哪一步,他真的不清楚,但“戾气”之所以被修身者忌惮,那自然是会有它的原因的,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那北天,又是什么地方呢?能消去戾气么?” 你做梦吧你!楚云飞真的有点烦了,这老头怎么这么搞不清楚状态?没那股怨念,它早该去哪里去哪里了,他摇摇头,“不能消去,但去了北天,起码能保证它进入轮回,多的,我也不想解释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没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气氛异常沉闷。 最终打破寂静的,还是万明扬这个老头,“年轻人,我不知道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你最终还是彻底地毁掉了我的青青,不过,他能再次进入轮回,倒也……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所以……所以,多的话,我也不说了,罗家这个地方,我也不会再来了。” 说到最后,老头的眼泪都已经要流下来了,他站起身子,慢慢地向门外走去,一时间,老人的身体都显得佝偻了许多,那蹒跚的脚步,让人能够深深地体会到,他的悲伤和孤独。 罗湘堇顿时不忍心了起来,轻轻地喊了一声,“万……”她那“爷爷”俩字尚未出口,就被母亲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是啊,这些年轻人,可以不在乎自己身体受过的伤害,感性地处理问题,可做母亲的,绝对不会容忍一个侵害过自己儿女的人出现在眼前,哪怕仅仅是他的亲属也不行,不管那人以前做过什么有益的事,这种伤害都是为人父母者所不能容忍的。 更何况,这万家的老头,几乎是这个家庭破裂的元凶,多年的夫妻变成了陌路,罗母对他,自然不可能有丝毫的同情。 活该,这个报应早就该来了!罗母恨恨地想着,半晌,才转头面向楚云飞,“小楚,今天上午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湘堇做个解释?好了,你俩聊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做饭!虽然知道,这意味着罗母并没有怎么计较自己的荒唐,可楚云飞还是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这种刑罚,似乎有点残忍啊。 看着母亲进入了消失在一扇门后,罗湘堇终于收拾回了心情,“飞哥,那个索菲娅,是不是真的很爱你?” 楚云飞轻轻叹口气,终于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也爱她么?” “怎么说呢?”楚云飞再叹口气,刮刮鼻子,才开始解释,“美好的东西,自然会让人赏识,我赏识你,也赏识她,只不过,当你出现的时候,我孑然一人,而头一次见她的时候,我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呢,没心思考虑别的。” “所以说,我本来,是早可以把机会给了她的,但事实是,我先爱上的人,是你,对她,我只想让她快乐,对你,我是要绝对地拥有的。” “拥有……”听到这个词,罗湘堇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她略微思考一下,还是站起身来,坐到了楚云飞的身边,低头咬咬嘴唇,声音轻不可闻,“是不是,是不是那天,我没有答应你,你就决定要喜欢她了?” 嗯,这是个不错的反应,楚云飞听得又有点心动,轻轻地伸手去捉住了她的小手,“怎么会呢?我说的拥有,是天长地久的那一种,茫茫人海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是不会放弃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总是心太软 罗湘堇听得也微微有点动情,反手抓起楚云飞的手,放在那红红的小嘴上,轻吻着他的手背,“那……我要是让你在我俩里面选一个,你会选谁?” 终于来了,这个问题,终于要正式地面对了,楚云飞心中,早就酝酿下了若干种回应,眼下这种情况,属于难度系数极低的场面和气氛,又有一些可以利用的资源,真正是反守为攻、瓦解军心的大好时机。 不过,就在话即将出口的时候,楚云飞忽然间又有些不忍心了。 “我当然会选你,”说这话的时候,楚云飞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罗湘堇的如云青丝,软软的、细密的、如瀑布一般顺滑的黑亮。 索菲娅的头要硬一些,楚云飞居然无意中比较起了这个,下一刻,委婉的解释就出来了,“湘堇,你知道么,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至于索菲娅……” 说到这里,楚云飞真的有些迷惘了,他扪心自问了一下,却委实比较不出来喜欢谁更多些,如果跟索菲娅从英国就开始,或者说,如果……如果能早认识罗湘堇一年的话,也不至于这么难以选择的吧? 想想毕竟跟那英国美女有了肌肤之亲,楚云飞实在是说不出太操蛋的话,“……索菲娅么,我想,难免那么有一天,跟她会结束的。” 当然,楚云飞确定自己不会抛弃索菲娅,但这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点,当索菲娅离开中国后,受到新的诱惑的时候,谁又能保证她不会“提前通知”他呢?真诚和清纯,往往只占据人的生命中很短暂的一段岁月。 “你们俩……你们俩有了开始了?”罗湘堇不是很介意楚云飞的其他感叹,而是很敏锐地现了一个事实。不能不说,女孩子的心思,真的是很细腻的。 虽然,她不好意思问得太明白,但毫无疑问,她想知道,两人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亲密的行为。 “是的,”楚云飞点点头,没有否认,但他还是很有技巧地做出了解释,一个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解释,“湘堇,你要谅解我,我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生命不可能是一片空白的,我能侥幸地活到认识你的这一天,真的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说到这里,楚云飞的假感叹中,居然有了一丝很真挚的痛苦,往事,真的是不堪回啊,自己和那俩战友,谁的身上没那么几处枪伤或者是别的什么伤害?要不是大家足够小心,怕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正如楚云飞所料,罗湘堇很直观地认为,飞哥同索菲娅的亲密关系,在国外就有了,于是,索菲娅给她的压力,越地大了几分。 她不可能指望,飞哥会立刻残忍地断掉同那英国美人的关系,事实上,能在这残酷的“夺郎”大战中,还能保有一片自己的阵地,她目前已经是很知足了。 “没什么,”罗湘堇的小嘴,继续亲吻着楚云飞的手背,她甚至调皮地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一下,“我其实挺高兴的,这说明你,不是个狠心的人,你能那样对她,将来,肯定……肯定也可以那样对我的。” 别的不好说,在这点上,我确实不够狠心,楚云飞无耻地点点头,又开始了新的甜言蜜语。 情人间的喁喁细语,甜蜜情话,是怎么也说不完的,罗母做好饭,来喊二人吃的时候,才现,自己的女儿,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那个年轻小伙子身上,她不得不退出去重重咳嗽一声,再重新进来。 晚饭果然还是那么难吃,不过,由于获得了罗湘堇的谅解,楚云飞的胃口倒也算不错,吃得津津有味,看得那未来的丈母娘老怀大慰。 饭桌上,罗母跟楚云飞又算起了老帐,不是上午的事,而是他替罗湘堇治病时,那些被隐瞒的内容被再次提了出来。 当然,罗母也知道,他所使用的方法,实在是有点惊世骇俗,倒没计较他的隐瞒,哪怕他当时直接说出真相,自己都难保会不会把他当作江湖骗子来对待呢。现在,她只想多知道点,这里面还有什么样的奥秘,毕竟,传说中的事情生在了眼前,是人都是有点好奇心的。 眼下,就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能说的,楚云飞差不多都说了,不能说的,就算打死众多书友,他也不会说的。 最后,罗母终于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照你这么来说的话,你是可以保证我和……湘堇他爸爸多活几年了?” “这个没有问题,”楚云飞点点头,不过,他还是善意地撒了个小谎,以免给自己带来太多的麻烦,“可这么做的话,对我的修炼会造成很大影响的,所以,我希望阿姨就不要跟别人说了,上次为湘堇治病,对我身体的损害,是很大的。” “嗯,这个我知道,”罗母点点头,楚云飞的话,还是很合情理的,毕竟,这世界上有类似本领的人,应该不止小楚一个,但也绝对不会多。这次,不过是女儿侥幸地遇到了,所以,她才能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东西。 秘密之所以能成为秘密,自然是因为它有自己的价值,别人都知道这事的话,难免多点事出来,别到时候自己需要小楚帮忙的时候,他没能力出手就惨了。 顺着这个想法,罗母忽然又想起了新的念头,不过,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她盘算半天,才决定回头私下授意女儿去问问。 她想问的是,小楚能不能,帮她把现在的相貌保持住,也就是“徐娘永驻”的意思,虽然已经不是青春年少了,但爱美之心,总是人皆有之的,如果能让相貌停留在眼前这一刻,总是要比未来的鸡皮鹤要强得多得多了。 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份,提出这个问题的话,实在会给人一种很“骚包”的感觉,毕竟她已经不算年轻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她还要为女儿着想呢,总不能为这点事,让女儿将来在女婿面前留下什么话柄的吧? 有了这样的心思,当楚云飞吃完饭后告辞的时候,罗母没有继续挽留,而是笑眯眯地点点头,“是啊,时间不早了,你们年轻人,将来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现在多少还是要考虑下影响的。” 罗湘堇纵然再不甘心,可母亲已经这么说了,脸皮很薄的她,自然不合适再说什么。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受欢迎 索菲娅早等楚云飞等得不耐烦了,看到他回来得还不算太晚,跑上去拽着他的手,就要再跟他出去玩。 折腾了一下午,楚云飞实在是有点累了,不过,看索菲娅兴致那么高,他怎么忍心拒绝? 去哪里好呢?楚云飞琢磨了半天,还是去迪厅算了,酒吧虽然也是个不错的去处,但酒吧一般讲究的是静谥和舒心,今天是元旦长假,人那么多,想来里面的气氛不会是太好的。 至于迪厅,就无所谓了,那里正是越热闹越好的地方,今天去,应该会是很精彩的。更何况,楚云飞已经跟罗湘堇解释通了,并不害怕会有类似上午的事情再度生。 一行六人中,在迪厅最受欢迎的,会是谁呢? 索菲娅纵然是美貌异常,伊琳娜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的美女,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受人群重视的,居然是那两个白人保镖! 当然,过不多时,总有那么几个酒气冲天或者尚未达到冲天程度的男人凑过来,目标明确地试图同索菲娅或者伊琳娜聊天,更有一次,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直接拍了拍楚云飞的肩膀,“兄弟,咱们认识一下,我是……” 楚云飞回身一看,那家伙身后还跟着三四个男子,年纪也算相当,正笑嘻嘻地看着这里。 毫无疑问,这几人现那俩外国美女油盐不进,身边又有白人男子代为出头,看他是中国人,想从他身上下手,达到结识美女的目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楚云飞就把他手腕一拧,“去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我的肩膀,也是你能拍的?”说着顺势一个反扭推送,那人就踉踉跄跄栽进了同伴的怀里。 那几人正要借故作,巡场的保安恰好走了过来,于是讪讪地离去。过了一阵也没再过来,想来终于是现了这桌子的人不少,而且很有几个外国人,不愿意再生什么事了罢? 可就这么略微激烈的场面,也比不上那俩保镖被骚扰的程度。 那俩保镖正是典型的西方保镖的样子,“卖土豆”的感觉多少还是有点的,其中一个虽然个子低些,但还是比普通中国人要高上些许,更加上两人身材魁梧,看上去彪悍异常,这样的形象,说实话,还是满有男人味的。 当然,以内海女孩的眼光来说,单纯从体格上表现出的这种男人味,并不在她们交友的筛选条件范围内,起码不是需要重点考虑的部分。 最关键的,还是两名英国美女旁边伴着两个中国人,看上去怎么看怎么像是两对情侣,那么剩下的两个白人,自然是单身了。 白人、而且还是单身,已经足以挑起一些女孩的兴趣了,这个时候,再加上很有男人味的体格,就不可避免地招引起了女孩们的重视。 楚云飞终于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女孩要是缠起人来,真的是比男人有水准多了,上前直接搭讪的,是少数中的少数。 装醉、崴脚,“不小心”撞上来的女孩,就要多一些了,不过,那俩保镖职责在身,其中一个更是兼了明天回英国“送礼”的差使,当着小姐的面,谁敢胡来?只能充分地显示英国人的绅士风度,有礼、有据、有节地回绝这些不之客。 当楚云飞现不远处,一个女孩在**裸地向那高个的保镖抛着媚眼,并撩起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挑逗性地转过身来,把并不算特别丰满的**扭来扭去,表达那种性的暗示的时候,他真的有点服气这些人了,有这雄心和毅力,就算跑街,也该挣到不少信息费了吧? 当然,楚云飞也明白,这种人中的大多数,是不会把雄心放到那种“低贱”的工作上的,只是,眼下这样做,难道真的很“高尚”么? 就在这当口,索菲娅凑过小嘴,低声地嘀咕,“飞哥,怎么你们中国女孩,那么容易站不稳,总是向彼得和克林身上撞呢?会不会,她们都是妓女?” 彼得和克林,就是那两个保镖,前者个子高,后者个子低。 这种问题,让楚云飞级地不爽,他知道,索菲娅的话非但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简直更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但他确实是个很爱护短的人,虽然那些人未必值得他护,可他实在是不能对这种情况无动于衷。 “索菲娅,咱们下去跳舞吧,好不好?” 索菲娅自然会欢迎这样的建议,她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散心,现在压在心上的大石头都去掉了,当然会有更多的闲情来玩乐。 就在进入舞池的一刹那,楚云飞愕然地现了两条熟悉的身影,那是罗湘堇的好姐妹廖晓云和四处留情的、长着长尾巴的“河豚”。 四个人,在舞池里扭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心情舒爽地向所在的桌子走了回来。 但是很遗憾,桌子四周,已经坐了四个女孩在那里,其中两位正在那里怒气冲冲地争执着什么。彼得和克林,只是紧张地看护着他们的外套和皮包,以防有人混水摸鱼。 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口了,楚云飞没有把这事上升到民族的高度来考虑,他只是觉得,这几个女孩,实在太不够自重自爱了,作为地主,招待客人的时候,遇到这种事,确实有点没脸见人。 当然,这种小事,并不能影响他情绪,他只是微微地摆手,撵开了这四个女孩,看到个头稍高的彼得似乎有点遗憾的意思,他扭头对索菲娅说了一句,“苏菲,请你的保镖敬业点,不要在工作时间里走私。” 索菲娅刚才跳得很是尽兴,脸上居然起了丝丝红晕,额头上的刘海被渗出的汗水粘得一绺一绺的,胸脯也在剧烈地起伏着。 听到这话,她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居然有几分戏谑的味道,大约是笑他自己持身不正,居然还有心思干涉别人的事,不过她的话倒是很给他面子,“你可以自己跟他们说啊,你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好去说他们?” 有你这话就行,楚云飞不再想这事,反而被索菲娅这个眼神挑逗得有些按捺不住,凑嘴上去悄声问道,“宝贝,晚上我们去哪里睡觉啊?” 就在索菲娅的白眼再次妩媚地飘来的时候,楚云飞微微地感觉有点心神不定,抬头一看,果不其然,舞池中,廖晓云正被几个头染得乱七八糟的年轻人围在当中,撞来撞去,而那长尾巴的“河豚”正在努力地冲进那个圈子,试图同她汇合。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迪厅风波 那四个混混模样的人明显是喝多了酒,或者说是嗑了药的,不但跳得疯,而且动作奇大,搞得拥挤的舞池中,居然被这四个活生生地整出块比较狭小的空地来,要不然,楚云飞真不可能注意到这里呢。 “河豚”在向里挤,廖晓云在向外冲,但那四位实在是亢奋异常,手舞足蹈间,居然一个耳光活生生地摔到了“河豚”脸上。 “河豚”看起来是个很识相的男人,既然寡不敌众,他马上走出了舞池,掏出手机开始给什么人打电话。 不过,他的这种卖弄,把那几个真的惹火了,其中三人居然放弃了廖晓云,一窝蜂地冲了上去,架着他就躲进了一个阴暗的角落。 不到半分钟,三人重新出现,“河豚”却迟迟不见出来。 舞池里剩下的那位,死死地拽着廖晓云不肯撒手,等得同伴回来,四人簇拥着廖晓云向舞池外走去。 廖晓云自是不肯这么乖乖地就范,不过坚持几下,死活不见“河豚”出现,她终于是抵挡不住那四人的力气,被半拖半拽地架出了舞池。 楚云飞疑惑之下,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阴暗的角落,却隐隐现“河豚”似乎在那里蹲着呢,他向索菲娅打个招呼,“我离开一下,有个熟人似乎有点麻烦,马上就回来。” 一个年轻的美女被人架着走,自然会引起周围人群的注意,不过人实在太多了,保安居然迟迟没有出现,四人中一个个子最低的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要强行向廖晓云嘴里塞。 那是一管类似果冻的玩意。 这种手段,楚云飞听人说过,报纸上也报道过,有不少社会上的小混混,向果冻或者可乐里面注射摇头丸或者k粉,诱使他人服用,受害人在不查的情况下,在短期内行为就会变得无法自控。 不过眼下这几位,似乎跟“诱使”挂不上什么边,这明显就是强迫嘛。 廖晓云也知道这几个人打的是什么主意,把头甩来甩去,本来大喊大叫的嘴巴也闭得紧紧地,拼命地在扭动、挣扎。 小个子似乎了狠,“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打得廖晓云顿时一愣。 眼看着那果冻就要塞进廖晓云嘴里了,拿果冻的手却被另一只手稳稳地攥住了,楚云飞总算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小个子刚刚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就觉得手上钻心地疼痛,下一刻,他听到了自己手上的骨节在“劈啪”地乱响,纵然在这么喧闹的场合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无法控制地叫了起来,那凄惨的喊声,在一瞬间,甚至压倒了临近的大功率音箱,“啊~~” 对于这样的人渣,楚云飞自然不可能客气,他另一只手,几乎在瞬间就卸掉了那家伙的左臂关节。 剩下三个人见来人势头奇猛,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廖晓云扑了上来,廖晓云也现了来人,嘴里喊一声“飞哥”,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软做一团,跌倒在地,坐在那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楚云飞一手攥着小个子的手----那里是证据,不能丢掉的,双腿轮流踢起,那三个混混顿时跌倒在地,滚做一团。 迪厅的保安已经现了这里的状况,有几个在拼命地向这边挤了过来,可那三个混混似乎很不拿那些保安当回事,其中两个从兜里掏出了折叠刀,张牙舞爪地向楚云飞扑了过来。 妈的,还敢玩刀?不要命了?楚云飞一脚又踢飞一个,身子一侧让过另一个,顺势抓住了对方持刀的手,冲着第三个就扎了过去。 这位倒是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手,怎奈楚云飞的力气太大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刀就奔着兄弟过去了,那位想躲,但动作实在是太慢了,小刀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 保安终于冲了过来,但他们嘴里冒出的话,却是对楚云飞非常地不利,“虫子,怎么回事?” 那被叫做虫子的,正是一直被楚云飞死死攥着的小个子,他正疼得龇牙咧嘴呢,“二闹,咝~这家伙整事呢,给我……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云飞的手再次用力,他不由得再次尖叫了起来。 “河豚”终于也凑了过来,把廖晓云扶了起来,期期艾艾地向她解释,“晓云,我……我的手机让他们抢了。” 廖晓云似乎想到了什么,拼命推开“河豚”,站在那里再度哭了起来。 正乱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手上拿对讲机的人出现了,他皱皱眉头,“怎么回事?二闹?” 怎么回事?是个人就看得明白,地上躺的和那被抓现行的,已经把事情的因果表达得淋漓尽致了,但是很不幸,那黑制服居然也认识小个子,“虫子?你在这儿闹什么闹?” 哦,看来这几个混混本来就是混这个迪厅的,楚云飞撇撇嘴,微微松松手,他倒要看看这个“虫子”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那虫子果然不是善碴,这种情况下,口气都没软,“小王你看着办吧,哥哥我在你这儿让人欺负了,我反正跟这家伙没完。” “没你妈的逼完,”楚云飞顺手就是一个耳光,“老子的妹妹你也敢欺负?还想下药?想死直接说,老子成全你。” 耳光打过,楚云飞斜眼看看那黑制服,把手一松,“人交你们这儿了,谁不满意找我,欺负女人算什么事?” 说完,他走到廖晓云身边,“河豚”正在那里低声地劝慰着她,楚云飞一拉她,“晓云,跟我走。” “河豚”倒是知道廖晓云有个哥哥,不过,眼前这位显然并不是,他上下打量了楚云飞一眼,伸出手来,用很有磁性的嗓音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何剑文,很……” “你给老子滚开,”楚云飞最见不得这种缩头乌龟了,本来他已经很不齿这个**圣手了,待他现,此人居然连呵护美女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很有一种暴打他的冲动。 虽然楚云飞自己最近也开始变得心花了起来,但扪心自问,他总觉得自己要比丫高尚得多,最起码,他没打算对任何人始乱终弃,不是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迪厅卖粉 “河豚”可是没想到,这个刚刚伸手救了晓云的家伙,会对自己这么不客气,当下就愣在了那里,下一刻,他的火气就上来了,“你怎么说话呢?别以为会两下子,就可以瞧不起人。” 说着,他的头转向廖晓云,“晓云,这是谁呀?” “走了,晓云,”楚云飞拽过她的手,掉头就走,他知道,要是再在这里呆的话,怕是要忍不住出手教训这个马尾巴了,可他又不是廖晓云什么人,管不到她的私生活,这么出头实在是不太合情理的。 就这当口,那四个混混里的一个从背后轮起个凳子就砸了过来,这里的凳子,是那种圆形高腿的铁皮凳,重得很,打一下人是很厉害的。 楚云飞怎么可能被这种小把戏难倒,他一把拽开廖晓云,身子一让,顺势连着飞出两脚,这次因为那黑制服没制止的缘故,又有“河豚”在旁边,导致他的心情不极其不爽,出脚就狠了一点,不但把那人的手臂踢得骨折,人更是整个凌空地飞了出去。 那人撞倒了两张桌子,重重地摔在地上,连声都没吱一下,直接就昏迷了。 叫“虫子”的小个子,也在这时出了凄厉的喊声,“啊,我的手~” 他的左肩膀已经被卸了,右手才从楚云飞的控制中脱离,刚要摸摸左肩膀生了什么事,才猛然间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人捏得扭曲变形,活脱脱地成了大型的鸡爪,惊愕之间,那束缚过后的涨痛感才蓦然袭来,疼得他紧咬牙关直吸凉气。 等看到同伴被踢飞,虫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诧异:这小白脸,太猛了点吧? 在惊讶的同时,他就放松了对忍耐力的注重,下一刻,钻心的疼痛从右波一波地传来,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地呻吟起来,真是的,白白破坏了前一阵咬牙坚持打造出来的硬汉形象。 这阵刺耳的呻吟传到黑制服的“小王”耳中,以为那是虫子在提醒他呢,心下不由得踌躇起来,虫子他倒不怎么在乎,可虫子背后那个主,他实在是招惹不起的,别说是他,就是老板也招惹不起,眼下虫子在自己的场子里被人打成这样,将来闹起事来,自己实在是担当不起。 可是“小王”也明白,楚云飞的身手真的是很棒的,这种人身后,一般都是有些潜势力在支持的,不是战友就是队友,或者说什么保安公司甚至大点的黑帮派也难保,实在是不宜招惹的。 何况,话又说回来了,就冲人家这身手,真要翻脸,将来被人记恨住,谁敢保证自己永远不会有黑天半夜地走个小巷的时候?这也是很让人苦恼的,更别说这次还是虫子主动惹人,想“拍”了人家的妹妹。 当然,小王也只能想一想,眼下这架势,说不得,要把这人弄到值班室里好好“谈谈心”,否则的话,激怒了“刀疤”老大,他们这迪厅。真的是不用想安生地开了。 “好了,这位朋友,”小王终于决定了,宁可招惹眼前这位,也不能让刀疤不爽,当然,能不招惹就更好了,“这里太吵了,你们两边,跟我们去值班室说说清楚吧。” 小王只敢这么要求,因为现场证据确凿,不但有迷药,还有刀具,实在是不合适报警的。虽然刀疤在公安系统也吃得很开,但眼下这场面,明显地对他们不利,多少还是要造成点手尾的,要是被刀疤误会自己在阴人,那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四周的保安越聚越多,听到小王这么说话,不少后来者已经露出了“择人而噬”的眼神,虎视眈眈不怀好意地盯着楚云飞,大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楚云飞的恼怒越地增添了几分,妈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子还着急着回去跟美人温存呢,想摆个套子让我钻,是吧?行,我倒要看看你们那值班室里有些什么好东西。 他这里正待点头,“河豚”已经在那里叫苦起来,“大哥,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来玩的,打架我也没参与,我就不用去了吧?” 河豚不傻,非但不傻,而且还很精明,要不他凭什么能摘那么多鲜花到手?虽然女人的智商,普遍要比男人低下一些,可作为能骗那么多女孩的人,他的思维能力并不欠缺。 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保安,或者说迪厅的人,在态度明确地偏向着那帮混混,而且,很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彼此认识的缘故,在这帮混混面前,那个小王的态度,实在有点过于谦恭了。 这就说明了一个现实,这帮混混,能量是巨大的,普通人插足到这种事情里,绝对不是令人愉快的事,他何剑文只想享受快乐,对那些麻烦可是兴趣缺缺。 更别说,一进值班室,就有很大的可能被人围殴,晓云这个哥哥再能打,任他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好汉愿意吃眼前亏的? 要搁在平时,这样的话,足以引起楚云飞的暴走了,见过无耻的,可是这么无耻的还真是少见,这廖晓云不知道长了什么一双弱视的眼睛,居然会陪这种人出来玩? 不过他的心思,眼下并不在这个上面,他敏锐地现,那个叫“二闹”的保安,居然悄悄地把那果冻和折叠刀藏在了身后。 这种小伎俩,楚云飞很熟悉,无非是借着人多杂乱的时候毁灭证据,如果到时候弄到不可收拾的场合,自己这边,起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清白了,甚至,很有可能,因为证据消失,下一步对方就会无事生非。 这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了,任你再是强悍,只要属于过境性质,总有那些不怕死的,配合着地头蛇来玩你。 “当我是假的?”楚云飞松开廖晓云,上前就是俩耳光,“**你妈,想阴我?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他的动作真的很快,四周的保安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已经把人打了,等到众保安反应过来,自然是群情激愤,当下就有俩不怕死的冲了上来。 看到情况紧急,楚云飞出手再不留情,两脚就把俩保安踢飞,大声嚷嚷起来,“**,你们迪厅居然私下卖k粉?”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果冻扬了起来。 迪厅里,总有这样的情况,大多数顾客也是明白的,不过那些卖k粉和摇头丸的,不管是不是受了默许,总是偷偷摸摸地私下进行交易的,所以说实际上,很少有迪厅愿意承担这样的名声,这太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搞大了就跑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很是不少了,听到楚云飞这样叫喊,大家纷纷地嘀咕了起来,小王再也不能对这种情况无动于衷了,“把这家伙给我带到值班室去。” 这种情况下,通常就是这样的处理手段,中国的迪厅里面,消费群体主要还是年轻人,而年轻人又总是比较热血和冲动的,所以,在中国的迪厅内,遇到不可收拾的场面,一般都是护场子的保安直接先把人拿下,然后再慢慢地仔细计较。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楚云飞一边晃动着手里的果冻,大声嚷嚷着迪厅卖k粉,一边转动着身子,滑若游鱼般地在人群中自由穿梭,指东打西。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少不明真相的人,一听说迪厅公然卖k粉,而且众保安还要把那大声嚷嚷的人抓起来,有些人就看不惯了。 要是搁在平时,来这里玩的,大都是些小年轻,对这种事倒也见怪不怪了,虽然迪厅公然卖k粉,听起来倒也有点过分,可真未必有几个愿意操这心的。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来这里消遣的人太多了,而且很有一些人是不怎么进这种场合玩的,只是为了节庆气氛出来散散心的,这部分人里,其中不少还是很为这个消息震惊的,难道说内海的迪厅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么? 再看看楚云飞被众保安围攻,越地坐实了迪厅的嫌疑,这分明就是要抓人灭口嘛! 当然,如果仅仅是出于公愤,还是不会有人站出来充当出头鸟的,内海人,实在是太内敛了,不可能做那种出风头的事,除非有人带头。 不过还好,现在就有人在挑头,谁?楚云飞!而且他的功夫确实是太强悍了,平时在人前吆五喝六的保安,在他面前,如同见了利刃的豆腐一般,应声而倒,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随着楚云飞不断地把保安打倒,越来越多的人跑上来落井下石,其中更是不乏那些平时与保安结怨的不良少年,有这么一个难得的混乱的机会,还不没命地报仇?说实话,他们才是那些参与者里下手最狠的,踢档、踩头都是很普通的事了,甚至有那年轻女孩,用尖尖的高跟鞋的头去踢那些保安的太阳**等地方。 随着保安一个个地倒下,楚云飞是越来越轻松了,可局面却是越来越混乱了,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了殴打保安的行列里,甚至,连那些只负责跑单的服务员,都受到了攻击。 好了,可以了,楚云飞拍拍手,现在他的附近空无一人,所有的保安都顾不上招呼他了,如何躲避愤怒的人群才是他们需要优先考虑的。 咦?谁在看我,楚云飞一手拉住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的廖晓云,一边抬头望去,却愕然地现,李南鸿居然站在了一张桌子上,远远地盯着这里,看到他抬头,那家伙居然把手举高,摆了几下。 正在这时,廖晓云又低声“呀”了一下,大概有什么人,趁乱占她的什么便宜呢。 楚云飞心知,这事态要平息的话,估计很需要点时间,几个人已经玩不下去了,还是早点走吧,于是冲着李南鸿摆摆手,向门口指去。 他相信李南鸿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俩毕竟呆过一阵子的,而且,索菲娅的那俩保镖没过来参与闹事,估计李臭嘴也在其中起了不少作用,不管怎么说,这种混乱的情况下,索菲娅和伊琳娜才是最需要注意保护的人。 果然,李南鸿跳下桌子不见了,倒是他邻近几张桌子的人,有样学样地爬到桌子上,探头探脑地向这片动乱的区域望了过来。 “好了,跟我走,”楚云飞也不再客气,攥着廖晓云的小手,穿过拥挤的人群中,奋力地向外挤去,妈的,这内海的人,还真的是不少。 走出拥挤的大厅,来到迪厅的前厅,人就稀少了许多,四个把大门的保安似乎也知道里面生了事情,可他们不敢离开岗位,只能一边指着大厅的方向,一边嘀咕着什么。 楚云飞四下看看,没找到李南鸿他们,坏了,估计他们还在里面没出来呢,只好向廖晓云交代一声,“晓云你在这里等下,我还有几个朋友在里面,我去接他们。” 廖晓云现在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刚才那四个人强架着她要走,还要灌药,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越想越怕的,要不是飞哥出现,还指不定会落到什么下场呢,她下意识地点点头,想要答应,可那双小手却是死死地抓着楚云飞的手和衣襟,不肯松开。 “你……”楚云飞真的有点受不了,怎么现在的女孩子这么胆小?不是报纸上都说了么?据说内海市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高中生都不是**了,做起那事胆子可也不算小呢,“没事,这里不是有保安么?很安全的。” 他正待继续罗唣,门口处警笛大做,应该是有热心的市民报了警,这次的警察来得倒不慢。 正好,就在这个当口,索菲娅他们五个人也走了出来,那两个保镖用力地推搡着人群,倒也没让两个英国美女吃了什么亏。 七个人顾不得多打招呼,匆匆而出,迎面正撞上往里面走的警察,警察们一伸手,才说想拦人询问,不过,注意到身后那四名外国客人,终于又把手缩了回去,避让在一边,让他们一行人先过去。 来到停车场,楚云飞才愕然地现,他们身后,居然跟着两个中国女孩! 都什么事,楚云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俩人是为什么来的,皱着眉头扬扬手,“走开,该去哪去哪!” “关你什么事?”那俩女孩年纪都不大,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冲他嚷嚷,“我找的是彼得,用得着你管?” “彼得,把她撵走!”既然索菲娅给了自己命令保镖的权利,楚云飞一点都不介意使用这种权利,“还有,那个是不是找克林的?你俩把她们撵走。” 彼得和克林对望一眼,又转头去看索菲娅,却现维伦斯小姐冲着他们微微点头,只能无奈地向着那俩小姑娘摊摊手,歉意地笑笑。 索菲娅才要跟楚云飞说什么话,却愕然地现,廖晓云还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服呢,“飞哥,这个女孩是谁?” 第一百六十八章 廖晓云的烦恼 “这个呀,就是我朋友的妹妹,”楚云飞压根不知道廖沧海的用心,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已经不少了,他也没兴趣去跟朋友的妹妹生什么事,更何况,这个晓云居然眼光恶到能看上“河豚”那种垃圾,所以他说话是相当坦然的。 “刚才她差点被坏人欺负了,还好我现得及时,好了,咱们先送她回家吧,你说好不好,苏菲?” 博茨跑车只能坐俩人,索菲娅在场的时候,楚云飞不可能让任何人跟她去挤的,所以,廖晓云只能跟那俩白人保镖坐在“飞扬”车的后排,只是,她坐进去的时候,表情十分奇怪,那是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天蒙蒙亮了,楚云飞手摸着佳人那天鹅绒一般的肌肤,默默地沉思着,就在这时,贪睡的美女微微地哼了一声。 “宝贝,你醒了?”楚云飞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稍,“要不再睡会儿吧,昨天累坏你了。” “坏蛋,”索菲娅眼睛微睁,伸出胳膊,懒洋洋地打了他一下,“还不都是你?” 玉臂轻抬间,被底风光无限,楚云飞的**又被钩了起来,大手顺势占领了那熟悉的山头。 “哦,不行了,”索菲娅伸,就触摸到了他的**,懒洋洋地翻个身,把脊背对着他,“我真的不行了,已经四次了,你太厉害了,让我再睡会儿吧。” “唉,”楚云飞悻悻地叹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昨天把廖晓云送回家之后,两人赶到他所在的小屋,疯狂地做起爱来,一直做了将近四个小时,才昏昏然入睡。 算起来,两人睡觉的时间,大概也才三个小时多,还不到四个小时呢,楚云飞心疼索菲娅,终于把大手从那山峰上撤了下来。 说来很奇怪,第一次的时候,索菲娅没见什么落红,反倒是今天凌晨流了不少血,虽然她疯狂得恍若未觉,可眼下,楚云飞怎么好再打扰她的休息? 感觉到那炽热大手的离开,索菲娅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反转手臂,摸到他的手,拿着它再次放到自己的胸脯上,顺势又把身子弓一弓,想找个舒坦的姿势入睡。 可这么一来,那挺翘的臀部,就主动地送到了楚云飞下身跟前。无巧不巧地,触碰到了他的“晨勃”。 楚云飞被钩得心痒痒地,大手不由得微微用力,**着她那高耸的骄傲,下面也在来回地滑动着,挑拨她的**。 这么几分钟过后,楚云飞越地不能忍受,悄悄地,一股股的生命能量又送到了她的体内。 又过了几分钟,楚云飞皱皱眉头,嗯?怎么回事,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成想,索菲娅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了身下,脸上红晕微起,仓促地找到他,直接坐了下去。 “好了,”索菲娅闭上眼睛,趴在他的身上,两颗硬硬的粉红压着他的胸脯,“就这样,你不许动,我要再睡一会儿。”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不动,那怎么可能?感受着那份**和湿滑,楚云飞嘴上“嗯”了一声,下身却非常缓慢、一点点地动了起来。 于是,战争在早晨,再次爆…… 看着沉睡中的索菲娅,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着,异常地惹人怜爱,楚云飞心中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同时又不由得暗下决心:她是我的,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大约九点左右,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话的是方娜,因为廖晓云刚刚才通知她,飞哥跟一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外国美女在一起。 说来也奇怪,少女的心思真的是很难以琢磨的,廖晓云虽然非常感激飞哥再次救了她,可当她看到索菲娅的时候,一种难以压制的嫉妒,在瞬间涌上了心头,脑中也开始胡思乱想,这飞哥本来是我的,你这么做,经过我允许了么? 当然,眼下说这个,已经是太晚了,她不但没有听从哥哥和姑姑的劝告,更是跟何剑文搅在了一起,虽然因为此人以往的恶名,她刻意地跟他保持着距离,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被他占到什么便宜,可私下跟他出去玩,还被飞哥撞个正着。 廖晓云痛苦地现,现在,两人之间,想再生点什么感情故事,恐怕已经是太晚了,情急和后悔之下,她慌不择路地打电话给两个好姐妹,想从她们那里,得到一些安慰和好的建议。 至于那只该死的“河豚”,还是有多远让他滚多远吧,不但不能保护女人,连做个证都要唧唧歪歪的,那还算是男人么? 罗湘堇的反应很冷漠,而且对这事一点也不惊讶,反倒告诉廖晓云:这事她已经知道了,她甚至知道那女人是英国来的,叫索菲娅。 这种感觉,让廖晓云非常地不安,她隐约感觉到,似乎,湘堇和飞哥之间,也生了什么事,她的心情越地急躁起来,只能再打电话给netbsp;方娜那里的表现,似乎也是很不正常,根本没有了以往那种风风火火的利索劲,尤其是当她知道那女人叫“索菲娅”的时候,更是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不过,当廖晓云说起索菲娅的相貌的时候,电话那边的方娜,几乎在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完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太疯狂了吧?廖晓云放下电话,靠在墙上无力地想着,看来,自己的这俩姐妹,也被飞哥迷住了! 飞哥本来是我的!廖晓云哀怨地想着,下一刻,她又勉强振奋了起来,不行,要找哥哥,让他帮忙出个主意,他是男人,总不能也喜欢上飞哥吧? 方娜在打给楚云飞的电话里,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但楚云飞敏锐地感觉到了,她想见见索菲娅,因为她实在太关心苏菲的长相了。 你现在来,还能看到她的**呢,楚云飞看着沉睡中的美人,那种叫“幸福”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好了,娜娜,今天真的不行啊,我跟索菲娅还要去送机呢。” “那带上我一起去好了,我还没见过她呢,”方娜在电话那边有点不高兴了,“别是你对人家打着什么坏心思,不敢让她看到我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恼人的电话 坏心思已经打完了呢,楚云飞撇撇嘴,他心里清楚,索菲娅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她看到你倒无所谓,可我这车只能坐俩人,你也知道的。” “哦,那我怎么记得,我跟湘堇就能挤到一个座位上呢?”方娜在电话那头不依不饶,“要不跟昨天一样,我也学学he1en,坐在另一辆车上好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敢情是晓云这丫头在里面使坏啊?楚云飞笑着摇摇头,“呵呵,那怎么可以?he1en是he1en,你是你,我可舍不得我家娜娜跟那些臭男人在一起挤着。” “呵呵,”手机中传来了方娜的笑声,不过,听起来不是那种开心的笑,而是带了一种深深的失落在里面,“我还是你的娜娜么?飞哥你,都忙得没空陪我玩了啊。” “我最近真的很忙啊,”楚云飞委婉地解释着,“你也知道的,娜娜,索菲娅呆不了多长时间的,不光是你,湘堇那里,我也很少联系的。” “那谁知道?”方娜又开始不讲理,“反正你就算偷偷跑去找湘堇,也不可能告诉我的,好了,现在两个条件,一个,就是你今天找我来玩,要不,就是让我见见索菲娅,我倒要看看她有多漂亮,现在你选吧。” “娜娜乖,不要胡闹啊,”楚云飞好容易找了一个情投意合的红颜知己,这两天又正是情浓时分,自然不可能让方娜扫了索菲娅的兴趣,“我现在正忙着跟索菲娅办正经事呢,你这一折腾,难免会打乱我的安排了,咱们将来,有的是时间,现在真的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得手了索菲娅,楚云飞才现,他在忽然间,左拥右抱的兴趣都减少了不少,大概,他命里注定,不能是个滥情的人? 办正经事?方娜有点不太相信,现在是元旦大假来的,他去哪里办事?不过,飞哥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只能认了,算了,还是找湘堇玩去吧,顺便看看飞哥是不是真的也没去找她。 等到把彼得送走,回到童家的别墅,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童氏夫妇早就跟他们约好了,今天大家一起共进晚餐,可他们夫妻俩现在还没到,大家就有些无聊起来。 听索菲娅弹完一曲《水边的c李南鸿突奇想,要教两位美女玩中国的国粹----麻将。 但他们身居别人家,不但不知道人家这里有没有这种东西,而且,连四下寻找都有点不好意思,李南鸿懒洋洋地靠在伊琳娜身上喊脚疼,于是,这买麻将的差使,看来只有让楚云飞去做了。 楚云飞正待走上前去拎他起来,却被索菲娅一把拉住,“我陪你去吧,飞哥?” 你?你还是算了吧,楚云飞虽然知道,索菲娅是想多一点跟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今天早晨两人太疯狂了点,楚云飞只是不太想让她四处走动,免得创面扩大,影响未来几天的性福。 楚云飞买好麻将,刚要回去,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手机号码。 电话那边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男性声音,语气也非常地不礼貌,“小子,总算让我知道你的电话了……” 你玩去吧,楚云飞想都没想就把电话压了,他的记性是一等一的,这人他绝对是不认识的,哪个神经病骚扰别人?再说了,有些人的电话,他是不想接的。 没走两步,那电话又打了过来,“楚云飞,是吧?你的小妹妹在我手上呢,你不是很吊么?要不要听听这个烂货**的声音?” 哦,这么回事呀,楚云飞抿了一下嘴,看来是有麻烦找上门了,不过,做流氓也要专业点的吧,瞧瞧这家伙,怎么说话呢? 他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出问题的不会是罗湘堇和方娜,罗湘堇那里,虽然万老头是嫉恨得要命,但老东西应该是没胆子跟自己作对的,而且,出言也不会这么不逊。 至于刘善,找方娜麻烦的机会也不多,不但是事情已经揭过了,而且他已经把麻烦主动揽到自己身上了,再说,他隐约觉得,刘善这厮坏是够坏,但做事情,也不至于这么不讲究的吧? 更何况,对方指明了是“小妹妹”,那可能性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虫子一帮人,后来找到了廖晓云,并且绑架了她。 廖晓云,是三个美女中,他最不在意的一个,他也没想着,真的要收遍天下美女,所以,这话并没有让他出离愤怒,要换给是罗湘堇,估计他马上就要暴走了。 这个廖家,怎么事这么多啊?楚云飞皱皱眉头,“少你妈的跟老子来这套,说吧,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想干你妈呢,”电话那头的男子异常愤怒,丝毫不考虑这话可能会引起一个煞星的杀意,“妈了个逼的,老子限你在一个小时内赶到东四码头十九号库房,来晚了或者报警,你就等着收尸吧。” 东四码头,是个废弃的码头,在它的临近处,新的码头取代了它的位置,而且那里迟迟也没有改造的计划。 “小子,我记住你的声音了,”楚云飞冷笑一声,“傻逼,你根本不知道你惹了谁,我正式警告你,我那妹子要少根头,你最好自己跳进黑浦河去。” “惹你妈的逼,你最好快……” 楚云飞没心思跟他蘑菇,直接就把电话压了,说那么多做什么?唾沫星子又淹不死人,还是直接点动手开打吧。 需要准备点什么呢?楚云飞又开始琢磨了,时间不多了,空手去,那显然对自己和晓云的性命不够重视。 这次,真的是玩大了,他心里清楚,对方能在出事的第二天,就摆脱派出所的纠缠,直接绑架人,能量不可谓不大,气焰也不可谓不嚣张。 他心里还有更大的一层担心,就是对方是如何知道廖晓云家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在事当场抓住了河豚,从河豚嘴里问出来的。 老天,那可就刺激了,要知道,当时警察都去了啊,他们居然还有撬开河豚嘴巴的机会,那就意味着,在警察内部,他们都有相当不小的潜在势力呢。 难道平静的生活,终于要告一段落了么?楚云飞寻思半天,终于还是没有买什么凶器来用,返回商店,他只买了两双白手套和一套民工穿的迷彩服。 只不过,他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真要该下手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大不了再出国去,那样,跟索菲娅在一起的机会,似乎会更大些呢。 第一百七十章 十九号仓库 楚云飞把车停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借着四周的建筑物和垃圾,巧妙地隐藏着身形,慢慢地寻找着十九号仓库。 小心观察了一阵,楚云飞很快就总结出了库房的排序规律,很简单,几条通道,单号在西侧,双号在东侧,由南向北,数字逐渐增大。 虽然有些库房大小不一,不过,他还是很快地寻找到了十九号库房的所在位置,这帮孙子真会选地方,居然在靠水边的一个角落里。 在接近十九号库房的过程中,楚云飞又遇到一件蹊跷事,真是天下之大,无巧不成书了。 他为了稳妥起见,一直还感应着四周的生命能量,虽然眼下是白天,那种明黄色感觉起来要困难好多,可自从他的生命能量带点绿色后,他居然能隔着障碍物,比如说墙什么的,感觉到生命能量了,虽然比直接观察要模糊很多,甚至可以说,那纯粹是接近于脑海中的一种幻想,但是经过他很多次的测试,证明那不是幻象,而是事实。 楚云飞绝对相信,随着自己对生命能量运用次数的增加,下一步,他的感知范围会进一步地扩大,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地熟练这种操控模式。 这种情况下,虽然技巧还不太娴熟,很有点雾里看花的味道,但是他心里明白,这要比光靠肉眼观察可靠得多。 就在这时候,他居然在一个仓库的一角,现了一团人形的生命能量,在地上趴着,难道说,这里有伏兵么? 他小心谨慎地接近过去,才现,那里,不过是一个乞丐在睡觉。 他才说要转身离去,那乞丐懒洋洋地翻个身,继续熟睡,那一瞬间,楚云飞看到了他的脸,那上面布满了横七竖八的疤痕,丑陋异常!原来,这家伙,居然是那个拿着特种兵匕,曾经想打劫他的小孩。 这才是真叫个巧呢,两人见过两次面了,上次这家伙跑得快,楚云飞心里有事,倒也没心思去追他,这次两人撞个正着,可楚云飞眼下正着急办正事呢,更没兴趣去理会他了。 不过,这人为什么能跑到这里,实在是很古怪的,内海市,因为政府整顿得力,乞丐是很少见的,就算有个把两个漏网的,可也没道理住在这里的,只是,现下楚云飞麻烦缠身,实在不愿意多事了,否则,要搁在平时,就算看在那把熟悉的匕的份上,他也要顺便问问呢。 没当过兵的人,大抵是想象不出那份浓浓的战友情义的,哪怕是素不相识的人。 虫子坐在十九号仓库的一角,无聊地看着四个混混在那里打扑克,他的左臂已经接好了,但右手毛病实在是太多了,粉碎性骨折,偏偏又不是开放性的,医生给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定了定型,建议他静养,等那些成了碎屑的骨头慢慢地自己长好。 虽然听起来,这是极其困难的事,但是医生们也很遗憾,他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了,这个事实,虫子在连续骚扰了四个骨科专家以后,不得不无奈地去接受。 廖家兄妹背靠背地被绑在一起,坐在地上,廖晓云的衣服被扯了个乱七八糟,好在羊毛衫上没什么大洞,暂时间还抵挡得住寒冷,不过被绳索牢牢捆扎的两双手,已经白得到了透明的地步,如果不能及时松绑,任由这样拖延下去的话,兄妹俩的手,就算不残废,脱几层皮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廖沧海沉默半天,终于忍不住又叨叨起来,“晓云我不是说你,跟谁出去都行,非要跟那个河豚混在一起,这下好了吧?说喜欢你的也是他,领着人来咱家找你的,也是他,亏得咱爸咱妈不在家,要不一家都得让人家端了。” 廖晓云已经很委屈了,男朋友是个懦夫,不但怯懦,而且居然能无情到带人找上门来,自己的亲人介绍的对象,却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失之交臂,可偏偏到头来,还得等这人来搭救自己和自己的哥哥。 更要命的是,老天爷似乎根本就不给她悔改的机会,那个优秀的男人,已经成功地夺去了自己两个好姐妹的芳心,留给她的,只是无尽的悔恨。 就这样的心情,怎么经得起哥哥的指责?她的眼泪再度流了下来,成串地滴在了胸前的粉红的羊毛衫上。 廖沧海听到妹妹的抽泣,也不忍心再加以指责了,长叹一声,反倒安慰起了她,“算了,别想了,只要飞哥来了,咱们就有救了。” “可是,他会来么?”廖晓云停止了抽泣,她忘不了,飞哥看“河豚”时那种轻蔑的眼神,也忘不了那暴怒下的言语,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在飞哥的心目中,远远地赶不上那两个好姐妹了。 廖沧海闻言,也起愣来,他真的不能保证,飞哥能来,而且最近,他忙着跑工作,跟飞哥的接触也少了很多,起码,不像以前那么没命地帮飞哥跑市场了,飞哥跟自己没亲没近的,凭什么一定要帮自己扛这么大的事? 可想归想,他嘴上还得安慰自己的妹妹,“没事,飞哥肯定要来的,就算不为了你,为了小罗和coco,他也不能不管你的。” 小罗和coco,他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廖晓云听到这话,眼泪又下来了。 看到他俩坐在那里,还不老实地嘀嘀咕咕,虫子火了,他虽然右手打着石膏和绷带,左手倒也能正常使用了。 他弯腰捡起根木棍,走上前,没头没脑地狠狠地给了两人几棍子,“**你们老妈,再叨叨老子现在就轮了你俩的大米,女的用**轮,男的用棍子轮,有种你俩再给老子吱一声?” 这话出来了,廖家兄妹倒也没质疑他的实践能力,乖乖地闭上了嘴,廖晓云的眼泪,再度打湿了前襟。 虫子没由来地心里乱了起来,走上前踢了廖晓云的大腿一脚,“**,你给老子住嘴,再哭,再哭老子现在就**了你。” 说完他抬起头想想,冲着一个靠墙站的混混喊了一声,“文盲,去门口看看,怎么阿强他们现在也没进来说一声,一个小时,快到了吧?” 他的话刚刚说完,门口“哐”地传来一声巨响,随着就是“啪啪”两声,两条人影如死狗一般,被人扔了进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型坦克 楚云飞在外面观察了半天,只现在仓库两边的头上,制高点上分别站着一个人,大概是用来通风报信的,至于狙击手、隐藏的杀手之类的,却是不存在。 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眼前这帮人,毕竟只是业余性质的流氓,怪不得有人说,中国就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呢。 这个现,让他长出口气之余,心里不由得又微微有点失望,看来,这次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去偷渡出国了。 不过,能安生呆在国内,倒也是很好的,起码是可以就近照顾母亲的,楚云飞给自己打气之余,分出精神,仔细感受着仓库里面的动静。 仓库里的人不少,大约该有二十多个,不过,就冲他们这种警戒状态,就可以知道,他们防备的是自己这边有大量人手出现,由这个可以推断,如果自己没喊太多的人来的话,对方,应该是做好了火拼的准备的。 这里怎么说也是中国,而且,又是治安相当好的内海市,楚云飞真的有点怀疑,对方手中能有多么强大的火力,来支持可能到来的火拼。 不过,战略上藐视是正常的,战术上绝对是要重视的,楚云飞悄没声地打昏了两名站岗的混混,扛着他俩来到仓库门口。 他透过破烂的库房墙壁,仔细观察了一下,现里面起码有四人拿着猎枪,至于没看到的和玩土制手枪的,就实在算不清楚了,不过,怎么说,也该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从那四个人拿枪的架势就可以看得出来,太不专业了。他们好象扛着烧火棍一般,威风是够威风了,但是,有那么拿枪的么? 更让他欣喜的,是廖家兄妹的四周,没什么人站在那里,虽然比预料中多了个人质出来,不过,这也说明,对方不是很在乎那俩的,估计那虫子只是想找到自己,好报仇出气。 他正在这里琢磨该怎么溜进去,却听得那个虫子话了,要人出来打探一下情况,仓促之下,没办法多想,拎起身边两个人就扔了进去。 几乎就在同时,他用尽全力,在离门不远的仓库墙上,活生生地撞出一个大洞,带着满身的灰尘走了进去。 他的本意,是想让那两条人影吸引对方的注意,自己好从门旁的墙上冲进去,但是很遗憾,他力得太猛了,撞墙的声音甚至响在了那两人倒地声的前面。 这倒怪不得楚云飞业务不熟练,就算他是特种兵专业的,但总不是玩特警的,再说,这种撞墙的行为,怕是特警也不会没事就练着来玩的。 不过还好,总算是歪打正着,楚云飞在仓促间设想的计划,并不太完整,真要是那俩人先倒下,撞墙的声音那么大,足够引起对方的注意了,现在这效果,反倒还要好上更多。 众人正在盯着地上两个同伴愣的时候,楚云飞早带着一身的尘土冲了进来,雪白的手套飞扬,两把掏自墙上的沙石向四周甩出,力道十足。 紧接着,他连飞两脚,踢飞两人,情急之下,力气过大,那两人被他凌空踢出了十多米,同时两人手里的“五连”猎枪也落到了他的手里。 枪支到手,楚云飞二话不说,双手在腿上一蹭,猎枪上了膛,顺势就是一枪,正打在一个正揉眼睛的家伙身上。 这家伙也有支猎枪在手里的,楚云飞的本意,是要打到他的面前吓唬一下,没成想,这土造的猎枪,准头差得不是一般地离谱,他又没有校准过,一枪直接打对方小腿迎面骨上了,还好,子弹的威力不是特别大。 那家伙当时就抱着腿倒在了地上,迎面骨是人体痛觉神经比较集中的地方,给这样来上一下,他只能在地上打着滚哀号了。 这枪声一响起,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并没有人下意识地直接还击,他们还没从人型坦克带来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呢,楚云飞的出场动静,实在是大了点。 而且,枪支这种东西,在内海混混的火拼中,威慑力量远远大于枪支本身所具备的杀伤力,一般情况下,要不是不得已的话,随便开枪,是道上混的大忌。 当然,警匪之间或者混混们火拼生枪战,那并不是没有的,可那种情况,大多数还是生在地处边远、民风彪悍的地区,或者是粤明省那种外来人口众多而治安又不太得力的地方。 可就算在那些地方,也很少有人二话不说,开枪就打的,在大多数混混和亡命徒看来,若不是情非得已的话,开枪基本上是件绝对需要认真考虑的事。 虫子也愣住了,在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安排在公安局的内线失效了,大批的警察过来了呢,这年头,比混混还不讲理的,那只有警察了。 看到在场的没人还击,楚云飞再次猎枪上膛,“都给老子站出来,要不爷爷的枪子不认识人。” 寂静半天,没人做出什么反应,好多混混都在忙着揉眼睛呢,而且,大约没人相信,这种情况下,他敢再次开枪。 当然,在楚云飞目力所及的范围之类,也没人嚣张得去试探他的底线,总之,“呆若木鸡”一词,就是眼前情景的最好写照。 楚云飞现人群中一个大汉异常地眼熟,不过现下的他,可没工夫去分心,手一扬,左手猎枪向身体侧后方开火,顺势再次向大腿一蹭,又上了膛。 随着这声枪响,一个半人多高的木头箱子四分五裂,箱子后面的人也被这一枪吓得连打了几个滚,他真没想到,这恐怖的家伙,仿佛有后眼一般,怎么就能知道,自己要偷偷拿枪瞄准他呢? 楚云飞可没想到那里会有个木头箱子挡着,他凭着敏锐的直觉,感到那里有威胁,想都没想,就一枪撂了过去,至于打死还是打伤,那就都要看天意了。 感觉到那人没死,楚云飞的左手又抬了起来,却是头也没回,“再动,一枪打死你,把家伙扔了!” 说实话,他知道对方会对他不利,至于人家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眼前还一堆人呢,他怎么可能有机会扭头去看身后? 此人的胆子,还是比较大的,倒也算得上亡命之徒,正要举枪还击呢,不过,楚云飞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枪口稳稳地指着他,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会怀疑楚云飞再次开枪的决心的,只能乖乖地把枪丢在一边。 第一百七十二章 挖坑埋人啦 那个楚云飞似曾相识的人开口了,“大哥,许久不见了,史问天这里有礼了。” 楚云飞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严密地观察着周遭的动静,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里不比闹市,真要有人铁了心打黑枪,完事后随便挖个坑,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话入耳,他才反应过来,没错,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史问天,奇怪,选拔赛不是已经结束了么?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此人不是什么好鸟,楚云飞对他曾经三番五次地起了杀意,眼下听他话,心中的杀意不禁再次涌上心头,不过,现在实在不是翻脸的好时机。 “哦,是你呀,好了,你帮我那俩朋友解开绳子,对,慢点,别动作太大,引起我的误会,那就不好了。” 史问天心里明白得很,这小伙子虽说白净得很,但真要说起来,人家不用手上的枪,放倒眼前这一片人,也是很轻松的事,这当口,他自然还是要乖巧些的。 下一刻,恢复自由的廖沧海拎了把砍刀,根本用不着楚云飞吩咐,就把仓库里二十多个人一一揪了出来,全身搜遍,又搜出三支猎枪,居然还有一支以色列产的“乌兹”冲锋枪和一把“六四”手枪。 “乌兹”?这是好东西呀,可惜,只有一个32的弹夹,对楚云飞而言,实在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不过,内海市黑社会的实力,还是让他开了眼界,原来经济达的地方,果然还是有和国际比较接轨的东西的。 可惜,使用的人不怎么样,拿着这样的火力,居然没有反抗就被缴械了,楚云飞撇撇嘴,从地上捡起了这款型号为ingrammac--10的“乌兹”冲锋枪。 接下来,大约二十二、三个人,被集中到了仓库中央,楚云飞站在那里,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直接放回去,那绝对是不行的,这样的势力,报复起来的话,那是让人有得忙了,就算楚云飞不怕,他也要为廖家兄妹考虑呢,他总不能一次次地充当救火队员吧? 更何况,下一次,对方真要下狠手的话,他都未必有救廖家兄妹的机会呢。 可廖晓云只是衣服破了点,并没有遭到什么侵犯,估计最多,也不过是可能被人吃了点豆腐而已,这样的情况下,要是把眼前这些人全部干掉,是不是也有点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楚云飞冲着虫子勾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虫子坏事想来是做了不少,不过人倒还算硬气,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小子,带种的,你就杀了我,我大哥‘刀疤’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多少是露了点怯意出来的,不过倒也难怪,“刀疤”的名气,似乎确实是挺响的,而且,混混们玩社会,不就是靠着扯虎皮拉大旗的么? 哦,原来是“刀疤”啊,这个名字,楚云飞点点头,他听刘善提起过,这是内海市黑道的风云人物,隐隐有在内海“扛把子”的架势。 他还想着怎么打听出这帮人的来路呢,谁料想人家直接就告诉他了,倒也省去不少的麻烦,“刀疤是吧,回头有机会,我自然去会会他的,现在,虫子你说,刚才谁给我打的电话?” “老子打的,”看到楚云飞的态度有所缓和,他们还以为“刀疤”的名气果然镇住了他呢,一个魁梧的汉子走了出来,“老子就是刀哥手底下的张二管子,你去打听吧。” “妈个逼的,”楚云飞真的火了,前面辱及家人的帐还没算呢,现在居然又来了?他身形一纵,就到了张二管子面前,狠狠地两脚,“喀喀”两声,他直接就把这家伙的两条腿踢断了。 “**你大爷,给我当老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 这事,还没完呢,楚云飞脚一挑,就把这摸不清状况的家伙踢到身后,慢慢退了回来,手中的“五连”倒转过来,不紧不慢地在张二管子的身上拍打了起来,“小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 张二管子,在内海的名气也不算小呢,根本没想到,眼下会落到这样的田地,楚云飞拍打的力道很足,但偏偏还都是些表面伤,没过几分钟,张二管子身上已经是遍体鳞伤了,不过,他倒还算条汉子,或者说,他在兄弟们面前,必须要考虑面子,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 “问天,”楚云飞居然跟史问天客气了起来,“你看,这地全是砖地,找块地方,挖个坑,要大点的,快。” “挖坑?”史问天没由来心里就是一颤,不过,他可没敢没铁锨什么的,仓库里替代品不少呢,“大哥,你的意思是?” “少废话,”楚云飞皱皱眉头,“面子我已经给你了,别找不自在,你看那里不是有点凹?就在那里挖吧,还有,你、你……还有那个大个子,你们十个人,挖坑。” 没人敢不听话,可挖坑?别是要埋人吧?这么想着,谁敢挖得快了?十个人磨磨蹭蹭地开始慢慢挖。 楚云飞的五连还不紧不慢地在拍打人呢,看到这种架势,暂停了一下,打开了“乌兹”冲锋枪的保险,“嗯,不错,我试试这枪的准头。” 说着,就是一个“三连射”,正打在那群挖坑的人身边,“妈的,快点挖,天黑以前挖不完,你们全得死。” 天黑?天再有两小时左右就黑了呢,十个人听到这话,倒有九个人开始没命地挖了呢,只有那史问天停下了手,“大哥,是不是,我们全都得埋在这里?” “不会的,”楚云飞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挖个能埋两人的坑就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绷着脸,史问天还不怎么太害怕,见到他的笑容,史问天感觉一股凉气从脊背上串了上来,马上低头没命地挖了起来。 人多果然好办事,再加上黑洞洞枪口的威胁,在木棍、木板、人手齐下的情况下,大约过了半小时,那坑已经堪堪地能横着埋四五个人了,深也快有一米了。 “好了,”楚云飞看看差不多了,指了两个人,要他们把虫子和张二管子绑了起来,“把他俩给我放到坑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屈膝下跪 虫子果然是够硬气,这种场面,还是一声不吭,张二管子早让楚云飞抽得全身肿胀了,就算想说话,怕是都没什么力气了。 咬牙挨刑,已经耗费了他多半的体力,更别说还拖着两条断腿呢。 就在把两人放进坑里的时候,不知道谁碰到了张二管子的什么伤处,他微微地哼了一声,可依旧是一言不。 “好了,”楚云飞点点头,“挖坑的站一边去,你们这些没挖的,填土!” 填土?这不是活埋人么?那些没挖坑的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手,下一刻,一条汉子站了出来,“大哥……” “大你妈的逼,”楚云飞自然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抬手就是一枪,打在了对方的脚下,“你算什么东西?叫我大哥?填土,你们能活,要不,现在我一枪打死你。” “十分钟,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到了,坑还没填满的话,你们全得死,听明白没有?” 人,终归是自私和贪生的动物,而且,有人带头了,旁边的人,有样学样,做得很快,就算是有那念及兄弟情谊的,不过也就是填得慢点而已,也算顾及了往日的情分了。 倒是那些挖坑的比较走运了,不用亲手去残害兄弟的性命,不过,楚云飞的残忍和狡诈,还真的是让他们自内心地胆寒了起来,这样的人,还算是人么? 虫子和张二管子,终究不是那种视死如归的人,他们都是在社会上走动多年的混混,他们所赌的,无非是楚云飞不敢轻易地杀人而已。 道理是很简单的,就算这个家伙再能打,也不怕事,但终归中国是个法治社会,他可以杀人,但不可能杀完所有在场的人,否则的话,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大案子了。 可只要他不杀完所有的人,那以他的强悍,也只能亡命天涯,惶惶不可终日了,谁也不傻,这种无趣的人生,没有人愿意去面对的。 但眼下不同了,埋人,他没动手,而动手挖了坑埋了人的人,虽然可以说是被强迫的,事后法院在量刑时,也会酌情减少甚至免去他们的责任,但最重要的是:他们里面,会有人,敢跟“刀疤”或者警察提这个事么? 谁也不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恐怕“刀疤”本人,也放不过这帮亲手残害兄弟们的主吧? 有了这样的认识,再加上那沙土纷纷没命地下着,转眼就掩埋了二人大半个身子,当两人不得不艰难地用手肘撑起上身,才能呼吸到空气的时候,虫子和张二管子几乎在同时喊了起来,“大哥,饶命啊” “大哥,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啊” 听到这样的喊声,四周填土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掉头向楚云飞望去,那意思很简单,大家都在江湖上混呢,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人家都愿赌服输了,你老人家这里,是不是该高高手了? “看你妈的逼,”楚云飞根本没理这种眼光,手上的“乌兹”冲锋枪又响了,“干活,想死的直接说。” 果然够冷酷,够无情啊,这种情况下,众人实在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只能继续填土,不过,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觉之后,下手多少就慢了点。 更有那心思机敏的,已经开始考虑,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一时间,人心浮动,相互间眼色横飞。 人就是这个样子,很少有人能坦然地直面死亡的威胁,哪怕是号称“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的这种江湖混混也不例外,再加上,既然已经开始求饶了,面子已经没了,那说得再肉麻点,也是正常了。 “大哥,我誓,再不敢欺负妹子了,以后我供着她还不成么?”这话是虫子喊的。 “大哥,我不是人,以后再也不敢满嘴喷粪了,你饶我一条小命吧。”这话是张二管子喊的。 楚云飞只当没听见一样,四下扫视着干活的和歇息的众人,却意外地现,门口出现了一条人影,虽然他躲藏得很好,但楚云飞是干什么吃的?他几乎在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不过,他倒是没动声色,只是加倍小心地观察起来,过了半天,才能确定,这人影,应该是那个拿着特种兵匕的少年。 想来,应该是枪声或者是这俩人的喊声惊醒了他,偷偷来看个究竟的吧?不过,楚云飞倒可以确定,以那少年的落魄,应该是跟眼前这帮人没什么交情的,于是,他也懒得去理会。 喊声越来越凄厉,但声音,却逐渐地小了下去,看来坑中的两个人,即将要扛不住了。 楚云飞才待要动,刚才那叫大哥的汉子终于忍受不住了,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转身跪了下来,在瞬间泪如雨下,“大哥,不行的话,给他俩个痛快吧,我们怎么也是兄弟一场啊。” 有人带头,自然会有人跟随,埋人的纷纷停下了手,转身跪了下来,到得后来,那些坐在旁边挖坑的主儿们也都纷纷爬起来,跪在了那里。 史问天本不想动,可看大家都是这副模样,终于最后一个跪了下来,他虽然做事不太讲究,但心里还是有丝底线的,比如说,从不屈膝跪人,就是他心里的底线,原因无他,他的父亲为了他能出人头地,一双膝盖不知道跪了多少人,他誓不再轻易向任何人下跪的。 如今没成想,居然为了不相干的人,跪了不相干的人,可是,他能不跪么? 这点,跟楚云飞不许他人辱及父母的那种敏感,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他这不情愿的样子,多少是被一些人看在了眼里,再想到他居然认识眼前这个凶手,这猜忌的心思不可避免地就产生了。 “开什么玩笑?”楚云飞鼻子里出哼的一声,“跪了就不用死人的话,大家膝盖上都该起老茧了,这就是惹到老子的下场。” 他的话很难听,不过,这世界上,有心人是不少的,尤其闯社会的混混里,很少有那脑瓜不太够用,监狱大牢里的犯人,大多都要比一般人聪明呢。 这次,这家伙没骂人,也没继续催着埋人,更没扣动扳机,这证明,事有可为啊,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纷纷求起情来。 “妈的,你们还没完了?”楚云飞终于再次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就在大家愕然住嘴的时候,他的脚极其隐秘地碰了一下廖沧海。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以钱买命 廖沧海早已经被眼前一系列的变故看得目瞪口呆了,完了,飞哥成杀人犯了,自己也跑不了拉,他可不知道,当楚云飞看到没杀一人,就控制住场面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决定,和平解决这件事了。 和平解决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怎样才能防止对方找后帐,更确切点说,是怎样防止对方找廖家的后帐。 找自己的后帐,楚云飞不怕,这种事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财的捷径,但是,要是自己的朋友牵扯到里面,那就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了。 今天的场面,还不够大,虫子终究是小看了他,准备得也不是很充分,不过,如果有那么一天,朋友真的被刀架到脖子上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很让人难受的。 当然,遇到那种情况,楚云飞绝对不会像那些垃圾电影或者电视剧里面的白痴主角一般,乖乖地放下武器任人蹂躏,他多半会选择无视对方的威胁,直接开打,哪怕被威胁的,是他的母亲。 对死者最好的祭品,是那些残害过他们的凶手的性命,而不放弃武器和斗争,才有可能最大限度地安慰死者。 可话虽然这么说,想也可以这么想,但让朋友因此而魂飞魄散,并不会让人身心畅快,所以,有些苗头,还是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廖沧海很聪明,这点,楚云飞知道。 确实,廖沧海真的很聪明,楚云飞一碰他,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飞哥刚才,并不是良心现,才口气变软的,飞哥是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卖人情的机会。 要是没这轻轻一碰,廖沧海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对方求情,眼前的飞哥,似乎是处于暴走状态的,而且人家还是为了自家的事,就算是自己不忍心看着人被活埋,但要劝阻,好象也不太合适,反正这些社会渣滓,死一个少一个。 可这么一来,他这“共犯嫌疑”的帽子就算戴上了,正左右为难没个理会处,还好,飞哥并不是真正的丧失了理智,这不?马上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我说,飞哥,算了吧,放他们一马好了,反正我和晓云也没什么大事,不行的话,随便让他们陪上几万算了。” 他这话,说得满顺溜的,有前例的嘛,有飞哥在,挨顿打,讨要点辛苦费,原本也是应该的,反正他也没打算独吞,不但不独吞,飞哥那里必须还要拿大头才对。 他这里一说话,那边埋人的马上就停了手了,人家挨打的都出头了,这个煞星,多少是要给点面子的吧?要知道,这场冲突,可就是因为这被害人引的。 他们这里一停手,虫子和张二管子的叫声又大了起来,这次,他们意识到了,其实,在现场,还有别的可以挽救他们性命的人,于是马上就换了求救对象,目标,自然是廖家兄妹。 这其间,又以张二管子的求救最为有特色,“我的小姑奶奶,小姑奶奶啊,你帮忙给说句话吧,要不是我拦着,你早让人‘办’了啊” 这话,说得廖晓云是又气又恼,做为一个少女,遇到这种事情,已经是够倒霉的了,居然还有人没命地喊着“办”啊“不办”啊什么的,就算有心求情,这种场面,她也实在是臊得张不开嘴。 虫子作为好色之徒,这样的话,已经是不配说了,但他有别的突破点,“钱!我有钱!有钱!!!那位兄弟,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不过,钱不是问题啊,万事好商量,兄弟你开个价码啊。” 看到众人的眼光都冲着自己来了,楚云飞没有做声,转变,那也是要有个过程的,就算大家都知道这是双簧,必要的戏,那也是要演的。 气氛,就这么明显地沉闷了下来,看着楚云飞绷着脸在那里一言不,谁都不敢再说话了,谁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过还好,这次,他没有再催着大家填土,那就说明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 沉默半晌,他才冒出来一句话,“多少钱?”却不知道在问谁。 虫子一听,知道人家在问自己呢,看来,真是死不了啦,不过,钱却是要出定了,于是马上就精明了起来,“大哥,我……我出五十万,行吧?” 五十万,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不少了,可对于这些玩社会的混混们来说,还真算不上那么回事。 当然,楚云飞在老家先阳,也没少跟混混们打交道,他知道,混混们其实,是类很矛盾的群体,上一顿,他们可能为了面子或者名声,一掷千金花天酒地,下一顿,那就可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连吃几碗方便面,就算有些火腿肠之类的佐餐食物,肯定也是敲诈了什么小卖部的业主。 像这五十万,哪怕是撂在先阳,也是很有些混混,能够凑得出来的,怎么说也是买命钱来的,这时候没人会舍不得。 但同理,哪怕是混得相当不错的混混,贸然拿这么多钱出来,手头也不免会拮据起来的,他们的生活态度总是有多少花多少,多的钱,不是拿来糟蹋了,就是放高利贷、买奢侈品、江湖救急什么的,反正,没钱了再去弄,没人听说过,混混还要攒钱什么的,除非他们打算做正经点的生意,洗白自己。 不过,内海市的混混,应该比先阳的手笔大些的吧?只看管子都知道的,这里居然有“乌兹”冲锋枪呢,想到这里,楚云飞呸了一口,“**,当老子是要饭的?算,还是埋了算球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讨价还价 看到楚云飞真的松口,开始讨价还价了,一干人等终于放下了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这种场面,混混们大都经历过的,无非就是高利贷催款的那种手段,把人埋上半截,再开始逼债,心情不爽的话,就再填两锹土,看着土越埋越高,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不可能不服软,屁滚尿流地交出钱来。 正因为是这样,众人虽然是不填土了,可没人有那胆子去刨开土救人,那可纯粹就是炸刺找死的行为了,人家要钱,还指望着这点土呢。 虫子虽然挺不含糊,但这样的事他很少做,一时还想再讨价还价,张二管子可不干了,这种业务,他比虫子熟练多了,他明白,眼下绝对是没有太长时间讨价还价的。 通常在执行这种业务的时候,张二管子都会“友情提示”对方的,“朋友,你慢慢想,这次该还多少钱,不过,老子提醒你,埋得时间长了,以后,你可能只能坐着轮椅活动了。”尤其是那种腿脚被打断的主,只要埋得时间稍微长点,挖出来之后,残疾的可能性太大了。 当然,三五个小时之内,那倒没什么大事,不过,说好了数,你不得筹钱啊?指望着钱没到对方就挖你出来?别逗了,那可能么? “好了,大哥,兄弟我有眼无珠,得罪了大哥,你说个数,我让弟兄们去凑。” 果不其然,楚云飞似乎也是业务熟练,“没什么,你们慢慢想,我不着急,反正啊,你总得出个有诚意的价码来,对了,你还骂我家人来着。” 还想个屁啊?旁边那位腿部中弹的,因为流血过多,已经堪堪地要晕过去了,再不痛快点,兄弟们也交代不过去了,张二管子也没功夫含糊了,他自己两条断腿还在土里埋着呢,“两百万,眼下我只能出这么多了,再多也筹不来了,不过,我给你打欠条还不成么?” 这口气,还真让楚云飞吃了一惊,他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随时调动两百万的现金,看来,先阳的混混,果然跟内海的没办法比啊。 “这两句话,说得倒还像是人话,”楚云飞点点头,“好了,你也有兄弟受伤,又护着我妹子,给你打个对折吧,一百万,现在能拿出来,就是这么多,你要愿意打欠条,也成,那就是两百万,月利两分。” 他扭头看看廖家兄妹,“怎么样,我的处理,你俩满意么?” 说话间,天就黑了下来,廖家兄妹的表情,已经是隐约不可辩识了,不过廖沧海回答得很干脆,“飞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家人,说什么的两家话?” 听到楚云飞的话和廖沧海的回答,张二管子的脑子马上动了起来,不可否认,眼前这位是很强悍,不过,那也是自己不小心所致的,要是打了欠条的话,趁对方要债的时候,应当是有阴人翻身的机会的。 一百万,那也是钱啊,虽说张二管子拿这点钱出来不是很难,可谁又舍得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面甩? 所以,楚云飞出的这道选择题,还真的难住了张二管子。 楚云飞这么说,也是有他的想法的,一来,他真的不能确定,内海的混混,是不是那么有钱,人在要保命的情况下,随口说的东西,未必做得准的。 二来就是,这事从道理上讲,对方已经很让自己伤了些人了,而廖家兄妹又没什么事,按江湖规矩,是该他出钱,让对方疗伤的。只是,廖沧海已经张嘴要钱了,自己是不能不支持他的,不过,这事的起因,是在对方的身上,要钱倒也不算特别说不过去的。 既然开口要钱了,对方又是那么强势,那多要点就是再正常不过了,要少的话,不光是小看了别人,也不给自己长脸啊。 这里再说说江湖规矩,通常情况下,混混们之间生冲突,要是一方完胜,讲究点的,多半是要留点医药费给对方,不但是他年山水难免有相逢,其中还有个道义的问题在呢,更有一点隐约的意思就是:老子打你了,老子有钱给你看病,下回不高兴了,继续打你,你等着再收钱治伤就好了。 这里面,就有高人一头,死死吃住对方的意思了,对打人者的身份,那是有益无损的。 当然,现在这社会,人心有点糟了,道义也败坏了,这种事情,有时候也被人用来敛财,比如说有一些混混扮猪吃老虎,有事没事找点碴,让人随便揍他一顿,然后彰显身份,开出很离谱的费用出来,不怕你不出钱。 遇到这种事,因为跟江湖道义有关,就算那打人的人也有不远不近的、混社会的朋友,甚至是警察朋友,都很难插嘴说话的,潜规则,那不只是在演艺圈里才有的。 当然,这种规矩,只有讲究人才做,现在不讲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像以前的小偷,偷了你钱,都会想办法把你的证件什么的丢你家门口或者单位门口,现在的,为了抢个包包,都敢直接砍了你的手,丫都不知道包里有钱没有呢。 至于上次在“大富豪”的事,与眼下这件事又有所不同,那次,楚云飞并不是对方的主要约战目标,他是做为局外人出现的,目的是主持公道。再说那布财小本意就是要讹人,那种情况下,楚云飞做为个有能力主持公道、打抱不平的人,绝对是有理由要求“以牙还牙”的,那也是江湖上的生存法则之一。 目前,楚云飞还有一点需要顾虑的,就是廖家兄妹的安全问题。所以他才开出这样的一个支付条件,对方要是肯全额出米,那就是铁铁地认栽了,以后就算要找场子,也只能先来找他;要是选择了打欠条,那多半,就是存了阴人的心思了,不过这种情况下,对方也只能等着他上门要钱之际生事,决计没有道理再去廖家找事了。 正如他所愿,虫子和张二管子马上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赔偿金的问题上,虽然廖沧海的建议不算怎么上道,但这学生模样的家伙能脱口说出来这话,是个人就猜得出来,类似的问题,学生仔遇到过,而且是占惯了上风的。 现在,那俩在坑里呆着的家伙,正在紧张地思索着,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主动降低赔偿金,还许了可以打欠条的承诺,会不会是个陷阱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老辣的对手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楚云飞的建议,让坑里的两个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当然,张二管子主动提出的二百万的金额,不过是缓兵之计,就算抢钱,天下也没有这样的抢法,他还指望着“刀哥”给他做主,有高人的话,派些来收拾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呢,当然,要是刀疤觉得这钱合适给、应该给,也有现金,那就是“刀哥”自己的事了。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家居然自己砍价了,那应该说算比较上道的兄弟了。 而且,楚云飞退让的理由确实是很充分,也表明了他是讲究人,但讲究人也是人不是?谁会跟钱有仇,主动提出少要? 张二管子直觉地感觉到,如果打了欠条的话,不但钱会翻倍,而且麻烦绝对也少不了,可是,以“刀疤”的实力,会不会在乎这样的麻烦呢? 反正对方这个“飞哥”算是表明态度了,人家不怕收不到钱,居然还规定了利息,虽说不是最离谱的利率,可也绝对算得上是利率比较高的高利贷了。 当然,“飞哥”未尝就不是在耍手段诈唬人,不过,以他的身手来看的话,这个猜测,似乎也是站不住脚的。 可要是主动全额交出钱来,似乎也不是很成体统,人家这么说,隐隐是有了划出道来的意思,要就这么顺从了对方,就摆明了他们所代表的“刀疤”这群人,想尽快息事宁人,也就是说,那不是怕了对方了么? 可真要打了欠条,别到时候真的斗对方不过,惹出什么事,二百万再翻成四百万,那可真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人家毕竟算是给过自己机会了的。 想来想去,还是张二管子拿了主意,虫子根本弄不清里面的轻重的。 “既然飞哥你这么说了,我二管子先谢谢你大人大量了,一百万我倒是弄得到,可那样弄,动静还是有点大……”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云飞手中的枪又响了,直接打在了一个想趁黑逃跑的家伙的面前半米处,“妈了个逼的,你挺能啊,还敢跑?” 他能通过观察生命能量来确定人的位置,可别人真的是被吓了一跳,**,这还算是人么?仓库外面虽然有月亮和零星的路灯,可里面这么黑咕隆咚的,丫也能看清楚有人开溜? 那要溜号的家伙,更是被吓了个半死,子弹在身前半米处落地,溅起的砖屑打在身上,无情地提示了他和死亡之间的距离,日了,这家伙长的什么眼? “大……飞哥,我,我只是想去撒泡尿啊。”解释的话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有几个人会相信。 “给老子憋着,”楚云飞根本不在乎他话的真假,“要不就尿裤子里,下一枪,就不会打在你前面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这边招呼完,他转头面向张二管子的方向,也不管人家看得到看不到他,“好了,你继续说,动静大就怎么了?” 天可怜见的,张二管子本来计划的是支付现金五十万,然后再打一百万的欠条,既能表现表现自己这一方的诚意,也能出手伸量一下对方,好显得自己也不是很不带种。 不过这一枪,实实在在地打消了他的侥幸念头,拉倒吧,对方这主,绝对不是肯白饶人的,到时候人家上门讨债,怕是少不了什么麻烦的,冲着这人的凶残和冷酷,就算能搞得定,怕也得栽不少兄弟进去。 算了,这家伙,没准是个杀手什么的呢,张二管子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在刀疤手下,他也算小有点场面,仓促间筹这点钱出来,倒也不算难受。 再说,毕竟是无本将利的买卖,张二管子大致是可以确定,以眼前这人的讲究,只要自己把诚意表现出来,到时候,拿上七八十万来,场面走到,不需要实打实地真的弄一百万的,毕竟谁家也不是开银行的。 反正是天大地大,自己的小命最大了,这时节,已经没多少考虑的时间了。 “动静大,难免就时间长一点,这个……飞哥,能不能,先把兄弟起出来?那边的兄弟也快不行了,我马上喊人去拿钱。”命悬人手,少不得,张二管子也得管仇人叫哥。 楚云飞轻声笑了起来,寒夜里,这声音听在众人耳中,却是阴森森地,说不出的刺耳,“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懂规矩?还是需要我教教你,按规矩应该怎么办?” 得了,有这么句话,啥都不用说了,“阿华、三小,你们俩,马上去拿钱,一百万,听见没有,快点,老子的腿还埋着呢。” 这阿华和三小,显然都是张二管子的心腹,而且,居然也都是那种熟手,跟楚云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本来嘛,人家筹钱,他已经答应了的,再打招呼,就太灭自家威风了。 看到楚云飞没阻拦也没吭声,张二管子心里长叹一声,可又夹杂着点窃喜,心情,实在是很矛盾的。 他叹的,自然是楚云飞的老道,该管的一定管,不该管的,绝对不管。毫无疑问,这家伙铁定是个老手了,而老手敢这样张嘴要钱,那这钱,想要拿回来,估计是难比登天了。 窃喜的原因,那也是因为对方是老手,只要是同道中人,做事还是比较讲究分寸的,不像现在纷纷涌现的那种业余选手,不通晓事理,动不动就敢乱出手,“乱拳打死老师傅”。 阿华和三小回来得很快,当然,有了张二管子的暗示,他们没有带足一百万,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也没敢带太少,七十六万四千块这样畸零的数字,以显示已经尽力了。 二人来,还带了两只手电筒,廖沧海匆匆点了一下钱的捆数,又抽查了两捆,就算是验货完毕了。 楚云飞随手拿起那四千,摔在了地上,“等等起人,话我不多说了,把外面车里剩下的钱都给我拿进来,别告诉我说没了。” 操,果然是厉害啊,老手就是老手,张二管子吩咐一声,“你们也别遮着掩着啦,去,把车里钱拿出来吧。” 其实,楚云飞这么做,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他只不过是不想被人骗而已,更何况,这种场合被这么骗的话,那就说明他的经验和智商都不够,而这个圈子里,最讲究实力,也最势利,真要是不懂事的新人敢这么做,会挂得很快的。 楚云飞办事,非常不喜欢别人找后帐。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小心善后 确实,外面的车里,还有些钱的,这是很好理解的,两边毕竟是初次打交道,纵然按常例来讲,纯粹现金的话,欠缺点是可以商量的,但谁知道收钱的主,脾气是不是很好?人家要叫起真来的话,前面的这七十多万,怕是就不够了。 楚云飞没跟着去,就是给了他们偷机的机会,他只是想表示不喜欢被骗,倒并不在意是否真的能凑够这一百万,否则,就算他离不开,廖沧海也是离得开的,车里有多少钱,怕是瞒不住人的。 所以,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强硬,但绝对是一个“不为已甚”的信号,释放出了他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当然,也隐隐有了警告在里面,那就是说事情到此为止,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们最好别玩什么花样,这里面那点东西,瞒不过我的。 楚云飞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阿华和三小听得也很清楚,二话不说就走出去了,车里还有十五万,两人又拿了五万回来。 做人,要适可而止,楚云飞本身就认可这个原则,而现在,他所坚持的原则被对方领会到了,所以,人家自然要少给点钱。 楚云飞把钱往蛇皮带子里一放,让廖沧海拎着先走,他只拿了“乌兹”冲锋枪殿后,“好了,车里剩下的钱,你们拿去看病吧,地上那些管子,自己收了,这把manetbsp;这样的话,明白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人家不但拿那些还没交出来的钱做了人情,而且,还表示出了对枪械的在行,虽然他很有可能仅仅是为了卖弄而卖弄,但谁又能忽略了里面警告的味道呢? 廖家兄妹坐在博茨跑车上,廖沧海刚想说点什么,楚云飞摆手打断了他,“好了,沧海,这事你不用解释了,他们确实是很有实力的,我能理解你俩的苦衷,以后他们再找你们的话,还往我这里推就好了,关键是,不要吃了眼前亏。” 廖沧海还真的是想道一下歉的呢,没成想飞哥一下就把话头堵住了,只能讪讪地笑笑,顺便解释一下,“挨打我倒不怕,你也知道的,飞哥,不过,那个缠绷带的小个子,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他说要是不交代你的下落,就要……” 就要什么,他没说,不过楚云飞怎么可能不明白?以内海男人的内敛,当着自己的妹子,有些话实在不好说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楚云飞看看仪表盘上的时间,嗯,还好,才八点,不过,童家夫妇的饭局,怕是赶不上了,“现在还有点时间,饭我就不请你俩吃了,你们是要现在回去,还是买点衣服再回去?” “不用了,飞哥,现在这时间,我们家楼门口也没什么人进出了,我们就这么回去吧,怎么好再让你破费?” 廖沧海正在这里谦让呢,廖晓云想的却是别的事,“飞哥,我想请你帮我打‘河豚’一顿,行不行?” “打他?还是算了吧,”楚云飞很震惊廖晓云的思维逻辑水平,不过想想眼前这个,是没经过什么风吹雨打的鲜花,倒也能理解她的行事风格,“要打的话,也该是昨天打他,今天虽然是他带人找到你家的,不过,他估计也是被折磨得受不了才答应的吧?” 他还有话没说呢,要是河豚带人找到你家就要被报复,那你兄妹俩告诉别人我的电话,那又算怎么档子事呢? 再说了,楚某人救你兄妹俩,那只是人情,人情哎,你懂不懂?到现在,你倒觉得用我很方便了?让我出头帮你打个学生?有没有搞错啊?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啊? 还有,你凭什么,凭什么把索菲娅的消息告诉方娜?还嫌我这里不够乱么? “这种小事,不用麻烦飞哥的,”廖沧海虽然也能认同楚云飞的观点,但就这么放过河豚,他也觉得有点不甘心,不过总算还好,他明白让飞哥办这事,纯粹是大材小用,“我喊几个同学就行了,大不了花点钱。” 说起花钱,楚云飞又想起点事,虽然他可以不做解释的,不过这兄妹俩,做事实在还是太嫩了点,他有必要解释清楚,“对了沧海,我今天收的这钱,不能分你了,这事不定完没完呢,回头他们再找你,你把事全推我身上好了,但这钱,我也要备着跟他们清算,天底下,能人多了,我不想让你们掺乎进来。” 这样的话,多少让廖沧海感到有点意外,不过再仔细想想,飞哥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今天这帮人,明显地比“大富豪”那帮还不好惹些,而且他也知道,飞哥,那绝对不是贪财的人。 “飞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管怎么说,昨天你帮了晓云,今天又救了我俩,我小廖,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么?” 不是就好,楚云飞点点头,下一刻,他又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三千多块钱,“对了,沧海,这点钱你拿着,买部手机,以后每天早晨、中午、晚上各给我打一个电话。” 看着廖沧海迷迷糊糊的样子,楚云飞不得不再耐心解释,“今天的事,未必就这么完了,你给我打电话,算是个报平安的意思,当然,你不用等我接,只要响两声就可以,什么时候,你不给我打这个电话,那就是说你们有麻烦了,我会尽快采取行动的。” 楚云飞的意思,廖沧海总算是明白了,不过,他却不去伸手接钱,“飞哥,看你说的,上次你给我的钱,还没花完呢,这次我买俩手机,晓云一个,我一个。” 不要的话那就随便你了,楚云飞也不想客气,把钱又装起,“记着啊,千万别忘了,对了,你俩商量好,谁按时给我打就行了,别天天一人三个,我手机可是很费电的。” 廖沧海根本没反应过来,其实楚云飞从自身利益角度来考虑的话,也是需要有人来报信的,他对这个新认的大哥实在是太服气了,在他眼里,这大哥实在是无所不能的,虽然刚才活埋人的举动,看起来凶了点,不过英雄行事,岂是一般人所能忖度的? 纵然是这样想,他还是考虑到了一个问题,“我和晓云先联系过再联系你,这没问题,不过,这样的日子,得坚持多长时间呢?” 你还真当我是神仙啊?楚云飞撇撇嘴,又刮下鼻子,“这个……我也说不太好,不过,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吧?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要是你不放心的话,那就照着一年来吧。” 一年,那就一年吧,廖沧海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时间长点还是好,谁知道那群混混,要经过多久,才能淡忘这个仇恨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细说从前 等楚云飞回到童家别墅的时候,那几个人还没吃完饭呢,在饭桌上热烈地说着什么。 原来,索菲娅虽然接到了电话,知道楚云飞出去的时候遇到事了,却执意要等他回来才吃饭,她这做主客的这么坚持,别人也只好陪着她等。 等到楚云飞开始行动的时候,按照惯例,他早把手机关了,索菲娅和李南鸿轮着给他打电话,却是死活打不通,这怎么能让索菲娅有心情吃饭?她可是初尝情爱滋味的女孩呢。 还是李南鸿会说话,起码,对于楚云飞,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不住地劝诫着索菲娅,要她宽心,这天底下,如果飞哥真想做点什么事,做不到的怕是不会很多。 这话不用他说,索菲娅也知道,不过既然有人说,多少还是能起到些宽慰人的作用的,等到索菲娅想起,其实李南鸿对楚云飞的了解,比她还要多些的时候,终于是大致放了心下来。 这时候,如果她的父亲班克斯在场的话,难说都要伤心一下呢,维伦斯家里,这种事可也不少生,也没见她有多担心过,可见,女儿家的心思果然天生是外向的。 这种情况,落到童氏夫妇的眼睛里,越地起了好奇的心思,在坐实“灰小伙”身份的同时,不免又好奇地问起了楚云飞个人的经历,以及他跟维伦斯家族的渊源。 跟维伦斯家族的渊源,索菲娅不愿意多说,不过,夫妻俩只要知道,灰小伙曾经救过董事会主席一命,那就足够了。 更何况,索菲娅还不无自得地略微赞扬了一下自己的眼光,要知道,在所有人的努力都没有效果、欧美名医束手无策的时候,是她,请了楚云飞来,救了爷爷一条性命。 那个做生意的小伙子,居然是个医术高的医生?童氏夫妇的疑心还没下去,李南鸿又在旁边说了起来。 他的嘴巴本来就大,又因为那天谷飞宇的事,耿耿于怀在心,话里难免就夸大了点,弄了些水分在里面,不过总算还好,他知道哪些东西合适说,那些东西不合适说,关于国家和政府的那点事,他真的是不敢乱说的。 纵然是这样,李南鸿总结了一下他零星了解到的,大致还是算给大家上了一堂课----楚云飞身世之谜扫盲课,里面有很多东西,别说是童氏夫妇不知道,就连索菲娅都没听说过。 在他的嘴里,楚云飞少年时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而且还参加过全国的什么竞赛,获得了“冠军”(?),就在他即将出国参加世界竞赛的时候,父亲被恐怖分子绑架,并且被残忍地杀害。 这样的悲情人物,在现实中并不多见,众人感叹之余,李南鸿话锋再转:飞哥一怒之下,就抛开了现实中的一切,去参军了,想要复仇,当然,这种行为,现在大家看起来,是有点幼稚,不过,那仅仅是个少年的选择。 再后来,飞哥就派去非洲执行维和任务了,期间,他和两个战友----成哥和宁哥,接受了特殊任务,横扫了非洲的恐怖份子,而且无巧不巧地救了宾塞斯和他自己,“要不是飞哥,我怕是早死在索度的监狱里了。” 最后就是,飞哥和战友杀到巴基斯坦,手刃杀父仇人,并且全身而退,在报仇过程中,杀敌无数,血流成河。 这与其说是在讲一个人的经历,倒不如说是在讲述一个离奇的故事,李南鸿把能说的内容都说完之后,整个大厅里,居然寂静无声。 不会吧?在派出所都有警察叫好的故事,这里的人,怎么会一声不吭呢?李南鸿有点纳闷,我的英语,没那么不好吧?他狐疑地转头去看索菲娅,却见那绝世佳人托着下巴在那里愣愣地呆。 看到李南鸿回头看自己,索菲娅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我的飞哥是最棒的,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那照你这么说,”为了照顾索菲娅这个尊贵的客人,童思远不得不用英语来表达自己的疑惑,“他应该还在部队呀,这么厉害的高手,怎么会做起小生意来了呢?” 这个问题,李南鸿也是迷迷糊糊知道点而已,而且他知道,这事没办法细解释,“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大哥,你也知道,部队里……有些事情是要保密的,不过,我肯定没骗你的,我只是听飞哥说,他们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似乎犯了点错误,最后是立了大功,才能回国的。” “童先生,这个,我可以证明,”索菲娅可见不得楚云飞受怀疑,女孩的心思真的是很敏感的,“飞哥真的是很厉害的,我见过的,我爷爷都夸过他呢,说他……说他,说他,反正真的是很厉害,我爷爷还说,飞哥要留在国外的话,很可能,很可能比他还要强呢。” 索菲娅差点就把自己家的来历说了出来,不过还好,终于是活生生地忍住了,黑手党家族,在没有利益纠纷的时候,是见不得光的身份,这个她从小就知道了,所以,她只能再次把话题扯开。 这话,带给童氏夫妇的,是更大的震撼,夫妻俩算是中国本土家起来的,“七色彩虹”背后的势力,他俩并不清楚,不过,只是表面上所显露的那巨大的财富和庞大的号召力,已经足以让人高山仰止、敬畏万分了。 而今,居然有人说,一个年轻人,凭着一代的努力,就能达到这个高度,而且说这话的人,还有着相当的权威性,这样的话,怎么能不让人震惊到接近崩溃? 过了半天,童夫人才很惊讶地问了一句,“那我就真的有点不明白了,既然回国很难,在国外又好展,那他回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没人能说得明白,恐怕就是楚云飞在,也不太好讲清楚的,人的心性,总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变化的,就像眼下的李南鸿看楚云飞少年时参军的选择一样,童氏夫妇对楚云飞的回归,也感觉到非常地莫名其妙。 “大概,飞哥是怕母亲孤单吧?他是独子来的,”李南鸿给出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解释,倒也不能算不对。 接到国外也可以尽孝心的吧?童夫人是女人,比较认死理,刚想这么问,孰料索菲娅给出了另一个答案,“他的女朋友在这里,他是个重情意的男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商业世家的素质 这话,明显地又给了童夫人当头一棒,她实在有点弄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了,哪怕她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隐约也能了解热恋中情人的那种狂热,可眼前这个高雅如公主一般的英国美人,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心有所系的中国穷小子呢?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那就不用想了,她刚要转移话题,李南鸿在旁边帮楚云飞又打抱起了不平,“那个琳琳啊,不说也罢,亏得飞哥不远万里地回来了,结果呢?她倒要跟别人结婚了。” 李南鸿这话,一来是他搞上了伊琳娜,彻底地放弃了对索菲娅的不合实际的野心,那自然是要为飞哥说说好话的,二来,以飞哥的仁义,居然被那个烂女人无情地抛弃,他也实在看不过眼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童氏夫妇开始明白了,那这么说,竟然应该是眼前这美女暗恋“灰小伙”多年,听说竞争对手退出,巴巴地追来中国,以偿夙愿的。 这样也行?那个小伙子,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点吧?连童思远都忍不住开始嫉妒起楚云飞了,他可也算是个“赫本迷”呢。 不过再想想小伙子所行之事,还有“七色彩虹”董事会主席的评价,夫妻俩也不能不承认,在这一系列事里,倒不能说是索菲娅所行的事太过卤莽,真要说谁做错了什么,怕那个“琳琳”错得才是最离谱的。 不管怎么说,这正应了那两句老话了,“草莽之中,龙蛇出没;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主人夫妻俩感叹不已,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能人异士真的还是有的,要不是维伦斯家族的公主来访,谁能想到,在内海市一家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野鸡公司里,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好汉? 当然,这样的闲聊时分,气氛热烈而又轻松,在中国人看来,正是增进感情和办理正事的时候,于是童家夫妇在中间,总是试图半遮半掩地提起瑞沃公司海外展的事。 谁料想,一提到这个,索菲娅就不再是众人眼中,那个毫无心机的清纯女孩了,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就用非常含混而严谨的措辞来应对,简直跟召开新闻布会的老手有得一拼了,听起来,她是说了不少,但仔细一品味,却跟没说差不了多少。 索菲娅这种表现,虽然看上去反差大了一点,不过夫妻俩细想一下,反倒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维伦斯这样的大家族,又是做商业的,对子女的管教就可以想象得到了,爱情或者感情这玩意儿,未必会有专人教,但是像商业、礼仪这种必须讲究的东西,或者说应付各种场合的急智,那绝对培训得不会少的。 意识到这一点,夫妻俩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不再说这事,反正,这小姑娘,正在关心心上人的安危,眼下这事,等等再说也不迟。 于是,在场的众人又谈论起了那个唯一不在场的人,不过,童思远受索菲娅言行的影响,就存了迂回操作的心思,居然跟李南鸿聊得非常地不错。 这么聊起天来,时间过得就是非常快的,其间家里的保姆来催了几次,不过做主人的看索菲娅实在是没心思吃饭,只好把时间一直顺延。 到得七点半,童夫人实在不能忍受了,坚持着开了席,她倒不是不想尊重索菲娅的意思,实在是,索菲娅给人的感觉,确实有点娇生惯养的样子,她做为女主人,有必要照顾好客人的饮食起居。 不过,精美的菜肴上来没多长时间,楚云飞就匆匆赶了回来,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他那皱皱巴巴的衣服和凌乱的头,说明他确实遭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待到他吃了几口,喝了几盅之后,终于有人问起了他今天的遭遇,不过,不是索菲娅,问话的,是童思远。 “小楚,听说今天有人找你朋友的麻烦?怎么样,要帮忙不要?童大哥也认识一些道上的人呢,黑道白道,不管哪边,多少还都能说得上点话。” 楚云飞本来还不怎么想说呢,不过想想,瑞沃集团怎么也算是内海本地企业,对内海的状况,应该是比较熟悉的,倒也不再客气,手持高脚杯,轻啜一口,明亮的灯光下,美酒似血一般,挂在玻璃杯的壁上。 “呵呵,倒也没什么,昨天,我跟苏菲他们出去玩,正好有人找我一个朋友的事,想用迷药迷我朋友的妹妹,被我劝阻了,结果,今天那边就绑架了我朋友和他妹妹,非要我去跟他们见面说事。” “太过分了,”这种事情,讲给谁听,大致都会是这样的反应了,更何况童思远还有笼络楚云飞的心思,结交豪杰于落难时,是大多数有头脑的人愿意做的事情,“你那朋友最后怎么样了?知道不知道是谁做的?” “呵呵,谢谢童老哥了,”楚云飞的英语,比李南鸿强很多,一些意思也表达得比较到位,“我那朋友倒没什么事情,去了以后我就把他们救了出来,对了,大哥,你知道不知道,内海有个混混,叫‘刀疤’的?听说,很有些名气的。” “刀疤?”楚云飞的话,听得童思远愣了一下,接着就疑惑地问道,“不会吧?今天,你是跟‘刀疤’撞上了?那家伙可是心狠手辣呢。” 顿时,楚云飞持着高脚杯的手就呆在了那里,迟疑了一阵,他才很疑惑地问了起来,“不是吧?你真是知道啊,那大哥你,跟他有什么渊源么?” “渊源?”童思远笑了一下,不过,不知道他考虑到了什么,表情多少是有点不自然,“我跟他,能有什么渊源?不过,这人真的是很有名的,你今天不会是真的撞上他的人了吧?” “没渊源,”楚云飞点点头,沉思了一下,又抿了一口红酒,“没渊源那就好,我也就不怕童大哥你难做了,反正人我已经弄出来了,回头他们要是没完没了,那就直接拆了他们算了,那帮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你朋友和他妹妹都没事?”童思远的脸上,泛起了真诚的微笑,也举起了高脚杯,“没事就好,我在这里先祝贺你办事顺利了。” 说着,他又轻抿了一口那血一般的酒。 果然,索菲娅和他这个朋友没说错,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从“刀疤”的手上把人弄出来,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第一百八十章 刀疤的起家 “刀疤”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手下又有些什么样性质的组织,童思远是非常清楚的,瑞沃做为内海的本地企业,又不是那种很级的庞然大物,跟这帮人打交道,那是不可避免的。 事实上,刀疤作为外地人,崛起于市井之中,血淋淋的打打杀杀是少不了的,他最早是在光流路海产品批市场欺行霸市,垄断了那里上货和卸货的行当,接着就向外地的货车收取手续费和保护费。 几场血战下来,他的势力急剧地膨胀了起来,然后,他就开始了在上层路线的活动,因为内海的烟草准卖管理得很严格,在相关领导的暗示下,他又把手插进了这个行当,那里面的利润之大,几乎都快赶得上一般货物的走私了。 当财富或者势力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刀疤再次迎来了一次绝好的展机会,随着新城区的强力开和内海市经济第二次的飞跃,刀疤手下的众多马仔也有了用武之地,经过跟“湘帮”、“蜀帮”、“东北帮”等一系列外来帮派的厮杀,终于把新城区大部分建筑工地的水泥、沙子的运输和供货权拿到了手。 垄断,是会产生巨大的利润的,虽然在刀疤的控制下,他们所经营的项目还没有过分地得罪众多开商,但恶名终于还是越传越远,势力再次急剧膨胀。 到现在为止,刀疤已经成了内海黑道上势力最大,名声最响的人物了,名下也有不少产业了,但出来混的,迟早还是要还的,经常有那些仇家上门捣乱,闹场事就跑,实在暂时是没办法洗白的。 所以眼下,刀疤的生财之道,虽然已经很少涉及到普通老百姓,但像瑞沃这样没什么雄厚靠山的企业,却增加了被他骚扰的机会。 甚至,有些那种很庞大的企业,都免不了给他点面子,半送人情半当真地给他些活计,反正活总是需要人干的,虽然刀疤这里贵些,有时候,还真的是能省些心,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至于童思远的这种档次和背景的企业,就没那么好的命了,刀疤虽然也不常骚扰他,但一年头到头,总有个把两次小事,要找这样的企业“江湖救急”。 虽说刀疤要的钱一般并不多,三五十万,百八十万的,为那点钱叫个真实在是不值得,但这种事,确实是很伤人自尊的,这些都算是有些身家有些地位的老板了,平时商场上对着那些客户和林林总总的管理部门,已经是够头大了,一个混混居然也敢来炸刺,影响情绪那是难免了的。 再说,谁家也不是开银行的,钱不算很多,但肉疼也是难免的。 真要叫起板来,这些老板倒也未必就怕了刀疤,你有马仔,我还有员工、保安和关系网呢,只是,既然混到这个份上,大家都身娇肉贵了,等闲还是少生点事的好。 反正说来说去,刀疤这帮人,那就是附在内海大中型企业身上的牛皮癣,不会让你伤筋动骨,但通常时候,总是让人很闹心。 这话解释起来话长,但到童思远嘴里,只需要寥寥数语,就足够表达他的厌恶和痛恨之情了,由于有客人在场,他没办法多说,而且为了不被别人看了笑话去,只能用汉语说。 不过,他是明确地表态了,如果将来,楚云飞真的有心思对付“刀疤”的话,他这里可以间接地提供一定的帮助,比如说代为打听一下相关人等的信息,当然,如果能不把他牵扯进去的话,再深层点的帮助,也没什么问题。 楚云飞见他的兴致不高,也懒得继续问了,想起车里才买的麻将,敦促着大家赶紧吃饭,好吃完饭后支起摊子玩耍一阵。 麻将是四个人玩的,上场的,是索菲娅、伊琳娜和童氏夫妇,李南鸿和楚云飞则是负责在两位美女身后做指点,反正只是用来增进感情的,大家打得都很慢,到了最后,居然成了以聊天为主,打牌为辅了。 他们玩的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推倒胡”,中国的麻将文化虽然精深博大,花样、胡式和玩法众多,但现在显然不能过于讲究。 很快地,两位异国客人就掌握了麻将的基本原理和胡牌结构,又因为童式夫妇只是重在参与,玩了几把,不是荒庄,就是两位女孩胡牌。 看着两个女孩在那里喜笑颜开,楚云飞也在那里跟索菲娅黏黏糊糊的,童思远借着这股高兴劲,老话重提,“我说小楚啊,我这里,可真的求贤若渴呢,反正你那个公司,目前展的空间,并不怎么大,怎么样,没心思来帮帮老哥?” 楚云飞还没说话,李南鸿就在那边开口了,“我说童大哥,你就算真想请飞哥过去,那怎么也得把那个什么助理的开了,才合适的吧?” 敢情,这家伙还真的是很能记仇呢!不过说实话,那种场合说那样的话,谷助理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 “那是当然啦,”说实话,童思远前期早就试探过了,并不是非要楚云飞去他们公司,不过是为了以后的合作埋伏笔就是了,严格说起来,就冲眼下,刀疤那事可能还没完,他也不想贸然邀请楚云飞加盟,现在,不过是为了卖人情而已,哪怕就算小楚改变了主意,谷助理的事也会摆到桌面上来谈的。 “大哥为了给小楚出这口气,那天吃完饭,就已经把人开除了,我的瑞沃集团不大,可也不能让这种人存在的。”童思远一脸的气愤,他自然不肯说,人家是自己辞职走的。 楚云飞抬眼看他一下,又埋头去指点索菲娅,嘴里不紧不慢地说,“哦,我明白你的意思,童大哥,你的事要是不那么着急的话,咱们回头可以慢慢地说的,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能帮上什么忙。”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既然小楚已经知道,自己是有事相求,童思远微微一笑,就不再罗嗦了,反正这事操作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新年一过,马上就是春节了,倒也不忙着眼下非要说个长短出来。 他们这里其乐融融,内海市国家安全局某个机房里,几个人在那里低声地嘀咕着,“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神力?那是什么?密码还是暗号?” “不太像密码,他们在讨价还价呢,没准是个什么东西吧?” “那你怎么不早汇报啊?今天人家有一个都上了飞机走了,而且安检也过了的……晕,这是一号的录音啊。” “废话,过节呢,谁可能死死地盯着?再说,该操心的地方多着呢,楚云飞这里,又不算什么要紧地方。” “是啊,这人事虽然多了点,可要说立场,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时不我待 楚云飞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眼睛还没睁开,一伸左手,又探上了索菲娅挺翘的山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意识地轻轻揉捏着。 “哦,别,”索菲娅背对着楚云飞,她睡得其实很轻的,不过,昨天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体力耗尽的情况下,年轻人贪睡点,倒也没什么可以指责的。 昨天,在童氏夫妇的挽留下,楚云飞没再回他的小屋,而是住在了童家的别墅里,而且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没心,他们夫妻居然很晚还是赶回了内海。 果然是“梦里不知身是客,几许贪欢”,两个年轻的男女,在尽情地燃烧着**,挥霍着青春,直到索菲娅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两人才相拥沉沉睡去。 别就别吧,楚云飞刚把手拿开,却被索菲娅反手抓了回去,放在她高耸的胸上,轻按两下,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感情是要我按着不要乱动啊,她这动作倒是越来越老练了,楚云飞摇摇头,让自己**的身体,贴近那同样一丝不挂的佳人,右手支着腮帮子,开始胡思乱想。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太好的主意拿出来,楚云飞撇撇嘴,虽然指望做电表来家致富是绝对不现实的,不过,眼下似乎,似乎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等那三十万英镑到手以后,看着做点什么小买卖吧。 想到这里,他又强烈地羡慕起刀疤来,妈的,就那么个垃圾,也能在内海混得风声水起,可怜自己杀人无算,又有一身的功夫,居然就被这么活生生地困在这钢筋水泥的都市中,动弹不得、挥不出。 要不,也学学“刀疤”,用武力来挣钱?算了,楚云飞最终还是咬咬牙,把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抛在了一边。 他这么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在索菲娅的光滑的脊背上和挺翘的臀部处挨挨擦擦,他的鼻息又与她的耳朵近在咫尺,那沉睡中的佳人终于有了些反应,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 这是她要醒来的先兆,楚云飞把腿搭到佳人修长的腿上,轻轻地摩擦了起来,身下也是昂挺胸,整装待。 索菲娅懒洋洋地呻吟了一声,小手伸向背后,捏着他的**,轻轻掐了一下,说话间鼻音浓重,那是一种非常可爱的慵懒,“好了,天要亮了,咱们得起了。” 那倒是,在别人家,怎么也要讲究些影响的,要是在自家的小屋,那倒好说了,楚云飞坐起身来,轻轻拍拍她的臀部,顺手又摸了一把,“那起床啊,宝贝,要我帮你穿衣服么?” “好啊,”索菲娅一个翻身,也坐了起来,丝绸被面的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露出了她洁白的皮肤、修长的脖颈和完美无暇的身材,晨光中,那两粒粉红更是那么地耀眼。 她的眼睛也睁开了,睡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脸期盼地挺起胸膛,纤细的胳膊也抬了起来,脖子下的锁骨处,虽然突起了些,却有一丝圆润和几许优美的弧线。 完了,不行啊,楚云飞呆呆地看了半天,叹了口气,“算了,苏菲,你自己穿吧,要是等我给你穿好,估计就下午了。” 索菲娅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娇嗔地看他一眼,咯咯地轻笑了起来,胸脯上那丰腴而高耸的两团,也随着她的笑声轻轻地抖动着。 “真是个小狐狸!”楚云飞上前吻她一下,不再怠慢,自顾自地穿起了衣服,同时暗暗下了决心,哪怕就是为了让她永远开心,我也得想办法尽快地展起来。 这个愿望,是好的,不过,事业和生活和谐统一,难度是非常大的,就在楚云飞起床后不久,甚至索菲娅还没有洗漱打扮完毕,他的手机就又响了。 来电话的,是他的老板,谢娴,她通知楚云飞,浅庄市“沃事达”公司的技术员,已经到了内海了,人家是为了调试“汉唐”小区的电表控制系统来的,当然,等等海关的货到了之后,如果时间上来得及,也会把海关宿舍的那个系统调试一下。 内海和浅庄的公司,在某一点上,其实是很相近的,就是在公司的休假制度上,上班时间就是上班时间,下了班,那就是纯粹的个人时间,没人能够随便指派什么加班,所以,谢娴真的没有想到,居然在元旦长假里,人家还加班,老远赶了来。 这种抓差,楚云飞当然是可以拒绝的,而且,谢娴还想让楚云飞开车去接人,她以为,他还开着那辆标致车呢。 楚云飞想了想,只是把接人的活推掉了,说是目前暂时走不开,公司又不给报销油费,用车用得倒满是得理的样子,再说了,这博茨车主人还在呢。 至于说陪技术员去工地,他还是应承了下来,既然是靠电表做起来的,那起码在这个行业里,他并不想落人话柄,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博个好一点的口碑,那是很重要的。 虽然做不到“做一行爱一行”,但起码要做到“做一行精一行”,这是楚云飞的性格决定的,他不喜欢输,前者只是兴趣问题,至于后者,那可是生活态度的问题。 谢娴倒也没强求他一定马上去接人,实际上,楚云飞的工作态度,不知道比高涛好了多少倍,她实在没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于是两人约好,中午以前,在公司汇合,接待过来人后,就去汉唐小区。 楚云飞又联系了李柏,正如他所料的那样,汉唐小区正在紧张地收尾,电表早装完了,不过,李工手上的事实在多了点,这两天又是长假,所以,关于电表的调试,暂时没有联系自己。 眼下,他自己送上门了,李工当然是欢迎的,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就把事情敲定了。 当他的红色博茨跑车,出现在谢娴的眼前的时候,谢娴的瞳仁当场放大了不少,这款非常女性化的跑车,真的是太能谋杀女性的眼球了。 谢娴差一点,就忍不住要跟楚云飞拿钥匙来试试车了,但她在他眼前拿老板架子拿习惯了,终于压制住了自己的**。 最初的惊喜过后,她又痛苦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个出色的员工,自己似乎越来越无法掌握了,难道说,人才,永远是留不住的么?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现场调试 这次,谢娴是做了很充足的准备的,她不仅仅喊了楚云飞来,还喊了刘连元和自己的侄女谢琳琳来,一起去汉唐小区。 喊这俩来,自然是一同去观摩和学习卡式电表的调试,刘工本身就是搞技术的,至于说谢琳琳,那是因为她懂得计算机,更何况还是谢总的亲戚,就算调皮点,但总还是自家人。 但是,很遗憾,谢琳琳不了解她二姑的一番苦心,她本来答应好来的,但突然间“肚子疼”了起来,最后还是打了她的校友王苑芳来充数,“二姑,她的计算机水平跟我差不多的。” 楚云飞随便看了看“沃事达”公司工程师的调试过程,却现,其实,人家只是把一套软件装到了计算机里,再根据李柏他们的要求,把关于电费的相关数据做进去,就完事了。 可就这么简单的事,到了刘工和王苑芳眼里,都是似乎难比登天了,刘工倒还好点,毕竟做了多年的技术工作,关联理解的能力还是相当强的,这里面最大的问题,还是他不懂计算机,所以,这个调试的操作就显得相当有难度了。 至于王苑芳,那基本上就是什么都不懂了,她确实是会操作计算机,但也仅仅限于理论而已,计算机这东西的操作,类似骑自行车或者开汽车,光有理论上的知识是绝对不行的,鸿飞公司办公室里那台机子,长期是被谢琳琳霸占的,她没有太多的会。 当然,作为年轻人,还是没毕业的学生,王苑芳对新知识的理解能力还是有的,这似乎,是她唯一的优点了。 程序的安装和调试,并不是很难,又因为有些暂时定不下来的数据,比如说卡的押金和回档问题,丰华公司还需要继续跟业主委员会协商下,所以程序调试大约用了三个小时就完成了,还接上了卡器做了测试,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其实,这并不是调试的主要内容,调试的最主要内容,还是对所有已经安装的电表进行检测,挨个过一遍,以现问题和解决问题。 这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任务了,跟其他电表公司类似,“沃事达”公司的电表,也存在一些问题的。 先,就是产品质量的问题,这是中国大6现有的国情决定的,因为眼下市场竞争得非常激烈,很多新产品,并没有太长的测试期和磨合期,在产品没有完全成熟以前,就要匆匆推出,占领市场的。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举动,因为这年头,搞什么新产品,都是一窝蜂地来上的,国人群的仿造和借鉴能力,不仅适合于对国外产品的破解和仿冒,也同样适用于国内产品,起码产品创意的抄袭是绝对没问题的。如果哪个公司真的本着对客户负责的态度,想推出什么完全成熟、经过相当长实验周期的产品,那无疑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成为死在沙滩上的前浪,被后浪无情地蹂躏。 当然,这里说的,只是那些技术比较简单一点的新产品,对于那些真的拥有了壁垒,不容易或者根本无法仿造和跟风的东西,打造成熟而有品牌效益的产品,还是很关键的。 所以,“沃事达”公司推出的产品,绝对也是市场大潮催生下的早产儿,产品的技术性是有一点的,设计也非常合理,但是,确实是没有经过市场长期考验的。 这点,“沃事达”的技术员很清楚的,尤其是,他们公司,目前还不具备针对不同气候环境的市场,有选择地推出相应产品的能力,更别说生产那种全天候、恶劣环境下完全达到或者越设计寿命的产品了。 一种新产品的问世,元器件的组合和搭配,是要经过漫长的测试周期的,这点,搞过生产的人都知道。 适合原理图、电路图的元器件,是有很多的,如何从中间选出合用的,或者说能更好配合其他元器件使用、到达最佳使用效果,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 简单点的电路,可能还好点,稍微复杂一点的电路,遇到这种情况会是非常折磨人的,有时候,相同型号的元器件,只是因为生产厂家的不同,都可能造成极大的差异,让产品达不到设计效果。 更有甚者,同一个元器件生产厂家,相同型号的元器件,仅仅因为生产批次的问题,就使得新产品的质量不稳定,这种情况,如果抛去元器件厂家的因素的话,大概就是新产品其他的元器件要做调整了。 而目下,刷卡电表这个技术含量并不算太高的新产品,在市场上显露出竞争力的这些企业,生产的产品倒还是算过关的,但每家的产品中也不乏个别产品,在可靠性上,只是介于过关和不过关临界点的位置。 更别说,楼内还有其他施工单位,施工期间难免会对电表产生磕磕碰碰,哪怕,多来几次突然的停电断电,都有可能造成电表的不稳定,而施工现场临时停电的事,又不少见。 这话,“沃事达”的技术人员肯定是不能说的,连鸿飞公司都不可能知道这些,这种不是问题的问题,只有将来在产品使用过程中真正暴露出来的时候,大家再协商处理也不迟,反正,“沃事达”公司一直在致力于解决这样的问题,态度倒也不能说不端正。 而且,问题的生,毕竟是多方面的,他们做为个表生产企业,又没有能力去监督那些元器件的生产厂家,没人能够担保那些上游生产企业真的完全不出次品的,就算他们自身不出什么问题,可上游毕竟也是还有自己的上游的。 于是,检查各个电表的安装使用情况,就成为了“沃事达”技术人员的工作重点,当然,作为合作伙伴,鸿飞这里,也是应该派出工作人员来参与检测的,毕竟,将来一部分的维护量,是要落到他们头上的。 可今天,看看鸿飞来的这几个人吧,谁都指靠不上,老刘已经很少到一线了,不过多少还数他合适呢,王苑芳没什么经验,又是女生,上施工现场也不合适。 楚云飞倒是最合适,可看着他过节穿的一身考究衣服,再想想门口那辆都快赶上公司全部资产的跑车,谢娴忽然现,要命令他去狼籍不堪的工地现场,似乎有点难于启齿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电表的要害 谢娴不说,楚云飞也没不干,做人做事,总还是要扎实点的,他对的那套东西兴趣不大,但却有兴趣多了解点现场的动向,做一行,要是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了解的话,实在说不上是称职。 至于那点东西,纯粹是蒙外行呢,那里面可能有点技术含量,但使用起来,人机界面是非常友好的,又有使用说明,没必要操太大的心。 反倒是安在现场的电表,真要有点什么故障的话,应该是千奇百怪的问题,这种问题的处理,才是真的有助于了解产品,学点应急的常识呢。 楚云飞和王苑芳跟着“沃事达”的王工只跑了一个单元,就花了一个小时,其间上下了几趟,主要是测试电表的读卡和清零,果不其然,其中有两块电表的插卡口,不知道是被谁毁坏了,根本没办法读取数据。 这种问题,王工倒是见怪不怪了,当场卸下电表,用专用的工具拆开一看,果不其然,里面的读卡器一个是针歪了,另一个,根本就是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泥糊住了。 针歪了,拨正就好了,不过那针比较容易折断,拨的时候要小心点,至于那被水泥糊住的,现场处理了一下,似乎效果不佳,只能找王工自己带的备件换上来用。 这些七七八八的小事下来,才做了一个单元的检测,天就已经大黑了,只能明天继续干了。 谢娴本待招呼着王工吃晚饭,谁料想桑大军找了过来,一定要跟她“说点事”。 这还真算是“瞌睡给了个枕头”,要是谢总请客的话,档次肯定不可能太低的,多不用说,三、四百是正常的,不过眼下,要是员工陪王工吃饭的话,估计一百块钱就到顶了。 看到楚云飞跟着跑上跑下的,谢娴的心里,多少就欣慰了一些,就待把接待王工的事交待给他,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这些电表用户----下家,已经全掌握到小楚手里了,如果作为上家的供货商也被他掌握了,那可就不合适了。 到时候,小楚真有跳槽的心思的话,上下家一起短路,直接就可以把项目带走的,那不是让他拿着公司的工资,公司的招待费,培养自己的势力么? 所以,最终,还是刘工出面,接待了王工,这种场合下,谢娴甚至不能挽留楚云飞同时留下做陪,原因很简单,这本来就是他负责的项目,他要是留下来,刘工怎么可能负责接待? “小楚,真不好意思哦,打扰你这么长时间,晚上放你假,好好玩去吧,接待就交给刘工好了,对了,明天你要有空,还是来看看吧。” 楚云飞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件事上面,他还着急着回去陪索菲娅呢,对这个建议自然是欢迎之至,当然,谢娴的猜忌,他也感觉到了一些,不过,他真的是没怎么在意,因为,他没想到这个猜忌只是针对他本人杰出的表现而言的。 在他看来,作为老板,有时候确实,是需要有些防人的心思的,这种行为实在是无可指责的,“那好啊,我朋友还说要我早点去接她呢,那你们忙,我先走一步了,明天没要紧事的话,我肯定来。” 不过,他盼着没事的这种心思,显然是个有点奢侈的愿望,就在他刚刚离开工地的时候,手机就不停地响了起来。 前两个电话,是罗湘堇和方娜打来的,楚云飞非常怀疑,她俩是不是约好了,两人电话来的时间,前后不差两分钟,内容也大致差不多,想知道什么时候飞哥有空,要知道,长假已经过去一半了,大家见面的次数,是不是少了点? 少点?那也正常啊,既然二女都知道了索菲娅的存在,楚云飞倒也不想藏着掖着,“没办法啊,湘堇(娜娜),你也知道,这两天索菲娅在呢,而且,公司事也多,这不?我才从工地上出来。” 但是很遗憾,两位美女,好象真的是定了什么“攻守同盟”了,居然异口同声地表示,她们也很想见见索菲娅,共同尽尽“地主之谊”。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任是楚云飞再怎么自信,他也没把握让美女们现在就碰面,至于指望见面以后一团和气,那更是做梦了。 第三个电话是谢琳琳打来的,她显然是听了某个、或者某些人对那跑车的形容,打电话来请“小楚”吃饭,当然,既然她出钱请客,“小楚”必须要负责接送她。 这个怎么可能?再说,楚云飞真的是不稀罕她的饭局,“那怎么好意思?你既是学生,又是女人,要请还是我请,不过,今天是不行了,不好意思哦。” 挂上电话,楚云飞有点纳闷,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谢琳琳对他不怎么纠缠了,眼下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香车必须搭载美女么?可她谢琳琳,也算不上个美女的吧? 他正在这里琢磨呢,第四个电话打了进来,这次总算是个男人打的了,锦江大酒店的电话,是纪宇,“小楚,我和老弓在这里吃饭呢,说起你来了,带着你家赫本过来吧,怎么样,推倒没有?” 这家伙的话,前半句,着实让楚云飞有些郁闷难耐:怎么着,你们是去动物园看动物瞧稀罕呢?随随便便嘴皮子动动,就想看我家的苏菲? 不过,后半句那些猥亵的话,说明了纪宇确实是没什么恶意的,楚云飞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光这样,他还举一反三地检讨了自己这种思路的错误之处。 那就是,因为自己现在混得不太好,整个人都有点轻微的心理变态了,正是因为这种下意识的自卑,自尊心反倒显得越地强了起来,对很多善意的玩笑,都显得太敏感了。 “哈哈,好啊,不过,别拿一千块钱以下的饭来对付啊,我家苏菲,那是很讲究的。” 纪宇显然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停顿了几秒钟才把话跟过来,“小子,算你狠,不过,1000块钱的饭,三五十次,你宇哥还当得起,怎么,要不要帮你点几瓶拉菲助助兴?” 第一百八十四章 骨牌效应 跟楚云飞出去逛街,是索菲娅非常情愿做的事情,尤其是李南鸿和伊琳娜两人不作陪,保镖也被勒令不需要跟随的时候。 不过,听说是赴宴,索菲娅多少还是有点不情愿,当然,要是搁在往日,这并不是什么事情,相关礼仪和必要性她都是很清楚的,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二人独处的机会,却又得陪着“飞飞”去应付场面。 这种情况下,楚云飞当然不会说“以大局为重”这样的屁话,他只是告诉她,“苏菲,这次呢,是两个朋友来的,其中一个你见过,另一个,我也想让他看看,我的宝贝是多么地漂亮和迷人。” 于是,维伦斯家的美女就这么被骗了过去,不过还好,弓处长看起来,并没有纪宇那么猪哥样,他也许是从纪宇那里早已经听了不少溢美之词,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只是适当地表示了一下惊讶,然后大家就落座开始边吃边聊。 弓处长虽然是负责基建的,但怎么说也算是海关这个对外窗口单位的一员,英语的底子还是有一些的,跟索菲娅闲聊两句,显得倒也不是很那么费劲。 当然,索菲娅虽然还是饭桌上的焦点,但既然是朋友聚会的性质,还是要说点其他事的,其中弓处长这次来,又打算为楚云飞介绍一单买卖,刷卡电表的。 内海市第二监狱的政委,是弓处长在党校学习的同学,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现在,第二监狱也在盖宿舍楼,不过那里离安装电表的日子,还有段时间。 这种党校同学的关系,弓处长和纪宇都有一些,那都是各个行业和企事业单位到了一定级别的主,虽然其中真正关系好,相互之间非常买帐的,并没有多少,但信手拈来个把,还不是什么问题的。 这个名叫黄杨的政委,就是这么一个关系密切的老友,初时,弓处长并没太在意这事,他欣赏楚云飞,不过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说好听点,那是不忍心见人才埋没;说实际点,他只是从楚云飞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一点影子,顺手照顾一下就是了。 至于黄秃顶那里,弓处长也知道在建宿舍楼,其中不少事情,老黄还跟他咨询过呢,毕竟弓处长本身就是搞这个专业的,自然要比政委了解得多些。 不过,就算是这样,只要黄政委那里不咨询电表的事,弓处长也没想着要把楚云飞介绍过去,起码,在海关宿舍的电表安装调试完之前,他是没想着主动介绍的,毕竟,小楚是外地人,做人可能还不错,但并不代表他做的这个电表的牌子就一定好,所以,就算引见,也要自己心里有底才行。 只是他最近听阿宇说了不少关于小楚的事,不但乐于助人,而且似乎以前还经历了不少事情,眼下更是跟一个英国美女打得火热,还是有保镖的那种,车也换成博茨跑车了,就忍不住要刮目相看几分。 所以说,有些人在大部分时候无视另一些人,并不能泛泛地指责他们“狗眼看人低”,说现实点,那被无视者,最好也扪心自己问问自己: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别人重视的? 现在的楚云飞,肯定就多了一些值得别人重视的地方,刚才弓处长找阿宇说点事,说完事之后偶然提起了楚云飞,老弓就索性顺手给黄政委打了电话,问他那里的电表定了没有。 黄政委那里,电表没定,而索菲娅果然长得也是美艳绝伦,虽然那保镖什么的没来,但想来也不会是假的,所以,弓处长就把这个项目也介绍给了楚云飞,算是卖个人情给这个高深莫测的家伙。 这个信息,胡林和楚云飞都没有踩到,原因很简单,出于安全和管理的因素,监狱和宿舍区,是不可能在内海市区的,而内海的郊区,有很多地方,胡林还没有踩到。 看来,一切都走上正轨了,楚云飞谢过之后,心里暗自盘算着,这样的骨牌效应,要搁在以前,绝对是他乐于见到的,稳步展的势头,顺势而为的心性,人生,不过就是这样的。 但眼下就不同了,有索菲娅这一档子事横在了心头,他居然还是有些不满足现下的局面,虽说他也明白,这种展度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可他真的还是有些着急。 想归这么想,楚云飞终究还是明白的,弓处长对自己前后的态度,已经起了很大变化了,纪宇固然在其中起了不少作用,但索菲娅带来的冲击力,怕是还要大一些。 人可以不知足,但不能不心存感激,楚云飞最终还是收拾心情,认真地敬起这两位老哥酒来。 纪宇这老流氓眼睛是非常毒辣的,男男女女之间的这点事情,实在是瞒不过他的眼睛,再说,楚云飞总是不卑不亢的神情,让索菲娅也相信,这确实是“飞飞”的两个私人朋友,言行间就疏忽了几分。 有心算无心,再加上上次见面时两人神态的对比,纪宇当然很快就明白了,在最近几天内,这两个年轻男女之间生了什么事,所以,当酒足饭饱后,楚云飞提出大家一起去消遣的时候,纪宇还是很果断地拒绝了。 “呵呵,你还是继续为国争光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哦,对了,”说着,他又转向索菲娅说起了英语,“索菲娅,回头我有朋友去伦敦的话,你一定要帮忙接待一下哦。” 这家伙心里,怕是将来想靠这种事情,讨好那些女人的吧?楚云飞如是想着,不过说实话,有英国朋友在伦敦,比较隆重地接待一下中国来的纪宇的情人,那纪宇脸上,一定会很有面子的。 可索菲娅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她在心里,已经把眼前这二位,跟李南鸿的位置基本摆在了一起,都是飞哥的朋友嘛,她微微笑了一下,回答得很真诚,“没问题的,不只在伦敦,在欧洲大部分、或者美国也行的,不过,法国那里,似乎飞哥比我们家厉害哦。” 没错,她说的话全是真话,但听到那两个老男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虽然她的做派和气质,再加上很坦然的笑容,很难让人起疑心,但这样的话,确实有点不太让人能够轻易地接受。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情冷暖 楚云飞驾车上了路,索菲娅很细心地现了他的不高兴,“飞飞,你怎么了?今天的事,办得不顺利么?” 自从某次,在两人灵欲结合的**时,索菲娅畅快之余,疯狂地喊出了“飞飞”两个字之后,在没人的时候,她总愿意这么叫他,这是她的专利叫法,不用盲从于别人叫“飞哥”,那是恋人间独占的心理在作怪,她希望,她能有区别于他人的独特叫法,以表示亲昵。 倒不是不高兴,这点,楚云飞很明白,他实在是觉得,前途有一点点不太光明,甚至,他都有种冲动,不只是不想做电表了,甚至都不想在国内呆了,索性,在国外烧杀掳掠好了,似乎来钱还快点。 当他很坦然地承认,自己担心配不上自己的苏菲,正在苦恼的意思时,索菲娅真的是有点感动了,“你很着急么?” “是的,我真的很着急,”楚云飞黯然地承认,手把方向盘,目不斜视,那样子,似乎有点茫然的感觉,“我担心,不能很快娶你的话,你会像泰晤士河的水一般,瞬间远去,留给我的,恐怕只能是后悔和回忆了。” “没什么,你不要多想,”听到这诗歌一般的情话,索菲娅的感情愈地炽热起来,一双大眼脉脉地望着他,双手抚摸着他的脸,“我会等你的,真的,你相信我吧,你先入教,然后,咱们……结婚。” 这话能信么?也许能信,但楚云飞不打算全信,这年头,指望别人,真不如指望自己,自己的幸福,还是把握在自己的手上才好。 “结婚……我也想啊,”楚云飞有点郁闷,“不过,我拿什么来娶你啊?你爷爷也说了,他个人,不反对咱俩在一起,可是,我多少也得混出个模样来,要不别人会说的。” “你跟爷爷说了?”索菲娅听了这话,开心地笑了起来,一伸手,又把车篷放了下来,一任扑面的冷风吹动她短短的金,“哈哈,那我会等你的,等到你能娶我的那一天,我相信,不会太久的。” 但愿吧,楚云飞撇撇嘴,他也有点奇怪,怎么身边的人,各个都是对他满怀信心的模样,虽然他内心从未小看过自己,但那些不切实际的信心,还是不要太多才好,一来很容易陷入自大的情绪中去,二来就是,别人对他的信心,会给他带来更多的责任感。 他从不逃避可能的责任,但也不想背负太多莫名其妙的责任,当然,眼下这个责任,他背得是心甘情愿,“我也不想太久的,可是,要展到你爷爷认可的那天,怕是……有难度了。” “没什么,你行的,我相信你,”索菲娅的脸上,笑得像春花一般地灿烂,“其实,只要你愿意,一定会有办法的,难道不是么?我等着你。” 是的,这话不错,索菲娅的话虽然未必是有所指,但楚云飞心里明白,如果,自己愿意放弃国内的生活,去依附维伦斯家的话,哪怕只是去做个打手,想来那宾塞斯老头,也没准会答应自己跟索菲娅的婚事呢,毕竟,老头曾经多次试图招徕过自己的。 不过,那样的人生,有趣么?起码在目前来说,楚云飞的自尊心,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尽管苏菲的笑靥让他再次感受到了浓浓的情意和甜蜜,但这只能作为下下策,留做备用的。 于是,他只能再次把话题岔开,“好的,我答应你,反正还年轻,咱们先好好地玩玩,趁这几年,抓紧时间多挣点钱,到时候,提前退休,安心地生小孩,你说好不好?” “生小孩?”索菲娅一听这话,四下看一下,马上升起了车篷,脸上微微泛红,不过,倒是很坚定地点点头,笑得越地甜蜜起来,“好呀,咱们俩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的……不过,会不会影响了我的身材呢?” 虽然是很有点不情愿的意思,但第二天一早,楚云飞还是驾车来到了汉唐小区,配合王工测试电表系统。 今天刘工没来,来的是王苑芳,没过多长时间,楚云飞唯一的部下,胡林也来了,这是楚云飞昨天通知的,因为他觉得,像这种事情,应该放手让胡林去接触,将来他可不想把自己拴在售后服务上,那能挣几个钱? 最起码,多个人学习点东西,绝对是好事,能从这种烦琐的事务中脱身,他才可以抓紧机会,尽快开辟新的项目和战场。 至于鸿飞是不是有那么大的魄力,能给他提供多么宽广的天地,楚云飞并不是很介意,这种事情,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只要有机遇,需要破釜沉舟的时候,他不怕没有舞台。 呆了两个多小时,楚云飞看看也没什么新鲜的东西了,吩咐胡林几句,掉头就走了,大好时光,不能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他只需要知道产品大概的安装和运行情况就可以了。 这样,能使他在未来的产品使用中,不是那么容易受到用户或者员工的欺诈,而且,向新的客户介绍产品时,能更清楚地宣传自己的产品和安装流程。 现在,有这工夫,不如拉上索菲娅出去玩玩,她应该是快走了吧? 就在回去的路上,楚云飞又路过了“福高”公司的工地,想到乔乔在这里办公,他索性停了车进去看看,一来,是看看这里的工程进度,二来,也想顺便再打听点事,毕竟,这里的钱可能会很难要的,多知道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工地上人很少,难得有几个人走动,看来,台湾人的被刺,确实带来了极不好的影响,起码会人心浮动的,何况现在又是元旦长假期间,所以,看上去,工地基本上是处于半停工的状态。 乔乔不在,徐工也不在,不过,甲方办公室里还是有人在的,那是一个台湾人,在懒洋洋地翻看着几张不知道哪天的报纸,一副鼻子比眉毛还高的样子,“他俩都不在,你是谁呀?” 他说的是岷南话,楚云飞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这人的神情,实在倨傲得有些离谱,楚云飞也懒得多搭理他,反正合同已经签了,于是掉头就出去了。 迎面正撞上一个见过楚云飞几面的甲方人员,那人看到他就是一愣,“你找jojo?你不知道么?她住院了。” “住院?”楚云飞有点疑惑,她住院跟我有什么关系,一定要我知道?不过他倒也没太在意,“那徐工呢?” “徐工?”那人越地吃惊起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徐工打伤了jojo,自然是在吃牢饭啦。”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好人是难做的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楚云飞听得顿时有点头大,jojo和徐工的关系,不是不错么?这个合同的签定,可也算是乔乔一手促成的呢,而她,不过仅仅是为了帮徐工解脱困境而已的。 那人显然看出了楚云飞的疑惑,左右是大假期间,闲得没事,同他聊起了这事的始末。原来,这事居然还是跟楚云飞的电表有关,怪不得人家很纳闷他不知道内情呢。 徐工本是北方人,本是也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他的夫人过于能干了一点,家未必能照顾上多少,但挣钱却是很厉害的,具体情况,大家也都不太清楚,但同事总能在徐工喝酒之后的牢骚中感受到片言只语。 做为个男人,有这么个老婆,实在说不清楚到底是荣幸还是悲哀,虽然倒是能减少不少挣钱养家的压力,但男人的尊严也是很受打击的。 对徐工来说,“家庭妇男”的生活,确实是有点无聊,再加上别人偶尔会有些闲言碎语,他的气量又算不上大,心中自然难免有些郁闷。 他老婆的脾气虽然好,但在外面辛苦久了,回家后自然在言语上就不太注意了,终于在一次夫妻俩吵架中,他摔门走掉了,他要证明,自己也可以做到妻子做的那些的。 于是,徐工南下内海求展,所幸的是,他确实也是有真材实学的,虽然经历了一些外地人必然会遇到的困惑,但终究还是找到了合适他的岗位。 只是很遗憾,“福高”公司,是内海比较少见的那种不拿员工当人看而且工资待遇又低的公司,装孙子都挣不了多少钱,这个现实,让徐工郁闷得很。 就在这种情况下,乔乔对徐工的同事之情,显然就被徐工误解了,这点,倒也能理解,乔乔这人,虽然生长在内海,大都市人的作风也是有的,但她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士,遗憾的是,这份善良,被徐工当作了一种暗示。 然后,就是新年这几天的长假,徐工是羞刀难入鞘,没混出个名堂来,不好意思回家探亲,反正这几天工地也不支持人请假的,索性就拎了酒瓶子自寻烦恼。 乔乔还是照常上班,还是友善地对待大家,就在前天,徐工酒后无德,抱了乔乔痛哭,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什么“辜负了jojo的一番苦心”什么的。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麻烦,乔乔真的被他搞得烦死了,先是极力摆脱,到了最后忍无可忍,就放声骂了起来,反正大城市里的人,骂人都是有一套的。 酒意上头的徐工登时就懵在了那里,先期他还以为乔乔是面嫩,不好意思承认那份暗恋的心思,却没料想在瞬间就遭到了狂风骤雨般的谩骂。 他愣在那里,乔乔却是不肯善罢甘休,污言秽语、内海土话滔滔不绝出口。 这倒也难怪,就算乔乔脸上有点小缺陷,可毕竟是没结婚的女孩子,在工作单位里遭到如此的非礼,这人还是她帮助过的,能不气么? 到得最后,徐工终于忍无可忍,乔乔的表现和轻视,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婆,终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随手拎了一根螺纹钢,没头没脸地就是一顿毒打。 等到他终于被工地上的其他人拉开的时候,乔乔倒在了血泊中,真的是快“翘翘”了,马上就被同事们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这次殴打,导致乔乔颅骨骨裂、右臂骨折,肩胛骨骨折、头部大出血,伤势虽说不是致命的,但这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将养好的,而徐工“故意伤害”的罪名,恐怕就是背定了。 这段遭遇,那人虽然用无比唏嘘的神情在讲述着,但言语间,却是掩饰不住那种隔岸观火的冷漠,和讲述家长里短时的快意。 楚云飞的情绪本来就不太好,听到这个消息,心情越地糟糕了起来,徐工和乔乔都给过他帮助,眼下这事,真的是非常让人扫兴的。 这种心情,甚至在他见到索菲娅时都没有好转多少,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说不上,但越是增加了“好人难做”那种认识。 还好,终于还是有一个好的消息,在下午传了来,关涛打电话联系他,说是已经探听到了悬瓮山奇人杨土豆的消息,此人目下正在鲁胶省和燕云省一带访友,按常例,他过年总是要回家的,关涛已经给他留了话,让他回来的时候,打自己新买的手机,大家碰个面。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云飞和李南鸿带着两位美女继续东奔西走地玩耍,哪怕是长假结束,也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 李南鸿自己就是小老板,能做了自己的主,楚云飞则是靠着签合同吃饭的,那个鸟班也不用坐的,只是在四处游玩的时候,记得顺便跑几个工地就成了,反正胡林是有他的电话号码的,相互之间联系,倒也算方便。 说正经的,在内海这段日子,反倒是这长假过后的几天,大家玩得最为开心,原因也很简单,人都该去哪去哪了,没有了涌动的人潮,玩起来要自在得多。 宾塞斯的电话也打了来,经过测试,楚云飞提供的那点代用品,足堪大用,也就是说帕克纳先生已经意识到了:他交过去的,是真货。 古埃及法老的权杖居然能量产?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这个现还是着实让帕克纳家族吃了一惊,不过再想想,这个惊奇来自于跟埃及一样、同样是文明古国的中国,倒也能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但纵然是这样,帕克纳家族还是东拉西扯,不肯痛快告诉宾塞斯,那木棍到底该怎么使用,这多少是让老头感觉有点郁闷,不过,老头也真的被这事的前后经历,弄得有点伤自尊了,你不是不告诉我么?我找中国的楚去,不信能做出这个东西的人,会不知道怎么用。 这事,肯定是不那么容易能解释清楚的,楚云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不过他跟老头说了,正如同对罗母的许愿一样,他要真的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时候,来中国找自己,比那木头管用。 这个消息,还带来了一个反作用,那就是,索菲娅接到了爷爷的通牒:可能的话,还是早些回家吧,下次保镖来,不仅会带来帕克纳先生的酬金,还会把她带走。 第一百八十七章 须以貌取人 既然是时间有限了,几个人索性就敞开了玩了,楚云飞甚至在跑内海教委小区和第二监狱的时候,都把索菲娅带在身边的,相思难耐,鬼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这种情况下,他也顾不得考虑影响了,多聚得一刻,就是一刻。 楚云飞先跑的,是教委小区,夏海云毕竟是见过索菲娅的,倒也没怎么太感意外,不过他办公室周围的老师可是吃惊异常的,还好,大家终究都是文化人,为了脸上那副面具,也要伪做目不斜视,保持住自家的斯文。 既然大家已经成了朋友,说话间,就少了几分忌讳,夏主任很明白地告诉楚云飞,自打见过他后,回来就把电表的事捋了一下,现里面还真的是有点麻烦。 麻烦主要有两点,其中一点不算什么,电力局已经向他们小区行文了,希望小区电表由供电局来提供,以方便服务和维护。 另一方面的麻烦,似乎要更大些,内海市教委的第四把手,跟内海本地那家电表制造商,似乎有点关系,要夏主任多考虑考虑支持本土企业。 以夏主任的级别,按理说是要忌讳领导一些,能照应的时候也要照应下的,但是,行政级别是一回事,相互之间是否有所属是另一回事了,夏主任是不受他领导的,这种话,倒也是听不听都无所谓的。 不错,夏海云的行政级别,是比四把手低了半级,但一个是负责基建这种事务的实权派,虽然比不上招生、分配这种大红的部门,可另一个不过是跟在别人**后面排资论辈的主,相比之下,高下立分的。 四把手的这种做法,在夏海云的眼睛里,简直是有点不知道自爱,不过反过来想想,谁也难免有几个朋友,倒也真没打算就这么驳领导的面子。 可楚云飞出现了,情况自然又不同了,他是以正常的渠道和手续出现的,又有多年好友的引见,更关键的是,此人言谈举止都很讲究,身后又有着看不清的势力在支持着,从心理上,夏主任自然更倾向于楚云飞。 可夏主任明白,内海市的企业,见缝插针的功夫是很厉害的,而且,毕竟是本土势力,关系网盘根错杂,他可以通过某些借口,不买四把手的帐,但要是被这家企业打听到内幕,再去找三把手、二把手,那就实在是不妙了。 再说,只电表这一块,也算是价值几百万的项目,这么大的数字,虽然他肯定能做了主,但金额还是高了点,小心操作是有必要的,更何况,现在并没到采购电表的时候,所以,一切还是低调点的好,到时候,趁人不备,突然力,获得合同就行了,就算领导还要继续说情,那总是招标定下来的东西,等闲情况下,谁愿意去冒大不韪去推翻? 这点,倒是跟海关沈主任对待中原那家电表商的态度类似,要不是楚云飞警醒,弓处长也算帮忙,那个单子早就丢了,可见,这种计划还是有一定的可操作性的。 所以,夏海云给楚云飞的建议就是,他应该跟基建办保持联系的同时,尽量地低调行事,也不用再四处找什么人说情,省得引起别人的注意。索性就摆出个“陪太子读书”的模样好了,等内海那家电表企业感觉不错,伸手摘桃的时候,再动手抢夺也不算迟。 如果夏主任没存别的心思的话,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楚云飞今天又是宝马香车、异国美人的架势,别人做梦也想不到,以这家伙这派头,居然只是个卖电表的,倒也跟夏海云别引人注意的建议,颇有几分互补吻合之处,起码效果是接近的。 夏海云并没怎么解释,不过位置到了他这样的级别的人,说话都是非常简洁和精辟的,楚云飞几乎是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他要考虑的,无非是夏主任说的,是推脱涮人的话,还是真心实意的建议? 当然,这种前因后果的情形下,夏主任的话大致不会是有假的,但在商场和权力场上,可能涉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楚云飞又是出了名的细心,所以有点疑虑,那也难免的,毕竟,要照夏海云的建议操作的话,万一是被人算计了,怕是翻身都没什么机会呢。 质疑是有必要的,但用什么方式和手段去质疑,才是最关键的,楚云飞直接把话题拉了开去,算是朋友间的闲聊,“哦,那你们不打算从供电局买电表了?人家要卡你们怎么办?怎么说也是行了文的。” “那根本不算个事,”夏海云脸上充满了不屑,这样的表情,在内海男人身上,并不多见,可见他并没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电老虎?那是别人这么叫他们,教委的房子,住的是全内海各个学校的老师,他们动动试试?孩子想不想上学了?” 这样极端和霸道的话,夏主任毫不考虑地就说了出来,实在算得上是“口无遮拦”了,再想想内海人的秉性,基本是可以得出个结论来:他并没有把楚云飞当外人,纪宇的友情,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延续。 按道理讲,他完全可以含混地解释过去的,不是么? 意识到这点,楚云飞明白了,自己的心,起码在短期内不用操在这里了,至于说将来还可能有新的不稳定因素冒出头,那也只能到时候再见招拆招了。 “呵呵,是啊,我们老家那里也有过这样的事,电信局卡着自来水公司,不让人家上总机,想多上直拨电话挣月租费,结果自来水公司大夏天的检修自来水管道,电信局宿舍整整五天没自来水用,那叫个臭啊,呵呵。” “最后,还是电信局服了软,事情才结束的,其实像这种情况,大家都各占着自己的长处呢,无事生非弄得那么僵,实在是没意思。” 其实,生在楚云飞老家先阳的事,并不是电信局和自来水公司的恩怨,而正是教委和自来水公司的叫劲,当然,眼下他就在教委,绝对不能这么触人家霉头的,只能略微地改动一下。 接下来,看着时间不早了,楚云飞又邀请夏主任共进午餐,本来夏主任还有点别的小事呢,不过,就冲人家这香车美人,一起出去吃顿饭,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眼下这社会,果然如此,只有“以貌取人”,才能“得之子羽”。 第一百八十八章 老大的纰漏 内海市第二监狱,坐落在一座名叫“高古居”的村庄旁,距离内海市中心的直线距离有大约五十多不到六十公里,眼下也算不得村庄了,要是任由内海以现在的建设度展下去,怕是成为外环都是很有可能的。 楚云飞打电话约黄杨政委的时候,黄政委似乎正在忙着处理什么,语气虽然还算客气,但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很明白地告诉他:现在,我这里有点事,顾不上招呼你,你回头再打电话过来吧。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当第三次打过去电话,他还这样说的时候,楚云飞真的有点恼怒了,是么?你真的很忙?我可每次打的,都是你办公室电话呢,又不是手机。 想想弓处长说的话,二监这里,好象也快到了上电表的时候,楚云飞索性也懒得再等了,寻了个没风有太阳的日子,在下午开车拉着索菲娅就去了那里,就权当是郊游了,回来的时候,还正好可以带着索菲娅,去吃内海的各类小吃。 到了二监附近,楚云飞才给黄政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正跟女朋友在一起呢,正好“路过”二监,车就在门口停着呢,想知道“黄大哥”能不能在百忙之中,抽点时间出来,多少也算是认认庙门。 此时的黄政委,正和副政委还有监狱长,在一起陪着几个客人正郁闷着呢,本来是一桩好端端的任务,结果半路却出了差错,这事情要是解决不好,一人背个内部处分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最近这几天,黄政委确实是很忙的,他并不是要诚心敷衍楚云飞的,他接到了上面派下来的政治任务:接待一个联合国的人权观察组织,这个组织要对内海市第二监狱进行一次访问。 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些打着“联合国”旗号的组织,来中国进行人权状况考察时,总是戴了太多的有色眼镜的,反正他们真实的用心,和背后相关的支持势力,大家都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不过了。 意识形态的不同,站立阵营的不同,国家利益的不同,导致了中国在西方世界被“妖魔化”得异常厉害。 虽说政府知道,类似这样的“考察”,很可能,不过是再次在鸡蛋里挑骨头,但是,亲中国的势力,在西方社会的主流媒体中,言的权力和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大家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所以,纵然知道这样的考察会带来种种弊端,但还是不得不接受。 中国能做的,不过就是尽量把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指望考察者当中能有人良心现,把眼睛所看到、耳朵所听到的,尽量报道得客观点。 当然,有些时候,为了宣传的需要,犯人相干的待遇问题,比如说他们的起居饮食、生活条件和劳动环境,被夸大和美化点也是很正常的,谁说只能别人说自己坏话,而自己不能制造假象来的呢?那才叫食古不化呢。 这几天,黄政委就是在忙着完成这个政治任务呢,所以,根本就没心去考虑别的事情,只能把楚云飞的事情一推再推了。 说实话,内海毕竟是个相当达的大城市,同时,它又是一个中国对外展示形象的窗口,很多时候,很多地方,做得还是相当地到位的,就比如说监狱吧,内海市第二监狱的硬件设施和饮食水平,都要比内地的很多城市类似监狱高出一大截的。 至于说劳动改造环境和劳动强度,也是非常人性化的,不只是犯人们的劳动环境非常之好,比得上很多的国营企业,同时,犯人们的劳动强度也不大,最多……不过比一般的国企大些,却远没有到了传说中的“人血换产品”的地步。 更有一点就是,内海二监,做的全是民品和日用品,销售范围也全部是国内的大中小各级城市和乡镇,根本不存在,或者说眼下是不存在西方报纸上所报道的那样----“劳改产品大量地销往国外”。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内海二监根本就不怕那些国外的“人权观察组织”来考察的,更何况还是带了“联合国”这样大帽子的组织?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这种组织来中国,不过就是为了无事生非来的,很多美好的人性的闪光点,他们根本视若无睹,却总是把视线投射到一些绝对没有什么代表意义、没有任何共性的阴暗面。 事实就是这样,哪怕没有类似的阴暗面,哪怕仅仅是为了迎合西方世界大多读者心思,这些人中的大部分,宁可费劲心机地去制造出来一些,也不愿去忠实地报道一些客观的事实。 这种大气候、大环境下,就算黄政委对自己管理的监狱有着充足的信心,可也不能不预加防范,大会小会不断,谨慎而全面地布置着各项应对措施。 这种关键时节,黄政委哪里有心情去接待楚云飞? 但纵然他再怎么小心,纰漏还是在今天出现了。 这个纰漏,实在是不能怪他,千防万防,也是架不住有些人恶意地算计的,利益所在,自然有人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地来做一些布置。 就在考察组考察食堂伙食的时候,一个犯人跳了出来,“政府,我饿啊,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们,我快饿死了。” 考察组里,是有精通汉语的人的,这个级证人的话,马上就被大家知晓了,于是长枪短炮马上架了起来,考察者们也一扫昏昏欲睡的神情,一时间,镁光灯频繁亮起。 更有一人,准备得异常充分,摄像机都在瞬间就扛了起来,黄政委在事后一分析,总觉得,这事,跟丫脱不了干系的。 这个犯人,是个政治犯,是国家严厉打击的某反动组织成员,本来在监狱里改造得还是满不错的样子,才让他这次能在人前露面,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准备了这么一手? 黄政委后来才知道,其实按计划,这人还应该掀起衣服,露出里面薄薄的衬衣,来显示他在如此寒冷的冬天,是怎样的“衣不蔽体”的,怎奈,监狱里的工作人员,执行那些会议精神比较到位,在他们出场前,都检查了他们的穿戴的,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无从偷机的。 毕竟,衣服不比食物,你吃饱了也可以说饿,没人会剖开你的肚子检查的,可衣服却是可以脱下来证实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细说纰漏 这样严重的政治问题,那是谁赶上谁倒霉,一旁虎视眈眈的工作人员不敢怠慢,当场就控制住了那个家伙,把他的衣服掀起来,让大家看看,那肥厚的肚皮,是不是长期的饥饿或者营养不良能够滋润出来的? 这个过程,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等考察者们提出想继续跟此人交流时,被监狱的工作人员严词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谁知道那家伙还会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 要是说,此人真的吃不饱、穿不暖什么的,监狱里的工作人员也不会这样毫不留情地拒绝考察团的要求,那种改造的场所目前还是有些存在的----让犯人吃饱,那不是让他们有精力无事生非么? 但是,一般考察团根本就不会安排到那些地方去! 这家伙的表现一向是良好的,这次又是再明白不过地在那里胡言乱语,那就可以肯定,此人的是别有目的,而且,丫准备的,肯定不只是这点伎俩,工作人员怎么可能给他搭建继续表演的平台? 不少人更是在瞬间就考虑到了此人入狱的大背景,联想到那个反动组织在美国和欧洲,都是有不少“同情势力”的,那就更不能不把这个意外看做是一场政治性的阴谋。 好了,你们不是要编排我们忽视人权么?那就让你们看看人权是怎么被忽视的,几个眼神交换过后,三个大汉不由分说地就把人拖了出去,任由那两部相机和一部摄影机随意地拍摄。 这实在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反正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二监也没指望着人家能说什么好话,打着“联合国”旗号的,未必就是联合国的,能比较中肯地评价两句的人,就已经算是厚道人了。 可真要是不管这家伙,等他把自己的身份入狱原因什么的都公布出来,那基本上就是铁铁的一桩“迫害持不同政见者”的事件了,再经过一些渲染和夸张的话,事件的严重性会呈几何级数地上升。 展到最后,很有可能,内海二监想对肇事者进行惩处,却猛然间现,此人,已经是动不得的了,轻则他会成为做思想工作的重点,以用来澄清“不实报道”;重则,没准已经成了无法下手的“典型案例”中的“重点人物”。 所以,一场暴力事件就这么轻松地生了,小子,你不是能么?想出风头么?先把你弄回去,让你再尝尝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吧。 虽然这事情就这么暂时结束了,不过余波却是远未停止,内海市第一、第二监狱,做为国家的模范样板监狱,从来都是各种人权观察组织的定点接待场所,虽然那些老外对这种样板所代表的广泛性深表质疑,可不少时候,在没有太多选择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不得不来。 在这种频繁的亮相中,第一、第二监狱,还真没给国家丢过什么人,总共算下来,大点的纰漏也不过就出过两次,其中一次就是西方社会大肆宣扬的“中国劳改犯人的产品居然出口到国外”的事件。 对于这样的事件,大家都是没什么经验的,劳动本来就是一种改造的,犯人就应该是非常廉价甚至免费的劳动力,谁知道这个也会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 这纰漏虽然不小,但终究是可以谅解的,这是中外文化和思维上的差异,倒也没办法太过追究什么人的责任,把产品销售方向改掉就好了。做为对外宣传的窗口,别人要什么,那咱就提供什么好了。 纵然是这样,最后还是严厉查处了第一监狱的某个嘴巴比较大的工作人员,话是由他嘴里说出来的,连带着第一监狱的副政委和监狱长都受到了党内警告处分。 相比之下,第二次纰漏就不太让人能够接受了,在某次考察中,那考察组成员的心太细了点,不但品尝了监狱的菜肴,还弄了碗米饭来吃,结果因为负责做饭的犯人的疏忽,那米饭是陈米且有不少沙子,被人狠狠地拍了几张特写照片,而且居然还特意配上监狱的背景。 虽然,凭这几张照片,那考察者并不能得到“菩勒册”奖的提名,但毫无疑问,这对样板监狱的形象是有所损害的。 那做饭的犯人倒没什么,最多一段时间内不能减刑而已,可二监却因此撤掉了一个副监狱长,政委以下一系列人等都受到了不同的警告处分。 说句题外话,那犯人最终还是减了不少刑,早早地出来了,毕竟,能分配到食堂做差使的犯人,都是有相当背景的,避过风头之后,该减的刑期照减,从这点说起来,在某种角度上讲,做犯人似乎也有比做看守优越的地方。 相比这两次纰漏而言,这次的纰漏,就格外地严重了些,虽然大家都明白,这样的事情,绝对是背后有人组织、策划和推动的,但无论如何,准备工作不到家,政治思想改造工作上有欠缺是毫无疑问的。 这个责任,不是任何一个人就能随随便便承担得起的! 这种情形、这种强烈的压力下,黄政委以下一干人等,早就坐卧不安了,更别说那个出事的犯人所涉及的东西太过敏感,连国家安全局都在第一时间介入了,他怎么会有心思,去接楚云飞的电话,说什么电表的采购? 接了楚云飞的电话,黄政委烦得差点破口大骂,终于,他还是顾及到了眼前那几位国家安全部门人员的存在,异常冰冷地做了回答,“我跟你说,我这里真的有事啊,现在没空,等我有空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你,好了,你先回吧。” 他刚狠狠地甩下电话,一个国家安全局的小伙就从窗户里看到了外面的汽车,“**,博茨230,这不知道是来看谁的,有钱啊。” 听到他的话,他的两个同事也把眼睛瞟向了窗外,触目那红色的博茨跑车,一个高高个头,年纪稍微大的小伙子皱起了眉头,思索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分钟,那高个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不是那谁、那谁……那个姓楚的跑车么?他怎么会来这里?” 第一百九十章 总有热心人 “跑车?”黄政委想起来弓处长的介绍,“哦,是个姓楚的,叫楚云飞,来推销产品的,刚才就是他打的电话。” “推销产品?”楚云飞这个名字入耳,安全局另一个中年人也想起来了,“嗯,那家伙……似乎是跑什么业务的。” “没错,他跑电表,”高个子对楚云飞的了解,要比别人清楚得多,“刷卡的那种,不过,这家伙最近,似乎活跃了不少。” 黄政委真没想到,楚云飞居然在安全局也能挂上号,他只是直觉地以为,这个小楚,或许是能量太大了,相识满天下,连安全局里都有熟人。 “算了,咱们不说他了,还是说这个事情吧,你们觉得,我现在该怎么配合你们的调查?” “调查不难,”中年人悠然地解释,“那家伙叫戴思德是不是?把最近这半年探视过他的人的名单,和那些跟他接触密切的犯人名单都列出来,对了,还有负责他的改造干部,从上到下也列个名单,还有他的同室和同院犯人的名单,挨个过吧,还跑了他们不成?” 这话一出口,副政委和监狱长马上就走了出去,各自安排人办事去了,只留下黄政委在这里陪着客人继续闲聊。 “唉,走了,”年轻人从窗口走了回来,“这车就是牛啊,提太快了,一眨眼就差不多就上六十了。” 听到这话,高个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黄政委,我们这里的事,倒还不算难办,你这边的纰漏,你打算怎么弄啊?” 这话里,你你我我的,分得十分清楚,事情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原则上,国家安全局,只负责那些可能对国家利益造成损害的事,眼下他们需要操心的,就是,调查反动组织是不是渗透进了第二监狱,如果是的话,渗透的途径和波及范围,他们也需要调查。 黄政委这头,要考虑的重点,却是如何消弭这场风波,毕竟,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坏了点,居然当着考察组就把人架走了。 虽然这么做是绝对没错的,但这性质确实是恶劣了点,黄政委心里明白,这事最好的结果,怕也是要背个记大过的处分了,至于说降降级别,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从人家手里把照相机和摄象机抢下来,唉~~”黄政委长叹一声,摸摸秃得亮的头皮,愁眉苦脸,“难道说,你们还能帮我偷偷把东西偷回来?” “那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中年人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时间太短了,就算不是记者,明天他们也可以稿了,先别说我们有没有能力偷出来,就算有能力,这种事情,没上面的命令,谁敢乱动?你要有门路,最好尽快求救吧。” “求个屁救,”黄政委恨恨地一拍桌子,“我再能,也求不到你们安全局头上,劳改系统我早就汇报了,妈的,没人管,除了骂人的那些,剩下的不是夸我反应快,就是安慰人,我现在要安慰有毛的用啊?” “其实,你刚刚放过一个,可能救得了你的人,”高个子是内海市负责监督楚云飞的人选之一,对楚云飞的情况,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嗯,是我个人的建议,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 刚刚放过?那还能有谁?再想想高个子连楚云飞是干什么的都一清二楚,黄政委用**都想得出,这人,除了小楚就没有别人了! “你是说,那个卖电表的小楚……他能救我?” 中年人瞥了高个子一眼,高个子却是满不在乎地抖抖肩膀,“我可没这么说,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想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 这话基本上,就是**裸的鼓励了,黄政委明白,国家安全局,里面忌讳是很多的,太多的话都不能明白地讲出来,人家高个子能做到这一步,估计是看那些考察组太嚣张而友情提示的,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天大地大,官位最大了,黄政委扫了眼前三位一眼,马上就拿起了电话,查一下来电,马上就拨了回去。 国家安全局那三位相互看看,没人制止他,一副冷眼旁观的神情。 “哦,小楚么?你好你好,”毕竟是官场上的人,黄政委的脸色和声调,比六月的天气变得快得多,笑嘻嘻地开始套近乎,“刚才你黄哥这里,出了点小事,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你得原谅老哥哦。” 楚云飞刚才被他的话顶得七窍生烟,一肚子的牢骚,幸好,索菲娅在身边陪着他,才尽力甩开那些不愉快的念头,驾车悻悻地离去。 两人才在车里商量,一会儿去什么地方吃小吃,要不要喊上李南鸿那对的时候,没想到黄政委的电话居然又打了回来,而且态度还异常亲切热乎。 妈了个巴子的,这家伙是不是到更年期了?楚云飞心里暗骂一声,不过,人家态度这么好,又为刚才的话道了歉,自己再要计较的话,似乎也不太像个男人了。 “呵呵,黄哥看你说的,我就是路过打个电话,真不知道你在忙,要说原谅,也得是请你老哥原谅小弟呢,你要这么说,可真的见外了哦。” 听到此人居然不计较,黄政委下面的话,自然是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多年的官场生涯,造就了他铜墙铁壁一般的面皮,“老弟你没生气就好,黄哥这儿,出了点小事,想麻烦你老弟现在就过来一下,给老哥支支招。”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楚云飞总算明白了,“黄秃顶”前后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了,看来是有事求自己呢。 不过,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求到自己呢?而他又凭什么确信,自己就一定能搞定那事呢?楚云飞皱皱眉头,下意识地想到了一种可能:老天保佑,你不要让我再帮人打架了吧? 他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以他自己想来,黄政委对自己的了解,肯定是来自于弓处长,而在弓处长眼中,自己的长处,不过就是能打架而已。 他根本没想到,居然会有国家安全局的人在那里,而且,那些人里,有人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黄哥,我现在都到了内海啦,你这事,要紧不要紧?”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如做打手 严格地说起来,楚云飞这话,说得有点怠慢的味道,怎么说,他也是个供货商,现在是买方市场,人家买家跟他这么客气地说话,他这边反倒拿了点架子起来。 不过楚云飞并不这么认为,他认可弓处长曾经说过的话----“一个好的业务员,应该做到不卑不亢”,在很多时候,太过委屈自己的话,反而会因为被人瞧不起而失去机会。 我路过了,但是你很不客气的拒绝了,现在你要找我了,但是很遗憾,我还忙呢,来来回回地,这不是折腾人么?当然,楚云飞从心里反感做别人的打手,也是这么说话的一个因素。 可是这话听到黄政委耳朵里,却没有半点反感的心思,因为楚云飞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被再次拔高了许多:人家在安全局混得都很舒展呢,幸亏刚才自己的语气,还没有特别地不客气,这还得多多感谢小弓呢。 “唉,我倒也想往后拖呢,问题是拖不起啊,不行,小楚,今天你可真得过来,不过来的话,就是不给老哥面子了。” 这才真是麻烦呢,楚云飞撇撇嘴,悻悻地切断手机,跑车来个掉头,再次驶向了第二监狱,还好,天色尚早,否则就更让人郁闷了。 黄政委挂掉电话,抬头望望尚在现场的三位客人,眼神有些游离不定,大概,他是在等着这些专家新的建议呢。 可那几个专家并没有说话的意思,等了片刻,还是那中年人话了,“这个……黄政委,你要是有客人来的话,我们去监狱长那里办事好了,你的心情,我们是能理解的。” 说着,三个人站起身就走了,他们的言语和行动间,竟然给了黄政委一种感觉,那就是:国家安全局的这几位,竟然是非常忌惮与楚云飞的碰面。 其实,这也是他想得左了,人家隶属于国家暴力机关,根本没什么忌惮可言的,他们主要考虑的是,既然楚云飞是他们的监控对象,那大家还是少碰面的好,安全局信奉的是精英政策,并没有太多的人手来执行任务的,所以,在这个前提条件下,能不被别人记住,还是不被记住算了。 楚云飞到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些,博茨230的性能果然是名不虚传,更名不虚传的,却是美艳绝伦的索菲娅,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她甚至让麻烦缠身的黄政委暂时忘记了眼前遭遇的困境,站在那里傻不拉几地目瞪口呆了起来。 楚云飞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双方,然后也不拖延时间,单刀直入地问起了黄政委,到底是生了什么事。 他这种急人所急的样子,很让黄政委欣慰,也顾不得什么保密政策,直接就把今天生的事情说了一下,顺便还解释了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事情,所以才没顾得上招呼楚云飞。 楚云飞一听说是这种事,马上就强烈地后悔了起来,在他看来,这种和政治挂边的事情,比充当别人的打手还要麻烦许多,早知道是这样,自己何必什么牢骚“不当打手”呢? 但是,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了,而且那个什么考察团的,所行之事,也太过分了一些,楚云飞要是没撞上这种事,倒也罢了,既然撞到了,还有人专门求救,不管也是不可能的。 “哦,这么回事啊,那我知道了,”他点点头,心里却是有些纳闷,这种事情,黄政委怎么会想起找他呢?难道说,指望自己从人家手上把摄象机和照片抢来么? “不过,黄哥,照你的意思,是想我怎么帮忙呢?” 黄政委并不知道,楚云飞在套他的话,所以,很自然地做了解释,“小楚,你就不用瞒着老哥了,还不是得麻烦你跟安全局那帮家伙说说,把那些东西偷出来?” “安全局?偷东西?”这个回答,真的让楚云飞有点意外,敢情黄政委以为自己跟安全局有什么关系呢,他怎么会这么想呢?“黄哥,我和安全局……这消息谁给你的?” 这下,黄政委就有点坐蜡了,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安全局那几个家伙,显然是知道点什么的,不过,人家很隐讳地点出了一些,显然是不想让他声张这事。 同样,小楚这样的反应,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也确实说明了,他个人是有点比较私密的东西的,只是眼下自己,合适不合适把人交代出来呢? 都是干着公检法一行的,黄政委多少还是会判断些事理的,这种小范围内的交流,并不怎么违背保密原则,再加上这事实在跟他自己的切身利益有关,略一思索,就不再隐瞒。 “这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告我的,他们刚才看到了你的车,”说着,黄政委再次搔搔秃得有些亮的脑门,决定把事再说死一点,也省得对方推委,“他们也是为了配合调查这事来的,不过知道你要来,就回避了。” **,国家安全局?如果说,楚云飞有最不愿意听到的汉语词组,恐怕就是这个词了。 还真阴魂不散啊,楚云飞坐在那里起懵来,直到索菲娅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黄政委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呢。 “呃,这事,我倒是可以尽尽自己的力,不过,我倒很好奇,那些国家安全局的人,会跟你说起我?” “哼,人家也不想说呢,”黄政委听楚云飞允诺了,一颗心多少放下了点,也有心思抱怨几句了,顺便也是帮人开脱的意思,“只是一个家伙看到你的车,很隐晦地点了我一下,说他们不合适出头,倒是你能办这事。” 嗯,事倒不算太难办,可以采用的手段也是很多的,但究竟哪种最合适,效果可能最好,还是要仔细琢磨下才好。 可是,楚云飞现下考虑的,并不是这一点,他沉吟半晌,抿抿嘴,“这事里,有风险,不过,黄哥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可话说回来,这事我要能办成,黄哥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 绞尽脑汁 楚云飞看看表已经接近五点了,天也即将大黑了,想来,那些考察团的也该回来了,于是慢慢悠悠地从车里出来,向五百米外的“黑浦大厦”走去,考察团是在那里住宿的。 他才说要进去,旁边蹿出一个保安,“站住,干什么的?证件!” 这个肯定不是保安,楚云飞心里明白,内海虽然是国际大都会,来来往往的外国人级多,市民们也颇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但像眼下这个打着“联合国”旗号的人权组织,必然还是会受到一些保护的。 其一,自然是因为人家好歹也是打着“联合国”的幌子,真要出点什么问题的话,是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其二,这是个人权观察组织,有些受“不公正待遇”者消息也是很灵通的,随便找上门来的话,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所以,这里额外设置几个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更别说楚云飞手里还拽个旅行包,谁能保证那包里不是黑材料,或者……炸弹? 楚云飞不敢出声,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粗了点,只好用一只手比比划划,冒充哑巴。 那站岗的人,警惕性并不是很高,也许,他觉得,一个女人,就算个头高点也起不了什么风浪吧?于是就凑近了两步,打算弄明白这个女人的意图。 看他走近,楚云飞一边猫腰装做开行李包,一边用心感受四周的生命能量,嗯,不错,四周没人。 他的手刀刚悄悄撮起,还没来得及蕴力,那保安却猛然向后退了一步。 楚云飞扮个残疾,俗话说得好“十聋九哑”,自然不好抬头去看,不过,眼角的余光却现那保安接起个耳机向耳朵上挂去。 去你妈的吧,楚云飞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前蹿,瞬间手刀就斩了过去,正好切在对方脖颈上,因为防备这人有功夫在身,多用了三分力。 这人还真没防到楚云飞的这手,他也许不是个俗手,但是很遗憾,他的注意力,全在耳机上呢,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人就软倒了。 楚云飞一手扶着行李包的架子,另一手顺势就把这人搀了起来,百忙之中,还拿起了耳机,听听对方的指挥中心在说什么。 他的动作很快,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哭笑不得,“小宋,放他进去,那是……操,小宋这也……太菜了点吧?” 国家安全局的人!楚云飞不用想,就明白了,大约,自己根本就没逃脱了对方的监视,不过还好,似乎,对方也有成全自己的心思。 耳机里迟迟再没有命令传来,楚云飞一时高兴,居然有了玩闹的心思,把那个“小宋”腰上的对讲机射按钮一按,“麻烦大家了,来帮忙扶小宋一下,外面……嗯,很冷的。” 他这么说话,显然是让对方很下不来台的事,不过,给国家做事的人,涵养就是不一样,居然半天没人再回什么话,因为对讲机不支持双边通话,所以,楚云飞也没机会听到人家的咬牙声。 虽然是在玩闹,但楚云飞的心里,是极其不爽的,这倒不怪他,换了任何人,怕也是这种心情,想要做什么事,却意外地现有人**,而自己却又不能找人家生事,面对这种情况,谁会舒服呢? 过了这道关卡,楚云飞进入大厅的时候,居然再没什么人阻拦了,也不知道是真没人值守了,还是相关人等受到了警告,不许阻他进入,反正,是没人理睬他。 没人理,楚云飞很顺利地上了23层,那是考察团所住宿的楼层。 这层楼更好,连一个人都没有,这个大厦本身就是五星级的,服务员都是在客房中心等待前台的安排呢,没人闲得没事四处溜达的。 不过,这里……似乎应该有些保安力量的吧?毕竟是联合国的组织在这里呢,但是很遗憾,任楚云飞把生命能量的探测能力放到最大,还是没现附近有什么活的物体。 黄政委的资料给得很详细,详细到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一个他那种级别的政委应该知道的内容,居然有那几个的房间号,就是带了照相机和摄象机人的那几位。 顺藤摸瓜数房间号,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就在这期间,楚云飞把那些暴露在外面的摄像头全部转了方向,虽然他已经化了装,但绝对瞒不过有心人的考证的,索性就顺便把监控给他们破坏掉好了。 很遗憾,经过楚云飞的隔房探测,那几个房间里面,都没有人的,甚至整个楼层,都是空无一人。 看来,这些家伙是被喊去招待晚饭了,楚云飞很悻悻地做出了这个结论,他本来打算的是,侦察清楚以后,弄个服务员来打昏,然后推个餐车或者布草车什么的,冒充了来串房间的,不过,眼下这些家伙都还没回来,那些东西肯定也都不在屋里,还是静等一下好些。 等了大约一小时,还是没什么动静,楚云飞盘算着,他们怎么也该快回来了吧?要不,先打昏一个服务员,剥身衣服,顺便弄张房卡? 想来想去,楚云飞还是按捺下了这种冲动,谁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在用餐完后,到内海的**去“考察人权状况”呢?大家都是人,必然会有人类应该有的**,只不过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或者放得下身段去解决就是了。 他的等待,终究是没有白费的,又过了不长时间,电梯终于在23楼停了下来,电梯里稀里哗啦地走出了八、九个人,其中有两个黄种人,其他的,都是外国人。 带了相机和摄象机的人很明显,就是那么三个人,这几样东西,体积是很大的,根本不可能藏在身上,楚云飞一眼就认出了那三个人。 他本想着,等这帮人进了房间以后,挨个调他们出来,然后下手“盗窃”的,可看到眼前这几位基本上都喝得红光满面了,醉鬼当前,不欺负他们欺负谁?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有意无意间 第一百九十四章 计划、变化 像做这种事情,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楚云飞本还有点拿不定主意,是执行原计划,还是改偷为抢时,那两个黄种人扫来的狐疑的眼神,让他迅地做出了决定。 说实话,见到这个“高个子女人”,这边的两位中国人虽然似乎也喝了不少,但他俩马上就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那些外国人不知道,他们可是明白的,这栋大厦的23层,已经被自己这接待处全部包圆了,哪怕这栋大厦全部客满,也不会有住客出现在第23层的,尽管这层绝大多数的房间是空的。 看到这个“高个子女人”扭动腰肢,拖着行李箱,向他们走来的时候,两人再也憋不住了,“喂,站住,你是什么人?” 他俩的话才说完,那一干外国人就不答应了,其中一个拿了照相机的更是不忿,“高,你们对待女士,就是这样的态度么?” 另一个肥胖异常的女人也在那里插嘴,“高,你们中国人,有的时候,实在是太不讲礼貌了,虽然这未必跟人权有什么关系……” 她的话还没说完,楚云飞紧走几步,闷哼一声,身子向旁边一倾斜,却是崴了脚了。 他栽倒的方向,是冲着那个手拎专用皮箱的摄像者,那家伙个子很高,肚子也大,却偏偏拎了一个小小的皮箱,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地协调。 绅士风度,就是要在这时候表示的,大肚子看到女士向自己身上撞了过来,自然是要伸手出来扶一下的。 孰料想,这“女士”虽然只是轻轻地一跌,却把他带得踉跄了几步,差一点就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几个人都喝了酒,包括那大肚子在内,没人以为,真的是那女人劲太大,要说劲大,也是中国的酒劲大。 就在大家嘻嘻哈哈说笑的时候,眼见离那脖子上挂照相机的两人也不远了,楚云飞动了,他的左肩忽然力,在右手闪电般地夺下皮箱的同时,大肚子被撞开了有三米多远,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些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楚云飞早已轻舒猿臂,夺下了那俩照相机手里的公文包,在众人反应过来只前,他两只手拎着公文包和旅行包,胳膊底下夹着那装摄象机的箱子,旋风一般地冲向了楼梯。 电梯要等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容易被外面的人控制,关键时刻,还是楼梯保险。 等他们反应过来,楚云飞已经跑到了楼梯口,他从容地打开旅行包,把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了进去。 等他把旅行包拉链拉上的时候,两个腿快的已经追到了他的面前,一个是个中国人,另一个,居然是拿照相机的一个。 就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楚云飞拎着旅行包,以百米冲刺的度在楼梯上飞奔着,转眼就下了几层楼。 追上来的拿照相机这位看得眼球差点掉出眼眶,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等他要按快门的时候,才现,在校准的小透镜内,根本已经看不到了那个神秘的女飞贼。 一个中国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在拨打号码,另一个也跑到电梯对面休息处拿起了大厦的电话,拨打总台:这女人跑得再快,总是要从前台路过的吧,如果通知及时的话,保安应该拦得住这女人的。 他的逻辑和反应都不错,就算楚云飞再厉害,这二十多层楼,确实不是一下就跑得完的,五星级酒店的服务也确实是不错,前台小姐第一时间就接起了电话。 就在前台接待小姐刚放下电话,还没来得及呼叫保安的时候,只听得“哐啷”一声巨响,一条人影自天而降,落到了酒店门外的喷泉前。 原来,楚云飞也早想到了,下面没准会有人堵截自己,虽然脱身未必困难,但周旋得久了,难免被人记着身材相貌什么的,就不好了。 他确实是防着有人利用完他后,可能会存在的“卸磨杀驴”的下流勾当,所以虽然是在一种默许的情况下做完了这些事,可他还是决定稳妥点,直接从三楼拐弯处破窗而出,直接跳到了酒店外面。 虽然说是三楼,但这酒店的级别在这里摆着呢,大厅级地大,楼层也非常地高,他跳落的地方,怕是离地十米都不止。 落地后,他抱着旅行包一个前滚,顺势跳了起来,冲进了蔼蔼的夜色中。 “看到了么?”一百米远处,一辆面包车内,一个中年男人在训斥那个被打晕的小宋,“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输给他,并不是很丢人的事。” 天虽然已经大黑了,但“黑浦大厦”外灯火辉煌,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很容易被人注意到的,更何况,这车里还临时接了同步的通讯监听装置。 “这么点高,我也能跳下来,”小宋却是不怎么领情,确实,这个高度虽然对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高了点,不过,真的接受过特种训练的人,懂得落地怎么缓冲和用力,基本上也没什么太大的风险。 中年人可不这么认为,他虽然没这身手,却也知道小宋是在吹牛,“你可能跳下来没事,但你能跟这个变态一样,连手里的箱子也没事么?” 小宋才要开口说点什么,那中年人手一摆,制止了他,“好了,你要不服气,去拿下他,我做主,你只要不破坏了那箱子里的东西就行了。” 旁边戴着耳机监听的年轻女人话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人都来不及安排呢,这家伙太狡猾了,咱们都以为他会在半夜进去偷呢,谁知道他会这么明抢啊?” 中年人摇摇头,叹口气,语气中却是充满了说不出的羡慕之意,“这家伙就是聪明啊,这么一来,他也方便了,咱们也少麻烦了。” 听到同伴这么嘀咕,那小宋虽然没心再计较这事了,但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要是公安局要全力侦破这个案子的话,咱们该不该配合呢?” “配合当然要配合,”那中年人抬起头看他一眼,“不过该怎么配合,恐怕……就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啦。” 眼见就要消失在夜色中的楚云飞,居然神奇地向这里望了一眼,就凭这么一下,几个人下意识地闭了嘴,这家伙真有这么厉害么? 第一百九十五章 老奸作风 他们这里的嘀咕,楚云飞并没有听到,但对于可能到来的种种调查和非难,他的心里却是早有准备了,所以,他必须小心行事。 远离“黑浦大厦”后,他并没有打车或者闲逛,而是匆忙地四下乱蹿,打算找个安稳点的地方,先把旅行包藏起来。 但是,实在是太遗憾了,内海虽然大,可走到哪里,似乎都有人,有些地方就算眼下没人,但也是短期内可能有人经过或者看到,楚云飞足足转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找到合适藏包的地方。 算了,不找了,楚云飞没有继续耽搁的兴趣,索性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个上水的管道井,他揭起了井盖,把旅行包放了进去。 看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七点了,楚云飞打开手机,思索了一下,给廖沧海打了个电话,“沧海么?我是你飞哥,麻烦你现在给我带套衣服出来……不用,你的就可以,我在七一路的三岔口这里等你,快点,别跟别人说。” 半小时后,楚云飞就换上了廖沧海为他准备的衣服,打了车回黑浦大厦去开他自己的车。 看到楚云飞悠然地打开博茨跑车的车门,安全局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家伙也太夸张了点吧?这里警察正多着呢,他换身衣服就敢回来啊? 楚云飞可没管那些,开动跑车就溜了,他已经联系好了黄政委,黄政委一小时内,会来内海拿东西的,他现在要做的,是销毁那些衣服、假什么的收尾活。 黄政委来,只带了司机和他的秘书,楚云飞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隔着老远,就指出了藏匿东西的地方,由黄政委的俩下属去搞定那些东西。 黄政委的胆子可不算小,迫不及待地当下就在他的车里开始检查收获。 非常好,楚云飞临时起意的出手,虽然是仓促了点,但正赶了考察组还没回去休息的时节,所有的资料都没来得及放回去或者说藏匿。 二十多张“拍立得”的照片,一盘录象带,真实地记录了今天生在内海二监的诡异事件,黄政委基本可以确定:所有不利的资料,都已经在这里了。 他还想找楚云飞商量下,听听小楚的意见,看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尾,不过楚云飞眼下可真是没心情说这个了,“黄哥,这事,明天再商量也不迟,明天我找你去,你现在先回去,把这个东西藏好,对了,那个旅行包给我,我要拿了销毁。” “那怎么可以?”黄政委肯定不能答应的,“小楚,今天可真是辛苦你了,还没吃饭吧?走,老哥请客,不去的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真的不行啊,”楚云飞摇摇头,“黄哥,这东西,可是我硬生生地抢来的,估计公安局的现在正四处撒网查人呢,你还是稳妥点,先把东西藏好吧。” “哦,是这么回事?”因为小楚的身份比较怪异,黄政委本来没想问这些东西的来历,要问,起码也要等再熟点的时候才方便开口的,谁料想人家主动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 黄政委本来就是公检法系统的人,稍微盘算了一下,就掂清楚了这件事的分量,神情就略微严肃了起来,迟疑了一下,摸摸自己的光头,“那这些东西直接毁掉就好了,倒也不至于会有什么事。” 毁掉?楚云飞真的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让对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本来还以为,没准黄政委还要把这些东西上缴安全局或者二监上级领导部门呢,带子里的东西,对安全局目前在进行的工作,应该多少是会有点帮助的。 看着楚云飞在那里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样子,黄政委倒也约莫想象得到他在疑惑什么,轻请一拍他的肩膀,“呵呵,好了,明天上午,老哥什么也不干,在二监专门等你,中午一起吃饭,对了,叫上你那个英国美女。” 黄政委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他本来也是以为,楚云飞是是通过安全部门的某些人,得到了这些东西,等他听说,这东西是小楚抢来的时候,心里算盘马上就拨动了起来。 没错,他本来的计划中,确实是有把这东西上缴的打算的,这东西,能充分地证明他的无辜,或者说,能证明那犯人确实是有预谋地做了这事,而不是他自己的工作没做到位,事到临头才找了什么理由和借口推脱。 最起码,黄政委不能证明自己平日的政治工作做得好,但事之后,积极地挽回影响,通过手段把那些糟糕的证据弄了回来,也足可以证明,他是用了最大的力量和乎寻常的责任心来积极挽回可能造成的恶劣局势,这种情况下,谁还能再指责他什么。 退一步讲,黄政委就算为了自己的仕途着想,想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死无对证而不把东西上缴,可安全局给他指出了这么一条明路,人家跟他要起这东西来,他也不能不投桃送李地做点回报的。 可眼下,事情居然被小楚办成了这样,那原来的计划自然就不用不上了,为今之计,不如索性来个一推六二五,把一切事情都推开了去,虽说劳改系统顶头上司那里不能隐瞒,但跟别人说起来,却是打死都可以不认帐的了。 所以,这证物留下,显然就是不太合适了,难保哪天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到,尤其对于那些想上进而黄政委又恰好挡路的人来说,这是难得的攻击利器。 至于国家安全局可能会来要东西、找麻烦,黄政委更不在意,那些人本来就是隐晦地做了暗示,难道不许我智力迟钝,听不懂么?凭什么就能认定是我找人做的? 惹急了,黄政委绝对都敢反咬两口,说对方有意栽赃呢,反正这事,对方暗示在先,想来,他们也会考虑到这点的,弄翻了,大家日子不好过。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说,楚云飞这么做,反倒是达到了更好的效果,不过就是眼下难点,可绝对是没后帐的。 “好了,小楚,不用多考虑了,你黄哥本来就是混这个系统的,这里面的轻重,我自然会把握。” 那些赃物……自然可以丢在没人的地方,甚至派出所附近都行,正好方便人家拿了结案,至于其中那部分关键的资料,销毁之后,谁还能再变出一份不成?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客随主便 第二天,楚云飞先去公司转悠一圈,海关和“福高公司”的货6续都到了,虽说天气预报上说,马上就要有寒流来,怕是不能施工了,但供货还是没问题的。 这两件事情,按说还是要楚云飞来做的,但一来是他没心思在这种小事上费心了,二来,谢娴也有意识地让公司其他人参与进去,尽量防止楚云飞在电表项目上势力过大,独断专行给公司带来损失。 想法是好的,但操作起来,难度也是有的,福高那里,因为乔乔还在住院中,徐工更是已经被刑事拘留,施工淡季之际,人手又青黄不接,根本就没人操心这批电表的事。 还好,负责送货的,是刘连元和胡林,刘工就算书卷气再浓,好歹还是多吃了那么多年饭的,对方不出手续就要他卸货,那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到了最后,还是谢娴出马沟通,她好歹是鸿飞的老总,就算公司再小,起码也是个“总”的级别,虽然不用指望对方以同等条件对她,但多少还是找了个有些地位的台湾人,出具了手续,货物入库。 海关那里,也有点小麻烦,因为人家早打了订金的,这次货到,就该付到百分之九十了,可楚云飞不露面,别说沈主任,就是那个年轻的王工,也不愿意就这么让货物办了入库。 谢娴自然明白,人家等着楚云飞的好处呢,不过,不是还有十个点没给么?还怕我们卷款潜逃不成? 其实,这十个点,要按楚云飞的估计,已经是未必够了,毕竟有三份钱要给呢,不过,眼下谢娴既然要把这事揽到她自己身上,他倒也无所谓。 今天谢娴找他来公司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他本人,对这个事情是怎么看的,她已经下定决心,先要办了入库拿了钱,才支付返点。 楚云飞早已经知道了她的性格,自然是懒得多事,“谢总你安排别人办吧,我今天还要去第二监狱呢,那里的电表也快定了。” 因为昨天下了大力去做事,他的话说得很有信心,谢娴也感受到了这个员工日益增长的自信,眼下的楚云飞,居然都已经给了她一点点“狂妄”的感觉了呢,内海二监,那是你个外地人说拿就拿得下来的么? 年轻人做事,还是少点急躁的好,从窗户里看着楚云飞远去的身影,谢娴恨恨地想着。 楚云飞根本没心思管她的感受,他紧赶紧地跑回去载上索菲娅,两人去赴那黄政委的约。 黄政委的心情,不知道比昨天好出多少来,虽然这次事情,他多少还会受到点牵连,但他毕竟做了相当的补救,措施很得力,影响也控制在了非常小的范围内,以他的想法,估计,最多就是个内部警告处分吧? 安全局的还在调查事情,估计这里要忙上一阵子了,黄政委把下面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当之后,开始向楚云飞交代昨天事情的收尾工作。 照片和带子,他已经全部毁掉了,至于摄象机和那包里的护照证件什么的,他找了个信得过的人,直接丢在了内海一个派出所门口,还打了个“910”让人家来拾取。 以黄政委的的分析,按常例,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扛住别人有心或者无意的问讯就好了,反正小偷已经“怯于内海警方的强大政治压力,主动把赃物归还了。” 至于说其间少的那点涉及攻击祖国的敏感东西,别说是安全局,就是公安局,也没兴趣去查的,那不是巴巴地给外国人做走狗么?谁也不傻,不会没事找事地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使。 那考察团,可也不能因为臆测,就可以断定这是中国的官方行动,从表面上,这更像是一起突的抢劫事件,人虽没抓到,但东西毕竟是找回来了,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所以,眼下虽然还是闹得风雨满城,但风平浪静却也是指日可待了,黄政委居然非常有闲心地问起了楚云飞做的电表系统。 这个单子,自然是非楚云飞莫属的了,黄政委直接打个电话,喊了那负责后勤的副政委过来,多余的话也没多说,指着楚云飞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做刷卡电表的,小楚,老孔,咱那宿舍的电表不是还没定?定了他的好了,你当个任务来做吧。” 孔副政委显然是吃惊异常的,在他的印象中,黄政委虽然对宿舍楼的建设也算得上关心,却很少这么硬性地下指标的,再加上黄政委并没有跟他解释这么做的原因,他思索了一下,才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这个年轻人,应该是有什么大的来头的,而且,黄政委居然连条子都不写就直接引见,可想而知,这个来头迫使得黄政委不得不明确地指示和拍板。 再瞥一眼旁边坐着无所事事的索菲娅,孔副政委越地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心中不由得微微叹口气,他可是跟内海本地的电表生产商都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了呢。 当然,眼下这种情况,也由不得他推脱和多想了,“如果质量和价格都没太大的问题的话,肯定可以订小楚的货,只是……咱们很多的东西,都有被审计局审计的可能的,所以……这个价格,不好太离谱的。” 既然黄政委铁心要订这家的货了,孔副政委只好跳出来做恶人,以防止对方在价钱上狮子大开口,这点,想来黄政委也是可以理解和支持自己的,毕竟是为了大家好。 “这个没问题,”黄政委直接就拍板了,这个要求实在是合理得不能再合理了,在他想来,这么一点点的项目,小楚他再折腾,才能落到他自己口袋里几个?等下人家要报销费用的时候,随便加点减点,这点钱就出来了。 “小楚自然要提供好的产品,价钱也会适中的,是吧,小楚?”黄政委扭头冲楚云飞笑笑,再把头转了过去,“好了,老孔你放心,没问题的,这家伙的电表,在内海做了不少了,海关小弓那里就是用的他的货。” “黄政委,你要这么说,那肯定就没问题了,呵呵,”孔副政委笑笑,“不过,现在咱们的工期还没到装电表的时候,要不……” 他转头面向楚云飞,“要不这样吧,小楚,咱们抽个时间,把电表意向书定了,等工期快到的时候,我们再随便弄个招标走过场,你看怎么样?” “呵呵,好的,”楚云飞笑笑,这个,他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内海是个商业行为比较规范的地方,提前订货确实算比较扎眼的,“没什么,那先签意向书吧,孔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客随主便。”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奸的建议 孔副政委走后,两人又随便聊了一阵,看到楚云飞迟迟不提钱的事,黄政委比较仗义地先提了出来,“对了,小楚,你昨天不是说了么?这次,会有点费用让我处理,有多少钱?” 楚云飞听到这话,微微地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过了大约半分钟,卖足了关子,又笑一声,“算了,没有多少钱,关键是,我有几个需要花大钱的方案,不过考虑半天,才采用了这个计划,现在看来,也还不错,是吧?” 他那片刻的沉默,让黄政委有点轻微的忐忑,但听到最后,才知道眼前这个小伙竟然是拿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明白,他在事里面的良苦用心的,黄政委摸摸前额,“嗯,是不错,没花多少钱,也花了钱吧?说个数吧,给你黄哥办事,还能亏了你不成?” “那倒不用了,”楚云飞笑着摇摇头,开什么玩笑啊,就买衣服和包包那几个小钱,至于提出来么?没的让别人小看呢,“总共也没几个钱的,对了黄哥,这个……我还想跟你打听点事呢。” “哦,没问题,”黄政委自然记得这事,不过看了人家取回包包的方式,他隐隐觉得,小楚的问题,未必会是什么好回答的话题,所以,只是下意识地等着人家问,自己却不愿意主动提起,“问吧,我有什么说什么。” “这个话,还真的是不好说,”楚云飞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是想问问,关于我的事,安全局那帮家伙,是怎么跟你讲的。” 黄政委笑着点点头,这个要求很合理,毕竟,人家小楚,是稀里糊涂地被卷进这事里面来的,存有这样的疑问,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小楚是在事情办完后才问的。 要是还没办事,就问了出来,那多半是有推卸或者不愿意帮助的心思的,可眼下,小楚做得十分光棍也十分讲究,黄政委自然也不能藏着掖着。 于是,他就把事情经过学说了一遍,并且还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分析了一下那几个国家安全局人员的心态,这事里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说的,人家那几个,不过也就是善意地提示了一下而已。 怪不得这秃顶如此地前倨后恭呢,楚云飞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黄政委的分析,这倒也怪不得人家,实在是这年头,你要是没实力,凭什么要人家尊重你呢? 沉吟了一下,楚云飞终于决定不再拐弯抹角,把他真正想问的话题问了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了,黄哥,你这里跟国家安全局,应该是走得比较近的两个单位吧?” 看到那闪亮的秃顶垂直地做了几下运动,楚云飞再度问,“我现在正愁,该怎么对付安全局这帮吊靴鬼呢,你方便不方便,帮老弟指点指点?” 看起来,这才是问话的重点呢,黄政委心里暗暗打了打算盘,犹豫一下,终于又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帮家伙,不过,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知道的,肯定都能告诉你。” 这话就越地难以启齿了,楚云飞琢磨再三,最终还是把自己的遭遇泄露了一些,没办法,这事给他造成的困惑和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点,他迫切地需要知道,自己的能力挥,到了什么样程度,才会招来可能的灾难。 在他看来,黄政委虽然也是官场中人,但大家多少还算得上有点情谊,更何况昨天的事,已经把两人绑在了一起。 更重要的是,楚云飞相信,一个人,不管是如何地操蛋,可在自己刚刚接受过帮助后,很难狠得下心,对一个于己无害的施恩者进行算计,大家都该是多少有点人性的,不是么? 黄政委这里,听得却是颇有点乍舌的味道,原来这个小楚,根本就不是人面大到了什么地步,敢情根本就是安全局的严防重点啊,怪不得,怪不得安全局那帮家伙提起他来,也是神神秘秘的样子,这种人的存在,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就这样的人,似乎现在混得,也是不错呢,黄政委好奇心起,又多问了一些楚云飞的经历,当他听到,小楚在回国之后,当下就被收缴了部分器材,并严禁出国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了。 小楚本身做的,是没太大的错误的,黄政委如是判断,虽然他也当过军人,对楚云飞的不守纪律也不是很赞成,但这样的事情,如果生在他麾下的兵身上,他也是要抱不平的,爱兵如子和护短,有时候是没太大的界限的。 照这么说来,国家安全局的这些行为,做得就有点过了,不过,黄政委好歹也在公检法这个机构里混了这么些年了,他非常明白,在法律和规则面前,有时候,是不能太讲人情和是非的。 “为民除害”的杀人犯,他的监狱里现在就关着一个呢,还好,那人多少也算是没留神下手太狠,只判了个死缓而已。 最终让黄政委放下心来,实话实说的原因,还是在于楚云飞做事的谨慎,政委大人居然没在他的话里听到多少抱怨,而且找小楚的话来说,他现在活得是非常地低调的,不想招惹任何的是非。 这样谨慎小心的人,犯的事又是很让人同情的事,黄政委并不介意指点他几句,以便让他能生活得不是太累。 “怎么说呢?小楚,”现在,该黄政委酝酿措辞了,他沉吟一下,摸摸光头,“我觉得吧,你没必要活得那么累的。” “安全局我并不是很熟悉,但凭着我在系统里面这么多年的经验,我想还是能说说自己的心得体会的,这社会上做事,是有各种规则存在的,你必须遵守。” “规则之下还有潜规则,而且,潜规则往往起着比规则更重要的作用;常态之下还有非常态,而且非常态比常态更自然地存在着。”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事,你只是不能肯定,按照潜规则,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这个呢,其实很简单,安全局的也是人,也讲究人情是非的,你分析一下他们的心态就可以了,其实你做事,不需要忌讳太多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转机,又见转机 听到这里,楚云飞就隐隐地有了点开窍的意思了,“非常态比常态更自然地存在着”,这句话,真的是很经典的。 更关键的是,他已经明白了,那些国家机器,不仅仅是由规则组成的,最重要的是,组成那庞大机器的一个的小小单元,依旧是人,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这样的认识,听起来是很肤浅的,但是,没有局内人向你解释的话,你根本是无法靠臆测来判断的,因为,推测错误的话,后果通常会很严重。 看到他若有所思地点头,黄政委的讲演**越地高涨起来,接近正午的阳光下,他的眼睛居然同脑门一样亮了起来,“比如说,我只是比如,你刚才说了,你根本就不敢尽情地挥能力,展自己的势力,是吧?” “你这么想,根本就是错误的,没错,你是想韬光养晦,我也相信,你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别人肯相信么?他们会相信么?” “他们不会相信,”楚云飞闭上眼睛,痛苦地点了点头,“没错,从逻辑的角度讲,就算我想韬光养晦,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毕竟这件事里,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这么谨慎的。” “对嘛,”黄政委一拍桌子,对楚云飞的反应深表赞赏,“所以你的行为,给别人看来,就是隐忍,你既然自己觉得委屈,为什么还要隐忍,为什么能隐忍?其中一种可能就是,你在等着合适的机会爆!” “这种情况,别人敢放松对你的监督么?他们不敢!等到他们最终确定,你真的是没什么目的,只想安静生活的时候,你这辈子,恐怕就已经过去一多半了!” “没错,”楚云飞点点头,不再多说,确实,很多时候,将就别人的想法,那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更苦恼的是,那被将就者,反而还要怀疑你的用心。 “所以,你想怎么做,该怎么做,自己想好就去做吧,没人会管的,”黄政委拿起一盒软“华夏”,让了一下,见楚云飞摆手就自顾自地抽了一根出来点着。 “只要你确信,你没有把手里的势力,向外面转移的心思,”一缕青烟,自烟头燃烧处冒起,黄政委的口鼻中,也有烟气冒出,浑浊的那种,“或者说,你保证不会给国家安全带来什么损失,他们才懒得管你到底做了什么呢。” “人和人,谁能比谁差多少?不同人做事的不同结果,那只是因为,做事的人态度和运气不一样,很多时候,跟智慧无关,你想做坏事,那瞒不住别人;你要没想,别人也看得出来,谁能比谁傻?呵呵~” “不错,确实是这样,”笑容,在楚云飞的脸上绽放了出来,越来越灿烂,“我真要在国内做下很大基业,只要不向国外转移,恐怕……恐怕别人都会认为,这是束缚我最好的枷锁呢。” “是啊,就算你玩武术,开武馆都很正常呢,”黄政委也笑了,露出了烟渍斑斑的牙齿,他总是以为,小楚玩的就是纯粹的武术,“只要你没有异常举动,没人会干涉你,这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你再能,展的势力再大,只要在国内,你敢炸刺么?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谢谢了,黄哥,”楚云飞今天的收获,真的是很大的,起码,他感觉到了,束缚着自己的那层枷锁,其实也算是满人性化的,这不能不说,黄政委做思想工作,是很有一套的,“今天多蒙指教了,小楚真的谢谢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深鞠一躬以表谢意。 他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从黄政委的话里,现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思维误区,那就是,太自以为是,太小看别人了。 只要你认真地做自己,紧守着那有限的几条、安全局给定下的条条框框,其他的东西,由着性子展好了,世界上聪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甚至在这一刻,楚云飞居然还能想起个典型案例,在眼下看来,那个案例,实在是太有代表性了。 案子很简单,先阳一个公安分局的局长,为了“上进”到市局局长,行贿时被总纪委抓了正着。 那分局局长也是几十年老警察了,反侦察和反审讯的手段都是门儿清的,开始,他也以为自己能扛得住各种审讯手段的,不过,事实还是最终教育了他:聪明人到处都是,不要以为自己脑子够用,经验够多,就能小看天下豪杰。 他甚至连三天都没能扛得住。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楚云飞一时,真的有点“天高任鸟飞”的感觉了,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样的人生,才叫有意义呢。 看着小楚情绪大好,黄政委也很高兴,甚至,他心里也是得意满满的,小伙子,别以为天下就你能,看看,你黄哥就比你强很多呢。 “不过啊,我觉得,”黄政委心情不错,居然开起了玩笑,“你这家伙实在有点滑头了,也太聪明了点,所以,别人这么做,那就是率性而为了,你这么做,没准掩饰着更大的野心呢。” “那是那是,”楚云飞笑着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玩笑,“呵呵,我的心计太深沉了,所以,掩饰不掩饰,那都无所谓了。” 两人正在这里海吹,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黄政委接了电话,也没说什么,只是“嗯嗯”了两声,就挂断了。 放下电话,黄政委抬头看看楚云飞,“孔副政委打来的,他说,你的电表,只有国家电力部的许可证,是不是,还该有内海市政府的准入证呢?如果没有,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又要再次面对这个问题了,楚云飞苦恼地长叹口气,“黄哥,不瞒你说,内海市的准入证,还真的是很让人头疼,现在,还没实行这个准入,不过,想来时间也不会很长了,这纯粹就是想着法子剥皮嘛。” 楚云飞抬眼再看看黄政委,这个秃顶虽然也是很奸诈和势力的,但今天,两人谈的实在不错,他也不想乱吹牛,“说实话,内海电力局这个准入,我们一直在提前做工作,但是到现在为止,没什么准信传来呢。” “哦,这样啊,”黄政委的头脑真的是很聪明的,不看这脑袋上毛都快掉光了么?“聪明绝顶”的亮脑门微微点点,“这也不是什么事,呵呵,今天,老哥善事做到底,帮你把这个准入拿下来算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理未必昭彰 老天,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效果么?楚云飞真的是很惊讶的,虽然这准入的事情,他从来没插手过,但看高涛和谢娴的种种努力,始终是没有效果,就知道这里面问题多多。 这事,肯定是跟谢娴或者高涛的关系网覆盖能力有所欠缺有关,但是,也难说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因素,比如说,可能是那小气的谢总不愿意花相应的价钱来搞定这事。 所以,这件事,楚云飞一向是不愿意掺杂在里面的,不过眼下黄政委主动提出帮忙,要这么贸然地拒绝的话,实在也是太不上道了。 再想想,这事如果不办,最终还是会左右自己的电表销售业绩,甚至有可能遭受到别人可能的非难,楚云飞眉开眼笑地点头,“那可就太谢谢黄哥了,对了,不会让你太难做吧?要不小弟我罪过可是大了。” “嘿,看你说的,”黄政委把烟掐灭,摸摸头顶,“你黄哥这点小事还能办不好么?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你黄哥的能量,哈哈。” 其实这事,根本就和黄政委的能量无关的,倒是跟他第二监狱里的犯人有关,那里面有个犯人,就是电力局的。 这人,严格说起来,只是电力局一名普通职工,不过,人家的背景真的是很古怪的,虽然是非常低调的一个人,可在一些有心人眼里,丫纯粹就是一只生金蛋的鸡。 严格说,他倒也不算特别普通,在进监狱之前,虽然也没什么级别,只是个司机,但他不是一般的司机,是给前电力局某副局长开车的。 而这个副局长,现在已经是正局长、一把手了。 财务、小车班、通讯站,这三个岗位,是同领导打交道比较多的,通常也是单位里其他部门不好招惹的,这位作为现局长的前司机,自然跟领导关系更为密切些。 纵然是他因为“交通肇事”而被判刑,可局长大人的恩眷也从没有消失,时不时,局长的夫人就来探望一番,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而且通常情况下,司机只要提出要求,甚至代管教干部提出部分要求,都基本会被满足的。 这事造不成任何的暧昧误会,司机其实很年轻,局长夫人也不算漂亮,两人间,正是那领导夫人和领导下属间的正常友情,就连局长大人都会偶尔地过来看看司机,嘘寒问暖一场,要他不要灰心,好好改造,单位里还给他留着岗位呢。 当然,世界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验证了某个仅在内部流传的、极少数人才听说过的谣传,那就是:这个司机,在为局长的某个亲戚顶缸,甚至,都可能是在为局长本人顶缸。 有目击者证明,在那场事故中,前副局长大人的车在撞人之后,曾经短暂地停了片刻,驾驶员并没有下车,只是似乎在激烈地天人交战,但最后,那车还是加足油门,扬长而去了。 一小时之后,局长司机带着满身的酒气,到交警部门自去了,他忏悔了自己的罪行,并且,他也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鉴于自己酒后行驶,给死者和死者家属带去了无法挽回沉重打击,他希望,能在经济方面多做些补偿,以换取死者家属的谅解,也顺便拯救一下自己的良心。 幸运的是,死者已矣,鉴于司机良好的认罪态度,生者在得到天文数字般的赔偿金之后,倒也没有继续闹事,于是这事终于就这么结束了。 当然,也有人置疑过,既然他都能去自,为什么在现场时不下车去看看,司机的回答很专业:怕挨打。 这倒也是,有经验的司机都知道,在那些城乡结合部,或者是村庄旁,一旦撞了猫猫狗狗的,都要飞快跑路,更何况是人? 你要是不跑,那就等着被人讹诈吧,中国的农民,素质很不怎么样的,要是你撞了人,绝对会在讹诈前先来顿毒打的。 所以,那些有经验的长途车司机,真的交通肇事撞了人,绝对不会在那里等着交警来划分责任,多半会立刻把车扔那里,拦个车先离开现场再说,至于报警投案都是后话了。 这样的解释很合理,但依旧逃不脱有心人的质疑和询问:拜托,那里基本虽然偏远了点,可附近似乎也没什么村落呢。 但不管怎么说,苦主都被搞定的话,其他的问题,实在就是毛毛雨一般的小事了。 二监的管教干部,起初并不知情,只是,在若干个名声不怎么样的罪犯都不再招惹此人后,才现了蹊跷。 搞这一行的,无不是玲珑眉眼剔透心肠的,这案子虽然已经是办成了铁案,但里面值得玩味的地方实在是很多的,只是眼下这社会,也没那么多傻逼愿意站出来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大家只关心:我能从这个人身上捞取多少好处? 没人愿意拿那定局说事,戳人伤口,总不是好事,智者所不为,众人无非是把相关的事情拿来托他办理就好了,如果是非常棘手的,方才略做点拨,以暗示那司机,自己眼睛其实已经是带着沙子,运行多年了。 当然,以黄政委的胸怀和身份,他是不屑这么做的,把人带到之后,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两句,关怀了一下对方现在的情况。 但那司机也不是眉眼不开的,第二监狱的一把手,百年难遇地把他叫进来坐坐,蹊跷处,自然是有缘故的,正是楚云飞家乡所说的----“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棉裤絮得薄,就是皮裤掉了毛”。 所以,当黄政委轻描淡写地说出最近监狱里还有些立功指标的时候,那司机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政委,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我也想立功,还希望政委您老人家,多多照顾。” 第二百章 豁然开朗 监狱里,对于犯人来说,什么最大?不是拳头,那是排老后面的事了,最大的,就是立功。 立功,就等于减刑,你在监狱里拳头再硬,要是没有减刑的门路,大家敬畏你之余,心里还是瞧不起你的,早点减刑,早些出去,那才是混得好的标志。 哪怕是钱多,在现时的监狱里,都远远比拳头大重要得多,现在的人们,早习惯了无视那种贫穷时代才讲的蛮横,“穷横”作为一个名词,已经失去了很大的市场空间,你再横,比得上管教的棒子横么? 至于管教干部,那是拿钱就可以收买的。 司机耳中骤然听到一把手的暗示,简直惊喜得快要飞上了天去,他强行压抑着自己的喜悦,等待着领导的指示,天上凭空掉不下馅饼来的,他知道。 这事,黄政委不想自己说,于是冲楚云飞使个眼色,要他自己来说,他自己站起身,出去转悠了。 楚云飞自然也不客气,他虽然没进过监狱,但接触的三教九流的人物并不少,也知道眼下该怎么说。 他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就是许诺,在他想来,这立功的指标,大约同那考军校的指标类似,说起来很不容易获得,但在黄政委这个角色来做的话,估计最多,不过就是少点钱权交易的商品就是了。 司机还真是没想到,这年头商业竞争,居然做到监狱里面来了,这种事情,可是比那些要为自己子女调工作到电力局还要难办几分的。 不过眼下这几句话,楚云飞说得,有点不太地道,内海的监狱管教干部,很少是会这么向犯人许诺的,大多时候,他们只需要含混地说几句,那些心思灵巧的犯人们就早品味出来了,像这么摆明车马做交换的,还真的是不多。 不多是不多,可这黄政委和政委办公室,那是假不了的,楚云飞这么冒失的话,恰恰证明了他自己的强势,这样的人,是不需要明白监狱里那点小讲究的。 当然,这个司机已经被人求惯了,所以业务也算娴熟,他先婉转地表示了一下,局领导对他的关心,只是出于对职工的爱护,“楚大哥”这样的请求,他只能尝试着去问问,倒不敢说领导一定会答应。 这是为那有杀人嫌疑的局长撇清呢,楚云飞自然知道,司机既然肯顶缸入狱,那就存了铁心不让领导牵扯进来,也只有这样,司机才能在被释放后,得到最大的收益。 所以,司机表示,会在下个接见日帮忙说项,楚云飞也没怎么理会,反正这事本就是不归他管的,能成固然好,不成的话,也不过就是当没做过而已。 中午,黄政委、孔副政委和楚云飞、索菲娅四人正在用餐,谢娴的电话又打了来,这次,鸿飞又遭遇麻烦了。 原来,那福高公司收了电表以后,根本没有支付货款的打算,王苑芳连要了两天钱,都没人理会,今天她再次去要钱,居然被对方打了一顿。 派出所已经介入了此事,倒也轮不到楚云飞多事,不过,谢娴暴怒之下,想到了他,要不是这个小楚,公司至于签这么一个合同么?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天上午,胡林也挨打了,打他的,依旧是上次那个工地的保安。 不过,这次打人者下手很重,胡林一根肋骨都被打折了,头部也起了三个大包,中度的脑震荡。 可是,当派出所赶到现场的时候,下手最狠的那家伙已经跑了,其他人则是异口同声地表示,这个伤者是从墙头爬进来的,因为可能是小偷,大家才这么殴打他的。 连着这么两档子事,就算谢娴修养再好,也忍不住打电话斥责楚云飞:看看你签的合同,看看你带的员工! 去你妈的!楚云飞恨恨地压了电话,福高公司的合同,没你准许我能签么?出事了就怨到我头上? 至于胡林的事,楚云飞却是真的生气了,那个工地,自己已经事先放出话去了,现在自己的唯一的属下又再一次被打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弃报复了。 我这到底是在做生意,还是在混黑社会啊?楚云飞真的有点郁闷了,看来,果然是老话说的那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就盛产恩怨了。 紧接着,索菲娅的手机也响了,原来,那个叫“彼得”的保安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现在又重新回到了中国,他带来了三十万英镑,同时,要带走维伦斯家的公主。 听到这个消息,楚云飞真的有点要抓狂的感觉了,老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本来说,上午还看起来是风和日丽的样子呢,怎么到了中午,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再想想上午跟黄政委的交谈,楚云飞心里那份急躁,居然又慢慢地平息了下来,这些事,可也未必是坏事呢,既然,自己想要充分挥自身的优势,现在这情形,似乎给了自己更大的展空间。 至于索菲娅的回归,那是早就注定了的事,现在也不过,就是走上了议事日程而已,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而已,万事就个开心,也就是了,真的要强求个什么结果,似乎,也没什么意思的。 当然,如果索菲娅真的情系自己不能自拔,楚云飞也不想因为自身的原因而中断这份情缘,他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尽快加强自身的势力,这点,跟他的展计划并不矛盾。 先前影响他的,不过是对索菲娅的患得患失的心态。 从这点上讲,周琳琳确实,改变了楚云飞很多,以前的他,只是知道才子佳人和忠贞不渝的爱情,凭了那一腔的少年情怀,才能够在异国他乡始终为心上人守身如玉。 现在看来,那真的只是太过纯真太过理想化的少年心性,一场初恋的终结,造就了又一个现实、愿意负责任而依旧多情的男人,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第二百零一章 终于起风了 离别,总是会带给人太多的伤感的,除了下午去医院探望了胡林,楚云飞一直和索菲娅腻在自己的小屋里,就在这个下午,楚云飞为家里添置了冰箱、淋浴器。 冰箱里,是从市买来的大量的食物和饮料,至于那淋浴器,却是为了两人**过后的清洁提供方便。 大概,接近四十个小时中,两人不停地在**,大概有十一次?或者……十二次? 那是怎样的一种疯狂啊,除了吃饭和睡觉,两人根本就没停止过**的接触,到得最后,两人的四只眼睛都像吃了太多辣椒的小白兔,根本就是红得亮了。 但是,离别的日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了,看着空中轰然离去的庞大的“空中客车033”,楚云飞暗暗地下了决心:等着我,索菲娅,我会去找你的。 接下来,楚云飞就要为这些日子耽误的事情奔波了,不过,那些墨墨迹迹的事,他暂时还不想操心,开着他的红色跑车,一溜烟地跑到了那家打伤胡林的工地。 工地门口的保安们,本来正冲着这辆罕见的博茨跑车指指点点呢,等到见到楚云飞从车中下来,就有那记性好的人知道是谁来了,马上掉头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找事的来了,大家抄家伙啊。” 保安们上岗,本来就是轮换的,不只是倒班值班,一个保安公司,所负责的点通常都不少,点与点之间,也是经常调整人员的,原因大家也都想得到: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环境熟悉了,自然容易滋生一些**,保安公司是要防备这些的。 所以,有些保安,是没见过楚云飞的,看他人不过一苗,身子骨还很单薄,于是蜂拥而上,就打算放倒眼前这人。 那撞正大板就再正常不过了,三四个保安眨眼间就被打成了滚地葫芦,楚云飞斜眼瞟他们一下,冷哼一声,向工地内走去。 才走到门口,工地里“呼啦啦”地又冲出十几个保安,手里还拿着各种武器和工具,上前来送死。 搞定这些人,不过是几分钟的事,看着跌做一团的保安们,楚云飞伸出一只脚,踩上一个保安的头部,“你说,是谁打了我的人?” 这个保安身手还是不错的,眼睛中也带着那种桀骜不驯的神情,这种人,正好拿来给别人做警示,也方便这些保安搞清状况。 随着楚云飞脚上的力道加重,那保安的脸逐渐地变形了,不过他还真够狠的,死活是咬了牙一声不吭。 “好,看你像条汉子,今天你打我的事,就这么了啦。”楚云飞嘴上说得客气,左脚挪开,右脚随便一挑,就把那保安踢得飞了开去。 下一个保安可就没那么有骨气了,楚云飞的脚还没踩上去,他已经忙不迭地招了,那下手最狠的,真的是已经跑路了,而且,似乎是永远不回来了的那种。 跑了?跑了就完事了?楚云飞已经决意把事情搞大了,把二十来个保安一一拽起来,要他们贴墙站好,两手平伸挨着墙,自头上脸颊开始,一直到双脚,都要紧挨着墙,只要有人乱动,就是一顿棍子。 这是监狱里犯人相互之间折磨或者“服水土”的一种体罚,原型的动作,是比这个还要过分的,那就是一只脚的内脚面挨墙,另一只脚悬空,脚内侧贴在墙上,除了训练有素的人之外,基本上,是个不可能完成的动作。 眼下,接受惩罚的人太多了,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就不好去勉强人家完成了,否则,只监督就监督不过来呢,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达到羞辱人的目的,就已经足够了,这场面持续下去,自然会有人受不了的。 受不了归受不了,可半天过去,还真没旁人站出来叫真,这不只是他的功夫吓坏了别人,就那博茨车,也在提醒着大家,眼前这位,可是有背景的主,大家飚以前,最好掂量掂量先。 上次见过的貌似和蔼的胖子又出来了,估计,他本不是在保安室里呆着的,门口这么大的动静,怕就是死人也要被吵醒了,可他半天才出来。 一看是楚云飞,胖子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就冻结了,只是职责所在,他也不能就这么下了软蛋,迟疑了一下,还是向保安们走了过去,“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不知道现在是工作时间么?赶快给我回去!” “老子看谁敢回去?”楚云飞的声音可比他大多了,这死胖子要是愿意服个软,再恭谨点的话,他倒也不介意跟对方沟通两句,不过这样地直接无视他,可就更是火上浇油了。 胖子无奈地把头转向他,刚想说什么,楚云飞眼皮一翻,“胖子你啥也别说了,我只问你,人呢?打人凶手呢?” 其时的内海,“胖子”一词尚未展为褒义词,哪怕是中性都还靠贬义方向一点的,可这胖子还没办法生气,眼前这主,显然厉害得出乎他的想象,这么多保安都被人打个落花流水,不仅仅是功夫好,更可见此人的嚣张和跋扈。 “小伙子,你考虑到后果没有?”虽不情愿,胖子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拿话唬人,虽然今天的事证明,威胁的话是一点用没有的,对方更是说到做到的主,可他好歹是保安公司的一个副队长,实在不能太过灭自家威风的。 “什么?”楚云飞笑眯眯地上前走两步,就到了胖子面前,“你说的,我听不到啊,麻烦你,再跟我说一遍好么?” 再说一遍?胖子可不傻,他混这个行当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话碴,他哪里还敢再接下去,再仔细白脸的眼睛,虽然是笑嘻嘻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居然感觉到了丝丝的杀气。 这下,他再也顾不上丢人了,掉头就往回走,嘴里终于还是说了两句话,“话我已经说到了,朋友,你自己掂量吧。” 妈的,再墨迹我就动手了,楚云飞看着胖子走回去,也懒得搭理,随丫怎么喊人吧,他没动手,只是因为那胖子显然没有先动手的意思,所以,放胖子一马,倒也算正常。 第二百零二章 禁招再现 算计着,警察也快来了,楚云飞随便拽了俩看起来比较软蛋的保安,“你们,帮我看着,谁不老实,就打谁,要是你们做不到,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又是那套“以人制人”的法子,没办法,谁要楚云飞现在单蹦呢?要是有几个朋友或者兄弟,他倒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只能尽量使用“拿来主义”了。 那俩保安纵然是不情愿,但被楚云飞没头没脑地敲了几棍子之后,也只好老老实实助纣为虐了。 当然,面对同僚,他俩的棍子打得是要轻些,而且对站姿的要求,也没那么严,不过楚云飞并不太介意他俩的徇私,他只要持续侮辱这帮人,达到效果就好了。 不出他所料,派出所的人没过多久就来了,看到眼前这场景,二话没说就上来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楚云飞看了那带头的警司一眼,满脸莫名其妙和不耐烦的样子,“他们在这里打架,我看热闹而已,你不要问我。” 他这态度,让带队的警司很是郁闷,不过,周围的人马上就证明了楚云飞在撒谎,大家都是有眼睛的,而且,既然警察都来了,大家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你再能再狂,敢跟国家机器对着干么? 这样一来,警司终于不郁闷了,走到楚云飞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楚云飞这次,是存了心把事弄大了,他皱皱眉头,“你算什么东西?要我跟你走就跟你走?那我多没面子?” 他这话,又把警司噎了一下,那警司强压了怒气,“你打伤这么多人,请你配合,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我只是一个人哎,”楚云飞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人一种强烈的要扁他的冲动,可他似乎并不知道人家的想法,还在那里兀自说着,“他们这么多保安,怎么可能被我一个人打呢?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们做事,难道不讲究逻辑么?” 这话倒是在理,不过那警司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个味儿,虽说按逻辑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眼前这家伙那副得意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这事就是我做的,你咬我啊?” 看着楚云飞掉头离去,那警司可真有点憋不住了,“你站住,这么多人都说人是你打的,再说,你做为一个公民,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 “我没空,”楚云飞大大咧咧地走近自己的跑车,正要拿钥匙开门,那帮保安不答应了,好不容易来了警察了,这小子你还敢嚣张么?于是就有两个脾气冲的从背后飞扑了过来。 “去你妈的,”楚云飞头都不回就是两脚踹了出去,用的劲虽然不大,可也是用脚踹的呢,那俩保安踉跄两步,坐倒在地上。 就这个功夫,几个警察已经围了过来,不过,看着楚云飞的昂贵跑车,小警察们还真不敢多事,只能前后堵了车,让他动弹不得,这也算得上是“以柔克刚”了吧。 楚云飞当然也不可能嚣张到开车撞人,他只能很“无奈”地把双手搁在车顶上,“我说,我还有正经事要办呢,你们这,算怎么档子事啊?” “不算什么事,”一个二级警员一脸的严肃,“当着我们的面,你都敢打人,你还是老实回去,跟我们把事说清楚的好。” “我认为不好,”楚云飞绷起脸,摇摇头,用左手一指那年轻的警员,下巴快扬到了天上,目中无人的傲气一览无遗,“你说话很有问题,我那是叫打人么?我是防卫,防卫!你懂不懂?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的执法的公正性,所以,我绝对不跟你们走。” “你必须跟我们走,”警司见事不妙,赶紧把话接了过来,也算缓解那年轻警员的压力,“这么多人证明你打人了,你不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那是不可能的。” “在事情没有定性之前,你没有权力这么命令我,”楚云飞居然拿出了条款来说事,“如果,你是为了调解民事纠纷来的,那么,我不接受调解;如果你想拘留我,那你拿出证明来,证明我被刑拘了,否则的话,我想,你可以跟我的律师打交道,而不是跟我墨迹。” 这警司还当真是有点头大了,这年轻人的话,听起来漏洞百出,但严格说起来,还真拿不住什么太大的把柄,不错,公民有协助警方调查的义务,但人家要拒绝的话,宪法上可也没说就该怎么办,起码,宪法上和刑法上都没有说民事纠纷必须要先接受24小时以内的羁縻。 这种情况,警察们遇得并不多,一般人,听到派出所的传唤,谁还敢横下去?不是乖乖跟去,就是撒丫子跑路了,能留在原地继续炸刺的主,不是喝多了,就是背景深厚有恃无恐。 眼前这位,不用说,肯定是有恃无恐的那一类型了,警司只好拿出另一套手段,“朋友,我们是接了910的警来的,就算结个事呢,你也该跟我们走一趟,要不我们这警就算没处理,予人方便,予己方便的嘛。” “这话还真奇怪了,”楚云飞嘴一歪,那种欠揍的笑容又跑到了脸上上,“那是你们910的接警制度,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的员工被他们打了,事情到现在还没处理利索呢,你好意思跟我说你们的制度?” 这下,这警司可就明白了,敢情,这刺头纯粹就是了报复前两天这里生的那起“打架”事件来的,那眼前这位,就更加放他不得了。 “你这是抗拒执法,你明白么?”说话的,还是那个小警员,他真被楚云飞气得不轻,不过还好,他总算记得眼前这人暂时是不宜得罪的,“你知道不知道,抗拒执法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楚云飞笑嘻嘻地接了话碴过来,沉吟一下,脸刷地翻了过来,一脸的冷漠,“就是乱插话的人,会有大麻烦的。” 他的话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全力地吸收小警员的生命能量,那小警员才待张嘴说什么,没想到,就在一瞬间,巨大的疼痛袭上了他的全身。 第二百零三章 巧词揽事 小警员觉得自己浑身**酸软,而且异常地疼痛,那不是说某个部位如此,而是全身都是这样,身体内外所有的痛觉、触觉等神经全部作了起来,天下的惨刑,实在是莫过于此了。 其实,他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要知道,自从楚云飞的杀父仇人马哈苏德和他的跟班死后,没人再享受过这种硬生生的强行的生命能量拔除了。 那小警员张开的嘴里,出的不是训斥,而是“嗬嗬”地在直抽冷气,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跌倒在地,翻来覆去地打起滚来,嘴里更是出惨不忍闻的、刺耳的尖叫声,“啊” 这变故来得特别突然,他身边的同事根本来不及反应的,而那声音又格外地凄厉,更兼了那小年轻本来离楚云飞是非常远的,谁能想到,这近似于诅咒的话,居然能如此地灵验呢? 楚云飞并没有过分为难小警员的意思,他不过想给别人个警告而已,这些警察,再怎么说,也是职责在身,怎么能跟人家叫真呢? “咦,我这话这么灵验啊?呵呵,”楚云飞脸上的笑容,越地让人觉得他欠揍,可这情况实在有点诡异,一干警察和保安居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记得下次不要这么乱插嘴就行了,”楚云飞摇摇头,脸上还是那副忍俊不禁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停止了生命能量的吸收,顺势还反送了不少能量回去。 当他停止吸收能量的时候,那小警员顿时如释重负,马上就停止了呼喊,满头大汗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这么寒冷的天气,在分把钟内流出这么多的汗,对人的身体,损伤是非常大的。 就在他觉得身体极其无力,甚至有些虚脱的时候,一阵躁热铺天盖地一般地没头没脑地涌了过来。 短短几秒种内,小警员就觉得浑身躁热难当,全身在一瞬间像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一样,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动作做得,端的是异常干净利索。 只可惜,他浑身的泥土,和那被汗水打成一绺一绺的头,还是无情地显示出了他在前一刻的尴尬。 算便宜这小子了,楚云飞撇撇嘴,生命能量频繁地吸收和补充的话,似乎能增大个体的生命能量容积,这个,姑且就算是对这小子一场蹂躏的补偿吧。 看到楚云飞挑衅一般地扫视着在场众人,所有人的脑门都是一阵麻,其中一个女警察居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要说随口的诅咒,马上就能作的这个事实,仅仅是让人感到震撼的话,那么这说停就停的自然现象,绝对让人心里一股股地凉意上涌。 不是巧合,所有人都明白了,眼前生的这一幕,绝对不是巧合! 楚云飞的那辆车已经够人高看他了,再加上人的身手,警察们绝对绝对是非常非常地头大了,眼下这离谱的一幕,更是让所有的人无所适从。 是传说中的气功么?不太象,先别说距离远了点,四周的人也没像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感受到任何的狂暴气流;就说人家双手一直在车顶上放着,而且那警员居然能在对方话说完没一分钟就再次活蹦乱跳,这怎么可能是单靠气功就做得到的呢? 是迷信么?这个倒有那么点可能,但是,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或者诅咒之类的玩意儿么?虽然多数人是都抱了半信半疑的态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可眼下,这个理由,似乎并不合适做为警方对楚云飞采取下一步行动的理由。 那么,最后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年轻人,手里掌握着不为大家所了解和知道的秘密,这东西,也许是种武器,也许是种药品,也许是种什么新的产品,或者也许是暗处有人配合作弄人。 虽说,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欺负警察,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可任是谁都没办法火,没错,事肯定是这家伙做的,可是,谁看见人家动手了? 要动动嘴,就能达到目标的话,美帝和苏修都不知道被灭多少回了,日本四岛怕是更连渣都剩不下了。 楚云飞看大家半天不说话,不耐烦了,“我说,我还有正经事呢,你们让不让开?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说着,他一指那警司,“你赔我么?不是我小看你,你赔得起么?” 是的,没错,楚云飞变了,整个人都变了,有了索菲娅这里的压力,更兼有了黄政委的指点,终于决定,不再那么畏缩怕事了。 当然,以前他也并不是很怕事,但他想遵守的规则,实在太多了点,虽然在占尽道理的前提下,在小范围的冲突中,他的脾气算不上太好,可话说回来,每次生什么事,他都没有把事情搞大的兴趣,总是爱通过威胁和恐吓,强行把事态控制住,虽然貌似张扬,其实效果通常会很好的。他不喜欢张扬,更不愿意惹来可能的打压。 今天这事,他本来还有给电视台打电话爆料,让人家现场来拍摄的打算呢,不过再想想,这么做,跟自己以往的表现反差确实是大了点,难保那些人又会以为,自己刚跟英国人接触上,想做点什么离谱的事呢,还是算了,慢慢来好了。 再说,他也确实不愿意生活在众目注视的焦点中,能偷点懒的话,他还是不太喜欢太紧张和压抑的生活。 那警司被他气得七窍中都要冒出烟来了,你有钱就大啊?再说,做这小破电表生意,你一分钟还真能挣几十万不成?那是意大利里拉吧? 这么惫懒的刺头,他确实见得不多,可眼下,他还不能不说话,既要表现出人民警察的威严,又要注意不激怒对方,“配合国家机构的调查,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要实在不方便的话,好吧,你联系你的律师吧,等你的律师来了,你就可以走了。” 装个莫测高深的样子,果然是容易被人重视的,听到警司居然破天荒地答应他请律师来交涉,楚云飞忍不住想笑,他哪里来的什么律师啊? “我的律师啊,不好意思,他是虹空市那里律师事务所的,”楚云飞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回答,你要找刺激,我就再给你点刺激,动静能整多大整多大好了,“真的很抱歉,他的名字和电话什么的,我都不记得了啊。” 第二百零四章 嚣张=横行 虹空市,那里不但是经济特区,政治上也是特区来的,跟内海的联系虽然多,但那几千公里的距离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还有类似出入关那些手续要办,没电话而想联系的话,短期内委实是有点吃力的。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走了过来,悄悄在警司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声音虽小,但楚云飞听到了,“那些保安伤势都不重,最厉害的好象也只是软组织挫伤,这事咱们不管都行。” 带队警司居然沉默了下来,不再生气,因为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人,估计就是在没事找事呢,果不其然,楚云飞更离谱的话到了。 “要不这么着吧,我去临时找个律师事务所算了,然后让他们跟你们沟通,好了,你们让开!不让开,我怎么去找律师?” 可那警司的情绪一旦稳定下来,他的这番做作,就起不到什么煽风点火的作用了,警司的话很沉稳,“那就没办法了,毕竟这么多人被打伤了,你不跟我们走,那我们只好对不起了。” 打算如何对不起,怎么对不起,警司没说,很多时候,越是含混的话,给人的压力反而是越大。 这点小手段,自是吓不怕楚云飞,他斜眼看一下那警司,微微一笑,“呵呵,那你们就对不起好了,我这人,除了害怕全身疼痛外,还真没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话的碴,绝对是太硬了,里面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们想动手,随便!不过,你们可千万要记得,我这里还有你们不了解的东西呢,我根本,就无须暴力抗法的! 话说成这样,就僵住了,警司脸上这个无光,那就不用提了,不过再想想,倒也不是没有对付这家伙的办法,他们公司的人,不是还在医院躺着么?只要看紧那个,还怕这个跑了不成? 事情这么做的话,还真的有点“羞刀难入鞘”的感觉,不过,如果把这事当作是工作的话,倒也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现在呼叫支援,那也是可以的,可为眼前这点破事,值得么?那被打的保安不过也都是些皮外伤,小题大做不说,被同事耻笑,那是铁定的事了,再说内海警力本来就紧张,这么做那不是给领导添乱么? 反正,这家伙是跑不掉的,跑得了和尚,那庙总是没长腿的。 当然,场面话,那一定还是要说的,怎么也是执法部门不是?不能让“歹徒”的气焰太嚣张的,居然敢公开声称“那你们就对不起好了”,这样的挑衅,总不可能不做理会的。 “那真的很遗憾了,你不到场,根据他们的笔录判断整个事件的话,会对你很不利的,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嗤,”看到对方打算这么溜号,楚云飞的口气越地强硬起来,他冷笑一声,“民事纠纷,最多你们调解一下就是了,对我不利?胆量够的话,你们就胡编好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气得半死的警司,手向那群保安一指,“老子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没完,妈了个逼的,敢打我的人,老子迟早让你们每人断十根骨头。” 说完,他就钻进了车中,动起来,在喇叭不断的鸣响中,轰然离去。 警司呆呆地看着远去的红色跑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警员凑了过来,“老卢,现在怎么办,把这帮保安带回去录个口供?” “还录个屁的口供!”卢警司把目光收了回来,瞪了自己同事一眼,“架打成这样,本来就是民事纠纷,人家都拒绝调解了,咱们还掺乎什么?等事情搞大再说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怎么也是人民警察不是?卢警司能做的只是平息事态,把事情挑大是违背他的工作原则的。 “你们有伤的看伤去,记得把诊断报告拿回来,还有前几天伤了人的那个,到底跑哪里去了?” 看着众保安迟迟不接话,卢警司无奈地挤下眼睛,他今天快郁闷死了,“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连个事情轻重都拎不清,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算了,你们谁是领导?” 今天这事怎么?人家都说了,今天这事肯定没完呢,生气归生气,但该平息的纷争,卢警司还必须是要尽力的,这可也是他辖区的考核指标呢,他拎着才出来的胖子就是一顿教训,要他马上把跑掉的那个家伙找回来,否则的话,事情怕是要闹大的。 胖子可真郁闷了,他遭遇了今天第二个没想到。 楚云飞找上门来,他基本上是想到了,但手下这么多保安纯粹不堪一击,是他绝对没想到的。 第二个没想到,那就是卢警司的警告了,他确实没料到,连打过招呼的警察,都会在那个小白脸面前退缩,要他交出人来。 从第一次见面起,胖子对胡林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后来得了楚云飞的教训和警告,虽然不愿意多事,但心里还真的是记恨上了胡林。 这次,保安公司另一个点的保安来这里探望胖子,他俩是老乡,年关将近,那老乡要回家了,而且此人在内海混得并不开心,仗着有几分拳脚功夫,就想去京大展身手。 两人正聊着呢,胡林又出现在工地上了,而且依照着惯例跟门口的保安斗了几句嘴才进来,那老乡听得不高兴了,问胖子是怎么回事,听明白结怨过程以后,于是出手打人。 照那老乡的想法,还想去鸿飞公司生事,见识见识上次拍桌子的那小子呢,反正他也不回内海了,不过,却被胖子拦住了,因为胖子明白,老乡真不是那个小白脸的对手。 现在想起来,胖子不由得暗暗庆幸,幸亏当时,自己的态度比较坚决,老乡才没去生事,否则的话,他打胡林在先,要撞上那姓楚的,不但铁铁地会被打个半死,而且弄到派出所说理,老乡都是落下风的。 叮嘱完胖子之后,卢警司也没有继续逗留,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了,要是事态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住,那也怪不得他了,他已经尽力了。 现在卢警司要做的,就是赶紧去医院看望那个肋骨被打断的伤者,他希望从伤者的口中,探听出今天这个开博茨车小伙子的来历。 第二百零五章 副队长显能力 卢警司带人走了,胖子这里可为难了,眼下这事,展得有点棘手了,出卖老乡的事情,他是不能做的,可对方势力之大,反应之过激,也不是说稀里马虎打个哈哈就能应付过去的。 他正在这里琢磨呢,一个保安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向头,不好了,那个家伙,他、他、他……他又回来了,车在门口停着呢。” 操,这就叫欺人太甚了,胖子向副队长终于火了,亏得我这里还想息事宁人呢,你狠么?那别怪我欺负你了,无非就是花点钱的事。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了,拿起电话就打了起来。 楚云飞这次来,又带了一个新玩意儿,那是他花了四十多块钱从商店里买的一部一次性照相机,只能照一卷胶卷的那种。 他手端照相机,走到一个保安面前,“把头给我抬起来!” 那保安的反应慢了点,马上就吃了一脚,“老子叫你抬头呢,你没听见?” 耻辱啊,这就是**裸的人格侮辱了,但是,保安真的没什么太多的选择余地,只能把头抬起来,任着人家的快门“喀嚓”一声按下。 接下来,所有能被楚云飞找得到的保安,全部在他的拳打脚踢下,被一一拍了照片。 楚云飞当然不会无聊到告诉别人,他为什么要拍照,不过这种行为所表示的意思,大家都再明白不过了:人家是在留档案,随时准备着找他们的后帐。 甚至,也不能排除人家是在做记录,打算一一地进行报复。 但是,大家有反抗的余地么?没有!这么说来,那跑了的家伙,真的是,给大家带了天大的麻烦过来。 任何一个团体,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算计,有一个保安居然没介意自己被打,趁没人的时候,悄悄地告诉楚云飞:打人的那家伙,是向副队长----就是那个胖子的老乡,你要是想知道凶手的详情,还是要去找向副队长打听。 这话的真假,楚云飞并不想判断,而且,他并没兴趣马上找到凶手,他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情,把事弄大以后,从中获取他能得到的利益。 上次胡林在这个工地挨打,处理得就有点问题的,当时楚云飞就希望胡林能提出些特别离谱的要求,在对方不可能答应的情况下,才能把事闹大的。 谁想,那次胡林张嘴就是要钱,搞得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终于轮到他亲自来把事情弄大了。 其实楚云飞只是喜欢趁着势头做事,并不喜欢主动出手搅事的,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但符合他比较随意的性格,而且说起来,他可也算是被“逼上梁山”的,最起码,也能落个“其情可悯”名头,绝对能向大多数人交代的。 不过,眼下既然他已经决定放手大干了,有些事情,那就只能亲手来创造机会了。 对于举报的这位,楚云飞也没客气多少,“窝里斗”这种事,他并不欣赏,所以,还是拍了丫的照片,不过语气上多少还是留了点情面。 他才说去找胖子的晦气呢,结果工地外警笛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来的,是刑警中队的警察。 向副队长这个“副”字,其实完全是可以去掉的,因为在这个工地上,完全是他说了算的,紧急事件也基本全由他来处理,不过,他总归不是保安公司的直系人马,所以,那正队长的一职,根本就落不到他的头上。 内海大部分的保安公司,多少都是存在这样的情况的,公司内部的直系人马中,并不是个个都能拉出来独挡一面的,而保安公司的业务性质,又决定了每个点上必须都要有能镇得住场面的人。 所以,一些洗手江湖的混混、退休的警察、跟混混关系好的半混子之类的,就被礼聘到一些业务点上,拿着高工资,做着副队长。 这次来的刑警中队的几个人,就是向胖子的朋友,他们一到,正好把楚云飞堵个正着。 楚云飞正端着相机往工地门外走呢,就见向胖子领了六、七个警察走了过来,看到他,胖子的手向他一指,“喏,就是这个家伙,打了我的人。” 要是搁在往常,楚云飞听到这话,肯定又是上去一顿乱打了,可眼下他存了闹事的心思,并不想单单地靠暴力压制事态,他正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呢。 既然这次是胖子喊来的人,楚云飞很配合地收起了那份嚣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惶恐的表情,他“惊恐万分”地垂下眼皮,就想“趁人不备”从旁边溜走。 这显然太过一厢情愿了,他没走几步,肩膀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那手上的力道非常大,估计要抓在别人身上的话,弱小点的会直接喊起疼来的。 “小子,站住!” “啊,”楚云飞很配合地喊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又有一丝的火气,“喂,你干什么呢?轻点,轻点啊~” 向胖子不知道是不是被猪油糊了脑子,居然没反应过来,小白脸前后做事的反差绝对是太大了,他只是靠着以往的经验,本能地认为:这家伙怕了。 这理由也很简单,前面的警察,是来调解纠纷的,起码在立场上,是不能有太大的偏差的,现在这刑警哥几个,可全是朋友来帮忙的,偏帮是肯定的,弄不好的话,当场动手k人都是可能的。 果然是经验主义害死人,向胖子光顾着在这里扬眉吐气了,就忘记了提醒朋友,对方,不是常人来的。 那抓了楚云飞肩膀的,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长得也是胖乎乎满**的样子,不过他脸上的络腮胡子,却让他显得更像混混一些,“这儿的人,是你打的?” “是,”楚云飞一副心虚的模样,欲言又止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解释,“这不能怪我,这里的保安先要打我的,我本来是找他们谈判来的。” 络腮中年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楚云飞几眼,很是纳闷,这副身板居然也能以一打多? 不过再想想,人家倒也是未必就不能打,眼下这样子,估计是没反抗警察的勇气而已,这也正常,他又没吃了豹子胆,敢主动攻击警察不成? “我不管原因,只是知道你打人了,现在,跟我们走吧,回去说说情况。” 第二百零六章 迟来的警告 “那不行,”楚云飞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着急了,“是他们先打的我,凭什么只抓我一个?不抓他们?” “你是警察还是我们是警察?”一个高瘦的年轻人不耐烦了,眼神严厉地瞪着他,恐吓的意思很明显,“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教我们!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们走?” “明明就是他们先动手的!”楚云飞似乎不敢正面地顶撞警察,在那里徒劳地辩解着,“凭什么只抓我?请你们先调查清楚好不好?” “你给我安静点儿,”络腮胡子话了,这个小白脸的反应,纯粹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雏儿,他原有的那点疑惑也消失不见了,“闯子你别跟他废话了,再不听话,铐了他带走。” 楚云飞等的就是这个,他明显地“着急了起来”,甚至话里都带了点赣通的口音出来,这是刘宁的家乡话,他倒也会一些。 “别,别,别铐我,你们这还是警察么?你们,是不是认识这个胖子?”楚云飞说的话,越地不上道了起来,“我要打电话,我要给我们经理打电话。” 说实话,向胖子是个比较油滑的人,他这里喊人帮忙,来的人都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不过楚云飞的表现实在是太菜了点,弄得来的人都放松了警惕,以为向胖子不过是想卖弄一下人际关系呢。 反正警察对付这些平头老百姓,基本上是没什么忌惮的,再加上那外地的、非京的口音,使楚云飞的地位在众人眼中越地轻微了起来。 “等你打电话?”那高瘦的闯子出一声冷笑,从腰间取了手铐走了过来,“跟我们去刑警中队吧,有的是你打电话的时间。”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把手铐铐到了“不敢反抗”的楚云飞的手上,等“时间”两字说完,跟着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小子,你嘴还挺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云飞就已经紧退了几步,铐子都给自己上上了,那可就足够了,至于“苦肉计”,还是省省吧,这种事情事后纠缠起来,实在是说不清楚的,那就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虐了。 高瘦的闯子一掌落空,刚一错愕,却见对方已经挣脱了自己的控制,退到远处了,这时候,向胖子才刚刚想起,似乎事情有点不太对头,但是很遗憾,已经太晚了。 不过,这几位都是刑警出身,起初的惊愕过后,相互间打个眼色,迟疑了一下,还是那络腮胡子出面话了,依旧是打着官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抗拒执法么?” “没有啊,”楚云飞还是那副傻不愣登的样子,这傻,能装还是要装下去的,反正现在就算翻脸,也弄不到什么太大好处的,不如就这么下去,没准还会有什么更大的收获。 “我怎么敢抗拒执法?不过,你们把我弄回去,肯定是要先打我的,我不想跟你们走,我又没有犯罪。” 这家伙的身手果然厉害,这几个刑警认识到了他的难缠,不过,似乎处世经验似乎不够丰富,那络腮胡子刚想说点什么蒙哄对方,向副队长的警告到了。 “小心这家伙,他刚才可是很嚣张的呢,没准这瘪三,在扮猪吃老虎呢。” 他这警告,来得实在晚了点,而且这样的场景下,这种提醒往往会使事情更加恶化的,简直是在促使双方中的某方或者两方同时把事情激化。 “吃什么老虎?”楚云飞的表现,真的很有点白痴的味道,他略带愤怒地指责向胖子,“我的员工被你们的人打得肋骨骨折,住了医院,今天还想打我,要不是我会点武术,还不是让你们再打断肋骨?” 哦?原来这事之前还有这么一出?向胖子喊人之前,并没有解释太多,他也无须解释太多,本来就是找人偏帮的,说那么多是非做什么? “哦?这样么?”络腮胡子听到这里,隐隐就有了点不安,“那你们公司员工的事,没警察处理么?” 他的本意,只是想知道,案子立了没有,要说案子没立还好说点,要是案子立了,插手别人的案子,那可是同行间的大忌,万万做不得的。 这句问话的意思,楚云飞也明白,自打回国以后,他最不缺跟公安打交道的经验了,这点常识自然是有的,眼看着可能顺不到更多的东西了,也懒得再装了,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向门外走去。 他这掉头一走,这几个刑警可不干了,落腮胡子虽没料到他的真实用意,但这里面蹊跷实在是多了点,大喊一声,“小子,你给我站住。” 敢情,丫还没从惯性思维里脱身出来呢,总是顺着那感觉,觉得眼前这人,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嫩黄瓜,一两句话就镇得住的呢。 看着楚云飞没有听话,反而继续向外走去,那高瘦的闯子跑上前去,飞身就是一脚。 这种档次的飞踹,造不成太大的伤害,对执法的警察而言,那实在算不得什么大问题的,闯子也没在意,反正工地之内,四下里也没外人。 谁料想,楚云飞度奇快地转身过来,那照相机正正地端在他的胸前,“喀嚓”一声,快门按下,这脚警察踹人,就算是有了证据了。 这里,就不得不感叹一下楚云飞的运气了,他居然买的是做工粗糙的一次性照相机! 这纯粹就是一种傻瓜型的照相机,基本上不存在任何光圈、焦距、快门度的问题,虽然性能远不如那些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照相机,但拍这一脚,反而是再恰当不过了。 要是弄些什么长镜头之类的照相机,那反而麻烦大了,拍摄者和被拍摄者动作都非常迅,仓促下根本不可能拍得清楚的。 天地良心,楚云飞买这照相机拍照,并没有算计到这么长远,他不过是怕自己进工地后,保安们因为心中不忿偷偷地使坏,划了或者砸了他的爱车而已,天底下,阴差阳错的事,果然是太多了。 纵然是这样,恐怕这一脚,也拍得未必清晰,必定是重影多多了,不过,按道理来说,应该还是大致看得出,到底拍了点什么东西的。 快门按下之后,楚云飞顺势向旁边一闪,毫厘之差躲过了这一脚。 那闯子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一脚踹空,并没有影响他紧跟着又来的一脚的准确性,飞腿再次踹向楚云飞的头部。 这下,楚云飞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了。 第二百零七章 阴阳怪气 飞身踹人,其实算是招数中不留后手的一招,踹人者只有踹到人,才能借着反作用力收腿落地。 如果不考虑电影中“吊钢丝”的效果的话,没踹到人的情况下,那踹人者断然不可能在空中宽袍大袖、悠然展身然后再缓缓落下,这根本不符合力学规律。 多数情况下,踹空的时候,就是身子平摔地下,当然,肯这么玩飞踹的,基本都掌握了落地的要领,不会摔痛,在落地之后,必须迅翻滚,才能避开可能遭受的攻击。 楚云飞怎么可能让这人按着计划身子平摔地上?他侧过身子,腾出右手,迅疾地抓住了对方的脚踝,借着对方强劲的冲力,顺势就是这么一悠,然后又火地松开,嘴里还喊了,“你,你怎么动手打人?” 闯子本来都把胳膊和手收了起来,在身前做出了缓冲的架势,准备迎接这次落地了,谁料想刚才还畏畏缩缩的家伙,居然就敢伸手来阴他? 仓促之下,他哪里还来得及再做什么反应?直接就被楚云飞悠到了一大堆碎石子上去了,这下落地,他可完全控制不了,登时就摔了个头破血流。 还好,虽然那是一堆石头,是用来搅拌混凝土的,总算还是碎的,又是松散地堆在那里,对人体的伤害并不大,反倒还有缓冲的作用。 不过,这些石头的棱角,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闯子身上马上就多了五六个口子出来,可偏偏还都是那种皮外伤,看着挺惨,其实不打紧的那种。 听到楚云飞还在那里卖嘴,剩下的几个刑警眼睛登时就红了,他们甚至顾不得去查看闯子的伤势,恶狠狠地就扑了过来。 “警察打人了,我有证据!”楚云飞一边急闪动着身子,一边晃着手上的照相机,反正说起身体的灵活和柔韧,那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再加上奇快的度,一时间,这几个警察根本就扑不住他。 扑了几下,警察们也现了在做无用功,终于停止了动作,落腮胡子眼睛一翻,“小子,算你狠,这袭警的罪名,你是逃不脱了,等着在拘捕证上签字吧。” “行,我签字,”楚云飞笑眯眯地点点头,这样的笑容,向胖子并没有见过,但旁边观战的保安们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明明就是丫刚才调戏警察时的典型表情。 “你快喊人来签拘捕证吧,我不走,呃,对了,我叫楚云飞,楚云飞的楚,楚云飞的云,楚云飞的飞。” 什么**玩意儿,落腮胡子中年人暗骂一声,他终于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货色了,这是个刺头!绝对正是刚才老向说的那样,“扮猪吃老虎”的主。 人家早料准了,这趟大家出的是私活,而且铁定又是已经在别处立了的案子,根本就不怕他嘴里说的的“拘捕证”,这半天一直以来,人家都是在调戏自己哥儿几个呢。 自己这边倒好,直接就扎进这陷阱里了,本来八字没一撇的事呢,闯子先给人家把手铐铐上了,随便给人戴手铐,虽然这事根本不算什么事,但人家真要计较起来,捅了出去,私自拘禁人,可也是不小罪名呢。 对方会认真计较么?当然会了!落腮胡子明白,人家连批捕这种恐吓都不怕,说明深知道公安系统里这一套东西的,而光看这阵生的事情就知道,指望这个坏得流脓的家伙手下留情,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最让中年人不安的,还是楚云飞公然戏弄他们的行为,这不仅仅是让哥儿几个义愤填膺之处,这奇耻大辱的讽刺,更表现出了人家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们这几个警察! 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必然有可以仗恃的靠山,或者说,有蔑视他们的本钱! 这一切,还都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闯子出脚踹人,被人家拍了下来!对无辜的老百姓施暴,这种行为,一旦被有背景的人暴光,闯子被清除出警察队伍都是很有可能的! 当然,相片的拍摄效果未必好,甚至,那照相机里都有可能根本没有胶卷,但是,谁敢拿兄弟的前途开玩笑? 真点儿背,怎么遇到这么一号主?中年落腮胡子暗骂一声,终于不再蛮横,开始服软了,“朋友,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等你们拘我呢,”楚云飞笑嘻嘻地回答,“不过,我真的是很忙的,给你们一个小时,够不够?时间过了,我就不等了。” 当警察的,终究都是些蛮横惯了的人,无他,这也算得上是职业病了,尤其刑警,天天跟犯人或者犯罪嫌疑人打交道,更是这样。落腮胡子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戏弄,硬话又蹦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死活不给我们兄弟面子了?” 看到落腮胡子这副神情,楚云飞本有点不忍心,想顺势敲点什么,见好就收了呢,万事,总是要适可而止的。 但再想想自己的初衷,他终于还是决定,再在火上浇点油:我倒要看看,这事最后能弄到多大! “给你们面子?我给了呀,”楚云飞的脸上,那可恶的笑容再起,“我在这里乖乖地等你们批捕,还不算给面子啊?还有那个闯子大哥……” 说着,他的手一指正在被人手忙脚乱包扎的闯子,“他打我,我都没生气呢,不过,闯子大哥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居然自己摔在石头上,啧啧,流了好多血呀。” **,落腮胡子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楚云飞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了,胸脯一鼓一鼓地,龇牙咧嘴就待作了。 “好吧,我现在开始算时间了哦,”楚云飞手上戴着手铐,还拿着个照相机,姿势古怪地掏摸了半天,终于把手机拿了出来,“嗯,现在的时间……” “好了,朋友,”奇怪,那落腮胡子居然又硬生生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怨气,“也许,是个误会呢,要不,我先给你把铐子开了,再仔细说说这个事?” 我绝对不是干公安的料!眼见此人居然能活生生地忍下这口气,楚云飞不禁暗自感叹:看来,需要厚脸皮的职业,真的很多啊,这落腮胡子要去跑街,怕是也能做出点业绩来的吧? 第二百零八章 面子放哪里 “不用了,呵呵”楚云飞满脸的笑意,像个天真的孩子弄到了什么心爱的玩具一样,“我觉得不错,装饰效果满棒的,我想带走呢,再说是闯子哥给我的,上面有指纹呢,你们,不许说我是偷的啊。” “行了,你玩够了没有?”另一个略微带点鸡胸样子的年轻刑警话了,因为胸脯上的缺陷,此人站在那里,颇有点倨傲的味道,语气也就显得有几分不屑,“你要不怕出事,尽管带了它满街跑,看你麻烦不麻烦。” 不能再这么笑下去了,楚云飞感觉自己的脸都有点抽搐了,这并不是他经常使用的表情,就算平时也笑,可很少做到这么夸张的地步,还是歇歇吧。 于是,下一刻他还是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表情,“我建议你们,还是扶着他去清洗下伤口吧,弄个败血症什么之类的,就不好了,诺尔曼白求恩似乎就是这么死的,呃,是叫诺尔曼来的吧?” 他根本就不理会关于麻烦的恐吓,笑话,麻烦?到时候看谁的麻烦更大好了,说完两手搓搓,似乎觉得有点冷,掉头向大门口走去。 “你们这里闹哄哄地,怎么回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士站在那里话了,她身边站着个保安,却是楚云飞没有拍过的。 女士的肤色微黑,嘴唇很厚,眼睛却是又大又亮,个头大约有一米七左右,颇有点非洲女人的味道,不过,就算挑剔如楚云飞者,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或者算不得很漂亮,但真的还算比较有味道的。 这样的一个女人,向胖子却如见了救星一般,“领导,你可算来了,这个家伙,要找咱们工地的碴呢。” 原来,这女人,居然是这家“鸿盛”房地产开公司的老板的女儿,她父亲忙得顾不上管这里,就把这摊子丢给了自己的弟弟和女儿来管理。 想是那没被拍照的保安已经说了不少难听话了,小马老板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一下楚云飞,半天才出声,“小伙子,怎么回事?我等着你解释。” 工地里面出来的!楚云飞判断了一下,很快就猜到了对方大致的身份:估计,应该是甲方的人,而且按这个口气和胖子的反应来说,应该还是个有着相当份量的主。 那么,按照胡林提供的线索,这个女人,十有**,应该就是那个“小马老板”了。 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充满了上位者的优越感,是的,她是在等着解释,但她的口气,已经彰显了她的立场:她甚至不想听那个胖子对事情的解释,只想知道他这里有什么有力的辩驳没有。 要是楚云飞存了息事宁人的心,事情弄到这步,她给出这样的话,大家也是可以坐下来谈谈的,但是很可惜,楚云飞已经决意把事情弄大了,所以这话听到他的耳中,再加上那样的语气,反而是分外地刺耳。 “哦,小姑娘,”这次楚云飞又笑了起来,一指那胖子,口气中居然带了几份轻薄出来,“呵呵,你老公惹了我了,不过,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在一旁乖乖地呆着吧。” 我老公?小马老板登时就气冲上头了,我无非就是黑了点而已,还是“黑里俏”的那种呢,又是这“鸿盛”公司未来的继承人,你居然敢把我跟这个猥琐的、打工的老胖子拉到一起? 向胖子自然也知道这小姑脾气怠慢不得,绝对不敢放任楚云飞在那里胡言乱语,“这是我们马总,你年纪轻轻的,说话别太过了。” “操,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楚云飞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马总”听得清楚,随便点点头,欲盖弥彰一般地把话题扯开了,“哦,甲方的人,行了,现在没空找你们甲方说事呢,好了,天太冷了,我去车里坐坐。” 小马老板闻言,狠狠瞪了向胖子一眼,却是没说什么,楚云飞这挑拨的手段,还是满到位的,她平时也听过保安里面偶尔个把人乱嚼些舌头,反正作为个长相不错的年轻女人,家世又不错,难免有那下流胚子图个嘴上痛快,yy(意淫)一下。 楚云飞不愿意跟她多说,她倒也不在意,反正她出来就是平息纷乱的,目的达到就可以了,保安们毕竟是保安公司的,又不是甲方的正式员工。 不过看到楚云飞的坐驾居然是红色的博茨跑车,等他坐进那车内,她的怒火莫名其妙地就爆了,不就是一辆破跑车么?现什么现? 她这里在生气,那几个刑警却是傻眼了,他们进来的时候,那跑车是挡了警用面包车路的,只是那车正正地停在工地大门口,谁都会以为,估计是甲方什么人的车,开房地产的老板们,有几个钱是很正常的。 几人对望一眼,都从同事的眼中看到了恐慌的味道,这次的这个头,似乎出得不太合适啊。 他们还没来得及商量怎么收尾,那小马老板却是“噔噔噔”几步走上前去,伸手拍拍车前脸,“小伙子,把你的车开走,你挡在我家门口,算怎么档子事?” 这个小马老板,希望我重视她,楚云飞的情商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堪,他几乎在同时就品味了过来这里面的味道,但是很遗憾,“马总”刚才的表现让他很不爽,于是他反而没兴趣跟这个人多说什么。 放下车窗,楚云飞把双手伸了出来,“小姑娘,看到没有?我等着那几个刑警大哥拘捕我呢,我敢溜么?” 这边的刑警马上就嚷嚷上了,“我说朋友,那只是个误会,谁说要拘捕你来着?有什么事,大家都是可以商量的嘛,你这么做,太不给人面子了。” 楚云飞知道自己心比较软,也做不出太操蛋的事,要任由人家这么吵吵下去,真难说就放过他们了,于是终于不再嬉皮笑脸了,“你们,一群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要面子?” “你们给过我面子没有?没有吧?没给我面子,就要我给你们面子?好说,我把你们的面子放到‘内海电视台’和‘内海日报’那里,想要的话,自己拿去吧。” 第二百零九章 牛皮,哪个牛皮?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楚云飞这么一说,几个刑警的汗,登时就下来了,他这一手,可正正地捅在大家的要害上。 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警察,内海市的舆论监督,那还是相当地到位的,虽然领导们还是能在一定的范围内做做回护,但苦主要铁心找茬的话,尤其是像眼前这种吨位的苦主,那结果绝对是不问可知的。 至于人家会不会这么做,有没有能力这么做,够不够狠心这么做,那还需要假设么?那根本就是无须置疑的! 这几位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了,紧赶紧几步跑过来,连血乎拉嗤的闯子都过来了,“大哥,今儿个,我们哥几个认栽了,还请大哥高高手,放兄弟一马,日后风里来雨里去,都是大哥一句话的事了。” 向胖子也跑了过来,“兄弟,有话咱们都好说的,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万事都有个商量不是?” 向副队长,现在是真后悔了,本来做他这一行的,根本就不是玩强硬的行业,职业保安,就如同那旧时的镖局一样,基本上是靠着人面儿混饭吃呢。 旧时的镖局,走镖时要是只靠本身的功夫,一路打着开道,等镖护完了,挣的那点钱,怕是都不够给镖师买药疗伤或者下葬的。 现在的保安也是这样,有个把小蟊贼,那倒是可以动动拳脚,但遇到硬碴,多半还是会套个交情什么的,哪怕花点小钱买个平安都是可能的,任是谁开个公司,总是为了挣钱的,意气之争,智者所不为。 说实话,向胖子的人面还是比较广的,而平日里做事,手段确实也很圆滑,就算手下偶然跟别人有点什么小冲突,威逼利诱双管齐下地处理,一般倒也能轻松搞定,绝对是对得起他拿的工资的。 可这次,在胡林这件事上出的纰漏,倒也不能说是特别地意外,像卡式电表这种小单子,大多都是由小公司来做的,保安们有的是跟别人打屁聊天的时间,见识和眼力还都是有点的,所以一开始,谁都没拿胡林当回事。 没拿胡林当回事,也不是什么问题,鸿飞本来就是个小公司的,但谁又能想到,他的身后,居然还藏着楚云飞这么个人王? 接下来,由于起初判断的错误,向胖子越走越远,等他终于意识到错误的时候,事情都快不可收拾了,只能马上光棍地愿赌服输,等着对方开条件出来。 楚云飞根本就懒得理他,不过,既然他都已经知道向胖子老乡的事了,也不介意再难为他一次,斜眼瞟他一下,“你先把打人的凶手交出来,再跟我说话。” 说完他再转头面向那几个警察,“哦,照你们这么说,那我是可以走了?好吧,大家回头见。” 话里,竟然是再没有提那手铐的事,更别说照片了。 “等等,等等,兄弟,”说话的还是落腮胡子,他一转头,面向那肥胖的副队长,“向胖,我们哥几个,可全是你喊来的,人家让你交人呢,听见没?” 他以为自己搞清了状态,着急着找祸源去了,他压根没想到,楚云飞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不过,对方既然愿意悔过,那倒也不妨等等,看胖子怎么应对,反正把事搞大的方法,多着呢。 向胖子这下,可算是坐了蜡了,自己喊来的人,要自己把老乡交代出去,而且以眼下事态的严重性,不交出老乡来,绝对就害了眼前这几个朋友了。 就算向副队长平日做事比较圆滑,可他怎么说也是个人,是人,就总会有自己的道德底线的,更别说细算起来,那老乡还是受了他的挑唆才生事的,而且老乡一到场的话,他自己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过向胖子终究算得上是多年的老油条了,马上就想到了应对的法子,“这个……我其实一直在找他啊,可他总也是个人,不可能呆着不动,不过……这样吧,你们宽限我几天,一个星期之内,我负责把人找出来,行不?” “一个星期?哼,”楚云飞对这样的建议,嗤之以鼻,胖子的想法,怎么可能瞒得住他?期限这个东西,能宽限一次,就能宽限第二次、第三次,拖到最后,怕是胡林的伤势也好了,自己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事情自然也就好办多了。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呵呵~”楚云飞微微一笑,双手齐出,晃晃手上的手铐,“不过就是不知道那几位哥们儿等得起等不起,还有工地上的损失,不知道你那个黑黑的老婆愿意不愿意见到。” 小马老板神奇地从众人背后转了出来,脸上就像挂了一层霜似的,“我再告诉你一遍,他只是个保安,跟我没关系,还有,你想对我们公司怎么样?” 唉,总算扯到点正题了,楚云飞刮刮鼻子,却现另一只手也被手铐拽着跟了上来,一时心又硬了些,冷冷一笑,“咱们之间,慢慢再说吧,我的员工被你雇的保安打伤了,你以为,我会对你们公司怎么样?” “你没搞错吧?”小马老板听说楚云飞要对自己的公司不利,反倒没那么生气了,眼睛看着他手上的手铐,撇撇嘴,“那是保安公司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看你就没养过狗,”楚云飞懒得再说什么,伸手去拧车钥匙,就要动汽车。 楚云飞做事,很少会这么绝的,大多的时候,他总是愿意留人三分余地,而眼下这事,又算得上是在他存心诱导下才展成这样的。 妈的,我给你们留了余地,你们给我留了没有?楚云飞现换个角度来考虑的的话,其实自己这么做,也不能算过份,今天要不是自己有功夫在身,还不是铁铁地被人打了?就算保安不动手,被这几个警察阴上一下,肋骨倒未必会断,但一顿暴打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那是国家和人民给你的权利,凭什么你们能用来解决私人恩怨呢?砸你饭碗,那就砸了呗,也算给那些同样胡作非为的人一点警告。 更何况,他自己又不是没警告过这些保安,不带耳朵也能长这么大一把年纪,也算难为这胖子了。 向胖子被人形容成狗,实在有点恼羞成怒了,可还不敢计较,正没个理会处呢,眼睛猛地一亮,“牛皮,你可算来了,正等你们呢。” ============================================================ 第二百一十章 巨大的耻辱 牛皮是谁,楚云飞并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身后来了两辆车,大约也是因为他的车挡了路,停在他的博茨车后,车上下来七、八个人。 “胖子,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紧张?”一个舌头略微大点的人在问,爆破音和不爆破音区分得不是很清楚。 哦,感情又有一路神仙驾到?楚云飞停下手来,一抬头,却看见那向胖子冲着自己的车努努嘴,意思自己就是那碴子了。 “哦?博茨跑车?不错嘛,是个有钱的主儿哎,好,不错。” 操,好大的口气,不怕风大扇了舌头啊,想想对方的舌头已经很大了,楚云飞摇头笑笑,刮刮鼻子,开车门下车。 情况不明的时候,他不想给任何人机会,在车里,活动显然是比较受拘束的,顺便,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嚣张地说话。 说话的人,长得浓眉大眼,煞是英俊,年纪约莫三十出头,高高的个子,很是有点男人的味道。 他在这里看人家,人家可没看他,原因很简单,这个英俊的“牛皮”,现了落腮胡子一伙刑警,大大咧咧地打起了招呼,“呦,六哥怎么也在呢?你不是要帮衬着这家伙吧?” 落腮胡子看到他们一拨人,脸上居然泛起了微笑,可见心情好转了不少,“牛皮,你不跟着刀疤,跑这里来做什么?我们是跟这小兄弟有了点误会,正商量着解决呢。” 这个六哥话里的意思,无非是点醒楚云飞呢,小家伙,这可是刀疤的人,大家都是相熟的,你想为难我们,还是掂量掂量吧。 当然,落腮胡子的话,也没说绝,虽说刀疤在内海的黑道上呼风唤雨,但偌大个内海,总还是有不买他帐的人的,所以他的话里还是摘除了自己这伙,表明了袖手旁观的态度。 “哦,那就好办了,”牛皮“牛皮哄哄”地一挥手,那架势,根本没把这帮刑警放在眼里,不过话倒说得还算漂亮,“惹了胖子还惹六哥?兄弟们,先把这破车给我砸了。” 他的帐算得很清楚,敢跟胖子和刑警同时生冲突的,肯定是家里有点办法的,这车估计不过就是个九牛一毛的事,但自己敢砸这车,不但是给对方个下马威,也表示了自己的强势,到时候,不愁对方拿个几百万出来摆平这事。 这样的冤大头,不好遇到呢,牛皮相信,就算自己摆不平这小白脸,刀哥也摆得平的,开什么玩笑,内海那么多大企业都要看着刀哥的眼色办事呢,这个毛孩子算个屁呀? 想砸就砸呗,楚云飞身子往旁边让让,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意思很明白:欢迎你们砸! “慢着,皮哥,”一个混混手里拎着铁棍走了上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楚云飞。 看就看呗,楚云飞依旧站在那里不吭声,眼睛四下地打量着,好象那车不是他的一样。 那混混终于确定了楚云飞的身份,凑上去悄悄地牛皮嘀咕了几句,很明显,这家伙参与了上次虫子和张二管子的事,认出了楚云飞。 牛皮听得就是头皮一阵麻,在刀疤这个圈子里,仔细说起来,他还混得不如张二管子呢,二管子带了那么些管子,都让人家菜了,自己这不是白给么? 牛皮也上下打量了楚云飞一眼,虽然不服气,但也真的不敢动手了,刀哥听了这事,都没打算再找这人的碴,自己也就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吧? “你肯定是他?”他问那个拎铁棍的。 铁棍被楚云飞蹂躏了一下午,自然是记得的,肯定地点点头,“没错,他就是飞哥。” 牛皮略一思索,就明白对方为什么不做反抗了,人家是等他砸了车,憋着劲再宰自己一道呢,开什么玩笑?张二管子拿个百把万不肉疼,他可没多少钱这么糟蹋。 “那个……胖子,不是我牛皮不帮你哦,实在是,你惹的是飞哥,不拿出千把万来,兄弟我玩不起。” 说着,他冲楚云飞微微一笑,一拱手,“飞哥,在下牛皮,刚才不知道是你在这里,言语冒犯,你多担待哦。” 楚云飞也笑笑,一拱手,手上的铐子就露了出来,他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牛皮,好,你算个会办事的,我记着了。” 千把万,打死向副队长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就是保安公司也不可能拿出这个钱来,牛皮也知道这情况,他懒得再说什么,扬手就招呼众人上车。 落腮胡子的六哥跑了过来,跟牛皮咬起了耳朵,估计是想请牛皮帮他说项一下,让楚云飞放过他们。 牛皮凝神听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掉头就走了。 他自己脊背上还冒着冷汗呢,谢天谢地,总算是省了一大笔钱。 楚云飞根本就懒得理那群刑警,扒了那身皮,他们算个屁啊?他掉转头,面对向胖子点点头,咬牙狞笑着,“胖子,肥猪,你算个狠的,这就是你的万事好商量?好,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我呸!” 是的,就连泥人都是有个火性的,向胖子也不例外,他也非常地想指着楚云飞的鼻子骂一句“**你妈的”什么的话,但是,他毕竟不是疯子,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去做的。 在他这个年龄段的人身上,血性跟**膜一样,都是极其罕见的。 可惜,他的郁闷还远远没有到头,落腮胡子几人大约已经知道了大势将去,正在彼此嘀咕着什么,小马老板眼见这小白脸威风八面,脸色再度沉了下来,“向队长,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对我们公司有个交代呢?” “我们请你们来,是帮我们公司建立一个秩序良好的工地,而不是让你们无事生非,给我们公司招来祸患的。” 楚云飞根本就懒得听他们还在那里说什么了,他摇摇头,再次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因为存了防备别人“狗急跳墙”的心思,还是很谨慎地戒备着那帮刑警。 真的很遗憾,那帮刑警,最终还是看着他带了手铐离开。 这些都是老油条了,他们深深知道,就算一窝蜂上去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楚云飞,那小白脸的功夫,绝对不是白给的。 就算能奈何了人家,那又如何?惹恼了这种刀疤都要卖面子的主,还不如不当警察了呢。 看这博茨跑车迅地驶离现场,一个年轻的刑警眼中,居然流下了眼泪,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 当然,这件事,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带手铐的顾客 手上的铐子,楚云飞并不是很介意,他一点都不怕别人再找他什么麻烦,事情不弄大,他怎么能趁乱取利呢? 当他的跑车停在一家冲印店门口,他下去冲印那一次性相机的胶卷时,店主人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又瞄一眼外面的红色跑车,若无其事地回答着他的问题,“最快的话,一个小时能冲出来,十块。” 十块就十块吧,楚云飞也懒得再到处乱跑,就在店里等了起来。 事情还真古怪,他这么嚣张地露着手铐在那里看报纸,来往的客人也有几个,还真的没人多事去打电话报警。 直到胶卷冲出来了,他又买个照相机,还琢磨着是不是该去弄个“掌中宝”那种小摄像机的时候,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跟他有一面之缘的梁警司----梁志宇,曾经在大富豪事件中露面的那位。 他居然,是为了五个同事来说情的,因为多少算得上有一面之缘,兼且知道他的根底,看在梁警官言辞恳切的份上,楚云飞没有翻脸。 不知道那落腮胡子和闯子之类的,如何搭上这条线的,不过想也想得出,那几人应该是齐齐动,使出浑身解数来寻找调解的方法了。 楚云飞真的不愿意放过他们,因为就从他们这些补救措施上,就可以看出,这些人实在是很清楚什么样的人可以得罪,什么样的人只能苦苦哀求的。 要是换了先阳的警察,很有可能会破釜沉舟地跟自己拼一下的,北方人的性子硬点,卤莽是有点,但这反而是楚云飞比较欣赏的,像眼前这五位只会欺压弱小的主,让他分外地不爽。 想是这么想,但楚云飞心里也明白,自己先前没有跑到电视台或者报纸那里宣扬,虽然是因为手里的胶卷尚未洗出来,没足够明白的证据,但何尝又不是在给那几个刑警机会呢? 机会分两种,一种是继续恶化的机会,一种是缓和事态的机会,这五位理所应当地选择了缓和事态的途径,楚云飞不甘心之余,想想砸人饭碗倒也不能算什么厚道的事,终于答应梁警官,同他见面谈谈。 梁警司本想代那落腮胡子的六哥请他吃饭,但这种饭,楚云飞并不想吃,那才叫好吃难消化呢,而且,同这样的人吃饭,实在是很影响胃口的。 最终,大家约了去江边谈,元月里的江边,没什么人的,楚云飞艺高人胆大,单人独车就到了那里。 梁警司的身材还是那么挺拔,制服依旧是那么合身。 同时在场的,还有那个“六哥”和另一个刑警在那里,客套话说完,梁警司很直接地问楚云飞,他们需要出多少钱,做些什么,才能把这场恩怨完结。 做警察的,除了那些存了上进心的,要向上级报效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再需要出钱讨好什么人了,就算碰到类似人类灵魂工程师和白衣天使这样高尚存在中的个别败类,也可以做到不卑不亢的,可今天,他们不得不耻辱地屈服。 这个建议,说来还是梁警司提起的,他对上次生在大富豪的事情记忆犹新,楚云飞曾经敲了人家老刘一笔钱,那就说明,金钱在此人身上,应当是可以挥一定的威力的。 而且从数目上推断起来,年轻人的胃口,并不算很大,应该还是可以满足的。 “我不要你们的钱,”楚云飞摇摇头,他现在的奋斗目标,可不在这几个小钱上呢,人家牛皮都为他定了价格啦,少于千把万,连黑道中人都不肯出手,眼前这帮刑警们,别说千把万,就是百十万,人家都铁铁地会跟自己玩命了。 再说了,就算只要那么十来八万,这帮家伙也不可能自己出钱,到最后这笔钱,恐怕还要着落在那向胖子身上,如此一来,楚云飞怎么好再跟那胖子计较?那事情也就搞不到太大的地步了。 “这样吧,”楚云飞沉吟一下,想想真要难为了这几位,自己也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要是为此再翻出抢人摄象机的旧帐,就更不划算了,思来想去,于是终于决定放他们一马。 “你们呢……算,看在老梁面子上,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了,不过你们记得跟那胖子划清界限,那里我可是没完呢……对了,那胖子什么来头?还有,那个保安公司又是什么来头?” 楚云飞本想花点时间,自己弄弄清楚的,然后把这个保安公司好好地收拾一下,不过,既然有这条件了,不用岂不是太傻了? 民俗有云,“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这衙指的自然就是公门中人了,虽然据考证,这“衙”应当是“牙”的误传,牙行并不是六扇门什么之类的,不过是一种古老的行业,通过介绍买卖抽取佣金,类似现今的中介公司。 但广大群众居然就默许了这种谬误,不能不说警察,哦,是部分警察,确实也有人值得咬牙的地方,当然,有种情况有时候叫做铁面无私。 现在这两个刑警,就是比较铁面无私的,他俩代没来的三位同事答应了,坚决与那个向胖子和保安公司划清界限。 那个保安公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来头,不过是一个前公安分局局长的远房亲戚弄的,虽然也红火过一阵,但分局长到岁数退了之后,“人走茶凉”的效应就充分体现了出来,起码对这个远房亲戚而言,体现得还是满明显的。 不过到了现在,保安公司已经走上了正常经营的轨道,茶凉之后,不过是为他们的展减少了动力而已,公司展的张力也逐渐降了下来。 这家公司在内海市有多少业务点,警察们并不太了解,不过据那六哥分析,三十个点总还是有的,反正除了公司那几个核心人物,外招那些保安是很容易的,尤其在内海这样的城市。 总之,就是那种说关系有关系,但又没什么硬关系的保安公司,这样的公司,最是合适楚云飞下手不过了。 至于那向胖子,也很简单,他并不是内海本地人,但在内海生活了近二十年,为人圆滑,黑白两道,倒也都能沟通一下。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价格与时俱进 事情搞定,楚云飞谢绝了梁警司单独相邀的午饭局,想来左右是没什么事,索性拎了点东西去医院探望重伤的乔乔。 在这里,他意外地撞到了乔乔的弟弟乔傲,那个喜欢看物理书的办公用品推销员,乔傲正在受着姐姐的责骂,原因很离谱,因为乔傲刚才打了个小盹,他的呼噜声,让乔乔很心烦。 乔傲初开始的时候,对楚云飞还算客气,不过当他听说,姐姐被打,跟眼前这人的电表也是有关系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过,乔傲的修养,跟她姐姐差不多,纵然是心有不忿,对楚云飞的态度,还算是比较克制,他自然也知道,仔细说起来,这事真个怪不得这个卖电表的。 这么不疼不痒说了几句,看着乔乔被扎成木乃伊一样的头部,楚云飞一时就有些心软,甚至有点想放弃对福高公司的报复,再怎么说,王苑芳不过是被人轻轻捶了几拳而已。 要不,把货款要回来就算了?楚云飞正在这里犹豫着呢,却从乔傲的口中,意外地得知,福高公司不仅仅不把这事当作工伤来对待,甚至有顺势辞退乔乔的想法,幸亏乔乔日常在公司里,口碑和人缘还算不错,众员工苦苦哀求下,二奶老板的弟弟欧阳总经理终于话:等jojo养好伤之后,还是可以回公司上班的。 当然,她养伤期间的工资,那是不用指望领到了。 从话里,楚云飞甚至能听出来,乔家姐弟,本就是地道的内海本帮人,只是父母亲近两年相继亡去,由于都是平头百姓,也没给他们留下什么,财产和关系,什么都没留下,书香门第家庭,落得如此下场。 哦,那就好办了,楚云飞终于下定了决心,不但自己要弄回钱来,还要把乔乔的医药费也弄出来。 不过,那都是解决了向胖子以后的事了。 下午一上班,楚云飞就出现在了向胖子的工地,无视着保安们的鸡飞狗跳,直接找上了甲方办公室。 恰好,小马老板就在里面,不过,她中午似乎接待了什么人,口中有点酒气,这味道自然瞒不过楚云飞。 “你找我什么事?我不是说了么?这是你们公司和保安公司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话虽这么说,但小马老板并没有怎么生气,反而是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楚云飞,眼光中那种不屑的神情里,分明掩饰着太多的兴致。 “马小姐,我并不认为,这事跟贵公司毫无关系,”马小姐目光中的信号虽然隐晦,楚云飞却是看得很明白,用异常含混的神情,做出了清晰的表达。“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希望贵公司跟我们把电表的供货合同签了好了。” 马小姐分明是想给他一个暗示,表明她对他有一定的兴趣,通过这样的男女关系,把他们公司的过失掩饰过去而已,这是楚云飞的判断。 他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想来小马老板也不可能在遇到他以前的二十多年中,感情生活会是一片空白,所以,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暗示,在楚云飞的眼中,不过就是有钱人家小姐,在无聊时的一种游戏,当不得真的。 “签合同?这种事我们是需要认真考虑的,”马小姐显然不把楚云飞的懈怠放在心上,她的神情似怒还喜,真的很令人寻味的,“我个人,很遗憾贵公司员工在我这里遭受到了意外,并为他的不幸表示同情,而且,作为补偿,我也愿意在合理的价位和有保障的服务的基础上,签了你们的合同,不过,你要知道,这事,是需要董事会来决定的。” 唉,真是给你脸你不要啊,楚云飞默默地站起,一声不吭掉头向门外走去,不签?那好吧,你等着我价格加倍以后,求着我签好了。 奇怪的是,这样无理的表示,居然没让小马老板生气,她黝黑的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疑惑,“你等等,我想问你件事,上午那帮警察,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这话问得楚云飞都有点好奇,莫非这个女人,还知道点什么内幕不成?他纳闷地掉转头来,却没等到什么同情的目光。 小马老板,心里正七上八下呢,上午生在工地的事情,她并不是很明白,但她还有叔叔和老爹不是?略微打听一下,就明白了上午自己这里居然是各路神仙开“party”的地方,其中被那卖电表的小白脸吓走的人里,居然有赫赫有名的“刀疤”的属下。 “没有,”楚云飞下意识地就做出了否定,不过他这么说,显然是有点愚蠢了,听到这话,小马老板轻轻地笑了起来,顺便给了他一个善意的警告,“你小心吧,那帮人不是善碴,如果你要硬来,我都未必有定你电表的机会了。” “你放你的心好了,”楚云飞懒得解释什么,也轻轻地笑了一声,不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不过我真的奉劝你一句,该定的,还是早点定了吧,要不到时候,行情可能就不同了。” “你在威胁我么?”小马老板终于是忍受不住这样的表情,拍案而起,她实在是有点失望,自己的暗示,还不够明显么?“这种情况,你还指望别人对你手下留情么?不是我吹牛,你那点资产,真的不够看,在我们马家面前,你根本没有狂妄的资本!” 楚云飞懒得跟她再解释什么,直接一张名片飞了过去,“喏,马经理,这个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今天想起来跟我联系的话,价格还是我跟你说的那样,当然……” 楚云飞深吸口气,终于把自己的意愿表示了出来,“……如果明天你再联系我的话,我个人认为,绝对不会是这个价格了。” 名片不是平飞过去的,而是楚云飞用了内力甩过去的,不过天随人愿,不怎么灵光的老天这次终于开了眼了,这名片正正地甩到了小马老板坐的老板台上,名片一角已经残缺了, 其实严格地说,残缺倒也未必,只是名片有1/3的部分,已经钻进了现场的办公桌的边缘。 但是,冲着那入木三分,尾部尚在不停地微微抖动的名片面上,这次的小马老板,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陈述**。 第二百一十三章 狮子吼 她不想说了,楚云飞还不想停呢,“要不这样,你提个建议吧,我非常想领教一下,你们马家狂妄的资本在哪里,你愿意赌么?” 小马老板盯着桌上的那张名片,眉毛越皱越紧,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再次爆了起来,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终究还是作了。 “好,赌就赌,不是我小看你,题目你出好了,我就不信玩不过你个卖电表的!” 卖电表的?楚云飞撇撇嘴,这个称呼要搁在一个月前,他还难免有点芥蒂,不过眼下,既然都准备爆了,这点小事,自然放不到他心上。 当然,也没什么不必要的冷嘲热讽,现在,任何的表情都是多余的,他神色坦然地盯了小马老板片刻,一言不,掉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看着对方连解释的兴趣都没有,小马老板气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恶狠狠地把桌上的精美小瓷人摔到了地上。 楚云飞停下脚步,扭头斜眼瞟着她,却见她抬起手来指着楚云飞,手指戳点半天,才愤怒异常地质问他,“我没说不定你的吧?打人的事,归根结底,那是你们和保安公司的事,你跟我个女孩子耍什么横?” 女孩子?楚云飞轻轻笑了一声,不过,不是开心的那种笑,右手食指轻摇,“女孩子?商场上,只有生意人,没有男人和女人。” 说着,他掉头就走了出去,嘴里还在念叨着一句歧义丛生的话,“我希望,今天你能打电话给我。” 身后,又传来了什么玻璃器皿的破碎声。 走到工地门口,他抬手招了个保安过来,“向胖子呢?带我去见他。” 保安肯定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但更可以肯定的是,保安不可能不听他的,于是带了他去工地寻找,一打听,才知道,向胖子中午去了保安公司,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半小时后,楚云飞出现在了那家保安公司中。 这保安公司在内海市区租了套不大的写字间,总共就两间房办公,乍一看,跟鸿飞公司的规模类似,很不起眼的。 向胖子正站在那里,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指手画脚地比划着什么,周围沙上,坐了有七八个闲人,看年纪都是三十多岁的模样,年轻人不多。 屋子里被烟雾熏得乌七八糟,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讨论呢,楚云飞走了进来,向胖子一眼看到他,当下就愣在了那里。 “没什么,你们继续聊,呵呵,”楚云飞轻笑一声,不过他下一步的举动,显然影响到了别人的聊天。 他走到向胖子跟前,冷冷地一笑,“人呢?你给我找到没有?” 他这目中无人的嚣张样,显然惹怒了别人,虽然大家都反应了过来,向胖子说的刺头,十有**就是他,可在座的,都是那各个业务点的队长副队长之流,要是任着这小子在面前如此公然地放肆,以后少不得要被不在场的其他队长耻笑了。 “哼,小子,你牛……”一个眼睛看上去有点的斜视或者对眼的中年强壮汉子最先难了,他冷哼一声,刚要指责楚云飞,却不防那小白脸瞬间扭头过来,大喝了一声。 “你给老子住嘴!地上趴着!” 说着,楚云飞自然是又去吸收人家的生命能量了,不过这次,他存了的立威的想法,又想效果显著些,一时竟用了全力去吸收对方的生命能量。 这下乐子就大了,大家还等那对眼中年人作呢,没想到他瞪着眼睛愣了一下,紧接着全身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直接就晕了过去! 他倒是没趴到地上,因为他本来就在沙里靠坐着的,不过就是很简单地把身子软了下来,慢慢向地上滑去。 旁边有人赶紧伸了手去扶他,不过,屋子里瞬间就变得静悄悄了,没人敢继续说话。 这家伙简直就是张飞再世嘛,就这么一声吼,直接就把有功夫在身的傻大胆----“吆西”震得晕了过去,这个……是传说中的“狮子吼”么? 向胖子好歹还见识过那警察被“诅咒”,多少还能接受点,毕竟这一声,听起来大了点,但别人也没事,估计又是那种古怪吧? 这些人里,自然还有那圆滑的,沉默半晌,一个白净的年轻人终于言了,“大哥,你……” 楚云飞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里我让谁说话,谁才能说话,不过,人家称呼有礼,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年轻人。 楚云飞对着年轻人皱皱眉头,手一指对方,用一种很自然的声调,轻描淡写地命令人家,“你,去把窗户打开了,这屋子里满屋子烟味儿,我不喜欢。” 这屋子里抽烟的人比不抽烟的要多很多,大家本来又是在聊天,乌烟瘴气那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年轻人愣了一下,知道自己是自取其辱,不过,这个待遇,已经比“吆西”好得太多了,他愣了一下,很乖觉地站起身去打开窗户,一声不吭地坐了回来,再不肯说话了。 他不肯说话了,楚云飞也懒得理,掉头问向胖子,“你们老板呢?这事我去找他说。” 向胖子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几下,半天,才一指隔壁房间,“顾总在隔壁办公,不过,现在有客人在谈事呢。” 谈事啊,那我等等好了,楚云飞的脑子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么个反应,不过,他随即就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你是来找事的,不是来做客的! 看来我就是做不了操蛋的人!楚云飞微微感叹一下,抬头问道,“向胖子,你,跟我一起去找你们老板,把事情说说清楚。” “那他怎么办?”一个满脸横肉的、接近四十岁的秃顶说话了,不过语气却远比长相温柔许多,他指指躺在沙上的那位,“大哥,你得指点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这把年纪的人叫自己哥,楚云飞点点头,倒也没火,“就让他在那里躺着吧,一会儿就没事了。唉,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不明白,祸从口出呢?” 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摇摇头,眼中满是不屑。 第二百一十四章 顺我者昌 顾总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的模样,屋里的客人,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谈的是一家工地的保安酬金问题,大约是中介所那种人。 顾总正被他们搞价搞得有点窝火呢,就看到向胖子脸色不愉地进来了,当下就明白了过来,这估计,是债主上门了。 那对男女倒也很能摆正位置,这种谈判的情况下,还能被人引见进来的人,多半是比自己的事重要一些的,于是托言告辞而去。 按说顾总应该略微挽留下他们的,不过,下面即将生的事情,显然不方便有外人在场,商议结果真要扫了自家面子的话,传出去不是很丢人么? 送了二人离开,顾总回头在那里一言不的楚云飞,点点头,“哦,你当过兵?” 这眼力架,不愧是开保安公司的,不过说实话,楚云飞没兴趣跟他攀什么姑舅亲,而对方话中那种若有若无的上位者的优越感,更是让他分外地不爽。 所以他自然地把话题岔了开去,而且也以牙还牙地带上了上位者的口气,“你就是老板了?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面对这样的不善,又知道对方的能力,行走江湖多年的顾总自然要“莫名其妙”一下,“哦?怎么回事?小伙子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楚云飞根本懒得解释,自顾自地坐进沙里,下巴一扬,“向胖,你跟你们老板解释吧。” 向胖子自然不得不又向老板陈述了一番,顾总只当没听过一般地边听边点头,到了最后,伪做愤怒地一拍桌子,“真不成体统,打人的那个……李长松是吧?你去把他找来,让他跟这个朋友说事。” 向胖子自然知道该怎么配合领导,“顾总,是这样的,事了以后,他就跑了,而且我也问了,他来公司应聘的时候,用的就是假身份证,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楚云飞明白,这接下来的桥段,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推脱了,人家只要表明,这是保安的个人行为就可以了,公司里,或许出于人道主意精神,再少少补贴点医药费,就是那么个意思了。 果不其然,顾总就是这么解释和推脱的,从人道注意角度上考虑,他个人愿意出1000块的营养费,算公司对在员工招聘和管理过程中出现的失误,表示深深的歉意。 看到楚云飞坐在那里不吭声,这俩老奸也坐那里不吭声,无非就是比耐心嘛,你年轻人比得过我们么? 沉默了有五分钟左右,楚云飞抬头看看这二位,“你们说完了?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这话不是善碴,顾总自然是明白的,不过,他自觉说得还不错,道理上并没有亏很多,于是笑着点点头,“就是这样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求,或者好的建议,可以说来听听的嘛。” 楚云飞听得不由得摇摇头,脸上泛起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大概可以用“忍俊不禁”四个字来形容的,“这个,不好意思,顾老板……对了,你是姓顾吧?” 看到对方点头,他终于抿嘴,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意,“呃,我是来通知你们,我的处理方案的,我根本没有跟你们商量的兴趣,你们只需要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就可以了。” “哦?”顾老板本来就没指望这一套能满足楚云飞要求,不过是个讨价还价的底线就是了,当然,他终究是江湖上打了十几年滚的,自然知道说话和探听的重点在哪里。 “呵呵,你先别说建议,我想……先听听你的打算,我们要接受,会怎么样,要是不接受,你又会怎么样呢?” “接受,顺我者昌,不接受的话,”楚云飞脸皮下,算是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顺手再刮刮鼻子,“呵呵,你……可以试试的嘛。” 这话里,威胁的味道很浓,“逆我者亡”,这话大概是个小学生都接得上来的。 不过顾总真的是不很介意的,并没有话赶话,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呵呵,那好吧,现在,说说你的建议吧。” “我的建议,很简单的,”楚云飞微微一笑,“打人凶手,你们是要交出来的,不过嘛,日子是可以宽限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后,你们公司所负责的业务点,一定要帮我把其他电表厂家的人挡在门外!” “至于说我的下属,被你们无辜地打了,我没兴趣找那家伙索赔,你们随便拿个十来八万出来赔偿就好了,少是少了点,不过呢,总算向江湖上的朋友有个交代,我楚某人做事,不喜欢被人笑话。” “就这些?没有了?”顾总脸上似笑非笑,神情古怪,说不出是想真的知道,还是想借此来讽刺楚云飞的狂妄自大。 “你现在的表情,我很不欣赏,”楚云飞根本没心思去考虑此人用意,你要怕事弄得不大,那就继续往大整好了,我奉陪。 说完,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又补充了点,“这样吧,也不能让你们白忙,以后你们每个业务点,我签了合同以后,给你们一个百分点的电表业务提成,算你们的辛苦费好了。” “这次你们先拿五万出来就行了,剩下的五万块钱,从业务提成里扣好了,顾老板,我可是很给你面子了。” 只要是开保安公司的,谁手里也有那么一些王牌的,只是等闲情况下,不值得用就是了,顾总显然也有自己的一些靠山,又因为保安打人这种事也不罕见,他倒是想看看,眼前这位到底想做些什么。 保安这种行业,竞争也是很激烈的呢,顾总可以肯定,如果顺从了对方的建议,手下的保安们真的这么做的话,那得罪自己客户的可能性就太了。 一旦得罪了客户,他靠什么来吃饭?听了前半截话,顾总真的是有飚的打算了。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种表情。 可再往后听听,顾总的火又小了一点,对方不但没有继续提过分的要求,反而还主动地让了点利出来,看来做事还不算特别嚣张嘛。 他的火一小,脑筋自然就清醒了一些,利索地开动了起来,分析着这建议里面的利弊,毕竟他开了公司是来挣钱的,不是置气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权宜之计 说实话,做保安,本身就是个服务行业的,正所谓是“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强大的武力支持是必要的,但是,想玩好的话,还是要靠那张哄人的嘴的。 一个百分点的回报,虽然也是钱,实在是太少了点,但这个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顾总忽然间意识到,如果按这句话来说的话,那么,自己只需要支付5万元,就可以把这件事搞定了。 5万,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算少,保安这行业,支出大头是人工,利润比较透明,钱挣得并不容易,而且时不时地,还有些保安打人或者被人打、物品丢失的事,也是颇需要点费用的。 可像眼前这主,确实是极其地难惹的,如果不是斗气的话,实在没必要一条路走到黑的,到时候,就算摆平了这事,可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求助,所花费的银两,三四个5万都未必能够用的。 至于剩下没支付的五万,顾总也不在意,反正是要慢慢地从酬金里扣除的,手里的钱花出去才心疼,至于那些没到手,甚至可能是根本不可能到手的钱,谁会在乎? 至于他最头疼的得罪主顾的事,根本就不是回事,顾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种事,尽力去做,也不可能做完美的,很多有关系的供应商,是他们保安挡也挡不住的。 那么这事,就好办多了,既然没有什么可以量化的指标,执行力度的大小,自然就没办法考证了,所以公司到最后到底是不是用心去做事了,谁又能知道呢? 当然,这个要求是不是需要认真地对待一下,顾总在眼下也不需要马上做出判断的,如果利润足够大的话,那插下手,又有何妨呢?反正只做保安这点业务的话,公司的日子,确实也不算好过,起码来说,这样可以实现公司规模的可持续性展。 不管怎么说,先答应下来,打了眼前这尊神,再慢慢说后事不迟。 现在,刚才顾总的那个暧昧的表情,就派得上另一种用场了,他很欣喜地表示能够理解这样的建议,不过,这先给五万,是不是多了点呢?要知道,保安公司,可都是很穷的呢。 对这样欲语还休的讨价还价,楚云飞根本没兴趣答腔,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没必要再做什么口舌之争了,反正胡林也是缺钱的,从这钱里拿出点来补贴胡林,是应该的。 他的傲慢,让顾总非常地不爽,不过,既然已经打算认栽了,顾总也无意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求楚云飞出面,去派出所撤案,以被害人领导的身份,来份书面声明,就是说,这案子,双方已经沟通好了,愿意协商解决。 至于如何销案,那就是保安公司操心的事了,以顾总的能力,想来这点顺水推舟的小事,并不难办理。 眼见双方协商妥当,并定下了付款的日期和方式,顾总满面笑容地送客之际,却不防那尊瘟神回头来了一句,“对了,要是顾老板答应了的事,做得不太认真的话,我会很生气的,呵呵。” 我草,敢情人家连这个都想到了,顾总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阵的凉意,眼睁睁地看着那红色跑车离去,半天才摇头往回走,算了,这事,慢慢考虑,走一步说一步吧。 楚云飞手上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点,仔细想了想,还是趁着心情比较郁闷的时候,走趟“福高”公司的工地吧,不给钱还打人,当那合同是假的不成? 至于怎么做?那简单了,还是扮猪吃老虎好了,台湾人的遇刺,让这家公司受够了政府的重视,这种八方关注的情况下,理占得足点,那是应该的。 抱着这种心态,楚云飞先在工地打探半天,才知道工地的财务早被收到公司了,只能掉头去福高公司总部找人。 福高公司在“银辉大厦”租了整整一层写字楼做办公用,不过以楚云飞的眼光来看,实在是没必要这么奢侈的,整个公司似乎也没几个人。 不过,既然做了房地产这行业,该摆的气势还是要摆足的,否则那些买楼花的业主哪里肯痛快地掏出钱来? 楚云飞打听半天,才知道董事长根本就很少来公司,公司大权,是把持在她弟弟欧阳海波手中的,但是很遗憾,欧阳总经理刚才有事,跟朋友一起走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楚云飞摇摇头,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他还约了罗湘堇吃晚饭呢。 现在已经是学期期末了,罗湘堇的学习还是比较紧张的,正因为有了这个因头,楚云飞已经有好多天不见她了呢。 当然,两人心中都清楚,索菲娅的存在,才是两人不能见面的原因,而现在她不但走了,罗湘堇也只剩下两门功课没考了,再不见见,就实在不像是一对恋人了。 吃饭的地方,还是在那个“流水酒家”,几天不见,罗湘堇似乎瘦了些许,看得楚云飞一阵心疼,才坐进那“缘”字包间,楚云飞就心疼地抱住了她。 一时间,他真的有点痛恨自己:我真不是玩意儿,怎么会这么狠心,冷落了湘堇呢? 很久没有这样被“飞鸽”抱着了,罗湘堇刚要闭着眼睛享受一下,那负责点菜的服务员已经掀了帘子进来了,害羞的她赶紧又挣扎着脱身了。 可楚云飞身上那种久违的松林般的体味,让她的心里顿时安逸了许多,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害怕一觉梦醒后,再也抓不住、看不到那只翱翔在天际的精灵。 两人存了这互相忍让的心思,这顿饭就吃得异常地温馨和浪漫,在楚云飞的坚持下,罗湘堇甚至放松了身子,让他那只罪恶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襟胡来。 不过,这种火车座的包间,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连个门都没有,罗湘堇现飞哥的手越来越向上、越来越不老实的时候,真的有点不安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手眼温存 终于,在吃了一个楚云飞舀来的汤圆的时候,罗湘堇找了一个她认为楚云飞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飞哥,你跟我说的那个生命能量的事,你说,可以不可以,把一个人的容貌永远保持住呢?” 楚云飞的心思,全在手眼温存上呢,听了这样的问题,微微笑了一下,“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的哦,只要你肯听我的话,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他居然还露出一个比较暧昧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引起一些误会的。 这个问题,楚云飞是琢磨过的,虽然没有经过仔细的证实,但以他的想法,那就是----人的衰老,是可以避免的 现在科学界普遍认同的一种说法是:衰老是由于自由基引起的损耗造成的。 而自由基的损耗是由线粒体中产生的----线粒体处于细胞浆中,是人体所需能量的转换器。人体摄入的营养,都需要通过线粒体的作用转化为能量。 照着这个推论,楚云飞做出过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人不得不死的话,有他这个生命能量中转站在,只要他乐意,大约是可以保证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在死前都保有比较年轻的容貌的。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因为他琢磨这个时日尚短,就算有合适的人愿意做配合,那不是也要几十年才能证明得出的么? 眼下他这么说,不过是一种调笑,顺便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筹码,无非是为自己左拥右抱的计划减少些障碍罢了。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玩笑,居然开到了准丈母娘身上。 罗湘堇可是很爱自己的母亲的,尤其是前段时间万明扬的事生后,罗母长久以来坚持的正确观念,让她惭愧得无地自容:母亲为了自己,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啊? 她少见地微微一哼,拿掉了楚云飞作恶多端的手,白了他一眼,“我告诉你,别乱动脑筋,我是想让我妈变得年轻点,漂亮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呃,居然……是这么回事?饶是楚云飞聪明过人,还是忍不住地愣了一下,不过,下一刻,他的的脸上,那种暧昧的笑容再度浮现出来。 “呵呵,湘堇你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我是说,只要咱俩的关系能保持下去,咱妈的事,我能不管么?” “咱妈?”罗湘堇又白了他一眼,不过这次,她显然没能掩饰住心里的窃喜,“那是我妈,你怎么……怎么能这么……” 按着楚云飞的性子,这时候,似乎就该继续纠缠一下,以期取得更大的进展了,不过,罗湘堇的话,让他逐渐地起愣来。 生命能量这个东西,能使人的衰老减缓就已经很不错了,能让人变得年轻起来么?似乎……从逻辑上讲,不太可能的吧? 要怎么假设,才能得出个合理的逻辑来解释呢?楚云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想到最后,他得出个结论:这事,恐怕是重新投胎才能实现的。 他这里琢磨不要紧,那边的少女可是着急了,难道说,飞哥生气了么?我只是嘴,你有何必当真呢? 当然,要让罗湘堇这么解释的话,实在是太羞人了,她的脸皮真的很薄的,只是主动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握住了楚云飞的手,表示她没有真的生气。 冰凉细滑的小手,终于打断了楚云飞的沉思,他扭头向着罗湘堇笑笑,“不行,你这么说,我生气了,拉拉手可不能算完了。” 罗湘堇自然知道,这个无赖在敲诈她,想要达到别的什么目的,不过,她真的不是很想做那事的,她只喜欢飞哥能轻轻地拥自己入怀,细细地品尝那份静谥的甜蜜和温馨。 楚云飞自然不肯就这么停止,在送罗湘堇回家的路上,他再次出了邀请,“湘堇,要不别回了,这么久没见了,去我家,说说话好不好?就告咱妈,说你住学校了。” 看到罗湘堇白了自己一眼,并不言,楚云飞只好信誓旦旦地许诺,“你放心,我决不碰你一下,你睡床,我睡沙还不行么?” 他这话,罗湘堇自然是不肯相信的,反倒被这话勾起了一桩往事上心头:她和coco,在飞哥的床上睡过觉,那天,飞哥也是睡沙来的。 她终于不再沉默,而是幽幽地问起了楚云飞,“飞哥,你……你打算怎么对待方娜呢?她可也是喜欢你的。” “方娜啊,”楚云飞刮下鼻子,组织下语言,“其实吧,coco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她说,万事都是要随缘的,很多事情,太勉强地去做,最后,多半会是自取其辱的,很有点老庄的味道呢。” 万事随缘么?那不过是个放荡的借口吧?罗湘堇笑笑,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说,最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飞哥,我不想听什么随缘不随缘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负我。” 听到这里,楚云飞伸手过去,又抓住了她的手,“湘堇,你相信我吧,只要你对我的感情不变,我----绝不负你,我还想咱俩以后多生几个小孩呢。” “那女孩,一定像你,男孩嘛,自然像他爸爸啦。” “你是不是,也想让coco帮你多生几个孩子呢?”罗湘堇隐忍多时的忧虑,终于逐渐地释放了出来,“她身材比我好,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的。” “哪里?谁说她身材比你好啦?”楚云飞赶紧摇头否认,手上也轻轻地用了点劲,“别人说她身材好,我可是最喜欢我家湘堇这样的身材啦。” 是么?但愿是这样吧,望着车外疾驰而过的路灯,罗湘堇眼波迷乱,她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爱得,非常地辛苦。 方娜那里,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楚云飞刚想这么说,就现眼下乱说,不但起不到安慰人的作用,反而日后没准会成为一个被要求兑现的承诺。 看来,索菲娅的事并没有让罗湘堇完全释怀,再加上两人多日不见,真的是有些生分了,楚云飞心里暗自苦笑,要不,眼下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事业上吧。 不过,准丈母娘的愿望,他也要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是不是有实现的可能。 第二百一十七章 福高总公司 事实证明,楚云飞没有把罗湘堇约回家,是个不错的事情,他一回家就接到了几个电话。 头一个电话,是黑美人小马老板派人打来的,电话里通知他,经公司里高层的讨论,终于决定,电表就交给鸿飞公司做了。 打电话的这位,跟楚云飞稍微客套几句,约定了签合同时间,连价钱都没谈,就挂了电话,反正没有过了期限,多说什么也没用。 楚云飞知道,胡林只是把最原始的市场报价递了上去的,里面可是有相当大的让利空间呢,照这么说,就算签合同的时候难免会做点让步,可胡林这小子这顿打总算是没白挨。 显然她是从保安公司那里又听到了什么消息,楚云飞刚挂断电话在那里念叨,手机又响了。 索菲娅到家了,给他打来了长途电话,一聊聊了两个多小时,从遥远的英国穿来的炽热情话,让手机烫得都可以做煎饼果子了。 这一切的一切,让楚云飞庆幸不已:亏得罗湘堇没跟了来! 第二天接近中午时分,楚云飞又去了福高公司,这次运气不错,总经理正在屋里跟俩人闲聊呢,聊得兴起,站起来在那里趾高气昂地话。 欧阳海波是个大块头,个子足有一米八五,身材也相当地魁梧,看上去差不多有接近两百斤,站在他面前,楚云飞整个就小了一号。 他长得浓眉大眼,一表人才,可是他的举动,却实在是有些不堪,整个人就像个混混,嘴里斜叼根牙签,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口齿含混地告诉楚云飞: “你也知道,欧阳董事长最近不在这里,公司财务,我说了不算,你还是等着她来了再说吧,又没有多少钱。” 面对这样的托词,楚云飞早有心理准备,而且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来时定下的策略,“欧阳总,那你能不能,跟我说个准确的时间呢?我也好回去跟上面交代。” “时间?”欧阳海波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到自己的大班椅跟前,坐了下来,两腿微抬,就把脚撂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擦得光可鉴人的皮鞋在那里一晃一晃地,很是扎眼。 “见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呢,你问我我问谁去?好了,我这里还忙着呢,你该去哪去哪吧。” 看着他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楚云飞刚想说什么,门口稀里哗啦地进来四五个人,一个妖艳异常的女孩走了过来,“欧阳总,他们一定要来见你,我拦也拦不住。” “牛子,”欧阳海波眉头一皱,掉头跟那早就坐在沙中的两人努努嘴,“把他们给我清出去,真烦。” 那俩人站起来,一个矮胖的家伙像轰苍蝇一般地张开双手往外撵人,“走、走、走,你们有完没完了?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喊人把你们扔出去?” 一个中年男人苦着脸哀求,是燕云省的口音,“欧阳总,这马上就年关了啊,没多有少,你随便给点也成啊,我们公司都等着这点钱过年呢,你行行好吧。” “行什么好?”矮胖子眼睛一瞪,“我可记得你,你要再这么唧唧歪歪,影响欧阳总办公,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顿?” “还有你们,”矮胖子掉头,用手指点着,这次把楚云飞都包括在里面了,“赶快给我出去,再妨碍我们办公,别怪我不客气!” 听了这话,几人面面相觑,慢慢地挪着步子走到门口,却是再也不肯动了。 众人中,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大眼睛女士走了过来,“欧阳总,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哦,别人的事我不管,我们老板说了,我年底的提成,就在这笔钱里了。” “你的提成?”听到这话,欧阳海波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他斜眼看一下大眼睛女士,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没搞错吧?我请你吃饭没花钱?开房间不用花钱?按说呢,我这么帅气的男人,照顾得你那么爽,没跟你收费,你已经该偷笑了。” 大眼睛还真没想到,欧阳海波会这么说话,怎么说,他也是“福高”房地产开公司的总经理呢,怎么说话就跟一个混混差不多呢?一时站在那里尴尬无比,满脸通红。 女性业务员在推销产品时,遇到客户以性要求做交换,实在不算什么罕见的事,不过那都是大家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的事,眼下被欧阳老总这么直接说出来,真的是有点过分,老话都说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 “哈哈,”矮胖的牛子和另一个中等身材的同时笑了起来,异常**的样子,直似没把眼前这一群人放在眼里。 笑了半天,直到欧阳海波也咧嘴微笑的时候,牛子才停了笑声,用手一指大眼睛女士,“你真是个傻逼,要是没人的时候,你要钱也就算了,当这么多人面,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中等身材也附和一句,“傻逼倒是未必,这女人以为自己是金子做的逼呢,哈哈~” 这种刺激话再一说,那女人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尖叫一声就冲着欧阳海波扑了过来,嘴里尖声地咒骂着,双手双脚无规则地舞动着,状若疯狂。 “去你妈的!”矮胖的牛子抬腿就是一脚,把大眼睛踹到了一边,中等身材走上前去左右开弓扇了女人七八个耳光,“贱货,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这里一闹腾开,外面登时冲进来四五个年轻人,“总经理,怎么了?” 这几个,才是那种“福高”真正的心腹保护力量,当然,他们等闲是不会出手的。 这种力量,是用来向业主提供“服务”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全是那些刺头业主们,把房地产开公司逼到这一步的。 经常有那购买了房子的业主,用种种借口来刁难房地产开公司,什么配套设施不完善啦,物业服务跟不上啦,广告里的绿地变成了另一栋楼啦,之类的理由。 他们根本没有等待下去的耐心,也没有“理解万岁”的胸怀,总爱以这些理由来退房或者勒索赔偿什么的,真真的是让房地产开公司“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事有古怪即为妖 遇到这种情况,总是让房地产开公司相当郁闷的,对于这种业主,公司恨不得国家把《汉谟拉比法典》当作法律法规(注)。 而且他们这么一折腾,不但影响了公司的工作效率,还会影响到公司产品的销售,尤其是,这些业主里,偶尔还会有一些自认为是可以给开商带去麻烦的主,人嘛,有时候总愿意把自己看得高点,把别人看得低些。 眼前出现的这种真正力量,那就是为那些实在不知道自爱的业主准备的,当然,公司本部有,那些售楼处也有。 欧阳海波微笑着摇摇头,很轻蔑地看着眼前这帮“乌合之众”,“没什么事,这些人太麻烦了,太影响我办公了,让他们出去等消息吧。” 说完,他从桌上拿了本杂志信手翻了起来。 看到楚云飞站在那里一直不动,矮胖的牛子过去就是一脚,正踢在他膝盖处,“滚,让你出去呢,听见没有?” 楚云飞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台湾人会被刺杀,就看这欧阳海波的做事风格,实在是有些天怨人怒的样子。 他看了牛子一眼,没有计较,掉头问欧阳海波,“欧阳总,您多少给个话,我什么时候来方便,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是老板,我是小职员,没必要……” 他的不计较,显然是被人当作了“敢怒不敢言”,话还没说完,牛子上来又是狠狠地两拳,第一拳打中了他的胸口,第二拳本是冲着脸去的,因为楚云飞被头一拳打了个踉跄,侥幸地闪过了第二拳。 “妈个逼的,给脸不要是不是?”牛子骂骂咧咧地推搡着他的胸口,“快滚,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楚云飞看到欧阳海波信手翻着杂志,头都不屑抬起,扭头向门外在那里张头张脑的几位打个招呼,“麻烦大家做个见证,是他们先动手的。” 一边说,他一边抓住了牛子再次打过来的拳头,顺势一抖,就把这家伙的胳膊拽得脱了臼。 牛子的惨叫刚刚出口,楚云飞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手掌又是一击,另一只胳膊也被他卸掉了关节。 对这个敢不停殴打自己的家伙,这点小小的惩罚自然是不够的,楚云飞顺势又吸收了些许这家伙的生命能量。 “妈了个逼的,你还没完了?” 于是,落到欧阳海波和其他人的眼中,就是牛子被人家打断了胳膊,所以疼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嘴里还在不住地哀号着。 吵闹的办公室,顿时安静了下来,中等身材和刚进来的四个小伙子也愣在了那里,直到欧阳海波开始怒骂的时候才动起手来。 两分钟不到,地上又多了五个肩膀被卸掉的人在那里哀号。 同时吸收这么多人的生命能量,楚云飞没有试过,不过通过那些合欢木证明,这样做是可以的,他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吸收尺度,同时抬头面向欧阳海波。 “欧阳总,我只是想要个付款时间,否则的话,不但我不好交代,而且……我们公司,可能会投诉贵公司的。” 话虽然说得是非常客气,但周围加上六只大号喇叭,这样的音响效果,就非常地怪异了。 “哦,打官司?”欧阳老总明显地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把手里的杂志向桌上狠狠一拍,手指向楚云飞,“好,小伙子,算你有种,今天这事,我认了,不过你少在我跟前卖嘴皮子,要不我弄死你。” “那欧阳总,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今天就能拿到钱呢?”楚云飞一点都不介意把这话说出来,虽然前车之鉴在那里摆着,门口的人也没走掉,不过,自行车和装甲战车,那是能相提并论的车么? “今天个屁,后天你来拿钱吧,如果你后天有胆子来的话,”看得出来,欧阳海波并不是嘴上不饶人,他的话,说得还是很有底气的,“如果你要不敢来的话,那就投诉我去好了,哼哼~” “那好,我后天早上来拿钱,”楚云飞的表情始终是那么平静,好象把这一堆人打倒在地的并不是他一样,“收不上钱,领导那里我没办法交代。” 可气的是,大约是他刚才的出手露了马脚,这欧阳海波死活是不愿意被他的态度所引诱,做出更激烈的反应了。 失算,实在是太失算了,楚云飞检讨着自己的错误,掉头就要离开。 说实话,因为乔乔、徐工的待遇,楚云飞真的是很反感福高公司的高层的,那俩人的纠葛,他并不想说什么,只是,如果徐工的待遇能好点,心情不太郁闷的话,丫做事也未必就会冲动成那样吧? 再加上王苑芳挨的那俩耳光,还有今天触目所及的欧阳海波的嚣张,都让他分外地不爽,总是想把事情搞大,但是很遗憾,人家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抬眼望望门口众人,那些羡慕的眼光,让楚云飞忽然灵机一动,他伪做不解地看看大家,神情非常友好地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燕云口音那中年男人反应很快,愣了一下,马上给了他一个眼色,“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说着竟转身就走掉了。 旁边的人愣了半晌,看着楚云飞也施施然地离去,相互交换了一下狐疑的眼神,终于有第二个人反应了过来,跟着离开了。 片刻间,门口就只剩下那个大眼睛女士在那里傻站着了,女人,有时候,想象力真的是不够丰富。 楚云飞一离开,没人持续地吸收那些打手的能量了,办公室里呻吟的声音就轻多了,欧阳海波的心一平静,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一古怪的场面。 事有古怪即为妖,这些牛皮糖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离开了? 他的脑瓜是绝对好用的,略微沉吟一下,就大致猜出了里面的意思,敢情,那个小白脸钱要得太容易了,大家看着眼红。 而卖电表的临走的那句话,似乎暗示着,这孙子有帮别人收数的想法,估计是想挣点佣金什么的吧? 而别人,显然也收到了这个信息,这不?平时打都打不走的,眼下全溜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突然袭击 **,你的钱我还没想好给不给呢,妈的,欧阳海波恨恨地咬咬牙,一抬头现大眼睛还没离开,眼珠一转,顿时笑容上脸,冲她一招手。 “好啦,婷婷,别生气了,刚才那不是演戏么?来,到哥这里来。” 大眼睛女士自然要做些不依不饶的意思,不过,欧阳海波的霸道,她也领教了,自然不敢做得太出格。 “帮海波哥打听个事,你的钱,包在哥哥身上了。” 欧阳海波打的主意,是很简单的,想让这个婷婷也冒充一下苦主,找楚云飞了解一下,看他是不是有帮别人要钱的意思。 顺便,也可以打听一下,那几个瘪三是不是也找他帮忙了,他又是怎么表态的。 这事对欧阳海波来说,是很重要的事,这几家欠的债不多,也有六、七百万,而公司里,现在确实是没那么多钱的。 问题的关键之处在于,这样的头一开,麻烦可就大了,消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盘剥这些乙方? 这样的大事面前,刚才这个婷婷的弱智行为,以及福高公司欠她公司的那二十来万,可真就不算怎么回事了。 看着弱智婷婷怀疑的目光,欧阳海波顺手从办公桌抽屉里拽出一捆百元钞票,“好啦,海波哥怎么会骗你?这点钱,你先拿着。” 这下,就算这个婷婷也有向楚云飞求救的心思,怕是也要打住了,欧阳老板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而眼下,她有拒绝拿这钱的勇气么? 没过多久,那婷婷就回来了,欧阳老总猜得没错,那个叫楚云飞的家伙,确实打算帮别人收钱,赚取佣金,甚至……这家伙都要求大家准备好合同的复印件给他。 “哦,这样啊,来,婷婷,坐哥哥腿上,”欧阳海波笑着招呼着她,眼中却满是怒火,目光游离不定,显然是在琢磨着什么事。 楚云飞可没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前些日子欠下的工作和感情债委实有点多,两天内,他签了内海第二监狱和另一家房地产公司的两个合同,又要接罗湘堇上下学,还要看望胡林,走访工地,实在是太忙了。 因为胡林住院,扫街和初级阶段沟通的业务没人做了,谢娴又起了防范楚云飞的心思,不得不把她看得很不顺眼的高涛调派了过来,同时又高薪招了一个员工----月薪一千二的那种,让他配合高涛,共同做电表市场的前期工作。 方娜很有一阵不给我打电话了啊,楚云飞一边开着车,一边胡乱地琢磨着,不过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待办的事情上:现在,他要去福高公司要钱呢。 没错,他是有了帮人收钱的打算,但欧阳海波没有想到的是,楚云飞介意的重点,并不是那点可怜的佣金,他不过是想在给欧阳海波找点恶心的同时,借着这个机会,同那些供应商或者施工队伍建立起些交情,摸清一些产业、产品的行情和市场需求规模,看看将来他能搞点什么。 当然,心急未必吃得了热豆腐,楚云飞这么做,并不是说他马上就要操作什么项目,急待跟厂家什么之类的建立联系,这不过是一种资料储备而已。 至于说欧阳海波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楚云飞并不介意,在他想来,他自己在这件事上,所做的都还是能占得住脚的,国家安全局没理由找他的麻烦的。 抛开白道可能带来的麻烦,那欧阳海波如果不想给钱的话,能够寻找的助力,就只有黑道了,这个,楚云飞不怕。 当然,他不怕,并不是意味着不知道里面可能存在的风险,万事,总是要小心为上的好,而且楚云飞相信,他自己从来不缺少谨慎。 但是很遗憾,事实证明,这世界上,阴差阳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欧阳海波的强势和狠辣,绝对出了楚云飞的意料。 这天,楚云飞并没有见到欧阳海波的人,不过上次那个妖艳的小姐通知他了:欧阳老总临时有事出差了,专门留下话来,要他过两天再来。 过两天就过两天呗,楚云飞也没太在意,他打定主意,丫的要是过两天再不给钱,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他要去售楼处捣乱。 结果,两天之后的上午,楚云飞再次出现在福高公司的时候,依旧是那个妖艳的小姐接待的他,“欧阳老总说了,要你下午过来。” 下午?算,再忍一上午吧,楚云飞咬咬牙,坚定了明天去售楼处捣乱的信心。 他还没走出去“银辉大厦”的大门,手机响了,原来,是黄政委的电话,黄政委很高兴地通知他,“小楚啊,你的事,黄大哥给你办好了,你来吧。” 等他赶到内海第二监狱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了,黄政委二话不说,拉了他去监狱的高级小灶上吃饭。 昨天,是第二监狱的接见日,同往常一样,这次也有人来看司机,来的是局长大人的秘书,照常例,问候了他的起居生活。 以司机在监狱里混的级别,已经是不需要在那种典型的接见室见面的了,也没有人会专门在旁边监视。 秘书走后,司机就通过管教向黄政委交代了:政委委托的事,秘书也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事就算不好办,也总有变通的手段的。 上次事件,对黄政委的的处罚决定还没有下来,不过内部已经有了消息了,功过这么抵下来,大约最多就是个内部警告处分了,黄政委高兴得拿了一瓶三十年陈的“竹叶青”来招待楚云飞。 怪不得你会秃顶呢,竹叶青这酒,药劲有点大,楚云飞依稀记得,好友王通的父亲就是因为喝了一年这个酒,头掉了一多半。 等到他再次出现在“银辉大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左右了,就在他走到离大门接近五十米的时候,变故突生! 路边一辆商务车前面,转出了一个人,一扬手,就是一把生石灰扔了过来。 楚云飞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此人一露面,他就顿生警兆,待对方扬手之后,他早已经下意识地眯眼、甩头、斜退几步。 谁料想,就在同一时刻,身后涌来了一种让楚云飞毛骨悚然的感觉,他顾不上多想,提气的同时,身子向侧后方倒去,就待顺势几个翻滚避让开可能遭受的攻击。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两股奇大的力量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脊背,几乎就在一瞬间,一团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章 欧阳总经理的算盘 有人暗算!楚云飞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作为一个武者,尤其练内家功夫的,不运气在身的时候,跟一个普通人是没太大的区别的。 可一直运气在身的话,不仅非常浪费内气,而且,很容易被那些同类在暗中注意到,不但不符合“韬光养晦”的武林道义,更是有向天下人卖弄的嫌疑。 楚云飞已经算得是相当警惕的呢,他一直暗蕴内气,时刻准备着爆,但这袭击来得太过突然了,仓促之下,他并没有充分的时间,来全力运气。 楚云飞什么意外都考虑到了,防备的工作也做了不少,包括注意观察四周情况;进楼以后要注意生命能量的观察;上楼要走楼梯不坐电梯;他甚至换上了准备打架的迷彩服和旅游鞋…… 但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楼外五十米处遭到袭击,这可是在大街上啊。 袭击者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事先的杀意和气势也掩饰得相当成功,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 一口血喷出去,楚云飞就明白了,自己受了内伤了,他不敢再耽搁下去,顺着自己身体前冲的势头,就待加脱离开眼下的前后夹击。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楚云飞近乎直觉地感觉到,前方扬石灰的那位的气势也即将爆出来,妈的,居然是个武者,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情! 他的身子不可思议地转了一个角度,冲向了面前这位扬石灰的,重重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胸部。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瞬间响起,但楚云飞根本没心思去管,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身后两人在飞快地接近中。 他抓起那扔石灰的人,就向身后扔去,全身内气运起,度奇快地以“s”型的方式向前冲去,眼下,尽快脱离险地才是正经,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陷阱? 就这么一运气,又一口血涌上喉头,堪堪地喷了出来,楚云飞忍着那股甜腥味,强行地把那口血咽进肚里。 眨眼间,他就冲出了将近一百米,看看身后的人,追得度不慢,但显然比不上他。 一旁的几辆车后,也冲出了四、五个人,向他冲了过来! 完了,终于又杀人了!楚云飞明白,那个被他一拳击中胸口的,十有**是活不成了,想起终于要再度过上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顿时怒气大。 “欧阳海波,还有今天打我的人,我誓,灭你们全家!!!” 他的声音本就算不上浑厚的,眼下受了内伤,更加尖细了一些,这话,是他用足内气喊出来的,一时间,“银辉大厦”的上空,这凄厉的誓言在不断地回荡着。 甚至一百多米远处,躲在八楼窗户后看热闹的欧阳总经理都听到了这喊声,顿时一个激灵,全身的寒毛在瞬间就竖了起来,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感觉内气有不继的趋势,楚云飞不敢耽搁,强行提气,左一拐右一晃,直如一缕轻烟一般冉冉地消失在了内海的街巷中。 身后偷袭他的俩人看到他的度,大骇,彼此惊异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心中同时涌上一股凉意,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这两位岁数差不多,都是三十多接近四十的模样,身材也类似,一个有胡子,一个没胡子。 没胡子的愣了半天,才想起了什么,一跺脚,疯狂地往回跑着,“童师兄,童师兄……” 有胡子的却是呆立在那里,良久,惊魂初定之后,不由得暗暗摇头,“流云啊流云,你可把我……害惨了。” 原来,这有胡子的,居然是桐山派的大师兄胡光,虽然他年纪比那秦流云还要小些,但其入门早些,功夫也练得精通些,眼下倒算得上桐山派第一号人物了。 这次偷袭,涉及的人和事情,就太多了,原因也很简单,欧阳海波不愿意输,他执意要杀鸡儆猴,树个榜样给别人看看。 他原本以为,推脱上两天之后,这点时间足够他物色相关人物来降伏那个小白脸了,怎奈细细一打听,才知道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于是不得不再把时间推后两天,全力寻找助力。 甚至,今天上午,欧阳海波都没有把陷阱布置好,所以才推到下午付款的。 说来也凑巧,欧阳海波是认识刀疤的,在他没跟着姐姐起家之前,不过就是外地来内海讨生活的小混混而已,做的还是见不得人的“鸭子”的行当。 别看他外貌英俊高大,但他并不是什么好的“鸭子”从业者,身边又有一干混混兄弟,遇上那种出来寻找刺激的“白领”女士(注:不是金领),能确定对方没什么背景的话,还时不时地打点秋风,玩个“仙人跳”什么的敲诈点钱花。 这种生活地位,使他在一个偶然的场合里,认识了“刀疤”,不过两人之间,一直也没什么深交。 等他跟着姐姐家之后,因为做事比较操蛋,就有那被盘剥的乙方找了“刀疤”的人,去跟福高公司收数,虽然那做“姐夫”的台湾人和他的姐姐欧阳朝霞都不想理睬,但欧阳海波是知道“刀疤”的厉害的,极力主张无用的情况下,他私自把钱划拨给了“刀疤”的人。 虽然后来他被姐姐训斥,但他反驳的理由也很充分:要知道,那是“刀疤”啊,要不给钱,虽然第一个被收拾的铁定是我,可你们以为自己能跑得掉啊? 当然,欧阳海波不可能只给钱不做事的,他向“刀疤”卖了面子以后,少不得要提示一下对方,自己这里就是玩这个盘剥的,你丫以后要是没事就来帮别人收数,那大家只能铆在一起火拼了。 因为那台湾人身后,有几个内海的官员为了政绩在支持着,“刀疤”倒也不想多事,痛快地答应了。 经过这事,他跟“刀疤”的交情就熟络了许多,两人玩的是不同的圈子,没太大利益冲突的。 这次楚云飞上门生事,欧阳海波先去找“刀疤”问询,这家伙是不是你的人?要不是的话,会是谁的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觅地疗伤 楚云飞没命地飞跑着,眼下这种情况,他根本连去停车场开车的心思都不敢有,谁知道耽误一阵工夫的话,又会有什么变故出来? 再说了,他也明白,这次自己的罪是遭大了,身体软绵绵地,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内伤绝对太严重了,他需要马上找个安全地方,好好琢磨一下,然后再恢复下元气。 要命了,以前怎么没有现,内海的街道上会有这么多的人?楚云飞不断地晃动着脑袋,以便让自己已经变得模糊的视力清晰些,心里也在不停地咒骂着。 不行,真的扛不住了,楚云飞心里明白,他透支的力气,快要用尽了。要知道,他已经是重伤在身的,这样的身体条件,实在不能再支持下去了。 不管了,楚云飞故技重施,迅地找了一个暂时没人的地方,再找个自来水管道井,掀起井盖就钻了进去,顺手再把那井盖拖回来还原。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堪堪地要晕过去了,不过他总算知道,眼下这种伤势,真的是不能晕也不敢晕的,这么重的伤,这么冷的天,如果真的晕过去,后果就太严重了,他只能极力地用意念支撑着疲惫的身体。 到底生了什么事呢?楚云飞现在才有机会琢磨自己遭遇到的一切。 两道不同的掌力,印到了他的脊背上,一道是偏重阴柔的,一道是比较中正浑厚的,应该是两个不同门派的人所为的。 下一刻,楚云飞就打住了胡思乱想的心思,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这两掌,都击在了“身柱”和“神道”两**附近,大约督脉是要受点损伤了吧? 他一打坐运气才明白,受到损伤的,并不止是督脉,连手太阳小肠经都受损严重,不过依着“子午流注”说倒也能解释通,毕竟现在是未时时段的。 受损的不只是这两条经脉,因为那掌力来得非常猛,他的身体内接受了不少的内气,一时间,大部分经脉都受到了严重的干扰,乱做了一团。 楚云飞强忍着昏昏然的睡意,咬牙开始疏通自己的经脉,却现,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运行内气了。 甚至大周天都不能完好地运行了,丹田处也乱七八糟的。 他本就是个不信邪的主,又隐约想到这估计就是内气养伤的法门,汇聚了精神,先强行调整丹田处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丹田的气息稳住了,他终于可以慢慢地一个**道一个**道地打通,却现打通**道的过程,不仅艰难,更是异常地疼痛。 当他终于打通最后一个**道的时候,几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其实,那血已经隐隐地成了黑色了,是积滞在胸肺部的淤血,不过管道井内实在是太黑了,他看不到。 全身经脉,隐隐然又退回了几年前那种将通未通的样子,楚云飞皱皱眉头,只能再次放松情绪,去找那“先天境界”的感觉。 没有充沛的内气支持的话,先天境界总是很不容易达到,这个,楚云飞很明白,在他的印象中,先天境界根本就是他所习的内气和庞大的生命能量连接的中间环节。 既要放松自己,还不能让自己因情绪的松懈而昏睡过去,这样的现状,让楚云飞非常地郁闷,,以后真要注意这些练功夫的鸟人们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先天境界”终于再次光临了,楚云飞根本不能判断,这段时间里,自己到底曾经睡眠过没有。 先天境界一到,又因为生命能量并没在这次袭击中受到太多的损失,治起内伤来,度就飞快了。 等到楚云飞恋恋不舍地收功起身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的一天一夜了,现在是第二天晚上九点。 幸亏出事前,先在黄政委那里饱饱地吃了一顿。 现在,应该先到哪里去呢?楚云飞并不知道在这一天一夜里究竟生了些什么事,不过,有四个地方,他是可以去转转的,那就是“银辉大厦”、停车场、自己的租住地和鸿飞公司。 楚云飞用手机先向母亲叶美打了一个电话,他无视了可能的监听,问得很直接,最近有没有打听他消息的人,给家里打过电话? 叶美的回答是否定的,这让楚云飞有点摸不着头脑,母亲那种自然的语气,并不是能装出来的,而且,他不过是问问有没有人找过,又没有问到底是谁找过,也不至于让母亲背上那包庇的罪名。 看来真的是没人找过,楚云飞挂断电话,微微有点纳闷,难道说,是那个人没死?还是说,欧阳海波没有报案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起码算得上是个好消息,退一万步讲,就算人死了而且也立案了,内海警察不去给老妈找郁闷,也不能不说是比较好的现象,楚云飞可不想让老妈为自己提心吊胆。 那眼下可以做的,就是偷偷地去那几个地方转转,看看有没有人埋伏和监视着,不管怎么说,楚云飞现在身上甚至连钱都没几块,自然是需要找个地方补充一下的。 很幸运,楚云飞欣喜地现,自己的车还在停车场里,而且经过一番极其细致的侦察,他可以确定,周围没有人埋伏。 他悄悄溜到自己车旁,仔细检查无误后,从车里拿了自己的手包,再次消失了。 眼下,他需要找个地方,洗个澡,再养养精神,换身衣服,等待着深夜再继续行动。 洗澡的时候,他才现,自己皮肤的毛孔中,又分泌出了一些那种褐色的东西,难道说,挨了这一掌,自己的境界又有所提升了不成? 不错,非常不错,楚云飞小心探察后,现公司那里没什么人在埋伏监视,“银辉大厦”门口那里也不知道被谁清理过了,干净异常。 最重要的是,他住的房子,居然没有人监视,难道说,自己匆忙间出手力道不够,没有把那个扬石灰的人打死么? 不管怎么说,晚上就是楚云飞的天下,他小心谨慎地溜进自己租住的房间,收拾一下细软,为可能出现的逃亡之旅途做准备。 因为他做得过于小心了,忙完这些,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剥茧抽丝 仔细琢磨了半天,楚云飞痛苦地现,这件袭击事件,他居然没有什么有效的调查手段,原因无他,因为他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因杀人被通缉了,在大白天,根本没办法露面的。 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呢?楚云飞实在有点弄不明白,怎么会有功夫界的人插手这事,以他的想法,就算欧阳海波找了杀手用狙击枪来对付自己,都没现在这个事实离谱。 至于说狙击手,楚云飞是比较担心的,但是关涛曾经跟他探讨过这样的问题,两人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当那些狙击手瞄准目标,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会有一种类似杀气的东西,笼罩着被瞄准的对象。 楚云飞本不想相信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稍微解释得通他平时那种敏锐的感觉。 但关涛也说了,这种杀气,功夫界的高手,是可以把它掩藏起来的,通过精气神的内敛,理论上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这个讨论的结果,就是说,如果不是一个功夫高手拿了狙击枪,而且同时还要注意内敛精气神来对付楚云飞的话,那问题就不会很大,当然,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他必须有足够的警觉性。 难道说,欧阳海波已经探明了自己的底细了么?楚云飞承认,人家对自己使用这种手段,造成的伤害要远大于热兵器的袭击,事实也证明,功夫界的高手,收敛杀意的能力是很强的。 袭击自己的这两人,虽然功夫未必就能强到什么地方去,但这样的攻击,足以使普通人死上三次都不止了,那代表人家是存了一种“务必置人于死地”的决心。 这个欧阳海波身后,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势力在支持着他,让他居然能找到不同门派的功夫界高手?而且那些高手们还毫无风度地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次对方绝对是找准了他的弱点下手的,真的是“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啊,才说要力谋求展呢,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怎么说,也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只能直面现实了。 想来想去,楚云飞不得不把突破口继续放在乔乔身上,她那里,现在应该是没什么人愿意注意到的,而且,她应该是知道点关于欧阳海波的消息的。 至于说直接找欧阳海波的麻烦,那似乎难度太大了点,自己的尸体没出现或者没被抓起以前,恐怕不太容易找得到对方了,就算能守株待兔般地找到,但效率显然是不够高的。 手里拿着新买的《内海晚报》,楚云飞一大早就拎了礼物去看乔乔,他很欣喜地现,这两天所有的报纸上,都没有提到“银辉大厦”的凶杀案,哪怕是那种最最八卦的小报纸。 看来真的是有点变故呢,存了这个心思,楚云飞虽然不敢放松警惕,胆子却是大了不少,不过很遗憾,乔乔并不知道太多欧阳海波的事情,她和总经理之间的距离,实在是远了点。 还好,乔乔总算还是提供了一点有用的线索,那就是,欧阳海波现在不跟老婆在一起住,听说是在“叠翠小区”买了套房子,而且,总经理“桑塔”车的车牌号,乔乔也是知道的。 接下来,他找了个公用电话乱打一气,却现,所有熟识的人,跟他说话的语气,都没什么变化,难道说,那家伙真的没死? 最终,谢娴那里传来了怨气:鸿飞公司,让人给砸了! 是什么人干的,谢娴一开始并不清楚,反正就是来了十几个混混,没打人,把公司里的东西砸了一些,也没说原因,然后一声呼哨,走人了。 谢娴可也不是怕事的,马上动员人手和关系去查找,最后才从情人简步平那里得到消息,这事,大概是内海黑道上大名鼎鼎的“刀疤”做的,不过,人家只是个警告的意思,没下太黑的手。 谢娴真就不懂了,她根本不知道“刀疤”是哪路神仙,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考虑到这天楚云飞没来上班也没来报到,这事估计,十有**跟他会有点关系吧? 听着谢娴怒气冲冲的质问,楚云飞没做任何解释就挂了电话,怪不得那么多未接电话是公司的呢,原来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这么分析起来的话,可能,仅仅是可能,欧阳海波,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对着干了,所以那死人的事都压了下去,江湖上混,真的火拼的时候,死伤些许人,没人会去报官的。 可是,这事怎么又牵扯上“刀疤”了呢?张二管子和虫子没找廖家的麻烦,牛皮更是在前几天一见自己就躲开了,怎么一夜之间,风头就变成这样了呢? 眼下这种情况,不明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楚云飞只能有一个选择:去“叠翠小区”蹲点守侯,抓住欧阳海波来弄个明白。 虽然门口警卫森严,但在楚云飞的眼中,诺大的小区,漏洞实在是太多了,为了熟悉环境,他先身捂棉大衣、头戴罩着半拉脸的绒线帽子在小区内一通乱转,打算把这个小区的内部结构先弄清楚。 欧阳海波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他停在楼下的车,很快就被楚云飞现了。 这样也行?楚云飞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点吧?这不就是欧阳海波那辆标榜他自己清白的、破旧的老“桑塔”么? 可是,自己到哪里去等人出来呢?楚云飞四下看看,一眼就看到隔壁的楼上,一个二楼的住户窗户上贴着“招租”二字,不再怠慢,一个纵跳就攀了上去。 掏出口袋里准备绑人用的胶带,他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就把窗户上横七竖八贴得跟蜘蛛网一样,顺势一个肘锤,玻璃碎裂。 玻璃是碎了,但由于有那胶带撕扯着,并没有出任何声音,而且也没有碎片掉落,楚云飞扯动了一下,窗户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口子,他一个纵身就钻进了那屋子。 第二百二十三章 细说因由 他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大约半个小时不到,人就出来了,三男一女,女的大约是司机的模样,个子不高,没穿高跟鞋。 三个男人,除了欧阳海波,那俩铁铁地是两个炼气者,只看生命能量就看得出来,出旁人大约都有四、五倍了。 这就是,就是偷袭我的那两位么?楚云飞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不过,眼下他怎么也没有工夫去仔细辨认了,积蓄已久的力量终于爆。 那女人手拎钥匙刚要去开车门,忽然间就感觉到扑天盖地一般的凉意向她袭来,下一刻,就是全身的疼痛,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音就晕了过去。 在她昏厥前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奇怪,欧阳总的脸色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白? 欧阳海波的脑中,也是同样的念头,因为,他和她基本上是在同一秒钟晕过去的。 那两个炼过气的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生命能量是比较顽固的,其中一个瘦一点的不怎么能扛得住,在那俩倒地之前,嘴里终于轻声地“啊”了一声,另一个在全身抖之际,居然还能抬头望向楚云飞所在的方向。 显然,他已经现,威胁是来自这个方向的,大约,跟楚云飞不再掩饰行迹也有关系吧。 靠,这么顽固啊?楚云飞二话不说,穿窗而出,同时放弃了对昏倒那二位的蹂躏,全力吸收着眼前二人的生命能量。 在他走到车前的时候,那两位终于已经躺到地上开始打滚号叫了,他二话不说,两记手刀打昏二人,顺便卸了两人的胳膊关节。 就在保安现这里有不妥,吹着哨子拼命赶来的时候,楚云飞已经把四人放到了车上,后座摞着三个,那女司机个子小,直接锁后背箱里了。 然后,他加大马力,开着那破旧的“桑塔”,以时六十公里的度冲出了小区,扬长而去。 身后,七凌八落的保安在地上打着滚,关门不及,他们本想拦车来的。 内海到处都是人,拉着这四位去哪里?地方楚云飞早就想好了,就去上次去过的东四码头,那里没人的。 找了个门比较大的仓库,楚云飞直接就把车开了进去,藏到一堆木头箱子后面,然后就是绑人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四人,楚云飞牙恨得痒痒地,二话不说,就踢断了欧阳海波的两条腿,我日,就你这小样,也敢下毒手坑老子? 那两个炼气者呼吸开始加粗,已经隐约有醒转的迹象,楚云飞越看他们越觉得麻烦,不由分说又给了他俩两记重的,让他们继续在那里躺着,然后就把欧阳海波弄醒了。 当然,生命能量是何其宝贵的东西?楚云飞只给他加了一点点,让他呼吸畅快点就是了,至于他完全的醒转,还要归功于楚云飞的那泡尿。 欧阳海波醒转来的头一个感觉,就是冷,脸上和胸部以上奇寒彻骨,第二个感觉,就是疼,两条腿的关节处,异常疼痛。 他刚要出声呼喊,却现嘴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同时一把刃利锋尖的小刀顶上了他的喉咙,传来的声音却是很温柔,“你喊一声,这刀子就会在你身上戳个洞,不信你可以试试。” 完蛋了,欧阳海波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虽然他记人声音的水准不见得比别人强,但这个声音他还是记得的,因为前天人家就说了,要灭他全家。 没有死,这个人……他果然没有死,亏得那俩所谓的高手还说,十有**此人活不长了呢。 一股又一股的凉意,涌上了欧阳海波的心头,他整个人筛糠似地抖了起来,眼前这家伙,可是杀人无算的凶手啊,自己是何必做得这么绝呢?这一切,又是何苦来哉呢? 看着此人不住地点头,楚云飞顺手把胶带从他嘴上撕了下来,那拔毛之苦自然还是有一点点的。 “欧阳总,我记得你前天就该给我钱了,”楚云飞微微地笑着,那笑容有如孩子般地天真无邪,“不过,我记得前天,你给我的,不是钱吧?”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眼下的欧阳海波,再没有前些日子的嚣张样,可怜得像一个被歹徒扒光了衣服的小姑娘。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硬汉,之所以会那么地嚣张,不过是他认为自己有嚣张的本钱而已,再说了,就算他曾经是混混,多少有点硬气,可跟这样的人王铆上,玩骨气的哪里斗得过玩人命的? “楚大哥,你……你放兄弟一马吧,这点子,这点子绝对不是我出的,都是刀疤,刀疤说要这么对付你的啊,我本来,本来只想找人打你一顿,让你不要钱,就完事了啊。” 刀疤?看来谢娴的情报,还真是准确的呢,可是,这家伙为什么又想起对付自己来了呢?楚云飞万般不解,恰好,此时廖沧海报平安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愈地增加了他的困惑。 “哦,你继续说,”楚云飞笑着刮刮鼻子,这种笑容看在欧阳海波的眼中,不啻跟恶魔的微笑有得一比了。 “是这样的,”欧阳沧海舔舔嘴皮,嘴角那点微咸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嘴唇被冻得太厉害了,他不想因为这个缘故而导致自己音不太标准,惹出新的麻烦。 “听说你想帮其他的商家收数,是吧?” 楚云飞的笑容微微凝固了几分,你丫是不是太搞不清楚状态了?现在,你有向我提问的资格么? 欧阳海波善于察言观色,现风向不对,马上继续说了下去,“我本来是想找刀疤问问,你是不是他的人……大哥你也知道,刀疤在内海帮人催债很有名的,我可真没有侮辱大哥你的意思。” 这个我知道,楚云飞点点头,脸上笑容再起,似乎在听一个很好笑的故事。 “结果他说不是,”欧阳海波偷看他一眼,继续说了下去,“我听说你不是他的人,就想自己找人教训你,可刀疤说了,你不是好对付的,要教训你的话,最好还是他来安排人。” 他的话,说得有点不实,这种场合下把实话全说出来,那不是找死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 原来如此 事实是,“刀疤”一听,就知道欧阳海波撞上谁了,于是婉转地告诉他:这家伙,是个猛人,等闲不要去招惹。 不招惹,那怎么可能?人家要拆自己的摊子,砸自家的吃饭营生呢,欧阳海波绝对不答应的:拜托,你说说清楚好不好?他现在在我那里帮别人收数呢。 说实话,“刀疤”对楚云飞的背景什么的,还真的不清楚,张二管子的那点事太丢人,说不得的,他还要在道上继续混呢。 他告诉对方,自己只知道这是条过江的强龙,背景什么的,他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混黑道的,而且手上绝对是有把子势力的。 好死不死的是,刘善刘衙内在两人谈话的时候,来找“刀疤”办事来了,一听两人谈的这个人,不由得掀起了旧日的怒火。 楚云飞是什么人,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刘善是早打听过了的,对他这样的特权阶级,想要了解清楚一个人,那太容易了。 不过,他在弄明白楚云飞的来历后,盘算半天,觉得还是太子洪大哥的话有理,跟这种比较危险、又有国家安全局关注的人,没必要太过一般见识的,不值得。 不值得是不值得,不过,有人想对付他的话,刘善绝对是乐意帮点小忙的,就算不出力,指点一二那再正常不过了。 孤身一个人?那就好办了,弄明白这个之后,“刀疤”都有心思报仇了,以前他不去复仇,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不知道楚云飞的根底,也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这样的好手,那种情况下,错在自己一方,楚云飞又做得比较讲究,自然是不合适去找场子回来。 “刘善?哦,”听到此人出现,楚云飞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原来是这样被人现的,“撒石灰那个家伙,是哪个门派的?他死了没有?” “我真不知道他是哪个门派的,那都是刀疤找的人,跟我没关的啊,”欧阳海波坚决地先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除出去,才开始回答下一个问题。 “不过那家伙当天就死了,”欧阳海波脑中飞快地盘算着,很快就弄明白了楚云飞的用心,忙不迭地为才说的话做补救,“不过这事,刀疤一开始就打算做掉你的,所以现场封锁得很好,没人知道那里死了人的。” 欧阳海波终于反应了过来,如果眼前这家伙知道自己成了杀人通缉犯,那自己这四个人今天是要铁铁地挂在这里了,以对方的凶残,绝对不会在乎再多杀几个人的。 “哦?是这样么?”这个消息听来虽然不错,解释得也很有道理,楚云飞明白,这样的事在全国哪个城市都是有可能出现的,但就这么相信对方,并不是他的性格,于是他的脸上微笑再起。 “我要说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哦,不,我要骗了大哥你的话,你现在就弄死我。” 楚云飞懒得再理他,扬起手就待打晕他,欧阳海波没命地喊了起来,“大哥等等,那个胖一点的,就是死了那人的师弟,你可以问他啊” 楚云飞略微迟疑了一下,掌缘切上他的脖子,“让你再活一阵,”却是弄了一手自己的尿。 接下来,就是对那俩人单独的拷问了,终于一切真相大白。 原来,“刀疤”还真的是想找两个西北流窜过来的“炮手”,直接干掉楚云飞的,那样的“炮手”,价格低得离谱,除开准备武器弹药的开销外,一条人命不过就万把块钱。 但刘善对这样的计划嗤之以鼻,他虽然是纨绔子弟,但好歹也是活了一把年纪,还是知道不少事情的。 起码他明白,对于楚云飞这样近似于“恐怖”的特种兵战士来说,玩枪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方案,别的不说,人家怎么也是会中国功夫的特种兵:你知道人家手里死了多少玩枪的么? 受这样的点拨,刀疤略微一打听,就明白了,敢情训练有素的战士中,个别人,对危险有着近乎本能的感受能力。 那么,他想报仇的话,似乎就只有找同样会中国功夫的人了,不过想想太子保镖刘栓柱都不是人家的对手,那就只能趁人不备,采用偷袭的方式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么?“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桐山派虽然起源于闽泉省,但后来的势力范围逐渐北上,眼下又有秦流云等好手在内海定居,一时间,也算得上内海比较大的一个江湖势力了。 刀疤崛起江湖的时候,惹得人着实是不少的,不过桐山派本就是武林中的门派,不混社会,所以两家倒没什么大的瓜葛,关系也是相当不错的。 这次找楚云飞麻烦,刀疤先就想到了桐山派,秦流云知道楚云飞的厉害,本不愿意答应,怎奈,刀疤开出了一百万的价码,收买楚云飞一条人命。 一万和一百万,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但不管怎么说,要是干不掉人,反把自己赔进去的话,省再多的钱也没命去花了,关键时刻,刀疤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正在此时,桐山派大师兄胡光带了两个朋友来内海游玩,顺便置办点衣物等做年货,听得有这样的买卖,他那俩朋友极力怂恿胡光接了这单生意。 这俩人,是“烟霞派”的好手,这烟霞派是个相当古老的门派,细算起来,武林中不少门派都跟它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正是朋友既多仇人也广的那种。 不过现在的烟霞派是落没了,人丁不旺,派内好手不过四、五人而已,偷袭的这俩,在派里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至于为什么撒石灰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了出来,瘦点的家伙说了,这俩师兄弟实在是太在乎这点酬金了,生怕有个闪失。 这倒也是,楚云飞想想烟霞派既然落没了,自然就少人供奉了,见钱眼开倒也是能理解的。 瘦子是桐山派的,要管秦流云叫师兄,那另一个造诣高点的,果然是烟霞派的,他的师兄就是被楚云飞一掌击毙的那家伙。 其实他的师兄,在功夫的造诣上要比他高一些,不过为了掩饰杀意,不得不将气劲内敛,谁成想楚云飞在受伤情况下还下得了如此的重手? 这次遇袭,基本上就是楚云飞仇家的大串联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借刀杀人 将两人再度打昏之后,女司机被叫醒,除了验证一些口供,楚云飞还问了问欧阳海波的家世和关系网。 女司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她自然知道,欧阳总经理最近在头疼什么,更何况地上躺着的那三人纯粹是生死不知的。 她在哆哆嗦嗦回答问题的时候,还不忘记把**扭扭、胸脯挺挺、媚眼抛抛,极力地暗示楚云飞她还可以有别的用途,仓促间杀掉未免会有点可惜。 可惜的是,本来她算还有三分姿色,但那出于恐惧心理而表现出来的诱惑,实在是生硬了点,使她显得越地难看了一些,在她交代完自己家情况的时候,楚云飞再次打昏了她。 不管怎么说,四个人说的话里,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扬石灰的那厮确实是死了,而且消息被封锁,没人报案。 那女司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这么件事存在过。 虽然那做师弟的倔强异常,口中还威胁不断,但楚云飞还是成功地从他口中套出了更多的东西:原来刀疤为了掩人耳目,不顾做师弟的反对,找了关系,将那童师兄的尸体直接拉到火葬场火化了。 弄醒欧阳海波,楚云飞沉吟了半天,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你到底给了刀疤多少钱,让他做掉我?”。 他已经想通了,既然刀疤能花一百万来悬赏自己的人头,那绝对是不可能他自己买单的,丫又没疯,都已经决定不找自己麻烦了,现在跳出来,那自然是有人高价求刀疤出手。 想想牛皮曾经说过的话,楚云飞越地肯定了,就是眼前这位,出了大价钱要“买起”自己的,自己毕竟会给他带来大几百万的损失,至于因此而引起的雪崩效应,那就更不好说了。 欧阳海波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他前面所说的不实之处,主要就是不想提到这个方面,他知道,他只能把仇恨的因素尽量归到刀疤或者刘善那处,否则的话,后果……会非常非常地严重。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司机,这样的秘密,只可能是这个女人说出去的,虽然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她这个秘密,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不经意间自己会漏了口风。 看到女司机的身体明显地被挪动过,他再也不敢存什么侥幸心理了,“我答应给他一……哦不,五百万,只要能做掉你。” 欧阳海波那因寒冷而变得苍白的嘴唇越地苍白了起来,整个脸上都没有了血色。 “呵呵,你还真的是有钱啊,”楚云飞脸上又泛起了笑容,“我跟你有那么大的仇么?要你出五百万来做掉我?” 听到这样的疑问,欧阳海波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了,反正这都让人家知道了,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吧,“你以为我愿意出这么多啊?大哥,你知道你会给我带来多大的损失么?我不除掉你不行啊。” “是的,我盘剥别人,我不给厂家钱,**蛋,可这是我自己的生活方式,大哥,我没碍着你什么吧?钱我都答应给你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或者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说啊……” 想想要是没知道楚云飞的厉害,这钱自己难免还会继续不给,欧阳海波一时间百感交集,长叹一声,“反正……现在这事,已经这样了,要是交钱能买命的话,大哥你说个数吧,就当我前半辈子白干了,我认!”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恩怨,这话入耳,楚云飞沉默不语,很奇怪,他居然联想到了父亲的死,这商场上,看来还真的不是善良人呆的地方,资本来到世上,果然是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是啊,我又凭什么指责人家的生存方式,凭什么去打这个抱不平呢?这年头做好人总是死得很快的。 楚云飞的内心并不像他的脸上那样古井不波,忽然间,他居然感觉能有点理解眼前这个家伙了,商场上本也是尊崇“丛林法则”的,强者生存,丫既然能吃掉对方的资本,为什么不去吃呢?细说起来,老板谢娴都未必比眼前这个家伙善良多少。 唯一不该的,就是惹到我的头上了,想到这里,楚云飞嘴角又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同刚才的不太一样,有太多嘲讽的意思在里面了。 “呵呵,你想活?” 这个笑容虽然有点可怕,但毕竟是一种真实的感情流露,欧阳海波不敢再说什么,却是不住地点头。 “你记得么?我说要灭你全家的,”楚云飞斜眼瞟他一下,“呵呵,现在,把你家所有亲戚的地址和工作单位都写出来,明白么?” 头上已经有一泡凉尿了,现在欧阳海波不啻又被凉水泼了一道,“大、大、大、大哥,我求你了,你放过他们吧,要说该死,也是我一个人该死,跟别人无关啊,呜呜、啊啊……” 说到最后,这个曾经异常嚣张的汉子竟然坐在那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给老子住嘴,”楚云飞很烦别人哭,尤其是男人的哭泣,做个男人,宁可流血也不能流泪的。 说着,他走到那俩练功夫的人身边,狠狠几脚把人踢醒,拿了那把小刀出来,割断了欧阳海波手上的胶带,直接把刀丢在地上,“去,给我把那个瘦的干掉。” 那俩炼气者入耳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异常苍白,可他们体内已经被楚云飞输进去的内气搞得乱七八糟,不走火入魔就算好的了,至于反抗那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了。 这架势,欧阳海波终于明白了,这叫“投命状”,大约自己,是可以不死的了。 有了这个认识,他揉揉手腕,异常利索地捡起小刀,腿虽然断了,他还是可以爬的嘛。 爬至那桐山派的瘦子处,欧阳海波手起刀落,四、五刀就扎了上去,胸口、喉咙、眼睛----刀刀冲着要害上去了。 前几刀,因为那家伙拼命的扭动和挣扎,刀都落在了要害的旁边,但随着几个伤口的鲜血泉涌一般地喷出,那人的身子渐渐地软了下来。 看着此人的身体还在那里一颤一颤地**着,欧阳海波一咬牙,狠狠一刀割断了对方的喉管。 此时的欧阳海波,上半身已经全是血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甩手离开 等欧阳海波确定瘦子已死,回头看烟霞派那位的时候,却现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已经翻了白眼,没气了,而那个恐怖的人王脸上居然白得可怕。 良久,那人王才拍拍手掌,“呵呵,不错,你杀了一个,吓死一个,两条人命啊。” 欧阳海波再次扭头看那俩死者的时候,触目那个被自己捅得乱七八糟的桐山门下,一道道翻卷的伤口,就像一张张血红的小嘴一般。 再看看那人脖颈处依旧“汩汩”外流的鲜血和气泡沫子,欧阳海波胃里一阵痉挛,“哇”,翻江倒海一般地呕吐了起来。 烟霞派的那位,显然不是被吓死的。 他是袭击自己的直接凶手,楚云飞绝对不愿意假手别人来消灭这个家伙,他要自己出手,正好也可以试试,这次功力可能大涨之后,能不能直接吸取别人的核心生命能量。 所以,就算要“投命状”,楚云飞都要欧阳海波去杀那个桐山派的人,他要亲自动手消灭那烟霞派的家伙。 杀人者,人恒杀之。 欧阳海波毕竟只是混混出身,并不是杀手来的,虽然他下手非常狠,但心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根本没注意到,他向对方爬去的时候,那位烟霞派的老兄已经疼得哆嗦开了。 就算他事后能回想起一点什么,大约也会是以为,那老兄是被吓成那样的。 不过说实话,核心生命能量,还真的是很难吸收的,楚云飞好几次都堪堪地把那团拽出来了,但就是每每功亏一篑。 终于,等那桐山派的弟子挂掉的时候,楚云飞直接吸收了那人的核心能量,下一刻,他全身一抖,没命地再使劲一吸,烟霞派老兄的核心能量跟着也过来了。 奇怪的是,那人的生命能量中,居然分离了些许的一小团耀眼的亮白色出来,约莫有蚕豆大小,没被吸引,划空而去,方向却也不是北方而是西北。 这时候,欧阳海波还在狼狈不堪地躲那脖颈处喷出的鲜血呢。 欧阳海波足足吐了有两分钟,才逐渐地平静了下来,头一次杀人,能这么快恢复正常,也算不容易了。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楚云飞话里的真正含义,敢情这两条人命都着落到自己头上了啊? 他直觉地感到有点不太对头,不过到底是哪里不对头,他还真说不出来,人王离着这里有五米远呢,再说这位身上,那确实是没什么伤口的。 唉,反正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了,欧阳海波除了认了这栽赃,还能说什么? “嗯,好,表现不错,”楚云飞再度轻轻拍拍手,“现在,写出我让你写的东西,你可以玩花样的,呵呵。” 开什么玩笑?打死欧阳海波,他都没玩花样的心思了,既然自己有不死的可能了,怎么说都要博一下的,再说了,他自己的司机都不定已经说了什么呢,他怎么还有再玩的胆子? 不过,他没忘记,先从那烟霞派的人身上先剥了外衣下来,“我先加件衣服,得得得,太冷了,大哥。” 欧阳海波的字,实在是太糟糕了,当然,这没准跟他手冻得一直哆嗦有关,楚云飞拿过那隐约沾有血迹的纸,扫视了一下,嗯,不错,还满全的,连那台湾人眼下住的病房、床号都写上去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 “知道,”欧阳海波现在寒意少点了,腿上的断处越地疼了起来,他点点头,“因为我能出钱买命。” “算你聪明,”楚云飞扛起那女司机,“上车。” 他可不管欧阳海波怎么往车上爬,饶他一命,已经是很郁闷的事情了,不是要指望这人收尾和探听刀疤的动静,又兼能弄几个零钱花花,他绝对放不过丫的。 他坐进车里,打着火,把暖风开了,扭头看欧阳海波已经爬了上来,“说说刀疤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半小时后,楚云飞已经把欧阳海波所知道的情况都挖了出来,不再耽搁,车子启动,向内海驶了过去。 车行半路,即将进入内海市区的时候,楚云飞停下车,“好了,自己叫醒你的司机,该忙什么忙什么吧,回头见。” 说完,他跳下车,顺手拦个的士扬长而去,他知道,以欧阳海波的智商,一定会做好善后工作的。 那是,欧阳海波现在就在琢磨呢,是该先去接腿,还是先去买衣服,把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换了下来,还有,那两具尸体,该找什么可靠的人来处理了?怎么处理,会更稳妥些? 他怎么头疼,那是他的事了,楚云飞相信,以欧阳海波的智商和阅历,绝对能把这事处理得滴水不漏的,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样报复刀疤。 事情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别说楚云飞本就是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脾气,就冲着这次死里逃生,堪堪躲过这一劫,他也绝不肯甘休的。 对方的手段,委实卑劣和毒辣了点,而他又正在迷茫中寻找平衡呢,既然对方有私下火拼的打算,不杀它个血流成河,楚云飞怎出得了这口恶气? 他没有去取自己那辆车,红色的博茨车,实在是太扎眼了点,琢磨半天,还是找了辆自行车,砸开锁子骑走。 活吞了俩核心能量,楚云飞虽然暂时没什么负面反应,却也不敢不当回事,找个烧烤的小店,甩出三百元,“找个清净地方,弄个炉子我自己烤羊肉。” 两天没吃东西,他饿得也狠了,再加上烤肉期间,又在不停地感受体内内气和生命能量的运转,这顿饭吃下来,居然就到了下午四点半左右。 不过这番检查,真的让楚云飞兴奋得很,头疼的问题不但没有再犯,以往那种生命能量太过饱满,喷薄欲出的感觉都没有了,而且他可以肯定,自己本来的能量,并没有减少多少。 看来,真的是容积增大了? 既然没办法验证自己的猜测,转眼间,他就放下了这个念头,琢磨起了另一件事,怎么收拾刀疤,才能了结了自己的怨气?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再见史问天 说实话,在楚云飞心中,刀疤并不是他最恨的,因为人家对付自己的目的,本就是人家的本行,就如同自己跑个电表单子一样,业务性质决定目标群体和公关手段。 但说起桐山派,楚云飞就绝对不可能如此放过了,好歹也是武林一脉,居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偷袭之前还要撒石灰? 这也实在太罔顾武林道义了!虽然楚云飞一直都没怎么把自己当作武林中人来看,相关顾忌执行得也未必就怎么彻底,但可以想象的是,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领悟了类似“浮光掠影”的绝活,就去报名参加100米赛跑比赛去的。 刀疤的产业很多,他本人也因为种种恩怨情仇,行踪飘忽不定,但内海市大部分的混混都知道,那个叫“热血江湖”的pub,才是他的大本营。 那里消费不低,更是混乱异常,昏暗的灯光下,磕药的、当众交媾的、打架斗殴的比比皆是,灯光一灭,更有**的无遮大会,n男对n女的**性乱。 一个美貌女人如果误入此处,没有强力关系保护的话,一晚上被七八个素不相识的人**都是很正常的。 但这混乱中又存在着一种秩序,那就是:与刀疤一帮挂得上关系的人,在这里玩,怎么玩都不会被人骚扰,如果有人生事,你只需要把关系人的名字报出来就可以了,刀哥的地头,要是报名都不好使的话,那场子里一帮人谁都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也曾经有刀疤的仇家试图在这里生事,但根本无须刀疤的人出动,为了讨好刀疤,那场子里无数孤魂野鬼般的混混就会一拥而上,把人打个半死,全死都是有可能的。 更别说,还有一些跟刀疤走得比较近的黑道势力也经常有人在这里玩耍 又兼刀疤在白道也有层层保护伞,在这里玩,绝对不会有警察之类的上门来骚扰,只要你能跟这里挂上关系,在这里想玩什么都不用担心被抓,当然,要是当众注射毒品,那就太过了点,最好还是找个角落比较稳妥些。 如果哪天“热血江湖”关门打烊,那就说明那天警方又要有什么大规模的行动了,刀疤的人确实嚣张,但面对那种太大的行动,多少还是要收敛点的,中国再怎么说也是社会主义国家不是? 楚云飞没有什么太好的选择,只能在离“热血江湖”不远的门口处站着观察,刀疤可能藏身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有些隐秘之处,那是欧阳海波都不知道的。 而现在时间还早,他并不想现下就去其他几个场所去找人,怎么说,这里也是撞到刀疤概率最高的地方。 打进“热血江湖”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既然存了杀人的心思,就绝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此事,所以,他只能在这里坐等,等着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弄到两个刀疤集团内的核心人物。 他正在这里东张西望,却看到“热血江湖”里出来个熟悉的身影,伙同着两个混混模样的人边走边说笑着。 那正是跟楚云飞有着三面之缘的燕云散打好手,史问天! 这是个乖巧识做的人,又因为其在选拔赛上的恶劣表现,楚云飞对他萌生过若干次杀意,而且似乎又加入了刀疤的组织。 这样的人,正合楚云飞的需求,他可以确信,只要自己能够制服此人,丫绝对会把刀疤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交待出来,前提是,只要这家伙知道。 而问完口供,出于对此人厌恶的感觉,楚云飞确信自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杀人灭口,或者,就算有一点内疚,也绝对比杀其他人要愉悦许多。 不如,先看看这小子要去哪里吧,楚云飞寻思一下,远远地缀在这三人身后。 史问天的心情,并不象他脸上表现的那么轻松,他正在心里暗自嘀咕,这离年底还有些日子呢,最近又不是很太平,刀哥怎么就会想起分派红利了呢? 他肚子里有鬼,难免就有些心虚。 那次的选拔赛,虽然史问天机关算尽,但在决赛中遇到了一个级强劲的对手,力战不敌,只得了一个亚军。 亚军,是没有机会参加全国的比赛的,虽然史问天百分之百地确信,打败他的这个家伙,绝对可以拿到全国冠军的,但他已经失败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伤心失落下,就想打道回府。 那场比赛,正好张二管子闲得无聊也去看了,觉得这亚军实力也还不错,于是上前套套近乎,反正冠军还要参加全国比赛呢,他也懒得动那脑筋。 一个有心,一个失意,双方一拍既合,于是史问天就成了张二管子的手下,他身手好,下手也够狠,颇得张二管子的青睐,连刀疤都很眼红自己这个手下的手下。 不过,自从上次遇了楚云飞那事,张二管子对史问天就隐约有点不满的意思了,他询问了史问天对手的来历。 史问天倒也没隐瞒,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但天下事,往往就是这么古怪,你说了实话了,别人偏偏是不肯相信你,起码,刀疤姘头的哥哥----虫子就不肯相信他的话。 “别逗了,人家叫你叫得那么亲热,怎么可能是个本来就看你不顺眼的人?” 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没办法辩驳的,史问天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可就太不舒服了,楚云飞本来就被他划在敌方的,人家那么做他倒觉得能理解,不过自己人这么说话,史问天还真的是记恨上了,妈的,你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妹子会叉大腿么?就你这淫棍,也配怀疑老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张二管子听说楚云飞就是在选拔赛上,闹过事的那个高人,终于是彻底死了报复的心思。 现在让史问天忐忑不安的,是另一件事。 还是楚云飞要埋人的那天,瘟神走了之后,大家忙着刨人,史问天却忽然现现场还有外人,那拿了特种兵匕的小孩,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擒住了。 小孩没有大名,小名叫石头。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史问天之死 说来也奇怪,人见人厌同时又见人厌人的史问天,居然在这么仓促的一面下,对这个小孩起了异乎寻常的好感,而小孩对他也不怎么排斥,可以说,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了吧? 听小孩说,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史问天顺手就收留了这个小孩。 就在前天,石头的那把匕,被另一个混混看到了,垂涎之下,伙同另一个混混,强行抢了去,把小孩气得欲哭无泪。 史问天本就为了别人的不信任而郁闷呢,闻听此事,大怒,登门索要,结果那俩混混知道他已经不得势了,死活不给,还讥讽他的小农意识,到得最后,居然骂起了他的父母。 这是他心里最不愿意别人触及的两处底线,暴怒之下的史问天突然难,用一根木棍将两个混混活活打死,为了保密起见,他把另两个本是打麻将凑搭子的混混也当场杀死。 人是杀了,但史问天并没有逃跑,那个地方靠近一个小水池,比较隐秘,常人少去,他把四人绑了大石头,沉入水池中。 他要熬上几天,干掉那个该死的淫棍,拿了年底的分红,才肯跑路的。 谁料想,今天刀疤哥就喊人叫他去领钱,,他在紧张地琢磨着,一阵在考虑会不会是事情败露了;一阵又在盘算,拿了钱之后,要不要把虫子干掉再跑路。 “热血江湖”旁边的不远处,有一条非常非常狭小的弄堂,弄堂里面有几间非常破旧的平房,这是内海城区改造过程中遗漏的三不管地段,虽说早就有人说要把房子推倒,在这里种树搞绿化什么的,但到了今日居然还健在,被刀疤的人占了,倒也算闹市中的一个隐秘据点。 不管怎么说,史问天这人,脑袋瓜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穿过长长的里弄,到了房间门口,一如平常地率先推门进去,神情上看不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屋子里,显然没有分红利的那份兴高采烈的气氛,刀疤的得力干将到了一多半,还有三个桐山派的人,还有两个人,史问天没有见过。 最近刀疤刚找人灭了楚云飞,为了防人不死找来生事,刀疤身边的人总是不少,史问天知道这个,但现在,怎么虫子居然也有胆子来插上一脚呢? “咦,刀哥,”史问天很诧异地问了起来,“不是放红利么?怎么不见张二哥?” 刀疤是个身材异常粗壮的汉子,光头,一道刀疤自他的左眼外眼角直划到右下颌处,这是他在光流路水产市场跟人火拼时留下的,虽然他被砍了一刀,但坚持着打断了对方的两条腿,从那时起,名声开始响亮,这个名字就叫到了现在,他倒是颇以为荣的。 刀疤上下打量他一下,“问天,我对你不薄吧?对自家兄弟,你也下得了那样的手?”说着手一挥,桐山派的两人就慢慢向他逼了过去。 杀人的事了! 史问天自然知道,自己虽然是个劳什子亚军,但跟这武林中人相比,那还是有一定距离的,眼下这形势,他反抗自然是无用的。 当然,他肯老实束手就缚的话,后果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刀疤下手,从来是非常无情的,就算自己最后侥幸能欺瞒过关,但用刑过程中整自己个残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更别说还有看自己异常不顺眼的虫子在场。 要是脚筋被挑,坐一辈子轮椅,生不如死,那他还不如马上就死了呢。 一瞬间,他就决定了,先拼死弄死虫子再说,其他的,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他暴起难,拼着挨那桐山派两人两掌,直扑虫子。 他怎么可能如愿?桐山派两人的两掌印上去,他整个人直接就打着滚飞了出去,口中更是鲜血狂喷,等他落到地上的时候,连打几个滚,整个身子都疼得蜷缩了起来。 这当口,楚云飞已经绕过弄堂口两个把风的小混混,潜了进来。 刀疤撇撇嘴,“虫子,看到没?那事肯定是他做的了,人我交给你了,处理完了再跟二管子说。” 刀疤这阴人的手段,确实比较狠点,他自己在外面的凶名,能给太多的人带去太多的心理压力,再有两个桐山派的连解释都不听,作势拿人,这种压力下,能沉得住气的,太少了。 虫子努努嘴,旁边就有两条汉子走上前要把史问天摁住,谁料想他再度暴起,直扑虫子:**,敢情刚才是个试探,妈的,不干死你我心不甘啊。 史问天装死的传统,刀疤未必知道,不过这种场合下,还指望别人的智商不够,似乎也是一种奢求,刀疤身旁的桐山大师兄胡光抬手就是一掌,虫子背后的一个小个子也抬手亮出了一支手枪。 胡光看到史问天的的行动如常,并不知道是他的怨气所致,还以为这家伙身手实在了得呢,这掌他是用了全力击出的。 连楚云飞都吃了苦头的一掌,史问天怎么扛得住,几个骨碌就滚到了墙边,七窍中血流如注,眼见就不得活了。 “史大叔!”被人强按着藏在一旁的石头终于忍不住了,用力挣脱了那控制着自己的人,跑到史问天面前,抱着他哀号着。 史问天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手臂动动,像是要抚摸一下石头的脑袋,却终于停了下来,接着全身一颤,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这次,他可是真的死了。 石头虽然小,但也见识过不少阵仗(这事后文会有交待),他马上就止住了悲痛,站起身来,手指胡光,“我记住你了,十八年以后,爷爷会找你算帐的。” 年轻的脸上,横七竖八交错的刀疤在奋力地扭曲着,石头实在是太激动了。 他当然清楚,自己是被划在史问天的铁杆里面的,眼下屋里这么多人,他是铁铁地跑不出去了,杀人必须灭口这样的道理,他早就懂了。 一名桐山弟子看到这小子对自己的大师伯如此不敬,冷哼一声,走上前去,扬起手掌。 石头知道,人家是要抽自己嘴巴呢,但他夷然不惧地盯着对方,倒像是想看这手掌是如何落下的。 但是这手掌,居然没落下来,那名桐山弟子的手,在空中略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身子慢慢地蜷成一团,倒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他口中尖利的哀号声,整个过程,更像是一部无声电影的慢镜头播放。 屋里的将近三十条好汉,顿时惊诧异常,这个小后生,他做了点什么?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飞哥变飞爷 这事,当然是门外的楚云飞所为,不过,他这种手段确实匪夷所思了点,没人能想象到,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一门功法的。 另一名桐山弟子大约是跟跌倒的这位交好,眼见师兄在那里挣扎哀号,不由得上去查探一番,看看到底生了什么。 然后,自然他也重蹈了师兄的覆辙,他甚至离着师兄还有两米远,身子就软到了地上。 屋里,顿时就是“噼里啪啦、呛啷啷”一阵乱响,所有人都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家伙,长枪短炮,大棒小刀之类的,统统对准了眼前这个年纪不到十五的少年。 只有胡光一人例外,他皱皱眉头,思考半天,迟疑地向着楚云飞的方向问了一句,“门外,何方高人?是楚师傅么?” 他这一嗓子不要紧,那些混混们全知道啊,这是桐山派的第一高手呢,纷纷扭了头来看他,虽然有不少那小心的人,手里家伙依然对着石头。 楚你妈的逼师傅,楚云飞听得心里就是一阵乱骂,老子跟你没那交情!从此人能现自己的位置上来判断,应该是造诣比较高的功夫好手,那就可能,是那天行凶的凶手了。 屋子里面生的事,楚云飞听了个一清二楚,那疤脸少年也隐约被他辨认了出来,想到此人手中那把匕所代表的味道,多少就起了点香火情义。 再说,那天这个少年,虽然是没长眼地打劫自己,但最终不但归还财物,还被吓得落荒而逃,可见此人的心性还是不坏的,起码做事是比较讲究的。 史问天的死,他也看得很清楚,不但清楚,甚至他都来得及伸手救援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生了什么事,自然更不清楚,其实这次是史问天难得地为别人爆了一下。 为什么要救他呢?反正刀疤已经露头了,多死个人楚云飞反倒觉得更好办事呢,倒是那少年,该救的时候,还是顺手救下的好。 听到胡光的问话,楚云飞轻蔑地撇了撇嘴,观察一下,现那俩桐山的弟子生命能量已经被他吸收得七七八八了,两人都已经晕了过去。 胡光并不能确定外面有人,只是觉得那个方向隐约有点让他感到不安的味道,再加上两名后辈莫名其妙地倒地,于是出声招呼,纯粹就是胡乱诈唬的意思。 听到门外没什么动静,他放下了猜疑的心思,当下就待气运全身,想走上前去看看两个师侄到底是怎么了。 可他的气还没有来得及运满,一股彻骨的寒意袭上了他的全身,他不由自主地就是一个哆嗦,正正打断他的行功运气。 下一刻,那寒气越地冰冷了起来,并且以几何级数的度暴涨着,几乎在一瞬间,胡光就感觉自己仿佛被冻成了一支雪糕。 奇寒刚刚威,无数把小刀接着又降临分割着他的筋骨皮,紧跟着是无数支羽毛袭上了他的痒处挠痒,于是,半分钟之内,胡光也倒地不起晕了过去。 这诡异的情形,在瞬间就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混混,如果说,刚才面对着两人的倒地,还有个桐山派第一高手敢话的话,现在可真的没有任何人敢随便站出来说句话了。 终于,牛皮那大舌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打破了沉寂,“刀……刀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心思算个灵巧的,还以为刀疤解决完楚云飞之后,又有心铲除桐山派了呢,眼前三人这模样,是不是刀哥给人家下了药了? 刀疤本来不想出声,可看着越来越多的兄弟都扭头用疑惑的眼光盯着自己,只能皱着眉头摇摇头,声音却是异常地低,“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说完这句话后,又是一阵寂静,等混混们现牛皮和刀疤都说了话,也没什么古怪的时候,唧唧喳喳的议论声就起来了。 甚至已经有人拎了管子打算出门查看了呢,门窗上都是磨砂玻璃,看不清楚外面。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哈哈,好啊,出人命了,我是证人,你们都不要走了。” 手缠纱布的虫子第一个就跳了起来,“是他,是他,他没死!!!” 虫子虽然是靠着裙带关系出头的,不过他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平时做事是颇有几分硬气的。 能把虫子吓成这样的,那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个楚云飞了。 屋里的混混们对视几眼,终于有个胆子大的拎了管子,放轻脚步向门口走去,谁想到没走几步,再次跌倒在地,闷哼一声,扭动两下就不动了。 这下大家就都明白了,敢情这事,是那个楚云飞在门外搞鬼呢,看来那个胡光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居然能现此人的到来,不愧是武林高人,虽然……他现在躺的位置有点低。 现在这种情况,就由不得刀疤不话了,他闷哼一声,“哼,外面……是楚云飞?” “叫飞爷,听见没有?”楚云飞已经听出了,这个就是刀疤的声音,不过这厮到了这个地步还这么搞不清状况,或者说还要冒充好汉,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给他。 谢天谢地,老天居然给了他这么个机会,可以把一屋子人都堵在这间小平房里,要知道,弄堂内的平房为了安全起见,通常是只有一个门和门旁的两扇窗户的,其他的都是墙。 其他几间房里的混混,为了史问天的缘故,都跑这间里了,正是菜在锅里,由着他随便夹了。 单是外面一个人,刀疤还倒不是特别害怕,问题是屋里还有一具尸体呢不是?招来警察的话,地上那位胡光未必愿意替他扛这全部的罪名呢,毕竟杀人罪已经不小了。 面对着这位隔墙制人,隔了门都能看清楚屋里情况的高人,刀疤开始有点明白刘善为什么叫他小心再小心了,这……还是人么? 再说了,那壮得像头牛的史问天,被胡高人轻轻一掌就结果了性命,而两个这样同等级的高手趁他不备,全力击中他,不过两天时间,丫居然跟没事一般,跑来报仇了! 想到这里,面对这种非人的存在,刀疤不得不暂时服个软,“呃……飞爷,这次我刀疤认载了,有什么指教,还请明说。” 第二百三十章 人王现身 刀疤的话虽然这么说,可做的动作正好相反,他冲一个手拿砍刀的家伙努努嘴,示意他去挖房间另一边的墙,左右不过是个再次试探的意思。 “你给我两个亿,帮我灭了桐山满门,这样……咱俩就算扯平了,”楚云飞在外面微笑着胡说八道,“呵呵,下次撞上,下次再说。” “飞爷,你这不是开玩笑么?”看着这名手下蹑手蹑脚地向后墙根走去,刀疤半是诉苦,半是拖延时间,“小刀我虽然在内海还有点小名气,不过那钱都是左手来右手去,留不下什么呢,两个亿,实在是太多了。” “再说了,那桐山派是有功夫的,小刀……” 他的话还没说完,石头可终于忍不住了,他在那里站了半天了,“外面的大叔,他们开始挖墙了。” 挖墙那位听得就是一哆嗦,立马停手,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耳朵都是很灵的呢。 刀疤不由得心下大恨,可又不敢乱动,只能怒视着石头吹胡子瞪眼,那道刀疤在脸上不住地扭曲着。 楚云飞轻笑一声,“呵呵,没事,他才挖了两下,事不过三,我保证,他这辈子都没有挖第四下的机会了。” 没错,确实是只挖了两下,挖墙那位听到这话,顿时毛骨悚然,手中的砍刀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双手抱头,竟然是再也不敢动了。 接下来,双方谁都没再说话,夜,寂静得可怕。 刀疤不说话,自然是等着楚云飞提条件,楚云飞不说话,是等着刀疤主动拿条件出来,看他自己拿什么东西出来交换性命。 谈判技巧之一,就是让对方先开出价码来,这个,非常非常重要。 一个混混大约是口渴了,伸手去桌上端了杯水,刚放到口边,只听得“当啷”一声杯子落地,人也长吼一声,慢慢地软倒在地,屋外,传来楚云飞的轻笑,“呵呵,从现在开始,乱动的人----死。” 刀疤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恐惧,爆了点霸气出来,“这么说,今天我们兄弟全要留在这里了?” 没错,屋里全是一帮混混,也不少那血勇胆壮的蛮横之辈,可那种蛮横,只是在对着人的时候才有的,对着这种隔着墙就能决定人生死的非人类的存在,谁又能不胆寒呢? 这就如同武打书里,那种绝世魔头一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微微有点不爽,“biu”地一声就倒一个人,谁又能不害怕? “呵呵,”屋外,依旧是那种轻轻的浅笑,“没错,你们是要留在这里,除非,谁能给我一个不留你们的理由。” “至于你,刀疤,就不要想太多了,我不找你,你已经算祖上积德了,居然敢来找人暗算我?人要想死,那真是谁也拦不住啊,呵呵。” 楚云飞的话一多,虽然内容很难听,可这声音里,就多少显得有了点人味儿,刀疤毕竟也是内海一霸,索性就豁出去了,“行,我小刀有眼无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随便飞爷你处置了……” 说到这里,刀疤的血气越上来了些许,“不过,这些兄弟,跟飞爷你,可是无怨无仇,能不能请飞爷高抬贵手,放我这些兄弟一马?” “那怎么可以?”“不行,刀哥你……”“操,这瘪三欺人太甚……”这话刚说完,屋里其他混混可不干了,七嘴八舌地吵吵了了起来。 “好了!”刀疤怒吼一声,制止了小弟们的言,“这辈子……刀哥我也过舒坦了,山珍海味吃够了,再漂亮的女人也上过了,孩子也有了,该知足了……” “你住嘴!”楚云飞懒洋洋地话了,“呵呵,再墨迹我灭你全家,信不信?在我跟前充好汉?什么东西,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 咦?还有两条路可以选?众混混都是一阵惊喜,毫无疑问,其中一条是死路,不过,另一条是什么路,那是大可以商榷的了。 他们正在这里提心吊胆地等着下文呢,谁料想门板“哐”地一声被踢倒在地,那个变态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在场的绝大部分人,是没有见过楚云飞的,虽然他的长相非常没有威慑力,但他的本事大家可是见过了,没人会怀疑眼前这个家伙的杀伤力。 现在,不少人的管子还在手里端着呢,虫子身后的那家伙更是下意识地就把手里的枪端了起来。 虫子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被绷带吊着的右手狠狠地就是一个肘锤,“去你妈的,四毛你想死自己死去,别连累了大家。” 他的劝阻很及时,自己却是因为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地在那里抽冷气。 屋里的混混们慢慢也反应了过来,人家根本就可以不进来,在外面就把事说定的,眼下居然敢就这么走进来,自然就不会怕屋里这些大大小小的管子。 难道说,真的只有武林中人才能降伏得了他么? 不过,看看地上躺着的桐山派的诸位高人,众混混隐约感觉到,这样的猜测,似乎也不太牢靠。 楚云飞,是存了收服这些人的心思的,既然收服,那自然是要对方心服口服,再说,他对自己现在的反应能力也非常地有自信,全力运气的情况下,虽然未必能挡得住那土制子弹,但想来在对方瞄准之际,躲避并不是特别困难的。 天底下,并没有那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情,风险和收益,从来都是成正比的。 他的心思,并不限于收服刀疤的势力,他还有更多更宏伟的目标要去做,既然时间短暂,眼下必须快刀斩乱麻,把这事利索地搞定。 “你,”楚云飞冲着虫子身后的那家伙勾勾手,“过来。” 冲动过后,那小个子已经开始在那里后悔了:操,我这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嘛。 等到见楚云飞向他招手,他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意思,用求助的眼光四下打量一下,现根本没人愿意看他,心里长叹一声,手拎着枪,枪口向下,慢慢地走向楚云飞。 第二百三十一章 石头杀人 楚云飞冲他龇牙一笑,“呵呵,你,应该谢谢虫子,他救了你一命。”说着顺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 那人躲避不及,整个身子都被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再跌到地上,当场晕了过去。 过了,实在是太过了,现在的楚云飞,实在是嚣张过度,太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 “现在,大家可以听听我的条件了,”楚云飞微微一笑,浑然不把那家伙当回事,“第一条路就是,赔我五千万,然后每人拿张牌子,上面写上‘我某某认栽了’,在建业路的最繁华的地方,顶着牌子给我跪上一天,那这事就算过去了。” 虽然好几辆前车都已经可以引以为鉴了,但这么屈辱的条件,还是让一个瘦子蹦了起来,“**,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没错,呵呵,”楚云飞笑着点点头,“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欺负你们了,你们惹到我,呵呵,那注定就是要被我欺负了,你,过来。” 他又勾了勾指头,等瘦子过来,手掌扬起。 瘦子下意识地咬牙、闭眼、缩脖,等着被毒打,没办法,他真是不敢乱躲的:自己已经激怒了这个人王了。 谁料想,楚云飞在他脑瓜上随便拍了两下,虽然也是很令人屈辱的动作,但多少还是没有被打晕,这瘦子已经算是划得来了。 “不错,胆子不小,不过现在飞爷心情不错,放你一马,滚回去吧。” 嬉笑怒骂间,一干震动内海的混混被他玩得心惊肉跳,正在权衡利弊,楚云飞又开口了,“这第二条路,刀疤你的人马和摊子,我全接收了,你个人,这次算计我的事,你也该表示一下。” 这话一出口,所有混混全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不接受这头一条,第二条就是死路了呢,没想到这人王说话如此地大喘气,敢情两条路都不走,才是死路啊? 不一样的表达方式,走一遭这样的心理路程,大家对“刀哥”可能被遭受一些蹂躏,就都比较能接受了。 让刀疤表示一下,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不是三刀六洞,就是自残一肢,惹了爷字辈的人,只能这样做,来表达道歉的意思,狠一点的,都要剜出眼珠子来,表示自己“有眼无珠”呢,这也是江湖规矩。 一听这话,刀疤二话不说,从旁边拿过把刀子,就在大腿肉厚处来了三下,绝对是两面见刃,通透的六个眼。 “这样,可以了吧?”刀疤咬着牙,看着楚云飞。 他做得这么果断,一来是表示自己也算条汉子,二来自然也是怕楚云飞要指定让他断哪一肢,相比之下,这三刀六洞,确实是最轻的。 “妈的,要叫飞爷!”楚云飞白他一眼,看着旁边的一个混混想上不敢上的样子,扬一下下巴,“去,给小刀包扎一下。” 看着那混混忙不迭地撕衣服、包扎、止血,楚云飞又笑了,“呵呵,小刀,你满机灵嘛,我还没说怎么让你表示呢,你倒找了好办法,啊?” 这话,大家就都明白了,人家对这方式不满意呢,再一想这飞爷刚才的话,确实,人家是没说,要刀疤自行选择道歉方式。 刀疤一听这话,也只能认栽,今天他已经被人家玩得不亦乐乎了,他咬着牙忍痛请示,“小刀不懂事,请飞爷指点。” 是啊,反正已经栽了,做软蛋和做婊子的相同之处,那就是,有了第一次,就不怕第二次了。 “唉,真没劲,”楚云飞刮刮鼻子,对于眼前这帮社会渣滓,只能是以恶治恶,他倒也不怕自己的嚣张惹来什么反弹,全身一直还运着气呢。 “我本来还指望你们帮我把桐山派和烟霞派灭了满门呢,就这么点出息?我日。” “烟霞派?”这个名字代表什么意思,可能别人不知道,但刀疤是绝对清楚的,“飞爷,你见过欧阳那只鸭子了?” 烟霞派总共就俩人,挂了一个,那个剩下的跟着欧阳海波呢,现在楚云飞都知道这个派别了,显而易见,那厮想来也处境不妙了。 楚云飞又瞪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我让你说话了么?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他当然不可能解释那俩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只是皱着眉头,“妈了个巴子的,你玩个三刀六洞,倒是简单了,你跟我说说,那俩派的满门怎么办?” “飞爷,”这次说话的,是个浑厚的声音,似曾相识,楚云飞眼睛一瞟,才现,说话的居然是那个疤面少年,“桐山派的人,我帮你杀,行不行?” 咦,这才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还有人要主动杀人的?楚云飞已经分析出史问天大约是对少年有恩了,不过,这少年,杀得了人么? 他可不知道,那少年流浪经年,好不容易有个人对自己好,又是为自己的事送了命,哪里有不拼死报仇的打算。 他在这里琢磨,脑袋不经意地点点,那少年却是如获圣旨一般,走到一个刚才摁着他的混混面前,“把我的刀还我。” 少年被擒,那刀自然再次落入他人之手,于是,那把熟悉的特种兵匕,再次出现在楚云飞的面前。 少年执刀在手,冲着躺在地上的胡光,恶狠狠地切了下去,目标正是咽喉。 一刀下去,鲜血四溅,少年娴熟的杀人技巧和狠辣劲,颇出楚云飞的意料:居然是一刀毙命? 可怜,一代武林高手,居然就这么死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少年手中。 小心躲开喷溅的鲜血,少年又来到了桐山派另一名弟子的面前,抬头看看楚云飞没什么制止的意思,又是一刀下去。 楚云飞倒还好说,这样的血腥场面,见得不算少,不过,他是再也没心思吸收那些跑出来的核心生命能量了。 怕吸收得多了,有负面效果,那只是一方面,楚云飞真的是有点纳闷了,这少年受过什么样的刺激或者训练?居然能够这样地杀人不眨眼? 他都震惊了,那帮混混就更别提了,等到少年割断第二个人的喉管的时候,一个混混终于忍受不住了,翻江倒海般地呕吐起来,不是别人,正是那还算硬气的淫棍虫子! 第二百三十二章 终于放手 看着那少年拎刀走向最后一个桐山派弟子,楚云飞咳嗽一声,“嗯,小伙子,行了吧?这个,就留给他们一起杀吧,你说是不是,小刀?” 少年闻言,终于停了下来,抬头看看楚云飞,那眼中,居然好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那是一种行将疯狂的前兆! 楚云飞向他笑笑,把一种安详的情绪传递给了对方,在这种神情的感染下,少年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转身扑向史问天的尸体,泪珠大滴大滴地滚落了下来。 这少年,有蹊跷!楚云飞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不过眼下,并不是做心理医生的好时刻。 他掉头面向刀疤,“亏你们也是帮大老爷们呢,连个孩子都不如?怎么,大家不动手杀这个,是不是打算举报那小伙子啊?” **,我是怕你举报我们呢,刀疤心里腹诽一下,拎了刀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率先在那桐山弟子的腿上扎了一刀,然后刀交下一位。 更有那心思敏捷的,把地上俩昏迷的都弄醒转,大家兄弟一场,怎么也要有福同享的,不是么? 二十几刀下去,那桐山弟子的血再多,也是不够放的,没过多久,就没了气息。 看到这三个人的惨样,楚云飞差点就有放弃向桐山派复仇的计划了,不过看到地上史问天的那副样子,再想想自己差点被算计得魂飞魄散,不由得又硬起了心肠。 怎么说,眼前还有一帮子社会渣滓呢,哪怕杀鸡给猴看呢,也得做出个样子来。 “好了,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楚云飞再次刮刮鼻子,“刀疤,我给你两天时间,把内海市桐山派所有会功夫的人全部干掉,你的摊子就仍然是你的,好好考虑一下吧。” 楚云飞终于想明白了,接管刀疤的势力,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自己就此走入黑道,那可是一条不太好回头的路子。 而且他时刻还得担心底下的人背叛和暗算,利益当前,他自己没有任何的班底,管理起这么一摊,实在是太费心了点。 危险点,费心点,楚云飞倒也都不怕,可是话说回来,刀疤眼下的气候,虽然已经不小了,但别说配得上美国的“七色彩虹”,就连童思远都不如呢。而且,可持续展性也不看好,真要勉力展,倒也未必不成,可一旦坐大,迟早有一天,会招来政府部门的强力打击的。 甚至,一次普通的换界选举,内海的黑道势力都会因此而面临大洗牌。 只要自己在这帮人面前永远保持权威性,那就够了,楚云飞抿抿嘴:一旦生意需要,或者自己不方便的时候,喊他们出头就好,这种小忙不怕他们不帮,至于盘剥这帮混混……似乎也榨不出多少水分来,起码是满足不了自己的需求的。 这句话,委实让刀疤有点喜出望外,真没想到,这“飞爷”竟然是这么样的雷声大雨点小,看来张二管子的话,确实是不错的,此人真正算得上是讲究人的。 说实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天经地义的,刚才那种局面,刀疤虽然是答应把全部的人马交给楚云飞了,但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苦心经营多年的摊子,他如何能就这么舍得痛快地放下?日后如果有机会反噬,不出意外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置楚云飞于死地的。 可眼下这么一说,人家根本没把他这点小局面放在眼里,而且可以想到,灭桐山派,大约也是气愤不过的意思,那这位爷的脾性就不难掌握了,竟然只是个只图意气之争的主。 这样的主,刀疤自然也知道该如何伺候,供起来就完事了,再时不时随便上贡点小玩意儿,是个心意就好了,“那怎么成?飞爷,以后大家,还得听您的吩咐呢,您不让我们做的,小刀自然是不敢做的。” “嗯,你有这个心意,也算我没白放你一马,”楚云飞点点头,这次的微笑,绝对是比较开心的,顺手一指某个人,说的话再次提醒大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刚才骂我是瘪三来的,自己掌嘴十下,我懒得跟你计较。” 那人是这么骂过,那时楚云飞还在门外呢,屋里也是七嘴八舌,众说纷纭的时候。 这话一说,终于再次让大家意识到了,眼前这位,是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可听听这句话,仔细品起来,这个飞爷倒也不算不太讲理的人呢----不过,丫真的是人么? 那位啥话也没有,收起手里的管子,自顾自地抽起了嘴巴,格外地用力。 刀疤盘算了一下,感觉对付桐山派颇是有些棘手的地方,本想邀请楚云飞出手帮忙,不过再仔细想想,这事,纯粹就是自己弄出来的,实在是不好张这个嘴。 他倒也有意思把刘善请出来,看看如何才能把那桐山的人安个什么罪名弄进监狱呆那么几年,估计也差不多能消消飞爷的气,不过,想来这主意,刘善那一关也是不好过的,小刘跟飞爷,那是有矛盾的。 唉,走一步,说一步吧,刀疤忽然之间现,太讲江湖道义,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妈的,这桐山派的鸟人们,到底该怎么处理呢? 不过,刀疤毕竟不是善碴,要是有人以为他只是靠着好勇斗狠才玩到现在这个局面,那可实在就是大错特错了。 很快,他就想出了一个“一石三鸟”的法子来,既能算是害了桐山派的一把,又能把自己撇清,不至于背上那“陷友于不义”江湖恶名,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名声,是很重要的呢。 至于能不能让楚云飞这个“飞爷”满意,那可就不好说了,不过,真要能成事,刀疤倒也有说辞,应该可以对了飞爷的脾气的。 这么做,对桐山派难免是有点不公平了,刀疤难得地良心现,感叹了一下,再想想桐山派本是被自己邀请着出来对付楚云飞的,那愧疚的感觉越地多了点。 算球,不想了,老子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还说那个做什么?只要恶名传不到江湖上,那就够了,江湖名声,本来就是说给别人听的,真要把皮揭开看,这世道能有几个讲究人? 当初丫这桐山派不是见钱眼开的话,老子给他们两百万也买不动啊,操,拿不了的钱非要拿,落到这步田地,那也是活该了。 刀疤这么抱怨着,忽然现,照这么个逻辑说起来,自己倒也不算一点道理都不占,不过,自己走到这步,算不算也是“活该”的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 嚣张也有惯性 楚云飞跟那少年“石头”随便聊了几句,本想带他走细细盘问一下的,谁料那少年执意要埋了史问天才肯离开,楚云飞不得已,又把石头留给了刀疤,让他们毁尸的时候,带上这个少年。 交代完后,楚云飞随便地问了一句,“这四个死人,你打算怎么安排?” “安排?”刀疤胸有成竹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好说,他们本来就是互相斗殴来的,做个同归于尽的的样子就好了,这事……不难办。” 楚云飞点点头,无言地离开,为了起到威慑众人的作用,故意卖弄身法,像一只夜枭一样无声地跳上平房的房顶,在夜色中如一缕轻烟般,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奇怪的是,关于“鸿飞公司”被砸的事,刀疤没有提起也就算了,居然楚云飞也没有提起,不知道,他是不是忘记了这事? 看着这人王翩然离去,众混混终于长出口气,那个被勒令自抽耳光的瘦子,拍拍胸脯长出口气,“**,这座瘟神……” 说到这里,他不小心看到了那少年正在瞪着他,立刻赶紧改口,“……飞爷真的是武功高强。” 楚云飞早悄悄折返回来了,看到少年的存在,果然让众混混收敛了不少,不由得暗暗点头:看来自己顺势留下少年的事,果然也是做对了,无意中,少年居然成了自己放置在刀疤这里的一着明棋,就算没什么大作用,少许的制约力,那肯定还是有的。 不过,由即将被灭口者,一跃成为人人忌惮的级线人,这样强烈的地位反差,不知道这少年受得了受不了? 他的心思显然操得过细了点,那瘦子的欲言又止、强行改口,让众混混意识到,这里敢情还有人家留下的钉子呢,而且,这钉子隐约也有成为人王的趋势,小小年纪,居然能手法熟练、冷酷无情地连杀俩人。 说实话,在场的绝大多数混混,手上还没有过命案呢,挑断过个把脚筋、剁过个把手掌的倒还不算少。 看来,强者赏识的人,那注定也不是善碴啊。混混们正在这里感叹呢,头顶高楼处又传来一声长笑,“呵呵,瘦子你胆子不小啊,自己看着办吧。” 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人声似乎还在三十米处,然后就是渐行渐远,等那个“吧”字出口,已经是隐约不可辩识,大概百十米都有了。 众混混又彼此看看,眼神大多都震惊到了近乎茫然的地步:**,谁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在武侠小说里面扮演反面角色呢? 瘦子二话不说,“劈啪”地又开始抽自己的嘴巴,兄弟们别笑话我,不抽不行啊,人家听起来是走远了,万一悄悄又回来了,看我没什么表示而生气的话,你替我扛雷啊? 恐吓对方这种事,楚云飞不过是顺手玩一把就是了,作为威慑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抽身了,真说起实用,他就算三头六臂,也未必能盯得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就跑到内海电力局去了,不过这次,他的个性化跑车,在这里受到了歧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不是商务用车。 电力系统,在内海绝对算得上是个老行业,虽说人类学会使用电不过才这么区区百十来年,但内海作为曾经的“东方巴黎”,这个行业在解放前就已经相当有规模了,那时候虹空市都还不过是“乡下地方”呢。 系统老旧久远,造就了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相对僵化的思想,所以,在楚云飞眼里,电力系统这些人实在是太循规蹈矩了,思想和行为都太传统了。 门卫根本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他们都是内保,也算半个电力系统的人,所以自然知道如何看待眼前这个家伙。 没错,眼前这个家伙,那铁定是个有钱的主,但有钱人多了,你信不信,就电力系统里随便一划拉,都能划拉出百把人肯定比你有钱的?来电力局办事,就得照着电力局的规矩来,开个跑车花里胡哨,像什么样子? 当然,门卫并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不过他眼里那种对纨绔子弟的鄙夷,被楚云飞感觉到了,左右是没通行证也进不去,楚云飞索性把车停在了大门处,给局长的秘书打电话。 开始是没人接电话,楚云飞孜孜不倦地打了四五个,才有人接起了电话,但是很遗憾,他身后已经堵了七八辆车,虽然内海人通常都是比较自律的,但想来身后那些车里,很是有几个电力局的头头脑脑的坐驾,估计是看到一辆根本不认识的车挡了路,毫不客气地喇叭长鸣,提示着楚云飞:你丫快点,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这种情况,楚云飞根本听不清电话里面在说什么,他“喂喂”几声,一气之下大声地把那司机的名字报了出来,“……是他让我找你的,关于电表的事,你让你们保安放我进去。” 说完,他就把手机交给了保安,身后那几辆车还在不依不饶地按着喇叭,保安迟疑一下,把手机交给了闻讯来看究竟的负责人。 楚云飞火了,熄火,下车,摔车门,走到一辆七成新的“彩旗”车前面,伸手重重地一拍车前脸,“砰”! 拍了车,他冲驾驶座上的司机伸出手指,勾动几下,那意思很明白,要人家下车说话。 司机终于停止了按喇叭,踌躇了半天,估计是车后座的领导话了,司机摇下车窗,探出脑袋,“你为什么拍我的车?” “拍你的车?老子还打你的人呢,”楚云飞两步走了过来,抡圆胳膊就是一个耳光,“妈的,没命按喇叭,赶着出殡?” “啪,”这记耳光重重地摔在司机脸上,一时间,他的耳中“嗡嗡”不止,“你,你敢打我?”这话是他说的,可自己听起来,声音却是异常遥远的。 楚云飞存了捣乱的心思,一不可收拾起来,闻言一把攥住了司机的脖领子,“你算什么东西,给我下车。”作势就要拉人下来。 见了前面这变故,后面的车早就停止了按喇叭,一个个的脑袋探出窗外,看着眼前的一幕。 第二百三十四章 批了条子 内海人……还真的是太内敛了,那些按了喇叭的,无疑肯定都是内海电力局的职工,就算偶尔有跟着起哄架秧子的,肯定也就是个把人。 在楚云飞想来,他这样做,这样足以把事情整大了,怎么说,他们都是一个单位的,又在自己的地头上,自己身后这辆车多少肯定还算个领导的,这样要是都没人肯出来抱不平,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事实证明,现今这社会,天理……果真不多。 待到看清楚楚云飞在那里飙打人,那探出的脑袋,一个个又忙不迭地缩了回去,就算有那胆子大的,也不过就是缩得慢点,矜持点就是了。 司机也被楚云飞的粗暴吓到了,拼命地拽着方向盘不肯出去,嘴里也利索了,不敢不干不净地骂人,只能把头扭向一边,徒劳地喊着,“打人啦!有人打人啦~~” 他这话喊出来,根本没指望单位的同事帮忙,他只想让门口的内保注意到,汤处长这里出情况了,大家赶紧来救急。 那门口的内保可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心里对楚云飞的鄙夷依旧,但那跑车倒也提醒着他:这可不是那七、八万的小康家庭车,车主人混得绝对不会很差劲的。 待到楚云飞嚣张地把车停到那里、让他接电话、出手打人,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就是傻瓜也看到了小白脸的有恃无恐。 听到司机的喊叫,内保皱皱眉头,刚要硬着头皮过来,那内保负责人模样的早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手机,“这位大哥,楼秘书说了,他今天陪局长出去了,要你下午来,他等你。” 楼字这个姓,在中国算是个比较罕见的姓了,既然姓楼,又是秘书,还跟局长有关系的,司机一下就明白了,眼前这家伙到底是哪路神仙,终于住嘴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了,可那后坐的汤处长倒有胆子说话了,虽然听起来,小楼秘书还要专门等这人,丫似乎来头不小,可这也说明,这小白脸多少也是跟系统有接触的,他少不得,要钻出车来理论一下,“小伙子,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楚云飞白他一眼,因为此人年纪大概都近五十了,说的话还算着调,倒也没怎么生气,理都没理他,转身向着自己的坐驾走去。 身后传来汤处长训斥自己司机的声音,“小张我跟你说多少回了,少按这个喇叭……” 楚云飞茫然地开着车,心里又有了几分不爽,他就弄不明白了,往常自己夹着尾巴做人,事也出了不少,现今想要活得嚣张点,这事反而总是生不起来了,真是咄咄怪事。 他心里清楚,其实自己也不愿意做事做得这么嚣张的,可是,眼下,他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展方向,除了顺着惯性做做电表之外,仓促间还真的找不到做什么东西好。 他也明白,如果不加考虑,随便找那么几个项目来做的话,先别说市场会是什么样的,估计光切入点,都够让他寻找半天的。 但留给他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 为今之计,他的打算,其实也正是谢娴担心的那样,通过做电表,来扩充自己的人面,不过他倒是也没想去短谢总的路,他只想通过人面和市场的扩大,寻找点新的、能做的项目出来。 于是,他只能一次次地把自己遭遇到的事情搞大,指望着能在这个过程中,通过事情的激化或者说眼界的开阔,从中找到什么合适的展契机,来做点什么事。 老话说得好,“棋从断处生”,如果一直这么循规蹈矩地把电表做下去,接触不到别的层面的人物和事情,对他的展,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的。 想到这里,他恨恨地一拍方向盘,妈的,等桐山派这档子事过去之后,我一定……一定,一定该怎么做? 一定要尽快找个项目来抓了! 其实,他很明白,鸿飞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公司,所以很多事情,他只能被动地请示谢娴,听谢总的指挥,要真是他自己的公司的话,以他现在在做的这么多单子,绝对可以衍生出来更多的可以操作的项目呢。 一个工地跑熟的话,除了电表,顺便要点其他合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谁天生也没那么多关系,关系还不都是交往出来的么? 我这种心态,是不是真的太急躁了点呢?楚云飞想到这里,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这暴躁的脾气,已经传到了局长秘书的耳朵里,下午楼秘书见到他的时候,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这脾气不小啊,汤处长的司机也敢打?” 楚云飞本来就是存了“胜固欣然,败亦无妨”的心态来办这事的,再加上最近的思想转变,对着这大秘书,也没什么尊敬的意思:我还不知道会再做多长时间的电表呢。 他这种心态,如果洪太子是在眼下这时候遇上他的话,怕都难免是要有难了。 他刮刮鼻子,懒洋洋地回答,“我打电话,他在后面一个劲地按喇叭,内海市不是早不让在市内鸣喇叭么?我那是响应市政府的号召。” 楚云飞这么回答,还真的给了楼秘书几分莫测高深的感觉。 楼秘书微微地试探了一下,现他并没有借着知道那**,把手伸向电力局其他项目的意思,一颗心顿时就放下了一半,对电力局而言,电表这项目并不算大,而且只办个入围,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楼秘书给他写了个条子,要他拿着这个去找生技部的经理,而且再三地暗示他低调点,看来,这条子的威力,应该是不小的。 写条子这里面,学问真的是很大的,楚云飞在先阳的时候,曾经帮经常照顾他家的邻居办理过车牌,邻居想要个好点的号,一个混混替他办的,丫是这么说的: “办车牌,兄弟最熟了,找老王批条子,那里面学问大了,就一个条子,上面写着‘好号’、‘挑好号’、‘弄个号’,你知道么?这绝对是三种不同档次的号码,这叫默契。” 第二百三十五章 情苦桑大军 既然楼秘书暗示他过了春节再去办理这事,楚云飞倒也不是很着急了,捋一捋待办事宜,忽然间现,该去向胖子那个工地,跟那小马老板谈谈合同的事了。 开往工地的路上,楚云飞隐约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什么事没办,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去过公司了。 按道理说,他原本也不需要去公司报到,这是谢娴特批的,不过,公司都已经被砸了,他收到消息,两天都没去看看,似乎也说不过去。 谢娴不在公司,奇怪的是,桑大军居然在那里,跟谢妍嘀咕着什么。 说实话,刀疤的人,果真还是手下留情了,不过就是砸了几扇窗户,几张桌椅什么的,只是,公司的电脑被砸了,这该算是最大的损失了。 桑大军在跟谢妍说什么,楚云飞并不想关心,但是很遗憾,桑大军直接把他叫了过去,“小楚,来,你给我做个见证!” 原来,鸿飞公司这次被砸得这么轻微,居然跟谢娴的那个情人----简步平有关。 简步平居然跟刘善认识,天下的事,还真的是要多巧有多巧了。 上次楚云飞和谢娴还有谢琳琳在饭店吃饭,偶然间谢娴起呆来,那就是看到了简步平,可惜,楚云飞并不认识老板的这个情人,他顺着老板的眼光看过去,不过是在一群人当中,看到了他所认识的人----刘善。 简步平跟刘善的关系,倒也不能说有多么好,不过他是实力派,刘善是衙内,两人有些交往,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简步平为了民航系统二期宿舍楼的征地问题,最近俩月一直在找刘善帮忙协调,好死不死地知道了刀疤要对付“鸿飞公司”,对着谢娴,他是有份愧疚长久地在心里的,所以只能开口求情。 刘善的协调,那可绝对不是白协调的,是有相当的利益在里面的,不但搞批文要上下活动,而且将来的工地建设,部分项目也是要从他手上过道水的,所以,纵然这是那个小白脸供职的公司,但是简步平的面子,他还是要买的。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刘善居然没透露他跟楚云飞的恩怨,这原因其实很简单,有那么多高人在算计着那小白脸,这次丫不死也要脱层皮,这种话把子,刘善怎么肯让它落到跟自己还不算特别惯熟的简步平的手中? 就算将来楚云飞安然无事,刘善也没打算把这事告诉简步平,再让他勒令鸿飞的老板开人。 因为在刘善看来,把楚云飞限制在这种级小巧的公司里供职,实在是让人身心愉快的事情,他哪里肯去多什么事? 刀疤看在刘善的面子上,这个人情还是要卖的,虽然欧阳海波那里要求砸了鸿飞公司,但应该怎么砸,那实在是由刀疤自己决定的。 因为收了人家钱,不能制止对鸿飞的打砸,刀疤顺口表示了下歉意,再问问简步平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简部长终于想了起来,有个桑大军,比较让人厌烦。 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托刀疤找人跟桑大军说说,离谢娴远点就是了,“千万不要打人。” 于是,受了警告的桑大军,就来找谢娴讨公道,他还被蒙在鼓里,以为那些混混是受了谢娴指派的呢。 谢总受不了这种骚扰,又没办法跟痴心的桑大军说太难听的话,只好躲出去了,桑大军只能如祥林嫂一般逮了谢妍来哭诉。 桑大军见了楚云飞,自然要让他过来证明自己是多么的痴心,不但谢娴挨打的时候他挡在了前面,而且家里人介绍的对象,他也是敷衍了事。 “不信的话,谢姐你问小楚,上次我跟人家在一起吃饭,都是隔了好远的距离的,他可是见了的,是吧,小楚?” 是是是,楚云飞连连点头,他实在是对桑大军的执着有些无言,不过,想想自己刚跟周琳琳分手的时候,似乎比桑大军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同情之心倒了有了几分。 看看天色不早,他才说要找个借口,要溜出去,谁料想桑大军又在那里大牢骚,“那几个混混实在太过分了,居然说,我要敢再纠缠小娴的话,就打断我的腿,谢姐,你说说,小娴凭什么这么对我?” 不会吧?谢娴也玩黑社会?楚云飞听到这个,还真的好奇了起来,“小桑,估计谢总只是说说,你没必要这么当真的。” “没必要才见鬼了!”桑大军的声音陡然提高不少,“别说只是我,人家的话都传到我父母亲耳朵里了,说让我爸妈看好自己的独子!” 哦,那你就得小心点了,这种痴男怨女的桥段,现代社会中,无时不刻地都在上演,楚云飞只能遗憾地摊摊手,耸耸肩膀,他还能说什么? “要不这样吧?”看着楚云飞,桑大军眼睛一亮。 别找我,我的事忙得还脱不开身呢,楚云飞八成能猜到丫脑子在想什么,无非是见自己上次打那几个歹徒,身手还算不错,桑大军想求自己帮忙摆平那些流氓混混。 “别这样那样的啦,小桑,老板的事,我怎么敢帮你说情?人家可是掌握着我的工资和提成呢。”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溜了出去,这年头,该谁死谁死好了,我又不是老天爷,管得了那么多的凡俗事情么? 没走两步,他忽然又停下了脚,咦?这个桑大军,似乎是在审计局工作的吧?那这么来说,是不是,他能帮自己弄点企事业单位的采购单子来看看呢? 嗯,这么来说,这个人,还是可以交往一下的,至于那些混混,嗯,倒也不难办。 桑大军又等了半个小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谢娴还是没有回来,那基本上可以确定,人家不会回来了。 他悻悻然走出来,却听得背后有人叫他,“小桑,来上车,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聊。” 回头一看,那红色的博茨跑车就停在不远处,车上的楚云飞正笑着跟他招手呢。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两只鱼的爱情 桑大军头一次看到楚云飞开这辆车,一瞬间居然把烦心事丢在了脑后,摇摇头,再揉揉眼睛,半天才确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欺骗自己,指着车狐疑地问着楚云飞:“小楚,你这是,抢银行去了?” 拜托,大哥你怎么说话呢?楚云飞刮刮鼻子,“呵呵,抢银行我也得叫上你,大家一起去,好相互有个照应啊,这是女朋友给买的,好了,上车吧。” 女朋友,听见这个词,桑大军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长叹一声,开车门上车,“我就奇怪了,小楚你怎么命这么好?看我……唉~” 他这话,要是换种心情来听,好象还是带着内海人的那种骨子里的傲气,但楚云飞真明白,小桑不是说自己没资格混这么好的女朋友,丫是触物伤情,郁闷难耐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楚云飞刮下鼻子,笑着解释,“刚才在谢姐跟前,你说那么多做什么?有什么事,私下说不行?我还得在公司做人呢……对了,刚才,你要跟我说什么?” “刚才?”桑大军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没办法,眼下的他心不在焉,思维确实有点迟钝了,“哦,对了,我是想叫你帮我教训一下那几个流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吧。” “看看,我猜到就是这样,”楚云飞摇摇头,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那是谢总找的人,你在谢姐面前要我去教训人,那不是给我找事么?你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哦,那倒是,”桑大军傻不愣登地点点头,小楚这话,说得确实在理,“不过,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啊,你说要我帮你做什么,要不你说说,你要多少钱才肯动手?” “这不是什么大事,呵呵,”楚云飞轻笑一声,“我倒是很想知道,谢总这么对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回头呢?上次我见的那女孩,看起来也满不错的。”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桑大军闻言,又开始了絮叨,总之,就那么一个意思,要是能回头,他早回头了,这不是不能么? “那就算我帮你解决了这帮混混,谢总那里,你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啊,”楚云飞皱皱眉头,“倒不如呢,你听我个建议。” “什么建议?”桑大军听得就是精神一振,他现在,可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一丁点儿的希望都是要全力去争取的。 “那自然是投其所好了,”诱饵撒下去了,楚云飞慢慢地扯动渔杆,“谢总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很爱钱的……呃,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的意思是,她的事业心,比较重些。” “我当然知道她爱钱,这话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说,反正我也不会告诉她的,”桑大军苦笑一声,多少有点无奈的样子,“嘿,我家,可也是普通人家,我再怎么努力,不过也就是能保证了小康生活而已……” “她向往的那种生活,不但是我不能给她的,而且,那根本就是一种没有止境的**,我满足得了她一时,满足得了她一世么?” “那倒也未必,”楚云飞摇摇头,“你要指望着自己挣钱满足她,那可就累了,不过,你应该还有别的能力,帮得上她的。” “别的能力?什么能力?” “你拿不出钱来,可是你拿得出挣钱的路子来啊,”楚云飞再次摇摇头,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你手里,那些被审计的帐本,那不是路子么?” “那是什么路子?”桑大军听得稀里糊涂的,满头雾水,“你是说,让我在审计上动手脚,让小娴去卖人情?没事吧你?别说这事太悬乎,就算能动手脚,也不是我这个级别能做的。” “再说了,你们今年……电表不是做得不错么?”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这种事能干么?”楚云飞有点惊讶桑大军的反应,不过,想想端公家饭碗的,总是习惯拿着自己的特权来考虑问题,那倒也是能理解的。 “我是说,谢总,现在不是展得不理想么?你不会找个项目给她做?你审计那么多帐本,自然知道,哪些东西比较好做了。” “这个没什么用吧?”桑大军眼下的脑子,不是一般地不够用,也不知道是这烦心事闹的,还是说他们这种人思维太僵化,“都是官面文章,买卖的东西,那价钱没什么可以参考的价值,用处不大吧?” “啧啧,大军啊,我怎么说你好呢?”楚云飞被他气得笑了起来,“你可以看看,里面哪些项目,是有展前景的,又是合适谢总操作的,推荐给她,那不是马上就证明了你的价值了?” “哦,”桑大军点点头,他终于明白楚云飞在说什么了,这显然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不太熟悉这些东西,帐本上倒是都有,不过,商业项目的运作,很烦人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熟悉,楚云飞笑眯眯地点点头,“那不是问题嘛,你可以把帐本拿给谢总看,让她自己选嘛。” 果然,桑大军立刻犹豫了起来,皱着眉头,摇着头,“这个似乎不好,违反规定的,容易出事。” “那你当我没说好了,”楚云飞无奈地耸耸肩膀,看起来很是有些爱莫能助的味道,“那你再想别的招吧,我这里没好建议了。” “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看到楚云飞要撒手,桑大军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多我偷偷把那些帐本复印下来,让小娴看了,记得销毁了就好了。” “嗯,那你快办吧,年底了,谢总正好可以根据你的东西,定下明年的计划,”楚云飞点头,不过下一刻,他似乎马上又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呢,这项目……你自己能选的话,是最好了,起码也让谢总看看,你自己不但有价值,还有能力。” 果不其然,这个说法又打动了桑大军,他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小娴眼中高大点?不过,要是自己走眼的话,那估计……就要起反作用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盯着楚云飞沉思起来:我怎么就这么笨呢?眼前这不就放着一个顾问么?小楚的能力,小娴可是夸过不止一次呢。 于是,这条寻找爱情的鱼终于主动吞下了诱饵。 第二百三十七章 坚持修炼吧 至于说怎么应对那些恐吓桑大军的混混,楚云飞自然不会闲得没事去专门找人家,“小桑,对付他们,根本不用我出手,你直接报我的名字就好了。” 报你的名字就行了?桑大军还真没想到,楚云飞居然敢这么说话,狐疑地打量着他。 “没错,报我的名字就好了,”楚云飞点点头,“你让他们打听打听去,‘刀疤’都要尊称‘飞爷’的人,那就是我,你是我朋友,要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刀疤?”桑大军挠挠头,“那不是才砸了小娴公司的那个家伙么?” “是,”楚云飞点点头,“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教训得他……很惨。” 桑大军看着面前的楚云飞,久久没有说话,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小娴的这个员工了,不过紧接着,他又陷入了自家的苦恼中。 楚云飞再次来到“永盛”公司的工地的时候,那向副队长已经不见了踪影,取代他的,是那天那位一把年纪还管他叫“大哥”的、满脸横肉的家伙。 小马老板,真算得上是敬业的,大中午都在办公室里坐着,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见到他来了,小马放下手中的笔,冲他笑笑,“请坐,那个姓向的保安头,我已经让他们换了,现在这个,做事好像还算稳重,你觉得,我们用不用换个保安公司呢?” 就算你不要求,顾老板也会铁铁地把他弄走的,楚云飞回应一个微笑,“那就不用了吧?今天上午,我刚去那家保安公司拿了赔偿呢。” “哦?他们赔了你多少钱?” 女人就是女人啊,还真的有点八卦呢,咱俩没那么熟吧?不过,这房地产,是不是也能考虑做做呢? 虽然知道自己的资金和人脉严重不足,做房地产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既然存了这个心思,楚云飞也愿意随便聊聊,“倒也没多少钱,呵呵,先给了五万,剩下五万,慢慢给吧。” 哦?小马的兴趣更上来了,她知道胡林被打的事,但真没想到会被打得这么严重,“啊,你的员工被打得那么厉害么?怪不得你要生气呢。” “严重嘛,倒也不算严重,不过,老板比较抠门,给不了多少医药费,”楚云飞刮刮鼻子,倒也没觉得说这话有什么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个属下,当然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呵呵。” “啊?”小马老板更惊讶了,她本已经在震惊楚云飞如此做派,却在卖那小小的电表,没想到,此人居然自己还不是老板,在给别人打工,这年头,古怪事真多。 “你居然不是老板?那……外面的车是不是你自己的?还是你家里的?” 话说成这样,一时半会儿就说不完了,不过,一个心怀算盘,另一个也委实无聊,两人居然聊了两个多小时。 看到秘书第三次在门口探头探脑,楚云飞真的不能再顾忌小马老板的挽留了,站起来强行告辞,“马总,那个合同……过段时间签,就过段时间签好了,今天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办公了,呵呵。” 小马老板站起身来,很自然地伸出手,要跟楚云飞握别。 就算这下午聊得比较开心,楚云飞还真没想到,这个娇滴滴、脾气不算小的大小姐,居然会跟他握手,这手难免就伸出得仓促了点。 可是他还一直运着气呢,没等碰到马大小姐的手,那只手已经被他弹开了十多公分,幸亏他现得早,赶紧收功,才握了下那弹性尚可、略微粗糙的下。 看到对方诧异地盯着自己,楚云飞微微一笑,“呵呵,我手上有气功,不好意思哦,我先走一步了,你忙。” 他是掉头走了,马大小姐看着他的背影,居然愣愣地起呆来,直到秘书叫了她一声,才恍然大悟地反应了过来。 说起这个内气,绝对不是楚云飞在有意卖弄,当他被那俩打得吐血之后,痛定思痛,斟酌再三,下了狠心:自己随时要保持着高度警惕,功行全身。 下决心是很简单的,不过真要做的话,难度就大了,一直运气行功,对内气的损耗,实在是太大了,纵然楚云飞的内气异常充沛,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就绝对能让他精疲力竭,灯尽油枯。 所幸的是,他是可以轻松地达到“先天境界”的,那种状态,补充内气的度是特别快的,不过就是十来八分钟的事情,当然,前提是,内气不要用得太过,留下两分做底子。 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总是在感觉内气不多的时候,就赶紧地补充一下。 这内气多少的问题,还不是让楚云飞最感到头疼的事,他最头疼的,还是运气以后,自身的形象问题。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没练过气的,他们也注意不到楚云飞的异常,可现下社会中,毕竟还是有其他炼气者存在的,楚云飞的气劲又是如此地强横,如果落在同类眼中,那实在是太过招摇,就像是在漆黑旷野里点亮了一盏两千瓦的灯泡,简直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了。 可眼下,桐山派的事情还没搞定,楚云飞自己又如吃了兴奋剂一般,四处搅风搅雨的,那么,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在暗地里计划着算计他,为了自己的小命,楚云飞决定谨慎点,这么做倒也是不得已的。 他再也不想给人打得满街吐血了,那滋味真的不好受,太不好受了。 更何况,他气运全身的话,感知能力也随之有了提高,比平时浑浑噩噩的时候,敏锐了十倍都不止,距离也扩大了不老少。 这么一来,哪怕是有人为了对付他,请了专业的狙击手来,估计都逃不过他的感知,普通狙击手掩饰杀气的本事,并不算特别强的,当然,这个狙击手是武林高手的话,那还是可能有点不保险。 虽然这样一直运气、补气非常地烦琐和费心思,也非常耗费体力和热量,不过度过了开始的那段强烈的不习惯之后,楚云飞倒也在慢慢地适应中。 在最近一段时间,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内气因此而浑厚和精纯了一些,他相信那不是错觉,再仔细估算一下,这样坚持下去,如果真是呈线形比例上升的话,修炼上那么两三百天,内气都够支持他一次性持续使用一天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刀疤的算计 第三天中午,楚云飞正在清洗自己的车,刀疤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要跟“飞爷”当面交待一下。 虽然这可能是个陷阱,楚云飞却必须赴约,这点小事都缩头缩脑,那他还怎么再充人王? 事实也证明,是他多虑了。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个不大的饭店,既然是招待贵客,为了表示诚意,刀疤把酒店包了下来,还带来了另一个“刀疤”,小号的那个。 等到刀疤开始解释他是怎么处理桐山派的人的时候,楚云飞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人家要找自己面谈呢,敢情刀疤并没有按照他的思路,灭掉桐山派所有的人,所以,当然要把变故的因头跟自己讲讲。 刀疤说得很坦诚,飞爷你在国外呆久了,杀的人也太多了,可你要知道,国内,那是不一样的啊,三两条人命,想想办法的话,还可能掩饰得过去,那十几条人命,又不是零散的是一个小团体,这走到哪里,都是盖不住的,天大的案子呢。 基于以上认识,恰好,刀疤的小弟里,有一个家伙,泡上了内海市某厅副厅长的女儿,于是就设计了一条计谋。 那小姑娘才十六岁,人长得肥头大脑,满脸雀斑和青春痘,偏偏自我感觉还不错,平时父母亲管教得少,就出去混社会玩,因为她有后台有背景,倒也有些许混混愿意巴结奉承一下,混得也有几分风光。 小姑娘人长得不怎么样,但脾气却实在不小,又喜欢找帅哥玩耍,挥金如土,风流异常,而且,特别喜欢玩个3p、4p什么的,当然,是一女对n男那种。 这女孩有个毛病,算是“纨绔小姐”的作风吧,那就是,人虽放荡,自视却是满高,只有她强上别人的份儿,别人要想对她用强,那就是铁铁地找死了。 前天晚上,刀疤为了“答谢桐山派的帮助”,约了秦流云一众人来喝酒,酒足饭饱之后,找了家孝敬得不太勤快的歌厅玩耍,半路上,刀疤一干混混买单之后,托词走掉了。 等桐山派一众人等醒来的时候,却现歌厅里一个女孩子浑身**地躺在那里,长相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满丰满的,身上到处是青紫的掐痕什么的,下身一片狼籍,明显是被大家“共享”过的样子。 谁说只有yy小说的男主角才能酒后失德的?眼下的桐山派众人,也享受了一把主角的待遇呢。 等到歌厅的经理赶到,弄醒那女孩,才知道,女孩本来是在隔壁房间陪着两个帅哥玩耍的,那两位还在沙上沉醉不醒呢。 清醒后的女孩勃然大怒,她倒不介意来个一对多,但对着的不是帅哥而是大叔,而且还是趁醉行事,那还了得?再说平时用惯了套套,这次让人灌了一肚子汤汤水水的,自然是分外的不爽。 更别说还有什么掐咬的痕迹了。 女孩受此侮辱,怎么肯善罢甘休,而秦流云一众人等也不是吃素的,练武之人本来就没几个脾气特别好的,你这胖妞跑错房间还有理了不成?一个巴掌就把女孩打倒在地,扬长而去。 歌厅的保安倒是想拦来着,不过被那厅长家的千金一阵乱骂,索性就把人放走了,人家好歹也是刀疤的客人呢。 于是,女孩拿冷水泼醒两个帅哥,一商量,告他们! 又由于线索比较明显,dna的分量也算充足,然后,在厅长愤怒的通牒下,这起**案几乎在瞬间告破,桐山派六人被批捕。 虽说炼气者不容易喝酒喝多;虽说大家怎么也弄不清楚那女孩是怎么进错房间的;虽说桐山派的外门弟子在内海也有点势力;虽说案件中不符合逻辑的地方还很有一些,但现场铁证如山,等待六人的,是无情的国法。 其实,刀疤本是想随便找个女孩来做这个事的,不过既然有合适的人选,为什么不利用呢?虽然相对而言,操作的难度大了点,但效果肯定也是一级棒的。 解释完这些,刀疤忐忑地看着“飞爷”的脸色,等待着问。 楚云飞略一思索,就弄明白了刀疤的用意,想想没有实现灭人家满门的承诺,多少心里是有点不满意的,虽然现在他也明白那是一时的冲动,但就这么放过桐山一派,心里还真的不是很爽快,杀人者人恒杀之,难道不是么? 刀疤看着他沉着脸半天不说话,不由得又小心翼翼地解释两句,“飞爷,你们武林中人,不是最恨淫贼的么?这下,这六个家伙的名声,那肯定是完蛋了,我觉得,这样比杀了他们也差不到哪里去。” 晕,显然眼前,又是一个看武侠小说中毒的,楚云飞被他这两句话差点逗得笑起来,“行了,刀疤,你不要在那里装傻充愣了,我不管你是怕惹恼刘善也好,是怕功夫界的人报复也罢,反正,我只要你做件小事,你就弄得这么不伦不类的,有点说不过去吧?” 果然是这样,年轻人嘛,就是好糊弄,刀疤根本不介意陪个小礼,认个小错什么的,谁说黑社会不怕麻烦来的?级大的麻烦的话,那是个人就会躲着走的,不过眼下,在他脸上,马上就是一副忏悔的表情了。 “飞爷,这事,确实是小刀做得不好,小刀……也愿意受罚,”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物件来,“这是小刀的一点心意,还请飞爷高高手,处罚得轻些。” 那是个什么物件?是一张江南省的公用持枪证,上面楚云飞的照片赫然在目! 接着,刀疤又从一旁的皮包中,拿出了一把红色绸缎包着的手枪状物体,“这是把‘五四’,证是真的,枪号也对,小刀知道飞爷身手了得,不过,有这么个物件儿防身,总是方便点的。” 这家伙,还真的有点神通啊,不过,那张照片,让楚云飞有点不爽,“小刀,这照片怎么回事?” 原来,这照片是刘善给刀疤弄到的,本意是让他对着照片找人呢,刀疤一听这话,汗马上下来了,他不是没想过这里面有忌讳,可他能拿的出手,保证飞爷能看上的东西,实在不多,才想着这法子变通一下。 这位飞爷,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 石头的往事 看着他那尴尬样儿,楚云飞隐约就猜到了里面的典故,叹口气,他也懒得追究了,“算了,这东西我用处不大,小刀你有这门路,自己留着防身吧。” 确实,手枪这东西,对他的用处确实不是很大,上次那把“mac----10”在尽了掩护的作用后,也被他埋在了野地中,在国内玩枪,麻烦很多的。 那怎么能行?刀疤死活是要把东西送出去的,甚至他还表示,这证件在内海不好办,但用着还算方便,一般来说,枪支易地要换证一说,不过是表面文章,没人会认真理会的。 他这么坚持,楚云飞也只好收下了,一时间,倒真的是不能再计较刀疤办事不利了。 至于说接下来的饭局,楚云飞真的是不想跟刀疤吃了,“不打不相识”这种事,一般都是生在实力相当的对等个体上的。 既然他占稳了上风,这种规则就不适用于眼下了,虽然他的底细已经被刘善探到了,但那不过是一些事迹而已,要说实力的话,刘宁和成树国都未必能有多清楚呢。 事实上,他自己的能力,怕是自己都不能完全的了解。 这样的话,保持一定的神秘感,那就是很重要的事了,距离不只会产生美,还会产生威严。 让楚云飞奇怪的是,那个叫“石头”的小刀疤,居然认出了,自己就是那个抢劫未遂的对象,年轻人的记性,果然不错。 更让他奇怪的是,石头并不听从他的安排,不肯留在刀疤这里,一定要跟着他走,至于理由,却是不愿意说。 刀疤也被这个少年烦得受不了啦,史问天虽然是死在那三个桐山派的手下,但归根结底,根子还在刀疤这群人身上,这两天,石头冰冷而残忍的眼神,让每个见过他杀人的混混都心惊胆战,生怕这家伙什么时候疯狂起来,再乱杀一气。 最关键的是,虽然随便一个混混都有能力置他于死地,但想想这家伙背后还站着个人王,大家也只能咬牙捱着。 所以,这个火药桶兼内奸想要离开自己,刀疤真的是喜出望外,他并不掩饰这种心情,因为他明白,有时候,真情流露并不是坏事。 楚云飞想了想,决定索性跟这个少年谈谈心,看看这家伙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如果能帮一把的话,他是不介意出点力的,当然,丫提的要是太离谱的条件,楚云飞更不介意把他扔回东四码头去,任他自生自灭。 饭不但没吃,临走的时候,楚云飞还善意地提醒了刀疤一句,“马路对面楼上那三个,大冷天的趴在天台上,肯定很不舒服,你是大哥,以后不能这么不体恤小弟。” 刀疤听着,背心处顿时汗如泉涌,隐隐都有把羊毛衫打湿的样子了。 那三个,是他为了防止飞爷不接受解释,一旦翻脸而准备的炮手,而且都是临时通知的,就算有内奸都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的! 离开刀疤,找一僻静小巷子,楚云飞把车一停,“石头,现在没人了,说说你那把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石头今年十五岁,他哥哥石大勇当过特种兵,前年退役的,没分配工作回到了他们村子。 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对村里人而言,石大勇就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了,又因为村子天高皇帝远,村长基本上是世袭的,可算村里一霸,村民们对村长很是不满,就指望着石大勇能带头把村子里的天换一换。 村长称霸村里多年,自然也有些心腹的,先拉拢石大勇不成,就生气了,可说打架,等闲几个人也打不过他,只能暂时隐忍。 等到村里即将要换界选举的时候,石大勇一天天地被大家看好,终于矛盾被激化了,一天深夜,他跟两个少年时期的伙伴商量完换界的事以后,喝了点酒就睡下了,半夜,石家的房子莫名其妙地着火了,石头的父母和哥哥全死在了这场火里。 没了主心骨,其他的村民就是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 石头因为去山里下套子套兔子玩,回得晚了,在一个小伙伴家吃了饭就睡着了,躲过了这劫。 虽然最后官方的结论是意外失火,但这事是谁干的,大家心里都清楚,石头年纪虽小,性子却硬,带了刀,埋伏在村长孙子上学的路上,打算报复。 他的小算盘打得不错,可村长人老成精,防备着呢,不只防备他,也防备其他村民出于不忿而胡来,结果,他还没动手呢,就被人围住了。 石头见机得快,把匕藏了起来,自己却被村长的人捉了去,虽然身上没凶器,但村长说他有意害人,那就是有意害人了。 一顿乱棍,他就被打了个半死,村长的孙子小他一岁,拿把刀在他脸上划拉了十来刀,“妈的,想算计我?慢慢玩死你。” 一天一夜后,石头起了高烧,半天不退,为了防人死在自家,村长在警察来之前,喊人把他扔了出去,任他自生自灭。 谁料想,石头从小就在山上乱窜,体格不是一般的好,终于让他活生生地挺了过来。 再后来,就是半月之后,村长家夜里也起了把火,至于烧死人没有,石头也不知道,因为他知道再在村子附近呆下去,绝对是死路一条,终于踏出小山村,开始四处流浪。 至于打劫楚云飞,那实在是可以理解的,谁让他自己要把车停到那黑暗处,还摇了车窗户下来? 等到楚云飞说出“看在那把匕的份上”这话,石头马上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哥哥,寻思一下,并没有接受楚云飞的好意,把钱扔了就跑路了。 在仓库再见楚云飞的时候,石头并没有认出他来,虽然他也很想抢那几十万,但那二十多条大汉都不敢有这心思,他自然只能压制着自己的**,眼睁睁看着楚云飞把钱拿走。 直到这两天,为史问天的事,他在刀疤多呆了几天,那里听说了楚云飞不少事,才明白,这个“飞爷”就是那个似乎跟自己的哥哥有渊源的家伙。 第二百四十章 顾老板的建议 人就是这样,要是没碰到史问天,石头没准会继续流浪下去,直到哪天达或者横死街头,可有了史问天这几天的照顾,他居然强烈地想要找个家,找个可以依靠的人,过过正常人的日子了。 史问天的死,让他的希望破灭了,可楚云飞的出现,又让他对这种生活向往了起来,飞爷不但很强横,而且,跟自己的哥哥一样,也是特种兵啊。 一种亲情的感觉,在石头心头油然而生。 听完石头的话,楚云飞真的有点挠头了,他很同情石头的遭遇,也很为那个命丧小人手的战友叫屈,但这战友的弟弟强要跟着自己,那可就太不方便了,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 随便问了几句,证明这个石头没有撒谎,楚云飞就带了他去商场里转悠,给他买了几件衣服,此时已经接近年关了,各大商场都在拼命地搞各种促销活动。 买完衣服,楚云飞又带了小家伙去好好吃了一顿,然后拿出一万块钱,“石头,我的事多,忙不过来,这点钱你拿着,看着随便做点小买卖还是什么的,有事的话,打电话找飞哥。” 石头打定主意跟着他了,死活不要那钱,楚云飞脸色一沉,把钱往桌子上一摔,掉头走人了:拜托,我跟你哥哥并不认识,做到这一步,我可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虽然刀疤事做得并不能怎么让人满意,但终于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搞定了,楚云飞总算有心情再去会会罗湘堇了,快过年了,是不是,该给她准备点什么礼物呢? 想到礼物,楚云飞忽然又想起了方娜,想起了那把电动剃须刀,他忽然间反应过来,罗湘堇认识自己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给自己送过什么呢。 要不,先去看看方娜吧,她也该放假了吧? 方娜不在家,也不在学校,楚云飞想了半天,还是没给她打手机,既然她也很久没给自己打电话了,那就……还是,一切随缘吧。 也许是目前有了索菲娅的缘故,也许是他想把注意力转移到展上,也许是前段时间索菲娅在的时候,跟罗方二女少了联系,一时间,他真的没太大的兴趣,去琢磨怎么实现左拥右抱的宏伟目标了。 正这么想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那保安公司的顾老板打来了电话,要约他坐坐,意思是,还想谈谈下一步的合作问题。 正好,楚云飞还想找他说事呢,在他看来,这个保安公司,还是很有值得利用的地方的,抛开电表这块不说,他们所负责的那些业务点,肯定也有其他可做的业务,没准会方便自己将来新项目的拓展。 这次见面,顾老板就殷勤了许多,没有丝毫阴阳怪气的意思了。 原来,那向胖子出了这么大个纰漏,顾老板个人自然不肯全盘出了那五万块钱,于是记了三万的欠帐在向胖子名下,从工资里慢慢扣,大约要扣一年多。 向胖子自然是郁闷难耐,找了两个平日相处得不错的同事去喝闷酒牢骚,酒至半酣闷到极处,拿起手机给牛皮打电话,指责他不够意思,不肯出面相帮。 那牛皮之所以被叫做牛皮,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听到向胖子不住抱怨,终于不顾刀疤的禁口令破口大骂起来,“向胖,你知道个**,老子差一点点就让你害死了!刀哥都喊爷的主,你要老子灭人?飞爷嘴巴动动你就得死全家,你信不信?**你大爷~~” 这话传到顾老板的耳朵里,那感觉可就不一样得多了,刀疤的人,那肯定不可能灭自家威风的,想想自己居然还存了敷衍的心思,顾老板身上的汗,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 不过话说回来,有这样的助力愿意合作,对顾老板来说,那也是个契机,要知道,自他堂叔那个分局长退了以后,他的日子过得也并不舒坦呢。 这次,顾老板跟楚云飞想到一起去了,他也想借着这个飞爷的势力,在自家业务点上,看看还能刨出来什么其他项目不能,如果能的话,大家一起努力好了,反正有了利润的话,谁也不可能白忙的。 内海的保安公司不少,而且各自揽业务也有各自的路子和行业,像顾老板这里就是,经他堂叔介绍,他在城市建设委员会里苦心巴结了一位领导,所以他的业务点,百分之九十都是那些在建的工地。 听到这里,楚云飞隐隐又觉得有些失望,道理也很简单,他想做的,不仅仅是城市建设这一块,虽然这一块每年都有大量的资金涌入,不过似乎局限性也大了点。 还好,顾老板马上就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那就是,他有个同行朋友,路子是税务局那里的,手上有不少业务点,以企业居多,按说有些项目也可以搞搞的。 因为知道了楚云飞的根底,顾老板现在做事就存了小心,没敢先通知他那朋友,而是先问问“飞爷”的意思,看有没有兴趣,跟自己的朋友,三个人坐一起来吃顿便饭。 顾老板打电话一联系,这边还没说什么呢,他的朋友卓风云倒在那边咋呼上了,“哈,老顾啊,好久不联系我了哦,今天我请客,刚把大华公司的三个厂子拿下来呢。” 顾老板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恭喜”,那边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话,这位的喜悦,楚云飞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得到。 卓风云比顾老板年纪小点,个子虽然不高,但瘦得跟麻杆有一比了,因为瘦,脸上的皮肤松弛皱纹多,看着倒像是比顾老板还大个几岁。 上下打量一下楚云飞,没等顾老板介绍,他就点点头自顾自说了起来,“嗯,不错,身子骨单薄点,感觉有点像文艺兵的样子。” 文艺兵,那也算兵么?这不是侮辱人么?楚云飞脸色一沉,才要说话,顾老板赶紧出场打圆场,“小卓,莫开玩笑,这是我的朋友,楚先生,不是员工的啦。” 做保安这行的,无不是挑通眉眼、玲珑心窍的,虽然楚云飞这样子不像什么正经场面上的人,可老顾既然都这么说了,卓风云自然要笑着表示下歉意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自夸自赞 大华公司,是上市公司“内海精密”的子公司,股票代号“14174”,属于大盘股,下辖十三个子公司三十八个厂。 大华公司是“内海精密”十三个公司之一,下属的那三个厂,也占了三十八个厂中的三个份额,但整个“内海精密”在结构上有些混乱,这三个厂不但受总公司的领导,还受大华公司的节制,说是双重领导吧,也不是,大华公司比那三个厂子的级别高出半级。 反正国内的股市,里面……经常有些说不清的东西,说离谱倒也未必,总是上市以前的整合不太完美,因为每个case都有不同的情况,区别对待,人性化处理也很有必要,大约也是“百花齐放”的意思。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样的厂子,保安公司单独拿一个下来的话,倒也是正常的,但同时拿了三个下来,那绝对就是在大华有人帮忙说话了。 如果说得再远一点,没准总公司都有人帮忙说话了呢,或者说,有了大华这三个典型,也好去“内海精密”总公司公关了。 总之,春节快到了,眼下的卓风云,真的也是春风得意的样子,顾老板本想仔细介绍下楚云飞的,可是他根本没心思去听,也许是两人太惯了,顾老板往往话才开头,就被“卓经理”打断了。 神仙们的脾气,顾老板是知道的,见此情景,忍不住偷眼瞟一下楚云飞的反应,还好,人家面色如常,似乎没有不高兴。 卓风云先是感叹办事的艰辛,又诉说了半天自己的毅力和智慧,接着再微微暗示下自己的幸运,最后展望了一下未来一统“内海精密”可能会遭遇的坎坷。 虽然他是满口的辛酸,一脸的唏嘘,但辛酸下面的得意,是个人就能感受得到的,顾老板越听越有些坐立不安了。 楚云飞本还有点兴趣听他言,但随着酒盅被频频端起,卓风云的酒劲上来,越听越不是滋味,只好闷头吃菜了。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是方娜,她的功课考完了,下午跟廖晓云去逛商场去了,等回家,看到来电上有楚云飞的电话,马上拨了过来。 听说楚云飞在吃饭,方娜问明白了地方,只说了句“你等我”,就挂了电话,看来是要赶过来,楚云飞想制止都来不及。 看着两人不怎么出声,卓风云终于放下了关于自己的话题,“这位……楚老弟,在哪里高就啊?” “呵呵,在一家小公司,”楚云飞谦虚一下,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签约而高兴呢,过点就过点算了,何必那么那么认真,“不过,眼下还想找点别新的项目做做,今天找顾老板商量呢。” “哦?想做点什么呢?”卓风云开始关切起来,不管怎么说,说了半天自己了,也该说说别人的事了,“大家都是朋友,说来听听,没准我还能给你出出点子呢。” 你出点子?我看你快出乱子了,顾老板越听越有点担心,这小子平时酒量不错啊,怎么今天就兴奋成这样? 这话有点自矜的味道,给人一种好象俯身指点的感觉,楚云飞刮下鼻子,“这个,我还没想好呢,这不是找顾老板商量么?看看他那里我能做点什么。” “哦,这样啊,你根本没项目?不好,”卓风云嘴里啃着半个鹅头,摇摇头,抻抻脖子咽下口中的那口,“你应该先找到项目,然后再找老顾,当然,找我也行,大家都是朋友嘛,不过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帮得了你?” 这家伙根本说的就不对路,而且,一直都是丫在说,楚云飞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真让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顾老板终于抓住了插嘴的机会,“小卓你瞎扯个啥呢,你连楚先生的话都没听明白呢,人家可不是做小生意的。” “好好好,小楚……是做大生意的,”卓风云不住地点头,颇有几分容忍的样子,但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那小楚,你说说你做的什么大生意,我们兄弟俩,又怎么才能帮得上你?” 就他这种话头这种态度,搞得楚云飞真的是懒得解释了,他抬眼看看顾老板,示意要他说。 顾老板只得把自己和楚云飞商量的事说了出来,意思就是,他自己这里已经决定了,要跟人家合作,不过想起兄弟一场,也想帮衬一下你小卓,大家一起赚钱。 至于合作的内容,那自然跟业务点上的经营项目有关,反正这种事情,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弄个里应外合。 卓风云这次是认真的听了,不过,他越听眉毛皱得越紧,终于,他伸手制止了老顾的话,“打住,打住,老顾!你说的,我明白了,不过,咱是保安公司啊,要是做附带业务的话,好象是忌讳哦,翻过船的可也不只是一家。” “有飞哥罩着,你怕个屁啊?”老顾终于是忍受不了卓风云的叨叨了,“我早跟你说了,楚云飞,飞哥,这是贵人,真是的,找你财,你的话倒多。” “贵人?”卓风云上下打量楚云飞半天,怎么也看出这个小白脸贵在哪里,“算,老顾你的心意我领了,挣钱你们挣吧,兄弟我就不掺乎了,眼下最重要的,把‘内海精密’的其他厂子拿下来才是正经,来,喝酒。” “你这家伙,”老顾真的被卓风云弄郁闷了,楚云飞既然不摆自家的身份,他也不敢随便掀底牌给卓风云看,只能摇摇头,然后面对楚云飞,“飞哥,他今天喝多了,回头咱再跟他说吧。” “算了,呵呵,”楚云飞轻轻一笑,“这东西,人和人呢,是要讲究个缘分的,做事也要讲个缘分,不提了,再不提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他这话里,明显地就有点带刺的意思了,卓风云马上就感觉到了,人家说自己不识抬举呢,刚皱起眉头,想问问对方怎么说话呢,包间的门帘被掀了起来,一个美女走了进来。 简陋的包间没有门,这美女,自然是方娜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眼无珠 说实话,有外人在的时候,方娜还是很能拿得上台面的,当然,前提条件是没人惹她不高兴。 她先喊了楚云飞一声,然后冲着俩保安头子微微点头笑笑,算是个招呼的意思,等着楚云飞介绍,果真是落落大方,淑女得很。 楚云飞随便介绍一下,然后自然是卓风云做为主人邀请方娜入席,不过,三人已经吃到一半了,似乎不太好看,卓风云马上喊服务员来,要他们再上一盘卤水鹅头。 说完,他还跟方娜解释呢,“这里就是鹅头好吃,要不谁来这么小的地方吃呢?呵呵,别客气啊。” 方娜推脱半天,才入了席,楚云飞赶紧给她夹了点菜,谁想她微微一笑,“下午跟晓云去逛街,在街上吃了不少吃的,不饿。” 既然话不投机,几个人就是只瞎聊天了,顾老板虽然有点抱怨卓风云不识抬举,不过眼下没弄僵就行,他想着吃完饭随便找个什么时候,把楚云飞的底子向小卓抖抖,不信丫还敢不买帐。 几个人正吃着,门帘外一个声音响起,“说起来,方圆几十里,能喝酒的,只有你和我!来,干!” 这显然又是一帮学生,那个什么偶像电视连续剧的重度中毒者,这种情况,楚云飞在“流水酒家”遇到过,廖沧海还骂过人呢。 这次,居然也有人不满意,“妈的,一帮小屁孩,也说喝酒,给老子滚,要不弄死你们这帮小逼。” 人家那帮孩子还没怎么说话呢,卓风云在这里就是一声长叹,“唉,素质,这就是素质呀,看看这年头的人,都是怎么说话呢?” 他略微有点酒意了,更关键的,是身边还有一个惹火美女在那里坐着,再说,他本来就是做保安这行的,胆子也略微有点,所以说话的声音就大了点。 外面那位听到了,不干了,一掀门帘就进来了,“谁**在这里瞎咋呼呢?找死啊?……你,是你这麻杆?你妈的腿儿,你的保安公司不想开了?” 敢情是熟人啊? 卓风云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赶紧站了起来陪笑,“猛子哥,兄弟……兄弟喝多了,你担待下哦,谁知道猛子哥也会跑来这个小地方吃饭啊?兄弟道歉,自罚三杯,猛子哥,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卓一般见识哦。” 说着,他先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就待伸手去拿酒瓶。 “去你妈的,老子比你喝得还多呢,”这位猛子哥显然不愿意就这么干休,“哥哥今天心情不好,打麻将输了十万,小……小卓是吧?你说怎么办?” 十万?卓风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一句牢骚话,就值十万啊?这……也太贵了点吧? 他下意识地瞟两眼同桌,求援的意思很明显,大家一起的,起码要帮衬着说说话,砍砍价的吧?不过,在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事恐怕难办,把这猛子惹恼了,怕就不止是十万的问题了。 奇怪,他现老顾只抬头看了一眼,居然低头继续啃自己手里的鹅头,一点都没有忐忑不安的意思,怎么回事? 猛子也现了顾老板的举动,这让他感觉自己受了轻视,“妈的,你饿死鬼转的?老子跟你们说话呢。” “呵呵,”楚云飞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这事,实在太好玩了,原来这个家伙叫猛子啊,不过此人就是猛,自己把他们堵在屋里,丫还敢骂人呢。 “猛子,给我当老子?自己掌嘴吧,今天我心情好,呵呵,不要你的钱了。” “飞爷?”猛子的眼珠差点掉出来,虽然说话的人背对着自己,可这轻笑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个笑声,他已经自己打过自己两回了。 果然是飞爷!顾老板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怀疑呢,毕竟是传来传去的话,有点偏差,倒也是可能的,刀疤也可能叫别人爷? 这边,猛子已经开始自己抽自己了,狠狠抽了自己一下,小声解释,“飞爷,外面还有兄弟呢,你放小猛一把吧,留点面子,嘿嘿,留点面子。” 楚云飞也没说话,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猛子大气都不敢吭,倒着身子退了出去,临出门却是狠狠地瞪了小卓一眼,大约,是怨此人给自己招了麻烦来,或者,还有这么尴尬的样子被人看了去的恼怒吧? 这奇怪的变故,差点没把卓风云看傻,站那里愣了半天,现手里还攥着酒瓶子,赶紧欠身子给楚云飞把酒杯里加满。 “小……飞……楚先生,你,你认识猛子?” 他本来还想叫“小楚”呢,不过,想想他自己叫哥的人,居然叫这位是爷,那这“小楚”两字就实在没办法叫出口了。 可要跟着猛子叫“飞爷”,他自己跟老顾又差了辈分了,思索之下,只能按着老顾开始介绍的那样,叫楚云飞为“楚先生”了。 “呵呵,我不认识他,”楚云飞刮刮鼻子,顺手又给方娜夹筷子菜,“不过,我跟小刀有点误会,那时他在场,跟着吃了点亏,所以就记住我了吧?” 卓风云就算有点酒意,也早吓得变成冷汗了,他自然知道,事情不会像楚云飞说的那么简单,不过,眼下人家这么不冷不热地回答自己的话,显然是因为自己今天的表现太过糟糕了。 别的不说,就这种猛子都要叫爷的主,自己居然“小楚”来“小楚”去这么叫着,实在是已经犯了不敬之罪了。 玩社会,不就是靠着这对招子(眼珠)玩么?妈的,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忘形了,人家老顾不是早就说了么?这位是大人物来的,操,做人实在是不能太得意忘形啊。 这么想着,他忽然又记起一件事来,先把酒杯端了起来,又是一口而尽,“楚先生,今天是我小卓有眼无珠,怠慢的地方,请你包涵。” 这种主上门找合作,那要做的事情,不是十拿九稳、铁定赚钱的事么?操,我刚才怎么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楚云飞笑着点点头,“呵呵,没事,也别什么先生、先生地叫了,叫我飞哥吧。” 人家卓风云起码比他大十岁呢! 看着方娜基本不动筷子,楚云飞也没再呆下去的心情了,说完这些,他扭头问,“netbsp;看方娜点点头,他冲那二位点头笑笑,“兄弟我先走一步了,卓经理有什么问题,问顾老板吧。” 说着,他竟携了惹火美人扬长而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方娜的怨气 坐在车里,两人都没说话,等了半天,楚云飞动了车,方娜才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楚云飞下意识地刮下鼻子,“呵呵,送你回家啊,你不看现在都快七点了么?对了,考得怎么样?” “我不想回家,”方娜今天穿了件长风衣,里面是低腰牛仔裤和薄薄的羊毛衫,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陪我唱歌去吧,好么?” “现在这个时间,有点晚了吧?”楚云飞勉力笑笑,“好象你很不高兴的样子,怎么,谁欺负你了?” “没谁欺负我,”方娜长出口起,扭头看看楚云飞,“飞哥你别转移话题,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么?” “呵呵,我知道,”楚云飞的脸上泛起了苦笑,“前些日子呢,我是在忙着陪朋友,最近出了点事,唉,怎么说呢?没时间啊。” “是么?”方娜也笑一声,半是冷笑半是苦笑的意思,“是啊,你的事太多了,你的感情,也太丰富了,忙得顾不上理我这个丑丫头,也是正常的。” “这是怎么一说呢?”楚云飞皱皱眉头,这小妮子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我最近一直在忙工作,忙得差点把命丢掉,再说了,你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怎么能只怪我?” “我给你打电话?”方娜瞟他一眼,“反正打了你也没时间理我,我倒是想见见那个索菲娅多漂亮呢,可惜呀,你连让我自卑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要是搁在前一阵,楚云飞少不得又要趁机手眼温存一番,顺便再调笑几句,女孩子嘛,那不就是需要人来哄的么? 可是眼下,他陷入了一种说不出的,很矛盾的地步,又舍不得眼前的佳人,可又觉得这么做的话,未免有点操蛋,一时就难以做出抉择。 最要命的是,索菲娅那里,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患得患失的心一起,有时候做事就不太有章法了。 可是,万一到得最后,自己不肯服软去当维伦斯家的打手,商场上也没什么建树,那段异国情缘不得不结束的时候,眼前这美女,多少也是可以做为个选择的吧? 真是有点郁闷呢,楚云飞暗叹口气,“好吧,你要去哪里唱歌?” “去上次咱们三个一起去的那里,百乐门,”方娜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咱们三个”这四个字咬得格外用力,“还去那个房间。” 楚云飞本已经上路了,听到后面这句,把车又放慢了下来,“我说coco,你没必要这么较真的吧?现在是咱俩在一块,说别的做什么?” 方娜听得不禁微微有些失望,要搁在一个月前,飞哥多半是要把话头岔开的,装聋作哑又不是很高难的动作,可眼下,他不但不回避,反而还计较了起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飞哥他……已经是不太在意自己的感受了,方娜很痛苦地得出了这个结论,顿时慌乱了起来。 “飞哥,你说前一阵怎么了?差点把命丢掉?你不是做生意卖电表么?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呢?” “哼,换个人,死三次都够了,”楚云飞倒也乐意方娜把话题转移开,不过说起这个,他倒又有些感触,“呵呵,coco,你千万别把电视上演的那套当回事,穿套西装,打条领带,再搞搞爱情,就把生意做好了?那纯粹是做梦,生意场上的黑暗和残忍,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方娜和罗湘堇不同,她的性子活跳些,最爱听的,就是这样的话题,于是,楚云飞在她心目的形象,再次又变得高大了起来,“那你说详细点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我说了你也不会知道,楚云飞撇撇嘴,懒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很多事情,只是听说的话,根本不可能对你自己有所帮助,经历过,才会有那种刻骨铭心的体会。 “呵呵,不说这个了,”他主动把话题转移了开去,“对了,下午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帮飞哥买点礼物?” “你的礼物,用得着我买?”说起这个,方娜终于再度暴走了起来,楚云飞才知道了她怒火的源地,“湘堇会不会给你买我就不说了,he1en也会帮你买啊,人家he1en说了,你是她的男朋友,是她姑姑介绍的,她哥哥可以做证!” 咦?自己居然,掉进了这么个坑里?这年头好人还真难做呢,楚云飞并不知道相亲这事,气得笑出了声,“哈,原来是这么回事,于是,你就吃醋了?不想理我了?哈哈。” “鬼才会吃你的醋,”看到他这么开心,方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给他个白眼,恨恨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楚云飞收起笑容,“这个,我可以誓,就算我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对廖晓云有什么心思,她连何剑文都看得上,我楚云飞会找这么弱智的女人?” 这话一说,方娜的怒气登时消了一大半,飞哥要在自己和湘堇之间周旋,她是知道这个心意的,在湘堇的问题上,任她自己怎么说怎么做怎么诱惑,飞哥都没有松过口。 在he1en的问题上,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可想而知,飞哥是铁了心要跟她划清界限的,方娜知道,飞哥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不过,人的心思,真的很难捉摸,这事才一搞定,方娜得陇望蜀的野心不由得爆了出来,“飞哥~~” 嗯?楚云飞扭下头,却现方娜正一脸温柔地盯着自己,“湘堇没准也听说这事了呢,她……” 终究还是朋友一场的,方娜也做不出太过份的事,话说到一半,终于不肯再说下去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索菲娅呢,楚云飞心里略微感叹一下,他知道方娜这话,并不是说湘堇那里也需要安慰……难道说,她们做为好朋友,都不肯一致对外么? 他哪里知道,在方娜的眼里,索菲娅已经是过去时了,正如他自己跟罗湘堇说的那样,方娜也没指望,在遇到她自己之前,飞哥会是张没有故事的空白书页,不过,她有接受这本书的心理准备的。 歌厅到了,方娜在包厢唱得也很开心,但楚云飞的心思又飘走了,湘堇她,会不会也接到了廖晓云的暗示,她还会那么一如既往、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么? 第二百四十四章 离别在即 唱罢几歌,方娜现楚云飞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终于放下话筒,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瓶啤酒灌了几口,“对了,飞哥,今天找我,怎么不打我手机?” “哦,本来说要打呢,不过,你也看到了,这不是后面就有事了?”纵然是心情再不高兴,他也不可能说自己是突然没了情绪,那样的话,伤人太重了。 “我都问你三遍了,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就那么回事呗,好点呢,就混个三等奖学金,不好的话就没有,总不会像你们男生一样,成天担心挂,”方娜倒也算是直爽,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位是曾经可以代表国家参加奥林匹克竞赛的,“你呢?什么时候回家?今天腊月二十二了呢。” “嗯,快了吧?”楚云飞也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打算跟老板把帐结一下,跟你们这些朋友道个别,就回了,过了十五再回来吧。” 两人都感觉到了,一段日子不见,生疏了不少,楚云飞纵然是有挑逗的心思,但总归是提不起兴致,至于方娜----这种事,你能指望女孩子主动么? 做为一个没经过正经阵仗的女孩子,这样纯粹玩耍的场面,方娜倒也是能接受的,不过,飞哥甚至连个轻拥都没有,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女孩子的心事,唉,真的是那春日的湖水。 等到楚云飞送她回家,转身离去的时候,方娜终于忍不住了,迟疑一下,还是喊住了他,“飞哥,你……走以前,还来看我么?” 分别,谁也不会很舒服的,楚云飞也有点点失落的感觉,听到这话,掉头回来,看看方娜,一伸手,轻轻拥住了她,在她的额头上很温柔地吻了一下,“好了,我看吧,有时间的话,当然要来看你的,呵呵。” 方娜就待反手过去环住楚云飞的腰,但是很遗憾,飞哥已经松开了手,掉头走了,只留下她一人在那里傻傻地站着。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你又来找我?你难道,就不能让我死了这条心么?”轻声的低语,伴随着的,是流着泪微笑的面孔,此时,矗立在暗处的方娜,矛盾异常。 楚云飞回到家门口,却意外地现,那个石头居然就靠在自己单元的门外,披着一件大衣,在那里默默地坐着。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现在的楚云飞,心情不是很好,妈的,刚才要是把方娜拐回来,还不得让这小兔崽子看到?“你不要来烦我了,好不好?” “飞爷,我没地方去,”石头在他面前,恭敬异常,恭敬倒楚云飞都觉得他有点心怀鬼胎了,那种曾经的冷酷和狂热根本看不到,简直就是两个人一样。 “你给了我的钱,我没地方用,所以……我找你还钱。” 还钱?这个家伙……楚云飞真的有点无语了,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是,这石头从山里出来,虽说流浪了段日子,不过,以其年龄和经历,估计要做个小买卖,还真是不容易呢。 话再说回来,石头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这大内海,显然不是他能呆的地方。 唉,这好人果然是做不得的,看看,被讹上了吧?想想自己在内海也呆不了几天了,楚云飞皱皱眉头,“算了,跟我上来吧,钱你还是自己收好吧。” 进屋之后,啥话也没有,楚云飞先教会了石头怎么用那电淋浴器,让他自己去先洗个澡。 楚云飞正在那里玩笔记呢,石头光着身子,水淋淋地出来了,“飞爷,我洗完了,你不去洗么?” 真晕,你在屋里呆着,我能去洗么?楚云飞恨得牙痒痒的,我这屋里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呢,我进去洗个澡不要紧,一出来,得,家让别人搬走了怎么办? 虽然这种事件生的概率很低,但这年头,谁知道谁啊?还是小心点好了,做好人,那就要有承担麻烦的心理准备,楚云飞笑笑,“不用了,石头,以后,你打算做点什么?上学么?” “上学?我不上了,”石头好象没感觉到冷,还是光着身子,“反正我识字,我想跟你学功夫,飞爷。” “那不行,”楚云飞摇头就待拒绝,不过再想一下,似乎,似乎这事也是可以商量的,毕竟,他现在一个人,力量有点过于孤单了,要不是这样的话,刀疤的势力,他早一口吞掉了,还不是缺人么? “我这功夫不教人的,”楚云飞盘算半天,还是决定多考验考验这家伙,虽然,石头有两条人命在手,老家还有烧房子的案子,这些绝对都是要挟他的把柄,不过靠这个来控制人,楚云飞并不喜欢,跟外面勾心斗角就够麻烦的了,自己窝里还要提防这个提防那个的,这样的人生,是不是有点过于无趣了? “你先穿上衣服……我就奇怪,你就算不上学,也该换个地方呆呆嘛,哪天让内海警方查到你,麻烦不是会很大么?” 对于楚云飞这样的问题,石头早考虑过了,他匆忙地用自己的内衣擦擦身子,穿了上去,不过,他好象下午洗过澡,内衣是新的,而且很干净。 “我还上什么学呢?村长一家人,起码死了六个,前几天又杀了俩,”石头无所谓地笑笑,“我这条烂命,早晚是要给警察拿去的,活一天算一天吧,不过……飞爷,我可没有抱怨你的意思,不是你的话,我早跟史大叔一起走了。” 小伙子算明白人啊,楚云飞点点头,不过呢,这事说起来,达也不算什么特别难办的事,小家伙最主要的一点,无非是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这样的情况,那确实是没办法在现代都市中生活的。 这事的处理方法也很简单,石头毕竟还小,买个户口上了就完了,内海的户口不好买也买不到,但像泉阳什么的地方,那办起来并不费劲。 这么下来的话,相当于整个人再活一遍,只要石头不那么倒霉,遇到自己老家村里的村民,他的生活,大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这种事,搁给石头,那是不好办,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办成的可能性。 但搁在楚云飞手上,那就太简单了,关系他有,更重要的是,办户口的钱,他也拿得出来,哪怕这事在先阳,大概花个十万块钱,也能搞定的。 不过想来想去,楚云飞并没有把这件事情跟石头挑明,说实话,他肯给对方一万块钱,又买了衣服,那已经算是非常顾及袍泽情谊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馅饼可以掉的? 十万块钱是不多,不过,那也是最近楚云飞手头宽裕了不少才敢这么认为的,这点钱,足足够收买布厂张厂长两次了,那可也是军人出身的领导呢。 “你这个心态不好,我不赞成,”楚云飞把笔记合起来,“石头,怎么说,你也还年轻呢,难道说,以后几十年,你就打算这么混下去?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你死去的哥哥么?” 石头显然被这冠冕堂皇的话感动了,虽然他也不缺少智商,但在这位救命恩人面前,少年的心思,是不可能往别处猜想的。 “飞爷,你说的没错,不过,我是真的不想上学了,我觉得,像刀疤他们那样,也不错啊,刀疤不认识的字,我还认识呢,你看他们过得多好?进出都是坐汽车,顿顿饭都有肉吃。” “哦,那回头我跟小刀说一声,让你跟着他混好了,”楚云飞上下打量他一下,脸色一变,“还不滚蛋去睡觉?你以为刀疤那两下是你学得来的?毛还没长齐,就想扑棱着飞?史问天比你厉害多了,还不是照样被人杀了?” 石头撅撅嘴,他自然也知道飞哥是为自己好,只好闷不做声地抱了自己的大衣,主动跑沙上睡去了,没想到楚云飞又来了一句。 “这几天我就要回老家了,你赶紧找个地方住吧,一两天内,就有寒流了,外面呆着会很冷的,而且,出租屋里,很容易招警察的,你又没有暂住证。” 楚云飞这话说完,石头半天没有回音,他好奇地走过去一看,那疤面少年却是泪流满面,正在那里无声地啜泣呢。 “好了好了,”楚云飞真的被他搞得烦死了,虽然说这人的反应倒还算正常,符合他试探的初衷,不过大男人流泪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这样吧,过年你就在这里呆着好了,熬过这次寒流,不过你记得,明天去买点吃的东西,尽量少出门,别让别人注意到你,行吧?” 看着少年默默地点头,楚云飞轻叹一声,又回头去琢磨他的笔记,他正在纪录这几个月在内海的收获。 上面最关键的,还是最近他采集来的信息,他想做个类似拓扑图什么的东西,把自己计划的展方向归归类,再标识上可行性、可展性和预计的展进度,通过这个纪录,他想为来年规划一条可以迅崛起的道路。 当然,他也知道,计划,那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但很多事情,你要不提前做规划的话,到时候真的时机成熟了,机会也有了,可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把握机会,实现利益最大化,那不是很可惜的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 要放假了 规划来规划去,楚云飞猛然现,自己所考虑的,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重点,全力扑开电表的同时,自己注册个公司什么的,靠着刀疤和保安公司这些眼线,抓些大点的合同。 当然,欧阳海波那里,是不能放弃的,童思远那里,没准也能捞点什么项目来做,还有海天的毋总,或者,跟弓处长套套近乎,看看海关那里,能不能弄点什么事来做? 不行,不能这么做下去!楚云飞放下鼠标,轻抚下巴,沉思了起来:可做的事情,看起来不少,但没一个敢说有什么确切把握的。 创业初期,精力分散,实在是大忌,能有的选择越多,那就说明,失败的可能越多,找个绝对有把握、有前途的项目,那才是王道。 退一步讲,哪怕是找个不那么有前途的项目,只要可靠性高,有助于人气的积累、人面的增广,那都是可以先去做的,但是,似乎……也没什么真值得一做的事。 难道,非得逼着我靠这半生不熟的生命能量,做江湖郎中去骗钱么?楚云飞咂巴下嘴巴,算,不想了,没准童思远或者顾老板那里,真能刨出什么好活来呢,到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楚云飞刚起来,石头就跟着醒转了过来,看来,这一年多颠沛流离的生活,让这少年的警觉性增强了不少啊。 想到这里,楚云飞冲他一瞪眼,“自己去楼底下买洗漱用品去,在我这里住着,必须讲卫生,快点,我还着急走呢。” 他自然不肯留这少年一个人在家,别的不说,只那点合欢木,就足可以算得上价值连城了,眼下是没人买,要真有人买,价钱喊得狠点,卖它几千万上亿总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洗漱过后的石头,虽然面孔还是比较吓人,但多少干净了许多,楚云飞拉了他去街上吃了早饭,“好了,你随便去哪吧,我有正经事要办呢。” 石头没说话,看他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味道,又像是伤心,又像是绝望,配上那少年人独有的清亮眼神,一时间,竟然是显得那么地无助和孤寂。 我晕,前辈子不知道做什么孽了,楚云飞撇撇嘴,叹口气,“你是不是没地方可去?还是怕我丢下你不管?” “我……没地方可去,”说这话的时候,石头的声音很低,眼神更是游离不定,沉默一阵,补充了一句,“飞爷,我……我可以给你看车的。” 要不是昨天看到了他光着的身子,楚云飞真的很怀疑,这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眼下却又羞涩异常的少年,会不会是个女人。 看车都怕你影响形象呢,楚云飞刮刮鼻子,很有点无奈,“唉,算,走吧,跟我一起办事吧,也别说看不看车了,对了,以后叫我飞哥,别什么飞爷的。” 这次,他是去找欧阳海波的后帐,倒也不怕人家看了石头,觉得影响自家的形象。 欧阳海波的腿早接好了,不过,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呢,照医生的话,那就是,他的感冒比腿上的问题还严重呢,亏得用了大剂量的抗生素,要不都有转成肺炎的可能性,丫这也算是受了点小罪,不过,不无小补的,人生活在社会上,总是要“吃一堑、长一智”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这次欧阳海波可是没打什么结巴,直接喊人拎了两百万的现金来,还有四十万的转帐支票,那是电表的货款。 楚云飞皱皱眉头,没说什么,欧阳海波在病床上赶紧解释,“飞哥,这年底了,现金不太好周转,你放心,五百万我一分少不了你的,你也知道,公司里,我也算不上主事的,不过谁的钱我欠,也不敢欠你老人家的啊,容我两天,好不好?” 楚云飞本想再放两句风凉话,比如说“不会再等来一次偷袭吧”之类的,可想想这么说话,未免有点不够厚道,终于哼了一声,掉头走了。 既然这家伙这么识数,那就算了,帮别人催款的事情,还是缓缓吧,真要给自己五百万,还把公司的帐也结了,自己又何必管别人过得了过不了年?反正那些人的合同复印件已经在手了,回头慢慢地琢磨吧。 车里放了这两百万,楚云飞也没去存,拉着石头到处去办事,有大路不走专走小路,而且还时不时地不经心地把脖子什么的脆弱地方露露,楚云飞倒想看看,这个石头,有没有胆子冲着自己下手。 很可惜,石头根本没这个心思,他甚至在一个拐弯的时候,怯生生地向楚云飞建议,“飞哥,你说审计局在解放东路,那可以从七一路过去啊,这个胡同,是不是太小了?” 去审计局,那自然是找桑大军拿资料。 事实上,桑大军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在那次谈话后的第二天就会过味来了,一早打电话给楚云飞,“小楚,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撇开小娴,自己开公司呢?” “你说什么啊,小桑,”楚云飞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人蒙了,绝对是矢口否认的,“谢总那里说要开除我么?没开除我那我做得好好的,开什么公司?今年的提成我都能拿差不多二十万呢。” 他根本就没把话题往那帐本上引,搞得桑大军纳闷了半天,才放下电话,看来小楚根本就没动这方面的脑子,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点? 昨天桑大军打了电话过来,说是那帮流氓听了他的说辞,已经表示再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了,正好年尾了,他那里,复印了不少他觉得有意义的东西,大约……有两千页,反正打印纸和复印机的墨盒,都是公家的。 这可是费老鼻子劲的活了,听了这个数目,楚云飞实在是有点过于惊讶了,他原本以为,桑大军既然存了怀疑的心思,估计能拿出百十来页就算不错的了,真没想到,爱情的威力,居然会有如此巨大。 石头把沉掂掂的纸箱接过来,放在车上,桑大军疑惑地看了他几眼,掉头跟楚云飞叮嘱,“小楚,你记得看完以后,千万烧了它,别还想着卖废纸什么的,没几个钱的,弄出什么麻烦,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卖废纸,我像那种人么?楚云飞被他这小市民的意识弄得苦笑不已,一时就做了个生气的样子,“小桑,我可是纯粹是给你帮忙呢,要不,你还是拿给谢总吧。” “别,算了,”桑大军摇摇头,跟着还摆摆手,“我想过了,照小娴的脾气,我要真的把这东西拿过去,她铁定不会烧的,她肯定会淘了再淘,没事就翻的,你人不错,说话也实诚,给你,我放心。” 看看,这就是乐于助人的回报嘛,楚云飞点点头,上车打火,他该回公司办事了。 公司里除了老板,大家都在,谢琳琳本想跟楚云飞说点什么,不过,石头那个样子,确实是满吓人的,她终于还是没有凑过来套什么近乎。 其实说实话,石头脸上的疤并不是很深,而且也没有那些滋长出来的肉芽什么的影响美观,更何况经过一年多的风吹日晒,那伤口处的肉色也在恢复中,只要不细看,倒也不算特别影响人的情绪。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了,等到下班,谢娴也没回来,楚云飞无奈,只能把今天收来的支票交给谢妍,海关的和“福高”公司的,加起来七十万呢。 “对了,谢姐,你记得跟谢总说,海关那里的回扣,是我自己垫上的呢,要过年了,我等钱用。” 其实,他并不在乎那点钱,说实话,这不过是个态度问题,该要的钱,那是必须要讨要的。 这点上,楚云飞非常欣赏粤明和江南省人的做事风格,一码归一码,我觉得该在这件商品上挣五十元,那就是任你说破天,也不可能再让了,但话说回来,生意做完,我觉得你这人不错,请你吃一百块钱的饭也无所谓,正是所谓的“人情归人情,生意就是生意”。 第二天,谢总倒是来了公司,支票进帐,终于宣布了春节长假的来临,楚云飞和刘工,还有王苑芳,都是外地人,明天就可以不来上班了,至于胡林嘛,反正他还在医院躺着呢。 谢妍、高涛和谢琳琳,是要等等的,在工作岗位上还需要再坚持两天,不过,也都是没什么事了,不过是打扫打扫卫生就是了。 当然,放假之前,年终奖金,是要放的,今年公司的收益不错,在座的都领了不少的奖金。 至于楚云飞的钱,是在最后的,谢娴把他单独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一场比较艰难的谈判。 楚云飞真的才明白,人为了利益,是可以做到什么样地步的,谢娴居然狠狠地扣了他一下。 谢娴先声明了,从理论上讲,只签了合同的单子,那是做不得数的,年底的提成,只考虑货款已经回收回来的。 这点,倒也无可挑剔,老板家,也没有余钱不是? 还好,出了货的,款都收回来了,其他的,最多不过是一家没供货的和有意向书的内海第二监狱,这点上两人没有什么分歧,不过是为来年的提成定个基调而已。 第二百四十六章 缘到尽头 电表方面已经收了钱的,有海关、福高和丰华公司,总共一百万出头的模样,按照谢娴事先许诺的利润百分之二十,那就有接近十万了。 再加上四公司那个**cb公司配件的单子,楚云飞应该也可以拿到四万来块钱的,加起来的话,再加上海关那里自己垫付的两万,就应该有十六万了。 可这事,真的是经不住谢娴的算计,她算来算去,只需要给楚云飞八万就够了,而且,由于公司年底要偿还那些曾经的融资,谢娴只能先拿给楚云飞三万,剩下的五万,明年再给。 这实在是让楚云飞不能忍受。 谢娴的帐是怎么算的呢? 先说**cb那单合同,不错,公司是赚了二十多万,不过,陪标那两家没费用么?还是招待史密斯先生没花钱?至于四公司的领导那里,更是塞了大头,所以,公司只赚了六万,幸好,这以后的合同,不会有这么大的开销了。 这单,楚云飞可以拿一万二。 很显然,谢娴夸大了费用,楚云飞打死都不相信,以她的抠门,能把二十多万的毛利,花到只剩下六万的纯利去。 那三个电表的单子,就更离谱了,谢娴居然把所有的活动费用,都算到了楚云飞的头上,这是你负责的合同,所以那些日常的费用啊回扣啊什么的,自然要算到你的头上,谁让你给客户许那么多来的? 甚至胡林的医疗费乃至工资开销,谢娴都算到了楚云飞的头上,这个人,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跑街的人。 更离谱的是,由于最近一段时间,胡林在医院里躺着,公司里派了高涛和另外一个新员工去做外联,谢娴都要楚云飞负担一部分的费用。 而高涛明显又是个不会省着花钱的主,所以这些东西七七八八算下来,居然就有了三万,不到十万减三万加一万二,可不就是八万么? 这八万里,抛去楚云飞在海关垫的两万,其实就只有六万了,再抛去他打算给胡林的五千辛苦费,也就是五万五的模样。 而这五万五里,他居然只能收五千,剩下的五万,还要明年才能拿得到,这事情,搁给谁,谁能受得了? 楚云飞并不在乎这点钱,说实话,扣了的这点,他只需要把从顾老板那里勒索的钱,少给胡林一点,就匀出来了,问题是,他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我这百分之二十里,该扣的全扣了,你那百分之八十,拿得好安逸啊!做人不能这么做吧? 人情是人情,生意归生意,谢娴这么做,纯粹是在挑战楚云飞的忍受底线。 当然,事实上,谢娴虽然是个比较爱财的女人,但很多时候,她还是有比较强的决断力的,该花的钱,也是舍得花的,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有她自己的苦衷。 楚云飞实在是太优秀了点,而电表市场展的顺利和迅猛,也远远出了谢娴预料,她已经决定了,来年开春,就要以这个为主打产品,改变公司从来没有主打产品的历史。 但眼下,楚云飞带给她的危机感,实在太强了点,整个电表项目的下家,完全把持在了他一个人的手里,整个公司,根本找不出一个可以接替他的人。 这固然跟公司人手不足有关,但跟谢娴招聘员工时的待遇和定位,又何尝没有联系呢?更别说,楚云飞的能力和盘外招也是级强悍的。 虽说上游的厂家还在谢娴手里,但浅庄市那些公司,难保说会不会改弦易辙,主动联系楚云飞,将他展为“沃事达”公司内海办事处主任什么的,天大地大,抓得住市场的,那才算最大呢。 就算“沃事达”公司是比较讲规则的公司,那也难保其他电表厂家会不会来挖角,甚至,别人不找来,小楚不会主动找上门去么? 所以,对谢娴来说,眼下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挽留住楚云飞,哪怕小楚真要走,谢娴也希望他能晚走一段时间,起码给公司一个机会,培养新人,适应市场的机会。 看到楚云飞在那里静坐不语,谢娴迟疑片刻,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那就是:“其实呢,这些费用吧,计入公司的项目运行成本里,也是可以的,现在这么做,你有点意见,我也绝对能够理解,不过,毕竟,电表这一块,是新项目,存在一定的运作风险的。” 看到楚云飞依旧不说话,谢娴只能再次许愿,“这样吧,明年,明年公司在电表项目上,如果能够稳定下来,拿下‘沃事达’电表总代理的话,这次扣除的部分,我全部返还你,我谢娴说话,从来是算数的。” 拉倒吧,眼前这位女老总,根本就不知道楚云飞在乎的是什么,以他的精细,真要在乎这么点小钱的话,早就会在签第一个合同之前,就跟她把所有细节敲定的,哪里轮得到她现在在这里抠字眼、耍心眼? 更别说,她只交待了电表这一块,对四公司**cb配件的事情却是绝口不提,拜托,那件事上,你可能只挣六万么? 老板盘剥员工,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楚云飞也明白,不过,哪怕你盘剥到明处,**裸地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来,那也算得上是个痛快人,眼下你这么做,不是纯粹不拿我的智商当回事、侮辱人么? 谢娴的真实用心,楚云飞也想到了,做为老板,有一点这种防备的心思,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市场和人脉这东西,对于很多行业来说,是有限的资源。 可谢娴解决问题的方式,却是楚云飞极其不欣赏的,你拿那点钱来要挟我?有没有搞错啊?这不仅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啊,怪不得,很多人说,女人根本就不合适做生意呢。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楚云飞冷笑一声,伸出手来,“把那三万块钱给我,这公司,我一天都不想呆了,咱俩,也算两清了。” 谢娴当场就愣在了那里,说实话,曾几何时,她还很为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叫好呢,在她看来,现今这社会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钞票才是真的,靠这个东西,不愁套不住任何人。 至于说感情什么的,除了自己和步平的感情,这世界上,哪里还有什么真感情? 凭良心说,谢娴自认并不算是个特别刻薄的老板,这社会上不如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个错误,足以影响到鸿达公司的展和飞跃。 那就是:纵然已经做出了足够高的评价和判断,可是她,还是太小看楚云飞了!小看了他的能力,小看了他的胃口,小看了他的雄心。 或者说,是野心。 这样,就算两清了?谢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是仔细算过的,自楚云飞来公司以来,除了那布料生意,曾经拿过一些奖励外,根本一直就是在贴着钱工作呢,前后几个月下来,估计布料生意挣的那点提成也都补贴完了。 她费尽力气、甚至以打官司相要挟的内海海关的货款,楚云飞能在春节前硬生生地拿回来,可以想象得到,十有**,事实的真相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垫付了回扣。 这么算下来,小楚拿上这三万,这几个月的总收支,不过也就是略有赢余而已,剩下的将近十万块,他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么? 不过对大多数女人而言,她们天生就是特别感性化的,谢娴也不例外,不管她是多么想把剩下的钱也给了楚云飞,但他的话,却是严重地伤害了女老总的自尊,一气之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走就走呗,离开你,鸿飞公司莫非还会倒闭了不成?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的。 那这三万,给是不给?给!谢某人做事,从来也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 如果她要知道,楚云飞手里,还拿着内海电力局局长秘书写的条子没有交上来,恐怕这三万,就未必会这么快拿得出手了。 拿了三万出来,楚云飞进公司的大办公室转了一圈,大家都还在,高涛笑嘻嘻地凑上来,“小楚,拿了多少奖金?今天要请客哦。” 楚云飞白他一眼,却没怎么生气,也许,是终于离开了公司,自己要当老板了,他的心情居然没受太大的影响,“呵呵,我下岗了,要请也该高经理请我了。” “好了,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楚云飞向着满屋子曾经的同事摆摆手,笑一笑,“大家再见了,回头有缘再见的话,我请大家吃饭,呵呵~”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是一屋子的目瞪口呆。 公司里,他只是跟谢妍关系好些,可眼下他实在不想跟姓谢的人说什么话,操,阴人阴得还满得理的样子。 至于胡林,他还是要去看看的,毕竟怎么说也是他曾经的下属,非常敬业的小伙子。 胡林已经好多了,但还是在病床上不能动,一个看起来满清秀的女孩子在照顾他,那是他的女友。 第二百四十七章 回到家乡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向罗方二位美女道别了,不过,有了石头这么个吊靴鬼在**后面跟着,楚云飞真的是没办法打什么太旖旎的主意的。 石头对楚云飞的那把手枪非常地羡慕,但楚云飞一点给他的意思都没有,开什么玩笑?你身上只有把匕,都已经杀了两人了,再给你把手枪,那不是给社会上添乱么? 不过,说起这把手枪,楚云飞倒想起件事来,他需要给这个东西找个皮套什么的,要不总在皮包里放着,那也不是个事,反正他正打算给那两个美女买点什么东西,索性去商场好好地转转吧。 除了警用用品专营商店,怕是再大的商场里,也不会有枪套卖的,不过,商场里有玩具专柜,楚云飞意外地在这里现了合用的枪套。 那是为一款很智能化的玩具手枪准备的,除了色泽有点褐之外,简直跟真的“五四”一模一样,弹夹、保险什么,全做得中规中矩。 还好,大约是防备别人说什么闲话或者举报,做这玩具的厂家还是把枪做了玩具化处理,枪上居然可以接玩具消音器,也可以加装瞄准镜,还是带红外的那种。 这手枪做工精致,居然卖到了两千元这样的天价,实在有点令人乍舌,不过,那个可以挂在腋下的皮套,做工也是非常精巧的,皮质也非常好,楚云飞犹豫一下,要不,就它吧,这可也算得上是“买椟还珠”了呢。 拿起皮套,楚云飞当场就把包里的真家伙拎了出来,不错,正正地合适,虽然那皮套是为小孩准备的,带子有点短,但放到最长的限度,正是最合适楚云飞拔枪的位置。 看着他在那里拿着手枪比比划划,卖场的售货员虽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却是一点不安的感觉都没有,前后路过的顾客,虽然有不少人好奇地站住脚看看,却是没人肯多停留一阵。 谁也看得出,那是真家伙,可这年头,你自己觉得古怪的事,别人未必觉得古怪呢。 给罗方二女买了东西,仔细想想,楚云飞又给母亲和王通捎了点东西,再最后他居然又给罗湘堇的母亲和身边的石头买了点。 钱可真是好东西,楚云飞和石头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包,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商场的大门,这次购物,又花了一万多。 不知道方娜是不是跟罗湘堇商量过了,两人也都给楚云飞准备了点小礼物,方娜准备了一条大约两百块钱的领带,罗湘堇却是为楚云飞准备了双三千多块钱的皮鞋。 罗湘堇显然没有受到廖晓云的影响,也许,是她对楚云飞的信心大了点吧。 当着石头的面,罗湘堇不好做什么很出格的动作,只是柔柔地问了一句,“飞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大概,得过了十五了,”楚云飞刮刮鼻子,笑笑,“反正,再来的时候,我得自己注册个公司了,我已经从那个公司辞职了。” 说着,他扭头看石头一眼,拜托,你就不能到包间外面转转么?你在这里,我们有些亲密的话,怎么好说得出来? 可那石头,非常地没有自觉性,他总是习惯默默地站在楚云飞的身侧,如果没有楚云飞的示意,他从不肯说话,但是同样,没有明确指示的话,他也从不考虑离开,颇有点保镖的那种味道,不过,就是年纪小了点。 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石头没看出来,罗湘堇倒是品出了几分味道,白了他一眼,“那好吧,飞哥,一路顺风,早点回来啊。” 同样的话,对着方娜说的时候,她的反应就又不一样了,“啊,飞哥你真的要自己开公司了么?记得喊我去帮忙哦。” “那绝对不行,”楚云飞摇摇头,也懒得看旁边的石头了,故做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的公司里,不许出现办公室恋情,所以,你是不能来我的公司的,做老板的要以身作则。” “谁要跟你恋啦?看把你美的,”方娜斜眼看看石头,脸上笑意盈盈,“你啊,把你的湘堇哄高兴再说吧,至于说脚踏两只船,你是想都不要想的啦。” “噗嗤”一声,谁笑的?居然是石头! 这家伙居然还会这么闷骚?楚云飞被人说准了心思,正有点不好意思呢,听见这声笑,抬腿就是轻轻地一脚,“你小子给我出去,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偷听。” 石头闻声出去了,方娜瞥他一眼,“怎么,你又想使坏了?” 这话,那是鼓励性质的,接下来,楚云飞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不过是个咖啡屋的包间,手眼温存都不能太过,不过,些许的爱抚,起码能让方娜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隔膜,应该是不存在了。 直到楚云飞被方娜的小手再次狠狠掐了一下,促不及防下,他轻声地“啊”了一声,这场温情戏才算告一段落。 因为石头听到了这一声,如同一只小豹子一样敏捷地钻了进来,这时候,楚云飞的手还在方娜的衣襟里呢。 这个家伙,动作还真是迅,楚云飞尴尬地咳嗽两声,若无其事地把手拿了出来,“石头,我不是说让你在外面呆着的么?” 这石头的身体素质真不错呢,他暗暗感叹,他一直坚信,上次被石头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纯粹是自己心有所想,情绪过于紊乱的缘故,可眼下看来,这个石头,还真有些做杀手的潜质呢,要不要好好培养培养他呢? 石头被屋里的场景弄了个红脸,他虽然小,可也知道飞哥在做什么,听到问话,犹豫了半天,才嗫嚅地回答,“我……我只有飞哥你,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所以听见你喊,就……” 这么快的反应,那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呢,楚云飞皱皱眉头,亲昵地摸摸他的头,心里轻叹一声,这少年,怕是有过不少次的午夜惊魂、梦回故乡的经历了吧? “好了,石头,咱们不想了,飞哥很厉害的,你别总这么紧张。” 方娜却是非常疑惑楚云飞对石头的态度,眼里满是疑问,不过,楚云飞没有跟她解释什么,要解释,也要等石头不在场的时候,他有点不忍心当面揭这个少年的伤疤。 告别了该告别的人,楚云飞思索再三,还是把石头拉到了他的跑车上,算,大家一起回家过个年吧,这孩子,估计有日子没吃过团圆饭了。 车里的东西,已经是太多了,跑车的空间本来也不大,很多东西还是那种不能压的,楚云飞琢磨再三,只拿走了一小部分的合欢木,没办法,实在是放不下了。 终于……是可以回家了。 博茨跑车的性能,确实不是盖的,回家的路,楚云飞走了还不到十五个小时,其中,还有五个小时,是花在了路途中没有高的过渡性质的路上,比如说国道什么的。 其中有处国道的收费口,也许是平时冲卡的车辆太多了,减带奇高,楚云飞的跑车一不小心,差点搁浅到上面,最终还是同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商量一下,协调出了一个平时不用的专用通道,才开了过去,这倒耽误了将近一个小时。 到了先阳的时候,接近晚上十点了,楚云飞先把石头安置在一家宾馆里,才开着车回了家,怎么也要先跟老妈说一声不是?随便往家带人,老妈不高兴那可就不爽了。 至于石头的安全问题,那是不在话下的,楚云飞真的可以非常土豪地宣布:在先阳,他搞不定的事情,真的不是很多。 要不是先阳的经济确实落后了点,他才懒得去内海展呢,在先阳他会崛起的很快的,不过,规模要上去,似乎就有点难度了。 更何况,他去外地展,还有别的理由? 叶美年纪大了,现在被调整到了药房,大约再有两年,五十岁的时候就该退休了,平日里都是常白班,夜班不是很多,正在家中。 令楚云飞奇怪的是,表弟陈小军,居然也在家里。 楚云飞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的时候,叶美正和外甥看电视呢,而且,两人看不到一起去,陈小军抢了遥控器,非要看什么拳击比赛,叶美在一旁不停地数落着他。 看到儿子回来,叶美马上迎了上去,“看看,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路上辛苦了吧?” “没啥,我开车回来的,”楚云飞冲老娘笑笑,“车里还不少东西呢。” “你个死军军,听见没有?”叶美拎了陈小军的耳朵,“去,帮你哥拿东西去,把遥控器给我!” 陈小军恋恋不舍地再看眼电视,扭头招呼楚云飞,“飞哥,你开了什么车回来?是不是自己买的?” “看那个做什么?他俩加一块儿也打不过我,”楚云飞虽然知道母亲很宠这个外甥,不过,丫居然跟老太太抢台,实在有点不懂事,“朋友送的,快走吧,还给你捎了东西呢。” 放置东西的当口,楚云飞才现,陈小军居然占了他自己的房间,搬来了不少东西,“我说小军,你小子拿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要搬家?” “好了,不用说了,”叶美插口阻止了他,“军军他家要拆迁了,把贵重的东西先搬过来点,你们俩兄弟又不是没在一个床上挤过,将就一晚上,明天让军军回家住。” “不用了,大姨,”陈小军心思早不在这上面了,他冲着楚云飞一伸手,“飞哥,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现在就回家。” 第二百四十八章 路遇二灵 “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去,”楚云飞知道,表弟是想开着自己的车出去显摆呢,“就你那二把刀的水平,想开我的车?再练两年吧。” 陈小军从小就比较怕这个表哥,听到这话,也不能说什么了,不过,他眼睛一亮,又看到了楚云飞的笔记。 “去去去,”楚云飞直接撵开了他,“我里面不少东西呢,没游戏,你明天自己买俩游戏,我给你装上再玩。” “飞哥,你还真达了哦,内海的钱,那么好挣啊?”陈小军羡慕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要不回头你带我一起去吧,反正厂里也快开不出工资了。” “你给我听清楚了啊,”楚云飞端个杯子,四处转悠,“妈,你把茶叶放哪里了?哦,这里呢……小军,我的车、电脑、还有这个……” 楚云飞拽出了自己的手枪,“……手枪,你不许乱动,对了,那几根木头,你更不许动啊。” 没办法,他太清楚自己这个表弟了,只要他一句话不到,完了,一转眼的工夫,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可收拾的。 “手枪……”陈小军的眼珠都快从眼眶里掉了出来,盯着那枪垂涎三尺,却是因为表哥的话,不敢上前去摸。 “行啦,云飞,”当妈的不干了,“你这不是在么?让军军动动又动不坏……什么?手枪?!” 真是热闹非凡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陈小军上班去了,楚云飞则是开车拉着小石头东奔西走地探亲访友,这次,石头可真是派上用场了----看车,没办法,先阳比不得内海,居民区的停车场少,而且无聊的人也多。 石头的身世,叶美听了以后,也是比较同情的,所以倒也欢迎他来家里住,不过,她也没忘记叮嘱儿子,这年头,坏人和骗子太多,你可要小心了。 要说坏人和骗子,老妈你只在医院呆着,未必有我见过的多呢,楚云飞暗自嘀咕一声,倒也没怎么在意,因为他自己已经试探过不止一次了。 眨眼间,春节就到了,在准备期间,小石头还出了不少力呢,这家伙很勤快,而且,很爱干净,家里大部分的打扫,都是他来完成的,倒是比较对叶美的眼法。 大年初一,楚云飞打了一上午电话,最费电话费的,那自然是打往英国的电话了,下午他就开着车到处拜年了。 初二是叶丽一家上门,折腾了一天。 初三就不同了,王通一大早上门,跟楚云飞拿了车钥匙,他女朋友----邸东涵的初中同学聚会,可以带家属的,那王通自然要跟他借上跑车来炫耀一下,也算是人之常情。 楚云飞心里这个不情愿啊,就没办法说了,他倒不是舍不得把车借出去,实在是----老妈今天安排了一场相亲,他想躲出去呢,得,这下好了,连交通工具都没了。 不过话说回来,楚云飞倒也能体谅母亲的想法,他半年前精神状态不好,母亲没说什么,但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肯定瞒不过她。 再说,今年算他的本命年,二十四岁,那也不算小了,是该考虑婚姻大事的时候了,任是楚云飞指天划地地誓,自己如何如何有美女相伴,甚至连石头都站出来做证明,可叶美就是不相信:你说有女朋友?好啊,带来我看看。 这也难怪,从小到大,叶美享用自己儿子的谎话,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这次她执意叫上真,楚云飞还真没什么脾气。 最要命的是,他根本说不出来女朋友的名字,因为……他不知道该报谁的名字,叶美可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呢。 所以,在母亲眼里,这就是谎话! 万般无奈下,楚云飞只能老实呆在家里,等着人家上门,怎么说都是母亲联系好了的,要是就这么撂挑子走人,那母亲以后还怎么做人?为人子的,孝道为先。 这次叶美为他介绍的,是叶丽单位的一个女大学生。 这个年代,教育还没有完全产业化,所以女大学生的素质,还是比较高的,这里的素质,说的是才识和头脑,跟美丽无关,不仅仅无关,多少还有点成反比的趋势。 不过这个叫董灵柯的女孩,相貌真的还是不错的,不过此人要是生在古代,想来会是更容易被人欣赏一些的,圆盘大脸,樱桃小口,身材丰腴。 可惜,这不是楚云飞欣赏的类型。 女孩看到楚云飞的时候,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随后,她很自然地打量了一下房间,微微迟疑了一下,这也好理解,虽然家里打扫得很干净,但毕竟是十几年的房子了,两室一厅,面积不算大,结构也比不得现在的房子合理。 等到看到组合柜顶上那几根合欢木的时候,董灵柯的眉毛明显地皱了一下,把那些没加工过的木头放在自己家,这么做是不是不太讲究呢? 两人的对话,也没什么营养可说,随便聊了几句,董灵柯居然把话题转移到了楚云飞的学历上,在她看来,有人给自己介绍一个初中生做朋友,显然有点让人不能接受。 当然,介绍人肯定形容了一下楚云飞在初中时的学习成绩,不过,这个让董灵柯越地不解了起来,这人,不是心理上有什么毛病吧?所以眼下,她自然要问问清楚了。 这种纯粹为交朋友而交朋友的约会形式,楚云飞本来就不太喜欢的,这女孩又因为自身是大学生,长相也还过关,言语中那点计较和高傲,更是让他感觉有点没劲。 到最后,她居然跟管家婆一样,盘问起了点滴的细节,当她问到你家到底有没有一百万,我怎么看也不像有的时候,楚云飞真的被问毛了。 这种问题,是不是过于功利和现实了点?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啊?这还叫搞对象么? 当然,这种类型的约会,先期提出这样的问题,倒也不算不能接受,谁也不愿意把有限的精力花在那些不值得投资的人身上,所以他能做的,只是在那里郁闷,“钱我家是有点,不过不多,估计没你说的这么多吧?” 还好,终于有电话打了进来,是关涛打来的。 他还没来得及接电话呢,董灵柯的传呼机也响了起来,她匆匆看了一眼,“呀,不好意思,我同学找我有急事,这样吧,改天我再联系你好不好?” 好好,没问题,改天我早去内海了,楚云飞不住地点头,送客出屋。 女孩出了门还在那里庆幸呢,幸亏丫丫给我打得及时,要是那家伙先接起电话,借故离开,那我不是有点没面子么? 楚云飞根本没兴趣想这个女孩是不是定了什么暗号,来借故脱身,电话里关涛很高兴地告诉他,已经联系上杨土豆了。 于是,两人电话里约定,过了正月十五,关涛就来先阳找楚云飞,然后两人一起去找杨土豆,先阳离悬瓮山很近,关涛只需要微微拐个弯,就能同他汇合的,根本算不上绕路。 正月十五,那就正月十五吧,反正楚云飞目前也算得上闲人一个,晚去内海几天,那也不打紧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倒也没什么事,无非就是过年的那一套喜庆、礼节和娱乐,楚云飞四下转转,想找几个比较信得过的闲人,看谁有没有兴趣跟他去内海展。 找了几天,并没有什么太合适的人选,不是那种比较亲近、不好分上下的,就是那些做事不太牢靠的,要不就是那种性格有明显缺陷、合适做朋友不合适做员工的。 刘凯这厮,不过就是一混混,居然也能做人民教师?还是大学的那种!楚云飞脑子里胡思乱想地开着车,不留神却在路边现了个熟人,正东张西望,好象要打车。 “二灵,上来吧,”楚云飞停下车来,探出脑袋喊他,“去哪里?我捎你一段。” 二灵这家伙,是楚云飞在卖羊肉串的时候认识的,就是那个胳膊上有剑,胸口上有虎头的家伙,算是个混得不算差的混混,为人也比较仗义和讲究,他和楚云飞,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来的。 二灵被眼前忽然停下的车冷不丁吓了一跳,等到看清楚是辆博茨跑车,越地跳了一跳,当楚云飞招呼他,他也认清了来人的时候,终于整个身子都完全跳了起来。 “哈,飞哥,你回来了?”欣喜之情,溢于二灵的言表,“前一阵我还说找你问点事呢,不过那个泉阳的小崽子说你走了,摊子都盘给他了。” 左右打量了楚云飞的跑车几眼,他的的眼睛中充满了艳羡之意,“飞哥,这是你的车?了哦,回头给我也介绍介绍路子,你吃肉,咱弄碗汤喝就行啊。” “拉倒,别闲扯淡了,”楚云飞微微一笑,这样标准的社交性的语言,他自然也知道,不能当真的,“我捎你一段,上车吧。” “哦,谢谢飞哥了,不用了,”二灵摇摇头,再向四下东瞅瞅、西看看,把嘴巴凑近楚云飞,“兄弟我犯事了,过年风头松,回来看看,现在又快该跑路了,我正在这儿等人送米来呢。”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又见关涛 哦,这样啊,楚云飞知道,像二灵这样的混混,要说犯事,也绝对不会是那种特别严重的案件,这不,过年还能偷偷溜回来呢?“外面冷,上车说吧,怎么回事?” 二灵也不客气,捂着大衣就钻了进来,“还能怎么回事?不过就是别人起胡,我看看摊子,这不,让人点炮了?我看风头不对,就出去躲一阵,等风声小了再回来,到时候,估计花个十来八万的,就摆平了。” 起胡,就是聚众赌博了,不过,能让二灵看摊子的胡,那绝对不会很小,丫自己就是一个时不时起个小胡的主呢,“怎么,催债催出毛病了?你也老大不小,做点正经事不好?” “哪里啊,”二灵一脸委屈的样子,“催债,那是放货人的事了,是有人在场子上玩手艺,你说我收了人家的钱,能不管么?” “废了人家的手了?”楚云飞想也能想得到,在这样的地下黑庄里出老千,这种人纯粹是活腻歪了,最轻的都是砍手挑脚筋,当然,要是能拿出足够的钱来抵罪,倒也可以,“你小子这事,玩大了。” “那没办法,那小子带着三条管子呢,”二灵皱皱眉头,“而且,我不过打断了他的手,能接起来的,谁成想就弄成这样了?”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一般来说,拖那么一段时间,再走走门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哦,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这屁事?”二灵从口袋里拿出包烟来,刚要点上,看看楚云飞,又把烟揣了起来,他知道,飞哥是不抽烟的,“你不是在刑警队有战友?想让他帮忙操心下这个案子,打听一下。” 原来,二灵参与的这桩赌博案,直接洗干净了俩上百万的小款,一个身家上千万的也输了一半出去,还有个家伙,把家里的小不锈钢加工厂都输了出去,那家伙怕老爷子骂,直接开煤气自杀了,虽然是未遂,不过,老爷子一气之下,就把这事捅了出来。 这种事情,反正也不少见,不过,被人点炮的话,庄家之流还是很要出点血的,对赌博这种性质的案子,警察们抓得是最上心的,处理的弹性也是最大的,因为里面钱多啊。 二灵眼下要是被人弄住,不花个三、五十万的,根本出不来,所以,他得出去躲躲,风声小了,回来就能少花俩。 “算了,跟飞哥去内海混吧,”楚云飞问明白了事情,索性就打算拉他走了,反正这人,也没什么明显的毛病,而且楚云飞能死死地吃住他,要是他敢炸刺,那先阳丫就不用指望回来了。 “那成啊,”二灵点点头,他早就想跟着飞哥混呢,不过人家不鸟他就是了,而且飞哥对黑道并不上心,他自己除了会打打杀杀,别的也不会做,实在没办法张嘴,“不过,我可不会做什么,到时候飞哥你别嫌弃我啊。” “没啥,我那里,现在就是少信得过的人,”楚云飞一拍车前的控制面板,“看看,钱不愁挣,就是没人。” “那可真太谢谢飞哥了,”不用他说,二灵也能猜到飞哥混得不错,“你放心,飞哥,别的我二灵不敢说,义气那还是有的,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一百多斤随便你划拉。” “好了,不说这个了,”楚云飞猫腰从包里拽了一捆钞票出来,“我看人家也未必给你送米了,这一万你先拿着,每天给我手机打个电话,要走的时候,我叫上你。” “那好,”二灵也不客气,直接把钱收了过来,这种江湖救急打秋风的事,他没少做过,只不过,他还真没敢打过飞哥的主意呢,“那我先走了,回头没事,我去你那儿转转,顺便给阿姨拜年。” 这下好了,二灵这家伙不是转转的问题,他根本没什么地方可去,每天接近中午,就去楚云飞家报到去了,起码混到晚饭以后才走。 不知道为什么,石头对二灵的敌意很重,当二灵再次在家里对着电视喷云吐雾的时候,石头走到他身边,“你,到外面抽烟去,飞哥和大娘都不喜欢烟味。” 二灵自然也知道这个,可他的烟瘾很大,一开始隔个十来八分钟,就要去走廊里站一会儿,后来现,其实叶美和楚云飞并不是很介意烟味,才开始坐家里抽烟的,然后,就一不可收拾了。 他本来不知道石头是怎么一号人,虽然丫脸上很有点沧桑,不过混社会的,谁身上还没点伤疤什么的?后来知道此人不过是飞哥在内海随便捡的,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不放在眼里是不放在眼里,可眼下飞哥在场呢,他也不好说什么,石头的话,毕竟是为飞哥在抱不平,他只能恨恨地瞪石头一眼,嘴里嘟囔一句,向外面走去。 楚云飞正在那里抱着一大堆的打印纸琢磨项目呢,听到这话,抬头看看,“你俩给我安静点,我妈不在,二灵你打开窗户抽就行了,不用出去。” “还有,二灵,都是自家兄弟了,石头说话就那样,你别在乎,不过,”楚云飞微微一笑,刮下鼻子,“说句难听的,斗狠的话,你可玩不过石头。” “什么?”二灵一下就跳了起来,走到石头跟前上下打量着,“不是吧?飞哥,这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也敢说狠?” 石头夷然不惧地跟他对视着,眼神从清利慢慢地变得炽热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地开始凝固。 “好了,石头,”楚云飞真的有点头大,怎么就俩人也能弄起别扭来?他扭头对二灵吩咐,“你是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内海的黑道老大都不愿意跟他呆在一起,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石头的目光,瞪得二灵有点毛,同时他的火气也慢慢积攒了起来,不过,听到楚云飞这话,二灵一下转移了注意力,“内海的黑道老大?那是谁呀?飞哥你跟我讲讲吧。” 果然,混混就是混混,对江湖逸闻和风云人物榜,是异常重视的,听得多了,跟别人白活起来,那也是能表明自己的见多识广。 “唉,你俩,就不能让我轻省一会儿?”楚云飞终于把手中一叠纸放下,“来,二灵,给我根烟,真是的……” 关涛是正月十八来的先阳,楚云飞早已经从王通那里把他父亲库存的华夏车2型车借上,上路了,没办法,他自己的车不但底盘低,而且只能坐俩人,可这次,连二灵都要跟着去看看武林高人,当然是坐不下了。 这车虽然是老旧了点,吃油也厉害,不过属于吉普车系列,底盘高,正合适走山路。 车行半路,楚云飞问起了关涛关于桐山派的事,“关大哥,你和吴轻舟,交情很深么?” “是啊,那家伙,呵呵,”关涛一下子笑了起来,“功夫倒是稀松平常,不过人很不错的,家里有钱,也舍得花,他跟武林中不少人有交情呢,怎么,想让我给你介绍认识认识?” “哼,认识不认识吧,”楚云飞哼了一声,“要是我跟他卯上的话,关大哥,你支持哪边?” “什么?”关涛本来在车后座懒洋洋地斜躺着呢,听到这话蹭就坐了起来,“不会吧?你惹他做什么?你这身功夫,何必跟他一般计较?再说,小吴他没事,也绝对不会招惹你的。” “哼,”石头在副驾驶上坐着,听到这话,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是没说什么别的。 “关师傅,这你就不知道了,”二灵除了对楚云飞,跟别人总是没大没小的,不过这声称呼,倒也算得上尊敬了,“飞哥一般也是不惹人的,他要跟别人能卯上,道理总是在他这边。” “你俩到底怎么了?”关涛有点着急了,“小楚你倒是说啊,问题不大的话,我倒是能给你俩说合说合。” “问题大了去了,”楚云飞冷冷笑了一声,“他大师兄一掌打得我差点永不生,我跟桐山派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胡光么?那人我少打交道,”关涛皱皱眉毛,“不过,功夫还算不错吧,他为什么打你?没事,你要有理,我去跟吴轻舟说,让他不要掺乎这事。” “别人我倒无所谓,”楚云飞慢慢开着车,一副心有所想的样子,“我只是希望,到时候,关大哥你别搅和进来就好,我跟他们没完呢。” “到底怎么回事啊?”关涛真急了,他不是为楚云飞着急,而是看着楚云飞一直气行全身,居然没有衰竭的迹象,就知道这家伙又精进了,他为自己桐山派的朋友担心呢,“要是比武失手,死伤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武林中的事,按武林规矩解决,江湖道义总还是要讲的。” 唉,楚云飞长叹一声,就把胡光和烟霞派两人无耻的偷袭说了出来,而且起因,居然是因为贪图别人的悬红。 第二百五十章 玄黄相见 “这样啊,那确实有点下作了,”关涛听得连连摇头,“不过,这种代人出头的事情,纯粹可以算个人行为,生死莫怨的,你就算杀了胡光,站在武林道义上,桐山派的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敢情,楚云飞并没有跟他说事后自己是如何报复的呢,关涛自然会做出这种判断。 “不过,啧,烟霞派那里……倒确实是个麻烦,”关涛听说是这种事,倒是把为吴轻舟担心的心思放了下来,开始为楚云飞头疼,“那个门派,很难缠,有传说是……那个门派有种功法或者符咒,门派里的人要是被人杀了,凶手逃不脱他们的追踪,他们通常会全力报复,不死不休的。” 这话,让楚云飞不禁想起了那名被自己强行夺了核心生命能量的烟霞派弟子,那家伙死的时候,确实是有团耀眼的亮白能量逃逸走了,莫非,就是这个么? 烟霞派的麻烦,还不仅仅在这里,他们的派里确实是很护短的,正因为这样,曾经显赫一时的门派,才落到眼下这么凋敝。 可他们其他方面的优势也是满巨大的,武林中很有些派别,就是从烟霞派里分离出来的,所以说烟霞派的潜势力是很大的,虽然那些分离出来的支派未必就会响应烟霞一派的声讨,但在能力范围内提供点帮助却是很容易的。 固然,也有那些跟它结了怨的门派,不过,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大家无非不相往来就是了,要是指望有人能主动跳出来帮助楚云飞,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恶名在外,有时候并不全是坏事。 听完关涛的介绍,楚云飞刮刮鼻子。 “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现在已经看得很透了,嘴角一丝残忍的笑意上来,“要是他们想继续送死,我绝对奉陪,凭什么只能别人杀我,我不能杀人?” “不是吧?飞哥,”二灵听得坐不住了,“那你就任由那个胡……胡什么来欺负你?怎么也得找回场子啊,要是有仇不报,那可真让我小看的。” “他已经死了,”楚云飞懒得解释那么多,“所以我才防着吴轻舟找事,怕关大哥夹在里面难做人。” “你把胡光杀了?”关涛虽也有几条人命,不过听说好友的师兄死了,多少还是有点伤感的,“没动别人吧?” “胡光是我杀的,”石头终于冷冷地回答了,他自认烂命一条,从不掩饰这种话题,“还有另一个桐山派的弟子,他们杀了我大叔,飞哥制住他们以后,我就把人杀了。” 我草,这小爷是比我狠啊,二灵听着,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一时也不敢多言语了。 “算到我头上,我也不介意的,”楚云飞从后视镜里看看关涛的表情,“内海的桐山派,已经让我连根拔了,关大哥,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桐山派相当一部分基业就在内海呢,这个,关涛是知道的,听到这话,他愣了半天,终于长叹一声,“唉,算了,我的手机还是关了吧,一年之内,我是不开机了,你们俩都是我朋友,实在是……我实在是没办法,小楚,你要包涵了。” 他这话,说的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这么大的事情,吴轻舟没可能不管的,他为了难做人,也只能脱离开这个是非了。 其实,也是楚云飞没说清楚,桐山派的是让他连根拔了,不过,又不是全杀了,大部分,还是被抓起来了。 可这事,实在没办法细解释,他总不能说,谁谁谁是怎么杀的,谁谁谁又是怎么死的,这话万一传到警察耳朵里,那肯定是不方便的。 “呵呵,说点别的吧,”楚云飞刮刮鼻子,倒也比较满意关涛的表态,“对了,关大哥,你听说过修身的‘万家’没有?听说陈笑天都找过他们切磋功法?” “万家?”关涛又仔细想了想,终于点点头,“不错,是有这么个流派,不过,非常隐秘的,知道的人不多,那派人很少的,而且,好象是传子不传女的那种。” 这就是“三个屠夫谈猪,三个书呆子谈书”了,谈起这些武林辛秘来,关涛的精神头马上就起来了,居然又谈起了其他两家修身的流派。 “是这样的,”楚云飞捡个空子,插话解释了一下,“万家的人告诉我,他们修炼的功法,是从‘地青门’那里演化过来的,而且说,我说的这个‘玄青门’,跟‘地青门’一样,以前‘天玄地黄’四大门派,都是丹道里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对了!就是这个,没错!”关涛听到这里,顿时激动了起来,狠狠一拍驾驶座的靠背,却没留神,被楚云飞护体的气劲重重地反击了回来,一时震得手有些麻。 “我说你说的这个‘玄青门’怎么这么耳熟呢,可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杨土豆,杨前辈就跟我说过,他修炼的,好象就是‘黄青门’的分支,不过,听他说,总支已经失传了,要不,他也不至于迟迟进不了‘先天境界’了。” 说到这里,关涛兴奋地搓搓手,“哈哈,杨前辈这次肯定要高兴坏了,他好象还有其他几门的消息呢……不对,不是大路,右拐,对对,就是这条小路,再走六十多里,车就走不动了,咱们只能步行了。” 悬瓮山,位于河东省西南部,离省城先阳不到200公里,峰峦叠嶂,翠柏丛生,是个风景宜人的地方,近年有被开成旅游热点的趋势。 因其地势险峻,交通不畅,所以几次大的战火,都没有波及这里,虽然一百多年前,生过一次大的山火,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山上又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了。 杨土豆的家,在一个很偏僻的山坳处,要穿过一个非常狭小的峡谷才能到达,颇有一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山谷里一共百十家,全部姓杨,习武者占了大约四分之一,这都是杨家的直系,而杨土豆,却正是族中的长老,辈分虽低,身份却是尊贵。 听关涛介绍到这里,二灵又有点忍不住了,“我说关师傅,这个老头他辈分低,身份怎么会尊贵呢?这不符合情理啊。” “哼,”关涛还没解释,石头倒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他在山村长大,自然知道这个,“家境好的结婚早,生娃早,一辈辈传下来,辈分低的,自然身份尊贵,你怎么连这个也不懂?” “你……”二灵差点没被石头这句话噎死,不过他细想想,不能不承认,石头说的,还真是那么个理。 杨土豆正在跟一个老头唠嗑呢,楚云飞还没走近他家院子,他就感受到了远方传来的雄浑气势,跟老头对视一眼,放声大笑,“哈哈,是小关么,怎么来我这里,还要卖弄?” 他的声音非常浑厚,又是用了内气,一时间,山谷内响起了一阵阵的回音,像是在反驳他的话,“……要卖弄……要卖弄……卖弄……” 关涛狠狠地推了楚云飞一把,“看看,我说什么来的?让你收了气劲,你不听,人家怨到我的头上来了呢。” 楚云飞笑笑,也没办法解释,他这气劲,可是防着关涛翻脸呢,谁知道关大哥到底跟吴轻舟是什么关系?虽然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关涛不会这么做,不过,万事小心点,总是不错的。 吐血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何况,以关涛的功力,猝不及防给他来上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命吐血呢,直接七窍流血都有可能。 听到这样的问话,楚云飞也扬声回应,“‘玄青门’后辈楚云飞,偕关涛关老哥,前来拜会杨老前辈!来得冒失,还请老前辈不要怪罪。” “……要怪罪……要怪罪……怪罪……”山谷依旧回音。 二灵和石头在他身边,猝不及防下,耳朵被震得一阵“嗡嗡”乱响,还好关涛是有防备,没收到任何影响。 “‘玄青门’?”杨土豆和老头再次交换一下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子,心神激荡之下,也顾不得矜持了,飞身向门外掠去。 眨眼间,两人就来到了四人面前,只一眼,他俩就认出了正主,没办法,楚云飞一直气运全身呢,这么嚣张的作风,自然瞒不住这俩炼气的。 “前辈,那是不敢当的,”杨土豆看起来,要比那个老头年轻点,不过两人的身材和长相很像,都是中等身材,招风耳朵。 他冲着楚云飞一拱手,“请问这位小兄弟,刚才‘玄青门’这个字号,是你报的么?” 另一个老头不耐烦了,“小三你这不是废话么?那俩一看就是浑身浊气,根骨还没修炼过呢,这个年纪大点的小伙子,估计就是你说的小关了吧?” 说着,老头扭头看看楚云飞,“这个,肯定……” 他说完“肯定”俩字之后,居然惊讶得停下口来,上下不住地打量着楚云飞,一股磅礴的气势慢慢地涌了起来。 前面看了还不够,还跑到楚云飞背后看看,然后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半晌之后,老头终于大喊一声。 “九宝灵体?居然……是九宝灵体!?” 第二百五十一章 九宝灵体 “九宝灵体?!”杨土豆和关涛听到这话,也止不住地大叫起来。 “什么九宝灵体?”楚云飞被这三人折腾得莫名其妙,心中警戒一起,恰好身体中的内气也不太够了,直接又把“先天境界”提升了起来,以防不测。 “果然是,”他这个境界一起,杨土豆也感觉到了,那种通灵涤荡的感觉,绝对不仅仅是“先天境界”,不过,“奇怪啊,有点不对劲啊,大哥,你现没有?” “废话,谁都没见过,传言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准的?”老头白了他一眼,伸手一抱拳,“呵呵,好了,咱不能让客人在外面说话,大家先里面请,家里说话。” 敢情这老头,是杨土豆的亲哥哥,杨土龙,也是杨家嫡系传人,虽然功夫比弟弟差点,不过看起来,眼力架却是要强上几分。 土龙?那不是蚯蚓来的么?哦,不对,那叫地龙,楚云飞强忍着笑意,跟着二人进去了。 兄弟俩本来是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旁坐着的,上面还摆着茶壶茶杯呢,不过客人里既然有那受不了山中寒气的普通人,还是进家说话妥善点。 众人落座之后,相互介绍完毕,杨土豆的老伴给端来了茶水,一时间,大家居然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说起。 沉默片刻,才是杨土豆话了,“楚小哥,刚才听你说,你是‘玄青门’的,不知道贵门现在,还有同门多少,又立派何处呢?” 这种专业高手的问话,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冲着人家刚才的度,和有意无意间泄露出的气势,楚云飞就大致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两人之强,算是他生平仅见的。 “同门啊,我也在找呢,”楚云飞苦笑一声,刮刮鼻子,开始很有诚意地胡说,“我得艺,是仅在梦中,虽然我知道,这话很离谱,不过,这确实是事实,‘玄青门’这三个字,还有我的师傅,从小就频繁地出现在我梦中……” 自己以为奇怪的,别人未必认为奇怪呢,说到这里,楚云飞也懒得说下去了,任由对方想象吧。 俩老头又交换一下眼神,惊骇之意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最后还是杨土豆问了,“那……楚先生,梦中,你学了‘玄青门’什么功法了呢?” “这个……”楚云飞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那意思很明白:两位前辈,你们问得是不是多了点? “算了,老三,你不用试了,”杨土龙长叹一声,“唉,这铁铁地没跑了,梦中授艺,除了九宝灵体,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人能做到?” “喂,大哥,你怎么说话呢?”杨土豆老是老了,童心不减,老脸一红,居然跟自己的大哥叫起真来,“我是想多打听打听这九宝灵体的事,怎么说也是传说中的东西,你说是吧?楚先生?” “我可不知道什么九宝灵体,”楚云飞摇摇头,坚决地不承认,顺着别人的意思说话,那很容易掉进陷阱的,“我只是听关大哥说,杨前辈知识渊博,造诣非凡,才贸然上门,想跟二位前辈请教一下,怎么才能找到我那些同门,还有‘玄青门’的典故,也请前辈不吝赐教。” “这话我们担当不起,你才是前辈!”杨家二兄弟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又彼此看看,最终还是杨土豆话了,“小关,还是你把九宝灵体的事,跟楚先生说说吧。” “九宝灵体,咳咳,”关涛迟疑一下,清清嗓子,才开始说,“这个,我也是从一本册子上看到的,说得未必准,还请二位前辈不要笑话。” “九宝灵体,算是一种很古老的功法,大致的意思,就是……好象,应该是修炼了这个功法,死后可以不入轮回,转世为人时,可以带旧时的记忆。” 说到这里,关涛看看大家,现没人接话,迟疑半天,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大概……就是没有喝孟婆汤(注1)的意思?” “不是那么回事!”杨土龙听出来了,关涛也只知道这么一点,马上大摇其头,“轮回啊孟婆啊什么的,那都是佛教的东西,或者说也掺杂了点道教和儒教的东西,不过这九宝灵体,可纯粹是咱道家的功法。” “丹道呢,讲究的是飞升,其实这飞升,哪里是什么成仙?无非就是‘先天境界’大成之后,身体轻盈一点就是了,传说中倒也能活个三两百岁,可不过也就这么回事了。” “至于说元婴啊什么的,那更是扯淡了,大家说的元婴,不过就是九宝灵体的功法而已,神仙,这世界上哪里来的什么神仙?” 对嘛,这才像个高人的样子,杨土龙的话,深合楚云飞的处世观点,他不禁微微点头,万事,那总是要讲个逻辑才好的,不能由着性子胡说八道。 不过,他隐约又觉得,其中有些什么东西,不是很对,可一下却是想不到哪里不对。 看到“楚先生”也支持自己的理论,杨土龙高兴起来,接着说了下去。 “传说中呢,修炼九宝灵体这种功法不但对天赋有要求,还要求有人气,就是……善举,有万民祈福,才好修炼得成。” “一旦大成之后,修炼者死去,三魂七魄短期内不散,这就是元婴的意思了,可以找个孕妇,自主附那幼婴体,这样就转世了,大概有点佛家说的‘夺舍’的意思。” “我不是这么理解的,”杨土豆出言制止自己的哥哥,“‘夺舍’是夺他人的居所,而九宝灵体应该没有这么恶毒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杨土龙摇摇头,一副没脾气的样子,“这东西早就失传了,反正谁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楚先生,这九宝灵体,对修炼者是有莫大好处的。” “是啊,‘九宝灵体,利众益己’!”杨土豆深喟一声,抢过哥哥的话头,“如果修炼成了这种功法,在八世之内,元婴不散,就是说,可以投胎八次。” “这个我也知道,”关涛听到这二位高人都起了争执,一些拿不定的话,也可以说出来探讨下了,不用担心别人耻笑,“而且,所附体的婴儿,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接受太多的神识,所以只能等到长大以后,才能慢慢地记起前世的记忆,全部记起的时候,叫做‘猛醒’,大概就是‘顿悟’的意思吧。” “没错,”杨家兄弟俩一起点头,又待一同开口说话,杨土龙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悻悻地闭嘴,杨土豆当仁不让地说了起来。 “这时候,叫九宝灵体的,就不是这个功法了,而是这个人,这人既然已经觉悟,那自然也是修炼过了,否则一般人的身体,是支持不住的。” “那么,别的修炼者遇到九宝灵体的时候,会从灵体受益的,具体怎么受益,谁都不知道,只有九宝灵体的主人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你总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吧?” “这个我听说过,”楚云飞点点头,“一个说法是淮南王刘安,另一个说法是‘感天大帝’许……叫许什么来的?” “许逊,许敬之”杨土龙插句嘴,瞟一眼自己的弟弟,又不说话了。 “许逊本来就是‘黄青门’弟子的,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杨土豆没理会自己的哥哥,高兴地介绍着,颇有几分得意的样子,“我们杨家,也算‘黄青门’的外支呢,他成没成大帝,这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他本人可就是九宝灵体,这是‘天玄地黄’四门中,最后一个有确切记载的,修炼九宝灵体有成的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关涛在那里不住地咀嚼着,喃喃自语,“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强,你确实也很强,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你的来历,居然……居然这么彪悍。” 石头和二灵,早已经听得傻了,坐在那里只有瞪眼的份了。 “九宝灵体,历尽九世,醒得越晚,威力越大,”看到弟弟不说话了,杨土龙又开始叨叨,“本尊为一世,要是后八世投胎,都没有醒的话,就会跟普通人一样,最后死的时候魂飞魄散。” “这个我知道,”楚云飞点点头,很多古怪的念头自脑海一闪而过,不由自主地解释了一下,“越晚就越难醒来,第八世能醒过来的话,不但**的修炼,要达到相当的境界才可以,悟性也要非常高才行,第九世好象反而容易点,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吧。” “不过,这个九宝灵体,我可是真不知道,怎么才能给身边的人带去好处,”楚云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杨……前辈,能不能再提示点什么?” “不用叫我们前辈!”这次,两兄弟再次异口同声地话了。 注1:一条路叫黄泉路,一条河叫忘川河,一座桥叫奈何桥,一个土台叫望乡台,一块石头叫三生石。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孟婆,喝碗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 第二百五十二章 细说灵体 “我就奇怪呢,”楚云飞听到杨家兄弟这么认死理,反倒执意尊自己为前辈,禁不住再次问,“你们没有搞错吧?我倒是印象前世是个道士,不过,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就是九宝……那个灵体呢?” “我天眼到了第五层----‘鉴妖’了,”杨土龙傲然地回答,“别的不敢说,你身上紫色,华盖处的清气,我都能看得出来的,幸亏你一直蓄力待,要不然,我也观察不到。” “紫色?清气?”楚云飞越地不解起来,“你能不能说详细点,我怎么……就不知道我身上会是这种颜色呢?” “紫色……”杨土龙在那里沉思,却不防他的弟弟接话上来,“没错,别人看你是紫色,但你自己看,大概是黄色的,‘明黄为尊’,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晕……”楚云飞直接被弄懵了,“没错,我看自己的是明黄色,别人的,可也都是明黄色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要看别人都是明黄,那就对了,”杨土龙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慢慢地斟酌着字眼,“那你已经到了天眼第八层的‘鉴仙’了,不过第九层的‘鉴天’,那就不太好达到了。” “第八层……”楚云飞真的无语了,今天的收获……真的是太大了,不,不是大,简直是震撼了,“……那个……我怎么看不到别人的清气?” “清气……那是传说中的仙气啊!”杨土豆快郁闷死了,怎么这个九宝灵体什么都不知道啊?不,也不是,起码那个“回光返照”一说,典册里是从没有听说过的,“这是进了‘先天境界’的高手才有的!” 楚云飞并不是不相信对方的话,相反,杨家兄弟的话,在一点一点地印证着他的猜想,不过,这个猜想委实是有点离谱,所以,他打算反证这个猜想,直到自己根本无法推翻对方的辩驳。 可眼下,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就算比较明白了,再说下去,自己的这点秘密就守不住了,还是少说点吧,于是把最后一点猜测问了出来,“你说的这个紫色,我怎么觉得……天地间到处都是呢?” 他自己叫做“生命能量”的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天地间到处都是的嘛。 “错了,你说错了,”杨土龙摇摇头,楚云飞的心才刚刚一沉,人家的解释又到了,“那是天地灵气,现在已经淡薄得多啦,如今多少人口了?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以前炼气比现在容易么?” 这个还真不知道,楚云飞直接摇摇头。 “因为灵气少多了,以前野生动物多,动物吸收的灵气,赶不上人需要的多,现在呢?按照佛家的说法,畜生都转**了,所以……灵气少了,人心也败坏了。” 呃……这个解释,满新颖的,楚云飞忍着笑点点头,不过,他真的很怀疑,按照自己梦境中的情形,那个年代,怎么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九宝灵体,历九世而消亡的话,这一千多年,别说九世,十九世怕是都有了,怎么会这样呢? “对了,杨……大哥,”楚云飞终于决定不再叫前辈了,省得弟兄俩又来吼他,“你知道不知道,就是这‘天玄地黄’四门,眼下,都在什么地方呢?” “什么地方?嘿嘿,”杨土龙微微一笑,却是满辛酸的样子,“四门都绝了,起因就是天地灵气少了,后来佛教进入中原,四门日衰,再后来就是那场摩尼教了……宣和年间的方腊起事,那真是场浩劫啊,四门中人,又被摩尼教杀,又被朝廷剿,四门直系和旁支同时被灭门,现今江湖上存留的,不过就是四门的一些远支了,比如我们杨家。” “哪里的话?”杨土豆因为哥哥被那“前世高人”指名提问,本不想多话,不过杨土龙这话,显然没把眼前的这位放在眼里,这成什么体统?“其他三门,大约是绝了,不过‘玄青门’,这不是还有人么?你这话怎么说的呢?” “那这九宝灵体?”关涛也听出了蹊跷,禁不住打问,“这小楚……呃,这楚先生,怎么还会在九世中呢?就算一世七十年,七九六十三,也才六百三十年,方腊起义到现在,估计有**百年了吧?这时间上……怕是不对吧?” “这我们可就真想不通了,”两兄弟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杨土豆加了一句,“这要看楚先生肯不肯告知咱们了。” “楚什么先生啊?你们这么叫,我可真的感觉很肉麻呢,还是叫我小楚吧,”楚云飞挠挠头,刮下鼻子,“这个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印象……” 他掉头看看石头和二灵,“你俩,先出去一下,这话不合适你们听到。” 这两位在这里听得心境摇动,胡思乱想,满天星斗的时候,居然被人这么来了一嗓子,不过,谁敢不听?以前不敢,坐这里听了半天谈话,更是不敢不听了。 看着二人走出房门,楚云飞才皱皱眉头,继续他的话,“我印象中,我的前世,应该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而且……” “而且什么?”屋里剩下的三个男人同时问道。 “而且我确定……绝对不止九世了,”楚云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肯定,但这是他的直觉,这种感觉从未骗过他,“这个……应该是涉及到这个功法的另一点,不过我暂时说不出来,纯粹是种感觉。” “这样啊,”杨土龙明显地有些失望,“那照这么说,你离‘醒’的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啊。” 话里的失望,不仅楚云飞能感觉到,关涛也能感觉到呢,不过,这种心情倒也能理解,这么千年难得一遇的人物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欣喜之余,猛然间现,那些传说中的神奇显现不出来,搁给谁怕都会郁闷的。 “杨前辈,话不能这么说,”关涛肯定不肯堕了楚云飞的面子,极力争辩起来,“其实,我觉得小楚……就叫小楚吧,反正这一世他年龄小点,小楚他,已经掌握了不少‘益人’的诀窍了,像我,就是被他帮忙调理了下身体,现在已经过了瓶颈,正在稳步提高,估计下一个瓶颈,大约就是向‘先天境界’走了。” “是么?”杨土龙的兴趣,马上提了起来,“那你全力运功让我看看,看看你到底到了哪一步了……好了,都是自家人,扭捏个什么?” 这话说完,一股气势慢慢地自关涛身上涌起,逐渐变强,越来越强,等到笼罩了小半个屋子的时候,范围不再扩大,而在这个范围内,气势还在不断地加强,疯狂地加强。 楚云飞一直是功行全身的,倒也算不得什么,杨家兄弟这里就不一样了,他俩本也做了一些防备,但随着关涛气势的疯狂加强,两人身上的外气也终于跟着加强起来,这种抗衡,随之也变得越来越激烈,终于在五分钟后,达到了顶峰。 当关涛的气势停止增加,稳定下来后,杨家兄弟也随之停止了继续加强气势。 片刻后,就是你减一分,我让一分,各自慢慢地把气势收了起来,只有楚云飞还在那里不住地运转内气,不过,他一直是这么个样子,反正只是属于护体性质的,没有外放多少。 杨土龙没见过关涛,倒也不好说什么,杨土豆这里可就奇怪了,“小关,看不出来啊,六年没见,你的气强到了这种地步,真个是勇猛精进啦。” “哪里啊,”关涛虽然已经汗湿了衬衣,精神却是不错,闻言微微一笑,“这可全靠小楚去年八月给我调理了一下,除了这几个月,我前几年,根本就一直在高原状态徘徊呢。” “半年不到?”杨土豆真的太惊讶了,“小楚怎么给你调理的?不会……太快了点吧?” “是太快了点,快得让我提心吊胆的,”关涛听得不住点头,“这不?我怕经不住诱惑,当时马上撇开他跑了,今天早晨到先阳,才又见到他,几个月都不敢招惹他。” “哦,那小楚,是怎么给你调理来的?”杨土龙的兴趣又被提了上来。 “这个让小楚自己说吧,我也不太清楚,”关涛倒是记得,小楚给自己的解释不一样,里面着重强调的是“生命能量”,不过眼下说这话,似乎有点外行的意思,而且,正主在这里坐着呢,自己还多什么的事? 楚云飞倒是无所谓,说了下自己如何现了关涛的脾脏处有问题,然后用生命能量反复按摩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了。当然,用生命能量按摩,被他改成了“用天地灵气反复洗涤”,左右不过是一个意思。 “哦,这样啊,”杨土龙沉吟半天,“小楚,不瞒你说,我们哥俩,现在呢,都是在‘先天境界’门口徘徊呢,土豆呢,又比我强一点,不过,这个坎,总是不好迈过去的,你能不能先帮我们看看,到底需要在哪里加强修炼,才能提升呢?” 第二百五十三章 灵体出手 这样就可以么?没有点什么表示?不需要谈谈报酬什么的?楚云飞有点疑惑,禁不住回头看看关涛,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总不会,武林规矩就是这样吧? 关涛可不知道小楚看自己是什么意思,只能茫然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很迷糊。 其实,以杨家兄弟的身份,居然肯尊他为前辈,当然觉得提出这点要求是理所应当的,到了他俩这个身份,都愿意不吝地指点后辈了,那么这活了一千多年的前辈,做事,不是更应该洒脱点的么? 当然,“先天境界”实在是修身炼气过程中再重要不过的一个坎了,那是习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帮人迈过这一步,正是敲诈勒索的好时机。 楚云飞略微考虑一下,就决定帮这两人看看,姑且不说他能不能看出来,哪怕他能帮人直接提升境界,也不用讨要什么东西了,留份人情算了,将来也难保有什么用得着的呢。 更何况,使用点生命能量,对别人也许很难,可对他自己并造不成什么实际影响。 毕竟这种东西,天地间还存在那么多呢,楚云飞一点都不觉得它们是如何地“稀少”。 当然,他如果要拒绝这个请求,杨家兄弟倒也未必就会有多么生气,“敝帚自珍”这个词的存在,那自然有它存在的原因,武林中原本也不缺乏这种人。 不过在他俩看来,这种高人,应该不是不会斤斤计较这些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有必要这么计较么? “好吧,”楚云飞点点头,再次刮刮鼻子,“你们二位,谁先来?” “我先,”两人再次异口同声,杨土豆气得直瞪自己的哥哥,杨土龙却是满不在乎,“我是哥哥,自然要我先试试。” “拉倒吧,我功夫比你强点,”杨土豆丝毫不肯落下风,“再说,这前辈……小楚,是我的客人哎,自然是我先来。” “那可不行,”杨土龙大摇其头,“你好歹还得帮孩子们解说功夫呢,这事,非我不可。” “你不可以解说啊?”杨土豆气得指着他的哥哥怒斥,“我让你一辈子了,这次说什么也要我先来了。” 这个……怎么武林高人会是这么副嘴脸?楚云飞看得简直是目瞪口呆,传说中,不是心性培养很重要的么?自家兄弟还你争我夺,像什么样子嘛,他禁不住转头看看关涛的脸色。 关涛知道他在这方面的知识严重缺乏,早在这里等着他了,看他回转头来,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楚云飞虽然不是识别这个的专家,可关涛的动作做得太明显了,他还是读出了三个字----“怕出事”。 楚云飞顿时恍然大悟,这实在是怪不得他,他自己的修炼,一直都是比较顺利的,虽然期间有过那种非常致命的头痛,而且他也知道,在修炼的理论上,是存在“走火入魔”这个词的,不过,每次他突破瓶颈或者解决麻烦并不是很困难,自然不知道里面的风险。 当然,这和他惫懒的天性有关,也跟他的修炼不够系统也有关,到了瓶颈的时候,他既不知道也不着急,反正,总是误打误撞就过去了。 怕出事?既然是这样,我帮你们决定好了。 “好了,你们两位别争执了,”楚云飞咳嗽一声,“这个事,我来决定吧。” 不知不觉间,他的言语中,居然有了几分威严在里面。 可杨家兄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齐齐地停了口,那样子,似乎很是重视他的言。 楚云飞观察了一下二人,一指杨土豆,“就杨三哥吧,大哥的气要差点,而且,身体也不太好,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看看三哥的吧。” 杨土豆瞟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到楚云飞面前,“要我怎么做?打坐么?” “不用,站着就好了,”关涛刚说完,又想起来什么,“呃,反正最后,估计杨前辈还是会坐下的。” 这辈分……确实有点乱了。 杨土豆的生命能量,比关涛又强出了不止一筹,而且,身上居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合适的地方,楚云飞不禁有了点不好下手的感觉。 还好,再细细观察片刻,楚云飞终于现,杨土豆的丹田处,要比其他地方的生命能量亮很多,也就是说,此人的内气修炼的强度,大约是够了,但身体其他经脉和器官,似乎并不能让这充足的内气完美地运转起来。 这个……该怎么办呢?楚云飞犹豫了起来,这情景他也不是很熟悉,更没办法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看到他在那里半天不语,在场的人,也没谁敢去打断他的思考,直到二灵闯进来,屋里的沉寂才被打破,“飞哥,外面来了俩人,一定要进来,该怎么办?” 来的是杨土龙的孙子和孙女,他们一家一直在山外头住着,好容易大正月的,才来村子中四处走动,看爷爷到了三爷爷家一直不肯出来,就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真亏了这么土气的老头,怎么能有这么一对俊俏儿孙。 弄明白爷爷在这里没事,两个人都有点略微地好奇,看着站在屋中含笑的楚云飞,真的难以想象,传说中的高人,会是这么年轻。 经这么一折腾,杨土豆赶紧安排老伴出门看着,别再有什么人胡乱闯了进来,弄个走火入魔什么的,那可是麻烦了。 “怎么样?小楚,看出来什么没有?” “啧,怎么说呢,”楚云飞撮下牙花子,犹豫半天才开口,“其实,我觉得三哥你这状态不错啊,不过,你内气修炼是比较强的,我要调理一下的话,应该还能再往上走走,不过,能不能冲到‘先天境界’,这可就不好说了。” 杨土龙的性子很直率,听楚云飞说得这般轻描淡写,“那好啊,那你就帮老三弄弄吧,不碍事吧?” “应该不算要紧,”楚云飞吸了口气,半是要这哥俩领他的人情,一半也怕如此一来,如果真成功了,提出帮助要求的人太多,沉吟片刻才继续说话,“不过,三哥你恐怕要受点苦吃了,千万记得挺住啊。” “这个没问题,”杨土豆听得萦绕多年的梦想就可以实现,哪里还计较得了那么多?“估计得多长时间?” 上次帮关涛调理,大概是用了二十分钟,眼下楚云飞觉得自己又有长进,盘算一下,就算杨土豆内气如此强悍,修炼得也如此精纯,两个小时总够了吧? 接下来,就是杨土豆坐在大炕上打坐,楚云飞在炕下距离他一米处,开始用生命能量为他全身按摩了。 其间楚云飞的消耗和杨土豆的痛苦,就不用再说了,两小时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倒也不慢,很快就过去了。 眼看时间就到了,杨土豆全身的能量变得明亮了一些,却总还是比不上丹田的那点,楚云飞索性逐个部位、逐条经脉地开始给他按摩,希望……效果能好点吧。 他最后这个选择,难度太大了,大得过了他的想象,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有一半部位没按摩呢。 除了关涛和杨土龙在旁边守着,二灵和石头都已经吃了顿饭,一觉睡起来了。 好了,终于结束了,在打通最后一个足底的“涌泉**”的时候,楚云飞真的是有些疲惫了,好家伙,这给高手提高境界的活,真不是人做的。 涌泉**甫一通畅,一直在运功的杨土豆顿时觉得大不一样,全身内气飞快地、汹涌磅礴地运转了起来,他马上告戒自己:不行,要慢,要慢,切忌贪功急躁。 他正在这里控制气劲的运转,冷不防门口有人大喊,“拉倒吧,老三要是运功,也是要去密室里,这都四个小时了,大正月你搞什么啊?”这是一个女声。 完蛋,二姐来了!杨土豆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松懈了一下,整个身子顿时控制不住那强烈的气劲,体内的内气登时乱窜了起来。 杨家功夫,传媳不传女,大嗓门的杨老二并没什么功夫,可因为她不懂,反倒经常弄点乱子出来,杨家两兄弟,对她都是有些忌惮的。 下一刻,杨土豆直接就僵直在了那里。 其他三人,可都在盯着他呢,关涛功力尚浅,看不出所以然来,可杨土龙那第五层的天眼,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更兼自家兄弟修炼的是同一门功法,马上就觉出了不妥当。 当楚云飞现杨土豆的生命能量开始急剧流失,关涛也现杨前辈的气势委靡下来的时候,杨土龙已经开始跳脚大骂了,“该死的老二,你给我滚远点,你这一嗓子,喊得老三走火入魔了!” 果然是这样,楚云飞转头茫然地看着关涛的时候,废人关也跳了起来,“你还看我做什么?快救人啊,越早越好救的!” 他知道,楚云飞不通晓很多炼气常识,像走火入魔这种事估计更是少见,只能毫不客气地指出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高手真难救 我知道越早越好救! 生命能量流失太多,救起来自然就费劲了,楚云飞瞪他一眼,也不多说,直接盘坐到了大炕上,开始不停地输送生命能量。 他有经验,这种情况,多半还是要那受者自救的,他能做的,只是不停地为对方输送能量,兹事体大,站在地上不方便。 别说,这高手果然是不好救的,杨土豆的生命能量虽然流失得满快,可内气还是满浑厚的,依旧阻碍着生命能量的的输入。 刚才的按摩还好说,虽然生命能量的输入和输出也是有阻力,但并不影响什么,眼下就不同了,输入的能量要是赶不上流失的数量,那可就不太妙了。 一狠心,楚云飞疯狂地催动自己的内气和生命能量,没命地灌了过去,我倒不信这个邪了! 在他的努力下,生命能量灌输的度慢慢快了起来,等十分钟之后,他自己的生命能量已经如排山倒海一般地冲进了杨土豆的体内。 我的老天,这么灌下去,我可坚持不了多久的!楚云飞暗自嘀咕,可他还不敢松懈,为什么?因为一松懈,只要对方的气劲一反弹,这灌输的度,估计又得从头再来了。 他正为难呢,忽然觉得,杨土豆的气劲慢慢地规律了起来,对自己能量灌输的抵抗力,又慢慢地强烈了起来。 他抬眼一看,原来,杨土龙已经坐在了他弟弟身后,右臂抬起,不用说,那是帮杨土豆理气呢。 终于,又过了两个小时,杨土豆再次恢复了正常,两人终于收手,只剩下杨土豆一人在炕上继续打坐。 累死了,累死了,就这么一折腾,把楚云飞多年积蓄的生命能量,活生生地消耗了一小半去,还好,因为杨土豆的能量流失,眼下室内的能量比较充足,楚云飞顾不得多说,继续盘腿坐那里,吸纳生命能量,反正就算他不吸收,这些“灵气”最终也是要散去的。 五分钟后,房子里的能量跑的跑,被吸收被吸收,跟外界的密度已经差不多了,楚云飞终于停止了吸纳,再次观察起杨土豆的状态来。 经这么一折腾,他陡然现,杨土豆的全身,竟然明亮了许多,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丹田处,显得有些黯淡了,看来,这次果然是强行地把对方拔高了一个台阶。 看来,还是有些急躁了,楚云飞刮刮鼻子,一开始的判断,应该是不太正确的,杨土豆的内气修炼,根本就不足以支持他到达下一个阶段呢。 等他仔细看看杨土豆的华盖处,果然,有一种隐隐的青色,就像夏日正午阳光灼烤的地面一般,表皮附近居然有那种空气流动的感觉。 看来,真的是帮人达到了“先天境界”了,这么来说,是不是,以后高手也可以量产了? 杨土龙也耗费了大量的内气,就在弟弟身后,直接打坐了起来,屋里只有关涛傻不愣登地站在那里,静默不语。 “好了,没事了,”楚云飞抬腿从炕上下来,“这次亏大了,我好不容易积攒的生命能量,哦不,积攒的灵气,差不多都用完了。” “用完了就用完了呗,慢慢再攒嘛,”关涛闻言笑笑,“反正这天地间到处都是,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开什么玩笑啊?”楚云飞恨恨地瞪他一眼,“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么?” 那兄弟俩正在那里心无旁骛地打坐,两人之间说话,只要动静不要太大,倒是不妨事的。 不过,他俩也不敢出去,必须在屋子里呆着,这叫“护法”,不是什么教派的护教伽蓝、护法金刚什么的,纯粹就是保证二人行功时不要受到外力干扰。 屋里倒是没什么人,可谁能保证蹿不出一只老鼠什么的?走火入魔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不在密室修炼,那身边绝对是要有人照应的。 “什么多少钱?”关涛也在那里没话找话说,“你还能拿灵气卖钱不成?对了,杨前辈,这次是到了‘先天境界’了吧?” “到是到了,不过他的修为不够,到得很勉强,”楚云飞撇撇嘴,“这就是差距啊,他在前一个阶段,内气很强悍的呢,结果勉强突破高原现象,现在,他的内气,倒是最弱的一环了,咦?你怎么知道我拿灵气卖不了钱,我还真卖了不少呢。” “没事吧你?”关涛是绝对不相信这个说法的,眼睛瞪得老大,“卖了多少钱?怎么卖的?” “卖给外国人了,”楚云飞看关涛的眼睛越地大了起来,轻轻一笑,“换**民币,大概有……一千二百来万吧,外加一个绝世美女……别瞪了,钱我都花了,那点灵气,不到我今天用的百分之一呢。” “所以说,我今天亏大了,你可害惨我了!” “你小子没烧吧?”关涛虽然在说笑,心里可真在忐忑呢:这家伙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呢,算,还是说点别的吧,“你的意思是,杨土豆杨前辈,以他的功力,进入‘先天境界’都是很吃力?很勉强?” 看着楚云飞慢慢点头,关涛又是一脸的愁容,“唉,那我要到先天境界,那得是什么时候了?”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小关,你这话就不对了,”说话的,居然是杨土豆,他慢慢收功,从炕上下来,“心态,心态很重要,修炼者,最忌讳的,就是贪功冒进,有小楚帮你,你进‘先天境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可你要存了急躁的心思,根基不牢,将来是难免受损的。” 说毕,他转头看看楚云飞,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番,长出口气,“佩服,实在佩服,九宝灵体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活生生就我把拽到了‘先天境界’,而且居然能救治了我的走火入魔。” “不用佩服他了,杨前辈,”关涛搭话了,顺便把手伸了出来,“要不是我小关,你哪里还能找得到这样的宝贝?给点好东西吧?” “那还不容易,不过,是怕进不了你的眼呢,你都有这么好的兄弟了,”杨土豆转头看看哥哥,嘴可没停,“好了,小关,以后你也别前辈前辈地叫了,跟小楚一样,喊我声三哥就好了,江湖无辈,武林无岁,咱按江湖规矩来吧。” 几个人就这么闲扯着,看着就到了掌灯时分,杨土龙才从炕上起来,跟弟弟相比,他的内气消耗得过于大了,眼下不过是堪堪地恢复了一半的水准,只是,不好让几个客人久等,才收功起身。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那就走不了啦,关涛是浪迹江湖习惯了,倒不觉得怎么样,楚云飞看这么回事,也就懒得走了,反正在这里多呆几天,倒也不妨事,正好还能跟杨家兄弟请教不少东西。 杨土龙听说连弟弟都是勉力才到达了“先天境界”,自己本就是身带残疾,修炼得也不如弟弟,索性不再提这事了,反正,既然认识了这个九宝灵体,只要自己够勤奋,总有那么一天,机会成熟的时候,要他帮自己提升一下就可以了,反正这事,又是个急不得的事。 晚饭,是六个男人在一起吃的,后来,杨土龙的孙子也赶了来,反正这里还遵循着普通山村那种习俗:女人不上席。 最后,终于还是来了个女人,那是杨老二,把弟弟喊得走火入魔的那位,因为她嫁了出去,回来一次也不容易,所以,倒也能做个例外来上席。 这次,真的是把她吓了一跳呢,毕竟她也是杨家出去的,功夫没学只学了点花架子,可走火入魔她还是知道的,听说自己把弟弟整得走火入魔了,吓得她掉头就没命地跑了。 当然,这只是她性格使然,并不是说她跟这俩兄弟不够亲近,存了内疚的她,不住地求人来打探,听说弟弟好了,在家开始摆酒,才又上门来,却是被弟媳妇好一阵埋怨,在酒桌上倒也不好再怎么聒噪。 酒至三巡,杨土龙酒性上来,终于跟楚云飞谈起一事,“我说小楚,你怎么,能把咱中国的天地灵气,卖给外国人呢?这不是……不是对不起祖宗么?” “咦?”这个问题,问得楚云飞异常地奇怪,不过,他奇怪的不是问题本身,而是杨土龙怎么会知道这句话,“杨大哥,你怎么能知道我卖了这个?我记得,我说这事的时候,你和三哥都在那里打坐呢,你怎么能听得到啊?” “哦,这是我们杨家的功法与众不同的地方,”接话的,自然是新晋“先天境界”的高手杨土豆,“其实严格说,这是丹道四大门功法的特点,小楚你没现么?只要注意力够集中,咱们站着都可以打坐的,你练的气难道不是这样的?” 那倒是,楚云飞点点头,他自己确实能一心多用,以前还以为这是他自己的特点,搞半天,原来跟这个门派出身有关啊。 杨土龙的话还没说完呢,他掉头面向自己的哥哥,“大哥,你这么说话,是不对的,天地灵气这个东西,大致上就是比较均匀分布的,咱中国有,外国也有呢,小楚能把它卖了出去,时间一长,这东西自然就又流回来,怎么能说对得起对不起祖宗,是吧,小楚?” 那是,楚云飞不住地点头。 “我倒是很奇怪,”杨土豆笑眯眯地问他,“你怎么能卖了一千多万,我这里用了你百倍的灵气,我又该怎么跟你算呢?” 第二百五十五章 杨家的馈赠 这老头这话什么意思啊,居然说起算帐来了?楚云飞有点迷糊,不过,前一个问题,他还是能回答的,虽然也不方便说太细,“天地灵气……这个卖钱啊,怎么说呢?我不好说太明白,反正……这个东西,是能救命的,而正好有人需要这个东西来救,我就卖了,呵呵。” 说着,他举起酒杯,约了大家来喝酒,就想把后面这个问题暂时忽略过去。 酒,大家是喝了,但杨家老二却是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了,土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弟弟呢,怎么能任外人这么讹诈钱财?“小楚啊,你说,我家老三,该怎么谢你呢?” “那还不简单?”二灵喝了点酒,虽然他的酒量也不错,不过,跟眼前这几位修炼的人,那就不能比了,他的脑袋瓜,已经有点迷糊了呢,“飞哥跟桐山派和烟霞派结了梁子了,反正杨前辈你们都是高人,帮飞哥把那两个派灭了算了。” “二灵,你胡说什么呢?”楚云飞脸色一沉,“老实喝你的酒啊,那帮宵小,用得着杨三哥出手么?” 杨土豆可把这话听明白了,手抚酒杯,眉头一皱,“桐山派?那是个什么派?烟霞派我倒是知道,不过,这个门派,好象落没了吧?就……这种门派,也敢跟小楚跳脚?” “桐山派,现在势力不算小呢,”说这话的,自然是跑遍江湖的关涛,“我跟他们派里老二关系不错,那人算得上江湖中的一号人物呢,功夫不行,但人脉强,要换个别的门派,我肯定帮小楚了,不过,我欠人家点人情,所以对付桐山派,我只能靠边站了。” “那你对付烟霞派去吧,”杨土豆大大咧咧地说,“我们对付桐山派,怎么样,小楚?” “不用了,呵呵,”楚云飞笑笑,“桐山派在内海的根基,让我连根拔了,回头腾了时间出来,我再慢慢地找他们山门算帐去,到时候需要帮忙的时候,我联系两位哥哥吧。” 他这话,说得杨家兄弟俩禁不住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 说实在话,武林中,虽然恩怨不少,但直接拔了人家基业,那意思大约就是杀了不少人了,这种级别的武林争斗,并不算多,是比较罕见的。 现今社会上,武林中人,并不是很多的,就算平日里撞到,偶有口角,导致大打出手,一般情况下,念及大家同为武林一脉,只要没有当场打死人,事后自然是要张罗着找帮手、拜山头,各招齐出,邀请那些平日不怎么出面的高人来调解,看是该赔偿还是该约斗,总之,是要把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 像楚云飞这般,直接灭了人家基业,回头还要找上山门,除非有血海深仇,才可能做得如此决绝呢。 不过,现在已经是太平盛世了,就算有血海深仇,都要讲究个报复方式呢,打上山门这种事,确实是太少见了。 杨土豆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我说,小楚,他们跟你结了多大的梁子啊?” 这话都用不到楚云飞说,他一示意,二灵就把上午刚刚听说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期间还有石头偶尔地补充两句,说到最后,杨土豆放下酒杯,狠狠一拍桌子,“该杀!” “妈的,果然是畜生都转**了,”从杨土龙这样武林高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脏话,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真正是武林败类,小楚,要不,我们杨家帮你放‘昆仑大贴’,好好给你出口恶气,你看行不行?” 昆仑贴,楚云飞听关涛说起过,是功夫界约战和会友的帖子,跟江湖上的“英雄贴”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是一者在江湖,一者在武林就是了。 小贴,也就是普通贴,从原则上讲,影响不过是在省内、周边几省或者相关地区,大贴,那可就是遍及九州大地的帖子了。 比昆仑大贴还大的帖柬,那只有“蓬莱贴”了,顾名思义,蓬莱为传说中的海外三山之一,那就是海外的人都可以参加了,不过,这种规模的聚会,那实在是太罕见了。 话说起来容易,但真要放帖子,敢声称放“昆仑大帖”的,那可都不是一般的门派,你放出去帖子,接帖子的,也得认你家这么个门派呢,要是真放出去了这么个帖子,到时候只来了阿猫阿狗三两只,那是要被人笑话的。 当然,杨土龙这把年纪了,还肯这么说,那绝对是有相当程度的把握,不至于冷场的。 想想也是,关涛这样的功夫,都能名彻武林,被张太子邀为上宾,估计杨家,仅凭这兄弟俩,也有这个资格贴了,更别说,杨家炼气的人还不少呢。 “这个……”听说能见识到传说中武林大会的场面,楚云飞纵然是见过些大场面,也禁不住热血澎湃了起来,可转念再想想,到时候,自己难免会成为大会的主要角色之一,多少就有了点不安,他本人,真的不习惯活在别人的关注之下。 “别扯了,大哥,”杨土豆喝口酒,“这事现在的规模,没办法大帖子的,跟几个咱们要好的门派打个招呼才是正理。” 这样,觥筹交错、轻描淡写间,楚云飞就轻松地获得了不少助力。 杨土豆今天才被硬生生提高了境界,杨土龙更是还没完全恢复功力,所以这顿酒,倒也没花了太长的时间,大概吃了一个来小时,就散了。 第二天,杨土龙的孙子和孙女来找四个客人,带了他们在附近转悠了一圈,算是代老爷子们招呼客人。 毕竟都是年轻人,沟通起来比较容易,到得最后,杨土龙的孙子杨永嘉居然拿出了杨家本派密不传人的十几门功夫,要楚云飞帮忙指点。 这个……合适么?楚云飞掉头向关涛看去,谁料想关涛只当没听到,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坏了,早晨起早了,我得回去方便一下,你们聊,呵呵。” 楚云飞再里的这些小册子,就明白了**分,里面全是关于拳、掌、指、腿及兵器的招式,大约是那俩老头也听说了,小楚的招式不太拿得上门面,有心成全他一下吧? 楚云飞略一试探,就知道了此事的来历,年轻人,还是比较好糊弄的。 怎么试探的?那太简单了,楚云飞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表明自己不擅长这个,你还是拿回去算了,给你的爷爷们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 虽然是艺多不压身,不过,楚云飞自认,眼下他遭遇到的问题,已经两极化了,能解决那种,不用招式也能解决,不能解决的那种,就算学全了手头这些招式,也没多大用的。 没什么,不能指点的话,楚爷爷你随便看看好了,杨永嘉有点着急了,看那架势,就只差告诉楚云飞这是受自己爷爷授意的了。 这里面有个典故,楚云飞并不知道,其实像杨家这样内家出身的世家,最重视的,是自家的内气心法,要说杨家的招式,不过也是历代先人们从江湖和武林中模仿、借鉴来的,珍贵也算珍贵,可绝对不算独家之秘。 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么?“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天底下,无敌的招式实在是不多的,关键还是说自身内气的修为吧。 可人家执意要求自己看,不看的话,那不是太不拿人家的好心当回事了么?所以楚云飞拿着大大方方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差不多一天就过去了,看到高兴处,还捡个树枝比划两下,毕竟,这些招式虽然他能从别处偷学,但这么一大堆放在这里,看起来确实是特别痛快的,过瘾! 看到天色又快黑了,楚云飞就想告别杨家兄弟,自己上路了,谁料想,人家又盛情挽留一下,死说活说不让他走,最后才是杨土豆做主,说明天放他们走人。 这天晚上,这通酒就喝得时间长了,从五点多开始,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二灵早扛不住睡去了,除了二杨、关涛和楚云飞把战场移上炕头的小桌,继续摆龙门阵,也只有石头老实地坐在炕边上,昏昏欲睡。 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这话是没错的,跟关涛相比,杨土豆认识的人,要少一些,杨土龙更是基本没在江湖上走动过,可是不客气地说,杨家本身的功法就是相当厉害的,而且近几代连续地出了不少厉害人物,所以他们所熟悉的那些门派和世家,不是在武林中声名显赫的,就是那种历史特别悠久的。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说起了武林第一人陈笑天,杨土豆是见过此人的,而且很怀疑这人已经到达了“先天境界”,照他的话说就是,陈笑天比他还小个七、八岁的模样,湘资省人,人很倔强但也很爽快,也正是应了南拳北腿的说法,擅长拳掌功夫,使得一手好棍法。 听着他这么介绍,楚云飞猛然想起,若干年前,关涛曾经跟自己说过,杨土豆见识过一个真正达到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不由得问起了此事。 “这事是有的,不过,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可人家知道我是谁。”杨土豆点起一管旱烟,慢慢地说起了往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右脚尖点左脚背 这事,生在十年前,燕云省的两个武林门派起了纠纷。一家是大名鼎鼎的“松涛派”,另一家是个武林世家,曲阴山郭家。 郭家的小女儿,被松涛派一个叫丁十七的糟蹋了,两人本是搞对象,后来,小郭不愿意了,丁十七霸王硬上弓,指望用“生米煮成熟饭”来挽留住这段感情。 那时的社会风气比现在要纯正些,小郭自觉被人玷污了身子,竟然跳崖自杀了,郭家虽然已经式微得不能再式微了,遇到这事也不能不做声,于是上门要求“松涛派”杀此人谢罪。 松涛派愿意赔偿损失道歉什么的,不过杀自己的弟子,那是绝对不干的,两家没谈拢,郭家人被打了出去。 于是,郭家勉强了昆仑贴出来,要武林中的朋友主持公道,可因为郭家的声望太低了,到场的人并不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来支持松涛派的,其他没来的,大约不是嫌郭家声望低却贸然贴相约,就是看此事不顺眼,但又知道松涛势大,不愿意为个小世家去招惹的。 杨土豆恰好在一个朋友这里游玩,那朋友接了帖子,怎么说也是个昆仑贴,大家左右是没事,就去看个究竟。 松涛派说到最后,只愿意拿丁十七一条胳膊顶命,再不肯让步,于是开打,用武力说事,当然,郭家这面,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高人,肯帮忙的,连松涛本派的高手都拾掇不下来,就别说其他人了。 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杨土豆看不顺眼了,站出来主持公道,他也懒得通名,连挑了六名高手,最终是“松涛派”认栽,交出了人来。 就在此时,离现场不远的树林深处,一股磅礴气势传来,铺天盖地一般地强劲,有人长笑一声,“杨家功夫,果然名不虚传!”随后大笑而去。 那人,绝对是到达了“先天境界”的高手,照杨土豆的话来说,肯定是比陈笑天还要强上几分的,可惜在场的人,竟然无人识得这个声音。 此人肯定也是听说了这个昆仑贴,来现场探看的,又因为他最后没出头,想必也是看松涛不顺眼的,只不过是杨土豆先站出来了而已。 经此一役,松涛派居然重整门风,收敛了不少,势力也迅缩水,这不仅仅是杨土豆的功劳,那没露面的高人,才给了松涛派最大的压力。 这段武林典故,听得楚云飞不禁悠然神往,什么是侠义?这才是真正的侠义呢!!天下之大,任我遨游纵横,见有不平之事,出手相帮,随后翩然离去,这样的人生,才叫惬意! 最后,杨土豆得出了一点结论,这人的气势,给他的感觉,是比较熟悉的,而他自己不报名都被对方认出,大概也是因为功夫被人看穿了,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此人是四大门里其他分支中人,而且,是近支的可能性非常大。 次日一大早,楚云飞就带了二灵和石头告辞了,关涛却是留了下来,还要跟杨土豆切磋点东西,以楚云飞的想法,关大哥,没准是惦记上了杨家的内功心法了呢。 杨家兄弟送他们三个到了山口,即将分手之际,杨土龙忽然来了一句,“小楚,你把灵气卖出去的时候,人家居然送你个美女,这次,杨大哥也送个美女,要不要?” 什么?楚云飞听得有点傻,“美女?杨大哥你开玩笑吧?”他转眼看看杨土豆,杨家老三却是在那里微笑着不做声。 “当然是美女,我家小欣欣,不算美女么?”小欣欣,大概是说杨土龙的孙女,杨永欣? “算美女,算美女,”楚云飞不想跟杨土龙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自家的那三个还搞不定呢,“不过,她叫我楚爷爷,这个辈分……那是不能乱的。” “那也好说,给你找个辈分不乱的,总可以了吧?”杨土龙继续问,脸上笑意依旧。 “不用了,”想起杨家二兄弟在村里辈分很低,没准真能找个年纪跟自己相当,而辈分跟他俩的相当的女孩时,楚云飞禁不住浑身冒汗,“这个……天色不早,二位老哥请回吧,那个,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他竟不再停留,转身抬腿走人,身后却传来杨土龙的喊声,“小楚站住,我话没说完呢。” 楚云飞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加快度往前溜,听得背后有人追赶,一急之下,度再次加快。 “咦,你还挺快,”杨土龙认真了,没命地追了过去,眼看跟楚云飞距离越来越远,一着急,身子在空中竟不停顿,右脚尖一点左脚背,左脚假肢掉落,身子箭一般地穿了过去。 听得背后风声大起,楚云飞头皮一麻,全力提,左右乱晃,一溜烟地不见了,终于没被对方追上。 杨土龙单腿站在那里,不住地摇头,回头看见二灵和石头正在慢慢走来,“小子,把假腿给我拿过来。” 二灵乖巧得很,把假肢拿过来,还巴结地问候一下,“杨前辈,没想到您这还是条假腿呢,看您身子这么硬朗,根本看不出来啊。” “你少拍我马屁,”杨土龙找块石头坐下,慢慢地安装自己的腿,“你回去记得告诉小楚,回头,我们杨家会有人去找他的。” 三人回到先阳,左右是没事,又呆了两天,直奔内海了,楚云飞开车拉着石头,二灵坐火车。 到了内海,别的不说,先租套大房子吧,廖家的房子太小,三人住起来的话也太不方便了----慢,既然打算在这里长住了,还不如买套房子呢,反正这两年,房子的价钱总在涨,买来当投资,应该也是不错的吧? 楚云飞本来就是个行动派,既然有了这计划,出去又买一大堆报纸回来,仔细研究之后决定,就在内海近郊买套房子算了,市中心的房子,实在是太贵了点。何况内海这两年的展太快了,没准一觉醒来,这房子已经算市中心了呢。 选好了几处房子,琢磨半天,楚云飞还是决定,先把二灵和石头留在家里,开车去找罗湘堇商量,怎么说,湘堇也是内海人,对这些地方的环境应该更熟悉点,更别说,她还可能是未来房子的女主人,怎么能不咨询一下她的意见呢? 罗湘堇已经开学了,不过,今天周末,她和母亲都在家,看到楚云飞来,她明显地愣了一下,迟疑片刻,才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飞哥,你来了多久了?” “我才来啊,”楚云飞倒也没在意,“阿姨,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特产,一点小心意,给您放这儿了。” “呵呵,小楚你太客气了,”罗母笑嘻嘻地回答他,“对了,你不是说早要来的么,前几天湘堇开学还说给你打电话呢,结果你的手机总是没信号。” “哦,那时候我进山了,办点小事,”楚云飞含笑向罗湘堇点点头,自是解释的意思,“山里没信号,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也该打个电话告湘堇一声啊,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呐,”罗母已经把他当作了女婿候选人,自然要对他的疏漏做些指点,随后摇摇头进自己的房间去了,“你们聊吧,等等我给你们做饭。” 看着罗湘堇依旧有点不开心,楚云飞笑嘻嘻地轻搂住她,“好啦,湘堇,这次找你,是商量大事呢。” “什么大事啊,”这次,罗湘堇真的是不依不饶了,不过,她的不开心也是很有道理的,“你知道不知道,coco跟我说了,你做生意做得很危险,你这么一连几天联系不上,也不来个电话……”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真是的,这就算套上缰头了吧?楚云飞听得半是甜蜜,半是无奈,我这还没做什么呢。 不过,有人牵挂,总是让人欢喜的,“我以后,早请示,晚汇报,这总好了吧?我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买房子的事呢。” “你要买房子?”看楚云飞点头,罗湘堇想了一想,“那你,能不能在我家附近买呢?将来……方便。” 呃,你家这里,好象过于偏僻了点吧?楚云飞刮刮鼻子,忽然间现,自己找湘堇来说这个事,似乎,嗯,没错,就是自讨苦吃。 女孩子,总是愿意住得离母亲近点的。 不过,话都已经说了,只能继续就事论事了,商量来商量去,两人最后居然现:这房子暂时还是不要买的好! 楚云飞在内海,大的收入不过那么几单,张二管子给了八十万,欧阳海波出了二百万,再加上三十万英镑卖能量的钱,再加上其他零星的小的收入,不过就是八百万出点头的模样,而内海差不多地段的房子,怎么也在七十万以上了。 如果想住得大点,条件好点,再弄个跃层什么的,扔两百万出去都是很正常,这还不带装修! 当然,住这种档次的房子,那就不是一般的中产阶级了,虽然升值空间不是很大,倒是也能住得久些,可是,他总共就这么点钱,随便再装修下,买点家电什么的,为了跟房子配套,起码还要再花五十万。 剩下这点钱,估计就只有五百来万了,万一有点什么事,根本不够周转的,实在是创业初期,铺张不起啊。 西雪聊王的女儿果果百日了,希望小家伙快乐成长,别长得像她爹那么难看就好。 第二百五十七章 诸般细节 可不买也不行啊,别说楚云飞自己,就罗湘堇想起来,将来要去飞哥那里坐坐,屋里会有两个明晃晃的灯泡,也是很让她不舒服的。 最终的商量结果,就是随便买两套房子,在内海近郊,那种门对门的单元房就好了,一套楚云飞自己住,一套给二灵和石头住,或者,将来还有个把员工,倒也能进那房子里挤挤。 至于装修,还是免了吧,随便刮刮家,弄个上下水,买点厨具什么的就可以了,再加点简单的家具和家电,两套房子,有十万费用就下来了。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这两套房子要选在哪里的问题了,反正这种档次的房子,最后是要等升值以后再卖出去的,所以,花个百十万随便买两套,胡乱住就好了。 选日子不如撞日子,楚云飞当下就拉着罗湘堇去看房子,转了一下午,第二天又转悠了一上午,总归是没有什么太合适的。 失望之余,楚云飞也懒得再找了,要不回头从小马老板的“永盛”公司里预订两套好了,顺便再把那个没定的电表合同推掉好了,谢娴能坑他,他又何必去那么卖力地维系这种关系?还不如给自己弄点好处才是正经。 虽说目前还没有什么项目,但租几间写字楼,那是在所难免了,估计这种楼宇,小马老板也会有点办法的,那索性就一并找她好了。 想到小马老板对自己有点说不出的兴趣,楚云飞考虑半天,最后是没有喊了罗湘堇一起去,这种心态,真的是……有点奇怪。 先把湘堇送回了家,他才打电话给小马老板,“马经理么?你好,我是楚云飞啊……对,已经回来了,那个,今天晚上,你有没有空啊?想请你吃顿便饭呢。” “呵呵,是么?”小马老板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开心,“让我想想哦,今天晚上,怕是……” 她“怕是”了半天,才好像很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算,你这么诚恳地邀请我,那我推了别的事吧。” 你有别的事么?楚云飞不敢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不过,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他挂了电话,驾车来到了“永盛”的工地。 保安已经换了一茬了,认识他的没几个,春节刚过,工地基本算是还没开工,不过,永盛公司的人,已经基本各就各位了,毕竟新的一年开始了,新年新面貌嘛。 “呵呵,马经理脸色不错哦,”楚云飞甫一进门,就冲着坐在老板椅上小马老板微微一笑,“哈,给你拜个年哦,晚了点,是个心意。” “呵呵,也给你拜个年,”小马老板眼波流转,笑嘻嘻地回了一句,不过下一句,就不怎么好听了,“我这么黑黑的女人,脸色再好,也没用啊。” 呃,敢情……这位还记着以前自己的话呢?楚云飞难得地尴尬了一小下,想想眼前这位大小姐,其实不过是受那向胖子连累,人还是满不错的,自然不好再计较什么。 “哈哈,玩笑而已的,”楚云飞笑得十分真诚,“主要是那向胖子讨人厌,胡乱说两句,想让你弄走他不是?” “是么?”小马老板白他一眼,微黑的皮肤配着那白生生的眼白,一时间倒显得清俐和生动了不少,“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呢?” 这话,就不太好接了,人家已经知道他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了,还好,楚云飞倒也没耍什么心眼,实话直说,“呵呵,你也别这么说嘛,这次来呢,我是想告诉你一声,这个电表,我不打算跟你们定了。” “哦?”小马老板真的吃了一惊,她还以为,人家是来定合同的呢,脑子当时就有点迷糊了,“为什么呢?价钱都说好了,你为什么不定了?” “没什么,我不在那里做了。”楚云飞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强定你们这里,是我的主意,也是我凭了自己的能力,既然我离开了,那可没必要再让别人享受我的劳动成果了,马经理你说是不是?” 他也无意专门去坏谢娴的买卖,反正话说清楚,由这黑美人自己选好了。 “是这样啊,”小马点点有,神色顿时郑重了几分,“那这么说,你打个电话告诉我就行了,没必要专门跑一趟的嘛。” “跑一趟,肯定是有必要的,呵呵,”楚云飞刮刮鼻子,笑一声,“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两人刚在包间坐下,还没来得及点菜,小马的手机就响了,电话那头,大约是问她在忙什么,估计是同学或朋友什么的,小马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正跟客户谈生意呢”就挂掉了。 看楚云飞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那微黑的脸蛋似乎红了一下,不过受先天条件约束,倒也不好看得出来,“一个朋友。” 你跟我解释这个做什么?楚云飞笑着点点头,“吃点什么?你自己点吧,别给我省钱,呵呵。” 小马也不怕吃了不好消化,居然都是冲着特色菜和天价菜指指点点,弄得楚云飞每听到一个菜名就要头疼几分。 她的胃口不错,也能喝点红酒,两人吃喝半天,楚云飞觉得时机成熟,终于提出:自己想在他们这里买两套房子,你给个内部价吧? 小马真的是有点吃惊,不是吧?这么点小事,你直接说不就完了?还请我吃饭?言下,颇有点“你是恶棍你怕谁”的那种味道。 我哪里是什么恶棍了?我要真是恶棍,你敢这么点菜么?不怕难消化啊?楚云飞真的有点无语了,“小马,这个怎么说呢?当时我那么火,肯定是有我火的原因的,眼下,咱俩是正常的买卖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楚云飞咳嗽一声,“……呃,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是单纯地想买两套房子,让你作为个内行指点我一下,顺便呢,你要觉得你们公司的房源能满足我的需求,给我个内部价格就好了,楼花也行,现房更好,我这人做事,很讲道理的。” 在确定了楚云飞有全额支付房款的意向后,小马老板沉吟了一下,给的回答也很中肯,“这个,我们现在在建的小区,不太合适……可能将来要加楼,我可不想让你找我麻烦,倒是以前有完工的小区,应该还有剩余的房子,不过,这个我要回去查一下,才能给你答复。” 既然人家要查,楚云飞索性一事不烦二主了,“那你帮我再问问吧,我还想租套写字楼,不用在cbd以内,差不多的位置就行了,面积别太小,怎么也要百十来平米吧,租金越便宜越好,不要过三十万就行了。” “哦,小楚你想自己开公司了?打算做点什么?” “做什么还没想好呢,呵呵,”楚云飞笑笑,“要不,你说说你们那里什么东西有赚头,匀我点活,顶房钱好不好?” “你开什么玩笑啊,”小马虽然这么说,可她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啧,没什么好做的,你也知道,搞房地产,总是玩贷款的,你楚云飞张口了,小活也不好意思给你,大活给不了你钱的话,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那也未必,”楚云飞摇摇头,虽然他没有一定要从永盛揽活的想法,但小马这么说,显然不符合他的认知,“你们缺资金,可资金也在找项目,找到一个平衡点的话,哪怕是卖点也行,弄点资金,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你说得倒轻巧呢,”小马别的不敢说,资金运作这方面,她可是很知道一些的,玩房地产的,要不知道这个,那索性就不用玩了,“房地产这个东西,需要的资金,那根本就是无底洞,对开商来说,永远有一片小区在等着马上开工,对那些炒房子的人来说,升值空间,永远都是没有尽头的。” 楚云飞彻底地无语了,小马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的,仔细想想,肯定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他本来的用意,不是要说这个的,女人们,说起话来,真的是很能跑题的。 “呃,我的意思,其实……怎么说呢?我是想说,如果正常开一些房地产的话,其实资金还是比较容易落实的,你要用有限的资金去做无限的事情,那倒不是不行,不过,那就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了,或者,找到合理的资金增长点,像你们这样一窝蜂地上工程上项目,心态,是不是太急躁了点?我所知道的,‘丰华’公司也做得不错啊,而且步子迈得很扎实。” “哼,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小马对这个例子,似乎不是很感兴趣,“要是我家十年前就有他赵家那么多的资金,现在展起码比他要大出二十倍来,丰华的利润是很高,不过,规模上不去,说什么也白搭……” 看着马大小姐又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楚云飞赶紧岔开了话题,“对了,你那里有装修样板房吧?能不能推荐些什么好的装修公司?” 你买两套房子,不是打算转卖的么?还装修什么?小马的疑惑心刚起,楚云飞的手机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海关工地的沈主任,他怒气冲冲地问楚云飞,为什么鸿飞公司的不来装电表,而且,三番五次打电话到公司,也没人接。 第二百五十八章 做人要厚道 一听说“电表”这两个字,楚云飞禁不住就有点烦躁,拜托,能不能说点别的? 不过,这毕竟是海关工地,别的不说,就冲着弓处长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管的。 靠了弓处长的引见,楚云飞才认识了几个在内海还算得上有点小势力的人物,关键这些人对他还都不错,所以,纵然是他再怎么不愿意面对以往的公司,但这事,还不能不处理。 看着他郁闷地挂了电话,小马老板好奇地问了他一句,“怎么回事?你脸色很不好看。” “呵呵,朋友的电话,一点小事,”他勉强笑笑,岔开话题,“我打算把租的写字间,装修一下,你那里有合适的朋友,可以介绍介绍给我的,这种钱,能让朋友挣就让朋友挣了,你说是不是?” “嗯,”小马点点头,“你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桩买卖,你要真的能找到资金的话,倒是可以做的。” “是么?”资金这个,倒也不算太大的问题吧?前些年是百亿资金下粤明,现在内地的资金,还不是一样能拿来用用?关键是看什么买卖,“你先说说,是什么买卖?” “炒楼啊,”小马淡淡地回答,“你买楼花,我们盖楼,盖好以后,等楼升值你就卖掉,反正我也不可能骗你的,要不你买现房也行,不过那样,利润就低了。” 看得出来,这个建议,小马提得并不是那么热情,正好,楚云飞对这种事,也不怎么热衷,他总觉得,搞点实体什么的,才是正经。 以他的感觉,炒楼,那和玩股票一样,虽然小心点,倒也不怕赔钱,可似乎是那无事的老头老太太做的事,除了选股票(楼盘)需要花点时间,大部分的时间,大约都是在无所事事地等着升值,实在不能当个事业来做。 再说,纵然他可能……仅仅是可能,有融资的办法和途径,可这资金用来做炒楼这种低技术含量活的话,怕是根本没办法向贷方交待的,人家自己不会炒啊? 反正小马也不热心,还是算了吧,“这个啊,我个人,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如果能找个好点的项目的话,资金回报率,应该比炒楼更高点的吧?” 小马建议提得这么勉强,自然也是有她的考虑的,不过,纵然是这样,被人婉转地拒绝,甚至人家都有一点看不起的样子,多少还是让她有些不高兴,“那就不说这个了吧,对了,你不想买写字楼么?租……多划不来啊。” 我也知道买划算,这不是钱不宽裕么?楚云飞苦笑一声,“写字楼,我最后还是想买cbd(中央商业区)里面的,现在创业初期,一切,从简吧。” 那倒也是,小马点点头,说实话,因为楚云飞刻意的隐瞒,到现在她都没弄明白他的背景,不过,这么年轻的人,就会有这么多的钱,应该绝对不是他自己挣来的,虽然这点钱还入不了马大小姐的法眼。 “嗯,你家里不肯再给你钱了?”于是,闲聊再度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给石头他俩拿了点钱,让他们出去采购点生活必须品,像床啊被子啊什么的,自己却一溜烟地跑去内海工地了。 没办法,这俩的形象,都是可以用“不佳”来形容的,纯粹做商业的时候,还是不要**去了。 他本想先去鸿飞公司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不过,想想还是没什么兴趣,索性不如先去工地问个究竟了。 这里的工地,是比较正规的,大家毕竟还都算是海关的工作人员呢,沈主任在,王工也在。 他一打问,才知道,其实人家这里到上电表还得有个把月,不过,毕竟是新的一年开始了,安排一下工作计划,总是应该的,结果一打电话,鸿飞公司那里屡次找不到人,一天是这样,两天是这样,沈主任终于忍受不住了:别是要到了安装的时候,你们鸿飞也这样吧? 要知道,多少员工等着迁新房子住呢,别到时候影响了交房时间吧? 再说,电表预付款已经打了百分之九十出去了,别真要遇个不良公司卷款跑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听了这话,楚云飞只能婉转地告诉沈主任:我已经不在那里干了,不过咱小楚做人讲究,不能让弓处长和在座的诸位坐蜡,你们先联系着,要是上电表的时候,还找不到人,那我去帮你们协调。 他这话,推脱之意比较明显,虽说做为离职员工这么做,别人也能理解,但既然人都来了,大家自然又多了份期待。 看着满屋子人不说话,楚云飞轻叹口气,人家都是冲着弓处长面子呢,才没有难听话出来,只能苦笑一声。 “那这样吧,我带王工去鸿飞公司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这样我也算对大家有个交代,要是鸿飞那里解决不了的话,我一力承担,这样总可以了吧?” 王工在车里看看这儿动动那儿,嘴里还不住地夸奖着这跑车的性能,感慨着他的鸟枪换炮,“楚经理,这230怎么也得一百多万吧?” 楚云飞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看着王工对这车的艳羡,心下竟没有了那种炫耀的快感,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淡淡的悲哀。 这可是堂堂内海市海关的员工啊,要是自己学业上一帆风顺的话,混进这样的单位都该知足了,可对方羡慕的,不过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一时心血来潮购买的小玩具。 这是怎样的一种差距呀,念及此处,楚云飞甚至有了一种想要放声怒吼的冲动:苍天,你何其不公!留给我的时间最多不过三五年,这种差距,能追得上么? 算了,这种事情,多想无益,不过是徒乱人意罢了,楚云飞见马上就到了公司楼下,收拾心情,转头吩咐王工,“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王工上去得快,下来得更快,没到十分钟就跑下了楼来,气喘吁吁,“那个,鸿飞公司,是四楼西南角那三间吧?” 是的,没错啊,不过找到地方,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楚云飞茫然地点点头,“怎么,出什么事了?” “鸿飞公司被封了!” 鸿飞公司被封了!而且封它的人,很奇怪,居然是内海市公安局白崖分局刑侦科! 看着门上的封条,楚云飞很是楞了一阵,封鸿飞的不是工商,也不是税务,甚至连质量监督局的都不是,这是怎么回事? 看看日期,是十几天前,那就是年后上班以后的事了,楚云飞转过身来,冲王工摊摊手,“你看,没办法,前不久才生的事,我可是年前就不干了,这事,我实在管不了。” 王工怎么肯就此放他走人,一把拉住他,“楚经理,你跟我去白崖分局问问去吧,看到底怎么回事。” 要去你自己去,我绝不奉陪,楚云飞可明白,这被公安局封门,铁铁地是有案子了,而且肯定是刑事案,否则的话,哪怕是经济犯罪,也轮不到白崖分局刑侦科来封这个门。 隔壁的几家公司,楚云飞并不相熟,随便去打听了打听,却是没人知道怎么回事,正月里,大家上班来得晚点,倒也是正常的。 奇怪,这警察难道不需要跟这几个公司了解下情况、收集下资料么? 已经十多天了,既然有案子,他还没被电话问询,楚云飞明白,这就证明,自己起码是被摘除在这个案子之外的,公安办案,可不是像福尔摩斯那个傻逼一样只玩推理的,广泛走访排查,才是他们破案的王牌。 人家虽然不找他了,可他要主动送上门去,指望人家不纠缠住他细细盘问,那也是不现实的,哪怕是都抓住了凶手,见他过去询问事情,也要让他帮忙分析一下作案动机之类的,完善破案程序。 这种情况,楚云飞怎么肯跟他一起去白崖分局?“要不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个员工,叫胡林的,跟我关系还算过得去,要不,咱们先去找他问问吧?” 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公司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哪怕是胡林,他也不过是只知道病床号以及学校和专业,不过,应该是不难问到吧? 胡林从被打到现在,已经快五十天了,只是伤在肋骨,虽不影响走动,但也不能剧烈运动,楚云飞和王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宿舍里看书。 一看到他来,胡林就高兴地坐了起来,“楚经理,你回来了?你走也不告诉我一声,后来我还问你去哪里了,谢大姐也不跟我说。” “算了,回头咱们慢慢聊,不说这个了,你过年以后,去过公司没有?” “哼,”胡林苦笑一声,“谢总死了,公司被公安局的封了,我这才说当上经理,唉,居然遇到这么档子事。” 谢总死了?楚云飞的脑袋一下大了不少,“呃,你是说,谢娴死了?是自杀,还是他杀?” 第二百五十九章 谢娴之死 谢娴死了,死在了翟亦安的手里。 桑大军把复印的帐本交给楚云飞后,又来找谢娴厮缠,才愕然地知道,楚云飞已经受不了谢娴的盘剥,走人了。 他倒没觉得,小楚是在有意冤自己的账本,虽然谢娴的解释,很有些道理,但毕竟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上考虑的,抛开立场公正地看待这事的话,桑大军觉得,小楚这么做,是绝对可以理解的:人家连剩下的钱都不要了,还不是你伤人太狠? 可理解归理解,楚云飞这么一走,他还真有点坐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复印了三五百页资料,拿到谢娴处卖人情。 这样的东西,谢娴自然是感兴趣的,又因为没人可以跟她讨论这种机密的文件,索性拉了桑大军来商量,总是害怕“一人计短”的意思。 这样一来,连着过年时间,谢娴都没怎么休息,而桑大军也得以有机会陪着他的小娴,比较充实地过了一个年。 他高兴了,简步平不干了,原本,简部长倒也对他的存在有那么三分忍让,谁让人家小娴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呢,是个人就是有感情的。 可自从教唆刀疤的人恐吓桑大军开始,简步平心中的魔鬼就逐渐地被释放了出来,人嘛,就是这样,如果一直在克制自己,倒也不妨事;可是一旦初衷被改变,步子开始走错,再回头就太难了。 他受刀疤诱导,恐吓了桑大军之后,日子很是逍遥了几天,往常他和谢娴幽会,不但要防着自己的老婆翟亦安,还要防着桑大军的厮缠,躲一人,那自然是比躲两人要容易和方便。 谁料想好景不长,桑大军又故态重萌,简步平就有点受不了啦。 他毕竟也是个有点势力和尊严的人物,又不想跟刀疤走得太近,所以也没问到底生了什么,自己就私下找人,看看能不能再教训一下桑大军,让丫彻底死了这条心。 他的算盘打得不错,可操作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因为他找人的时候,没有解释自己和谢娴的关系----这种事知道得人多了总是不好,帮忙的这位联系好办事的人以后,一时忘记了他的叮嘱,居然回电话回进了他家,想问他什么时候教训桑大军比较合适。 接电话的,是翟亦安。 其实简步平这点破事,翟亦安早就知道,不过夫妻间,有时候打个马虎眼,才是过日子的王道,既然步平的心还放在家里,就冲着儿子的份上,她也只能伪做不知。 桑大军,那不就是谢娴那小狐狸精的男朋友么?听说自己的丈夫居然变本加厉到要教训这个男人,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越来越过份了!简步平你这个白眼狼,你要把我们母子置于何地?! 于是,翟亦安喊了自己的弟弟,叫了几个闲汉,在鸿飞门口蹲点守候,在春节过后第一天,就把谢娴堵在了办公室里面,一顿狠揍。 谢娴也不是吃素的,别看她遇到外面的流氓没胆子反抗,可对这个女人,她是有刻骨仇恨的,被打得半死,兀自要挣扎着打电话向简步平告状。 于是,她被盛怒下的翟亦安失手用桌上的圆珠笔插进眼眶,救治无效,死在了医院。 谢娴是个很勤快的老板,惨案生的时候,其他员工们甚至还没有到公司报到呢。 案情简单明了,基本也不需要怎么调查,公安局封鸿飞公司,不过是保护现场的意思,要等法院判决生效后,公司办公室才能解封。 不过,纵然是这么简单的案子,胡林这个鸿飞公司的员工,还是接受了一些问讯,即使他的身体还没有康复。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楚云飞一时唏嘘不已,他无意对谢娴的三角孽恋做什么评价,不过,她要是做事不那么过份,自己没从公司走掉的话,这种场面,当是可以控制得住的。 当然,如果他真的没从公司走掉,这件事情都未必会生,桑大军又不是吃多撑着了,复印两份资料做什么? 他正在这里感叹呢,王工可是憋不住了,“这下可是倒霉了,楚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好办啊,楚云飞笑笑,“好了,这事交给我处理吧,走,咱们回工地,我跟沈主任说。” 谢娴已经死了,而这个电表项目,楚云飞是搭了不少精力和人情在上面的,她的死,正好为他提供了偿还人情、顺势而动的舞台。 海关这点事,实在太好办了,不过就是三十多万货款,是吧?好说,我负责给你安装调试和维护,都是免费的,小楚做事,从来不肯让朋友吃亏的。 什么?公司还没注册,你信不过我?那也好办,我这辆跑车怎么也得一百多万,压你这里,总可以了吧? 说实话,楚云飞并不是没钱压在那里,只是压钱的话,手续实在是太烦琐了,还要公证什么的,一来他没那个耐心,二来这样也肯定要惊动上层,沈主任肯定是没权力和胆量玩什么公证的,可要是把车随便搁这里,只把钥匙带走,就不存在这样的麻烦了。 更别说,他也有再买车的心思了,原因无他,这跑车来做商务,实在不是个事儿,万一接上俩顾客来招待,你能让其中一个自己去打车么? 遇上这种死人的事情,是个人都要头疼的,不过楚云飞的建议,也很真诚,所以几乎在他提出的时候,马上就被工地上的人全票通过了。 楚云飞打的算盘很简单,正是以前谢娴担心的,上下家一起短路,反正鸿飞公司已经短期内没办法操作这事了,与其让利给别的厂家,还不如让他自己来做。 至于上家“沃事达”那块,楚云飞也不怕他们弄鬼,合作不利的话,做完手上这两单,换个厂家都合适呢,至于说他们可能一开始就不肯配合,哼,楚某人的眼中,可揉不得沙子,别说你在浅庄了,就算你跑南美去,折腾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电表这种单子,并不是大单,不过这事,也要看你怎么算呢,内海的居民户,起码四百多万五百万,加上闲置的房子,六百万只多不少,哪怕这个市场,楚云飞只做到十分之一,那都有六十万户了,做好了的话,可是上亿的利润呀。 最最关键的,就是他已经把路子都铺得差不多了,连那准入证,都基本到手了,谢娴已经死了,这个顺水推舟的市场,他怎么肯放弃? 把车扔到工地,楚云飞二话不说,打了个车就去了旧车市场,起步阶段,能节省的,还是要节省的,新车等等再买好了,反正这车是要二灵来开的。 二灵会开车,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是没本儿(驾驶证),我收钱的时候,怎么把人家顶帐的车收走?做一行,是要爱一行的。” 楚云飞不但开车拿手,修车也在行,虽然算不得精通,但挑辆车况差不多的车,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离合、油门、刹车上,随便来两脚就差不多了。 到得下午快吃饭的时候,他甚至都已经把那辆九万五买的八成新的“桑塔”车的过户手续都办妥了,说实话,按办事效率来说的话,内海比先阳强得太多了,要搁在他老家,这事最快最快怎么也得两天。 看看快到吃饭时间了,楚云飞打个电话给小马老板,说是要请人家吃饭。 小马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好意思啊,今天在公司开了一天的会,你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估计一两天才能有个结果。” 一两天,那就一两天吧,虽然说,办个营业执照,必须要有租房合同什么的,以证明你有营业场地,可这事,倒也真是急不得的,总不能为了尽快办证,就胡乱租套房子吧? 小马有事,嗯,要不去找方娜吧,顺便问问她,怎么会跟湘堇说起自己的事,楚云飞琢磨半天,拿起手机,给方娜打了电话。 开往学校的路上,楚云飞索性拿起讯台“914”打了过去,问那“沃事达”公司的电话。 还不错,“沃事达”公司居然办得有模有样,在问讯台还登记了电话号码,于是,他很容易地联系上了那个同样姓谢的男老板。 那边听说到谢娴的死讯,显然是非常吃惊的,从对方惋惜的口气中,楚云飞能估计得到,谢娴的成绩,还是比较被人肯定的。 当然,楚云飞并不想亵渎死人,可为了自己的事业,他还是很郑重地通知了对方,事实上,这些业绩,都是他做出来的,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他马上要开个公司,希望能跟“沃事达”公司把这种合作愉快地保持下去。 这种话,肯定不是红口白牙随便说说就可以的,男谢总的回答也很客观,他很高兴接了楚云飞的电话,但是,“沃事达”公司需要把这件事情落实一下,才能继续其他的话题。 这样的回答,非常对楚云飞的胃口,所以,他也没多考虑,直接告诉了对方,春节前来的货中,还有两批货没有开通和调试,如果你们公司短期内不能落实清楚鸿飞公司老总的事的话,还请看在这两批货已经结款的份上,把你们该做的调试做完。 这次,那边的回答就冷漠了一些了,这事,回头再说吧,我们先落实鸿飞公司的事。 第二百六十章 童思远的两桩事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楚云飞揉揉有点痛的头,唉,都是那点酒闹的,以前怎么就不知道,方娜那么大的酒量呢? 不过,她显然还不是我的对手,楚云飞略微带点得意地想着,想到要不是自己的压制,怕是现在两人已经在酒店开了房间了呢。 可是,我为什么后来没拉着她走呢?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当时他是怎么想的了,哦,对了,是电话,是个电话来了,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楚云飞拿出手机,看看昨天接的电话,哦,“童思远”,嗯,好像,好像答应了人家,今天过去说事呢。 童思远在“瑞沃集团”的总部接待了他,那是一栋三层的小楼,院子也不小,大约有四五亩地的样子,位置比他的别墅离内海还要远些。 楚云飞这次,带上了二灵和石头,不为别的,车变大了,而童思远这里,又跟普通的客户不太一样,没必要讲究那么多的。 再说,将来万一有点什么事,他自己招呼不过来的话,大可以让二灵自己跑来办理,这也算认认门的意思。 “这地方很不错啊,”说话的是二灵,没想到这样的混混莽汉,居然还有几根雅骨,“这些树有二十年了吧?花花草草的也不少,要是能再有个小桥流水什么的,就好了。” “那是,”一旁,童思远的助理点点头,“不过,我们这里,主要是做库房来用的,搞点绿化可以,要是挖个湖什么的,进出货物,就太不方便了。” 你真能给我长脸,楚云飞暗叹一声,扭头对童思远问道,“童大哥,这次找我,有什么事么?” “小邵,你帮我招呼好这两位客人,”说毕,童思远扭头冲着楚云飞,“走,小楚,咱们屋里谈。” 他是这么吩咐了,可石头根本不买他的帐,亦步亦趋地跟着楚云飞,弄得楚云飞只能跟童思远尴尬地解释,“童大哥,不好意思,这孩子……就这样,没事,他不会说出去的。” 童思远也没在意,扯了楚云飞进办公室,吩咐秘书泡茶,然后手一挥,秘书自己退下去了。 他这次是真有大事,要找楚云飞商量呢。 “瑞沃集团”展到现在,已经走到了一个瓶颈的时期,童思远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让公司再走上一个新的台阶,成为十位数资产的企业。 现在,摆在童思远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条就是改加工型企业为贸易型企业,中国现在的市场行情,大部分的化工原料根本满足不了国内市场的需求,而且,可以预期的是,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供求关系不会产生质的变化。 美国,正是向中国提供原料出口的大户。 如果有“七色彩虹”在美国帮忙代为运作和联系的话,“瑞沃”集团绝对是有兴趣在这里面分润点油水的。 另一条路,就是启动新的生产项目,这条路上,童思远选了几个项目,他最为看好的,是轮胎制造,他甚至已经在和一个橡胶加工厂谈论收购事宜了。 之所以选这个项目,童思远是受了粤明省一家小轮胎制造厂的启,当他无意中听说,这个轮胎厂,居然在向美国出口全钢子午载重胎,而且利润相当丰厚的时候,打起了这个主意的。 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样的轮胎,在美国价格高昂,而且供不应求,立刻拍板:如果要上项目,就上这个项目。 这样的行情,已经被一些人捕捉到了,但瑞沃的反应,绝对是不算晚的,仔细论证一下,这个项目正是劳动密集型企业和高科技企业混合型的种类时,童思远更下了决心:不用担心别人抢饭碗,这种产品,就合适咱中国人做。 哪怕国内纷纷上了这种项目,一二十年内,不过是中国会成为世界的“轮胎生产中心”而已,要抢,也是中国人抢外国人的饭碗。 当然,轮胎出口到美国,这个前期的运作,还有后期保证能占领一定的市场分额,这个都可以拜托“七色彩虹”来搞的,有钱大家赚而已嘛。 现在童思远想请教楚云飞的,就是:这两条路,你觉得我走哪一条合适? 听起来,两条路,好像都不错,楚云飞刮刮鼻子,琢磨了起来,不过,这两条路,似乎,也都有致命的缺陷。 第一条,起码化工产品的进口配额就在那里卡着呢,这可是国内运作的事,想都不用别让外国人帮忙,外资再牛,不过是享受点优惠待遇什么的,指望它们改变国家政策,那不是做梦么? 再说,瑞沃公司想靠批这个挣钱,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想挣得安逸,资金回笼有保证,那就必须要做到足够大,能跟上家压了价格,再向下家让让利,才可以成为市场的主导力量,要是占据的市场份额不大,那也没什么意思。 可要实现这个目标,手里没有十来八个亿现金流的话,那根本想都不要想的,就算有,人家维伦斯家,也未必看得上这种买卖呢。 第二条,其实瓶颈还是在资金上,虽然楚云飞不知道建一条全钢子午载重胎生产线要多少钱,但只看童思远的说话的慎重样,就明白了,这种生产线,那绝对不会便宜了。 而且,这样一条生产线,虽然童思远说,资金充足的话,两年之内就可以建好,可这两年之内,设备或者说政策有什么变化的话,可能还需要追加多少资金呢?俗话说得好,“变化总比计划快,决算总比预算多。” 虽然楚云飞可以确定,估计就如同谢娴一般,童思远也为公司的展定了基调了,此刻不过就是大致问问的意思,可自己要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不是被人小看么? “呵呵,童大哥,这个化工原材料的事情,我不太懂,得回头问问别人才知道;还有,你想的这个轮胎的项目,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这样一个项目,你敢上,自然有你敢上的道理,不过我是想问下你……” 这话,还真的不太好出口呢,他总不能揪着别人的脖子问,你做这个项目,强项在哪里,凭什么你就敢这么做?于是,斟酌再三,他还是换了种表达方式。 “……一般情况下,这种项目想做好的话,必须形成自己的项目壁垒,壁垒有两种,一种是技术壁垒,一种是资金壁垒,不知道你在这个项目上做,所依据的壁垒,是哪一种?” “这个……”这话,问得童思远顿时语塞了起来,他做生意,不是一两年了,自然不可能用那种刚入行的新人的话来回答。 比如什么“因为我信息灵通、触觉灵敏”之类的屁话,那纯粹是提都不要提的,说出来没的让人小看,眼下,口袋里揣着钱找项目的人海了去了,哦,敢情天底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啊? 可事实,还真的是这样的,童思远犹豫半天,终于开口,“技术壁垒,那肯定是谈不上了,虽说这个项目,也算是高科技项目,但这个专利,我是没办法垄断的,也是跟别人一样,随买随用的。” “至于说资金壁垒……”童思远琢磨一下,现要是跟着小楚的思路解释下去,还真没得什么可解释的了,索性撇开这个问题实话实说。 “这个项目,毕竟是个新开展的项目,就算有人嗅觉也很灵敏,能注意到,但是真要做的话,论度我也不输给别人,起码,是比大多数人强些了。” “要说资金,我咨询了一下,弄条年产50万套子午胎的流水线,怎么也得要2亿多,这还都怕是未必够,同样,现在有钱人是不少,可同时又盯了这个项目的,怕就不多了,所以在资金层面上,我也未必比别人输多少,还是要比大部分人强。” 说到这里,他的话,就说得顺溜多了,“最重要的是,市场我也调查了,美国市场,多没有吧,每年消耗一千万条子午胎,绝对是轻轻松松的,怕是两千万条都是可以呢,再说,美国卖不动,我还可以往欧洲卖,市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咳嗽一声,童思远开始为自己的话做总结,“嗯,既然技术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我的资金未必比别人少,度也未必比别人慢,市场又那么大,我们‘瑞沃集团’为什么不去做这个项目呢?” “哦,”楚云飞听得点点头,这些话,听起来也满有道理的,只要对方没有存了垄断的心思,只想从锅里舀一大勺的话,似乎这项目,确实是可以操作的,“这么来说,童大哥你是偏向走第二条路啦?” 这是你专门问我的!童思远有点无语,你问我什么这个壁垒那个壁垒的,我自然是要给你解释一下的,谁说我就这么肯定要走第二条路啦? 这话出口,楚云飞也略微觉得有些不妥当,看童思远微微一愣,马上就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了,不由得跟着慢慢点了点头。 “大哥,你别告诉我说,这两条路,你都想走吧?” 第二百六十一章 项目甄选 楚云飞这么问,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别的不用说,只说人家把立轮胎项目的长处,呃,比较长的地方,列出来以后,给自己的感觉都是可以做的,那另一条路,之所以能成为影响这个选择的另一种选择,肯定也是有着比较好的前景的。 “呃,这个……”说实话,两者兼得的主意,童思远不是没想过,可问题的瓶颈还是在资金,他哪里有那么多的资金?“是啊,我也想两条路都走呢,可你大哥这里,唉,不怕你笑话,流动资金都没上亿,哪怕再拖欠上家点钱呢,手头最多不过凑个四、五千万出来,走一条路,就够我忙了,还说走两条路?” “瑞沃集团”的资产有不到三个亿,但那只是资产,而不是现金,按一般的惯例来说,两个多亿的生产型企业,有四、五千万的流动资金,已经是非常不错,相当健康的结构。 当然,这两条路任选一条,童思远都是铁铁地要去贷款了,至于说够不够,那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楚云飞一时间,居然有点糊涂了,他一直以为,童思远有事跟他商量,是想借维伦斯家的人脉,在美国或者欧洲,闯出一片天地来,可眼下看来,这家伙,居然有通过自己融资的意向,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也不对? 可话说回来,索菲娅在的时候,已经跟他交待过维伦斯家同“瑞沃”的关系了,说八竿子打不着,那是有点刻薄,要说真能打得着,也不过仅仅是刚能打着而已,想来,在接待索菲娅的时候,童思远还没有过高的指望吧?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使得对方的期待值有所增加?嗯,有这个可能。 不过不管怎么说,也不管童思远是什么用意,楚云飞都不想再仔细琢磨了,人家到底想着什么,还是让人家自己说吧,他这里,只带一对耳朵就好了。 至于说帮不帮忙,如何帮忙,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童思远自然也是深谙谈判技巧的,看楚云飞点点头就不再言语,自然明白人家在等自己翻底牌。 这种要朋友帮忙性质的场合中,并没有太多的谈判空间供他纵横捭阖,童思远几乎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与其墨墨迹迹地试探来试探去,倒不如珍惜眼下的气氛,博个赤诚相待的名头回来,倒还能减少那些不必要的误会。 不过,对于小楚的办事能力,他还没有真正的领教过,所以,话还是要说得婉转点,一是为自己留点空间,二就是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精明。 “说实话啊,小楚,这两条路,童大哥还真的没有想好到底走哪条呢,要不这样,你回头帮我调查一下,看看大哥考虑的地方,是不是还有什么欠缺的地方,然后再帮我决策一下,行不?” 这话里面,味道就实在太多了,楚云飞也是几乎在瞬间,就把握住个对方可能存在的若干种用意,不过,他也只能伪做不知地微笑着点点头,“呵呵,好的,童大哥说的,我自然是要帮忙问询一下,不过这决策嘛,我可是真的不好掺乎了。” 怎么会这样呢?他的反应,让童思远略微有点无奈,话说到这一步,自己想不解释都不行了,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是真客气,还是在装傻。 “别这么说嘛,小楚,童大哥这里,可还全指望着你呢,你不把美国和欧洲那边的市场落实好,我这里,哪里敢随便动钱?对了,要是你看着好,也可以参一股的嘛。” 看看,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楚云飞在那里沉吟不语,敢情,人家还是想利用自己的人面,把未来的前景落实得更加到位一点,顺便,估计也是想减少点什么不必要的中间环节。 至于“对了”后面那小小的补充,也可以看做,是对方棋局中的一步,而并不是随口说说的客套话,看来他的出现,果真提高了瑞沃集团对“七色彩虹”的期待值。 这个,应该也是很好理解的吧?楚云飞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看来,童思远在资金上,还是有相当大的缺口的。 虽然对瑞沃集团这种档次的企业,融资还是比较方便的,可仔细算算,如果任意走一条路,想要确保资金上不出现丝毫的问题,估计哪条路他最少也差那么一个多亿。 当然,天底下,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生意也不是非要等瓜熟蒂落、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能做,车到山前必有路,摸着石头过河,那也未尝不可,不过,既然有可以利用的资源,童思远自然会考虑着用一下,谁就敢保证自己的筹谋和策划是万无一失的呢? 楚云飞也明白,童思远能创下今天这种局面,生意伙伴和等级类似的商人朋友,肯定也是会有一些的,拆借资金或许不容易,但邀人入股,却应该是非常方便的事,大不了,就是找几个朋友一同来做,只要项目好,找钱倒也不能说一定会难。 但事情明摆着,与其找那些人来掺乎,还不如找他楚云飞,不管怎么说,在大6合伙做生意,并不是长久之道,合作的几方太容易生龃龉了,谁不想掌握话语权和支配权呢? 说来说去,还是生意人这个圈子,对商业领域内的基础认识和共同积淀太少了,急于求成和不知自爱的人太多了。 可童思远要找他楚云飞的话,估计只有这么一个合作伙伴就可以了,“七色彩虹”的资金和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牛的,更何况,对方完全可以占了大股,把握了项目的决策权,他自己把握对外联系的公关权,大家共同努力,相互制约,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反正按童思远的说法,两个项目,市场大得离谱,怕是两人光顾着共同财都忙不过来,就别说谁要离了谁另立山头了。 可问题是,他楚云飞,有钱么?他好意思跟人家维伦斯家张口么?就算他张了口,人家不答应他,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更别说,这俩项目,只是童思远在那里一个劲叨叨,他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在这里一言不,童思远也拿出盒软“华夏”来,让了一下,看他摆手,自顾自地点着,在那里喷云吐雾。 感觉时间熬得差不多了,楚云飞长出一口气,开始言,“大哥,你这么说,我就明白点了,不过,你这次给老弟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样吧,无论如何,冲着你把索菲娅招待得那么周到,老弟我怎么也要给你把这事好好打听打听。” 这么说,那还算是朋友之道,童思远刚说要欣慰地点点头,谁知道,这“老弟”的下句话,又比较不着边调了,“不过,这事的决策,我是真不敢帮大哥做决定的,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帮大哥把事情打听周详,不要让你的资金有了什么闪失,那我可没脸见你了。” 至于参股一说,他根本提都没提。 不过,他这话,说得异常真诚,童思远倒也不能说他不够意思。 童思远终于明白了,敢情这年轻人,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对方,不过就是几面之交,人家这样做事,那才算得上稳妥,而且又不失朋友之谊,果然是少年老成啊。 果不其然,他又等了等,楚云飞的后话才又出来,“至于说参股一说,我没怎么调查过这事,也不敢乱答应,而且,也不敢保证资金一定能筹措到位,所以这事,慢慢商量吧。” 没错,他说的是实话,可由于有了前面的一番做作,童思远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未必能把资金筹措到位,估计,这同样也是一种保守的说法吧。 维伦斯家的公主,和楚云飞之间有什么样的感情,又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童思远不可能不知道的,在他想来,只要小楚愿意,跟“七色彩虹”多少筹措点资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没准,那个索菲娅自己的私房钱就都够了呢。 其实童思远想的,也不能说是错,不过,他真不知道,小楚和宾塞斯老头的微妙关系,只要楚云飞肯陪个小心,放低些姿态,让老头占占上风,估计弄点小钱,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问题在于,楚云飞自己心里明白,他是不可能为此而低头的。 总而言之,对于这次谈话,双方都是比较满意的,楚云飞的反应,无论从态度上,还是做事的老练程度上,都高出了童思远最初的期待值。 而童思远给楚云飞带来的信息,也让他非常满意,正说要寻找项目呢,童大哥就巴巴地给送来了两个项目,不过这两个项目听起来……稍微庞大了点。 大点就大点呗,只要能做,找钱嘛,那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临到离开的时候,楚云飞才想起来一件事,“那个,童大哥,我不在以前的公司做了,现在,正打算自己开公司呢,回头开张了,去我那里坐坐啊。” 第二百六十二章 童思远的回报 “哈哈,我就知道,小楚你在那里呆不长,”童思远高兴地笑笑。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他想到自己因为忌惮“刀疤”的缘故,居然没有尽心拉拢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由得又有些遗憾,可再一想想,自己公司这池子浅水,也未必能养得住这条龙,于是终于不再计较这事了。 “对了,‘刀疤’后来,跟你找事了没有?” “找了,不过他现在再也不敢了,”楚云飞笑笑,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大哥你送到这里就好了,回去吧。” “没什么,反正是闲得没事,”童思远笑笑,“你公司的地址,在什么地方?忙完开春这一段,我去你那里找你。” “唉,没选好呢,”楚云飞刮刮鼻子,“呵呵,我才回内海来,这两天正四处转悠呢,也托了朋友帮忙问,对了,大哥你要有空,也帮我问问吧。” “这好说,你打算租什么样的房子,还是买什么样的房子?地点和价格,都是怎么规划的?” 听说了楚云飞的规划,童思远抿抿嘴唇,点点头,“确实,起步初期,没必要搞那么大声势,这样吧,我在市里的‘飞天大厦’,还买了层楼呢,反正我也用不完,匀几间给你吧,都是装修过的,不过,就是地方不太好。你也知道,像搞我这个行业的,没必要买什么netbsp;“哈哈,那可是太谢谢大哥了,”楚云飞真没想到,居然这样,就误打误撞地弄到了自己想要的房子,这世上的事,还真巧。 “能给我匀几间?多大?” 童思远琢磨了一下,那层楼有八百多平米,二十多个房间,他自己的公司不过占了一小部分,其他大部分的房子,还在向外租着呢,算来算去,眼下能腾四间房出来,其中有一个大的拐角房间,总共大约一百五十平米左右。 至于说房租,童思远却是死活不肯收,直到楚云飞说不收钱就不去看房子的时候,他才笑笑,“要不这样,回头刀疤跟我打秋风的时候,我让他去跟你要,这样总行了吧?你帮老哥省钱,那也算交房租了。” “哦,好吧,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楚云飞也懒得再矫情了,反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至于说到底谁亏了谁赚了,这事就没办法细算了。 不过对童思远来说,最重要的是,那种屈辱不用再受了。 当然,刀疤肯定是亏了,可楚云飞坐镇那里办公,就算童思远不提,丫还有胆子再去那里勒索不成? 跟童思远看完房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楚云飞才说要请他吃饭呢,手机响了,小马老板来的电话:房子给他物色到了! 用“好事成双”来形容这件事,显然是不合适的,不过,人家费尽力气,给帮忙找了房子,不做点表示,似乎也说不过去,楚云飞只能含混应对,先邀请马经理吃饭再说。 童思远本来说要避让开去呢,不过一听说是“永盛”房地产公司老板的千金打来的电话,在楚云飞的极力邀请下,还是决定去参与一下,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彼此实力相差无几,这样的朋友,多结交几个,倒也是应该的。 小马老板显然没有想到,楚云飞居然还约了外人来,她自己还带了一个朋友呢,皮肤比她白些,不过相貌和身材都不如她,丰满得稍微有些过剩。 还好,楚云飞大致给双方一介绍,小马老板就明白了,这大叔也算是成功人士呢,虽然她没听说过“瑞沃”这个名字,可不管怎么说,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怎么也该是有点身家的吧?就算比自家的永盛差,大约也差不到哪里。 小马带来的,是她的同学易梅,按介绍,是她的好友兼死党,家里开着一个做系统集成和网络设备的公司,多少也算得上身份相当。 听说童思远把自己的房子给楚云飞用,小马多少是有点不高兴的,不过转念一想,毕竟人家有了免费的房子,为什么要去租自己介绍的花钱的房子呢? 不管怎么说,楚云飞还是要买房子的,小马老板的一番苦心终究是没有白费,她为他物色的两套住房,都是八十多平米的样子,总共下来,不过一百万出点头,算便宜了。 饭桌上的闲谈,自然是绕着楚云飞为中心的,原因无他,三拨人之所以能坐到一起,他是中间的纽带。 “你不做电表了,对这个东西,有什么好点的品牌推荐没有?”问话的是小马,永盛公司的工地,电表也快上议事日程了,反正闲聊,不过随便问问的意思,“我肯定不定鸿飞的货啦,谁让你老板欺负你呢?呵呵。” “啊,不好意思,”说到这个,楚云飞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是这样,没准我又要做电表了,你家的电表等等吧,要是我做就找你,我原来公司的老板,让人杀了。” 什么?让人杀了?饭桌上,这样刺激的话题,并不是很多,大家的兴趣马上都提了起来,一致要求楚云飞仔细讲讲。 听完之后,别人没什么反应,两位女士的反应却是比较激烈的,一致指出,这件事的元凶,其实是简步平这个花花肠子,这世道,好男人真的没几个了! 这种指责,虽然跟楚云飞没多大的关系,可那易梅动不动就瞟他两眼,弄得他多少是有点尴尬的。 还好,童思远也注意到了他的尴尬,而且做为成熟的男人,童董事长也知道,这样的话题,实在是不能跟女人们较真,于是再度把话题岔开。 “小楚,你真要返回头,重新做电表这个行业?你觉得,这里面的展潜力大么?” “大,怎么不大?”楚云飞迅地接话,酒杯端在手中,一时间都有点豪情迸,“这些事情,我都计划好了,我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把这个行业理顺,起码这一块,要成为公司将来的一个稳定的利润来源。” 他本不想说这么大的话的,实在是,那两位女士的指责,让他有点心虚,他自己现在,可不也算是长了条花花肠子么? 接下来几天,楚云飞直接把二灵放到了新房子那里,要他负责监督工人的装修,采办些基本材料,并许了他,如果这一个月装修期内表现得好的话,带他去刀疤的“热血江湖”去玩。 他自己则是东奔西跑地办手续、买家具、购置办公用品,起码也是要起个摊子呢,能不忙么? 会计他没有,不过,乔乔不是快出院了么?既然想考注册会计师,那多少应该懂点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跑去拉人家做兼职。 本来说做为个熟手,谢妍是更合适这个工作的,楚云飞对她的印象也不错,但考虑到她此刻肯定还陷在妹妹死亡的悲痛中,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她,再说,鸿飞公司剩下的资产和后续业务,没准还要她善后或者继承,跟她联系的事,还是放放吧。 胡林本就是他的老部下,本身又非常熟悉内海的工地和电表市场,而且又受过他在经济方面的支持,遗憾在鸿飞经理的位子没坐热?那好说,楚总这里还有经理的位子呢,你来吧,待遇比在鸿飞高一倍,额完成任务的话,还有额奖可拿。 至于公司的注册资产?一百万好了,多了的话,容易引人注目招惹是非,鸿飞公司也不过才五十万的注册资金呢,但却一点都不影响接那三百多万的单子,这年头,做人还是低调点的好。 于是,七天之后,楚云飞的“内海恒远有限责任公司”终于办理了手续下来,公司经营项目包罗万象,什么都有,除了那些需要专营的有色金属、木材和粮食等项目没有外,根本就是大杂烩。 很难想象,内衣批和网络设备经销,会成为同一个公司的经营项目,但是“恒远”做到了。 这期间,楚云飞还再次联系浅庄的“沃事达”公司,得到的消息却不是很乐观,虽然男谢总承认,他死活是联系不上自己的本家,但这事总不能只听楚云飞一面知词,匆忙之间,是没有办法决定的,只能等他们公司不太忙的时候,派人来内海,到时候再跟楚云飞沟通。 这浅庄市的股份制私营公司,什么时候也感染上国企的作风了?这样的回答,让楚云飞非常的不痛快,但是,他还没什么办法,只能隔三差五地给对方打个电话催催。 海关工地和福高公司工地的电表,已经是七十多万的货在那里撂着了,浅庄的人要是不来,福高那里还好说点,海关这里,楚云飞还真的坐蜡了。 最关键的,还是各大工地,都让楚云飞和胡林跑得差不多了,名片和资料散了一大堆出去,他俩的配合,又导致了极强的公关效果,大部分的工地都对这对组合有印象。 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鸿飞换成恒远,倒还可以说是公司改名什么的,毕竟这对组合还在,多少是容易解释些,但要是连代理销售的牌子都换了的话,那很容易给人一种朝秦暮楚,不够可靠的感觉,那前期的接触想要延续下去,就太难了。 做生意,口碑真的是很重要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筹建公司 这种顾虑,直接导致了楚云飞在应对浅庄“沃事达”公司时,不得不束手束脚,尽量委曲求全,谁让他自己现在只是个代理商呢?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只有被动地让沃事达公司牵着鼻子走,事实上,惹急了的话,换个牌子又何妨?他已经在积极地着手查阅,全国还有哪些刷卡电表的品牌,尚未来内海展,尤其是那些口碑比较好的牌子。 不错,内海市场是很大,而且做出样板工程来,会在全国业界同行中引起很好的效应,可在内海展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一些厂家受财力所限,不能很好地在这里开展业务,那也是一种必然。 尤其内地的一些研究所之类的地方,因为人们的思想观念还相对保守些,有些人才并没有随意地流动出来,那些地方开出来的东西,一般来说,也还是不错的。 找来找去,别说,还真让他找出两家感觉还不错的电表厂家,不过有点遗憾的是,这两家电表生产商,各自有各自的缺陷。 一家在以贫困落后而闻名的西部地区,听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接受,那里居然也能生产出高科技产品?要知道,在某些方面,内海人的眼光不仅仅是势利,简直说盲目排斥都是不为过的。 另一家,也在浅庄市,这条线,居然还是李南鸿给他搭起来的,这家更绝,是生产电路板的,也有能力生产卡式电表,可这家公司,主要是以加工能力出众而闻名的,专门做各个品牌厂家的外包业务,虽然自己没创出什么品牌来,却是可信度很高的。 商业圈,其实跟生态圈有点类似,有在上层吃肉的,也有在底层分解那无机物的,只是生存的形态不同,但不能说可以任意抹杀其中任何一个物种,这样公司能存在,自然也有它存在的道理的。 只是,这个厂家有个公司名,已经是比较不容易的事了,指望他们能生产出有自己牌子的电表来,实在是有点勉强人,更别说还要办理一系列的质量检测和入网证什么之类的行业证书了。 事实上,哪怕楚云飞愿意帮人家办理这些,人家都未必愿意呢,大家刨食的地方不同而已,却不是说人家的生意做得就不够火暴。 有了这样的认识,楚云飞不得不把眼光又转向了那些在内海展得不太如意的厂家,要不要使点什么手段,赶他们出去,然后自己再来谈这个代理? 后来,他终于想起,那个海天的毋总,似乎也暗示过,这方面她的朋友也有一定的路子,或者说,是在做一个品牌,本来开业典礼上,楚云飞还不想喊这人来呢,但仔细想想,算了,大家毕竟算得上是认识的,又在一起共过事,还是张请柬出去好了,来不来,由她吧。 就在忙这些事的同时,他还在网络上查询了一下童思远所说的两个项目,现确实如对方所说的那样,这两个项目,都是非常有前景,而且短期之内,根本不可能出现市场饱和的可能。 有了这样的现,楚云飞禁不住有些激动起来,虽然这样的项目,搁在维伦斯家眼里铁铁地也是小打小闹的那种,不过比起他自己现在做的电表,展前景却是要强上许多,要不要在里面插呢? 插,为什么不插?楚云飞很快地就做出了决定,有钱在眼前不知道赚,那不是傻蛋么?更何况,合作伙伴是童思远,以此人的身家和势力,尚且愿意忍气吞声地被刀疤盘剥,想来就算有靠山,也没有多雄厚的实力,那么,基本上,是可以排除被此人阴谋算计他的可能性的,毕竟,连刀疤在自己这里都是栽了跟头的。 既然决定要插手,那这件事,就该好好规划一下了,不过还好,楚云飞并没有被这美好的前景影响得丧失了判断力,网上的那点东西,可信度未必真的有多高,这事必须是要仔细落实清楚,再行动也不迟。 这样的事情,该找谁去落实?找银行呗,楚云飞的好友王通,就在华夏银行里上班,这事拜托他去问询,那是再妥当不过的事了。 在先阳的时候,他跟王通接触得比较多,两人之间也是无话不谈,从王通的一些话语里,楚云飞做为一个不怎么懂金融的外行,很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银行所能起到的作用,远不像人们印象中的那么单一,仅有存存钱、转转帐、贷贷款之类的作用。 当然,还有一些功能,虽然不被大家熟知,也是有相当部分人知道的,比如说,在一定程度上,银行可以起到类似于公证处的作用,像开具什么承兑汇票之类的东西。 银行最大作用在哪里?在它的金融机构性质上,可以想像一下,每个银行,都是有无数用户在支撑着,暂且抛开那种纯粹的私人用户不提,无数对公的用户,每天在这里生着数以千万单计的交易和结算。 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海量的信息,虽然每个用户的帐户、交易额、交易项目、资金流向,银行都有为其保密的义务,但不可否认,任何正当和不正当的业务,在银行这张大网面前,是无可遁形的。 所以,在某种意义和视角上讲,楚云飞认为,银行作为一个权威的信息中心,似乎比它日常行使的那些小职能,更能凸显它存在的意义。 更因为现在的银行,也走向市场,商业化了,所以在银行内部,各种各样的资料,被分门别类地汇总着呢,只有把资料准备得详细了,认真了,才能在市场大潮中占据有利的地位,扩张自己的势力。 所以这事有三分眉目的时候,楚云飞给王通打了电话,那家伙是鲁胶财经大学金融系毕业的,不光他自己能为楚云飞提供相当的信息,丫的同学和校友,也是遍布整个金融系统,多少也能有个把朋友再代为打听一下的。 事实上,王通也是很用力地帮了忙了,他甚至跑到他们专抓信贷的分行副行长那里,打听这两个项目的可行性,这也是为银行创收不是? 行长那里反馈回来的信息,依旧是:可行,只要你那朋友认为,有能力做得下这两个项目。 这样的话,倒也是正常的,这种项目,在内6省份河东做起来,难度是要大一点的,所以分行长在肯定项目的同时,对自己员工朋友的办事能力,谨慎地、小小地质疑了一下,毕竟,这年头自不量力的人实在是多了点。 这话,王通没在电话里告诉楚云飞,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要跑来内海,参加朋友的开张仪式。 说起仪式,这可真是令楚云飞头疼的事,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再说只是写字楼,又不是门面房之类的,需要起个吸引眼球宣传的作用,能免还是免了吧? 怎奈二灵和乔乔告诉他,这东西还是讲究些的好,故老相传的东西,哪怕只是迷信呢,也求个心安,这小小的要求,不为过吧? 童思远跟他在一个楼层办公,开张这事,是免不了要凑个热闹的,而第二监狱的黄政委,因为前些日子,楚云飞把电表上可能有点变动的消息告诉他了,听说小楚开公司,自然也是要凑个热闹来的。 于是,在里应外合的压力下,楚云飞不得不硬着头皮,选了个据说还不错的日子,邀请大家随便吃上一顿。 他也没打算大办,仔细琢磨了一下,拉出这么个单子。 纪宇、弓处长、夏海云,那是一定要喊来凑热闹的,怎么说这三位连同黄政委,也算是一个圈子里的,虽然四人未必全能认识。 刀疤和欧阳海波请不请?请!这俩名声再不好,可怎么说也算是能拿得出手的人物,虽然他不打算大办,但太过冷清也不是个事吧? 再说,福高公司那里的电表,楚云飞可没成全它的心思,这次把欧阳海波喊来,一来为了提示对方你还有欠债,二来也少不得要暗示他一下,如果楚某人真的不能跟那浅庄市的电表公司合作下去,那对不住了,你准备跟鸿飞打官司好了。 至于欧阳老总可能会现,海关和福高的待遇不一样,他根本不在乎:就是不一样了,你吱一声试试? 小马老板在买房子上帮了忙了,自然要请;毋总好久没见,顺道问问那电表的事也是顺理成章的,索性也请了;顾老板那保安公司虽然小,不太拿得出手,不过,怎么说也可能会有其他合作,也请。 既然王通和李南鸿说要来,那索性再叫俩朋友好了,叫谁?自然是成树国和刘宁,虽然回国以后,大家都商量好,尽量少联系,可公司开张这么隆重的事,怎么也要联系一下的,这绝对是说得过去的,藏在暗中的安全局的诸位同志们,你们说是也不是? 所有人都联系上了,只有刘宁,死活是联系不上,据刘母说,他在学校里封闭学习,楚云飞只能把话撂下,让刘宁回来的时候,跟自己联系,赶得上公司开张,那是最好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再见成树国 最早来的,是成树国,他家在陇西省,这次回国后,因为三人军籍同时被开除,凭了老头子成解放的关系,混进了纯洁的公安队伍中去,因为后台够硬,目前已经是个副科了,前途无量不敢说,但钱途肯定是有点的。 哥俩快一年没见了,见面先是对着狠狠地给了对方几拳,才开始骂骂咧咧地相互问候。 成树国稍微胖了一点点,肤色也白了许多,不过身手依旧还是满棒的。 说起刘宁不能来,他也不住地唏嘘,“唉,咱在外面的时候,还说就他没对象呢,结果没想到只有他结了婚,操的,也不跟咱们打个招呼。” 刘宁也是靠了家里的关系,因为有军校毕业的证书,进了赣通省的一所军事学院做杂务,因为没有军籍,目前还是借调性质,不过,估计转正也是早晚的事,国人做事,一般都是这样,只要风头一过,水磨功夫使出来,绝对可以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这种事情没人会认真的。 “你呢?你家中勤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办事?”楚云飞笑着问他。 “唉,没劲,”成树国摇摇头,“不想那么早结婚,奇怪了,在国外,总想着回来就办事,不能让人家干等,可真回来了,日子一久,还真的没什么感觉了,你说这人呐,是不是都喜欢犯贱?” 接下来,两人一边聊,一边找了家宾馆,给成树国开了房间,把别后的离情诉说了一气,对着这生死相交的战友,楚云飞可什么都没隐瞒。 当他说起推倒了索菲娅,顺便又跟木棍的主人勒索了三十万英镑的时候,成树国禁不住怪笑了起来,“,果然没便宜了外人,看看,我当初就告你别伤心那个狗屁琳琳,回头记得,搂着索菲娅去她家门口转悠去。” 有爱才有恨呢,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干嘛还要搂了美女去她家转悠?楚云飞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下一刻,他意识到了,折磨自己许久的初恋伤痛,基本上是完全过去了。 当然,初恋毕竟是初恋,伤口虽然愈合,伤疤依旧是在的,反正这世界上的人,没听说谁是有第二次初恋的。 当楚云飞把自己的经历讲述完毕后,一推呆的战友,“好了,我的事完了,该说说你的事了。” 成树国抻抻脖子,拎起啤酒灌了一口,“你以为我不想说啊?可我听了你的事,觉得我自己那点儿破事,根本没什么说头,操,还是你过得爽啊,又勒索黑社会,又跟武林里的人干仗,现在身家也是千万级的了,妈的,我那里怎么没有这么有钱的混混?” “操,我怎么以为,你会说点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那种屁话呢?” “嗯,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也是打算这么说的,”又一口酒,成树国点点头,这次,他的话里带了些哲理出来,“不过,说实话,人都是不甘于平淡的,不过是一辈子而已,听着你过得这么热闹,再想想我那里的平静和没劲,羡慕你还来不及呢,还说什么说?” “建议,我有个建议,”成树国神情肃穆,不像是在开玩笑,“你要真能保证,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得这么惊险和刺激,一定记得联系我,我来陪你一起玩。” 一边儿呆着去吧,楚云飞非常痛恨这种嘴皮子上爽快的人,少不得,两人又斗斗嘴,然后聊着聊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王通和李南鸿也来了,大家见面,自然又是一份惊喜,虽说王通没见过成树国,没小李子那么激动,可在云飞口中,这个名字他都快听烂了,“你就是那个特别擅长包扎的成树国?” “**,云飞,你这都跟别人怎么诋毁我的?我最擅长的,是钢针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其实吧,他最擅长的,是烤羊肉串,”楚云飞强忍着笑意,几个人闹在了一起。 恒远公司的开张仪式,就这么拉开了序幕,除了夏海云有事没到,托纪宇送了把礼品刀之外,其他人都到了现场。 桌开两席,其中客人一席、员工一席。 奇怪的是,两个涉及黑道的人,居然不愿意坐在一起,欧阳海波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主动坐到了顾老板旁边。 一桌子十二个人,确实是多了点,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没了什么忌讳,大家借着这个相聚的机会,无论熟不熟悉,分成一组一组小规模地攀谈起来,也算是增进友谊的意思吧。 刀疤的心思,被分解成了两头,做为一个杰出的混混,他很敏锐地现了成树国的不普通,待听得飞爷的介绍,这是人家出生入死的战友的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后怕:这样的人,不知道飞爷还认识几个? 幸亏、幸亏……刀疤都不知道自己该幸亏什么好了,不过,那次要真的把飞爷干掉的话,自己以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吧? 有了这个心思,刀疤对成树国格外地奉承起来,怎奈,成树国因为听了云飞的话,对这人死活不待见,没有冲丫脾气,已经是很不错了。 另一头心思,自然就在黄政委身上了,刀疤怎么说也是混混,对于监狱政委这种接近于终极boss的存在,自然是要努力巴结的,将来号子里面真有需要照顾的兄弟,也好方便打招呼,做大哥的无所不能,才拢得住小弟的心。 弓处长见黄秃顶那么忙,也懒得多打招呼,一边扯了纪宇说话,一边又被毋总纠缠着,他虽说是只是负责基建的,但怎么说,也算得上内海海关的一号人物,毋总的海天公司常年做着进出口贸易,又怎么能不巴结一下? 楚云飞跟毋总这里一了解,才知道,原来她推荐的那位朋友,确实是有这样的路子,不过,那电表还没在大6市场出现过,就算想用,也要先把日文界面改成中文才行的。 “日本东西?”插话的又是成树国,不过,这个确实也很好理解,这家伙对日本人的痛恨,甚至都影响到了楚云飞,还好,由于饭桌上人实在有点多,他倒也没大放什么厥词,不过那悻悻然的样子,让大多数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毋总可是有点不高兴了,要知道,为了参加这个开张典礼,她特意去跟朋友做了咨询的,结果不被人领情,郁闷自然是难免的。 她郁闷?没事,童思远找她说话呢,以前瑞沃集团并没有做过什么对外贸易,而他正要着手准备的两个项目,可全是跟对外贸易有关的,虽说他已经打听过不少相关内容了,可眼前有专门做这行业的,随便聊聊,增广下见识,学习点经验,那是很自然的心态。 抽个空子,弓处长又跟楚云飞来了两句,大意就是,工地上传来非正式的消息,听说你把车压到那里了?影响很不好的,幸亏,沈主任他们没有从正式渠道向上面反应,大约也是碍着自己的面子吧。 虽说弓处长很认可他“有始有终”的办事作风,不过,那毕竟是鸿飞公司的事,那个公司死了人,也不能把责任和后续服务全推到你这个离职的员工身上嘛,实在不行的话,小楚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那边跟他们打官司退货,这边再定你的好了,反正你的心也算是尽到了。 这样的话,自然令楚云飞很欣慰,欧阳海波听了,心里虽然可能非常地郁闷,但表面上,也跟弓处长同进退,“就是嘛,这种事情,跟飞哥有什么关系?我这里好说,也不怕跟他们打官司。” 小马老板看着欧阳海波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虽然她没说什么,但个别人心里还是明白的,她在笑欧阳总经理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被人吃得死死的,实在是让她感到快意。永盛公司毕竟与福高不同,通常都是真金白银地向外支付呢,对这样的赖账能手,自然心里有几分妒忌和忿忿的心思。 她一笑,李南鸿这里又开始眼花缭乱了,这家伙真的是有点过于花心了,又在这里想尽办法地搭讪,伊琳娜走了还不到俩月呢。 不过,楚云飞倒也明白他的心思,丫的眼光,未必能铁定看得上小马本人,能让他动心的,还要再加上小马身后的家世,毕竟,李南鸿也是个很上进的商人呢。 小楚明白,纪宇不明白啊,看到这个小老板居然去勾引这种档次的美女,心下就有了点鄙夷,毕竟他美女见得多了,眼前这位又算不上特别优秀,不过……咦? 楚云飞见他眉毛一动,就知道这家伙又有什么想法了,走到他身边,侧耳听他说什么,却见他凑过嘴巴来,“你这朋友,很不错哦,皮肤黑嘴唇厚。” “是啊,”难为顾老板了,这么低的声音他都能听得见,也凑了过来低声交流,“白松黑紧呐……” 看得出来,他还想说什么,不过,小马毕竟是他的主顾,嘴唇动动,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咦?”纪宇惊讶异常,上下打量顾老板一番,“小顾,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你知道嘴唇厚的好处不?” 顾老板点点头,两人对视半天,终于大笑了起来,神色都是诡异异常。 楚云飞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多少能猜到一些,狠狠瞪了两人两眼,掉头离开了。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恒远公司的开张典礼,终于是落幕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杨家来人 曲终人散,楚云飞送了各位朋友,王通和成树国多呆了一天,不过,再深的友情,也抵不过“人在江湖”的无奈,这天下,哪里有不散的筵席? 王涛把自己对市场的分析和判断留下了,成树国留下的,只有一句话,“要是再有人不开眼找你麻烦,往死里整,你就算再杀上一千号人,只要你能跑到陇西,我保你太平。” “呵呵,扯淡吧,你杀了人跑先阳去,我一样保你一辈子太平,”楚云飞笑嘻嘻地回答,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刘宁那里,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哎。” 成树国闻言点点头,显然他也有同样的感觉,“是啊,结婚结婚是那样,你开张他又是这样,这家伙,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看你那张破嘴,”楚云飞瞪他一眼,“算了,你家不是有军线么?有时间打电话问一声,看他怎么回事,安全局再能,监听军线也够他们喝两壶的。” “最近少去老爷子那里了,呵呵,”成树国嬉皮笑脸地打个哈哈,“不过,没问题,回去我就联系他,过份,丫的太过份了!” 该走的人走了,该来的人,又来了,这不?杨土龙的孙子孙女找上门了,这时候,楚云飞正在这里郁闷该怎么跟方娜和罗湘堇解释呢,两人通过电话,异口同声地表示了对他的失望。 确实也是,做为男人,公司开张的时候,居然不喊女朋友来凑个热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难怪像罗湘堇脾气这么好的人,也要婉转地抱怨两句。 可楚云飞能说什么?他总不能喊这两位坐员工那桌去,可要在这桌,桌子大小是不是容纳得下,倒还在其次,他该怎么样向别人介绍她俩,那才是重点,他总不能说,这俩都是我女朋友吧?那也太不像话了。 反正落了谁也不合适,楚云飞索性就谁也不喊了:这不是桌子坐不下么?要知道,来的都是用得着的朋友和生意伙伴,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不是? 他刚把解释的电话打完,二灵已经开了车,把杨家兄妹接了过来,这下,可真是有乐子看呢,把他俩安排住哪里才合适? 这兄妹俩,都已经高中毕业,杨永嘉要承继父业,继续混迹武林,说啥也不肯上学了,杨永欣却是想考大学,没考上,这次跟哥哥一起来内海,是帮忙照顾楚云飞的起居生活,大约也有些见识下大城市,寻觅个好郎君的意思吧。 对杨永嘉的到来,楚云飞是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毕竟在悬瓮山的时候,杨家二老就有那么个心思了,这点倒也容易理解,千年难遇地撞到个劳什子“九宝灵体”,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他走了? 就算杨家给他指点了些招式,将来有事的时候,凭着这个人情可以落些实惠,可安排俩贴心的后辈照顾着他,恐怕杨家的那些相好和知交,也能落点好处吧? 不过,杨永欣的到来,实在是让楚云飞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杨家的女人又不会功夫,凑什么的热闹?再加上临走时杨土龙扮演了一把“空中飞人”,不由得他不分外小心。 看来,新房子的装修,果然不能太讲究了,就算想讲究,都没那个时间呢,自己这里,都快住不开了。 下一刻,楚云飞又想到了一点,把杨永嘉喊了过来,“永嘉,你家跟武林中哪些门派有来往,你知道不知道?” 杨永嘉大概二十出头,身材跟楚云飞相仿,也是一副眉清目秀的样子,说话非常利索,“楚……那个爷爷,这些事,我三爷爷都跟我说起来过,我还走过几家呢,大家在一起,都很开心的。” 那倒是,你悬瓮山杨家出去的人,别人想怠慢你也得有那胆子呢,更别说还是那些知根知底的世交了,楚云飞刮刮鼻子,“呵呵,别这个爷爷那个爷爷的叫了,叫我飞哥吧,嗯,我是想问你,在粤明省,你家有什么交情深点的朋友没有?” “粤明省?”杨永嘉努努嘴,想了想,“有两家呢,一家在粤北,幻云派,一家在粤东南,汕中刘家,不过,我都没去过,不太熟。” “不太熟,那没关系啊,你找你爷爷或者三爷爷跟他们打个招呼,”楚云飞随手从办公桌上撕下张便笺纸,写了几个电话号码和名字在上面,递给了他,“要他们帮忙跟这家公司传个话,说我在内海等他们很久了,来是不来,给个痛快话。” 纸上写的,自然是令楚云飞郁闷难耐的“沃事达”公司和谢总的电话,他倒有心思跟对方好好说说,但人家一直不给他这机会,而内海这里,公司才开张,甚至好多手续还没办完呢,忙得实在是走不开。 姓谢的你不是拽么?好了,我找当地的人跟你说事,这机会我可是给了你啦,再那么过份,等我亲自过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打了。 安置完这个事,楚云飞又想起了童思远说的这俩项目,到底,该做哪个呢?一时间,竟然有点头大。 要依照楚云飞的考虑,他是比较倾向做轮胎项目的,这毕竟是个实体,一旦生产线上马,就如同有了一只生金蛋的母鸡,每天坐着都可以收钱了,而且,多少也会给别人一种厚重的感觉,毕竟这是在实实在在地做事,而不是那种油水过手的二道贩子。 可油水过手,只要资金充裕,利润会增长得很快的,能迅地实现资本的原始积累,却是非常适合他短期内崛起的心思。 资本的市场,是非常残酷和无情的,轮胎厂可能在经过三五年的高峰后,面临激烈的国内同行的竞争,而只做贸易的话,这样的风险无疑会小很多,但想迅崛起,短期内必须筹措到大量的资金才行的。 楚云飞正在这里琢磨呢,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又出现了:方娜和罗湘堇手牵了手,亲亲热热地走了进来! 老天,你嫌我的头还不够大么? 他本来想指派个人倒倒水什么的,猛然间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指派的合适的人,说不得,只好命令那个常年凑在他身边的石头了,“石头,去,给两个老板娘倒点水。” 石头见过他跟两女道别的情景,所以这么荒诞无耻的话,他倒也说得出口。 唉,说不得,又得学学谢妍,去人才市场招人了,楚云飞无视着二女的白眼,微微感叹着,不过,前几天怎么就没想招人呢? 对了,眼下公司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呢,招人来干嘛?招些什么职业的人?真是好生让人矛盾。 算,还是先招几个人吧,大不了尽快找俩项目出来做好了,人才是要储备的嘛,嗯,公司里外地人实在太多了,下次,要招点内海人了。 看着他在那里怔,方娜忍不住了,“飞哥,你的胃口不小啊,还想着一箭双雕?当我们都很稀罕你么?” “不稀罕,不稀罕,”楚云飞嘴里应承着,脑子里还不知道想着什么呢,毕竟两女都算得上自己人,所以这种场合下,他倒也没没必要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拿起那支新买的派克笔,扯了几张纸出来,开始筹划待办事宜。 看他这样的魂不守舍、目中无人,方娜越地有点生气了,才说要再来两句,谁想只见他停下笔来,重重地一拍桌子,“一箭双雕就一箭双雕,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哼,不就是钱么?” “你在说什么啊?”罗湘堇怒嗔,她就算脾气好,但泥人还有个土性呢,就算她不计较一箭双雕这样的话,可要说自己和coco是用钱可以搞定的,那也……太侮辱人了把?“什么叫不就是钱?” 她平时不怎么火,这一生气,连方娜都怵她几分,登时不说话了。 楚云飞却是没在乎这些,事实上,他一个人的时候,考虑东西是很专注的,所以隔了半天,才出“哦?”的一声,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太投入了。 等他反应过来,湘堇生气了的时候,已经是一分钟以后的事了,赶忙抬起头来笑嘻嘻地陪不是,“湘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考虑两个项目选哪个好呢,琢磨正经事呢……喂,石头,倒点水怎么现在倒不过来?” 石头正满屋子转悠呢,“飞哥,这……杯子在哪儿?” “哦,你不是那个意思,”方娜又接茬了,她点点头,似笑非笑,“你确定,你没那个意思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楚云飞撇清自己没有“一箭双雕”的意思的时候,方娜的心中,居然有了一丝丝的慌乱。 “呃……石头,杯子在饮水机下面的柜子里呢,对,纸的那种,”楚云飞直接岔开了话题,接着转向二人,“不好意思,公司开得太仓促了,回头我给你俩准备上专用杯子,好不好?” 俩专用杯子好不好?两姐妹对视一眼,这个家伙,看来真的是有一箭双雕的打算了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 诸多无奈 楚云飞根本无暇顾及两女的心思,他现在,正在专注地理顺自己的想法呢。 钱他是没有的,手上那点钱,搁给一般人来看,那算得上财主或者富豪了,不过,玩这种级别的项目,他跟个叫花子没什么区别的。 贷款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王通说了,这种项目,想从先阳那里贷到款,是不太现实的。虽说炎黄银行搞得还是比较活,只要在先阳也注册个公司,通过内部协调,程序可以走得灵活些,直接委托内海行在本地贷款,监管也由内海行负责,先阳的炎黄银行只需要承担责任、享受利息就可以了。 问题在于,副行长都断定了,这样的项目,在先阳是没人敢放出贷款的,除非你有抵押才可以。(当然,有政府或者企业担保之类的也可以,但不适用于此案例的背景,请书友勿深究) 至于直接从内海本地银行贷款,以楚云飞在这里的人面和名望来说,这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 那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楚云飞只能把脑筋动到海外去了,这种情况下,只要他先着手把轮胎厂的项目立起来,大约……是不会有人责难他的。 毕竟他引了外资进来,是做实业,不是做贸易的,那么大的厂子,那么昂贵的流水线一上,铁铁地就成为了束缚他的紧箍咒,有了偌大的固定资产,他跑得掉么? 海外融资,他可不打算全指望维伦斯家,事实上,他根本不愿意为这点事去求那老头,不过,想到美国那里的货源和出口,十之**也要靠着人家的“七色彩虹”来力,那索性就一事不烦二主了。 不过,这事情该怎么做,还是需要些讲究的,于是,楚云飞先给多尼打了电话,这家伙是搞金融的,又冒充过投资公司的人,没准,他是会有些办法的。 说不定多尼本人都拿得出这些钱呢,想着脱特斯基家族的私密帐户都被丫卷走了,楚云飞越地肯定了这一点:要不是钱足够多,维伦斯家至于差点把他干掉么? 索度的刚贝拉那里,应该也有些钱的,不过,此人毕竟不是族长继承人,估计,能动用的钱,是有限的吧? 看看时间差不多,他先打了多尼的手机,可是那几张卡都被他打遍了,基是关机,无应答,倒还不错,其中一张卡设了留言功能,楚云飞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就挂机了。 说不得,只能联系刚贝拉了,于是,他又把电话打到刚贝拉那里,这时正是索度时间早晨九点左右。 天气凉爽,刚贝拉又勤快,所以起得很早,没像其他索度男人一般睡懒觉,接到楚云飞的电话,他先叽里咕噜埋怨了一番,大致意思就是:你丫走了这么久,还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楚云飞刚刚解释完,刚贝拉又说了,周琳琳给他寄了个包裹来,大约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这包裹该怎么办? 周琳琳?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跟那个女人,已经完蛋了,楚云飞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了四道杀气在自己身上徘徊,于是毫不犹豫地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听了楚云飞的话,刚贝拉久久没有吱声,然后,突然间就爆了,“我还指望你能借给我点钱呢,你知道么?我的氧化铝厂已经开始建了,上帝保佑,我从来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工厂会花这么多钱,简直就是个吃金布索的魔鬼!” 听这话不像是托辞,楚云飞只能跟他随便聊聊,十分钟后挂了电话,指望我借给你钱?你还是省省吧,就算我有钱,可索度那地方实在是太不太平了,哪天再打起仗来,麻烦可就大了,投资还不得都打了水漂啊? 这两条途径走不通,那就只能再等等,等联系上多尼再说了,楚云飞并不想贸然地打电话给宾塞斯,跟那老狐狸打交道,最好还是手上有点牌才好,有底气和没底气,并不是说装就可以装得出来的,心态这个东西,真的是很微妙的。 他终于放下电话,可以直面二位美女了,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两位美女正盯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从心态上讲,论起亲近来,楚云飞毫无疑问是偏向着罗湘堇的,而且罗湘堇自己也明白这个,毕竟,飞哥对自己有过承诺,要“天长地久地拥有”,而且她的母亲也默认了这个没过门的毛脚女婿。 更何况,方娜那种性格直爽的人,都没有表一些独占飞哥的宣言,由此可以证明,他对conetbsp;可纵然是这样,面对那些疑问,罗湘堇还是问不出口,她实在是善良和内敛得有些过头了,反倒是方娜,把问题提了出来,“飞哥,刚才你说的周琳琳,那是什么人?” 哦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问题,果然来了,楚云飞刮刮鼻子,咳嗽两声:我怎么以前就没现,方娜的英语这么好呢? “呵呵,这个周琳琳呢,是我以前的一个同学,学习不太好,我帮她补习过,然后,她可能吧……对我有点想法,不过当时我也没在意,然后……回国之后,就再也没联系了。” 这番话,说得实在是不尽不实,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楚云飞早已经不是那个不通情感的初哥了,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他不得不胡说八道。 恋人之间不是需要以诚相待么?不错,是要以诚相待,但你要是不小心把初恋的情人暴露了出来,那么恭喜了,以后你就等着天长日久的拷问吧,在这点上,公主和农妇,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当然,她在当时,是会欢迎你的坦白的,而且没准在某个时刻,会被你曾经凄凉和深沉的爱情故事所打动,但毋庸置疑的是:未来几十年的人生路上,你将面对漫无止境的折磨和审讯。 这点东西,楚云飞曾经不懂,但他现在已经懂了,所以,自然不愿意因为那已经消逝不见的东西,影响了自己未来的人生。 他说的,有些过于含混了,看得出来,方娜已经动了疑心,于是,在方娜张嘴欲言的时候,他果断地大喊了一声,“小杨,电话你打通没有?要不要我跟你爷爷说一声?” 然后,小杨就出现了,不过很遗憾,出现的不是杨永嘉,是杨永欣。 该死的,我怎么忘记了,这是兄妹俩来着? 就在罗方二女为这个新出现的美女目瞪口呆的时候,楚云飞以异常快捷的度,解释了这个美女出现的缘由:这是朋友的孙女,那个……按道理说,应该叫我爷爷。 这解释,杨永欣听见了,倒也没怎么在意,不过看此人如此地心花,她一时忘记了爷爷的叮嘱,居然起了捉弄人的兴趣,“飞哥,你叫我么?”----这个称呼可是飞哥才交待的。 到底是爷爷还是哥哥? 这次第,怎一个,乱字了得? 等到他把事情解释明白,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杨家的“小欣欣”看他这么上心眼前的两位美女,掉头出去喊自己的哥哥去了。 事情杨永嘉已经办妥了,正跟二灵在那里胡侃呢,他虽然游历了两年,毕竟是年轻,见识远远及不上二灵;二灵则是想跟楚云飞学功夫,被老板以“年纪太大了,不合适练武,回头再说吧”这样的理由推脱了,现在见到杨家的功夫好手,自然有点退而求其次的想法,所以两人倒也算相谈甚欢。 听到飞哥招呼,杨永嘉进老板办公室汇报情况,由于浅庄市那里比较靠近汕中刘家,他找汕中刘家打了招呼,那边回话倒也很痛快:没问题,话肯定给你传到,你就在内海等消息吧。 楚云飞听完点点头,“好了,你去吧,对了,没什么事的话,要二灵带你俩附近转转吧,最近也没啥活,大家先放松放松吧。” 屋里说着说着,就又剩下了四个人,楚云飞没命地咳嗽半天,那石头却是纹丝不动,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这样吧,coco,我这里还缺不少办公用品呢,这内海你熟,又会搞价,我给你拉个单子。帮飞哥去采购吧,行不行?” 他光顾着急分化瓦解这两位的统一阵营了,一时间就忘记了,他原本是不想把这两位扯进公司的事务中的,后宫干政,在官场和商场上,那可都是大忌呢。 政,估计是干了,可……这么做的效果没体现出来,方娜一拉罗湘堇,“走吧,湘堇,陪我一起去,飞哥这里太忙了,咱们不要打扰他了。” 啧啧,这话怎么说的?楚云飞本已经被眼前的一堆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头晕眼花了,不过看两女站起来要走,只能打住话头,一时间也顾不了许多了,“算算算,今天我也不做别的了,陪你俩一起去采购吧。” 毕竟开业没喊这二位,他心里已经觉得有所亏欠了,如果再任由这两位自己走掉,那后果,估计就是……美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二灵!”他喊了二灵来,叮嘱了要注意那边的装修进度,才带着二女施施然走了出去。 坏了!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来刚才为什么会有不对劲的感觉,装修……没完呢,杨家这俩,安排住哪儿呢? 算了,买几床被子回来,先打地铺吧,反正家里电炉多,倒也冻不着。 晕,开个公司,怎么会这么多事?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多尼来信 又这么忙了一周,楚云飞总算是把手头的事情办理得差不多了,有弓处长的交待,何况他自己的公司也开张了,鉴于公司目前的人已经不少了,车不够用,只能去海关工地把车拿了回来,沈主任他们倒也没说什么。 车刚拿回来,约好的浅庄市的沃事达公司人也到了,到的是一名副总,大约怎么也有五十多岁了,做事却不太靠谱,总是爱倚老卖老,比如说回忆一下自己年轻时的风光,卖弄一下自己曾经是用豪华博茨当座驾的高级经理人之类的。 当然,楚云飞的跑车开出来的时候,他就不怎么言语了,但又在住宿和饮食上拿起了架子,大意不外是不希望这个年轻人看不起自己吧? 虽然这人给楚云飞的印象非常地不好,不过,丫总归是个跑腿办事的,落实了鸿飞公司的老总确实死了,而公司办公室也的确是被封了,终于认可了楚云飞的建议:海关和福高公司的两批电表,可以按照他提供的时间表进行安装。 至于说代理的事宜,就有点难办了,毕竟鸿飞公司跟沃事达是签有合同的,虽然鸿飞这一被封,估计公章手续什么的全锁里面了,更何况老板都死了,但合同就是合同,谁能保证,翟亦安不会在近期受审? 只要判决结果一下来,鸿飞公司解封,就很快了,不过,怕是到了那个时候,变更法人什么的,也是要麻烦很多的。 反正这个副总死活是不肯松嘴,楚云飞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趁着此人还在内海的时候,直接又打电话给沃事达的谢总,要求拿下这个代理,任务好商量,半年两万户,够不够? 鸿飞那里,估计真要等谢总之死的风波过去,怎么也还要俩月呢,这时间早过了合同约定的日子了,至于那三千户的任务,肯定是完不成了。 两万户?听得出来,谢总在电话那边差点跳起来,就算比鸿飞的结算价再低点呢,这个数量下来,也是接近一千万的单子了。 不过,做老总的,毕竟是做老总的,纵然是心中欢喜,可原则问题把握得还是不差,他很客气地告诉楚云飞,这件事情,他还要斟酌一下,毕竟张副总在内海呢,哪怕把代理交给你们恒远做,也是该由张副总来通知你的。 第二天,爱怀旧的张副总就悻悻地通知了楚云飞,公司已经决定了,代理的事,是可以商量的,并且以半年时间为限,完成三万户,才可以拿到以后三年期限的代理权。 涨了一万户?楚云飞对这种加码方式,倒也是能理解,生意人嘛,讨价还价是无处不在的,不过,具体事情上,具体对待好了,眼下能拿下这个代理才是最重要的。 最终,合同签定的是,半年两万六千户,而且,在这个期间内,如果定单能过三万户的话,以后沃事达要负责在内海铺五百万人民币的货。 签完合同,张副总才问起来,恒远公司和浅庄市某大型国企的刘顾问是什么关系,楚云飞哪里理会他在问什么,直接告诉他,这事是他的“姐姐”操办的,自己也不知道详情。 楚云飞基本上可以确定,张副总的这番作派,多少是有点欲求不满的味道,当然,这个欲求,与张副总的爱人绝对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下意识地感觉到,如果自己这里拿出那么一万两万来意思意思,或者再顺便安排张副总到风月场所玩耍一番,事情想来会顺利得多。 要是张副总表现得随和点、客气些,他倒也不会把这点花销看到眼里,可是现在凭什么给丫呢?我楚某人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既然花,就要花个心情舒畅,你丫整这么一副鸟样出来,嘿,爷还真的就不给了。 再说了,恒远只是替你这个牌子打市场呢,就算眼下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牌子来代理,采购货物,那可也全是真金白银的现款,凭什么我就要低你一头? 等欲求不满的副总走了之后,他才把杨永嘉喊来,问起了刘顾问的事,才知道那个国有企业,也是某开国元勋的亲戚,虽说是靠了裙带关系上来的,但本人也有相当的能力,起家之后,身娇肉贵了,礼聘了汕中刘家的次子来做挂名的顾问,倒也没有什么统属的关系。 虽然悬瓮山杨家在武林中名头不显,不过,那些有幸听说的人,却都知道杨家的实力,接到杨家的通知,虽然只是一个电话。刘家也没有怠慢,再说两家的交情,本来就不错的。 于是,刘家次子刘明心,马上亲自跑过去传话,因为他不合适对普通的陌生人动粗,怕自己的份量不够,还拿了张名片来包装了一下。 经过这么一顿折腾,才有了张副总的内海之行。 电表的事刚办完,多尼那边也来消息了,在楚云飞给他五天留了三次言之后,某一天的凌晨两点,楚云飞的手机响起,把屋子里的四个人全部吵醒了,还好二灵睡在公司。 多尼根本没有考虑时差的因素,很高兴地跟楚云飞聊了起来,害得他只好跑到卫生间里去说话。 原来,多尼自打跑到美国之后,本来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寓公的,不过蛰伏了三、四个月之后,又不甘心了,就冒头出来办了一家小的风险投资公司,想在资本市场上兴风作浪一番。 谁料公司没开多久,就同维伦斯家的“七色彩虹”的下属机构撞到了一起,没办法,都在这个领域混,要说永远不接触,那也不太现实。 维伦斯家并没有注意到这么小不丁点的资金,可多尼知道自己遇到什么人了,想想在英国差点被人洗剥干净扔进泰晤士河,实在是有点心有余悸,于是就打算把自己的资金伪装一下,务求不让人现资金的真实来源。 可就在他注册代理公司,办理财产转移的过程中,不小心又遇到了几个波兰人,移民国家嘛,什么样的人都不缺。 真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了,虽然那些波兰人未必就跟“波兰复兴运动”的有什么瓜葛,不过,多尼可不想冒什么风险,毕竟他现在也算得上身娇肉贵了,自然不愿意有半点闪失。 受到这两方面的压力,多尼强烈地思念起楚云飞他们三人来,本来说,法国那几个手机号,他早就可以停了的,但他存了万一被楚他们找的心思,终于保留了下来,时不时地开下机,期望哪天能有点什么好的消息传来,并且还把其中的一个号开办了语音留言。 当然,这种情况下,他很是为自己找了几个正规保镖,可就算是这样,他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停止了资金的运作,重新缩头回去,安生做他的寓公和土财主,他甚至在考虑,要不索性,等土地的价格降一降的时候,买片农场来玩玩算了。 多尼虽然受了这样的惊吓,但斯拉夫人骨子里的那种热情和不羁,使得他在很短的时间就忘记了恐惧,虽然不敢再玩什么投资了,但在乡镇附近,成天伙同几个保镖四处转悠,流连于酒馆、舞场等地,不但活得有滋有味,甚至还结交了不少当地的混混和流氓。 这两天,两个吸毒成瘾的黑人混混打算劫持他这个不务正业的“成功人士”,虽然多尼也认识这两人,甚至还为他俩买过单,确实也没什么特别防备的心思,但他经历了那场惨剧,自然有了藏拙和保护自己的意识。 他的那些保镖,平时都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现的呢,反正他雇的保镖多,隔天轮换,还能起到让保镖们散心的作用。 俩混混真的没有想到,本来看起来不过是多尼普通朋友的人,居然跟普通的美国人不一样,直接无视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干净利索地出手了。 他们本来也是有开枪的勇气的,怎奈长期的吸毒,身子轻飘飘地不着力道,反应也迟缓了一些,被那训练有素的保镖当场擒获。 多尼正闲得没事做呢,逮了两人回去,重赏保镖们之后,对他俩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居然还美其名曰“帮朋友戒毒”。 因为历史原因,对这种背叛朋友的人,多尼实在是深恶痛绝的,尤其被背叛的,居然又是他本人!所以,他绝对舍不得一下弄死这两人,每天出去闲逛之后,回来就是挖空心思地折磨他俩,玩得高兴,居然就连续几天没有开那几个手机。 今天,那俩人中的一个毒瘾作,再加上实在是受不了那变着花样的折磨,趁人不备,半夜挣脱绳索,咬了自己手上的动脉自杀了,多尼才喊人把活着和死了的都扔到了荒野里,反正另一个家伙也没剩几口气了。 无所事事下,他又拿起手机,才现楚居然给他连留几条言,欣喜之下,根本没考虑现在是中国时间几点,马上打了电话过来,跟老朋友叙旧。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朋友就是朋友 寒暄过后,多尼没等楚云飞说话,就埋怨了起来,“云飞,你实在是太不念朋友的情谊了,不给我打电话也就算了,居然连手机都关机,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上帝啊,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考虑到自己的手机应该是被监听的,楚云飞实在不方便再怎么解释,再说了,他也不愿意给同胞或者国家脸上抹黑,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嘛,家里人纵然有再多不是,关起门慢慢说好了,何必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哦,这事嘛,我的手机卡丢了,可你知道,那是英国的手机,我已经回了中国,实在是没有办法补办的,至于你的善良,我个人认为,你并不比鬣狗更懂得仁慈。” “鬣狗?”多尼应该算是斯拉夫人里感情异常丰富的那种,虽然斯拉夫人本身就是以性情直率而闻名的,他马上就想到了那段在非洲的岁月,“哦,哪天我一定还要去趟索度,那里的美女实在是太热情了,而且……比美国这里的漂亮和温柔多了。” 妈的,你去索度自然好混,不但是白人,而且还有钱,楚云飞暗骂一声,懒得跟这淫棍计较那么多,“多尼,你手上还有多少钱,哦,我是说,比较方便动用的那种。” “钱我还是有点的,”时值美国的中午,多尼刚喝了点酒,虽然说,这里他没什么亲近的人,需要提防的人也太多,不过,小酌总是不碍事的,“怎么,你有事需要钱么?” 楚云飞听到这里,心就放下了一半,他问的是“比较方便动用的钱”,以他和多尼的感情,以及相互之间的了解,对方“有点钱”的回答,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有钱,比如说,多尼有六百万美元,合五千万人民币,这种档次在多尼的口中,绝对是“刚刚够花”,而肯定不会反问自己有事没有什么的。 有钱就好,说实话,楚云飞并不是特别想动用多尼的钱,他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或者说是一种底气,有了这种底气,在他面对宾塞斯老头的时候,他才能自如地挥他的谈判技巧和攻关手段,用这样的筹码,换取最大的利润。 他并不想问多尼有多少钱,因为他不需要知道确切的数目,万一执意问询下,这钱的数目偏低,还不得影响他的心情啊? “哦,那好吧,没准过段时间,我会用到你的钱的,记得别挪用了,我先同你打个招呼。” 多尼在那边听到这话,就有点郁闷了,他现在,可真的算得上是坐吃山空呢,这山虽然大,可以经得住他吃那么三五百年,但也不能随便扔钱乱糟蹋,“到底什么事啊,云飞,先跟我说说好不好?” 这话一问,楚云飞就感觉不太好接话了。 事实上,他是拿多尼这里的钱来备用的,不过,这种话还真说不出口,他存了私心,有钱也想为索菲娅家挣,那么于多尼这里,难免就有点不公平的味道了。 可多尼的心情,他也能理解的,毕竟要人家准备筹钱,自己却不说用途,未免有点说不过去,终于还是诚恳地告诉了多尼,“是这样的,我想在中国投资来搞两个项目,当然,我是非常看好它们的,不过,考虑到你这里钱可能不太充足,打算先向维伦斯先生借钱,要是他不肯借给我,我再跟你借。” 钱不充足,只是他的借口而已,谁知道这话,无巧不巧地击中了多尼的要害,多尼在那一刹那,居然有了一丝感动。 楚要搞投资?多尼几乎在听到的同时就心动了,他印象中的楚云飞,绝对是精明异常的,虽然这种精明从来没有在商业上体现过,但能者,绝对是无所不能的。 至于说若干资产交到楚手中,根本不存在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虽然对成树国有些许的不满意,但要说可靠,多尼是绝对相信这三人的,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在班克斯的办公室里等待命运裁决的那一刻。 面对那么庞大资产的诱惑,楚云飞轻描淡写地否定了班克斯的建议,原因只是因为,自己是他们的朋友! 自那一刻起,多尼就对这三人产生了不可磨灭的信赖感,纵然是成树国经常斥责他两句,他偶尔也斗那么一半次嘴,但朋友不就是这样么?无须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只要大家彼此信赖。 当然,人总是变的,楚在回国后,可能心态上起了些变化,但无论如何,多尼都不相信楚会设计圈套来害自己。 唯一值得疑虑的,就是楚这个人做事,有时候太由着性子了,例子还是那个,在班克斯家那次,要换给自己,多尼相信,就算他最终拒绝了诱惑,也不可能做到那样的轻率和匆忙,这是楚的优点,同样也是缺点。 可这样的缺点,要是有了自己的监督和提醒的话,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样啊,楚,不知道,你那里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够用?要是不太多的话,事实上……”说到这里,多尼猛地一个激灵,坏了,那里,是红色中国啊,很久以前,听说那里是投资者的地狱啊! 不过,想想这个魔王就呆在那里,多尼的信心多少又起来点,地狱就怎么了?魔王,本来就应该呆在地狱里吆五喝六的呢。 想到这里,他终于有勇气把自己的意思完整地表达出来,“……事实上,只要资金的安全能够得到保证,你完全可以没有必要去找维伦斯家的。” 楚云飞等了半天,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多尼也想主动参与的信息,至于人家中间打的那个磕绊,关于资金安全的强调,他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人家不是说自己不可信,而是担心中国政府的政策呢。 草,中国在西方,果然被妖魔化的厉害,早知道的话,抢摄像机的时候,该打断那些人几根肋骨就好了,楚云飞恨恨地想着。 埋怨归埋怨,多尼的话,他还得回答呢,“呵呵,我用的资金,应该不算太大,估计有三、五千万美圆就够了,不过,这事我找维伦斯家,而没有找你,主要还是想靠着他们家族在美国金融界的威望,帮我把市场协调一下,当然,要是你能把市场帮我做通畅的话,我自然更愿意跟你合作啦,呵呵。” 这家伙去美国都一年多了,居然还在四处寻找项目,可想而知,丫在那里,活动能量未必有多强,有了这种认识,楚云飞才敢故作大方地示好。 听到这个解释,多尼沉默半天,才悻悻地回答,“哦,几千万的美圆,确实不算多啊,不过,市场运作这一块,我确实没怎么接触过,看来,我还是自己买个农场吧,唉~” “不,你不用这么失望的,”听说这家伙的钱,果然能达到自己加了水分的数,楚云飞马上开始安慰他,开什么玩笑?我这里创业初始,正是大量需要钱的时候,你丫闲得没事,居然想买农场玩儿?那怎么可以? “我让你给我留着,就是怕跟维伦斯家族谈不拢,到时候,市场运作归他们,我领他们人情,资金投入归你这里,你拿你的利润,这样难道不好么?” 多尼虽然答应了,但还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因为,他虽然不知道中国人恋上了英国人,却知道维伦斯家族是很忌惮和尊敬此人的,对方这样开口,维伦斯家大概是不会拒绝的。 这样勉强的口气,楚云飞自然听得出来,他咬咬牙,索性自己把自己向绝路上逼,“多尼,你要是信得过我呢,就等我一段时间,既然你支持我了,哪怕这两个项目你参与不上了,我也给你找几个绝对可靠的项目,我楚云飞说的话,从来都是算话的!” 是啊,只要自己肯不择手段,哪里弄不来几个项目做?不过,说合适不合适那么做才是真的。 这话说一出来,多尼多少就有了点惶恐不安的感觉,马上在电话那头碎嘴一般地撇清,“云飞,看你说的,就算你不给我介绍项目,我怎么能不帮你?你可说过,咱们,是朋友!” 这话说完,他又不无遗憾地嘟囔了几句,“要是你能来美国,那就更好了,我都不用你帮我找项目,只要你做我的合伙人,我自己就会给你挣钱的。” 多尼嘟囔的声音小,楚云飞可听到了,他耳力本来就不差,又兼是夜半无人、万物噤声的时候,不过,他还真的是没办法回应这样的问题,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出不了国吧? “呵呵,就是知道你是朋友,才先跟你商量呢,维伦斯家那里,唉~对了,在美国,他们没找你什么麻烦吧?” 没找,不过我怕他们还不行么?多尼苦笑一声,因为这个回答过于灭自家威风,也把话题岔开了,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回了一句,“他们要找我的话,我会告诉他们,你已经把我的钱全部洗劫了,你不会不承认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人才招聘 “希望你明天就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楚云飞恶毒地咒骂了一声,恨恨地挂断了电话。 话虽这么,不过,他的心情真的是爽得不能再爽了,一时间根本都没有了任何的睡意,站在卫生间里起呆来。 胡思乱想了半天,他才猛然现,卫生间门口,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开门一看,原来,杨永欣正在门口站着呢,大约……是要上厕所? 这个小丫头,楚云飞软硬兼施了好久了,她死活是不肯回家,可她只是高中毕业,连个电脑都不会用,又不是本地人,他也实在在公司里给她找不到什么位置来安排,呆在这里,也太不方便了。 明天一定要让杨永嘉把她劝回去!楚云飞侧过身子,走出卫生间,有这么个大姑娘在,在家里连上个厕所都不安生,就别说洗澡了。 可还是没睡意啊,他转悠半天,算,要不给宾塞斯老头打个电话吧,反正老头肯定是没睡呢,不管他在美国还是英国。 虽说是这么想的,拿起电话,楚云飞不由自主地又把电话拨到了索菲娅的,听得出来,她应该在参加什么活动,不过,是在听音乐会还是在参加晚会,那就不知道了。 楚云飞根本连问都没问,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天底下这些事,实在没办法强求的,问了的话有用么?没用那问什么问? 不过听得出来,索菲娅还是非常高兴的,她似乎换了个什么地方,安静了许多,同他聊了一会儿后,告诉他,爷爷就在家里,不过她爸爸班克斯现在美国,如果美国有事,直接找她爸爸就好了。 班克斯么?那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事实上,维伦斯家里,楚云飞感觉这个准岳父才是做事最厉害的,有着绅士一般的气质和奸商一般的贪婪,偏偏又识大局、顾大体,另外,似乎还有点点仗义,虽然宾塞斯很可能比自己这个儿子还厉害许多,但毫无疑问,班克斯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班克斯接到楚云飞电话的时候,真的有点头晕,说实话,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忌惮也少不到哪里去,自己女儿的中国之行,他是非常清楚的,而中国之行的后果,倒也没让他吃惊得把眼珠掉出来,以楚的神奇,弄几根木棍回来,那是应该的,弄不回来,那应该才比较让人吃惊。 女儿的心思,做父亲的也猜到了,这件事,让他心里矛盾异常,从感情上讲,他非常希望女儿能嫁得如此一位如意郎君,可从理智上说的话,中国小伙不仅是身份上略有不足,更重要的是,嫁给这样优秀的男人,却也未必是女儿的福气,杰出的人才,大部分都不是过日子的正经主。 所以,他能做的,只是伪作不知,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不过,只要女儿没有认真地同自己谈这个问题,他就有权利为女儿物色新的男朋友。 这种情况下,楚云飞的电话自然会让他头大,不过还好,当小伙子提出他的要求时,班克斯除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外,就没有其他的不适了。 楚要做生意?他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些滑稽,如果有朝一日,生长在南极的企鹅,在泰晤士河里游动戏水的话,相信带给他的震撼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其实,楚云飞并没有说自己要做生意,只是说他有个合作伙伴,想做做化学原料的进口和轮胎的出口而已,想让班克斯先生代为留意一下,看看美国这里,能不能找到一些好的上家和下家。 当然,他也欢迎班克斯先生对自己朋友的想法,提出真诚和有建设性的意见,他小楚,其实是很尊重维伦斯家的建议的。 班克斯并不很清楚中国小伙说的这两个项目,事实上,“七色彩虹”这个类似于基金联合体的协会,更擅长的是投机资本的运作,股市、房地产、期货、货币市场才是他们真正长袖善舞的地方,他哪里顾得上琢磨这种事情。 当然,以维伦斯家族的能力,这两个项目,是很好调查清楚的,他们甚至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能把这个事情搞定。 楚云飞对这两个项目的熟悉程度,暴露了他有兴趣做这个东西,而并不是如同他说的那样,仅仅是为了帮朋友的忙,这点,班克斯很清楚。 “好了,这点小事,我很乐意帮忙,不过,你确信没有更好的项目来做了么?” 更好的项目?那当然是有的,楚云飞非常明白,如此小规模的项目,自然落不进人家的法眼,“呵呵,有还是有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维伦斯家那么有钱的,更何况,在中国,没有政府支持的话,这点钱,也很不容易凑得出来呢。” “哦,亲爱的楚,听起来,你在资金上,遇到了点小麻烦?需要帮忙么?”奇怪,班克斯居然主动地提出了这个要求,倒省了楚云飞不少口舌。 “说实话,班克斯,就我个人而言,是非常乐意从你这里得到帮助的,毕竟,作为朋友,我很愿意,在自己能挣钱的同时,”显然,班克斯已经反应到了自己要做生意了,他倒也不想再否认什么。 “在同时,也能为朋友带去丰厚的利润,但是很遗憾,我感觉,呃,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我感觉维伦斯先生,也就是你的父亲,似乎,对在中国投资不太感兴趣,所以才没找你们商量的,不过,这事你们考察之后,觉得可行的话,其他问题,也都是可以商量的。” 听到楚云飞这么说,班克斯终于在电话那边放下了心思,很痛快地跟楚云飞许诺,这点事情很好办,一两天内,他会把情况落实清楚告知的。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谁都没有提索菲娅的事,不过,正因为这样,反倒可以得出这么个结论,两人都没把这事当作可以顺口一提的小事。 第二天是星期六,楚云飞一大早就醒了来,他还着急着去人才市场招人呢,结果杨永欣也非要跟着去,他不得不找了杨永嘉来说事。 “永嘉,你看,你妹妹……她确实在这里帮不了我什么忙呢,反正她在内海也玩了几天了,要不这样,你要是肯帮我把她劝回去,我好好帮你调理下身体,把你的气感培养得强点行不行?” 杨永嘉可是在那里犯了愁了,他知道,妹妹很少离开自己所在的县城,一定是被这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迷晕了头,想想倒也是,她是女孩子,不用守着祖业呆在山沟里,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原本也是可以理解的。 “飞哥,家里派她来,也是帮忙照顾一下你的生活,倒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咱公司不是没人打扫卫生么?让她干这个吧,顺便也能给你做个饭什么的,要是她命好,在内海能找个男朋友,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了,你说不是?” 唉,关键是没地方给她住啊,不过,杨永嘉已经说成这样了,他也懒得搭理,自己开了车,带着杨永嘉去办理招聘手续了。 星期天是大市,春节刚过不久,正是人才招聘的高峰时期,偌大的内海人才交流中心,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楚云飞吸取了谢娴的教训,直接打出了月薪2000起,试用期1200的招牌,虽然不算多,但绝对可以算是中等档次的工资了。 两个小时不到,他这里就积攒了厚厚一叠的应聘资料,大概都有一百多份了,这还是直接淘汰了不少形象不佳者呢。 看着胡林在一旁把应聘资料分成两份,正在应聘的长头年轻男子指指胡林,“请问他把资料分开是什么意思?哪边的是被淘汰的?” 胡林初次参与选人,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怎么分,是我的事,这个好像不归你管吧?” 长男却是一副认死理的模样,“我的资料,被你分到了这边,你告诉我,这边是不是被淘汰了的,要是的话,我就拿走我的资料,反正你们拿它也没用。” 他说的那边,是外地人一边,楚云飞这次下定决心了,少招外地人,因为住房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眼前这个长男子,行事颇有点性格,他拿起资料来一看:王东风,计算机专业毕业,蜀山省人,应聘岗位:工程技术人员。 “好了,这只是初选,我们这么分,自然有我们这么分的道理,当然,你要不想参加复试的话,那你的资料,就请你收回去好了。” 这事刚搞定,两个女孩子又走了过来,个子高点那位直接报名,“我应聘文秘,”说着就把手中厚厚的资料袋递了过来。 资料袋里,居然是一本**集!楚云飞被弄得哭笑不得,“我们公司,呃,文秘是要会文案和电脑的,而且,还要懂英文,经常要加班的。” 说着,他就把资料袋递了回去,开什么玩笑,我是招文秘,不是招小蜜哎 第二百七十章 电表销售计划 “文案、英文和电脑,我都会的,”那高个女孩却不接那资料袋,“英语国家六级,电脑国家四级,我喜欢加班。” 靠,你还真来劲了,楚云飞当下就不客气了,标准伦敦音出口,“很遗憾,我从你提供的资料上来看,根本就看不出你会这些东西,所以,以你不准确的表达方式,我个人觉得,你不合适做文秘这项工作。” “我更觉得你不合适做招聘这个工作呢!”女孩的回答,声音不仅非常大,而且,居然也是标准的伦敦音。 哦?天啦,怎么回事?楚云飞抬头一看,才现,眼前这高个女孩,真的是非常漂亮的呢,长大眼,浓眉白肤,只是牙齿不是特别整齐,倒也别有番风味。 都是这里人头攒动,已经让他视觉疲劳了。 “呃,那没办法,我是老板,不合适也得做,”楚云飞懒洋洋地刮下鼻子,也没兴趣跟对方生什么口角,“好了,拿上你的资料吧,我想,你在这里找个工作不会很难的。” “我的资料里面都符合你的要求,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看得出来,女孩子并没被他的态度所激怒,反倒耐心解释了起来,“你确信,你看清楚我的资料了么?” “我没有,”楚云飞掏出下时间,“没必要,我对这种资料,不感兴趣。” 女孩还待说什么,站在楚云飞身后的杨永嘉话了,练武的人,说话就是直,“我说你有完没完了?这找工作,是双方的事,你哪怕是内海市长的女儿,我们不愿意招你,你还强迫不成?” 那女孩气得一跺脚,抢回了自己的资料袋,抬头看看楚云飞的公告区,“好,恒远公司,我记住你了,你给我走着瞧!” 这只是一曲小插曲,楚云飞他们三人并没有在意,但那俩女孩走远之后,低个女孩悄声安慰高个,“好了,瑶瑶,别生气了,你再试试,换家公司吧。” “不行,气死我了,”那瑶瑶气得脸色铁青,“这家伙比那些色迷迷的老板还讨厌,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矮个女孩自然知道瑶瑶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从小就自视奇高,家世又好,这次被家里人激了,来找工作,拿本**集来,不过是测试那些招聘者们的心态而已。 **集的夹页里,真有那些证书呢,不过以瑶瑶的心思,那些拿了**集就要招聘她的人,她总是抢回资料就走人的。 她只是希望,能找一个对**集不感兴趣,但经自己解释后,再肯仔细查看的招聘人员,这多少应该算是个比较可靠的公司。 这样的公司,有两家,不过,瑶瑶也只是留下了证书的复印件而已,至于楚云飞直接无视瑶瑶的美貌,更加了一句“找个工作不难”,这样的目中无人加讽刺,难怪瑶瑶气得要抓狂了。 而且,那家伙,居然会讲标准的伦敦音,很了不起么?等着倒霉吧! 大市里招人,并不是说就肯定能招揽到可靠的人才,星期天的大市招的人,远不如星期三的大市和其他零星小市,星期天是休息日,很多来的人当中,本身就是有工作的人,不过是想谋求份更好的职业就是了。 这样的人,楚云飞不愿意招,作为一个新的公司,成长性和延续性是必须要考虑的,与其招了那些朝三暮四的人来,还不如空着岗位呢,反正眼下,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活计。 于是,从星期一开始,楚云飞索性从童思远那里借了人事部主任来用,让他坐在人才市场,兼顾了两家的招聘岗位,持续地招人。 胡林又开始扫工地了,现在,是二灵开车拉着他,先走访一下以前接触过的工地,把去年留下的鸿飞名片,换成恒远的名片。 楚云飞找到了内海电力局生产技术部,在这里,他终于明白了楼秘书的暗示是什么意思,原来,这里的李部长,跟他打过的那个司机的主人----汤处长不太合得来。 所以,当李部长看到他的跑车的时候,马上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司机被打的时候,他刚下了自己的车,正要向办公大楼走呢,这么火爆的场面,他自然是注意到了。 这样一来,这个入围,居然办得是异常地痛快,反正准入制度还没建立,现在的入围,只是登记造册,等准入证开始放的时候,那才叫真正的入围,也是商家们大出血的时候。 不过,就这样的前期造册,那可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办得了的,反正别人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搞定的事,楚云飞只用了两天不到。 这样的入围,并不是楚云飞的目的,他痛快地摔了二十万出去,只有一个要求,请李部长对一些谣传,睁只眼闭只眼就好了。 这种小事,李部长办起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他已经混到了这个级别上,这点钱不怎么看得到眼里,该小心的,他自然还是要小心,于是问楚云飞:你打算做什么? 打算做什么,楚云飞肯定不可能完全告诉李部长,他只是委婉地暗示:现在内海的电表市场,实在是有点乱了,所以呢,他打算靠着自己已经前期入围的优势,提醒下客户,准入证可能马上就要办了,打压一下那些不守规矩的小厂家。 至于客户真的问起来,恒远公司所代理的沃事达电表,是不是已经真正入围了,李部长这里只需要含混地表示可能性很大就好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事情,能给自己带来好处,李部长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不算谣言的谣言,一旦传了出去,不愁那些大大小小的厂家马上屁滚尿流地跑来上贡。 最关键的是:这事在规则范围内是许可的!并不会为李部长带来任何的麻烦。 “那好,我知道了,”他点点头,“不过,你注意点方式,别闹腾得太过份就好了。” 不过份才怪呢,楚云飞又不是什么肯循规蹈矩的主,连着几天泡在李部长那里,趁人家不注意,拿照相机拍了文件上生产技术部的公章,出门就找人私刻了一枚。 靠着私刻的这枚公章,他伪造了一份文件,文件上赫然就是关于近期办理刷卡电表入围的事宜,这份文件是专门针对恒远公司的考评:该公司代理的沃事达电表,已经获得了内海市电力局的认可,准入证应在第一时间办理! 楚云飞知道,严格地说,他现在已经算是在犯罪了,私刻公章,不小的罪名呢,不过,如果别人抓不到什么把柄的话,他倒也不害怕会出什么事。 私章和红印的伪造文件,被他在第一时间藏了起来,他手里拿的,不过就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复印件,就这样的复印件,也不可能被胡林或者其他什么人拿着,必须由他私人保管才够稳妥。 他的整体计划,是这样的: 先要胡林去各个工地上,找那些负责电表订购的人,暗示内海市的刷卡电表市场,即将要整顿了,给用户带去一种心理压力,呀,电表可能又要涨价了。 然后,就可以借机向用户推销自己的产品了,用我们恒远公司的吧,没问题,就算整顿,也整顿不到你们的头上,到时候不会存在退货什么之类的风险的。 用户自然是要半信半疑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没有? 说到这个份上的时候,楚云飞就可以出面了,他可以带着伪造的复印件,拿去给用户看,以证明胡林说的话,是可靠的。 大部分的用户,应该是不会质疑这份文件的真假的,就算偶尔有人要他证明这份文件的可靠性,那也不难解释得通。 这是电力局的内部文件,我能拿到手,你还用怀疑我的能力和关系网么? 如果有人想拿了这份文件复印一下,好向上级领导请示,对不起,这份文件给你看已经是不应该了,想复印?该去哪儿玩去哪儿玩吧。 当然,不复印的话,你会有顾虑,是吧?那没问题,你先跟恒远把合同定了,合同里面可以注明嘛,如果到时候,供电局要求你退了沃事达的电表,我双倍补偿你,这总可以了吧? 什么?你家的工期没到?那好说,到时候你跟供电局签合同好了,反正供电局要从我们恒远这里拿货的,至于那时候的价格,你就不要跟我商量了,直接跟供电局商量吧。 哪怕这事,真的捅到李部长那里,想来冲着局长和钞票的面子,他也只能打个哈哈过去。 这样的一轮攻势下,楚云飞真不知道哪些家工地还能挺住,坚决地不定恒远的货。 懂得顺势而为,合理地利用眼下的形式,才能取得阶段性的胜利,难道不是么?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工地,都合适这么操作的,比如说夏主任所负责的内海教委小区就是个例子,但是,能把小一些的工地吞吃个七七八八,绝对就够了,大单子到时候再说就好了。 纵然胡林操作不当,在不合适这么做的小区,惹了那特别精明的人,楚云飞也只消暗示一番就可以了,你看,为了向你们表示诚意,这么秘密的东西,我都冒着危险拿给你看了,你要不信,可以,不定我的东西也可以,不过这事情,你就不要捅出去了吧?我那些电力局的朋友,可是担了很大干系的呢。 砸人饭碗的事,一般人很难做得出来的,毕竟工地和电表供应商没有什么利害冲突 第二百七十一章 再见瑶瑶 把这些事交待给胡林后,楚云飞又跑到人才交流中心去看招人,当然,他没跟胡林说,那文件是他伪造的,只是告诉他:兹事体大,说到这个的时候,不要乱嚷嚷。 他才一到现场,童思远的人就通知他:你可算来了,交流中心的主任,来找你好几次了,让你一来就去找他。 是她!不是他,人才交流中心的海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女性,很有些职业女性的味道,不但穿着打扮异常精干,而且并没有一般女性人到中年时的那种臃肿的感觉,反倒是比较偏瘦一点。 海主任的态度不错,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他几眼,“你很年轻嘛,今年多大了?”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了电话,拨几个号码,“小瑶,你过来吧。” “24了。” “不简单,年纪轻轻就开了自己的公司,以前做什么的?” “也没做什么,就是跑街做做业务吧,”楚云飞有点奇怪,内海像我这么大的,有钱的海了去啦,使劲拉住我问什么?“海大姐,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这样的称呼习惯,楚云飞一直就改不了,虽然他知道,内海人并不喜欢哥哥姐姐地这样攀亲戚,可是,他总是觉得,女人,总是喜欢别人把她的岁数叫小一点的吧? “没什么事,呵呵,我主要呢,比较看好你们公司,想把我的侄女,介绍到你那里,她很能干的哦。”海主任这话说得,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我的公司,自然是前途无量的!楚云飞根本就无视对方这种泛泛的夸奖,他非常奇怪,这交流中心里,大企业大公司在招聘的海了去了,这海主任,怎么找上自己这么个小公司,还是三番五次地去找? “这个……海大姐,我是生意人,痛快说吧,你侄女要真的那么有本事,人我是要定了,不过待遇不好跟别人差别太大,要是不合适呢,我的公司里,也不养闲人的。” “我没什么本事,不过比你,要强那么一点,”门口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高个子女孩出现了,可不就是那拿着**集当资料的那位? 楚云飞早忘记了她是谁,女孩这话,让他分外地不痛快,大姐也不叫了,“海主任,这就是您侄女么?我觉得,她并不合适来我们公司。” “你听听她都说了什么?”楚云飞无奈地耸耸肩膀,站起身掉头向门外走去,“海大姐,抱歉了,这次我是不能从命了,希望下次……” 他也没想把话说完,左右不过是个客套的意思,像“希望下次”这种话,对一般人来说,通常都是没有下次的意思。 他想出去,女孩正正站在门口,却不肯让开,眼睛恨恨地瞪着他,“怎么,不肯承认么?我起码不会像你那么有眼无珠,亏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做老板的?” 唉,人倒霉连喝口凉水都塞牙呢,这都是什么事啊?楚云飞刮刮鼻子,“我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招你了惹你了?” 你居然不记得我了!瑶瑶都快被他气死了,看看他的表情不像是伪装的,胸中一口闷气上头,恨意大增,“我认错人?我不就是想应聘个文秘,你连我的资料都不肯看么? 一定是认错人了!楚云飞如是判断,“呵呵,不好意思,这两天我不在,是别的合作伙伴帮我招人呢,其实,你这条件,找个工作很容易的呢。” 又是这句话!瑶瑶真的快被楚云飞逼疯了,这说明,眼前这个男人,是承认自己漂亮的,可是他屡次三番地拒绝自己,而且居然一点印象都没给他留下,敢情,别人入得眼的,你入不得眼? 对这种男人,应该怎么办?瑶瑶略加思索,要他爱上我再甩掉他好不好?不行,他可不配呢,于是,终于狂言出口,“交流中心我能找到海阿姨,其他地方我一样能找到人,你不肯用我?那好,你等着工商和税务找你谈话吧。” 去你妈的!楚云飞好心的解释不被别人接受,心里登时火起,冷冷一笑,也懒得多说,径直走到瑶瑶面前,“你让开,我要出去招人,还缺个文秘呢。” 这就是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了。 瑶瑶嘴上凶狠,但这男人都走到她面前了,不让开自然也是不可能的,终于把身子侧了过来,让楚云飞出门。 好,你狠,姑奶奶我还就非去你那个破公司不可了!不把你折腾得沿街要饭,我就不姓金! 操,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就想拿腔捏调了?楚云飞走出门外冷冷笑了一声,惹得老子火了,找个身材长相一级棒的三版女郎来做秘书,不就是钱么?多花俩什么招不上?这两天就不少拿**集来应聘的呢。 咦?**集?楚云飞强的记忆,终于在此刻苏醒了过来,他终于想了起来,自己在哪里得罪过这个女人了,可以肯定的是,人家,确实没有认错人。 对这种靠出卖色相来换取经济利益的女人,他一向都不是很感兴趣的,只是,那口地道的伦敦腔,实在是有点可惜了,按说,她要做接待外国人的皮肉生意的话……算,不想了,做人还是厚道点吧。 他在招聘的椅子上坐了还没有五分钟,居然现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谁?桑大军! 他戴了副宽边眼镜,手里拎个小手包,挨挨擦擦地贴着大厅的边角,目光四下扫射着,看的都是招聘单位的公告。 很显然,他是来应聘的,要是帮别人打听的话,以其为人和性格,大可以不用这么畏畏缩缩的。 他不是在审计局工作么?楚云飞真的是有点奇怪了,要下海了?不像啊,他本来不是这种人啊,坐惯机关的人,又这么年轻有为,还是在这种异常风光的单位,除非脑子坏了,才想出来应聘呢。 既然他害羞,楚云飞也不好意思主动跟他打招呼,才说要收回眼光,谁料想桑大军的目光猛然转移了过来,两人的眼睛正正地对到了一起! 桑大军显然也很奇怪,在这里能碰到鸿飞的小楚,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了过来,向他打起了招呼,“小楚,你这是……换公司了?替公司招人呢?” 一个多月没见,桑大军明显憔悴了一些,不过,这也难怪,这事摊到谁身上也不会好受的,楚云飞少不得又问候一下,“谢娴的事,我听说了,小桑,唉……其实吧,我离开公司,并不怎么怪她的,你,你节哀顺变吧。” 桑大军苦笑一声,撇撇嘴,“嗐,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过,也好!我总算……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他显然没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侧头看起了恒远公司的招聘启事,愣了一下,才又掉头看看楚云飞,“不是吧,小楚,你……你真的要自己做了?” “人总是要有上进心的嘛,”楚云飞轻轻一笑,自谦的口气远远遮盖不住那份自信,“呵呵,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对了,小桑,你来这里,是?” “找工作,”桑大军的脸色越地不好看起来,“唉,想找个兼职,没准,我马上要下岗了呢,真倒霉。” “哦?不会吧?你那里不是事业单位么?公务员编制啊,怎么还会有下岗这个说法?” “还不是你的破主意?”桑大军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过,看起来最多有点悻悻的意思,倒也不像记了仇的模样。 原来,谢娴死的时候,身边就有那复印来的资料,整个办公室,被那阵打斗,折腾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 于是,作为资料提供者和谢娴的追求者,桑大军被白崖分局从单位里传唤了去,了解一些详细的内容,好对翟亦安提起公诉。 白崖分局对那些资料,还是很有些兴趣的,别的不说,要从这桩杀人案中,再引出什么别的案中案,那绝对是个值得表彰的行为。 这种事并不少见,通常在打击“盲流”的行动中,总是能抓到个把两个罪大恶极的刑事犯,更别说鼓励犯人们举报那些陈年老案,也是公安机关破案率大幅提升的一种手段,人民警察,对那些异乎寻常的事情,都是分外敏感的。 于是,这事终于惊动了桑大军的领导,桑大军以“泄密”罪,受到了审计部门的通报批评,目前在家中停职反省。 幸亏,桑大军并不是个特别迂腐的人,他索性咬牙把这事全推到了谢娴身上,反正她人已经死了,再多加点什么罪名,那也无所谓了。 那么,审计部门的通报批评中,就是桑大军警惕心太低,被谢娴趁虚而入,复印了资料,造成了严重的泄密事件,通篇没提到楚云飞这个名字。 当然,那些资料上桑大军的指纹,可以理解为,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现了泄密之后,居然没有上报组织,而是选择了同情人沆瀣一气,这才是他犯的最严重的错误。 这事,搞得桑大军郁闷无比,一开始,他很难不把这笔帐算到楚云飞头上,毕竟,这个建议是小楚提的,但仔细思索后,他又不得不得出个痛苦的结论,那就是:这事,实在跟人家小楚无关。 这年头,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被抓住的人,只能怨自己点儿背就是了,就他们审计局内部,犯比他严重错误的人多得是,也没见谁被处分了。何况人家小楚只是好心提了个建议,又没强拉着他去复印资料。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尽在掌握中 搞清楚了桑大军的处境,楚云飞多少有点“我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的感觉,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算了,小楚,不关你的事的,要怪,也只能怪我,或者说,小娴命中注定,该是这样吧。”说来奇怪,以前做人比较计较的桑大军,经此一事后,居然有点了“彻悟”的感觉,整个人也变得深沉和稳重了起来。 “那我啥也不说了,”楚云飞把手伸到对方肩膀上拍拍,“你要闲得没事做,来我们公司吧,别的我不好说什么,起码你在停职期间,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别憋出毛病来。” 桑大军长叹一声,没有接话,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站在那里起呆来。 不用说,肯定是邂逅楚云飞之后,触景生情,他又想到了死去的谢娴。 楚云飞给他找个凳子,让他坐下,又倒了杯水来,就再也没跟他说话,这种事,只能等着当事人自己考虑清楚,才能解脱出来,别人根本帮不上忙的。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四点半交流中心关门,现在大厅内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楚云飞坐了半天,不过来了两个人来报名应聘。 这么冷落的人气,不仅仅是因为快关门的缘故,最近内海一家大报纸上登了几条专家建议,其中就有一条:应聘时去得越早越好,那时招聘人员才开始上班,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不但心情要好些,记性也要好些,更关键的是,还没有视觉和思维疲劳。这样,对于前几名应聘者来说,只要表现得好,自然比别人多出一些被录用的可能。 于是,人才交流中心,最近就是这副古怪样子,好多用人单位也见怪不怪,正好提前离场了。 “叮呤呤”,楚云飞的手机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着。 电话,居然是宾塞斯老头打来的,“楚,听说你要做生意了?为什么不找我,去找我的儿子呢?” 因为你脸皮比较厚,爱耍无赖,我不想招惹,楚云飞恨恨地腹诽着,嘴上却是非常恭敬,“呵呵,你好,维伦斯先生,我是因为班克斯现在在美国,跟他交流,比较方便些啊。” 宾塞斯自然知道其中原因,不过楚现在有求于维伦斯家,抓了楚的把柄,要是不趁机威风一下,顺便弄点好处,他也就不是宾塞斯了,“哦,我的上帝,你肯定是看我老了,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你这么做,我很伤心的。” 楚云飞实在太了解这老头了,一听这话,就知道宾塞斯又憋了什么坏水,打算整治自己呢,登时就别扭了几分,不过,眼下有事求人,倒也由不得他玩什么性格。 “怎么会呢?天啦,维伦斯先生,您可是我最尊敬的长者呢,你这么说话,真的很让我伤心的。” 宾塞斯在电话那边就是一个哆嗦,上帝保佑,楚,他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说话了?“哦,你会因为我的缘故伤心?你会尊敬我?听到这话,会影响我吃午餐时的食欲的。” 是不是人老了,就都爱啰嗦了?楚云飞不得不陪着老头唠了两句嗑,正没个理会处,猛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维伦斯先生,我似乎,还没有告诉你那木棍的用法,是吧?” 宾塞斯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呢,“是啊,我除了拿这两根木棍左看右看,实在想不出还能拿它们做什么,你居然都没告诉苏菲一声,我实在想不出,你的尊敬在哪里。” 哦,有求于我,那就好办了,楚云飞轻轻地笑了起来,立刻图穷匕现,“你先告诉我那两个项目怎么样了,我就告诉你木棍的用法。” “你真的太无耻了,”宾塞斯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度,“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这个老头吃亏?你们中国人,不是说要尊敬长辈,爱护小孩的么?” 老头不过是借着这机会,口头占占自己的便宜,楚云飞明白这个,又斗了两句嘴之后,“悻悻地”把木棍的用法告诉了老头,反正,那东西不过是一次性用品,想多用还得找他。 “好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那两个项目怎么样了。” “哈哈,”老头在那边一阵开心的狂笑,好半天才止住笑意,边喘边说,“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在这一两天内,你就会收到班克斯的邮包的,里面……有所有的资料,哈哈,笑死我了~” 这个老家伙!楚云飞闻言,也被气得笑了起来,显然,班克斯已经完成了项目的考察,宾塞斯借了这个机会,来跟自己要木棍的用法,而且,人家还不用领情。 说笑归说笑,宾塞斯最终还是给楚云飞提了个建议,欧洲和美国,电子办公已经很方便了,希望他也注册个邮箱什么的,大家联系起来既快捷也方便。 打完电话,大厅里已经没几个人了,看着桑大军在那里翻着公司简介,楚云飞收拾起了东西,“走吧,大军,那上面什么也没有,要我送你回家,还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说?” 这是头一次,楚云飞没喊人家“小桑”,其实,桑大军比他大不少呢。 第二天,是恒远公司复试应聘人员的日子,楚云飞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司,胡林也到了,他要配合着楚云飞选人。 挑来挑去,最后楚云飞选了八个人,那个长头的王东风虽然不是本帮人,也不熟悉内海市,但他在电路和都异常精通,又因为他在内海跟人合租了房间,楚云飞考虑半天,居然留了他下来。 还有一个女人,也不是内海人,燕辉,二十七岁,相貌身材都不错,气质也好,却是说要做业务,跑街也行,又有住的地方,既然这样,楚云飞也留了她下来。 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内海人了,学历最低的也是大专,他管这个,叫人才储备,反正,班克斯的消息一到,大家就有得忙了。 到了下午,桑大军居然主动地找上门来,“小楚,反正我也是没事做,来你这里混饭吧。” 他能有这么个转变,楚云飞很高兴,不过,这称呼是要改改的,毕竟怎么说,自己也是老板了,被别人听到员工这么叫自己,那是很影响公司形象的。 再说,这样的称呼,不但会增加桑大军倚老卖老的感觉,更不利他从眼下自怨自艾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所以楚云飞很明白地告诉他,“大军,小楚这称呼,没人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叫我,有人的时候,你还得多替我想想。” 桑大军愣愣地看了看他,又沉默一阵,终于点点头,却是没什么怨恨的表情,纯粹是非常迟钝的那种感觉。 唉,也不知道留下他,我做得是对还是不对,楚云飞无奈地抿抿嘴,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从这种负面情绪里脱身出来呢? 公司加了人,办公室也细化了,楚云飞自己一间房,电表部一间房,那些储备的人才一间房,最大的拐角的房子,就做了会客室和会议室,他还买了台电视放那里,中午休息的时候,有人不回的话,可以去那里视。 看着公司里新买的六台电脑,楚云飞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才有高科技公司的气派嘛。 不过,这个高科技公司,马上就遭遇到了麻烦,就在复试过后的第二天,内海国税局把该公司的董事长兼法人代表喊了去谈话。 楚云飞一进郎处长办公室,还没看清楚郎处长长什么样呢,一眼又看到了坐在沙里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的?哦,对了,小瑶。 这下,他马上明白了,这次谈话的内容,起码重点内容是明白了。 他不由分说地先跟那高个女孩打个招呼,脸上竟然是很欣喜的微笑,“哈,小瑶,你也在这里啊,真是要多巧有多巧了。” 说完,他还笑眯眯四下打量一番,对坐在办公桌后面那个长相**的胖子视而不见,又掉头跟女孩询问了起来,“小瑶,这里……是郎处长办公室吧?” 瑶瑶差点没被他气死,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瞪着他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恨恨地点着头,咬牙切齿,不太齐整的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好,你狠,算你有本事。” 楚云飞这么说,是因为他马上意识到了,这小丫头,似乎很有点势力呢,不但交流中心有人,看来人家说的工商和税务有人也不是假的。 这么说来,眼前这郎处长,未必跟她有多亲近的关系,大约是这小姑娘后台够硬吧,那索性把水搅浑点吧,自己又没什么毛病,没事找什么骂挨? 郎处长在桌子后面听得一头雾水,咦?这两人,怎么回事?金瑶这小丫头,不是说这人侮辱了她,要自己给她出气的么?眼下这情景,怎么像一对小情人在闹别扭呢? 不过,既然金瑶要他为她做主,就算两人真的是一对恋人,说不得也要斥责这小年轻一番,好让这家伙明白,金瑶是个好姑娘,是要人来疼的,不是要你来跟她闹别扭的。 当然,有了这个错误的认识,郎处长的话,自然就不着调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金瑶得逞 “你就是楚云飞?你为什么要欺负金瑶?” “我哪里有欺负她啊,”楚云飞忙不迭地叫起苦来,丫叫金瑶是吧?“是小瑶给我看她的照片,我说了一句‘云鬓花颜金步摇’而已,本来是夸奖她的,谁知道她就生气了?” 呃,不会吧?郎处长听得眼睛都瞪大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这点小事,也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想到这里,郎处长不由得扭头看看金瑶,想了解一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完了,金瑶一听“照片”俩字,就知道这家伙又在使坏了,**集的事,她自然不合适跟郎处长这大男人解释,这可怎么办好? 别说不合适跟男人说,就是古阿姨那里,也不合适说啊,自己一时兴起玩个恶作剧的游戏,怎么好跟长辈解释?太羞人了。 她本来的打算,就是想先要郎处长这里为她做主,威胁敲打楚云飞一番,然后自己再找工商局的古阿姨为她做主,务必要压制得这个人主动请自己到他的公司去,哼,你怎么把姑奶奶推出去的,就得怎么请回来! 当然,就算这样,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眼前这个坏家伙,看到郎处长的目光扫了过来,脸色通红地解释,“郎叔叔,你别听他的,他在胡说呢。” 我看你这脸色就明白了,郎处长点点头,是你在胡说! 不过,郎处长既然存了偏心,少不得还要敲打楚云飞两句,“小楚啊,你听到没?金瑶说了,你在胡说。” 好嘛,在他嘴里,“楚云飞”已经变成“小楚”了。 “我真的没有胡说啊,”楚云飞伸伸脖子,一副着急的模样,心里却是得意不已,“郎处长,你要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员工喊来证明啊,我看照片的时候,好几个人在场呢,其中一个,就在楼下等我呢。” 楼下等他的,是兼了保镖责任的杨永嘉。 郎处长斜眼看看金瑶,现她的脸色越地红了起来,却是低头不肯说话了,终于摇摇头,这都是什么事啊?“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了,以后没准你还要叫我郎叔叔呢,我不凑这个热闹。” 金瑶听到这里,却是再也坐不住了,扭头就冲了出去,却听得背后郎处长在那里念叨,“傻小子,快去追呀!” 终于,在电梯门堪堪关闭的一瞬间,楚云飞的身子也挤了进去,偌大的电梯里,只有俩人,他和金瑶! 金瑶看到他追了进来,又没有旁人在场,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跟你没完,别以为我的便宜是好占的!” 我倒是得有兴趣占你的便宜呢!楚云飞不屑地哼了一声,眉头一皱,“好了,我也懒得理你,以后,你就是恒远公司的员工了,月薪两千,不过,我不需要你去那里上班,每个月十五号,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工资。” 随便花点小钱,省了这点麻烦算了,楚云飞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不就是没招了这丫头做文秘么?你真那么想来我们公司,那就算你来了吧,楚某人不差这点钱。 这样的姑奶奶,去了公司里,我那一摊,还不得被你折腾得鸡飞狗跳?没准你丫还想穿三点式上班呢! 金瑶这下,可真的生气了,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楚云飞“你”“你”“你”了半天,却是气得连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楚云飞脸色一沉,“惹急了我,你会后悔的,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不想跟你计较。” 说话间,电梯已经停在一楼,楚云飞招呼都不打,扬长而去,只留下金瑶一个人在电梯间里愣愣地呆。 下午,班克斯的邮包就到了,邮包里是厚厚的两本名录和两本价格表,现做现打印的那种,里面还有一份厚厚的建议书,一份方案书,一张光盘。 他大致看了一下,就明白了,班克斯是把美国涉及这两个行业的厂家和经销商列了出来,其中还按跟“七色彩虹”往来的亲密程度,分了三个等级出来。 光盘中,是所有资料的汇总。 楚云飞立刻喊了秘书来,他看好的两个气质形象不错的女秘书,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参加复试,所以临时抓了个男的做这差使,“边城,来,叫韩枫他们几个,把这张光盘的内容,翻译成中文,给我出一份,尽快啊。” 他这里刚吩咐完,电话又响了,打电话来的,是内海市劳动监察总队的,询问他这里员工的合同签了没有,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劳动保险什么的上了没有。 我晕,楚云飞真没想到,内海市居然还有人专门提醒自己办理这个东西,只能郁闷难耐地告诉对方:我这里是新开的公司,拜托,员工还没开始招呢,就算办理,也要等人员招到了、稳定了不是? 放了电话,楚云飞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内海的商业氛围,果真有这么好?别是那个什么金瑶又搞的鬼吧。 算了,童大哥不是就在旁边么?去问问他好了,楚云飞站起身向外走去,一拉开门,就愣住了:这年头,说金瑶,金瑶就到? 金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穿得有多暴露,牛仔裤和短大衣,很普通也很朴素,不过看得出来,不是便宜货。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还可能有更多的麻烦在等着自己,楚云飞无奈地咂一下嘴,啧,“来,咱们进屋说。” 进屋之后,楚云飞又喊边城来给金瑶倒水,然后,两人对视不语。 等了半天,金瑶的嘴角终于**了一下,算是个笑意吧,先开口了,“楚总,你这里,用的是男秘书?” 楚云飞叹口气,“唉,是呀,我看好的两个女秘书,估计是跑到别的公司去了,小公司,就是没什么吸引力啊,先这么将就着吧,回头再招。” 两句话说完,两人又开始大眼瞪起小眼来,又沉默片刻,楚云飞终于话了,“你,又找劳动监察总队的人找我麻烦了?” “没有啊,”金瑶的脸上,写满了无辜,“不过,我倒是能找人帮你说一下,可他们为了什么找你呢?” 没有就好,楚云飞点点头,表示自己暂时是相信她了,“对了,你来公司做什么?我不是说,你不用来的么?” 奇怪的是,金瑶并没有为这句话生气,反倒笑吟吟地解释了起来,“拿了工资,我怎么能不来上班?我可不想让人认为我是米虫。” 这丫头有问题,楚云飞皱皱眉头,“你不用这么客气,你拿工资,还是要为公司办事的,比如说你那个郎叔叔那里,需要协调的时候,你要出面的,你的工资,对应着你的义务。” “我知道你对我的误会在哪里,”金瑶的脸色微红了一下,从拎着的包里,拿出了那本**集,“你可以看看,我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唉,楚云飞也不想再坚持什么了,暗自叹口气,拿过**集翻了起来,“嗯,不错,这张光线不错……这张背景也不错……这张的花瓣有点假,不像真花……这张……咦?” 后面几张偏薄,乍一翻看的时候,很不容易翻到,上面贴满了大大小小的证书复印件。 他仔细翻看几眼,抬头望向金瑶,“奇怪,你有必要……这么做么?” “我不喜欢别人骚扰我,所以……算是一时兴起,搞个恶作剧吧。” 解释这些的时候,金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样子,好像她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的本事那么大,谁敢骚扰你?”楚云飞嘟囔一声,随手把**集递了过去,“好了,我知道了,我为我的鲁莽道歉,可以吧?” “我接受你的道歉,”金瑶伸手接过了**集,放进自己的小包,头也不抬地问,“咱们公司几点上班?” “我说过了,金瑶,”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楚云飞才不肯把这姑奶奶放进公司呢,我这里是公司,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你不用来上班,把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 “你!”金瑶愕然地抬起头来,瞪着楚云飞看了半天,脸色忽然又放缓了下来,“不行,我已经跟我爸爸妈妈说了,要来恒远上班,要是你不让我来,他们可能会生气的。” 生气就生气,关我什么事?楚云飞揉揉脑袋,做出副苦恼的样子,“真的不行啊,我最近忙几个大项目,对秘书的要求很高的,尤其是延续性,起码要做满五年才行,而且一忙起来,估计你连出去逛街的时间都没有,还要熬夜……” “没什么,我受得了的,”这丫头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来公司上班了,“而且,我的能力很强的,会是你很好的帮手的。” 真让人头疼,楚云飞叹口气,我无非就是被你的恶作剧害到了,你何必这么执着呢?难道说,难道说……是我最近的行动过大,安全局派卧底来了?不至于做得这么明显吧? “那……算,你留下来吧,不过我提醒你,咱们这里是公司,正经办公的地方,我不想再看到什么恶作剧了。” 反正,楚某人现在,想的只是做生意、挣钱,你别跟我谈什么国家大事,也别跟我说什么办公室恋情,至于想玩什么别的花样,那我也能奉陪。 第二百七十四章 班克斯的资料 打走了金瑶,楚云飞忽然间想起,自己公司里规章制度还不是很健全,起码,没有“禁止同事之间谈恋爱”这一条。 还有,关于出差的费用及福利,好像也没有规定,毕竟,一开始自己就想着在内海展呢。 还有保密制度,还有……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楚云飞再次把边城喊了来,“你帮我喊一下张助理来,我有事找。” 张助理叫张楠,今年32岁,虽然是外地人,但在内海买了房子,算半个本地人了,他原来在一家公司做高级主管,后来因为跟老板的小舅子不和,主动辞职了。 他本来是想应聘公司副总的,但楚云飞以“需要观察”的名义,临时给了一个助理的名头,不过,除了老板之外,倒也算得上公司的二号人物了。 以张楠的能力,完善一下公司制度,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张助理来了,楚老板一边跟他随口说着事,一边打开了班克斯的建议书和方案书,这两样东西,才是他在意的,那名录价格什么的,只是资料,这里才是正经的东西呢。 也亏了张助理了,老板在翻看资料的时候,随**待的东西,跳跃性极大的,资料看到高兴处,甚至能偶尔蹦出两三个冷僻的英文单词或者短句,就是这样,他居然能活生生地领会了老板的意思,果然是高级管理人才。 等楚云飞看完资料之后,翻译好的打印件也堪堪地放到他桌前,不过他已经没心思再看了,软件翻译的东西,怎么比得上原稿有味道?左右不过是拿给童大哥看的。 很不错的消息啊,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稿件,楚云飞兴冲冲地去找童思远,谁料想,人不在,去工厂了。 不在?真的很让人扫兴,童思远的工厂,距离内海将近六十公里,楚云飞想了想,算了,还是等晚上再给班克斯打个电话,落实下细节,再向童大哥报喜好了。 看看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他心情舒爽下,居然打电话给罗湘堇和方娜,邀请她俩出来逛街、吃饭。 饱暖思淫逸,这话当真不错,楚云飞这还没怎么饱暖呢,只因为前程有了曙光,居然又泛起了花花肠子,再次想享受那“齐人之福”,环境对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世上事总是这么古怪,他存了这个心思,反倒是不能如愿,方娜的系里组织她参加“内海市第三届大学生青春舞蹈大赛”,目前紧张排练,没时间。 按说罗湘堇也跑不脱的,这个活动,本来就是针对大一大二的学生的,不过,她的身体孱弱那是全系闻名的,她又不喜欢出风头,眼下身体大好了,也没跟系里说明,终于免去了被抓壮丁的苦恼。 含蓄的美女有福了,晚上香车美人,出没在内海的大街小巷、商场和购物中心,因为是刚过年不久,这些地方都比较冷清,两人动不动就被那些服务员彬彬有礼地纠缠住。 罗湘堇真的特别享受这样的待遇,两人牵了手,优哉游哉地逛来逛去,时不时还有人热情地喊住他俩,“先生,让你女朋友试试……” 在旁人艳羡的眼光中,她能读出太多的内容,或是有对“郎才女貌”的赞叹,或是有对天作之合的嫉妒,她虽然是在漫不经心地微笑着,却怎么也压抑不下内心的那份甜蜜。 在这份温馨和浪漫中,时间过得飞快,等到两人吃完饭,坐上车时,罗湘堇微微又有了点慌乱,飞哥,要把自己载向哪里? 很显然,楚云飞没有办法把她载到什么地方去,他屋子里住了一堆人呢,所以,没过多久,罗湘堇就看到了自家的灯光。 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包,楚云飞把她送进了院子,“好了,就这里吧,有点晚了,我不进去了。” 说罢他轻搂佳人入怀,轻轻一吻,“呵呵,好了,过几天我再找你,你上次给我出了个好难的题目呢。” 罗湘堇迈上门槛,回头望去,飞哥兀自站在那里,见她回头,举起手摆摆。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还是冲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扭身放下东西开门,心头却隐隐泛起了一丝感叹:飞哥今天,没怎么使坏,难道说,开个公司,真的那么累人么?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先指挥着“储备部”的人,以班克斯寄来的建议书和方案书为蓝本,赶紧制定比较切实可行的执行方案,同时要考虑到该重点注意的事项。 接着,他又仔细地审了审张助理连夜赶好的规章制度,就其中几点感觉不太妥当的地方跟自己的助理做了沟通。 他这里规章还没审完呢,胡林就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楚总,那个新来的燕辉,不听我的调度,我这个电表部经理,干不了。” 还没等胡林把事情说清楚,燕辉就走了进来,白皙的皮肤因为生气显得越苍白,“楚总,是胡经理颠倒是非,他以权谋私,我对他的安排不服气。” 原来,胡林把内海市区所有的工地,都纳入了他自己的业务范围,而且特别地理直气壮:这都是我早就跑过的地方,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至于内海郊县,胡林也没全部放手要燕辉去跑,而是只安排了两处很普通的区域给燕辉:你是新手,先去这两片锻炼锻炼再说吧。 这都是什么事啊?楚大老板的头,涨得快有两个那么大了,这么大的市场,总共就你俩在跑,呃,就算加上桑大军,不过也就三个人,跑得过来就不错了,居然还相互抢地盘? 说实话,在他看来,燕辉虽然是个女人,但她身上所显示出来的成熟和老到,比胡林这在校的学生强太多了,不过,胡林毕竟是他的老部下,接触电表时间也长了,而燕辉实际的操作能力和人品的可靠性,还没有得到充分的证明。 事实上,正因为这两人各有所短也各具长处,楚云飞才索性把桑大军安排到了电表部,做个挂名副经理,他的感觉是,桑大军可靠性要高于燕辉,办事能力和经验要强于胡林。 才把两个气乎乎的员工哄走,边城又跑了过来,“楚总,那个金瑶,不是说做文员的么?她为什么要跟我要资料,说她是秘书?” “为什么说我是文员?我应聘是文秘!主要工作是秘书,其次才是文员,”得,金瑶也跑来凑热闹了。 楚云飞气得抬起手,狠狠地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巨响。 “小楚,你怎么了?”问话的是童思远,他上班比较晚,一到公司,就听说楚云飞找他,于是过来问个究竟,谁料想正赶上他拍桌子。 “好了,你们先都出去,边城,去帮我把韩枫叫过来,”楚云飞撵走人,拿起童思远的杯子,亲自给他加了点热水,“童大哥,‘七色彩虹’那边,有消息了。” 哦?童思远的兴趣一下就上来了,“他们怎么说的?” “等等我让他们把资料拿给你,”楚云飞笑眯眯地点点头,“大体来说呢,两个项目,他们都能帮你联系,而且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要是两个项目都拿下来的话,大约要1亿美元左右来启动,金额并不算大,呵呵。” “一亿……美元?”童思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就是八亿左右的人民币了,不算大?哦,天哪……看来你要入股了?” “不是我入股,”楚云飞摇摇头,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是我借钱入股,那都是朋友那里拆借来的钱,赚了钱,要支付不少利润给他们呢,或者说,等咱们把市场做大以后,他们购买你剩余的股份,接你的摊子,不过总之,一切都好商量,资金不再是什么瓶颈了。” 纵然宾塞斯对中国的印象再怎么不好,可这么大的市场,眼下蓬勃展的经济,对那些国际游资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楚云飞没给班克斯打电话之前,甚至是……索菲娅来内海之前,维伦斯家族就做出了决定:资本进军中国市场,看在这块蛋糕中,能分多大一块出来。 当然,这么大的机构和资金,进军一个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前期的市场规划和调研,那肯定是要做的,该走的程序,也是要走的,慢慢来吧,总是急不得的。 这次楚云飞的电话过去,正好让维伦斯家多了一个选择出来,楚虽然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可在宾塞斯或者班克斯眼中,那几个中国士兵跟商业是绝缘的,所以在一开始,并没有考虑他们。 当然,眼下就不同了,楚既然打算进军商界,那维伦斯家又多了一个比较可靠的朋友,班克斯甚至考虑,将来能说服楚的话,可以从这两个项目上,把“七色彩虹”的资金不引人注目地转移进中国,毕竟,热钱的流动,是非常容易被人捕捉到的,有两个项目在那里摆着,自然要降低很多人的警戒心。 所以,班克斯才一反常态,在楚云飞打电话给他的第一时间里,询问他的资金够还是不够,主动送上门的,没有好吃的果子。 第二百七十五章 绝色美人 搞个公司,还真的是累人啊,楚云飞把手里电话放下,懒洋洋地伸一下懒腰,现在的银行都怎么了?成天到晚地换支票本,就差那么点工本费挣么? 公司开业,已经一个多月了,一切都逐渐地在走向正规化,不过,公司里这帮职员,可没把他气个半死,干什么事都不能让他放心,就说那俩项目的实际操作流程吧,他这个从来没做过的生手,也知道该向什么地方使劲,哪里该注意到些什么。 亏得那张楠也算做过高级主管呢,怪不得人家老板小舅子要看他不顺眼,整个一个眼高手低,做做日常行政管理还行,说到项目策划和制定实施细节,差得太多。 幸亏,童思远那里还有个“瑞沃”集团,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唉。 电表市场倒是一片红火,别说,他的小伎俩,还真的特好用呢,眼下开春,正是各个工地开工的时节,而且,受了他谣言的影响,很有一些工地,有提前定合同的心思,把个胡林和燕辉忙得不亦乐乎。 区区一个月内,已经签了六个合同了,胡林和燕辉各三个,三千多户,不算少了,这个月和下个月,起码要翻番的,估计三个月就能签到两万户呢。 不过这两人的关系,唉,实在是没办法说,燕辉负责的地段赶不上胡林的好,可是签合同很有一手,至于胡林,除了第三个合同,前两个合同,都是桑大军出马,帮他搞定的。 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金瑶敲门走了进来,这个月里,这丫头除了咬牙抢下了边城文秘的职位,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一切工作都做得极有章法,一个非常敬业的文秘。 “楚总,工商局说要搞业务培训,给了咱们公司两个指标,让咱们抽两个人去。” 操,又是要钱的,楚云飞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转告张助理,让他安排吧。” 这里话还没说完,杨永嘉就急冲冲地走了进来,“飞哥……” 现金瑶在场,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 “咦,这两天不是要你好好练功么?”楚云飞挥挥手,“金瑶你出去吧……才给你好好调理了一下,你这不抓紧时间练功,别到时候让你爷爷埋怨我吧,说,什么事?” “烟霞派的人,已经放出风来了,要你好看,”杨永嘉顺势坐到沙上,“是闽北的‘龙扬门’告诉我三爷爷的,说他们在四处找人助拳呢,不过,‘龙扬门’跟我们家有交情,没理他们。” 龙扬门,那就是楚云飞曾经的领导,耿风耿团长所在的门派了。 “哼,”楚云飞从鼻子里不屑地喷出股气,刮刮鼻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打上他们山门?我没顾得上找他们麻烦呢,他们居然敢来惹我?人要想死,谁也拦不住啊。” “打上他们山门,似乎也可以,”杨永嘉对楚云飞的功夫,还是很佩服的,在他看来,飞哥就算拳脚功夫不太好,但那气势太强了,也不知道到了“先天境界”的三爷爷能不能斗得过他? “不过,人家已经说了,肯定你就是杀人家两名弟子的凶手,所以……按武林规矩说,我家不太好张罗着为你出头,你只能自己打上山门,或者,邀请几个朋友也行,可以算上我一个。” 杨永嘉毕竟年轻,遇到这种大事件,脸色都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着急的,还是兴奋的。 楚云飞琢磨半天,下意识地拿了杆笔敲打着桌面,“打上它山门,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唉,关键是我眼下走不开啊,你也看到了,永嘉,公司里这档子事,我哪里能离得开?” “那倒也是,”杨永嘉点点头,这段日子,飞哥的忙乱,他也是看在了眼里,做生意,真的是太麻烦了,他甚至有点庆幸,靠着家里这点底子和人脉,自己只需要混迹武林,云游天下就可以,“飞哥,我主要觉得,你这里没可靠的人,帮你撑场面,要不,你从老家弄两个亲戚来看摊,也算放得下心。” “亲戚?”楚云飞长叹一声,“亲戚、朋友我倒是有几个,不过,不合适啊。” 接着,楚云飞把他最担心的问题提了出来,“对了,你三爷爷说了没有,烟霞派的人会什么时候动?还有,按武林规矩的话,他们是不是还会偷袭,甚至连累到我的家人?” “偷袭……应该不会了吧?毕竟这次他们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杨永嘉抿着嘴,琢磨了半天,才慢慢说出来,他是知道上次偷袭的经过的,按说上次那种偷袭,也会被武林中人鄙视,可烟霞派的人就做出来了,所以,他并不能十分确定,这次,那些垃圾会不会继续使用些无耻的手段。 看着杨永嘉这期期艾艾的样子,楚云飞终于还是放心不下,伸手拿起电话,给杨土豆拨了过去,时代在展,山沟里也有电话了,虽然是那种450m的无线农话,效果还是满不错的。 杨土豆在家,听了他的问话,老头哈哈一笑,“这个你放心好了,他们不可能找你亲友的麻烦的,而且,我让别人带话给烟霞派了,虽然死了人,可是他们错在先的,要是再不择手段的胡来,武林公义,哼哼,那是开玩笑的么?” 哦,听到这里,楚云飞就有点明白了,“杨三哥,是不是他们这次这么大张旗鼓地拉人,也是被你这话逼的?” “对,应该没错吧,他们现在是用苦主的名义,跟你找场子,这样的话,我们杨家不好帮你,最多拉拉偏架,他们不要脸,别人还要脸呢。” 知道了这个,楚云飞终于放了心下来,只要母亲那里没什么事,他是不太在意别人对他的算计的,现在的他,基本上随时都在气运全身,只要知道有人会找来,提高警惕,想来问题……不会很大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办公电话又响了,真让人受不了,这又是谁? 001!美国打来的,楚云飞挥挥手,示意杨永嘉去练功或者玩,拿起了电话。 来电话的,居然是宾塞斯,老头说了,他享用了一根木棍,感觉身体不错,就飞来美国看看自己的摊子,过几天,考林斯斯文森,索菲娅的姑父,要带着“七色彩虹”的高级顾问,来趟中国,期间会去拜访一下楚云飞和他的合作伙伴童,不但算是考察的意思,顺便也把投资方案和方式协商一下,项目再小,也是大几千万的美元呢,维伦斯家又没开了印钞厂。 哦,当然,那根切了一小片、被破坏了结构的木棍,也会被带来,请他重新加工一下的。netbsp;总算进入实质性操作阶段了,楚云飞笑着挂上了电话,等明天早上,童大哥来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吧,对了,眼下,是不是又得招几个人了? 他正在这里琢磨呢,金瑶又敲门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有一点点阴沉,不知道在跟谁闹别扭,“楚总,外面有个叫梁绛的女人,说是什么梁志宇的妹妹,找你有事。” 梁志宇?哦,那个制服笔挺的警司,楚云飞对那个中年人警司还有些印象,后来顾老板保安公司那档子事上,他还卖了面子给对方呢。 来就来呗,你这是什么表情?楚云飞奇怪地看了金瑶一眼,点点头,“哦,那你让她进来吧。” 等到梁绛进来的时候,楚云飞顿时觉得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金瑶会是那样的神情,这是一个美丽异常的女人! 这种惊艳,跟他初见索菲娅时的那种感觉相差无几,更难得的是,她的身材更是那种性感无比的,那半长不短的浅紫色风衣,不但衬得她肤白胜雪,而且根本遮不住那峰峦起伏、曼妙无限的身姿。 25、6岁的模样,做她老公的,铁定是要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的,楚云飞刮下鼻子,勉强收拾住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呵呵,请坐,金瑶,倒水。” “你好,我就是楚云飞,请问你找我什么事?”看到金瑶倒了水,楚云飞开始问,“你哥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办公呢?” “听我哥哥说,你们恒远公司,是做电表的,我找你来,是想谈谈教委小区的电表。”说到这里,梁绛抬头看看金瑶,那意思很明显,下面,就是机密了,你该去哪去哪吧。 教委小区?夏海云那里?楚云飞沉吟一下,那是一个很诱人的单子,而且,目前虽然有内应,却算不得十拿九稳的事,也罢,听听这女人想说什么吧。 他冲金瑶使个眼色,秘书气呼呼地转身,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这是我的名片,”看到金瑶出去了,梁绛走上前几步,把手包放到楚云飞的办公桌上,打开包,掏摸半天,才翻出一张精美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 这手很漂亮,楚云飞心里禁不住评价一下,修长白皙、圆润如玉,不过……这名片…… 名片的精美是绝对够了,就是这香气,有点强烈了,多少是有点俗气。 看到对方退了回去,楚云飞笑笑,“说说你的想法吧。” 看到对方的开心的笑脸,一句话说完,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晕眩,不是吧,我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好色呢? 下一刻,他现了不对,女士的手包还在桌子上放着呢,里面散出一股冰凉的气息和一种怪怪的香味,他顿时觉得头也疼了起来,眼睛也刺痛了起来。 乙醚的味道,一般人确实,很少能享受到,更别说加了料的那种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梁绛的算计 楚云飞已经现不对了,下意识地去推那个手包,同时闭住了呼吸。! 但是,很遗憾,他现得实在是太晚了,名片上浓烈的香气,遮住了乙醚的味道,为了礼貌,他又看了名片片刻,然后居然还开口说话。 看着他的手在离手包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黯然垂下,梁绛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声如铃,目光如冰。: 她走上前去,动作异常迅地从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一针扎到他的颈部,随后一手拎包,一手把这么个一百多斤的男人拎了起来,开门探头出去看看,随后,带着人迅疾地消失了。 自从进电梯后,她就没办法再拎着人了,实在是……电梯内还有别人呢,于是,她扶着楚云飞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再“含情脉脉”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好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在照顾酒醉的丈夫。 这情景落在别人眼里,还是诡异了很多,大早晨的,谁会喝酒喝成这个样子?而且,这女人虽然个子很高,可比那个男人还是低了小半个头,终究是显得有点可怜兮兮。 大致是因为,这可怜的女人居然还漂亮得一塌糊涂,电梯里的几位男士没现,那个好福气的男人,样子看起来不太对,脖子上还隐约往下淌水呢。 梁绛无视着别人的注视,等电梯门一开,扶着楚云飞飞快地来到她的苹果车前,费力地单手开了车门,把人向里一扔,重重地喘了口气出来,“**,这个臭男人真重!” 其实她自己知道,她不是累的,而是紧张得要命,开什么玩笑,这一百多斤不算什么的,上次那个二百多斤的印尼胖子,叫什么c1oseads的,她照样扛着走了二百多米呢。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有人似乎轻薄地说了句,“好香呀”,一回头,身侧一个中年小个子男人正从她身边走过,鼻翼似乎还在不停地翕动。 她直接送了个“卫生球”给那男人,身在险地,她倒也不想多事,要搁在平时,姑奶奶不整治到你半身不遂才怪呢,也不看看你丫那猥琐的样子。 上了苹果车,她异常利索地打火、轰油门、挂挡、松离合,就在那小个子男人愕然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她的车技相当不错,车又小巧,在内海的大街小巷灵活地穿梭着,滚滚车流中也不肯放慢度。 前侧方来了一辆油罐车!她下意识地紧打方向盘,却听得后座上“咚”的一声,抬头一看,后视镜中,那个小白脸被甩到了座位下面。 车流中,自然由不得她下车看个究竟,只能恶狠狠地咒骂一句,“小子,你要是碰坏了我的东西,姑奶奶饶不了你!” 等到金瑶现楚总消失不见,而一应物品全还在桌子上摆着的时候,真的有点奇怪了,然后她看到楚总的手机居然在那里响着,没人接,好奇心之后,就是一阵慌乱,各个房间乱窜起来,“楚总不见了,楚总好像被人绑架了。” 这事倒满蹊跷的,虽说她能确定楚总不认识那个姓梁的女人,不过,就不许人家有什么私事不成?她居然能比较肯定,楚云飞被绑架? 杨永嘉和石头最先冲了出来,然后,就是满楼道地找人,再跑下楼去打听。 等到大家得知,楚云飞是被一个女人,搀扶着走了之后,不由得面面相觑:楚总(飞哥)这是唱的哪一出戏,难不成,是真的被绑架了? 就在恒远公司忙得鸡飞狗跳,一塌糊涂的时候,梁绛的小苹果车已经开到了内海的市郊,车一拐,上了通向南方几省的国道。 车行大约一小时,又下了国道,继续走了二十分钟,居然出现了大片的小山,已经到了一片丘陵地带。 再走十分钟小路后,前方就没路了,梁绛停车熄火,从车里拎了把手枪出来,然后又推开后门,把楚云飞拽了出来,扛上了肩头。 她穿的,居然是那种带护帮的高腰旅游鞋,山路虽然比较湿润和泥泞,但她扛着人踩上去,却是异常地稳健和扎实。 梁绛扛人的姿势相当地老练,楚云飞被放成脚前头后的模样,这样的话,只要需要防人从肩头侧滑下去就可以,找重心的时候,随便动一动他的双腿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楚云飞的双手就耷拉到了她挺翘的臀部和大腿上了,随着她的走动,他的手和肘伴随着节奏,在她那里无力地一拍一拍。 走了几步,梁绛微微觉得有点不舒服,自己身体晃动得有这么厉害么?这家伙这手也太过份了吧?于是站直身子挺挺腰,顺便把胸前的那两条长腿束一下,用力地向自己的胸部搂了一下。 这么调整一下,感觉就好多了,不过,楚云飞的腿,又挤得她的胸部有点变形了,算,不管了,马上就到了呢。 翻过这个低矮的小山,前面是块空地,空地上搭建着一座小小的庙,很破败的样子,应该是香火非常不旺的。 梁绛站在山顶,沉思一下,找块灌木丛生的地方,把楚云飞放了下去,任那价值逾万的西装和皮鞋,在泥地上和草丛中被糟践。 扯过几根掉落的树枝,盖到楚云飞的身上,梁绛退了两步,左看看右看看,感觉没什么大的毛病,终于掉头,向那庙里走去。 庙里,破旧得一塌糊涂,门窗都没有了,甚至那烧香的炉子都看不到了,几尊神像也是东倒西歪,蛛网密布,上面还有不知道有积攒了多少年的积尘。 不过,院子里居然停了一辆小面包车,让这诡异异常的破庙,增加了几分现代气息。 车旁,是四个人坐在那里,找了个石头做的类似香炉的东西来做火盆,几根干枯的树枝在里面有气无力地燃烧着。 四个人,三男一女,女的接近四十岁,胖墩墩的,其他三个男人,两个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其中一个,断了一只胳膊,另一个男人,看不出有多大年纪,大概就是三十到六十岁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满头的白,偏偏又是面色红润,肌肤饱满,眼神虽然有些混浊,但偶尔一翻眼皮,却又露出极其犀利的目光,看人一眼,总有一种被220v的交流电触到的感觉。 几个人本是在低声聊着什么,其中白男和胖女的手中拿着竹筒做的水烟,在那里时不时地紧来几口,倒也是自在逍遥。 忽然,白男的脸色一沉,眼中那种精光再次显现,抬头直视门口,手中的竹筒慢慢地向地上放去。 其他三人,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下一刻,紫色人影闪现,梁绛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冲着断胳膊的男人,白皙的右手伸出,“事我办妥了,钱呢?” “人呢?”问话的,是胖女人。 梁绛根本没兴趣理她,手还在那里伸着,目光盯着那断臂男人,死活不肯挪开,“赵经理,钱呢?” 断臂男人咳嗽一声,“钱,我肯定给你准备下了,不过,你说的这人,我们看不到,怎么给你钱?” “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梁绛缩回手来,轻掠一下齐肩长,顺势拢了双手,轻笑一声,“道上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的要求也不过份,我只要看看你们准备的钱。” “你是信不过我们烟霞派了?”说话的,还是那个胖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死活看不惯眼前这个骚女人,“那你接这活干什么?” “烟霞派我是久仰的,”梁绛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脸上倒是现了一点冷意出来,“不过,两百万,实在不是个小数,我觉得,还是慎重一点的好,怎么说,这钱也是我拿命博来的。”~e 断胳膊的赵经理摇了摇头,冲着没断胳膊的把嘴一努,“十三,去,拿出来给她看看。” 那叫十三的汉子走进庙里,片刻之后,拎出个箱子,打开箱子盖时,满满一箱子的百元面额的钞票,晃得人眼花。 “好了,拿过来给我,”梁绛的口气变得炽热了一些。 “你不是说只看……”胖女人质问的话还没说完,枪响了! 梁绛轻轻一口,吹去了枪口的青烟,朴素、雪白的细碎贝齿在春光中显得妖艳异常,枪口一转,又对准了那个看不出年纪的白男,他面前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弹坑。 “呵呵,老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姑奶奶知道,这帮人里,数你自我感觉最好了,下次,一枪俩眼儿,你不信可以试试。” 白男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动动,最终是没有说话。 如果眼神可以**人的话,以他的那种怨毒,相信梁绛全身各个有孔的地方都被白男“白f…… “赵经理”脸色也是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梁绛再次用右手掠掠头,给他一个懒洋洋的微笑,“你一派宗主能改名叫经理,我就不能改个主意?” “我那是为了与时俱进!”赵经理扭头冲着十三吩咐,“去,把钱给她拿过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变故迭起 十三拎着箱子慢慢地走过去,看着这女人警惕性极高,他不敢把动作做大,放箱子时度也极慢。 忽然,他好像脚底滑了一下似的,身子略微侧了一下,梁绛顿时身子暴退,手中枪口同时对准了十三。 就在梁绛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十三身上的时候,刚才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胖女人手一扬,两颗小石子飞了过去。 梁绛也现,自己似乎中计了,但是她真没想到,看上去一个肥肥胖胖的女人,手上功夫是如此了得,几乎在一瞬间,她的手枪就被击飞了,另一颗石子击中了她左手手背,顿时阵酸麻。 大惊之下,她的身子迅地向院门外飘去,怎奈那白男的度比她快多了,瞬间就移到了院子门口,正正地堵在那里,挡住了她的退路。 “怎么?没见人呢,就打算杀人灭口了?”看到后路被封,梁绛居然马上镇定了下来,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地好。 她笑吟吟地再掠下头,眼中的恐慌被冷静所代替,“好了,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啊,赵经理你这个经理,是要把烟霞派当作个公司来做么?” “囡囡,人呢?”白男开口了,声音虽然很有磁性,可是语调却是异常的冰冷,“跟我老黑玩心眼的人,想死都死不了。” “人就在外面,”梁绛神色恢复了正常,懒洋洋地回答,“不过,我还是要先拿钱,烟霞派……听说最近这些年你们不是很景气,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先看看钱的真假。”. “侮辱烟霞派的人,死!”叫十三的汉子才从地上捡起手枪,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冲上前就是一拳。 “好了,”又是那白男磁性的声音,看着梁绛快地斜退,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不过,一股磅礴的气势在瞬间放了出来,“该让你拿的时候,自然要让你拿的,现在先带我们去看人。” “他马上要醒了,”梁绛站在那里有恃无恐,不过细看的话,应该可以看出,白的“老黑”出的气势,多少带给她一点点不安的感觉,所以不得不拿了那个强敌说事。 “我给他注射的药效还有5个小时,不过,以他的功夫,提前点醒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老黑闷哼一声,慢慢走了过来,气势有增无减,“囡娃子,信不信爷爷能废了你的功夫,卖你到山里,给你找几十个男人做你老公?” “她本来就是个烂货,”胖女人又话了,语言极其地粗俗,“小螳螂这名字,就是说她翻脸不认人呢,交配以后就吃掉配偶,破鞋一只!” 听到这话,梁绛眼中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虽然她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但在场的,都是多年江湖上打滚的人,自然没有看不见的道理,“呵呵,看来,这钱你们是不想给了?” 几个人都没有回答,沉默半晌后,赵经理的眉毛皱皱,下巴一扬,干脆异常地说了三个字,“你带路。” 梁绛也光棍得很,略微一思索,不再说什么,掉头向院门外走去,四个人成“口”字型把她围在中间,跟着她慢慢移动。 上得山去,梁绛冲着几人一努嘴,“喏,就在那堆树枝下面。” 几人交换一下眼神,胖女人停止中的几个小石子,运足气势,上前一脚踢开那些树枝,可不是,树枝底下正正地躺着一个男人。 趁着几人被这场面吸引,梁绛抽身暴退,怎奈那老黑盯她盯得实在紧,身子一动就挡住了她的退势,“你想死不成?” “算了,老黑,”说话的是赵经理,他头都没回,慢慢地向楚云飞走去,“不管这人是不是正主,留她都没用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那好,”老黑**一声,上前几个擒拿就捉住了梁绛,大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摸来摸去,“嘿嘿,这囡娃子身材真的不错哦。” 说归说,他倒也没真的急色到什么程度,起码要等眼前事了吧? 梁绛从来都认为自己的功夫绝对拿得出手的,怎奈,眼前这个老黑,功夫实在变态得有点离谱了,一时间眼泪在眼眶中开始打转。 赵经理走近,低下头看看楚云飞,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竹枝,沉思半天,点点头,“嗯,没错,就是他。” 十三和胖女人知道,赵经理是在用烟霞派的秘法,核实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杀害死去同门的凶手,这种秘法,通常只有一派之长才能知晓。 好了,既然可以确定凶手了,赵经理也懒得多想了,抬手向楚云飞的丹田处击去,对于这种功夫高手来说,什么麻醉药、蒙汗药、捆绑手段,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毁了他的丹田气源,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就在这一刻,楚云飞动了,他的身子在平躺着的情况下,横飞数米,正正到了那胖女人的脚下,抬手就是凌厉无比的一掌。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是威胁最大的,原因无他,丫会暗器,实在是有点过于危险了。 事实上,他还真的被麻醉气体制住了,梁绛的麻醉药,真的是很管用的,在他想伸手打掉那个手包的时候,全身真的是困顿异常的,不仅仅是想瞌睡,那刺激性的香味,弄得他皮肤和鼻子刺痛,眼泪也堪堪地要掉了下来。 当时的情况下,他就算打落手包,梁绛要真的动手的话,他也没力气反抗,于是终于硬生生地压制住了那种**,躺在桌上伪装昏迷。 说实话,他也可以算得上已经昏迷了,因为他根本没力气做任何事。 然后,梁绛顺手给他扎了一针,可以想象,那针剂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难说都是什么剧毒药水呢,情急之下,他没命地暗自运气,想排出毒素,控制那针剂在体内的作。 万幸的是,受环境的影响,梁绛这针打得太快了,脖子上突然起个包,哪怕就是肌肉的反弹,也能把药水逼出来一些,更何况他在全力地运气呢? 等到他看到刘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为了争取那运气的机会,用尽力气喊了一声“味道好香呀”,想引起这个仇家对自己的注意,怎奈,他的肌肉都不听指挥了,只隐约出了最后三个字,却让梁绛还以为是刘善说的。 刘衙内这次,是被他彻底地冤枉了一回! 等到上了车,因为梁绛把车开得跟过山车有得一比了,他根本没能力排毒,他运气虽然不需要盘腿打坐,但终究是要一个比较稳妥的姿势,哪怕走路都能运气,可在车里被撞来撞去,这种情况还指望他能运气排毒,那就有点过于强人所难了。 然后,药效逐渐开始作了,他也昏昏欲睡了。 他不想睡,这一觉睡实,再醒来,没准是“九宝灵体”的又一世了,但这种情况下,实在是由不得他,他现在连咬自己舌头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他着急得快要吐血的时候,机会来了,梁绛一个大甩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顺势滚到了车座下,脑袋还故意在车门把手上重重地撞了一下,以求保持头脑的清醒。 于是,他的眼角就多了道血丝。 滚落到座位下,卡在那里,就比较方便运气了,苹果车是女士车,车内的空间不大,座位下放脚处更是狭窄异常,不怕被车甩来甩去。 尤其在上了国道以后,车行得也稳了,他更能顺利地运气了,终于在半小时之后,把能排出的毒素都排了出去。 自然,后遗症还是有一些的,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有把握控制住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只是,丫一直在高行驶中,他又想知道这事到底是谁在指使的,终于控制住了干掉这个女人的**。 然后,这个……他在被人搬运的途中,顺势占了人家一点小便宜,当然,他自己认为,不这么做的话,可能会显得自己不太正常,被人怀疑了,那就不好了。 等到他的身体被放到冰凉湿润的地上,那对他状态的恢复就起大作用了,就在梁绛还没走进那院子的时候,他已经咬破手指,借着那点疼痛,小心翼翼地翻身爬了起来。 等到那汉子从庙里拎出箱子的时候,他已经潜到了院子外面,正极力地使用生命能量观察法,看着里面的行动呢。 等他确定了暗算自己的是什么人之后,马上分析了一下双方的力量对比,然后,痛苦地得出一个结论,眼下的他,绝对不能冲进去,人家有枪,还有暗器高手,最重要的是,那个老黑,气势真的很足,功夫大约快赶得上关涛了。 不能冲进去,那就赶紧回去继续躺着吧,借机暗算上一两个人的话,这事应该,还是有可能搞得定的。 又运了不到十分钟的气,五个仇家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之间的内讧,楚云飞不想管,也没兴趣管,不过,他总不能活生生地躺着,被人把丹田气源毁掉,于是终于出手。 第二百七十八章 各个击破 他这一掌,正正地击在了那胖女人的丹田之处,然后顺势一招“倒转乾坤”加擒拿,将那胖女人身子揽住,掷向那个叫十三的男人。 十三手中,是有枪的,但是,看着自己的师妹飞了过来,他只能伸手去接,小丘上土多,但石头更多,胖女人这样飞出去,太危险了。 然后,楚云飞的飞脚也到了,那一刻,十三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楚云飞在踢飞十三的同时,赵经理已经如影随形一般地跟了过来,所以他不得不向前侧方冲上一下,然后就是狠狠一拳对向那袭来的拳头。 “砰”地一声巨响,两人各自退了两步,楚云飞身体远远没有复原,内气也禁不住如此地消耗,站在那里大口地喘起气来。 白头的老黑迟疑一下,送了股内气进入梁绛的体内,让她暂时动弹不得,松开手就待跃入场中。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如此嘛,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强悍,老黑本就不相信这么年轻的人,能有多深厚的功力,现在看起来,跟小赵的水平,也在仿佛之间的。 可就在这一刻,场上形式大变,那“赵经理”才刚刚稳住身形,接着身体就猛地一震,随后慢慢地瘫软在地上,口中出了凄厉的喊声,随即整个人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这,自然又是楚云飞在吸取对方的生命能量了,没办法,他现在的内气消耗,委实有点过于大了,为了防止这老黑的插手,说不得只能行险再次使用禁招。 这一切看在老黑眼里,实在是相当古怪的情景,他略一思考,就断定,眼前这年轻人,果然是有绝技在身的,当下更不答话,转身回去,又控制住了梁绛。 在老黑想来,楚云飞绝对是跟梁绛商量好了,两人合作,来勾自己这方四人来入彀的,他绝对不能相信,如果真的如梁绛所说,已经给此人注射了麻醉药,这囝娃子还能这么厉害。 既然是二人合谋,这囝娃子的功夫又是如此地厉害,老黑的头皮禁不住一阵麻,他倒是可以没命地逃跑,不过,要是跑不脱的话,那就太糟糕了,倒不如弄个人质在手,大家按武林规矩来说事,自己左右不过是个帮忙的,纵然难免要受点活罪或者敲诈,可总是罪不至死。 楚云飞可懒得管他怎么想的,一边吸取着赵经理的能量,一边走几步,捡起地上的手枪。 就在赵经理堪堪地昏迷过去的时候,楚云飞手上的枪响了,目标正是那胖女人的胳膊和十三的大腿,其实,他只是想校校准头而已。 还好,这枪,准头不差。 有枪在手,楚云飞真的是什么都不怕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格外地相信手中这伙计,枪,就是军人的命根! 看着楚云飞把目光转向了自己,老黑讪讪地笑了一声,声音依旧是那么又磁性,“小兄弟功夫不错啊,你这位红颜知己在老哥手上,不知道小兄弟愿意不愿意跟我好好谈谈?” “你要是现在就肯把她杀了,我倒是有兴趣跟你谈谈,”楚云飞爱理不理地来了这么一句,顺势坐在地上,开始打坐行功。 其实,无论如何,这种姿势,才是最有效恢复功力的手段,站着能行功运气,并不是说,站着就是行功的最佳姿势。 老黑的脑瓜,其实是满不错的,但还是被他这句话弄得有点云山雾罩的感觉,品味了半天,看他的神态不像是装的,而眼下,这囝娃子显然是在恢复功力,考虑来考虑去,终于有点似懂非懂的意思了。 既然对方不肯好好谈,将自己视若无物了,无论如何,离开现场才是正理。 有了这番认识,老黑挟持着梁绛,慢慢地向后退去,看到楚云飞始终不肯搭理自己,度越来越快。 你还想跑?楚云飞绝对不肯放过他的,体内好不容易又积攒了一点点的内气,终于再次站了起来,慢慢逼了过去,“想跑?你问过我了没有?” “小兄弟,我不是烟霞派的……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可对这囡娃子下手了啊。” 去你妈的,你爱下手就下手好了,老子正好有点不忍心下手的感觉呢,楚云飞二话不说,身子迅疾地飘了过去。 老黑被他的度吓了一大跳,仓促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辣手摧花,把手里的小螳螂一扔,掉头没命地逃窜。 楚云飞的内气,实在是太少了,眼看着对方已经被拉近到了十米左右,怎奈,内气又将枯竭了,手中枪终于再次举起,“砰”。 老黑的度很快,楚云飞不敢玩什么花样,打那些不重要的部位,直接对了他上半个身子的正中央打了过去,无巧不巧,老黑正好身子晃晃,这一枪,正正地打中老黑左边背部,他如受锤击,顺着惯性,身子飞出去三米多远,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看着那核心生命能量腾空而起,楚云飞摇摇头,连死活都懒得检查了,掉头走了回去,继续盘腿在地上打坐,手中紧握那支枪。 这一打坐,又是整整三个小时多过去了,大约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楚云飞才缓过劲来,身体虽然不能说大好了,但起码让这五个人再来打一次的话,不靠偷袭,他也有把握取胜了。 就在他运气行功的时候,梁绛也盘腿在地上运气,虽然这个女人貌美如花却又心如蛇蝎,可只要她没有逃跑的意思,楚云飞也懒得理会,他自问要比那女人强出很多,只要存了小心,大家都康复了再斗,也不怕丫跑到天上去。 这个期间,赵经理醒转来一次,不过,楚云飞在第一时间就走过去再度打晕了他,顺势还瞟了梁绛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浓,虽然……那时候天已经黑了。 待到功行圆满的时候,他站起来,把那三个人依次弄醒,开始拷问。 这三人,不消说,都是烟霞派的,那赵经理不但是一派之主,撒石灰的而死的家伙,更是在一次斗殴中救过他一命,那次虽说他是少了条胳膊,但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地好。 胖女人则是跟那被直接剥夺了生命核心能量的家伙要好,虽说年轻时阴差阳错地嫁了别人,但最终还是离婚了。 十三,南海人,机缘巧合下进了烟霞派,勇武好斗,对烟霞派忠诚异常,人称“南海十三郎”。 至于那死了的老黑,出身无人知晓,不过,他的名头在功夫界中非常响亮,享誉武林二十多年,提起“白老黑”,名声甚至比关涛还要那么恶劣几分,废人关只是踩别人的场子而已,而他则是有名的出手阴损、心黑手辣,所以才被人叫做老黑。 此人虽然贪财好色,信誉却是不错,也不知道这次为何,鬼迷心窍地趟进了这趟混水里。 因为烟霞派财力不继,武林中人在这件事中,又有很多人持了观望态度,再加上桐山派也出了变故,不肯配合烟霞派寻仇,他们找不到什么得力的臂助后,终于行此险招。 事情来龙去脉弄得差不多了,楚云飞眼下只剩下一个不解的问题了,那就是,为什么赵经理凭了一段竹枝就能确定他是凶手,这里面,跟那一小团亮白的、不受吸引的生命能量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很遗憾,关于这件事儿,三个人竟是异常地倔强,死活不肯吐露详情。 真的不肯说么?楚云飞倔强劲上来,正要使用手段,却现那梁绛悄悄地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打算离开。 天色很黑,梁绛自己都看不太清楚山路,又担心踩了枯枝什么的出响声,一脚高一脚低地慢慢行去。 听到有人在惨叫,她趁机紧走两步,却一不留神,踩到块长满青苔的石头,差点跌倒。 就在这时,枪又响了,一颗子弹正正打在那块石头上,迸射出了点点火星。 然后就是一句充满戏谑语气的话,“呵呵,天太黑了,路不好走,我给你照照亮。” 梁绛心里一凉,乖乖地走了回去,站到了楚云飞的身边,“好了,我‘小螳螂’有眼无珠,惹了你了,要怎么赔偿,你划出道儿来吧。” “你给老子住嘴!”楚云飞最烦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女人就怎么了?漂亮就了不起啊?眼下这情景,有你充好汉的份儿么?“一边儿呆着,你的事,咱们慢慢说。” 说着,他又开始轻轻地吸收十三的生命能量,你丫很强硬?慢慢整治你。 “我有办法……”梁绛真的很聪明,她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资格,所以先把要说的重点简单概括了出来,等待楚云飞的反应。 听着十三低微的喘息声,楚云飞正在这里恼火上头呢,听她说话,刚要再骂人,却马上反应了过来,这女人,似乎有点什么建议?“什么办法?” “我有办法叫他们开口,你不是想知道那竹枝是做什么用的么?”梁绛的语气,很真诚,这个节骨眼上,她必须把握住该把握的机会。 第二百七十九章 梁绛的智和愚 “嗯,你,”楚云飞点点头,虽然对方未必能看清楚他的动作。 “我知道他们烟霞派的老窝在哪里,”粱绛的话,说得有点难听,起码术语掌握得不是很好,“他们不交待的话,我带你去,抓了他们的家人,当着他们的面,慢慢地杀。” 我晕,这女人好歹毒啊,楚云飞听得头皮就是一阵麻,烟霞派的山门,他虽然不知道,但只要他愿意,绝对是可以打听出来的,但他从来没想着,要去主动抓了人家一家老小,挨个地杀的。可以想像的是,就算听了粱绛的话,抓了人来,不过也就是先死和后死的区别,莫不成,人家招出了秘密,还真把剩余的家属放回去不成? 疯子才肯那么做呢。 十三虽然在痛苦中煎熬着,但梁绛的话,他还是听了个真又真,情急之下,他哪里还管得上真假?更没有机会考虑抓来的家人,会不会安全地回去这个问题。 下一刻,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咬牙出几个字,“贱人,爷爷做鬼也放不过你。”然后没命地一咬自己的舌头,顿时口中血流如注,眼见是不得活了。 楚云飞白她一眼,顾不得多说话,看空中那团明黄再起,再次用力,活生生地把那核心的生命能量吸了过来,想看看,还有没有那种蚕豆大小的亮白出现。 等他反应过来,其实,亮白和明黄,其实应该走的是两个不同方向的时候,十三的能量已经堪堪地要进入他的体内了。 开什么玩笑?楚云飞忙不迭地停止了对核心能量的吸收,身边还有个歹毒异常的女人呢,要是一吸进来,弄个头痛什么的,那不是把自己也交代出去了么? 还好,阻止得够及时,那核心能量在他身前略作停顿,如划破夜空的流星一般,向北方飞去了,同时,那团亮白再次向西北方飘去。 果然是这样的,想起关涛的点评,楚云飞基本可以确定,这团能量中,应该是包含了有仇人的信息和资料在里面,这西北方,可不就是烟霞派的山门所在么? 搞清楚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他坐在那里,盘算了半天,终于开口问梁绛,“梁志宇,真的是你的哥哥么?” 梁绛沉吟一下,“不是,他只是我继父带过来的,从他出现以后,我的日子就没好过,后来,母亲出车祸死了,我就离开了那个家。” 身世还挺悲惨?楚云飞点点头,也懒得问真假,“好了,把这俩人,带到庙里去,这里太冷清了,我还没问完话呢。” 说着他拎了那装钱的皮箱前行,带头走进庙里。 等到他把火再度生着之后,梁绛的娇艳的面庞,再次清楚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犹豫一下,他问梁绛,“你,想活么?” 这话,问得梁绛登时紧张了起来,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告诉你,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女人。” 去你妈的,你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呢,楚云飞要不是存了让她背黑锅的心思,而且还有些别的计划,真的还没打算放过她呢。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冷笑一声,“你放心,我对螳螂没什么兴趣,我再问你一遍,想活么?” “想!”梁绛点点头,再不说话。 “一会儿,挖个坑,把那死了的俩埋了,然后,你再把这俩各砍一只手,就没你的事了,对了,钱你是不要想了。” 这么简单?梁绛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看楚云飞的神情,感觉不像是假话,马上就站了起来,“好,我现在就去。” 小面包车上,居然有个小铁锨,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为楚云飞准备的,或者,梁绛也有份? 梁绛拎了两具尸体回来,庙门口挖坑,楚云飞也懒得理她,车里寻了副粗布手套带上,小心抹去各处的指纹后,打开箱子,翻看那传说中的二百万。 果不出他所料,拮据的烟霞派,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每一大捆百元钞票上,只有第一张才是真钱,下面的,全是同样大小的自纸。 一时间,他甚至有点想笑,敢情,自己就值这么点钱? 还有那个螳螂,也傻得够离谱的,这种买卖你要接就接吧,不过,事主摆明了,是要坑你的,接活以前,不该动动脑子的么? 这点钱,真不知道够不够小螳螂买那些装备的呢。 想到这里,他轻笑一声,把那箱子白纸倒落在地上,顺便叨叨两句,“看看,我说你拿不到钱嘛。” 他一笑,梁绛已经注意到了,等这话出口,她扔了铁锨就跑了进来,等到她现地上散落的是一堆白纸的时候,终于压抑不住怒火,上来就给了赵经理一脚。 “好了,干活去,”楚云飞不想让她把赵经理踢醒,阻止了她,又坐在那里沉思了起来 没过多久,梁绛又走了进来,去面包车里翻腾一阵,找出两包方便面,一瓶矿泉水,坐在火旁吃喝了起来,“饿了,你要不要来点?” 楚云飞懒得理她,不就是想试探一下我的态度,看你能不能真的留条小命么?到这个时候了,玩这点小花招,有意思么? 终于,在凌晨一点左右,梁绛把坑挖好了,两具尸体也扔进了坑里,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等他落。 “把他俩手腕动脉割开,然后你就可以走了,记住,不许回头,听见没有?”楚云飞盯着火堆,目光游离不定。 不许回头?梁绛直觉地感到,这里面似乎有点文章,沉吟一下,“你肯定不会杀我么?” 楚云飞白她一眼,才要冷哼一声,却现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愈地娇艳。 算,既然是不想杀她了,他终于换了种策略,也算是把黑锅栽得更扎实一点的意思,“你那么漂亮,我怎么下得去手?对了,要是烟霞派找你麻烦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他这话说得比较温柔,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梁绛坐在那里,沉思了半晌,忽然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看着他不吭气,梁绛轻笑一声,“我把你放到地上的时候,你是侧躺着的,可刚才这肥婆踢开树枝的时候,你是仰面朝天在那里。” 废话,我要侧躺着,怎么能把树枝重新盖到身上?楚云飞暗骂,可他真没想到,这么个细节,这女人都还注意到了,“那你当时怎么不提醒他们?” 虽然知道人家是明知故问,梁绛还是做了解释,原因无他,眼下,讨好这个人,是很重要的,“我感觉到了,他们不想给我钱,如果做了提示,咱俩都得死,不做提示的话,你可能能活,我也可能能活。” “不错,你的感觉很棒,”楚云飞懒洋洋地刮刮鼻子,“而且这么来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不用你谢我,我只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买了假药。” “我早就醒了,”楚云飞回味了一下她这问话,终于决定虚言恫吓一番,也好让她彻底死了什么报复的心思,这女人给他的感觉,太不好了,“我受过各种药剂注射训练,抵抗力是很高的。” 梁绛脸色一沉,咬咬牙问道,“那我问你,下午在山上的时候,你是故意摸我的……腿?还有我的胸?” 靠,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不过你那胸脯可是你自己贴上来的,怨不得我!楚云飞看她一眼,觉得这事不太好解释,咳嗽两声,“这个……我四肢无力。” 梁绛用一种异常奇怪的眼神,盯了他半天,脸上的神情也飘忽不定,她在想那句“好香啊”到底是谁说的呢。 忽然,她暴起身形,飘向院外,拎了铁锨回来,刷刷地两锨,直接把两人的两只手斩落下来。 接着,她松开铁锨,两手一抱拳,“大哥,那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转身向院外疾驰而去。 这只小螳螂,果然刁蛮得很呐,楚云飞暗叹一声,人家铁铁地咬定自己占了她的便宜,这种情况,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保身的借口。 不过,她的**,手感倒还……晕,手感是怎么样来的?对了,我那时候根本没那个闲心啊。 算,不想了,正事要紧。 他横下一条心,要把那亮白的能量吸收一个,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要导致头疼的话,眼前有火,更有人肉,想来,没准也能解一时之困呢。 对于地上的这种人渣,或许他们是好母亲好丈夫,但惹到自己了,还是这么卑劣的手段,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楚云飞没有什么愧疚的感觉。 胖女人先死了,她本身就被楚云飞一掌打得奄奄一息了,更别说还经历了一番折磨和审讯。 那团亮白,真的又出现了,不过,这一团,比那核心能量还难吸收,那西北方向的引力,似乎过于大了一些,折腾了半天,才勉强把这团吸收了进来。 这东西,进了体内也不老实呢,还想使劲往外飞,他不得不动员了自己的能量,强行来同化它。 同化的过程中,他果真还现了这能量里面的信息,好像一副全息电影一般,娇艳刁蛮的小螳螂梁绛,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她挥舞着铁锨,斩断了一只手,又抱拳对着一个方向说了些什么,然后翩然离去。 可惜,记忆里只有图像,没有声音。 再后来,就是一种绝望的心情了。 第二百八十章 自作聪明 等这一切做完,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至于那个什么赵经理,早死得不能再死了,楚云飞虽然看到了丫的那团亮白,但体内这团尚未搞定,就算是想多事,也没那个能力。 尝试着运运气,活动活动生命能量,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他站起身子,把眼前这两人拖进坑里,连同那断手和地上渗了血的土壤,一起埋进了坑中,再把挖出来的土填回院子里。觉。 这一切做完,天就堪堪地亮了,他索性把那面包车开了出去,在附近找个地方,躲了起他要看看,白天有没有什么人,来庙里烧香,以确定埋尸的地方,短期内会不会被人螳螂,果然是昆虫来的,智商实在是不够啊,他一边打坐运气,一边心里嘲讽着那女人。 在楚云飞想来,十三和赵经理的那两团能量,肯定是回去报信去了,等到烟霞派再次收到信息的时候,肯定还要继续出来寻仇的。 他确信,就如同胖女人的记忆一般,那俩的怨念,应该也在小螳螂身上呢,那女人,并不是个好应付的主,让烟霞派和她拼个死去活来吧,他只管看戏好了。 冲着小螳螂随便杀人之后,还搞不清楚状况,怕自己灭口这一点,她应该是不知道烟霞派的秘传功法的,楚云飞很庆幸,自己有关涛这么一个朋友。 不过,这次他可真的是想歪了,废人关告诉他的这东西,绝对是武林中的辛秘。 甚至连关涛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功法,烟霞派中从来都是口口相传,只有一派之主才能掌握,既然“经理”都已经横死了,这门绝活,那就纯粹是失传了。 可怜的楚云飞还在这里自鸣得意呢。 一整天过去了,这里别说人,连兔子都没见一只,确定自己的善后工作做得不错之后,楚云飞终于在天色将黑的时候,驾车离开了这里。 然后,车又被他扔到了东四码头,一把火烧了,揣着从那二百万里弄出的两千块钱,他拦了辆出租,直奔自己的新家。 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对面住了四个人,他这家里只有一人,敲开对面的房门,他睡眼惺松地通知开门的杨永欣,“我回来了,困死了,告诉你哥哥,让他帮我把手包和手机带回来,记着,不管是谁找我,都别叫我。” 他实在是怕了公司里那堆破事了,连番熬夜,再定决心,什么都不去想,好好地睡一觉,休养一下。 他居然忘记了,维伦斯家里,要来人了! 等楚云飞一觉睡醒,他非常惊讶地现,石头和杨永嘉居然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 “你俩怎么进来的?”楚云飞皱皱眉头,拿起床边的睡衣,打算去洗个澡。 “石头从窗户上爬进来的,”杨永嘉回答,“后来,是他给我开的门。” “真没王法了,”楚云飞嘟囔一声,没想到,住在十层也会被人爬进来,等等,不对,“咦,石头你不怕摔着啊?” “你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呢,”说话的依旧是杨永嘉,“石头怕你出事,怎么劝他也劝不住,我索性抱了两床被子到楼底下,再说,下面还有我接着他呢。” 哦,这样啊,楚云飞也不再说什么,石头这孩子,唉,要不……指点他些功夫吧。 等他洗完澡,已经是夜里将近八点了,看看两人还没走,他有点奇怪,“站那里做什么?打开电视看啊。” 杨永嘉嘴唇动动,终于下了决心似的,“飞哥,这两天,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真的让人绑架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楚云飞狐疑地看他一眼,也没怎么计较,随后就把这两天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下,大意就是,来的那女人,是受烟霞派指使的,后来,两边内讧,那女人在自己的纵容下,杀了烟霞派的人。 “好大的胆子!”杨永嘉登时就火了,“飞哥,咱们打上他们山门去吧?真是一次比一次下作了。” 楚云飞好不容易,才安抚了杨永嘉的情绪下来,他自己虽说也很不忿这事,不过,这不是眼下没空去找人么?以后万事小心点好了。 “算了,这事交给我了,”杨永嘉终于还是把事情揽了过去,“我去打听打听,烟霞派里,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手,废掉算了。” 那好吧,有人替自己出头,楚云飞自然也乐得轻省,当时就告诉杨永嘉,给你五十万,把烟霞派搞定算了。 不过这么说,真便宜了那只小螳螂了,楚云飞摇摇头,算了,不想了,“对了,这两天,公司里,没什么事吧?” 这两位,都是不拿工资的主,如果生的事,他们不知道,那就是没什么太大的事。 “怎么没事啊?”杨永嘉噘噘嘴,“今天好几个电话找你,听金瑶说,好像是美国人要来了,后来童总也知道了,急得直跳脚呢,听说,他在你办公室等你等到下午五点,不过,我不敢喊你,只告诉他们说你没事。” 哦?楚云飞听了,连忙抓起电话,给童思远打了过去,告诉他,明天自己一准去办公室,大家慢慢商量。 听说楚云飞这两天身体不适,在家养病,童思远差点当下就开车过来看看。 放下电话,楚云飞看看石头,“石头,去,把二灵喊过来,今天开始,飞哥教你俩学功夫,不过你可记得,要是你不肯好好跟永欣姐学文化的话,我就不教你了。” 第二天,童思远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闲散的样子,两人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又把方案改了又改,等到大致有个眉目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因为还要安排自己的员工,就列出的方案做准备,童思远谢绝了楚云飞的挽留,拿了方案书匆匆地走了。 他才走,金瑶就走了进来,帮老板拾掇茶几上的文件,抬头等他吩咐工作。 这丫头真的是满敬业的,楚云飞暗赞一声,虽然,他感觉得出来,她并没有接受过文秘这个职业的培训,但人和人的差别,就在这里了。 就楚云飞自己的感觉,公司最近招的这些人中,虽然不少人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就他们的能力和学历而言,基本上还是能胜任眼下的这点工作的。 那现在,为什么他还会这么忙,成天被琐碎的小事缠身?究其原因,不外乎三个字:责任心! 没有责任心,没有视公司为家的觉悟,不能充分挥主观能动性,成天只想混日子领工资完事的话,要能做出好的成绩,那才见鬼了。 金瑶办事,非常牢靠,关键的就是比别人多了一份责任心,楚云飞能想到的,她基本上都能想到,并且积极地去操作和处理,非常有魄力。 想到自己当时还死活不肯让人家进公司,他无奈地苦笑一下,公司里,如果人人都有金瑶这责任心,那自己这老板,真的有时间和闲情,亲自去打上烟霞派的山门了。 “哦,对了,金瑶,问你个事,你怎么知道,那天我是被绑架了呢?” “那还用问?”金瑶甩他个白眼,多少有点不够恭敬,“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么?见都没见过的人,看人家长得漂亮,脑子里就不能正常思考了。”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似乎也现了自己有些冒失,赶紧加了几句解释,“因为我知道,楚总你不是这种人,看你不见了,手机没拿,临走也没跟我交待,所以,我就怀疑,你被绑架了。” 这个解释不错,倒也满符合她万事都要操心的工作态度,楚云飞点点头,“嗯,对了,金瑶,你家境不错,依你说,这次接待美国来的人,咱们公司,是不是该再买辆豪华点的商务车?” 金瑶的父母关系,在履历表上,填的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不过,凭着两人的接触和了解,他倒不至于会被这种假象所蒙蔽,这小姑娘,该是有大靠山在背后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于这样明显的随口问问的话,金瑶不但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这个问题,反而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那当然好了,不过,电表的货款,最近公司垫得太多了,要是资金紧张的话,我替你借辆车吧。” 哦?难得今天金瑶这么主动,楚云飞就起了一点点兴趣,毕竟,她怎么也是自己的员工,员工的关系,老板多了解点,总是不错的,难保将来什么时候能用到呢。 当然,如果仅仅是吹牛的话,他倒也不介意,通过这个来现自己员工的部分缺陷,以免将来误信了什么东西,给公司和自己造成损失,“呵呵,你能借到什么好车?” “好车,我能借到不少,”不知道金瑶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又隐约地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和锋利的小爪,“楚总,只要你能想得到的车,我基本上,都能借到。” “算,不跟你说了,”楚云飞看到她又在这里炸刺,也懒得招惹她,“当我没说好了,真弄不清楚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随口说说的,你至于这样么?” 最终,他还是从公司里提了一百二十万,买了辆拿得出手而又比较低调的国产车“迪客v8”,到目前为止他的钱,已经少了一半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项目探讨 考林斯来得十分低调,在京呆了两天后,直奔内海而来。 接待的地点,自然还是童思远的别墅,别说,这里的规模,虽说不至于奢侈,但绝对是拿的出手的,考林斯连同他的智囊团加保镖,八个人住进来,都能保证住的是高级套房。 当然,屋里的摆设是稍简陋了些,但主人喜欢这种风格,也很正常吧? 考林斯明显地比在英国时瘦了些,楚云飞在飞机场一见他的时候,很是惊讶了一下,“考伦,你怎么瘦成这样?” 童思远在旁边听得一阵晕乎,拜托,夸人也不是这样夸的吧?这吨位,都该买两张飞机票了,你居然说人家瘦成这样? 考林斯先跟他来了个结实的“熊抱”,才皱了皱眉头,耸耸肩回答,“没办法,我的妻子说了,再重下去,就要跟我离婚了,要不这样,楚,你帮介绍一位中国美女做妻子好了。” “老天,我真遗憾,没有带录音机来,”楚云飞有点奇怪,这家伙油嘴滑舌的样子,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老实巴交的考林斯么?他开心地笑笑,“那样的话,考伦,你恐怕就要长驻中国了。” 随即,两人哈哈大笑一番,几人合影留念,也算是纪念一个历史时刻吧。 找了人随行拍摄,这个点子不是楚云飞想到的,是金瑶出的,对于这种官场作派异常明显的噱头,童思远极力称赞,言下甚至有点眼红楚云飞的识人之术:这么好秘书,我怎么没有? 其实,楚云飞不仅不擅长这种宣传模式,他更不想让童思远跟维伦斯家走得太近,保护自己的资源,那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再细想想,这门路,童大哥也未必撬得走,就算能撬得走,不也是需要时间的么?有这段时间,他自己大可以再展几个项目来做的。 于是,接触就这样开始了。 考林斯带来的两个参谋,非常敬业,休息过后,就扯了童思远去看那轮胎厂所选的位置,随后又拿了方案书跟童思远的人仔细商讨。 楚云飞的恒远公司这里,实在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人,只好派了韩枫和金瑶来,韩枫他们储备部主抓的是这个方案,金瑶不但英语过关,办事也负责,心眼又伶俐,上得了台面的。 楚云飞要做的,不过是跟考林斯套套近乎,再加上童思远,三个人在一起随便吹吹牛而已。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三个人就又说到项目上了,看来,商人就是商人,不但逐利是他们的关注焦点,探讨业界的展和最新动向,以求共同提高,也是商人的天性。 “七色彩虹”这里,比较关心那化工原料进口的项目,对轮胎那个项目,却是不太着急,这个意思,两个中国人还是听了出来。 维伦斯家有自己的想法,进出口贸易,虽说都是比较容易转移资金的,但两个项目相较,还有个效率问题。 轮胎厂这里,可以打的主意不多,毕竟,一年之内,你的厂子生产的轮胎,那是有限的,上了50万套的流水线,哪怕你加班加点,能生产60万套出来,你总不能生产300万套出来吧?所以说,在这个项目上,资本的活动空间,是有限的。 至于原料进口这里,活动空间那就大了去了,可以利用的手段,太多了。 唯一可能对这个项目造成影响的,是中国的化工原料进口配额问题。 化工原料里,有些是受进口配额限制的,比如说,那个轮胎厂项目里所需要用到的天然橡胶就在此列。没有配额就想进口的话,支付高关税都算是好的情况,大部分情况下,企业根本就没权力进口。 可这些需要进口配额的商品中,除了国家专管的种类外,大多数都象征着丰厚的利润,可以想象一下,那些敞开了口,任你进口的东西,销售价能起得来么? 这点上,考林斯和童思远的观点很一致,不强求一定做那些需要配额的种类,只要考林斯在那边把出口价协调到一个合理的价位,然后大笔交易,不愁没有钱可赚。 至于那些需要配额的,就是楚云飞常念叨的老话了----万事随缘,争取,是要积极地争取的,但也没必要把宝全部押在这个上面,做批的,上量才是根本,利润反倒是其次了。 说起来这个配额的事,楚云飞又要考林斯帮忙简单地分析一下,将来轮胎厂投产了,会不会也涉及到配额的问题,自然,现在问的就是美国进口配额的情况了,在这个问题上,国内相关的资料非常少,少到楚云飞根本找不到的地步。 当然,像纺织品这些东西的配额,似乎是个做对外贸易的就能说清楚,可这轮胎,会是怎么回事呢? 对于这个问题,考林斯表示,他们根本无须担心,因为在美国海关,只要“七色彩虹”及其下属机构做的是正当的进口贸易,配额实在是太容易弄了。 虽然美国的进口配额是由国会立法、依照有关国会立法授权布的公告、命令等设定的,但大多数情况下,是由美国海关来实施和管理的。 当然,维伦斯家并不能神通广大到替他们弄到关税配额,中国毕竟还是社会主义国家,除非他们转口其他国家出口,可绝对配额这东西,操作起来是很容易的。 既然考林斯说得这么轻巧,楚云飞和童思远越地想连轮胎项目一起做下来了,不过,强求显然是无用的,楚云飞不得不以开玩笑的口吻告诉考林斯。 “考伦,你要是对这个项目没兴趣的话,那我们就不考虑你的投资了哦,不过,该帮的忙,你还得帮,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这种话,也只有楚云飞说得出口,童思远虽然跟维伦斯家也能拉得上关系,但实在是太远了点,不合适这么胡搅蛮缠。 不过,听到这话,童思远的心,难免又被吊了起来。 前文说过,他的资产,单做一个项目,都不是能很容易拿下来的,楚云飞这么说,那就隐约有了让他放弃贸易的项目,只做生产项目了,他不由得有些着急,用眼角去瞟自己的合作伙伴。 楚云飞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无萁事地摇头笑笑,“怎么样,考伦,难道你不愿意帮忙?” 波兰人多尼那里还有资金呢,正好拿来,大家共同财。 考林斯其实也不过就这么一说,要说他真的决定,肯定不做轮胎厂的项目了,那他的投资顾问怎么会一来就去实地考察?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忙他可是必须帮的,毕竟,双方不只是朋友,在某些方面,还有共同的利益在里面,更何况,这次来,岳父大人还给他交代了别的任务。 于是,考林斯笑嘻嘻地言,“楚,这个问题,咱们还可以谈的,反正我保证你的配额,建厂的事情,你也可以等等的。” 开什么玩笑?楚云飞坚决不肯再等了,不光是他自己有压力等不起,多等一阵,没准多尼的钱就用了,他总不能拿佛罗里达州的大豆来买生产线吧? 于是,他说话的神情,就郑重了几分,“考伦,说实话,我真的是不愿意等的,我有我自己的难处,希望你能体谅我,还请你在短时间内,给我个明确的答复。” 考林斯这里,马上就感受到了压力,虽然他不知道楚云飞这么说的原因,但对方这么认真地提醒自己,那确实就是值得认真考虑的问题。 “好吧,”考林斯点点头,“你的意见,我会尽快反映回去的,我相信,他们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的,毕竟,我们是朋友,难道不是么?” 童思远在旁边听得汗都快下来了,虽然双方的措辞,都是礼节上的,而且还不乏朋友间的玩笑,可楚云飞话里咄咄逼人、不肯示弱的味道,他还是感觉到了,心里一直在七上八下地打鼓:这小子,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不过,考林斯.斯文森的回答,让他再次意识到了:上次维伦斯家的公主,真的没有吹牛,小楚此人,在“七色彩虹”协会主席的眼里,份量绝对不是一般地重。 有友若此,应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吧? 他正在这里听着呢,电话打了进来,楼下大客厅里,双方协调不到一块去了,考林斯带来的专家,觉得他们轮胎厂的选址有问题,或者说,资金计划做得有问题。 原来,在选址的时候,童思远光考虑地价和运输的问题了,没有考虑到排污一项,厂址那里,离最近的河流都有十多里。 虽然童思远想着,到时候挖条沟,把污水排走就好了,可他就没想到,轮胎厂排出的污水,不是一般地臭,这么一直臭出去十多里,那是个人就受不了的。 当然,如果预算资金做得高一点的的话,加套高级点的污水处理设备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可他和楚云飞为了劝说对方投资,绝对不可能在前期就把预算做那么大的,怕影响引资倒是小事,万一给对方的感觉,自己这里是在大手大脚地花钱,那可就太不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童思远马上站起身,下楼协调去了。 考林斯倒是没怎么在意,顺手拿出了那根光溜溜的小木棍,“楚,这是我岳父吩咐的事,你帮忙处理一下吧。”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为考林斯减肥 为木棍加点能量进去,这实在是简单得不能再的事了,楚云飞根本连木棍都没接,直接送了些生命能量过去。 在考林斯的眼中,那就是楚云飞在那里愣了一下,然后抬头对自己说,“好了,考伦,你可以拿回去了。” 呃,这样也可以么?上次楚在伦敦的行为,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呢,那做木框的几根小木棍被他拿在手里,郑重其事地摆弄了一个多小时呢。 “呵呵,楚,你确定可以了么?上次,我记得,你好像用了很长时间呢。” 楚云飞点点头,“呵呵,确实可以了,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人总是要变化的嘛。 说到变化,楚云飞禁不住又注意到了考林斯,这次,这家伙瘦了能有二十斤吧?“考伦,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瘦得这么厉害?” “厉害?”考林斯笑呵呵地看了他一眼,“上帝啊,我已经减肥半年了,我的妻子说了,要是再这么胖下去,她真的要跟我离婚了。” 考林斯果然是考林斯,还是那副开朗的性格。 “哦,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楚云飞笑着点点头,“这么说,你再有两年时间,差不多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听到这话,考林斯难得地皱起了眉头,缓缓地摇摇头,“哦,不可能,我的体重已经三个月没有再降低了,可怜啊,我现在每天只吃点蔬菜,而且……我还需要坚持慢跑,天哪!” 哦,不吃饭,居然也瘦不下来,楚云飞同情地摇摇头,咦?不对啊,他都不吃饭了,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热量让他降不下来体重?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开始呆了,按他的理解,正常情况下,人到中年,福的原因不外有那么几种,一个是暴饮暴食,一个是缺少锻炼,这两者都不是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中年以后,各个器官的机能开始下降,如心脏的机能、呼吸系统的机能等,由此引起相应器官的代谢也下降,热量消耗自然会随之减少,那胖就难免了。 考林斯看他在那里呆,刚要问,谁想楚居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考伦,你小的时候胖不胖?” “我小的时候?”他愕然地重复了一遍,才遗憾地摇摇头,“那怎么可能胖呢?我在三十岁以前,都可以算得上是美男子呢,要不我的妻子能嫁给我么?” 楚云飞皱皱眉头,上下打量了考林斯一下,果然,此人的生命能量,正是那种中年人常见的亮度,说不准还比一般人昏暗点呢,他略微迟疑片刻,“考伦,我想,没准我可以帮你减减肥,你有兴趣试试么?” 受了罗湘堇代她母亲的委托,再加上自身展的需要,楚云飞无时不刻地在琢磨着生命能量的使用问题,脑中方案和计划无数,只恨没有合适的人来供自己证实猜测,当然,公司事务过于忙了点,也是个原因。 起码就眼下而言,相对于他在操作的几个项目,关于生命能量的实验这种行为,实在是显得不务正业了点。 可眼下的考林斯,实在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实验品了,人家家中有钱,自然做过相关的身体检测,能肯定不是器官上出了问题,才肯如此费力地减肥,再说,他年轻时也是瘦子来的,不存在遗传问题,那大致可以肯定,应该就是代谢机能的问题了。 有了这种判断,楚云飞终于提出了测试要求。 考林斯哪里知道自己是被当作了小自鼠,他疑惑地上下打量楚云飞几眼,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才用一种异样的腔调提出了问题,而且,语句异常地不符合语法结构,“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么?” “这个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楚云飞确信,只用生命能量按摩身体和器官的话,不会给对方带去任何的负面效果,可是----“不过,可能在那个过程中,大约几个小时吧,你会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比如说痒,或者疼。” 考林斯何尝没有为自己的这副身材而苦恼?不过,他毕竟性子比较开朗,现愁也没用的时候,索性就不去管了。 但是楚这个建议,实在是太诱惑他了,如果可以交换的话,他绝对不介意用短暂的疼痛和酥痒来换取个比较正常的身材的。 不是胖子,不知道胖子的苦恼,不管给谁,长得胖到走几步就必须喘气的时候,都不会拒绝这个建议的。 更何况在考林斯的眼里,面前这个人,确实是那种非常神秘的存在,难免说会不会真有那种不可思议的减肥方法。 于是,他谨慎地下水了,“这个,我非常愿意试试,不知道,我需要支付多少费用?” 楚云飞哑然失笑,“哈哈,真没想到,在你们的眼里,我居然是这么喜欢钱,好了,大家都是朋友,说什么钱不钱的?不过,你要记着啊,还是要控制饮食和坚持锻炼,明白么?” 他的名声,似乎确实非常地不好,听到这话,考林斯狐疑地上下看他半天,那眼神中居然能强烈地表达出一种意思----“你会这么好心么”? 当然,厚道的考林斯最终还是没能拒绝他的好意,“希望这个过程,不是特别难受就好了。” 不是特别难受才怪 当晚,考林斯就领教到了“一点痒”和“一点疼”的滋味,他比较要强,喊的声音不是很大,但那木制的大床差点被他晃悠得散了架! 到最后,他不得不主动躺到地毯上,没办法,床塌了的话,以他的体重,没准会出现什么意外。 疼一点,他倒还能忍受,不过那痒,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是个人都知道,胖人怕痒! 痒到非常难受的时候,他不仅仅是如受伤的野兽一般,从喉咙里出低沉的咆哮和刺耳的尖叫,全身的肌肉和肥肉都因为坚持着抵抗那麻痒而剧烈颤抖着。 他的四个保镖虽然事先已经受到了提示,但终于还是两次按捺不住冲动,冲进了房间,当然,看到楚云飞离着主人还有段距离,醒悟到没什么事后,四个保镖又退了出去。 四十多分钟以后,当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别的不说,光考林斯流出的汗,怕是都有两斤了。 他重重地瘫在那里,沙哑着嗓子问,“这么说……是结束了?” 一般人果然还是比较好按摩的,给功夫高手按摩,才是难事呢,楚云飞心里这么评价着,点点头,顺手拿起身边的杯子,“来,喝点水吧。” 过了大约五分钟,考林斯才从痛苦的感觉中恢复了过来,坐起身子,把那杯水一饮而尽,长出口气,“总算结柬了,不会有第二次了吧?” 是的,没有第二次了,但痛苦显然没有这么快就结束的道理,第二天早上醒来,考林斯又现了新的让他郁闷的地方:他太饿了! 饿点好,他是这么评价这种感觉的,毕竟,这说明,减肥开始起作用了。 但仅仅是饿还好,他又现,自己神清气爽,浑身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力气,他甚至想出去多走几步了。 当然,锻炼也是件需要坚持的事,多走几步,那也是不碍事的,可要命的是,昨天晚上,他的活动量太大了,多少年没这么剧烈运动过了,一时间全身酸痛! 这几样加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怜的考林斯! 于是,他马上给楚云飞打了电话过去,别的不说,他今天早上是不打算节食了,否则的话,谈判代表饿晕过去,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楚云飞略作思考,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这个,怎么说呢,考伦,你的感受,我是可以理解的,事实上,我认为,饮食还是控制一下的好,否则,恐怕昨天晚上的苦,你就白吃了。” 考林斯自然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但饥饿难耐的他,终于从这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你的话是说,饮食只需要控制一下就好,而不是说要靠节食而减肥么?” 现在人的脑袋瓜,怎么都这么聪明呢?楚云飞微微叹口气,把自己的判断和盘托出,“考伦,按道理说,仅仅控制饮食,是会影响你减肥的度和效果的,要是能加上节食,那会更好的,当然,我个人,尊重你的选择。” “对了,你记得要锻炼哦。” 他当然不能说,以上,都是我自己的猜测,我需要你节食,来更快地充实我的实验数据 考林斯经他这么一解释,吃是敢吃了,不过,大致还是些青菜或者水果之类,毕竟,昨天受了那么大的折磨,要是直接半途而废,不是有些过于可惜了么? 毕竟,楚在某些方面,是非常神奇的,这点,不仅仅是考林斯这么认为。 第一天、第二天,考林斯来内海的消息还没什么人知道,第三天,就不一样了,一大早,童思远的手机,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一夜之间,居然有那么多的人知道了,“七色彩虹”有重量级的人,来内海考察来了,而且,明显有投资的意向! 第二百八十三章 晚会筹备 打电话的人,大部分都是生意场上的,有认识童思远的,更多的是不认识但“久仰”他的,等到对方一报名,他才知道,仔细算起来,自己对人家的久仰,可是比人家对自己的久仰要多出许多来。 其中也有政府官员,不过,鉴于考林斯没有通过正式渠道,表明自己投资的意图,所以,来电话的人级别不是很高。 倒是有个跟童思远有一面之交的市一级的领导,派秘书打了电话来,很亲切地问候了他几句,然后就像安排工作一样,建议他认真做做美国人的工作,争取让“七色彩虹”在内海打造国际大都市的行动中,贡献一份力量。当然,怎么说这也是双赢的局面,希望外资能珍惜这样的机会。 看着楚云飞在一旁跟考林斯无所事事地打着哈哈,童思远实在有点郁闷难耐:这事谁传出去的?怎么全是找我的电话? 于是,当海天公司毋总的电话打来的时候,童思远异常痛快地把闲人推到了第一线上,“小毋啊,这事你找我,还真找错人了,你找那个恒远的小楚吧,你俩不是认识么?他是跟七色彩虹的直接联系人,这个关系可是他的。” 虽然楚云飞也在纳闷,为什么电话只打到童大哥那里,可对于这么明显出卖朋友的行为,还是禁不住翻了翻眼皮,“考伦,明天再多活动活动,应该酸痛就会过去了,这是你要长肌肉的预兆。好了,我接个电话。” 说着,楚云飞就从童思远手里拿过了电话,同毋总聊了起来。 虽然毋总的话,说得很晦涩,只想代表公司邀请考林斯吃顿便饭,但楚云飞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看来,海天公司也想靠了这棵大树,展自己的进出口贸易,没准,他们还想让人家帮忙办理配额呢。 作为一个外贸公司,如果手头能保证代办一定的配额,买卖做起来,肯定要舒服很多的,这年头,完善配套服务太重要了。 你会卖配额,我不会卖啊?人家维伦斯家不会卖啊?虽然毋总对楚云飞多少还是表示过青睐之意,可这样的事情,楚云飞怎么肯轻易地答应人?面子是别人给,可绝对是自己丢的,他同维伦斯家的关系,维持虽然不是很难,不过,太过份的要求提出来,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于是,他只是谨慎地表示,自己跟考林斯,不过也只是在伦敦偶然遇到过而己,人微言轻,实在是能力上有所欠缺,当然,有机会的话,他还是要尽量地为海天公司争取的,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嘛。 毋总和楚云飞的关系,童思远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恒远开业的时候,仅有的一桌子嘉宾中,她都能占一席,可以肯定两家还是有一定的渊源的,就是这种关系,居然被小楚变相地拒绝了。 意识到这一点,童董事长的头,立刻又变得大了几分。 人家小楚跟维伦斯家关系那么铁,办事尚且这么谨慎,童思远真的不知道,该跟那些给自己打电话的各路神仙如何应承了。 楚云飞虽然还在跟考林斯攀谈着,但心思多少也分了点出来,看着童思远在那里愁眉苦脸,心中十分痛快:让你再把麻烦推到我这里! 童思远的手机,并不因为他的痛苦,就不再振铃,于是,他的苦恼越地多了起来,到得后来,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总之就是:他目前正在紧张地筹备着新的项目,考林斯先生,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也许,是在逛街? 等再见到考林斯先生的时候,他可以把对方的意思代为转达一下。 看到他由愁眉苦脸变成了长吁短叹,楚云飞倒也不好继续幸灾乐祸下去了,“要不这样吧,童大哥,等考伦要走的时候,办个宴会什么的,把应该喊的人喊到,算是给他送行,没准,维伦斯家还有兴趣继续在中国投资呢。” 他不知道维伦斯家到底想在中国做什么,但考林斯既然说了,“七色彩虹”有意进军中国市场,那多介绍些上得场面的人,倒也是应该的。 童思远对这样的建议,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至于考林斯,他来得很低调,想来是不想让人注意,但如果是在走之前举办个什么欢送会的话,倒也不会影响他的日程安捧,更何况又是那种私人聚会的性质? 说是临走,其实,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的,考林斯所带的智囊团,不过就是把项目方案调研一下,顺便把实施细节理一理就是了,费不了多长时间的,甚至说,今天收工都是可以的。 所以,负责点说的话,明天考林斯他们就可以从内海直接回国了,不过,既然打算办个聚会,那就明天晚上办,后天走好了。 话说成这样,童思远可就再也坐不住了,告个罪起身走了,他要去筹各宴会的相关事宜。 当然,如果只是准备一个普通的宴会的话,瑞沃集团是有自己的公关部的,他只需要随便指点一下,把把关就可以了,但眼下,要邀请的宾客,可是需要好好地规划一下的,这不仅仅是结识各路豪杰的机会,也存在了得罪相关高人的可能。 无论如何,这件事,由不得童思远不小心,他甚至不得不邀请个把两个既然不认识自己、也没有打过电话的人来参加宴会,人在江湖,做事还是讲究些的好。 等到把名单基本落实之后,已经是傍晚了,童思远打电话给楚云飞,一来是问问楚云飞这里准备邀请些什么人,二来也是把准备工作跟合作伙伴说说,怎么说,从现在开始,也是两人共同出资办事了,他自然不好一个人拿了主意。 等楚云飞听说,他准备在内海一等一的消费场所“海上人家”包个厅,举办这场宴会的时候,实在有点忍受不了了,“童大哥,你计划请多少人啊?” “人自然少点的好,也好沟通和交流嘛,我大概……打算约20多个人吧,不过,形象需要,包了个大厅,也算是,请斯文森先生感受下内海的展和繁华吧,毕竟他难得来一次。” 楚云飞没去过“海上人家”,但他没吃过猪肉也听说过味道的,那地方,听起来名字很普通,不过,这么包个厅,一晚上扔上五六十万,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钱倒还不是什么主要问题,可是这事总让楚云飞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妥当的感觉,“那还不好办?一会儿咱就请他去那里,为了咱们的新项目着想,我觉得,在童大哥你的别墅里办这个宴会,效果会更好一点的,反正人又不多。” 这个建议,乍一听,对考林斯似乎不是很恭敬,但童思远很快就咂出了其中的味道,在众多宾客面前,这是一个难得的宣传自己的机会,而同时,更暗示了同美国客人的亲密关系,坐实了私人聚会的性质。 至于考林斯那里的反应,童思远并不担心,小楚既然出了这么个主意,人家自然有把握留得下考林斯,他还不如多考虑考虑明天怎么准备这场宴会呢。 既然要忙着筹备这些,还要邀请客人,他别说今天晚上没时间陪考林斯吃饭了,估计明天更是要忙上一天了,名单里,好些人他并不认识,怎么说也得大家先联系联系,认识一下不是? 还好,考林斯最近一直在减肥,在“海上人家”并没有呆多长时间,吃过饭后,居然有时间在内海的街道上走了走,春天到了,感受一下春的气息,嗅一嗅风中的丝丝暖意。 第二天,考林斯实在憋得没意思了,执意要出来转转,楚云飞正好也操心公司的事,索性要二灵开了那辆v8车,带了桑大军,陪伴着他们一行人四处去散心。 等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童思远打了电话来,说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宴会在晚上六点开始,要他早点过去,“私人聚会,能带家属就更好了。” “大哥,玩人也不是这么玩儿的,”楚云飞被他一句话逗得差点乐了,“考林斯回去跟他外甥女一说,你替我扛着?” 童思远一听也笑了起来,“呵呵,说习惯了,说习惯了,这样吧,你把你那个秘书带上吧,来的不少人,都是不可能一个人出门的,咱也配合一下嘛。” 好吧,楚云飞拿起电话,把金瑶喊了进来。 金瑶今天穿的,是件短风衣,里面是鹅黄暗纹衬衣和雪青色的马甲,下身水洗白的牛仔裤,属于相当标准的职业装。 楚云飞上下打量她一下,会不会穿得少了点?现在的女孩子这么不怕冷?“金瑶,晚上有事没有?” “晚上?”金瑶明显地愣了一下,再想想先前此人目光所及的部位,神色就多少有些异样了,“没什么事,楚总你有什么事?” “哦,那就好,”楚云飞点点头,“跟我去参加个宴会吧,给考林斯先生送别的宴会,不过,你最好加点衣服,小心晚上冷。” 金瑶摇摇头才要说话,“哐”地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三条汉子走了进来,“楚云飞在不在?” 他们还没进来的时候,楚云飞已经现事情有点不妙了,左手一伸,从桌上的笔筒里拽了两支签字笔出来,右手顺势拉松了夹克的拉链。 自从梁绛偷袭他之后,那把手枪,是被他天天带在身上的。 “我就是楚云飞,”他挥挥手,示意金瑶离开,“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敢来我这里撒野?” 这三个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接了昆仑贴 三个人中,一个年轻点,约莫比楚云飞大个三五岁的模样,另两个都是四十左右,一个身体微胖,一个个头较高,大约有一米八三、八四的模样,身材很魁梧。 看到金瑶要出去,高个往门口那里一站,手向裤子口袋里一揣,什么话也没说,但意思很明白了。 看这架势,楚云飞也不好强要金瑶出去了,自己的员工,那自然要保护的,“算,金瑶,你找个地方坐。” 说完,他一拍桌子,冷笑一声,“小子,我记着你了,在我跟前嚣张,算你有种!” 然后,他把身子向椅背上一靠,顺便转悠一下椅子,斜眼看着那三人,也不吱声,等着他们话。 他已经气坏了,被人打上门来,这种事情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不过,这好歹是他公司所在地,事情一定是要先弄明白的,要整事,也不能在自家整不是? 鸿飞公司,那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呢。 这就是玩黑社会和不玩黑社会的最大差别,欧阳海波敢在办公室动手打人,而楚云飞,不想这么做。 看金瑶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高个回头把门关紧,三个人相互看看,找了沙坐下。 “给我站起来!”楚云飞又一拍桌子,“你们三个,哪儿蹦出来的?我让你们坐了?” “小伙子,气性不小啊,”微胖的中年人话了,“你家里人,就是这么教你尊重长辈的?” 楚云飞看他一眼,话都没回,不过那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不是害怕了,而是不屑回答。 “我是吴轻舟,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找你了吧?”说着,微胖中年人从口袋里拿出包烟来,就待点起来。 “砰”地一声响,他手里的烟就只剩半截了。 楚云飞吹吹枪口的青烟,把枪再次揣回了腋下,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笑意,“不好意思,我的办公室,不许人吸烟。” 妈的,回头还得找人把墙上的子弹挖出来,还得补墙,想起这个,楚云飞就有点恼火,不过,越是这样,他的笑意反倒越地明显了起来。 屋里四个人,都被这一声枪响吓了一跳,金瑶真是没想到,自己这个文质彬彬的老板,起火来,不但是脏话骂得出来,居然手里还有手枪,更重要的是,他还敢开枪,也不怕有什么后患。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那三个人,可真的是被吓了一跳,他们这次来,并不是来找事的,但从心理上讲,谁也愿意占据个上风头不是? 可是,人家不但不买账,而且居然拿出枪来了,而且,看起来,枪法还相当地不错。 终于,还是那个年纪轻的人开口了,“楚师傅,我们这次找你来,是给你帖子的。” 虽然这话还算靠谱,但楚云飞非常不满意对方在自己的公司里嚣张,帖子你就帖子吧,先是踹门,然后就是不许我的员工出门,有你这么请客的么? 他翻翻眼皮,看都不看他们三个,接着笑嘻嘻地面冲着金瑶点点头,要她放心,话却是对着那三人,“你们三个,站起来再说话,我的公司,我的沙,我请你们坐了么?”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要是三人根本没坐下,倒也还罢了,已经坐下了,又不想丢了面子,谁肯站起来? 高个子话了,“姓楚的,你果然够嚣张啊,怪不得能下这么狠的手,整治桐山派呢。” 楚云飞看他一眼,转脸面向自己的秘书,“金瑶,你先出去,任何人都别让进来,我跟这几个恶客好好说说事。” 他这样的话都交待出去了,那三人自然不肯再拦人了,其实高个的本意,也就是这个意思,不想让金瑶喊了闲杂人等进来,影响了他们办事。 既然楚总手里有枪,也敢开枪,金瑶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等到金瑶把门关上,楚云飞笑眯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过去,“你们踹我的门,拦我的人,反倒是我嚣张了?”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三人面前,无视三人放出的气势,指着高个子,“呵呵,你是要自己站起来呢?还是要我把你扔出去?” 那年轻人终于站了起来,“李叔,吴叔,按道理,下帖子的时候,不能生事,咱们既然来办事的,算,忍忍吧。” 那二位有了这个台阶,才说要站起来说事,楚云飞很诧异地看了年轻人一眼,神情古怪,“小伙子,你不用忍,我都没要你们来,你自己走出去就完了,以后记得,进门以前先敲门,省得别人说你少了家教。” “你!”被比自己小的人叫做小伙子,已经够屈辱了,现在人家居然说自己没家教,这样侮辱性的话,把年轻人的脸气得通红。 吴轻舟轻叹一声,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我也不想多事,但是楚师傅你出手太狠了,由不得我不管,还没请教,楚师傅你是哪家门派的?帖子上,我一并列上去好了。” 这人在功夫界的人缘,难怪这么好呢,居然马上就能把情绪调整过来,楚云飞不由得暗自感叹。 那高个子,看了两人半天,终于还是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呵呵,好了,看在你们还算尊敬我这个主人的份上,请坐吧。”人家既然都站起来了,他倒也不想做事太过,毕竟是武林一脉,吴轻舟还是关大哥的朋友,再说,把人逼到烟霞派那样,去搞些小动作的话,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金瑶,进来倒下水,”他的话刚说完,那秘书马上就推门进来了,显然她是一直在门口候着呢。 “昆仑贴么?大帖子还是小帖子?”楚云飞又坐了回去,这次,他脸上就没什么嘲讽的表情了,“我的门派,你就写上‘玄青门’好了,反正门里,到时候大概只会有我一个人出场的。” 按理说,下帖子之前,恩怨双方,应该先行商量下,该如何解决纠纷才好,协商不果,才会帖,吴轻舟这么做,并没有留了什么余地出来,摆明就是要靠武力说话了。 “玄青门?”吴轻舟下意识地看看两个同伴,眼里满是疑问,很明显,他没听说过这个门派。 那俩人也是一头的雾水,相继摇摇头。 “废人关在的话就好了,”吴轻舟轻叹一声,自然是为自家的孤陋寡闻而感叹,“楚师傅,你现在能联系上他么?” “联系不上,”楚云飞摇摇头,对方说得明白,他也懒得装糊涂,对于这个帖子,他甚至有点期待的感觉,要是昆仑大帖就好了,那样,“天玄地黄”四大门真要有传人的话,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来看看才对的吧? “他不能帮你,也不能帮我,关了手机,躲起来了。” 怎奈,吴轻舟的回答,还是让他失望了,“是昆仑贴,不是昆仑大贴,你这边,是要自己邀人,还是要我桐山派代邀?” 晕死了,这些我都不懂啊,楚云飞恨得牙痒痒的,杨永嘉这家伙,迟不走早不走,偏偏在自己最需要咨询的时候,跑去邀人,找烟霞派的晦气去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楚云飞倒也不想不懂装懂,这种事情上,还是慎重点好,毕竟算得上一场武林聚会呢,“等我打个电话,问个人,看该怎么做。” 杨土豆没在家,不过还好,他的手机开机而且有信号,“杨三哥,我小楚啊,桐山派给我下帖子了,问我这里,是自己邀请人,还是他们代邀?我该怎么做呢?” 坐着的这三人,彼此相互看看,很为眼前的事所迷惑,这家伙的来头,太古怪了点吧?不但出身个没听说过的门派,而且,怎么连这些武林规矩都不晓得呢? “嗯,是,不是大贴……哦,那麻烦杨三哥了。” 放了电话,楚云飞抬起头来,“人我自己邀了,你把时间地点告我好了。” 什么你自己邀了?肯定是你那杨三哥帮你邀了,不过,以双方眼下的关系,太多的话,也不好说出口了。 “那就这么说了,谷雨过后吧,四月十六,翠崖峰龙潭旁,楚师傅,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楚云飞一翻日历,嗯,还有一个月挂零,算算日子,应该是来得及的,“好吧,把帖子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那年轻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楚师傅,你自己邀人的话,帖子自己写,你们两方是事主,彼此还下什么帖子?” 呃,真没面子。 看三人走了,金瑶又从外面走了进来,却现自己的老板蹲在墙边,不知道弄着什么,“楚总,你做什么呢?” “哦,挖子弹,”楚云飞一边回答,一边把挖出来的弹头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一副悻悻的样子,“倒霉,这墙回头得找人补补。” “奇怪,你怎么会有枪呢?”金瑶一脸的纳闷,“而且你还敢开枪,不怕被人举报啊?” “我有枪证,”楚云飞也懒得解释,既然他不想在这些没见过的人面前使用吸取生命能量这一招,又不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大打出手,玩枪,也是不得已被逼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贵客云集 等楚云飞想起来,晚上还有一场宴会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十分了,登时慌了起来,“金瑶,快,收拾一下,该出了。” 金瑶看他着急成那样,转身出去,拎了手包就过来了,“好了,走吧。” 六点的宴会啊!楚云飞坐在车里,手把方向盘,不住地叹气,眼下是下班高峰,内海的交通,啧啧,真是没办法说了。 金瑶倒看得开,“没事,楚总,应该不会堵很长时间的,六点,来得及的。” 来得及什么啊来得及?楚云飞都没有驳斥的心情了,按说,童思远是第一主人,自己就是第二主人呢,应该提前到场,帮忙准备和张罗才对的! “算了,金瑶,我看十分钟内,咱们是动不了啦,那旁边不是个‘山朵’专卖店么?你不下去买件衣服?” “那个牌子的衣服没品味,我还不如穿现在这个呢。”金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居然有点红。 楚云飞也没想那么多,“晚上你在院子里多冷啊?我是让你御寒来着,你想什么呢?” 金瑶的眼睛在瞬间变大了许多,都快比嘴还大了,她愕然地望着自己的老板,“什么?我在院子里?” 她奇怪,楚云飞更奇怪,你是陪同人员哎,不在院子里,你还想进大厅不成? 金瑶终于反应了过来老板是什么意思了,嘴一噘,气哼哼地说,“我要进去参加宴会放你的心吧,我给你丢不了人。” 你、你、你!楚云飞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了,我要带个女人进去,还不如找湘堇呢,不过转念再一想,算了,到时候,就说她是自己的秘书好了,反正这个金瑶肯定是见过点世面的,唉,这个女人,优点和缺点,那是同样的明显啊! 事与愿违,今天的内海,堵车堵得很严重,等到楚云飞和金瑶到了童家别墅的时候,已经六点二十了,宴会,已经开始了! 童家的别墅很大,但院子里花花草草的太多了,停了七、八辆车就停不下了,大部分的车,都停在别墅门口。 顾不得欣赏那么多的豪华车,也顾不得四周那些司机惊诧的眼神,停好车后,两人紧走几步,穿过院子,到了大厅门口。 院子里,已经被重新装饰过了,临时拉的彩色灯带和射灯,布放得非常讲究,热闹而不喧嚣,显示了主人偏爱素雅的品味。 门口站着两个气质不错的年轻人,看到他俩走来其中一个刚要笑眯眯地问句什么,却被另一个悄悄拉了一把。 拉人的这位,也是满脸带笑,“楚总是吧?童总等您等好久了,才开始……” 楚云飞对二人点头笑笑,略微整理一下服装,走了进去。 大厅里,已经是大变样了,摆放在中间的沙和装饰物都被挪走了,显得空空荡荡,门口中间用玻璃杯搭起了一个金字塔型的酒台,虽然里面全是酒,但显然是看的那种,大约是做屏风或者照壁的意思吧。 大厅一周,摆满了菜肴、甜点、酒类、水果什么的,就是自助餐了,屋角四周,新添了些沙,大约是等人站累,可以去那里休息的。 “内海恒远公司董事长----楚云飞。”身后,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汉语说一遍,英语说一遍,声音不大也不小,既影响不了人们的交谈,却又能让有心人注意到,新到客人的身份。 大约是今天很来了几个重量级的人物,虽然有相当的闲人注意到了他的到来,也知道他是个小款,怎奈,恒远只是“公司”而不是“集团”,这个名字也实在没人听说过,一时间,竟然没人走过来招呼,只是童夫人抬起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这种场面,楚云飞没经历过,但电影上看过,再说,学人做事,总是不难的,看到男人们普遍对食物不感兴趣,也去端个酒杯,四下里转悠。 童思远是主人,自然是大家注意的焦点,身前围了一圈人,考林斯是被欢送者,身前的人更多,附近还有几人在那里零散着交谈,大约也是等人少了想上去说两句的。 奇怪的是,一个中年人四周,也围了一些人,看来此人身份应该是不低的。 再有就是童思远的夫人了,穿梭于各群人中,算是尽了主人夫人的义务了。 童思远的眼睛,一直就向着门口张望呢,看到楚云飞进来,用眼色招呼了他过来,接着,把身边的人----向他做了介绍,其中以老朋友居多,当然,也不乏新近结识的,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中,没有比楚云飞更穷的人了。 介绍完大家,就是介绍楚云飞了,他解说了两句,大意是,这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两人目前正在合作开两个上亿的项目,端的是年少有为呢。 大家都在生意场上混,又都是些有了点身家的主,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太过八卦,拿小楚和美国人的关系来说事,做人含蓄点,总是好的,等大家问起来,再说也不晚,不是么? 当然,那些关系实在老的朋友,早就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项目,以及小楚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了。 大家还没客套两句呢,忽听有人喊,“金瑶,你怎么也来了?” 虽然人多嘴杂,但众人都是风度当先的,除了偶尔有人爽朗地“哈哈”笑两声之外,没人大着嗓门说话,所以这个声音,就显得刺耳了一些。 楚云飞抬头一看,却是那个被众人围着的中年人喊的,自己的秘书,正离他不远。 童思远也认识金瑶,见状赶紧向他解释,“那个是……计委的孙主任,奇怪,金瑶怎么会认识他?” 这小丫头认识的人多呢,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却是不好说什么,“我这个秘书啊,厉害着呢,好像她认识的人不少。” 哦,这下,周围几位,就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了,不过,看他们眼里那副诡异的、“心照不宣”的笑意,楚云飞忽然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可这误会,还没办法解释,真是让他有点郁闷,他总不能说,“你们别瞎想,金瑶不是那种人”吧? 正这时候,又是一声巨响,却是“哈哈”大笑的那种,考林斯终于现了楚云飞来了,肥胖的身躯里,出了爽朗的笑声。 见他要从人群中挣扎着出来,楚云飞念其挪动不易,还是主动走了上去,考林斯先来了一个拥抱,“哦,楚,你迟到了。” “非常抱歉,”楚云飞耸耸肩膀,“堵车,我很遗憾,还好,好像你跟大家聊得还很开心,是吧?” “是的,”考林斯微笑着点点头,“中国人确实是非常热情的,我喜欢中国!” 你就吹吧!楚云飞也懒得计较这话的真假,虽然他一直以为考伦是个比较老实的人,但眼下看来,维伦斯家族里,应该没什么善茬的,“那多留几天吧,考伦,这里的春天,非常美丽的。” 飞机票都定好了,难道你不知道?考林斯笑笑,向围在四周的人介绍,“楚……云飞,‘七色彩虹’的朋友,我相信,他在维伦斯先生那里,说话比我管用。” 这话自然没人信,不过,看两人刚才的表现和对话,在场的人,都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正在这时候,毋总走了过来,拽住楚云飞,“小楚,来,我跟你说点事。” 还说什么说啊?楚云飞知道她想说什么,跟着她走了几步,嘴角微扬,“毋总,呵呵,我觉得吧,你先跟考林斯多打打招呼,你跟人家熟了,我才好帮忙说话呢,咱们都在内海,来日方长,我又不会长翅膀飞了,哈哈。”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楚云飞这里,居然又聚起了几个人,隐隐然,有成为另一个中心的趋势。 这时,中年的孙主任撇开众人,走了过来,上下看看他,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好,楚总是吧?金瑶跟你一起来的?” “是的,”楚云飞点点头,回敬个微笑,“呵呵,没想到,金瑶还认识孙主任呢,哈,奇怪,她认识的人,真的很多啊。” “那是自然了,她可是……” 孙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金瑶就凑了过来,“孙叔叔,楚总是我的老板,我是他的秘书。” “什么?”孙主任惊讶得差点把酒杯里的酒洒一地,愣了一下,然后眉毛一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这个,楚总,认识你很高兴,呵呵,你俩先聊,我去招呼个朋友。” 看他端个酒杯,四处乱晃,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去招呼朋友,楚云飞再次对金瑶的身份产生了一点兴趣,不过,眼下,内海商界的精英齐聚一堂,倒也没时间去琢磨这些。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迟到的,几分钟后,门口又想起了甜蜜的女声,“虹空‘宏达集团’执行董事----张志华。” 张志华?楚云飞正在同童思远的一位搞“电视购物”的朋友聊天,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话头一窒,讶然向门口望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 往事不可追 “电视购物”是近年来新时兴的一个行业,童思远跟楚云飞闲聊时,提起来过,曾经有那大商场摆到墙角旮旯的滞销商品,弄到“电视购物”专卖店里,电视公告铺天盖地做下来,价格翻七八个跟头,还居然能卖到脱销! 楚云飞并不想照葫芦画瓢一般地复制别人的成功,他只是对这种商业炒作手段感兴趣,包括眼球效应,包括对顾客购物心理的揣摩,也包括电视投放公告时所需要注意的技巧,留心处,处处皆学问的。 当然,他知道,眼下并不合适具体说这个事,他现在应该做的是,先同这些杰出的商业人士,建立起一定的接触,毕竟,在商场上,单打独斗是不现实的。 但张志华的到来,明显地影响了他的情绪,一时间,他甚至有点慌乱了,下意识地举起酒杯,遮住了自己的半个脸。 我在害怕什么?他问自己。 是的,他没必要害怕,他根本无须害怕,而且,他也没理由害怕。可是,这一切的理由,都不能让他的心情变得平静些。 金瑶虽然也在应付宾客,但她还是在不久之后,注意到了老板的异常,这时候的张志华,已经和考林斯打过了招呼,正跟童夫人开心地谈着什么。 张总老了!楚云飞在墙角,找个沙坐了下来,远远打量着张志华,心里微微地叹口气,摇摇头,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心旌摇动之下,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秘书,已经凑在了自己的身边,“楚总,怎么,身体不舒服么?”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坐在这墙角,实在是太另类了,根本就像是,放弃了进入眼前这个商业精英的圈子。 各处的沙上,坐的人也不少,但大多都是陪同前来的人,比如那些成功人士的翻译、妻子、儿女之类的,这是另一个圈子,他显然不属于这个圈子。 “也不是,情绪有点乱,”秘书的关心,让楚云飞的心情好转了不少,“好了,你跟他们聊去吧,我再坐坐。” 几分钟后,他又站身起来,去倒了点酒,坐到了前捧的沙上,张玉珊,未必会跟她叔叔说那些事吧?再说,这事里我又没做错什么,起码不是我的本意。 他才坐在这里,一个五十来岁,接近六十的白面无须的老人就坐了过来,跟他打招呼,“呵呵,小楚啊,最近忙什么项目呢?” 此人姓辛,是做建筑工程的,具体做的是哪块儿,楚云飞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能来到这里,熟人似乎也有几个,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呵呵,辛总,我这里一点儿小玩意儿,怎么入得了您的法眼?”他谦虚一下,“倒是我听大家说,辛总的买卖越来越红火了呢。” 辛总很开心地笑笑,“呵呵,小楚,你别开玩笑了,考林斯先生都对你佩服得很呢,对了,不知道你和童总要做的这两个项目,前景怎么样?” 他俩闲聊了两句,听得出来,辛总对楚云飞本人和他要做的项目,都是很感兴趣的,言下甚至有入股或者效仿他这两个项目来做的意思。 天底下的事,就是这么有意思,要是拉不来维伦斯家的助力,可以想象得到,童思远想要拆借资金,并不会很轻松,他甚至都没敢想同时上两个项目,或者说,最多也就只是想一想而己。 可“七色彩虹”这么一介入,有了投资意向之后,很多人都对这两个不知道是什么项目的项目起了兴趣,更有手头上有闲钱的人,竟是异乎寻常的热心。 张志华终于现了他。 张总上下打量了他半天,终于迈步向他这里走了过来,楚云飞心里轻叹一声,向辛总告个罪,站了起来,“张总,你好,好久不见。”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离开京后,张家那里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这话,说得恭敬有余,而热情却是差了许多。 张志华神情肃穆,上下打量他半天,终于哈哈一笑,“你这小家伙,真能折腾啊,我说怎么听着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原来果真是你,怎么不留在京,反倒来了内海啊?” 虽然宴会上,不乏这种“哈哈一笑”,但宏达集团,那是什么集团?比眼前的“瑞沃”集团,强了怕不止百八十倍呢,就算比不上“七色彩虹”,可也远远不是大多数大6本土企业能够抗衡的。 同是巨无霸,但因为宏达集团近几年是靠了中国大6展,相比起来,名头比七色彩虹还要响亮许多,毕竟,传说中的强大和近在咫尺的强悍,还是后者给人的震撼更直接些。 所以张志华这声笑,引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待到许多人现,张总的笑声,是因了那年轻人而,终于再没有人,敢于继续忽略这个白净的年轻人了。 这人,不但是童思远合作伙伴,还是让孙主任神色暖昧的主,如果说,这两样还不够的话,他还是七色彩虹中人,唯一拥抱过的主。 好吧,就算三种反应都不算在内,可能让宏达集团老板的弟弟,哈哈大笑的人物,那能是一般人么? 楚云飞心里苦笑不己,为什么不在京展?那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你那个宝贝侄女么?你宏达财大势大,我又招惹了她,为了大家太太平平地过日子,我能去京么? 事实上,京离先阳的距离,要比内海近得多呢,他舍近求远,无非也就是想避开张志华的侄女----张玉珊,那个美女作家。 那段孽缘,是他不愿意回想,也不忍心想起的记忆,当事双方,都为此付出了一些,或者说相当的代价。 事情,生在他和周琳琳刚分手后,经历了马拉松般一个多月的折腾后,楚云飞心力憔悴,成天混迹于酒吧、迪厅、歌厅来麻醉自己,过着醉生梦死、醇酒佳人的日子,很是堕落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的他,真的是失落极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迈向何方。 要不是囊中即将空虚,而他又在一次抢小姐的斗殴中,打伤了四五个大汉,他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头。 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因为良好的家庭教育,他最终没有碰毒品那个玩意儿。 再也不能这么过下去了,意识到这一点,他打算打道回府,临走之前,去找张玉珊,他的本意,是想通过她,看看能不能把周琳琳约出来,再做一番最后的努力。 谁料想,张玉珊再次拿出了若干年前的警告来说事:你醒醒吧,你俩,根本是不可能的,那是天与地一般的悬殊,相比而言,娶这么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还不如找个大富人家的女儿,反倒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大富人家的女儿,比如说我张玉珊。 初听此言,楚云飞吃惊得差点把下巴掉了下来,美女作家看他如此反应,微微笑笑,把话题岔开了。 那几天,张玉珊对他照顾得不错,虽然最终,周琳琳拒绝了好姐姐的建议,但张美女的体贴令楚云飞感动异常。 就在他决定离开京的时候,她招呼了他,共谋一醉,两人都喝了不少酒,酒醒之后,楚云飞愕然地现,他俩居然光溜溜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生了什么事?那根本都是无须问的,因为张玉珊眼中的血丝,证明她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他醒来的时候,美女作家正侧着身子,盯着他看呢。 晨曦中,乱满肩,纤纤玉手,轻上额头…… “玉珊姐,你、你、你……”楚云飞至今都记得,当时自己的惊讶,虽然酗酒过量的头痛,那时还在折磨着他。 张玉珊的反应,他更记得清楚,她长叹了一声,言中更是萧瑟无比,“你放心,我只是想,珍惜这最后离别的机会,能多看你一眼,就多看你一眼……” 原来,这多愁善感的美女,竟然也早早喜欢上了他,只是,那时的他,已经被自己的小妹妹占据了,做姐姐的,不忍心去抢夺。 等到周琳琳和他分手之后,她本以为机会来了,怎奈,他的心里,居然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恋人的想法。 也是在那天早上,楚云飞终于知道了她高中辍学的真正原因,因为她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自己的语文老师,这种恋情,自然是被张家所不容的。 那天早上,她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 最后,张玉珊甚至都没有要他给自己什么结果,因为这个雍容而又敏感的美女知道,纵然是得到了他的人,也不能得到他的心,她,只想让自己一生无悔。 美女作家,果然是那种非人类的存在,楚云飞看着床上的点点落红,最终是逃命一般地离开了房间。 时至今日,他还隐约记得,她略带疯狂、充满血丝的眼睛,和那低吟浅唱一般的呢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所以,他真的不敢去京,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特别操蛋的人,而且,他有些愧对宏达的张家。 事后,楚云飞仔细地回味过两人的交往过程,随着记忆的苏醒,他很惊讶地现:确实,张玉珊很早很早,就对他暗示过一些东西了。 比如说,她早就预言过自己和周琳琳的结局,拜托,那时候,你楚云飞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一个小保镖,要是没有几分关爱在里面,你值得人家美女作家那么上心么? 那真是段年少轻狂、懵懂无知的日子~ 第二百八十七章 新星升起 看着张志华笑呵呵的样子,那些荒唐岁月的回忆,终于在楚云飞的脑中瞬间远去,他刮刮鼻子,笑了一声,“呵呵,京那里,天子脚下,小楚可玩不转的,张总你们宏达有实力,我还是在内海倒腾点小买卖好了。” “唉,小楚啊小楚,你现在怎么也这么油嘴滑舌了?”张志华摇摇头笑骂着,“看来,做生意就是毁人啊,当年多老实的孩子,啧啧,啧啧……” 他虽然是在那里状若遗憾地摇头,但话里的那份亲热和赏识,却是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的,怎么说,他也比楚云飞大出许多来,这样的话,更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在拿晚辈开心。 “对了,张董还好吧?还有玉虎哥和……玉珊姐,他们都还好吧?”这话,楚云飞必须要问的。 “都还好,玉虎现在已经接了张董的班了,这孩子出息,呵呵,”张总说起家人来,也是眉开眼笑的,“什么时候,去京玩,记得找我哦,我在京也落了户了,不用去张董那里了。” 他俩这里说得热闹,有些人就凑过来听听,甚至童思远和金瑶都走了过来,看这两人有什么话能说得如此投机。 听说张家老小,都像是跟楚云飞满熟惯的样子,童思远虽然表面上还是在那里笑嘻嘻,心中却是掀起了巨浪狂澜,这个小楚,他……他原来不是只是个卖电表的么? 他都有了这种想法,别人,那更是不用说了。 “好的好的,”楚云飞满口答应,没命地点头,心里隐约疑惑起来,这么说,张玉珊的事,张家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才怪! “对了,你跟玉珊说什么了?”张总似乎想起了什么,疑惑地看看他,“怎么她说,回头要给你写个长篇小说呢?” “没说什么啊,”听到美女作家只是这样的反应,楚云飞坚决地否认了一切,“只是她说,要去采风什么的,我把在国外的见闻跟玉珊姐说了说,也没听说她要写什么长篇啊。” “哦,这样啊,”张志华点点头,终于有了离开的打算,“记得回头去京找我哦,你先聊,我跟其他朋友打个招呼。” “对了,以后不要这么见外,刚才不是我看到你这小滑头,你还不肯主动招呼我呢。” 面对这种指责,他还能说什么?张总没计较他和张玉珊的事,那就是天大的喜讯了,背这么点小骂名,倒是无所谓了,“呵呵,我是看张总你一直在忙啊。” 接下来,楚云飞终于体会到了“众星捧月”的滋味,当然,在场的,大都是奸猾得不能再奸猾的老手了,说话和做事的方式,也是非常讲究的,但这丝毫掩饰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大家都在若有若无地向他释放着善意和尊重。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颗新星,正在内海商业场上冉冉升起。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接近十点的时候,终于散场了,楚云飞本想就住在童家,第二天也好去送考伦斯离开,怎奈,他还带了秘书不是?总不合适让别人把她捎回去吧?会惹人笑话的。 “金瑶,你家人知道你来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来开车接你?”“知道是知道,”金瑶点点头,“不过,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们怎么能找得到?” 不管怎么说,除了肚子有点饿,今天的宴会,举办得还是相当成功的,楚云飞一边开车,一边盘点着今天的收获,当然,自己和金瑶在今天的表现,应该也是不错的。 “楚总,”可能是感觉车里气氛有点闷,金瑶开口了,“你和宏达的人怎么认识的?还有,你那个玉什么姐,是作家么?” “不但是作家,还是美女呢,”楚云飞下意识地回了这么一句,“不过,我就奇怪了,我这点事儿,能写什么长篇?等她写,不如我自己写呢。” 那是,楚云飞的写作能力,也是很强的呢。 “你自己写?那不是回忆录么?可你还年轻……” 说着说着,金瑶的家就到了,她居然……住在市委大院里,看着她昂然地走过门岗,楚云飞不禁挠挠头,这个秘书,是不是该换一个了? 考林斯离开了,两个的新的项目也开始启动了,电表的市场还在持续地扩大着,恒远公司又招了几个人,负责轮胎厂的筹建工作。 翟亦安判了死缓,谢妍终于来楚云飞这里上班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展着,当然,小规模的混乱和无序也存在着,因为,恒远公司,实在是个新的而且正在膨胀展的公司,乱点倒也算正常,反正最累的,肯定是老板。 杨永嘉也回来了,烟霞一派,其实已经算是在楚云飞手里灰飞烟灭了,只剩下了几个不成才的弟子,他本是邀了临近的“阴岭派”的两个朋友过去,看那惨样,又因为对方根本没有了主事的人,索性托付“阴岭派”帮忙留意那几个弟子就完事了。 投资的事,考林斯已经说服了协会里的人,楚云飞和童思远打算正式组建一个股份制的对外贸易公司,童思远目前正在跑手续,楚云飞倒是早早地把投资敲定了。 注册资金,还是不要太大,这是两人的共识,有两千万就够了,实际操作起来,肯定不止这么一点,公司股份里,童思远占51%,楚云飞占49%,至于童思远的资金可能在做大时到不了位,可以向楚云飞借钱,但借钱衍生出来的利润,要归楚云飞所有,直到哪天,他能够还清本金为止。 说穿了,其实就是把控股权让给童思远而己,楚云飞一来不想费那么多心思,二来,他掌握着同美国的联系,正是合作中彼此制约的意思。 至于七色彩虹那里,这无非是笔小小的借款而己,他们只抽取楚云飞方百分之八十的利润而己,等到投资收回的时候,抽取的额度自动降为百分之五十,当然,在投资收回前,虽然他们不参加公司的管理,但有建议权和财务监督权。 按照估计,如果这个叫“恒瑞”的公司,一开始投资和市场都全部到位的话,收回投资,不过就是四年左右的光景,还是比较划算的,当然,这种估计,只是一种理想状态,当一道小学数学题来做还差不多。 公司不可能不如滚雪球一般向前展的,市场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做到最大的,该有的过程,是必须有的,这个上限,七色彩虹也规定了:投资规模,不得大于六千万美元,否则他们可以撤资。 反正,一切都是纸面上的东西,终归都是可以商量和补充的,如果回报率真的还要高点的话,估计人家投几亿也是可以协商的。 至于轮胎厂的项目,经商榷之后,“七色彩虹”也同意投资了,内容也大致差不多,楚云飞只能在心里暗自念叨,对不起多尼一把了,没办法,既然多尼拿不下美国海关和经销商,那就注定竞争不过“七色彩虹”的,商场上,本来就是个讲究实力的地方。 纵然是这样,楚云飞终于是不能看着多尼不管,留了一千四百万美元的投资空额给他,算是自己的自筹资金。 他存了全朋友之道的心思,多尼很感激,可听听这个项目,还是有点犹豫,因为这个项目的投资周期,有点长,这么大的厂子,要投产最快也要等一年多,所以他最终答应楚云飞:这笔钱,他要延后一段时间再投,不过,为了对得起楚对他的照顾,他保证,手头起码有三千万美元的头寸,筹措期为二十天。 楚云飞不知道,多尼手里的钱,真的不少,但因为他的日子过得有些提心吊胆,为了长久之计,他分散了投资,不仅把钱投在了不同的领域,甚至都投在了不同的国家。 搞定这一切,已经是四月初了,楚云飞回家给父亲扫了一天墓,回来才现,居然又积攒了不少活。 “沃事达”公司,居然在内海开设办事处了 这是那个瘦瘦的保安公司经理卓风云提供的线索,他的业务点,一般是工厂企业,其中一家企业,也在建造宿舍区,前两天,有“沃事达”公司的人来,推荐自己的产品。 更可气的是,这个办事处的人,居然攻击恒远公司,说这家公司,不过是个小小的代理,他们才是厂家。 代理和厂家,那区别可就大了,给一般人的感觉,代理,那不过是二道贩子,卖的东西,是应该比厂家贵些的,而且,产品的售后服务上,代理肯定不如厂家可靠的。 更重要的是,厂家,那是有权利更换和收回代理权的! 当然,讲究一点的厂家,一般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对于产品,代理其实有权利比厂家卖得价钱更低些,而且代理也应该有备品备件和相关的维护人员来应急,更别说,如果代理能合理地完成任务的话,厂家应该无条件地续约才对。 但“沃事达”都已经直接派驻办事处来同代理抢生意了,那“讲究”二字,就实在是不用提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创业艰难 看来,最近这十来个单子,让“沃事达”的人太眼红了哦,楚云飞坐在那里咬牙切齿地想,我都快完成一万户了,货款出得公司的钱都快垫完了,你们居然这么做? 这事,该怎么解决?楚云飞头一个反应,就想拿起电话给谢总拨过去,不过再一想,还是放下了手,这事这么处理,似乎不太妥当。 为什么不太妥当呢?因为,楚云飞都已经把风放了出去了,而且前期入围的申请,也交了,那就是说,眼下,可真的没办法更换电表厂家了。 如果跟谢总说不对劲的话,这事就不好继续张罗了,万一弄拧了,人家不给自己供货了,这可就让别人看了笑话去了。 如果不打电话,装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是可以采取些极端手段的,事后也可以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假如,谢总真的好意思打电话来问的话。 极端的办法,其实通常是很有效的,他可以找人或者自己亲自上那办事处的门,把那几个职员狠狠打上一顿,勒令他们滚出内海,但这么做,会不会激怒对方呢? 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谢总是怎么看待眼下这事的!说实话,这事也实在蹊跷了点,现在开公司的,按说是越来越讲究了,怎么到了“沃事达”这里,展方向会是反的呢?他实在是有点不能理解。 按理说该问,可他还偏偏不太合适问! 其实,这还是他处理事情的手段过多导致的,换了普通人,那就只能打电话问了,然后事情被摆平或者被激化。 妈的!楚云飞郁闷难酎,手指在办公桌上不住地敲打着,这个破电表,事情也太多了点吧,怎么办,怎么办? 算,直接找刀疤,让他把丫轰出去算了,楚云飞皱着眉头,就想拿电话,这个时候,金瑶进来了,“楚总,这是轮胎厂报上来的招标方案书,你看看吧,童总说,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想跟你碰个头。” 唉,又是麻烦事,楚云飞常跑工程项目,自然知道,这里面可能会有些什么猫腻,“唉,做点小生意,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算,放下吧,”楚云飞皱着眉头,扬扬下巴,“啧,这么下去,我迟早得少活几年。 “你怎么了?”金瑶真的是很关心公司里的事,“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楚云飞摇摇头,把“沃事达”公司不守规矩的事说了,又把自己的判断也说了,“你说说,这不是我不给他们面子,实在是,他们压根就没打算给我面子,这年头,做人果然不能太善良。” “这事好办啊,”金瑶说话,真的是没什么忌惮的,“无非就是先把这帮办事处的人来历弄清楚,有什么可头疼的?” “我也知道,问题是,你帮我弄清楚啊?我又不是警察……呃,警察?” 于是,三言两语,两人就把方案定了下来,楚云飞负责找那络腮胡子的“六哥”,去查这几个人的暂住证或者身份证,还有租房协议什么的,再指派卓风云把好工地的关,拖得一刻是一刻,金瑶则答应他,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通过厂里,从工地弄上那一家的资料和相关证明。 这家,是胡林负责的片区,楚云飞又给他打个传呼,要他尽快从甲方的工程师那里,获得那家的资料,不要怕花钱。 胡林回过来的电话,就是他女朋友学校的号码,平时楚云飞懒得多说,可今天实在有点火了。 “这么大的事,居然是别人告诉我的,胡林,你说我该怎么说你?你还年轻,不要成天忙着搞对象,男人,有了事业才能有家,要是没事业,有家迟早也要完蛋!” “呵呵,楚总,你这已经算是有了事业了,打算什么时候成家呢?我可连你女朋友都没见过呢。” 难怪金瑶有这么一说,实际上,自从公司走上正轨以后,罗湘堇和方娜从来就没在公司出现过,是楚云飞要求她俩这么做的。 那俩杯子,暂时算是自买了。 在鸿飞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楚云飞对那种家族企业,真的是很看不惯的,给公司其他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所以,他索性就制止了罗方二女来看他,少掺和公司事务,公司,毕竟是办公的地方,别人怎么做,我有权力要求,那我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得不让人家戳脊梁骨才好。 再说,创业初始,公司里这点事,除了闹心还是闹心,他一向认为,男人在面对自己心仪的女人的时候,绝对不应该说这些扫兴的话题,爱人,是要你来爱的,而不是让你来随便找个人帮忙承担苦恼的。 这是楚云飞办公司所坚持的一点原则,另一点原则就是,坚决不在公司创业初始,安排那些非常亲近的同学、朋友或者战友来共同打拼,这也是好友王通所赞成的。 “一个好汉三个帮”,这话没错,但正因为大家关系好,创业时会同心戮力地打拼,等到事业有所起色的时候,难免就有谁会觉得自己出力多分得少了、别人出力少分得多了这样的情况;或者,因为大家一同创造了公司,谁都想对公司的展做些规划,可这规划又未必能符合别人的意,时间长了,分歧自然会加剧。 于是,创业时的好友,最终散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很多时候,根本连朋友都难得做下去了。 楚云飞宁可创业时就像现在这样,自己苦点累点,也坚决不想跟朋友生这样的纠葛,他交友的门槛不算太高,可朋友也不算多,不过一旦为友,他真的是绝对珍惜的。 也正是基于这点考虑,他甚至都不想过多参与未来“恒瑞”公司的事,轮胎厂的项目,他也不想干预过多,索性还落得个轻省。 可是,招标这种事,里面猫腻还真的是不少,虽然他相信童思远的人品,而且童总随着对自己了解的加深,也未必真敢动什么太大的手脚,不过,这终究是个头疼事,难道不是么? “我的女朋友,呵呵,”楚云飞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秘书的这个问题,他总不能反问一句,“你在问哪个女朋友”吧?只好含混其词,“这个,上班时间,我们不谈私事。” 电表的事,终于在第二天,被络腮胡子落实了清楚,因为上次楚云飞终于是轻轻地放过了他们,六哥办这事,办得倒也还算卖力,楚云飞给他拿了两千块钱,算是那么个意思。 丫带了俩警察,以查暂住证的名义,突查了那办公加宿舍的的办事处,初始,那三人嘴还比较硬实,一口咬定是浅庄公司派来的。 三人中,两人是外地的,一个是中原市的,一个源梓市的,六哥借口不相信两人是浅庄市派来的,打了电话去找“沃事达”公司咨询加恫吓,才知道,这两人居然是鲁胶省某个代理公司,眼红内海市场,打了办事处名义,来办事的。 谢总最后一句话很经典,“这是鲁胶省代理公司的行为,如果涉嫌什么事,我们公司完全不负责任。” 事情看似就是这样了,当然,楚云飞自然不可能全信这话,道理很简单,那姓谢的都知道有公司来内海冒充总公司的办事处了,却还没有通知自己,也没有制止这种行为,只能说,还有别人在里面使坏呢,没准,就是那个欲求不满的张副总在作怪。 既然他们不承认,那这事就好办了,楚云飞给刀疤打个电话,“找个借口,把那三人的腿打断,啥话也别说,就告诉他们,以后见他们一次,打一次。” 这件事,就这么处理了,放下电话,楚云飞翻一翻记事本,晕,怎么明天,就是湘堇的生日了?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实在是太忙了点,公司外的事也不少,就算不说什么功夫界的乱七八糟的事,仅仅那天在童思远家认识的众人,隔三差五地邀了他小聚应酬,就已经很费时间了。 更别说,下班时间,他还要指点石头和二灵练功什么的,杂务……太多了。 所以,他联系罗湘堇和方娜的次数就少了许多,通常都是方娜或者罗湘堇打电话来,他才能勉强安捧个时间,随便坐坐,虽然手眼温存也是有一些,可也仅仅就是限于手眼了。 送她点什么东西好呢?要不下班去商场里转转?楚云飞正琢磨着,猛然想起来,罗母,自己未来的丈母娘,还等着自己给她美容呢! 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抓了电话就给考林斯打了过去,“考伦,最近还好么?哦,听起来,我似乎打扰了你的睡眠?实在不好意思……哦,不不,不是合作的事,我是想问问你,那个……我只想问问,给你做的减肥,效果怎么样?” 听到这话,考林斯似乎马上就清醒了过来,“哦,我正想找个时间问你呢,楚,减肥的效果,真的很不错,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实在太饿了,再这样下去,我怕还没有减到正常体重,就要得胆结石,或者胃癌了,你要帮我想个办法。” 原来,这段时间,考林斯的体重,在稳定地每天减轻一到两磅(1磅公斤),二十天下来,已经减轻差不多三十斤了,不但皮肤松松塌塌地影响了美观,更是饿得每天眼睛绿,这种情况,他还要坚持锻炼,实在是…… “呵呵,那倒也是,”楚云飞高兴得一攥右手,差点把电话手柄捏碎,“要不这样吧,你可以每隔十天,好好吃那么一天,记得把效果告诉我。” “每隔五天不行么?”…… 第二百八十九章 湘堇生日前夜 楚云飞放了电话,高兴得坐在椅子上打个响指,看来,给自己丈母娘这么按摩一下,应该也是能起点作用的。 没成想童思远正好推门进来,“小楚,什么事这么高兴?” 童思远是找他来商量招标的事的,对于这个,他实在没什么兴趣,“童大哥,你看着办吧,留两份资料给我就行了,反正我就一个意思,别怕花钱,也别乱花就行了。” 童思远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己,怎么说,大家也是合作伙伴,虽然说,这两个项目的管理权都在他的手上,可该走的过场,那还是要走的,以他的年纪和阅历,在这种可能造成隐患的事情上,不可能不用心。 听到楚云飞这么说,他点点头,“好吧,不过,还有个事,恒瑞这里,库房征地有点小问题,眼下倒是可以用我的库房,可将来货多了,怕是就不太够了。” “征地啊?”楚云飞抿嘴想了一下,抬手打个电话,“金瑶,你进来一下。” 敢情,他是琢磨着,这事,金瑶出面帮忙的话,应该是会容易些的,她不是在市委大院住着的么? 听了童思远的介绍和老板的要求,金瑶反应很奇怪,她瞥一眼童思远,慢慢地坐到椅子上,居然起呆来。 童思远明白,人家是嫌他碍事呢,打个哈哈就走了,“小楚,我去海关办点事,你先忙着。” 海关?弓处长的鼻子似乎不太好,有点问题,不知道生命能量能不能帮他处理一下?楚云飞的思维,跳跃性真的很大。 看着金瑶在那里还是不说话,他向椅背上一靠,刮刮鼻子,“有什么问题你说,是不是需要活动经费?” 看她摇摇头,楚云飞长叹一声,“这样吧,这事,我肯定不能让你白忙,事办成了,你说要什么吧?” 金瑶苦笑一声,“我要的,你给不起。” 给不起?要不是看着她表情肃穆,楚云飞差一点就要生气了,不过看着秘书的神情,一时倒也镇静了下来,仔细想想,很多方面,他确实是给不起,人家要是让自己帮忙把她老爸的级别提一级,他能做到么? “呵呵,你可以说说的嘛,没准,我这里有别的办法呢。” 金瑶沉思半天,终于也长叹一声,“算了,我先帮你问问吧,这种事,真的很犯忌讳的。” 哦,原来是这样,楚云飞明白了,看来这个领域,不是她家里擅长的,看来,自己真的给这个员工找了麻烦了,一时间,竟然有点心软,“难为你了,金瑶,公司……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金瑶脸色微变,恨恨地瞪他一眼,站起身,“公司?呵呵,你认为,我真的是在为公司做事么?”说毕,竟扬长而去。 楚云飞的脑袋,顿时涨得有三个那么大了,完蛋!这个,难道说,自己严厉禁止的“办公室恋情”,终于出现了么? 不会的,他摇摇头,坚决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金瑶肯定会从别人那里听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呃,没准……没准是,国家安全局,知道自己对他们反感,征用不了自己,所以金瑶说,她要的,自己给不起。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金瑶的工资,那是要涨涨了,以她的敬业和能力,两千块,实在是太少了,呃,但愿公司其他人,不要误会吧。 算,不想了,楚云飞拿起电话,“石头,你喊上二灵和杨永嘉,一会儿,飞哥带你们逛商店,看看你们想买点什么,飞哥买单。” 最终,他给罗湘堇买了款女士“名坦”表,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这样的礼物,庆祝她的十九岁生日,应该很拿得出手了吧? 下午,把欧阳海波拿来的钱打进公司帐上,楚云飞又接到了卓风云的电话,他的保安公司所负责的“天伦集团”,最近要上局域网,大概要投资两百来万,他想问问楚老板,有没有兴趣,做做这个单子,他那里,可以悄悄地配合一下。 做!为什么不做?楚云飞放了电话,把负责电表技术的王东风喊了过来,问他会不会搞这个。 很遗憾,王东风只知道原理,从技术层面上,可以拿得出手,但对市场上相应的设备和品牌,并不是很熟悉,这些东西,是新兴的高科技产业,市场一天一个样,王东风必须要同自己的同学了解一下,才能做出相应的方案。 时间不早了,楚云飞眉头皱皱,是不是,应该给小马老板的那个朋友易梅打个电话,了解一下网络产品的情况?她家可是做这个的。 不行!既然要问人家这些,又即将到饭店了,能不请客么?他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明天,可是湘堇的生日呢,给丈母娘按摩,这个事,需要仔细考虑和筹划一下,可是拖不得了。 生命能量,既然可以增强人体器官的活性,同时,似乎……呃,可以起到催情的作用,今天,一定要把湘堇约出来试试,别到时候,给丈母娘按摩,力度把握不对,那可要出大麻烦的。 这东西,没办法,实在是……合欢木实验不出来的,唉。 罗湘堇走出校门,东望望,西看看,根本找不到那辆惹眼的红色跑车,一时愣了起来,怎么回事?飞哥不是说要在门口等着么? 忽然身后,传来个声音,“同学,请问四号楼怎么走?” “你坏死了,”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不过,大门口人来人往,倒不好做出什么举动,扭头白了他一眼,“什么人不好学,去学那个奶油男生?你的车呢?” 吃完饭后,坐上那v8车,罗湘堇以为,飞哥要带自己去逛街呢,谁料想,这车直接就开到了他的新居那里。 楚云飞没做解释,罗湘堇也没问,只是,她的脸色,不由得红了起来。 上得楼来,楚云飞一指床,“湘堇,来躺上去。” 罗湘堇哪里肯躺?脸色通红,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飞哥,你……你要做什么?” 这事,还真不太好解释,因为,上次他为罗湘堇按摩的时候,虽是假意的,而且还趁机占了点小便宜,但那时,他尚不知道,生命能量的催情威力有那么大,现在他总不能说,我怕明天弄得丈母娘出状况,拿你做实验吧? 这样说长辈,那实在也是太不够恭敬了。 “是这样的,我大概已经……找到让咱妈保持活力的方法了,不过呢,怕手重,所以,要你先试试,你不会不答应吧?” 罗湘堇沉思半晌,终于还是相信了,脱掉脚上的鞋子,满脸通红地躺在了床上,一双眼睛,却是闭得死死的,长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着。 “哈哈~”楚云飞一开始吸收能量的力度,比较大点,罗湘堇马上就痒了起来,她比较怕痒,当时就在床上滚了起来。 “好了,你严肃点,”楚云飞眼下真的是想做试验呢,于是话就说得严厉了点,罗湘堇一听,马上静下了心来,深呼吸几口,片刻之后,“好,我不动了。” 说不动,她果然坚持住了,不过,从她头的抖动上看,她真的是忍得好辛苦呢。 试验了大约十分钟,楚云飞在不停地问询下,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力度,想想因为前期自己没想到,考林斯吃了不少苦头,他就想笑。 不过,这种力度的情况下,估计按摩起来,时间要变长了。 他刚想就这么结束,却现罗湘堇因为全力配合自己的缘故,脸色早就恢复了常色,只是双颊有些泛红,额头也隐隐渗了汗出来,一时间间,显得娇艳了许多。 于是,己经憋了很久的楚云飞,再度色心大,没有告诉她,测试已经结束,而是把力度降下许多,开始了小心的算计。 “舒服么?”,过了半晌,楚云飞才问了一句,还是冒充测试的样子。 “嗯,”罗湘堇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慵懒的答复,现在这种感觉,真的很棒哦。 舒服就好,楚云飞逐步地加快了吸收和施加的频率,以便更好地催她的**,这种经验,他是从英国美人身上总结出来的,应该,应该跟人种没太大关系的吧。 这正应了那句老话,“温水煮青蛙”,可怜的罗湘堇,根本就没防到,飞哥还有这么一招,因为她极其相信眼前这个人,一颗芳心也死死地拴到了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于是,该有的反应,终于还是出现了。 十多分钟过后,她脖颈处,一片红晕慢慢升起,鼻息也慢慢地粗重了起来,胸脯处的起伏,也剧烈了许多…… 最终,她还是抵不住这份舒坦,小嘴微张,低低地呻吟了起来,“哦~” 这种无意识的呻吟,更刺激了楚云飞的勃勃色心,一时间,他竟然得寸进尺了,“对了,还要手上用点劲才好。” 操控生命能量,他本是没有用手的,不过眼下,不用就太可惜了。 飞哥的手,真的有种魔力呢,罗湘堇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想着,真的,真的是太舒服了。 待到楚云飞的手,袭上了她的胸脯,她才隐约感觉到,似乎,情况有点不妙。 第二百九十章 湘堇的生日 罗湘堇保留了多年的清自身子,终于在她十九岁生日的前夜,失去了。 一切,生得都是那么恍惚,但又是那么的自然,今夜的她,如在梦中一般。 因为,事先做了大量的前戏,哦,姑且让我们认为,那种阴谋,可以算得上“前戏”,她的分泌物,或者说,因为爱而渗出的液体,比较多,非常多,她并没有感受到,那种传说中的痛苦,就算有,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甚至就在此刻,他的它,依旧驻留在她的它中,一切,是那么的温馨,又是那么的浪漫。 她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双臂下意识地紧搂着身上的飞哥,两条修长的腿,也同他紧紧地绞在一起,只是,眼泪还是禁不住从眼角滑落了下来,她终于,终于不再是少女了,一个时代,终于过去了。 楚云飞伏在她的身上,轻轻地舔去那眼角的泪珠,“宝贝,湘董,疼么?” 她无力地摇摇头,接着把脸藏在他的胸膛下,啜泣着。 “好了,”这时的楚云飞,话音异常地温柔,一双充满魔力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给咱妈打个电话,就说……明天春游,不回去了。” 听着心上人还在惦记着母亲的感受,罗湘堇心中又是一热,主动凑了上来,轻吻着他的面颊、脖颈和胸脯,可眼泪,依旧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乖,宝贝,咱们不哭,哦,”楚云飞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情急之下,终于想到一个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湘堇,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要不要听?” 她无声地点点头,泪水,依旧在流淌着。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楚云飞轻叹一声,今天,湘堇的水,着实是流了不少,“其实呢,我早就试验好了,我相信,就像能把咱妈的相貌保持在现在的水平一样,你,也会永远像现在一样,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是么?”女人,终究是爱美的,听到这话,罗湘堇再也顾不得那许多的伤心了,立刻抬起头来,破涕为笑,“飞哥,你别是在骗我吧?” 这样的问话,搁在以前,她是问不出口的,可现在,她,已经是他的人了,言语间稍微欠缺点恭敬,想来也是无妨的。 “那是当然,”楚云飞纵然对自己的能力还有些许的怀疑,这种场合下,也不能承认,自己或许力有不逮,“飞哥骗过你么?你敢怀疑我?” 说着,他轻轻地动了一下它,很潮湿,非常热,特别紧凑,那是何其**的一种感觉? “坏蛋!”罗湘堇显然现了它的异动,轻轻地捶打他一下,然后用力地搂了他下来,贝齿微张,重重地咬了他肩膀一口。 两人就这么重叠在一起,楚云飞探探身子,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来,打电话吧。” “去你的,我家电话有来电显示呢,”罗湘堇推开他的手,两条腿也松了下来,不再厮缠着他,轻推他的胸脯,“好了,放我起来,我拿我的手机!” 他重重一动,就在她全身一抖,轻“哦”一声中,撤离了阵地。“好,我放开你了,不过一会儿,我还要抱着你睡觉。” 事己至此,他只能腆着脸,哄她开心了,他本来就认为,自己是个负责的男人。 梦里不知身是客,罗湘堇一觉醒来,身边的他已经不见了踪迹,洗手间内,传出哗哗的水声,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醒了?不再睡睡了?” 送了湘堇去学校,去公司的路上,楚云飞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没落实,却是死活想不起来了,只好恨恨地捶捶脑袋,“真是晕死了,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 事实上,他到办公室里后,头一个电话,就告诉了他,到底是什么事不妥当。 电话是刀疤打来的,“飞爷,那三个人,我都教训了,不过其中一个内海人说,他是本地人,不能走的,怎么处理他?” 对嘛,就是这个小事,不能不说,楚云飞的心思,有时候细得离谱,有时候又粗得邪行,昨天六哥跟他说的时候,只交待了两个人的户籍,第三个人的情况就没说。 虽然当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可下意识中,他总觉得,有什么事,似乎没有了解清楚。 “那有什么处理办法?吓唬吓唬得了,”楚云飞一听,就知道这家伙还扣着人呢,要不也不敢说这么肯定,“反正还是见一次打一次。” 放下电话,他禁不住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而哑然失笑,不就是个内海人去了个野鸡公司么?这事虽然少见,可也不能说没有。 才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话的是他的表弟陈小军,说厂里现在不景气,厂领导对每个人都下了任务,要求大家既当生产人员,又做销售人员,给陈晓军的任务是:这月推销完五千元的产品,否则的话,他只能拿百分之五十的工资。 “你那厂子做的阀门,赶得上其他厂两倍的价钱了,要我怎么帮你?”楚云飞恨恨地压了电话,我的公司又不用阀门,指望我给你代卖啊?还是省省吧。 轮胎厂项目这里,还是需要一定数量的阀门的,不过,他既然已经打算放手让童思远管,就懒得再为这点小事打招呼了,否则的话,童大哥会怎么想倒还在其次,主要是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再说,万事开头难,有这头一遭,那以后难免就更管不住自己了。 其实,楚云飞心里清楚,他之所以这么干脆的拒绝,主要还是对表弟那个厂子有意见,同是先阳人,他多少听说过,就是这个厂子,借贷一千多万,买了条崭新的流水线,可货还没回来,就因为立项错误,直接下马了,钱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说了,表弟就算只拿百分之五十的工资,楚云飞也相信,厂里的各级领导,小日子依日会过得很滋润,该交的票照样交,该收的现金照样收。 这种厂子,早倒了早好,他才懒得帮忙,哪怕这五千块,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反正整天就是这些稀里糊涂的事情,日子过得既充实又空虚,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下午五点,这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忙过些什么。 该去接湘堇了,他站起身来收拾东西,想想昨天那个美妙的夜晚,嘴角又流露出一丝笑意。 正在这时,金瑶拿了文件进来,看到他的样子,登时就是一愣,“咦?楚总,你要出去 “是,约了两个客人,吃晚饭,”这话一出口,楚云飞自己都愣了一下,晕,自己,为什么要说谎话呢?她是员工,我是老板啊。 金瑶倒没在意,撇撇嘴,“这是你要我准备的,关于刚卡和索度铝矿石分布的资料,回头你自己看下吧,照资料上说,这里的储藏量很大,矿石不但集中,品位也高。” 她干工作,从来都是这样,不但干净俐落,而且,通常在文件和资料之外,用她自己的话,高度集中地概括一下情况,在个别时候,有了她的话,楚云飞自己根本就不用去看那厚厚的文件。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我桌上吧。”说着,楚云飞拎了手包昂然而出。 罗湘堇的生日,罗父也难得地出现在了家中,照他的意思,是要喊一家人出去吃饭的,罗母却是不肯,她要给女儿做顿“好的”。 好的?楚云飞正在头大无比之际,方娜和廖小云到了,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是要出去吃了,年轻人,总是喜欢趁热闹的。 蛋糕上来,蜡烛吹熄,就在那黑暗的一瞬间,楚云飞悄悄拿出了买的那块手表,放到了罗湘堇的面前。 女孩子们,总是爱激动的,几个好姐妹叽叽喳喳尖叫的时候,罗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扫了楚云飞一眼:他知道这表的价钱的。 接下来,罗父的口吻开始变得亲热了起来,他先是问小楚做什么工作,又问了问,那辆v8车,是不是小楚自己的。 等到他听说,楚云飞居然在忙着做两个投资上亿的项目时,惊愕之余,他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楚,不知道,你那两个地方,要不要办公家具?” 罗父是做家具的,楚云飞知道,准岳父做这一行做得很早,也曾经在业内小有名气,不过,自从罗家夫妇生龃龉之后,岳父的生意,也随之一落千丈,目前不过在勉力维持就是了。 果然是,家和才能万事兴的,对老辈人来说,这是一个真理。 可是这个问题,实在问得楚云飞有点郁闷,要不要办公桌椅,那还用问么?肯定要的啦,准岳父这意思,不过就是说:小子,我是做家具的,既然是你的摊子,那你不照顾我照顾谁? 想想自己上午才推了表弟,楚云飞居然觉得,自己似乎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不过,不管怎么说,罗父的面子,那一定还是要买的,怎么说也是湘堇家的事,又不是在为公家推销。 “这好说,呵呵,”楚云飞刮刮鼻子,脸上笑嘻嘻,心里在淌血,看来这两百来万的家具,要自己买单了,但愿童大哥能考虑到自己的难处,多少给点成本就好了,人在江湖,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坚持原则,实在是一种太奢侈的说法。 “湘堇的事,就是我的事,到买的时候,我打电话联系您吧。” 听到这话,一旁坐的方娜和廖晓云不约而同微微变了下脸。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两女之间 为罗母的按摩,花了楚云飞一个半小时,以他的判断,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罗湘堇听到这个判断后,兴奋得连亲了他几口,当然,是私下偷偷做的。 她真的太高兴了,高兴到居然跟楚云飞讨论起了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飞哥,你能不能跟coco说清楚?女孩子的青春,很宝贵的,耽误不起啊。” 以她的想法,自己已经把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了他,而他对自己的母亲这样地关心,想来两人结婚,也应该是迟早的事,那么,方娜的存在,实在就有点多余了。就算她能咬牙忍受一下,接受了coco的暂时存在,可coco最终还是要嫁人的,难道不是么? 楚云飞送方娜和廖晓云回家的时候,方娜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在廖晓云下车后,方娜终于爆了,“飞哥,你难道,真的要玩什么一箭双雕么?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是何剑文那种人呢。” 楚云飞本来大好的心情,立刻就变得糟做一团,他承认,眼下这情景,实在是自己做的自己做得太过离谱导致的,不过,拿河豚跟自己比,那也有点过份了吧?他可一点“始乱终弃”的意思都没有! 可看看方娜那气得铁青的脸,他还真不能火,终于长叹一声,把手伸了过去,放到方娜的腿上,怎料,方娜一巴掌就把手打开了。 “我问你话呢!” 这丫头手上还真有那么几分劲,楚云飞被打得火起,刮刮鼻子,苦笑一声,“本来呢,我都跟湘堇说好了,她也默许了咱俩的关系呢,唉,看来,很多东西,强求不得的,嘿嘿~” 那声“嘿嘿”,他笑得异常地无奈,不过,他也真的是很喜欢方娜的,一时间,心里倒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说不得的。 “啊?”方娜显然没想到,一向文雅贤淑的罗湘堇,居然会在这件事上,放得这么开,而飞哥,不仅真的是打了这个主意,而且,居然……居然都开始实施了,男人,难道都是这个样子么? 她想的,并不完全正确,楚云飞并没有获得罗湘堇允许他偷鸡的承诺,不过,湘堇的话,说得也很明白了:她既然得到了飞哥,那么,就要为自己的姐妹考虑考虑了,她担心的,是方娜未来的出路。 也就是说,眼下荒唐些,只要他结婚后老实点,倒也不妨事的。 至于说,同时跟她俩保持着亲密关系,直到天长地久,这种事,在中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罗湘堇大概根本就没去考虑这点。 也只有楚云飞敢这么想想,方娜,应该也是不赞成的吧? “你想跟我好……也行,”方娜沉思半晌,抿抿嘴唇,好像在做着什么艰难的选择,“不过,我要你给我个承诺,将来,你必须娶我!” 这一刻,她顾不得好姐妹罗湘堇的感受了,这种事面前,谁都是自私的,“而且,结婚以前,你不许跟湘堇走得太近,结婚以后,你俩,必须结束。”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真的,爱得好辛苦。 楚云飞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很烦女人哭,这一刻,他甚至想离开车子,扬长而去,倒也能落个耳根清净。 “好了,马上到家了,你别哭了,”楚云飞抑郁地一拍方向盘,方娜的性子,确实比湘堇硬多了,而且也太有主见了,“难道我就不能同时跟你们俩结婚么?大不了咱们移民去国外,做个穆斯林好了。” “你真的太无耻了!”方娜尖叫了一声,重重地一抬车门,“停车,我要下车!” 楚云飞没理她,坚持开了两分钟,车到目的地,停下车来,目视着前方不语,是,我无耻,我该死,可我确实也是喜欢你的,方大小姐,你,看着办吧。 良久,“嗵”地一声,方娜甩上了车门,高跟鞋敲打着地面,扬长而去。 人走了,他反倒在这里起呆来,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难道真是天大的错么?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敲车窗户,他抬头一看,方娜又走了回来! 他叹口气,没有开车门,而是摇下了车窗,这个动作说明,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决定了一些取舍了,“什么事,netbsp;“下车!”方娜用不容置疑地的口气命令着他,“走,跟我去见我的爸爸妈妈!” 他苦恼地刮刮鼻子,这事在平时,显然是个不错的建议,可眼下这种情景,再加上她的口气,他一时间居然有点头晕眼花的感觉,“这样吧,coco,你现在的眼睛肿得这么厉害,情绪也不太好,回头换个时间怎么样?” 还好,方娜并没有陷入某种歇斯底里或者说疯狂的情绪中,她站在那里迟疑半天,终于长叹一声,掉头走了。 以后的几天中,方娜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反倒是有一天罗湘堇打了电话来,问他到底对方娜做了什么,因为方娜既不肯联系她,也不肯联系廖晓云了,三人组,面临解散的危险这种情况,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推脱一下,“回头咱们见面后,慢慢说。” 自从两人有了亲密关系以后,见面的机会,大大地增加了起来,这也可以理解,年轻男女,一旦突破了那层禁忌,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如胶似漆,**,毕竟是一种非常美好的感受的,男欢女爱,不外如是。 甚至,他甚至携带着她,参加了几个小型的聚会,反正,知道他和索菲娅关系的人,很少很少,再说,生意场上,谁会那么干净,不近腥膻?这样做反倒可以让大家明白,他是性情中人,也省得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找那些不干净的人来娱乐。 于是,这天,在楚云飞的床上,他趴在她身上,讲述了他对方娜的拒绝,以他想来,方娜已经评价自己无耻了,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 听到他说的去做穆斯林,罗湘堇恨恨地在他身上掐了两下,“你还想娶四个老婆?还有俩是谁?是不是还为索菲娅留了位子?” 他还在她的体内,随着她的说话和运动,他又感受到了那里一阵阵的蠕动和颤抖,这话实在不好接,他只能卖力地动上两下,以期转移她的注意力。 感受到他的膨胀,罗湘堇越地觉得自己被充实了起来,“哦,你又来了~” 说实话,罗湘堇是位难得的床上伴侣,正是传说中的那种“出门像贵妇,床上像荡妇”的极品女人。 别看她平时羞涩文静得很,到了床上,真的特别疯狂,每每刚刚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媚眼朦胧,开始低低地呻吟了,略微动得几下,她就会不停地喊叫,扭动和起伏。 到了疯狂的时候,她的身体会不由自主挺起,而且随着头部的起伏和晃动,那披肩的长甚至能甩到楚云飞的背上,两条修长美腿能爆出无穷的力量,箍得他几近于产生疼痛的感觉。 她的那里,从来都是那么火热,真正是男人的天堂。 而且,她的痉挛,也总是一波接着一波,要不是她经常被蹂躏得四肢无力,黯然放弃,楚云飞实在是愿意“从此君王不早朝”。 如他所愿,受了这番刺激,罗湘堇再度低低呻吟了起来,这个话题就没有继续下去,而且,她再也没有提起过。 不提起,并不等于忘记,其实,既然主动默许了方娜,罗湘堇已经开始因为这个男人,主动地放弃了自己的一些原则,事实上,她爱他,也是爱得特别疯狂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离昆仑贴中聚会的日子,己经越来越近了,四月十六,是阳历五月二十二,这时的内海,天气已经大热了。 在这期间,楚云飞和悬瓮山杨家的联系明显地多了起来,杨土豆很赞赏杨永嘉对烟霞派的处置方式,虽然这派屡次三番地算计小楚,进行报复是应该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事态一旦控制住了,就没有必要再伤害那些弱小了,毕竟同是武林一脉,该放手时,且放手吧。 还有就是,杨土豆为他邀请的人,并不是很多,为了一个区区的桐山派,小题大做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不过,邀到的人,不是关系特别好的,就是那种声名显赫的人物,一来是为小楚助威,一来也是想为朋友们引见一下,只存在于那些古老典籍的无上珍品----九宝灵体。 想到难免又要帮一些高手提升境界,楚云飞索性去找海关的弓处长,一来是谢谢他长久以来的支持,二来就是看看能不能顺便分析一下他的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关的电表,因为鸿飞公司迟迟没有启封,最终是定了恒远公司的,至于鸿飞的货,那等退钱好了,公司因死人被封门,这种情况,极其罕见,并没有什么先例可循,海关又是事业单位,钱也不缺,如此地操作,倒也招不来什么人的诟病。 话虽然这么说,可在这件事上,弓处长甚至表现得比欧阳海波还上道几分,自然会让他感激涕零,索性就借了感谢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在帮忙之余,再充实一下自己的治疗经验。遗憾的是,他纵然是存了这个心思,却死活观察不出来弓处长哪里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至于弓处长的身体,那肯定已经是开始走下坡路了,他本来想着,是不是给处长全身按摩一下,鼻子未必能治得好,但肯定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的。 怎奈,这话实在不好说起,又没有什么因头,他也只能留了两瓶从先阳带来的家乡陈酒,一部新款手机,算是个意思。 第二百九十二章 高人助拳 五月二十日,杨土龙和杨土豆来到了内海,随行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和一个年近九十的老人。 中年人,是鲁胶、宁苏和卢徽三省交界处璇玑门的宗主智鸿,这是一个不世出的门派,声名不小,但真正见识过的人不多,其神秘性比悬瓮山杨家也不遑多让。 智鸿此来,一来是因为璇玑门正在那昆仑小贴的覆盖范围之内,又受了杨土豆的邀请,就算没兴趣参与,说不得也要插一杠子了。 二来就是,他听说楚云飞是千年仅见的“九宝灵体”,还活生生地人为制造出了一个臻达“先天境界”的高手,就算他不想得什么好处,想起走火入魔十多年的大师兄,他也不得不来,万一人家能帮上忙呢? 听说九宝灵体的出现,说实话,智鸿着实地吓了一跳,在他想来,除了他璇玑门,武林中恐怕都难得有几个门派知道“九宝灵体”这个词了,更别说见过真人的啦。 不过,这也由不得他不信,哪怕杨土豆不顾多年交情,更不顾杨家的声誉,就是要骗他出手帮忙助拳,可人家杨土豆确实已经到了“先天境界”,这点,他绝对是看得出来的。 再说,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桐山派,杨家虽然不在小贴邀请范围之内,可执意要介入,那也是可以的,以杨土豆一人的功夫,大概就够横扫桐山派连同他们的助力了,“先天境界”的高手,那本来就已经是传说中的存在了呢。 所以,以他的判断,不过是杨土豆深受“九宝灵体”的恩惠,一定要在场面上撑了起来,而且,杨前辈也是知道大师兄的事的,这么做,未尝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虽说求九宝灵体益人,未必有多难,不过,有了这层因缘,智鸿相信,张口自然会更容易些。 事实上,在他看来,杨土豆这次,没忘记招呼和通知自己,那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虽然,朋友间是不应该用这个词的。 那八十多岁的老头,却是关外一个门派“大江派”的名宿欧阳生,此人姓欧,名阳生,而不是姓欧阳。 大江派,崛起武林时间并不长,不过两百年左右,前身不过是鲁胶或者燕云省闯关东的汉子们组建的一个帮派,连起源地都是在长白山,跟任何一条江都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左右就是个互助互利的意思。 但一百年前,这派里出了两个惊天动地的汉子,功夫未必有多高,但杀倭无数,由此以往,统治关外武林,几达半个世纪,其中,不乏那些历史悠久的名门大派,也情愿俯帖耳,受大江派指使。 欧阳生是大江派里,绝无仅有的奇人,一身功夫,当得上派内历史上的第一人,而且年轻的时候,也是以杀日本人和汉奸闻名的,甚至,因为他的缘故,大江派遭受了关东军残酷镇压,不得不让出了关外武林的头把交椅,“不要花姑娘,只要死欧阳”,这话,至今在关外还有不少人记得。 欧阳生遭遇到了和杨土豆一样的问题,在六十岁左右,他终于没有突破“先天境界”,然后,随着年龄增大,功夫也一日不如一日。 就在这一代豪杰,坐吃等死的当口,终于从关内武林处,传来了九宝灵体的消息,这怎么能让他不欣喜若狂? 其实,他一身的功夫,大半还是自己靠了那些乱七八糟弄来的练气法门,自行摸索出来的,按说这九宝灵体,以他的见识,也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英雄豪杰总是容易受人景仰的,武林中人也不例外,在他年轻时,就有不少武林高手,愿意折节下交于他,所以,这样的武林辛秘,也被他得知了。 可话说回来,好汉说到底,也是常人,如果这九宝灵体,能护得自己不死,或者说,能晚死许多年,为什么不来看看呢?所以,当他受了杨土豆邀请的时候,根本不考虑,自己是不是在昆仑小贴的邀请范围之内,执意要来看看。 就算楚云飞不是“九宝灵体”,只要这帖子的起人,做事做得不地道,欧阳生也愿意管上那么一管,廉颇是老了,但吃他三大碗,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吧? 面对这四位古道热肠的前辈,楚云飞真没什么好说的,宾馆租了房间,推掉一应事务,全力招待。 同杨家两兄弟一样,纵然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智鸿和欧阳生在杨土豆介绍时,还是为楚云飞的年轻而大跌眼镜,这么年轻就觉醒的九宝灵体?他俩原本以为,这位是司机呢 智鸿倒还好些,他从小受到的就是极为传统和系统的训练,所交之人,也不乏名门古派和杨土豆这样的奇人,耳濡目染下,总算是明白九宝灵体的古怪和珍稀之处,一时还能控制住那份好奇。 欧阳生就不同了,他所学的东西,虽然驳杂无比,但多少是少了些那些古老门派所具有的知识积淀,不错,他知道九宝灵体是罕见,非常地罕见,可他心中的罕见,与智鸿心中的罕见相比,多少还是有点差距的。 老小孩,这话果真是没错的,人越老童心确实会越甚,甫一进房间,他就指着楚云飞,“我说灵体,你也太年轻了,能不能显露点手段,让我欧老头开开眼?” 楚云飞笑笑,上下观察了老头一下,不错,近九十了,生命能量还比常人强出许多,不过,强的都是经脉附近的肌体,各个脏器部分,己经是虚弱异常了。 “呵呵,欧前辈,恕小楚冒昧,您想如何开眼呢?这里是宾馆,损坏东西的话,那是要赔的。” 欧阳生大大咧咧地点点头,脸上笑眯眯地,不过,因为他皮肤的皱纹实在是太多了点,看着有点糁人,“那倒不用损坏东西,‘九宝灵体,益人利己’,这话大家都知道,你帮我欧老头看看吧,能不能找出点什么毛病,让我这把老骨头,多活两年?” 这老英雄,说话还是那么爽快,果然“是真豪杰自率性”,楚云飞不禁笑着点点头,“别的吧,我倒不敢胡说,不过,让前辈活个高寿,大概,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老头一听,马上就来劲了,“好好好,你也别叫我前辈了,你要真能立竿见影地露,以后我跟他们三个学,也认你是前辈。” 这话,楚云飞没接,他做人本来就不是很嚣张的,上下再仔细打量老头几眼,眉头皱了起来,“奇怪,欧前辈,你是炼过气的,怎么还会有关节炎这样的病呢?不应该啊。” “哈哈,果然不简单,”老头高兴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事,别人都不知道呢,那还不是年轻时候,让小鬼子折腾的?冰天雪地里躲了将近半年,一不小心,腿上受了点小寒气,当时光顾蹿林子逃命了,也没好好调理,落下这个小毛病,不过时常运运气,倒也不算什么大麻烦。” 这就是欧阳生让人佩服的地方,他虽然也爱跟别人吹吹自己是怎么杀小鬼子和二鬼子,还有高丽棒子什么的,可他自己的糗事,却也不怕说出来,绝对算得上是磊落之人。 楚云飞特别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虽然他不怵跟那些滑头们玩心眼,但那毕竟要耗费心思,他喜欢直率的人,“这样吧,我先看看,能不能帮你把关节炎治治,然后呢,用灵气给你洗涤一下全身,不过话说在前面,欧前辈你的身体有些虚弱,可能要多洗涤几次,才能见功效,这不是个急活。” 听到这里,欧老头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本就不是一个爱认输的人,死活不愿意听那些说自己老了的话,就在他将要张嘴的时候,杨土豆话了,“欧前辈,你要小心了,这灵气洗涤,实在是有点难熬呢,我可是领教过了。” 杨土豆的功夫,欧阳生是知道的,而且是相当佩服的,人家念着他算是一代豪杰,岁数也长,尊他一声前辈,可说起功夫来,他自己知道,杨土豆跟他年轻时候相比,那是“毫不逊色”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由不得点点头,“那现在就开始吧。” 然后,他就盘了腿坐在床上,静等九宝灵体施术。 楚云飞也坐到沙上,先反复地为他按摩了一阵右腿关节部,不过大概是因为陈年老病的缘故,那个部位也仅仅是略微好转了一些,他多试几次,感觉不再有什么效果,就停下来,开始为欧阳生做全身的按摩。 这下,欧阳生可真的服气了,开始他看着楚云飞离了他有将近两米的距离,委实是想不通人家会怎么施术,只是片刻间,他的腿关节就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热流和偶尔针扎一般的凉意,心内狂震不己。 等到楚云飞开始为他按摩全身,他年纪大了,感觉有些迟缓,不过,那冷热相伴,麻酥间杂的味道,也确实是不好受,怪不得小杨说,有点难熬呢。 虚不受补,楚云飞是知道这个说法的,欧前辈年纪着实有点大了,所以他仅仅是略微按摩了一下,不过四十分钟左右,就待停手,谁料想,就在这时,欧阳生阎哼一声,居然栽倒在了床上。 第二百九十三章 龙潭之畔 欧阳生的反应,吓了四人一大跳,还好大家都是练气者中的佼佼者,心性修为都还不错,赶忙上前探看。 杨土豆最是关心他的情况,欧前辈不仅是自己邀请来的,而且,交游满天下,上至中央领导,下至贩夫走卒,此人要出事的话,动静绝对不会小的。 “欧前辈,你怎么了?” 欧阳生躺在那里,豆大的汗水渗了出来,强自咬着牙,说了句让大家啼笑皆非的话,“,我肚子……疼死了。” 能让练气者说出“肚子疼”,那这肚子,可绝非一般的疼了,而且,以欧阳生这种豪爽的人,能这么说,看来还真的是出了点状况呢。 弄清楚他疼痛的部位在哪里,楚云飞索性拉住了窗帘,仔细地观察起来,过了半晌,他终于现了一些不妥的地方,在欧阳生小肠接近胃的部位,那里有一些细小的明黄色的能量在翻滚蠕动着。 咦,奇怪了,这会是怎么回事?楚云飞琢磨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问了一句,“欧前辈,这个,你肚子里,是不是有蛔虫什么之类的寄生虫?” 他这话一说,欧阳生还咬着牙要做解答的时候,杨土豆的回答就到了,“以欧前辈的生活习惯来说,有点寄生虫,那是很正常的,不过,应该不碍事的。” 别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杨土龙马上反应了过来,连抬大腿,“坏了,坏了,估计这些虫子,也被小楚的灵气洗涤了,对不对?” 欧阳生正在这里点头呢,一听这话,连肚子疼都忘记了,张大嘴巴来了一句,“要成妖?操!鸡犬能升天,蛔虫也升天?” 这话的喜剧效果并不是很好,大家听着,心下多少有点凉冰冰的感觉,回头望向楚云飞,想看看这个九宝灵体是如何解释这事的。 “成妖那倒不至于,”楚云飞皱着眉头摇摇头,把那微黄的能量,稍微吸取了少许,让它们不再剧烈蠕动,“现在好了,要不这样,欧前辈你先吃点打虫药,把虫子打下来,咱们再说别的吧。” 这事要是搁在其他三人身上,楚云飞绝对敢把那虫子的能量吸收个七七八八,然后建议对方随便吃点东西,把虫子顶下来就完事了。 不过,可以想像的是,虫子们得了生命能量要折腾,失去的时候,铁铁地也是要折腾的,欧阳生毕竟是年纪大了,楚云飞可不想冒什么风险。 等到欧阳生把虫子捧出来的时候,一行五人,都已经要到了龙潭了。 翠崖峰,离内海不远,大约就是二百公里出头的模样,此处属于九龙山脉,山中常年云雾缭绕,空蒙灵动,全年温和湿润,植被茂盛异常,算是亚热带季风气候。至于那龙潭,四周群山环抱,森林苍郁,若不是攀爬不易,倒是个绝佳的旅游之处。 二十一日正午,几人到了龙潭,打开携带的简易行囊,做了个小小的营地,点一小堆火,开始吃喝起来。 明天就是约战的日子了,今天,已经有几家距离比较远的门派赶了来,桐山派的人,也到了。 吴轻舟的人脉,真不是吹的,现在来的这几家,基本上也都不在昆仑贴的覆盖范围内,甚至远在蜀山的剑门,都派了人来,其中居然就有楚云飞在京见过的那个严向东,此人号称跟关涛的胜负是“我六他四”开,绝对是有真材实料的。 杨土豆也认出了一派,摇摇头,“奇怪,五岭的靳家也来人了?这个桐山派,面子还真不小啊。” 他话还没说完呢,靳家的人也看到他了,一个比他略微年轻些的人走了过来,“杨老哥,你也来凑热闹?帮谁来的?” 悬瓮山不在帖子范围内,靳家的人和杨土豆一样,马上就能猜出来,这是哪一方的助力,而不是来观摩的。 “帮谁来的?”杨土豆瞥他一眼,“我本来还想联系你来帮我老弟呢,想着你离得远些,就没去骚扰你,谁知道你跑我老弟对头那里了!” 那位愣了一下,四下看看,五人里,也就是智鸿适合“老弟”这个年龄,于是一拱手,“楚老弟,不好意思,那都是孩子们闹的,要知道你跟杨老哥这关系,说什么我也不能来啊,呵呵,啥也不说了,我靳家,只旁观,包涵了哦。” 智鸿笑笑,一拱手,“在下璇玑门智鸿,靳大哥,你认错人了,这位才是正主。”说着,他一指楚云飞。 “璇玑门?”靳大哥登时有点傻眼,“苏豫边界的璇玑门?小帖子你们也接?”敢情,他以为璇玑门是直接接了帖子来看热闹的呢。 然后他转头一看楚云飞,都不只是傻眼了,直接就愣了,呆了半晌,才说了一句,“你是楚云飞楚师傅?果然……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本人五岭靳松,呵呵。” 功夫界,其实是很讲究尊师重道的,那都是跟“武德”挂了钩的,以楚云飞这年纪,靳松实在是不合适再叫他老弟了。 “呵呵,在下久仰五岭靳家大名了,”楚云飞也学着一拱手,“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靳松站那里,看看楚云飞再扭头看看杨土豆,然后再看看楚云飞,沉默半晌,再看看智鸿,表情异常古怪地拱一下手,“楚老弟你放心,靳家这次,绝不掺乎这事。”这话说完,他掉头就走。 这就是人在江湖的无奈了,大家都知道,因为靳松先期已经有个立场了,眼下,就算他好像跟杨土豆这里更近点,但很多话,也暂时是不方便说了。 看着靳松离去,杨土豆无奈地摇摇头,轻喟一声,“唉,桐山派,这不是害人么?” 他本来想的是,以桐山派的势力,能约到的助力肯定有限,己方这里,虽然也能邀约到不少能人,可用牛刀杀鸡,实在是没什么面子,反倒惹人耻笑。 像靳家就是这样,杨土豆可以约,但最终没有约,不成想桐山派反倒拉了他们下水,实在是凭空为老友增添麻烦。 天色将晚,来龙潭这里的人逐渐地多了起来,其中,有两家是单纯接了帖子而来的,却不小心认出了智鸿,大家都离得很近,彼此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还有一家,是受了杨土豆的邀请来的,就是同杨永嘉一同去找烟霞派晦气的那个“阴岭派”,派中宗主屈志坚,领了两个师弟来捧场。 到得夜里,龙潭附近篝火重重,细数一下,怕不有三、四十处,人声也喧闹了起来,来的人大约都快到两百人了。 其中,桐山派那阵营里,人占了就有一小半,没有一百人,七、八十人总是有的,而楚云飞这里,连了阴岭派三人,也不过才八人,实在是有点势单力薄、相形见绌的感觉。 不过杨土豆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旁观者终归是不少,只要对方严格按了武林规矩来,倒也不怕那七八十人折腾到天上去。 楚云飞可是有点好奇,传说中的武林大会哎,怎么才这么点点人,“三哥,这来的人,是不是少了点?明天可就见真章了啊。” 还少啊?杨土豆实在是有点郁闷,这个小楚,唉,果然是游离在武林外的武者,“不少了,再说,难保明天还会来点人呢,不关自己的事,迟到点不要紧吧?” 从这两天接触中,智鸿知道,小楚是真弄不明白这个,于是耐心地解释,“一个帖子,覆盖的不过就是这么几个省,能有多少练武的?既然是大会各家门派,功夫太低的弟子,也不好带来丢人的。” “是啊,”杨土豆点点头,“上次我参加的那个帖子,除了事主两家外,连上看热闹的,也不过才七十几个人,现在这里都快有两百人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功夫好手?” “是么?”隔了不远处,一堆火旁,一个干瘦的老头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火堆,让它好燃得更旺些,跳动的火光映在他脸上,那是一种鄙夷的神情,“天下能人多了,你们不知道就是了。” 他身侧的两个中年人,也把目光扫了过来,神色中流露着明显的敌意。 “别理他们,”杨土豆的涵养很足,声音也低了下来,“肯定是桐山派那边来搞小动作了,大会前,最好不要擅自动手,要不,会让人笑话没风度的。” 其实,岂止是被人笑话的问题?帖子都出来了,武林同道齐来观摩,某一方事主要是提前寻衅闹事的话,那不是太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么?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么做的话,怕是要成为公敌的。 欧阳生知道这个,可他也是蛮横惯了的,一指那老头,“那个小鬼,你是哪个门派的?明天我欧老头,肯定要会一会你。” 火光下,他半自的胡须和眉毛,真的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可那老头实在受不了被人叫做小鬼,恨恨地回话,“老夫‘三江会’路西法,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 欧老头在北地盛名昭著,不过在这里,能认出他的很少,所以这路西法的话,自然是谈不上恭敬的。 “三江会?”楚云飞看大家都皱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于是回头看看智鸿,“智大哥,这个门派很厉害么?” 第二百九十四章 好戏开场 楚云飞问智鸿,自然是因为璇玑门就在这帖子范围内,门派又是历史久远,应该是知道这三江会的来历的。 智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是死活想不起,这个三江会是怎么回事,摇摇头,把目光转向了杨家兄弟。 看着杨家兄弟也在那里摇头,阴岭派的宗主屈志坚不禁哑然失笑,“你们还是只知道埋头练功夫啊?这三江会,左右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门派,江湖和武林各占一半,说他们是武林中人,都是抬举他们了,哈哈。” 屈志坚这话,说得声音不高,但也足以让那三江会的人听到了,瘦老头脸色一变,马上就站了起来。 就在那俩中年人也跟着站起来的时候,智鸿微微一笑,“老屈,别笑话人了,我们要有你阴岭派的人气和钱财,也不至于混到眼下这么窘迫啊。” 屈志坚自他一眼,“要不这样,咱两家的功法换换,你说好不好?” 他的自谦之词,三江会的三位根本就没有听见,听说他是阴岭派的,那三人脸上齐齐变色,相互看了一眼,竟走开了。 “阴岭派?”听了路西法的话,吴轻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那可是同蜀山剑门齐名的门派,人多势大,功法也强横,他委实没有想到,楚云飞居然能找到这样的大靠山,而且,看其余几人,似乎也非良善之辈。 事己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第二天,山中下起了小雨,一时间,龙潭湖畔,竟然成了美不胜收的人间仙境。 梅雨季节,雨并不大,虽然在山间,难免会有些凉意,可约斗大会,还是在辰时六刻(早八点半)开场了。 最先开始的,是双方陈述结怨经过,这是争取同道支持最佳方式。 当然,武林比不得国家政府,没人说什么法律,大家只从道义和道德上,来选择自己愿意支持的一方,典型的原始民主方式。 不过,正因为如此,倒是很少有人拿很离谱的谎话来搪塞,人心是杆秤,不能或者仅仅是勉强能自圆其说的话,不会让人信服的。 倒是一旦谎言被人戳穿的话,那得罪的人可就多了,谁也不愿意别人拿自己当傻瓜的,那可真的是触犯了“武林公义”。 桐山派吴轻舟作为起方,先行陈述,他声称,自己的大师兄,不慎交恶了玄青门楚云飞,由于内中缘由,他不是很清楚,所以胡光因此而失踪,他倒也没打算怎么计较。 但楚云飞此人居然连下恶手,不但又杀害了其他三个同门,更是设计机关,将六名同门陷害入狱,他作为桐山派一份子,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管。 他的要求:玄青门长辈出面,破其武功,将其逐出门墙,交由桐山派落。 楚云飞的陈述,重点在那三人受了别人重金,无耻地偷袭上,他承认,慌不择路下,可能击伤了一名“烟霞派”的人。 其后,“烟霞派”的人,伙同两名不知名杀手再次偷袭他,因其内部生争斗,两败俱伤,他侥幸躲过一难,想来烟霞派的神秘功法,可以证明这一点。 他的话说到“神秘功法”这里,密林深处,一声低低的“呸”声响起,一个女人在那里小声嘀咕,“这家伙真不是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派人去找烟霞派的麻烦上,姑奶奶饶不了你。” 话虽是这样说,梁绛妩媚的双眼中,还是泛起一丝情意,这个小后生,其实知道她叫什么的,甚至连她的绰号,武林中人最重视的东西,他也是知道的,人家确实是在力保她呢。 她哪里知道,楚云飞作为个不懂规矩的菜鸟,被人拎着耳朵告诫了无数次:陈述过程中,尽量别说谎话,尴尬难言之处,就当你自己不知道就好了。 楚云飞最后强调,桐山派三人,包括胡光在内,是被一个亲人被他们联手打死的孩子杀掉的,当然,他承认,自己先制住了那三人。 至于另外一人,应该是死于别人之手,出于对桐山派的厌恶,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出来。 至于那六人被抓是怎么回事,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点,他可以用他死去父亲的名义誓。 楚云飞的要求:桐山派长辈出面,破去事件策动者秦流云的武功,将其逐出门墙,交由玄青门落。 这一番话陈述下来,除去那些恩怨情节不提,在场众人,无不对他刮目相看,大家真没想到,这小伙子的功夫,当真是如此了得,能同时制住桐山派三人,其中还有胡光在内,已经是相当不简单了,而他在胡光和烟霞派另两人如此卑鄙的偷袭下,居然还能留下命来,实在就太不容易了。 一时间,众kj加,讨论的重点,竟然是“玄青门”是怎样一个门派,如何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弟子出来。 不过,他的功夫,确实就成了别人关注的焦点,起码桐山派的阵营中,跳出一条汉子,“我就不信,你不使诡计的话,能同时制住胡前辈三人,常余门下6仁甲,向楚师傅讨教几招。” 反正,双方要求天差地别,多说无益,动手也是早晚的事。 看着此人,楚云飞眉头皱皱,左右扭头看看,身旁众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这几人,都是武学大家,一眼就能看出,这6仁甲的身手,重拙有余而灵动不足,气劲不但杂而不纯,还颇有几分把持不住的趋势,实在是太糟糕了点,太……不知自爱了。 面对这种人,楚云飞他们竟然一时愣在了那里,因为很遗憾的一点就是:几人中,竟然无一俗手,不是一派的宗主,就是高手名宿,对付这样的人,如何出得了手? 看着大家都没有出手的**,楚云飞实在有点无奈,刮刮鼻子,才说要走出去,谁料身后“蹭”地钻出个人来,竟然是杨永嘉! 楚云飞原本是怕公司那边没人照应,死说活说,才把他留在内海的,谁料想,这家伙还是偷偷地跑来了,他身后,居然还跟着石头,这年头的人,怎么都这么有主见呢? 杨永嘉自然知道他们在头疼什么,笑嘻嘻地打个招呼,“飞哥,这家伙我来对付。”说着,竟无视他爷爷的怒视,一溜烟地跑到了6仁甲的面前。 他一拱手,“悬瓮山杨永嘉,请6师傅指点。” 说毕,更不答话,随手摆出个“喜相逢”的起手。 悬瓮山?听到这个招牌,旁观的人群中再次叽叽喳喳起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净是没听说过的门派?倒是杨土龙被气得半死,“这个小兔崽子,你三爷爷收敛了大半辈子,这下好,你倒把杨家的名头亮出来了,真是……” 他的话没说完,杨土豆就开口了,“算了,大哥,小楚就一个人,咱们自然要替他出这个头。” 他们这里正说得热闹呢,场上早已经分出了胜负,6仁甲侧身横移两步,一个前冲,看来想做近身缠斗,却被杨永嘉一个“霸王卸甲”脱出圈来,反手一掌,正正击在他的右肩上,顿时拿捏不住架势,“噔噔”连退四五步,坐在了地上,脸色一片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气劲上涌所致。 这一阵,杨永嘉胜得漂亮无比,不过,以他的功夫,要是再弄得拖泥带水的话,怕是杨土龙当场就饶不过他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悬瓮山的,桐山派阵营里,显然有人听说过杨家,这个比正主还要年轻的小伙子,显露出来的功夫,那可不是一般世家能培养出来的。 吴轻舟显然得到了别人的指点,皱着眉头跟别人商量一下,过得许久,才从人群中站出一个人。 这个人,楚云飞见过,就是那个在他办公室里撤过野的高个,只见他一拱手,“悬瓮山杨家,久仰了,兄弟安灵,浪击门下,请赐教。” 这次,他的神情就没有了那份急躁,竟然是稳重异常,言语也十分恭敬,想来竟是十分忌惮杨永嘉。 忌惮是忌惮,但实力的差距,那是明摆着的,两人走了几个回合,安灵被杨永嘉一腿扫个正着,跌出场外,想来伤得比较重,站立起来之后,一时竟然踉跄了几步,一拱手,默默地退回己方阵营。 连折两阵,桐山派一方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向着杨永嘉一拱手,“广陵形意楼小呆,领教杨兄弟高招。” 这家伙向外一走,杨家兄弟俩就知道不对了,为什么?那是明摆着的,杨永嘉虽然艺出名门,但终究太过年轻了,二十才出头的年纪,能炼过几年的气? 而且,形意本就是个大门派,分支众多,广陵形意,虽说名不见经传,可眼前这位楼小呆,一看他的步伐、身架,再加上气感,绝对是个好手来的。 杨永嘉本就是杨家后辈里杰出的人物,虽说未必敌此人不过,可杨家的名头,却不容有什么闪失的,杨土龙眉头一皱,就待代孙子上场。 第二百九十五章 水涨船高 就在这时,阴岭的弟子跳出来了一个,“楼小呆,我找你好久了,阴岭强峰,再次领教阁下高招。” 原来,此二人,竟然是夙敌来着,听口气,这强峰,似乎还吃过点亏呢。 此次两人的争斗,真可就算得上棋逢对手了,强峰在一开始,斗得束手束脚,身上接连挨了几掌,好在都不是要害,又全是错过了势头,被掌缘所带到的,虽然身形略显迟钝,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就是这样,楚云飞一方也是看得大惊失色,大家纷纷扭头向屈志坚望去,可这阴岭一派的宗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直似场中之人,跟他本人没什么关系一般。 就在强峰左闪右避,眼看即将落败的时候,奇招突,一招“上下交征”,接连一招“左右逢源”,竟然不顾袭向自己右肋的一掌。 这种拼命的架势,弄得楼小呆不由得窒了一下,他知道,阴岭一派,有蓄劲不吐的奇门功法----“青龙出水”,如果这两招之中,有半招强势吐力的话,只要沾得身子,后果会极其危险的。 仓促之下,他的左手不由得微微回收,做势划个半圆,正是“林中揽月”的防守架势,同时右手“凤点头”,也是蓄势待的意思,胸中提气,脚下马步浮动,打算回到攻防兼备的状态。 反正他没受什么重击,气脉悠长,不怕强峰跟他比这个。 怎奈,强峰这两招,全是虚招,他的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左腋下穿出,重重一掌,击向了楼小呆的胸口,力道凌厉无匹! 上当了,强峰此招甫,楼小呆就知道不对了,这毫不留手的一掌,大出他的意外,招散则力分,前两招,对方的招式散是绝对够散了,但他存了防备其中一点猛然力的心思,退守之余,防守的气劲也随之分散,以备不测。 化面为点,他是不怕的,这两招全是虚招,倒也无妨,可紧跟着的,是势大劲猛、义无反顾的一掌,这就太要命了,因为他这谨慎小心的退守,恰恰地中了对方的算计。 说时迟,那时快,此刻再做什么反应,实在是来不及了,楼小呆只能硬着头皮,右手化鹤嘴为掌,迎了上去,仓促之下,只来得及运到九成气劲。 高手之间过招,往往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两人重重对了一掌,楼小呆登时控制不住自己身形,索性一个后跃,想借势消去这一掌的力道。 对这含了青龙出水劲道的一掌,又是如此地一往无前、浑然不讲究防守,楼小呆应对得没有什么问题,可他的实力,并不比强峰强多少,受此算计,终于气血翻涌,控制不住浑身气劲,身子慢慢地晃悠起来。 强峰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前几招的苦肉计虽然生效了,可他自己也气血受损,多少吃了点小亏,而青龙出水这样的功法,又格外地损耗内气,再加上楼小呆下意识中的那硬扛硬的一掌,更是让他吃足了苦头。 没错,他也想趁势进攻来着,可眼下,他也只能站在那里喘粗气,一时间,腿肚子都在那里打哆嗦呢。 “这场,算平手好了,”话的是欧阳生那老头,“都是帮忙的朋友,又不是打鬼子,弄个两败俱伤的,总是不好,你们认为呢?” 这有什么可认为的?楚云飞这边,自然是要支持欧阳生的话的;桐山派那边更是,因为大家都长了眼睛,楼小呆明显是吃了人家一个暗亏,继续斗下去,就算两败俱伤,肯定也是己方的人伤得更厉害些。 强峰或许会有些不忿,不过,欧阳生的名头,毕竟在那里摆着的,再说,他最后一掌,已经打得对方颜面扫地了,这点,谁都清楚。 楼小呆下来后,吴轻舟这里,人手就有点紧张了,不是说人不够用,而是说,众多朋友中,功夫能过楼小呆的,真的不是很多了。 可约斗进行到这步,出场者的境界,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俗手就没有继续拿出来的必要了,数量虽然可以部分弥补质量的不足,但眼下是昆仑贴的现场,就算有人想行此下作的举动,也要考虑在场的其他武者的感受不是? 这次,是欧阳生主动站了出来,场中一站,自须飘飘,越显得他老当益壮,他手指那瘦小的老头,“本人,关外老不死的欧阳生,小鬼,你出来,要不道歉的话,我一定要打到你道歉为止!” 一些人就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去,愕然现,三江会的路西法,脸色自一阵青一阵,竟是异常尴尬的样子。 另一些人,可真的就有点震惊了,南方武林,识得欧阳生的很少,但他的名气还是很大的,对这种肯把脑袋别在腰上同外敌周旋的豪杰,大部分人还是相当景仰的,这些人中,甚至包括了吴轻舟在内。 这个楚云飞,怎么能找到这么强硬的助力呢?吴轻舟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先是阴岭派和悬瓮山杨家,现在,居然连名动天下的欧阳生也站出来力挺他,这可如何是好? 苦恼归苦恼,场面上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他走到路西法跟前,两人小声嘀咕两句,路西法苦笑一声,走出人群,向着欧阳生一拱手。“昨晚不知道是欧前辈大驾光临,一时言语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他这话一出口,场内外登时一片哗然,没有人知道昨晚生了什么,可眼前这二位,明显是两个对立阵营的人,这糟老头自己都承认自己是“老不死”了,居然、居然三江会那个不算太糟的老头,就站出来道歉了? 怎么回事? 这种场合下,那些深谙武林典故,善背英雄谱的主,就有了充分的挥余地,一时间,四下里口沫乱飞,人声鼎沸。 吴轻舟无奈地摇摇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歉,对己方士气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可是,以路西法所行之事,对上的又是口碑异常好的欧阳生,容不得他不道歉的! 他一咬牙,对着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说道,“吉兄,现在,就看你的啦,我也没想到,这么早就得麻烦你出面了。” 那吉兄微微笑了一下,更不答言,只是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吴轻舟的肩头,昂然走了出去,这场,桐山派委实不能再输下去了。 他向场中一站,一拱手,“大极吉乾关,请指教。” 他说话时用了极强的内力,一时间,整个龙潭畔,都充满的他的声音,而且还不断地回响着,登时就把场外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压了下去,沸腾的场面也随之逐渐安静了下来。 吉乾关,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之人,虽然拳谚有云,“大极十年不出门,形意半年打死人”。可他的功夫,足以当得上时下国内大极派中屈指可数的高人。 不过,他的功夫虽然了得,为人的口碑却是不佳,原因无他,此人太爱钱了,收了不少徒弟,无一得其真传,钱财倒是拢了不少,也有人背后叫他“集钱罐”的。 他以擅长推手而闻名,大部分时候,不出狠手只论切磋的话,推手也能判胜负的,而以其名声而言,他所擅长的,应该远不止此,不过,一般人确实很少能见到。 吴轻舟请他出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欧阳生站在场内呢,这种万人景仰的英雄,实在是不合适过度开罪的,此人虽然老则老矣,手脚上应该还是有点功夫的,要是弄个外家功夫的好手上去,一个没轻重,力道把握不好,整出点事来,那麻烦可就大了去啦。 所以,集钱罐作为内家高人,此刻就派上了用场,大家想的都是,哪怕就算磨,大概也可以把那老头磨垮的。 怎奈,欧阳生根本没有跟他斗的意思,集钱罐尚未走入场,欧阳生已经掉头回来了,原因也很简单,他的年纪,确实大了点,只要那路西法服个软,他倒真不想跟别人斗什么,他的存在,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这种情况,楚云飞实在不知道该让谁出去,经验和阅历这东西,并不是靠着小聪明就可以在几天内充实的,他只能掉头看杨家兄弟的反应。 杨土豆也不多说,“智老弟……”接着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出马。 智鸿自然知道杨老哥是什么意思,老哥的意思是,要他拿下这个明显的强敌,出力之后,才好跟小楚张嘴,要小楚帮忙救治师兄。 于是,智鸿也不再犹豫,缓缓上前,一拱手,“璇玑门智鸿,愿向吉师傅讨教几招。” 璇玑门!刚刚沉寂下来的会场,再次鼎沸了起来 璇玑门确实比较神秘,但这次来参会的人,大部分都是周边省份的,多数人对这个异常古老神秘的门派,还是听闻过一些的,现在眼见传说中的人物出现,随之聒噪几句,那也是难免的。 绝迹武林多年的本土门派“璇玑门”,居然出现了,而且挺的人还是玄青门人楚云飞! 第二百九十六章 璇玑出山 璇玑门”的遁世,同“烟霞派”的没落,那是截然不同的,烟霞派的没落和冷清,是人就可以看得到的,而且,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个门派过于睚眦必报,导致天怨人怒,再加上一些其他客观原因,方才走到这般田地的。 璇玑门,那才叫真正的遁世,它的山门在哪里,少有人知道,而且,十几年前,门中也有人在武林中游历,虽然如彗星般之显现了短暂的时间,可足以让大多数人了解到,这个门派人数虽不多,可展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说句实话,在智鸿出现之前,楚云飞这方的表现,虽然让人大跌眼镜,可因为桐山派相当部分基业,已经转到了内海,而此番约斗的地方,又在宁苏省境内,这种情况下,吴轻舟这方,实在算得上是拥有了“半个主场”的优势。 此刻,基业本就在宁苏境内、出名古老的璇玑门,居然公然力挺楚云飞,与会众人,起码没有了那种“强龙当头”的感觉,在心理上,多少是能比较公正地看待这一纠纷了。 “璇玑门?”说实话,一听到这个门派,集钱罐也比较头大,他不知道智鸿的身份,可璇玑一派里,还是有那名声在外的人的,“‘只退半步’卢大勇所在的璇玑门?” “只退半步”,此人正是智鸿瘫痪了的师兄卢大勇,早年曾经游历武林,与人切磋时,没有败绩,而且,同他争斗的人,输的时候,大多都是最终被他击退或者逼退半步,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比斗时取胜,这谁也能做到,毕竟,遇到的对手,水平参差不齐,那弱者自然是强者的盘中餐,获胜实在是不稀罕的。 但每次比斗,都只赢人半步,那就实在太难了,这不仅仅要求人有雄厚的武力做后盾,还要有一颗仁厚的心肠和丰富的打斗经验。 否则的话,就算你想放水,可放得太过虚假的话,一样会被人看出来,那就是对对手的侮辱,而不是厚道了。 卢大勇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地漂亮,一开始的几场比斗,根本没人看出有什么不妥,其中有个别人,认为璇玑门的高手,实力也不过尔尔罢了,甚至有人觉得自己只是一时的不小心,输得过于冤枉,还有扳本的想法呢。 等到他的名声日盛,大家才知道,无论是对着新人菜鸟,还是对着高手名宿,卢大勇总是在力斗之后,逼退对方半步。 他的名声,早有不少人知道,可在有心人的挖掘和渲染下,随着这个规律的曝光,卢大勇的名字,几乎在一夜间红遍了鲁苏徽三省。 但是很遗憾,如划破夜空的流星一般,卢大勇在武林中活跃了不到三年,就不见了踪迹,只是因为其行确实匪夷所思了点,才能被人念叨到现在。 “嗯,那是我的师兄,”智鸿不想过多解释什么,事实上,正是卢大勇这“只退半步”的名声,才导致他走到走火入魔这一步。 卢大勇内气的造诣是不错的,可他偏爱“古枝子”之类的技击,就是类似寸劲的中国古武实战技巧,讲究的是惊人的爆力。 哪怕内外兼修,这两项也并不矛盾,可卢大勇还偏喜欢为对手着想,一来是他做事确实比较仁厚,颇有古风,另一方面,他也是想通过这样的实践,把自己的技击技法提高到“收由心”的地步,从而去窥探那“内外含一”的境界。 问题是,从古到今多少年了,“古枝子”就是古枝子,这种霸道的爆力终归是以杀伤力为主的,卢大勇这样做,同那逆天行事相差无几,最终,导致了内外气不平衡,在一次修炼中,离奇地走火入魔。 智鸿话说完之后,中规中矩地摆出一个“喜相逢”的架势,虽然他是一代宗主,可由于集钱罐也算一代高人,“懒扎衣”这样有点以上对下味道的起手式,反倒是拿不出手了。 听说此人是“只退半步”的师弟,集钱罐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许多,眉目间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轻松。 他摆出了“细柳随风”的的架势,顺势化作“拦风尾”,变化间,虽然行云流水,混若天成,不带丝毫烟火气,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心虚了。 集钱罐居然起势就是两招,而且,是实打实的防御招式,没有半分的进攻的心思。 这种情况下,两人也没有太多的选择,慢慢游走接触了几下,彼此心里就有了数,智鸿的内力修炼,比集钱罐只强不弱。 面对这种现实,集钱罐只能放手施为了,他只能希望,对方因长久不出现在武林中,实战经验可能不足,而且按说,修炼内家功夫的,招式多半是要比外家的差点。 可他的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了,智鸿已经摸清了他大概的修为,终于不再留手,强招突。 “璇玑七打”,终于出手 这算是璇玑门比较独特的招式,需要配合璇玑门独门的运气功法来实现,七打之中,一打强过一打,能从头到尾,硬接这七打的人,还真的不是很多。 这也正是“璇玑门”的古怪之处,修炼的是内家功夫,偏偏有那极强硬的外家架势,还配合了相应的心法! 璇玑门比这七打还厉害、性质又类似的,只有“阳关三叠”,那是前招力道可以被后招力道叠加,等到第三叠出,威力起码增加了三倍还不止。 也就是说,初始力道为100斤的话,第三叠的力道,能到了小400斤,这是怎样的一种变态的招数? 幸好,大多数门派中,这样的招数,不但需要强劲的内力,而且也是以透支气血来做代价的,一般人,等闲难得见到。 “璇玑七打!”人群中,终于有那识货的,讶然地惊叫了起来,说实话,这样的招式,已经是非常难以见到的了。 集钱罐走动的地方,少涉及璇玑门所在的这三省,看到对方气势大起,早存了戒备的心思,此时隐约听到别人的惊叫,心中越地警惕了起来,全力防守。 不可否认,大极派在力道和内气运用的巧妙上,出了一般的武林门派,怎奈,实力上的差距,就是差距,他已经在内力上逊色一招了,再遇到璇玑门这种内外家研究都极深的门派,对方又是拿了独门招式出来,想抵挡实在是太难了。 总算还好,集钱罐用了全力来防守的,丝缠力和接卸劲频,居然勉力抵挡了璇玑七打的前六打,只是他心里也明白,腰酸背痛,气机将竭,这第七打,是无论如何是捱不过去了 他自己知道,智鸿又何尝不知道?高手间过招,观察对手比观察自己还要细致得多,这一派宗主,在瞬间就判断了出来,此人扛不住第七打了! 如果,此时卢大勇在场的话,这第七打虽然也要击出,但力道会在瞬间逆转。能冒着自身反噬的危险,留力不,这不仅仅需要一颗仁厚的心,更是需要极精湛的修为。 智鸿不知道他自己的修为能不能做到,但是,他绝对不想、也不能这么做,想挽救自己那个受人尊敬的师兄,就必须为师兄争取足够的筹码,人在江湖,既然揽了事情,那就只能尽人力,听天命了。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智鸿行云流水一般的进攻,没有丝毫迟滞的迹象,类似古枝子的一脚戳出,集钱罐勉力跳开,却听得砰砰两声,两人拳掌再次相交。 这次,集钱罐是用了全力了,他的手和肩已经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既然已经不能化解这一打,只能咬牙硬上了。 人倒、血喷! 受此一击,智鸿有把握,对方起码要养息半年,身体才能大好,至于说功夫会不会受损,受损的功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是今天开场以来,最残酷的一场比斗,堂堂的大极派高手,居然被人打得当场吐血,场面顿时就沉寂了下来。 不过,智鸿对这种情况的生,也实在是无可奈何的,毕竟,桐山派一方,人多势众,而大极功夫又是出了名的气脉悠长,为了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车轮战,他不能不痛下辣手以节省体力的。 还好,不管怎么说,璇玑门都是苏省本土门派,打斗现场是很残酷,不过,众多旁观者,竟然没有什么人出质疑他手狠的。 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为友助拳的性质,说难听点,确实是“生死莫怨”的;另一小半的原因,则是托庇于璇玑门赫赫的名声和众人“爱屋及乌”的心理了。 智鸿略作调息,拱手向对方阵营继续挑战,“不知道,还有哪位高人愿意赐教?” 他这番作派,惹恼了剑门高手严向东,登时手执长剑,跃入场中,朗声一笑,“蜀山剑门严向东,请智师傅赐教。” 他在一旁,看了半天,现智鸿的内气格外地强劲,手脚上的招式也不弱,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方又输了一场,而且老吉居然被打得吐血,那实在是天大的耻辱了。 严向东自问,只论手脚功夫的话,他决计斗不过这个神秘的智鸿,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自己的剑术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相信,只要有剑在手,同对方拼个两败俱伤,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于是执剑跳出。 有人这么主动地跃入场中,比斗,已经是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云飞出世 智鸿见此,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对方既然出身剑门,手执兵刃,并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 我璇玑门就没有兵刃么?智鸿冷冷一笑,右手伸进衣襟,略一抖动,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条黑黝黝的鞭子出来,长约两米左右,不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所制。 场下终究还是有识货的人的,马上就有人大叫了起来,“璇玑鞭,璇玑鞭!这人,这人竟然是……璇玑门的门主!!!” 璇玑鞭,是璇玑门的独门兵器,因为璇玑门是因了北斗七星而得名,门中重的数字就是七! 璇玑鞭,鞭分七节,每节七寸长,连了中间的锁链,微微不到些两米,璇玑门中人,每人持的鞭子都是青、绿、白等杂色的,称作“璇玑七节棍”,只有门主所持的,是黑色的,这黑色的,才被叫做鞭。 璇玑门不出山则己,一出山居然就是门主露面,这怎么能让在场的人不惊叹万分? 吴轻舟心里又是一凉,要是智鸿是普通璇玑门下,虽然支持那姓楚的,倒也无所谓,可这门主出动,那意味就又不一样了。 这事虽然算朋友间帮忙性质,可一派宗主出面,多少是有璇玑门全派支持的味道在里面,再想想这个门派蛰伏多年,眼下居然贸然冒了个门主出来挺人,仔细考虑一下所代表的意思,吴轻舟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严向东也愣了,璇玑门的厉害,他也是知道些的,可死活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中年人,居然,会是一代宗主! 这下,怕是够呛了! 就在他手按崩簧,作势拔剑之际,楚云飞的话到了,“智大哥,这是我的故友,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缓步走进了场中。 严向东,毕竟是和他有过一面之交的故人,而且当时,还算得上是同壕战友,虽然当时的对手关涛,已经化为了朋友,但一点香火情,多少还是有的。 走到严向东面前,楚云飞一拱手,“严师傅,别来无恙?” 严向东可死活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的,虽然当时,楚云飞的“伪先天境界”还被他看了一点苗头出来,不过自云苍狗、时移势易,将近七年过去了,他又怎能想到,当时被打得满地乱滚的少年,居然已经成长为一代高手? “楚师傅,实在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了。”严向东这话说得,确实是有点脸红。 “呵呵,”楚云飞笑笑,顺势刮刮鼻子,“黑郁金香,你总还是记得的吧?最后跟关涛对阵的那个。” 哦!严向东的记忆终于被唤醒了,他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眼,点点头,脸上也和善了一些,毕竟,这也算得上熟人,留三分情意也罢,“小楚,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出息了,好了,既然跟你斗,我也不用剑了,呵呵。” “不用了,严师傅,”楚云飞赶忙开口,制止了严向东掷剑回去,“无妨的,我愿意同你,全力一搏,也算全你的朋友之谊,请出招吧。” 既然楚云飞这么说,严向东也不再勉强,架势摆开,招呼打过,两人斗在了一起。 可以说,在场的人,除了梁绛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见过楚云飞的功夫,今天,他强悍的一面,终于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看着他身形诡异,进退间快捷无比,举手投足之际,动作混若天成,却每每又有令人叹为观止的随手招数,看得在场众人,无不大跌眼镜! 严向东被他的身形弄得眼花缭乱,纵然有剑在手,几招下来,居然被迫得连连后退不己! 蜀山剑门,本是以攻击犀利见长的,严向东居然被活生生地逼到了忙于防守的份上,心下顿时大为不甘! 于是,他抽个冷子,一剑递出,拼着捱楚云飞一掌,也要挽回颓势,重振旗鼓,夺回攻势。 楚云飞的气劲,并没有完全外放,按说这个时间能给严向东全力一掌的话,起码丫也会享受到集钱罐的那种吐血待遇。 不过,既是故人,他怎么也要存了三分忍让的心思,否则,他大可不必把智鸿请下场去的。 你要转守为攻?好吧,我就如了你意好了。 于是,在场的众人,终于有幸见识了传说中剑门一派,有如狂风骤雨一般的强力攻击。 严向东剑光所到之处,竟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一时间,银芒乱闪,剑气纵横,这样凌厉的攻势,能有几个防得住的? 此刻,才显出了楚云飞的真功夫,他本身就是以身手灵活见长的,面对这样的进攻,左闪右避,就如那风中的柳絮一般,随风乱舞,偏偏又不失章法,丝毫不落下风。 这个人,闪避的功夫好高!不过,看起来攻击是要差一点,看了一阵,大家才做了这样的判断,场中己在刹那间生大变! 闪了几招,楚云飞的气势突然加强了几分,严向东的剑势不由得滞了一滞,就在这眨眼间的工夫,楚云飞猱身而上,右手电光火石伸出,中指运气一弹。 “叮”地一声脆响,严向东手中的三尺青锋,居然被这一指,硬生生地弹做了两段 前半截剑尖飞了出去,后半截本来是拿在他的手中的,不过,一股奇强的内力顺着剑身传了过来,严向东大惊之下,虎口和手臂一阵酸麻,居然再也握不住那半截断剑。 “扑”地一声轻响,那半截断剑,竟然掉在了地上! 事已至此,严向东终于明白了,对方不但身形比自己灵活,而且内气也比自己强太多了,既然只弹断了自己手中的长剑,那已经是为自己留了面子了。 这种情况下,他再也没有脸皮同人家斗下去了,怎么说,也算熟人,大方地认个输,倒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于是,他纵身后跃,起手抱拳,“呵呵,楚师傅果然是厉害,我严向东这场,认输了!” 楚云飞笑眯眯地一抬手,“承让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场中又跃入一人,携着掌中长剑一拱手,“剑门和月辰,请楚师傅赐教!” 和月辰,是蜀山剑门宗主,见师弟被人这样打败,也顾不得身份了,居然携剑下场,心下想的,全是要尽快拿下对方,为剑门一雪前耻! 说话间,两人又斗在了一起,和月辰的功夫,并不比严向东强到什么地方去,但他贵为门主,蜀山一脉,有套威力奇大的独门剑法,是只能由门主所习的。 现下和月辰用的,就是这套九招十八式的“百步九折”剑法,这套剑法名字的由来,正是脱胎于一代诗仙李白《蜀道难》中的诗句,“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一时间,龙潭湖畔,竞如陷入北国的寒冬一般,雪花漫天,萧瑟无比,就连场外的众人,都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只是,对于楚云飞来说,和月辰给他的压力,甚至还不如严向东呢,不错,这套剑法真的不错,但也不过如此就是了,去除了误伤友人的担心之后,这样的剑法,楚云飞并不怎么担心。 事实上,小看了天下英雄,还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蜀山剑门的宗主,持剑在手,用的又是一脉单传的宗主独有剑法,仓促下接招,怕是“武林第一人”陈笑天也未必讨得了好去 这套“百步九折”剑法,本是剑门宗主为对付强敌入侵、或者门内不肖子弟的撒手锕,而功效上,跟璇玑门的“璇玑七打”和“阳关三叠”颇有些相似的地方,都是一招强过一招,只不过是繁复了一些。 前几式,楚云飞躲避得,那叫个如鱼得水,只是,这招式虚实相间,一时间,倒没给他太多趁势袭击的空子。 要是此时他肯强力出手,硬生生破开对方的剑势,倒也是简单至极的事,不过在他想来,此人毕竟是严向东的同门,就算功夫略微强些,也不打紧的,刚才严向东既然跟自己有来有往了一阵子,那眼下败对手,反倒不像是那么回事了,干脆撑上几招再说吧。 这几招,一撑就撑出问题来了,后面的剑势,竟然是一招紧似一招,遇此强敌,用的又是不怎么使用的“百步九折”剑法,和月辰精神亢奋之下,将这剑法挥得淋漓尽致,一时间,剑法中不少往常领略不到的精妙之处,竟然一一地涌上心头。 这边剑法使得兴起,楚云飞的麻烦可就大了,眼见对方的剑法使得越来越威猛,越来越霸道,禁不住再次催气劲,提高度,以抗衡对方的进攻。 其实,他哪怕是此刻出手,也还来得及,但以他想来,“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本是自然之道,这样的攻击,注定是长久不了,索性,不如等对方这轮攻势过后,再动反击好了 谁料想,这一等待,等来的,竟然是无休止的攻击和越来越强大的攻击力,待到他觉得,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时候,和月辰刚好出第十八式,“天地同泰”! 于是,最让和月辰胆战心惊的事,还是生了,就在“天地同泰”的威力使到极致时,楚云飞如同破茧重生的蝴蝶一般,终于亮出了它华丽的翅膀! 第二百九十八章 技惊斗场 在众多旁观者的眼中,身形有如鬼魅的楚云飞,在陡然间度变得越快了起来,一时间,满场都是他的残影,而且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自场中散了出来。 “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场中两条人影终于分开,大家齐齐望去,只见剑门一代宗主和月辰右手以剑拄地,左手却是软绵绵地耷拉在身侧,显然受伤不轻,面色也白得吓人。 神秘的玄青门子弟也好不到哪里去,面色也是惨白,左腋下,运动服上被划开个接近一尺长的口子,可想而知,要是他身手慢点的话,没准左胸上已经多了个透明窟窿了。 楚云飞真的是很惊讶对方这一招,他真没想到,这是剑门压箱底的最后一招,他只是奇怪,以他的眼光来看,这明明是个只能负重100斤的汉子,居然扛起了200多斤的麻包,实在让他太过惊奇了。 此刻和月辰的心情,只能用绝望来形容了,剑门绝学中威力最大的一招,损身伤敌的一招,居然在挥最强效力的时候,被人空手破掉了,这如何能不让他惊骇欲绝,心如死灰! 现下的他,已经在最后一刻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比自己强得太多太多了,之前能走那么多回合,大约也是看在严师弟的面子上呢,可惜的是,自己的攻击,实在太过犀利了,逼得人家,不得不全力出手反击了。 对方不是剑门弟子,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这是“百步九折”剑法的最后一招,人家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反击,大约就是实在扛不住这剑法的凌厉了吧? 他要是知道,楚云飞只是看着他的剑法越来越古怪,威力越来越大,只想趁着“事态还能掌握”的时机强行收场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呕血三升? 不过,眼下的和月辰,已经不需要呕血了,这“百步九折”剑法,九招十八式,要是平时没人时舞弄,倒也还罢了,眼下他不但是在武场上使用,更因为要维护剑门名声和替严师弟出气,竟是花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气出手,最要命的是这样的攻击,还遭到了威力无匹的反击。 呕血不过是受点伤,顺利的话,半年左右就可以恢复的,可眼下和月辰体内的内气,就如同月球上的人迹一般,最多,也不过留了几个曾经的脚印在那里,而且,所受的反击,已经让他体内乱做了一团,不将养个三两年,恢复到现在的水准,实在是太难了点。 当事人清楚,可场外的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这一阵,到底是谁胜谁负了呢? 事实上,场内的楚云飞,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内气消耗有点大,马上在那里站着行功恢复,至于对方的情况,他可一点也不清楚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清楚的,但看到对方水平的挥后,他才明白,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点,这种现实,误导了他的判断。 他在运气恢复,和月辰则是在努力积蓄内气,顺理经脉,否则的话,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再说了,要是开口时,**一两口鲜血的话,那可就太影响剑门的形象,太糟糕了。 场上,一片寂静! 片刻后,楚云飞觉得,自己的内气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看看对方还是那个架势,脸色也不见好转,不禁琢磨起来,看来这个姓和的,也快扛不住了,是不是该吸收点对方的生命能量,让他倒得快一点呢? 正如从没怎么把自己当作武林中人一样,楚云飞对武林中人总有种说不出的忌惮,吸收能量,大约是无妨的,不过,万一被高人现的话,会不会很糟糕,很难收场呢?起码,杨土龙就可以看得到他身上“紫色”的天地灵气呢。 他这里正天人交战,和月辰那边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剑门宗主一抱拳,“玄青门果然名不虚传,和某,甘拜下风。” 其实,和月辰又何尝知道什么玄青门? 这话勉力说完,他的身形再度晃晃,堪堪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了。 还好,剑门还有个严向东在,他已经现和师兄的状态不对了,登时跃入场中,一抱拳,更不答话,扶了和月辰,转身离去。 他早看出,这个小楚实力远常人,和师兄用“百步九折”剑法都在最后关头被破,更坚定了对方在上场比赛向自己放水的猜测,只是,这样的惨败之下,再说什么的话,剑门的威名会堕得更快,还不如不说。 不过,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怨恨小楚的意思,自己所在的剑门,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帮了次错误的忙而己! 以小楚这样的实力和讲究,这次约斗,十有**,理不站在桐山派这边,可是眼下这种情形,他能说什么? 怪不得阴岭派、璇玑门和悬瓮山杨家这样的门派都派了人出来,想来这玄青门,应该是极其神秘又势力无匹的门派,才能如此交友广阔吧?这是严向东脑中唯一的念头。 两人最后一掌的威力,大家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再也没人怀疑,这个年轻人能从胡光等三名高手的突然袭击下脱身了,按说,这样的绝世高手,本来也不可能轻易同那些水平相对低微的人结怨的,这件事里,谁是谁非,大概已经不难猜测了。 吴轻舟,再说说吴轻舟,现在的他,那个惨样,连笔者都不忍心去形容了,这场过后,他突然明白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以胡师兄的功夫,居然去跟别人一同偷袭这个功夫奇高的年轻人,真真是……说难听点,真真是自取死道! 现在的他,手里可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人了,本来,还有个神秘的五岭靳家,大约尚可同对方一搏,怎奈,靳家家主靳松,昨天突然通知自己,因受人所托,不方便在这次约斗中露面了。 靳松并没有解释详细原因,但吴轻舟现在已经明白了,想来,什么样的圈子,进什么样的人,大约,以靳家的强悍实力,是可以接触到玄青门所在的圈子的,于是终于被人劝说,离开了这场是非。 想到这里,吴轻舟登时万念俱灰,这次帖子,他何尝不知道,理并不站在自己这方?只是,楚云飞的手段,实在是有点毒辣,他在门中和武林中,又是出了名的急公好义,在别人的撺掇下,由不得他不出头就是了。 事己至此,他的心意,已经是尽到了,虽然来捧场的朋友还有很多,但跟对方相比,显然还有不小的差距,还不如索性主动认栽,也许,还能帮秦流云求求情。 思索半天,注意拿定,他刚要向场内走去,却被一人拉住,仔细一看,是一个浪人朋友----林霄,“老吴,你这是做什么?有我们这些朋友在,轮得到你上场么?” 吴轻舟苦笑一声,“我上场,是去认输,眼下这局面,老林你觉得,还有比下去的必要么?那边还有俩老头没出场呢。” 林霄一口就啐到了他脸上,“我呸!你的朋友没死绝呢!你要认输可以,等我先死了,你再做也不迟!” 说着,林霄跳入场内,报个名字,“乒乒乓乓”地同楚云飞打了起来,状若疯狂,招招拼命,竟然全是不留后手的着数,摆明就是要博命了。 受他的影响,又因为吴轻舟平日做事,确实非常讲究,深得人心,一时间,桐山派的士气大作,更有人说,“他们强到头,不过十个人,既然允许车轮战,咱们这么多朋友,累也累死他们!” 不错,约斗大会,是允许车轮战的,这个规矩,是为了防备那些实力出名雄厚的门派袒护门人而设置的,哪怕你的确是名门大派,但你的门人,如果确实是做了天怨人怒的事情,武林中人实在看不过眼的话,这个规矩,保证了人人可以声讨你的权利,多少也算是一种制衡的法则吧。 场中的楚云飞,异常地纳闷,这个林霄,功夫甚至还远不如那个大极派的高手呢,怎么也站出来充数? 不过,这人毫不留手的拼命架势,让楚云飞也微微地有点头疼,三军可夺帅,匹夫之志不可夺,正是这个道理,一时间,他倒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进攻手段,来制约对方,只是心下不住地感叹:兄弟,我把你家孩子丢井里了么?你不至于这样吧? 只是,实力相差悬殊的时候,斗志只能作为一种辅助手段,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楚云飞终于是捡了对方一个破绽,重重地一掌一腿击实对方。 实在是烦了这种不死不休的争斗了,一掌过去,楚云飞并没有忘记送点内气进对方体内,你不是能打么?我让你站都站不起来,看你怎么打? 于是,林霄纵然有千不情万不愿,受了这掌,也只有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喘粗气的份了,只是,此人实在是血性太足了,指着楚云飞“你你你”了几个字,一口气喘不过来,竟然气得背了气过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初见分晓 榜样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林霄才晕了过去,又是一人跳了出来,报名之后更不答话,继续着那玩儿命的勾当。 楚云飞这次可是有点恼了,约斗中允许车轮战这种事情,他是听说过的,而且也是能理解的,不过这种事轮到自家身上,他还是相当恼怒的:我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值得你们这么对我?天底下难道没有可讲理的地方了么? 有了这怨怼的心思,他的一颗心终于不能继续保持平静了,随手重重一掌,把那挑战者击倒在地,根本无视者此人的伤势,向着对方阵营一抱拳,“楚云飞不才,本该一一领教各位高招,不过眼下天色不早了,麻烦想指点的诸位朋友,一起来吧。” “我只有一言相赠,福祸无门,生死奠怨,冒犯之处,大家包涵则个!” 话到此处,他不再做任何保留,将状态徐徐提升至“先天境界”,此刻,他真的动怒了 “先天境界!先天境界!!!”少数几个识货的人,终于惊呼了出来,其中,就有靳家的靳松。 说什么是九宝灵体,在场的人也许没几个知道的,可先天境界,大约十个练武的人当中,就有五个听说过的,那是传说中的武学巅峰,这点,不容质疑! 场内外,顿时一片哗然。 小楚还是动气了,杨土豆暗叹一声,眼下桐山一派,虽然已经是图穷匕现地露出了“车轮战”这最后一招,不过,天下英雄,并不是随便哪个人可以小看的,以一人之力,对抗七十人,这个……听起来似乎是有点狂妄了。 只是,眼下这局势,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了,一个纵跃,杨土豆也跃入场中,一拱手,“悬瓮山杨土豆,杨家与玄青门,共进退!” 说毕,他气运全身,竟然也提升到了一直遮遮掩掩的“先天境界”,目光四下扫射着。场外个别识得此中境界者,话都快说不囫囵了,“两……两……两个!两个!…………” 他们说不囫囵,可有心人却是不少的,登时场外又是一片哗然,敢情这种武学巅峰,“先天境界”,在场的,居然有两个人达到了这种高度! 昆仑大贴,也不外是这种效果了!!! 阴岭的宗主屈志坚不满意了,你们这不是小看人么?我们阴岭派再差劲,总比剑门强点的吧?于是也不甘示弱地跳进场中,“阴岭屈志坚,代表阴岭全派,与楚兄弟同进退!” 这又是重重地一击,阴岭立派卢徽,本就勉强可以算得半个地主的,强峰的出现,倒也还罢了,这阴岭一派的宗主冒出了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话间,杨土龙和智鸿、以及另一个阴岭弟子也跳了进来,在外人看来,他们竟是想以这区区六人之力,抗衡对方在场的数十武林好手了! 狂妄么?倒也未必见得,想那杨土豆行走天下半生,见过的、到达“先天境界”的武林高手,也不过区区两人,其中一人不知来历,另一人却是闻名武林的“天下第一人”陈笑天。 以武林中人的血性,匹夫之勇,人人都可以逞的,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似乎,只凭血气之勇,死活是顶不上什么用了, 吴轻舟长叹一声,他的为人,终还是不负他的名声,力排众议走了出来,“楚师傅,这场约斗,吴某人认栽了。”说毕,竟不再言语,默默地退了回去,一时间,泪流满面。 这个,楚云飞不在乎:你要是不哭,那哭的就是我了,以武会友,死生莫怨! 杨土豆虽然少在江湖露面,但规矩还是懂的,四下里一拱手,竟然是个“四方揖”的架势,“不知在场的诸位朋友,有什么异议没有?” 这不是他的谦虚,实在是,按规矩说,这个流程是不能少的,双方的约斗,已经结束了,但在场的武林朋友是这么的多,难保说,谁会不会心生异议,现下他要做的,无非就是要获得与会者的承认和肯定。 以强压弱,这是武林大忌,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现在,就是给旁观的朋友介入的机会,一来可保证事情的公正性,二来,也是个一绝后患的意思,在场这么多武林朋友,都同意这般处置了,你要反水,也得考虑大家的情绪呢。 上次松涛派和郭家的争执,也是在这个当口,被杨土豆横插一手的,天下事,天下人管得,只要你实力够。 一时间,龙潭之畔,一片寂静,诸般因素算下来,竟然无人肯出头,为吴轻舟这方鸣什么不平! 又过得片刻,屈志坚长笑一声,“那这么说来,这番比斗,竟是毫无异议了,桐山派吴师傅,请你交人吧,须知这是昆仑贴,大家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 这种事情,无论杨土豆还是智鸿,都不是很熟悉的,就更别说楚云飞了,欧阳生倒是知道点,可他毕竟是关外武林中人,那里的规矩和这里的规矩,都不尽相同呢。 现下,同武林接触比较多,门派又大的阴岭宗主,确实可以主宰一些的东西的。 其实,这话不过是前句的翻版,话虽然还是冲着吴轻舟说的,但说事的对象,还是面对在场的众多武林中人,其意不外就是:我们己经拿下约斗了,为公平计的众人插手程序也走完了,现在,只剩下不论恩怨的友情战了,谁不服,上来挑吧,没人挑,那就按玄青门的要求执行了! 程序是烦琐了点,但从另一个角度上讲,确实是保证了武林中的道义所在,要知道,天底下事,很少存在那种绝对对错的,大多时候,还是“各有各的理”。 其中,并不少那种“罪无可恕,其情可悯”的案例,也就是说,公理在某一方,但对另一方处置时,有人见其太过凄凉,也可以凭挑战胜利来说情的。 果不其然,说到这一项,终于还是有人跳了出来,出来的竟然是那个向欧阳生道歉的,三江会的路西法。 “屈宗主,话不是这么说的,拳头咱们比过了,你们大,可武林道义,咱们还是要讲的。” 屈志坚纵然不耻其为人,可这种场合下,该有的风度,那是决计不能少的,闻言微微一笑,“哦?路师傅是吧?敢问,我们怎么不讲武林道义了?阴岭派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可这武林道义,却是丝毫不敢忘记的,还请路师傅指教。” 这话里,较中带硬,可以想象,屈志坚连阴岭派整个门派都压了上去,路西法这话能说出三分道理,也还罢了,否则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别说,路西法还真有了些思想准备,听到这话,竟然不卑不亢地昂声回话过来,“在屈宗主面前,道义不道义,我三江会没资格说,不过,这玄青门,毕竟坑了桐山派四条人命了,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也该揭过了,这秦流云的命,还请楚师傅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这话,动之以理是谈不上的,但跟晓之以情多少还是沾了点边,这个要求,提得也不算是特别离谱。 屈志坚做为一派宗主,这点运筹和掌控能力还是有的,闻言冷笑一声,“呵呵,桐山派的人命丧在谁手,想来路师傅也是不能肯定的,还请莫乱入人罪,屈某倒是想问问,我这小楚兄弟,要是功夫差点,懵然被人害了,他的同门可是想找人报仇都找不到,他可没有烟霞派的秘法呢。” “双方无冤无仇,桐山派胡师傅被秦流云挑拨,居然下此辣手,那只能说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了,这种事,须怪别人不得。” 自然,他这样的话,也会遭路西法反驳,说些什么他不在现场,孰是孰非,倒也未必是那么回事,两人登时争论了起来。 杨土豆皱皱眉头,走进场来,“小屈,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说毕,他又是个四方揖,“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里面微小的细节,那也不用计较了,小楚的要求,大家早就都听到了,现在,就请与会的诸位师傅们自做判断吧,如有人有异议,杨某人,愿意同他切磋两招。” 开什么玩笑?跟“先天境界”的高手过招,那自己怎么也得到了“先天境界”才可以的吧?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竟然无一答话。 等了半天,还是吴轻舟站了出来,一拱手,“杨前辈,您和欧老英雄,晚辈都是景仰的,断断不敢欺骗二位前辈,此事,似乎跟烟霞派干系甚大,前些日子,烟霞派又计划算计楚师傅的时候,也曾跟晚辈打过招呼……” 说到这里,他挺挺腰板,一脸的正气,“只是晚辈不耻其行,断然拒绝了,我桐山派人,气节还是有些的……” “至于秦师弟的事……还请楚师傅多多体谅一下,空**来风,必有其因,没准是烟霞派放出的风声呢,难道,大家不能再商量个更好的解决方式了么?” 第三百章 好多世外高人 石头在旁边忍耐半天了,终于悄悄地拽了下楚云飞的衣襟,“飞哥,他在说什么啊?” 楚云飞倒是能接受了这种半文半白的说话方式,回头微微冲他一笑,顺手一摸他的脑瓜,“这种说话方式,也许是武林习俗,回头飞哥慢慢跟你解释。” 吴轻舟的话,说得委实有点凄凉,连站在远处的靳松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又因为临场退缩了,心下更有几分歉疚,仗着与杨土豆有那么点关系,自场外走上来,一抱拳,“杨大哥,要不,命他桐山关山门三年,也就算了罢,冤家宜解不易结,大家武林一脉,本是同根的。” 靳松出面,这个面子杨土豆还是要卖的,于是不再辩驳,回头看楚云飞的眼色。 楚云飞暗叹一口气,算了,就这么结束,也行,毕竟,按吴轻舟的说法,自己被小螳螂暗算的时候,桐山派是没有插手的,否则的话,真的难保自己要转世了呢,于是微微点头,意思是赞同靳松的建议。 杨土豆也长叹一声,却不是为了楚云飞的转变,而是在为自己的老友可惜,可以想象得到,靳松这么横插一杠子,将来靳家想从这九宝灵体上得些什么好处的话,实在就太难了。 “靳老弟,就如你所说吧,桐山派有幸,让你做说客,”沉吟半晌,杨土豆苦笑着摇摇头,终于把难听话说了出来,倒也是防了别人再提额外要求的意思,“只是,害苦了你啦,你都不知道,惹了玄青门的小楚,你五岭靳家……唉,凭空损失了太多太多了!” 话说完了,他脸上还是那副心痛的表情,不过,当着各路好汉的面,他倒也不能再继续做作了,再叹一口气,掉头向回走。 靳松正站在那里呆,这个损失,到底是在说什么?下一刻,异变突起。 “玄青门的人,好威风啊,”凭空,从场外传出一个声音,却是来自一片树林中,同时,一股凌厉的气势,自那处浩荡地散开来。 楚云飞受杨土豆故事的影响,早在一开始,就四下里琢磨,是不是周围还有那隐藏不出的好汉或者高人,天色因为小雨而阴暗,用生命能量的观察方式,确实是非常便捷的。 不观察还好,一观察,他居然现了七八个生命能量奇高的人形物体在四周隐藏着,没有露头,这年头,大家冒充高人冒充上瘾了么? 这个声音要是说点别的什么,楚云飞倒也未必会怎么生气,装逼毕竟是一种个人爱好而己,只是,他下意识中,已经隐隐地把自己当作了玄青门的一份子,听到这么难听而且语带讥讽的话,自然是分外的不高兴。 说话的这人,武功肯定是很高的,可细说起来,周围藏着的八个人中,他的生命能量也不过才排到第三而己,听到这话,楚云飞不禁心头大怒! 距离太远,他没有那么惊天地动鬼神的内力修为,不过,不是还有生命能量这招么?盛怒之下,楚云飞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手一扬,做个姿势,似乎是在招呼人。 就在同时,他用尽了力气,猛然地去吸取对方的生命能量,口中还在念叨,“朋友,侮辱了玄青门的人,还请你慢走一步!” 距离比较远,此人武功又高,生命能量确实是比较难吸收的,他必须用全力。 说实话,那人话说完,气势放出后,真的就是想脱身离去,正如那传说中的武林高人,“神龙见不见尾”一样的走掉。 只是,这个帅耍到楚云飞头上,也是活该他倒霉了,才说一脚离开这棵树,要从另一棵树上借力离去,谁料想,一股凉意自天而降,紧跟着又是一阵**和剧痛,登时提不住气,全身气劲一泄,自空中摔了下来。 还好,此人功夫,确实是扎实无比,在半空中强忍着种种不适,一个空翻,终究是脚先着地了,免去了“大头冲下”的尴尬。 纵然是这样,出乖露丑那也是难免的了,他所运的气劲,被楚云飞的干扰活生生地打断,从四米多高处掉落下来,腿一软,摔了一个嘴啃泥。 好死不死的是,他的嘴唇所及之处,正好是块山石,登时满口流血,门牙也被砸落两颗。 抹去嘴角的泥,吐掉两颗门牙,这位晃晃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呢,杨土龙已经纵到了他的面前,“小伙子,玄青门的人招惹你了?跟我走吧。” 说了,杨土豆更不答话,一手拿住对方软麻**,叫他动弹不得,然后就像提了捆稻草一般,轻巧地跃了回去。 场内外的人,早被这场变故惊得傻了,这事换给谁,谁也要晕的,玄青门的这位在这里一招手,两百米外,一个人就从天上掉了下来,拜托,谁能跟我说道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当然,这人做了什么,大家都是知道的,甚至大家都能判断出此人的身手绝对不弱,怕是跟那广陵的楼小呆也不相上下呢,没准还要更强些,那股浩荡的气势,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眼下,此人居然被一个人像拎只鸡一样的拎了回来,这个老头的功夫,也过于夸张了点吧? 最夸张的,自然还是非楚云飞莫属了,那到底是什么功夫啊?隔着两百米就能制人,实在太强悍了点吧?纯粹就是属于破坏武林平衡来的。 自然,现在什么都暂时不用说,因为玄青门人已经开始问了,“这位朋友,敢问我玄青门哪里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了?要你这般地冷嘲热讽?” 他受了吴轻舟的影响,居然也咬文嚼字,开始不好好说话,用上了半文半白的语句。 那人约莫三十开外四十不到的样子,恨恨地盯了楚云飞一眼,“你没做什么,某只是单单地看不过眼,故此讥讽两句,莫非,这又碍着你玄青门什么不成?” 此人也不好好说话,怎奈,他的嘴肿得好高,又少了两颗门牙,说话走风漏气,所说的话,让人越地听不清楚。 这人是个雏儿!在场所有听明白的人,都在瞬间反应了过来:你诋毁人家门派,却还想偷跑,现在被人提了,居然还嘴硬地说不干人家的事,天底下,武林中,哪里有这么做事的? 登时,现场已经有人开始不忿地吵吵了起来,身在武林,规矩你总是应该讲的吧? 这话也让智鸿和屈志坚分外地不爽,齐齐地哼了一声,无他,两人都是一派之主,自然知道这样的话,会给一派带来多少的坏名声,而且,这不啻是对所诋毁的门派下了战书了,他居然敢说,碍玄青门什么事? 这种人,如果落在智鸿或者屈志坚手里,那也少不得是要接受一番蹂躏的,原因也很简单,武林中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了,落人面子,那就是断人生路。 不过,楚云飞倒不是很介意这个,实际上,能把一个武功高强之辈,整到眼下的下场,他这口恶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这个效果,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这人最大的罪过,不过就是“口齿轻薄,肆意诋毁他人”而己,既然眼下,他的“口齿”已经遭到了报应,楚云飞倒也不想再多生什么事端,在这敏感的时刻,要是给别人感觉,自己这玄青门做事太过小肚鸡肠,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索性教育一顿放了算了。 想到这里,他向对方一拱手,“这位朋友,咱武林中人,‘武德’还是要讲的,口齿过份轻薄,不但影响自己的形象,对修炼也是有损无益的,今天之事,就这么算了,不过建议朋友你以后做事,还是多为大局想想,只图意气或者好玩,难免就惹人耻笑了。” 话,楚云飞说得漂亮,而且,为了避免可能产生的、不必要的麻烦,他甚至没有问对方的姓名和门派,他年山水相逢时,留份人情也好相见。 此人却是满肚子地不服气,狠狠地瞪了楚云飞一眼,不再说话,掉头疾驰而去,身形竟是快捷异常! 桐山派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楚云飞心情才说大好呢,却被他这眼瞪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就要撒丫子追人了:妈的,老子要不是顾着这么多武林同道在场,兼且心情不错,马上就捉你回来慢慢玩,你以为我真怕你不成? 不过,有了这个插曲,反倒有助于在场的人增加对楚云飞的了解,小伙子不但技出名门,交游遍天下,更重要的是:做事讲究也有气度,还有,他那是什么功夫,居然强悍若斯? 大家还没吵吵完呢,又一个“武林高人”出现了,只听得林中又是一声,“玄青门出世天下武林,有福了!” 这次,可真是高人了,那声音所在,没了什么气势出来,只是浑厚无比,而且奇快地远去,竟然如夏日滚雷一般,不可捉摸。 杨土豆脸色微变,“是他,就是他!” 第三百零一章 厄运缠身的刘宁 自从回国以后,刘宁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开心,他的父亲刘群,是个非常典型的老一代军人,他在国外时,父亲倒是只顾了他的安危,没有心思计较这件事里他犯的错误。 刘群有二子一女,刘宁排老二,下面还有个妹妹。 刘宁一家,全是军人,就连他的妹妹刘芸,都是毕业于军校后,到某卫星射中心做了技术员,虽然是文职,但也是不折不扣的军人。 这么一来,刘宁这个被开除了军籍的家伙,在家里就显得另类无比了,虽说他的遭遇属于“其情可悯”那种类型的,可这并不能抹煞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实实在在算得上这个军人家里最拿不出手的人物。 他没回来之前,刘群辗转反侧,不得入睡,他回来以后,当父亲的却是看到他就皱眉头,原本就不太好的脾气越暴躁了许多。 刘宁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里长大,后来当兵上军校,所接触的人,大部分都是军人或者军人子弟,这种情况下,他就算不想给父亲脸上抹黑,也没有什么好的谋求展的出路。 晃荡了俩月后,他才说想跟自己小时候两个大院里的玩伴做点小生意什么的,刘群严厉地制止了他,并且雷厉风行地通过老战友,给他在军事院校找了个后勤的闲差工作。 还是“东突”那事,就在国家安全局找楚云飞谈心之前,早就找过刘宁了,刘群对这事,本是无可无不可的,不过刘宁的想法同楚云飞一样,参加行动可以,但要统一听指挥,对不起,门儿都没有。 刘群可不这么看这个问题,他的意思是,要去,老二就应该老实地去;要不去,索性不要参与这事,别整得跟个娘们儿似的,成天惦记着以前的事,你们三个毕竟回来了,难道不是? 刘母不想再为这种事搅得家庭不安了,索性马上给儿子找了个对象,风风火火地办了喜事,你们还要征用我家小宁么?对不起,他已经结婚了,有了老婆,又失去了军籍,凭什么让个普通公民冒这么大风险? 刘宁的妻子叫赤冀,也是当地一个大家族的姑娘,人长得美貌异常,在当地的质量监督局工作。 两人只见几面就结了婚,感情基础实在说不上好,不过,赤冀也算得上大家闺秀,方方面面倒也能拿的出手,小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只是,这种奉旨成亲,又是为了躲避征用的婚事,刘宁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两个好兄弟喊来喝喜酒,该避讳的,总还是要避讳的。 这天,赣通省射击队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全国运动会,跑到军校里拉练,军校里不少学生跑去看他们的射击训练。 射击队的水平,自然比普通军校学生要高出很多,看得一众学生乍舌不己。 刘宁是学校里负责后勤的,正好搬了几箱子弹来射击场,为学生们打靶做准备,看到射击队员那种若有若无的优越感,多少就有了点不舒服的感觉。 正在此时,带队的领队又微微地吹嘘了一下,大意就是展望这次全运会,有几块射击金牌大约已经落入了赣通省队的口袋了。 听到这话,刘宁二话不说,上去连打十气步枪子弹,竟然平均分在十点七环,然后把枪一撩,默默地离开了。 射击队的领队和教练们都傻眼了,敢情军校里随便一个搬子弹的家伙,都有这样的水平啊?一时之间,痛定思痛,拘了在场队员们继续训练,“看到了吧?别以为自己水平有多高,老实训练才是正理。” 刘宁好不容易找回了些兴奋的感觉,一整天情绪也不错,回家才说跟赤冀吹吹牛,却被老婆一瓢冷水浇了过来。 赤冀的话也有她的道理:你已经成家了,老头子对你意见不小,经济上也不肯怎么支持,有这心情还不如想想怎么挣钱,别成天不务正业的,看看别人都给家里添置了什么?你呢? 刘宁知道,赤冀肯嫁给自己,人家也是图了老爷子的势力,虽然眼下两亲家走得也还不算远,不过,老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委屈的。 这当头一棒,打得刘宁实在有点晕,你好歹也是我的老婆,老公难得心情不错一天,你怎么就这样呢?终于忿忿地喝点酒睡了。 有了这样的一次,刘宁也存了心思,看看从哪里能挣点小钱,别的不说,赤冀还想买辆车,买套大点的房子,而且,生孩子这事,也提到议事日程上了,老爷子那里不肯给钱,那自己也得挣啊。 其实,刘群对三个孩子,也没那么偏心,不过刘宁承了父亲的倔脾气,知道自己眼下为家里所不喜,竟不肯向父亲张嘴,跟家里要什么东西。 射击队的领队也找过他,反正他只是借调到军校的,没有正式的岗位,不如调进射击队,为赣通省争光呢,得了金牌的话,奖金也是很丰厚的。 很遗憾,这事又让刘群搅和了,“老子好不容易把你弄进军校,你倒好,居然又想跳槽了,你让我怎么在大院里做人?当然,你要是肯定自己能拿一两个冠军回来,老子也不拦你。” 拿冠军,刘宁自认还是有些把握的,不过射击这种运动,受临场挥的影响太大了,再说,父亲既然不高兴了,他还是放弃了这个选择。 就在这时候,他居然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人,那是在索度时救过的一个台湾同胞:安子豪。 安子豪陪着公司领导来赣通查看电子元器件工厂的,他乡遇故知,自然是欣喜万分的,略一打听,就知道刘家在赣通是很有势力的,于是引见给了自己的老板。 其实,刘家满门军人,这个时候面对台湾人,是应该有些避讳的,不过,台湾老板黄书英也表示了,他本就是蓝营的人,对政治也没什么兴趣,只想礼聘刘宁做个顾问,将来公司的厂子一旦在赣通遇到什么麻烦,出面协调一下就好了。 这事本来刘宁还是要再斟酌一下的,但架不住赤冀使劲撺掇,终于是应承了下来, 然后,就出事了,刘芸所在的卫星射中心,成功地射了一颗地质卫星,两天后,美国方面就公布了卫星的详细参数,并且质疑中国政府有可能把这颗卫星用到军事用途上。 国家之间怎么扯皮,暂且不去说它,只是,美国方面提供的数据,实在是太详细了,这是一起严重的泄密事件!要查!!! 查来查去,这事就查了个差不多出来,美国的相关情报,来自于台湾! 这下,刘宁和他的妹妹可就倒霉了,整天被人拎着问话,刘芸还好点,她毕竟人在基地,而且平时收的信息,也有监视,大概可以肯定,她是清白的。这种敏感的时候,楚云飞和成树国来电话,自然会被告知:刘宁在封闭学习。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可泄密事件死活查不出来,上面的压力越来越大,赣通省国家安全局受了指示,终于把刘宁秘密关押了起来。 刘芸那里,没现什么嫌疑,而且,她毕竟是国家现役军人,黄书英这里,是正当的投资商人,在赣通建得有厂,没有充分理由的话,不宜打扰,所以,刘宁这里,就成了重中之重,他是连接两者的纽带,属于关键环节。 更别说,此人还有“叛国”的前科,虽然最后的事实证明,他和同伴所做的事,是被误会了,可这事也说明,在刘宁眼中,祖国的份量,并不是很重,很难说在利益面前,此人会不会有所动摇。 当然,受到骚扰的,并不仅仅是刘宁,连赤冀都屡次三番地被人喊去,让她仔细回忆,最近她的丈夫,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要命的是,经过别人孜孜不倦的诱导,赤冀终于想了起来,就在卫星上天的那几天里,黄书英打了不少电话给自己的丈夫,而且两人似乎还见过面,具体里面生了点什么,她可确实不清楚了。 可以想象得到,有了这个消息,刘宁受到的压力,越地重了起来,甚至连觉都睡不好了,遭遇到了那传说中的“疲劳审讯”。 十几天过去了,每天刘宁甚至连五分钟的觉都睡不到,当刘母在别人的监视下,再次见到自己的儿子的时候,眼睛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异常憔悴的老头,居然是她肚子里掉出的那块肉! 说实话,刘宁确实是够霉气的,那些审问他的人,在屡屡敲打他未果的时候,终于图穷匕现,告诉他,这是你老婆说的,在事的那几天,你曾经与黄书英有过若干的联系。 刘宁想来想去,死活是想不起那几天自己曾经做了这些事,原因也很简单,他和黄书英的交情尚可,但两人之间,实在是没有那么密切的联系,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你们安全局不是有监听我的电话么?你们去查通话清单好了。 怎奈,他和黄书英就算有接触,用的也是赣通省内部的线路,这种市话档次的通话,还用不着安全局监听呢,所以,他除了落个态度不好的名声,别的什么效果都不会有。 第三百零二章 风波又起 事实上,刘宁所遭遇的事情,并不是孤立的,事情之所以能展到这样的程度,是有多方面的原因的。 先,是国家严令,限期破案,这个案子的影响也许未必有多大,但性质绝对是非常恶劣的,这种档次的泄密,为建国以来所少见的,必须严查。 再说,就涉及到台湾人黄书英所开的工厂了,这个厂子,投资金额约有人民币十亿元左右,是赣通省相当大的一个合资项目了。 这里,不得不说一点,那就是,在大6投资的台湾人,大部分口碑并不是特别的好,他们之所以会把工厂从台湾搬到大6,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大6市场上廉价的劳动力会降低生产成本。 在商言商,利益决定一切,没几个人是因为那单纯的爱国心,就把厂子搬来大6的,而且,台湾的劳动力成本,其实也不是特别高。 所以,换种角度来考虑,那就是,肯来大6投资的台商,并没有做什么“散财童子”的觉悟,台资所建的工厂和待遇,从口碑上讲,比虹空市的商人要差上一些。 当然,不管怎么说,这种厂子的建立,是有助于拉升所在地gdp的增长的,也能解决部分人的就业问题,绝大部分的当地政府还是持欢迎态度的。 可是,这年头,“双赢”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了,“三赢”、“四赢”或者多赢,那才是正道,黄书英的厂子倒是实现双赢了,可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那里没获得实际的好处,这局面未免就有点遗憾了。 那么,为什么不借了这次的事故,直接把那不长眼的台商洗白,资产暂时冻结,换个人来经营呢?反正等水落石出的时候,再归还别人也不迟的。 当然,这种情况,只能说作为一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政府官员也未必就都会这么短视,肯一心一意做公仆的,还是有的。 不管怎么说,坊间既然有这个传言了,考虑到无风不起浪,这样的消息总是让人担心的,刘母就撺掇着,想让自己那个“老不死的”去看看二儿子。 刘群本就耿介无比,再如上又是这种敏感时刻,坚决不肯去探望,刘母无奈,再去探望儿子的时候,现儿子不仅成了老头,而且都快变成死人了,哪里肯干休? 怎奈,无论她死说话说,刘群都不肯介入这事,不是说这儿子不是自己的,实在是,经历了种种运动和政治斗争,刘群深深地知道,眼下,并不是伸手的好时机,必须要等这事告一段落,再去捞人也不迟。 再说,刘家没有那种软骨头,眼下也不是三十年前了,不就是一时的误会么?有什么洗不清的? 他想的,是没有错的,可老伴的眼睛,也没到了老花的地步,自家儿子不但精神快崩溃了,**上,也经受了太多的折磨,实在是拖不得了。 于是,当成树国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求告无门的刘母抽泣着把儿子的近况介绍了一下这还了得?成树国登时就在那边炸毛了,日他,这不是玩人么? 其实,回国的三人中,成树国还好,没受太多委屈,刘宁和楚云飞,过得都不是很如意的,他以己度人,总还以为大家都差不多,怎么肯看着兄弟受这样的鸟气? 事实上,他看到楚云飞公司的开张,也不过是小白脸在近期才受人指点,改变了生活和方式而己,前期楚云飞活得,还不如刘宁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消息,他是必须通知楚云飞的,陇辉省实在太遥远了,他也不好帮忙,云飞既然在内海混出了点小局面,就近照顾刘宁,倒也还方便。 楚云飞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是被人拦了去路的时候。 从翠崖峰下来,一路山路,车行不快,虽然是那辆破旧的“桑塔”,不心疼磕碰底盘,可终究也要讲究个度的,乱开一气总是不合适的,所以,车开得很慢。 大家正在聊天呢,杨土豆可以肯定,最后离开的那位高人,就应该是他在燕云省见到的那个,比陈笑天还厉害的高手。 听起来,这人似乎是知道“玄青门”的来历,车里的人正在七嘴八舌议论着,杨永嘉一捅楚云飞,“飞哥,前面有人拦路。” 拦路的,是一个老头,年纪跟杨家兄弟相仿,不过个子要低一些,大约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只是精神看起来,非常矍铄的样子。 楚云飞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停在了此人面前,还没来得及问原因,拦路那人身上陡然散出一股凌厉的气势,气机直接锁定了楚云飞。 此人,正是大家正在讨论的那位。 这人叫孟定国,四象宗传人,近百年来,四象一宗人才凋敝,虽地处中原大地,却是日见式微,直到收了孟定国,才有了一丝新的气象。 四象宗本是个异常古老的道家门派,孟定国天赋异禀,在三十岁时就把派内功夫练得炉火纯青了,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异常艰难,于是游历天下,不但充实自己,也为门派复兴挑选合适的弟子。 “少年子弟江湖老”,不知不觉,又三十年过去了,虽然他寻觅了两名资质不错的弟子,但因四象宗派内规矩严格了点,那俩弟子受万丈红尘所惑,也不知道自己所得到的机会是多么的宝贵,不肯一门心思练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终于被他逐出了门墙。 传说中那种高人求着弟子入门的事,绝对是不可能生的,孟定国之所以拦了楚云飞的去路,只是因为,他实在不能相信,比四象宗还要古老一些的玄青门,居然有弟子下山行走了,这个门派不是早就灭绝了么? 门派可以是假的,但功夫绝对是假不了的,以楚云飞小小的年纪,居然练至了“先天境界”,孟定国也是在四十左右才到了这个境界的,他思索再三,觉得似乎也只有传说中的四大门才能培养出这样杰出的弟子。 所以,才有他离去时的那声夸赞,倒也算不得虚妄。 可是下山路上仔细一琢磨,他又隐约觉得,这名玄青门的弟子,那状态似乎也不能完全说就是“先天境界”,思来想去,才拦了几人去路,想要请教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楚云飞,不过,这种场合,楚云飞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人的来路,他确实判断不出来,于是掉头看向杨土豆,想看看三哥怎么看待这事。 遗憾的是,这四象宗实在过于神秘了点,连杨土豆都不知道其来历,还好,智鸿在门内的典籍上看到过这个名字,“立派在豫西北的四象宗?” “在豫东北,”孟定国回答得有点悻悻,这就是喜欢装腔作势的代价,他人虽不坏,但自视太高了,虽然游历武林,但少和武林中人打交道,这下可好,总算找到一个他觉得可以一交的人了,人家反倒在话里设了圈套,来探自己的海底。 听到这话,智鸿笑眯眯地点点头,“呵呵,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哦,四象宗可是道家正宗,大名我是久仰了,不过,好像很久不在武林中走动了呢,不知道孟大哥您这是?” “你哪里是记错了?”孟定国自然知道这个托辞,眼皮一翻,“要是再找不到传人,我四象宗是要灭绝了才是真的,我是想楚,他这个先天境界,我怎么看得似乎有点问题啊?悬瓮山杨家的先天境界倒是还像那么回事。” “应该没这个说法吧?”杨土豆听了这话,脑子也有点晕,“小楚是玄青门正支,我杨家不过是黄青门的远支而己,没道理我比他的还正宗啊。” 孟定国此人,除了不善交友外,确实也没别的毛病,说话也很耿直,他摇摇头,“不是,我怎么觉得,他身上有点九宝灵体的味道呢?再说,玄青门按说是早绝了的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终于都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此人在山上临走之前说了句“武林之福”什么的,敢情人家早有所怀疑了。 这个当口,楚云飞实在也不能抵赖什么了,想那杨土龙都能看出自己是九宝灵体,这孟定国功夫如此地高,眼里应该也是不揉沙子的,于是微笑拱手,“呵呵,孟老哥果然厉害,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既然他承认自己是九宝灵体了,自然不肯再尊对方为前辈了,于是一个“老哥”,表示双方身份大致是相若的。 孟定国对这九宝灵体的来历十分清楚,当下也明白了这年轻人为什么会这么称呼自己,可这个肯定的答复,还是让他惊诧异常,“九、九、九宝……灵体,天底下,果然有这个玩意儿?” 他这样的反问,让楚云飞几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你都已经猜到了,眼下又不相信,那我们说什么也是无益的啦。 就在这个时候,成树国终于给楚云飞打通了电话。 第三百零三章 当有所为 楚云飞一见是成树国的号码,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了,于是拱手告个罪,让其他人同孟定国聊天,自己跑到一边去接电话。 一个电话,说了将近十分钟。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想到目前二人的通话,没准也是被监听着的,楚云飞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做淡淡的一句话,“交给我好了,你忙你的吧,回头我去看看他。” 话虽然这么说,可这看看,绝对不是那么好实现的愿望,楚云飞甚至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目前是一帮什么人在审讯刘宁,这种性质的案子,绝对是国家安全局的那套人马在参与。 就算人家不怕串供,允许别人探视,不过这探视者如果是楚某人的话,估计……这个愿望就纯粹是种奢望了,他不是刘宁的直系亲属倒还在其次,只凭了三人在安全局里那些不良的纪录,怕是就足够让很多人不敢掉以轻心了。 算了,多想无益,还是先解决了眼前事,再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吧,楚云飞苦笑一下,挂断了电话。 孟定国看看楚云飞,眼神中竟然是一种说不出的炽热,“楚师傅,照这么说来,你竟是那四大门在世间唯一的隔代传人了?” “唯一我可不敢说,”楚云飞笑笑,“知道得越多,才现自己越是无知,我也仔细想过,凭什么只有我能习练九宝灵体?这天底下,能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谦虚是好的,”孟定国点点头,此人为人果然是略有瑕疵的,纵然是面对楚云飞这样的“前辈”,说话还是那么大剌剌的样子,“不过,谦虚过头就不好了,四大门灭绝至今,也没听说有一个人修炼九宝灵体有成的,现下,怕是早都过了九世呢。” “孟老哥你这话就欠妥当了,”既然对方说话这么直,楚云飞倒也不想藏着掖着什么,也是直言无忌,“谁说只有四大门才可以修炼九宝灵体的?想来你四象宗,应该也有修炼的法门的吧?” 这话说得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可孰料孟定国闻言哈哈大笑,“哈哈,你别逗了,九宝灵体,那纯粹就是丹道里四大门的功法,我四象宗哪里有这种秘法?” 这话说得在场的其他人异常尴尬,不过这也能理解,大家对这九宝灵体的功法,大都是听说的,并不像孟定国一般,居然知道这套功法的来龙去脉。 看着大家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孟定国也不好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对了,眼下你们要去哪里?” “去我璇玑门,”答话的是智鸿,“我师兄练功出了点小故障,想让小楚去看看,能不能帮忙调理一下。” “九宝灵体,利众益己,”孟定国点点头,“不知道方便让我观摩一下不?日后孟某定当有所报。” 这下,别人可就不合适说什么了,方便不方便,全要看楚云飞的想法了,这种事情,谁也不能为他做主的。 “报不报的就别说了,都是道门出身,”楚云飞笑嘻嘻地刮刮鼻子,“孟老哥要是愿意顺便指点一下,那才好呢。” “你既然这么痛快,老哥就厚颜了,不过,回头你有事的时候,老哥也不能坐看不理的。”孟定国知道,自己的话指的是什么,只是,在场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对卢大勇的治疗,效果是很不错的,楚云飞现,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下身和左上身经脉僵化了,甚至殃及到了神经,而且,肝和肺也受到了一定损伤,照智鸿的话说,是师兄想把内气和外气质化,运用到肢体上,导致了这种走火入魔。 楚云飞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该如何治疗,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反复洗涤一下对方受损的肌体和器官,然后,慢慢地按摩经脉就是了。 卢大勇的走火入魔时间太长了,跟杨土豆那次没什么可比性,这个活,楚云飞断断续续做了三天,方始有点成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么,解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马上完成的。 期间,他又为欧阳生做了些生命能量的按摩,用欧老头的话说,就是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虽然按摩的过程是痛苦的,但其后那种精神抖擞和满身活力的滋味,老英雄已经很多年没有那种感受了。 等到卢大勇能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行走之际,楚云飞携着杨永嘉和石头向众人辞行了,卢大哥的身体己经开始康复了,只需要慢慢调理就可以了,可他自己琐事缠身,实在是耽搁不得了。 就在璇玑门的这几天里,楚云飞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关于刘宁的事情,他大致可以肯定,这件事上,自己能做的并不多,两人身份相近,刘宁作为赣通本地人都搞不定的事,他能搞定么? 还有,内海那里,公司刚刚起步,不但事情千头万绪,而且也没什么镇得住场的人才,实在是不能让他放心离开,专门去协调刘宁的这事。 再说了,眼下有这难得的展机会,虽然目前这几个项目,能达到的高度也未必能有多高,可是借机顺势而为,在商业圈子里打下良好口碑,再弄到几个类似或者更好的项目的话,那在短期内崛起到一定的高度,倒也未必就是痴人说梦了。 只是,兄弟的事,他能不管么? 不能! 人生在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楚云飞在平时,是比较冷血也是比较麻木的,也喜欢算计些得失什么的,但兄弟有难,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出了璇玑门,楚云飞就要杨永嘉和石头赶紧回公司,帮自己看着点,别自己不在的时候出点什么差错,虽然这俩不是公司里的人,可总归是比较值得信赖的人,对别的员工来说,有他俩在,感觉上应该还是好点的。 怎奈石头死活是不肯回去,受他的影响,杨永嘉也要赖在他身边,不过就是去趟赣通省么?石头都不怕被人抓住,我在你身边,总是要比他顶用点的吧? 那算了,楚云飞也不想勉强二人,给韩枫和张助理打了电话,要他们做好两个项目的配合工作,又跟胡林叮嘱一番,要他注意电表市场的动向,毕竟,恒远最近签了不少单子,要警惕其他电表商家的动向的。 童思远那里,他也是要打个招呼的,两人合作了这么大的俩项目,彼此之间不相互沟通一下,实在是不合适的。 当然,该有的防人的心思,楚云飞也还是有的,毕竟,自己公司里的人,还是自己指挥着比较好,童大哥那里,有个建议权就行了,场面上的事情而己。 童思远很奇怪,小楚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办事,可再仔细想想,自此自己认识他以来,这家伙行事就总是奇里古怪的,从来都是神秘兮兮的样子。 于是,他终于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他只有一个希望,小楚记得多买两块池备用,万一在资金层面上出了什么大的问题,双方也好及时沟通。 楚云飞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给金瑶去了个电话,虽然她只是自己的秘书,可她的行事,楚云飞还是比较放心,于是吩咐她,“最近有点事,公司里的事,你帮我看得紧点,你知道,公司里,能让我放心的只有你。” 他这个夸奖,金瑶并没有当回事,“什么事?你估计要办多长时间?” “私事,你就不用打听了,”楚云飞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会用多长时间,才能处理好这个问题,“我想大概要半个月左右吧,当然,中间有时间,我也会回公司来看看的,反正是要辛苦你了。” 谁料想,金瑶对接受这样的重任,根本没有丝毫感动的意思,“拜托,楚总,我只是你的文秘,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事?公司的制度你也知道啊,我怎么管得了别人,用什么身份去管?” 身份?楚云飞的眉毛皱了下,不过,眼下的他,心思全在刘宁的事上,也懒得计较和思考这话,“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帮我留心公司里的事就行了,有什么不合理的现象,你打电话告我,或者,等我回去说也行。” 这个回答,让金瑶越地不满意起来,“可是要是那些需要做主的东西呢?工商、税务、劳动监察、国土资源、街道办事处、环保、房地、质量监督这些部门,你也知道有多让人头痛的。” 这倒也是,楚云飞知道金瑶说的是事实,很多事情,甚至还需要他的身份证原件来办呢,只说他这个法人代表兼董事长不在公司,就会给事情的办理增添很多麻烦,“呵呵,这个,就要麻烦你了,你认识那么多人,总是有点办法的吧?要不我说只放心你呢?” 公司开到这个份上,真够郁闷的,楚云飞很为自己的处境悲哀,唉,这年头,员工比老板还难伺候,有点水准的人才,脾气也不小啊。 他郁闷,金瑶还郁闷呢,她在电话那边沉吟一下,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这老板,当得实在也太轻松了点吧?我倒不是不能帮你办这事,只是……” 只是什么,她没有说,沉默半晌,电话中“嘟嘟”的忙音响起。 第三百零四章 初进刘家 刘宁家在赣通省会洪章市,楚云飞他们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两点左右,为了保险起见,他让杨永嘉出面给刘家打电话,问询关于刘宁的事。 虽然这种事,是瞒不过有心人的,但是该注意的,总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刘母在家呢,她听说二儿子的战友来洪章访友了,眼泪堪堪地就要掉下来了,“宁儿,他被人抓起来了。” 杨永嘉自然要做个“大惊失色”的反应出来,虽然不是可视电话,然后马上表示,自己这两年,也挣了点钱出来,想知道,花点钱,是不是能把人先保出来,然后再慢慢计较这个事。 “不是钱的问题,”刘母也知道,很多话不合适在电话里说,尤其眼下在这种市话线路上,再说,刘群虽然没有什么经济问题,可像他这个级别的军人,口袋里钱也不会少的,“宁儿他爸也保不出来他呢。 随便说了几句,杨永嘉出了刘家的地址,于是楚云飞出面,留了那两人在宾馆,一个人直接开车去了军区大院。 刘母把他接进来,才知道,眼前这位,居然就是儿子口中时不时叨叨的“云飞”,上下打量一番,确定是此人无疑,登时就哭出了声。 这种情况,楚云飞也只能手足无措地等着刘母自己调整情绪,纵然他见不得人哭,更见不得人罗嗦,可对战友、兄弟的母亲,他能说些什么? 终于,刘母止住了哭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上次跟成树国通话,电话中,好多话是不方便说的,眼下,人在自己,自然就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听完这些话,楚云飞头一个反应就是,这事绝对不是刘宁干的,自己的战友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否则的话,三个人至于挖空心思地回国么?刘宁要有心,直接在伦敦混个飞龙帮副帮主或者太上帮主,应该是很简单的事。 当然,人总是会变的,不过,三人分别不过才一年多而己,这种大是大非上,大家都当得起朋友的信任的。 “伯母,你说刘宁被打了?厉害不厉害?按说,这种要紧事,不应该采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吧?” 刘母一门心思担心儿子的安危,闻言又哭出了声,“谁说不是昵,上上次,他只是看起来很憔悴,上次我去看他,左边脸都肿得好高,右腿都是拖着走呢,呜呜……我可怜的宁儿。” 去,楚云飞听得火起,不由得右手重重一击左掌,“哼,敢打刘宁?简直……比我的胆子还大,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回头再说,伯母,这事怎么会展成这个样子呢?你个人有什么看法?” 说实话,从头到尾听完事情经过,楚云飞感受到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案子肯定是冤案,这倒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以刘群的身份,居然有人敢在他儿子身上撒野,而且,根本就是肆无忌惮的样子,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刘母的看法很多,其中不乏是一些非常离谱的、或者说大逆不道的猜测,那些内容,并不合适同自己儿子年轻的战友诉说的,她能说的,只是那些比较靠谱的东西。 靠谱的传言之一:兹事体大,哪怕是替死鬼,也是要捉一个来充数的,而刘宁的种种条件,正合适捉鬼者的需求,那这一切的生就难免了。传言之二:黄书英在赣通的摊子太大,有人眼红。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刘群的不作为,有他出面的话,刘宁怎么可能背负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后来,楚云飞才知道,这点上,刘群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老军人是充分相信国家机器的,所以,在刘群看来,眼下事情在风头上,等等即可,再说了,儿子进去,自己可以去捞他的,但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栽进去,大家可就只有哭的份了, 当然,事情并没有这么走一遭,所以,刘群的猜测,注定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己,笔者把这些东西提前写出来,不过是想说明,老一辈人,尤其是经历过一些运动的人,在有些事情上,是相当谨小慎微的。 纵然刘群的态度是如此暧昧,可按照刘母的分析,那些审讯刘宁的人,多少是要卖他点面子的,所以,针对刘宁的审讯,一开始是以疲劳审讯为主,心理攻击为辅的。 刘宁也跟母亲说了,觉睡不好那是肯定的,那属于是变相的体罚,不过一开始他并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一开始,是那种心理攻击。 怎么攻击?这个楚云飞也知道点,通常都是很简单的手段,比如说,把刘宁一个人关进个小黑屋,声音隔绝效果特别棒的那种,然后连续几天甚至一周,案情需要的话半个月也行,这时除了送饭时间,整个屋子里连个人声和一丝灯光都没有,那时陪伴犯罪嫌疑人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这样做效果不好?那不要紧,给嫌疑犯屋里放台电视好了,那种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的电视,而且电视不能关,嫌犯看到的,是永恒不变、顽强地做着布朗运动的雪花点,伴随雪花存在的,是永无止境的“沙沙”声。 亏得刘宁在军营多年,又在刚卡忍受过长时间的寂寞,否则,这种起来很温柔的强力武器,直接就可以把他攻击到精神崩溃了。 那刘宁什么时候,又会受到**上的惩罚了呢?按刘母的话说,一个原因,大约还是因为老头子的不作为,人家本来还忌惮着他父亲几分,可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刘群连个屁都没放,那么人家自然知道了刘家对这件事的态度。 另一点,也很关键,那就是赤冀的证言,她也时常地被人传唤和询问,自从她想起事那几天刘宁的动向,她的事少了,刘宁可就事大了去了。 说起赤冀,刘母禁不住又叨叨了几句,在她看来,自己竟然给儿子张罗了个无穷的祸患回来,她平日里的表现,可以略过不提,可要不是她使劲地撺掇,自己的儿子至于跟台湾人走得那么近么? 更别说,她为了自己少点事,居然捏造事实,直接就把刘宁送进了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个做妻子的应该做的么? 刘宁和赤冀作为夫妻,在这个案子中,居然对那几天的行踪交待得如此有偏差,这也是安全局那帮人死活不肯放过刘宁的原因之一。 在他们看来,赤冀一开始,还是想包庇爱人的,怎奈在己方“强大的心理攻势之下”,作为一个不怎么经历过世事的年轻女子,她最终没有“负隅顽抗”到底,说穿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的嘛。 刘母死活是不肯相信儿子会做出那样的事,自己身上的肉,没人比自己更了解儿子了,要说刘宁会杀个把两个台湾人,刘母还能勉强相信,可跟台湾人勾结,出卖国家利益,那是断断不可能的。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事那几天的原始证据,大家都没有,安全局是靠了人性和逻辑来判断的,刘母则是靠了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和信任判断的。 楚云飞打心眼里赞同刘宁母亲的建议,道理也如出一辙,他相信,完全相信自己的战友,毫无保留地相信。 至于赤冀为什么会这么做,楚云飞更愿意相信她是因为受到了某方面的压力,而不是刘母说的,这女人纯粹就是想害死自己的老公。 听说天底下,婆媳关系很融洽的,原本就没几队呢。 刘母这一叨叨,大半个下午就过去了,事情本来就很复杂了,刘母陈述得又过于琐碎了点,再加上她时不时地要哭泣抽噎几下,说清楚这事就太费时间了。 普通情况下,楚云飞的耐心并不是很好的,而眼下心系刘宁的安危,自然更是要急躁些,刘母的陈述过程,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底线。 就在这样一人说一人听的时候,楚云飞顺着刘母的思路,却不小心现,老人家的说法,实在是有些偏激了,很多时候,他自己都能听得出来,她完全站在自己儿子的立场上。 这点固然是情有可原,但她不能很客观地陈述事实的话,却让他这个帮忙者,居然有了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我不是法官,你没有道理这么偏向儿子说话啊!楚云飞心里暗叹一声,我只想了解真实的事实,那样,我才能根据情况采取行动,尽最大力量地帮刘宁洗脱罪名啊! 老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声,这不,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刘群居然提前回家了,正正撞上自己儿子的战友。 说实话,对楚云飞,刘群还是比较感激的,因为他们三个叛国的事情上,只有这个楚云飞,才是无辜被拖进来的,更别说,人家又救了自己儿子若干次性命。 而且,以刘宁有的态度,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为了报父仇而去巴基斯坦血洗俾鲁弯,刘群自问,这么男人的事情,搁给自己怕都未必做得到。 所以纵然是心情不好,他对楚云飞的态度,还算是友好的。 第三百零五章 莫衷一是 刘群的话,比他妻子所说的,听起来又客观了不少,他所着重强调的,不过就是刘宁作为一个军人家庭出身的孩子,而且自己也当过军人,实在是不该跟台湾人走那么近的。 有昨日之因,方有今日之果,从这点上说,刘宁是该受点苦的。 这话,楚云飞不爱听,虽说刘宁确实曾经是军人,可已经被开除军籍了,而且,照刘母的说法,他也没受到家里多少照拂,人总是要生存的吧?生存问题解决了,还有个生活质量的问题吧? 自然,这话他是不合适出口的,跟刘群争辩,那是刘宁的事,他不想参与,他只想知道,这件事里还没有什么被忽略了的地方。 事实上,刘母已经把事情完完明白了,不过立场站得偏颇了点就是了,刘群知道的,非但不及妻子的多,反而因他目前要淡化此事的影响,没有过多的了解这事,很多细节,他还没有刘母知道的详细。 当然,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刘群还是楚云飞,都没有兴趣去说老军人欠的那顿酒了,年轻商人的心中,全是怎么样才能把兄弟捞出来。 楚云飞满脑子心思地在街上开着车,这件事,麻烦还真的不小啊。 他最先考虑的,是不是自己要站出来声援这件事,作为刘宁曾经的战友,得知了这种情况,出离愤怒是很正常的,这点,倒不怕有人说什么。 可是这么一做,他自己也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办案的相关人等,自然就可以就他的某些行为做出防备或者干涉,那他的处境,怕是比刘母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身在暗处,还是有身在暗处的好处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热血上头,想劫了牢狱,同刘宁一起偷渡出境,那也是要注意掩饰身份的,否则给人有了准备,那麻烦可就大了。 更别说,他现在在内海的摊子,不只是跟个别台湾人有一定的联系,更是跟美国黑手党都挂上钩了呢,尽量避免惹火烧身也是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马上转悠到洪章的电讯一条街,正如先阳一样,这里也到处有人叫卖着各式的手机卡,其中有一种是不需要身份证就能买到的。 一下买了五张卡,为s1m卡充好值,楚云飞先把电话打到了英国的于化龙那里,告诉他刘宁这里有了点小麻烦,想知道他在洪章有什么信得过的朋友没有。 毕竟,楚云飞对这个城市太陌生了点,而刘家的关系,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他不想用。 狂龙在电话那边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有个“红联战”的好友田健忠,在洪章似乎混得还不错,当时文攻武卫的时候,他曾经救过这个人一命。 楚云飞根据狂龙那片言只语的描述,在洪章足足找了大半天,才找到了这人,没办法,近二十年,中国的城市,变化太大了,能在这么短时间找到人,已经不错了。 田健忠在洪章开了一个汽修厂,规模很大,不过他并不像楚云飞期盼的那样在政界混,所以,纵然是混得不错,遗憾还臭有点的。 听说是于化龙介绍来的,田老板直接就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心下却是奇怪得要命,化龙不是偷渡出国了么?怎么又有人找来? 看到三人开的内海牌照的汽车,田健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再仔细想想,反倒觉得正常了,内海那里,是国家对外的窗口,同于化龙有点接触是可以理解的。 了解了于化龙的近况,要了电话号码后,田老板先给故友去了个电话,虽然是越洋电话,两人还是聊了将近十分钟。 放下电话后,田老板一拍楚云飞的肩头,“没问题,化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他朋友有麻烦,我肯定要管的,说吧,你们要我做什么?” 楚云飞纵然心情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恶意地猜测了一下,估计自己要张嘴借钱的话,那肯定就是“朋友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了。 不过,他要做的,不过就是借个人,帮忙熟悉一下洪章市而己,这样的条件,当是比较好满足的吧? 确实很好满足,说实话,田健忠很纳闷呢,这点小事,也至于拉上远在英国的于化龙么,不过当他听到对方要求“人一定要可靠”时,似乎就明白了点什么。 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作为老朋友,于化龙当年为什么跑路,他可是知道的,看来眼前这几位,估计也是同于化龙类似,做的是些有风险的事情,不过,既然只领人认路,想来也是没关系的。 想到这里,田老板很识趣地没再问什么,这种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为保险起见,他把自己的小舅子喊来帮忙,同时坚决地推掉了楚云飞要支付的“导游费’。 他小舅子叫朱力,年约三十,人很机敏,关键是,他是从小就长在洪章市的,对这个城市,异常熟悉,甚至连安全局几个隐秘的办公场所都知道,和平年代,人们的保密意识总是有些欠缺的。 把该熟悉的几个地方熟悉了以后,朱力离开了,楚云飞他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确定刘宁关押的地方是很容易的,毕竟刘母曾经描述过,不过,经过一晚上的观察,楚云飞得出个痛苦的结论,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进去接触下战友的话,实在是太困难了点。 那就只能采取别的方法了,楚云飞又掉头去找黄书英厂子的漏洞,经过一上午的观察,漏洞倒是找到了,可仔细一打听,才知道,黄董事长最近一段时间,根本就不在厂子内,而且,其他人并不知道,现在厂子的上空,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 一如其他的台商一般,黄书英此人的口碑,并不是很好,虽然相较洪章市大多数国营企业,他厂子里工人的工资待遇并不低,可大部分时候,工人的劳动时间和劳动强度,实在有点过份,这种条件下,指望工人能够保守住厂内的秘密,是不太现实的。 两处都没有什么收获,这就有点小麻烦了,可以想象的是,这事比预料中还要难办点, 楚云飞仔细想想,实在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只好去监视那个据说有点问题的赤冀。 经过仔细观察,他确定,没什么人把注意力放在这个美貌**身上,不过,赤冀的生活,是非常规律的,家和单位,两点一线,再没别的什么多余的事了。 手里拿着买来的高倍望远镜,楚云飞长叹一声,“唉~” 杨永嘉背个包,包里是才买的“掌中宝”摄影机,纳闷地问道,“飞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楚云飞放下望远镜摇摇头,苦笑一声,“我想,刘宁要是知道,我天天在他家窗户外头偷看他老婆,他会不会跟我玩命呢?” 杨永嘉半天闻言不语,他自是知道,这种行为虽然说是为了解救刘宁,不过大半夜盯着一个女人看,多少是会给人带来点罪恶感的,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比较漂亮,又是兄弟的老婆。 “要不这样吧,飞哥,我帮你盯人,你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能打探到什么不能?”他终归是不认识刘宁,没有那层心里障碍。 “算了,”楚云飞也不过是口而已,说实话,刘宁的事,弄得他坐卧不安,如果眼前这份工作被小杨接去的话,放不放心还在其次,他怕自己根本放不下这份牵挂,一时控制不住,就要跑到国家安全局里偷看档案去了。o。 去国家安全局偷看文件,这性质就过于恶劣了,虽然他自信,夜晚就是属于他自己的,但在法国克鲁梭工人党党魁戴维斯家里的遭遇,向他阐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夜入人宅,有时候,是相当危险的。 一个黑社会头子的家里,都能严防死守成那样,堂堂的赣通安全局,里面估计机关也少不了吧? 别说还有开锁什么的技巧,楚云飞也并不熟悉,恐怕到时候,就算他进得去,文件柜什么的,也未必好打开呢,估计用暴力手段破坏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当然,两人毕竟是生死兄弟,这样的手段,虽然极端了一点,但楚云飞也不是说就不敢用,只是眼下似乎还没到那个时刻,事情未到绝望的时候,他并不想放弃用合理的手段来解救战友的机会。 眨眼间,楚云飞来到赣通己经五天了,可是,事情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刘母又去看了趟儿子,据说,刘宁的脸,肿得跟猪头有些类似了。 就这副面貌,还是刘母提出探望要求后第三天才看到的,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没有这两天的时间做缓冲,大概,他的样子会更加地惨不忍睹一些。 听到这个消息,楚云飞真的火了,他可以肯定的是,刘宁绝对没有跟审讯人员炸刺,否则的话,以其身手,三两个地方上的国安精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更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案子,既然还在赣通省办理,那性质还算不上特别严重,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没有道理对刘宁刑讯逼供的。 这就说明,刘宁所受的拷打,应该是某个人或者是某几个人为了某种利益,一定要让刘宁认同或者答应承担这个罪名,哪怕屈打成招也在所不惜。 去你妈的,天底下,不只是你们会打人,想到这里,楚云飞一咬牙,“阿姨,你能不能把负责审讯刘宁的人,整理个名单给我?还有,他们的家庭住址。” 第三百零六章 有了新情况 刘母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楚云飞”的行事,她早听儿子说过无数次了,功夫强悍,胆大心细,虽然有时候爱算计了点,但绝对是非常仗义的一个人的。 她也希望他能为儿子出口气,甚至,她的**比年轻商人的**还要强烈些,怎奈,眼下儿子在别人手里,她真的不想再给儿子带去什么麻烦了,这样吧,小楚,我估计,他们是看我家老头子没有出面,才敢这么做的吧,回头,我再找时间劝劝他爸,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儿子,他不管能行么?” “那阿姨你先帮忙收集资料吧,等到刘叔叔再不管,那我可真要管了,”楚云飞的心思何等乖巧?马上就明白了刘母的顾虑,只是,这法子管用么?刘群肯出面的话,怕是早就出面了吧? “刘宁为了帮我报仇,提着脑袋跟我去了巴基斯坦,他们敢欺负刘宁……哼哼,就算刘宁肯放过他们,我也不会答应的,”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狰狞了起来,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我一定要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杨永嘉打来的电话,今天很奇怪,赤冀提前从单位里出来了,而且,没有回家! 什么?敢情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么?楚云飞再也坐不住了,匆忙告别了刘母,一溜烟地跑到了杨永嘉所监视的地方----绿岛咖啡屋。 以他的性格和谨慎,事情没有做出定论之前,他是不会把这种事向刘母解释的,当然,就算有了定论,他也未必就会向谁解释,反正,刘宁是要捞出来的,战友的仇,也是要报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杨永嘉和石头离那地方不远,正在一个副食品小店处灌着冷饮,时近六月,天气太热了,“进去大概二十分钟了。” 奸情?这是楚云飞下意识的一个反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刘宁的被冤枉就比较容易解释了,恋奸情热的女人,疯狂起来确实是不可理喻的。 不是吧?刘宁会这么点背么?想到这里,楚云飞禁不住毛躁了起来,“给我来瓶冰的矿泉水,永嘉,你看见他俩,很亲热么?” 杨永嘉自然也在猜测这俩人的关系,闻言皱皱眉头,再瞟一眼在旁边忙碌的摊主,“这个,我觉得……不好说,应该不是吧?” 他这话,显然是在宽楚云飞的心,而且,眼下毕竟有外人在场,不好说详细的。 楚云飞也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大半瓶子冰镇矿泉水灌进肚子,整个人的火气不降反升,“这该死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要不要让永嘉进去一趟,看看这俩在做什么呢? 下一刻,他的火气就降了下来,赤冀居然出来了,和那男子一东一西,竟是分道扬镳了。 这男子长得不但**----大约有一百七八十斤了,而且猥琐----相貌歪瓜裂枣的那种,只是,整个人的气度还是不凡的----如果不算那个大肚子的话。 脑中飞快地盘算一下,楚云飞已经列出了七八种可能性,“这样,永嘉,你们去盯赤冀,我去盯那个男人,有事电话联系。” 盯梢不是楚云飞的拿手戏,不过,他多少还是知道些应该注意的事项的,起码,他知道,不能跟得太近,而且,要防对方会反盯梢,还有就是要小心有人配合抄后路,“黄雀在后”的那种。 距离远点,这不是问题,楚云飞本身眼力就是相当好的,还有就是,从烟霞派那里得来的秘法,也被他琢磨出了新的用途,虽然还不太成熟。 直接把一个偏白色生命能量团弄了出来,目前,在他极力的控制下,那能量可以离开他的身子大约两百多米,持续时间二十分钟左右。 这种能量,在那种偏绿的生命能量帮助下,是可以把视觉效果同步传递给楚云飞的,楚云飞给它起了个很俗的名字,叫“千里眼”。不过,要做到同步的话,他和能量团中间,不能有什么障碍物。 这千里眼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而且使用也只能靠着自身的**,并不像烟霞派那样,可以借助竹枝等外物来达到同样的使用效果,再加上同步的那种需求,可以想象,使用一次,真的会耗费楚云飞太多的精力。 等到那能量团缩小到一定程度,不受控制,直接飞回来的时候,楚云飞会精疲力竭倒还是小事,问题是,要再把其他能量转化为偏白色的这种,又得耗费他大量的时间。 还好,眼下是白天,街上的行人不少,这为他提供了不少掩护,那能量团停留在天上不到50米处,专心地观察着那中年高大胖子的行踪。 正如楚云飞猜测的那样,中年人终于以实际行动,证实了他自己的身份,前面不远处,就到了国家安全局的办公大楼了,他施施然走了进去。 敢情是国家安全局的,看来,又是找赤冀的什么麻烦去了,楚云飞松了口气,收回千里眼,这种能量太宝贵了,暂时,是没有什么直接补充的办法的,省着点用为好。 既然赤冀没有出什么轨,又有人在跟着,他心情畅快之下,琢磨起了另一件事:这胖子,肯定是负责刘宁案子的,要不要等到他下班,跟他回家,把他们家人全部毒打一顿? 虽然,这么一做,难免就有可能暴露自己,但任由着他们折腾刘宁,那也不是个事啊,算,实在大不了,要永嘉出面好了不过,做人要是总被规矩所制约,不能由着性子偶尔爆一下,也太无趣了吧? 主意拿定,他索性找了个荫凉地,距离安全局的大门足有二百五十米左右,不过,运足目力的话,应该是可以看到门口人的出入的。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正琢磨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调查出那些打人者的背景,一一报复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话的,还是杨永嘉,这次,可真的是有情况了。 原来,赤冀从咖啡屋出来之后,走了没几步,就起呆来,沉思了半晌,终于找了个公用电话,拨了个号码,说了两句话,就静等起来,大约,是给谁打了传呼。 电话回来得很快,看得出来,接了电话的赤冀,情绪很激动,嘴里不停地在说着什么,大约过了五分钟,才挂了电话,脸色又变得迷茫了起来。 杨永嘉并不知道离去的胖子是安全局的,他很好奇,在赤冀身上生了什么事,让她连家都不回,直接在外面打了电话,不过,为了不被她记住,他和石头,只能远远地看着,没有丝毫的接近办法。 按理说,她该回单位了啊,现在可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她打完电话还站在这里,搞什么飞机啊?杨永嘉真的很困惑。 二十分钟后,又一个男人出现了,这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大热天西装革履,个子很高,虽然戴副无框眼镜,但不能掩饰其英俊的相貌。 让杨永嘉大跌眼镜的是,这个男人对赤冀的态度,他四下张望了一下,轻轻吻了她脸庞一下,随后用右手搂了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两人上了车。 奸夫淫妇!杨永嘉实在不能用别的词来形容这俩人了,虽然他是个毛头小伙,但那两人之间的亲昵动作,是不能用其他关系来解释的。 他不敢怠慢,马上也拦了辆出租车,拉着石头就上了车,因为楚云飞那车是内海牌照,杨永嘉也没有驾驶证,那车白天总是停在宾馆的院子里的,只有晚上才出动。 果不其然,跟着的那辆车,并没有走多远,大约行了4公里出头,出租车的计价器才刚开始蹦字,前面那辆车就停了下来,两人直接进了一家宾馆。 看到这里,杨永嘉打走司机,马上给楚云飞去了电话:这里有情况,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 楚云飞听得差点直接跑了过来,不过,眼下怎么也是白天,而且,他并不熟悉洪章市,终于还是拦了辆出租,在最快的时间到达了现场。 听完杨永嘉的介绍,楚云飞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略一思索,马上指点了杨永嘉一番,让他如此这般地去做事。 杨永嘉马上走进了宾馆,这家宾馆名叫“银河”,从外观上看,档次不算太高,大约就是两星左右的模样。 没过多久,杨永嘉就走了出来,“飞哥,我问出来了,那男人叫王少青,他开的房间是306,单人间。” 谁都知道,宾馆的单人间,并不是住一个人的,而是说,那单人间里是双人床! 楚云飞不由自主地狠狠一咬牙,两只拳头也攥了起来,还好,他的理智还在,“那你怎么不上去看看,房间位置在什么地方?” “我也想去啊,”杨永嘉还真的有点害怕楚云飞这副样子,“我在那里拿着登记本正问服务员呢,他和赤冀就走下来了,看样子,是去宾馆的餐厅吃饭去了,那服务员差点喊住他俩,幸亏我也假装要登记,才混过去,然后,就想出来先告你一声。” 第三百零七章 多重冒充(上、下) 等到杨永嘉落实了那房间在哪里,楚云飞略一思索,“去,他俩吃饭,咱兄弟们也不能饿着,走,吃饭去!” 话虽这样说,他可真的是气坏了,甚至在吃饭的时候,他力气过大,直接把盛饭的碗捏做了两半。 吃完饭后,天就擦黑了,三人回到宾馆的后院里,盯着306室呆,那里,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偶尔,还能在窗子上看到人影走动。 窗帘拉住了,望远镜也没用处了,楚云飞焦躁之下,恨不得动手打人,只是眼下的他,实在是没什么别的可选择的办法,等天大黑,起码还要一个小时呢。 去吧,他终于横了横,“永嘉,你试试能不能冒充鸡头或者黑社会什么的,这把枪给你用,尽量想办法跟服务员套套近乎,骚扰一下那俩,拖延下……时间,我去开车。 车里,有楚云飞买的一套女士衣服,有了那个,他才好化装,还有,他实在是不能保证,赤冀什么时候会离开宾馆回家,必须把她暂时留在这里才好。 以他的想法,女人,大多数都是很感性的,这两人是在偷情,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了,可今天毕竟安全局的找她谈过话了,这种心理压力下,两人就算要**,怎么也得等她心理平静下来才可以吧? 眼下,赤冀的贞洁,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强烈想知道的,就是赤冀这几天一直很老实,为什么安全局的一找她谈话,她就来找这个王什么的八蛋,难道真像刘母所说的那样,内中真的有什么隐情么? 等他把车开来的时候,天还没全黑,杨永嘉迎了上来,“我给个男服务员买了两包烟,说手下小姐马上来,他就给找了个小姐来,不停地往房问里打电话,306也打了好几个,不过,那个王少青好像情绪很不好,到最后都骂上了。” 管他呢,楚云飞已经化装好了,拿了“掌中宝”,三人商量一番,石头坐在车里等人,他和杨永嘉宛若一对“情侣”一般,挎着手臂上楼了,只是别人看起来,这对“情侣”中,“女人”长相一般,可个头居然比男人高点,多少有点碍眼。 两人没理会那么多,直接上了三楼,杨永嘉开始敲306的房间,敲击得很柔和。 房中的人,似乎吓了一跳,半天,才听到一个略带磁性的男声问话,“谁呀?” “奇怪,”杨永嘉回答的声音很大声,“这屋子不是没人么?怎么住进客人来了?这下水还能不能修了?” 楚云飞在一旁捏了嗓子回答,“不知道啊,要不问问总台?” “不用问,肯定又是小丽偷放了朋友进来,”杨永嘉拎出一串钥匙,在手上抖抖,“开门进就好了。” 楚云飞在一旁唱白脸,“你别着急,万一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汪少青只围了一件浴袍站了出来,“有没有搞错,有你们这么开宾馆的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永嘉就把他顶进门去,床上,赤冀盖着被子躺在那里,只露出个脑袋东张西望。 王少青刚要火,谁料想楚云飞已经顺手带上了门,拿着“掌中宝”就是一通乱拍,两个偷情的男女顿时紧张了起来。 “警察,”杨永嘉跟楚云飞在一起,长进太多了,手里拿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皮本晃了一下,上面居然有个国徽,“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卖淫嫖娼,你们穿好衣服,跟我们去趟派出所。” 那王少青才说看着那本本不像警官证,想要讨来细看著呢,听说居然被套上了“卖淫嫖娼”的罪名,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他慌,赤冀更慌,本来已经白皙的脸变得刷白,整个身子随着被子抖动不己。 “我们是谈朋友的,,,王少青长出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神情镇定一些,“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分开问问我们,我俩相互是认识的。” 楚云飞没理那个碴,手里的摄影机还在不停地拍摄着。 杨永嘉也没理他,--指赤冀,“他叫王少青,你叫什么名字?” 赤冀哪里敢回答这问话?人又被楚云飞拍得羞愧难当,马上把头都缩进被子里了。 “不回答就完了?”楚云飞冷哼一声,也没理她,上前直接去翻赤冀的手包,似乎是想要看看包里有身份证什么的没有。 王少青本来有点纳闷,这个女警察的声音怎么这么粗,不过再想想,国家暴力机关的工作人员,声音粗点倒也能理解。 看到楚云飞要翻包包,他可真慌了,“我说,我是赣通经济报的记者,有你们这样的人民警察么?” “有你这样的记者么?”楚云飞虽然化了装,不过眼神里的鄙夷是化不去的,“算,今天给你个面子,赣通经济报是吧?明天我们拿了录像带找你们领导,证实一下你们是不是在处对象。” 这种变故,已经出了两人事先的计划,不过杨永嘉的脑袋绝对是够用的,闻言点点头,“嗯,好的,小张你的建议不错,记者咱们是犯不着得罪的。” 说着,两人“雷声大雨点小”地向门口退去,杨永嘉的脸上,甚至浮起了一丝微笑。 这怎么得了?王少青这下,可是真的慌了,他本就是已经成家了,这事传出去的话,对他的声誉会有巨大的影响的,更别说还有赤冀在场,这个时候,她的奸情绝对不合适被任何人现。 “兄弟,兄弟,”王少青忙不迭地叫着杨永嘉,“有话好商量,你们别着急走嘛。” “有人举报,派出所留档了,”楚云飞绷着脸,直接就把他的努力扼杀在摇篮里了,“现在就算我俩想放水,也是不可能的,你是记者,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王少青自然知道对方话的意思,人家是在说,哪怕自己现在肯偷偷行贿,也是不可能的了,一切要按程序来。 他本还有心思,怀疑这二位是那种打闷棍搞勒索的混混,毕竟现在社会上什么人都有,不过这话一说,他唯一的一点侥幸心理也没有了。 不错,他作为个记者,现在还是有权力要求细看看杨永嘉的证件的,只是,他如果执意要这么做的话,只怕会引起对方更大的反感,眼下这种情况,他实在不想再挑衅对方了,毕竟人家已经打算给他面子了。 “那这样吧,我俩跟着你们去做个笔录,”王少青主动地钻进了套子里,“不过,要是手续办完,这录像带你们能不能洗了?回头,我给你俩做个专栏宣传,大家都不容易。” 杨永嘉努力地噘了噘嘴,才没笑出声,不过,这倒也满符合他正在思索“利弊”的形象,终于,他点了点头,“好吧,铐子不给你俩上了,不过,你们别玩什么花样。” 楚云飞可是没什么笑的心思,他能强忍了怒火,己经很不容易了。 说到这里,偷情的男女就要穿衣服了,王少青向楚云飞皱皱眉头,刚想说什么,楚云飞鄙夷地看他一眼,“程序要走,反正到时候带子要洗的,不拍不行。” 女人果然是感性动物啊,对偷情居然这么反感,王少青无奈地想着,当着两人的面,露出**的下身,开始穿衣服。 赤冀可不愿意当着人这么做。尤其,还有杨永嘉这么个男人,她指指“男警察”,求救一般地望向楚云飞,“大姐,他是男人啊。” 你偷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这么丢人?“大姐”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沉吟半晌,抬头冲杨永嘉扬扬下巴,“老王,你……” 杨永嘉悻悻地咂一下嘴,转过了身去,赤冀忙不迭地赶紧穿衣服,一时间,竟然无暇顾及楚云飞的拍摄了,连下身正面都被他来了两个特写镜头! 看着这女人已经开始穿外衣了,楚云飞看到床头有个用过的避孕套,马上戴了手套,抢在王少青动手之前将它拿了起来,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的地方装,一着急竟然把这恶心玩意儿放进了宾馆提供的信封中。 王少青“不动声色”地结了帐,两人随同两个警察走出宾馆,走到一辆黑色的桑塔车前,石头一开车门就窜了出来。 王少青和赤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人脖子上同时挨了重重一掌,被两个功夫好手直接扶进了车中。 这两下动作是在电光火石一般的瞬间完成的,四下里,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象,车前二十米不到,就有几个保安站在那里闲聊呢。 等到两人王少青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片稀疏的玉米地中了,此刻的玉米,长得已经有一人多高了,大家往田里一坐,隐蔽得很。 遇到麻烦了,王少青晃晃懵脑袋,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回头看看,阴暗的月光下,隐约能辨识出来,赤冀也在那里躺着呢,还好,衣服尚算完整。 “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云飞上前就是一个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你还好意思问我?说说你和这个叫赤冀的女人的奸情吧。” “你是刘宁的朋友?”王少青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眼前这人下手这么不留情,按道理说,应该是赤冀老公喊来的人。 “老子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回话的,是杨永嘉,“说吧,这录像带,你肯花多少钱买回去?” 遇到勒索的高手了,这是王少青下--个反应,对方欲擒故纵的手段很高,高到他这个见多识广的记者都不知不觉地中招了,看来,这群人的胃口应该是不小的。 想虽这么想,王少青还是禁不住冷哼了一声,养移气、居移体,无冕之王当得久了,心中那股傲气是不容易抹去的,“你们不冒充警察了?” 楚云飞扇了他一个耳光,早就在后悔了,他的想法很单纯,这两人,那绝对是不用指望活了,交待完该交待的事,铁铁地是要送他们上路的。 可是,怎么杀人,那也是有讲究的,他可不想为了这两个垃圾,毁了自己的生活,或者说毁了刘宁的生活。 这么说的话,刚才那一巴掌,就显得重了点,毕竟,尸体身上,会告诉别人不少东西,人要临死前遭受过毒打,是瞒不过那些法医的,所以,他有必要改变一下审讯的策略。 听到这样挑衅的问话,楚云飞冷笑一声,“放心,你肚子里的药很快就要作了,到时候,希望你坚持得住。” 说完,他自然是又用生命能量这招来蹂躏对手了,至于赤冀,还没清醒就再次被杨永嘉打晕了过去。 这样的折磨,不是任何人能受得起的,王少青皮娇肉嫩,苦捱半天,终于熬不住那“药效”,说出了实话。 前文说过,赤冀家在赣通,是个很大的家族,她有个表哥,开了个小家具厂,靠着手里十几号人,做些便宜的家具和地板什么的,批给供货商。 一年前的3.15之际,在赣通省消费者协会的牵头下,各大报纸和电视台照例参加了为消费者维权的活动,王少青所在的报社也选了一个突破口:家具和板材市场良莠不齐,甲醛等有害气体标导致消费者中毒的事时有生,他们要做个这样的专题。 顺着批商这条线,王少青很简单地就摸到了她表弟的工厂上。 说良心话,要是没有甲醛这种玩意儿,谁家也造不出复合板材来,市场上那些“绿色”啦、“环保”啦什么的东西,不过是甲醛含量低点就是了,没人敢拍着胸脯说----“你测吧,测出甲醛来,我把头割给你。”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说,这样的专题活动,不过是记者们拢钱的一种手段罢了,明显标厂家的钱,他们是不敢要的,可那些含量符合标准的厂家,你胆子够大的话,就别拿两个红包出来。 最苦的就是介于标和不标之间的那些厂家和商家,没错,家具和板材露天放两天,甲醛含量肯定就合格了,可是要被密封着放几天,合格的也变成不合格了。 这样的商家,是占市场份额最大的! 事情总是由人来办的,这里面的活动余地,实在是太大了。 赤冀的表哥也在此列,他仗着表妹在质量监督局工作,只封了两百的小红包两个,就想打记者,孰料,记者们的胃口,早被其他商家勾了起来,王少青没把红包摔到对方脸上,不过是因为他只算编外记者,不在报社正式编制里。 像他这种编外记者,因为混不进那顶级的圈子,做事反倒是最肆无忌惮的,这也难怪,他们待遇不高,名声不响,挣不上天价的枪稿费用,也只能靠着这种方式来敛财。 王少青记恨上对方了,可他除了一张虎皮唬人外,也没什么能力真的制约对方,他正在纳闷,对方为什么能比自己还提前知道检测结果的时候,却意外地现,原来此人在技术监督局认识如此漂亮的一个美女。 剩下的桥段,大家就都耳熟能详了,无非就是王少青借了这个借口,一边既诈唬又卖面子,一边穷追猛打,终于在四月底拿下了这个美女,毕竟,他自身的条件也很不错的。 赤冀在婚后,本想借此机会,了断了这份孽缘,怎奈,刘宁能给她的并不是很多,而且,刘家父子失和,也出了赤冀的预料。 再加上刘宁本就事业不得意,又秉承了刘群的性格,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赤冀终于还是没有狠心斩断那往日的情丝。 说到这里,不但王少青不肯说了,楚云飞也不想问了,最近在刘宁身上生的事情,就算是此人指使的,丫也绝对不会承认的,事关重大,这人是拎得清轻重的。 再说,这些也跟偷情一事没太大的关系,楚云飞做为个勒索者,实在不好继续问下去,难道不是么? 打昏此人,楚云飞又弄醒了赤冀,这次。他没再继续装什么女警察了,笑吟吟地问道,“赤冀你好,我是楚云飞,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 楚云飞!赤冀听到这个名字,当场就愣在了那里,这个名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老公有过命交情的战友啊! 想到恐怖处,赤冀禁不住全身哆嗦了起来,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好了,别吵,”楚云飞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走上前去,轻佻地摸了一下对方的脸蛋,“呵呵,没想到,刘宁的福气这么好,找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你,你,你想做什么?”赤冀压抑着心中的恐怖,颤抖着问道,“我家刘宁,可是你的好朋友。” “废话,他是我的兄弟,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我能不管么?”楚云飞不屑地哼了一声,手继续在对方的脸上轻揉着,“呵呵,现在,我抓住了你的把柄,你猜我会做些什么呢?” “我没有害他,”赤冀终究是个女人,而美貌女人的智商,通常是不会很高的,眼下,她也只能咬定她没有害人了。 “是么?呵呵,”楚云飞又轻笑一声,“你不招不要紧,王少青把该说的都说了,再说,我有你俩苟合的证据,还有录音带和录像带,你可以回去了,等着法院传唤你,还有刘家的报复吧。” 赤冀哪里吃得住这么一吓?再说,楚云飞的恐怖,她早从丈夫那里听得耳朵快起了茧子了,登时抓住了楚云飞的裤腿,“楚大哥,楚大哥,你……你听我解释啊。” 不过,这个女人,终究是有点心眼的,看到楚云飞再次坐下,居然强笑了一下,“如果我能告诉你这些事,你会怎么处置我?” 楚云飞再次轻笑了起来,手居然袭上了她的胸部,轻轻捻了一下,“呵呵,如果你能跟这姓王的断了,再给我点好处,只要把刘宁能救出来,我也不想多事。” “我能相信你么?”赤冀沉吟半晌,又反问一句,“你和刘宁是好兄弟,你这么做,不怕他知道么?” “我是绝对不会说的,”楚云飞的手又重重地揉了两下,“我帮他这么大个忙,弄点好处,这也说得过去吧?” 楚云飞“无利不早起”的性格,赤冀确实是听刘宁叨叨过的,而且她都知道,老公是很不欣赏战友这一点的,看看,这家伙眼下又想要好处了不是? 这种场合,她也实在没有太多的选择了,沉吟片刻,又试探几次,不得要领后,终于老实地把事情交代了出来。 在刘宁被抓的那段时间里,一开始,赤冀还是坚决地站在老公的这一侧的,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夫妻呢。 只是这个时候,因为刘宁不在家,王少青又开始不断地纠缠她,而此刻的赤冀,又分外地需要些心理安慰,两人重新又打得火热。 就在这个时候,安全局一个叫李响的人,通过赤家的长辈找到了她,给她做工作,要赤冀同刘宁划清界限,勇于揭,省得到时候害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据李响说,已经有人能够断定,事的那两天,刘宁确实在频繁地联系着黄书英,他只想问问赤冀:这个事,你不应该一点都不知道吧? 赤冀对老公和台湾老板的来往,还是比较上心的,毕竟,那里面涉及着这两口之家的利益呢,照她的记忆,比较能够确信,李响说的话,是没什么根据的。 可李响是什么人?那是安全局的人啊,三绕两绕之下,就让赤冀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他是在为赤家考虑,你不看你公公都不肯捞自己的儿子了?你个女人家还凑个什么热闹? 这事,赤冀实在是没办法找人商量,自己家的人介绍来的,自然不合适再回家问去了,公公婆婆那里,哼,问不问吧。 再说,李响也警告她了:这事可全是他看着赤家长辈的面子,才冒了泄密的风险来指点她的,千万别让做好事的人为难。 想来想去,她居然只能找王少青商量了,怎么说,见多识广的记者也是享用了她的**了,这样的关系,应该是比较牢靠的吧? 王少青贪恋她的美色,自然不会出什么好点子,于是,赤冀的老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老婆卖了。 第三百零八章 堕落者死 赤冀实在是太分不清轻重了,她还以为,在楚云飞的眼中,自己出卖刘宁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只要她肯翻供,老公能不能被释放,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点也不怪她,自从她做了不利的证言后,因为心中有愧,没再去公公家,也没再去看望刘宁,自然不知道刘宁现在受的是什么罪。 当然,这同楚云飞一直在孜孜不倦的错误诱导,她有很大的关系,他一直表现出来的,也不过就是想捞刘宁出来,至于对她偷情的态度,只是想顺手“揩点油”而己。 事实上,赤冀如果没有偷人,只是迫于某种压力而屈服,楚云飞都不会怎么生气,毕竟一个年轻女人是受不得什么惊吓的,重压之下犯点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可眼下听说她居然糊涂到跟别人恋奸情热,顺手还扔两块石头给井下的老公,这还算是人么? 可是赤冀最担心的,却是楚云飞把她的风流韵事说出去,那样的话,刘宁死在里面还好,要真是出来的话,以老公火爆的脾气,她想活命怕都是很难了。 不过,她看楚云飞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想来只要能闭了眼睛,任对方在自己身上折腾一番,估计,也就没什么事了吧? 这种情况下,她居然很离谱地想到一个问题:其实,这个楚云飞,看上去比王少青还要顺眼些呢,只是,希望这人,别跟刘宁一样那么没情趣就好了。 听完这些话,楚云飞气得都快哆嗦起来了,不过,他还是敏感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李响长什么样子?家住什么地方?” 果不其然,那李响就是楚云飞今天下午跟踪的胖子,而此人家住哪里,赤冀回答得很纯洁,“我又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家在哪里?” 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楚云飞纵然是铁打的肠胃,也禁不住蠕动了两下,这话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了,楚云飞暗自下决心,“你要不喜欢刘宁,可以离婚的嘛,你这样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也不愁再找一个,为什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呢?” 赤冀的回答,决定了她的死亡方式,很显然,她并没有猜出楚云飞的真实意图,而是老实交待了她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们赤家和刘家都是体面人家,就算日子过不下去,也要凑含着过,不能被人看了笑话去。” “好了,”楚云飞站起来,“永嘉和石头,你俩把王少青带过一边去,一会儿再回来。看着两人扛着人离开,楚云飞掉头冲着赤冀冷冷一笑,“脱衣服吧,我先收点定金。” “就在这里?”赤冀真没想到,楚云飞居然如此地急色,“这地上还有泥呢。” 妈的,要不是再不想碰你这个女人,你以为我有这闲功夫跟你磨牙,楚云飞心中怒骂,脸上却装出副猥亵的表情,“呵呵,一会我在下面好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有情趣么?” “可是,你带那个……套子了没有?” 楚云飞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敢情你还这么讲究啊?冷哼一声,“我没带,也不喜欢带,你脱不脱?” 说来也怪,他这么一横,赤冀反而不敢声张了,思索一下,终于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反正连带子都被眼前这人拍了呢,还好,天气本就很热了,她穿得……实在不多。 然后,她就被这个“急色鬼”打晕了,再然后,王少青被剥光了衣服放在她旁边。 楚云飞本想要石头来剥这无冕之王的衣服,谁料想,石头居然嫌这个人“脏”,最后这事还是杨永嘉办的。 最后就很简单了,把那个避孕套放在两人身边,楚元飞全力吸取了两人的生命能量,把现场搞得像是两人“纵欲而亡”的样子。 他没有吸收那两团堕落的生命能量,任由这两颗放纵的灵魂向北方的天际飞去。 他想通了,赤冀的口供,并不是很重要,只要能从胖子李响那里打开个缺口,其他的并不重要,赤冀的口供,用来害刘宁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要反过来用来救人的话,那可就实在没什么大用了。 最为重要的是,楚云飞实在是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对自己兄弟的背叛,甚至他根本都懒得考虑刘宁的态度,再说了,刘宁他会甘心当缩头乌龟么?如果丫的血性退化到连这事都能忍的话,这个兄弟,不要也罢。 大致打扫了一下现场,三人摔打摔打脚上的泥土,上车走了,既然赤家很爱面子,想来这起人命案自然会有人操心,只要苦主追诉的劲头不足的话,这年头无头案实在也是不少的。 做完了这件事,接下来,楚云飞自然是要去找那李响的麻烦了。 李响找赤冀谈话,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她以妻子的身份出面,友善地劝劝刘宁,劝他不要那么死心眼,承认了那几天联系过黄书英,不就行了?反正,就算他联系过台湾人,也不代表泄密的一定是他嘛。 赤冀早就心中有愧了,哪里还肯去劝说丈夫,公公婆婆那里,早就不知道是怎么看她了,饶是李响再怎么做工作,她也死活不肯答应。 李响这里,压力也很大的,刘宁已经被他整得快丢了半条命了,可无论他怎么暗示,这个铁打的汉子,死活是不肯松口,承认那段时间曾经和黄书英联系过。 现在,事情的关键是,刘群……这个嫌疑人的父亲,权高位重的军区领导,还没有出面呢,要是人家一旦出面了,自己这里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搪塞的理由,而这个嫌疑人又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这责任,谁担当得起? 自然,刘群的顾虑,李响是可以猜得到的,他做为一个刑侦老手,深明人的本性和弱点,眼下人家是担心陷进这事里,暂时不方便出面而己,可关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人的忍耐,总是有个限度的,真的等到刘群爆的时候,这事可就闹大了。 别的不说,其他地方的国家安全局,也不是吃醋的呢,一旦这案子在别处告破,刘群又看到儿子的惨样,他李响……这辈子也就毁得差不多了。 他何尝想向刘宁动粗?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紧迫,实在是由不得他的,再说,这毕竟是个天大的案子,领导对他的举动,现下也睁只眼闭只眼而己。 那些负责审讯的,纯粹是一群菜鸟嘛,亏他们好意思说,“五刑之下”石头也能开口说话呢,人家说了吗?人家交代了吗? 只恨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你没事就不能向黄书英打几个电话了?随便承认了,可也未必是多大的事呢。 可惜,刘宁绝对不会这么想的,他是“上当三人组”之一,自然要对这些政客的说教保持一定的警惕性,当他听说了别人的劝说之词,脑中只有一个概念:这是陷阱! 想到妹妹会因此而牵连进来,更别说还可能涉及到父亲,刘宁打定了主意:别跟我玩这种下作手段,妈的,要死也就死我一个好了,想让我出卖家人?门儿都没有! 他本就是铮铮铁汉,心里又牵挂了家人,对方要他承认的,还是那种子虚乌有的事,这种情况下,估计换了臭名昭著的俄国克格勃来,想要他低头也是绝无可能的。 一天后,赤冀和王少青两具**的尸体,终于被种植作物的农家现了,立刻在第一时间报了警。 因是裸尸,而赤冀的长相和身材又相当棒,在警察到来之前,事的玉米地附近,已经被闻讯赶来的闲人踩踏得乱七八糟了。 要是没有这帮闲人,可能楚云飞他们离去时的脚印难免还会被人现那么一两个,可两具尸体四周,是被他们认真清理过了,村民们不敢凑近看,正合了楚云飞的计算:近处没痕迹,远处可能有的痕迹,又被人破坏了。 闻讯而来的警察拉起了隔离绳,细细勘察了起来。 他们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唯一的收获,就是现场摆放在那里的避孕套,那个东西,实在是太显眼了。 死者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一切的一切,正如楚云飞所设计的那样,简直就像是“纵欲而亡”的样子。 当然,不合理的地方,同样还是有不少的,就算是纵欲而亡,那两人**时的体液都流到哪里去了?不可能身上没有地上也没有的,不是么? 避孕套里的那点东西,实在是不够看的,而多余的东西,又都被二人在宾馆时就擦洗干净了,这个案子,很诡异啊。 不管怎么说,那避孕套里的精液和避孕套外侧的女性分泌物,马上被法医拿了去化验,化验的结果说明,这个套子确实是两人**时所使用的。 这么来说的话,这件事里的蹊跷,是要问两具尸体的合法配偶,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的。 刘宁已经被羁押了将近两个月了,问也是白问,而刘家的其他人,都是军人,平时交往的人和做的事,也是很容易查清楚的,应该跟这个案子无关。 王少青的老婆,是他为了落户洪章,在某工厂中找的一个朴实无华的女工,而且那女人本人也不是洪章人,只是毕业分配进了工厂,才有了洪章户口。 她也没有作案的嫌疑,而且据那女工的同事说,夫妻两人平日关系尚可。 第三百零九章 李响的烦恼 王少青之死,带来的后果,我们略过不提,赤冀的死,可是触动了太多的人。 刘宁的母亲到了医院,她鄙夷地看了看那具**的女尸,冲着赤家来人冷哼了一声,“我白活了大半辈子,居然给宁儿找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说完掉头走了。 她是走了,但没回家,而是去派出所刁难那帮小警察去了,想落实清楚那二人到底是不是偷情的。 自然是偷情!警察们对这一点是可以确信的,没听说过**犯还用避孕套的,而且,双方身上,并不存在什么抓咬的痕迹,女尸的阴部也没有什么撕裂和擦伤,再说,两人衣服都是完好无损呢。 好了,有了这些回答,已经够了,刘母登时打道回府,给老头子做工作去了,这事已经说明,赤冀在刘宁一事上,所做的供言,未必是可靠的,没准她还想着害死老公跟她的野男人过日子呢,看你个死老头子还撒手不管? 因为有警察去安全局落实刘宁的下落,李响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事,当他得知,这个女人在见了自己不久之后,就这样离奇死亡,心下登时惴惴不安起来。 他本身就是执法人员,自然明白他自己也是有点嫌疑的,说不得只好把那天两人见面的情况描述了一番,这次,他没有因为自己是安全局的工作人员,就不理会这些小警察。 当然,两人见面具体说了些什么,这就在李响灵活的把握上了。 赤冀之死会给他带来什么被动的后果,他也是一清二楚的,刘家不但会加快捞人的动作,而且这样的死法,自然会让人质疑她所说的话。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再说,这样离奇的死法,又意味着什么呢? 最尴尬的,还是赤家了,赤冀的父母,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行为,陷害,这绝对是凶手别有用心的陷害! 就算一切都是真的,以女儿的洁癖,哪怕偷人,也不至于跑到野地里苟合啊。 白人送黑人,这悲惨景象,无不令观者侧目,听者唏嘘。 老赤在第一时间就话了,这件事赤家势必要追查到底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杀的凶手,你别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案子没定性之前,警察们根本就懒得理他,只是在那避孕套的化验结果出来,才有个年长的警司登门找他:那避孕套外侧,确实是你女儿的体液,不知道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赤父早就动用关系,给警察们施加压力了,听到这个结论,禁不住有点傻眼,思索半天才重新硬气起来:就算我女儿不守妇道,不过,她的死总是太离奇了吧?难道你们不认为她是他杀的么? 那警司登门,就是落实这个事来的:你能确信,你女儿平日里没什么隐性疾病么? 我确信,赤父点点头,她从小身体就不错,所以,这个案子,你们应该立起来。 好吧,我们可以暂时假设这个案子为凶杀案,警司点点头,不过那样的话,你女儿一时半会儿就不能火化了,而且,因为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这两人是他杀,所以,追查案情的时候,这个经费……嘿嘿,你明白的啦。 事实上,在大部分城市,这种情况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且不管警察们个人的囊中是否真的羞涩,反正办案经费和人手永远是不足的,像这种有苦主的案子,又有强烈的要求破案的**,不出刀划拉两块,实在就太没有天理了。 严格说起来,这种案子,警察们并没有立案的兴趣,道理也很简单,根本就是个无从下手的案子,别弄到最后,根本就是一桩普通的自杀案吧。 当然,这一切,还都是要看苦主自己的想法了,要是苦主同意,不立案也是可以的,但是棋从断处生,苦主要是不要求立案的话,警察们自然会借着对方不愿意身败名裂的想法,敲些好处出来的。 苦主要立案,那也简单,立就立吧,苦主你可是就要承担一部分费用了,虽然这费用,将来可能着落在或许存在的杀人犯身上,或者从破案经费上走,但苦主想把“垫出去”的钱拿回来或者报销,那纯粹就是做梦了。 总之,这种案子,是警察不待见的,但因为左右都是能落些实惠,而且他们的工作性质也注定了不能回避这些问题,那就只能上门询问情况了。 具体到这个案子上,警察们是非常希望赤家和王家要求销案的,毕竟死者身上没有外伤,而且也不应该是他杀,说殉情倒还可能性大些,总之是棘手异常,与其没的降低了破案率,再背上死者家人无尽的催破案,还不如一谈性压榨点好处出来。 老赤当场就愣住了,他同警察打交道并不多,根本没想到,家里死了人破案还得自家出钱! 再想想,这事怎么说,也不是个光彩事,死者己矣,可生者还要做人呢不是?他踌躇半天,方才回答,“要不这样吧,我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商量就商量吧,警司也没做理会,那你们快点商量吧,太平房的冷柜要收钱,我们这里也必须马上对这案子做个汇总,定一下性质呢。” 李响的头疼还没有结束,就在他回答了警察的询问,落了笔供以后,一回家,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躲在老婆的怀里哭。 他的儿子己经十三岁了,正读初一,学习成绩还将就,大小伙子了,还爬你母亲身上哭什么啊?“小禾怎么了?还不做作业去?” 小禾一听这话,哭得更厉害了,他老婆没吭气,冲着桌子努努嘴,桌上放了一张自纸。 那是什么东西?李响皱皱眉头,走上前去。 纸上只有七个字----“可怜天下父母心”,字星红色,己经微微有些黑了。 再通情达理的语句,也掩饰不了一个事实:这是用血写的。 李响眉毛一皱,“这纸……” 话没说完,他就扭头上下打量着儿子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小禾的右手食指,包着纱布。 虽然明知道,这血字的来路怕是不够端正,但李响真的不能想象,居然有人敢把念头动到自己的头上,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儿子,“小禾,这……纸上的血,是谁的?” “哇,”小禾听到这话,居然放声哭了出来,他老婆恨恨地瞪他一眼,“你脑子不是够聪明么?连这都想不出来?” 李响知道,自己的儿子,平日里在学校也是比较顽皮的,跟人打架也很少认输,再加上有个执法行业里上班的父亲,用“嚣张一点”来形容都不为过。今天小禾居然哭成这个样子,可见,孩子的委屈是受大了。 “妈的,谁干的?”李响气冲上头,也没多想,小禾所在的学校附近,跟其他学校类似,也是有些小混混的,不过,现在不比前些年了,那些混混都是哈着那些有钱的学生,帮人出头打架的。 谁敢这么不开眼,惹到我李响的头上? 他老婆冷哼一声,“哼,不用问别人了,你就不觉得,纸上那几个字很奇怪么?” 原来,小禾下学之后,同往常一样,骑了车子回家,在学校门口,几个同学正在那里说话呢,就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你是李响的儿子吧?” 也没管他承认不承认,年轻人就说了,“我是安全局的,你爸爸让你早点回家,有事找你。”说完掉头走了。 有了这样的提示,小禾也顾不得和同学说话了,骑了车子就往家赶,谁想才一拐弯,差点撞住一个比他略微大点的少年。 然后,他才说要下车理论,却当下就被人打昏了,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人拉进了哪栋烂尾楼里。 入目的,是一张遍布疤痕的脸,那少年手执一把尖刀,冷哼一声,“要死,要活?” 小禾自然不想死,然后少年割破他的手指,要他写下了这七个字,要他把这张纸带回家,“让你爸爸好好看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少年比他个子高,身体也结实,更重要的是,那少年冷酷异常,小禾毕竟是娇生惯养大的,怎么敢有什么别的心思? “伤口割得深么?”李响走到儿子身边,去拿儿子的手,谁料,却被他老婆一掌拍开。 “用不着你看,这还不是你惹人了?看看,‘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到底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在为政府办事,怎么会亏个人的心?”李响眉头一皱,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你让开,让我禾,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我都给他包好了,你拆什么拆?”他老婆尖叫了起来,“割得不深,就一个毫米多,不过在指头肚上,起码要长一星期,连作业也不能写了。” 看到老婆开始撒泼,李响长叹一声,站在那里想了起来: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那年轻人,知道自己在国家安全局上班! 第三百一十章 你倒是跳啊 随缘的父亲出车祸,要去陪护,明天的两更在明天白天,夜里没有了,大家不用等了,记得砸票就行了。 事情本来就不大,又由于纸上这几个字的内容,李响没办法去报案什么的,大家都知道,“空**来风,必有其因”。 一来,小题大做容易惹人笑话,二来就是,警察必然要他交待些可疑的人和事,这东西你让他怎么说? 不过,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李响在公安系统里,很认识几个有点能量的朋友,马上照着儿子描述的嫌疑人的样子,给个老朋友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找几个混混,照看一下自己的儿子。 要说亏心事,李响扪心自问,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让人天怨人怒的事情,犯不着这样的吧? 难道说,是刘宁那个案子么?李响沉思了起来,可是这事,他也不过受人暗示才如此办理的,他跟刘宁又没什么个人恩怨。 而且,如果是为了这个案子,他可真的更声张不得了,人家肯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掌握了他在里面起的作用了,而这样的恩怨,他根本不合适同任何人讲。 但愿不会吧,其实,刘家想要有所作为,直接保人就可以了,犯不着行这么下作的手段的吧?再说,他家的儿媳妇刚死了,也没理由有这样的闲心吧?这样寻思着,李响直琢磨到凌晨,才昏昏然睡去。 可不管怎么说,第二天,李响说什么也不想去催刘宁的案子了,不为别的,只求个心里平安,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样不行! 这天下班后,他在家门口被一个人拦住了,“你好,李响是吧?我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很高兴认识你,呵呵。” 拦着他的人,是楚云飞。 李响的脸刷地就变了,他点点头,咬牙切齿,“小子,你有种啊,居然自己敢送到我跟前来。” “没什么有没有种的吧?”楚云飞笑笑,虽然,他非常想把眼前这家伙撕成一片一片的,“呵呵,你可以报警抓我的嘛,不知道割了小孩的手指头,会判我多少年?” “你到底是谁?什么意思?”看到眼前这个家伙如此地肆无忌惮,李响的眉头皱得越地紧了起来,“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吧?” “呵呵,这个不重要,”楚云飞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如果,你想见见自己的儿子的话,单独跟我走吧。” 李响本就有了这种跟对方说说清楚的心理准备,但他是在家门口,周围是有同事的,也可以招呼两个人来,说穿了,他没那个胆子,单独跟楚云飞离开这里的。 可是,儿子怎么会又落在对方手里了呢?李响眉头苦恼地叹口气,慢慢蹲下身子,仿佛不堪重负一般。 他是想做个小动作,留个暗记,让看到的人注意到这里的不寻常。 楚云飞看不懂暗记这种东西,不过,他的智商却是不可小看的,感觉到对方要耍花样,脸色微微一变,倒退着身子向路边慢慢退去,一时间,感觉竞像是有点心虚,“你不去,那我就走了,别玩花样。” 这个举动,登时让李响心里大定,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对方既然胆怯了,那么就是说,不过一般的毛贼而己。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跟了过来,冷哼一声,“哼,害怕了?惹了我李响,跑也来不及了。” 楚云飞看到他已经跟到路边,二话不说,抬手就悄悄地露出了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我不想跑,只是不想惊动别人,明白了?” 有枪?李响的头嗡地就大了,回头看一下,自己离得院门又远了几步,就这几步之差,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对方一旦开枪后逃跑,其他住宅里的同事,都未必看得清楚这家伙的相貌呢。 他正在这里盘盘算算,楚云飞早返身走来,悄悄把枪顶在了他的腰间,挟持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市里转悠了一圈,停下换上了楚云飞自己的车,石头就在车内。 看到是内海的牌子,李响下意识地反应:是假牌子,看来对方准备得很齐全啊。 石头无视他仇视的眼光,在后座上把他的身体上下摸了个遍,手机、传呼那是一定要没收的,听了飞哥的形容,他甚至把对方的手表都摘了下来,谁知道这里有什么猫腻没有? 搜身完毕,李响也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处境跟他的儿子小禾类似,身在烂尾楼内,哦不对,是身在一栋烂尾楼的顶层。 李响晃晃脑袋,想分辨一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可天已经大黑,华灯初上,一时间,甚至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 “你还记得有儿子啊?”楚云飞冷笑一声,杨永嘉去找李响儿子的麻烦去了,不过,他的责任,只是保证李响在被骗出来之前,不要让他儿子回家,刚才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李响的儿子,才下学。 “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说这话时,楚云飞脸部的肌肉微微地抽搐了几下。 李响已经安静了下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对方手里有枪,而身手似乎也不错,“好了,朋友,我现在想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了?” 楚云飞懒洋洋地叹口气,“唉,我也懒得跟你说了,现在,你把打刘宁的那几个人的姓名、家庭住址和相貌特征告诉我。” 刘宁,果然是为了他!一时间,李响觉得口中干燥无比,拼命地吞咽了口唾沫,摇摇头,“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楚云飞又冷冷笑了一声,这个表情看在李响眼里,竟然是狰狞无比,“呵呵,我想,你要看到你儿子的手或者脚,就该明白了。” 说完,他冲石头一努嘴。 虽然天色昏暗,但洪章毕竟是这么大的城市,路边街灯的光芒很亮,而毗邻这栋楼的各色的高大建筑物上,也不乏霓虹和彩灯之类,石头略微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正是要下楼的样子。 这就是那个疤脸少年!李响早就认出了他,而石头那拽拽的样子,确实是显得冷酷无比,除了楚云飞,基本上没人能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好了,我说,”李响再次吞咽了口唾沫,“他们都是国家安全局正式的工作人员,我建议你多考虑考虑。” 楚云飞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了一丝讥笑。 “刘宁涉嫌的是出卖国家机密,这个你明白么?你明白你们在做的事,是什么性质么? “看来,还是让你儿子的耳朵告诉你,什么叫该说的,什么叫不该说的好了。”楚云飞懒洋洋地刮下鼻子,又是一努嘴。 “好,好,好,”李响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毒,“话我都说清楚了,你们要自取灭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负责审讯刘宁的是……” 李响一共交待了三个人出来,就再不肯说了,“就这么多了,你们要是不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好吧,”楚云飞点点头,“现在,我有两个消息告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消息?” “坏消息吧,”李响咂咂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要告诉我的坏消息,能坏到什么地步去。” 楚云飞点点头,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膀,“那就抱歉了,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必须从这栋楼上跳下去,这个消息,真的不太好。” “是么?”李响冷笑一声,听到这里,他已经豁出去了,“就凭你控制了我儿子,就想指望我主动跳下去?” 他反应过来了,虽然他的想法未必正确,但他确实弄明白了一点,楚云飞是不敢随便开枪的,因为这样的话,他的死就成为凶杀案了。 可对方要是不动枪,李响却是不怎么害怕的,上大学时,他也是系里篮球队的主力呢,虽说近几年身体福了,但眼前不过一个消瘦的年轻人和一个半大小子而已,他尚可一拼。 “不不不,”楚云飞连连摇头,脸上讥笑再起,“事实上,我想告诉你的好消息,就是你的儿子,我们今天并没有骚扰他,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而你犯的错误,跟你儿子无关。” 李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何尝不是在滴血?不过,他对人质的概念,其实跟楚云飞的想法类似:保存自己,才能为人质复仇,他要放弃抵抗的话,儿子还是活不了,一死可就成双了。 再说,真要拿人质威胁的话,最能让被威胁者感受到压力的,还是人质随时会被杀的那种视觉冲击,而眼下,小禾并不在现场。 这话入耳,李响不由得愣了一下,脑子开始飞快地开动,半天才迟疑地问了一句,“我也是忠于我的本职工作的,你为什么让我跳楼?刘宁可还没死呢。” 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这里,负隅顽抗是一定要做的,不过,对方看起来,并不介意自己的反抗,那么,问问清楚原因再动手,也不迟。 “你在忠于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楚云飞冷哼一声,缓缓欺身上来,“我没跟你对质的兴趣,说吧,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把你扔下去?” “你不怕给刘群带去麻烦么?” “刘群是刘群,我是我,”楚云飞越走越近,脸上居然还带着莫名的笑意,“刘宁是我的兄弟,欺负他的人,都得死!” 第三百一十一章 峰回路转 李响还真沉得住气,或者,他想套出更多的东西吧?他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叫草菅人命,知道么?” “要不是担心唾液会留下证据,我就直接吐到你脸上了,”楚云飞居然又轻笑了一声,“呵呵,我们哥三个,手里不知道多少人命呢,那些都是面对面被我们干掉的,跟我们比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响已经惊得心胆俱裂了,眼前这人的来路,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此人竟然是那传说中的“叛国三人组”的成员之一! 李响本就是负责监视刘宁的安全局成员之一,这三人的事迹,他要比别人清楚得多得多,他自然知道,这三人的战斗力是何等的恐怖。 不过,楚云飞和成树国,他并不是很熟,甚至由于级别不够,他连这两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知道,刘宁和另外两人组成的小团伙,号称杀敌上千的。 幸亏,刘宁的老家就在赣通,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李响才敢肆无忌惮地刑讯逼供刘宁。 就是这样,刘宁在被刑讯期间,表现出来的实力,众人也深为乍舌,一次他被问得恼了,居然崩开了小指粗的铁链。 现在刘宁身上的手镣和脚镣,加在一起足有九十多公斤呢。 至于其他两人是不是和刘宁共同参与了泄密,这只是作为一个问题,象征性地被大家提起来过而已,李响自己都知道,这一年多,刘宁接到其他俩人的电话,总共也不过三个。 李响实在是不敢再听下去了,只能趁对方喋喋不休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没命打出一拳,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楚云飞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拳头,脸上笑意依旧,“……跟我们比起来,你们这些借着国家的名义,打私人小算盘的家伙,才真正算得上是草菅人命。” 李响不知道对方籍着拿了自己手腕,送过股内气来,他只知道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已经被对方拖到了楼顶的边缘。 他相信,以对方杀人不眨眼的残忍,绝对能狠下心把自己扔下去,一时间,所有的侥幸心理都不翼而飞了,没命地哭着喊了起来,“大哥我有话说!” “说,”楚云飞一松手,李响的身子就瘫在了楼边了,差一点直接摔下楼去。 连滚带爬、手足并用地向前挪了两米,李响才敢坐在地下喘口气,“这实在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领导……我们领导要求这么做的。” “**,就知道你小子没正经话,”楚云飞根本没有听他这推卸之词的意思,“自己往下跳吧。” “我说的是真的啊!”李响哀号一声,开始主动交待。 原来,洪章市领导部分换届了,黄书英跟上届领导走得比较近点,而他自己自工厂开工之后,不常呆在洪章,又兼他为人确实也算不上大方,所以,深为某几位现任领导所不喜。 工厂的业绩,是上一任做出来的,与新班子无关,自然也增加不了什么面子。 这种情况下,某领导的公子就看上了这个工厂,本说是想入股的,可惜黄书英实在不想出让股权,只是送了点小礼物,请对方务必高抬贵手。 怎奈,领导公子确实也是想做点事业的,并不把这区区钱物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生了泄密事件,而洪章这里,居然拐着弯子,能把黄书英绕进来,实在是……天意弄人。 从良心上讲,经过仔细调查之后,李响并不认为刘宁有什么嫌疑,不过,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宁枉毋纵的,所以,刘宁受些审讯,倒也是正常的,谁要他交友不慎呢? 但那领导的秘书原本也是李响的熟人兼老乡,知道这事后,给李响打了个电话,秘书暗示了一下,如果他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调查一下黄书英是否有嫌疑,那就更好了。 刚好,李响不但是个比较仗义的人,还是一个比较有上进心的同志,马上喊了老乡出来喝酒,就把这事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要是说让他着意去陷害刘宁,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毕竟刘宁的父亲是绝对不好惹的,可如果说,只让刘宁把黄书英绕进来,好暂时冻结黄书英的财产,然后再让公子出面购买其部分或者说全部的产权,这倒也不是不可为的。 一开始,李响还是想把事情限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的,怎奈,刘宁死活是不肯开这个口,刘群又迟迟没什么动作,最关键的是,那老乡秘书再见他的时候,说领导非常肯定他的工作。 这下,李响知道自己都被架到火上烤了,还好,他的直接领导不知道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确实赞同他的手段,一直也没就这件比较离谱的事情表什么看法。 “你只说了这么一点,就想活命么?”楚云飞听完他的陈述,沉吟半天,才问了这么一句,“你活了,我就活不好了,我真的很害怕呢。” 这话里的杀气,李响自然听得出来,至于说这个杀人魔王会害怕?也许吧,不过,最多也只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人家的意思,无非是要他再交出点什么重量级的东西而已。 “这个,这样吧,”李响拼命地开动脑筋,来表现自己的诚意,“我给你写书面材料,签字画押,而且,我保证,回去之后,马上把刘宁取保出来,你说怎么样?” 事实上,这事他越想越后怕,从昨天到现在的一系列手段说明,眼前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又是凶残若斯。 昨天儿子被人割了指头,这是圈套的开始,而那血书的内容,注定了让他不能把这事声张得太厉害。 接下来,今天他就被人家半是欺骗、半是调侃地架了出来,而且以他儿子的名义,骗出了那几个同事的名字。 事实上,他的儿子,并没有受到什么后续的骚扰,而昨天他儿子在某个烂尾楼被人割了指头,今天他从一座烂尾楼摔了下来,两者之间,如果说有什么必然联系,也不过是会让人怀疑,他想替儿子报仇,四处勘察,一时不慎掉了下来而已。 所以,可以说,对方确实是存了杀害他的心思的,而且,这事的结论十有**,会是一个意外事故。 至于他的死,呃,他可能的死,会不会对刘宁事件造成什么影响,那绝对不会的,为什么?没几个人知道,他在这件事里所起的催化作用,知道的人,也不方便说出来,混官场,无言的默契是很重要的。 说出来的人,要冒那军队长强烈报复的危险。 再说了,刘宁真想出来,只需要刘群努努力就可以了,谁会舍近求远,放着太平路不走,走那崎岖小路?说出来也没人信的。 李响的脑袋是很聪明的,非常聪明,正因为他够聪明,才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设的这个局,是个死局。 也就是说,只要对方想让他死,他甚至连个烈士都混不上,只能是一起“意外事故”。 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交待了这么多,想必对方也清楚,哪怕自己得脱了自由,怕是也没有算后帐的能力,为什么?因为对自己这方而言,这种事情,是不敢摊开来说的,无论在任何场合下。 人家只须把自己的证言藏好,哪怕眼前这个人被自己害了,只要有人拿了这份东西,随时……都可以要自己蹲大狱的,刘群身体那么健康,怎么还不能再活他二三十年? 有了刘群的支持,那证言就不怕没有出头的日子,官官再相护,军队的面子也是要给的,压是绝对压不下去的。 李响思来想去,也只能主动要求写供词了,没办法,死不过是白死而已,如果能活着,虽然有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自己这不是还活着么? 自古艰难唯一死啊。 他只希望,对方的智商,能承受得起自己的看重:我就算活了,也不可能对你做出什么反噬啊,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说句最难听的,哪怕他能坑了眼前的年轻人,你们那三人组不是还有一个人么?估计……同样也是兄弟情重,不好对付吧? 还好,楚云飞的智商,是当得起李响的看重的,他略微沉思了一下,“啧,这么做,似乎便宜你了。” 听到此处,石头也知道怎么做了,马上跑下了楼去拿手电、笔和纸,黑洞洞的楼道伸手不见五指,听到那少年脚不沾地地一溜小跑,李响身上的汗又出来了:这些人,还是人么? 事实证明,楚云飞确实没打算轻易地放过李响,在供词写完,三人走下楼之后,他飞起两脚,踢断了李响的两条腿,嘴里还笑嘻嘻地问道,“呦,你这是……怎么了?” 李响疼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口中不住地吸着凉气,半天才缓过劲来,“咝,楼道太黑,摔了一跤。” “哦,那你实在太不小心了,”楚云飞笑吟吟地点点头,“以后上下楼的时候注意点……对了,把他的传呼、手机和手表还他。” 看着这一高一矮俩煞星走远,李响才说松了一口气,谁料那年轻人又走了回来,“对了,李响,我那兄弟出来的时候,记得随便拿上十来二十万给我兄弟压惊,记住了么?” 这年头的人,实在太强悍了,居然敲诈都敲到安全局的头上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执行不利 刘宁无力地靠在小黑屋的墙上,全身筋骨,就像散了架一般,没有一个关节不疼的,手镣脚镣处的皮肉已经磨得鲜血淋漓了,只要略微活动一下,才结痂的地方就会再次崩裂,血流不止。 他很想盘腿打坐一下,运运自己兄弟教授的练气方法,只是,现下的他头晕眼花,昏昏欲睡却又偏偏头痛欲裂,精神实在不能集中。 他长叹了一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的嘴唇因为这个微小的动作再次开裂,不过,这么小小的疼痛和微量的失血,在他身上根本就无足轻重,他伸出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那一丝微微的甜腥,居然让他的精神微微一震。 这有点像跟树国和云飞在刚卡的遭遇啊,刘宁昏昏然地胡思乱想着,不过,那时候,还有些塑料布,凌晨时分,还是能收集点露水的,虽然少,但那晶莹的水珠,真的好甜好甜。 这点小小的干渴,他并不是很在意,安全局这帮家伙,还不敢弄死自己的,等到严重脱水的时候,自然会有人送来水的,就像上次,他渴得都休克了过去,最后还不是有人给挂了生理盐水? 只是,操,老子在刚卡也没断了烟抽,这帮孙子,居然不给烟?刘宁心里不住地咒骂着,想到这个,干燥的喉咙里越地痒了起来。 不知道,小芸受到什么连累没有?刘宁这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妹妹了,因为所有的消息,对他都是封锁着的,连他母亲来探视的时候,也不能透漏片言只语,他真的不知道,妹妹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反正,早就是该死的人了,烂命一条罢了,刘宁苦笑一声,早知道,不如死在巴基斯坦呢,杀人者,人恒杀之。 谁料想,这次动作过大,他的右脸处又隐隐地疼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他都懒得抬头去看了,天又亮了?又要开始了么?新的一轮疲劳审讯? 李响在医院里,就用手机拨通了刘宁家的电话,告诉刘群:你儿子的问题,现在可以放一放了,明天,你们家来人去办手续吧。 刘群的话,回得非常地不客气,“没事,继续关着吧,不用放,弄明白以后再说,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了,是枪毙了他,还是你们怎么弄走的怎么送回来,我只要一个结果!” 李响还想说什么,却听得电话那边,老军人在那里大雷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告诉你,你要敢去接你儿子回来,你就永远别进咱家这个门了!” 李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下这事,该怎么办? 他无论如何也可以确定了,这次,真的是把刘群惹火了,人家这样的话都放了出来,绝对是要向自己要个说法了,抓人容易,放人难啊。 可严格地说,刘宁现在,确实是没有完全地脱离嫌疑,没错,这次泄密事件,确实是不关他的事,只是,从理论上讲,他还是有那么一丝嫌疑的,这也是李响他们能够刑讯逼供的依据。 这种情况下,只能让刘家人保他出来,而李响这边,是没办法主动放人的,除非……除非泄密的罪犯现在已经被抓住了,他们才好出面主动放人,好用“误会”来解释这一切。 羞刀难入鞘啊! 可要再这么拖下去,那个可怕的年轻人,估计又要生什么事端了,李响一时间头大无比,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拖了两条伤腿,去刘家拜访:拜托,我已经这样了,看在我也这么可怜的份上,大家不要这么认真了,好不好? 现在最重要的,而且李响还能做的,就是马上把刘宁的身体调养一下,等过得三五天,对方的身体恢复了点元气的时候,让他自己给家里打电话好了,相关手续,那确实是少不了的。 映入刘宁眼中的,又是那张笑眯眯的脸,刘宁没理他,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姓张的家伙,是典型的笑面虎,态度似乎非常亲切,但打起人来,数他的手最重了,而且下手的部位和力道,特别的阴毒。 笑面虎的声音,还是那么和蔼,“呵呵,小刘,还没睡呢?我给你弄了点水,对了,我这里还有盒烟,来两根吧?” 水还在其次,这烟的诱惑,对刘宁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尽管他非常想冲着对方怒吼一声,“你给我滚”什么的,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骂出口,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笑面虎一如既往和善地笑了两声,而且这次,笑声后面的话,和蔼依旧,“呵呵,年轻人,就是要面子,想抽就抽呗,张哥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眼前亏可真吃过不少的呢。” 说完,他把一根烟递了过来,顺手还打着了打火机,“好了,看你这样子,张哥也心疼呢,天大地大,国法最大了,你要早交待了,不是什么事也没了,何必受这样的罪呢?” 刘宁一烟在手,深吸一口,把烟深深地咽到肚子里,半天才从鼻孔中飘出淡淡的烟雾,嘴里终于暴出了狠话,“滚!”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只要眼前有烟了,他就不想下一刻了,反正,他的身手,是个人就会害怕的,没人会傻到跑到他面前去抢那烟,那种状态下的刘宁,绝对是手下不留情的。 一次,身高力壮的大傻去强抢他手中的烟,却被身戴将近两百斤手镣脚镣的刘宁一拳打出了三米开外,搞得在场的人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抽的到底是烟还是毒品。 也许是笑面虎早有这样的准备了,这次,手打他的笑面保持的时间非常地长,“呵呵,别那么大的火气嘛,这样吧,明天我跟头儿说一下,把你的手镣和脚镣卸下来得了,戴了这么长时间了,别落了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刘宁等这句话,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了,但这话入耳半天,他终究是反应了过来,“免了。”他的脑袋又没有坏掉,这话不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那就说明,事情有了变故,执拗的心思油然而生。 “拉出来的屎,我看你怎么坐回去,带种的,现在再打我一顿,反正打不打,咱俩的事那都是没完了。” 笑面虎不过是受了李响的托付,要他安慰好眼前这个人而已,但由于领导的算盘,实在不合适跟手下人交待,他并不知道眼下的情况,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反正这刘宁始终就是个刺头,虽然家中听说是有点办法,可平日里撒野还不是被兄弟们揉来搓去的? “呵呵,真是给你脸,你不要啊,”笑面虎的话,说得异常娴熟,脸上虽然笑容依旧,腰中的电棒已经拿到了手中,“滋啦啦”一阵乱响,刘宁又被十万伏的高压打出了将近两米远,手中的卷烟掉到了地上。 李响并不知道手下的人执行命令执行得并不彻底,事实上,就算他知道,因为不在现场,也不好多做什么暗示,毕竟,很多事情,是不能摆到桌面上说的。 刘母是再也压抑不住对儿子的关心了,第二天以大早,就趁刘宁上班的时间,跑来探望儿子,在国家安全局门口,她撞到了守候在这里的楚云飞。 看到儿子的战友一直守候在这里,刘母虽然不知道楚云飞在这件事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但些许的感动总还是有的,“小楚,刘宁就快出来了,辛苦你了,一直在这里等着。” “没什么,应该的,呵呵,”楚云飞刮下鼻子,“对了伯母,你见了刘宁,问问他,有人跟他道歉没有。” 道歉?刘母一下就品出了其中的味道,她上下打量楚云飞几眼,“小楚,你做什么了?难道说,昨天的事,是你……” 楚云飞再笑笑,“呵呵,这些话,回头再说吧,我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听到这话,刘母的眉头又皱做一团,“唉,按说今天就可以出来了,只是那个死老头……算,不说了,我进去先看看他。” 过不多时,刘母皱着眉头又出来了,见了楚云飞,禁不住又叨叨几句,“唉,这孩子,性子真像了他爹了,吃点苦头,那也是难免了,还是早点保出来的好。” 楚云飞等的,就是最后一句话,在他的想法里,李响如果不能在昨天晚上到现在的期间内,给了刘宁明显的暗示,这事,就算没完。 也许,李响有自己的难处,但楚云飞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成为他新的难处。 曾几何时,安全局是楚云飞敬而远之的部门,事实上,现在他都对这个部门相当地头疼,但这一切的一切,并不能成为他坐视自己的战友和兄弟被人无故欺负的借口。 是的,这世界上,本不少那些聪明人的,楚云飞本人的智商,不敢说有多高,但比一般人还是要高出那么一丝的,趋利避害、明哲保身,他也是懂的。 但男儿在世,总是要活出个精彩活出些张扬来的,如果一个人能活千年却只能如乌龟一般,悄悄地趴在烂泥塘里,活那么长又有什么意义呢? 千军可夺帅,匹夫之志,不可夺!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一世人两兄弟 就在这天晚上,楚云飞在大傻家的门口,跟对方生了口角,此刻的他,依旧是扮成了一位年轻女士,有意无意间,他被大傻“占了便宜”。 眨眼之间,大傻就被楚云飞踹断了双腿,他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这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你有资格打人的,你再打人的话,我会把你的女儿从红星幼儿园的房顶上扔下来,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就在同时,笑面虎也被杨永嘉堵在一条小巷内打了个半死,连肋骨都断了一根,杨永嘉非但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他的脸都没被笑面虎看到。 省人民医院作为安全局的定点医院,李响和两位手下在那里碰了面,三个人居然可以凑到一起打“斗地主”了。 这种情况下,再傻的人,也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妥了,李响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是摔的,但笑面虎绝对是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人暗算的。 至于大傻,那更不消说了,打人的女士虽说是找了个借口,但人家甚至说出了他被打的原因,而且,女士居然能知道他的女儿在红星幼儿园,可见对方准备之充分了。 其实这只是个巧合,中午他们下班时,楚云飞和杨永嘉各盯一人,因为大傻提前了一刻下班去接女儿,被他全看到了眼里。 面对两名手下的质疑,李响只能长叹一声,“唉,小张,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要你好好招呼刘宁,刘群在上面找上人了。”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托辞到刘群的能力上了,毕竟,他们这些人,比普通人更明白权力的重要性。 大傻一听就急了,“老张,你怎么这么做事?你可没跟我说这些事。” 笑面虎也懒得理他,而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李处,这么说,打人的,全是部队里的人了?”李响的行政级别是副处级。 是曾经的军人!李响叹口气,口中说的却是另一套,“唉,咱们也只是猜测,不过,真是部队里的人行凶的话,那也没办法报仇的,怎么说,人家也不归地方上管的。” 刘宁的来历,大傻和笑面虎都清楚,不过,也是因为刘群的不作为,他们几乎都淡忘了,其实那个被他们折磨的嫌疑人,是有深厚背景的。 李响心里也在七上八下的打鼓,单位下班时间是六点,大傻和笑面虎同时被人打,其中居然还有女人,说明了对方的好手,并不止昨天看到的两人。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啊?李响都想哭了,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坏了,小张,你把这事告诉烟灰没有?” 烟灰,是负责审讯的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平日里就住在单位里,小伙子人长得排场,做事也有眼色,跟在场的两位关系不错,更是李响的心腹。 “没有,”笑面虎摇摇头,奇怪的是,他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全身也疼痛异常,脸上居然还能挂了一丝微笑出来,“李处,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细点?我也不知道该通知他啊。”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下手这么快?李响眉头又是一皱,“这事,唉,我方便说细么?” 笑面虎除了自认自己理解领导意图不够彻底,还能再说什么? 刘宁还是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母亲已经通知他了,说是本可以保他出去的,怎奈,父亲太要强,一定要讨个说法方肯罢休,所以,他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候就行了。 这样的日子,刘宁是一刻都不想过下去了,可对老爹的的态度,他也是一万个赞成的,现在杀人犯都很少享受到的疲劳审讯和刑讯逼供,居然被他这个无辜的人领教到了,这口恶气不出,怎生得了? 他正在这里寻思着,小黑屋的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烟灰,那个轻佻浮躁的家伙。 看到刘宁懒洋洋地闭上眼睛,烟灰笑嘻嘻地走上来,“刘大哥,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小弟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刘宁已经得到了母亲的通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这事在安全局内,是人人皆知的,这种消息,是允许传递的。 烟灰看到刘宁撇撇嘴角,一副不屑的样子,只能长叹一声,“刘大哥,我知道,我们哥几个,做得是有点过了,唉,可我们也是听领导的吩咐啊,咱俩个人之间,没什么恩怨的吧?” 刘宁打个哈欠,“我困了,你出去!” 在他想来,这烟灰,应该没胆子再拿凉水泼自己,也不敢找了强光来照射了吧?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样,刘哥,”烟灰现在的神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他拿出一卷蚊香点着,“这几天蚊子多起来了,我怕刘哥你挨咬,给你放盘蚊香。” “你不用点,”刘宁口齿含混地回答,“现在说啥也晚了,等我出去,咱们有得账算了。” “那是那是,”烟灰忙不迭地点头,“要换给我,这口气也咽不下去,不过……”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刘哥,我给你跪下了,你跟我算帐,我没话说,别让你的兄弟再掺乎了,行不行?” 我的兄弟?刘宁使劲地晃晃脑袋,可是,他眼下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这个动作做起来,也比较困难,脸上又传来一阵酸肿的疼痛,“你说什么?我的兄弟?” 刘宁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他的哥哥刘平,现在在北疆呢,目前是正营级干部,怎么可能回赣通来? 烟灰还是跪在那里,表情异常沉痛的样子,“就是你们一起回国的战友,现在处长、老张和大傻,都已经被他打得骨折,住了医院了。” “咱们就撇开工作性质不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惹了你了,你那兄弟也犯不着……” 心旌摇动之下,刘宁已经听不到他后面的话了,兄弟,战友!树国和云飞,还是来了,来看自己了!来为自己出头了!!! 一世人,两兄弟! 刘宁落泪了,这个铁打的汉子,在被人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也没有半滴眼泪掉下来的汉子,落泪了! 他没有理会这眼泪丢不丢人,也没去擦那脸上纵横的泪水。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语气竟是出奇地平淡,“烟灰,麻烦转告你的同事一声,我的战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他们……不死不休!” “谁敢去找他们的麻烦?”烟灰脸上的五官,苦得缩做了一团,“你那战友太狡猾了,处长差点被他直接扔到楼下,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说,我们也是吃公家饭的不是?” 大概云飞来了!一听这种形容,刘宁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本以为,成树国来的可能性大一些呢,云飞那家伙,有时候,血性不是很足。 能活生生欺负你,你还不敢也不能还手,这种事情,树国做不来,云飞才有这个能力。 不过,纵然是这样,刘宁还是非常担心楚云飞的处境,毕竟,大家都是在安全局挂了号的人,这么肆无忌惮地胡来,别弄出什么乱子吧? 当然,就在被收审这段时间里,刘宁也见识到了安全局那种诱骗口供的手段和陷阱,他的关心,还真的没办法出口,也许对方正拉开了网,等着从自己这里套点什么东西出来,骗得楚云飞上钩呢。 “我联系不上他,你们的意思,我转达不过去。”刘宁再次缓缓地闭上眼睛,不过,他的心情,可不像刚才那么平静了。 “刘哥,来,抽支烟,”烟灰虽然在刘宁眼中是轻佻浮躁的,但李响等三人能跟他相处得特别好,说明此人办事还是相当有眼色的,“你不用联系他,只要你跟你妈说一声就行了,这事里面的因果,你那战友一清二楚,要不你以为,处长会这么痛快地放你离开?” “你不用担心你那战友的处境,事实上,他就算现在想来看你,我们都不能拦着。” 肯定是云飞来了,刘宁终于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了。 “他们用了什么方式,才让你们能放人的?抓住真正的泄密者了么?” 烟灰明白,这事最终是瞒不过刘宁的,李处都说了,那人手中掌握了“重要的证据”,而这事里面的隐秘内容,烟灰早就知道了,那证据确实不合适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没准,现在刘群都知道了呢,谁敢保证? 所以,眼下他也不怕告诉刘宁,“你知道,这件事里,你跟我们是有点误会的,你的兄弟手里有些不太合适的证据,反正将来,你总是会知道,反正眼下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是吧?” 刘宁冷笑一声,那意思很明白----废话,这还用你说么? “总之吧,有了这个证据,我们不放你也手打不合适了,”烟灰说着说着,居然声调有些激昂起来,“我们的意思,只有一个,麻烦你跟你妈说一声,要算帐,你找我们算就好了,我们也认,请她老人家早点把你那兄弟打走算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水到渠成 陪视父亲才回来,更新晚了,很抱歉,今天还有一章。 =====================================烟灰是李响的亲信,知道很多事情,而且,他肩负了游说刘宁的使命,这事里的大部分关节,他是明白的。 从知情人的角度上来看,他觉得,这事里面确实是有一定误会的,事情之所以展到眼下这一步,无非就是刘宁不会变通,不肯相信安全局的承诺,生怕是陷阱,不愿意稍微配合一下。 烟灰知道,李处本来并没有为难刘宁的意思的,甚至连为难黄书英的意思都没有,不过是受人的暗示,想缠住黄书英,方便别人下手而已。 严格说起来,这真算得上是个不是误会的误会,而且,刘群就算势力很大,大家掰开了说的话,那多半就是另一个层面的交锋了。 那种档次的交锋,如果双方都不肯退让的话,通常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所以,大家还是很有可能坐下来,仔细商量商量这事该怎么弥补才对。 自然,李响这边是亏欠了道理的,“以权谋私”这个罪名,也是可以大可以小的,不过,天塌下来,也总是有高个顶着的,这事严重不到哪里去。 换句话说,哪怕那领导不打算保自己这几苗人,大不了也就是被刘宁这一方毒打几次而已,既然已经是逃不过了,那就认了。 可是,总没必要再加上一个恐怖的亡命徒了吧? 以烟灰的想法,就算楚云飞不出面,自己这几个人也不敢弄死刘宁,无非就是多受点活罪而已,他不知道,刘宁介意的,并不仅仅是个人生死的问题,更重要的,还有男人的面子和尊严。 刘宁总算明白,对方如何会有这么180度的大转弯了,敢情,云飞已经拿住了他们的死**,不得不屈服了。 那照这么说,自己也没必要一定赖在这里要什么说法了,刘宁强忍着不适,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手上有证据,想收拾这些人那是随时的事情,那确实是没必要自己折磨自己了。 刘宁忍受不了这种环境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害怕楚云飞再做出什么事来,弄到不可收拾,那可就太糟糕了。 战友是为了帮自己忙才来的,要是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那自己还算是人么?纯粹是枉为兄弟了。 没错,云飞的脑瓜是绝对够用的,可是人总不是机器,很难说一时想不通就钻了牛角尖,这种糊糊事云飞也不是没做过。 念及这里,刘宁的心念大转,这事就算是个圈套,他也必须同老妈沟通一下了,自己烂命一条倒是无妨,可不能让云飞跟着倒霉啊。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烟灰,“我要给我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是刘群接的,刘宁也没废话,“爸,你跟我妈说一声,明天一大早来看下我,我有事。” 刘群嘴上说得硬,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呢,他才想问问,你怎么能打电话出来,那边电话早挂上了。 接到消息,第二天,刘母又是一大早来看儿子,她在外面同楚云飞微微点头一下,就进去了,根本没顾得上说话,做母亲的迫切想知道,儿子这里又遭遇到了什么新的麻烦? 这次的母子见面,就没有前几次那种紧张和局促的感觉了,刘宁的手镣和脚镣已去,烟灰把刘母领进去房间之后,不但走了出来,而且临走时还带上了门。 刘宁也顾不得有什么窃听的装置没有了,张口就问,“妈,我是不是有战友看我来了?” “是有人来了,”刘母活了这把年纪,自然也知道说话时该顾忌什么,“昨天还问我,有没有人跟你道歉呢。” “哼,道歉,”刘宁轻蔑地笑了一声,“昨天都有人跟我下跪了呢,好了,妈,快把我保出去吧,别理我爸的碴。” 烟灰肯定是在窃听着呢,听到人家肆无忌惮地说自己的丑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过还好,刘宁这家伙,终于有自己出去的念头了,这个工作,倒也算是没有白做。 至于说面子,烟灰从来没有认为,在工作的时候,需要有这个说法,为国家工作的人,本来也是应该有这个觉悟的。 刘母昨天就在为楚云飞的问题纳闷呢,只是当时心事重重,也顾不上仔细问,眼下听儿子这么说,疑心更起了。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话的好时候,她叹口气,“唉,你爸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都火了,说是我要保你出来的话,就不让我进家门了。” “不让你进家门,妈你去我家,”刘宁还不知道赤冀的死呢,“我不管了,现在马上就要出去,要不然的话,我的战友再起火来,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刘母心里,装了一肚子的疑问,可眼下,实在是不好张口问,听得儿子这么说,心里多少是有些明白了,敢情事情的转机,都是儿子的战友所为。 看看四下没人,刘母把嘴巴凑到了儿子的耳朵上,“那个小楚,现在就在大门口站着呢。” 刘宁的眼泪差点又出来了,不过,他终究是条硬汉,活生生地控制住了这种感觉,长吸一口气,也用了同样低的声音,“那这样吧,你让他把证据交给我爸看看,我爸要还让我这么关着,那就这么关着好了。” 事实上,刘宁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或者说他父亲找事的决心,刘群看了楚云飞提供的书面材料,又听了听他偷录的录音带,“你别去保他,我倒要看看安全局这帮家伙,怎么收场这事。” 刘群心里的苦,也是说不出来的,他一看到涉及的人名,就知道这事,实在没办法再怎么追究了,与其弄个天翻地覆,被上级领导来强行平息事态,倒不如眼下不做理会,好好地拿这几个小毛贼来出出气。 哪怕,对方使尽手段,最终白白地放了刘宁出来,凭了这手头的证据,慢慢地玩他们,也不算迟。 录音带和李响的手写材料,刘群直接拿了原件去复制,而且,他只给了楚云飞两份复制品,原始资料被他保留了。 儿子对战友的担心,刘群也是能猜测得到的,毕竟这个小楚做事,实在是有点太无法无天了,这么热血的朋友,确实是应该照顾好的。 不知道那个成树国,做事会更加离谱到什么地步?按儿子的说法,这个小楚做事还算冷静呢。 楚云飞自然知道刘群拿了原件是为方便出面,而且,这东西放在刘群那里,确实也比放在自己这里安全点,倒也没计较什么,他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刘宁而来的,不是么? 虽然儿媳妇刚死,可赤冀的死相太刺激刘家人了。刘群根本不介意此事,拉了楚云飞,一定要践那一年多以前“痛饮一番”的约定。 酒过三巡,果不其然,刘群终于说出了楚云飞不愿意听到的话,“小楚,现在呢,你也该回内海了,小宁这里的事,有了你给的这些东西就够了,等他的事平息了,我让他去内海找你玩两天。” 楚云飞玩得上瘾,本不想放过这帮人呢,不过仔细想想,刘群终于肯为这件事震怒了,倒也不能说这未尝不是个好现象,终于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实话,他自己的手机卡,因为这两天是敏感时刻,都没换到手机里呢,毕竟,玩着疯狂了,危险也要大几分。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人知防虎,虎可也知道防人呢。 这么一来,公司的情况他都不尽了解了,想起公司里肯定又杂务堆积如山,楚云飞禁不住又是一阵头大。 他真的不愿意就这么回去,在他看来,如果刘宁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那就不用说了,可自己的兄弟竟然被人这般活生生地冤枉,又遭受了诸般严刑拷问,这口气不出,怎么了得? 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如同对那些内海的警察一般,国家授予你们某种权力,只是希望你们守护一方平安,并不是让你们徇私枉法、残民以逞的。 才打伤了三个人而已,实在是太不过瘾、太憋屈了点! 最终楚云飞是被刘宁派了两辆军车,护送着回了内海的,,一前一后警报长鸣,楚云飞也算是嚣张了一回。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刘群小题大做,无论是为了防止传说中的狗急跳墙,还是为了向当地的安全局做出力护楚云飞的姿态,他都有必要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号。 内海的恒远公司,确实有不少事在等着他呢,别的不说,电表市场……又出问题了,这段时间,恒远所代理的“沃事达”电表,销售业绩好得离谱,遭到了三家大电表供应商的联合围攻。 据燕辉所说,有个别工地,似乎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套那份复印件出来了,不过,楚云飞人在赣通,一时之间别人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放在哪里。 王东风负责的那个网络项目,迟迟拿不出方案来,因为,对这种综合性比较强、而且对专业性要求又比较高的系统集成项目来说,只靠学校里学的那点东西,实在是不太够的。 甚至那保安公司的卓经理都打电话来公司催了好几道,估计他是联系不上楚云飞,只能告诉金瑶:方案还没出来啊?楚总回来了,要他尽快联系我。 这两桩还都好说,另一桩问题的性质就严重多了:胡林携款潜逃了! 楚云飞既然讲了义气,付出点代价确实也是难免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胡林的蜕变 按理说,胡林根本是接触不到大笔钱的,恒远公司里,谢妍在管帐而乔乔是出纳,两人都是内海本帮人,很让人放心的,尤其是谢妍,她还要负责把鸿飞账面上的钱慢慢地转移到母亲名下,好关闭公司呢。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恒远公司在电表市场的崛起,简直是爆炸性的,不但外界没有做好准备防范这匹黑马,连恒远公司内部,对这事展的事态,都没有做出足够的重视。 胡林就是这样,一个尚未毕业的学生,一跳升为一个公司的部门经理也还罢了,可还直接面对了这样的一个爆过程,这对他心态的冲击,无疑是太大了。 这事细说起来,起源还是在楚云飞那份伪造的文件上,这事如同后来的那场**风波一般,一开始,没什么在意的人,然后,在恒远公司的大力宣传下,才逐渐有人开始注意电表入围的这个问题。 这就是传说中的雪崩效应了,谁也有两个朋友不是?一家订了电表,就有两家开始考虑这个可能性了,等到十家订了,就马上有二十家把这事提到了议事日程上。 到得近期,胡林的工作日程,安排得满满的,连燕辉都在楚云飞的干涉下,进入了胡林的片区来谈合同,明摆着的,胡林根本忙不过来,而燕辉负责的地段,确实是有限的。 就算是这样,胡林都忙得顾不上抱怨,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抱怨的理由,毕竟,他的片区内,大点的单子,还是他来跑的,燕辉接手的,以琐碎的小单子为主。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现在都已经是买方市场了,胡林忙得,经常不得不婉言把很多工作一推再推,按理说是应该惹客户不高兴了吧?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客户们虽说在一开始的时候,以为这年轻的胡经理不过是玩玩手段,到得后来,现恒远公司确实在以飞一般的度签单子,就明白了,人家确实是太忙了。 从众心理,人皆有之,操心电表这块的,虽说只是各个工地不太重要的部门和职员,可等到流言满天飞的时候,谁也坐不住了:自己负责这一片,这种异常现象,总要向上面反应一下的吧? 再说,胡林虽然青嫩了点,但跟了楚云飞一段时间,说话的技巧也还是有些的,何况,就在半年前,他还经常让人如死狗一般地架了出来呢,所以,那些暂时招呼不到的单位和公司,他也没有因此而有了什么怠慢的心思。 而且,电表这东西,楚云飞跟他交待过,要是忙得实在签不过来单子,就先签那些工期即将到的和工期远未到的工地,至于在未来不长时间内可以到进度的单子,不妨先放放----“缺人就跟我说,再招几个就好了。” 楚云飞这么说,是有他的想法的,忙着签那工期即将到的,自然是因为要树立个“急人所急”的公司形象,而那些工期远未到的,却是容易出现纰漏,被人撬了单子走。 那些进度中不溜的工地,可以暂时放放,毕竟,电表这个项目虽然上手很快,可那些临时招来的员工也不可能几天内就能轻易拿了单子回来,该有的熟悉和培训过程,那是省不了的。 只要电表部人手紧张了,楚老板自然会招人去,等到招来的人能够拿得出手了,再公关那些进度中不溜的工地,也是为时未晚。 胡林只是不想怠慢,可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推脱,给了很多用户心里不踏实的感觉,连请几次,胡经理居然死活照顾不过来,就有一些工地开始琢磨:这胡经理,是不是想弄些什么好处呢? 然后,就有人拉他下水,吃吃喝喝、偷偷手打行点好处什么的,而且,因为楚云飞开走了那辆破桑塔,最近,二灵时不时地用“迪客v8”拉着他走访工地,那种众目注视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在这么凶猛的展势头下,在灯红酒绿的莺莺燕燕中,年轻的胡林终于迷失了自己,他很“痛苦”地现:其实,自己不过是个可怜的、被人盘剥到骨髓里的、不得志的人才。 楚总的办事能力,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而已,如果我胡林能像他那样,有点启动资金的话,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好说呢,“迪客v8”,他买得起,为什么我就不能买呢?真要说到跑街的话,楚总还不如我呢。 胡林既然有了这种心思,就开始动歪脑筋了,可巧,楚云飞近期接连遇事不在公司,更给了他伺机而动的机会。 虽然恒远公司的火爆,为胡林节省了不少业务开支,可眼下只在业务费上动点小手脚,已经满足不了胡林的胃口了! 四天前,一家跟胡林谈得不错的公司,在胡林的蛊惑下,居然违反合同提了现金出来,做预付款,要恒远火货出来。 库房的人,是归张楠张助理管的,具体负责的,正是楚云飞曾经的秘书边城,张助理自然是要问问,按照合同,预付款还没到,怎么就要准备货了? “工地的资金出了点意外,”胡林的回答很合理,“张助理你放心好了,等货回来,他们不给钱咱们不给货还不成么?” 这种情况,倒也多见得很,既然是胡林的单子,他又愿意负责,电表买来也不愁卖,张助理马上安排进货的事宜了。 引爆这件事的,是燕辉,自从一开始胡林对片区的安排上,两人就弄不到一起,现在胡林忙得焦头烂额,她却因为做事老练,也少了许多应酬,完成手上的单子倒还游刃有余。 这种情况,让她心里对胡林抱怨不已,怎奈,胡林虽然年轻却是公司老人,又是老板一手**来的人,她似乎也只有偷偷抱怨的命。 最了解你的一般都是恨你入骨之人,没几天,燕辉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单子,胡林从来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钱上替客户做主求情的。 不错,胡林的单子是越做越多,权威也有了一些,按说是可以做些大点的主了,可燕辉太了解自己的这个经理了,而且眼下可做的单子这么多,为那么小的、工期还没到的单子出头,这不像是胡林的为人啊。 于是,她在路过那个工地的时候,代表公司的人问了一下工程进度,顺便问了问合同操作的事情,“这个合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执行呢?” 既然是有预付款的合同,合同的执行期就视甲方的态度了,一般打了预付款,才能算合同开始执行。 甲方的人自然莫名其妙了一番,“我们预付款都给了胡经理了,付的是现金,早就开始执行了。” 燕辉心里大惊,不过,面上还是沉住了气,这个女人果然厉害,她都没向对方讨要胡林的收款凭证来看,一来,她不想打草惊蛇让胡林知道消息;二来,万一这现金是楚总授意的话,她这么做太容易让自己被动了;三来,公司形象,还是要注意的,这是楚总一直强调的。 无论胡林在这件事里做了什么,大家都是恒远公司的人,面对的是同样的客户群,声誉和口碑,非常重要。 她存了这个疑念,可一时都不知道该跟谁说这事,张楠虽然是公司里现在最高的领导了,可这事,张楠也是有责任的,怎么说,他也应该打电话到工地上落实一番吧? 想来想去,她实在想不出找谁来打听这事,只能找到了秘书金瑶,“小瑶,你知道不知道,胡林拿了内海二锅炉宿舍的预付款?是楚总安排的么?” 金瑶几句话,就问明白了事情,“开什么玩笑,我都联系不上楚总,他胡林就能联系上?好了,你把杨永欣叫上,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杨永欣在公司负责内勤,是个闲差,但金瑶知道,楚云飞有心把她培养一下,接替边城做库管,最重要的是,她会武功,能防了胡林狗急跳墙! 金瑶不知道,虽然她的功夫跟她哥哥一比,纯粹不值得一提,但会小姑娘几下花架子,比一般人还是要强些的,又是楚总的亲信。 但是,她们还是低估胡林的反应。 胡林做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在里面的,他其实准备了三家这样的工地,既然谢妍和乔乔那里打不通关节,那他必须多弄点现金,来实施这样的计划。 胡林也没想算计楚云飞的钱,楚总的厉害,他多少还是知道几分的,而且对他也确实不薄。他原本的用意,不过是想借了这个机会,把钱挪用几天,他实在是太需要有一个自己的公司了,眼下,电表市场大好,众多客户也围绕他转,要是他有自己的公司,随便代理个牌子,还不是如鱼得水? 他的计划很简单,拿了楚云飞的钱去生钱,怎么生?去股市!买几支好股票,什么都有了。 当然,他并不傻,也知道“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只是,实在是眼下的形式太好了,不博一搏,自己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再说了,同学中的本地人,平时也有在炒股的,说起来股市上赚钱,还是满容易的,只要选中了黑马,来钱就跟抢银行一样。 第三百一十六章 乱作一团 胡林初做这事,还是很谨慎的,不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燕辉居然暗地里插了一杠子出来。 事实上,对于这种事,甲方要比任何人都敏感些,那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现金,虽然燕辉并没有说什么,可是甲方的电气工程师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 于是,燕辉前脚离开工地,胡林后脚就接到了甲方的电话,“胡经理,今天你们公司来了个女人,说是预付款还没到公司?” 胡林登时大惊失色,他先坚决地肯定,这钱已经进了公司帐了,然后伪作奇怪的样子,“周工,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啊?” 周工听到这样肯定的答复,心里多少是有了些底,于是,把燕辉说的话也学说了一遍,又把燕辉的面容和身材形容了一下,“27、8岁的样子,穿着和打扮,还都算比较讲究。” 胡林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这个人,不是我们公司的,估计,是别的电表公司恶意诋毁我们吧。”燕辉啊燕辉,我跟你有那么大的仇么? 他没想自己在这件事里做错了什么,反倒不住地抱怨燕辉:拜托,这是楚总的公司,又不是你的,没事你跑来凑什么热闹啊?你这叫断人财路,懂不懂? 现在,要是他能把钱吐出来,看在他跟了楚云飞一场的份上,大概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只是,这钱一到手,已经被他迫不及待地弄到股市上去了。 好死不死的是,他看好的这两支股票,这两天正在“震荡调整”,也就是说,可能是庄家在洗盘呢,而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价值十万的股票已经缩水到九万左右了。 他是穷惯了,虽然楚云飞待他不薄,这一万的窟窿,他自己补得上去,可一考虑这事事,估计楚总也不会让自己在公司呆了,左右是个前途黯淡了,他居然一狠心,咬牙割肉退了市出来,置那即将到手的毕业证而不顾,要提钱跑路了。 等到金瑶他们找寻胡林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股市办手续了。 打胡林新买的手机,关机,打传呼,没人回,到学校里找人,也找不到,一时之间,恒远公司内大为震动。 二灵去“热血江湖”喊了几个平日关系尚可的混混,又载着杨永欣,人手一张胡林的一张照片,在火车站、汽车站、客运码头四下寻找着胡林。 公司其他手头没事的员工也纷纷跑出去找人。 飞机场没人去,大家都想得到,以胡林的抠门,断不肯坐飞机跑路的。 最后,还是杨永欣在火车站堵住了胡林,他甚至连女朋友都没带,一个人提了两个大包,想往浅庄跑。 虽说他知道杨永欣会点功夫,但穷途末路之下,胡林居然尝试着反抗了,两个人扭做了一团。 最终,是站前派出所的警察把二人制止了,带到派出所做调查。 楚云飞回来的时候,二灵已经把胡林打得七荤八素了,钱不但吐了出来,还有多呢,十一万六千多,这是胡林全部的积蓄了。 这事的性质,委实太过恶劣了,谁都不敢随便做主,只能把胡林安置在公司里,日夜专人看管着,至于说可能是“非法拘禁”,那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二灵说了,要是飞哥最后不肯出面的话,他替飞哥扛雷。 在社会上混,二灵从来不肯丢了自己和朋友的面子,这件事,也正好让闲得无聊的他活动活动手脚。 这件事,对楚云飞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在他看来,自己对胡林,那绝对是仁至义尽了,以你一个外地的学生,在这大内海,不但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和岗位,而且也深受老板的赏识和重用,就算外人欺负了你,老板都会出面帮你摆平。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么? 按道理来说,钱已经追回来了,胡林也被二灵打得遍体鳞伤了,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毕竟公司里这么多员工,在看着楚老板打算如何处理这个家伙,要知道,这里是内海,人们行事,大多是比较讲究分寸的。 算了,楚云飞暂时没心情考虑这些,他现在着急着手的,是如何把这件事的影响压制到最低,毕竟,电表市场搞得如火如荼的,这种暴的市场,由于缺少了人气的积淀,起得快降得也绝对不会慢,把声势转化为胜势,是个很重要的环节,怠慢不得。 安排了金瑶和张助理去招人,燕辉去接收目前所有的工程项目,顺便通知所有的甲方,胡林因为涉及严重的经济问题,目前在逃中,恒远公司已经将他告手打上了法庭,并且悬红一万元购买他的消息。 至于那被骗的二锅炉厂宿舍工地,就得楚云飞楚大老板,亲自出马做解释了:你们的钱被骗了,不过,恒远公司愿意承担所有损失,还请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恒远公司。 这点事,并不是全部,楚云飞还得抽空跟燕辉沟通:怎么样,电表部你能不能拿下来?新来的员工,你能不能无私地带他们?对未来的电表市场,你又有什么预期和筹划? 燕辉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而且,她对自己的能力,也是相当自信的,听到这些话,忙不迭地满口子答应了下来。 等等,这些东西,虽然已经很重要、非常重要了,但楚云飞的心思,可并不只在这点事上,“燕辉,你说的,其他工地上,有人想看咱们公司的文件,那是怎么回事啊?” 燕辉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她知道的是,胡林跟她唠叨过不止一次了,楚总走就走吧,怎么把那文件也放起来了?搞得现在好些人想看都看不到,这不是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么? 至于燕辉这里,只有一家大点的工地的负责人说起过:都说你们恒远在电力局有路子,其实,其他电表厂家一样有路子,至于你们那份文件,哼哼,是真的还是假的,很难说呢。 燕辉自然不相信老板手里的文件是假的,事实上,纵然她有所怀疑,也不可能向楚云飞开口质疑的,所以她自然会对对方的言语做出一些回敬:甄主任,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么不负责任地说话,并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话嘛,咱们公司的文件自然是真的,”楚云飞点点头,示意燕辉的回敬有道理,“不过,将来入围还得靠李部长帮忙呢,要是把这文件随便拿出去,这不是给李部长添乱么?” 他这里的话还没说完,浅庄的沃事达总公司的电话就来了:听说恒远拿下了内海电力局的入围?不错嘛,对了,相关文件一个来总公司吧,一来做为个公司的记录和业绩,二来,也方便公司在其他省份做个宣传,宣扬一下公司的实力。 去你妈的,楚云飞对沃事达公司还真的是很失望的,摘桃子抢市场的时候就见到你们了,想当初,不但那张副总来了想索贿,后来更是鲁胶省的代理都跑内海来做了。 要不是我楚某人有点内功,这市场还不让你们搅得天下大乱?现在好了,想让我给你提供点炒作的素材?对不起,门儿都没有! “呵呵,谢总你从哪里听说的嘛?小道消息而已,说实话,内海电力局,我是有关系的,要不也不敢做电表这个项目,不过,很多事都有个方便不方便一说,现在风声紧,等回头吧,风声松点了,我看看能不能弄个什么证明吧。” 鲁胶省代理的所作所为,他没说,也不想说,毕竟,大家现在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很多事情,掰开了说就没意思了,“对了,谢总,这个月我们恒远过两万户没问题哦,下个月能到三万,你可要准备好铺货了啊,呵呵。” 放了电话,楚云飞坐在那里开始抱怨,“燕辉,你说这胡林,我对他不薄吧?以前的事,我就不想说了,就算在这个公司,我哪点亏待了他了?现在,你坐到他的位子上了,你给我提个建议,我该怎么处置他?” 燕辉还没说完呢,金瑶的电话了进来,她想起件事,有个叫“小刀”的人,给楚总打过电话,说是有点小事。 刀疤找我会有什么事?楚云飞看燕辉在那里考虑,也没说什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才知道,刀疤最近被人找事了,公安找他谈话了,问他是不是在某个时间,打坏过某些人。 这本不关楚云飞的事情,而且,刀疤也不会被这种小事所困惑,只是,这些人跟楚云飞有关,所以刀疤觉得,跟“飞爷”打声招呼才好。 公安问的是上次撵鲁胶省的代理商那档子事。 刀疤一说,楚云飞就想起来了,那鲁胶省的代理公司来内海招的人中,有个内海本帮人,而刀疤刚刚才知道,那人,是内海的电表厂家派出的无间道,来打探沃事达电表的软肋的。 软肋那人没打听出来,但楚云飞的暴力作风,却被人家领教了一二,听说这事以后,内海的电表厂家也坐不住了:老虎不威,你以为我们是病猫啊?无非就是盘外招而已,你会我们就不会?往常是不想那么做而已,现在,你楚某人既然玩这个,大家一起来玩好了! 请了公安来找刀疤的麻烦,这就是人家的回敬,以白道的手段来遏制黑道,这估计只是第一步。 第三百一十七章 忙中出错 说实话,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楚云飞最不愿意跟别人比拼的,就是白道上的势力了,在内海,他本来就根基薄弱,实在没什么胜算。 要说玩黑道,他个人不但实力强悍,而且目前身边,也有了几个朋友或者说搭档,再说,刀疤都被他降伏了,放眼整个内海黑道,还没什么人能让他放到眼里。 由他们折腾吧,如果事态只停留在这个阶段上,给楚云飞带不来太多的麻烦,当然,事态展到另一个层面的话,他就更不怕了。 挂了电话,燕辉这边也想出了答复,“楚总,我觉得,胡林毕竟还年轻,而且,公司的损失,也都追了回来,郝灵(二灵)把他也狠狠打了一顿,要不就撵出公司算了。” 撵出公司就算了?楚云飞盯着燕辉,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燕辉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她真的不忍心看到胡林的下场太凄惨,还是说,这是内海商场普遍的做事风格?抑或说,是为将来她自己可能有的错误埋伏笔?好循例办理? 他在这里想来想去,燕辉都被他盯得有些毛了:楚总不是不提倡办公室恋情么?他现在的眼光,怎么好像……是要使坏呢?拜托,我有家有口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楚云飞盯着她,若有所思地慢慢摇了摇头,“呵呵,年轻,确实是个放纵自己的好借口。” 燕辉在这一刻,整个身子就像一座塑像一般呆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了,大脑中也是一片空白:楚总你、你、你……要做什么? 然而,老板接下来的话,让新任的电表部经理明白了,自己错得有多么地离谱。 “不、绝对不行,我要起诉他,要让他知道,也要让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些错误,是可以犯的,而有些错误,是绝对不能犯的,我不是他的父母,没必要为他的年轻买单。” 楚云飞终于下定决心了,这次,必须要使些狠手出来了。 看到美丽的电表部经理在那里呆,楚云飞眼睛一眨,似乎明白了什么,手轻轻敲两下桌子,“呵呵,你可以忙去了,对了,你跟桑大军商量一下片区的划分,新来的员工先带带,觉得合适的话,你俩再重新安排一下片区,唉,大军这家伙……” 桑大军近来情绪好多了,而且,他似乎为了刻意忘却某些东西,在拼命地、没命地签单子,奇怪的是,由于楚云飞的疏忽,只有他签的单子没说好提成,可还就数他忙了。 要不是他眼下是这种怪样子,又有可能重新回审计局上班,楚云飞真的还想把他提拔成电表部的经理呢,胡林一事,让楚老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虽然内海本帮人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然而在可靠性上,不知道要比那些流动人口强出多少来。 以谢妍和乔乔为例,虽然跟楚云飞没有什么亲故,然而,这两人不但把公司财务整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是胡林唯一不敢动脑筋去懵哄的。 燕辉才刚出去,楚云飞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话的,是老熟人,“哈哈,小楚么?我是你沈大哥,沈藉归呀。” 沈籍归?这是哪位啊?楚云飞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反应了过来,这个家伙,不就是那个级皮厚的中年胖子么?在kk迪厅和条街见过两次的那位。 “哦,是实力派的沈大哥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最近不忙?呵呵。” “忙死了,怎么不忙,对了,小楚,你太不够意思了啊……” 原来,这沈籍归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七色彩虹”中有人来内海了,然后转弯抹角地打听出了考林斯临走前办了一个晚会,而且,楚云飞居然在里面客串了一把主人。 于是,虽然事隔都快有一个月了,他还是打了电话过来指责楚云飞:你太不仗义了吧?这种事,也不知道想着你沈大哥点?虽然听说准备得满仓促,但是晚会的效果很好的,去了的人都这么说! 楚云飞真的有点不会回答了,这人的脸皮,不是一般地厚啊,这乱攀姑舅亲也就算了,不过,这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还好意思专门打电话来指责自己,也不怕丢人啊?这么落后的情报,说明你丫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呐。 听到楚云飞这边没什么反应,沈籍归那边就更起劲了,说是最近有点小事,要马上找楚云飞商量一番。 你那里只是小事,我出去大半个月,公司里堆了一大堆大事呢,楚云飞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那个啥,沈大哥,咱们回头有空再聊哈。 放下电话,楚云飞又开始琢磨王东风负责的这个事来了,看来这个单子,自己的公司一口吃不下来啊,毕竟在网络这方面,自己的公司还没有什么业绩,也没代理什么好的品牌,是不是,该把那个易梅找来,双方谈谈合作的事? 嗯,要不,还是先让王东风跟人家请教一下相关知识好了,楚云飞沉吟一下,就翻出了易梅的名片,提起桌上电话想打过去。 等等,不合适啊,他寻思一下,又把电话放了下来,这个易梅,家里是做这个的,她自己未必清楚里面的东西呢,还是要她帮忙找个高手指点下王东风好了。 问题是,找易梅还好说,要找她家公司的人,两人可还没这么惯呢,要不晚上请她和小马吃顿饭?顺便说说这事? 也不合适,自己才刚刚回来,湘堇那边都快造反了,晚上还要陪湘堇呢,想到这里,楚云飞的脑袋又开始变大起来:老天,我要有孙悟空的分身术就好了。 想到罗湘堇,楚云飞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方娜,自己也很久没见coco了,也应该找个时候见见才合适吧? 这一刻,楚云飞自问,纵是千夫指,声讨他的风流,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薄情,而生生负了美人恩。 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着,童思远推门进来了,“小楚,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办得顺利不?” “还行吧,”楚云飞胡乱地点点头,才说要喊金瑶来倒水,却想起来她跟了张助理去人才市场招人,于是主动地自己上前招呼,“童大哥辛苦了,怎么样,两个项目进展还顺利吧?” 其实,早在他一回来的时候,韩枫就把两个项目的进展情况向他做了详细汇报,不过,让他微微有点不爽的是:也许他回来得太过突然了,韩枫这里,居然没有准备好文字版的进度报告,做事实在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韩枫可还是内海本帮人呢,看来这个工作责任心,果然是个大问题啊。 楚云飞非常庆幸的一点,就是在这次与瑞沃集团的合作中,他很明智地选择了只投资不管理的方式。 从韩枫的汇报中,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开两个这样的新项目,麻烦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不过还好,起码目前,那些额外的因素并没有影响到项目的进度。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这里保证了资金,而且彻底地稳固了后路,对童思远而言,眼前的这些麻烦,根本已经算不上麻烦了,要是这点事情都搞不定,童某人凭什么在这两个项目中都占据51%的股份呢? 童思远的心情显然不错,“进展还算顺利,不过,‘七色彩虹’留在这里的迈克尔,实在是……不太好伺候。” 这是七色彩虹派来考核项目执行情况的人选,可想而知,对七色彩虹而言,这么屁大点的项目,会派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要紧人物。 更何况,这里还有个可以直接对话宾塞斯、班克斯、布兰克(宾塞斯二儿子,见简单**)三巨头的主,所以,可以断定的是,迈克尔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商业惯例而已。 另外,七色彩虹怎么也要对自己的资金或者基金客户负责不是?该有的手续和督导,自是少不了的。 “呵呵,由他吧,”事实上,在童思远面前,楚云飞很少嚣张的,不仅仅因为这人是自己的合作伙伴,童大哥本人的所言所行,也很少能激起他的嚣张**,当然,上次那个什么助理的事不算在内。“供着就算了,一个摆设而已,他要真的太过份,把他弄回去就完了。” “你这次出去这么长时间,忙什么去了?”两人越走越近,说话也就不太怎么讲究了,朋友嘛,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楚云飞本也不想隐瞒什么,怎奈,他这次出去办的事,无论是昆仑贴还是赣通的事,实在都是张不开嘴,摊不到桌面上说的事,只好微微一笑,“呵呵,打打杀杀的事情,了断点恩怨,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了,呵呵。” 他说成这个样子,童思远也不好问太多了,“对了,马上要土建工程招标了,这次,你说什么也得出个主意露下面,要不……咱们这还叫合作伙伴么?” 楚云飞明白,这不过是走走过场的事,这种事里,他实在是不好置喙的,不能深层次参与的话,跟不参与没什么区别,“呵呵,我想起来个事,我的女朋友,老爹是卖家具的,回头,童大哥你要买家具的话,照顾了他算了。” 他本是为了扯开那个话题说的,好显得自己也不是很在意那虚名,可是童思远真的愣了一下,“你的女朋友,不是索菲娅么?” 第三百一十八章 胡林之死 “呃,索菲娅……”楚云飞登时又无语了,他现,自己只要是做了不太理直气壮的事,多少就会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更何况面前这位又是一个睿智的大哥。 “这个……童大哥,怎么说呢,我并不知道索菲娅会来中国找我啊,而且……唉,我现在也不能出国,这个,男人嘛,大哥你清楚啦。” “我清楚,清楚,”童思远根本没把那点家具的事放在心上,看着小楚的神态从支支吾吾又逐渐恢复了正常,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生意场上,该有的应酬,那是短不了的,你嫂子也知道这些,看得也不怎么紧,反正,别把麻烦带回家就好了……对了,千万别让索菲娅知道啊,咱这里还有买卖呢。” “索菲娅……她已经知道了,”楚云飞的脸上,苦得快拧出水了,“湘堇和她妈妈逛街,我和索菲娅也逛街,正好……大家撞见。” 童思远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家伙啊,实在是……实在是没话说了,还是那句话啊,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他虽然在笑,心里却是又多了层震撼,老天,这个小楚,把索菲娅害得好苦啊,就这样,小赫本还厮缠他不放,这个家伙艳福不浅啊,“嗯,怎么回事?童大哥给你出出主意吧?” 等楚云飞把事情经过说完,童思远沉吟半晌,“这个罗湘堇,比金瑶漂亮么?” 那自然,金瑶虽然也是美女,不过,怎么能跟我家湘堇比?楚云飞傲然地点点头。 “那你惨了,”童思远一直羡慕楚云飞有这么好的一个秘书,又因为金瑶的背景有点敏感,他一向还是比较关注的,“小心你的美女秘书给你穿小鞋吧,她家可是很有办法的。” 楚云飞自然知道自己的秘书家有办法,她住市委大院呢,不过,童思远的话,终于挑开了他一直想躲避的话题,金瑶给自己穿小鞋……那是她也爱上自己了?可童大哥怎么会知道呢? 看着他在那里呆,童思远摇摇头,叹口气,“以人家的条件,凭什么跑你的公司来做个小小的秘书啊?你就不想想?” 你说的不对!楚云飞马上开始驳斥这个论点:大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招来她的,其实,是人家赌气非要进我的公司啊。 “是是是,”童思远点点头,“那上次人家为什么能一口咬定你是被绑架了?因为……听说来的是个美女?” 看楚云飞点点头,童思远撇撇嘴,“就是嘛,她要把这事搞大,就算你不是被绑架,可你的员工都在看着你呢,那女人成了大家注意的焦点,你总不好意思再做出副色狼的样子跟那个陌生女人勾勾搭搭了吧?” 呃,这事应该这么理解么?楚云飞头皮一阵麻,马上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男人和女人产生感情,总是要有点什么基础的吧?再说,自己有女朋友,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公司里,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吧? “那个,对了,童大哥,刀疤最近……没找你什么麻烦吧?”这,就是那传说中的转移话题了,想来恒远开张的时候,刀疤都见过童思远了,还敢找麻烦么? 两人正在这里聊着天,楚云飞的手机又响了,是卓风云打来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回来了,那个网络的方案弄得怎么样了。 唉,这开个公司,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还是屁大点的一个公司,还好,那俩新项目,不用他插手,太幸运了。 接下来,保安公司的顾经理也打来了电话,说最近几个大的电表厂家,明显加大了对各个工地的公关力度,同时,有不利于恒远的传言开始传播,说沃事达的电表质次价高,而且,有涉嫌伪造内海电力局文件的嫌疑。 这个反应,早在楚云飞的意料之中,恒远公司这么强势地横扫电表市场,不遭来别人的围攻才见鬼了呢。 而且,既然大家都在做电表,那其他电表公司不可能在电力系统没人的,当然,那些内应的能量未必会有多大,可很多时候,一个知根知底的小人物,可以决定很多大事的走向。 那些人真的有心的话,随便打听一下,也可以知道,恒远公司确实是先期入围了,但这年头,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很多事情也都是可以变通处理的,以下犯上没人敢做,但县官不如现管,可也是事实。 那么,有点阴人的手段,就再正常不过了。 这正是楚云飞担心的地方,可以想象,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回来的话,再加上胡林这个不稳定因素,这个大好的市场,很可能会在内外交困之下,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所以,他才顾不上考虑胡林的事情,马上要燕辉和公司其他员工先行出面,火去各个工地做些稳定大局的工作。 手上的这些事,直折腾了楚云飞一个星期,才告一段落,他忙得都没有时间跟罗湘堇卿卿我我了。 至于胡林,他还是起诉了,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公司内的员工还是比较认可的,毕竟内海是个比较内敛的城市,这样的结局未必是楚云飞愿意看到的,但这样的姿态,他必须做。 就在法院开庭审判的前一天,胡林从学校的宿舍楼顶上跳了下来,一命呜呼,经公安机关的查访,针对胡林近期的表现,判断如下:此人应该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再加上对前途的绝望,自杀的。 当然,法医也鉴定不出来什么异样的情况。 胡林的同学和女朋友对这个判断有异议,这人平时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毫无疑问,这点打击他还是受得了的,虽然最近他的神智有些恍惚,但有人也记得他曾经表过态:哪怕关上十年,我胡林出来也不过才三十出头,有什么熬不得的?再说了,这么点钱,又都被追回来了,能判上十年么? 只是从情理上讲,胡林这事做得太不地道,没人愿意为了这事替他出头,出头又怎么样?可能杀害胡林的,只有恒远公司的人,但人家都已经着手起诉了,至于在同时再痛下毒手么? 事实上,楚云飞还是受到了公安机关的盘问,还好,他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在事当时,他人在请人吃饭,这么一说,他不但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可这事真的跟楚云飞无关么?起码金瑶是不信的,因为楚总最近在头疼什么,她很清楚,楚总最怕的,就是胡林知道恒远的事太多了,而且跟各个工地的接触也多,一旦胡林直接应聘到其他的电表公司,那对恒远肯定是个沉重的打击。 没有迹象表明,胡林不会应聘到其他电表公司,而且,其他的电表公司,反倒是很有那么几家向他伸去了橄榄枝。 人家为什么向胡林示好,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一个贪污挪用公司款项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看得起的,现在之所以有人看得起他,不过是他眼下具有非常高的利用价值。 所以,站在楚云飞的角度上看,站在恒远公司的角度上看,胡林只有消失,彻底地消失,才能保证恒远公司在电表市场把强势进行下去。 为此,金瑶曾经毫不顾忌地问过楚云飞,也不管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合适这么问,“楚总,我总觉得,胡林的死很蹊跷啊。” “蹊跷就蹊跷吧,”楚云飞手里的笔在纸上划拉着,“反正他死了对公司有好处,连打官司的费用都省了,对了,你说纪宇他爸过生日,我送点什么东西才好?” 金瑶没有被他的话题岔开,而是很沉重地叹了口气,“唉,楚总,你以为,大家看不出来里面的味道么?你还年轻啊,这种事情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将来没准什么时候就被引爆了,对你会很不利的。” “哦?敢情,大家都以为是我杀了他?”楚云飞抬起头,看了自己的秘书一眼,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呵呵,别人愿意这么想,我也拦不住,反正我是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的,你说是不是?” 你可以买凶啊,金瑶心里这么说,但终归没在嘴上表达出来,她只是轻轻地叹口气,“楚总,规规矩矩做生意,其实也不是很难啊,你的心态,很让人担心的。” “不难才怪呢,”楚云飞一撇嘴,面对金瑶,他不能说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能苦笑一声,“你家在市委大院住,应该知道不少事,你倒是跟我说说,以你所知道的,有哪一家公司,在原始积累阶段,没有犯过任何的错误?偷税漏税,那都是轻得不能再轻的罪了……哦,对了,也可以说,是合理避税。” 金瑶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老板说的实情?只是,她实在不能看着他在偏门上越走越远,终于轻叹一声,“唉,算了,对了,那天你跟谁在一起?” “跟小马,还有易梅,你也知道,王东风这家伙,做的方案实在太差劲了,”楚云飞摇摇头,也叹口气,“唉,我都有点替他脸红。” 小马?金瑶听到这里,眉毛又皱了起来,她知道,那个永盛公司的小马老板,对楚总,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感情在里面呢。 第三百一十九章 商务杂乱 易梅很奇怪,恒远公司一看就是个杂牌公司,在网络和系统集成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而且,楚云飞又是个极其明显的外地人,就这样的老板和公司,居然能在内海找到网络项目来做? 商场从来就是无情的,楚云飞对项目的咨询,让易梅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所说的企业,做了一番调查,果然是确有其事的。 要是换个人,易梅肯定会一边敷衍楚云飞,一边去让自家的公司去公关: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还想吃这种蛋糕,想得倒美,还不如便宜了我呢。 怎奈,这事里面,夹杂了一个好友小马,就让她感觉分外难办了,两人从小玩到大,彼此之间实在太了解了,她知道,小马真的是喜欢上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了。 就以易梅头一次见楚云飞为例,小马为什么会喊她作陪?虽然没有什么解释,但她太清楚小马的意思了,这是有了顺眼的、看得上的男人了,要她帮忙参考、审查一下呢。 小马到末了也没说什么,但易梅自问,好友史无前例地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不需要有任何解释的。 事后,易梅也拿这个小楚打趣过好朋友,可一向精明的小马只知道在那里傻不拉叽地笑,这下,她可实在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当然,楚云飞是懵然不觉的,就算觉察到一点,他也会找个借口,自己骗自己一把,总之就是那句话,人情归人情,生意就是生意。 思来想去,易梅还是决定先把短路的事放放,跟老爹打了个招呼,从公司里把技术总监请了出来,要他帮忙指点一下王东风。 “东西没必要教他那么多,能把这个方案帮忙做完就好了,咱们总不能自己给自己培养对手吧?”这话,是易梅对技术总监交待的原话。 易梅之所以这么做,事实上还是存了帮好友打探楚云飞人品的一个念头,是的,他可能会是个好朋友,甚至可能是个好丈夫,但是,他会是个好的生意人么?小马跟了他,会不会受什么委屈? 好朋友,自然要尽朋友之道,事事为朋友着想。 事实上,楚云飞确实当担起了小马的看重,就在王东风把修改后的方案拿出来,也受到技术总监肯定之后,他向易梅伸出了联盟的手:这个单子,咱们两家一起做吧? 他考虑的,不只是恒远没有业绩,不足以服众,他最希望的,还是通过这个单子,在公司里培养两个技术骨干出来,以便将来遇到类似的单子的时候,恒远能确保有足够的技术力量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则能胜,这样的目的,才是他最终追求的。 至于说手中是不是有什么好的代理权,品牌过硬的代理产品,他并不是特别上心,网络产品,美国是要领先欧洲一些的,而在美国,他不仅有七色彩虹这样的朋友,还有多尼呢,不是么? 以七色彩虹这样性质的基金,楚云飞不相信,他们手里没有什么高科技网络公司的股权,最起码,一些必要的接触肯定是有的,毕竟,这是在全球都比较惹人注意的行业,成长性都是特别好的。 这个单子,还有两家非常有实力的系统集成商在争取,说实话,就算抛开以往的业绩不谈,单以恒远的能力,拿这个单子确实是有些困难的,不过,加上易梅家的公司,那就又不一样了。 换句话说,仅以易梅家的公司来投标的话,虽然实力和名气都有了,跟那两家有得一拼,但也不过仅仅是“有得一拼”,再加上卓风云保安公司提供的一些内部进度和资料,最终这个联盟才算“有惊无险”地拿下了这个单子。 联盟一方最终拿下这个单子的原因,是他们找到了传说中的董事长的情人,一个年仅19岁的美貌少女,而这个消息,是保安公司提供的。 按说,“天伦集团”也是个不小的企业,这个网络建设,远不止卓风云探听的二百来万,如果再加上应用软件的话,整个网络全部建好,大约需要将近两千万呢。 利润也不错,从理论上讲,毛利可能达到百分之四十,纯利大约也能保证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然后……楚老板现,手上的人又不够使唤了,只能再次去招人,最后,恒远公司开始操作这个单子的时候,公司里已经接近三十名员工了,每月仅工资的支出,就差不多十万了。 这个捡来的单子,让楚云飞一时间对网络设备有了更大的兴趣,于是,他索性托自己的秘书帮着打问一下,看看在政府采购中,这样的单子多是不多,压价压得狠不狠,如果,真能保证了一定的利润的话,为什么不去做做呢? 楚云飞想的做做,可就不是简单地做做了,哪怕做不到垄断,也要占据相当的市场份额才好。 她认识计委的孙主任,想来,这个问题是可以从那里得到比较正规的答复的。 金瑶的表现很奇怪,老板向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她没表态,既没说要去问,也没说不会去问,好像就是一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的样子。 自从童思远就金瑶的事情表了一些看法后,楚云飞心里也藏了鬼胎,等闲是不敢招惹自己的秘书了,所以也没逼着她去打问这事,省得她反击两句,把事情扯开了说,就不好了。 纪宇老爹的七十大寿到了,楚云飞携了罗湘堇去给他庆祝,期间两人谈起了网络产品这一块,纪宇很肯定地告诉他,这个东西,在教育系统是很有市场的。 现在内海的中小学校内,电算化教室、多媒体教学正是刚刚兴起的时候,而且,内海教委也正在筹划,打算组建教委的内部网,这个工程是很大的,连上相关的设备,大到足有五六个亿的规模。 不过,纪宇对楚云飞做这个不是很看好,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没有背景,而内海教委早早就实行了统一采购,能在这个工程里分一杯羹的,那绝对都不是什么善茬。 当然,如果楚云飞只想做其中的一小部分,比较尖端或者说份额比较小的设备的话,纪宇说了,他在里面还是能帮小楚说说话的,而且,事情也还不算难办,手打毕竟,楚云飞跟美国人、英国人的交情,他是知道的,而这种规模的网络建设,为了保证稳定性,其中很多高端产品,国内是制造不出来的,必须要依靠进口。 可小楚想的是拿下整个项目,这个,纪宇并不是很看好:你在市委大院有关系没有?没有就别扯那个淡了。 楚云飞很想回答纪宇一句,关系我有啊,可他自己明白,金瑶的关系,他用的,并不是很得力,也不是很得理,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你这个心态,不太对啊,两人关系很好,纪宇就实话实说了,参考一下教委小区,电表的事,你就明白了,按说有我帮你引见了,夏主任也对你印象不错,可就算是这样,这几百万的电表单子都不是那么容易能拿下来的,这上亿的单子,可就真的太难做了。 教委小区的电表?说到这里,楚云飞才现,自己最近忙得根本顾不上往那里跑,也不知道燕辉的工作做到哪一步了,不过还好,今天夏海云也给纪宇的老爹祝寿来了,于是楚云飞在人群中找到了夏海云,扯了他说事。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在跟夏主任说话,楚云飞的脑中,却是时不时地泛起打了“教委小区”幌子来坑自己的小螳螂梁绛,那娇艳的容貌,还有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呃,我是不是……太好色了点? 夏海云没参加恒远的开张典礼,但纪宇说了,最近小楚在操作两个价值好几亿的项目,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果真是不得了啊。 教委小区这里,电表马上要定了,当然,目前呼声最高的,就是内海本地的电表厂家,甚至夏海云本人,都接受了对方的一些小礼物,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恒远公司在这个单子上很低调,夏主任很满意楚老板这样的做事,毕竟,谁都是喜欢那些听话的人的,更何况,现在的楚云飞与前几个月相比,实力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可这些并没有影响他对夏主任的尊敬,夏主任自然也愿意伸手帮帮他。 “事情就这么操作吧,到招标的时候,你帮我拟个招标文件,以你的电表能达到的参数做基准,要求一下其他厂家,记得,一定要有些别的厂家做不到的东西。” 这就是要拿技术卡人了,招标文件必须是要甲方来做的,不过,很有些甲方的工程人员并不是特别了解那些要采购的东西,所以,在各种招标要求中,经常会有些比较离谱的要求和数据,这也是正常的,如果投标方对此能提出合理的异议,倒也不是不能商榷的。 可要恒远做出来这招标书的话,别的厂家就算提出了异议,说是要求离谱,与会者又不全是瞎子,那沃事达的电表明明就可以满足一切需求的嘛。 再说,就算有那有心人,现这招标书就是按沃事达的产品量身定做的,只要夏主任那里,把招标工作做得效率些,就算有人想举报什么的,等这事传上去,招标会都开完了,谁还有能力再去折腾不成? 第三百二十章 美男计 跟纪宇和夏海云的一番话,让楚云飞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没错,纪宇说了,如果市委大院有人的话,教委的项目,应该是可以多参与点的。 楚云飞再想到前些日子,他是请金瑶代为打听政府采购的事情来的,仔细寻思半天,还是决定好好地跟自己的秘书谈谈。 这种忙,就不是一般帮的性质了,所以,就算有了童思远的提醒,楚云飞还是决定:请金瑶找个地方坐坐,吃吃饭,喝喝咖啡什么的,求人帮忙,那是要表现诚意才好的。 这天,金瑶拿了文件来找楚云飞,那是燕辉动电表部的新老员工,集众人之力才总结出来的沃事达电表的全部优势,其中甚至包括了在内海这个市场,电表的安装调试中其他厂家不具备的长处,这个东西,楚总马上要把它改成教委小区的招标技术要求了。 “金瑶,你先别走,”楚云飞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招呼着她,“今天中午有什么安排没有?” “中午没事。” “哦,这样啊,”楚云飞点点头,“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晕,怎么会把这个也写进来?绝对湿度百分之七十,人家现在好几家都敢在资料上说百分之八十了,这个要去掉。” 说着,他拿起笔在文件上做个记号。 “你请我吃饭?”金瑶眉毛一皱,“还要通知谁?” “没谁了,”楚云飞低头看着文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其实,他的头皮在麻呢,“就咱俩,对了,你想吃点什么,说个地方吧。” “这个……”金瑶噘噘嘴,沉吟一下,“算了,楚总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何必专门请我呢?” 这下,楚云飞还真的不敢随便说了,其实,他心中隐隐有个念头,能半哄半骗地给秘书点错误的信号,稀里糊涂地要人家帮了忙,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金瑶到底是不是喜欢他,这个他不想去考虑,也不愿意去琢磨,反正,禁止办公室恋情正是他本人提出来的,不合适由他亲自去破例。 可要说直接要求金瑶帮这么大的忙,他也张不开这么个嘴,毕竟人家是文秘,自己才是老板,虽说员工的亲属资源,做老板的是能商量着拿来用用的,可眼下这个忙,并不是一般性质的帮忙。 最要命的是,金瑶对他的了解是很深,但他对金瑶的了解,同样也不浅,这个小丫头的应聘经历,就足以说明,她并不是个特别计较钱的主,当然,这跟她的家庭出身脱不了干系的。 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希望自己的秘书是个特别喜欢钱的人,因为这样一来,就算不合适动之以情,却总还能诱之以利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什么事不好谈,什么忙不好要求别人帮呢? 所以,他眼下最希望的,就是大家把事情都说得朦朦胧胧的,什么也不要点透,回头人家追究起来,他这里也能一推六二五:没有搞错吧?这是公司的事哎,钱我也没少给你,至于说办公室恋情,咱公司可是禁止的哦。 这种想法,已经接近“美男计”的边缘了,但楚云飞既不想对自己的员工诱之以色,也没兴趣跟这个美女有什么真正的感情纠葛,所以只能采用这种方式,毕竟他不是人,方娜那头,他现在似乎已经搞不定了呢。 再说,人家看得上看不上自己,那可也是两说呢,自己长得又不是特别帅气,再说,地位也有差异不是?周琳琳是前车之鉴,眼下索菲娅也是压得他像**着了火一般。 如果,能够做个真正的朋友,也是不错的,难道不是么? 可要说做个真正的朋友,金瑶愿意不愿意帮忙,那就真正的难说了。 还好,手上有份文件呢,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假装看着,一边寻思着措辞,半天才伪作反应过来,“哦,看你说的,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我这个老板,有那么势利么?” 其实你丫就是这么势利!楚云飞现,一边道貌岸然,一边私下谴责自己,会让自己的良心好过很多。 金瑶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他看了起来,还好,楚云飞没有抬头,而金瑶似乎也料到了,老板不敢抬头吧?要不怎么会这么看人呢? 等了半天,楚云飞还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再过一阵,他可是真的看进去了,“啧啧,这燕辉怎么搞的嘛,才这么点东西?太少了,唉,又得找王东风了,让他再补充点吧。” 说着,他抬起头来,却猛然现,秘书正看着自己呆呢,奇怪地问了一句,“金瑶,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很明显,金瑶也在呆呢,听到这样的问话,脸一红,一股自内心,压抑不住的笑容涌上来,“那这样,我……我回家去换身衣服吧?” 吃个饭还要换衣服?楚云飞的眉头一拧,“不用这么夸张吧?难道你真的打算去‘海上人家’吃饭啊?这么狠地宰人?” “海上人家”,那是内海一等一的宰人地方,楚云飞曾经有幸陪着考林斯去过一次,严格地说,去那个地方,倒也未必需要怎么注意着装的,不过,不常去或者腰包不是非常鼓的人,去那里一次的话,多少还是要讲究些的。 能不讲究的那种主,多半都是“海上人家”的服务员都认识的,内海虽大,但能常去那里的人,也就是那么几拨人。 也许是怕自己的心思被人看到,金瑶被这话羞得脸更红了,不过这次,她就伸长了脖子分辨起来,“我换衣服,自然有我换衣服的道理,不让换就算了,懒得跟你解释。” 看看,这,这到底谁才是老板?楚云飞暗叹一口气,做个这样的老板,真的太郁闷了。 不过,既然人家有换衣服的道理,难道说,是来例假了不成?楚云飞赶紧晃晃脑袋,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人家都已经不说了,就别再瞎琢磨了吧? “那你把这个文件收起来手打下午上班的时候给他,要他再加点内容……对了,顺便告诉他一声,跟新来的搞电表调试的那几个人再好好交流交流。”说着,楚云飞把手上的文件放到桌上。 王东风每天都是来报个到以后,就跑去天伦集团商量方案和做施工的前期准备工作,虽然眼下,公司里招了几个做过网络的老手,但他的脑瓜聪明,也没被别人落下多少。 中午请金瑶去什么地方吃饭,还是颇费了楚云飞一番脑筋,太奢华的地方不好,太简陋的也不好,坐大厅似乎不方便说话,可坐包间的话,未免又有点暧昧了。 想来想去,他也懒得琢磨了,直接要金瑶选地方,令他不解的是,金瑶居然喜欢吃麻辣的蜀菜,难道她不是内海本帮人么? 蜀菜在内海的地位不算高,饭店也相对简陋些,包间也算不得太讲究,不过,酒店的级别毕竟在那里摆着,整洁程度还是不错的。 “我老家是蜀山的,”看着楚总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金瑶主动解释了一下,倒也奇怪,老家在蜀山,能长这么高个子,也算比较少见了。 大中午的,下午还要上班,楚云飞不能点白酒,索性,就点了两瓶啤酒,金瑶点的是果汁软饮料。 爱吃麻辣的人,肠胃通常容易有点毛病,不过,金瑶的身体看起来不错,会不会有这方面的毛病呢?包间光线不算明亮,趁着菜还没上来,他索性开始观察金瑶的生命能量了。 在秘书的眼里,楚总经常喜欢呆,眼下虽然是在饭桌上,不过既然没什么外人,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不过,多少总是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看了半天,楚云飞才皱皱眉毛,“金瑶,挺奇怪啊,你这么爱吃辣的,肠胃功能居然很不错,看来,这东西是有遗传的。”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先说点什么别的,笼络人心嘛,菜还没上桌,就图穷匕现的话,实在太没水准了。 显然,金瑶被他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咦,奇怪了,为什么吃辣的就要肠胃有问题?而且,你连脉都没给我号,怎么就知道我的肠胃很好呢?” “哈哈,知道就是知道,楚总自然有楚总的办法,呵呵,”他为了活跃气氛,表明这是一场朋友间的饭局,居然开起了玩笑,“肠胃不好的人,一般都有口气呢,你又没有。” 金瑶听到这里,眉毛拧到了一起,点点头,“不过你说得确实是,我爸爸的肠胃就不太好,前年还因为胃穿孔切了小半个胃下来,现在是少食多餐,每天起码五顿饭,慢慢养着,人也瘦的不成个样子。” 哦?是这样?楚云飞的脑瓜又开始动了,不过,对于这种慢性静养的病,想来生命能量治疗法也起不到太好的作用,起码,绝对起不到立竿见影的疗效,倒也未必合适他出手。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起码,是有个不错的话题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方娜的通牒 “那你父亲的身体,最近好些没有?”楚老板关心地问着自己的员工,“我听说,切了胃慢慢养的话,倒还是能把胃撑起来吧?” 他的母亲叶美在医院做护士,一些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倒是好些了,”金瑶说起这个,脸上微微有点不开心,“不过,想养到彻底好,估计是不可能了,最好的估计,不过也就是胃再撑大一半吧,复原是不可能的了。” 哦,这么回事啊,楚云飞点点头,“我这里有点偏方,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父亲用,改天试试吧。” 金瑶也没把这话当回事,倒不是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实在是以她父亲的身份,这么长时间,找了那么多的医生来看,也没好转的多快,早对这种事不抱有希望了,时间带给人们的,不只是忘却,还有麻木。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想起请我吃饭来了?” 这时候的楚云飞,已经改了主意了,如果从金瑶的父亲那里下手,应该还是有希望达到目的的,那么,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比如说美男计什么的,就不要用了吧? “嗯,我打算,分期分批地,跟单位里的同事吃吃饭,平时没时间,吃饭大家总是有时间的,尤其那些重要岗位的,相互间增加点了解和交流,应该不是坏事吧?……菜上来了,来,动手。” “这个想法不错,”金瑶点点头,一边伸出筷子,一边认真地同他沟通了起来,“不过,公司这么展下去,应该弄点企业文化出来了。” 企业文化?楚云飞的脑子又开始转动了,按道理说,高科技的公司,是应该有这些东西的,虽然是糊弄人的东西,不过,对增强企业的向心力,多少是有点帮助的。 这个东西起码可以说明,企业的老板,是有心思把企业做大的,没多有少,员工总会是产生点归属感出来的。 没准,如果早提倡企业文化出来的话,胡林都未必会犯错误的呢,这年头,最容易被煽动起热情的,就是这些甫出校门的学生了。 当然,同样是这些学生,也最容易被挫折和苦难打击到,也最容易在攀比中迷失自我了,不过,如果能有些不错的企业精神,对这些年轻人应该有所帮助的吧? 再说了,企业做大后,企业文化的提出,也是不可避免的,眼前金瑶的提议,不过是把这事提前摆上了议事日程而已。 不过,既然是企业文化,总是要有个把两个主题才好,而且,总归还是要有点煽动力和哲理的为好,新意也比较重要,像“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这么俗套的就免了吧,没听说哪个大企业的文化内涵会跟别人的撞车,起码口号是不会撞车的。 那么,该弄点什么样的主题呢?楚云飞琢磨半天,一抬头,才现因为自己半天没夹菜,金瑶拿双筷子在那里,看着他呆。 “哦,你吃啊,呵呵,你的建议不错,这样吧,你帮公司想两个主题出来吧,做为咱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基调。” 你倒省事了,金瑶无奈地看看自己的老板,开始气哼哼地夹菜,“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老板也太好当了点吧?合着什么都不用操心?” 这是什么话?楚云飞抿口啤酒,“我还不操心?你不用操心才是真的,我跟你说了快一个星期了,你那个孙主任的消息也没给我问出来!” 金瑶本来笑吟吟地夹菜呢,听了这话,就是一愣,略微沉吟了一下,旋即深叹口气,苦笑一声,慢慢地说了六个字出来,“不好办……没名义。” 不好办这话好理解,不过这个没名义,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难道说……想着想着,楚云飞居然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个,还是回头还是帮金瑶的父亲看看身体算了,有些东西,他玩不起,也不想玩。 而且,任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话,他很可能会多了个麻烦,而少了一个能干的员工,这种不划算的买卖,那是坚决不能干的。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两人只能聊聊天气什么的,秘书倒还想谈谈公司的事,怎奈老板坚持不谈了,“咱们只聊天,不谈工作。” 王东风折腾了一个下午,甚至连天伦集团都没顾得上去,终于在下班前完成了楚总交待的任务,把能想到的全部列了出来。 不错,楚云飞赞叹一下,别说,文科里找不出几个理科好的,可理工科里的学生,有文采的还是不少的嘛,王东风写的这些东西,随便改改就可以用了。 这个工作,必须要他自己来完成,这种事,要搁在先阳,可能不算什么大事,可在内海,被人知道的话,会给夏主任带去很多麻烦的。 再说,内海电表厂能玩一次无间道,谁敢保证人家不会第二次玩无间道?这种敏感的事情,能少一个人知道,还是少一个人知道好了。 修改完文件,楚云飞看看表,下班时间都过了五分钟了,整个公司里,已经没人了。 这个合同,大概也是没有跑了,楚云飞心满意足地关掉电脑,嗯,今天好不容易没什么琐碎事,做点什么好呢?联系一下方娜吧,自从湘堇的生日过后,就没见她了呢。 方娜不在学校,也不在家,打手机,也没人接,楚云飞的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人找不到还在其次,怎么连手机都不接了呢? 他最近跟罗湘堇好得蜜里调油似的,要不是罗母的反对,恐怕罗美女都要搬到他的房子里住了,再加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冷落了方娜了,上次两人又是不欢而散的,给他的感觉,两人竟然是生分了太多太多。 不管怎么说,方娜也是他回国以后,摆明车马**裸地喜欢上他的头一个美女(谢琳琳被他直接无视),最关键的是,他也是很喜欢她的,前段时间,实在忙得要命,今天既然有空,一定要去哄哄她开心才好。 楚云飞知道,方娜一般是不住校的,于是一个人开了自己的v8车,到了方娜家的弄堂口,静静地等着她回来。 就在他再次打她手机,依旧没有人接的时候,从后视镜中,他现了方娜,正目不斜视地向弄堂口走来,已经是初夏时分了,清丽佳人裙裾飘飘,身材显得越地惹火。 怎么听不见手机响呢?楚云飞刮刮鼻子,感到有点奇怪,接着,他就从半开的车窗户中探出了头,“喂,netbsp;方娜讶然停步,向这里望来,呆呆地愣了半天,才迟疑地走了过来,“飞哥,你……今天不忙?” “是啊,”楚云飞笑着点点头,开门下车,“最近实在太忙了,又出了躺远门,今天才说没事,下班找你来,吃了饭了没有?” 方娜微微探出上牙,咬咬下嘴唇,似乎思索了一下,“没有,不过,我不想出去吃了,我要回家。” 楚云飞的心情顿时大坏,不过,看着方娜期期艾艾的样子,他倒也不好说什么,生分,那纯粹是种感觉,有了这种感觉,他甚至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纠缠她了。 “对了,刚才我给你打手机了,你怎么一直没接呢?” 方娜再次咬了咬嘴唇,身后夕阳似血,可惹火的身材上居然传出了一种冰冷的感觉,片刻之后,她终于昂起头,“我不想接,所以,就把手机定成无声了。” 她的表情很决绝,但是,声音中的那丝颤抖,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楚云飞也呆在了那里,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两个人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久远之后,楚云飞终于缓缓地低下了头,他本想自嘲地笑一笑的,怎奈他忽然间现,自己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操蛋,这个动作,他做不来。 “呼~”他长出一口气,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竟然没有勇气抬起头来,“是我不好,唉,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我……知道自己错了。” 楚云飞也会认错?估计叶美在的话,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耳朵吧? “没什么……”方娜只回答了这三个字,下一刻,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楚云飞的心情,越地沉重了起来,自然,些许的急躁也还是有的,他确实不习惯看到别人流泪,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还能做什么? 迟疑半晌,他终于再度开口,“好了,咱们,还可以做朋友的,你说呢?” 事实上,这种屁话连他自己也是不肯相信的,只是眼下,他必须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才好。 “你想都不要想,”听到这话,方娜再次抬起了头,眼神中竟然有了一丝怒火。 只是,当她看到飞哥那种前所未见的失落和黯淡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又软了下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跟我去见我爸妈,等我毕业了,咱俩结婚。” 难道说,上辈子我真的欠了你什么吗? 第三百二十二章 利之所在 那湘堇怎么办?楚云飞苦笑一声,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我身上了,整个人也完完全全地给了我了,我要丢下她不管,那还算男人么? 看到他默不作声,方娜终于转过身去,慢慢地向弄堂里走去,初时,还回头看了一下,终于,再不肯回头,不停地走了进去。 老话说得好,官场得意,情场失意,世间事,不如意者,总是十之**。 只是,楚云飞并不知道一个很大的麻烦,已经开始向他慢慢靠了过来,情场失意,生意场可也未必能得意。 五天之后,教委小区开标,恒远公司拿下了六千户的电表合同,让所有与会的厂家为之一震,半年之前,“沃事达”这个电表牌子在内海还是没人听说过呢。 不错,今年前半年,沃事达的电表在恒远公司的大力公关下,强势地进入了电表市场,来势极其凶猛,其咄咄逼人的架势,使各路豪杰为之侧目。 但细究其所占市场份额和内涵,不难看出,恒远公司的目标客户群,是以那些零散单子为主的,也就是说,在比较高的层面上,恒远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这个现象,所体现出来的味道,就是恒远不过是靠了勤能补拙、或者说有一支精干的销售队伍而已,或许,再加上些许的运气,最多也就是这样了。 虽然有些有心人已经明白,恒远是使用了一些盘外招的,但这事没人愿意拿到桌面上说,那不但是没有证据捕风捉影的事,而且,还可能因此而得罪了电力局相关部门的相关人等,那可就实在划不来了。 可教委小区这个单子的味道就远远不止这个了,在这样万众瞩目的单子中,比拼的,绝对不是单纯的恒心、耐心以及公关技巧,这种性质、这种档次的单子,要说谁背后没人就能轻易地拿下来,那纯粹是哄鬼呢。 虽说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展势头凶猛的恒远,迟早会把这种强势转化为胜势的,但这一天,来得实在是太早了一点。 具体到这个单子,恒远公司在前期,实在太低调了点,以内海的电表厂家为例,他们心目中的竞争对手根本就不是恒远,三巨头中的另外两家才是他们严密注意的目标,至于恒远,在他们的心中,不过就是:哦,恒远也象征性地派人来了。 其实,现在的内海电表市场,三巨头的说法已经不存在了,单以春节过后的签单量而言,恒远已经把这三家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只是,恒远所签的单子,大部分是不怎么拿得上台面的,所以,那三家自然会认为,恒远不过就是以量换取质就是了,内海的核心部门和企业的单子,还在我们手中,那高人一等的想法难免还会继续保持着。 这种想法绝对是没什么错的,能因为电力局的调整受到影响的公司或者工地,一般都不是什么强势团体,不过,蚊子再小,那也是肉,积少成多的恒远,多少是给这三家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内海小区的招标技术要求甫一出,就有人敏感地感觉到了里面的不对劲,原因无他,这种层面和详细程度的技术指标,纯粹是在刁难人嘛。 其中,内海这家的电表公司就现了,这个要求,纯粹是为沃事达的电表量身打造的一般,登时就想向内海教委的相关人等反映一下。 不过,这个标招得匆忙了点,内海电表这家还要忙着做投标文件呢,时间确实非常紧凑的,而且,他们真的不敢相信,前期基本上连人都不见的恒远公司,能把手伸到这么长。 反正,招标技术要求这种东西,大部分是限制投标人的一个准入门槛,尤其像内海教委列出的这个要求清单,其中,很多技术参数并没有那么重要,或者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这种事到会上解释一下,倒也未尝不可,说实话,恒远的沃事达电表,也未必……能全部满足要求吧? 再说,前期的公关效果,应该说是非常不错的,这种小事,倒也没人太过操心,这种强势部门的单子,功夫都在盘外呢,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可讲? 但开标的结果,让大家都大跌了一场眼镜:居然,居然又是恒远?他们的手,什么时候伸到高端用户群这里来了? 按说一个单子,结束就结束了吧,但内海电表厂家这次被玩得太惨了,又因为恒远的势头实在是越来越猛了,再加上以前自己的“卧底”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顿,居然咽不下这口气,找了其他两巨头来说事。 这种事情,大抵都是这样,没人出头的话,大家散了就是散了,以一家之力硬扛另一家,实在是没什么意思,都是做这个市场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也没把自己的孩子丢到井里去,没那么大的仇。 但有人出面牵头,那就又不一样了:市场就这么大,你家得的多了,其他家就得的少了,像这种没有什么雄厚背景和实力的小公司,你实在不该在内海市场上搅风搅雨的,既然你的手段那么下作,说不得,大家只好联合起来赶绝你了。 赶绝,那只是一个动词而已,说到具体的手段,那可就太多太多了,三巨头一商量,就现,恒远的软肋实在太多了点,可下手的地方,都不止三五处呢。 其一,就是恒远在内海,并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后台,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换个角度说,那就是他们没有太多的关节要打点和供奉,经营成本自然要低些,那他们的利润,相较这三家,无疑是多了点,这纯粹是在以次充好嘛。 沃事达的电表,是以次充好,它的合理价位,远远低于它在内海市场的成交价,说牟取暴利谈不上,更不能因此对他们公司的法人绳之以法,但这个坏名声,是一定要撒布出去的。 其二,就是针对楚云飞伪造的那份文件来的,听了看过那份文件的人的介绍,三巨头一碰头,就能断定,恒远涉及私刻公章和伪造电力局文件,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罪名是不小,但楚云飞做事做得异常小心,他们实在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只好动各自在电力系统的内应,要他们声讨恒远这个伪造公文的不良公司。 第三点,则是更为阴毒了,恒远出了一档“胡林事件”,这事大家都知道,就算有那消息不甚灵通的,可因为恒远挨家工地通知了过去,不知道的也知道了,甚至有人因为胡林的潜在价值极高,都不在意此人是犯过经济错误的,还想挖他跳槽呢。 恒远公司起诉胡林了,这倒也算得正常之举,一时间挖人的也暂时停手下来,想看看风声再说,今天才招了一个员工,明天该员工就锒铛入狱,这名声太难听了点吧? 最后,胡林居然……居然死了,原本他的死,也没人注意,不过,眼下既然能给恒远添点堵,为什么不添点堵呢? 于是,胡林的离奇死亡,也被三巨头拿出来说事,一来说恒远的员工人品不好,可信度很容易让人怀疑,二来就是,恒远这公司,未必没有黑社会背景,自己的员工都下得去手,谁想跟他们签合同,还是悠着点的好,想清楚再签也不迟。 第四点,没错,还有第四点,这点是最货真价实见功夫的,那就是,三家达成了口头协议,以后,不管谁家在什么地方,遭遇到了恒远,大家直接把价钱压下来,说穿了,就是打价格战。 没错,价格战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也会伤了自己,但这种事,也在人解释不是? 只要向工地上的相关人等说明,我们是在以低于成本价的价格在销售,目的就是为了打压恒远这个电表市场的败类,打压这个无良的公司,只要师出有名,市场价格稍微浮动一阵,想来也是可以的吧? 恒远在电表上的运营成本,可能要比三巨头的低些,但这也不过是个可能而已,虽然在价格战中,三家并没有可以仗恃的地方,但三比一这样的比例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你恒远只是一家,我们这里,可是有三家呢,每家亏损点,搅得你永远安生不了,看你头大不头大?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坚决地打压恒远目前的势头,能不能赶绝不好说,但只要能搅得你坐卧不安,大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残酷的现实,已经由不得三巨头犹豫了,现下整个内海电表市场,言必称恒远,必称沃事达,好像你不知道恒远,就不算合格电气工程师一样。 不过,三巨头不怕惹恼恒远,能达成这样的协议,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恒远起家实在是太快了点,底子太薄,爬得高,那就太容易摔得狠了,现下的商场,起得快败得更快的例子,实在是不胜枚举。 楚云飞根本没留意到,区区,哦,他目前觉得是区区了,区区一个六千来户的电表单子,就能把三巨头逼到这样的份上,他正在为考林斯减肥太过成功而苦恼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 做实验的后果 就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考林斯瘦了将近七十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那就是一个人本来身上无时无刻地背着一袋三十多公斤重的大米或者白面在生活,忽然之间,这大米没了,不知道去向了,可以想象,他能够轻快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仅仅用轻快来形容考林斯,还是远远不够的,楚云飞在那次按摩中,没有掌握好下手的轻重,虽说考林斯因此而吃了不小的苦头,但大剂量、快频率的洗涤和按摩,让他肌体和各个器官的功能恢复得极佳。 然后,问题就来了,以他四十岁挂零的年纪,体重飞下降到眼下的地步,而且看着还有继续瘦下去的趋势,他带着满身的松皮,去看医生----别有什么问题吧? 医生比他还吃惊呢,要知道,肥胖会引很多并症的,眼前的这位,体重忽然减轻了这么多,那是不能怠慢的,赶紧做个全身检查吧。 全身检查的效果,证明考林斯先生,嗯,其实可以叫小伙子考林斯了,他全身各个器官的机能,强壮得确实跟小伙子有一比了,而且,以前有的些许小毛病都不见了。 吃惊之下,医生又做了些检查,才现,就连那因减肥而松驰下来的皮肤,恢复的都比大多数人好得太多了,估计过几个月,这些皮肤就能恢复到它们原本该在的位置,并且能保持一定的、相当的弹性。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了?医生很奇怪地问他,这种情况,真的很罕见啊,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呃,受到了什么辐射? 我让一个中国朋友给我做了次按摩,对着医生,考林斯不可能隐瞒这些,黑手党也是尊敬医生的,这种职业,毕竟跟他自己的小命有关。 不过,哦,那个按摩的滋味,天啦,我不想再受一次了。 嗯,原来是古老的、神秘的中国人的按摩,那医生同普通美国人一样,不太了解中国,他知道的,最多也不过就是中国的医生会拿针扎人,会拿草药熬苦汤而已,只是,对于这种比较神秘的存在,医生还是有些许敬畏的心理的。 “你现在的身体很棒,非常棒,据我的检查结果,你强壮得可以跟棕熊摔跤去了。” 我也知道我自己非常棒,考林斯郁闷了,“我每天都能和妻子做三次呢,问题是,我想知道,我会不会这么无休止地瘦下去,这是很恐怖的事啊!” 这个么,医生实在是无语了,“照我的判断,可能……也许……maybe……probab1e,应该没有问题吧,当然,你能从你的中国朋友那里得到证实就更好了。” 楚云飞听到这样的问题,觉得考林斯的思维实在太奇怪了,拜托,我只是给你调理了一下,你倒好,以为我是在吃人肉啊?会不会瘦得没有了----这么离谱的话你也问得出来? “考伦,你可以多吃点,控制一下体重的减轻的就可以了嘛……哦,你已经多吃了?那你放心好了,最多瘦到你年轻时的体重,我保证,你不会再瘦下去了。” 说实话,虽然生命能量这东西的原理,楚云飞已经是极力在探索了,不过以他目前的了解程度,也只能通晓部分而已,还好,这一部分的知识,还是足以解答考林斯的疑问的。 然而,考林斯给他所带来的困惑,远远还没有结束,只隔了一天,美国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而且,居然还是在凌晨七点,估计,考林斯是充分地考虑了时差问题,确信此刻已经不再会影响楚云飞的睡眠了。 他的妻子,宾塞斯先生的女儿,索菲娅的姑姑,也想减肥了! 方娜的离去,让楚云飞消沉了一两天,几天没见冷美人,这天,罗湘堇春情难耐,主动跑到了他的家中,同他共效鱼飞,这突来的电话,吵醒了相拥而眠的二人。 楚云飞已经醒了,天气有些热了,不过考林斯的电话,居然有点降温的作用,“考伦,你没搞错吧?五英尺十英寸(一米七八左右),才一百七十三磅(七十八点五公斤),这用得着减肥么?” 考林斯在那边唧唧歪歪半天,大意就是,他妻子年轻的时候,才一百五十多磅,现在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嘛。 而且,索菲娅的姑姑,似乎是有点嫉妒自己的丈夫了,嫌丈夫胖的也是她,可丈夫眼瞅着瘦下来了,她又不甘心了,小楚又不是外人,你就让他帮忙减减嘛。 再说了,能把身材维持到一百七十三磅,也不知道耗费了斯文森夫人多少的心血,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喝,可看着自己的胖丈夫胡吃海喝,还在日渐消瘦,这能不让她动心么? 在楚云飞看来,这种事情,那是断然不能开这种头的,小泉阳的教训就在那里摆着呢,头一开就刹不住了。 “很遗憾啊,考伦,我是看你的肥胖可能会危及你的生命才这么出手的,你夫人……这个就确实不方便了,她想减二十磅,可我又不是上帝,能减得那么准么?万一减太瘦,或者减了不该减的部位,该怎么办?” 减到太瘦,其实是不可能的,减错部位就更不可能了,毕竟,他的按摩效果,不过是提高人体各个部位的机能和活力而已,又不是跳大神,一点把握都没有。 但他现在跟维伦斯家走得这么近(其实主要是有求于人),拒绝的话实在不好随便说,而要收取高额费用的话,显然又太见外了,毕竟,没准将来他还要喊人家姑姑呢----in1a的那种,所以,这番推脱,就说得比较注意措辞。 事实上,考林斯也不愿意自己的妻子去做什么减肥,现在的他不但“身轻如燕”,而且床上的雄风也因为了这场按摩而重整,偷打野食之际,随便给家里交点公粮,就足以应付了,可老婆万一因为了这按摩,性致也随之调动了起来,似乎……嗯,不是似乎,肯定是不太好的。 然而,楚云飞的麻烦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只隔了一天,就在他去教委小区投标的路上,他又一次接到了考林斯的电话。 这次,是他的一个朋友,也面临着肥胖过度的问题,而且,考林斯强调了,这个人,很有钱,非常有钱。 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大啊?楚云飞的心思全在即将开始的招标会上呢,没兴致说这个事,索性大大地卖了考林斯一个人情,“是这么回事,考伦,我把你当朋友,你又是索菲娅的姑父,才肯这么费力地为你治病的,你知道,为你治疗,我损失了多少宝贵的能量么?你,我是肯无偿治疗的,可别人,给多少钱我也不治。” 燕辉正坐在他的旁边,听了这话,偷偷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难道,这个新任电表部的经理,英语也很纯熟么? 事情还是没有结束,又隔了一天,考林斯再次打来了电话,这次,他要求楚云飞无论如何也要帮他这个忙。 呃,这个忙,比较难于出口,但是,大家好歹都是男人,考林斯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他的这个……性能力的恢复,在一次聚会中,被他无意吹嘘了一下,然后,就可想而知了,虽然现下的中国,也没以前那么保守了,但我们还是要坚决地说,美国人的性生活,非常糜烂。 总之,有个跟维伦斯家族走得特别近、有生意上往来的富豪,嗯,是维伦斯家族眼中也堪称富豪的家伙,生性喜欢床上运动,还是“花花公子俱乐部”的钻石级成员,年纪不小了,雄心依旧在,怎奈……怎奈就是无奈了。 此人想要的是一天七次,只是他眼下不停地吃药补身体,一天一次都很勉强,听到考林斯的吹嘘,怎能不让他心动? 考林斯又不傻,自己已经给楚开始投资了,都被人婉言拒绝了两次,想来楚做这事应该确实是很费精神的,这次他可不想再碰什么钉子了,最终是打个哈哈,试图应付过去。 孰料那人,布鲁斯凯先生,相当地在意这事,考林斯成功减肥,那是个人就能看到,他又仔细打听一番,证明关于床上的传言也是真的,再次骚扰考林斯未果的情况下,直接给在英国的宾塞斯打了电话过去:维伦斯先生,我们关系一向不错的,我这里有个小事,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这种事情,虽然宾塞斯直接打电话给楚云飞就可以,甚至他本人也想得到类似的福利,毕竟他也是男人,只是,考林斯作为楚的项目考察人,都被拒绝两次了,想来可知,办这事的难度,还是不小的。 那就只能让可怜的考伦被第三次拒绝了,没办法,宾塞斯知道,考伦被拒绝之后,自己还可以出面,要是自己先打电话过去,被楚拒绝的话,那考伦再打一百个电话都没用了。 没准,那个狡猾的家伙会否认自己能帮男人做到这点呢,考伦打电话过去先咬定这点,哪怕再次被拒绝,宾塞斯先生也好出头了,难道不是么? 事实上,宾塞斯也承认,跟这个狡猾的中国楚打交道,是比较让人头疼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兵来将挡 听到考林斯的要求,楚云飞倒吸一口冷气,前几天听了考林斯的反应,他倒是想过,将来可能会靠这种手段挣钱,不过,眼下直接就被人当了西班牙苍蝇来使用,这样的事情,实在有点,有点让他哭笑不得。 考林斯已经把宾塞斯老头的名号报了出来,楚云飞也没兴趣琢磨这到底是不是老头的真实意思,他只需要知道,考伦对这个人异常看重,这就足够了。 仔细想想,他倒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推脱办法,只能拿钱来说事了,对了,索菲娅的事,倒是暗示一下的时候了,上次暗示了,效果似乎不太明显,这次,就多说说吧。 “哦考伦,既然是你的朋友,又是维伦斯先生的朋友,那我还能说什么?如果,斯凯先生能保证他所接触的朋友们远离索菲娅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他做点什么,但是……效果我不做保证,而且……费用不会低。” 关于索菲娅和楚云飞的事,考林斯也知道一些,不过这事上,他实在是无从置喙的。 现在,他也清楚,楚是听了他说的什么“花花公子俱乐部”什么的,对布鲁有点成见,又因为此人跟维伦斯家的关系,产生了一些没什么必要的担心,这事很好说,算不得什么苛刻的要求。 至于价钱什么的,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布鲁那个淫棍,只要能干女人,估计把家产押上一半也无所谓的,就让他跟楚自己商量价钱去好了。 总之,楚已经把事情答应了下来,这就足够了,相较前两次而言,考林斯已经非常满意这个结果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各个工地上,传来了电表三巨头激烈反击的消息。 这种结果,楚云飞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毕竟,作为一个新崛起的公司,打破旧有平衡,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么激烈的反击,一时还是让他有点瞠目。 他不可能参加那个旨在抗衡恒远公司的聚会,所以,三巨头联盟一应的措施,他也不是很清楚,还好,正如恒远崛起的前期,有个非常短暂的的力量积蓄期一般,反击是开始了,但信息的传递和各个工地的反应,也是会有一个短暂的过渡期的。 就在这个期间内,各个不利于恒远的消息如雪片般纷纷传进了耳中,经过极其短暂时间的分析,楚云飞就把握住了对方几点主要的攻击方向。 以次充好这一点攻击,他不怎么怕,毕竟,大家都在卖自己的系统和产品,相互之间有些攻讦,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以往大家都是除了说自家产品好,其他人的一般;现在联手指责恒远,确实是会给恒远带来一定的压力。 这种水平的非难,不难应付,既然三家一同指责,反倒给了恒远标榜自己的机会:为什么他们彼此之间不怎么说电表的质量,反倒是专门针对我们恒远呢? 因为,他们的产品的质量,不如我们恒远,他们也意识到这一点了,所以才会空前地一致对外! 这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不过就是抗衡的阵营变得大了点而已,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巨头联盟固然会给恒远带来一定的伤害,但恒远借此的标榜,想来也能起到一些效果。 至于伪造文件这一点,他做了两手准备,其一就是稳固生技部李部长那里的支持,就在他获得教委小区合同的次日,又拿了五万现金,连同两张欧洲半月游的旅游套票去打点领导,多少不论,起码是个心意。 李部长很独,也许,这是一个风气吧,他根本就没兴趣指点楚云飞接触生技部的其他职员。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楚云飞还是悄悄地贿赂了两个人,还好,人家知道,本来从部长那里,是漏不下什么油水来的,既然厂家有心,多少还是要承情的,通风报信,偶尔说点好话,这事又不算难办。 最关键的是,部长本人,跟这恒远的老板关系也不错嘛,稳定,大于一切。 另一手准备,配合第一点的反击使用,继续在各个工地造舆论,因为恒远的产品好,获得了电力局的支持和认可,才会有这么多人因为利益受损而诋毁我们,要不,我们怎么会这么遭人妒忌? 人在商场,就要遵守商场的潜规则,只要拉稳了李部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三巨头可以攻击恒远,但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攻击李部长。 就算他们有那胆子,电力局的内应们也得敢站出来声援呢,更别说,这事最终还可以牵扯到局长大人。 至于胡林一事,楚云飞这里就没有什么太好的应对办法了,人家说的是实情倒还在其次,关键是,胡林确实不是自杀,而在这种全靠自由心证的传言中,他可以反击的手段有限。 妈的,惹得我火了,真的就黑社会给你们看看了,他咬牙切齿地想着,同时也为自己办事不够心狠手辣而懊恼着。 确实,他知道,眼下的形式不容乐观,按说,是应该采用一些暴力手段了,毕竟恒远已经开始被人围攻了,而且看架势,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 为什么对胡林,他下得了手,而对这些人,他下不了手呢?其实这里面,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胡林不死的话,包括那份要命的文件在内,他知道恒远内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跟工地接触得也太多了,还是那句话,有些人好事未必做得来,坏起事来,能量很恐怖。 所以,胡林必须死。 但这三巨头的联盟,怎么说,也还勉强算得上是商业行为,虽然用了点偏门的手段,可他楚云飞用的盘外招也不少,相互之间,并不存在谁比谁高尚或者卑鄙多少的问题。 还有一点,那就是,人家怎么说,也是三家公司的联盟,他要找麻烦的话,也不好厚此薄彼。 可对三家同时下手的话,能力他倒是有,但无疑是坐实了他是黑社会的这种传言,否则,实在无法解释这种巧合了。 黑社会,在内海并不受欢迎,哦,这不是说在中国其他城市黑社会就受人欢迎,实在是,内海这个城市,有点过于婉约了,这是由内海的人文环境和文化氛围决定的。 如果走了黑社会这条路,也许,人人都会给恒远一些面子,但是,一传十十传百,恒远背了这样的恶名,想再进一步展,就真的不容易了。 严格说起来,以刀疤为例,他对老百姓的骚扰并不多,远没有东北、东南或者说西北的黑社会那么肆无忌惮,他不过也就是做了点欺行霸市的生意而已,就已经沦落到人人闻之变色的地步了,搞得现在刀疤想洗白,也是异常地艰难了。 当然,要是谈委屈的话,刀疤也算不得委屈,但有这么个前车之鉴,纵然楚云飞曾经强烈地羡慕过此人,可要把自己置换到这个位置,他绝对一万个不乐意。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违反道德的事,楚云飞不是没有做过,但要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违反道德,这个……未免太小瞧了他的智商和抱负了。 那该怎么回应胡林这事的传言呢?楚云飞寻思半天,决定对这个传言置之不理,当然,该有的辩解是要有的,树大了难免有虫,一个“大公司”,出个把两个蠹虫,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至于说离奇身亡,这话谁说的?警察都结案了,说此人是自杀,难道你们以为,诽谤就不能判刑了? 最后这个价格战,是楚云飞最为头疼的一点,说穿了,任是谁,开了公司也是为赚钱来的,不是为赌气来的,价格战一旦开启,由于面对的是三家的联盟,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个恒远正在接触的工地,都逃不开这种命运,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 两败俱伤的局面,绝对是楚云飞不能接受的,对方是三家轮番上,按理还不至于很严重,但搁给恒远,那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他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楚云飞决定,继续走自己的精品路线,你们要打价格战?那你们降你们的价好了,我的恒远绝对不奉陪,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跟那些客户自圆其说。 我的恒远质次价高,你们的产品全是精品,这话本就是各人说各人的,无所谓谁有理,可一旦跟我的恒远掐起来,忙着降价的,反倒是你们这些精品,莫不成,你以为工地上的甲方人员全是白痴么?拜托,办事讲讲逻辑好不好? 当然,分化瓦解对方阵营的想法,楚云飞也是想过的,普通情况下,也不失为一个值得考虑的计划,可他仔细一分析,这天底下,有那么牢靠的联盟么?三家互不统属,对这联盟约定的规矩,也未必会执行得那么彻底吧? 再说,分化瓦解他们,是不是也太给他们面子、降低自家威风了?这三家里,有哪家值得楚某人这么做的? 其实,用一句话就可以总结眼下的局面,就是双方都在等,等着看这巨头联盟与恒远公司在初期抗衡的趋势,这个趋势,很可能成为最终的结果。 兵败,则如山倒,这句话用在双方身上,是一样公平的。 当然,楚某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局面展稍有不利的时候,他也不会太过迂腐,这社会,始终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只是,不知道三巨头这方,为那可能不利的局面,做了什么准备? 第三百二十五章 高规格迎宾 楚云飞或许不是个经商的天才,但毫无疑问,他怎么也算得上是个心细的人,而他的脑瓜也足够用,三巨头这次突然难,虽然他没想到力度会这么大,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但有没有准备和准备得充分与否,那绝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事实上,像他这么年轻的老板,没被胜利冲昏头脑,已经是难得了,这次应对得虽然仓促了点,但毕竟反应度是一等一的,所以,事态并没有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他及时稳固了与李部长的关系,他本就不是一个舍不得花钱的人,很多时候,甚至并不是他不愿意花钱,而是花钱花得太多的话,难免会被别人高估了他的利润,凭空惹出许多事来。 他给部长送礼的时候,那三巨头甚至还没有坐到一起说事呢,很难想像,如果这礼是在恒远已经风雨飘摇的时候再送出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也许,李部长会因为他曾经教训过汤处长的司机而格外照拂,也许,就此抛弃了恒远,反正,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的话,估计连部长本人也说不准,只是,楚云飞舍得花钱,这一关无形中就被他跨了过去。 于是,内海电表市场上,虽然谣言四起,但总体的格局,短期内居然还是非常稳定,恒远做低端用户而三巨头继续做他们的高端用户。 当然,些许变动肯定是有的,在低端市场上,由于三巨头的恶性降价竞争,一周之内就连得了两个单子,那是恒远原本谈得不错的单子。 有便宜货,自然就有人愿意买,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同样在这一周中,恒远签了八个单子,所以,楚大老板一时间倒也还沉得住气,就算没有联盟这档子事,恒远也吃不下所有低端的单子,现在既然市场没受到太大波及,多等等看,倒也是无妨。 在那些高端市场,恒远却是越地活跃了起来,为什么?因为三巨头里有两家已经降低价格在打价格战了,这个消息,自然要让这些用户知晓的:看看,那两家,报价中有很大的水分,他们所得的利润,实在是太离谱了。 失了单子的这两家,因为跟恒远的关系还成,所以,打听到对方的成交价,并不难,这也是有失必有得吧? 关于成交价这样的传言,按理说同行之间是不该这么主动地泄露给用户的,不过人家都已经要拿价格战赶绝恒远了,那就让硝烟弥漫得越强烈些吧。 双方都在等,三巨头在等着恒远由慢到快,直至崩盘;恒远在等着将三巨头的产品直接打低一个档次,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商战,本是楚云飞不愿意面对的,因为,这种**裸地与利益有关的东西,最终很难把握它的展方向,不过眼下,他有退缩的余地么? 想来应该是比较普通的战斗,让我先热热身,锻炼锻炼好了,信心满满的楚云飞这么想。 两个新项目,开展得非常顺利,起码,在童思远的眼里,是非常顺利的,因为资金充足,进展甚至比他预期得还要快很多。 人逢顺心事,心情自然好,这天,童思远难得空闲一阵,跑到恒远来找合作伙伴聊天。 楚云飞可没这么好的心情,事实上,恒远最近的局面,还是让他颇为担心的,听到童大哥谈起那两个新项目,头又大了一点。 “拜托,童大哥,这事反正你做主了,渠道销售和大客户销售不一样啊,我坚决地做个只看不说的投资者,那啥,最近我这里事挺多的啊。” 恒远现在的困境,童思远也知道的,可这事是明摆着的,眼下除了坐看事态的展,实在是没什么太好的选择,“你试着问问你那秘书,看看能不能从高端市场弄俩合同回来,以牙还牙嘛。” 等金瑶说情?楚云飞无奈地笑笑,对于自己的这个秘书,他实在有点无力的感觉,人家做事不认真,能力有欠缺么?不,她确实是个很称职、非常称职的员工,要公司里的员工都像她这样,他不知道会省去多少的麻烦。 金瑶的脾气不是特别好,但也说不到差,但想动用她家里的关系,似乎难度就太大了一点。 自然,如果……呃,如果楚某人愿意做出一些让步,或者增加一些体贴,也许,金瑶家的关系会能让他利用一些,但不过仅仅是“也许”而已。 再说,前一段时间生在方娜身上的事情,对楚云飞也是个不小的刺激,既然他做不好“**圣手”这种职业,还想珍惜名声愿意背那什么狗屁责任,那还是夹着尾巴乖乖做人稳妥些。 再说,金瑶美则美矣,但楚某人对她并没有展越同事关系的兴趣,与其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还不如好好珍惜自己的这个好员工呢,虽然,这样展下去,这个员工也未必能在公司呆多久。 反正,人总是矛盾的,楚云飞也不例外,他认为:与其现在找秘书说事,不如找个时间,觅个由头,替金瑶的老爹看看身体才是正理。 金瑶就像长着顺风耳一般,两人正闲聊呢,她就进来了,“楚总,为布鲁斯凯先生的房间订好了,万缘山庄110区。” “万缘山庄?”童思远眉头一皱,这个万缘山庄,在内海可是鼎鼎大名的,地理位置不太好,在内海郊区,不过,软硬件设施是一流的,占地极大,最高的楼不过三层,四周绿树红花,郁郁葱葱,一个有点别墅味道的度假村。 山庄的服务更是一流中的一流,价格当然也不菲,童思远很奇怪,什么样的人能当得起小楚这样的招待,“小楚,这个布鲁斯凯是什么人啊?你还要他住110,一字头的区?” 他知道,万缘山庄是按字头排等级的,一字头的区,比其他区占地要大,设施也要豪华些。 金瑶只是奉命办事,她也不知道这位即将到来的美国客人是什么身份,当然,人家是治疗性功能障碍或者衰老来的,这种话题,楚老板也不合适跟自己的年轻女秘书交待。 “呵呵,布鲁斯凯说了,他是一月十号出生的,一定要住110区,”楚云飞笑眯眯地解释,事实虽然是这样的,但他吸取了上次安排索菲娅住宿不够隆重的教训,这次,务必要提供一个好的住宿环境给美国客人。 怎么说,人家也是挨宰来的,楚某人自然是能提供多好的待遇,就提供多好的待遇,想让人心甘情愿地出血,需要注意的东西很多,细节决定成败嘛。 考虑到童大哥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也没有保留什么,“这家伙是考林斯的朋友,上次,我用气功帮考林斯减了一下肥,呵呵,这次他也是为找我调理来的。” 小楚会气功,这个,童思远是知道点的,不过,用气功减肥,他没听小楚说过,而眼下,居然有美国人越洋来求调理,太神奇了点吧? 金瑶也吃了一惊,事实上,楚云飞在这方面的能力,她了解的还不如童思远多呢,毕竟,楚老板跟员工在一起,谈的多是公司事务,而不是打打杀杀什么的。 她的思维非常敏捷,居然在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天的午餐,和老板曾经说的,要抽空为父亲看看身体的话,难道说,楚总真的能帮父亲调理身体的么? “可是,楚总,要是你帮他调理的话,又何必自己出钱招待他呢?还是那么奢侈的地方?”金瑶的疑问,实在太多了点。 “呵呵,我要挣钱呀,”他冲金瑶呲牙一笑,转头向童思远解释,“布鲁是‘七色彩虹’的合作伙伴,很有钱呢,呵呵。” 确实,考伦说了,布鲁斯凯非常富有,抛开企业、土地等不动产不算,只手头的股票、债券和现金,就多达四十几亿美元,不好好招待一下,怎么说得过去呢? 七色彩虹的合作伙伴!很有钱!听到这里,童思远就明白了,多的话,他也不好再怎么问了,总之,这样的人,绝对是配得上这种接待规模的,“回头我陪你一起去招呼一下?” 楚云飞笑着摇摇头,“呵呵,不用了,咱俩都去,就太给他面子了,不过,我会试试,看看从布鲁这里,能不能再弄点什么来钱的路子,到时候,有买卖的话,算童大哥你一份。” “免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客套话,不只楚云飞会说,童思远也不差,他苦笑一声,不住地摇头,“就这俩项目,已经把我的家产折腾得差不多了,你饶了我吧。” 自然,楚云飞要是不肯“饶”他,估计他也不会介意的,没错,朋友,是要用心来处的,但是,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才好,把握好尺度很重要,贪得无厌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这话,楚云飞并不是胡乱客套的,他确实是有点头疼云波诡谲的商场了,实在是太费脑筋、太耗心血了,所以,出点钱,找个合作伙伴来管理,自己舒舒服服地分红,做个甩手掌柜的,很惬意的生活呢。 楚云飞或许不是个经商的天才,但毫无疑问,他怎么也算得上是个心细的人,而他的脑瓜也足够用,三巨头这次突然难,虽然他没想到力度会这么大,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但有没有准备和准备得充分与否,那绝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事实上,像他这么年轻的老板,没被胜利冲昏头脑,已经是难得了,这次应对得虽然仓促了点,但毕竟反应度是一等一的,所以,事态并没有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他及时稳固了与李部长的关系,他本就不是一个舍不得花钱的人,很多时候,甚至并不是他不愿意花钱,而是花钱花得太多的话,难免会被别人高估了他的利润,凭空惹出许多事来。 他给部长送礼的时候,那三巨头甚至还没有坐到一起说事呢,很难想像,如果这礼是在恒远已经风雨飘摇的时候再送出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也许,李部长会因为他曾经教训过汤处长的司机而格外照拂,也许,就此抛弃了恒远,反正,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的话,估计连部长本人也说不准,只是,楚云飞舍得花钱,这一关无形中就被他跨了过去。 于是,内海电表市场上,虽然谣言四起,但总体的格局,短期内居然还是非常稳定,恒远做低端用户而三巨头继续做他们的高端用户。 当然,些许变动肯定是有的,在低端市场上,由于三巨头的恶性降价竞争,一周之内就连得了两个单子,那是恒远原本谈得不错的单子。 有便宜货,自然就有人愿意买,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同样在这一周中,恒远签了八个单子,所以,楚大老板一时间倒也还沉得住气,就算没有联盟这档子事,恒远也吃不下所有低端的单子,现在既然市场没受到太大波及,多等等看,倒也是无妨。 在那些高端市场,恒远却是越地活跃了起来,为什么?因为三巨头里有两家已经降低价格在打价格战了,这个消息,自然要让这些用户知晓的:看看,那两家,报价中有很大的水分,他们所得的利润,实在是太离谱了。 失了单子的这两家,因为跟恒远的关系还成,所以,打听到对方的成交价,并不难,这也是有失必有得吧? 关于成交价这样的传言,按理说同行之间是不该这么主动地泄露给用户的,不过人家都已经要拿价格战赶绝恒远了,那就让硝烟弥漫得越强烈些吧。 双方都在等,三巨头在等着恒远由慢到快,直至崩盘;恒远在等着将三巨头的产品直接打低一个档次,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商战,本是楚云飞不愿意面对的,因为,这种**裸地与利益有关的东西,最终很难把握它的展方向,不过眼下,他有退缩的余地么? 想来应该是比较普通的战斗,让我先热热身,锻炼锻炼好了,信心满满的楚云飞这么想。 两个新项目,开展得非常顺利,起码,在童思远的眼里,是非常顺利的,因为资金充足,进展甚至比他预期得还要快很多。 人逢顺心事,心情自然好,这天,童思远难得空闲一阵,跑到恒远来找合作伙伴聊天。 楚云飞可没这么好的心情,事实上,恒远最近的局面,还是让他颇为担心的,听到童大哥谈起那两个新项目,头又大了一点。 “拜托,童大哥,这事反正你做主了,渠道销售和大客户销售不一样啊,我坚决地做个只看不说的投资者,那啥,最近我这里事挺多的啊。” 恒远现在的困境,童思远也知道的,可这事是明摆着的,眼下除了坐看事态的展,实在是没什么太好的选择,“你试着问问你那秘书,看看能不能从高端市场弄俩合同回来,以牙还牙嘛。” 等金瑶说情?楚云飞无奈地笑笑,对于自己的这个秘书,他实在有点无力的感觉,人家做事不认真,能力有欠缺么?不,她确实是个很称职、非常称职的员工,要公司里的员工都像她这样,他不知道会省去多少的麻烦。 金瑶的脾气不是特别好,但也说不到差,但想动用她家里的关系,似乎难度就太大了一点。 自然,如果……呃,如果楚某人愿意做出一些让步,或者增加一些体贴,也许,金瑶家的关系会能让他利用一些,但不过仅仅是“也许”而已。 再说,前一段时间生在方娜身上的事情,对楚云飞也是个不小的刺激,既然他做不好“**圣手”这种职业,还想珍惜名声愿意背那什么狗屁责任,那还是夹着尾巴乖乖做人稳妥些。 再说,金瑶美则美矣,但楚某人对她并没有展越同事关系的兴趣,与其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还不如好好珍惜自己的这个好员工呢,虽然,这样展下去,这个员工也未必能在公司呆多久。 反正,人总是矛盾的,楚云飞也不例外,他认为:与其现在找秘书说事,不如找个时间,觅个由头,替金瑶的老爹看看身体才是正理。 金瑶就像长着顺风耳一般,两人正闲聊呢,她就进来了,“楚总,为布鲁斯凯先生的房间订好了,万缘山庄110区。” “万缘山庄?”童思远眉头一皱,这个万缘山庄,在内海可是鼎鼎大名的,地理位置不太好,在内海郊区,不过,软硬件设施是一流的,占地极大,最高的楼不过三层,四周绿树红花,郁郁葱葱,一个有点别墅味道的度假村。 山庄的服务更是一流中的一流,价格当然也不菲,童思远很奇怪,什么样的人能当得起小楚这样的招待,“小楚,这个布鲁斯凯是什么人啊?你还要他住110,一字头的区?” 他知道,万缘山庄是按字头排等级的,一字头的区,比其他区占地要大,设施也要豪华些。 金瑶只是奉命办事,她也不知道这位即将到来的美国客人是什么身份,当然,人家是治疗性功能障碍或者衰老来的,这种话题,楚老板也不合适跟自己的年轻女秘书交待。 “呵呵,布鲁斯凯说了,他是一月十号出生的,一定要住110区,”楚云飞笑眯眯地解释,事实虽然是这样的,但他吸取了上次安排索菲娅住宿不够隆重的教训,这次,务必要提供一个好的住宿环境给美国客人。 怎么说,人家也是挨宰来的,楚某人自然是能提供多好的待遇,就提供多好的待遇,想让人心甘情愿地出血,需要注意的东西很多,细节决定成败嘛。 考虑到童大哥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也没有保留什么,“这家伙是考林斯的朋友,上次,我用气功帮考林斯减了一下肥,呵呵,这次他也是为找我调理来的。” 小楚会气功,这个,童思远是知道点的,不过,用气功减肥,他没听小楚说过,而眼下,居然有美国人越洋来求调理,太神奇了点吧? 金瑶也吃了一惊,事实上,楚云飞在这方面的能力,她了解的还不如童思远多呢,毕竟,楚老板跟员工在一起,谈的多是公司事务,而不是打打杀杀什么的。 她的思维非常敏捷,居然在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天的午餐,和老板曾经说的,要抽空为父亲看看身体的话,难道说,楚总真的能帮父亲调理身体的么? “可是,楚总,要是你帮他调理的话,又何必自己出钱招待他呢?还是那么奢侈的地方?”金瑶的疑问,实在太多了点。 “呵呵,我要挣钱呀,”他冲金瑶呲牙一笑,转头向童思远解释,“布鲁是‘七色彩虹’的合作伙伴,很有钱呢,呵呵。” 确实,考伦说了,布鲁斯凯非常富有,抛开企业、土地等不动产不算,只手头的股票、债券和现金,就多达四十几亿美元,不好好招待一下,怎么说得过去呢? 七色彩虹的合作伙伴!很有钱!听到这里,童思远就明白了,多的话,他也不好再怎么问了,总之,这样的人,绝对是配得上这种接待规模的,“回头我陪你一起去招呼一下?” 楚云飞笑着摇摇头,“呵呵,不用了,咱俩都去,就太给他面子了,不过,我会试试,看看从布鲁这里,能不能再弄点什么来钱的路子,到时候,有买卖的话,算童大哥你一份。” “免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客套话,不只楚云飞会说,童思远也不差,他苦笑一声,不住地摇头,“就这俩项目,已经把我的家产折腾得差不多了,你饶了我吧。” 自然,楚云飞要是不肯“饶”他,估计他也不会介意的,没错,朋友,是要用心来处的,但是,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才好,把握好尺度很重要,贪得无厌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这话,楚云飞并不是胡乱客套的,他确实是有点头疼云波诡谲的商场了,实在是太费脑筋、太耗心血了,所以,出点钱,找个合作伙伴来管理,自己舒舒服服地分红,做个甩手掌柜的,很惬意的生活呢。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不愉快的初诊 那么,这个斯凯先生,到底有多大了呢?他已经71岁了! 虽然楚云飞已经从邮件里收到了此人次的医院检查结果,但初见此人之时,还是为此人的身体状况捏了把汗。 年纪是大了点,不过,跟八十多岁的欧阳生相比,布鲁显然老了不只那么一点半点,事实上,看着他走起路来,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楚云飞禁不住纳闷起来:这家伙,在女人肚皮上还能一天一次么? 没错,确实是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布鲁是个瘦高个,个子将近一米九了。 考林斯果然不是个善茬!这是楚云飞头一个反应,为什么这么说?他本以为,这个布鲁也应该是个大胖子才对,自己替他减减肥,顺便调理一下身体机能,挣点小钱。 既然布鲁是瘦子,那就说明,考林斯对楚云飞的信心很强,说得好点,那叫信心强,说得难听点,就是楚某人前番的几次推脱,人家都心知肚明,你丫不是办不到,你根本就是不想给办事! 有时候,人太聪明了,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就成了俗话中的“自作聪明”,说实话,楚云飞这么认为考林斯,确实是有点冤枉人了。 考林斯既然敢这么做,弄个瘦子来接受调理,心中并没有那种“能者应该无所不能”的概念,实在是,此人的缠劲委实大了一点点,等到楚云飞答应出手的时候,忙不迭地就把此人推了过来。 没错,布鲁是瘦了点,非常瘦,可那又关他什么事呢?反正,中国人已经答应办这个事了,至于事情成不成,诊金多少,那于他又有何干呢? 甚至,他都没向小楚提示,此人是个瘦子,他不愿提,也不敢提,好容易人家答应出手诊治了,你们双方自己交涉吧,别一说是瘦子,那个狡猾的楚找个借口又缩了回去吧? 不过,楚某人既然已经开始自作聪明了,这个可怜的老色鬼布鲁先生就活该倒霉了,他本来还在犹豫,该如何向此人收取费用呢,现在好了,张大嘴巴可劲要吧。 没办法,在他看来,只能通过天价的诊疗费,才能向考林斯做出足够有力的暗示:考伦你看,前两次我不是不帮你,而是……成本确实太高了。 至于曾经的那次免费按摩,那还需要解释么?完全没有必要了,如果考伦脑瓜够用的话,应该回报点什么东西来,才是交友之道。 至于怎么狮子大张口,放心好了,这点,楚某人有的是办法,抢钱的事,他是不能做的,不过,对方若是愿意主动拿出钱来,那可就不关他什么事了。 布鲁斯凯先生果然当得起“色中恶魔”这个称号,纪宇跟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纵然是出来治疗性功能的,他居然还随行带了三个妙龄女郎,一个是白人,另两个是混血儿,大约就是白人和黑人的混血儿,其中一个明显还带了黄种人血统,感觉……有点像委内瑞拉那里的美女。 楚云飞没有选择故作高深的样子,而是显得热情洋溢,他非常吃惊地一指这三位女郎,“天啦,斯凯先生,你带了她们三个来,难道,你非常迫切试验一下治疗结果么。” “没错,”干巴瘦的老头倨傲地点点头,不过下一刻色鬼的本色就暴露无疑,“事实上,如果没有美女做我的枕头和被子的话,我会失眠的。” “那你就失眠好了,”楚云飞刮刮鼻子,毫不在意地说到,“这次治疗,大约,是需要半个月左右,在这个期间,你需要……” “我不需要你的劝诫,”布鲁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医生的话,在他看来,东方人都是比较善于压抑自己的**的,而他因为自身行为的原因,多少也被一些人劝说过禁欲,可是对于他来说,禁欲半个月,甚至比要杀了他还难受,他怎么会接受这样的建议? 如果禁欲半个月,布鲁绝对相信,哪怕不需要任何的治疗,他也能在解禁之后的两天内做那么四五次,可是,这完全体现不出医生的治疗效果吧?“说吧,要多少钱,需要多少钱,我才能在治疗过程中不禁欲?” 布鲁这么愿意做冤大头,实在是出乎楚云飞的意料,不过,医生的尊严,还是要有的,再说,只说钱的话,那不是给维伦斯家脸上抹黑么? 他脸色一沉,“我很遗憾你这么说话,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治疗,还是不治疗?如果想治疗的话,你必须听我的。” 说完,他很没礼貌地站起身就走了,去你妈的,换个人,求老子治老子都未必治呢,你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大啊? 他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叨呢,“你有充分的时间考虑,想好了的话,给我来电话。” 反正,他眼下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率性而为的主,幸亏一开始,没有故作什么高深,那么眼下就算嚣张一下,回头转变态度,应该也比较让人能够接受吧。 布鲁可真就郁闷了,说实话,关于这个神秘的东方医生,考林斯对他介绍得并不是很多。 维伦斯家,毕竟是玩黑手党的,或者说,曾经是玩过的,自家有什么神秘的助力,一般很少让人知道,这事,在玩枪的年代是这样,在玩金融的年代,依旧是这样,当然,要是把这说为是黑手党的传统,那也是可以的。 只有在他上飞机前,考林斯才打了个电话给他,“斯凯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您即将见到的那个人,不但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而且是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他有什么冒失的地方,请您一定包涵。” 事到临头的提示,布鲁不是很在意,而且,他很怀疑考林斯和这个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以长辈的身份提了两次,那满身松皮的小胖子都没有怎么搭理,他不得不找了宾塞斯出马,考林斯才迅地把这事情答应了下来。 可眼下看来,这个医生的脾气,似乎也大得离谱了一点了吧?难道说……布鲁带了不少人来,门口就是两个保镖呢,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很魁梧的那种,大致看起来,他们的存在,挡子弹的意义远大于抓人的意义。 当然,这不是说,两人的身手就不够敏捷,他们见这个东方人要走,身子一挪动,就挡住了房间门。 石头一直跟在楚云飞的身边,见此情景,二话不说,“刷”地就把匕拽了出来,“让开!” 那俩人连楚云飞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把这么个小不丁点当作回事?竟然是毫不理会!你这毛孩子,会玩刀么? 更别说,人家根本就听不懂中国话! 楚云飞可是知道,石头练气的效果,其实非常好,大概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吧?这家伙练气的进度快赶上当年的自己了,比刘宁和成树国的度都强了很多,又因为楚云飞给他做过一次按摩,真正算得起是个准少年高手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石头也才练了两个月的气,招式也稀松平常,跟这训练有素的保镖斗起来,可能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他做个示意,让石头收起匕,掉头面向布鲁,“斯凯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这里是中国。” “哦,很抱歉,请等等,”话虽这么说,可布鲁脸上一点内疚的意思都没有,他抖抖销瘦的肩膀,“我想,我需要给维伦斯先生打个电话,听听他怎么说。” “我想,有件事情你可能搞错了,”楚云飞掉头向外走去,“维伦斯先生并不能对我做出什么命令,我们只是朋友。”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看到对方没有让路的意思,全身一直运转的气劲陡然放了出来,直向两人扑去。 布鲁才从那委内瑞拉女郎的手中接过手机,却愕然地现,自己的两个保镖,就那么直接地飞了出去! 一个保镖比较惨点,直接跌进了一盆“病桔”盆景当中,那盆景边缘的竹篾,登时把身上的西服戳了几个洞出来,当然,保镖的身体也被扎出了血。 另一个要好上很多,只是在木地板上打了几个滚,头晕眼花地爬地起来之后,高一矮两个中国人已经走下了楼梯,怒吼一声就扑了过去。 楚云飞没理他,石头忍不住了,翻身迎了上去,顺着对方的来势,身子一弓,右臂一抬,左手一伸,腰部一力,直接就是一个过顶摔。 保镖已经从二楼追到了一楼,一楼地板不是木头的,是大理石,那魁梧的身子重重地砸到地上,整个大厅似乎都抖动了一下,“咚~” 这保镖按理说,应该不至于这么菜的,怎奈,石头跟他玩的,不是拳击,再说,他头晕眼花兼小看了这个少年,有这么个结果,也是不稀奇的。 布鲁已经追了出来,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呢,见到不仅仅是医生会打人,连那个小朋友都这么彪悍,直接把自己的保镖摔得晕了过去,惊讶至极,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手里价值十多万美元的卫星电话也掉到了地上。 还好,二楼上是木制地板。 第三百二十七章 治疗初体验 楚云飞甚至还没有离开万缘山庄,布鲁就打通了给宾塞斯的电话,“宾塞斯,我已经来到中国内海了。” “哦,那你多呆两天吧,”面对老友,宾塞斯的态度不错,“顺便看看那里的展情况,最近,咱们的基金正想进入中国市场呢,你帮着分析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我没有带金融专家来,”布鲁此行,只是为了治病,事实上,当考林斯通知他可以来内海的时候,他马上就收拾好行装来了,挣钱的事是大,不过,挣再多的钱,不能上女人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知道自己已经七十一岁了,好日子已经没几天了,事实上,很多比他小那么十多岁的人,男人的那玩意儿都不行了呢,自然是要抓紧时间。 “宾塞斯,你的女婿介绍的这个医生,脾气似乎很大,刚才居然动手打我的保镖,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一听这个问题,宾塞斯就有点头大,该死的,他忘记了,忘记告诉老朋友,那个家伙是个刺头来的,只是,布鲁做了什么,让楚这么大的火呢? “哦,那实在太遗憾了,不过,那家伙的脾气确实不好,达克你知道吧?班克斯的儿子,楚在我家里就把达克狠揍了一顿,天哪,现在的年轻人。” 多的话,宾塞斯也不肯说,这种可以引为奥援的力量,谁会没事就吵吵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在你家里打了达克?”对于维伦斯家的暴躁小子,布鲁还是知道的,谁让两人是老朋友呢?事实上,达克在维伦斯家很出名呢,因为,数他最像三十年代真正的黑手党暴徒。 听到这话,布鲁真的明白了,敢情那松皮的考林斯,说得果然是没错的,在维伦斯家打了达克,而且现在看来,似乎也没遭到什么报复,果然是维伦斯家很重要的朋友。 克鲁老则算老了,不过人也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他甚至马上反应了过来,考林斯未必是不想帮他联系这个医生,而是这个医生未必买松皮的账,所以,直到自己宾塞斯出马,才搞定了这事。 “这个,是这样的,他要我配合他的治疗……不,配合治疗我自然会,可是他要我半个月不碰女人,天哪,不如杀了我算了。” “哦,那就更遗憾了,”听到朋友的抱怨,宾塞斯除了遗憾,居然没有别的表示,反倒劝起自己的朋友来,“他帮你治疗,你自然应该听人家的意见,难道不是么?还有,布鲁,这个人肯为你出手治疗,你应该感到万幸才对。” 宾塞斯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从楚云飞这里得到过不少好处。 布鲁这下就更不好受了,让他高兴的是,中国人的治疗术看来真的是很厉害的,宾塞斯很少吹牛的,可是,难道,真的要禁欲半个月? 挂了电话,他坐在那里寻思一阵,终于断定,刚才自己,似乎是太过冒失了,说话的语气不够好,所以,中国医生生气了。 可是,他布鲁有钱,当着参众两院的议员,都是敢这么说话的,能让他比较控制情绪的,都是那些能给他带来收入的主呢,这年头,世道变了,收钱的人都变得这么牛逼了? 寻思半天,布鲁终于决定,今天跟医生先认个错,把带的春药猛猛地吃上些,和三个美女疯狂地玩个4p,明天接受治疗算了。 至于说,这半个月里,能不能**,这个东西,实在就不好说了,不过,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布鲁是不介意多出点钱的。 “呵呵,楚先生么?不好意思,刚才我的保镖态度实在太糟糕了,我为他们的行为而感到惭愧,还请你不要介意。” 门开着,他打电话的声音很大,旁边的屋子里都听得到,那屋子里两张床上躺着俩保镖,一个面朝天,一个是趴着的。 趴着的那位,脱光了上衣,旁边还有一个大约也是保镖的男人,正拿个小镊子,拔他背上的竹刺呢。 听到这话,躺着的两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无表情。 布鲁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这个,经过仔细考虑,我决定了,认真配合你的治疗,明天早上吧,您能过来么?” 第二天十点左右,楚云飞带了石头再次登门,这次倒好,所有的保镖都不见了,大约人家也是不好意思露面了,或者说,怕再引起什么误会吧?反正中国的治安是很不错的。 这次,布鲁的态度就有了大的转变,“呵呵,楚,你一定要尽快帮我治好,我现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这里的服务员都很漂亮呢,我一定要尝一尝。” 幸好,楚云飞不是成树国,要是丫在,估计已经一个耳光抡过来了:操,敢在中国泡妞,你想死不成? 不过,这话多少也是他不喜欢的,更坚定了他痛宰此人的决心,他上下打量了布鲁几眼,眉头一皱,“布鲁先生,看来,你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 确实,昨天布鲁玩4p,靠了大剂量的春药连做了两次,眼下眼圈虽然不怎么黑,可看那样子,连坐都坐不直了。 “呵呵,我要禁欲半个月,当然要提前透支一点啦,”克鲁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听说这个治疗,过程很难熬,是吧?” 服了你了!楚云飞实在没想到,如此一个老头,雄性荷尔蒙激素还能分泌到这个地步,最关键的是,丫说这话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那倒不是,”他摇摇头,“事实上,你和考伦的情况不一样,他是减肥,你是性功能,我想,你受到的痛苦,应该远轻于他。” 考林斯那时候,楚云飞对按摩的力道掌握得还不是那么熟练呢,而且,眼前这家伙怎么说也七十多了,不能因为丫要嫖中国女人就下手没个轻重,在自己手里有个三长两短那麻烦可就大了。 再说,这种事,应该是慢慢治疗才见效的吧,就算力道大点马上能见效,可是,治疗过程过短的话,那就骗不到多少钱了。 “嗯,好吧,现在说说费用问题吧,”布鲁主动提出这个问题,自然是想着费用不是特别离谱的话,加点钱看看能不能让医生高高手,“听考伦说,你的治疗很昂贵的。” “是很昂贵,”楚云飞点点头,“不过,我有个建议,你昨天耗尽了自己的体力,现在你根本无法勃起了,是这样吧?” 没错,布鲁点点头,他吃那么多春药,眼下就算不考虑副作用,再吃那么多,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那么这样吧,”楚云飞再刮刮鼻子,“我现在让你感受一下,治疗以后的效果,你自己看看值多少钱吧。” 说着,他就拉了石头出门,临走,还把门也带上了,屋里就是老头和三个女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布鲁坐在那里就开始呆了,实在是保镖都没露头,他也只有呆的份了。 下一刻,一股暖流涌遍了他的全身,他禁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难道说,我烧了?” 显然不是烧,因为昨天纵欲过渡,他的手是冰凉的,但就是这样,他的额头也没有烫啊。 逐渐地,这种燥热在全身蔓延开来,越来越热,却又是说不出的舒服。 这下,布鲁就有点明白了,可是,这医生不是在门外的么?隔着门或者墙,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刀疤要在的话,也许,仅仅是也许,会给出他一个解释吧?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布鲁觉得,小腹底下,也开始燥热了,而全身,似乎都有一种精力充沛的感觉,就像美美地睡了一觉一样。 看着屋里的三个美女,老头终于知道医生为什么要出去,还要关上门了。 他本就是个淫得不能再淫的棍了,哈哈怪笑一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宝贝们,你们还等什么?” 那三个女人,也早就对他的淫像见怪不怪了,咯咯乱笑一阵,把身上本就不多的那几块遮羞布乱丢了下来。 布鲁动作飞快地跑到床边,敏捷得根本不像个70出头的老人,向床上重重一躺,“好了,伊蕾妮,来。” 伊蕾妮,就是那个疑似委内瑞拉,她风情万种地走到老头身边,跪下身子,刚想用嘴先为老头服务一番,却猛然惊叫起来,“斯凯先生,您……您自己就可以了。” 老头本来就是让伊蕾妮先把下身弄起来的,反正这个活,数她做得好了,听到这话,欠起身子向下一看,“哦,天哪,太神奇了,我多久没有这样过了?” 想着自己昨天是放纵了一夜的,而眼下医生居然还在门外,就能有如此的神通,老头登时大喜过望,不过,眼下三个美女肉光致致地伏在自己身旁,淫心大,再也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 楚云飞在门外一边慢慢地送了生命能量,一边教训着石头,“记得,跟这个淫棍打交道的,没什么正经女人,人家胸大点就大点了,你一个劲地盯着看什么?” 天气开始热了,那三个美女,穿得确实少了点,更关键的是,石头很少见到这种景象,才多看了几眼,“飞哥,我知道,他们都是破鞋。” 破鞋?这种措辞,我有多久没听到过了?楚云飞居然开始怀旧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布鲁开价 等布鲁折腾完,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丫确实算是个会玩的,七十多了,居然一玩也是四十来分钟。 当然,纵然是神医,也不可能是无所不能的,老头在最后哆嗦着出来的这几下,还是能感觉到:子弹太少,约等于空枪! 楚云飞为了卖弄手段,给老头输送的能量着实不少,直到老头气喘吁吁地再次躺到床上,身体上的光晕,也远大于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 “见到”老头收工了,他老大不客气地开始吸收起能量来:拜托,你身上这多出来的,本来就是我的,既然没用了,你也尚未出钱,那自然是要收回来的。 不但要收回来,还要加点利息才好,反正楚某人支付的过程中,能量流失是种必然,那为了减少损失,弥补点也是应该的。 事实上,前后巨大的反差,才能给他带来巨额的利润,所以,这种行为简直是必然的。 这下布鲁的乐子可就大了,他本来还在纳闷呢,怎么一枪放完,虽然力气有所不支了,但怎么感觉歇一歇还能再来呢? 不错,果然是神医! 没等他歇一歇呢,他的身体就慢慢地感到了丝丝凉意,这凉意如同方才的燥热一般,渐次地传递到了全身各处,下腹尤甚! 真的是感冒了,哦不,布鲁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估计,医生的按摩时效过去了,这按摩效果果然不错,只是,自己的**释放得过于频繁了,难免还会有短暂的不适吧? 短暂的不适?他显然过高地估计了门外那位的医德,下一刻,他的身体越地冰冷了起来,到最后,连气都没劲出了,只能张开大嘴,就像一条离岸的鱼一般在那里干张嘴不出声了。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还是他自己刚才的**工具,不停地抽抽着,酸麻痒疼,诸般味道齐聚小小的**,如同在召开董事会一般,这滋味,委实太难承受了。 布鲁勉力抬起右手,指指门外,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他的意思很明显,另一个混血女郎情急之下,一丝不挂地走了出去。 听到房间门响,石头一抬头,眼睛在瞬间就瞪大了,不过,下一刻他就转脸过去,甚至把头都低了下去,一声不吭。 楚云飞倒没怎么在意,他斜眼看了一下,“怎么,是不是布鲁先生身体不太舒服了?” 能舒服才怪呢! 混血女郎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光着身子没命地点头,硕大的**在胸前一跳一跳的,大腿内侧甚至还有些许反光的水渍,“是啊,布鲁先生身体出问题了,请您赶紧去看看吧。” 纵然楚云飞自命过来人,但他总归还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这旖旎的风光让他心中微微一荡,只是,想到眼前这位才刚刚被人使用过,心中居然又起了一种恶心的感觉,他眉毛一皱,“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把衣服穿好,我等等就进去。” 片刻之后,三位女郎都已经衣着整齐了,虽然暴露的地方还很多,但总归都把要害遮了起来,只是布鲁依旧**着,没办法,没人敢随便挪动他。 看着此人身上带着老年斑的松弛的皮肤,还有那嶙峋的肋骨,楚云飞撇撇嘴,强忍着那份恶心,抬手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投掷状,以示自己在“功”,顺便再传点能量给这老头。 感觉着那份舒心的燥热又慢慢地回复了一些,布鲁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呃,我不得不承认,楚,你确实是个非常神奇的人。” 楚云飞耸耸肩膀,没表态,拽拽地承受了这份赞美,他在等对方开价呢。 “不过,刚才我做完之后,那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布鲁抽两下鼻子,似乎要把即将出来的鼻涕抽回去,这是一个很恶心的动作,“我想知道,以后这种情况能不能避免?” “避免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楚云飞再次耸耸肩膀,如果老头的身体机能被调理得大好的话,就算恢复不成考林斯的状态,但吸收能量的水平也会大幅提高,自然不会再作这种“金鱼离水”状。 看到这医生只说了一句话就不再说了,布鲁自然知道此人在等什么,只是,虽然他已经相信了眼前这位的能力,而且也领教了此人的脾气,但说起钱来,实在还是有点茫然的感觉。 事实上,布鲁虽然对这次中国之行的期待本来比较高,但被考伦斯转述的“不保证效果”多少又刺激了点。他早就想好了,如果效果真的不行那就不用说了,万一能够保证的话,他的心理承受价位,大约是……两百万到五百万美元吧。 少么?不少了吧?这个估价,他还是看在考林斯通知的“收费很高”的面子上,才做出这样的心理准备的。 但眼下,他有两个没有想到,极其严重地影响了他的思路,原本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一个没想到,是没想到这个中国人的治疗会这么立竿见影,而且,效果要远远地高于他的预期目标,虽然,这种治疗的过程有些过于离奇和神秘,但毫无疑问,正如宾塞斯所说的那样,能接受这种治疗,他确实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另一个没想到,就是楚的强势了,他本以为此人不过是个单纯的、靠治疗疾病而谋生的医生而已,可事实告诉他,楚不但神秘,而且实力也非常强横。 这种情况下,他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价钱了,登时患得患失了起来。 室内,顿时寂静了起来,布鲁顺手一招那三个女郎,三人就凑了过去,七手八脚地帮他把衣服穿了起来。 借着这个机会,布鲁又仔细盘算了一下,不过,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是很多,而且,楚就在现场,很直率地看着他,也让他不能安心地考虑这个问题。 琢磨半天,衣服已经穿好了,布鲁也不能再装什么糊涂了,心一横就把自己最高的心理承受价位说了出来,“楚,我感谢你提供的这种美妙的享受,我愿意为这半个月的治疗出资五百万美元,不知道你认为这个价钱怎么样?” 楚云飞懒洋洋地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不过,他眼神中的那种讥讽被布鲁感受到了:没钱你就别充什么大瓣蒜嘛。 说得少了!布鲁明白,人老成精,他很明白地感觉到了,人家是真真正正地不满意,而不是想再讨价还价一般,再随便加上些许就可以满足的。 明摆着的,有这样实力的人未必会看上这点小钱,尽管这钱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而且,人家先要做个示范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要让他感受这种震撼。 不过,人老不仅是成精,脸皮一般也会变厚很多的,布鲁就是这么个例子,他哈哈一笑,“我只是想知道,治疗一次,这种状态我能维持多久,如果跟一般的药物一样,几个月或者半年,那我出五百万都有点高了。” 楚云飞笑笑,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年,我保证你起码三年,而且,你的身体绝对不会产生抗药性,如果哪天你对自己的身体不满意了,再来找我做治疗好了。” 确实,三年只是楚云飞的保守估计,没准十年都可以呢,反正在疗效上,他只有一点自己总结出来的、似是而非的理论,而经验绝对是无从谈起的。 三年,过后自己就74岁了呢,这个回答,让布鲁非常满意,而且,居然还不会产生什么抗药性,也就是说,如果自己能活100岁的话,只要能做十次治疗,到临死的时候都可以过性生活呢。 只是,这事听起来,确实是有点不可思议的,虽然他能肯定对方拥有神秘莫测的能力,又有宾塞斯的担保,可是,如果能有点制约的话,那不是更好么? 十次治疗……也许不够,如果算二十次的话……布鲁紧张地计算了一下,每次一千万美元他也是可以承担得起的,不过两亿美元嘛,可以保六十年太平呢,“那这样吧,治疗费五百万美元,这次治疗后,三个月以内,如果能保持疗效,我再支付五百万作为尾款,这样总可以了吧?” 无论国内国外,大部分的国家,医疗费和治疗费都是提前支付的,布鲁这个建议,是考虑了这种治疗的特殊性的,倒也不能说不合适。 而且这个价钱,也已经相当不低了,要是没有前期那么多误会,没有一些成见的话,绝对是可以满足楚云飞的胃口了。 但是,眼下楚某人的胃口已经被吊起来了,这点钱可就不够看了,他咧嘴笑笑,这个笑容,在老布鲁眼中,竟然是那么的可恶,“如果,你在美国换两个睾丸的话,我估计……一千万美元,大概也该够了吧?” 换睾丸?布鲁皱皱眉头,没错,这个手术他曾经试图做过的,不过,听说成功率不是很高,而且最关键的是:半年期间他是绝对不能有性生活的。 他可以同医生理论,但绝对没能力跟自己伤口愈合度讨价还价的,钱又不是万能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 翻来覆去 第三百二十九章翻来覆去 自然,布鲁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知道人家还是嫌自己的价格低,于是点点头,“好吧,这样,楚你说个价钱吧,我想听听。” 其实现在两人,已经算不上讨价还价了,因为这又是一起情报不对等的事件,甚至连身份都不对等,不过还好,这次楚云飞总算是占了一次上风头。 既然算不上讨价还价了,他也懒得攥了拳头让对方猜了,直接伸出两根手指,“这么多。” “两千万?”说实话,这点钱,布鲁还是付得起的,心理也能接受,不过,丫也太黑了点吧?你这是给人看病还是杀人啊?“这个,能不能便宜点?” 楚云飞那可恶的笑容再次挂到了脸上,他慢慢地摇摇头,“不,不是不能降低了,而是斯凯先生你显然对我的治疗效果不太满意,我想说的是,两亿美元,两亿,你明白么?” 布鲁是很有钱,这个是没错的,不过,听到此人敢如此地狮子大张嘴,他的嘴巴也大张了起来,惊愕地看着对方,右手抬起指指,看样子想说什么,可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抽凉气。 这下,楚云飞的笑容总算转变了,他居然很开心地笑出了声,“呵呵,这样,我们中国有句话,买卖不成友情(仁义)在,布鲁先生这几天,可以好好在内海玩玩,顺便,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我的治疗价格,其实,我要的并不多。” “还不多?”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布鲁不是年老力衰,他会马上跳起来掐住对方的脖子,眼下纵然没这个能力,可那眼神也像是要杀人了,“我要治二十次的话,不是要给你六十亿美元么?你太无耻了!” “二十次?”楚云飞刮刮鼻子,呃,果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呀。 只是,眼下他既然扮演了一个直率的人,就不能不对“无耻”这两个字做出回应,他脸色一沉,“斯凯先生,你既然是宾塞斯介绍来的,我也不想怠慢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的品德做出任何的指责,因为,你不知道为了这种治疗,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说完,他站了起来,“我的公司事务比较多,暂时就不奉陪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希望您在内海玩得开心点。” 他也知道,自己要得确实是狠了点,不过,他看这个布鲁不爽,不顺眼,再加上还要向考林斯卖人情,所以,打定了主意,这两亿,他还就一分不让了。 没错,斯凯先生也许会生气,更可能拒绝治疗,毕竟,亿万富翁并不是说手头就有那么多闲钱的,但是,到不了这个数的话,不治就不治了,有什么?反倒更合适向维伦斯家示好呢。 想归这么想,但说是要把那几千万甚至两亿美元视而不见,楚云飞还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没错,他是不怎么在乎钱,但这么一大笔钱,数遍全世界,敢说不在乎的也没几个吧? 只是布鲁在近期的表现,被他实实在在地看到了眼里,他总隐隐然觉得,这家伙实在太好色了点,投其所好的话,真要放此人点血,应当也是可以的。 走出万缘山庄,看看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他拉了石头去吃午饭,接着又去公司办事。 公司今天传来几个好消息,内海国税局宿舍区的电表,被恒远拿下了,而内海工农银行的两栋高层宿舍,也基本定了,要上恒远的电表。 这俩单子,可全算得上是高端的用户群了。 国税局的单子,跟金瑶没什么关系,虽然她认识一个什么郎处长,这个单子能拿下来,是那个姓辛的搞建筑的老板帮的忙,就是在童思远家想打听那俩项目到底是什么明细的老头,面白无须的那位。 那次聚会过后,楚云飞和老头又见过两次面,才知道这老头是为铁路系统搞建筑的,就是铺铁路啦,上铁轨啦什么的,虽然接不到大支线和干线那么大的活,但能吃了这碗饭的主,那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还好,辛老头人比较耿直,对他印象不错,也愿意帮忙。 这种赏识背后,意味着什么,楚云飞并不太清楚,人家既然不说,他也懒得多问,事实上,这种档次之间的交往,这样小的单子,甚至都算不上什么帮忙呢,不过,眼下恒远的处境比较微妙,所以这样的单子才显得敏感些吧。 至于内海工农银行,这个单子来得,也比较偶然,本来,七色彩虹前期打过来的那一部分钱,是在恒远公司炎黄银行的辅助帐户上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样,被工农银行得了消息。 前期的钱不多,也有几千万呢,于是工农银行就有人来拉对公存款,而且,来的人,居然是王通的同学介绍来的。 这银行的嗅觉,果然敏感得很呐,楚云飞这里的感触还没完,那人借着有关系介绍,又打问了一下,“这个……听说楚总跟‘宏达集团’的关系不错,什么时候,帮忙联系着大家在一起坐坐?” 这银行简直比安全局的还厉害啊!楚云飞略微感叹一下,反正只是坐坐又没定时间的话,空头人情不送白不送,当然,他也知道工农银行在盖两栋高层,这话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 就算没有宏达这档子事,他这个要求也是会被重视的,因为七色彩虹的钱还会继续涌来呢,更何况他已经允诺了,纵然他都不知道内海宏达的办事处究竟在哪里。 这两个消息着实让他心情舒畅了几分钟,但当金瑶说起,国税局那里,本来是三巨头之一早就声称已经拿下的时候,他心里又是一阵嘀咕,“燕辉不在?算,我给她打了电话吧,小心香山那家电表公司使坏……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消息是燕辉签合同的时候听说的,我已经告诫过她了,不过,燕经理做事一般还是很谨慎的。” 嗯,好吧,楚云飞点点头,“对了,你跟张助理说一下,尽快把公司员工的名单造册,合同复印件也都准备好,回头没什么问题了,你去劳动监察那里送一下吧。” 张楠在胡林一事上做得不够谨慎,何止不够谨慎?简直就是渎职,楚云飞已经正式通知他了,你先在助理这个岗位多锻炼段时间吧。 忙完这些事,楚云飞看看时间尚早,又开始琢磨布鲁的事,没办法,这么大笔钱,谁会不在意? 看看自己每天为着点蝇头小利而蝇营狗苟,楚云飞禁不住就有点烦躁,没错,电表市场被他折腾得前景一片大好了,可跟这生命能量的价值一比,简直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嘛。 往最少里说,今天要不是他做事过于有个性,那一千万美元大概都是铁铁地没跑了,那可是八千多万人民币呢,他电表就算做三年也挣不了这么多啊,而且还是纯利! 好歹,这电表还算是个事业,眼下,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对生命能量了解得不太透彻? 还有一点,也是他很担心的,哪怕他对生命能量的了解很精通了,但靠这个玩意儿治病,也不是个正经事,他强煞了,也不过是一个人,就算累死,每天能治几个人? 别说全世界了,就说全国吧,他惹不起的人也多了,武林前辈、政府官员、暴力机关,一旦消息传出去,你不给那些大爷们治病?够胆你就试试。 就算他胆量够,那麻烦也是绝对少不了的,而且,肯定都是那种个顶个的大麻烦,估计比眼前这小小的商战要麻烦很多。 所以,布鲁这厮,不拿出两亿来,他还就真的不管了。 话虽这么说,只是想着有这么一大笔钱从自己手中溜走,楚云飞又委实不甘心起来,要不,还是给考林斯打个电话吧? 其实,在跟布鲁讨价还价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后悔没有同考林斯好好地沟通下了,他实在不能断定,自己给布鲁的这个价码,是不是有点过于狠了,确实有必要求证一下。 顺便,还可以直接向考林斯卖卖好,难道不是么? 最关键的,还是他由于需要表示自己不把这笔钱放在眼里,甚至都没向布鲁解释:做了这个治疗后,不仅你的性功能增强了,而且全身的肌体和机能都会得到很好的恢复,甚至,能恢复到年轻时候的状态都未可知呢。 这话他不合适说,可考林斯合适说啊,是不是有必要让考伦向布鲁解释一下呢? 可是这个电话一打,也是有弊端的,起码会越地给维伦斯家一种感觉:自己这个人不但穷,而且都穷疯了,太需要钱了,也太需要合理地讹诈到这笔钱了。 纵然这是事实,不过,这可就太丢人了吧? 年轻的商人,被这轮水中的月亮折腾得太苦了,一时间,方寸大乱起来。 还是打个电话吧,无非,注意一下措辞就好了,等他终于拿定主意的时候,下班时间早过了,办公室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布鲁的电话,一直没打过来,倒是小马老板说了要请他吃饭,现在再不走,可就晚了。 自然,布鲁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知道人家还是嫌自己的价格低,于是点点头,“好吧,这样,楚你说个价钱吧,我想听听。” 其实现在两人,已经算不上讨价还价了,因为这又是一起情报不对等的事件,甚至连身份都不对等,不过还好,这次楚云飞总算是占了一次上风头。 既然算不上讨价还价了,他也懒得攥了拳头让对方猜了,直接伸出两根手指,“这么多。” “两千万?”说实话,这点钱,布鲁还是付得起的,心理也能接受,不过,丫也太黑了点吧?你这是给人看病还是杀人啊?“这个,能不能便宜点?” 楚云飞那可恶的笑容再次挂到了脸上,他慢慢地摇摇头,“不,不是不能降低了,而是斯凯先生你显然对我的治疗效果不太满意,我想说的是,两亿美元,两亿,你明白么?” 布鲁是很有钱,这个是没错的,不过,听到此人敢如此地狮子大张嘴,他的嘴巴也大张了起来,惊愕地看着对方,右手抬起指指,看样子想说什么,可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抽凉气。 这下,楚云飞的笑容总算转变了,他居然很开心地笑出了声,“呵呵,这样,我们中国有句话,买卖不成友情(仁义)在,布鲁先生这几天,可以好好在内海玩玩,顺便,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我的治疗价格,其实,我要的并不多。” “还不多?”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布鲁不是年老力衰,他会马上跳起来掐住对方的脖子,眼下纵然没这个能力,可那眼神也像是要杀人了,“我要治二十次的话,不是要给你六十亿美元么?你太无耻了!” “二十次?”楚云飞刮刮鼻子,呃,果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呀。 只是,眼下他既然扮演了一个直率的人,就不能不对“无耻”这两个字做出回应,他脸色一沉,“斯凯先生,你既然是宾塞斯介绍来的,我也不想怠慢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的品德做出任何的指责,因为,你不知道为了这种治疗,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说完,他站了起来,“我的公司事务比较多,暂时就不奉陪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希望您在内海玩得开心点。” 他也知道,自己要得确实是狠了点,不过,他看这个布鲁不爽,不顺眼,再加上还要向考林斯卖人情,所以,打定了主意,这两亿,他还就一分不让了。 没错,斯凯先生也许会生气,更可能拒绝治疗,毕竟,亿万富翁并不是说手头就有那么多闲钱的,但是,到不了这个数的话,不治就不治了,有什么?反倒更合适向维伦斯家示好呢。 想归这么想,但说是要把那几千万甚至两亿美元视而不见,楚云飞还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没错,他是不怎么在乎钱,但这么一大笔钱,数遍全世界,敢说不在乎的也没几个吧? 只是布鲁在近期的表现,被他实实在在地看到了眼里,他总隐隐然觉得,这家伙实在太好色了点,投其所好的话,真要放此人点血,应当也是可以的。 走出万缘山庄,看看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他拉了石头去吃午饭,接着又去公司办事。 公司今天传来几个好消息,内海国税局宿舍区的电表,被恒远拿下了,而内海工农银行的两栋高层宿舍,也基本定了,要上恒远的电表。 这俩单子,可全算得上是高端的用户群了。 国税局的单子,跟金瑶没什么关系,虽然她认识一个什么郎处长,这个单子能拿下来,是那个姓辛的搞建筑的老板帮的忙,就是在童思远家想打听那俩项目到底是什么明细的老头,面白无须的那位。 那次聚会过后,楚云飞和老头又见过两次面,才知道这老头是为铁路系统搞建筑的,就是铺铁路啦,上铁轨啦什么的,虽然接不到大支线和干线那么大的活,但能吃了这碗饭的主,那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还好,辛老头人比较耿直,对他印象不错,也愿意帮忙。 这种赏识背后,意味着什么,楚云飞并不太清楚,人家既然不说,他也懒得多问,事实上,这种档次之间的交往,这样小的单子,甚至都算不上什么帮忙呢,不过,眼下恒远的处境比较微妙,所以这样的单子才显得敏感些吧。 至于内海工农银行,这个单子来得,也比较偶然,本来,七色彩虹前期打过来的那一部分钱,是在恒远公司炎黄银行的辅助帐户上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样,被工农银行得了消息。 前期的钱不多,也有几千万呢,于是工农银行就有人来拉对公存款,而且,来的人,居然是王通的同学介绍来的。 这银行的嗅觉,果然敏感得很呐,楚云飞这里的感触还没完,那人借着有关系介绍,又打问了一下,“这个……听说楚总跟‘宏达集团’的关系不错,什么时候,帮忙联系着大家在一起坐坐?” 这银行简直比安全局的还厉害啊!楚云飞略微感叹一下,反正只是坐坐又没定时间的话,空头人情不送白不送,当然,他也知道工农银行在盖两栋高层,这话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 就算没有宏达这档子事,他这个要求也是会被重视的,因为七色彩虹的钱还会继续涌来呢,更何况他已经允诺了,纵然他都不知道内海宏达的办事处究竟在哪里。 这两个消息着实让他心情舒畅了几分钟,但当金瑶说起,国税局那里,本来是三巨头之一早就声称已经拿下的时候,他心里又是一阵嘀咕,“燕辉不在?算,我给她打了电话吧,小心香山那家电表公司使坏……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消息是燕辉签合同的时候听说的,我已经告诫过她了,不过,燕经理做事一般还是很谨慎的。” 嗯,好吧,楚云飞点点头,“对了,你跟张助理说一下,尽快把公司员工的名单造册,合同复印件也都准备好,回头没什么问题了,你去劳动监察那里送一下吧。” 张楠在胡林一事上做得不够谨慎,何止不够谨慎?简直就是渎职,楚云飞已经正式通知他了,你先在助理这个岗位多锻炼段时间吧。 忙完这些事,楚云飞看看时间尚早,又开始琢磨布鲁的事,没办法,这么大笔钱,谁会不在意? 看看自己每天为着点蝇头小利而蝇营狗苟,楚云飞禁不住就有点烦躁,没错,电表市场被他折腾得前景一片大好了,可跟这生命能量的价值一比,简直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嘛。 往最少里说,今天要不是他做事过于有个性,那一千万美元大概都是铁铁地没跑了,那可是八千多万人民币呢,他电表就算做三年也挣不了这么多啊,而且还是纯利! 好歹,这电表还算是个事业,眼下,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对生命能量了解得不太透彻? 还有一点,也是他很担心的,哪怕他对生命能量的了解很精通了,但靠这个玩意儿治病,也不是个正经事,他强煞了,也不过是一个人,就算累死,每天能治几个人? 别说全世界了,就说全国吧,他惹不起的人也多了,武林前辈、政府官员、暴力机关,一旦消息传出去,你不给那些大爷们治病?够胆你就试试。 就算他胆量够,那麻烦也是绝对少不了的,而且,肯定都是那种个顶个的大麻烦,估计比眼前这小小的商战要麻烦很多。 所以,布鲁这厮,不拿出两亿来,他还就真的不管了。 话虽这么说,只是想着有这么一大笔钱从自己手中溜走,楚云飞又委实不甘心起来,要不,还是给考林斯打个电话吧? 其实,在跟布鲁讨价还价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后悔没有同考林斯好好地沟通下了,他实在不能断定,自己给布鲁的这个价码,是不是有点过于狠了,确实有必要求证一下。 顺便,还可以直接向考林斯卖卖好,难道不是么? 最关键的,还是他由于需要表示自己不把这笔钱放在眼里,甚至都没向布鲁解释:做了这个治疗后,不仅你的性功能增强了,而且全身的肌体和机能都会得到很好的恢复,甚至,能恢复到年轻时候的状态都未可知呢。 这话他不合适说,可考林斯合适说啊,是不是有必要让考伦向布鲁解释一下呢? 可是这个电话一打,也是有弊端的,起码会越地给维伦斯家一种感觉:自己这个人不但穷,而且都穷疯了,太需要钱了,也太需要合理地讹诈到这笔钱了。 纵然这是事实,不过,这可就太丢人了吧? 年轻的商人,被这轮水中的月亮折腾得太苦了,一时间,方寸大乱起来。 还是打个电话吧,无非,注意一下措辞就好了,等他终于拿定主意的时候,下班时间早过了,办公室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布鲁的电话,一直没打过来,倒是小马老板说了要请他吃饭,现在再不走,可就晚了。 第三百三十章 布鲁的计较 跟小马老板这顿饭,吃得楚云飞那叫个心不在焉,没办法,他纵然已经料到了,布鲁不会来电话,可事情真的变成这样的时候,他也禁不住惴惴不安起来:这家伙,不会退了房直接飞回美国了吧? 小马老板近期跟他联系得很频繁,她对他的意思,大概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了。 而且,楚云飞最近同童思远合作的这两个项目,小马也都知道,还出过不少的点子,无意中,他现,她居然肯把他同她的父亲相比了。 那就是说,在小马老板眼中,眼下的楚云飞,身份已经是大大地不同了,配她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楚云飞相信,只要自己肯露出那么一丝意思,小马绝对会甩掉眼下的追求者,如扑火的飞蛾一般扑过来,下面即将生的事,也就不难猜了。 只是,小马这种类型,并不是楚云飞特别喜欢的,而且,最近他的花花心思也着实收敛了不少,隔个一半天,罗湘堇就会“住校”一晚上,欲求得到适当的释放,他确实也没兴趣对小马做些什么。 事实上,小马做个普通朋友来相处,也是不错的,起码聊天或者说谈谈生意经,都是个很好的伙伴,楚云飞自然就更愿意珍惜这份友情了。 小马的脾气不是很好,甚至比金瑶还要糟糕许多,所以,当楚云飞意识到,小马绝对不会厚着脸皮来倒追自己的时候,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毕竟人在商场,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只是,他说话和做事,也就注意了分寸的把握。 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小马很奇怪,“楚云飞,你想什么呢?一晚上魂不守舍的样子。” 啧,他咂一下嘴巴,眉头还是皱着,接着又长叹一口气,“唉,有个合同实在是太烦人了,放不下啊。” “什么合同?” “什么合同?”楚云飞瞟她一眼,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知道,别的不说,只说给人恢复性能力,怕都有调戏你的嫌疑了,“呵呵,算了,不合适跟你说,吃完饭我得回去琢磨琢磨。” 小马瞪他一眼,“你就不能做点正事?那个破电表有什么好做的?干脆你把轮胎厂的管理权拿过来算了。” “我早说了,电表要是能走上正轨,我肯定就要撒手了,”楚云飞不介意被她误会,“不管怎么说,只要有这块,我就能保证公司员工的工资,再招三十个也不怕……起码在一年之内,稳定军心没什么问题,你以为我在做国企啊?” 一年之后,两个项目应该都办得七七八八了,其实,贸易那个项目,库房和手续办下来都用不到一年。 小马家也是做生意的,不过她没经历过公司的起步阶段,对初期的“稳定军心”这个理念并不是很熟悉,一时倒也没什么话好说。 等到晚上九点,楚云飞打了电话给考林斯,结果,他还没说话呢,考林斯倒跟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原来,布鲁的电话早就打了过去,没错,他是告状去了,但是,他也有心要考林斯帮忙砍价。 中国医生昨天的价钱,差点没把他气死,说实话,他也差点就摔袖子想走人了,天底下,有这么坑人的么? 两亿美元,他是出得起,毕竟富有到了他这个程度,账面上多个几亿少个几亿,只是个数字问题,而且钱总是跟着钱跑的,有一百想再挣一百不容易,但有十亿再挣十亿的话,却是不怎么难。 不过,想想这个绝对的数字,还是让布鲁吐血,理由同楚云飞的做人方式有些相像,有钱的人,并不在意是怎么把钱花掉的,他们享受的是花钱的过程,而现在,这个过程明显是过于郁闷了些。 还好,昨天楚云飞临走时候的一句话说得不错----你不知道我会因此而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布鲁寻思半天,觉得这是一个能让自己再仔细考虑考虑这件事的理由。 当然,这很可能不过是一句简单的掩饰,但确实是给了布鲁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不得不承认,楚云飞的治疗效果,对他这个淫棍,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布鲁也不合适再打电话问宾塞斯了,毕竟,两人的身份还是差了些许,再说,既然考林斯那里的消息也是比较正确的,又接受过一些治疗,想来,问问也是可以的吧? 等考林斯一接上电话,布鲁就禁不住地抱怨了起来:考伦,看你给我介绍的什么人啊?太贪婪了点吧? 贪婪?考林斯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楚是狡猾了点,但是对朋友还是不错的嘛,难道说,布鲁这个老色鬼,现了些秘密不成? 接下来,考林斯也被大张嘴的楚云飞震撼到了:两亿美元,天啦,他怎么……怎么敢这么要钱? 他的震撼还没过去呢,布鲁就提出了他的意见:当然,考伦你也知道,我老布鲁还是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的,解释,我只需要一个解释,他说他会付出很严重的代价,那么考伦你帮我问问吧,什么样的代价,值得我去花两亿美元? 代价?说到这个,考林斯仔细想想,还真的是那么回事,虽然,他也不知道楚云飞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楚给岳父治病的时候,曾经说过,要用27条人命,或者说,是36条来的? 当然,这话合适不合适说,考林斯还是需要斟酌一下,所以,他先以受惠者的身份,向布鲁描述了一下,接受治疗以后,身体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这话,以前怕老布鲁纠缠他,他是不会说的,毕竟,布鲁想治疗的,不过是性能力而已,如果说再加上身体机能恢复这种好处,那他可就会真的不得安生了。 等到后来他的岳父出头,而最终小楚也肯了的时候,他已经不合适再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布鲁了,因为他感觉得到,老布鲁似乎对他已经有了点什么看法了呢。就你丫一个区区的股东,为了那根老枪的快活,至于这样么? 而现在,他可不得不把他自己受到的益处告诉老色鬼了,因为,小楚张嘴太狠了点,而且,这事要是弄不妥当,惹毛了小楚,将来还有什么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可实在就没办法同楚云飞求情了。 说完好处,考林斯向布鲁声明,楚肯出手治疗,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劲,我妻子你知道么?她都享受不到这种待遇,要知道,那还是索菲娅的亲姑姑呢! 至于说他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以前听他说过,这样的治疗,是以人命做基础的……没错,是人命,很多很多条人命,多到你无法想象的那么多。 呃,听到这话,老布鲁差点没被一口气憋死,半天才缓过劲来,很多人命么?听起来确实比两亿美元夸张多了。 想想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度,他不了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别说人命什么的,只那个楚的治疗手段,布鲁都承认,那是他根本无法理解的。 震惊是足够震惊了,但……两亿美元还是有点多了,布鲁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面对这事了,沉吟半天,要求考林斯帮他砍价----“你知道,我的钱都投资了,手上没有这么多啊。” 去死吧,考林斯暗骂一声,别说这个求情可能会得罪楚,就说刚才吧,你个老色鬼不是还说钱不是问题么?抠门就直接认了算了,还装什么装? 当然,大家毕竟是伙伴,拒绝的话考林斯也说不出口,不过也没敢完全应承,只说晚些时候打个电话同中国人商量一下,试试口风吧。 电话放下,考林斯正琢磨怎么跟楚云飞解释呢,怎么说,双方现在还有共同的项目,如果找个合适的理由,婉转试探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 想到项目,就想到了中国之行,随之就想到了楚在中国的招待,猛然间,考林斯满脊背都是大汗,晕,两亿美元,这么说,楚给我减肥的这事,我领的人情可是太大了! 从楚云飞为木棍充值的那一刻起,考林斯就现,这个人,越来越神秘了,至于这两亿美元,他也不好问是怎么计算得来的,合理不合理,那只有楚才知道,上帝在中国混得一般,怕是也不会知道的。 不过,回头想想认识楚的过程,尤其是波兰佬多尼的事,考林斯又放下了一些担忧,毕竟,虽然楚这个人有点脾气,但有时候也是很冲动的,那么一大笔钱,说扔就扔了,看来,为自己减肥这事,也是托了他这种性格的福,将来,估计不会有什么后帐的。 想通这一点,心情就可以舒畅了,然后……楚云飞的电话就来了。 接到电话,二话不说,考林斯先谢谢楚云飞对自己的治疗,以期更好地堵住对方的嘴巴,然后,就把布鲁来电话的过程学说了一遍。 虽然他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但既然已经这么老实说了,自然就有题外之意了,能不能减免点布鲁的治疗费用? 第三百三十一章 洗钱的问题 话说成这样了,楚云飞自然不可能把眼看就要到手的钱弄飞了,既然考伦都向布鲁介绍了治疗的好处,那别的话也就不用说了。 一分都不会降!这就是他的态度,而且他着重声明,这是他一开始就决定了的,因为,他不喜欢布鲁这个人! 这个老色鬼,远远地没有维伦斯家族里的人那么可爱,楚云飞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好恶,这不但强调了自己送出去的人情,而且也试图让这事情简单化。[书城] 说完了,他还反问考林斯,你觉得,我如果要二十亿的话,这家伙难道就真的舍不得出钱了么? 虽然考林斯因为太了解布鲁,也认可这种猜测,但楚云飞的胃口之大,也让他头晕目眩:楚这是,是穷疯了么? 回应这种晕眩的,是楚云飞接下来的善意:不管怎么说,考伦你都出面了,朋友的面子,我是绝对要给的,两亿美元一分不能少,而且必须提前支付,但是,我可以为布鲁先生提供十年的“保修期”。 他算是把布鲁的心思琢磨了个透又透,那家伙对治疗的时效性看得实在是太重了,这么细算下来,每年不过两千万而已,丫可是想着还能继续享受六十年呢。[书城] 布鲁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听了考林斯的话之后,仔细寻思半天,终于决定了:好吧,两亿,那就两亿吧。 显然,布鲁肯这么做,是充分地考虑了维伦斯家的权威的,考林斯虽然本来只是想做个好事,但现在,已经有了点担保人的性质了。 当然,布鲁毕竟是七色彩虹的股东之一,协会内的照拂,享受一些原本也是应该的。 让考林斯郁闷的是,他不仅要为楚云飞担保,还要为布鲁担保,这就有点……好人难做的味道了。 为布鲁担保的理由很简单,老色鬼几天内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再说了,就算拿得出来,这么大笔的款子,急促地流动起来也实在太扎眼了,收的人扎眼,付的人何尝不扎眼? 反正七色彩虹跟楚云飞还有合作项目呢,虽然……呃,这个虽然,钱是不够两亿那个数,不过,布鲁先期还能出一些钱,再说了,只要维伦斯家承认这个担保,楚云飞倒也不介意眼下是不是能收到这笔钱。 可是,这么一来,多费点口舌,那也就难免了。[书城] 先期,布鲁先打了三千多万美元进了楚云飞花旗银行的帐户,合着人民币三亿多了,因为他一天都不想再等了,明明能一天两次或者三次,他怎么肯心甘情愿地过着那一天一次都不到的生活? 于是,在第三天,治疗就开始了,为保证治疗效果,楚云飞本想把那三个女郎带走,怎奈,他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该把这三位安置到什么地方。 安置到普通的宾馆吧,布鲁带来的这三位,生活作风暂且不说,只凭那一等一的相貌和身材就可以知道,绝对是太容易生事了。 弄俩保镖看着?这倒是可以,问题是,布鲁不相信他自己带来的人,“宁予外人,不予家奴”这种思想,并不是慈禧太后的专利。 带回楚云飞家里,那倒是可以的,布鲁也能接受,但楚云飞不干,开什么玩笑?我的房子比这110可小太多了,家里住进这么三位,不出点麻烦才怪呢。[书城] 说来说去,没太好的解决办法,楚云飞只好把石头留在了万缘山庄,要他帮忙看着,不只是这三个女人,连服务员也要注意,坚决不许布鲁走私,以免影响疗效。 说到底,他觉得,这也算对石头心性的一种锻炼,这两天,石头的反应,他也看到了,教育是要从娃娃抓起的,这事堵不如疏,还不如让他正面地接受一下冲击,是龙是虫,该不该自爱,也全看石头自己的选择了。 当然,半个月时间,是长了一点,所以,等第六天,第二个三千万到帐的时候,楚云飞很和蔼地通知布鲁:如果,你觉得,最近有憋不住的时候,可以申请一下,我会考虑适当地让你放松一下。 这样的放松……在当天就被布鲁使用了两次,这个世道上,好人简直是太难做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楚云飞再没给布鲁任何的机会。[书城] 当七十多岁的老头居然梦遗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布鲁真的出离愤怒了,可他还不敢张扬,只能苦苦哀求着楚云飞:看在维伦斯家的面子上,再让我放松放松吧,你的治疗过程,真的很痛苦啊。 痛苦个屁!楚云飞根本懒得理他,每天只用生命能量帮你轻微地调理半个小时,那也叫痛苦?我楚某人才是真正的痛苦呢! 他的痛苦在于:这两亿美元,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变为自己的正当收入! 这难度跟洗钱都快差不多了! 没错,这确实是他的正当收入,但是,哪怕他愿意交那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甚至交百分之三十三的企业所得税,能留下来的,还是大半部分。[书城] 可是,他如何跟别人解释这笔钱的来历呢?他要说,请一个美国富翁来这里住了几天,人家就给了他这么一大笔馈赠,别人也得信啊! 一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罪,他恐怕是要背定了,那么,既然已经背定了,又何必去缴那个税?国家那么多巨额财产来路不明的人,别人都没事,他吃多了去强自出头? 万一像刘宁那样,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刁难起来,他可只有再度亡命天涯了。 这件事情上,他可以仗恃的人手真的不是很多,思来想去,他还是把目标锁在了刘宁的那个老乡身上:于化龙。 自从鸿飞公司出事后,他只在去赣通的时候联系过于化龙一次,**cb公司那档子事上,狂龙并没有得到什么太多的好处,还派个人专门跑了一趟,眼下有点好处,自然还是要照顾了自家兄弟。[书城] 想到狂龙,他又想到了刘宁,这思念的感觉一起,居然再也按捺不住那份关心,马上让金瑶打了电话探问,得知刘宁才刚刚被送回了刘家,正在静养中,接电话的就是他本人。 虽然金瑶只按照老板的吩咐,问了几句“刘宁在家么”和“身体怎么样了”这样的问话,连她自己都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电话那头的刘宁可是全明白了。 然后,当天下午,刘宁就弄了一个手机号,辗转联系上了楚云飞。 原来,刘群自打态度开始转变,就一改以前不表意见的态度,偶尔对这件事情提及几句,大致的意思是,我儿子是顽劣了点,但这事上,绝对是被冤枉了。 刘群的性子很直,想着在部队里随便牢骚应当是不打紧的,只是他权高位重,他随便说说不要紧,就有人上心了。 以前,他态度暧昧,一说这事脸就向下沉,现在态度明确了,听到有心人的传言,刘宁所在军校的领导可真的不合适坐视了,马上派了人去安全局打听:我们学校的职员刘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打听的人万万没想到,那边竟是招待得很客气,客气得都有些过份了:唉,你们早说嘛,一直不见你们来,好了,今天他就可以出去了,你代表学校签个字吧。 然后……这人就签字了,还说就此立了点功劳呢,刘群第一时间知道了,气得差点没跑到学校把那人撕了,总是刘宁跟此人关系一向还不错,撇开丧妻之苦,力劝之下,才把这事压了下去,人家也是为你儿子好不是么?[书城] 赤冀的死,对刘宁的影响很大,虽说妻子嫁给自己的时候,已经不是**了,可两人在婚后的小日子,过得也还是不错的,大家闺秀毕竟是大家闺秀,日子可能过得平淡了点,但是,生活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万幸的是,楚云飞把两人的死相布置得过于难看了点,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的,刘宁虽然郁闷难耐,但总归倒不至于特别地伤心。 做母亲的唯恐儿子想不开,而且,在刘宁被关押期间,儿媳妇做得那些事实在太差劲了,于是偷偷地拿了老头子藏起来的证据给儿子看,她想说明的就是:你那个老婆,实在不是个玩意儿,妈对不起你啊! 这个,刘宁早就知道了,不过其间关窍并不是很清楚就是了,他总以为,妻子年轻,少不更事,吃不住别人的吓唬,也许记性也不太好,做了伪证,虽然害自己不浅,但说起来,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原谅。 反倒是自家人和赤冀的娘家人,不闻不问,也不给赤冀出谋划策,做得才是有点过份呢。 不过,看了听了证据以后,仔细一分析,他居然都不怎么恨李响了,他的火气全部转移到了王少青身上:啊**,你不但跟赤冀搞了这么一腿,还教唆着赤冀配合着安全局往死里整我啊?要不是你这么教唆,赤冀也没那个狠心陷害我呢![书城] 妈的,你丫死得太幸福了,刘宁跳着就向门外冲去,“我日,我现在就去搞他的老婆!” 第三百三十二章 五年百强 当然,刘宁只是一时气话,他母亲还在他跟前呢不是?刘母一把就拉住了儿子,“小宁,你去做这事不要紧,你要是再进去,小楚没准还会再胡来,你这不是把自己的战友也害了么?” 云飞~听到母亲这话,刘宁再次冷静了下来,是啊,云飞在这件事里,出大力了,那录音听着都吓人呢,要是李响不写这么一份东西出来,他相信,云飞铁铁地就再次杀人了! 他不知道,楚云飞回国后,可又杀了不少人了,他总以为,大家都一样,在夹着尾巴做人呢。 兄弟之间,那感谢的话是不用说的,只是刘宁再也按捺不住那份想念了,就想当下去内海找楚云飞,这下安全局总也该收敛一点了,老子在国内随便转转总是没事的吧? 不过,刘母还是拦住了他,虽然儿子最近没吃什么苦,将养得也还不错,但是,“你爸说了,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以后,他放你假,让你去内海探望战友。” 刘宁最近受的打击实在有点过于多和过于大了,没崩溃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过,父亲的威严,从小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说不得也只好老实在家养病。 等到他的老丈人上门,说明没有再查赤冀的死因,只是想让人入土为安的时候,刘宁直接就把人撵出了门,“你怎么做随便你了,我没这个老婆,你以后也别再登我家门,看你年纪大了,我不跟你计较。” 闲了两天,这事里面的蹊跷,他已经琢磨出来了,以云飞的脾气,知道了这种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且照赤冀的死亡时间算起来,八成突破口还是从这里打开的呢。 至于两人死得离奇,那也很正常,云飞到底有多少花样,连刘宁自己都不很清楚呢,再说,马哈苏德死得跟这也差不多吧?不过,云飞他……不是这么做的时候会头疼么? 他才说寻个安全点的方式联系战友呢,没想到,就有女人打了电话过来,虽然是手机号,不过,手机号就不能查归属地了? 战友杀了自己的老婆!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不过,刘宁他能说什么?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半开玩笑半诅咒,“云飞,你丫幸福啊,别叫我逮住你老婆偷人,否则……” 很多话,不合适电话里说,哪怕是两人确定没人监听,不过以两人的默契,很多话都没必要说,双方就心知肚明了。 楚云飞绝对不肯承认这种指责,“刘宁,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 挂了电话,因为战友不但出来了,而且没有陷入情感低潮,楚云飞的心情越地好了起来,居然打了电话,约索菲娅到网上聊天。 聊天是真的,不过,说事也是真的,手机的境外通话,被窃听关键词那简直是种必然,网络上采取点措施,倒还是安全一些。 他想让维伦斯家安排一下,把那还没到帐的钱,一亿两千五百万美元,委托给于化龙,化整为零,一小笔一小笔地带进国内,当然,佣金是要给得优厚点的。 至于已经打到卡上的钱,就让它在花旗银行呆着吧,狡兔也该有三窟才好,谁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事呢? 说到这里,索菲娅就停了片刻,等了一阵,才有回话,“我爷爷说了,这钱与其找别人带,出昂贵的佣金,不如让我们维伦斯家挣了,钱我们负责交到你手上,只收十个点的佣金。” 十个点的佣金,并不是很高,楚云飞如是判断,再说也不是外人挣去了,所以索性就应承了下来,不过,钱既然不让于化龙挣了,自然要委托维伦斯家代为照拂一下,怎么说,人家都是非常给刘宁和自己面子,顺水人情,做就做了。 这次治疗,布鲁非常满意,不过,楚云飞还是绷着脸告诉他:眼下,你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你要愿意养呢,回去就克制那么个把月,身体还会更强壮,如果不愿意,那也随便你了。 总之,就是为将来可能的“售后服务”做点铺垫吧。 送走了布鲁,楚云飞的心情不错,想到不久的将来,会有小十亿的人民币进国内的帐,他看天都是格外地蓝,把这些钱用好的话,再奋斗个三五年,说不定就勉强能有资格跟索菲娅家提亲了。 他的心情被金瑶看出来了,她也知道,老板这次招待那个美国人是能挣到钱的,忍不住八卦一下,“楚总,你挣了多少钱?那么高兴?” “呵呵,不多,”楚云飞笑呵呵地回答,“不过,也不算少了,我在考虑,咱们公司,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在cbd里买层楼,在童总这里办公,好像档次不太够吧?再说,咱也不好总占人家的便宜。” “可是,那样的话,跟童总合作的这两个项目,联系起来就不太方便了啊,”听到楚总居然挣到能在cbd里买一层楼的钱了,金瑶还是相当地吃惊的,这钱居然有七八千万那么多么? “倒也是,”楚云飞点点头,算,反正钱还没收到呢,等收到了以后,再慢慢寻找机会也不迟,在合适的地点、用合适的价位买到合适的楼层,倒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楚某人的钱,可也是辛苦“挣”来的,不能乱糟蹋。 “不过,咱们跟瑞沃的合作,就是只管出钱了,稍微离得远点,应该也不会碍事吧?” “公司里根本没人帮你操心!在这里办公,起码童总的人你还可以借用的,”这情况,秘书也知道,忍不住再提醒老板一声。 这话一出口,金瑶就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于是赶紧转换话题,“对了,楚总,你上次说,能帮我爸爸也调理一下,是不是?不过,那样你打算怎么收费?” 呵呵,小丫头看到布鲁的效果,动心了,这话题正中楚云飞的下怀,“呵呵,收费嘛……” 他沉吟半天,哈哈笑了起来,“这样吧,金瑶,你再在公司呆十年,哦不,二十年,我免费帮你爸爸调理,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金瑶先是一喜,然后表情慢慢地凝固了下来。 到得最后,她的眉头甚至都有皱起来的意思了,最终,她咬咬嘴唇,“楚总,能不能换个条件?” 换个条件?楚云飞一时有点弄不清楚金瑶的意思,在他心中,不管金瑶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进入公司,只看她家住在大院里,早有了“此人不可能久呆”的一种感觉了。 不过眼下,他又弄到这么一大笔钱,照常情讲,公司崛起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一时间竟然又舍不得放她走了,毕竟,严格地讲,她算是公司中做事最有责任心的职员。 “这样吧,”他沉吟一下,思考着措辞,“你给我五年时间,如果咱们公司做不到全国百强,到时候再走也不迟,你说行不行?” 这个目标,实现是很难的,确实很难,比他要登上全国富豪榜前十还要难,前百强,基本都被国有企业和集团垄断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点他都做不到的话,他凭什么娶索菲娅? 楚云飞很少用这种语气同金瑶说话,毕竟他是老板她是员工,而且不能不承认,他平时待人,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丝傲气的。 但是,人才难求啊,他也明白,金瑶的能力,并没有完全挥出来,别的不说,就那口地道的伦敦腔,在这里就没有得到很好的应用,要知道,这个水平,出去起码月薪四千,他这里给人家涨了一千工资,也不过才三千呢。 金瑶好像也被他的语气吓了一下,不过,女性天生比男性就多了些优势,就像现在她的目光,就可以不看自己的老板而转向窗外,这动作你换个男员工来做做,谁敢? “那么……好吧,我等你五年。” 这个回答,似乎有那么点语病。 做老板的没注意,做秘书的也没意识到,一丝红晕,在秘书的耳根和脖颈处显现了出来。 就在这时,楚云飞的手机响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工农银行的电表单子,签了;坏消息是,就在单子刚签完,恒远公司新招的、负责签单的员工肖岩,在工农银行的门口,被五个陌生男人打了! 一起有预谋的犯罪!这点毋庸置疑,因为,那五人中有三人手持木棍等物,上前一言不就打,五分钟后就坐上了一辆没牌子的面包车,呼啸着离开了。 肖岩被打得很重,当时就被送进了医院,经医生检查,左腿大腿骨骨折,颅骨骨折,肋骨骨折两根,腹腔内出血! 这纯粹是把人往死里打呢,如果把肖岩换成燕辉的话,估计就很难逃过这一劫了! 安排了杨永欣去医院送钱,楚云飞让金瑶把全体员工火召回公司,开会! 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如果你是肖岩的兄弟,或者姐妹,面对眼前这种情况,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第三百三十三章 吃力不讨好? 楚云飞已经出离愤怒了,但眼下他毕竟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所以他希望,自己将要进行的报复,能够得到员工的认可:你们都是我的员工,我不仅要为你们买保险,还要让你们知道,恒远公司的人,是不能随便让人欺负的! 员工的反应,还是偏软了一点,大家在表示愿意捐助一部分钱的同时,也希望公司极力向警方施加压力,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 去吧,楚老板终于坐不住了,在最后一个员工表完态后,他拍案而起:“不够,这点绝对不够!既然大家来了恒远,那就是一家人了,欺负我的家人,我楚云飞跟他没完!” 说完,他看看三十多个员工,大家已经被他的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沉寂片刻,他的声音开始软了下来,“这样吧,要是有人觉得,跟着一个意气用事的老板,没什么前途的话,我欢送,不满意我这种作风的员工,我也欢送,我希望那些愿意留下来的员工,不要对公司、对我楚云飞即将做出的反应,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说到最后,他已经不是在讲话了,而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蹦,他想明白了,与其害怕员工私下议论老板的作为,不如把这事拿到桌面上来说,我就是要袒护自己的员工,我就是要暴力报复,你们内敛,你们婉约,我欢送你们还不成? 总之,为了统一员工的思想,他甚至把那些将来可能成为把柄的话都说了出来,原因也很简单,他需要有一个稳定的后院,总不能自己为员工出头了,还被其他的员工背地里议论。 当然,说穿了,这种做法,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笼络住大部分人心的,就算内海人再内敛,想来也是能为公司增强一些凝聚力的。 再说了,员工遭遇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个老板还畏畏缩缩的,那在恒远上班谁还有安全感呢?谁喜欢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至于说,这种事合适不合适做,该怎么去做,在公司里会产生什么长远的影响,对未来公司的展副作用大还是鼓励作用大,他都不想去考虑了,也没兴趣去考虑。 他只知道,这件事,让他非常生气,异常愤怒,这就够了。 男儿世上行,纵不能指点江山,笑看风云,也自当快意恩仇,畅快人生,方不负这大好头颅! 实在太嚣张了,我楚某人还愿意遵守商场规则,不玩什么黑道呢,好嘛,你们倒是出得了这个手?哼哼,咱们看看谁玩得起吧。 他的这番话说出来,会议室沉寂片刻,王东风率先举起了手,“我同意楚总的意见,对这种渣滓,不能客气!” 他这一带头,众人也纷纷举起手来,张楠甚至神情激昂地表了几句演说。 金瑶和项目部的一个女员工秦丽媛,手举得慢些,看得出来,两人都有些迟疑不定的意思,不过,终究还是把手举了起来。 韩枫作为项目部的经理,手早举起来了,看到大家一致通过,他迟疑了一下,问了出来,“楚总,我们应该些什么呢?” “不用你们做什么,”楚云飞笑笑,不过,那笑容实在有点冷冰冰的味道,“我只要知道,大家都支持我就好了,对了,张助理,你排下班,每天上午、下午各派一个同事去招呼肖岩。” “好了,散会!”楚云飞说完,掉头,率先走了出去,他要好好琢磨一下,这事该怎么解决。 这种案子,无疑已经惊动了警方,派来调查的一个三级警司,姓章,个子瘦瘦小小的,官腔打得十足,不过,倒也是公事公办的模样。 肖岩命大,经过紧急抢救,在当晚就脱离了危险,张助理亲自跑到病房招呼他,公司的二号领导,自然要有二号的觉悟。 对章警司的提问,楚云飞配合得还是很好的,等到人家问他怀疑谁,那还能有谁,楚云飞很“冒失”地指出:那三家电表企业的嫌疑最大了。 其实,这事是谁做的,大家心里都有数,十有**就是内海的电表厂家干的,说原因么?很简单,工农银行那个单子本来就被他们视作囊中物的。 当然,香山市那家的电表厂家,也是有些嫌疑的,毕竟,国税局那个单子算是恒远从他们手里硬生生地抢过来的。 楚云飞的报复目标主要就是这两家,但他不可能说得这么明白。 章警司严重地警告了他,你做为公司的董事长和法人,有必要先配合警方把事态压下去,不能因为一些个人偏见就采取什么极端行动,导致事态继续恶化,要充分相信人民警察,你明白么? 楚云飞太明白这些了,等肖岩情况稳定后,这事势必会大事化小的,像这种无头案,苦主的医药费又有人负担,如果上面下不来什么死命令的话,双方各显神通,最终必然是不了了之的结果。 才从派出所出来,他就打了电话给刀疤,这事谁做的,你知道不知道? 刀疤压根没听说这事,内海这么大,他哪里能够事事知晓?不过,他也说了,上次帮内海厂家打听事的,是留屯区文哥代为办理的。 文哥不算是混黑道的,不过,他的几个兄弟在黑道上比较有势力,而他自己靠了兄弟帮忙,在内海做起了娱乐行业,由于背景强硬,手段灵活,不长的时间内就崛起于内海商场了。 像上次楚云飞和洪太子起冲突的kk迪厅,就是文哥的产业。 文哥崛起之后,没忘了大力支持自己的兄弟,而且,此人做事以仗义出名,只要你算得上一号人物,窘迫之时去找文哥江湖救急的话,那文哥绝对不会有二话的。 当然,如果有人不自量到想从文哥这里肆意打秋风,那根本不用文哥出面,自然有人收拾你,从这个角度上说,文哥……又有点类似那种仁义大哥的味道了。 甚至,很多外地流窜来的狠角色,在内海绑了票之后,都要文哥从中调解,双方协商赎金什么的,实在是那种不是黑道,又脱离不开黑道的存在。 一个城市中,够点份量的混混,彼此之间大都是相熟的,刀疤虽然跟文哥的一个兄弟有点摩擦,不过,文哥仁义的名声在外,没有缘由的话,刀疤也懒得去招惹他。 说到这里,刀疤总还是要表下态的,“要不这样,飞爷,我把老文给你弄过来,让你亲自问问?” 楚云飞沉吟一下,“算了,刀疤,这事不关你什么事,你不用管了,不过,我还有点事,你给处理一下。” 就在当天夜里,两家外来的电表企业,办事处和员工宿舍,都被半夜的一阵乱砖把窗户砸了稀巴烂,等到警察到场的时候,那些捣乱的人早不见了踪影。 内海这家企业更惨,看守大门的四个保安被人直接打昏,厂内的两个车间和办公楼被人砸了个乱七八糟,连办公楼的墙都被人打了两个大洞出来,足足可以开进去卡车的那种大洞。 没人看到捣乱的人,而且,捣乱的人临走的时候,直接把四个昏迷的保安扔到了临近的马路当中,如果不是最先路过的司机警醒,没准直接就被来来往往的车辆压做了肉饼了呢。 这种事情,自然是有人报案的,三个派出所的警察被半夜骚扰到了,然后,经过一系列的程序,终于现,恒远公司存在重大嫌疑。 不过,就如同楚云飞对那三巨头的怀疑一般,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警察自然也不好打扰楚董事长的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事故继续上演,内海电表厂老总的汽车,在去单位的路上,前胎忽然炸了,幸好,是上班时间,马路上的车很多,车起不来,倒也没出太大事故,不过就是撞到了马路当中的隔离墩上,后面跟的那辆小面包追了尾而已,车上坐着的两位都没什么事。 交警在五分钟内就赶到了现场,仔细一检查,现是右前轮离奇破损,导致的交通事故。 没错,确实是离奇破损,轮胎新换了没多久,破的茬口也是崭新的,有一个穿透的伤,感觉就像车在行驶中不小心被一个长钉子扎了一般,不过,茬口比钉子大多了,虽然不是整齐的割裂,但创面很大。 整天处理交通事故的交警都看着奇怪,这情况是怎么造成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追尾的那是全责,撞坏的隔离栏,则是要前车赔偿,这些都是没有商量的。 与此同时,香山市电表厂家的车,也出了问题,不过,他们的车是被前方两帮吵架的人堵住了。 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路边就飞来两块砖头,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就给砸了个稀烂,也不知道是谁扔的,这么大的劲。 没人知道?那绝对不可能的,这五起事件,统统都算到了楚云飞的头上,恒远公司的头上,谁也不傻,恒远前一天出事,然后三家就受到了这样的报复。 第三百三十四章 警察和小姐 楚云飞才来到办公室,章警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不是告诉你说平息事态了么?事情怎么会展成这个样子?” 丫不知道楚云飞的来路,看着他年轻,打打官腔自然是难免的,想着没准就能诈唬出点什么东西呢。 不过,楚云飞怎么说也是个公司的老板,所以章警司的话,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一口咬定,说恒远就是这几起事件的主谋,这年头,办事小心点,那是错不了的。 没错,这事是个人就能琢磨出来,十有**就是恒远公司的人做的,但就如同肖岩被打一事一样,那三巨头,并没有任何的证据! 楚云飞自然要对章警司的话表示奇怪,“章警官,事情展成什么样子了?我的员工脱离生命危险了,这还不算事态平息?” 这种回答,自然也在章警司的预料之中,起码是预料之一,他只当没听见一样,“好了,现在你来派出所一趟,我有事情问你。” 去你妈的,楚云飞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昨天自家出事,那三巨头未必收到了传唤,那今天别人家出事,我就得过去?“这个,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这件事情,你直接联系我们公司的张助理好了,要不,你就等等,我有时间的话,会过去的。” 章警司可不吃这一套,事实上,他昨天确实没去走访那三家,因为楚云飞还在派出所的时候,就传来的肖岩脱离危险的消息,事态既然没那么紧张了,而他马上又接到了一个聚众吸毒的举报,直接带人出去拿人了,说实话,警察忙起来,有时候确实是脚不沾地的。 当然,就算没这五起报复事件,他去找那三家调查也是迟早的事,不过,该怎么调查,那学问就比较大了,涉及的内容……也就比较多了。 可眼下这事,又不同了,因为这不是孤立的事件,单纯从逻辑上推理的话,应该是肖岩事件的升级,也就是说,事情在越弄越大,再这么下去,事态展得恶劣到不可收拾就坏了,所以,他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你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昨天怀疑的那三家公司,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早晨,已经经历了五起突事件,影响很恶劣,你的员工,我们会调查的,不过,现在你必须来派出所。” 那楚云飞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去派出所应应景了,临走的时候,他安排石头和杨永欣保护好公司,就让二灵拉着他出了。 至于杨永嘉,早就让他派出去晃悠去了,这事才刚开始,离结束早着呢。 临走之际,他给黄政委,就是那个秃顶的黄杨打了电话,把事情的前因简单地说了一下,意思也就是,如果我万一出不去了,黄哥你可记得去捞我,公检法本来就是分不开的,反正他遇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楚云飞一去,就被羁绊在派出所了,虽然没人敢让他进小黑屋,但把他晾在那里置之不理,实在就是太正常了。 二灵陪着他等了一个小时,也没人过来理会,楚云飞站起身,“走,咱们回。” 想出去?美得你,他所在的,算是一个临时纪录口供的处置室,跟一众小黑屋一屋之隔,里面很有些没人搭理的主在那里无聊地坐着,不过,门口毕竟有个女警察在那里看报纸呢。 “站住,你们要去哪儿?谁让你们走了?” 楚云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还是向外走去,那女警察一着急,把报纸向桌上一丢,站起身来,两臂张开拦了二人去路,“谁让你们走的?回去!” “这位小姐,”楚云飞自然知道,因为某些原因,小姐这词在现下的社会上,已经被默认为一种职业了,不过,他既然心里已经不爽了,自然要逞逞那口舌之利,“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把我喊来了,又没人理我,怎么,我的公司因此受到的损失,你赔啊?” 那女警察被这种称呼激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偏偏还不能作,心里委实大为不甘。 如果要是一般人敢这么说话,她早还击回去了,“你妈才是小姐呢,你家全家都是小姐!”她本是内海近郊的人,大城市的优越感是不缺的,而且,都市人骂人的水平,她也是具备的。 可楚云飞的作派,那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说起来也是我的公司长、我的公司短之类的话,这样的主,她自己也明白,还真的未必方便招惹。 不过,既然人已经进了这个屋子,职责所限,她是断断不肯放任何人离开的,因为……太容易犯错误了,她冷冷扫了楚云飞两眼,“谁喊你来的,你让谁来接你,至于赔偿不赔偿的,你跟他说吧。” 二灵本来就是个痞气十足的主,看到飞哥都开始喊小姐了,居然嬉皮笑脸地开始调戏警察,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长人顶着呢。 “我说小姐,我们只是自己走哎,又没说要你跟着走,留客可也不是你这么个留法。” 这一语双关的话出口,连楚云飞都有点忍俊不住,哎,平时怎么没现,二灵说话这么损呢? 那女警察哪里还肯继续忍耐下去,上前就是一记脆生生的耳光,楚云飞本想拦来着,不过想想二灵这厮该有应对的手段,居然活生生忍住,没管他。 二灵最近,跟楚云飞学了练气,跟杨永嘉也学了些招式,按理说,是不至于被这记耳光难为到的,不过,他跟警察打交道实在太多了,这种情况下,太明白该怎么做了,终于不避不闪,硬生生地捱了这么一记耳光。 “啪,”随着这声耳光,二灵应手倒地,登时满地打起滚来,“啊,疼死我了,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那女警察的眼神登时一慌,扬眉吐气的表情尚未来得及做,又恢复了那副橡皮脸,“你这种人,就该打!” 楚云飞脸色一肃,才要说什么,门外走进一个警察,也是三级警司,这人,楚云飞见过,居然是在“长白烧烤”放了他一马的吕警司,“小郑,你这里怎么了?” 小郑还没来得及说话,吕警司就看到了楚云飞,微微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楚云飞本还不是很高兴呢,不过,见了这位,再大的火也得消消,欠人家人情是一方面,关键是,那天吕警司的所作所为也是很合他的口味的,于是微微一笑,“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这里?” 这个当口,小郑已经开始说话了,“他们骂人……咦,老吕,你认识他?” 楚云飞一开口,吕警司就想起来这位是谁了,警察的记性,一般都不差,更何况,那也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 “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他禁不住笑了起来,不为别的,为那身被扯了袖子的警服,“哈哈,小子,你赔我衣服。” 二灵还在地上叫唤呢,楚云飞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好了,二灵,这是朋友,算是给他个面子吧。” 本来这事就可以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一个三十多岁、长个酒糟鼻的警察走了进来,眉头一皱,“你们搞什么呢?弄这么大动静?” 那小郑自然要再次辩解一下,酒糟鼻一边听一边点头,还不紧不慢地跟吕警司打招呼,“小吕,今天来做什么?” 吕警司让根烟给他,点着,“哦,问点事,查个案底,今天没出去?” 两人不紧不慢地唠嗑了起来,楚云飞一看,也懒得理了,领着二灵向门外走,女警察正寻思是不是该继续拦呢,酒糟鼻说话了,声音很强硬,“你俩,站住!” 楚云飞白他一眼,话也不客气了起来,“你算哪颗葱?跟我张牙舞爪?你配么?” 这话一说,酒糟鼻的语气就稍微放缓了一点,他原本眼里就没这两位,所以才跟吕警司在那里说长道短,无非也就是晾晾二人的意思,不过人家既然不买账,他也只能就事说事了,“我们是人民警察,你要叫她小姐,那……” 他本想说个“打了你也白打,你活该”,不过看着那小白脸的眉头在向一起靠拢,只能话题一转,“你们也知道,现在这‘小姐’是什么意思,所以,她生气也是能理解的,你们家没有姐妹么?” “我都说了,”楚云飞懒洋洋地刮下鼻子,“看着吕警官的面子,这事揭过了,怎么,你还有事没有?” 酒糟鼻被这话顶得有点郁闷,斜眼瞟下小郑,女警察马上反应了过来,“你们不能走,章前没让你们走,要走等他来了再说。” 冲着吕警司的面子,楚云飞是不想多事的,虽然吕警司平时也未必肯定就是什么好鸟,但他既然接触的是人家爽快的一面,自然要念及人家的好处。 “我等了章警官一个半小时了,他既然那么忙,那等他有空的时候,去我的公司找我吧。”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闹派出所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那个小郑居然死活搞不清状态,执拗异常,“既然是章前把你留在这里的,那我就不能让你走。” “笑话,”对这种回答,楚云飞嗤之以鼻,“我只是被章前叫来了解的情况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走?给我个不让我走的理由!” 见到小郑哑口无言,吕警司是来办事的,不好说什么,酒糟鼻的套话马上又跟了出来,倒也义正严词,“你知道我们一个派出所管多大的地方?警力严重不足你知道么?你以为章前他愿意那么忙啊?好了好了,理解万岁,你就再多等等吧。” 这话听着也是那么回事,搁在平时,楚云飞就认了,更何况吕警司还在面前,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怎奈,员工肖岩被打,他做为个公司老板,受得刺激实在是太大了点,这种明知是谁做的,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乌龟肚量,他还没有,也不想有。 再加上,那个小郑的所作所为,虽然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但颇有点默认他有嫌疑的味道,这自然会让他分外地不爽。 没错,这些事全是他干的,除了刀疤的人参与了部分打砸外,内海电表厂的厂房纯粹是杨永嘉一手做的事,至于早上出车祸的汽车,轮胎是被他亲手打出去的、去了帽的特大号钉子所击中的,运了气用特种部队射钢针的手法射出去。 可是,别人打了恒远的员工,差点打死人都没什么事,他少少地反击一下,就被人拎了来问讯,甚至还试图羁绊他的人身自由,这事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听别人摆布的。 道理楚云飞都懂,可懂不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在这里多呆一阵,公司里再出点什么事,你给我的员工顶命啊?你顶得起么? “我说红鼻子,”这个称呼,确实有点侮辱人,可是,楚云飞认为,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丫鼻子确实很红的,再说了红也没什么不好的,国旗是红的,党旗是红的,军旗也是红的,这么说来,鼻子也是红的,此人是应该感到荣幸才好。 反正,他确实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又不想叫他警官什么的,“既然理解万岁,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的公司一分钟几十万上下,你把我安置到这里不动,我公司万一有个损失,算谁的?” 不错,内海人是内敛些,内海的警察也见多识广,不过,只要是个人,任是谁听了这种侮辱性的称呼,怕也是难以坐得稳的吧? 酒糟鼻恶狠狠地瞪了楚云飞一眼,脸登时拉了老长,话也变得异常难听了起来,“你叫我什么?你个瘪三有种再叫一遍试试。” 楚云飞本来就一肚子火呢,眼前这厮若是老实点,肯不吭不哈地被他奚落一番也就算了,可这种话出口,就由不得楚云飞不恼火了。 他二话不说,走上前就是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是用了内力的,打得格外地脆响,酒糟鼻想躲来着,不过,他怎么能躲得过武林高手的出手? 这还没完呢,楚云飞气人,很有一套的,不过平时不怎么用就是了,他笑嘻嘻地点点头,“我是国家公民,你要叫我瘪三,那……” 他的语气学得都一模一样,“你也知道,这‘瘪三’是什么意思,所以,我生气也是你能理解的,你家没有兄弟么?” 二灵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那红鼻子却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地晃晃脑袋,摸摸自己的脸,“你个小瘪三敢打我?” 说着,恼羞成怒的红鼻子就扑了上来,伸手想打人,没成想,楚云飞拽了他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砰的一声,人民警察就倒在了自己的派出所内。 这招,红鼻子在警校也学过,不过,显然人家比他用得娴熟得多。 吕警司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倒也想帮酒糟鼻一把,不过,他对楚云飞多少是有点好感,又因为“长白烧烤”一事,知道这人功夫了得,实在不敢轻易造次,再说,听听这年轻人说的话,似乎很有些背景,所以,他只能上前劝阻,却是一点拉偏架的心思也不敢有。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红鼻子按住,“老申,老申,你冷静点,冷静点!!!” 就这么闹腾的功夫,早又有几个警察冲了进来,“申所长,什么事?” 这酒糟鼻子,居然是这里派出所的一个副所长! “什么事?”申所长虽然被吕警司拦着,不过气性就大了,伸手指着楚云飞,“那小子打我,给我抓住他。” 抓楚云飞?开什么玩笑?只听得办公室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三个警察就倒在了地上,楚云飞为了防止他们继续整事,直接几股内气输了进去,那三个警察本是有心继续杀贼,怎奈实在无力回天了。 除了小郑,还有个警察没动手,那家伙跟申所长不太合得来,起因也是因为在竞争副所长的岗位时被挤下来了,这事派出所的人心里都明白。 不动手是不动手,可看着三位同事在地上躺着,那也不是个事啊,于是两人动手,把三人扶到了床上休息。 没错,这个办公室有床,可能,那些等待“配合调查”的公民们,等不到人的时候,还需要在这里睡一会儿? 三个警察全身酸软,坐都坐不住了,俩人斜斜地靠在墙上,一个索性就一头栽在那里,嘴里夸张地呻吟着,这招,不只二灵才会。 又是两个警察走了进来,看来这个小小的派出所,警力还真的很富裕,一个精瘦的警察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又是“怎么回事”?楚云飞实在是烦透了,索性背转身子,给对方一个脊背。 精瘦的警察是这里的所长,姓杜,三言两语就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皱着眉头看看楚云飞,“你为什么骂人?……我跟你说话呢,你把身子给我转过来!” “给你转过去?”楚云飞冷笑一声,还是脊背冲着他,“给你转,凭什么?你以为你有资格命令我?” 撞到茬子了!杜所长明白,对方眼里不光没有警察,连自己这个所长也放不在心上,一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倒也不敢言语冒犯。 然后,把这“处置室”的一干闲人带走,警察们也只剩下了两个所长,一个小郑和一个吕警司,大家就开始有事说事了,说到最后,竟然是那个小郑不该一开始就给二灵个耳光。 楚云飞纵然诡辩术很厉害,不过眼下的他并没有心情那么做,只是懒洋洋地回了几句,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冷眼看对方的表演。 问明白情况,杜所长心里也犯了嘀咕,这事说起来,还真的是派出所这边理亏,章前这小子也是,把人叫了来,自己跑了,人家等一个多小时,想走小郑又不让走,难怪会火了。 这事要搁在平常人身上,杜所长也未必会这么通情达理地看问题,这社会的构成主体毕竟是升斗小民,不能上达天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欺负了也就欺负了,而且严格地说这也不算欺负,只不过是有点怠慢而已。 可有些人,确实是不宜开罪的,没有弄明白眼前这家伙身份之前,杜所长决定回避这起事件,虽然警察在自己的单位被打,是件很屈辱的事情。 “这个章前怎么回事?太过份了,”杜所长摸出手机,开始给章前打电话,一边还向楚云飞解释,“这个……这位公民,你给我五分钟时间,我给你一个交待。” 他还不知道楚云飞叫什么呢,原本他是应该问的,不过,看小白脸那吊样,估计问了又是一鼻子灰,索性直接无视了。 说话间,章前的电话就接通了,他还在忙着昨天那个聚众吸毒的案子,一时间走不开。 “他走不开,你俩先回去吧,”杜所长放了电话,咂巴咂巴嘴,很平静地向楚云飞说,“你就是那个恒远的楚经理吧?回头我再安排章前联系你吧。” 话说得很客气,但楚云飞知道,这所长八成是恨上自己了,不过,他不在乎。 他原本就是这个脾气,要是有人惹了他,好好说说,没准还真就没事了,就连买凶杀他的欧阳海波,因为他觉得人家辩驳得有些道理,才肯放了对方一条性命,那五百万不过是个补偿而已,并不是说,楚云飞认为讹那点钱划得来才肯放人。 可是,一旦有人招惹了他的亲戚或者朋友,他下手是绝对不留情的,肖岩虽然既非亲戚也非朋友,但那是他的员工,又因为公司的事无辜受伤,怎么可能不让他心头大恨? 所以,面对着杜所长虚伪的平静和酒糟鼻的怒火,他根本视若不见,连句客套话都没有,直接站起身来,“二灵,走了。” 正在这时,章前的电话又打了回来,“杜所,让他们看好那个姓楚的,别放人走了,又出事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热闹的飞天1 原来,就在刚才,内海电表厂老总的家门上,被人用红油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香山市电表厂家的办公室电话,全被人剪断了。 内海市电表厂,本就是原电子部某所改制后的一个分厂,所里有宿舍楼的,老总冯桢的家,也在宿舍楼里,虽说大白天大家都在上班,可宿舍区内还是有些人的,愣是没人现,这字是谁写的,等人注意到的时候,油漆未干呢。 至于香山市那家,租得虽然是写字楼的二楼,但那片规划得不太好,电话线扯得乱七八糟,被剪的电话线就在办公室窗台处,离地大约有四米多高,也没人看见谁扛了梯子过来剪线。 甚至,当时还有一个员工在凌乱的办公室里打电话联系业务呢,电话忽然就中断了,等大家现是电话线问题的时候,仔细询问一下附近的人,却是没人现是谁做的。 眼见事情有愈演愈烈的架势,章前自然不能放楚云飞离开了,很明显,恒远老板的怨气,实在是太大了!有必要大家认真地沟通下。 当然,这个帽子,也没人敢主动地扣在楚云飞头上,万事也要讲个证据不是?不过,他嫌疑最大,那是根本毋庸置疑的。 杜所长立刻出尔反尔了,本来让他离开的,接到章前的电话,“抱歉了,楚经理,章前说了,他马上回来,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这话让楚云飞恼火异常,不过,酒糟鼻的申副所长毕竟是老干警了,深谙内中关窍,见此情景,纵然是心有不甘,为了工作需要,也只能做“悻悻”状离开了,多少让楚云飞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而这正职的所长说话也还算着调,一个劲要他“体谅”,正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事情虽然有了变故,可不正好坐实他不在现场的事实么?于是他略微踌躇一下,“好吧,我再等半小时,过时不候。” 楚云飞的怨气大,内海那厂家的怨气也不小,这里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你个外乡人,跑到内海来撒野,这还得了? 于是,在知道自家家门被人乱画、警察还没到场的第一时间里,老总冯桢就打了电话跟朋友通气:给我好好整治整治恒远,还反了他们不成? 所以接下来,事情就越地离奇了起来。 冯桢这里出事,所在的地段,都是由八马路派出所管辖的,他要找人,在家门口找最是方便了,再说,这从黑夜到白天,从厂区到宿舍,一系列事件,该派出所是最清楚的。 这样一来,本来是肖岩被轻伤害的案子,后续的案子居然在另一个派出所立了起来,那边立案的理由,是内海厂家受到不明侵害,国有资产被损害,而这件事的被怀疑主体,自然是恒远公司和他的法人楚云飞。 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八马路派出所那里,直接把两个案子割裂开来看了,肖岩被打的案子,虽然被冯桢带了两句做为怀疑恒远的依据,可等正式立案以后,这段笔录居然就不见了。 这段笔录必须不见,否则的话,就有并案的可能性了。 这俩案子如果真的一并,无论从时效性,还是从严重性上讲,只能并到黄庙派出所,也就是杜所长这里。 只是,黄庙派出所虽然冯总也能找上关系,可说起来总算是要求人,不像家门口的,天长日久接触多了,用起来特别地得心应手,杜所长虽然看似客气地留下人了,可一肚子不自在并没有少多少,接到电话以后,居然二话不说,直接通知了楚云飞,“你需要去八马路派出所接受他们的调查。” 楚云飞没成想,章前还没等来呢,却等来这么个通知,马上就不干了,“开什么玩笑?他们要调查,要他们去我们公司找我好了,既然章警官时间这么忙,我也不等了,”说着,他站起身就向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现在,有十几个混混模样的正在恒远公司所在的“飞天大厦”楼下交头接耳,被在外面转悠的杨永欣敏感地现了,马上打了电话给楚老板。 杜所长在旁边也听明白了这事,“你在这里等等吧,八马路的人已经动身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恒远公司看看。” 如果这个电话是假的,他自然不肯就这么放楚云飞走了,毕竟,同行都来这里接人了。 如果是真的,杜所长就更不能放人了,放这个打架能手回去的话,麻烦也许会大到不可收拾,再说,有了主心骨,恒远公司的一帮员工难免也会成为火药桶。 “那里还有我的员工!”楚云飞瞪他一眼,没再理会,继续向外走去,一个警察拽住了他的袖子,却被他一脚踹出去三米多远,西服袖子也被扯了。 “有种你再拽老子试试?”他顾不上心疼那价值不菲的西服,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对方一眼。 就在他开车离去不久,飞天大厦报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那是一家租了瑞沃集团房间的公司打来的:这里有人捣乱,已经打起来了。 这下,可就把杜所长难住了,眼下形式明显失控了,按理说应该马上出警,但是,他也明白,八马路派出所那里来提楚云飞,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其间的内涵,他也多半猜到了一些。 两个所长之间,交情尚可,相互买买账也是可以的,可眼下,这警该不该出? 一旦出警,八马路的同事迟早也是要到现场的,那时候事情会怎么展,实在就不好说了,那个姓楚的年轻人,可也不像个善茬。 想起刚才那年轻人的嚣张样,杜所长终于冷冷地哼了一声,对着接警员指示,“眼下警力紧张,稍微等等,飞天大厦……他们那里难道没有保安?” 过了好久,一辆警车才呼啸着奔了来,八马路派出所的,杜所长这里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双方火协商了一下,由八马路派出所出面,马上赶赴恒远公司。 只是,有了这阵耽搁,情况又起了不小的变化。 现在“飞天大厦”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等那些混混纠集人手的时候,恒远公司的人早就严阵以待了,有杨永欣带头,前又有楚老板在会议上的指示,就算不少人没兴趣参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在电梯前凑做一堆。 还好,童思远在瑞沃集团呢,听说这事,马上把自己的员工也派了十多个过来,他的公司日子开得长些,又算个小房东,派出来的人,看着比恒远的人要凶悍些。 为什么要堵在电梯前面呢?这是王东风建议的,以他说来,生事的人,多半是要从电梯口出来的,既然这一层都是瑞沃的产业,那断不会存在无关人贸然进入的情况,大家既然有三十多个壮劳力,理应把人堵在这个狭小的出口。 再说,如果不把人堵在这里,任由混混们四下乱串,不但恒远可能被人砸个稀烂,楼道内的公共设施也很可能被损坏,这种情况自然不能让它生。 飞天大厦前面有三部客梯,不过除了上下班高峰,只开两部,一部电梯准乘十四人。 混混们终于有动作了,就在一部电梯“叮”地停在一楼之际,一个身材瘦小、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带头走了过去,一时间,大厅四周的混混全部涌了过来。 电梯旁本来还有几个人等着上电梯呢,一看这架势,连连后退几步……其实,等下一趟也是可以的嘛。 一部电梯不够,众混混在这里磨磨蹭蹭,等第二部电梯又下来的时候,十几个人终于挤了上去。 身后,大厅坐着的保安看得目瞪口呆,等到两扇电梯门同时关闭,马上拿起内部电话拨了起来。 “叮”地一声,电梯同时停在了八楼,十几个混混在小个子的带领下,走出电梯,才愕然地现:面前站的全是人! 怎么办?所有混混的眼光都瞟向了小个子,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已经把手伸进了鼓鼓囊囊的衬衣和t恤中。 因为在写字楼生事,逃脱不易,内海警方的反应度也是很快的,这帮混混并没有敢拿砍刀什么的,大多都是短棍,有铁的有木头的。 小个子一看周围的人,前排人手里拿的全是拖把扫帚什么的,一个长头的居然扛着把椅子,眉头先是一皱,随即张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弟兄们,上!” 小个子虽然年轻,却也知道,眼下这个时节,千万不能失了锐气,气势这个东西,实在是微妙的,“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种局面下,扛不住的一方,那注定是要倒霉的。 众混混闻言,纷纷掣出怀中的长短棍棒,这时,扛了椅子的王东风和赤手空拳的杨永欣已经冲了过来! 几乎没有任何的言语和解释,一场混战瞬间就爆了! 两个公司的乌合之众明显不是职业混混的对手,三五分钟内就被打得鸡飞狗跳、血花四溅了,王东风最惨,被两个混混前后夹击。 第三百三十七章 热闹的飞天2 王东风本就不是个擅长打架的人,个子也不高,但他血勇过人,挨了四五下棍棒,根本不在乎,兀自在那里强自抵抗着。 不过其他人,就没这么狠了,杨永欣和韩枫、还有童思远的两个人尚可一战,但张楠早躲了出去,他初始还喊着口号,诸如大家快上呀什么的,等到看事情不妙,连话都不敢继续说了,早早地溜到楼梯口,打算见势不妙的时候走人,却一不小心,看到秦丽媛和另两个员工也在这里张头张脑。 不多时,混混们就冲散了四周的人群,气势汹汹地向恒远的办公室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保安终于出现了,只是,人数太少了,只有五个! 五个也够用了,混混们打散众人,靠的是强横和勇武而已,说起来,双方的受到的伤害大致还是相当的,有了保卫力量的出现,四散的众人又纷纷地靠拢了来。 就在这时,楚云飞办公室的门突然大开,金瑶走了出来,异常严厉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举手表决时的那种畏畏缩缩。 接着,众混混看到,一个满脸疤痕的少年挡在了她前面,手伸向怀中,看样子,不知道那里藏着什么东西。 石头受了楚云飞的吩咐,因为身份问题,不敢随便出面,只守着他的办公室,不过,外面已经打成了一片,他实在按捺不住那颗少年雄心,从门缝里一直张望着。 金瑶早在这里准备着了,在外面打起来的时候,她马上拿起电话拨了两个号码,语音急促地说了一下情况。 等到放下电话,她不住地在楚云飞的办公室里走动着,全身都在抖,脸上表情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直到听到喧闹声向这边涌来,才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一跺脚,开门站了出去,谁料热血早已上头的石头随后就冲了出来,挡在她的面前。 看到这个情况,那黄牙小个子登时愣了一下,回头再看看那五个保安,还有四下围过来的人群,眉头就是一皱。 不过还好,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保安虽然手里拿着胶棍什么的,但似乎只敢咋咋呼呼地慢慢凑过来,倒没有一扑而上的勇气。 这种情况,实在也常见,保安也是人,也有妻子儿女,等闲情况下,如果能把事态控制住,谁愿意弄得自己缺胳膊少腿儿的? 当然,人都有个尊严的,要是惹事的人不是那种出名的黑势力,而又直接欺负到保安头上,那保安自然也是要力拼的,原因无他,这算是砸他们饭碗,谁肯白白干休? 可保安这态度,明显地又影响到了四周的人群,围拢上来的众多脚步也慢了许多。 小个子电光火石一般地分析了一下,这事,没办法继续搞下去了,保安他倒也是不怕,不过,眼下肯定不能继续闹事了,跟保安再厮斗起来,那可是没准就把警察等来了。 他们本来是想砸恒远公司的,怎奈事机不密,被杨永欣无意中撞破,而眼下看来,是没太多机会了,再说,他们真的没想到,恒远公司居然跟瑞沃集团也有瓜葛,人数上他们也吃亏太多了。 小个子唿哨一声,众混混纷纷弃了眼前的对手,聚拢到了一起,他一做手势,混混冲着五个保安就扑了过去。 王东风被人在身上连敲十几棍,椅子却兀自在他手里拿着,看混混们要挑战保安,本想上前助阵,只是这口气一松懈下来,竟然全身无力,软绵绵地坐到了地上。 杨永欣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会点招式,但毕竟是个女人,耐久力远远比不上男人,也披头散地站在那里,弯着腰不住地喘气。 倒是童思远这边,有几个人跑着跟了上去,谁也知道,再坚持一阵,警察就该来了,被人打上家门,这口气没人能受得了。 五个保安作势就扬起了手中的胶棍,谁料,那帮混混根本不理睬他们,绕过他们就夺路而逃,时间紧迫,没时间等电梯了,直接就从楼梯上跑了。 一个保安责任心大点,一把拉住了跑在最后的一个混混持棍的手,孰料那混混在撕扯中左手拽出把匕,恶狠狠地向保安的手扎去,那保安忙不迭地松手。 这混混边跑边回头,嘴里还念叨呢,“老子记住你了,回头弄死你个小逼。” 楚云飞直接就把他的v8车开到了飞天大厦的大门口,出车四下看看,不见杨永欣说的闲杂人等,心头大急,“二灵去放车,我先进去,你记得小心点。” 他回来的正是时候,一进大厅,看到七八个混混正气喘吁吁地从楼梯间向外跑呢,身上衣服凌乱,有些人的脸上还有些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 楚云飞不知道生了什么,但他怎么可能放这帮人离开?迎面上去就喊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给我站住!” 那混混们哪里肯听他的?跑在最前面的小个子从腰里掣出一把匕,扬手亮了一下,“你给老子滚远点。” 不是自己的公司已经被砸了吧?想到这里,楚云飞真的有点按捺不住了,对方这个黄牙说话又如此地难听,他刮风一般地冲了上去。 他一手就扭住了那只挥舞着匕的腕子,顺势一送一拽,小个子个右手登时脱臼,然后顺势一脚,就把人踢了出去,大厅的地板擦得比较干净,那小个子倒地后,直接滑出去好远,差点撞上大厅的墙壁。 其他混混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一拥而上,开始动手了,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混混们纷纷跌做一团。 当然,他因为仅仅是猜测,这些人没准跟自己的公司有关,所以,手下留了点情,没把人打成什么样子。 他这里正打着呢,二灵停了车进来,二话不说,上手就拦住一个扶了小个子,试图绕过楚云飞开溜的混混,狠狠两拳砸了过去。 大厅里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保安,本来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事上身呢,见刚进来的这位勇不可挡,壮了胆子走过来看个究竟。 楚云飞越打手越顺,看还有混混从楼梯间里往出跑,竟然站在那里堵住了楼梯间的门:我看你们谁跑得了? 楼上还没下来的三个混混见势头不对,后面童思远的人又追了过来,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企图拿刀扎人的混混倒是见机得快,趁童思远的人畏畏缩缩之际,用棍子打破楼层间的窗户,直接就跳了出去,反正这里已经是一楼半了,没多高的。 他没考虑到,这是写字楼,跟普通的住宅楼不一样,他打算跳出去的高度,离地还有三米多呢。 还好,他看到了,下面是花池,那种写字楼的绿化带,里面是泥土,问题应该不大。 等他现,下面种的花是玫瑰和月季的时候,身子已经凌空了,再跳回去?那是想也不用想了,楚云飞都做不到这种高难度动作,换了能“右脚尖点左脚背”的杨土龙来,倒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豁出去了!他才把眼睛闭上,身子已经着地了,只听得喀喇一声,左脚骨折了,谁要他跳得匆忙,落地时又不看着呢? 他肯定不敢看着,就算眼下落得这般光景,但眼睛总归没有被花枝上的刺扎瞎,一时间,他根本顾不得拔身上大大小小的刺出来,就挣扎着想溜。 一使劲,他才现,左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一瘸一拐都说不上,只能单脚跳了。 还好,他还跳得动,费劲地把左右脚从泥里拔出来,单腿向着二十米开外的面包车蹦了过去。 他的度不可谓不快,但童思远的人早盯上他了,等他跳到车旁正要拿钥匙开车门的时候,一个瑞沃的员工从车后绕了过来,抬腿就是一个侧踹,动作很漂亮。 然后,在场大大小小的混混,被一一地抓了起来,竟然无一漏网! 杨永嘉也在这时候回来了,看妹妹被打得鼻青脸肿,左边额头肿起老高,一时大怒,恶狠狠地向大厅里的一众混混走去。 楚云飞一把拉住了他,“永嘉,没人认识你,你别露面,再说,眼下人这么多,还是我来吧。” 没错,大厅里现在人可是海了,写字楼里的各公司不少人跑出来看热闹,楚云飞也顾不得许多,敢砸我的摊子?整不死你们! 不过,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楚云飞眉头皱皱,找了现场负责的保安头,嘀咕了几句。 保安头早被他的神勇折服了,再说,这帮混混直接就这么打上门来,也实在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于是终于点点头,同意把门卫休息室借给他用用。 打架的时候没几个人敢出全力,不过这打落水狗,大多数人还是会的,其中,以张楠张助理最为积极,他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几圈十三、四号的铁丝,直径两毫米左右那种,“楚总,找不到绳子,就拿这个绑人吧?” 众人七手八脚,把众混混捆绑了起来,都推进了门卫休息室,谁要敢炸刺,保安们上前就是一顿乱棍。 那休息室不过十五六个平米,还摆了一张上下床,二十几个人一涌而入,登时挤得满满当当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热闹的飞天3 众人既然进去了,“调查”的过程自然不能让别人张头张脑地探看,门一关,窗帘一拉! 窗外的闲杂人等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多数人觉得无趣,渐次散去,留下的,大都是恒远和瑞沃的人了。 屋中狭小异常,除了那十七个混混,除了楚云飞、童思远就是四个保安了。 童思远的脸,也气得铁青,手里不停地**着他新买的手机,那架势,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把手机扔出去一般。 楚云飞先走近那个黄牙小个子,小个子已经躺在地上,被绑得严严实实了,他脚一抬,托起对方的脸,话语中不带丝毫表情,“孙子,谁让你们来的?” 小个子是一群人之主,自然需要有几分硬气的,哪怕是装也得装个样子出来吧?他狠狠地瞪了楚云飞一眼,眼中竟然存了无尽的怨毒,他冷笑一声,“小子……你死定了!” “去你妈的,”楚云飞一撤脚,随后就狠狠地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头上,小子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地板上,登时晕了过去。 接着,一丝鲜血从小个子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也许,这厮的牙掉了? 楚云飞一眼就看出了,这人是头,根本没指望从这个人口中问出什么,不过就是个杀鸡给猴看的意思就是了。 接着,他走向另一个家伙,那个左脚骨折的家伙,这家伙的身子半跪着,被他一脚踢倒,脚踩上头部,“你也不想说,是吧?” 刚才众人就一致认为,这人是脑瓜比较机灵的,而且也见多识广,楚云飞知道,通常情况下,这种混混不是骨头最硬的,就是骨头最软的,两极分化得厉害,他并不介意再杀一只鸡给猴子看,因为,时间不多了,警察随时都会来。 那混混果然头脑机灵,狠狠瞪他两眼,状似不屈,嘴上却早已经下了软蛋,“小子,文哥不会放过你的!” “文老二?”楚云飞哑然失笑起来,道上自然有不卖文哥面子的人,那些人都管此人叫“文老二”,倒也没什么贬低的意思,这名字的由来,似乎是此人在几个结拜兄弟中,排名第二。 他眼睛瞟一眼那保安头目,保安头目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刷白,在道上混,文老二的名字,没听说过的人还真的不多,这人名声,比刀疤的凶名差许多,但不可否认,绝对是手眼通天的主。 又是狠狠地一脚,把此人也踩得晕了过去,楚云飞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妈的,就你还想收拾保安?活腻味了?” 走到下一个混混面前,那是个相貌特别帅气的家伙,不过神态有些许的浮躁,他的脚轻轻在对方**踢了一下,言语依旧没什么感情,“这个黄牙的小个子叫什么?” 这混混被他这脚踢得方寸大乱,照前两例分析,自己的回答要是不能让对方满意的话,那接下来的一脚会踢到哪里,就无须置疑了,可怜英俊潇洒的他,平时的夜生活是极其丰富的。 而且,这厮的脑瓜也还够用,自然知道,眼前这小白脸在打问主谋,听这么一问,本来已经拟定好的答案,竟然不能使用了,慌乱之下也顾不得考虑许多,“这是斌哥,斌哥的主意,我不清楚文哥知道不知道” 这厮命真好,居然就这么被放过了,第四个人的命也不错,楚总问他叫什么,他老实地回答了,“我叫二伢子。” 问完四个人,楚云飞示意保安头目自己审问,他却跑了出去打电话,向刀疤打问“斌哥”和“二伢子”。 二伢子是谁,刀疤不知道,不过斌哥此人,却还是有点名声的,他是“四瘸子”的得力干将,而四瘸子,却是文老二把兄弟里排行老四,也是老幺,名气极大的混混。 问清楚了“小斌”的长相,确认就是眼前这个人,楚云飞客套了两句,“刀疤,这次麻烦你了,这件事情完了,咱们好好聊聊。” 刀疤马上就受宠若惊了,无非找几个闲人和混混捣捣乱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的,难得飞爷这么客气,登时就想谦虚一下。 但是,飞爷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刀疤无奈地咂咂嘴,看来,这飞爷人虽然拽了点,还真算得上是讲究人呢。 楚云飞刚一挂电话,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抬头,原来杨永嘉正站在大厅一角冲着他使眼色呢。 哦,想来是永嘉示意自己应该好好虐待那些混混,给杨永欣好好出气。 四周闲人还是有一些的,楚云飞不想引起别人注意,有意无意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转身就走进了休息室,无非是折磨人嘛,这东西又不难。 下一刻,那些没离开的、有耐心的八卦众有福了,休息室里顿时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声响,还间杂着此起彼伏的哀号和惨叫,奇怪的是,打人者却没出什么怒骂之类的泄声,感觉起来多少是有点诡异。 这响动越来越大,很多才进入飞天大厦的人都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过不多时,大厅里除了恒远和瑞沃的员工,居然又聚起了三十多号闲人。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不休。 一个微微福的中年人自门口进来,,手里拎着一条烟,见这里熙熙攘攘的样子,眉头皱皱,才待说向电梯走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略微迟疑了一下,转身向保安休息室走去。 他走到休息室门口,无视着四周人群诧异的眼神,用力地敲起门来。 张助理第一个走了上来指责,义正严词,神情肃然,声音也异常地严厉,“你想干什么?不知道里面关的是刚才来捣乱的瘪三么?” 那中年人斜眼看他一眼,不做理会,扶扶鼻子上的无框眼镜,敲得越用力起来。 张楠前走两步,刚要伸手拉扯,谁料门被打开了,楚云飞从里面探出头来,“什么事?” 他原本以为,外面是警察来了还是公司又出了问题什么的,却没想入目的是一张略显富态的脸,肤色白皙。 那中年人抬起手来,戟指楚云飞,声音竟然是异常地严厉,“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是办公的地方,差头马上要来了,你们瞎折腾什么?还让不让人上班了?” 这话入耳,楚云飞登时怒气再起! 为什么?道理很简单,中年人说这话,很明显是知道刚才生的事。 楚云飞最烦最烦的,就是这种人,面对混混歹徒什么之类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等到事态平息了,面对平民百姓,自觉身处安全位置,可以“以理服人”的时候,却指手画脚,嚣张得不可一世。 见风使舵也还罢了,偏偏风平浪静的时候还要没命地彰显自己的存在,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遗憾的是,这种人在内海,并不是很罕见的。 刚才那群混混折腾得飞天大厦乌烟瘴气的时候,你丫莫不成在卫生间跑肚来着? “呸,”楚云飞都懒得理他,一口唾沫就唾到对方脸上,“你给老子滚!”妈的,不讲理的并不是只有混混。 说毕,他也懒得再理对方,一抬眼看到了张楠,脑瓜一转,“张助理,你过来一下。” 中年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时候,张楠早走过来,侧耳听着楚总的吩咐。 张楠这人,毛病不少,但楚云飞从不认为人应该是十全十美的,此人年纪稍大点,有些油滑,又会明哲保身,万事还不想担干系,可话说回来,他的长处也是有不少的。 起码,他知道投老板的所好,这相当于一个喇叭的功效,私人公司里,这种人虽然不能太多,却也是不可或缺的。 而且日常行政管理上,他也拿得出手,做事还算细心,属于那种主不了大事可也犯不了大错的管理人员,虽然他有时会把他自己的能力看得高点,可是,这也算人之常情吧? 所以眼下的事,就要安排张助理去做了:王东风不是受伤了么?拉他去医院,最好,把病情说得严重点,该住院就住院,该手术就……他受伤没那么严重吧? 不管怎么说,张楠领会领导意图的能力还是很强的,点点头就走了,楚云飞瞟一眼那中年人,转身就待回去,继续殴打那群混混,却听得有人叫他,“楚总!” 他扭头一看,金瑶走了过来,脸上阴晴不定,反映了她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她小声地提出了建议,“能不能别打这些人了?” “别打?”楚云飞朗声反问了起来,声色俱厉,这会儿他可不想考虑秘书的话了,“我不在公司,难道你也不在公司?咱们就让这些人渣天天威胁员工的安全?只要我这个公司还开着,我就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说着,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伸手去关门,谁料想,门被金瑶死死地顶住了,她脸上的肌肉轻微地抽搐着,终于咬牙低声说了一句,“我找人来了,你打人被人看见不好。” 说完,泪珠已经在她的眼中晃悠了,或许是受的委屈太大了,她猛地一扭头,冲出了人群。 楚云飞登时就是一愣,他抬头看看大厅的挂钟,自他回来,已经过了接近十五分钟了,警察没来,金瑶喊的人也没来? 奇怪,这事……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不过,受了这样的气,他也懒得考虑那么多:楚某这么嚣张的人,都没有直接打上你们公司,靠,你们倒是给鼻子上脸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热闹的飞天4 楚云飞多少能体会到点金瑶的心情,毕竟,人家为了公司,喊了人来,按照官场规矩,他这里怎么也该配合一下,把理占得更足些的。 想到自己居然让秘书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心里自然是不忍心的,而且,从来都比较爽朗的她,居然都快哭出来了,不由得让他越地恼火了起来。 金瑶本是想着不让他再出手了,得,这下好了,正起了反作用,一肚子火的楚云飞也懒得再顾忌什么了,连着起脚踢了起来,踢的位置也是阴损无比,全在那些被铁丝捆绑的双手接口处。 捆人的铁丝,本来就不粗,他的脚这么踢下去,铁丝一吃力,那些混混们遭受的苦楚就可想而知了,勒个皮破血出的,那都是命好了,无非是被铁丝磨破了皮肤而已。 更多的混混,直接就被铁丝拽得腕关节脱臼了,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就这样,楚云飞尚觉得不够解气,看着屋里鬼哭狼嚎一片,皱皱眉头,直接两脚又踢昏了俩,“妈的,嚎丧呢?” 屋里众人纷纷闭口,听到屋里只剩下了“嗯嗯”呻吟和抽冷气的声音,他顿时又不甘心起来,把门再次打开,“韩枫,剩下的铁丝拿过来,把他们的脚也都捆上。” 这下,连童思远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小楚……” “嗯?什么事,童大哥?”楚云飞闻言掉转头来,童思远骇然地现,小楚的眼中,一片血红色。 “你的眼睛,”童思远本是想为人求情来的,不过,眼下的小楚,明显已经是急怒交加,心火上头了,“你的眼睛全红了。” “是么?”楚云飞愣了一下,条件反射一般地想起了关涛的话,修身先要修心! 这个认识,让他稍微地冷静了一下,不过,也仅仅是稍微而已,他迟疑一下,才要说什么,几个警察排开众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友好,“你就是楚云飞?” “拿出你们的警官证再跟我说话!”楚云飞的情绪还没恢复正常,既然来者口气不善,他的话茬也不会软,扫了几人一眼,他的态度相当不好,“不是每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跟我说话的!”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眼中似乎有片刻的迟疑,不过最终还是一掠而过,一个身材与楚云飞相仿的瘦高警察眉头一皱,“你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叫阿猫阿狗?我问你是不是楚云飞!” “我要看你的警官证!”这次,被询问者的声音也越大了起来。 “好了,带他走,”瘦高警察也懒得多说,直接命令同行的伙伴,想强行架人。 这下乐子就大了,众目睽睽之下,楚云飞一个耳光摔了过去,接下来就稳扎稳打,力求不惊世骇俗,不过,面对这样对手,仅靠了他拳脚的功夫业已足够了。 还是老规矩,四个警察被放倒后,楚云飞耳光一个接着一个,终于勒令对方把四本警官证交了出来。 那自我感觉不含糊、挨了一口唾沫的中年人见此情景,哪里还敢再吱声?悄悄去卫生间洗脸去了,倒也再没出现。 “带我走?妈的,”看看警官证都是真的,楚云飞顺手把警官证向口袋里一揣,“你们四个也敢说这么大的话,真是无知者无畏,无耻者无敌。” “说,找我什么事?” 四个警察在如此众多的人面前遭受了这样的羞辱,恨不得脚下有个地缝,直接穿越到异世界去,只有那瘦高警察冷笑了一声,“抗拒执法是吧?好了,咱们回头再说,大家跟我走!” 羞刀固然难入鞘,不过,刚才他们已经把话说得太满了,而楚云飞的手段,也太不给他们留面子了,眼下,他们可不是只有灰溜溜回去申请增援了? 楚云飞这么大动肝火,而不能很冷静地处理这事,固然是因为他深陷这事其中的缘故,也不乏护短的心思,但最重要的是,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分析过了,那个八马路派出所里,估计是有人在阴自己。 眼下既然得了理,他哪里肯放人?丫的,等这些家伙们回去乱嚼舌头?做梦吧你们! 他站到前方挡住了那四名警察,“想走?没那么便宜的,说,你们是受谁指使来捣乱的?” “什么受人指使?”虽然看不惯楚云飞的嚣张,不过警察们可不愿意被扣这样的帽子,四下围观的人很多,牌坊多少还是要立一立的,不像先阳的警察那样,可能直接蹦出来“小子你等着瞧”之类的话。 “你别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七**所的冯总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就是指使人破坏国家财产的主犯!” “哈,可巧了,”楚云飞听到这人大面积地给冯总扣帽子,登时气得乐了起来,“我这里还一帮冯总派来的混混呢,也有人承认了……” 说到这里他脸一绷,“我没工夫陪你们玩儿,你们先给我老实呆着,这事没完!” 他这话说出来,瘦高的年轻人才反应过来,对了,这有人砸恒远公司的警,还没处理呢,都怪自己,头脑太热了。 其他三个警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不过,带队的都气成那样了,也不方便多说,谁肚子里不是一肚子火? “嗯,对了,我们也是接这个警来的,现在你们交人吧。” “我怎么就不知道,飞天大厦什么时候归八马路管了?”见到瘦高个如此地进退失据,楚云飞的心情竟然好转了不少,他冷笑着刮刮鼻子,“你们这手,伸得太长了吧?冯总的能量也太大了吧?这还是社会主义社会么?” 这么几句话过后,瘦高个警察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都在埋怨自己呢,今天这事怎么做得这么差劲呢? 其实,这倒也不怪他,尤所长下了死命令,要把人拿了来,而他又知道所长跟冯总的关系,尤所待他不薄,他自然要勉力把这案子办好。 不过眼下,怕这个差使是办不好了,只是,听说屋里全是冯总的人,他自然是不能不管的,只能对楚云飞的挑衅视而不见,掉头吩咐同伴,“走,我们去看看那些人,再去现场看看。” 那还看什么看?楚云飞不想被这些人知道得更多,马上吩咐自己的员工,“你们把这几位留在这里,我马上就把内海电视台的喊过来,咱们看看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就拿起了手机拨号,这次并不是虚言恫吓,他拨的是搞“电视购物”那位朋友的号,此人跟童思远的关系不错,不过,近来跟楚云飞走得也很近,最关键的是,人家跟内海电视台的关系也好得没话说! 这还得了?那几位警察真的急了,连人都顾不上看了,“喂,楚总,咱们万事好商量不是?” 就算各占各的理,徇私枉法这事不怕人说,可是人家这里报警之后,来了不问情况,先找楚云飞的不是,要想解释他们四人这一行没有什么针对性,这怎么能说得清楚? 至于说临时支援黄庙派出所这个话题,倒还可以勉强解释得过去,人家警力不足嘛,不过细细解释起来,也是很有些难度的,毕竟,八马路和黄庙之间,中间还隔着一个落霞派出所呢。 他们倒是可以转身走人,但是,刚才这姓楚的,哦,现在是楚总了,楚总都敢直接打警察了,想来不但是骄横异常,恐怕,现在想走也是很难的吧?再说了,警官证还在对方手里,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么? “二灵,去楼上把我的摄像机拿来,”楚云飞还真的从善如流,冷笑一声,“咱们看看这几位警官打算怎么跟我商量。” 那瘦子已经把楚云飞恨到骨头里去了,怎奈,眼下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竟然方寸大乱,“楚总,你这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了?” “谁在跟谁过不去,想必大家都能……”楚云飞的话还没说完,大厅门口又稀里哗啦地走进一堆警察来,领头的是两杠两星,二级警督。 “怎么回事?谁在这里闹事?” 呃,这是金瑶喊来的人么?楚云飞眉头一皱,才要说什么,那瘦子已经凑了上去,“刘局,这里有人闹事,还袭警!” “刘局”斜眼看他一眼,“我只是科长,你别乱叫,你谁呀?” 平时有人这么叫,他自然是会受用的,不过虽说有升职的传言,他还真没坐上什么局长的位子呢,连副局长都不是,眼下有贵人在场,他哪里有胆子敢这么答应? “我是八马路的小黑啊,”瘦子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一时有点尴尬,“你不记得了?上次打击盗抢的联合行动中,我和您一队的。” 打击盗抢行动,每队都要有个级别差不多的人牵头的,不过,这些人职位在那里摆着,大抵公务繁忙,能去现场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刘科长虽说嘴里在驳斥着,心里多少是受用了点,也不好说自己是真的不记得了,点点头,“你们八马路的人在这里做什么?” 第三百四十章 草草收场 近乎刚套完,小黑早就后悔了,这事是个人就能反应过来个差不多,人家那姓楚的敢那么嚣张,自然是有人家的原因的,没准,这刘局就是人家喊来的,自己这是凑的哪门子热闹啊? 只是,刚才他实在太郁闷也太紧张了,眼见有领导路过,哪里还有不呼叫支援的道理,这支援是呼叫了,可眼下,情况似乎也不太对劲。 现在被刘局这么一问,小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呢,唉,要是自己先问问刘局来做什么,是不是效果会好点。 问题是,他敢这么问么? “呃,是这样,我们来这里找人调查点事,正好……黄庙的说这里有人闹事,我们顺便就一并处理了。” “哦,这样啊,”刘局点点头,“嗯,怎么,谁在闹事,居然还敢袭警?胆子不小啊,是不是那些找恒远公司麻烦的人?” 已经是夏天了,但小黑忽然觉得,有一盆凉水自天而降,全身冷冰冰地,居然就那么愣在了那里。 恒远公司!刘局刚刚进来,就脱口说出了这个词,而且,话里的偏向性,也很明显了,这意味着什么? 刘局是何等人?黑这表情,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脸登时就绷了起来,“我们也是接到群众举报,顺便过来看看,不过,路上堵车了。” 顺便过来看看,路上堵车那还叫顺便么?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不过,小黑听到耳朵里,自然知道了那位举报“群众”的立场,金瑶远远地听到这话,却是明白,人家在解释迟到原因呢。 “哦,刘局,那你们处理吧,我们……先走了,”眼下不溜,难道等着挨尅不成?小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果然是有理走遍天下,要是小黑占理,这事是他先到场处理的,强烈要求下,怕是刘局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但是现在……躲得一时算一时吧。 知己不知彼,那不仅仅是兵家大忌。 刘局怎么会给他这么一个空子钻?自然要做出正面的答复,“不,我们也不知道,已经有人接警了,既然你们先来的,你们处理吧,记得秉公办理就好。” 秉公处理……小黑愣了半天,赶紧吩咐随行的三个同事,“走,咱们先到现场看看,这些捣乱的人给恒远公司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他不得不见风使舵,没办法,像刘局这样的级别,等闲情况下,怎么会为一点小事亲自赶到现场?打个电话基本上就够了。 虽说县官不如现管,电话未必是那么管用,不过多数情况下,同僚之间还是要买买账的,眼下人都亲自到了,嫌疑也不避了,大家都是警察,这里面的味道谁能不清楚? 刘局自然明白小黑态度转变的原因,不过,四周人太多,他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毕竟,公众场合下,警察的形象还是要讲的,职位越高的人,越是如此,“那你们八马路的人处理吧,记得啊,对那些明显扰乱社会治安、影响内海经济展的捣乱份子,下手绝不能软。” 说完,他冲身边的一个小胖警察使个眼色,带着人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小胖警察是三级警司,自然是当得起领导的看重的,“刘科长,我叔叔在飞天这里办公呢,我去看看他,等等就回去,行不行?” 听到这话,刘局扭头状似意外地看看他,皱着眉头点点头,“嗯,记得快点回来,不要影响了工作。”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刘局为什么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来了又走了,可在有心人心里,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嗯,居然还有人留在这里看“叔叔”。 还好,小黑和这小胖警察,身份相差也不大,虽说明知道人家留下来是监督自己办事的,可怎么说,大家都是警察吧?等到上了八楼,看了看狼籍不堪的现场后,他悄悄地拉了这位到旁边说事。 小胖自然也知道,眼前这位同事是要扛雷了,怎么说也是同僚,四下看看没人,“**,这次你惨了,恒远公司背景硬着呢,要不刘局会亲自带着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办?这该怎么办就再明白不过了,于是,下一刻八马路的支援力量就到了,一干混混被挨个抬到了车上。 捆人铁丝已经都被解开了,但这帮混混里,不需要去医院的只有四个人,其他人别的不说,先去接关节吧,至于外伤,那都是小事了。 可就是这种情况下,八马路的人也非常认可楚云飞的解释----他们被绑以后,想要逃脱,所以,那些关节脱臼的,都是他们自己用力太猛伤着了。 这就是朝中有人和没人的差别了,这么离谱的借口,居然就能被人这么认可。 至于跳楼摔伤的那位,自然更怪不得楚云飞和恒远公司的人了,丫纯粹就是自找的! 有了这场波澜起伏的大戏,剩下的桥段自然就很好猜测了,楚老板居然不需要到八马路那里去接受调查了,直接在办公室回答几个问题就好了。 不过,纵然是这样,忙完这些,也就堪堪地十二点了,公司里的人还都在,楚云飞索性趁了在兴头上,“大家没事的都不要走了,中午公司请客,对了,金瑶,跟我去童总那里一下。” 童思远今天帮了大忙了,楚云飞自然要过去谢谢,不但要谢谢,还要请瑞沃的全体员工吃饭呢。 至于金瑶,楚云飞自觉这事上亏欠她太多了,他后来才知道,金瑶挺身而出,阻拦那帮混混的壮举,一时间,心中竟然是五味杂陈。 金瑶可不想给他这个面子,从小到大,很少有人敢那么呵责她,这心里的委屈,那是大了去了,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冷冰冰地回答,“我家里有事,马上要回家了。”说完,竟然掉头就走了。 楚云飞本想追上去呢,可是,老板的面子事小,惹出点别的什么麻烦才大呢,心下略微踌躇的时候,秘书曼妙的身材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算,不想了,帮了自己的人,绝对不能寒了人家的心,他终于一横心,追了出去,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自己记得把握好原则就好了。 终于在电梯间口上,他堵住了金瑶,这时下班时间已经到了,已经有其他公司零散的员工出来等电梯了。 看着金瑶在那里绷着脸一言不,也不看自己,楚云飞尴尬地刮刮鼻子,“小瑶,我错怪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好么?” “小瑶”这个称呼入耳,秘书本是绷着的脸微微放松了一些,不过,话还是很冲的,她斜眼瞟他一眼,“叫我小瑶?谁让你这么叫的?” “呵呵,你郎叔叔都听到了,又不是第一次叫了,”楚云飞无视周围人的围观,腆着脸胡搅蛮缠,“好了,别生气了,你也知道,我还不是担心公司员工的安全?你也是公司的员工呢。” “你也是公司的员工呢”----这种场合下,这话实在是歧义丛生,楚云飞想着是强调----你应该以己度人,但金瑶听到耳中,很有可能就是“就算不担心别人,我还得担心你呢”这种味道。 没错,楚云飞也知道这话是有歧义的,但他就故意这么说了,反正,说话的人拥有对那话最终的解释权,难道不是么? 就这当口,周围已经有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大家在同一层办公,楚云飞上午的神勇、以及金瑶的无畏,知道的人很多,见此情景,八卦的话纷纷出炉。 “原来是夫妻店呀,怪不得那女的上午那么凶呢……” “这老板娘好漂亮,跟那个老板很般配哦……” “你说的不对,那是楚总,那个女的只是秘书……” 金瑶的脸虽然还在绷着,不过,脖颈处一层淡淡的红晕逐渐升起,片刻之后,她终于不能再保持平静了,“那就走吧,再晚的话,瑞沃的人该走完了。” “没走呢,我是第一个出来的,”呃,居然有个四十多的男人在旁边接话……虽说是请客,但两个公司吃饭的人加起来起码有五十多个,一时也不好浩浩荡荡地去什么地方,索性找到飞天大厦楼下附属的酒店用餐了。 会餐的气氛很不错,两个公司的人,平时就接触不少,今天,瑞沃的人扮演了一把“见义勇为”者的身份,固然心情舒畅,但恒远的人因为自家表现也不错,而又有楚云飞这样生猛如究级魔兽一般的老板,也算得上扬眉吐气一把,终于冲淡了昨天肖岩事件带来的那份笼罩在公司上空的愁云。 挨桌敬过一遍酒之后,楚云飞回到了自己的桌前,这是张四人小桌,分别坐了两位老板和二人的秘书。 童思远瞟一眼金瑶,偷偷把嘴凑了过来,“小楚,金瑶这丫头,对你真的不薄啊。” 他业已知道,那来的刘局,就是金瑶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救兵。 说点别的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俩女朋友了,还嫌不够乱啊?楚云飞现金瑶在偷偷地竖着耳朵,于是瞟他一眼,清清嗓子,“这事还没完呢,敢打我的员工?哼……” 第三百四十一章 刀疤的建议 这事果真没完,就在下午,刀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飞爷,八马路那帮杂碎,打算放人呢。” 刀疤在八马路那里,有关系不错的朋友,而这朋友,大概是同某些人合不来,再加上刀疤上心打听,终于得到了这个消息。 这事,怎么说呢?是存在这种可能的。 单就上午的事而言,没错,混混们是存了砸恒远公司的心思,但国人做事,总还是比较讲究事实的,他们不是没砸了么?而且,为此还有个别人住进了医院。 话说回来,就算砸了恒远公司又怎么样?这种事情,说重会很重,正如刘局所说的那样----扰乱社会治安、影响内海经济展。 可说轻的话,不过也就是赔点钱就是了,说是民事纠纷都是可以的。 事在两可间,其中的灵活性,确实是很大的。 没错,金瑶是找人了,刘局也露面了,可这事一旦平息下来,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只要八马路那里能够保证类似事情不再出现,也算对上面有了交待了。 人毕竟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谁也不能在真空里存活,社会上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么多,谁又敢说每件事情上,自己都能占了上风?大多时候,没太大仇恨的时候,睁只眼闭只眼才是王道呢,呃,对了……还有订阅,那也是王道。 单从这点上讲,说得残忍点,那就是:如果恒远公司真的被砸了,或者金瑶被狠狠地殴打了一顿,甚至被……嗯,那么,这事绝对就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了。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来捣乱的人被打得奇惨,那也就是说:这事似乎就可以这样完结了。 当然,事关刘局,八马路那边,也是不敢怎么怠慢的,之所以敢放人,自然也是得了充分的保证,这事不可能再扩大下去! 与这个宗旨相比,四瘸子、文老二……或者说冯总那里,出了多少米,那都是次要问题了,不过,大出血那肯定也是难免的,否则,人家又凭什么给他们扛雷?要知道刘局已经说了----秉公办理。 “大檐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小孩子都知道的。 与此同时,既然事情已经办理成这样了,黄庙的案子和八马路的案子自然是要并案的,八马路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了,但黄庙的杜所长也油滑得紧----既然刘局有指示,那我们是绝对服从的,这个案子,我们转交了! 砸内海电表厂的人,那自然还是要查的,不过,按常情说,肖岩到底是被什么人打的,那更要查了,起码,是要挂在小黑等人的嘴上的。 晚上,楚云飞约了刀疤出来见面,二灵作陪,刀疤这里来的是牛皮,没办法,只有此人和飞爷关系尚可,也还算拿得出手。 客套话过后,两人开始商量,这件事,接下来该怎么做,是该先向冯桢出手,还是该向文老二出手? 当然,如果能找到当时打肖岩的五个打手就好了,可大家对道上这点东西,谁也清楚,以前或许不好说,但经了今天一事以后,那五位肯定铁铁地跑路了,弱智的人想混黑道,只有横尸街头这一种结果。 刀疤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他看来,这事无疑是敛财的大好时机,“两个一起搞,飞爷,我包了文老二了,要不,把那姓冯的也交给我,连他们家里人一锅端了!” “妈的,文老二成天帮别人说合了,我倒要看看,这次谁敢站出来帮文老二说合?” 这倒也是个方法,反正,眼下找那五人是想都不用想的了,既然主犯已经坐实了,那也不用讲究那么多了,你们想只靠着拳头说话,那就大家比拳头好了。 楚云飞做事本来就不爱守常规,刀疤的建议,正合了他的心思,方才要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刀疤,听说你跟四瘸子不对路,是不是?” “是,没错,那事按说是我理亏,所以,我也没再计较,其实……”刀疤说着,就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刀疤在内海的崛起,要比四瘸子晚些年头,他还在光流路水产批市场跟人火拼的时候,四瘸子的名声已经威震内海了,甚至,那时候的文老二都已经混得人模狗样,开始经营内海曾经最大的摩托车俱乐部了。 不过,后来刀疤的恶名日盛,炽焰滔天,手下不只是混混多,还有个能打敢杀的“海碰子”队,以刀疤看来,那时的自己,才是最凶悍的,可惜……岁月不饶人啊。 在刀疤开始垄断水泥、沙子、石子这种供货权之后,有一家江南省国营水泥厂的供销科长同他有了很深的交往,非常深的那种,两人从中捞取了不少的实惠,双赢嘛。 就是这个供销科长,被一个美貌的女混混勾引到了四瘸子的地下赌场里玩。 开始,自然是赢一些,科长也仗义,出手大方,善交朋友。 然后,科长就很郁闷地现,别人并没把他当朋友,几个回合过后,他这个新人就被别的老手联手算计了起来,最开始还是小赢,接着就是猛输几次,然后,就在他想翻本的时候,接连不断地输了起来。 赌场是四瘸子开的,他并没有参与别人的合伙算计,他这帮人不过是抽头兼提供保护,顺便放放货而已。 当然,那些老手只要不出千,他绝对是不会管的,常年浸淫在这个圈子里的,大抵也是熟识的,老客自然有老客的待遇。 后面的事就很正常了,科长先是用公款扳本,然后借高利贷扳本,然后还不起,然后被人追杀,然后他向刀疤许诺,愿意出两百万买那几张一共价值一千八百多万的欠条。 那是一场死磕,只是,那时的刀疤,手里有人有管子,直接就堵了四瘸子的赌场,大小十几根管子直接就顶到了四瘸子头上。 欠条最后自然是要回来了,但被人砸了起胡的场子,是个玩的主儿就受不了,而且,刀疤并没有按着道上规矩,拿钱买条子。 那些放高利贷的,遇到猛主,也是会认栽的,可多数情况下,讲究点的强龙,本金或者说起码一多半的本金,还是要支付的。 像这一千八百万里,按“九进十三出”的赌场规矩,仔细算算,也有四瘸子的本金六百多万呢。 说句题外话,“九进十三出”曾经是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就是说你跟放货的借贷,条子上打的是十万的话,现场只能拿到九万,当天扳本回来了,那好,还十三万大家就算了事,非常狠的一种高利贷。 至于当天还不了的,那以后,按着商定好的利息该怎么算怎么算好了。 刀疤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想法的,按科长的说法,以前借过的高利贷,抵这本金绰绰有余了,所以,他只是很强硬地摔了一百万现金在场子里。 四瘸子咽不下这口气,撒开人马寻了刀疤好一阵子,结果,就在他的人在一家工地捣乱的时候,又被刀疤堵住了。 大冬天十几个人被打得半死之后,扔进了黑浦河里练冬泳,带头的更是直接让挑了双脚脚筋,事情才得已告一段落。 楚云飞听到这里,禁不住有点纳闷,“那照这么说,文老二知道你前期找人打过内海电表厂的内线,他还敢找人跟我炸刺?这家伙的脑瓜,是不是不太够用?” “哪里,上次我不是没认么?”说到这个,刀疤有点不好意思,“飞爷……” “算了算了,”楚云飞一摆手,“呵呵,叫我飞哥吧,你这么帮我,以前的玩笑话,就不用当真了。” 那是玩笑话么?刀疤抻抻脖子,咽口唾沫,脸上那道疤蠕动了两下,“再说了,飞……哥,这种事情,我这帮孩子们也不少做,拿人钱财,替人出力,一码归一码,事情完了就完了,大家都这样。” 哦,这样啊,楚云飞明白了,敢情对方不但不能肯定,刀疤是不是为自己出过头,更是错误地以为,就算刀疤的人出了头,也不过是收钱办事而已。 “既然你跟四瘸子有旧账,我直接拿他开刀好了,”楚云飞咂咂嘴,他才懒得想那事里谁对谁非呢,反正刀疤的作为,也不能说太过离谱,这两天又频繁地帮了自己一点小忙,“然后……看文老二怎么出来说合,我等着他。” “要不要我给你放出风去,飞哥?”楚云飞话说得漂亮,刀疤自然也领情,“你要缺人,牛皮先跟你两天。” “我不缺人,”楚云飞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反正,对着面前这厮,相处得再好,底也是不能完全交的。 不过,话也不算假,上次昆仑贴聚会,阴岭的强峰跟楼小呆硬扛,受了点内伤,虽说当时给他按摩了一下,可也不过是堪堪恢复了而已,此人又曾跟杨永嘉去过烟霞派找场子,所以楚云飞许诺了,欢迎他再来内海,而此人最近,确实也要来了。 再说了,刘宁不是也快来了么? “你帮我看着点公司就好了,这次是他们惹上我了,哼哼,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收场。” 面对着楚云飞的时候,刀疤总是既惊且怕的,这世界上,没人能再给他这种感觉了,听说飞哥不让他插手,他自然是不敢说什么了,不过,该提醒的话,他还是要说的,“飞哥,你小心点,听说文老二……跟国外的黑社会都有联系呢。” “国外的黑社会?”楚云飞闻言禁不住冷笑一声,“呵呵,我真怀疑,他认识国外的黑社会多,还是我杀的国外的黑社会多呢。” 第三百四十二章 擒获四瘸子 道上火拼,最重的是气势,今天你找我麻烦了,哼,晚上我就去抄的老窝,这才叫快意恩仇。 当然,如果双方势均力敌,彼此也有防备,这种行为无疑是不明智的,所以才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说。 不过,这种忍耐的做法,虽说在道上也不罕见,但实在是太过涨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有些当不起血性汉子的名头,反正,每个人眼中的江湖都是不同的,倒也不能说谁的看法就是完全标准的。 只是,眼下的楚云飞执意要马上报仇了,双方实力太过悬殊,他根本无须顾忌什么。 今天风声很紧,四瘸子自然知道这个,所以,他老实地呆在自己的公司里,寻了几个手下,无聊地搓搓麻将,没有出去鬼混,也没有做什么起胡之类的事端。 他的公司,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窝点而已,靠近豪华的“奥西大酒店”,一栋破旧的六层楼,他买了两套房子,全是二楼,相邻的两个单元,左右打通,再加上地下室,外面看着不起眼,里面布置还算奢华,不过,房间都是杂乱无比。 他买这房子的时候,只是考虑着方便跑路,毕竟是两个不同的单元,可一旦遇到事的时候,也很麻烦,毕竟,是要注意两个方向了。 所以,除了打麻将的四人外,屋里还有七个人,三人在斗地主,剩下四人左右晃晃,端茶倒水看电视什么的。 “你们说,小斌这几个,等好点以后,是不是也该出去躲躲?”四瘸子满脸胡须,疙瘩众多,鼻孔朝天,长得实在是有点难看。 他的心思,明显不在打麻将上,随手打出一张,“七万……妈的,这恒远公司什么来头?” 一个黑黑的胖子伸手摸牌,“来头……鬼才知道,不过四哥,你怎么不找文哥跟他们说道说道呢?这事上,是咱们吃亏了,再说,又是文哥介绍的买卖,操……东风!” 黑胖的下家伸手去摸牌,四瘸子眉头皱皱,“老二说了,人家在气头上,不好说话,等等吧,再说了,等摸清楚他们的海底了,真要不怎么样,照样收拾,你以为四哥在白道就没人了?……妈的,你打东风?算了,小毛都摸牌了。” 几人正在这里嘀咕呢,大门忽然间就被擂得山响,是东边的房门。 屋里这十几个人登时就是一愣,这都晚上十二点了,谁还会来?而且还敢这么气粗? 黑胖子先话了,“操,谁呀?敲这么狠,报丧呢?” 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警察,有人举报你们这里聚众赌博,开门,不开门就踹了!” 聚众赌博,这是一个极微妙的违法行为,因里面油水多多,警察们很喜欢追查类似事件,而且,在这种事上,派出所的片区划分都可以不做理会,跨区拿人的比比皆是----你不许我们派出所在里面有内线么? 不过,混到四瘸子这个份上,来他这里拿人的并不多,大家都清楚,有点名堂的混混从不在家里起胡的,不是在那种背景深厚的大酒店之类的,就是在野外,而且,四瘸子这个据点,名声也比较显赫,大多数的警察还是知道的。 当然,不开眼的警察也是有的,只是这种人实在不多,再说,四周的邻居也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根本没人敢举报。 可是,今天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在场的混混都有点犹豫,小毛更是直接嘀咕了一句,“会不会是卖电表的找人来生事了?” 很有可能,一个混混把眼睛凑到猫眼上,“拿出你们的证件我就开门。”说完,他回头嘀咕一声,“三个警察,穿制服。” “走,闪人,”四瘸子当机立断,他们为了防人算计,屋里还有管子呢,抓了赌博事小,露了管子问题才大呢,再说,警察真要是别人唆使来的,没事也会整点事出来的。 恒远的势力很大,这个大家都知道,大到刘局都必须亲自出马。 这边的混混借口看不清证件,执意拖延时间,那边的门早就开了,大家悄没声地下楼,楼道的灯都没敢开。 就在那边开始踹门的时候,这边的门终于轻轻合上了,屋里,就留了三个混混,随便那三个警察折腾吧。 八个人蹑手蹑脚地下楼,楼道的窗口处映入远处街灯的昏暗光芒,暗得连楼梯都看不清楚。 好像一阵微风吹过一般,楼道响起轻微的沙沙声,走在前面的混混忽然重重地出了口气,“嗯”。 “妈的你想死?”四瘸子极力压低声音,怒斥着这混混,下一刻,他才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手下了,他前面的混混栽倒了! 楚云飞出手,根本快得来不及让对方反应,再说八人心怀鬼胎,不敢大声言语,哪怕骤然间遇事,也要辨明了才肯声张,这无疑又给了他制人的机会。 几声连续的闷响过后,八个人就已经倒在了楼道中,手中的管子纷纷掉落,“叮当”地一阵乱响。 这动静挺大,不过,四下的邻居根本就听若未闻,半夜里出了这种响动,任是谁也能想到,是二楼那群黑社会的在作怪。 楚云飞心里本来还很着急,打开仓促地在找人,不过,四下里邻居的反应实在太让他奇怪了点,略一寻思,终于反应了过来:看来,这群人平时不怎么得人心嘛! 有这功夫,二楼的战斗也结束了,杨永嘉、二灵、石头三人从这边出来了,屋里三人,已经第一时间被打晕,至于那开门的混混,在杨永嘉肩头扛着呢。 辨认出了四瘸子,二灵一把就把此人扛上了肩头,几人扬长而去。 这次行动,楚云飞本没想喊这三人露面的,不过,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而屋里的人,如果不能全部杀了的话,使用吸收生命能量制服对手的窍门,就太容易被人拿出来说事了。 还是东四码头,这里实在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今天临来前,楚云飞去现场看了,那天他烧的车居然还在那个角落里坍塌着呢,果然是人迹罕至。 邻居们终于现了楼道里的不妥,那里,不仅仅是横七竖八地躺着人,还有一地的枪支呢,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对这诡异现象的恐怖,咬牙壮着胆子打电话报警了。 所幸,警车到来之前,那黑胖子先醒了过来,忙不迭地弄醒其他人,大家溜之大吉了,这地方,实在不能呆了! 四瘸子不见了!开门的阿东不见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本来就是冲着四哥来的,至于阿东,那肯定是因为他看到了人家,对方怕漏了海底,直接架上走了。 来的那三个警察是怎么回事,混混们不知道,但在楼梯里下手的这位,实在是太让人恐怖了,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有个小混混提出:听四哥说,那个恒远的老板功夫很好,会不会是他干的? 这个猜测被众人否决了,那黑胖子自诩见多识广,很鄙夷地问了他一句:“你觉得,这事会是人干的?操……别逗我玩了。” 他的意思,这不会是一个人能做得了的事,不过他的表达方式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不是人干的会是鬼干的?那混混心里还黑胖一个鄙夷,不过,彼此身份相差太远,他能做的不过也就是仅仅鄙夷一下而已。 黑道规矩,有人失踪,不能贸然报警,这不仅仅涉及到面子问题,因为你这一报警,对方很可能毁尸灭迹,或者横下一条心跟你对着干,大家都混道上,很多因果和生死,只能在道上心领神会,要是捅进公家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眼下,该去找谁呢?自然要找文哥了,这事生得这么凑巧,十有九成是那恒远公司所为的,四哥被整了,自然要告诉文哥一声。 四瘸子是被二灵的尿浇醒的,这家伙晚上吃饭跟牛皮喝了不少酒,那气味实在是骚臭难当。 仓库里黑得厉害,四瘸子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他能确定一点,那就是自己被人阴了! 接下来的人声,证实他的猜想,一个异常浑厚的声音开口了,张嘴问的就是,“打了恒远公司的那五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什么五个人?”四瘸子现在,肯定能撑过一阵是一阵,能抵赖就抵赖了,正好还可以看看对方的反应,恒远公司不是混白道的么?不知道他们在黑道上的势力如何?“我是四瘸子,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这话刚说完,左踝处就被人拿个棍状硬物捅了一下,一个比较尖细的声音说话了,“不会说话的人,会变成真瘸子的。” 四瘸子不是真瘸,他不过天生的左腿比右腿短寸许,当然,他身体的缺陷,一般人哪里敢嘲笑?这个绰号,主要还是来自于他的做事方式,那就是瘸子的**----邪门。 他行事还真当得起邪门这个说法,有时做事全凭冲动,感觉就像不经过大脑一样,可有些时候,心思又极其缜密阴毒,让人非常地捉摸不透,于是,就有了这么个绰号。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天理何在 还好,四瘸子把这个绰号看作是一种赞美,认为别人是在夸奖他做事高深莫测,所以这个叫法终于在他成名后还保留了下来,再说,江湖成名不易,随便换马甲也不合适。 只是,眼下这个声音,让他感到分外地恐怖,且不说人家是不是想割了他的脚筋,只凭这黑暗中视物的眼力,就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绑架自己的主谋已经可以肯定了,但是这动手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原本是石头要自告奋勇审问人的,结果,他的话跟不上,还得要飞哥出口,这个事实让他有点挂不住,“说,还是不说?” 他心思有些毛躁,语气中就带了一丝火气,在这黑压压的库房里听起来,他的话竟显得出奇地狠毒。 根本用不着他狠毒,四瘸子早被楚云飞吓得心神大乱了,听了这话,马上应承,“我说,我说。” 肖岩确实是他找人打的,而打了人的那五个人,今天下午也全跑路了,这个跑路,倒未必是离开了内海,但绝对是短时间内不易寻到了。 让楚云飞感到略微惊讶的是,眼下肖岩的伤势,居然是四瘸子早就算计好的,他受了文老二所托,要把那个签合同的家伙狠揍一顿,“让他三个月起不了床”。 肖岩的伤势,就算养不到三个月,两个月也是只多不少,楚云飞禁不住对混混们下手的力道而感叹一下:这年头,真的是行行出状元,打人都能精确到这种分寸,还是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实在是不容易啊。 打得轻点,显示不出水平和威吓的味道,打得稍微重点,那肖岩怕是就直接交待过去了,人和人之间不尽想同,甚至头盖骨的厚度都有很大的差异呢。 以楚云飞所知道的,先阳那里就生过这样的事,有人能承受修汽车的大号活扳手连续的重击而安然无恙,可有个混混居然被一根绑墩布的木棍,把前额打了一个窟窿。 感叹归感叹,可这丝毫动摇不了他报复的心思,还好,石头及时按着既定方案问了下去,“那五个跑了,好说,开车的叫什么名字,车在什么地方放着?” 这话一问出口,四瘸子的心,登时变得瓦凉瓦凉了,人家,这是要豁出命往大玩了。 这种行为,就属于江湖上说的睚眦必报了,那司机本是不相干的人,根本连手都没有动过,无非是接应一下人而已,按说最多最多,处理完那五人之后,捎带打一顿司机,就已经算是心眼小的朋友了。 而眼下,别说司机,连接应过人的汽车都不放过,这里面的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人家不但摆明吃定了自己,而且要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至于说,眼下这情景,会不会是警察问口供的小伎俩,拜托,警匪片看太多了吧?屁大点小事,那些大爷们会有兴趣这么装神弄鬼地玩么? 听他在那里不言语了,石头重重地哼了一声,楚云飞手中的木棍带着风声就下去了,狠狠地在他左脚踝上就是一棍,正是刚才所戳之处。 “你慢慢想,我们不着急,”说完,又是一棍,奇怪的是,这棍下去,四瘸子居然会觉得全身都疼了起来,还有点痒和麻,这滋味,真的太让人难忘了。 二灵烟瘾上来了,背转身子,点了根烟,紧抽两口,楚云飞从他手上拿了那半截烟过来,黑暗中,一点幽红向四瘸子的左脚脚踝移动了过去,四瘸子才待要躲,那烟头已经狠狠地按上了他的脚踝处,“滋”地一声。 奇怪的是,这烟头烫下去,居然也能引起全身的疼痛和麻痒,四瘸子咬牙捱刑的同时,心里实在万般不解。 二灵也不傻,一看这架势,再次背转身子,“喀”地打火机再响,又一根烟点起来了,这段时间内,没人说话,整个仓库里静悄悄地。 三个烟头按了下去,四瘸子咬牙不作声,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了,人家连车都不打算放过了,他这一交待完,怕是也没好果子吃了。 “先挑左脚脚筋吧,”说话的还是石头,他的年纪和声音极其不符,这么一说,颇有点老大的味道。 他不像楚云飞,看不见人,又不想喊飞哥的名字出来,头次主持问话就遇到这场面,暴躁劲上来,就想下狠手了。 “嗯,”楚云飞倒也配合,摸出把小折叠刀,“嗒”地一声打开了。 四瘸子从没想到,在寂静的夜里,小刀开合的声音会如此地震撼人,终于忍不住了,“呃,是阿东,阿东接的人……” 接着,他就把阿东的相貌特征说了一遍,巧了,可不就是开门的那家伙么?按道理说是比较乖巧识做的主,不过眼下,丫已经被扛进了仓库,眼下正在旁边昏迷着呢。 楚云飞沉吟一下,抬脚踢晕了四瘸子,“你们说说,这两人怎么处理?” 二灵最有类似的经验,建议拿得最快,“四瘸子……就让他真瘸了算了,那个阿东倒是个麻烦,他看见永嘉的脸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四瘸子这种身份,输不起,这双脚脚筋一断,铁铁地要退隐江湖了,没人上门找他后帐,已经是可以念佛了,至于说丫要报警,试图把楚云飞今天一行人扯进来,那是断断不可能的,怎么说也曾经是内海的一霸呢。 惹得别人看不顺眼,把他的老帐也翻一翻,那麻烦可就大了去啦。 再说,他最多不过是听了两个人的声音而已,那阿东可是把永嘉的脸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阿东不是大人物,这种脸有可能是丢得起的,所以为了不留手尾,这个人按理说是该弄死的。 楚云飞知道二灵的意思,咂巴咂巴嘴巴,“算,弄晕了直接扔进河里算了,实在不行,先给他灌点酒。” 他不想再用吸收生命能量这种方式弄死人了,毕竟用得太过频繁的话,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不如索性弄成个意外死亡好了。 “这人我来处理吧,”杨永嘉一直没接话,现在才言,“直接把他弄成白痴就完事了。” 弄成白痴?这法子不错,不过,怎么才能做到这一步呢?楚云飞很好奇,“你确信,能让他永远恢复不了神智?” “应该没问题,”杨永嘉呵呵一笑,“用了几百年的老办法了,武林里成天出人命呢,要是没点整治人的办法,六扇门里可就该热闹了。” 六扇门……楚云飞无语了,不过,这也让他进一步明白了,武林中人为什么隐隐隔绝于尘世,愿意自行解决问题,而不是靠公安帮忙,果然,存在即是合理。 再问问阿东,确定他也不知道那五个人的行踪之后,他就被……就被杨永嘉弄傻了。 杨永嘉的手法并没有瞒着飞哥,他大明大方地把手指顶到阿东的“玉枕**”侧下方,揉弄了大约半分钟,松手,“好了。” 楚云飞测试了一下,果然是“好了”,丫连口水都控制不住了,面对如此情景,他也见猎心喜,弄出个亮白的能量团,刻意想着白天见过的警察“小黑”,直接就往阿东的脑子里送,管他呢,反正是个白痴,不实验白不实验。 这能量顽固得很,不太好送!幸亏,楚云飞也算久病成良医,自己摸索得也够久的,折腾了大概二十分钟,把能量送了进去,又折腾了十分钟,让它老实地呆在对方脑袋里。 然后,一个双腿鲜血淋漓的家伙直接被扔在了内海市第二人民医院门口,还好,这家伙身上揣着十万块钱,倒是有资格马上要求手术的。 但仔细一检查,他伤口处是明显的刀伤,是被人割断脚筋的,所以,医院不敢答应,就待报警,那家伙脸色一沉,趴在地上很嚣张地指责医生,“你敢!” “不就是要个派出所的证明么?把电话给我。” 医生也不愿意多事,无非是撇了自己的清就完了,再说,这种伤势意味着什么,他也明白,类似事情,医生们见得不少,听得更多,所以很痛快地例外了一下,把医院的电话递给了四瘸子。 文老二和其他混混们闻讯赶到,其后也有个小警察来了,把警官证号码一登记,医院马上安排手术。 挑断脚筋这种伤势,如果创面比较平滑,救治得及时的话,倒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不过,病根肯定是要落下的,起码踝无力是跑不了的。 就在这期间,排行老三的“铁头”也来了,自从老大被枪毙后,老三和老四走得不是很近,但这种事情,做兄弟的自然不能不管,“老四,谁干的?我现在就抄他家去!” “妈的,你问二哥吧,”四瘸子心如死灰,冷笑不已,“老二给我介绍的好买卖,你也别找人家麻烦了,人家撂下话来了,跟二哥没完呢。” 文老二个子中等,体态却是着实富态,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怎么着?都挑了你脚筋了,他们还不算完?操的,这世道有天理没有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文老二上门 死活上不来网站,可能是传说中的人品问题吧,更新晚了,大家包涵,顺便求鲜花,随缘已经两榜尽没。 “唉,我就懒得说你了,二哥,”四瘸子也知道,自己是注定要在道上消失了,再加上心情不好,说的话挺直,“你也不打听打听人家是什么来路,就接了这趟活,你收了多少钱啊?” “呃,吃了顿饭而已,”面对兄弟的指责,文老二实在有点汗颜,不过,他原本想来,这事也不算多大的事,一个卖电表的而已嘛,所以才违例地掺乎了一下。 “这顿饭不知道值多少钱?”四瘸子瞅着他似笑非笑,“二哥,人家随手摔出来十万让我治病,这还是正主没露面,打手给的!” 他到最后也没看清楚是谁整治的自己,想来那一定就是打手了,虽然,那卖电表的听说功夫也不错,但既然人家背景深厚,自然身娇肉贵,断不可能亲自出手的。 再说了,楼道内被制的那一幕,四瘸子想了半天,应该是顶级杀手或者说武林高人才会有那种身手的,做老板的,有干这个的么? “唉,这次是二哥对不住你了,”文老二长叹一声,坐在那里闷闷不乐,“好了,老四,以后你后半辈子的事我全包了,对了,那些家伙没说要怎么对付我?” “怎么对付你,他们没细说,不过,阿东的车,恐怕现在都让他们砸了,你自己想想人家会怎么对付你吧。” 文老二再次陷入了沉闷中,这话的意思,他懂,这次事情,不好收场了。 事实上,阿东的车并没有被砸,他的车是被烧了,直接在阿东家的楼底下被烧的,而流着口水的阿东,坐在地上,看着熊熊燃烧的面包车,一个劲地傻笑。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的办公室里就来了不之客,文老二亲自来了,他的眼睛通红,可以想像得到,他昨晚的睡眠质量应该不是太好。 文老二这么一来,楚云飞的担心也放下了一半,不管怎么说,他内心还是极其担忧对方狗急跳墙的,他自己倒是不怕,但公司里还有这么多员工呢。 他知道,要是再有员工受到什么伤害的话,他会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估计大开杀戒都是很有可能的,眼下丫愿意谈,很好。 “楚总,我给你赔不是来了,”文老二算不上黑道,只是游走在黑道边缘而已,所以他也不怕这样的话丢人,“咱们之间,有点误会。” 楚云飞没理他,下巴扬扬,示意对方坐下,然后直接喊了二灵来,“搜搜这个人,看他身上有什么录音的东西没有。” 这种小伎俩,他自己就做过,自然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夏天大家穿得都不多,二灵胳膊上露的宝剑刺青,也能说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分钟不到,他就把文老二身上摸了个遍,顺便又把跟着文老二的小年轻撵了出去,关上门,让两人开始正式谈判。 “说你的条件吧,”这话,自然是站足了上风的楚云飞说的。 文老二的条件很简单,楚总这里不是有员工被误伤了?现在,他打算出二十万块钱,算是赔罪,也算是大家就了结了。 “这点钱,我不稀罕,”楚云飞可不想给对方这个充大头的机会,这纯粹是抬举丫呢,敢情,我的人无缘无故地被你打了,你随便出点钱就没事了?这算是你玩得好,还是我玩得好?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那五个人,还有,冯桢那里,你得给我个交待吧?”关起门来说事,谁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抱歉,楚总,五个人,那是不可能的,”文老二在这点上不含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道上的规矩,他们只是受人所托,而且,下手也很有分寸。” 楚云飞点点头,没有言语,又一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说。 其实,经过昨天晚上的一番折腾,他的火消了一部分,而且,黑道毕竟是条不归路,他也不想涉入多深。 既然文老二上门求和,倒也算有眼光、识抬举,那么眼下,他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员工的安全,所以,这件事的善后工作,也是要做得妥妥贴贴的才好。 人在江湖,刀头舐血,每个人是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的,既然他已经废了四瘸子,又弄傻了阿东,这足以表明他的强势了,那五个人的下落,也就未必需要那么执意计较了。 “至于说冯桢那里,他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楚总你开出条件来吧,我去通知他,大家都混到这个级别了,下面人的生生死死,没必要那么认真的吧?” 这是什么屁话?楚云飞真没想到,以“仁义”出名的文老二,能说出如此势利的话来,登时他又有想拍桌子的冲动了,不过仔细想想,这样的态度,未免就把自己的软肋露了出来,终于按捺下了那股冲动。 “不行,这个我不答应,”楚云飞摇摇头,一副气定神闲的雍容样子,“你们黑道有句话,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冯桢这么做,纯粹是给我上眼药呢,事是他挑起的,他自然该负所有的责任。” 文老二不混黑道,但太擅长调解这些矛盾了,闻言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 “本来我连你也放不过的,你明白吧?”楚云飞刮刮鼻子,懒洋洋地在大转椅上转转,“不过,你既然今天登了我这个门,那咱们的事就算揭过了,反正你也算拿钱办事,对了,你拿了冯桢多少好处?” 这个问题已经是第二次被人问了,文老二实在是有点过于郁闷了,他的老脸微微一红,“呃,我们是朋友,就是饭桌上随便说了说。” “啧啧,一顿饭,”楚云飞这话真的算阴损了,不过倒也是无心的,他惋惜地摇摇头,“好了,两条路,一条路,给我的员工一百万,挑了冯桢的脚筋;第二条,给我员工二十万,他们给我滚出内海电表市场。” “当然,那五个人,最好离开内海,我不专门找他们麻烦,已经不错了,如果他们还在内海混,我会很不高兴的。” 在商,必然是要言商的,无论是单纯地为了实现商业目的,还是掩饰对员工的担心,楚云飞相信,这样的话说出来,对方就算要再惹事,也只能冲着自己来了。 恒远的员工,大部分都有各自的毛病,基本上也都没什么把公司当作自家买卖的觉悟,不过,作为老板,他是不得不坚决地回护自己的员工,以他的性格,在商场上,有时候确实是很无奈。 想做一个有良心的老板,也是很不容易的,胡林就是前车之鉴。 他这俩条件,提得确实苛刻了很多,文老二沉吟半晌,缓缓开口,“要不,钱再多出点,不要动冯总了吧?为一个底下人,值得么?” 楚云飞强压着心头的不满,再次缓缓摇头,“我已经给了你两条路选择,事情的关键,是他触了我的霉头,跟值得不值得无关,如果,你下不去手,我找人去办好了,你确定要走第一条路了么?” 文老二真的有点晕了,按说以对方的背景,做电表本来就有些委屈了,这几句话也说明,此人是很要面子的。 既然是这么要面子的人,大抵都是有些身份的,还是那个问题,为这点小事,值得么?没的坏了自己的身份。 他见楚云飞神态优雅,气度也算雍容,就这么猜测了,他根本不知道,骨子里,眼前这位可算得上草根意识极浓的主儿呢。 “这样吧,楚总,”文老二想想,总觉得没什么太好的解释了,要不,把事情拖一拖好了,年轻人终归是气盛的,时间久了,再做做工作,没准还能起到一些奇效,“这件事,让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你给我点时间好么?” “可以,”楚云飞点点头,文老二才说要窃喜一下,对方接下来的话,直接就把他击倒了,“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够了吧?好了,我要工作了,不送了。” 文老二这点小算盘,瞒不过楚云飞,正好金瑶在门口敲门,他索性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进来。” 金瑶没什么事,她只是听说,楚总这里来了客人,“楚总,我给客人倒点水吧?” 她却没想到,自己的老板根本就没想着要请人喝水,丫也配喝我倒的水? “不用了,”楚云飞摇头,“你先出去一下,我们马上就说完了。” 看到美貌的金瑶,文老二稍微愣了一下,想想现在的秘书,很多还兼了老板生活中的其他角色,没准有可以利用之处,居然就这么目送着金瑶出去了。 看着文老二若有所思的样子,楚云飞敲敲桌子,打了个响指,“文老二,别怪我没提醒你,敢动我的女人的话,我要你死全家。” 说到这里,他还隐约觉得不够牢靠,这些混混们要这么听话的话,江湖上还会有仇杀么?“呵呵,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她家在市委大院住,到时候收拾你,根本都不用我出手。” 第三百四十五章 尘埃未落定 文老二确实是存了歪念了,不过,楚云飞最后的话,让他更加地震惊无比,用这种女人做秘书,那这个楚总得是什么身份? 他根本不知道,楚总也已经纳闷了很长时间了,大院出来的,至于到个小公司给人端茶送水么? 文老二耐着性子又纠缠一阵,不过,楚云飞已经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了,最终还是不得要领,灰溜溜地走了。 他原本也没想就这么走,这不符合他长袖善舞的风格,不过,想想老冯没准会接受离开内海电表市场这么个方案,他终于决定,跟老冯再去磨磨嘴皮子。 至于那个女秘书是不是大院的人,他已经不想考虑了,反正,知道这人动不得,就足够了,毕竟玩黑道的,是老大、老三和老四而不是他,铁头要是不满意,让铁头去跟下这个女人不就知道了? 至于劝说老冯离开内海电表市场,他还略微有点把握,毕竟,自己这边为了帮忙,已经把老四搭进去了,这个面子绝对不小了。 再说,全国各地都要用这玩意儿,内海市场顶天了,也没其他地方十分之一多吧?为什么一定要死守着这么个地方呢? 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想再考虑了,反正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仅仅是仁至义尽,简直是付出得实在太多太多了! 至于说老冯若是不领情,该怎么办?不领情就不领情吧,那老子不管了,总行吧?反正这趟恒远之行没白走,人家已经表态了,跟自己的梁子算是揭过了。 至于那五个打手,老四一倒,他们估计也是要各奔前程了,文老二根本懒得去多理会。 看着文老二离开,楚云飞才说要打个电话,喊金瑶进来,谁料想秘书已经走了进来,“楚总,那人是谁呀?咱们怎么不招待他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意盈盈,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今天这么高兴? 不该让别人知道的事,楚云飞很少乱说,这事说多了,白让金瑶担心,他摇摇头,“这个你别问了,对了,有事没有?没事跟我去看看肖岩吧。” 刚从医院回来,文老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个事情,他不管了,至于他这里,出二十万算是赔偿肖岩的,大家就此揭过,至于冯桢那里,楚总该怎么对付怎么对付好了,他文老二再不过问。 原来,冯桢听了楚云飞第二个条件,根本愤怒得无法控制:让我离开内海电表市场?想都不要想! 他做出这么一种反应也很正常,毕竟,作为内海的本地企业,居然不能在本地展,这要求是个人就接受不了,很多得天独厚的资源,也根本没办法利用了。 同全国相比,内海市场虽然不是很大,可市场是相当成熟的,不像别的省,算起来有兴趣装、装得起这种电表的基本上也寥寥无几。 再说了,别的厂家来内海做市场,成本比较高,但这个问题搁在他的角度来看的话,效果正好是相反的。 虽然文老二不住劝说,但冯桢根本不予考虑,他倒是愿意补偿四瘸子点钱,毕竟人家因为他受了这么大的罪。 老三铁头都有点受不了冯桢的态度了:不是为你丫那点事,老四会变成这副德性么?他甚至想直接上门k人去了,欺负恒远公司他是没那个胆子,但要找姓冯的麻烦,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最后还是文老二劝阻了他:实在不行,让丫多出点米算了,反正,总是二哥我对不住老四了。 于是楚云飞这里,才有了这么一个怨气十足的电话。 文老二生恐楚云飞改了主意,再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当楚总问起这事怎么会办成这样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把因果解释了一下,并不掩饰自己对冯桢不识抬举行为的无奈。 可楚云飞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他最高兴的是,文老二这里已经决定放手了,那么,自己公司里的员工在安全上是没什么顾虑了。 至于说冯桢,他也不想马上就去收拾这人,眼下事情正在风头上,黑道上可以不讲究这些,但面对的是一个国有企业的负责人的话,来日方长,回头慢慢修理才是正道。 当然,文老二的话也不能就这么信了,既然跟刀疤的关系并没有暴露,楚云飞索性打个电话给刀疤,让他代为关注一下文老二近期的动向。 嗯,还有,既然冯桢那么不上路,刀疤你随便找找他什么麻烦的话,我也是很乐意看到的,当然,前提是别涉及到恒远公司。 听说四瘸子一夜之间变成真瘸子了,刀疤突然现,他的心情并没有变得好了多少,反而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叹,值得庆幸的是,飞哥此人,确实无意在黑道上展。 至于说冯桢那里,飞哥既然做了提示,刀疤当然也要适当地找找麻烦,不过,同理,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亡命之徒,或者说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所以,该有的顾忌还是要有的,眼下,确实不是生事的好当口,除非有什么好的借口才可以。 冯桢嘴上虽然说得很硬,但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事一开始是他自己做得差了?再加上恒远的背景也实在让他有点捉摸不透,终于不再联系那两家,算是变相地退出了三巨头联盟。 他作为起者,都这么做了,这个本来就没什么名义的联盟,就算是彻底地寿终正寝了,一时间,虽然电表市场变得更加混乱了,但恒远这里受到的压力,反而是小了很多。 当这事过去一周左右,阴岭的强峰也来到内海的时候,恒远公司内部的不安定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起码,大多数员工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楚总的能量,恐怕是比他们想像的大得多。 楚云飞一颗悬着的心也逐渐塌实了下来,这天是周末,想着没什么事,打电话给罗湘堇,要约她出来玩。 按常理说,罗湘堇星期五是不可能“住校”的,但最近楚云飞忙于应付可能出现的意外,已经一星期没见她了,相思难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定要拉她出来转转,谁说两人在一起,一定要做那事的? 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做做也是无妨,大家都是年轻人嘛。 罗湘堇在电话那边就会错了意,死活不肯出来,倒不是说她不想见飞哥,实在是,飞哥有时候太缠人了,她不好拒绝。 在楚云飞信誓旦旦的保证下,冷美人终于动心了,不过,“我真的必须在十点以前回家。” 好说好说,只要答应就好说,万事好商量。 楚云飞刚放了电话,秘书走了进来,“楚总,今天周末,晚上有事没有?” 晚上没工作啊,你不知道?楚云飞瞟她一眼,“晚上……约了朋友吃饭,有什么事,你说吧。” “是这样,你不是说过,”金瑶迟疑一下,“说过,能帮我爸爸调理一下么?我是想,看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帮我爸爸看看。” “哦,你终于肯相信我了?”楚云飞觉得有点好笑,肯定是布鲁的来访,让小丫头动心了,榜样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 不过,这事说起来,还真让他有点郁闷,怎么墙里开花墙外香的这种话,总是在我身上体现呢? 遗憾归遗憾,这次事情上,金瑶可是帮了大忙了,就冲着这一点,楚云飞也不能推脱,再说了,跟一个小姑娘叫真,那算什么事? “呵呵,没问题,不过今天不行……这样吧,明天上午九点,我去你家院门口找你,你看行不行?” 看起来,这个时间让金瑶有点意外,她仔细想想,“要不这样,明天一早我联系你吧,我不知道我爸有事没有。” 金瑶家在大院里占个独立小院,面积大约有三百平米,上下两层楼,院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的。 金瑶的父亲约莫五十岁左右,很瘦,个子也不高,不知道怎么生下金瑶这么高个儿的丫头的,见到楚云飞的时候,递了根雪茄过来,“来尝尝,很不错的古巴雪茄。” “我不会,”楚云飞摇摇头,顺便把买的两礼包芝麻糊放在茶几旁,这是昨天和湘堇逛街的时候买的,“叔叔您不是胃不好么?怎么还抽烟?这可对胃有刺激的。” “哈,没事,”金父对这话相当地不在乎,才拿起了桌上的雪茄剪,旁边的小保姆早就走过来,接过了这活。 “我相信,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以上抽烟的人,最后不是死在这个上面的,再说了,人这辈子还能没点喜好?” 那倒是,楚云飞点点头,看来金瑶的老爹,并不是那么古板,随便得很,可言语和神态间又隐隐有种威严,确实像个高层领导。 咬人的狗是不叫的,真正的领导,也不会刻意去拿腔捏调的,那些没命狂吠的家伙,大抵不过,还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和尊敬吧。 他才待接口说点什么,金父仿佛想到了什么,这次话里,居然加了点关心出来,“对了,那个七**所那里,还找你麻烦没有?” 楚云飞不知道金父是忙得顾不上打听,还是有意示恩才这么问的,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大概还是前一种可能性大点,于是摇摇头,“没有了,最近他们那里,好像没什么动静。” “嗯,那就好,”金父点点头,场面话顺势一笔带过,“小瑶在你的公司里,表现得怎么样?她要是不听话,你同我讲,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挺好的,金瑶的表现不错,”楚云飞笑容满面,却也算得不卑不亢,“呵呵,公司的员工要都像她这么优秀,我这个经理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又一单买卖 “嗯,那就好,”金父点点头,看得出来,楚云飞的回答中规中矩,他还算比较满意,“对了,小楚,听小瑶说,你家是中医世家?” 楚云飞正觉得这答太被动呢,一听话题转移,赶紧点头,“是,听金瑶说,您身体不太好,想让我帮忙看看,这不,前一阵有点忙,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空了,就让她抓来了,金瑶可真是个孝顺的姑娘。” 他这话说得,隐隐就有略高金瑶半头的意思,当然也不乏讨好金父的意思,总之,他自觉是金瑶的老板,可不想把自己的地位弄得太低,这样对将来与金父的交往,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地位差异。 金父似是没注意这些,“嗯,中医还是中医好处的,想想孙中山,宁可死也不接受中医治疗,哼,真是……盲目崇洋,不可取啊。” 这种话,楚云飞爱听,因为在他所了解的历史上,孙中山是死于癌症的,虽然近期有人考证出来,似乎说中山先生是死于胆囊腺癌而不是肝癌,但不管怎么说,在西医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坚决不看中医,原因只是因为,想以生命提示大家,要“相信科学抵制迷信”。 “中医被人误会的地方太多了,唉,”不知不觉间,楚云飞居然把自己摆到了中医这个角色上来说事,也许是戏演得太过投入了吧? 他摇摇头,无奈地笑笑,把话转移到了正体题,“金叔叔,你吃过饭了没有?” “马上要吃了,”金父笑笑,也挺无奈的样子,“六点一顿,现在九点,十点就要再吃一顿了,唉,这个病啊……” “没吃就好,”楚云飞仔细考虑过为金父治疗的手段,因为怕按摩胃部的时候,会有什么不适,他不希望在对方吃饱饭的时候按摩,这也是他急于转变话题的原因,“您放心好了,能不能治好不敢说,不过绝对是可以把身体部分机能调理上去的。” 说到这里,三人再聊了两句,金父走进自己的书房,按照楚云飞的吩咐,靠躺在椅子上,摆了一个很放松的姿势。 把对方全身按摩两遍后,楚云飞开始着重调理胃部了,如他事前所考虑的那样,不是单单地对胃那里下手,而是先用些许内气,轻轻注入中脘**,这里是足阳明胃经的募**,八会**之一的腑之会**。 按理说,有了这点轻微的内气,对接下来的生命能量的洗涤会有很大帮助的,做好这些之后,他才开始灌注生命能量。 不过,因为灌注的力道不太好掌握,他逐渐由轻到重地逐步加压,“难受么?好……这样难受么?嗯……那这样呢?” 金瑶没见过楚总治疗的手段,跟着进了书房,想开开眼界。 她的眼界果然大开了,只见楚总的手在父亲身上随便移动着,根本看不出使了什么力,父亲就在那里懒洋洋地躺着,脸上竟是非常舒适的那种感觉。 这是什么治疗方式?很神奇啊。 她在那里愣了半晌,才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到楚总专注的样子,和父亲闲适的神情,她居然一时问不出口。 等到十分钟,楚总开始问话的时候,她现父亲的神色,稍微起了点变化,眉头时紧时松,显然身体有些轻微的反应,禁不住问了起来,“爸,难受么?” “还好,”金父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对女儿的安慰,迟疑半晌,终于对着楚云飞来了一句,“小楚,我怎么感觉胃里越来越烧,又越来越凉呢?” “胃部应该没有触觉神经的,痛觉神经倒是应该有,”楚云飞这样回答,算是帮对方解惑,“不过,我按摩的力道是在逐渐加重的,力道大点,疗效会好点,而且,治疗次数也会少点,当然,金叔叔你要觉得不适的话,跟我说一声。” 这次,金家父女同时话了,金父说的是,“没事,我难受的时候,会告诉你的,你尽管下手好了。” 金瑶却是在为父亲考虑呢,“楚总,要不你多给我父亲治几次好了,他年纪大了……” 多治几次?楚云飞有点哭笑不得,拜托,我的事也很多哎!不过,转头想想,这样增加了跟金父套近乎的时间,倒也不算特别划不来,嘴角微微向下扯动,算是个笑意,顺便再点点头。 金父本以为治疗过程中不能说话呢,既然现在能说了,索性把头也扭了一下,“小瑶,要不你先出去吧,对了,叫小红做饭吧。” 看到女儿出去了,金父眼睛缓缓闭上,开始同楚云飞唠嗑,“听小瑶说,你们公司最近引进了些外资做实体,怎么样,事情办得顺利么?” 轮胎厂和原料进口这俩项目,一直是瑞沃的人为主在运作,省去了楚云飞很多事,他闻言轻轻笑了一声,“目前还行吧,不过,有些事确实也有点扯皮。” “那是,”金父点点头,“做生意其实跟做官一个道理,先还是做人,不过这种事情,没点小麻烦,也不可能,习惯了就好了,真有太过份的地方,也不要迁就他们。” 闲聊一阵,金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听说,你要在五年之内,把公司做到全国百强?” 呃,金瑶这家伙,怎么什么都跟她家里说啊?楚云飞有点尴尬。 虽然他不知道金父是做什么的,也不合适问,但毫无疑问,这种级别的官员,大多是不太喜欢那种太嚣张的人的,只得轻轻一笑,说两句客套话,“呵呵,随口说说的,算是个奋斗目标吧,不过……真的要到不了的话,我会有些麻烦的。” 就算到了全国百强,够不够追求索菲娅,还是另一说呢,就别说到不了啦,所以这个目标,他也不打算隐瞒别人。 金父显然对他最后一句话有点不太适应,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半天过去,都没有说话。 “哦,年轻人,有点目标也是好的,”沉默半晌,他还是开口了,“其实,我也想让小瑶开个公司来做的,不过,既要避嫌,她又是个女孩儿,唉……” 楚云飞长叹一声,收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叔叔你也该吃饭了。” 金父缓缓站起身来,随便活动活动胳膊和腿脚,讶然话,“咦,感觉很不错啊,神清气爽的,小楚,你这一手真不简单呢。” 是不简单呢,楚云飞心里苦笑一声,“这样,您这俩星期感觉一下,如果效果明显的话,过半个月我再来帮您做做。” 金父是再也忍不住那份好奇心了,“小楚,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是气功,还是什么?” 确实,他心里清楚,不吃药,也不针灸,可要说是按摩,小楚在治疗的时候,根本没用什么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传的气功,”楚云飞很有诚意地满嘴跑火车,“不过,这个是很费心血的,所以,我不能频繁地帮别人治,再说,这东西说出去,也没什么人信,索性也就不解释了。” “爸,你别听他的,”金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门口了,“楚总谦虚呢,前一阵还有个美国人来找他看病呢,他收了人家好多钱。” “哦,收了好多钱?”金父愣了一下,掉头看看女儿的老板,“嗯,那我也得出钱,你们年轻人的便宜,我不能沾……” 金瑶一听就急了,人家楚总收的钱都能买写字楼了,你个老古董掺乎什么?卖弄清廉也不是这么个卖弄法啊,你出得起么?“爸,楚总是我请来帮你治疗的,说什么占不占便宜啊?” 她把“帮”这个字咬得很重,意思表示得很明白,说完还看看楚云飞,“是吧,楚总?” 楚云飞闻言点点头,才要说什么,金父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居然有些严厉了,“啧,小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从小我怎么教育你的?不要乱占别人的便宜!” 说着说着,他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在看向楚云飞的时候,甚至都来不及松开,“呵呵,这丫头,从小让我给惯坏了,小楚你别理她。” 金瑶可真生气了,看得出来,平时家里还是比较娇惯她的,冲着她老爹也是眉头一皱,大声嚷嚷起来,“不占便宜!不占便宜你出得起那钱么?” 金父也有点恼了,这丫头,你平时在家折腾,也就折腾吧,现在有外人,你瞎鼓捣什么,神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声音也严厉了起来,“小瑶,别胡闹,你不小了!” 说着,他也不看自己的女儿了,转头向楚云飞板着脸,“你别理他,该出多少钱出多少钱,就按你上次给别人的价钱出。” 以他想来,这么划拉两下能出几个钱?就算是狮子大开口,也要讲个情理不是?没错,是用气功治的,可能会贵点,不过,就算家里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可单位里还有些变通的手段,随便报销点什么也就是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货币单位 金父最担心的,是女儿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平时虽然要强了点,但心性很高,在恒远这么一个小公司里,给别人端茶倒水,居然呆得住几个月,那就是有些蹊跷了。 眼前这年轻人,倒也还算不错,但金父并不喜欢生意人,尤其这种年纪轻轻就有了点钱的,看看外面这社会吧,男人有了钱,受到的诱惑实在太多了,再说这个小楚年纪又不大,很容易失之轻浮的。 刚才说什么“五年进入百强”,那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一个例子了,他听得心里不住地冷笑呢,开什么玩笑,你一个私企的小老板,也真的敢说啊。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商人,而且,是那种没什么名堂的商人,眼下像小楚这样的商人,虽然也算得上薄有家产了,不过,门第之间,肯定还是要差了一些。 至于说,恒远这个公司,真能达到全国百强企业的话,倒也还勉强配得上小瑶了,不过,这可能么? 由此,他更琢磨起小楚是如何夸出这个口的事,在他想来,肯定是小楚为了获得女儿的好感,随口说说的,毕竟,小瑶是很要强的,做父亲的明白这点。 金瑶可是记得老板是为什么说起这事的,起因还是自己为了帮父亲求情治病,以五年的卖身契,换来了这个承诺,当然,她并不认为那是个卖身契。 可父亲前些日子追问起来的时候,金瑶怎么好意思把里面的事情明?所以,她的含混其词,更坐实了父母亲的担心:小丫头春心动了! 平心而论,金父对楚云飞并没有什么偏见,甚至可以说,还有点赏识,毕竟,年少有为的人不多。 但这个赏识,在涉及到女儿终身大事的时候,基本上可以是忽略不计的,他政坛上的朋友也不少,老高的儿子就不错嘛。 当然,女儿如果愿意等等,当父亲的也不着急,怎么说也是自由恋爱的年代了,这个小楚想娶小瑶,自然也是可以的,前提是:你先把企业做到百强再说吧,到时候没人会拦着你们。 有了这样的认识,金父才如此地执着,一定要把治疗费用结算清楚,他不想领小楚的情。 楚云飞也为对方的执拗而困惑着,不自主地就想看看金瑶的表情:你拿五年的合同,换了免费治疗了啊,怎么,没跟你父亲说么? 金瑶早被父亲气坏了,父亲不听她劝只是其一,最关键的是,她也隐隐觉出父亲不愿意欠情的理由了,一时间方寸有点乱,只能坐在沙上一声不吭。 看到金瑶不吭气了,楚云飞刮刮鼻子,笑笑,“呵呵,金叔叔,大家都是熟人,没必要跟外人比的,你要真想出钱,随便给两个好了,我确实是没打算收钱的。” “那怎么可以?”金父真是固执得可以,“上次你跟别人怎么收的?把零头抹了,金叔叔就领你的情了。” 看到楚云飞欲言又止,他伪作不开心的样子,脸一绷,“怎么,怕金叔对你有成见么?还是怕金叔出不起钱?以后还想不想给金叔治病了?” 其实,他心里确实有一点点不开心的。 楚云飞真的无语了,转头望向金瑶,扬扬眉毛,那意思很明显:你跟你爸说吧。 金瑶哼了一声,不过她也知道,这话只能自己来说,“楚总收的零头,够在cbd里买一层写字楼,爸你看着给吧。” “这是零头嘛,你说整数……”金父剩下的话,活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 他愣了半天,嘴里下意识地念叨,“呃,一层楼?netbsp;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轻轻笑了一声,“呵呵,小瑶你就会捣乱,让人家小楚说嘛,我是你爸哎,有你这么骗人的么?什么病要得了那么多钱?谁又出得起那么多钱?是吧,小楚?” “谁骗你啦?”金瑶自然知道自己的老板不合适回答,再说父亲不相信自己,她也很委屈,早跟你说了很贵的,你就是不相信! “七色彩虹的股东,有那么多钱吧?楚总请人家住宿,都安排到万缘山庄一号区,住了19天!” 万缘山庄?金父虽然很少亲自买单,但这一等一的消费场所还是知道的,至于说价钱,一号区住上小二十天,几十万肯定是有的。 这还只是免费的接待! “哦,七色彩虹,”他点点头,明白了那美国人的身份,似乎想起了什么,主动回避了关于费用的话题,“不就是上次来内海的那帮人么?你还要我把童思远的电话号码……” “爸!”金瑶真急了,尖声叫了起来,很显然,她不想让父亲继续说下去。 但是,已经晚了,楚云飞何等的机灵?他终于明白了,是谁把考林斯来内海的消息传出去的了,敢情,就是自己的秘书啊,怪不得,惊动了那么多重量级的人物。 他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金瑶的苦心,那次晚会,确实很成功,他自己也因此结识了商场上不少重量级的人物,从这点上讲,无论是对于这两个项目的启动,还是对他在内海商场上的展,都是很有裨益的。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上讲,有了这次盛会,也算是表达了内海市商界对“七色彩虹”的一种善意,既然官方渠道不合适走,那变通一下,多少还是会给对方留下点印象的,保持一定的接触,也方便下一步的引资。 从这点上来说,大概金瑶也算在帮自己的父亲,政绩和人气这两样东西,很少有人嫌多的。 不过,让楚云飞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金瑶只把童思远的电话传了出去,而自己这个考林斯真正的朋友,反倒被晾在一边呢? 看到楚云飞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金瑶气哼哼地一撇嘴,“你不用再问了,反正楚总答应我了,要给你免费治疗的,对了,爸,你该吃饭了。” 金父可是知道女儿在想什么,而且,他隐约也能猜到,这个小楚在疑惑什么,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上次的事,他自然知道女儿是为自己好,毕竟,这么大个财团有人来内海了,借机处好关系那是有必要的,只是,如果真的如女儿所说,只泄露这个小楚的电话的话,那这事显然不妥当。 其一,恒远没有瑞沃有名,虽然童思远也不算什么顶级的人物,但在圈子里多少还是薄有名声,与其相比,楚云飞这个名字绝对是内海商场的新丁,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号召力。 其二,金瑶本人就在恒远上班,其时金父虽然已经在怀疑女儿的上班动机了,但更重要的是,他要避嫌,同时也不想把女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指指戳戳。 所以,他所行的恰恰相反,只把童思远的电话泄露了出去,反正做女儿的最后还是接受了父亲的说法。 不过,楚云飞最后举办私人聚会的一招,最终还是让金瑶露面了,只是这时,这个已经不算重要了。 呃,好吧,我去吃饭,金瑶的父亲也实在不好接小楚的话了,人家出手一下,就拢了**位数的钱,还是在小数点前面的那种,他还能逞什么强? “嗯,那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去吃饭,小楚,你随便些啊,不要拘束。” 还拘束什么,楚云飞都要站起身走人了,昨天同湘堇只随便逛了逛街,未曾真个**,今天说好了,两人要一起吃饭,下午……嗯,罗湘堇要去他的小屋“”。 看着金父离开,他冲金瑶笑笑,倒也没追究什么“泄密”之罪,“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该走了。” “走什么?”金瑶被他这一笑弄得有点生气,也不知道是气被人现了小动作,还是气自己父亲在钱上的计较被老板所耻笑,“中午一起吃饭吧,难得我爸对你这么客气。” “不用了,”楚老板摇摇头,今天这次接触,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很好,金父过于严肃了些,隐隐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让他有点不太舒服,“中午我还有点事,对了,跟你爸说一下,如果感觉可以的话,跟我说一声,过几天我再帮他治治。” 看看死活拦不住他,金瑶也就不再勉强了,送他到院门口,“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楚总。” “不用谢,”楚云飞笑笑,向她张开左手,五个指头晃晃,“记得你的承诺哦,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金瑶自然知道,楚总是在提醒自己:你需要卖身在公司五年。不过,想到这里,她又有点脸红,“对了,楚总,你跟布鲁斯凯到底收了多少钱呢?” 目送着楚云飞离开自家大门,金瑶又跑上楼去找自己父亲的麻烦去了,“爸,你知道不知道,人家楚总跟那个美国人收了三、四个亿美元的治疗费,你一个劲地说什么出钱啊?真是的……” 随后,楼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想来,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 其实,楚云飞只是想把钱往少里说说,怎奈,他忘记强调货币单位了,他本来是指的人民币的,可既然是美国客人,自然该用美元结算,理解偏差,倒也不能怪金瑶。 第三百四十八章 战友相逢 楚云飞骄奢淫逸的计划并没有得逞,嗯,或者说,电脑老师暂时是做不成了,刘宁在中午时分,来内海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楚云飞正一手方向盘,一手罗湘堇,满大街地找饭店呢。 年余未见,刘宁的样子没什么变化,不过,头倒是变得乌黑了许多,楚云飞上前伸手拽拽,“咦,不是假啊。” “废话,”刘宁甩他一眼,他的头在被羁押期间,白了一少半,“我妈让我染的,她说了,你那个鸟脾气,别再一点就着了。” 事实上,刘宁的惨象,刘母在刚见楚云飞的时候提过,他瞟一眼战友的手腕,可不是,两个手腕处,新肉的颜色远远红于肌肤本色,登时气又不打一处来,“妈的,那几个鸟人,最后你怎么收拾的?” 刘宁瞟一眼罗湘堇,神色诡异,“算了,不跟你说了……对了,这位,你还不赶紧给介绍一下?” 楚云飞赶紧介绍,却现刘宁在桌下偷偷用手做个“扼死”的动作,脸上却是微笑依旧。 狠狠瞪他一眼,楚云飞咳嗽一声,“对了,刘宁,这次事完了,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还做你的清洁工么?” 说起这个,刘宁也没心思开玩笑了,眉头一皱,“算了,也不说这个,来,喝酒,咱哥俩好久不见,不提这些扫兴事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楚云飞眉头一皱,“这个也不提,那个也不说,亏你也好意思说我少了血性呢,快说快说。” 让楚云飞失望的是,刘宁居然没怎么报复那几个伤害过他的人。 虽然在被羁押期间,刘宁也咬牙切齿地过毒誓,出来以后,一定要如何长如何短的,但临出来的时候,李响居然塞了十万现金给他,“这是你战友要我转交的。” 当然,区区一点钱,他是看不在眼里的,只是赤冀的死,对他影响太大了,想想要是这次没进去受苦,这顶绿帽子还不一定要戴多久,他就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可是,该杀的人,云飞已经帮他杀完了,他总不能去杀赤冀的那个表哥吧?这事严重地冲淡了他的报仇的心思。 刘群也说了,这点事,交给他办就好了,儿子你就不用掺乎了,总之,不弄得他们哭爹喊娘,我也不叫刘群了。 不过,这事总算给刘宁带来一丝便利,那就是,李响做为负责监视他的工作人员,因为在这事上做得实在不怎么样,怕他生事,主动地退缩了,所以刘宁现在做事,基本上没人做什么干涉了。 至于说安全局在暗处对他还有监视和监听没有,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可以想像得到,力度肯定会小很多。 “哈,这下你可比我舒服多了,”楚云飞听到这话,居然有点羡慕刘宁了,同时,拉拢战友的心思也随之而起,“嗯,你们单位,怎么看这事?” 怎么看,那能怎么看?本来刘宁的身份就有些敏感,虽然,这次泄密事件,是不关他的事的,但搁在别人眼里,却也是未必尽然的,在中国,一个人一旦名声受损,想恢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种情况下,刘宁的处境自然不会很妙,学校领导已经尽了心,把他捞出来了,也为他澄清了事实,但真要说到转正,怕是越艰难了。 至于说射击队,刘宁也不想去了,父亲虽然不再表什么意见,可要去那里的话,难免又想起自己和赤冀的那段恩爱日子,以及后来让人难以忍受的背叛。 “能有屁的看法,”刘宁狠狠地干掉杯中酒,“反正就那么回事,本来也没指望能马上转正,慢慢熬吧。” “算了,”楚云飞把酒给他满上,放下酒瓶一拍刘宁的肩膀,“来我这里做吧,给你个总经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怎么样?” 说实话,刘宁的能力,楚云飞太了解了,毕竟是带过兵的人,除了人有时候有些方正之外,在大大小小事情上,管理得都非常严格,办事果断,责任心很强。 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责任心强的人。 至于说怕两人闹什么矛盾,那更是不用提的,只要能把索菲娅弄到手,嗯,还有湘堇,那这个恒远公司,他送给刘宁都无所谓,逢年过节能弄点红利就行了,做人要讲生活质量的,难道不是么? 刘宁的能力是有的,至于说,可能不太适合在商场混,不是还有楚董事长在么?不算什么大事的吧? “你这里?”刘宁上下打量他一眼,“我是总经理,你是董事长?做梦吧你,咱俩换换还差不多。” 这显然是句玩笑话,不过,楚云飞还是要劝劝他,“我前两天刚弄笔钱,你要是能一次弄到两亿美元,我让你做老板,做不到,你老实打小工吧。” “两亿……美元?”刘宁上下打量他一下,看他不像是在说笑,终于点点头,反正,什么怪事生在这家伙身上,都是有可能的,“嗯,看来这个公司比较有前途,我就勉为其难一阵吧,不过,我老子那里……” 刘群那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要他们注意一下,安心做生意,别整出什么别的事情来,毕竟,三人中的两人已经碰头了,要低调! 事实上,从父亲的反应上看,刘宁已经能够确定,这次事情,给父亲的打击,也是满大的,再说,云飞给父亲的印象很好,所以,一向执拗的父亲,居然很轻易地松口了。 不能不说,罗湘堇这个女孩,真的是难得一遇的好女孩,听说了这么一大笔钱,都没有什么很过份的表现,也许,冥冥中注定两人会在一起,钱多钱少,并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给刘宁安排住宿、介绍员工、熟悉市场了,还好,大家也许习惯了一个好汉三个帮,对于楚总,哦不,现在要叫楚董了,对于楚董朋友的空降,没有任何人有什么抵触的情绪。 恰好,童思远这里有一家公司不租房子了,腾出了两间房,被楚董老实不客气地占用了,其中一间做了刘宁的办公室。 不过,刘宁的到来,还是给公司增加了一些改变,他不像楚云飞那么能容忍公司的混乱,于是大刀阔斧地开始了严格的管理。 事情,总是这么古怪,或者说,人的忍耐力,真的是很强的,楚云飞以前宽松的管理,并没有换来员工们什么好评,而刘宁用那套都快赶得上部队的管理方式了,可居然也没人口出恶言,埋怨什么。 但是时间一久了,楚云飞现,其实刘宁的管理,也没带来什么特别大的成效,敢情这年头的人,都太精明了,看似大家都在办公桌上忙乎着什么,其实,鬼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当然,效果肯定还是有一些的,毕竟,公司里连气氛都比较紧张了起来,有意无意间,大家也都愿意找那么点事来做。 至于说楚董,他都有时间和闲暇去琢磨一下员工到底在干什么了,自然也是解放了不少,找这个刘总经理来,还是比较划算的。 接下来,就是楚云飞带着刘宁四处拜码头了,别的不说,自己的关系,那就是刘宁的关系,大家有必要多认识认识,将来也好相互照应。 当然,刘宁把这事看作是某人即将偷懒的前兆,只是,现在的他,心情和楚云飞出来内海时差不多,既背了不堪回的往事,又想在商场上做出点什么,还好,有云飞这碗酒垫底,他是可以少走些弯路的。 安生的日子,总是很短暂的,这天,他又被八马路派出所的人骚扰了,原因很简单,内海电表厂那里,最近日子不太安生,不是汽车的车胎被扎,就是工厂的玻璃被砸,至于员工下班被抢包什么的事,也时有生。 还好,冯桢本人和他的家里,没遇到什么事情,所以事情要说大,也不算大,警察们也不过是随便问问,顺便提醒他一下:事情既然过去了,那可真就是过去了,有记恨的时间,还不如去多签两个合同。 这种话,楚云飞也懒得计较,遗憾的是,问话的警察还没走,找麻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打电话的人,是脸皮异常厚的沈籍归,还好楚云飞记性不错,又总被他莫名其妙地骚扰两次,于是笑嘻嘻回答,“呵呵,原来是沈大哥?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一边说,他一边向警察挥挥手,虽然这个动作有点像在轰苍蝇,很给人一种屈辱感,但八马路的人已经知道此人不好惹了,也没心思计较,关门走了。 “这次我可真的遇到事了,小楚,”沈籍归在那边喋喋不休,大概,他觉得前几天请楚云飞吃了一顿饭,两人关系应该走近了不少,也不再东拉西扯地乱说,“有人找我的麻烦,你能不能,保护哥哥几天?” “没事吧你?”楚云飞直接就顶了回去,要不是被烦得受不了,兼且眼下空闲了一些,他怎么会吃这家伙的饭去?“保护你几天,大哥,你知道我一天得少挣多少钱啊?” 第三百四十九章 沈籍归的事业 “少拿你那点破钱说事了,”大概,这次沈籍归是真的急了,连那份表面上的客套都不要了,不过话还是很夸张,“哥哥我愿意帮你的话,把你捧成世界富也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只要你的本钱够。” 本钱,楚云飞还是有一些的,而且电话里的沈籍归,严格说也没什么大毛病让他看不顺眼,无非就是脸皮厚了点而已,这也不是让人绝对不能容忍的。 至于说丫可能是骗子,楚云飞更不怕,骗子骗人,无非就是那么几招,只不过是说技巧性罢了,玩心眼的话,他不怕任何人。 目前,楚云飞手头上的事并不多,可迟迟没有什么新的项目,也让他有点焦躁,那将近十亿的现款就快到了,得马上给资金找个出路,全国百强,是那么好做的么?他还差得远呢。 眼下,天伦集团的活还没完,所以也不好说网络这一块,是不是真的好做,再说,金瑶的父亲那里,也没反馈什么信息回来,他总不能拽着自己的秘书问,“你爸是不是还需要治疗?” 他正在这边沉吟呢,沈籍归沉不住了气了,“**,你不就是想找两个项目做么?这事交给哥哥我了,只要你能帮我扛过这一关。” 这事,楚云飞并没有向丫提起过,不过,沈籍归能做出这么准确和直接的判断,倒是让他很是奇怪了一下,于是就松了松口,“你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听到这边松口,那边顿时大喜,“这事咱们见面说,你先过来接我吧,我在四百这里。” 内海第四百货商场的拐角,胖胖的沈籍归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才条件反射一般地跳了起来,然后愕然回头。 “看你那样儿!”楚云飞嘴里嚼着才买的口香糖,一脸的不耐烦,“跟中了枪的兔子似的,说吧,什么事?” 沈籍归放下心来,四下张望一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石头闷声不响地向前走了两步,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现在的他,个子已经蹿到了一米六五左右,只看身材,已经有点像大人了。 “少扯淡吧你,”楚云飞的下巴不断张合着,一时间居然给人一种异常嚣张的感觉,“你的车呢?在这里谈还是出去谈?” “出去谈,出去谈!”沈胖紧走两步挤到两人中间,“那个……我的车,目前不合适用,车牌号被人记住了。” 半小时后,三人回到了楚云飞的公司,楚云飞冲着石头点点头,“去给沈经理买盒烟,软华夏。” 说完,他转头看看沈籍归,“现在你说吧,在我的公司里,没人敢撒野。” 那是,现在的恒远,抛开石头、二灵、杨永欣这几个二把刀不说,只好手就有刘宁、强峰和杨永嘉,再加上九宝灵体楚老板,谁会这么不开眼上门找事? “我惹了刀疤了,”沈籍归头一句话就差点把九宝灵体气得跳起来,这算多大点事啊? 其实,这事放到一般人头上,已经是非常让人受不了啦,不过对楚老板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是这样的,”看着楚云飞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沈胖子只能低声下气地解释,“刀疤这事倒还好说,只是,他们是收了一家保安公司的钱来对付我的,亨通保安公司。” 操,这个我也知道,你丫实在太无聊了!楚云飞心里禁不住骂道,亨通就是卓风云开的保安公司,刀疤肯折节下交卓老板,那还是看着楚云飞的面子呢! “找我麻烦的,不只是这些人,”沈籍归如同挤牙膏一般,一点一点地交待着,“还有‘内海精密’请的人,听说是武林高手,一定要干掉我,对了,内海精密你知道吧?上市公司,股票代码‘要死一起死’的那只。” 这才真是要多巧有多巧了,楚云飞见卓风云的头一次,就涉及到了内海精密的事,不过,冲着那“世界富”的说法,还有“武林高手”这个名头,他倒是还有兴趣再问问沈胖子。 “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啦?人家这么多人找你的麻烦?听起来,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他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的表情,他真的很渴望,丫能说出些令人振奋的消息。 沈籍归显然现了楚云飞兴致所在,不过,他的心理素质,那是相当过关的,几乎在一瞬间就做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他们才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呢,欠钱不给,反而想杀人灭口。” 上市公司欠了你这穷鬼的钱,不但不给,还满世界追杀你?楚云飞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摇摇头,无动于衷。 “老沈,你这不是怀疑我的智商么?你说的这些人,我都能找到渠道给你说合,不过,我不喜欢做师出无名的事,你得给我个出面的理由,别整天胡说八道,没句正经的。” “如果骗了你,我是你孙子!”听说楚云飞居然跟这好几家都能牵扯上关系,沈籍归的脸色一变,“好了,你也别问了,我只求你保护我三天,三天过后,自然有人来帮我。” 哼哼,楚云飞冷哼两声,“我把你从四百接到公司来,你觉得我的利用价值已经消失了是不是?不好意思,你把我的好奇心勾上来了,你要不说,我把他们几方喊来跟你对质好了。” 看着他伸手去拿桌上的电话,沈籍归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地无动于衷,不过当楚云飞拨给卓风云的电话拨到五位数的时候,胖子终于惨叫一声,“好啦,你等等。” 等等就等等,楚云飞放下电话,斜眼看着他,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 “内海精密确实是欠了我的钱,”沈籍归无奈地撇撇嘴,长叹一声,“不过,就算我现在不要这笔钱,他们也放不过我。” 沈胖子连叹几声气,看到年轻的董事长依旧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终于苦恼地拿起香烟点着,猛猛地抽了两口,口鼻间顿时烟雾缭绕起来,“你不是总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么?这就是我的工作,敲诈上市公司。” 沈籍归的脑瓜是足够用的,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的考虑,他没有做什么实体,也没有做什么贸易,而是别出心裁地选一条古怪异常的致富门路。 上市公司是怎么被他敲诈的呢?其实这件事,操作起来非常简单。 他只要收集上市公司相关的资料就可以了。 大部分资料,是可以通过公开的途径获得的,比如说上市公司的年报、动向、新闻等,再加上那个公司的相关位置的领导的资料、关系等等。 通常情况下,有这些就足够了,资料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怎样利用这些资料讹诈出钱来,那才叫学问。 沈籍归每敲诈一家公司的时候,通常都要收集足够年头的该公司资料,然后分门别类地汇总一下,大致也就是做几个拓扑图,缅怀一下曾经的有关领导,预测一下该公司未来的动向而已。 通常,这样汇总出来的资料并不是很多,薄薄的几十页纸而已,而且,上面没有任何无中生有的猜测,也没有什么极其隐秘的内部资料,有的只是比较客观的数据和事例而已,任何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资料全部都是事实。 要说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也不过就是让那些公司的领导们很惊异地现:原来,有人在关心我们公司的运作情况啊。 从一方面讲,这件事做起来是很容易的,甚至每个泡股市的老头老太太都可以做得到,入门的门槛很低。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做起来也是有一定难度的,沈籍归必须保证情报来源的广泛性和可靠性。 只靠股市上布的那点可怜的信息,是绝对不够的,他的公司聘用的几个员工,没什么正经事做,天天就是把从全国各地甚至国外的报纸杂志上的相关信息收集起来,然后分门别类地汇总。 这些汇总,一旦汇集到一定数量的时候,某个上市公司就会收到他的邮包,邮包里装的就是整理过的资料。 沈籍归不会一次就把资料给全的,起初不过是薄薄的两三页纸,当对方没什么回复的时候,下一次,纸的张数就会变多几张,内容也更详实一些。 如果这样还没有什么反应,沈籍归会很快地第三次去资料,这种情况下,一般就是他最完整的资料整理了,可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十页纸。 沈籍归绝对不会傻到通知对方:我要敲诈你了,你必须拿出多少多少钱来,我才肯放过你,那样的话,太容易被请进公安局喝茶了。 他只需要简单表示一下,我们公司目前在做几个上市公司历史和运作动态的专题,当然,是那种非赢利性质的活动,这点资料呢,无非也就是通知你们一下,我们都是通过合法手段获得资料的,还请不要见怪了。 第三百五十章 人才难得 话虽然是这么说,信件和传真里也是这么写的,但一连三次过去的,全是这种东西,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资料就越来越详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种“非赢利性质的活动”到底是什么活动了。 那是**裸地暗示:你们公司被我盯上了,想息事宁人,拿钱来吧。 当然,期间还有些对应的关窍,那就实在不合适说了,大致上就是这么些做法。 上市公司,哦,就以内海精密为例吧,内海精密的领导自然可以对这种讹诈视而不见,那确实都是事实,都是一些公开的数据,内海精密没有必要为这种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东西买单的。 但是话说回来,资料的来源呢?资料的来源很能说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讹诈者收集资料的渠道,实在是太多太广了。 这里面的味道,是非常非常多的,不是当事人的话,很难理解那些被敲诈者的感受。 当然,带种的话,被讹诈者可以无视这几个邮包,反正人家也没有明说要敲诈什么的,不能报警,无视总是可以的吧? 确实也有人是带种的,遇到这种情况,沈籍归也只能老实地把头缩回去,除非对方有什么过激行动,他才会继续大力挖掘对方的隐秘,把事情搞大。 但是这么几年来,他遇到的带种的人,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种情况下,一般的上市公司总是会给个很简单的答复:你们的活动,我们公司不希望加入进去,也不希望你们采用我们公司的资料,大家协商一下,看这事怎么解决吧。 没错,高智商犯罪,通常就是这么简单的,至于说上市公司为什么会这么痛快地拿出钱来,还是为那种大家都知道的资料来买单,那就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笔者也就不多说了,免得有凑字数的嫌疑。 每笔敲诈,视其难易程度,沈籍归都可以弄到六到七位数的“赞助款”,这点钱对于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都算不上什么难事,最多不过一辆高档点的汽车钱而已。 靠着这样的业务,虽然出手不是很频繁,但他每年也能弄个千八百万的利润。 通常情况下,沈籍归很少打内海本地企业的主意,原因是很简单,一来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二来,他的公司就是内海注册的,对相当一部分外地企业来说,不但他公司的底细调查起来是有些难度,而且能在这个信息量极大的城市立足的公司,其来历多少是会让人警惕一些的,如非必要,也没人愿意为点小钱去招惹。 只是这次,他知道了点内海精密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时手痒,居然忘记了他的原则,顺手敲诈了起来。 他的原则,并不是绝对不敲诈内海的企业,而是他在没把公司迁到京之前,不打算敲诈而已,反正内海的企业,对京的动向更敏感些,他甚至策划好了,在未来的一两年内,就要在京注册个公司,公司的业务重点,也要带到京去。 内海这里,肥羊多多,沈籍归已经养了很久了,将来要慢慢地杀呢。 这些话,沈籍归说得不尽不实,很多地方都是一笔带过,不过,跟他谈话的楚董也不是什么菜鸟,马上就明白了此人做的是什么勾当,以及这个勾当之所以能赢利的地方。 佩服!听完这些话后,这是楚云飞脑中第一个反应,这个沈籍归……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样敛财的法子都能想得到,天底下的能人,实在是太多了点。 果然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沈籍归开的这个“项目”,绝对是一般人想破头都想不出来的,这里面不单要熟悉企业的运作,熟悉股市的行情,甚至,还必须要熟知金融学和经济学。 最重要的是,这个项目,简直把人性的弱点利用到了相当高的水准上,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太难得了。 楚云飞甚至有点相信了,以沈籍归的行事,确实有可能帮他成为世界富,虽然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但比毫无可能是要强很多了。 只是,这家伙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肯踏踏实实做点事,非要搞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呢? 这个疑问一起,楚云飞才猛然现,眼前这个家伙,在自己的心里,已经远离了仅仅是“脸皮厚”的那种印象,让他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当然,此人的行为,依旧是让他不耻的,有点能力的话,大家还是应该做做正经买卖的,可惜了,这么聪明的脑瓜。 “哦,原来这样啊,”楚云飞点点头,他也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从以开始就极力拉拢自己的缘故了,敢情人家是怕上得山多终遇虎,想拉拢两个打手吧? 至于说后来,大概就是看在那张花旗银行贵宾卡的面子上了,那张卡说明,他也是个略有身家的人,交往之下,没准能弄到些什么好处。 “不过,你的话,我有点怀疑,”楚云飞刮刮鼻子,他没有兴趣知道内海精密的**,他只想知道,眼前这家伙是不是在说谎,毕竟,连这种离谱的业务都敢做的人,谁知道是不是胆大包天,给自己设置了什么陷阱来害人?“我要把刀疤喊来,证实一下。” 说到底,楚董的大笔资金马上就要到了,他可不想为了觉得“人才难得”,冒冒然把自己栽进去,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沈籍归不知道他同刀疤的渊源,这话一听,马上着急得就从沙上站了起来,不过,那个刀疤少年几乎在同时就蹿了过来,一抬手,亮出了一把雪亮的奇型匕,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好了,”楚云飞笑笑,“你放心,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你在我这里呆着,别说三天,三十天我也保证你的安全,不过这个费用嘛……” 他没再说下去,伸手开始拨电话,这算是埋个伏笔,万一自己被骗的话,就敲点钱出来算了。 “刀疤,忙什么呢?哦,没什么大事,来我公司一趟吧,有点事情找你咨询一下。” 哪里没什么事情?刀疤正跟两个武林高手聊天呢,不过,有了胡光那档子事以后,他的眼里,竟然放不下什么武林中人了,反正都不是飞哥的对手,有什么好嚣张的? 他知道,人家嚣张点,或许是因为觉得他是个混混,没必要怎么尊重,只是,当那两人表示了对胡光功夫的赞赏后,他越地没兴趣陪人了。 正好,真正的高手打电话来了,刀疤站起身就走人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吧,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他可没想到,那消息自己就坐在飞哥的办公室里,而飞哥找他来,正是想证实这件事呢。 “没错,确实是内海精密的人话了,”刀疤很纳闷,飞哥居然会认识这个臭名卓著的骗子,“人家说他偷了公司的商业机密,一定要把人弄回去,问问他的盗窃手段,有没有内应。” 沈籍归何等精明?那是连楚云飞都不敢轻视的,看到刀疤说话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小楚,在刀疤面前份量很重啊。 “什么机密?狗屁,我不过就是知道了点他们的**就是了,”说着,他转头面向楚云飞,“小楚,你可听见了,我没有骗你吧?” 刀疤反倒为沈胖子做起证来,“嗯,我想也是,邹总那人,糊糊事确实挺多的,不过,这次要把沈经理弄回去,估计直接就送他进号子了,到了那里,他才会不乱说。” “下作,”楚云飞摇摇头,嘴里狠狠蹦出这两个字,“我说沈籍归,你就不能老实点,做点正经买卖?” “他从来就没正经过,”回话的是刀疤,“以前是到处骗人,近两年听说改行了,不过十有**还是离不开偏门。”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看沈籍归,“不过我真的很奇怪啊,被你骗的人,居然没几个回头找你的麻烦,这点上,我刀疤不服都不行。” 这样半贬半褒的话题,沈籍归实在不好正面回答,只得掉头看看楚云飞,却现年轻的董事长正看着他愣,登时就是一个激灵。 “小楚,你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半点心思打你的主意,我沈籍归做事,那是骗亦有道。” 楚云飞笑着摇摇头,对此人的兴趣越地高了起来,敢情这也算得上内海的一号人物啊?居然连刀疤也认识他?“呵呵,没事,你是做什么的,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不过,这种情况下,你要还是能骗了我,我只会佩服,不会生气的。” “看你这话说的,”沈籍归既然放下了怕被人出卖的包袱,脸上的表情登时生动了起来,不过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来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反正这厮的脸皮一直都是很厚的。 “就像我跟你说的敲诈一样,上市的那些公司里,要是谁家不吃我那套,我也没辙啊,心里有鬼的人出点血,那不是应该的么?” “我是把你当朋友看的,怎么会骗你?我沈籍归这辈子,从不骗朋友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福兮祸之所倚 “刀疤,你看这事,我该怎么办?”楚云飞算是随口问问,想看看刀疤的态度,他的兴趣既然已经被勾了起来,就越想看看这个沈籍归能有什么样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手上又缺了项目,如果这个骗子能对得起这份赏识,剑出偏锋地找出点能做的东西,难保又能有什么意外之喜。 “我把他藏起来,会不会让你很难做?” 刀疤怎么敢说半个不字?苦笑着摇摇头,“老邹那人我也见不得,再说了,小卓还是打了你的旗号来找我的,这事我让孩子们随便应付吧,不过,这家伙最好以后别在内海混了。” 楚云飞自然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去硬扛内海精密去,那是个资产接近百亿的企业呢,又是国营性质的,以他这点资本去硬扛,划不来的。 “那就好,”他点点头,“沈经理,就这么说了,我保你三天,钱也不跟你收了,三天以后,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怎么样,我也算够朋友了吧?” 沈籍归不干了,“别啊,小楚,既然你拿我当朋友,难道你愿意看着三天以后,我被人关进号子里?救人救到底,送佛送西天嘛。” 这家伙真是蹬鼻子上脸! “我说你有没有搞错啊?”楚云飞冷哼一声,神色不愉,“你自己说的,只要我帮你三天,你以为,我这小小的恒远,能经得起内海精密的折腾?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你话说得太多了,呵呵,”沈籍归一点都不紧张,又嬉皮笑脸了起来,他扫了刀疤一眼,“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个喜欢多话的人,所以,你肯定有所图,是吧?” 听到这里,刀疤哪里还肯再继续呆下去?这时他的心思,正如同楚云飞对内海精密那些**的态度一样:那些于自己无关的秘密,听不听吧,好奇心太大并不是什么好事,再说,所有的秘密,都是有个时效性的,真想知道的话,过段时间再了解,也不算晚。 “那个,飞哥,我得回去招呼那帮小子们一声,你和老沈聊吧。”说完,他站起身走了。 沈籍归的反应,倒是对得起楚云飞的期待,跟聪明人谈话,果然就是痛快,看到刀疤走了,他也不想藏着掖着什么,“给我介绍两个项目,资金不是问题,然后,只要你离开内海,我保你一生平安。” 如果把这家伙打到成树国那里,想不一生平安,怕都是很难吧? 或者,自己的老家先阳,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至于说此人下半辈子靠什么活,那也是异常简单的事情,只要丫介绍的项目有那么可靠,楚董赚大钱之后,随便扔俩小钱,也够他一生吃穿不尽了。 “项目我有的是,就看你能不能拿得下来了,”沈籍归轻笑一声,“我先给你一个免费的信息,国家改委不是说了,近年电力供应供大于求,这个你知道吧?” 楚云飞当然知道这个,河东省本来就是能源大省,可近年新上的电厂项目纷纷下马,原因只有一个,项目重复太多,投资前景并不乐观。 甚至在全国的很多城市,都已经出台了鼓励用电的措施,用电过基数多少度,会得到什么样的优惠价格,至于过基数若干倍的用户,更能得到接近于半价的优惠政策。 看到楚云飞点头,沈籍归不以为然地笑笑,“哼,其实都是扯淡,我敢保证,两年,就这两年内,电力供应的缺口会不断地扩大,下马的电厂项目,都会重新上马的,十年之内,电力会是供不应求的。” 这个话题,显然就稍微大了一点,楚云飞就算自信了一点,也没狂妄到想自己去改变改委的计划,“嗯,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考虑去建个电厂,或者说,去买一个下了马的电厂项目来储备?” 这显然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解决的问题,那些下了马的项目,也不是简单的民间力量有权力购买的,至于说将来电以后并网卖钱,那更是难比登天了。 不过,楚云飞明白,对方意思,不过是卖弄一下才情和见识而已,最多再加上炫耀一下强的情报收集能力罢了。 拜托,就算你全明白,说得也全对,还不得跟大家一样,坐等缺电的时日到来?小人物的悲哀,就是在这里了,不能上达天听,哪怕你是圣人,同别人相比,也不过就是多了那么一丝清醒的无奈而已。 “这个绝对没问题的,只要你的能力够,”沈籍归也知道自己说得太不着调,马上转移话题,只是接下来的话,更不着调了。 “比如下步搞搞房地产啦,参与一下通讯工程的建设,还有市政建设需要用到的原材料什么,随便做哪个,不起来?嗯,能源,能源也能搞搞的。” 楚云飞就算即将有十多个亿的资金到手,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只凭了钱就可以做得到的,甚至,在他说的这些,钱都是属于很次要的环节了。 再说,在这些项目中,大部分情况下,楚董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看的,说了也是等于没说。 这家伙是要我把具体的关系交待出来,然后才肯量体裁衣的么?楚云飞眉头皱皱,终于决定,把这事情先放一放,等风头过去,再跟丫计较好了,最多不过是多了一个吃闲饭的人而已。 反正,他不怕这个死胖子忽悠自己,我保得了你,也能把你再送回内海精密去,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嘛。 “看来你没心思谈这个,那你先呆三天再说吧,” 他正说着,刘宁走了进来,“云飞……” 看到屋里有人,他敏感地改变了称呼,“呃,那个……楚董,美国那里来了几份意向书,眼下,似乎该派个人出去考察下了。” 考林斯似乎因为自己占了楚云飞的便宜,近期没命地向他这里兜售着一些知名企业的代理权,其中大部分是高科技企业,甚至有两家已经在跟中国的其他公司有了实质性接触的,不过,松皮小胖子说了,只要恒远想做,公关由七色彩虹来负责。 拿这种全国性、甚至远东地区的总代理,无论如何,双方都是要相互走访、考察一下的,可恒远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那都是出不了国门的! 唉,还真是头疼事,说实话,除了那个有点古怪的秘书外,楚云飞还真不知道派谁出去,会让他更放心点,而且,金瑶的英语,那是很棒的。 “啧,”他咂咂嘴,难得地没有刮鼻子而是去揉太阳**,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刘宁,你说……这不是要人的命么?唉,出国,出国啊~” 正说着呢,金瑶也敲敲门进来了,“楚董,调查结果出来了,针对咱们公司的文化主题,大概分了六个主要的方面……” “好了好了,这个我不是早就说了么,交给你了,”楚云飞才懒得亲自搞这种纯粹的形式主义,自己又不是政工干部,等等,政工干部? “嗯,其实刘总对这个比较熟悉一些,这样,金瑶,你俩协商一下,刘总为主,你为辅,好了,就这么定了,没人有意见吧?” “这个我熟,”坐在一旁的骗子终于忍受不住寂寞了,怎么说他也是玩嘴皮子起家的,这点东西大约是难不住他的,“反正这两天没事,我也帮你们出出点子吧?” 秘书和总经理交换了一下惊讶的眼光,然后齐齐地向董事长望去,四只眼睛里表达出了一致的意思:这厮是谁? 金瑶没想到,楚董办公室里居然会这么热闹,本来,她还想通知他一声,自己父亲近来的身体不错,想请老板再治疗一次呢,看来,也只能等到下班时间来说了。 第二天,七色彩虹负责监理的人迈克尔上门了,他带给楚云飞一个好消息,那一亿多美元已经有一半顺利地流入了中国,大部分目前分散在几个跨国公司办事处的帐户上,还有不到两千万千万美元在一些零散户上,想要支取的话,还是比较便捷的。 当然,从某种角度上讲,楚云飞想要做点什么,通过那些公司把钱直接投资到项目上,是更合理的,这样可以理解为一种简单的拆借或者说借贷的关系。 自己借自己的钱,那是很滑稽的,不过,通过这种途径,慢慢消化掉这笔巨资,却是非常容易的,也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再加上前一天晚上,金瑶的父亲在接受治疗后,很慷慨地答应了他:关于教委架设教育网的事情,可以帮他代为打听一下。 金父做事,还是很谨慎的,也许,身居高位的人,大抵都是这样,所以,楚云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懂事地表示理解,“金叔叔,您要是方便的话,随便问问就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呵呵。” 所以,他现在就算是有两个极好的消息了,怎么能不让他心情舒畅? 当然,要是能从沈骗子那里再得到什么新的项目,就更好了,好事从来不怕多的。 很遗憾,天下事,不如意者往往占了十之**,就在当天晚上,楚云飞得知了一个让他出离愤怒的消息:他的母亲叶美,被人打得住院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祸从天降 这个消息,最先是王通打电话来告诉楚云飞的,他还没有结婚,跟父母亲住在一起,虽然他的父亲现在荣升副总,住房也搬到了“老总楼”里,不再跟叶美是邻居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单位的宿舍,宿舍区里生的事,传得会很快的。 王通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在赶向医院的途中,给楚云飞打来了电话,至于具体情况,由于两家隔得有点远,他并不知情。 不过,经过邻居们的形容,大致可以断定,这事是有人故意做的,据说当时冲进楚家的,大概有接近二十号人。 这也是实情,楚振中所在的冶金公司,虽然目前的效益不怎么好,但同事之间还是比较团结的,来得人少的话,怕是会直接让邻居打出去的。 这电话一接,楚云飞登时就坐不住了,马上带了石头和杨永嘉去找刘宁,刘宁现在跟二灵住在廖家的房子里。 跟刘宁交待了一下,楚云飞正要往先阳赶,表弟陈小军的电话也打了来,向表哥通报大姨的情况。 这事,还要从陈小军家的拆迁说起。 过年的时候,陈小军已经把不少自家的东西搬到了楚云飞的家里,为此,楚云飞回家的时候,还念叨过一阵,大意就是,自己不过是出去打工而起,好了,简直家都快成了表弟的了。 叶美叶丽两姐妹,是土生土长的先阳人,不像楚云飞的父亲楚振中,是跟着冶金公司整体搬到先阳来的。 姐妹俩先后结婚后,楚振中的单位能解决住房,所以,在老城区的房子,就是叶丽一家人在那里住。 房子不小,四间平房,合起来也有五十多平米,叶丽家住两间,还有两间是租出去的,租金叶丽家独吞,不过,因为叶美的条件比妹妹的好一些,倒也没怎么计较。 楚云飞在先阳的时候,还为这事抱怨过,在他看来,二姨把房子全占了,有点说不过去,虽然二姨家比较困难,但多少有个招呼也是好的,总不能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毕竟,这是母亲和二姨共同继承的遗产。 不过,既然母亲不说什么,他这个做儿子的,更不能说什么了,最多也不过是腹诽一下而已。 先阳市旧城区改造,终于改造到了剪刀巷这一块,这次,叶丽说什么也不能独吞这四间房子的受益了,于是同姐姐打了招呼,大意就是,云飞很出息,小军太窝囊,所以该给做弟弟的多分点。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这次,负责开这一片的,是一家名叫“中达”的房地产公司,叶丽家是老住户,房子也不小,更重要的是,姐姐把事全权委托给妹妹做主了,于是,出面打交道的就是叶丽一家。 中达房地产公司的态度很强硬,无视广大住户回迁的要求,直接给这片的居民下了通牒:回迁那是想都不用想了,市中心的位置,开起来成本太高了,中达能做的,就是把居民们安置到安居楼去,尽管那安居楼都还没开始盖。 当然,居民们想回迁的话,也不是没有途径,补上所欠的开成本就可以住回来了,或者说,你要有钱,直接买个十来八套也没人管你。 叶丽的老公陈哲原来在一家街道的工厂上班,现在效益不好,在小商品批市场支个小摊,虽然收入一般,不过毕竟是自己做老板,倒也算落个逍遥自在。 这次对旧居的开,叶丽一家投入了太多的希望在里面,这是一次难得的挣点钱的机会,所以,陈家成为钉子户,似乎也是一种必然了。 陈家没什么背景,却又对这事如此的上心,中达公司自然不会给他家什么好脸色看,在三分之二的居民已经接受了条件,搬迁走时,剩下的三分之一该如何分化瓦解,就要仔细琢磨一下了。 其实,凭良心说,陈家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就是想用这五十多平米的房子,换两套八十多平米的楼房,哪怕补贴点钱也无所谓,关键是,地理位置一定还要在这附近。 他家这么想,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大家见过了那么多的平房拆迁,很多人都能在原位置换到面积大很多的楼房,为什么自己就不行呢? 中达自然是不肯答应这样的要求,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答应了下来。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在广大钉子户的分析下,大家一致认定,这是中达的缓兵之计,陈家就要求中达出具一套盖红章的手续,证明这事是板上钉钉了。 中达公司本就是打算敷衍了事,自然不肯出具这样的手续,于是事态又僵持在了那里。 陈家没背景,而房子面积还很大,更关键的是,叶美不出头,只靠陈家一家三口,实在显得人丁单薄了些。 陈小军在工厂里混得一般,在这个人情淡薄的年代,工友们也没兴趣帮他什么忙,终于,中达公司为了杀鸡儆猴,把比较可欺的陈家,设定为了那只可怜的鸡。 一次两次恐吓不成,中达公司的员工直接把推土机开到了陈家的房子面前,亏得叶丽躺在房子下面,死活不肯挪窝,才避免了被强行拆除的可能。 当天晚上,留守在屋子里的陈哲就被人强行踹开门毒打了一顿。 叶丽都快气疯了,第二天就去中达公司大闹了一顿,却被人家直接扔到了马路上。 经此一事,当天晚上,陈哲把家里放满了汽油桶,嚷嚷得整个街区都知道了,豁出去要整个天翻地覆,至于叶丽和陈小军,自然是去叶美家住。 然后,就在这天晚上,叶美家的门被人踹开,二十多个人冲进去一顿乱砸,叶美也被打得中度脑震荡,住进了医院。 明白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楚云飞淡淡地说了一句,“小军,我妈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别怪我这做哥哥的对不起你家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楚云飞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把博茨车的钥匙给了二灵,“你和永嘉先回去,招呼好我妈,别惹事,也别跟中达公司的人说什么,等我回去,再处理这事。” 石头不干了,“飞哥,我也要去,我不能看着他们欺负阿姨。” “你跟我去京办点事,”楚云飞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隔了一阵,转头面向刘宁,“刘宁,你帮我看好摊子,强峰我给你留下,记得招呼好人家,那是朋友,不是员工。” 他知道,刘宁和强峰的关系不错。 刘宁可知道楚云飞和叶美的感情,眉头一皱,“你把刀疤的电话给我,我跟他弄两把枪,顶不住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二灵二话不说,开了博茨车,连夜直奔先阳,终于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到了叶美所在的河东省第二人民医院。 叶美不是伤得最重的,叶丽伤得也不重,倒是给楚云飞打电话的陈小军,居然被人打断了一根肋骨,在病床上哼哼歪歪的。 二灵一到医院,先给住院部摔了三万进去,“特护病房,叶美,我阿姨叶美要住特护,你啥也别问,腾不出房间,我拆了你家,你信不信?” 叶美本就是这里的护士,平时人缘也不错,特护病房她是没资格住,住了也不好报销,不过,在普通病房里,她是受到了同事们的细心呵护的,比特护病房也差不到哪里去。 在二灵的强烈要求下,叶美还是招呼妹妹,一起转到了特护病房,春节期间,这家伙在叶美家折腾了大半个月,叶美自然知道,这是儿子派来照顾自己的人。 对叶美,二灵没话说,不过对着叶丽,他就没什么耐心了,“快十二点了,我要给阿姨买饭去,你要点什么?” 叶丽才待说话,门就被推开了,进来四五个汉子,“叶丽在么?” 叶丽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中达公司的人,她一个翻身,面冲墙壁,不做理会。 “对生在你身上的意外,我们非常同情,”一个戴了眼镜的家伙走进来冷冰冰地说,“不过,我就奇怪了,你住得起特护病房,为什么为了那点小钱斤斤计较?” 那怎么是小钱?两家的要求算下来,差了十万都不止呢,眼镜明显是在说风凉话。 二灵差点就想飙了,不过,想想飞哥的话,终于还是忍住了,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眼镜见多识广,才不会被这点区区的怨念所左右,他看都没看二灵一眼,继续在那里自说自话,“还好,我们查了你的病历,情况并不严重,不过,这年头天灾**太多了,还希望你小心些,不要再出什么事。” 叶美是脑震荡,本来就头晕得难受,听了这样的,越难受起来,不由得探出身子,干呕了起来,只是,呕了半天,除了一点清水,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 “眼镜,你给我滚出去,”二灵这下可是真恼了,他眼睛一瞪,怒视着对方,“小逼崽子,什么时候先阳市轮得到你说话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副总出面 眼镜讶然地回头看看二灵,眼里却满是不屑,轻蔑地笑了一声,“哼,哪里蹦出来你这么个东西?这年头想找死的主儿真不少。” 二灵本就是火爆脾气,受不得气的,闻言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攥住了对方的t恤领子,“孙子,有种的你再说一遍?”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人走了进来,看到二灵,很是吃惊,“咦,二灵,你在这里做什么?啥时候回来的?” 二灵回头一看,认识,是三虎子,也是道上混的,比自家混得稍微强点,不过,也就是强那么一点而已,而且,这丫也认识飞哥的,“三虎子?你跑这里做什么?” “嗯,我在中达公司给人帮忙呢,”三虎子上下打量他一番,眉头一皱,“你松手,这是中达的陶经理,你拽着人家干什么?” “你丫真是个傻逼,”二灵子手是松开了,指着三虎子开骂了,“妈逼的,这人是你打的?” 三虎子跟二灵关系尚可,不过,他自问自己比二灵混得强多了,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辱骂,脸色一绷,“你管球是不是老子打的?怎么?你还想出头?问问你自己,你算哪棵葱?” 二灵本是一番好意,听到这话,也懒得计较,摇摇头长叹一声,“三虎子,要真是你动的手,兄弟一场,我劝你一声,有多远你跑多远吧,永远也别回先阳来。” 杨永嘉不干了,他本来坐在沙上闭眼养神呢,听到这话,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你哼个……”三虎子的话还没说完,二灵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傻逼,老子告诉你,你敢把这句话说完,我保证你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 三虎子自然听出了二灵的回护之意,事实上,混混们之间讲话,不带把子的时候很少,彼此间也很少计较,他眉毛一皱,“二灵,老子也劝你一声,中达公司,你玩不过人家,洪卫都跟葛老板有一腿,你算球啥?” 洪卫,就是先阳市混混里面的大拿了,跟刀疤在内海的地位类似,虽然没有统一了黑道,却是谁都要卖几分面子给他的。 现在的病房里,就是当事人双方,谁说话也不会藏着掖着,以中达公司的强势,自然不怕对方把底兜出来,平头百姓,你还反了天不成? 更何况,两人还是素识旧交? 二灵本待再说什么,有了杨永嘉那一声,却也不能多说了,斜眼瞟一下沙里的武林高手,长叹一声,“唉,傻逼,你呀你,算球,当我没说……” 三虎子并不是傻逼,跟中达公司一帮人走后,没过一个小时又溜了回来,这时的二灵正帮叶美收拾碗筷呢。 他知道二灵很忌惮杨永嘉,悄悄走过来,“二灵,你小子刚才跟我说的,是啥意思?” “啥意思?”二灵眼睛看着杨永嘉,嘴里骂着三虎子,“你丫就不打听打听,我阿姨的儿子是谁?” “是谁?楚什么什么飞嘛,”三虎子知道二灵招呼的这位叫叶美,不是正主,“我没打人,不过,他儿子就是个生意人,有啥了不起的?” 看看杨永嘉还是没啥反应,二灵的嘴忍不住又松松,“我日,你真是个猪头,你成天飞哥长飞哥短的,你以为你那是叫谁呢?” “啊?飞哥?”三虎子登时就傻眼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大爷,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日了,这下惨了!” 说着,他抱着头就蹲到了地下,“**……完了,完蛋了……” 先阳市的混混,包括那个洪卫在内,都知道有“飞哥”这么一号人,虽然不混道上,却是谁都招惹不起的,原因嘛,很简单,楚云飞在“底层”的时候,跟人打的架实在是太多了。 混得好点的混混都知道,飞哥是讲究人,从不欺负人,但谁要敢欺负到飞哥头上,那绝对是找死,人家杀过的人,比整个先阳的混混加起来杀过的人还多。 对于大多数混混来说,那是一个绝对恐怖的主。 三虎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抓住二灵的肩膀,不住地摇晃,“二灵,是兄弟的,你得给我证明,刚才我可说了,我没打人啊。” “你见了飞哥自己跟他说吧,”二灵用力地去掰扯三虎子的手,“飞哥都不让我乱声张的,老子这次也让你害惨了。” “我,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二灵,”三虎子的话,半是冲着二灵,半是冲着杨永嘉,“我三虎子在先阳有根有底,我现在就买张火车票看我大姨去……” 杨永嘉在一旁听得明明白白,本来三虎子是二灵的朋友,他就不好伸手去管了,待听说三虎子居然还认识飞哥,越地不好意思多事了,刚才他那一声哼,原意不过也就是提醒下二灵,别忘记了飞哥的吩咐而已。 所以,看着三虎子一步步地退出房间,他也懒得多事,当然,招呼他是不会打的,跟飞哥这么长时间,他学了不少东西,起码他知道,现在装装神秘,是很有必要的。 结果,三虎子还没走了三个小时,中达公司的人就再次上门了,这次来的,是个副总,他谈话的目标不是叶丽,而是叶美,“叶大姐,听说你身体不太舒服,我代表中达公司,来看看你。” 来看病人,肯定不可能是空手来的,副总还带来了一叠钞票:人民币五万! 杨永嘉登时就不高兴了,拿眼睛瞟瞟二灵:看看,这就是你交的朋友,还说绝对不说出去呢。 这次,他可真是冤枉二灵了,这事,跟三虎子无关! 原来,中达的陶经理回去以后,对那特护病房里出现的两个年轻人颇为不解,他知道,三虎子在先阳,勉强也算得上号人物了,那两个年轻人居然敢张口就骂,让他隐隐觉得,这事里面,似乎有点文章。 不该招惹的人,那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做房地产公司的人,都明白这点,就拿拆迁这事来说,如果叶丽这里,真的有什么强势人物出头,中达公司绝对不会吝惜这几个小钱的,偷偷地塞个三五十万、百八十万,那算个屁。 最关键的一点,是不能被大家知道,援以为例就不好了,有关系的,永远是少数人,多出的这点钱,摊到每家头上,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数字,行情不被破坏,那才是最重要的。 感觉到不妥,陶经理就想把三虎子喊来问问,两人平时关系尚可,应该是没什么不可以商量的吧? 怎奈,这时候,三虎子已经溜回了特护病房,然后就直接坐火车走人了,陶经理怎么联系得上他? 联系不上三虎子,陶经理倒也没有特别在意,混混们的生活就是这样,多姿多彩却又毫无规律,三虎子眼下也许是在嫖女人,也许是在赌博,谁说得清楚? 不过,跟其他混混一打问,陶经理还是明白了一些事,那就是,“二灵”此人,在先阳也还勉强算得上一号人物,能让他出面回护而又比较忌惮的人,并不多。 陶经理既然心存了疑念,趁着在兴头上,打通了楚云飞家所在地的区政府的电话,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叶美有什么雄厚的背景没有。 二灵招呼的是叶美而不是叶丽,这点逃不过陶经理的眼睛,叶丽家有什么关系,早被他了解得差不多了,再说,要是真有通天的手腕,陈家会到现在还不采用么? 陶经理的点实在是太背了,或者说,中达公司的点实在是太背了,他打电话咨询的人,是马永成。 马永成是谁?是任普通的朋友,曾经调戏罗湘堇,想要罗湘堇电话号码的那位! 马某人少年得意,被楚云飞扫了面子,誓要报仇的,怎奈回了先阳一打听,才知道,自己对的并不是一个软柿子,他本也混迹政坛,多少是个识得轻重的人,终于按捺下了那份心思,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妄想。 可眼下中达公司打电话来问,他的怨念又被勾引了起来,于是拖延了一段时间,回了电话过去:叶美不过是个普通的护士,没什么背景,只有一个儿子,在外地经商,混得似乎也不怎么样。 叶美的儿子楚云飞在外地经商,中达的人已经打听到了,没当回事,眼下区政府的人调查之后,也这么说,证明事实就是这样了。 纵然是如此,陶经理还是多了个心眼,毕竟,经商的人接触面很广的,难说会不会结识了什么强力的人物,既然已经殴打了叶美,打听得细点,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总是要好点。 这一打听不要紧,马上就有人来汇报,敢情,叶美房间里那两个人,是开了博茨跑车来的! 这个情况显然需要重视一下,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管怎么说,一个事业有成的商人,能不开罪的话,尽量还是不要开罪的好,加上上午二灵的那番作派,于是才有了副总这一趟医院之行。 副总还在这里嘀咕,这五万是不是扔得冒昧了一点,对方马上就反馈的信息回来:这五万,你扔得一点也不冒昧。 所有人,包括叶美在内,坚决不肯接这五万块钱:对不起,无功不受禄,你这钱,从哪来的,带回哪里去吧。 换句话说,那就是对方说了:这事,没完,不可能这么简单地结束。 第三百五十四章 登门寻人 受了这番冷遇,副总也火了: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是活该了。于是悻悻然揣起钱走人了。 楚云飞是在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来到内海的,开着那辆破旧的桑塔,车上拉着石头,v8车,他留给了刘宁。 回来之后,他先去病房探望母亲,正好看到叶美正在那里呕吐,火气就更大了,当下吩咐石头留下照看母亲,然后竟然扬长而去。 他去刑警队找了战友梁东民,两辆车,四个人,直接就把车开到了“中达公司”的售楼部那里,两辆车横到售楼部的门前,四个人径直闯了进去。 中达公司的盘子很大,这一处是片正在开的小区,十二栋楼,其中六栋是高层,算先阳市相当大的小区了,楼盘正在热卖中。 至于叶丽所在的那片老区,拆迁还没完,怎么可能有售楼部? “我找你们老板,”楚云飞在门口找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向那里一坐,随手推开一个跟来的售楼小姐,“你给我滚一边去!” 他的声音很大,喧闹的大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不只是中达的员工,那些买房的业主听到这话,也纷纷把头扭了过来:怎么回事? 不到半分钟,一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女人走了过来,“几位先生,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们的员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么?” 她一边问着,一边去瞟那个售楼小姐,那小姑娘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偏偏不能开口辩解。 就这么一阵,大厅又逐渐恢复了喧嚣,各个售楼小姐、售楼先生纷纷鼓起如簧之舌,继续向自己的客户公关,没有人把这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 楚云飞上下打量这女人一番,鼻子里轻哼一声,“你是老板么?” “呵呵,我是这里的副主任,”那女人轻声笑笑,一种很职业的笑容,淡淡的、很雍容的那种感觉,“不知道几位想要多大的房子,对户型有什么要求没有?” 她这招“避重就轻”使用得很娴熟,怎奈,遇上这几位纯粹来捣乱的家伙,不啻是在向瞎子抛媚眼。 楚云飞冷冷一笑,猛然把声音提了起来,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不是老板你唧歪什么?滚!” 这嗓子一出去,又是一段短暂的寂静,这次,不少人都意识到了,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小插曲,似乎,售楼部的人,同即将买房的业主有了什么冲突? 有了这个认识,那些进来随便看看的主,倒还无所谓,可那些已经看好了楼盘,打算签合同的人,就有点上心了,别是这家叫中达的房地产公司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引得已经买了房的业主上门讲道理吧? 毕竟,谁家也不是开了印钞厂的,像房产这种大宗物品,购买者无论资金是否充裕,总是愿意多个心眼的。 副主任的笑容登时就在脸上凝固了起来,“看来,几位不是来买房的,我们这里是售楼部,你们要想找我们老总,还请去公司本部找吧,恕我们不接待了。” 其他三人不知道楚云飞打的主意,在那里默不做声,可奇怪的是,楚云飞也没有做声,而是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到桌上,看起来竟是要长久地呆在这里了。 梁东民就是那个给了他“武功秘籍”的那位,自部队复原后,家里走后门把他安置进了公安系统,现在也是个二级警司了,笑嘻嘻地同他聊起天来,“伙计,你怎么不给我弄个杯子,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喝?” 他们沉得住气,副主任可沉不住气了,正好这时售楼部的几个小伙子见势不对,走了过来,她脸色一沉,“等人请你们出去等,别影响我们工作。” 楚云飞看都不看她,掉头跟梁东民唠起嗑来,“你早该自己买个杯子随身带着,你看看你的肚子……” 几个小伙子也是久经阵仗的,过来二话不说,就想把人往外面架,“你们的车堵了我们大门了,现在……” 还现在个什么?二灵胳膊上的刺青,表明他是个混混,架人的先冲着他来了,谁想他胳膊一伸就动起手来,“妈逼的,想死啊?” 二灵打架本来就有一套,近来学练气虽然不怎么得要领,可招式也学了不少,几个照面就把三个小伙子打得满地乱滚。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售楼部里的年轻人全不干了,纷纷持了木棍、胶棒什么的,一拥而上,竟然有十七八号人之多。 可这点人也不够看啊,梁东民甚至坐在那里不用出手,只楚云飞三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售楼部虽然大,但空间总是有限的,而大厅正中还有偌大的楼盘模型,再加上几人四周也被看热闹的人围了起来,一时间竟然是喧闹异常。 五分钟之后,敢上手的年轻人全被打得落花流水,二灵的出手也还算了,杨永嘉那绝对不是白给的,每每一拳或者一腿击出,中者登时就会失去了战斗力,总算他还记得家训,对着普通人,没下重手。 楚云飞下手更阴,被他打中的人,不是被他卸了胳膊卸了腿,就是被他暗暗地送进股内气,身体酸麻,动弹不得。 看着没人上前了,三个人复又坐下,无视着周围人好奇或者仇视的眼光,笑嘻嘻地聊起天来。 这下,买房子的人也不买了,专心围在这里,等着热闹降临。 没过多久,戴了眼镜的陶经理领着五个警察来了,“谁在这里闹事……你们让让,大家让让。” 等到六人走了过来,眼镜一眼就看到了二灵,“是你这家伙?嘿嘿,找死也不看地方?” 楚云飞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格外脆响,“真是给脸不要,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陶经理的眼镜都被这一耳光打飞了,他掉头刚想跟警察们说点什么,一个警察已经开口了,“咦,东民,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梁东民微微一笑,“呵呵,我跟我的战友出来转转,怎么,你们这是?” 他本就是高新分局的警察,不过不在这个派出所而已,但熟人还是不少的,这也是楚云飞拉了他才来找事的原因。 “转转你也不能跑人家中达来找事啊,”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侧耳听了听同事的悄悄话,脸色微微地沉了下来,“好了,你们跟我们走吧,咱们去所里说去。”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闹事了?”楚云飞对这话嗤之以鼻,直接把话头接了过来,“怎么,我们在这里等人还犯法不成?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 年长的警察知道,敢这么说话的,绝对不是善茬,可他背后的中达,那更不是善茬来的,别说他收了人家一些好处,就是没收好处,让他压宝,他也不会看好眼前这四位的。 于是,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越地难看,“我只问你一遍,你是想自己走呢,还是我铐了你走?” 楚云飞懒得理他,瞟了一眼梁东民,梁东民会意地点点头,上前拉住那个认识他的警察,悄悄嘀咕了几句。 事实上,警察们在一起,侃大山的时候不少,梁东民也不算嘴紧的,而且,以前楚云飞打架的时候,有两次还是因为梁东民出面说合,楚云飞才给了人家面子。 所以,很多警察都知道,梁东民有个特牛逼的战友,属于那种非常恐怖的存在,不过,见过楚云飞的可真不多。 眼前这位就是,跟梁东民关系很好,甚至私下都听说过楚云飞犯过什么事,现在一听,眼前的就是那位好汉,看楚云飞的眼神都变了。 这事不能掺乎!这位马上就意识到了,中达公司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但楚云飞的厉害,他知道得更多,于是轻轻一拉那年长警察,“大曾,来,我跟你说点事。” 说什么事?还不就是楚云飞的来历?不过,他总算知道利害,没敢说那些太敏感的东西,只是说,“东民说了,这家伙的后台大得吓人,中达玩不过他,大曾,就算找事,你也让分局的来好了,何苦给自己惹麻烦?” 那大曾看看他的眼睛,寻思半晌,迟疑地点点头,“唉,算,那咱们回去报分局吧,两边都这么牛逼,惹不起,咱总躲得起吧?” 于是,这一行五人,竟然雷声大雨点小地扬长而去,只剩下了那位才找回眼镜的陶经理。 陶经理的眼镜掉了一条腿,脸上一个清晰的红掌印,还好镜片是树脂的,没碎! 他这里忙着在打电话不提,单说那离去的五个警察,大曾在车上很奇怪地问那位,“嘎子,这东民是谁?那家伙的后台又是谁?你说说啊。” “啧,”嘎子是司机,手里一边摆弄着方向盘一边回答,“东民,那是二中队的梁东民啊,你们没听说过?” “哦,是他,”其余四人中,起码有三个表示出有印象。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先买一单 大曾也隐约听说过,他正在这里想这人的来历呢,“那家伙什么来头?中达的葛老三都斗不过他?” “那是梁东民的战友,还能有谁?”嘎子抬头看看后视镜,盯着一个面皮白净的家伙,“喜兴,猜不出来?” 喜兴显然是知道点内情的,他想了一下,“他的战友,别是那个……猛男吧?” “不是他还能有谁?”嘎子哼了一声,“葛老三不是能么?不是连警察也敢打么?好了,大家这次等着看热闹吧。” 大曾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喜兴你说说?” 喜兴知道,前一阵那个被打了的警察,正是嘎子在警校的校友,执行任务时光天化日下被人无辜扇了耳光,这事一直让嘎子愤愤不平,这次要不是大曾要求大家去,嘎子根本就懒得理。 可大曾跟中达的关系好,这个大家都清楚,所以喜兴只能含混地解释,“禁口令,有禁口令的,我不方便说。” 楚云飞他们四个人还是大剌剌坐在那里,并没有去生事,售楼部这帮中达的员工虽然依旧愤愤不平,可人家并不生事,他们也只能老实地做自己的工作,最多不过也就是在闲暇的时候,恨恨地偷瞟两眼对方而已。 不少人并没有去继续了解楼盘或者别的什么,而是饶有兴致地围在四人不远处交头接耳,事实上,就算部分人离开了这里,去了解中达公司的相关内容和政策了,但注意力也没有从这里转移走,时不时地要回头看看。 这种局势下,愿意买房的人就不是很多了,起码很多即将签署合同的人,都有了一种观望的心理:中达公司要是连家门口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谁能保证将来小区的治安问题呢? 当然,开商和物业公司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但是在先阳,这里面的区别并不是很大。 再说,先阳市闲人的比例,要远远高于内海,爱看热闹的心理也要远远强于内海市民,大家知道,这事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四周居然围了不少人,准备看热闹。 事情果然没有就这么结束,就在大曾等五个警察离开不到半个小时之内,又来了四个警察,这次来的人连楚云飞都认识了,其中一个,是高新分局的牛副局长。 同四个警察一起进来的,还有三个汉子,中间的那位最显眼。 其实,此人与其他二人相比,相貌身材上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硬要说有,也不过是黑了点,难看了点而已。 差别在气势上,他身上那股桀骜不驯、睥睨苍生的蛮横之气,真的令楚云飞都不得不自惭形秽,一个人能仅靠走路的姿势,就把嚣张表达到这样的淋漓尽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陶经理一见到他,马上上前打招呼,“三哥,来了?这小子……” 三哥的手向他摆摆,不让他再说下去。 就在同时,牛局长认出了楚云飞,眉头顿时就拧做了一团,他牙花子一嘬,“啧,是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楚云飞并不知道牛局长没得到下属的通知,不过这个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他勉力笑笑,“呵呵,牛局,今天这么有空?” 牛副局长扭头看看葛老三,再回头看看楚云飞,脑袋在瞬间胀大了几分,只是,他既然已经来了,也不能不管,只能试探着问句,“小楚,你跟中达公司,似乎有点误会?” “误会倒还不至于,”楚云飞不再笑了,刮刮鼻子,懒洋洋地回答了一句,“不过,我跟他们老板有点账算。” 葛老三把一切都看到眼里,牛局的忌惮之意,他也感觉到了,大剌剌向前一站,“我就是老板,有什么账算,你说吧。” 这家伙确实够嚣张,这种级别找茬的人,都不往办公室里让让,直接就在大厅说事了。 这倒正合楚云飞的心思,他早注意到丫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见了这么嚣张的人就来气,于是上下打量对方一番,冷笑一声,“你是老板?能做多大主的老板?” 中达公司是葛家三兄弟开的,董事长是葛老二,那才是正主,不过,三兄弟里,凶名最盛的是葛老三,他原本就是先阳一个大混混,这几年又有了点钱,根本不把一般的老百姓放在眼里。 听到这话,葛老三嘴一撇,“对你这样的主,我全能做了主,有什么事你说吧?” “全能做了主?”楚云飞冷笑一声,转头面向牛局长,“好吧,这话是他说的,麻烦牛局给做个见证。” “八一路剪刀巷那里,是你们中达在开吧?”楚云飞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我有家人在那里住着,就是前两天半夜里被人打了的。” “哦,那里啊,”葛老三点点头,心下就明白楚云飞的来意了,无非补偿点钱嘛,不是什么大事,这事也值得跑高新区这里来闹腾? “不错,剪刀巷那里是我们公司开的,至于你说的有人被打,我没听说,不过,那里的钉子户一直不拆迁,给我们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看着对方在那里滔滔不绝,楚云飞懒得理他,就你丫这混混样,还想冒充生意人?“钉子户很多,我家人只占其一,给你们中达造成损失了么?好吧,有多大的损失?” “目前我可说不清楚,”葛老三根本懒得扯这些闲话,“到现在为止,怎么也有一、两千万了,不过,既然你认识牛局……” “你不用说不过了,两千万是吧?那好,就两千万,”楚云飞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冲杨永嘉使个眼色,“去车里拿钱。” 杨永嘉站起身,二话不说,从门口的车里拽出了四个麻袋,个,两次就扛了进来。 “这里就是两千万了,”楚云飞一踹地上的麻袋,冷笑一声,“你喊人来点点吧。” 这就是楚云飞前天去京的目的,他要把维伦斯家转过来的钱提了现金来办事,不过,就算他提前做了通知,一时间也只筹到了三千多万的现金,倒是还有十来张存折,上面转进去大约两个多亿。 外面两辆车里,放着三千万的现钞,为了拉这点钱,楚云飞专门从京多雇了一辆面包车的,他那破桑塔根本拉不完,半吨多接近一吨呢。 两千万现金!在场的人全部都傻了眼了,包括葛老三在内,谁也没想到,人家是送钱来了,而且是为所有钉子户买单! “你这是……”葛老三直觉地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对,不过,他也被楚云飞阔绰的出手惊得愣了一下,有钱的人他见过,不过肯这么充冤大头的,那可太少见了! “点钱吧,今天我叫让我的家人搬走,以后那些钉子户,就不关我家人的事了。”楚云飞刮刮鼻子,神色自若。 “好,小陶,喊人来点钱,”葛老三隐约觉得对方是划出道儿来了,不过,他怎么肯受这样的气?你丫有钱是吧?那我还就收了,有本事你咬我啊,“既然你这么诚心补偿,那我们中达公司也就只好笑纳了。” 说着话,四周围上了一堆中达公司的员工,把看热闹的闲人往后赶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上前,拿把剪刀,剪开了一个麻袋的封口。 “扑通,”里面成捆的百元大钞就滚了出来,散落在袋口,中年人拎起麻袋的一侧,向里望望,冲着葛老三点点头,“没错,里面全是钱。” 全是钱!这视觉效果的冲击太大了,大厅里的人全涌了过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不过,别说中达公司的一帮人在那里,旁边还站了四个警察呢,大家能做的,也只是过过眼瘾而已,谁敢动歪心思? 葛老三的心跳顿时加快了几分,这事怕是麻烦了。 没等他说话呢,牛局长先站起来了,“对了,待会儿市局有个会,我不能再等了,你俩先慢慢谈着。” 楚云飞是什么样的主,牛局长可是知道的,现在别看这家伙这么好说话,待会儿怕是要有大麻烦了,丫做事从不落人口实。 能让楚云飞先付出两千万现金的麻烦,牛局长真的是很想目睹一下的,搞这么多年公安了,这样火爆斗富的场面很少见到。 但是,他毕竟是中达公司喊来的,葛家兄弟对他不薄,从道理上讲,他是不能袖手的,也无法袖手,毕竟,中达公司在他的上面还有人呢。 可现在,楚云飞已经把理占去了,看看,多大的手笔,替所有的钉子户买单!那即将到来的麻烦,牛局长绝对不愿意置身其中,所以,他只能走人了。 他想走,楚云飞可不干了,“牛局等等,还有两句话就完了,你都答应做见证了,这么走,不是太不给我小楚面子了么?” 你算个鸟,要我给你面子,要搁在一年前,没准牛局长还敢这么腹诽一下,可现在看看人家的手笔,想都不敢这么想了。 他转头看看葛老三,迟疑了一下,“那你快点儿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 再次登门 “好的,会很快的,”楚云飞神态自若地点点头,掉头冲着葛老三喊了一嗓子,“你脑子有毛病么?收我两千万,不给我打收条?” 葛老三差点没被这句话气得晕过去,要不是楚云飞给他的感觉太不好,估计马上就要炸刺了。 他脸色变了两变,眼睛眯了起来,点点头,“会的,我会给你打收条的,不过,”他的声音在瞬间就高了不少,“老子没点完钱呢,怎么给你打条?” “你给谁当老子?”楚云飞脸色一变,伸手又是一个耳光,葛老三动作很快,向后一闪,不过,楚云飞出手,谁能躲得开?“啪”地一声脆响,整个大厅都听得到。 葛老三登时就跳了起来,不过,楚云飞没理他,“你的损失谈完了,现在,该谈谈我的损失了。” 葛老三看看牛局长,牛局没什么反应,本来嘛,你要不骂人,怎么会挨打?人家刚才可是没骂你,只是置疑了一下你的智商而已。 “你有种,”葛老三一指楚云飞,“这事咱们没完,好了,先说你的损失吧。” “你打了我的家人,是跟他们的贪心有关,所以我不打算计较,”楚云飞的话说得异常漂亮,“可我家亲戚去我家住两天,凭什么你砸了我的家?连我妈也敢打?” 说到最后,楚云飞伸手狠狠一拍桌子,玻璃做的茶几如同沙子垒砌的一般,在瞬间化做了一大团粉末,簌簌地落到了地上,只剩下四个金属做的柱腿,提醒着大家,这里,原本是有张玻璃面的。 牛局长真的被吓了一大跳,楚云飞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不过,厉害到这种程度,那是谁都想不到的,别人说的果然没错,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这才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旁边来了三个会计模样的中年妇女,正蹲下身子要数钱呢,被这变故吓得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周围围观的人也全傻眼了,敢情,那两千万才是前缀,眼下才刚刚进入正题啊! 葛老三这里就更别提了,打碎玻璃,他也会,咬咬牙的话,也敢空手去打,但把玻璃打成碎末,这个……难度就太高了吧? 领导毕竟是领导,在场的人当中,还是牛局长最先反应了过来,轻咳一声,“小葛,你们中达公司,是派人打小楚他母亲了么?” 葛老三最近一直在忙剪刀巷的拆迁工作,他不比他大哥二哥,别的做不了,也只能做做打打杀杀的事。 叶美家的事,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本来葛大葛二没想着去对付叶美,那只是业主的亲戚,再说,冶金公司里工人多,其中也有俩在先阳叫得上字号的混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葛老三才不管这一套,“什么叫杀鸡给猴看?该打的打,不该打的也打,老大老二你们这胆子是越混越回去了。” 不过眼下,牛局长偏帮的话马上提醒了他,这当口,怎么能认这种黑锅?别说眼前是个狠人,就算是个草民,那也不能认啊,售楼部里这么多客人,公司的形象还得要呢。 “抱歉了,朋友,我们公司从没做过这种事,你有证据么?” 葛老三自觉说得不错,不过看在别人眼里,他前倨后恭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这事就算不是他做的,起码,眼下他是害怕了,这点,毋庸置疑。 “呵呵,”楚云飞居然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看在别人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说句实话吧,”他刮了刮鼻子,站起身来,“我也希望你这么说,没做过……呵呵,好得很,你打收条吧,我要出去吃饭了。” 葛老三哪里还敢再打这个收条?听听人家都说了什么----“我也希望你这么说”,虽然语气平淡,听起来话也和善,但实在是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听到的最可怕的话。 “兄弟,一定是有误会了,”葛老三一点都不怀疑,只要他敢打了这个收条,对方绝对会拍**走人,他哪敢让人家就这么走了? 没错,那是两千万,白得的,但相比那未知的恐怖来说,真的是便宜莫贪啊,这样的主甩出来的这样的钱,谁敢收? “兄弟?”楚云飞冷笑一声,抬手戟指对方,“做我兄弟,下辈子你都不配!有种的现在把条子给我打了,敢做不敢当,你还算个男人么?” “小楚,”牛局长又站出来和稀泥了,“算了,先去吃饭吧,等等回来,你俩再慢慢商量好了。” 他想的是,等这厮回来后,自己早不见了,至于以后天下大乱,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了,这事,不是他牛某人能搞得定的,让搞得定的来参与吧。 “牛局说话了,这个面子我肯定要卖了,”楚云飞点点头,再不答话,领了其他三人扬长而去,却是看都不看地上的那两千万一眼。 这份豪气,别说在场围观的众人了,就是葛老三看得都直抽冷气,**,做人不能这么嚣张的吧? 几人吃完饭,回来的时候,门口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只许出不许进,大厅里还有一些零散的客人,但很明显人已经不多了。 当然,没人敢拦着他们四个不让进的。 葛老三已经不见了,不过,地上那四个麻袋还在,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那就是说,中达的人没去再数那钞票。 钞票外面,坐了一圈中达的员工在那里,不过,不是售楼部的工作人员,而是穿了制服的保安之类的,头顶的帽子处,缀着两个大字,“中达”。 看来是新调来的人,楚云飞没理他们,大大咧咧向椅子上一坐,“葛老三呢?” 他的话没人敢应,周围的人各忙各的,不过,自从他们进来后,声音就小了很多,眼下他的话一出口,更没人敢大声说话了。 楚云飞冷哼一声,站起来拎着椅子走向大厅中巨大的楼盘模型,那模型制作得自然精密,四米乘五米大小,里面灯光璀璨,视觉效果特别棒,最外面是玻璃罩。 他把椅子放到玻璃面上,沉声说到,“最后问一遍,葛老三呢?”说着,椅子就被他举了起来。 终于有人搭腔了,是那帮新来的保安里面的一个,岁数大约三十左右,胡子拉碴的,面无表情地回应,“葛总说了,他要去调查你说的事,还有,这两千万……” “你算什么东西?”楚云飞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椅子向旁边一扔,“我只问葛老三去哪了,跟我说两千万长短的,你做得了主?” 那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很明显,他生气了,不过,眼下他也只能是就事论事,不敢另生枝节,“葛总说……” “说个屁说,”楚云飞一动,快捷无比地冲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大人说话,有你这小人物插嘴的地方么?” 胡子身手不错,见到他的手袭来,居然敢去试图抓,腿也向前一迈,正是个弓箭步的架势。 楚云飞的度很快,自信不会被他抓了手,不过,见到丫居然敢反抗,他实在是有点“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感觉,索性顺势一晃,狠狠地来了一记反手耳光。 打耳光也是有学问的,普通人觉着正手的耳光没有反手的耳光打得狠,其实是个错误的认识,不错,反手耳光可以用上腰力,力道无疑是大了不少。 但正手耳光如果手撮为勺形,角度正确的话,一记耳光再加上空气压缩的震荡,威力是非常大的,至于反手,谁的关节也没倒长着,无法撮成勺形的。 楚云飞不愿意打那样的正手耳光,以他的身手,打死人都是有可能的,不过这厮让他不爽了,索性就是一记反手了,无非是个侮辱人的意思。 这一记耳光,把胡子打得连退四五步,血登时就从嘴角流了出来。 这下胡子真的不干了,他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顺手从裤子口袋拎出一把折叠刀打开,“我草你妈,老子跟你拼了!” 他的身份不低,就在他怒吼着掏刀的时候,地上坐着的那帮保安也有人吵吵了起来,“弟兄们,抄家伙上,太**欺负人了。” 这就是内海和先阳的区别,这种自不量力的行为,在内海绝对会被人耻笑,但在先阳,就是衡量一个男人“带不带种”的标准。 带种的男人在哪里都不会很多,不管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不过,这十二三个疑似保安里,居然能跳起七八个来,也实属不易了。 当然,带种不带种是一回事,能不能则是另一回事了,这些勇气可嘉的小伙子,不过就是重演了一下上午的那一幕。 梁东民依旧没有出手,他不但没出手,反而站起了身子,“云飞,你们在这里呆着吧,上班时间快到了,嗯,还要给石头办事,我回去了。”说完同杨永嘉和二灵点个头,掉头走了。 他和楚云飞关系极好,楚云飞还为他受过处分,眼下并不是他不想或者没勇气帮忙,实在是云飞不让他出手,而现在,他存在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中人洪卫 楚云飞请梁东民来,只是想在事情办理之中,不要让警察插手进来,他想把这件事情引到黑道上来解决,用拳头来说理,就这么简单。 而眼下,他的2000万已经送了出手,又有牛局长亲眼目睹,既然天大的理占到了,那么梁东民确实可以消失了,用楚云飞的话来说,那就是“水太深,你就不要掺乎了。” 大凡是玩房地产的,白道背景绝对都是很深厚的,像葛家三兄弟这样,黑白两道都玩得极大的主也不少见。 先阳是楚云飞的老家,但他明白,在这里,那些白道上的主只是忌惮自己而已,要说关系,实在不能说有多深,同中达掐起来,比白道关系,他还是差了一些。 没错,眼下他是挣了点钱,没准比对方还多一些,可中达在先阳经营了若干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有相关既得利益的人铁定是少不了,这种情况下,拼白道等于放弃自己的优势,他自然不愿意这么做。 正如他所愿,没过多久,外面呼啦啦来了有两百多号大汉,葛老三走在最前面,后面有两人跟了进来,外面的人没动,葛老三的意思很明显,那些人是“以防万一”的。 他甫一进门,就吩咐售楼部的员工,“好了,请这些客人改天来吧,今天咱们这里关门办事,要不,晚点来也成。” 说实话,这里现在已经没几个正经客人了,十来个人里还是以那些打算看热闹的闲汉居多,听到这话,又看到外面的那架势,纵然有人不服气,也只能乖乖地脚底抹油走人。 葛老三无视那些在地上东倒西歪的保安们,径直走到楚云飞面前,“你是飞哥?” 楚云飞懒洋洋地对葛三身边一个光头点点头,“洪卫,怎么,你没跟葛老三说清楚?” 光头就是号称先阳大拿的洪卫了,三十开外,左臂上三道极深的刀疤,给人的印象纯粹就是一个杀手,不过他对楚云飞的态度还算和善。 “呵呵,飞哥,就连我都不知道,你叫楚云飞啊,这不老三说话了,我就跟来看看,好了,你俩的事,我不掺乎,做个中人,飞哥给不给这个面子?” “呵呵,在先阳,可也只有你洪卫做得起我的中人了,”这话正合楚云飞的心思,用黑道手续来解决,自然要按黑道规矩来,“今天冲着你在,我只说事,不闹事。” 看着楚云飞三人没有动地方的意思,洪卫和葛老三也坐了下来,洪卫还笑嘻嘻地冲二灵点点头,“小子,跟着飞哥混上了,有前途啊。” 二灵倒是没有得意忘形,事实上他做人也算讲究,点点头,“飞哥现在是我的老大了,洪卫哥你多担待了。” 葛老三看看楚云飞,眉头一皱,撇撇嘴,“好了,飞哥,这事是我葛三做差了,你说吧,我该怎么补偿?” 眼下都是中达自己的员工了,而且还在渐次地离开,他自然也不用再说什么托辞,来撇清自己了。 “给我上眼药,你算个能人,”楚云飞冷笑着点点头,“现在不说不是你中达的做的啦?有种的一口咬定,别松口啊。” “飞哥,这事你就别计较了,”中人洪卫说话了,“这点事情,是人都会这么做的,当时牛局在呢,老三怎么能认那个账?” “那好,我听洪卫的,”楚云飞点点头,不过这话,让中人隐约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先打条吧?” “还打什么条?”葛老三连连吃瘪,不过,真的不敢怎么作,“你说吧,这件事,你想要多少钱?” “好说,我做事一向公道,”楚云飞左手一伸,张开手掌向对方晃晃,“你敢打我妈,还砸我的家,我要这个数!” “五千万?”葛老三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跳,他自然知道,对方肯赔两千万出来,自然就不会索取得比这个数少,“多了点吧?飞哥,你该知道,现在的房地产公司,有几个不是空架子的?” 楚云飞斜眼看看洪卫,中人坐在那里一言不。 “你太小看我了,”他冷笑着摇摇头,“我要的是……五十亿!” “什么?”葛老三登时就跳了起来,说实话,别说五十亿,就是五亿,中达砸锅卖铁也弄不出这么多来,“你这算是欺负人么?” “所以我劝你收了那两千万,老子不差那点,”楚云飞懒洋洋地刮刮鼻子,“算是我送你兄弟几个上路的钱,敢动我妈?知道杀我老子的人是怎么死的么?” “那个……飞哥,”洪卫不得不出头了,他也想到了,飞哥会狮子大张口,不过,也没想到对方会做得这么离谱,“太多了点吧?中达那点家当,我可清楚,能给你凑出四五千个就不瘦了,再多的话,盘子根本就转不动了。” “是多了点,”楚云飞点点头,接下来脸色一沉,“我根本就没兴趣要他的钱,我要的是人命!”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脸部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手一指葛老三,“老子给你三天时间,拿了这两千万跑路吧,老子在澳洲混得不好,你可以去那儿。” 这话出口,葛老三登时就傻在那里,这**飞哥,太拽了吧? 洪卫也傻了,敢情这飞哥,根本就没有接受调解的心思,人家憋了劲要杀人呢!他心里这个恨啊,没事趟这趟混水做什么?不过眼下,他于情于理,还必须得劝劝。 “飞哥,人在江湖,难免有个眉高眼低的时候,”他谨慎地措辞着,生怕受了那池鱼之祸,“老三这不是不知道么?要是他明知道是你老妈还敢动手的话,我洪卫也放不过他,你就高高手吧。” “高高手?行啊,洪卫你是中人嘛,”楚云飞再点点头,不过,还没等对方缓过神来,他就从包里拿出一堆存折,“觉得两千万不够?这里还有点,葛三你说还差多少?一个亿?两个亿?老子给得起,欺负人?今天老子欺负定你了!” 说实话,他就算对二姨叶丽有点小小的不满,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家里的事情,可以关起门慢慢说,外面人欺负家人,他怎么可能不管? 不但母亲被打得脑震荡住进了医院,连那合欢木都被弄得滚落了一地,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再说了,中达居然嚣张到追到自家打人,可想而知,葛家这几兄弟平时都是怎么做事的了,你们欺负惯人了?好啊,我比你们强,不欺负你都对不起自己了。 看到这堆打开的存折,葛老三马上就傻得不能再傻了,他原本还想着,熬过这一阵,马上就让大哥去找白道的关系来处理这事,实在不行的话,多塞点钱,喊武警来抓人好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有那两千万足够了。 这堆存折让他意识到了,人家比中达还有钱呢,是的,中达的盘子不小,全折出去也能有**个亿的模样,不过,把贷款还还,人情补补,哥三个手上能剩下一两个亿就不错了。 而对方随便就拿几个亿的存折出来,只为出口气,双方这差距可就太大了! 现在的世道,玩白道玩的是什么?就一个字----钱,除了极少极少数的功勋后裔,大家比拼白道的关系,就是以钱做后盾的。 人家玩得起黑道,也有钱,葛老三暗暗无奈地咬着牙,我日,谁说这楚云飞是小生意人来的?比中达的摊子还大了若干倍,这叫小生意么? 洪卫傻了,葛老三也傻了,楚云飞见状,把存折放进包里站起身来,也不提收条了,“三天,我只给你兄弟三个三天的时间。”说完竟视那场外的上百号人为无物,两辆车扬长而去! 最后一句话,又是重重地一击,他重申了,这次的通牒,是对这兄弟三个人出的,而不仅仅是对着葛老三。 他这么做的道理也很简单,他要收拾的是中达公司,是葛家三兄弟,葛老三,不过是出面接待他的人而已。 他一走,葛老三就跳了起来,“洪卫,你看到了吧?这可不是我不给他面子,人家要灭我家的门呢,这下你总不能看着不管了吧?” “我能管了个屁,”洪卫翻翻眼皮,他的身家不如葛家兄弟大,不过他旗号响,兄弟多,倒也不把葛家这哥几个放在眼里,大家各混各的而已,要不是一直受着中达的供奉,他直接就拍**走人了。 眼下他是摆明立场,坚决不参与,“这只能怪你点儿背,打了人家的阿姨和姨夫也就算了,飞哥他妈也是你动得的?**,他死了一个老爹,丫杀了一千多号人,你打了他妈……日了,你别拉我垫背!” “洪卫哥,你得帮我出个点子啊,”葛老三真急了,洪卫都不敢掺乎的事,想想就知道有多严重了,“钱不是问题,要不,你帮我找几个炮手吧?” 妈了个逼的,你现在知道叫老子哥了?洪卫心里暗骂一声,“钱不是问题?你要比飞哥有钱,那太好办了,问题是,你有那么多钱么?” “……没有是吧?没有你还跟我唧歪个屁,想找炮手你自己去找吧,飞哥杀的人里,一半以上是炮手,我可不想去惹他,为你做中人,飞哥已经给了我面子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黑暗中的王者 洪卫从来就是翻脸不认人的,葛老三知道这个,所以也不敢计较,这种时候,只能在不伤及颜面的前提下,委婉地解释,“洪卫哥,你也知道,打手我这里不缺,炮手嘛,还真的是没什么可靠的……” “老三,我不是说你,”洪卫才懒得管丫怎么想的呢,自己不参与才是最主要的,“炮手不炮手的,那都整不住飞哥,你还是老实地跟你家老大老二商量下,才是正理,三天时间可并不长。” “好像我没商量似的,”葛老三翻下眼皮,不过,还是拿起了手机向大厅一角蹓跶了过去。 五分钟后,他转悠了回来,“等等吧,我家老二马上就过来,老大现在在京呢,估计……一下子回不来。” 洪卫不想等,但这种情况下,就这么拍拍**走了,似乎也说不过去,毕竟他从中达这里是弄了不少好处的,再说葛家三兄弟,也算得上是先阳的狠角,终于是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 楚云飞离开这里,自然是又去看母亲了,想着别人都享受过能量的按摩了,自己的母亲还没有受过自己的孝敬,实在是枉为人子。 不过,这种按摩,糊弄别人还可以,真要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他还真的是有点迟疑,这里面不确定的因素确实还是有的,别过个十年二十年以后,母亲这里出点什么后遗症,可就糟糕了。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内外有别”了吧? 他在这里迟疑,二灵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飞哥,要不要我出去打听一下葛家兄弟的反应?先阳我的兄弟还是不少的。” “嗯,好吧,”楚云飞点点头,又想起一事,“这样,永嘉,你跟着二灵出去吧,别让他吃了亏,对了,二灵,帮我放个消息……” 他看了自己的二姨一眼,叶丽在那闭着眼养神,沉吟了一下,“你就跟他们说,谁要想接手中达公司,那就要做好赔本的打算。” 既然葛家兄弟可能跑路,楚云飞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就那么携带了资金走人,要是有衙内级别的想强取豪夺中达公司,他倒是不在乎,可要是从葛家兄弟手里购买中达,那无疑是“资敌”行为,他不可能不计较的。 叶丽本来是想借这机会捞点实惠的,不过中达伤她实在太狠了,听了这话,她居然也点点头,“葛家那几个真不是东西,云飞你好好教训他们,二姨支持你!” 楚云飞没吭声,他又想到了别的上面,马上又打电话给王通,想让王通在银行里也放放风,虽然丫人微言轻,可银行对这种事情,也是非常敏感的,有风声总比没风声强。 忙完这一切,他又给母亲做了做能量按摩,不过,这总是自己唯一的不可再生的至亲了,他还是放松了点力道,无非多按摩几次而已,不用那么着急的。 说实话,楚云飞实在也算不上个合格的孝子,看到母亲在那里昏昏欲睡了,马上收手走人了,还是把石头留在了那里,“看好你大娘,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 下楼开了那辆桑塔车,楚云飞跑去找田亮前了,就是那位行长的公子,他想侧面打听一下,中达公司的贷款中,哪些银行是占了大头的。 他这一忙,就又忙到了晚上,又去医院看看母亲,看看叶美恢复得很好,索性喊了石头一起回家。 马上要到停车位了,突然,楚云飞全身汗毛陡然立了起来,不好,有杀气! 他向石头低声打个招呼,“往楼里跑,记得,假装是忘了东西。” 石头登时就愣在了当场,这话的意思,他在瞬间就明白了,不过,飞哥这个要他跑的吩咐,让他有点不能接受,在他看来,飞哥的命比自己的烂命要宝贵多了,眼下飞哥要去涉险,他怎么愿意答应? “不听话就滚,”楚云飞火了,低声骂道,“五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别碍事,这点小场面算个屁。” 楚云飞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白天时候,他之所以那么咄咄逼人,就是要给葛三一种感觉,无论玩黑道白道,你丫都跑不了! 这就是逼着对方动手玩狠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仅从多个方面向中达施加压力,更是不惜以身为饵,孤身一人在市里东跑西蹿,只差在脸上写了那几个字,“快来吧,我孤立无援”。 只要对方肯行此下策,那中达有再深的背景他都不用怕了,证据确凿,这官司直接打到国家安全局甚至中律委都无所谓,他只担心对方不肯下这种黑手呢。 石头并不知道这些,飞哥的训斥让他非常地委屈,而他不能反对,这个现实让他越地难受,终于低了头,默不作声地往回小跑,一时竟忘记了应该做点什么动作掩饰一下。 这孩子太嫰了,楚云飞暗暗感叹一下,在眼下,这样的错误并不算什么不可以接受的,而且,石头心里的感受,他也能理解,只是,说起跟他配合的那种默契,怕还是要算成树国和刘宁了。 他伪作踌躇一番,终于迈步向那辆桑塔车走去,车钥匙在他右手的食指上潇洒地做着圆周运动。 虽然已经是接近九点了,但先阳的夏夜,还是比较热闹的,医院的院子内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 随着他慢慢向前走动,很明显,那五个人也开始动了,正面没人,左边右边各两个,右后侧一个,彼此间隔着一定的距离,手里都是搭着长长的外套,很明显,管子就藏在那里。 这明显地是典型的先阳式出手方式,先阳是北方城市,人们性子硬又不够开化,没人玩什么狙击之类的,大部分人用的都是土制的家伙。 事实上,在全国大部分地区,炮手杀人,都是这样,直接前后一堵,凑近了乱枪齐,在瞬间就能把人打成马蜂窝。 像上次刀疤居然能在马路对面的楼顶上安排炮手,那绝对是仰仗了丫手里的精良武器,一般的土制枪,根本不可能有那个精度。 等到五人离他只有十五米左右的时候,迅地加快了接近的脚步,只是,他也“反应了过来”,四下一看,没命地向前跑去。 “站住!”五人一般追一边喊,同时抛去管子上的衣服,五只黑洞洞的枪口举起,在他身后呈个扇形,乱枪齐! 只是这五人突然间现,那家伙忽然如换了个人一般,就在第一枪尚未来得及开的时候,身形骤然加快,而且奇快地向侧面一辆救护车下滚去。 “砰砰”,沉闷的枪声,顿时划破的寂静的夜空,一时间医院内大乱了起来。 五人中,有人很有经验,做个手势,“向车下开枪!” 说话间,就跑到了车底下,有三人不看人,直接就向车底乱射,看来楚云飞的厉害,他们也是知道的。 另两人分头绕过救护车,想在这面堵截。 只是,他们的反应还是太慢了,楚云飞在滚进车下的一瞬间,就从另一面平躺着射了出来,身形如鬼魅一般闪到了另一辆车后。 看到两人自车旁绕过来,楚云飞毫不犹豫地蹿了出去,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其中一人的脖子已经被他重重一掌斩断。 对面那人反应很快,几乎在同时就扣动了扳机,只是这时楚云飞已经藏到了断脖子的身后。 “砰”地一声枪响,这五人从一开始就想避免的错误还是不可避免地生了,这枪正正地打在了断脖子的前胸! 还没等这家伙后悔,断脖子就被楚云飞一掌推得直向开枪者飞了过去,同时右手迅捷无比地夺下了断脖子手中的管子。 这一掌用得力极大,楚云飞本来不想取了断脖子的命,弄个高位截瘫其实就可以了,只是丫随即又挨了一枪,那么索性也就不用留手了。 同室操戈者被断脖子这么一撞,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还没等他做出新的反应,黑影自他身边闪过,楚云飞手执枪管,枪托重重击了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楚云飞已经明白过来了,敢绕过来找麻烦的这二位,绝对都是心黑手辣、经验丰富的级亡命,这个活口,不要也罢! 粗制的枪托过处,脑浆四溅! 他根本顾不上考虑这些,一纵身跳上了那辆救护车的车顶,居高临下就是一枪。 中枪那厮离他实在是太近了,枪口离人的后脑只有一米出头,这种距离下,再垃圾的土枪也偏离不了目标! 这边三人听着对面动静古怪,才要直起身来,已经是轰然一声,又一个同伴栽倒在了旁边。 这一系列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几个兔起鹘落之际,五人中已经躺下了三人! 楚云飞本来就是黑暗中的王者,这五位居然敢选择在晚上动手,可见,无知者确实是无畏的。 剩下的两个再傻也知道不妥了,掉头就跑,如此慌乱中,这俩居然知道一左一右分开跑,看在楚云飞眼里,计划到如此详密,实在也算是不简单。 第三百五十九章 炮手就缚 楚云飞根本没想到,按照五人事先的计划,如果行动失败,他们对雇主的承诺是枪杀受伤同伴,跑不过的时候再吞枪自杀。 承诺总是很容易的,五人事前也没太把这事当回事,毕竟听起来,这是一件不怎么危险的事,黑夜、偷袭、乱枪齐,什么样的好汉接得下这样的算计? 虽然有人向他们提醒过,这次要算计的人,非常厉害,要他们小心,不过在这五人看起来,这实在是没有必要的担心。 只要被偷袭的对象身边没有足够的保镖,再厉害的人也不放在他们眼里,乱枪齐,人的身体能扛得住的话,义和团早把八国联军打跑了! 至于说失败后的收场,这五个人估计也没说什么大话,毕竟,双方如果生激烈枪战,然后把警察等来的话,大家都是有今天没明日的主,自杀也不失为一种比较痛快的选择,当然,要是杀同伴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失败竟然会来得如此猛烈和突然,甚至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仓促之下,也只有下意识的各自逃命了,分道扬镳竟成了一种必然。 不过,在楚云飞面前,这些反应实在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他几乎在同时就追了上去。一脚,就把其中小个子持枪的手踢得脱了臼,枪也飞出了好远,掉头再追那个身形瘦高的家伙。 瘦高的家伙根本连回头看的心思都不敢有,正没命地飞奔呢,只觉后脑如受锤击,打着转就飞了出去。 击晕了这个家伙,楚云飞才看到后脑被枪击的那家伙的核心生命能量腾空而起,这一切生得多快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的五个人,三死一晕,只有那手臂脱臼加骨折的小个子爬起来还想跑,只是,一切都太太晚了,一只凉冰冰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后脑上,“有种你就跑。” 石头也已经蹿了出来,这家伙长进不少,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副一次性的医用手套戴在手上,把四支枪先收拢了起来,然后不等楚云飞吩咐,就捡了车钥匙,去车里倒腾了一番,“哥,勒色。” 这个“勒色”绝不是粤明省人骂人“垃圾”的那种意思,这是石头、杨永嘉和楚云飞在赣通定好的暗号,不过借用个谐音,混淆别人的视线而已。 “勒”是录音机,“色”是掌中宝摄像机,任是谁也知道,当前情况下,把一切记录下来是非常有必要的,勒色二字,就是说这两样都已经打开了。 楚云飞把手上的脑浆在小个子衣服上胡乱地擦擦,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杨永嘉的电话,“你俩分开盯住葛老二和葛老三,防止他们跑路,有情况随时联系。” 看到局面被控制住了,四周的人也逐渐地安静了下来,有人在远处张头张脑地探看:枪战啊,很刺激,非常刺激! 等楚云飞把那唯一清醒的活口拖到自己车旁的时候,居然有三两个看来胆子极大的汉子犹犹豫豫地慢慢凑了过来。 他把人拽到车旁,无非是怕录音效果不好而已,反正录音机的存在是不可能让别人现的,看到有人如此不知死活地逼近,登时气就来了,抬手向天就是一枪,“妈个逼的,你们想救人是不是?” “再走一步,老子轰死你们这帮逼养的!” 说话间,他把枪再次上膛,枪管狠戳两下断臂,在那断胳膊痛苦的号叫声中,枪口顶到了这家伙的额头上,“妈个逼的,葛老三给了你们多少钱?” 断胳膊还没来得及说话,楚云飞的手已经扣上了扳机,见此情景,他哪里还敢继续矫情?“是白大头带我们来的,葛老二出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啊。” 白大头,先阳某矿的矿工出身,是河东省大名鼎鼎的亡命,如果说洪卫只是先阳混混里的大拿,这白大头绝对算是流窜周边几省的穷凶极恶之徒,手上可能的人命怕不有七八条之多,已经被通缉了四五年了,却一直没有被逮捕归案。 哦,原来是葛老二,楚云飞一点头,枪管再捅捅,毫不犹豫地跟进问,语极快,“白大头人呢?在哪?” “刚才绕过去找你的那个瘦子就是,”断胳膊站在那里不住地哆嗦着,“估计被你……” 楚云飞二话不说就打昏了他,事不宜迟,马上又把那个昏迷的家伙弄醒,再次问,所得口供说明,事实确实如此。 短短三、四分钟,他就弄明白了一切,不再迟疑,马上打了电话给梁东民,“东民,我在省二院遭到枪击,人已经被我制服了,你快喊几个人来。” “我日,我正他妈要射呢,你丫……”梁东民气喘吁吁地回答,“操,等着我,我在新东方,离你那里不远。” 新东方,楚云飞知道,那是先阳新开的一个歌城,火爆得很,女性从业人员的“素质”比较高些。 想不到,以前出名实在的梁东民,现在也蜕化若斯了,他挂掉手机,无奈地苦笑,到底是人改变了社会,还是社会改造了人呢? 此刻,院中的人越地多了起来,虽然刚才他那一枪震慑住了别人,但也明白地表示出了没有伤人的意思,于是,在事现场十来米远处,一众闲人竟然将各个通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七八分钟后,梁东民伙同一个二十出头、满脸疙瘩的家伙来到了现场,先阳市的警察不同于内海,一般情况下,能不穿警服是坚决不穿的,所以四周的人并不知道这两人是警察。 楚云飞第一时间把录音带和录像带交给了他,“你走吧,去帮我复制个十来盘,这里我扛着。” 梁东民哪里肯走,低声回答,“910他们比我来得还晚,这事蹊跷,你放心,这是小平,都是二中队的,我的铁哥们,这事交给他办好了,我陪你等着。” 当今“几大铁”里,梁东民和楚云飞“一起扛过枪”,关系那是不用说的,看来这个小平和东民关系也非比寻常,“一起嫖过娼”。 说话间,就又到了三个人,看来都是梁东民喊来的,他选了一个可靠的陪小平去复制带子,剩下两人,在这里开始了简单的调查。 小平离去五分钟,910接警的警察才来,由于举报的是枪击案,来的是旧城区刑警四中队的。 现场的残酷和血腥,让一干刑警们都大为惊讶,更让他们吃惊的,却是楚云飞居然以一人之力,就放翻了五个持枪歹徒,其中,为的白大头更是脑瓜被砸了个稀烂。 白大头那是什么人?大家都太明白了,河东警方苦苦寻觅三年多,都没有抓获的级在逃犯,这几年为了围捕他,死了两个警察,重伤一个。 楚云飞的出手如此之重,虽然从表面上和现场收集的信息上来看,一个铁铁的“正当防卫”大概是跑不了的,但这么强大的杀伤力,还是让来的四个刑警不由自主地想给他带上手铐。 幸亏梁东民在场,也认识其中一人,上前大致解释了一下,说是自己的战友,本是特种兵出身的,那人终于卖了他面子,没继续要求拘人。 这里生的是枪击案,这是非常敏感的东西,虽然旧城区在派出刑警还是派出所员警时颇拖延了一段时间,但四个刑警一到现场,马上就把情况反应了回去。 等到得知白大头被人打死,这下好了,不仅是法医来到现场勘察,连旧城分局的领导都出动了,一时间,竟然来了十几个警察,马上拉起了隔离绳。 叶美早就被折腾醒了,开始还说医院里有黑社会械斗,也不敢出去张望,只能在这里紧张地猜测着,谁知道,没过多久,就有消息灵通的把信息传进了病房:是咱们医院药房里叶美的儿子,被人打了黑枪! 这个消息传进特护病房的时候,传递消息的护士早打听清楚了:叶阿姨的儿子没事,现在医院里,来了一堆警察。 叶美出来的时候,连先阳市电视台的都来了,楚云飞正在被几个警察往车上劝,说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到可能的报复,必须先回避先阳电视台的人。 这事他本是无可无不可的,毕竟,这样级别的新闻,必定是要受到审核的,难免中达公司会不会继续从中作梗,拍不拍倒也无所谓,只是,那几个警察抓他的手实在抓得太紧了,让他略微有点不爽,“别抓我,要跑我早跑了,你有毛病啊?” 叶美想过来说话,问问儿子情况,却被旁边一个女警察一把推开,“走开走开,没看到这里执行公务么?” “我是他妈,”叶美身子虚弱,被推个踉跄,才在这里解释,那边楚云飞不干了,气劲陡然作,三个警察顿时被他抖了开去! 这三个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楚云飞迅疾地冲上前去,一把拎住那女警察的脖领子,差点把她拽离地面,口气异常冰冷,“我妈有病,你敢推我妈?你是不是想死?” 好死不死的是,先阳电视台的一行人正好冲着这边扛起了摄像机,诶,真的是太让人尴尬了! 第三百六十章 口舌之争 这场事故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天亮,由于是楚云飞出手,最后把河东省国家安全局的人都惊动了,旧城分局里热闹得一塌糊涂。 在别人眼里,楚云飞的态度不是很好,别的不说,就他揪了那女警察脖领一事,就让很多警察对他产生了不满:那是工作需要,你懂不懂啊? 警察揪别人领子,那大致都是工作需要,不打紧的,可你这小百姓居然敢拽警察的领子,那实在是让众警察在感情上难以接受。 至于他一口咬定这事是中达公司的董事长葛来宝指使的,这红口白牙,虚妄无礼的态度,就更让众人不满了。 葛来宝是谁?河东省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所经营的中达集团,更是排名在整个河东省民营企业的十强之列。 更何况,葛总本人还是河东省政协的政协委员,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来? 当然,这些都是场面上的事,事实上,在场的都明白中达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样性质的公司,连国家安全局的人,都对此有所耳闻,中达公司人称是“拆迁进度最快”的房地产公司,其间的韵味,谁还品不出来? 连等候在门外的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都明白这个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别说他们敢不敢表这样的言论,先说说他们有没有资格知道案情进展的程度吧。 兹事体大,旧城分局直接就挂了“闲人免进”的牌子,不管你是有冕还是没冕之王,对不起,我们有制度! 断胳膊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录口供也分为两拨人,同期进行中,自然,这样的场景,楚云飞是不会有机会旁观的,他只能无聊地坐在处置室里,同国家安全局来的俩人侃大山。 安全局对的是楚云飞,大概是有了这样难得的沟通机会,两人居然都不去旁听案情审理了。 等到楚云飞再次被喊进去的时候,形势急转直下,坐在问讯桌中间的警司态度非常不好,“那两个人都说是在住院部踩了你的脚,然后你辱骂人家,人家才决定报复的,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引到葛来宝身上?” 楚云飞张张嘴才待解释,孰料那警司又是一段话抛了出来,“我们能理解你所说的事情,剪刀巷的拆迁工作也确实是由中达公司执行的,可你指责别人买凶杀人,有证据没有?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官腔楚云飞一听就火大了,嘴皮顿时阴损起来,“哦,照你这么说,白大头被我了骂了一句就五个人枪击我,你们通缉了人家三年多,怎么才死了两个警察?” 这话听到正在讯问的三个警察耳中,实在是说不出的刺耳,可由于有外单位的人(安全局)在场,还不能计较什么,“是我们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们?你态度老实点!” “跟我说话,你最好态度老实点!”楚云飞走上前去,一拍桌子,“你是公民,我也是公民,凭什么你对我指手画脚?我守法纳税,你们却把社会治安搞成这个样子,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还要我老实点,亏你有脸说!” 其实与其他同类型的大城市相比,在先阳这个相对闭锁而落后的地方,像“守法纳税”、“公民”什么之类的词,等闲是没什么人理会的,在公检法系统,更是没有什么人重视这些。 不过,以楚云飞成功商人加安全局关注重点这样的双重身份,说出来的话,起码是有了一个可以不买别人账的借口,换句话说就是,大多数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并不是重要的,关键是说话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于是,这种在警察眼里近乎于“无理取闹”的话,由于他敏感的身份,也变得成为可以让人接受的理由了,这个认识,让主持讯问的警察郁闷无比。 所以警察们只能以极其正规的方式来问话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猜测中达公司的相关人员是幕后指使者,有什么证据没有?你知道不知道,诽谤也是一种犯罪行为?” “是你们要我提供可能的指使者的,”楚云飞听到这里,反倒没了什么火气,他懒洋洋地退坐到椅子上,“我那只是猜测而已,构不成诽谤,你别吓唬我。” 三个警察被他这惫懒态度气得无可奈何,可楚云飞的难听话还没说完呢,“白大头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们比我清楚,如果葛来宝真的涉及了这件事,而你们没有听取我这个当事人的建议……哦,听说渎职也是一种犯罪?” 警察们真真的被眼前这厮激怒了,不过让他们难堪的是,大家都明白,这种层面的争斗,并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够完全玩得转的,只能上报领导,等候领导的定夺。 楚云飞才不肯把手里的牌全部亮出来呢,手中的证据,一定要用到刀刃上,达到一击致命效果才好,否则,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像中达这种性质的公司,能崛起得如此之快,要说葛家兄弟白道上没有强力的保护伞,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些保护伞能起多大的效果,楚云飞想像不出来,通常情况下,保护伞们不过就是对那些恶行睁只眼闭只眼就足够了,相对于他们那样强权的阶层而言,社会上百分之九十的以上都是弱势群体,反正是无足轻重的。 下午在剪刀巷收集证据的时候,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这年头,虽说不乏想在拆迁中狮子大张口的“钉子户”,可剪刀巷的那些老先阳们,信息也是相当灵通的,得知负责拆迁的是中达公司,大部分人早就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奢求。 只是,剪刀巷靠近市中心,这里位置的房子,眼下是将近三千元一平米的,而中达公司规划的拆迁楼,那地段的房子,哪怕再过上一两年,大概也不会过每平米一千元。 不错,中达公司承诺了,拆一份补二份,拆你一平米,补你两平米,可要能迁回原地的话,哪怕拆一份补一份,那房钱也顶得上拆迁楼三份了,这账是个人就会算。 再说,中达公司还欠着其他地区拆迁户的好几栋拆迁楼呢,剪刀巷原住民的拆迁楼,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盖得起。 其间,还有其他地区的无家可归者来剪刀巷呼吁,千万不可相信中达公司骗人的谎言,那些人心存极大的怨念,既然上告无门,来这里捣捣乱也是在所难免的。 参看英国“羊吃人”的圈地运动,就不难知道,弱势群体,正是有能力者原始积累时血淋淋的盘中餐。 可现在的楚云飞就不同了,多少也算是混出点名堂,远离了这种档次上的弱势群体,当然,再跟更高阶层的人相比的话,比如说京的张丰亚之流,毫无疑问,他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他知道,在眼下这个圈子里,自己的双重身份加起来,应当是个有相当话语权的主,这种情况,就不知道那些贵人们肯不肯出头为难他了。 要是中达公司对他们提供的不仅是日常孝敬,还有相关的股份和利益在其中的话,有人站出来死磕他也是有可能的,这点实在不能不防。 “渎不渎职,你说了不算,”警察们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对了,案情没定性之前,你不能离开分局,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我只给你们二十四小时,”楚云飞也不是分不清轻重,死了三个人的枪击案,实在已经算得上先阳少有的大案了,这种情况如果他要跳着脚想出门,真的会难免自取其辱呢,“还有,怀疑的人我已经说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三位我可是都记住了。” “好了,给我安排住的地方吧,我不住小黑屋,要不还是睡小会议室吧,”他站起身来,还不忘记讽刺对方一句,“我真的很奇怪,你们问口供的水平真有那么差劲么?还是说你们真有那么弱智,连踩脚这种借口也会相信?”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有点冤枉这几个警察了,想那活着的两人也明白,左右是跑不脱了,嘴紧一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说楚云飞为什么能问出口供,那也很简单,旁边有血淋淋的尸体在那里衬托呢,大家都混道上的,自然知道,不老实回答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更关键的是,动手的人还会向警方做出合理的解释:凶手抢了枪,还想跑或者反击! 在场的观众虽然不少,但二院院子里的灯光,实在不怎么样,那种情况下,能留下条命已经实属不易了,两个凶手惊吓之下,自然不敢、也没机会动心思去玩花样。 可要警察来问,姑且别说,可能有人受了一些吩咐,既没有突击审讯,问得也不是很卖力,只说警察的问讯方式,就知道了,这年头,苦主没点关系,指望人家刑讯逼供,似乎是有点难度的。 他们最拿手的询问方式,还是疲劳战术和亲情感召,或者再加上一些哄骗的手段,慢慢地磨,可眼下案时间如此之短,哪里会问出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葛老大的口才 第二天,葛老二还是受到了旧城分局的传唤,这是市局领导的意思,这么大的案子,既然当事人做出了一定的猜测,那么该走的程序还是一定要走到的。 反正葛来宝只是个政协委员而已,又不是人大代表,说起来也没那么多忌讳的。 当然,这个过场该怎么走,那就要看办案人员的工作态度了,其间微妙之处甚多,暂时就不一一解释了。 总之,这个程序哪怕让先阳电视台的来拍,旧城分局都是不怕的,是个人就能领会的东西,那还能算微妙么? 事实上,这个程序刚刚走完,旧城分局就接到了市局的通知:这个案子,移交市局办理,这是省厅的意思。 这次,甚至河东省公安厅都被这个案子震惊了,毕竟是白大头伏诛,而医院中的枪战,影响也实在太大了。 楚云飞的运气不错,不少人都能给他作证,他确实是先被枪击,然后才做出的激烈反击,至于说被袭击者毫无损,而袭击者三人毙命,也掩饰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当时的楚云飞,确实是处于极度危险中的! 当天晚上,在国家安全局的交涉和保证下,楚云飞离开了市公安局,他得到了确切的通知:案子目前定性为正当防卫,所以暂时还他人身自由,至于说结论,只能等省厅的碰头会之后才能做出决断,没准,还要过法院那关呢。 还是在这天晚上,楚云飞在母亲的病房外,居然撞到了葛家老大:葛来财! 葛来财听闻此事,刚从京赶了回来,由于老二和老三跟楚云飞弄得极其不愉快,只能由他出面,前来探望叶美和叶丽姐妹俩。 以叶美的脾气,本来是绝对不会理睬此人的,只是,昨晚的枪击案,实在是让她心里矛盾异常。 想到眼前这人跟昨天晚上枪击儿子的人是一伙的,叶美恨不得把桌上、床头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过去,把他k得满头苞才能稍出心头这口恶气:你难道自己没孩子么?人做事不能这么缺德吧? 只是,她年纪已经大了,丈夫也惨遭横死,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损失不起,想到激怒眼前此人的话,儿子难免会又多受些苦难,没准还有生命危险,这扔东西的手,就实在伸不出来了。 没错,自己的儿子,那是很厉害,也从不吃亏的,但做母亲的,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没命地帮儿子树敌吧? 叶丽可没那么多想法,她想的就是,既然外甥那么有名,那么多的人还要看外甥的脸色行事,面对着这负责拆迁的中达的老板,不表示一下愤怒,弄点好处,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再说,她一家三口都被人打了,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面对着正主,她不飙,倒是正经的怪事了。 想到这里,她先滔滔不绝地开骂了。 葛老大根本没跟她废话的心思,眉头一皱,随即又展颜一笑,“好了,叶丽是吧?我给你家两百万,你儿子陈小军去我们中达上班,月薪两千,行不行?” 叶丽直接就被这回答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她反应到,其实自己还可以继续狮子大张嘴的时候,葛老大已经开始问候叶美了。 对着叶美,他可不敢是这样的态度了,起码是要慎重很多的,他只能连哄带骗,求叶美跟楚云飞说一声,大家彼此罢手,什么都好说。 说着说着,叶美的后遗症又作了,原因无他,脑震荡的患者,是需要静养的,被这么一通搅和,她又趴到床边,开始呕吐了。 石头赶紧跑上前去,拽出了痰盂,随即站起身来,手指向门口一指,言语间不带任何表情,“你滚,不滚我现在就弄死你!” 葛老大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两壮汉呢,石头这话一出口,那俩壮汉齐齐一哼,虽然没说什么,但不屑之意表现得非常明显。 石头本来就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听到这两声,脸上的肌肉登时就僵硬了起来,纵横的刀疤顿时显得那么清晰,清亮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开始炽热了起来。 随后,他一步步慢慢向葛老**去,手撩起衬衣,向腰间摸去,那把哥哥给他的刀,他一直都带在身上的,纵然是这样炎热的夏天,也不例外。 那俩壮汉刚要上前,葛老大摇摇头,“算了,我们走。”他不傻,现在是他求别人呢,如果再引冲突,那还不如不来呢。 不过,纵然有这样的理由,石头的眼神还是给了三个大男人太多的震撼,那是怎样的一种决绝和疯狂?这种表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还有,这孩子的腰里,别着什么呢? 甫出病房门,葛老大看看身边的两个跟班,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现了一丝不安和恐惧,这个飞哥,派个伺候病人的少年都拽成这样,手里还有什么人没拿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楚云飞出现在了走廊的一侧。 他一眼就认出了葛老大,葛家三兄弟长得极像,他虽不能确定眼前这位是老大还是老二,但毫无疑问,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他无视对方的眼神,也顾不得住院部大楼“禁止喧哗”的禁令,在走廊就大喊了一声,“石头,有什么事没有?” 对方不可能在医院的特护病房生事,毕竟人来人往的太多了,而且绝对不乏那种有些身份的,可事关母亲的安危,由不得他不紧张。 石头的反应真的是快捷异常,他这边的话音才落,少年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冲着他摇摇头,意思是一切正常。 正常就好,他放下担心,气势外放,昂然向三人走去。 那两个跟班并不是武者,楚云飞能肯定这点,除非,这两人能高明得把气势内敛到连他都看不出的地步,不过,这世界上真有这种人么?他绝对不相信。 气势这个东西,确实是很微妙的,它不同于外气,不是武者,一般感觉不到这个东西的存在,不过外放气势者,真的执意想表达一些情绪的话,普通人还真能感觉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玄幻小说里写的“龙威”或者“威压”之类的东西,当然,要说是“王者之气”就过了,这东西只能表现出咄咄逼人的味道,跟亲和力无关。 就这么走到三人面前,楚云飞也懒得计较面前的是葛老几,低低地说了一声,“给我听好了,敢再动我家人一根毫毛,我杀你们所有人的全家。” 所有人,那就不只是葛家三兄弟了,还包括了那些参与者。 俩跟班被他的气势压得先心存了三分胆怯,想想正主到了不由得又矮两分,再听到这话,居然兴不起什么抵抗的念头,刚才同石头对峙的嚣张劲,早飞到了爪哇国,再也看不到了。 葛老大还好点,抬手一拱,“这就是楚总了吧?我是葛来财,幸会了。” 楚云飞眉头一皱,点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兄弟只剩下两天了,抓紧时间吧。”说完更不解释,抬脚就要走人。 葛老大怎么肯放弃这样的机会?又是勉力一笑,“楚总,我可是一直听说,你是个讲究人来的。” 好吧,算你成功了,楚云飞暗叹一声,说实话,虚名确实累人,他本不是个迂腐的人,从不自矜高尚正直,也不怕人说他无耻阴险,但他自认做事也算有两个原则,那就是他从来都是肯负责任的,而且行事讲究。 如今“讲究”这一品德被人质疑,他就难免要有所不忿了,纵然明知道,这不过是个话引子,可自问一下,顺着说下去,也未必就能让对方得了便宜,于是冷冷地一笑,“你觉得,你葛家三兄弟,有资格跟我说讲究么?” “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同的,你追求的是讲究,我们兄弟追求的是痛快和嚣张,”葛老大的话,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起码,听起来像是一个肯做些思考的主。 更难得的是,这人说话还真的是很直,“所以在这点上,你可以看不惯,但没必要因为这个来指责我们兄弟。” “你不用废话了,”楚云飞终于站定了身子,顺手刮刮鼻子,“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认为,你跟我们老三提出的那个条件,在数额上有点不合理,”葛老大居然越说越来劲了,“既然大家都说你是讲究人,所以我就找你来商量这事了。” 哦,这个啊,我自然知道不合理,不过,这话都是由着我说呢,价钱自然也由我定,楚云飞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哦,你可以继续说,只要你认为你的理由能说服我。” “大家都知道,飞哥是河东第一条好汉,你为了报父仇远上巴基斯坦,杀了一千多人,这话属实吧?” 楚云飞懒洋洋地叹口气,“你要是跟我说这个,那就算了,我累了一天了,你们也要养足精神跑路呢,两天以后再见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 白道势力 “再给我两分钟,两分钟好吧?”现在的葛老大,颇有点推销员的味道了,他抬起手上价值六十余万的公爵表,指指表针,“现在是十二分二十秒,到十四分二十秒,你觉得我说得没道理的话,我走人。” 楚云飞冷眼看着他,眼中居然流露出了一丝嘲弄,难得啊,嚣张如你这葛家三兄弟,也有这么尴尬地求人的时候? “在现在的中国,死个人,嗯,就当车祸吧,死一个普通老百姓,肇事者最多赔二十万就够了吧?就算飞机失事,人要不加买保险的话,也不过这个数。”葛老大好涵养,好风度,时间如此紧迫,居然说起话来都进退有据。 只是,这哥三个,长得确实微微难看了些。 “那以你杀的那1000个人来算,不过也就值两个亿而已,”葛老大居然又顿了一顿,似乎是在强调这个数字,又似乎是在等楚云飞接受这个数字,而且还加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咱都是中国人,怎么也不能觉得巴基斯坦人比咱们还值钱,是吧?” 楚云飞依旧没有吭声,不过眉头开始皱了起来,他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你看,你父亲不幸遇难,你不过也是收了价值两亿的人命而已……就算一千五百人,三亿好了,飞哥,你母亲这次,不过是被我们中达的人误伤,你就要五十亿的赔偿,这个数字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无论如何,中度脑震荡,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哪怕打个三折,一个亿也就够了……再说,我们这点小身家,不怕飞哥你笑话,五十亿,就算十个中达也拿不出来。” “哦,”楚云飞点点头,冷笑一声,“这么来说,你家老二昨天找炮手来找我的麻烦,也是我咎由自取了?” “不是那样,”葛老大看到成功地挽留住了对方,态度也不卑不亢起来,至于楚云飞说的话,他并没有否认,“事实上,飞哥你昨晚的表现,才说明了,你是值得我兄弟心甘情愿地拿钱出来的强人,毕竟,中达虽然小,可也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反应。” 这人……其实可以一交,楚云飞登时就是这个反应,原因无他,说话够**也够坦承,而且,身上还有北方汉子的直白和爽快,也不掩饰那**裸的势利。 他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真小人,远远要比伪君子好对付得多。 只是,葛家三兄弟,还是低估了楚云飞的草根情结,他出身平凡倒还不是最主要的,最关键的,还是小时候看的书实在太多了,在传统文化的熏陶下,“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的概念,深深地藏进了他思想的深处。 想他甫进鸿飞公司,就会因为类似的事情同谢娴争辩,他内心深处草根意识的浓重,就可见一斑了。 至于说他肯轻轻地放过买凶杀他欧阳海波,那更是强烈的草根意识在作怪,当然,说他自信得过头也是可以的。 总之,惹了他兄弟或者母亲的,必须死,要是惹的是他本人,只要对方有足够的理由,又能拿出足够的歉意的话,放人一马却也是不难。 反正,能真正对他构成威胁的人,并不多。 “哦,那是你们的考虑,”楚云飞对这样的回答,只能强作不满了,反正他目前算是在强势上,“我不认为,我需要考虑你们的反应,就像你们没有必要考虑那些钉子户的反应一样,我比你强,比你们三个加起来都强,这就够了。” 说完,他作势就要离开,谁料那葛老大再次辩解,“可不管怎么说,你开始就要五十亿,那不是阴人么?所以我们兄弟,有这样的反应,你也应该理解不是?万事都要讲个先后顺序的吧?” “再说,我们完全没有考虑钉子户的反应么?那样的话,叶丽早就让我们的推土机推成两瓣了!” “强词夺理,”楚云飞可不喜欢这个借口,索性就借机作了,他用手一指对方,“你那是考虑钉子户的反应么?你要考虑政府的反应才是真的。” “你们兄弟真要那么带种,也好说,价钱我可以让让,”他左右是不肯让对方如愿了,你们要面子,我的面子就不重要么? “钱我给你让到一亿,前提是……明天白天,你们中达派推土机去剪刀巷,当场推死十个人就行,你敢不敢答应?” 葛老大真被他的逻辑搞得愣住了,寻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时不慎,胡说了一句,马上就被人家拿来做把柄了。 推死个把,那还好说,如果说推死十个,中达公司也不用在先阳开了,直接关门好了,三兄弟里也铁铁地会有人蹲大狱了……不过,如果找个肯出手的替死鬼,再找个酒后操作的借口,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呢? 只是,人是活物,就算是只鸡,没圈起来的时候还知道跑呢,趁人不备,推死一两个人是容易的,可要推死十个,是不是难了点? 看着葛老大居然真的皱着眉头开始考虑了,楚云飞心里的恶感越地严重起来,索性一甩手就离开,“屁大的事都做不了主,还说什么说?” 这次,他是彻底把谈判的大门关上了,大家卯着干吧,说到底,就是谁把谁整死才能算完。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葛老大并不像所表现的那么磊落,看着他走进病房,葛老大长叹一声,“唉,看老二这事做的,有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先礼后兵啊,这都不明白?” 对两个凶手的讯问,还在继续,楚云飞也收到了公安局的通知:在这件事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前,他不能离开先阳,而且要每天到公安局报到。 这个程序,楚云飞也熟悉,这样做,目的同“滚大板”有点类似,主要是限制那些有暴力倾向的人四处流动,好方便把他们羁縻在原籍或者户口所在地,不给社会造成什么严重影响。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讲,在办理那些未了结的案子时,也方便随时取证或者采取相应措施。 其实,这样的规定,通常执行得都不会很严格,以楚云飞所知道的,有不少混混接到这样的通知时,才会跑路。 至于说违背这样规定的后果,倒也没多么严重,无非跑路一段时间,回来以后多少上点贡就好了,风头总是会过去的,除了相关人等,没人愿意那么认真地得罪人,警察也不例外。 不过,他知道的例子,大多都是分局以下级别的,这市局级别的通知,倒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先例没有,只是,反正有国家安全局作保,真的生什么大变故的话,他也会毫不迟疑地溜号。 闲来无事,他这两天除了去市局点下卯,就是去中达的各个点转悠,期限马上就到了,他倒要看看,这中达公司的三兄弟,打算不打算转移资产和跑路。 令他奇怪的是,不但中达公司还在照常经营,葛家三兄弟也没有动身的迹象,这个现,又让他提高不少警惕。 在第三天傍晚时分,他终于知道了葛家兄弟最后的杀手锏是什么,先阳市政府的秘书长,打了电话给他,要跟他见个面。 秘书长的官气十足,刻意表现出来的亲近,并不能掩饰骨子里的那种傲慢,“中达公司,是省里和市里大力扶持的民营企业样板,你也是生意人,应该知道,做生意和气生财才是正理。” 秘书长并没有提及两家的恩怨,做官做到这个地步,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授人以柄的。 出面的,是秘书长,这就意味着,中达背后的人,来头绝对不小,或者说,他们在这几天里,抱到了一棵大树。 更要命的是,秘书长居然随口提了一句,现在的河东省国家安全局局长,年龄已经到了,该下了。 楚云飞知道,虽然国家安全局的独立性比较强,但严格说起来,起码在河东省这里,一把手的位置,通常是由省里自行决定的,并不存在上级国家安全部门指派一说。 这话,不啻就是一种威胁了,秘书长想来早就调查清楚了,这个刺头的软肋在那里。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楚云飞无言地笑笑,昂然走出了市政府大院,还好,这并不是他意料中最坏的结果。 至于说中达那里该怎么办,楚云飞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们厉害?你们能找人来压我?哼,这次不把事情玩大,那都对不起你们了,真要惹火了我,信不信我能拉个把两个副省长下马? 当然,他自然也不会愚蠢到直接无视秘书长的意见,不就是不同中达公司正面冲突么?那实在太简单了,不冲突就不冲突! 从市政府出来,他先给杨土豆打了一个电话,要他帮忙同智鸿说说情,顺便再帮他物色几个能放得下架子的武林高手,他的母亲在先阳被奸商毒打了,他要报复! “这口气,我一定要出,肯帮忙的人,我小楚必有报答!”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就开着他的桑塔车,出现在了那家被他扔了两千万进去的售楼部。 他甫一进去,那里就是一阵鸡飞狗跳,众多的员工对此人印象实在是太深了,煞星临头,怎么会不紧张? 第三百六十三章 风水有问题? 但楚云飞根本没理会他们,直接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掣出了水杯,摆在桌上,看样子,竟然是要在这里长呆了。 长呆就长呆吧,反正店门一开,来的都是客,只要他不惹事,那些中达的员工才不肯去轻易招惹他呢,至于说跑过来问他想买什么户型的房子?那还是……要不你去问吧。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坐在那里打开一张新买的报纸,慢条斯理地看了起来。 既然他没什么作为,这紧张的气氛,逐渐就淡了下来,时间一长,中达的员工也就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不过,他坐的这一片,却是没人敢过来走动。 中达的员工,素质还是满高的,或者说,这售楼部职员的素质确实很高,一张张的嘴,简直是骗死人不偿命。 当然,只有哄的能力,自然是不够的,销售的艺术,那也是要掌握的,这不,一个二十出头的售楼小姐正在向她的客户解释着,“哦,你要今天不想签,那也无所手打谓,不过,这种c户型的房子,只有两套了,昨天有人交了订金订了一套,还说要我们把另一套也留着。” “这个户型确实非常热,要不你看看其他户型吧?你现在不签,别人签了,我们是不可能为你保留的,先签的先得,我们只认合同。” 这客户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那妻子模样的直接就被忽悠得着急了,“算了,皮皮,咱们也别等了,反正是个签,今天签明天签还不一样?” 这种伎俩,谁都明白,不过落到自己身上,情报不充分的话,换给谁也是要着急的。 男人嘀咕了两句,终于伸手接过了合同,拿了笔过来,向纸上写去。 就在他刚落笔的一瞬间,只听得他闷哼一声,慢慢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脸色变得刷白。 做妻子的赶紧上前扶着老公,“怎么回事?哪儿难受?” “没什么,”做丈夫的摇摇头,“突然觉得全身凉,全身都疼。”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做丈夫并没有忘记来的目的,又抓起了掉落的签字笔,“先把合同签了吧……奇怪,以前没有过这毛病啊。” 很不幸,就在他感觉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要下笔继续写这个合同的时候,又是一声闷哼,身子再次软了下来。 做妻子的真的着急了,“走吧,先去医院看看,这合同等等再说吧。” 做丈夫的却是不肯就这么罢休,开什么玩笑,就剩下一套房子了,别去医院这一阵功夫,被别人签了合同吧? 他坚决地摇摇头,“先把合同签了,要不,小姑娘你帮我写吧?” 那售楼小姐正不动声色地心里着急呢,看到这样的架势,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微笑着点点头,“好吧,客人的要求,就是我们的服务指南,不过……最后的签名,我是不能代劳了。” 事实证明,这个售楼小姐说的话,有些大了,她不仅是不能代劳签名,甚至,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帮客户去写那个合同。 她拿了女士的身份证,坐在桌旁,提起笔来,刚说要写,居然……也出了一声娇哼,身子软绵绵地向地上栽去。 还好,一个男员工正好带了客户去看样板房,路过这里,顺手扶了她一把,“小齐,你没事吧?” “没事,”小齐定定神,晃晃脑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奇怪,刚才我怎么也觉得一阵冰凉和疼痛呢?” 她不解地里的签字笔,沉吟一下,向那男员工伸出了洁白的小手,“把你的签字笔借我用用。” 可问题并不是出在签字笔身上,小齐纵然换了笔,在笔尖挨到合同的时候,她还是再次品味到了那种难忘的滋味。 这下小齐更奇怪了,事关她的销售提成,她休息片刻,等缓过神来的时候,里的合同,再看看桌子,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呢? 换地方也不行,她根本不用试了,离她不远处,一个客户在要提笔写合同的时候,也出了一声闷哼,身子向地面栽去。 这根本就不是个别现象! 那对夫妇却是不肯再等了,站起身走人了,女人嘴里还在嘀咕,“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要不咱们先去医院看看,然后再仔细考虑考虑吧。” 他俩身后,欲哭无泪的小齐在那里呆呆地站着。 确实不是个别现象,没过半小时,又一名客户在即将签合同的时候,遭到了这样的厄运。 这下,售楼部所有的员工都紧张了起来,大厅里喧喧嚷嚷,大部分的客户并没有注意到这种现象,可中达的员工彼此间传递信息是十分便捷的,这个信息在短短几分钟就传了开去。 这种怪异的现象,让员工们十分地不解,当下,就有人悄悄提出,是不是样板房里,用了不合格的石材或者是油漆什么的,装修造成了污染? 可按理说,也不应该呀,样板房装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道理在今天突然爆啊,而且,总不能说,这个污染只在签合同的时候挥作用吧? 已经隐约有人想到了,这个古怪,难保就出在正在看报纸的那位身上,不过,人家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报纸,谁还敢贸然上去,招惹那个人王? 事实上,想到这点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只是,没人有胆子提出来,老板早就吩咐了,这人能不招惹,千万别招惹,否则,等待犯错员工的,绝对不是开除那么简单的事。 再说了,人家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去怀疑人家,证据呢?有什么证据没有? 终于有那聪明人想到了其中的蹊跷,一个小个子男员工低声地向主任汇报,“别人有人偷偷地带进来什么有毒、或者有辐射的东西了吧?要不,咱们找环保局的来检测一下?” 这个“有人”一词,大家都明白所指的是谁,可谁也不敢把话挑明,那主任皱着眉头考虑半天,“算,我去给老板打电话吧,环保局的……那也得找关系来检测,传出去的话,咱这楼还怎么卖?” 看着主任离开的背影,聚在一起的几名员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心里都明白:人家要是带进什么东西来,作的,也不会这么及时吧,应该是另有隐情才对。 说话间,来看房子的人就多了起来,然后过不多久,闷哼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最夸张的时候,几乎有三个客户同时哼了起来。 这下,众多的客户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有事情生了,大厅里马上变得喧嚣异常,大家一致要求中达公司,对这异常现象的生做个解释。 “哼,看来,这房子的风水,果然是太差劲了!”就在这种热闹声中,大家居然听到了一个并不算高的、比较尖锐的声音。 众人回头望去,才现,是一张报纸后传出了这样的声音,持报纸的人根本看不到大厅的任何情况,却好像对这里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中达的员工再次相互看看,眼中居然都有一种恍然大悟或者说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这古怪果然出在这个叫楚云飞的人身上。 说完这话,楚云飞把报纸收了起来,正反翻着再看看,似乎在检查是不是有漏看了的内容,摆弄片刻,终于站起身,端起水杯,施施然向门外走去。 就这阵工夫,已经有四五个客户凑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大致的意思就是:兄弟,你怎么知道,这房子的风水不好,这里面到底有点什么说法? 楚云飞的态度很和蔼,微微笑了一下,“呵呵,诸位,我也是听人说的,现在万事都要讲个科学,这东西属于迷信……大家随便听听就完了,何必那么认真?” 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搪塞那些客户是足够了,毕竟大家都是明白人,在别人地头上说三道四,那不是找不自在么? 可中达的员工却大多被气了个半死,再看他又向门口走去,一个个子略微高点的男员工张嘴就想说点什么,却被身边的那位风韵犹存的副主任一把按住了嘴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男员工挣脱开副主任的手,低声解释,“环保局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啊,现在放他走了,到时候,万一什么都查不出来怎么办?” “那是老板操心的事,”副主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观察,实在不行,咱们不能找个环保局的人长期在这里呆着么?你以为天底下就你聪明?” 果然,这厮绝对不算个聪明人,楚云飞离开了,中达公司的人都能亲眼看到他上了那辆桑塔车,可大厅里,这种异常现象还在继续生着。 没错,那姓楚的没离开,反而在车里又翻出了份报纸看了起来,但人家的车离着大厅五十米都不止,中间还隔了车窗和售楼部的门墙,这样的异常,不能再解释为是人家做的了吧? 人做事,总是要讲点逻辑才好的嘛。 事实上,这种异常根本解释不出毛病生在什么地方,有中达公司的员工,把桌子搬到了离桑塔车足有九十米远的样板房内,又多隔了几道墙,但遗憾的是,合同还是签不成。 第三百六十四章 被动应对 环保局的人,来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大约十点半左右,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就开了过来,车门上面居然打得有字----先阳市环保局。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司机模样的,手里拎个好大的箱子,而另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手里也拎着一个不小的箱子。 看来这中达公司,果然是骄横惯了,楚云飞折叠一下手中的报纸,轻喟一声,像环保局这种单位,上门检测什么东西的时候,有自己拎设备的么?怕是对方会求着来拎呢。 售楼部的人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地盼来了救兵,门口的女接待员率先看到了这两人,忙不迭地拉开了玻璃大门。 就在两人拾阶而上,即将踏入大门的时候,古怪的事再次生了,两人同时闷哼一声,身子软倒,手中的工具箱也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砰砰”两声接连响起。 门内马上涌出了三四个男员工,拎起箱子就想向内走,怎奈,又是接连两声,那俩箱子再次落到了门前的地上,两名员工摔倒。 这事就越地显得不寻常了起来,众人惊愕地面面相觑。 楚云飞在车里“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声音极大,引得中达的员工纷纷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过来,待意识到不妥后,又纷纷忙不迭转头。 “别把东西摔坏了吧?盖革计数器,那玩意儿很贵呢,”楚云飞一边笑,一边嘲讽着对方,实在是嚣张得有些离谱了。 盖革计数器,那是用来测量辐射的,稍微差不多点的,就要十来万元呢,他也不过是随便猜测一下而已。 一个员工脑瓜机灵点,抬脚一踹,因为门口已经铺了光滑的地板砖通向门内,一个箱子“吱”地滑了进去。 他还想抬腿踢另一个,楚云飞不干了,这么不给我面子? 他运足力道猛地一吸,那员工登时软倒,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还好,周围全是中达的员工,昏迷的那位应该不会晕倒在地,因为,周围的人纷纷把手伸了出来。 应该是一回事,可事实却是另一回手打事,那三位才说托住了自己的同事,没料想,三人齐齐一哼,手一软,不只那个员工栽倒在地面上,这三位的身子也开始打晃了。 想着自己这么欺负喽罗来泄愤,多少有点**份,道义上也略微站不住脚,楚云飞终于停止了小动作,仅仅是大声感叹了一下,“唉,风水啊风水~” 接下来的混乱和无序,那就不用再提了,楚云飞虽说回国一年多了,也常感叹身子娇贵了起来,可到底是不是变得娇气了,怕是他本人才明白。 别的不说,他为了出这口怨气,中午都没有去吃饭,一直守在那里,一整天下来,这个售楼部一个合同都没签成功。 等到将近六点的时候,葛老三又出现,他恨恨地走到桑塔车前,“楚总,你这是执意跟我们兄弟三个过意不去了?” “我真的很佩服你,”楚云飞神色古怪地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不过那副欠揍的神情,怎么也牵扯不到“佩服”二字,“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出现,看来,你是认定我不敢出手对付你们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坏人买卖,这事做得可不地道,”看来,葛老三是从他家老大那里取了点什么经回来,说话时竟然是异常地讲究,不过,丫那副嚣张的样养成已久,却是一时转变不过来的,所以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给人点怪异的感觉。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那两千万,我已经把存折给你妈拿过去了,赔偿的事,咱们也可以慢慢地说,莫非,你真的想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时限已过,葛家三兄弟因为没受到任何的威胁,自然就感觉到了楚云飞对秘书长的忌惮,所以葛老三的话里,又多少**了点威胁的意思。 “你们兄弟三个都会死的,但我肯定是活的,”楚云飞脸上笑意涌现,看不出一丝的杀机,“你们还可以再找炮手的,或者说,通过白道给我找点麻烦,我真的很害怕呢。” “好了飞哥,你说点实际的吧,”葛老三自然知道对方在调侃自己,不过,要是这厮连白道都不怕的话,为什么现在表现得束手束脚呢? “你到底想要点什么?开个价好了,不过,我希望你提的东西,能够现实点。” 他自然想不到,楚云飞巴不得事情再搞大一点呢,到时候一勺烩的时候,都不知道有多少助纣为虐的家伙会跟着一起倒霉呢。 “我要的其实不多,”楚云飞脸上的笑意,终于逐渐地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森森寒意,“我只想要你兄弟三个,亲眼看着你们的基业被毁,你们的公司破产,然后,咱们再慢慢玩儿,坏人买卖的事,我很少做,但对你们三个来说,例外!” “你应该感到很荣幸的,不是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青紫的葛老三已经掉头而去了。 时也运也!楚云飞望着他的背影,禁不住有点感叹,这事展到眼下,并不能全部怪他肆意挑事。 就以他手上那十几盘录音带和录像带为例,本就足以把葛老二弄得永不升了,可有了那秘书长的招呼,这事反而是有些做不得了。 朝中有人,必定好做官,过早地把底牌掀开,除了让对方准备得更充裕,甚至提前寻找相应的替死鬼之外,大概不会给楚云飞带来任何的好处。 事情弄大的话,还真就好办了,楚云飞并不缺乏上达天听的门路,他缺少的是理由,像汉视一台以国家电视台的威望,“热点访谈”栏目的杀伤力未必能波及一个行政县这样的笑话,并不是特别罕见,他没有资格浪费这样的机会。 遗憾的是,苍天偏偏喜欢捉弄人,当楚云飞准备好了跟中达公司的靠山相斗的时候,反而偏偏没人肯出这个头了。 第二天一大早,当楚云飞再次赶到这家售楼部的时候,愕然地现,便道上,昨天他停车的停车带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刚刚耸立起的施工隔离栏,过人可以,停车却肯定不行! 这是一种消极的反抗,中达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你不是想在这里看热闹,玩花招么?对不起,我不给你留车位了! 这样的举措,想来也是中达公司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毕竟效果在那里摆着呢,不但楚云飞不能在这里停车了,很多来看房或者购房的客户,也不能停车了,肯定是会给中达公司造成一定的损失的。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讲,效果想来也是很明显的,楚云飞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想把车停在自行车道上,或者说他弃车不开,再度进入售楼部捣乱的话,人家肯定是会有相应的应对措施的。 对不起,我还偏偏不按你设计方案走,楚云飞暗骂一声,驾车离开。 他行事本来就是不拘常理的,对方摆明了要刁难他,他才懒得去配合,去做那反面教材或者说笑料。 “另出蹊径”才是他做事的习惯! 反正这事做起来,是很简单的,他直接把车停到了很远的一家停车场里,然后就在与售楼部仅一墙之隔的宾馆里订了一个房间,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既然两家是邻居,相隔就不可能远,自然在他生命能量的操控范围内,在房间里,他一边打坐,一边观察着隔壁的一举一动,他不知道,虽然昨天他变相地向葛老三承认了,当天一整天的古怪就出在他身上,可葛老三又怎么肯轻易地相信? 世界上聪明人是很多的,昨天在他走后,售楼部本来已经关了的门,被人再次打开,人家要实验的就是:如果那个煞星不在,这种诡异的情景会不会再出现? 实验的结果证明,飞哥并没有说谎,那种古怪的现象,随着飞哥的消失,也不再出现。 做过实验之后,葛老三居然马上想到了些对策,那就是:动用种种关系,务必把此人架离现场,要不这么折腾下去,生意实在是没办法做了。 售楼部里面的大厅,他们是弄个一个横幅准备着随时打出来,“无意购房者请慎入”,同时,又约了两个相处得不错的警察,穿了便衣在里面逗留,好在有意外生的时候强行出头劝解。 至于说把那厮的停车位封闭的主意,却是众人集思广益得出来的结论,只要楚云飞敢把车停在自行车道上,自然会有交警来通知他离开。 当然,这么做有点憋屈,也有点被动,可这绝对是一个不为己甚的信号,也是无奈之举。 葛家三兄弟并不想把楚云飞逼到采用极端手段的地步,除了在秘书长这一点上,其他方面,无论黑道白道黄道什么的,三兄弟都是稳居下风,自然是要以和为贵。 至于说秘书长那里的压力,也未必就那么管用,或许人家根本还没动用类似的力量呢,这点谁又说得清楚? 只是他们确实没想到,楚云飞居然想了变通的法子,偷偷溜进了隔壁的宾馆。 第三百六十五章 热闹非凡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售楼部的里的员工才为一开门就签了一个合同而高兴,谁料想,第二个合同就再也签不下去了,昨天生的事又出现了! 那个姓楚的早上来过一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少员工因为那辆内海牌照的桑塔“悻悻地”离去,还很是欢呼了一阵,怎么眼下,就生了这么离谱的事情? 于是,中达的员工都放下了手头的活,纷纷地出动,想查看一下,是不是那家伙在附近转悠。 只是楚云飞也早防到了这招,他不但车放得远,连登记住宿用的都是假身份证,手里又是拿了不少报纸,一进房间就再不肯出来了,哪里找得到他? 这么来说,这整整一天里,这个售楼部只签了一个合同? 不是这样的,签合同的那位尚未离开,正在跟售楼小姐咨询将来装修时应该有的注意事项,当他见识到了生在这里的灵异事件时,当下就表示了:如果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对不起,我要毁约! 这种事,哪里会有什么合理的解释?中达公司还想要解释呢。 售楼小姐自然不肯让他就这么毁约,不过,想那合同还没有开始执行,也就是说,此人的订金还没交,中达公司对他其实没有任何的制约能力,不过拌几句嘴而已,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没错,打官司是可以的,可中达真的堕落到为这点小事都要打官司的话,真的就离倒闭不远了。 只是,有了这番纠葛之后,那没交订金的准业主因为没有享受到“上帝”的待遇,终于大雷霆,在大厅里就把手中的合同撕得粉碎,“老子不买了!” 他在那里还要继续飙,中达一众蓄势待的保安不干了,直接就把他架了出去,扔到了马路上,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为了防楚云飞捣乱而特意调来的保安。 虽然,这些保安对上楚云飞,绝对还是白给的,不过对付此人,那可就太富裕了。 所以严格地来说,今天,这个售楼部,还是一个合同都没签。 楚云飞订了三天的房间,除了晚上出去走动走动,看看母亲和朋友外,基本就不打算离开房间,所以,这天晚上,中达公司的员工等人离开再做实验的时候,都被他候了一个正着。 失败的实验,让中达的人越地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真有风水这么一说么? 于是,次日早晨,事态的展又上了一层楼,楚云飞尚在睡梦中,就被隔壁售房部的声音吵醒了,从窗帘后面悄悄一看,实在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售房部门前,居然站了一群和尚在那里! 和尚们,是做法事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度的是什么? 以葛家老二和老大的意思,是想找个道士或者跳大神的什么人,哪怕是风水先生也好,降妖捉怪、探看风水是他们的特长,和尚们做这种事情,总是让人感觉不太靠谱。 葛老大甚至都推断出来,那个楚云飞,绝对应该是个熟悉风水的高人,没准,是给中达公司下了什么咒或者改变了地势呢。 反正商业做到这一步,来钱又不正的人心里,总是比较迷信这样的东西的。 只是,这样的高人,一时并不好找,只能先请了市中心“白鹭寺”的和尚应应景儿,在此期间内,再四处打听哪里有那些高人好了。 反正那些香火旺盛的寺院里,和尚们是相当势利的,多给点钱,没什么不好商量的。 和尚?楚云飞的眉头皱皱,他所接触的武林中人里,和尚很少,不过因为他本身就算出身道门,也没仔细琢磨过这事,反正在他印象里,基本上,没有武林高手是和尚的。 他隐隐有这么个认识,那就是,和尚大抵都应该是修炼外家的,至于说原因,倒也很简单,内家功夫,是需要有源远流长的世代积累,才能逐渐摸索出来并且加以完善的。 至于武侠,动不动武林第一高手就是和尚,那更是笑谈了,拜托,水浒传》就知道,以前做和尚的,不少人只是因为犯事,想逃避刑律就是了,那些亡命之徒,估计玩玩硬气功什么的还能将就,讲内气,怕就不好说了。 就算有内家弟子不慎犯事遁入空门,那祖传的功夫大概也不敢送给庙里做为什么“镇寺之宝”,释家有一脉相传的功夫么?怕是够呛吧,练练开口禅闭口禅什么的才是正理。 唯一例外的,可能是藏密一宗,听杨土豆说倒有点神秘兮兮的样子。 至于说“一苇渡江”什么之类的,楚云飞宁愿假设,那“苇”不过是一种货币单位。 再说,这习练功夫,跟佛教的教义,那多少应该也是有点冲突的,普度众生,用拳头终究是不太妥当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按捺住了想强行出手的**,仔细观察起那些和尚的生命能量来,看了半天,居然还真让他看出点东西来。 有一个岁数大点的和尚身上,居然在明黄中,隐隐露出一种褐色的生命能量! 褐色的?那就是楚云飞在英国的画框中见到过的一种,不过当时他对这个东西了解得不够深刻,后来也没在意,这种古怪颜色的能量被自己吸收了没有,不过,应该是没有被吸收才对,因为自己身上的能量中,分离不出类似的颜色。 没功夫,但是有古怪,楚云飞抿抿嘴,嗯,那就放过这些和尚好了,反正他本来就打算放过和尚们的。 确实是这样,他的目的不仅仅是干扰得别人不能签合同,他还有别的考虑,最终的目的,是要把这片住宅风水不好的消息传出去! 这样一来,这么一大片楼房,是个人就明白,会压多少钱进去,楚云飞真的不相信,中达公司能打得起这么大的一场消耗战。 和尚既然在售楼部念经,楚云飞甚至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就是:适当地放松一下对签合同人的能量吸收,偶尔出下手就可以了,造成一种“和尚们很厉害”的假象。 如果这个假象制造成功的话,葛家那兄弟三个又不傻,大约这些和尚会持续在这里念很多天经才对,这可就算房地产市场上的一大景观了。 眼球效应,那不是说只可以宣传公司产品,同样,“风水不好”的消息,自然也会不胫而走的,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不只是有和尚出现,楚云飞在刷牙时,居然听到了震天一般的鞭炮声,先阳市区前三年就禁止放炮了,不过以中达公司的能力,大概是不用顾忌这些的。 驱恶辟邪?楚云飞差点把漱口水咽到肚子里,这世界上真有什么恶鬼的话,以你葛家这几个兄弟,大约也能在里面排得上号了吧?居然想真的推死十个人,太过歹毒了! 和尚们的存在,是有效果的!这事中达的员工辛苦一上午得出的结论。 先,他们就吸引了大量的眼球,售楼部里也多出了不少客人出来,虽然很多人只是随便进来看看,里面是在搞什么,不过不管怎么说,人气总是有了。 签合同的人少了点,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前两天生事情,让许多正在了解房源和户型的客户心生畏惧,不肯再来了,让那些人重新接受中达,还是需要个过程的。 一上午签了有六份合同,虽然另外有三份在签的时候,诡异现象又出现了,不过,和尚们多念念经,这种现象就又消失了,效力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合同签的确实有点太少了。 中午,就在和尚们吃饭的时候,楚云飞悄悄地出去了,没办法,他还得每天去市局报到呢,下午……放中达员工一马好了。 下午,中达这里又签了十二份合同,但是很遗憾,第十三份签不下去了,因为楚云飞又回来了。 和尚们念了一天经了,再不肯在这里呆着了,而且,听说有效果,做法事的费用……那也是要重新商量一下了。 葛家三兄弟还真的郁闷了,他们平时亏心事做得比较多些,所以以往去庙里布施的时候,手笔也是相当大的,无非求个心安就是了,这种现象也不是仅仅生在他们身上。 这次请和尚们出来,他们也没怎么搞价钱,现在被人坐地起价,自然是要讨个说法出来的。 说法,和尚们有的是,佛法是如此的精深博大,随便摘几条出来,就给凡夫愚妇们一个交待了。 再说,“与人为善”本就是佛家根本,几位葛居士,你们说是也不是? 至于生在这里的蹊跷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也很简单,八十年以前,这里不是城外的一片墓地么?你们盖房子,打扰了死人的安静,难免就要有些异象出现的,不过,没关系,多做几天法事就好了。 一天以后,葛家兄弟就明白了,多做几天法事,效果并不会好到哪里去,大部分合同是能成功地签了,不过,似乎中达这里出了异象这种事,反而被更多的人知道了,原本想来买房子的都未必愿意来了,合同的绝对数目还在缩水中。 就在这天,楚云飞邀约的武林朋友,开始6续抵达先阳市。 第三百六十六章 灵异再起 最先来的,还是杨土豆,他离得很近,而且,这次是他出面邀的人,他不早来点,也有些说不过去。 欧阳生正在京会友,听说有人欺负小楚,那还得了?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硬朗了起来,正愁没个报答的地方呢,二话不说就找朋友要了辆车直接来到了先阳,“小楚别担心,有我老不死的在,谁动动你试试?” 璇玑门只出了一名弟子来,智鸿说了,他还在帮卢大勇调理中,师兄眼见要大好了,所以先派了师弟来,过了这个关口,随时赶来。 难得的是,五岭靳家离了那么老远,靳松带了两个堂兄弟直接坐了飞机来,其中的关节,大概是只有杨土豆才能明白了。 这都是旧识,杨土豆听了楚云飞的计划,仔细琢磨琢磨,觉得不相识的人,喊来也没多大的意思,甚至,他连阴岭派的都没有通知。 说实话,楚云飞的琢磨的招式,有些阴损,不太拿得出手。 他想做的很简单,也要不了几个人,不过,对身手要求比较高一点就是了。 做什么?装鬼! 前面说过,中达的盘子是比较大的,开的小区和楼盘也比较多,楚云飞正在捣乱的这处,算是最大的,而且也是在热卖中的,所以他一个人的时候,就选择了这个目标。 房地产公司最怕的是什么?肯定是房子砸在手里卖不出去,这点毫无置疑,他要做的,无非就是在这些正在开或者销售的楼盘中装神弄鬼! 现下的武林高手中,能像楚云飞一般直接吸收生命能量的人大概是没有的,要不这个九宝灵体也不会这么珍贵了,不过,大家总还是有些高来高去或者说“浮光掠影”之类的功夫的。 至于说具体的方案,却是很好操作的,一人或者二人负责一片楼盘就可以了,白天休息,晚上出去活动,要不了几天,名声估计就传出去了。 要是人手富裕,甚至可以去中达公司的总部捣捣乱,不过,那就需要弄点恐怖的行头之类了,因为那里有监控用的摄像机呢。 办法是阴损了点,但楚云飞相信,效果绝对会很好的,要是能持续那么十来半个月,估计……中达的人会疯的。 就算已经卖的房子业主们不能退货,但坚持下来,恐怕都不会有几个人愿意去中达公司上班了。 遭受了这样传言的小区,怕是很长时间内,房价都起不来,房子也会无人问津了,但这又关他楚云飞什么事呢?他又没有打算收购中达公司。 这计划唯一的难点,就在于……有身份的高人,是耻于做这种事的,毕竟,武林中人通常很少同普通人一般计较的,就算有那些入世之人,大都也掩饰得很好,不愿惊世骇俗,更遑论去装神弄鬼了。 想想就以张太子的能量,能邀请到打擂台的高人,最多也不过就是关涛那个级别,足以说明很多事了。 可身手不高的武林人,一来装鬼的效果肯定要差一些;二来就是也容易引火烧身,万一中达公司邀请诸如员警、武警之类的硬扛这种灵异事件,朋友们暴露了身份还是小事,不小心有个损伤就说不过去了。 楚云飞总不希望帮忙的朋友受到那样的伤害。 杨土豆初听这个计划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他真没想到,小楚会想出这么一招来折磨人,这种行为,怕是已经接近武林大忌了。 只是话说回来,想想这个九宝灵体始终是游离在武林之外的,他倒也多少能理解几分,再说,单从道义上讲的话,寡母居然遭受不相干的人莫名其妙的毒打……武林中人可也是人,都是爹妈生的! 不过,这事似乎也只有楚云飞做得,杨土豆自问,哪怕是自己,如果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整蛊别人,怕是都喊不来几个朋友帮忙。 可九宝灵体的许诺,那就又不一样了,还是那句话,武林中人也是人,虽然道义是要讲的,不过能帮助自己提高修为这样的诱惑,等闲人还是难以抗拒的,而且,小楚这也算师出有名,对方在世俗间的力量也很强大,出此歪招,也是情非得已。 纵然是意识到了这些,杨土豆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也不好跟那些不认识小楚的人开口,楚云飞不讲究,他还得讲究呢,所以,这次来的,大都还是老面孔。 这个忙确实不太好帮,不过,肯来的人,自然就做好了把架子和道义甩在一边的准备,就连临时听说而赶来的欧阳生都跃跃欲试地想参与进来,“小楚,我现在身体特棒,记得给我也安排一片地方啊。” 呃,欧老哥哥,你就不用玩这个了吧? 不是不是,看你说的,我怎么会怀疑老哥哥你的身手?你的身手那自然是棒的,嗯,当然,也有我的功劳,呵呵。 欧阳生才不管他这一套呢,“老哥我跟日本人玩了大半辈子捉迷藏,这东西我内行,再说这种吸人血的败类,老哥我是最看不顺眼的,要是搁在解放前,或者土改那阵……” 敢情,这欧阳生骨子里也是有着浓重的草根意识的! 楚云飞也没想到,杨土豆居然帮他喊来的是这么一群一流的高手,有这力量,大概直接就可以灭了葛家满门了,还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杨土豆终于还是纠正了他的错误认识:没错,这些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要是直接对普通人动手的话……恐怕,还是得你自己来呢,各家门派都是有门规和祖训的,帮这样的忙,怕已经是极限了。 极限就极限吧,楚云飞点点头,开始给各人安排目标。 这是叶美被打的第十一天,从这天开始,中达公司售楼部的灵异现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个工地和小区的“闹鬼”。 事情的传出,最初是起于河东省液压器厂的工地,该厂的老总跟中达公司的关系好得很,那工地并不算大,目前在建的是六栋楼,其中两栋是职工宿舍楼,剩下四栋是商品楼,中达出资盖楼,液压器厂只管出地皮。 两栋宿舍楼中达无偿交给液压器厂,卖多少是人家厂子内部的事了,剩余四栋楼所得的钱归中达,算是双赢吧。 液压器厂显然吃点亏,不过,只要厂长不吃亏就好了。 承建这六栋楼的是两家施工队伍,一家是河东省的,一家是郑豫省的,两家因为争工程的份额,关系比较紧张,所以倒没计较中达付款不太及时。 就在这天晚上,郑豫省的一个农民工去门外小便,听得身后有轻微的簌簌声,接着又有呜呜怪叫的声音,以为是河东省的民工在捉弄自己,转头就骂了起来。 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刚才那呜呜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可就这么一转头的工夫,他眼前除了摇动的草丛,竟然空无一物! 农民工们来自农村,大多文化水平不高,对这种神秘的现象多是心存畏惧的,这位在惊吓之中,解到一半的小便竟然是再也解不下去了,浑身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脑袋后面又响起了声音,这次,离得他的耳朵更近了,光着的膀子也感受到了一些微微的小风。 这位慌忙把头扭了会来,因为用力太过仓促,差点脖子抽筋,可令他越惊恐的是,似乎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闪,眼前还是没有任何东西。 就在他张口结舌之际,身后那种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这次,他再也没勇气回头查看了,直着嗓子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凄厉的喊声,划破了工地的寂静。 一边喊着,他一边连滚带爬地跑着,甚至都没来得及把那用来小便的工具放好,一溜烟跑进工棚,坐在那里就连哭带笑了起来,他真的被吓得不轻。 不只是同乡的民工,就连工地的保安也被他这一嗓子喊了起来,过来问了问究竟,四下查探了一下,悻悻地回值班室睡觉,“妈的,再瞎折腾,老子揍你!” 保安不计较,回去睡觉了,河东省的民工不干了,“妈逼的,这几天你们没活,老子们还有活呢,大半夜折磨人,想打架?” 郑豫省的民工那里肯示弱?登时就站出来两个帮着老乡对骂了起来,不过,因为怕保安过来打人,声音不敢太高。 河东省的民工虽然算本省人,但都不是先阳本地的,而郑豫省的民工比他们人多,所以,其中有一个小个子不敢多事,只站在后面远远地看热闹。 他正看得没劲,打算回去睡觉,却听得身后响起了“桀桀”的怪笑声,他有点不耐烦,转头叨叨,“你没毛病吧?郑豫民工说闹鬼,你居然也……” 话说到一半,他也张口结舌地愣在了那里,身后,明明空无一人的! 他的睡意登时就不见了,嘴唇动动,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到身后又响起了“呜呜”的声音,而且,似乎有人吹了一口气在他的脖颈处,凉凉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 高楼里的枪声 这下,小个子连头都不敢回了,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大声喊着,“二毛,你看看我背后站着谁呢。” 他心里明白,刚才,明明是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的,而且,他也没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二毛是个矮壮的汉子,正在低声地跟郑豫省的民工对骂,听到小个子的喊声,回头看看,“妈逼的,你有毛病?一个人站那里还找什么人?” “啊~”小个子一声怪叫,也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刚才……刚才明明有人在我背后笑,还……朝我吹冷气!” 他这话是最好的劝架方式,双方登时就住了口,二十来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了。 保安们不干了,值班室里传出一声怒吼,“妈了逼的,再有人乱叫,老子把你们吊起来打,操的……” 二毛撸了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声音放低,“要不……咱们四下搜搜?” 刚才同他吵架的郑豫省的民工们纷纷瞥他两眼,一个中年汉子嘟囔一句,“你自己去吧,我们回去睡觉了。” 人走了一半,河东省的自然更不敢四处转悠了,只好硬着头皮在院子里站了一阵,好显得自己比较带种,最后还是老实回屋了。 二毛走在最后,临进简易工棚的时候,忽觉背后一阵小风在脖颈处吹了一阵,登时一个冷战,没命地蹿进了屋子,结结巴巴地喊着,“关门!关门!” 他的声音不高,不过,还是被郑豫省那里的民工听到了,这下好了,八个工棚里的灯大家都不敢关了,就在那里愣愣地躺着。 农民工大多做的是体力活,对睡眠质量的要求还是很高的,这么捱了一个多小时,工棚里的等终于还是渐次地熄灭了。 河东省的那个小个子本不想关灯,被同室的一个壮汉强行把灯熄了,因为怕挨打,却是不敢言语什么。 最后一盏灯灭了不过十来分钟,保安值班室的门外,就响起了低低的“呜呜”声。 因为要看守工地,几个保安睡得本来就轻,有人就醒了过来,然后,就愕然地现,窗户旁边,一个黑黑的人影在左右摇晃。 人影摇晃本不是什么大事,可那人影在走动间,并不像一般人一样有顿错的感觉,它就像脚下安了滑轮一般,除了宽大的衣服在飘舞,头、肩膀、身子根本就是在平平地在左右移动! 那保安使劲揉揉眼睛,登时就不瞌睡了,悄声推醒几个同伴,悄悄地指指窗外! 这种诡异的情形,是个人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大热天里,大家反而如置身冰窖一般。 最后的醒的保安在睡觉前偷喝了点酒,被人推醒时很是不耐烦,“妈逼的,天还没亮呢,你们折腾什么?” 那屋外的黑影似乎也听到了这不算大声的抱怨,身子不再左右移动,居然就那么平平地向窗口移来。 它身后是工地夜里长明的两千瓦的碘钨灯,灯光远远地照来,那影子越拖越长,身体的比例开始变化,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糁人了! 那保安满肚子的酒登时就化做了冷汗,听着那“呜呜”声,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恐怖,跳起来就把灯打开了。 就在灯开的一瞬间,屋外的影子一晃……消失了……光明一到,这心里多少就好受了点,保安们对视一眼,同时向门外冲去。 门外……空无一人! 然后,整个工地没人睡得着了,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那“呜呜”声在整个工地乱响,声音虽是不高,但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异常恐怖的。 直到将近凌晨五点,天色开始放亮,这个声音才彻底地消失了。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民工哪里还有精神头干活?大部分人都是蔫了吧唧、哈欠连天,保安们也无精打采。 怎奈,这种古怪事,容易被人指责偷懒,他们还不敢向上面反应。 今天的卷扬机本是向四楼送沙子和水泥,从十点开始,开卷扬机的人动不动就身体一凉,然后因为全身疼痛,没能力关机,四楼的众民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吊板自身边路过,一路向上升去。 事实上,出了古怪的,并不止这么一家工地,别的工地和小区,也分别有了古怪,只是,这种事太过离谱,保安中也不乏只讲唯物主义的党员,没人好意思随便说,只有这家,白天里都出事,才不得不向上面做了汇报。 现代都市中,闹鬼这事一般不容易被人相信,但知道了那卷扬机手的遭遇后,中达公司的人再度紧张了起来,马上再次留意起楚云飞的行踪来。 只是,这姓楚的实在有点过于狡猾,跟踪他确实很难,让中达颇有点顾头顾不了尾的感觉。 这天晚上,中达开的“凯旋华苑”小区再次遭遇了不可思议的事件。 凯旋华苑是中达公司针对高端用户群开的小区,四栋高层,三千八一平米起价的房价在时下的先阳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价了,入住的业主非富即贵。 昨天晚上,一号和五号两栋楼内也有了异常现象,从一楼到十六,似乎有人在不停地走动,而且还伴随了桀桀的笑声和呜呜的哭声。 也有住户出门探看究竟,但是很遗憾,什么也没看到。 到得后来,事情就越地奇怪起来,居然有破灯泡、烂脸盆什么的破烂从楼顶扔了下来,虽然夜深了砸不到什么人,可那声音实在有点响,一时搅得整个小区都不得安生。 小区的入住率不到百分之十,这也难怪,二号和三号楼还没开始公开售呢,就算有人买了,也不过是从中达内部采购的。 保安上来探看好几次,把门口进出人员的录像也来回看了十几遍,根本找不出这异常现象出在哪里,索性就把这怪事推到了那些买了房子还没入住的人身上,“不知道是谁搞恶作剧,不过,现在有些房子里到底有人没人,真的不好查。” 五号楼本是四号楼,为了避那谐音才改作五号,里面住了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昨天受了一晚上的折磨,今天索性就把子弹上膛了,同时暗下狠心,要是再有情况,一定要拿枪顶在对方脑门上,问个究竟:大家既然已经是邻居了,你丫还搞什么恶作剧? 他昨天琢磨了一晚上了,那声音来去如风,虽然时隐时现,但绝对迅捷得很,所以,当这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他直接搬了一个椅子到房门口,只等对方自己送上门来。 他存了等的心思,时间的流逝就显得格外慢了起来,大约过了四十分钟,那声音才再次响起,副所长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 不能放过他!副所长飞快地跳起,在打开防盗门的时候打开了枪的保险,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动作很迅猛,副所长还没有老,可以跟手下最棒的小伙子一比的。 只是,他为什么打开了手枪保险呢? 他是没有老,但如此快捷的动作,也不过只能隐隐地看到一条黑影的在向楼下移动而已,想拿枪抵到人家头上,那纯粹是做梦了。 才从迷糊中清醒的副所长根本来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枪,“砰”。 那黑影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嘶喊,声音绝对应该不是属于人类的,“吱~” 伴随着这尖细、颤抖的声音,离那黑影大概两米处的走廊玻璃应声而碎,那黑影略作停顿,就在副所长被这声音震得头昏眼花的时候,骤然消失了。 副所长脸红心跳半天,方才回过神来:我开枪了!我冲着人开枪了!!!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副所长多想了,趁着视觉暂留的效果还在,他直奔刚才那人停顿的地方,想看看留下了什么血渍没有。 他知道,自己的枪法很准,但是在这一刻,他宁愿自己的枪法没有那么准。 遗憾的是,老天爷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声,在刚才那人停留的地方,地上一大滩的液体。 还好,他在第一时间里就现,那液体不是红色的,而是跟油的感觉比较像,或者说,跟水差不多,也许是透明的,但就算不是透明的,泼在水泥地也同水泼上去的感觉类似。 空气中,也没有血腥气弥漫,还好,总算还好。 副所长楼下的两户人家听到了这一声,当这两户人家的男主人走上来的时候,副所长正蹲在地上研究着那液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大概就能知道那黑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两家的男主人上来之后,也开始协助参详这个东西,“这是什么味道啊?怪怪的,有点像橡胶……” “不是橡胶,橡胶怎么可能是液体?”另一位使劲嗅嗅,“不过真的是很呛,咦……这窗户是怎么了?” 副所长尴尬地解释了一下,“嗯,刚才有个黑影怪叫一声,这个窗户……就碎了,嗯,没错,就是这样,它没挨到这个窗户呢。” “爸,你们搞什么呢?”一个年轻人从楼下走了上来,他抽抽鼻子,眉头皱了起来,“奇怪,怎么这么大的福尔马林味儿?” “福尔马林?” “是啊,”年轻人点点头,他是河东省医科大学的学生,“泡尸体的全用这个,邢叔叔你不是警察么?不知道?” 第三百六十八章 忍无可忍 “我刚才用枪打了一下昨天呜呜怪叫的那个东西,是个黑影,没看清是什么,度太快了。”邢副所长神色严肃,手不由得伸进了短裤口袋,握住了那把“六四”手枪。 他终于肯承认,刚才自己开枪了。 一听说打的是那“呜呜”,连准医生都愣在了那里,虽然他本来就整天接触死人,是非常相信科学的。 四个人沉默半晌,邢副所长毕竟是警察,“走,找物业去,怎么什么人都往小区里放行?” 大家默默无声地下楼,只是心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那个呜呜,是人么? 物业早下班了,只剩下门口保安室里的五个保安在那里坐着聊天,桌上还摆着白酒、花生米什么的,邢副所长走上前,“你们怎么回事?连巡逻的都没有?” 住户们都知道,通常这里的夜班总共就五个保安,四栋高层,确实用不了多少人。 不过,平时总是有两个保安在小区里晃悠的,值班室里五人全在的时候并不多。 “老子们都不打算干了,”回话的是个皮肤黝黑的保安,他抬抬醉眼,愕然地现了副所长大人,赶紧做个笑脸,这是这个小区他唯一忌惮的业主,“邢所,闹鬼呢,妈的,公司也不加派人手,刚才门口那棵柳树的枝子凭空就掉了下来,手腕这么粗,差点砸到我们。” “闹鬼?你喝多了吧?”既然人家前倨后恭,副所长心情又沉重,也就懒得计较了,“你倒跟我说说,那鬼长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我们没看见,只看见条黑影,”接话的是个落腮胡,眼睛通红,“不过,人能跑得比狗还快么?不能吧?那影子……两只狗摞一起也追不上它。” “我看清了,”说话的,是个小白脸的保安,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天生如此,没命地灌了一口酒,“那家伙没头,真的没头……” 几个业主不敢怠慢,马上联系中达的保安公司,措辞强烈地要求立刻向这里加派人手,明天必须给广大业主一个说法。 没错,大家都知道,中达的背景深厚,不过,遇到这种事,还是要据理争辩一番的,先别说到底有鬼没有,你的保安罢工了,而小区里有异常现象,你总得解决,或者起码给个说法吧? 再说了,买这楼的,也不全是中不溜的人物,很有几个大老板在这里住着呢,比如说在黑水县开了私人金矿的牛老大,那是你中达敢惹的么?人家手下上百亡命,抢矿和守矿扛的都是自动步枪。 至于说牛老大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叫板中达公司,那就不是大家能随便猜测的了,不过,除了牛老大之类的老板,还有些楼房是别人买来送给带长的领导的,反正,这楼里绝对可以说是藏龙卧虎的。 中达公司这些可真的是有点毛了,怎么往常没事,现在灵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啊?说不得只好加派些保安了。 就这样,中达公司已经开和正在开的楼盘,先阳市一共六个点,全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 这样的骚扰,其实没必要每天都去做,毕竟闹鬼这种事,并不需要时时灵验,人们口口相传,那才是正道,保持神秘永远比让大多数人明白更重要。 最多,偶尔显一下灵就足够了。 尤其这六个点里,有两个点的楼盘早已经卖完了,在那里搅事,无非是把中达的臭名声加以落实而已,从经济角度上讲,对中达没有任何影响的。 最夸张的一次,是欧阳生跟杨土豆出去,看到四个保安在那里扎堆,悄然出去把人打昏,欧阳生更是拿出了一个钉鞋用的锥子,在四人额头正中轻轻扎了三个小红点,等边三角形的那种。 扎这个做什么?杨土豆很是奇怪了一下,不过欧阳生告诉他,我都不知道这是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些保安会自己想出来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欧阳生六十年以前做过不少,目的是为了从山民手中弄点粮食,倒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 果然,第二天那四个保安齐齐地辞职了,而且集体去了医院做全身检查,随后这四人南下打工去了,竟是再不肯在先阳呆了。 中达公司这下可真的算手忙脚乱了,他们的人手、势力、关系都不缺,不过,对这种自然的现象,那可真的是无能为力,只能拉着一干和尚疲于奔命了。 楚云飞现在才叫个轻松,为了不暴露计划,他也不同那些武林高手们打交道,整天东游西逛,当然,除了市局和医院,他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中达总部的楼前。 遗憾的是,虽然他每晚都有明确的行踪,但葛家三兄弟又不傻,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些稀奇古怪都是他弄出来的。 确实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中达遇鬼的传言,正逐渐在先阳市越来越为人所知。 中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大部分的先阳市民并不知情,不管怎么说,毕竟,和中达扯得上关系的市民要远远少于那些扯不上关系的,而这年头,老百姓遭人盘剥的事实在不算少见,所以也没什么人爱拿这种事来嚼谷。 可现代都市遇鬼,这就是一个非常令人震撼的话题了,对这种事麻木的人还真的不多,所以,传言是散播得很快的。 和尚们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不光要四处救火,而且事实证明,他们的存在,虽然有些作用,但也不能完全避免灵异事件的生。 甚至有一次,一个和尚“被鬼迷了”,躺了一天一夜才苏醒过来。 这鬼自然就是楚云飞,而那个和尚,就是生命能量里带了褐色的那位。 出乎楚云飞意料的是,这种颜色的生命能量非常地容易吸收,虽然比那普通能量稍微难一点,却是远易于核心能量,就更不用说亮白的那一种了。 而且,他虽然吸收了人家不少能量,但那褐色的能量在对方身上竟然没有少了多少,竟然像是能自动生成的一般,原本不过是隐约可以辨识,现在还是隐约可以辨识。 楚云飞测试了一下,并没有测试出这种颜色的能量该有什么样的用处,只得托人去费力打听,这个叫妙明的僧人,同别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果然是有的,妙明是天阉,生来就不能人道……是童子功么? 不管怎么说,这一轮测试下来,楚云飞还是有些收获的,那就是,他掌握了亮白能量的新的使用方法。 原本,亮白能量对楚云飞来说,只能起个远距离观察的作用,这次,他现了新的用途,如果在亮白能量里虚构点什么图像,绝对是可以影响受者的思维的。 在内海时,楚云飞做过类似的实验,不过,四瘸子手下的那个叫阿什么的家伙,已经被杨永嘉弄成白痴了,观察不出什么效果,而用普通人做试验,未免又有点草菅人命的意思。 这次,楚云飞因为迟迟弄不明白褐色能量是做什么用的,心下很不畅快,而“风华小区”的保安又以操蛋闻名邻里,说不得他就顺手塞了一个小白能量团给那个口碑最不好的保安。 第二天,那保安一醒来,就满街打问,“昨天下冰雹了,怎么街上会这么干燥?我头上打起的包怎么也不见了?”没错,在那团能量里,楚云飞是给他虚拟了这么一段信息,那家伙甚至连细节都说得分毫不差。 当然,这显然被当作了另一起灵异事件。 苦捱了五天后,中达公司实在忍不住了,通过关系,调用了大批的警力,在六个点四周蹲点守候,只是,这么大的动作,楚云飞做为本地人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 警察们守了两天,不但连个鬼毛都没见着,反而更从侧面证实了中达公司流年不利的传言,两天之后,警察们甫一撤离,就有众多的业主寻到中达公司,要求退房,哪怕赔偿点损失都认了。 这才叫好心办坏事呢,一时间,中达公司上上下下的一干人等简直欲哭无泪了:拜托,你们以为这些警察是好请的啊?就这么两天,一百多万扔进去了啊! 只是,这世界上,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中达公司终于寻找到了那传说中的风水高人,求爷爷告奶奶,忙不迭地请了来,要高人帮忙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意外。 对这样的事情,高人见得多了,别的也不说,先说钱吧:你们中达公司,觉得花多少钱请我合适?你们要搞清楚,点出风水,泄露天机,那是要折寿的,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爸爸、我爷爷、还有我爷爷的爸爸,一连三代,都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最后全部成了瞎子! 这种情况,也由不得中达讨价还价,最后大家商定,点出风水,两百万,破局,五百万! 点出风水,不过是说说毛病出在哪里,破局就是要把毛病去掉或者说修补好,那自然应该要得多些。 第三百六十九章 风水大师 葛家三兄弟,自然是选择了五百万的破局,道理很简单,能想到的有关风水的东西,他们都想到了,也采取了措施,但死活是没用的。 比如说,他们甚至把中达公司一进门右侧的办公桌全拿木板稍微垫起了点,怕的就是那传说中的“白虎煞” 进门右侧,相当于在办公室里的左侧,左青龙右白虎,据说,白虎侧的办公桌高于青龙侧,那就有“白虎煞”的可能,主恶人当道、好人遭殃、是非官司不断、灾厄连连等。 青龙可高千丈,白虎不能抬头,这都是有讲究的。 至于说镜子,横梁之类的,能调整的……全部都调整了,总之,大家都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处理过了。 大师须皆白,面容清癯,身形矍铄,隐隐然一股出尘气势,颇有几份仙风道骨。 果然是大师,一到现场,大师就现了诸多的大局感上的不妥,比方说:树煞当头! 中达在银苑大厦的八楼办公,是临街的,前面是宽阔的停车场,有两棵文物级别的唐代的槐树在那里。 门前小树都被砍了,可着上千年的东西,谁敢乱动?别说市文物局的答应不答应,就说现在,那唐槐的树洞里经常还有人摆设供品,树枝上也飘扬着各色的红丝带呢,那是个别信徒们自地系上去的。 这东西有灵气的吧?葛家兄弟很疑惑地反问,他们可不敢听了这话,就去砍树,这反应未免会太大了点呢。 这样的时刻,再这样做,怕是中达公司马上会成为千夫所指的,要知道,现在舆论的力量是很强的,太离谱的事情做不得。 听到这样的回答,大师无奈地摇摇头,轻喟一声:好吧,这件事先搁置,说说其他的吧。 接下来的,是路灯煞,好死不死的,你银苑大厦门口弄什么的路灯啊?关键是电杆在那里呢,太坏风水了。 葛总,跟供电局的协商一下吧,把路灯挪一挪,或者……拆了? 这个建议也不是那么好完成的,不过严格说起来,倒不是特别难操作,只是,这俩建议一提,葛家兄弟真的是有点头大:这大师,出手实在太不凡了! 大师,要不你把其他的建议一并提出来吧,也别藏着掖着了,我们索性统一行动就完了,反正钱又不会短了你的! 大师点点头:好的,对了,咱银苑大厦对面那栋八角的大楼是做什么用的?看起来很古老了哦。 那是以前的省政府,葛老大回答,刚解放的时候苏联人帮先阳建的,很坚固,不过新的省政府办公楼盖起来以后,就从这里搬走了。 哦,搬走了,大师点点头,才要说什么,葛老二补充了一句:“现在是省机关事务管理局在这里。” 他可真的怕了大师的大手笔了,你丫别把主意打到那里吧? 省机关事务管理局,那根本就是省委省政府的后勤机构,大师虽然远离红尘,可这种机构的性质,他还是明白的,终于硬生生地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没错,他还真的是想建议把这楼改造一下,因为这八角楼确实犯了风水里的冲煞之一:尖角冲煞。 嗯,大师点点头,转移开话题,一指右边隔壁,这栋正在盖的楼太高了,压了银苑大厦,犯了峤煞。 葛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葛老三终于忍受不住了:我说老头,你觉得让我们拆这栋比银苑还高的楼,现实不现实? 大师涵养很足,纸扇一摇,用一种很宽容的表情轻笑了一声,折扇合拢前指,竟是说不出的潇洒和脱俗。 “这里,摆放一尊铜大象就可以了,玉石的也行,嗯……要那种开了光的,没开过光的没效果。” 这才是高人的味道,三兄弟闻言点点头,说实话,前几个点子实在是不怎么样,纯粹就是刁难人呢,要是这大师总是出那种很离谱的建议,想要五百万?一个巴掌五个指头印倒是真的。 说到这里,大师就不肯再做讲解了,“嗯,这里的局,我破得差不多了,回头,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过几天,再去那几处看看。” 过几天?葛家兄弟可是一点都不想再等了,再说三人也知道,人家这话,是等着要钱呢,可是以他们的性格,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把钱拿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大师,你还是四处去看看吧,”这种场合,出面的就是葛老三了,话虽然说得客气,不过他的表情却是表示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再帮助指点指点吧。” 你丫来了我这里了,想不想干,那可就不由你了! 大师从对方的眼睛中读到了这层意思,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不过,这次事先并没有拿钱,他已经很委屈自己了,这个鸟气,受不受吧。 事先没拿钱还肯堪舆虞风水,大师自然是受了那级的礼金所吸引的,不过,眼下看来,这礼金想弄到手并不是那么容易了。 其实,刚才大师所说,虽然都绝对是正确的,不过,还有些破局之法,他并没有一古脑交待出来,这也很简单,破局值钱,是值钱在未说出来的时候,等到说出来,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葛老三这话一说,他可就明白了,看这架势,先别说能不能要到钱,哪怕能要到钱,怕是也会拿着扎手的,毕竟风水这东西,不能不信吧,但也不能全信。 当然,大师见多识广,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眼下先随了人去转悠一圈好了,剩下的事,慢慢说吧。 看了一处,无碍,又看一处,无碍,等到看第三处的时候,大师为了稳定对方的情绪,手一指两栋楼之间一个偌大的井盖,“这是什么?” 那井盖确实非常大,一般的井盖直径不过是八十厘米左右,这个井盖的直径,怕不有三四米那么大,边沿高出地面大约三十厘米,中间高出地面有半米左右,活像一只乌龟。 盖子中间还有合页连接,竟然是那种可以折叠的。 他本来想着,这东西可以找个托词来说,没想到,葛老三直接就给了他一个连托词都不用的理由,“这是窨井盖子,下面是先阳的排污渠。” 原来,这小区竟然是直接盖到了先阳的一条排污干渠上! 排污渠上宽下窄,倒立的梯形,上面宽约十来米,渠底约莫四五米宽,加上两边堤岸用来做缓冲的无人区,差不多有两百来米宽,中达公司就是靠了这个小区开始家的。 原则上,城市排污的干渠上,是不允许盖楼房的,不过“即成事实”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成语,存在即合理。 干渠一到夏天,就会散出恶臭,所以两边的空地上少人居住,就算有零散的住户,也不过是那些天不管地不收的孤魂野鬼,盖的也都是违章建筑,开起来根本就没什么拆迁和土地的成本! 当然,这样的地基,做起来是费点事,不过少了土地成本,真的是用不了多少钱的,先阳城市建筑设计院的设计方案一拿出来,葛家兄弟就开工了。 这个小区一共八栋楼,顺着干渠的走向一路盖下来的。 “哼,阴沟从房下过了,还说什么的风水?”大师弄明白状况后,冷笑一声,“这样的事你们都做了,还要我来看风水?” “那我们该怎么办?”葛老三自己也承认,这话听起来是绝对在理的,当时不是哥几个没钱么? “有什么化解的法子没有?”葛老三从那峤煞的破法里,还是领悟了点东西的,排污渠这种恶俗的玩意儿,花钱买十座玉做的大象,开五十次光,他都舍得。 “把排污渠改道,从小区旁边挖上一截引走,”大师的话说得很果断,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改道?葛老三看看排污干渠两侧鳞次栉比的高楼,回头看看这个小区,再看看大师,瞪着眼睛愣了半天,“呃,大师……你是说,用挖土方来改风水?” 没错,大师点点头,“这种东西,实在没有别的破法,整座城市的阴沟,不是说千把号人上万人的意念能够解决的。” “算了,咱们还是回吧,”这次,是葛老三主动提出中止堪舆的,他实在没有兴趣再继续同大师说下去了,“看我两个哥哥是什么意思吧。” 要是真按着大师的吩咐,一样一样地做到,那中达也不用等着倒霉了,怕是直接宣布破产还来得痛快些。 葛家三兄弟终于还是花了五千块钱,把一代大师打走了,因为他们忽然间意识到了,既然所有的古怪都是在那个姓楚的口出狂言后生的,那么,很多事做起来,也未必能见到什么样的效果。 擒贼要擒王,斩草要除根,现在的葛家兄弟,已经被楚云飞逼到了绝路上。 正在这个时候,市局里的内线通知葛老二:那俩炮手似乎已经快熬不住了,葛总你得赶紧想招了。 看着自家老二愁眉苦脸,葛老大叹口气,“唉,实在不行,也只能找杀手了,还好,去年在京,有人给过我一个号码,听说这个杀手是很有名气的。” 说着,他按动的电话本,翻了一个名字出来----“小螳螂”! “就是他,死鬼老狼说了,这人本事很大,办事可靠,就是要价高了点。” 第三百七十章 梁绛再现身 死鬼老狼,出身先阳,也是一个老混混,因为在一次械斗中伤了两条人命,亡命偷渡去了虹空,后来又不知怎的混到了京,遗憾的是,去年京举办“京经济合作组织峰会”,全市大清查的时候他被抓了,被落回先阳市挨了枪子。 “这人行吗?”最先找炮手的是葛老二,现在没信心的也是他,“那姓楚的太厉害了,跟他玩阴的划不来吧?” “有什么划得来划不来的?”葛老大一向都不认为弟弟比自己能强到什么地方去,不过,老二的运气比他好是真的,“好像他不怕枪子儿似的,对了,你找吴省长说说,再给那家伙点压力,双管齐下总是好的。” 说完,他还补充一句,“最好把那家伙弄回内海去,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家伙,我就头疼。” “这是什么?”看着葛老大手机里的号码,葛老二皱起了眉头,“呜呜呜点幺七科点次窝摸,有这种电话号码么?” “那是网站,用计算机上的,”葛老大其实比老二也强不到什么地方去,事实上,老二的汉语拼音一直比他学得好,“联网的那东西,老狼说了,他在那里花一万搞了个会员,可以悬红三次,咱可以通过这个……” 葛老二不太懂,可中达公司里明白这个东西的员工很多,于是,小螳螂在当天晚上就打了电话过来,“是老狼介绍的?找小螳螂什么事?” 葛老二一听是个女声,虽然甜美异常,多少是有点意外的,不过再想想,这种杀手应当是生活得很谨慎的,把自己隐藏起来,推个无关的人上前来,倒也能够理解。 “我这儿有个活啊,不知道螳螂兄有兴趣谈谈不?” “谈当然可以谈,”有点出乎葛老二的意料,那女声直接就代小螳螂做主了,“吴老狼跟你说了行情了吧?” “这个……他没说,现在也联系不上他,”葛老二可不敢说吴老狼已经被枪毙了,“要不是事情着急,我也不至于直接联系小螳螂啊。” “好吧,行情我简单介绍一下,”女声还负责买凶知识扫盲,“高中低三个档次,分别是二十万、一百万、五百万,二十万以下的活儿,别跟我谈。” 哦,葛老二明白了,这是说刺杀的难度呢,可这个东西,该怎么划分呢?他琢磨了一下,眼下实在不是省钱的时候,“我想跟螳螂兄咨询一下,看这三个档次怎么区别,麻烦你通知他一下好么?” “你问我就好了。” “是这样,这个人……身边的人不多,打架的功夫不错,枪法也很好,他的行踪我能准确地掌握。”葛老二说的,都是自己认为要紧的。 “这样啊……”女声在那边沉思了起来,打架和打枪,那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关键这个行踪好掌握,刺杀起来确实是很方便的,“他有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单位?” “没有,在先阳,他就是到处乱跑,不过,他的行动线路很好掌握,我估计,这事可以远距离操作,大概,应该算是二十万的活吧。” 可以远程狙击,梁绛在这边就放下了心思,不是个很难的活,“一口价,五十万,我帮你搞定。” 五十万?好吧,葛老二也懒得再继续讨价还价了,“那事后全款,这可以吧?……哦,那个人叫楚云飞,身高大概一米七五、七六的模样……” 听完了葛老二的介绍,梁绛半天没有说话,葛老二拿着手机晃晃,然后又的信号,满格啊,没道理没声音的。 “是他的话,价钱要涨,”梁绛左思右想半天,终于决定了,“这个人非常地厉害,五十万不够,要两千万。” “两千万?”葛老二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你不是说,高档才五百万么?” “你能把他干掉的话,我给你五百万,”梁绛的声音,又恢复了那份甜美和雍容,“你以为那家伙好惹啊?两千万,预付五百万,不手打愿意的话,你就当没接这个电话。” “那你能不能喊小螳螂给我回个电话?” “姑奶奶就是小螳螂,”梁绛的口气不好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惹了谁,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知道人家背后是什么势力么?” “是什么势力?” “我凭什么告诉你?”梁绛的口气越地不好起来,“想知道,可以,花钱来买,你说这活能不能干吧?出不起钱,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好不容易找了个知根知底的,自称能对付得了楚云飞的人,葛老二怎么肯就此松口?“那这样,螳螂大姐,你尽快来先阳,咱们见面谈吧,钱不是问题!” 叶美本来已经可以出院了,但楚云飞考虑到,回家的话,母亲的安全并不能得到什么保证,还不如继续在医院里住段时间,所以,医院建院以来从没见过的古怪事就这样生了,护士白天在药房上班,晚上去特护病房睡觉。 幸亏,特护病房由于收费过高,需求量不是很大,空房间虽然不多但总还是有的,一时倒也没人说什么,只是,叶美一个月的工资,大约也只够在病房睡不到三天,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 这几天,楚云飞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定的感觉,可每每等他警觉地暗自观察时,那种感觉又在瞬间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有了这种感觉,他甚至都不好去诸位朋友下榻的宾馆找人了,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悸动,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往往是要有什么事情生了。 当然,既然决定毁了对方,人家有些反击,绝对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楚云飞并没有什么忿忿不平的感觉,反而再次疏远了其他人:来吧,我孤立无援! 就在这天晚上,楚云飞正在病房里同母亲和另一个护士聊天,两个正式着装的警察敲门而入,“请问,楚云飞在这里么?” “我就是,”楚云飞坐在病床上没动,眉头皱皱,来人语气客气,显然是明白他的身份的,“请问找我什么事?” 年纪大点的警察扬手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这是我的证件,如果有疑问的话,请确认。” 楚云飞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哦……张警司,你是市局的?呵呵,不好意思,我没见过你,找我什么事?” 张警司还是那张橡皮脸,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来,一扬手,“对不起,你现在被刑事拘留了,这是拘捕证,请你签字。” 楚云飞眉头一皱,才要说什么,那年轻点的警察凑了过来,笑容和蔼,“呵呵,飞哥,这是手续,你不知道,刚才那个‘一爪梅’翻供了,说你和他们、还有白大头,都是一伙的,去年秦城的特大杀人案,是你们一起做的。” 一爪梅,就是那个被踢断一只胳膊的炮手,楚云飞的那一脚正应成全了丫的绰号了,从这一点可以说,这世界真的还是满神奇的,看来有些东西,还是讲究一点的好。 这个警察,楚云飞没什么印象了,不过看来,应该是知道他的威名的人,居然不怕泄露案情。 事实上,大部分人都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爪梅可以胡乱攀诬,但并不代表别人都是弱智。 是个人就能想到,有人受了中达的供奉,借了这个由头,想羁縻楚云飞几天,给他找点事做或者是添点堵。 “哦,这样啊,”楚云飞点点头,回头看看母亲,“妈你别担心,这就是走个过场,你儿子你还不清楚?” 说完他拿起手机,看也不看那俩警察,“我打俩电话,我不在的时候,要喊人招呼我妈呢。” 他的电话,是打给了梁东民和杨土豆,算是个以防万一的意思吧。 张警司毫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反正只要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他也不想多事,这个楚云飞,并不是一个小小的手铐能铐住的,这点,大家都知道。 打完电话,楚云飞冲着母亲无奈笑了一声,“好了,妈,你放心吧,出不了什么事的……石头,看好我妈。” 说着,他就在那拘捕证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走吧。” 走到停车场,正是楚云飞那天遇袭的地方,张警司右手一指,“喏,往这儿走,别开你的车了,坐警车。” 借了阴暗的光线,隐约可见,那里停靠了一辆警用面包车。 就在这一瞬间,楚云飞身形快闪动,冲张警司手中挣脱胳膊,顺势一脚把那年轻警察狠狠踹倒在地,自己却是借了那股反作用力,猛然地跃入了黑暗中。 哒哒哒,一阵沉闷的枪声响起,楚云飞刚才立足之处,火星四溅,那枪声,一听就是半自动步枪所,枪手所选择的时机和地点,确实非常地好,时机是市局的警察拘捕人之际,地点则是曾经袭击过楚云飞的这处地方,“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惯性思维,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的。 就算楚云飞能感受到些许的杀气,可谁又能肯定,那不是上次事件留给他的心理阴影呢? 所以不得不说,这个局,设计得很高明。 第三百七十一章 再败小螳螂 枪声虽然来得很突然,但更令人奇怪的是:两个警察居然在第一时间里就做出了反应。 只是,这个反应不是楚云飞希望的那种:这两位没有冲着枪响的地方扑过去,而是紧随着他冲入了黑暗中。 他们如果仅仅是冲入阴影躲避子弹,倒也不会引起楚云飞的反感,可那张警司居然很离谱地喊了一声,“楚云飞,你过来,我给你把手铐打开。” 从道理上讲,打开手铐,自然是为了方便楚云飞更好地保护自己,只是,丫办事的条理性实在是太有点欠缺了,拜托,前面有枪手你不知道操心,主次颠倒,有你这么办事的警察么? 当然,没准是张警司了解楚云飞的实力,想借了他的力量来制服枪手,但是很遗憾,楚云飞并不这么认为。 听到这话,他身形一顿,奇快地返身,飞起一脚,就把张警司踢出足足有五六米远。 就在同时,年轻警察腰中的手枪掣了出来,枪口正正地对准了----黑暗中的楚云飞。 黑暗中视物,本来就是楚云飞的强项,眼前这把手枪,对他来说,实在是小意思,不过,藏在警车后阴影中的那枝自动步枪,对他的威胁就要大得太多了。 枪手刚才那三枪,开得也很蹊跷的,楚云飞虽然感应到了那股杀气,但同时也能确定,对方应该是个高手,因为,只是在扣动扳机的同时,那杀气才猛然地爆了出来。 可为什么说蹊跷呢?他确实躲开了这三枪,不过,就在身形闪动的同时,他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个事实:如果他不躲的话,这三枪也只会打到他身前半米处的水泥地上! 当然,地上反溅起的跳弹,也是可以伤人的,但同直接命中人体相比,那效果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是枪手的准头欠佳么?那绝对不可能,一般水平的枪手,哪里会在杀人时玩连?枪身随便轻抖一下,子弹都能偏离目标好远。 更何况,那三枪溅起的火星,也显示出了枪手极佳的职业素养,弹着点的范围甚至不比一个酒杯大多少! 眼前这位,绝对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杀手! 意识到了这个事实,楚云飞心里多少就有了几分疑惑,不过,他见识过的,不仅仅是枪林弹雨,那些鬼蜮伎俩也是瞒不住他的,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这种异常而放松了警惕。 相反,他反倒越地重视起了那个藏在黑暗中、实力派的枪手,可以想像的是:被这种档次的杀手暗算一下,那绝对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人生体验! 相比之下,那个拿了五四手枪的小警察,已经算不上什么绝对威胁了,可以肯定的是,丫并没有什么夜视镜之类的装备,而藏在暗中的那位,可就不好说了。 当然,五四的威力也不能小视,反正楚云飞从来都不缺乏谨慎的。 就在这一刻,变故突起,自动步枪声音又响了起来,目标却是五四那位面前的空地,警告的意味很浓! 五四登时就被这一枪打懵了,他实在想不到,葛老三再三要求须强力配合的这个女人,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反水! 楚云飞可没空管这些,他身子左右晃动,绕个弧线,直奔车后那位就去了。 谁想车后的杀手警觉异常,子弹“哒哒嗒”就扫了过来,这次,是手枪的声音,也是五四! 楚云飞知道,五四是可以改装成连的,那只需要把枪口上某个小突起锉掉就可以了,不过,掌握这种知识和技巧的人并不多。 居然遇到了会改造制式枪械的杀手!他的心里登时又是一凉:这事情还真的是越闹越大了,葛家兄弟居然把这样的人都请到了,实属不易。 手枪这东西膛线短,准头本来就要差些,连续击之时,只能靠手腕关节之力的掌控,后坐力实在不可小瞧,甚至通常在第二子弹出膛的时候,就无法精密射击了,还好,呼啸的子弹并没有击中楚云飞,这纯粹是运气! 纵然是这样,他也无法再继续靠近对方了,毕竟,子弹可是不长眼的,而对方显然装备了夜视仪器! 身形一晃,楚云飞躲到一辆车的后面,仔细观察起对方来。 这是一个个头稍矮的杀手,而且,身材也瘦,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精干灵活型的,不过……似乎胸肌比较达,也许爆力也不错? 这些都不是重点,对方远常人的生命能量提醒着他:这杀手,很可能是个武者,是有功夫在身的! 眼下,该怎么办? 楚云飞并不想用吸收生命能量这招,因为,这招的效果,很多中达的员工都耳熟能详了,更为关键的是:还有白鹭寺的和尚和不少先阳市民,也体会过这种滋味。 所以在目前,能不暴露这种诡异感觉来源的话,还是不要暴露的好,做人民公敌,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楚云飞还真的有几分急智,他迅地凝了一个亮白的生命能量小团出来,直接送向对方的头部! 至于说图像的内容,仓促之中,他也想不出什么太合适的东西,慌乱中索性把头一次印象最深的那个片断:小螳螂娇美的容貌----加了进去,想想这点还不够,随即又加了一个光芒四射的太阳的图像。 这样,或许能给对方带去强烈的视觉反差,以争取反击的机会。 小螳螂本来也是极美的,不是么?不信你丫不小小地惊讶一下。 果然,对方明显地“惊艳”了一下,正要下蹲的身子明显地一滞! 仅仅这一滞的时间,已经足够楚云飞做很多事了,而且他也相信,后面那个“光芒四射”的图像,效果会更好的。 确实如此,当他的掌缘自背后切向对方脖颈时,那厮居然在使劲地晃脑袋,宽大的红外夜视镜在他脸上一抖一抖的。 打晕了这个,剩下那俩就好对付多了,事实上,当张警司被最后一个打晕时,丫还没从那一脚的疼痛中反应过来呢。 打晕这三人后,手铐在楚云飞的手上居然还是完好无损的,这绝对是一个让某些人尴尬的证据,虽然那俩肯定不是警察! 搜出警官证和拘捕令,又戴上手套捡起三枝枪,做完这些,石头已经从楼里跑了出来,“飞哥,怎么回事?” “没事,”楚云飞摇摇头,“我提这俩,你把那个戴大眼镜的弄到车上去!” 警车的门,是开着的,钥匙都在上面插着呢,看得出来,这三位是随时准备跑路的,果然是一个准备得很充分的计划。 看到围观的人又多了起来,楚云飞索性把手边的俩人也扔上了车,眼下,马上要弄点口供出来,要不等接警的警察来了,可就来不及了。 石头满面通红地跑了过来,“飞哥,那个……是个女人,还是你来吧,你给我钥匙,我去拿录音机。” 接过桑塔车的钥匙,他逃命似地跑开了。 女人?再想想刚才杀手表现出的种种异样,楚云飞的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古怪异常的念头,古怪到连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天底下的女杀手,真的有那么多么? 带了这种心思,他居然马上就观察出了这杀手的本来面目,虽然,小螳螂在脸上化了太多的妆,还垫高了脸颊,扮相同夜叉都有得一拼了。 想到这浓妆艳抹下,是一个绝美的女人,楚云飞的心就不禁乱跳了起来,再想想刚才那几枪所代表的意思,他竟然在瞬间就做出了一个决定:哪怕让小螳螂死在自己的手里,也不能让警察把她抓了去! 小螳螂做杀手肯定不止一天了,手里必有命案无疑,而且,她也是自己枪杀白老黑的目击证人,难免会因为刺杀不成的怨气,把那事抖落出来,眼下,实在不宜交给警察。 虽然那几枪,并不代表小螳螂没什么阴谋在后面,可万一,万一真没什么阴谋呢,人家对得起我,我也要对得起人家才好,毕竟,她还向五四开了一枪呢。 想到这里,楚云飞拿了录音机,直接打着了警车的火,“石头,你先回去,要有警察问,你就说我开车走了……对了,地下的子弹头和子弹壳,你戴上手套收拾一下。” “别怕,你的户口我不是给你落了么?” 梁东民用了他二十万,几天就给石头办好了户口,直接落户到楚云飞家了,落户理由就是石头本是流落街头的孤儿,叶美是收养人,现在的石头,大名叫石器。 石头本想跟哥哥一样,叫个石小勇这样的名字,被楚云飞坚决地否定了:开什么玩笑,石大勇、石小勇,这名字太容易暴露你的来历了! 楚云飞把车开到了一片荒郊野地,伸手关闭了大灯,轻笑一声,“呵呵,好了,别装了,这次,你没带点乙醚什么的来?” 小螳螂闻言,靠在车门上的脑袋竖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装的,还敢这么放心地开车?” 放心才怪呢,楚云飞知道,她在没话找话,大家都是练功夫的,他才不相信,她看不出来,自己一直在运气护身。 第三百七十二章 二放小螳螂 说吧,中达公司给了你多少钱?”楚云飞的声音冷淡了下来,顺手打开了录音机。 开了一段时间车,他的头脑已经冷静了下来,小螳螂那几枪虽然看起来颇有几分情意,不过,她居然不念他上次放其一马的厚道,再次来行凶,实在也让他有点心冷。 更别说,这几枪难说还有什么后续的陷阱! “两千万,中达公司答应给我两千万,先付了五百万的订金,”感受到了他的冷漠,梁绛的话也冷了起来,不过还好,她倒是知道如何配合那录音机。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楚云飞刮刮鼻子,话头里流露出一丝火气,“还是以为我舍不得动手杀你?” “哼,”梁绛轻哼一声,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冷冷的话语中也**了一点无奈,“谢谢你没有把我交给警察,你杀了我吧,反正烟霞派已经绝了,你已经用不着我了。” “呃,”楚云飞真没想到,自己的用心,居然被对方猜了出来,一时有点脸热,不过再想想,昆仑贴的现场龙蛇混杂,这消息被传出来,倒也算得上正常。 “不管怎么说,我没有杀你,也没有把你的名字泄露出去,难道不是么?你倒好,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有买卖怎么可能不接?”梁绛一句话,就把楚云飞噎得死死的。 沉默片刻,看楚云飞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杀你,我只想,只想帮你们化解了这段恩怨。” 梁绛的钱,挣得也满辛苦的,由于吴老狼不在场,她不仅仅要妆扮一下自己,而且,还得从枪法和身手两方面表现一下,说明自己当得起那两千万的酬劳。 还好,在这两方面,她是绝对经得起考验的。 张警司,是梁绛找来的搭档,而那个五四,则是葛老三从别处请来的亡命。 最开始,葛老二是建议打楚云飞的黑枪的,这个意见不被梁绛认可,她久做杀手,自然知道这主意实在是太渣了,“你们瞄准他的时候,这人绝对能感觉到有危险,功夫好手的厉害,你们根本想像不到!” 虽然对她的能力和见识非常钦佩,可那绰号“无价”的张警司和五四并不服气这种说法,执意要试试,这也难怪,当今社会上,会功夫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点。 两人试了几次,确实如此,他们甚至没有瞄准楚云飞的机会,枪刚架到楼顶天台或者路边汽车里的车窗上,对方已经开始东张西望了,很明显,人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 还好,两人对梁绛的说法,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既然接下来的瞄准铁铁地会暴露二人的身份及位置,那也只能明智地半途而废了,这种事实在勉强不得,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去浪费。 这就是楚云飞近几天来,偶尔会心神不定的原因。 最终,当梁绛的权威性得到充分的肯定以后,手足无措的葛家兄弟就只有恭聆“小螳螂”的高论了。 终于,按照她的吩咐,做了假警官证、假拘捕令和假警车,设置了这么一个感觉比较稳妥的陷阱。 这个圈套最微妙之处,还是梁绛涉及的开枪的距离和场合。 先说距离,为了不暴露杀气,既不能狙击,更不能近身开枪,所以只能在大约三十多接近四十米处下手。 至于场合,只能在这个曾经生过命案的场所再来一次了,以梁绛想来,楚云飞也许会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是,选在这里的话,当事人或许会认为,这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导致的巧合而已,按理说,是可以极大地增加偷袭的成功率的。 她不愧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对人的心理把握得实在是太准确了! 说实话,扪心自问,梁绛并没有把握,能把自己的杀气藏匿得不被楚云飞现,如果随便换个人,她是有这份信心的,可面对的是声名鹊起、玄青门年轻的绝顶高手、功夫臻达“先天境界”的武林王者时,她确实没有那么自信。 可她想来想去,不管目的如何,那个小白脸多少也算放过她一马,还在昆仑贴的聚会上加意地回护过自己,终于临时改变了主意,当然,这个改动,她并没有向同伴出通知。 “反正,你们只是有点小冲突,并不一定要你死我活,所以我的想法就是,抓了你以后,强迫……化解这场恩怨。” 这个解释,不能不说于情于理都很正常,再加上梁绛刚才的表现,似乎这是唯一能说得过去的理由了。 “呵呵,就这些么?”楚云飞再次冷笑了起来,“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别的原因,自然也是有的,梁绛心里也清楚,这次偷袭虽然计划得很完善,但纵然如此,怕是不成功的可能性也要远远大于成功的可能性。 既然是这样,还不如索性卖个面子给对方,事成固然好,失败也还能争取到一丝脱身的机会。 “有,有别的原因,”梁绛长叹一声,幽幽的声音自黑暗处传来,竟有说不出的惆怅之意,“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不管真假,你总是表示过欣赏我,上次也没对我用强,我多少……是要念点你的好的。” “呵呵,不能不说,你确实很懂得揣摩别人的心理,”楚云飞也笑了一声,可那笑声怎么听,都像是在冷笑。 “你其实明白,你根本杀不了我,是吧?你只是想通过劝解,就挣到这两千万,不是吗?” “算,反正你已经拿到了五百万,现在抽身走人也够本了,”楚云飞真真正正地叹了一口气,“唉,正像你想的那样,你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而我……确实没有摧花的兴趣,你走吧。” 黑暗中,梁绛沉默不语,不知道是在庆幸能够脱身,还是在考虑楚云飞这么做的意思,但有一点她明白了,就是这个小白脸,绝对不会再放葛家兄弟一马了。 或许,当初接这个单子,就是个错误,良久,她轻叹一口气,“那无价呢?他怎么办?”她指的是昏迷中的张警司。 “你不是被人叫做‘小螳螂’么?”楚云飞冷笑,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还用我教你怎么办么?” 又是沉默,许久,梁绛的声音才再度在车内响起,“唉,无价其实是个厚道人,要不我也不可能喊他来搭档,再说,他只喜欢男人,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只喜欢男人?楚云飞心头一阵恶寒,想到刚才是自己把此人拎上来的,两手下意识地在车座上蹭蹭,“呃,那算了,你走吧。” 看着梁绛在黑暗中越走越远,楚云飞心中一动,喊了一声,“你站住!” 正如他所料,梁绛异常老实地停了下来,慢慢转头,却是一声不吭。 楚云飞本想问问,要是自己真的被“活擒”,梁绛打算如何整治自己,但话到嘴边,总觉得这么说出来的话,未免有失轻薄,别说对不起索菲娅和湘堇,甚至对金瑶来说也颇为不公。 呃,金瑶,我怎么会想到她呢?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抛开这个荒唐的念头,语气也严厉了起来,“我正式警告你,事不过三,希望你明白!” “会有第三次的,”梁绛停了一下,居然不被这种语气吓到,反而笑了起来,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不过,不是杀你,第三次,是我救你,不信咱们走着瞧。” 我是在做梦么?楚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杀手也会救人? “学会烟霞派的秘法,却专门不做好事,你这个臭男人!”说完,梁绛一纵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臭男人?楚云飞登时又想起了上次上的那个恶当,当时丫似乎也是这么骂自己的,只是眼前,这话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恶毒的意思吧? 想到这里,他脑子中又不可抑制地冒出一个念头来:如果刚才,刚才她之意坚持要化解双方的恩怨,我该怎么应对呢? 当然要为母亲和那些可怜的弱势群体出气!楚云飞很欣慰地现,自己的道德观并没有因为美色当前而被扭曲,不过……万幸的是,小螳螂此人……做事倒也算光棍。 我实在是只猪啊!楚云飞双手一拍脑门,眼前这还一大堆后事等着他处理呢,爱走神这毛病,怎么死活是改不了呢? 次日凌晨,楚云飞和两个警察被路人现了。 这辆警用面包车停在路边,车门大开,车上不但露出了一枝“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那三人也在车上东倒西歪,一看就知道出了问题。 同内海的市民相比,先阳市的市民虽然素质略微有些不如,但遇到这种极其诡异的事情,还是会报警的。 楚云飞是被市局的警察喊醒的,“喂,这里,还有昨天晚上在医院,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楚云飞一脸的纳闷,你倒是给评评理,这还是你们市局的警察呢,居然勾结了杀手来害我! 第三百七十三章 扑朔迷离 接着,楚云飞就把离开医院前的经过,完整地叙述了一遍,这个经过是很好核实的。 哪怕亲人的证词可以忽略,但在病房里的事,同叶美聊天的护士可以证明,他说的全是实话。 至于在停车场生的事,目击证人就更多了,眼下医院里正谣言四起呢:叶美的儿子,“又”遭到枪击了,小伙子不愧是部队里出来的,跟枪就是有缘分啊! 事实上,昨天医院里生的事情,早就被市局的人落实清楚了,所以,楚云飞拿出的拘捕证和警官证,警察们看都懒得细看,直接登记造册,作为物证保留了起来。 当时他们只是疑惑,那四个人和警车去哪里了。 后来生了什么?我也想知道呢,楚云飞一脸的无辜:我制服三人后,只想拉着他们去市局讨个说法,谁知道,正开着车呢,脑袋一震,再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你们了……唔,脑袋后面居然还起了一个包,不信的话你摸摸。 他已经想明白了,既然要放小螳螂一马,索性就好事做到底,不把这事当作攻击葛家三兄弟的有力证据了,反正他整治中达公司的办法实在太多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 警察们自然不肯相信这样的话:“你觉得,你说的这些,符合逻辑么?” “逻辑最大啊?”楚云飞对市局这帮人,本来就有点意见呢,“照你们这么说,现在都十来天了,那俩袭击我的凶手,你们也没问出主使人什么之类的来,这难道就符合逻辑?” 市局的人被这话顶得无可奈何,算你小子狠,眼下不是还有俩在隔壁么?走,咱们问问那俩去! 那俩,已经不用问了,人都已经傻了,还怎么问? 无价算是症状比较轻的,可眼下他也只会一个人坐在墙角,翻来覆去地念叨,“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到得最后,警察们也只能勉强地做出一个假设,那就是,用自动步枪的杀手在车上醒了,趁楚云飞不备,打晕了他,然后逃逸了。 至于说枪手为何不痛下杀手,反倒打傻了自己的同伴,那就不好说了,难道说,要杀这楚云飞的,竟然不止一帮人马? 而那楚云飞因为身体强健,侥幸地没被打晕? 反正,可能的情况,实在太多了,这次所有的人都能证明,这个楚云飞不但是受害者,而且也没伤了人,既然弄不明白的事有如此之多,那么,也不差再多来点了。 至于说追查逃脱的那位,大家省省吧,人家连指纹都擦干净了,绝对是个老手!当时的天色又太黑,除了那位是个女人,大家根本就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那些心里有鬼的也放下了心思:逃的逃、傻的傻,看来根本就得不到什么口供了,对中达公司而言,却也算得上一件好事,虽然这次的刺杀又是完败了。 捱完了市局的审讯,楚云飞刚走出市公安局的大门,迎面过来俩人,这二位,楚云飞都认识:河东省国家安全局的。 两人直接通知了他:省里有领导说了,中达公司是省里大力扶持的民营企业,希望你自爱些,不要一意孤行,否则,引起什么后果,别怪别人言之不预。 “去他的省里领导吧,”楚云飞总算等到了一条大鱼,言辞登时激烈了起来,“我根本看不出来,中达公司有什么值得扶持的地方,是哪个省里领导这么说的?” “吴天良,吴省长,”安全局的二位并不介意把领导的名号报出来,在河东,吴副省长确实也无须忌惮什么,再说,吴省长出面的理由,也是很冠冕堂皇,很拿得出手的。 “小楚,话我们带到了,到底打算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看得出来,这二位并不想趟这趟混水,或者,吴省长也没兴趣让别人插手,领导的心思,谁又能知道那么多呢? 简直就像有人栽赃一样,就在次日傍晚,中达公司的总部,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银苑大厦的八楼这一层,被爆炸的气浪冲击得千疮百孔。 爆炸生在中达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内,当时葛家兄弟正聚在一起说事呢,葛老大当场被炸死,葛家老二和老三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 炸弹的威力并不是很大,只是,布放炸弹的人似乎对葛家兄弟非常了解,就在三兄弟议事时惯常坐着的几个位置,隐藏了六枚炸弹。 爆炸现场的勘察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炸弹的主材是塑胶炸药,遥控引爆的,为了增强爆炸的杀伤力,炸药里还填充了不少的小玻璃珠。 炸弹专家顺便解释一下,不用小钢珠,并不是凶手没那么残忍,实在是,用玻璃珠不会影响起爆器出的高频信号。 更加令人指的是,炸弹外侧涂了一层氰化钠,并且旁边置放着装了食用醋的若干小袋子,在爆炸的过程中,那些氰化钠还有一部分遇酸转化为了剧毒的氰化氢,下手的人,是唯恐葛家三兄弟死得不透! 紧张调查了一晚上,警察们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葛来财的办公室,近几天很少有人进的,负责打扫他办公室的,又是葛家乡下的一个远亲,既没有杀人的动机,也没有接触那种高科技材料的途径。 葛老二本来还是有个漂亮的助理来的,在套间外面办公的,只是这几天葛董说了,放她的假,并且建议她出去旅游,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 事实上,有人知道,助理同葛董的关系不一般,而这次出去,很可能是肩负了打前站的重任,为可能出现的公司财产转移一事,做些铺垫。 爆炸案,其实比枪击案的性质还要恶劣许多,它不仅影响了社会的稳定,更是可以上升到反人类、反社会、甚至反革命这样高度的性质上。 银苑大厦对面就是曾经的省政府,现在的省机关事务管理局,再加上,中达公司的董事长、河东省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政协委员葛来财三兄弟同时死亡,这案子的性质,实在是恶劣到无以复加了! 楚云飞可不知道,居然有人替他出手,十分仗义地灭掉了葛家兄弟,直到第二天一早,他去医院看母亲,撞到了守在这里一夜的杨永嘉和二灵,才听说了这事。 会是谁干的呢?楚云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按说,以这三兄弟的为人,河东省口诛笔伐他们三个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了,只是,能下得了手的绝对不过两百人;可要看那行事的手段,能用如此高和凶残的手法、又有条件来杀人的,怕是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屋里还有两个护士,上班时间跑来聊天,聊完这事,年纪小点的护士居然问起了楚云飞,“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那俩警察是假冒的呢?” “哈哈,纯粹是常识,”楚云飞对母亲的同事,还是很友好的,“先阳的警察,不是穿布鞋,就是穿皮鞋,那个张警司穿了一双旅游鞋啊。” “再说,你们见过警车停车吧?哪里方便他们往哪里停,根本不管那里让不让停,把车停到停车场里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实在不像是人民警察的风格,呵呵……” 下一刻,他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无奈地叹口气,转头面向杨永嘉,“唉,永嘉,记得给你爷爷打电话。” 杨永嘉马上也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只是他的手机还没接通呢,病房的门“咣”地一脚被人踹了开来。 四五个警察同时冲了进来,个个都端着手枪,“不许动,举起手来!” 两个护士惊得花容失色之际,楚云飞慢慢把头转了过来,动作很谨慎,话却很难听,“**你们大爷,不知道这儿是医院啊?” 门外也站着一堆警察,其中就有人喊,“就是这个,说话的这个,就是楚云飞!” 此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楚云飞狠狠一眼瞪得全身凉,马上藏起身子低下了头,竟是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楚云飞慢慢地把手举过头顶,嘴里却是不肯饶人,“挺威风的啊,不知道有什么事找我,居然这么大的动静?” 看到他无意反抗,一个一级警督站了出来,“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现在少废话,跟我们去市局吧。” 他说话的当口,杨土豆在那边接起了手机,杨永嘉一口气就把事情说清了,“三爷爷,有人要抓飞哥去市局,很凶!” 杨土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听筒内又传来乱七八糟的喊声,“小子,把手机放下,你们都得去!” “我妈有病,”听到这话,楚云飞不干了,“警督小子,我警告你,押错宝的话,你全家都会倒霉!” “你算什么东西?”警督冷笑一声,上前就是一记耳光,“啪”地一声,打得既脆且响,“凭你也配警告我?” 以楚云飞的身手,避开这记耳光实在是太轻松的事了,但他偏偏没有避,而是在向叶美解释,“妈,这次你可是看到了,他无缘无故地打我。” 第三百七十四章 市局里袭警 闲话少说,石头、二灵、杨永嘉、楚云飞连同叶美,一并被呼啸的警车拉进了先阳市公安局,楚云飞最先被提审了。 主审的,就是那个一级警督,不但是一副傲慢异常的神情,口气更是咄咄逼人,“说,昨天从下午到晚上,你干了些什么?” “你管老子干了什么?”楚云飞虽然戴着手铐,却是不住地冷笑,一脸的不在乎,“你配知道么,也不看看你那**样儿,一级的小警督……” 按说,楚云飞从不肯这么嚣张的,不过,今天的事实在太蹊跷了,从那些警察蹑手蹑脚地接近病房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怕是被人家当作重点嫌疑人中的重点了。 先阳市的警察,不敢说全知道楚云飞的名头,但十个警察里,起码有那么一两个知道他的,病房外,有人认识他,而且还敢肆无忌惮地指证他,这味道很值得深思。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任何问题,那警督的一记耳光,就把事情的严重性表露无疑了,这种级别的警察,又知道他的身份,就搁在一年前他卖羊肉串的时候,也不敢跟他毛手毛脚的。 先阳的警察,就算比内海的的有些血性,但大致也是相仿的,见风使舵才是他们的强项,现在,这厮居然敢对他动手动脚了,这又意味着什么? 绝对是有重量级的人物出头授意,要把他整得生不如死了!难说就是那个吴天良做的事呢。 错非如此,实在解释不了眼前这一级警督的嚣张是自哪里来的,居然敢直接把叶美都带到市局,下一步,估计寻个由头,把叶美都弄进号子里住几天都是有可能的! 怎奈,他们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楚云飞是在不断展的,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年前卖羊肉串的那个楚云飞了! 不过,敢对随便能拿出几个亿现金的主动手,说明对方也下了狠心,起码是要玩残他的。 所以,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大家谁都不手打用给谁留面子了,卯在一起干吧,能有多离谱,就玩到多离谱! 像现在,人家根本都没有走惯常的套路,做做姓名年龄性别之类的、明知故问的开头,就可以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打算严格地按着程序来办事! 这种情形,楚云飞何必再给对方留面子?他唯恐少说两句,少占了便宜呢。 他的话尚未说完,一个二级警司就拎着电棒自他身后走来,眼下的审讯室里,前面两个主审的警察,身后两个站着的警察,这厮是其中的一个,“找死啊你?” 楚云飞身子一侧,就让过了“滋啦啦”乱响电棒,顺势就是一个反踹,二级警司被踹出去好远,他倒是借着这个反冲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这样子,就实在过于,过于不把村长当干部了,是个警察就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但面前的这两位站了起来,身后站着的那位也把门拉开了,“进来几个,这里有人袭警。” 袭警----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就是警察已经表明身份,结果还遭到袭击。 不过眼下,这些警察所做的事情,也当不起“执行公务”一词,所以,倒也没办法计较这词的严整性,总不能“扰民”无事,“袭警”有罪吧? 几乎就在同时,几个警察“呼”地就冲了进来。 楚云飞朗声一笑,“哈哈,我就喜欢在公安局打警察!”说话间,已经有两个警察被他踢得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到了墙角。 他这话听起来是夸张了点,但实在是有所指的:他要在公安局外打警察,仔细说道起来,还真的难免会被人扣上诸如“妨碍公务”、“抗拒执法”或者“袭警”等正式的罪名,实在也是有口难辩。 可要在公安局内打人,反倒是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大家都是有脑子的:拜托,人家都跟你们进了公安局了,不是受欺负太狠的话,谁会“拼死反抗”啊? 口中说着,手上动着,短短的三分钟内,一屋子警察被打得满地乱爬,除了楚云飞,屋子里就再没有站着的人了。 慌乱中,不知道谁按了“紧急呼叫”的按扭,局里的中央观察室内,警铃大作! “307室生意外,”面对不停闪烁的指示灯,值班的女警马上就就现了问题的所在,“建议派个人去看看,别又是火警演练吧?” 不用派人去,一个机灵点的家伙已经溜了出来,“不好了,307室有人袭警,情况非常危急!” 公安局内,有人袭警,还情况危急?听到这话的警察面面相觑,不知道谁了一声喊,众人纷纷地去取佩枪或者电棒之类的家伙,当然,也有人马上去汇报领导了。 就这个时候,楚云飞已经把屋里九个警察挨个地搜查了一遍,九个人里,电棒有两只,手枪倒是有三支,刚才那么乱的时候,没人敢开枪,眼下倒是不混乱了,可谁也没有开枪的机会了。 “帮你们把枪收起来,是为了你们好,”看到里面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警察,楚云飞终于又动了点善心,一边把人向门口扔,一边好心地解释着。 那家伙,前几天在他天天来报到的时候,对他的态度不错。 只是,就算是这样,这厮想离开门口也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只要有人试图远离门口,不管是用爬的方式,还是用滚的方式,楚云飞总是一脚把人踹回门口,开什么玩笑?我可还指望着你们堵门呢! 或者,没准都能起到挡子弹的效果呢。 门被反锁着,又有一堆警察在地上躺着,门外的的警察开始撞门,屋里的却是不敢让开,有一个警察试图伸手开锁,却被楚云飞一电棒电了上去。 “找死!” 电的是一个人,抖的可不是一个人,人体,那也是能导电的!一堆人登时在那里狂抖一气。 感觉着还是不太安全,楚云飞索性把长长的办公桌推了过来,把这一堆警察紧紧地挤靠在门上,现在的他,不但要把事情弄大,还要争取时间。 撞几下门撞不开,门外越地混乱了起来,就有人在那里喊,“快,找消防梯,从窗口进,三楼又不高。” “好,你们跟着小伍,快去准备消防梯,”一个听起来像领导的人话了,“自立,你去武警跟那儿联系一下。” 武警那里联系什么?根本不用问,就是传说中的城市狙击手了,不过,武警部队离市局还有一段路程,按理说,还有半小时供楚云飞挥霍。 两分钟后,市局的大院里响起了大功率喇叭的声音,“307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给你十分钟,放下武器走出来,不得伤害屋里的人质!” 市局坐落在先阳市繁华的建国路上,人流量很大,见到如此百年难得一遇的景象,路人们纷纷驻足观看了起来,还不时地打探着消息,市局里面,什么人被绑架了? 这种情况自然不能被警察们接受,于是,一拨拨的警察走了出来,向路人推推搡搡:去去去,该去哪里去哪里,再看,再看信不信我打你? 还有那脾气暴躁点的警察,动作幅度已经变得很大了。 河东日报社的记者也闻讯赶到了,怎奈,两个警察走上前,双方彼此沟通了几句,舆论监督的利器们马上掉转头,原路返回了。 消防车调来了一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云梯还没搭起就又放了下来,这情景看在楚云飞眼里,实在是有点诡异,难道他们不想破窗救人么? 事实上,不是人家不想破窗救人,实在是,市局的领导一计算,才明白那屋子里关着**个警察呢,而这云梯一次不过搭载七八人而已,不用枪的话,这么些人,怕是送进去还是白给,那楚云飞的恶名,知道的人并不少。 楚云飞在窗户旁冷眼旁观,并不言语,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一下背后那九个警察,是不是在搞什么小动作? 还真有人搞小动作,有人在桌下隐秘地用手语沟通着,只是,这点事情怎么瞒得过他,于是他走上前去,一拳打在那人的脑门上,直接把人击昏了。 “这就是不老实的下场!” 等他再走到窗口的时候,拿喇叭的已经变成了叶美,“儿子,有事你可以跟他们谈,警察打人是不对,你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报复啊。” 哦,老妈被逼着帮忙来做政治工作了?楚云飞气运喉咙,大声话,“我没冒险,他们刚才打我,我现在打他们而已,打够了,我就放人了。” 这声音隔着半条街都能听得到,一时间,远观的行人大声地喧哗了起来,敢情是这么回事啊? 这话,让市局的领导脸上分外地挂不住,这时候大家都搞不明白,这政治工作还要不要做了?继续做下去,警察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不到十五分钟,就在这闹哄哄的混乱中,武警的人开了两辆中巴车过来了,人在什么地方下的车,楚云飞视线受阻看不清楚,不过他估计,要不了多久,狙击手就要就位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事情玩大了 拿起根胶棒,楚云飞叮当地打烂窗户上所有的玻璃:只要你们敢开枪,老子不敢开么? 窗户一破,室外燥热的空气登时就蹿进了凉爽的办公室内,接近正午的先阳,天气实在太热了! 就在他砸烂玻璃的同时,下面的喇叭声又起,“楚云飞,我是张满福,今天的事,绝对是一场误会,请你克制,请你克制,我个人愿意跟你单独沟通!” “你来沟通自然可以,坐云梯过来吧,”楚云飞冷笑一声,“我还真的没打过公安局长呢!” 张满福,是先阳公安局的一把手,眼下这番做作,大概不过是为了掩护狙击手就位罢了,至于说单独沟通,前面二十分钟你做什么去了? 这话一出,下面登时又乱了起来,只是,此刻的楚云飞已经把身子缩回来,不敢细看了,谁知道狙击手什么时候会给自己来一下? 太阳太毒,现场的人也过于多了点,楚云飞只能初步判定,对面楼顶天台处那几个人中,应该是有狙击手在里面的,至于别的地方有没有,他真的不敢确定! 狙击手会随意射杀他么?按理说不会,可这小小的一级警督都敢动手打他了,这天底下的事,委实太让人难以预料了。 不过好的一点是,这样的天气和阳光,虽然影响他对生命能量的观察,但也绝对会影响狙击手所带的红外观察器的使用效果的,大家不过是半斤对八两。 只是,他手上的三把枪,实在差劲了点,指望五四手枪能击中八十米开外天台上的人,还不如指望狙击手一不小心,突然从楼顶上掉下来,这个听起来似乎还现实些。 而且,子弹也少了点,总共才17。 不知道我能顶得住多长时间?楚云飞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决定了,狙击手不开枪,他就不开枪,只是,那狙击手一旦开了枪,他还有再次开枪的机会么? 看着手边三支手枪,他有一种强烈的试枪的**,原因无他,熟悉自己的伙伴,那是军人应该有的习惯。 就在这时,街上警铃大作,一长溜车队出现在了建国路上,前面打头的竟然是先阳市的零号车,那是河东省接待上级领导的专用开道车! 至于后面的车,就更热闹了,全是省委和省公安厅的牌子,只有居中两辆是京的牌子,一大一小,车牌号却是异常普通。 时老来了,楚云飞长出一口气,在剑拔弩张、一触即的时候,时老这么凑巧地来了,还真是有点遗憾,但也……总算是好事吧? 时老是欧阳生介绍给楚云飞的,不过,这个介绍,也就是彼此认识的意思,时老的大名,楚云飞小时候就听说过了,眼下是为数不多的至今尚健在的开国元勋之一。 时老大名叫时玉衡,东北人,本是奉军里一个小小的营长,日本人打来的时候,他不顾上级的命令,直接拉了两连人出来,上山做了胡子,不抢百姓,只打鬼子和汉奸,算是一支抗日游击队。 不过,他毕竟是正规部队出身,做不到“以战养战”,等弹尽粮绝时,他不得不领着剩下的六十来个兄弟撤回关内,当日,他痛哭流涕,削起誓,一定要打回来! 欧阳生同他的交情,就是在这个时候结下的,大江派的好汉,很是配合着他打过几次鬼子,其中一次时老的部队中了鬼子的埋伏,为了吸引鬼子的注意,掩护这正规部队转变来的胡子们撤退,欧阳生腿部中弹,自那以后,落下了关节炎的毛病。 对时老而言,这就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了,再说,后来他撤了,欧阳生可没走,一直坚持到时老跟着八路打回来。 因为愤于当时的国内形式,时老带着队伍投奔了八手打路,后来战功彪炳登上开国时的点将台,但相对来说,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欧阳生像个男人,自九一八起,欧老弟可是在东北整整打了十四年鬼子! 再加上欧阳生无意庙堂,自在地做他的闲云野鹤,两人关系真的是特别地铁。 这次欧阳生在京,主要就是去看几个老兄弟,这时老就是其中之一,也是现存众将星里排名最靠前的。 看到欧阳生的胡子和眉毛居然开始变黑了,精神头也大好了,时老真的异常纳闷,于是说来说去,就说到了玄青门人的身上。 时老的年纪,比欧阳生还大了差不多十岁,听到这个事情,自然是强烈地羡慕起了欧老弟。 欧阳生自家明白,对于政府来说,武林那是一种相当另类的存在,再说他又受了楚云飞的恩惠,也不好强要人家帮忙给时大哥调理一下身体。 可不管时大哥,也不是欧阳生的性格,他正说要时老帮忙,给楚云飞寻点什么好的商业项目,好开口求人的时候,杨土豆的电话到了。 时老本是一个相当正派的老人,脾气也比较火爆,听到欧阳生要他通关节、打招呼,就有几分不愿意,可他年纪也大了,正在倒着数日子呢,这忙不帮还真的是……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 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接到这个消息,立刻做出决定:要不这样吧,要真有人无故欺负他,你跟我讲,我去搞定这事,至于商业项目什么的,能不说的话……大家就不要说了吧? 说穿了,时老的态度之所以不够直接,还是欧阳生所说的这种治疗,太过离谱,亏得是他说的,要不时老虽然铁定会一试,但连这种热衷,也未必达得到。 楚云飞这里,还说要靠了宏达与张太子的关系,或者说刘群、金瑶的关系,玩玩制衡一类的手段,整垮中达集团,听了欧阳生传来的消息,那不大玩一下,简直对不起时老的厚爱呢。 当然,对时老此人,楚云飞也是很尊重的,当下就表态了,等这次事结束了,不管时老有没有帮上忙,他都会专程赶赴京,帮时老调理一下身体,也算是表达一下对老一辈革命家的敬仰之情吧。 有了这层因果,楚云飞才没有到那些有嫌疑的领导家找什么麻烦和证据,而是单纯地等对方来找自己的麻烦,在他眼里,这也算是一块试金石:时下的官员,收收贿赂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只要你们心里尚有百姓,做事不是特别离谱,那大家就当没接触过算了。 前天,接到了安全局人员的警告,楚云飞的感觉很不好,马上去找欧阳生:欧老哥,现在有副省长一级的想动我了,你还是把时老请来,我在先阳帮他调理好了。 时老正在京等得着急呢,要不是他平时很少求人,怕是直接就找人干涉这件事了呢,拜托,他都是过一天就少一天的人了,虽然说眼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但谁又能保证,他肯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时老是昨天下午才低调到达先阳的,毕竟到了他这个级别,说要走也不能拔腿就走,前天接到邀请,随便收拾收拾,也就过了一天,亏得先阳离京近,才能在下午赶到。 到了之后,啥话也别说,简单的介绍过后,楚云飞先给时老调理了一下身体,时老等不得,楚云飞也不想等,大家都希望时老能把身体及时地恢复起来。 至于说效果,多少是有点,不过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见工夫的,就算时老肯加大力度,楚云飞还没那个胆子呢,无非是个慢慢调理的事情。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那警督的问题,楚云飞不屑回答,那也是正理:人家昨天下午和晚上,接待时老呢,手机都没开,这事你配知道么? 时老同杨土豆他们几个住在一起,接到杨永嘉的报信,收拾收拾就出动了,不过时老此人做事真的是太讲究了点,居然先到省委转了一圈,活生生地把省委书记、一省之主罗玉田拉了出来:我是讲道理的,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先阳现在是个什么体统! 体统是什么样,暂且不提,不过,时老这个举动,直接打断了省委书记的若干活动安排,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一行人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不过还好,估计这帮人再过一两个小时来,问题也不会很大,楚云飞的功夫和身手很强悍,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省委书记的电话,早就打到了省公安厅里。 熊厅长,你们先阳市公安局的这些警察,办事很成问题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把时老的朋友抓了起来,要知道,时老这次,可是专程从京来先阳看望那个小楚的。 熊厅长当时就明白了,从京出来的,能被罗书记叫做时老的,绝对不可能姓史啊石啊或者施啊什么的,那只可能姓的是时间的时,时玉衡! 吴副省长同张满福的交情不错,这次的事,是他直接要张满福一手操办的,熊厅长虽然听到了一丝风声,却也没把那个找中达麻烦的和时老的朋友归在一类。 开什么玩笑,这年头能见到时老的,就都已经是相当不含糊的人了,值得时老从京专程出来探望的,那得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三千字外的注解:时老为虚拟人物,名玉衡是为了纪念关东男儿关玉衡,别无他意。) 第三百七十六章 封锁消息 第三百七十六章封锁消息 熊厅长得知消息,自然绝对不敢怠慢,电话马上打到了张满福那里:你们那里,是不是抓了一个叫楚云飞的年轻人?罗书记话了,这人你们千万怠慢不得,先好好地供着再说! 张局长登时就有点傻眼了,那个啥,熊厅长,这可是吴副省长指定要处理的案子啊,可能……可能涉及反党、反社会和反革命一系列的问题呢。 熊厅长实在有点说不出什么了,原来是吴省长要处理的那个案子啊,不过,反党?这罪名有点太大了吧?罗书记本来就是一省的党委书记呢,算,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再向罗书记汇报一下。 这事处理不好,最后惹了吴副省长的话,对熊厅长未来的前程会影响很大的,多打个电话,无非挨顿训斥罢了,说不定还能落个办事负责的口碑。 罗书记接到这个电话,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原来,时老来到先阳,竟然是为了挺人的,这里面的意思虽然有点含混,不过,罗书记好歹也是一省之长,自然很快就明白了里面的味道。 时老来得很低调,这个事,熊厅长不知道,但罗书记可是知道的,人家为什么事先不声张?八成就是为了拿老吴的现行的。 当然,猜测只是猜测,虽然和吴天良不是一个阵线的,关系也一般,但罗书记还是要向时老说明一下事情的严重性,同时声明自己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说这话的时候,车队已经开始准备出了。 时老的脾气还真的不好,冷笑一声,拐杖向地下一戳,“我这个老革命,居然跟反革命挂上钩了,哼,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那算,我自己去陪这个反革命吧。” 说着,他哆嗦着身子就向车里钻,一气之下,都不要人搀扶了。 罗书记哪里还敢再犹豫什么?没错,时老是老了,非常老,但正因为他长寿,才越显得他地位的重要,那些比时老还要闪亮的将星和元勋,大多已凋敝了,硕果仅存,象征意义就足够大了! “时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事,是不是不要让吴天良知道?他这么给人扣帽子,工作态度很成问题嘛。” 时老扭头看看,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不过,罗书记能感觉到,时老没那么大的火了,这事该怎么办,他自然知道了。 于是,熊厅长再次接到了书记助理的电话,这次,罗书记都懒得给他打电话了,意思却是表达得很明白,时老说了,这事要低调办理一下,能不让吴省长操心,你就不要让他“操心”了。 熊厅长一下就明白了里面的意思,既然这个词是“操心”而不是“误会”,那就说明,这事要对吴省长封锁消息了。 仅从这个个例来看,汉语词语的博大精深,就可见一斑了,而想要揣摩好上意,通常都要对国学有相当造诣才行的。 熊厅长很庆幸,刚才自己并没有把时老来先阳的消息通知张满福,消息虽然注定会泄露出去,但只要不是自己这里说出去的,倒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做为同僚,而且关系还不错,他现在只能婉手打转通知张局长,这次楚云飞的事情,罗书记肯定会亲自过问的,而且,不排除来头更大的人参与的可能性,我这里车队都已经派出去了,老张,你这次办事,可要悠着点。 张满福接到这样的电话,再看看市局门前如临大敌的场景,整个人都快傻了:吴副省长这次,交给我个什么样的差事啊? 以吴省长的地位,随便捏掐一个小老百姓,也能造成这么大的阵势和这么严重的后果,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话间,武警的人就到了,确实也布防了,但针对的却不是楚云飞,人家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中央老长的安全! 武警们本来是一个副中队长带了狙击手打算动身的,没想到还没出,大队长和政委就跑来了:这次行动的任务生了变化! 张局长听武警们说有老长马上要到了,情急之下,正要亲自去307室排解,楚云飞直接就把玻璃砸了,误会,这绝对是误会了! 他明白,打碎玻璃,人家这是准备硬扛狙击手了,楚云飞是何许人,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那是特种部队的精英,杀人无数,不但心狠手辣,杀人的技巧也绝对高!有玻璃在,不能很好地保证人家的射击精度。 至于说手枪硬扛狙击步枪现实不现实,早不在张局长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事情展到这步,他也只能靠着喇叭喊话,指望屋里的特种兵明白:自己实在是有化解的诚意的。 楚云飞的回答,虽然很难听,但事到了如此紧急的关头,局长大人也并不在意,才说要继续劝解,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吴副省长! 这唯一可以解困的救命稻草,张局长自然是要紧紧抓住的,屋里的楚云飞油盐不进,也实在让他头疼。 吴副省长的消息很灵通,从省委的朋友那里,知道了时老来的消息,而且,知道时老居然马上要去市公安局。 要说接待时老,在省里,吴省长暂时还排不上号,想着满福跟自己关系不错,就想托小张代为关心一下,打听一下时老的行程和爱好,对了,那个刁民的事情,暂时放放也不迟,正事要紧嘛。 张局长听了这话,汗是一身一身的,却跟天气一点关系都没有:拜托,吴省长,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啊,人家时老,是来看楚云飞的,因为人家听说,小楚被市局的抓了。 至于说目前的事态,那实在不用说了,楚云飞来的时候还算老实,不知道为什么,在审讯过程中突然作,控制了一屋子警察,目前,呃,大家正说要试图营救呢。 营救什么营救?吴副省长的口气登时就大变了,是你们在审讯的时候刑讯逼供了吧?小张,你做事还是不够谨慎嘛,人民警察的形象还是要讲的,没错,有人跟我说,他可能是爆炸案的嫌疑犯,但你们也应该注意一下工作的方式和方法嘛。 诶,随便交代你点事,你就办成这样,算了,你还年轻,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现在,你们散了吧,那楚云飞总不能把整个先阳市局的人全控制起来,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时老马上要到了,别把事情搞得那么紧张嘛。 挂了电话,吴副省长擦擦头上的汗,坐在那里自怨自艾,唉,葛家兄弟都已经死完了,我这是折腾什么啊?都是安全局那俩小子害的。 说实话,一个升斗小民敢出那样的狂言,确实会让吴副省长异常不满的,他做出这样过激的反应,实在也是能理解的,丫又是一个安全局严防的家伙,就算不揉捏死他,怎么也该整个残废才对,人民公仆是你能随便诋毁的么? 想到安全局,副省长马上拎起电话打了过去,他想知道,这个楚云飞,跟安全局里的谁接触比较多些,看看能不能把误会澄清一下。 至于楚云飞跟时老的关系,吴副省长也懒得去猜了,冲着时老去市局捞人,就说明:这人哪怕说好话未必管用,说坏话的效果那绝对是不用怀疑的。 时老的能量,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活得够老,很多太子党都是靠了时老的庇护,才能活得滋润起来的。 他们的老爸是时老的上司或者战友,自然会受到时老的照拂,等成长起来后又反过来照拂时老,连外国人都知道,中国是个讲究人情的社会。 别到时候丫歪歪嘴,把吴副省长放到政协或者工会任个闲差,那可实在就太没意思了。 巧的是,张局长同吴省长想到一起去了,他放下电话,根本顾不上骂娘,马上把院里的警力疏散了,安排了秘书去打听,局里谁同楚云飞的关系好,听说那家伙跟警察打交道比较多,应该有俩关系不错的吧? 他自己,则是亲自把叶美和一干人手打等让进自己的办公室,端茶倒水,甚至还喊来了副政委和另一个副局长:这是个误会,你们谁能去劝劝小楚,不要做出太过激的行动? 杨永嘉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人铐过呢,再说,叶阿姨明明有病,在病房休养,都被你们强行拉到局里来调查情况,你们做的算是人事么?” 叶美坐在那里淡淡地说:“他们在医院就打我儿子了,能作证的人,很多。” 张局长绝对相信对方说的话是真话,事情要不是这样展的,那反倒是奇怪了,因为,有了吴省长的暗示,就算把人打死都不算稀罕。 只是,同样的,就算打死众多警察们,他们也想不到:当事人居然能请动这么一尊神出来! 真算起来,数遍现下的中国,勉强够资格同这尊神打对台的,也不过五个人,不过这种人,大抵都是那种行事低调,等闲不招惹是非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你做得没错 正没个理会处,秘书就跑来汇报了:二中队的梁东民,是楚云飞的战友,关系相当好,还有,车队马上就要到了,张局长你不出去迎接一下么? 迎接自然是要迎接的,政委正在外面安排呢。 所以,当时老的车驶入市局大院的时候,见识到了先阳市警察们饱满的工作精神。 时老进来之后,也没提什么楚云飞之类的话题,直接走进了公安局的小会议室,“我随便过来看看,你们不用张罗了,来得这么匆忙,没有打扰你们工作就好。” 他是这么说的,但谁敢真的把这话当回事?在政委的提前安排下,上好的茶叶、水果、瓜子之类的源源不断地送了进来。 这东西自然不能是随便吃的,时老随身的医生上前选了几样合适他食用的,然后递给了警卫,才说要安排鉴定和试食,时老轻轻哼了一声,那医生登时又把食物放回了桌上。 罗书记的助理早偕同熊厅长的秘书,跑到了307室的门口,助理很机灵,“请问楚先生在屋里么?时老和罗书记派我来看你,委屈你了。” 他的话,自然是在楚云飞的算计中,只是,一屋子的警察可是傻了眼了,时老是谁,估计是暂时还没人猜得出来,可罗书记是谁,怕是谁都能想到的。 没错,河东省、先阳市,姓罗的书记绝对不会少,可连张局长都不敢再出面了,这个罗绝对就应该不是别人,只有那河东第一罗了。 楚云飞眉毛一皱,把桌子拉了开去,冲着门口的警察轻斥,“你们滚开!” 一干警察早被折腾得全身酸麻了,一时间忙不迭地走开,只有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个一级警督,被一众同僚压得头晕眼花腿脚麻木,连打两个踉跄,才跌跌撞撞地离开门口。 楚云飞冲着那位似曾相识的警司一努嘴,那位很老实地把门打开,他这里却是悄悄地手枪上了膛。 这次没骗人,看着门外的这两位,楚云飞很自然地做出了这个判断,很明显,这二人都是那种文人气质的,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不妥的感觉。 我们没猜错!这是警察们的感觉,为什么?两人里面,有一个是大家都认识的人,熊厅长的秘书,做为市局的上级部门,一把手的秘书,市局机关的谁不认识? 熊厅长的秘书都没有说话的资格,戴眼镜那位的身份,大家也不用再猜测了,自然是代表了河东第一罗的人。 看到一班警察在那里噤若寒蝉地站在那里,楚云飞微微一笑,招呼面前这俩,“呵呵,不好意思,我也是为了控制事态的展,才把门锁上的,否则的话……” 否则会怎样,他没说,很多话,说穿了并没什么意思。 都是官场上混的,秘书和助理自然也明白说话的分寸,平时他们也都是这么对人说话的,只是对着眼前这位,他们却不敢用同样的方式说话。 没错,眼前这位是一介平民,但所代表的势力实在让人不敢小看,再说了,这样的人,要是能随便帮腔说几句好话,如果……仅仅是如果,能借机打入那个圈子,那就简直太容易一步登天了。 做秘书和做助理的,通常年纪都不会很大,兼且混迹政坛,自然都是比较求上进的,年轻且求上进的人,遇到了这样的机会,竟然不再有那副深沉严肃的嘴脸,同楚云飞喜笑颜开了起来。 “哦,那是,”罗书记的助理点点头,“没错,小楚你看着年纪不大,做事真的很仔细啊,把事态控制下来,是非常有必要的。” 熊厅长的秘书级别要低很多,按理说是不该随便插嘴的,不过,他有他的切入点,“楚师傅你好,熊厅长听说,你是在这里才同他们产生纠纷的,能不能仔细跟我说说,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这句话里,那个“才”字用得极其恰当和妥帖,所站立场也表露无疑:我知道,前期你是很配合警察们的工作的,那么,在这里,生了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事情? “这话啊,说起来就有点长了,”楚云飞自然欢迎人家这样同他探讨问题,“要不这样吧,你们坐,咱们慢慢说?” 看到三人坐下,一干警察才说要贴着墙角溜号,楚云飞不干了,“我看你们谁敢走?打人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冲得快,现在倒好了,居然想溜,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说着,他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介绍了一遍,这事里的味道,本来就很容易品味的,再说,“事关时老的行动,那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跟我打听的么?” 这次吴副省长惨了,这是助理的念头,眼前这位显然是憋了坏水要坑吴省长一把的,否则,只消把时老的大旗随随便便竖一竖,相信有不少人在行动前还是要斟酌、落实一下的。 至于他说的不敢随便泄露时老的行踪,从道理上讲倒也是对的,不过,就冲时老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来捞人,恐怕,就算他泄露了时老的行踪,时老也不会计较什么的。 秘书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这件事情,恐怕是熊厅长那里都要担不少干系了,毕竟市局是受省厅领导的,市局的人做事如此地离谱,省厅这里别的不说,用人不当的名声,那是铁铁地跑不了啦。 想到这里,秘书也顾不得许多了,自己的领导,那自然是要力保的,“楚师傅,请你相信我,厅长这里,对这事情是绝对不知情的,我也想不到,在我们先阳市局里,居然会生这样的事情。” “不只在市局啊,刚才我也说了,”楚云飞不知道熊厅长到底是不是得到了吴天良的授意,自然要把事情再次强调一遍。 “直接用枪顶着我,这我先不说了;不问青红皂白,把我正在住院的母亲抓过来,这也不说了;可是,我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这家伙居然在医院里就扇我耳光,这是个人民警察该做的事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了?我要你们给个说法。” “银苑爆炸案”实在太有名了,本来上午熊厅长就正准备开会,把这个案子列为省厅督办,而且,也已经向部里做了汇报了。 那自然是人家已经认定你是“银苑爆炸案”中的关键人物了,要不谁敢这么做?秘书对这一点,早就心知肚明了,不过眼下看来,这个猜测显然是大错特错了。 时老随便说句话,有的是人来找中达公司的麻烦,楚云飞有这么一层关系,还至于做出如此下作的行径来么? 吴副省长同中达的关系,瞒不住别人,更别说,张局长在这件事里起的作用,也瞒不住有心人。 楚师傅是被冤枉的,而吴副省长根本不想计较人家是不是冤枉,只想出口恶气,想明白了这一点,秘书的话更谨慎了,“熊厅长在陪同时老呢,你有什么建议,方便不方便跟我说一下?我一定建议厅长充分考虑你的意见。” “不用考虑了,这都是我的错,”楚云飞尚未言,那个一级警督抢先说话了,他手插裤子口袋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嚣张样,一时气愤不过,我愿意承担责任。” 看来,替人顶缸这种事,并不是只有内海电力局长的司机会做,这位眼看着自己脱不了干系了,索性大包大揽了下来,自然想的是舍车保帅,以图寻觅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闭住你的鸟嘴!”楚云飞怒喝一声,既然面前这两位态度分明,他自然不介意表现一下自己的粗鲁,“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实话,再熬二十年你也不配!” 在我面前冲好汉?老子绝对不会给你机会,你丫不服气,可以啊,单挑还是群殴? 这么想着,楚云飞就站了起来,凑到一级警督面前,“你不是厉害么?再来打我的耳光啊,求求你,你倒是打呀!” “你不打,我可是要打了!”,当着助理和秘书的面,楚云飞右手疾扬。 那警督急忙躲闪,耳中却传来对方的轻笑,“呵呵,看你那点胆子,放心,我不会这么便宜放过你的。” 说完他还回头解释一下,“不好意思,兄弟我是当过兵的人,一向有啥说啥,言语不太讲究的地方,还请两位包涵,不过,我从来不先骂人,也从来不先动手打人的。” “是真豪杰自率性,”助理微微一笑,根本不看那脸涨成猪肝色的警督,“不过,这事早晚要处理,该怎么办,小楚你说句话吧,时老一直在会议室等你呢。” 秘书也会卖乖,“是啊,这事的性质,太恶劣了点,楚师傅,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这事该怎么处理,不关我的事吧?”楚云飞对眼前这个秘书,并不是很放心,似笑非笑地来了这么一句。 “云飞,”门口响起一声,楚云飞抬头一看,却是梁东民来了,身边那位,可不就正是张局长么? 第三百七十八章 除恶不尽 楚云飞根本无视那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局长,点点头,“哦,东民你也来了,我前后两次受到枪击的事,你也知道,这位是熊厅长的秘书,你把当时的情况跟他解释一下吧。” 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楚云飞的录音带都是梁东民帮忙复制的,里面的关节,他实在太清楚了,两句话就说完了,“我知道你受了两次枪击,市局里现在一共关着四名嫌疑犯呢。不过,主使人是谁还真说不准。” 他是受了张局长的委托,前来说情的。就算战友情再深,却也不好当下翻脸,说出自己根本就知道那杀手是谁派来的,他还要在公安系统里做人呢,人在江湖,总有这样那样的无奈。 看着两人相偕而来,楚云飞早想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梁东民这样的回答,正在他的猜测之中,“是啊,抓得住的人,审查不出主使人;像我这么清白的普通人,反倒有人能肯定我是嫌疑犯,咱先阳警察的办案,还真的是很有个性呢。” 就在这时,欧阳生不放心,和杨土豆也走了进来,这小小的屋子里,实在是太热闹了,“小楚啊,你没事吧?” 接下来,大家索性去大会议室,熊厅长亲自出面,主持了这次事件经过的调查。时老没出面,同罗书记和闻讯赶来的李省长在小会议室聊天。 话题,是从叶丽一家的拆迁谈起的;然后说到叶美无辜被打,家被砸;再说到楚云飞无辜地受到两次枪击;再然后,是“银苑爆炸案”;最后,是今天早晨的那场误会! 至于楚云飞几次威胁葛家兄弟的话,就没有说的必要了,那三个人都死了呢。 在场的众人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样的一场恩怨,单纯从这一系列的迫害上来说,楚云飞确实是有“爆炸案”重要涉案人的嫌疑的,当然,这种嫌疑只是存在于理论上而已! 在场的人并不全部都是警察,罗书记的助理,时老的助理都在旁听呢。 “其实我一直在忍让,”看到大家看自己的眼光有点不对劲,楚云飞终于拿出了准备好的录音带,录像带效果不好,不说也罢,“这盘录音带可以做证的,麻烦拿个录音机来。” 录音带放完,看看大家的神情,他做出了自辩。 “你们听听,我其实早就确定了主使人是谁了,先阳市警方的办案能力,我暂且不提,只说我真要跟中达公司叫板的话,有这份录音带应该就足够了吧?” 说句题外话,如果事情没搞到这么大,这录音带的份量,可真的未必有多重,就算“上有政策”,下面还有“对策”呢。 现在的张局长,已经面如死灰了,有了这份录音带,怕是……他这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连熊厅长的脸色都大变,人家居然能轻易地问出警察半月都审讯不出来的口供,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了。 而且,人家根本不向警方说明这录音带的存在,这是什么样的性质? 说对警察办案能力寒心,那都是轻的,眼下这情况,说明人家早对先阳的警察有偏见了,没准,人家心里现在正用“蛇鼠一窝”来形容呢。 我熊某人的麾下,怎么能出来这么一群笨蛋呢?现在好了,火都快烧到我这里了! 大多数人的眼睛,现在就扫到了书记助理的身上,助理左右看看大家,没说什么,只是用眼光瞟瞟那个一级警督,打了楚云飞耳光的那位。 这意思,大家都明白了,“除恶务尽”----你那记耳光打得爽了,非常爽了,是吧?现在,交出主使你这么做的人来吧。 这次,警督连充硬汉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嗫嚅地承认:我只是看不管他那么嚣张,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熊厅长冷哼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这行为,绝对抹黑了人民警察的形象,请问,人家哪里嚣张了?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你嚣张了? 当然,只靠熊厅长的话就做出什么处理,是不符合民主集中制原则的,但是厅长已经话了,指望别人来为其说好话,那也太不现实了。 “银苑爆炸案”,自然还是要列为省厅督办的案子,不过,那案子的调查,跟楚云飞显然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人家昨天在接待时老呢。 至于在一系列事件中,涉及渎职或者说办事不力的警员,熊厅长大手一挥,换人,该追究责任的追究责任,7.13和7.29这两起性质严重的枪击案,限期破案,还先阳市民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 事情暂时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中达公司几乎在一夜间就分崩离析了,可以想像,一个房地产公司开的楼盘闹鬼,这样的楼,有人敢住么?有人敢炒么? 这样的风雨飘摇中,三个核心人物同时被杀,而警察又开始调查死去的董事长买凶杀人一事,受此刺激,各大银行纷纷向法院申请冻结令,冻结中达的现有资产,以求保证贷款的安全,防止国有资产流失。 至于张局长和吴副省长,却是由于那警督一力硬扛,暂时没有被扯出来,不过,罗书记向楚云飞说了:目前欠缺的,不过是证据而已,如果能收集到相关的证据,现一个处理一个,省委绝对不会姑息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俩人暂时没办法动,不过,只要楚云飞掌握了两人的不法行为,哪怕是与中达无关的事,只要有证据,就办了他们! 这样说来,两人的政治生命,算是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这年头的事情就是这样,没人查你,犯再大错也有挽回的机会,要是有人查,别说没事都可以整点事出来,说实话,谁的**会那么干净? 吴副省长到底还是听到了些风声,安全局的人再次登上了楚云飞的家门,很遗憾,楚云飞不在家,在宾馆陪时老呢。 面对着叶美这个普通医护人员,两个人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要知道,目前这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大事,和无尽的、延绵不断的后续,都起源于这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等到楚云飞把这事向时老说说,顺便把吴副省长亡去父亲的名字一提,时老轻轻地哼了一声,“小善我见过几次,一辈子倒也算是中规中矩,怎么生个儿子这么不争气?算,给他吴家留条后路吧,小楚,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不过,吴天良这人太贪了,”楚云飞点点头,冷哼一声,“时老你要这么说,那就早点把他撸下来吧,否则,到时候再捅出什么事,吃枪子儿也正常。” “是啊,”时老点点头,扭头面向坐在一旁的罗书记,这两天,书记留给他的印象还可以,所以现在私下聊天时,也没什么忌讳,“要真像小楚说的这样的话,小罗你还是给他挪个地方吧,到时候他要再弄什么名堂,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罗书记这下可就有点坐蜡了,要说真的找出老吴一点什么毛病,他处理起来倒是方便得很,实在不行,找中律委来调查也行,那都是借了大义的旗号,直接把人就整倒了。 可要没缘没故,直接把人挪了窝,他这一省之主还没那么大的威风呢,好歹吴天良也是副省长了,在中国传统的官场上,人要不犯什么错误,那是只能升不能降的,更别说,这吴天良死去的父亲,也曾经是一个省级干部呢,残留下的人缘不多,但多少还是有点的。 这不,就算时老只见过吴永善几次,都多少有点香火情呢,毕竟,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这不是要罗书记为难么? 不过,正应了那句话了,有条件要办,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办,更何况,在场的几人都明白,严格说起来,仅靠一些未经证实的传言,吴天良身上背的那些事情,枪毙十次也够了,目前只是要不要计较的问题而已。 “好吧,我尽快给他换换地方,”罗书记点点头,“到时候他要说什么闲话,还请时老方便的时候,帮忙美言几句了。” “哼,不是看他死去的老子的面上……”时老轻哼一声,语中竟是十分不屑,转头面向楚云飞,“小楚,这里事了,跟我去京玩几天吧?” “去京?”楚云飞刮刮鼻子,“嗯,这样,我还得照顾一阵我妈,内海那里,我也得回去看看了,时老……” 这只是他的借口,当然,并不是说他存了过河拆桥的心思,实在是……他是有点害怕,要是到了京,一堆老干部找来,要做按摩的话,他可真的是招呼不过来了。 每次按摩之后,为了补充流失的生命能量,他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毕竟,这种东西天地间虽说到处都是,可并不像人身上那么密集。 除了那些他认为该受惩罚的人之外,他又不可能随便去吸取什么人的生命能量,所以他每次尽心竭力地搜刮空间中那游离的生命能量时,往往禁不住有点赞同杨土龙的话了,这天地灵气,果然是少了点。 再说,时老只须把这个头一开,那后面接踵而来的人流,绝对是可想而知的,到得最后,相互攀比之下,没准那些区区的省长书记什么的,也是推不掉了。 呃,他现在,又把省长也算作区区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现在我牛逼 但这一切,楚云飞还不合适当着罗书记的面来说,毕竟,上到吴天良,下到葛家兄弟,这种喝人血的公司,能在先阳搞得风生水起,要说这罗书记一点也不知道,那怎么可能? 这怨怼的心思一起,他当然就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本事,也省得对方想也享受类似的服务,自己还真不太好推辞。 其实,这个猜测,只猜对了时老的部分心思,时老还需要三天的调理,可他一天都不想在先阳呆了,来来往往,想上门求见的人太多了,哪里有他在京的小院里呆着舒服? 罗书记倒是希望时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大家也好增进感情,于是笑嘻嘻地把话岔开,“那时老就多住几天好了,对了小楚,那个冷杉,你是不是还要跟他计较?” 冷杉,就是那个扇了楚云飞一记耳光的一级警督。 楚云飞自然要计较,他本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做事也算不得嚣张,只是这次这个亏,吃得实在太大了点,冲着这个耳光,他就绝对相信,以冷警督的狠手,如果没有时老来保他的话,估计被人家阴成植物人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既然你丫强势时那么嚣张,我会比你更嚣张,抱着这个念头,楚云飞第二天下午就蹲在市局门口堵冷杉。 内部消息,今天冷杉会被勒令停职反省,至于说期限,没人知道,反正,大家都知道,张满福不倒的话,他迟早还是会被启用的,那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冷杉正闷闷不乐地走出大门,冷不丁从门边闪出一人,抬眼一看,居然是楚云飞! 他二话不说,掉头就向局里办公大楼跑去,这位是干什么来了,那还用问么? 往常都是百姓跑,警察追,今天好了,正好来个颠倒,冷杉身上还穿了一身警服呢。 楚云飞哪里肯就这么放他跑了?人如刮风一般卷了过去,拎了冷杉的脖领子就悠了一个大圈,等他把人放下的时候,冷杉头晕眼花,站都快站不住了。 楚云飞自然不肯乘人之危,抱着膀子在那里看着冷警督在那里晃悠,事实上,他存了慢慢玩的心思,才不舍得一下把人整惨呢。 看着冷杉的身子慢慢站直,楚云飞右手疾伸,脆生生地给了他一记耳光,“先跟你收点利息。” 耳光虽响,其实并不怎么疼,冷杉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这记耳光,把丫打得清醒了一点,掉头接着跑。 “跑你妈的逼,你跑,”楚云飞一个纵身,拦了他的去路,扬手又是一记耳光,“这个,还是利息!” 就这一阵功夫,他俩的纠缠已经被警察们注意到了,看到有同事在市局院内被打,就有人从办公楼里跑了出来。 等跑出来的这位看清楚打人的是谁的时候,楚云飞已经打了冷杉四个耳光了。 呃,是这位爷?经过那天的折腾,整个市局里不认识楚云飞的都不多了,这警察深明两人的恩怨,一时也不敢上前劝解。 反正,他跟冷杉的关系也很一般,没必要强出这个头。 可不上前劝解,在旁边观看也不是个事啊,这位三级警司脑子开动,从二人身边呼啸着跑了过去,好像着急出去办什么事似的,拦个出租扬长而去。 楼里其他警察有的已经认出了谁在找事,自然不肯露头,有那没看清楚的说是想跟着出来看看,可又为其他同事无动于衷的样子而疑惑。 等到那个警司跑出院门,谁也知道里面有点不妥当了,仔细辨认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位爷在找事,就算有个把警察没见过楚云飞,可这样的情景,是个人也要相互打听一下吧? 于是,很离谱的事就这么生了,市局大院门口,一个一级警督被人一左一右地扇着耳光,可整个市局里,没一个人,哦,是没一个警察肯站出来说话。 事实上,有个把两个警察还着急出去公干呢,可眼下门口正上演着这么一出,一时都不方便出门了。 装无视,脸皮是需要有点厚度的,被同事们指责“过(见)死不救”,那就更容易被人笑话了。 院里没人,院子外面,倒是逐渐围起了一堆人,指着场中狼狈不堪的冷杉,大声地说笑着。 别说,建国路还真的是很繁华,八月的先阳,下午五点,本是燥热异常,可市局里这动静,还是吸引了四五十号闲人,冒着大太阳在门口围观。 “行了,小楚,”一个认识他的警司终于看不下眼,从大楼里走了出来,“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这要欺负人到什么时候?” “呵呵,是你啊,老贝,”楚云飞笑着打个招呼,右手拿住冷杉的膀子,不让他跑,“这家伙欺负我惨了,怎么能不好好收拾他一下?” 看到他停了手,楼里三四个警察鱼跃而出,凑了过来。 “冷杉他只打了你一个耳光,”老贝皱皱眉头,语带不满,“你看看你自己,大庭广众,打了人家不止二十个耳光了,见好就收吧。” “见好就收?”楚云飞的声音大了起来,“他能无故地打我耳光,我就不能无故地打他?我今天给他准备了100个耳光,老贝你也别多事了。” “小楚,这怎么说也是在市局,”另一个警督说话了,这位,楚云飞也认识,前一阵,他天天到这个警督这里报到的,“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弄出个三长两短也不好,你这算袭警呢。” “操,要不是我有点办法,我早让他弄出三长两短了,”楚云飞的声音越地大了起来,“他觉得有省长给他撑腰,他牛逼啊,我现在有人给我撑腰了,你凭什么不让我牛逼?天下的理,都你们占去了?” “念你人不错,我也懒得跟你计较,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他牛逼的时候随便欺负我,也没见你们拦着,现在我牛逼了,不把他弄出个三长两短来,这事还就没完了,谁不服,冲我来吧。” 说着他掉头过去,面向冷杉,龇牙一笑,“休息好了?”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了上去,“呵呵,没事,你别怕,我才舍不得一下整死你呢,我喜欢慢慢玩儿。” 说实话,自从离了军校,多少年了,楚云飞还没被人扇过耳光呢,这种奇耻大辱,他是咽不下去的。 没错,当时他完全躲得开,所以,这事情算是他执意搞起来的,只是,当时警察们不少手里端了枪的,母亲又在身边,他自然不好没命地折腾。 再说,他也明白,自己做人并不是特别操蛋,没准事情一过,心肠一软,又要轻轻地把人放走了,为了增加自己的怨念,索性咬牙挨了那记耳光,也算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听到他把事都引到省长身上了,周围的警察哪里还再敢多事,眼前这厮都不怕承担“诽谤省长”的罪名,旁人哪里还有勇气再陪他玩下去? 有了这个理由,众警察多少也能面对这样的现实了,渐渐地,该干什么的都干什么去了,院门处也有警察出出入入了,根本再没人关心那里,有人在打人,同事在挨打。 一百个耳光,歇歇打打,楚云飞足足用了大半个小时才打完,他的目的只是要大大地羞辱冷杉,下手并不重,可就算这样,等他打完的时候,冷杉的脸也红肿得类似猪头了,“哈哈,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楚云飞开心地笑笑,双手搓搓,然后再随便抖抖,好像要抖掉手上的什么脏东西,“姓冷的,我很厚道地告诉你,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不是牛逼么?老子就喜欢打牛逼的人。” 说罢,他掣出十来张百元大钞丢在地上,转身扬长而去,身后,市局周围围观的路人在指指点点。 至于冷杉,早就被他打傻了,他走了半天,警督还站在那里呆呆地愣,良久,终于慢慢地蹲下身子,在那里啜泣了起来。 张局长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实在是个太恶劣的事件了,也实在太损害警察的形象了,可他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他能做的,不过就是马上派人通知冷杉:一定要沉住气,千万别意气用事,你这里要再不服气,弄出点事情来,大家可就都要完蛋了! 冷杉的郁闷,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回家后不久,就有邻居来找他:院子里,有不少不三不四的人,在那里转悠,还打听“冷警督”的住址呢。 冷杉顾不得口齿不灵,马上打了电话,向几个混混朋友打招呼:你们帮忙来看看,看看我家楼底下,是混哪里的人? 他的朋友根本不用到现场,直接在电话里就回答他了:飞哥通过中间人话了,道上的朋友,谁能在他需要的时间,及时提供你和你家人的行踪,每次出五万的感谢费。 坏消息还不止这个,还好,这个混混同冷杉的关系不错,倒也不怕多告诉他一些。 “飞哥还说,永远不建议朋友们自地找你家人的麻烦,他也不会为这个出钱……” 第三百八十章 挑挑拣拣 飞哥的讲究,道上都是明白的,后面这个“永远不建议找麻烦”,听在有心人耳朵里,自然会认为,那绝对不是“不建议”的意思。 至于“不会为此出钱”,大家都明白,对混混们来说,有时候,钱还真不是特别值得计较的东西。 以楚云飞“睚眦必报”的性格,这里面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明白,你敢抓我老妈,现在,操心你全家吧。 这下好了,从来都是只有警方通缉混混的份,现在,人家混混接受了指派,冷杉算是被变相地通缉了! 于是,冷杉叮嘱了全家应该注意的事项,只能收拾细软,仓促地跑路了,至于说这事什么时候结束,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临走前,他托了一个跟梁东民处得不错的警察,想请梁东民代为说项一下,事是我做的,我家老人孩子,可都没有参与呢。 梁东民才懒得搭理这种话茬呢:拜托,我战友的老妈在病中就被那厮抓了去了,人在江湖飘,个个都有刀,你做事不留后路,我怎么帮你说话? 时老终于回了京,楚云飞则是匆忙地赶回了内海,一个是公司的运行情况,他有必要去看看,另一点就是,他要在那里买套大点的房子,把母亲接过去住,先阳这个城市,离内海实在太远了点。 他既然现在有点小事业了,母亲那份可怜的工资,要不要吧,提前办个内退好了。 公司在刘宁的主持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他没有楚云飞那么多的盘外招,可楚云飞已经把方方面面的基础都建设得差不多了,刘宁只需要多加辛苦,把琐碎的小事办好就可以了。 反正,他只是脾气倔了点,又不是智商不够。 再说,不是还有金瑶么?负责的总经理加上负责的董事长秘书,公司没理由运作不好的。 值得一提的是,沈籍归这个骗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赖在公司,呆了快有一个月了,总算,刘宁还记得楚云飞的建议,公司里相当多的事情,并不让其知晓。 不过,刘宁也说了,这人真的是有些歪才的,偶然间提出些点子,往往让他和金瑶有种“惊艳”的感觉,也算是为恒远公司做出了一些小贡献。 楚云飞在内海的郊区买了一幢小别墅,一共两层半,五百来平米,外面还有个一百平米出头的院子,一千八百万。 可等他把电话打回家,母亲坚决不同意来内海住,理由是:楚振中的骨灰在先阳,而且,她所熟识的人,也都在先阳。 由于母亲那里有石头等几个人招呼,楚云飞一时倒也不怕有什么不开眼的毛贼过去闹事,公司里的事也不再让他头疼,索性放了自己的假,趁着罗湘堇在暑假中,两人出去美美地玩了几天。 才子佳人,又是许久不见,相思成灰,这几天,竟是楚云飞回国后少有的、非常放松的几天,实在也算得上“乐不思蜀”了。 等到罗湘堇开学之后不久,楚云飞接到了王通的电话:中达公司的部分房产,要拍卖了! 其实,就中达那个烂摊子,罗书记早就问过楚云飞,看他有接手的意思没有,如果有,省里可以为他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开绿灯。 楚云飞当时就表示了拒绝之意,倒不是说他的钱不够,事实上,只靠他包里那两亿多的存折,就足够玩转中达公司了,做房地产,能得到政府扶持的话,资金根本不会是瓶颈问题。 当着时老的面,楚云飞很冠冕堂皇地表示,自己和中达起了冲突,原因只是因为老妈被人打了,现下如果接手中达的摊子,难免会被人怀疑他的初衷,那就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时老人虽耿介,做事却不迂腐,甚至伙同罗书记一同劝他,成王败寇,这世界原本就是这么回事,再说,你这不也是帮河东省解决了一个经济问题么? 楚云飞才不肯上这贼船,请鬼容易送鬼难,中达经营的那几片小区,闹鬼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十年二十年内,想翻身难比登天,他接来做什么?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 再说,中达公司留下的烂账也确实多了点,除了最高档的凯旋华苑,其他的楼盘,房产证都没办理,至于没落实住宅的拆迁户,也有五百多户,更重要的是,有仨小区,根本就没得到市规划局的认可,就已经擅自开工了或者完工了! “我这里倒还好说,时老,我是怕你的声名都难免跟着被坏了呢,再说,我还年轻,想展,也有的是机会,何必为这点小钱,落了别人口实?” 那为什么,王通又给楚云飞打了电话来呢? 原来,这次即将举行的拍卖,不是拍卖整个中达公司的财产,而只是将其中一部分产权没有争议的,分离出来拍卖,用来偿还到期的银行贷款。 中达老板离奇身死,而旗下的产业,也有不少传出了闹鬼的传闻,所以,可以想像得到,这次拍卖,效果不会很好的。 这种情况下,楚云飞想买点什么看得上的东西,还是不会引人注意的。 最关键的是,中达那里,真的有点东西,值得楚云飞关注呢,在高新区不远处,中达在若干年前,居然购置过一块面积将近五百亩的土地! 这是各银行在清点中达的资产时,无意中现的,王通敏锐地意识到了里面的商机。 中达购买此地时,是以“工业用地”的名义买下来的,每亩的价格还不到二十万,后来,高新区的展并不是特别的迅猛,这块地还有不少的升值空间,于是,中达一直没开这块地。 这块地到现在,还有不少的升值空间,所以,中达一直忙着在其他地方抢地盘,这里反正已经是自家的了,放一放还能升值,何乐而不为? 平心而论,现在这块地,价值当在一亿五千万左右,而中达买这地的时候,不过花了九千万挂零而已。 当然,事情的玄妙,并不在这中间六千万的差价上,而是在用地的性质上,如果能将这片“工业用地”转化为“商业用地”,五百亩卖他五、六个亿,那就跟玩一样。 如果按“商业用地”的模式来计算,再投资三到四个亿来建设,到时候整个片区,所获得的收入将能达到十五亿左右,也就是说,投资不需要过九亿,三年之内,将得到六个亿左右的利润。 要是能顺利打通“工业用地”向“商业用地”转换的关节,毛利起码在八个亿以上,这是多么划算的买卖? 这个关节,想要正式打通,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别的不说,仅仅补交两种用地的差价,就足以让做如此打算的人吐血了,更别说手续涉及了方方面面众多部门,实在是很难办理的。 通常情况下,胆子大的开商只能硬着头皮先斩后奏,源源不断地把钱花出去,在求得相关人等睁只眼闭只眼的同时,迅地造成既成事实,再慢慢补办手续,或者,也能减免些费用。 到时候,小区或者商铺已经有了众多业主,通常情况下,只要有人操心去打点,法是断断不能责众的。 可就算如此,由于先期手续没有办下来,业主们一时拿不到相关的证书,整个片区的档次和销售价肯定会因此而大受影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楚云飞绝对是具备操作这个项目的条件的,河东省的书记买他的账,仅靠这一点就足够了! 罗书记的能量,要比吴副省长强太多了,这一亩三分地,他就说了算,只要有他一句话,像什么国土资源局、房地局之类的,谁敢说个不字? 通常情况下,这个关节的转换,如果可以通过政府行政手段干预的话,连那差价都可以减少不少,虽然,到底存在多少的差价,是由人来估算的,可强力干涉的情况下,随便打些什么“安居工程”的旗号,土地价格是可以大幅向下调整的。 王通知道,好友的心里,一直有着浓厚的草根情结,云飞根本就是下意识地不喜欢盘剥老百姓,虽说眼下的房地产这个行业是朝阳行业,有着太大的利润在里面,可由于云飞不忍心用武力去对付那些拆迁户,所以从没打算做这个行业。 这次可不同了,那五百亩地,根本就是荒地,从法律手续上讲,那使用权完完全全地属于中达公司。 这片地上,倒是有三五十户的零散住户,不过也是因这片土地荒芜太久,由那些流动人口临时搭建了违章建筑在里面暂时生活,毕竟,排污渠边都可能有人住,这里没人住也不可能,现代的都市,正是白居易混迹长安时的那句话----“居之不易”。 王通甚至在考虑,可以让云飞事先从银行内部买走这块地,毕竟,这么几年下来,这块地的贷款虽然一直没还,可到现在为止,九千万的贷款连本带利也不过才一亿三千多万,内部找了人,通过代偿贷款私下买这块地的话,岂不是比现在市场价还要便宜很多? (注:)书中所指的商业用地,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商业用地”(代表二者有不同就是了),而是类似“综合用地”一项,请书友勿深究。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有所不为 楚云飞对商业是有点厌烦了,而且,搞房地产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行业,可这么大的蛋糕,送到他的面前,也没有不吃道理啊,难道不是? 既然心动了,那自然是要行动了,楚云飞带着沈籍归,又来到了先阳,别的不说,这厮在商业上懂的东西很多,既然丫在内海没有容身之处了,让他来先阳帮忙分析分析局面,倒也是物尽其用。 这个方案不算小,虽然罗书记对楚云飞关照有加,但楚云飞自命讲究人,绝对不会因此而怠慢了自己的父母官,甫回先阳,就跑来看望罗书记。 跟政界中人打交道,果然是腻歪得很,罗书记招呼他去吃顿便饭,居然又把交通厅的厅长喊了来作陪。 交通厅的厅长何楚舞年纪不大,才四十出头,虽说现在强调“干部年轻化”,可这个年纪就坐到了厅长的位置,自然是有很深的背景,看得出来,他跟罗书记的关系很好。 何厅长前来,自然是冲着楚云飞和时老的关系,人年轻,求上进是必然的。 再加上,罗书记和楚云飞也没有打过太多的交道,几人聊来聊去,又聊到了时老的身上,罗书记居然很好心地祈祷了一番:老一辈革命家是难得的财富啊,看时老的精神尚算矍铄,大概活过一百岁也是可能的吧? 这个自然,楚云飞点了点头,听说时老最近,身体很是不错,还计划着明年去美国转转呢,那里,有他奉军的老战友,已经快有半个世纪没过面了。 闲话唠完,罗书记问了问楚云飞这次回来的目的,看着书记大人笑语晏晏,楚云飞也不隐瞒什么,说是不放心母亲,还有就是,想参与中达公司的房地产拍卖。 “哦,你母亲那里,尽管放心好了,”罗书记拍拍他的肩膀,“熊厅长已经安排过了,加强那片的治安管理,呵呵,这次老熊也是下力气了。” 那是,这次出事,楚云飞没有找熊厅长的麻烦,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熊厅长自然要有投桃报李的心思,再说,叶美要真的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至于你说要参加拍卖,我们肯定是欢迎的,”罗书记的话冠冕堂皇,但又不乏私人情谊,“看上哪些房子了,跟我说道说道?” “看上片地,”楚云飞根本无视何厅长的存在,大明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目标,“中达公司在高新区西南,有片不到五百亩的工业用地。” 这种场合,要是商场中人问他,他肯定是含含混混地一语带过,可眼下问他的是官场中人,这话反倒是要讲明白,毕竟,未来的竞争或者竞价对手中,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有官方背景的企业或者公司。 所以,话一定要说清楚,让那些打算同自己打对台的潜在势力明白,这里,他是有必得的心思的,何厅长在?那正好,所有的人都知道才好呢,有了罗书记的支持,在河东省,没人敢出来正面挑衅的。 至于说那些没有强大背景的公司,楚云飞倒也不怕同他们竞争,商场有自己的规则,而他最喜欢按着规则走自己的路了。 “工业用地?”罗书记眉头微抬,“你想要回先阳展了?打算办个什么工厂?” 说实话,想到小楚会回到先阳来展,罗书记是既欢喜又头疼。 欢喜的一点,自然是两人离得近了,关系也容易走得近点,这年头,远亲还不如近邻呢,毫无疑问,如果跟小楚走得近点,对他事业的展,绝对会有不小的益处的。 可这个小楚,也不是省油的灯呢,此人在市局门口公然殴打警察,早有人汇报给了罗书记。 这个年轻人实在是血气方刚了点,想到这个,他又有点头大,这么一位爷字号的人,在先阳横冲直撞的话,也太容易惹出是非了。 没错,到目前为止,小楚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那次飙也是有前因,可以理解的,但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太容易热血上头了。 “没有,我目前还没合适的项目呢,”楚云飞笑眯眯地摇摇头,“不过这片地,很靠近市区,将来变更一下用途,增值空间很大,买来做房地产也是不错的。” 你这家伙还想做房地产?罗书记眉头皱皱,“那边地段不怎么样吧?你要真想做,回头我让市里给你划几块地出来算了,怎么样?” 当然,划几块地,该出的费用,楚云飞还是要出的,只是能稍微便宜些就是了,而且有了名义,后续的手续也容易办理些。 “呵呵,那倒不用了,”楚云飞笑着摇摇头,他明白,如果他这么一答应,肯定就被死死地绑到罗书记的战车上,大家一手打损俱损、一荣俱荣了,权利毕竟对应着义务。 可眼前的罗书记,并不能让他有帮忙到底的**。 相较起来,楚云飞宁肯多帮帮内海海关的弓处长,因为那是他落魄时结交的,为人和心性也了解得多一些,至于罗书记这里,该帮的自然要帮,可太离谱的事,你让他怎么跟时老张嘴? 就算迟早要绑在一起,楚云飞也愿意多了解了解罗书记,再说了,人家给点好处自己就巴巴地接受,那不也是太灭自家威风了? “呵呵,我先把这块地消化了吧,对了,罗书记,到时候转成商业用地这事,还得麻烦你帮忙打个招呼呢,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这个好说,”罗书记点点头,小楚不肯贸然接受他的好处,多少让他有点不开心,不过一转念,眼前这人做事不是太贪婪,也懂得见好就收,倒是真正值得一交的! 这么想着,他看楚云飞反而更加顺眼了一些,如果说,以前他同楚云飞来往,是存了强烈的势利的心思的话,那现在可以说是加了些许的赏识在里面:时老能看上眼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当然,如果楚云飞跟时老没什么关系的话,罗书记此时对他的评价,大概就是“不识抬举”了。 同一件事,身份不同的人来做,得到的评价多半也是不同的,或者,截然相反也很正常。 楚云飞略微打听一下,就明白了一个事实:直接从银行内部协调来买那块地,似乎不太合适。 他虽然不喜欢按着常理来做事,但这件事,真的是会有点麻烦,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也违反了很多的政策。 违反政策的事,不是不可以做,像他打算做的“工业用地”转“商业用地”,不是市政府统一规划的话,就绝对已经违反了政策。 只是,这么做的商家很多,他只是跟风的话,到时候真有人细查起来,也算不上特别要命的事情,最多交点罚款了事,还是那句话,法不责众。 可从银行内部活动,性质就要严重些了,而让这事变得不可操作的最根本原因,就是没那么多众可责。 不错,这样的案例是有的,但绝对不多,所以真要有人追究的话,当事人会担很大风险,这么说吧,哪怕是罗书记肯出头,做个特事特办的批示,到时候都难免会有人歪嘴。 于是,楚云飞只能老老实实地去投标了,当然,他是做足了准备,好全力得到那块地的。 这次拍卖的金额比较大,入场的人,不但要考核来者的实力,而且每家还要交一百万的保证金,以确保会场秩序。 大概,连拍卖公司都明白,中达的房地产未必能被看好,拍卖的四处房产,都是排在前面的,纵然这样,都是三处流拍了,也就是说,底价一报,根本无人举牌。 这也难怪,银行这里虽然有了一定的准备,已经把那几处房产的底价报的远低于市场价了,但低得太过离谱的话,显然是不现实的。 至于说这几处房产闹鬼,大家虽然都知道,但要是把这个传言也作为降低拍卖底价的理由?对不起,谁有胆子谁这么报好了,我们可不奉陪! 可事实证明,这个因素导致了价格的大幅缩水,唯一成交的那处房产,就是因为银行之间相互协商了一下,作为个特例,把价格压低到了市场价的三分之一,反正数这处房产的规模小了,仅作测试,又是单单的一个底价的话,跟大局倒也没什么相干。 底价五百万,成交价五百四十万,市值一千五百万的房产,就被这么低的价格拍走了。 离谱么?进场的买家有十四、五家呢,也没见谁有什么异议,谁不服气谁可以上嘛。 问题是,大家都知道,这房子砸手里,不知道得多少年,价格才能起来,没错,大家都不差这点钱,可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 终于,千呼万唤中,压轴戏出场了,“下面拍卖的是,高新区西南九百米处,四百九十三亩的工业用地!” “起拍价格,一亿四千万,加价幅度为每次两百万元!” 按理说,这片地市值将近一亿四千八百万,再考虑上未来的升值空间,自一亿五千万起拍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考虑到中达最近的名声,拍卖方觉得还是慎重点的好,毕竟,这只是个起拍价,又不是成交价。 第三百八十二章拍到土地 进场的,大多是抱着观摩的心态来的,看到拍卖方把这地定位到那么“高”,更没几个人有心思出手购买了。 不过,还是很有几家,是存心冲着这片地来的,拍卖师的的话刚喊完,四号买家就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好了,现在四号买主,出价一亿四千万,有继续加价的没有?有继续加价的没有?” 九号买主很痛快地举起了牌子,意思很明显,加价两百万! 十一号买主不甘示弱,马上也举起了牌子,这是公路局下面的一家企业。 回应他的,是四号买主再度举牌。 短短几分钟内,这地的价格就飚升到了一亿五千二百万。 楚云飞是五号,本来还想继续等等呢,没想到这片地如此地抢手,跟刚才拍卖房产时清冷的反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他再不敢怠慢,举起了牌子。 “五号买主,五号买主!出价一亿五千四百万,有继续加价的没有?有继续加价的没有?” 他的话尚未说完,十一号买主就喊了出来,“一亿六千万,一亿六千万!” 头一次大幅加价!在场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直默不作声的二号买主举牌了,可嘴里同时也喊了出来,“两亿!” 这次,加价的幅度就有点大了,不过,大家一看,却是本地一家颇有名气的民营企业----中通集团的老总! 能认出这位老总的,都知道,中通集团同中达公司尿不到一个壶里。 中通的老板,开饭店起家的,后来因为同行间的竞争,活生生被葛家兄弟把那六家连锁饭店砸了个稀烂,一怒之下出让了饭店,从此退出了餐饮业,进军制造业。 不过不久后,葛老二开始洗白了,中通的制造业又受到政府扶持,两家的经营范围没什么交叉的地方,所以后来倒也相安无事。 这是看到葛家兄弟倒霉了,中通也要插手房地产了么?在场的人无不这么想。 “两亿五千万!”十一号买家显然有必得之志。 可二号的中通好像跟十一号对上了一般,“三亿!” 众人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价就被炒到了三亿五千万! 价格到了这个地步,就开始有点鸡肋的意思了,毕竟,这只是块工业用地,眼下这行情,再加把劲,可就快赶上商业用地了,可工业用地转商业用地,那还得加不少钱呢,这个手续,那可是不含糊的。 当然,考虑到买主是付出了极高的代价,转商业用地时,可能会有一定的折扣,不过,也仅仅是折扣而已,要知道,拍卖场上卖出再高的价钱,那也是银行的,是企业回收的贷款,或者,冲抵完所有贷款后,多余的部分,最后还会划拨给中达公司。 可工业用地转商业这一块所得的费用,最终是要纳入地方财政的,受益者不同,地方政府也不可能去为一个民营公司买单的,这个折扣,怎么可能会大? 就在一犹豫间,地价就被这俩买家炒到了六个亿! 现在,就算有像楚云飞一般雄厚后台的那些买家,举牌都要有相当的勇气了,这实实在在已经是商业用地的价位了,可那个手续,谁敢忽视? 哪怕有人手眼通天,能不花钱就弄到批文,可其间的暗箱操作,所需要花费的费用,也绝对不可小看的。 连斗气的这两家,都不敢再五千万五千万地加了,于是,最终拍卖师一锤定音,“六亿三千两百万第一次,六亿三千两百万第二次,六亿三千两百万第三次……成交!” “恭喜二号买家,中通集团买到了这块地,现在我宣布,本次拍卖活动正式结束!” 所以,楚云飞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这块地! 等等,最后的买家不是中通集团么? 没错,最后的买家,确实是中通集团,不过,你还能不许人家反悔么?就在银行想同中通集团签署相关协议的时候,中通集团打退堂鼓了! 那啥,嘿,这件事情,是我们考虑欠佳了,这地,我们不要了! 事实上,这中通集团,根本就是楚云飞找来的托儿! 中通与中达的恩怨,是别人告诉楚云飞的,于是,靠了别人的引见,楚云飞见到了中通的老总:那一百万入场保证金,我出了,你帮忙给哄抬一下价钱吧。 中通的规模很大,它的老板信息自然是很灵通的,他知道眼前这位,大概可以算得上整倒中达的主力了,这么仗义的朋友,值得一交啊! 而且,引见的人,也是他的好友。 更别说,还有传言,这个楚云飞同罗书记关系甚佳。 既然葛家三兄弟都死了,这次拍卖,那片地要真的卖出个好价钱,不是帮中达补窟窿,最终还是会便宜了葛家的家属么?这怎么可以? 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讲,中通的老板都得伸手帮个忙了! 话说回来,只冲着可以间接为难葛家兄弟的部属和家小这一点,就足够了。 反正,违约的惩罚,不过是没收了那保证金而已,中通这里,根本一分钱都不用出的。 拍卖会的惯例,出价最高者放弃购买意图的话,除了没收保证金,第二价高者自动成为拍品购买者。 第二价高者,自然是十一号买主了,前面说了,十一号买主,是公路局的下属企业,公路局归哪里管?公路局归交通厅管! 这是何楚舞何厅长的一片心意,甚至,那一百万他都不想让楚云飞出,“这钱还是我来处理吧,你这钱从外面进来,不好走账。” 楚云飞自是不肯占他的便宜,两人争执半天,最后还是楚老板出了这个钱,方才肯罢休。 这两家,楚云飞都不是很熟,甚至都可以说是陌生的,他不得不计较些、谨慎些。 按说,先阳是他的老家,他应该认识不少人的,为什么非要找这陌生人帮忙呢?原因无他,以前的楚云飞,混得确实是太草根了点。 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得像那么回事一点,如果银行或者是什么人,将来可能调查这次离奇的拍卖的话,竞价人如果没有实力购买所拍物品,那无疑说明了这次拍卖会是私下串通了的,取消这次拍卖结果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有能力购买几亿元的商品----楚云飞以前在先阳,并没有这样的朋友,说不得只能现找了,事实上,他都有把内海生意圈朋友拉来陪绑的心思。 所以,第二家也拒绝购买的时候,第三高价者,内海恒远公司的楚总,就成为了这片土地的所有者,虽然他只报了一亿五千四百万。 当然,事实上,他是花了一亿五千六百万。 还好,先阳这里的拍卖手续,并不是很严谨,而银行内部,也有人接到了一些关照,知道他的来头,只得睁只眼闭只眼,终于让他钻了如许的漏洞,成全了这桩买卖。 这事办完,问题就又来了,这片地,该怎么开呢? 毫无疑问,如果楚云飞把心思全放在这片地上,绝对可以获得可观的利润,但是同时,也很明显,这里会占据他太多的时间,耗费太多的精神,根本实现不了他“五年百强”的狂妄目标。 那就……找个合作的伙伴吧,楚某人以土地入股,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投入部分资金,再加上负责上层关系的协调就好了。 至于那合作者,自然是要有房地产开经验的,其中包括了小区规划、施工经验、整体管理和监理、最后还要有销售方案和策划。 这样的朋友,楚云飞倒是不缺,起码,小马老板家的“永盛”就是吃这碗饭的,欧阳海波……此人虽然为人差了点,但丫那种强横,说不定更能适应先阳这里彪悍的民风呢。 在两家之间选择,楚云飞颇有几分为难,他正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天亮前,那个行长公子,居然又跑了来,向他推荐一家房地产开商,说是此人有同他合作的意向。 楚云飞同这个人谈了谈,感觉到了,经验,人家是有的,不过,没钱,似乎也是很大的问题,这厮确实没什么钱。 楚云飞手里的钱,绝对就可以满足整个开过程需要的资金了,可他既然出了土地,出了关系,就已经想着在新成立的公司中占据大股了,他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自然不肯把大部分的钱压在这事上面。 这人也解释了,其实房地产开中,不用银行的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顺便还解释了若干诸如“钱非借不能展”的道理。 这些我都懂啊,楚云飞真的懒得听对方在那里白活了,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行不行?人家丰华公司,可不也是没用银行的钱?展似乎也不能说不好吧。 说实话,楚云飞真的有点不太喜欢单纯地玩金融游戏,链式结构,展固然会很迅,可有任何一环出了问题的话,都容易引起整个体系的崩溃。 整天提心吊胆地活着,是不是有些无趣呢?已经略有身家的楚老板不无遗憾地想着,其实,我只想陪着湘堇和索菲娅,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而已。 得到了财富,哪怕也同时得到了湘堇和索菲娅,可为此降低一生的生活质量,划得来么? 第三百八十三章永盛老总 楚云飞虽然对欧阳海波很看好,可仔细想想,这里面涉及的利益有点过于多和过于大了,而那厮做事明显算不上讲究,总要为合作伙伴操心,也不符合楚云飞高度放手的原则。 没错,他跟欧阳海波的粱子算是揭过了,不过仔细说起来,此人在房地产开上,却也未必有多么内行,毕竟,丫擅长的是盘剥上家,说起方案策划和营销策略来,估计水平也高不到哪里。 想来想去,楚云飞还是决定先跟永盛公司接触一下,但愿,将来小马不会因为感情原因,把战火燃烧到合作的领域吧? 他这里才出邀请,第二天,永盛的老总马慧健,就携着女儿马秀丽飞到了先阳,这个事实让他意识到:在时下的社会中,土地果然是个稀缺资源! 嗯,是不是,上次拒绝罗书记,拒绝得太痛快了点?楚云飞又开始斤斤计较了。 当然,就此后悔,也不是他的性格,既然严格说起来,做房地产并不能实现他如此狂妄的目标,那么,还是再想些别的更暴利点的项目吧。 时下的中国,居然还嫌房地产赚钱不够快,楚云飞也算个敢想的狂人。 马慧健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出头,身材很壮实,肤色黝黑,看得出来,小马的肤色,是传承了她父亲的基因。 他甫来先阳,连那块地都没去看,直接就提出了拜会叶美的要求,这个条件,让楚云飞多少有点尴尬。 从情理上讲,这个要求无可挑剔,毕竟,双方以前多少是有过点接触,而眼下既然打算合作了,彼此结识一下双方的家庭成员,增进点了解,促进下感情,是很正常的事。 可小马的心思,楚云飞是明白的,再说,他也不能确定,这个要求到底是老马主动提出的,还是小马私下跟她父亲说了些什么,如果,如果这样见面,有些相亲的意思的话,那事情岂不是会变得复杂起来? 基于这个认识,楚云飞婉转地回绝了这个要求,也算是给小马一个暗示吧,“呵呵,这事儿不着急,今天马总初来乍到,先找个地方住下,晚上我给你们接风。” 听了这话,马秀丽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悻悻的表情,不过,楚云飞不敢盯着她看,倒也说不出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果真如此。 他把马总父女和随行的一个总工安置进了先阳最好的宾馆一‘河东大酒店”,天色就已经不早,接近下午四点了。 许是马总已经看出了楚云飞的推脱之意,又或者他真的是具备了商人那种“生意第一的素质,顾不得旅途劳累,就要先去看看那片地。 对照着地图,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的荒地,马慧健真的有些傻眼了,在内海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刨惯食了,眼前这么大一片,颇有一种极为震撼的视觉冲击效果。 没错,他知道五百亩地是很大,非常大,但眼前的一切,实实在在地提醒了他:原来,五百亩地,居然能有这么大! “楚总,买下这五百亩地,花了你多少钱?” “呵呵,没花多少钱,”楚云飞笑笑,从车里拿出了一叠文件出来,“喏,这是合同,这是拍卖证明,不过花了一亿五千多万,加上手续费和契税,也不到一亿七。” 呃,先阳的地,这么便宜?马总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在他想来,就算先阳再落后,就冲着他一路走马观花看过来,分析一下附近的交通状况和两侧的建筑,这地的价值也不会低于三个亿。 这么低廉的地价,那岂不是说,这里将来就算开得再好,也卖不起什么价格么?利润,那想象中的利润,显然是要大打折扣了。 还有,小楚刚才说了什么?这样的价位,居然还是拍卖买回来的?天哪,这先阳果然是穷山恶水啊,实在是太落后了! 姓贺的总工没说什么,仔细地翻着这一叠证明,细细地看着,小马也探过脑袋去,帮忙审看。 马总咽咽唾沫,想说点什么,可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大家都是有点身份的人,有些话贸然出口,并不是特别合适,“呃,楚总,你车上有水没有?这里的天气实在有点热。” 楚云飞走到后备箱里去拿矿泉水,那贺工在那里惊讶地“咦”了一声,“马总,这地,这地是工业用地。” 哦,这下马总就全明白了,他点点头,嗯,这才是正理嘛,以我做这么多年房地产的眼光,也不至于错得这么厉害才是。 幸亏刚才没乱说话,不过,这个楚总说话,也太大喘气了一点吧? “没错,”楚云飞拿了水回来,分递给大家,“这里转为商业用地的话,目前的价值大概在六亿左右,这件事我可以办妥的,至于所花的费用,也算我的好了,你们不用操心。” 这一套操作手续,马总也熟悉,不过,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己,毕竟,现下的内海,企业的商业行为要规范很多了,就算时下还有类似案例,那绝对也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所以,他对这个方案,还有自己的想法,“楚总的想法不错,只是,这个手续能越早办下来,就越好,毕竟,一旦施工开始,楼花开始销售,没有证明的话,销售价格上不去,做起集团用户来,也是很被动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不过,这里面有点东西,还是要避讳一下的,”楚云飞仰头灌一大口矿泉水,慢慢解释,“前两天才按工业用地的价钱买下了地,马上就转变用途,难免引起别人的说道,我打算……嗯,我打算过上两个月再办手续。” “两个月?”马总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识过猪跑的,“楚总,这种手续,这么大的地,就在内海,估计也得办它四五个月,这两个月……等不等都很正常吧?” 在商场上,只要你手续齐全,内海相关部门的办事效率,应该是远河东这种经济欠达的省份。 “那倒不会,”楚云飞再灌一口水,摇摇头,“我仔细计算过了,要是省委行文的话,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办好了。” “省委行文?”马总被这接二连三的刺激打击得着实不轻,“你是说,你确定,可以弄到批文来?” 省委行文的意思,马总再清楚不过了,随便寻个由头,比如说开“经济适用房”、“安居工程”、“市政规划需要”、或者“招商引资”等理由,特事特办一下,国家的资源直接就流失进个人的口袋了。 当然,有些该花的钱,还是不可能省的,尤其那些幕后的黑钱,但是毫无疑问,这会极大地降低开商的开成本。 但是,马总更清楚,由于里面的利益巨大,而且也容易被政敌当作攻击目标,这样由上到下的批文,等闲人是弄不到的。 不仅仅是等闲人,基本上,能在先阳这样的省会城市,弄到这样批文的,河东省也不会过十数人,而其间还大部分是衙内之流。 不过,那些衙内多少也要为自己父母亲的官声着想,不可能直接出面帮忙的,要说顺水推舟地帮点小忙,倒还有可能。 “这个没问题,”楚云飞点点头,“我跟省里的一把手----罗书记关系不错,他也答应帮我这个忙了,你们放心,在河东省,上层关系的协调交给我好了,要不我怎么好意思麻烦马总大老远的跑来?” “嗯,那就太好了,”马总虽然越来越弄不明白楚总的来头了,但终于是放下了那些不必要的操心,笑眯眯地回头,重新打量起那片土地来。 姓贺的总工倒是不掩饰自己的兴奋,长出了一口气,“哈,想不到我贺耀文,也有机会主持这么大一个小区的整体设计啊。” 听他这么说,马总又把头扭了回来,“耀文啊,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咱们跟楚总的合作还没谈呢,就这么说话,当心楚总笑话你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马总的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这纯粹是一个调侃,当然,虽然也有训诫的意思,但总是无伤大雅的。 回到河东大酒店后,一行人都很兴奋,马总算是个沉得住气的主了,可眉眼间的喜笑晏晏,也是瞒不住人的。 生意是生意,人情归人情,接风宴上,众人都有意不提合作的事情,可马总心情大好之下,居然又旧话重提,“楚总,改天抽个时间,一定要去你家拜访一下,大老远来一趟,你总不能让我失了礼数吧?” “那是那是,”楚云飞点点头,脸上微笑,脑后却是直冒冷气,你来这么一手,回头去了内海,那我不是也得登门拜访了?那恐怕 “不过,不怕马总你笑话,我家可是很寒酸呢,前一段时间,又有帮歹徒把我家砸了个稀巴烂,诶……” 毫无疑问,他转移话题的愿望达到了,小马很惊讶地问他,“不是吧,楚云飞,还有人敢欺负到你头上?” 第三百八十四章沈籍归坏事 两人相识头一面,楚云飞就给小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印象自然是:这家伙很厉害,能不招惹的话,尽量不要招惹,所以,有这么一问,倒也是正常。 回答她的,不是楚云飞,而是包间的敲门声,沈籍归接到通知来了。 菜还没上,他来得不算晚。 何止不算晚,他这么一来,直接就败坏了马总的胃口,因为,楚云飞介绍他的时候,说了一句,“内海的一个朋友,沈籍归。” “沈籍归?”马总上下打量他两眼,皱起了眉头,再回头上下打量楚云飞两眼,“楚总认识这个人多久了?” 坏了,看来,马总居然也知道沈籍归的恶名,楚云飞无奈地笑笑,摇摇头,“呵呵,认识时间大概将近一年了,不过还好,我没上过他的当。” “哦,”马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得出,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了。 楚云飞喊沈籍归来,不过是想借着他的商业理念,还有插科打诨的水平,招待一下马总,顺便双方再交流沟通一下,或者,还能分散对方对自己母亲的惦记。 而且,对方有三人,自己这个做主人的,居然是光杆,好像对客人也不是很尊敬嘛。 可他千算万算,却忘记算进去沈籍归的恶名了,不过,这也实在怨不得他,谁知道天下事居然会这么巧,连马总都会听说过这厮的恶名? 做人实在不能得意忘形啊,楚云飞马上开始检讨自己所犯的错误:下午,话说得太多了! 没错,他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可他也知道,那些话出自他这么一个毛头小伙的口中,多少是会让人有点不放心的感觉。 可以确定的是,要不是他在内海还有小小的局面,人家马总怕是会直接拍**走人了,谁愿意跟个精神病谈论合作? 好不容易人家愿意相信自己了,得,沈籍归这个骗子又被人家认了出来,虽然他也半开玩笑地解释了,不过,这种档次的误会,显然不是片言只语能够化解的。 多半,现在马总肚子里,也是在怀疑他呢:这会不会是个骗局? 还好,马秀丽看来并不知道沈籍归的恶名,依旧紧张兮兮地问楚云飞,“楚云飞,你家是被谁砸的?你没有报仇?” 马慧健心里有了芥蒂,本想提醒自己的女儿一声,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楚总,实在太不礼貌了,不过,想想以前自己并没有这么出声,眼下要再强调一下,反而落得着相了,终于没有吭声。 万一人家小楚不是骗子,这么说可就不好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能成大事者,涵养都是很足的。 沈籍归是何许人?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到来,似乎成为了极大的不和谐音符,亏得他脸皮够厚,笑眯眯地点点头,“马总你好,看来,你也听说过我做的那些事?” 虽然,马总听人说过,遇到此人,万万不可搭腔,可他毕竟是个成功的商人,风浪也着实见识过不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于是点点头,“嗯,我听胡兴春说过你。” “胡兴春?”沈籍归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下,这种表情,楚云飞都很少看到,“京的胡兴春?马总认识他?” 马慧健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妈的,我没找他的麻烦呢,他倒是可世界的坏我,”沈籍归冷笑一声,眼睛也眯了起来,这种极端的表情能出现在他的脸上,倒真的算得上是异数了。 “要不是因为他,我会出现在内海么?我还在京逍遥呢。”脏话接连出口,可见,眼下的他,情绪极不稳定。 既然马总的态度有些许暧昧,楚云飞一时倒也懒得解释了,反正日久见人心,再说,自己可选择的合作伙伴,又不止这一家,万事都要讲究个缘分的,强求也无益。 所以,他倒有心情听听沈籍归的故事了,“小马,这事回头再说……对了,老沈,讲讲啊,讲讲你和那个胡……兴春的故事嘛。” “也没啥了不起的,”沈籍归不愧是控制情绪的老手,只片刻间,情绪就稳定了下来,“他是我后妈带过来的,为了夺产,陷害了我一把,然后,我爸就把我撵出了家门。” 他陈述的语气虽然很平淡,可话音里,还是流露出了浓浓的恨意,“十五年前,我爸临死的时候,都不让我回家。” 说完这些,他似乎也没情绪去向马总解释什么了,而是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长长出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楚云飞有种直觉,这次沈籍归说的,肯定是真话,“那你去找他报仇啊,你脑袋瓜又不是不够用,反正,你老爸已经死了。” “嘿,”沈籍归苦笑一声,“我老爸的关系,全被这家伙接手了,再说……唉,算了,不提了,菜上来了,喝酒吧。” “胡兴春好像确实满有势力的,”马总听得兴起,也插了两句话,“那次是我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大家都挺恭维他的,不过,后来也没什么联系。” “那是,我老爸是谁,你们都想不到,”沈籍归歪歪嘴,仰头又是一杯酒,“唉,算了,老爷子喜欢他,就这么着吧,喝酒喝酒……” 这么牛逼,不知道有没有时老厉害?楚云飞难得地小小计较了一番,不过,沈籍归这厮的名声实在是有些不好,他既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干涉人家的事情。 马总心里长叹一声,看来,这个沈籍归,确实不宜搭话啊,这番话,他肯定是无处考证的,所以,就有可能是一种很高明的骗术。 但是,要说这只是一番编出来的说辞,似乎也不太可能,毕竟,以传说中沈籍归的骗术,大可不必下作到诅咒自己死去的老爹,实在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而且,这话的真和假,打听一下胡兴春的背景,就可以见分晓了。 不过,马总也没打算这么做,不管怎么说,只要这话传到胡兴春的耳朵里,没准人家会跟小楚产生什么误会呢,这两位斗起来,不管谁吃亏,自己都难逃挑拨之嫌了。 这年头,能不惹人还是不要惹人的好。 曲终人散,楚云飞和沈籍归告辞了,时间虽然尚早,但马总今天劳累一天了,早些歇息的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马慧健心里存了老大的疙瘩,怎么睡得着?他把自己的女儿叫了来,“秀丽,给爸爸仔细讲讲,你和这个小楚认识的经过。” 听说半年多以前,这个年轻人还不过是个跑电表销售的业务经理,而且家的过程,居然如此地神秘和不可捉摸,再加上此人隐隐然有黑道白道通杀的背景,马总脑中一时有如塞了若干的乱麻,死活是理不出个头绪。 “耀文,你怎么看小楚和那个沈籍归?” 贺工皱着眉头想了想,“要不,明天咱们去房地局查查这片土地使用权的所有人?” “嘿,这倒也是个办法,那个拍卖行叫什么名字?也可以去那里查一查,”马总点点头,“唉,算了,我没心思睡,出去转转,谁跟我出去?” 三人来到街上,夜里八点多的先阳,还是很热闹的,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尚在营业的书报亭,马慧健突来灵感。 “老板,有没有报纸有罗书记的照片?就是你们河东省的罗书记。” “罗书记的照片?”书摊老板皱着眉头想想,“今天的没有,最近的……好像也没有。” “旧点的也无所谓,麻烦你帮忙找一找吧。” 听到这话,老板弯下身子,在一堆杂物里翻腾了起来,找了半天,终于翻出了一张报纸,那还是本年三月的河东省人民代表大会的报纸,上面有罗书记的大头像一张。 马慧健己经想通了,既然楚云飞号称跟罗书记关紊好,那他少不得也要先认识一下书记大人的尊容,万事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老板笑眯眯地收起一块钱,找出四毛来,“大哥,还要买点什么?” 那是,一张半年以前的报纸,又是污渍斑斑、残破不堪,能卖出原价,实属不易,怪不得他心情好。 “别的啊……”马总拉长腔调,考虑了一下,终于是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没有?我们是外地人。” “嘿,我听出来了,”年过半百的老板点点头,“你们是内海人,我还在内海呆过半年呢,厂里派我去学习。” “哦,那真是有缘,呵呵,”马总点点头,左右是闲得没事,索性就随便聊聊了,随口问了一句,“老哥去内海哪里学习的?” 这么一来一去,两人竟然聊了将近五分钟,最后,老板神秘兮兮地告诉马总,“好玩的事没有,不过,前一阵子,先阳出了爆炸案,听说还用了毒药,搞房地产的一家公司,兄弟三个都给炸死了,这消息封锁了,不让,我也是……呵呵,咱这不是也是靠着新闻媒体财么?” 第三百八十五章朦朦胧胧 房地产?马总本身搞的就是这个,自然有些上心,“是为了什么啊?这家房地产公司,惹人了么?还是说……” 还是什么,他没说,他想的是先阳的投资环境和资金安全的问题,不过这话,暂时不合适问。 “肯定是惹人了,葛家三兄弟纯粹就是黑社会,”老板是老先阳,自然知道很多事,“先是闹鬼,中达公司所有的产业都闹鬼,后来,三兄弟一起让人做了。” “中达公司?”贺耀文在一旁惊讶地重复了一声,然后悄悄凑到自己老总的耳边,“那个拍卖证明上,好像……咱下午看的那块地,原来就是中达公司的。” 马慧健微微点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强压着心中的疑惑,笑眯眯地书报亭的老板,“案子破了没有?谁做的?” “破什么啊?要已经破了的话,根本不可能封锁消息了,”老板说得兴奋,脸上居然有些笑意了,也不知道是仇富心理在作怪,还是葛家三兄弟所作所为让他看不顺眼,“再说,这三个平时缺德事做得太多了,他们一死,不知道有多少人高兴呢。” “同一块地,别人拆迁出十万,他们只出六、七万,不走就打人,”说到这里,老板四下看看,现没什么碍眼的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解释,“我估计,肯定是那些拆迁户里的人干的,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活该啊!” “这年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人被逼急了,啥事做不出来?至于这案子嘛,我估计是破不了!” “啥案子破不了?”旁边过来一位,接话了。 老板一回头,脸上登时泛起了那种世故的微笑,“孔sir啊,你这不是吓唬人么?穿着便衣,又出任务?好了,这是今天的晚报,最后一张了。” 孔sir拿过报纸,也没给钱,不知道是月结还是白看,反正没提钱字,“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案子?凶杀案?” “银苑那案子呗,”看得出来,老板和这位关系尚可,“葛老三做事太不地道,就算有人知道是谁干的,估计也不会点炮。” “你知道个**,”孔sir把报纸折一下,揣进口袋,语不惊人死不休,“凶手逮都逮住了,不过罗老大亲自出面,上面也有人招呼,把人又放了。” “**,什么人,这么大的来头?”老板真的有点好奇了,“杀人犯都能直接放了,这世道还有咱老百姓的活路么?” 他可就忘了,刚才他还为凶手叫好呢,就这短短的一阵工夫,听说凶手跟政府扯得上关系,居然马上就为被害人叫起屈来。 “老子凭啥告诉你?”孔sir抬腿就待离开。 老板一把拽住了他,“老孔,我回头就告诉你老婆,你在百乐门的相好是娃娃鱼。” “去去去,”老孔甩开他,眉头一皱,“这话没办法跟你说,其实抓住的也不是凶手,是人王,真凶嘛……现在省厅督办,我怎么敢跟你乱说?” 老板眉毛一皱,“你就扯吧,你是片儿警,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清楚?” “是个警察就知道,算,不跟你扯了,我还有事呢。” 这事看起来越来越复杂了呢,马慧健在旁边呆呆地愣了起来,谁也能想到,省会及以上级别的城市里,能弄到这么大片地是相当不容易的,不过显然,现在事情的复杂度和严重性远远过了马总的预想。 愣了半天,他才从兜里掏出一盒软华夏,递一根给书摊老板,自己也点了一根,伪作好奇,“老哥,你说的这个爆炸案,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道说道?” 老板一看是软华夏,就知道眼前这几位是有身份的人,这烟四十多一盒,一根的价钱就比得上他兜里的一盒了。 这年头,以言罪人的是已经很少生了,再说他不过是阐述下事实,所以,虽然眼前这三位看似非常人,但又没人禁止他谈论这事,于是点起烟抽了一口。 “这事啊,要从葛家兄弟说起……” 其实,他知道的没多少,虽然街头巷尾传言颇多,但核心的事情,通常是很少人知道的,不过,做为个整天站街的老先阳,他知道的绝对也不算少,甚至,刚才孔sir跟他说的人王,被他前后一联想,都想到了有人大闹公安局的那件事。 那人,老板不知道是谁,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想象力,活生生地把这两件事捏做了一件事,也算是对离去的孔sir的话的最好注释。 打听到银苑大厦的位置,三人很有忙默契地转身走人了,闷声走了半天,马秀丽开口了,“爸,我觉得,在公安局闹事的人,很可能就是楚云飞,这跟他的做事风格有点像。” 方才听她说了结识楚云飞的经过,又听到这样的事情,马总和贺工早就做出类似猜测了,这点智商,谁都有的。 不过能这么比较肯定的做出判断,也只有跟楚云飞接触比较多的小马了,这样嚣张做事的人,不具备太多雷同的可能性。 第二天,等楚云飞带着沈籍归来河东大酒店的时候,马总和贺工已经出去了,只留下马秀丽一个人在等他,“我爸和贺工,去看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了,你先带我逛逛先阳吧。” 多年不见的朋友是有的,可那只是借口,马慧健在先阳,生意场上认识的、拐得上弯结识的虽然有几人,不过,今天他们出去的目的,自然不会是单纯的会友,探底才是正题。 老马并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单独留在这里陪楚云飞,只是,正事要紧,一时也难得顾那么多了,贺工跟他在一起,参谋的作用还是十分明显的,他俩,要去打探中达的事情。 小马这里,也负担了父亲的嘱托,他要她靠着良好的私人关系,打问一下这里生的事情,然后两方面收集的资料相对比,以便对眼下局面做出正确的判断。 “更好地了解这个人”,这个帽子着实不轻,别的不为,就为自己的终身幸福,小马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她对楚云飞,实在是情根深重,虽然,这根的来历已不可考了。 见此情景,沈籍归拔腿就走,“对了,我今天约了个人,还说晚点过去呢,既然马总不在,那楚总你和小马聊吧,我走了。” 你在先阳认识个屁人!楚云飞心里暗骂,却是不合适说什么,眼下时间尚早,“小马,要不,跟我去炎黄银行办点事吧。” 王通正说要出去呢,却愕然地现楚云飞带了一位美女进来,“咦,云飞你今天这么闲?找我什么事?” 楚云飞看看四周的人,“走,咱俩出去聊聊。” 两人正在这里说着,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这二位一眼,才要继续向里走,王通喊住了他,“吕行长,这是我朋友楚云飞。” 吕行长扭过头,微笑着点点头,才要说什么,忽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热烈无比,“呃,原来是内海的楚总啊!” 说话间,他的身子都转了过来,两只手也热情地伸了出来,开怀一笑,“哈哈,我听小王说了好多回了,果然是……一表人才,今天有空过来?走走,去我办公室坐坐。” 他本想说个“果然是年少有为”之类的话,不过想想,那话有点上位者的味道,虽然他是内海炎黄分行的副行长,可面对这样级别的富豪,倒是一时说不出口了。 坐进宽大的行长办公室,招待员把茶水斟上,吕行长笑嘻嘻地开口了,“听说楚总一向在内海展呢,怎么,现在也想回老家做一番事业了?” “目前有这个计划,”楚云飞笑着点点头,把身边的小马介绍一下,“这是内海‘永盛集团’的经理马秀丽,我们正打算在先阳合作,弄两个项目做做。” 相形之下,马秀丽的态度稍微热情点,从手包里翻出了名片,递给了吕行长,楚云飞见状,在包包里掏翻一阵,也跟行长交换了名片。 这也难怪,永盛集团深明银行在资金链中的重要性,既然有可能在先阳展,这样的贵人,自然是要巴结一下的。 楚云飞的名片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马秀丽的名片,却是再明白不过了,“内海永盛集团房产项目部总经理”。 “哦,这样啊,”吕行长点点头,“这么说,楚总,你是打算开那块刚买的地了?那块地开技起来,得不少钱呢。” “呵呵,那是,”楚云飞继续微笑着点头,“所以,我就拜会财神爷来了。” “诶,话不是这么说的,”吕行长态度微微认真了点,“你有项目,我们有资金,合作嘛,这是双赢,你也是我们的财神爷呢。” 没营养的话,几人说了又说,不过,场面上的东西,那是必须走到的。 这个行长似乎还可以,楚云飞心里暗暗判断,他今天来,本不是为了结识此人的,因为,在他想来,开那片地,根本就不关银行什么事,可人家这态度,看起来,没准还真能玩玩贷款什么的。 正聊着,楚云飞的电话响了,美国的电话,考林斯的手机! 第三百八十六章办公室主住 点头道个歉,楚云飞拿起手机,走出了副行长办公室接电话,留下小马陪着王通和吕行长在那里闲聊。 但愿……不是又找我治疗什么人吧?怀着这样的心思,楚云飞接起了电话。 很遗憾,这次,还是要他治疗,而且,这个人,楚云飞还推不掉,想要这样治疗的,是宾塞斯先生! 问题的根源,自然是出在布鲁身上! 楚云飞完成治疗时间并不长,可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布鲁就体会到了治疗的好处,尽管他在回国后,曾经不停地咒骂了那个强盗若干日子。 凭心而论,做为一个职业淫棍,布鲁的观察力要比其他人强得多。 虽然肌体机能恢复是个缓慢的过程,但布鲁每次做完那事后,几乎在按分钟数等着下次的勃起时间。 这样,他通过如此的计算,轻而易举地就现了,自己果然是越来越地“轻而易举”了,怨气终于慢慢消去,取而代之的,就是在圈子里嚣张的卖弄,无论是花花公子的圈子,还是商场朋友的圈子里。 宾塞斯虽然老了点,可……他也是男人啊,听了这样的传闻,马上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女婿,强烈要求考林斯把那治疗的过程和效果详细说明一下。 然后,维伦斯家族的老大终于被震撼住了,这事也太神奇了吧?这不是传说中的“返老还童”么?不过,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没有? 然后,考林斯就奉了岳父之命,来问这个关于副作用的问题,当然,这只是个开头,电话的重点是,宾塞斯先生非常想享受这样的治疗。 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楚云飞很明白地告诉对方,考伦,这样的治疗,我给我母亲做过了,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哦,没副作用就好,维伦斯先生说了,他想接受这样的治疗,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取费? “取费?”楚云飞拿着手机,半天不肯说话,直等着考林斯在电话那头“hi”、“hi”地喊了半天,才叹口气,“考伦,你觉得我该怎么收费?” 考林斯也长出口气,楚云飞甚至能猜到他在电话那边的动作,肯定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吧?“楚,你知道,我只是传个话,要不,你自己同宾塞斯谈吧,不过,我个人建议,你最好……不要收太多,看在索菲娅的份上。” “既然你说到索菲娅,那我就不客气了,”楚云飞轻笑一声,很肯定地回答,“如果维伦斯先生,能带着索菲娅一起来,而且不再限制苏菲和我交往的话,我想,我可以免费为他治疗的。” 两亿美元固然多,可楚云飞再挣十个两亿,怕是也不够资格向索菲娅提亲,所以说,这个免费治疗的真正前提,效果似乎还大于收对方二十亿美元呢。 至于说直接提亲,未免就急色了点,要挟的味道也太大了,仅仅是“交往”的话,那就说明,他无意强迫索菲娅。 退一万步说,一旦索菲娅对他不感兴趣了,还可以有别的选择,这样一来,他的诚意那是毋庸置疑的。 “这样啊,”显然,他的回答是在考林斯的意料之中的,“那我建议你主动去英国找维伦斯先生吧,那样,不但可以显示你的诚意,还可以同索菲娅好好地到处玩玩呢。” 我出不去啊!楚云飞真的有点头疼了,他何尝不想去陪着索菲娅到处玩玩?毕竟,苏菲是在西方国家长大的,要一直把她留在中国,怕是她都未必能习惯呢。 这时候,他早把在中国刚起步的事业抛在了一边:要不,去京找时老想想办法?或者、或者再应时老的邀请,免费治疗俩重量级的人物,然后出走国外?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是这样,我要出国的话,要办的手续太多了,你知道,在中国,有些人需要我,如果宾塞斯能来中国,那是最好的,如果要我出去的话,时间上,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他正说着,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长腿美女走过来,宽松的银行制服下,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她惊讶地看着这位嘴里“唔里哇啦”说着鸟语的年轻人半天,上下打量他半天。 估计是吕行长的小秘吧?楚云飞笑着向她点下头,美女脸色一整,扭头去敲行长虚掩的门。 “哦,我明白了,”电话那边,考林斯的口气还算沉稳,“那我跟维伦斯先生解释一下吧,对了,内海那两个项目,进展得还顺利么?……” 又聊了两句,他推门进去,却现马秀丽和吕行长聊得很开心,倒是王通坐在那里没什么事做,正跟那长腿美女说着什么。 这美女,臀部不够翘,因为没有什么心结,楚云飞大大方方地欣赏起美女来,按道理说,长腿的美女,臀部都是比较挺的呢。 小马注意到了他的放肆,别人还没说什么,她先丢了一个白眼球过来,“楚云飞,电话打完了?” “是啊,”楚云飞笑着点点头,现小马的醋意,他忽然起了一个念头,自己要是表现得急色点,把形象稍微损坏些,大约,小马就会慢慢地淡化对自己的感情吧? “呵呵,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他转面向吕行长解释,“真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行长笑笑,顺手翻翻桌上的日历,“这样吧楚总,今天我没什么事,要不,中午吃个便饭?” 楚云飞刚想拒绝,却现王通在微微点头,朋友的面子,那自然是要给的,“那怎么好意思?我拜码头来了,要是我请的话倒是可以,不知道吕行长肯不肯赏光?” “好吧,”行长点点头,才要继续说什么,楚云飞却站起身来告辞了,“呵呵,那我先跟王通聊一阵,不打扰吕行长工作了,中午见。”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要是小马再怀疑楚云飞的实力,那就实在太不正常了,毕竟,“炎黄银行”这个金字招牌是假不了的,而那“副行长办公室”的牌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敢冒充的。 人家银行都能肯定他买地了,自己那老爹,疑心实在是太重了点。 而且,王通也不算嘴紧的,她这里才一打听大闹市局的是谁,这厮这里的标准答案就公布了出来,连前因后果都稍微说了点。 事实上,经过一上午的打听,马慧健也知道自己多心了,他同朋友打听了一下,确定了中达公司资产被冻结了,又在中达门口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更多的东西。 他们这里愿意合作了,可楚云飞这里又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嗯,严格地说,也不算太严重的问题,吕行长中午赴宴时,因为楚云飞这方四人中有女士,于是,炎黄银行除了王通之外,也跟来了一位女士。 这女士,就是那长腿美女柳飞菲,是炎黄银行的办公室副主任! 王通才从分理处调到分行,也就是说,柳飞菲年纪轻轻,居然是先阳分行办公室的副主任,可以想像,这美女还是有点路子的。 柳飞菲对楚云飞的兴趣很大,非常大,事实上,当楚云飞在行长办公室外面打电话的时候,他流利的英语就把她吓了一跳,这样的人,在先阳真的是太少见了。 于是,当楚云飞一行人走后,她就伪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声,想知道这几位的来路,正好,吕行长还想着对方中午的饭局呢,索性就招呼她一起来了。 听说了楚云飞的部分事迹,按说,柳飞菲对他的印象起码要再加几分才对,怎奈,这个名字,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于是,在酒桌上,酒至半酣的时候,她举杯敬楚云飞一杯,顺便漫不经心地提起了一个人,“对了,楚总,你的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董灵柯这个人你认识么?” 董灵柯?楚云飞手端酒杯寻思了起来,这名字确实很熟悉,“哦,我想起来了,呵呵,今年春节的时候,老妈给我介绍对象,介绍的就是这个人。” “介绍对象?哈哈,”王通有点酒意了,想起这事就好笑,不过,他倒也没多说什么,“那女孩真的很有意思,哈哈,柳主任认识她?” 柳飞菲看了王通一眼,暗下决定,回头一定要问问王通,什么事情会那么好笑,至于眼下,这个话题似乎不好继续了,“呵呵,楚总条件这么好,还要人介绍对象?” 她这话一说,马秀丽本来竖直的耳朵竖得更直了,夹的那片烤鸭直接送进了嘴里,酱都忘记蘸了,更别说去用薄饼裹了。 就算楚云飞有申明自己有女友的心思,可在这种场合,他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微微一笑,干掉杯中酒,“呵呵,老人嘛,总是这样的,我妈也是为我好。” “哦,”柳飞菲点点头,却是不肯放过楚云飞,“那楚总你现在有女朋友么?” “有了有了,”这样的问题他倒愿意回答,忙不迭地点点头,“嗯,我女朋友是内海人,目前正上大学呢。” 内海人?王通侧头瞟他一眼,你丫的对象不是索菲娅么? 他的这个动作,明显让柳飞菲会错了意,“呵呵,看,王通的表情说明,你还没对象呢,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第三百八十七章好人坏人 柳主任的话,明显地引起了小马的反感,不过,在座的都是大老爷们,没人注意到她表情的微妙变化。 马慧健虽是小马的父亲,但他的心思全在同吕行长的沟通上呢,只有心怀鬼胎的楚云飞,用眼角的余光现了她的异常。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一横心,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同永盛的合作还没开始,索性直接把事情说清楚算了,“哈,谢谢柳主任了,对象是真有了,回头有时间的话,我把她接来先阳,大家一起聚聚好了。” 听得这话,马秀丽的脸色终于比较明显地沉了下来,还好,楚云飞的手机及时地响了,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他和吕行长、马慧健坐在房间的里侧,按规矩说,这是上座的位置。 这个位置出去接电话,似乎不太好,大家又喝了些,多少就有点不太讲究的意思了,看到来电是先阳的号码,楚云飞接起了电话,“你好,哪位?” “楚云飞?” “没错,是我,”皱着眉头,他极力思索着这个陌生声音来的来历。 “忙什么呢?” 楚云飞皱皱眉头,这位说话有点不讲究,你自己还没报名呢,就问我做什么? 不过,这可能是很久不见的同学,饭桌上又是一帮客人,他也不好怎么计较,“陪朋友吃饭呢,请问你哪位呀?” “哦,我是吴副省长的秘书,”电话那边的声音挺平淡,听不出傲慢,但也听不出什么谦恭,“省长想晚上请你吃顿便饭。’ 你算哪棵葱啊?楚云飞当时就不高兴了,“我不认识什么吴副省长,你打错电话了。” 说着,他就挂断了手机。 你牛逼的时候,我是蝼蚁,现在,我牛了,所以,副省长,不过也就是蝼蚁而已。 莫不成,只有我做蝼蚁的命,你就永远高高在上么? 只是,很奇怪啊,为什么在这个点钟打电话呢?现在可是饭点,讲究点的人,大多不会这么做的,难道,我该是个随叫随到的人么? 看着他嘴角挂了一丝冷笑,王通关心地问了一句,“吴天良?” 他非常清楚这位吴副省长同自己朋友的恩怨,看到楚云飞这副样子,也不能视若不见,自然要关切地问问。 楚云飞懒洋洋地点点头,举起酒杯,勉力微微一笑,“来,喝酒,大家喝酒。” 在座的诸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可都听明白了,敢情这位,直接挂了一个跟副省长有关的电话,这个小楚,太生猛了吧? 内海来的这三位,不太清楚河东的行政机构,也就罢了,吕行长和柳主任,因为工作需要,对河东省的英雄谱背得可是滚瓜烂熟的。 再加上王通不动声色地点名道姓,这两位看楚云飞的眼色登时就大变,吕行长甚至没现,自己筷子上的冬瓜条掉了下去。 柳飞菲终是年轻,对权力的认识,没有吕行长那么深刻,饭桌上沉默半晌,才冲着楚云飞愣愣地问了一句,“吴天良,那是咱省的副省长啊,楚总,你是不是弄错了?” 吕行长自然知道她在没话找话,拜托,连王通似乎都知道这两人的恩怨,这怎么可能是认错了?两人应该属于不对路吧? 不知道,打电话的这位,是不是打错了招牌,想借着吴省长的旗号,弄点好处么? 楚云飞被这个电话打得火气有些上头,眉头一皱,刚要向柳飞菲解释一下,手机又响了。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他被气得笑了起来,有没有搞错?敢情觉着前景不妙了,就知道收敛了?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你又何必做得那么过份呢? 没错,欺负平头百姓,那是不需要什么顾忌的,这百姓哪怕攀上高枝,慢慢同化也不是难事,但是,对不起,欺负到我,还差点导致我丧生或者致残,那就绝对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了! 虽然这么想着,楚云飞的话倒也不算难听,“我都说了,打错电话了,你有完没完?” “我是吴天良,”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很沉稳,浑厚的男低音。 楚云飞的怒火登时再起,冷冷一笑,飞快地打断对方的话。 “你是不是吴天良,关我屁事!你要再骚扰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他明白,对一个人最重的侮辱不是喝斥,而是无视,尤是其这种自认为有点身份和地位的主,这样的回敬,对方该抓狂了吧? 说完他就直接压了电话,向桌上越目瞪口呆的人们微微一笑,“呵呵,不好意思,这家伙总骚扰我,说了句脏话,大家包涵。” 不用包涵了,现在谁还敢计较这个?有脑子的人就都分析出来了,最后这个电话,绝对是吴副省长亲自打来的,对着一省的行政领导,你都敢骂人,谁还敢跟你计较什么别的。 电话那头的吴副省长……真被气得不轻,他肯这么委曲求全地打电话给一个白丁,那自然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楚云飞的背景。 时老来河东,对一省的上层人物来说,那是惊天动地的事情,等人走了以后,别说是吴天良,先阳市里市一级的普通领导都知道这事了。 至于省级领导,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时老的来意,时老是来访友的,而那被访之友,似乎跟老吴有点不对路的地方,官场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吴天良初时并没有把这事看得有多严重,因为他的思维,随着一些消息对他的封锁,陷入了一个怪圈里,他是用官场的思维逻辑,来看待这个问题的。 从他的父辈起,脱离草根这个阶层,已经有相当的时日了,他并不习惯用那种思维来考虑问题,更何况,楚云飞的所为,在草根里也算得上极其偏激的,大致是可以用“匹夫”来形容了。 在吴天良的逻辑中,楚云飞是个极其微不足道的人,哪怕你有点钱,可那点钱跟政府作对显然是不够看的。 没错,那家伙的身手也不错,可身手不错,能挡得住子弹不成?在国家机器面前,身手不错,还不如有点钱的作用大呢。 所以,他认为,楚云飞是被时老“无意中”碰上了,顺便施以援手的。 他为什么这么想?道理很简单,对方如果跟时老有牢不可破的交情的话,肯定早就要使用了,就算不使用,通过人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自己,那也是最起码的过场。 毕竟,都是有些身家和地位的人,等闲情况下,没人愿意把事情做得太绝的。 而先前楚云飞的不作为,嗯,不是说私下不作为,而是说他在官场层面的不作为,自然会让吴天良认为:此人跟时老,关系也就那么回事。 吴副省长不明白,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清楚,于是,非常明显地,吴副省长这里,门前顿时冷落的起来,车马也稀少了。 初时他还是没怎么在意,毕竟,他这个副省长,并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免去或者处置的,起码要省人代会的级别,才能对他的位置和级别造成一定的影响。 反正,他这个副省长,本来也没掌管了什么要害机构,无非就是靠了父辈余荫,一个轻省的闲职而己。 甚至,跟他这个职位相比,罗书记那个位子的风险才是会大些,“副职好做,一把手难当”,这话绝对是混官场的真理,副职犯点什么错误,问题不大的话,多少还是有些可以转圜的余地,可一把手出点问题,往往都是致命的,一般总是永不翻身的那种。 只是,事情的展,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最近,据说,据说罗书记打算把他调整到政协去了! 调整到政协,也不打紧,但在河东省,这样的举动,往往就意味着一个现实:此人已经失势,打到那里养老去了,基本上,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孝敬少了,那还是在其次,混到这一步,吴副省长并不缺钱,也不是特别在乎钱,可地位上那种巨大的落差,他的心理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他自问没有惹过罗书记,细细一打听,才知道,罗书记的此举,居然可能是因为那个白丁小楚,多少就让他有点不解。 不解?那自然要更细地打听了,最后,他根据各种情报,综合分析了一下,终于领会了楚云飞那种离谱的“匹夫逻辑”。 这怎么得了?仓促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马上跑到京,求见时老,毕竟,时老跟父亲还打过些交道,故人之子来拜访,那倒也不算特别唐突。 时老的家,他去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去,上次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次时老并没有接待他,只是让秘书传出话来,“我跟你父亲不熟,不过,他人还是不错的,你踏踏实实地工作吧,别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这次,时老依旧没有接待他,传出的话却是意味深长,“你先把好人坏人搞搞清楚吧。” 吴天良自然不知道,要不是时老尚念着他老爹的正直,他恐怕直接就被人搜罗了证据,一撸到底了。 只是,这样的话,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得罪了那个白丁,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宴会不断 有了这个认识,吴副省长马上去打听楚云飞的联系方式和行踪。 今天开完会,他才知道,这家伙又回先阳了,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讲究不讲究了,先把自己的善意释放出去再说吧。 只是,做惯领导的人,官气难免还是有一些的,而且,楚云飞那厮的地位也着实有些低,秘书语气尚可,没想到还碰了一个钉子。 那吴副省长只有亲自打电话了,当然,身份和地位在那里摆着,他不可能表现得太惶恐的,他只是希望,自己这样纡尊降贵的诚意,能让对方有所反应。 没错,人家是有反应了,还是特别激烈的那种----你是不是吴天良,关我屁事! 吴副省长气得都哆嗦了起来,他就算有太多的思想准备,可这么离谱和粗俗的反应,却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他把电话狠狠一摔,向自己的秘书一瞪眼,“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居然敢压我的电话,你说这事怎么办?” 秘书马上就把意思会错了,事实上,主子有难,他也不可能袖手的。 更何况,按照官场习惯,秘书跟领导走得总是应该很近的,不但领导用着放心,将来领导离退前,通常也会很好地安排和照拂自己的秘书。 省级领导的秘书,肯上进的话,最终混到副厅或者正厅级别还是有可能的。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跟的这个领导失势了,那么,秘书也得不到什么太好的岗位了,这年头,人情似纸张张薄。 “吴省长,要不,我去想想办法?”秘书的话,比较隐晦。 吴副省长沉默半晌,终于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算了,这人没办法再招惹了,不行的话,他不是买地了?既然他要在河东展,给他设置点障碍好了,逼他来跟我谈。” 那更好,秘书悄悄放下了心,刚才那姿态,他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做,他何尝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吴省长都头疼的人? 眼下,既然省长有比较稳妥的法子,秘书自然不可能继续多事了。 楚云飞这番话,可是把一桌子人吓得不轻,沉默半晌,吕行长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楚总,你和吴副省长有矛盾?” 这话本来不合适在刚认识的时候问的,不过,事关太多的利益,吕行长也是不得不问。 再说了,楚总这话,大家既然听到了,要是不顺口问问,实在就有点缺乏商场上那种形式上的友情了,这么大的事,谁还不得为“朋友”操操心? “有矛盾,”楚云飞点点头,很坦然地承认,“不过看在某些人面子上,我懒得跟他细计较,至于他想找我缓和关系,哼,当初他干什么去了?” 这话说得非但是一点都不客气,而且,他简直是以上位者的角度来说这个事的,吕行长也够倒霉的,本来说是随便吃顿饭呢,眼下看来,显然他是没有再吃下去的胃口了。 想了半天,还是吕行长打破了僵局,“哈哈,怪不得楚总一直在内海展呢,说实话,咱们先阳这里,经济确实是落后了点,楚总这么有能力的人,在咱这里确实是屈才了。” 你这叫什么话?王通暗说一句,他知道,其实吕行长是个不错的人,赶紧举杯圆场,“云飞你这次要在先阳展了,哈,一定要玩得大点哦。” 吕行长本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说话的艺术似乎有点欠缺,搁给一般人,真的听不出来他是欢迎楚云飞,还是在暗讽楚云飞。 “是啊是啊,”吕行长也附和着举起了酒杯,他这么一表态,别人肯定也是有样学样了,大家手中的酒杯纷纷举起。 这两个电话,对马家父女的冲击极大,马秀丽固然吃惊不小,马慧健更是惊讶得连女儿的心事都忘记考虑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小楚昨天,果然是没有骗自己! 确实,有了省委书记的大力支持,没必要把一个区区的副省长太当回事的,不过这个小楚,做事也太随性了,要知道,那毕竟也是个省级领导,随便找点小事,给你使些小绊子,可也不是什么难做的事。 当然,一把手的威力,是没人敢小看的,马慧健只是想着,既然大家合作了,在未来的日子里,该提醒小楚注意的时候,他还是要把好这道关,尽尽合作伙伴的义务的。 马总有心合作了,怎奈,楚云飞没有跟他谈的心情了,为什么?因为他满脑子全是即将与宾塞斯的会面,是我出去好些,还是强迫宾塞斯来好些? 就老滑头和小滑头的交锋中,楚云飞难得有这么个完全占据上风的时候,只是,他心里也明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老头从来都没有特别地为难过他,他也没有兴趣或者狠心去为难老头。 算了,既然这样,还是尽快地去趟京,跟时老谈谈吧,能出去固然好,出不去的话,也要想办法把头上这个紧箍咒摘掉。 楚云飞有了这样的想法,跟马总谈起合作的事宜来,就显得斩钉截铁了许多,很多条款,他觉得不能让的,那就绝对不能让,丝毫改动的余地都没有,能让的,他就不再计较那么害了。 仅仅是一个下午时间,大家就把合作事宜谈得差不多了,具体方案如下: 恒远和永盛,共同投资在先阳注册一个房地产公司,楚云飞以改变用途后的土地入股,价值人民币六亿,外加上层关系的协调,占新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恒远则是以资金五亿,加整个小区的整体规划、设计、施工、管理于一体,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至于公司的管理权,楚云飞拱手相让,反正这里是先阳,就算同马家父女的了解尚浅,他也不怕生什么事,他只要了一个董事长、一个副总、一个会计,三个名额。 与此对应的,就是马家的人必须协助处理地方上的相关事宜,他之所以把管理权让出去,就是不想被琐碎小事所纠缠,他只负责协调大事。 当然,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这东西很难把握个度,不过,该说的话,总是要说到的,这是个原则问题。 至于以后的可能的增资,那还是按比例出就好了,反正仅仅是这五亿,永盛也是一下拿不出来的,马总还想着靠卖楼花和内海的贷款慢慢解决这个难题呢。 总之,现在永盛就可以出方案了,等所有东西一一落实,怕也得两个月呢,楚云飞这里土地的手续也该差不多了。 事实上,马家父女已经相信了,这样的事情,应该难不倒楚云飞。 话说回来了,就算难得倒也无所谓的,他肯花上一亿多扔在这里,永盛公司自然也不怕先花上区区几百万的设计和策划的钱。 第二天,两个公司合作的草案都完成了,至于正式签署什么协议,那就是回内海办理的事情了,于是当晚,楚云飞再次做东,庆祝两家已经协商解决了原则性的问题。 这次,又有客人不请自到,除了永盛三人和楚云飞、沈籍归,炎黄银行的吕行长、柳飞菲、王通等也来了,原因无他,银行的贷款,总是要向外放的。 虽然新的公司还没有成立,但楚云飞手里有多少钱,王通是知道的,吕行长更是通过系统了解到了楚云飞在内海的大动作,这样毫无外债、信誉良好的大客户,自然是要拉好关系。 除了这八个人,还有人不请自到,交通厅的何厅长和他的夫人。 楚总在先阳呆不了多长时间,既然何厅长同他“相处甚欢”,那么做为私人朋友,自然要为楚总新项目的开展随喜一下的。 十个人,正好一桌,气氛不错,大家也都很开心。 其实,小马不是很开心,楚云飞有了女朋友!这个事实,着实让她有些郁闷,不过,她太要强了,居然强忍着这份苦恼,在酒桌上保持着淑女风范。 但是很遗憾,她想保持淑女,有人却恰恰相反,柳飞菲柳主任,在饭桌上实在太活跃了,频频轻笑,不停地向在座的诸位敬酒,倒颇有半个女主人的风范。 更让小马郁闷的是,楚云飞这个家伙,似乎也忘记了他有女朋友,居然对柳飞菲这长腿美女热情异常,多少有点“妾有情郎有意”的意思。 吕行长心里明白,这个柳飞菲本就是酒量惊人,要不办公室主任这一职也轮不到她,再说,为银行笼络客户,本就是应该的。 何厅长倒是能跟她较较真,可这种场合虽然他的官位最高,也坐了上座,怎奈他是以私人名义来的,这种场合,大家越不拘束才越好呢,再说,他老婆还在旁边呢。 柳飞菲肯定是动了些什么想法了,这个也很好理解,就冲着厅长大人都能放下架子来凑趣,楚总的能量实在是不消说的了。 虽然何厅长被敬了上座,可大家也都明白,楚总连副省长都不放在眼里呢,这么行事,不过是个该有的尊敬就是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接触特权 楚云飞感受到了,柳飞菲大概是有点别的心思,不过,他不了知彻底摧毁自己在小马心中的形象,也顾不得许多了。 反正自己很可能是炎黄银行未来的客户,柳飞菲就算再能折腾,大局总是要注意的吧? 不管怎么说,柳飞菲的酒量毕竟不是楚云飞的对手,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微微地失态了。 “楚总,今天没喝好,后天是周未,我请你吃海鲜,你一事实上要来啊。” 后天一早,我就去京了,楚云飞也有点酒意了,频频点头,“好的,好的,没问题。 就在这一段时间中,时老对楚云飞的了解又有了一定的增加,他个岁数,正是天年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要紧事,索性找一个晚辈,把楚云飞在安全局内的纪录和档案调出来看了看。 他的人望虽高,但已经远离了现在的政治中心,不过总算还好,楚云飞他们三人的档案,也算不得顶级的绝农牧民,不违反政策的情况下,通融一下调来看看倒也未尝不可。 通过欧阳生,时老早了解到了武林的存在,而眼下的这个档案,又为他了解楚云飞其人提供了第一手的资料,看完这些资料,时老掩卷思:真的是一代奇人啊。 时老见过的大阵仗太多了,那千人左右的生命,倒也算不得一回事,别说三年大灾荒的时候,解放前,随便来个波及几个县的小灾,也够死上几千人了。 至于说战场上死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感叹的是楚云飞的多重身份,那安全局的档案里,有对楚云飞心理状况的详细分少析,其中他因为父亲死而主动放弃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物理竞赛的一事,充分地说明:此人在少年时期,做事是非常感性化的。 楚云飞归国后的材料,就少了许多,看得出来,老虎进笼后,连猎人的警惕心也要防下不少。可惜时老不知道黄政委的猜测,黄杨猜得一点都没有错,那仅有的一点纪录上,也只是说明:此人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但生活中事业并不顺,建议继续观察。 至于楚云飞去内海以后的展,因为已经脱离了河东安全局的监控范围,却还没有来及时补充上来。 是条血性汉子!有了这个认识,时老竟然是越地喜欢起了这个小伙子,所以,当楚云飞提出,想要免去一些入境的手续和安后局的监控的时候,时老缓缓的点头。 “这个好说,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就好了,把你那俩战友的名字写给我,有我老不死说话,这个面子,他们还是要卖的。” 这种事情,说难办,难于上青天,不过时老真想帮忙的话,一句够份量的话就足够我了。 至于说为[桩事平反,时老没提,楚云飞也没说,反正,眼下这三人组各有了各的位置,回到部队的事压根是不用指望的了,这个虚名倒也不用着急去争取。 可能时老受了欧阳生的什么指点,并没有为其他人说项,楚云飞自然更不会主动地提起帮别人治疗,所以,在京的三天里,他只是闲来同时老唠唠嗑,顺例再为时老调整一个身体。 事实证明,同这种级别的老人,唠嗑的收获都是很大的,时老听楚云飞说生意做得很苦,也没多说什么,吩咐了助理一声,第二天,助理就拿了一套车牌和手续,又弄了个枪证。 车牌是军牌,那种京交警见了都要敬礼的那种,不是说外地交警不需要敬礼,实在是外在交警大多都未必明白这车牌的份量,“这个东西,要手打是有人为难我的话,拿出来,或者挂上给他们看看,反正,现在一肌人是不可能招惹你的,当然,你也别用它吓唬老百姓。 至于枪证,一句话,全中国的通用的那种,比那江南省的枪证好用的多了,枪也变成了92式迪个东西,嗯,你防身吧。” 按说,时老要能为他弄个什么国家安全局的身份证件,似乎更好点,但这事涉及到了一些手续,要跟现任的政府部门打交道,并不是那么[容易办理,而时老做人,通常是很低调的。 军牌和枪证好办,毕竟时老做了一辈子军人,那军版更是时老自己用的三个牌子里的个。 第三天,楚云飞临走的时候,来跟时老告别,老人向他叮嘱了一番“老头子的这把老骨头,可全指望你了,手机记得常开,有事你就打我这里的电话。” “没问题,楚云飞知嘻嘻地回答,着急了,我就拿这车牌子直接调军用直升机来看你老,你放心好了。” “这法子好,”时老点点头,“嘿嘿,小楚你可别卖嘴啊,我老头子这辈子,也就为你破了例了,你可千万别用这些东西胡来,当然,别人要敢欺负你,找我好了。” 楚云飞觉得有必要为时老宽宽习,于是再次解释了,“时老,我这个治疗,是要慢慢见效果的,出不了什么意外,其实,要不是为了宽您心,这车牌子我要不要都无所谓。” “我知道。时老点点头,“看阳生的样子就知道了,我只是……唉,欧阳生跟他强调过,这话最好不要问小楚。 确实,时老怎么也是条血性汉子来的,老战友凋了不少,活着的大多也在倒着数日子,他怎么能坐视?那样时老可也就不是时玉衡了。 楚云飞默然。 说实话,他实在为别人做不了太多的治疗,他的生命行能量虽然庞大无比,但毕竟是有个度的,沉默半天,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事实上,以他现在对生命能量掌握的熟悉程度,那些普通人,大约同时可以大剂量治疗五十人左右,而生命能量大约也不过才用去一半左右。 但是要武林高手的话,像上次杨土走火入魔,他的救沼就用了去了大约一小半的生命能量,所以,他这么说,倒也未必就一定是在欺骗时老。 而且最关键的是,楚云飞真的不想因此就被羁绊在京,他的生意刚刚起步,离不开人。 话说回来,就算从严格意义上讲,做生意的人并没有什么太高的地位,可充当那些老干部或者长的“保健医生”,这工作也就未必能高尚到什么地方去。 他不喜欢一直跟在别人旁边被呼来唤去,哪怕为此能得到很多的特权,他喜欢自在地生活。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时老叹口气,他也明白,这种治疗,只看其神秘性,就能得出结论,绝对是非常罕见的存大,否则的话,以他的能力,早就应该有所耳闻了。 他不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但楚云飞的话,确实说得很有道理,很直白地诠岩释了这种存在不为人知的原因----恢复起来太慢,“什么时候,你能帮我老头子的战友们也治疗治疗?那可都是我的好兄弟啊。” 这话出口,楚云飞也避无所避了,不过,他敏锐地现,时老似乎弄错了件事,那就是:老人大约是以为自己在这三天分阶段的治疗,又损失了大量的生命能量,所以才不好为战友们提要求吧? “这样吧,时老,你有这样的老兄弟话,一个三个人,这样的密度我还能接受,到时候,你老让他们直接找我好了,不管是内海还是先阳,反正您总能联系上我。” 人在江湖,果然是身不由已,楚云飞终于还不可避免卷进来了,但是对着时老,他能说不么? 抛天时老的地位不说,只说时老在先阳这事上仗义出手,他也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他能争取的,不过也就是让别人来就自己的行踪,而不是他本人去上门服务。 “不过,我希望,这事只你老知道好了,要不我能力有限,麻烦会越来越多的。” 听了这话,时老沉吟片刻,终于莞尔一笑,“呵呵,我明白了,原来你是这种感受。” 没错,困惑楚云尽的东西,瑞也困惑到了时老,时老相信,如果这个消息由他自己嘴里散布出来的话,估计时宅会更加热闹的,而且,很多人,他孔明不好推却的。 我应该跟靠得住的那老哥几个说,小楚这治疗,一个月只能冶一个人,时老寻思半天,做出如是决定。 虽然只是保健性质的治疗,但看着欧阳生活蹦乱跳的样子,时老就能断定,这里面绝对会好处多多的,那手里还留上一个机动的指标为好,万一有个什么临时变故,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至于剩下那个指标,人、家小楚就没有三五个亲朋好友了么?时老年近百岁了,这点事情还是想得清楚的,他不可能独占楚云飞的资源。 事实上,有了先阳和京的两次治疗,时老近来的思路,那是越来越清晰了。 第三百九十章 沈籍归离开 1拜见2的时候,并没有带了沈籍归一起去,这厮的名声实在太糟糕了点,再说京又是曾经呆过的地方,为了不弄出什么乱子,他还是把骗子留在了宾馆里。 哪怕去张志华家的里时候,1也没也带他去,所荐非人的话,他的罪过可是大了,尽管张志华根本不在家。 只是,奇怪得很,1要走的时候,沈籍归居然不跟他走,“我想明白了,就在京混吧,奇怪,三十多年没回来,一回来,再也不想走了。 早知道就不带家伙来京了,1有点无奈,说实话,这个沈籍归,确实是让他起了爱才的心思。 可是以其人一的作风和口碑来说,他还真不知道该把这人放到什么样的位置去,远了用着不方便,也不放心,近点的话,确实也方便借用这个的聪明脑袋。 亏得内滑稽戏是刘宁在那里坐镇,刘宁这人,别的不说,决断力是有的,所以前些日子他才敢把3留在那里。 只是人爱现在不愿意再跟他了,又不是他的员工,说不得,也只好放人了。 是的,3真的不想走了,他居然在这三天里,租到了房子,还是在环内的写字楼,价格也还算公道。 不过,似乎他身上没什么钱,拉了1商量,”楚总,咱俩也合伙开个公司吧?兄弟手头确实紧啊。“ 3想开有,是投资询服务公司,还负责形象包装,市场调研,推广策划什么的,这个东西,跟多尼冒充的那种投资公避开有点像,不过,因为这几点中,3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和优势,说是个装了幌子的中介公司,似乎也不为过。 反正,3的脑袋就是钱,就是优势这点1绝对地相信,做这种投资策划事情,似乎本来就是这家伙的多学强项。 而要论引资或者同国外企业合作这种事,1的资源也是比较丰富的,两人要真的精话诚合作的话,不但能做好这个跨国的中介公司,甚至,弄点什么好的项止来自己做也不是问题。 3话说到这里,1也懒得跟他计较,手一伸,“先把东西拿出来。” 楚老板知道,自己如何看等3,那是瞒不住对方的,要是3手里没捏了点东西,也不敢跟他张这个借钱或者合作的嘴。 现在他既然开口借钱,那自然是有些能让自己中意的东西,或者交换,或者做为抵押。 否则的话,1怎么会借给他钱? 当然,换个人的话,错钱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以3的头也罢,自然应该想得到,楚总不在乎钱,在乎的是借钱或者花钱时的心情,谁也不喜欢被骗,不是么? 3微微愣一下,不过很怜惜就反应了过来楚总在要什么,苦笑着在之摇摇头,“我说小楚,你不要总表现得这么聪明好不好?沈哥会嫉妒你的。” 说归说,跟聪明人打交道,那确实是很愉快的事情,3翻翻他的公文包,拿出了一叠纸,纸上是关于先阳市小区开的的一系列的建议。 1随手翻了翻,房地产他并不是很懂,不过看得出来,3对这个小区的建议还是做了一些构思的。 其中的些建议,1做为外行,看不出可行性到底高不高,不过,看起来却似乎很有些道理。 比如说,这块地因为还有升值的空间,而1又不愿意再等了,所以3居然匪夷所思地想出先建道路、路灯,绿地、花园等公共设施的主张。 1跑过了不少在建的小区,自然知道工地上到底是个什么样了,公共设施这些东西,大多都要在主体完工之后才会考虑的。 甚至,连地面硬化这一点,大多工地也不会一开始就着手进行,随便用渣石铺条路就算很讲究了。 为什么?因为修路的成本太高,而这路面要先做好了,施工中大型机械设备来来往往,等房子盖好,那路多半也已经不能用了。 可3不这么看,路要花钱,但要是能提前把主干道完工,整个小区的整体规划和布避就显示出来了,这可是比条什么广告,做任何的效果图都管用。 再说了,先阳是北方城市,没必要一定要水泥修路,沥青路就足够了,甚至,小区完要后都用沥青路,也不会显得有多么掉价。 沥青路只要把路基做好,将来修修补补可真花不了几个钱。 至于说到绿地和公园,广场什么的,也是这个道理,你说再多将来绿地的面积多大,公共设施多好,也不如直接先把这些做出来,视觉效果一上来,房子档次自然会跟着水涨般高。 当然,先种植部分道树,会给施工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有可能严重地影响施工的进度,可只要多花点钱,这似乎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反正,资金并不手打是开这片地的产瓶颈。 只在房价能提前被炒上去,这点钱算个屁! 配合提前完善公共设施的策略,自然是分期建设,有几栋楼的居民入住后,提前完善的公共设施马上就能把退下的房价推向新高,虽然那些房子可能地基都还没有打,只有几条用不着的沥青路。 这个设计里,不但充满一系先进的理念,而且充分利手了这片土地未来的升值空间,还有1充裕的现金流。 至于楼花,那不用说,3是坚决反对卖的,你又不缺钱,盖第二斯房子的时候,卖第一期等第三期,赎卖第二期的时候,大概都该有现金进口袋了。 这么一分析,1很意外地现,那个草案,似乎协商得并不怎么完整,因为,永盛根本用不到出五亿,就绝对能拿下整个小区的建设了。 不过再仔细想想,自己作价六亿入股的地产,估计用不到一半的价格就能拿下来,1归终还是释怀了一些,各人有各人的路子,只要这个小区的开不出纰漏,他能闲适地做个甩手掌柜,多挣点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永盛愿意贷款,由他们贷去好了,只是这贷款过程中产生的利息和相关费用,永盛自己负担就行了。 打劫过世界级的富豪后,1对这们的“小钱”已经不是很放在眼里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个设计上,3是动了一番脑子,而且,也调研了一阵市场,搜罗了不少数据。 1后来才知道,事实上,外行和内行,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永盛拿出的方案,比3的高太多了,毕竟,这片土的开价值太大了,永盛为了这场盛宴,居然不惜血本地做了二次开的计划。 不过,这方案里的不少东西,还是被永盛吸纳了,外行的好处,就是敢想内行不敢想的东西,延伸一下思路的话,还是会有些收获的。 感于其诚,1老大不客气的把这叠纸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合作我是不敢跟你合作,不过,你说吧,你的资金缺口有多大?””缺口不算大,“3的表情很坦然,”我的钱在两个畏助帐户上,眼下不敢去动,车也让人砸了,还有两具得力的员工,我想弄到京来。“ 1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你直说,你想从我这里借多少?“ “借钱的话,五十万就够了,”3的胃口倒是不大,“我得买辆车,还得把办公室布置一下,不公平……” “不公平,我希望,这个新公司,将来还能跟你合作,反正……” “你不用反正了”1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知为什么,这家伙很难引起他的反感,也许则一份惺惺相惜的感觉吧,3确实是个智商奇高的家伙。 “五十万吧?我给你五十万,也不用你还了,就当是你这份策划的钱,留份人情好见面,你说呢?你等我,我却取钱。” 转身走向门外,1心里磨,是不是,是不是这厮平时坏事做多了,知道积少成多,每家小小咬一口,也没有人愿意跟他计较? 孰料,3在他身后言了,“小楚,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我,不过,说实话,我这个公司,你迟早是要加入进来的,我给你留着老大的位子!” 你这信心,未免太足了点吧?1心里冷知,不过,既然做了好人,他也懒得再继续驳斥了,只当没听见一般,向外走去。 “你要不信,我这里有两千万的资产,压到这里,咱们赌一把?”身后3在冷笑。 “两千万?”1停步,缓缓回头,沈哥,我是看重你这个的人智商,你那点钱,现在这区区五十万,扔就扔了吧,他倒是要看看这厮如何能把自己捧到世界富的位置。 他离开得,正是时候,等他回到内海,接到了宾塞斯的电话,五天后,老头将飞抵中国! 第三百九十一章角色转换 宾塞斯要来了,听到这个消息,连童思远都忙乎了起来! 别的不说,接待的车就是个大问题,楚云飞的v8给了刘宁,博茨车就是跑车,停在车库里很少用到,他自己则是开着一辆老桑塔东奔西跑,这车经折腾,坏了也不心疼。 虽然公司里还有两辆面包车由二录和桑大军开着,不过这些车,实在都拿不出手。 童思远那里,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好的车不过就是国车迪克t6,夫妻俩一人一辆,然扣就是三辆桑塔和其他的面包车,卡车了。 这两人都不是那种爱显摆的主,而且也都没得了什么父辈余荫,虽说花钱都不算小气,可也没有败家子那种豪放作风,所以一时时,车就先成了大问题。 “算了,这车的问题我来解决吧!楚云飞刮刮鼻子,童总现在的家底,已经赶不上他了,更别说他大部分的钱还是现金,没有什么周转的问题,”买辆豪华的迪克v8,再买辆商务车吧,将来员工也用得到。“ 豪华版的迪克v8,价格就没底了,因为很多买得起豪华版的主,都没兴趣按标凃珠度蜜月华配置买这车了,总是要加点个性化的要求在里面,要求越多越奢华,自然价格也就越高。 有那些钱,还不如买进口车呢。 只是迪克车自有迪克车的好处,它终归是国产车,而且型号和档次千差万别,开出去的话,就算再值钱的型号,也没有那么张扬,不像博茨和罗什么的,是个人就重新夺得那是好车。 这车合造内敛的人乘坐。 接待外国客人,自然要用国产车,楚云飞理所当地这么认为。 说话间,他就把金瑶喊了进来,“金瑶,去订豪华版的迪克v8,标准配置就行,要现货,再订辆科迪商务车,十二座的那种。” 他就算想加点个性化设计,时间上都来不及了,要不是迪克本来就是内海产的,怕是豪华版的订贷周期都要个把月呢,纵然是这样,他安排金瑶去订车,自然也是希望她能造当地分用一下关系,尽快把车买来。 这两辆车,价值主过两百万。 “嗯,”童思远向金瑶点点头,算是招呼的意思,“把他们安排住哪里,还是我那里吧?” 楚云飞磨了半天,没办法,自己买的别墅太小了,而且刚刚开始装修,住不得人,要说再安排到万缘山庄,怕是……给人的感觉不太好,“好吧,正好童大哥你也跟宜塞期好好结交一下。” 正说话呢,刘宁走进来,向童思远点点头,“云飞,你和那个永盛谈的条款,似乎有点不结路吧?” “是有点不对,”楚云飞点点头,别说的深籍归那套方案,就算没有他也知道自己忙着跑办事,条款中很多事宜都是草草而就是的,“反正这事交给你办了,该怎么做你看着办好了,别给我留面子。” “嗯,”刘宁点点头,也没客气“电表部人都那么多了,房产这块,咱信似乎也该招俩人了。” 楚云飞点点头,还没说什么,金瑶又走进来了,“楚董,外面有个姓游的找你,说是海关的弓处长介绍来的。” “中国专利局,你让他到会议室等等,我这里说事呢。” “会议室现在都有人办公了,”金不知所云很是惊讶老板的漫不经心,“边城和扬永欣都被挤到那里去了,现在员工太多了。” “没事,你先去这么安排吧,”楚云飞没做什么解释,不过他心里清楚,要是要紧的人,弓处长就算不亲自带人来,也应该打个电话的,而眼下连招呼都没打,估计,不是什么要紧事吧?“ 童思远见状,站起身来,”小楚,那我就安排去了,对了,工程现在进展得很快,等你有空的时候,去现场看看吧。“ 姓游的是来化缘的,这人是郑创办省某个研究所的高工,单位效益不景气,没办法支持他的项止,一气之下就辞职自己办公司搞研,不过他的开并不顺利,家里都快抖搂完了,才想起在内海的远亲,就前来招商引资。 弓处长没权力支持他做什么,而且也不知道游豫生的项目到底能不能成功,想来想去,小楚最近搞得风生水起,手里应该有点小凶,索性就把恒远公司介绍给了他。 “你做的是什么东西?”楚云飞自然要先问问对方的项目。 “目前我在高的,是一个中文界面的操作系统,”游豫生四十出头,头却是白的比黑的还多,就是计算机用的操作系统,这是我们公司独立开的,如果搞得好的话,应用范围很广的。“ 说实话,楚云飞对这个东西的兴趣不,因为他自己自己的英语就很棒,操作系统是什么语言对他来说真的没任何意思,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这东西真能弄出来的话,市场前景是一片光明的。 现在,他就该打电话向弓处长落实情况了,这不仅是打听这件事真假的问题,同时也算是向弓处长示好:你看,你的人一到,我就接待了。 这件事是有的,弓处长的回答证明了游豫生的来历,不过他也说了,这个东西前景,他不是很看好,毕竟,此人的公司不过才四个人,虽然全是搞软件的,但这个操作系统什么时候才能搞出来,那真不好说了。 要是到时候市场上己经出现了类似的产品,竞争起来怕是就失去先机了。 操作系统这个东西,楚云飞并不是特别了解,不过他在欧洲和中国,玩得并不止一个操作系统,而就现在他公司里这些电脑,用的全是他认为操作性不错的视窗系统。 操作越简单,人机界面越友好,操作系统就越大,系统一大,占用资源多少倒还在其次,但可以肯定的是,编写程序的程序员绝对不会少的。 对于这个东西的认识,楚云飞宁愿以数学模型为例来理解,构建一个模型,殊为不易,但完善模型,那就不是不易的问题了,那需要的极清晰的思维逻辑,还要有极高的高的开管理能力。 各个模块间怎么协调,接口协议如何定义,或者还必须开出一些标准来支持,这东西真想做好的话,那绝对不是四个人就可以的,怕是四十个,四百个极其专业的设计人员也未必能完成。 至于说天才,楚云飞承认,世界上是有天才的手打,但万事总是要讲究个度的,要是指望某个人,狂人斜面一已之力开极其庞大的操作系统,还不如指望随缘那厮每天码十万字现实些。 钱,别说游豫生那点不够看,真想做好,恐怕楚云飞这点家底也经不住这番折腾。 当然,如果说类似于dos3.2之类这种操作系统,开起来大约不会是很费事的,但显然时代不同了,这种操作系统,怎么会有人来用? 想到这个,楚云不住又有点头大,不过还好,他马上就意识到了,现在自己是董事长,头疼的人,就该是总经理才对。 带着游豫生走进刘宁的办公室,楚云飞愕然现,刘宁对面居然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仔细想想,这人,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见到楚云飞进来,那人非常识相,向刘宁点点头,“刘总,您忙,我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楚云飞站在那里,拼命地回忆,刘宁却是冲他点下头,“怎么,你认识党向荣?这是一家中介公司,想从咱们这里获得将来化工原料的代理权,顺便就转行了。” 呢,什么时候恒远也这么牛逼了?楚云飞眨巴眨巴眼睛,身边这人是来化缘的,走出去的这位是想靠了恒远生存的,这几个月间,求人和人求的位置就颠倒了么? 不过,“中介公司”这个词一入耳,楚云飞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那还是为了胡林被老顾的保安打了,他找上门去生事,似乎这位伙同一个女人,也正在跟老顾谈中介呢 此人尚在,可胡林……己经被石头扔下楼了,唉,人生啊- “游总你坐,”楚去云飞摇摇头叹口气,招呼游豫生,说完又把头转向刘宁,“这个代理,他应该跟恒瑞的人谈起吧?再说,咱们的库房还没盖好呢,现在就开始谈代理了?” 恒瑞,是恒远和瑞沃合资办的公司。 “等你想到,啥都完了。”刘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招产的广告早就了出去了,这年头时间就是金钱,你懂不懂?” “喂,有朋友在,你留点面子嘛。” 刘宁没理他,直接领到部经现办公室的这种“朋友,”都无关紧要的,紧要的,那都得总经理去董事长那里呢“恒瑞那边,党向荣去过了,不过,人家想快点落实,就来咱这里公关一下。” 敢情我的公司这么火?楚云飞真的很高兴,不过他也没忘记了提醒刘宁,“你记得告诉这个姓党的,咱们很重视童总的意见,咦,他姓党是孤儿院里出来的?” 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没来历的放在,十之**都姓党。 第三百九十二章老板难当 刘宁知道他这爱走神的毛病,也没回答,愣愣地等着他把游豫生介绍给自己。 一听是融资来的,刘宁点点头,事实上,他对计算机的了解,比楚云飞少不了多少,在欧洲大家玩过一段时间的,“哦,操作系统,你等等……” 说完,他就把王东风和一个新招的网络技术人员喊了进来,因为上次在维护公司财产时王东风出了大力,现在已经被提升为集成部的经理了。 现在,在场的都算是比对计算机多少懂一些的主了,游豫生开始开始讲解自己的构思和大致展方向。 等他说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暂时就这么多吧,对了,我这里有份资料,还请诸位看看。” 说着,他拿出一本包装精美的资料,递给了楚云飞,楚云飞笑笑,喊了金瑶来,“这样吧,你先去我办公室坐坐,趁着今天人多,我们几个开个会,讨论一下你这个方案。” 说实话,这已经是非常非常给弓处长面子了,人一来,交待了思路,这里马上就开始讨论。 他一走,王东风先话了,他本就是计算机应用专业毕业的,“楚总,他这个计划太庞大了点,人手严重不足,而且他的开经验……我不看好这个项目。” “那倒不是问题,”说话的是刘宁,他在欧洲玩的操作系统,也是以大量的行输入命令来操作的,“可以要他先开简洁版,预留接口就可以了,liux、unix不也是只 开了一个骨架么?” “那是免费版,各国的高手各自来完善的,”说话的是那技术人员,三十岁左右,胡子拉碴,楚云飞真的怀疑,这些玩程序的,是不是全买不起刮胡子刀,还是说刮掉胡子有碍灵感爆? “就算粗粗开,经费也少不了,最关键的是,作为系统,这程序还要去附和别人的标准,否则的话,根本没人愿意开应用程序。” “嗯,标准确实是个问题,”王东风点点头,“要是能开出带自己标准的系统,这东西还是满有搞头的,不过,我怕再招一百个人,用三年都未必够。” “就算开出来,卖不动也是很正常的,咱制定的东西,没人承认的话,怎么能成为标准?”刘宁把目光转向楚云飞,“不过,基于linix的基础开,还是可以考虑的,成本不算太高,楚董,你说呢?” 游豫生提交的方案,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利用linix的骨架,开一个比较完善的系统,另一个就是自己纯粹搞一个系统。 他本来也是因为凑巧,为linix写接口程序的,只是接触的时间多了,就有自己的想法了,竞异想天开地想弄套纯中的系统来,更难得的是,模型他已经建得七七八八了。 “是,我也是倾向开一套linix的系统,”楚云飞点点头,忽然间,他脑子里似乎有个什么样的灵感一闪而过,“要不,先赞助他们几个月试试?” “绝对不行,我不同意,”刘总话了,“收购,要收购,否则的话,宁肯不帮他。” 现在的刘宁,颇有几分生意人的味道了,“这种系统,成功不了也就算了,要是能在明年年底以前开出来的话,商场上没一定的销售策略,也是铁铁地赔钱,那咱们的投资怎么收回来?” 收购就收购吧,楚云飞点点头,刘宁说得在理,他又不是散财童子,开这么个系统出来,卖不出去,那还不是亏大了? “刘总这么说,我没意见,”说着他转头面向集成部的两位,他从来都是很民主的,“你们俩呢?说说你俩的看法。” 无疑,他这种民主根本不会被员工领情,董事长和总经理都已经决定的事情,两个员工怎么可能去多事反对? 刘宁比他现实得多,“这样吧,王经理,咱俩回头跟他谈谈……” 看着刘宁接过了这个活,楚云飞站起身就走了,嗯,有人愿意多干点工作,自然是董事长巴不得的事。 公司的事务,实在是沾不得的,楚云飞才回来两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停有员工来向他请示很多事情。 请示是真,但告状也是真,敢来楚董这里告状的,老人居多,很多新的员工,还没有这个勇气呢。 被告的人中,刘宁是占了大头的,张助理投诉他独断专行,公司事务上搞一言堂;燕辉却是抱怨他上下班时间卡得太死,严重影响了电表部业务的正常运转;甚至,连韩枫那里都传来了消息,刘总对那两个项目,插手太多,童总的人里,有些怨言了。 这些事,刘宁早就同楚云飞打过招呼了,所以,楚董在抚慰别人怨气的时候,总是要强调一点,“刘总是我的战友,不会坑公司的,没准,将来我会把整个公司都转送给刘总了,换了是你,你会对自己的公司不利么?” 他这么说不要紧,传出去的话直接就把刘宁惹毛了,这不,他正跟王东风说着操作系统的问题细则呢,刘总推门进来了,“王经理,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楚董有点事情商量。” “商量什么?”王东风离开后,看着神色不善的战友,楚云飞头皮有点麻,“谁找你麻烦了?” “老子不干了,”刘宁直接就把v8车钥匙甩到了茶几上,“操,我稀罕你这个破公司?你还要送给我?” “你想死啊?威胁起我来了?”楚云飞拍案而起,“信不信老子转手就把公司送给树国’你想怎么玩,划出道来,老子皱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刘宁瞪着他看了半天,方才开口,“你丫脑子里有水?知道不知道你这么说,对公司的人心影响很大?” “大是你的事,关我鸟事,”楚云飞笑嘻嘻地坐了下来,“想走的就走呗,咱能拦住不成’对了,我打算,打算分点股份出去,细化到每个人头上,算是对员工的奖励,你觉得好不好?” “这个,未必好吧?”刘宁沉思半天,才回了这么一句,“我问过童总了,他以前这么搞过,留不住什么人。” “那该怎么办?童总那里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楚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最近公司员工离职的情况时有生,拜托,我楚云飞对你们还不够好么? “走就走呗,这是童总的原话,这年头,只要自己做到了,员工要走,那有什么办法,跪着求人不成?问题的关键是,你自己做到没有呢?” 楚云飞本想回敬一句“是啊,刘总你做到没有”,不过想想这事还真的很苦恼,一时就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又沉默半晌,楚云飞才开口,“要不再加点工资?” “你觉得,人心会有尽么?”对恒远,刘宁也有了相当的感情,“咱们公司的工资不低了吧?谁敢说咱亏欠了他们?” 确实,恒远公司在楚云飞手里连涨两次工资,现在对员工的待遇,连瑞沃的人都有些眼红呢,只是,两个公司互不统属,性质也不同,一时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是啊,”楚云飞点点头,“工资再涨,怕是童总都要歪嘴了,这不是刮人家瑞沃的面子么?不过……算,再涨点好了,现在的年轻人,太毛躁了。” 他这话,是有所指的,公司新招的员工中,最让人头疼的就是那些应届毕业生。 按说,一个学生才从学校里出来,应该是一张白纸,是最有朝气和冲劲的,脑子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工作上也应该没有那些老油条们趋利避害、挑肥拣瘦的奸滑作风。 只是,世事无常,学生们的干劲没被他体会到,可毕业生中的浮躁倒是让他感受到了不少,近期招的学生中,很有几个就是因为静不下心自己辞职的。 这倒也好理解,大家在学校的时候,谁也不比谁低多少,可一走上社会,尤其那些外地学生,毕业后台租了房子找工作的,舍友相互之间一攀比,自然会有人失去平常心。 可这世道就是这么回事嘛,你那同学月薪两千五,你才两千?拜托,咱恒远是做市场、做技术的,你那同学是做期货玩心跳的,这东西有可比性么?他的将来,还有工作的稳定性,一定会比你好么? 事情是这么回事,但想不明白的人,实在太多了! “不过,”刘宁眉毛又皱了起来,“这样的话,对一些人实在太便宜了,那以后公司有什么好的消息,对内部也要保密了,就像这次河东的房地产开一样,想走的人就让他们走,犯不着告诉他们公司将来的前景,受了损失是他们活该。” 他的思维,还是比较倾向军队里那套直来直去的东西,信不过恒远,你们进这个公司做什么? “唉,不行呀,”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人家累死累活跟咱们打拼,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好的前景么?这才是最能增加员工归属感的东西。” 第三百九十三章机场起风波 人才流失,是新兴的私营公司最容易遇到的问题,你辛苦培养了员工出来,才说能独当一面了,得,人家跑了。 如果这人还是个头头脑脑,把持着一个方向的资源,那就更惨了,公司在这方面,连延续性都不好保证了,短期内铁定是一团乱麻,这事搁给谁谁会不苦恼? “亏得公司里一直都储备了人才,”想到这里,楚云飞又苦笑一声,“看来,公司不搬家都不行了,在cbd里办公,不管怎么说,听起来大家会有点面子的,但愿,能减少点人才流失吧。” “这好办,”刘宁冷笑一声,他也知道,离开这里的话,跟瑞沃集团沟通就会增加些麻烦了,“cbd里咱买房,两边都用,然后逐渐给童总腾房子,表现好的部门,搬到那边。” “到那时候,得在《内海晚报》上打大幅的招聘广告,”楚云飞长出口气,他其实一向不喜欢这么招摇的,“不单单是为了招人,也是为了卖弄咱公司的实力。” 《内海晚报》的大幅广告,很是需要花几个钱的,一般小点的公司,基本上都不会选择这个招工途径的。 “嗯,就当顺便为公司做广告了,打响企业品牌吧,”刘宁苦笑。 “那时候,咱们……”楚云飞沉吟半天,“是不是真的就可以把工资大幅提一下?” “人心没尽,”刘宁冷笑着摇摇头,“除非咱们学国企,给他们铁饭碗端。” “好,铁饭碗就铁饭碗,”听到这话,楚云飞灵机一动,“公司行文,以后参照国企标准,绝对不主动开除员工,而且工资也可升可降。” “绝不主动开除员工?”刘宁沉吟半天,点点头,“不错,这主意不错,屡教不改的那些,咱只要降工资就好了,降到一定程度,他们自己不走都没脸呆下去了,嗯,这么一来,确实能增强员工的归属感。” 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参照国企标准,国企标准是什么?国企照样会开除员工,但是没达到国企开除标准的,咱恒远也不开除就完了,公司还是不会太被动的。 反正,从名义上讲,“永不开除员工”这个口号听起来,真的很不错,起码,员工们不会因为身在私营公司而产生朝不保夕的念头。 “办法好是好,可这么一来……”楚云飞的眉头拧到了一起,“主观能动性怕是更糟糕了,责任心呐,责任心……” 我总不能每个人都开出一万的月薪吧?年轻的老板真的有点郁闷了:为什么我做员工时老板抠门,而我当老板时,员工又根本不认可呢?像我这样的员工,真的好难找啊。 他就忘了,他自己做员工时,也想着迟早要拉出来单干呢,人心这东西,实在是太难把握了,是大气候使然么? 实在没办法,没错,楚云飞的个人实力绝对强横无比,可杀几个人容易,想要大家能为公司全心全意地出力,那就太难了。 利益,只能靠利益来吸引人才了,可这么做,就能做到一劳永逸么?没准把税务、工商招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正这么琢磨呢,街道办事处的又上门化缘来了:动物园里华南虎的伙食费不够了,大家捐点吧。 李南鸿又来了,这次,索菲娅又是带了伊琳娜来的,当然,他也很久不见宾塞斯了。 见到刘宁,他忍不住又唠叨两句,最后居然盛情邀请刘宁去江南省玩,还说要帮刘哥介绍对象云云。 星期六,楚云飞亲自开了那辆才买来的v8,杨永嘉开了新买的科迪商务车,二灵借了刘宁手上的v8车,加上李南鸿那辆旧飞扬车,一共四辆车,也算个小小的车队了,去机场接机。 童思远和刘宁没来,用楚云飞的话说就是:老头本来就是求治病来的,太大阵仗接人,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宾塞斯是昨天到的中国,不过,他先飞到京呆了一晚,今天才飞来内海,搞得楚云飞很是纳闷:他不是说近来身体不好么?干嘛还这么费劲地折腾呢? 要命的是,今天是周末,航班的班次比较多,接机的大厅里,人头攒动,比往日足足多出了两**。 宾塞斯一行十二人,除了老头、索菲娅和伊琳娜外,还有保健医生、投资专家、翻译,五个男保镖……还有一个女保镖。 索菲娅又漂亮了一些,而且不知怎地,楚云飞居然觉得她清减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反正,微陷的眼窝中,那双篮眸是越地迷人了。 一年多不见,宾塞斯的样子没什么变化,气色也还可以,见到楚云飞就是一个拥抱,“哈,你这小家伙,看起来日子过得很不错嘛。” 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惯了?楚云飞下意识地回拍对方的肩膀:似乎,以前你都是叫我“楚”或者“尊敬的楚”什么来的。 等到眼光扫到眉开眼笑的索菲娅,他就明白了,敢情,自己是跟着她,把辈分也降了下来?呃,这个事实,真让人有点郁闷。 这种幸福的郁闷,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说说笑笑,出门登车。 李南鸿伴着伊琳娜和索菲娅走在最前面,楚云飞伴着宾塞斯走在后面,杨永嘉和强峰等人则是在四周回护着。 亏得伊琳娜也不计较,居然跟着李南鸿上了那辆飞扬车,不过,怎么说呢,飞扬车款式是老旧了点,但车型还比较宽大,看在外国人眼里,并没有特别寒伧的感觉。 候机楼前机动车的出口不小,但眼下开得并不大,只开了一小半,等到打头的李南鸿向外走的时候,被两辆车堵住了出口。 其中一辆车也是迪克v8,不过是不是豪华版的就不好说了,这辆车在向外行驶,另一辆车更夸张,居然要从出口进候机楼前。 离谱么?倒也未必,那车的牌子牛逼,内海市委或者市政府的办公专用车牌,特权车牌,自然当得起特权的待遇。 出口开得不大,但并行过两辆车还是可以的,可是很遗憾,这俩车的司机居然认识,直接就在出口处聊起天来。 更遗憾的是,剩余的宽度,第三辆车实在是过不去了,李南鸿只能按喇叭催促对方快点结束这次“偶遇”。 一阵功夫,车后已经排起了十来辆车,只是那些车除了恒远的三辆车外,其他都是内海牌照,熟识那特权车牌的,里面倒没有疯子跟着李南鸿起哄。 十来辆内海牌子的车在那里静候,反是排在第一的唯一的一辆江南省牌子的车在那里按喇叭,开特权牌的司机探头看了一眼,没做理会,两人继续聊起来。 看着那人看自己一眼不做理会,虽然这人的语似乎快了起来,但李南鸿可不再客气了,再次喇叭长鸣----兄弟,你快点吧! 这下不单那司机不干了,连前面这辆v8车的司机也把脑袋探出来,两人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李大嘴自然不会愧对了大嘴这个绰号,眉毛一皱,车窗放下,探出了脑袋,“我说,你们讲点公德好不好?” 这还亏得是伊琳娜在他车上,要是她不在,他才懒得废话呢,直接就按了喇叭不松手了。 怎奈,他想保持点形象,却是做错了事,那位特权司机本来只是有点恼火而已,可看到车里探出的是颗嘴上没毛的脑袋,嗯,毛很少的脑袋,一腔怒火顿时上来了。 特权司机做了个手势,示意这辆v8压住飞扬车,自己把车开到一边,下车奔着李南鸿就来了。 后面的车一见有空档了,忙不迭地打转向,从那空档里开了出去,当然,也有几辆留下“看热闹”的车。 特权司机岁数不大,大约三十出头,虽然眉清目秀,说话却是很冲,伸手重重地一拍飞扬车的车顶,“你知不知道内海市禁止鸣喇叭?” 李南鸿此时要下个软蛋,大概也是不妨事的,只是他并不知道那车牌的意义,身边又跟了这么多人,怎么愿意被人如此指责? “我说,你挡了别人的路,还有理了不成?” 天地良心,这是伊琳娜在身边,他真不愿意多事,否则的话,有飞哥在场,他的嘴绝对不会饶人的,这已经是很和蔼的态度了。 他理直气壮,这位更理直气壮,“把你的行车证和驾驶证拿出来!” 李南鸿这下真的被惹毛了,只是,他转头看看伊琳娜,算,我忍,咱不能在外国人面前给国人抹黑,“我说朋友,你是交警么?我看着不像吧,再说,这是内海市市区么?” 哪个城市自然都不会把机场建在市区。 他这里话一多,前面那辆v8车的司机也下来了,这是个粗壮的汉子,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开外。 楚云飞他们三辆车在后面,看着前面出了问题,楚云飞因为宾塞斯和索菲娅全在车里,不合适下车,而二灵拉的是专家和翻译,也得照顾,只剩下商务车里的杨永嘉和强峰,因为是拉了一车的保镖,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下车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第三百九十四章九二出头 怎么回事?那肯定是这两位想找事。 内海人本是比较内敛的主,可这二位,肯定都是比较有能量的,所以这两司机下车的时候,都是风风火火的样子,很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只是,看到对方从商务车里下来俩人,两个司机对望一眼,气势稍微一顿,居然开始讲理了,特权司机先开了口,“我是市委办公厅的,出示一下你的证件。” 那是十二座的商务车,谁知道里面还有几个没下来? “我还是国务院的呢,”李南鸿眉头一皱,“先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粗壮的这个司机不满意了,“喂,你怎么说话呢?你不知道那个车牌就是市委的牌子?” 其实,在很多城市里,这种牌子不仅仅代表市委,也代表了市政府、市公安局、市法院等一系列强势单位,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什么都不是但有点办法的人。 李南鸿自然被这话吓了一跳,不过佳人在身边,自己人又多,倒也不肯灭了自家威风,“市委的就大啊?你把车挡这里就有理?” 三人唇枪舌剑地战了半天,杨永嘉不耐烦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唾沫星子?“我说,屁大个事计较半天,你们还是男人么?” 他是河东人,性子比较直,不太看得惯这样的婆婆妈妈。 他的话里本来是指着三个人说的,可那二位自然以为,对方的同伴在说自己。 甚至,连李南鸿都没有现自己也被捎带了进去,“行啦,你们走吧,今天我有事,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 这两个司机自然不是没事来机场聊天的,马上都想起了正经事,可李南鸿和杨永嘉的话说得有点过了,那特权司机走是走了,可狠话却是撂下了,“江a-95610,哼,你不 想跟我计较?我倒偏要跟你计较计较。” 说着,他就扯了那粗壮的司机到一边嘀咕,李南鸿也懒得理他,挂上档扬长而去,老子回头就回江南了,你丫敢去那里,我玩不死你! 他心里明白,这样的恫吓,多半是虚言的,无非就是类似小孩打不过玩伴时,所说的“我回家叫我哥哥打你”之类的那种话,撑场面用的。 但是很遗憾,人家这话,并不是撑场面用的。 童思远的别墅本也在郊区,车队不用进入内海,直接走外环就可以了,可下了外环没多远,路上就出现了三辆警车,还有十几个警察站在路当中。 见到这种情况,本来飞驶的汽车都降下了度,老老实实地驾驶,生怕这帮爷找自己什么麻烦。 “嘿,奇怪,”李南鸿扭头向伊琳娜解释,“这估计是出了什么事了,你们伦敦平时有这种情况没有?” 伊琳娜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个警察就站到了路中央,冲着李南鸿做个手势,示意他靠边停下。 “咦?”李南鸿惊诧一声,乖乖靠边,伸手到驾驶座上方的车夹处取证件。 后面三辆车跟得很紧,看到李南鸿停靠,顺势也靠边停了下来。 警察们望望后面,没理会这两辆v8,直接又找上了那辆科迪商务车,冲着杨永嘉一敬礼,“出示你的行车证和驾驶证。” 然后,警察们拿了两人和两车的证件,什么话也没说,就待掉头离去。 楚云飞皱皱眉头,才待下车,杨永嘉不干了,这内海的驾驶证真的很难考呢,“站住!” 收了他证件的那俩警察却是纯粹当没听见一般,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强峰几步就跑到了这二位前面,“我朋友叫你俩站住,听见没有?” 那俩警察真的不知道大祸临头了,上下鄙夷地看看强峰,冷哼一声,冲着他直撞了过去。 然后……这二位就倒着飞了回去,直直地摔在了地上,两顶大檐帽滚出好远,其中一顶被一辆驶过的卡车压个正着。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寓了,警察们不干了,一下冲上来四五个扑向强峰,随后又是两个警察拿了胶棒出来,直扑杨永嘉。 杨永嘉的车上,坐了五个保镖,一看有人袭击自己的司机,登时就炸窝了,两侧车门一开,五条大汉稀里哗啦地就下来了。 “外国人?”在场的警察登时就有一半愣在了那里。 内海是中国接触世界的窗口,警察们实在见过不少外国人,不过一下出现这么多,还真的有点让人吃惊。 而且,这五位都是肌肉特别达的那种,人也年轻,粗粗一扫,是个人就能断定,这绝对不是游客,肯定是彼此相熟的,有组织的团体。 杨永嘉是有功夫在身的,也不愿意跟一般人见识,走到装了他证件的警察面前,手一伸,不是讨还物品的掌状,而是食指点对方鼻子,“你凭什么拿走我的证件?” 李南鸿也跳了过去,指着另一个警察,“我没违章,把我的证件拿过来。” 一个警察咳嗽一声,“要证件可以,去交警队取吧。” “取你妈的逼,”有人罩着,李南鸿绝对不怵这些小警察,“老子知道你是哪里的?几大队几中队的?日了,老子做错什么了?” “你好好说话,敢骂人?你们袭警,”说话的这位脸不红心不跳。 奇怪,万事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因果循环的吧? 这个解释让杨永嘉都毛了,一巴掌就扇在那个没收他证件的警察脸上,那警察直摔出去两米开外,杨永嘉上前就拿回了自己的证件,“妈的,老子就袭警了,你咬我?” 看着杨永嘉都动手了,强峰也不手软,直接就拎住另一个警察的后脖领,“把证儿拿出来。” 李南鸿根本不等他动手,自己直接就上前掰开那厮的手取回了证件。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响,大家回头一看,却是说“袭警”的那位掏出了一把手枪,在向天鸣枪。 他身旁的两名警察也拔出了手枪,子弹上膛。 交警什么时候也佩枪了?这个世界,实在太奇妙了。 看着杨永嘉和强峰也不动了,两个警察从腰间掣出手铐,走上前来铐人。 楚云飞实在不能坐视了,在自家门口实在不能让宾塞斯看了笑话去,放下车窗探出头来,“怎么回事?” 那帮警察本来就在疑惑呢,怎么这两辆v8车也跟着停了下来,现在听到这么一问,终于能够肯定了,这两辆车,估计跟那两辆也是一伙的。 想归这么想,可v8车代表着什么意思,这帮警察实在太明白了,开枪的那位手里枪晃晃,语气倒也算客气,“你,双手举过头顶,慢慢从车里出来。” 真太丢人了,宾塞斯不定怎么笑话中国人呢,楚云飞暗叹一口气,左手推开车门,作势下车,右手直接从怀里掣出了九二式手枪。 “砰砰砰”连着三枪,那三位的手枪就不见了踪迹。 “歹徒有枪!”一个警察的反应相当地快,转头就向路边冲去。 “砰”,又是一声,这次楚云飞可不客气了,一枪就打到了对方小腿上,想跑,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9mm子弹的穿透力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那警察“嗷”地一声就栽了下去。 谁都想不到,本来不过是一场普通的交警查车的案子,居然在瞬间就演化成了这样的局面。 “动的人死!”楚云飞一吹枪口,“把他们全铐起来!” 有这么个神枪手在,谁还敢乱动,搜出警察们的手铐钥匙,四个一组,直接在马路边上铐做了一团。 楚云飞捡起一根胶棒,塞给李南鸿,“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居然敢向咱们开枪,想死?” 问口供李南鸿不拿手,不过,打人他总是会的,他拿过胶棒,轻砸自己的左手心两下,“飞哥,你那枪……” “我有证,”楚云飞冲他点点头,“你问吧,只要打不死人,我担着。” 说完,他就回车上去了,沟通……那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他也不想吓着索菲娅。 奇怪的是,宾塞斯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这个心狠手辣的黑手党教父冲着楚云飞笑笑,“哈,楚,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勇猛,对了,这些垃圾是你的仇人派来的?” 看来,黑社会果然是黑社会,这心理素质,楚云飞只能用两个字来表示:佩服! 但他的心思并不仅仅在老头身上,冲着索菲娅抱歉地笑笑,楚云飞柔声地解释,“别怕,苏菲,有我呢。” 过了大约十分钟,杨永嘉走了过来,“飞哥,就是刚才机场那杂碎喊来的人,是刑警,来找小李晦气的。” 哼,我想也就是这么或事,楚云飞冷笑一声,“把他们裤带抽了,身上的东西没收了,看看谁来捞他们。” 十四个警察,捆做三堆,剩下的一个同那腿被打断的警察铐在了一起,就这么片刻工夫,围观的人已经聚集了不少,中国人就是多。 这里并不是闹市,所以,围观者不过是一些过路的车辆,内海人本来不好这么凑热闹的,但众多警察被铐做一处,这样罕见的景象,大多人一生也难得遇到一次,所以远处的马路上,停满了车辆。 当然,没人敢走进看。 第三百九十五章衙内拉风 内海的警察,反应真的是很迅的,没过二十分钟,警报声大起,从前方足足开来了七八辆警车,远远地就停了下来,警察们下车,依托车辆,进入射击位置。 报警的电话说了,面前是一帮持枪的歹徒,对于这种情况,警察们相信,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同时,楚云飞他们车的背后也来了五辆警车,同时把马路两侧的交通封锁了。 十四个警察被铐做一堆,那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交通被封锁的同时,大喇叭支了起来。 手持话筒的警督打量一下现场,晕,怎么还有外国人质? 不,那不是人质,五条外国大汉围着一辆v8车,说是保镖还差不多,只是,俺v8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呢? 就在他四下打量的同时,部分警察散布到公路两侧,形成了一个网,然后慢慢逼进公路。 不能再犹豫了,那些警察同事被铐可是事实,而且旁边还有两个看守躲在人质群中,警督终于果断地拿起了喇叭。 “持枪的歹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释放人质,等待宽大处理。” 有屁的人质,楚云飞暗骂一声,取出枪证,招手把看着警察的杨永嘉喊过来,证件递到车外,“你拿这个,去找他们头说话,告诉他们,要出了任何意外,一切唯他们是问。” 杨永嘉跟楚云飞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对他的信心实在是足得不能再足了,想也没想就接过了证件,翻看一下,大步向对方走去。 他信心满满的神情马上就被警察们感受到了,再说,距离虽然远,大家也能看到,v8车里的人,递了一个什么东西给此人。 基于这个认识,没有人去要求杨永嘉“举起双手”什么的,这些老于世故的警察们甚至都可以断定,这估计是一场误会。 心里有底和心里没底,一般情况下,他们绝对看得出来。 有了这个认识,另一个一级警督甚至迎面迎了上去,“好了,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杨永嘉却是不肯给他,“你的证件呢,先给我看看。” 警督上下打量他一番,胸脯一挺,“我的警号就在这儿呢,你看吧。” 杨永嘉冷笑一声,“但愿你们不要跟那些假冒警察的垃圾是一伙的。” 说完,他把手上的枪证递了过去。 原来是持枪证啊,这位心里多少就松了口气,他最怕最怕的,是对方掣出个什么里外都有国徽党徽之类的证件,那麻烦估计就要大一些。 不过枪证也很能说明问题了,起码这帮人拥有的枪支是合法的,看来并不存在什么持枪歹徒一说,警督抬头看一眼杨永嘉,痛快地翻开了证件,想弄明白这帮人是何方神圣。 一翻他就傻眼了:京--卫系列的枪证,京卫成部队核的! 要论来历,京字枪证里,最大的可就算卫字系列的了,不仅全国通行,而且持有这种枪证的,绝对都不是一般人,那是御林军啊。 一些离退的老革命和老长,或者那些太子党,自己家有少许的贴身警卫,用的也是卫字系列的证。 证不可怕,但这证件持有者护卫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看着这三位数的枪证,警督的汗马上就下来了,低声问了杨永嘉一句,“长没事吧?” 杨永嘉摇摇头,也不说话。 “好了,你等我一下,”说着警督掉头一溜小跑,跑到拿着喇叭的这位警督面前,手里的持枪证递了过去。 喇叭警督看来见过的世面更广一些,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两个警督快地低声交谈几句,一并跑了过来,“这位同志,到底生了什么事?” 事情很好解释,一帮刑警冒充交警查车,无故扣本,理由是袭警!这边不服气,那边倒开始向天鸣枪了。 说话的同时,后来的警察中已经认出了被铐者里面的个别同事。 这是货真价实的警察,可不是什么歹徒冒充的! “好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分局谈吧?”喇叭警督做出了这么个决定,“对了,先把9527送到医院救治。” 楚云飞下车走了过来,“我有外国客人,你们办事,最好先考虑一下影响,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的话,你打电话给我好了。” 想想当初在kk迪厅,洪太子可能也是用类似证件把警察们支走的,楚云飞自然也想看看,这个证件,能顶用到什么样的程度。 警督的脸上登时就苦做了一堆,没错,证件很吓人,可他们这边,毕竟是有警察受了枪伤,这种事情,实在让他过于为难了。 按道理,不管楚云飞这方拿了什么样的枪证,都有必要配合警方的调查的,可是,中国是个人治社会,规矩是一回事,法外容情是另一回事。 “刑不上大夫”,这话不仅在古代适用,现在依旧适用呢,不过一般人不太清楚就是了。 再说,部队上颁的枪证,按道理说,就算持有者打死了警察,处理肇事者也不会由公安系统来处理,那是军事法庭的事。 楚云飞看到对方这副表情,轻笑一声,“呵呵,算,如果你为难……永嘉,给他拿两万,算是治伤的钱。” 他这个姿态,让警督的心放下一多半,看来,有身份的人,大多还是讲理的,“这个,不好意思,我回去一定把事实经过调查清楚。” 杨永嘉把钱拿来,楚云飞却又微微一笑,“我想让我的人也参与一下调查,我很好奇,内海的警察,什么时候变成暴徒了,居然会随便鸣枪?” 警督到现在都不明白面前这位的身份呢,听到有人想参与问案,既是欢喜又是担心,欢喜的是,虽然他不敢问对方来历,可现在对方终于有人肯伴着自己回去,这对上面,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担心的却是,对方看来,应该是不肯对此事善罢甘休了……算算算,这事让上面头疼去好了。 警督自信,自他来到现场后,表现是非常中规中矩的,“那好吧,不过,他只能旁听,不能参与审讯。” 这话合情合理,却又是警督极力在为己方同事申请更好的待遇,用心也算良苦了。 只是,他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已经把楚云飞一方由被讯问的角色,拔高到监督执法的地位了,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楚云飞点点头,这次却是面向杨永嘉吩咐了,“永嘉,去了只听,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杨永嘉走了,车都没人开了,强峰不会开车,只好从那些保镖里选出一个开那商务车,这时候,实在就没办法计较外国人有没有中国驾照了。 只是,刑警都卖面子的话,估计万一遇到交警,也好商量吧? 杨永嘉回来的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童思远的别墅里,接风宴才刚刚摆上,他已经赶了回来,连三个小时都不到。 他只需要旁听犯事那些警察的第一口供就行了,也就是最先开始讯问时的原始口供,这种供词,一般人是不敢擅自修改的。 犯事的这帮人倒也明白,自家撞枪口上了,如果硬扛,后果太严重,别说对方,就是上级领导也放不过自己,内海领导层对京方面的忌惮,那是人所共知的,索性就把事情原委痛快地交待了出来。 找这帮人来的,不是那个特权司机,而是另一辆车里的人,v8车的主人。 此人姓叶,也算是内海的一衙内,不过平时行事,比较嚣张,所以人送外号“拉风”。 拉风是去机场接个京来的朋友,以他的性子,当时就想找李南鸿的麻烦呢,只是,他不忿特权司机冲自己司机摆手示意压车的举动,所以没有当场作。 你丫不过是通过关系搞了一个车牌而已,居然敢示意我叶某人的司机给你压车?你玩得有那么好么? 只是,司机怎么说也是拉风的心腹,恳求几句,当着京的朋友,他表示了一下对那特权司机的不满之后,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要人帮忙收拾那两辆车。 怎么收拾?那也很简单,把那俩司机的本儿扣了,扔掉就完了,本来没多大事,拉风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当然,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两辆车跟那两辆n8有什么关系,虽然就算知道了,他依旧不会放在心上,可指派人大概还是不会那么草率的。 然后,有拉风撑腰的刑警们,嚣张一点,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当然,杨永嘉肯定是打听不到这么细的,不过,他总算打听到了一点,就是说,这事是一个叫拉风的衙内怂恿的。 由于杨永嘉一声不吭,警察们也不好强自询问,只得任由他离开,所以,除了那枪证之外,他们居然没有任何的线索,来证明楚云飞的来历。 就连那豪华v8车,因为购买得过于仓促,也没有来得及上牌子呢,这叫人怎么查? 不过还好,警察们查不到,不代表拉风也查不到,那枪证实在是再明显不过的一个线索了,顺着证件号打听不就完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再度招揽 严格地说,叶拉风算不上什么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他的势力在内海绝对没什么问题,可要打听这种来自京的枪证,难度还是有一些的。 还好,他来自京的那位朋友,家里也是有相当能量的,而且眼力架绝对高,一听这枪证号,就摇摇头,“小叶,三位数的号,那绝对招惹不得,就算太子们的警卫,充其量也就是这种号了,依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哼,个把两个太子,谁不认识?”拉风果然人如其名,比较爱说大话,虽然他已经认可了朋友的话,不过口头上是不能认输的,“不过,老武你都这么说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老武被他气得笑了起来,“我说小叶,谁也认识俩人呢,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人家肯不肯这么放过你,咱哥俩谁跟谁呢,你冲我吹什么?” 话虽这么说,老武还是打了电话回京,要朋友帮忙问问,那枪证到底是谁家的。 拉风又打电话到公安局,询问案情进展,最后才知道,这案子根本没立,受伤的那位,直接当“误伤”处理了,当然,肯定是公费医疗。 放下电话,拉风郁闷地向老武搬搬嘴,“完蛋,人家知道是我干的啦,而且,听说那边还有外国人做保镖,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外国保镖?”老武登时就想多了,他摸摸下巴,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别是向国外走私军火的那帮人吧?要是那帮人的话,小叶你最好还是出去躲两天。” 拉风被他这番话吓得着实不轻,事实上,这种人的存在,他也早有耳闻了,在国内能做了走私军火买卖的人,那来历还用问么? 他正在这里忐忑不安,老武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哈,我真是猪,你说他们去机场,肯定是去接人的吧?” 这还用问么?拉风不屑地上下打量朋友一番,“车里人那么多,我想他们也不是去送人的。” “哇,那我知道他们接的是什么人了,”老武的表情顿时活跃了起来,那是一种非同寻常的亢奋,“美女啊,绝对漂亮的美女,我保证,拉风你这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美女!” 他在飞机的头等舱里,曾经试图同索菲娅搭讪来的,不过,被保镖们阻挡了,他人单势薄没想多事,对那些保镖,却是印象深得很。 “你不想要命了吧?”拉风冷冷地打击自己的朋友,“这种女人,你敢招惹么?” “有什么不敢的?”想到能继续接触到那天仙一般的佳人,老武的胆子登时就大了好几号,“要真是他们,事情还好办了呢,他们来中国是治病的,还有顺便谈两个商业项目,一个财团而已。” 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道理明摆着的,既然美女的保镖不让他上前搭话,而他又震于这种美丽,自然要竖着耳朵,听听对方在谈些什么。 老武的英语水平,还是比较高的。 至于么?一个女人而已,拉风暗暗嘀咕,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眼光还是很高的,“那这么着吧,你打听枪证的事,我去打听那辆v8的车牌号,看看到底是谁家的车。” 他说的是刘宁现在用的那辆v8车,那车的牌子早就上了,而且还是内海的户头,自然好打听得很。 刚才,他们的心思都被另一辆v8车上的主吸引着呢,呃,还有那京卫成部队的枪证,反倒是忽略了这辆内海本地牌照的v8。 现在,既然想探对方的海底,那这辆车的来历,自然也是要查上一查的。 枪证不好查,车牌号倒是太简单了,拉风在第二天上午,就知道了这车是内海市恒远公司董事长户头上的车。 话再说回来,童思远的别墅里,接风宴上,不单童思远和刘宁到了,宏达集团的张志华也到了,左右不过是一堆生意人,虽然宾塞斯的级别高了点,但有楚云飞居中策应,倒也算热闹而不失隆重。 史无前例地,童思远的别墅住满了人,七色彩虹的号召力,果然不可小看,刘宁本没兴趣这么巴结老头,怎奈他目前已经是商人了,玩个性那是要看场合的。 再说他同宾塞斯在英国也打过交道,伦敦那里还有老乡狂龙需要维伦斯家照应,终于勉强留了下来。 楚云飞为宾塞斯治疗完毕后,已经是夜里九点了,看着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地翻着hohnga1orthv的索菲娅,他就想站起身告辞。 谁料老头精神好得很,不知是他在京把生物钟调整了过来,还是说楚云飞今天晚上的治疗让他精神头大震,“楚,这种治疗,似乎没有考伦说的那么痛苦?” 楚云飞实在不好意思解释考林斯接受的那种痛苦,是源于他的技巧不熟练,只能微微一笑,“呵呵,考伦年轻嘛,所以可以那么激烈,而且,我只为他做一次就可以了,至于维伦斯先生……我自然要多治疗几次才好。” “哦,那可太谢谢你了,”老头点点头,脸上焕的容光,衬托得肌肤微微有些红,“对了,听说,你最近在你的家乡,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维伦斯家真的是很厉害,像中国这种他们基本上从未进入的国家,都能有这么灵通的耳目,实在不能不让人惊叹。 楚云飞笑笑,他基本能够断定,老头是专门打听过自己的事的,而且,就算宾塞斯有通天的神通,怕是也不可能有资格知道国家安全局里的资料,所以,这种事,必定还是听人口口相传转过去的。 “是的,不过还好,目前没什么事了,”他微笑着回答,在宾塞斯面前,他不想给同胞抹黑,更不想让老头怀疑他保护索菲娅的能力,当然要故作轻松状,“呵呵,你知道,有时候出点意外是难免的。” 宾塞斯点点头,他主要是知道了楚云飞大闹先阳公安局的事情,这件事情,并不像一般老百姓想象的那样,封锁得很严。 事实是,没身份的人想知道此事,确实很难,但在一定档次的阶层内,这事根本就是公开的信息,有点……类似楚云飞他们被开除军籍时的那种内部通告。 虽然真相是遮遮掩掩的,但事情的时间、地点、人物、情节四要素,都还是有的,想了解这事,并不算难。 听到楚云飞这么说,宾塞斯居然轻叹了口气,神色也稍稍地严肃了些。 他再次露出了招揽之意,“楚,我认为,在中国,你的能力并不能很好地挥,为什么,为什么不考虑移民美国或者英国呢?” 这个话题,说得楚云飞再次有些心动了,现在的他,心情跟一年前已经迥然不同了,复杂纷乱的社会,真的让他有一些灰心了。 只是,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一尘不染的地方么?国外的月亮,真的比国内的圆么?未必吧? 他无奈地摇摇头,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社会,这样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人生吧。 当幸福唾手可得,那么,幸福还能成其为幸福么? 当然,没事找虐,那绝对是有心理缺陷的主,可像眼下这样,未来是光明的,道路微微有点曲折,似乎也很不错。 最关键的是,这个建议,是宾塞斯提出来的,以这老头的强势,怕是只要他一出国,注定要不得不依附到维伦斯家族身上,成为一个附属品了。 真要依附的话,楚云飞更愿意依附到时玉衡时老这条船上,毕竟,说起实力来,时老比宾塞斯还要大上些许,最关键的是,他可以留在国内。 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 长出口气,楚云飞苦笑一声,“人生在世,不得已的时候很多,而且,我也不认为美国有多么的好,要知道,我父亲相当于是间接地死在美国人的手上的。” 确实,如果美国人没有轻易地释放马哈苏德,或者说没有某个美国公司为了同冶金公司争利,楚振中又怎么可能横死异乡? “间接地死在美国人的手上?这话怎么讲呢?”宾塞斯很配合地转移了话题,当然,这个话题,他也是有兴趣聊聊的。 既然已经回国了,面对老头,楚云飞就没有再藏着掖着的防备心思了,终于把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他说得很简短,也很平淡,但字字句句里却透着深深的无奈,连索菲娅都放下了手中的书听了起来。 “没错,你做得很对,”宾塞斯点点头,话也惆怅了起来,“恩怨,确实就应该那么打住了,仇恨,是一种必须要控制的情绪,非要知道那美国的企业,有必要么?” 话头一转,老头又狡黠地笑笑,“不过,如果将来你能力够了,这公司的名字,不用你去打听,也会有人主动告诉你的,甚至……会主动帮你对付这个公司。” 嗯,那倒是,楚云飞点点头,其实他也确实无意追究下去了,不过,将来有人愿意主动出手,他肯定不会介意。 这一晚上,宾塞斯招揽人未果,而楚云飞也没机会跟老头谈论自己的英国情人。 第三百九十七章拉风上门 晚上临睡觉前,楚云飞特意在自己的住房门口晃晃悠悠,东拉西扯半天,才肯进去,怎奈,夜里还是没有不之客光临他的房间。 这也难怪,索菲娅的家教是很严的,这次她又跟着爷爷出来,自然是要加倍地注意,免得招来训斥。 楚云飞虽然有些悻悻然,不过转念一想,有了这么严的家教,想来宝贝在英国的时候,也是比较注意形象的,念及此处,居然有些微微的欢喜。 想是这么想,可当他凌晨五点起床后,无意中看到李南鸿悄悄溜出伊琳娜房间的时候,心里顿时又不平衡起来。 一干人吃完早餐,楚云飞本来说还能陪着宾塞斯到处走走呢,还没出,金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神奇,楚云飞、刘宁和童思远三巨头不在公司的时候很多,董事长秘书也怎么心神不安过,可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打了电话过来。 至于说理由,有理由那还叫神奇么?“没事,我就是有点奇怪,怎么刘总没来,也没见童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第六感? 这次宾塞斯来,因为索菲娅随行着,又不需要安排什么特意的招待,再加上楚云飞心里多少有点鬼,所以根本就没让金瑶知道。 当然,秘书既然问到,当老板的自然也不会继续回避,“呵呵,是这样,美国七色彩虹的主席来内海了,我和刘总,还有童总接待一下,过一阵刘总就该去公司了。” 金瑶在电话那头明显地窒了一下,“七色彩虹?多会儿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用得着事事向你汇报么?楚云飞嘀咕一下,不过这事细细说起来,倒也不能说金瑶的态度有问题,毕竟,做领导秘书的,应该知道领导的动向才对。 更何况,金瑶对公司倾注的这番责任和心血,让楚董越地不好意思说重话,“呵呵,昨天来的,维伦斯先生找我来办点私事,嗯,所以,不打算让很多人知道。” 他这话里,就晦涩地点出了,上次考林斯那事中,金瑶私下通风的事情。 可金瑶不这么想,她隐隐觉得,既然已经有了五年之约,只要楚云飞肯上进,到时候别说全国百强,千强进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曾经尽力了,她自然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若干年后,公司都可能是自己的了,那么,金瑶说话就比较理直气壮了,“那你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楚总,内海很多地方,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说不定会影响维伦斯先生的游兴。” 咳咳咳,楚云飞连咳几声,这个金瑶,实在是……“哦,谢谢你的好意,回头有需要的时候,我再联系你吧。” 金瑶那边还待说些什么,他这头忙不迭地压了电话。 湘堇是知道索菲娅来了,不过,楚云飞也告诉她了,他会给她一个交代的,所以,虽然她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但总归还是暂时默认了眼下这种情形。 童思远本待借这个机会,邀请宾塞斯去轮胎厂和仓库那里转转,怎奈,这种级别的金融项目,实在入不得宾塞斯的法眼:这点小钱,楚现在都拿得出来,难道你不知道他抢劫了布鲁斯凯先生么? 当然,老头自然也不可能去执意地破坏这种友好气氛,虽然童思远跟他的级别差得实在太远太远,这不是楚的朋友么?“呵呵,这样吧,童,我想,让琼斯去那里看看好了,我的年纪大了,这次旅行也很累人。” 琼斯,就是宾塞斯带来的金融专家,虽然不负责具体的项目进展,但多少还是能明白些里面的道道的,再说,协会在内海,不是还有个迈克尔在么?那家伙才从美国回来呢。 接下来,就是一行人在内海的游玩了,时近中秋了,但内海的燥热不减,宾塞斯兴致勃勃地转了内海的大街小巷,不停地指点着各色建筑,开口向楚云飞询问。 一天转下来,楚云飞隐约地感觉到了,宾塞斯并不是单纯冲着治疗才来的内海,也许,老头有了在内海投资的计划? 临回童家别墅前,宾塞斯居然让四辆车在内海的环城公路上转了一圈,频频点头,“嗯,不错,很不错,真没想到,中国的经济,展得这么迅猛。” 他本想问问楚云飞,将来有没有兴趣,同他的资金合伙,在中国的金融市场上兴风作浪一番,可想来想去,还是压下了这个话题。 很简单,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楚对祖国的热爱,而眼下索菲娅也没有同楚联姻,再说,楚在商业上的天份,也没有人知道,万事总是小心为上的好。 宾塞斯如果同楚云飞联合,看上的自然不会是楚云飞的资金,他想利用的,不过是楚云飞在中国的势力而已,或者说,还有那颗异常精明的脑瓜,这脑瓜既然在商业上没有显露出应有的峥嵘,那这事等等再说也是不碍事的。 第三天的临近中午,宾塞斯拒绝了楚云飞为他安排的酒菜,中餐那自然是好的,可是天天吃的话,难免会让他想起许久不曾吃过的西餐。 想起索菲娅也喜欢吃西餐,楚云飞硬着头皮,选了一家很有名的西餐馆,一边开车一边暗叹:难道,我中午又要喝一肚子啤酒了么? 他正在自怨自艾,手机响了,电话是金瑶打来的,“楚董,你最近招惹了什么人没有? 怎么叶立刚跑咱们公司来了?” 叶立刚,就是那个拉风衙内了。 顺着v8的车牌号,拉风轻易地就摸到了恒远公司,再去工商局一查,听说了是这么小的一个公司,办公场所也在飞天大厦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他就没有足够的耐心再调查什么东西了,直接上门拜访。 董事长不在,他找的自然是刘总,刘宁是什么样的人?一般是苛于言笑的,再加上最近公司的事情确实也多了些,而且,找恒远来谈合作的公司也不少,于是中规中矩地接待了二人。 他做得其实并不差,可拉风就微微有点不满意了,一般人见了他,巴结还来不及呢,“刘总,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前天下午你的v8车,去哪里了?” “哦,那是我们公司自己的事,”一听眼前二位是问这个来的,而不是谈生意,刘宁更加兴趣缺缺了,反正来的这二位,怎么看也不像警察,“你们两位,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你先别问,好么?”老武话了,说的话也比较直,大致是要力图在气势上压倒刘宁,一百万注册资金的小公司,真没放在他俩眼里,“我们想知道,前天你们去机场接了什么人,我们跟他们有事要谈。” 这两位,都算是衙内级别的,本来说,那个枪证已经让他们明白了对手是什么人,按理是不该这么嚣张的,不过,以两人的地位,看不起这么个小公司,确实也是平常的事情。 矛盾就矛盾在这里,就算看不起小公司,可这公司能跟那种枪证挂在一起,要搁在平时,两人大致也是会小心些的,礼下于人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们也不缺那份谨慎。 可楚云飞打伤了警察,这是事情的热点,有了这么一个热点,他俩自然也就有了找事的借口,这借口不合适同那拿枪证的人计较,但跟这么个小公司叫叫板,大约也是不妨事的。 这年头,大家都是夹着尾巴活的,谁会因为这么小的一个公司,真的就同这两位衙内过不去呢? 更何况,索菲娅的美貌,早把老武迷得找不到北了,他自是要力压这个小公司,打听出那财团的来历。 想到那财团是来谈贸易的,又可能会在内海扎根,而内海又是拉风的地盘,老武心里的热乎劲,那就别提了,这不是天上掉下个洋妹妹么? 只是,刘宁兜头一盆凉水就泼了过来。 “有什么事,跟我谈也是一样的,”他停顿了一下,点起支烟,办公室里顿时烟雾缭绕起来。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由于反感面前这二位的做派,他连让烟的兴趣都没有,“对了,你两位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以为你是谁呀?”拉风不干了,嘴角一搬,“跟你谈,你负得起这责任么?” “那你们找负得起责的人去吧,”刘宁脸色一沉,默默地望向那燃烧着的烟头,“好了,我不送了。” “你们公司有人打伤了警察,我们是调查这事来的,”老武一看人家不买账,马上虚声恫吓了起来,“现在,你说一下事情经过吧。” “嗤,”一股淡淡的烟雾从刘宁的口鼻间笔直而出,他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拿过来。” 拉风和老武交换一下眼色,“你要什么?” “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刘宁脸色一绷,“你以什么名义来调查?” “你管我以什么名义来调查?”拉风真的火了,冷笑一声,“你是不打算给我们这个面子吧?” 第三百九十八章衙内三人行 刘宁吹吹烟头上的灰烬,点点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面子是别人给的,可也是你们自己的丢的,我明白了,你们是拉风派来的,是吧?好了,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本来说还要找你们去呢。” “我就是叶立刚,”拉风的衙内脾气上来,索性不管不顾了起来,“找我什么事,你说吧。” “找你什么事?”刘宁轻笑一声,“呵呵,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哪怕不为自己好,为了你老子,最好也收敛一点,天底下,你惹不起的人多了。” “是么?我倒不信这个邪了,”这话一出,拉风算是叫上劲了,他上下打量刘宁一番,冷笑一声,“我根本看不出你强在哪里,有那本事,你还坐在这儿当个小经理?” 孰料,刘总的神情淡然,根本没什么过激反应,“我没本事,所以我从来不敢惹事。” 没本事你叨叨个屁,拉风张嘴就待骂人,可看看对方那副样子,明明是“我本事比你大得多”的表情。 他略一回味,就明白过来了,敢情,对方是嘲笑自己没什么本事,还要四处惹事----看,帮你的人被枪打了吧?” 念及此处,拉风不由得大怒,这火气一上来,叶大少爷可真的不管对方的长短了,站起身来戟指刘宁,“好,这话是你说的,我叶立刚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欺负别人,我没那个本事,不过让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金瑶推门进来了,“刘总……” 看到脸红脖子粗的拉风站在那里威,金瑶当下就愣住了,他俩都在大院里住,虽然平时来往少,但彼此总还是知道的。 拉风也傻眼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是金瑶么?怎么你……” 金瑶也奇怪得很,“叶立刚,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你是这儿的老板?”拉风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知道,刘总只是总经理,董事长另有其人,怪不得这姓刘的这么嚣张呢,只是,金瑶在他眼里,却也不算什么,两家势力差不多的。 “你这公司的人,脾气实在太差了。” 这话一出,金瑶不只脸红了,连脖子都红了,主要不是气的,是羞的----她目前还不算公司的老板呢。 “我警告你,别乱说,我在这里上班。” 你在这里上班?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千金在这里上班?这个消息比金瑶是老板更加让拉风震撼,他目瞪口呆了半晌,想想刚才金瑶对刘宁的称呼,脊背上登时就渗出了冷汗。 看起来,金瑶的地位,似乎还不如坐在那里喷云吐雾的年轻人高呢。 这家公司绝对是招惹不得的!这是拉风下意识的反应,金瑶在大院里的名气不大,但明白的人却都知道,这丫头学习好眼界高,今年二十二了,却还没有正经地谈过一个男朋友,可见绝对不是一个轻易能服人的主。 至于金父,反倒并不被拉风所忌惮,道理也很简单,金父由于身体的原因,平时在他的位置上不怎么管事,大部分的公务,都分摊给了两个副部长。 当然,一把手毕竟是一把手,谁也不敢忽视,可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不敢忽视而已,拉风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需要卖金父多少面子,虽然对方跟市委一把手关系很铁。 想到那个离谱的持枪证,拉风长出一口气,终于决定,远离这个奇怪的公司,再不来惹事生非。 不过,以他的性格,自然还是要留下些场面话的,“好吧,金瑶,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这事我不计较了,反正大家也都没什么损失,既然是误会,那过去就过去吧。”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离开,刘宁可是不满意了,冷哼一声,“站住,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老实说吧,今天你来这里是做什么来了?” 拉风这下可是郁闷了,他总不能说,我们来你这里,是会洋美人来的,再细一想想,竟然是说不出的懊恼:你说你混得好也就算了,还憋屈在这么个破小地方,弄这么个小公司,那不是故意坑人么? 他在这里进退失据,金瑶有点不忍心看了,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大院里住的,不伸伸手也说不过去,“刘总,这是我的邻居……” 刘宁摇摇头,虽然也很欣赏金瑶,但他就是这么个人,原则问题上,从不肯让步,哪怕对着楚云飞都是这种态度呢。 “不行,金瑶,你不知道,这家伙阴得很,居然找了刑警冒充交警来对付咱们的人,而且,居然还敢开枪,要不是……哼,还真的被他折腾惨了呢。” “我都说了是误会了!’拉风居然还敢顶嘴,可见这作风并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你们的人毕竟没什么事,我找的警察可是被你们打伤了,你们总不能欺人太甚吧?”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们的人被警察打伤了,才算台理?”刘宁嘴上泛起一丝冷笑,“说说赔偿吧。” 他想起了云飞的一贯作风,终于决定拿来试试。 “赔偿好说,”听说对方只这点要求,拉风也愿意息事宁人,只是,话里依旧有点盛气凌人的味道,“十万,够不够?” 看到对方如此满不在乎,刘宁立刻放弃了索取高额赔偿的想法,反正就事情来说,确实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还是好好地气气这家伙吧。 他摇摇头,“我们只要两万,那是警察治伤的钱,就当是你自己打的好了。” 钱不多,可最后一句话,真把拉风气得不轻:合着我是自己犯贱,闲得没事打自己人玩啊? 作为一个嚣张惯了的主,他宁肯出五十万,也不愿意这么屈辱地交两万出来,只是,他有选择的权力么? 给了钱之后,拉风越想越气,终于按捺不住火气,“老武,走,咱们去旧城分局问问,看看这家公司到底什么来头。” 他还没去呢,那边已经打来了电话,是关于枪证的事情。 老武所托的人还没回信,内海的警方已经问到详情,毕竟,有时候按官方途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可观的。 内海警方,这也是不得不问,警察受枪伤绝对不是小事,虽然他们不敢刁难楚云飞,但这枪的来路,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 他们得到的消息,很笼统,但足以说明问题了,拉风的警察朋友在电话里说得很明白,“京那边说了,这枪证给了谁,咱们没权力知道,只是,人家确定,持枪的人,现在可能是在内海。” 没权力知道?这明明就已经知道了:人家的来头,绝对大得惊人! 拉风的郁闷,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当天晚上,当他和刘善坐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老武的手机响了,朋友来信了:枪证是时玉衡户头上的。 老武吃惊得差点把手机扔了:**,有没有更吓人的消息了? “拉风,有消息了,是个好消息,那个枪证……是时玉衡的。” 这也算好消息?拉风听着直接就愣在了那里,寻思半天,点点头,“嗯,真的是好消息,好得不能再好了。” 过倒不导因为刘善在场的缘故,拉风已经反应过来了,幸亏上午,把事情了结了,否则的话,那麻烦怕就大了,所以,这算极好的消息! 时玉衡?一听这个名字,刘善的兴趣也起来了,“咦,时老的人?小叶你厉害啊,什么时候攀上这样的大树了?” “大什么大?”拉风苦笑一声,既然已经刘善知道了,他也就不再掩饰了,反正惹不起时老又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我是庆幸,没把人家得罪惨了,晕,这内海真的蕺龙卧虎啊,谁知道那么屁大的公司,也能有这种高人?” 刘善同拉风的关系,不算特别好,衙内们大抵都是这样,同在内海,相互间都是要买买帐,但要处得交心,那就不那么容易了。 不过这话一说,他还真的是有点同情了,点点头,“那是啊,你这算不错了,屁大的公司也是公司,我还让那种野鸡公司里的人欺负过呢。” 他说的,自然也是楚云飞了。 拉风没兴趣问他被谁欺负过,可刘善却很想知道屁大的公司是哪家公司,那毕竟和时老有关的,忍耐了半天,终于问了,“小叶,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也躲着走。” 躲着走?拉风心里冷笑一声,你丫肯定是要上杆子去巴结呢,只是,刘善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刚才又很配合地自曝其短,他也实在没办法拒绝这样的问题。 “就是一家叫……恒远的公司,在飞天大厦那个垃圾地方办公!” “啊?”刘善吃惊得把酒杯掉在了桌上,却是浑然不觉,良久才问,“那个公司,不是楚云飞开的么?” 没错,拉风点点头,“那个公司法人确实姓楚,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那怎么能不认识?刘善皱着眉头,连脏话都出来了,“我也在他手里吃过亏,刚才说的就是这家伙,以前在一个野鸡公司。” 第三百九十九章难以选择 仇人是同一茬人,话说到这里,两衙内就算可以推心置腹地谈谈事了,当然,能谈的,也就是眼下的这点事而已。 三人把掌握的情报彼此一交流,登时彼此面面相觑,这人真的猛了点吧? 还是老武醒悟的最早,他点点头,“嗯,我估计,前天开枪的家伙,八成就是那个叫楚云飞的。” 这还用你说?拉风瞥了他一眼,“肯定啊,枪法那么好,下手也狠,除了这家伙,应该没别人了吧?” 他可真想不到,今天上午他小看的刘总,枪法比楚云飞还好呢。 “不应该呀,”刘善喃喃自语,他死活想不明白,“按说,要是有时玉衡罩着他的话,他怎么会一直被安全局死死盯着呢?” “那不是明摆着的么?”拉风马上想出一个很离谱的解释,“安全局只是盯着他,谁知道这个盯是防备人家惹事,还是怕人家出事呢?那帮小子的话,有时候不能全信。” “这倒也是,”刘善点点头,“反正,以后这个人,我要绕着走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有点算计了,实在不行的话,找刀疤探探那家伙的海底吧。 目前刀疤跟楚云飞处得不错,他是知道的,只是,对于黑道上的打打杀杀,刘衙内实在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去解决,既然刀疤在这件事上没有瞒他,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地不做理会了,朋友的朋友,本来就未必是自己的朋友。 金瑶小丫头那里,其实也是能探听点虚实的,可惜,她也认识叶立刚,刘善实在不方便出头去询问了。 这件冲突的最终结果,就是导致了恒远公司在内海市成了无人敢惹的公司,不止是在衙内这个阶层,连公安系统的领导们都知道了:千万别去招惹恒远公司的人。 这事听起来夸张,但确实是再正常不过了,道理也很简单,衙内们虽然嚣张,但公安系统才是执法机构,所以,爱惹事的那些主,在系统内多少都有三五个关系说得过去的朋友,一传十十传百这样下来,恒远的恶名就逐渐地传了出去。 楚云飞可不知道事情最终会展成这么个样子,听了金瑶的抱怨,只能愤愤地解释了几句,又询问了一下拉风的家世,才挂了电话。 反正刘宁在公司坐镇,楚云飞倒也不怕出什么事情,只是左思右想之后,安排强峰回了公司,怎么说,这也是个不错的帮手,不是么? 他现在最上心的,还是宾塞斯这里,既然已经拒绝了对方出国展的邀请,那下一步该怎么把索菲娅的话题摊开来说,就成了他的重中之重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由于他的生命能量频频出手,在他的身边,一个异常庞大的漩涡已经逐渐生成了,这才是不久之后,他要重点操心的事情。 宾塞斯的表现也很奇怪,在内海的这八天里,他根本不同楚云飞谈有关索菲娅的事情,每每即将触及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就直接把话岔开,搞得楚董实在有些郁闷。 还好,最后他离开的时候,还是把索菲娅和那个女保镖留了下来,伊琳娜本来也想回去了,但经不住索菲娅的苦苦哀求,再说,李南鸿也厮缠得比较紧,三个外国女郎终于是留在了内海。 直到楚云飞送老头上飞机的时候,宾塞斯才就孙女的事说了两句,“楚,希望索菲娅在中国的这段日子,你能尽量让她开心。” 这个没问题,他才刚刚点点头,老头“猛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哦,对了,我的女儿劳拉,可能过些日子也会来的。” 劳拉就是考林斯的妻子了,看来,这人减肥的**,真的是很强烈啊。 这个也没问题,楚云飞忙不迭地点头。 还好,时老那里的遭遇,让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维伦斯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这样的治疗,我不能持续地进行,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休养,如果……” “嗯,这个我明白,”宾塞斯点点头,价值两亿美元的治疗,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的?美元又没有贬值到意大利里拉那个价位去。 “劳拉来之前,我会让她同你预约个时间的。 碍眼的家伙们终于走了,楚总心怀大畅,本想领了索菲娅去自己家里彻底地骄奢淫逸一番,只是,那个女保镖……实在是太碍事了。 索菲娅应该是个很怕羞的女孩子呢。 别墅的装修要抓紧了!楚云飞打了电话给欧阳海波,拜托,你的装修队实在太渣了一点吧?有这时间,罗马都建得差不多了。 早知道应该再留下个男保镖的,压了电话,楚云飞恨恨地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嗯,有个男保镖的话,估计保镖之间擦出点什么火花,也是很正常的吧? 就算俩人没兴趣,我也可以撮合啊,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手机又响,是短信息的提示音。 信息是罗湘堇来的,“人走了没有?” 这些天里,这种信息以每天一条的频率出现着,不会多也不会少。 楚云飞沉思片刻,终于老实地回了一条,“老的走了,小的还在。” 罗湘堇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飞哥,那晚上,你能接我去玩么?” 索菲娅基本上听不懂中文,但封闭的车厢内,手机听筒的效果还不错,起码,她能听出是一个女性声音,扭头很随意地看着楚云飞。 楚云飞脑中的念头飞转,瞬间就做出了决定,目前还不是让两人见面的时候! “是这样的,湘堇,明天一早,我还要去趟京,今天晚上要安排不少工作,等我从京回来再联系你好么?” 他知道,湘堇其实是个再善良不过的女孩了,而且做事也非常识大体、顾大局,他并不想骗她,但眼下又不得不骗。 在他的计划里,是想让湘堇先适应一下,或者造成某种既成事实,让她明白,自己跟索菲娅单独相处,是顺理成章的事,以后才好继续下工夫,让两人能够比较和谐地相处下去。 罗湘堇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继续回话,声音里有些许的不开心,“你是和索菲娅一起去京么?” “是啊,”他很肯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才开始继续编故事,“你知道,里面还有些生意场上的事要谈呢,等我回来,好么?” 罗湘堇幽幽一叹,“飞哥,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么?” “记得!”这句话,是今天楚云飞说得最肯定的话了,“我说过,爱你一生一世!” 绵绵情话说完,车已经停到了“丹顿庄园”,这里是个西式的酒吧,不仅提供酒水和咖啡,也提供果品和正餐。 本来三人是要了一个小包间的,但索菲娅拿出了小姐的派头,很有威严又不失礼貌地把保镖支了出去,开始审问楚云飞,“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楚云飞也明白,刚才自己温柔的语气,肯定暴露了罗湘堇的身份,只能轻拥佳人,送上一个甜吻,“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我不忍心伤害她,而且,我也很喜欢她。” 很奇怪,索菲娅并没有怎么吃醋,而是认真地问起了一个问题,“那将来,你打算怎么办?” “将来么,”楚云飞沉吟一下,小心地试探,“我只对你们两个好,行不行?” “我只要你对我好!”索菲娅的眼睛瞪大了,多少有些娇嗔的味道。 “可她毕竟已经出现了,我真的不想不负责任啊,”这下,楚云飞可头大了,他真的太在乎索菲娅了,只是,苏菲原本不是不爱吃醋的么? “她是个很可爱,很善良的女孩,我是非常非常爱你的,宝贝,可我也不想让她伤心啊。” 看着他一脸苦相,索菲娅咯咯地笑出了声,“活该,让你再风流,好了,我现在,很想马上见到她。” 马上见到她?这个倒是不难,可是,楚云飞真的猜不出英国宝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女人的心思,男人多半是理解不了的。 “这样吧,明天好么?”想到刚刚拒绝了罗湘堇,现在贸然答应苏菲的话,对湘堇确实是很不公平的,他尚未把事情搞定,居然已经开始思考把这碗混水端平的事儿了。 “今天就算了吧,晚上,如果……你能把这个萨莉支开的话,我有些秘密要跟你说呢。”他故作神秘。 萨莉自然就是那个女保镖了。 索菲娅美丽的大眼睛眨一眨,忽然一片红晕上脸,“有什么秘密,你现在就可以说啊。” 两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比较暧昧的暗示,可她这么促狭地捉弄,让他马上就做出了报复的决定,把嘴凑到她的耳朵边,“我要爱你整整一个晚上,知道么?我已经憋了很久了!” 这话入耳,她的眼波流转,竞有说不出的妩媚,慢慢地侧过脸庞,啜住了他的唇。 良久,唇分,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也是,我要爱你……每一个晚上。” 第四百章两后对决 英国女人……呃不,意大利女人,也不是,反正,外国女人----白种的这种,身体素质就是好啊! 楚云飞斜靠在床头,右手轻搂着索菲娅光滑的肩头,左手轻抚着她的背脊,懒洋洋地感叹着。 自从昨天吃饭回来,到现在,六个小时了,终于有了一段难得的休息时间,苏菲的耐久力,真不是吹的,也许,是她压抑得太久了? 他整整释放了四次,才算勉强喂饱了欲火中烧的宝贝,这六个小时里,两人不是在疯狂地**,就是不住地**,根本没有浪费一分一秒。 索菲娅的大腿又在他的腿上懒洋洋地摩擦一番,声音有说不出的慵懒,“飞飞,想什么呢?” 楚云飞的右手微微用力,搂紧了金美女,“嗯,我在想,要是天天能这样呆在一起就好了。” “嘻嘻,”她的唇在他的胸脯上调皮地吻着,“知道我的好了吧?奇怪,你怎么不跟爷爷提亲呢?” 楚云飞左手下伸,轻轻地打了她臀部一巴掌,“你那个爷爷,不想跟我说啊。” “那回头我去说吧,”她的手指轻柔地拨动着他,“反正……萨莉都会笑话我了。” 想起这个,楚云飞就想笑,他真的没想到,公主也会威,回到自己的小屋不久,索菲娅就要萨莉回另一个房间玩电脑,“那里有很多美国片呢。” 萨莉自然会觉得有点不妥当,跟紧雇主,才是她的职责。 谁料想索菲娅居然换了命令的口气说话,等萨莉回屋后,她又找出钥匙,反锁了那间房的房门! 直到两人厮缠了三个小时之后,楚云飞才让她打开了那把门锁,“好了,苏菲,萨莉总是要喝水上厕所的。” 他正在这里沉思,索菲娅用小手轻抓一下他的胸脯,“是不是又在想你的中国情人?” “哪里?”楚云飞坚决不承认,“宝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哪个男人会想起别的女人的。” 索菲娅又轻笑了一声,把头抬起,一丝散乱的金挂在她的脸上,显得异常地妩媚,“她好还是我好?” “当然是你棒!”他伸手拂开她额头的那一绺,温柔地笑笑,这不是奉承,确实,湘堇的体质,比她是要差点的,虽然,这半年里,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在为湘堇做着能量的洗涤。 当然,没准这跟索菲娅半年来不近腥膻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是最好的,”索菲娅的笑容越地迷人,“我一定要把你喂饱,让你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别的女人!” 这个我可是不怕,楚云飞眉毛一挑,悄悄地送了一股生命能量进她的体内,看谁把谁喂饱吧。 “啊,你又来了……”索菲娅的脸上,红晕再起,对于这种感觉,她已经非常熟悉了,显然,楚又在使坏了。 一小时后,屋里再度风平浪静,索菲娅已经昏昏欲睡了,兀自还迷迷糊糊地念叨,“我是最好的,明天,哦不,今天,我要见见你的情人。” 见就见吧,楚云飞打个哈欠,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中国和英国的美女,再次碰面了,至于萨莉,索菲娅命令她,继续呆在屋里玩电脑。 当然,楚云飞解释了,京那里暂时出了点变故,所以……没去成。 罗湘堇下午没课。 出乎楚云飞的意料,两人见面,火药味并不是很浓,当然,指望这两位能够很坦然地接受对方,也是非常不现实的。 两位美女彼此打量对方良久,才在楚云飞的招呼下入座,还是那个“丹顿花园”的包间。 看着两人默不作声,楚云飞只好腆着脸把双方介绍了一下,“这是索菲娅……罗湘堇,你们俩,都是我的最爱。” 英语一遍,汉语一遍。 这话有些过于无耻了,还好,两个美女还在彼此打量着,并且暗自同自身比较着,一时也没心思理会他。 最终,还是索菲娅先开口了,她笑着点点头,“还好,我的对手很强大,不过,我有信心获得最后的胜利。” 楚云飞听得头皮一阵麻,这是在宣战么? 她的话说得很慢,罗湘堇都听清楚了话意,古井不波地开始回敬。 只是,湘堇真的是太传统的那种女孩儿了,“我承认,飞哥认识你在先,但既然他愿意永远爱我,我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幸福的。” “永远爱你?”索菲娅的眉头轻皱,“飞哥也说过,永远爱我的,嗯,其实,我不介意跟你竞争,因为我是最好的。” “可能,我不是最好的,”这就是中国人和外国人的思维方式的不同了,或者,语言习惯也有很大差异,毕竟,罗湘堇的英语水平是赶不上楚云飞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是最爱他的。” “我才是最爱他的!” “不,你可能是最好的,但绝对不会是最爱他的,”罗湘堇似乎没有跟她争辩这个问题的兴趣,冷美人最终是把目光转移到了楚云飞身上,“飞哥,你说是么?” “你能不用中文说话么?”索菲娅听不懂最后这句,不过这意思她能猜个差不多出来,她欠缺了母语优势,马上提出了抗议。 “我也会是最爱他的,”她终于飙了,而且计较得异常仔细,“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跟着他,不管他走到哪里。” “我不会计较你跟着他,因为我爱他,”罗湘堇的话,没有索菲娅的有气势,这也难怪,性格不同,而她又自认,自己是后来者,只能在保住阵地的前提下,再动进攻。 “我也不会介意你的,”听到这话,索菲娅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很开心的样子,“我知道他在乎你,我不想让他不快乐。” 虽然是两种不同的文化和不同的理念在交锋,但能有眼下这个结果,实在是大出楚云飞的意料,难道说,传说中的“齐人之福”,这么快就来到了么? 罗湘堇可是被这句话顶得够呛,在她看来,为自己所爱的人,默默地付出自己的一切,是应该做的,但对方的层次,居然比自己还高出了一筹: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的快乐,居然不惜纵容对方的错误。 “既然你这样说,我知道,还有一个女孩,他也是很喜欢的,你想他快乐的话,那就应该把那个女孩也邀请来。”罗湘堇冷冰冰地说。 她指的自然是方娜,眼下的她,颇有点孤军奋战的感觉,这么说,既是为了还击对方,也是为了留条后路,万一能把方娜也拉下水,没准,这昔时的好友还能结成统一阵线来对付这个强大的情敌呢。 显然,索菲娅被这一记闷棍打懵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不可置信地掉头看着楚云飞,“飞飞,她说的,是真的么?” “没有没有,哪里的事?”他忙不迭地摇头,只是,他的眼角现了湘堇的失落,又刻意地解释了两句,“那个女孩很喜欢我,不过,我的爱情实在分不出多余的部分给她了,有了你们俩,我已经很知足了!” 这一刻,他真的很感激方娜的果断和决绝,否则的话,眼下估计就乱成一锅粥了。 “真的么?你没有骗我?”索菲娅考虑问题是非常单纯的,听到这个解释,想也不想就提出了反问。 这样的问题,罗湘堇是不可能提出来的,她爱得非常地含蓄,今天要不是跟索菲娅直接对上了,很多话,怕是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 “没有骗你,”楚云飞很肯定地点点头,他的目光真诚异常,“那是个可怜的女孩子,我曾经试图,分点关心给她的,但是我现,自己做不到。” 这个回答,验证了罗湘堇一直藏在心中的谜团,纵然是面对着这么强大的对手,她还是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还好,终于是少了一个对手。 任她再是无私,再是喜欢飞哥,也不会欢迎任何女人来分享他的,爱情原本就是这样的。 只是,想到自己要孤身一人,面对这样的强敌,她居然又有点失落:唉,不能和coco联合起来抵抗这个女人了。 索菲娅可是没想那么多,她承认,面前的这个中国女孩,真的是很美丽很动人,又比她多了一份东方古典美女的神韵,起码,是可以做为自己的对手存在的。 这样的美女出现在那段空档内,又爱飞飞爱得那么深,飞飞不忍心抛弃,那确实是能让人理解的。 至于别人,索菲娅才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美女呢,飞飞这话,摆明就是说,他没有那么花心,比爸爸和爷爷强很多了。 想到这里,她眉开眼笑地凑过去,吻了楚云飞一口,话说得异常大方,“没事,我不介意和湘堇分享你,只是,不许再有第三个了。” 她实在太单纯了点,直接就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要是地位转换一下,搁给罗湘堇占了主动,大概最多也就是不介意跟索菲娅“竞争”而已,“分享”这单词,实在不可能说出来的。 罗湘堇很奇怪地现,这话一点都惹不起自己的怨气,分享么?那就分享好了。 她没现,果汁的吸管,已经被她不知不觉地咬了一截下来。 其实,两个美女都有一种惯性思维,她俩总下意识地认为,最终是会有人扛不住而退却的,但她们都相信,退却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第四百零一章美妙前景 不管怎么说,楚云飞最在乎的两个女孩子,头一次面对面的交流,能把气氛控制到这种程度,己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他非常非常感叹自己的幸运,一个好的开始,往往意味着己经成功了一半。 当然,最考验人的琐碎小事,会是在未来漫长的日子里不可或缺的,但那种事情,半随缘分半看处理的方式,多少是会有下功夫的关节的,不比这开头第一面,纯粹要看运气。 仔细琢磨一下,他现,两个美女的文化差异还是很大的,不是说文凭和学识,单说两人不同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经历,造就了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 索菲娅追求的是快乐,这是一种很自我的感觉,她之所以能让步,多半是因为,她不想见到“飞飞”不快乐,如果他能保证了她的快乐,她也愿意做些让步,对楚云飞来说,这算是一种比较奇怪的思维方式。 他更能理解的,是罗湘堇的想法,大家毕竟都是讲汉语的中国人,对她来说,为自己心爱的人做出奉献,多半是一种很神圣的感觉,虽然她也会感到委屈,但愿意承受。 关于“分享”,索菲娅可能不会很开心,但罗湘堇的难过程度,怕是会大于她的。 算了,不想了,他摇摇脑袋,脸上露出很真诚的笑容,“你们俩都是我的宝贝,我会非常非常认真地去珍惜的,也不希望你们不快乐……呃,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无耻?” 两美女绷着脸沉默半天,最后,还是索菲娅先咯咯地笑了一声,“飞飞,你真的有点无耻,不过,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就失去你。” 听到这话,罗湘堇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只知道,我……爱你。” 不行不行,这个话题,实在是太伤感了,楚云飞赶紧转移,“对了,我这里有个很好的消息,你俩想不想知道?” 哦,但愿是真的好消息吧,两名美女终于停止了相互打量,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 “是这样的,同我在一起,你们俩……”楚云飞竭力做出个神秘兮兮的样子,吊了半天胃口,才翻开底牌,“估计,不会变老的,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俩美女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索菲娅清楚姑父考林斯的治疗效果,罗湘堇更是亲眼目睹过母亲接受按摩的经过。 她们心里,多少也是有这样的期盼的,只是,这话这么肯定地被楚云飞讲出来,那自然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索菲娅,还是索菲娅,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掩饰自己的情绪,马上就j改喜地笑出了声,“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爱你,飞飞。” 越是美女,越是留恋自己的青春,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么能让她不欣喜若狂? 本来,她是想抱住飞飞使劲地吻几口的,只是,眼下有“外人”在场,不太合适。罗湘堇也是欣喜异常,只是,最初的欣喜过后,她看向飞哥的眼神,居然有些怯生生的,“飞哥,这个消息,被别人知道的话……” “哦,上帝,这确实是个严重的问题,”索菲娅只是比较直夷,但绝对不缺少智慧,她的神情马上紧张了起来,“飞飞,你刚才答应过我俩的,只对我俩好。” “那是当然,有了你俩,我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楚云飞笑眯眯地回答,“至于别人嘛” 看着这两位提心吊胆地等着自己下半句,他开心地一笑,“哈哈,咱们跟她们收钱。” “好了,喊服务生要点东西吧,”楚云飞起身开门,服务生应声而入。 随便点些东西,等服务生离去的时候,他又想到了新的话题,“对了,我还想再找找窍门,看看能不能通过按摩,把身材和相貌也稍微调整一下,你们说好不好?” 其实,这事也是他一直在考虑和琢磨的,别的不说吧,就说这个身材,东方女性的曲线,显然要比西方的差一些,这个……能不能通过按摩变得好点? 再说得离谱一点,那想法就更多了,比如说,为什么孩子能换牙,而成年人就不能换?哪颗牙受损的话,是不是可以把牙拔掉,想办法让它再长一颗出来? 至于最离谱的,他设想过一些,但显然实现起来的话,难度会很大的,比如说壁虎的尾巴? 只是眼下,为了转移两位佳人的注意力,他不得不提前把这个不成熟的方案拿出来,当然,他也是存了讨好的心思的。 果然,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一下就打动了罗湘堇,她清亮的眼神里充满了欣喜,“真的么?’ 索菲娅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不是整容吧?飞飞,那个东西没多大意思的哦。” “不是整容,”楚云飞摇摇头,“我是这么想的……” 由于他平时行事过于隐秘和神奇,所以,这么离谱的设想,都让两个美女轻易地就相信了,在她们心里,楚云飞做不到的事情,似乎不多。 三人正在热烈讨论之际,楚云飞的电话又响了。 这年头,有些事实在是不能乱说的,他昨天说今天要去京,果然,他就需要去京了 电话是时老打来的,他某个老上级的遗孀,快不行了。 病人的缓别很高,有平时的日检和周检,所以倒没什么严重的病情,就是年纪大了,身体各个器官、肌体等,都衰弱了,正合适楚云飞出手的条件。 时老本想再等一等,或者把人送到内海,或者过一段日子再喊小楚来京,可今天早晨老太太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等人扶起来的时候,己经没气了。 当然,人是救活了过来,但现在还在昏迷中,由于她身上没什么明显的病灶,所以众医生只能暂时这么把命吊着,却不敢保证人什么时候会醒或者会死。 总之,就是那种弥留状态了,楚云飞需要马上飞往京,越快越好!而且,时老保证,内海驻军的直升机,会在半小时之内,停留到内海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楚云飞在那里。 真是麻烦呢,楚云飞挂了电话,看看面前两位美女,“那个我现在又得去京了,没办法,呃……” 想到伊琳娜被李南鸿拉了去江南玩耍,除了那个保镖萨莉,索菲娅在内海没什么人陪,楚云飞眉头皱皱,他实在不放心就这么把她留在内海,“要不这样,索菲娅跟我去京玩吧 话未说完,他就现,罗湘堇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刷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只得再次补充两句,“湘堇,我也很想带你去,不过,你要上课……” “我……我可以让室友帮我请假,”听到这话,罗湘堇怯怯地反驳,“现在才开学,老师不怎么管的,而且,他们都知道我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那是过去的罗湘堇,现在的她,在楚云飞默默无声的治疗下,实在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话说到这一步,楚云飞实在不能再去伤她的心了,好吧,一起去就一起去吧,想想两人的恩爱,他不忍心做得太操蛋。 既然做了,就要负责,惊世骇俗就惊世骇俗吧,反正自己是去救人的,带俩副手也不能说就不合情理。 仔细想了一下,他觉得还是不要太过卖弄为好,拉了索菲娅和罗湘堇回家,取了三根小的合欢木棍,开车直奔内海市军分区。 至于萨莉,继续在家玩电脑吧。 内海市军分区这里早接到了电话,再加上,楚云飞的车窗前摆放着那副特殊的军牌,临近门岗的时候,v8车减慢行。 他还说要拿出行车的那套手续呢,结果门前的士兵“啪”地敬一个礼,手向里一摆,直接放行。 可我不认识路啊?楚云飞的车越慢了下来,才说要停车相问,却现军区内部的不远处,一个戴了白手套的士兵在那里示意向左转。 没有犹豫,v8车轰然闯进了军区大院,前行不久左转,在那白手套士兵的军礼中继续前行。 几个弯过后,就是后院的大操场,一架直52在那里停着整装待命。 楚云飞直接就把车开到了直升机旁边,四个军官迎了上来,旁边还站了三个士兵。 一个宽脸大耳的长迎了上来,一豆四星,大校,反正,只看身板和长相,就知道是领导。 “你好,请问是楚云飞么?” “是我,”楚云飞拿出行车证来交给对方。 这种牌子,等闲人是不敢伪造的,更何况还有时老来自京的电话,大校匆匆扫了一眼,还了一个礼,当然,这礼应该是敬那行车证的,而不是敬楚云飞的。 可楚云飞还是下意识地向对方还了一个军礼。简而言之,在十分钟内,楚云飞就带了罗湘堇和索菲娅登机了,v8车则留在了军分区 还有一名副参谋长随行,也是大校军衔,肤色黝黑,瘦小的身材挺拔异常,不苟言笑。就是对于两位美女的同行,没人表示任何的异议,那宽脸的大校似乎皱了下眉头但不过也就是似乎而已,楚云飞风风火火的样子,让他找不到时间来说这个事。反正直-52是服役多年的老飞机了,主要功能是运输,他并不怕那个金女人是间谍。 第四百零二章木制老山参 三小时后,中途加过两次油的直52在京降落,这里离时老住的地方不远,时老的助理早接到了通知,带了两辆车来接机,没有任何的解释,两车直奔602医院。 进入特缓护理区之后,楚云飞被吓了一跳,大厅里面满当当地全是人,虽然以小伙子居多,但七八十的老人也有六七号,看得出来,老太太平时的人缘不错。 时老己经抛开了拐杖,见到他来,利索地走了过来,“小楚,可全看你的了。” “我尽力吧,”楚云飞苦笑一声,他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眼前这些老人,认得出的那就别说了,认不出的都不用问,大概一多半都有过辉煌的过去吧? 这些人面前,老实一点的好,当然,楚云飞本来也受传统文化影响极深,非常懂得尊重老人的。 想起了什么,楚云飞从索菲娅的手里拿过一棍木棍,小木棍不长,大约一尺半左右,直径约五厘米。 “时老,这次我带来了几棍木棍,这东西可以帮人吊一下命,大概跟老山参的作用差不多,这样一来,就能多撑段时间,也省得我一时赶不到,耽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这样吧,我也跟你说不清楚,来,”楚云飞扶着时老,四下打量一下大厅,“齐老在什么位置,我给你的人去做个示范。” 齐老,就是齐老太太了。 时老指指一扇门,“就那个里面呢,让小唐陪你去吧,我老眼昏花,跟进去也没用。” 小唐就是助理,说小也四十多快五十岁的人了,是时老用得非常顺手的人,小事时老有秘书和勤务,大点的事,多半还是他出面。 小唐带他经过两扇门,守卫和护士都没做什么刁难,很轻易地就进入了护理室。 两个大夫正站在病床前观察着各种仪器,一个五十多岁的还向另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低声说着什么。 一个三十多岁略胖点的男人匆匆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眼,扭头面向唐助理问道,“是他么?” “是,”唐助理点点头,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楚云飞为时老按摩的,虽然里面的原理他并不清楚,可效果却是明摆在那里的,“这个人医术非常高。” 略胖也听说了,即将来支援的医生,是非常年轻的,只有二十来岁,可听说是一回事,眼见是另一回事,这么年轻,能行么? 他上下打量了楚云飞足有一分钟,才轻叹一声,“来,你跟丁主任交流一下你的治疗原理吧。” 丁主任,就是那五十多岁的大夫了,是什么主任,略胖没说,楚云飞也没问,生命能量这东西,别说他解释不清楚,就算能解释清楚,可全世界就他一个人会的话,他也绝对不会解释的。 丁主任也现了他的到来,向身边的年轻人叮嘱了两句,走了过来,“你好,我听说了你的事,而且,时老的身体确实被你调理得大有好转,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是用了什么方法么?” “不方便说,”楚云飞开口就顶了回去,不过还好,他的语气还是比较有礼貌的,这丁主任年纪略小,可也算是老人呢,尊老爱幼他是明白的,“真的抱歉,我只能说,中医里有很多东西,是没办法详细解释的。” “你不说的话,很抱歉,我就不能允许你对齐老做治疗了,”丁主任不吃他这套,这也正常,并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可以接手治疗这样缓别的病人的,“如果你认为我是纯粹学西医的,那就错了……” “我也学过五年中医,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为你找来最权威的老中医,同你交流你的治疗方法,很抱歉,这是规定。” 惹得我着急了,我撒手就走了,楚云飞暗骂一声,只是他也明白,这种行为,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而己,再说,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习惯。 “没问题,我可以跟你们交流,但是,你们确定,齐老在交流期间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么’尤其是,这种交流可能导致争论不休、或者某种不理解的前提下。” 一边说话,他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生命能量,还好,虽然她体表的那层光晕己经很淡了,但并不是没有。 略胖话了,“丁主任,能不能先让楚大夫试试’” 楚云飞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叫做大夫。 “除非你肯签字,”丁主任看他一眼,“齐老可是国宝,我承担不起那么大的风险。” “好,我签字,”看得出来,这个略胖跟齐老应该是有什么亲属关系的,可在楚云飞的印象中,齐老似乎没有什么子侄辈,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他显然不可能记错的。 话是这么说,可当那张纸被护士递过来的时候,略胖还是犹豫了,提起笔来,略作思考,又开始上下打量楚云飞。 “算了,”楚云飞被他这几眼弄得心情大糟,我本来也没信心一定能把人救回来呢,别到时候再落个骗子什么的名声,就算做骗子,骗到齐老这种人头上,那也是自寻死路了。 齐老活得很低调,而且并没有什么势力,但她那过世的丈夫,为她留下了无与伦比的人气,事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绝对不缺少那些看不过眼的人来为难楚云飞。 “我也没什么把握,一定能救过来齐老,这个字不用签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略胖真的傻眼了,这年轻人居然敢在这么要紧的时候撂挑子?不会吧’ 楚云飞叹口气,把那根合欢木棍递到了丁主任的面前,“这是一棍木棍,实心的,你掂掂,不会错吧?对了,你有手术刀的吧……” 两分钟后,丁主任就回到了病床前,拿起一把手术刀,又疑惑地盯着木棍看了半天,连鼻子都在频频**,似乎是在判断,这东西是不是可以食用。 沉吟良久,他终于按照楚云飞所说的方式,把木棍尽可能地平行贴近齐老,距离大概不过五厘米。 为了小心起见,那位置是在齐老的胸腹部。 手术刀轻轻地划过木棍,刻出一个浅浅的槽。 这几棍木棍,在直升机上的时候,被楚云飞把能量充盈得几近要爆炸了,结构一被破坏,那里面蕴藏的大量生命能量在瞬间就爆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就算齐老完全没有吸收生命能量的能力,也会被迫地接纳一小部分的。 楚云飞这里,也在蓄势以待,如果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其实是可以远距离操作的,当然,他确定,这个东西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他也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太多,连时老都以为,做治疗时,他的手似乎必须要给患者按摩呢。 要是没有这个顾忌,刚才同丁主任废话的时候,他只需要扬手做个姿势,就可以把生命能量远距离送过去了呢。 对楚云飞来说,这次生命能量的爆,实在太耀眼了,他甚至以为自己听了“砰”的一声响。 释放出来的生命能量,被齐老足足地吸收了……有二十分之一那么多。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齐老的身子似乎微微抖了一下,紧接着,喉头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那年轻一点的大夫看得都傻眼了,至于丁主任,也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那棍木棍。 专业和不专业就是不一样,旁边一个三十左右的护士轻轻地喊了一声,“快,吸痰器 现场顿时又是一阵忙乱,当另一个护士要把吸痰器按在齐老的口鼻上的时候,齐老的眼皮抖动几下,居然睁开了眼睛。 眼睛睁开了,痰也是要吸的,毕竟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呼吸系统肯定要积攒点糟粕出来的,护士们吸痰。 齐老似乎并没有完全昏迷过去,或者说有点像传说中的那种植物人,就算己经昏迷了,但是外界生的事,她似乎还是知道的,她的手无力地招招,对着的,却是楚云飞这个方向 略胖先走了过去,“奶奶,你找我?” 奶奶不是找他的,齐老的手横向摆摆,再次纵向轻微的活动。 索菲娅和罗湘堇没有跟进来,这个方向,现在只有楚云飞和唐助理,齐老要找的人,自然是这个年轻得离谱的医生了。 千万不能低估任何人啊,这是楚云飞的感叹,就像他小的时候,总是不忿大人的轻视一般,如果有人真的以为老糊涂就是人老了注定糊涂,这显然就大错特错了。 昏迷过去的老人,都知道身边生了什么呢,这世界真的太奇妙了。 这次,就再没人拦着他了,他走上前,齐老竭力地伸伸手,楚云飞很乖巧地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老人瘦骨嶙咐的手攥住他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相信,这是老人目前能做到的最大幅度的动作了,于是轻笑一声,“呵,齐老您先休养一阵,我短时间不会离开的。” 说着,他松开了老人的手,伸手向丁主任索要那根木棍。 丁主任自然不情愿还他,可是这种场合,他也不方便罗唣,愣了一下,伸手交还。 只是,斜刺里伸出只手,把那木棍抢了过去,伸手的是略胖,“这东西多少钱,你开个价。” 第四百零三章视而不见 敢抢我的东西?楚云飞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他斜着眼睛,用一种极其蔑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一下略胖,冷笑一声,“哼,送你了。” 说完,他掉头就走出了护理室,都没有跟唐助理打招呼。 说实话,事情并不算什么大事,对方的心情,他也完全能够理解,但还是那句话:就算是做人情,也是应该由他来做的。 虽然微胖也表示了购买的**,可这种不问自取的行事,就说明,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到眼里,这怎么能让楚云飞不生气? 这合欢木确实很宝贵,没准,将来还会派上大用场,可楚云飞既然己经被解除了出国的限制,似乎这木棍的作用,也没有以前大了。 再说,反正只有他知道怎么充值,别人就算拿上,最后的结果,也是跟别的木头一样,烧个火,做个小擀面杖之类的吧? 总之,楚总不爽了:老子不伺候你了,齐老,这不是我不敬,实在是你这个孙子,做事太差劲了! 只是……齐老似乎应该没什么孙子的吧? 不管那么多了,楚云飞自命是讲究人,可讲究不讲究,那也是要看对谁了,对方都不打算讲究了,他自然也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 临走出门前,他听到了身后略胖的抱怨,“这人,怎么这样呢……” 这话越增加了他的愤怒:老子就是这样,你想怎么样?江山、政府、军队,你们想拿走什么就拿走什么好了,可要在我面前装强势?有多远你滚多远吧! 他身后,唐助理慌忙地追了出来。 大厅里,时老在椅子上坐着,罗湘堇和索菲娅离他不远,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那里笑吟吟地同她们聊天。 压抑着自己的不满,楚云飞走到时老面前,努力挤出个笑容,“时老,小楚幸不辱命,齐老她老人家己经醒了,现在也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告辞了。” 时老登时就迷糊了,小楚来,能救过齐姐来,那是他比较能够确定的,只是----我喊你来,还想要你顺便给她按摩几天啊,你怎么能就这么走呢?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唐助理己经追了过来,事情经过,他全看在眼里了,毕竟他还要学那木棍的用法呢,只是,楚云飞居然有这么大的脾气,却是他始料不及的。 看着助理一个劲地冲自己使眼色,时老也不及多想,一把拉住了楚云飞,“小楚,你等等……小唐,怎么回事?” 唐助理苦笑一声,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林小三抢了小楚的木棍,问小楚多少钱肯卖,小楚一气,就出来了。” “什么玩意儿?”时老冷哼一声,“小楚你别生气,我齐姐那儿,还指着你帮忙调理呢,林小三,那个小屁孩儿,我帮你收拾他……对了,你那木棍到底怎么用啊?” 这几句话的功夫,罗湘堇和索菲娅就走了过来,那年轻人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你们着什么急走啊?” 楚云飞见状,上前两步,挤进索菲娅和罗湘堇中间,却没说话,只是冷淡地、又带些不的面子也不想卖了。 年轻男子面白无须,年纪和身材跟楚云飞很接近,见到他脸色如此难看,就有了点不满意:这事就算我做得差了,可你也犯不着给我摆脸色看吧? 就在这时,时老己经听完了唐助理的私语,走了过来,“好了小楚,你别生气……咦,你不是郭家的小……四么?” 那年轻人见到时老,脸上登时惶然起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却是难掩尴尬,“啊,时爷爷,你们聊,我还有点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一刻都不敢耽搁。 时老脾气是暴躁,但年近百岁,这把岁数,估计活到只土鸡身上也该成精了,笑嘻嘻地岔开了话题,“小楚,这两位,你还没给我介绍呢。” “哦,这两位,是我的女朋友,”楚云飞收回心思,向时老做个介绍,不管怎么说,老人对自己不薄,他可不想引起时老的不满。 几句话说完,罗湘堇甜甜地喊了一声“时爷爷好”,索菲娅听不懂汉语,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彬彬有礼地向时老展示了一个杀伤力极大的微笑。 “不错,不错,”时老没有说什么你居然有两个女朋友之类的话,而是笑嘻嘻点点头,叫、楚啊,很不错的女孩子,你要好好待她俩哦。” 这话难免有点惊世骇俗,可他原本是军阀阵营里出身,倒没把这个看得很严重,那阵子,有点身份的,谁不是妻妾成群来的?这小楚原本也不是平常人。 他的态度,让楚云飞的心情好转不少,以时老的地位,都没对他的花花肠子做出指责,反倒是鼓励了起来,这事真的让人高兴。 唐助理很会凑趣的,“时老,你可不能只说说就完了,好容易见到小楚的女朋友了,是不是该给这两位,意思意思?” “那是,那是,”时老点点头,“你去办吧,弄点好东西哦。” “我这就去,”说着话,唐助理就走了,只剩下时老对着楚云飞。 两人寻个地方坐下,时老开始说正题,“你别理那个混蛋玩意儿,他老爹不过是齐姐老家的孤儿,巴结住了齐姐就是,不是看齐姐面子,我现在就把他扔大街上……” 我说嘛,楚云飞点点头,“那棍子他拿走也没用,回头我想办法加工一下才能再用呢,什么玩意儿嘛,乱抢别人的东西。” 呃,时老略微惊讶一下,指指罗湘堇手上拿的剩余两根,“你是说,这个东西,只能用一次?” 楚云飞点点头,大概解释了一下,不过,他没说怎么加工才能让这木棍重新使用,只是再次强调,这个东西可以吊命。 时老早听了唐助理的解释,现在听说只要微微破坏一下结构,不需要一定使用手术刀,点点头,手一挥,就有人上前接过了那两根木棍。 “小楚你想得真周到,呵呵,可惜,这两根还是少了点啊。” 楚云飞才不肯告诉时老,那根加工一下马上就能再次启用呢,太过逞能,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他点点头,“是啊,本来我家里还有几根,不过,上次他们砸我家的时候,砸坏了。” “砸坏了?”时老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点点头,“嗯,我还说……算,回头你跟你们那个小罗说一下,河东的班子,该调整就调整,不要手软……嗯,算了,还是回头让小唐给他打电话吧。” 这次时老可真的动怒了,这种吊命的东西,实在是弥足珍贵的,小楚的能力有限,暂时不能帮老兄弟们全部调理,那眼下,这个木棍能够提供一定的缓冲时间,不啻也是一次续命的机会。 这样的奇珍,想来走遍全国,也搜罗不到多少,眼下居然被不识货的人就这么砸了,老兄弟们续命的机会就这样减少了,由不得他不大怒。 说完这个,他又迁怒到了眼下的事,“小周,给我把那个林小三喊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算了,时老”楚云飞就是这脾气,别人强,他会更强,可时老如此地给他面子,他反倒不好意思多事了,“我刚才也是气话,我都答应齐老,回头帮她调理了。” “嗯,那就好,”时老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弄得楚云飞都有点怀疑,这老人是不是在装样子,“多待几天吧,带你这俩女伴,好好在京转转。” 正说着呢,那林小三就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楚云飞的面前,那根木棍己经不见了,“楚大夫,我奶奶喊你进去。” 他的称呼虽然还像那么回事,可楚云飞上下打量他一眼,根本懒得理会。 他知道,这厮内心是看不起自己的,可是,我还看不起你呢!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湘堇,索菲娅,走,咱们出去转转,来得太着急了,你俩连换洗衣服都没带呢。” 他说的是英语,时老听不懂,不过,他做出的样子己经表明了一切。 “姓林的小崽子,你给我滚到一边去!”时老的嗓门很大,整个大厅的人都把脑袋扭了过来,“不是看在齐姐的份上,我现在就崩了你,你信不信?” 难怪他生气,这小楚怎么说也是自己请来的,林小三敢抢楚云飞的东西,那自然是没把他这老朽放在眼里了。 第四百零四章宁折不弯 林小三被这话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爷爷,你怎么啦?” “那根棍子呢?”时老站起身来,手指对方,“我朋友的东西你也敢动,不要命了?” “朋友?”林小三真的傻眼了,他原本以为,这个楚大夫,不过就是时老恰好认识的、一个医术比较精湛的人而己,哪里会想到,时老居然用朋友来形容两人的关系? 够资格做时老朋友的人,全国能有几个? 只是,他也很委屈,“时爷爷,那根棍子,好用得很,我奶奶用得着的,再说,我也说了,要给他钱啊。” “**,人家答应卖你了么?”时老的火越来越大,转身面对自己的警卫,就想从警卫腰里拔枪。 他的手己经握住了枪把,警卫不敢用力,只能护着手枪,却还不敢用力,“长,我来吧,我来吧。” 这时己经有俩老头走了过来,抱住了时老,“老时,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齐姐可还在里面呢。” 林小三可是被吓得连连后退,他知道,时老这缓别,别说亲手开枪,就算是警卫奉命开枪,杀了自己也不会有任何人偿命或者判刑的。 什么叫特权,这就叫特权! 一个年轻人机灵得很,估计也是谁家的后人,冲着林小三大喊,“你是猪啊?快把东西拿出来啊!” 林小三可不敢再犹豫了,匆匆跑进护理室,一分钟后走了出来,手上拿了那根木棍。 他走到楚云飞面前,说是要还给人家,可楚云飞低声地跟罗湘堇、索菲娅嬉笑着,根本连头都不抬。 他站在那里手持木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愣了半天,才大声说,“楚大夫,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不该强拿你的东西,现在你收回去吧。” 话说得似乎诚恳,不过,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怎么瞒得过楚云飞的眼睛? 他本来就是要给这人难堪的,听到这话,冷冷地把木棍接过来,手持两头,轻轻一用力,那木棍就变成一堆木屑,漫天飞舞。 “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动,现在,我不要它了!” 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为什么索菲娅不喜欢坐别人的车,因为,自己的东西可以自己做主,不让那些不受欢迎的人接触,省去很多无谓的烦恼。 说完这些,他斜眼冷冷地看着对方,不再言语。 他这里,己经成了大厅里重点的重点,先别说什么恩怨,只说这手功夫,那就己经漂亮得不能再漂亮了。 在场的虽然有些保镖之流,是会些硬气功的,可这么轻描淡写、毫不费力地把一根木棒揉捏成渣,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 时老都有些郁闲了----又一个续命的机会,没了!不过,他也知道,小楚的性子太硬,再说,人家又是一代高人,有点脾气,倒也算正常,说来说去,还是姓林的小子做得太差了,没的帮自己惹人。 林小三的木棍还得本来就不情不愿,看到这么宝贝的一个玩意儿,居然被对方活生生地这么毁了,登时大怒。 没错,这东西是你楚大夫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你不知道,我本来想买的么?这么做,不是扇我耳光么? 他可就没想,他自己先没给自己留了余地,那楚云飞又怎么会给他留面子? 怒归怒,可林小三还真的不敢火,时老头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只能继续忍气吞声,“楚大夫,我奶奶……在里面等你呢。” 他这话一出口,弄得楚云飞又有些不情愿了,本来他还想进去看看齐老想说些什么呢,可他这么一说,搞得楚云飞进去看人的心思都没有了:我的面子是给别人的,不是给你的- 想到这里,他又低声地同两个美女说笑起来,浑然不管林小三那能吃人的眼光,也不顾四周人异样的眼神。 他是这么想的,可罗湘堇知道,四下太多人在看着他们三人,登时头垂得好低,不过还好,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倒是遮住了她的些许尴尬。 索菲娅心思比较简单,虽然有很多人向这里看,不过,她不知道生的事情有多么严重,也习惯了别人的注视,一时表现得还是落落大方,轻颦浅笑间,高贵典雅的气质一览无遗 时老看不过眼了,怎么说,齐姐也在房间里等小楚了,这事,一码归一码的, 只是,刚才楚云飞碎木棍的行为再一次提醒了他:这是一种神秘的存在,率性而为倒也是正常的,人家,有自傲的资格。 叫、楚,既然齐姐喊你,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楚云飞笑着点点头,理都不理面前站着的林小三,低声吩咐这俩美女两句,跟着时老再进临床护理室。 有了这一出,直到楚云飞再次出来,两位美女都再没受到任何的骚扰。 顺便解说一下,在普通人眼中,太子党或许是很嚣张的,但事实上,这个嚣张是要看对象的。 随便遣一个大院里的孩子,问问他们怕不怕自己的父母,十有**都会是个“怕”字,那个年代和那种家庭生长出来的孩子,鲜有不怕父母的。 更别说,对这样的孩子来说,父亲或者母亲所达到的高度,多半是他们这生中根本无法逾越的,就算他们在外面跳翻天,回家总是要乖乖地。 这个现象延伸开来的话,像时老这种跟他们父母平缓哪怕略有不足的前辈,多半也是会让他们敬畏不己,更何况,他们的成长,也绝对离不开时老的关照。 一开始,或许有人对楚云飞还不是很上心,例如林小三就认为,这不过是个医术高一点的大夫而己,可时老做出拔枪的举动后,再给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心怀不轨地上前同两女搭讪了。 虽然,也有人试图上前,同她俩套套近乎,以便同时老拉近关系,怎奈,楚云飞得罪的,是齐老的干孙子,这些来看望齐老的人,却是不能不忌惮的。齐老清醒了过来,但也有人担心,这是不是俗话中说的“回光返照”,所以,老太太喊楚云飞进去,不过是要让他确认一下而己。 当然,既然跟着时老进去了,丁主任也不敢作梗了,虽然,这原本就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有这么个脾气暴躁的老人在,他哪里愿意再去多事’ 反正责任有人背了。 让楚云飞不夷的是,他这里才开始动手,林小三又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只是,那厮心中存了恐惧,只敢隔了老远在那里看着,不敢上前。 面对的是只差一口气的大人物,就算对那位有再大的不满,他也只能暂时放开,专注、细致地收放着生命能量。 于是,楚云飞花了15分钟左右,轻轻地为老太太按摩了一阵,过犹不及,饿了三天的人,第一顿是不能吃饱的,差不多就行了。 接下来,可真就该说吃饭的事了,他们三个从内海走的时候,就忙得没怎么吃。 按理说,是该齐老的人做主,邀请他们吃饭的,但别说人家会不会请,楚云飞根本就不可能去,他才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有这时间,陪俩美女多待一会儿才是正经,只是……这晚上该怎么睡啊? “时老,我来得太着急了,你看,女朋友连换洗衣服都没带,我们先出去置办买点衣服和洗漱用品什么的。” 他说着就要走,时老怎么肯让他就这么离开,立刻吹胡子瞪眼起来,两人僵持半天,最后才是楚云飞从时老这里借了辆车走,先去采购。 说到购物,天下的女人自然是一样的,楚云飞在度日如年中,那二位“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晚上九点,天气尚热,甚至连使馆区都有几家大商厦在营业。 还好,楚云飞现下的钱包多少算是比较鼓胀了,就这么三个来小时,三人就花了一百多万。 其实,索菲娅买的东西并不多,两套换洗衣服,一副很精美的玉镯,外加洗漱用品若干,小零碎若干,那玉镯也是看起来比较精美,价格只有十来万,总共花了三十万出头。 还有五十多万的镯子呢,只是,索菲娅看不上样式,就没买。 可既然索菲娅花了这么多钱,为公平起见,楚云飞自然也要在罗湘堇身上花大致相仿的钱,一不小心,没控制好,罗湘堇这里就花了小四十万,也是没买什么大件。 两位美女既然买了“点”东西,自然要装扮一下自己的男友,挑来挑去,没什么可买的,给楚云飞买了块“中不溜”的雷蒙表,花了六十多万。 所幸,那个叫小周的秘书跟了车过来,否则,这点东西,楚云飞提着也是满麻烦的。 时老年纪大了,作息也相当地规律,到了这个点钟,四人也只能找个西餐馆随便吃点,然后,去了干休所内部的宾馆。 宾馆外面看一般,里面条件真的不错,装修和设备都是一等一的,不过,大概因为,接待的都是部队上的长,所以没有那种缓豪华的总统套间什么的,时老的人,自作主张地给他订了一个豪华套房。 楚云飞头疼的事终于出现了:今天晚上,该怎么睡? 第四百零五章沈籍归的公司 套房的布局,大多类似,这个豪华套间也不例外,而且由于是部队上的宾馆,所以不是那种异常奢华的三间套,而是两间套。 外间,是两张单人床,里间是张奇大的双人床,没有商务间。 里面是为长准备的,外面是为警卫或者秘书之类准备的,很合理,嗯,不算今天楚某人这种例外的话,确实是很合理的。 三张床,三个人,怎么睡都睡得下,可是,怎么睡似乎都不合适哎,楚云飞苦恼地刮刮鼻子,赶紧一把抓住周秘书。 “周哥,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去问问,是不是还有空的房间?” 周秘书去了一阵,回来解释,今天军区有会,那里安排不下了,就把一些级别高的长安排到这里,谁也想不到,这晚上十点多了,居然还能有人要房。 所以,只剩下一个单人间,两个标间了。 没有别的套间了?哦,这也简单,楚云飞的脑子真的很管用,“这样,你俩睡外面的单人床,我进去睡大床。” 这话,亏得他说得出口,而那两位怔了一怔,居然没有反对! 当然,他的花样肯定不止这些,这不,刚洗漱完毕,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劳累了一天了,我需要给你们调理一下身体。” 然后,罗湘堇先进了内间,索菲娅倒也不着急在冷美人的强烈要求下,房间门没关,中国女人真的很怕羞。 半小时后,脸红心跳的罗湘堇出来,换了索菲娅进去,最后,索菲娅居然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她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女孩。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索菲娅在大床上睡着,罗湘堇和楚云飞在外间一人一张床,不过,冷美人眼里隐隐有一丝血丝,索菲娅却是没注意到。 时老给索菲娅和罗湘堇二人准备了点薄礼,虽然礼确实很薄,但还是用了不少心的。 给罗湘堇的,是一张很破旧的电报纸,但上面有一代伟人的笔迹一‘军中猛将”,这是时老曾经获得的一份殊荣,弥足珍贵。 电报后面还有一份字迹,却是时老端正的小楷,“送小友罗湘堇----时玉衡”。 给索菲娅的,是一枚勋章,不知道为什么,时老居然送了她一枚朝鲜战场上获得的勋章,主人本是时老的一个参谋,死于美军战机的空袭中,而那年轻的参谋并没有什么亲人。 虽然维伦斯家大部分产业在美国,但毫无疑问,这枚勋章不但没有侮辱人的意思,反倒好像另有一层味道在里面。 反正,只这勋章本身,放在美国也值不少钱的。 这次去齐老家治疗的时候,林小三就不见了踪影,陪着楚云飞和时老的,是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大概也是助理或者秘书那种性质吧。 按说,齐老昨天就有了示意,今天见了楚云飞,应该非常客气的,但是很遗憾,他能感觉出来:她有些不冷不热的样子。 面对着神医,齐老自然不可能太冷,但也许是林小三昨天面子丢得太厉害,不知道瞎嚼谷了些什么玩意儿,反正老人不是很热情。 面对这样的招待,楚云飞脸皮也没那么厚,匆匆治疗完就拔腿走人了。 受了这种气氛的影响,在车上楚云飞都有一点不忿:拜托,我好歹也是为你延寿来了,你那没血缘关系的孙子如此欺负我,难道我就该闲声受气不成? 时老也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寻思了一下,终于还是劝慰了他两句,“算了,小楚,你何必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我这个齐姐,真的是有点护短,人老了也容易糊涂,你别放在心上。” 痛快人说点痛快话,还真的不一样。想想自己也是相当护短的,楚云飞终于释然了:感情这个东西,确实无处不在,如果齐老只为了治疗,就不计较她那干孙子受的侮辱,反倒似乎是有点不正常呢。 时老下一句话,逗得他差点笑出来,“你别说,齐姐要真没这个毛病的话,我时老头,估计早让人收拾了,齐姐帮我说过情呢。” “呵呵,那我就没什么遗憾了,”楚云飞刮下鼻子,展颜一笑,“就冲着齐老救过你老,多受点气,我都认了。” 马屁人人会拍,而他这话,又是自内心的,时老也微微一笑,“好了,不说这个,中午陪我老头喝两盅,我的医生总不让我喝酒,今天你在,他该没话了,哈哈……” 接下来,就是陪着美女们连逛两天街,楚云飞的腿儿都快磨细了,万般无聊下,想看望一下旧友,只是,他带着两美,既不合适去看王老师,也不合适去找张志华。 对了,沈籍归还在京,也不知道公司开张了没,楚云飞想到这厮还欠了自己点东西,要不,去看看他吧。 沈籍归的公司己经开业了,招了四个员工,注册资产居然到达了五千万人民币,楚云飞盘算一下,估计这一项,那五十万就用得差不多了,那些代理注册业务的中介公司,收费可是很黑的呢。 看着楚云飞冲着营业执照呆,沈籍归得意地笑笑,“你别担心,我正想办法把内海的钱转过来了,到时候,我内海那俩员工也会跟过来的。” “我才懒得为你担心呢,我倒是愿意为认识你的人担心一下,”楚云飞一搬嘴,“对了,老沈,你是不是还欠我点东西啊’” “欠你的?”沈籍归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哦,我钱到了,那五十万就还你。 “别打马虎眼,我早说了,那钱送你了,”楚云飞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欠我一个……世界富。” “哦,这个呀,”沈籍归点点头,“我早想过了,既然你认识时玉衡,又跟七色彩虹有关系,就好办多了,不过,你想知道方案的话,必须入股我现在这个公司你控股也行啊,要不我凭什么白帮忙?” “你想都不要想,”楚云飞断然拒绝了,他对沈籍归太忌惮了,才不肯稀里糊涂地投钱进来呢,虽然他其实是很喜欢当撒手掌柜的,“我倒是可以把挣来的钱分你十分之一,我也没想让你白干。” 然后,就是两人的讨价还价了,说到最后,楚云飞答应,是要事业展顺利,每年他自己纯收入的百分之十给沈籍归。既然己经谈妥,楚云飞就伸手要方案了,怎奈,沈籍归说了,如果他不能插手这一系列事的话,方案还要做些调整。 反正,他原来的方案,不过是脑子里的一个初步预案而己,也没有什么文字性的东西,于是,双方约定,下下个月十号,沈籍归向楚云飞交方案,电子版和书面版一样一份。 楚云飞未必能按时来京,沈籍归更不可能回内海,邮寄和网上联系的可能性非常大,为了防止文件被别人截取或者偷窃,两人甚至定义了一套简单的密码,就是123321这种循环的“跳读方式”。 这种密码是非常简单的,跳着读字就好了,有解释和约定的话,任何人都能在一分钟内搞明白它的用法。 以李白的《早白帝城》这诗为例,“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己过万重山。” 123321地跳读下来,就是“朝白云江还猿啼住己山”。 说完这个,楚云飞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问沈籍归:你先把方案给了我,不怕我黑你啊?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沈籍归苦笑一声,“如果能证明,我只是生不逢时,而不是智商有缺陷,那我就很知足了,再说,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以我沈某人的脑瓜,在识人方面,不可能栽第二次跟头的。” 那第一次,十有**就是那个坑过他的便宜弟弟了。 不过,事情真的是这样么?楚云飞微笑着看着他,半天不吭声。 沈籍归自然也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主,被盯着看了半天之后,终于讪讪地一笑,“当然,方案是我策划的,你要是不给我钱,我自然也有办法对付,毕竟,这世道,谁不得防着谁一手?没这点本事,找我后帐的人多了。” “不过说良心话,我挺放心你的,也真没打算留什么后路,我做的方案不会留什么缺陷,只是,方案都有个时效性,你说是不是’” 有了时效性,只要沈籍归提前宣扬出去,就足以坏楚云飞的大事了,不过说实话,这种行为确实是损人不利己的,想来非到万不得己,他也是不会用的。 “这才像我认识的沈籍归,”楚云飞微笑着,轻轻拍两下手掌,“嗯,不错,这下我可是真正地放心了。” “让你相信,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沈籍归苦笑一声,“恐怕,将来我做的方案,你还是要置疑。” “这个你放心,”楚云飞大言不惭,“我的智商,还不至于低到看不懂你做的方案。” “那就好,”沈籍归没有兴趣较真,“时间不早了,你也难得来,吃了晚饭走吧你这俩女朋友,真漂亮。” “不用了,”明明才五点多点,时间还早,楚云飞拒绝而去,但他没想到,因为走得太早,居然碰上了他最不想碰到的人。 第四百零六章警报扰民 罗湘堇对吃不太讲究,所以,平时为了将就索菲娅的口味,三人总是西餐,西餐再西餐的。 今天中午,是在时老那里吃的饭,虽是家常小菜,可医生终于答应老人少喝点酒,菜肴还是很丰盛的。 中午吃多了,从沈籍归这里出来,几个人没什么食欲,跟周秘书一咨询,索性开了车去京城郊。 京城郊的水库旁,最近有人在那里经营,开了类似“水上人家”那样的饭店,环境很是不错。 这样饭店,一般是在水库边上,粗制的木亭和桌椅,亭子周围挂了纱帘,既隔绝了小昆虫之类的东西,又不阻碍客人们的视线,临水听风,风雅得紧,韵味也很足。 其中还有饭店,直接造一艘大画舫,有雅兴的客人们可以上船去,觥筹交错之间,感受湖光山色和水波摇曳,委实会让人心旷神怡的。 而且,这种饭店,供应的菜肴也很具乡土气息,在家菜和在家肉食,鸡是土鸡,猪是吃草的猪,蔬菜也全部是没喷洒过农药的,一色健康的、绿色的食品。 一般人来这里,并不纯粹是为了吃,也算是从喧嚣都市中出来偷闲的,景色好,空气好,哪怕什么都不点,只要一壶清茶,也能让人感到全身心的放松。 这么好玩的地方,大家自然要来看看的,周秘书的介绍刚完,三人就异常统一地选了这个项目,其他的游玩项目被直接无视了。 虽然只是京郊区,但京实在是太大了,车又多,足足花了五十多分钟,车才算跑到了外环口上。 才说要上高架桥,身后传来了急促的喇叭声,那种很沉阎但很大的声音,算是警报器的缓别了。 一辆斑马吉普和一辆博茨车从后面横冲直撞地开了过来,鸣笛的就是这两辆车。 索菲娅睁大眼睛嘟囔了一句,别人没听清楚,可楚云飞听清楚了,“怎么又是这种声音?” 这话,让他真的无语了,不到京,不知道官大,一路己经好几拨这种事了,还好,毕竟是天子脚下,刺耳的警报声并不多见,那种实在是太扰民了。 可这样沉闷的喇叭声,多少也让人不太舒服,而且这个东西,似乎是中国的特色,起码索菲娅是没有听过的。 头一次听到这声音,她倒没怎么在意,第二次她的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问楚云飞这是什么响声。 “这是一种警报声,通常在政府或者法律机关办公务时才会鸣响,”这是楚云飞的解释,当然,他知道,他说的这种情况实在不是很多,不过,说那么细做什么? 他们坐的是一辆七座的小型商务车,很不起眼,车牌也很普通,周秘书坐在副驾驶座上,罗湘堇晕车,坐中间,索菲娅和楚云飞坐在后排,比较宽松。 听了这话,索菲娅就开了窗户观察,现果然如此,那些鸣笛的车,总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而其余的车,也总是乖乖地让到一边。 可是,又过了两拨之后,索菲娅就有点奇怪了,“云飞,这个响声,前两天咱们怎么听不到呢?今天可是好多。” 那是,你也不说前两天咱们都在哪里晃悠呢,楚云飞心里明白,市内和郊区,那是不一样的,车流量差不了多少,可是京市区里,没多少人敢随便乱按警报器的。 听听别人怎么说的,在京,公共汽车上一脚下去踩着三个人,其中就得有两个处长,剩下的那个,是副处长。 当然,这话自然是有夸大的地方,不过确实说明了一点,京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在市区,能收敛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更别说,这两天,他们很长时间都会逗留在齐老或者时老或者干休所附近,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那里乱鸣笛’ 可到了郊区,谁还会那么讲究?车并没有少多少,那些特权阶级鸣响警报器的手,自然就不会软了。 但索菲娅这句嘟囔,让楚云飞真的有点感觉挂不住了,这扰民的事,能不能少点啊?平时你们折腾也就算了,给外国人看了笑话去,实在不成个体统。 “小季,别给他们让了,这年头的人,怎么都这样啊?” 小季是司机,农村兵,身材高大,眉清目秀,听说身手也不错,年轻气盛,早被一路让车让得烦死了。 他闻言点点头,商务车油门一轰,蹿进了众车让出的快行线上,“真是过份,咱们还没按警报呢,他们倒是没完没了地折腾了。” 小周跟时老的时间长点,又是秘书,倒是多少学了点内敛之术,不过,既然是贵客话了,他自然也是要附和的。 “这些人实在太不自爱了,严格说起来,咱们的车出来才该按警报的,别说他们估计没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等缓也未必能高过咱们,你说是不是,楚大夫’” 他年纪大点,大概三十出头,楚云飞尊称他周哥,他也很乖巧地敬称对方为“大夫”,做人本就应该这样的,虽然,他未必能习惯楚大夫那种草莽气息非常浓厚的称呼。 楚云飞笑着点点头,索菲娅却是又拉他一把,“你们在说什么?” 这次楚云飞没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合理地解释这种事情,索性用英语问候了一声,“湘堇,你没事吧,刚才突然加?” 晕车的原理,他明白点,司机开车时要注意,不要急停急走,左右摇摆的幅度不能大,也不能过于频繁。 周秘书听得懂英语,低低吩咐了小季一声,小季闻言点点头,车稍微放慢了一点。 这么一来,后面那两辆车竟是被前面这辆小商务车压得死死的,气得不住地按喇叭。 周秘书涵养不错,直接无视了这种催促,小季拍一把方向盘,嘀咕一句,“找事啊?都要出城了,能有屁的公事?” 倒是索菲娅对这种不停地催促有点兴趣,转头看看后面两辆车,又转过身来,“云飞,好像咱们的车挡了他们的路了。” 这个问题,楚云飞回答得异常轻松,“既然我的苏菲不想给他们让路,那咱们就不让路了,反正,咱们也有要紧事的,不是么?”索菲娅的大眼睛眨眨,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觉得非常地好玩,嘴角弯成个弧形,竟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说归说,大家也没跟后面两辆车较劲的念头,只是快到收费站的时候,小季执意放慢了车,一来是要交费,二来也是想压着这两辆车去别的通行**费。 谁想,后面这两辆车似乎也跟他们对上劲了,不但按了喇叭长鸣不放,而且就在小季交钱的时候,那辆斑马吉普都不肯放手。 “找事?”小季可不缺整人的手段,交了费以后,前开六七米,停了车下来,不走了。 这点距离,刚够吉普车上来缴费,再向前开几米的话,就是铁定要追尾了。 吉普车司机交了费,看到前面的车压住自己不走了,火登时就上来了,勉力向前挪了一米出头,避开收费处那最窄的地方,车门半开,两边就有人侧着身子下车。 后面那辆博茨车也是一样己经进了收费通道,见到前车下人,这车的人也挣扎着下车。 吉普车缴费了,但收费站的人不能放下栏杆,也是郁闷难酎,只是,谁也看得出,这三辆车在斗气,工作人员慢吞吞地从远处走来。 小季哈哈一笑,就在人家即将走上前的时候,油门一轰,直接三档起步,商务车箭一般地蹿了出去,留给对方好大一股烟。 他才要说什么,周秘书轻哼一声,“小季你别玩了,小罗晕车呢。” 小季点点头,也不言语,车行飞快,转过一个弯后,直接减上了条小路,这条路上车就少得多了。 周秘书笑嘻嘻地扭头,“这条路车少,离那里也近,路况不太好,不过,现在这个点钟,咱们要快点,要不去了那里,可是没什么好位子了。” 路况并没他说的那么糟糕,事实上,京市里,很多地方路况还不如这里呢,这个事实,经常让楚云飞纳闷不己:偌大的一个京市,路况怎么会如此糟糕?还不如我们先阳呢。 又走了二十来分钟,上了一条废渣铺就的土路,又走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水库不大,曾经是给京供水的众多水库之一,这边本有个小小的村落,后来也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有了这么五六家饭店。 天色己经擦黑了,水面上的小风吹过,微微有些凉意。 楚云飞四下打量一下,指着一家坐落在土丘上、位置比较高的饭店,“我们去那家吧。 “对,就是李记,”周秘书点点头,“那家味道不错,坐在那里看风景也不错。” 确实不错,这家虽然乡土气息十足,甚至连桌布都是那种手工纺织出来的粗布,但却看得出来,洁净异常。 选了最靠边的一个小亭子,五个人落座,感受这初秋凉夷的微风,呼吸着潮湿的空气,抬眼望去,满天的星星都变得似乎近了许多,心情大好之下,的颠簸和烦恼早就被众人抛在了脑后。 第四百零七章枪声又起 不过,这里的物价,那也是没得说了,一只土鸡要价两百八十八,二两重的野生鲫鱼,一条就卖四十,合着两百一斤了。 捡拿手的上吧,反正就这五个人,随便吩咐了一声,楚云飞就跑到一旁关心罗湘堇去了,“怎么样,好受点没有?” 罗湘堇的脸色好多了,见飞哥如此上心自己,微微一笑,刚要说什么,亭子外几个人顺着草扎的长廊走了过来,小二打扮的服务员紧跟着。 领头的三十出头的男子点点头,“这个位置好,你让他们让一下吧。” 说话的时候,这人是在外面,由于四周有纱帘阻隔,楚云飞他们看不到对方,不过话倒是听了个真又真。 人家是冲着服务员商量呢,而屋里这几位也都多少见过点世面,所以也懒得搭理,他们是顾客,说话的对象,应该是饭店的人才对。 服务员登时就有点为难了,亭子里的灯早就点起来了,这里是有人的啊,你不是说只是来看看的么’ 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老板,人家都点了菜了,实在不好劝人家了,您多包涵,多包涵,那边还有不少空的地方啊。” “那边太同了,”男子的声音里,多少是有点威严的,“靠边点儿清净,你跟他们说说,让让好了,我们难得来一次。” 服务员解说几句,看对方死活不肯松口,只得皱着眉头,掀起帘子走进来,“各位老板,能不能打个商量,你们换个地方,有人指定想要坐这里。” 这不是欺负人么’合着你喜欢清净,我们就是一堆俗物,喜欢热闹啊?司机小季皱皱眉头,斜眼去看周秘书。 周秘书自然要先看楚云飞一眼,看他神色淡然,没什么反应,轻咳一声,“这里是我们先来的吧?好了,你快点催上菜吧。” 服务员进来,不过是个试探而己,也没指望人家真的肯答应让地方,这纱帘连点风都遮不住,何况是说话的声音,他无非想要个借口,好去推脱门外那帮人就是了。 门外这帮人,做事倒也还算靠谱,听了这话,没进来同事,而是命令服务员,“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老板四十来岁,一过来就点头哈腰,“几位,不好意思,你们来得晚了点,那边还有空位,也得赶紧了,现在正是上人的时候呢。” 男子冷哼一声,“我可是很给你面子了,你知道我是谁么?”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什么证件向老板打开,“你好好看看……好了,我就要这个亭子,你跟你的客人解释去吧。” 老板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好好好……” 他这里还没好完呢,一个人匆匆地跑了过来,“周哥,我看到刚才压咱们车的那辆金鼎车了,好像也在这里吃饭。” 这次男子的声音顿时严厉了起来,“老板,从金鼎车上下来的人呢?他们在什么地方?”老板登时就愣住了,他又不是服务员,再说了,这次地方宽敞,停车也随便,八成连服务员都未必清楚呢。 楚云飞冷哼一声,“我们在这儿呢,你进来吧。” 虽然开车的是小季,可毕竟是他做的指示,遇上这种来头奇大的人,他可不想给小季带去什么麻烦,再说,他是主客,时老不在,他不出头谁出头? 听到这话,男子登时就搬了店主人,门帘起处,四个年轻男人鱼贯而入。 他们一进来,就被罗湘堇和索菲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男人好色,本是天性,见到这样的美女,微微愣上一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还是最后进来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话了,听声音,是跑来报信的那位,“刚才是谁说话来的’” 美女当前,男人们总要克制几分,本来气势汹汹的场面,马上似乎又有所缓和。 楚云飞又是一声冷哼,“是我,怎么?” 就说话这功夫,进来的这几位,目光己经扫过了在场的众人,楚云飞是这帮人的头,这一眼就可以断定。 楚云飞斜对着纱门,虽然不在传统的上位坐着,可视线却是正对着水库,在这里,恐怕这样的位置才是上吧? 更重要的是,两位美女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至于剩下的周秘书和小季,却是离了这三位有一段距离,都快坐到楚云飞的对面了。 “是我,怎么?”这个问题,对后面进来这帮人来说,确实有点难以回答。 要是刚才他们也走了小路,追上了这辆金鼎车,绝对可以凭着证件,指责对方“妨碍公务”,接下来,毒打一顿或者辱骂一顿,倒也说得过去。 可眼下双方居然在饭店碰面了,这个“妨碍公务”的帽子,似乎就不怎么扣得上了,他们总不能解释说,来吃饭就是自己所执行的“公务”。 不过,有些人找事,根本是不需要道理的,看到“周哥”愣在那里,报信的魁梧汉子捧开众人,直奔着楚云飞就来了。 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小季二话不说就拽出了手枪,一个箭步蹿了上去,枪口指向对方,顺势打开了保险,“站住!” 小季的身手果然不错。 那汉子登时就是一惊,“你们是什么人?” 楚云飞再次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另一个汉子手一动,也从腰里拔了一把手枪出来,刚要抬手,楚云飞出枪了,动作快得惊人,“砰”。声枪响,那汉子的手枪就被击得飞了出去。 还好,手枪飞出,正好命中一根亭子的木柱,倒没有击破纱帘飞出去。 按说小季的反应也不算慢,那汉子的枪刚掣出,他的枪口己经转向了,只是,楚云飞的出枪还是快了一些。才进来的这四人,登时就愣在了那里,领头的周哥皱着眉头,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季,去看看他们的枪证,是哪里的,”楚云飞话了,“要是没枪证,那就只好对不起了。” 小季向前一站,那位脸上登时就冒了汗出来,在身上四下掏摸着。 掏摸半天,他尴尬地笑了一声,“呵呵,不好意思,枪证没带。” “没带?”楚云飞冷哼一声,“小季,先打晕他,吃完饭咱们把他送公安局。” “慢着,”周哥终于话了,他怎么可能让对方打晕自己人’而且他也清楚,小陶确实是忘记带枪证而己,“这是我的证件,你们先看看。” 周秘书站起身走上前去,拿过对方那封皮是国徽的证件翻看一下,交还给对方,“哼,你这种证件我见得多了,算了,懒得理你,你们走吧。” 他说话的表情很平和,不过,这种平和,似乎被对方当作了色厉内荏的表现。 周哥冷哼一声,“笑话,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的证件你们看了,你们的证件呢?两把枪,把枪证拿来我看看。” 周秘书上下打量他一番,“你确定你要看?” “你应该知道,非法持有枪支是违法的,”周哥歪歪嘴,“我有权力要求验看你们的证件。” 周秘书努努嘴,“小季,把你的枪证给他们看看。” 小季身上的证件带得很齐全,事实上,军人在这点上还是很注意的,并不像地方上那样散漫。 说地方上散漫,那是有根据的,别说眼前没持枪证的那位是怎么回事,就说警察吧,没持枪证的都有不少敢借枪带上,有枪证不带在身上的,那更是稀松平常了。 当然,眼下公安部对这种情况也逐渐重视了起来,可是并不是说这种事就绝迹了,大家不过是稍微收敛了一点而己。 周哥翻看一下,小季是司机,不算时老的贴身警卫,持的是卫成部队的枪证,虽然号码上有些文章,可他并不知道里面的轻重,抬头看向楚云飞,“你的呢?” “想看我的枪证?”楚云飞冷笑一声,“周哥,他拿的是什么证件?” “高级人民法院的工作证,”周秘书背对着他们坐了下来,那样子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没有具体工作的部门,哼。” 没有具体的工作部门,这话里面的味道就很重了,说白了,周秘书看出来了,对方不过是从哪里搞了这么一个证件而己,虽然不是假的,但人的身份绝对不是真的。 那就是说,对方在京,算是有点小办法的人而己。 “什么叫没有具体工作的部门?”那个周哥不干了,眉头一皱,“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工作需要?本来不想跟你们计较,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真要看看你的枪证了。” 面对的虽然是本家,但周秘书真的怒了,频频点头,“这话可是你说的,好,好本来想放你一马,现在你可是自找倒霉了。”警云飞冷哼一声,正待言。门帘起处,进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二哥”怎么回事? 这女人一出现,楚云飞的瞳仁在瞬间放大了许多,紧接着脸色变得刷白。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初恋情人:周琳琳! 第四百零八章 往事随风 还好,亭子里的灯泡亮度虽然不低,但由于纱帘的反光效果不好,一时间,也没人现楚云飞的异样。 最初的震撼过后,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往事己逝,那些恩恩怨怨早己随风飘散了,眼下,自己的身边,有更加值得自己珍惜的两位美女,把握好现在的幸福才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把枪放在了桌上,两手伸到桌下,握住了索菲娅和罗湘堇的手。 索菲娅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握了回来,罗湘堇尝试着挣扎了一下,不过,他的手温柔却又不失力道,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 这时,周琳琳的目光也扫到了他,“啊”地轻呼了一声,脸上满是惊讶,却什么话也没说。 他身边的这两位还在纳闷,他为什么这时候握手?楚云飞己经把右手拿了出来,探手入怀,“这是我的枪证,你看吧。” 他的左手被索菲娅反握着,一时不方便挣脱。 当周自强翻看枪证的时候,又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二十七八的模样,戴副无框眼镜,“琳琳、二哥,有人找事?”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轻地拍了拍周琳琳的肩膀,神色十分亲昵。 做完这些,他才把目光扫了过来,触目二美,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才用异常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楚云飞两眼。 有人找事?听到这种目中无人的问话,楚云飞嘴角不屑地下,右手又持起了那支九二,专注地把玩着,头都懒得抬。 “琳琳?”这个名字入耳,罗湘堇也愣了一下,想想刚才最嚣张的这家伙姓周,沉思半晌,她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怪不得飞哥……刚才要握一下我的手呢,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得许多,身子轻轻倾斜了起来,试图跟飞哥靠得更近些,算是对飞哥小小的支持。 这己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的,太羞人的动作,她实在做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周自强都算是衙内缓别的人,小季的枪证他看不出所以然倒也还罢了,要是楚云飞的枪证他还分辨不出个强弱,那才叫天方夜谭呢。 他登时就愣在了那里,头皮一阵麻:*,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对方有枪?无框眼镜愣了一下,扭头去看自己的二兄哥。 见周自强半天不吱声,他好奇地把头探了过来,一见那枪证号,眼睛顿时瞪得老大,闭了眼睛使劲晃晃脑袋,然后睁眼再看。 周琳琳也踮起了脚尖,远远地望去,枪证上面写的是什么,她看不太清楚,但姓名一栏里,“楚云飞”三个字足足比别的字大出了两号。 果然是他! 无框眼镜看起来不是很草包,他的眉头略微皱皱,随即展颜向楚云飞一笑,“呵呵,好像是有点误会。” 这家伙叫粱庆源,时隔并不算很久,楚云飞自然还记得横刀夺爱者的姓名,他没理会这句话,而是把左手的手指分开,慢慢地同索菲娅的右手交叉着握在了一起,正是个“不离不弃”的手势。 索菲娅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扭转头来,开心地一笑,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弯明月,碧蓝的眸子,却是遮不住如水的情意。 她这一扭头,总觉得什么东西好像有点不对劲,愣了一下,再仔细观察一下,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竞争对手,离飞飞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点。 她没有介意,只是有点得意地向罗湘堇笑了一笑,因为她现,飞飞的右手还在桌上呢 楚云飞不说话,自然还是有说话的人,周秘书(怎么他也姓周?)冷冷一笑,“误会不误会就不说了,刚才我给过这位周先生机会了,现在,你们谁都不许走,等我们吃完了,咱们回去慢慢说。” 他要说什么?自然是那假冒的工作证和无证持枪了。 高级法院的工作证,听起来很神圣,但是周秘书太清楚了,这些东西,难不住那些有办法的人。 他服侍的不是当权派,平时交往的也是这种低调类型的人,如此级别的秘书,彼此间倒也能随便交流些东西,这点猫腻,实在难不住他。 伪造证件,而且是高缓法院的证件,这是件性质非常恶劣的事,更何况,还有人无证持枪。 是的,那家伙可能是有枪证的,但是他没带,那就是无证持枪,通俗一点来解释的话,你是个司机,没带驾驶证却在开车,是不是“无证驾驶”’ 再说,很有可能,那家伙根本就没枪证,这个性质,比没考过驾驶执照就开车上路的性质,怕是要严重的多得多吧? 至于擅自拉警报器扰民什么的,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 周自强是真的傻眼了,他哪里能够想到,一时兴起作威作福,能够招惹到这样的人的头上,而且,人家确实是给过自己机会了。 我真是只猪。 想归这么想,可他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指派,不过是一个牛逼点的警卫而己,瞎得瑟什么啊?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 “这位朋友,无非是个误会而己,要不是刚才你们压我们的车,也不至于这样嘛。” 楚云飞根本不去理他,正是眼前这厮,一手葬送了他的初恋,虽然眼下他有了更值得珍惜的人,说起来还要谢谢对方,但对着这家伙,他不可能一点芥蒂也没有的。 他不说话,其他人更不可能说话了,看着没人搭腔,周自强就想慢慢退出去。 几人身子才一动,周秘书就冲小季使个眼色,士兵垂下的枪口再次抬了起来,“谁敢动?’ 周自强心中暗骂,同粱庆源交换个眼神,“我们打个电话总是可以的吧?” 这话还是没人理,良久,楚云飞才懒洋洋地点点头。这两位抱怨归抱怨,可再也没有挑衅对方的兴趣了,只是趁着服务员上菜的机会,拿起手机,不住地拨打着电话。 对于这种事情,周秘书没兴趣阻拦,没准对方能找人同时老说上话,那事情就这么算了,没准对方再招个幕后人物到前台来,那大家就比比谁更硬一点。 时老的牌子,很久没在京亮过了,也许,很多人都淡忘了,京可是还住着一批开国元勋呢,是该提醒提醒他们的时候了。 电话打来打去,救兵没搬来,周二公子却得到了一个更恐怖的消息:兄弟,那枪证是时玉衡的,你好自为之吧。 时玉衡有两子两女,各有各的局面,周二的老爸,地位还赶不上这四个里面最差的一个,他现在心情的糟糕程度,那也是可想而知了。 粱庆源在京的势力,还不如周二呢,看到对方不招呼自己,开始倒酒,马上就要开吃,终于忍酎不住了,“我说,多大个事,至于不至于这样啊?” 这么一阵功夫,楚云飞己经察觉出了,湘堇是明白这事了,而索菲娅尚蒙在鼓里,于是冲着罗湘堇使个眼色:我该怎么办? 冷美人冲他微微一点头,垂下了眼皮:一切凭君自决。 下一步,他就该征求索菲娅的意见了,于是,他随便嘟囔了一句,音响和效果,跟索菲娅在车上抱怨警报声过于扰民那句类似,也只有索菲娅能听得明白。 “苏菲,我觉得他们一堆人,在这里很烦啊。” 索菲娅的回答,吓了他一跳,女人的直觉实在太可怕了,“那个女人,似乎总爱看着你,你们俩认识么?” 这还是那个单纯的索菲娅么?楚云飞一时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可这样的问题,他实在也不愿意回避了,“那是我以前的……情人,当然,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哦。” 索菲娅明显地怔了一怔,只是,很奇怪,她没去看周琳琳,反而拿眼睛扫向了罗湘堇,好像是要借鉴什么东西似的。 他俩的声音极低,但这种情况下,罗湘堇的小耳朵,竖得笔直,隐约猜出了他俩在嘀咕什么,想到索菲娅现在才明白遭遇了什么样的对头,她的心里,真的是百味杂陈。 索菲娅一望向她,她马上就觉察到了,于是回头,给对方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沉思片刻,索菲娅猛然倾身,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笑意盈盈地低语,“这事你处理吧 楚云飞抬起头来才要说话,却愕然现,那个**,周琳琳的眼里,释放出掩饰不住的、深深的失落。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啊,他无奈地摇摇头,也懒得再说什么,轻笑一声,“呵呵,算了,你们走吧,别妨碍我们吃饭。” 他的态度,转变得实在莫名其妙了一些,周自强虽然纨绔了点,智商却不低,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愕然,很奇怪地瞥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粱庆源同周琳琳站在一起,还以为周二是征求自己的意见呢,开口夷朗地一笑,“呵呵,本来就是个误会,那你们吃好,我们走了。” 周自强一眼就看出了妹妹的情绪,众人渐次离开,他却是站在那里思索,直到拿枪的汉子把枪收回来,一拍他肩膀,“周哥,走吧?” 这话打断了他的沉思,接着神色怪异地扭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原来……你就是楚云飞。” 他终于想了起来,这个小白脸是谁了。 第四百零九章-第四百一十章 周自强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以前是有过一个男朋友的,只是,后来因为他自己弄出点事,而那个男人似乎也没什么本事,最后还是吹了。 粱庆源是个很不错的丈夫,也是一个很会办事的兄弟,所以,那个叫楚什么什么的,早被他丢在脑后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会遇到这个人。 为了自己妹妹终生的幸福,他自然不可能说些什么,看着楚云飞身边的两位美女,他摇摇头,叹口气,转身黯然离去。 士别三日,果然当刮目相看啊,他的心里,不住地唏嘘着。 楚云飞怎么攀上时老这棵大树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当初力劝妹妹接受粱庆源,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个现实足以让他追悔莫及了。 粱庆源早在另一个亭子订了位置,把那个亭子里的人撵出来,也得让人家有个地方去,不是么? 不过,这个位置,现在就是他们自己在坐了,时也运也,怪不得别人。 这帮人也是嚣张惯了的,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意兴索然那是肯定的,一行八人,坐到桌子旁,没人愿意说话。 “庆源,要不咱们回去吧?”想到楚云飞身边那俩远比自己漂亮的美女,周琳琳心中就不是个滋味。 那个漂亮得惊人的金女郎,居然还当着大家的面,吻了楚云飞一口,这让她心里越地不好受起来。 当然,那洋妞若是长了一副媚视烟行、人尽可夫的样子,也就算了,可那如水一般的清纯,却是绝对假装不来的。 所有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确定,那个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异国美女,是自内心地珍惜着那个幸运的男人。 别人郁闷的,不过是被人扫了面子而己,周琳琳的痛苦,才是真正的深入骨髓:那个男人,本来是属于我的。 甚至,那个冷冰冰的东方美人,都靠着他那么近,身子还倾侧着。 要是那两个女人,不是很漂亮的话,周琳琳的心情,肯定会好很多的。 周自强长叹一声,却是没有说什么,他能说些什么? 粱庆源摇摇头,笑嘻嘻地言了,“唉,多大点事啊?咱们出来是寻开心的,何必那么计较呢?来……服务员,点菜……” 他从来就是这个样子,自视虽然高了点,脾气却是不错,而且,做事并没有什么主见,周琳琳甚至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个男人真正的在乎。 宽容的男人,自然是好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如果连老婆都不是很在乎的话,通常是会给自己的爱人一种不安全感的。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周琳琳皱着眉头,想在周自强的脸上找到什么答案,却意外地现,二哥正在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这里沉寂的气氛,就不说了,再掉头来说楚云飞这边。等不之客全部离去的时候,索菲娅刚想说什么,楚云飞轻捏一下她的手,含笑向周秘书解释,“周哥,那里面有我认识的人,所以就让他们走了,呵呵,不好意思啊。” 贵客做得讲究,周秘书自然也要领情,他擅长察言观色,甚至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不过,客人不说,他自然不会提起,闻言也是笑着摇摇头,“哈,楚大夫你这是什么话嘛,我可是陪着你们出来散心的,何必这么客气?” 楚云飞闻言点点头,再侧头望向冷美人,却现她的眼中,满是温情。 饭后回到宾馆,楚云飞没有做什么解释,而是邀请了两位美女去散步,这时候,己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秋高气夷,望着繁星闲烁的夜空,楚云飞搂紧二女,“这世界上,你俩,是我最珍惜的 草丛中,秋虫在“嚯嚯”夜鸣,夜很寂静,却不冷清。 三天后,三人回到了内海,这时的刘宁,正在犯愁呢:美国那边,好几家公司的邀请函过来了,邀请恒远公司去那里考察,以便商谈下一步的合作内容。 刘宁身上的限制令己经解除,倒是可以出国考察了,只是,这几个月来,对这个公司,他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在里面,一时竟然不放心这么撒手走掉。 尤其,眼下跟永盛房地产公司的合作,也谈到了节骨眼上,这么大的项目,换给别人接手,他还真的不放心呢。 就不要说换给外人,哪怕是换给自己的兄弟,楚云飞楚董事长,刘宁都不会放心,两人的做事风格本来就大不相同,他自己最擅长的严谨和有板有眼,却是楚董所不具备的。 派谁出去考察好一些呢?这个问题,让他实在头疼。 刘宁的想法,正合楚云飞的心思,他也不想再规规矩矩地坐办公室了,享受生活才是他的人生理想。 这么来说,他倒是可以出去考察,顺便游玩一番,但是,璇玑门卢大勇的到来,让他明白了一件事:眼下的他,虽然具备了出国的条件,可时机……大概是永远地丧失了。 卢大勇是为感谢他来的,智鸿也作陪前来,当然,对着刚从走火入魔恢复过来的高手,楚云飞还是要再帮对方调理一下的。 智鸿也跟着沾了沾光,他的练气水平,不及去年的杨土豆,暂时无望晋缓“先天境界”,可楚总的出手,还是让他再上了一个台阶。 想想时老对自己暗示,还有很多老兄弟眼bb地等着“九宝灵体”的出手,楚云飞暗叹一声:妈的,出国倒是能出国了,可是,这一大摊,我怎么撂得下? 更何况,武林中人,看来也会逐渐找上门来了。 真叫人头疼! 头疼归头疼,但事情还是要做的,不是么?他手里的大笔资金,也到了找一个出路的时候了。 思来想去,楚云飞决定,还是派金瑶出去算了,她的英语是很棒的。 当然,既然是考察,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出去,想来想去,楚云飞索性把易梅喊了来,邀请她家的公司一块去考察。蛋糕做大的话,独个吃是会噎着的,这次考察既然是以高科技和网络产品为主,那索性拉了易梅一起财好了,她家可是专门做这个的。 面对这样的邀请,易家显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听到函那几家公司的名字,易梅的父亲易永福亲自跑了来,跟楚董和刘总沟通。 初步商定的结果,易家的“通达公司”派两个人随行,而楚云飞这里,出去的则是金瑶和韩枫。 最后,考虑到美国的治安未必能好到哪里,刘宁居然异想天开地提出了一个建议,“云飞,不如把树国也拉来一起干吧,咱三兄弟,谁跟谁啊?” 这个想法,楚云飞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成树国的“大中华”思想实在太浓重了点,而眼下恒远有不少业务,是同七色彩虹挂钩的,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话,那似乎就有点麻烦了。 可既然刘宁都这么说了,楚云飞也懒得再计较那么多,自己现在手里这点钱,估计树国三两百年也赚不到,财的时候,确实不能忘了兄弟。 “那就把他喊来好了,那家伙的英语又没问题,不过,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肯来,怎么说,他在那里做土皇帝,滋味也美得很呢。” “这个简单,”刘宁说着就伸手拿电话,“前两天聊天的时候,他还说要来咱们这儿看看呢,土皇帝是好,不过,他那里要什么没什么,我就不信这大内海的花花世界勾不来他。 “那你就打电话吧,”楚董点点头,“就算跟美国人谈不成,咱先阳的项目那里还少一个副总呢……”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自家的麻烦事,不由得摇摇头,“晕死了,我还说,有人帮忙,自己能清闲点了呢,谁知道……谁知道,诶,我现在的麻烦,可是没人能帮得了的。” 他大多事都不瞒着刘宁,所以刘宁自然知道他在头疼什么,这话直接提醒了刘总经理,“哦,对了,云飞,我老爸老妈,年纪可是也大了哦,你……总不能看着不管。” 老天!楚云飞恨恨地瞪他一眼,掉头向外走去,“记得告诉树国,别乱嚼谷我的私事,金瑶那丫头,我是好不容易骗她在公司里做事呢。” 于是,考察团最后出行的时候,是五个人,成树国的新任职务,是恒远公司的副总经理,虽然这家伙对商场中的事,基本上什么都不懂。 考察团出去的时候,楚云飞并没有闲着,陪两位美女寻欢作乐,那只是副业,在这半个月之内,他做了不少事。 所以,当成树国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刚摘下的警衔的警司现,他居然需要改行做包工头:内海繁华的永宁路上,恒远公司买了一层楼,建筑面积足有一千六百平米,用去了楚总近亿的资金。 “这只是一个过渡阶段,”信心满满的楚云飞向目瞪口呆的金瑶做着解释,“将来咱们的恒远,是要自己盖楼的。” 金瑶可是以为他有三十亿左右的身家呢,最初的惊讶过后,扭头任的成副总,“咱们现在就可以盖楼嘛,不过,我觉得,应该先把名字改成恒远集团才好。” 第四百一十章商业考察 考察团这次的考察,效果并不是很理想,用易永福的话来说,就是热情有余而诚意不。 七色彩虹帮忙联系的这几家,在电子和网络领域里,都算是相当的名气的,其中两家公司规模虽然并不是很大,但以雄厚的技术力量而享业界。 邀请贴了,却没什么诚意,这个事实让成树国郁闷异常,为了不让国内的两个战友话,他终于采了一些非常手段,弄明白了里面的蹊跷。 敢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考林斯或者维伦斯家族执意要讨好楚云飞的缘故,这六家公司收到了七色彩虹的忠告: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希望大家能认真考虑一下。 空口说白话,有时候效果未必能有多好,而且这几家里,七色彩虹只是股东或者投资者什么的,一般不掌握决策权,毕竟,专业的事情,还是由专业的人员来做更好一些。 可是,近年来,中国的展度的很迅猛,商场上的竟争也日是趋白热化,这几家在中国还没有怎么落地的公司,自然受到了不少中国公司的追捧。 这些中国公司里,很是有一些自不量力者的,但话说回来,也绝不缺乏那些势大气粗企业和财团。 而且,那些自不量力者中,也有不少人使出了歪招或者盘外招,况争是相当激烈的。 在几家公司眼中,恒远实在是要什么没什么。 不过,这些不拿村长当干部的公司,很快就现了:村长其实也是干部。 有人家的小狗被吊死在自家门口,有人家的女人被绑架,然后被“七色彩虹”中的人“恰好救回”。 这么一杰,大家就渐渐地看清了形式,纷纷友好地邀请恒远公司来美考察。 可是,强扭的瓜注定不会甜,各家公司的过场走到,就算是完也任务,谁说公司和公司的合作一定会成功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其中有两家公司,还是有合作的诚意的,其中一家是做光缆的,一家是做网络的,就是交换机、路由器、系集成,虚拟运营之类的。 做光缆的这家,技术很强,很多欧美厂商,都是从他们这里买了专利来生产的,尤其海底电缆,大跨度电缆,这种高度要求的特咱光缆,都可以生产。 按理说,这家公司只做研,仅靠卖专昨就可以混得不错了,只是,他们既然有心把前的生产规模搞上去,自然要考虑开办合资工厂的可能。 这个项目,楚云飞是非常看好的,原因也很简单,国内的光缆生产,技术非常不过关,尤其高端产品的市场上,百分之九十九都被进口的产品垄断着。 这个项目,楚云飞是非常看好的,原因也很简单,国内的光缆生产,技术非常不过关尤其高端产品的市场上,百分之九十九都被进口产品垄断着。 但是,就这百分之一,也是不可小看的,因为有了这百分之一,那些国外的厂家才不’能把光缆卖到天价去。 别处卖一万美元的光缆,卖到中国就是三万多四万美元,实在是暴利中的暴利,而且由于日本企业的牵头组织起了对中国的销售策略,价格始终维持在这个水平线上。 这还是拜托了那百分之一的国产货的福呢,虽然质量和技术指标上,国产的比不上进的,但有和没有,那绝对是两个概念。 参看感光胶卷的事件,就可以明白,如果没有国货,光缆的价格会涨到什么价位。 中国有感光胶卷生产商,不管是“公方”或者“喜凯”,国外的品牌在中国的售价就起不来,不管你比国产货好多少,一卷135就卖个二十块左右。 俄罗斯没有感光胶卷生产商,所以同样的135胶卷,他们那里合人民币一百多一卷。 这样的价格差距,并不是因为离谱的关税导致的,导致这样类似抢劫事件的生,是}为别人有,你没有,就这么简单。 光缆厂子能建起的话,楚云飞相信,就在国外的光缆联盟忙着降价的时候,他绝对就以开始公关市场了。 对手的价格,不会一步降到位的,虽然光缆的采购,大块头都是由级别很高的通信或通讯单位出面的,可在京有了奥援,他并不害怕找不到相关的门路。 就算有其他中国公司,也在开始引进这样技术和生产线,但楚云飞并不害怕,国内市二这么大,说饱和也不会是很快的事。 最关键的是,光缆这东西的生产,对技术要求是很高的,数遍全球,也没几个国家能产了高质量的光缆出来,所以绝大多数国家,还是处于被暴利捺夺的过程中。 这种情况下,就算国内市场饱和,全球市场还在那里放着呢,楚云飞绝对会乐意做个.持公道者的。 再说,这种比较高端的民用技术,并不是说随便一个人、随便一个公司就可以引进的恒远这里是因为有美国的势力,别的公司又凭什么做得到? 要是很容易做得到的话,光缆的价钱,现在早就降下来了。 西方国家,嗯,再加上一个比中国这个远东国家还靠东的“西方国家”,在这种事上,对中国人的提防心还是很重要的,因为中国人仿造能力实在太强了。 以计算机使用的3.5英寸磁盘为例,在中国获得这种生产能力之前,国际市场上每张磁盘的价格大约是十二三马克一张,而在这个之后,现在十二三马克大约是可以买十张破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西方国家的人工成本高,导致售价居高不下,但技术壁垒,才是造成利润产生的根源所在。 当然,在大家的眼中,国产的磁盘,似乎质量上是有所欠缺,这不过是因为国内企业二互恶性竞争的结果,但话说回来,如果你是商家,站在经济利益的角度上讲,你愿意生产用俩月就坏的磁盘,还是愿意生产使用十年都没问题的磁盘? 真正的好磁盘,中国人一样造得出来,但是因为造价高点,造出来国内没市场而己,:销欧美的那些磁盘,质量好得很呢。不管怎么说,这实在是件好得不能再好的事了,好到易永福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本是做贸易的,不太习惯改行做制造业,但他的头脑又不僵化,这里面巨大的利润是个人就能看得到的,等他确信对方有诚意谈合作,而且也不是骗子的时候,热情顿时空高涨起来。 但是,很遗憾,易家的“通达公司”虽然牌子不小,名气也算响,可是资金……资金也是瓶颈。 建个差不多点的光缆厂,大概投资要一亿元,考虑到前期的销售对象大多会是在国内所以保守估计,还得有四到五千万的流动资金。 美方以专利和工程督导及技术指导入股,占据光缆厂三分之一的股份,那一亿多现金可全得中方出资呢。 两家分分,一家都得准备七八千万,通达可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不过,易永福表示:资金绝对不会是问题,通达本身就总代理着两个国外的网络产品经常会遇到大批量供货的t青况,所以,他们同银行的关系不错。 而且,这个项目本身就是非常值得人期待的项目,易总相信,从银行那里贷款,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易总之所以这么保证,是因为他明白,楚总自己的恒远公司,完全就可以单独地消化这个项目,大家既然前期己经合作过,这次又有合作意向,他自然要忙不迭表示出诚意和力来。 至于人家为什么愿意破除壁垒,同意在大6设厂,后来大家才知道,其时光缆在全球场上紧缺,几大生产厂商在没命地扩建厂子,这家不过是眼红,也伸手进来,想分一杯羹己。 不管谁家卖出了光缆,这家都要收取专利费的,只是,能多挣点,为什么不多挣点呢 这个合作,正在洽谈中,很有几家企业对这个项目有兴趣,楚云飞他们能领先另组家,:是托了七色彩虹的福,当然,跟他们自身能保证了资金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其他家不是资金得不到保证,就是带有国营企业的痕迹,这种请况下,这私人性质的业,就是比较被人看好的,对中国政府不了解或者有偏见的,并不仅仅是一小撮人。 之所以说这次考察不太理想,是因为这个光缆项目,双方不过是有个初步的合作的意,前 ,前途虽然是光明的,道路可也绝对是曲折的。 另一家做网络的呢? 这家是极有名的狼巡”公司,一家极大的综合公司,不仅有自己的产品,还有自己的实验室,甚至,这家公司还有权力参与标准的制定。 搞商业的都知道,三流的企业卖产品,二流企业卖技术,一流的企业卖标准,这么说,能参与制定标准的“狼巡”公司,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一流的企业了。 这家企业下属公司众多,其中不少子公司己经在国内有了总代理之类的分销商,而且 建立部分销售渠道。 那么,为什么“狼巡公司”还要同楚云飞他们谈呢?原来,这家公司遭遇到了极大的危机。 第四百一十一章百事待兴 狼巡公司遇到了什么危机呢?实在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其中一点就是,企业太大了,太臃肿了,僵化的工作作风,导致了办事效率的低下。 企业大,自然办事效率要差上许多,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理论。 虽然,严格的制度,细化的分工,或者还有人员的工作热情,能够弥补一定的不足,但对着那些繁琐的工作流程,就算你想快,又能快到什么地方去? 或者,按着工作流程走,也许不会很慢,但僵化又不可避免了。 目前的狼巡公司,确实就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而且,由于工会等组织的存在,股市年报的数据也要考虑,随便裁撤员工,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对于这点,董事会上争论不休,却是迟迟拿不出个方案来。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讲,任何一家公司,生产和销售任何东西,员工成本都是绝对不能忽视的,这大批的冗余员工,也给狼巡带去了极大的生存压力。 额外说一句,没错,对中国人而言,他们生产和销售的东西,也还都是暴利,可那暴利,并不是被董事会或者资本家老板收去了,其中很大的一部分,还是用到了员工身上。 所以,西方国家从业者清闲的工作,高额的报酬是从哪里来的,就再清楚不过了,为他们买单的是那些技术或者资源不达的国家。 当然,除了这几点,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有些部门己经成了鸡肋,比如说,收购某公司时,高估了对方资产或者说可持续展的能力,又比如说,由于决策层的失误,导致在某些方面投入太大的人力物力而回报寥寥。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狼巡公司犯了太多的错误,而它的竞争对手,犯的错误要比它少了许多。 纵然是这样,狼巡公司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小范围的缝缝补补而己,没有个强力的执行总裁,很多事情,办起来不是很得心应手的。 比如说,他们同楚云飞这方的接触,也不过是不满意某两家中国公司的业务开拓力度,想收回总代理权,换个公司再试试,说实话,他们能想到和做到的,目前也只有这些。 这种合作方式,是易永福最喜欢的,毕竟他就是靠玩产品代理起家的,狼巡的牌子,虽然目前不是最热门的,但多少年的老字号,自然也有老字号的优势。 很可惜,在这一点上,楚云飞绝不赞同自己合作伙伴的意见,虽然,单纯的代理,钱容易赚,风险也不大,可这绝对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没准,大家正代理得高兴,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抱歉,这个系列,我们停产了。 楚总现在既然有了小小的基业,寻找项目的时候,就不那么饥不择食了,易总那种赚得一票是一票的想法,他己经不放在心上了。 所以,考察归考察,真说代理的时候,楚云飞坚持:合作不应该仅仅在代理上,我们要生产产品,我们要你们的研机构。 反正中国这里,人力资源丰富,生产成本自然会低很多的。 当然,这也不过是他的态度而己,相信以狼巡的办事效率,并不是简单的一段时间,就能做出相应的反应的。 再说,狼巡庞大的开机构,并不是小小的恒远能承担得起的,他的资金就算再多三五十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己。 所以说,这个项目很大,太大了,大到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说出个眉目。 小蛇吞象这种现象,并不是说没有,楚云飞对自己的融资能力也有一定的信心,但这种事,吞得下吞不下是一方面,吞下了消化得了消化不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美国很多高端的民用产品和技术,都是向中国封锁着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双方的接触,是建立了,而且,大家也都有努力的目标,这次考察,倒也算没有白费力气。 十月份上半个月,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而楚云飞的资金,并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出口。 最好的消息,就是永盛这里拿出的开方案,不仅要在那五百亩地上建住宅楼,还有建幢高缓写字楼的计划。 前期,只建一幢写字楼,因为那里的地方有点过于偏了,不过,周围的建筑,永盛的定义是,建一溜平房,作为门面房,先向外出租。 在完善小区配套设施,招商引资的同时,坐等地皮涨价,所以,那一溜门面房,产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等到时机成熟,直接推掉那些平房,再起一幢写字楼,到时候,这幢写字楼该盖得大还是小,高还是低,那就视情况而定了。 这个计划,就是二次开了,虽然损失是不可避免的,但确实能把这片土地的炒作空间,利用到淋漓尽致。 这样的方案,可也只能是在有大片土地及大笔资金的前提下,达到最理想的效果,基本上,是不具备什么可推广性的,所以说,专业公司的专业方案,确实是不一样的。 至于说建设资金,那也好办得很,永盛这里做的二次开的方案,也是考虑了资金的问题的,既然不能一次性到位,那就慢慢来吧。 但同时,这个方案又带来一个悖论,那就是,因为这片土地有一部分要开成写字楼了,那需要的启动资金,不但没少,反而是多了,盖写字楼的成本,无疑要比居民楼的成本高出太多太多。 麻烦,还不仅仅在这里,因为写字楼的性质,无论如何也靠不到类似“安居工程”的性质里面去,那楚云飞搞批文的形式,又要少了个把两个选择。 第一时间,他就打了电话,同罗书记咨询这事,想知道如此行事,会不会给父母官带去什么麻烦。 罗书记倒是很痛快地告诉他:没事,土地用途这事,好商量得很,实在不行,到时候给你特批一下就完了。 罗书记办事,真的很痛快啊,楚云飞这边感触还没完,罗书记自己就把痛快的原因捅了出来:现在,河东省委经过协商,己经暂时把吴天良调到省政协担任主席了,虽然人代会还没开,但明年开春的人代会上,吴天良这个副省长的位置,肯定是不用想了。 当然,这个痛快并不仅仅是因为省里领导的位置空出来一个,更重要的是,罗书记知道了,吴天良最近异常收敛,而且在拼命活动,图谋跟楚云飞和解呢。 这种情况下,时老希望他严办吴天良,这个小楚的活动能量,让罗书记真的有些恐慌。时老对这个事再次话了,罗书记的反应自然是迅的,他在电话里向楚云飞很“随意”地提了一下:我手里己经有了吴天良部分的贪污受贿的证据,你说,要不要向上级申报一下,双规了这厮? 官场的残酷,由此可见一斑。 罗玉口和吴天良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人虽说走得不是很近,但彼此之间还是有一些交往的,要说他对吴副省长所做的事概不知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左右是大家各玩各的,睁只眼闭只眼而己。 现在有大人物要修理他了,罗玉口马上就利用那些本来无可无不可的事情来操作了,可见,不管做人做官,低调些总是没错的。 当然,不管做了多少离谱的事,吴天良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大约就是招惹了楚云飞,说是“现世报”倒也说得过去。 楚云飞明白,与其说罗书记是在同自己商量,不如说他是想听听时老的指示,毕竟,时老虽然直率,可到底是己经远离了官场是非,不会对这事指指点点太多的。 这大概就是那“木棍事件”的后续了,时老的怨念好强啊,楚云飞头一个反应,就是这种感觉让他不是很舒服。 只是,仔细想想的话,这倒也算人之常情,他当初那么说,还不是想顺手陷害吴天良一把? 不过,他自命讲究人,自然不会替时老拿这个主意,面子是别人给的,但绝对是自己丢的,做人要明白分寸,无论是得意时还是失意时。 想到罗书记大概是不方便频繁地联系时老,楚云飞马上出了一个折衷的建议,“罗书记,这事,我实在不方便说话啊,要不这样,你给时老去个电话吧,就说我比较尊重他老的意见,看时老想怎么解决这事,你们商量着处理吧。” 这下,楚云飞可算是力挺罗书记了,别的不说,有了他这个建议,又允许对方借自己的名头,罗玉口再给时老打电话,也不存在骚扰长的问题了。 甚至,只要罗书记会做事,借了这个因头,同时老再把关系拉近点,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不错,时老是远离了官场了,可老人的能量是很可观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在罗玉口的仕途上出不了多少力,但万一就像现在的吴天良一样,将来罗书记有什么大麻烦,保下人来绝对是没什么问题的。 谁都知道,时老从来都是一个很念旧情的人。 第四百一十二章人在江湖 因为中选公司那档子事,楚云飞对罗书记的印象,一直都算不上特别好,怎么说,对方也是难逃失察的责任的。 只是,事情生后,罗书记屡屡向他示好,他所要办的事情,在书记大人那里都是统统放行,人非圣贤,谁都难免犯错,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斤斤计较下去了。 于是,楚云飞索性借了这个机会,在办事的同时,也算是对罗书记小小地补偿一些,讲究人,做事自然是要讲究些的。 他这个建议,自然是被罗书记采纳了,有了这么个暗示,书记大人眼下才确定,这个小楚,真的是有意帮衬自己一下了,可见,苍天还是不负有心人的。 其实,罗书记的原意,无非是平息一下楚云飞的怒气而己,毕竟这家伙做事实在太无法无天了,他可不想遭受池鱼之祸。 还是那句话,没人整你,那啥事都没有,有人整你,啥事都能拿出来说,远离是非,才是中庸之道。 而眼下对方的示好,虽然在情理之中,可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楚云飞己经顾不上考虑这个问题了,他现在被另一个问题缠绕着,由于要开写字楼,永盛做出的资金计划,就比原来想象的要大出许多了。 按道理来说,多出的部分,应该是两家共同承担的,但楚云飞不乐意啊,这怎么说也是分阶段来开的,也就是说你永盛根本不可能一次性把资金投放到位的。 照以前的约定,除了土地一方面的事,投资全归永盛公司来筹备的,虽说那个方案也是分阶段进行的,但楚云飞反正是不需要考虑这方面的投资,虽然知道对方在资金层面通过滚动展,节省了好多资源,却一时也没兴趣去多理会。 眼下就不同了,对方资金不能全部到位也还罢了,自己这里还要出钱,这算怎么档子事 他需要出的钱虽然不是很多,四千万左右足够了,可是,道理上讲不遁的嘛。 一码归一码,这点上,楚云飞真的不打算让步,成树国和刘宁也坚决支持他:没错,我们是有钱,但有点钱做什么不好,一定要花在这个冤枉地方’ 这个时候,小马老板的威力就凸显了出来,她一改往日的倔强和暴躁,整日厮缠着楚云飞,话也不多说,就算有空,也是说说两人往日的恩怨。 这水磨功夫使出来,楚云飞就相当头疼了,他实在不是个操蛋的主。 最先受不了这种厮缠的,不是楚董,而是楚董的秘书……嗯,现在己经是董事长助理了,金瑶对着小马,脸色一天糟过一天。 很显然,小马老板现了董事长秘书的情绪,然后,她就“突然想起”,楚董在内海,是有女朋友的。 于是,想见见楚董的女朋友,就是小马老板新的话题了,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哪个美女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得到这个少年英才的青睐。说这话的时候,马秀丽是笑着说的,但楚云飞心里有鬼,马上就现,那张笑脸后,隐藏着太多的伤感和无奈。 这曾经是个暗恋过自己的女人!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真的有点软了。 而且,他虽然可以婉转地、技巧地拒绝这个提议,但小马如果动不动就提起的话,恐怕风声很快就会传到金瑶的耳朵里了。 事实上,楚云飞相信,金瑶知道他有女朋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这个公司的老板,而公司里知道他有女朋友的,还是有不少人的,比如说杨永欣或者桑大军。 就算恒远公司在工作时间不允许谈私事,可大家可以想想,任何一个人,在任何一家公司打工,老板的私事,多少是会被大家嚼谷的,不嚼谷才叫不正常呢。 但眼下,一切都没有说破,金瑶或许存了“日久见真心”的想法,或许还有别的打算,反正,矛盾既然还没有激化,他为什么要提前引爆呢? 存了这个想法,他再转头看那点争执,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反正眼下,资金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出路,挪用一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预期收入有所增加,那么支出相应地增大点,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在资金这点上,永盛并没有掩饰他们的窘迫,没等施工进行到一半时再说事,做得也算地道。 他也没想想,马慧健本来就是内海商业圈出来的,比较遵守商业规则,再说,先阳可是他的老家,就算整事,永盛也不可能跑那里去折腾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反正先阳房产这个项目,虽然会给楚云飞带来相当的利澜,但由于开周期比较长,而且也不具备持续展的可能,对心比天高的“楚总”而言,也不过是桩一次性敛财的项目而己,犯不上操太多的心。 当然,既然打算让步了,他就要准备一些台阶,好让大家接受这个事实。 对永盛倒是很好解释,既然,你们再三强调,资金存在缺口,需要恒远的资金,那么,以前的条款就要相应地调整一下了。 不,楚总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并不想调整股份结构,他想要在某方面,插手这个项目的管理。 他不是犯傻,自己给自己包袱背,他才没心思整那么多事呢,楚云飞只想在未来施工队伍的选择上,言而己。 本来,永盛公司是一直玩房地产的,自然不缺少那些信得过的施工队伍,而且在这方面,楚云飞也充分相信永盛的选择。 但现在,他要言了,多出了点钱,他自然是要拿回些补偿的。 至于为什么执意这么做,那就是对刘宁和成树国的解释了:我这里,想让一些人挣点钱,要不,多出点钱就多出点钱好了。 人在生意场,跟人在江湖实在没有太大的区别的,这不,他这里地皮的用途还没搞定呢,倒有人盯上了这块肉。 没什么交情的,那就不用说了,有交情不好回绝的,就有两茬人。 一茬,是他的死党王遁,没错,王遁是在银行工作,但他的老爸,可是冶金公司的副总,现在整个公司,效益都不算好,自然是没命地在外面找工程来接。 云飞有钱,王通知道这个,而且,盖楼这种活,冶金公司完全接得下来的,毕竟,从组建开始,冶金公司的项目就是以施工为主的。 现在冶金公司外债两个多亿,同样,被拖欠的款项,也是两个多亿,想想看,楚云飞的老爸生前都是冶金公司的职工,他又有钱,是个人都相信,从小被大家看大的云飞,是不会坑了公司的。 另一茬,就是童思远那边的一位朋友了,这个朋友,曾经在国税局的电表招商过程中帮过恒远,就是搞铁路工程的那位----姓辛的面白无须的老头。 辛总的电话,让楚云飞纳闷异常:拜托,你不是修铁路的么?怎么会想起盖楼房来了呢? 对方的回答更专业了:铁路我都修得了,楼房怎么会盖不了?要知道,修铁路的工程,不止是在地上铺铺枕木,拧拧铁轨就完事了,会架交通桥那是必不可少的。 拱形桥……就算是非拱形桥,你不会以为,盖楼房比建交通桥还难吧? 这话自然是在理的,楚云飞琢磨一下,倒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有盖楼房的能力的,所以这又算一茬。 原本,他是不打算插手施工队这事的,毕竟,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答应了永盛全盘做主,那就坚决不插手。 可眼下,既然他多出了钱,永盛也占了天大的便宜,他自然要帮朋友弄点好处了,这实在……也算是变相地坚持了原则:生意就是生意一 对于他的这个转变,永盛还是能接受的,不过,作为合作伙伴,马慧健提出:你所提名的施工队和公司,必须要经过永盛的审核,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做了多少年的房产了,鉴定施工水平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个没问题-楚云飞很痛快地就拍胸脯保证了,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对那两茬人来说,楚云飞实在是不好拒绝任何一家,而且,虽然两方都表示了自己的能力,但说到施工经验、水平、成本什么的,他并不在行,有永盛来把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甚至,楚云飞都想让永盛也找两家来,大家共同竞标就是了,他能保证的,就是同等条件下,向自己介绍来的这两家倾斜。 不过,这话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人都是有私心的,既然有钱,能让自己人赚了,还是让自己人赚算了,何必搞什么竞标之类的? 当然,永盛也是私营企业,他相信,如果自己介绍的这两家,在施工上不是很让人放心,或者说预算成本过高的话,马慧健还是会找他来叫苦的。 这么一来,哪怕事情不成,责任就不在楚总自己身上了,也算对朋友有了交待,难道不是么? 这资金的问题才算基本上有个定论,永盛这边就开始催促了:楚总,时间不等人啊,土地用途,你得尽快变更了,先阳是北方城市,这可快上冻了,今年咱们能不能进场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车匪路霸 楚云飞仔细算算日子,他从买地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月出头,不过,马慧健的话,确实有道理,时间不等人啊。 想想下月十号,沈籍归那里就该出点东西了,楚云飞终于决定,亲自到先阳逗留一段时间,然后北上京,反正,先阳那里缺了他,很多事根本办不成。 没错,他是可以把成树国和杨永嘉放在那里,替他盯着,可是,人家罗书记给了他面子,他也得识趣才好,你以为你是谁呀,隔着老远,几个电话就要省委书记屁颠屁颠地,上上下下为你张罗? 至于随行的人选,成树国那是一定要随行的,二灵跟他出来有七八个月,也是风光返乡的时候了。 他的别墅,己经装修好了,不过,据专家建议,纵然他选用的是上等材质的装潢材料,也要晾上一两个月为好。 索菲娅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厮缠得很紧,所以去先阳,这个美女也是要带着走的,楚云飞早就答应了,要带她环游中国呢。 罗湘堇最近的兴趣,主要花在了那个别墅上,她不停地采购各种各样的东西,大到假山石,小到开关上的小饰品,像一只忙着布置自己房子的小蜜蜂,很难想象,这个女人曾经以冷漠著称。 这种情况下,萨莉和楚云飞的接触就多了一些,听说她玩电脑玩得想吐了,楚总大手一挥:一起去先阳玩玩吧。 说实话,最让他头疼、难以决定行止的,还是罗湘堇,湘堇怎么说也是在校学生,实在不合适跟他一起走,他这次一去,谁知道会花多长时间呢? 可罗湘堇绝对是铁了心跟他走的,想到这次可能见到未来的婆婆,她怎么肯放弃这样的机会?“我请病假,要是有考试的话,让郝灵(二灵)送我回来好了。” 所以这次回先阳,只楚云飞一方,就有六个人之多,三男三女。 永盛这边,也得派人,那合资的房地产公司,注册手续还没办完呢,再说,将来大部分的事务,是要永盛公司来操心,那肯定是要跟着楚总,拜拜码头的。 不知道马慧健怎么想的,这次,他自己不随行,只派了自己的女儿和贺耀文两人带了司机前往,或许,他也感受到了,自己女儿,在小楚面前说话很顶用? 九个人,三辆车,成树国是开着楚总刚给自己买的v8车,永盛的三人,开的是一辆华夏车。 眼看就要到先阳了,高路的警示牌上出现了不停闲烁的鲜红大字,“前方道路阻塞,请过往车辆下高绕行。” 二灵是成树国车上的唯一乘客,跳下车拽住了一位护路工人,“我说,这怎么回事?” 前方塌方,实在没办法,属于天灾。 天灾,大家都能理解,不过,天灾后面,总是跟着**呢,绕行不多远,四个统一着装、戴红箍的示意这三辆车:靠边。他们穿的,肯定是什么制服,但是很遗憾,楚云飞死活认不出这种制服的出处:怪了,这里离先阳,不过一百公里出头,这灰制服,怎么在先阳就没见过呢? 拦住三辆车,四人二话不说,冲着载着三个女人的楚云飞一扬手,“车管所的,检查尾气。” 晕,车管所不是公安系统的么?什么时候穿成这副模样了?连帽子也没有? 不过,前方不远处,确实是停了一辆警车的,而车前站的那两位,是穿着警察制服的。 扬手的那人,是四人里唯一的女人,手里约莫是拿了一个什么证件,但以楚云飞的眼神,都没看出来那究竟是什么证件,他只看清楚了证件上三个字----安子子,想来,就是这婆娘的名字了。 他后来才知道,人家的名字叫“孑孓”,嗯,好像是蚊子的幼虫来的,这名字真有性格 你脑子有毛病啊?楚云飞暗骂一声,探头出车,“我说,你看不出来我这车是新买的?检查尾气?” 那女人才不理这话茬,指挥那三人,手里拿个棒子一样的东西,跑到三辆车后面检测了起来。 楚云飞的豪华v8,买了俩月不到,成树国的v8,简直就可以说,是才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就小马的华夏时间长点,但那车型也是三年前才出来的,这用得着检查么’ 没用五分钟,三人就检查完了三辆车,“尾气排放符合标准。”废话,这用得着你们说么? 安孑孓点点头,在一个本子上写了些什么,紧接着撕下了三张,“嗯,标准就好,好了,这是尾气检查证明,三辆车,检测费九十。”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巧立名目收费呢,只是,为什么这收据盖的是“环保局”的章’这里还真叫个乱七八糟啊。 看着手上的三张单据,楚云飞冷笑一声,探出头来,“我要是不交九十呢?” “不交?”安孑孓挺挺胸脯,怎奈,她的胸比较平,怎么挺也挺不出气势来,“看到那里了吧?有交警跟你们说话。” 这里,并不属于先阳地界,按理说,是属于平阳地区的。 平阳,是大名鼎鼎的革命老区,嗯,当然,用现在的眼光看,就是属于典型的贫困地区,这里民风彪悍,人们做事比较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也还罢了,但由于这里走出去了不少像样的人物,所以,这里的群众,不太买别的地方人的帐。 想想也能理解,谁家都能跟一些老领导扯上点八杆子就能打得到的亲戚关系,他们确实也无须买太多人的帐。 再加上,三辆车除了成树国的车还没来得及上牌子,其他两辆都是内海牌照的,这种情况,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安孑孓根本没跟他们废话的意思,指挥着那三位继续拦车,然后检查尾气,她才不管你开的是什么车呢。太*嚣张了,楚云飞暗骂一声,理也不理,打着火就要起步,女人见状不妙,一个箭步挡在车前,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 “给你脸别不要脸,想找事儿?” 楚云飞本来就不痛快了,只是懒得计较而己,听到挑衅味儿这么浓的话,探出头来冷笑,“是,我是想找事儿,你都不要脸了,还能给别人脸?” “反了你们了,”女人大声吼叫起来,一眨眼,四周又多了两个穿这样制服的人,停在不远处的警车处那俩警察走了过来。 看着安孑孓脸上那副“你死定了”的嚣张样,楚云飞真的都有点想笑了,不过转念一想,这穷山恶水的,出点蛮横的人物,大概也是正常的吧’ 他正这么想着呢,两个警察走到了车前,年纪轻点的重重地一拍v8车的车前脸,“你下来!” 楚云飞还没顾得上说话呢,那俩刚蹿出来的灰制服,就去拽他的脖领子,有了人民警察的支持,一时显得气势汹汹了许多。 楚云飞一巴掌打开那两只手,轻笑一声,“我要是不下去呢?” 说话间的功夫,成树国己经从后面的车上跳了下来,哈哈地怪笑个不停,“云飞,你们河东的治安……就是棒哦。” “在平阳,你下不下来,由不得你,”两个警察看灰制服的办事不力,径直走了过来,年长一点直接就去拽楚云飞的车门,“这一亩三分地儿,老子说了算。” “你给谁当老子?”楚云飞脸色一变,九二手枪己经顶到了对方额头上,打开保险,“有种的你再说一遍?” “少你妈的来这套,”这里的人性子还真硬,也许,这样敛财的机会不多,那警察根本不把顶在头上的枪当回事,伸出手就想去强抢那九二手枪。 “砰,”楚云飞手中的枪响了,不过,没打到人,算是鸣枪警告的意思,“你死了,绝对混不上烈士,你信不信?” 那警察年纪大点,实在是油得不能再油了,他根本没想到,楚云飞居然敢冲着自己开枪,开什么玩笑,这年头,手枪不就是咋呼人用的么? 成树国的表现,实在过分了点,他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台的,却是一点上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楚云飞恨恨地瞪他一眼,“看什么热闹看?把这家伙的警衔和警号拽下来,我今天要扒了他这身皮。” 成树国笑眯眯地点点头,跑上前就是一个侧踹,看着那警察飞出去四五米,点点头,搓搓手,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回头看了楚云飞一眼,“喂,怎么样,我这身手,还算是老当益壮吧?” 你就贫吧,楚云飞看他一眼,拿起手机打电话,“哦,你好,李秘书吧,是我,楚云飞……哦,没什么,不用找熊厅长了,我想问问,咱们平阳地区的公安局局长是谁,这里有车匪路霸冒充警察。” 这个电话,自然是打给河东省公安厅熊厅长的。李秘书哪敢怠慢这位爷,“楚总,这样,我马上给杨局长去电话,让他跟你这个手机联系。”杨局长就是平阳地区的公安局长了,不到五分钟,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好,楚总,我是杨爱华,请问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第四百一十四章 少年子弟江湖老 楚云飞在这里忙乎着打电话,那位被踹出去老远的警察也不含糊,也是拿了一个手机频频地打着电话。 成树国本来是可以制止这厮胡乱打电话的,只是,不知道他是才从警界出来,有几分香火情在里面,还是说,这家伙有心看热闹,只是笑嘻嘻地抱着膀子在那里看。 旁边倒是有个年轻警察,只是这帮人先开枪,然后又袭警,这么复杂的情况,小警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恨恨地盯着楚云飞看。 那个安孑孓根本不理会这些,继续在路上检查过往车辆的尾气,除了挂了平阳地区车牌的汽车外,竟然是没一辆车能逃得过这样的检查。 哦,这么说倒也不对,有两辆车,还是没有被检查的,那两辆车,虽然车不怎么样,可挂的是省里的特权牌子,这个面子,环保局的人还是要卖的。 事实证明,县官确实不如现管好用,没过五分钟,两辆面包车呼啸而至,跳下七八条大汉来,其中有俩人穿着警服。 这群人手里都拿着短棒、砍刀之类的,那俩警察倒没拿这些,一个手里拿着手枪,另一个手里居然拿着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楚云飞也有点傻眼了,他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乱成这个样子,对方持有火器,自己这边,人实在太多了,保护不过来啊。 该死的成树国,你刚才怎么不制止那丫打电话?楚云飞暗骂一声,开了车门,大喊一声,“保护长!” 他早看清楚了,驾驶室里,还有人没下来呢,不知道那些家伙手上有枪没有? 不过,他这声咋呼,真的把对面的人吓了一大跳,来人己经知道了,眼前这帮人有枪,不过,他们自己这里,也有枪,人又多,自然不会在意这种事。 只是“保护长”这一声喊出来,是个人都得晕半天的,那不但证明,对方持有的*铁定是合法的,而且说明,车里还有大人物呢。 他们这里一愣神,楚云飞和成树国就动了,一人对付一个。 两人的配合,实在不是吹牛的,前面这堆人中,最具威胁的,是那俩持枪的警察。 楚云飞抬手一枪就把手枪打飞了,成树国则是扬手一枚钢钉,持自动步枪的警察“哎哟”。声,捂着大腿就倒下了。 眼下这场面,人多,而且距离近,手枪的威胁要远大于自动步枪,持手枪的转转腕子就随便可以开枪了,自动步枪可是要两只手划拉来划拉去地比划半天的。 楚云飞有枪,自然对付手枪。 成树国没枪,就对付自动步枪,反正,就算他失手了,也能延迟对方点时间,足够云飞开第二枪了。 什么叫默契?这就叫默契。 复杂的情况下,充分相信搭档的智商和能力,不怕以生死相托。 当然,这是大家看得见的情况,看不见的情况就是,楚云飞在开了一枪后,身子轻微地抖动了一下。而相对应的则是,面包车里剩余的两人一声闷哼,直接软绵绵地趴在了车上。 “哈,树国,身手还满不错的嘛,”楚云飞冲他笑笑,手上枪口指向拿半自动步枪的那位,根本看都不看那帮执刀扛棒的汉子,左手一挥,“到那边,给我蹲下。” 出乎他的意料,成树国并没有还过来一个“会心”的微笑,而是跳了起来,胡乱地踹着那些汉子,嗯,还有“车管所”的灰制服们。 “*,你们想死啊’让你们去那里蹲着!” 楚云飞正在纳闷,刚才生了什么,会让战友如此暴怒,成树国转头冲他尴尬地一笑,“日了,我那钢针是想打他手腕的,操……” 呃,这么说的话,准头确实差得有点多了,楚云飞绷着脸点点头,表示理解。 谁料,他一转头,两个肩膀就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最后连整个身子都抖动不停,成树国终于恼羞成怒,从身后一个飞踹过来,却是被他轻易地躲过了。 二灵也从车里钻了出来,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居然弄了两个警官证回来,一个是前期那个敢怒不敢言的年轻警察的,另一个却是那个手持五四手枪的警察的。 腿上中钢针的那位,伤得倒也不算重,成树国用的是寸半长去了冒的钉子,给大腿外侧造成了穿透伤,血流得多点而己。 这帮人到底是警察还是土匪’楚云飞真的有点晕了,不过,他可以断定的是,因为高路中断,所以才临时出了这么一帮人,大概就是借机敛财的吧? 要是这帮人一直在这么做,别的不说,起码他是没有不知道的道理的。 可事实上,他猜错了,二灵晃悠着过来了,“我一直听说,平阳这破地方官匪一家,时不时地弄点事出来,没想到今天还真让我遇上了。” “官匪一家?”楚云飞皱皱眉头,不过倒也没往心里去,“他们这里比黑水还糟糕?” 黑水县有金矿,那里的治安才叫个乱,几个大的金矿业主都有上百人的武装,平日里不生冲突还好,生冲突的时候,真是乱枪齐,十分壮观。 连警察都不敢进那些山里去,几次治安行动,都是出动了营级单位的驻军,才把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纵然如此,每天黑水县里也要出现一两具不明尸体的,那里面固然有那些偷矿抢矿的,可也不乏那些靠着金矿做小本生意的,反正,那里亡命贼多。 “黑水县只是矿区乱啊,”二灵去过那里,不过,那里的穷山恶水,生活条件不好,让他十分不适应,“平阳这里,尤其是新街县,唉,根本是到处都乱,民风太彪悍了。” 新街县,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省道这里,离县城不过三公里多点。 不过还好,终于是没有再乱下去,过得二十分钟,新街县的公安局长亲自带队来了。 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人家解释得很有道理,这个地方地处省道,楚云飞他们对地形也不是很熟,实在不好形容自己是在哪里出的事。 警察们循着省道一路找过来,确实不容易。 局长对楚云飞他们很是热情,执意要拉了他们去县城“压惊”,不过,他对这帮路霸的态度,也很值得玩味。惹事的虽然统统都被警察带走了,可楚云飞他们很明显地现,这帮人居然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这俩警察,都是你的部下?”楚云飞递过那两本警官证,神色冷漠,“没有枪证就敢持枪,还有自动步枪,你这儿治安还真的不错啊。” “这是好的呢,”局长大人歪歪嘴,“你看到我坐的什么车了吧?用了十五年的‘323’吉普,做公安就那么点死工资,所以……唉!” “再说,乡里乡亲的,他们也不好意思祸害,只能想办法从外人身上刮点油水了。” 楚云飞真被他的逻辑逗乐了,敢情你们穷,就可以为非作歹啊? 只是,对方都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实在没办法怎么计较了,这种事情,他哪里管得过来?“照你这么说,他们做得没错了?” “回去以后,我会处分他们的,”局长叹口气,“这帮小子,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不定哪天敢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呢。” 被你打败了,楚云飞真的无语了,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说,要扒了某人的警服,一指那位,“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 “他叫蒋志刚,家里大女儿天生脑瘫,老母亲精神有问题,挺困难的,不过为人还行。 呃,那算我没说,楚云飞尴尬地刮了刮鼻子,他很悲哀地现,自己近来,许下的诺言,越来越不好实现了。 要杀欧阳海波全家,没杀了;要灭桐山满门,没灭了;要挑冯祯的脚筋,最近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了,而眼下扒个警察警服,好像也做不到。 “嗯,我记住了,回头,我会调查一下这个人的,”楚云飞点点头,抬那六十多万的雷蒙表,“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还要回先阳呢。” 这个意外,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但楚云飞没有意识到,这是他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那就是,从这事开始,他的做事和思维方式,开始逐渐从草根阶层开始脱离了。 以往遇到这种事,他玩的肯定是身手和胆气,但这次,他很顺理成章地打通了熊厅长的电话,直接以势压人,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且,搁在他以往的脾气,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他的行事宗旨,可今天他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对方,实在己经有了点身在上位的味道 当然,谁也不能说,他这么做就不对,而是眼下的处理风格,实实在在地表现出:他己经开始走上了某种高度,心态多少是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血性依旧还在,但他似乎更成熟了,少年弟子江湖老,大概就是这样吧。 第四百一十五章 终于双规了 注册公司这事,办得还是比较快的,王遁一直在这里忙乎,石头因为要招呼叶美,也一直呆在先阳,各方面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只等楚云飞和永盛两家公司来人,提供一系列证件和文件就可以了。 但在土地用途改动上,事情就难办多了。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楚云飞真的没想到,堂堂省委书记的批条都能在房地局这里卡壳 于制度不符这是房地局土地利用科对楚云飞的正面答复,虽然科长大人对待楚总的态度还是友好的,只是说到改变土地用途,就打起了官腔。 国土资源局那里倒是早通过了,但来到房地局被这么硬生生地阻住,实在让楚云飞有点郁闷难酎。 想要钱’简单啊,楚云飞直接甩了二十万出来,这还只是给科长的,只是,那科长死活不收,廉洁得一塌糊涂。 奇怪,这事有点问题啊,他问了问马秀丽,小马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事本来就不可能这么顺利。 还好,何楚舞何厅长来拜访楚云飞了,一语道破了天机:县官不如现管,罗书记这个条子,着实大了点,说顶用,怕是还不如先阳市委书记的条子呢。 至于说人家不收钱,那也绝对是可以理解的,既然铁心为难你了,你又有罗书记撑腰,谁敢收你的钱,那不是找死么? 话是这么说,可为什么为难楚云飞,何厅长可就真的说不好了,可能性真的太多了。 可能是,对方不知道楚云飞的来路,罗书记这个条子也许是碍于情面,不得不批的,那么,这里顶住不办,那倒也算给了罗书记台阶下了。 对于这种可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拉了罗书记的助理来房地局,不过,这么做,会让堂堂的省委书记陷入被动,不太合适。 听了这番建议,楚云飞歪歪嘴,叹口气:要不,再从市委这里下下手? 市委市政府这里,他可没有什么熟人,唯一一个照过面的,还是人家警告他不要动中选公司的。 看着楚云飞这副样子,何楚舞终于把事情揽了过来:楚总,你要信得过我,这事交给我办吧。 这倒是可以的,楚云飞点点头,可是,何厅长这么费力地帮忙,想要什么呢? 何厅长想要的,是吴副省长下台之后,即将空出的位子! 严格地说,这事倒也不能算离谱,毕竟他的缓别是到了,只是这个跨度,还是稍微地大了一点点。 当然,何厅长不可能只指望着楚云飞,就能把事情办好,他自身的后台,也是相当过硬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四十岁出头,就混到厅长这个级别。 他只想让楚总在这件事里,说点好话就成了。 何厅长顾虑的,并不只这么一点,这个位子,盯的人很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一丝的臂助都是要争取的。没错,经过别人的介绍,楚总自然迟早能跟先阳市委的人拉上关系,来处理这片土地的问题,可任由楚总这么做的话,将来楚云飞支持的人,可未必就是他了,很有可能是市委或者市政府的某人了。 话再说回来,吴副省长会不会腾出这个位子,多半也是要看楚云飞的心情呢,这种关键时候,何厅长自然愿意大力巴结一下他。 何楚舞的话,说得很隐晦,不过,只要他肯说,楚总就听得明白。 听到何厅长上进到如此地步,楚云飞一时也有些头大,这事里面他实在是做不得什么主的,要知道,他现在能有很然的地位,跟他自己行事讲究是很有些关系的。 可眼下,人家这么费力帮忙,他不做点什么表态,似乎也不太合适。 沉思良久,楚云飞只能敬谢何厅长的好意了:要不这样,何厅长,你帮我打问一下,这事的毛病,究竟出在哪里,我自己去处理好了。 至于何厅长上进的这事嘛,有机会的话,我会跟罗书记和上面的一些老长打个招呼的,不过这事,实在不敢给你打什么包票,朋友一场,我也不能乱拍胸脯,那样太不负责了。 他能把这话明白地讲出来,何厅长己经比较知足了,而且此人做事还相当讲原则,确实是个实在人。 于是,何楚舞也没说什么,径自去打问了,他本来就是官场中人,很多事情,在圈子里,基本就是透明的,但楚云飞这个圈外人,真的未必能打探到什么。 打探的结果,更加强了何楚舞暗地帮助楚云飞的决心,因为,他不能不帮。 原因之一,确实是,人家不太清楚楚云飞的来路,可让何厅长下定决心帮忙的,是另一条理由:房地局的第一副局长,是吴天良一手提拔起来的! 而土地利用科,正是这位副局长主管的科室之一! 这里面的味道,那还用说么?自然是吴天良等着楚云飞上门,好修好两人的关系。 何厅长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拜托,他想当副省长,也得有空位不是?吴天良一旦坐稳了这个位子,哪怕是瘸腿副省长,不管事的,也占了一个名额啊。 于是,在何厅长的推波助澜下,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 事情办理的经过,其实很简单,楚云飞虽然没有打探消息的能力,但作为先阳本地人,验证消息的能力还是有的,何楚舞的消息一传来,他马上针对这个消息去打探。 确实是吴天良在使坏,起码,这家伙在里面没起什么好作用,意识到这一点,楚云飞也懒得考虑那么多,直接打电话给时老告状:看看,这可是你的故友之后啊。 其实,并没有证据表明,那个副局长就得到了什么人的授意,不过,**决定脑袋,你既然是吴天良的人,坐在那一阵营了,而楚总在你这里办事受到了牵制,那就是黄泥b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哪怕此人确实是冤枉的,楚云飞都不会很介意,冤枉就冤枉了呗,正好杀杀房地局的气势,毕竟,他的公司,将来跟房地局打交道的时候还多,杀鸡做猴,很有必要的。 事实上,他甚至有点感谢这个副局长同吴天良有瓜葛,因为,矛盾上升到这个高度的话,他反而并不缺乏助力了。时老正在琢磨该怎么处置吴天良呢,楚云飞告状的电话就打来了,他马上就亲自打了电话给罗玉口:行了,你也别犹豫了,双规,立刻双规吴天良,回头我就立刻派工作组下去,到这个地步了,还想算计小楚,这年头好人还真是做不得了! 对了,还有,那个正义感很强的何什么来着?就是你们河东哪个厅的厅长,年富力强,任用年轻干部要敢于放手嘛。 他这话不要紧,罗书记这里登时又忙做一团。 先阳市房地局,这种缓别的局长,根本不放在罗玉口眼里的,所以他不得不委托自己的秘书,去打听一下里面的来龙去脉和恩恩怨怨。 落实了楚云飞在这里受了委屈,罗书记根本都懒得再写条了,让市委直接一个文件了下去:先阳市要为自己的市政建设加把劲,房地局应该把各项措施落实到实处去! 这个文件,让先阳市房地局的一千领导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家正四处打听,好领会文件精神的时候,楚云飞直接登门拜访那位副局长了: 吴天良的双规,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在那片地上卡我? 副局长吓得差点屎裤子里,说实话,他管的这摊,油水不算多,可话说回来,好不容易混到副局长这个缓别了,谁还愿意再掉下去不成? 事实上,“油水不算多”这说法,只是同局里其他房地产市场管理科之类的肥差相比就是了,他这里别说谈不上清水衙门,就是先阳市大部分的局机关,跟他也是不能比的。 需要怎么做,那还用说么?就算副局长扛得住,科长也不敢再硬下去了,接下来的手续,顺顺当当地就办理了下来。 说顺当,只是土地用途转换的顺当,其他的……还真的是不容易,楚云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朱元璋用“枭示众、剥皮实草”之刑都震慑不住官吏的贪墨之风了。 利字当头,根本没人管你是何方神圣,罗书记又怎么样?换到古代,了不得也就是个巡抚之职而己,皇帝杀人剥皮都不管用呢,就不用说别的了。 房地产市场管理科的先话了,不管谁来,这条子都不好使,批的是经济实用房,你想建写字楼’做你的梦去吧! 当然,人家也说了,罗书记的条子,大家还是比较尊重的,所以呢,这事,未尝是不能研究研究的。 还好,楚云飞知道,这事里面,牵扯的关碍确实很多,再说他所行的事,也不是那么拿得出手,被人拿了软肋,自然还是要乖巧些。 说归这么说,但他实在有点厌恶这种纯粹为蝇营狗苟而钻营的行为,索性就把这事安排给成树国和马秀丽了,无非是花钱嘛,挣钱的事不太好做,花钱的事,基本上智商够点的就做得到。 第四百一十六章 沈籍归出事 出乎楚云飞的意料,成树国对这个业务,十分地娴熟,不但不怎么委屈自己,还博了一个“豪迈”的名声回来。 树国原来,不是个很铁血的汉子来的么?干警察真毁人,这是他没好意思说的话。 就在成树国忙着办理手续的同时,楚云飞也没怎么目着,新办公室总得装修吧?员工,也得招点本地人吧?还有……吴省长那里,也坐不住了。 就如同一顶走风漏气的破蚊帐一般,官场这点东西,外面的人看着是朦朦胧胧的,可还真的是瞒不住什么有心人,吴副省长惊闻前途不妙,居然放下了架子,开始四处找人公关楚云飞。 按说,以楚云飞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给那些说客好脸色的,只是,他是生在先阳长在先阳,有太多的人,那面子根本无法回绝的。 比如说,楚云飞初中时的班主任,为他参军帮过忙的、现在电视台的江副台长,叶美所在医院的院长…… 这些人不太明白水深水浅,能被吴副省长拐弯抹角地托付上些事情,当然会倍感荣幸,而且,不管小楚现在展到什么程度了,他们怎么说也是他的贫贱之交(这个词未必妥当),大家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倒也不用有太多的顾忌。 于是,楚云飞家里,就乱成一团了。 他最头疼跟别人打这样的交道了,朋友、师长的面子不能抹,可跟吴天良的过节,自然也不能就这么一笔勾销,索性寻个借口,躲了出去。 家里,只留下叶美在家,整日里迎来送往,还得学学祥林嫂,见人就倒苦水,石头帮忙拿拿手帕什么的。 就这么一塌糊涂中,十月份马上要过去了,等到规划局那一关过了之后,成树国己经为手续砸进去了七百多万。 他花着夷了,楚云飞难免是要有点肉疼的,等到先阳建筑设计院听说有这样的买卖,上门找人的时候,楚总己经开了车,上京玩去了。 没办法啊,永盛公司己经在内海找好了设计单位,楚总丧权辱国地把一系列事情交给了合作伙伴,多少有点愧对家乡父老,实在不能不出去躲两天。 当然,他不可能是一个人走,要走怎么也要带上索菲娅和罗湘堇。 叶美对这两个女孩的印象奇佳,没事就缠着自己的儿子,问他到底想娶谁,当然,以她看来,罗湘堇似乎更合适自己的儿子些,看着外国人,叶美总是时不时想起死在异国的丈夫 说良心话,虽然先阳也算个千年古城,但城内的古迹并不是太多,一周下来,两位美女就转了个遍,要是想再跑远点,楚总还得在先阳办事呢。 那么,提前去京,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了,虽然叶美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可是她也知道,最近家里实在太热闹了。 还不如让儿子带了两个女孩去京,也没人打扰了,尽快同其中一个把关系定下来,自己也好早日抱孙子……嗯,孙子嘛,最好不要是蓝眼睛的。 两位佳人要去,那萨莉自然也要跟了去,所以v8车一行四人,开到京。 楚云飞怕招来更多的麻烦,索性也没去时老、张志华之类的那里报到,而是寻了一个宾馆,住下之后,满街乱跑。 索菲娅虽然来过两次中国,但在都并没怎么逗留过,罗湘堇虽然是中国人,但上次来得比较仓促,只顾逛街了,眼下没什么事,大家玩得自然会很开心。 楚云飞意外地现,对于很多南方人来说,来京一趟,似乎是非常让人激动的事,反倒是他由于离京并不遥远,所以来了几次都没好好地玩,却是也没怎么遗憾过。 十月三十日,四人本来约好,要去爬“鹰愁峰”看红叶的,怎奈天公不做美,居然下起了雨。 看着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四人躲在宾馆里玩扑克,由于罗湘堇最近和索菲娅的关系有所改善,气氛竟是相当地融洽。 玩着玩着,就接近中午了,看着雨越下越大,楚云飞借故输了一把,打算出去叫点外卖回来。 开车走出去没多远,他忽然想到,沈籍归的办公场所离这里并不算远,今天索性是不能出去玩了,喊他一起来吃饭好了。 对于这个家伙,楚云飞一直是抱有一定的提防心理的,琢磨一下,索性先打了一个电话给沈籍归,丫要是在的话,他就得叮嘱索菲娅几句,不能泄露了自家的底细。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问明白了楚云飞是沈总的朋友,就告诉他,沈总出去了,没带手机,不过有留言,要是有朋友来电话,请来办公室,因为,他下午要出趟远门。 这家伙搞什么飞机?楚云飞挂了电话,望着车外连绵的雨丝,皱皱眉头,算了,还是给湘堇打个电话好了。 电话打通,楚总很遗憾地解释了一下:暂时不回去了,要去看个朋友,午饭你们自己解决好了。 不知怎么的,今天楚云飞的内心深处,居然莫名其妙地起了一丝烦躁,带着这种不安的情绪,找到了沈籍归的公司。 我说呢,原来这么回事啊,他一上楼,就被人前后堵了起来,四个人,全是有功夫在身的。 不过,他们这点功夫,确实不够看的,楚云飞冷哼一声,“沈籍归呢?” 四人把他裹挟进了办公室,带头的汉子约莫四十出头,他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眼,“怎么说你也算个武林中人呢,做事怎么这么……算,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东西呢’” 功行全身,己经成了楚云飞习以为常的事了,不过,他总算记得,尽量把气劲内敛,一般人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不过,面对着四个武者,他的气劲自然就被人家感受到了,或许,人家以为他是在紧张,或许,人家以为他是在卖弄,所以才有那说了一半的话。 “东西?”楚云飞眉头一皱,“什么东西?沈籍归人呢?” “内海精密派我们来的,”回话的还是那中年人,一脸不酎烦的样子,“你把东西拿出来,我自然就告诉你沈籍归在哪里?” 内海精密?这个回答很是刺激了楚云飞一下,敢情,沈籍归还是落到对方手里了啊? 想着自己最终还是没有保全了沈籍归,他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一团怒火,妈的,老沈怕你们,怕得都躲到了京,你们这算是没完了? “东西我没有,信不信由你们。”楚云飞站起身子,左右看看,“还有其他事没有,没有我走人了。” 别说他只是嘴,哪怕他真的要走,这帮人也不会放过他的,两个汉子登时挡住了他的去路,“你当我们都是傻瓜,放你出去让你把警察招来?” “不放正好,”楚云飞昂然回答,“这样,你们把让我见见沈籍归,你们要什么东西,我负责给你找到就是了,怎么样?” 前面这两位还没说什么,中年汉子冷哼一声,“打昏了带走,让他们见面。” 奇怪的是,楚云飞并没为这个话而生气,他的眉头再次紧皱,讶然地望向门外,“外面是哪两位?躲躲藏蕺的,有**份吧?” 他的话音还没落,两个人就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指着楚云飞,嘴里走风漏气,“玄青门的楚云飞?我找你很久了。” 这位是旧友,就是那个在昆仑帖大会现场口齿轻薄,被楚云飞遥控得摔掉两颗门牙的冒失鬼。 “楚云飞?”这话一出口,楚云飞身边的四个人齐齐地后逗两步,气劲放了出来,架势也摆了起来,“陈师兄,你没认错人吧?” 楚云飞没理会他们,他的注意力,己经被跟陈师兄一起进来的中年人吸引住了。 这人个子不高,大概就是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穿了一身运动服,很不起眼的一个人 但这种假象,怎么可能瞒得住楚云飞?这位分明己经是清气上华盖了,正是杨土龙所说的那种情况,绝对的臻达先天境界的高手。 而且,这人的清气,比杨土豆的厚重多了,这还是人家气劲全部内敛,否则的话,真不知道会强到哪里。 怕是只有四象宗的孟定国,才可堪堪地压此人一头了。 走风漏气的这位姓陈。电光石火间,楚云飞想到一人,抬一抱拳,“请问这位朋友,可是陈笑天陈师傅?” 传说中的武林第一人,大驾光临了么’ 中年人眼皮翻翻,开阖之间,竟然像闪电一般精芒乍现,犹若实质一般的目光扫射一番,再次回到楚云飞的脸上,微微冷哼一声。 “你既然知道我陈笑天,还敢欺负我侄子,哼哼,真是……后生可畏啊!” 楚云飞最见不得的,大约就是眼前陈笑天这副德性的人了,倚老卖老,很威风么?真要论起来,老子都不知道混了多少世了,轮得到你在这里充人王么? 你爷爷的爷爷,见了我的本尊,没准还要尊称一声“前辈”呢。 第四百一十七章 武林第一人 想到这里,楚云飞轻蔑地笑了一声,胡言乱语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原来真是你啊,不过我听四象宗一位老哥说过,‘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耳’,不知道陈师傅听说过四象宗这个名字没有?” 孟定国性格有些孤僻和傲气,而四象宗也是堪堪灭绝的门派了,楚云飞倒是不相信这话会给四象宗带去什么麻烦。 无论是眼见,还是杨土豆的描述,他相信,孟定国应该比陈笑天强那么一分半分。 “世无英雄?”陈笑天冷笑一声,眼睛也眯了起来,“原来,你还真认识孟定国,好了,那就两笔帐一起算吧。” 晕,敢情这位同孟定国也有不小的粱子’楚云飞眉毛一皱,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苦涩,这事儿,还真的冤枉啊。 “陈师傅同这几个人一起来的?”楚云飞刮刮鼻子,脸上颇有几分不屑,那意思很明显,这几位武者,对沈籍归这个普通人动手,怕是有些不上道吧’再说,还是受雇于人的那种性质。 “我只想找你,不过是顺路而己,他们办他的事,我找你办我的事,”陈笑天显然也明白对方的不屑出自哪里,下意识地把自己搬清了。 那四位显然也听明白了,眼前这位竟然是武林第一人所要寻找的人,登时就打了退堂鼓,开什么玩笑,就算传言有误,人家当着面就敢讥讽陈笑天,哪里是他们几个能比肩的? 楚云飞的鄙夷,他们也感受到了,不过,以他们所行之事,任何一个武林中人来看,都是比较过份的,更别说,言的这位,他们确实也招惹不起。 “陈前辈,你们的事,我们就不掺乎了,不过……您可是得记得答应过我的事,”说话的,是刚才最先话的中年汉子,说着话,就想带了人回避。 “等等,”楚云飞才不肯放这几位跑路,他面向陈笑天,状似悠闲,弦可是绷得很紧的,对方行事,己经开始不讲情理了,那就很难说,这种蛮不讲理会不会有个界限,万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抛开内海精密请来的这四位不谈,姓陈的这个三弟,也是因为口齿轻薄才招致惩罚的,陈笑天这么不管不顾地插手,做事也确实有点不靠谱。 “沈籍归是我朋友,”他日不斜视,嘴角微微勾起,“你们四位要这么就离开,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么?” 其实,当着陈笑天的面,那四位还真的敢炸炸刺,在他们看来,楚云飞不过是敢在陈笑天面前招摇而己,敢不敢和能不能之间,还是存在很大鸿沟的。 享誉武林多年的天下第一人,那是靠吹口气就能吹出来的么? 一个小年轻冷笑一声,“你的面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面前说面子?” 年轻气盛,年轻人也总是这么口无遮拦,虽然略显冲动,不过此人口中的“我们”,显然是包含了陈笑天的。 这两句,不啻是在火上浇油,楚云飞的心情己经不是很好了,这话入耳,眉头一皱,气势陡然外放,身形如鬼魅一般平移了过去,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不过,他很惊讶地现,陈笑天的动作显然比他快了一些,后先至,手臂一抬,就挡下了这记耳光。 两人都不是全力出手,也就是说,都留有后招。 电光石火间,两人快捷无比地过了几个回合,看得旁边众人暗暗咋舌:晕,这种缓别的打斗,十年也难得一见,好眼福! 其实,这些下意识的招式,并没有什么精彩可言,不过是两人多少提防着对方,以快打快,自觉不自觉地保护自己下自己而己,几个兔起鹘落,打斗就结束了。 收手撤身,上下打量一下对方,楚云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两人都没有用全力,只是……武林第一人,也不过如此嘛。 陈笑天的眼神里,却是露出了一丝诧异,他真的很奇怪,从这个年轻人的身法上,可以看出,此人的实力不过是差强人意,高是够高了,可按说是斗不过自己的。 只是,同这年轻人过了几招,虽然不过是快的接触,他却愕然地现,此人的功力,远比自己想象的深厚得多。 他知道,玄青门是一个很古老的道家门派,不过以他的想法,这样的名门,经过上千年的积淀,能出来走动的弟子,身手和招式都应该强出很多才对。 可这小楚,招式很真的太一般了,反倒是在功力上,表现出了与其年龄不相符的厚重,实在是咄咄怪事。 他很明白,能后先至地拦住小楚这一记耳光,差别不是在功力上,而是在身法上。 并不是说他自己身法有多好,而是这个年轻人的身法实在太糟糕了,陈笑天自从被誉为武林第一人之后,遭遇到的比试实在太多了,这点东西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年轻人简直是靠着本能来出手的,虽然动作比较潇洒,也很管用,但在这样缓别的比试中,有身法和没身法,那绝对是不一样的。 或许,这才是道家功夫吧?重修心,而后才是修身,最后才是那无关紧要的招式吧’ 说实话,陈笑天是个很护短的人,但这次来找楚云飞,倒也不是一定要报复到什么程度,说到底,他还是被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吸引出来的。 身为武林第一人,那麻烦真的不是一般的多,虽然他己经非常低调,非常注意蕺踪匿迹了,可也时不时地总被那些幕名而来的人或者事骚扰。 抛开那些打秋风的、拜师学艺的、套交情的、请求主持公道的人不提,找他的人中,最多的还是那些要求切磋技艺的。 高手,从来都是寂寞的,陈笑天也愿意以武会友,只是,有份量、配做他朋友的人,实在太少了,要不那“武林第一的名头怎么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成名二十余年来,陈笑天居然难求一败!委实寂寞得紧。 呃,这话,其实也不是这么说的,陈笑天也有心目中的对手,那就是四象宗的孟定国。 大家都知道,孟定国这人,做事很有几分任性,陈笑天声名鹊起的时候,眼高于顶的四象宗传人颇有几分不服气,抽个闲暇时间专程登门拜访。他这拜访,与旁人不太一样,见惯了那些名不副实的人,因为怕不必要的麻烦,他是偷偷地去的。 其时,陈笑天正同家里的几个兄弟演练招式,虽然陈第一天赋异禀,远自己的几个堂兄弟,可看在孟定国眼中,也不过尔尔,终于长叹一声,掉头离去。 他叹的是什么?“武林第一的陈笑天,不过如此!” 陈笑天这个缺门牙的侄子,当时正在现场,如此景象,让他颇觉佩服,认为这才是高人风范,于是,才有了日后的龙潭之叹这一举动,不过这就是题外话了。 听到那一声叹,陈笑天大为不满,按说,“百种米养百样人”,以他的身份,倒也不至于因此耿耿于怀,反正他又没听到对方心里怎么想的。 只是,孟定国在一旁**,他居然没有现,不但面子上有点难看,实在是说明**的人,功夫绝对值得称赞的。 恼怒和惊诧之下,陈笑天怒吼一声,衔尾直追。 高手的寂寞,不只是他有,孟定国也有,虽说因为陈笑天对练的是自己人,没出全力,可功力毕竟在那里放着,孟定国见猎心喜,忍不住就想掂量掂量对方。 于是,在他刻意的引诱之下,陈笑天终于在二十里地之外,追上了他,两人交手大约一个小时,还没分出胜负,陈家的人追了过来。 其实,在这一小时里,孟定国己经隐约占了上风,见此情景,不再恋战,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这次离开,就是真的离开了,陈笑天又追出去起码二十里,距离却是越拉越远,终于不见了对方行踪。 两年后,孟定国再次登门拜访,两人切磋了六个小时,陈笑天内气消耗过大,完败。 此次之后,陈笑天同对方定了五年之约,第五年,再败。 他真的很用心地去修炼了,怎奈,孟定国也没有闲着,棋差一着,步步皆输,等他再次订约时,孟定国己经没有心思同他继续比下去了,因为陈笑天说了,下次再输,他就要传檄武林,公开让掉这个第一人的名号。 人确实是很奇怪的动物,没对手时,很想找个对手出来,有一个对手了,哪怕相差极微,可屡次打不过自己的话,一般人还真的是没继续下去的心思了。 孟定国对武林第一人这称号并不是很感兴趣,他认为最好的对手,应该是虽然斗不过自己,但偶尔可以占占上风才是对的。 只是,托了陈笑天之赐,他一步不敢耽搁地没命苦练,而陈笑天花费的时间虽然比他还多些,终于是因为琐事太多,进境反倒不如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居然有越拉越远的架势。 当然,这种心态并不适用于当时的陈笑天,他恼羞成怒之下,终于逼着对方说出了门派和姓名,孟定国倒也算爽快,说是只要江湖上能再次相遇,较量一番也是可以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 龙争虎斗 此后,陈笑天狠苦练的同时,也满江湖地寻找四象宗的山门,只是,死活不能如愿,引为平生第一憾事。 眼下,他现了新的对手,当然要迫不及待地在对方身上一试身手,先天境界的高手,实在太少见了,见到楚云飞之前,他也不过只见过孟定国一人而己。 虽然陈笑天有个不错的朋友,听说此人门中也有个臻选先天境界的高手,只是,那人出去访友,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居然再也没有了音信。 对手难求,陈笑天居然还在年轻对手的话中,听到了老冤家的下落,怎能让他不激动? 当然,侄儿的仇,也是要说道说道的,毕竟,陈家这代在武林中声名显赫,哪怕同对方说不出什么是非,打也要打出个公道来。 “放你的朋友不难,不过,你得先过了我这一关,”陈笑天面无表情,眼睛看也没看那四位。 他确实无须看那些人的眼神,因为,在那四位带他来的时候,就己经说好了,如果那个玄青门人在场的话,他必须出面阻挡,这是同行的条件。 眼下,这个姓楚的家伙,看来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这个事实让陈笑天既惊且喜,惊的自然是侄儿的仇不好报了,喜的却是好手难寻,这仇原本也不是那么要紧的。 只是……这武林第一人的名头,怕是要出点问题了。 “好吧,”楚云飞傲然地点点头,脸上也是古井不波,那稳重样,当得起他刚才显露的身手,“不过,我要先看到我的朋友,他没事的话,什么都好说。” 既然是可以商量,两人就把条件敲定了下来,如果楚云飞胜,陈笑天撒手走人,再无什么后帐;如果陈笑天胜,楚云飞需要负责联系孟定国,而且联系到之后,要帮陈笑天代为约战。 陈笑天不肯轻易把第一人的名号拱手相让,而楚云飞更是己经被九宝灵体一事搅得焦头烂额了,也没心思抢那个虚名,所以两人间的商量,居然很默契地避开了那四位。 直到这个时候,因为陈笑天不肯说出同孟定国的恩怨源头,楚云飞还是没有想到,孟定国早认出了那个冒失鬼,曾经说的“必有以报”,指的就是陈笑天可能的上门寻仇。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必有以报”,楚云飞才敢很痛快地答应陈笑天代为约战。 当然,要是联系不上孟定国,或者孟定国死活不答应的话,楚云飞也没想去怎么协调,反正在他看来,话传到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至于那四位的意见,被这两个绝顶高手直接忽视了,陈笑天很理所当然地命令对方,“走吧,带我们去找人。” 有第一人出头,这四位自然也不会忌惮,一行七人,直接上了鹰愁峰。 实在是造化弄人,看来今天,这鹰愁峰根本就是不来不行,楚云飞摇摇头,把车停在山下,跟在那中年汉子后面上山。 雨还在下,山路早己泥泞不堪,还好,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倒也不怕这种湿滑。不过,这时就显出了各人功夫的高低,楚陈二人,身体稳健而又不失灵动,外放的气势,在身边形成了一种有若实质的气墙,延绵的雨丝竟然打不湿两人身上的衣服。 陈侄儿也算个好手,行进间也不失分寸,只是走了不多远,他的头上,多少就有些湿意了。 至于那四位……打着伞呢。 虽然七人都是武者,不过这鹰愁峰有些过于陡峭,用了大约一个小时,大家才爬上了峰顶,那四位没做任何解释,翻过峰顶,直奔后山而去。 京地区,并不是处处繁华的,后山不远处,就人迹罕至了,那里山头林立,树木苍郁,近几年因为植被保护得好,听说还有豹子出没。 向着后山又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翻过一块陡峭的岩石,上面赫然露出了一个山洞。 洞中有五个人,三人被捆绑在那里,还有两人状若看守。 沈籍归也被绑在那里,身边还有一男一女,楚云飞依稀记得,这俩男女应该是沈籍归才招不久的员工。 看守很警觉,听到有人来,居然快地把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看到是这四人,才有点放松的意思,其中一个向楚云飞努努嘴,“牛头,这家伙是谁?” 沈籍归也认出了楚云飞,眼中隐秘地掠过一丝惊喜,却是什么也没说,垂下头来,假装不认识。 “玄青门的楚云飞,”牛头就是那个中年汉子,想来几人知道自己做的事不怎么地道,可能也怕出了什么事情,有人找后帐,彼此称呼用的居然都是绰号,“三锤子,陈前辈要教训他,先带他来看看人。” 三锤子听到这话,抬脚就踹了沈籍归一脚,“*,你还装什么装,这不是你老熟人么?” 沈籍归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楚云飞就是一声冷哼,“小子,你那脚要是不想要了,直说,我帮你砍了。” 看到现在的沈籍归,楚云飞才蓦然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其实有很大的好感,因为眼下的他,太像以前落魄的自己了,都是心高气傲、聪明异常,而且,办事也都不太俗套,怎么合适怎么来。 两人的差别,大约只是在脸皮的厚度上吧? 三锤子听到这话,很吃惊地向陈笑天看看,结果,入目的是一张没有表情的橡皮脸。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手中的枪抬了起来,指向楚云飞,“小子……” 陈笑天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铺天的气势放了出来,目标却只锁定了他一人,“住口。” 随即,他漠然地问了一句,“这就是你们的行事?也算得上武林中人?” 他的目光很茫然,或者说视线并没有什么焦点,只是他中年的牛头登时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向三锤子使个眼色,“把枪放下,陈前辈面前,有你说话的份么?” 陈笑天轻喟一声,不引人注目地摇了摇头,“三毛,你在这里待会儿,我和楚师傅找个地方切磋一下。” 三毛就是走风漏气那位了,听到这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频频地点头。 持枪这两位,也有功夫在身,不过,在楚云飞眼里,实在也是稀松平常得很,而且,那个三锤子把枪口抬向他的时候,保险尚未打开,看来也并不是很熟悉枪械。 离开这一千碍事的人,两人在高低不平的山坡上四下寻找,不多时就找了一处绥坡,也没有什么废话可说,架势拉开。 不管对方什么来路,就冲着那武林第一人的名头,楚云飞也不可能大刺刺地做出什么高姿态,一个“喜相逢”的起手,顺势就是一个飞脚。 不管他平时怎么自命讲究,可在这种场合下,他始终不知道,怎么做才算讲究,索性也就不留手,直接开打。 陈笑天眉头微皱,似乎很是不喜欢对手这么蛮不讲理,不过,眼下的他似乎也没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身形斜退半步,撤个弓箭步出来,抬右手就格向飞来的这脚,左手划个弧线,重重击向楚云飞。 起初几招,自然是相互试探,两人都是蓄势待为主,四下里虽然没人旁观,但武林中人都是要面子的,先稳固了防守,才开始徐图进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逐渐地打出火真火气,再也不肯留什么手了。 陈笑天给楚云飞的感觉,那实在是不消说的,第一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当的?只那磅礴的气势,隐隐就稳压了他一头。 气势强点,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他郁闷的是:内气己经弱于对手了,招式上,更是相差太远了。 没错,他是擅长快攻,身法也够灵动,但以往他对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主,面对着陈笑天,他的优势荡然无存。 最让他郁闷的还不是这个,陈笑天虽然身体略微消瘦一点,但不知为什么,楚云飞总感觉,身法并不是对方的强项,如果说他自己是以灵动跳脱为强项的话,那对方给他的感觉,就是厚重朴实为主。 这确实是一种很荒谬的感觉,人家都在身法上强他一头了,他反而觉得人家的强项不在这个上面,这种比试,怎么还进行得下去? 不过还好,楚云飞并不是一个喜欢轻易放弃的人,虽然身法招式和内气上,他大概都要略逊一筹,只是他还有最大的一个长处,就是不怕消耗。 别说陈笑天的生命能量远逊于他,就算两人旗鼓相当,他也不怎么畏惧,毕竟他可以通过生命能量的损耗,恢复内气,但对手应该不具备这个能力的。 那么,就打一场持久战好了,想到这里,他居然略微地同对方拉开了点距离,试图消耗对方的内气。 陈笑天的感受,却绝对不是如此,错非有很多人可以确定,眼前这位是毫无疑问的正宗道门传人,又有孟定国与其结识的话,他实在根本无法想像,臻达先天境界的道门正宗传人,功夫会垃圾到如此地步。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两败俱伤 何谓道门正宗?孟定国的四象宗,给陈笑天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雄浑醇正的内气,有板有眼的招式,中正平和的气势,而且,还有些诡异但又不失古朴的大招。 而眼前这年轻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模像样的招式,气势上也剑走偏锋浮躁不己,至于大招,对方曾经使出过么?倒是有一些颇具现代感的阴招、损招频频出手。 这样的功夫,说对方是江湖浪人,倒还比较靠谱一些。 虽然楚云飞屡屡有信手拈来的招式,也经常让他隐隐有惊异的感觉,不过,这只能说明对方擅长机变,头脑灵活。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优势,但是,这是属于江湖浪人的优势,而不是名门大派的优势! 当然,陈笑天也明白,对手是个年轻人,年轻到不能再年轻的高手,不能用太高的奢望来期盼对方,不过名门正派的弟子,垃圾到这样的程度,还是让他颇为瞠目的。 还好,在内气一项上,楚云飞终于当起了他的看重,这家伙的内气虽说不是极强,但其精纯程度,也是让他大跌眼镜。 来时如泰山压顶,去时似钱塘退潮,颇有几分羚羊挂角、无处可寻的味道,偶尔对上一掌,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内气在精纯和收上,远远出自己。 也只有这一点,才能让他确信,楚云飞是出自玄青门,延续数千年的门派,什么都可以作假,可内功心法,却是无处可偷的。 不管怎么说,对方的表现,实在是怪异了点,陈笑天在确定自己能完胜对手之后,心里居然产生了偌大的遗憾。 人就是这么矛盾,说是高手寂寞了,可真出了一个孟定国,陈笑天还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有这么个击败了自己的人存在。 反正孟师傅也不是踢场子来的。 这次,他早早把楚云飞当作对手来一战,觉对方大概要略逊一筹,居然又有些不满足,看来人这一辈子,除了矛盾就是矛盾! 想归想,说归说,两人僵持了大约一个小时,高下己经是显而易见的事了,楚云飞被对方攻击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其实,这么说,是有点冤枉的,楚云飞眼下己经放弃了大部分的进攻,在不断拉长对方攻击距离的同时,努力调理着内息,等待“反攻倒算”的到来。 他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如意,但是,高手间过招,不可能不锱铼必较的。 他的由攻转守,虽然是不得己为之,也做了相应的反扑,但陈笑天很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阵,不是对方不能守,而是,对方根本不愿守。 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你的朋友,更未必是你的配偶,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对手! 这家伙为什么不愿意守?陈笑天脑中略一盘算,就知道了对方的打算,人家是想靠着悠长的内气,消耗自己呢。 这实在太好猜了,除了内气,此人根本没有让他看得上眼的功夫,虽说在内气的浑厚上,对方也似乎不及他,但想来道门正宗,多少还是会有些压箱子的功夫的。 别的不说,就说这内气,陈笑天虽然看不上眼,可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对方这个年纪的时候,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呢。 要是换了对手是孟定国,陈笑天或许要警觉一些,但眼前这位左右己经算不上对手了,他心里多少又起了点不屑的心思:你想拖?对不起,门儿都没有,想拖也得看看能不能在我的攻击下拖得过去呢。 有了这个想法,一时间,陈笑天的功夫又是一变,招招大开大阖,以强凌弱,竟然是想以堂堂的正势力压对手,强行击败对方了。 陈笑天的主意一变,楚云飞这里顿时就苦不堪言了,他本来抵挡得就够辛苦的,这么一来,几乎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的气脉肯定是悠长的,但严格地说,由于修炼年头不够,在强劲上,无论如何也不及对方。 没错,他的生命能量,确实是可以转化成内气的,但他很悲哀地,在这么激烈的打斗中,他根本无暇去进行这样的操作,就算偶尔能可怜地转换一点,基本上也算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的。 下一刻,因为他过于分心转换一事,居然被陈笑天重重一掌,擦过肩头,掌缘之处带起劲风,刮得肩膀隐隐作痛。 亏大了!就这一掌,所打掉的内气,并不是生命能量仓促之间补得过来的! 意识这点,楚云飞也不再强行地进行内气转换,而是收敛心思,有板有眼地抵抗起来,也许,先耗费掉一些对方的内气,徐徐图之,才是正理。 但是肩头这一掌,他的亏的确吃得大了一点,本己落了下风,左肩又隐隐使不上力,不多时,又连中两招。 这两招,都中在左臂上,要是没那记暗亏,只能算是普通的招架,倒也无妨,可左臂力己经有点不得力了,这两记还是给他带来了一定的伤害。 不能这么下去了-想到打输这一场,沈籍归的事情根本就无法解决了,楚云飞终于暗下决心,要出大招了。 其实,沈籍归的事,大概还可以有其他变通途径的,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堂堂正正地把他压制到这么狼狈的地步,楚云飞忍酎不了如此的寓囊,才是他要变通的根本。 武林第一人?拉倒吧,你强煞了,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己,我还是九宝灵体呢,想到这里,楚云飞暗暗地吸收起陈笑天的生命能量来。 因为这个手段有点龌龊,他怕对方现,愤而指责自己,所以一开始,用的力道并不是很大。 可下一刻,他就现了一个很残忍的现实:大约是对方的功夫高出他一些,人家的生命能量,他吸不动! 吸不动?楚云飞才不信这个邪,由于有了这种不忿,他终于不再考虑隐密性,而是逐渐地加强了吸收的力度。 等到他终于能隐隐地吸收到一点对方的能量时候,他的力度己经大得惊人了,别说是武林第一人,大约是个绝顶高手,也会现有些不妥了。 陈笑天立刻就现了不妥,身形暴退到十米开外,由于惊讶过度,地上湿滑,差点摔了一跤。尴尬地稳了一下身形,陈笑天拂了一下有些潮湿的头,眉毛一皱,“你这是什么功夫?” “玄青门正宗心法,”楚云飞远比陈笑天狼狈得多,他的头己经被雨水打湿了,水珠正顺着梢滴滴答答地向下滴落,而他左臂的袖子,也打上了不少雨水,隐隐有湿透的架势了。 “你要是认输,咱们就不用比了。”如此形象,亏他也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的回答,有点出乎陈笑天的意外,不过,对方都承认,这是一种心法,而不是招式了,他倒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道门的大招,真的那么厉害么?想想先败于孟定国,眼下又被这么年轻的道家高手所逼迫,他哪里会考虑认输这么离谱的事儿? “是么?那我就领教一下玄青门的心法好了,”陈笑天不怒反笑,身形暴起,一掌遥遥击出。 武林第一,果然不是乱盖的,虽然楚云飞大致可以肯定,陈笑天并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但对方凝神出招之际,再度稳重了一些。 而且,不知道陈笑天做了些什么调整,反正,这人身上的生命能量,越地难吸了起来 既然己经被对方察觉,楚云飞越地不加隐瞒,极力抵抗的同时,再度加大吸收对方能量的力度。 陈笑天不愧是陈笑天,就在楚云飞极力吸收他生命能量的同时,居然还能稳而不乱地保持着招式上的强势和内气上的压迫。 于是,两人再度僵持起来,陈笑天是想在对方的心法完全收拢之前,拿下对手,楚云飞则是想着,在极力抵抗之际,快地吸收掉对方大部分的生命能量,让对手尽快丧失战斗力 战斗进行到这样的水平,两人己经无暇顾及到身外的事了,不多时,双方身上都己经被雨水打得透湿,形象全毁了。 其实,这是一场不均衡的僵持,陈笑天想力压对手,但在这方面,楚云飞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毕竟,他的内气也是相当不合糊的。 但楚云飞所行的“心法”,根本就是陈笑天无法抵挡的,在这个层面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对手。 还好,陈笑天收敛生命能量的水平,远高于常人,所以,虽然一小时后,他终于失去了再战之力,可楚云飞由于使用力度过大、使用时间过长,也不过是堪堪地能站着喘气而己。 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斗,不过,年轻的玄青门人,还是笑在了最后,虽然他的手段,有点阴险。 看着陈笑天不顾泥泞,跌坐在地上打坐,楚云飞极力稳着身形,站着运气,这个形象,他是要讲的。 还好,没人打扰的时候,他内气恢复的度,很是惊人,在这点上,陈笑天别说坐着,哪怕能躺着打坐也比不上他。 第四百二十章 落入深渊 用了半个小时,楚云飞的内气大约恢复了一半,只是,左臂上越地疼痛了起来,看来,高手对人造成的伤害,哪怕是无心的,也实在不可小看。 看着陈笑天在那里心无旁骛地打坐,暗淡的生命能量,越地显示出了对手的凄凉。 这可是武林第一人啊,楚云飞居然不忍心了起来,“陈师傅,打扰一下。” 陈笑天讶然抬头,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里全是疑问。 楚云飞抹把脸,拭去满脸的雨水,“如果你能帮我保守这个心法的秘密,我倒能帮你快地恢复一下功力。” 陈笑天苦笑一声,收功缓缓站起,“不用说了,这次,是我自取其辱,没想到,道门的大招,居然这么可怕,我现在的内气,恢复得很慢。” “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楚云飞绥绥运起内气,来烤干身上的衣服。 “我能不答应么?”陈笑天苦笑一声,“照我现在这么恢复下去,没有三五个月,根本没办法回复到正常的水平。” 这应该是实话,楚云飞点点头,别的不说,只说对方少了那么多的生命能量,估计运起气来,多少是会有些影响的。 “这就是你在三毛身上使用的心法?”原来,陈笑天对遭遇这种事情,早有心理准备了,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种心法,他自己也扛不住。 “是的,”楚云飞不再解释什么,右手抬起,做个姿势,生命能量源源不断地送向了对方,直到对方身上的光晕,达到了先前三分之一的水平,才放下手来。 他不是不想帮忙了,对于武林前辈,他一般还是尊重有加的,而且,刚才陈笑天对他,用的也都是堂堂正正的招式,并没有那些以透支气血为代价的偏门武功。 更何况,这毕竟是武林第一人,多少还是尊重点的好。 让他停手的原因,是非常恐怖的:那种许久不见的头痛,居然隐约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了,难道说,操控生命能量过久过猛,会有如此的副作用么? 没准,也是因为他吸收的第一人的能量,跟别人有些不一样吧’ 反正,他既然现了不妥,立刻中止了这种行为,帮助别人帮到自己出问题,傻瓜才愿意这么做呢。 只是三分之一的程度,陈笑天也感觉到对方确实在帮自己恢复,效果也非常显著,正宗道门心法,果然与众不同! 天色己经堪堪地要黑了,雨还一直在下,两人用内气烘干自己的衣服后,回到了山洞。 那里一群人早等得不酎烦了,要不是陈笑天的名声实在太响,怕是有不少人会偷偷溜过去观战了,两人打斗的现场虽然很远,但那惊天动地的声响,在寂静的空山中,能传出好远 陈笑天本来也不是个爱多说话的人,抬眼望向自己的侄子,“三毛,咱们走。” 说完,他冲着楚云飞一抱拳,再不说什么,带了人扬长而去。 什么?这就走了,内海精密的一帮人,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难道说,陈笑天输给了这个小白脸?那根本不可能啊! 惊诧归惊诧,但看着陈笑天紧绷的脸,谁又敢再多说什么? 楚云飞看着一代高人离去的身影,也不禁苦笑着摇摇头,人呐,就是这样,站的位置越高,摔下来时,感觉就越凄凉,凄凉到别人都会有点看不下去的感觉。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不知道自己老去的时候,是否也会如此人一样,失落异常呢? 他在这里唏嘘,内海精密的那几位可是全没有闲着,等他回头过来的时候,愕然现,四个汉子己经缓缓向他走来,而那两位有枪的汉子,枪也掣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啊?”楚云飞很有些不酎烦,对方有枪,他难道就没枪?只是,事情没必要搞到这一步吧?“我都跟你们说过了,见了人,我自然会劝他把东西拿出来。” 说着,他转头向沈籍归“老沈……” 楚云飞的话还没说完,沈籍归就大喊了一声,“小心……” 没这一声,他的话也说不完了,那四条汉子,己经恶狠狠地同时扑了上来。 他不知道,对于这几位来说,他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要是刚才陈笑天赢了,向这几位做点什么解释,人家倒是可以放他离开,毕竟以第一人的名声,做出点什么保证,还是相当有份量的。 可是,陈笑天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而内海精密的人,又知道这个楚云飞,根本不是沈籍归的员工,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朋友。 不是员工,就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而以此人的强势,没准会要求内海精密的人提前放人,这怎么可能? 而且,不管不顾地放楚云飞离开,那也是不可能的,招了警察来的话,麻烦可就太大了! 唯一的选择,就是强行留下这人,但是,这个想法现实么? 不管现实不现实,现在内海精密的人都别无选择了,他们必须擒下此人,否则,哪怕杀了人,也不能放他离去! 楚云飞冷哼一声,身形陡然加快,让过这四人,抬脚一踹,其中一个家伙就飞出了老远 很遗憾,天色己暗,山上湿滑,他一不留神,踩在青苔上,差点滑倒。 他的注意力,本来还放在剩余三人身上,谁料沈籍归那边先传来了动静,那是再次的警告,“小楚,小心。” 他抬眼望去,却是沈籍归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挣脱了绳索,身上挂着零散的绳头,同一个持枪者扭打在了一起,那俩持枪者的枪口,不知何时,己经转向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楚云飞再也顾不得头疼了,一拳击飞扑来的一个汉子,用尽全力,猛然去吸收那俩持枪者的生命能量。 他做得很快,但枪声还是响了,一名持枪者身体剧烈抖动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沈籍归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这下能量的吸收,实在太仓促了,同陈笑天恶斗半天,楚云飞的内气,也不过只恢复了一半而己,一时之下,头又剧烈地疼痛起来。 强忍着这份痛苦,他抬脚又踢飞一个汉子,仔细望去,沈籍归的胸口,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如泉涌般向外喷射着。 见此血腥场面,他的头越地疼痛了些许,忍痛之余,他力跃起,想要冲上前搏斗,谁料想脚下打滑,硬生生地摔了一跤。 外焦内困之下,这一跤,直摔得他七荤八素,内气也有些不稳了,才说要滚动一下,顺便调整一下气息,最后一名汉子的脚飞踹了过来,他整个身子顿时腾空飞起。 这一脚,直把他踹出去有四五米,而受力部位,居然又是左臂! 等楚云飞堪堪停止滚动时,才愕然现,他居然被踹到了被他头一脚踢飞的那人身边,这人己经站起了身子! 见此情景,此人自然不会留什么面子,狠命一脚,踢向他的头部,仓促之下,楚云飞只能勉力用左臂去抵挡,右手伸向怀中拔枪。 左臂基本己经是软绵绵不怎么着力了,但他豁出去了,拼着弄个脱臼什么的,也要拔枪出来,射杀那杀人的枪手了。 意外,纯属意外,那汉子这一脚,竟然不是用的猛力,反而用的是“震”力,这种情况,实在太出乎他的意外了。 在楚云飞再次被这阵大力踢飞后,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身后,是条深不见底的山涧! 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无力折返回来了----那不符合物理学原理。 枪,己经掣出来了,但是,他再也没有开枪的机会了! 脑中一阵晕眩,等楚云飞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的背部己经重重地撞在了山壁上,而且还在不住地翻滚着。 他下意识地扔掉了九二手枪,双手双脚不停地用力,不管怎么说,先控制了身体,不做翻滚,才是应该做的。 还好,他跌下的这个山涧,山壁并不是垂直的,就算是七八十度,但总归不是九十度的那种垂直的峭壁,倒还有些可以借力的地方。 当然,等他控制得住身体的之后,己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右臂脱臼,左手五个指甲活生生开裂,右脚脚踩扭伤 四肢里,只有左腿完好无损,至于头胸背部的撞伤,那是更不用说的了。 还好,左腿外侧的擦伤不是很厉害,所以才能在最后关头频频力,逐渐地消去了堕下来的大部分力道。 这是他安全着地以后,才现的,由于滚落过程中,精神过于紧张和集中了,他根本感觉不到身体大部分的伤势,也没什么疼痛的感觉。 直到落地以后十余分钟,他才逐渐地清醒了过来,这时他身上最痛的部位,居然也是左腿,肌肉半天都无法放松,最后关头,这条腿受的委屈太大了。再后来,才是左手钻心的疼痛,和头脑晕晕乎乎的感觉。 天色己经接近大黑,现在的楚云飞无暇他顾,登时盘坐在地,开始运气疗伤。 时间紧迫,要是那帮人不肯放过他,下来查找的话。以他现在的状态,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没准就擒都是很奢侈的想法,引颈待戮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些。 第四百二十一章 惶恐不安 索菲娅和罗湘堇中午心不在焉地吃了点东西,一直等待着楚云飞的归来,直到天黑,居然连电话都没有回来一个,实在让人有点奇怪。 最后,还是索菲娅忍不住了,拨打楚云飞的手机,但甜美的女声提示,“您呼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京地区,那是堂堂一国的都,手机基站星罗密布,别说在市区内,郊区也不会没有信号覆盖,这种提示音说明,对方身处的位置,大约是在某个被屏蔽的角落。 她们自然想不到,楚云飞手机,早被雨水淋湿了。 然后,麻烦就大了,平时,有楚云飞在,三个女人倒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一切都不方便了起来。 等到将近九点,楚云飞还是音信全无,索菲娅再也忍受不住了,“罗,要不我们出去打听一下吧?” 罗湘堇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手包里还有几千块钱,卡上也有十来万,至于索菲娅似乎只有点美元和英镑。 说是出去转转,她们又能转到哪里?索菲娅和罗湘堇都是级老实、不遁世事的那种人,年纪也都不算大。 萨莉倒是带了几分精明,只是……她是英国人,第一次来中国,哪里会有什么好的建议? 她们三个在宾馆大厅里转来转去,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眼下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骚扰服务生了。 一个个子足有一米八五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是这里的大堂副理,高挑却不笨拙,面容也勉强算得上娇美,“三位女士,你们还是先回房间吧,大厅里人来人往的……等有了楚先生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们的。” 她用的是英语,没办法,这三人里,有俩外国人,再说,副理的英语很棒呢,直接同外国客人交流,也显示了宾馆的档次不是? 索菲娅真的有点着急了,“罗,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报告警察?” 她明白,飞飞一向是很照顾自己和罗湘堇的,平日里哪怕再忙,到了饭点或者比较晚的时候,就算回不来,也一定会打个电话来的,眼下既然音信全无,找警察似乎就很有必要了 大堂副理直接就着急了,这里是准五星缓别的宾馆,顾客虽然是上帝,可她也要为自己宾馆的声誉着想不是? “要不这样,你们先回房间去吧,我向经理汇报一下,看这事怎么处理,”一个客人,中午离开而晚上九点多没回来,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客人的同伴有这个要求,她也有必要向上面反映一下。 看到三女不肯还是离开,她就着急了,面向罗湘堇使用上了汉语,声音小了很多,“你也知道,人失踪二十四小时内,公安局绝对不会受理这种案子的,这里人太杂,你们还是先上去吧。” 罗湘堇仔细回忆一下,似乎电视里也说过这样的话,于是点点头,转向索菲娅,“苏菲,我们还是先回去,等他回来吧。” 她们的反应,还是慢了点,终于有“人太杂”中的人盯上了这三位。这个很好理解,罗湘堇和索菲娅,全是万里挑一的美女,身边没有男人伴随,再加上个三十左右的萨莉,让人一看,就有拔刀相助的**。 就在她们三个等电梯的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过来,个子不低,挺着一个啤酒肚,那是真正的小肚腩,不是胃囊鼓起的那种。 他问的是罗湘堇,态度还算和蔼,“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语气虽然平和,但罗湘堇还是敏锐地嗅到了一点对方口中散出的酒气,眉头微微一皱,低声回绝了对方,“不用了,谢谢。” 她说这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 说话间,电梯就下来了,三女走入电梯,不再理会此人。 电梯门合拢,小肚腩愣了一下,转身向大堂副理招招手,“这三个,是干什么的?” 大堂副理的眉毛,不引人注目地微皱一下,马上又迅疾地展开,笑容上脸,“呵呵,不好意思,这是欧亚的客人,她们的资料,我们不方便透露。” 小肚脯打个酒嗝,斜眼瞟一下大堂副理,“你新来的吧?要不要我给萧适打个电话?” 萧适,就是这家宾馆的总经理,听到这话,初来乍到的大堂副理,怎么敢再继续炸刺? 解释一下:这不是说京的治安不够好,实在是……罗湘堇和索菲娅这对组合,齐老病危的时候,在特别护理区都能遇到些骚扰,在眼下这种场合,不遇到些麻烦,反倒是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京还算是一个治安相对不错的地方,小肚腩探明了三人所住的房间,倒也没采取什么过激行动,天子脚下,还是慎重点的好。 这三个心思重重的女人,也不会给其他人留下什么机会,主心骨不在了,三人居然凑到了索菲娅的房间里,就这么半睡半醒地过了一晚上。 本来,四人来京订的是三个房间,索菲娅住个套间,萨莉在外面睡,为公平见,罗湘堇也享受一个套间,只有楚总最可怜,住的是一个单人间。 三个和尚没水吃,民谚有时真的很有道理,女人多了,楚总反倒要一个人睡了。 时至第二天中午,三个睡眼惺忪的女人真的扛不住了,“二十四小时了,己经二十四小时了,我们可以报警了吧?” “那就报警吧,”罗湘堇也没什么别的好主意了,事实上,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老百姓们最可依靠的,还是警察。 可是,罗湘堇还真没同警察打过什么交道,想到这事没办法打“910”,三人只能相偕去总台问前台服务员,看这里归哪个派出所管。 总台的人一查纪录,就知道这三位昨天就这么折腾过,而这个时间,也不能再拒绝人家的要求了,于是很负责地指指背后的小挂板,小挂板上有最近的派出所的电话,而且,前台小姐很热心地指点出了最近派出所的方位。 前台小姐正在热心地为三个女人画方位图,小肚腩又出现了,笑嘻嘻地凑过来,“怎么?同伴不见了?这里我熟,走,坐我的车去报警吧?” 索菲娅心思比较单纯,抬起大眼望向罗湘堇,示意要她做主。罗湘堇自然知道这家伙是没事找借口搭讪呢,想着飞哥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见到这场面,就像上次奶油男生事件一样,他难免会有点不夷,于是眉头皱皱,也不搭腔,向索菲娅打个招呼,“走吧,出去坐个出租,司机应该知道。” 小肚腩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见到人家还是不理自己,火气不由得大了几分,妈的,别是出来卖的吧?装**什么蒜? 他这么想实在是无可厚非的,一看就知道,三女在京并没有什么熟人,而住的还是豪华套间,证明人家手里不缺钱。 要是这三位是大富人家之女,还会没有什么跟班之类的服侍么?所以,在小肚腩眼里,这三位,来路未必端正。 万一,对方真的是什么有点来头的,他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在京有点小场面,也不怕搞不定这点小事,没准,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看着三女相伴出门,等待服务生叫车,小肚腩吩咐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小王,去,开咱们的车。” 他的算盘打得很是不错,社区派出所里,他认识几个警察,到时候,他肯定是可以借机接触到对方的。 怎奈,他的车跟上出租车后,车里的三个女人登时就不爽了起来: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罗湘堇略微一迟疑,决定不去派出所了,“苏菲,后面这家伙,实在太讨厌了,没准跟飞哥的失踪有关呢,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两人商量一下,在京,她俩实在不认识什么人,合计了半天,要不,咱们还是去时老那里好了。 两人都知道,时老不是一般人,本来也没打算去骚扰老人,只是小肚腩带给她们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厚颜去求救了。 两美女记路的水平很一般,不过,同司机解释一下,就可以了,京哪里是老干部扎堆的地方,出租司机怎么会不知道? 这样的地方,有三处,既然是打表跳字,司机自然不会计较挨个查找的烦恼。 甚至,为了多打一些费用出来,司机先跑了两个可能性比较小的地方,最后才跑到正经地方去。 后面的车看着出租车满城乱转,而且有两次还接近了“禁区”,小肚腩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拿这个吓唬我?有意思啊,有本事你们进去嘛。” 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他很惊讶地现,在第三个禁区的大门口,出租车居然停了下来。 路口,是有执勤的士兵的,小肚腩看着三人中唯一的中国女性下了车,向拦车的士兵解释着什么。 切,来这套?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把老子吓走了,你的出租车再掉头?做梦吧你。 一时间,小肚脯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云山雾罩 执勤的士兵,很奇怪这辆出租车的胆量,这片,基本上就是出租车的禁区,什么样的司机,敢在这里晃悠? 他挥手示意停车,而且很不客气地向这车做了一个“赶苍蝇”的手势:快走快走,我这可是给你面子呢。 谁想,出租车司机就这么停了下来,一个冷艳美女下车,走到了士兵的面前。 这位眼睛就有点花了,美女的威力,等闲人还是抗拒不了的,他的话就**了一丝客气,“请问你要找谁?” “我找时老,”跟着楚云飞,罗湘堇也是这样的叫,并没有说“爷爷”什么之类的称呼,“时玉衡,要不唐助理、周秘书都行。” 士兵登时就有点傻眼了,上下打量了罗湘堇一番,当然,后面的小肚腩认为,这是一个“狐疑”的表情。 “你有证件么?” “证件我没有,”罗湘堇微微有点尴尬,不过,她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比较冷,士兵倒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不过,你可以给时老打电话啊,时老送给我的东西,我忘记带了。” 她说的,是那张电报纸,那种可以做传家之宝用的东西,早被她的母亲收了起来,怎么可能让她随便带在身上’ “对不起,”虽然美色当前,但士兵终归是士兵,职责是忘不了的,思索半天后拒绝了这个要求,“这不符合规定,你还是走吧。” 看着士兵连连摇头,小肚腩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 罗湘堇真的有点着急了,“我走不了啊,后面有辆车跟着我呢,车上可能是坏人,求求你了,你就打个电话吧。” 士兵早看到后面有辆车跟着了,他本还以为两车是一起的呢。 人,大都是有点正义感的,区别在于多或者少而己,再加上罗湘堇这美女苦苦哀求,士兵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这个美女说的人名很像那么回事,万一她真的跟时老有关,想来打个电话,也是不碍事的吧? 周秘书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谢谢你的通知,我马上去接人,对了,把那辆跟踪的汽车,给我先扣下,等我到了再说! 他甚至都没跟时老商量这事,立刻就自己拿了主意,开什么玩笑,楚大夫的女朋友受人欺负了,跑到时老这里来求援,该怎么做,还需要汇报么? 然后,对于小肚腩来说,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他和司机被两名士兵拿枪指着,双手举过头顶,老实地在汽车上趴着。 周秘书到得很快,一辆吉普几乎在五分钟内就开到了街口,车里坐了三个警卫员,手里持着枪,接管了对小肚腩的看管。 上下打量罗湘堇一下,周秘书脸上泛起了微笑,“呵呵,小罗你好,那俩家伙做了什么?” 罗湘堇不太擅长跟陌生人交往,看到小肚腩被人用枪指着,心下多少有点慌乱:万一自己猜错的话,会被人笑话的吧?“是这样,飞……楚云飞失踪一天了,我本来想去报警的,这车总是跟着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周秘书。” 什么?周秘书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不少,冲那三个警卫喊了一声,“把那俩家伙带回去,问问他们对楚大夫做了什么?” 交待完,他才现,索菲娅还在车里坐着呢,“呃,原来维伦斯小姐也在啊,士兵,放这辆出租车进去。”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那辆出租车的司机都有了跟同行白活的话题。 显然,这事让时老知道,效果肯定好于去派出所报警,听说楚云飞莫名其妙地失踪,老头大为着急:拜托,我好几个兄弟都做了安排了,日子都排到明年六月了哎! 当然,没准小楚是会友去了,一时不方便,关了手机,但既然是他的女朋友出面找人,时老立刻就安排了下去。 中国警方的办事能力,有时相当地不可小瞧,短短两个小时内,他们就顺着楚云飞的手机纪录,查到了沈籍归的公司。 这个公司,才开业就停业了,真的很让人奇怪呢。 再过俩小时,楚云飞停在鹰愁峰的v8车,也被人现了,秋高气爽,登山看红叶的人还不算少,但内海牌子的车,在这里并不多见。 小肚腩的遭遇,就有点悲惨了,他终于明白,有些人做事,确实是可以不讲道理的,但不是他自己。 没错,他在京小有局面,就算进了派出所,也会得到一定的照应的,但是落在时老的警卫班里,怎么会有什么好的待遇? 由于舆论的监督,京的警察,使用私刑刑讯逼供的时候不多,但长有命令,这些士兵们哪里会在乎这个? 逼供的手段,也很简单,就是牛皮武装带,也不管你头不管你脸,使劲抽就完了。 等到小肚腩的老爹来领人的时候,小肚腩和司机早被打得不成样子了,就这样,这位刚刚离休的老人,还得向周秘书说声“谢谢”呢。 形式比人强,时老罩着的女人,这小兔崽子也敢打算盘,真是活得不酎烦了。 这些,就都是后话了,当楚云飞的v8车被现之后,一个营的官兵就被雷厉风行地派了出来,拉开网,在这里进行地毯式搜索。 一天后,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这下,连军用直升机都被派了两架,不停地在山上盘旋着。 遗憾的是,鹰愁峰还好说,它的后山,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再来俩营,也搜不出什么眉目,更别说,因为那晚上的秋雨,楚云飞一行人的踪迹,早被雨水冲刷得找不到了。 搜山的士兵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美艳的女游客,这几天每天都要来这里看红叶,这算是有瘾么? 三天过去了,楚云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下,就算再乐观的人,也知道他肯定是出事了。 小楚有钱,v8车扔那里暂时不开,倒也还勉强说得过去,可几天都没给女朋友打电话,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案子,终于在另一个方面有了进展:通过对沈籍归公司电话纪录的清查,警方掌握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这个电话,曾经打到内海两个居民住宅中。 内海警方这边一调查,才知道,这俩电话的主人,曾经在沈籍归内海的公司供职过。 这也算大线索? 没错,这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沈籍归的这两个旧员工,目前同楚云飞一样,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内海那边早有家属报了失踪了呢。 据失踪者的家属说,这俩员工在出事前,曾经说过,老板在京开了新公司,想把他们喊去继续共事。 遗憾的是:线索到此,再度中断了。 现在破案的焦点,就落在了沈籍归这人身上,警方再度调出了陈年档案,细细检查,才现,那个沈籍归,所有的档案都是假冒的! 事情的结局,就是警方对沈籍归出了通缉令:只要找到此人,大概离真相就不远了吧? 成树国也来了,怎奈,这种条件下,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对着索菲娅和罗湘堇长吁短叹 接下来的日子里,时老被两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弄得烦躁不己,这种现象,一直延续到罗湘堇有了考试,不得不回内海。 她回去,索菲娅自然要跟着回去,时老这次很痛快:要回去?好说,不用恒远派人来接了,坐直升飞机回去吧。 刘宁和成树国急不急?肯定急,但这种情况下,两人还能把各自的工作做得认认真真的,倒也真算得上沉得住气了。 不但如此,这个消息,甚至对叶美还封锁着呢:她的儿子又不是一般人,应该不会出很大的问题吧? 就在楚云飞失踪的第二十一天,内海市生了一场异常离奇的案子,内海精密的董事长屠某某,在女儿生日的晚宴后,离奇失踪。 第二天一早,在内海市最高建筑物----内海电视塔的尖顶上,人们现了被倒吊着的屠董事长。 他全身**,己经没了呼吸,手腕上套了一个公文包,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叠叠的存折、证券、银行保险箱钥匙,其中还有加拿大一片土地的地契。 凶手的手段很残忍,屠董事长是被人生生地勒死的。 警方非常纳闷,这么高的塔尖,凶手是如何上来的,又怎么能在滑溜溜不着力的地方,挂上这具尸体的? 警方把尸体摘下来的时候,可是动用了直升飞机的,一小时的花费,就得一万多呢。 电视塔里的监控设备,有部分被损毁了,而没有被损毁的设备,也没有纪录下凶手的任何资料。 因为电视塔实在太高了,而调用直升飞机,需要办理很多手续,用去了很长的时间,于是,这桩裸尸案,根本是无法盖得住的。 管制,为了尽快破案,警方确实对舆论进行了管制,但整个内海市,起码流传着上千张的裸尸和警察摘取尸体的照片。 至于死者身份,知道的人不多,但很多长焦距照相机拍下的照片显示:死者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或者公文包之类的东西。 死者的衣服都没了,手上吊的,会是什么东西? 第四百二十三章 凶杀案连连 大家都知道,内海市的市民,素质是很高的,更何况,只要是个脑袋没有进水的成年人,就知道,那个黑色的袋状物里的东西,定然会和裸尸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案子的影响很大,也很坏,但是真的很奇怪,在巨大的压力下,内海警方,居然迟迟破不了这个案子。 当流言四起,众说纷纭的时候,终于,有一家江南省的报纸忍不住了,以奇闻轶事的方式,报道了这一案子,文章中隐隐点出,那具尸体,很可能就是上市公司内海精密失踪三天的屠董事长。 至于那黑色袋子,“可能”是个公文包,包里“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的致死原因。 媒体的力量,确实是很大的,而江南省又不归内海管,大家是一个行政级别的,那么,为了眼球效应,拿邻居的事聊两句,似乎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事。 该报记者了解的东西,远不止这点,比如说,中律委己经派出了调查小组,极其低调地进入了内海精密,为的是调查死者身上公文包中财富的来龙去脉。 那记者甚至打听到了,仅仅那公文包内的财富,就价值九位数的人民币,至于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打死他也打听不到了。 当然,这些东西,在案子的性质未定性前,他哪里敢乱写?为了这篇稿子,他都假装不知道中律委的介入。 有时候为博出位,打擦边球是很有必要的,也是不得己的。 有第一个吃螃蟹的,就有人敢冒险跟进,于是,一夜之间,大江两岸的报纸纷纷转载此文,却都是以目击者加猜测为主“新闻越来越像传言,传言越来越像新闻”。 还有那敬业的记者,想深度挖掘一下素材,只是,他们的待遇,实在就不用笔者继续说下去了。 其实,罪恶未必一定会在大城市生,就在屠董事长失踪的第二天夜里,燕云省靠近括苍山脉的一个小镇上,性质更恶劣的案子也在生。 在一家大院内,有八条大汉死于非命,死者生前受过惨痛的折磨,有六个人在死前就被人生生地折断了手脚,却没人听到什么大的响动。 只有一个平时耳背的看门房的老人,被人打晕,躲过了一劫。 八条大汉,都是镇上武林高手赵永福、赵永亮两兄弟的徒弟,据说,这两兄弟所学的吴氏大极十分精湛,在燕云省也挂得上字号的。 还是在这天夜里,赵氏兄弟也双双死于非命,凶手使用的凶器,是一把菜刀。 消息传了开去,第二天,内海精密下属永成实业公司的总经理被人现携款潜逃,这个总经理,是赵永福的长子,平时员工们都知道,赵总身体很棒,三五个棒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第三天,赵总的尸体浮出黑浦江,好像是溺水而亡,说是好像,是因为他身上的财物,没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永成的员工们很惊异,因为,赵总虽是北方人,但他的水性似乎不弱。 有人心里明白,其实,屠董事长死得很冤枉,倒不是说他不该死,而是说,屠董事长确实是被误杀的。就在屠董事长失踪的第九天,另一个失踪的董事长出现了,谁?楚云飞楚董事长,出现在了鹰愁峰! 他身上的衣服稀烂,浑身泥水,蓬头垢面,左手上还缠着撕成条的衬衣,失踪整整三十的楚董,一身行头简直跟叫花子别无二样。 这个叫花子试图进入山脚的停车场时,被停车场的门卫拦在了门口,叫花子嚣张地抽出两张百元人民币扔了过去,“我是掉下山的游客,你不看看我这衣服什么牌子!” 拜托,你那衣服的牌子,别人还看得出来么? 看着他的气势,再加上手中晃荡的汽车钥匙,门卫也不敢较真,不过,这厮居然直奔那辆需要仔细看管的v8车去了,门卫不由得跟着就跑了过去。 “请问是楚先生么?” 叫花子讶然回头,“你怎么会认识我?” 老天,我怎么会认识你?门卫苦笑一声,我是认识那辆车啊,警察、部队打了无数次招呼了,这是楚先生的车,要注意有什么人接触。 你老人家不在的时候,直升飞机在这里转悠了三天,还有大军搜山啊! “那个啥,楚先生,有很多人找你,”门卫谨慎地措辞,神色恳切,“往东不远,有家度假村,你先去洗个澡,刮刮胡子吧。” “至于这车,现在不合适让你动啊。” 楚云飞疲惫地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由两个保安领着,去了度假村。 等时老和唐助理赶来的时候,那俩保安正站在门口紧张地盯着呢,他们不敢保证这位是真神,但毫无疑问,这人同失踪了的那位大人物,肯定有些不同寻常的瓜葛。 当时老问起,这些天他的去向时,他很不好意思地承认,由于一时的不慎,摔入了山滑,昏迷了三四天,养伤又用了若干天,等身子差不多大好的时候,才艰难地爬了上来。 为什么不打电话求救?手机在堕崖过程中,早摔得四分五裂了! 他这话自然不是真的,堕崖前的经过不是真的,堕崖后的经历,也不是真的。 那天堕崖后,他强忍着身体各部的不适,简单地自我救护一下,就找到一块石头,在石头后面抓紧时间恢复。 直到第二天天色放亮,他才搜集了点枯枝什么的伪装一下,把自己蕺进一个石缝中,昏昏然睡去。 睡梦中,他忽然一阵悸动,醒转了过来,却听到一个声音在低声地喊着,“楚云飞,楚云飞……” 透过枯枝望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呼唤他的,竟然是风姿万千的美女杀手小螳螂粱绎! 她一身紧身的健身衣,把全身曼妙的曲线绷得一览无遗,猫着腰,高举双手,眼睛四处张望着。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现在的楚云飞绝对不敢大意,这个女人,花样实在太多了一点,而他的身体,离鼎盛时有太大的差距。小心审视周围半天,确定没人,他才掀开枯枝招呼,“是内海精密的人要你来找我?” “怎么会?”粱绎被他这突然出现吓得愣了一下,然后反驳,“要不是我化装技术高,早被他们现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说起来话就长了,简单点说吧,葛家兄弟,是她出手杀了的。 粱绎本不想出手反噬雇主的,那天晚上,自从她脱身后,就换个地方躲了起来,还说这事就这么完了呢。 葛家兄弟才不肯这么干休呢,那五百万是那么好拿的么?于是,粱绎的手机就不停地被对方呼叫。 呼叫就呼叫吧,粱绎把手机定成静音,倒也没打算去接。 只是,葛家兄弟的酎心,实在强得惊人,初始还是过个三五分钟才打一次,后来看她不接电话,不停地变换着电话号码,竟然延绵不断地打了进来。 这种行为,让粱绎相当地厌恶,一气之下,就把池拔掉,成了“不在服务区”的那种提示音。 过了一阵,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妥,找家网吧,上“呜呜呜点幺七科点次寓摸”这个,晕,果然,葛家兄弟用吴老狼的1d“七土居士”了一个帖子,说小螳螂收钱不办事,号召大家不要再相信此人云云。 其实,葛家兄弟的本意,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要是被那楚云飞擒获,而且隐瞒不报的话,麻烦可就太大了。 但对于粱绎来说,这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她的生意,并不是全从这里接,但是,对一个杀手而言,声誉实在是太重要了。 再想到对方孜孜不倦地打电话骚扰,想到楚云飞两次轻轻地饶恕过她,小螳螂的一腔怒火,顿时爆了出来。 再说,她隐约也能猜到,那个小白脸心仪自己,却从来没有用过强,人都是有良心的,区别在于多和少而己。 还有,葛家兄弟再这么腻歪下去,也很容易把她自己拽出来,毕竟,粱绎手上的人命案不少,这次没杀人不代表一直清白…… 总之,有太多的原因,让她决定,干掉葛家三兄弟,以保平安。 自从上次差点被烟霞派毁掉,粱绎就多了一个心思,而且,这笔交易的金额,实在是太大了点,为防止万一,她在中达很隐秘地安置了炸弹。 其实,这么高难度的杀人术,那么多平常人接触不到的材料,大概也只有她这种职业杀手才能想得到。 杀人简单,善后却并不是什么容易事,在她关注案情的后续进展时,却意外地现,楚云飞又回来买地了。 再然后,想起自己胡说过一句要“救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居然悄悄地跟着楚云飞和沈籍归去了京。 她给自己的理由,是最近刚挣了五百万,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做为一个杀手,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够理智的事情,粱绎咬咬牙,没有跟着楚云飞再回内海,而是留在了京。 第四百二十四章 意外之喜 后来,梁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爱往沈籍归公司附近转悠,于是,她亲眼看到了沈籍归被几个壮汉架走了。 在壮汉们守株待兔的时候,她打听到了,原来,这帮人是燕云赵家兄弟的弟子。 梁绛并不认识陈笑天,但是,她都能听到燕云赵家,陈笑天的身份,自然也是瞒不她的。 楚云飞和陈笑天交手的时候,她正在远处,拿了一个高倍望远镜向那里看。 她离得远了点,又有树木遮挡,看不分明,事实上,就算她再近一倍,以她的功力,也看不出到底最后是谁取胜了。 不过,这个并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个声名显赫的武林第一人,很决绝地走掉了,让她大为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她再次目瞪口呆。 楚云飞被打下山崖时,梁绛不住轻呼了一声。 接着,最令她指的事情生了,沈籍归身上被补了两刀,那俩年轻的职员,也被杀了,三具尸体被草草地扔进那个不深的山洞,山洞外面,还堆加了一些枯枝。 梁绛曾经偷听到那些汉子的谈话,说是沈籍归肯把东西交出来的话,他们真的打算放过他,她扪心自问,就算自己是个职业杀手,可也没有做过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没错,她也曾经恐吓过,说要把烟霞派那几个人的亲属绑来慢慢杀,但先别说她做没做到,起码,当时她是有所图才那么开口的。 她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事情就会变成这样,这样杀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 梁绛真的没有想到,楚云飞的“死”,再加上沈籍归也奄奄一息,终于让对方下了斩草除根的恶念。 看到这里,她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了,小心地避让开一众人等,回去忙乎了一晚上,终于在次日凌晨再次赶到了这里。 她不相信楚云飞会这么容易地挂掉,哪怕,即使人己经死了,她也要尽一个朋友的职责,让这一代年轻高手入土为安。 虽然,这彗星般崛起的年轻人,未必会拿她当朋友来看。 当她隐秘地装好绳索,滑下来的时候,也不过才早晨八点出头,一找就找到了现在. “什么?人都死了?”楚云飞听到这话,直接蹦了起来,却是因为右脚踝的扭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脚疼还是小事,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不过还好好,这种疼痛,并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他需要尽快地想想办法处理了。 梁绛能理会他的情绪,毕竟她也被对方的残忍弄的吃惊不小。 思索良久,楚云云飞抛出了诱饵,““小蝗螂,照顾你一单买卖,做还是不做?” 他虽然全身是伤,但制服小蝗螂还是有把握的,只是要再加几个人,还可能有枪的话,他就危险了,非常时期,不得不防。 照顾对方生意,这不但是他的初衷,同时也能缓和可能存在的危机,这个女人,还是比 较认钱的。 小蝗螂却比他想像的聪明得多,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因为没有带了多少怨气,反倒有点眼波流转的味道,“叫我梁绛,你不用担心,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你作对……” “……什么买卖?是杀那几个凶手么?告诉你,小买卖我可不接。” 盘算半天,楚云飞终于决定:灭人满门,这次,坚决不能动摇了! 他真的被激怒了,他很久没吃过这样的亏了,对方的残忍,也让他下定决心去报复。 还有,虽然索菲娅就在身边,五年醚争轰者全球富的目标,似乎达到不达到都无所 谓了,但沈籍归的死,确实让他少了一个精明的朋友! 后来,有军人搜山,想来罗湘董她们己经找到时老了,小蝗螂为楚云飞弄了部手机,思 索再三,他只给成树国打一个电话报平安,同时要他不要声张,除了刘宁,不用告诉别人。 男人,就是这样,虽然自己有女朋友,但这样的大事面前,他并不想让她们知道,他总觉得,兄弟的嘴,要比女人的嘴紧得多。 当然,他心里解释,这么做,是不愿意让女朋友担心。 然后,伤养到七七八八,他就坐了梁绛的车,直奔内海,观察几天后,又入室搜集证据,最后绑架了屠董事长。 屠董事长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沈籍归是何方神圣,只是,楚云飞不能放了此人离开,于是,看在此人搜刮贪墨到如此地步的份上,直接勒死了事。 至于把人挂起来,这事虽然缺德了点,不过,倒是转移公众注意力的好方法。 然后,楚云飞远赴燕云,梁绛则留在了内海策应,燕云的杀人案,是楚云飞所为,而逼供出主使者之后,梁绛在内海下手,干掉了主谋。 他答应了,过一阵,给小蝗螂两百万。 至于楚云飞为什么再回到鹰愁峰这里,那肯定是为了让这桩复仇案有个圆满的结局。 还有一点,很需要注意,楚云飞并不知道,警察己经关注到了沈籍归的失踪案,但是他明白,既然时老出面了,想不查到沈籍归都很难。 他也不知道,沈籍归在内海的两名原来的职工会怎么样,他甚至不清楚,沈籍归是如何被内海精密的人现的,不过想来,跟沈籍归召唤以前的员工来帮忙,应该是很有关系的吧?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很可能,要再次配合警方的询问,而沈籍归等三人的尸体,被他埋进了那个山润中,大概是不用怕被人现的。 这件事带给他的并不完全是:就在他寻找赵氏兄弟所在的小镇时,他有了更大的现,一个足以改变他命运的现 看着楚云飞神色疲惫,时老也不好再说什么,才说要安排好好休养几天,却被楚云飞一口拒绝了,“时老,我这次受 重了,需要马上闭关静养,对了,您有什么朋友,需要调理的,就这几天尽快安排吧,这次,我可能会闭关两三个月。”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股气为时老的九名老战友做了调理,重点说明一下,这九名老军人,并不全是离退的高级领导,里面有四人,早早地就脱下了军装,转业或者回村了。 老一辈革命家的情操,真的能让时下的大多数人羞愧致死的。 这期间,警察也来楚云飞这里,调查了沈籍归的去向,自然,他们只是调查一下,态度比较和蔼,同时,也比较认真。 楚云飞一口咬定,他去沈籍归的公司,是追那五十万的欠款去了,当时办公室里的人,但沈籍归不在,所以他就离开了。 他可以选择说没去公司,但他相信,警察应该己经去停车场调查去了,v8车肯定是去过那里的,万一有人还记得,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么? 他明白,自己己经成了沈籍归失踪的一大嫌疑人,但是,总算还好,没扯进内海和燕云的一系列凶案,也算值得了。 像屠董事长被杀的案,,要是他被扯进去,怕是以时老的能力,也不方便过于回护他了,:你有背景,人家没有么? 不管怎么说,又多了些臂助之后,楚云飞的身份越地让人忌惮起来,所以,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察们也只能随便盘问一些事就是了。 半月后,楚云飞开始了闭关,说是闭关,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开了他的vs车,去括苍山转了一圈,直奔内海,进了他的别墅后,再不出面了。 那么,他到底有了什么重大的现呢? 在他进入括苍山山区后,就有一种很奇妙的、说不出的感觉,只是,他铁了心要找人报仇,一时倒也没怎么注意。 等他杀完人,头痛就有些加剧了,他不敢久待,驾车匆匆离去。 但是很神奇,就在快要驶离山区的时候,他的头痛忽然减轻了一些。 同时,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包围住了他,那种滋味,就像在索度沙漠中畅饮清泉,或者像再见索菲娅时那种温馨,很令人陶醉。 这个地方有古怪!意识到这一点,楚云飞一脚踩住了刹车,慢慢把车停靠到路边。 是不是,还能再找到一棵类似合欢的树,遇到些有趣的“固灵”呢? 不管怎么说,就冲着对方能带给自己这么舒适的感觉,楚云飞就下定了决心,绝不为难对方,再说,找个能沟通生命能量的实在太难了点,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当初直接处理了那个“万青”呢。 停下车,慢慢品味着那种感觉,楚云飞很惊异地现,这种感觉,居然能让他心气、而且,隐隐地能带给他一种很向往、很期盼的东西。 他开的是一辆二手的,垃圾得不能再再垃圾的小车,也不知道梁绛从哪里淘换来的,一时 性起,他索性锁了车’寻找那让瞥臀娜觉所在之处。 这一找,就是三天。 顺应着那种类似于亲情的感召,最后,在距离公路直0.距离三十公里左右,楚云飞找到了根源。 直线距离,是三十公里,可一路绕行到那里,楚云飞走了不下一百五十公里的山路。 根源,果然是根源,楚云飞在这里,居然找到玄青门的山门! 说是山门,有点夸张,这里,只是个石洞,里面也没有什么玄青门的同门,但是,这里……是楚云飞本尊修身的地方。 第四百二十五章 唐人知机子 实在是有点太夸张了! 石室中的石简,说明了一切。 这个石室,由于历史太过悠久,门口早是藤蔓密布、杂草丛生了,就算是在这样百叶凋零的季节里,也看不出这里有个山洞。 甚至,如果没有那种感觉了的话,以楚云飞的眼光,大概都会以为,这不过是面比较优光滑的石面而已。 拔开厚度足有两米多的藤蔓和灌木,一个石洞出现在楚云飞的面前。 他略微略沉吟了片刻,找几堆干草,胡乱扎了几个火把,走进洞去。 洞里,没有什么天材地宝,也没什么法宝飞剑,有的,只是石桌石椅,还有一张石床,如此而已。 但走以这里,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东西,楚云飞隐约中已经知道了,该怎么走下去,好像这是与生俱来,根本无须思考的。 走到石洞的一侧,他很自然地运气力,把一块八百多重的石板,平平地移了开去,很多年没人动过这里了,呃,灰尘有点大,弄了他一头一身。 顿时,石洞中出现了另一洞天。 这里,也同样地简陋,石室不大,五平方米左右,放了四个大大小小的丹炉,还有三十多个陶制的瓶瓶,最关键的,是一叠石板。 一张石板,半米见方,厚约三厘米左右,上面刻满了字,算是一本石刻的书。 这样的石板,居然的五十多块,搬了一张石板出洞,他细看了起来。 他打小就博读群书,上面的字,有三成是认识的,最奇怪的,就是那些他本以为不认识的字,居然都能记念得出口,懂得意思。 让他堪破来历的,是一块比其他石简小了一半的石板,上面引言就写了,“知机子炼丹处” 知机子,那不就是梦中的自己么? 心旌摇动之下,他再也无法克制了,抱着石板慢慢地看了起来,一块石板看完了,就用了他一个多小时。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想到索菲娅和罗湘董还在提心吊胆地盼望着自己的消息,楚云飞强力克了自己的**,决然地离开了这块太有吸引力的地方。 第二次来,他就做了一些准备,把v8车早早地停放在附近一个小镇上,背了登山包,再次入山。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查找就容易多了,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他就赶到了石洞那里。 欣赏着石洞周围的景色,他真有的点佩服知机子,这里,实在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清净场所了,树木不多,不怕山火,群山环绕,再过两千年,这里怕是也开不到。 如果开山采石,火山爆之类的不考虑在内的话。 他带着手电和掌中宝,用了将一天的时间,把石简上的字全部拍了下来。 石简太多了,又在山里,而这里又不是他的势力范围,哪怕匆忙中携带一两块,也很不容易。被人查住的话,就算他现在有点小办法了,不怕别人怀疑自己走私文物,但毕竟会多出许多麻烦,要是被有心人惦让上,来山里寻根,那实在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出,目前,还有什么地方,比这个石洞更合适保存这些东西。 这次,又有了点新现,在众多石板的堆叠下,居然有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藤编的箱箱子里有十来块大大小小的扁圆青铜片,还有两块粗制的玉块,再有,就是一捆竹简,箱子过于狭小,这竹简上自然也不可能写了多少字。 对他诱惑力最大的,是扁圆青铜片,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这青铜片上,也有着若有若无的生命能量。 这种非生命体上,怎么也能有这种东西呢?而且,青铜片上的生命能量,有各色的颜色,除了亮白、绿色、褐色的之外,居然还有红色和紫色,这次的收获,可是太大了。 玉块上,也有生命能量,却是那种堂堂正正的明黄,区别在于,这明黄宛若水波一般,在那粗陋的玉块上,似乎不断地流动着,非常生动的感觉。 竹简呢?他兴致勃勃地打开一看,略微有点失望。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檄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整个就是道德经》而己,虽然有些通假和别字,但基本上,就是那玩意儿。 不过,《道德经》怎么也有五千多字,可这小小的竹简上,最多不过能写四五百字而己 不管了,楚云飞把整个藤编的箱子抱起来,向登山包里放去,谁想“哗啦”一声,那箱子子居然直接散架了。 年代……真的有点悠久了。 那些瓶瓶罐罐里,不过就是些雄黄、硝石、水银,朱砂什么的材料,也有些什么植物的根茎枝叶,还有些骨头、龟甲、鳞片什么的,想来就是炼丹的材料了,只是,很憾,这些东西都不多,而楚云飞死活想不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用的了。 后来,他才知道,知机子晚年,已经不再热衷于炼丹了,所以,该淡忘的,就淡忘了。 那就每样都拿点吧,叫“玄水”的水银己经蒸得一点都没有了,还有几样罐子也空了,不过,剩下的东西,他都样品,把名字也都抄了下来。 只是那些样品,等他一动,大半也都成了粉状。 剩下的四个鼎,全是青铜的,应该是比较值钱,或者说非常值钱,但也不过就是值钱而己,暂时用不着也带不走,就留下好了。 回到内海,仔细想之后,楚云飞才知道,这次的收获,比他自己想像的,要大得多。 先,他先搞明了那个知机子的身份,原来,这个人是唐人,不是唐朝,是“桐叶封弟”的那个唐国。 产_ 后师从玄青门人“折社子”,最后,因当时中山国起丸疫,受师命前往救治,后就定居 于中山国的括苍山,九十余岁时,自感不久人世,将生平事刻天石简上。 至于那些青铜器件,是知机子在七十余岁九宝灵体初成时所分离出的能量,这些能量分别统属什么,石上没刻,楚云飞隐约有点身象,却又死活想不太起来。 很重要的一点,石简上指出,其实,这些能量,本来就是全部蕴含在“先天之气”一一也就是那些普通的明黄能量中的,不过,分离它们出来,十分的不容易。 最重要的,就是那两块玉块了,那玉块其实约等于……九宝灵体的本尊法体。 但凡修行这“九宝灵体”功法的,都希望来世有大成的一天,那么,后几世想要醒来,能有个可以倚靠的器件,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靠了这玉块,哪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自运转这门功法,醒来就太过简单了。 当然,要把这说成作弊就有点过了,任是谁,修炼了九宝灵体,也要做些迎接“转世”的举动的吧? 玉块本一块即可,但知机子唯恐来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损毁,索性花了极大力气,多做了一块,以为备用。 说到底,这玉块就是修习九宝灵体法门的感性书籍,顺带,还可以在近距离内让他感觉到玉玦本身的存在。 再说说其他的,石板上的刻字,被他一句一句地翻译了出来,写成了册子,不过,他感觉,写成现在的汉字,很多韵味都失去了,索性,把原文照抄了下来。 石刻上关于炼丹的东西不多,他只找到了“金液”等几种丹道中比较常见的成品,而且,那几张石简上,知机子自己都刻了一一靠炼丹飞升,大约只是一个梦想。 石简上大部分,还是玄青门的一些功法,看来这个知机子,为自己的转世,准备得还是相当充分的。 功法也是很古怪的那些东西,除了一套炼气心法外,不外就是一些什么“蛇形”、蛙跳”的锻炼身体方式,没有武功招式! 那心法,同楚云飞学的那些东西,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所列及的**道,还不如那本手抄本多呢。 最让楚云飞,甚至知道九宝灵体功法的高人们不解的一个问题,也在石简上找到了答案,那是写在一张无关紧要的石简上的,大约,知机子本人,也没把这个当回事,九世过后,灵体还可以继续保持的可能性。 答案让他实在哭笑不得,那就是:如果第九世尚未醒来,灵体将灰飞烟灭。 但是一一从第二世起,男人元阳不泄,女子元阴不失,则可以延续到第十世,第十世的威力会更大,但也更难醒。 往后,大概也是可以类推的,不过,实在没听说再有什么先例的。 也就是说,楚云飞,呢,知机子,反正就是这个灵体吧,大约己经练了好几千年的童子功了。 说实话,这个感觉,让他实在有点不爽,他实在不能把自己和那个几千岁的老道士联系在一起,他看知机子,颇有点看镜子中的自己那种感觉,明明知道是自己,但,实在没法把那东西也当作个存在。 不过,现在真的很严峻,这一世,他的元阳,已经是泄了又泄,无法回头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摸着石头过河 抚摸着佳人光滑的腰肢,楚云飞慢慢地醒了过来,湘堇这丫头,实在太疯了,昨天,足足折腾到凌晨一点。 可是,她难道不知道,我楚某人,绝对是她一个人摆不平的么? 冷美人,那只是出门冷漠,在床上,可是非常疯狂的,想着昨天激烈的“战况”,看着木地板上零落成团的卫生纸,楚云飞的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股微微的自豪感来。 从他回到内海,己经将近二十天了,由于他同索菲娅一同住在刚装修好的别墅里,罗湘堇几乎隔天就要来这里“住校”。 佳人情重,楚云飞是知道的,现在的二女,似乎把他瓜分了一般,除了他“闭关”的时候,剩余的时间,基本上就在陪这两个美女了。 还好,两个美女,似乎有了什么默契----呃,目前的情况,似乎单日姓罗,双日姓“s”,也不知道这种情景,还能延续多长时间。 不管怎么说,两女都是相当地在乎他的,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行动就能证明一切,两人总会在“当值”的日子里,试图拼命地“榨干”他。 想归想,对手是楚云飞的话,她们的愿望,肯定是达不到的,两人加起来也不够看。 可是,忘记了是哪一天,罗湘堇在“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时候,下意识地爆出了非常陶醉的呐喊。 这个呐喊,大约是被索菲娅听到了----虽然她不肯承认。 于是,以后**中,索菲娅的呻吟也大了许多,尤其,有一次罗湘堇没课,来得比较早,听了个真又真。 后来,楚云飞不得不把二楼的萨莉安排到了一楼居住,他可不想因为两女之间的“军备竞赛”,导致大家再见面时尴尬。 两女在他失踪后的表现,他早就知道了,做为报答,在床上的谢意,肯定不是唯一的,却绝对是不可或缺的。 轻轻挪开自己肩膀上的萘黄,楚云飞蹑手蹑脚地起来,六点半了,他要洗漱,做做运动后,又该闭关了。 因为他找了养伤为借口,又夸口说,自己同时还在寻找让美女变得更好看的方法,对于这种能造福全人类的行为,两美女自然是要大力支持的。 事实上,楚云飞也在琢磨着造福全人类的事情,不过,不是美容,而是为了解脱压在他身上的沉重负担。 他现在地位直升,烦恼却并没有少了多少,严格地说,反而是更多更大了,其中最大的负担,自然还是分身乏术,不能为每一个求调理的人做出相应的服务。 刚好,他最近,找出了褐色能量的真正使用办法。 先要解释一下:学全了九宝灵体的法门后,楚云飞可以很方便地在大多数物体上,附着生命能量了,那是要把生命能量输入时,做个极其复杂的曲线运动。如此改造一番,就可以输入相应的生命能量了。 当然,后世道士们的画符,没准就起源于此,或者,这种附着方式,是借鉴了画符术的 因为这个过程,知机子就把它叫做制取“护灵符”,正是万家那老头说的三个字。 继续说那个褐色能量。 根据己知的事实,那能量的自然拥有者妙明,是个天阉,而楚云飞自己,处男几千年,那这么说来,是不是可以这么假设:褐色能量,同灵体的转世,会很有关系呢?他接着又想到英国那个木框,能主动地吸收能量,而那枚带有褐色能量的青铜圆片,更是与其他圆片不同,是以明黄为主色调,微微带点褐色而己的。 然后,楚云飞就兴致勃勃地做起了实验,经过实验,他现,注入褐色的生命能量的物件,确实……可以主动吸收游离的生命能量的,但是过程,非常缓慢。 那英国的木框,为什么会吸收那么快呢?抱了试探的心理,楚云飞用褐色能量在器件上收放了一下,却愕然现,收放过程中,随着次数的增加,收放的难度,在以几何缓数增加 至于效果,也是以几何级数的方式在增强 总之,被收放过三次的普通木块的吸收能力,基本上是初次灌入褐色能量的木块的1000倍,同英国的木框大致相当了。 好奇心起,楚云飞拼出老命测试了一下,以他目前的能力,大约也不过能在木块上完整地吸放六次褐色能量。 第七次,他就只能完全吸收,而死活再无法对木块释放褐色能量了。 所以,对于褐色能量,楚云飞的定义是----生气,就是关碍到生机的东西,或者,用活力形容,也不为过吧。 这可绝对是个好东西,楚云飞太喜欢褐色的能量了,虽然他自己难免会继续辛苦点,但是把这个能量利用好的话,不是能帮自己不停地吸收生命能量么?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琢磨一下,紫色和红色能量的用法,还有,就是这些能量,是不是可以完全集中在同一个器物上。 如果,能同时集中在同一个器物上的话,那么,通过这个器物,能不能达到给人灌注生命能量的目的? 如果这个设想成立的话,楚云飞显然又可以优哉游哉地做撒手掌柜的了。 原本最让他头疼的事,反倒不是太大的问题了:把这些颜色各异的能量,从明黄的本源能量中分离出来。本来是件他要摸索太长时间的行为。 可现在好了,石简上都有这分离的法门了,照那个修炼,想来也不是很难吧? 显然,能量分离这一节,是知机子自行揣摩出来的,跟九宝灵体的修行功法不尽相同,可惜,知机子本人,也不知道这个分离可能达到什么样的功效。 他在“拾遗补缺”中记载了他的观点,对这种分离方法大为遗憾:按理说,人有三魂七魄的,我怎么只能分离出少少的五种呢?这次的收获,是巨大的,但正像苏格拉底所说的那样,人的知识如同一个圆的面积,而接触知识的范围就是圆的周长知道得越多,才现不知道的更多。 前一段,因为没在石简上找到头疼的原因,楚云飞老老实实地修炼了一阵灵体的功法,顺便,把自己苦练了很长时间的内气也硬生生地调整了一番,以期达到更好的效果。 十几天过去了,到现在为止,他的头没再疼,不过,让他奇怪的并不是这么运气的效果,而是说,以知机子的慎重,为什么不把头疼这样的症状写进来? 要知道,一旦转世,什么样的灾难都可能遇到的,按说,这个头疼自然也在其列的。 不过再想想,他可是没准上了百世的九宝灵体,大约想出这九宝灵体法门的人,也没想像到有人会这么命衰,居然处男数千年,所以,生点小意外,也算正常吧? 还有一点,让楚云飞也非常疑惑,这个九宝灵体的功法,似乎有些过于邪门了,按说,以知机子的能力,大约是可以给人做生命能量按摩的,但是,为什么这个本尊,没有直接“飞升”呢?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石简上说,灵体“醒来”之后,可以通过灌输“灵气”的方式,带动亲友,同时臻选大乘境界。 可是,以楚云飞的经验,只是“灌输”的话,效果并不是很好,“抽取”和“灌输”并举,不断重复,似乎会更好点吧? 这些,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些疑问,实在让他有点挠头,不过,他本来也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既然一时弄不明白,回头慢慢琢磨吧。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认识,既然自己己经是个另类的“百宝灵体”了,楚云飞索性决定,除了造福自己的亲友外,能给大家带来多少好处,就带来多少好处算了。 这么一来,他的闭关,并不像那些武林高手的闭关,心无旁骛地练功就好了,他的闭关,主要是为了推开外界的闲杂事物,尽快地为自己充电,并且不断地琢磨,寻找灵感,比不闭关的时候,似乎还要忙碌许多。 但是,这也是楚云飞不得不选择的途径,因为中达公司一事,他身不由己地陷入了这个泥潭,虽然,时老解救了他,可同时,却又把他深深地拉进了另一个漩涡中,这是他无法回避、必须面对的。 他的闭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净,外界事物,还是在源源不断地干扰着他,公司事务,刘宁扛起了大半,成树国也开始在先阳力了,但很多事情,还得他这个董事长亲自出面协调,才好处理。 比如说,恒瑞公司,就是那个化工原料进出口公司,最近即将开张了,这个开张典礼,楚云飞能不去么? 这段期间内,武林中人也不少人纷纷上门拜访,说是拜访,可大家都存着交流和取经的心思,也有一些人,直接提出了切磋的请求。 至于说那些熟惯点的朋友,关心的则是:这个九宝灵体,什么时候,才能出手,帮大家调理调理呢? 总算还好,大家武林一脉,多少也是知道些轻重的,楚师傅在闭关修炼,那么,该有的交流、切磋和调理,还是先放一放吧。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武林中人,都是这么循规蹈矩的,比如说:小螳螂。 第四百二十七章 梁绛的苦恼 粱绎是二十号来的内海,她先给楚云飞打电话,要收账。 收账收呗,上次狠狠地出了口恶气,楚云飞倒也愿意痛快地给她:我在闭关呢,你去恒远公司直接找刘总要钱好了,就说是我说的。 “那不行,”小螳螂不愿意,“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再说,我找你还有事呢。” 楚云飞正在实验红色的生命能量呢,接个电话的功夫,现红色能量周围刚充进去的黄色能量,居然隐约有消散的迹象,不由得大为惊讶。 这是什么缘故呢?他的钻研精神登时被勾了起来,说话就不太讲究了,“我说,欠债还钱而己,又没人说过,欠债要还人。” 说完,他就关了手机,坐在那里愣愣地琢磨起来。 小螳螂的性子,不是一般的倔,她直接坐到刘宁那里不走了,无视金瑶那能吃人的眼神:楚董事长欠我两百万呢。 刘宁打个电话给楚云飞,确认了这事后,就拿钱给她,谁想,小螳螂根本不拿这钱:我要见他,有话说! 说不得,刘宁又打电话通知他,气得楚云飞差点把这个手机也关了机:拜托,苏菲在这里常住呢,这粱绎一来,别再整点什么麻烦出来吧? 很灵验,非常灵验,他的电话还没挂呢,索菲娅就走了进来,“飞飞,新冲的茶,我亲手冲的哦,来,尝尝。” 看着轻轻甜笑的佳人,楚云飞的担心就暂时放了下来,算了,来就来吧,小螳螂也不是没见过她俩,只不过这二位不知道就是了。 粱绎来得很快,杨永嘉去开院门的时候,楚云飞的茶还没凉呢。 看得出来,粱绎今天,是刻意打扮过的,外面一件淡紫色短风衣,下身一条浅棕色牛仔裤,脚上一**白色长统靴,脸上妆画得很淡,却是很自然地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索菲娅坦然地坐在沙上,跟楚云飞一道接待了这个女人,她明显也为粱绎的容貌和身材所吸引,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粱绎和楚云飞之间,实在算得上恩怨难明,不过,不管怎么说,彼此倒从未给对方带去过大的伤害,楚云飞咂咂嘴,“赵婶,给客人倒茶。” 这个赵婶,就是曾经伤害过乔乔的徐工的母亲,听说儿子在内海被判了劳教,不远万里跑来看望自己的儿子。 这事不知道怎的,让乔乔的弟弟知道,跟姐姐说了起来,看着老人家每天在小旅馆里呆着,啃着干馍馍,他心里异常地痛快。 楚云飞知道后,心里多少有点不以为然,尤其,那赵婶受了儿子的嘱托,亲自到公司来向乔乔赔罪的时候,看着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他有点心软了。 乔乔本来恨徐工恨得要命,可是这么大年纪的大娘给她赔不是,也有点担当不起,再说,徐工的劳教早开始了,赵婶来找她,也没有说情的意思,她是单单地为儿子谢罪来了。乔乔的心真的很软,听说赵婶没工作,唯一的儿子醉酒调戏殴打女人被劳教,儿媳妇也因此不理她了,想起楚总安排,要在劳务市场招个保姆,主动就把赵婶介绍了过去。 粱绎并没有去盯着索菲娅看,她暗地里观察这个异国美女多时了,甚至还偷偷地跟自己比较过,女人嘛,总是比较注意这个。 平时,她生嫌自己被那些登徒子注意,可真的遇到这样的美女,禁不住又要感叹一下,自己的身材不够完美,鼻子似乎也不够高挺……女人的心,实在是够矛盾的。 她向索菲娅笑笑算是个招呼,扭头面向楚云飞时,神色就严肃起来了,“楚总,有点小事,我想麻烦你一下。” 己经是这样了,见都见了,也不差再多听两句,楚云飞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说吧 粱绎谢过赵婶的茶水,盯着她看看,“阿姨,我们说点事,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还真把自己当作贵客了啊’楚云飞无奈地搬搬嘴,使个眼色,赵婶就走下了二楼,到了一楼。 原来,粱绎有个朋友,被粤明省警方抓了。 说是她的朋友,不如说是她的同行,杀手圈子里的同行,两人……曾经合作过。 按理说,像粱绎这种级别的杀手,根本不可能被警察当场抓获的,因为他们是正经杀手圈子里的人,就算逃不了,也是多拉一个够本,实在不行吞枪自杀的主。 这次,她的那个朋友,有点点背,在接一单买卖时,没想到雇主早被警方盯上了,两方刚谈好价钱和付款方式,甫一出门,就被守候的警方抓个正着,人肉沙包压上去,下b直接卸掉,想死都死不成。 其实,这种杀手的行踪和接买卖的方式,远远比那些亡命的炮手神秘得多,这次这家伙倒霉,实在是因为犯了个极大的错误----没有通过合适的中间人。 再加上,出钱的人,是一帮古董贩子,想借他的手,干掉某个让他们如哽在咽的警察。 别误会,那警察不是说办案精明强干到什么地步,而是坐地分赃,提供保护伞的那种,这次,大约就是分赃不匀导致的冲突。 只是,这警察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这里屡出纰漏,己经被上缓部门严密监视了,就指望着拿他这块饵钓大鱼呢。 这杀手也够倒霉,一个刚出警校的警察对他动的手,不知为什么,居然想起了卸下巴这招,真真正正的歪打正着。 然后,这小警察怕人笑话,专门在他嘴里扫视一番,因为这杀手蕺在牙里的毒丸不够隐蔽,被一眼现了。 这下可好了,本来要被人笑话的小警察,立刻立了大功:这八成是抓住间谍了吧? 然后,事情就热闹了,虽然买家能够确定,自己找的是杀手,不过,粤明省安全局可不这么认为,居然要商量着,跟粤明警方要人。 做警察的自然不肯:这人肯定是杀手圈子的人,难得抓个活口来,一定要撬出点什么东西才好,就算抓不住他在圈子内的同伙,破些陈年大案自然是可以期待的。说到最后,两方协商一下,共同审理算了。 然后,这杀手的乐子就大了,两方比赛着要他开口,尤其是国安局,他们可知道太多的阴险招式了,弄得这杀手想求死都不能。 粱绎来找楚云飞,就是求这个事情,她跟这个杀手交情不深,不过,因为合作过,她自然怕这人供出自己来。 就算这杀手不明白她真实的身份,但是,在公安局落了档,也是粱绎不愿意见到的。 正好,眼下的楚云飞,欠了她一个人情,虽然这人情,可以通过金钱来销帐,但无论如何,没有粱绎的一番细心照顾,怕是你楚董事长现在还在鹰愁峰的后山里玩耍呢。 她的要求不高,不求救人,只求楚云飞想个办法,把这人弄死算了。 你还真是高看了我了!楚云飞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拜托,你以为我是粤明公安厅厅长还是怎么的?弄死这人,我哪里有那个能力?”“能帮就帮,不想帮就算了,”粱绎做事,真的很干脆,“你跟时玉衡关系那么好,为了救你,连直升飞机都出动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这不是她脑子不够用,突奇想地来求人,而是说,这么大的事,除了楚云飞,她根本不知道还能再去求谁。 “我说,一个女孩子,做杀手有什么前途?”活了几千年的知机子,有资格叫对方女孩子了,“还不如趁这个机会,隐姓埋名,就这么洗手呢。” “杀手本来就是不归路,”粱绎苦笑一声,“你以为,谁愿意一直做下去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己百年身,就算我愿意洗手,别人也不干啊,我知道的圈内的事太多了,就像那个被抓的孤魂一样,别人看到我死了,才会放心。” 这话说得,让楚云飞大起知音的感觉,一失足成千古恨,谁说不是呢?别说你是杀人了,我这一旦救了人,也是救得刹不住闸了。 “要不出国躲躲吧?”楚云飞好心地提出建议,“我多给你五十万,多呆一阵再回来? 粱绎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才摇摇头,苦笑一声,“没用的,我……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楚,你是不打算帮忙了?” “我倒是得能帮了你呢!”楚云飞眉毛一扬,“人做事总得讲道理吧?我凭什么能杀了那个孤魂?难道让我再闯一次公安局?” “凭你凭空拿下陈老三的那一招,”粱绎闻言笑了笑,她还真的不是好糊弄的,“就是陈笑天那个侄子,我观察你很久了,那招你隔着墙都可以用的,是不是’就算不找时玉衡出面,你也能帮我杀了人。” “你走不了了,”楚云飞真没想到,他自以为得意的窍门,被粱绎一语点出,这怎么了得? 想法延伸开来,他登时就翻了脸,微微摇摇头,“对不起了,说吧,你有什么遗愿?” 粱绎准备得不是一般的充分,她居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呵呵,我就知道你会着急…… “说遗愿嘛,我也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说着,粱绎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死在你手里可以,我不希望死得像这个人一样难看。” 第四百二十八章 无须强求 照片上,是个死人,背景是片树林,死者胸前一片血迹,看不出是死于枪杀还是刀伤。 这个人,楚云飞认识,冷杉,那个打他耳光的警督,后来跑路了。 “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明知道小螳螂拿出这张照片,会是别有用意,但楚云飞怎么可能不问?“是你杀了他?” “他在燕云买枪,”粱绎不动声色,只要楚云飞肯开口,她就不怕出意外,“我在去先阳的火车上碰到他,据他说是要对付先阳的仇家,所以,我就帮你杀了他。” 事实上,是粱绎先认出了这个警督,然后笑吟吟地去搭腔,冷杉本以为在跑路的途中艳遇当头,自然要胡吹一遁,然后,“祸从口出”。 “他根本对付不了我,”楚云飞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没错,”粱绎点点头,“他是要去对付你的母亲!” 什么?楚云飞大惊,登时就站了起来,“你这话,有什么根据么?” “没有,我瞎猜的!”粱绎真的很光棍,居然还敢直视着楚云飞,“不过,他既然敢回去,你觉得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么?” 被你打败了!楚云飞真的无话可说了,粱绎说的,未必会生,但谁都不能保证,肯定不会生,再想想人家在京对自己的照顾,这个情领得真的不小。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这事?” “因为,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粱绎转移开目光,不敢同他对视,“欠了你的,就还你,何必要让你知道?” 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杀手,居然有如此的骨气,楚云飞毫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杀气,顿时一泻千里。 不过,这个小螳螂,实在也太能折腾了点,成天到晚的惹事啊,他暗叹一声,刮刮鼻子,“我有一个问题,还有一个要求,你答应了,我就去帮你干掉这个人。” 小螳螂斜眼瞥了下索菲娅,大约是暗示着什么,随后才点点头,“你说吧。” “你有老公没有?”楚云飞这话,问得有些离谱。 粱绎愣了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拜托,你身边俩美女了,还折腾什么劲?摇摇头,“没有。” “刘总你见过了吧?”楚云飞点点头,自顾自地说起来,“他的妻子亡故了,我觉得你配他很合适,你愿意不愿意考虑一下?这样的话,我也能名正言顺地出手。” 粱绎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她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说,有你这么介绍对象的么?你这叫强买强卖,我只喜欢女人!” 楚云飞伸手,拽了索菲娅的手过来,轻轻抚摸着,英国美女似乎有点不习惯当着人这么做,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反抗。 沉吟半晌,楚云飞才慢悠悠开口,“我一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没有什么可商量的,”粱绎面沉如水,还好,她真的算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我还真的以为,这世界上有好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呵呵。”这两声,她笑得异常无奈,虽然脸上的表情不是很丰富,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失落,是个人就能感受得到。 嗯,看来有点误会,不过,楚云飞不太介意,“本来呢,你不说这事,倒也无所谓,只是现在,我个人认为,你必须留在我的身边,你还不明白?” “明白了,”粱绎真的明白了,她的眼里,出一丝非常古怪的光芒,“你现在才想到!” “早就想到了,”这下,轮到楚云飞面沉如水了,不过他的样子,倒还算悠闲,“只是……这次,算你给了我一个借口吧。” “这么说,你还真的算个好人?”粱绎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讽在里面。 “我要杀你,随时都可以,”楚云飞轻抚索菲娅修长的手指,头也垂了下去,“不过,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我始终没有杀你的兴趣。” 粱绎知道对方的意思,因为孤魂一被捕,她这里就坐卧不安了,换个位置考虑一下,她知道楚云飞的私事也太多了,眼下,人家留下她的原因,那也不用说了。 粱绎轻喟一声,“我答应你留下来,不过,不做刘总的那个……可以吧?” 可以倒是可以,毕竟,楚云飞还没有操蛋到要强行包办别人的婚姻,粱绎虽然漂亮得一塌糊涂,但刘宁也未必一定能看上她呢。 再说,不管是谁,身边有这么一个杀手做老婆的话,恐怕睡觉都要睡不踏实了。 但这么一来,又一个问题就摆在了眼前,楚云飞很无奈地意识到:他没有制约粱绎的手段,人家随时都可以跑的! 很显然,粱绎也很快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敏锐地在楚云飞的眼神中,现了去而复返的杀气。 杀了好,还是不管好?这两个念头,在楚云飞脑中激烈地交战着,这个女人,真的是个很大的麻烦啊。 “算了,”思考良久,他再次叹口气,他的良心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不管怎么说,小螳螂帮了他不少忙,他实在硬不下心肠去。 他决定,不再为这件事而烦恼,“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你的事,我不管了,我也不怕你供出我来,哼哼。” 只要,把手头在做的实验做好的话,还怕谁来找他麻烦不成?要真是没人保他,大不了去国外逍遥自在去。 再说,粱绎也未必会生生地被人擒获吧?那个孤魂,不过是个意外而己。 粱绎很是吃惊楚云飞的转变,愣了一刻才回过神来。 “呵呵,不行,我是赖定你了,”她再次轻笑了起来,眼睛上下打量着索菲娅,“你的这个美人,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楚云飞愣了一愣,多少就有点明白了,这个女人……敢情是来自己这里躲难来了? 别的不说,以他现在的身份,敢进这座别墅搜人的警察,大概是没有的,除非申请了搜查令。这个想法延伸开来的话,只要从他这里带人走,那么,只要他能知道,就算救不了人,灭这女人的口,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好吧,你想留就留下吧,”楚云飞点点头,站起身来,表示这次谈话己经结束,“钱我暂时不给你了,算是个制约。” “不聊了,我很忙……对了,等你到了生不如死的时候,我不介意帮你解脱,”说着,他就拐弯走向了自己的书房,那里,现在是他的实验室。 粱绎还真没考虑到这点,她正在这里琢磨呢,索菲娅也站起身,向她微微一笑,追着楚云飞走了,同时嘴里说了一句什么。 粱绎不懂英语,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是,“飞飞,我决定了,要找个老师学汉语!” 到最后,这只漂亮的螳螂,终于明白了楚云飞的用意,她倒是一点不客气,直接开了小车来,把她的衣服和随身用品也带了来。 她正在这里忙乎着,罗湘堇来了,看到粱绎正往屋里搬箱子,一副要常住的样子,不由得愣住了,“赵婶,这是……谁呀?”赵婶自然知道,最把这里当做是家的,不是楚云飞,也不是那个外国美女,而是眼前这位,在她眼里,这个冷冰冰的大姑娘,才是这屋子正经的主人,“呃,是楚总的朋友,楚总说了,给她腾一间房子。” 哦,罗湘堇点点头,心下就有了几分不悦,不过,她的心地确实比较善良,“要帮忙么!” “不用了,”说话的是楚云飞,他从二楼窗子探出头来,大概是实验做得比较顺利,语气倒很开心,“粱绎的劲儿大,对了,赵婶,你要没事,帮她拿点东西算了。” 这话摆明了,他很分得清里外,罗湘堇微微一笑,“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呢,嗯,你姓粱?” 粱绎上下打量她一下,笑着回答,“是啊,没看出来,楚总的运气真的很好啊,难得一见的美人。” “粱绎,你不要胡闹!”楚云飞缩回头,不再看下面。 不知道为什么,粱绎同索菲娅很合得来,虽然,她连英语都不会说,不过,在楚云飞看来,这实在是苏菲的心思太过单纯所导致的。 如果没有什么利害相关的话,相信任何人都会喜欢苏菲的,她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女孩。 二十三号,恒瑞公司隆重开业了,楚云飞带了粱绎前去参加开业典礼。 这次来的人,就相当多了,比起恒远公司的开业,绝对不可同日而语,连成树国都从先阳跑了回来。 上次开业时的两桌人,除了死了的胡林,不合适出面的刀疤外,都到齐了,至于新朋友,那就更多了,别的不说,只童思远家晚会上的客人,就到了一多半。 当然,还有众多的新朋友、客户、代理什么的,把飞天大厦顶楼的大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怕不有两百多人。 甚至,连刘善这个衙内都来了,他扯了金瑶,走到楚云飞面前,“呵呵,楚董,真没想到,金瑶在你这里办公呢。” 楚云飞自然不知道他这个转变从何而来,不过,这大喜的日子,他也不好绷着脸拒绝别人的恭贺,微笑的点点头,“呵呵,刘先生,你好,很久不见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恒瑞开张 刘善却是一副自来熟的脾气,不过,纨绔子弟,通常都是这样的,讲究个面子而己,对方表现得这么大度,他自然也会借机消仇,“是啊,很久不见了,那不是有点误会么?所以放放,大家消消气,呵呵,不就完了?” 那倒也是,楚云飞笑着点点头,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更何况,时移势易,现在的他,也不必再为不得志而敏感了,于是转头面向金瑶,才要问两人的关系,却听得刘善“咦”了一声。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他看到了楚云飞身后的粱绎,眉头皱了起来,这么美貌的女人,实在很少见的。 金瑶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到楚董看向自己,轻拉了他一把,把嘴巴凑了过去,“刘善跟我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对了,这个粱绎,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楚云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时悄声解释,“她现在有点小麻烦,我帮她挡挡…… 嗯,你不是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么” 金瑶被这句话顶得美目圆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扭头离开,嘴里狠狠地说了一句,“我爸让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 打个电话?难道说,教委的事有着落了?楚云飞抬头就四下寻找纪宇。 还没找到纪宇呢,弓处长走过来了,“哈哈,小楚,没让我失望啊,一年就能整出这么大的局面。” 呃,好像欠着弓处长一个解释呢,楚云飞没敢怠慢,“弓处,你那个亲戚说的项目,我 “好了,我知道了,”弓处长摆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你很用心地帮了,谢谢你,对了,你这个进出口的公司,回头我帮你引见两个同事吧。” 今天海关也来人了,不过,弓处长要引见的,自然跟这种走形式的主不同,起码也是信得过或者说关系好的。 他笑着点点头,“谢谢……” 话还没说完,廖沧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弓处,你好。” 弓处长早不记得他了,不过,人家既然打招呼,也不好失礼,微微点点头,扭头向楚云飞招呼,“你们聊吧,对了,小楚,老黄好像找你有点事,回头你问他吧。” 廖沧海却早己经拉住了他,“飞哥,恭喜啊,对了,我的事,你帮我说了没有?” 楚云飞刮刮鼻子,“嗯,最近一直在忙,没顾上说,你先在那个公司呆一阵,等我有空了,替你打个招呼,不过,该走的手续,你还是走一下吧。” 廖沧海微微有点失望,他毕业后自己找了一个公司,工资倒还将就,但不知道为什么,部门经理死活看他不顺眼,干得不是很开心,就想跳槽到飞哥这里。 不过他也明白,飞哥展得太快了,现在公司的规模起来了,制度自然也严格了,“那好吧,回头我打电话联系你。” 看着他的失落,楚云飞有点不忍心,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给你打吧,不是什么大事,不过……” 他本来想劝劝对方,意思是这世界上本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槛,做事还是要脚踏实地,年轻人还是该多磨练磨练的好。只是想想,这么说未免有点不讲情面,终于咽下了后面的话,转变了话题,“飞哥做事,你放心好了。” 看到四周还有人不断地凑过来,楚云飞的头顿时有点大,赶紧伸手把粱绎招呼了过来,状似亲密地低语,“刘善认出你来了?” 他这么一做,别人还真不方便上前打扰了,年轻有为的董事长,再加上个倾城佳人,两人说说私房话,谁还再方便上来? 金瑶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老板,她正在跟一个漂亮女士说话,见此情景,赶紧转变了话题,手一抬,“喏,那就是我们楚董,旁边有个穿鹅黄衣服的女人,你去问他好了。” 然后,这位身材娇小的女士就走了过去,“楚董事长么?你好,我是内海电视台《经济半小时》的华晓岚,能打扰您两分钟么” “不打扰,不打扰,”楚云飞口是心非地点头笑笑,电视台的,那是能搞好关系还是搞好关系的好,“华晓岚,哈哈,我很喜欢你主持的节目哦。” 华晓岚正要递出的名片,直接就停在了空中,她愕然地看一眼这年轻的董事长,“楚董,我只是采编,不主持节目的。” 虽然愕然,但她并不怎么生气,被人误认为是主持,虽然有点让她心酸,不过,起码对方是承认,她的相貌和气质都是很不错的,谁在电视台上见过歪瓜裂枣的女主持? 那种长相,是男主持人的专利。 呃,楚云飞尴尬地刮下鼻子,直接扯开了话题,“咦,今天你们电视台的,不是要来拍小专题么?怎么不见摄像机?” 小专题,就是介于新闻和专题之间的节目,说穿了,就是变形的公告,还好,恒瑞开张的规模不算小,比较有宣传意义,所以,电视台这边,收费不算很高。 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的,你公司小,你需要公告?对不起,做个专题下来,费用绝对不会低的,但要是公司大点,规模大点,就算少出点钱,也有人愿意为你做。 真要是那种大到不得了的项目,都不用出钱,电视台也会拍的。 “那是四台的,”华晓岚觉得这个年轻的董事长太有趣了,不禁掩口轻笑,“我是一台的,我们的摄像机早就架好了。” 她不说不要紧,她这么一说,楚云飞四下看看,得,长枪短炮的还真是不少,刚才他实在是太忙了,根本没来得及注意。 他这四下扫视了一下不要紧,无数个脑袋在冲他点头,面白无须的辛总居然就走了过来,“哈哈,楚总,好久不见了,哪天好好坐坐。” “好的,好的,”楚云飞连连点头,这位建铁路的朋友,最后拿下了先阳那个项目的一期工程,因为包括了写字楼,所以工程标的还是满高的。 不过,今年就这样了,先阳己经上冻了,要动工也是明年开春的事了。 楚云飞自家所在的冶金公司,没有拿下这个项目来,用马慧健的话就是:冶金公司毕竟是正规国营企业,施工过程中很多东西的成本太高了,根本没办法同私营公司较劲的。 这个成本,不只是采购成本,事实上,采购会有回扣,那是个人就知道的,当然,正规的国营企业,高价采购东西,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我们是国企,要保证质量的。虽然,这质量……未必是那么回事,不过,这起码是个不错的借口。 成本还存在于其他方面,运行成本,人员成本,这里面的水分也是很大的,非常大,无论谁是公司老板,大概也是喜欢那些任劳任怨、一个顶三个的农民工,而不是那些只会偷奸耍滑、三个人占一个岗位的国企职工。 当然,楚云飞很是怀疑,笑嘻嘻的辛总,是不是给永盛塞了什么好处,可转念一想,反正马总是花自己的钱,工程这东西,里面要没点猫腻,反倒是不现实了,只要不过分,就己经很不错了,所以倒也没心思计较。 事实上,塞回扣这种事,冶金公司也会做,这是王遁后来同楚云飞说的,凭良心讲,在这点上,国企反倒是同私企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说来说去,还是冶金公司不争气啊,内地的国营企业,嘿……想到这里,楚云飞又无奈地摇摇头。 他何尝不想念点旧情什么的?问题是:冶金公司实在让他有点无语。 一期工程里,有四栋靠了地皮边角的、砖混结构的六层楼,一来算是给“经济实用房”妆个幌子,二来也是考虑着将来另派他用,比如说社区服务中心什么的。 这个活不是很肥,恒远和永盛的合作也还算愉快,马慧健愿意拿出来让楚总做人情,要不把这个给了他们算了,二期的活以后再说。 孰料,那冶金公司的人,还看不上这点小活,实在让他恼火不己。 还好,张楠把他从这种负面情绪中解救了出来,“楚董,上主席台吧,要开始了。” 上主席台,做什么?并不是开会做讲演,在场的,大多都是生意人,也不兴弄这种纯粹的形式主义,无非招呼一下到场的嘉宾,致一下谢意就是了。 至于真正的剪彩,在库房那边,离着还五十多公里远,真肯捧场的朋友,还要跟过去的,那里,才是今天主要的场景,这里只是个过场而己。 在主席台上,恒瑞的高层,要有个简短的言和致辞,童思远让楚云飞站出去说几句,楚总打死也不当这个出头鸟,“别啊,童大哥,说好了都归你管的……” 争执来争执去,还是童总上去言了,不过,楚总也为此付出了小小的代价,过一会儿,他要跟童总一起,为新库房的启用剪彩。 事实上,楚云飞真的还是满低调的,恒瑞里除了恒远和瑞沃两家的骨干之外,招聘了大量新员工,剪彩的时候,很多新员工冲着这位能跟童总共同剪彩的年轻人指指点点。 哦,敢情这就是咱们的楚总啊,真年轻。 第四百三十章 上古神话 内海电视四台的,早早地跟来到这里,不但把恒瑞的新办公楼和库房、车队等拍了遍,还拉了童总做采访。 童思远准备得也比较充分,夸夸其谈了几句,看到楚云飞在那里同个美女聊天,金瑶在不分配权处频频伸长的脖子张望,同仇敌忾的心思就有了一点。 一指游手好闲的那厮,童思远笑眯眯地解释,“那是我们恒瑞的第二大股东,平时很少露面的,去采访他吧。” 其实,楚云飞哪里是游手好闲?刚才马慧健告诉了他一个让他比较不爽的消息,据说,明少那里,好像有几家公司,也组成一个联合体,想要垄断化工原料的进口。 这个事情,只是正在酝酿中,马总的交游广阔,居然无意中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不过,楚云飞转念一想,童总这里,应该也听到了风声,毕竟,同行之间,对这种事应该是最为敏感的,既然童思远没表什么态,大喜的日子,他也不想说这个事情,回头慢慢合计吧。 这种联合体,真的有点让人头疼,他又想起了在卖电表时遭遇到的联手反击,不过,童总在圈子里,多少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想来,处理起来会方便点吧。 还好,一开始,这个项目就是童思远在操作,楚云飞再次庆幸起来,看业,做事还是要靠专家来做,要不,他自己哪怕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呢? 这个想法延伸开来,似乎……做到百强,也不是什么不可期的事,他还要再细细想想的时候,梁绛把他拽了过来,“喂,别人都问我是做什么的呢,你总得给我个身份吧?” “给你个身份?”楚云飞斜膘她一眼,“到时候,你捅了漏子,我这里就跟着热闹了,这样……要不,你做我的保镖吧。” 他这里正说着,四台漂亮的女主持人走了上来,满脸都是笑意,“楚先生你好,听说,你是恒瑞的第二大股东?” 人家是拿了话筒来的,不用自我介绍,他也明白这是什么人。 梁绛是见不得光的,一看这架势,又溜走了。 我本来是第一大股东的,他难得地计较了一下,不过,嘴上自然不能说什么,“是啊,能和童总合作,是我的荣幸” 看得出来,这位主持人,对他有些异乎寻常的兴趣,这倒也正常,对大多美女主持来说,工作虽然是很重要的,但要借这个身份,结识一些实权的人物,似乎是更重要的。 他在这里心不在焉地回答,一不小心,就看到童思远在远处向他使眼色,手还是隐秘地指着了某处。 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君吓了一大跳,罗湘荃的父亲一居然也来了,而且,金瑶离罗父相差五米都不到。 “这样吧,天太冷了,”他抱歉地向主持人笑笑,“大家进屋聊吧。” 罗父正在这里跟别人寒暄呢,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凑了过来,“哈,罗总是做家具的 ?那太好了,我是教委的,才说过一阵要配些家具的,走吧,咱们进去聊会儿?” 商场中人在这种地方扎堆,除了是该有的礼节外,大家也都心存了结交同仁或者高人的心思,中国本来就是个人情社会,外国人都知道的东西,国人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罗父其实没有楚云飞想的那么不堪,他是内海本帮人,对于自己女儿和楚总的事情虽然知道一些,但既然双方没有约定什么,他也就不肯拿了这层关系说事。 可问题在于,如果不拿这个关系说事的话,别人基本上也没跟他继续沟通的**,大都是彼此相互介绍一下,听说只是个小小的空具供应商,自然就没有再攀谈下去的兴趣了。 这个时候,有人居然肯跟他谈些买卖,这简直是拓展朋友圈的终极目标,罗父哪有不笑脸相迎的道理? 这仗义出手的人,自然非纪宇莫属,楚总帮丫擦过**,现在嘛,自然是风水轮流转了,该他出来稳定楚总的泰山大人了。 楚总说了,教委可能会买些家具,纪宇就用这个名头去灭火了,事实上,纪宇知道自家的单位,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嘛。 闹哄哄的一天,总算就这么结束了,面对蜂拥而至的新朋故友,楚云飞忙得都快散架了 这还不算完了,大约,是楚总闭关闭得太久了,堆积了太多的人情和事情,负责一点地讲,如果他眼下能结束闭关的话,他还得马不停蹄地忙上约莫一个星期,才能处理完手头的这点事。 当然,楚云飞也明白了,他所遭遇的诸般杂事,就像普通人结婚一样,不到迎亲那一天,永远都做不完,旧事刚办完,肯定又要生新事,如此循环,永无止境。 可是,他是生活在现代都市中,而不是深山老林,除非,他打算自绝于社会,否则,该做的事,该走的场面,还得继续做下去、走下去。 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他才蓦然现:不知不觉间,他的生活,偏离了他自己的初衷太远太远了。 本来是想逍遥此生的,可随着事业的展,相关利益团体的增加,亲朋好友的期待,还有无数跟随着他展的员工,眼下的负担和责任,竟然是越来越重了! 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他还没体会到,但对那些每天纠缠着自己的太多的太多琐碎事情,他真的有点无语了:拜托,我想有自己属于的生活啊。 这还仅仅是商业圈内,再想到生命能量那一茬子事,他的头皮都要炸了,相比而言,后者可能给他带来无数的便利、人气和财富,但毫无疑问,这里面的麻烦,怕是比商业圈那点破事难上许多倍。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有了这样的认识,这个圣诞节和接下来的新年他什么思过,,而是一心扑在了实验 上,想早点弄明白生命能量的奥秘。 他才隐约地搞清楚,似乎红色能量是负面能量,会驱逐那些普通的明黄能量时,新的问题,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知机子,竟然一语成了! 楚云飞修习了一段“九宝灵体”的功法后,尝试着用知机子所创的那种分离法门,来分离自己的生命能量。 他很惊讶地现,,自己居然能分离出七种不同的颜色来,正正地应了那句老话:人有三魂七魄! 可这七种颜色,真的是那传说中“七魄”么?那这么说来,余下的三魂又在哪里呢? 真是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不清楚的事,居然越来越多了! 多分离出的两种颜色,一色为蓝,一色居然是透明的! 后一种颜色,是他观察了许久才现的。 那青铜圆片上,每个都有自己的色彩,并不存在“光秃秃”的那种现象,楚云飞由此判断,直到死前的那一刻,大概知机子也没有分离出这两种颜色来。 可按道理,知机子修炼了如此长时间的功法,难道说,还不如他这么半吊子地混了几年厉害么? 这也未免太过不合情理了吧? 他不知道,他自己目前的这个“百宝灵体”,绝对是自有“九宝灵体”这门功法以来,绝无仅有的第一人。 不但是第一衰人,也是头一个能转世如此多次数的人。 想想就知道了,虽然,在古代,因为食物,猛兽,战争,医疗水平等原因,人们的平圴寿命很低,不过,连续九世都是童身,这难道度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甚至,那“十世灵体”不过也是撰写九宝灵体功法的人推算出来的,属于臆断,根本都没有人修炼成功过,更何况这百世? 就以那头疼为例,固然跟心性修为有关,但那绝对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并不是说,知机子或者其他人知道这头疼而没做记载,事实上,这种高度,从来就没人达到过。 紫色能量,也被楚云飞分析了出来,这个能量,似乎要跟其他能量搭配来使用,类似于 维的那种东西。 反倒是最新分离出来的那两种,他死活是实验不出来,作用到底在哪里。 不过,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供他挥霍了,同斯进行的实验,还有把分离出来的能量再度揉合起来。 揉合起来,似乎难度不高,但事实并不这样,他想尽了办法,那能量死活就是如一团散沙一般不听话。 其间他已经花费了的能量,甚至让他想起了热核反应,难道说,聚合物质,需要以原子分裂那种级别的能量,才能实现么? 还好,楚云飞不仅物理学得好,书也看过不少,当他想起,很多上古神话中,神仙们想用什么法宝,偶尔会咬破舌头,喷出口鲜血,喊一声“咄”的时候,终于决定无视这种传说的科学性。 “咄”!随着这一声大喊,那七种能量,果然随着那滴血融合到了一起,不是般的神奇啊。 然后,这个加了多重红色的,新生成的能量,就出现了,接下来要做的,似乎就是 需要找个人测试一下了? 最后,他现,这“咄”的一声,喊不喊都无所谓,出如此一声,大概,是要掩饰咬破舌头时的惨叫吧? 第四百三十一章 寻找实验品1 找人测试这新的能量,确实是个大问题,楚云飞手上并没有这种资源。 一般人,别说人家不会愿意,就算愿意,他还未必愿意让对方知道有这种事的存在呢,可要不交待测试的动机,估计傻瓜都不会配合他。 偷偷摸摸地测试?别扯了,楚总没有草营人命到那种地步,大家都是人,谁能比谁高贵多少? 仇人?那倒是可以,问题是他的仇人,该死的都死了。 当然,像内海电表公司的冯总经理之类,这样的仇人,楚云飞暂时不想去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对方罪不致死,实在也不方便拿人家做实验。 找动物测试“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楚云飞安排赵婶出去,从集市场上,买了些活鸡、活兔子回来。 很不幸,他把这新的能量灌注到玉米或者萝卜上,那是鸡吃死鸡,兔吃兔亡,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甚至,后来买回来的鲤鱼、卿鱼什么的,也是挨个地死。 但他直接用本身的生命能量灌注给动物时,那些动物个个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活蹦乱跳不己。 这个实验结果,绝对不能让他满意,因为,他实在是不想从早到晚,没命地用生命能量为别人调理,他还年轻,还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呢。 至于说木棍,他现在倒是能多做一些了,完全没必要使用那可怜的一点欢木,但是这东西怎么说呢,因为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感觉,他不想造成这么多怪物出来。 而且,他绝对不想让别人获得那种带褐色能量的木棍,开什么玩笑,这能吸收游离的生命能量,用不好会死人的! 就算那些只有明黄的木棍,除了时老,他也不想再给什么人了,这些东西把握到别人手上,也是一次性的东西,到时候一旦用完,那些主还不得满世界地找他? 再说,张三有,李四没有,那不是惹人么?索性就说这东西太罕见就完了。 所以’把这能量附着在食物上,一次性地消耗掉,那才是正理,而且,也好算帐。 至于附着在食物上,应该怎么操作这个营生,他己经有了一定的设想,这就是后话了。 但附着在食物上,,有很多东西要考虑,这话也也在后文交待,目前他要考虑的就是:不能用本源的生命能量,而是一定要用新合成的生命能量。 道理很简单,本源的生命能量,无非就是给人充充电而已,也就是“吊命”的意思,可这新的能量中,他有意把红色的能量多加了几重,正是来回释放和吸收的意思。 这种治疗效果,无疑要好于单纯的“充电”,而且,在被护理者吃完东西后,相当于一段时间内,他是不用为这个人而苦恼了。 怎奈,目前的这些小动嵌在是不给他面子,这还不让他大为恼火? 该怎么办呢? 头疼了几天,他索性做了一个更离谱的测试,看看能不能把动物身上的生命能量,单独地抽取出来,再单独地分离它们。 这个测试,有好几个难点:如何单独抽取而不是被他本人吸收,如何保证抽取的只是动物身上的能量,而不是附加了空间中的游离能量,还有,如何把附着在物体上的动物生命能量分离。 不过,万事就怕琢磨,辛苦了几天,楚云飞终于还是单独地分解了一些动物的能量,然后他很惊讶地现:果然有蹊跷。 动物的身上,少了那种褐色的能量,而且,那种他至今也没有弄明白用途的那两种能量,也不见了,用时,又多了种颜色的能量。 多出的这一种能量,颜色有很多种。 这不是笔误,确实如此,比如,兔子身上多出来的是暗红,鸡身上多出来的排红,鱼身上多出来的是浅蓝。 甚至,同一种动物,身上多出来的颜色都不尽相同。 哪怕是同一品种的同种动物,身上的那种颜色,也是有明暗的区别。 他正在为这种情况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时老的助理,老唐来内海了。 人老了,还真的是娇气了,或者说,怕死了,这不,才过了不到三个月,时老那里,仅存的两根木棍也被使用掉了。 唐助理前来,就是看望楚云飞在“闭关”期间内的起居,顺便为木棍“充值”的。 看到他,焦头烂额的楚云飞突异想,“唐助理,跟你打听个事。” 他想打听的是:传说中,监狱里拿犯人做药品实验这种传闻,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那……他显然就有了实验用品了。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唐助理,虽说他知道的幕后事情不少,但这种事情,他平时哪里会关心? 没错,这个说法,唐助理平时也听人提到过,但无非就是流言蜚语,或者八卦小报纸上的一些乱嚼舌根而己,可信度非常低。 当然,从理论上……单纯从理论上说,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唐助理所接触的阶层,注定了他们高高在上的眼光:有这种事情,不算什么稀奇吧? 甚至在他看来,按传中的说话,接受实验的犯人可以获得加分的奖励,都是没什么太大必要性的:药物实验失败,可以加分----那药物实验成功的话,让你丫减分你干不干? 总之,犯罪就是犯罪,罪犯的罪行,不会因为接受了实验就减轻多少,反正唐助理永远 都不可能惨到这一步,他这么想,实在也是无可厚非。 至于己经判了死刑的罪犯,那就更无所谓了,只要能留着口气到刑场就可以了,哪里来的那么多讲究? 不过,楚大夫既然这么问了,唐助理肯定是要给个明确的答复的,“这事啊,我还真的不清楚,楚大夫你怎么想起问这个?谁给关起来了?” “倒不是这么回事,”楚云飞连连摇头,这个唐助理想象力也太过丰富了吧? 不过,这还真是个机会,他的脑袋马上就转了起来:孤魂,那个杀手被抓起来了啊。 可是再想想,那厮跟他也没什么交集,他就不愿意出这个头了,让小蝗娜头疼去吧,这又不关我什么事。 楚云飞刚要擞开这个话题,猛然间又想起梁绛帮自己收了不少尾一一烟霞派、葛家兄弟、屠董事长、赵总、冷杉……等等一时间,话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还有,他杀的不少人,梁绛也是知情的,为梁绛好,也为自己好,这个事情,还是打问一下吧。 当然,楚云飞给了自己一个打问的借口‘将来我要犯了什么事,时老会下多大力量保我? “呵呵,是这样,”他谨慎地地措辞着,“我在国外的时候,,结识了一个杀手朋友,也是 中国人,前一阵回来接买卖的时候,被抓了。” “哦,这么回事啊,”唐助理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把楚云飞开始的问题当作引言了,还以为,大夫是不好意思开口,想婉转地引出话题呢。 反正,双方己经很熟了,而且,这种档次的生生死死,也放不在这种级别特权阶层的眼中,他根本不需要掩饰什么,“你这个朋友,跟你关系怎么样?国内有案底没有?是不是在杀人现场抓获的?” 这话里的偏向性,就非常明显了,唐助理根本不介意这人是不是杀手,他关心的是,有没有案底,是不是被抓了现行。 换句话说,那就是如果楚云飞回答一句“关系很好”的话,只要不是被抓了现行而且也汾有室底的话.搞定这事很简单,哪怕这人是职业杀手。 到底是唐助理的能量就足以办成这事im迎月币时老的能量足以成事,楚云飞并不想关心,他只知道:这么求人一次,太不划算了,不求也罢。 他也明白,就算对方肯帮忙,大概也是要调查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的,那索性,就不用说了罢,知道时老有这种能力,就行了。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随便问问而己,”楚云飞笑着摇摇头,“实在是……我也明白,时老的老战友太多了,这不,这两根木棍用完了吧?” “所以呢,我有个想法,想找些人,做些实验,”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助理,以表示自己的坦诚,“看看能不能通过这些实验,找出“更合理的方黔来提高治疗的人数。” “这是好事儿啊。”唐助理喜上眉梢,那种自内心的欣喜,让楚云飞微微地有点郁闷:是不是你的父母年纪也不小了? “这样,我回去跟时老说说,看看这事怎么办一下吧。” “别,算了,”楚云飞真的有点汗颜,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动静弄得太大,时候做不出什么成绩,落个自取其辱就太没意思了。 “这事实在把握太小了,我也是随口问问而已,不用专门去问的,呵呵。” 唐助理的情绪明显的低落了下来,这,也算人之常情吧? 不过还好,就在唐助理离开后的第三天,楚云飞终于知道该怎么寻找实验的群体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寻找实验品2 寻找实验群体,还是要从动物身上说起。 既然那些动物如此不给面子,前仆后继地横死,楚云飞索性横下心来,多做了几回实验,然后很偶然地现:兔子的紫色能量,就是负责思考的那种,如果同亮白能量相配合的话,他居然能知道兔子的想法。 第一只兔子在想:萝卜缨子,没有萝卜好吃- 这个技巧,不知道是不是能用到人身上’ 想到这个,他再联想到曾经想用犯人做实验,那这个目标群体,就明白地出现在他的计划中了。 监狱里的犯人,他不合适去做实验,可那么多潜逃犯,偷偷抓来总是不妨事的吧’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出这些在逃犯出来。 用紫色加白色的生命能量’通过分析别人的思维来判断’不行,这么做不合适一 对兔子这么做,自然没事,可要对人这么做,万一把人弄傻了怎么办’ 而且,在人群里挨个过滤下来,大概在逃犯没找到一个,他自己就得先累趴下了。 不过,既然用在逃犯做实验,不会让他产生内疚,那这个目标群体就这么定了,无非就是换个办法找人出来而己,他缺的是思路,并不是手段。 仔细回想了一阵,他决定去拜访一下粱志宇,这家伙是警察,应该知道在人群中怎么甄别犯罪嫌疑人的。 想到这里,他把头探出来,“粱绎,你进来一下,有事找你。” 粱绎正在同索菲娅下围棋,两人都是臭棋篓子,不过,围棋这东西,精通不易,学起来却是不难,臭到一起,也能下个不亦乐乎。 听见楚云飞说话,粱绎拉了索菲娅的手,一块走了进来,“什么事’” 听到楚云飞想带自己去看哥哥,粱绎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要去你去吧,我可不想见他。” 看到粱绎没兴趣,索菲娅的兴致也少了几分,楚云飞感觉到了,笑着摇摇头,“算了,我自己去吧,对了……晚上继续吃红烧兔肉行不行’” 粱志宇不是成树国,是正规警察学校毕业的,他还真的知道一些,从举止、眼神以及穿着打扮上,怎么样判断一个人是否可疑。 比如说,一个心怀鬼胎的人,一般是不敢同大多数人对视的,尤其是警察,就算心理素质再好的犯罪分子,也是尽量避免双方对视。 哪怕对视,眼神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传送窗口,如果能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现一些压抑不住的惶恐的。 至于行为举止和穿着,也是同样,犯罪分子总是会借着一些似乎不经意的动作,来避免受到别人注意,同时会利用衣物尽量掩饰自己的面孔或者有标记的身体部位。 这东西说难不难,说容易倒也未必,楚云飞以擅长走神而著称,平时不太注意这些情况,听得倒是连连点头。粱志宇随便介绍了几句之后,想起这个楚总难得来找自己一趟,终于又打电话给自己以前的实习教官,想让教官再给点内部资料。 据他介绍,这教官非常有名气,他甚至指导过边境口岸驻防的武警和部队,经他训练过的警察和士兵,大多数都跟长了光眼一般。 拿上资料后,楚云飞自己也没怎么细看,粗粗翻看一遍,就把这些东西统统塞给了杨永嘉,“永嘉,我还忙呢,你和强峰去火车站、汽车站、集贸市场、建筑工地什么的转转去,看看能不能弄几个逃犯回来。” 弄几个逃犯回来’杨永嘉登时就有点傻眼了,没错,他知道飞哥现在正在忙着大事,一件很重要的大事,没空做很多小事。 可是让他去抓逃犯,这样的小事,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公车、地铁或者商场里随便转转,逮俩小偷,似乎还有那么些可能,说起逃犯,中国哪里来的那么多逃犯’ “飞哥,要几个就够了’” “几个’”楚云飞眉头皱皱,细细盘算一下,“多点好吧,怎么也得二十来个,最好是死刑犯那种。” 死刑犯那种’杨永嘉心里哀嚎一声,你还要二十来个’“飞哥,你弄这么多死刑犯做什么” “做实验啊,”楚云飞奇怪地看了永嘉一眼,脑子里又开始计算能量的排列组合方式,在自己人面前,他确实习惯走神。 一边盘算,他一边心不在焉地补充着,“用动物做实验,太能死了,没办法,找些活人吧。” 杨永嘉最近整天鸡啊鱼啊兔子啊什么的吃着,自然知道这些原料是从哪里来的,这样的回答,虽然让他惊讶于飞哥的残忍,可倒也没出他的意料之外。 “真要是这样的话,飞哥,你去找找刀疤,没准他那里会有合适的人选呢。” 刀疤’楚云飞奇怪地看了杨永嘉一眼,皱着眉头点点头,“嗯,不错,他能找到炮手---- 不过,咱不用抓他找的亡命,他总有些对头的吧’嗯,这个建议不错……晕,我明白了,永嘉你是怕找不到这么多杀人犯吧’” 杨永嘉点点头,肯定了飞哥的问题,顺便提出了新的建议,“要不,再找找那些私人侦探社,他们那里,没准也有什么线索。” 私人侦探社,内海新兴起的一个行业,不过,由于其合法性没有得到充分的肯定,这样的公司,大多是处于半公开状态。 没有那些办假证的神秘,但也不遑多让,大约跟小姐出台的缓别类似,只要愿意,总能找得到的。 可这样的侦探社,一般接受的委托,不过是寻个人或者宠物,要不就是调查婚外恋之类的这种民事纠纷,还有就是一些定制的经济咨询,比如说:帮买房者查询指定房地产公司的信誉、能不能办理房产证、以及楼盘的真实资源情况等。 再次见到刀疤,刀疤对他的恭敬又增添了许多,楚云飞并不知道,这是由于刘善在背后掀了他的底牌。听到飞哥要找炮手的麻烦,刀疤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他的情况,实在跟楚云飞的现状有点类似:由于势力过于强横,根本没有那种需要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仇家- 当然,刀疤历年来积累下来的仇家,也是不少的,只是,那种仇家的性质,类似于楚云飞与冯祯的关系,恩怨是有的,但矛盾并不是很大,目前也并不合适寻仇。 仔细寻思半天,刀疤还是壮起胆子,问了出来,“飞哥,你要抓这么多炮手做什么” “练功,”楚云飞没再多解释,“怎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刀疤左思右想,终于咬咬牙,说出一桩大事来,“这个……飞哥,你说外国人行不行’要行的话,我倒是有门路。” 外国人’楚云飞听得有点傻眼,难道,刀疤这家伙真的跟国外的杀手有联系’ 想到这个,他忽然间恍然大悟,隐隐然居然兴奋了起来,“是日本的山口组么’少指头的’这个……没问题。” 山口组,日本第一大黑社会社团,成员有三四万人,由于在日本,黑社会可以合法地存在,所以这个组织广为人知。 据说山口组社团成员都是九指,每个会员正式入会之前,都要切断自己一只手上的小拇指来表示自己的忠诚。 楚云飞接触的黑道人物比较多,对这个组织有一些了解,起码他知道,山口组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么无害。 河东省像吴老狼那种,因为犯事而混迹虹空或者莲岛的混混着实有那么几个,据这些人所说,这两地甚至加上台湾省,日本黑帮的势力,己经渗透进去了,其中又以台湾尤为严重些。 日本黑帮并不是那种单纯地打打杀杀的混混,因为在日本,黑帮是合法组织,他们的触角涉及社会的各个领域:金融、政治、娱乐、贸易等方方面面。 近年来,由于大6的经济展极为迅,而海外游资也有不少进入了中国,随着这阵潮流,大家都相信,日本的黑帮,己经悄悄开始渗透进来了。 之所以说是悄悄,是因为目前日本黑帮并没有在大6掀起什么风雨,到来的成员,大多都是有合法身份的商人之类。 山口组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相反,他们一旦力,是相当残忍歹毒的,以台湾黑帮为例,就算他们在本土势力强大,但在日本黑帮面前,也只有闻风而逃的份。 刀疤却是被这话吓了一跳,他既然在内海这一等一的大都市讨生活,自然听说过山口组的厉害,只是,他说的事情,跟这个根本不搭界。 “不是,不是山口组,”他连连摇头,“我是听雷子说,最近从东欧那边,来了几帮人,有诈骗的、有盗窃的……还有抢劫的呢,不过抢劫的己经被抓了。” 楚云飞登时就有点失望了,因为成树国和刘宁的熏陶,他本来就对日本人有点成见,最近由于勤于练功,某些回忆就被揪了出来。 世,他就是作为士兵,在抗日战场上被日本飞机打死的,同他一起狙击的战友叫黑蛋,这个梦在他参军前就出现了(详情见《简单**》第五章)。 第四百三十三章 寻找实验品3 纵然如此,楚云飞还是有点吃惊刀疤所提供的信息:这内海果然是国际大都市啊,居然外国的混混,都跑到这里来混了。 只是转念再想想,这倒也算不得什么特别意外的事,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单纯 这点上说,简直是从侧面证实了内海展的迅捷。 可是,刀疤这厮,怎么能接触上这种人呢?楚云飞还是有睦好奇。 刀疤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不无得意地笑笑,“呵呵,朋友托我帮个忙,飞哥你也知道,这年头,雷子办事,还不如咱混混呢。” 这话一说,楚云飞可就全明白,敢情是刀疤在白道上的保护伞,或者说利益相关人出面了,要这个家伙留意异常人等。 老话说的“警匪一家”就是指这种事情,警察们遇到破不了或者说不便声张的案子, 也是要把道上的人喊来,协助办理的。 “小刀,我想要的是炮手啊,”他的眉头皱皱,“你说的这种人,就算弄到手,我也不合适弄死他们吧?” 有了对唐助理的那番试探,明白了特权阶级们的底线,楚云飞根本不介意把这话随随便便地说出来,只要没惹了太关键的主,不被抓了现行,弄死几个人算什么? 刀疤听得眼皮就是一跳,飞哥要找敌对的炮手,接下来会生什么事,他己经隐约猜出来了,可飞哥居然大明大方地承认,会用活人练功练到死,这可绝对不是一般的嚣张了。 不过转念再想想他也就释然了,时玉衡那是什么样的级别?说句不客气的话仁要是国家全部、总参这样的单位’算是有杀人执照的机构的话,那时老杀人’根本都不需要执照 飞哥有贵人扶持啊,他心里感叹一下,脸上却是不敢有什么异常的表情,“没事,这事,雷子们不方便出头的,整死就整死了。” “小刀你说什么呢?”楚云飞眉头一皱,他现在计较的,并不是警方会不会介入的问题“像诈骗、盗窃这种事,判不了死刑,我要弄死他们的话,这算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刀疤冷笑一声,脸上的那道疤痕如同一只娱c:在扭动一般,“这些渣滓,大部分就判不了死刑。” 原来,事情并不像楚云飞想的那么简单,那些浪迹街头的外国骗子,不像普通的江湖骗是拿了大力丸去诈骗的,他们的法子还要狠毒些,竟然是既骗财又骗色的那种。 时下的小姑娘们,很多都愿意找个国外的如意郎君,这种情况,在内海尤甚. 洋骗子们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相关的骗术就出台了,不过就是先花点小钱哄骗 人,再以办理移民结婚为由,诈骗些钱财走人。 不管怎么说,在这点上,内海的很多小姑娘极为执着,冲着那些金头蓝眼珠,义无反顾地献了身体再献钱财。 当然,如果对方是农民工的话,这骗术却是绝对瞒不住她们的。 刀疤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一个姓王的警督的小,他的女儿遇到了这样的骗子,小姑娘今年十九,长得楚楚动人,为了跟“心上人”结婚,己经跟家里要了二十多万了,可移民的手续,迟迟办不下来。 当父亲的也烦这事,就找了好友,去调查那个未来的洋女婿。 那能调查出什么来?移民这事,又不是随便便就可以办得下来的,钱已经花出去了,要回来也难。 由于这事不太好立案处理,王警督找了刀疤来,要他帮忙,探探这空伙的海底。 这海底不探还好,一探就吓了刀疤一跳,敢情,那家伙是供职于一个相当有名的美国企业-嗯,严格来说,是那个企业在东欧的下属公司。 这个叫瑞格瑞特的下属公司,半年前派了八个人来内海初步做了一些考察,目前要在内海生根落地投资展了。 这种场面,就算是刀疤,也不敢轻易地出手找事,“破坏内海经济展”这罪名,实在是太大了点。 他最多不过,也就敢呼一下瑞格瑞特的中方雇员,人家还未必鸟他。 但是,刀疤很敏锐地现,这家公司,真的是很不地道。 像这种以结婚的借口,收取移民手续费的,并不是那厮一个人在做,这家公司里,是个雇员似乎就是单身,基本上人人都在内海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更有甚者,似乎还脚踏着若干只船。 只靠着这一点,刀疤就有理由相信,这很可能是个诈骗团伙。 不过,这家公司出手豪阔,口气也很大,虽然在内海还没做什么投资,但己经引起了内海市政府的关注,也对他们的投资寄予了比较高的希望。 再高层面的事,刀疤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他听人说过,瑞格瑞特花的钱,未怕是他们自己的,因为想同该公司合作的企业真的不少。 对很多企业来说,相对未来光明的前景而言,区区的招待费,实在算不上什么。 “这我也做不了什么啊?”楚云飞很是奇怪刀疤的思维方式,“雷子们都不方便出手,我有什么办法?你总不是指望,让我去为那些无知的女人们出气吧?” 在他的眼里,对这些盲目向往异国生活的女性,虽然不好说些什么,但实在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想要一步登天,付出点代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怜之人,总是有其可恨之处。 以前,楚云飞总是以自己没能力话事来做借口,可眼下,,他多多少少算是有一丝底气了,却猛然间现:其实,他真的没兴趣来管这种事。 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年轻的楚总,心早就老了,血也冷了许多,对他来说,大概只是划在朋友圈里的人,才值得一帮的。 国家不管、政府不管,我又没跟别人收税,乱出什么风头?再说,他眼下这点地位,也未必做得了什么主。 刀疤听了这话,长叹一声”唉,我也不想管啊,问题是,老王跟上面关系好,不管也不行啊。” “要不这样吧,飞哥,你底把硬实,跟他们打个招呼,让老王放我一马好了。” 楚云飞才不会因为这事去动用什么高层关系呢,没错,他跟刀疤的恩怨,早就两清了,而且,刀疤也曾经帮过他不少小忙。 但是,要让他在这种本来就很隐晦的事情里,强行插一杠子的话,说实话,刀疤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楚云飞略微沉吟一下,“算了,小刀,你把那些人的行踪打听一下,我还不如直接帮你处理呢。” 刀疤就等着这话呢,马上拿出了手机,吩咐了下去,竟是一刻都不想多等。 这也怨不得他沉不住气,实在是这几个东欧人,太让他头疼了,动又动不得,杀也没法杀,可要是不管,还是不行。 他是能出手灭掉这几个人,可王警督想的是随便毒打对方一顿,把钱要回来就完了,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出了刀疤的能力。 不是他没法打人和勒索钱财,而是对着这种市政府高度关照的人,刀疤怎么也轻易地下手? 他最近的计划,就是自己出点钱赔偿那女孩,这点血他是放得起的,然后,找个借口打那厮一顿就好,只是,想到自己出了钱,还不敢让王警督知道,他这心里,当然会非常不自然。 飞哥既然这样撞了上来,刀疤就顺理成章地想到了这事,反正,以飞哥的背景,把那帮人全部干掉,大概也出不了什么纸漏吧? 命令是吩咐下去了,可刀疤手下的小弟们,消息迟迟传不过来,让他不由得大为光火,隔一阵就打个电话骂骂人。这么拖拖拉拉地就到了下午五a琴头撼彝瘴声趣云飞只能起身走人了,没办法,家里还有人等着一起吃饭呢。 刀疤可不想就这么放了飞哥离开,“好久没在一块吃饭了,二灵也回了先阳,要不这样吧,飞哥,找个地方,一起喝两杯吧?” 他这邀请,楚云飞可明白是怎么回事,二灵跟刀疤走得比较近,嘴上也没什么把门的,整天就是夸耀刀疤怎么怎么够意思,请了饭还请唱歌请小姐。 难得的是,内海的野班子模特、俄罗斯小姐,二灵都享用过,嘴上时不时地就要蹦出几句感慨。 “算了,”楚云飞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家里还有五个女人等着我回家去吃饭呢。” 连上赵婶的话,他的别墅里,确实是有五个女人。 刀疤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了,我知道,飞哥你跟刘善一样,眼光高着呢,不过……” 他的不过还没说完,手机就响。 经过一下午的调查,刀疤的人终于打听出点东西,那几个东欧人,似乎去了京,现在他们内海的办公室里,只有几个中方的临时雇员。 这绝对是个坏消息,祸不单行,下午刀疤的人无意中得知,内海电表厂的冯祯总经理,遭遇离奇车祸,双腿被截肢。 冯总经理把这帐算到了恒远公司的头上,出了报复的叫嚣。 不过,楚云飞把这当作一个好消息,既然对方决定报复,那么,他显然就有了一些合适的实验品。 第四百三十四章 无心插柳 冯祯是在二十天前被车撞的,当天晚上他去机场送个朋友,回来中,刚进内海外环的时候,他的司机在从右侧强一辆小车,右边的引道上猛然冒出一辆高行驶的重型卡车。 司机都是有保护自己的本能的,下意识地方向盘一打,于是,坐在副驾驶置上的冯祯就倒霉了,腿骨开放性骨折,肋骨骨折。 司机除了额头被擦伤,反倒是没什么大碍。 这辆卡车出来得太蹊跷,而且,造事车辆奇快地驶离了现声,根本查无可查。 如查人多的话,脑中的信息不好分辨,但仅仅一个冯祯,显然是难不住楚云飞,当天晚上,他偷偷地溜进了医院的病房。 这次他没这么简单地放过冯祯了,知道了点东西后,他很直接地用冯祯做了一下测试,测试结果,让他惊喜异常。 冯总居然没死,而是被那枚浸了他自己鲜血的普通胶囊弄醒了,身体哆嗦几下后,居然就那么恢复了不少生命能量。 还好,楚云飞手脚很快,观察到结果之后,直接溜了。 冯祯的怨念很大,脑中无时不刻地在想着如何报复恒远,纵然在睡梦中也想的是这个,楚云飞轻而易举地从他的记忆中感受到了这一点。 冯总的记忆还显示,文老二没敢插手这件事,不过人,他倒是把认识的中间人介绍给了冯总,多少年的交情了,老冯被弄得这么惨,文老二也实在不好回绝对方的请求。 这个中间人,供职于一家小小的旅游公司,大概是个业务经理之类的,冯祯的司机去联系的,暗语切口是一条横贯亚非拉的旅游航线:芭堤雅一一撒哈拉一一加拉加斯。 跟踪了中间人,楚云飞很轻易地知道了这厮的住址,当天晚上,冒充小偷破窗而入,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得了想要知道的线。 顺着这条线摸下去,楚云飞非常非常的意外:他成然真的遇上了日本的山口组。 中间人的记忆里,只有那俩杀目前的地址,楚云飞直接跑去的时候,现现场有三个男人,于是毫不含糊地擒了三人回去。 他把梁绛喊了过来,让她辨认一下,认识不认识眼前这三位据说是越南退伍军人的杀手,梁绛很干脆地摇摇头:这三人,绝对不是她所在的那个杀手圈子里的。 楚云飞只嫌自己手上的实验品少,既然梁绛不认识这三位,那他也毫不客气开始搜罗这三人脑中的忘记。 只是,非常遗憾,大概是对方想着什么,他才能弄到什么信息的缘故,在一开始,他得到的信息杂乱无章,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只能大致分辨出,其中个个子稍微高点的,应该是中国人,其他那俩,连国籍都不是很好判断。 但是,令他奇怪的是,三人都有不少在日本的记忆,汉字、平假名、片假名之类的东西,时不时地掠过三人的脑海。 看着这三人的手指,完好无损,没有谁是断了小指的。 万肌无奈下,他只能把这三人弄醒,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最先拷问的,是那个疑似中国人。 这位被一盆凉水直接睁开了眼睛,晃晃脑袋,才说要动动手,摸摸头上怎么会这么凉,却愕然地现,手被捆住了。 他扭动一下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四下打量了起来。 楚云飞目前所处的,是别墅一楼的一间空房子,为了防止被人现,他不但安排了赵婶出门,还把屋子的窗帘也拉了起来。 这是一间民房!凉水浇头的这位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着一个年轻的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这位不干,”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绑架我?不知道我是富士博株式会社的么?” 楚云飞徽洋洋地点点头,左手里把玩着一根木棍,右手在那里非常复杂和诡异地划着,“继续,继续说。” 凉水浇头很聪明,马上就意识到对方不吃这套,腔调顿时大变,“我说朋友,你把我弄到这里来,考虑过后果没有?” 考虑过啊,楚云飞点点头,散得吱声。 “要是缺钱,你可以说一声,十万八万,对我们日本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凉水浇头很诚恳地提醒对方,“可你要这么做,恐怕到最后,麻烦少不了。” 楚云飞闻言大怒,上前一脚就把那人a倒在地,“滚你妈的远点,林二狗,别以为起个日本名就是日本人了,你**里还夹着的青棵没消化干净呢,老实交待,那俩杀手是什么来头?” 林二狗还待嘴硬,谁料对方又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大平正芳和田中角荣啊……晕,居然是山口组的?” 林二狗登时就是一个激灵:拜托,你全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有了这样的窍门,楚云飞很快就弄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富士博会社,就是山口组旗下的产业,主营是娱乐休闲,顺便也做些什么服饰贸易之类的。 林二狗本是青康人,大学毕业后留学日本,后加入日本籍,,前年为了推广日本的电视剧动漫等一系列文化产品,重返中国。 然而,事实上,他在留学期间,就因为一口流利的日语,加入了山口组,成为了该组织的外围成员。 这次也是合该他出事,社里的头脑都不在,而中间人找到了联系点,也只能由他出面接待了,毕竟他是中国人,中国话说得比日本人强点,起码不会暴露身份。 至于那俩日本人,根本就是纯粹的山口组杀手,当然,他们也有对外的掩护身份,那就是:富士博猪屎会社的临时工。 这俩人接受的委托,就是干净俐落地干掉楚云飞,而今天林二狗去找他们,就是为了交待近期暗杀对象的行踪。 能直接探查别人的思维,真的是件很痛快的事,楚云飞禁不住有点沾沾自喜,尤其,这种探查,出了他初期的悲观估计,不但不会把对方弄成白痴,甚至,被探查的人,似乎根本不会感觉到任何的不妥。 只是,为了捕捉对方的生命能量,顺便还要把那捕捉到的能量吸附到某个媒介上,最后还要分离汇总这一套手续做起来实在太麻烦了。 费力劳神不说,关键是手上那一套类似于画符的动作就少不得,做不到不动声色的话,就没办法推广开来用,实在是让人有点憾。 楚云飞自认,自己的道德水准还是很高的,而肆意窥探他人的**,显然是极不道德的事,只是,窥探不窥探,是他情操的事,而能不能,却是关乎了能力。 意识到这里,他又有点郁闷了,不过还好,他抓人,本来就是为了测试另一面,这点小意外,连“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都算不上,这只能算是意外收获. 意外是收获了些许,只是,正经要做的实验,却又出现了差池。 那两位山口组弥贺会的杀手,在测试过程中,很是让楚云飞意外,头一位,用的是楚云飞自己分离出来的能量,只是,那种能量滴上对方的血后,凝结得不是很好,感觉有点散,各种能量融合得似乎不是很好。 这堆凝结了能量的饼干块,这边才向大平正芳的口中一塞,那位直接眼睛一翻,蹬了两下腿就挂掉了,那反应度,简直跟子弹都有得一比了。 咦,奇怪啊,楚云飞挠挠头,仔细想了半天,为什么冯祯那里的反应,跟这个大平正芳的反应不一样呢? 既然实验结果不一样,他就不敢再随便下手了,毕竟,弄死个把两个日本人是小事,断了实验品才是大事! 他早就有了完整的计划,既然这个杀手圈子不是梁绛所熟识的,那么,把这个圈子清理一遍,应该能弄到不少实验品的吧? 实际上,当他知道,要杀自己的杀手,是日本山口组的时候,心里己经在强烈地后悔了 不应该那么轻易地放过冯祯和中间人的。 田中角荣很幸运,只是因为这种顾忌,暂时逃离了近在尺的死亡,因为楚云飞决定了,他要先把这个圈子挖出来,慢慢地整理。 因为怕那中间人知道得不多,所以,楚云飞暂进放过了田中,有那么多的猎物在前方,小心是无大错的。 否则的话,下次再找这样的圈子,可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毕竟,这年头虽然好人不多,可这种手上满是玩人命的圈子,也实在太不好找了。 于是,这天剩下的日子里,楚云飞很难得地休息了一下,甚至带了索菲娅和梁绛出去购物和玩耍,在伊琳娜走了之后,索美娅很久没有这么舒服地出去玩过了。 索菲娅的兴致很高,开心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这种笑容杀伤力极大,当她在一家厨具专卖店,表示要买一套烧烤用厨具时,头晕眼花的店老板直接给了她一个七折,“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又是一个甜蜜的笑容,索菲娅最近常跟梁绛腻在一起,居然学会了不少日常用语。 “算了算了,我再送你一袋木炭了好了,”店主人出言状似无奈,不过脸上却是开心得很。 第四百三十五章 午夜玫瑰 晚上,罗湘刚考完一门,跑回“家”来玩,几个人又享用了楚云飞的手艺,吃得开心异常。 楚云飞的烧烤水平,真的不错,别的人知道他的底细,倒也没说什么,赵婶和梁绛却是吃的咋舌不已。 赵婶是保姆一类的性质,有索菲娅这样很讲究的人在,她很识趣地不在餐桌上吃饭,不过,当她听说,楚总就是卖这个出身的,真的是感触颇多,“英雄不怕出身低啊~” 梁绛却是另一种想法了,她讶异地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番,虽然没说什么,可她眼睛里的意思,被正在烧烤的厨子感觉到了----“没想到你还真是耐得住寂寞!” 看大家吃得开心,萨莉居然起身跑去拿红酒,却被楚云飞伸手拒绝了,“待会儿有事,对了,永嘉,晚上跟我办点事去。” 他想的是,晚上再去中间人那里,反正那家伙应该没有察觉这些东西的吧?最多,也不过是小偷光顾了一把而己嘛。 考虑到对方可能加强警备措施,这次,他要带了杨永嘉去,望望风或者打个下手什么的,算是个接应。 只是,很遗憾,一直守到凌晨两点,中间人也没有回来,那家伙竟然就那么跑了! 问过梁绛以后,楚云飞才确定了他的猜想:果然,中间人做事,往往比杀手还要警惕许多,因为,他们一旦出了纰漏,不仅是警方和杀手要找他们麻烦,,还有些被害者家属呢。 他怎么能受了这样的鸟气?自然是要在冯祯和文老二身上找点平衡回来的。 对冯祯,他本来没打算继续深究的,起码,没打算要对方命的。 可冯祯找来的杀手,居然是日本人,这实实在在让他有种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感觉。 第二天,他吩咐了杨永嘉和刀疤,注意收集冯祯平时贪污腐化、行贿受贿、赌博缥蝎等一系列的罪证,他自己则是带了玻矶门的卢大勇,亲自跑到了梦二的‘午夜玫瑰netbsp;这是一个会员制的俱乐部,地处一个偏僻里弄的尽头,虽然地段一般,但在内海也算有相当档次的。 文老二是俱乐部的法人,却只是股东之一,听说,这里其他的幕后股东,很是有些能量的 一个一米八五左右的门童拦住他俩,神情不卑不,“对不起,请出不一下您的会员证。” 楚云飞本是苦哈哈出身,人家做得有理有据有节,他倒也没有刻意为难的意叫,不过文老二毕竟是引见了中间人给冯祯,就凭这个,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口气给对方。 “会员证我没有,把文老二叫出来,我找他有事。” 天公地道,楚云飞要说起别的股东,那门童或许还能略作思考一下,只是他提的是名声在外的文老二,要知道他虽然是法人,可却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一个股东了。 而且,平日里,也不乏一些古里古怪的家伙,或者纯粹就是混混的主来找文老二到最后通常都是文二哥一声吩咐,打了人还要送到局子里去。 虽然文老二“仁义”的名声在外,可那些打秋风的家伙要是连一个联系方式也没有,还想在文二哥面前吐三喝四,那铁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对不起,我们这里是会员俱乐部“门童的回答不失礼数,可那笑容中,分明**了一丝讥讽,“我们只向会员提供服务。 这是门童最后的底线了如果楚云飞还不识好歹地纠缠,他的脸会变得很快的,经验告诉他:对很多人而言,说废话没什么用,不如直接打出去。 “是么?”没等他翻,楚云飞先翻脸了,面对着引见杀手害自己的人,他实在没在太大的肚量去控制自己的愤怒,“你有一分钟的时间滚蛋,我不说第二遍。” 门童冷笑一声,根本没当回事,举手拍了两下,“有人捣乱,弟兄们抄家伙。” 这种高级的会员制场所,真的是不一样,不过半分钟,就冲出了十几个手持胶棒、衣着整齐的内保,就是都穿了“午夜玫瑰”员工制服的保安。 众保安的棍棒纷纷落下,只是,身边跟随着璇玑门的第一高手,楚云飞根本者我须出手。 卢大勇为人宽厚,才博了一个“只退半步的名头回来,不过眼下,身边是救他一命的九宝灵体,宽厚之人,都是懂得报恩的。 他就算有心放水,但这些保安下手,真的特别狠,而且,并不在乎自己的同伴被人打成什么样子,道理很简单,他们要保证整个netbsp;会员制的俱乐部同普通俱乐部,差别就在这里了,这种俱乐部里,员工根本就算不上人,来的会员,既然每年出得起那五十万、八十万的会费,眼里自然不会有该些低下的阶层。 所以,这样的俱乐部里,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客户最大,客户都是对的。 作为员工,你于万别说什么客人喝多了,或者客人不讲理的话,说了也没用,薰得客人不高兴了,老板都要跳出来收拾你。当然,这里的工资不菲,那些有眼色,肯赔上小心招呼客人的员工,偶尔也会被客人看好,就此换个新码头,或者飞升到领班或者大堂什级别,倒也是正常的。 这样的处境,导致了这些保安出手的无情和冷漠,用命来博出位,这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卢大勇几乎在一瞬间就现了不好,考虑到小楚交待给自己的活是客串保镖,他眉头一皱,下手就重了许多,他的实战经验很丰富,,遇到那种穷凶极恶的家伙,居然能抽机会送点阴劲进去,直接瓦解对方的战斗力。 楚云飞并不是因为想装什i大瓣蒜而不愿意出手,实在是上次同陈笑天的一战里,他充分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武功招式,别人会的,他也会不少,可为什么偏偏自己使用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呢?不但缺乏举重若轻的味道,甚至通常都会不自主地走形。 没错,他知道,这是因为他自己一直游离在武林之外,同人少了切磋,甚至连同门间的喂招都没有,欠缺了什么,自然要学习什么。 而且,现在很有一些高手,想同他切磋一下,等他“闭关”结束之后,就算他再能推脱,怕是也要遭遇几场比试的,他有必要给自己充充电。 卢大勇这样的高手,比之杨土豆不遑多让,就算对上陈笑天,怕也是很能硬扛一阵的,所以,楚云飞自然有兴趣观看一下高手出手。 还好,他遇到这种场面,通常是不会走神的,当他现又出两上家伙,手里持的居然是电棒的时候,终于出手了。 人影一晃,那持了电棒的两上家伙只听得肩头”喀嚓“一声脆响,膀子就被了下来,手中的电棒也不翼而飞了。 再看楚云飞,他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好整似暇地把玩着手中的两只电棒,”我誓,要让文老二尝尝这个东西的滋味。” 眼见保安们纷纷不支倒地,剩余的几个保安终于心生怯意,正要抱头开溜的时候,一个很威严的声音响起,“住手,怎么回事?” 楚云飞回头一看,来的三人中,两男一女,说话的是岁数大一点的男人,看样子三十出头,身材魁梧,站在那里很有几分架势。 “没你的事,走开!”楚云飞厌恶地皱着眉头挥挥手,他挺烦这种人,刚才保安们冲出来打人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 那男子也眉头一皱,不过,他没直接对了楚云飞回语,不知道是要表示自己的轻视,还是真的要弄明白事实。 “小焦,这怎么回事?” 小焦是俩电棒其中的一个,大概是个保安头,他强忍着脱臼的疼痛,倒吸着冷气回答,“高总,这俩家伙……”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云飞身形一动,上前就是一记耳光,“好好说话,小心我打掉你满嘴牙。” 这个耳光既脆且响,小焦剩下的话,活生生地被打回了肚子里。 “我再说一遍,早点把文老二喊出来,听到没有?” 新来的高总一听,是来找文二哥的,他的气马上就粗了起来,“我警告你,这时里是会员俱乐部,你要捣乱,分清楚场合,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能让你住几年?” 他这样想,确实是很正常的,来找文老二的,大多都是混社会的瘪三而己,文老二这两天晚上都在这里,既然没出来接人,肯定是不认识这俩。 他不知道,通过门口的摄像头,文老二现在正看着外面混乱的局势呢,手中的电话也在不停地打着,但他实在没有出来见楚云飞的勇气。 楚总为什么来找他,他太明白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四下里搬救兵。 第四百三十六章 朋友的朋友 公安局文老二是不敢再联系了,他知道,楚云飞在白道上玩的很开,随随便便都能弄个 分局的准副局长来撑腰,这样的人,哪里是他惹得起的? 黑道?那更不用指望了,自己的兄弟四瘸子都让对方挑了脚筋呢,这样的狠人,不合适 招惹啊。 找亡命来?拜托,文老二一时心软,告诉了冯祯一个杀手的联系方式,他自己还在后悔呢,眼下看来,那杀手似乎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好用,这不,对方找上门来了。 那该联系谁?那该联谁?文老二手里拿个电话,根本不知道合适给谁打。想了半天,文老二才起到一个比较合适出头的人海工商局李局长老二手里拿个电话,不管怎么说,恒远公司总是在内海注册的公司,李局长是这公司的主管部门。 李局长是去年才被提拔起来的,工商局这个单位里,竞争还是很激烈的,在他竞任局长的时候,曾经被竞争对手弄了一些黑材料,后来,是文老二通过非正常途径,把那材料“讨要”出来的。 这就算得上是非常非常铁的哥们儿了吧? 谁料想,李局长一听,要他出面协调关系的,是恒远公司的楚云飞董事长,立刻一口回绝了,“小文,我不是不帮你,恒远公司,诶你怎么想起招惹他们来了?组织部金部长的女儿在那里上班呢。” 李局长升职一事,他的对手放出风来,组织部会有人卡的,但最终金部长没使什么坏,很中庸地通过了这件事,只凭这一点,李局长也要给金部长一些面子的, 事实上,通过一些内部消息,李局长甚至从局里的古处长那里了解到,金部长的女儿,似乎同恒远的董事长关系古怪,他哪里还肯再多什么事? 呢……听到这样的回话,文老二又是一身冷汗,“李局,多少年的老关系了,你得帮我支个招啊!” “这怕是够呛了,”其实,李局长也不愿意开罪文老二,虽然那些证据已经被销毁了,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不念旧情的,“要不你试试用钱砸吧,么?” 这显然是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建议了,文老二从上事情上,就能断定,那个楚总,根本就是用钱摆不平的主。 反过来说,要说楚总一时性,拿钱来摆平文老二,这个可能性似乎更大些呢,毕竟是年轻人,大多都爱逞血勇之气的。 想到最后,别说,文老二还真的想起-个人来,当然,他不知道,这次的主意,更是糟糕无比了。 他想起了早年用军车走私摩托的事了,当时,他跟内海的驻军关系好得很,虽然大多数人己经转业的转业,换防的换防了,但目前还有两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其中一个,现在己经混到内海军分区,当了后勤部长。 警察弄不倒你,部队你总还是要怕的吧?文老二兴冲冲地拿起了电话。 对着昔日的朋友,他诅咒誓:只是借用一下你们部队的名义,我真的没有为难对方的想法,无非就是想找个人缓和一下气氛就是了。 没错,文老二确实是这么想的,现在,他早因为告诉冯祯那档子事而懊悔了:我他妈就 是心太软啊,那个老冯……真的害人不浅。 他在这里紧张地忙乎着,外面却是越来越热闹了,那个高总上下打量楚云飞两眼’没说什么,站在那里打起电话来。 楚云飞既然不买他的面子,他自然会执意让对方“住几年”了。 就在这个当口,俱乐部里有些好事的会员,,跑出来观看,大多,都是十**的小年轻人。 十八岁就是会员,这种人不多,但总还是有的,不过,大多数这个年龄的人,都是拿了父母亲的会员证来这来这里潇洒的人总是分圈子的,纹绮子弟,也是有圈子的。 看到没人阻拦自己了,楚云飞眉头一皱,冲着卢大勇点点头,昂然向门内走去。 这下,纹绮们不干了,一个有了三分醉意的家伙嚷嚷了起来,“没钱就别装逼,买不起卡,牛逼个屁啊?” 楚云飞本不待理他,只是听到周围众纹绮在那里纷纷地附和,就有点火气上头了,径直走到那醉鬼面前,“你很有钱么?” “他不算有钱,另一个胖拦的小姑娘话了,“不过,他老子好算个亿万富翁,肯定比你有钱。” “亿万富翁?很了不起啊,楚云飞没理那小姑娘,舀弛冷笑着点点头,“不过,那是你老子的钱,关你什么事啊? 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对那醉鬼有什么看法,听到这话,半贬半损回答,“翟一飞肯定不算有钱的主,不过,小翟有这么一个老子,会投胎,那也算是真本事的!” 小翟其实不怎么介意楚云飞,不过,他被胖姑娘的话损得有点恼火,“肥梅,你少跟我哪哪歪歪的,老子就是看不上你,你老爹来也是白搭,你程家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无聊,”楚云飞嗤一声,徽得理会,“说穿了,一堆造粪机器而己,会投胎的造粪机器 “小子,信不信我弄死你?,,小翟这下可不干了,他们自己人损来损去,倒也无所谓,现在被外人这样侮辱,自然不肯罢休,“ 有种的你再说 这种场面,楚云飞见得太多了,嘴皮子功夫而已,他相信,就冲着地上东倒西歪的保安 他要再把话说一遍,估计对方的反应也就让他”再再说一遍”。 “这么大的地方,人都死完了么?“楚云飞说话的对象,,是小焦,那个膀子脱臼的,“找个主事的出来。 人都死完了么?”楚 翟一飞这人,他听说过,靠了摆地摊起家,经过十来年的艰苦奋斗,目前有两家大的服装加工厂,还有一个很奢华的大酒楼,真正的资产,大约有两个亿左右。 他倒是不怕这个人,无论从哪个方面讲。 只是,翟一飞是赵明礼的朋友,赵明礼却是童思远的朋友,前不久他的恒瑞开张,赵明礼还到现场捧场去了。 赵明礼,这人以做保健鞋帽起家,后来又开始做那种保健药品,因为里面的利润巨大,经商时间不长,崛起得却是很快,现在的身家也有两三个亿了,听说正在向房地产行业转行,算是个有头脑的家伙。 想到这个a乐部里可能还有不少这样的人,楚云飞也懒得进去找事了,现在以他的身份,跟这个小翟一般计较的话,还真的有点以大欺小的感觉。 他不想惹事,小翟却是不肯就这么罢休,看到对方“不敢”再说一遍”,登时气粗了不少,手一指楚云飞,“老子跟你说话呢,你谁呢? 楚云飞叹一口气,才待出手,卢大勇己经一个耳光摔了过去。没错,卢大勇是宽厚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个很传统的人,楚云飞的行事,基本上比较对他的脾气,而小翟这么辱及他人的父母,却是他非常非常厌恶的。 回头跟你老子说一声,楚 飞不好再出手了,斜眼膘他一眼,语气很淡,“就说赵明礼的朋友说了,他的富华酒店和两个厂子,有人出价买了,一个亿,有种就别卖! 很奇怪,他对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偏见,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周琳琳,又何尝这样维护过自己? 不过还好,想来苏菲和湘x,应该会做到,只是……湘x那丫头,实在太过害羞了点。晕,又走神了,楚云飞收回情怀,眼睛直视门内走出的一位。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先冲他点头笑笑,然后招呼高总,“高哥,别打电话了,文二哥说了,等等马上就过来,咱们先招呼好这位。” 高总面沉似水,冲着电话言语了几句,终于挂断了。 他的心里也明白,文老二现在八成就在俱乐部里,只是,这样的话传出来,就说明,文老二不看好他解决问题的方式,要他稳住此人,等待援兵。 意识到这个,他就有点郁闷,刚才他毕竟夸过口,要让对方“住几年”的。 就算住不了几年,退一步讲,哪怕是将此人拎进局子里毒打一顿,这面子子多少也算下得来的了。 可眼下,真是有点抹他的面子了。 只是,这人是找文老二来的,且不说文老二在黑道和公安局系统玩得比他强点,只说这个人的背景,他也没文老二清楚。 他正想就这么稀里马虎地应付过去,楚云飞不干了,冲他冷笑一声,“你姓高?我看也不怎么高,接着打电话吧,我真的很想住几年呢。” 第四百三十七章 爱屋及乌 “好了,楚总,高哥那也是无心的话,”出来的这位,笑口常开,话也熨贴,“话赶话,没好话,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这下面的人一般见识。” 楚云飞最是吃软不吃硬,想到这二位应该不知道文老二做的那些事,终于爱理不理地撒撇嘴,没继续计较下去。 他的话把高总气得七窍生烟,可正因为如此,高总越地不敢计较了,这恰好验证了文老二话里的意思“这个人很邪门,大家最好不要惹他,拖住就完了。 一时间,现场就冷了场,只有那几个纨绔不停打电话的声音,其中又以小翟的声音最大,他喝了不少酒。 “对了,爸,这个人姓楚,你问问赵叔叔吧” 这时,天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其中还间杂着纷乱的雪花。 抬头看着天,卢大勇把头探了过来,“楚先生,要不,咱们进去坐坐,?外面下雨了。” “只退半步”今年差不多五十了,只是,知道了楚云飞是“九宝灵体”,又被对方治好了缠身多年的痼疾,所以,他执意以“先生”一词来称呼楚云飞。 智鸿也跟着他倒了霉,原本他是称呼“小楚”来的,只是,师兄都心了称呼,他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楚云飞笑着在摇摇头,“呵呵,不用了,这点雨,又近不了咱们身。” 内海冬天的夜里,还是比较寂静的,再加上又下起了雨,街上行人稀少,寒冷刺骨。 无所事事中,楚云飞居然想起了方娜,大概就是一年前吧,也就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冷雨夜,小蛮腰 只是眼下,不知那惹火身材,是被谁拥抱着?是不是,还会经常美人微醉? 这种事不想还好,一想,他竟然无法再放下,六十多万的雷蒙表早在鹰愁央摔做无数块了,他拿出手机: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不到十点似乎,不是很晚啊,他下意识地去打那个号码,一个很久没有打的号码。 铃响几声,无人接听,楚云飞忽然一个激灵:收线! 我是在做什么啊? 还好,没人接听,但愿,方娜睡着了吧? 很遗憾,也许,老天觉得他最近过于顺利了点,两分钟后,一个电话打了回来:方娜的手机号码! “飞哥,是你么?”这个声音,有点慵懒,似乎,主人在熟睡中被惊醒的。 “嗯,是我,”他回答了这句话后,实在没办法继续回答下去,接下来,他该说点什么? 方娜在电话那头停了半天,确认楚云飞再没有说话的**的时候,才再次开口,“飞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除了有事,大概也是不能找你了?楚云飞的心里,顿时如同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憋闷,“没什么,只是现在下雨了,一不小心,我想起了去年,所以” “所以,打个电话问候你一声,娜娜,现在,你还好么?” “我还算好吧,”方娜沉吟半天才回答,似乎,也是被眼前的场景,吸引得想起了什么。 楚云飞还想说点什么,,但突然之间,他很悲哀地现:自己无话可说! 不能给对方以名分,也不能倾注满腔的爱给她,你还配说什么?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带着满车的鲜花来找,”静默半响,方娜再次话,语气异常冷静。 满车的鲜花,我能么? 楚云飞回味着这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方娜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惹火美人眼波迷离。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了你的信息??? 只,这时的楚云飞,已经没有心思再考虑这个了,明晃晃的车灯照了过来,一辆桑塔、两辆军用吉普车如刮风一般疾驰面来。 四溅的水花中,桑塔车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了下来,一个胖胖的便装男人下了车,上下看看楚云飞,嘴巴一撇,“就是你找文海涛么?” 楚云飞根本懒得理他,他左右扫视了一下车牌号,来的三辆车,居然都挂了军牌! 他不言,胖子可是不肯放过他,“文海涛在我那里做客呢,走吧,我带你去。” 一般来说,部队和地方上,区域划分还是比较泾渭分蝗的,眼下胖子为文老二出头,也不好太过偏帮,大城市中,禁忌还是很多的。 说话间,两辆吉普车上跳下了七八个士兵,围了上来,小兵们哪里管那么许多,听长说要拿人,杀气早写在脸上,有四五个直接把武装带拎在了手里。 “划不来的,”楚云飞摇摇头,轻喟一声。 先不说阵仗差了点,只说为了个地痦出头就能断定,眼前这厮肯定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于是分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他本来就是部队上出身,只看对方架势,来路就猜出了十之**。 划不来?什么意思?胖子一愣神,紧接着,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看到了对方眼中掩饰不住的轻蔑,嗯居然还有一丝怜悯? “什么划不来?你不是要要找文海涛的麻烦么?跟我走吧,我给你们说和说和。”胖子眉头一皱,说话也是很呛了。 他明白,这里是地方上的地盘,想整人,也得把对方架到军区里去修理,那样才算安全也容易占理。 哪怕是内海这样的大都市,人进了军区,再大的势力都没用了,媒体,特权什么的,在那里统统不好使,眼前亏是吃定了的。 至于胖子说的说和说和,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那就不好说了。 其实,胖子这也算划了道出来:你要是想找文老二的荐,那就跟我走好了,否则的话,以后你也别再装什么大蒜了。 当然,只看这些小兵跃跃欲试的架势,他就算不想跟了走,怕是也要被人架了走的。 反正,跟当兵的对抗,通常的结果都是很惨很惨的,输了是要被人暴打的,赢了的话那就赶紧跑路吧,“爱兵如子”那可不仅仅是一个口号。 士兵被打----有了这种借口,部队可以直接无视地方政府的指令,强行把相关人等带回去“慢慢调查”。 “你跟文老二关系很好么?”楚云飞毕竟是部队出身,有点香火情是难免的,他摇摇头,再叹口气,“我的事情,你管不了,还是算了吧。” 他说得情真意切,可几个小兵不干了,武装带登时就轮了起来,“部长叫你走呢,你小子走不走?” 卢大勇的气势登时就主放了出来,准备出手招架子,楚云飞却是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确定要我跟你走?” 胖子已经觉出不对劲了,眼前这位绝对是一副胸有成的样子,只是,箭在弦上,也由不得他了。 军人本来都是些直来直去的脾气,性子拗起来,胖子也管不我许多了,他向士兵们努努嘴,脑子里想的却是:进了军区,该是先打这厮一顿,还是先打听一顿? 士兵们上来就推推搡搡,楚云飞却是半点脾气没有:没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做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他再嚣张,也不能把怒气移到这些小兵身上。 “别推我,我烦,我自己有车,你们带路吧。” 胖子才要上车的脚,停在了那里,“你的车进不去那里,丛我们的车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车进不去?”楚云飞冷笑一声,自顾地向他的车走去,几个士兵一窝峰地簇拥着他,唯恐他跑了。 走到v8车前,他没的开车门,而是到后面开了后备箱,把时老给的那副车牌子翻了出来,随手拿块布子,擦拭一下上面的土,向士兵们亮亮,“嗒,这块车牌,能进你们那里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他们,冲着卢大勇喊一声,“卢师傅,上车吧。” 他还是轻视了这些士兵,人家并不是驻军部队的,而是内海军分区的,他那车牌的份量,不止一个人明白。 不过,轻视不轻视,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吧? 会不会是假冒的牌子?这是所以士兵脑中的第一感觉,不过,就冲对方敢当着众多军人,顺手拿出这块牌子,怕是假不了吧? 马上就有那头脑够用的士兵去向胖子部长汇报,“牛部长,那家伙那人手上有京军区的军牌啊,您快去看看吧。” 胖子眉头一皱,不情愿地嘟囔一句,才说要下车,又一个士兵跑了过来,“部长,是天a字的车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牌子。” 嗡的一声,牛部长的头就大了起来,不过,这样的人,文老二敢把自己叫来处理这事么?不太可能吧? 纵然是这样想的,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下车了,走到v8车前,打量着驾驶面板上斜放着的那个车牌! 02字头的牛部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微微地挤挤眼,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跳动了起来。 惊愕过后,他轻出口气,手一指车牌,尽量保持声调的稳定,“这个牌子,你能把你的手续拿出来么?” 第四百三十八章 鹰派和鸽 听到这话,楚云飞嘴一撇,没说什么,从驾驶座头顶上把行车证明拿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递出车窗。 牛部长翻来翻去地看了半天,越看神情越凝重,越看眉毛皱得越高。 沉吟半天,他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云飞,缓缓问,“其他的呢?出车证、军官证!” 切,你这是吓唬鬼,楚云飞嘴角略微一擞,眼睛半步不让地脾院着胖子,虽然,斜视别人确实是不太不礼貌的。 半天,他才轻笑一声,微微摇摇头,“呵呵,没有,没有其他证件。” 这种车牌,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其他手续,只要有行车证明,就足够了,除非,那行车证明是假冒的。 “那……请你稍等一下,”这下,牛部长可不敢胡来了,连“请”字都用了出来,嚣张与否,那绝对不是靠装就能装出来了 ,对方对这事门儿清,别是撞正大板了吧? “没事儿,我等得起,”楚云飞点点头,神情依旧那么淡然,“反正,你说过,文老二在你那里,多等等,我也无所谓。” 这话,牛部长听到了,但眼下,,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稍等一下”的这段时间里,他该向谁 落实这个车牌的真实性。 天色己晚,从正规渠道查的话,辛苦点倒也不怕查不到,但是,动静肯定小不了,如此一来,不出意料的话,牛部长真的就 把最后一点转圆的余地都放弃了。 说实话,就现在的当口,牛部长还想着,能帮文老二协调一下呢。 不是说他跟文老二的关系有多铁,也不是说他的头脑不够灵活,事实上,当兵的人,多半是这样的,事情要么不做,只要做 了,就要做出个样子来。 至于指望牛部长出卖朋友,那更是不可能了,不可否认,牛部长长自从管理上后勤之后,人更油滑了,也更势利了,但背叛朋 友的事,他可真的做不出来。 想来想去,牛部长放弃了向天南地北的战友求助的的计划,而是一个电话打到了政委那里,政委同牛部长关系很好,否则, 这个后勤部长,也轮不到他。 政委己经睡下了,做惯军人的主,作息还是相当规律的,拿起电话来,少不得又要抱怨一番。 “这个车牌号……应该没人敢作假吧?“政委沉吟一下,“那边是什么人?你知道不知道根底?” “根底,我倒是知道……所以我奇怪,”楚云飞的底细,文老二向牛部长交待了一些,别的不说,就靠这点信息,找人确实 很方便。 “那回头慢慢查不就完了?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政委的口气颇不以为然,“知道他的底细,还怕人飞上天……咦, 那人叫什么?” “那个人姓楚,叫” 牛部长的话说到一半,政委这边就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年纪不大,开辆迪克v8? 刷一牛部长的汗就下来了,“没错,叫楚什么飞,是尹开辆豪华v8。” “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政委对着听筒就骂了起,;语虽严厉,却也是好意,“那是时玉衡和我小姨子的公公都打过招呼的,要 关照的人,找死也不是你这么个找法,快去跟人家道歉。” 政委小姨子的公公,是霍承业,也是曾经的一代军中将星。 可他要找我朋友的麻烦啊,“牛部长这话,一半是解释,一半也是求助的意思一一我 可是你的兵,不能让人这么撸面子吧?”我该怎么办啊?” “那他为什么找你朋友的麻烦呢?“这是政委的回答…… “知道我为什么找文老二的麻烦么?”这是楚云飞的回答。 知道了眼前是尊什么样的神,牛部长再也硬不起来了,不过,怎么说,对方不算军队系统里的人,求求情应该不难吧? 所以,楚云飞给了他这么个回答。 “知道我为什么找文老二的麻烦么?”这是楚云飞的回答。 知道了眼前是尊什么样的神,牛部长再也硬不起来了,不过,怎么说,对方不算军队系统里的人,求求情应该不难吧? 所以,楚云飞给了他这么个回答。 说实话,牛部长这个头,出得还真的是有点冤枉,他甚至没有问清楚,文老二是因为什么跟对方结了怨,他只知道,现在有 人找文老二的麻烦。 听到这样的反问,牛部长的脸微微有点烫,不管怎么说,大家坐在一起,好商好量不成么?要是文老二做得太操蛋,我也饶不 了他,我相信这个面子,他得给我。” 楚云飞微微一笑,却是没怎么在意,“文老二不是就在你车上坐着么?你去问问,他对我做了些什么?” 这个你也知道?牛部长登时就有点傻眼了,装糊涂都装不成了,尴尬地应了一句掉头就走,“好的,我现在就去问他。” 文老二早就从“午夜玫瑰”的后门溜了出来,现在正坐在桑塔车上呢。 这倒不是说楚云飞长了透视眼,他的生命能量观察法,不过能看出个轮廓而己,实在是,文老二那身材,比较少见,而这样身材 的人,又坐在车上纹丝不动,那就很好猜了. 事实上,从楚云飞的回答来说,牛部长也能感觉到,对方实在没有难为自己的兴趣,虽然这家伙的态度吊了点,不过,人家 有吊的资本,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现在真的是有很诚恳的心思做调解了。,怎奈,,面对他的提问,文老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一一这种事,你让他怎么 回答? 看着文老二的神情,牛部长的心凉了一多半:**,亏我这么辛苦地为你出头,还惹了这么强悍的对头,敢情弄半天,是你丫做事 太不靠谱啊? 不过,很多情况下,用“一根筋”形容军人,都是很妥帖的比喻,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牛部长绷着脸,把文老二拽了下来,“走,万事有我扛着呢,咱们跟他说说去。” 文老二哪里还敢反抗?不情不愿地被他连拉带扯地拽了过来。 看到文老二在寒雨中瑟瑟抖,楚云飞轻笑一声,“文老二,这年头,好人真的难做啊,上次,我怎么就轻轻地放过你了呢?” 部队都不管用了,文老二现在掐死冯祯的心都有了,妈逼的,怪不得人家说,坑你最惨的,不会是仇家,一定是你的朋友, 我是结交了朋友啊? “这个……楚总,”文老二伸长脖子,咽咽唾沫,却觉得嘴里越地干操了起来,“我认罚了,交友不慎,我认栽,您开个价吧。” 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楚云飞的脸绷了起来,“你介绍的,是日本山口组的杀手,好了,跟我走吧,咱们慢慢谈。” 说着,他把脸扭向站在一大,虽然楚云飞说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很明确地领会到了里面的意思:日本山口组的杀手? 在外人的眼中,军队里,是存在“鹰派”和“鸽派”的,一派比较激进,一派相对温和。 但是,只看刘宁和成树国就可以知道,哪怕是温和的“鸽派”,对日本这样的邻居,也不会有什么好感,部队终归是部队, “中日友好”这样的论调,在部队里没有任何市场。 “文海涛,我还真的没看出来啊,”牛部长根本顾不得计较楚云飞对他号施令的口气了,他侧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文老二。 “你小子还勾结日本人同,能干啊!好了,今天我老牛认了,以后,我没你这么个朋友了!” 文老二的脸登时就是刷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虽然,他对日本人没什么排斥的心理,可是,老牛在乎这个,他是知道的。 很多混混都是这样,说起来很有血性,也很讲究民族气节,事实上,还真不是那么回事,混得越好的混混,这种现象越容易 出现在他们身上。 民族气节那个东西,实在是很虚无飘渺的东西,而且,眼下中国和日本,又没处于战争状态,能靠上日本人,还是给混混们 带去不少便利的。 比如说,一个混混犯了事,不得不跑路,能力高点的,自然不会去穷乡僻壤,多半就混到虹空或者莲岛去了。 至于那些手眼通天的混混,根本都不屑于跑到到这俩地方,,直接出国了,不是泰国缅甸,就是日本。 当然,相对而言,在泰国和缅甸,还熊靠毒品或者人妖、妓女等继续混黑社会,所以日本对混混们的吸引力,相对而言要稍微差 点。 但不可否认的是,日本确实也是必一个理想的避难场所,所以,大多时候,混混们一边咒骂着小日本,一边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 沟通。 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这年头大家做事,谁还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反正不是战争年代,天大地大,自己的小命最大了,跟这个比起来,民族气节,那算个屁啊? 过得几年,在日本背尸体什么的达了,换个身份风风光光地回中国,那也未即始不是不可以的。 文老二甚至敢断言,哪怕是刀疤这样汉子,难免也会跟日本的黑社会或者说日本的华人黑社会有联系。 有联系不奇怪,没联系才叫怪事呢 只是这话,当着老牛,实在是说不得,而且说良心话,文老二真不知道,那个中间人介绍的杀手,居然会是日本大名的黑神会---- 山口组。 第四百三十九章 一分钱的合同 “楚总,你是不是误会了?”文老二真的急了,这样的屎盆子扣到他头上,实在是不甘心“那里面,越南人可能有,日本人… …应该没有啊。” 楚云飞没有理会他,而是斜眼看了看牛部长。 这种有黑社会的话题,十个男人九个爱听,不仅仅是因为够铁血,也是因为够八卦。 更何况,以楚总这种级别的人说出来的话,通常,都是很有权威性的,远比那些流言蜚语强。 牛部长正听得过瘾呢,感受到楚云飞的扫视,登时回过神来,笑了笑,向侧后方走了两步。 “我那里还有活口呢,有的是你对质的机会,”楚云飞脸色一沉,多说没用,上车吧。” 士兵们早就散开了,像豁长虽然在不远处,但部队和地方终归是两码事,楚云飞敢这么挑通了说,倒也不怕对方大肆宣扬这事, 部队自然有部队的纪律,还反了你不成? 文老二下意识地转身望向自己搬来的救兵,只是,牛部长站在那里,头都不回。 他无可奈何地暗叹一声,拉开v8车的后门,主动坐了上去。 楚云飞才待向牛部长打个招呼,带了人走路,谁想又是三辆车横冲直撞地开了过来。 打头的,是一辆玫瑰罗伊斯,后面两辆,一辆贝罗555,一辆是迪克v6,前两辆车车……五百万下不来。 车里的人下来之后,直奔“午夜玖瑰,”没有丝毫耽搁。 刚才那群纹绮,早被这阵小雨逼到了门口,在房檐底下,远远看着双方的交锋。 有那车里放了雨伞的,想打伞凑近观看,不过,那帮士兵们可不是吃干饭的,直接就把人撵走了。 反正,士兵们不存在穿便衣的问题,是个人就知道他们的身份,纹绮们虽然嚣张,却也知道,这样的主最好不好去招惹。 两边说了没两句话,一个中年人挺个肚子走了过来,站在楚云飞车前,“我是翟一飞’刚才哪位朋友说要买我的产业来的?” “是我,”楚云飞把头探了出来,“怎么,你不想卖,是不是?” “是啊,我不想卖,中年人点点头,状似憨厚,话却阴损得狠,“这位是楚朋友吧?我是想说,我的那点东西,真的不值一个 亿啊!” 慢,这话只是谦虚,说不上阴损吧? 没错,这话是谦虚,但他后面的话,更谦虚了,所以……就算得上阴损了。 “不如这样吧,我白送给你,你说好不好?” 楚云飞直接被这话呛到了,**,我是给赵明礼面子,不是给你面子,没有赵总,谁鸡马认得你是老几? “不好,”阴损话,不止他会说,楚云飞也不遑多让,他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诚恳”地抬起头来,直视对方。 “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所以我打算买你的企业,既然你不想卖一亿,那就分钱好 了。” 说完,他根本不看对方的脸色,而是把头转向了牛部长,虽然牛部长,现在还背对着他“部长,麻烦你和你的兵们做个见证哈, 我楚云飞可没有强买强卖。” 牛部长站在那里静思半天,早反应过来了,说实话,,今天这个楚云飞,己经给了他太多的面子了,要是换个人,也有这样 通天的手段的话,他都不知道栽了多少回了。 再说,听刚才这厮和文老二的对话,似乎日本杀手也栽倒在了他的手上,这样豪爽的人物,绝对值得一交,难道不是么? 只是,人家肯不肯折节下交于他,这可就不好说了。 既然己经得罪了贵客,而眼下,又正是巴结的大好机会,反正,说话这事,最简单不过了,无非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而已。 想到这里,牛部长冷笑一声,“呵呵,没问题啊,要不这样……” “……兄弟你想转让企业,这个楚……楚……”楚了半天,他还是决定,按正规的称呼算了。 “楚总想收购,那正好,大家一起去军分区,把合同签了算了,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翟一飞又不是没见过市面,不知道轻重的主,跟着去军分区?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听说有人欺负自己的儿子,本来就是来的,等现情景不妙,自然要找转圜的余地。 然后……很不幸,他在现场,现了文海涛文法人,翟一飞本来是午夜玫瑰的会员,自然认识文老二。 “海涛,这都是你的朋友么?”翟一飞的脸色很不好,无论是谁,被人抢白这么半天,脸色都不会很好,“怎么说话做事,都 这么不讲究呢?” 文老二哪里还敢再搭什么腔,只能用甲个苦笑回报对方:兄弟,你好自为之吧! 不讲究:这个词,真的触了楚云飞的霉头,他再也不肯无于衷了,他最在意的,莫过于某几个词了,这个词恰在其中,“翟一飞, 你最好问问你的儿子,到底是谁讲究,谁不讲究,我给你三分钟。” 翟一飞本来就是白手起家的生意人,对于某些事情,是相当敏感的,刚才还可以说,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楚云飞这话说出来 ,他要再不仔细打问一下,他可也就不是翟一飞了。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甚至要不了三分钟,因为楚云飞目前有士兵们“撑腰”,所以他带来的生事的人,统统派不上用场。 因为知道了,对方强横得得能收拾了来找麻烦的士兵,,他实在是没办法跟人家来硬的。 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有一条路了,就是打电话给赵明礼了:兄弟,你认识一个姓楚的人不? 翟一飞这阵才打电话给赵明礼,也是有原因的,在他看来,小赵蹿起的太快了,虽然目前身家不少,但相比他自己而言,做的买 卖未免有点偏门,”暴户“的味道也浓了点,他有点看不上。 再说,打自己孩子的人,认识赵明礼,翟一飞一心要替儿子出气,反倒是不愿意联系自己的好友了。 赵明礼的反应很迅,这边的电话才挂,楚云飞机就响了起来,“楚总,睡了没有?” 呃,雨打芭蕉,景色不错,没睡呢! “哦,是这样,”赵明礼在电话那头艰涩地笑笑,“翟一飞那里,就是富华的老板,对上了一个人,是不是你啊?” “是我,”楚云飞倒也不算含糊,登时连消带打,表示了自己的无辜, 意给自己树敌的那步,“他儿子先是不停地骂我,然后,还想给我当老子,我搬出你的名头,都不好用啊。” “唉,楚总,老翟就那么样一个人,特护犊子,”赵明礼深明楚云飞的根底,自然不相信他会栽在翟一飞手里,轻声叹口气 ,“咱们都是生意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看,能不能给我老赵一个面子……” 这边的话还没说完,贝罗车里下来的一个女人,跟那帮纹绮哪哪歪歪半天后,拽着一个男人就直奔着楚云飞过来,“小瘪三 你想死啊?我儿子你也敢打?” “牛皮,帮姐姐教训教训这家伙,出了事姐姐帮你扛着。” 女人有时候,确实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看到丈夫迟迟不肯为儿子出气,她根本无视在场的军人们,直接就冲过去撒娇。 当然,她的意识里,根本没考虑到,相对地方而言,军人那是一种很另类的存在, 牛皮可是认识楚云飞的,刚才天黑距离远看不清楚,他知道军人的厉害,也不好上前生事,只是老板娘ix了,他只能壮着 胆子跟了过来,反正……天塌了有长人顶着呢。 等他走近一看,身子就是一哆嗦,陪着笑脸跟楚云飞打个招呼,“呵呵,飞爷啊,好久不见了,天太黑,牛皮刚才没认出你 来。” 老板娘气昏了头,根本没仔细听这话,“牛皮,你……” 牛皮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臭女人,你再跟我龇牙咧嘴?信不信我大耳光子抽你?” 文老二在车衙座上禁不住上下牙赶进打架,很久了,很久很久了,他没有像现在这么恐惧过,牛皮在刀疤一系里混得不错,他是 认识的。 听听人家怎么称呼这主----“飞爷”,爷字号的人啊! 哪怕刀疤这样的主,在牛皮嘴里,也就是个“哥”的水准----“刀哥” 楚云飞难得地笑笑,很开心的那种,点点头算是个招呼,指指他的手机,意思是自己在接电话,顺便摆摆手:没事,我不计较, 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对他而言,牛皮一直是科良有眼色的主,这种人,通常不会让他很在意的. “不是我不卖你面子,赵总,实在是,你刚才也听到了,既然翟一飞和他老婆不打算给你面子,我怎么也不能给你丢脸吧?” “喂,楚总,这话是怎么说的?”翟一飞己经走了过来,把老婆推推到一边去,直着嗓子喊了起来,大约是想要赵明礼在电话那头 也能听到,“我真是不知道,你跟明礼关系好啊。 赵明礼在电话那头也叫了起来,“老翟就是那样,我也懒得计较,好了,今天有点晚了,改天兄弟我做东,大家一起坐坐, 楚总,一定得赏光啊。 楚云飞也知道,赵明礼跟童思远关系还满天飞,这厮应该比较清楚自己的底细,所以才这么不余力地帮朋友说情,终于长叹一声 ,”这样吧,赵总,我先跟你说道说道,回头再给你去电话,成吧?“ 赵明礼在电话那边无奈地叹口气,“好吧,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第四百四十章 再度转型 挂掉电话,楚云飞抬眼看看对方,牛皮早拉那女人走得远远了,女人还在厮缠,不过对方是换面了牛皮了。 翟一飞倒是站在他的车前,雨丝已经隐约打湿了他的头,身上的夹克也有点要湿透的意思。 楚云飞上下看看,“算了,看在赵明礼的面子上,把你儿子喊来,在这里给我磕三个头,这事就这么完了。” 说着,他的左手伸出车外,一指车窗前的水泥地,人却是连连都不下,说实话,这样子实在是很嚣张。 翟一尽看着他愣了半天,才眯起眼睛,微微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不多时,翟一飞一手拖着踉踉跄跄的那大哥大过来了,“站这儿,给楚总磕三个头!” 小翟用力甩开父亲麻厂整整衣领,狠狠地盯着车里的楚云飞,眼中竟然是一片血红。 “给你碴头?门儿都没有,你算什么东西?” 楚云飞根本傲得看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翟一飞。 翟一飞冷着脸,一把抓住儿子的头,狠命地向下拉扯着。 远处,那女人似乎也着急了,死命地想要过来,却被牛皮死死地拽着。 小翟还真的倔得可以,大概他很少受到这样的呵责吧?左右晃动着身子,坚决不肯屈服于我父亲的淫硬驱之下!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楚云飞有点忍不住了,冷冷地哼了一声。 说实话,要是那个小翟真的肯下跪磕头的话,他还准备了套词一一翟总,我这也算帮你管教儿子呢,年纪轻轻这么能惹事,不好! 只是他这里事情一大堆,晚上又频频遭人挑衅,心里实在是不怎么痛快,看到对方这么哪哪歪歪,心里越地烦蹊了起来。 他这一哼不要紧,翟一飞顺手就是一个耳光摔了上去,“小兔意子,你以为老子挣这么点钱容易么?” 这耳光打得小翟登时就是一愣,他侧着身子仰头看看父亲,愣了一愣,没命地开父亲的手,转头就跑,“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凄厉的喊声,在寂静的雨夜里,传得格外的遥远。 做母亲的也顾不上许多,急匆匆地向儿子消失的方向跑去,“阳阳阳阳” 翟一飞咬紧牙关,腮帮子鼓得老高,似乎被气得不轻,良久,他才长叹一声“翟一飞教子无方,让楚总你见笑了。” 哼,不是你们日常娇惯,孩子能成了这样么?楚云飞再次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打着了火,就待离去。 对方既然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办不到,他绝对不介意狠狠地收拾一下这纫绔,你丫敢辱及我的父母? 至于说这交报得,很可能牵连到什么人,他也懒得计较那么多,楚某人办事,从来都不缺手段的。 翟一飞哪里愿意这么让他走掉?没命地拽住了v8车的车门,“楚总,楚总……要不这样吧?” ……我,我替我那不成才的儿子,给你磕三个头,行不行?” 说到“行不行”三字的时亿,翟一飞大老板的膝盖,已经弯曲了下来,脸色的肌肉,也不住的抽搐着。 “你敢!”楚云飞大喝一声!本来就不浑厚的嗓门,因为临时仓促出声,显得越地尖嗡直响,身子顿时僵在了那里。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楚云飞自认,受不起这一跪,不得不强行制止。 看着翟一飞脸上纵横的水痕,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这一刻,他百感交集。 没错,正是因为眼前这人的骄纵,那个小翟才会变得嚣张无比,可是,父母关爱儿女,有错么? 就算有错,也不是他楚云飞有资格去妄言的,对别人家的事指手画脚,也不符合他做人的宗旨。 翟一飞年纪不小,比他的父亲也年轻不了几岁,楚云飞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这声喝,一来是因为要尊重长者,二是喝的是,舐犊情深这种感情,是没有错的。 确实,对方不仅仅是溉犊情深,简直是因爱毁人了,但他自认,在道德的层面上,他不能作为法官来审判别人。 说明白点,他并不认为,他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别人的权力! 因为,他不配! 更何况,翟一飞这一跪,让楚云飞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故去的楚振中:老爸要是活着,也会这么关爱我的吧? 想到此处,他的心里,居然泛起了一点点的妒意! “算了,”看着愕然的翟一飞,楚云飞摇摇头,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忽然间现,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终于轻叹一声,“唉~我当不起,就这么算了吧。” 说完,他狠地一踩油门,v8车如箭一般地蹿了出去,所过之处,带起大片的水花。 雨天是这样开车,是相当过分的,溅起的污水,往往会殃及过路的行人。 只是,眼下已经是深夜了,而楚云飞的心情非常的糕,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当然,深夜归深夜,还是有人被殃及到了,计有:纨绔众、翟空人、军人、看热闹的保安等。 翟一飞百感交集,也不知在雨中愣愣地站了多久,直到小翟的母亲疯似的跑了回来,一阵撕扯,“阳阳不见了,你赔我儿子…我的阳阳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姓翟的我跟你没完!!” 翟一飞脸色气得铁青,“他要真那么有种,去找人家拼命啊,**,我肯定无条件支持 他……有本事,他就不要回家!” “拼命?你还是省省吧,””牛皮嗤之以鼻,“就你家阳阳那熊样儿,我再借给他俩胆子,他也未够班啊。 “牛皮,今天我算认识你,”女人一听这话,把矛头又转了回来,当然,企业家和混混,身份还是有些许差别的,女人也没敢张狂到什么地步。 只是,难听话自然还是有一些的,“以后你走你的路,有什么事,别再求我!” 牛皮是受过女人些恩惠的,也不好马上翻脸,“**,我说大姐,你连个好赖话都听不出来?知道么?刚才我是救你呢!” 他这个绰号,还真不是一般地贴切,再说,受了这样的误会,他也要解释一下,“你知道你家阳阳惹的是谁么?人家身上带着管子呢,有证的,刚才打死你都白打,你信不信?” 女人一听这话,就傻眼了,停止了吸泣,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翟一飞浑身是水,可偏偏浇不熄他的怒火,“看什么看?牛皮说的没错!你养的好儿子!妈的,这种人也是能随便招惹的?他还敢给人家当老子?换给是我,我弄不死他!” “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对着丈夫,快气疯的女人还是能张牙舞爪一下的,“你个老家伙,除了玩女人你还会干什么?谁敢动阳阳,我跟他拼命!” 牛部长一行人看到没什么热闹可看了,纷纷上车,一个士兵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跟他拼命,你也配?” 很多人看不惯暴户的嚣张,倒不是因为简单的仇富心理,实在是,有些时候,这些人做事,确实有些离谱。 女人这下总算逮住出气筒了,转身向着士兵骂了起来,在她眼里,这不过就是些小兵而己。 牛部长本来就气不顺着呢,闻言走了回来,一指女人,“住嘴,你再骂一句试试?” 女人还待再骂,牛皮一把就拽住了她,转身向着牛部长笑笑,“呵呵,大哥,别跟女人一般见识,算了算了,那个飞爷,我俩早就认识。” 一听扯到楚云飞身上,牛部长的气就生不起来了,郁闷地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带人离去。 茫然地开着车,楚云飞心里还是非常在郁闷,“卢师傅,你说,刚才我要那小家伙下跪,是不是过分了点?” “不过分,有什么过分呢?这都算轻的了,”卢大勇也是个异常传统的人,他点点头,“而且……你对那个翟一飞的态度也很正确,反正我比较欣赏你这么处理问题。” 这就好,楚云飞努努嘴,点点头,有人认可自己的行为,那就再好不过了,说实话,现在的他,真的有点迷惘了。 刚才那事,要搁在一年前,他肯定是雷霆般地出手,然后再放几句狠话出来,强行把事情平息,因为他不喜欢麻烦。 要搁在半年多以前的话,那时他正在殚精竭虑地寻找展的门路,多半是要想尽办法,把事搞大,哪怕是冒点风险,也要试图从中获得丰厚的回报。 可眼下,他个人的地位已经拔高了不少,实在是没兴趣跟一般人计较了,所以,他的态度反倒是成了真正的“不惹事,也不怕事”。 当然,如果对方愿意玩,他也绝对不介意陪着对手疯狂一下,以翟一飞偌大的身家,在他眼里,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但同时,这种事方式,还是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弊端,就像刚才找文老二这事,如果他肯像对待中间人和杀手一样,把文老二悄悄弄走,倒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可他考虑到,文老二不过是起了个引见作用,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来处理此人,也就懒得再攀窗户,翻栏杆了。 这么一来,事情反倒是复杂了,这年头都是什么世道啊? 第四百四十一章 转战首京 通过文老二的口,楚云飞终于弄明白了这个杀手圈子的来历,不过,也是弄明白了一部分而已,这是一个莲岛的杀手圈子。 莲岛的是中国唯一一个赌博合法化的特区,在远东也算是赫赫有名了,所以,这个特区里,黑社会的结构比较复杂,不单有本土势力,还有临近的虹空,台湾和大6的势力在里面。 至于日本、泰国、越南、菲律宾等临近的几个国家,也有一些势力渗透了进去。 相对而言,文老二在大6展得比较早,所以跟莲岛的一些势力有些交情,曾经资助过几个有案子的混混跑路去那里。 其中一个,混得还不错,也很念文老二的好,虽然这厮去年死于了黑社会火并中,但给文老二留下这么个杀手圈子的线索。 楚云尽在询问文老二的时候,梁洚也跑来旁听,最后她得出个结论,这个圈子,虽然听起来复杂,但严密上,未必有多好。 至于楚云飞所考虑的会不会的圈内的人出来,找自己寻仇,染绛对这个有一定的了解,“应该不会吧?要寻仇,也是山口组的来找你,应该跟这个圈子没什么关系,凭什么只有杀手杀人?别人难道不能反抗?” 当然,她也只是按了行业里的规矩揣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 楚云飞考虑再三,让文老二写了一份非常详细的认罪书,还是把人放掉了,因为他实在提起杀人这个的兴趣。 有别人知道文老二跟他走了,但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完全可以把文老二放走之后,哪天再让他死于非命,他所计较的,不过是此人该不该杀的问题。 当文老二主动提出,出一千万买命,然后按着他规定的要求写认罪书的时候,楚云飞终于决定,暂时放这厮一马算了。 不过,冯祯可没有那么有造化,某天晚上,冯总忽然横死在病床上,原因是本来就有糖尿病的他,输液用的液体“不小心”被护士拿成了葡萄糖。 这是一起很离奇的医疗事故,委屈的小护士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拿错液体,而那瓶子,确实也没有她的指纹。 冯祯的家属先是纠缠了医院和护士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想起这事可能是恒远人干的,又跑到恒远来闹事。 这种查无证据的事,根本不用楚云飞出头,恒远这里,现在很有几个能打的人,直接就乱棍把人打走了。 这么打了几次以后,警方也介入了,可这种事,实在没办法说清楚,到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有了这个借口,恒远的人索性是话出来:那个护士错得对、错的好,如果医院不要她的话,欢迎来恒远公司上班! 有身份的人出事,和升斗小民果然是不一样的,这事经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当事情完全结束的时候,楚云飞的实验已经是大攻告成了! 卡住楚云飞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人种不同,所以,那种接近透明的生命能量,颜色也不尽相同。 不同性质的生命能量,当然不能被不同的人吸收,这个意思,大概跟输血时血型要对号类似,不过,类似和可能性无疑要复杂上万倍或者说亿万倍。 至于那蓝色的能量,楚云飞还是没有弄明白到底是负责什么的,只是,他摸着石头过河习惯了,一时倒也不怎么在意,现在不明白,不代表永远不明白嘛。 困惑了他若干年的生命能量的问题,终于在内外交加的高压下,被他一举拿下了。 呃,就算没有全部拿下,也差不多了,改进也是要个时间和过程的。 所以说,“压力才是动力”这话一点不假,“技术是由懒人明的”更是对得不能再对了,要不是楚云飞想着偷懒,也不会铁下心思,没命地拿下了这个难题。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理了,楚云飞向京打了几个电话,全是那些享受过他治疗的主“为了将来治疗方便,他需在在京弄块地皮! 不需要在市区,效区就行,远点也不碍事,反正到时候,有人求治疗的话,是要主动上门的,跑远一点,难走一点,会头疼的肯定不是医生。 至于说面积,那才是唯一的要求,越大越好,没错,越大越好。 这个要求,自然得到了支持,最后,在京西效,他弄支了好大的一片地,足足有三百多亩。 三百多亩?还是有点少啊,楚云飞叹口气,不过还好,有人说了,如果地方不够的话,随时还可以再批。 至于价钱那倒是好说,这片地本来就是部队的,暂时划给他用就行,平时没事的话,随便给两个钱就行了。 这三百多亩地不是一片平地,事实上,这是某个部队的营区,里面办公楼,宿舍楼,绿地,操场之类的,应有尽有。 说实话,中的的部队,是是注意营房建设的,楚云飞基到这里,就被优美的环境吸引住了。 在他的眼时在,似乎除了宿舍和办公楼需要重表调整一下外,只需要挖一个小湖就行了,十足的疗养院风格。 这时候,春节已经过了,索菲嫩娅也回了英国,公司里的业务,基本上他也完全能放了,所以,如何尽快改造好这里,就成了他一等一的大事。 他现在要做了,还是不少,四栋二层的宿舍小楼要重新装修,办公楼要做大改造,绿化带中间,要做个人造小河,再挖一个小湖。 等他打算着手干的时候,问题就又来了“部队的营房,那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把地划给他的人不敢做主,把这事汇报了上去。 这块地,是霍承业帮他张罗着办的,听到这样的反应,他拉了时老来找楚云飞,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想做点什么。 楚云飞自然解释一番,事实上,霍承业不问他的计划,直接把地划了出来,这么天条件地相信和支持他,他还是很感激的。 “其实,我想的很简单,经过这次闭关,现在,我有了批量治疗病人的能力,”他很坦然地说出了改造营房的缘故,“下一步,我打算把这里开辟成……帮人调理身体的场所。” 哦?这个消息,委实让时老和霍老吃惊不小,小楚正在做这种实验,他们是知道的,不过,据唐助理说,这个实验,离成功似乎很遥朊远来的。 吃惊归吃惊,这可绝对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了,直接宽了两位老人的心。 人活在世,谁还没有仨俩的亲戚和方方面面的朋友?两老是享受过调理了,不过,小楚能力有了限,不能同时为很多的调理,这实在是件太遗憾的事情了。 当然,小楚的调理,看起来是没什么科学性的,不过“实践出真知”两老都能肯定其中的好处,尤其是时老,从接受调理起,到现在有七八个月了,效果如何,他心知肚明。 于是,时老先话了,“老霍,这个事情,就是你去办了啊。” 霍老比时老精细点,也会算计,“小楚,你说的这个批量治疗,一天或者一个月,能治疗多少人?” “这个……你等等,我算算,”楚云飞嘴里飞快地嘀咕了一阵,点点头,“没办法,地方太小,每天,只能负责六十个人左右吧?” “不是吧?”这次轮到时老惊讶了,“这好歹也是三百多亩地呢,你还嫌小啊?” “是太小啊,”楚云飞苦着脸点点头,“我不是说不够人住的,实在是……三百多亩,根本没有多大空间让我让我收集材料啊。” 时老和霍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上眼中看出了惊讶的意思,最后,还是霍老话了,那依你的意思,要是有足够大的空间让你施展的话,你每天能调理多少人?” 这话就隐隐有点试探的意思了,楚云飞却不很在意,他轻笑一声,“如果,如果我有一只结构合理、精明强干的团队的话,霍老……你和时老所介绍的人,我保证能在一天之内调理过来。” 这话的弹性,就有点过于大了,不说时老,霍老本人,就在三个野战军里呆过,真要把所有的故旧、摩下士兵和家属们算上,那绝对是个庞大无比的数字。 可事实上,楚云飞自信做得过来,他的难处在于,空间太小的话,没有那么多的游离生命能量供他吸收! 如果真把好些能收生命能量的,带有褐色能量的物体放在某处,帮他吸收生命能量的话,那周围一定距离的范围内,最好不要有什么活物。 宾塞斯就是那个活生生的例子,楚云飞也是由此而结识了他,虽然,那木框的吸收能力,还赶不上楚云飞最强加工能力的千分之一。 说句狂妄的话,如果真有那么大的空间供他使用的话,他调理全中国十来亿人,也不算特别难的,起码,单从理论上说,不是特别难的。 藏拙,楚云飞还是懂的,所以他的回答,必须含混,欺骗老人是不好的,但为了保护自身不受伤害的话,大概也是以谅解的吧? 霍承业听得惊讶无比,“不是吧,小楚,你说的越大越好,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四百四十二章 价格杠杆 听到这样的问题,楚云飞艰涩地笑笑,“是啊,地方越大,能调理的人就越多,地方太小的话,我根本收集不到那么多的材料。” 时老点点头,语气也很沉重,“没错,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小楚,你的这个收集材料会不会污染环境?” 时老想说的,并不是说真的计较什么环境的污染,生的反义就是死,接照证唯物主义那一套来解释,既然有人享用了长处,是不是短处也会害到什么人? 污染环境?楚云尽差点被这句话顶得晕过去,不过仔细想想,时老的话,还真的那么意思,对生能量掠夺性的开采,大概也可以算得上是生态灾难了吧? 当然,这东西,天底下到处都是,蕴藏量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普通人在吸收能量的同时,也要释放能量的,且这能量还能自由流分理处,短期内不存在资源紧张这么个问题。 他面临的问题,不过是牧场有限而已,并不是说,天底下就只有这么多草。 “污染环境,这种现象是会有的,”他郑重地点点头,“不过,恢复起来也很快的,而且是自然恢复,不需要费什么人力物力。” “哦,是这个样子啊,”霍老点点头,“那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多要点地,不过,我们都是退下来的人了,有些事……不方便随便开口的。” “这个倒没事,”楚云飞笑笑,尽量宽二老的心,“反正我搞的这一套,也没什么科学据,估计一开始来的人,不会很多的,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调整结构的。” 这话也在理,二老禁不住点点头,说实话,要不是口口相传的品碑,就他们两闰,也不会相信这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的。 只是,似乎话也不能这么说,一旦这声誉传了出去,雪崩效应,那应该是很明显的吧? 你打算怎么做呢?”时老比较好奇,“把这里弄成医院,让人住这里?” 开医院,楚云飞可绝对没有想过,那需要办理太多的手续和繁复的审核,而他根本不愿意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那上面。 再说,一旦开了医院,将来的经营中,会遇到太多的问题。 他不能对病人做出什么选择,可来的人注定会是各有所需的,支付能力也参并不齐,如果偶然有什么意外或者口角的放在,还会有各相关部门来找麻烦。 与其相比,楚云飞更愿意采用这个制药厂的方式,做也药来,高价销售。 只是,药品审核会有很多手续,而且将来的适用人群也不是很好界定,这东西一旦入了不合适的人的口,直接就挂了,绝对是要多快有多快。 他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只用家,这样的麻烦,可能并不会很大,但终究是麻烦。 所以,楚云飞选择的是:开饭店! 可开饭店也有开饭店的弊端,一系列手续并不比开医院能省却多少,仔细算算还麻烦了许多,没办法,准入门槛低的行业,制约条件就是多出许多来。 想来想去,楚云飞索性就把这里定义成自己的家庭宴会了,这样的话,来的人不受欢迎的话,主人也可以直接出面拒绝。 如此经营的饭店,肯定是不用指望生意红火的,不过,楚云飞的本意,也没想着靠了菜肴挣钱,他只是需要有个招待人的借口而己。 更何况,别人的饭店,生怕客不临门,而楚云飞这里最怕的,却是客人在短期内暴涨。 这样的经营方式,跟私人俱乐部倒有几分相似。 至于可能产生出来的问题,大概最多就是一个无照经营而已,但私人家宴,你近我经营还是不经营? 由此间生的问题,不过就是一个偷税漏税的,但话说回来,如果只是一个部门来打交道,楚云飞倒并不在乎,反正这年头,无论想办什么事,跟政府部门打交道都是难免的。 只是,且不说有多少人支持楚云飞,只说他所在的这片地方,使用权还在部队名下,简史务局办事以前,起码也要掂量才敢行动的吧? “医院倒不用了,想接受调理的,来吃顿饭就行了,”楚云飞刮下鼻子,笑眯眯地回答吃饭?两老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霍老白他一眼,“你改造办公楼,是想开饭店?” “吃饭是次要的,关键是通过我做的饭,来调理人体机能,一顿饭就差不多算调理半小时,不少了吧?” 霍老的眼睛瞪得老大,“我说小楚,你不是靠按摩才能帮对方调理的么?” “这才叫批量治疗嘛”时老看他一眼,很是不屑的样子,又把头转向楚云飞,“这就是你做出的实验吗?” 楚云飞点点头,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半天口,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明,只得歉意地摇摇头,“不是我想藏私,这东西……我还真的不好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霍老很大度地点点头,半开玩笑半当真的样子,“我俩还是老党员呢,其实……很多事情并不一定能得到科学的解释。” ,’,卜倒是,”时老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小楚的经营模式,多少还是让他,有一点点困惑,“那你把饭店开到这里,主要是想不让人知道?” 饭店开到这样的荒郊野岭,又是部队所在地,怎么会有人愿意来吃饭?如此一来,倒确实是能把人数控制到一个相当低有水平上。 “我也没打正经办饭店,来的人我也没找算全部接待,”楚云飞想的却是别的,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些想法,会不会让人感觉很过分。 “我打算到时候按人头收费,一个人五百万,通过价钱杠杆,把来的人数在一定的范围内。” 一个人五百万?时老虽然已经有了相当的准备,知道楚云飞不会白出手了,可这个数字还是吓了他一跳,“那每天六十个人,不是净赚三个亿?” “不会到三个亿的,我这里也有成本呢,”这个,楚云飞是早算计过的,“我想,一开始,绝对不会有那么多人的,再说,有些朋友引见过来的,我还能不打个折扣?” 霍承业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小楚,我记得你给我调理了大概六天,这么一个周期下来,他们还不得花个三、四千万?” 时老听到这个,“哈”地笑了一声,却是没说什么。 霍承业恨恨地盯了他一眼,“人家小楚是看你太老了,所以帮你多调理几天,敢情你还真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楚云飞的神情,看上去的点失控,“毕竟,现在可搜集的村料有限,不通过价格控制的话……索性,不如吓跑一些人算了。” 二老视一眼,不再说什么,这确实是大实话,反正“先天下之忧而忧,”这句名言并不适用于这种场合。 既然小楚已经很明白地暗示,自己这帮家伙介绍来的人,多少是会有点优惠,他们也实在顾不得别人的感受了。 非不为他,是不能耳,想明白了这一点,二老又开始合计:从哪里,能理工到更大的地呢? “一开始来的人少,那正好,”楚云飞也想到了二老目前的想法,“我没准还能多积攒点材料呢,到时候人慢慢多起来的时候,可能新的地,也该批下来了吧?” “如果数量能上去的话,你的调理费用……呢,饭费,是不是会跟着下降呢?”时老己经隐隐感觉到,这事,未必会像小楚想的那么轻松。 “这个还真的不好说,”楚云飞的眉头紧皱,轻轻叹一口气,其实,就像现在要做的,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道理很简单,通过俩日本人和一个奴性很重的中国人,这东西初期的实验算是通过了,可大规模应用,还是要一个过程的,毕竟动就是生死之分,没什么缓和余地。 要是初期控制在六十人内,不但能培养相应的服务人员,楚云飞也方便尽快地处理突事件,把事态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至于说将来能大规模治疗的话,价钱肯定是要降的,但会降到个什么样的地步,他心里没数,这要取决于他的资源。 资源瓶颈,并不仅仅限于……原材料这一种资源。 一切,都是要慢慢来的。 严格地说,楚云飞这也算是被赶着鸭子上了架,自从因为先阳事件,把时老扯了进来,他向往的清闲生活,注定就是遥遥无期了。 榜样的力量绝对是无穷的,楚云飞现在能做了,不过就是加快实验,同时控制传言的蔓延。 至于说他会不会像yy小说里所写的那样,因为这点特长,就算某些势力束缚起来,甚至说切片试验,以例子的判断,目前还是不太可能。 不可能的理由之一,是有众多受益者的回护,不过,楚副产飞心知肚明,理由之二才是更重要的,那就是他目前的治疗,因为方式比较诡异,除了那些切身体验公平的,一般人并没怎么把他这手段当回事。 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的话,他铺开的度更加慢不得了。 甚至可以说,这个度会左右他未来的人生。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七珍现世 道理很简单,如果楚云飞的这套理论成熟了,而且也获得了公众的认可,那他的下场估计就是很值得商榷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被人限制了人身自由,成为那种不存在的存在,不过,这个可能性倒是不大。 且不说有时这种给别元老的支持,只说楚云飞自身的纪录,大概任何人也不敢确定能把这个刺头归收已用。 至于说强制收服,至于切片?省省吧,时老他们还活着呢,就算不得已走到这步,也只会是最后的选择,有这工夫,再加上自身敏锐的觉察能力,楚云飞大约靠游泳都能横渡太平泮,游到美国去了。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被半官方地征用,政府为他得供很大的活动空间和后顾无忧的保证,从而控制楚云飞的方式,使其成为一种官方的专利,继而同国家利益结合起来。 其宵,这种可能性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越地大了点。 因为,这种极具震撼效果的治疗方式的横空出世,肯定要凭空增添无数的变数出来,如果操作得不好,导致社会产生极大的动荡都是有可能的。 更别说的,还会有很多非官方或者说国内的势力觊觎它,国家也没理由视而不见,听之任之的,这种资源或者说麻烦,自然是掌握在国家手里好点。 说起办事能力来,谁都会觉得自己不含糊,大事交给别人办,肯定不能让人放心,这话适用于楚云飞,同样,也适用于国家机器的掌控者。 但是,楚云飞是最不喜欢被束缚的,自然不想让这种可能性在为现实,再加上对自身能力,他也是相当自信的,所以,他需在着重的考虑的,就是避免[这种情况的生。 于是,在短期内,完善治疗方法,培养可靠的服务人员,树立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手段,与此同时,再广泛地培养人气作为一部分恃仗,就成了他工作的重中之重。 眼下,有了这套半成品的治疗方法,楚云飞的精力,已经不需要再放到普通的商业况争的层面了,道理很简单,既然他远隔千分阶段,都可能治疗收钱了,这世界上的钱,还不是由他随便挣的? 当然,近几个月,在实验的同时,楚云飞也没有放弃吸收生命能量,可以借助外物来吸取生命能量了,他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手段而不用。 不过,大城市终究是大城闹是,楚云飞的住宅虽然在内海效区,四周依旧是人烟稠密,为了居民们的安全着想,他最多也不过是放了加工过四次的木棍或者枝之类的出去。 可以帮且吸收生命能量的物体,并不限于植物枝干,事实上,金属制品甚至会更好一些,但是,很遗憾,那东西太容易丢了。 有一次,楚云飞试探性地放了一块大约有三百多重的铸铁板出去,因不不在家门口,上面不特意停了一辆公司新买的小商务车,想着是短期内没人搬得走。 谁料想,半夜的时候,商务车被人拿千斤顶顶了起来,居然有四个家伙想把车枯辘卸下来偷走,还好,楚云飞因为担心那铁板流失会给社会带来生态灾难,一直在关注着那里。 从索菲娅的**中脱身出来,被人打扰的睡眠的楚大董事长真的异常愤怒,将四个人恨恨地打了一顿,然后通知警察来抓贼。 要不是那四人贼全是操着各地方言的中国人,估计下场会跟山口组那三位一样,直接被拿来做了实验,然后毁尸灭迹了。 反正,就靠着这些零星的收集,楚云飞很快就补充满了身体内的生命能量,而且来京时,他的的v8车里也有不少的轻质铝锭,蕴含着大量的生命能量作为储备。 想着自己在装修的时间内,还是不能批量为人治疗,楚云飞索性提个建议,“时老,霍老,这样吧,过两天装修的事定下来的以后,你们找些朋友什么的,我先请大家吃顿好的……这次肯定是免费的。”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打通关节,少惹麻烦的意思,再说,这样的行事,倒也能向二老证明,自己要这片营地,确实是想做出做什么,而不是装神弄鬼,打着什么幌子来办私事。 这方面的礼节上,他从欠缺不了,很多事情,等别人说出来就没意思,还不如把事情先做出来。 至于说这么做会不会提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大概是不碍事的,一顿饭只是一次治疗,而且时老和霍老的直接朋友,再加上部队个把领导,谁会无聊到那种程度。 反正装修开始之后要,楚云飞就要再度消失了,他还要去学习驾驶直升飞机呢。 楚云飞这次来,除了从内海和先阳各带一个工程监理之理,他把卢大勇和梁绛也带了过来,京这里,没人看着,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有了二老的鼎力支持,果然就不一样了,部队这里的决定很快就下来了:营在小小地改动一下,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除了这些,驻军还派了一个连的战士,一个排一周,在未来的施工期间,轮流来这里站岗,为了保证隐蔽性,这些措施,原本也是该注意的。 楚云飞原本还想在京地方寻找那些施工队伍,谁想,就在他请客的饭桌上,这事就很轻易地解决了。 饭菜,是很普通的饭菜,没什么很昂贵的东西,不过,时老和霍老很是奇怪,为什么大家吃饭前,还要拿针出来? 这针的作用,跟那挑螺肉的牙签有点类似,不过,挑的不是锣肉,而是人肉,目的是放血而己。 每人的血,放一滴到盛了凉开水的碗里,然后十盏小果盘端了上来,真的是很小很小的那种,里面就算搭配了七种菜肴,口小的人也可以半口就会部吞下去。这么小的碟子,亏你也拿得出来?在座的人,无疑虚虑重重,就算你想冒充道名要采,那好歹也该弄点大家不认识的东西吧?瞧瞧这都是是些什么?番茄、黄瓜、胡萝卜而己嘛,嗯,这个,是苹果吧…… “这可是好东西,”楚云飞并没有说破里面的关节,,只是向大家示范,这东西该怎么食用,“你们看,把这些东西,,倒进这个碗里” 一边说,他一边向大家示范着,将那半口就可以扫空的菜肴,放进了装了血水的碗里,“看看,不一样了吧?” 果然不一样了,起码按理说,这七种菜的比重不一样,有的可以沉在水中,有的则是肯定浮在水面上的,谁想向水里一倒,七种菜直接,居然像是有什么吸力一样,紧紧地抱成了一团,虽然……黄瓜还是黄瓜、番茄还是番茄。 除了卢大勇在作陪,楚云飞面对的其他八人里,时老和霍老年纪大了,暂时没有放血,剩下六人中,也只有唐助理和霍老的孙子把自己的血放了一滴出来。 其他人还是有点不习惯这么诡异有做法:吃饭就吃饭吧,从眼下上的两道凉菜来看,普通点也无所谓,可是还要放血----有你这么请客的么?小霍叫霍东成,三十出点头,见状也把菜扫进了碗里,“咦,真的啊,居然抱成团了,这上面没有沙拉酱嘛。” 一边说,他就拿了筷子,试图去拔一拔,想看看这七种菜是甜味了什么聚合在一起的,黏合力是不是很大? “零总,别动,”靠了霍家人势力,霍东成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副总经理了,楚副产飞这么称呼他,“一动可就没味了。” 说完,楚云飞再次示范他拿起个小勺,“就这样,把这一团小心地捞上来,放到嘴里,一口含进去……然后再咬开。” “……对了,千万别张嘴。” “吃点东西这么麻烦?”一位驻地的长眉头皱了起来,半开玩笑半当真的样子,他是9561部队里的一号,他并不知道,要享用的东西是何其地宝贵。 唐助理和霍东成的信心还是很足的,毕竟,楚云飞的神奇,他俩都是耳闻目睹过的,毫不犹豫地舀起那团大嚼了起来。 两人上下颌甫一动,浑身就是一个冷战,接着面上又是一片红晕,然后又是一个冷战,又是一片晕。 还好,他们记得楚云飞的吩咐,没有张开嘴。 这么持续了四五次,两人才慢慢地稳定下来,又过了四五分钟,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在了那里,半天不语。 就这么愣了有半分钟,唐助理一狠,眼睛一闭,再次猛咬。 遗憾的是,虽然他做好了接受二次蹂的准备,可他这次力,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有的只有这七道生菜的清香味。 就这么两口下来,初春的季节里,唐助理己经汗流淡背夭至于原因,那就实在不好说了。 霍东成见唐助理开始很自然地咀嘴了,当然也就不再犹豫,上下领也开始力。 两人咽下口中的食物后,其他六人还在讶然地盯着他俩看。 霍东成点点头,“好,不错,,真的太棒了。“说完,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 第四百四十四章 菜价吓人 9561部队的长听到这话,眉头再次皱,看着霍东成,再看看唐助理,再看看自己餐具前摆放的那根小小的缝衣针,轻轻笑了一声。 他拿起那根针,笑着摇摇头,很爽快的样子,“呵呵,小霍你说得这么好,我自然也要试试 军人都是雷厉风行的脾气,说话间,他已经抬手跳破了左手中指,而且,因为动作大,血还着实流了两滴。 见他已经这么做了,其他五人也纷纷开始动,只有时老和霍老笑嘻嘻地看着大家,不但没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 虽然,大家都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个蹂躏的准备,不过,那种自内心至灵魂的凉意,还是让所有人情不自禁地颤了几回。 凉热交加,那种抵抗不住,无可抗拒的交加,偏偏又让人精神振奋,这菜味道果然是非同寻常,看来确实有它珍贵之处。 很多人吃凉皮的时候,习惯加上些芥末,那种直冲鼻腔的生辣,跟这个感觉有点类似,不过,芥末那东西显然没这道菜的威力大……远远不如啊。 只是,这世界上,还有不少人就喜欢芥末那种异味,或者说,有些人,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喜好的。 这次也不例外,一个略显富态中年人意犹未尽地.匝顺嘴巴,“楚总好手艺,不过……这么口,可是太少了点哦。” 这位是总参的,霍东成跟他似乎比较惯,笑嘻嘻地摇摇头,仇处,不少了,你知道这一口值多少钱么? “小霍看你说的,楚总的手艺,那是用钱能衡量的么?”仇处只当他是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轻笑了一声,“不过,应该多做点的哦。” 他这是奉承话,不过,在场品尝了这种滋味的人,还是比较认可这句话的,虽然有人未必习惯得了这菜的滋味,但不可否认,其味道真的是闻所未闻的。 “多做点……不行啊,”霍东成很明白楚云飞的计划,这也难怪,这年头,不疼儿子的父亲也许还有不少,可不疼孙子的爷爷可真的很少很少了,霍承业早把楚云飞的计划跟孙子叨叨过了。 看着仇处讶然地望自己,想要求证个结果,楚云飞笑着点点头,”仇处,霍总说得对,这菜是原材料太不好搞了。“ “哦,那你回头跟我说说,”仇处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别自他的级别不算高,可是以他的能力,国宝大熊猫都弄得到手,天底下他想要的东西,很少有拿不到的。 他这么应承,自然是想让楚云飞方便的时候,再为自己炮些类似的原材料,至于吃这个东西需要放一点鲜血,他倒不是很在意,时常放点血,对人的身体还有好处呢。 “这一口的原材料,要五百万,”时老不无得意地说,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说说也不打紧,正好让别人领小楚的情,“而且这原材料,这世界上除了小楚,别人做不出来。” 在他这个地位,看五百万并不算什么,可是9561部队的长听得就是一愣,“时老,一人五百万的话,您的意思,咱们今天十个人,吃了……五千万?” 霍承业跟他关系好,战友之子嘛,闻言点点头,“没错,不过,我俩这两份,要带回家了,呵呵……” “带回家也可以,”楚云飞这边点点头,二老都是枝繁叶茂的大树,既然能靠交情在他这里免费治疗,这点好处自然会考虑让家里人享用。 “不过,最好别放太长时间,还有,这七味菜如果不能聚拢成团的放在,千万别吃,直接埋到地里让它沤烂。” 五千万?开玩笑吧?众人脑中才做出这么个反应,霍老的话已经到了,这话无意坐实了时老的答案。 开什么玩笑,这二老想吃什么不到?眼下,居然会破天荒地打算这东西打包带走,想想就知道这小小的一口,里面会有什么讲究了。 严格地说,在座的诸位里,是不少跟二老得近点的人,可谁也没敢妄到要跟二老比肩,所以,,楚云飞只凭这一道能让二老打包的菜,就已经让不少人心存感激,受宠若惊了。 当然,整个席面上,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这么一道菜,剩下的菜肴,精美还是够精美,不过,一桌子菜加起来,怕也不过就是一于多人民币的样子。 酒倒是很值钱,那是时老从家里带来的私货,窖藏四十年的“竹叶绿”,酒本身略带绿色,由于是真正的窖藏,而不是“四十年陈m种加工方式加工出来的,时日过长,从瓶中倒出时,居然很有些粘稠的味道。 在座的,很有一些喜好杯中之物的主,虽然眼下这种场合中,掺杂了好几方面的人,不合适过度畅饮,但小酌总还是无妨的。 竹叶绿本来就以后劲大而著称,更何况还是四十年阵的这种?9561的长喝到最后,酒意己经有些略微上头,“对了,楚总,你打算怎么改造一下?” 楚云飞也没怎么在意,随意提了几句,不过,时间比较紧迫,他表示明天就去市里找几家装满公司,来这里做个简单的招标。 装满市场猫腻很多,不过,他从先阳和内海带来的这俩工程监理,水平还是相当高的。 内海的繁华程度,不弱于京,而先阳却是比较落后一点的地方,有这两方面的视角来做参考,他并不担心装满公司会阴了他。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9561摇摇头,笑得很开心,他原本以为,楚云飞要在这里大动些什么干戈,可要这么简单,又不伤筋动骨的工程,给谁干不是干? “这样吧,我认识一家装潢公司,他们在我这里接过不少的话了,办事也算稳妥,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介绍是可以啊,楚云飞才待点头,脑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原来,他带来的这俩监理,自认都要比对方强点,就算专业上相差仿佛,可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楚总信得过的人。 然后,两方都把自己的心得向老板汇报了一下,谈得也相当深,其中就有工程的预决算问题。 按他们所说,如果是施工进行招标的话,各家为了争取到标的,通常都会把利润点压到一个非常低的位置上,正是所谓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鸟在手,远胜百鸟在林。 可这样的施工利润,显然是满足不了乙方的愿望的,更别说在施工过程中还要遭遇到重重意外因素,所以通常的施工中,决算比预算高,那简单是一种必然。 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这种行为,在比较讲究的工程中是没有的,道理很简单,甲方随时可以抽查,甚至说,真要计较的话,哪怕完工时,也是可以查出个所以然的。 所以说,预算的那些东西,大部分还都是要真刀实枪,真材实料用上的,指望靠这个来提高利润,可能性并不大。 材料市场和人工市场的价格,是可能生动的,不过,这东西要查,到处都找得到依据,也不合适动太大手脚。 说穿了,想挣到足够的利润,必须通过种种意外,来增加决算的金额。 增加决算金额,里面最能做文章的,,就是突的意外事情了,总之,如果业主不紧张地派人盯着,乙方就会巧立名目地增加费用:今天这里渗水了,明天那里返工了,后天土方工程中土质类型生变化了, 渗水,可能是设计图纸不合理造成的,尤其是这种改造楼;返工了,可能是监理安排的 工序错误,也可能是设计不合理;至于土质类型生变化了,一类土和五类土的取费标准,那可是差老远了。 所有这些责任不在乙方身上的问题,哪怕是天气问题,都要算到甲方身上,所以,工程中一个看不紧,就有可能出现比较大的误差。 当然,这两位监理的意思,并不是说他们看不紧现场,实在是还有一种可能:监理被施工的乙方买通,双方协同作弊,套取甲方费用。 反正,他们都觉得自己跟楚总更近一点,大致能确定,受贿有应当不是自己。 听了这样的话,楚云飞临时通知了欧阳海波:我要你那里再调两个工程师过来,价钱好商量,毕竟,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全能的人并不存在。 那俩工程师,现在大概正在路上。 现在听了9561的话,楚云飞一时就有点头大,这位长,跟那个装演公司的关系,那就不用猜测了,起码应该不是一般地好才对, 拒绝么?倒是可以的,不过,他眼下毕竟在对方的地盘上大兴土木,这么不给人面子,似乎也不太合适。 再说,将来“饭店”一旦开张,哪怕就算为了保护那些吸收能颤物体,不被别有用心的人盗走,他也是需要得到部队的大力支持的,这个人还是还是不招惹的好. 可要应了9561的要求,让这家装潢公司来做的话,到时候弄出个天大的决算来,他也不好意思翻脸。 算了,无非是一点小钱而己,楚云飞心一横,眼下他也顾不得考虑自己是害怕多出钱,还是会不爽受骗了,时间,现在他最缺的是时间。 “呵呵,那好说,”楚云飞点点头:“就这么订了算了,有钱自然还是自己人赚的。 第四百四十五章 异地收集 有钱就是好办事,等到桑大军和乔乔赶到京的时候,楚云飞这方的四个工程师己经同装潢公司商量得七七八八,整个装修和改造方案都己经基本搞定了。 内海本帮人出了名的恋家,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比较心甘情愿地长呆的话,京绝对是其中之一。 没错,北方的气候是干操些,而且京的风沙也大,但这里毕竟是京,也只有在这里,内海人才不会有那种“你们都是乡下人”的感觉。 桑大军是负责工程方面的协调的,而乔乔则是会计出纳一肩挑,楚大老板给两人开出了六千五和四千的月薪,也算是“高薪养廉”了。 本来,楚云飞是想让桑大军顺便负责招点员工的,不过,想想京人出名的嘴大爱侃,而他那点破事最怕的,就是被人嚼谷,于是终于绝了这个念头,让刘宁在内海和成树国在先阳帮忙留意些办事牢靠的人。 交接完这点事,楚云飞就带着梁绛和卢大勇,,来到了西郊的一个偏僻山沟。 山沟里也有驻军,这里是时老帮楚云飞联系的,他要在这里学习……驾驶军用直升飞机。 他怎么会突然想起学驾驶飞机了呢?自然也是被眼下这点事弄的,正应那句老话一一“人嘛,都是逼出来的。” 楚云飞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生命能量储量的极度乏,所以,他不得不趁着营区改造这空闲的当口,出去寻找大量的生命能量。 可要吸收这游离的生命能量,那就会对包括人在内的所有动物,造成极大的杀伤力。 楚云飞目前可以在金属上做七次褐色能量的收放,经过第七次释放的物体,可以直接让身边七八十米内所有动物的能量被吸收一空。 这个结论,是楚云飞用鸡、狗、兔子、鱼,再加上那个林二狗测试后得出的数据。 那现在能让楚云飞放手吸收能量,而又不担心造成生态灾难的,就只有大漠深处了,去大漠深处,自然是用直升飞机方便些。 直升飞机不是有驾驶员的么?楚云飞何必去学这个呢? 拜托,直升飞机的驾驶员也是人,去的时候,就算楚云飞能在沙漠里临时做出成品,可取回这些东西,也得要人开着飞机去取的,谁又能保证,这些成品是不是己经吸足了能量呢 没吸足能量的话,驾驶员一样会倒霉的。 事实上,靠自然方式去吸取能量,度并不算太快,能量流动还需要个时间呢。 而且,生命能量流动的方式很诡异,穿透力特别地强,别说是隔个直升飞机的机壳,就算隔了三五十厘米的钢板或者铅板,,一样穿得透。 当然,因为这个特性,有了褐色生命能量的物体,相对而言是具备很高的防盗功能的,不是说一般人偷不去,简直可以说,一般人根本没办法靠近。 楚云飞的资质不错,学了一天,就学会了基本驾驶,再上手两天,学一天相关知识,四天就齐活了。 当然,难一点的动作,楚云飞做起来还是相当吃力的,不过,他是学来用的,又不是学来参加比赛的,学到这个地步,基本就算毕业了。 他的本意,是想让卢大勇也学学这个东西,高手毕竟难得,将来有朝一日,卢大勇功夫大成,臻达先天境界的时候,没准能略微抵抗一些褐色能量对生命能量的剥夺。 这么一来,他无暇分身的时候,,大勇就可以派得上用场了。 这个想法,来自于楚云飞对陈笑天一身功夫的记忆,,那个武林第一人对生命能量的守护能力还是相当强的。 可惜的是,办事不牢的,未必一定是嘴上没毛的,卢大勇事先答应得不错,“唉,我就是怕,这把年纪了,是不是还能学会这些新鲜玩意儿。” 只是,到了真要让卢大勇单独驾驶直升飞机,教官旁辅佐的时候,卢前辈有腿抖得站都站不住了,就别了,“奇怪,这是么什么回事?” 于是,楚云飞这个计划就告吹了。 梁绛倒是有兴趣玩玩这个东西,但楚云飞根本不让她碰,他之所以带她来,不过是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营区里呆着。 对楚云飞来说,她可能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但他也知道,对于其他大多数人来说,这女人绝对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梁绛的存在,甚至可以威胁刘宁、成树国乃至于卢大勇这样的武林前辈,楚云飞怎么愿意放她在公司里搅风搅雨? 梁绛的事情还没完,那个杀手孤魂据说是交待了一些东西,眼下正在被严密保护着,警方期待能从那厮嘴里得到更多的用的东西。 楚云飞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只是,梁绛和索菲娅关系处得相当不错,索菲娅在被她的姑姑劳拉带走之时,曾经交待过她的“飞飞”,一定要帮她照顾好“梁”这个汉语老师。 梁绛不会英语,索菲娅不会汉语,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两人取长补短地彼此学习起来,作用居然比专门请个英语老师或者说汉语老师的效果还好。 由此可见,双语教学未必是那么灵光的,因为人总是存在一种惰性的,只有两个想沟通又确实没法沟通的人聚在一起,语言学习才是自然的和快的。 不管怎么说,梁绛的美貌,平时没事的时候看看,确实很养眼,再加上有苏菲的托付,楚云飞一时倒也傲得计较,反正他这里又不差多出这么一个小麻烦。 当然,他的心里也明白,梁绛大概没可能再有勇气给他添麻烦了,可是,他做事从来是不缺谨慎的。 不过到了眼下这步田地,他也宵在不好再让这二位陪着了,把两人留在营区,楚云飞单独离开了那里。 又飞了几天,按着同时老商定的方案,楚云飞坐了军用直升飞机直抵西疆,在这里,他能向驻军租到军用的直升飞机去大漠一行。 靠了时老的面子,在租机一事上,当地的驻军相当地配合,楚副产飞本还还带了银行卡,准备交抵押金的,驻军领导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钱。 这就让楚云飞感觉有点难办了,他从来不喜欢欠别人情的,斟酌良久,终于从手包里拿出两张名片,在上面写了两串数字递给长。 “这是我小楚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找我,直接打这个手写的电话找我好了。” 两位长颇有些不解,在他们看来,有时老出面,再大的面子也得给,何必再弄这些形式上的事情? 而且,楚云飞这么做,简直就是不把时老的厚意当蔷拜托,我们是看了时老的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写这么个东西,好像比时老的管用不成? 政委脾气还好点,司令不干了,他转身就出去给时玉衡打一个电话:时老,这家伙非要给钱,我们不要,他…… 司令下面的话,就想说自己的为难了,可他还没出来,时老那边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钱好啊,呵呵,让小楚欠你个人情吧,那可是大好事。 呃,会是好事?司令脑中多少就反应了过来,敢情,这个年轻人的手中,怕是还掌握了些时老都很在意的资源呢,怪不得说话的口气那么大。 就在司令安排飞机调动一事的时候,楚云飞跑出去,买了**十吨的铁锭回来,沙漠里风大,放铝锭大概不合适吧? 调来的直升飞机还是直52,老是老了点,可没办法,这己经是军中目前运载能力最强的运输直升机了,在大型运输直升机的制造卜,中国落后世界先进水平很多年。 传说中,似乎有新的大型运输直升机问世了,即将列装,但是很遗憾,楚云飞毕竟连军籍都没有,司令就算手里有,也想给他用,可涉及到相当高程度的机密,也实在不合适这么做。 楚云飞本来学的就是直52的驾驶,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当司令安排,给他配备个副手的时候,还是被他很坚决地拒绝了。 其实,像这种老式的大型直升机,有个副手还是相当重要的,别的不说,整个飞机的操作系统繁复异常,有人帮忙看各种表,顺便打量四周环境,还是能省不少心的。 大漠里,风沙很大,非常容易对直升机造成一些不利的影响,甚至失事都不是稀罕事,随时观察各个表的指针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且,大漠中央一望无际,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没人帮忙记录位置的话,迷失方向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所以,楚云飞的态度让别人异常不解:拜托,直52标准编制就是一个驾驶员和一个副驾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还好,司令和政委都知道这家伙的来头奇大,自信心爆棚,看看来也不像是活腻歪了的样子,终于默许了他的要求。 可怜的楚总经理,当他驾驶升机离开的时候,没人领他不带副驾驶的情,反倒是有些人私下认为:这厮的神智,似乎不太正常吧? 第四百四十六章 汽车拉力赛 二十天过去了,楚云飞己经在楼兰沙漠中央投放了不到十吨的铁锭。 直52的有效负载不过一吨多点,战时一般最多也就能运输一个班的兵力,他还要带油料,再带一些求生用的食物和水,又不能满负荷运输,每次带的铁块也不过是六百公斤的样子。 六百公斤,正好让他一次性投放到一个位置,下次再进大漠的时候,再换个位置。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缺乏了副驾驶,在最初的几天里,楚云飞简直就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在大漠深处东游西逛。 第一天埋放了铁块后,楚云飞飞了还不到一百公里,居然就现了一片小小的绿洲,他不得不掉头回去,把那些铁锭从沙子里挖了出来,然后悻悻地返航。 有了这次经验,他才决定,先四处逛荡几天,搞清沙漠中绿洲以及其他东西的分布,再继续投放。 事实上,开过飞机的人都知道,飞机的操纵杆随便晃晃,那可是比汽车的方向盘管用得太多了,就算撇开两者度不谈,开汽车,起码还有公路和景物之类的可做参照;在大漠开飞机嘛,那可只能靠着表和导航仪来玩儿了。 这样晃荡两天,驻军看到楚云飞铁下心思,似乎要做点什么事了,索性又给他调了一架飞机来,轮流使用。 这也是不得己而为之的,直升机这东西是非常娇贵的,而大漠的天气,就加大了它很多部件的磨损。 不是战时紧急情况的话,出机三次,就应该对飞机进行一次检查,认真点的,每次出机回来,都要做检查的。 楚云飞不知道细节,可别人也不愿意让他丧命,既然他不愿意呆在部队里等待日常维护,那说不得只好再调一架来,让他换着玩儿了。 他的命真的很不错,初春时分,北方雨水稀少,正是沙尘肆虐的时候,可他天天在大漠里转悠,也没被沙尘找上头来。 说没遭遇过,似乎也不确切,有两次,他还是看到了远处的风沙,驾驶着飞机躲开了,不过既然没在他加工铁锭时出现状况,就算是没问题。 直52再老再慢,也能跑过十二级的大风。 第二十一天,他实在就不能再飞了,天气预报里传来了大风降温警报,这种程度的警报,绝对是覆盖整个楼兰沙漠的,他算飞出去也没用,根本落不了地。 遇到自然灾害的时候,驻军总是要做好待命工作的,这次也不例外,这场持续两天的大风,让部队里自上到下的弦绷得紧紧的。 天灾没来,**反而是到了,就在大风刚刚停歇的第一个晚上,离驻军八十公里远处的一家监狱,有十一名犯人,打死了看守的狱警,并抢了两支自动步枪、一支手枪,强行冲出了监狱。 来大西北服刑的犯人,都是大刑期的,而这伙犯人居然敢打死狱警逃跑,无疑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犯人手中有枪,应当在第一时间捉拿归案!于是当地警方火通知驻军,要求部队配合封锁四周城镇和乡村。 附近并没有什么乡镇,事实上这种重刑犯所在的监狱,周边方圆上百里都没像样的村落,有的只是一些零散的、随牧草而居的牧民,住得还不怎么集中。 对地方上的这种要求,驻军通常都会非常配合的,一队队的战士乘着汽车火出,迅控制各个关隘和路口。 罪犯会向大漠逃窜么?这个,谁也说不准,“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词的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 可是在大漠中找人的话,那还真得用直升飞机了,考虑到还可能生枪战,一时间,长有点头疼:部队里能运载战士的运输机并不多,那个京来的楚总,一个人就占了两架。 楚云飞也听说了这事,他不知道驻军的直升机多与否,不过,他是个非常注重大局的人,虽然现在,时间对他来说,非常宝贵。 于是他主动打了电话过去,表示自己可以等两天,等逃犯一一束手就缚的时候,他再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也不晚。 长们根本不知道这家伙来这里是做什么来了,只知道这人没准是有钱烧的,整天往沙漠里面扔铁锭。 但楚云飞既然很上道地提出这个请求,长们马上就拍板决定了:没事,你继续外出吧,部队里还有直升机呢。 由此可见,人心都是肉长的,做事讲究点,并没有什么坏处。 长才做出这个很讲义气的决定,马上就开始后悔了。 因为,当地政府来了通知:京一一巴黎拉力赛的车队,己经到达了附近,请求驻军务必加大搜查逃犯的力度,别对这次赛事造成什么影响。 京一一巴黎汽车拉力赛,是才举办了没几届的赛事,中国政府为了打响这个名头,对这项赛事异常关注。 可以想象一下,这么重大的赛事,如果在比赛过程中,中国的逃犯对外国运动员造成什么伤害的话,那该是件多么恶劣的事情? 想来想去,长打个电话,问了一下值班的军官,才知道小楚己经驾驶着直升机出了,于是火下令:把剩下的那架飞机,给我开回来,就说目前飞机紧张。 楚云飞可不知道这些,他在进入沙漠边绛的时候,居然路过了一队执行搜索任务的士兵,他还好心地降低高度,向地下的战士们挥手示意呢。 真够倒霉的,看来这片沙漠也呆不久了,楚云飞驾驶着直升机,心里有点失望。 他原本以为,这里的沙漠赫赫有名,沙漠中心应该是有很大才对,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才痛苦地意识到:沙漠中心,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道理很简单,这沙漠是不小,可严格地说起来,沙漠中心,其实也未必有多么大。 什么叫沙漠中心?就是基本上没人敢到达的地方,那才叫沙漠中心,而楼兰沙漠虽然人不是很多,可到处都有人曾经到达过的痕迹,真正没有绿洲、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过是四五千平方公里而己。 为了防止误伤旅客,也为了防止不被人现这些铁锭,楚云飞投放的密度不是很大,所以这四五千平方公里,都有点让他感觉不太够用。 他想的可是要在这里忙乎三四个月呢,因为营区的改造也只给他留了这么长的时间。 可眼下看来,单单靠楼兰沙漠,实在是小了点,并不能满足他对生命能量的渴求程度,除非,他肯向驻军求助,把这里划为军事禁区,增大铁锭的安置密度。 不过,这毕竟是他头一次如此大规模地安放这种东西,一时间也不好做得太极端,万一有什么不良后果呢?少放点,起码可以比较及时地回收这些东西以挽回影响。 他这么胡思乱想着,做事效率就稍微低下了点,等他找到合适的安放地点,把方位和坐标记下来的时候,己经到了中午时分。 把铁锭一一搬下来,他开始用褐色能量加工铁锭。 最近这段时间,加工铁锭让他耗费了大量的生命能量,前两天因为大风的缘故没有出来,安心吸收补充,倒也不无小补。 铁锭一块就有五十公斤左右,每次出来,他都要带十二块出来,以两百米为间隔,布置一个大圆,这样就算一个标准的安放点。 再加上临时要把铁锭改造为七次收放的那种强力吸收器,他每天的工作,其实并不是很轻松。 反正,就算他的员人再多,目前也没人帮他处理这种事情,累和不累,他并没有什么选择。 等他飞回驻地的时候,天已经要太黑了,奇怪的是,就算这么暗的夜里,他还是在沙漠边缘现了一支很庞大的车队。 车队架起了帐篷等物,一时间灯火通明,显得煞是热闹。 比赛的车队来得这么快?楚云飞有点意外,不过,这车队显然是在为穿越楼兰沙漠做准备,才把车停到了沙漠边缘。 等他回去之后,备用的直升机还没回来,向战士们一打听,他才知道,十一名逃犯,己经抓回来了七名,但是很遗憾,剩下的四名暂时还没找到,那四人手中有两支枪,属于极端危险的犯罪分子。 按楚云飞平日里的脾气,听到这个消息,他会再主动联系一下政委或者司令,再次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应该暂时交出飞机,让部队里的人使用。 只是,他的这种心思,在看到那庞大的车队时,己经被破坏掉了。 他早晨就知道要有比赛的车队来了,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可当那车队真真正正地映入他眼睛,享受到那种视觉冲击的效果之后,他禁不住还是要为自己在沙漠里安放的铁锭担心了。 车队是有自己固定的比赛线路的,但这茫茫大漠中,驶离方向确实也不算什么意外的事,万一有人驾车好死不死地闯进自己人为设置的禁区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最轻的也是车损人伤,重一点的话,楚云飞根本不敢想象。 所以,不管愿意不愿意,他都不得不违心地装作没听到这个消息,并且暗暗拿定主意,明天铁锭要放,但也要跟踪一下比赛的车队。 第四百四十七章 大漠惊魂 第二天,楚云飞照例起个大早,开了直升飞机真奔车队集合处,一来是监督赛车的行程,二来也有为赛车保护护航的意思,毕竟还有穷凶极恶的罪犯还没有被抓获。 驻军长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收回他的这架直升机,做人讲究楚总自然孔要投桃报李,帮部队分担点责任。 没想到,那帮赛车手比起得比他还要早,这些都征战赛场多年的老手,该怎么在大漠行车他们都是知道的。 沙漠中日夜温差极大,为了不被困在沙漠中,也了赛车在更好的状态下跑出最好的成绩,早些准备早些出是应该的。 等他的军绿色直52到达车队驻地的时候,车队已经开始启程了,往日认迹罕见的大漠中,尘烟滚滚,永葆遮天蔽日。 塞事举办方也有一加直升飞机来保障参赛选手的安全,不过是那种民用机,赶不上楚云飞开的这座巨无霸。 看到这架直升机,车手们也都没怎么在意,他们在中国的选种行程中,并不缺少军方直升机的支援,怎么说,中国也是一个讲究国际形象的国家,地方上直升机少,少不得就要麻烦驻军了。 那架直升机看到楚云飞,多少有点略微奇怪的意思,似乎是想向他靠近的,不过楚云飞关了呼叫器,懒洋洋的避开了,对方倒也没有继续纠缠。 等到了中午的时分,楚云飞就有点郁闷了,赛事组织有所规划的线路,居然远远的绕过了沙漠中心。 不过是在沙漠边缘跑半圈而已,亏你们也好意思说,赛事要穿越楼兰沙漠?太过分了!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么? 中午时分,赛车手们跑得都不是很快,基本上就是在懒洋洋的磨蹭。 他们都重新夺得,下午的太阳太毒,稍微一不小心,轮胎就人爆裂,有频繁氯化钠轮胎的功夫,还不如把度减慢一些,找个合理的时。 看着这些,楚云飞越的恼火:看来今天这点铁锭,是真的白带了,不过,他休整并不喜欢半途而废,索性就把“保驾护航”的任务坚持了下来。 直到下午一点钟,由于一直低飞行,没耗极高,再不回飞,没料就要不够了,楚云飞才驾了飞机,懒洋洋的原路返航。 也说不出是谁的幸运,或者是谁的不幸,楚云飞往回飞了还不到五分钟,猛然间,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向他涌来。 他现在的驾驶并不是很高,距离地面不过一百米左右,隐约间,他感觉,地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强烈的威胁着他的生命安全。 可这种东西,还不是那种让他心悸的危险,纯粹是一种对他生命能量的渗透,也就是说,对方未必会有什么恶意。 楚云飞迅疾的扫视了一下:奇怪了,下面没有人啊。 他眉头皱皱,慢慢降低高度,仔细观察着地面。 随着高度的降低,那种受到威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楚云飞一咬牙,索性就把直升机停到了地面上。 我就不信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这么邪门? 他东走走,西转转,感受着那份不安出自于哪里,就在这个当口,一辆赛车疾驰而过,赛车手探出头,向这个直升机驾驶员招招手,算是一个善意的招呼,随后又疾驰而去。 就在赛车手过去之后不久,楚云飞终于现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沙丘之中,有个浅坑,那里有个盒了微微露出了一个角! 楚云飞走上前去,踢了一脚盒子,随着盒子大半露出沙面,他一时间毛骨悚然! 身形如鬼魅般再次闪动,他暴退烈了二十米开外。 强悍如楚云飞者,也被这盒子吓得不轻,因为他猜到了这盒子里面的内容! 这是一个装了放射性同位素的铅做的盒子,更重要的是,那盒子已经开裂了。 那里面是什么元素,楚云飞实在没有知道的兴趣,他只知道,这东西放射性的强度,远远过他以前遭遇到的。 放射性同位素,这个东西在现实生活并不多见,但楚云飞留意过,那还是他混迹于医院,查询生命能量时遇到的。 众所周知,像x光机什么的医疗设备,里面放有放射性的同位素,所以,一般的大城市里,对客种设备管制得还是很严的。 撇开资金因素不谈,要是有什么小诊所,敢在居民区摆放一台这样的玩意儿,那好了,这诊所就等着卫生局上门查封吧。 梞混迹的,都是那种大型医院,当他初次见到放射科的时候,就曾经被这一玩意儿吓到过。 再后来,他去过童思远的工厂,工厂里的料位仪什么的设备上,也有这种东西。 但毫无疑问的是,眼前这个盒子里的元素,肯定不是这些设备上面的,否则的话,那就是往日的那些设备中,那同位素的放射性防范得很严,他的感受没这么强烈。 下一刻,楚云飞就反应过来一个事实:他目前还是按着原路返回的! 那就是说,刚才这东西还没有出现,而现在出现了,这一切,就生在短短的十分钟内。 是有园圃路过,不小心压到了这个不知道何时丢度在这里的,铅封的盒子,导致盒子开裂的么? 不可能,楚云飞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设想。 道理很简单,盒子附手打小说近的沙上,并没有什么车辙印,今天沙漠上没什么风,只靠着过路赛车扬起的沙尘,在短短十分钟内,掩饰不了深达寸许的车撤。 那就是说,有赛车手,从车里丢出了这个盒子,由于车过快,导致盒子沉入沙中,并且开开裂么? 这也不可能,楚云飞再摇摇头,又一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汽车,他还是相当了解的,任何一辆民用汽车上,也不可能用到放射性同位素的地方。 参加拉力赛的赛车同普通汽车相比,并没有多出太多的设备,就算多个导航仪出来,准家的导航仪,人用到放射性的同位素? 那这个盒子,会是怎么回事呢?他正在这晨沉思,又一辆赛车疾驰而过,扬起的风沙还没完全攻地,“砰”的一声响,车胎爆了。 那国在前面四百米处歪歪扭扭的停了下来,两个赛车手拎着工具下车,开始更换轮胎。 一个金的赛车手向他招招手,意思很明显,想让他上来搭把手,可刚才这车路过他时,没打招呼也没减退,楚云飞心里就有点不愿意。 他刚要磨磨蹭蹭上前,忽然想起一件事:不行,这东西丢弃在这晨,实在在点过于危险,无论是对车手,还是中睡过的那些不识货的人,都是一个异常危险的存在。 相对而言,他布放的能吸收生命能量的铁锭,应该给这个放射性同位素里更危险些,但那些铁锭远在大漠深处,基本上对任何都造不成危害。 除了这种规模的车队,一般人进入到大漠深处的话,八成是不想活命了,他那些铁锭放在那里,不过就是多了些类似流沙的威胁而已,倒也未必能真被人遇到。 想到这里,他歉意的向那个金摇摇头,自己却是赶紧跑到了直升机旁,调出呼叫的频道,开始呼叫部队的调度中心。 怎奈,他自打开上这架直升机,就没用过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他用得不正常,还是距离太分配权的过,他死活呼叫不通中心。 “还好带了卫星电话。”他轻轻嘟囔了一声,这个东西,是他来大漠前才买的,人都是惜命的,楚云飞自然也不例外,准备得越充分,在沙漠里出事故的可能性就越小。 就在架设卫星电话的时候,楚云飞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十分钟内所路过的车辆,还好,除了最后打了招呼和没打招呼的两辆赛车,基间只路过了六辆赛车,再加上不确定的两辆,也不过才八辆。 他的记忆力相当惊人,对于这种刚生的事情,只要愿意回忆,多半还是记得**不离十。 这十辆车的赛车手只是急促的路过一下,应该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什么危险吧? 想归这么想,楚云飞还是极尽可能的回忆了一下这十辆车,然后拿出纸来,把他印象深处的东西写了上去。 比如说 “红蓝相同,车顶黄”,“枫叶,左尾断破碎”,“红十字,沙漠迷彩”之类,反正参加拉力赛的赛车,扮想都是颤抖个性的。 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有着隐隐的一丝怀疑,这个盒子,别真的是从哪辆车上扔下来的吧? 电视牺通之后,怀念真的有点晕,“楚总,你确定是放射性元素么?” “九成九的可能吧,”楚云飞回答的比较谦虚,其实,有了这个判断后,想想以前的经历,他完全可以确定,这蛤上放射性的东西。 司令在那边撇撇嘴,不过,这个小禁太过神秘莫测,他也不敢不当回事,“那这样吧,楚总,麻烦你先在那里看着,我马上派人去处理!” 这位姓汤的司令,统管着整整一个集团军,麾下应该有是那些穿防护服的士兵的吧? 四个多小时后,支援的人终于来了,来的人坐的就是楚云飞曾经备用的那架直52。 出乎他意料的是,来的人中,不仅有穿了防护服的士兵,居然还有国家安全局的人! 第四百四十八章 西疆安全局 汤司令愿意相信楚总,非常愿意相信,但他的顾虑同楚云飞的顾虑有点异曲同工的味道:拜托,直52上并没有检测辐射的设备啊,你怎么就能断定,那个盒子里就是放射性物质呢? 于是在张罗防护兵的同时,汤司令紧急邀请了当地一家兵器工业部研究所的工程师,来这里帮忙鉴定一下,那盒子里,是不是真的装的是放射性的东西。 谁想到,那被邀请的工程师,或者说研究所知道这事的人里,某人还有一重其他的身份,地方上的国家安全局居然也闻讯赶来了。 当然,没准也是某些人的警惕性过高,自地报了警,这谁也说不准。 来的人才下了飞机,手中提的盖革计数器就“滴滴”地响个不停,等到略微靠近点那个箱子,计数器的蜂鸣器中传出的响声,简直赶上炒豆子了。 这下,大家就不用再说什么了,毫无疑问,这盒子里的东西,放射性非常强! 工程师也穿着防护服,陪着士兵前去检查那材料,带队来的邱参谋则是会同安全局的小鲍向楚云飞了解事的经过。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工程师对里面铅盒里面的物质做出了判断:应该是铯的同位素,不过,由于眼下器材不全,只观察到了b衰变,一时不好判断,到底是铯135还是137。 按道理说,铯135的半衰期非常短,只有两年多,实用价值不高,铯137的半衰期过三十年,所以说,是铯137的可能性非常大。 铯137的应用范围非常广泛,笔者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总而言之,大致判明这种材料是铯137后,工程师多少感觉有点失望:看来这不过是民用的放射性同位素丢失而已。 很遗憾,安全局的小鲍并不这么认为,在回程的途中,小鲍再三向楚云飞咨询了各个细节,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要不是他的态度非常诚恳,楚总都要作了。 最后,楚云飞被问得实在受不了啦,直接把他自己靠着印象记录下来的八辆车的资料递给了小鲍,“喏,这是我的能记得的东西,你抄一遍,这东西我回头还要拿走。” 抄一遍?小鲍有点傻眼,直52这东西,动静太大了,只坐着都浑身打颤,再加上那么大的噪音,你居然要我抄一遍? 可是,小鲍这次能来,也是吃了驻军不少白眼的,原因无他,在部队里,国家安全局的招牌并不好用,这么个部门,吓唬地方没什么问题,不过真要找部队的事,还轮不到他们。 最后,还是小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才搭上了部队的直升飞机,人要求进步,该受气的时候,还是要受点气的。 部队上的人对楚云飞的尊重,小鲍也看在了眼里,本来嘛,能单独驾驶部队直升机外出的主,那是好招惹的么? 所以,在到达驻地后,小鲍不得不记下了那几辆车的特征,然后把记录纸还给楚云飞。 工作认真的人有福了,第二天一大早,西疆安全局就传来了消息:小鲍提供的信息,非常有价值! 然后,安全局正式向驻军行文: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很重要,希望部队能把盒子转交给安全局,哪怕是暂时借用也可以。 经过暂时处理,盒中的铯137已经被再次封了起来,既然安全局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部队倒也无可不可的,反正只是铯的同位素而已,属于可以管制使用的民用资源,跟军队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但是,很不幸,非常不幸,楚云飞做为目击证人和报案者,也上了国家安全局的邀请名单,人家强烈邀请他到西疆安全局一行。 这年头,好人真的是没办法做了,楚云飞心里郁闷不已:拜托,你们以为我来沙漠是游山玩水的不成? 所以,他无视了小鲍那张苦得能拧出水的脸,“我说,我还有要紧事呢,你们的事重要,我的事就不重要?” 反正是在部队里,楚云飞并不害怕小鲍敢动粗,军营里这么多的士兵,根本用不着他出头的。 到最后,小鲍只是同楚总商定:万一,万一真有那么一天,需要你出面帮忙作证,或者需要你阐述某个细节的时候,还希望楚总能站在国家安全的角度,临时出面一下。 “这个没问题,只要时间不长,我很乐意帮忙,”楚云飞点点头,说实话,他主要是对国家机构的办事效率心里没谱,要说只耽误一两天,那倒不是什么大事。 事情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复杂,事实上,当天下午,西疆省会迪化市那里就传来了国家安全局的邀请:现在,希望楚云飞先生能来这里一趟,帮我们确定一些东西。 做好事做得遇到这种纠缠,让楚云飞相当地不满意,不过还好,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当天的任务,而且回去得很早。 汤司令也接到这样的知会,由于事情紧迫,派了两个直升机驾驶员来,跟着楚云飞连夜赶往迪化。 直升机夜间飞行的难度很大,再加上迪化离驻地太过遥远,中途还要加油,所以,等到楚云飞一行人来到迪化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他们苦,安全局这边也不轻松,直升机在迪化郊区的军用机场甫一降落,守候了一夜的安全局工作人员就迎了过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四月份的西疆,还不是很暖和,再加上这里早晚温差极大,又是刚刚经历了大风降温,小伙披着军用大衣,还是冻得瑟瑟抖。 “是楚总吧?等了您俩小时了,”身材高大魁梧的小伙子话了,顺便一指远处停放的车辆,“喏,车在那里,局里大家还都在等着您呢。” 楚云飞抬眼一看,是辆日本产的越野吉普车,眉头皱皱,没说什么话,拎了手包就跟他走了过去。 凌晨无人,鸣着警笛,警灯乱闪,吉普车开得都快飞了起来,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来到了西疆国家安全局门口。 国家安全局的招牌,很少明目张胆地挂出来,这里也不例外,一个大院,里面一幢普普通通的五层楼,灰蒙蒙地不起眼,楼门口,两个睡眼惺松年轻人在值班。 看到有人进来了,两人的精神头就来了,“喂,那个,你过来,检查一下你带的东西。” 这是该有的手续,毕竟这不是什么等闲场所,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带了什么爆炸品或者窃听器之类的进来,麻烦就大了。 不过,毕竟是和平年间,这项保密措施,通常执行得都不是很得力,尤其,现在又是大早晨,难道谁没事,闲得进来乱逛不成? 楚云飞登时就不高兴了,“是你们叫我来的,一晚上没睡了,折腾什么?” 他猜得没错,这项措施,往日确实执行得不是很彻底,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俩值班的,根本就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只是要给他个下马威而已。 事情比较紧急,楚云飞合作与否,就关系到了案情的进展度,再加上,安全局的也知道:这不过是个跟部队关系好的商人,并不是军人。 少了一些忌惮,又有强烈的破案需求,经过大家探讨,决定打击一下这人的嚣张气焰,尽快执行完这个环节,所以才出了这么一招。 别以为你跟部队关系好,就可以人五人六的,别管你多大的人物,来了这里,还是乖乖地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严格说,这个做法真的也算不上什么冒犯,但是很不幸,他们遇到的,是非常了解安全局结构和行事的楚云飞! 俩值班员登时就不乐意了,“你没睡,我们还没睡呢,叫你检查就检查,废什么话?” 去你妈的,楚云飞掉头就走,“那好,我找个地方补一觉,你们也先睡睡吧。” “站住!”个高的那位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 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并没有引起楚云飞太大的反感,他反倒扭转头,饶有兴趣地看看陪同自己来的这位,“这位朋友,你怎么说?” 这位看看楚云飞,他能说什么?局里定的方案,他也是知道的,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闭口不语。 装泥人么?楚云飞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好了,你们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喊我吧,现在我要出去找家宾馆睡觉了。” 俩小伙蹬蹬地跑了过来,就去揪他的脖领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心虚了,想跑?” 抬腿踹飞两人,楚云飞咂巴一下嘴巴,神色肃然,“我最烦你们这种动不动就给别人扣帽子的主,两个破门房,拽什么拽!” 他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口就出来了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高个,嘴里乱嚷嚷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楚云飞根本懒得搭腔,冲着这人就走了过去。 这下,他身边这位急了,身材魁梧的小伙抬手就去搭他的肩膀,“楚总……” 楚云飞身子一晃,顺势借着肩膀头送过去一股内气,那小伙子的手登时就被弹了出去,身子也把持不住,“蹬蹬”连退两步。 第四百四十九章 事出有因 院门口的络腮胡看到楚云飞如此地生猛,愣了一下,没有迎上来,而是转身跑向院门,嘴里还大喊着,“有人闹事,有人闹事了。” 他跑到院门口,用身子死死地堵住院门,两只胳膊穿过两扇门的铁栅栏,死死地抱在一起。 敢情,这位是怕楚云飞跑了! 现在不过早晨七点半,西疆省位置在中国的最西端,时区同京差了标准的两个小时,相当于京时间五点半,他哪怕叫破喉咙,估计也没人理会。 至于说安全局,又不比公安局,值班的人少得可怜,今天因为那个铯137,熬夜的倒是有几个,不过一时也出不来。 楚云飞没做理会,还是一步一步地向外走,走到院门口,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让开!” 落腮胡自然不肯听他的指挥,不过也没还嘴,还在那里拼命地喊着。 他心里想的自然是坚持这两分钟,就有同事来支援了。 楚云飞最近一直奔波在大漠中,身上穿的是讨要来的沙漠作训服,这东西不但扛脏,也容易拔枪。 “砰砰”两声枪响,院门门柱上的两盏灯应声而灭。 他的枪口一转,指向落腮胡,冰冷的枪口顶到了对方的后脑上,说话的声调同刚才的一模一样,“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楼门口那三位已经追了过来,见到眼前的这种状况,讶然止步! 楼道里也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只是,这种情况下,落腮胡连一秒钟都不敢坚持了,乖乖地松开了手,头也不回地走到了一边。 楚云飞揣枪入怀,伸手拉开院门,走到了马路上,四下打望,寻找着出租车。 他身后的楼内,急匆匆跑下一堆人来,在那里交头接耳,可他根本连回头的兴趣都没有,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悠悠地等待着出租车路过。 出租车还没等到,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楚总,楚总……误会,纯粹是误会!” 楚云飞还是没回头,“没事,我不想进安全局了,省得违反了你们的制度,想知道什么,去宾馆找我吧。” 说话间,那人就转到了楚云飞的前面,是一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还略微带点秃顶的男人。 听到这话,秃顶就有点不高兴了,光棍打九九还不打加一呢,再说,边境地区的安全局,因为肩负着很多职责,比内地的要牛很多。 “楚总,枪你也打了,歉我也道了,该办事就办事吧。” 楚云飞斜眼看他一下,“我很怀疑你的协调能力,这事等我睡一觉再说吧。” 话中有话,秃顶听得出来,人家是针对“误会”那俩字说的:既然要求我配合,何必专门要给我个下马威? 如果,那个“下马威”是个真正的误会的话,那他的协调能力绝对是有问题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话说得太多没意思,也没那个必要。 遇到这种从口到手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主,秃顶也没什么好对策,只能打个哈哈,自嘲一下,“我们几个一晚上都没睡,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事了,实在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楚云飞扬手,车停。 秃顶真的恼火了,看着楚云飞拉开车门,阴阴地问了一句,“楚总,你这是,不打算给我们面子了?” 楚云飞才要低头进车,听到这话,转了身子过来,脸上似笑非笑,“呵呵,真奇怪,难道你打算给我面子来着?” 这话差点没把秃顶顶得背过气去,“下马威”这个手段,他是知道的,而且,也没怎么当回事。 毕竟,他们要处理的人和事太多了,而铯137这件事,虽然是极其严重的事情,但楚云飞在其中,抛开现者的身份不提的话,不过只是小小的一环而已,他们自然不愿意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所以,倒不是说,他们一定要难为楚云飞,只是因为平日里这么做事习惯了,才有了这个“下马威”,原本不过是抢时间的意思。 当然,他们有他们的理由,但不代表别人就一定得配合这种粗野作风,眼下,就有人不爽了,而这人,还是秃顶他们无法下手的过江猛龙。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楚云飞已经重重地摔上了车门,出租车扬长而去。 秃顶恨恨地回头,看到一群人站在那里目瞪口呆,不由得狠狠一跺脚,“看什么看,快追呀!” 是呀,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生什么意气之争,天大地大,正经事最大。 还是那位接人的小伙子,一分钟内就开了吉普车赶来过来,众人拉响警报,衔尾直追那辆出租。 出租车司机载客上车时,由于安全局一堆人站在那里,就感觉到一丝的不妥,而楚云飞来时道路一团漆黑,只能凭着印象指点,所以车并不是很快。 楚云飞指点几下,不得要领,索性又凭着记忆中的那点印象,问起了军用机场的位置。 他想的是,反正自己也不熟悉迪化市,倒不如在靠近机场的位置找一家宾馆,睡上一觉起来之后,回答了安全局的问题,就近驾机离开,继续自己在大漠里的工作。 谁想还不到三分钟,车后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出租司机登时吓了一跳,乖乖地把车靠边,慢慢地行驶。 一眨眼的工夫,后面的车就追了上来,车头一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硬生生地别住了这辆出租车。 还真的是给脸不要了,你们的事着急,我的事就不着急?楚云飞冷哼一声,在出租司机骇然的目光中,再次掣出了九二手枪。 “砰”的一声,吉普车右侧的后视镜被打个稀烂,“让开,下一枪我就打人了!” 安全局一行人才要急匆匆地下车,顿时就被这一枪镇在了那里,他们可真的没有想到,楚云飞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开枪,这不是欺负我们安全局没人么? 这么一来,他们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以对方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打人----那也未必就是说着玩的。 看到车上的人愣在那里,楚云飞冲着出租车司机皱皱眉头,“你看什么看?开车啊。” 这下好了,司机开得更慢了,不过,那辆吉普车最终也没再敢追了上来,只敢远远地跟在出租车的**后面,一直到把楚云飞送进宾馆。 楚云飞真的是有点乏了,不管不顾地开了一个房间,拿了房门钥匙,还嘱咐了前台的服务员一声,“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说了,敢随便冲进我房间里的,杀无赦。” 在服务员惊骇的目光中,他施施然地走上楼去。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安生,因为他能感觉到,进屋后不久,他所在的房间就被人围了起来。 我管你们这么多呢,楚云飞一撇嘴,他并不知道,那铯137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值得安全局的如此兴师动众,虽然是放射性同位素,可也不过就是民用材料而已,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他在床上打坐了还不到两个小时,手包里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他翻出电话一看,号码不认识,是西疆省当地的电话。 无聊,有打电话这心思,当时客气两句,不就什么事都好说了?楚云飞撇撇嘴,把电话搁一边,只当没听到。 他想当作没听到,可打电话的人却是孜孜不倦地连连打来,十分钟内,居然连着打了九次,一副“不把你吵醒我绝不罢休”的架势。 楚云飞烦了,接起了电话,听筒那头传出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你好,我是西疆国家安全局的……” 他的家门还没报完,就被楚云飞粗鲁地打断了,“我管你是什么鸟人,我又不认识你。” 说完,他根本不听对方解释,直接压了电话。 他根本不知道压了谁的电话,电话那头那位气得差点没跳起来。 想冲动吧,这位又有点犹豫,现在已经查明,这个楚云飞,确实不是什么善碴,个人武力强横不说,来头也大得怕人。 想到这里,他的牙都气得痒痒地:这帮兔崽子们,见人家只有一个人,没有前呼后拥,就直觉地认为人家可欺,这不是瞎耽误工夫么? 不过,以楚云飞的来头,怎么会一个人来西疆呢?他摇摇脑袋,决定不再考虑这事,再次抓起了电话。 经过一番协商,半小时后,楚云飞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话的,是集团军的政委,“楚总,安全局的找我了,要我跟你说个情。” 政委大人的面子,那一定是要卖的,楚云飞这阵子骚扰人家不少了,别的不说,就说这直升机免费使用二十来天,那得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费用? 于是,一个小时后,安全局的人在机场的一个参谋带领下,进入了楚云飞的房间。 这下,真的是不用去安全局了,大家就在宾馆里把事谈一下吧。 楚云飞现在才知道,安全局为什么这么重视他提供的情报,人家大概是有了怀疑对象了。 一个鹰勾鼻子拿出了几张照片,让楚云飞辨认,“这辆车,当时是不是在那八辆车当中?” 第四百五十章 速度就是面子 几张照片,拍的是同一辆车,不同角度和方位。 这辆车当然在,楚云飞点点头,“嗯,这车上的樱花,没错……那天有这辆车。” 鹰钩鼻子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向公文包里一伸,又掏出几张照片,“当时是这两个人在车上吧?”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两人都是赛车手,应该是一个正驾,一个副驾。 有没有搞错啊?楚云飞眉头一皱,“我说,我当时在直升机上,怎么看得清是谁在车上啊?” 这个答案显然在对方的意料之中,鹰钩鼻子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反而是笑容可掬地鼓励他,“你再仔细想想,想起什么算什么,看看还有没有一点印象?” “没有,”楚云飞摇摇头,回答得很坚决,“那么大的车队,我怎么可能有兴趣挨个去看赛手?不是我不想去回忆,实际上就这八辆车,还是我绞尽脑汁想起来的呢。” “哦,”鹰钩鼻子点点头,同几个同事交换了一下眼神,收起了照片,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正在这里装照片,另一个安全局的问了一句,“楚总,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说一下,你去楼兰沙漠,是要做什么呢?” “不方便,”楚云飞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我很忙,非常忙。” 鹰钩鼻子自然不可能再去生什么事了,微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来,“呵呵,那就先这样吧,打扰你了,楚总。” **你妈的,楚云飞心里又是一阵乱骂,敢情就为了这三分钟的问题,就把我从将近一千公里外拽来,而且,还要给我下马威? 还好,他毕竟不是那种嚣张惯了的主,既然对方已经服软,终于咬咬牙,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送客,当然,他也没有说话的兴趣。 楚云飞没想到,要不是他在早晨过于强势,安全局的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他们的计划是,把这个年轻人羁绊在这里两天,无论用什么方式。 楚云飞没再耽搁,而是飞回了楼兰沙漠那个旅的驻地,直到三天后,他才听说了一个消息,终于明白了这次安全局为什么会这么大动干戈。 这天早晨,有士兵来通知他,“楚总,听说西疆这里驱逐了三个日本人出境,好像跟你现的那个盒子有关。” 原来,有一个日本学者,在西疆考察,国家安全局怀疑他在这里搞间谍活动,等到私下搜查这人的时候,并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本次拉力赛的赛车手中,有一辆车同这个日本学者走得很近,安全局就怀疑,是不是有些东西,被这俩日本车手夹带走了。 他们想私下搜查来着,可是,这项赛事是受到全世界关注的,级别非常高,没有什么理由的话,他们的搜查申请根本不可能获得上级的批准。 于是,楚云飞这里现铯137一事,马上就得到了他们的高度关注。 铯137应用范围的确很广,其中在某些测绘手段中,是用得着的,而那个日本学者,本来就是一个地质学家,成天在西疆这里东逛西逛。 研究地质构造,属于学术问题,国家目前还没有立法保护相关资源,大概是不怎么碍事的,可有了这铯137,就说明,这个学者,没准还在对西疆的地形地貌进行测绘! 这里面,可就大有说法了,一个国家的地形地貌,是别的国家随便能进行测绘的么?谁能保证,这种测绘只用于学术研究呢? 楚云飞提供的这个线索,终于让国家安全局的人有理由对那俩车手和赛车进行检查了,然后,事实证明,那个学者确实把他的测绘图和测绘数据转交给了这俩选手。 于是,那个日本学者自然是被驱逐出境了事,而那俩赛车手,也是直接以做了“违背体育精神”的事为由,强行中止了他们在中国境内的赛事。 安全局这么着急地赶时间,目的就很明显了,要是在西疆省内抓不住这俩赛车手的证据,等人家把车开出边境,这事追究起来,就太不容易了。 虽然,赛车手就算把赛车开出边境,安全局的人也能私下去搜查,但到了那时候,就实在没办法惩戒这俩选手,只能拿那个日本学者做文章了。 而且,由于这资料是在境外私下收集的,到时候处理起日本学者,中国政府也不可能那么理直气壮,万一人家嘀咕两句,“这资料你哪里来的”之类的话,还真的不好解释。 再说,一出境,很多事情可就不归中国政府管了,谁能保证,那俩赛车手不会在第一时间内,把资料转移呢? 到时候,鸡飞蛋打,笑话没准可就闹大了。 驱逐参赛选手,这事在国际上生得不是很多,但西疆这里一直就不是很太平,别说有“东突”这种分裂势力存在,日本、俄罗斯等国家,甚至美国,也时不时地在这里搞点小动作。 再加上,以前中国对这种类似于“擦边球”性质的间谍活动,并不是很重视,有意无意间,也算滋长了一些人的气焰。 有了这些原因,才让国家安全局下了“杀鸡给猴看”的决心,一定要严惩这种侵犯中国主权的行为,以为后来者戒! 那么,从“立威”的角度上说,驱逐参赛选手,更能彰显中国政府处理类似事情的决心,那破这个案子,自然更要赶在这两个选手出境之前了。 所以,如果说这事,给楚云飞带来的只有不耐烦的话,那么对西疆国家安全局来说,实在是个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成绩了。 可话说回来,毕竟是楚云飞现了那个诡异的盒子,有了这个盒子,才能让安全局的人有把握向上级申请搜查令的。 要是换个人,先别说能不能在茫茫沙漠中现这个盒子,就算有人现了,谁又会识货到辨别得出里面是放射性物质呢?把盒子砸扁卖了铅块倒是很有可能。 从这点上讲,楚云飞也算是有功之臣了。 当天晚上,时老打来了电话,倒是没说楚云飞在安全局飙的事情,只是询问他,想不想通过这件事,谋得什么好处? 好处,楚云飞永远是不会嫌少的,比如说恒远或者说恒瑞的进出口关税给降降什么的,可时老说的好处,只是安全局给他万把块奖金,同时,电视上露露脸什么的。 这样一来,也算通过树立个榜样,再加上经济上的刺激,从而提醒一下公民的国家安全意识,算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这样的好处,我就不要了吧?楚云飞直接就拒绝了。 利国利民,唯独不利他自己,现在他的身家,已经足以不把那点钱当回事了,至于说电视上露脸?快算了,他现在麻烦事够多的了。 楚云飞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带给他的风波,并没有就这么停息,他总觉得,人都驱逐出去了,难道还会另生什么别的枝节么? 他在沙漠里,一忙就是两个来月,到最后,实在是他的身体的生命能量都快用完了,而且,不仅是天气大热了,沙漠中心,也没什么余地供他周旋了。 不过这两个月的收获也是不小的,就他的估计,有这么一片自留地的话,每天他起码能多做出一万顿饭左右。 这个判定,是他对铁锭吸收生命能量的度做了了解后,做出来的。 算上损耗,每块铁锭每天吸收的能量,大约能做十来个果盘。 临走前,楚云飞把自己的庄稼狠狠地“收割”了一番,到最后飞回京的时候,他的生命能量不但补充了回来,直升机里又多出了十五块能量饱满的铁锭,这可是饭店的原材料呢。 有钱确实好办事,京这里的装潢,也接近尾声了,占地足有七十亩的小湖早就挖好了,连水都注满了。 只这么一个小湖,因为要赶进度,连施工带注水,就砸了楚云飞小七百万进去,没办法,毕竟十来万的土方换成水了,再说,还有围堰呢不是? 贵么?楚云飞才不嫌贵,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湖太小了,再大点才好呢,最好……有贝加尔湖那么大。 湖心弄了个小岛,两百多不到三百平米的样子,依着他的建议,小岛上边盖了三个亭子,亭子间有长廊相连。 岛上还有两排树,大概都有十来年的树龄了,已经成材了,初夏的小风吹来,湖面水波轻漾,岛上绿影婆娑,枝横影斜间,有小亭、长廊隐约其间,实在是美不胜收。 看着遍地种植的花花草草,楚云飞对这施工队的节外生枝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只是想想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也没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只能咬牙切齿地嘉奖了一番了事。 八成,这些人以为我在盖自家的后花园吧?拜托,我有那么奢侈么?这地可还不是我的呢。 接下来,他非常焚琴煮鹤地在岛上树了几个牌子,上面打着“禁止上岛,违者后果自负”的字样,这里风景不错,但愿大家都肯听他的吧? 然后,他又在湖边竖了禁止游泳的牌子,违者也是“后果自负”,眼下,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湖上唯一的一条小木船被锁在铁链上,钥匙在他的手里。 第四百五十一章 遭遇逼婚 楚云飞弄这么个小湖,是要做什么呢? 没错,他就是想把自己弄到的能量块,储藏到这里,好方便他随时取用,还有,这个小岛的位置居于湖中,正好方便再做一些铁锭,吸收这小岛四周的游离生命能量。 别小看了这点点吸收,摆上十来块铁锭的话,吸收能量的度,一点也不比楚云飞自己吸收慢。 这倒不是说楚云飞吸收生命能量的水平差劲,实在是……平时他根本不可能没完没了地去强力吸收,他处在人类社会里,四周通常都有人存在,这让他怎么去尽力吸收? 更别说他还要工作,还要交际,还要娱乐,还有各种各样的生理需求,怎么可能24小时不间断地做这事? 楚云飞在小岛上挖了一个五立方米左右的地窖,把携带的15块铁锭放置了进去,过一阵,他还计划在岛的四周安置十六块带褐色能量的铁锭,一是为了搜集能量,二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宝贝。 至于说,真的有人无视这种警告,想要觊觎这个小岛的话,估计是很难活着靠近的。 做完了这些事情,楚云飞又变得无所事事了,不过还好,罗湘堇又放假了,于是楚总频繁地在京、先阳、内海三地奔波着。 开惯了直升飞机,楚云飞已经有些无法忍受豪华v8在高路上的“龟”了,于是打了电话给宾塞斯,要老头帮忙物色两架直升机,一架轻型的,准乘四人的就可以,另一架嘛,就要大个的了,载重量越大越好。 直升机可不是说买就能买得到的,这东西通常都是要订货的,宾塞斯倒是答应了他这个请求,不过,维伦斯先生还是很奇怪楚云飞的思维逻辑,“为什么不买架小型的商务机呢?这个要比直升飞机快得多,而且安全系数也很高。” 固定翼飞机,安全系数比直升机高,这话何解?楚云飞实在有点弄不明白,都是天上飞的玩意儿,都没有倒档,刹车也都不是特别要紧的,怎么会有谁比谁安? 宾塞斯一解释,楚云飞才明白,敢情人家说的是固定翼飞机飞得比较高一点,就算出了故障,不说临时修复,哪怕跳伞的时间也是要充裕一些的。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楚云飞懒得跟老头多计较,“中国这里人太多了,直升机还好说,起降用不了多大地方,弄个商务飞机,你帮我建机场?” 因为劳拉走的时候带走了索菲娅,而老头也没给楚云飞交待清楚,两人将来到底会是怎么回事,所以,楚云飞打电话的时候,虽然有些谄媚的味道,却是没有说这直升机到底是自己打算出钱买,还是让宾塞斯送他。 事实上,索菲娅在中国的一百多天里,虽然遭遇到了同罗湘堇的正面碰撞,但没准正是因为这样,她同楚云飞简直亲热得如两只接吻鱼一般。 虽然,楚云飞在后期的实验中,略微有些照顾不上她俩,但索菲娅并没有因此而抱怨什么,反倒是把自己学的伺候丈夫的手段一一地使了出来,要知道,就算是她爷爷宾塞斯,可也没享受过她炮制的茶水呢。 虽然那茶在一开始放了牛奶和白糖,但是当楚云飞表现出,很惊讶这种“高贵”的搭配时,索菲娅居然在第二天就学会了按中国人口味的泡茶方式,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居然还知道“洗茶”。 佳人意重,楚云飞有理由相信,在离开自己的日子里,起码在一年半载之内,索菲娅是不会出任何状况的,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地趁热打铁,把这事敲定下来,他毕竟已经二十五了,年纪不算小了。 如果宾塞斯还不打算松口的话,楚云飞就要想办法逼迫他了,眼下这直升机还是小事一粧,算起来也没多少钱,可老头再这么装聋作哑下去的话,他真的要考虑,维伦斯家族下一个接受治疗的家伙,他该开出什么样的价位了。 这只是若干件事中的一件,楚云飞现在还在考虑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样才能让别人也帮他收集生命能量,他可不想成为一个专业的、种植和收割“生命能量”的农夫。 培养一个接班人!这主意应该是不错的,可仔细想想,这接班人得过多少年,才能到达陈笑天的那种高度呢?让人实在是有点……有点不敢期待啊。 当然,关于这个问题,楚云飞还有一些自己的设想,好像成功也不是很难,只是,眼下他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实验品,说不得只好向时老张嘴了。 还好,时老对他要做的事情,是大力支持的,而且,通过时老,楚云飞再次接触到了上次他请客时遇到的那位仇处长。 仇处长是总参某部的,职责范围……比较广泛,总之一句话,能量要比国家安全局大得多得多,在安全局做事,起码还要讲个逻辑和道理什么的,仇处长那里,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 只要觉得可以做,就直接做了,所以对楚云飞而言,仇处长的手中,还是有相当可观的资源的:那里绝对不缺乏已经消失的存在。 或者是黑户,或者是理论上已经失踪的人口,或者是……刚刚失踪的人口。 只是,对楚云飞这个要求,仇处长也是有些头大,毕竟他做的事,还是有主管领导监督的,于是想来想去,想出一个折衷的法子,“这样吧,楚总,这种人,我会帮你留意的,不过,这要看时机的,现在可实在定不下来。” 楚云飞想要一些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家伙,来验证他的设想。 既然这事一时没有着落,石头的假期也开始了,楚云飞索性抽时间出来,好好地教了些功夫给石头,也许,这是他将来省心省力的希望所在呢。 石头学得很专心,也很努力,事实上,楚云飞给了他一个新的身份,还能让他进入学校读书,实在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虽然他年过十五了,还在初一。 不过,由于楚云飞撒了大把银子进学校,而他又学得非常专心,所以,老师们对这个大龄学生没有什么歧视,反倒是青睐有加。 事实证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的笨蛋,学生们的成绩,大多还是取决于他们的学习态度,目前,石头正在全力攻读初二的课程,以便等开学时,看看能不能通过跳级考试,直接读初三。 只是,石头的性格,还是非常内向,又由于年纪偏大,不愿意跟同学们在一起打闹,下课时他老实地加紧读书,一旦下学,他就跑去招呼叶美。 招呼叶阿姨,是飞哥给他留下的死命令,虽然,现在的先阳,很少有人敢招惹叶美了,成树国也能时不时地来转一趟,可飞哥的话,石器是绝对服从的,他没有忘记,是谁让他过上了现在的好日子。 石器练功的度,虽然已经远远强于成树国和刘宁了,但还是不能满足楚云飞的要求,在他看来,按这个度练下去,就算自己不断地帮石头调理,拔高他的水准,但这家伙要在四十岁以前达到先天境界,还是相当困难的。 当然,这世界上,很少有奇迹生的,可是,万一有生的可能,自己这里没有做好准备来迎接,那才是最遗憾的事,所以,楚云飞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没命地督促石器练功而已。 就在楚云飞带了石头来内海之后,罗湘堇的母亲终于逮到了他说事,“小楚,你看,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家湘堇马上也要读大三了,你们俩,是不是,是不是把关系先确定下来?” 罗母的意思,是想让他俩举办一个订婚仪式。 她对楚云飞的印象非常好,这个年轻人,不但帮女儿治好了经年不愈的痼疾,解开了她心中隐藏已久的谜团,而且更是白手起家,在人才济济的内海,创下了好大一份的家业。 这么出色的小伙子,在内海本帮人中,也是难得一见的,简直是十足的金龟婿。 更何况,楚云飞对她女儿的心意,那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的。 等到罗湘堇把时玉衡送的礼物带回家之后,罗母简直可以说开始惶恐了,时玉衡是谁,她自然知道,当下她心里的念头就是:坏了,再不抓紧的话,这么好的女婿,难保就要给别人抢去了。 到了这种地步,做母亲的,也只能对女儿经常的夜不归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到后来,罗湘堇无意中说出了索菲娅也在内海,罗母可是见过这个倾国美人的,一气之下,就想去质问楚云飞:你打算把我女儿放到什么位置? 还好,罗湘堇劝住了自己的母亲,因为她能确信:飞哥爱自己,爱得很深。 罗母自身接受过楚云飞的调理,效果也很让她满意,面对着女儿的恳求,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自己的女儿,她自然是知道的,湘堇虽然脑子很够用,但实在是个太善良的丫头了,于是,她只能问一句,“你确定,楚云飞最后能给你一个交待么?” 第四百五十二章 擅闯禁区 罗湘堇自然知道母亲舐犊情深,别说她真的很相信楚云飞,就算感觉还略微有些不妥,面对这样的问题,她也不能退缩了。 因为她明白,自己一旦退缩,等待她的,就是母亲勒令她中止与飞哥的接触。 那样的话,她的生活,就绝对会陷入彻底的黑暗,就像现在的方娜,很是交过两个男朋友,却是因为心里有一个远胜同侪的楚云飞,每个男朋友都挺不过三天,就被她无情地甩开。 对于大多数青涩的男生来说,楚云飞绝对是一个有如梦魇一般的存在,除了略微有些花心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什么大的缺陷了。 方娜在寻找,在苦苦寻找着能够替代楚云飞的人选,但是很遗憾,等待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甚至,大多数的男生,都挺不过她“借酒微醉”的那一招,实在让方娜寒心得要命。 那句话实在说得不错,“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所受的诱惑不够;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由这句话引申开来的话,大部分女人能在婚后安分守己地相夫教子,并不是因为操守一定有多么高,大多数人,怕还是没有受到那值得背叛者的吸引吧? 从这个角度讲,方娜实在是有点过于不幸,她提前遇到了楚云飞,以这样的标准寻找伴侣,肯定会找得相当相当地辛苦。 当然,也可以说,她很幸运,因为今生,怕是她再也遭遇不到其他值得背叛的人了。 想到这里,罗湘堇很肯定地点头,“是的,我确定,飞哥一定会给我一个交待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罗母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好,最近楚云飞手头没什么大事,时常地来看看罗湘堇,终于被罗母逮住了这个机会。 订婚自然是可以的,楚云飞笑笑,说实话,就算罗母不提,叶美那里催促他催促得也很紧,儿子你老大不小了,当妈的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啊? 不妥!他才说要点头,脑子中又反应过来一件事,“伯母,这个订婚,我想还是晚点准备的好。” 我女儿跟你一起腻了那么多天了,你还要晚点?罗母有些不高兴了,“小楚,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湘堇这也就大三了,你俩整天在一起,没个名分,算怎么档子事呢?” 楚云飞的脸皮不算很厚,听到这话也难免有点尴尬,丈母娘的话,涉及到了男女情爱之事,他自然明白,这是在质问他:小子,提起裤子就想走人了? 再掉头看看罗湘堇,冷美人的脸,已经有些微微泛红了,她知道,这点小儿女家的事,自然瞒不过母亲。 可是,他也是很苦恼的,“伯母,我也想订婚啊,不过,眼下我正在办一件大事,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连累到湘堇。” 他说的,自然是用生命能量开饭店的事,这事一旦做了开头,想刹住就很难了,如果他现在后悔,那只有一种选择:远渡重洋隐姓埋名,终生不回中国。 只有那样,中国的各方势力才能接受他的消失:既然得不到,那大家索性都得不到好了。 可这么做,现实么?重洋之外,就是人间乐土么?那里的势力,怕是比中国还要多出许多来呢,中国,起码是一党专政的国家。 想到自己没准要当一辈子的农夫,楚云飞脸色越地不好看起来。 “哦?”罗母真没想到,他会给她这么一个答案,是借口么?小楚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他脸上那种苦恼的表情,应该也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 “你不是认识时玉衡么?有他帮忙,还不好说?”她实在有点不理解,什么样的烦恼,能把小伙子逼得这么压抑。 “可不就是因为认识他么?”楚云飞苦笑一声,刮刮鼻子,“要是不认识他,倒正经没这事了呢,唉……头疼。” 听说麻烦来自时玉衡这样的级别,罗母的不满,早就被震惊所代替了,沉吟半晌,她才继续问,“那你这事,什么时候能处理完?” 什么时候?这话,问得楚云飞隐隐有些愕然,他知道,丈母娘是想定下日子好拴住自己,可是,眼下事态的展……已经过了他的控制能力。 虽然,他已经竭尽所能,做出了一些预防的手段,甚至用“未雨绸缪”来形容他的准备也毫不过份,但未来----不久的将来,事态会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他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眼下的楚云飞,似乎除了缝缝补补之外,并没有什么更好、更强力的手段了。 一不小心玩大的话,他很可能是自己在给自己找事,提前把国家机器招惹来,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以人气对抗机器,这才是正理。 所以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以静制动,现在的他,是在小心谨慎地走钢丝。 罗湘堇见识过他做实验的专注性,多少能猜到一点飞哥的苦处,见此情景,也顾不得害羞了,“妈你少说两句吧,云飞的麻烦,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女生外向啊,罗母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好像自己的姑娘没人要似的,于是站起身来,“小楚你难得来一次,你俩好好聊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好好好,楚云飞连连点头,下一刻,笑容在他的脸上凝固:呃,做饭?不要了吧? 七月中,楚云飞带着罗湘堇和石头,再次来到了京西郊,这里的装潢已经基本结束,他的饭店马上就可以开张了。 他该加工一下那十六块埋好的铁锭了,这东西的危险性实在太大,所以,他决定,一段时期内他要留在这里看护,不能再满中国乱转了。 才来到湖边,他愕然地现,自己拴在岸边的小船,被人撬开了铁链,现在正靠在湖的小岛边上,还有一辆小摩托艇,也停靠在那里。 楚云飞斜眼瞟一下跟来的桑大军,“大军,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唉,”桑大军叹口气,“人家说,这里风景不错,要上去玩玩,霍老也答应了。” “霍老答应的事?”楚云飞一时有点恼火了,“枉我还打算做好人呢,算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大军,装潢公司的钱,你给完没有?” “没有,”桑大军摇摇头,“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完工款没给,另外,还扣了十个点的质量保证金。” “好,”楚云飞点点头,脸上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这样,等他们完工之后,百分之三十的钱全部给够他们,然后咱们撤,再也不来京了。” 他的想法很直接,霍老居然会替他做这个主,就实在太让人寒心了,可怜他这么辛苦,是为了谁呢?大家一拍两散算了。 “嗯……啊,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桑大军终于明白了楚云飞的心意,“是这样的,霍老说了,这些全是附近部队的家属,他不好意思说什么,怎么处置,让你回来以后全权做主。” 哦,这么回事啊,楚云飞点点头,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不过,想想没有了“就此归隐”的可能,心下顿时又愤愤不平了起来。 想到这里,他拔出手枪,向天鸣了一枪。 岛上的草丛花枝摇动,马上冒出了四五个人,大声嚷嚷着,却是由于距离过远,声音有些模糊。 看到他出手相招,两条船很快地就载了人过来,尤其那摩托艇,度极快,简直眨眼的工夫,人就到了他的面前,艇上是一中两小三个女人,还有个士兵在操纵摩托艇。 楚云飞也懒得跟她们解释什么,手一指岸边的牌子,“这里不许上岛,好了,摩托艇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中年女人约莫四十岁出头,上下打量他一番,扬起了头,眼神颇为不屑,“你是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既然是驻地部队的家属,楚云飞也懒得恶语相加,他转眼去看那小木船,船上载了五人,而且居然一个女人怀中抱了一个婴儿,“我知道,好了,看在霍老面子上,我不难为你们,从今天起,不许再来了。” 那女人却是不吃这一套,“这本来就是部队的地盘,你是那尊神呀,做得了这么大的主?” 楚云飞刮刮鼻子,还是不肯去看她,只是冷笑了一声,“从今天起,这里要闹鬼了,你再上去,也行,先让你家人写个保证书,出了事不要找我麻烦。” 奇怪的事,这个傲慢的女人听了这个回答,不怒反喜,“啊,你是楚云飞楚总?” 楚云飞不知道她的喜从何来,很奇怪地偏头看了她一眼,“是我,怎么?” “那太好了,我天天在这里等你呢,”女人的嘴高兴得都合不拢了,她伸手拉过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这是我的女儿,你帮忙给看看吧。” 原来,这女人是找楚云飞来治病的,屡次寻人未果,有一次,听说楚总来过又走了,终于横下心来,天天在这里等了。 天气炎热,岛上风景不错,她又有几个处得不错的军人家属,索性就邀请人家一起来游玩,倒也算个消暑的好去处。 第四百五十三章 令行不止 楚云飞眼皮翻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对不起了,我这尊神,不会看什么。” 他一眼就看出,那小姑娘的内脏有些问题,生命能量比别人偏低,不过,眼下五点多的太阳,还是很晃眼的,他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观察这女孩,所以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那女人听到这话,自然知道人家是嫌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够客气,笑容顿时在脸上凝结,“我爱人是吴肖羽,怎么,在这里玩玩不行?” 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个人呢,楚云飞冷笑一声,只是,考虑到对方的部队背景,他的话不算特别难听,“这里部队已经移交给我了,怎么,你想看手续么?” “我知道移交给你了,”女人的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总算她还知道眼前这位,是霍老说的神医,倒也不敢轻易得罪,“只是,这还是部队的营区,9561部队怎么跟你谈的,跟我们没关,我爱人说了,这里我们可以随便出入的。” 遇上这种主,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实在让楚云飞有点郁闷,怪不得霍老都躲了呢,略一沉吟,他索性横了横心,“话我说完了,信不信由你,我会跟9561部队说的,你在,我走,你走我才留。” 说实话,他搞这个“饭店”,并不全是为了挣钱,甚至可以说,挣钱都不是主要目的,他无非是怕越来越多的人情找上门来,而他的能力的确是有限的,不能满足众人的需要,从而生出很多麻烦就是了。 要是有一个很强势的人,不想让他开这个饭店,倒是正经如了他的愿了:朋友们,不是我不帮忙,是有人不想让我干啊。 那女人没想到他说话这么不给面子,上下打量他一番,有点惊讶,“你至于这样么?无非找你看看病而已,我孩子要好好的,你求我来我都不来呢。” “看病的话,你应该去找医生,”楚云飞不动声色,心里也没多大的火气,“我只是个商人,不会看病。” 说完,他伸手去摸手机,想给9561部队的长打电话,却现手机落在了车里,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这人有点人性没有?”女人的思维,真的不是一般地奇怪,“这么年轻个小女孩,你就忍心看着她、看着她……” 后面的话,女人没再说,想来是因为那女孩在场的缘故,做母亲的不合适说一些话吧。 楚云飞一时真的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他不习惯跟女人一般见识,可这女人屡次地挑衅,让他也实在有点忍受不了。 说实话,要不是看着那个女孩可能会有什么疑难杂症的面子上,他已经想怒了。 可眼下,他还得忍着,毕竟,他不是一个很嚣张的主:有这么一个患病的女儿,换给谁怕是脾气也会毛躁的吧? “他本来就不是医生,我可以作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梁绛走了过来,她难得地穿了一身很淑女的淡青长裙,浑然不管天气是如此炎热。 炎炎烈日,树荫下有肌肤胜雪,貌美如花,多少能给人增添一丝凉意。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接着,她笑吟吟打量一下那个女孩,“这位大姐,这孩子是你的吧?好漂亮哦,对了,谁要你来找楚总治病的,你要他自己来跟楚总说啊。” 楚云飞心里明白,梁绛这是在帮自己呢,她那么玲珑剔透的心肠,肯定已经现自己的被动了。 “是霍承业霍老说的,”这女人做事果然是干脆得很,直接就把霍老卖了出来,“我要能请霍老来的话,至于自己跑过来找你么?” 啧啧,这年头,好人真的是没办法做了,楚云飞暗叹一声,他约莫能想到,霍老是不愿意出这个头,当然,没准也是不方便,所以才叫这个女人来厮缠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擅闯他定义的禁区,这事实在是让他恼火,要不是他多个心眼,没先把那十六块钢锭加工成带有褐色能量的那种,眼下怕是已经出了人命了吧? 这种级别人物的命案,出在他自己划定的禁区里,饶是楚云飞胆大包天,想起来也是一身的冷汗。 可话又说回来,眼下对方已经把霍老抬了出来,小女孩也实在是有点可怜,楚云飞也只能从经济角度上做文章了。 “治病我不会,不过,我有个偏方,倒是能试一试,”他拉长了语气,表示自己在思考中,“但我不能保证治疗效果,而且,你要先出两千万的诊金。” “两千万?”那女人倒吸一口冷气,看来,天下女人都一样,对钱都是很敏感的,“你这是要抢钱吧?还不保证治疗效果……太过份了,我可是霍老介绍过来的。” “我知道你是霍老介绍的,”楚云飞爱理不理地点点头,“所以,给你打了四折,怎么,你还想让我打一折不成?” 以他的感觉,如果是生命能量能够治愈的虚弱或者衰老的话,那在他未来的“饭店”中,吃上十次应该就可以解决问题了,要不是的话,那就什么也不要提了。 一次五百万,十次饭,正好五千万,收两千万的话,那还不算四折么? 不过,这病真能治好的话,也未必一定要十次,只是,楚云飞既然不爽了,当然要按最坏情况来计算。 “可霍老说……最多也才五百万啊,”女人愣在了那里,喃喃自语,“他知道我出不起这五百万,才让我跟你来打商量的。” **,出不起你还敢闯了我的禁区,你要出得起的话,还不得把这军营拆了啊?楚云飞登时火就起来了。 “哦,原来是没钱啊,”楚云飞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非常伤人的那种。 曾几何时,这种隐藏了轻蔑的微笑,是他非常痛恨的,谁想到风水轮流转,他居然也能用这种表情伤害别人了。 不过,他扪心自问,在这个表情上,他做的并没有什么大错,毕竟,虽然对方受了这个轻视,却因为他的谨慎留了命下来,这个交换,应该是比较划算的吧? 只是,听起来,吴肖羽此人的级别应该很高了,怎么会连区区五百万都出不起呢? 女人被这个微笑气得快抓狂了,只是,她身边的女孩轻轻拽了拽他,然后鼓足勇气走了上来,“叔叔,你不许让我妈妈生气,你那个岛,是我想上去玩的。” 女孩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拽着母亲衬衣的手臂上,青筋纵横,但大大的眼睛中,眼神却是异常地清亮。 叔叔----我有那么老么?在楚云飞看来,他和梁绛应该管这女人叫阿姨,而管这小女孩叫妹妹的,可眼下,似乎全乱套了。 不过这女孩的话,却让楚云飞陷入了沉思,他眼睛半眯着,回忆了一下刚才双方的问答,再想想这中年女人表情的变化过程,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似乎错怪了对方。 按常理分析,应该是这个患病在身的小女孩想上岛玩耍,而做母亲的不忍心拂逆了孩子的意思,终于酿成了如此的误会! 万事,真的不可不慎啊,楚云飞自嘲地感叹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非常小心,从不肯冤屈别人的,可事实证明,那一串的话赶话,居然让他错得如此离谱! 这歉疚的心一起,他的话顿时柔和了许多,“小妹妹,你不认识字么?岛上禁止人上去的。” “我知道,”小女孩点点头,语气还是那么怯生生的,“可妈妈说,既然……那些叔叔能在湖里游泳,我想上岛也行的。” 湖里游泳?楚云飞恨恨地扫了桑大军一眼,“大军?” 桑大军苦笑一声,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说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可那庄经理说了,天气太热,工人们赶工赶得辛苦,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听到这解释,楚云飞顿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他的嘴巴一撇,“防不胜防,那是不是工人在工地里随地大小便,也是防不胜防?” 施工中,很多农民工为了省去到厕所的那两步路,在工地现场随意小便,那些僻静点的地方,经常是骚味冲天,偶尔还有些固体被排泄到那里。 这种现象,楚云飞是知道的,而且他曾经把这事当作一个重点,交待给了桑大军和监理们,他可不想刚装潢过的屋子里就满是尿骚味。 “这倒是没有,”桑大军回答得很肯定,“抓住一次罚一千,同样的一个人,第二次就直接开除了,谁敢乱来?” 咦?这项工作,你做的倒是满卖力的,可是这禁止游泳和上岛,怎么会这样呢?楚云飞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桑大军也不是笨人,其实内海人里,真的找不出几个脑子不够用的,他明白了楚总的意思,只能婉转地解释一下。 “可别说庄经理,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你划的这个禁区有什么说法,就算罚款,也得让人家出得心服口服吧?” 这话回答的,让楚云飞实在郁闷难耐:看来还都是我的错了?可是,要方便跟你们说的话,我不早就说了么? 第四百五十四章 湖中死人 有了这个认识,楚云飞多少就能体谅眼前这个女人的乖张和冒失了,只是,这些,并不能让他完全容忍她的嚣张。 他盯着那女孩看了半天,现这女孩的生命能量偏弱,而且腹腔部分的生命能量要格外地弱一些,感觉就是……消化系统的疾病而已。 可事实告诉他,这绝对是个错觉,想那吴肖羽,应该是个绝对不简单的人物,像这样的人物的女儿,会为了单纯的消化系统疾病来找自己么? 他这么琢磨着,难免盯着女孩的时间就长了点。 虽然他在分析生命能量时的目光是游离的,但他离着女孩很近,在场的人都能确定他目光所及的位置。 小女孩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但随着他凝视的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一片红晕涌上了她的脖颈。 这下,梁绛和桑大军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齐齐地咳嗽了一声,意思很明显:楚总,你一个大老爷们,净盯着小姑娘的什么地方看呢? 这两声咳嗽,自然惊醒了沉思中的楚云飞,他四下略一扫视,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尴尬地咳嗽一声,“咳,大军,你跟施工队的那些人说一下,今天开始,水里有水鬼了,再下水的人,死了都要罚一万。” 当然,施工中死人还要罚钱,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楚云飞既然对的是装潢公司而不是施工队,这个要求,倒也不能说是非常离谱的。 说完,他才转过头来,面对那中年女人,“你女儿的病,我治不了,所以,那钱你还是省省吧。” 女人并没有介意楚云飞对自己女儿的审视,“医者父母心”,既然求人治病,当然不能嫌人家望闻问切。 只是,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的乖戾之气再次作,“不就是嫌我们没钱么?哼,姓楚的,我记住你了。” 记住就记住呗,楚云飞冷笑一声,走到那士兵面前,“摩托艇钥匙,拿过来。” 士兵怎么肯听他的?眼睛只看着那中年女人。 “梁绛,这里的事交给你了,”楚云飞也懒得难为那小兵,“摩托艇留下,人赶走,实在不行就弄死,出了事算我的。” 说完,他竟不再理会这一帮人,纵身跳上那条小木船,荡起双桨,直奔湖中心的小岛。 等他把那十六块钢锭加工完毕后,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了,天尚未黑,他划船出来,却现岸边的摩托艇已经不见了,人也都散去了,只有梁绛在那里静静地站着。 楚云飞点点头,他之所以要梁绛来办这事,就是冲着她的机灵劲儿来的,再加上她也有功夫在身,跟一般人对上,根本不用考虑吃亏的问题。 不过,梁绛这样的处理方法,他肯定是要过问一下的,虽然两人并不是什么老板和雇员的关系,但他隐约是占了主导地位的,不能惯出她不听话的毛病。 “你怎么弄的?摩托艇呢?” 梁绛是什么人?挑通眉眼的精干人,闻言笑笑,“难道你的意思,不是让我把他们赶走么?摩托艇,你又不缺那点钱,要不,从我酬金里扣好了。” 这家伙,还真的是很机灵啊,这么擅长揣摩人意的人,为什么不是我的员工呢? 他笑笑,刚要说点什么,恰好这时,一阵小风吹来,淡青长裙在火红的残霞中轻舞,一如流转的霓裳羽衣,又似漫山的杜鹃中一树烂漫的梧桐花。 一时间,楚云飞居然看得有些痴了。 等他反应过来,这样看人比较失礼的时候,梁绛已经转了身过去,用个脊背对着他,“不过,那个小女孩,真的很可怜,所以,我只算是把他们哄走了。” 说起这个女孩,楚云飞心中也略微有点不忍心,又有霍老的面子在那里,他也愿意详细了解一下对方的症状。 只是,由于那中年女人做事有些跋扈,终于打消了他出手的念头,这也算是不修己身、殃及子女了吧? “反正你做都做了,我还能说什么?”楚云飞摇摇头,甩开那点不快,苦笑一声,“我不得不承认,你实在是太会揣摩人意了,对了,那你怎么还不走?” 听到楚云飞恢复了常态,梁绛才侧过了身子,面向湖水,幽幽地叹口气,“呵呵,我就是再会揣摩,也终究只是揣摩而已,万一,你不满意我的处理方式呢?我可是不想再招惹你了。” 唉,其实我没那么操蛋啊,我只想保护好自己而已的,楚云飞从鼻子里出一声轻哼,却是无奈的情绪占了一多半,“好了,我很满意你的处理方式,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梁绛撅撅嘴,似乎考虑了一下,才默默地点头。 “那你快去吃饭吧,”楚云飞转身就走,“我还得让他们再做几个牌子呢。”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梁绛的表情略微有点奇怪,半天才翻了一个白眼,“小气鬼!” 千小心,万小心,不幸的事最终还是生了,就在两天后,装潢公司的工程队离场前一天的夜里,一个赣通省的农民工,淹死在了湖里。 对外的口径,自然说此人是不熟水性,淹死的,可工程队的民工们都清楚:怕是那岛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死的这位是一个油漆工,身体健壮得很,天气又实在是有点闷热,夜里十二点,他约了两个同乡偷偷下水游泳。 这个湖里,他们已经游过好多次了,自然不怕楚云飞的恐吓,再说,明天、最多后天,他们就要走了,一时倒也不怎么忌惮那些罚款的条例。 游水时,大家说起了岛上的事,死者仗着高深的水性,就想凑近去玩耍一番,不幸就这么生了。 初时,那俩同乡还以为此人抽筋了,想凑过去救援,只是,还没靠近此人,两人就觉得奇寒彻骨,手脚软,大惊之下,相互提携着,没命地游开了,不敢再做任何的停留。 两人以几乎能打破世界纪录的度游上岸后,良久才回过神来,马上去找工头来营救老乡。 人命要紧,老乡也不敢怠慢,再次砸开拴着小船的铁链,驾船营救。 结果不问可知,他们根本靠近不了那名油漆工。 等到住在宿舍里的卢大勇赶到的时候,油漆工早就一命呜呼了。 卢大勇知道那个岛上有什么,那是楚师傅夺天地造化、吸取日月灵气的场所,他也不敢胡乱靠近,找了一根绳子绑了铁钩,实验多次,终于钩住了死者的一条胳膊。 小船上绑着绳子,他一钩住尸体,岸上的人就用力拉绳子,终于把此人拽了回来,等到有人想做胸压和人工呼吸的时候,这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天晚上,楚云飞并不在工地,他因为张罗自己即将到来的两架飞机,正在跟民航总局的人吃饭呢。 顺便,他还想考个飞行驾照,却意外地得知,飞行驾照是一类飞机一个本,他想两架飞机都能驾驶的话,起码要两个驾照才行。 吃完饭,他又请人家去消闲,一系列活动结束后,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他也懒得回西郊了,就近找了一个宾馆住下,洗了个澡,正寻思是不是需要在京买套别墅呢,电话响了。 这个消息让他实在有点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把庄经理拽到了湖边的现场----三个人下水,其中死了一个,扣三万,你有意见没有? 庄经理的老板,跟9561的长是熟识的,不过这种情况,找谁说情也没用,他除了自认倒霉,还能做什么? 他还能做的,就是再点出两万块钱,安顿了油漆工的家属,毕竟,这种事虽然不算工伤,但死者家属不依不饶起来的话,装潢公司的工作自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要是工伤,他起码得出八万,这年头,人命就是这么个价。 楚云飞也从那三万的罚款中拨出五千,给了死者的家属,他本不用这么在意这点小钱的,可是他不能显得重视这事,自然无法多给钱。 要是他显得很在意这事,由此引一些人的警觉,有意去探那小岛的奥秘,怕是就有更大的麻烦要找上门了。 死者家属属于比较木讷的那一种,既然有人作证,自家人确实是游泳的时候,腿上抽筋淹死了,既然老板还做了一些补偿,倒也没有再多事。 由于在死人这件事上,装潢公司做得比较地道,也相当地令楚云飞满意,于是,向自己的几个监理调查过,证明对方的取费尚算合理之后,他决定再给对方一点活计,那就是----给他在京建个别墅。 京的地,通常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买的,不过,楚云飞的运气不错,西郊某个废弃靶场的山头,因为市区改造扩建被政府征用了。 周边的地,被两家房地产公司联合购买了下来,只有这个山头,唐助理强力出击,帮楚云飞争取到了。 这其实不过就是一个高一点的土坡而已,唐助理咨询过楚云飞之后,帮他买了一万三千平米,差不多二十亩地,至于山腰之下,就是那俩公司的地盘了。 这块地花了楚云飞七千多万,将近八千万。 第四百五十五章 客人被打 就在庄经理去勘探楚云飞的地的时候,西郊这里楚云飞的“饭店”也正式开始营业了。 其实,用营业这个词,并不是很恰当,楚云飞不过是打电话通知了几个老人,说这里安排妥当了,就算是开业典礼了。 以前的办公楼,被改造成了一间一间的包间,大概有六十多个包间,至于说营业大厅,对不起,没有。 至于说广告之类的,也没有! 招来的八十多个服务员,都不是以服务员的名义招的,而是以保安、保姆之类的名义招来的,细细挑选之后,留下了这么多人。 反正楚云飞工资给得高,包吃住,试用期两千,转正后是三千起,至于说养老金、保险什么的,对不起,还是没有。 总之,就是一个公司不像公司、饭店不像饭店的结构,说穿了,这些人不过就是楚云飞在“自家庄园”里聘用的服务员而已。 这些人中,大半都是成树国从先阳招徕的员工,对他们而言,“去京工作”和“月薪三千起”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成树国在内海的工作,得到了王通的大力支持,楚云飞本想把王通也喊出来帮忙,可是王通有意在金融系统展一番,他暂时是不能如愿了。 内海来的员工就要少很多了,而且大多都是洪礼、上浦等边缘郊县的,差点就不算内海人了。 楚云飞相信,以这样的阵势,就算有人以没有营业执照或者卫生许可证之类的东西来查,他也尽数抵挡得住的----我在家里请自己的客人吃饭,你管我有没有执照? 第一周,没有客人上门。 第二周,还是没有客人上门,不过,楚云飞楚老板根本不在乎,借着这个机会,甚至又跑了一趟楼兰沙漠“收割庄稼”,这次收成不错,居然带了26块充满了能量的铁锭回来。 就在他回来的第二天,有客上门,不过是恶客,吴肖羽的老婆带了姑娘前来,要“吃饭”。 人家特意声明了,带了五百万来。 “不接待,”楚云飞吩咐了梁绛一声,既然霍老后来也没说什么,他自然不会害怕得罪这么个女人,“你跟她去解释吧,这里现在算我家了,想在我家吃饭?哼,主人没心情接待。” 不接待?这可由不得他,这次,吴肖羽的老婆沙褒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打,呼啦啦地来了两卡车士兵,足有一个加强排。 执行命令的士兵可不管那些,手执武装带,气势汹汹地就向营地里闯,把门的四个“保安”不敢阻拦,组**墙慢慢地向后退。 卢大勇走了出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个悬翁山杨家的子弟,跟杨土豆他们一辈,不过,岁数要小很多,只比杨永嘉大了四岁。 “你们想干什么?不知道这地方已经划给私人了?” 楚云飞见状不妙,提起电话就给霍老打,谁想霍老家居然没人接电话,等到找到霍老的时候,门口已经打起来了。 还好,得了楚云飞的交待,再加上卢大勇两人本身就是武林中人,出手并不算很重,只是把一干士兵关节卸了下来,其中有两个能打的,却被卢大勇送了两股内气进去,直接把人弄得膀子都抬不起来了。 “小楚,什么事啊?” 什么事?楚云飞看着远处门口倒得七零八落的士兵,心里感触万千,“霍老,我本来……是打你家电话的,不过,没人接。” “哦,我在张毅这里呢,”霍老笑了一声,张毅也是他们同级别的人物,楚云飞也是见过的,“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没啥事,我把吴肖羽的兵打了,他们刚才要强行进入我这院子,我还想跟您请教一下,该不该出手呢。” “哦,这事啊,”很奇怪,霍老的口气并不是十分的惊讶,“打死人没有?” 打死现役士兵?光天化日下,楚云飞还不至于嚣张到这样的地步,“没有,我的人控制得很好,主要他们人太多,不下点重手,阻挡不了他们。” “那好说,”霍老的声音很轻松,“这样吧,这事我给你处理吧,待会儿就有人去抬伤员了,你不用管。” 这件事,古怪里透着蹊跷,不过,既然有人出面了,楚云飞也就懒得多心,至于那个可怜的小姑娘的病情,他更懒得去问了。 仇有越结越大的迹象,楚云飞的那点怜悯心早跑得不知去向了,他生恐那小姑娘患了什么古怪症状,要是引得他的好奇心起,想出手尝试的话,就可真就是他自己犯贱了。 没过一小时,又呼啸着来了十来辆军车,连院门都没进,直接拉了一干士兵走人了。 见了这样的阵仗,一帮服务员和保安们心中大定。 就算最愚蠢的人,也能猜出这么个小院是做什么用的,八成就是那种很高档的饭店,可开业两周多了,死活不见客人上门,这些挣工资的主难免要心中嘀咕:下月的工资,不知道能不能领得到? 等到见人殴打士兵,聪明点的,心里都在上下打鼓:当兵的也敢打?完蛋了,这下可是要惨了。 所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结局,在稳定人心方面,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这说明:大家的老板,那个姓楚的年轻人,在京地区是有着相当能量的。 实力雄厚者,大多是不会在小钱上计较的,自打耳光的事,也是很少做的,那么,大家的工资,大概也是不用担心的。 冥冥中,福和祸似乎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这事生的第三天,有客人上门了。 客人是张毅介绍来的,他也是享受过楚云飞的调理的。 张毅知道楚云飞要在京弄片地,不过,京不属于他的势力范围,虽然没人敢惹那是肯定的,但要做什么事情,也未必就那么好办,再加上老霍一力承担了下来,他也就没有再上什么心。 楚云飞弄到地以后的一系列举动,张毅也是知道的,只是,小楚为了他的饭店,开出的每位五百万这样的天价,让张毅有些微微的看不起:你这是掉钱眼里了吧?有你这么敛财的么? 看不起归看不起,但张毅也没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人家小楚是免费给他调理过的,而且按照老霍的说法,人家这是利用价钱杠杆,好达到控制人数的目的。 这种解释,张毅愿意去相信,但这个价格,又让他没办法去相信,所以他打定主意,先坐看一下小楚那里的上客情况再做取舍。 老一辈人中,对受人恩惠是相当看重的,但同时,他们的道德观,也要比比时下的人强出很多,所以,他这个反应,倒也不能说离谱。 可是,吴肖羽的老婆带了钱去吃饭,居然被小楚直接拒绝了,甚至不惜为此大打出手,而理由竟然是不愿意招待。 张毅听了这个消息,终于能够比较相信楚云飞前期的解释了:人家确实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这不,连“顾客就是上帝”这个说法都视而不见,这小家伙开的“饭店”,可还从来就没开张过呢。 吴肖羽是什么人?楚云飞不知道,可张毅清楚,那是肖逸飞的孙子,肖逸飞死得早,没留下什么人脉,不过谁也不能否认,肖逸飞可是人民军队里元老中的元老。 吴肖羽自身又是一个很正直的军人,没有怎么靠父辈余荫,赤手空拳地在部队里打出了一片局面,以前的9561就在他的管辖之内,现在他已经升任某集团军副司令,前途不可限量。 当然,霍老认识吴肖羽,也是因为半个多世纪以前就亡故了的肖逸飞,只是,吴肖羽此人个性太强,找了个老婆也是很不会来事,所以两家不可能走得有多近。 这些就都是题外话了,问题的关键在于,张毅既然确定楚云飞不是为了敛财,起码主要原因不是为了敛财,才弄了这么一个饭店,那他自然就放弃了观望的态度。 他的老家在粤明省,那里近些年展得着实不错,也有一帮跟他走动得比较近的老乡和故旧,于是他就在聊天和电话中,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 张毅通知的人并不是很多,毕竟除了军中战友和家人外,这年头值得他挂念的人并不是很多了,他也不需要打很多电话。 不过,能让他打电话的主,那可都不是一般的人,影响力都是相当大的,以张毅的想法,虽然目前在京的人只有两个人,等回头去吃饭的,怕是怎么也能有二十个人左右吧? 但是很遗憾,接了电话的主,并没有通知什么其他人,两人叫了三个朋友,携了各自的家眷来找“张老”,顺便还想邀请张老的爱人和两个女儿同去。 难道这俩家伙,以为我是为了打秋风,才通知他们的么?意识到这一点,张老又有点纳闷了,不过,大家处得都相当不错,他也真懒得计较了,反正,自己是为他们好,领不领情就是他们的事了。 张老跟楚云飞的私交尚可,既然小楚能免费帮他调理,他是不想掺乎这一趟饭局了,只是来的人却不肯罢休,死活要邀请张老去转转。 算了,想到楚云飞只认老交情,张老说不得又动动身子前往,毕竟这个小楚性子太硬了,到时候别牛脾气起来,给自己的老兄弟们点脸色,那自己的面子就太下不来了。 楚云飞的饭店,叫“小筑云飞”,比较小资的一个名字。 第四百五十六章 开张第一单 不出张毅所料,由于没有事先打电话,他们一行十七人六辆车,直接被挡在了“小筑云飞”的外面。 挡人的是保安,经过前两天的一架,保安们的气着实粗了不少,等到前车报出了张毅的名头,众保安都不买账,“张老我们是久仰了,不过,桑总没交待这事,不好意思,等我们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他们口中的桑总,自然就是桑大军了,桑大军最近认识了一个京姑娘,两人之间的温度正在急剧地升高,一时间他在京其乐融融,倒是肯在这里安心工作了。 头车是张老的警卫,听到这样的话,真的非常不舒服,“张老今天也来了,怎么,还要我们在外面等着?” 这些人都是楚云飞精挑细选出来的,素质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已经十来天了都没开张,保安也没生气,只是陪着笑脸,“大哥,我就是个办事的,等我两分钟,打个电话还不行么?” 有这阵斗嘴的时间,早有那机灵的打通了电话,告知前门生的事情。 听说张毅亲自来了,楚大老板马上出来迎接,“呵呵,张老,您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就完了?还费心你跑一趟,真是……孩子们不懂事,您老包涵了啊。” 小楚嘴能说,张毅是知道的,不过,翻起脸谁也不认,他也是知道的,起码齐大姐那里就传出过消息,说是小楚不买账。 “反正也没事,你来了京,不去我那儿玩儿,张老我可是很生气的哦。” “看您说的,”楚云飞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不过,张毅不喜欢他这个表情,因为……看起来有点假。 “就冲您老亲自来,今天的饭,我打五折了,真是孩子们不懂事,诶……” 不管真假,起码这话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张毅的那一点点芥蒂,也就烟消云散了。 事实证明,楚云飞的话还真的有点假,十七个人,够资格上桌的只有十二位,饭菜还没开始点呢,一个女服务员先走了过来,“请问,哪位先把帐结一下?” 有这么开饭店的么? 我们还没点菜呢啊,张老的朋友,眼睛里全是问号,抬眼看看,楚云飞正和张老坐在包间边上的沙中闲聊,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楚总不吭声,也就罢了,张毅居然也会假装听不到,这就让这位商业大亨有些郁闷难耐了。 能做张毅朋友的,自然也是颇有些身份的,这位有点不高兴了,就抬头问服务员,“多少钱?” 服务员早有准备了,“十二个人,一个人五百万,一共六千万,五折下来是三千万,楚总说了,张老的单算他的,所以……两千七百五十万。” 这足以说明,楚云飞和张毅,纯粹是在那里装听不到呢,服务员连打折和免单的费用都清楚,要说饭前收费,自然也是那个楚总安排的。 “不多嘛,”大亨不高兴了,他的怒气通过另一种方式泄了出来,“这样吧,外面还有五个人呢,把他们也算上吧?” 这个女服务员是内海人,平日训练里,表现很突出,所以才要她上来接待这第一拨客人的,不过,饶是她的心理素质再好,头一次报出这样的天价,还是相当忐忑不安的。 听到大亨如此回答,她更傻眼了,外面的明显就是保镖警卫一类的,也要算进去?她忍不住抬眼望向自己的老板。 “小葛,你搞什么呢?”说话的不是楚云飞,而是张毅,他知道,这个家伙生气了,忍不住出言相劝,“这种饭可是好东西,好多人想花钱都找不到门路呢,外面的人,就算了吧,也算是给楚总节约材料。” 张毅当着大家的面这么一说,年近七十的“小葛”也不好再计较什么了,拿出一张工农银行的信用卡,“喏,这是金卡,该刷多少由你吧。” 我们这里没有刷卡机啊,女服务员心里就是一阵苦楚,她何尝不知道对方生气了?可楚总曾经说过----咱这里不要刷卡机! 手足无措下,她只能再次望向老板了,可怜的她,平时是极为机灵的,可眼下,这么多的钱,这样的主,她是无论如何不敢做的! “算了,小解,”楚云飞话了,“张老的朋友,钱缓缓收也无所谓。” 他说得客气,可那老葛马上就品出来了,敢情,这家根本就没有刷卡机。 老葛还没来得及说话,楚云飞就从沙里站了起来,“诸位,不好意思,其实,这就是场家宴,只是小楚我家底太薄,请不起太多人,所以酌情收取点费用,还请大家迁就了。” 他的话说得很漂亮,但老葛也是商场上混迹了多少年的人,马上就品出了一点味道,人家是在非常晦涩地暗示:虽然你们出了钱,但还是我请客,如果你们不想吃的话,走人吧! 再想想张毅在来之前的暗示,还有来了之后主人的做派,处处强势的行为,无一不昭示着那唯一的可能:这顿饭里面的名堂,绝对是很大很大的。 而且,老葛知道,张毅平时还是很护短的,也很宝贝他那几个警卫,可眼下,张毅居然阻止了自己替人买单的行为,这不但说明张老怕他惹人,也没有帮那个楚总赚钱的心思。 这只能说明,张毅认为:他那几个警卫,不够享受这饭的资格! 搞清楚了这个问题,老葛的心情顿时转变了许多,他已经开始非常期待这顿饭了,“呵呵,楚总的钱我怎么能欠,好吧,下午我让人办一下,转帐支票或者现金支票都没问题。” 接下来就是吃饭了,可以想象的是,大家对放血还是有相当的抵触情绪的,还好饭前的冲突,铺垫得太多了,一时也没人敢提出异议。 一位女客下不了手去戳自己的指头,是由小解动的手,还好,平时的训练没有白费,女客只觉得手一紧,血已经出来了。 她这里还在轻揉指尖,小解已经端起那小盘子做出了示范,小勺轻挑,七样蔬菜落入水碗中,在瞬间就聚合在了一起。 “哇,好……神奇,”女客喊是喊出来了,不过跟她手指的疼痛无关。 其他人见状,有样学样地把水果拨了进去,观看完这种奇观后,老葛老实不客气地话,“小姑娘,这东西……是吃的么?” “是吃的,”小解没有吃过这东西,但条例背得很熟,“把这个小团放进嘴里,闭口吃,记住,无论如何,咽下去之前,不能张开嘴,千万不能……张嘴。” 接下来,在座的十二人都享受到了别样的一种风味,张毅也老实不客气地加进了这一行列,因为他听老时和老霍说了,这东西除开功效不谈,也是一种很奇特的美味。 事实上,他是楚云飞调理这么多人来,头一个吃这种菜的人,菜刚入口,他就有了一种明悟:敢情,这菜真的是有调理的作用。 这味道,跟小楚为自己调理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冷热相间。 只是,劲头稍微大一点而已。 其实,劲头并不算很大,考林斯接受调理时,味道比这疯狂多了,可面对着张毅、时玉衡这种老人,楚云飞的力道使用得很轻,所以才反衬出这道菜味道的强劲。 还好,由于小解解说的时候,着重强调了一下,所以,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坚定地闭拢了嘴,只有一个年轻男子,似乎准备得略有不足,微微龇牙吸了口冷气。 就这么一龇牙的功夫,五百万起码跑了有三百万,不过,楚云飞可没有补足差价的意思,话已经说到了,做不到可跟卖家就没什么关系了。 不但如此,这溜出的能量,还被楚云飞吸收了一部分过来,人弃我取,本来也就是符合勤俭持家的原则。 后续的免费菜,源源不断地送了上来,看来没什么问题了,楚云飞告个罪,离开了包间,开张第一单,多少还算得上顺利。 楚云飞一走,那个小解也跟着开溜了,楚总交待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第一先收钱,不出钱的直接请出去,第二就是示范和提示那道菜的用法,第三是观察众人碗中七样菜蔬的结合度,如果不能成团,坚决不让客人服用。 第三点尤为关键,别说不能成团,就算怀疑形状不对,也要坚决制止客人服用,死生之事,来不得半点玩笑的。 其实,小解还有一样工作,不过那就是最后散席时的事了,她要负责给客人们散名片,这个名片,也就相当于“小筑云飞”的出入证。 凡是食用过那道美味的客人,就可以得到这样一个证件,有了这个证件,异日可以以此为据,带了其他客人来“小筑云飞”用餐。 这个规矩,也是楚云飞定下的,除了有数的几个老干部之外,“小筑云飞”一律不接待外人,想进来花钱的,起码要有这么一个名片才算有进来的资格。 名片是24k纯金打造的,重约200余克,折合人民币也不过三万来元,上面阴刻了一副山水图和“小筑云飞”四个字。 第四百五十七章 生意冷清 虽然名片这个规则,把客人的范围再度缩小了不少,不过,中国是个注重人情的社会,真要细算的话,这样树形展的结构,涵盖的面其实并不窄,而且,可以帮助楚云飞比较有条理地适应市场。 第一单买卖就这么结束了,一个里程碑式的仪式,就在不经意间这么完成了,而留给几方的,是不同的余味。 先说老葛这一边,吃完饭后,大家都没有散去,而是凑到了张毅的小院里,他们都想弄明白,这两千多万,到底吃了点什么东西。 饭菜很普通,唯一古怪的东西,就是那道需要滴血才能吃的菜了,先前张毅只是神秘兮兮地做了点暗示,所以大家现在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经过亲身的体验,张毅终于能非常肯定地告诉大家,“这是一道养生的菜,严格说起来,这么一道菜,大概能让人年轻几岁。” 对众人而言,这话哪怕是从张老的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依旧不是很高,所以张毅不得不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为例子,向众人略微解释几句,再点点时老、霍老等人的名字,再多,也就没有了。 一来他也再说不出什么了,二来,“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那就不要信好了,反正日后你们自然会明白的。” 对楚云飞所聘用的员工来说,这一单子也是非常大的冲击,大家不但见到了传说中的张毅张老前辈----老板的能量,果然是相当地大! 而且,价钱这么离谱的饭菜,还真的有人吃,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管怎么说,老板有收入,工资自然是有保障的,大家现在居然有心情去认真地算一下,一个月可以拿多少奖金了。 在“小筑云飞”里,没有提成这个说法,因为楚总定义的是家宴,而客人出的钱,是赞助,谁还会有什么提成? 对楚云飞来说,这一单也让他意识到了不少问题,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他忽然现,自己以前,似乎遗漏了不少东西。 说起来,还是因为张毅的缘故,楚云飞真的没想到,头一桩买卖会是由这个人引的,由此可见,很多时候,弄清楚自己人际关系的资源,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想到这个,他马上联系内海的刘宁,安排了一个活计:游豫生不是在那里开操作系统么?赶紧帮我弄个数据库出来,我有用! 另外,楚云飞还派了桑大军出马,要他火了解dna检测设备的行情,如果不是很贵的话,就买一台回来! 这个命令让桑总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么冷门的东西,小筑里买来做什么?难道说,楚总下一步,真的想弄个档次很高的医院不成? 可是就算开一家医院,也不需要买这个dna检测设备吧?又不是搞什么基因工程,犯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地折腾么? 谢娴死了已经一年多了,时间如流水,佳人的影子,在桑大军的心中已经淡漠了不少。 再加上他为情所困,又不容于单位,在楚云飞的公司里上班,竟然是一心扑在工作上,默默干活,从不多事,倒也活得自在逍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上了楚董事长的秘书金瑶,本来嘛,金瑶是内海本帮人,人长得漂亮,做事也靠谱。 虽然,楚总颁布的公司规章里,有一条“员工之间不许谈恋爱”,可他终究是要回审计局去的,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随着在公司日子的增加,他逐渐知道了金瑶的家世,虽然说话的人并不能确定她的来头有多大,但毫无疑问,对桑大军而言,这已经是“齐大非偶”了。 这个消息,足以打消桑大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更别说,公司还有非常隐晦的小道消息,说是金瑶迟早会摇身一变,成为老板娘的。 楚总同一个姓罗的内海女孩关系密切,桑大军是知道的,甚至还亲眼见到过呢,他本也有心提醒一下自己的老板,做人不要太花心。 只是,他自己的感情生活就拿不出手,实在也不好再多什么事了,内海人终究是很内敛的。 来到京后,前一阵桑大军身体不适,在医院里结识了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而这护士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又带些嬉笑不禁的风格,于是可怜的桑大军再堕情网。 女孩对他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肯接受些小礼物,却坚决不要什么大件,把桑大军勾得心痒痒的,要不是他再三打听,得知女孩没有什么相好的男友和情人,怕是又要远远地躲开了去了。 前一阵审计局的老领导向他晦涩地暗示:过一阵你就可以回来上班了,可有了这个吸引,桑大军竟然有些舍不得就此离开了。 说到底,楚云飞对他倒也不薄,工资虽然不是很高,但去年年底,只提成的奖金就给他算了小三十万,一次性放到位,相比之下,原单位的诱惑就要少了很多。 他不是一个肯贸然行事的人,既然比较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东西,一接到任务,就向楚总请示:咱们买这个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楚云飞的回答,让他分外地郁闷,我也不知道做什么用!我只知道,这东西,公司里应该是可以用得着的,你去打听吧。 还好,他目前的准女友就在医院上班,打着办公事的旗号,两天内,桑大军就把行情摸了个差不多,回来做汇报。 敢情,根据不同的用途,dna检测设备是分了很多种的,只医院里的检测系统就分为病毒dna检测、蛋白电泳仪、基因片段检测等设备。 至于公安局里用的,却是通过毛、指甲等,来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倒是也能做一些基因片段的检测。 听说公安系统用的这套东西,一百来万就能搞定,楚云飞当下就拍板了:先弄一套这个013型号的设备来吧,反正又不是很贵。 他的意思很明确,眼下既然有空坐镇“小筑云飞”来应对可能生的意外,那就不妨把这看作是一个完善生命能量用途的、更大的实验室。 这么一来,搜集整理实验数据,就是一项不可或缺的手续。 至于说dna检测,他看重的是里面可能获取的dna基因片段的功能。 虽然目前扮演了类似神棍的的角色,但多年受到的教育,还是促使楚云飞想从科学的角度来诠释这些现象。 尽管受了成树国很大的影响,但从内心深处,楚云飞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血统论者,在他看来,与其说哪个种族劣质、哪个种族猥琐,还不如说,也许从基因角度上讲,大家的构造不同。 既然血型能根据红细胞的ab表面抗原,来形成四种主要的类型的话,那么生命能量是不是也是由一系列的基因组合,产生了巨大的差异呢? 这基本上是一个摸不着头脑的研究,但以楚云飞的性格,他不会因为无法下手而放弃钻研。 所以,虽然他不知道纪录客人的基因片段会有什么作用,但总是要比不做强很多,没准将来有了理论上的突破的话,需要的数据,就会从这里面筛选。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么?第一单买卖有了,第二单应该接踵而来了吧? 第二单买卖,又是俩星期后的事了,这次,是总参那个仇处长带了人来的,据说是某个外勤来京公干,听说领导喜好这一口,才断然请客的。 钱在某些人眼里,真的不算什么,这次仇处长连点了两份“特色菜”,一来是为了传说中的强身健体,二来也是为了一逞口腹之欲。 不过,这种级别的老关系,楚云飞自然还是要给个折扣的,一席九人,点了十份菜,他不但给打了八折,更是只算了九份的钱,其中一份,算是他送给仇处长的。 可仇处长居然不怎么领情,等走的时候,悄悄拉住楚云飞,“让他们出钱就好了,何必你请客?” 他居然还有那么几分军人的直率,不过这话听得楚云飞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合着我给你打折,为你免单纯粹是白辛苦啊?那你怎么不做个暗示呢? 当然,仇处长的真实用意,楚云飞还是明白的,只是仇处长做得十分上路,他心里还是相当受用的。 人家肯卖交情,他自然也不会失了礼数,吩咐服务员打包两份“特色菜”,要仇处长回家好好享用,“千万别声张,要不时老、霍老那里,我可没办法做人了。” 当然,这也就是那么一说,时老、霍老享受的,比这还高级呢,只是,楚云飞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开了这么一个先例就是了。 两份特色菜,大概用半个香烟盒就可以装下了,只是连上包装的话,足足有两个鞋盒那么大,看上去也就显得有点像回事了。 只这两顿饭,楚云飞就收入了六千多万,他不禁有点感慨:看来这奢侈品市场,倒也不是做不得的。 第三顿饭就是第二个月的事了,这时,罗湘堇还没开学,索性又由杨永嘉护送着来到了京,找楚云飞玩来了。 楚云飞正在这里头疼呢:先阳的工程,出了一点小纰漏,辛总的施工队施工时没注意,架板坍塌,工人们三死两伤。 先阳市政府和房地局的反应很快,处理通知很快下来了:停工整顿! 接到这个消息,楚云飞才说要动身前往,第三拨客人到了,这次是老熟人:张志中和张志华兄弟俩,跟着张丰亚等人来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先阳工地 做过工程的人都知道,施工这玩意儿,并不是什么特别牢靠的活,哪怕你千小心万小心,工伤事故也是层出不穷的。 引事故的因素是很多的,高空堕物、酒后施工、坑道塌方、安全措施不得力、警示标识没有竖立或者竖立后因为种种原因没被人看到。 骑马坐轿三分险,天底下并没有那么多安全的工作供人来选择,毫不客气地说:钱并不是那么好挣的。 说起高危行业,又要有人说起警察了,什么守护一方平安,生命随时受到威胁,每年都有多少警察在执行公务时牺牲,很是一份高尚的职业。 说穿了都是在扯淡,建筑工人和农民工的死亡比例,并不比警察低,人家也是为城市建设添砖加瓦,栉风沐雨地为大家修建可以遮风避雨的场所,可也没多少人称颂他们的高尚。 哪一个稍微大点的工程背后,没有死过人呢? 起码,建筑工人并不需要走后门,送重礼才能从业的,可现在的警察,有几个没花钱就能得到这个职业的?嫌危险还打破头抢着进? 上任一个大等城市的派出所所长,没有五十万那是想也不要想的,钱从何出?又如何捞回?这是一个大家都明白的事儿。 扯远了,再说先阳这件事。 严格地说,这件事上辛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责任,他本就是在异地施工,人也算得上谨慎,防护措施做得还是不错的。 天气炎热,吃过午饭后,工人们有段休息时间,几个郑豫省的民工闲着没事,打闹了起来。 打闹就打闹吧,遗憾的是,他们打闹的地方,是写字楼的十六层。 为了便于施工,十六层出楼外墙的部分,用钢丝拉着竹制的架板,几个人闹着闹着就跑到了架板上。 然后,非常意外,拉着架板的钢丝断了,五个工人直接就掉了下去,其中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反应灵活,胳膊一伸,没命地挎住了十五层楼边的铁管栏杆。 虽然胳膊脱臼了,只是有这个缓冲的工夫,少年的另一只胳膊也圈了过来,这当口,他根本感觉不到脱臼时那巨大的疼痛。 那四位从十六楼摔下去,三个当场就完蛋了,剩下一个,大概是落地时受到了什么缓冲,居然没死透,还有口气在。 万幸的是,楼下没人,要不,事情就更大了。 辛总做人还算厚道,马上打了920急救中心的电话,当然,他想不厚道也不可能,工地附近,有两个当地人临时开的小卖部,这种事,遮是遮不住的。 紧接着,派出所、劳动监察大队和房地局就有人来到了现场,初步排除了谋杀的可能性之后,二话不说,停工整顿吧。 搁给官方的工程和施工队的话,停工整顿不过是几天的事情,但私人的,那纯粹就遥遥无期了。 安置四个死者的家属,并没有花了辛总多少钱,一人五万,二十万就打住了,可要重新开始施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辛总拖不起,成树国和马慧健也拖不起,眼下是工地出事,并不是说换一家施工队伍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再说,换施工队注定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和弊端。 对这样的事故,马慧健有经验,无非是花钱而已,只是,很遗憾,他的经验,是内海的经验,事实证明,地域差异是普遍存在的。 在内海,这样的事故要交一百万左右的施工保证金,并且在有关人等的检查下,证明安全措施都已经到位,就可以恢复施工了。 偷偷塞点钱给相关领导和办事人,也是必须的,但内海那里,关键是看你的防护措施有了改进没有,完善了没有。 可先阳这里,却绝对不是这么个程序,劳动监察大队和房地局先把球踢到了派出所那里:一切事情,等公安先定性之后再说吧。 这件事中,供警察们挥的场所并不是很多,一起实实在在的工伤事故而已,起因也不过是农民工的素质有点低,自我保护的意识太差。 甚至,成树国都没怎么塞钱,不过拿了几条烟给警察,就搞定了公安方面,他本也做过警察,自然知道分寸。 更别说,成总的背后,还有一个楚老板,那是先阳市大多警察听都不想听到的名字,能绕着走就绕着走了。 公安系统搞定了,按说,以成树国的能力和口碑,搞定另外两个部门,也是不难的,只是,成树国拿了二十万出来公关,居然没人买他的账,实在让他有点恼火。 说不买账,也是假的,只是这两家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劲地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 房地局的说,先让劳动监察大队出个证明吧,有了他们的证明,我们这里马上就能行文,让你恢复施工。 劳动监察大队的说法正好相反:只要房地局能行文,那我们这里根本连证明都不需要出,你们只要完善了安全措施,我们去揭封条,顺便再监督几天就可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踢皮球”了,属于比较低级的敲诈勒索手段。 成树国不是不明白这个,只是,在他看来,在这件事中,自己这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莫不成,二十万你们还嫌少么? 在他的眼里,云飞的钱,那跟自己的钱没什么区别,这个项目前期,虽说他花了有一千多万的黑钱,但都是花在正经地方了,照形式看,眼下这点事,二十万已经不少了。 所以,以豪爽见称的成副总也难得地小气了起来:花钱是可以的,但乱花的话,不是让弟兄们笑话,说自己办事能力不行么? 他手头有几个先阳人,二灵也兼了工地的保卫处长,消息一路打探下去,得,还真是那么回事:人家嫌钱少。 二灵打探出来的消息,让成树国都有点惊讶,敢情,因为这个项目前期是罗书记批的条子,各方都嫌捞到的好处太少了,现在想借了这个机会,大捞特捞一把。 据私下流传的资料,时下的房地产开商,虽然能获得空前的暴利,但利润中有四成被政府职能部门瓜分了,要是再算上应酬交际、银行贷款、私人馈赠,房地产公司的利润还要再下降百分之二十左右。 要是说不断炒房,人为地把房子的产权转来转去,涉及到的银行贷款就更多了,成本会猛增,这也是很多老百姓买不起房子的根源。 而先阳这片地,楚云飞先花了一亿七,后面转变用途补了一部分差价,连上交际的费用,总共才花了三亿三千多万的模样,难怪各个部门不满意呢。 听到这样的传言,连成树国也要皱皱眉头:**,云飞,你们河东这里的人,也实在太黑了点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就必须联系一下楚总了,不管怎么说,云飞是答应了马慧健的,在先阳,上层关系是由这边来负责的。 楚云飞刚从机场接了罗湘堇,还没走到“小筑云飞”呢,就接了这么一个电话,实在够扫兴的。 这事肯定不方便找罗书记出面的,罗书记那头,好处都还没给呢,不过,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做事倒也不急在一时,等房子卖了,再给都未必迟吧? 他沉吟一下,“树国,他们的意思,是想要多少钱?” “他们的胃口大了,”成树国在电话那头抱怨,“看那架势,每家不给个两三百万,就别想开工,没准三百万都不够呢。” “妈的,这是老太太吃柿子----专拣软的捏呢?是不是看着咱们一直奉公守法,不收拾一下不痛快?”楚云飞大怒! 没错,虽然得到这块地,楚云飞是用了点小手段,而土地用途的审批,也是沾了罗书记的光,但从其他方面讲,除了这两样,一切都是从正规渠道来走的,该有的手续,他一项都不缺。 搞房地产搞成这样,实在是可以算行业中的典范了。 遗憾的是,一旦成了典范,也就意味着相关各部门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了,这年头,不怕你不规矩,就怕你太规矩。 那就别按着规矩来好了,这年头的人,还真是给脸不要了,楚云飞冷笑一声,“这样,树国,你安排一下,直接开工,既然咱不知道接下来该办什么手续,干脆就不用管那么多,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找咱们的麻烦。” “那工地上的封条怎么办?那可是监察大队和房管局双重封过的,”成树国在电话那头怪笑,“要不要再开一个门?” 楚云飞琢磨一下,觉得这个法子不错,“那就再开一个好了,不用撕封条了,这也算给了他们面子了。” “那他们要来捣乱怎么办?”成树国索性就多问问了,“直接把他们打出去?” “何必呢?”楚云飞嗤地笑了起来,“这事你让二灵办吧,对了,先阳有个叫洪卫的,还欠我点人情,随便给他点钱,让他们来处理吧。” 洪卫在葛家兄弟一事上,做过中人,楚云飞没驳这厮的面子,丫也知道飞哥的厉害,出点小钱,应该能用得动吧? 用没执照的流氓对付有执照的流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反正这年头想规规矩矩地做点正经事,实在是不容易。 第四百五十九章 缅怀旧情 安排成树国做这事,楚云飞是很放心的,那家伙虽然有时候愣头愣脑的,但只要没人把丫的性子激起来,通常做事还是很灵活也很靠得住的。 至于刘宁,却是恰好相反,通常做事很有板有眼,但惹得急了,没准就会有一些很出人意料的招式用出来,而且效果一般都会很不错。 杨永嘉从后视镜里看看楚云飞,“怎么,飞哥,先阳有麻烦了?要不要我回去看看?” “不用了,没多大事,”楚云飞的手悄悄地牵上了罗湘堇冰凉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等他们把事弄大了,咱们再出面也不迟。” 在事情未弄大之前,强行压下事态,那是他混迹底层时的做法;而把一点点的小事,想方设法地诱导成大事,那是他急于展的时候。 眼下的他,正在逐步适应自己的新角色,那就是不刻意诱导,也不强行压制,对方想玩多大,他就陪着玩多大。 这样的行事,他在内海的“午夜玫瑰”尝试过一次,虽然那次,因为他没有私下里去擒拿文老二,而导致产生了一系列的插曲,实在算不上一次很愉快的回忆。 但楚云飞很享受那种堂堂正正地寻事的感觉:男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有谁不服气的,放马过来好了。 这样的行事方法,也许无意中会得罪什么人,牵连出什么事,不过玩大了的话,那算是他们自取其辱。 也许,对头一方会现自己这边不含糊,就此下了软蛋,从而放手求饶,如果事情不是很难容忍,饶过就饶过了,也不必再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了。 说到底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福祸无门,唯人自招而已。 就在回到“小筑云飞”的时候,楚云飞很意外地从员工那里得到消息:第三拨客人来了,打头的是“宏达集团”的少东家张玉虎! 按说,楚云飞不在、又没打招呼的时候,他的员工是不能自作主张地接待客人的,怎奈,来的人手里有名片,纯金打造的名片。 而且,客人们的态度也还算不错,没有人摆出一副嚣张的样子,这样,员工们就实在没理由向外撵人了。 桑大军倒是想给楚云飞打电话来着,怎奈来人中一个有些略微秃顶的胖子笑嘻嘻地阻止了他,“小楚啊,我都很熟了,看,这是他的电话吧?……金瑶我都认识,就算给他个意外的惊喜吧。” 来的人除了张志华兄弟,张玉虎和张丰亚外,还有张丰亚两个处得不错的玩伴,也算是准太子党的级别,还有一个家伙,居然是证监会的。 楚云飞打问半天,才能确定,张玉珊没有来,得了这个消息,他才有勇气进去同众人打个招呼。 他曾经是张玉虎手下一个微不足道的保镖,但现在身份不同了,张公子见了他,居然快步走上前来,语气很亲热,“哈哈,云飞,好久不见了,一直还好么?” 纯金名片是张玉虎从张毅的朋友中借到的,小楚眼下混到了什么地步,他哪里有不知道的?所以客气也是一种必然。 “宏达集团”,曾经是楚云飞所能仰望到的最高层次的存在,同他还有相当的渊源,可惜的是,因为张玉珊这个美女作家的存在,在他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也没有得到这股力量的支持。 就楚云飞展的经过来看,就算当初得到了宏达的扶持,也未必就能比现在强到什么地方去,怕是略有不如的可能性还要大些,毕竟宏达不比鸿飞,不会任他搅风搅雨,放他单飞似乎也不太现实。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他对美女作家实在生不出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既然无缘,却又做了些不该做的事,那他必然是要远遁的,也实在怪不得别人不肯帮他。 不管怎么说,眼下张玉珊既然不在,楚云飞倒有几分周旋的勇气,“呵呵,玉虎哥好,张总好,张董好……咦,怎么玉珊姐没来呢?” 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因为地位的提高而改变,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场面上该有的尊敬,可让人听着,心里还是暖洋洋地。 “哈哈,小楚,你是越来越长进了,居然把手都伸进京来了,”回话的,是宏达里跟他关系最好的张志华,他也站起身走过来,面对这锋芒正盛的年轻人,“玉珊么,出国旅游去了,是吧,玉虎?” “是,她去非洲了,估计元旦前才能回来,”张玉虎点点头,上来拉着楚云飞的手,“云飞啊,我早就看出来,你来日必成大器,哈,可惜没想到,你做得,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很多!” 几句客套话过后,张玉虎以起者的身份,把在座的人介绍了一遍,楚云飞近期见得大人物实在有点多,倒也没怎么太放在心上。 “云飞,我这里可就介绍完了,怎么,不把你这里的特色菜介绍介绍?” “这个……对了,玉虎哥,你怎么知道我这小地方的?我来了时间不长,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啊。” “亏你还好意思说?”张志华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吹胡子瞪眼了起来,“来了京也不打个招呼,小虎还是听别人说起来,才知道你在这里搞了这么个‘小猪云飞’,这不是拿我们当外人么?” 敢情,前两次的宴会,名声终究还是传出去了点,时日过短,强身健体这功效并没有怎么凸显,但毫无疑问,这天价特色菜的名声,是传出了一点去。 不到粤明,不知道钱多,不到京,不知道官大,其实这话,未必正确,京是一国之都,怎么可能少了有钱人? 天价么?一个人五百万,也就那么回事吧?堂堂京,并不缺少那些拿钱不当钱的主。 只是,这名声是通过口口相传出去的,讲述之人,大多还要把这个神奇的地方描述一下,别的先不说,这里只认熟人,就足以表示这地方的不普通了。 最初的言者,少不得还要拿出那纯金的名片炫耀一下:看看,这就是入门证,牛气吧? 有钱了不起么?人家不接待,你能怎么样? 说归说,这个名声,毕竟还没有传出多少,在京的上层圈子里,还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 张玉虎运气好,跟朋友聊天,知道了这事,虽然他也能找到张毅门上,但关系毕竟远了点,最终还是找了在粤明展的老葛,详细打听这事。 他虽然管老葛叫爷爷,不过宏达比起老葛来,强了不止一点,老葛也愿意把当日情景,同这个后辈聊聊。 事实上,当楚云飞从七色彩虹那里开始融资后,张志华就把这事在宏达高层说了,楚云飞是谁,大家已经记不得了,但这无疑是一条同维伦斯家族沟通的近路。 大资金和大集团之间,保持一定的沟通是有相当必要的,起码,在金融战中,有个转圜余地总是比没有强。 打个比方说,张家的资金是很充裕的,但要想恶意收购一些国际化的大公司,还是有相当难度的,万一双方拼开融资能力,七色彩虹的动静就能在相当层面上左右了形式。 好吧,就算宏达没有这份野心,或者短期内没什么可供收购的目标,但防人算计的心总是要有的吧?我不犯人,人就一定不犯我了么? 可惜,在七色彩虹眼里,宏达并不是什么务必要交往的对象,他们这点资产,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值得局部关注的对手,在全世界的版图上,还算不得怎么一回事。 说句更难听的话,这样半大不小的公司,反倒是最能吸引七色彩虹吞噬**的,太小的公司,他们没什么兴趣去操作,再大点的公司,如果没有很好的时机的话,操作起来难度也有点大,还容易弄出意外。 张玉虎初听老葛说起来“楚云飞”,还没怎么在意,怎奈是越想越觉得耳熟,正好,老葛说起来这个年轻人是如何地强势,张毅又是如何地卖面子。 细细一打听,他竟然能比较有把握,这个内海来的楚云飞,应该就是二叔张志华口中的,那个同七色彩虹有不寻常交情的老熟人。 再加上最近他同张丰亚在非洲开始合作一些项目,想来想去,京能玩的地方,已经玩腻了,终于决定来“小筑云飞”尝尝高价菜。 想着父亲和二叔跟这人也见过,而且他还被郑重其事地告知,传说这饭的的妙用无穷,张玉虎终于决定撒点小钱,招呼几个好友来享受一番。 张丰亚早听到了这个消息,甚至他还知道,那个楚云飞跟齐老太太的干孙子不对劲,这个圈子不大,有什么风吹草动,瞒不住任何人的,更何况那个场面并不小。 在他的眼中,林小三这种孤儿的后人,实在算不上什么上得了场面的人,纵然林小三平日里在他们这些人前比较谦恭,但这样的人受辱,张丰亚只有高兴的份儿。 太子们的优越感,实在是根深蒂固的:并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配跟我们相伴的! 既然楚云飞做了这么大快人心的事,而且这人同几个老前辈关系很好,所以张丰亚也会适当地降降身份,欣然地来见见故人。 第四百六十章 又死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张玉珊,虽然楚云飞的压力骤然减小了很多,但同时又隐隐地有些想念起这个姐姐了。 张玉珊的疯狂,他不想再去想了,其实,他很希望,有个姐姐,能像张作家一样,真心地关爱自己。 再说,爱一个人,本来也没什么错,既然她得偿所愿了,那接下来,大家是不是还能继续做朋友呢? 有了这种心态,他居然彻底地放下了顾忌,同几个人热情地招呼了起来,最后看在一帮故旧的份上,他打了五折出来,相当给大家面子了。 然而,对这些人来说,既然是旧友,打折不过是一桩小事,他们所关心的,是楚云飞的经营方式:饭店不应该是这么开的吧? 等到楚云飞说起来因为原材料紧张,而且收集不易,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时候,大家就明白了里面的意思。 只是,说归说,在座的都是明白人,时玉衡霍承业张毅这样的老家伙们都帮不上忙的事,也没人自告奋勇地来自讨没趣。 当然,问问还是可以的----这材料到底需要点什么? 楚云飞也懒得再做解释,只说需要很大很大的无人空地,材料得自己加工就完,为了避开这个话题,他索性问起了张玉珊的行踪。 “玉珊姐到底去非洲做什么去了?几个人去的?安全么?” 安全倒还算安全,张家大小姐出游,随身的保护力量还是很强的,主要是前年一趟的欧洲之行,让张玉珊收获颇多。 写了些随笔和日记之后,她又有点不满足,索性就想去非洲转转,看看大草原、撒哈拉什么的。 正好,宏达集团有心在那里展,一行人相伴就过去了。 说到这里,张玉虎猛然想起一件事,“云飞,我听说你在非洲呆过吧?你对那里熟悉么?” 说起这个,楚云飞就禁不住想起了远在非洲的刚贝拉,那阵要是没有他们部落的收留,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熟悉倒谈不上,不过,对索度国熟悉点,我还有那里的户籍身份呢。” “索度?”几个人同时大叫了起来,张丰亚都有点坐不住了,“小楚,那边,你有什么靠得住的朋友没有?” “朋友倒是有两个,”楚云飞点点头,脸上居然泛起一丝苦笑,“不过,非洲人的思维方式……呃,我不知道怎么才算靠得住。” 他要能亲自到索度,大概刚贝拉那里才勉强算得上靠得住,要是只打个电话说说,那鬼才知道索度人会不会见钱眼开,从而生出不轨之心呢。 “哦,是这样,我们在同索度政府谈判,”说话的是张玉虎,“想从那里买块油田,不过……目前沟通的不是很顺利。” 索度有油田,楚云飞当然知道,要不当初他怎么会被派到那里去维和?不过,油田都集中在索度东北方,而刚贝拉的提坦卡布部落,可是在索度西方靠南的位置。 “这个,我帮不上忙,”楚云飞遗憾地撇撇嘴,“要是你们想开索度沙漠,或者说建个铝厂什么的,我倒是能帮你们引见一下当地的酋长。” “铝厂?”这话,还是让张玉虎动了点心,至于张丰亚,过手银钱捞惯了,反倒对这样的实业不是很感兴趣。 “云飞,在他们那里弄个铝厂,很方便么?不知道利润高不高?可靠不可靠?”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楚云飞摇摇头,把刚贝拉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到最后,免不得还要强调一下,刚贝拉现在搞氧化铝厂,资金是很大的问题。 张玉虎努着嘴想了想,释然一笑,“哈,那还是算了吧,云飞你现在的局面,都不想帮他,看来,也是不看好这个项目?” “这个倒也不是,”楚云飞摇摇头,一开始,他是出不去,哪怕有多尼的资金,但并不方便操作这事,就撂下了。 当然,话不能完全这么说,要讲究点策略,“主要是,没钱的时候,掺乎不上,现在倒是多少有俩零花钱了,可……玉虎哥你也看到了,我根本走不开啊。” “哦,这样啊,”张玉虎点点头,登时下定决心,回头就去查查索度的矿产分布,他跟张丰亚关系虽好,还是有很多差别的。 他属于世家公子,张丰亚却是不折不扣的太子,对太子们而言,虽然从政未必会很方便,但平时弄点零花钱,总还是不少门路的,太麻烦的钱,他们也不愿意去挣。 周琳琳的二哥周自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虽然不是太子,但出的那件事却是很有通性的:要是他只倒卖一些设备,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偏偏周二为了多挣点,把施工也揽了下来,这么一来,且不说肯定会得罪当地的施工队伍和企业;也不说外地工队去施工,成本会比当地企业高些;只说麻烦吧,一出肯定就是天大的麻烦。 设备挣钱多容易?倒倒手就挣到了,不但不怎么惹人,资金回笼也快,更重要的是,万一工程有了麻烦,还可以和施工队伍扯扯皮,推卸一下责任。 是人就会怕麻烦的,太子们也不例外。 张玉虎就不同了,商业世家,只讲经济利益,太子们可以只看大钱,但公子们却知道,大钱小钱都要挣,只要是划得来的买卖,就要争取。 他们年轻人聊了半天,张志华才有机会插话,“对了,小楚,最近跟七色彩虹的人,没找点新项目做?” “没有,”楚云飞摇摇头,“不过,听他们说,好像有进入大6市场的打算,目前正做市场调研呢。” 维伦斯家办事,并不瞒着楚云飞,而楚云飞也确实不知道,七色彩虹打算如何在中国市场投资。 他这话一说不要紧,张志华和张志中两兄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张志中难得地言了,“热钱,十有**,又是一股热钱,唉……咱们大6的金融体系,真的很渣啊。” 张丰亚可不同意这两位的话,“那倒也未必,他们要想挣点小钱,那就随便他们了,要是他们想挣大钱,哼,不管怎么说,人民币也不是可以自由兑换的,政府干预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挣钱也许容易,想拿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楚云飞听得也有点傻眼,说实话,他现在同维伦斯家的关系,是走得最近的时候,他可真没想到,七色彩虹有可能只是在中国兴风作浪一番,捞一把就走人。 这种商业行为,他能理解,但是在感情上,楚云飞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祖国,纵然有再多的不是,也轮不到别人过来掠夺财富吧? “热钱……现在流入中国的热钱,那种投机资金,很多么?” “不算多,”张志华摇摇头,“不过据我们了解,近期,大概有不少热钱要流进来,少部分作为投资,大部分还是为了热炒一些东西或者概念,得利后就撤资走人。” 听到这里,楚云飞禁不住就有点抱怨宾塞斯了:拜托,你钱那么多,随便投资点实体什么的不好么?非要在资本层面上进行操作,以达到圈钱的目的,很无聊唉! 那么,盯住七色彩虹资金的流动,关键时候,扯扯他们后腿好不好? 楚云飞又摇摇头,实在是太没意思了,不管怎么说,索菲娅都算是自己的情人,宾塞斯待自己也不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虽然他爱自己的祖国,但也没上升到那种狂热的程度,起码,对着维伦斯家族,他是下不了这个手的。 张志中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情绪似乎不是太好,于是出言安慰,“你也不用担心,七色彩虹毕竟不是那种恶名在外的炒家,他们做事,是投资和并购都重视的那种,不是恶意掠夺财富性质的对冲基金,老实一点的话,大概没什么事。” 楚云飞明白这话的意思,投资,就是指直接投资那种回报率很高的行业或者技术,那些公司良好的成长性,会带给七色彩虹巨大的利润。 至于并购,通常就是收购那些不稳定的、有投资价值的企业,上手两年,加以包装后,拆分或者打包卖掉,以此获得巨额利润。 不过,这终归是个让他高兴不起来的事情,而且,他不知轻重地把七色彩虹的计划说了出来,心里居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有了这个感觉,他也没了谈话的兴趣,随便聊了两句,站起身来告辞了。 才出走廊,桑大军就匆忙地走了过来,四下看看,压低声音,“楚总,湖里……湖里现一个人,好像已经死了。” “好像死了?”楚云飞眉头一皱,不过仔细再想想,就明白了,八成这人是死在了小岛附近,因为那里死过人,所以,大家都不敢凑近去看。 小岛离岸边,最近处也有八十多米,不下水的话,确实不好判断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走,带我去看看,对了,这是谁现的?”楚云飞低声回问。 第四百六十一章 工地是非 保安们在巡逻的时候,一般总是下意识离开湖边一段距离,这里不但是老板规定的禁区,而且还死过人,一般人路过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愿意斜一下,不管怎么说,这是个比较让人闹心的地方。 等到保安们现湖中的异样,第一时间就报告了桑大军,不过,没有楚大老板的命令,谁敢随便下水看个究竟? 等楚云飞亲自把人拖到岸上的时候,人早就死得透了,而且,看尸体的肿胀程度,十有**,都未必是昨天晚上死的。 死者为男性,身高约有一米七,面目已经肿胀得看不出个所以然了,从眉毛耳朵等外观来初步分析,应该是个面相极其普通的人。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楚云飞撇撇嘴,别的不说,看来“小筑云飞”的安全防护措施,很不得力。 这家伙会是什么来头?可能性实在太多了,不过,既然人已经死了,楚云飞也无意再去费这个脑筋了,现在他考虑的,是这件事该怎么收场? 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这恐怕不太现实,眼下保安里知道这事的很多,谁又能保证他们不说出去?这么一来,反倒是显得自己有点心虚,难免会有“凶手”的嫌疑。 可报警也不是个事啊,楚云飞扭头问桑大军,“大军,这个……有没有人报警?” 警察一来,万一要找真相,上岛查询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警察们要是前仆后继地死在湖里,这种景象难免就有点过于壮观了,事情想不弄大都不可能了。 可是,谁又能保证警察们不调查到岛上呢? 算了,就当给觊觎这小岛的人一个信号吧,楚云飞撇撇嘴,“大军,打电话给警察报警,就说有人在湖里淹死了,要他们过来拉人走。” 桑大军可是知道,这湖里是有蹊跷的,不过楚云飞不解释,他只能建议一下,“要是警察来了,想下水或者上岛,怎么办?” 楚云飞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军营,能由他们乱来么?不过是一个想偷窃的小偷淹死了,咱们让他们确认一下就是了。” 这个借口,让赶来的警察们不能接受,不过,楚云飞说得好,这里的确是军营,而且,死者身上看不出什么痕迹。 有警察想到现尸体的地方看看,楚云飞有点不耐烦了,“我说,你们回去,找个法医检查下吧,要不是溺水而亡,或者找出什么外伤,再来找我说事,明白么?” 无论是楚云飞自己,还是加了料的铁锭,吸收人体那种本源的生命能量,都是相当费劲的,楚云飞甚至怀疑,那铁锭能不能吸收本源的生命能量。 如果说,楼兰沙漠里的铁锭附近,也出现了死人,他宁肯相信,那人渴死或者饿死的可能性会更大点。 所以眼前死的这人,死亡症状应该是完完全全溺死的那种。 来的警察还想说什么,楚云飞直指湖边“禁止游泳”的牌子,哼了一声,掉头就走,只留下两个保安在那里。 居移气,养移体,近来楚云飞接触的特权阶层,实在多了点,这一声哼里,隐隐然竟对警察们产生了偌大的压力。 再说,部队的军营,确实也不是几个小警察敢乱闯的,他们能做的,不过也就是忠实地纪录一下死者的资料,现尸体的经过,顺便再拍两张相了事。 看着警察们悻悻地离开,楚云飞一回头,正看到杨永嘉,马上想起了另一件事。 “永嘉,你开上我的车,去狗市上买上二三十条狗回来,要狼狗,能咬死人的那种。” 狼狗这玩意儿,是楚云飞都忌惮的,别的不说,再有人偷偷溜进来的话,吼两声报个信总是没有问题的。 罗湘堇冷归冷,胆子可是不小,居然敢在一旁一直看着,看到警察走了,才拽拽楚云飞,“飞哥,别买太凶的狗,我害怕!” “哈,就算买也不可能买大狗的,”楚云飞笑吟吟地拍拍她的肩膀,顺便微微轻搂一下,“大狗不好调教,还是从小狗调教起的好。” “云飞你想玩狗?”问话的,是张玉虎,警车来的时候,是拉着警笛的,他们不可能听不到,等到吃完饭,看着警车才刚刚离开,少不得打问一下,这里出了什么事。 “我倒认识几个玩藏獒的,纯种藏獒很凶狠,獒性重的,绝对咬得过豹子,要不要考虑弄两条?” 藏獒?楚云飞愣了一下,虽然他不明白张玉虎说的“獒性”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他养狗主要是用来报警的,倒未必指望狗帮他御敌,刚才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开什么玩笑,要是狗叫声都喊不来人的话,那就算养十来头狮子怕是也没什么用,谁知道来的人手里会拿什么家伙? 财帛动人心,楚云飞明白,自己这么大张旗鼓地敛财,怕是已经引起一些人的眼红了,刚死的那位,十有**就是为这个来的。 “那我就谢谢玉虎哥了,不过……要是藏獒,用在这里就有点浪费了,等我的别墅盖好了以后,再找你帮忙吧。” 只是,张玉虎的话,终究还是给楚云飞做出了一些提示:他并不需要等那些小狗长大的。 天底下,有玩狗的人,自然就有驯狗的人,想到这里,楚云飞索性给杨永嘉又加了点任务:买完狗以后,找个玩狗的,带上七八条大狗来给咱们看门。 日子嘛,倒也不用太久,一年就可以了,一年以后,小狗都长大了,也用不到这人了。 至于说能不能找到驯狗的人,心甘情愿地在这里蹲一年,这根本不是问题,大把钱撒出去,终究有人会动心的。 钱果然是个好东西,楚云飞这里提供食宿,白天又不用驯狗人在这里看守,给出一万的“带狗下夜”的月薪之后,几个驯狗的几乎快把头都打破了,最后大家不得不轮着排,排满了一年。 世上没有傻人,这天晚上,等到第一个驯狗的人来到“小筑云飞”时,一眼就现了,主人买的二十多只小狗,似乎也要用在这里。 主人既然很有钱,帮忙驯驯那些小狗,应该也能捞到不少好处吧? 这人立刻找到桑大军,苦苦一番纠缠,差点把桑大军的约会都耽误了。 终于,桑大军禁不住他的折磨,把事情答应了下来:好了,白天你可以帮着驯驯小狗,月薪按两千算,愿意干的话就干,不愿意干的话就算。 这人还要跑狗市,两千块虽然是稳定的收入,但还是少了点,不过,这种机会他也不可能浪费,主动把他六十岁的老爹推荐了出来:反正老头子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狗的事情才搞定,成树国那边又来了电话:他招来的混混,把房地局和劳动监察大队的人打了。 原来,房地局和劳动监察大队的人,一直在盯着这个工地呢,这边才一开工,那边就来人找上了门。 来的人里,居然还有先阳市建委的人,三家组成了联合执法队,务必要打掉这个公司的嚣张气焰。 二灵现在手里有了点权和钱,喊来了几个哥们儿,成树国也找到了洪卫,不过洪卫这个滑头没要钱,“我这里弟兄,成总你随便用,说钱多伤感情?到时候随便甩两盒烟、一碗面给他们就行了。” 洪卫说得漂亮,成树国也不可能亏了这些混混,烟是十来块钱的烟,饭也是有酒有肉,每天每人还给200块的车钱。 这么一来,联合执法队的遭遇那就不用想了,混混们推搡几下,识趣的就躲到一边去了,有俩年轻人觉得不含糊,仗着领导在,就想动粗。 他们有领导在,混混们也有靠山,这年头打架打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和势力么?有楚总这座大山做靠,进局子有人捞,谁还会怕了这些坐办公室的? 三拳两脚下去,俩年轻人就落荒而逃了。 建委来的是个副主任,一行人里数他级别最高了,见此情景,气不打一处来,“报警,先阳还没王法了呢。” 警是报了,警察们也来了,不过稍一调查,这里居然是楚云飞的工程,带队的警督就傻眼了,拜托,张满福张局长现在都被架空了,只等着换届的时候下呢,谁还敢再惹这个人王? 事情很棘手,但警察们并不缺乏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先把建委的巩副主任叫到一边,详细了解情况。 混混们为了不掉面子,硬扛到了警察到来的时候,可眼下再扛,那就是傻蛋了,相互之间一使眼色,一个个都溜了。 于是,警察们把联合执法队的情况了解清楚,刚想了解这边的时候,“惊讶”地现,刚才打人的凶手们,居然都不见了! 不见了好说,找主使人好了。 马秀丽和辛总的儿子小辛,都是外地本份的生意人,早就防着这种事呢,警察还没到的时候就溜了,工地上只剩下成树国和二灵一帮恒远的人了,谁让他们是负责“关系协调”的呢? 第四百六十二章 嚣张要看对谁 成树国可没那么好的脾气,眼睛都快抬到天上去了,“人不见了,你找我做什么?那又不是我们工地的人,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建委的巩副主任鼻子都快被气歪了,在他面前,还没有哪个房地产公司的敢这么牛呢。 葛家的中达公司在的话,倒是有资格顶撞他两句,不过那可也得是葛老二,连葛老大和葛老三都不好用。 他手指着成树国,“让你们停工整顿,结果你们私自开工,现在执法队来了,被人打了,你还不承认是你们做的?” 成树国做惯了警察,自然知道怎么应付,冷笑一声,“证据呢?有证据你说话,没证据别乱喷!” “你的诽谤,我暂时不追究,就说停工整顿,我们整顿了俩礼拜了,你们说不能复工就不能复工啊?你们那点小算盘,非要我明说出来么?” “你说啊,说出来啊!”巩副主任也是破釜沉舟了,能不能当上婊子,那暂时是不用考虑了,但这种情形下,贞洁牌坊是一定要立的,他就不信,真有房地产公司敢直着脖子叫板主管部门。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而且先阳不是内海,做为商家,想戳穿那些谁都明白的潜规则,实在是需要点勇气的。 这么无耻的滚刀肉,成树国还真没什么好方法对付,只能撇撇嘴,威胁一番,“建委的,你姓巩,是吧?好了,我记住你这个人了。” 警察们才懒得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一指成树国,“你是负责人?好了,联合执法队被打,跟我们回去说说情况吧。” 成树国眼皮抬都懒得抬一下,“兄弟,我也当过警察,大家都不容易,扛不了的事,你就别乱扛,我人在这里,又飞不了。” 二灵也插话了,“朋友,我们成总,是跟飞哥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总不会不知道飞哥吧?” 巧了,来的这位,不但知道楚云飞,因为梁东民也在高新分局,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呢,他愣愣地看着对方,半天才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开始问,“你,你就是小梁说的那个成……成什么国?” 成树国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这个二灵,也是云飞的朋友,他跟你们走好了,我负责工地的事,走不开。” “走什么不开?”巩副主任可不知道他们口中谈论着什么,他只知道,来的警察,和工地这帮人似乎有什么渊源,登时脸就拉了下来,“难道你们工地还想继续施工?” “你还没完了?”成树国的火爆性子终于点起来了,“妈的,我们工地不就死了俩人么?操的,我二十万都买不来个揭封条,黑成什么了?我给你两个亿,你敢要么?” 说实话,这并不是联合执法大行动,只算是一次普通的联合执法,建委的人,其实没必要来这么高级别的人,这巩副主任,也不过是被别人忽悠过来的。 不过也难怪,有过手油水,谁会傻的拒绝放弃?不管怎么说,这次要是能从房地产公司榨点油水出来,自然少不了他的。 监察大队和房地局为什么请巩副主任出来,自然是楚云飞的来头奇大,大家想多找几个人出来,分担一下风险。 至于说好处嘛,反正这里出的好处,是放不到明面上的,该有谁多少,那绝对是少不了的,那么,多个巩副主任出来,不过是房地产商多出一份钱,来的其他人并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损失。 成树国的话,巩副主任信,大家都是靠这个家的,可能性肯定是很高的,只是,成树国这个口无遮拦的二杆子劲儿,让他多少有点担心,收了这家伙的钱,到时候丫别乱说吧? “我们只是照章办事,谁说揭封条,一定要花钱?你这……才是真正的诽谤!” 成树国冷笑一声,不再看他,转头面向那位警督,“兄弟,我也不难为你,反正人不是我们工地的,你看……” 警督苦笑一声,低声解释,“没办法,人家是联合执法队的,既然挨了打,怎么也要有个说法,找个人跟来吧,小梁跟我挺惯的,你放心好了。” 警督这话,自然是表明,绝对要公事公办,不会滥用私刑什么的。 成树国点点头,“东民是吧?好,二灵跟你去吧,我给你面子,你也留份交情。” 说话间,就看到联合执法队又拿出封条来,这次,他们居然要封机器和施工设备了! 二灵“蹬蹬”地走了上去,一抱膀子,说的是先阳土话,“操,我倒要看看,谁敢把封条贴上去!” 土话,说明他是本地人,膀子一抱,胳膊上的刺青就分外地扎眼:我是本地的混混,就不信你们在先阳没家没口。 不过,有警察在,联合执法队的人,也没把这恐吓当回事,该贴的照贴不误! 成树国可不管那么多,走上前就把才贴的封条撕了下来,“兄弟们,要封你们吃饭家伙了,你们的工钱,想不想要了?” 他说别的,工人未必会理会,可一旦跟工钱挂上钩,泥人也有个土性不是? 再说农民工只是接受的教育少点,并不是说智商不够,话的这位,可是房地产公司大老板的人,跟辛总也有私交,说的话绝对不能不当回事的。 于是乎,一群民工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围了上来,嘴里开始用各地的方言质问。 其间,还有一些素质着实低下者,开始问候联合执法队队员们的女性家属。 “暴力抗法!你们这是暴力抗法!”一个房地局的职工喊了起来,执法队的人在向后退的同时,也纷纷出言恐吓。 “小子你别瞎咋呼了,”二灵还在那里抱着膀子,神色狰狞,“刚才数你跳得欢,我说话算话,绝对记住你了。” 警察们就在二灵身后不远,不过,这年头,说两句狠话总不能就定什么罪名,事情展到这一步,可就不是联合执法队能控制的局面了,于是终于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一句,“走着瞧”。 二灵跟着警察们,接受调查去了,成树国冷冷地笑笑,回头看看工人们,手一挥,“看什么看?开工,我请客,中午加菜!” 事情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受了委屈的联合执法队,回去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事汇报给了上级主管部门。 暴力抗法这种事,说起来也不算特别稀奇,而且,楚云飞所组建的“恒盛”房地产公司,规模也不算小,遇到这种事,市政府领导还是相当谨慎的。 联合执法队吃亏就吃在,他们只知道,这家有硬关系,但却不知道,楚云飞在公安系统和黑道上,势力也庞大得惊人! 市政府相关人等一了解情况,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这事实在是明摆着的:人家手续全部健全,就算半月前,工地上出了点事,可都这么长时间了,不让人家复工,里面明显有猫腻嘛。 只是,中国确实是个人治的社会,对于眼下这种情况,市政府的一边暗骂这俩单位贪心,一边还是不得不出面调停这事。 理由很简单,政府部门也是要面子的,当然,他们管这个叫政府威信,虽然房地局和监察大队做得有点说不过去,可要是不管,先阳市政府以后何以取信、或者立威于民? 先调解吧,市政府派出高新区的区委副书记,来跟恒盛的人谈心,自然,接待的又非成树国莫属。 调解好啊,成树国也愿意接受调解,只是,他提出个让副书记很尴尬的问题,“你说,要从正规手续走的话,该是个什么流程?时间不长的话,我们接受,也愿意照章办理。” 流程?副书记何尝不知道,一旦正规的流程下来,这家公司铁定会去走的,只是,他根本不能代表房地局和监察大队把流程定下来。 “呃,这个,你们可以跟监察大队和房地局商量嘛,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停工下来,你们这么做,是违反政策的!” “商量?”成树国冷笑一声,四下没人,他不介意把话说得难听点,“我给他们上过供了,可惜人家嫌少,不要,这么个小事,二十万还不够?” “不够,”这副书记也是个明白人,说话直的很,当然,也可以说,这种级别的人之间的谈话,少了很多不必要的虚伪。 那是**裸的贪婪在里面! 他脑袋摇摇,“人家毕竟捏着你们的脖子呢,你有关系顶个屁用,这么没完没了地折腾下去,你愿意?你们恒盛是来挣钱的,不是怄气的!” “这钱,我喂狗都不给他们!”成树国对这话嗤之以鼻,他站起身来,“钱,我们公司有,也不缺,不过我们花钱,是看心情的,不服气,大家接着玩啊。” 副书记是被人许了一些好处的,但在这两大势力中,他谁也惹不起,只求把事糊弄过去就好了,“你们这么做,太嚣张了,会很被动的,成总你听我一句,先停工吧。” “停工?他们做梦!”成树国居然笑了起来,“嚣张,我还就嚣张了,恒盛不是中达,对老百姓我们不嚣张,对这样自不量力的主,我没客气的必要!” 第四百六十三章 收集黑材料 中国的官场,都是要讲个靠的,就是说,别看谁的势力熏天或者是做人低调,其实,大部分人背后,总是站着高人的。 “打了小的,引出老的”,房地局和劳动监察大队的缓别不高,但背后的势力,却是很有一些的,尤其是房地局,这么肥硕的单位,背后的势力自然更是不可小瞧。 虽然,房地局对恒盛公司的处罚,是个人就能品出味道,但从大义上讲,他们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对施工的安全措施做出要求,本来就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走到哪里也说得遁的 借着这个名头,省建设厅终于以公文的形式,向恒盛公司行文,通知他们:务必停工,否则后果自负! 罗书记还是不够强势啊,这是成树国的感叹,要是在他们陇西,就凭现任书记一句话,谁还敢放半个屁? 这也是他想得左了,河东省本是革命老区,里面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离京又近,方方面面的势力,彼此相互制约,做个省委书记,实在掣肘得很。 至于吴天良一事,也亏得他只是靠了早死的老父亲的那点余荫,没有其他什么得力的后台,换个别的副省长,哪怕只是省委常委,就算有时老的话,只要工作组没下来,罗书记动起来也不是那么方便的。 对于建设厅的正式行文,成树国就不得不重视几分了,终于再次向楚云飞请示: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怕是不太好办,楚云飞很遗憾地意识到:对方既然抓了这样的把柄,自己就算请罗书记出面,到最后,该花的钱怕还是不能省的。 但成树国绝对不愿意接受这样建议:这么无法无天的主,我要再惯下去,指不定将来还会出什么事呢。 再说他也在气头上,合着你们房地局的面子是面子,我成某人就不要脸了?大家裱起来玩吧,看谁路子野好了。 这样的话,似乎就不合适找罗书记出头了,不过,兄弟的话,楚云飞自然还是要听的:人活一辈子图个什么,不就是活个开心,混个自在么? 该争的面子,自然是要争的! 还好,他现在认识的能人更多了,于是找到总参的仇处长打问,河东省的权力架构,你那里有没有谁清楚? 仇处长的回答很经典:有人清楚,但不归我管,而且这种事,我不好出面帮你,最好还是你自己去打探吧。 说穿了,就算楚云飞跟他处得不错,但毕竟还是一介白衣,别的事好说,但这种错综复杂的政治漩涡,他实在没办法趟下去。 于是,请教了几个人之后,楚云飞又老实地把电话打到何楚舞何厅长那里,他想知道建设厅的习厅长,到底是什么来头。 建设厅习厅长,是李省长的人! 李省长,和罗玉口有点不对劲,一个是省委一把手,一个是省政府一把手,河东省的党政两套班子之间,并不是很和谐。 不和谐,那自然有不和谐的理由,不过解释略过。 何楚舞在电话里说得很明白,要是事情还没展到这一步,倒还有缓和的余地,可建设厅都行文了,也就是说,习厅长的态度都表明了,罗书记再站出来的话,容易引起矛盾的激化。 建设厅是有建设厅的职能的,最起码,人家叨叨两句“罗书记乱指挥,工作没法做了”之类的,罗玉口脸上都会很挂不住的。 更别说,这建设厅习厅长在位十多年,整个建设厅,打造得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纯粹就是他私人的江山,下面抱怨的人很多,但他们能做的,最多也只是偷偷抱怨一下。 这样啊,楚云飞挂断电话后,把小螳螂喊了过来,“粱绎,给你个活,接不接?” 粱绎的心里登时就是“咯噎”。下,跟楚云飞接触久了,她可真的明白了这家伙的能力 关于身手和出身,那就不用说了,她想不到的是:这家伙在政界,也有这么大的能量,结交的居然全是呼风唤雨之类的主。 尤其近期这几顿饭,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她实在再清楚不过了,说呼风唤雨都是轻的,大部分,都是那些跺跺脚,中国都要微微抖抖的家伙! 要说楚云飞上次照顾她的买卖,粱绎多少还是能接受些,毕竟那时的他需要假作堕谷,很多资源没有办法利用,再加上她又知道楚云飞真实的现状,才有了那次的合作。 可眼下又不同了,楚云飞目前如日中天,正是炙手可热的时节,甚至有不少武林人物都跑到叫、筑云飞”来了,有想攀交的,也有想切磋的,粱绎和卢大勇整天忙着这事,自然是知道的。 这种情况下,楚云飞想要她出手,目标的难度,就不问可知了。 “先说价钱吧,”粱绎长吁一口气,她打定主意,这次可真要狮子大张口了。 “你先听听我的活,自己定价钱吧,”楚云飞没在意这些,这次他并不是找粱绎去杀人,他是想借了粱绎的身手,去做一些事。 做什么?去搜集一下建设厅习厅长的黑材料,好方便出手整人。 毫无疑问,粱绎的身手,比卢大勇要差很多很多,但楚云飞现在己经知道,武林中人,做事大抵都是有原则的,所以他并不想请“只退半步”出手。 而且,不可否认,要是从偷东西这方面讲,粱绎的能力,大概要比卢大勇还要高出许多,原因无他,术业有专攻而己,做惯杀手的,机警性要比大多数人高出太多太多了。 上次内海精密屠董事长的黑材料,就是楚云飞和粱绎一起搜集来的,他很悲哀地认识到一件事:纵然他的身手比粱绎高得太多太多,但说起进别人家时隐蔽的水平,他远远不如这个女杀手。 难怪成树国说,干什么的就是干什么的,想要窃取什么东西而不被主人现,警方的开锁高手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只有找小偷才合适。 先阳那里,事态己经僵化了,不但习厅长不是一个很容易被扳倒的人,而且人家还占住 了那么一丝丝的道理,既然“师出无名”,并不合适高层施压,用强来解决这事。 不过,只要能收集到一些黑材料,只要份量差不多,以楚云飞的人面,整倒习厅长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这事,成树国自己就可以做的,不过,以楚云飞的看法,做这事粱绎比成树国更合适一些,两人要是能同时出动,配合着搞一下,那应该就更完美了。 听到这样的要求,粱绎就是一愣,不过她终究是个聪明人,细细想想,她就弄明白了里面的厉害关系。 “这事倒也简单,不过这该怎么收费啊?” 我保护你这么长时间,也没说钱,你倒好,这么点没有生命危险的小活,合着你还真的要收费?楚云飞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说了,你看着要吧。” 粱绎眼珠转转,“除了钱,要点别的东西,行不行?” “我说了,随便你开口,不过能不能成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粱绎抿抿嘴,好像是在思索什么,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那个我觉得,那个小女孩很可怜,你能不能帮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个小女孩?”楚云飞的眉毛皱皱,他听不懂这话。 “就是那个吴肖羽的女儿,”粱绎说着说着,脸色就逐渐沉了下来,情绪也低落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就想起了我妈死后,我也才像她那么大,也是那么无助。” 哦,那个女孩啊?楚云飞点点头,这事,对他来说,是无可无不可的事,他主要是看吴肖羽的老婆不顺眼,至于那女孩,他没什么成见,心里多少也是有一丝怜悯的。 只是,粱绎为什么这会儿才提起这件事呢?他有点不解,“你要早说,触目生情同病相怜什么的话,我早就出手了,多大点事啊?” 只认钱的杀手,也有这份怜悯之情?这个认识,让楚云飞有点讶异,肖从认识粱绎以来,他对她的评价就是:聪明、冷酷、机警、无情! “废话,人家不是怕你么?”粱绎闻言,翻个白眼给他,一时间,竟是显得娇媚异常,“再说了,我在你这里有吃有喝地住着,受着你的保护,人贵有肖知之明我怎么还敢乱多事?”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粱绎么?楚云飞呆若木鸡地瞪着眼前的美女,他可没想到,粱绎怕肖己,居然怕到了这个地步,亏得他还若有若无地提防着对方呢。 “喂,你这怎么看人呢?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平日里风情万种的美女,被这眼光瞪得有点不肖然了,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红晕。 “哦,没问题,不是什么大事,”楚云飞回过神来,讪讪地笑了一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帮到她什么。” 此刻的粱绎,给楚云飞的感觉很奇怪。 第四百六十四章 谁是傻瓜 一直以来,楚云飞都认为粱绎是个比较随便的女人。 虽然她的私生活,他并不清楚,但从第一次中招的时候起,他就很武断地认为,这个女人能成为成功的杀手,有八成原因,要归在她擅长用色相诱惑人上。 对楚云飞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滑稽的观点,因为,他认为自己不是个色鬼,所以那次中招,包括后来,白老黑他们一度受到手枪的威胁就是粱绎擅长使用色相了。 只是到了现在,两个人越来越熟惯了,虽然粱绎的举止还是那么容易诱人想入非非,但并没有可靠的事实证明这个猜测。 眼下粱绎的神情,不太可能是装的! 我都在想什么啊?楚云飞努力摇下头,把这些念头从脑中驱散,大家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己,眼下也不过是互利的事情,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楚总,你怎么回事啊?”两道娥眉微微蹙起,粱绎有点不酎烦,“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哦,我是说难办啊,”楚云飞振振有词,“你也知道,我见不得那个女人,替女孩治疗没问题,不过,等你办完事,自己把她领过来。” 粱绎刚刚离去,罗湘堇举着楚云飞的手机进来了,“飞哥,有个女人找你,说是你的秘书,快接电话。” 操,楚云飞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牙关紧咬,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说点正经事把手机撂一边了么?这一阵工夫,也能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想归想,他满不在乎地接过电话,笑着点点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要是搁在平时,看着他有办公电话,罗湘堇多半就回避了,她对飞哥的生意,并不是很感兴趣,而且她也知道,飞哥从不在她面前提及工作,因为他执着地认为:男人,不应该把工作中的烦恼带给自己的女人。 对于楚云飞的这种执着,罗湘堇不是很认可,但她一向还是很尊重的,只是这次,就例外了,她轻轻地坐在楚云飞身边的沙上,呆呆地望着他。 楚云飞“讶然”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罗湘堇却是没理会他这个矫揉造作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完蛋,不灵光了!楚云飞心里惨叫一声,神色自若地把手机放在耳边,“金瑶?什么事??? 金瑶在那边沉默一阵,才回话过来,“奇怪,刚才谁接的电话?不像是粱绎的声音。” “嘿,”楚云飞用一个语气词表示了肯定,随即问,“出什么事了?” 除了刘宁,现在的金瑶,在内海算得上恒远的第二号人物了,她跟童思远有过不少接触,双方对对方的印象都还不错。 这次就是个例子,童思远有意同粤明省的那帮做化工原料的家伙联手,组建一个松散的联盟,以达到垄断市场的目的,但由于他跟刘宁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好,所以先期就把这事同金瑶说了说,想听听她的意见。 金瑶也知道,刘总做事过于认真,对内尚可,对外有时候不太知道变通,做为合作伙伴,瑞沃的部分员工对他有些微词,童思远虽然能够理解,但跟刘宁的关系不是很融洽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童思远这么问她,她并不方便回答,想想这事最终还是要让楚云飞做主,就把事情告诉了刘宁,想让董事长同总经理协商决定。 云飞很忙,在忙一些古怪的事,这个刘宁是知道的,但想想自己一旦打了电话过去,无良的董事长肯定又要把事推到自己头上,刘宁就有点郁闷,“这样吧,金瑶,你先跟楚总咨询一下,看楚总是什么意思吧。” 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听了这番话之后,有一点楚云飞觉得需要强调,那就是说,在这个松散的联盟里,“恒瑞”公司能有多少的话语权。 他的要求也不高,在联盟里说话的份量,能配得上恒瑞的资产和影响就可以了,略有调整也可以,但是,份量只能重不能轻。 楚云飞只表了一个态,不过这己经就足够了,细节问题,实在不需要他再怎么担心,刘宁的智商不弱,童思远更是商场老手,用不着操心的地方,他绝对不会去}自费那个精力。 他的这个回答,并不出金瑶的意外,在她的印象中,楚总就是这么个人,计算能力是有的,而且行事从来不会很过分。 至于他话里隐藏的强势,她更是能理解,若非如此,楚云飞可也就不是楚云飞了,万事不吃亏是前提,如果有人愿意让他占便宜,那他也不会迂腐到去推辞。 正经事说完了,可金瑶对那个一开始接电话的女声,始终不能释怀,自己这做秘书的,都极少替楚云飞接电话,这个女人会是怎么一回事呢? 听到手机里半天没声音,楚云飞直觉地感觉到,金瑶那里似乎出了点状况,可是,湘堇现在在自己身边坐着呢,他能说什么? 于是,他极力调整自己的声调,打算若无其事地结束电话,“金瑶,没别的事,那我就挂电话了。” 金瑶的回答,让他异常震惊,“那个女人,是不是罗湘堇?” 呃,怎么会这样?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一问从何而来,电话那头,一声轻叹,挂断线了 他挂断电话,微笑着抬起头,罗湘堇幽幽地问了,“这个金瑶,就是那个很喜欢你的秘书么?” 楚云飞听得又是一愣,敢情,湘堇知道的也不少啊? 总把别人当作傻瓜的人,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一 连受打击之下,他的信心严重受挫,都顾不上询问这话的来历,直接伸手就攥住了她的双手,他实在太在乎罗湘堇了。 “湘堇,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这个念头,公司章程里,第十一条就写着呢,同事之间禁止谈恋爱。” 看着罗湘堇还是不开心,他又硬着头皮解释了下去,“兔子还不吃寓边草呢,只是金瑶确实太能干了,现在公司人才奇缺,所以,对她的一些行为,我只能假装不知道。” 罗湘堇勉力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乱糟糟地不是滋味。 虽然飞哥的回答,很符合传言者的话,但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能释怀:公司章程第十一条不知道其他条款,飞哥是不是也记得那么清楚? 楚云飞何等机灵一个人?最初的惊讶过后,情人的脸色再也瞒不过他了,“好了,湘堇,我不会做出让你不开心的事的,我和她,注定是不会有什么事生的。” “她很漂亮,是吧?”这年头,再大度的女人,思考起问题来,都脱不出应有的窠臼,冷美人自然也不例外。 “是啊,你老公的秘书,怎么能不漂亮?”楚云飞点点头,接着面皮一皱,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不过,跟我的湘堇,可就没法比了” “唉一”罗湘堇长叹一声,只是,微微翘起的嘴角,泄露了美人的心思。 窗外的雨,开始变小了。 粱绎离去的第三天,宾塞斯的直升飞机到货了,先到的是轻型直升机蔻迪16,四座小飞机,航程只有两百多公里,最大时360公里,巡航时220公里,最大载重08吨。 宾塞斯果然上路得很,飞机弄过来就没再说什么了,大概,他也没打算跟未来的孙女婿收钱吧? 随同飞机来的,还有出产蔻迪的马丹公司的技术人员,他们要在买主这里培训一个日常维护的技术工人。 楚云飞选了一个王遁专门为此介绍来的员工进行培训,自己也顺便听了两天,这东西金贵得很,他很不希望自己买来的座驾偶尔在空中抛锚。 至于说飞行执照一事,楚云飞不想着急办,据民航系统的朋友说,目前中国的私人飞机数量极其有限,这东西如果只是自己用,不是用于商业运营的话,有个临时通行证就可以了 反正还有一架直升飞机没来呢,等到那架飞机到货,一并考上两个本就算了。 楚云飞对机械设备操作的天份相当强,就短短的三天,己经可以上手飞行了,京地区空中管制比较严,但是,在军营附近飞飞的话,想来应该不打紧。 说不打紧也是假的,他才上天一趟,9561长那里的电话就快打爆了,虽说卫成部队没什么太大的机密可言,但是在御林军军营上空飞行,显然有些过分了。 还好,9561极力为楚云飞开脱,于是他总算可以在附近离军营稍远的地方过把瘾了,最远的时候,他甚至带着罗湘堇,绕过了京外围,把飞机开到了鹰愁峰。 就他试飞、学习维护的几天内,小筑里又接待了两批客人,一批是时老介绍来的,另一批,则是拿了金名片来的。 这两批人,来的数量都不多,不过还好,没有出现那种不合适的受体人群,楚云飞禁不住有点纳闷:难道说,真的是我多心了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眼下的局面,应该算是逐渐地被打开了,叫、筑云飞”离炙手可热的日子不远了,想到这个,楚云飞禁不住又是欢喜,又是担心。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不合适受体 担心和欢喜,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该生的迟早要生,楚云飞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可能地完善前期的准备工作,受条件限制,他只能尽力而为。 飞了两天,他懒得再飞了,就在这个时候,廖沧海从内海来了,dna检测设备td013也来了。 弓处长介绍的那个搞操作系统的游豫生,现在公司51%股份被恒远收购了,总共花了一百二十万,楚云飞的出手不算小了,就连游豫生也不得不承认:楚总这是看在弓处的面子上,出钱才这么厚道的。 廖沧海最终是被楚云飞安排进了“操作系统”项目组,他学的本来就是计算机专业,算是对口吧。 这次来,他是公干,带了一个数据库,他还负责调试。 说起这个数据库,就不能不说说楚云飞的思路,由于他所要纪录的资料,可能会很庞大,也可能会有些相当敏感的东西,所以他对数据库的要求先就是:一定要保密一 对任何商家或者有心人来说,叫、筑云飞”里客人的资料,以及所体现的关系网架构,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更别说,这还算得上小筑的真实账本,楚云飞怎肯让别人轻易地知道? 计算机,楚云飞玩过一段时间,不敢说是行家里手,但也绝对不算什么外行,对他而言,视窗系统好用是足够好用了,但要说起来保密,那就实在太不让人放心了。 应用在视窗系统上的软件和数据库,简单地加加密,并不是什么难事,其中有些加密方法虽然简单,但要破解,似乎也只能用穷举法来暴力破解。 至于在短期内解得开解不开,那就要的性能和字典的词条数够不够了。 这样的加密方式,楚云飞不喜欢,他更喜欢从源头上动手脚,也就是在底层协议和系统核心上做文章,这样一来,想暴力破解加密的数据库,难度就太大了。 那么,他就需要一个独立的、不同于任何系统的操作系统,这样,能最大程度上保证数据的隐密性。 想想看,单从应用上讲,如果一台电脑只用行命令来管理,而且这些行命令不同于任何己知的命令,更重要的是,这个电脑里的数据库,是基于任何一种不为人知的操作系统,采用了嵌入式的结构。 这样的一个数据库,就算再高明的黑客出手,也只有把硬盘拆走,慢慢分析这唯一的一种选择。 一般人认为,操作系统开的难度比较高,周期也非常长,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 操作系统,是要人来用的,如果一个操作系统不考虑广泛的适用性,只为一台机器或者说单一的软件存在的话,开的难度并不大。 由于数据库嵌入了操作系统中,所以不但操作系统不需要很大,数据库也只会占用极少的系统资源,那这么一来,加大数据库的容量和关联,就是很轻松的事了。 手上有这样的人力资源,为什么不用呢?楚云飞在现问题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想法通知了内海,顺便把数据库的细节要求也提了出来。 恰好,游豫生以前曾经开过类似的东西,直接拿来不太好用,随便改改可就绝对符合要求了,正好还能增强系统的保密性。 廖沧海来,还顺便把行命令做了一个册子,要没这个东西,就算聪明如楚云飞,也玩不转这套东西的。 这边在调试计算机,没过几天,dna检测设备td013也开始调试了,楚云飞索性让廖沧海停了手中的活,去跟着观摩td013的调试。 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既然廖沧海愿意留在京,楚老板很自然地就把这两个活都交给了他。 这么一来,观看一下他未来要使用的设备的调试过程,会对他将来的工作和上手维护,起到很大的作用。 td013的调试很成功,只用了六天时间,廖沧海学得也很上心,因为楚总说了,不但这个设备需要他来使用,将来解析出来的基因片段,还要由他录入到计算机中,以充实数据库。 就在设备厂家离去的那一天,楚云飞担心的事终于生了:终于有人被判定,没资格吃他“明”出来的“特色菜”! 这是一个拿了金名片来的人,携带了五个朋友,其中有三名是老人,服务员看在眼里很欣慰,这饭的疗效,多少是被大家认可了一些了吧? 但是,很遗憾,非常遗憾,来的人当中,居然有一名外国人,那是德国一家公司的执行总裁,来中国办理些业务,被主人热情地邀请来共进午餐。 德国人来过中国几次,对中国菜青睐有加,倒是没推辞这样的邀请,不过,当那小碗上桌后,他很惊讶地现,自己居然需要刺破自己的手指! 上帝,天底下有这么吃饭的么?德国人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用餐方式,更何况,日耳曼人本来就以刻板、不知变通而闻名世界, 他又不是没有吃过中国菜! 还好,做主人的毕竟有些准备,虽然一开始没做提示,但看到传说中的菜式果然需要这么吃,马上热情地解释了一番,而且很直白地告诉德国人:这道菜,价值六十余万欧元! 六十余万一德国人的不满,立刻被震惊所取代了:这世界上比这道菜还贵的,怕是不多了,能稳稳同它这个价位相颉颃的,似乎也只有陪同美国总统用餐的赞助费了。 既然这样,这道中国美味倒是不得不尝了,德国人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把日耳曼人的鲜血滴进了水碗中。 怎奈,这道菜非常地不给异国客人面子,别人碗里的七样菜,迅凝结成了一团;只有日耳曼人的碗中,任那血色渐散渐开,七样菜风景依旧,浮浮沉沉间,宠辱不惊,十分沉得住气。 服务员早受过类似的提点,要是有外国人在场,一定要观察清楚菜样,才可以让客人食用,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一定要及时阻止,哪怕有可能是眼花,也要坚持到底! 至于眼下的情况,那就根本不用再怀疑什么了,自觉立了大功的服务员登时就喊了出来,“慢着,等等……” 由于是传说中的情形生,服务员有点过于激动,一时间声音竟然尖锐无比,颇有几分芮妮弗莱明的味道。 众人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顺着服务员的眼光看去,大家立刻就现了蹊跷。 做主人的抬起头来,很疑惑地问,“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 “请叫我小王,我不是服务员,”服务员按着《员工须知》上的条款解释着,很遗憾,这位外国朋友,他不能享用这道菜,我们会把他的费用剔除出来的。” 剔除费用?请客的这位眉头一皱,就不干了,“我说,费用问题咱们等等再说,我是想知道,为什么瑞贝克先生的菜会那么古怪,而且,你为什么不换一盘继续试试呢?” “这是我们老板规定的,具体原因他没有说,”小王彬彬有礼地解释着,“我想,可能是有这种反应的话,菜的功能可能会失效。” “换一盘试试吧?”。个老人在一旁帮腔。 事突然,小王也实在拿不定主意,走上前撤下了瑞贝克的水碗,“这样,我去请示一下老板,看看行不行。” 瑞贝克这下可就有点恼火了,搞什么飞机嘛?吃个饭,居然要戳破手指头,戳破就戳破吧,现在又把碗端走了,这就是六十多万欧元的菜? 什么玩意儿嘛! 德国人以“认真”而闻名于世,虽然瑞贝克己经来过中国很多趟了,而且自身的缓别也相当高,但对这样的事,他还是无法做到不动声色。 他正在这里着牢骚,小王又走了回来,脸上的惶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了,不用换了,没用。” 这下客人们不干了,一定要换盘菜再试试,请客的这位甚至说了,只要能再上一盘试试,不管成功与否,瑞贝克先生的费用,都用不着剔除了。 无非是五百万而己,我来得起就出得起一 面对这种主,要不是得了老板面授的机宜,小王真的就又晕菜了,不过现在要晕菜的绝对不会是他了。 “非常抱歉,楚总说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而且这道菜材料难得,他不希望浪费了材料,花十倍的价钱也不行。” “有你们这么开饭店的么?”带头的这位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话刚说完,他心里就是“咯噎”。下,坏了,借给自己名片的人可是交待过:千万别把这里当作饭店! 要当,也应该当作个私人会馆,要知道,这里从不进生人的! 果然,小王的话马上就回了过来,语气很谦逊,但是一股遮不住的自豪隐然间透了出来,“是样的,我们这里并不是饭店,是楚总举办的家宴,楚总说了,他只是想帮朋友们一点小忙,没别的意思。” 第四百六十六章 墙外花香 这件事情,对楚云飞来说很简单,无非是进一步验证了一个猜测:不同人种之间,生命能量是不尽相同的。 但对于德国人瑞贝克来说,可就是一件让他惊异得掉出眼珠的事情了,由于此事有些过于离奇,三天后他回到幕尼黑,在接受?早安,幕尼黑)的采访中,把这件事当作在中国的奇遇说了出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时下的中国,由于经济在持续飞地增长中,德国人中很是有些人开始关注这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古国了。 六十万欧元,在德国也算得上天文数字了,没人能相信,一个熟练的德国技术工人十年的薪水,还不够在古老的中国吃一口饭的:中国人都是在吃什么?钻石么? 至于那道天价菜的味道,可怜的瑞贝克先生很直率地承认:由于居所的主人认为,他不够资格,或者说血统出了点问题,居然缘悭一试! 没错,记者先生,你没听错,是血统问题,因为吃菜前,需要拿个锥状物,挑破中指的指尖,然后把血滴进碗里,听起来非常地匪夷所思吧?难道不是么? 这样报道,在幕尼黑当地引起了小小的轰动,柏林的部分报纸和杂志,也对这件怪事做了一些转载。 所以,楚云飞很荣幸地再次“墙里开花墙外香”了,这样的报道,引起了当地华裔的注意,继而,风声传到了中国驻德国大使馆的耳中。 初听这个消息,没人怎么在意,毕竟,这里对中国的传言,有时是非常离谱的,甚至有的德国人对中国人的印象,还残留在长袍马褂大辩子的阶段。 只是,顺着这个线索摸过去,某些身负着搜集情报重任的朋友,很愕然地现,谣言的制造者瑞贝克先生,居然是个德国人中很少见的亲华份子! 亲华与否,倒并不是事情的关键,因为要揣测瑞贝克此人的用意,继续调查下去时,调查者才现,原来,一天前,瑞贝克先生刚从中国大6回来! 这个时候,楚云飞并不知道,万里之外的德国,己经有人注意上了这件事,他在第二次从楼兰沙漠回来的路上,接到了粱绎的电话。 经过几天的观察,粱绎现,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证明习厅长有贪墨受贿的行为。 这不仅仅是从表面上分析的,事实上,人民公仆混到厅长缓别之后,吃点喝点什么东西,穿点上档次的衣服,坐辆略微标的车,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吃票那是科缓干部犯的错误,这样档次的错误,在厅缓干部身上,根本算不得错误。 这样的小事,绝对不足以扳倒习厅长。 可是,再大的错误也就没有了,做人民公仆,都有这样的觉悟:不能露的富,千万别露,否则等待他们的,并不是单单去纪检委喝两杯茶的问题。 不过,这几天,粱绎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她很愕然地现,这个年过五十的老家伙,居然同时与三个女人保持着暧昧关系! 按理说,有这样的证据,就足以通过生活作风问题,整垮习厅长了,不过,这人在城建系统根深叶茂,这样的小事,能不能整得他不得翻身,就实在不好说了。 粱绎这是在问他能不能从这方面下手呢,楚云飞明白,于是,他打了个电话给总参的仇处长,想了解有关的情况。 谁想,他得到了一个反问:楚总,你觉得,对现在的官员来说,男女作风问题,真的是很严重的问题么?多了吧你? 楚云飞被这话噎得有点喘不过气:那仇处,你说报纸上整天登的什么副省长、厅长之类的因为女色问题落马,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只是整人的借口!?仇处长一语中的,“当然,那些女人,或多或少能给他们带去些经济问题,可最多也不过是这样了,这种问题,如果没有展到天怨人怒的地步的话,谁有闲心去操那些心?” 看来这个问题,不足以整倒习厅长了?楚云飞虽然隐约己经有了这种认识,但这种假设一旦被证实,还是让他相当不夷的。 那偷拍了习厅长的录像好不好呢?楚云飞琢磨一下,觉得也不是个出路,就在这时,隐约有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只是再去细细琢磨时,这种灵感己经消失无踪。 想想粱绎终究是个女人,不合适去做偷拍这种事,成树国虽然可以做,但他己经是堂堂的恒盛的副总,做这种事,还是有点**份的。 为什么上次找内海精密的麻烦时,屠董事长的证据就那么好找呢?楚云飞恨恨地抱怨几句,又打通了粱绎的手机,告诉了她自己对这事的判断。 “他还有个儿子,在江城上大学,”粱绎的心还是满狠的,“你说,咱们用不用” 这倒不失是一个选择,楚云飞又陷入了沉思,要说江城,那里是阴岭派势力所能达到的范围,虽说武林中人不能随便向普通人出手,但吓唬吓唬人应该是不要紧的吧? 这整人的法子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楚云飞悻悻地刮刮鼻子,想从其中找出一个最好的办法,似乎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要搁在以前,没准楚云飞就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了,办法多?好啊,四面开花,不愁这习厅长不焦头烂额。 但眼下时移势易,不到万不得己,他反而是没这么做的兴趣了。 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习厅长呢?他琢磨半天,才想起自己派了粱绎出去的本意:本来就是想堂堂正正地整倒这家伙的,怎么这思路一变,又成了要计较很多了? 不过,仇处长的一番话,给了楚云飞最终极的提示,那就是说:现今官场上,想动一个份量差不多的家伙,靠那些歪门邪道,实在是不够看的,要动人,必须要从正面打击。 只要压力够大,就算关系错综复杂,又有什么呢?京的副市长都自杀过,舍车保帅的招数谁也会。 想来想去,楚云飞还是决定,走回老路,找个有份量的人出面,向习厅长打个招呼,如果这厮还不买账的话,那就说不得给他点狠的了。 人选是很好找的,他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时老的助理。 唐助理曾经有幸品尝过一次叫、筑云飞”的招牌菜,那天,就是他和霍东成先动口的,按理说,这个东西,对他应该是有相当的吸引力的。 楚云飞本来就是个很念旧的人,反正,唐助理跟他的关系也不错,就算异日携了父母亲来叫、筑云飞”就餐,他也不可能真的收什么费,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呢。 唐助理接了这个电话,很有些兴奋,这点倒也很好理解,毕竟,他是个很会来事的人,因为时老同楚总的关系,他不敢上门去打楚总的秋风,但楚总饭菜里的好处,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要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一 眼下,楚总既然主动上门寻他帮助,这就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了,他向时老请示了一下,果然,正如他想像的那样,时老笑眯眯地回答了他,“这是你跟小楚的私事,我不管!? 不管是假的,唐助理出马,必定是要打时老的招牌的,否则谁会尿他这一壶?时老的意思,无非就是表明:我不合适去敲诈小楚,但人家主动找上你了,你傻的啊,还不赶紧的下手? 当然,要是把唐助理换成周秘书,时老难免还会略微斟酌一下,毕竟小周还是年轻了点,但要是小唐,那绝对没什么问题,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怎么做事最符合自己的心意。 事实上这也是楚云飞邀请唐助理出马的原因,严格说起来,他跟周秘书接触的时间更多一些,不过周秘书人确实年轻了点,而且,在时老面前的地位,也颇不及唐助理。 楚云飞本想让唐助理去先阳一趟,跟习厅长摆摆事实,讲讲道理的,只是,唐某人办起事来,能量远出他的意料。 唐助理是华夏人民大学毕业的,里面不少校友在政界都混出了不小的名堂,虽然严格说,没几个封疆大吏或者说国之柱石,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做个有能量的“师爷”,其实更方便办事。 其中就一个校友,居然混到了中央办公厅里面,平日里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没有人敢低估了此人的能量。 这人比唐助理还要大两岁,两人并不是在学校里认识的。 唐助理属于元老派系的,此人却是属于没名堂的实力派的,两人地位大体相当,偶尔见过几次之后,由于脾气相对,相互间又正好能取长补短,若干年下来,竞处成了难得的好友 平日里,时老的事自有时老自己的关系解决,唐助理也没求到过此人,眼下这事,正好托此人代为办理一下。 事情实在是有点小,这位对唐助理提出的这点小事,颇为讶异,不过,他随便几个电话,就弄明白了:校友所说的事情,绝对是属实的。 既然属实,那就好办多了,这位根本就没兴趣联系什么习厅长,而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李省长那里。 第四百六十七章 杀头的买卖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我的一个亲戚,在先阳开了一家小小的房地产公司,小事上还得麻烦李省长多多照顾一下,不过大是大非上,李省长也不用手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两人压根连面都没有见过,贸贸然一个这样的电话打过来,打电话的这位是什么意思,是来挺人的还是来毁人的,李省长自然明白。 其实,李省长对恒盛这桩事也有小小的耳闻,虽然他也明白,恒盛的大股东,就是那个跟时老关系特别好的小楚,但习厅长己经把事情办成这样了,而那个小楚跟罗玉口走得又近了点,他倒也懒得多事。 元老派和实力派,李省长自然是能分得清楚的,眼下,中央办公厅都有电话打过来了,他也实在不能不装聋作哑了:他还要继续在官场上混呢,总不能同时把两个大派的人,全部都得罪了吧? 虽然,元老派里是分了山头的,实力派里的派别也很多,两者的势力相互交错和融合着,实在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这是来自两个不同位面的压力 如果有必要,同时得罪来自两个位面的势力,李省长也不是不敢这么做,毕竟,这两股势力说不定就是来自同一个团体或者派别的。 但眼下看来,为这么点小事大动干戈,显然是很不上算,非常非常地不上算。 别的不说,落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小李这人,做事太不靠谱了,为了敲诈一个小小的房地产公司的钱财,居然敢同时不卖中央和老干部的面子! 这做事鲁莽和不靠谱的名声一旦传了出去,对李省长的仕途肯定是有损无益的! 李省长几乎在瞬间就考虑到了这件事里的不妥,他马上打个电话给习厅长:小习,前两天你跟我说的那个高新区那家的房地产公司,早点让人家复工吧? 习厅长登时就不乐意了,他以为恒盛的人在李省长这里下了工夫和本钱,于是婉转地解释了起来,“省长,他们那边的整顿还没完成呢,怎么让他们复工?” 整顿没完成?你这才叫哄鬼呢,对于这个万年厅长滚刀肉,李省长也没什么太好的招儿,“我跟你说,中央办公厅的有人给我打电话了,过问这件事了。” “哦?”习厅长明显地被吓了一跳,语气也急促了起来,“办公厅的谁?怎么说的?” “说个屁的说!”李省长很罕见地骂了句脏话,没好气地回答,“别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差不多点就行了,想想吴天良的是怎么下去吧。” 前几天两人见面的时候,习厅长曾经说起过这事,本意是想向李省长卖个好:看,我帮你对付了罗玉口的人了。 只是李省长自己都接待过时老,自然知道这家伙在玩火,于是很厚道地友情提示:那个楚云飞,可是把吴副省长整下去的主力,公安厅的熊厅长都差点被连累到。 习厅长并不怎么把吴天良放在眼里,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吴天良无事生非,被人抓了现行,那是活该,我这里可是靠着条款说事呢,谁敢说我是无事生非?眼下李省长旧话重提,习厅长终于扛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抱怨了起来,“那个恒盛公司,实在太嚣张了点,不但抗拒执法,居然事后还敢打我的人,这还是社会主义国家么” 事后被打的人,就是那几位当时受了警告的职员,事几天过后,有两人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是在回家路上,另一个居然是在单位的门口。 打人的凶手溜得很快,下手也不够狠毒,回家路上被打的那位损失大点,也只是眉骨处擦破了点皮,软组织挫伤而己,象征意义大于泄愤的意义。 “你要是能确定是恒盛的人动的手,你可以报警啊,”李省长对这话不屑一顾,“社会主义国家?你能压榨别人才是社会主义国家,别人要是反抗,就不是社会主义国家了?” 话虽然够**,也够难听,但也反应出两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这话顶得习厅长够呛,不过他还真不好怎么作,他平时敢在李省长面前耍耍无赖,充充滚刀肉,但是中央办公厅都介入了,他还是满拎得清轻重的。 事实上,正如李省长说的那样,由于这两笔帐没人认领,所以,房地局的人自然而然地把这屎盆子扣到了恒盛的头上。 说良心话,习厅长认为,这绝对不是什么栽赃,而建设厅所有的人也都能够确定,打人的事情,一定是恒盛的人办的,不过,既然抓不住凶手,那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 万事讲证据是好事,但在有些时候,确实是有点过于迂腐了。 听到李省长这些话,习厅长也有点挠头,“可是这么一弄,没人做主,绝对是开了个坏头,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是队伍不好带了么?不过就是你们敛财少了个对象而己,这些,李省长全明白,不过,习厅长平日里对他的支持力度也不算小,建设厅长这个宝座,原也不该是碌碌无为的,不是么? 只是,眼下这事,实在不宜再折腾下去了,所以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下了最后遁牒,“话我是通知到了,要是你还想坚持的话,那你好自为之吧。” 习厅长恨恨地挂了电话,“妈的,全是属狗的,翻脸就不认人,要钱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这么说话?” 说归说,他还是喊来了自己的秘书,那是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身材保持得不错,面貌姣好,“小胥,跟房地局的打个电话,就说……恒盛公司那里,直接个审查合格的复工通知吧。” 这种事,不是应该厅长来做的么?小胥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不解,“习厅长,您这是 “好了,让你打电话你就去打,”习厅长自然不能解释,他丢不起这样的面子,不过,他有别的选择么? 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中央办公厅的人存在,只是恒盛打通了李省长那里的关节,但是这个对习厅长来说,己经不是很重要的事了,重要的是,李省长己经话了。 习厅长的话被传了下去,按理说,事情就该告一段落了,毕竟他在建设厅这一亩三分地里的淫威,实在太大了,是个人就害怕的。 但是很遗憾,这世界上不能靠常情忖度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房地局在撕掉封条的同时,另一个报告又打了上来----《关于恒盛公司借安居工程名义盖豪华写字楼的若干情况调查》。 习厅长也不傻,直接就把这个报告转交给了恒盛公司:你们看着办吧。 成树国真被搞得有点不酎烦了,找到了马秀丽:马总,这个文件,你怎么看? 马秀丽对这种事不是很明白,“成总,你可以找楚云飞商量啊,这种事情,怕是他最有言权了。” “遇到事总找他,那我这个副总算怎么回事?”成树国知道,云飞并不喜欢太多的麻烦,自己替他做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次复工,肯定是云飞出了力了,虽说那个小螳螂那里死活不见动静,但云飞做事,从来都是诡异莫测的。 那么,这点事也要找云飞商量,成副总脸上实在有点挂不住:大家好歹也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的,怎么能让云飞看了笑话? 听他这么说,马秀丽很想回一句:都说好了,上层关系是你们来协调的,这事找我商量做什么? 不过,想到恒远对写字楼垫付的资金,她又活生生地把话咽进了肚里,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有困难大家自然应该同策同力,不利于团结的话,还是少说点的好。 那她就只能找自己的父亲来参谋了。 马慧健是内海商业圈出来的,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倒也能猜出个**不离十出来,他对自己的女儿分析了一下情况:八成,是内地这些职能机构狮子大张口,嫌孝敬少了? 这是个很好猜测的事情,但局中人实在是被楚云飞强大的能量迷惑了,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职能部门还敢这么铁嘴钢牙地要好处,大家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勇气! 一言点醒梦中人,马秀丽和成树国略微一分析,就能肯定,马总的话,应该是不错的,那么,眼下就是该恒盛出血了。 但这样的敲诈,让成树国非常不夷,我说,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你们这么无耻的! 该打点的关节,他早都打点过了,独食不肥,这个道理成副总还是明白的,可一千多万还不够,就让他分外地不夷了:妈的,简直比我们警察还黑,这是把老子们当成印钞机了不成? 他知道,这样的事情,跟云飞说都没什么用,很多人的贪念,并不是靠了压力就能解决的,赔钱的买卖绝对没人做,杀头的买卖可就未必没人做了。 而且,看眼下这架势,如果不能满足对方的要求,未来的日子里,掣肘的地方绝对还是会有的,没办法,做房地产行业的,跟房地局的交道基本是从头打到尾的,人家想刁难自己,随时都可以力的。 第四百六十八章 所谓的误区 今天是“卢沟桥事变”七十周年,不忘国耻,振兴中华。 成树国不想告诉战友这两难处境,但楚云飞终于还是得到了消息,知道楚总手机号的,又不只他一个人,马秀丽也知道呢。 对于这种铁心要财的下层官员,楚云飞实在也是有些挠头,为这点事大动干戈实在是不划算,但这种不怕死、又像牛皮癣一样顽固的附骨之蛆,不处理也是不行。 仔细思考之后,楚云飞很悲哀地现:其实自己和树国,都走进了一个思维误区! 房地产为什么会成为人人趋之若骛的暴利行业?说穿了,做这一行的门槛是很高的,或许,资金和经验并不算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但只凭资金和资历,是绝对玩不转这个行业的。 土地资源的紧缺,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暴利的产生,但更进一步讲,获得土地资源的能力,是一个难度极高、费用极大的技术活,这才是暴利产生的原因。 没有暴利,根本无法应付相应的支出,而且,既然获得土地是这么难,那一旦到手的话,不多挣点简直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子女了。 导致暴利的主要根源,还是获得土地使用权之后,接踵而来的职能管理部门和银行机构,一层层、一道道地盘剥下来,要想挣钱、要想对得起自己的辛苦,不疯狂涨价等什么? 一直以来,楚云飞对这些职能部门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在他看来,与其试图填饱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还不如把房价控制在一个相对合理的位置,不但能造福社会,也能让自己的房子卖得快点。 当然,楚总是讲究人,该上贡的地方,他是绝对不会少上的,人情社会,该有的人情是不能缺少的,但也仅仅是不能少而己,要说需要多的话,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不管怎么说,为社会创造财富的,是房地产商,而不是房地局,难道不是么? 那些职能部门,不过是代国家和政府行使管理的职责而己。 而现在,他必须面对一个选择了,是向这种势力屈服,还是把强硬进行到底? 屈服他是不愿意的,但强硬到底,似乎更不现实。 这种己成为默认的潜规则,威力确实极大,他可以挑战某些势力,但改变规则,并不是目前的他能做到或者说方便做到的。 意识到这些,他真的很想笑,苦笑! 曾几何时,叱诧风云、笑傲江湖的楚云飞;眸睨黑手党、血洗恐怖分子的楚云飞;游走于中国社会顶级阶层游刃有余的楚云飞,居然会被几个不入流的小小的国家公务员所制约和要挟,真的滑了天下的大稽了。 更滑稽的是,对于这种事,他并不能采取什么有效的策略! 不管是为了社会,还是为了自己,他想做一个能把成本降低的房地产商,但眼下,他根本无能为力! 说关系,楚云飞有,说钱,他也有,说黑白两道势力,他更不含糊,可是,就这么一个强悍的房地产商人,居然被几个虾兵蟹将刁难得束手束脚,给谁会不生气? 他明白,所谓的误区,就是他不肯承认这一小撮人对国家政策的理解和执行方式,这实 实在在是一帮该杀了以后悬示众的家伙! 但人在江湖,想做个规则破坏者,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而且,以他的身份和资金,大可不必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的,实在没什么必要。 所以,这个误区,是出在他的心态上,而不是别的什么。 如果他肯同这些无良的公务员沆瀣一气,随波逐流的话,根本不会存在任何的问题,吃亏的,也只能是那些小老百姓,谁让他们是弱势群体呢? 商人,以逐利为本,按说,这么做才是王道。 有人逼着你去挣钱,倒也未必是坏事吧?只是,楚云飞顽固地认为:类似这种取之于民、用之于官的事,实在是太缺德了点。 妈的,老子不玩了行不行?他实在不愿意向这种丑恶的社会现象屈服,可太恶的手段,他也没办法使出来,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主。 要不,找个公司,把这片地和盖到一半的房子盘出去算了? 怎奈,这个想法,都是太奢侈的念头了,原因很简单,不是找不到实力强大的公司,实在是恒盛房地产公司,不是他楚云飞的恒远一家开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终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误区,那就误区吧,反正,那里是成树国在负责,既然琐碎小事影响不到自己,那就这么做下去了好,坚决不妥协! 至于未来可期的那些麻烦,想来就来吧,我楚某人还怕了你们不成?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那个什么什么的调查,不用管它,看他们还能折腾成什么样子? 至于说粱绎,考虑到成树国那里可用的人手也不是很多,楚云飞吩咐她找个地方住下,隐秘地帮战友留意下闲杂人等。 当然,如果粱绎觉得有什么危险的话,还是可以回京来求援的。 那么,京的叫、筑云飞”就不重要了么?那里,可也缺少些高手值守呢。 这个绝对不用担心,目前的小筑云飞里,不但有卢大勇这样的高手和悬翁山杨家的两人,还有四五个别人介绍来的,想同楚云飞交手或者说结交的人呢。 别的不好说,可这些人的品性,大概还是可以靠得住的。 罗湘堇再次离开的时候,随着楚云飞特色菜的红火,小筑云飞的名声和人气正在急剧提升中,平均每天基本上己经可以开两桌了。 而且,来的人也有了显著的变化。 变化之一,就是回头客增多了,己经有四五个老人来过两次了,其中有俩,居然分别来了三次和五次。 楚云飞吩咐服务员了解了一下,老人们的反应很合他的期望:这么贵的饭菜,虽然口味比较独特,但我们绝对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他们来,都是通过切身的感觉,明显品味出身体状况好转,才愿意继续吃这高价饭的,人越老就越怕死,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变化之二,就更说明了这道菜的功效,正在被人迅地接受中,近期来的人中,很有几次,是两三个老人结伴而行,而且,再没有其他同行的人。 这下,那些小包间就派上了用场。 这些,绝对是好消息,但也绝对是个很危险的信号:楚云飞,你准备好了么?下一步,人潮会蜂拥而至的一 只是,有了价格杠杆的楚云飞,倒不是特别担心这点事,事实上,小筑云飞前期的冷淡,让他储备了一些生命能量,仓促间还是可以拿出来抵挡两下的。 他操心的是别的事。 有了先阳房地局这一档子事,廖沧海的程序调试完毕之后,楚云飞果断地命令,服务员的服务流程马上改变! 针对以前的服务,他做出了如下的调整: 以前来的人只需要有熟人介绍或者名片就可以,现在就不能这么简单了:用餐前,所有人都要填一张表,写清楚自己的资料,方便留档。 这个变化,没有受到多少抵触,因为在大多数来客的眼中,目前的小筑云飞,其实就是一个医院加饭店的私人场所,作为医院,为患者留档做纪录,应该是正常的。 这个改变,是出于管理的方便,但不可否认,这里面也加了楚老板的怨念在里面:他要做黑名单一 比如先阳房地局,他通过正当手段收拾不了这些人,可对方再整什么花样的话,将来来到小筑云飞,他直接能把人架出去而不做招待:我的地盘,自然是我说了算!你们不是能敛财么?我这里不让你们花! 至于以前得罪过他们兄弟的人,楚云飞也打算做进黑名单,比如说赣遁的李响以及他的后台,还有连累了沈籍归丧命的陈家人等等。 不过,过去其他的事,他也不打算真的怎么计较,他并不是一个特别爱记仇的人。 另一点,就要麻烦一些了,客人的血要由服务员统一来挤了,一来,专业的抽血方式能免去很多弊端和麻烦,另一方面,抽出的血可以保留下一部分供化验用,以充实数据。 还好,这点也比较容易让人理解,所以,也没有遭到多少抵触。 自从生了德国人瑞贝克先生的事后,小筑里还来过两次外国人,而且毫无例外地都是不过关,于是,这里的菜不合适白种人吃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到现在为止,来的人都很自觉地不带外国朋友了,毕竟,六十万欧元的菜,值得这样招待的外国人也不是很多,既然这些外国朋友身份尊崇,那就不用让他们自来一趟扫兴了吧? 这天,小筑里居然又来了一个外国人,只是,这人同其他人不同,是黄种人,泰国王室成员,在京大学留学的。 此人的母亲是华人,对中国的感情也很深,听说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场所,死乞白咧地同一个校友要了这么一个机会,要来见识一下。 既然他不怕扫兴,别人也没有拦着他的兴趣,于是,小筑里出现了第四位外国人。 此人的汉语说得不错,服务员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里居然出来一个外国人,只是,一登记资料,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然后,服务员就很客气地表示了遗憾,不愿意为他抽血。 泰国人显然不服气这样的待遇,“我说,我的母亲也是华人啊,我都不怕浪费血,你们就不能帮忙鉴定一下么?” 拜托,你那点血算什么?浪费了材料才是大事呢,不过,高薪的服务员做事就是不一样,闻言微微一笑,“那好吧,做为个特例,我去向老板争取一下吧。” 说完,服务员就出去找楚总去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惊见孝子 这时的楚云飞,正在门口应付突事件呢。 从昨天开始,门口来了一个三十来岁微黑稍矮的中年人,没有名片,却死活要闯进来。 保安们是做什么吃的?直接就把此人挡在了小筑外。 这人不甘心,大声嚷嚷了起来,一定要见小筑的主人。 当然,眼下的楚云飞,并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有资格见的,保安们请教此人:你凭什么以为,楚总一定该见你! 这人说话也光明磊落:我想为久病的母亲求顿饭菜,但是没钱。 “你有钱也未必能进来,”一个保安对这话嗤之以鼻,“想进小筑云飞,光靠有钱,那是远远不够的,没关系又没钱,你还是哪儿凉快去哪儿玩去吧,别砸了我们饭碗!” 这倒不能怪这个保安冷血或者说势利,说实话,小筑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非富即贵,留这么个问题人物在门口扎眼,万一惹得楚总不高兴,麻烦可就大了。 保安们全是小筑里的员工,待遇相当高,自然要珍惜工作机会。 不过,看在这人一片孝心上,保安们也没恶语相加,这虽说是跟平日里楚云飞的要求有关,但也己经算得上厚道了。 怎奈这人死活听不进去,一定要见见楚总,还说楚总见了他,一定会答应自己的。 众保安听得好奇心起,又不敢耽误了可能的要紧事,就请教这位:请问,计将安出? 这人的反应却是一等一的,“你们又不是楚总,这话,我一定要当着楚总的面说,跟你们说了也没用。” 众保安登时哗然。 做保安的,通常素质都不是很高,楚云飞这里的保安虽然例外,但是,人总是会变的。 除了头一次在张毅的警卫面前掉了面子,平日里,多少达官贵人出出进进,也不见有谁敢在保安面前炸刺。 这种情况,就算楚云飞平时约束得再紧,保安们也难免滋生出点“骄矫之气”出来,当着别人不方便爆,当着这位,那实在是没什么客气的必要。 甫一开始,保安们还比较克制,只要此人离开,只是这人不但不做理会,反而直着嗓子叫了起来。 众保安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捂了这人的嘴,架着就往外走。 正闹腾着,桑大军从外面回来了,“喂,你们怎么回事?” 保安们一看,是二把手来了,纷纷出言解释,添油加醋间,把微黑稍矮的家伙贬低得一无是处。 听完了保安的话,桑大军看看他,打量半天才话,“你见楚总要说什么?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这人从众保安的反应上,就知道眼前的眼镜一定是小筑里的要紧人物,终于不再蕺着掖着,“我见楚总,是想把这条命卖给他,只要能救了我的母亲,楚总让我杀人我就杀人,让我放火我就放火!”桑大军瞪着看了他半天,从鼻子里出一声轻哼,“嗤,有病,你们把他弄开,别在这儿碍事!” 谁料,这人不是一般地执着,保安们不让他在门口呆着,他就跑到马路对面遥对着小筑 保安们正要出手,狠狠地教育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那家伙的腿一软,“扑遁”就跪在了那里,向着小筑的方向不住地磕头。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这个样子,一个保安心软了,“我说,算了吧,人家怎么说也是一片孝心,马路对面又不归咱们小筑管。” 算了就算了吧,反正己经离开了小筑的地盘,保安们感于其诚,也懒得多事,由着此人去了。 谁想,这人如此一跪,竟然再也没站起来,从昨日傍晚,一直跪到了今天中午。 这事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卢大勇听到了,他本是一个特别宽厚的人,虽说这事是小楚的私事,但他念其孝心可嘉,就找楚云飞去说项。 可巧,昨天楚云飞开着直升飞机出去,看自己别墅的工程进度,出入根本没走小筑的门,自然不知道门口闹了这么一出,听到卢大勇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拉了卢大勇就出门看个究竟。 走到那人面前,楚云飞上下打量一番,这人己经被夏日晒得不成个样子了,露在衣服外的胳膊遁红,嘴唇上的皮也龟裂了。 “我就是楚云飞,听说你要见我,什么事?” 那人少不得又把昨天的话复述一遍。 “哦,这样啊,你站起来,慢慢说,”楚云飞点点头,叹了口气,抬手招过来一个保安,“先给他点水喝。” 这人跪得太久了,甫一站起,禁不住又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端着保安送来的矿泉水,“咕嗥咕嗥”地牛饮起来。 等了片刻,看到此人渐渐恢复了精神,他再次点点头,“好吧,身份证带了没有?” “带了,”这人坐在地上,一阵掏摸,拿出了身份证。 楚云飞翻看一下,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身份证,“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是这样的吧?? 那人点点头,“对,没错。” 楚云飞点点头,顺手刮下鼻子,“那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不要你做什么,不过,我要你点东西,两个角膜,一个肾,还有……一些骨髓,我得到这些东西,自然会给你母亲准备好一份特色菜。” 那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跪了一夜,竟然跪出的是这么一个结果,登时就睁大眼睛愣在了那里。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楚云飞眉毛皱皱,有些不酎烦了,“这样吧,我会找一家公证处公证咱们合同的。”“对了,你要记得,这是你自愿付出,好跟我完成这笔交易,这是大前提。” “楚总……”这人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这……这不公平啊!” “不公平?”楚云飞冷笑一声,扭头招呼保安,“把这家伙给我架进去,说过的话不算数,当我时间很富裕么?” 卢大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保安把人架进去,才扭头面向楚云飞,“楚先生,你这是……” “非常时期,不得不防,”楚云飞神色肃穆,紧接着又冷笑一声,“真的孝子么?未必吧?没那么大的勇气,吹那么大的牛皮做什么?” 卢大勇直觉地感到,楚先生说的话,未必是真的,孝子也不是无条件就可以做的,卖身是一回事,卖器官,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这孝子的反应,也委实让他有点失望,卢大勇人虽宽厚,却不迂腐,要不然,他也得不到“只退半步”这个美誉了。 就在这时,接待泰国人的服务员和桑大军一起走了过来,把情况如此这般地{[报了一遁,“楚董,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简单,”楚云飞轻笑一声,“既然他这么执意坚持,那就让他试试好了,对了,要告诉他,不管成功与否,饭费咱们是不退了。” 说完,他转头面向桑大军,“大军,今天你给他们开个会,以后,就照这个例子办理好了。” 其实,他很愿意多几个外国人来试试的,只是,眼下人家既然殷勤期盼,那该收的钱就收了好了,好的例子,总是不嫌多的。 看到服务员和桑大军离开,卢大勇才再次话。 “楚先生,你把那个人抓进去,是想问出主谋么?”现在的他,己经有点明白,楚云飞在担心什么了。 虽然他不相信阴谋论这一论调,但楚云飞的这种猜想,是有存在的可能的。 “那倒也未必,谁知道他背后有人没有呢?不过,万事小心点,总是不错的,”楚云飞的回答,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着卢大勇再次瞪大了眼睛,他开心地笑了笑,“跟我走吧,卢师傅,今天,我让你看看玄青门问话的手段!” 实际上,楚云飞还是很介意卢大勇对自己的观感的,这人不但宅心仁厚、位尊名重,做事也非常讲究,非常值得深交。 他很珍惜这样的朋友,为了不让人家对自己产生什么误解,他肯定要把这人透明化处理的。 接下来,卢大勇真的见识到了不同寻常的审讯方式。 审讯是在一个单间里进行的,在场的除了孝子,还有他俩和杨永嘉。 楚云飞拿支帕克金笔,在手里下意识地**着,“萧易寒,你真的是为了母亲求医来的么?”“是啊,”那个叫萧易寒的男人点点头,“可是,我说是卖人给你,并没有说让你摘我的器官啊,没了眼睛,身体也变糟了,那谁来照顾我母亲?” 卢大勇很敏锐地现,随着萧易寒的回话,楚先生的右手做着复杂的曲线运动,好像是在对左手所持的钢笔着什么功。 “是么?”楚云飞冷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还是说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吧。” 萧易寒显然对这话非常不解,很迷惑地看着楚云飞。 卢大勇的眉毛一皱,楚先生的问话,似乎有点先入为主了。 不过,他手上的动作,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谁想,下一刻,楚云飞轻笑了起来,“呵呵,我很奇怪,那个叫雪痕的女孩子,真的很漂亮么?” 第四百七十章 欺骗者戒 雪痕?女孩子?卢大勇的眉头又是一皱,这又是谁?听起来不像是猜的。 人家萧易寒还没回答,楚先生反倒知道了?真是咄咄怪事! 这么想着,他扭头去看萧易寒,触目的,却是一张惨白的脸,面无血色。 奇怪,刚才这人看起来有点黑,现在怎么会白了这么许多? 萧易寒的嘴唇嗫嚅半天,才要说什么,楚云飞冷笑一声,又开始说话,直接打断了他试图的解释,“你也不用解释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骗了我,你说,这事怎么办?” 萧易寒显然被这一记闷棍打得不轻,口齿也不灵光起来,“我……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啊,楚总……你,你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了?”楚云冷哼一声,脸上满是讥笑,“嘴角有一颗美人痣的雪痕嘛,你不认识?要不要我去政法大学去跟她说一声?说你萧易寒只是黔康省一个农民的儿子?” 这话入耳,萧易寒终于崩溃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坐到地上,无声地啜泣起来。 楚云飞通过吸取对方的记忆,没用了多长时间,就搞明白了:原来,这个家伙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弄到一份小筑的特色菜。 但是,由于时间有限,他并没有得到太多的资料,终于冷冷一晒,出言恫吓,“呵呵,多少年了,没有敢骗我,你知道不知道,有些人杀人,是有执照的?” “我说,我说,我全说,”萧易寒终于崩溃了,连哭带喊地讲述了起来。 萧易寒并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老,他今年才二十四岁。 他是黔寒省人,家里世代务农,到了他这一辈,祖坟上不知道哪里冒出了青烟起来,他居然考上了京政法大学。 萧家根正苗红,萧父曾经做过公社里的生产队长,在当地他也算小有办法的人,不过,也仅仅是曾经小有办法而已。 由于教育产业化了,可以想像,这样一户农户,支持一个在京上大学的学生,该有多么不容易。 初到京的萧易寒,也知道父母供自己读书不易,省吃俭用,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虽然,他的天份有些欠缺,但勤能补拙,第三个学期的时候,他居然很意外地得到了一次三等奖学金。 虽然只是区区的两百来块钱,同学们却起哄要他请客,萧易寒平日里有些自卑,导致了某种程度的自傲,所以不善与人交往。 这下,他被众人捧得热血沸腾,又由于是意外之财,终于不再吝啬,请几人同学出去,好好吃了一顿。 人的野心和**,会随着环境的变迁而膨胀,萧易寒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么你来我往的吃喝玩乐了几次,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魔鬼,终于被释放了出来。 纸醉金迷、红男绿女中,他逐渐迷失了自己。 当他上大三的时候,新生出现了一位风头强劲的女生“李雪痕。 她的出现,对萧易寒而言,是个不折不扣的灾难,他疯狂地迷恋上了她。 遗憾的是,这个女孩号称:非**、百万富翁不嫁! 萧易寒万般无奈,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父亲是黔康省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只是,家教太严,平日对自己怕经济控制得比较死。 等他毕业的时候,都没有同这个女孩真正的关系确定下来,而他向家里无尽的索取,已经让父亲把耕牛和房子都卖了。 还好,他的诺言没有被戳穿,而他确实很荣幸地在京找到了一家公司接纳他,倒也能跟家里圆上谎:那些巨额花费,是要在京找工作的。 今年开学,李雪痕就要上大四了,毕业在即,需要弄钱打点学校老师,好为分配铺路,自然,这个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在了准男友的萧易寒的身上。 因为他只是众候补男友中的一个,毫无疑问,对萧易寒而言,这是一个莫大的荣幸。 但荣幸也好,灾难也罢,初出茅庐的萧易寒根本没有任何的积蓄,他每月那点可怜的工资,全用来讨好佳人,也不过能勉强支持一个星期而已。 京的消费,确实是很高的,而人的**,则更是一个无底洞了。 迫不得已情况下,萧易寒出此歪招,打算从小筑云飞这里骗道菜出来,转手高价卖出。 至于卖身给楚总这事,对萧易寒来说,也不是不可以的,依照这里的档次,投靠了过来没准工资会更高些呢,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 因为楚云飞刚才的话杀气十足,再加上,萧易寒并不知道对方还掌握了他多少资料,一时间竟然不敢隐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该说的全说了出来。 当然,有些话他还是没交代,比如说,他的父母,目前借宿在他的叔叔家,他毕业一年,也没给家里寄去半分钱,不过,这本来就跟谈话的主题无关,不是么? 听完这些话,楚云飞转头面向卢在勇,”卢师傅,你说,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卢大勇的心思可不在这个上面,他一直盯着楚云飞的右手在琢磨,直琢磨越觉得楚先生是在凌空画符,怎么说,他出身的“璇玑门”也算个古老的道家门派,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哦?”听到这问题,卢大勇愣了愣神,“楚先生你看着处理吧,我没有意见。” “那好吧,打断他一条腿,扔出去算了,“楚云飞冲着杨永嘉一努嘴,“永嘉……” 萧易寒听到这话,立刻没命的喊了起来,只是,这里是小筑深处,指望有人出头显然是不现实的。 “楚先生,”卢大勇又话了,楚云飞扭头看去,却现他眼里满是不忍,但却又没说什么。 只是他的眼神,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这不过是个孩子,而且,他也没给你带任何的损失啊。 “喜欢一个人,是他的权力,我没必要干涉,”楚云飞漫不经心地解释着,“而他的父母心甘情愿地吃糠咽菜,卖房子卖血供他上大学,目前一分钱的回报都没有得到,这个萧易寒,第个月可也能挣起了千多呢。 听到这种**,别说卢大勇了,连杨永嘉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两人扭头望去,萧易寒已经不再喊叫,这话说得他面无血色,自然应该是真实的。 飞哥(楚先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这是两人心**同的疑问。 “当然,这是他家自己的事,有人愿打,有人愿捱,我也没权力干涉。”楚云飞继续不疼不痒地解释。 只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但是行头骗到我头上,要是我没什么反应,那我楚云飞以后还在京怎么混?永嘉!” 他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听到杨永嘉和卢大勇耳中,自然知道,他是因为这个萧易寒太过不孝顺,看此人不顺眼,才借了这个幌子如此决断的。 武林中人,最是注重长幼尊卑,两人对坐在地上的这个家伙,印象已经大坏了。 杨永嘉身子一动,不见作势的飘到了萧易寒的身前,狠狠一脚踩下去,“喀喇”一声,萧易寒登时就惨叫一声,疼得在地上连连打滚。 他的大腿骨折了! 看着保安把此人架了出去,卢大勇才开始问,他已经憋太久了,“楚先生,你这个动作……是怎么回事?” 他有模有样的比划着,正是楚云飞刚才画“护灵符”的手势。 杨永嘉想的却是别的,“飞哥,你怎么会对这个家伙这么清楚,以前你们见过么?” “这就是我‘玄青门’的法门了,“楚云飞微微一笑,颇有几分自得的样子,”你们俩的问题,其实可以归到一个答案里面。” “卢师傅,这个手势,就是玄青门制取护灵符的手势,想来别派也是有的,不过,大同小异吧。” “至于永嘉问的这个问题,那是因为,我用九宝灵体的功法画护灵符,加点技巧,就可以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呵呵,是我琢磨出来的。” 两人听得大骇,面面相觑良久,才由卢大勇出了感慨,“这跟‘他心通’颇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啊,不过,那个好像是释家的法门吧?” “卢前辈,那倒未必,”难得的很,杨永嘉在见识上居然也有比卢大勇强的地方,他摇摇头,“我们丹道四大家里,有这个说法的,叫做观心术”。 “观心术?哦,对对对,”卢大勇一拍脑袋,“璇玑门里也有这个说法呢,呵呵,对了,护灵符……这个说法我们也有,不过,现在流传下来的典册是残本,遗憾呐。” “这个,我可以演示给你看,”楚云飞马上比划了起来,对他而言,这实在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祖宗留下的东西,可不就是让人学来用的么? 三人正研讨,桑大军敲门而入,“楚总,这是那个泰国人的碗……看起来,好像也能吃‘日月七珍’?” 第四百七十一章 税务局上门 “日月七珍”这个名字,是内海的小解为这道特色菜起的名字,她就是那个接待头一拨客人--张毅等人的服务员。 起初,楚云飞并不喜欢把这道菜的名称招牌化,大家心照不宣地称做“特色菜”就完了,做人嘛,实在是不能太张扬的,万一将来有个长长短短的,把没有名字的菜拿来说事,起码不会给找事者太顺当的借口。 他是这么想的,怎奈,下面的人不情愿接受,人都是有些虚荣心的,一道价值数百万的菜,居然没有个名字,实在让众多员工感觉有点没面子。 于是,就有众多员工私下里为这菜起了五花八门的名字,其中,小解起的名字很直白,人又受老板看重,渐渐地就有成为官方名字的趋势了。 对这件事,楚云飞是采用了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虽然起名字的人未尝不是存了拍老板马屁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件能增加集体荣誉感的好事,这无疑是值得称赞的。 听到桑大军这么说,楚云飞探头看看碗里的七珍,果然,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各种能量,融合得十分完美。 点点头,楚云飞没再说什么,不过,一阵阵的疑惑再次涌上了他的心头:看来,这里面的奥秘,还是很值得挖掘的啊。 接下来的日子,“小筑云飞”的招牌在京越来越响,一个月之后,平均每天都要接收四十来个客人了,看来,除了媒体广告,人们口口相传的威力也是很大的。 现在来的客人的结构,己经大异于初时的顾客了,达官贵人们虽然来得也不少,但己经不是占主流地位了。 来得最多的,是三三两两的老人们,而且,大多都不是呼朋引伴的那种来法,而是三两人结伴而来,或者年迈的老两口相伴前来的景象。 其中并不乏爷爷带了孙子来,但只点一份“日月七珍”的情景,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没钱人还是大多数。 正是因为这种现象的出现,让楚云飞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没错,人数是激增了,但是看起来,价钱杠杆的作用也初显威力了,看来,这样的日子还能坚挺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几个老干部在为他活动,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向国家承包两片沙漠或者戈壁什么的,以达到“降低成本,增加受益者”的目的。 不管怎么说,眼下,楚云飞装修出来的六十余间包间就派上了用场,每天来的客人不算很多,但起码都要占去十几个包间。 抛开打折和免单的,按每天三十人算,就是一亿五千万的收入,小筑里的人喜得眉开眼笑,但自然也有人看着眼红。 这期间,就有一次国家税务局的登门拜访楚云飞楚总,指责他偷税漏税,说是有人检举,所以特来查个端详。 来的人级别不低,居然是一个副局长带队,呼啦啦来了七八号人,当场就要验看楚云飞的账本。 楚云飞哪里吃他这一套,一声吆喝,服务员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把税务局的人团团围了起来。 其实,来的人中,还是有人知道这叫小筑云飞”的名头的,京是天子脚下,老百姓对别的不敏感,但对那些大人物的行踪,是很愿意嚼谷几句的。 再说,这个小筑,租用的是部队的营地,主人的背景,那还用得着说么?所以,气氛虽然剑拔弩张,但税务局的员工还真不敢贸然炸刺,见到“下马威”不能奏效,马上坐下来,同楚云飞好言相商。 交税?交什么的税?楚云飞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这里又不是什么经营场所,你要我交税,是不是也得说个一二三出来? 对于这种形式的抵赖,国税局的早有准备,当下就有人翻出了一些纪录,“喏,你看,这里有些证人证词,说明他们在你这里花钱消费了,己经构成了事实上的买卖关系。” 还有人接着补充,“所以,按道理说,你这里不但是偷税漏税,而且存在着无照经营的问题,不过,那是工商局的事,一码归一码,咱们今天不谈这事。” 对于这样的示好,楚云飞根本不买账,他冷哼一声,一把就把那本子夺了过来,翻看一下,顺手交给了桑大军,“大军,把这些人纪录下来,以后他们再进咱们小筑,打出去!” 国税局的人被他这嚣张气焰激怒了,副局长拍案而起,“你太狂了点吧?这里是京,轮不到你在这里作威作福。” 楚云飞抬抬眼皮,搬嘴冷笑。“我说,你们似乎弄错了,我这里举办的是家宴,来的人都算得上是朋友,有人背后使坏,我还用得着把他们当朋友看么?这种人,以后我是不会接待的。” “至于说无照经营,我实在想不明白,我摆我的家宴,需要申请什么执照?”副局长斜眼看看他,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坐下来不再声张,仿佛刚才义愤填膺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在官场混,不会玩变脸的人,注定不可能有大出息的,想做一个好政客,这是必备的基本素质之一。 他不说话,还是有人说话的,职员替领导做枪手,原本也是应该的,“你摆你的家宴,为什么会跟客人收钱?有你这么请客的么?” “这倒是奇怪了,我为什么不能降低成本?”真的说起话来,楚云飞的嘴皮子是相当灵光的,不但气势上不输,话也绝对能说到点子上,“你要结婚请客,客人不随份子的话,你愿意么?一是图个喜庆,二来…能降低的成本自然要降低的。” “你的成本真的有那么高么?一个人就要五百万,亏你也敢要,”接话的这位嘴皮子也够用,“别的不说,哪怕是不算你的营业税、公司所得税,但你总得交个人所得税吧?你交了么?” “你这话真是奇怪了,凭什么你就以为我的成本不到五百万?”楚云飞微笑着看着这一行大檐帽,眼中充满了讥讽,“五百万我还是收得少了呢,不过,这东西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明白?” “好了,够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楚云飞脸色一绷,“你也不用指望从我这里套什么话出来,不是我小看你,就算我把原因告诉你,你也听不明白。”他这下,就算是把缓和冲突的可能性抹杀了一大半,人家有心听他解释,他却无意解释。 不过,这也怪不得楚云飞,他的话绝对没错,就算解释了,能有谁听得明白? 更别说,难保是有人眼红他的收入,故意找人来刁难,顺便探探口风,想偷点什么东西走,他自然更不肯细说了。 “那依楚总的意思,这个人所得税,你是不情愿交了?”这人看到扯不到无照经营上,索性直接降低了一个档次,一口咬住个人所得税说事。 楚云飞如果愿意照章纳税的话,绝对是个级大的利税大户,所以,就算国税局的对他的态度不爽,就算他们是受了人唆使来找麻烦,但毫无疑问,他们不可能一下就把事情说死,也不可能一下把对方得罪得太狠的。 大户自然应该有大户的待遇,这世道,有实力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一定的尊敬的。 “个人所得税…嗯,你们想要我交,那我就交好了,”楚云飞沉吟一下,把这事应承了下来,没办法,他这里是生了大笔金额的收受,从这点上说,个人所得税他是应该交的。 这是目前国家的税法规定的,上面没说你赔钱卖东西,就可以不纳税,比如说,你买套房子花了五十万,回头想四十万卖出去的话,该交的税照样要交。甚至,在一些达国家里,接受馈赠,继承遗产都是要交税的,中国目前虽然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把这个划分到个人所得里,也未尝不可。 从原理上讲,这有利于社会财富的再分配,并不是毫无道理的。这一切,关键是看执法机构怎么解释条款了,反正是人治的社会,漏洞多少是有一点的。 楚云飞这个软蛋,下得不情不愿,想想好多人根本连报税的胆量都没有,再想想内海精密的屠董事长,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不过,这么做我就太亏了,我会向我的朋友解释的,因为国税局的要收我的税,以后,每人的费用,我会涨价,涨到五千万,本来就是做好事了,也不能让我赔得太多不是?” “那是你的事,别跟我们说这个,”虽然楚云飞的语气中带了些恐吓的意思,但国税局的人还真的不怕,他们只管收税,至于定价的事,那是国家物价局的事。 这话就是点他:你别拿这个吓唬人,我们不吃你这一套! 楚云飞有点恼火了,对于这样的小喽罗,他也懒得费了脑筋,策划什么高难度的陷阱,手一指对方,“这话是你说的吧?好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下,这位可就不敢再强出头了,站在国之大义的角度上讲,他敢难为楚云飞,可是对方一旦把恩怨个人化,他哪里担当得起这样手眼通天的主的单挑? “你不用管我叫什么名字,知道我们是京国税局的就行了。” “京国税局的?好,”楚云飞冷笑一声,“以后,我的蜗居里,不欢迎国税局的人来做客,家里有人在国税局上班 都不行,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言出必行 楚云飞这话,倒也不是在威胁什么人,因为,在他看来,如何接待别人,想接待谁,不想接待谁,纯粹是他自己的事,根本不用同别人商量的, 那么,既然这些人打了京国税局的旗号,来找他的麻烦,那么,他不夷了,所以,迁怒于那些有家人在国税局上班的人,实在就再正常不过了。 这正应了netamoubi1e的那句话,“我的地盘,我做主。” 这下,就轮到这些国税局的人傻眼了。 说句实话,虽然他们是受了有心人的挑拨、再加上确实有完税任务,才上门生事的,但有一点,是他们没想到的。 国税局的人并不知道楚云飞这道菜的奥秘,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家伙租了部队的营区,又同不少老干部拉上了关系,其目的不外就是想要偷税漏税、谋取高额利澜而己。 对于这样的人,他们本来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过,既然有人想坑此人,而他们又掌握着对国家税法的解释权,上门寻点是非,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真的不知道,对于楚云飞而言,虽然这是个不错的来钱的营生,但他做这个营生,本来就是被“逼上粱山”,没有办法的选择,同时,也把他自己箍得死死的,根本没时间再去做别的了。 楚云飞本来就算得上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又不喜欢麻烦,那么,能甩掉的包袱,甩掉一点也无所谓。 自从他从知机子的石室里学会了不少东西后,他己经对挣钱什么不是很感兴趣了,原因也很简单:只要他想要,随时都能弄到所需要的钱。 而眼下这个小筑的开张,不过是因为他抹不下面子,随便拒绝别人的请求而己,要是有人真的能强势出头攻击他,他还真愿意就这么一撂挑子走人呢。 所以,国税局的人让他不夷了,他索性就可以提高价钱,再把相当一部分的人挡在门外,而且,他还就不接待同国税局有关的人了:我愿意少挣钱,你咬我啊? 国税局的人当然要傻眼:天底下,还真有跟钱过不去的主么? 叫、筑云飞”里特色菜的口碑,还是很有几个人知道的,副局长才想张嘴,缓和一下气氛,楚云飞己经站起身来,“好了,送客,不过就是个人所得税嘛,我交不起?” 说完,他竞不听任何解释,扬长而去。 说实话,他生气也有他的道理,做好事不被人认可也就罢了,但眼下这事,摆明了是有人要整治他,否则的话,再给国税局这帮人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直接跑到部队的营区里来胡闹。 中国还有走私导弹的呢,来,够胆的话,你去查查看? 走开之后,他一个电话打给仇处长:我要京居民的户籍资料! 仇处长被这个要求弄得有点晕乎,一打听,才知道,楚总打算把同京国税局有关的居民全部拉进黑名单,以后不再接待。 按道理说,户籍资料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太容易引是非了。 不过,以楚云飞的身份,这个原则,倒是可以略微变通一下的,再说,他要做的事情,既牵扯不到国家安全,也不会给居民们带去任何的骚扰,给他倒也是无妨的。仇处长本人跟京国税局也没什么交集,所以,很痛快地通过私人关系,给楚云飞调出了京居民户籍的数据库。 第二天,“小筑云飞”歇业一天,全力导入户籍资料的同时,楚云飞在门口张贴告示一张:由于国税局收税,成本有所增加,所以家宴价格调整到每位5000万元,望广大亲朋好友周知。 这下可就算炸了锅了,来的人不但没吃上饭,居然还得到了一个如此郁闷的通知,这还了得? 这么一来,口口相传、以及名片制的展方式就体现出了该有的优越性,一时间,各个圈子内的电话此起彼伏,争相谈论着这件大事。 有人沉不住气,当时就想冲进小筑里找楚云飞说理,直接就被保安们挡驾了:我说,楚总请你们吃饭是人情,不请是本份,你以为他是欠着你们不成? 这位一气之下,把这话也嚷嚷了出去,喊得整个圈子都知道了。 到了这天下午,几个老干部纷纷把电话打了过来:小楚,有什么委屈,你可以打电话商量嘛,别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好不好?你很辛苦,大家都能了解,不过,你也要体谅大多数老人的苦衷啊。 霍承业最干脆,直接人就上门了:小楚,我们老哥几个,己经在给你打点了,一两天之内就有信了,9561部队的人,我也联系好了,晚上就有士兵来给你站岗,你就别涨价了,有钱人总是不多啊。 话说到这份上,楚云飞还能怎么办?只能悻悻地把通知撤了下来:霍老,你别对我这么好成不成,我真的是不想挣这个钱了啊。 贴通知的消息传得很快,撤通知的消息传得更快,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这里了,想不知道都很难啊。 这段波折,无意中为楚云飞的“小筑云飞”起到了广告的作用,第二天,来的客人居然过了一百二十人。 幸好,包间有六十余间,还是接待得下这么多人的。 当然,没准有人认为,涨价是早晚的事,那还不如趁着没涨价的时候,多吃两顿,也算是省钱了。 只是,很遗憾,其中有三拨人,都坐到席上了,一填名字和资料,服务员直接撵人了,“对不起,你们还是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三拨中,有两拨是给国税局提供过纪录的,另一拨,老人的儿子在国税局当处长。 先说后一拨,来的是老夫妻俩,很恩爱的样子,看起来涵养也不错,听到服务员提示之后,老头眉头一皱,“嗯,小筑云飞只接待朋友,这个我们是知道的,不过,我们有名片,虽然是借来的,好像也符合规定吧?” 什么样的老板,就能**什么样的员工,虽然楚云飞不善管理员工,但加上奖金,目前每个服务员在他这里能挣到一万以上的月薪,大家自然会努力提高个人素质。 服务员回答得很得体,“不好意思,我们领导交待了,家里有亲人在国税局上班的,一律不是小筑的朋友,请你们二老担待了。” 话说得很客气,但服务员的眼神不卑不亢,老头绝对不怀疑,如果自己敢炸刺的话,这年轻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老头其实听说过这个传言,不过,他真没想到,小筑的主人真的敢直接得罪一个系统,而且反应也是雷厉风行,根本不给他钻空子的机会。 “以前好像没这个规矩吧?” “以前没有,领导是昨天才吩咐的,”服务员点点头,开始催人走路了,“不好意思,今天客人有点多,你们二位,请快点收拾吧。” 老太太不干了,“我说年轻人,你说话懂点规矩成不成?你知道我家老头子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服务员摇摇头,他谨记着楚董和桑总的交待:咱们不轻易惹人,但也绝对不给小筑脸上抹黑,“我也不需要知道,对小筑云飞的人来说,只有两种人,朋友和不是朋友。” 老太太还要纠缠,老头伸手一拽她,“好了,走吧,咱花钱是享受来了,不是受气来的 这话有点难听,不过,毕竟是两位老人,服务员也没办法怎么计较,他是先阳人,知道楚总这人,其实挺讲孝道的。 另两拨就不是那么好打的了,其中一拨居然是宏远集团的朋友,跟张志华的关系也很好,“小姑娘,你们这是搞什么?我们又不是头一次来。” “我知道你们不是头一次来,”女服务员回答,“你们把我们小筑云飞投诉到国税局了,老板说了,以后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我说,这你可是冤枉我们了,”这拨人登时叫苦不迭,“我们怎么会那么无聊?” 服务员自然不信这样的借口,只是,你来我往这么解释几句,服务员只能乖乖地出去找楚董请示了。 原来,这家也是一家大型企业的老板,对这样的企业,国税局通常都是上门收税的。 前一阵,专管员上门收税,聊天中,有意无意就提起了云飞小筑,刚好,接待的财务经理知道自家老板去那里吃过饭,吹嘘了几句,就被专管员记住了。 再然后,带队的那个副局长亲自打电话给此人,验证这个传言,此人心眼没那么多,直接就承认了这事,还把小筑的结构和收费也向副局长介绍了。 考虑到毕竟是政府职能部门,此人还很痛快地放话出来,如果您想去那里开开眼,我倒是能把我的名片借你用用。 副局长连忙岔开话题:我也就是这么一问,我们这些小公务员,那里去得起那种场合消费啊? 得,就冲他这么一句话,这位又包了一个红包送过去,里面是十万的银行卡:马上要过中秋了,一点小意思哈。 好心待人,却惹出这样的是非,难怪这位要在服务员面前叫苦不迭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关于黑名单 听到这样的消息,连服务员都忍不住要为眼前这位叫屈了:看看你这十万花的! 当然,她肯定不敢为客人做主,说不得也只好去请示楚董了,这种事,连桑总怕是都做不了主的。 但是很遗憾,楚云飞早料到,今天是多事的日子,正好重型直升机到货,他拉了杨永嘉去看直升机去了。 他的手机都没开,只留了一句话:严格按照小筑己有的规章办事。 怎么办?说不得,可怜的桑大军要拿主意了。 桑总哪里有什么好主意?眼前这人的话听起来,虽然是其情可悯,但毫无疑问,确实是给小筑带来了一些后果。 琢磨了一下,说不得桑大军只好亲自出面,安抚这几位,“这样吧,楚总不在,再说今天的客人也有点多,诸位改天再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小筑云飞里的人在自己的地盘说话,那就是最终决定了,这几位倒是想不满意呢,只是,看看窗外来回走动的士兵,终于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们也是有身份的人,下次自然不可能再贸然前来了,不过,鱼有鱼路,虾有虾路,他们大可以通过宏达集团来探听消息的,张家同小筑主人的关系好,这个他们是知道的。 另一拨上了纪录的,最难对付,居然也是老干部之流的人物,名声虽然不够显赫,毕竟资历在那里放着呢。 听到服务员的逐客令,老头不干了,“我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这里不欢迎我,这话,楚云飞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说!? “我不知道楚董敢不敢当着您的面说,”服务员的肚子己经快被气炸了,不过,老家伙敢这么说话,自然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只是,楚总交待了,上了任何一张黑名单的,就不再是小筑的朋友了。” “黑名单?”这话,又触及了老头的神经,他居然站了起来,颤巍巍指着服务员,“谁给你们的权力,做什么黑名单?是不是还要宣布我是黑干将、牛鬼蛇神?” 这老先生未免也太敏感了吧?服务员不知道老人在文攻武卫中受过大罪,还在那里辩解,“这是我们小筑自己的事,划分出受欢迎的朋友,和不受欢迎的人,这些都是楚总定的。 老头旁边的中年人不干了,“快出去,你还不赶紧出去催菜?看你把赵老气成什么样子了?” 气成什么样子?我管他气成什么样子,服务员明白,自己只要一出去,经济上绝对会蒙受巨大的损失,没准被开除都是有可能的,他端的是楚总的饭碗,可不是眼前这叫什么“赵老”的饭碗。 再说了,这老头真要那么有本事,还用在这里吃高价菜么,楚总早打包送过去了,生活在下层的人,并不能说智商也在下层,相反,他们察言观色的能力,未必比高层弱多少。 想到这里,服务员居然硬气了起来,说的话也不那么讲究了,“你没有权力命令我出去,我是小筑的人,我现在要求,请你们出去1? 老头气得都哆嗦了了起来,中年人拍案而起,“好张狂的年轻人,我们今天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能把我们请出去1? “那很简单,”服务员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手一指窗外,“看到那些当兵的了吧?那是昨天霍承业霍老来的时候亲自喊来的士兵,你们不自己出去的话,只能让那些士兵架你们走了。” 服务员这话,**了霍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毕竟是个小小的打工仔,有些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念及这里,他居然又加了一句,“你知道楚董怎么跟我们说的么?他本来的意思,上了黑名单的人,都要被打出去的1? 言下之意,他现在的举动,己经是非常客气了。 这当然是服务员在为自己解脱,不过,这话真的是刺激到了中年人,他略微思索一下,居然又绥绥地坐了下来,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楚总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而且,为什么又把我们列上黑名单了呢?”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服务员,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如果你能说出个道理,那我们站起来就走,绝不赖在这里。” 中年人明白了,这事情肯定是严重了,要不是小筑的主人被惹急了眼,怎么会出这么一个命令来? 他知道,能来小筑云飞的人,那都是不含糊的主,可小筑主人根本都不忌惮这些了,而且霍承业也摆明车马要支持,这里面一定是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服务员来说,对方肯沟通,绝对是好事,老板的话自然是要听的,但如果能不得罪眼前的这位,那就更好了。 虽然他很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吹牛,但毫无疑问,哪怕对方是在吹牛,可这样牛,也不是人人都敢吹的。 还好,楚云飞确实是个肯为员工着想的老板,事之后,就向员工们宣布:有人要刁难你们的话,实话实说,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都行,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堕了小筑云飞的名头 有了这样的吩咐,服务员当然敢实话实说地回答问题,“你们上的这个黑名单,是税务局那里报来的,他们说了,我们老板涉嫌偷税漏税,老板自然不高兴了。” 这话的意思,那赵老听明白了,但中年人不太明白,“没交税那你们交税好了,碍我们什么事?” 赵老一拽中年人,摇摇头,示意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可知道楚云飞开这个小筑的用意,甚至他都清楚,小筑主人为什么会以价格做为提高门槛的手段。 开这个饭店的家伙,本意就不是在赚钱上,人家原本是想为老干部谋福利来的,现在,国税局的找上门收税,难怪这个小楚会暴跳如雷。 甚至,赵老还记得时玉衡的原话呢一1你们把自己摆到那个位置就明白了,每天只能准备六十顿饭的话,该让谁吃,不该让谁吃?谁能保证,不得罪人?所以,提高价钱,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想明白这点,赵老的火气也小了不少,抬头问服务员,“我的名字,怎么会让国税局的报过来?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名单上的人,都可以作证,说我们老板非法赚取高额利澜,”服务员真是知道什么回答什么,“还说那些都是投诉人。” 服务员都准备好了下一句的说辞,如果对方真的附和税务局的说法的话,那他可就要直接回答“嫌贵,你们可以别来啊”。 “我什么时候投诉过小楚了?”赵老还真是爆竹脾气,一点就着,闻言又瞪起了眼睛,“他开这个不为钱,我当然知道。” 说完这个,他扭转头看着中年人,叫、钱,这话是你说出去的,还是谁说出去的?简直是乱弹琴嘛。” 中年人的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也变得涩涩bb,“这个赵老,前几天,那个胡兴春,不是来过咱们家么?” 叫、胡那孩子?”赵老眉头一皱,慢慢地点点头,“是,他来过,怎么,他跟这事有关系?” “是啊,”中年人点点头,脸色越地苦涩起来,“他问过我,咱们是不是来过小筑云飞,说是帮帮税务局的打听一下这事。” “咝一”赵老倒抽一口气,登时就明白了几分,沉思半晌,才点点头,“原来是他,奇怪,这孩子这么做,是搞什么名堂?他又不是税务局的。” 服务员的耳朵一直竖着呢,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赶紧用记菜谱的笔记录了下来,老板一向赏罚分明,这个线索未必管用,但不记的话,很可能错失一些到手的财富。 仓促之下,他甚至把胡兴春记成了“胡性春”。 中年人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他也是随便问问,再说” “你不用说了,”赵老一抬手,阻止了中年人继续说下去,他太明白了,胡兴春是故人之子,嘴b甜,做事也有眼色,别说自己,就是小钱也非常喜欢他。 所以,小钱很可能把吃饭的详细经过都告诉了这个孩子,于是,税务局才得到了关于自己的资料,并且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投诉了的。 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小胡这孩子,没事找小楚的麻烦做什么?还是说,小胡根本就不知道轻重,只是为了替朋友帮忙?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小筑的人没有冤枉自己,赵老也实在没理由继续纠缠下去了,事情是他的人先做差了,再被人扣个“蛮不讲理”的帽子就没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里,赵老站起身来,“好了,年轻人,原因我了解了,现在我们就走,不过呢,我有个建议,以后你们年轻人说话,最好还是注意点,别动不动就?黑名单?什么的那么难听的话,就算你不怕丢人,小楚还要做人呢,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没等对方回答,径直走出了包间,至于是不是找胡兴春的晦气去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服务员也顾不得跟老头生气,他正在考虑一个问题:胡性春这个名字,是汇报给桑总好呢,还是直接汇报给楚董? 临出房门,中年人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伙子,打听个事,你说我们是上了一张黑名单,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黑名单?” “哦,国税局的,还有他们的家属,一概不接待,”服务员下意识地回答。 赵老讶然回头,和中年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压抑不住的惊异。 第四百七十四章 事端频起 “胡性春?”看着桑大军交来的这个名字,楚云飞陷入了沉思里,这个人的名字,他肯定是听说过的,不过,是在哪里听说的呢? 正在琢磨呢,杨永嘉跑了进来,“飞哥,抓住一个翻栏杆进来的,狗把他的腿都咬破了 “哦?”楚云飞眉毛一扬,“把他给我带进来,这狗……还是管用啊。” 事实上,自从驯狗人开始带了十几条大狗巡夜,员工们对此颇有些微词,尤其是那些女员工,本来胆子就不大,夜里随便走走,冷不丁被忽然蹿出的大狗吠两声,谁都受不了。 好在,几个驯狗人的水平都满不错,除了一次没控制好,导致散步的卢大勇踢伤一只狗外,倒也没生过什么事情。 这下总算是派上用场了!楚云飞做好了准备,打算好好问问,到底是何方神圣,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自己的头上动脑筋。 怎奈,这次他又失望了:杨永嘉带进来的,居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拾破烂的! 那人不但穿得破破烂烂,身上一股陈年的骚臭味,而且,确实是真真正正的叫花子。 这点,在会“观心术”的楚云飞面前,做不了假,虽然他的观心术操作起来动静很大,但那绝对是真真正正的观心术。 人们都知道,混迹于都市的拾荒者,并不完全靠着捡破烂为生,他们捡的破烂中,有时候居然有崭新的自行车、笔记乃至于三五岁的小孩什么的。 有时候,双重身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因为,他们也想过得好一点。 这天一整天里,小筑云飞中好车不断,进出的都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于是,一直观察着这里的一些人就动心了。 老板有钱的话,很多东西就未必会放在眼里,所以,这位就想偷偷进院子里捡点什么破烂。 天地良心,这次他可真是想捡些破烂的,小筑有保安他是知道的,今天还多出了穿军装的士兵,真要入户行窃的话,这位可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楚云飞盘问两句,一挥手,“永嘉,找俩人,把这家伙带到派出所,让他们登记一下,就说他还有四个同伙呢。” 杨永嘉一看到飞哥在那里画“护灵符”,就明白他在做什么了,所以对飞哥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他抬腿踹一脚那厮,“给我爬起来,走!” 拾破烂的一听要进派出所,哼哼歪歪地趴在地上不肯起来,杨永嘉掉头就向外走,“不起来?我去牵狗!” 拾荒者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杨永嘉走了,楚云飞又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该来的,还没有来,不该来的,反而倒是来了。以他想来,自己这里搞得风风火火,有声有色,看着眼馋的人绝对不会少,国税局来查税那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 通过职能部门来强压自己,那是很正常的事,但可操作的渠道,却绝对不会只是这一条的。 比如说,走黑道,或者,通过聘请几个武林高手,来自己这里捣乱,甚至悄悄潜入,打听自己这特色菜的奥秘。 还好,目前他的员工,都是从先阳和内海招来的,又是统一管理,通过买通内部员工来窃取小筑的机密,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但是话说回来,京这里实在是蕺龙卧虎,没准那个强势的太子看好这个买卖,强行来插上一杠子也未可知,更何况,还可能会引得国家机器那些特权部门直接来干涉? 强势太子?想到这个,楚云飞终于想起来,从哪里听说过“胡兴春”这个名字了。 那不就是害得沈籍归无家可归的便宜弟弟么? 可是,这家伙怎么闲得没事,找起我的麻烦来了?楚云飞实在是万分不解,这厮真真是可恨了,正如沈籍归所说的那样一哦还没找他的麻烦呢,他倒是没完没了起来了。” 沈籍归己经死了,而楚云飞也帮他报了仇了,按说,己经对得起这个莫名其妙的朋友了,至于沈籍归生前说过的他的家事,楚云飞不想管,也没兴趣管。 清官难断家务事,那里面的许多是是非非都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上去考虑,更何况楚云飞连官都不是,他自然不肯仅靠着沈籍归的一面之词去多什么事。 不过,既然这胡兴春有眼无珠地撞了上来,楚云飞也不介意收拾此人一番,要知道,沈籍归好歹也是为了提醒他注意,才被人用枪击中的,不管沈某人的作为起到了什么作用没有,但那样的用心绝对是值得他回报的。 打听这个人的来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还好,事都赶到一块去了,刚才宏选的张玉虎给他来过一个电话,帮那个上了国税局名单的朋友说情。 对于张玉虎的关说,参考着服务员陈述的话,楚云飞比较轻易就给了对方面子,无心之失总是可以理解的,事事都要计较的话,那还算个男人么? 参照沈籍归和赵老的话,按楚云飞的理解,这个胡兴春,大抵也可以勉强算到太子或者衙内一类人中去,张玉虎同张丰亚的关系非常好,通过张丰亚,大概是可以打听出来此人的来历的。 虽然通过时玉衡或者霍承业之类的老干部,没准也能打听到这个人的情况,但楚云飞可不想惊动他们,万一沈籍归的老爸同他们有什么深的交情,到时候老干部出面求下情,这个面子,他卖还是不卖? 想到就做,楚云飞拿起电话就给张玉虎拨了过去,还叮嘱对方,打听情况时,不要泄露自己的名字。 只是,放下电话时,他还在纳阎,就算胡兴春知道,沈籍归跟自己关系不错,可人都己经死了,这厮反倒来找自己的晦气,会是为了什么呢? 没等他琢磨出个究竟呢,小筑里又出事了,让他实在有点郁闷难酎:该出的事不出,不该出的事,乱出! 这次出事,也是没有什么关联背景,很独立的一桩事。就在小筑的客人空前达到一百二十六人后的第二天,京警方在下午找上了门来,“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秦寿的?” 原来,有人在京某高档club私下兜售叫、筑云飞”的招牌菜“日月七珍”,开价五十万,恰好,有识货的人在场,就怀疑这菜的来路不正。 来路不正,原本也无所谓,反正识货的这位清楚怎么鉴别那个东西,就还价到十万,说是验了货就给钱。 谁想卖家死活不肯降价,这位就恼怒了:不是看在便宜的份儿上,我他妈至于买你这地摊货么?一个盗版拽什么拽? 既然谈不拢,这位就找了两个平日里处得不错的警察来,想要让他们帮忙唱红脸,逼出盗版手上的货。 盗版一见警察就毛了,这可是价值五百万的盗窃案,枪毙个三五次那是绰绰有余了,当下就翻了脸,许是平日里美国电影看多了,盗版拿住一个小姑娘做人质。 于是,事情就被搞大了,虽然凶犯被闻讯而来的特警制服了,但想买的这位和俩警察也掩盖不住这个秘密了。 当然,买家和那俩警察嘴皮动动,就能把黑的说白了,也没人去跟他们叫什么真,但卖盗版的这位,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 专业和不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卖盗版的只是客串犯罪分子,而警察却是真真正正的职业警察,三招两式之下,这位就全交待了:货在一个叫秦寿的叫、筑云飞”的员工那里。 平日里,这道菜通常都是由楚云飞亲自加工好果蔬,然后根据客人的需求,照数从冰箱里取出,端给厨房,厨房只负责摆放出一个精美的造型。 昨天楚云飞出去了,人又多,就留下七种尚未切割的果蔬,要厨房里参照平日的大小看着切,多出的部分,等他回来之后回收起,下次再用。 就这么一个机会,被切堆的秦寿惦记上了,他玩的全是刀上的功夫,竞让他活生生地克扣了两份出来。 人心真是没尽啊,弄明白了这事,楚云飞的感触颇多:拜托,我这里管吃管住,活也不累,你们每月拿上一万多两万,还嫌少么? 肯憋上三五年的话,回家之后,那也是个百万富翁啊,做人不能这么贪婪吧? 秦寿是先阳人,成树国从楚云飞的老家选出来的人,这件事的生,对楚云飞打击实在不小,他寒心的不是那点钱,而是对时下的人心有点丧失信心了。 不过还好,他马上现,这是一个难得的教育机会,当警察们问起,他想不想追究秦寿的责任时,楚云飞不加考虑地拒绝了。 当天晚上,楚云飞难得地召开了一次全体员工大会,会上全是他一个人在说,倒也没用了几分钟。 先,他对这种行为进行了谴责和批评;其次他要员工扪心自问,,小筑的待遇是不是不够好;最后,他要求所有员工都要就这件事写一篇感想,五百字以上。 当然,楚云飞的用意,并不在这里。 第四百七十五章 继续得罪人 其实,这些都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己,楚云飞说话的技巧还是有的,当他宣布会议结柬的时候,大多数的员工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那就是:“日月七珍”再好,再贵重,可要离开叫、筑云飞”这个经营场所的话,那就什么都不是,这就是品牌效应。 除非,你能在叫、筑云飞”里公开买卖,否则的话,谁肯信你?秦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偷了东西,却是根本没有办法卖。 一周后,秦寿在先阳汽车站遭遇劫匪抢劫,不但随身携带的一万多现金被抢,人更是被刀扎伤右肾,因抢救及时,留下条命,但也是个废人了。 这些事情是谁做的,有脑子的就知道,但知道又怎么样?没有证据,什么也白搭,更别说是秦寿先做差了事,而楚老板的势力在先阳又是气焰熏天、不可一世。 说起来,楚云飞还真的没亏了叫、筑云飞”的这一帮人,这不,他这边一扩招,连内海恒远公司的老人都想来京混了,虽然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角色,但钱挣得多啊,而且,又不需要看人脸色。 就这几天的工夫,京国税局这里己经做出了决定。 小筑云飞的主人楚云飞,确实存在着收受大量金钱的问题,虽然这都是朋友之间的馈赠,但数额着实有些巨大,有必要举办一个内部交流会,来研讨一下如何收税的问题。 这就是常言说的规避风险了,就算做出什么决定,也是集体智慧的结晶,而不会有人成为愤怒的小筑主人的出气筒。 更妙的是,举办交流会的决定己经下了,但举办的时间并没有定下来,目前局里要做的,是多了解些小筑云飞的情况,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 这么一来,简直就是无限期地把收税的事推迟了。 当然,说无限期也不合适,反正,什么时候需要召开的话,随时是可以召开的,如此一来,国税局不但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又可以避免落了别人攻击他们“不做为”的口实,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听到霍老传来的这个消息,对这帮官员们缜密的心思和油滑的作风,楚云飞也只能表示钦佩,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术业有专攻啊。 他听得出来,霍老还想为国税局的人讲讲情,不过,老人既然没明说,他也就乐得装糊涂。 对他来说,交税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眼下的小筑,简直就跟开了印钞厂一样疯狂地赚钱。 上次他之所以那么粗暴的对待国税局的人,主要还是对方一来就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很明显地,背后有人使坏。 要玩横,那就比比谁更横,楚云飞既然不夷了,自然是要针锋相对的。 眼下,国税局下了软蛋,但他可没兴趣撤销“不接待国税局的”这一条款,在他想来,哪怕将来交流会上决定了,让他交百分之五十的个人所得税,他也宁肯交税,而不会在这个条款上让步。 人活着,可不就是活这么一口气么?他还没有那么贱,被人骑到了头上才知道反抗,人家一旦从自家身上下来,又巴巴地凑过去说什么理解万岁。 几乎在同时,胡兴春的来历,楚云飞己经打听清楚了,原来沈籍归的老爹,在三十多年前,曾经连任过几届京市的市委副书记。 那时京的副书记,虽然比不上市长厉害,但也算很牛逼的角色了,不过,严格说起来,胡兴春或者沈籍归,还归不到太子的行列里去,大概能算个强势点的衙内而己。 让楚云飞心生警惕的,是另一个消息:胡兴春和林子雄走得很近,就是那个齐老太太的干孙子林小三。 因为这个缘故,齐老太太对胡兴春的印象也不错,两家之间走动得比较频繁。 不过,还是出于太子们的血统观,张丰亚不但看不起林小三,更看不起胡兴春:老爹本来就算不上什么人物,这厮又无非是个拖油瓶而己,得瑟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楚云飞就隐隐有点明白,为什么胡兴春会盯着自己不放了,小人终究是小人,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扫了林小三的面子,所以,人家记恨住自己了。 记恨就记恨呗,楚云飞倒也懒得专门去寻事,不管怎么说,齐老太太还是有相当人缘的,手里最好握了实实在在的把柄,然后再出击,这样比较容易占据主动。 谁想,有的人还真的是弱智无下限,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这不,林小三的二哥,伙同了一帮人兴冲冲地来叫、筑云飞”用餐了。 林小二一行九人,里面很有些家里有办法的主,看看那登记的资料就可以知道,林小二比林小三的人面要广一些。 初时,服务员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但林小二登记的家属一栏里,赫然有齐老太太的名字。 服务员接到过通知,知道齐老太太的孙子林子雄被列为小筑不受欢迎的人,眼前这位虽然叫林子英,但他的奶奶居然也是齐老,这个信息,自然还是要向楚总{[报的。 楚云飞当然知道林子英是何许人,他皱着眉头,翻翻与林小二同行者的资料,嘴b咂一下,“这样,不接待林子英,其他人嘛就算了。” 其他人自然是要算了的,别说来的人都是些不含糊的主,更重要的是,这拨人里并不是林小二打头,他自然不好迁怒于别人。 打头的,是中央某常委之子,不是太子但却未必比太子好对付多少,还好,总算是奔四十的人了,做事倒也算得上稳重。 “怎么回事,子英做什么了?你们小筑不欢迎他?” 服务员一口就把责任推到了楚云飞的身上,“我们楚董说了,林家的人,我高攀不起,哪怕齐老来了,他也是这话。” 林子英早被这区别对待臊得满脸通红了,九个人里,就他被服务员向外撵,实在是太伤人面子了,闻听这样的回答,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去。 “等等,子英,”这位喊住了他,“你和这里的楚老板,似乎有点误会?能不能跟哥说说,怎么回事?” “没啥误会,”林子英一扬头,“他跟我家小三不对劲,这次八成是迁怒到我身上了。 “诶,小三是小三,你是你嘛,”这位摇摇头,“好了,这事我给你说和说和。” 说着,他扭头转向服务员,“麻烦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就说我想跟他谈谈对了,你知道我是谁吧?” 服务员当然知道这厮是谁,点点头就出去了,过不多时,人又转了回来,“我们老板说了,要是林小二的事,就免谈了对了,他还祝各位朋友吃得开心,玩得愉快。” 话听起来虽然像那么回事,可言语间那份漫不经心,还是被带头的这位深刻感受到了,一时间脸上有点挂不住:你丫无非是个破商人,糊弄住几个老东西而己,跟我得瑟?找死吧? 他怒是怒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你还是再跟小楚说一声,就说我梅永清说了,今天这个和事佬要是不让我做,那我只好夹着尾b走人了。” 服务员终归是服务员,有时候真的做不了太大的主,当然,智商不够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细细品味里面的味道,反而是直接就把老板的底牌掀了起来。 “你们非要这么坚持的话,那我们小筑也只有送客了。” 没错,楚云飞是这么交待的,不过,这个梅永清己经自低身份,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着“夹着尾b”这样谦逊的话了,按理说,服务员的送词就应该婉转些才对。 梅永清的父亲纵横官场数十年,积累了太多的经验,平日里教育子女也很重视细节和琐碎小事,做事绝对是称得上讲究的。 正是因为如此,搁给别人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梅永清差点被这回话气得背过气去,手一抬,他都想扇服务员耳光了。 还好,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冷笑一声,长身而起,“小筑云飞?,呵呵,好大的架子,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大家走人吧。” 很奇怪,楚云飞听了服务员的汇报,头一个反应并不是斥责自己的员工,毕竟,这话原本是出自于他的口,服务员照直说了,并不能说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头一个反应,竟然是要参照前几天针对厨房的事故做出的决定,在包间里也安装摄像头,这么一来,服务员同客人打交道的过程一览无遗,到时候追查起责任来,也好有个依据 其实,他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刚才这帮人真要是殴打服务员的话,他该不该出手惩治对方? 所以,弄清楚事情展的经过,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他是一个相当护短的人。 再说,这么做还有别的好处,内部可以监督某些弊端的生,外部嘛,也可以随时观察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动向,比如说:商业间谍。 楚云飞是个人,不是神,并不能事无巨细算无遗策,不过,虽说在先期没考虑到这些问题,但亡羊补牢,总还算为时未晚。 第四百七十六章 商业间谍? 这个服务员的无心之失,给楚云飞带来很多的麻烦,且不说林小二,也不说另七人,只说梅永清梅大公子的愤怒,就足够楚云飞喝两壶了。 人都知道太子党们嚣张、难惹、不好对付,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在中国,还有比他们更难惹的一族,那就是当权派的子女们。 太子党是靠了父辈余荫在玩,太嚣张的话,不但容易失人脉,也容易为当政者所忌,而梅永清这类当权派的子女们,算是新太子党吧,却不用有太多的忌惮。 过去的辉煌固然值得人们尊敬,但正在进行中的强势却更让人敬畏,谁敢忽视领导的旨意,分分钟内就可以要你好看。 因为有父辈在朝为官,毕竟要考虑些影响,大多新太子党同正经的太子党比起来,受到一些内部政策的制约,比如说不许开办公司什么的,不过,要说起办事的手段,可选择的方式就要多出许多来。 梅永清甚至无须找父亲出面,他自己出马,就可以使唤动很多人了。 最先出场的,还是警察,没办法,他们是国家机器的暴力机关,别说书友不乐意,警察们自己也不乐意,一边是时玉衡等一千老干部,一边是中央常委的公子,他们谁也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归得罪不起,但事情总还是要办的,要不上缓领导也放不过他们,当差当到这个地步,确实叫人郁闷。 楚云飞在京能被警察抓住的把柄不是很多,无非两件事,一件是小湖男尸案,一件就是沈籍归失踪案。 小湖的男尸,经法医鉴定,确实是溺水而亡,而且,“认尸启示”贴出去有一个多月,也没人来认领尸体,因为太平间的冷柜也要收钱,后来直接被当作无名尸体火化了。 这件事里,小筑云飞最多算得上是个安全措施不得力,但小筑的人又没请这厮进去,所以,除了对那小岛有些心存疑虑,警方实在不好在这件事上做什么文章。 不过,沈籍归这个案子,可以周旋的余地就很多了,警察借口要调查这人的来路以及去向,每天一次地跑到小筑来跟楚云飞了解情况。 楚云飞怎么敢跟对方说实情?以他现在的身份,杀几个武林中人,可能老干部们能保下他,但内海精密的屠董事长的性命,那绝对不是能随便忽视的。 屠董事长本身,就享受着副部缓的待遇,而且,用**想也能想出来,能坐上这样的位子,朝中没有奥援才叫咄咄怪事呢。 楚云飞到现在都不知道,沈籍归是为什么惹怒了内海精密下属永成实业的赵总,不过,估计无非也是贪污受贿一类的东西吧? 警察们确实太有耐心了,不管刮风下雨,都会准时前来,要楚云飞回忆那天的情景,还要他提供沈籍归可能的去处。 没办法,他们不能用强,也不能不办事,只能通过酎心来弥补了,哪怕楚云飞忙别的去了,他们也会耐心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候。 起初两天,楚云飞还愿意回答些问题,毕竟他承认失踪的沈总算他的朋友,但第三天起,想到自己要是再这么软下去,没准会让人怀疑自己做贼心虚,于是,终于爱理不理那些警察了。 事情终于在第五天有了点进展,楚云飞很意外地从警察口中得到一个信息,原来,这些警察己经打听出了沈籍归的恶名。 想到这个信息可能是胡兴春提供的,他终于有兴趣强打起精神,应对一下警察们的询问了,“哦,这种事,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呢,你们没有搞错吧?” 他是想套出这个传言的源头,怎奈,警察们非常不给他面子,“不会吧,楚总,你对沈籍归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么?” 这个回答让他异常不夷,因为他知道,警方要不是对他有点忌惮,怕是不会问得这么客气的,多半就是这么说了一?是么?我们怎么听说,这些诈骗你也有份参加呢?” 有了这种怨念,他自然更不肯好好说话了,“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好了,我很忙,你们不要耽误我的工作!? 他正想找个借口出去,杨永嘉就走了进来,“楚总,这里有点问题。” 楚云飞连解释都没有就跟了出去,以他的身份,这么做倒也算正常的。 杨永嘉在机房里玩电脑,一不小心,通过监视器现点东西:一个客人张口伪作吃那“日月七珍”,趁服务员不注意的时候,把食物直接送进了衣领中,手法相当隐秘。 “嗯?”看着回放的录像,楚云飞眉头一皱,“这个家伙是谁?” “鼎立集团的执行总裁,甘亮,”杨永嘉查过客人资料了,“鼎立集团是家集工、商、贸一体的民营企业,固定资产” “固定资产二十多个亿,我知道,”楚云飞点点头,脸色很轻松,“他们主要的业务渠道是公路和铁路的建设,朝里有人。” “这家伙的手法很娴熟,心理素质也不错,”杨永嘉的神色却是不太好,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事情绝对不简单,“飞哥你看这两边,他的同伴都没注意到,看来是有各而来。” “肯定是有各而来,”楚云飞点点头,说实话,此人的动作太隐秘了,要不是杨永嘉,换个人怕是都未必注意得到,“我觉得他的衣领有点古怪,里面没准有什么塑料袋之类的东西。” “这家伙来吃过三次了,”杨永嘉低声解释,“不过,前两次没录像,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么做来着。” 看看录像上显示的时间,这是十分钟前才生的事,楚云飞眉头一皱,“这人走了没有??? 停止录像,切换回监控场面,只见甘亮站起身子,微笑着跟同伴点头,嘴皮不停开阖着,看情形,似乎是要提前离席,在向同行的人表示歉意。 楚云飞不怕他带走那食物,毕竟上面有了他甘亮的血,别人吃起来,跟剧毒食品是没什么分别的,而且,这食物也不怕科学仪器的化验。 否则的话,宾塞斯的病,也轮不到楚云飞救治了,说起化验仪器,欧洲那里少么? 只是,有人这么明显地打自己的主意,让楚云飞还是相当不夷的,事情可以不计较,但背后的势力,他一定要查清楚的。 他看一眼杨永嘉,“永嘉,有没有信心跟着他,不被他现?” “啧,这个”杨永嘉咂下嘴,迟疑一下,摇摇头,“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要是卢前辈出马,把握会大一点。” “嗯,那你先吩咐服务员,稳住这家伙,我去找卢师傅,”楚云飞交代完,匆匆出去了 卢大勇在武林中声名显赫了仅仅两年,但他混迹江湖的日子着实不算短,看了录像,他点点头,“嗯,理儿道上的功夫,有点瘸五的味道,这人确实不好跟,不过,我尽量试试吧 瘸五,是五十年前,纵横南方江湖的偷王,理儿道,也就是小偷这一行里,能跟他比肩的,只有北方的秃子刘,那个时候理儿道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一?北秃南瘸”,指的就是这两位绝顶高手。 瘸五在文攻武卫时,因为“历史问题”被镇压了,秃子刘则是因为女徒弟不小心,错偷了国家顶级的导弹图纸,案子被破的当天,他就亡命天涯不知所踪了。 不管怎么说,这两位都是理儿道上有传承、下有薪火的高人,历史源远流长,做事讲究不说,江湖门路知道得很多,自我保护的意识和手段很强,对人心的揣摩,也是一等一的。 他们的传人,自然远非时下半路出家的小偷能比肩的。 所以,卢大勇才会这么谨慎,不过,就冲着他能认出这种手法,而且又有了准备,想来跟踪此人,不会是很难的。 出乎意料的是,卢大勇把杨家另一位高手也喊了过来,连同一个跟楚云飞处得不错的大极高手滕岱山,三人一起出了。 他的这个算计,真的是很有道理的,正合适分开盯梢,甘亮出门以后,开车直接回了“鼎立集团”的京总部。 过了没多长时间,总部里出去了两辆车,一辆车去了证监会门口停着,另一辆车则是去了日本四菱公司的京办事处,一个年轻男子拎了皮箱走了进去。 中午本来事情就不多,又等了一会儿,再没什么人出来了,留守的卢大勇打电话通知离开的二位,三人各自打道回小筑。 结论很好下,只有三种可能:一种可能是甘亮把“日月七珍”带回公司,不知道给谁吃了,另两种可能,就是跟证监会有关,或者,跟日本四菱公司有关,七珍是时令蔬菜,不能放得太久的。 楚云飞琢磨一下,觉得第一种的可能实在不是很大,甘亮来小筑己经是第三次了,应该不会犯那么初级的错误,把毒药送人吃。 证监会的嫌疑也不是很大,因为那里只是个职能部门,没有做医学实验的条件。 但跟四菱集团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那是个日本集团而己,里面中国人很少的。 第四百七十七章 四菱公司 其实,楚云飞根本是无须猜测这些的,因为,第二天,四菱集团中国代办处的两人就来了小筑,因为,他们得到了消息,有泰国王室的人,吃了这“日月七珍”。 这次,打头的就是甘亮。 泰国人是黄种人,日本人也是黄种人,白种人吃了有问题,但大家都是黄种人,想来应该是无妨的吧? 楚云飞正被警察们缠得七窍生烟,听了这个{[报,略微一沉思,就交待前来请示的桑大军,“好的,他们愿意花钱,咱也不介意让他们做个实验,不过,日本人有钱,一个人算五千万吧,嗯,不是日圆哦。” “五千万?”桑大军听得有点傻眼,事实上,他可不知道,楚总对日本人,那是有点小小的成见呢,“太多了吧?这不成了区别对待么?” “没错,是区别对待,”楚云飞点点头,“很多旅游景点,外国人和中国人的门票价钱还不一样呢,也没人抗议啊。” “可这区别,也要差不多点,楚总你这”桑大军不是脑子不够灵光,实在是,这个差价有点大。 “咱中国人还吃不起呢,他们有得吃就不错了,”楚云飞冷哼一声,斜眼看看那两位听得目瞪口呆的警察,“张警督,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张警督点点头,别人不说,他自己是肯定吃不起的。 奇怪的是,这两位日本人并没有什么不满,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那可是一亿人民币啊,服务员出门的时候,腿都快不会迈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日本人就是有钱啊,人比人,果然是气死人。 不过,事情的结果,似乎不是很完美,这两位钱是花了,但测试的结果表明:“日月七珍”这道菜,他们还是无福享用。 这次,甘亮倒是痛快地把东西吃了下去,绝对没有再塞进领口,卢大勇在机房盯着呢,哪怕杨永嘉走眼,他也不可能走眼的。 奇怪的是,服务员把测试结果通知了那两位日本客人后,这两位居然没怎么抱怨,而是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腿比较短的这位日本朋友居然还站了起来,向服务员深深地鞠了一躬,“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得很。” 这个包间,是额外加了传声器的,今天在楚云飞的示意下,桑大军吩咐服务员,专门把甘亮领到了这里,杨永嘉听到这话,啐了一口就走出了机房,正撞见楚云飞进来,“永嘉,你怎么了?” “没什么,”杨永嘉眉毛皱皱,“成哥说得不错啊,日本人说?给你们添麻烦了?的时候,那副样子,真的很欠扁。” “说起南京大屠杀的时候,他们也说是给咱们添麻烦了,”冷不丁,正盯着屏幕看的卢大勇也来了这么一句。 楚云飞笑笑,轻拍下他的肩膀,“怎么样,日本人测试没过?” “是没过,”卢大勇点头接话,“而且,他们也没生气,日本人真的很尊重强者,确实 太势利了。” “其实,我挺纳闷,上次那个泰国人怎么会过?”楚云飞还是挺有做商人的觉悟的,既然挣了人家的钱,人家的涵养还很高,就不想再说这事了。 他不想说,日本人想说呢,个子高点的那位日本朋友也站了起来,谁想,他的个头比同伴还矮寸许,敢情这位腿更短,不过是腰长了点就是。 “先生,我们,能跟你们的老板谈谈么?我们很想建议贵小筑,改进一下饭菜,那样,我们也可以享受这样的美味了。” 服务员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呃,这个请稍等,我去请示老板。” “我可没这个闲工夫,”楚云飞眉头一皱,“我还得接待那俩警察呢,再说,出钱是他们自愿的,永嘉,你去跟服务员说一声,记得,态度别那么恶劣。” 见不到主人,俩日本人也只能有气无力地走人了,但这二位不是一般的抠门,一定要把那两道不能吃的“日月七珍”带走,话也说得很理直气壮,“拜托了,这是我们花了钱的。 那是,花了一个亿呢。 从甘亮手里买这道菜,恐怕他们也花不了5000万,想到这里,楚云飞大手一挥,“他们想带走,那就带走好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那两位离开的时候,他远距离操作了一下打包的那两道菜,每道菜中都抽取了五种颜色的生命能量。 日本人的研究精神,世界闻名,那就让他们好好研究去吧,看他们能研究出个什么名堂 楚云飞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但是很遗憾,他还是小看了日本人的执拗,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个日本人拿了金名片,天天来小筑门口等着。 除了老板特意交待的外,保安和士兵们是只认名片不认人的,见了这两位不进去就餐,就好心提醒,“进去坐吧,有名片还怕小筑不接待?” 进去坐?坐一下就得扔五千万,还是白扔的那种,日本人有钱,但也不会这么乱糟蹋的,“这个,我们站在这里,是等楚云飞君出来,跟他商量点事。” 这下,楚云飞的乐子就大了,家里有警察,门口有日本人,梅永清还嫌他不够热闹,隔三差五地还找卫生防疫站和质量监督局之类的来给他填堵。 虽然楚云飞并不怵这些部门,也有应对的法子,而且人家的态度,也不能说恶劣,可是,整天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纠缠着,那也不是个事啊。 这天,国税局的电话又来了,是关于交流会的事,他们近期打算办一下这件事,考虑到需要听取小筑一方的建议,所以想要小筑这里安排几个人来参加会议。 肯定又是梅永清搞的鬼一道理在那里明摆着呢:这个交流会,原本开不开都无所谓的,现在居然被提上了议事日程,要说没有来自上面的压力,谁会相信? 楚云飞恨恨地一摔电话,抬眼看看面前的两位警察,“这样,你二位先看看报纸,坐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外面有日本客人等我好几天了。” 这两位就是没事来这里应卯的,既然找不到楚云飞协同沈籍归诈骗的线索,又没证据证明人家杀了那个姓沈的,为了缓解上面的压力,只能每天躲他这里来,也算是给上面一个交代:看到没有,我们一直在缠着他呢。 既然大家的立场都心照不宣了,楚云飞又不想为此去老干部那里告状和折腾,索性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算了。 其实,楚云飞才不相信,那些老干部会对这事一无所知,不过,既然人家都没表态,大概也是有点不好开口,再说,到目前为止,梅永清做得倒也没有很出格,那选择视而不见,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正是因为这样,楚云飞一旦找到了什么借口办事,这两位警察也只有点头的份儿了,张警督闻言,甚至打开了窗户,因为他准备抽烟了。 楚云飞遛遛达达地走了出去,冲着两个日本人点点头,“听我的员工说,你们两位等我三天了?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两人一听,就是一个鞠躬,腿短的那位自我介绍,“我是四菱集团中国区技术展课课长伊藤次郎,很高兴见到楚君。” 腰长腿更短的这位,“我是金曜会的执行董事,井上友雄。” “井上有熊?”楚云飞觉得这名字满有个性,禁不住重复了一下,“哦,井上君,金曜会,你说的是星期五俱乐部么?” 所谓星期五俱乐部,就是四菱财阀在日本的叫法,日本财阀,本是以系列的形式出现的,像大家都熟悉的四菱重工、四菱地所、东京四菱银行,都是金曜会组织的成员。 “是的,楚君说得没错,还请多多关照,”井上友雄又是一个鞠躬。 妈的,你怎么不夸奖夸奖我的博学?楚云飞难得地小小计较了一下,怪不得别人都说你们的谦恭是装出来的,难道我就应该知道你们金曜会么? 想归想,他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而是笑眯眯地问,“对了,二位找我,到底什么事呢?” “楚君能研制出味道如此好、又有保健效果的支中国菜,我们是非常佩服的”井上友雄开始滔滔不绝地拍马屁。 不过,这家伙在说“中国”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先带个“支”出来,楚云飞非常怀疑,这厮是不是想说“支那”来的?心情不由得糟糕了几分。 他并不知道,井上有熊,本来就是日本右翼团体“上川组”的成员。 说了半天,才由伊藤次郎期期艾艾地提出了要求,“我们很想参观一下楚先生的厨房,看一下饭菜的加工方式,不知道楚君能不能满足我们这个要求?” “别楚君楚君的叫了,还是叫楚先生吧,”楚云飞笑眯眯地提示对方,“呵呵,你们总这么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哪个皇帝的儿子呢。” 其实,他是对日语中这个“桑”那个“桑”有本能的反感,在他的老家先阳,“桑”。般是指丧门星的意思一?这家伙真桑”绝对不是夸那个人很君子。 “至于这个参观嘛真的是很不方便啊,”他搬搬嘴,很为难地叹口气,“这是我苦心研究出来的东西,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第四百七十八章 厨房进入费 那就是楚先生多虑了,”事实上,伊藤次郎的口才也绝对不逊色于井上友雄,只是,他心里没有很强的忍辱负重的打算,太肉麻的话自然就说不出口。 “事实上,我们打算通过参观您的厨房,为您的加工工艺提出些合理化建议,中国有句话,?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难道不是么?” 楚云飞眉毛一扬,不高兴了,“我说,难道你们以为,我自己明的东西,你们能提出合理化建议?那还不如你们自己搞一套好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这个您就误会了,”井上友雄赶紧插嘴,“是这样的,您的工艺肯定是不错的,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考虑,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能卖到日本,那不是更好么?钱肯定是大大的 “是啊,”伊藤次郎出声附和,“日本人的消费能力,比中国呃,那是一点也不差,那么大的市场,不打开多可惜?我们是日本人,在这方面,应该能帮得上你的。” “嗯一”楚云飞拖长了鼻音,仔细考虑了一下,“这样吧,你们要是能给我提供一千个日本囚犯死刑犯的那种,供我做实验,我倒可以考虑答应你们的要求。” “1000个?”这二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子里全是一个念头:这家伙疯了吧? 大和民族的人,哪怕是囚犯,运到中国给人做实验?他俩想都不敢想这事的后果,别的不说,一旦这么做了,日本的右翼团体绝对放不过他俩的,甚至放不过他俩的家人乃至于同事。 “这个要求请恕我们不能答应,楚先生,您这话,说得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我怎么说才叫有诚意?”楚云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也不酎烦了起来,“我说,你们以为我喜欢杀人不成?既然你们这么说,那这事就算了吧。” “别,楚先生,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嘛,”井上友雄四下看看,语气放低,“1000个,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我们能答应,日本也马上找不出这么多死刑犯,我们的治安很好的不过,我们可以答应你,慢慢地来。” 看着楚云飞的眉头还是紧皱着,伊藤次郎也凑了上来,“这样,我们还可以为楚先生的研究,提供一些赞助经费。” “慢慢来?”楚云飞眉毛一扬,“那可得签个协议,还得让你们国家出正式文书,说明是你们把送来的犯人的处决权交给我了,我可不想惹麻烦对了,必须得是日本人,不能是别的民族,阿依努族都不行” 阿依努族,又称虾夷族,是北方四岛及北海道的原住民,是日本唯一没有被融入大和民族的民族,唯一法定的少数民族。 楚云飞之所以知道这个民族,是因为小时候看过一本名叫?涉过愤怒的河)的日,这或许没什么名气,但拍成电影后却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追捕》。 那本书里还有头凶恶的食人熊呃,井上,有熊? “既然是为日本人谋利,别的民族,拿来做实验的话,没有效果。” 那两位己经没心思听他继续说了,要日本国出正式文书?你还是杀了我俩吧! “这个是不行的,”井上友雄头摇得跟拨}自鼓似的,“这种事,怎么可能让政府行文?只能私下做,不过这个我们可以保证的。” 日本人的保证?这是一个从来都是先做后说或者只做不说的民族,楚云飞才不会去相信他们的诚意呢,“那就实在太遗憾了。” “我们可以提供研究经费,大大的1?伊藤次郎又在那里挥动支票本了,对付中国人,这一招通常是很管用的。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楚云飞踌躇再三,欲拒还迎,“这个,不好吧?我不想让你们干涉我的研究,所以你们给钱,我让你们参观,简单的交换。” “这个可不行,”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反对,“只参观能有什么用?我们提供的,必须是研究经费,否则我们没办法向股东们解释。” “我自由惯了,不习惯别人指指点点,”楚云飞的态度也很明确,“反正你们那点钱,我也不稀罕,世界这么大,钱这么多,我又挣不完,不行就算了。” 三人讨价还价一番,最终决定,四菱集团以“厨房进入费”的名义,赞助楚云飞十亿元,前提是:楚云飞有义务帮日本人尽快研出来相应的产品。 四菱集团还想要将来的市场分红,被楚云飞直接拒绝了,“想都不要想,我的独门手艺,凭什么分给你们?除了我儿子,我谁都不教,宁肯失传。” 中国人就是落后啊,这是两个日本人共同的认识。 这十亿显然有点多,但少了楚云飞根本看不上眼,几天就能挣这么多,凭什么让你们白看厨房? 当然,光说是不行的,三人正在兴头上,就草拟了一份合同,以四菱集团对自然人楚云飞的合同。 至于正式文本,井上友雄表示,还要回去向总部汇报一下,毕竟,是税后的十亿人民币,不是税前的意大利里拉! 这个,楚云飞无所谓,反正,他打定主意了,这个合同,他一定要亲自参与,省得将来出了差错,自己被动。 不仅这样,因为害怕自己不够专业,他还出资二十万,让成树国连夜送来了一个先阳市屈一指的法律专家。 京的法律专家和法律学教授自然更多,见识也更广,不过,楚云飞反倒对他们没什么信心。这年头,吃着人饭,却不说人话、不办人事的“砖家”和“叫兽”实在太多了点,万一,所托非人,那可就惨了。 相比之下,可能先阳市的专家水平差点,名气也小得多,但怎么说也是知根知底的,出不了大纰漏就可以了。 法律专家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老乡专程从京来请自己,而且价格不菲,感动之余,当下就拍了胸脯:楚总放心,这事交给我好了。 跟日本人谈合同,那叫个累,一丁一点都要计较,没办法,岛国性的心理素质,决定了他们锱铼必较,甚至还埋些阴险的小包袱,被揭穿也不脸红。 大包袱也有,日本人甚至提出,要参照中国企业间的一些惯例,先执行合同再付款,楚云飞一口否决,“这没得商量,你去旅游景点,不买票人家让不让你进?” 从进入时间长短开始谈起,足足谈了两天,楚云飞实在忍受不了,提出要终止谈判,合同才在最快的时间内定稿。 正式合同一签,楚云飞直接打了电话给国税局:那啥,交流会我们小筑不派人去了,就按个人所得税算好了。 反正,上限也不过就是百分之二十而己。 仔细算算,这样,四菱集团就要付出十二亿多的现款出来,不过给的人不当回事,收的人想当回事也没办法当回事,因为,这点钱全送到国税局,好像都不太够纳税的。 不过,楚云飞做得漂亮,国税局那边的反应也正常:既然协商出了合理的税点,那么,以前的税就算这么多好了也是既往不究的意思。 合同签署的当天,楚云飞就盛情邀请这二位去厨房观看,只是,伊藤次郎推脱了,说回头找个管理学的专家,到时候提前通知楚先生好了。 日本人做事就是讲究,专家到之前,确实提前通知楚总了,不过,提前的时间不算多,也就两分钟左右。 两分钟之后,十二个日本人就出现在了小筑云飞的门口,亮了名片就往里面走。 “*,忘记规定考察的人数了,”从窗户里观望的楚云飞低骂一声,不过,这实在怪不得他,厨房本来就不大,厨师们还要干活,谁能想到,日本人竟然派了十二个人来! 他原本以为,对方说找“个”管理学的专家是不可信的,但是,能派四、五个人出来,就己经很多了呢,日本人在中国,又没有多少闲人。 看来跟这帮家伙打交道,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好啊。 感叹归感叹,他的反应还是很迅的,就在日本人抵达楼门的时候,桑大军带着刚升职的小解迎了出来,领着一行人前往厨房。 还真是一副考察的样子,十二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空手,有拿摄影机的,有拿照相机的,有提着箱子里面装着仪器的,还有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的。 这十来亿,不太好挣啊,这是楚云飞的感叹。 不太好挣,那也要挣,合同签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也只能喊了杨永嘉和卢大勇来,三个人一起对着监控的电脑琢磨着。 日本人来得很早,远未到吃饭的时间,一行人,打开自己的工具包就忙碌开了,一如一队机器人一般,紧张、忙碌,但却不混乱。 “他们准备得很充足啊,”杨永嘉感叹道,“日本人的工作效率,还真的满高的。” 这不是废话么?换给任何一个人,花上十来亿,只“进入”某个地方片刻的话,会效率低么?你以为,国企厂长这种浪费能手,是个人就可以做的么? 第四百七十九章 厨房考察 “奇怪,这个摄影机拍咱们摄像头做什么?”卢大勇对见证这次昂贵的“进入”兴趣很大,津津有味地盯着屏幕,不过,他对别人拍摄他的**意见很大,“是个人就知道那是摄像头,还拍什么拍,他们考察的不是厨房么? “他们考察的是厨房才怪,“楚云飞冷哼一声,手一指其中一人,“你看,这家伙手里拿的镊夹子……晕,怎么连油烟都夹?有点过份了啊。” 说着,楚云飞拿起手机,就给随行的桑大军打了一个电话,“大军,通知他们,厨房里的东西,不许带走,成什么了?他们只是考察,别以为出了点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从临控里可以看出,桑大军在那里吆喝了好几声,日本人都假装没听见,一如既往的忙碌着。 直到小解上前拽住了一个日本人手上的袖珍小铲,日本人才纷纷停下了类似的举动,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一个日本人上前,似乎同桑大军解释着什么,桑大军边摇头边说话,态度很决绝的样子,他也是看过合同的,自然知道这算对方违反约定。 双方交涉了半天,似乎也没争出个长短,桑大军指指手表,日本人才不做罗嗦,各自收拾自己的工具。 他的这个动作,看得楚云飞不住的摇头,“我说,你跟他争就完了嘛,不提醒人家时间,那么好心做什么?日本人又不给你回扣!” 其实,对于这种场面,楚云飞早有了心理准备,看看日本人往日在中国的考察,他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无非是想尽办法,搜集一切可以搜集到的资料,带回去慢慢整理,通过细节方面的研究,逆向推算出工艺流程而已。 宣纸、景泰蓝,这些工艺,不都是这么被偷走的么? 要说日本人花了十来亿,只是想进厨房看看,大概脑子够用点的人都不会相信。 没错,日本人提出条件了,要他加快研究合适日本人食用的“日月七珍”,不过,在楚云飞看来,这无非是个退而求其次的打算,当然,也有遮盖他们考察的真实目的作用。 日本人想做什么?那自然是偷艺了,这点小算盘,还是瞒不住他的。 别说,日本人这次准备得还真的是满全乎的,一个家伙手里拿个小方盒子四处晃着,晃一处排风口,愕然停止。 明面上,厨房里装了有六个摄像头,其实并不是这样,这个排风口处,装了一个很隐秘的针孔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不但极其小,而且像素极高,一个就值两万多人民币。 但这个摄像头,明显地是被那个小方盒子搜索到了,一旁的摄像机架起来又是一通拍,楚云飞这下可是真的有点恼火了:你丫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把摄像头的位置都记下来,等着晚上再来么? 其实,让他恼怒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他实在怕安装这种隐秘的摄像头,一旦泄露出去,会引起员工的反感。 大家都知道,要让员工喜爱自己的工作,仅仅靠高薪不绝对不够的,必须要给员或提供一个舒适的工作环境,再加上一些人与人之间本该有的尊重,才留得住人。 做饭的大师傅,更讲究这个,饭菜炒得好坏,全靠一把勺子在玩,人家心情一旦不爽,饭菜略微走走味,那影响可就大了。 虽然,在小筑云飞里,厨师所起的作用并不是关键的,便身为厨师者,自然不会这么认为。 这次能在厨房安装摄像头,全是因为秦寿事件,给了楚云飞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得以施行,可并不是说厨师们就愿意接受这样的监督。 正是因为这个道理,楚云飞才不能传声器也装到厨房,当然,他是偷偷地装了,但等闲是不愿意使用的,钢,要用在刀刃上。 像这个隐秘的摄像头,也是这样的,要不是楚云飞不敢忽视日本人的小动作,这个摄像头,他是不会开的。 只是,恼怒之余,他也不禁有些好奇,那个针孔摄像头,可是有线的,并不能射无线信号,这个方盒子到底是通过什么原理,找出这个摄像头的呢? 好奇归好奇,当他看到一个日本人极其快地将一个专门用来盛装“日月七珍”的盘子,放进背包的时候,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 这个动作极其快捷和隐秘,又在摄像头可监控的边缘,还有人配合遮挡。 “倒回这段看看,”他也只是怀疑而已,所以他需要一下那叠盘子的数量,确定一下猜测不否正确。 三个人的手指在电脑屏幕上数来数去,最后证明,他的观察确实是很敏锐的,那人遮挡前,盘子的数量为十一个,遮挡后,为十个。 “我去让他交出来,”杨永嘉毕竟是年轻,见此情景,有点不能接受,怎么,这是做贼来了? “慢着,”楚云飞眉头皱起,嘴唇也重重地抿起,犹豫了片刻,“算,永嘉,先别理他们。”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看着日本人在厨房里上下左右地忙乎,楚云飞都不由得感叹起来:我以前怎么没现,这考察里面,有这么大的学问呢? 留心处,果然处处是学问。 一转眼就到了午饭的时间,大师傅也都进入了厨房,一时间,厨房里更混乱了,人挨人的样子,监控器都没多大用了。 楚云飞这里正着急得跳脚呢,廖沦海走了进来,“飞哥,外面有人找你,说是国家安全局的,不过,被战士们挡在门外了。” 操的,肯定又是梅永清稿的鬼,楚云飞鼻子一哼,“告诉他们,说我不在,这里是私人的地方,没有搜查证的话,让他们该去哪去哪好了。” 过不多时,廖沦海又进来了,“人家说了,有要紧事,还信号测试,证明你现在就在小筑里。” “妈的,”楚云飞恨恨地骂了一声,反正是看不清楚日本人在做什么了,交待了剩下的两人细细观察,转身出去了。 这次,他可是想错了,国家安全局的并不是梅永清招呼来的,他们是顺着瑞贝克先生那条线过来的。 “小筑云飞”的名声,他们不是没有听过,不过年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人家小筑和主任不但人脉级猛,而且“民不举”,自然也也就“官不究”了。 可眼下从德国传来不和谐的声音,而且已经有文字性的东西出台,要他们把这事弄弄明白,安全局的官员自然要前来转转,打听一下事经过。 看在对方态度尚算和蔼,楚云飞也没记什么旧账,直接把人让了进来。 谁想,这帮人跟日本人一个德性,才一进院子,就举个照相机四下乱拍,摄影机也掣了出来,全程服务。 “你们……”楚云飞刚想斥责,转念一想,也懒得计较了,“跟着我走,别四处转悠,这里面可还有不少部队的设施呢,请你们自学点。” 话说成这样,拍摄的自然也不好太过份,于是,没拍一阵,就跟着楚云飞进入他的办公室。 对于这几位的咨询,楚云飞倒是有,有二说二,简单地把小筑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那就是,他根据祖传的秘方,开出一种带有保健性质的菜肴,他没有行医执照,因为原材料紧缺,也没有兴趣去办开饭店的一系列许可证,索性就在这里接待朋友了事。 至于说收费,那很正常,原材料难得,所以酌情向朋友们收取点钱,算是赞助费吧。 “你这赞助费,收得有点高吧,有什么理由么?一位安全局的同志问了。”巧了,前两天物价局的也这么问我来的,“楚云飞轻轻地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回答,“我都说了,我这里是非营利场所,我也没强迫别人来,人家愿意给,难道我不收么?” 物价局的确实来过,那是梅永清指使的,不过,这样的回答,让物价局的诸位实在没办法指责,一个事实是不能抹杀的:这里,确实是非营利场所。 呃,说是非营利,严格说倒也不是这么回事,但毫无疑问,来的人都上自愿来的,人家小筑云飞也没打广告、让利什么的,不属于商业经营的性质。 物价局的这专管定价的部门,都不能就这点来指责楚云飞,安全局当然更没权力说什么了。 “什么原材料,会这么贵?”问话的这位,大概不是智商不够,就是别有用心,最起码,办事不够机灵这点,那是跑不了的。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楚云飞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好了,说说德国人瑞贝克的事吧,那是怎么回事?”带队的这位话了。 “这个嘛……是这样,我这里的菜,并不是人人都能吃的,”楚云飞心平气和的解释,“有些人吃了,能保健,但有些人吃了,就是毒药,那个瑞贝克先生……他的测试不过关。 “测试不过关?你能跟我们解释一下原理么?” 你们还没完了?楚云飞终于不耐烦了,“我说,这是我的家宴,我觉得谁合适吃,谁就能吃,我又没请那德国人来!” 第四百八十章厨房考察2 楚云飞的态度不太好,不过,安全局倒没怎么介意,居然继续问了起来,“听说,有传言,你这里的饭菜,外国人都吃不得?” “目前来说是这样,”楚云飞点点头,懒得解释很多,“大概有点类似于输血吧,输血的时候不是还得血型匹配么?呃” 他本还想解释一下,可能复杂性要比输血大得多,不过转头想想,这话说和不说,区别不是很大,也就懒得再解释了。 “没事,你继续说,我们听着呢,”他的欲言又止,被安全局的觉察到了,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这次谈话,一谈就是俩小时,到了最后,楚云飞才弄明白安全局的最终来意。 原来,他的这道菜,因为这次的瑞贝克事件,被外交部礼宾司的人看上了,想要仔细了解些情况。 毕竟,这世界上,值六十多万欧元的菜并不是很多。 当然,就算这道菜最终被礼宾司的人接纳,也是不可能拿来招待一般人的,这年头国家是富强了一些,但还没离谱到如此的程度。 等到国家安全局的众人悻悻离开时,楚云飞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了,喊住了对方,要招呼人家吃饭,不管怎么说,对这帮人来说,眼下也是误了饭点了。 虽然他受这个部门约束了很久,但说到底,他能顺利回国,安全局的人,是功不可没的 而且,他在先阳和内海,惹出点事情,倒也全是安全局的帮他摆平的,虽说人家的目的,是不让他闹事,但毫无疑问,还是起到了回护他的作用。 人一旦地位有了变化,看问题的角度,确实也不同了。 安全局的这帮显然喜出望外了,但是很遗憾,他们的惊喜,有点早了。 楚云飞能留他们吃饭,己经是实属不易了,至于他们指望的,把特色菜“日月七珍”拿上来招待,那可就纯属奢望了,楚某人并没有大度到如此的地步。 这下,安全局这几位,反倒是有点愤蘧了:你这不是小看人么?我们走到哪里,还缺这一顿饭不成? 人一旦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确实是有点可怜,但是没办法,这帮人,自我感觉良好惯了。 总算,他们还记得,眼下的楚云飞,是不宜招惹的,于是,只能把这通气,撒到酒上了 楚云飞纵然再三拒绝,还是被这帮别有用心的家伙灌了个差不多。 “楚总,你是大人物,这酒,我就先干为敬了” “楚总,说实话,你在巴基斯坦那事做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来,兄弟敬你一杯” “是啊,楚总可算得上响当当的汉子,没早认识您,实在是有点遗憾,来” 按说,楚云飞可以自高身份,不陪他们吃饭的,只是,人的观念一旦转变,偶尔难免会有些惯性,把持不好分寸,倒也算得上常事。 等这帮人离去的时候,楚云飞己经有三分的酒意了,恰好这时,杨永嘉找了过来,“楚总,那帮日本人要在厨房四周考察,你说这个准还是不准?” “什么?”楚云飞打个酒嗝,深深吐了一口气出来,“走,带我去看看。” 酒劲上头,他也懒得像计划中的那样,死活不出面了。 桑大军和小解,正陪着日本人用餐,工作餐,很简单的那种,几分钟就可以吃完。 看到老板出面了,井上友雄站了起来,虽然,跟他坐着的时候比,并没高出多少来,但这个礼节,日本人并没有忽视。 “楚先生,为什么不让我的人在厨房四周考察?” “你仔细看看合同,”楚云飞搬搬嘴,眼睛微睁,“厨房四周,那还叫厨房么?” “厨房四周,为什么不是厨房?”井上友雄显然是个雄辩家,“厨房的外墙,厨房的房顶,那不都是厨房的一部分?” “你们日本人,脑子就是不够用,”楚云飞借酒撒疯,居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厨房,是做饭的地方,来,你去厨房房顶给我做顿饭出来?” “就是,”杨永嘉一搬嘴,在一旁帮腔,“你说四周,谁知道你说的这个四周有多大?小筑里三百多亩地,全都可以说四周的。” 永嘉这家伙,长进不少啊,楚云飞暗叹,他担心的,正是杨永嘉说的这种情况。 很多人都是习惯得寸进尺的,日本人更是其中的典范。 遇到眼下这种情况,换给一般国人,大多想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让让倒也无所谓。 但是很遗憾,如果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日本人的话,这一让,铁定会让出是非来的,他们擅长算计,不但善于花最小代价获得最大利益,而且,胡搅蛮缠的水平是远高于普通国人的。 九一八事变和七七事变前,一步步蚕食东北和华北,就是日本人做出来的,这是一个**没有止境的民族。 当然,当时在他们看来:支那人孱弱,不欺负你欺负谁。 换成眼下的局面,就可以认为是:小筑云飞的人如果傻到不知道坚持合同,不知道维护自己该有的权益,那不欺负你欺负谁? 可以想像的是,眼下,真要如了日本人这点愿望,怕是人家铁定会考察完整个小筑的,而且,人家绝对不会感激小筑的人,只会心里暗暗嘲笑。 好事未必要持续做,坏头绝对不能随便开这就是楚云飞的想法。 还有另外一点,他也很介意:操,我像那么弱智、迂腐的人么?还是说我的员工像这种人? 井上友雄气得脸都青了,当然,在楚云飞看来,他是在演戏。 “楚先生,你你简直一点诚意都没有,厨房那么小的地方,进入一下就值十二亿人民币么?你是在侮辱我们的智慧。” “我保证,小筑云飞的厨房就这么大,如果你有证据,我们这里还有别的厨房,欢迎你去起诉我,我这里一定配合。”楚云飞歪着脑袋打着酒嗝,一点形象都不讲了。 “而且,咱们签的是《进入厨房考察合同》,而不是厨房外围考察合同。” “你肯定有别的厨房!?井上友雄快要抓狂了,“你的?日月七珍?都是早加工好的,我们根本看不到加工这道菜的场所。” “厨房是没有了,不过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楚云飞还是那副鸟样,待理不待理地点点头,“?日月七珍?的加工,是我亲自做的,并不在厨房进行,因为我要对工艺保密,怎么,你有意见?” “你这是欺诈!?井上友雄居然镇静了下来,眼里放出吃人一般的狠毒眼光,“不让我们看?日月七珍?的加工工艺,那就是厨房的流程没有走完。” “我答应你们,让你们看完整流程了么?”楚云飞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我答应你们的,是进入厨房,可以观看我们的加工工艺,当然,这是因为,希望你们提出合理化建议。” “但是,你没有让我们看?日月七珍?的加工工艺,”井上友雄据理力争。 “我不认为,对“日月七珍”的加工工艺,你们有提建议的资格,”楚云飞伸伸懒腰,打个哈欠,“否则的话,你们自己也可以弄个“富士八蛋”什么的好了,我困了,还有什么事么?” “你这是对合同的曲解,”井上友雄己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嘴角也泛起一丝冷笑,“有意破坏日中友好,我会向贵国政府投诉你恶意欺诈的。” “不要这样吧?万事好商量啊,”很难得,楚云飞居然有了调戏对方的兴趣,酒这玩意儿,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是严格地按合同办事的,并没有什么欺诈行为。” 看到楚云飞着急了,井上友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脸上依旧是大义凛然的模样,“合同上不可能写上所有东西,难道说,请我们吃工作餐,也需要写上去么?常识性的东西,完全可以跳过的。” 操,请你们吃饭还吃出毛病来了,楚云飞心里暗骂,这小日本,还真的是不能给什么好脸啊。 想归想,他脸上却还努力做出一副不屈的模样,当然,看起来多少是有点色厉内荏,“不行,合同没写的,我坚决不答应。” “哼,那我就只好找贵国政府说话了,”井上友雄趁热打铁,决意要力压此人就范,这种事情他在中国做过几次了,都是很轻松就能完成的。 虽然眼前这位,并不是国营企业的领导,不合适用行贿来摆平,但私营企业应该更惧怕政府一些的吧?这可是中国现在的国情。 话说完,他扭头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大家收队,我们要回去了。” 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这个楚先生,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惶恐是有一些的,但是居然没有阻止他们收拾行囊的意思,倒是那个同来的年轻人,手里拿的摄影机打开了。 这下,井上友雄可就有些坐蜡了,他要没得到什么承诺,真这么回去,怕是有人会直接命令他切腹的吧? 但是,他的话,己经说得太满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还好,他带来的人,里面也不乏有头脑的人,看到大家真的要离开了,一个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年轻人拉住井上友雄,轻声用日语嘀咕了两句。 第四百八十一章 厨房考察3 实际上,小胡子听不懂中国话,他是在提醒井上友雄,那个小岛很蹊跷,井上君怎么没提起那里? 但有这么一个插曲,井上友雄终于有了可以下脚的台阶。 他点点头,仿佛在采纳小胡子的善意的劝解,转身面向楚云飞。 事实上,他也确实采纳了小胡子的建议,“这件事情,不是不可以商量,除非你现在让我们考察厨房外围,以及,你的?日月七珍?的加工工艺还有,那个小岛,我们很有兴趣上去玩一玩,这应该是个很简单的请求吧?” “对不起,这几个请求,我一个也不答应,”楚云飞的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己经没有兴趣玩下去了,冲着小解一努嘴,“去,喊几个战士过来。” 士兵们的素质很高,不到两分钟,就跑过来了五个战士,肩上居然还都扛着八五冲锋枪 井上友雄正在同楚云飞磨嘴皮子呢,别说,日本人做事,果然是不择手段,虽然按道理说,和族是一个很爱好面子的民族,但事实上,他们一旦有所追求,连里子都可以不要了。 “楚君,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很要紧的事,”井上先生强忍着怒火,酎心地解释着,“你的?日月七珍?奥妙无穷,我们就算看看,也看不会的,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哪里是我们完全能够了解的?” “只是,我们付出了这么多的钱,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我井上友雄,只能切腹以谢国人了,拜托了。” 你切你的腹,关我什么事?楚云飞己经懒得理他了,他那里正在鞠着躬,这边的话倒开始吩咐了,“大军,你拿摄像机拍下来,永嘉,上去拿回咱们的东西。”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那只被盗的盘子就从一个日本人的背包里翻了出来,一时间,现场一片寂静! “八嘎,”井上友雄实在太尴尬了,连日本话都喊了出来,他上前就给那年轻人一记耳光,随即转身向楚云飞再次鞠躬。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的人让您见笑了,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处置他的。” “算了,我原谅他了,”楚云飞摇摇头,长叹一声,“唉,中日友好,不能仅仅停留在嘴上的,对了,你们可以走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这下,井上友雄是彻彻底底地傻眼了,“可以走了,我们就这样走?你不让我们继续考察了?” “时间己经到了,”楚云飞指指井上友雄手腕上的手表,“咱们的合同,执行完了,你真的想投诉的话,去投诉吧。” “别以为你们拍了这个盘子,就占了道理1?井上友雄几乎是在咆哮了,“我己经解释过了,这是服部正夫的个人行为,我对你曲解我们善意的行为,表示严重的抗议。” “都让你走了,还废什么的话?”杨永嘉不酎烦了,“不服气?好说,你再策划一次?九一八?好了,你有这胆么?” “你”井上友雄差点被这话噎个半死,他己经隐约感觉了出来,自己这次,似乎上了一个大当。 事实上,“九一八事变”,并不仅仅是中国人心中的痛,也是横亘在日本人心口的一块大石。 中国东北,并不属于中国,那是满清的源地,很多日本人都执意地这样认为,就像一些激进的中国学者,认为北海道并不属于日本一样。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持这种认识的日本人很多,而有对等见识的中国人,极其稀少。 时至今日,日本不少书里,还有对往日帝国的回忆:广袤的大6,满洲国的屯垦军,肥沃的黑土地,艳丽的朝阳,曾经移居满洲的日本侨民们,深深地眷恋着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九一八”,那是一个值得纪念和怀念的日子,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靠着一腔热血,无视上峰的力压,自行出击,以“樱花和玉碎”的精神,顽强地为岛上的国人打出了一片大大的疆土。 怎奈,一切,都己经不复返了,留下的,只有曾经的满洲移民对昔日家园满蒙的无限追恋。 在他们眼中,“九一八”的意义,远远大于“七七卢沟桥”的意义,前者,征服了毫无抵抗力的满洲国,后者,却是陷入了“中国”这个大泥潭,最终成为帝国衰弱的起点。 这世界上,一腔情愿的人何其多? 顺便解说一下中国激进学者的思想,北海道本来就是古虾夷国,那段历史甚至可以上溯到绳纹人,跟现在日本的和族实在没什么关系的,否则的话,怎么解释绳纹人的后裔阿依努族人,会是日本唯一的少数民族? 当然,至于琉球群岛,那就更不消说了,自古就是中国的属国来的,二战结束时,本来就是要划给中国的。 因为中国内战爆,没有来得及回收,目前是便宜了日本人。 很不幸,这位井上友雄,就是始终对“九一八事件”耿耿于怀的主,听到这讥讽的话,实在不能掩饰自己的情绪,终于暴走了。 “好了,大家收拾东西,咱们走。” 在士兵们眈眈的虎视下,一行十二人戥戥地收拾好东西,走了没两步,井上友雄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一转身,“噗遁”。声冲着楚云飞跪下了。 “楚先生,以后为日本人研究?日月七珍?的事,就拜托您了。” 晕死了,你以为我真会替你们研究啊?楚云飞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冷冷一哂,这位的脸皮,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厚,这变脸的水平,怕是能比得上川剧高手了。 呃,川剧变脸? 想到这个,楚云飞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不过还好,没人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这里,大家都冲着远去的日本人指指点点呢。 他终于明白,井上友雄临走的这一跪,是为了什么了。 要是仅仅为提醒自己,合同中还有尚待完成的事宜,井上友雄大可不必这么委屈自己,能跪着说,难道就不能站着说了么? 日本人又不是天生缺钙。 嗯,就算以前个子低,是因为缺钙,后来不是有什么“牛奶计划”了么?似乎个头也没有改善多少吧? 井上友雄之所以这么做,不但是为了提醒了楚云飞,尚有未完成的事宜,最关键的,还是他想把他自己彻底塑造成一个失败者,一个悲情人物,一个被人耻笑的人物。 他为什么要自毁形象?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想转移楚云飞等人的注意力。 为什么要转移注意力?那就又要说到变脸了。 说起川剧的变脸,楚云飞听说过这么个传言:日本人想学这个东西,但因其名声不好,没人愿意教他们,于是,他们就找了六台摄影机,拍摄某中国艺人在日本的表演,连拍二十多场。 令人欣慰的是:事后,他们一桢一桢地来回研究,也没现其中奥秘,此后,这门技术,被正式列为中国的国家二缓机密。 但是,事情的结局是遗憾的:十多年后,某无良艺人,其实说是汉奸也不为过,为了少少的一点钱,大概就是四位数的人民币,就出卖了国家二缓机密给日本艺人,实在是令人扼腕。 变脸这个绝技,最终不再是中国人所独有的绝活了。 当然,现在的楚云飞,并不是在为这件事烦恼,既然是国家二缓机密,处置汉奸,那肯定也是国家的事;想要他出手,并不是不可以,但起码他得知道内幕,而且,还得有闲暇时间去找这个人。 他考虑的是那摄影机的事,既然日本人做事如此地不择手段,那么,在中午吃饭的那段时间里,厨房的人实在太杂了,日本人会不会留了什么东西下来? 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只要楚云飞考虑到了这个环节,那处理这事情,就是很简单的事了。 做这种事,他不熟悉,但他有熟悉这个的朋友就可以,想到这里,他拎起手机,就给总参的仇处长打了一个电话。 “仇处长么?我小楚啊,什么时候有空?我这里可是为你准备了点好东西哦。” “什么好东西?”仇处长的情绪一下就被吊了起来,在电话里哈哈大笑了起来,“是不是安全局那帮小子找你麻烦了?不用理他们,没啥大事给我准备了几份?” “什么几份啊?”楚云飞一时有点哭笑不得,这个仇处长什么都好,就是太贪吃了点,一说好东西就想到“日月七珍”上了,“不是?日月七珍?,不过,也算好东西。” “哦,我说呢,你上次还说,频繁地吃没啥用呢,”仇处长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坏,“什么好东西,先跟我说道说道?” “你来了就知道了,对了,有什么得力的手下,带俩过来,”楚云飞打这个电话,越走越远,他实在是担心,厨房里会有些什么威力巨大的东西,被听到就不好了。 他所说的好东西,并不是可能会被现的、日本人偷偷安装的高科技产品,而是说他的监控录像,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个东西,对仇处长来说,会是非常有用的。 这是他刚刚意识到的。 第四百八十二章 管理的学问 果不其然,仇处长和两名下属死死地盯着监控录像看了起来,来回看了几遍,“不错,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把屏幕切换回监控画面,仇处长长叹一声,“按理说,这应该是“经合会”出马的,奇怪,怎么很有点“内情室”的味道啊?” “不错,确实很有美国中情局的味道,”一个头花白的下属点点头,“按理说,应该是“内阁情报调查室”的人。” 日本内阁情报调查室,简称“内情室”,是日本政府的情报机构,大致同中国的国家安全局类似,不过,这是二战之后,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支持下成立的,其行为宗旨、目标,包括机构结构和具体行动方式,都深深地打上了cia的烙印,两者极为相似。 至于“经合会”,全名叫“经济联合会”,那是日本官方的经济情报机构,归日本经济产业省管辖,辖下商业间谍众多,无孔不入。 楚云飞把跟日本人签定的合同一介绍,来的这三人就确定,应该是日本“经合会”的出马,兴致就微微少了,谁想居然碰上了cia的翻版,不由得大为感叹。 “小楚,回头这个录像我要拷贝一份,”仇处长笑眯眯地点头,“难得的教科书啊,比我们从资料上弄来的,详细多了,也实用多了。” 他在说什么呢?他在说日本人考察厨房时的分工、流程、配合、掩护以及所使用的工具和手段。 仇处长本身也是搞情报的,自然知道,情报收集过程中,什么东西重要。 政治嗅觉、渗透能力、人员装备等固然重要,但搜集情报流程的管理,也算得上重中之重。 管理学,实在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其中涉及了人员管理、潜力挖掘、分工、配合、资源整合、局部系统独立性、沟通性、广泛适用性等一系列的问题。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日本人,曾经参观过美国人所造的“阿波罗登月火箭”。 美国人很大方,基部的零部件都对日本人透明开放。 谁想,日本人参观后,出了这样的感叹!”替月火箭的任何一个零部件,日本都可以独立加工完成,但要把它们整合在一起,达到阿波罗登月火箭的功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为什么出了这样的感慨?就是因为,美国人的管理、整合过程,他们看不到。 当然,美国人也知道这个,要不,他们脑子又没进水,怎么可能把这种东西摆明了让日本人看? 其实,他们对日本的提防,并不比中国少多少,没人能真正忘记珍珠港的爆炸声,美日关系好,无非是因为,日本很乖,从来不敢跳出美国人画出的框框。 既然跳不出制约他们展的框框,美国人就有信心拿得住日本,所以两国关系才好。话说远了,继续说这个监控录像,正是因为楚云飞意识到了,日本人考察的过程,能够充分把他们搜集情报的流程展现出来,这对仇处长来说,应该是个好东西吧? 确实是好东西,仇处长他们拿得住间谍、买得到装备、偷得出教科书,但要命令对方的谍报人员在自己眼皮底下,进行一次流水化作业,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所以,这录像,就是弥足珍贵的、情报搜集流程管理的现场演示版。 而且,万幸的是,日本人似乎对楚云飞私企老板的身份不太忌惮,大概,在他们看来,中国的私营企业业主,跟国家安全局或者说总参之类这样的情报部门,应该没可能有什么瓜葛吧? 日本人的确了解中国,但是很遗憾,他们不了解楚云飞,所以,在这次情报过程搜集中,他们的表现,用仇处长的话来说,确实是肆无忌惮、完美挥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们的放肆差点就被忽视了。 楚云飞的确是个很忙碌、又爱偷懒的老板,要不是井上友雄临走时的拙劣表演,促使他提高了警惕的话,他根本没工夫、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考虑:这段录像是不是会非常有用呢? 没想到他一时心血来潮,居然弄了个歪打正着出来。 有了这样的回报,楚云飞再向仇处长提出帮忙检查一下厨房,仇处长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 当然,先小人,后君子,日本人能做的,总参的人未必就不能做,虽然楚云飞跟仇处长的关系很好,但他还是把话说在了明面上。 “给我留下点检查的设备----我出钱买,对了,你可别在厨房弄什么东西,那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仇处长笑着啐了他一口,“我又没毛病,我要敢动手脚,回头你知道了,霍老还不得收拾死我?再说了,咱俩什么关系啊?” 大概是为了彻底宽楚云飞的心,仇处长最后只派了两个人来厨房检查,只有俩人,你小筑的人总盯得过来吧? 人少是人少,折腾了两天,日本人留下的东西,还真的被找了出来:四个窃听器,两个带遥控功能的远距离气味采集器。 窃听器一大三小,大的有暖瓶塞那么大,小的就是衬衣纽扣大小。 大的吸放在一个排风扇的叶片上,里面是全自动的机械结构,排风扇一转,就可以以此为动力,向电池充电,这样,就永远不用担心窃听器馈电,结构十分精巧。 不得不承认,日本的制造业确实厉害,居然能加工出如此薄如蝉翼的全自动窃听器。 小的上面居然还有定时装置,大概是因为要节约电池的电量,目前只有两个在工作。 气味采集器要大一些,顶上带有吸盘,里面还有小小的微电脑分析仪。 井上友雄的伎俩,并不是“技止此耳”,就在离开的次日,仇处长的人还没开始动手检查厨房,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楚先生,不好意思,昨天一个重要的流程被遗漏了,今天我们想把这个手续补上,请您多多关照。”楚云飞眉头一皱,刚要反驳,谁想,门口处,日本人的车倒己经开了进来。 先斩后奏么?他没有回答,直接挂掉了电话,抬手招过来杨永嘉,“把那些日本人撵出去,对了,把名片收回来,就说咱们这里,以后不欢迎他们。” 很多人,是不能惯的,这不,昨天一顿工作餐,就惯出这么多是非来,莫非,你们日本人,真的以为那合同是假的?还是说,我楚云飞长得像弱智? 杨永嘉第一时间就跑了出去,阻止了正在大包小包往下搬设备的日本人,“停下,合同结束了,你们不用白忙了。” 井上友雄背个小包走了过来,“你好,我刚向楚先生……” “楚总这么吩咐我的,”杨永嘉下巴一抬,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合同就是合同,你难道不明白么?” “明白,我明白,”井上友雄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异常地谦恭,“只是,确实是我们的无心之失,还请楚先生不要计较。” “我们楚总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杨永嘉冷哼一声,“想再次进入,可以,这次需要二十亿,因为我们不想让你们经常进入,当然,有钱的话,可以例外。” 杨永嘉把楚云飞的心思摸得着实清楚:钱要挣,但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空子钻,当然,能不惹怒对方,还是不要惹怒的好。 所以,他居然敢自作主张地再次开价,他相信,飞哥并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讲,这话是彻底地断绝了对方存在的侥幸心理:我根本不管你上次是不是完成了考察。 井上友雄自然也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只是,他脸皮的厚度,实在有些惊人,再次腆着脸请求,“只是一个小小的遗漏,小小的,还请……” “不用请了,我们不喜欢跟出尔反尔的人打交道,”杨永嘉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手向前一伸,“出尔反尔……这个成语你懂吧?好了,现在我要收回你的名片,小筑云飞里,不欢迎你这么不开化的日本人。” 不开化?井上友雄的脸登时涨得遁红,被愚昧的中国人说成是不开化,他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来控制自己的情绪,“要是我不还给你呢?” “还不还无所谓,”杨永嘉真的很佩服飞哥,很多事情,前期在做的时候,并显不出什么用途,但事情展到一定阶段时,竟然很有些水到渠成、天衣无缝的感觉。 “也没几个钱,反正上面有编号,我们可以宣布你们的两张名片作废。” 两个日本人花了一亿,虽然没能吃上饭,但得到了两张名片。 确实没几个钱,几万块钱同十几亿,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的,数量级都差了五个呢。 有了数据库,很轻松地就可以查出这两个日本人的名片编码。 等战士们奉了命令,上前撵人的时候,井上友雄终于不再忍气吞声了,大声嚷嚷了起来,“我一定会向贵国政府投诉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事实证明,他又在说谎了,投诉没有,暂时不好说,但小动作却出来了,倒也算得上“没有放过”吧? 第四百八十三章 是非不断 仇处长的人现了窃听器和气味收集器后,楚云飞原来是想留下一半,琢磨着是不是给对方制造些错误的信号。 怎奈,来检查的这两位很明确地告诉楚云飞:这是管制物品,同进还是有研究价值的东西,所以很打了不报歉,我们必须拿走! 说这话的时候,他俩甚至没有考虑询问一下仇处长的意见,可见,这是很不含糊的原则问题。 后来楚云飞才知道,这二位只负责回收,至于那些有办法的人,可以再向相关部门申请使用,这事一码归一码,各负各的责任。 用财政上的术语来说,这就是“收支两条线”,彼此互不干涉。 谁想,随着这“收走”的手续的完成,小筑再次事多了起来。 就在这天晚上,两打黑影从一个隐蔽的院处翻了进来,每个黑影背上都有个不小的突起,大概是背包吧。 两人才落地,两保大狗从远处“忽”地就蹿了过来,喉咙里出低沉的呜噜声。 几个驯狗人都是卖狗的二道贩子,反带的狗中,品种驳杂,有的喜欢狂吠,有的喜欢一声不吭地扑上来咬人。 这种情况,楚云飞是知道的,但仓促之下,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也只暂时这么将就着,等筑里自己买的狗长大了,大概这个情况就可以改善了。 两条黑影早有准备,手臂就是一扬,两只狗来得快,去得更快,登时夹了尾巴,侧身子哆哆嗦嗦跑开了。 如果现在是白天的话,可以看到,空中满是淡黄色的粉末,半天都不落在地上,可见,这种粉末是被研磨得非常细微的。 两条黑影四下看看,蹑手蹑脚地向着小湖方向走去。 黑影走得异常谨慎和小心,走了大概五分钟,才来到了两百多米的小湖旁。 “好了,湖里应该没什么东西,服部君,你要小心了,”一个个子稍微低点的黑影脱掉黑色外套,然后又脱掉一圈类似乳罩的东西。 乳罩自然不可能是套头穿的,也不可能穿在腰部,那是一盘绿豆粗细的绳索,高个黑影“服部君”脱掉紧身外套和裤子,打开背包,拎出一个小背包,挂到自己的脖子上。 接下来,服部君接过绳头,娴熟地把绳头的挂钩挂到自己的腰间,“叮”,一声极为细微的声音响起。 随后,他手抓着湖岸的石阶,身子慢慢地沉到了水中,带着细细的绳索,慢慢地向小岛游去。 那绳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居然入水不沉,在水面上一漾一漾地起伏着。 岸边留守的这位一边放着绳索,一边轻轻拉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副眼镜,架到鼻梁上。 游泳的黑影水性极好,努力抬着头,头部居然能同水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游着游着,他的头忽然猛地向下一栽,狠狠一喝了一大口水,随即,响起了轻微的、喷鼻子的声响。 “服部君,你现什么?”留守的轻声地在那里嘀咕着,“我看到你的头部下沉,请试试对讲机是否可以 继续使用。” “冷,好冷啊,“耳机中,传来了细微而清晰的回应,他甚至能听清楚,服部君上下牙关打架的声音,“忽然之间,湖水就变得很冷了,天哪,简直在零度以下了。” “零度以下?服部,请确认,你是不是还能继续坚持!“ “我可以的,”耳机中的声音很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请放心,我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咦?”留守注意到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你的身体的红外热感度,并没有降低啊,你确定水温很低么?” “是的,我确定,”耳机中,服部牙关打架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而且,越来越冷……坏了,我要没劲了。” “那……”留守略微沉吟一下,很快地做出了决定:“就请先回来吧,嗯,请注意水温的变化。” “不,吉野君,我还想再试试,”毫无疑问,服部君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男人,“哪怕不能上岛,也可以多了解一些关于水温的变化。 “……得、得得,这水温很奇怪,我的红外眼镜看不出他们的热度降低,吉野君,你那里呢?” “我这里……角度不好,看不清……服部君!服部,你怎么了?”吉野的话还回答完,他从热成像眼镜中就看到了巨大的变化,湖中心那个白色的人形物猛然停止了运动,然后缓缓下降中。 轻喊两声,没有任何反应,吉野顿时飞快收起了细索。 还好,在他的眼镜中,白色的服部正在飞快地向自己靠近中,不到两分钟,他就把人拽到了岸边,一使劲,瘦小的他竟然把人拉了上来。 的意思。 吉野又等了片刻,随即挠挠脑袋,像是在考虑什么,下一刻,他从小腿处拽了一把匕出来。 他正在这里盘算,要不要动手结果同伴呢,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不用杀了他了,你都走不了啦。” 吉野的反应很快,这个声音才刚刚响起,他就伏低身子,没命地向前蹿去,同时,左手抓起服部,看也不看就把同伴向声音起处扔去。 他的盘算打得很精,这样不但可以将对方阻上一阻,万一,对方要是把服部当作他的话,力道稍微一大,灭口的事情都用不着他操心,眼下,离开才对。 吉野明白,对方能在他高度警觉的时候,靠近他而没有被察觉,说明这个说话的人,是很厉害的,说是一流高手了不为过。 怎奈,天底下的聪明人,并不止他一个,卢大勇肩头一动,就让开了扑来的服部,身形急闪,两个起落就追上了吉野。 吉野登时骇得魂飞魄散,身子拼命向旁边一闪,顺势,右手的匕扬了起来,向身后的追击者扎了过去。 只是,他的匕还没扎下去,卢大勇的飞脚已经到了。 开什么玩笑,就算在中国武林里,卢大勇都可以算得上高手中的高手了,眼前的这位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吉野勉力半闪半架地接住了他一脚,左膀被震得差点失去了知觉,受这力道所制,手中的匕竟然无法扎下去。 好个吉野,在一瞬间,他就判断出自己远非对方对手,借着这力道奇重一脚,身形暴退,右脚尖重重点地,顺势身子侧斜,箭一般向墙边蹿去。 他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只是,遇上卢大勇的话,那就非常遗憾了。再精明的算计,也弥补不了实力上巨大的差距。 就在他身子侧斜的同时,卢大勇的身子,如鬼魅一般贴了过来,双脚连番飞出。 吉野的身子倒是像箭一般飞了出去,但显然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所致,所以很遗憾,他还没落地,人已经晕了过去。 “真是一群宵小之辈,”卢大勇轻叹一声,摇摇头,“似此浮躁之人,居然也想打楚先生的主意?太自不量力了!” 不远处,窸窣的脚步声响起,杨永嘉走了过来,“奇怪,还真的有人来了,桑经理不是说,不会有人来么?” 原来,在今天白天,仇处长的人把设备全部带走之后,楚云飞就考虑到了:这些日本人是旦现,埋下的棋子全部失灵,怕是要暴跳如雷,铤而走险的。 但桑大军不这么认训,他在内海的时候,接触过一些日本人,在他看来,日本人是一个非常善于隐忍的民族。 所以,按照他的判断,这个仇无疑是结下了,但毕竟是日本人自己做得不地道,说算那些人会有所不忿,但绝对不敢顶风作案,立刻稿什么报复。 反倒是他们通过政府职能机构,来找小筑的麻烦,或者说过一段时间,等这事情冷却之后,他们再私下报复,这两种可能性要大上很多。 可是,楚云飞不这么认为,虽然,他也承认,桑大军的话听起来,是很有一些道理的, 但通过这件事前前后后的经过,他终于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何等不可理喻的一个民族。 表面上彬彬有礼,背地里却下作无比,各种狡诈毒辣的手段层出不穷,拜托,邻居家里有点你没有的东西,碍着你什么了?一定要绞尽脑汁给自己也弄一份? 最可气的,是这类心怀叵测的日本人,竟是异常熟悉中国的国情,懂得在自己理亏的时候,拿政府来要挟中国的企业! 按说,懂得拿政府要挟,倒也不算处有多么罕见,可他们使用这个要挟时,正是他们自己不占理的时候,没对没脑地冒出来的。 这就说明,人家已经习惯把这个东西做为杀手锏来使用了,而且,看那架势,明显是曾经屡屡得手的。 面对这样不按牌出牌的对手,楚云飞没有接受桑大军的意见,马上派人手巡逻,小筑里该加装的设备,也开始着手购买。 所以,第一天,就网到了两条小鱼。 不远处,窸窣的脚步声响起, 第四百八十四章 没完没了 两个日本人前来,本来就是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的,只是他俩的点儿实在背了些。 一个被铁锭吸收了多半的生命能量,直接晕了过去;另一个则是遇上了不世出的璇玑门高人,别说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把握住。 对着楚云飞的提问,他们肯定是什么都不想说的,但是,对着楚云飞,他们想说不想说,区别也不是很大。 通过观心术,楚云飞很快就弄明白了两人的身份,经合会外事股行动课的服部朝寺、吉野英守。 四菱集团在京的嗅觉很灵敏,活动范围也大,他们注意小筑云飞己经很久了,但是一直隐忍不,直到一个月前,集团的上层人物结识了甘亮之后,才开始逐渐筹划对小筑的计谋。 这两人身份不算高,并不知道太多的东西,他们只知道,行动课的同事们,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展开了对小筑的蹲点观察。 那个小湖的蹊跷,就是这样被他们现的:湖中有船无人,岛上更是人迹罕至。 费尽周折,他们联系上了为小筑搞装潢的公司,照顾了对方一点小活,双方很快就打得火热。 虽然关系己经很好了,但有意无意间,说起那个小湖,装潢公司的人也不愿意详谈,只是强调由于西郊地区不让打深井了,当时满京市的调水有多么多么地难。 倒是下面干活的人嘴不是很严,虽然因为死了人,公司里是私了的,因而布了禁口令,但农民工哪里管得那么许多,有意无意间就说了出来。 有了这个把柄在手,四菱公司怎么会不加以利用?登时就很遗憾地通知庄经理:你们公司前一阵出过大事故,我们不想跟你们合作了,还有,我们要向贵国政府检举贵公司草菅人命的行为。 对庄经理来说,工伤事故,其实并不怕举报,毕竟,派出所己经定性了的东西,无非,再多花点钱搭点人情,就可以摆平了。 但是,要再加上中止合同,显然这个损失就有点大了,他不得不认真地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以求得对方的谅解。 自然,四菱公司是谅解了他,但对这个小湖,就越地操心了起来。 这种古怪,能让人很轻松把小湖同“日月七珍”联系起来,不是么? 这次“进入厨房”事件中,考察小湖本来就是四菱公司的目标之一。 只是,这话如果先期出口,大概铁铁地会被那个傲慢的楚君所拒绝,所以,他们不得不逗而求其次,指望在合同的执行中,寻到什么可乘之机,顺便考察一下小湖。 但是很遗憾,小筑云飞的人,严厉得有些不遁情理,根本不像其他公司一样,那么有人情味,居然丝毫不肯阿开一面,不允许考察“厨房外围”,这个算盘终于是没有打响。 面对中国人,四菱集团的人占便宜占习惯了,就连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吉普车事件,他们都能硬扛着不肯召回问题车,这次算盘没有打响,己经足以使井上友雄引咎辞职了。 接下来,让他们郁闷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偷东西被抓;尝试二次进入未果;甚至,连安放在厨房里的各种小玩意也音信全无。 桑大军说得没错,日本人确实善于隐忍,这事要是搁在美国,四菱集团的忍上五十年都没有问题,但在中国人面前,十亿人民币的投资啊,忍一天,那都是耻辱一 所以,就在所有监听、收集设备完全失效的第一天,井上友雄就派出了这两位,执意要以牙还牙地给小筑云飞好看。 服部和吉野不但带了监视设备,还带了为数不少的烈性塑胶炸药,如果果真查不到什么线索,那就想办法再次安放监控和监听设备。 万不得己的情况下,他们不惜炸毁那个小岛上任何可疑的东西! 当然,小岛和湖水的神秘,他们也是相当忌惮的,又听庄经理说,只要人在岸上,就不会有什么事,所以,才想出了一个靠着绳子做保护的法子。 这一切内情,楚云飞都在当晚就掌握了,甚至他还知道,这个服部朝寺,是那个偷盘子的服部正夫的堂兄。 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呢?楚云飞略微有点为难。 最正统和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人扭送公安局,但他是非常不情愿这么做的,不管怎么说,这两人都或多或少了解了点小湖的奥秘。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但是说良心话,他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任何有关小岛的东西,一点都不行,这样,不但能让小岛变得更加神秘莫测,也能尽可能保证对未来可能的非法进入者的杀伤力。 把这两人弄成白痴,也是一种选择,不过,这种事情一生,日本人绝对能确定,是小筑云飞的人所为,这种奇门秘术,不到万不得己,还是不要暴露在公众的面前为好。 尤其,这种事他曾经做过不止一次,还有活**在世上,万一日本人不管不顾地宣扬出来,哪怕是没什么证据,但他多少是会有些被动的。 那么,杀了这两人,行不行?楚云飞觉得这法子不错,除了弃尸有点麻烦,其他都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事他显然需要跟仇处长沟通一下。 仇处长才不肯就这么让他杀掉二人,虽然杀这俩人根本不算什么事,但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主张,“楚总,能不能多问问经合会的组织结构和人员名单什么的?我这里、国家安全局那里,都需要啊。” 一旦要多问,再有人来旁听的话,楚云飞的观心术难免又要成为“公开的秘密”了,所以怕麻烦的家伙很直接地拒绝了这个建议。 “人我倒是问出了几个,不过,这俩家伙太难缠了,我用了一种很邪门的办法,才问出来口供,现在,人都己经傻了。” “人都傻了,不会吧?”仇处长直接在电话那头叫了起来,“你用了什么审讯手段?” “这是师门秘密,仇处你还是不要难为我了,”楚云飞苦笑一声,“不信的话,你派人来看看?” “好吧,”仇处长沉吟一下,“这样吧,你把人交给我算了,也省得你考虑什么杀啊不杀之类的。” “呵呵,这个没问题,”烫手山芋,有人接去就接去好了,楚云飞一点都不介意把这二位交出去。 仇处长的人来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这时候,楚云飞刚动完手脚,还没来得及誊抄新的供词呢。 两个白痴马上就被塞进商务车里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两人进入小筑时带的大包。 对此,楚云飞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不希望再在光天化日下看到这两位了。 四菱集团本来就是没事还要找麻烦的主,现在两个人不见了,日本人开了车又来小筑找楚云飞,却被门口站岗的士兵直接挡住了。 直到又过三天,因为时老要给楚云飞介绍一个“重要人物”,他兴冲冲地开车出去,半路上,直接被两辆四菱吉普夹住了他。 四菱集团的人,一直派了人在门口等他,遗憾的是,楚云飞很少出门,偶尔去趟新别墅,也是开了直升机去,他们好不容易才遣到他有开车出来的机会。 跟楚云飞同行的,有时老的商务车,周秘书坐在楚云飞的v8车里,商务车里是三个警卫战士,看到两辆车好像没怀着什么好意,两个战士直接跳下了车,腰间的枪就拔了出来。 楚云飞也吃亏吃怕了,第一时间拔枪出来,打开了保险。 日本人有点傻眼,“别误会,我们是四菱集团的,只想问问楚总,有没有见我们两个失踪的员工… 面对日本人的诘责,楚云飞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们是四菱公司的?井上友雄怎么没来?” 他问这话的时候,手上的枪根本没有放下来的意思,鹰愁峰那一幕,时刻提醒着他:拔枪的度再快,也不如有枪在手! “井上君他回国了,”回话的,是一个眼睛细长的日本人,颇有点韩国男人那种小眯眯眼的味道。 井上友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能留在中国才叫见鬼呢。 “嗯,原来是这样,”楚云飞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奇怪,你们的人不见了,找我做什么?” “有人看见,他们进入小筑云飞后,再也没有出来我们想,楚先生大概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了吧?” “我怎么知道人在哪里?既然你们有人证,可以去公安局报案嘛,”楚云飞带理不理地刮下鼻子,用的却是左手,“对了,现在不是1937年七月的中国了,你们要找碴,换个别的借口吧,我很忙,请你们让开1”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爆,其时,日军所使用的借口,也是一个士兵(志村菊次郎)“失踪”,楚云飞这话,帽子大得吓人! 不能怪他说话这么无礼,事实上,正是日本人过份的行为,才导致了他的怒气,想想看,派了两人来小筑偷东西和搞破坏,人不见了,居然还好意思跟他要人? 实在是个无耻之尤的民族! 第四百八十五章 声名鹊起 楚云飞就是不相信,日本人还敢把证人带到派出所去报案,无论如何,这俩家伙半夜进入小筑,听起来都是理亏的事:你们进去做什么去了? 人,总得要个脸吧? 再说就算有人作证,楚云飞都不会怕什么:你们半夜进我家,可以,但我和我的员工睡得死,没现,不行么? 日本人唧唧歪歪还待说什么,楚云飞黑洞洞的枪口就指了过去,“让开,我不说第二遍!” 有了这样强烈的反应,四菱公司对楚云飞的纠缠,终于是告一段落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至于暗里还有没有什么作手段,那就很难说了,反正,他不相信对方会这么结束,只是,能不再在表面上纠缠他,毕竟是件好事。 时老给他介绍的,是军委的实权派人物,说的问题,还是关于“日月七珍”的原材料是收集问题。 原来,最近一段时间,随着小筑云飞的声名大噪,老干部们这里的压力,也66续续地加重了起来。 压力来自何方?那自然是小筑里高额的菜价导致的,既然能找到老干部们的门上,这些人当然就不会缺少进入小筑的路子,他们缺不是钱。 既然缺钱,那进了小筑也跟没进差不了多少,时老们倒是能要求楚云飞打个折扣,可是,这种天价,哪怕就算打个五折,能承受起的,也不是很多。 更别说,还有那些明明消费得起,但却怕人追查巨额资金的来源,不敢拿钱出来消费的主,事实上,这样的人,在反应意见的人中占了大多数。 国家机构绝对不是吃干饭的,其实,就在小筑接待第四拨客人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幸亏,楚云飞这道“日月七珍”的功效实在匪夷所思了点,而且,并不能用目前已知的任何科学原理来起解释。 所以,在排除了“邪教传教”的可能性之后,相关部门也懒得多事,继续保持监视就好了,反正这里出出入入的大人物是如此地多,倒也不存在浪费人力资源的问题。 本来,小筑云飞因为人面过大,人气持续上升,很有可能成为政坛上一股新出现的潜在势力,这也是执圭者不得不防的。 但后来,楚云飞接二连三地得罪人,国税局、齐老的干孙子,最狠的一次,连梅永清以及同行的若干不想干者,都不管不顾地得罪了,这种情况,要说此人可能会有什么政治野心,似乎也太过分了些儿。 所以,前段时间,楚云飞虽说有些意气用事,甚至还导致了一些的顺利,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小小的尽人意的一些事,竟然让他有心无心之际,跨过了他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可能面临的无情镇压。 对高层而言,以他现在的能量,做人操蛋点,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不跟政治挂钩,那还是癣疥之疾。 最近四菱公司在打小筑云飞的脑筋,这也瞒不过有心人的观察,正是由于声名赫赫的日本企业都开始打一些小算盘,才从反面衬托出了楚云飞手中秘密的份量。 眼前这位,名义上是受了时老的招呼过来的,但事实上他可是受了一号长的指示来打听这件事的,没办法,小筑云飞这点事,连书记的人都知道了。 哪个书记办?拜托,自然是那个书记办了。 他要打听的,就是那道传说中的菜肴,到底有些什么奥秘,是属于迷信,还是目前科学解释不了的自然现象? 当然,他的来的名义,是想咨询一下楚云飞:既然楚总这原材料的收集会造成一定生态灾难,而你又经常在楼兰沙漠出没,那么,在沙漠里划块地方出来,能不能满足楚总收集原材料愿望? 对于这个假设,楚云飞给出了充分的肯定:如果,能保证那里没有什么无辜和行人经过的话,他很愿意在任何一个指定的沙漠里,完成原材料收集的任务。 楼兰沙漠是很大的,按说已经绝对够他使用了,但是,由于怕造成严重的生态灾难,他在楼兰沙漠的布局,只是以点为主,不敢以面为主,撒开了收割。 至于时老说的饭菜的价格问题,楚云飞婉转的表示,这个……他实在是迫不得已的,因为时至今日,他还没有找到能够传承他能力的人,甚至,传承的方法他都没有找出来。 九宝灵体的功法,可不是像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随便灌灌顶就能继承的。这也就是说,未来相当的一段日子里,楚云飞还要扮演孤独的农夫的角色,他怎么肯让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就得更重? 说到底,楚云飞并不是一个十分高尚,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 在他看来,既然那么多人民公仆都吃着人饭不做人事(比如说先阳房地局的职工)强迫他一个升斗小民牺牲自己的生活质量,支满足大家的需要,这样的要求就未免有点过于操蛋了。 有段时间,某行量极大的报纸----《寰球时报》,曾经有过这么一个论调,惹起了相当大的争议,说的就是类似的话----“官员**并不能成为民众道德水准自我降低的借口”。 看看这个标题,大家就明白里面的内容了,说它无理,那是有点过分,比如说,你捡了别人的钱包,失主找上门,你来一句“先把**份子拉下马,我就还你钱包,”这个借口显然是不合适的。 但仅这个标题,能冠冕堂皇地出现在这种级别的杂志上,不得不说,现下有些叫兽或者说砖家的职称,那绝对是花钱买来的。 至于说揣着明白,说着糊涂的可能,也是有的,不过这种人,就更配不上他们的身份了吧? 扯远了,继续说这个事,关于政府对小筑的重视,来人没有解释,也没必要解释,落实了原材料收集的问题之后,他还想再问问,楚总这个天价菜,到底有什么科学根据没有。 没有!楚云飞直接就把话说死了,道理很简单,他不喜欢别人因为照顾自己,就觉得有必要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这算是要挟么? 再说,他现在真的是……宁肯把这个小筑拱手送出去了,想到未来小筑里客人会瀑满,他的头就一阵阵的懵----我这辈子,大概就这么毁了吧? 人真是很矛盾的,他想尽办法,保守着小筑的秘密,但同时,又确确实实地想把身上的责任拱手送人,实在有点让人不能理解。 不过,这确实是他的本意,如果我这个菜的存在,最终不能容于社会或者政府,那么,结束就结束吧。 然而,“身不由己”这个成语显然不是只存在于书面上的,纵然,他的态度在算不上配合,但来人还是很大度地没有计较,这个事实让他有点奇怪:我的小筑,居然有这么大的威风了吗? 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还在后面,来人居然很肯定地告诉他:划片沙漠给你,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事可能短期内无法操作,所以……我会向上级反应的。 向上级反应,楚云飞终于嗅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眼前这位,在全中国的实权派里,已经排得到前三十位了,他的上级,还能是谁? 这件事后,楚云飞担心的东西还是慢慢地出现了,9561派来值守的部队又增加了,小筑外围,居然出现了巡逻哨! 当然,这些变化,9561的人是向他打了招呼的:这是上级决定的,反正,不收你的钱,你就安心炒你的菜吧。 同时出现的,还有特警战士,这些仅次于西北湖保镖的军中高手,想要在小筑内驻扎。 驻扎可以的,但是要听我的调度,这是楚云飞的反应,他不怕这些人去私下打探小湖的秘密,但是,他也要保证在小筑里的话语权,这里毕竟是他租赁下的,难道不是? 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以操蛋而闻名的小筑主人居然做出了如此的让步,在划出的地盘上,不但有部队开始搭建简易的活动房,甚至还有一个施工队开拔了过来:他们想再建一栋楼房,以为不时之需。 划出的地,大概有十五亩左右的,既然人家想盖房子,楚云飞倒也无所谓,反正,保卫力量雄厚点,应该是件好事吧? 想到按照这个效率工作下去的话,没准沙漠都会很快批得下来,他不得不继续未雨绸缪了:既然开始盖房子了,索性就多盖几栋楼好了,一来给扩招后的员工住,二来,没准营业面积也会扩大。 所以,小筑另两个角落里,五栋新楼也开始动工了,一栋是员工宿舍,一栋是未来的饭店,两栋……是按宾馆的格局来设计的,不但可以当作包间使用,也可以招待那些远道而来的人住宿。 最后一栋,盖得最高最大,大致也是按宾馆的格局建造的,但用途楚云飞还没有决定,就当是务用吧。 务用楼反倒盖得最大,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但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盖也就盖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刚要动工,问题又来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兴师问罪 问题并不太大,无非是楚云飞很愕然现:这五栋高层万一真的盖起来的话,他的那个小湖,似乎就太容易受到来自暗处的窥视了。 那就盖单面楼吧,就是那种走廊在一侧的楼房,单面楼的采光通常是很好的,但眼前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了,面对小湖的一方,不能开窗户。 只是,单单为一个小湖,就把楼房改成这种利用率低下的结构,他还是十分不满的,终于找到霍承业:那啥,我能不能把临近的地方也租下来?价钱好说。 这次,霍承业的回复很快:没问题,马路这侧全是部队的地方,你要的话,再给你划1000亩够不够? 头一次,死要活要才弄了三百来亩回来,这次好了,随便张张嘴就弄到1000还挂零,可见,市场决定地位啊。 于是,小筑云飞的面积急剧扩大了起来,但是,任何人都知道,其实,中心位置还是在小筑原来的地方。 既然地方大了,除了两边要留下足够的绿化带,可以盖四五十栋高层了,不过,楚云飞还是老实地盖那五座,慢慢来吧,盖那么多楼,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的上? 事实上,他的想法还是乐观了点,或者说,前瞻性不是很够。 自从上到一号长,下到各种常委纷纷来访过之后,他的小筑里的顾客,简直是以爆炸性的度在增长,每天接待的人正在向两百大关逼近。 这个时候,六十多个包间,还要经常接待些免费的客人,偶尔就会显得捉襟见肘,还好,来这里吃得起五百万饭菜的主,也有兴趣认识相同缓别的人,所以,一个包间出现两桌人,通常也不会让客人不高兴。 当然,就算不高兴,也得忍着,小筑主人脾气太大,上辈子可能跟钱有仇,说个不接待就不接待了,谁还会目得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么来说,楚云飞的日子,简直过得是顺风顺水了? 这倒也未必,眼下,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残忍的现实:似乎,他需要给金瑶一个交待了,因为,楚董的秘书,要辞职了! 自从他向金瑶许下五年之期,到现在,才过了一年半,但是,她似乎己经不愿意再等了,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楚总,我要辞职了。” 当时楚云飞正在为自己的别墅忙碌着,听到这个消息,难免有些奇怪,“怎么,是刘宁还是谁招惹你了?” “你什么时候能回内海?”听起来,金瑶非常地不开心,“你己经有四个月没来公司了,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我回不去啊,要是一走,这里不乱套才怪,楚云飞苦笑一声,“我这里,现在离不开人,金瑶,为什么要辞职呢?” “因为”金瑶沉思半天,终于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因为公司里不许员工谈恋爱!” 这个理由楚云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装了糊涂问,“你喜欢上刘总了?” “你还要明知故问么?”金瑶在电话里冷哼一声,“我现在坦白地告诉你,我等不了你五年了,我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交待!” 楚云飞默然。 “我知道,你在京的事业己经做大了,”等了半天,金瑶的语气变得低沉了起来,“刘总的父亲说过了,你在京,事业展得很顺利,你” “你现在己经不需要我,而我也尽到了自己的能力,现在的恒远离了我也一样的” 金瑶说得没错,现在的恒远,在楚云飞心中,基本上是可以轻轻放下的了,而对于他来说,她存在的价值,也不是很大了。 虽然她的话说得很激昂,但是,楚云飞做人远没有操蛋到这一步,沉默良久,他终于叹口气,“这样吧,小瑶,先来京转转吧,咱们好好谈谈,可以么?” “我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电话那头,金瑶的声音开始哽咽,随即,又变得平静了起来,“你等等……” “轮胎厂的开张,楚董回不来了,”似乎有人进了她的办公室,她在交待着什么,“这样吧,客人名单,让刘总自己决定吧” 内海那里,还有自己一大批的员工,在那里打拼着,意识到这一点,楚云飞的心绪略微有些惆怅:那里,可是自己起步的地方,曾几何时,也是自己的希望所在啊。 想到金瑶和刘宁还在那里坚守着,楚云飞就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刘宁,那是不用说了,自家兄弟,说什么都没意思,但金瑶不同,这个心高气傲的美女,那是自己用接近于骗的方式挽留下来的! 她一开始,大概就知道自己在骗她了,但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她还是毅然地留了下来,美人恩重,该何以为报? 听听刚才金瑶的话,就算是到了现在,她都是以公司大局为重,并没有因为有了怨念,就不注重手头的工作。 给她一个交待?该给一个什么样的交待呢? “喂,你还在么?” “嗯,”楚云飞点点头,虽然她看不到现在的他,“你来京吧,我到机场接你。” 实际上,现在又到了去楼兰沙漠“收割”的时候了,但金瑶要来,想想这个心高气傲的美女,楚云飞忽然没了做事的兴趣,安心等她来吧。 金瑶来得很快,第二天就到了京。 京机场上空,有着严格的空中管制,楚云飞的直升机飞不进去,于是,他弄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车,从小筑里喊了一个姓姜的司机,拉着他去接人。 没办法,楚云飞那辆内海牌照的v8车,有不少人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找辆普通点的京牌车合适。 车虽然不起眼,但顶子上是有警灯的,而且,车前还有特警的车开路,看着前后两辆警灯不停闪烁的军用吉普,楚云飞微微有些茫然:什么时候,我也能享受到这种缓别的待遇了? 在京,有公事的特权车,并不是随便鸣着警笛的,只需要默默地把警灯打开,不停闪烁的红蓝光芒,就足以使人意识到它们的威严了。 这种默然的警示,虽然内敛,却是一种极其的自信,算不上扰民,但绝对不会有人敢于忽视这种存在。 “大音希声”,同样,别人的尊重,并不是靠着警用喇叭来获得的,地位和级别不到,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样子来。 ,交警彼此用对讲机联系着,远远地制止了其他车辆的抢道,等这三辆车的小车队过去之后,红绿灯才开始行使它们原本的职责。 这种变化,被金瑶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楚总,你果然大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么?楚云飞苦笑一声,“嗯,我宁肯还是原来那样,不过唉,有些事,注定是躲不过去的,索性,不如面对了。” 金瑶抬眼看看开车的小姜,像是不想当着外人讨论一些事,“我知道,你在京,应该活得也比较累,要不,你会回内海看望大家的,是吧?” “谁说不是呢?”楚云飞再次苦笑,目光茫然地转向窗外,“当一切都唾手可得的时候,才现,我最想要的生活质量,己经不可得了。” “多招几个能为你分忧的人吧,”金瑶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茫然,声音也随之低了下来,“你一个人,吃不消的。” 多招一万个也没用!楚云飞摇摇头,决定不再考虑这个问题,“金瑶,既然来了,就多呆几天,好好玩玩吧。” “我来京,不是为了玩的,”进入楚云飞的办公室,金瑶嘴里蹦出了这话,“我真的很累了……不想再这么累下去了。” 这丫头,电话里喊得那么凶,见了楚云飞,居然又变得内敛了起来。 但是,楚云飞不想再回避这个问题了,他能躲避一时,总不能逃避一生,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也省得耽误了人家姑娘。 “那好吧,”他点点头,“,为什么你想起来辞职了?” “因为,我想,我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金瑶垂下眼皮,死死地盯着茶几上的报纸,好像那报纸上有关于她的新闻似的,“而且……你不可能放弃……罗湘堇的,不是么?” “唉一”楚云飞长叹一声,沉思良久,决定把自己的丑恶完全暴露出来,“其实,还有一个女孩,她是……” “我知道,”金瑶的眼皮抬都没有抬,嘴角却是露出一丝惨笑,“七色彩虹的,索菲娅维伦斯,是吧?听说那是个……绝顶的美人。”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楚云飞真的有点震惊了,这个出身大家的高傲女子,居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忍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还默默地为公司打点着那偌大一摊事务!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话说到这个地步,楚云飞的嘴皮都有点嗫嚅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表演,根本就没有躲得过眼前这个兰心蕙智的美女的眼睛! “事实上,我也很喜欢你的,”眼下,他只能什么话漂亮说什么话了,“只是,认识你之前,我就认识了她俩”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还给了我五年的时间?”金瑶的眼皮,终于抬了起来,怒视着他,“你脑袋那么够用,别跟我说是你没意识到!” 第四百八十七章 自己的生活 “因为……当时公司需要你,”既然金瑶把话挑明了,楚云飞也愿意正面应对,而不是遮遮掩掩,“公司要壮大,员工要吃饭,这一切,只靠我自己……不行。” 他的话很坦诚,也带了**裸的功利色彩,现在的他并不想刻意哄骗她,万事本该随缘的,错了,那就认错吧。 “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去认真做的!”金瑶半步不让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该知道,我是个做事很负责的人!” 她这话,是在质问楚云飞:既然合理手段就可以实现目标,那你又何必乱嚼什么舌头棍子? 是么?楚云飞苦笑一声,“你认为是这样么?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道歉,好不好?” 金瑶的眼中掠过一丝尴尬,嘴上却是不落下风,“我金瑶自然说话算话,不过……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楚云飞感觉出了她的尴尬,但实在没有追究的心思,毕竟她在公司里耗了一年多,女人的青春,本不该随便浪费的。 “可是,你父亲的胃毕竟好了不少,难道不是?”楚云飞话才出口,就觉得似乎说得有些过份了。 果不其然,她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虽然没有火,但可以感觉到,她的情绪更糟糕了 “唉,”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傻丫头,你知道么?我这里五百万一顿的饭,功效赶不上我给你父亲做的十分之一,其实,我真的……很在乎你的。” 金瑶的脸色微微一红,“我不管那么多,我这里来,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真的要辞职的,我是女人,耽误不起!” “你的缺点,就是太情绪化了,”楚云飞没有看她,自顾自地在那里说话,“还记得,你是为什么来恒远的么?” 她来恒远,是为了同自己赌气,这个,楚云飞自然记得。 奇怪的是,金瑶并没有答话,而是表情奇怪地愣在那里,紧接着,她的眼睛开始湿澜了 手里拿着茶杯,下意识地把玩着,良久,她开始低声地自言自语,“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眼泪,顺着她洁白的脸颊滑下,落到进口的黄梨木茶几上,“啪啪”有声,“我不该去恒远的,我……根本就不该去那个该死的招聘会的!” 楚云飞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心肠一软,“好了,小瑶,没有那么严重,这样……恒远的股份,我送你百分之十,行不行?” 现在的恒远,百分之十的股份,是相当了不得的,不说恒远本部,就说恒瑞进出口、恒瑞轮胎厂、还有先阳的恒盛房地产,那都是以恒远名义投资参股的。听了“宏达集团”对“七色彩虹”的分析,楚云飞在手头略微活络点之后,马上就把借贷的钱还了回去,他可不想把恒远变成外国基金变相掠夺国家财富的桥头堡。 所以眼下这几个项目,都实打实算是他自己的股份了,而宾塞斯那里,虽然不是很乐意,但在他强力要求下,也就答应了,反正,总还是收到了些许贷款利澜。 当然,恒瑞的这两个项目对应的市场,宾塞斯还得负责,谁让大家是朋友呢? 虽然刚开始动工的“恒遁”光缆厂,日子尚早,利澜不好说,但纵然如此,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能给金瑶带去的利澜,上八位数那是稳稳的。 听到这话,金瑶的脸色登时一变,手指着楚云飞,“你,你,你……”却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云飞刮刮鼻子,神色不变,“说实话,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眼下我己经有两个女朋友了,而以你的条件……是不可能这么委屈自己的。” 当然,就算她肯委屈自己,湘堇和苏菲也不会答应,只是这话,就不用说了吧? 金瑶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方才回话,“你想得挺美啊,居然想一箭三雕?” “没有想……” 楚云飞刚要解释,金瑶打断了他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可是,你有这种心思,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呢?” 呃……不是吧,楚云飞瞬间就傻眼了,这丫头吃错药了吧? 可是,万一要是真的话……好像就麻烦了,我己经答应湘堇和苏菲了,不再招惹是非了,就连粱绎在眼前晃了这么些日子,我也没动过心思啊! 晕死了,怎么又想起粱绎了?楚云飞轻拍一下自己的脑袋:打你这好色的家伙! 可他这个动作,明显地被金瑶误会了,终于长叹了一声,“诶……楚总你真的很了解我,确实,这种事不用商量,根本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要找个男人,他不一定是最强的,但他一定得是最爱我的,”金瑶木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茶杯,恍若自言自语,“除了我,他不能喜欢别的女人,否则的话,我会杀了他的 说到这里,她略微停停,猛地一抬头,眼睛清亮了起来,神态也雍容了起来,“谢谢你,楚总,你终于没有说那些侮辱你也侮辱我的话,我本来,是打算狠狠回击你一下的。” 可是,她真的会回击么?金瑶心里的苦闷,没几个人知道。 这丫头总是这么张牙舞爪的,楚云飞暗暗腹诽一下,脸上却偏生还得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还好,我总算还得了10%的股份,”金瑶绥绥转动手中的茶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也算是没有白忙一场……好了,我要出去散散心了。” 她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让楚云飞隐隐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把这10%的股份看作是侮辱呢,怎么现在……就坦荡荡地接受了? 难道说,所有女人都长着好几副面孔么?“那……你也成了公司股东,总不能再辞职了吧?” “我一定要辞职,”金瑶己经堪堪地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猛地转头回来,“如果这个股份,是我必须在这里工作为前提的话,那我就不要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云飞硬着头皮,直愣愣地盯着对方,叫、瑶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公司里既然有了你的股份,我也不放心别人去管,为什么你就不能帮我看着点?” 金瑶沉默半晌,终于绥绥地摇了摇头,嘴里蹦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在公司,就会想到你!”金瑶气哼哼地扭头拉开了门,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 激动的金瑶差点和桑大军撞个满怀。 桑大军扭过头,奇怪地看了一眼离开的董事长秘书,赶忙又回过头来,“楚总……楚总?” “哦,大军啊,坐,”楚云飞收拾回心情,尴尬地笑了一声,“这丫头,非要辞职,大军,你说我该怎么办?” 桑大军没有说话,只是上下地打量了老板一眼,眼神里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别听她乱嚼舌头,”楚云飞眉毛一皱,“你想哪里去了?我跟她可什么事都没有。” “你要真跟他有点事,现在没准好办了呢,”桑大军无心地应付了一句,却现老板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吓得赶紧摆手,“喂,我也就那么一说,我自己的事都搞不定呢,也没权力说你。” 那倒也是,楚云飞的情绪又低沉了下来,“嗯,大军,你那个叫什么……对了,叫树树的女朋友,进展怎么样了?” “嘿嘿,就那么回事,”听到这个话题,桑大军就有点眉开眼笑的味道,“过一阵就是她的生日了,我还想跟你借点钱呢。” “晕了,不是吧?”楚云飞直愣愣地看他半天,“你上个月工资加奖金,怎么也有五万吧?怎么,还不够用?” “她每天上下班挤地铁,太不方便了,而且,楚总你也知道,那里面色狼多啊,”桑大军学着楚云飞的样子,也刮刮鼻子,“所以……我打算买辆车送给她开。” “哦,你找我,就是这个事?”楚云飞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手包。 “不,不是,我这也就是一说,其实买辆苹果车的话,也花不了几个钱,”桑大军连忙制止了楚云飞拿卡的行为,“是这样,素素她们医院……诶,这事怎么说呢?” 原来,他的女朋友唐素素就职于一家三等甲级医院,技术力量尚可,效益也还不错,只是前些日子,因为对公费医疗的患者下手太重,宰得太狠,接连被曝光了两次,生意直线下降。 其中有一次,纰漏就出在唐素素身上。那次,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患者的临床用药忽然间断货了,由干是在夜间,只有值班医生在场,没有极力调货,甚至跟附近的医院借调的权力也设有,就建议患者家属出去,去某药店自行采购。唐素素看到陪侍病人的,是他六十多岁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生侧隐之心,“实,他用克贝芬就可以,宗全设必要出去买的。” 第四百八十八章 医者和父母心 唐素素说的克贝芬针剂,二十多元一支,而患者目前在使用的“施克得”,是三百多一支,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目前用克贝芬针剂巩固治疗是绰绰有余的。 事实上,就算在危险期内,采用克贝芬针剂也是完全可以的,不过这属于技术问题,就不探讨了。 至于那特效药施克得为什么要到指定药店去买,学问可就更大了,这药在京并不常见,使用该药的医院和有货的药店并不多。 老人听到护士这么说,自然要找值班医生去问个究竟:是不是用克贝芬就可以? 这里毕竟是一家正规医院,医生的道德感还残存了些许,当然,也可能他认为,患者家属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总之,值班医生绝对不会说克贝芬是完全无用的,他并不想承担那个责任,他只能在疗效上强调一下二者的区别,虽然,这二者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区别。 接下来,事情的展就很遗憾了,这里,是患者单位指定的医院之一,而患者在医院外面的药店采购的话,药费不好处理,所以,老太太硬着头皮买了一针克贝芬。 反正她的儿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副作用大点,就副作用大点好了,都是普通人家,能省的钱还是省点吧。 还好,用药之后,她儿子的病情很稳定,非常稳定,于是老太太尝试着又买了两针,中国的老百姓,从来不缺乏那种与生俱来的小聪明。 白天坐诊的专家想把药换回来,但老太太不干:我这里还多买了两针,你总得让我用完吧? 这一用就用出了毛病,老太太很惊讶地现了一个“常识”:原来,这克贝芬完全就可以替代施克得来使用的。 两者的价格差了十倍都不止,老太太的儿子确实是公费医疗,但是,他单位只给报销百分之八十的医药费。 一里一外,这帐很好算,她儿子每用一支施克得,自己所需要支出的部分,足够自费买将近三支克贝芬了。 这个场面,就不是老太太所能驾驭的了,她的老伴出马了,质问医院:你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使用克贝芬? 医院的回答很正式:你们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考虑到患者住院时病情比较危急,我们就自作主张,给他用上效果最好的药了,这样也有错么? 你们侵害了我们的知情权!老头怒不可遏:我家又没有医生,怎么知道施克得这特效药居然还有代用品? 随着双方的僵持不下,老头在病历中现了更多的疑点:这个医院,通过假造治疗和护理费用,变相地敛财。 比如说:按道理,患者入院时,因为病情紧张,每天需要吸氧三次,每次半小时,但这吸氧的次数在入院后第三天,就变为两次了,最近更只是一天一次。 没有必要吸那么多氧,那就少吸,这原本也无所谓,但病历上,还是记录着一天三次! 诸如其他吸痰、量血压之类的普通护理,也多多少少地存在着一些虚报。 这种事情属于已经生过的,并没有人能做什么诸如录像之类的记录来说明问题,双方也不能因此就做出简单的谁错谁对的判断。 只是,如此一来,双方的矛盾就变得越地不可调和起来。 患者家庭要求医院退还有争议的六千多元治疗费用,医院不答应,正好,有记者腹部不适,来医院就诊,事情终于就被捅了出来。 唐素素在这件事里起的作用,只有当时的值班医生晁子善知道,那还是老太太一时激愤,话里把她给**来的。 等到这事由老头接管之后,知道再扯那好心的小护士,颇有些忘恩负义的味道,于是再不提了,只是,他提出的关于护理方面的问题,还是给唐素素带去一些小小的麻烦----她可就是护士。 小麻烦不要紧,眼下风头已过,而医院的效益,短期内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唐素素在这件事里犯的原则性错误,就被晁子善惦记上了。 晁子善的长相,极其影响医院的形象,怎奈,他的堂叔是医院的副院长,所以,他仅仅以本科生的身份就挤进了这家医院。 他平素里为人就比较猥琐,还又不自知,马上要成家了,却是整天喜欢拈朵花惹根草什么的,对患者下手他没那胆子,于是,护士实习医生之类的,就成了他的目标,名声之臭,同王致和的臭豆腐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所以,唐素素就受到了这样的胁迫:如果不顺从他的淫威,就要面临失业的危险! 桑大军在小筑里,算得上二号人物,只是,他平日里做事,喜欢讲道理而不是动手,而对方显然是没可能承认这事的。 在小筑内,武林中人都不怎么卖他的面子,而拉了保安出去打架,他又没那个狠劲和担当,至于士兵们,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所以,桑大军就找楚云飞商量来了:楚总,我这事,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很好办,他没担当,楚云飞却是不怵这种小事,领着他直奔自己的v8车。 从车里拿出那块军牌,楚云飞递给了桑大军,“找辆车,上上这个牌子,再把小姜叫上,拉上两车保安打架去吧,快去快回,有警察或者稽查找你麻烦的话,别理,走人。” 杨永嘉正好没事,晃荡过来了,一听这话,血气上涌,“这事算我一份,欺负人欺负到小筑的人头上了,不是找死么?” “别把人打出毛病来,”楚云飞斜眼瞟他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岁数差不多,但楚云飞吩咐起他来,顺口得很。 其实,他这也是多此一举了,杨永嘉跟了他这么长时间,做事靠谱得很,而且,有永嘉跟着,出点什么变故都不怕。 两辆车,一辆挂了特权牌,一辆却是顶上有警灯的,呼啸着就出了,特警的车想跟来着的,看到楚云飞还在小筑里晃悠,就没出动。 杨永嘉深明楚云飞的做事风格,在路上倒也没怎么招摇,甚至那警灯都没有闪烁,规规矩矩地开着。 他想规矩,交警们不让啊,那个尘封了两年多的车牌一亮相,警察们就看到了,虽然不知所谓地挂在一辆迪克v6上,但威力不会因此而降低多少。 哪怕挂到一辆破旧面包车上,特权牌子也不会因此而丧失了它的特权。 于是,行不了几个路口,就开始有警察敬礼了,当然,他们敬的是那车牌。 然后,两辆车当仁不让地横在了“仁爱医院”门诊大楼的门口。 医院也是有保安的,见状自然要上前协调,口气倒是很亲热,当然,他这亲热也是由了那车牌和警灯而引的。 “哥,你们把车停这儿,挡别人路了,是不是麻烦各位大哥,挪下位置?” 京人说话就这毛病,不管认识不认识,有什么血缘关系没有,表示亲热和尊敬,就要叫声“哥”,好像不带这个字,就不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似的。 杨永嘉胳膊一伸,搂住了这位,亲热是够亲热了,但很显然,这跟约斗前期搂住对方是一个味道:我很强势,你招惹到我了。 “兄弟,你们院里,是不是有个叫晁子善的医生?来,麻烦你,带哥找找。” 保安脸色一变,这味道,是个人就品得出来:人家这是找晁大夫的碴来了,自己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哥,我新来的,真不认识您说的这位。” 说着话,他就想开溜。 杨永嘉脸色一绷,胳膊一紧,搂定这厮不松手,“知道我是谁么?” “爷,我真不知道您说的这人啊,”保安脸色一变,连爷都叫出来了,这个词就略微有些自贬的味道了,不过,在京,这种说法不过是“哥”的升级版,最多是带点自嘲,倒也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 “我还要在这里混呢,这年头,混口饭不容易,您抬抬手,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么?”保安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了,现在的他,只求脱身。 “我抬抬手,好让你去通知人跑路?”杨永嘉眉头一皱,冷冷一哼,在他眼里,做保安的都属狗,欺软怕硬,别听这厮说得这么惨,平时还指不定怎么欺负别人呢。 还好,他也没打算跟这人一般见识,“不认识好说,哥哥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桑大军走了过来,“永嘉,咱们该去住院部找人。” 杨永嘉抬抬下巴,示意桑大军带路,别说,桑大军虽然大他几岁,又是小筑的二把手,但因为这人做人血性不是很足,他有些不待见,平日话也自然少。 这倒不是他对桑总有什么意见,实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就像桑大军有事只想找楚云飞一样,找他他也未必就不管,只是,大家的熟稔程度不到,不合适随意开口就是了。 桑大军常来,自然知道路该怎么走,所以,那两辆车很嚣张地停在了救护车专用的楼门引道口,七八个人乱哄哄地一拥而入。 第四百八十九章 医生的胆量 这天白天,唐素素休息,她是夜班。 但是很不幸,晁子善是白班,事实上,像他这样年轻的医生,积攒些经验和资历是很有必要的,他基本上每天要在医院渡过十个小时以上。 通常情况下,医生的胆量都是很足的,这里并不是说那种拿了手术刀、敢在病人身上划拉的外科医生的那种胆量,而是说,这是他们的职业所决定的。 跟医生打交道多的,自然是患者,而对于患者来说,医生基本上就是等同于神仙、上帝之类的存在,哪怕是混混、黑社会,甚至警察、政府官员和教授之类的,也不愿意得罪治病救人的医生。 当然,极个别的情况,属于罕见现象的,就不包含在内了。 晁子善也不例外,看到一行十来个人气势汹汹地找过来,居然很有胆子地皱皱两截断眉,比较威严地命令,“你们是做什么的?这里是医院,没事的出去!” 他说话的底气很足,因为他很少跟患者有什么纠葛,就算纠缠女人,他也是找同单位的窝边草来嚼谷,因为这里有他的堂叔。 他在京,不过是个没什么权势的外地人,孰轻孰重,他是分得很清楚的,所以他从不对患者动什么脑筋,哪怕是个天仙他也不敢。 再说,京的天仙……谁知道那些美女背后站着什么人物呢? 桑大军是苦主,自然要出来指证一番,“我找的就是你,我警告你,以后不要纠缠唐素素!” 他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而且,晁子善也算得上聪明人,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唐素素……我们这里的那个护士?” 然后,两人就这个问题,开始了由浅入深的探讨和交流,最终走到了对骂的地步。 三级甲等医院,就算效益不好,也还是很有一些客人的,就有那好事的纷纷围上来观看,这也难怪,大家陪侍病人,本来就无所事事,有点动静,就能吸引到足够的注意。 杨永嘉有些不耐烦了,说实话,他怕就怕桑大军这夹缠不清的性格,内海人就是内海人,你就算说得把自己渴死,对方能少了一根毛么? 桑大军的内海口音很重,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围观的人一听,还是能听出他的来历,于是纷纷议论了起来。 “南蛮子你废什么话,直接开打不就完了?” “操的,内海人也敢跑京来得瑟?是不是找抽?” 几句话就把杨永嘉惹毛了,我是帮你打人来的,不是讲理来的,他恨不得手里举个牌子----“我不认识这厮”! 看着走廊处转出几个保安,杨永嘉火了,“大军,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大家上,抽他!” 小筑的员工蜂拥而上,就是噼里啪啦一顿乱揍,几个医院的保安匆匆跑过来,却看到一个年轻人搂着一个保安,冷冷地扫视着自己这一行人。 这种目光,让带队的保安分外地不舒服,他下意识地回避了这道目光,扭头冲着众人大喊,“住手,你们干什么?” 小筑的员工早就让人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根本无视这种小小的呵斥,还在那里厮打着晁子善,更有那胆大的回头怒骂,“滚开,惹急了老子连你一起打!” 这种现象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且不说楚云飞本就是一个很护短的老板,只说这群算是小筑内保的家伙们,平日里迎来送往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谁会把几个小小的医院的保安放在眼里? 更别说,同行的还有杨永嘉这样的功夫好手,事实上,对于楚总结交的这些武林人物,大家未必很清楚,但杨永嘉年轻,性子活泛,又是河东人,他的底细,大家都还是清楚的。 保安头还待说什么,早有两人过来冲他推推搡搡,“妈的,你找死?” 七八个人打一个人,都挤在一堆了,确实不太好下手,所以才有人有那闲情去呵斥保安。 保安果然都是欺软怕硬的,一看到眼下这种情形,知道碰上了硬茬,狠话就放不出来了,只能跃跃欲试地在那里好言相劝。 这种情形,让一干围观的人看不下眼了,京虽然外来人口驳杂,但也不乏血性汉子,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喊叫开了,“操的,有本事单挑啊,这么多人打一个,还算爷们儿么?” 杨永嘉扭过头去,松开了手里的保安,走到那人面前,轻笑一声,“单挑?” 那汉子点点头才待说什么,杨永嘉早飞了一脚过去,直接把人踹出去好远,“操,你也配单挑,什么东西~” “好了,”眼见打得差不多了,他喊了一声,“停手吧。” 桑大军上前也恨恨地踹了两脚,不过人太多,到底踹到了谁,那就不好说了,“行了,这次先过他了。” 众人散开之后,晁子善还双手捂脸,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衣服凌乱,鞋也掉了一只,指缝间隐隐有鲜血渗出。 “装死?妈的,”一个员工上去,照着前脸又是两脚,“我们桑总的女人你也敢碰,纯粹活得不耐烦了!” “我警告你……”桑大军还要唧歪,杨永嘉可真是怕了他了,上前一把拨开他,“我来说。” “以后再在这个医院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副眼镜,声色俱厉,一点也不在乎眼前这一帮虎视眈眈的汉子,“这是在医院,你们出去!” 医生,果然是个能增长胆量的职业。 人也打了,气也出了,自然是要走人的,几个人都没有跟女人计较的心思,大家呼噜呼噜地向外走。 “站住!”那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大家回头一看,女人正在戟指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小晁?看看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为什么?你问他自己吧,”杨永嘉冷哼一声,“自己有老婆了,还在外面撩逗女孩,不打他打谁?” “啊?”女人胆子再大,可这话实在让她没办法计较了,两人是同事,她自然知道,小晁平时确实不够稳重。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一行人就要走出楼门的时候,几个白大褂和一群保安挡住了去路,“打了人就想走,有这么便宜的事么?等等吧,警察就要来了!” 杨永嘉冷哼一声,向前走去,谁知,有人动作比他还快。 刚才他搂着的那个保安没命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拽住一个看起来年约四十许的白大褂在那里嘀咕,“晁院长……” “你就是晁院长?”杨永嘉上下打量对方两眼,“哼,垃圾玩意儿!”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众人面前,双手往开一划拉,“滚开,别挡道!” 大概,是那保安的话,镇住了晁院长,他居然没做抵抗,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离开。 警察已经到了,但是,在进门诊大楼之前,他们很惊讶地现了那两辆车,略微向四周的患者一打听,马上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原地等候车主人回来。 等到杨永嘉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出来,是个人就能觉出他们的嚣张,带队的警察硬着头皮走上前,“这两辆车,是你们的?” 杨永嘉爱理不理地点点头,另一边,俩司机手里的感应器一扬,两辆车就响起了开锁声。 警察真的不敢多事,这种爷的事,少管为佳,只有一个小警察壮着胆子说了一声,“我说大哥,你们留个来路啊,我们这也是公务在身不是?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他这话不说还不要紧,一说更没人理他了,杨永嘉是想着那么多员工呢,自己就不用说了,可那些员工自我感觉也满良好,没人搭他话茬。 还是走在最后,负责开警灯车的小姜厚道,“我们是小筑云飞的,这里有人调戏我们桑哥的对象。” “小猪运费?那是什么东西?”问话的这位看看旁边的同伴,一脸茫然,“什么运输公司,这么牛逼?” 说实话,这帮警察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下了,这个在上层传得神乎其神的名字,在底层根本就是默默无闻的。 消息传递跟热传递相仿,也是需要媒介的,而眼下,中间媒介的传递效果,不是很好。 道理也很简单,下层的问起中间层的,“你说得这么神乎其神,你去过了没有?”这样的问题的话,委实不太好作答。 这简直可以算考核一个人经济实力的指标,所以,消息传得并不是很快,起码眼前这几位就不知道。 “不知道,我在京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带队者摇摇头,“反正记下车牌了,回头让领导拿主意吧,对了,这仁爱医院的人,没准知道怎么回事呢。” 可巧,这晁院长就知道小筑云飞,跟警察一样,医生做得久了,人面自然就广了,事实上,由于医生的职业性质,他们跟客户结为好友的可能性远比警察大得多。 第四百九十章 雁荡小龙湫 知道归知道,可晁院长一点脾气都没有,别说这个小小的“仁爱医院”,就是京鼎鼎大名的602医院,惹得起小筑云飞么? 想到这个,晁院长免不了又把侄子喊来----你到底什么地方惹了小筑云飞的人? 小筑的员工并没有带什么家伙来惹事,纯粹就是拳打脚踢一阵而已,侮辱的味道大于惩戒,人又多不好力,晁子善并没有受了多大伤害,不过就是左肩膀处拉伤,额头肿了一块,嘴角破了而已。 他并不知道小筑云飞的后台有多扎实,听到叔叔问起这事,直接把帽子扣到了唐素素身上。 “今天来的,是唐素素的男朋友,前一阵王永生的事,就是她告诉人家克贝芬能替换施克得的,她知道我想检举,就喊她男朋友来威胁我。” 晁院长自然不会只听这两句,他很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那你怎么不早检举她?还会被她现?” 当然,这话他是信的,患者王永生换药那天,正是侄子当班,知道点内幕是很正常的。 晁子善胡扯了一通,总之,就是唐素素的素质太低,而他本来以为小护士是无心之失,本着爱护同僚的心思,才没声张,谁想,在他好意指出对方错误的时候,惹来这么一场毒打。 这话听起来,确实是合情合理的,晁院长感叹时下年轻人素质低微的同时,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个唐素素的男朋友,是小筑云飞的什么人?你知道不知道?” 他想的是,要是院里护士的男友,只是跟小筑的人沾点边,喊了人来捣乱的,那么,这个公道未尝不可以讨讨,他在京行医多年,朋友还是有一些的。 晁子善这下可是愣住了,“小筑?我不知道啊,她男朋友……其实只是以前一个患者,好像是个什么老总,听说挺有钱,刚才来的全是他的员工吧?” 护士的男朋友,是小筑云飞的老总?晁院长差点掉到椅子下面,现在,他可真有心思挑挑侄子话里的问题了,“你是不是跟唐素素动手动脚了?” 晁院长对唐素素没印象,但可以肯定的是,能让小筑的老总看上眼的,身份又很普通的女孩子,相貌绝对差不了。 而晁子善是个什么货色,做叔叔的也有所耳闻,虽然平日里总是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可并不是说他一点也不知道。 晁子善刚要狡辩,门“哐”地一声被推开了,刚才被杨永嘉踢飞的汉子带了一个中年人走进来,“人呢?打人的凶手到哪里去了?” 别的人打了人,心情总是比较愉快的,可桑大军正好相反,他瞅瞅坐在副驾驶上的杨永嘉,“小杨,你说,刚才咱们是不是应该声明一下,不许他们开除素素呢?” 杨永嘉越地有点不带搭理他了,怎么说你也是上过大学的文化人呢,怎么学成了书呆子样了,他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回答:“我说,你觉得,说了和不说,区别很大么?” 小筑的人出马了,这话就算不说,医院也未必有胆开除唐素素,可人家真要不买账,那说了也没用,反倒还显得似乎有点信心不足。 果不其然,“仁爱医院”根本就不敢开除唐素素,院里只是放了她几天假,还派了护士长特意去解释:不会扣你的工资,让你休息几天,无非是想把事态平息一下。 唐素素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结局,她是京本地人,多少也带了点北地姑娘的硬气,平日里桑大军唯唯诺诺的墨迹样子,让她颇有点不喜。 没想到,这小白脸不爆则已,一旦生起气来,居然敢做得如此有担当,她心里一高兴,趁着休息,跑来小筑看他。 桑大军一出去会女友,金瑶这边就少人招呼了,她同杨永嘉关系很一般,只能找上楚云飞,“楚总,陪我在京玩玩吧,反正回去以后我就不去公司了。” 楚云飞能有别的选择么?既然不能,那还是老实点陪佳人逛街好了,不过,他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注意,把握好分寸,别在索菲娅和湘堇都不在的时候,弄出什么事端来。 金瑶这丫头,绝对心高气傲得很,不出事还好,一出事,肯定就是大事。 为了防止万一,楚云飞把杨永嘉喊了过来,“永嘉,走,飞哥请客一起出去转转,看你想买点什么。” 杨永嘉眼睛一亮,笑容才起,飞哥又话了,“对了,把小解叫上,她最近表现不错,给她买点东西,算奖励吧。” 金瑶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起来,“楚总……” 她的话没说完呢,卢大勇走了进来,“永嘉,门口有人叫阵呢,让昨天打人的凶手出去,雁荡小龙湫的人。” 雁荡一派,算得上是以医入道的门派,讲究修身养生,算是内家,明末清初时,因为种种原因,这派分裂为大龙湫和小龙湫两支。 杨永嘉初生牛犊不怕虎,再说,他自己的造诣,在同龄人中可算得上个中翘楚了,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就向外走。 楚云飞很遗憾地向金瑶耸耸肩膀,“这样吧,我先去看看,给永嘉压压阵,不好意思啊。” 走到门口,杨永嘉看看,对方四个人,他全不认识,眉头略微皱皱,“雁荡小龙湫的?你们是找我么?” 对方四人闻言,相互看看,一个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走了上来,一拱手,“想不到真是同道,雁荡范昊有礼了,请问朋友艺出何门,怎么会伤及普通人呢?” 说着,他把最年轻的家伙拉过来,“昨天是不是他踢的你?” 这位在不住地点头,杨永嘉也终于想了起来,原来,这家伙就是昨天叫嚣要单挑的,怎么,单挑吃亏,现在又找人群殴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身后还站着整个悬瓮山杨家呢,对上同道,该尽的礼数,一定是要尽到的,毕竟,小筑里也有几个武林同道,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想到这里,他笑着一拱手,“悬瓮山杨永嘉,见过范师傅,至于为什么踢这位朋友,请范师傅问他好了。” “悬瓮山杨家?”四个人里,三个人齐齐抽了一口冷气,只有挨踢的那厮,站在那里没什么反应。 “是龙潭约斗,逼得桐山封山门的悬瓮山杨家么?”范昊神色肃穆地问。 昆仑帖本是武林盛事,而龙潭之畔所到的人又过多了些,更别说风头正劲的的桐山派直接让人封了山门,所以,只要在武林中走动得勤点的,大多都听说了这次约斗。 “正是,”杨永嘉点点头,又一拱手,“不过,桐山派实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我们杨家。” 一个年轻点的汉子一拽范昊,“师叔,别跟他说这个,就问他,为什么向普通人出手就是了,悬瓮山杨家,就可以不顾武林公义了么?” 这话说得杨永嘉颇有些不爽,不过,既然同他搭话的范昊,是那年轻人的师叔,他倒不肯自低身份去辩驳,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等到范昊拿这话问他,他只是冷冷地解释了一句,“昨天,本来就不关他的事,他非要找人单挑,我只好略施薄惩了。” 说到底,小龙湫的人就是来找场子的,范昊一拱手,“不知道杨师傅现在有时间没有,范某不才,想向杨师傅讨教几招!” “有时间,”杨永嘉毫不在意,大剌剌地点点头,“进来吧,小筑里有的是清净地方。” 士兵们可不听他的,纷纷转头向楚云飞望去,楚老板的眼睛很古怪,居然没有望向小龙湫的人,而是冲着马路对面停着的两辆车皱起了眉头。 杨永嘉很好奇,“飞哥,你……” 楚云飞向着士兵们一指,“去看看那两辆车里,坐着什么人呢?” 他的表情,让士兵们陡然紧张了起来,他们印象中的小筑主人,总是一副淡淡的、宠辱不惊的样子,这两辆车有什么古怪么? 两个士兵肩膀一晃,身上的冲锋枪就以标准的姿势来到了手中,向着那两辆车走了过去。 小龙湫的中年人沉不住了气了,“喂,那可是胡总的车,你们可别乱来!” 说话间,两辆车上就下来了六个人,打头的是个年近四十的家伙,个头接近一米八,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 楚云飞的眼光并没有停在他身上,他的眼睛盯上了六人中最后一个人,那是个微胖的家伙。 “林小三,你最好马上从我面前消失,越快越好!” 高个的家伙开心一笑,“哈哈,楚总你这又是何必呢?不如这样吧,今天我做个说客,给你俩说和说和?” “说和?”楚云飞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一下这厮,“你确定,你有做说客的本钱么?” “哈哈,快言快语,楚总果然是个痛快人,”高个丝毫不觉得这话落了自己的面子,反而拊掌轻笑起来,“我哥哥沈籍归,可是楚总的好朋友,这个面子,楚总你总是要卖我的吧?” 第四百九十一章 爱恨自有因 你哥哥沈籍归?楚云飞奇怪地看了此人一眼,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古怪,“哦,原来你就是胡兴春,你哥哥很想念你。” “我也很想念他啊,”胡兴春脸上泛起了一丝惆怅,“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哥哥的下落,楚总,能告诉我,我哥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他是你哥,又不是我哥,”楚云飞脸色沉了下来,“他还欠我五十万没还呢,怎么,你有兴趣帮他补上?” “五十万,哈哈,楚总你开玩笑了,”胡兴春又笑了起来,奇怪得很,在这个中年人的脸上,居然能找到那种阳光少年一般的灿烂,“这点钱我都不放在眼里,楚总家大业大,怎么会计较这一点点,好说好说,补上就补上。” 说实话,看到这样毫不做作的笑容,楚云飞未必能无条件地相信沈籍归对此人的评价,但是很遗憾,他确确实实地从赵老的口中,得知了这人私下做出的小动作。 再加上,此人身边居然还有林小三这样的家伙,所以,对这样的笑容,他心里泛起了由衷的反感,“可惜的很,我不打算给你这个面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了一种明显的厌恶的神色,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 胡兴春显然没想到,这年轻人说翻脸就翻脸,连点表面上的客气都没有,笑容很惊讶地凝结在了他的脸上。 还好,他的风度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那是一种很自然的停顿,自然到大多数人都会感觉到他的无辜和惊讶。 不过,他表演他的节目,楚云飞可是一点看下去的兴趣都没有,跟他的哥哥相比,他的演技还是要差一些的。 “而且,我也没兴趣让你搞什么说和,说到底,得罪了我,哼哼,不是说随便道个歉就能解决的问题。” 杨永嘉也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飞哥,怎么回事?” “没事,”楚云飞摇摇头,轻笑一声,“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永嘉你别理他们。” 跳梁小丑!楚云飞这话说得就有点太伤人了,别说林小三受不了,就是脸皮厚度尚佳的胡兴春也变了脸色,“姓楚的,你这是说谁呢?” “找死!”楚云飞身形疾闪,上前就是一个大耳光,正正地扇在胡兴春脸上,“妈的,你背后搞的那点小动作,以为我不知道?” 这下,胡兴春的肺都要气炸了,他在京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吃过亏,但能让他吃亏的主,大都是叫得上字号的。 既然是叫得起字号的人物,自然也都是身骄肉贵的,彼此之间刷刷面子,或者底下人之间动动手,倒也未尝不可,但主角之间,可没有过什么激烈的肢体冲突,毕竟,大家的身份都在那里放着呢。 而眼下,众目睽睽之下,而且还有林小三这种同他级别类似的人物在场,胡兴春受了这样的侮辱,怎么肯善罢甘休。 “范师傅,给我打,把这些家伙的腿全打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范昊怎么敢动手?楚云飞的身形,他根本就没看清楚,再说,就算他能打得过,可身边还有拿了枪的士兵呢,再厉害的内家功夫,在子弹面前也不好使! 更何况,由着杨永嘉的身份,他终于想起眼前面对的,可能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于是,胡兴春很惊讶地现,自己费尽口舌招来的保镖,居然很客气地向对方一拱手,“请问,是玄青门的楚云飞楚师傅么?” 楚云飞很端正地还了一个礼,话却是不太好听,“区区不才,正是玄青门人,我很奇怪,范师傅怎么会跟胡兴春这样的人渣走到一起的呢?” “既然是玄青门人当面,那我就什么话也不说了,”范昊的脸色一沉,“只是,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何止车载斗量,还望楚师傅你好自为之,口齿不要过分轻薄,没的坏了自家的修行。” 妈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劝我了?楚云飞很不屑地皱了皱鼻子。 当然,虽然他很不屑对方与胡兴春这样的人渣为伍,但武林中人毕竟是个比较奇怪的圈子,他自己忝为其中的一员,倒也不好太过恶语相加。 楚云飞直接无视了这样的话,上下打量胡兴春两眼,“打断我的腿?哼,不是我笑话你这个拖油瓶,你真敢下手的话,我佩服你!” 胡兴春这下可是真的挂不住了,老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楚云飞这话,说得有些过于阴毒了。 “我来错了,你狠!”害怕对方再次动手,胡兴春不敢再说别的什么,转头就走,“姓楚的,咱们这事没完。” 楚云飞根本懒得理他,回头看看范昊一行人,“怎么,你们不是想跟永嘉切磋么?走吧,进小筑来!” 范昊摇摇头,奇怪,他身边明明有个中年人,但一行人似乎是以他为的,话总是由他嘴里说出来,“没想到,欺压普通人的,居然是悬瓮山杨家和玄青门的人,哼哼,好,先天境界的高手,果然不同凡响啊。” “是啊,你才知道?”杨永嘉真的有点火了,妈的,我们那是叫欺负人么?你的人犯贱,没事看热闹就算了,还满不含糊地要单挑,操的,你以为你是superman不成? 武林道上该怎么行事,他比楚云飞要明白得多,杨家从来不惹人,但从来也不怕事,这种犯贱的主,打也就打了,于是,他点点头,“是,所以我不但单挑欺负人,还打算群殴欺负人,我一个人,你们四个人,算群殴了吧?” 他想的不错,但范昊官场的后台----胡兴春都拔脚走人了,范昊怎么敢再继续进小筑跟人切磋? 别的不说,就说小筑云飞的这个“云飞”,不但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只看这人行事如此地不讲究,范昊也没有跟他们进去切磋的胆量。 再加上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让武林中人最没有办法的,就是官家的势力,所以,他只能一抱拳走人了。 “今天范某人认栽了,来日山高水长,迟早还是要见面的,还望几位健健康康,能活到那一天。” 他们前脚一走,卢大勇后脚就从门里转悠了出来,不住地摇头,“唉,小龙湫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盛气凌人了?” 换给别人,只会感觉,盛气凌人的是小筑这一方,但卢大勇深明楚云飞的为人,虽然他不太清楚胡兴春这个明显来头很大的人,同楚先生有什么恩怨。 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么笑容满面的人,还能让小楚接近暴走,其中必然会有些缘故的。 至于小龙湫的人来找公道,虽然杨永嘉没说这事的前因后果,但他早就听那同去的员工说过了,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说实话,那并不算随便欺负普通人。 “难道说,小龙湫的人,以前名气很好么?”楚云飞有点不明白,“不过,我感觉他们的身手,也很稀松平常嘛。” “他们的身手是稀松平常,”卢大勇微微颔,轻叹一声,“不过,大小龙湫本来就是以医道出名的,楚先生,这下你要有点小麻烦了。” 原来,大小龙湫在武林中声名赫赫,却不是因为高的功夫,而是他们精湛的医道。 对武林中人来说,切磋打斗都太容易受伤了,而不管在治疗内伤还是外伤上,大小龙湫都有些独得的法门,所以,一直以来,他们的口碑在武林中都是好评如潮。 就连卢大勇,都受过些小龙湫的恩惠,想当年,他有了走火入魔的先兆的时候,曾经到大龙湫和小龙湫都求过医,而且,人家的治疗手段似乎还不错。 要不是后来他力求精益求精,心态有些失衡,没准到现在,也不会生走火入魔这档子事呢。 这也就是卢大勇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人是小龙湫的人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双方刚才吵闹时,他也不方便出头,只有等对方离开,他才能把这些情况一一道明。 卢大勇这番话,听得杨永嘉都有些无语,想想就知道了,以卢前辈的身手,居然还受惠于这个门派很多,那么小龙湫的潜势力有多惊人,那也是不言而喻的了。 “飞哥,这次真的是我太冲动了,不应该跟他们一般见识的。” “哼,冲动就冲动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楚云飞轻笑一声,拍拍杨永嘉的肩膀,“先别说你是为咱们小筑的人出头,就说这个冲动吧,不冲动还能叫年轻人么?咱们又都不是老头子。” 说着话,他还有意无意地瞟了卢大勇一眼,搞得璇玑门第一高手哭笑不得,“楚先生你这是怎么看人呢?对了,那个胡什么,和你有过节么?” 沈籍归已经死了,这话不合适跟任何人提起,虽然楚云飞不能杀梁绛灭口,但对着一般朋友,还是能瞒一阵就是一阵。 “这家伙……暗地里黑过咱们小筑,”少不得,他要把胡兴春做的关于国税局的事说道说道,顺便,再说说这个家伙曾经导致了他的哥哥被扫地出门。 这事,自然是没完的,不过,楚云飞并不在乎,对方如果再敢生事,他并不缺乏雷霆手段来报复。 第四百九十二章 TV 梁绛:“喂,楚云飞么?” “是我,”看着眼里满是问号的金瑶,楚云飞笑笑,“是梁绛。” 很奇怪,金瑶来了几天了,也没怎么出去玩,也不说回内海,整天只是在小筑里转悠。 “嗯,当然是我,”梁绛的心思好像不完全在电话上,居然没听出来楚云飞不是在跟她讲话,“是这样啊,房地局和消防大队推荐的消防厂家不一样,成总有点头疼这事。” 梁绛现在在先阳,基本上算是成了楚云飞的线人,成树国要强,很多事不想麻烦楚云飞,可梁绛却没这个自觉性,总是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汇报那边的工作进展。 唉,多大点事啊,楚云飞叹口气,说实话,他有点想把梁绛调回来了,“嗯,让成总自己拿主意算了,公安局这点事,他能搞定的。” 金瑶可是很奇怪楚云飞和梁绛的关系,楚总被梁绛绑架过,这点她非常清楚。 后来,楚云飞虽然很含混地暗示过,两人梁子已经解开了,但两人居然能同时出现在恒瑞的开张仪式上,并且有说有笑,还是让她颇为不解的。 现在更好了,听他的话,好像梁绛也成了他的员工,意识到这个,金瑶心中,就忍不住酸气直冒:哦,敢情现在你就不说“员工之间禁止谈恋爱”了? “楚总,唐素素现在还没上班呢,要不要把她调到小筑来上班?”金瑶知道,桑大军肯定巴不得有这么个机会,只是,小筑里一向承袭了恒远的理念,所以,桑大军不敢开这个先例。 楚云飞笑着摇摇头,表示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同时对着电话询问,“对了,最近房地局那些垃圾还有没有找公司的麻烦?” 好不容易,梁绛挂了电话,金瑶轻叹一声,“算了,我想我还是……” 话没说完,有人闯了进来,是杨永嘉,“飞哥,又一个,带了针孔摄像机的……” “晕,第二起了,”楚云飞也没心思考虑金瑶的话了,眉毛一皱,“一桌人全撵出去,上黑名单,以后永远不接待。” 今天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居然连来了两个偷拍的家伙,还好,高价从仇处长那里租来的检测设备起了效果。 头一个家伙是粤明人,是顺着张毅的“小朋友”葛总一条线介绍来的,被小筑的员工抓住后,理直气壮地号称,他是粤明省教育电视台的。 我管你是哪儿的?楚云飞一声令下,先让员工把此人打个半死,然后再拽进来慢慢审问。 在楚云飞面前,想不吐露实情是很难的,不过,这人的话半真半假,倒也不算假得离谱:他本人是粤明省教委的,而来小筑的时候,受了虹空市某电视台女主持的委托,来偷拍小筑里这道特色菜的。 “粤明省教委”加“虹空市电视台”,约等于“粤明省教育电视台”? 搞清楚这事后,楚云飞倒不是特别窝火,小筑的名声甚至传到了虹空市,这显然让人有点意外,只是,一个电视台居然吃不起这区区五百万的菜,而且还要利用女色,求人来偷拍,实在让他有点扼腕。 所以,在偷拍的那家伙写了份材料,又按了手印之后,小筑里扣下了此人的摄像机,轰走了事。 可没想到,还没过了二十分钟,居然又出这么一档子事,楚云飞的火气一下就被点燃了,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么难听的话。 杨永嘉脸上带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忍俊不住,又像义愤填膺,这个表情看得楚云飞有些恼火,“永嘉,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咳咳,”杨永嘉咳嗽两声,斜眼看看金瑶,“那个女人说,她是cctv的记者,这么做是为了替‘热点访谈’收集资料。” “cctv的记者?”楚云飞一时有点头大,这个鬼地方出来的人,别说,一般人还真的不便开罪,为什么?看看大邱庄的土皇帝禹作敏的下场就知道了。 禹作敏当时混得很不错的,虽然比不上现在的楚云飞,但在国内外名气可比他大多了,手下也有一帮敢打敢杀的人,最后还不是让人办了? 虽说禹作敏被办的的原因很多,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由于此人大言不惭地说要“收购cctv”,为他点燃了炸毁那个小小的“村落帝国”的导火索。 “女人?”楚云飞沉思一下,点点头,“嗯,先没收了她的摄像机,然后……随便给她栽点什么赃吧,cctv?哪怕是真正的cctv,也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吧?” 奇怪的是,金瑶虽说已经算是瘸鸭秘书了,在这件事上倒是敏感得很,“我建议搜身,找两个女服务员,好好搜查一下,没准是商业间谍呢。” 楚云飞也知道,cctv----敢打这块牌子的人是很多的,其中不乏类似周二那种高法的工作证----假冒的工作证,只是,敢这么做的人,在京并不多,大半还是在各个地方上。 毕竟,地方上想验证cctv工作证或者记者证的话,没点能量还是颇需要费些周折的。 以他所知,在先阳就有那么一个私人公司的老板,做了这么一个假牌子和采访证,每到国道收费口时拿出来,基本上就可以免去过路费了。 老板也是人,这年头来钱不易,节省点倒也算得是人之常情。 在京,谅来还是没人敢这么撒野吧?不过,金瑶既然提醒了,楚云飞自然也要考虑这种可能,“嗯,搜身的时候,给她栽赃,来小筑找麻烦,活得不耐烦了。” 几个人正在交流意见,小解跑了进来,“有个cctv的记者,带了摄影机,桑总要没收,人家不答应,现在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楚云飞眉头一皱,“永嘉,去,把擅闯民宅动用武力的那帮家伙扣起来,谁敢反抗,一律打断腿。” 原来,正如金瑶担心的那样,这个偷拍的女人,长得确实非常漂亮,领她来的,是个四十余岁,事业有成的商人。 仅仅只是这两人,倒也还好办,只是,女记者有心卖弄,商人也有心帮朋友介绍几个美女,所以,商人来了俩朋友,那记者也喊了俩姐妹。 当然,能让人主动请吃五百万一位的“自助餐”,美女的档次就可见一斑了,一般的玉女明星的陪席,怕是也到不了这么个价位的。 有些人,确实是比较上不了台面,这不,小筑里才说要没收那摄像机,美女们还没说什么,商人带来的两个朋友不干了,“妈的,你们也不打听打听,cnetbsp;这两位年纪都不算大,大概是谁家的子弟,服务员才说要辩解,早被人推搡到一边去了。 小筑的人在自家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服务员跳着脚就骂了起来,“敢打人?好,你们等着!” 桑大军来了,这帮人的嚣张气焰就算下来些了,一行六人,也不敢说自己是什么什么人了,就是拿着那女人cctv采编加主持的身份说事。 杨永嘉来了,可就不客气了,他年纪尚轻,虽然跟了楚云飞一年多,但经验和阅历那个东西,并不是说随便就可以学得会的,他出身悬瓮山这个消息不太灵通的地方,并不认为cctv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跟着他进来的两个士兵直接就把枪端了起来,“都别动,跟我们走,小心子弹不长眼。” 一个年轻人还待唧歪,杨永嘉上前就是一个耳光,“妈的,不愿意吃别来,谁请你了?有种你再说一次?” 小筑的这种强硬作风,让这几位大为惊讶,中年商人虽然也算略有耳闻,但强硬到这种地步,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对女采编的问讯,让楚云飞相当地吃惊,原来,这女人是受了别人委托来做这事的。 很正常的事嘛,应该吃惊么? 确实应该吃惊,委托这女人的,并不是cctv(废话!),也不是对中国的一举一动异常关心的日本人,甚至……都不是美国人,而是俄罗斯人! 俄罗斯人答应这个名叫扈晓艳的女人,如果能把这个东西偷拍一份,会支付她十万美金,还有,在不久的将来,美国的绿卡也可以期待。 娱乐圈里,不少人都持有外国护照的,虽然人在国外没名气,必须在国内混,但户籍还是要落到国外,这是一道很另类的风景线。 当然,这些话,扈晓艳是不会交待的,但怎么瞒得过楚云飞?他甚至知道,那个俄罗斯人虽然给的钱不多,但这漂亮的女主持,实际上是被那个英俊的白人男子迷住了。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但不可否认,是个人,总还是有属于自己的感情的,虽然那份感情,在重重因素的影响下,未必会有多么牢靠,可自内心的东西,多少是会左右一些人的情绪的。 讯问她时,金瑶也在场,不过,女人是感性动物,注意的东西和男人不尽相同,所以前任秘书并没有现自己的老板手里在划着奇怪的东西。 看楚云飞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金瑶难免就会有一些别的怀疑,没办法,人是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的,偶像的破碎,正是诱这类心理历程几种前提中的一种。 第四百九十三章 乌鸦和燕子 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金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楚云飞居然有了一种很不道德的冲动: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秘书,对自己的迷恋有多么深。 当然,这次她的辞职能不能挽回,用什么办法挽回,也是他想知道的。 至于她对于恒远股份的感觉,楚云飞倒没有探知的兴趣,正如金瑶所说的那样:女人的青春确实是很宝贵的。 而眼下的楚云飞,恰好又并不是很在乎那点钱和那点股份,他自然没有去探查的心情。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种心思,而眼下他又正在使用所谓的“观心术”,所以,他居然就停下了对扈晓艳的询问,下一个问的对象,变成了金瑶。 需要强调的一点是,他也明白,这个行为确实很不道德,所以,他先把杨永嘉和桑大军支了出去,“你俩,去问问那几个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摄像机现得过早,这几个人的身份资料,还都没有填写。 “金瑶,你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楚云飞笑眯眯地问。 金瑶的脸色登时郑重了许多,“没什么,我有点好奇,你这些问题,似乎哪个和哪个都不挨着,所以,我有点好奇。” 话说得不太客气,但楚云飞明白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切,你这么问,不是没话找话么?这个女人,也很一般吧,真的比我强很多么?跟我相比,她不过就是个高级妓女而已。 ----你的眼光,未免太差劲了点吧? 呃,从来没现,金瑶的自我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楚云飞尴尬地刮了刮鼻子,“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我很怀疑,她可能是个商业间谍,所以,自然要多问问。” ----拜托,你这话说出来,不是拿着人家扈晓艳当死人么?该怎么询问就怎么问好了,别净扯东扯西的,好色就好色吧,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遗憾的是,楚云飞做不到一心二用,他不能在探听金瑶心声的同时,注意到扈晓艳的真实想法,不过,既然女采编的底细已经被现了,少知道点东西,似乎也不是很重要的,大不了回头再问一次好了。 “嗯,我现了,金瑶,你的思路很宽阔,咱公司里,还是很需要你的,为什么不考虑考虑留下来呢?”他说的公司,自然是内海的恒远公司,只是,眼下有外人在场,这种事就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了。 “没什么可考虑的,我最近在忙着办理出国手续,想去美国深造一下,”金瑶对这个建议,实在不怎么感兴趣。 ----你都已经不打算回内海了,不但没办法再同你保持接触,甚至连面都见不到了,我还呆在那里,怎么把你从那俩狐狸精手里抢过来? 楚云飞真的有点晕,敢情,是因为自己不能在内海常驻,金瑶才有了辞职的心思。 就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了种冲动,想邀请金瑶加入小筑云飞这个另类的公司。 不过,这个小筑,目前算是他名义上的家,贸贸然把金瑶这个有点问题的员工邀请进来,这算怎么档子事呢? 再说,金瑶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他再这么不清不楚地纠缠着人家,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毕竟,他已经答应了湘堇和苏菲,从此收心。 人是要知足的,已经有了两个绝色美女相伴,难道说,非要收尽天下美女才能甘心么?做人不能这么太操蛋吧? 一时间,一道道说不清的感觉涌上楚云飞的胸口,是后悔,是遗憾,是自责,还是怜悯? 他真的说不清楚,也不想考虑那么多。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终于放弃了对金瑶的追问,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总是要讲求一些缘分的,既然大家没什么缘分了,那么,金瑶你,就做个恒远的股东吧。 强忍内心杂陈的五味,楚云飞把头转向了扈晓艳,“这么来说,你这纯粹是完成台里给你的任务了?” 女人点点头。 “是么?”楚云飞冷笑一声,“这么说来,这件事跟十万美元无关,跟你的谢廖沙也无关了?” 饶是扈晓艳阅人无数,见惯了大场面,听到这句问话,也实在不能装下去了,待到“谢廖沙”三个字入耳,她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唉,楚云飞摇摇头,也懒得再问下去了,这实在不是什么让人能有美好感觉的体验。 他站起身来,“扈晓艳,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考虑,你想想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吧,我绝对不介意把你的事向cctv通报的,而且……我不认为,以你的智商,会猜不到那个谢廖沙的真实身份。” 说实话,俄罗斯的间谍,是非常厉害的,楚云飞甚至怀疑,那个谢廖沙很可能隶属于俄罗斯对外情报总局。 对外情报总局,是在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缩写为“kgb”)肢解后,由其负责对外情报侦察的第一总局改编而来的。 俄罗斯特工一提到前苏联时期的“克格勃”,就会留恋地回忆,“克格勃”曾遍布全球,呼风唤雨,可以随时掌握世界的脉搏。那时候,能当一名“克格勃”真的是特别荣幸的。 克格勃里,就有靠美色获得情报甚至进行其他活动的专业间谍,这种间谍,男子被称为“乌鸦”,女子被称为“燕子”。 专业到什么手段?合格的“燕子”,甚至可以通过**座药的方式,来隐秘地杀死与其**的男子! 虽然,克格勃做为一个令全世界胆战心惊的情报和安全机构,已经随着前苏联的解体而烟消云散了,但有些传承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 眼下看来,俄罗斯身陷“休克疗法”的休克中,离恢复前苏联鼎盛时期还相差很远,但对中国这个远东近邻格外关心,似乎倒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一旦谢廖沙的真实身份被证明,会给扈晓艳带去太多太多的麻烦。 做为一个国家核心宣传机构、政府喉舌单位的员工,结交外国人不是太要紧的事,但这个外国人要是还身负着某种重任,又有可能威胁到中国的国家安全的话,那绝对就是两个性质的事了。 因为探听到了点金瑶的心声,楚云飞自责的同时,情绪也十分地低落,当他携金瑶离开房间后,无巧不巧地看到那个据说是“被打”的员工的时候,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 后面的事情,就很好猜测了,打人者自然逃不脱被打的命运,而扈晓艳不但写了一份完完整整的认罪书,画上了手印,还主动交待出了谢廖沙的来历和住址。 据她交待,谢廖沙虽是俄罗斯族,却是祖籍格鲁吉亚第比利斯,目前在京华夏友谊大学攻读硕士学位,专业是中国古典文学。 此人全名是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格列诺夫,这个谢廖沙据说是小名或者说昵称,虽是学生,但家庭条件似乎尚可,比那些非洲来的酋长子弟比不上,可手头也比较富裕。 至于扈晓艳这个终日打雁的,为什么被雁啄瞎了眼,她没说,楚云飞也懒得问,他只需要知道,这个谢廖沙在对待女性方面很有一套,居然能让这种类似风月场所的女人动了心就足够了。 说句实话,楚云飞一向认为,比起那些风月场所特殊服务行业的女人来说,扈晓艳这种高智商美女,更不容易动真情,大家都在演戏,舞台不同,导致舞者的境界也不尽相同。 这么来说的话,这个谢廖沙估计不是一般的有问题,而是很有问题了,于是,楚云飞第一时间通知杨永嘉:去把那个谢廖沙带回来。 对这个命令,杨永嘉很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楚总,你说,咱们用不用通知仇处长一声,怎么说这也是京,而那个谢廖沙又是外国人,贸然绑架的话,会不会给咱们带来什么麻烦?” 永嘉肯自己动脑子,做些深度的思考了,甚至都会对他的做法提出一些补充意见了,意识到这一点,楚云飞非常高兴,眼下,他这里最缺的,就是能独当一面的人。 更何况,杨永嘉所提的,也是老成持重的建议,虽然这种建议,是不由于明某些形势才做出的误判。 “没有必要,非常没有必要,”楚云飞摇摇头,“有些事情,很难用尊重或者不尊重解释得通的,而且,咱们自己的事情,还是要靠咱们自己拿主意才好。” 自从一号长来过这里之后,小筑就列到了一系列职能部门的名单上,还好,楚云飞一口咬定,日月七珍这个东西,只是属于保健品一类的玩意儿,效果虽然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没有太大的科学性。 靠了这样的诡辩,和无法用数据量化的调理效果,目前的小筑云飞才能很侥幸地暂时逃脱某些管制。 可要是把俄罗斯间谍这事一张扬,显然很有些人就不会再坐视了:没科学性?俄罗斯人都伸手进来了,这怎么说也不能算是巧合吧? 这事注定是不能张扬的,再加上,楚云飞并不缺乏善后的手段,所以,私下对俄罗斯间谍采取点极端手段,好挖出事件的根源,跟做事讲究不讲究是无关的。 第四百九十四章 俄罗斯愤青 谢廖沙此人,做事还真的很有些欠缺,扈晓艳在小筑里为他绞尽脑汁地窃取资料,他倒好,在宿舍里搂着一个年轻的女校友在睡觉。 杨永嘉懒得理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本想顺手干掉那个女人脱身的,但转念想想,没准这女人也有什么蹊跷之处,索性同自己那个年轻的本家爷爷一人一个,拎了回去。 受了金瑶的刺激,楚云飞窥探他人内心世界的兴趣大减,这本就是不道德的事,更何况有很多事情,知道反倒不如不知道。 真要事事想弄个明白,长此下去,人生都难免会变得无趣很多。 不过,对于杨永嘉捉来的这两人,该用的手段还是要用的。 谢廖沙的身份,真的是很不含糊的,他本是联邦安全总局派驻中国的谍报人员,同时又是俄罗斯大名鼎鼎的黑手党家族“圣彼得堡伊万”中的骨干份子。 这种双重身份,实在并不算怎么奇怪,现在的俄罗斯黑帮横行、混乱不堪,很多黑帮能迅崛起,正是靠了官场上的势力或者是特权部门的人出面亲自组建黑帮。 对于俄罗斯这个民族而言,官匪勾结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要是不勾结,反倒是咄咄怪事,大概也跟文化氛围,或者基因有关吧。 最开始注意小筑云飞的,是联邦安全总局,但谢廖沙得到探查的命令后,又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黑帮,所以说,他实在是肩负了双重使命的。 关于黑帮,谢廖沙的印象中,只有几个人名和俄罗斯高加索以西部分的几个电话;但联邦安全总局就不一样了,他对的上级,竟然是中俄北方边境小城的某个俄罗斯商人。 京离东北,还是有点远啊,楚云飞非常遗憾,他实在是分身乏术,不能把那个叫洛特斯基的家伙抓到面前拷问一番。 不过,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老英雄欧阳生的大江派在东北混得还是不错的,要不要他帮忙,把这个人抓来呢? 仔细想想,楚云飞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一来这事要让欧阳生知道的话,不定又生出多少是非,二来就是,既然是俄罗斯的情报部门盯上了自己,那么把“**司机”捉来,并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索性不如就这么吊着,明面上的敌人,总是要比暗地里的对手好提防一些。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他再继续问下去,不经意间,居然查探到了谢廖沙内心深处的一些意识。 敢情,这家伙居然知道自己上级的上级是谁,但是,他没有直接联系的资格,任何情况下都不行。 那是俄罗斯大使馆的一个二秘,女人名叫达尼娅。 严格地说,这已经违反了单线联系的情报工作原则,克格勃这个让西方世界胆战心惊的名字,真的是已经走入了故纸堆中,居然这么初级的错误也会存在。 至于顺手捉来的这个女人,实在是个意外,无非就是想单纯地享受人生,顺便再挣点卢布美元什么的,时下做这个的女大学生实在不少,“长安米贵,居之不易”,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该问的问完了,怎么处理这两位,又成了一个问题,楚云飞侧头看看杨永嘉,“当时你弄他俩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现?” 杨永嘉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这可说不好,那里是留学生宿舍,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半夜不睡?不过,我回来的时候绕了好几个圈子,应该没有人知道是咱们小筑的人干的。” 这下,楚云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放了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交给仇处长似乎也有违初衷;把人弄傻----拜托,那俩日本人是前车之鉴,肯定有人能知道,是小筑的人做的。 他没有想到,堂堂偌大个京,出现个把两个傻子,其实是满正常的,别人就算想查,可也未必能怀疑到他的身上呢。 于是,他做了一个相对错误的决定,“永嘉,你说这俩人该怎么办?” “怎么办?”杨永嘉沉吟一下,他是被楚云飞刚才那一问,弄得有点头大了,“既然可能有人现他俩失踪了,索性就把他俩……” 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婊子而已,那个谢廖沙……哼哼,难道这世界,只能别人找咱们麻烦么?” 楚云飞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无非是想在道义上找到点什么借口就是了,既然杨永嘉支持他的行动,杀人的方法,其实很多的。 他点点头,“好了,永嘉,把那俩弄成白痴,等天一亮,你带他俩出去,在朝歌街上等我好了。” 楚云飞现在不比常人,出入都有特警们的保卫,他想不被人前呼后拥地随行,除非换辆不起眼的车,或者说开了直升飞机走。 还好,他要真正想躲开别人行事,倒也不是很难。 第二天,日本四菱集团京代办处门口,生了一件很怪异的事情,一名俄罗斯籍白人男子,偕同中国籍的女友,手持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用俄文、中文、日文三种文字写着:“南千岛群岛是俄罗斯的”。 南千岛群岛,日本称为“北方四岛”,主要包括择捉、国后、齿舞和色丹四岛,自古以来,只有阿依努族(虾夷族)在那里居住生活。 19世纪初,俄国通过战争和一系列条约占领包括北方四岛在内的千岛群岛。1855年,俄国在日俄战争中失败,两国签订了《下田条约》,又将四岛划给日本。 二战后期,俄罗斯占据这四岛时至今日,这四岛的归属,成为俄日两国缔结和平约定的最大障碍。 俄罗斯现任总统前些日子访问日本时,曾经含糊地表示过,1956年时,前苏联曾经有意归还色丹和齿舞二岛给日本,但日本不接受,那么两国至今没有关系正常化,怪不得俄罗斯。 对日本人来说,四岛中只能得到两岛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但对俄罗斯的极端民族主义者来说,仅仅归还两岛,哦不,仅仅提到归还两岛,都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显然,谢廖沙目前扮演的,就是一个愤怒的俄罗斯青年。 四菱公司的人非常惊讶:拜托,我们只是个商业机构而已,日本大使馆也在京,这二位怎么不去那里折腾,跑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也许,是大使馆那头的保卫太多了吧?意识到这个问题,四菱集团的员工打电话报了警,同时,也派了两个员工出来劝解。 谁知,这两人神志似乎不太清醒,根本不理会日本人的劝解,女人一激动,甚至把身上印了日本军旗的套头衫脱了下来,扔到地上,只戴个胸罩在那里。 光天化日下,两个四菱集团的员工又没有喝酒,不敢随便使用暴力,何况见到美女脱衣,就倒退了几步。 不退还好,一退,那女人和谢廖沙从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中掏出四五个“芬达”瓶子,眼神直勾勾地开始泼洒饮料。 不是饮料,是汽油!看着两人在身上、墙壁和门口四处泼洒饮料,两个日本人终于嗅出了其中的味道,急忙冲上前去制止两人的极端行为。 扭打中,已经有人闲人驻足观看,大家看到,女人劲小,被一个日本人死死地按在地上,虽说汽油带些润滑作用,但女人似乎不知道反抗,呆呆任由日本人在那里上下其手。 谢廖沙可不一样,俄罗斯人的块头比那日本人大多了,扭打中掏出一个打火机,“轰”地一声,整个世界清净了。 哦,不是清净了,是火光大作,不仅仅是建筑物上,四个人身上也同时冒起了熊熊火焰,惨叫声响彻云霄。 几乎在同时,警笛大作,有警察接到报案,前来处理了,不过显然,现在更需要的是消防队员。 嗯,这两人就算不死,烧成白痴总是可以理解的吧?楚云飞在远处停止了白色能量的控制,扭头看看杨永嘉,“哈哈,走吧,让他们狗咬狗去好了。” 两人离去后不久,现场终于被控制住了,四个大面积烧伤的人被火送到了武警消防医院。 经过一夜的抢救,两个纵火者烧伤面积过大,谢廖沙抢救无效死亡,女人被烧伤引的并症急性肾功能衰竭夺去了性命。 两个日本人要好一点,按着女人的日本人甚至只烧伤了手肘关节以上,身上的伤简直非常轻微,可见,欺负女人有时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然,这样的消息,例行是要封锁的,但是,俄罗斯和日本的新闻媒体不受中国新闻出版局的管辖,各自在自己的媒体刊了这样的消息。 俄罗斯的《驳斥谬论报》很客观地报道了这一事实,没办法,谁让这个国家正在逐步进入西方式的民主社会呢? 只是,这篇报道的结尾处的编者按里,提醒了广大俄罗斯公民一个现实,那就是:总统在访日期间说的话,不但是事实,而且,这个归还行动,已经因为日本人的拒绝,无限期地推迟了。 用总统最新的话来说,就是:俄罗斯不打算同日本做任何有关南千岛群岛主权的谈判,现在不谈,将来不谈,永远不谈! 《驳斥谬论报》是俄罗斯行量最大的报纸,实打实的官方喉舌,这也算政府在这件事情上最明显的表态。 第四百九十五章 余波不止 日本这里的媒体,就又不一样了,虽然立场和基础是一样的,但各家的卖点却是不同,在愤懑俄罗斯“大国沙文主义”的同时,各自提出了自家的论点。 极右翼的报纸上,赫然叫嚣着要武力收回“北方四岛”:再进行一场日俄战争又何妨? 还有号召大家报复俄罗斯驻日旅人的;有呼吁日本装备核武器对抗俄罗斯的;有呼吁把俄罗斯也算进“无赖国家”,甚至是“恐怖主义”份子其中一份的。 随着几场骂战,京这里猛然反应过来,虽然有个华裔女子也遇难了,但这种俄罗斯人和日本人的矛盾,本不关中国政府什么事的,遮遮掩掩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反正,袭击者是以求学的名义来中国的,平日里的行为也看不出有任何激进的苗头,更何况,他袭击的是日本驻华商社,并不是大使馆,实在算不得什么严重的事。 甚至,有人怀疑,这个叫格列诺夫的家伙,是不是平日里跟日本四菱集团结下了什么私人恩怨。 于是,终于在一些小报上,出现了一些豆腐干大小的文章,报道了这场很令人遗憾和“扼腕”的火灾。 出人意料的是,一个以激进闻名的民间评论家宣称:应该把四菱集团从中国大6驱逐出去,一个多世纪以前,日俄战争就是在中国的领土上爆的,现在,他们两家想去哪里战就去哪里折腾好了,中国不需要为两只禽兽提供战场。 楚云飞的本意,无非就是把这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两家挑拨得大战起来,从而转移一下小筑受到的压力而已,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搞得如此之大,他不过只是想给自杀的那俩找个借口就是了。 但是,非常遗憾,事态是搞大了,但该起的作用,并没有起到,这倒不是说聪明人太多,实在是有些事根本就是瞒不住的,所以,这基本算是白忙了。 就在火灾事件的第三天,国家安全局再度登上了小筑云飞的门,只是,这次来的就不是那些内部保卫处之类的主抓治安的部门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国安精英,外事接待处。 来的人没有废话,“我们很想知道,谢廖沙在你这里呆的那个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楚云飞自然是打死都不肯认账的,“你说的谢廖沙是谁?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带队的年轻人轻笑一声,一个塑料袋丢到了桌子上,“这里有证人证词,还有录像,作证的都是我们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他们不可能没事来冤枉你吧?” “是么?”楚云飞拿起对讲机,“大军,进来一下,对了,让他们搬一部录像机来。” “不用搬录像机了,”年轻人阻止了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数码摄影,用你的电脑就能看。” “数码?”楚云飞眼皮抬抬,“电脑合成的啊,那么……做也做得出来的嘛,好了,等等我让他们看看吧,我对这个没兴趣。” 年轻人脸色沉了下来,“这是内部资料,我们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你知道么?楚总,你坏了我们的大事!” “莫名其妙!”楚云飞冷哼一声,脸上无动于衷,“别给我乱扣帽子,我烦,说吧,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事,”年轻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掏出一包烟,让一下,看楚云飞不接,就叼到了自己的嘴上,“可以抽烟么?” 楚云飞刮刮鼻子,咂巴一下嘴巴,“说正经的吧,到底什么事?” 看到他没有拒绝,年轻人把烟点着,点点头,“我们找你,跟谢廖沙的生死无关,大家都知道,他为了南千岛群岛的问题,在四菱公司门口**了。” “哦,原来你们说的,是**的那家伙,”楚云飞点点头,示意自己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死活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他的死活跟你确实没关系,”年轻人嘴里喷出淡淡的烟雾,“我们对他的死活不感兴趣,只是,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俄罗斯间谍,本来就在我们的监控中的。” “哦,那很遗憾,你们应该看紧他的,”楚云飞撇撇嘴,再耸耸肩膀,“间谍去**,实在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我很忙的,你们还有别的事么?” “呵呵,”年轻人再度轻笑了起来,“你不用有那么多顾忌,总参打过招呼的,我们只想知道,你从那家伙嘴里挖了些什么东西出来?会不会有些东西,对我们可能有用的?” 仇处长看不起国家安全局,但他看不起的是那种介于警察和安全局中间的内部治安的部门,对于这种负责情报战的部门,双方还是有一定合作的。 “哦,抱歉了,我这里没什么对你们有用的,”楚云飞的脸色放松了下来,一旦决定的事情,他很不喜欢改变。 时移势易,眼下,他需要维护自己言论的权威性,再说,这事牵涉到了永嘉,虽然可以肯定,是永嘉在捉这俩人时不小心暴露了行踪,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因为要充豪爽,而拿永嘉的前途去开玩笑。 年轻人似乎情绪受到了点影响,不再喜笑颜开,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楚总,何必呢?你明明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只要没当场抓住你杀人,谁都拿你没办法的。” 这话说得在理,但楚云飞主意已定,见到对方隐隐然已经把幕后凶手的帽子扣了上来,只能做出个冠冕堂皇的答复。 “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个本本份份的生意人,什么当场不当场杀人的?你再这么说的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小伙子明显地感觉自己受了伤,把手里的烟头轻轻在烟灰缸碾灭,长出口气,“呼,我知道了,楚总是觉得我太年轻了,不够资格跟您打交道,好吧,我走了。” “好走,不送,”楚云飞坐在椅子中纹丝不动,小伙子说得确实在理:你也不看看自己算那根葱,就跑到小筑的主人这里人五人六地吆喝,想接管情报,还真以为自己算大拿了? 小伙子走上前,就想拿了塑料袋走人,楚云飞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伸手一把按住,“这些东西应该是复印件吧?” 小伙子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没错,是复印件。” “复印件就好,要是原件我就让你拿走了,”楚云飞伸手拿起塑料袋,向大班台的抽屉里一放,“回头我有时间的时候,看看你们给我罗织了些什么罪名。” 小伙子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他原本以为,说清楚这是复印件,楚总肯定就不可能刁难自己带走材料了,因为就算销毁,只销毁复印件也没多大意思,原件毕竟还在局里。 可眼下,对方居然以这个做借口,就要把材料扣下了,这让他实在有点接受不了:拜托,上面不但有证人证言,那盘录像,还会暴露目前对小筑进行监视的工作人员的监控位置。 要是对方肯配合,能让小伙子多掌握点情报的话,那么,这些东西被楚总下,倒也无所谓,无非就是监控人员换个监控场所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可眼下,对方不但拒绝配合,更是想把这个材料扣下,这下子,小伙子不但没了面子,甚至回去都不好交帐了,实实在在算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怎么肯如此干休? “楚总,我只是个办事的,你何必为难我呢?”小伙子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狠话是绝对不敢说的,只能苦着脸哀求,“就算是复印件,你拿了,我回去也没办法交待啊。” 楚云飞也无意把事情做得太绝,略微沉吟一下,嘬了下牙花子,“啧,复印件也看得那么死,那这样吧,我把你的复印件再复制一份,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留下对方的资料,实在是有他的想法的,最直接的原因,自然是想搞清楚在这件事中,自己这方在哪里漏了马脚、出了纰漏,好从容应对可能来临的指责。 但是,楚云飞更想通过这样的试探,来琢磨在这件事上,对方的忍受底线在哪里,毕竟,都是已经生过的事了,正如对方所言,以他现在的身份,没被人抓了现行,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至于那些可能有的监视,说不在乎是假的,但毫无疑问的是,无论他在乎还是不在乎,该有的绝对不会少,人家暴露了地方,换个地方照样监视,弄那么清楚,也没太大的必要。 果不其然,小伙子还是一副哭丧样,“不行啊,楚总,有些东西,不合适留底子。” “现在你这么说了?怎么捏造材料的时候不这么想啊?”楚云飞脸色一冷,哼了一声,“我一定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没事找我的麻烦。” 这就是那试探了。 “是不是找你的麻烦,想必楚总自己最清楚了,”小伙子果然沉不住气了,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您不肯说也就算了,何必让我一个办事的坐蜡?” 楚云飞明白,再这么坚持下去的话,就显得自己虚心了,不过,对方的底线他已经探明了:无非就是能自己这里套到点东西固然好,套不到也不打紧。 他把材料取出,向桌上一丢,冷笑一声,道貌岸然地吩咐,“那你拿走吧,记住,没有下一次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突如其来 这件事情,严重地影响了小筑云飞同国家安全局的关系,不是负责治安的那一块,而是负责情报收集那一块。 诚然,对楚云飞本身而言,负责治安的对他的牵制似乎更大些,但是他这么做,得罪的是正经的国安精英,这点实在不能否认。 很奇怪的是,扈晓艳这个漂亮的采编,居然在这件事里没有受到任何的牵连,实在让楚云飞有些匪夷所思:难道cctv的人,就受法外的保护么? 当扈晓艳知道,她的谢廖沙莫名其妙地在四菱公司**之后,居然有勇气返回头找楚云飞来,“楚总,谢廖沙已经死了,我写的……那份材料,能不能还我?” “还你?”楚云飞很怀疑她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要知道,那个谢廖沙不过是幕后主使,胆大包天来小筑偷拍的,可是你自己啊,“你没搞错吧,谢廖沙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只要你能还了我,我自然有我的心意,”看到金瑶不在场,扈晓艳抛一个媚眼给楚云飞,“他人已经死了,天大的事也该揭过了,不是么?” “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楚云飞很直接地拒绝了对方,她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拜托,我楚云飞像是一个拾别人破烂的么? “无非是个cctv的主持人而已,你觉得,我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么?” 扈晓艳的脸色一变再变,沉默半晌才继续开口,“我当然知道,楚总你的眼界高,我扈晓艳残花败柳,入不了你的法眼,可是……你见识过真正的美女么?” 哦,拉皮条来了?楚云飞心里冷笑,脸上却是无动于衷,“好吧,我没见识过,我也不想见识,现在,你有两条路走,一条,是你自己走出去,第二条,是我喊人把你架出去,你自己选择吧。” 看着扈晓艳悻悻地离去,楚云飞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世界,简直是太疯狂了,亏她也是cctv的工作人员呢,这么无耻的事,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来,诶,是我跟不上这个时代了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小筑云飞的客人,每天稳定在一百五十人左右,其间又现了间谍若干,不愉快的事也生了若干。 楚云飞这么做生意,确实是太容易得罪人了,而且,对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他虽然不再试图从**上消灭对方,但一顿暴打加扭送公安局,是个人就会感到不爽的。 终于,报复一一来临了,十一长假期间,小筑的客人多出了一倍,其中一桌,生了食物中毒现象。 楚云飞真没想到,这么离谱的事也会生,要知道,小筑里的原材料从来都是高价采购来的,不怕贵就怕不好。 中毒的,是虹空市一家大型企业的董事长和老板娘,老两口都七十多岁了,事业达儿女争气,除了想多活几年,也没什么太大的指望,这次,是老两口第二次来就餐。 毒得很突然,老两口的饭还没有吃完,就相继口吐白沫,晕倒在了包间内,而服务员又不在场,亏得有监控的摄像头,机房内值机的员工第一时间就现了不妥。 仓促之下,楚云飞根本无暇去调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漏洞,直接把带了警灯的小车调来,“快送医院,小解,你去陪这两位,我安排一下,马上就过去找你们。” 他能做什么安排?眼下,为了防止事态扩大,楚云飞迅把老夫妻所点的菜肴可能涉及到的原材料全部停用:全部给我买新鲜的去,不去老的供货商那里,一定要找新的供货商! 桑大军有点异议,“楚总,有的材料,别的桌的客人也吃了,没现什么事,是不是……” “没什么是不是的,”楚云飞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受体不同,没准病的时间也不同,这点东西,咱们扔得起,对了,马上吩咐服务员,有别人点了相同的菜的话,撤下来,待会儿上新的!” “我不是……”桑大军很委屈,他也不是为了那点钱,而是说老两口很是点了几个菜的,要是涉及的原材料全部停下的话,重新采购很是要费些时间的。 只是,他看到楚云飞的脸色不太好,终于停止了辩解,掉头跑了出去。 这个反应,实在是大了一点,试想,任何一个客人,吃饭吃得好好的,忽然被人通知,菜要撤下去,回头重新上,给谁会不恼火? 虽然,小筑的名气现在已经很大了,来的大多数人也知道,小筑的主人手眼通天,等闲不要招惹的好,但是,有那喝酒喝到一半的,因为下酒菜被端走,禁不住还是大声嚷嚷了起来。 “**,就算榨菜,你们好歹也给整几袋过来嘛……” 这种情况,就算楚云飞再是强势,也不得不安排服务员去附近的市先买点应急用的袋装小菜来,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安排好了这些,楚云飞直接开了直升飞机飞到了医院,找个宽敞地方,也不管人家让不让停,降落下来就往急诊跑,这种场合,态度决定一切。 小解和另一个女服务员早已经交了住院押金,司机小姜也在那里忙来忙去,楚云飞走上前,拽住了主治的大夫,一叠百元大钞先塞了过去,“大夫,怎么回事?” 大夫眉头一皱,刚要张嘴,觉得腰间有物,低头一看,熟练地把钞票塞进口袋,扶扶眼镜,“嗯,初步怀疑,可能是肉毒杆菌中毒,目前正在分析他俩的呕吐物,估计很快就能得出结果了。” “哦,”楚云飞点点头,对肉毒杆菌他不是很了解,不过这个名字顾名思义也能得出些结论的,“那是不是吃的肉有问题了?现在你们处理的?” “现在正在按肉毒杆菌的治疗方案在治疗,”大夫居然还有耐心解释,“不过,目前情况下,不管到底是什么病症,打点激素总是应该的。” “肉毒杆菌倒未必肯定存在在肉类食物中,但一般都是这个样子……对了,我很忙,等等再聊吧?” “肉毒杆菌!”楚云飞咬牙切齿地愣在了那里。 不多时,小筑里又开来一辆车,把那老夫妇所食用的饭菜和原材料也全部带了来。 半个小时后,大把花钱的楚云飞终于找到了问题出在哪里,是老夫妇食用的金枪鱼罐头里,有肉毒杆菌。 还好,中国没有多少人爱吃这个东西,那老夫妇明明就长在海边,却不知道为什么要点这样的罐头? 另一个结论,就让楚云飞异常震撼了,敢情,这瓶刚开封的金枪鱼罐头,只有汤汁中存在着大量的肉毒杆菌,鱼体本身,这种杆菌却是不多。 也亏得是这样,那对老夫妇才没有直接送命,而只是有些反应。 “这说明了什么?”看着罐头上的英文标签,楚云飞知道,这是出口型的罐头,按理说,加工工艺应该很严格的,“怎么会这样?” 大夫忙完了手上的活,走了过来,“这很简单,应该是跟其他有毒的肉混在一起了,要不,怎么可能只存在在肉汁里?那根本是肉毒杆菌还没来得及怎么繁殖呢。” 混在一起?那绝对不可能的,楚云飞早把其他原材料拿来检测了,事实证明,其他原材料都没有问题,只有这个罐头有问题。 这下,结论就很好下了:有人投毒! 是自己的厨师投毒,还是服务员投毒,抑或是罐头供应商投毒?他一时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打电话回去,通知桑大军、杨永嘉和卢大勇,严密关注小筑里相关员工的行为。 门口的战士和特警也交待了:小筑的员工,只准有人进,不准有人出,一切等事态平息之后,再解除这个禁令。 是不是要去找罐头供应商的麻烦呢?看着病床上的夫妇俩,楚云飞一时间有点犹豫。 这件事的性质实在太恶劣了,而他作为小筑的主人,按道理说,应该是在急诊室守候着,天大的事都要放在一边,这是个态度问题。 罐头供应商投毒的话,从罐头瓶上应该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的,楚云飞终于反应了过来,赶忙拿起身边的马口铁盒子,撕块餐巾纸,在汁液淋漓的盒子上擦拭着。 果不其然,撕开罐头侧面的包装纸,在侧面靠上的部分,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针眼,看来是有人注射了些东西进去。 为防止万一,楚云飞又拽住了大夫:“大夫,我想问一下,这个肉毒杆菌,是不是可以提纯呢?” 能从针眼注射进去的液体,绝对不会很多,如果肉毒杆菌不能提纯,那就是还有别的什么因素。 大夫一如既往地扶扶眼镜,“提纯是可以的,不过,目前中国,没有这么好的加工工艺。” 敢情,这肉毒杆菌所产生的肉毒素,是一种剧毒的神经性毒素,但是,由于它在临床应用,尤其是美容除皱方面,有独特的治疗效果,就有专门的研究机构来研究提纯肉毒素。 不过,据官方报导,中国还没有能提纯肉毒素的研究机构。 第四百九十七章 乱了方寸 听了医生的解释,楚云飞再也坐不住了,回头吩咐了小解一声,掉头就向外走。 走到急诊室门口,正好遇到闻讯赶来的警察,“这里是不是刚送来两个急诊病人,刚中毒的?” 楚云飞闻言,停住了脚步,一把拽出了九二手枪,就顶在了带头的警察脑袋上,手指一动,保险打开,“谁通知你来的?工作证拿过来!” 警察还没反应过来,楚云飞一抬手,向着天花板就是一枪,枪口再次回转,“我这算是鸣枪警告了,限你三秒之内做出回答,1、2……” 警察根本就傻眼了,忙不迭地分辨,“是有人匿名打了910报警,说小筑云飞有人投毒,中毒者可能已经死了,我们去那里一咨询,站岗的士兵说你们可能来这里了……喏,这是我的工作证。” 楚云飞接过警官证,看了一眼,不是假冒的,收回手枪,“喏,患者在那里,情况正在好转,你们给看好了,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说完,他把警官证向怀里一揣,匆匆走开。 那摸不着头脑的警察这才有机会向四周打听,“这个人是谁,怎么能这么做事呢?”……向桑大军问清了那供货商的地址,楚云飞驾着直升飞机腾空而起,直奔海产品批市场。 供货的这家伙叫牛晓军,在海产品批市场租了很大的门面,做这一行大概有十个年头了,个子不高,但是很魁梧。 楚云飞直接闯到了c区十九号,一把就拎住了前来招呼的小伙计,“牛晓军呢,我找他有事!” “牛晓军?”龅牙的小伙计摇摇头,眼里满是莫名其妙,“不认识这个人,你找错了吧?” 楚云飞一拳就击昏了这厮,拎起另一个伙计,“说,人在哪里?” 这伙计吓得腿都软了,“牛、牛、牛总已经把摊子盘了,我们是才接的摊子!” 楚云飞再次掣出手枪,“妈的,少跟我来这套,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还有一个伙计,见势不妙,就想撒腿开溜,楚云飞一枪过去,正正打在那厮的腿上,枪口回转,“给你三秒钟,1、2……” 他已经红了眼了,有人居然敢算计到小筑云飞的头上,而且那中毒的老夫妇差点就挂了,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我们真是才接的摊子啊,”伙计的眼泪都出来了,“我带你找……找现在的老板好不好?” “朋友,什么事?”伙计身后,钻出一个高瘦的汉子,年约四十岁,“我是这个摊子的老板,有话冲我说。” “你是老板?”楚云飞斜眼看他一眼,“站这里别动,动就一枪打死你。” 说着,他走到旁边,向附近的经营户打听,牛老板是不是已经把摊子盘了出去。 两分钟内,他就弄明白了一切,牛老板果然在两天前把摊子盘给了现任摊主,现任的这个摊主,本来也是批市场的老经营户,跟牛晓军的关系尚可。 这次,牛晓军很奇怪地匆忙把摊子盘了出去,由于此人出的价格比较高,才拿下了这个摊子。 等楚云飞回转的时候,可怜的摊主正命令枪顶脑门的那伙计帮忙给中枪的伙计包扎呢,他自己是动也不敢动地站在那里。 巧了,中枪的这位,刚好是牛晓军以前的雇员,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因为手脚比较勤快,也认识现在的摊主,留在这里临时帮忙。 楚云飞的枪没揣回去,还拿在手上,冲着两人一划拉,“你,背上他跟我走。” 也许是枪支管制得过严,对中国的普通老百姓来说,枪的威慑力,远远赶不上刀的威慑力。 不过,这枪要是才开过张的,显然是要另当别论了。 新摊主背着自己的员工,乖乖地跟着楚云飞前行,迎面正碰上闻讯赶来的批市场的保安。 保安们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手枪,不过,这里的保安很称职,或者,没准也是有些背景的,通常情况下,这种批市场,总是跟某些黑道势力有些联系的。 “朋友,有话好说,你这做什么呢?”一个中年略微福的汉子问了,语气沉稳。 “私人恩怨,我赶时间,让开!”楚云飞手里的枪一划拉,“别给脸不要!” 中年人脸色一整,刚要话,一个保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天哥……” 保安不知道在中年人耳边嘀咕了些什么,楚云飞眉头一皱,手里的枪正正指向中年人。 “别误会,别误会,”中年人连忙摆手,脸上泛起一丝惊讶,“朋友,外面那架直升机是你开来的?” “知道了还挡道?”楚云飞冷哼一声,昂走了过去,众保安不敢再拦,让出一条空道:开了直升机来找事的主,谁惹得起谁上好了,爷我是不奉陪的。 无视着周围围观的人群,楚云飞用枪指着两人攀上了直升机,引擎开动,飞机直奔小筑云飞。 飞机离开五分钟,才有警车呼啸而至,“这里有人开枪?人呢?” 虽然可能已经晚了,但楚云飞还是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突击审问着两个人,他必须尽快问出牛晓军的下落!以免人被灭口或者说横生出什么别的枝节。 很可惜,他做得还是晚了,无论是通过观心术还是两人口头的回答,都毫无疑问地说明了一个事实:牛晓军跑了,移民到国外了! 实在是很糟糕的事情! 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合该牛晓军倒霉,这厮好死不死地移民去了美国,去了美国不说,还是今天凌晨的飞机。 也就是说,这时的牛晓军,还在天上飞着呢。 刚审讯完这俩人,楚云飞的办公电话和手机不住地响了起来,没办法,他刚才一系列的举动,实在过于嚣张了,认识的人纷纷打了电话来问:生什么事情了? 匆忙之中,楚云飞也顾不作答,把杨永嘉喊了来,要他帮忙接电话。 只有时玉衡的电话,是楚云飞亲自接的,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之后,时老在电话那头大怒,“这还了得?好了,我去通知旧金山的警方,去国际机场抓他。” “算了,时老,”楚云飞直接拒绝了,“我来想办法吧,咱们国家提出引渡要求的话,没准那边放不放人呢,怎么说牛晓军现在已经是美国公民了,美国人对咱们国家什么态度,你还不清楚?” “那你可以找小仇,”时玉衡知道楚云飞说的是事实,再说,国与国之间的交涉,并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别的不说,只说中国政府核实楚云飞的话,也要个过程呢,就别说接下来的函了。 “小仇在那边还有些人,唐人街也有点势力,找这个人不难。” “找这个人,并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楚云飞继续拒绝了下去,“时老,抓幕后元凶,才是我的根本目标,目前,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事。” 唐人街是什么样子,楚云飞太清楚了,很多华人出国以后,根本就融入不了当地社会,会自地形成属于华人自己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根本就瞒不住任何人。 时老在电话那头“啧”了一声,情绪不是很好,“唉,看来我真是老了,居然一点忙也帮不上你。” “您这话就见外了,时老,”楚云飞也觉得自己拒绝别人拒绝得太多了,有些愧对老人的好心,“这样吧,要是方便的话,您把唐助理派过来吧,待会儿肯定要有不少人上门来找我的麻烦,还指望您给协调呢。” 挂了电话,楚云飞查询一下航班,到旧金山国际机场的航班,应该是在京时间下午五点,也就是美国太平洋时区当地时间凌晨一点。 同中国全国只有一个标准时间----京时间不同,美国是分四个时区,其中旧金山、洛杉矶等都处在美国太平洋时区,比京时间晚十六个小时。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楚云飞不敢怠慢,迅拨通了宾塞斯的电话,电话没人接,他又马上打给班克斯。 最终,是考林斯接了他的电话,听了他的要求,考林斯在电话那头愣了半天,“呃,我现在在英国,好吧,我帮你联系布兰克吧,他现在正好在萨克拉门托。” 半小时后,当布兰克的电话打到楚云飞办公室的时候,小筑的主人正在会议室接待来访的京公安局的同志。 布兰克已经要睡了,不过,对于这个可能成为侄女婿的中国人,他还是非常客气的,据他所说,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即将在旧金山降落的家伙,叫什么名字,楚是否能提供给他这人的照片。 很遗憾,这两个问题,楚云飞都回答不上来,牛晓军虽然是叫牛晓军,但鬼才知道这家伙的英文名字叫什么呢。 当然,这个问题通过调查有关移民的档案就可以知道,但这需要很多手续,而楚云飞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至于照片,楚云飞告诉布兰克,自己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通过一些手段,获得此人的近照。 “天啦,就这么点资料,你要我帮你抓人?实在有点为难我。”电话那头,布兰克很没有风度地桀桀地笑着。 这家伙没有一点绅士风度,比宾塞斯和班克斯差多了,楚云飞恨恨地挂上了电话。 第四百九十八章 头疼的善 牛晓军的照片终于找到了,仇处长动用了自己的“孩子们”,直接闯入牛晓军刚转卖的房子中,从里面搜集到了不少原主人的照片,甚至还有两张全家福。 显然此人走得有些仓促,很多东西根本来不及整理。 怎奈,这己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可以肯定的是,虽然这时的牛晓军大概还没有降落,但这个照片从理论上讲,己经派不上任何的用场了。 除非,飞机晚点。 飞机没有晚点,但出乎楚云飞意料的是:他传真过去的照片,还是起了一些作用。 原来,布兰克接到通知后,不但马上派出了身边的保镖飞车前往,更是连夜联系了旧金山警方的自己人,要他们帮忙留意从中国来的飞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旧金山国际机场是旧金山湾区和北加州最大的机场和主要的国际门户,每天的客流量惊人,虽然凌晨的客人要少些,但实在不能掉以轻心。 更别说,楚云飞只给出了牛晓军的大概相貌特征,要知道,在西方人眼中,中国人长得都是差不多的。 最痛苦的,莫过于眼下是中国的国庆长假,说起节日出游简直让布兰克手下的保镖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种状况下,寻找一个中国人,弄错目标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了。 是的,“轻而易举”这个词并没有用错,等到太平洋时区凌晨两点半,也就是京时间下午六点半的时候,布兰克打来了电话,他手下的人,秘密地控制了十八个黄种人,属于八个家庭。 能让中国楚半夜打来电话骚扰维伦斯家族,这样的人肯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布兰克可不想把事情办砸,让老头子和大哥说自己,对了,还有自己的妹妹劳拉。 所以,事情就办成了这个样子。 这下,照片就起到了用途,牛晓军一家三口,果然就在其中。 牛晓军自然是要偷偷押解回来的,可是,他的老婆和女儿,该怎么处理?布兰克轻描淡写地问询着。 该怎么办?楚云飞抬眼望望,确定左右无人,“那还用怎么办?你看着处理吧,只要能保证在牛晓军交给我之前,她们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就是了。” 这话说得灵活性比较大,布兰克没准会辣手催花也说不定,搞不好还要弄个先奸后杀什么的,只是,这事又不是他楚云飞亲自出手,倒也无所谓。 至于说这二人罪不致死,他就无暇考虑那么多了:是的,祸不及妻儿,不过,既然你这做丈夫的肯下手毒杀那些无辜的人,莫非这世界只是你有妻儿,别人都是光棍么? 闲话少说,维伦斯家族的势力,确实不可小看,半月之后,牛晓军就被秘密地押到了虹空市,很明显,这绝对不是仅仅靠了水路就能够达到的度。 不但如此,维伦斯家居然能在虹空市找到蛇贩子,就是贩“人蛇”的那种,直接把姓牛的人蛇拉到了闽泉省的海面上。 留在内海的强峰接到“货”之后,连夜赶赴京,完成了万里押解的任务。 就在这段时间里,小筑云飞中也生了一系列的变故。 那对老夫妇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三天,才能开始慢慢下地行走,这还是托了楚云飞时不时地用生命能量为两人按摩的福,要知道,像他们这把年纪遭遇到这种病症,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是很正常的。 病情有好转,那就要说赔偿的事了,楚云飞主动提出,为二老提供十次免费服务,折合下来,就是二十人次一亿元了。 老夫妻俩的子女都己经赶了来,对这个建议非常地不感冒我爹妈是什么金贵身份,这次亏吃大了,区区的十次免费服务,算怎么回事? 这话,倒也不无道理,楚云飞没兴趣抬杠:那你们说吧,想要得到什么? 谁想,那做子女的,根本不提什么条件,只是反问了一句,楚总你也算是个有身家的,我们给你一亿,让你母亲遭这么一趟罪,你干不干? 这话噎得楚云飞委实有点受不了,对方这个假设,甚至影射到了叶美,让他非常生气,但是,他还真没办法较真,因为,确实是小筑先对人家的父母造成了伤害。 可对方这么捏了拳头让他猜,他也实在没有陪他们玩儿的兴趣:说穿了,不就是个钱么? 一亿不够,十亿够不够?二十亿够不够? 总不能说,我的员工的无心之失,你就把人遣了去枪毙或者说让人家住几年吧? 老夫妻的子女还真是这么想的,钱我不要你多赔,两亿就行了,做饭的厨师和包间的服务员,小筑必须把人开除,同时还要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门儿都没有,做你的梦去吧!楚云飞拍案而起:带种的你就试试,看京你玩儿得好还是我玩儿得好,钱给你三亿,你要动人,别怪我连本带利去找你家的麻烦! 他对员工的回护程度,是对方压根没有想到的,他们扪心自问,就算自己这方的条件提得略微过了一点,那也大概是钱要得多了点,至于那几个员工,犯下了那么大的错误,是个老板就该把人开除了,以解客户的怨气。 走到这步,事情不可避免地僵在了那里。 幸好,那老夫妻俩世面见得多,知道这种靠了中央势力的主,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更何况人家本是无心之失,补偿也不能算不丰厚。 再加上,楚云飞给他俩做了些调理,冷热相间,正是“日月七珍”的味道,还有医生对他们的康复度表示了谨慎的惊讶,这一切的一切,最终让老两口拿定了主意。 既然是一场误会,这事到这里就算完了,楚总的建议听起来满不错,孩子们,你们就不要再争执了。 苦主终于被摆平了,这就算了结了一桩大事,只是,由于这件事情的生,楚云飞再次更改了小筑的服务内容。 小筑云飞不再向任何客人提供其他免费的膳食和酒水了,只提供一盘“日月七珍”,吃完的话,大家走人吧。 当然,有些故旧好友,还是能得到一如既往的招待的,厨子己经招来了,楚云飞也没有辞退员工的打算小筑里也是参照恒远的运作模式,以国企为标准,虽然没有保险、公积金什么的,但绝不无故辞退员工。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做几道菜也费不了多大的事,反正,事实上,目前来小筑的客人里,需要打折或者免单的,占了有十分之一还多,这些人大多还是能继续免费招待的。 这件事情的生,对小筑的影响相当地大,因为“日月七珍”这个东西调理身体,实在不具备多强的时效性。 前一阵来的人中,跟风、赶时髦或者说人云亦云的人占了相当比例,而当天小筑的反应很激烈,并没有去隐瞒客人,“食物中毒”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客流量受到影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还好,楚云飞并不在意来的人的多少,虽说这样会导致经济收入锐减,但这点损失并不放在他的眼里。 另一方面的反应,让楚云飞有点应接不暇,当日他频频出枪,不但海鲜经营市场的反响很大,他甚至直接把枪顶到了接警警察的脑门上,实在有点过于嚣张了,这事的善后,就需要一定时间了。 更别说,他还驾了直升机到处跑,这点,不但引来了民航总局对他的驾驶执照的关心,甚至还有四家公告公司、两家小小的媒体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先,他需要向前来调查的警方出示持枪证,而且,还要解释这枪证的由来。 总算是京的警察见多识广,太子党之流就算没接触过也听说过不少,于是,枪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接下来,他要向警方解释小筑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说也是有匿名报警电话,这里有人投毒。 于是,做为个解释,他把己经移民的牛晓军拽出来说事,这一切都有小筑的进货记录为证。 警察们对他私自对嫌疑人采取行动,表示了一定程度的不满,毕竟,这是属于警察的工作。 不过,考虑到此人的背景,他们倒也实在不好多事,只是很单纯地把己经成为美国公民的牛晓军列入了嫌疑人的名单中,并上报国际刑警组织。 上报国际刑警组织,这个过场是一定要走的,不管怎么说,中毒的这两位都是虹空市大有身份的人,更别说小筑里来往的人非富即贵。 谁敢保证,这个改名叫汤姆斯牛的暗算目标一定就是这二位? 针对这一点,不止是时玉衡、霍承业一帮老干部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慨,甚至在这里用过餐的一号长办公室里,都有人过问此事了:投毒的人用心何在,是不是有什么敌视中国政府的势力在里面支持? 只是,没几个人知道,国际刑警的通缉令还没正式出,牛晓军己经被人运送到了虹空市。 第四百九十九章 端倪初现 不错,小筑的名声,在京己经很有一些了,但这个名声,是彰显在金字塔顶端这个圈子里的,绝大多数人,受身份和收入水平所限,并不是很清楚这个地方。 如此一来,小筑云飞的存在,自然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为好。 这么做,一来能保护有限的资源,确保上层阶级的需求;二来,小筑的主人,本身也没有宣传和炒作的**;三来,这样的天价菜,居然存在如此大的客户群体,传出去的话,显然不利于社会的安定和团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各个方面搜集到的情报显示,己经有不少国外的势力盯上了小筑云飞,虽然目前尚处于初级的情报搜集阶段,但这种情况下,小筑的事还是尽量低调一点的好 所以,纵然己经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个存在,但小筑本身己经成了惹不得、摸不得、碰不得也提不得的禁忌,这件事就是最好的明证。 楚云飞甚至没有主动提出**一事,但有人帮他揽下了这档子事,并且主动知会他:那些新闻媒体会给人带来很多麻烦,所以,建议楚总无须太客气地对待他们。 这个建议,正合了楚云飞低调行事的宗旨,他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语气非常客气的提示。 有两个级别不是很高的小报,借着没有及时得到通知的机会,主动找到小筑云飞的门上,想跟踪采访获得第一手资料。 他们在小筑受到的待遇,不问可知几个士兵端着枪就把人撵走了。 遗憾的是,注意到这个消息的,不仅仅是国内的媒体,哦不对,是不仅仅有“大6”的媒体。 虹空和莲岛,是两个行政特区,那里的新闻言论要自由些,不过,由于楚云飞对虹空那家电视台私下偷拍小筑有很大的的怨气,直接挡驾了前来采访的一系列记者。 说不得,这些记者只能靠了小道消息、采访一些旁观者,再加上一些“合理”的推断和猜测,推算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加了些花絮和八卦来点缀这件事情,但他们的报道,基本上是属实的。 可见,这世界上的大多事,本没有什么绝对**一说,真相能否大白,只是取决于挖掘者的身份和挖掘的力度而己。 外国媒体也有部分刊登了这一事件,其中作为欧洲行量最大的德国《照片报》也刊了这个花边新闻,该媒体着重指出,这个“小筑云飞”,就是可怜的德国商人瑞贝克被打劫的那个场所。 对中国新闻极度敏感的日本报纸却是一反常态,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相对黑社会合法化的日本人来说,闹市开枪,也许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不管是朝鲜人从新闻中看到了社会主义中国的堕落,还是俄罗斯人从新闻中看到了远东邻居新兴富豪阶层的活力,总而言之,因为这件事,小筑开始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 至于说那四个公告公司,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们想的,无非是花钱租用这架直升机,做些商业公告和噱头出来,以楚云飞的眼光,自然看不上这点小钱。 只是,他拒绝对方的话,学足了索菲娅的口气,所以,略微显得嚣张了一点,“我不习惯坐别人的飞机,也不喜欢自己的飞机被别人坐。” 所以,“毒金枪鱼事件”虽然引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但普通老百姓的注意力并没有被引到这个上面来,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如果这世界真的存在千里眼的话,拥有这个技能的人会现,就在牛晓军被秘密押送到京的第二天,南四地区靠近第十七使馆区的位置的一家酒吧老板失踪。 酒吧老板失踪的次日,遍体鳞伤的牛晓军和酒吧老板出现在某个高尚住宅小区门口,两人喉头上各挨了致命的一刀。 更为恐怖的是,两人的尸体,居然被挂在小区门口的路灯杆子上,而小区门口的监控设备,莫名其妙地被人用石子击毁了。 警察闻讯赶到,迅地拉起了隔离绳,为了破案需要,他们本是要封锁消息的,但小区的业主们不干了。 这个小区之所以说高尚,并不仅仅是因为公共设施完善,或者说房价高什么的,恰恰相反,这个小区房价并不是很高。 但里面住的人身份着实厉害,大多数的业主,都是京市委、市政府的人,要是不住的人级别稍微低点,而且小区里面还有些部队的领导和部分老干部的话,说是市委或者市政府的家属大院也不为过。 这帮业主各显神通,一定要警方给个说法出来,家门口被恶意挂了尸体,太晦气也太不安全了。 酒吧老板的身份很好查明,认尸启事布了没有半个小时,就有人认出了他。 但牛晓军的尸体就不是那么好认了,他的老婆和女儿在美国,就算还安然无恙地活着也看不到京的报纸和电视,认尸自然无从谈起。 尤为可笑的是,同他熟识的人,无不以为牛晓军此人己经移民美国,就算有人认出了照片上的人,简直长得如同牛老板的孪生兄弟一般,但想来也不过是巧合而己。 最后,线索还是从酒吧老板身上找到的,警方对这种事有经验,既然俩人是同一个死法,想来二者之间是会有些必然的联系的。 事实就是事实,略微一打听,警方就查清楚了牛晓军的身份,毕竟二者在上山下乡时在一个公社插队,由此结下了身后的友情。 牛晓军的身份一揭晓,小筑云飞的老板理所应当地被列入了重点嫌疑人的名单,毒金枪鱼事件生不过二十天,要说这两者没什么必然的联系?拿事实来说明吧。 还好,目前中国的法律,除了一些个别领域外,大部分的适用范围内,还是奉行“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警察们有所怀疑,必须要找到切实的证据。 但是很遗憾,小筑在这方面,并没有提供给警方任何怀疑的理由,近两天,除了驯狗者外,小筑里的员工,没有人出入。 小筑云飞里的福利待遇非常好,而且,为了防止万一,楚云飞对员工轮休的假期是不定时颁布的,所以,大部分时间里,小筑能随便外出的员工很少。 诸如杨永嘉、卢大勇、桑大军、乔乔和小解之类能比较随意进出小筑的人,早己经上了大多数人的重点盯防榜,事实证明,他们也没有随意外出。 桑大军出去过,但那是私会佳人去了,楚总出去过,考直升机驾照和去别墅工地巡视,时间卡得很死,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酒吧老板平日里的人缘尚可,虽然有几个算不上对头的对头,但对于家属做出的猜测,警方一一做了排查,很遗憾,没有人同时具备作案时间和足够明显的作案动机。 于是,案子不由自主地走进了死胡同。 但有人明白,案子是谁做的,就在牛晓军的身份被判明两小时之后,楚云飞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楚总,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点误会?” “哦,是么?”楚云飞无声地冷笑一声,懒洋洋地回答,“不好意思,跟我有误会的人,很多,不知道你是哪位啊?” “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有点气急败坏,“我承认,这事是我做差了,我愿意弥补给你带去的损失,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样?” “真够无聊的,”楚云飞叹口气,“你确定你没有打错电话?这世界姓楚的人很多。”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小样儿,那边准备了录音机和录像机等着我犯错误?做梦去吧你。 不到三秒钟,电话再度振铃,楚云飞拿起电话,这次连“你好”的招呼都懒得打了,“啧”了一声,等着对方言。 “我是胡兴春,”电话那头再也憋不住了,终于自曝身份,“楚总,万事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你把那俩人挂在我家门口,你什么意思啊你?” “胡兴春?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楚云飞拉长了声音,好像在从印象中挖掘着什么,“你家门口?拜托,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里?” 第五百章 众所周知的嫌疑犯 胡兴春也是聪明人,想想看,能让沈籍归这种人精吃了天大的暗亏的主,智商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听到楚云飞在这里支支吾吾,他就明白了,人家这是提防着自己呢,这也实在没有办法,谁要他主动找上对方的门了呢? 他根本不相信楚云飞会忘记自己,道理很简单,不光是胡兴春这个名字在京的圈子里还算响亮,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的那个“哥哥”。定会在这个新近崛起的年轻人面前,说尽自己的坏话。 “听没听说过,都不重要了,相信沈籍归会在你面前提到我的,我想麻烦你,给我哥带个话。” 给你哥带个话?你哥在天堂或者地狱呢,小子你这不是咒人么?楚云飞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他什么责任,”胡兴春的话说得还是满光棍的,“重要的是,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大家本来是可以相安无事的,难道不是么? 这话一说,楚云飞终于能够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胡兴春因为不知道沈籍归的死活,而自己同沈籍归的交情,不知道怎么,被传进了此人的耳朵中。 由于小筑近来名声大噪,而沈籍归又消失不见,以胡兴春的性格,自是要怀疑,这是不是沈籍归韬光养晦之计?没准都是一手策划的、针对他的阴谋。 所以,胡兴春对楚云飞抱有强烈的敌意,那就实在再正常不过了,想想他享受惯了的奢华,没准就会在不久的将来离他远去,换给谁谁会不着急? 所以,情急之下行此险策,实在也算的上“其心可诛,其情可悯”吧? 只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沈籍归己经死了,原本,楚云飞是没兴趣找胡兴春的麻烦的,只是,这厮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小筑云飞暗下杀手,小筑主人的怒气,终于被完全点燃了。 “相安无事?”楚云飞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沈籍归我倒是认识,不过,你既然是他弟弟,怎么会姓胡呢?” 没等胡兴春回答,楚云飞语气一转,“相安无事很好啊,以前是怎么相安无事的,以后就怎么相安无事好了。” 说完,他再次挂断电话:操的,你在我这里,先给国税局递黑材料,再买人下毒,现在好了,居然要跟我相安无事?做梦吧你! 至于为什么要把尸体挂在胡兴春小区的门口,这倒算得上楚云飞一时心血来潮,不管怎么说,从小到大,他很少恨一个人恨到如此的地步,居然为了一些小小的、不着边际的个人恩怨,去谋害别的素不相识的人。 这种恨意,在警方又现两个毒罐头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他当时就誓,绝对不会同幕后凶手善罢甘休。 所以,他不仅要处理掉胡兴春这个人渣,同时也不想让对方死得太过舒坦,必要的心理压力,一定要给对方施加的。 而且,观心术毕竟不能拿出来做证据,他非常期待,胡兴春能在重压之下,再做些偏激点的事情出来,身败之余,还能享受到“名裂”的待遇,那就更棒了。 电话那头,胡兴春拿着电话就愣在了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沉思良久,终于露出了一丝狞笑,“哼哼,你不想让我好过,那大家都不要过好!” 只是,他现在才做出这个决定,实在太晚了。 楚云飞并不是傻瓜,对方没采取什么行动,而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就隐约有摊牌的意思了,这种情况下,他原本的计划就派不上用场了要再等着对方动新一轮的攻势,那他可也就不是楚云飞了。 沉吟一下,楚云飞从桌下抽屉深处拽出一个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听到电话接通后的回铃,马上就压了电话。 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了,他自己虽然不怎么怕事,但小筑里员工不少,而从胡兴春做事的一贯手段上来看,这厮是个心黑手辣的家伙。 五分钟后,另一个陌生号码回拨到了这个,电话里是一个女声,“楚总,什么事?”” “今天把货了吧,”楚云飞懒洋洋地回答,“客人催着要呢,看看,现在都八点了。 “好吧,”那边回答,“对了,需要不需要配件?” 配件?算了吧,毕竟胡兴春的子女是没有参与这事的,而眼下时间太短,楚云飞也没时间去验证其配偶在这件事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大小配件,一律都不需要,他出一种明显不耐烦的腔调,“奇怪,咱们很少给人配件的,我不说,那自然是不用了。” 第二天一早,胡兴春刚刚走出家门,停在他家院子外面的车上,响起了沉闷的枪声,“哒哒哒”三连。 枪手的枪法非常准,顷刻间,胡兴春的胸口处就绽开了三朵美丽的小花,而他只能愕然地望向枪响处,随即身子软瘫在地上。 同行之人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绿色的小面包车己经猛然动,加度不是很大,但足以甩开后面追赶的人了。 面包车一口气冲到院门口,一个急刹车,车里的人迅疾冲了出来,这人身着一件风衣,头上套了一个摩托车头盔。 小区自动控制的大门是紧闭的,但走人的小门并没关着。 小区的保安己经反应了过来,事有蹊跷,刚想上前阻拦,戴头盔者手一抬,露出了黑洞洞的枪口,一枪打在保安面前的行道砖上,吓得保安抱着头就蹲了下来。 把手枪揣好,穿风衣者迅疾冲向马路对面,那里停放着一辆破烂的摩托车,只是,那车虽然卖相不好,但性能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远方。 恰好,有两辆车从小区出来,看到这个情景,同仇敌忾的心思大起,不远不近地吊着那辆摩托。 只是,在京拥挤的街道上,摩托车比小车灵活得不是一点半点,三拐两拐之后,摩托车就不见了踪影。 前一天,小区门口出现两具尸体,今天,又有人在小区内被步枪击中,这事实在是大了,小区的居民再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了。 堂堂的京,政府大院出现枪击案,这是什么样的性质,那是个人就明白,谁能忍受,谁又敢无视? 于是,倍受压力的京警方直接派了一个分局局长带队,全力出击这个案子,别的不说,只给24小时。 最多,48小时,破不了案,你这个分局局长的帽子,掂量掂量吧。 事急从权,接警的警察检查凶手丢弃的汽车之余,立刻四处寻找那辆破旧的摩托车。 至于分局局长,在“第二时间”带了起码四辆警车赶到了现场,在调查取证之余,立刻召开了现场会,把工作一一安排了下去。 领导给了我24小时,对不起了,我只能给你们12个小时,我的副局长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们的了。 一个小时后,作案用的摩托在一家繁华的商场旁边被现了,再过二十分钟,在一个衣帽间内,现了凶手留下的风衣,风衣里面包裹着摩托车头盔。 只是,这风衣和头盔干净得就像刚出世的小孩,包括那辆面包车和凶手丢弃的步枪,使用者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线索。 相关物品送去鉴定并且广泛调查的同时,警察们又考虑到了前后两个案子并案的可能性 虽然,并案意味着这个案子的性质更为恶劣,压力也会变得越地大起来,同时还有一些相关手续要办,但时间紧迫,大家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案子真要能并到一起,也未必就是什么更坏的事,最起码,可以说明凶手的狡诈和凶残,那么,一时半会儿抓不到真凶,倒也未必就全能怪到办案的警察身上。 没这个想法还好,有了这个想法,分局长第一时间调来了昨天案子的资料,两下一关联,现了并案的条件之一:死者家属交待,上个案子里死去的酒吧老板,和亡夫胡兴春的关系,好得很! 顺着前一个案子的线索,警方很快地就摸到了几个嫌疑人,毫无疑问,这里面嫌疑最大的,就是小筑云飞的楚总了。 同时,通过查询死者的电话纪录,警察们找出了更多不寻常的信息:死者在前一天,曾经连续两次,打电话给小筑的主人。 而且,两个电话之间,时间间隔很短。 那么,做个合理化推测的话,很有可能,两人在协商某些事情时产生了意外的争执,胡兴春做为两次电话的主叫方,应该是对所商量的事情抱有积极态度的。 中国通讯行业的话单格式,能查出主叫和被叫的记录,但是很遗憾,话单上不会有谁先挂断的记录的,这种资料只能在线检测时,才能得到。 再联系上前一天的杀人案,警察们能很明确地判断出:楚云飞同胡兴春的死,大概是脱不了干系的。 甚至有警察提出,由于“毒金枪鱼”。案的投毒嫌疑人牛晓军,同胡兴春有间接的关系,会不会,胡兴春是那件案子的背后主谋? 不管怎么说,楚云飞的杀人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第五百零一章 有压力未解 这次的案子,就实在了,且不说胡兴春在京市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家属和亲友要求破案的压力很大,只说案子生的地点和凶手使手的器械,也决定了案情的严重性。 所以,就算有人知道,小筑云飞的老板非常强势,后如极硬,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小筑走访一趟。 说实话,警察们最休同这样的主打交道,虽然询问时该有的语气、表情和技巧还是要有的,但又不敢实实在在地撒野,那种不能放手施为的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 “楚总你好,请问你认识胡兴春么?” 一一这话,要是换个被问的对象,起码要先来一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么?”不管有事没事,先虚声恫吓一下,方是问话的正理,只冲这一下,没准就诈出什么别的事了呢。 但对着声名鹊起的小筑主人,别说问话的不是分局局长,就算局长亲自来了,也没胆子这么问。 “不认识,”楚云飞的目光,从面前的小白鼠身上转了过来,很坦然,“不过,我认识他的哥哥,沈籍归。” 沈籍归其人其事,警方还是有些档案纪录的,问话的警察也知道这个人的神秘失踪,可能跟楚总有一定的牵连。 但沈籍归居然跟胡兴春是兄弟,这人消息,让问的警察不由自主的地愣了一愣。 一男一女俩警察交换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现了点什么东西,男警察转回头,下巴一抬,“你继续说。” 这本是很正确的策略,但楚云飞才不吃这一套,眉毛一皱,略微带了点不满出来“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说完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该说什么,你还不知道么?”这种时候,男警察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他无可奈何的选择,要是一直由他问,主分理处权显然是要易位的,“关于胡兴春的事,还有,沈籍归……” “有没有搞错?我很忙啊,”楚云飞白他一眼,一指小白鼠,“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做重要的实验,没工夫陪你耍嘴皮子,想知道什么,你说吧。” “我们都想知道,”看到楚云飞的态度虽然不,但也没吊到什么地方,男警察不由自主地回了这么一句。 只是这话一出口,楚云飞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非常难看,这位眼神不错,下意识地补充了两句,“……不过,楚总要是忙的话,及捡重要的说吧。” “我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楚云飞漫无表情地回答,“在我眼里,他们哥儿俩还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你俩要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胡兴春死了,”看到他油盐不进,警察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只能单刀直入了,但愿,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吧? 只是,这个表情依旧冷漠的家伙略带惊讶地抬抬眼皮,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是这样,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肯定是有的,凶杀案,我们需要找你了解点情况。”男警察如是回答。 说到这时在,也由不得楚云飞在这里继续装疯卖傻了,他很痛快地承认,昨天那个自己不认识的胡兴春,是打过两个电话来的,只是,当时他的心思,全在实验上。 除了很惊讶地从对方口中得知,沈籍归是胡兴春的哥哥,其他的话,他根本就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没记住对方在说什么。 “你俩也应该知道,有些人钻起东西来,是很专心的,很不幸,我就是那样的人,”他大言不惭地解释着。 “是么?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妨碍公务,?”男警察越能够确定,眼前这个家伙,必然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终于按捺不住,冷笑了起来,“看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希望你能在分局里回忆起来你该记得的东西。”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楚云飞的面皮登时翻转,重重一拍桌子,不怒而威,“我跟你说话,那是看得起你,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小鬼头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了?” 这话有点伤人,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这么说话,倒也不算突兀,男警察登时就语塞了。 女警察见势不妙,赶忙上前打圆场,她一个女性来小筑,原本也是派这个用场来的,在可能生矛盾和冲突时,缓解一下气氛,“楚总,是这样的,胡兴春死了,沈籍归失踪,所以,我们有很大的破案压力,还请您理解,对了,你能不能把沈籍归的情况再介绍一下?” 她的心思也很敏锐,沈籍归这个失踪己久的人,没准是里面很重要的环节,弟兄俩都因为跟眼前这位的接触而出事,要说里面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恐怕很难解释得通。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们回去查档案吧,”开什么玩笑,因为梅永清故意刁难,沈籍归失踪的案子很是骚扰了楚云飞一段时间,他根本没兴趣再说什么。 “有个姓张的警察在这里呆了有半个月还多,你们不清楚的地方找他去问好了,”说着楚云飞站起身来,“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该做的姿态已经做出来了,他不打算跟对方继续玩儿下去,既然,无论从时玉衡,霍承业还是仇处长的口中,都传出一个信息----只要他不被抓了现行就不会有什么事,那他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事情。 没错,这个案子的性质,是严重了点,可那又怎么样?别说现行,现在警方根本没有什 证据来证明人是他杀的或者他指派杀的,他又何必因此而胆战心惊? “那我们回去查一查吧,”女警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站起了身子。 她何尝不明白,以对方的身份,能查出来什么,都未必能处置了人家,所以,虽然破案压力很大,不地像眼前这种主,还是让领导头疼去吧。 男警察也跟着站起身,悻悻地地补充一句”我提醒总一句,我们国家,怎么说也是个法制社会,我们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你脑子进水了吧?难道不知道这世道还有特权一说么?楚云飞不怒反笑,“法制社会?你这算是诽谤我了,永嘉……” 杨永嘉应声而入,楚云飞手一指那男警察,“打断他的腿,让他从咱们小筑里爬出去! 杨永嘉会意,四下看看,像是在寻找什么趁手的家伙。 老天在上,他要真想打断任何人的骨头,怕是用手就可以了,这个举动自然是诳人用的。 下一刻,杨永嘉就找到了合用的东西,那是一尊铜筑的小雕像,做为个艺术品摆放在室内,算是京市比较流行的家居和办公饰物,不过,重量也有二百多斤呢。 等他把这物件儿拎起来的时候,男警察已经连滚带地跑出了楚副产飞的办公室,做为京市的警察,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对方真要给他难堪的话,打断一两条腿,再出点钱赔偿,确实不什么有什么人出来为他做主的。 看着两个警察狼狈地离开,楚云飞轻笑一声,“呵呵,不容易啊,郁闷了多半本书了,’总算可以嚣张一点点了。” “我感觉,我好像进了六扇门了,”杨永嘉伪作闷闷不乐的样子,“仗势欺人,连衙役都能打,唉……有违我们杨家祖训啊。” “你在找揍吧?”楚云飞轻哼他一口,才待说什么,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永嘉,是不是大多数武林门派,都不愿意跟官府来往?” “确实是这样,”杨永嘉点点头,“打小我爷爷就教育我,说官府里面没有好人,不过,我现在算更明白了,敢情,政治斗争这东西,实在是太残酷了。” 说残酷?永嘉你知道的这点可还真不算什么呢,楚云飞笑着点点头,“可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这话总是有缘故的吧?” “古代还有陶渊明和竹林七贤什么的呢,”杨永嘉肚子里,多少还有点墨水,仔细同楚云飞解释起来。 原本,武林中人也是很乐于为官府效力的,只是,他们强横的武力,注定要被人所忌,这其中包括那些效力对象和效力对全家人的对头,磨杀驴和铲除异已的事情层出不穷,甚至株连九族都不罕见。 而一直以来,文武全才的人并不多见,所以,武人的整体素质,并不算很高,在朝堂之上很难有话语权,多数时候,总是以门客或者打手的面目出现,这就更导致他们成为统治阶层中的“弱势群体”。 长此以往,就很少有武人愿意同官府打交道了,再加上,历史上确实出现了不少因为某某门派或者世家效力官府,失势之时,带来的惨烈报复甚至祸及整个武林。 如此一来,不这官府效力,居然就成了武林中不成规矩的规矩。 当然,个别例外也是有的,甚至,很多武林浪子或者说浪人,因为学了一身武艺,不甘心一生默默无闻,又没什么同门可牵连,毅然投身官罕的却也不在少数。 听到这里,楚云飞多少就算明白点了,想到死鬼胡兴春的伴当,不由得问了一句,“那你说说,雁荡小龙湫原人,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卢前辈会知道吧?”杨永嘉摇摇头,他毕竟还年轻,见闻算不得太多,“没准,他们是入世的门派的吧,卢前辈不是说了?他们出名的地方,是医术,那是济世之术,入世是应该的吧?” “入世?还to呢,”楚云飞轻笑了起来,不过,他多少就算明白了里面的区别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桑大军走了进来,“楚总,外面有个叫范昊的,说是雁荡山的,找你有事。” 第五百零二章 昆仑大帖 “别又是因为胡兴春的死来的吧?”楚云飞眉毛一皱,“永嘉,你去喊卢师傅接待一下他们……哦,算了,他不方便出头,你复查接待一下这人吧,看他是来做什么的。” 杨永嘉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飞哥,这次可是热闹了,人家找你,是下帖子来的。” “找我下帖子?”楚云飞眉头一皱,“什么帖子,是约战帖么?” 约战帖的话,他就傲得出面了,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跟他约战的。 “不是战帖,”杨永嘉笑得很邪行,“呢,是……昆仑帖。” “要做死啊?”楚云飞听到昆仑帖,脑袋就有点大了,他明白,这样的帖子,他不接都不行,“有毛病不是?当了官府的打手,还有理了不成?” “我想他们不是为这个来的,”杨永嘉微微摇头,“这次,他们来下的,可是昆仑大帖 “大帖?”楚云飞真的有点借了,刚才一席话,让他明白了些事,那就是,胡兴春的死,根本就不会有几个武者为其出头的,更别说为此昆仑帖了。 何况,这次来的,居然是昆仑大帖,他真的有点迷糊,我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了? “永嘉,你说这个小龙湫,他居然有资格大帖?不会吧?” “小龙湫的人可没这个份量,”卢大勇走了进来,他是杨永嘉喊来的,因为杨永嘉也搞不清楚,小龙湫的人能量怎么会这么大。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很罕见地紧皱双眉,“上个大帖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没的长老盟的支持,大帖根本没办法。” 长老盟,楚云飞听说过,这是个松散的类似联席会议的东西,在武林中都算是个极隐秘的存在,内设八个长老席位,有长老亡故的话,接任者是其他长老推举出来的,而不是传承制。 一般武林中人,根本不知道八个长老到底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长老们绝对都是武林中年高德m的长者,具有“登高一呼,从者云集”的地位。 至于他们的修为,那就不好说了,这个联盟是以影响力卓著而闻名的,而不是说武力有多么强横。 长老盟的成立,大概可以追溯到明朝,其时沿海地区受倭寇袭扰较多,武林中人自地前往,为当地军民助战,却为朝廷所忌,后来为了更好的协调这事,才有了这个松散的联盟。 只是,这个联盟现在存在不存在都不好说了,谁想卢大勇居然知道这事! 看到两人都盯着自己,卢大勇苦涩地笑一下,“唉,如果我不是走火入魔,现在大概也是一名长老了。” 这话意思很明白,卢大勇以宽厚著称,如果不是因为身体不佳,大概名头会更响亮些,那么长老盟因为他的为人处事看好他,倒也算正常的事。 “好了,是祸也躲不过,”楚云飞拿定了主竟敢走,咱们一起看看。” 范昊前来,果真同胡兴春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同杨永嘉去仁爱医院“特强凌弱”也没有任何关系,他此次前来,是因为小筑云习的调理手段来的。 本来,范昊并没怎么把小筑云飞的“日月一珍”当回事,但自从上次来找场子却被人赶了回去,才意识到,既然小筑时太事的人是大名的先天境界高手,玄青门的楚云飞,那么,小筑里的高价的调理手段,大概是有些蹊跷的。 天下的事情,总是经不起有心人琢磨的,胡兴春在京交游广阔,而其中又有不少人,是去小筑享受过“日月七珍”的,于是,这道菜的吃法和感受,就被范昊知道了七七八八。 小龙锹不但是武林门派,门中人还是医道高手,略微分析一下这个过程,尤其是那古怪的滴血,就能断定,楚云飞大概是在用玄青门的独特功法为人延寿。 武林中人并不是不能做诸如此类的好事,但小筑的主人不但以此为敛财手段,更是面向全社会敞开了大门,拜托,随便治疗上一两个人就成了吧。何必弄得天下皆知呢? 武林中,默认的规矩有很多,“尽量低调”就是其中之一,相对普通社会而言,武林确实是个相当另类的存在,而楚云飞事情做得这么张扬,实非武林之福。 小龙锹的势力一般,但由于其以医见长的名声,交游却是很广泛的,范昊现,能把如此巨大的两个帽子扣到小筑主人的头上,自然会动起亲朋好友,共同声讨“武林罪人”楚云飞。 一来二去,这事就闹到了长老盟那里。 能在长老盟做长老的,都是些见多识多的人,其中甚至有人在范昊说事前,就已经对小筑云飞略有耳闻了。 那么,眼下有人能详细描述清楚“日月七珍”的调理过程,自然是好事了。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阴差阳错,范昊本来想宣扬的,是玄青门人手独门功法,不加掩饰地,疯狂地谋取暴利,这样一来,很可能祸及武林同仁。 但长老会里居然有人能从他的阐述中分析出,小筑主人,其实是在透支天地灵气,以此来涤荡普通人脉络,以达到为人延寿的目的。 天地灵气在武人的修炼中,是弥只珍贵的资源,大家都知道,想要提高修为,找个山灵水秀的好场所是非常有必要的。 天地灵气,是有限的! 这么一来,楚云飞所行之事,毫无疑问是在砸整个武林的场子,而且,大批量强行地为普通春涤荡经脉,也实实在在太过逆天了,未必符合天人之道。 这种行为,肯定是要制止的,至不济,也要让玄青门那厮给出一个说法来,这就是某些长老的想法。 当然,由于此事委实惊人,又涉及到了武林公义的问题,所以,知情的两名长老决定,知会其他长老,研讨是否有召开“昆仑大会”的必要。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昆仑大帖已经五十余年未曾现世了,个别长老不为别的,只为这一生能参与这么大的一桩盛事,就仓促决定:玄青门的做法,确实是待商榷,昆仑大帖,是有必要的。 涉及到武林中每一个人的事,自然是要由武林中人自己决定的! 既然决定已下,范昊就领了长老盟的指派,前来找楚云飞下昆仑大帖。 该来的还是来了,楚云飞虽说早有这样的准备,但逼着他暴露真相的,居然是同为武林一脉,却又甚少沟通的武林群体,这实在让他有点瞠目结舌的感觉。 “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了,霜降至大雪之间,不过,楚师傅你有选择具体时间和地点的权力,”范昊虽然年轻,但身为一个炼气的武者,在小龙湫有辈分又很高,平日里的也是不错。 只是,想想五十多年才能一遇的昆仑大会,居然是由他自己引的,也禁不住有点踌躇满志的感觉,“楚师傅你可以邀约些朋友,但仅仅限于武林朋友,还请你记得,武林公义四个字。” 楚云飞知道,对方是有些忌惮自己在国家机器中的势力,所以才这么提醒自己的,但“武林公义”这四个字,隐隐有了些威胁的意思,这点,让他非常地不爽。 “武林公义,凭你也好意思说这四个字?”他冷哼一声,“楚某不才,也没去谁家做门下客,倒是你们小龙锹的人,哼哼……”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范昊己经被膜得脸通红了,“我们小龙锹本就是入世的门派,治病救人,妙手仁心,难道就错了么?” 楚云飞本想再回问几句,诸如我小筑云飞不能收钱调理,你们小龙锹莫非治病就免费不成之类的话,不过仔细想想,空惩口舌之利实在没什么意思,终于冷冷地哼了一声,“时间就定在小雪那天吧,地点嘛……河东悬瓮山。” 但是,范昊的心情,还是被另一个坏消息打击到了。 杨永嘉笑眯眯地话了,“上次你是跟胡兴春来的吧?刚才警察通知我们了,胡兴春被人杀了,对于这件事,我们很同情,呵呵!” “胡总被人杀了?”范昊最近一直在忙昆仑大会的事情,根本无暇他顾,听到这话就是一愣,“什么人干的?”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会知道是谁干的?”杨永嘉脸上还带着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缺德事做多了,自然会有报应的,哈哈。” “你……”范昊真的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恨恨地回了一句,“我不会放过杀人凶手的。” “警察也不会放过凶手,这点我确定,”杨永嘉倒是不笑了,只是,他那副“郑重其事”的表情,看在范昊眼里,比刚才越可恶了许多. 胡兴春死亡所带来的风波,并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各方面取证均无建树的警方,最 还是把犯罪嫌疑人的帽子扣到了楚云飞头上。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楚云飞根本无须出面,虹空市那俩老夫妻的孩子们听到这个消终于挥出了孝子该有的能力。 警方如果想找楚云飞的麻烦,先得交待了他们所提出的要求,深查酒吧老板在“毒金枪鱼”事件中所起的作用,并且他们还提出了天价的民事赔偿要求。 如此一来,这事只能越闹越大,这年头警方办案,阻力就是大。 第五百零三章 第三方介入 由于事情涉及到小筑云飞,还有可能跟前一阵的“毒金枪鱼”案有关,警方为了彻查此事,不得不把破案的节奏放缓。 两个案子所涉及到的人和势力,都是相当惊人的,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所以,这事只能慢慢地,有条有理地办了。 这种情况下,松散的“小区联盟”对于有主心骨存在的“小筑云飞”来说,绝对算不上强势,既然小筑对于追查“毒金枪鱼”不是很热度,那么,大家一起偷个小懒算了。 实际上,己经有高层从这两件案子的关联中品出了味道,人肯定是小筑杀的,但胡兴春既然能做出那么天怨人怒的事,死了也是活该。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默契,无法说得出口,但小筑的立场,他们还是可以理解的,真要查起来,就算查清楚了,可那俩老夫妻没死,以胡兴春的人脉,应该判不了死刑的。 谁都觉得自己的命比别人重要,胡兴春居然敢在小筑云飞里下毒,实在是自寻死路,这么说来,倒不如让小筑的人出手了,倒也算干净利索。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结束,就在楚云飞接了昆仑大帖的当天晚上,成树国打来了电话,有要紧事,要他用卫星电话联系某个先阳的固定电话。 梁绛出事了! 自从把牛晓军秘密押回京之后,楚云飞就把梁绛从先阳秘密地喊了回来,没办法,现在小筑里的这点人,都被别人看在了眼里,只有梁绛长期呆在先阳,并不怎么为人知晓。 至于说胡兴春是谁杀的,i晓军和酒吧老板是谁弃尸的,那就再好判断不过了,除了梁绛还能有谁?_ 考虑到梁绛是隐藏在暗处的,楚云飞甚至同梁绛约定了一些简单的暗语,联络的电话不公话就是那咱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办理的手机卡。 梁绛在先阳也没什么重要事情,但胡兴春死后,楚云飞还是让她再回去避避风头,不管怎么说,再周农牧民的计划,都可能有漏洞,万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他认为,自己考虑得己经很周密了,但没想到,古怪的事情还是生了。 梁绛的江湖经验也是非常丰富的,离开京后,她在路上慢悠悠地开着车,两个小时后,突然一个加。 然后,她就敏锐地现,远远地有一辆商务车也随着她的提而猛然提,这个明显不友好的异常现象,引起了她的警觉。 梁绛杀胡兴春时所用的两把枪都己经丢弃了,但现在车里还有把手枪,略微思考一下,她决定一劳永逸地解除后患。 小车没过多久就下了高路,为了防止事后别人从高路口的监控设备上找出真相,梁绛又慢悠悠地开了一个来小时,等到进入了一片山地,才开着车,慢悠悠地拐上了小路。 七拐八拐之后,就走到了没人的地方,瞅准一片没人的地方,梁绛一个加,小车就绕到了一座山后面。 跟踪的商务车虽然比较远,但并不怎么忌惮梁绛,大概,他们担心的,只是被现而已。 跟着一转过弯,商务车上的人傻眼了,梁绛的车就在不远处靠丰坡停着呢。 车上司机下意识放慢车,扭头刚要跟同伴说话,“砰”地一声枪响,商务车后视镜被打一个大口子。 “都给我下车!” 车里的人犹豫一下,三个男人走下车来,梁绛也从一块大石头后面转了出来,枪口指着对方,“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她只是随便问问,既然枪己经拔出来了,没有足够的理由,梁绛是不会放过这三位的。 三个男人互相看看,一个个子只有一米六出点头的男人走上前来,“我们是……” “砰”,又是一声枪响,梁绛眉头一皱,“少跟姑奶奶来这套,退回去说。” 矮个子点点头,“好好,我退,我退……” 他的脚作势后移,猛然间身子向前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俩人迅疾地倒地侧滚。 敢情,这矮个子纯粹是上前帮同伴吸引火力来了,这些人悍不畏死的作风,实在是大出梁绛的意料。 惹下大麻烦了!梁绛在刹那间就反应了过来,这时,她的子弹己经在矮个子的额头开出一朵灿烂的小花。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杀军手必须有的素质,就在同时,梁绛已经放弃了对矮个子的观察,她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 用眼角的余光,她现,在地上侧滚的那二位,手居然在向腰间摸去,很显然,对方也有家伙。 枪战,梁绛是不怕的,于是,一阵乱枪响起,那俩也被她撂倒在地。 梁绛是非常小心的,她生恐这二位诈死,换了个弹匣,又补了两枪,看这两位动都不动了,才猫着腰小心地凑近,想去观看。 就在这时,她忽然现,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身子向后猛地一蹿,但是己经晚了,一颖子弹正正打中她为保持平衡而前甩的手臂。 如果不是这么猛然一退,那颖子弹打中的就不是左手臂,而是她的心脏了。 子弹是从商务车里射出的,敢情,车里还有人,而且,这人居然能忍得住不支持车外的同伴,这帮人做事,真的是太邪门了!此人的枪法不但准,而且出手也很快,梁绛甫一落地,左腿外侧又中了一枪。 这下梁绛的火就起来了,就是两枪。 一个侧滚,藏到一块石头后面,咬牙举枪,对着汽车的油箱处就是两枪。 “轰”地一声,油箱爆炸了,那度要多快有多快,车内的人再想做出什么反应,已经太晚了。 还好,梁绛原本就是杀手出身,经过紧急包扎,她身上的血止住了,找个了料袋,把地上沾了她血的泥士和弹头全部挖起来放进去,顺便干净手枪,丢弃到现场。 她的车放在另一个方向上,双方虽然枪战半天,但车上面前没有留下任可弹痕,是可以大明大方地开走的。 才说要直走,染绛又有引起不甘心,戴了手套在对方身上搜索起来。 亏得有这一搜,梁绛不但从爆头的矮个子身上找到了一支没用的手枪,顺便她还弄清楚了对方的来头。 一个死去的家伙身上,带了一个手机,是日文版的,而且,里面的通讯录也是用日文记录的。 原来这帮人,是日本人! 梁绛己经没有心思琢磨自己怎么会跟日本人结仇了,她的血流了不少,头有点晕,而这里距离先阳,还有一半的路程。 咬牙开车到先阳,梁绛实在忍不住了,打了一个电话给成树国,之后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成树国通过叶差,找了一个可靠的五官科医生,为梁绛做了伤口缝合。 这件事情,实在是有点严重,听梁绛说起那五个人(车里有俩人)的诡异,再加上那个日,成树国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楚云飞。 一来是商量一下这事怎么善后,二来,这五个日本人来路很有些问题,没准,小筑云飞那里,也有类似的人打着类似的主意。 这实在是个很坏的消息,楚云飞放下电话,在那里呆呆的地起愣来。 既然梁绛可以肯定,她从来没有得罪过日本人,那么,这事十有**是小筑里的事引起来的,可是,梁绛这么隐秘的行动,连安全局都没有现,怎么会让日本人知道了呢? 而且,日本人居然能非常准确地判断梁绛的行踪,这个事实也让楚云飞有点不寒而栗,敢情,在中国,日本人的情报搜集能力这么强么? 至于说这帮日本人的来历,楚云飞也能判断个大概出来:十有**,和那个什么四菱公司脱不了干系。 四菱公司那两位,己经移交给了仇处长,楚云飞甚至想给仇处长打个电话,看看丫是不是把那俩家伙放了,才使小筑招来如此强烈的报复。 当然,楚云飞得罪的日本人不少,没准也是山口组的来找他的后帐了,只是恰好被梁绛撞上而己。 这些都是次要的问题,他现在最需要担心的,还是梁绛的行踪是怎么被人现的,要知除了开头几天,他和梁绛之间的联系,都是用了很隐秘的方式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国家安全局的为他找到了答案。 第二天,就有国家安全局的人登门,“楚总,昨天我们有通讯抢险车路过,现了点异常情况,想跟您咨询一下。” 这次可不是借口,国家安全局对小筑云飞确实表示出了应有的关注,但是,考虑到小筑中来来往往的电话,大多是会涉及到整个京的上层圈子,所以,他们没胆子,也不敢随便监听小筑的电话。 只是,昨天离9561部队不远的一家研究所里,有个小小的测试,是测试电子干扰设备的性能的,由于是一款新产品,涉及到部队城市中列装的问题,需要调动一些新型的电子设备来检验。 其中一轻载了设备的通讯车在路过小筑云飞时,竟外地现,有人在利用仪器,对小筑的通讯设备进行监听。 第五百零四章 后续手段 京的冶安尚可,尤其是情报部门在这里活动范围很大,活动能力也很强,在这里搞技术性的近距离侦听,很容易被人现。 但是这次国家安全局现,窃听的人用的是扇区定向技术,也就是说,只有小筑在个侦听范围内,周内的军营和其他生活区则不在监听范围内。 如此高的技术和设备,却只用来定向小筑云飞,这么一来,确实不容易被人现,这次,如果不是通讯车恰好从小筑前过,下一次现,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但事情并不像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这种侦听设备,原理类似于美国人在中国沿海上空的电子侦察机,绝不是普通民用机构所能拥有的,应该是某些国家的国家行为才对。 要知道,小筑的附近就是军营,使用昂贵设备的国家行为,侦听的却是某民用建筑物里的人,从情理上讲,对方的用心实在太莫名其妙了点。 当然,对方监听的,没准是这里来往间客人的手机通话,毕竟,来往这里的,大多都是京乃至于全中国的顶级人物。 就在通讯车现目标的同时,目标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来两分钟强力的电磁干扰之后,目标消失。 与通讯车随行的人,并没有料到,居然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生,等到他们反应过来,需要联系警方或者国家安全部门的时候,己经是太迟太迟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楚云飞这下就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能准确地掌握梁绛的行踪了。 这年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四菱公司白花了十来亿,只弄了点厨房的泥土和油烟回去,想来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那监听设备,再贵也到不了十来亿,四菱公司想通过这个,获得点别的线索就再正常不过,只是,这次梁绛的命不好,被这鸟人监听到了谈话的内容。 接下来,他们大概就是通过gps全球定位方式,获得了梁绛的方位,然后试图跟踪,被现之后终于大打出手。 可楚云飞死活想不通,四菱公司在中国,无论如何也是以一个商业公司性质出现的,可什么先有塑胶炸药,现在又有监听设备和众多的枪支? 更让他意外的,是对方在被现后,第一反应并是迅地跑路,而是很强势地选择了枪战。 这种反应,别说是“经合会”这种商业间谍性质的组织做不出来,怕是“内情室”这样的职业谍部门,也不敢做出这么过激的行动,无论如何,这里终究是中国的地盘。 不过,楚云飞的思路,马上被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吸引了:这么来说,小筑对胡兴春痛下杀手的事情,是不是也被四菱公司看到了眼里? 心下狐疑,但他还得面对安全局的置疑,“谁可能干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们提得对,看来我们这里,是需要考虑一下这个……安全防范的问题了。” 这么回应了对方,楚云飞的心里却是不住地盘算:妈的,老虎不威,小日本你们还真当老子是病猫了么? 只是,该如何报复对方,这又难住了楚云,毕竟,他现在分身术,而且,对于国家安全部门的和情报机构而言,小筑里的一举一动,基本上都算得是很透明的。 这种情况下,还想算计四菱公司,难度似乎就太大了点,无论如何,保护投资环境都是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他要是想在别的眼皮底下肆意报复四菱公司,怕是很难如愿的。 难道就这么算了?楚云飞郁闷得都快要暴走了,多少年了,他还没这样窝囊过,一而再地受人挑衅而无法反击。 果然是人在江湖飘,个个都有刀,谁能占一辈子的上风呢?楚云飞无奈地想着。 只是,什么也不做更不是他的性格,以前楚云飞窝在小筑里,是怕开张初期出什么意外,眼下,基切都走上了正轨,员工内部,也没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他是可以满京市地转悠转悠了。 转悠是假,找事才是真的,楚云飞坚信,眼下小筑云飞四周,应该还有不止一家的势力监控和**着小筑,不给他们找点麻烦,这口气怎么出得了? 想到就做,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楚云飞就穿了一身运动服出现在小筑门口,他要去晨练。 保安和战士们相互看看,谁也看得出对方眼中的诧异:这么大的小筑,楚总居然要到马路上晨跑,夸张了点吧? 只是,看着楚总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就没人上去扫兴了,保安们甚至开始考虑,是要继续站在这里,还是跟上老板去一起晨练一番? 楚云飞不出动则已,一出动就没完了了,晨练完,吃了早餐,要出去消食儿,消食儿完毕,回去喝两泡茶,就出来逛街----鬼知道这只有小卖部连高都没有的地方他逛什么街。 逛完街就中午了,回去吃饭小憩一阵,下午出来,伙同上一两个小筑的员工,边散步边谈心。 他这种行为,弄得各家监视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在没搞清楚小筑主人的意图前,各家的反应空前地一致:低调再低调,实在不行,哪所暂时把人从监视点撤出来也行。 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一个星期过去了,小筑主人还是每天这么稳定地活动,甚至,在最初几天,还有个把特警随行,到现在,基本上就是楚云飞一个人夹本书在外面留达。 或许,这能提供一个很不错的机会?除了两三家中肩负了监视使命的人之外,其他势力,不但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动,更多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出来。 相对而言,对大多数势力来说,楚副产飞真正的能力,他们并不了解。 通过生命能量的观察,隔着墙,就能现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这种能力,连刘宁和成树国都不是很清楚,要说这世界上有谁多少知道点,怕还是要推那个风姿倾城的杀手小螳螂。 甚至,就连楚云飞对潜在危险的那种直觉,这些势力都不是很清楚,那些暗杀、绑架之类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基本上对他构不成任何危险。 这些势力能够了解的,不过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一些东西,或者说,知道小筑主人一些往日的事迹就是了,只是,就算他们手眼通天,能把国家安全局的档案偷偷调出来看看,也不过只是能判定,楚总曾经是个不错的,身手很棒的军人而已。 还了,京的大环境,决定了他们不能仓促间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怎么说,这也是一国的都不是? 但是,楚云飞已经不打算给他们任何挥的机会了,出来转悠了一周多之后,他基本上已经判明了有哪位置上,有些什么样的人在对小筑打着主意。 然后,他一个电话打给仇处长,我这里现了八处不明身份的人,大概是属于五个不同的势力的,怎么样,是要你们出手,还是我不筑的人一力出手解决。 这个电话,实在也是无奈之举,现在的小筑和小筑主人,怕是仅仅用树大招风来形容都太够了,众目睽睽之下,有些极端行为,轻易还是不要采用的好。 仇处长的反应很中规中矩,小楚你别毛,先把你现的势力报过来,我们知会国家安全局的同行,大家协商一下,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一天之后,小筑四周就又多了些“游客”,等到那些监视的势力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妙的时候,想抽身己经来不及了,整个街区都被穿了便衣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势力控制住了。 聪明一点的,马上藏起和拆除那些相关的设备和武器,其中居然还有那些造价百万美元以上的高级军用或者专业的间谍用设备,这一点,在接下来的清理行动中被证实了。 有一家势力,居然是白皮肤、高鼻梁的欧罗巴人种,他们试图悄悄混出去,但是很遗憾,没能如愿。 事情在日本大使馆的专车到达时展到了顶峰,不知道怎么回事,享有外交豁免权的日本驻中国大使馆一等秘书,日本政府对华展援助项目官员之一的山下非住,居然会在无意路过此地。 他来得蹊跷,但是更蹊跷的是,当他的车正要进入街区时,两个交警很神奇地从一家小卖部里钻了出来,挡住了车的去路,这里目前正在戒严,有事的话请绕行。 哦?这下山下非住的兴趣上来了“我是日本大使馆的一等秘书,有事要进入这里中,请问这生了什么事?” “政府行为,不便奉告”两个交警礼貌但毫无商量地通知了对方,一秘又怎么样?你只享有外交豁免权,并不是说你就有权知道你不该知道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知会,山下非住也只能悻悻地“绕道而行”了。 这个消息传到采取行动的一方,大家都心知肚明,看来,这个一秘,也未必是适逢其会十有**,此人是明白,这个街区里有些日本人在做的勾当吧? 第五百零五章 整顿的威力 整顿行动的结果是喜人的,被楚云飞点到名的八个点全部被一一调查了,其中,三个点是属于“自己人”的,经调整,保留了两个点上下来,只是,这两个点就由隐秘成了半公开的性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小筑里来往的高级领导太多了一些,要说没人做些适当的监控,实在就太不负责任了。 只是,这次楚云飞不动声色地把他们潜伏的场所指了出来,让他们感觉非常地没有面子。 其中那个半公开的监视点被现倒也算了,可另两个点无论从位置和人员的专业性上来,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被现的,更何况,指出这个问题的,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不过是曾经的军人、现在的老板而己。 抱怨归抱怨,另外五个点里,有两个点还是搜出了一些设备,,其他三个点没什么收获,不过,只凭着小筑主人的指证,大家就有理由相信,这三个点确实是有点问题的。 搜出东西的这两个点,分别属于澳大利亚和以色列,两个点上的监视者,居然都是华人或者说华裔,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情。 另外三个点的人,有两个点可能是日本人,但这俩点有人很机灵,溜得很快,等安全人员进屋后现,两个屋里全是空荡荡的,现场只留下一人刚毕业不久的外地大学生。 之所以怀疑这两个点全是日本人,是因为这个学生在学校里主修的外语是日语,至于说口供,那家伙很不老实,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 最后一个点,监视者居然是南非人,这个国家,情的机构有这么厉害么?只有这个点上,是两个白种人在这里。 虽然有些许的成绩,但很显然,善后工作做起来是有些麻烦的,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来羁魔这些嫌疑人呢? 总不能说,他们非法监控小筑吧?小筑云飞既不是什么军事重地,又不是商业枢纽,更不是政府部门。 不过,楚云飞终于见到了安一部门扣帽子的水平,小筑云飞不是军事重地,但隔壁不远处,就是9561驻地,那可是实打实的军事重地。 当然,我们的安全部门不可能毫无理由地乱入人罪,不会像美国或者日本那样,仅仅靠猜测就敢整出什么“中国间谍案”之类的东西。 他们有证据,证明这几个点的人,不但是在监视着9561驻地,而且还想渗入这个军事营地,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证据非常好找,也非常多,包括录影带、照片、录音带等一系列的东西,只要有人敢置 安全局就能拿出足够资料来驳斥对方。 很正常,这些人是不会承认这些资料是他们搜集的,拜托,9561是御林军哎,它表面上的情报,是个情报部门就知道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算是回谍,也不可能搜集这样资料吧? 更有甚者,南非的那俩白种人很无辜表示:上帝保佑,你们怎么能从我们的包里找出这么多照片呢? 就算这此照片是我们拍的,可现在,我们连照相机都没带,怎么会蠢到把照片带到监控现场呢?这太不符合逻辑了吧? 所以,涉案人员的反应,也符合大多时候的国际惯例,一口咬住,打死都不肯承认----中国安全部门是在向我们栽赃! 栽赃?安全局的人对这种借口嗤之以鼻: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是不肯承认的,不过在中国,还是我们说了算。 现场抓住的人,安全局并没有羁押或者审判的意思,扣留一段日子之后,直接驱逐出境、永远不许再来中国就是了。 至于那个中国大学生,似乎最后也没吐露什么,并没有任何一个日本人因为这件事,遭遇到什么驱逐。 就在安全局“悻悻地”释放了他不久之后,此人就受到日本某大学的邀请,出国深造去 令人惊讶的是,此人一下飞机,就向日本政府提出“政治避难”的请求,理由是:中国安全部门利用他的双亲和妹妹做威胁,强迫他充当间谍,他现在身负了来日本搜集情报的重任。 但是他深深爱日本这个美丽富饶的国家,所以,他决定向日本政府自,并且希望能获得“政治难民”的身份,并以此加入日本国籍。 事情的结局也很让人瞠目,日本政府“调查”了几天,居然无视此人的要求,直接停止了他留学的资格,从哪来的送回哪里去了。 并且,没过多久,四菱公司驻京的办事人员就换了一大批回国。 至于这人的下场,从此就再没人注意了,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不少人可以证明,想注意到此人都很容易,因为……他疯了。 实际上局内都明白,此人在日本东京成田机场说的话是真的。 安全局没动日本人,只是因为没有现场抓住四菱公司的人,而靠一个中国公民证言去抓人的话,似乎有点不太合适,更何况这厮知道的东西少得可怜。 那么借此机会,培养一个双面间谍,显然是比较划算的,于是经过方方面面的协调和做工作,这个家伙终于答应了安全部门服务,去做无间道。 谁想,这个代号“鱼尾狮”有家伙一到日本,觉得没人制约自己了,马上就出卖了自己的祖国。 只是,他这样的算盘,未免就有点过于小看国家安全局的职业操守了,他拿来晋身的几个联系人和联系方式,全是实打实的栽赃嫁祸之举。 其实,他安全地渡过潜伏期之后,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给他留下联络方式和联系人,只是,这家伙实在太过着急了,才演出了这么一出闹剧 日本的安全机构自然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 由于本身就是“非正常国家”,所以日本的内情室行事很低调,在世界上的名声也不够响亮,但不可否认,他们的传业性不低于任何一个情报大国的机构。 “鱼尾狮”犯了如此大的错误,对日本人来说,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就完全消失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把这个人交还中国,为了这么一个背叛中国的人渣,引起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实在没有任何的必要。 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所在日本人眼中,鱼尾狮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再加上他们“注重现实”的思维方式,导致了后续事件的生。 所以,鱼尾狮最后变成白痴,似乎也是一种必然了。 说实话,这次大整顿,很是有些出人意料,大概各个方面的势力,都没有想到,中国的国家安全机构,会因为一个私人俱乐部而雷霆万钧地犁庭扫**。 其实说穿了,无非是一些局内人深知小筑主人的脾气,如果不这么来一下,那个暴躁的家伙冲动一下,没准又会捅出天大的篓子,索性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也好控制事态的展。 这样的行动,直接把小筑云飞的敏感性提高了好几个级别:这里危险,大家悠着点! 楚云飞没有意识到,他从这件事里也收益良多,最起码的一点,他是不用为他的母亲叶美担心了。 用古人的眼光来看,楚云飞实在算不上孝子,但不可否认,他真的是很在乎自己的母亲的,对于他个唯一的直系亲人,很多人正暗地里打着主煮呢。 眼下,国家安全机构都介入了,可想而知,如果绑架了小筑主人最在乎的人,。就算也能因此勒索出一些东西来,但中国政府会答应他这么做么? 叶美的安全,因为这桩八杆子打不着的事,获得了足够的保证。 梁绛做为一个杀手,为了怕留下什么供人查找的线索,在先阳她并不住在租的房子里,而是用假身份证住宾馆的。 但自打她受伤后,住处就成了一个问题,宾馆里人来人往,实在不合适她养伤。 而恒盛公司虽然有办公室带了起居室的,但毕竟是办公场所,突然间出现个缠着纱布吊着膀子的女人,实在会影响公司形象的。 考虑来考虑去,说不得,梁绛只能通过叶美,在楚云飞家楼下租了房子,同叶美做起了邻居,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这个女孩,叶美不是特别感兴趣,因为在她看来,女人天生的工作岗位就是在家里,虽然时代不同了,女人也能出去挣钱,但一个合格的女人,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家里的,像梁绛这样整天打打杀杀的女人,实在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总算还好,她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才被人枪击的,所以,虽然不是很待见梁绛,但她还是用尽了自己的能力去帮助这个女孩。 美女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些小小的麻烦的,她租的房子的主人有个侄儿,走动得不是很勤,很久不来叔叔家了,根本不知道主人己经搬走,某次路过上来,惊讶地现,叔叔的房子里居然住了一个美女。 第五百零六章 倒霉的小螳.. 接下来的桥段,自然是窍窕淑女君子好逑了,粱绎住在楚云飞家的隔壁,叶美平时也算比较照顾她,她实在不方便乱说自己是同性恋什么的胡话,只能冷冰冰地随便应付一下。 美女就是用来纠缠的,房东的侄子倒也不气馁,每天两次,很有规律和酎心地纠缠着,老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此话应该是不假吧? 泥人都有个土性呢,更何况,粱绎自幼就少了怙恃,脾气自然难免乖戾一些,纵然知道自己眼下不合适大动干戈地牢骚,但忍无可忍之下,终于正告对方:我有男朋友了,你以后少来吧。 你的男朋友?会是谁?这位自然不相信你被汽车撞得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你男朋友上门来照顾你? 如此几次,粱绎真的被搞烦了,“我的男朋友自然是楚云飞,要不我住这里做什么?” 楚云飞的厉害,那个侄子自然知道,只是,他看着粱绎没同叶美住一起,自然不肯相信这话,不甘心的他就跑去问叶美。 叶美可是被这个问题吓了一大跳,她心目里理想的儿媳妇可是罗湘堇,落落大方、恬静文雅又美貌异常。 这个粱绎美则美矣,可骨子里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艳媚,老辈人的眼中,这样的女孩,并不是那种居家过日子的人。 最起码,叶美认为,舞刀弄枪的粱绎,实在不是自己儿子的良配。 可这话,她还不合适去问粱绎,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大姑娘,问羞了人怎么办,说不得,还是把电话打到了京,问自己的儿子,你打算把湘堇那孩子放到什么位置? 楚云飞一接这电话,简直都快傻了,本待直接声明,这不是我的女朋友,可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生生地咽了回去,“这样,妈,我过几天要回去一趟,回去我跟您慢慢说,成不?” 当然,他为自己的行为找出了理由:粱绎肯这么说,八成是有些缘故的,人家为了自己冒了那么大风险,还身中两枪,该回护的时候,还是回护一下的好。 至于他回先阳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昆仑大帖聚会的位置定在了悬瓮山,少不得他要提前去向杨土豆招呼一下。 顺便他还想给杨家留点钱,面对无数武林中人,他忝为地主,自然是要做一些必要的安排,最起码的接待设施还是要准备的。 叶美没听到确切的消息,就有点着急了,于是,有事没事就跟粱绎闲扯几句,言谈间,还不忘记旁敲侧击一番。 粱绎是什么人?那是能让楚云飞着了道儿的主,叶美虽然年纪大了若干,但她的试探之意,粱绎自然听得出来。 没想到,推脱别人的话居然被叶美当了真,粱绎实在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但由于对方语出晦涩,她还没办法专门去解释。 她骨子里其实是个很要强很光棍的人,既然无法解释,身体又正在恢复中,索性寻个由头,退了房子,又去找宾馆住。 只是,她这一时兴起的举动,又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 不管粱绎的身体恢复到什么样子了,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她的左臂和左腿并没有完全恢复,线虽然拆了,但行动之间,还是有些不便。 于是,最让粱绎郁闷的事情,终于生了,大名鼎鼎的顶级杀手小螳螂,居然在宾馆的门口,遭遇到了两个骑着摩托车的抢劫犯。 粱绎的反应很快,怎奈,事突然,而她的半个身子不上力,略一使劲,刚拆了线的伤口就是一阵剧痛,于是,她的手包终于被人抢了去。 抢劫得手的那俩,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时候,一辆博茨车刚刚停靠在“万源宾馆”旁边,车后座的中年人正在下车,就看到了这么疯狂的一幕。 中年人大约三十出头,保养得不错,他愣愣地看着歹徒离开,转头才要向司机吩咐什么,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过粱绎,瞳仁登时放大了几圈。 迅坐回车内,中年人吩咐司机,“去,开到那女人旁边。” 粱绎根本没注意这点事,她正皱着眉头回忆,自己的手包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呢。 还好,她因为身体尚未大好,为了防止万一,并没有把那支手枪放在包内,包里只有些银行卡、几千现金、若干个假冒的身份证而己,说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损失。 甚至连手机都只是丢了一个不常用的,常用的手机在她宽大的裤子口袋上别着,因为手臂活动不是很方便,她才采取了这么个临时措施,没想到还真是错有错招。 看到四下人的眼光都转了过来,她身上背了不少事,才不愿被人追着问什么东西,一扭头就折回了停车场。 中年人眉头皱了一下,吩咐司机,“快,转头去追那辆摩托车。” 粱绎并不知道身后生的这些事,她从汽车里拿出一张驾驶证和几千现金,施施然走进“万源宾馆”。 博茨车的启动是极其快的,怎奈时间隔得长了点,又是在市区,摩托车要比汽车灵活许多。 看着摩托车就拐进了一个小巷,而博茨车前的丁字路口居然亮起了红灯,司机一愣,中年人的话己经到了,“冲过去,不用管它。” 路口是有警察的,看到其他路口的汽车启动之后,因为这辆车而活生生地强行刹车,交警忍不住了:就算你是博茨车,也不能这么嚣张吧?当我是死人? 这么想着,交警就按动了领口别着的对讲机 粱绎哪里能够想到,身后居然还有人为她如此出头?自打进了宾馆做了登记,订了一间豪华套房后,她就不再出来了。 连新的手机和日常饮食,她都是委托服务员去买来。 眼下,她只想尽快养好伤,杀手生涯原是梦,不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的话,她将无法面对可能突如其来的麻烦。 只是,她还是过高估计了某些人的人品,她入住的第三天早晨,有人敲门,她还以为是服务员来收拾房间,一开门,才现门口站了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大汉。 粱绎眉毛一皱,“你们做什么的?” “请问你是倪梦寒么?”中年人笑眯眯地问了,这是粱绎的假名,通常情况下,她很少使用真名的。 上次刺杀楚云飞,她不但用了真面目,还用了真名,那实在是情非得己。 用真面目同买家接触,主要是烟霞派不相信女人也能杀得了楚云飞,说不得粱绎只能示人以本来面目,意思是她可以通过美人计干掉那厮,毕竟,那是两百万的大买卖。 至于用真名,她无非是想把买卖做得稳妥些,既然粱志宇认识楚云飞,现成的渠道,为什么不用? “是我,”粱绎点点,她不喜欢中年人眼神中的那种感觉,傲慢、炽热被虚伪的彬彬有礼刻意地压制着,这种眼光她见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仅是登徒子,还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特别虚伪的那种。 看着她冷漠的样子,中年人主动伸出了手,“呵呵,你好,我是李明心,很高兴认识 粱绎根本不想理这茬,冷冷地打断了对方的自我介绍,“很抱歉,我不认识你。” 说着,她就要合上房门,只是,那个大汉一伸手,稳稳地顶住了房门,“前天,是不是有两个骑摩托的抢了你的包?” “是的,”粱绎点点头,她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的功夫,没有再强行关门,不过她的话里,显得对这事并不是很看重,“没丢什么要紧的,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事?” 大汉点点头,“那你就得谢谢李总了,李总连闯六个红灯,把人给你遣到了,东西也追了回来。” 这话显然是不合情理的,要是前天就把人遣到的话,怎么会今天才找上门来? “哦,那谢谢李总了,”粱绎的脸色还是没变多好,只是不像刚才那么难看就是了。 说完,她伸手出来,“我的东西呢?” “是这个包么?”大汉的左手从身后伸了出来,手上赫然拿着那个小包。 粱绎点点头,“就是这个包,谢谢你帮我找回来。” 李明心插话了,“请你把包里东西说一下吧。” 要不是他的眼神十分让粱绎讨厌,她大概还不会如此失礼,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好心帮忙把包找了回来的。 “几张卡和身份证,一点现金,就这些,”粱绎有气无力地回答,好像这个包她要不要都无所谓似的。 “钱有多少?”问话的是大汉。 “又没几个钱,我不记得了,”粱绎回答得理直气壮,“现金你们拿走吧,算我的一点小意思,把卡和身份证留下就可以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大汉不乐意了,“我们李总好歹帮你把包夺了回来,你连请人屋里坐坐都不行?” 大汉的话,状若公平,但粱绎太明白这种人,这绝对是那个什么狗屁李总找来的托,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套近乎。 要说这个李明心没什么歪念头的话,几张身份证的号码都不一样,大家根本谁都不认识谁,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 第五百零七章 更加不幸了 “要我请你们坐?”梁绛上下打量一下这二位,冷笑一声,“那算了,我的包不要了,你们拿走好了。” “倪小姐好气魄,”李明心居然双手鼓起掌来,脸上堆满了莫名其妙的笑意,“这几张卡,虽然钱不多,可也有一百多万,没想到你是说不要就不要了,佩服,嘿嘿,佩服啊。” 银行里要是有关系的话,就算不是自己的卡,但也能查查卡上到底有多少钱,显然,这个家伙是去过银行调查过了。 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意外,梁绛的卡是在好几个行开的,只是这家伙随口一说,居然把总数算出来了,可见这厮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梁绛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她己经明白对方的底牌了,敢情,她卡上钱多,又有若干张假冒身份证,这一切都在向别人说明,她是个问题人物。 “我没把那点钱放在眼里,”梁绛冷哼一声,她在先阳是有不少命案的,再加上她身体还没好彻底,所以说话也不敢太过份,只能出声恫吓,“这点小钱,谈不上气魄不气魄的。 她这种表现,正落入李明心的算计内,别的不说,他好歹也算得上一个成功人士,对人情世故还是懂一些的。 他闻言就是一笑,“呵呵,对了,我忘记请教了,倪小姐的包里,似乎好几个身份证的号码都不太一样呢,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越是这种情况,梁绛越是沉得住气,她再次冷笑,“身份证不同,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过李先生你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么?” “这下我就明白了,”李明心再次点头,脸上笑意再起,“呵呵,好了,既然你连请我们进屋坐坐都舍不得,那看来,这个包我还是交给警察好了,让他们来找你吧。” 眼下的梁绛还能做什么?她只能伸手去推门,脸上却还是那种宠辱不惊的表情,“好走,不送。” 做杀手很有几年了,这种事她却是头一次碰到,还是那句话,虽然她背后站了楚云飞,但先阳却是她做过活的地方,所以,她不想招惹这二位。 “哦,我好像忘了点事,”李明心伸脚顶住门,脸上还是那种微笑,“呵呵,我们一走,你可就有机会结走人了。” 你还真猜对了,梁绛“啧”了一声,翻翻眼皮,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说你有完没完了? “马上就完了,”李明心的笑容微敛,一指旁边的大汉,“我倒是忘记了,大刘就是警察,呵呵,真不好意思。” 大汉白他一眼,很配合地掏出了警官证,“看好了,这是我的警官证,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吧?” 敢情,李明心并没有追上骑了摩托的那两位,反而是被交警当场拦住了。 还好,他在先阳的人脉不是吹的,很快就在公安厅里找了人,然后人托人地把电话打到了执勤的交警这里。 交警是应付过去了,但李明心被梁绛的美丽迷得快找不到北了,居然在公安厅熟人的引见下,私下悬赏,捉拿那两个抢包的家伙,务求把那包包弄到手,以达到结识佳人的目的。 抢包的这俩也算点背,他们这一票做得干净利索,所以没怎么在意可能到来的严厉追查 在他们的印象中,除非是抢包过程中杀了人,又或者是抢包过程中砍了人手之类的,同时还被路过的记者看到,这才算是大事。 否则的话,抢几个包包,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警察们要操心的事多呢,哪里轮的上他们这种小事? 更糟糕的是,他们认识梁绛手上这个包包的牌子一一“千里马”,很有名的国产品牌,要是梁绛真的拿了什么威易.路登之类的正经品牌,怕是他们反倒不认识了呢。 其实,像这种贼,又有比较容易辨认的作案工具摩托车,真要下大力气的抓的话,是很容易抓到的。 那俩贼根本就把警察当作无物,若干次事实证明,他们做的这点小活,只要不是那么频繁的话,根本放不到警方眼里。 然后,他们伙同几个同伴在小酒店喝酒的时候,被闻讯赶来的警察逮个正着。 这下好了,那俩因为贪图那个包包还能卖几个钱,又到手了六千多元现金,甚至傲得专门去专门扔掉那些证件,就迫不及待地花天酒地去了 从这个角度上讲,不能不说,小偷、抢包贼之类的阳量,全是警察惯出来的。 对梁绛来说,这实在是件不幸的事,她的资料居然就这么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凑巧的是,梁绛包里多张不同号码的身份证,也跟ra贼抢劫的性质类似,没人追查的话,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但要有人铁了心找麻烦,倒也能整出好大的动静来。 李明心找来“大刘”这个警察相伴,就是这么个意思,如果梁绛乖巧识做,他一个眼色,大刘就可以转身离去了。 当然,这个倪梦寒不识抬举的话,事情就会展成眼下这种局面了。 李明心做得这么小心,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一个女人身上的卡能有上百万的余额,大概都不是好轻易招惹的。 他己经深陷于那惊鸿一瞥的一瞬间,根本无力自拔了。 梁绛看得出来,大刘的警官证并不是伪造的。 他这话说出来,她可就再不能无动于衷了,不到万不得己,她真的不想去公安局,太容易生意外了。 只是,从双方见面起,她一直保持着很淡然和傲气的姿态,眼下当然不能放松口风,否则那不是明显告诉对方,她确实有问题么? 细长白晰的手指,微微掠了一下耳际几丝黑,那墉徽的样子,看得李明心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梁绛叹了口气,言语间竟然隐隐给人一种厌倦的感觉,“唉,刘警官,你确定……要带我去公安局么?”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她稳若泰山的这句反问,让大刘都了毛了:难不成……这女人在局里有后台不成?怎么会这么说话? 不过,大刘转念一向,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管怎么说,一个人拥有多张身份证,肯定是不合情理的。 到时候真的是开罪了不合适开罪的人,起码他是有足够的借口来证明:他确实有理由请这女人去公安局一行。 “你一个人这么多身份,必须是要跟我回公安局做个解释的,希望你能很好地解释这一切。” 这下梁绛是真着急了,空城计不好用了,说不得,她只能把手里最大的牌打出来了,“你们俩都是先阳人,听说过楚云飞没有?” 大刘是个三级警司,飞哥他还是知道的,但“楚云飞”是谁,他就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他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说实话,现在梁绛哪怕提成树国都比提楚云飞好使,“恒盛”公司在先阳混得风声水起,甚至连李明心都知道成总经理呢。 当然,最有效的名头,还是“飞哥”这俩字,只是,梁绛平日里处在暗处,跟恒盛的人接触不多,自然不知道这个说法。 想了半天,大刘还是没想起来楚云飞是谁一一大概是哪个中不溜的人物吧? 这不怪他,谁叫一开始,他净在同事和领导的身上动脑筋呢? 中不溜的人物,得罪就得罪吧,反正李总是会补偿的,大刘脸皮一绷,“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不过,这不能成为你不配合警方调查的理由,现在你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 梁绛的脸这次是真的拉下来了,这个局面是她不愿意见到的,“好,我记住了,我真的很奇怪,居然不请沐进屋里坐,就得去公安局接受调查,我跟你们走。” 她这反话,没起到应有的效果,想想也是,大刘己经把楚云飞当作中不溜的人物了,自然不会再把这话当回事了。 只是,在路上大刘的脑袋里还在考虑着:这个楚云飞,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这个女人,跟他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疑惑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去了派出所之后,一个同事很明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楚云飞?不是吧大刘,鼎鼎大名的飞哥你都不知道? 飞哥?呢……大刘可真的傻眼了,这么说,这个女人,是不是赶紧送出门的好? 就在他想不向别的同事解释,打算悄悄放人的时候,好色的李明心又帮倒忙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就算再有办法的人,总是要讲理的,倪梦寒的身份证有问题,这总不是假的,再说,你敢保证她真的认识飞哥?” 其实,飞哥在先阳商业圈的名声,不是很响,李明心就不知道这尊神什么来历。 让大刘奇怪的是,当他问起梁绛,你跟楚云飞是什么关系的时候,梁绛居然很离谱地反你管我是什么关系?这跟身份证有关么? 梁绛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她杀了的葛家三兄弟,跟楚云飞有生意上的冲突,至于那个死了的警督冷杉,更是楚云飞刻骨铭心的仇人。 这些可全都是在先阳犯的案子。 既然楚云飞的名头没有让她避免了派出所一行,那眼下为防万一,划清界限就是必须的事了。 第五百零八章 双井处置室 倪梦寒,是有这么个真人的,这是梁绛早些日子,花高价办的一个户口,定居地是南方某一小城,身家很清白。 梁绛心里多少是有点底子的,所以倒也不怕跟这二位来趟派出所,她站在处置室里,一言不。 只是,像这么漂亮的女人,别人想注意不到也不可能,两个小警察凑了过来,“你,什么事进来的?” 梁绛翻翻眼皮,没理这俩,在她想来,只要大刘把她那个倪梦寒的存在调查清楚,大概就没有必要再在派出所呆下去了。 这年头,造假证的逮住要处理,但买假证的多半都没什么事,她虽然做了好几个假身份证,但谁敢说她就一定做过坏事? “这是警方对你的合理调查,还请你配合!”个子高的小警官似乎有点不高兴了,“做为公民,你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 说着,他居然还把手伸过来,想拉扯梁绛。 “把你的脏手拿开,”梁绛怒斥一声,“我是来认领失物来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动手动脚?” 听了这话,高个的警察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梁绛的口气非常不善,是个人就能听得出来:这女人是硬茬儿,最好不要招惹。 “哦,谁负责你的案子呢?”矮个警察说话就策略得多,“要不你来先跟我登记一下吧 “刘猛负责的,”梁绛不想解释很多,眼下那厮,大概正忙着确定自己的身份吧? “刘猛?”矮个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她几眼,“哦,那个飞车抢劫的案子吧?抢的就是你?” 听他的口气,似乎派出所里是个人就知道这个案子,梁绛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 看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警察们也没了谈话的兴趣,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 李明心和刘猛又走了过来,刘猛看到梁绛,没说什么,倒是李明心凑了上来,“该吃午饭了,一起去吃点吧?” 刘猛制止了自己的朋友,“李总,算了,她的假身份证印得很逼真,回头要慢慢问她呢,这事儿可大了去啦,你别跟她掺乎了。” 这俩一软一硬,竟是要强行逼梁绛就范的架势。 正在这时,一个女警察匆匆而过,正碰上梁绛受伤的左臂,梁绛的心思本来就不在这个上面,葬不及防下,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噬} 女警察也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看梁绛,那蛟好的面容让她心里越不是滋味,“我说,你有毛病?至于这么这么大动静么?” “废话,我胳膊上有伤,”事到如此地步,梁绛也不想再遮遮掩掩,否则谁都能看出她心里有鬼了,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受伤,谅来对方也未必会上前检查伤口。路膊上的枪伤,逃不脱行家的法眼,这是梁绛一直担心的另一项。 事实上,在派出所被晾了一上午,别人看她是冷若冰霜,只有她自己最明白,她既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心里早在后悔了:当初还不如随便敷衍一下那个姓李的王八蛋。 女警白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反倒是李明心插嘴了,“你路膊有伤?要紧不要紧?” 妈的,你这厮有完没完啊?此刻的梁绛,杀人的心都有了,忍无可忍之下,掏出了手机给成树国打电话,“成总,是我……倪梦寒。” 成树国那边有点乱,好像人比较多,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呢……是你啊,出什么事了?” “我在双井派出所呢,警察想找我麻烦,”梁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明心,“还有一个姓李的老板,想占我便宜……” “嗤,找人?”大刘不屑地从鼻子出一声,晾了这女人一早晨,也不见有人保她,现在装什么装?“我倒要看看那个陈总是什么来头。” 没过十分钟,派出所的门口就热闹开了,一行人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带头的居然是二…楚云飞! 梁绛这个电话打的是要多巧有多巧了,他早上刚刚赶到先阳,正跟成树国聊天呢,就接到了梁绛用化名打来的求救电话。 同梁绛一样,楚云飞对先阳的警方也是非常忌惮的,因为梁绛在这里杀的人实在有点多,万一被人怀疑的话,恐怕他都得牵连进来。 再说,她在前不久,在河东境内还干掉了五个日本人,晕……楚云飞就算想慢点来都不可能。 他直冲冲地闯进处置室,一眼看到了梁绛,“小倪……没事吧?” 梁绛很妩媚地冲他笑笑,像一个正向情人撒娇的小女生一般,“没事……” 三言两语之下,楚云飞就弄明白了事情缘由,他走到李明心面前,手一伸,“把包给我拿出来。” “你是那颗葱啊?”李明心本不想招惹这个一看就大有来头的家伙,只是他看到梁绛的如花笑魔,心里一时大怒,“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二灵冲上来就是一记耳光,半年多不见,他的身手也见长了,“妈的你找死啊?居然敢这么跟飞哥说话?” 李明心登时大怒,转头看看大刘,谁想大刘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汗珠子不住地从额头滚下。 还好,派出所张所长匆匆走了进来,“小楚,什么时候回的先阳?” 楚云飞微笑着冲他颇示意,转头又面向李明心,“你不想给……是吧?” 张所长头一转,看到了李明心,脑子就有点大了,“小楚,这是……李省长的侄儿,你别冲动。” “我管他是谁的侄儿?”楚云飞冷哼一声,顺口编造个理由,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我的女人,他也敢打歪脑筋,活腻歪了?” 这话他说得很自然,但别人未必相信,在河东省敢说不怕李省长的,似乎没几个人吧? 大刘看到李明心主动把雷扛了过去,居然也敢开口狡辩了,“飞哥,实在是,这个……倪梦寒带了好几张假身份证,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 “我的女人”这四个字听到梁绛耳中,实在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只是,既然楚云飞到了现场,她可再不怕有什么麻烦缠身了。 哪怕有人认出了她就是跟葛家三兄弟打过交道的杀手,1螂”,她也不用担心了,以楚云飞的强势,直接就可以把她保下来,而不会留给警方任何机会。 见到大刘在那里辩解,她又是一声轻笑,“呵呵,要是当时,我请李总进屋坐坐,似乎假身份证就不算什么了吧?” 这话一说,大刘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硬着头皮来一句,“你们等等,包在我那里,我现在就去拿。” 大刘走了,楚云飞走近李明心,上下打量一番,口中啧啧有声,“李省长是吧?他会有你这么e.的侄子么?我很怀疑……” 这才叫冤家路窄,他一向在京,顾不得招呼先阳的这点事,眼下甫回先阳,就撞上了李省长的亲戚,不做做文章帮树国出口气,那还算兄弟么? 李明心只能装作听不到了,刚才那记耳光捍醒他,再炸刺的话,眼前亏是要吃定了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给叔叔和一干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出头,帮自己出这口恶气:什么**狗屁飞哥,一个黑社会的而己,整不死你我跟你姓! 不多时,大刘就把梁绛的手包拿了过来,“钱没了,其他东西全在里面……对了,那些假身份证,我们留下存档了。” 这是很正常的处理结果,假身份证是不可能还的,将来万一逮到假证贩子,还要靠这些证据定人罪呢。 但是,这个结果并不是楚云飞和梁绛能够接受的,他俩根本不在乎钱,在乎的就是别让梁绛在先阳落档,哪怕是假身份证都不行。 “把那些身份证拿过来,”说话的是杨永嘉,他最近在小筑里见识的世面太多了,语气中居然隐隐带了说不出的威慑力出来,“别给你脸不要。” 以楚云飞的在先阳的势力,保个人实在太简单了,大刘扭头看看,现所长没什么反应,只得掉头出去,杨永嘉默不作声地跟了出去,以防对方偷留复印件什么的。 大刘连头都不敢回一下,这个跟着他的人,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敢玩什么花招的话,对方一定会给自己非常大的难堪的。 就在杨永嘉跟着刘猛回来的路上,派出所的处置室内,变故再起。 一个一级警督闯了进来,冲着张所长打个招呼,“哈,老张,我来了,走吧,小龙虾,今天可是不醉乌龟啊。” 看着一屋子的人,他也没在意,哪个派出所的处置室里能少了人?不过,己经是饭点了,这里怎么会还这么多人? “不行啊……”张所长觉得老同学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这里还有人王等着叙呢,“木头,我这里一堆事呢,走不开……” 他的话还没说完,木头警督就一眼看到了梁绛,“咦,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第五百零九章 陈年旧事 木头警督要是说句别的什么,倒也还罢了,他说的“眼熟”这俩字,让粱绎和楚云飞心里登时都是“咯噎”。下。 粱绎心里明白,她从来都是躲着警察走路的,眼前这个警督居然能对她有眼熟的感觉,八成是……事要了。 楚云飞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不是很清楚,这警督会是因为哪个案子而见过粱绎的自像,没准,两人真的是在大街上遇到过。 他和粱绎接触的时间不算短,她脸上微小的一点不自然,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于是冷冷哼了一声,“朋友,有什么话,冲我说也是一样,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这话就带了些许心理暗示,在他想来,“小姑娘”这样词,一般是很少能跟犯罪嫌疑人联系起来的,虽然未必能带偏这厮的思路,但尽量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总是不错的。 木头警督讶然转头看去,“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张所长急得一个劲地使眼色给他,听到这话,重重地咳嗽一声,“咳,木头,这是飞哥,刚从京回来,你这猫尿还没灌呢,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飞哥?木头吓了一跳,转头看看自己老同学的脸色,等头回过来的时候,嘴上软话就放出来了,“晕,真是不好意思,原来是飞哥回来了,呵呵……” 楚云飞脸色微沉,点点头,正是一个“不为己甚”的神情,他在京呆得久了,自然知道,眼下并不是一笑泯恩仇的机会,那样未免太抬举这个小小的警督了,没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反应,倒也在木头的预料之中,他正说要交待几句场面话离开的时候,大刘走了进来,“身份证拿来了,给……” 楚云飞一把接过那几张身份证,揉做一团,暗暗功,等到他的手掌再度张开时,掌心现出一团己经相互黏连的塑料,“这样可以了吧,张所长?” “可以了……”张所长本没想到,对方会当面毁去这些制作得如此乱真的身份证,不过,人家这样行事,倒也算了结了他心中的一点芥蒂。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呼噜呼噜又进来几个警察,“谁是李明心,这里怎么回事?” “我就是,”李明心沉着脸,一指楚云飞和粱绎,“这俩人可能涉嫌制假贩假,先把他俩带回去吧?” 带队的这位刚要上前,旁边有同来的警察拉住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晕,那是飞哥啊。” 这位明显地愣了一下,转头上下打量楚云飞两眼,语气放缓了一些,“李总,你没有认错人吧?” “认错人?”李明心气得快跳起来了,“我这脸上还有他的手印呢,居然敢打我,活得不耐烦了?” “别以为你有个省长叔叔,就可以嚣张,”楚云飞也懒得跟刚来的这帮打交道,嘴b向杨永嘉努努,“把人带走,我陪他好好玩玩。” 当着警察就要带走省长的侄儿,这显然太不给警察们面子了,张所长走上前,“飞哥,你别让我们为难,那可是李省长……” “是你让我为难,”楚云飞伸出手指,重重地在张所长的胸口上戳了几戳,“我的女人你们也敢碰,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是不是我离开先阳太久了,你们都己经忘了我啦? 新来的这帮是被人喊来的,怎么可能让楚云飞把人带走?带队的走上前,“别的我不说了,带人走不行,你这不是砸人饭碗么?” “看来你们真是忘了我啦,”楚云飞冷笑一声,一个耳光就把这位*在地,“李省长…… 哼,我正要找他说道说道呢,我看他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居然敢纵容侄子为害先阳。 他这话一说,连李明心都傻眼了,说实话,谁能想到,有人居然敢在先阳公然叫板河东省的政府一把手呢? 说完,楚云飞也不答话,带了一行人就向外面走,杨永嘉走到李明心面前,“你自己走,还是我把你的腿打断扛你走?” 一干警察们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离开,被*在地的这位跳了起来,“还看个屁啊看,快打电话啊。” 只是,这个电话打到李省长那里,李省长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楚云飞做为先阳本地人,在京搞得风生水起,他自然是知道的,就连一号长都去小筑里转悠过呢。 他原本以为,先阳那家恒盛房地产,不过是楚云飞一时兴起搞的,虽然知道底下有人使绊子玩阴的,不过,这本不关他什么事,他自然也懒得去管。 人在京还好说一些,但楚云飞一旦来到先阳,这种压力是个人就受不了,李省长自然也不例外,这种人不跟你叫真的话,一切都没什么问题,一旦叫上真,大家也只有回避的选择了。 尤为可恨的是,明心这兔崽子,平时看起来还像那么个样子,今天居然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调戏起楚云飞的女朋友来,这叫李省长实在是欲哭无泪。 省长在这里郁闷难耐,警督那里却是疑窦丛生,当楚云飞离开派出所,张所长拉了木头打算去喝酒去晦气的时候,呆立半晌的木头警督狠狠地一拍脑门。 “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好像跟冷杉的死有关!” 冷杉只是被停职而己,不管怎么说还算是人民警察里的一员,他的横死也是让先阳警方耿耿于怀的一件事,虽说不能算是因公殉职,但找出真凶、为同事报仇则是警察们责无旁贷的事。 毫无疑问,这件凶杀案中,楚云飞是有重大嫌疑的,不过,调查显示,那时的他正带了索菲娅和罗湘堇在京游山玩水,实在是没有亲自出手的可能的。 纵然是这样,冷杉的死也使得楚云飞被先阳部分警察怀恨在心要是没有这厮横生枝节,冷杉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么? 木头本就是负责冷杉的案子的,初见楚云飞时就招惹了对方,顾不上想很多事,等慢慢平静下来,才有机会想起,冷杉就是因为这家伙而尸横野外的。 想到了冷杉,木头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看着粱绎面熟了,这个女人,可能是那个最后见过冷杉的女人,他曾经根据证人的口供,画出过这个人的模拟画像来的。 张所长吓得狠命拉他一把,“你不要命啦,这话是随便说的么?” 这个劝诫在理,想想看,楚云飞居然敢大模大样地表示,不把李省长放在眼里,那处置木头这个小小的一级警督自然也不在话下。 木头却是满脸的义愤填膺,“老张你怎么这样?要知道,冷杉和你我一样,都是警察,是同事啊!” “你小子还是上学时候那样,脑子实在不够用啊,”张所长拉住了即将暴走的木头,用手指戳戳他的脑袋,“你办事动动脑子好不好?” “楚云飞都敢在市局院里打人,人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他只是想羞辱冷杉,以他的脾气,大概是更愿意看着冷杉没脸做人而己,他犯得着去杀人么?对冷杉来说,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堪!” 木头却正如他的外号一般,脑袋里面一根筋,“这是两码事啊,老张,不错,楚云飞是想羞辱冷杉,但冷杉跑了,不给他面子了,那他就不能恼羞成怒地杀人?” “好好好,你说的有道理,”张所长也有点无奈了,虽然他不相信楚云飞有致冷杉于死地的动机,但决定还是顺着木头的思路辩驳下去。 “那你就相信那个娇滴滴的倪梦寒能杀得了冷杉?还是说,你确定那个倪梦寒肯定就是冷杉死前接触的那个女人?” “这是一种直觉,”木头很严肃地回答老同学的置疑,他也戳戳脑袋他自己的,“我有这种直觉,这个女人一定就是那个人。” 切,直觉,张所长冷笑一声,“那照你这么说,判刑都不需要证据了,有直觉就够了? “那倒不是,”木头摇摇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会再去找那个证人,到时候要他悄悄地辨认一下,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他见过的那个女人。” 张所长叹口气,点点头,“你肯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你乱冲动啊,眼下这楚云飞别说你只是靠直觉,就算你手上有十足的证据,是那个女人杀的冷杉,想扳倒人家,怕是都要讲究一定的策略的。” “这个我当然明白,”木头拍拍张所长的肩膀,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呵呵,你放心,我会非常非常谨慎的,姓楚的气焰,不是我一个小小的警督能够抗衡的” 话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又严肃了起来,说话间居然有些咬牙切齿了,“不过,真要让我遣着他把柄的话哼哼,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他俩在这里算计着,楚云飞也没怎么闲着,直接就把李明心拉进了一家小酒吧,杨永嘉走到吧台,“包场,给我清场” 清掉场子后,李明心就该倒霉了,他和司机先被打了个半死,楚云飞才施施然开口,“姓李的,敢欺负我的人,说说赔偿吧。” 要赔偿是假,他想的是通过李明心,把李省长勾出来,好好算算对方默许房地局在高新区工地上刁难恒盛一事的账。 第五百一十章 麻杆打狼 楚云飞的算盘,打得有些过于一厢情愿了,他在京随便活动活动,李省长这里己经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他现在本人都来了先阳,省长大人怎么还敢招惹他? 更别说,眼下的他,同半年前的他相比,势力更是上了几个台阶,要是没有李明心这档子事,省长大人没准还愿意来上门走动一下呢。 花了不长工夫,楚云飞就弄明白了李明心的来路,敢情,这家伙是借了他叔叔的名气,在河东省接些市政工程的活来转包,钱挣得安逸,利润也不算小。 为防人说注水,关于市政工程,这里就不多介绍了,总之,眼下企业间三角债的组成部分中,政府欠款是占了大头的,所以,能包下市政工程的,未必能挣了钱,自然,在李明心身上不存在这个问题。 对他而言,三角债这个问题存在于转包方,也就是说,那些二包的下家,能不能收回款项,就要看李总的心情了。 看来,李省长对自己这个侄儿,也不是很上心嘛,这是楚云飞的判断。 道理很简单,要李省长真的要照顾侄儿的话,应该能找到比这油水还要丰厚的活计,银行、电力、通讯、房地产等,哪样不比李明心眼下做的这个强? 只是,这也是他想得左了,且不说术业有专攻这个说法,也不说那些系统里也存在着盘根错杂的顽固势力,只说河东省有罗书记在,李省长就没办法做很多事。 罗书记果然是无处不在的,楚云飞正想着要跟李明心好好勒索一番的时候,罗书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叫、楚,回来了?回来怎么不来看看我?” “罗书记您这么说,我可就真不好意思了,呵呵,”楚云飞很敏感地现,罗书记这次居然没派秘书先打个电话,而是直接把电话打了来,里面的微妙变化自然就品味到了。 “是有人找我女朋友的麻烦呢,人都带到派出所里去了,幸亏我及时赶到,”说到这里,楚云飞禁不住又恨恨地瞪了李明心一眼,“等晚点吧,我把手上这点事办完,就去看您。 罗书记自然也知道楚云飞现在混到了什么地步,以小楚的身份,现在句句话里居然还都带着“您”,实在是殊为不易。 小伙子念旧情,罗书记当然很开心,“呵呵,小楚,你的事我听说了,怎么说呢,老李现在确实是有点老糊涂了,不过他的侄子这事,你多少给他个台阶下吧。” 这话,楚云飞就有点不爱听了,要是换个人,骚扰李明心的老婆或者女朋友的话,丫会给对方台阶下么? 说来说去,这人不过就是仗着有那么个叔叔而己,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既然别人没有勇气和能力指出李明心在做人方面的缺陷,楚云飞一点都不介意帮他清醒地认识一下现实。 这也算是给丫上堂课:在社会上做人,还是本份点的好。 至于说这么做可能得罪李省长和省长身后的势力,楚云飞更是一点都不在乎他都有胆子在京大院门口杀胡兴春了,这点小事他担当不起么? 说穿了,要是不是李省长同习厅长算一个阵营的,而建设厅的一帮人对恒盛又太过操蛋的话,随便换任意一个副省长,大概楚云飞也会卖罗书记一个面子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也一样。 再加上粱绎居然在派出所里被人现“眼熟”,楚云飞这次可是亏大了,要不好好整整李明心,这口气还真憋得慌。 “呵呵,这么点小事,也惊动了罗书记,我这次罪过可大了,”楚云飞直接把话题岔开了,也不说到底打算不打算给李明心台阶下。 其实这话就己经算委婉表态了,能答应的话,楚云飞自然不会少了嘴上的人情,他不想答应,所以,只能顾左右而言它了。 罗书记怎么可能连这点意思也听不明白?既然小楚执意要报复了,他倒也无所谓,反正两人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这个建议只是属于纯粹的友情提示小楚毕竟还年轻不是? “也不是惊动我,”罗书记笑嘻嘻地解释,“只是,现场有个警察,把情况汇报给熊厅长了,然后,熊厅长就跟我说了一下,我才知道你回来了呢。” 那警察肯定是非常求上进的!楚云飞在心里马上就做出了判断,他都己经暴走要同李省长放对了,在这种档次的争斗中,居然有人敢在中间传闲话,可见富贵确实是险中求来的。 两人通话完毕,再看看李明心,脸色己经白了,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己经很久很久了,省长的侄儿没有遇到过值得他低头的对手,平日里就算偶尔能碰上比他还要强势一些的主儿,但彼此间交往,大多还是要留份情分以图再见的。 哪怕楚云飞眼下如此生猛,李明心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心理,说穿了,无非就是一个调戏美女不果而己,这么小的事情,换给他自己,也是不会很在意的。 当然,不在意的前提是,调戏美女的得是楚云飞之流能带给他压力的人,而不是街上任何一个阿猫阿狗什么的。 “还没想好么?”楚云飞的眉头一皱,“多大个事,不就是两千万么?怎么,出不起? “太多了,我没那么多钱,”李明心冷哼一声,他本来还想说句“那女人下面是金子做的么”之类的话,只是,就在这短短片刻,眼前亏他己经吃太多了,终于不敢再在这种话题上面放肆了。 “你没钱没事,你堂弟那里有啊,”楚云飞懒洋洋地回他一句,“让他从美国寄点过来就成了。” 李明心吓了一大跳,他可真没想到,自己的堂弟才出国不久,楚云飞就知道这么多事,硬了头皮来反驳,“我弟弟一个穷学生,哪里来的什么钱?” “是么?”楚云飞冷哼一声,“他出国才半年,你叔叔可是寄过去一百多万了哦,好像还有三百多万,不是在你美国的女朋友手里么?” “你”李明心连话都不敢说了,他知道,叔叔这点钱数额不算太大,换*民币也才三千多万的样子,但放在有心人眼里,足够整出点是非来了。 更何况,他根本想不到,这么隐秘的事情,都会被眼前这个人知道。 “你的小弟弟那里,好像也有一千多万吧?”楚云飞生嫌打击得他不够,绥绥地说了出来,“当然,我连房子也算进去了。” 这个小弟弟,跟李明心的外生殖器什么的无关,那是李省长的外室生的孩子。 那女人才20岁,两年前无意中邂逅李省长,就死心塌地跟了他,不久就生了一个孩子 起码,在李明心的印象中,外室无意争宠,也无意给他叔叔带去什么麻烦,而他叔叔也没有玩玩就甩掉的想法,大概是属于焕“第二春”的意思吧。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那个女孩绝对不是随便哪个人能挑拨得动的,所以,倒也从来没有给李省长带去过什么困惑。 说起这个,李明心倒是不怎么怕了,这就是说,对方并不是要简单地为难自己,而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自己叔叔的身上,可自己的叔叔,是那么容易被整倒的么?就算这个家伙接了罗书记一个电话,那又怎么样呢? “我不明白你话的意思,”李明心居然再次镇静了下来,“你要是对我叔叔有意见,你可以直接联系他,跟我说什么?” “意见?哼,我对他意见大了,”楚云飞叹口气,从李明心的包里翻出把小钥匙,“让我来猜猜,这个密码是多少……13579?很好猜的嘛。” 他转头吩咐杨永嘉,“永嘉,你去工农银行……”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明心的脸色己经大变,“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真没想到,你还能跟甘亮碰上头,”楚云飞这观心术,是跟着对方的思维走的,眼下,他又现一件让他吃惊的事情,脸色陡然间变得严厉了不少。 第五百一十一章 有缘无缘 甘亮就是那个鼎立集团的执行总裁,引见了日本四菱公司去小筑的家伙,卢大勇怀疑此人是瘸五的徒弟。 “那里面的资料,是甘亮要的……”李明心直接就把人卖了出去,“他说要根据那个制定标书,我只是顺手帮帮他的忙而己。” “真是甘亮么?”楚云飞脸上似笑非笑,他对此表示谨慎的怀疑,不错,鼎立集团的主营业务是铁路建设,但也用不着这么详细的地质、水文、和民俗资料,甚至还有铁道部一些官员的个人资料。 “我怎么感觉,这个东西似乎能卖不少钱呢?是给日本人做的吧?” 楚云飞早有耳闻了,近几年内,中国政府在积极地考虑建设高铁路网的可能性,其中,几大技术设备供应商和工程承包商里,就有日本人的身影。 为了在这巨大的市场获得部分份额,各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竭尽所能、前仆后继地奋战在铁道部以及其他相关领域和主管部门间,竞争得异常激烈。 鼎立公司本身的业务范畴和甘亮同日本人的关系,再加上李明心收集的那些资料,终于提醒了楚云飞,这些事情,完全是可以交集在高铁路上的。 这个突然间的现,不但给李明心敲了一记十足的闷棍,楚云飞的脑中都出现了一大团乱麻:日本人,怎么会又出来了日本人? 下一刻,他就搞清楚了形势,现在他是在先阳,而不是京,这也就是说,现在他身边 该没有太多的眼睛和耳朵,搞搞清楚甘亮以及日本人背后在做的勾当,正是最合适下手的候。 李明心没想到楚云飞对这事如此地敏感,他明白,对方的猜测应该是不错的,关于甘亮和日本人的交情,他知道的不少,而且还颇为羡慕一一据说日本人给钱很大方的。 这个最初的惊讶过后,李明心现,这事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朝中大员,同日本人眉来眼去的不知道有多少,甘亮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做的,不同的利益集团,总是要有不同的代理人的。 “是不是给日本人的,跟我没关系,跟你也没关系,”李明心……确实是记吃不记打,这个场合了,他还要硬撑着那点可怜的面子,“你把我的钥匙拿走,我会告你抢劫的!” “谈,真是给你脸你不要脸,”楚云飞一旦打定了主意,话题转移起来是很快的,他并不想让李明心知道他的真实意图。 “……你说你这点事都瞒不过我,还要我继续说么?”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明心,头也略微摇摇,“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账本就放在你家墙上的小保险柜里?” 这个才是李明心最害怕的东西,那账本上涉及的人和事,还有巨额的资金,一旦被曝光的话,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的。 楚云飞怎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紧接着又是一冷哼没错吧?其实,我根本都不需要知道你保险柜的密码,真的。” 这次,李明心是彻彻底底地崩溃了,人从椅子卜直接就滑到了地下,“你……你到底要 做什么?说到底,我不是没得手么?再说,我总是帮你的女人找回了包包,不是么?” “跟你叔叔说,换人,把房地局的那帮杂碎换走,”楚云飞散得再跟李明心墨迹了,他忽然想到,这几天里,他又有事情可做了。 而且,小筑那里,实在是离不得人的,虽说他临走时做了大量的果蔬,并交待好了卢大勇和桑大军,不过,可想而知,他外出潇洒的时间,不会过一个星期。 李明心还待哪歪什么,楚云飞早站起身来了,“给你脸了,别不要,跟你叔叔说一声,惹得我急了,他这个省长十有**要娜娜地方了。” 李明心奇怪的是,对方只是指出了账本所在,也没说一定要去拿来,他想不出对方为什么只是这么说说,心里着急,顾不得多说什么,就匆匆离去了,。 他着急检查账本的安全去了,楚云飞却没时间理他,账本这东西,只要是做买卖的,就少不了,假的固然要做,真的也不可能不做,再危险都得有那么一本。 只要有本存在,无论在不在自己手里,楚云飞才不怕李明心能飞上天去。 他得了空子,一行人先回家看望了母亲,晚上,他打算去赴罗书记的饭局。 叶美很是遗憾,儿子好歹回来一趟,居然不在家里吃饭,只是,她见到梁绛之后,少不得又拽住楚云飞,在他耳朵边嘀咕半天。 正说着话,石头回来了,石头对梁绛,基本上是没什么太好的印象,不过,说差也谈不上,两人跟楚云飞都是不打不相识的,这是唯一的共同点。 见了石头,楚云飞少不得又打问了一下学习成绩,顺便吩咐了几句,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表弟陈晓军来了。 表弟来,自然是向表哥要活干的,既然表哥越混越好,是不是能给点活干干? 陈晓军想接工地上的活,比如说电气或者塑钢门窗什么,那种是个人就能做了的活,但楚云飞可不想给他这些。 这个表弟,他知道得太清楚了,一旦进了场,少不得又要扯他的虎皮做大旗,与其让其他合作者和战友难受,倒不如直接让表弟难受算了。 正好,恒瑞在河东并没有什么代理商,做原材料批,又是一个比较长久的活,楚云飞索性给他拿了五十万,算是支持他的起步资金,然后再把陈晓军的事给刘宁打个招呼就完了 反正,就是待遇等同于其他代理商,还可以借了恒瑞的牌子来打,要是陈晓军真的干得不错的话,周边几个省份慢慢匀给他也不是什么问题。 说完这事,刘宁很遗憾地告诉楚云飞,金瑶还是从公司离开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但前一阵来公司谈了谈教委架设局域网的事,大概……同易家合办的恒通公司是可以插手做点项目的。 “误,走就走吧,”楚云飞的情绪多少低落了点,教委的单子虽然有眉目了,但他现在己经看不进去这点,“都要靠你了,刘宁,一个人要做那么多。” “知道我做得多,加工资吧,呵呵,”听得出,刘宁很喜欢眼下的工作,“不过,恒远我在这里,恒瑞和恒通那里,咱公司是不是也要派俩副总过去?” “你看着安排吧,”楚云飞想了想,“对了,恒通那里咱们要派总经理,不能是副总,咱出这么多钱,做副总有点亏。” 挂了电话,楚云飞心里五味杂陈,实在说不清楚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短期内需要操心的事……又少了一件吧? 同罗书记的晚饭,吃得比较轻松,毕竟楚云飞的身份再次拔高了不少,虽说他念旧情,但罗书记实在是不敢再有任何一丝的怠慢了,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要宾主尽欢的。 说来说去,就说到了恒盛房地产这个项目上了,楚云飞并没有念叨李省长带来的麻烦,他只随便说了几句,大意是项目进展得尚可,等过一阵房子卖出去了,自然是要有些小小的心意的。 他不提,不代表罗书记不知道,于是,书记大人很顺理成章地问起了房地局刁难的一事,“小楚,听说……工地上有点麻烦?” 楚云飞明白,罗书记知道这事,但涉及到了李省长,他又没提出帮忙的要求,想来书记大人也是以为,他没准有什么别的处理手段吧? “小问题,呵呵,”楚云飞也没怎么在意,交朋友还是要看缘分的,太过勉强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他还是为以后可能出现的状况打了一个伏笔,也算是个招呼吧。 “不过,要是那些人还不知道进退的话,还请您到时候帮忙费心了。” “这个好说,”罗书记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到时候真有问题的话,怕是这小伙直接从中央拉人过来平息事态呢,不过,最后出面的,还得是河东本地的领导。 说到这里,罗书记就有必要提提自己的政治对手了,“对了,小楚,老李的侄儿,你最后怎么处理的?” “我放了他,希望他能认清楚形势吧?”楚云飞淡淡地解释了一下,又指指桌上的梁绛,“这就是小梁了,呵呵,以后还得罗书记多多照顾了。” 对于梁绛的真实名字,楚云飞倒不怕说给罗书记听,至于两人间的关系,他也不想再去过多解释,否则,梁绛身上不正常的地方,似乎就多了点,给人感觉总是不好。 罗书记见多识广,微微看了梁绛一眼,就转头同楚云飞继续交谈,“怎么样,要不要我再弄两块地给你?” 第二天,楚云飞带了杨永嘉和二灵直奔悬瓮山,对了,还有梁绛,现在,他可是不敢再放她单飞了。 人家为他的事,不但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还可能被河东警方盯上了,所以,短时间内,楚云飞一定要把她带在身边的,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这次再见杨土豆,他的精神似乎更好了些,想到未来的昆仑大会离不开杨家的力助,楚云飞终于咬咬牙,用了将近本体三分之一的生命能量,硬生生地把杨土龙的境界也提升到了“先天境界”。 不过,杨土龙的功力本来就要稍逊自己的弟弟一筹,再加上年纪又大了些,这事做得,实在是勉强了一些,所以杨土龙的状态,并不是特别稳定。 楚云飞明白,等杨土龙的境界稳定下来,修为跟得上境界,怎么也得要一年半载的,这次大会,看来也只能充充样子货,做个纸老虎了。 谁想,杨土龙自己的估计更悲观一点,“小楚,你这劲是费了,不过我觉得……怕是得要两年,才能算实打实地进入了先天境界的门槛。” 两年两年吧,楚云飞也没在意,他倒是想打听点别的,“对了,杨大哥、杨三哥,你们 认识那些收钱办事的武林人不?我有点小事,想请人帮个忙。” 他想的是,找个白老黑那样,做事只认钱的武林中人,实在不行,江湖浪子也行,功夫要高一点,钱出多点也无所谓。 楚云飞花钱找功夫好手,想把甘亮绑架出来。 他很想从那厮的嘴里套点东西出来,看看这四菱公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监听小筑、想杀梁绛的人,是不是四菱公司的。 做这种事,杨永嘉毕竟年轻,未必能办得好,而杨土豆虽然应该没问题,但人家肯不肯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杨土豆还要筹备不久之后的昆仑大会呢。 梁绛最合适做这种事,她出马的话,甚至未必要用到武力,美色加麻醉剂就足够了,只是,她不但受伤了,还可能牵扯上先阳市别的命案,终究是不妥当。 再说,甘亮没准通过四菱公司什么人,见识过梁绛的照片呢,要事实真是如此,那小螂的处境就会很危险的。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再见甘亮 遗憾的是,杨土豆苦思冥想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物能满足了这样的要求,杨家在武林中虽然故旧不少,但说真的,像这样的人物,他们却是很少结交。 不过,这世界,偶尔真的是会有些“及时雨”的,关涛又及时地出现了。 自打上次昆仑帖聚会,桐山吴轻舟被逼着封了山门之后,关涛就不见了踪迹,大概,他是两方都没帮上忙,不好再露面了吧? 偶然间想起他,楚云飞都会有一点点的内疚,保持了多年联系的老朋友,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就尴尬到不太好来往的地步----人在江湖,确实……会身不由己的。 这次关涛来,也是听说了昆仑帖大会一事,他上次没帮上楚云飞的忙,自己就惭愧得不得了,西北人性子硬点,死活不好意思再联系小楚了。 但像眼下这种大事,他自然再不好意思旁观了,正是帮小楚忙的大好时候,他也不愿意只动嘴,反正,他跟杨家关系不错,索性连招呼都不打就来了悬瓮山。 他见到楚云飞,自然是有一番许久不见的寒喧,这就不提了,听说小楚在找这种人,讶异之下,禁不住问,“小楚,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关涛从来都是有口无心的人,楚云飞自然也不介意告诉他实情一?最近有几个家伙,总找我的茬,我想弄几个人来问问,看看到底是谁指使的。” “找你的麻烦?”关涛有点奇怪,这年头的人,胆子还真的不小啊,不过,“那你直接出手就好了,还找什么人?你这身手,收拾谁还不是一盘菜?” “哈,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楚云飞摇摇头,关涛既然不太了解他的近况,他自然也不好多解释什么,“现在盯着我的人太多了,我不方便出手啊。” 哦,这样啊,关涛点点头,“要不我帮你找个人吧,这人脾气不太好,不过身手和江湖经验都不差。” 关涛介绍的此人,是个没门派的浪子,名叫李永斌,年约三十开外,做事着实干净俐落,就在楚云飞刚从悬瓮山回到先阳的时候,这人就把甘亮提了来。 对甘亮的询问,是在先阳高新区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里进行的,这个私人旅馆,目前被恒盛公司包圆了下来,连房东都很少出现。 甘亮显然不知道抓他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同前来接应的二灵套着近乎,直到他走近旅馆阴暗的包间内,现了楚云飞,他才停止了罗嗦。 “原来是楚总……你这,是不是误会了?” “你认识我?”楚云飞多少有点惊讶,不过想想这厮己经去了小筑四次,大概会有见到自己的可能的,下一刻,他就不想再考虑这一个问题了。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么?” “不知道,”甘亮摇摇头,脸上泛起了微笑,“我还以为有人要绑架勒索我呢,呵呵,是楚总我就放心了,起码,你不会撕我票的。” “你想错了,”楚云飞神色肃穆地摇摇头,拿起一支钢笔把玩着,“我有理由杀你好多次的,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了吧?” “不至于吧?楚总,”甘亮显然没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小筑主人,会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来解决问题,“我无非就是带了四菱公司两个人去吃饭,你们后面的恩怨,怪不到我身上吧?” 楚云飞冷冷一笑,他己经知道,这家伙打算把知道的事说出来,但是,人嘛,有点侥幸心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甘亮想尽可能地不激怒自己。 “是么?你把我的东西**去,给别人研究,也怪不到你身上吧?”楚云飞笑眯眯地问他。 “唁,你说这个呀1”甘亮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没错,我这么做了一次,可是这也是我花钱买的东西不是?你也没说不能带走,这样吧,要是给你小筑带去什么损失了,我认赔,行吧?” 由于是在恒盛的地盘,连成树国都到场旁听了,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你以为,凭你个小小的鼎立集团,赔得起么?你只是个执行总裁,口气倒是不小。” 以鼎立集团二十多亿的资产,居然被人说成叫6卜的”,这个事实让甘亮郁闷不己,不过命在人手,他肯定是没办法计较这些的,“不是我们公司出钱,四菱公司的人说了,要是小筑云飞找我后帐,损失他们负责。” 既然甘亮愿意配合,这个审讯就进行得越顺利了起来。 原来,鼎立集团最开始交结的,并不是四菱公司,而是在高铁路方面大名鼎鼎的日本南铁道公司和三崎重工。 他们结识的纽带,不外是有共同的目标即将上马的中国高铁路网项目。 日本人为能参与进这个工程,真是下了老本的,算计得十分周密,不仅多方刺探中国的决策文件,笼络相关咨询机构,其多位大臣及相也多次在不同场合,表达参与的愿望。 每到关键的时候,日本就会派出高级大臣,来到中国游说,火候掌握得要多好就有多好,单从这一角度上讲,他们的竞争对手德国和法国,远远比不上日本人。 造成这一局面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日本人本来就有钱,银弹攻势咄咄逼人,再加上他们熟悉中国国情,能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消息自然会灵通。 另一点,不可否认的就是,在时下的官员中,亲日本的势力也是很强大的,解释依旧略过。 还有就是像鼎立集团这种半民营的企业,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展,也是必须要同日本人有一些往来的,这么大的蛋糕,如果不能绑到某家的战车上,没准到最后,鼎立会死得很难看很难看。 就是这种情况下,四菱集团对小筑云飞起了点兴趣,经过三崎重工的人的介绍,甘亮就结识了四菱集团的人,才产生了这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四菱集团怎么会对小筑云飞感兴趣呢?”楚云飞眉头一皱,觉得这事没多大的道理,“甘亮,你能确定不是你先提出来的?还有,三崎重工跟四菱的性质差不多,没理由让四菱公司提出来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甘亮摇摇头,他真是有什么说什么,说的话同脑子里想的基本一致,“不过,好像最后出面的,也不是四菱公司多大的头,伊藤次郎好像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实际上,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日本商业间谍的厉害,甘亮也是知道的,他虽然不明白“经合会”和“内情局”的差别在哪里,但他己经怀疑,这个伊藤次郎的身份,应该不像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可惜的是,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个臆测虽然很接近事实真相,但他不敢这么告诉楚云飞,因为现在的环境,不允许他再不负责任地说话了。 “伊藤次郎住在哪里,你知道么?”从他脑子里感受到了这些,楚云飞也懒得说破,毕竟,想说话负责点,并不是什么不能原谅的错误,“我想,这是你难得的脱身机会了。” 很奇怪,伊藤次郎居然住在四菱公司里,之所以说这个事实奇怪,是因为,在四菱公司,干部都是轮值着在公司下夜,像他这么一直吃住在公司的日本人,并不多。 应该把这家伙抓来了,楚云飞暗下决心,只是……看起来晚上从四菱公司抓人,似乎难度大了点,不知道李永斌能不能胜任这项工作,“伊藤次郎……平时有晚上有什么夜生活的习惯没有?” “有,”甘亮很肯定地点点头,“他特别喜欢到一家只接待日本人的料理店喝酒,一喝酒就喝到晚上十来点。” 只接待日本人的料理店?楚云飞听得睁大了眼睛,京有这种料理店么?似乎,只有内海那里,才有这种东西吧? 就在这时候,旅店外面人声喧嚣,“警察,检查暂住证。” 楚云飞抬抬下b,示意二灵出去看看,他自己则是走到了甘亮面前,脸上泛起了冷森森的笑意,“呵呵,你是不是很高兴,马上就可以获救了?” “没有啊,”甘亮很坚决地摇摇头,“我没把楚总你得罪多狠,哪里存在什么救不救的问题?” 楚云飞知道,这家伙说的是心里话。 第五百一十三章 有备而来 带队检查的,是楚云飞曾经见过的那个木头警督。 自从对粱绎有了怀疑,木头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事实的真相挖掘出来,不管冷杉曾经做过什么,但他毕竟是个人民警察,大家同僚一场,这点情谊还是要讲的。 或许,冷杉并不是什么合格的警察,但于情于理,木头都不会坐视杀人凶手逍遥法外的 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的反应,跟追求破案率、受嘉奖之类的无关,木头甚至非常清楚,这么坚持下去,最后就算破了案,但恼怒的楚大老板随便作一下,他的前途就可能从此葬送。 但是,木头被人叫做木头,自是有他的道理的,这样一根筋的人并不多,在警察队伍里,这是一种很宝贵的操守。 遗憾的事,这操守里多少是带了些“兔死狐悲”的味道,更遗憾的是,他居然想找主角的麻烦,好警察,果然是不多。 木头有了这个想法,但没有人肯怎么支持他,而且他也很聪明地没把这个怀疑上报领导,姓楚的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如果贸然把风声传出去的话,他很可能会遭遇到什么不测。 他知道,自己必须掌握了什么充足的证据,才好雷霆般动,以图获得最后的成功。 于是,他派了两个手下,紧盯着楚云飞和粱绎的一举一动,前两天悬瓮山之行虽然没去成,但令人高兴的是,只是两天时间,楚云飞就带了犯罪嫌疑人回到了先阳。 今天,木头很意外地获得了一个消息,似乎恒盛房地产公司那里,多绑架了一个人。 李永斌把甘亮带到先阳,肯定不可能是客客气气的,二灵去接的他,甘亮身上没有绳索,但手是被隐秘地捆在一起的。 两人对甘亮的态度不太好,动不动就推推揉揉的,尤其在小旅馆门口下车的时候,李永斌还好说,二灵直接狠狠一把,推得甘亮险些坐到地上。 就这么个行动,暗中监视的警察们现了甘亮手上的绳索,马上向木头做了{[报。 于是,木头紧急拉了几个人,根本跳过高新分局,就过来检查“暂住证”了。 听到二灵在外面嚷嚷,成树国也站了起来,“云飞你呆着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高新分局这帮家伙疯了么?这里也要检查暂住证?” 他理所应当地认为,是高新分局来的人,本来嘛,这里就是高新分局的片区,检查暂住证的,一般都是片儿警。 成树国在这里经营了一段时间,由于出手豪阔大方,他出身公安系统,做事也靠谱,跟派出所里的人比较熟,口碑一直都是满不错的。 楚云飞的铁杆战友粱东民也是高新分局的人,今天,怎么会有人想起来临检呢?成树国百思不得其解。 等他出去一看,才恍然大悟,敢情,来的根本就不是派出所的人,“喂,你们哪儿来的,跑这里检查暂住证?” 木头没见过他,走上前向他一扬手中的证件,“市局的,工作需要,临时抽查,请你配合。” 工作需要那就是工作需要了,虽然这可能是一个借口,但不可否认,有时候,因为事态不允许磨蹭,警察们也偶尔跨片儿查人或者拿人。 但成树国毕竟是干了一年多警察的,很快就现,来的这四位,并不是查暂住证的,倒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在抓逃犯? 一个年轻矮个子警察应该是目击证人,一双眼睛四下扫射,不时还有同事向他投来咨询的眼光,至于那些匆匆收集起的暂住证,却是没人愿意去仔细琢磨。 小旅馆不大,很快就搜到了楚云飞和甘亮所在的房间,成树国怕甘亮玩花招,早向二灵使个眼色,有意无意晃着身子挡在了门口,算是给楚云飞反应的时间。 木头等人早就现了蹊跷,不过,既然是检查暂住证,自然是要有个检查的架势,虽然比较仓促,还是挨着房间检查了过来。 检查到了这个房间,木头要往里走,成树国和二灵却站在那里聊天,死活挡着不肯让开 木头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你们两个,让开1” 成树国怎么说也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副总,对这句话直接就无视了,倒是二灵转过头呛了他一句,“这是我们楚总的办公室,怎么,你还想让楚总办暂住证?有病吧你?” 木头被这话呛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想他们做警察的,从来都是给别人眼色看的,现在居然被一个不入流的混混呵斥,实在是够郁闷的。 可郁闷又能怎么样?形势比人强,往日的骄蛮之气自然不能向这二位出,木头绷着脸,“这是我们的工作,请你们配合一下。” “让先阳人在先阳办暂住证?”成树国斜眼瞟他一下,脸上漾起很古怪的笑意,“要不你先给自己办个暂住证让我们看看好不好?” 二灵放肆地大笑起来,那个夸张样,跟电视上典型的反派表情都有得一比了,“哈哈,是啊,你办个暂住证,哈哈给我看看哈哈。” 有个红鼻子的警察,看来并不知道今天这次行动的意义,走上前,肩膀一扛,就想扛开二人开门。 谁知道二灵一把拎住他的脖领子,把整个人都拽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冻结,“小子,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成树国也哼一声,“操,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么?” 正在这时,楚云飞走上前把门开了,“怎么回事,这么吵?” “他们想让你办暂住证,飞哥,”二灵的脸变得很快,看到楚云飞出来了,笑意再次漾起,“我跟他们解释,你是先阳人。” “原来是你,”楚云飞一眼就看到了木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原由:看来,粱绎确实是被警方盯上了。 “我好像见过你吧?”他刮刮鼻子,“你来我这里什么事?” “查暂住证,”木头警督没有好脸色给他,一脸肃穆地走了进去,一眼看到了甘亮。 大分头,深咖啡色西服,紫白条纹衬衣,他马上就断定了甘亮的身份,这个应该就是那个被绑架的人了,“你的暂住证呢?” “你开什么玩笑?”楚云飞冷哼一声,“我的朋友专门来看我一趟,马上就要走了,说什么暂住证?” 甘亮也点点头,“是啊,我过来看看楚总,需要办暂住证么?” 矮个子的警察,就是负责监视的那位走了进来,听到甘亮这么说话,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把甘亮的手一拽。 手腕处,红印宛然! “你这来的,还很有性格啊?”矮个子警察知道别人他是惹不起的,但眼前这位,大概不是什么像样的人物吧? “居然把自己的手绑着来看朋友,你好有型哦。” “你怎么说话呢?”甘亮怎么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怎么肯接受小警察的如此冒犯?眉头一皱,自然有一种威严的味道在里面,“河东人你说河东话就完了,还“好有型”我看你是有病,病得还不轻!” “你不用忌讳,我们是警察,”木头再次把他的破本儿晃晃,“是不是这里有人威胁你,不让你跟警方配合?”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但甘亮显然是分得清两方面孰轻孰重的,他刚才甚至主动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开什么玩笑,在楚总这里,谁能威胁了我?”他上下打量几个警察几眼,“别是你们想威胁我吧?呵呵。” 楚云飞很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甘亮临时的配合,让他很不痛快,他本来是下定决心,处理掉这厮的。 结果,眼下看来倒不怎么被动了,只是他似乎也失去了干掉甘亮的理由了。 一堆人闹哄哄地吵吵半天,也得不出个什么结论,甘亮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来看朋友的,四个警察也实在没办法就此生事。 木头甚至没有向甘亮提供的京号码打去电话,对方既然敢这么说,那边自然也是会有配合的,打和不打没什么区别。 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明显是遭了绑架的家伙,居然会调转枪口? 还好,一开始来,就打着检查暂住证的名义,木头不禁有点庆幸,自己做事还算是有点章法。 想到这里,他回头狠狠瞪了那矮个子警官一眼,叹口气,“不好意思,楚总,打扰你们办公了。” “不打扰,”楚云飞懒洋洋地回话,右手不在意地摆摆,感觉就像在轰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动作,木头的脾气突然作了,毕竟,做警察的,脾气好的人实在不多,“我想顺便问一下楚总,怎么没见那个倪梦寒?” “哦?”楚云飞讶然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梦寒……她在休息呢,怎么,你认识她?” 他这么回答,无疑是强调,木头这个警督,根本就没被他放在心里,虽然两人在派出所里是见过的。 “楚总你应该明白?我肯定认识她?”木头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话?不再言语?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楚云飞的低声嘀咕,音量正好能被他听到,“莫名其妙。” 第五百一十四章 扑朔迷离 木头警督的出现,着实让楚云飞多了几分不爽,甘亮临时的转变,使他不得不放弃了对此人进一步处罚的计划。 但是,要轻轻放过此人的话,他又颇有点不放心,这厮不但有眼光,而且明显就是有奶便是娘的那种主,轻易放过的话,很容易生出更多的是非。 另一点不爽的,就是梁绛果真被警方盯上了,看来,未来的一段日子里,他必须为她的安全担负起应该有的责任了。 当然,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杀梁绛灭口之类的话,那就基本等同于放屁了,人非草木,楚云飞做人,不可能堕落到那种程度。 既然被木头惊扰了,楚云飞带了一干人连夜转移了一处地方,那是二灵在先阳讹来的一处院子,因为是违章建筑,没什么产权可言,不过临时歇脚倒也是无妨的。 木头又派了一个人在暗处盯梢,但高新区成树国经营己久,以前没注意就不说了,现在既然知道有人监视,随便派几个员工出去转转,就现了此人。 对于这种便衣警察,那就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二灵随便打个电话,找个风尘女子上前纠缠几句,三两个混混就走了过来,“妈逼的,想死……连我的马子也敢泡?” 这边口舌交加,拳脚乱飞的时候,那边小旅馆的大门开了,一群人施施然走出来,上了车,扬长而去,只剩下小警察在那里徒劳地同几个混混搏斗着。 李永斌办事果然利索,第三天凌晨,他就把伊藤闪郎从京带了回来,不过,这次他受了一点伤。 他是在日本料理店出手的,擒拿此人时,还有两个日本人在场,其中一个喝得不长算太多,从包间的墙壁上拿了一把日本刀下来,划伤的他的胳膊。 “妈的,都是些什么事?”楚云飞骂了一声,“饭店里居然也能挂刀?对了,你把剩下那俩怎么样了?” “打晕了,”李永斌的话不多,“我不想杀人,除了跑不脱的时候,我从不动手杀人。 二灵拎过来皮箱,里面是五十万现金,“谢谢你了,这是你这次的酬劳,如果还有买卖,回头联系你。” 对伊藤次郎的审讯,很是费了些周折,虽然他的汉语不错,但楚云飞想从他脑子中挖点什么东西的话,多少是有点难度的。 他脑子里的人物和景物,楚云飞都不认识,而那些平假名和片假名,楚云飞也认不得。 尤为重要的是,伊藤次郎是认识楚云飞的,所以,暴怒的伊藤情绪控制得很不好,这自然要影响楚云飞观心术的使用,纵然,伊藤是把这种情绪藏在了内心深处,表面上恭敬异常。 讯的结果,实在出乎楚云飞的意料之外,敢情,四菱公司是受了“经合会”的委托,来调查小筑云飞的。 伊藤次郎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四菱公司的干部,另一个身份,就是经合会的谍报人员,所以算计小筑这件事,就是由他来起和策划的。 井上友雄的身份在经合会比伊藤次郎高,在金耀会里的地位也很高,只是,在四菱公司,他的活动能力就要差一些。 反正,“厨房进入”那个纰漏生后,井上友雄就因为重大的决策失误和行事鲁莽被召回国内了,很明显,等待那厮的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 这些都不是楚云飞要关心的,他很惊讶地现了一个事实,让他着实气愤不己:原来,他之所以能引起“经合会”的关注,起因却是因为那件“艳137事件”。 被驱逐的那两名日本选手,是很有可能获得奖牌的,受到这样的待遇,日本政府自然要个明白:我们这俩选手,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才被你们中国人如此对待? 这事不太名誉,所以,先期对西疆的抗议是私下进行的,而西疆安全局老实不客气地把云飞推了出来:这个商人,现了这两位选手在楼兰沙漠所行的非法勾当。 当然,西疆安全局是有些怨气在里面,所以徽得包庇楚云飞,其实换个角度考虑,倒也不能说他们做得过分:如果当时楚云飞愿意在电视上露面的话,大概早就让日本人记住了呢。 反正,眼下的中国不是一百年前的中国了,无论是哪个国家,谁想在中国的土地上随便报复一个中国公民,那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遗憾的是,转话的人一不小心,说得多了点,根据这个,日本人马上分析出:楚云飞这 个人,应该是相当不简单的。 现丢弃的铅盒,那是有眼睛的就能做到的,但是,能肯定里面装的是放射性同位素的人,绝对不多。 日本人的情报搜集能力,是相当可怕的,想当年,他们仅靠着铁人王进喜在报纸上的一张照片的背景,就能准确地推断出大青油田的准确位置,可见,其能力实在不可低估。 照片的背景上,甚至只有一座铁塔和一些云彩,但就是通过这一点点的内容,他们就突破了当时中国的情报封锁,获得了大青油田的具体方位和坐标。 这个推断并不是虚妄的,它甚至上了日本的杂志和报纸,才让一小部分国人明白了日本的情报解析能力。 日本人也不是情愿自曝他们的能力的,只是,他们非常遗憾,“皇军”占据“满洲”之后,曾经花费巨额资金,满世界地寻找油矿,想获得当时极度0乏的战争资源,但最终没有成功。 没想到,一穷二白的红色中国居然在这里找到了油矿,实在有点让人诧异。 可惜的是,时至今日,国人对日本人的情报搜集的戒备心,)\森裤汽潺豪孑鑫七名实在是令人扼腕的事。 闲话说完,还说这个“艳137事件”,日本人既然知道了楚云飞的奇怪之处,少不得就要派出人手去调查一下:这个家伙是做什么商业的,居然有辨识放射性的能力,莫不是…做的是核能方面的买卖? 有杀错,没放过,这本来就是做情报工作的准则,更何况是日本人这种特别执拗的民族,涉及的又是如此敏感的事情? 可不管怎么说,日本终究是个“非正常国家”,派出内情室在中国活动的话,万一引卢中国一政府的高度警觉,很可能弄出很大的是非,所以,接了这个任务的,是经合会。 正是因为如此,小筑云飞一开始就落入了经合会的眼中。 只是,楚云飞的销售政策,让经合会和四菱公司有如老鼠拉龟一船,实在找不到下口的地方,后来,经过私下协调,才结识了有权入小筑的甘亮。 这时候,经合会己经确定,这个姓楚的,大概同核工业部什么的部门没有联系,但小筑云飞的天价特色菜,让四菱公司和经合会的人同时眼前一亮。 这实实在在算得上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让楚云飞愤怒的,也就在这里了,他没有想到,西疆的那帮家伙,明知道他不想出头露面,还是很不负责任地把他扯进了这趟泥水中,这不是没事整人玩儿么? 当然,他也明白,这事上倒也不能说人家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既然给他带来了麻烦,他自然是要愤怒的。 因为这个愤怒,很是分散了一些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差点就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其实,介入小筑事件的,并不仅仅是四菱公司和经合会。 伊藤次郎对其他的介入势力,不是很了解,但他绝对能够确定,还有第三方的日本势力,介入了其中,这个势力,井上友雄比较清楚,可惜那家伙己经回国了。 为什么伊藤敢做这种推测呢?因为伊藤知道,在两个经合会职员失踪后,经合会己经对小筑云飞起了不少忌惮的心思。 等到那个俄罗斯人因,’北方四岛”事件,跑到四菱公司门口去**,四菱公司也忙于应付这事,对小筑的兴趣极大地减弱了。 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经合会还是隐秘弄到了不少高科技的窃听和监控设备,安放在小筑四周,对小筑进行监视。 安装了设备,自然会有人使用,但是伊藤次郎本身是有双重身份的,他可以肯定,使用的人,既不是经合会的也不是四菱公司的。 伊藤次郎本就对梁绛遇袭事件不知情,再通过这些疑点,楚云飞可以确定,在国家安全局突查行动中漏网的家伙,应该是属于另一势力的。 梁绛肯定也是伤在这一势力的手下的。 且不说这帮人在在同梁绛的枪战中显露出的粗野和蛮横的作风,只说他们敢在经合会和四菱公司连连吃瘪的情况下,接手对小筑的监控,就足以说明,他们肯定是有所仗恃,才敢这么嚣张的。 那么,这帮人的后台,又会是谁呢?是日本的右翼团体,又抑或,真的是朝中某个亲日的大佬,有意为难小筑么? 想到这些,楚云飞的头越地大了起来。 第五百一十五章 送货上门 无论那些人背后站着的是什么势力,对楚云飞而言,眼下的线索己经断了,他纵然有所不甘心,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就没有可着手调查的范围了,伊藤次郎掌握的经合会的情报相当地多,不但知道在京的三个隐秘的据点,还知道不少商业间谍的真实身份。 这人甚至知道一些国家政府官员出卖情报的行为,确实是有够多才多艺的。 对这种现象,楚云飞真的是非常诧异,以他的理解,这绝对是情报工作人员的大忌才对,可日本人至于犯这么低缓的错误么? 直到很久以后,才有深谙其中利害关系的高人为他做出了解答:对于小头目缓别的伊藤次郎来说,掌握如此多的情报是很正常的,不如此反倒不正常了。 究其原因,不外乎还是在经合会的性质上,经济产业省旗下的组织,所搜集的情报,大多还是在商业方面,就算被人现,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自然没必要太过鬼祟。 另一点,就是日本人等缓森严的管理制度所导致的,日本在华的商业间谍算不上太多,但情报搜集效果却是很好,为什么? 因为每人各管一摊,等人手缺乏的时候,凭着身份,就可以直接命令其他课题小组的低缓员工来帮忙,做这种事,甚至不需要专门向被借调的一方的主管干部打招呼。 如此一来,人力资源可以共享,效率自然会很惊人的。 同理,这种结构能在经台会行之有效,还是托了“商业情报”这一性质,如果军国大事之类的情报,也是要采用这种工作程序的话,那就只能说是自寻死路了。 如此一来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伊藤次郎会知道如此多的辛密了。 一般情况下,有武士道精神撑着,做间谍的日本人,骨头还是很硬的,而且商业间谍,也不虞别人会严刑拷打,这是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领域。 但是很遗憾,日本人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观心术”这种东西存在,所以,不知不觉间,伊藤次郎掌握的情报,慢慢地转移进了楚云飞的脑子中。 这原本是件好事,但楚云飞实在不能满足于此,因为他现,这观心术那个极大的“缺陷”,己经让他越来越“不能忍受”了。 其实,这缺陷是一种幸福的烦恼,类似于有钱人无病呻吟地哼哼“晚上不知道该吃点什么好”一般,他实在有点人心没尽了。 缺陷就是:他只在伊藤次郎考虑到相关的人和事的时候,才能“观”到相关的“心术”,实在有点不够效率。 本来,他打算弄明白小筑的相关事由后,就借用甘亮的手干掉这个日本人的----伊藤次郎暗地里的诅咒和誓,己经让他的大脑沟回“观”出老茧了。 但现这是一座暂时开采不完的“宝矿”之后,他居然有些无法下手了。 没错,关于小筑的消息,他己经完成了挖掘,这个伊藤,就应该是越早干掉越好,否则,因此而来的变数,可能带给他相当程度的麻烦。 但是,楚云飞自问,他真的做不到如此地斩性断情,毕竟,他还是这个国家的一员,虽然,他平日里冷血和淡漠惯了,虽然,这个国家还有太多让他看不惯的人和事。 那么,留伊藤次郎一个活口,慢慢挖掘这座“宝山”行不行? 这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且不说别的,换个市侩点的角度:为了多打听一些与己无关的情报,居然置个人的安危于不顾,这人……是不是小时候脑袋被门夹过? 那么多大人物、国家机构都懒得操心的事,你瞎张罗个什么劲儿?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不成?你知道这么一做,会得罪多少既得利益团体,惹恼多少那些能量巨大的潜在势力么? 没准,知道得越多,挂得越快呢! 于是,楚云飞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来释放这种潜在的心理压力:也许,多知道点情报,将来可能给小筑或者自己这个小团体,谋得什么利益、或者解脱什么灾难吧? 他甚至都有点不敢往国之大义的角度上去靠拢。 不得不承认,这是种实实在在的悲哀,一心为公者,居然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利己借口,才能行些利国利民的好事,这真*……是个让人容易迷失的年代! 大方针定下来了,剩下的也就好办了,不知不觉中,楚云飞从京出来己经五天了,也许,到了快回去的时候了吧? 只是,怎么把伊藤次郎弄回去,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弄回去放到哪里,还是个问题。 小筑云飞……相对而言是很保险的,但那只是对外,对上国家安全机构,楚云飞实在没有任何的信心。 没准,小筑的员工里,都己经被安全机构渗透了呢,在中国的国土上,国家安全局,那基本就是无敌的存在,哪怕楚云飞现了,只要没给小筑带来什么事实上的危害,他也只能是苦笑几声,把人解聘了事。 还好,他一开手机,就明白应该如何处置伊藤次郎了。 由于要躲避以木头为的先阳警方的骚扰,为了怕人家用pgs全球定位系统查找,楚云飞的手机关机了,反正小筑的人要找他,自然会联系成树国的。 等伊藤次郎审讯个差不多的时候,己经是傍晚时分了,小院里的住宿条件太糟糕,留下二灵和杨永嘉看守伊藤次郎之后,楚云飞拉了粱绎,打车到自家门口,找个宾馆住了下来。 本来他是想开两个单人间,一人一间房的,只是,想到先阳警方对粱绎的虎视眈眈,终归是有点放心不下。 “要不,咱们租个套间吧?”楚云飞低声向粱绎询问着,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伶牙俐齿的他,解释起这个问题,反倒是有点心虚,“呃…我是说,警察……” 粱绎神态坦然地看看他,点点头,“你做主吧。” 只是,当楚云飞转头递给前台服务员驾驶证的时候,他身后的粱绎,一片红晕悄悄自脸上升了起来。 楚云飞并没有长什么后眼,自然观察不到粱绎能把情绪控制得这么好,他本想向粱绎稍微解释一下----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所以,只要有他在场,哪怕是省公安厅的来拿人,也多少要给他点面子的。 只是,粱绎己经落落大方地表示了赞同,他这解释就有点说不出口了,强要解释的话,未免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服务员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虽然通常情况下,一对男女租个普通单人间就够了,但看看面前这二位,男的衣着考究,女人又是说不出地妩媚动人。 像这样神仙一般的眷侣,租间豪华套房的话,服务员都为他们高兴呢,大多数人都是喜欢欣赏美好事物的,这是人类的本能。 看着服务员盯着自己一个劲儿地瞅,楚云飞下意识地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他一愣神的工夫,粱绎白晰细长的菜黄己经轻轻地挽住了他的左臂,低声言语,“咱们上去吧。 哦,是这样,楚云飞顿时反应了过来,他点点头,回头“深情款款”地看了她一眼,“要不,咱们先出去吃点饭吧?” 粱绎点点头,还他一个甜甜的微笑,这个杀伤力极大的微笑,弄得楚云飞一时间有点眼睛黑。 她的笑容,真的是太美了,楚云飞由衷地赞叹了一声,“呵呵,你的笑容,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怪不得那个李明心肯帮你追那个包呢。” 当然,他明白,这样的话,全是说给别人听做给别人看的,心地无私,那个自然无所畏惧。 粱绎很配合地轻箍一下他的胳膊,娇嗔一声,“讨厌啊你。” 两人就这么打情骂俏地出去了,身后,前台服务员一脸羡幕地看着他俩,男的有钱也还算年轻帅气,女的美艳绝伦,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这个宾馆,离楚云飞的家很近,而楚云飞从小就生活在冶金公司家属大院里,虽说他很早就离开了家,期间只回来一小段时间在卖羊肉串,但老街坊中,还是很有一些人是认识他的。 看到偶尔有人向他打招呼,粱绎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箍得更紧了,这倒也是,造舆论嘛,自然是要造出个样子来。 只是,她这个动作,就让楚云飞有点心猿意马了,不管怎么说,粱绎确实是个极美的女人,左膀感触着她若有若无贴近的双峰,他居然想到了头一次被她绑架时的遭遇。 第五百一十六章 惯性 最后,楚云飞和粱绎是在家属大院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吃饭,由于怕叶美追问什么东西,所以楚云飞并没有把母亲和石头招呼过来一起吃饭。 纵然是这样,饭店里也有两个认识楚云飞的邻居在场,一阵寒喧过后,三胖子居然夸起了粱绎,“云飞啊,你这个女朋友真漂亮,也亏得是你,换个别人,也没这个福气。” “不过话说回来,”三胖子把头又转向粱绎,“小姑娘,能找上云飞,那也是你有眼光,整个先阳市的姑娘们,谁不想嫁进楚家呢?这个机会你可得把握住了。” 三胖子姓刘,今年四十出头,在冶金公司算中层干部,对于恒盛公司那一单没抓住,冶金公司里有不少人是相当遗憾的。 他为什么这么巴结楚云飞呢,聊了几句之后,他才暗示了自己的目的。 三胖子手下有私人的工程队,最近正在同成树国接触中,想接了那两栋冶金公司不愿意干的六层楼,不过,目前还没展到实质性阶段,现在看到恒盛背后的大老板来了,自然是要执意b结的。 他的心思,楚云飞明白,而且三胖子还通过自己的姐姐,去找过叶美,要知道,这点活虽然冶金公司看不到眼里,但是私人接了的话,起码还是能赚个几十万的。 这点小事,楚云飞本来是不想管的,毕竟辛老头让出这两栋楼来,是不想让楚云飞在冶金公司难做人,并不是说人家钱多烧的,知道有挣钱的买卖不知道去争取。 而三胖子此人,只是冶金公司中若干个有自己私人施工队的“能人”之一,以前同楚家的关系也算不上有多好。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辛总愿意割舍,大概这个单子也轮不到三胖子来做。 当然,以楚云飞的性格,并不会因为对方有求于自己,或者说身价己变,就给老街坊们脸色看,虽然这个街坊老是够老,而同楚家的交情只是泛泛。 热情寒喧了几句,三胖子顺着杆子爬上来,“云飞,这位你怎么着也得介绍一下不是?要不老哥可也就太失礼了。” 没等楚云飞说话,粱绎就自我介绍了,或许,她己经厌倦了叫倪梦寒这个名字了吧?“我姓粱,叫我小粱就好了。” 你这家伙,未免太不配合了吧?楚云飞恨恨地瞪她一眼你现在报真名字出来,不是给咱俩找事么? 这一眼,粱绎似乎没什么反应,反倒把身子往过凑凑,“飞哥,咱们点菜吧?” 三胖子却是感觉到了这一眼,但是很遗憾,他误会了,“哈哈,看来我是打扰了你们小两口了,好了,你们随便点,算我的,云飞你难得回来一次,可不许跟我争哦。” 说着,他就站起了身子,“你俩先吃,等等我在那桌敬敬酒,回来大家再来两盅。” 饭店不大,三胖子那桌离他俩并不是很远,显然,对这一桌人而言,楚云飞的名头,实在是过于响亮了一点,不时有人扭头看看,似乎是要努力记住这个仿佛一夜间崛起的缓强人。 楚云飞之所以找这样的小饭店来就餐,一来是就近图个方便,二来就是让街坊邻居也都做个见证,证明二人是有点微妙的关系的,这也算是变相地为木头那些警官施加点压力。 当然,要是去个大饭店,自然是要弄个包间的,可两人并不是真正的恋人,这样做,未免就有点暧昧了,楚云飞并不想让粱绎误会自己。 只是,来到这里,好死不死地撞到这个三胖子,楚云飞真的是有点头大,对于这种有求于自己,偏生又不太方便拒绝的主,他实在没什么好的应对方式。 为了躲开你们这帮人,我连家都不怎么回了,怎么会这么巧啊? 他正在这里自怨自艾,粱绎早己经把一块蹄膀夹进了他的小碟中,充满了柔情蜜意,“多吃点。” 呃……菜己经上来了?楚云飞抬头看看,三胖子那桌一个年轻男子马上转了头回去。 “服务员,来,”楚云飞顿时豪兴大,伸手相招,“有什么酒?” 粱绎点了啤酒,他自己点了一瓶白酒----先阳本地出产高粱酒,味道不算醇美,度数却是不低,有种火辣辣的豪放渗透在其中。 家乡酒的啊----好久没喝了,他自己倒满一个口杯,同粱绎碰一下杯,“来,干了!” **辣的酒顺着喉头滑了下去,楚云飞伸筷子夹起两片木耳,微微迟滞了一下,把木耳放进了粱绎面前的小碟中,“呵呵,多吃点,美容的。” 粱绎似乎不怎么能喝,楚云飞喝得又很痛快,两人的酒度数差了很多,但下降的度却是相差无几。 事实上,三胖子心里装了事,不时地朝这里瞟那么几眼,看到楚云飞喝酒喝得这么快,不由得心下着急:拜托,好不容易老天开眼,遇到一次楚总,可照这么喝下去,待会儿怎么说事呢? 又捱得片刻,楚云飞一瓶白酒己经下肚,招呼服务员再上一瓶,三胖子实在坐不住了,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来,云飞,好久不见了,咱俩喝上一个。” 喝上一个----这个量词其实是很微妙的,“个”可以是一小酒盅,也可以是酒杯上一个刻度,又可以是口杯上的一指的高度,甚至……可以是满满一口杯。 “好啊,”楚云飞拿起刚送来的白酒,“嗥嗥”就给两人的杯子加满了,“来,三哥,千……” 楚云飞这个反应,实在有失三胖子的本意,但楚总愿意如此作陪,他也只有荣幸的份,于是硬着头皮举杯,“干……” 说实话,三胖子的酒量还是很不错的,人胖,体液就要多些,酒精也比较容易稀释,他担心的,是楚总的酒量。 有外人在,粱绎更体贴了,“好了,飞哥,喝慢点,注意身体……” 楚云飞才待说什么,三胖子直接把话题岔开了,“小粱说的没错,这个……云飞啊,你俩就点了这么几个菜?不行不行,太少了……” 说着,他又招呼服务员过来,“加俩菜,弄个羊蛋,再弄个腰花……” 羊蛋,是羊的睾丸,腰花是什么,大家也都知道,显然,三胖子是怕楚云飞身体亏欠,同“小粱”的“生活”不太美满。 我说,你这是瞎操的哪门子心啊?楚云飞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看到三胖子送来的诡异的眼神的时候,还真的生不起气来。 三胖子算是个沉得住的气的家伙,闲聊了几句,居然问起了楚云飞的住宿问题,“云飞,你家里老妈在,又多了个半大小子,你俩……在家住么?” “不在家住,”楚云飞摇摇头,他略微有点酒意了,瞟一眼粱绎,“在家的话,有点不方便,我俩住在新龙门大酒店。” “哦,那个房间?”三胖子的话,越来越不着调了,不过,他马上解释了他的用意,“今天出来的匆忙,明儿个,三哥弄点好东西送给小粱,算是我的见面礼。” 这就是顺杆儿爬的意思了,做生意的人,是不可能不懂这招的,三胖子无非是想借这个因头,巴结好楚云飞,两人的关系再走得近点。 别看生意人花钱或者请客时风光无比,但在商场上争抢生意的时候,一切的花架子都得放下,面对一切可能的潜在用户,都得自降身份笑脸迎人。 下一步,就该要我的电话号码了吧?楚云飞心里苦笑一声,表面却是借酒装醉,“三哥,你这话怎么说的?” 说着,他就换了一副表情,现出了几分恼怒出来,“今儿个己经喝了三哥的酒了,还能让你继续破费?你再这么说,我可是要生气了。” “这点钱你罗嗦个什么劲儿?”三胖子不愧是久走江湖的,后招早就想好了,“我是送给人家小粱,云飞你多的什么事?怎么,觉得三哥没你钱多,嫌弃了?” 说着,他还把头扭向粱绎,叫、粱,你可得帮三哥说说云飞,都是老街坊邻居了,我送你点东西,他都不情不愿的。” 这话说得,是有点冒失,万一粱绎是楚云飞从街上找来的小姐,三胖子可就真的惹人了,不过话说回来,先阳人就是这样,特别讲究面子。 从这个角度讲,哪怕粱绎真的是小姐,但三胖子在美女面前力捧楚云飞,那也是件倍儿有面子的事儿,起码能烘托出楚云飞不含糊、有势力,值得人捧。 更别说,三胖子早就注意到两人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夹一筷子的亲热劲儿了,小姐哪里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这起码也得是个姘头的缓别吧? 粱绎却是表现得温文尔雅,微微一笑,却是没说话,伸筷子夹了两片刚端上来的羊蛋,放进了楚云飞的盘子里,“给……” 三胖子最终也没有得到楚云飞的房间号,原因很简单,他的酒量不是楚云飞的对手,楚总一直顾左右而言它,频频举杯,几杯之后,三胖子出溜到桌子底下了。 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楚云飞和粱绎也喝了不少酒,两人一路相携回到酒店,无意中竞多了些手眼温存。 回到房间,两人居然还懵然不觉地靠在一起,看来,演戏也是有惯性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手有余香 最先现异样的,还是楚云飞,不过,酒劲上头的他,很享受这种暧昧的感觉,这时候,他已经记不得考虑他曾经向罗湘堇和索娅许过什么诺言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两人款款走到沙前,肩挨肩地坐下,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 屋子里的静溢,越衬托出局中两人关系的微妙,半天,梁绛才打破了这如时空停干顿一般的寂静,“哦,我喝得……好像多了点。” “嗯,我也有点,”楚云飞右手在额头上揉揉,“口渴得很,唉,喝白酒就是这样。” “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水,”说着,梁绛松开了一直挎在他臂弯处的右手,站起了身。 这时的她,哪里还有叱诧江湖的杀手模样?端端是一副大家闺秀加贤妻良母的样子。 只是,双颊泛红,佳人微醉,屋内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玉腕轻扬之际,直令人不由得感叹而蔽含之氛之一认一 随着臂弯处小手的撤离,楚云飞微微感到些许的失落,或许,还有一丝轻松夹杂在其中,那是一种……很矛盾但又很自然的感觉。 “好了,我来吧,”没习惯了梁绛服侍,他心下又多出几分不安来,“你身体不舒服,小心伤口……” 呃,伤口? 梁绛还负着伤,你倒好,满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楚云飞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才要抬头解释,却见梁绛黑白异常分明的大眼正盯着自己。 “呵呵,没呈,”她轻笑了一声,“喝茶吧?我记得你不喜欢喝咖啡的。” 索菲娅!她最喜欢给楚云飞冲茶了,这点,两人同时想了起来,更奇怪的是,他俩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这个名字。 楚云飞顿时泛起一阵内疚,“若无其事”地把眼睛移开,“晕,忘记开手机了,我去开手机。” 梁绛的身子不引人注目地顿了一顿,没有停留,拿着茶杯走进了卫生间,看样子,是洗茶杯去了。 手机开了不到十分钟,就有电话打了进来,仇处长的电话。 哦说小楚啊,拜托了,你不要再乱折腾了,行不行?” 乱折腾?楚云飞的脑子本就有点晕,登时被这顿抱怨弄得更摸不着头脑了,“仇处,我今天,喝了不少酒,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啊?”仇处长在电话那头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怨气,“先是鼎立集团的总裁,现在又是伊藤次郎,你高高手吧,大家都不容易啊。” 原来,楚云飞最的这做的这点事,并不像他自己想像的那么低调,自从“厨房事件”生后,甘亮和伊藤次郎就进入了某个部门的重点关注名单里。 等到小筑云飞后面生了一系列事情之后,尤其是“毒金枪鱼”和“窃听门”事件,极大地增添了很多人对小筑安全性的担忧,这种情况下,甘亮和伊藤次郎受到的监控就越地严密了起来。 可纵然是如此地严密,某天早晨,人们忽然现,鼎立集团的甘总裁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个“大变活人”的玩笑,显然就开得大了一点。 李永斌的活儿做得很漂亮,甘亮的司机和保镖连人影都没看见到,就被莫名其妙地击倒在地上,写字楼前的监控设备也同时被弄坏。 等到人们想到可以通地手机定位系统来寻找失踪的甘总的时候,才出甘总的手机被丢弃到了现场的车上,而同时身份证却是不见了踪迹。 总之,安全部门对绑匪的评价就是:胆大、心思镇密,应该是老手所为。 这里正乱做一团,甘亮却打了电话回来,说是一个朋友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要家人不用担心。 大家顺着电话号码就摸了过去,一查才知道,这是楚云飞旗下产业恒盛公司的办公电话,更巧的是,楚总目前正在先阳“休假”。 这下,就算傻子也道生了什么事了,不过,既然甘总和楚总私下达成了某种默契,甘亮的家人又有销案的倾向,这事总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交待过去了。 没想到的是,一波尚未完全平息,另一波再起,四菱公司的日本人伊藤次郎也失踪了,这次,醉酒的那俩日本人总算看到了凶手,但是很遗憾,脸没看清楚。 这世界谁也不比谁傻多少,伊藤次郎和甘亮之间本来就有某种程度的联系,这两件事生的时间又是如此地接近,而更巧的是,两人不同程度地跟小筑主人有着说不清的恩怨。 负责先阳当地的警方和安全部门,也没人知道楚云飞到底上了哪里去,情急之下,安全局想起,小筑主人似乎同总参的某个部门走得比较近,终于电话联系上了仇处长。 如果仅仅说绑架一个日本人,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但安全局这次学精了,他们把国道上那五个日本人的死也牵扯到了楚云飞的身上,因为……这事看起来是有一定关联的。 这下事情显然就比较大条了,虽然仇处长这里竭尽所能的话,也能帮楚云飞做一些掩饰,但任由事态这么展下去,显然不是个办法。 于是,仇处长终于在联系了半天之后,打通了楚云飞的手机。 这个电话的到来,把整个房间的旖旎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我怎么从来没现,国家安全局的工作效率会这么高呢?楚云飞挂掉手机,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这个伊藤次郎,交还是不交? 梁绛己经把茶冲好了,端到了楚云飞的面前,“来,喝点吧,要不半夜会难受的。” 她虽然听到了部分电话的内容,但她知道,楚云飞生活中不为人知道的**实在是多了点,如果楚总没有倾诉的**的话,暂时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看着端来茶水的白晰手指,楚云飞心中微微涌上一丝甜蜜的感觉,他苦笑一声“对了,梁绛,你杀那五个日本人的经过,跟我讲讲吧。” 无疑,这是一件更扫兴的事情,但眼下,既然仇处长露出了“既往不咎”的意思,楚云飞也愿意把这一系列事情暂时做个了结。 不管将来,他还要继续采用些什么手段报复那些算计者,只说眼下能少些事情的话,为么不呢? 等到梁绛把经过详细解说完,楚云飞揉揉太阳**,“奇怪,你做得很小心啊,怎么还会让国家安全局的怀疑上呢?” 事实上,安全局根本就没怀疑到梁绛,人家只是下意识地把这个枪击案同小筑云飞和日本人的恩怨挂了钩而己。 梁绛听得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枪杀五人,还是外国人,这个罪名可是大了,怕是以楚云飞的能量,这事也不是轻易能摆平的。 其实这也是她想得左了,现场五个死者手里还有三把枪,不管你是不是“外国友人”,只说有组织地非法持枪,就是性质极端恶劣的事情,杀人者人恒杀之,并不算特别严重的政治事件。 看到梁绛的脸色由微红变得煞白,楚云飞心里顿时泛起一丝的不忍,他伸出手轻拍她的肩头“好了,咱们可以不认账的,你是帮我的忙,我怎么会看着你不管?’ 经过一晚上的接触,两人的关系无形中拉进了不少,他的这个动作做得非常自然,两人似乎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过于亲呢。 梁绛把身子向他侧侧,轻啃一声,“是啊,要不是帮你的忙,大概我……就只有自生自灭的份儿了。” “看你这话说得,”楚云飞笑笑,才待继续拍拍她的肩膀,才愕然地现,梁绛只穿了紧身的内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一览无遗,这手顿时就拍不下去了。 很不自然地收手回复查,他刮刮自己的鼻子,”这事我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嗯……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未曾赠人玫瑰,手上却有余香! 看着梁绛木然地盯着桌上的茶杯不吭声,楚云飞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没有给出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呵呵,怎么说咱们也是合作者了……呢,反正,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这样总可以吧?” “我睡觉去了,”梁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站起身子,走进了套间的卧房,“你在外间睡吧。” 看着她逃也似地走进去, “我说,凭什么你睡里面啊?” 楚云飞心里绮念顿生一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 “因为我有伤,”梁绛头也不回地回答。 “有伤就了不起啊?”楚云飞低声嘀咕一句,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己,再较真的话,就有伤大雅了。 下一刻,他的思路又回到了目前必须正对的现实中,看来,伊藤次郎这家伙,所是要交出去了。 不过,该怎么交,那也是有说法的,楚副产飞并不想因为这件事陷入什么被动的境地中,说不得,他只能把自己掌握的东西交待一些出去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人被接走了 想通了这个问题,楚云飞终于能给仇处长打个电话,来明确地表示:他对伊藤次郎被绑架一事负有主要责任。 当然,割裂地看待事物,是不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的,对于伊藤次郎此人,他有很多的话要说,只是,不知道仇处长能不能听完之后帮忙保密? 仇处长对楚云飞的能力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楚云飞先把“艳137”事件拿出来说事,话里话外,不外是自己尽了一个做公民的责任,但安全局居然没有保护公民合法权益的观点和意识,无形中为他带来了很大的生存压力 所以,有鉴于此,他这这次的行动,直接就绕过了各安全部门,采用了属于自己的手段,应该算是无可奈何的举动吧? 至于为什么对伊藤次郎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楚云飞也没再做什么解释,手机通话,并不是非常安全的。 他只是告诉仇处长:等我回了京的时候,会带给你些好东西的。 另外,他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请求,那就是:他很想知道,死在河东境内的五个日本人,到底早怎么回事?. 对于楚副产飞所说的“好东西”,仇处长还是秀感兴趣的,毕竟,同他打交道这和久,处长大人很是落下些好处的。 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楚云飞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他的门外戛然而止,然后,就是房门被擂得震天响。 人人都有点下床气的,楚云飞也不例外,身子一动,一个鲤鱼打挺就站到了地上,“谁大半夜的敲门?有毛病啊?” “开门,警察!”门外,一个听起来满威严的声音传来。 晕,楚云飞赶紧把身上的衬衣脱掉,至于秋裤就就懒得再脱了,拿起手枪,就冲进了内间打开了床灯。 梁绛早己经被惊醒了,不过,她似乎酒劲还没怎么过去,眼神略微有点呆滞地看着楚云飞,“怎么了?” “没事,”楚云飞冲她笑笑,把床上另一个枕头揉巴揉巴,又把梁绛盖的双人被掀起一个角来一一这位睡觉还真老实,偌大一个被子盖到身上,居然只皱了一小块,其他地方都平平整整的。 遗憾的是,她睡觉的时候,穿得比较多,楚云飞……什么不该看的地方也没看到,怎么会这样呢? 梁绛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伪造“现场”,一个翻身,就把脑袋藏进了被子中。 楚云飞还没走到门口,门已经被服务员打开了,还好,门上的搭扣是搭着的,警察们一时也进不来。 打开门搭,楚云飞身子侧飞,手中的枪已经打开了保险,指向门口。 安全局的办事效率真差劲,楚云飞已经跟仇处长交底了,结果这边的警察还没收到信儿,听说楚云飞露头,就来“新龙门大酒店”来寻人。 楚云飞气得都笑出了声,“哈,我说,坏人好事,也不是你们这么做的吧?” 带队的警察做不了主,打了将近二十分钟电话,才能够确定----京来电话了,目前已经不用寻找楚云飞了。 “晕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对不住了楚总,我们接到通知晚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接通知接得晚了,”楚云飞不住地点头,紧接着眼睛一瞪,手向门口一指,声音大得离谱,“那你们还不赶紧出去。?” 带队的那位下意识的向内间瞟了一眼,没办法,这是职业习惯,倒没有别的意思。 看到楚云飞怒目圆睁,这位再不敢怠慢了,连连点头,带着俩小警员退了了房门。 当然,外间的床单是皱的,警察们注意到了,不过,他们的理解是这样的的,女孩子总是怕羞,所以,那个男人弄皱了一张床单。 楚云飞的苦难还没有结束,早晨起来之后,他本来说要带着梁绛绕几圈,甩掉警察后直奔二灵藏身的小院,谁知道,一进酒店大厅,就看到三胖子在那里坐着。 对于这事,他真的是烦透了,可是,事情并不会以因为他不喜欢,就自己走掉的,三胖子走上前来“哈哈,云飞,休息得好吧?我也才来,正想上去找你呢?” 你要是才来就见鬼了,无非是没胆子打扰我的生活就是了,楚云飞心知肚明,脸上偏偏还得做出一副领情的模样,“呵呵,吃早饭了没有?一起去吃点?” 寒暄几句之后,三人去餐厅随便吃了点自助餐,言谈间,三胖子听说楚云飞马上就要回京了,脸上的失落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 不过,三胖子的行事,还是颇出楚云飞的意料的,三人步出宾馆的时候,三胖子跑到他的汽车处,取出一个大大的手提袋。 手提袋里,是一个包装精美的时尚女包一一威易·路登的,楚云飞就算没买过这种包,可也知道价格应该是不菲的。 “这是我送小梁的一点礼物,云飞,不关你的事哦。” 楚云飞很敏感地现,梁绛的瞳仁略微有些放大,这也难怪,女孩子,多半都是喜欢这种有品位的装饰品的,她虽然是杀手,可同时也是女人啊。 看着梁绛一个劲摆手,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算了,小梁,既然是三哥的心意,那你收下好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三胖了手里接过手提袋交给梁绛,接着,他转头看看三胖子,“三哥,你的事情,我知道,不过,这事现在是成总负责,我不想让他难做。 “呵呵,我能理解,能理解,”三胖子频频点头,“事成不成先不说,咱老街坊的一点心意嘛。” 看到三胖子这样,楚云飞实在没办法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略一沉吟,“不这样吧,我走以前,要见见成总的,我跟他打个招呼吧,不过,成不成,那可要看你的 实力了。” “哈,那是那是,”三胖子满口称是,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这己经是他能指望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那你得告我一件事,”楚云飞见梁绛走到旁边,避开两人交谈了,脸色就是一整,“三哥,那个包多少钱买的?” “不瞒你说,我还真不知道,”三胖子四下看看,声音低了下来,“去年,我在京国贸商场转悠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杜总带了两个年轻女孩在转悠,结果……杜总就随手把这个给了我。” 杜总,就是冶金公司的大老板,董事长,很显然,这个小包就是变相的封口费,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没必要解释得那么清楚的。 “不是吧?”楚云飞既然没办法拿钱说事,那剩下的就是好奇了,“你不会去专柜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国贸那时可没有这个牌子,莎燕我也去了,没有这个款式,”三胖子显然也很遗憾,不知道这个包的价值,不过,有些东西他还是可以肯定的,“反正,杜总肯定不可能买假货的。” “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呢?”楚云飞轻捶他一拳,笑了起来,“哈,我本来是要出钱的! “跟我说钱,你这不是扯淡么?”三胖子的心情真的是不错,反驳了一句,“就算这次事不成,回头你楚大老耍把板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两活,就够三哥我忙乎了。” 休闲的时间,总是特别短的,不知不觉楚云飞就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这次跟他去京的除了伊藤次郎,还有关涛。 木头并不想这么放走楚云飞,尤其是,那个女嫌疑犯还跟在他身旁,怎奈,罗书记的秘书一直把楚云飞送到高公路的路口,这种情况下,木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辆车一前一后地离去。 事实上,那个目击证人也不能确定,梁绛是不是冷杉最后见到的人,他只能确定一点:这个女人,跟那个女人长得很像,但未必一定是。 否则的话,木头真的是可以申请拘捕证了。 这一点很好理解,梁绛在出活的时候,总是打扮自己一下的,虽然她对冷杉是用了“色诱”这一招,但多少还是改变了点样貌,有这么一点点的差异,已经足够迷惑人了。 有书记秘书的撑腰,楚云飞并不怕绑在车后备箱的伊藤次郎被人现,而在尚未进入京市区的时候,仇处长派出的车己经等在路边了,直接把人接了就走。 楚云飞和梁绛也跟着去了,因为他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仇处长:河东省境内被击毙的那五个日本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别说,这件事,仇处处还真的知道,只是不太能拿得准就是了,“据我们和安全局的分析,这几个人,很有可能是日是本山口组的,山口组的……你听说过没有?” 山口组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楚云飞苦笑着点点头,晕了,难道说:是内海的事情作了么?天底下的事,不能这么巧的吧? 仇处长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啧了一声:“唉,你说说你吧,怎么没事净招惹这种人啊?” 对仇处长而言,山口组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疥癣这疾了,但同时他也清楚了,对一般人来说,这样如附骨之蛆,不死不要的组织,真是很烦人的。 第五百一十九章 仇处的难处 仇处长做出如此的判断,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 那五个人中,有一个开车的家伙,左手是缺了小指的,这正是山口组组织成员独有的标志之一。 其他四个人小指是全的,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山口组里有负责外务开和刺杀狙击的成员,是可能不需要砍掉小指的。 负责对外扩张,不仅是血淋淋的拼斗,偶尔形象也是讲的,所以,有些人、尤其是那些有父辈混迹山口组的成员,是不需要砍掉小指表忠心的。 至于那些专职刺杀、狙击之类的成员,由于少了小指会影响握刀、握枪的力度,还会影响射击的精确性,所以大部分人是没有砍过手指的。 现场虽然只有三支枪,但头一个被粱绎击杀的小矮子的食指和拇指肚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可想而知,这也是个专职的枪手。 只是没人知道,这厮的枪被粱绎拾走了而己。 剩下三人,那就不消说了,其中有一个,居然是曾经混迹台湾的家伙,国家安全局里有这厮的档案,百分之百的山口组成员。 综上所述,国家安全局有理由认为,这是日本黑社会对中国大6的一次渗透,至于为什么在河东这个内6省份被人伏击,那就不太好猜测了。 从情理上讲,黑社会对异国进行渗透,一般总是选择在本国人较多的地方,好掩护身份。 这个准则套到中国的话,抛开两个特区不说,内海、粤明才是山口组最佳的渗透地区,河东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个日本人没准当地人要围着他们看呢。 实在难以想像,山口组的人来这种地方要做什么,而且,从*弹药携带的份量上来说,这五个人很可能早做好了迎接枪战的准备。 五个人入境资料的调查显示,他们是分了批次进入中国的,而且入境的地点也不同,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所以,算来算去,再算上消灭这五人所必须具备的武力,楚云飞实在躲不开嫌疑人这一顶帽子,虽然他长驻京,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手下是有不少能人的。 从私下里讲,仇处长个人非常希望这事是楚云飞做的,因为,这就代表,事态展尚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也不需要绞尽脑汁地琢磨,到底是从哪里又冒出一股强悍的势力,这个问题不调查清楚,不只是他,怕是国家安全局也会坐卧不安的。 但是,就算楚云飞戴上了嫌疑人的帽子,可大家都知道,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是没有对上山口组的理由的,起码,他们没有掌握任何有力的证据,说明二者有冲突。 楚云飞从仇处长的话里,听出了这种淡淡的不安,当然,他也明白自己现在有些嫌疑,但这实在无关紧要,因为多少人表态了:只要没抓了你现行,普通的事态都是可以强行压下的。 “仇处长,依你看,这些山口组的家伙来中国,是不是有点太不把咱们这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放在眼里了?” “哼,不把咱们政府放在眼里的,他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仇处长拿起桌上的软华夏,递一根给粱绎,看到她摆手拒绝,痛快地自己点燃,他知道,小楚不抽烟。 “反正这种人,没拿住现行是没办法对付的,或者,做得太过分的时候,可能私下对付他们吧?” “没拿住现行----私下对付?”楚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别担心,这个情况跟你的情况没有可比性的,”仇处长鼻子里喷出一股浑浊的烟,他以为楚云飞在担心自己的处境呢, “拿住现行,一般来说,怎么处理也要考虑国际影响的,倒是私下处理,可以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的,这也算是……国际惯例吧。” 哦,楚云飞点点头,他最需要知道的,是仇处长对这件事的态度,既然己经清楚了,他转头看粱绎,示意她回避一下,“小粱……” 粱绎站起身就出去了,以她的机灵,任何事都不需要楚云飞吩咐两次。 看着粱绎离去,仇处长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奇怪的笑意,“这个女孩,就是倪梦寒吧?” “是,”楚云飞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他明白,就算仇处长知道粱绎杀了多少人,也不会在意的,这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 “仇处,这些日本人,是我的人干掉的,”他的眼睛紧盯着对方眼神,缓缓说道,“起因嘛,是有人出钱请他们杀我。” “哦,”仇处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这下我就可以安心了,是胡兴春找的人?” “唉,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而且,我能肯定的是,用手机监听设备监听小筑的人,大概也是山口组的人。” 这点,他是基本能够确定的,否则的话,粱绎根本就不可能被别人现的。 就算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只参与了监听,那山口组和这股势力也必定有非常紧密的联系,这个绝对勿庸置疑。 仇处长的眼睛略微睁大了点,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先不说这个了,”楚云飞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两张纸,“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纸上,自然是他从伊藤次郎那里弄来的情报,按说,这种情报,应该是属于国家安全局负责的范畴,只是,楚云飞同安全局实在没有多好的关系,拿给仇处看,无非是一个要他转交的意思而己。 这功劳,少不得又要算到仇处头上,所以,楚云飞并不觉得这是在麻烦人,大家无非各取所需而己。 谁想,他这次的算盘,并没有打响。 呃,这话说得不太贴切,应该说,他这次的算盘,打得简直太响了,直接把算盘珠子都拨拉掉了! 仇处长很认真地看完了两张纸上的内容,沉吟起来,连烟头烧了手指都没注意到。 半晌之后,他才皱着眉头看看楚云飞,摇摇手里的纸,“小楚,这个……全是那个日本人,伊藤什么的说出来的?” 伊藤次郎并没有说出来啊!楚云飞心里暗暗地纠正了仇处长的说法,嘴上却是又含混其词,没办法,他从不骗朋友的。 “嗯,这些情报,都是伊藤那里提供的,而且……好像他还很有一些事情没交待出来。 “你这家伙厉害啊,哈,”仇处长脸上泛起了开心的笑容,“你怎么让他说出来的?” “呃,类似……催眠的手段吧,”楚云飞实在没办法回避这样的正面提问了,“他还以为自己什么都没说呢。” “哈,那就更好了,”仇处长注意到了他的尴尬,不再追问,而是站起身来回地走动,“这下,我的人问他的时候,虚实并用,不怕他不交待更多的东西出来!” 是你的人?楚云飞有点傻眼,难道不是国家安全局的人么? 仇处长这个老奸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问,笑嘻嘻地解释,“呵呵,这个东西嘛,安全局的能管,我们也能管,反正……算是职能重叠的地方吧?” 不会像军统和中统那样职能重叠吧?楚云飞心里很恶毒地猜测了一下,不过,他倒是不打算弄明白其中的关节,对他来说,知道得越多肯定是越麻烦,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仇处长兴致勃勃的样子,楚云飞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这个小纰漏……大概是没什么事了。 想起刚才没说完的事,楚云飞终于决定趁着仇处长兴致好的时候摸摸底,“仇处,你说这个山口组……再找我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仇处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沉吟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摇摇头。 最后,他终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这样吧,咱俩今天就当没说这事,回头我把你从那五个人的枪击案里摘出来,反正……” “……反正,你记得低调,一定要低调,别让我难做,我上面可是还有领导呢。” 仇处长这表情己经说明了一切,这件事他不能完全做主,但要是上报领导的话,未免又有点对不住楚云飞。 楚云飞也依稀醒悟了过来,敢情,仇处长是有点忌惮,不敢通过什么形式把处置权交给自己,毕竟他平日做事霹雳手段用得实在多了点,人家是怕他拿了鸡毛当令箭来用,到时候,仇处长难免都要被动呢。 所以,眼下这个应承,就算是个折衷方案,一方面把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另一方面,也默许他在一定范围内采取一定的自卫手段,但严禁过界。 这样的话,仇处长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以两人的交情,说出来多少有些伤感情,再说,这也算他私纵人情,大家还是保持一定的默契为好。 “好吧,”楚云飞点点头,“不过,这些家伙,我迟早是放不过他们的。” “胡兴春都死了啊,”仇处长有点不理解楚云飞的仇恨,“买单的都死了,你还怕什么??? “不是胡兴春,”楚云飞叹口气摇摇头,“现在,诶……算了,不说了,对了,仇处,你要有山口组的消息,记得友情通知一下啊。” 第五百二十章 寻找替代品 要掉榜了,大家砸花啊。 回到京的第三天,粱绎就把吴肖羽的女儿接了过来,不知道她怎么跟那做母亲的说的,乖戾的女人并没有跟来。 楚云飞是真有点生气了,“我说,答应了你的,我肯定做到,可是你现在大腿上的纱布还没拆啊。” 大腿不比胳膊,平时走动,肯定要涉及到肌肉和表皮牵扯的。 他的话让恰好路过的桑大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看粱绎的腿。 没什么问题啊,哪里有纱布?他才抬起头来,却现不但大腿的主人,连小筑的主人都在很奇怪地看着他。 “呃,我是好像听到纱布?”桑大军尴尬地解释一下,接着,他看看粱绎,又看看楚云飞,眼睛眨眨,猛地一拍脑袋,“那啥,昨天我没睡好,刚才出现幻听了我去补个觉,你们忙先。” 看着桑大军狼狈地走开,粱绎轻轻地笑了一声,忽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笑容瞬间凝在了脸上。 楚云飞也多少有点尴尬,经过那天共宿一室,两人的关系好像近了不少,说话间少了些忌讳,却没想到被别人听到会是什么感受。 “嗯,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叫吴玉婷,今年16岁了,她母亲怀她的时候,不小心受过一些辐射,出生的时候又因为羊水少差点难产,刚出生时一吃奶就吐,百日之后才开始有了点小小的胃口,这算从娘胎里就落下了病根。 16年来,吴玉婷大病小病不断,全国的好医院好大夫看了个差不离,没人能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先天身体条件不好。 等到她十五岁这年身体略微好了有半年,然后突然开始吐血,每隔个把月就要吐那么几天,而且持续低烧。 最后经和谐医院的专家会诊,得出一个很糟糕的结论: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致病原理不清楚,从和谐医院建院以来,总共遇到过14个这样的患者,最后全部在吐血开始后的第三年死亡,活得最久的不过是五年。 和谐是全国顶尖、享誉世界的医院,每天接待全国各地的病人数以千计,可将近80年的建院史上,居然也只有区区的14名这样的患者,并且……没有任何救治成功的经验。 吴肖羽为人狷介,本来就没什么钱,再加上吴玉婷这病纯粹就是吃钱的无底洞,所以,楚云飞眼中区区的五百万,吴家根本就拿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吴玉婷的病情,导致她母亲的脾气在生她之后一年坏似一年,这世界上,没有比做父母的看着孩子一步步走向死亡更惨的事了。 粱绎听了女孩的遭遇,眼泪都快下来了,“楚总,你一定要救救她1” 我倒也想救呢,楚云飞只能苦笑,他仔细检查了女孩身上各个部位的生命能量,啧……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至于说用听诊器什么普通医疗器械来检查,他觉得分外地没有必要,他本就不擅长那些东西,再说,专家们都束手无策,想来他也不可能从中现什么不寻常。 他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女孩的生命能量别旁人低点,尤其是胸腹部,其他的还真没什么不太妥当的地方。 先给她加点生命能量吧,这是无论如何也错不了的。 楚云飞想到就做,抬手就是两个能量团扔了过去,只是……那能量团堪堪接近女孩的时候,轰然炸开,消散在了空中。 女孩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身子轻轻地抖动两下。 咦?奇怪啊?楚云飞的眉头一皱,他现在对生命能量的操控,己经是相当娴熟了,应该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啊。 看着女孩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停止了下一步的尝试,生命能量或许是万能的,但受者是这种反应的话,还是谨慎点的好。 “小婷,你有什么感觉?”这个小姑娘,怕是经不起什么太大的折腾了。 “没什么,”吴玉婷年纪不大,但却是一副蛮懂事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回答,“好像刚才我又有点想吐血了。” 想吐血?不至于吧?这话听得楚云飞差点先吐血出来:拜托,就这点生命能量,可也值个百十来万呢,你居然倒想吐血了? “那这样吧,”楚云飞沉吟一下,到门口喊了一个服务员,要那服务员从厨房领一份“日月七珍”送来。 吴玉婷的血,不能将那七珍聚合在一起! 这倒是咄咄怪事了,难道…… 楚云飞脑子里又开始胡乱猜测:会不会,这个吴玉婷是她母亲和某个外国人生的孩子,夫妻双方都是中国人的话,没道理生出这样孩子啊。 可是,这话他又不方便问,毕竟粱绎还在一旁坐着呢,治病应该同血缘没什么关系的吧? 就算有,和谐医院的大夫们也不可能忽略了这一点,毕竟那里己经死了14个同样病症的人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他现在扮演的,是医生的角色,想了解些病人的资料,大约也是不打紧的吧? 就在他神情恍惚、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意外地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以前他是比较在意,但后来慢慢地就忽视了。 吴玉婷的生命能量,同外界游离的生命能量,居然没有彼此间的交换! 这可是一个新的、重大的现! 可想而知,剩下的时间,就是楚云飞拽了她不停地做实验,当然,考虑到实验对象身体很虚弱,力道是一定要把握好的。 实验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原来,吴玉婷自身的生命能量,只能分离出六种色彩,那种人种不同,颜色就不同的透明的能量,在她的身上分离不出来! 实验到这个时候,天色己经不早了,吴玉婷的母亲沙褒终于还是来了小筑云飞,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张金名片。 粱绎接待了沙褒,留下楚云飞继续琢磨吴玉婷的病情。 直到第二天下午,楚云飞才拿出了真正的治疗方案是的,这病他治得了。 把“日月七珍”改成“六珍”就完事了,吴玉婷身体长期得不到生命能量的补充,而自身又是长身体的年龄,才导致了身体机能的紊乱和衰竭。 就在这一天里,楚云飞还现了一个让他惊喜异常的事情:吴玉婷的身体不但不能吸收生命能量,褐色的铁锭也夺不走她身体里的生命能量! 这无疑是一件让楚云飞喜出望外的事情----居然有人可以帮他收割“庄稼”了! 这件事不是孤立的事情,从吴玉婷的能量中,楚云飞隐约又找到了一点新的启迪,当然,这并不是说“人有七魄,缺一二亦能活”那种启迪。 这种启迪,应该是在不同人种的生命能量上的,只是,时间过短,他还没有机会仔细琢磨,因为他要同沙褒讨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这个问题,自然是吴玉婷的治疗费的问题,虽然粱绎己经买单了,但吴玉婷娘胎里就带了这个病出来,虚不受补,指望一两次就能治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不定,在很长时间内,楚云飞都不得不专门为这个吴玉婷定做“日月六珍”了,所以,先把价钱谈拢才是正理。 听说楚云飞可以缓解女儿的病情,沙褒的尖叫声差点把门口的士兵招来,她根本无心听楚大夫后面在说什么,只知道抱了女儿的头痛哭,“婷婷妈对不起你啊一” 这个逻辑让楚云飞微微地有点郁闷,病有治的希望了,你倒说出“对不起”女儿来了? 当然,喜事上头,人的精神难免错乱一些,这倒也是能理解的,毕竟,沙褒早做了准备,女儿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两年好活了。 范进中举的时候,肾上腺大概也是这么分泌的吧? 等她静下来,就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这时的沙褒早把楚云飞当作活菩萨了,“楚大夫,你刚才,说什么来的?” “我是说,你女儿大概是可以好的了,你不信的话,可以回去观察一段时间,再来找我 “好吧,谢谢你了,”沙褒终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脸色又难看了起来,“这个……治病的钱,我是少不了你的。” “不用说这个,”楚云飞摇摇头,一指粱绎,“这次的钱小粱出了,你记得欠她一个人情就好了。” “小粱,那可是太谢谢你了,”沙褒对粱绎的态度似乎更亲热一点,大约是两人接触时间比较长吧,“做姐姐的也不说啥了,将来你有事,就来找姐姐,姐姐搞不定还有你姐夫呢 粱绎这也算无心栽花,靠了吴肖羽这棵大树,关键时候,怕是还能顶点用的吧? “咳咳……”楚云飞一阵乱咳,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不过,这是老毛病,恐怕…… 小婷还要断断续续治疗很长时间,啧,比较麻烦啊。” 沙褒的笑容再次冻结在脸上,随后她又偷瞟粱绎两眼,接着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嘶哑了,“那……还得多少钱?” “跟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楚云飞本想解释的,但转念一想,“算了,等你回去观察一下再说吧。” 第五百二十一章 釜底抽薪 前有卖花姑娘,今有求花小子,随缘更新压力重,书友砸花压力也重,呵呵,公交大叔说得好啊,大家有压力、未解决 楚云飞终于遗憾地现,绑架伊藤次郎,带给他的麻烦,要比想像中的还要多些。 虽然他己经把人交给了仇处长,但过得两天,国家安全局的又上门找他要人来了。 如同世界上所有的情报和安全机构一样,同一个国家的类似部门间,不可能把职责划分得一清二楚、泾渭分明,甚至可以说,同行之间存在某种程度上的竞争。 所以,安全局不知道仇处长己经把人接管了,倒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们从楚云飞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并且加以认证后,就出现了新的问题:安全局很想知道,小筑主人从那个日本人口中得到了什么消息,会让总参的人也动了心? 你们跟仇处长打听去吧,楚云飞只能做出如是回答,他既然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又不想夹在这两大机构中淌混水,明哲保身显然是唯一的选择。 对安全局的来说,这纯粹就是废话:我们如果能从仇处长那里弄到情报的话,还会来问你么? 但小筑主人不配合,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威逼利诱?还是省省吧,不看看这位认识多少巨无霸缓别的人。 与其向这位施加压力,还不如去总参想想办法呢,不管怎么说,大家做的工作相近,相互之间互遁一下有无,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这次,他们真的失望了,仇处长那边不疼不痒地通报了两个小情报,那些能让总参心动的大情报,却是只字未提。 但是,很奇怪,仇处长居然有意无意间,向安全局的提起了楚云飞同日本山口组的恩怨1 关于山口组,国家安全局掌握的资料,比总参的要多一些,而且非常凑巧的是,他们对山口组在京的渗透知道得不少。 知道了这个消息,又清楚楚云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安全局只能又来找楚云飞,要求他提供关于经合会和内调的相关资料。 安全局管“内阁情报调查室”叫做内调,这个名字居然有不同的简称。 楚云飞根本懒得理会,说不得,安全局终于拿出了自家的底牌:你还记得不记得,小筑的湖中第一个死的人? “那是个小偷,”楚云飞不想再解释这个问题,他对安全局这种秋后算帐的态度十分不满意,警察都说没事了,你们负责国家安全的,操这么多闲心做什么? 谁想,安全局给了他一个令他目瞪口呆的答案,“我们当然知道他是个小偷,而且,王安平本来就是我们安全局的人。” 没等楚云飞作,人家的解释就到了,“小王是我们的外勤,他本来是在日本山口组卧底的,今年才被从日本派来。”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叫米琦的安全局官员神色很平淡,不过,是个人就能听出平淡背后那种强烈的悲哀。 安全局的人,在山口组卧底?看来,事实确实比小说还要离奇些,楚云飞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仔细再琢磨琢磨,他总觉得这事里面,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山口组那只是个黑社会组织,关你们安全局什么事呢?” “黑社会在日本是合法的存在,难道你不知道么?”米琦淡淡地反驳他,“日本右翼团体,在某些层面上,都能影响日本政府的意志,为什么不关我们的事?” 他这解释自然是有道理的,不过,这个消息显然让楚云飞不是很开心,“对我来说,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意在里面?” 他是很为那个叫王什么的外勤遗憾,但是,这跟小筑云飞有什么关系呢? 你要打上安全局的旗号,小筑云飞不让你进也是不可能的,但偷偷摸摸进来,还是以山口组的身份,不小心挂了,怪得谁来? 也许该怪到安全局的回护不佳,也许该怪到山口组的准备不充分,甚至,可以怪到这个王安平选择了这份职业,但跟小筑云飞,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我能有什么用意?”米琦长叹一声,“我只是感叹,小王死得实在冤枉了点,没别的意思。” “事实上,他进小筑的计划,我们是知道的,但我们能跟你说么?”他再叹口气,“不过,我们也没想到,你这里的防范会这么严。” “那是他水性不好,”楚云飞不疼不痒地解释一句,“我想,对这种不请自来的人,无论他背负了什么使命,只要我不知道,那就怪不得我不配合了。” “使命?他偷进小筑是山口组的命令,跟我们安排给他的工作不相干,”米琦神色不变,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为了取信日本人,为了继续卧底下去,他没别的选择。” 是山口组的命令,楚云飞绝对相信,但是说安全局有没有点小算盘,这可就实在不好说了,只是,人都己经死了,毕竟也是为了国家利益而献身的,他无意再说什么刻薄的话。 “嗯,山口组的命令,看来你们对山口组很熟悉?” 这点让楚云飞有些不解,既然安全局强大到能在山口组安排卧底,但小筑云飞外面后来换成了山口组的人,安全局怎么就没查出来呢?难道说,人家是瞒着他不成? 下一刻,米琦的回答揭开了这个谜团,叫、王是我们在山口组一个很重要的棋子,在他牺牲后,我们对山口组的了解也陷入了一定的困境。” 这可就实在太遗憾了,楚云飞现在巴不得揪出那些暗藏在后面的杀手呢,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的郁闷不问可知。 只是,他不了解安全局到底打了什么算盘,一时间也不方便怎么计较,只能淡淡请教,“你们跟我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简单,安全局并没有计较往事的打算,他们只想知道楚云飞从伊藤次郎那里获得了哪些信息,作为回报,安全局可以跟他交流一下有关日本山口组在京的资料。 或者,全国的资料也行,反正这个势力只在几个大城市里有一些渗透。 而且,安全局不会对他对山口组可能采取的行动说三道四,当然,前提是楚云飞做的不要太过,搞得大家都没法交待的话,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虽然安全局本部的人,同楚云飞的关系尚可,但他本来跟这个机构就不太对眼,更何况最近又加了西疆那档子事,所以,他并没有冒昧地答应这件事,只是说考虑考虑。 同仇处长又通了电话之后,楚云飞才知道,伊藤次郎在仇处那里很不老实,现在的仇处长正在考虑,向他请教一下审讯手段呢。 对这种惹祸上身的请求,楚云飞绝对不答应,没错,他的观心术是很好使用,但是生命能量调理人己经是个先例在这里摆着了。 想想就知道,能撬开所有人的嘴b!要是他的这个能力被很多人知道的话,怕是带来的压力也会很大的。 就不说有那么多嫌疑人需要调查,会耽误他太多的时间,只说他有能轻易掌握他人秘密的这个能力,怕是有相当多的人因此坐卧不安,从而产生“杀之而后快”的想法的吧? 不过,仇处己经答应了,他可以把掌握的大部分资料向安全局交底,这一点让他非常地不解:为什么你不说要让我说呢? 因为,情报都有个时效性的,楚云飞把相关资料交给安全局的时候,安全局的人现:亏大了,这情报来得太晚了,总参的人早下手了! 但是,后悔显然是没用的,知道得晚,总比知道得更晚要好一些,所以,米琦还是信守了诺言,把山口组的部分资料交给了楚云飞。 山口组的资料是到手了,可是,楚云飞又开始挠头了,他该怎么做,才能铲除这些人,一劳永逸地解决小筑的后患呢? 杀人那是想都不用想的,安全局的交资料的时候就说了,不希望听到有什么日本人意外死亡的消息,毕竟,名单上常驻中国的就有十来个呢。 当然,如果能有好的借口,把这十几个人凑到一起,弄个车祸什么的,大概还是可以的,可惜,楚云飞知道,自己没有那种聚人的能力。 但这事不理会也不太好,通常情况下,示弱是能让示弱者占理的,但对上日本人,软弱正提供了让人欺负的借口。 虽然,直接和间接地死在楚云飞手上的山口组成员也过十个了,但他没主动还击,自然还是算不够强硬。 小筑这里,他倒不怎么担忧,毕竟有他亲自坐镇,还有若干个势力在支持着,出不了什么大事,可是,粱绎的遭遇提醒了他,谁知道那些垃圾会不会下手寻找母亲叶美的麻烦呢? 这是楚云飞最大的软肋。 要不,联系了维伦斯家族,在日本干几票狠的吧? 楚云飞不合适出头,但以维伦斯家在美国的势力,大概还是能辐射影响到日本的吧? 釜底抽薪……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五百二十二章 慈善事业 又更新了,老话……那个重提……砸花吧。 这次,轮到宾塞斯拿腔捏调了,“楚,你认为,美国海军6战队和玛沃尔市的员工有什么可比性么?我们同美**方最近一次的接触,大概是在六十年前西西里登6的时候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美国驻军呢?”楚云飞有点接受不了对方的论调,普通美国人在日本也是高人一头的存在,“美国商人和游客不行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宾塞斯在电话那头就开始郁闷了,说实话,楚在中国的展,他也有了耳闻,原本他就不愿意招惹楚云飞,现在自然更不愿意拂逆对方了。 更别说,楚的按摩真的是管用的,现在他己经被维伦斯家族列为优先照顾的对象了。 “你这么说的话,不止是我,我的苏菲也会很难过的,呃,对了,听说你打算追求我的孙女?” 去死吧老头,楚云飞真没想到,宾塞斯会在这种场合提出这个话题,显然,这老家伙想要转移话题了。 这个话题要搁在平日,他绝对求之不得,但现在既然担心母亲的安危,这个话题似乎就可以放放了,反正老头己经打算谈了,那么过一阵谈似乎也不算晚。 “维伦斯先生,我很愿意谈谈苏菲的事,不过,先让我们把眼前的事解决了,你说好么?” “我可以为这件事支付一点报酬,一个山口组的成员,一万美元,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你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一万美元,哦,不不,”宾塞斯听起来对这个价钱比较吃惊,“楚,按照你现在的财富,杀一个人才给这么点钱,实在太吝啬了吧?” “再多也没有了,”楚云飞对美国杀手的行情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有脑子,“我想,在达拉斯、拉斯维加斯,甚至华盛顿广场以西、曼哈顿西区,有大量的流浪汉,他们原意为一瓶劣质威士忌而杀人,哦,或者是……两瓶?” “天哪,你听起来像个战争贩子,”宾塞斯不得不屈服了,不过,他确实无意惹上太多的麻烦,“这样吧,我先把美国本土的日本人清理一下,按照这个价钱,你觉得怎么样?” “美国本土?好吧,”楚云飞略微沉吟一下,山口组在美国虽然低调,但应该也有一些渗透的,那里可是维伦斯家族的大本营,先清除那里,起码可以转移一下山口组的注意力,让他们疲于应付。 “不过,在美国本土有太多的偷渡者了,用墨西哥人或者古巴人杀人的话,维伦斯先生,你又可以赚取差价了。” “那这个差价给你赚好了!你以为我愿意为这点小事操心么?”老头有些不高兴了,“要不是为了我的苏菲……” “哈哈,那可实在麻烦您了,”楚云飞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忙不迭地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宾塞斯会不断地提起索菲娅呢?第一次还可以说是为了转移话题,可第二次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了。 楚云飞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这个话题他原本是很想谈的,只是他现在麻烦事挺多,叶美的安全己经够他头疼了,要是再多一个索菲娅……那就很让人头痛了。 再说,凡是宾塞斯主动提出来的事,多少是要有点风险的,所以,老头既然有意谈,不妨等等看。 今天张志中的儿子结婚,下午内海教委的纪宇下飞机,晚上西疆的汤司令想同他坐坐,中间还有一个“未来工程”助学活动要他这个出资人参加。 对“未来工程”这种捐助活动,楚云飞从来是没什么兴趣的,这倒不是说他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这年头没人知道“诚信”是什么玩意儿了。 像赈灾的捐款都能被挪用到修政府办公楼上,赈济的物品也会一层层被盘剥,直接“救济”到那些干部或者公仆手中,他凭什么断定自己捐助的钱,不会成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致富途径呢? 所以,他宁肯把钱施舍给乞丐,也不想去充这冤大头,当然,对乞丐他也没有施舍的兴趣,这年头人心败坏,乞讨其实也是一种致富手段。 “未来工程”也有口对口的扶持,由出资人直接面对按理说是不错的,不过,万一资助者了解到被资助者没把钱用到正路上的话,这个打击显然是更让人丧气的。 当被资助者认为受到资助是理所应当的话,这个人更是就毁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困难学生是有不少,但其中真正自尊自强的学生,大多反倒是不愿意贸然接受这种嗟来之食。 所以,楚云飞对类似的活动不感兴趣。 可老话说得好,“人有了钱,就有了道德”,从这个角度说,他又不得不随便拿点钱出来,象征性地表示一下自己对这个活动的支持。 花花轿子人抬人,如此一来,不但利于他收买名气,也算是给当政者一点支持,人活在社会中,谁敢担保自己永远不求到别人? 楚云飞的收入,是个差不多点的人就能算得出来,所以藏拙也没啥意思,他随手就捐了五百万出去。 他身上这根寒毛,比别人的腰粗了不止一圈,于是,他就得到了这个邀请,“未来工程”的起和组织方,邀请他参加一个表彰会,顺便还有晚会什么的。 他本来是不想去的,只是举办方中有人是某个领导的儿媳,通过公公极力邀请他去,要是太不给人面子,似乎也不合适。 这次,他是带了桑大军一起去的,万一有个上台接受奖状什么的,他也有人可派,不至于自己站到台上面对众多的摄像机和照相机,乱出风头。 小筑云飞声名在外,但真正接触和认识他的人,应该是不多。 谁想,事情远远不是楚云飞想的那么简单。 表彰会确实是表彰会,来的也是一些知名人士,大概有四百多人,楚云飞的恒远捐的不是最多的,他排在两家虹空的财团后面,居第三位。 因为有“中央电视”的人现场拍摄,主办方的面子又大得惊人,这两家来的全是董事会的高级领导。 他们助学,也有自己的条件,出资2000万的这家,想把二百个“未来小学”的冠名权和学校的一些日常管理拿下来。 出资1500万的这家,想的却是在教育系统推广一系列的冠名奖学金,也算是广告吧,不管怎么说,上千万资金扔进去,连个响声都听不到的话,似乎也有点过份。 楚云飞倒是没什么广告的心情,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比较矛盾的人,如果要弄个什么冠名或者其他什么条件的话,未免就会对资金的流向认真起来。 他不想认真,也不敢认真,万一组织者对资金的利用不是很好的话,他估计自己是比较难按捺得住情绪的,最起码,坏了心情那是一定的。 钱,他己经捐了,哪怕找不到什么快乐,但自寻烦恼是大可不必的,所以,他索性不管不顾了,也算是眼不见为净。 于是,楚云飞得到了一个不疼不痒的“尊师重教”热心公益事业的奖状,还好,外面有个仿水晶框子,感觉还比较上档次。 桑大军上台领奖的时候,楚云飞正在台底下琢磨呢:这个“尊师”里的老师要是赵学工的话,他倒是有兴趣毒打这老师一顿。 表彰完后,接下来的一项是拍卖,这次拍卖的东西,大多是名人捐赠的物品,字画什么的,无非是个烘托气氛的意思。 其中,一个戥戥无闻年轻画家40*60厘米的《莲花》图,居然拍出了六十万的高价,在楚云飞看来,这样炒作不但很划算,也是非常有创造性的。 他这里看不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自然也不肯竞拍什么东西,直到一个知名女演员捐赠的玉镯拿上来的时候,他才略微起了点兴趣。 苏菲有一个手镯,是他送的,罗湘堇可还没有呢,既然是一碗水,还是端平的好。 另一点,就是这个女演员年近五十了,据说艺德尚佳,楚云飞的母亲叶美很喜欢听她的歌,这也算理由之一吧。 于是,楚云飞也懒得想了,直接一口价五十万,拍下了这对玉镯,回头,等湘堇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个惊喜吧。 谁想,这个叫做刘涛的女歌手居然就在现场,不多时,气质高雅的刘涛就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眼睛说明她很高兴有人这么捧场。 叫价是桑大军的叫的,但刘涛既然过来了,楚云飞少不得又找张纸,让她给自己的母亲写句祝福,他不怎么追星,但能让母亲高兴些,也是为人子该有的孝心吧? 刘涛这次可真的是愣住了,她知道,自己是有老歌迷的,但这年头,父母为儿女追星可以付出相当的代价,但子女肯为父母追星付出五十万的,可就太少太少了。 这和支付能力无关,纯粹就是做子女的有心无心的问题。 有了这种感动,刘涛破例地问了他的名字,并写下了对叶美的祝福,顺便还夸奖了楚云飞的孝心。 看到楚云飞笑眯眯地收起了那张纸,刘涛才反应过来,“楚云飞,你……是小筑云飞的老板?” 第五百二十三章 星光灿烂 “是,”反正台上的拍卖还在继续,台下低声聊天的人也不少,楚云飞笑嘻嘻地点点头,“回头来小筑的话,我给你打折。” 人家夸他是孝子,他当然愿意投桃报李。 “那谢谢你了,”刘涛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很高兴认识楚总。” 楚云飞还没说话,神通广大的领导儿媳出现了,“呵呵,楚总,等等是晚餐,还有晚会呢,别着急走啊。” “啧,不行啊,”楚云飞苦着脸摇摇头,“今天还约好了人,我马上就得走了。” “约你朋友一起来吧,呵呵,”刘涛年纪大很多,非常热心地建议,“让郑主任再帮你弄张请帖就行了,晚上我也要唱歌呢。” “呃,算了吧……”楚云飞摇摇头,不过,看看几人失望的样子,转头对了桑大军,“大军,要不你喊唐素素来看晚会吧?” 桑大军的脸上泛起一丝诧异,然后就是深深的无奈,“云飞,我我说好了,晚上去她家见她父母亲的。” “算算算,”楚云飞摇摇头,一脸的歉意,“这样吧,我问问他们吧,也不知道他们找我做什么。” 汤司令在西疆是帮了楚云飞大忙的,到现在为止,他的生命能量从楼兰沙漠补充了三次了,马上就要第四次了,所以,他打算在小筑里请汤司令吃饭。 但是,汤司令找楚云飞聊天的内容,着实让小筑主人吃了一惊:他居然想让楚云飞帮忙要一笔钱,部队的拨款。 按说他的集团军的拨款是该找军区要的,但军区没这笔钱,所以要老汤直接来总后要,并且允诺他:老汤你能要下这笔钱,我们肯定拨给你。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办法了?楚云飞的脑袋一阵茫然,“司令,我不是不想帮忙,可是……我连军人都不是啊,你不是,认识时老么?” “这事时老可不合适出面,”司令大人摇摇头,“你不知道,我这部队就是时老的老底子,他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说话?” 敢情,汤司令根本就没想去找时老,他听说了楚云飞的小筑云飞的名气后,直接找上门来,这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自打部队不让办产业后,钱就一直是各个驻军大问题,物资好说,反正不但有总后,三总部又多加了一个部,总装备,现在是四总部了。 像楚云飞在楼兰沙漠飞的那二十来天,严格地说,他花的物资和装备、零配件损耗舍下来有三百多万,但这不算什么事,人家根本不收他的钱。 但汤司令为了一千来万的拨款,就得专门跑趟京,道理也很简单,别说这钱多了点,哪怕不多,司令大人自己就筹得到,也不可能自筹。 汤司令的想法很简单,找总后那帮人要钱不难,但有来有往才叫办事,可是,等闲的东西,他也拿不出手,总不能几车皮哈密瓜或者八达木什么的吧? 那么,来小筑云飞活动活动就很有必要了,当然,钱并不是什么问题,小楚怎么说也要打个折扣的,最关键的是,汤司令不能当场就拿钱出来。 那么,最好小楚以招呼朋友的名义,接待司令大人和总后那位,花钱吃饭谁不会吃?吃了不给钱才能显示出司令的人缘呢。 随便算算,汤司令给楚云飞免了三百多万的单,这次两人吃饭,打个五折,大概就是五百万,一里一外算下来,为了这一千多万的拨款,司令大人估计,自己要出百十来万的血。 楚云飞做人哪里会差到这个地步?“司令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不就是一顿饭么?小楚我做主了,给你各两桌,要请什么人你自己拉单子吧。”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他办事从来都是这样。 反正,大概时老他们也猜得出来,楼兰沙漠里正是搜集材料的地方,所以,楚云飞不怕这消息传出去。 汤司令心里,隐隐也有这个念头,不过,这话他不合适自己说,对方一说出来,他就痛快地一拍手,“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楚总这脾气,就是像咱们当兵的!” “诶,别说了,”楚云飞双眉紧皱,摇摇头,“我是被开除了军籍的。” 其实,他心里并不像表现的那么郁闷,他只是觉得----为了弄一千多万的拨款,请价值一亿的客,这事还真是满有意思的。 当然,作为曾经的军人,他是知道里面的关节的,所以眼下这个表情,无非是想要掩饰他的笑意而己这么笑出来显然有点不够厚道。 只是,不管怎么说,小筑不但是饭店、医院、工厂、情报中心、贵族俱乐部,现在居然又有了成为贿赂的用途,看来……也算得上个小社会了。 对汤司令的示好,并不只两桌酒而己,楚云飞当天晚上就设宴招待了司令大人,顺便还把时老的助理和两个外孙喊来作陪,大家都算得上自己人的嘛。 第二天,“未来工程”那位神通广大的女人来了,这次可不是要钱的,是给他送帖子的来的----三天后的周末,有个全国知名企业家的聚会。 严格说,这位才算得上真正的热心公益事业的主儿,这次她又打了楚云飞的脑筋,“小楚啊,这次其实是华夏慈善总会和九州联合商会举办的活动……不过,没说要捐钱。” “懒得去了,”楚云飞摇摇头,“我叫桑总去吧,捐不捐由他做主好了。” 他对这个女人真的没什么偏见,毕竟,像她这种身份的,不去花天酒地也不去购物攀比,甚至连弄个公司静等银子上门的兴趣也没有,而是一心扑在各种慈善事业上,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得的。 而且,这女人的智商绝对是够的,并不是那类脑子里缺根弦的二杆子,楚某人虽然怀疑时下大多数人的诚信,但对她还是相当敬佩的。 “那可不行,”女人摇摇头,“多接触几个人对你也有好处的嘛,说实话,中间还有义演呢,去看看吧,弥补你昨天的损失。” “义演什么啊?”楚云飞嗤地笑了起来,“那些演员不收钱还是我们不用赞助?这年头我最烦这种莫名其妙的‘义’了。” “有刘涛唱歌啊,”女人坚持,“你家在河东,离得又不远,把你妈接来一起看看嘛。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楚云飞沉吟一下,点点头,“好吧,我妈有日子没出来散散心了。” 正好,关涛在这里闲得也没什么事,楚云飞跟他商量一下,要他去先阳,陪着自己的母亲来京玩玩。 本来派粱绎去是最合适的,不过,先阳有木头警督在,他不想漏什么空子出来给别人钻。 别说,九州商会这个半官方性质的机构出面组织,相当多的商界精英还是很给面子的,来了大约有七八百号人,全中国资产几十亿那些企业的头头脑脑们来了一多半。 商会先是举办了一个为期一天半的论坛活动,然后是晚上的聚餐,义演也就是这时候开始的。 可以想象,整整一个大厅里,全是商界精英,演歌台上虽然闹哄哄的,各个帅哥美女、演艺界大腕上下,但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这些“戏子”们看在眼里呢? 都是天南地北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总经理、董事长之流,就算从未相识的,多半一提名字或者企业,也要来个“久仰久仰”之类的话。 这场面实实在在地是“往来无白丁”,如此喧嚣的气氛中,各人无不忙碌异常,同老朋友打招呼的有,忙于结识地位仿佛的人也不少。 更多的,却是“三个屠夫谈猪,三个小姐谈粗”那种同行之间的交流。 似此情况下,哪里会有人操心台上站的是天王还是玉女?左右不过是几个戏子而己,台下难得精英荟萃一场,又何必对这个劳什子演出那么当真呢? 楚云飞自然也不能免俗,虽然不是那么活跃,面前也是聚了两三个好友,其中,有一家是打了童思远旗号来找他说话的。 他一问,才知道这家叫“瑞福远”的集团,是在江南省做电气开关起家的,后来因为经营得当,经营地点南移直下粤明,现在己经有十来亿的身家了。 瑞福远同恒瑞有关联,两家都是做化学原材料的,前一阵“化工进口”联盟的活动,两家都参与了,而且,好像瑞福远的话语权似乎还比恒瑞的大一些。 两人正聊得开心,领导儿媳出现了,一把拽住了瑞福远的老大陈刚,“陈总,总算找到你了哦。” 陈刚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了起来,“呵呵,郑主任,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女人却是不吃他这套,脸色一绷,手向前一伸,“你答应的五十万呢?都快两年了!” “我说,那只是我的副总的个人行为诶,”陈刚的脸一变再变,异常尴尬,可是又不敢生气,“我没有授权给他让他捐五十万的。” 原来,在某次电视直播的现场,瑞福远公司当场拍板捐赠五十万,获得了足够的掌声和广告效果之后,并没有拿出钱来,大概是打算翻悔了。 楚云飞对这种内容的公案不感兴趣,但这事无疑影响了他对陈刚的观感:这样的人做合作伙伴,似乎不太让人放心。 第五百二十四章 又见农夫 陈刚当然知道郑主任的话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但他还不能解释,这种事情通常情况下只会是越描越黑,不如索性换个话题。 反正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见怪不怪才是正理,难道说少捐五十万,瑞福远就不能参加那个联盟了?还是说,固定资产就减少了? 这年头,仁义道德都是狗屎,还是说实力吧。 他是这么想的,但楚云飞不待见他了,刮刮鼻子,“呵呵,我妈在那里叫我呢,陈总、郑主任,你俩先聊着,我去看看什么事。” 叶美正在同刘涛聊天,她第一次见到年轻时的偶像,能面对面搭搭话,情绪自然有些高涨。 这些演员们本来就没几个人搭理,偶尔有个把观众来送束花,也是不痛不痒地说几句就走了,远远没有其他演出时的那种狂热气氛。 他们只能彼此间有气无力地来两句,实在是无聊得很,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些星们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星光灿烂”。 这种情况下,刘涛自然也愿意同叶美多聊两句,等到她现自己的歌迷居然是楚云飞,那个小筑云飞主人极孝顺的亲生母亲时,她自己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两人正聊得开心,楚云飞走了过来,“妈,你怎么不去吃点?” 谁想,叶美一把就把自己的儿子拉了过来,“来,妈跟你说个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做母亲的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弄的那个什么饭店,能不能给刘涛打个折或者免个单什么的,因为刘涛说了,她本人虽然略有积蓄,但也实在进不起小筑云飞这种销金窟。 “她说了,等我过五十大寿的时候,专门来给我唱歌。” 叶美23岁时生的楚云飞,现在48岁,按虚岁说是49,五十大寿,就是明年的事了。 老妈,你想要她来,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钱拿出来,她还能拒绝不成?楚云飞心里悻悻地嘀咕两句,你先搞清楚你儿子和她到底谁更拽一点成不成? 想归这么想,可叶美好不容易来了兴趣,他自然还是要凑趣的,“呵呵,那没问题,老妈你说啥就是啥了,她家几口人?一起来吧。” “她就一个人,”叶美重重叹口气,“她离婚两次,而且,没有生过孩子,这个你都不知道?” 这时的母亲,十足的一副追星相,连这么八卦的东西都知道。 “呃,我真不知道,”楚云飞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斜瞟刘涛两眼,“这么来说,就她一个人去我……” “咦?”楚云飞上下打量几眼刘涛,脸上表情奇特,“这样啊,妈,你再呆两天吧,回头我也要回先阳呢,等你招待完刘涛,我陪你一起回去好了。” 前两天他见刘涛的时候,由于两人不是很熟惯,也就是随便应付应付,这次有叶美在场,他敷衍的心思少了一点,居然马上感觉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太妥当。 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他仔细一品味,就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了:眼前的这个刘涛,好像……生命能量有点问题! 这个猜测,在第三天刘涛来到小筑的时候得到了证实,没错,她的生命能量确实是有问题,“日月七珍”她是无福消受的。 既然母亲是“逃犯”(刘涛的fans),小筑主人少不得又分析一下老歌唱家的生命能量,意外地现:在她的能量中,红色能量组成偏强大了些。 红色能量似乎能驱散其他色彩的生命能量,它多点似乎是比较要命的事情,但刘涛的生命能量,也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多少。 那楚云飞能做的,不过就是强行为此人灌注点生命能量而己,反正只要老妈开心,成本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是,他很敏锐地现了一个问题,那个天阉的妙明褐色能量偏多,而从没有生育的刘涛却是红色能量偏多,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没有? 刘涛的岁数同叶美差不多,这样的问题,楚云飞还是敢问的,“你一直没有生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刘涛也没有不好意思,“嗯……我看过不少医生,大概,大概是我的卵子活力不够?” “卵子活力不够?”叶美可是护士,这点常识是有的,“没有搞错吧?从来都是说精子的活力不够,那里有什么卵子活力不够的?纯粹胡说嘛。”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吧?楚云飞懒得去琢磨其中的科学原理,既然刘涛的不孕,并不是因为输卵管堵塞,或者说其他什么可以用外力手段解决的因素所导致的,大概,这个红色能量偏多,是占了一种极大的可能。 想到这里,楚云飞的好奇心再起,他悄悄地尝试了一下,果然,刘涛的生命能量也是他吸收不动的。 哈,又捉住一个“农夫”,不过,叶美在场,楚云飞也不想马上就这件事开口说些什么,无非是花钱而己,有钱使得鬼推磨,他才不怕招不到什么合适的农夫。 三天后,楚云飞踏上了回河东的旅途,“昆仑大帖”的日子马上要到了。 来到先阳后,他并没有马上赶往悬瓮山,而是直接找上了“白鹭寺”,他要找那个妙明谈谈心。 时下的出家人,六根不净是很正常的,相较而言,似乎潜心向佛的反倒是凤毛麟角了,30多岁的妙明也不例外。 他对楚云飞这样衣着华贵的“施主”,是相当客气的,“不知道这位小施主,找我有何贵干?” “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大师成全。”楚云飞那是装什么像什么,他双手合十,深作一揖,样子竟然是极度地虔诚。 妙明点点头,“大师我不敢当,不过,小施主有什么事,尽可以先说出来听听,出家人慈悲为怀,能帮的,自然是要帮的。” 跟楚云飞来自鹭寺的是粱绎,她见和尚的表情有点不痛不痒,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这是我朋友的一点心意,敬请大师笑纳,我们是一心向佛的。” 起码有5000块,妙明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在寺里的地位并不高,前途也不是很明了,见到出手这么阔豪的客人,自然是要没命b结的。 “多谢,女施主有心了,”妙明笑眯眯地接了过来,放在身边黄色的僧包中,随即转头面向楚云飞,“需要我再喊一些师兄弟么?” 粱绎的美貌,对他基本构不成任何的杀伤,天阉嘛,自然有天阉的优势。 当然不用再喊别人了,楚云飞看好的,就是妙明身体里带着的褐色能量,虽然上次他偷袭了这位,但妙明的生命能量,是要比别人难吸收些的,这个他是记得的。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把妙明的生命能量里再稍作加工一下而己,至于具体该怎么做,那是要等到昆仑大会开完之后的事了。 谁知道昆仑大会上能遭遇什么样的风波?楚云飞可不想把生命能量随便地浪费掉。 休闲的日子,总是很短的,当天晚上,他就来到了悬瓮山。 杨土豆为这场盛会做了充足的准备,在离杨家村不到二十公里处,找了块不大的坡地,大约就是四十亩地见方。 上面硬生生地整出好大一块平地,还用土垒了一个不大的高台,高台的角上,是两间简易的土坯房。 房中陈列着各色百货,睡袋帐篷手电之类的应有尽有,还有食物,价钱便宜,大致就是半买办送的意思,算是为即将开办的大会做后勤的。 第二天一早,楚云飞就赶到了那里,只是,天公不做美,居然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 土坡四周己经搭起了百十顶帐篷,其中有十来顶还是能住七八个人,很大的那种,也就是说,到场的人,大约己经快两百人了。 这些都是天南地北的一些武林高人,大家平日里难得凑得这么齐全,理应是晨练的时分,居然不少人在推手或者切磋,场面是满热闹的。 有两个地方,人比较多,其中一处,两个人正在比试,另一处却是杨土龙在的地方,那里有四五个须皆白的老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四周围了不少人,却是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正在比试的两人当中,楚云飞认识一个,正是近期呆在悬瓮山没有去京的杨永嘉! 同他对阵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两人正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永嘉的水平,也能吸引这么多人围观?楚云飞的眉头微微皱皱。 在他看来,杨永嘉无疑是杨家后起之辈中的佼佼者,但是,这是昆仑大帖的聚会,以永嘉的功夫,大概还上不了什么台面吧? 他可偏偏就忘记了,在杨永嘉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很是被生命能量洗涤过几次,功夫的进境绝对是神的。 略一打听,楚云飞才知道,同杨永嘉的对阵的,居然是湘资陈家的人,号称是除陈笑天之外,最有天赋的陈晓烈。 陈笑天只带了他来赴会,当杨永嘉听说,害得飞哥摔下山滑的陈家来人了,嘴上没说什么,却是打着“切磋”的幌子来约斗。 当然,约斗陈笑天似乎不是很现实,但陈笑天不是还有同伴吗? 第五百二十五章 千里入耳 需要解释一下,昆仑大帖和小贴,还是有点区别的。 普通意义上的昆仑帖,就是小贴,通常都是两个阵营起了纠纷,十次小贴,起码有九次半最后是要靠武力来说话的。 所以,一般的小贴现场,在约斗之前,私下交流和切磋的情况并不多见,同阵营的固然要保存实力,不同阵营的自然更是要避嫌,输的固然有灭自家威风的嫌疑,赢的也难免落个“跋扈”的名头,极易惹起公愤。 大帖就不同了,它是对了整个武林的,聚会的缘由,大多也是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兴衰存亡的大事,就算最后所持意见不同,从而变成全武行,可大家也要讲个气度的。 否则,整个武林早就会因此而分崩离析了。 当然,大帖也有因为两个强力阵营起纠纷而约斗的时候,不过那种情况很少很少,而且,每当争斗完毕,多半都要有几个武林门派从此消失。 当楚云飞走过去的时候,两人的争斗己经进入了白热化,拼招式的阶段谁也奈何不了对方,那就只能靠着内气和功力一决高下了。 当然,这样的一决高下并不是如同武侠那样,两人手心对着手心不放,稍有闪失就异常险恶的那种。 相对而言,那种大招和以透支气血为代价的偏门才是最凶险的,稍不小心,自己就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还好,杨家和陈家都算得上比较讲究的世家,而眼下又是会前切磋性质,身边还有若干高人围观,就算习有类似招数,也不可能这么用出来谁也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眼前楚云飞看到的,就是两人有板有眼地见招拆招,度不快,但气势却着实惊人,两人竟然将外气全部释放了出来。 武人对释放的外气是相当敏感的,不但打斗中的二人因强大的外气粘滞了出招的度和行招的顺畅,旁观者也感受到了场中铺天盖地一般的强大气势。 现在时令己接近小雪,场中二人却是斗得汗流浃背,陈晓烈是占了修炼日久、气脉悠长的便宜,但杨永嘉却在内气的强劲上过对方一头,正正是“年轻气盛”的样子。 陈笑天也站在这里观看,年余不见,此人居然好像老了许多,这种事生在这样内外兼修的高手身上,还真的不多。 楚云飞并不擅长分析这种局面,他的打斗经验并是适用于这种场合,看两人身形缓慢,气势却一时半会儿降不下来,眉头就是一皱。 离他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向身边的老头问,“爷爷,你看这陈家也就这么回事,陈晓烈号称第二高手,似乎斗不过杨家这个小年轻啊。” “别乱说,你知道什么?”做爷爷的白他一眼,“这种打斗,双方气势未竭,离分出胜负还早得很呢,别人都看不出来,偏你就看出端倪了?” “可刚才陈晓烈那招‘骊龙探珠’对‘气三崩’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击实的,没击实还不是说明他的气劲不够,心里没底么?” 老头摇头笑笑,没怎么言语,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插话了,“不是那么回事,杨家的气势太猛,那拳击实的话,有反弹的力道,小杨左腿马上就可以力了,越助长他的气势。” “小杨胜在年轻气盛,陈晓烈却是内气精纯气脉悠长,既然比拼开了内外气,谁又会摈弃自己的长处不用?” 四下里纷纷议论不说,陈笑天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楚云飞,“呃小楚,你来了?” 陈笑天的“武林第一人”是传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人亲自封神,更不是“昆仑大会”上力克群雄夺来的,有些不怎么世出的门派,并不服这口气。 可纵然如此,他这项帽子也在武林中戴了十数年未曾掉下来,“人的名,树的影”,他一话,场边人的眼睛都随他目光看了过来,纷纷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这位,就应该是近两年名噪武林的玄青门人了吧? 楚云飞对陈笑天,是带了一股莫名的怨念的,不过这个当口却不是作的时候,闻言笑着点点头,算是个招呼。 场中的陈晓烈也听到了这样的话,虽然他养气多年,但听到击败了自己堂兄的楚云飞来了,还是禁不住心头微微乱了一下,气势也不引人注目地滞了一滞。 陈笑天是陈家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陈晓烈虽然从堂兄那里得到了不少指点,但陈家功法有其先天的不足,他纵然勇猛精进,以其多杨永嘉十年的修炼,二人也不过是堪堪斗个平手。 眼下心神一乱,杨永嘉顺势猛攻几招,场上的攻守平衡登时被打乱,陈晓烈连退四五步,先机尽失之下,节奏登时大乱。 他叹口气,才说要拼着挨对方一掌一指,也要夺回先机的时候,陈笑天再次话,“好了,晓烈,切磋时分心是武者大忌,这阵,算你输了吧?” 他这话是借坡下驴的意思,虽然认输了,但也隐隐指出,陈家的人只是因为分心,并不是技不如人。 在场的人都是眼光老辣之辈,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也有人觉得陈家输的起,输得有风度,但更多人还是注意到了陈家输得实在有点不情不愿。 不过,这一战杨永嘉的表现实在可圈可点,而且,两家都是偏重内家功夫的,按道理来说,中年的陈晓烈应该比他强出很多才对。 内家功夫注重养气,在五十岁左右可达巅峰,六十岁之后才开始走下坡路,巅峰状态的年龄要晚于外家功夫,持久性也强于外家。 所以,单从这点讲,杨永嘉未来的成就,明显是要在陈晓烈之上的,而杨家功夫看起来……似乎比陈家绝学更合适大多数人修炼。 可见,这个近百年来名头不彰的悬瓮山杨家,确实是有着真材实料的,这次昆仑大会定点在这里,并不是玄青门人一时心血来潮,也不是仅仅因为杨家出了一个绝顶的“先天境界”的高手。 不过,林子大了,确实什么鸟都有,杨永嘉才客气地拱手“承让”,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瘦子己经跳了出来,“小杨师傅,东华郭德纲见猎心喜,也想讨教两招。” 楚云飞才懒得理会这厮到底是见猎心喜还是想乘人之危,眼见杨永嘉也花了不少力气,头上也隐隐渗出了汗珠,关切之下,手掌微微摆动,几个能量球就送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耳边听到轻轻的“咦”的一声,转头看去,众人却是刚刚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郭德纲身上,纷纷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奇怪,楚云飞直觉地认为,那声“咦”是冲着他来的,声音不高,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千里入耳”的功夫,会是谁,具备了这样神奇的功夫呢? 更让他惴惴不安的是,似乎此人看出了他在向杨永嘉灌注生命能量,想到这一点,楚云飞的汗都快下来:天下英雄,果然是小看不得的! 找到此人、确认对方的心念之前,在大会上不能,绝再进行生命能量的操控了!楚云飞暗暗下定决心,毕竟,他不能确定,关于生命能量,这位神秘的高手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否则可能引起太多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楚云飞眼皮下垂,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精神状态。 有人想上前套近乎来着,但看到楚云飞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终于按下了念头,转头去看杨永嘉怎么应付这样的挑战,无疑,郭德纲是想借着他力战乏力之际占点什么小便宜。 杨永嘉确实有点乏了,但楚云飞来的生命能量他感觉到了,这种滋味他尝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有这点能量垫底,战决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飞哥对这场切磋的态度:咬牙上吧,咱丢不起这人,一切,有飞哥给你兜着。 所以他也只能抬抬手,道声“久仰”,然后直接拉出一个“细柳随风”的架势,竟是不再说什么。 郭德纲微微一愕,随即点点头,他也佩服眼前这小伙子,居然没有借机调理一下内气,而是很光棍地摆开了架势,看来杨家的人,真是做得可以。 这个回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比较相信的:你想一鼓作气拿下我?做梦吧你! 就算比你差点,可我陪得起你,我就不信你的内气是无穷无尽的! 郭德纲干净利落地摆出一个“喜相逢”的应手,待对方身子一动,他的反应是不进反退:先消耗一阵这厮的内气吧。 楚云飞没心思看这场比斗,他己经悄悄地放白色能量团升空了,别人都看他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在寻找刚才看穿他生命能量操控的人呢。 躲在暗处的朋友,不知道你能不能注意到这个白色的能量团呢?这可也是从天地灵气里提萃出来的,似乎,看穿了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吧? 第五百二十六章 供认不讳 只是,任楚云飞再怎么观察,四周的人也并无什么异样,虽然有不少人的目光偶尔会扫向他,但大都是以好奇为主,没有人用那种比较竟味深长的眼光来看他。 另一拨老人为主的小圈子,因为杨永嘉的第二战,也开始有人关注这里,但这必拨嫌疑最大的人中,似乎也没有人对楚云飞格外注意。 楚云飞看看杨永嘉,现他的气势正在巅峰,而那郭德纲已经不得不放弃的游斗,同他有板有眼地在了一处。 不知道东华是个什么样的门派,此人的功夫还算了得,不过比杨永嘉,多少是欠缺了一点。] 老话说得好,“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杨永嘉现在正在势头上,虽然占足了上风,但这轮格势过后,如果不能干净俐落地击败对手,那后果就堪虞了,不管怎么说,同陈晓烈一战已经消耗了他更大的内气。 头上白色的能量团已经由篮球大小缩为排球大小了,左右是找不到人了,楚云飞不想再耗下去,索性就再帮永嘉一把,四五个能量团又连绵不断地送了过去。 遗憾的是,这次也没有人出什么“咦”的声音,楚云飞小心观察下,现大家对他这点小动作很是无衷。 呃……错了,还是有人有反应了的,比斗的两人身形转换得太快,一不小心,一个能量团擦着郭德纲的身子飞了过去,无意中给这厮送了点能量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热乎乎的感觉,让郭德纲心绪微微乱了一乱,同时,一种喷薄欲出的**油然而生,他竟然迎着对方飞的一脚,提膝狠狠地迎了上去。 “砰”地一声,两人身形同时晃晃,大约是半斤八两的样子,但杨永嘉抓住了这个空子,得理不饶人,狠狠又是几掌几脚上去----你丫不再游斗了? 这种情况,已经由不得郭德纲再考虑什么了,陷入了缠斗,再想脱身终于守不胜守,先天体力不支缺陷终于暴露了出来,随即陷入了苦苦的防守中。 似此情况,围观的人都可以断定了,如果不用大招,郭德纲的溃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只有郭德纲在暗暗叫苦的同时,禁不住地皱眉寻思: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是打定主意要先耗费对方气力的么?怎么突然间,就想起来同人家硬碰硬了?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天依旧是阴霾异常,小雪不知不觉停了,只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白霜,北风却是骤然间强劲了起来,在山谷间“呜呜”作响。 楚云飞信走到那一帮老者身边,仔细看看,里面只有一个熟人,五岭的靳松,正在笑嘻嘻地自人说着什么。 看到楚云飞来了,他走了过来,“呵呵,楚师傅,这次的典论,对你很是不利,应该做些准备了。” 经过中达闹鬼一事,五岭靳家也算同楚云飞有了较深的交情,所以他说话就少了一些忌讳。 “唉,想做点事就是难呐,”楚云飞苦笑摇摇头,他也听说了这种论调,不过,要是典论对他有利,还至于开这么一次大会么?这种典论风向,想来才是正常的吧? “我就奇怪了,强夺天地灵气,用到普通人身上,这个‘强夺’从何况起呢?他们知道不知道天地灵气是怎么回事啊? 俩人一聊,一旁的老人们听到了,一个须皆白的老者望向他,“这位小友,可是玄青门人么?” 随便聊了两句,楚云飞才知道,眼前这位居然是长老盟的一员,赫赫有名的大极高手刘岭,不但身手一流,门下也是桃李满天下,故旧遍中原,潜势力大得惊人。 但是,非常遗憾,因为支派不同的缘故,刘岭和小筑里的大极高手滕岱山合不来,虽然滕岱山年轻些,两人辈分却是相同,彼此之间并不怎么买账。 刘岭这个名字,还是楚云飞听滕岱山说的,他并不指望这位能在大会上帮自己说什么好话。 其实巧就巧在这里,刘岭抬头看看天空,“呵呵,北风越刮越厉害了,不过,我跟欧阳生在东北的时候,天气比这恶劣多了。” 敢情他是欧阳生的莫逆之交,这次,是来挺楚云飞的,可见,武林同世俗社会也没什么区别,里面的恩恩怨怨实在说不明白。 这场雪还真就这么吊在了半中间,直到第三天昆仑大会开始之际,天依旧是那么阴沉沉的,北风也越刮越猛,雪却死活下不来。 长老盟八人都已以到齐了,其中关西青锋会的邓挺因病起来,他四十岁的次子到会做了临时替补。 台上的后侧,有一排座位,除了八个长老之外,杨家的杨士龙做为地主也占有一席之地。 楚云飞和一干证人,落座在主席台侧面。 这摆设颇有点现代色彩,按惯例来说,应该是除了长老之外,两侧根据武林门派的不同,按照排名搭起一些简单的几凳的。 不过这样的话,工程有点浩大,而且按排名排顺序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执,索性不 如略过了。 这次昆仑大会的主旨,是小筑云飞“强夺”天地灵气一事,雁荡小龙锹的范昊先站出来做了指证。 大小龙锹本是以医道起家,在武林中人眼中,雁荡一脉在这方面是有相当的权威性的,到范昊言完毕,聚集了七八百人的会场登时响作一团。 “诸位请安静,”欧阳生站了出来,任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功夫不算高深的老头,居然也是长老盟八个长老之一。 “雁荡一脉,妙手佛心,素日里大家都是很敬仰的,这次爽荡范师傅郑重提出这事,显然是有一定的根据的,”大小龙湫虽然分支了,但他们不喜别人提起这事,所以欧阳生也只是以雁荡来统称。 紧接着,他的话头一转,“但是,我们也需要玄青门做出一些解释,毕竟,玄青一脉是丹道四大门直传,功法源远流长,这种事,绝对不可贸然下结论。” 这话看起来是不偏不倚的持平之论,但欧阳生是恩怨分明之人,当然就属于混乱中立的阵营,别说绝对中立,连守序中立都谈不上的。 丹道四大门!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再起,说实话,听说过丹道四道门的还是有一些的,但知道这四大门是哪四大门的,就少的可怜了。 不过,这次大家总算知道了一桩事实,那就是:玄青门人来头确实是很大很大的,大到似乎在武林中找不到比它更古老的门派了。 “用天地灵气为人调理,这点我不否认,”楚云飞走上台来,头一句话就承认了对方指责,会场顿时再度哗然。 这次,连一些老成持重的武者都忍不住了。 不过,大多数人的激动,同愤意是无关的,他们关心的是,天地灵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通常只是做为一种理论存在的。 能感觉到它的人,就已经是武林中绝顶的存在了,现在倒好,居然有人可以把它转到普通人身上,玄青门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呢? 当然,也有一些所谓明白事理的人,是感到气愤了,正如悬瓮山的杨土龙初见楚云飞时就曾经说过,天地灵气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是一种弥足珍贵的东西,需要珍惜。 想想看,现在力挺楚云飞的黄青门分支,对天地灵气尚且是有如此认识的错误,一些人出离愤怒,似乎也是容易理解的。 楚才懒得管台下的人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说起天地灵气,天地间灵山社洞比比皆是,我并不认,为,我取用了少少的一点,就是多大的罪过,就像……我不认为一个能多喝点炎,就可以把72提的旱灾推到他的身上。 台下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忍不住站了起来,刚要说什么,刘岭轻咳一声,”请安静,等楚师傅把话说完。“ 饶是他己经年过八旬,底子却是打得十分牢靠,这几句话说得洪亮异常,隐隐中还有风雷之声,真真是老当益壮了。 楚云飞回头歉然一笑,再次转头面向众人,“我的话己经说完了,有不同意见的朋友,欢迎指点。”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尚未来得及坐下的女子重新挺直了腰板,“天台步青莺有一事不明还请楚师傅指教。” “既然楚师傅说天地灵气比比皆是,洞天福地唾手可得,那么,还请您指点一下,眼下哪里还有这样所在?” 天台?这个以山名立派的门派己经很久不出现了,但不可否认,这家道门分支,曾经是相当有名的,这个名头,确实是比较震撼人,台下隐约又有小小的议论声响起。 步青鸳?你长这么难看,吓死麻雀倒还现实些,楚云飞微笑着看她一眼,嘴上却不怎么人,“请问步师傅,你能否确定,我指出相应的场所,你有鉴别的能力么?” 他这话,隐隐然就有点侮辱人了,不过,既然天台派的人说反话在前,他绝对不介意反击一下,更何况,他陈述的也是事实。 第五百二十七章 喜遇同门 楚云飞的反问才刚刚出口,台下顿时又是一片哗然,为什么?因为这话实在太小看人了。 在大多数武者的心中,这实在是太好鉴别的事了,天地灵气就是增益武人修为,快提高境界的东西,想鉴别的话,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在那地方随随便便修炼几年,差不多的人似乎都可以品味出,那里到底是不是洞天福地了,鉴别能力,这还用专门置疑一下么? “我想,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步青鸾也被这话噎得半天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她冷笑一声,‘难道玄青门的人,觉得这种能力很宝贵么?“ 说着,她的眼睛不引人注目地转动了一下,却竟外地现,范昊的脸上,泛起了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很怀疑,步师傅你是不是真的明白,天地灵气是什么。”楚云飞的回答很不客气,这也怪不得他,他对这咱不懂装懂的人实在有点厌倦了,言语中自然就不会怎么客气。 “简言之,天地灵气是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任何一个角落的。”他开始夸夸其谈地解释,没办法,谁他他和别人的认识不太一样呢?“现在人们都说天地灵气少了,这点是不容否认的,但这种现状并不是我引起的,因为,现在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 “天地灵气游离于天地间,并不局限于一处一地,它们是自由流动的,如果在城市中你感应不到这种存在,在洞天福地,一样是品味不到什么的。” “楚老弟这话,似乎有失公允。”一个长老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论调,“毫无疑问,在灵气比较集中的地方,炼气是要容易一些的,这是我千百年来大家的认识。” “没错,是这么回事,”楚云飞点点头,“但是,不懂得运用之法,就算灵气再集中炼气者所受到的好处也多不到什么地方。” 运用之法?这四个字几乎调动起了所有人的兴趣,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着这个年轻我,等他再说出点什么石破天惊的言论。 “而且,天地灵气不是能够了了聚敛后不再外泄的,”他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个人所能了承载的天地灵气是有限的,过多的话,灵气自然会透体而过,于修炼者并无什么裨益。” 范昊可是再也沉不住气了,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楚师傅你就不用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事了,灵气自然是越聚越多,这种颠覆常识的主知,你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吧?” 他一开始,确实是被楚云飞所说的“运用之法吓倒了,但在接下来的辩论中,他很快就现了这种理论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 那就是,天地灵气根本是一种无法量化,不可捉摸的存在,虽然是肯定有的,但又有谁真正地用眼睛,呃,或者说用六识感觉到地呢?” 这么推算下来,楚云飞所说的一切,无非是信口雌黄地推责任就是了,可是,这么拙劣的理由,别说欺骗天下英雄了,你连我范昊这一关都过不了啊! 夏不可语冰,“楚云飞冷冷地讥笑了他一句,”你能说说,天地灵气是怎么聚集的么?” “天地灵气……那是日月之精华,是慢慢吸取而来,”这种小问题,自然难不倒范昊,“聚集得多了,炼气者的修为也随之上升,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他自觉说得有道理,连“楚师傅”都不肯叫了,竟然开始你你我我这样称呼起来。 有少数明白事理的,听到这话,已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负责地说,范昊这话是武林中的主流意识,大致是没什么错的,但那些学识渊博者,早从这话中听出了漏洞。 严格地说,天地灵气和炼气者的修为,未必是成正比的,哪怕是在城市中,只要武者天赋尚可,炼气又勤的话,哪怕吸取不到什么天地灵气,也能臻达一个极高的修为。 两者并没有什么绝对必然的联系。 否则的话,哪怕是公认的福地唠山、王屋等地,近代也没出过什么真正了不得的人物,这个又怎么解释? 到这个时候,早有人站了起来,为楚云飞挡驾。 这个老头嘴一张,大家就明白人是要帮谁了,“本人天青门外支岭南寇世槐。” “汇聚天地灵气自有汇聚天地灵气的法门,这跟炼气可是两码事,雁荡范师傅,如果你不清楚,可以不说,但妄言就不好了。” “天青门?”一个中年汉子惊讶地站了起来,“寇师傅,你居然是天青门的?请教门中三百六十字,您是什么字?” 三百六十字,那就是三百六十辈了,四门同气连枝,楚云飞自然知道此人问的是什么。 中国自古就有家谱族谱一说,这种字谱,通常是经诗歌或者字词的方式给合,一辈一辈传下来,以纪不家族历史。 就以楚云飞而言,他姓楚,同熊姓和屈姓等本出同友,共用一个家谱,细算起来,大家都可以论得出辈分尊卑的。 寇世槐登时就眼晕了,事实上,寇家出身天青门,还是他刚刚查到的,因为他听说,有玄青门人出世了,他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仔细一查,才在一座不起眼的祖坟头上,找到了自家出身天青门的记录。 “请问这位,怎么称呼?” “天青外支,燕山段家,段圭臣,”中年人一抱拳,并没有介绍自己是哪个字的,不过大概就是“圭”字辈了吧? 这昆仑大会开到这里,居然成了认亲会,实在让人有点咋舌,更关键的是,段寇两家,并不以武力强横而名昭武林。 谁能想得到,这两家居然也是丹道四门里的旁支呢? 悬瓮山杨家的大族谱早就佚失了,眼下虽然有小族谱,但具体属于门里什么字,就算不清楚了。 当然,也可能杨姓外支从一开始,就没得到黄青门的字号排名,毕竟,直系和外支还是不尽相同的。 楚云飞可知道那三百六十个字,知机子留下的竹简中,前一段是《道德经》,后面可是实实在在的三百六十字的字谱。 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台上台下无数人在这里等着公案呢,叙旧的话还是回头再说吧。 “原来是第两百零九字的圭字,”楚云飞一拱手,“还请段……师弟为他们解说一下吧 知机子的辈分,比段望督澄楚篙茁尹)又平六辈,所以,他不得不“尊称”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人为……师弟。 “还是我来说吧,”寇世槐毫不客气地接话了,“我寇家是以修身为主的,这个……大家不否认吧?” 他的问话并没引起太大的反响,倒是陈笑天举了下手,表示认可这种说法,可见寇家心法在武林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事实上,够资格接昆仑大帖的主,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之辈呢?那些自不量力的,来了也只有被拒之门外。 “天地灵气的运用,是我家的祖传法门,但不可否认,我寇家的武技一直算不得强横,只是比大多数人长寿点就是了,这也是祖辈上传下一来的教诲。” 这话只是阐述了事实,但绝对是有力地驳斥了范昊的话一一天地灵气绝对不等同于炼气修为。 看到范昊在那里张口结舌,楚云飞接过了话头,“所以,要说我强夺了诸位同道的天地 气,楚某人实在不敢苟同,也背不起这个名头。” “但你借机敛财,总是实情吧?”长老盟里又一人话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有德者方可据之,你居然以此牟利,不但浪费了宝物,也实在悖逆了天道。” “敛财?”楚云飞苦笑一声,他不想解释得太多,哪怕解释了很多,别人信不信还是一个问题,事情的真相实在有点太匪夷所思了,而且也没有什么表象上的证据。 “如果……你们承认我对天地灵气的说法的话,那我敛财,也是靠了自己本事,我就不信小龙锹的人总是免费给别人看病。” “你这话说得太不厚道了,”台下站起一个尖嘴猴腮带秃顶的家伙,“人家范师傅给人看病要费心费力,还要抓药,怎么可能免费?” “我抓的药是天地灵气,难道说就该免费?”楚云飞斜着眼反问。 吵吵嚷嚷间,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看到事态依旧没什么进展,欧阳生咳嗽几声,站了起来,“大家安静,不要吵!” 说着,他用手一指楚云飞,“你先说一下,这种事情,你能不能保证不再做?” “做不做在我,别人凭什么制约我?”楚云飞徽洋洋地冷哼一声,不过,他知道欧阳生的意思,于是直接把皮球又踢还给了长老盟。 “我现在的钱,己经足够我用了,如果有人能够保证,在我收手之后,能帮我扛下所有随之而来的麻烦,我愿意就此收手。” 他的话音未落,台下边缘处站起一个五十多岁的络腮胡子,“事关武林公义,我松涛派不敢后人,愿为楚师傅保驾护航。” 他的话说得漂亮,但在场的人没一个脑子不够的,他的用心,大家都猜得到的。 第五百二十八章 剧斗开场 “你扛,你拿什么来扛?”事实上,很有些人知道玄青门陷在什么样的泥淖中的,一个粗矮的汉子站了起来,他是龙扬门掌派师兄,他门中弟子耿风,是楚云飞当兵时的团长。 “有人上门求治,你能把人打出去不成?” “楚师傅不会遁世么?”同松涛派打着相同心思的门派还真不少,一个白面中年人也站了起来,“我秦山细柳淘愿意欢迎楚师傅落脚,这恶人我们来当。” 秦山细柳沟,一个避世场所,里面有四五家门派,原住主人据说是某个朝代争霸失败的世家的支脉,细柳沟中最强势的,当属魏家。 “就你小小的细柳沟,也敢夸这么大的海口?”阴岭派屈宗主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大话,站了起来,“我楚兄弟一身修为,还需要你们当恶人?” 一句赶一句,说到此处,会场的秩序己经大乱了,名望最尊的长老崆峒姚小牛拍了拍手,“好了,诸位安静,听老朽一言。” “看来大家对玄青门楚师傅见解,关于天地灵气的见解己经接受了,现在问题的焦点,就是他该不该用这种手段牟利了,是不是?” “不是!”一个奇瘦的汉子站了起来,“天地灵气,哪里有他说的那般多?楚师傅既然如此说,没有证据哪里服得了众?” 这下,璇玑门的宗主智鸿都不干了,长身而起,“这东西,哪里来的什么证据?我璇玑门是亲眼见识过楚先生的手段的,奉劝那些打楚先生功法主意的人,还是先掂掂自家的斤两吧。” 毫无疑问,这些人逼楚云飞逼得这么紧,不仅仅是为了那点冠冕堂皇的理由,楚云飞要解释天地灵气,要拿出证据,少不得就要涉及到丹道的功法,这可是绝对的好东西。 再说,只听听古老的玄青门对天地灵气的认识,也会对这些门派大有裨益的,虚无飘渺的天地灵气,居然有人能如臂使指地加以利用,这样的法门,不听听怎么行? 这诛心的话一说出口,场上顿时大乱了起来,交头接耳者众多,更有些人直接跳出来指责智鸿信口胡言。 智鸿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众人,终于哂笑一声,“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智某人忝为一派之主,愿意为这话负责。” 现在的他,哪里还当得起一个“智”字?纯粹是生嫌天下不乱呢。 奇瘦汉子脸上挂不住了,一拱手,“叠翠峰琼民源,愿领教阁下高招,如果胜得一招半式,还请智宗主不要再出这个头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能战胜智鸿的话,起码在武功上是占了上风的,既然修为比对方高,对方的眼界和见识自然是比不上他琼某人了。 这个逻辑其实是很奇怪的,寇世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武力虽不强横,但在对天地灵气的认识上,是远一般人的。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的武者对这样逻辑并不抵触,个别例子终究是个别例子,武林中人,大致还是可以按照实力划分见识的。 叠翠峰是个很古怪的世家,据说来历可以上溯到战国时的墨家,主张“非攻”,但武力确实是相当强横的。 琼家很少在大庭广众下出手,听到这样的约战,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多时,居然有人拍手叫起好来,本来嘛,爱凑热闹就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一帮血气方刚的武人? 这个挑战,正应了智鸿的盘算,他明白,与在场的门派相较,璇玑门的实力并不足以自傲,昆仑帖也还罢了,昆仑大帖召来的强大势力实在是多了点。 这半个世纪才开了一次的大会中,怎么才能让璇玑门博得在场众人的重视?他花了相当大的心思,才算出这么一计。 虽然来者高手云集,但水平终究会是参差不齐的,以智鸿的判断,其中觊觎天地灵气功法的,尤其是那些在人前**裸地表现出来贪念的,大概可以说并不是什么太强大的武人。 高手自有高手的境界和风范,其中之一就是对自家功法的自信,虽说其中也不乏有那想博采众家之长的主,但形象总还是要保持的。 所以,智鸿这貌似卣莽的一步,里面却包涵了对形式的准确判断,更为璇玑门保证旗开得胜、加深众人印象、彰显名头于武林中奠定了基础。 反正,昆仑大会一向也少不了拿武力说话的环节,实力强的人应当受到尊重,这点在哪种场合都是勿庸置疑的。 对方划了道出来,智鸿欣然应招,“琼师傅这么说,实在再好不过了,咱们都是帮亲不帮理的,智某不才,就讨教琼兄几招了。” 反正,经历了龙潭之会以后,武林人都知道,璇玑门挺玄青门是必然的事,只要有必要,打一场就打一场了,实实在在是帮人的,不帮理。 琼民源本想空手接招,怎奈智鸿直接就把“璇玑鞭”拽了出来,说不得也只好拔剑出来迎战。 按理说,两方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理念上的一些冲突,只是,武林中人都是格外要面子的,尤其在昆仑大会这种场合下,不但关系到门派的名声,更涉及到本派在武林中的地位,谁都不敢轻慢。 要是在没人的场合切磋,大概做到“点到为止”还容易些。 于是,这场理念之战时间虽然不长,却是激烈异常,不但琼民源使出了叠翠峰绝技后羿射日,智鸿更是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阳关三叠”。 这两种绝技,都是以透支气血为代价的拼命招式,相较而言,智鸿的功力虽然高些,但绝招用得晚了点,基本上就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被琼民源脱手而出的长剑在左肋下划出个大大的口子,鲜血四溅。 琼民源也没落到什么好,智鸿的拼死一击,璇玑鞭不但突破了他护体的气劲,更是击碎了他右臂的上臂骨。 场面上,智鸿难看点,毕竟是一派宗主被人打得挂彩了,但事实上,不少人清楚,琼民源的伤势要更重些,钝物击碎骨髂,那可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能将养好的外伤。 琼民源心里更清楚,智鸿这一击倒还罢了,随着璇玑鞭传入他体内的暗劲才是最要命的,这股暗劲不比阴劲,强横异常,他又是刚刚透支了气劲,这一击己经绞得他丹口处气机大乱。 往好里猜测,这伤势也得将养一年两年,要是坏的话,功力不可恢复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大多数人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琼民源己经勉力用左手抓起了右手,姑且算是个拱手吧,“智宗主功力深厚,琼某受教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是叠翠峰第一高手,又是先用了绝招,这种情况都被人打成这样,再不识趣下去,怕是难免要留什么后患了。 智鸿伸手向腋下点了两指,暂时封闭了伤口处的血液流动,娴熟地将璇玑鞭绕回腰间,一拱手,“智某得罪了,我这里有化解鞭上劲道的丹药,少时还请琼师傅派人来取。” 虽然他形象狼狈,但言谈举止间,态度坦然且进退有度,不以受伤为念,又愿意为对方提供疗伤丹药,真正是名家风采、宗师气度。 这种态度,让在场的人无不刮目相看----璇玑门果然是名门,不同凡响。 琼民源这下可就郁闷了,说起原因,还是智鸿那两句话,人家根本就不问他需要不需要丹药,只说请他派人去取,作为当事人,这话里的微妙,他怎么能感受不到? 一来,人家有绝对的把握,是重创了他,说明对这鞭的效果是心知肚明的。 二来,对方也间接向在场的人解释了:别看我形象糟糕点,但我就是赢了,并不是占了叠翠峰口头谦让的便宜。 最重要的是,这种略带吩咐味道的示好,他还无法拒绝! 一旦拒绝的话,不仅璇玑门可能因此怀恨在心,引出许多是非来,而且落入在场群雄的眼中,他纯粹就是太小肚鸡肠了:本来只是理念之争,你丫至于这样么? 可这样的一番话,却偏偏被智鸿非常自然、异常真诚地说了出来,琼民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这家伙,不愧姓智啊! 考虑到丹口处乱做一团的内气,他实在也没有拒绝的勇气,索性干净利落地认栽了,苦笑一声,“多谢智宗主厚爱,琼某感激不尽。” 算下来,智鸿这场就算胜了,不过,由于是惨胜,他也没办法再接下面的比斗了,只得由师弟扶他下场。 这下,姚小牛也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关于这个问题,在场的朋友还有谁有异议么?” ----己经开始比试了,想上的朋友,你们上吧。 这次是关涛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陇西三才关涛,亲身受过楚先生天地灵气的调理,愿意为不清楚的朋友解惑!” ----我也是帮人来了,谁还有所置疑,咱们拳脚上见功夫吧,有时候,用拳头说话,确实比用舌头说话管用。 第五百二十九章 新扎先天 细柳沟的魏峻走了出来,一拱手,“魏峻不才,愿意请阴岭屈师傅指点。” 他本是睚眦必报的脾性,刚才被屈志坚一句“小小的细柳沟”气得方寸大乱,现在逮到了机会,自然要出来叫叫板。 至于关涛的大名,魏峻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在他眼里,关涛的功夫实在是不够看的,小小的三才派,能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就算这个关涛四处砸场子,也不是没人让丫吃过瘪,得瑟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当然,要是关涛想强行接下来这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魏峻对屈志坚志在必得,哪怕出了两败俱伤的大招,也不想让这个侮辱细柳沟的人逃脱惩罚。 所以,他宁愿选择性忽视关涛这个场上人物,指名要屈志坚上场放对。 当然,关涛本来就不像魏峻想的那么稀松,他本就行走江湖多年,积累了无数的实战经验,再加上楚云飞又帮人调理过两次,现在的他,比之智鸿也不遑多让。 只是,魏峻既然叫阵屈志坚,他同细柳沟又没什么过节,想强行插手也没有借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屈志坚站起身来。 这时候,会场边缘又传出了一个声音,“细柳沟?哼,摩尼余孽,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听到这个声音,反应最快的不是屈志坚和关涛,也不是被尔做余孽的魏峻。 反应最快的,是位于会场另一角的武林第一人! 陈笑天腾地就跳了起来,”孟兄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故人,偷偷摸摸地躲在那里?” 能让他如此听音辨人,又反应这么大的,除了四象宗的孟定国还能有哪个孟兄? 孟定国瘦小的身体才刚刚站起,陪同长老坐在一起的杨土龙也站了起来,“原来,细柳沟是摩尼教徒,魏峻,以你的门派同丹道的‘渊源,,你居然也好意思请玄青门的人去细柳沟?” 魏峻却是被孟定国的话吓得愣在了那里,连“余孽”两个难听的字眼都顾不得计较了,“这位朋友,没有证据,你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摩尼教在中国式微已久,而且,自宋至明以来,得罪了不少武林同道,细柳沟人从不把自身来历跟别人提及。 所以,武林中虽然知道细柳沟是个避世的门派,但实在不知道其真实的来历,只知道在他们是某阍人逐中原的失败者。 “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四象宗人从不妄言,”孟定国冷笑一声,“你细柳沟的人不出世也就算了,想在昆仑大会大会上搅风搅雨,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的好。” 这段公案,姚小牛也略知一二,不过,几百年都过去了,白云苍狗,物是人非,再大的恩怨也可以抛开,细柳沟人蛰伏多年,偶有露头,也不怎么惹是非,还能抓着人的把柄一直不放不成? “好了,昆仑大会,无关的事,向后推推也是可以的,大家还继续说这话题吧。” 这话着实不假,每届昆仑大会都是这个样子,因为天南地北的豪杰聚到了一起,难免就有突的恩怨或者陈年的旧帐产生,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非常必要,总是在会后才做一了断。 这也是昆仑大会要比普通昆仑会时间长的原因之一,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会,这样的桥段总是少不了。 甚至曾经很有几次昆仑大会,一旦完毕,紧接着又是昆仑帖不断一一好多事情,并不能在一界大会上处理得干干净净。 但这次,姚小牛就有点失算了,杨土龙根本不买他的帐,而是恶狠狠地一指魏峻,“丹道四大门,就是因为摩尼教的牵连,才惨遭薪香断绝之痛,杨家泰为黄青门一支,哪怕不讨这个公道,却也由不得你在悬瓮山嚣张!” 说着,他冲着在场的群雄作个四方揖,“诸位,楚云飞本是玄青门人,同细柳沟也算得上世仇了,建议诸位不要轻信这个魏某人的言语,他未尝是安了好心的。” 杨土龙这话,也算间接提示姚小牛:我这不算无理取闹,这段陈年公案,同这次大会的焦点人物楚云,还是有相当关联的。 魏峻满腹的算计都打了水漂,是又羞又气,戟指孟定国,“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个四象宗,小小门派,居然敢信口雌黄,天下事,终是逃不脱个理字的。” 这次是陈笑天话了,他冷哼一声,“嗤,四象宗也算小门派?看来你们摩尼教还真是争天下的主儿啊。” “四象宗近百年名头不响,但孟兄早就臻达先天境界,这样的高人,有兴趣拿你们细柳沟开玩笑么?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先天境界?魏峻真的傻眼了,他纵然自视很高,可也明白自家这一生,大概是同先天境界无缘了,这也是他着急着想从楚云飞那里套点天地灵气消息的原因。 要是对上屈志坚、智鸿或者其他什么未臻达先天境界的主儿,他还有那么一分半分的自信,就算普通招式不敌对方,可细柳沟的大招并不是闹着玩的,豁出去拼个两败俱伤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但对于“早就”臻达先天境界的高手,魏峻也只有夹着尾巴乖乖做人的份儿。 指点出孟定国身份的,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生这番话,还是从声名显赫的陈笑天口中说出来的,这绝对就杜绝了其中有水份的可能。 还好,他也算个有急智的,脑子略微一转,向杨土龙一抱拳,“杨前辈,真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您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悬翁山有意接下这么个梁子么? 悬瓮山的杨土豆是先天高手,这个,魏峻是知道的,不过这个杨土龙身上气机不是很通畅,说话也如此地不客气,难道真以为细柳沟的人,全是泥捏的不成? 反正,既然对方无意讨什么公道,他倒也不怕帮人不帮理地打上一场,反正这样的过节,大会完了就作罢了,不抓紧时间出口恶气,就太让人郁闷了。 杨士龙的性子本就比弟弟暴躁些,现在听到这种话,直接就从主席台蹿了过来,”接你个小小细柳沟,那还是不在话下的,魏师傅请!“ 说着,他摆出一个“喜相逢”的起手,全身功力缓缓提升,几秒钟内就提升到了“先天境界”,这种境界他不是很稳定,但无疑比原来的水准要高出一些。 现在倒是屈志坚最为郁闷了,他本来是被人家点名叫起来的,怎奈变故叠生,不但出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四象宗高人,连陈笑天都掺乎讲来了,该可是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啊。 他正在这里感叹,猛然间现杨士现的状态不太对,仔细一看,心里不由得哀叹一声:“老天,又是一个先天高手,操,这还让不让我们普通人混了? 他看得出来,别人也自然看得出来,场内外顿时的又是一片哗然,老于,悬翁山居然有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嗯,起码……有两个。 陈笑天却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对先天境界还是比较熟悉的,略一观察,就知道这个叫杨士龙的人,境界不是很稳定,似乎是将突破没突破的样子。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按理说,先天境界是武人修行时必须过的一道坎同,没过时要在高原状态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来积攒破关实力。 同理,一旦突破了这种高原状态进入抚天境界,就顺着厚积薄的那种势头,也能大幅地提升一下实力,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状态呢? 这时,要换成别人,没准他还要好奇一番同,不过想想玄青门的楚云飞,他心里顿时又泰然了,八成又跟丹道对天地灵气的理解和修身的诀窍有关。 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破关进的苦,他不由得暗暗感叹,有道门嫡传心法,果然是非常幸运的事啊。 这些人的想法暂时不表,只说魏峻,傻眼得都跟中枪的狍子有一比了,不是吧,先天高手,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但是,他已顺着别人的话,转来转去转了好几个方向了,眼下,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能无视杨士龙的约战了,他还得要脸呢,现场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他要再把头缩回去,怕是羞也羞死了。 想到这里,他冷冷一抬手,“既然杨师傅愿意赐教,那就请怒魏某人冒犯了。” 三方两语间,两人就站在了一起,杨士龙虽然是勉力提升到了先天境界,但他的实力高出魏峻不止一筹。 真功夫就是真功夫,假冒为来的,几个回合过后,魏峻就感到吃力了,左支右绌间,漏洞百出,逐渐抵挡不住了。 一咬牙,他终于双臂各自画个波浪,正如手上捧了一团火一船,抖动了起来,这是细柳沟的不传之密:飞沙走石! 名字听着不怎么样,却是内型的透支气血的偏门大招,随着“吠”的一声大喊,他连双手带猛然向前力! 杨土龙可没防着他这一下,这猛然的一声,对方口中居然都带了气劲出来,震得他的头微微昏,颇有点遭遇了“狮子吼”的感觉。 仓促间他猛然抽身后退,谁想魏峻如影随形一般跟了过来,度奇快! 就在魏峻堪堪得手之际,一个黑影电射而来,一声轻响,人影倒地。 第五百三十章 目无尊长 这几下兔起鹘落,让人很有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感觉,直到人影倒地,在场大多数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本来大占上风的杨土龙,在那一声吼中奇快地退后,这点好理解,那个声音实在太大了些,就算远离斗场的武者,耳朵都震得嗡嗡响,实在己经到了“音杀”的恐怖程度了。 可是,现在倒在地上的,居然是魏峻,这又是怎么回事? 杨土龙的身形猛然晃得几晃,才稳住了后退的架势,实在是有损先天高手的形象。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他的左腿己经不见了,只留一个空空的裤管在一荡一荡,立于萧瑟的北风中,竞给人一种异常凄凉的感觉。 武林高手也是人,独腿站立殊为不易,更何况他还是急退在先?形象败落点实属正常。 就在刚才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杨土龙的左腿义肢脱体而出,急逗中正正击中魏峻的心口! 使到一半的大招,硬生生被打断,魏峻登时气血倒攻心,一口气接不上来,倒得是要多快有多快! 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峻的伴当,一个半老徐娘站起了身,指着杨土龙,“你…… 你使用暗器!” 这句话说出,现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四五秒钟之后,会场猛然爆出了震天的大笑,有那夸张点的,甚至笑得用衣袖不停地擦拭眼角。 杨土龙的样子,原本就己经很搞笑了,大家只是念他残疾,又知道他是地主,实在不合适笑出声来,只得苦苦忍住。 谁想这女人居然指责杨土龙用“暗器”,如此一来,在场众人再也控制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 女人可没想到别人会是如此反应,也没意识到,这笑声实在不是单单冲她来的,而是冲着这叠加出来的喜剧效果来的。 她来不及再计较什么,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同跑上台来,忙着对魏峻进行现场施救,小龙湫的一个中年汉子也走了过来。 两分钟后,魏峻回过气来,悠悠醒转,甫一睁眼,就狠狠地咳了几口血出来。 女人终究是感性动物,她见状不停地同那中年汉子说着什么,小伙子看到场上还有人稀稀拉拉地笑着,终于忍不住了,面向主席台怒斥,“此人在切磋中使用暗器,请长老们仲裁。” 刘岭本己控制住了笑意,端起小木桌上的保温杯刚噙了口水,听到这话,“噗”的一口水全喷到了欧阳生身上。 长老中的戈永同小龙湫的人交好,但纵然这样,对于暗器这一说法也暗暗摇头:拜托,你健全人对了残疾人,己经占便宜了,那透支气血的大招,谁又看不出来? 与暗器上不得台面相较,这种大招,武者们多少还能接受,毕竟,这属于先伤己后伤人的招式,也不能无差别地大范围攻击人,那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有时还能让那些试图恃强凌弱者忌惮几分,倒也算不得一无是处。 眼下这样的切磋中,拿了大招出来,己经有点输不起的感觉了,而且自打比斗一开始,身形快转换间,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杨土龙的左腿是义肢。 魏峻居然还拿大招出来,实在有点欺人太甚。 不错,杨土龙是占了上风的,但人家好歹是先天高手,残疾人对正常人占了上风,背后修炼时的血泪辛酸谁也想像得出的。 魏峻要是漂亮点认输,输给这种心性坚毅之人并不算丢人,等他拿大招出来,人家因身形不便,不得己用义肢阻敌,谁有能说不妥当? 那么大的义肢,装在杨土龙腿上,谁能说那是暗器?说是“明器”还差不多。 最后,戈永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话,“我个人认为,细柳沟同丹道四门的纠葛,现下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了,等会后双方自行协调,现在,继续姚师兄的建议,还有谁对玄青门楚师傅的说法有异议的?” 随着大会主题的深入,气氛己经趋向白热化了,不单是各个传说中的门派都纷纷露头,甚至连打斗都进行了两场。 各种各样的高手也渐次出面了,其中大家知道的臻达先天境界的高手,就有六个之多,楚云飞、杨氏兄弟、孟定国、陈笑天、罗浮山第一高手戈永。 戈永不但同小龙湫的人关系好,跟陈笑天的关系也很好,只是,他比陈笑天大十来岁,当陈笑天崛起武林的时候,戈永己经为了增广见识,云游天下去了。 这一去,就是二十年杳无音讯。 前文中所说的陈笑天那个先天高手的朋友,就是戈永,在陈笑天的眼中,孟定国和戈永,都是他毕生要赶的目标。 谁想,两个老的还没过,背后又有一个小的追赶了上来,玄青门楚云飞不但年轻得可怕,而且眼下,陈笑天似乎己经不是人家的对手了。 也不知道小龙湫的人,是从哪里找到戈永的,能让这消失二十余年的绝顶高手再现武林。 第二场就引出了先天境界的高手,这是场上场下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所以戈永的这句问话,没人回答。 没人回答,戈永扫了一眼邓挺的次子邓小战,两家虽然一在关西一在罗浮,但却是数百年的交情了,这次邓小战接了父亲的指示:一切唯罗浮山的意见行事。 邓小战微微点点头,说话间就有点添油加醋的味道了,“那这么来说,大家都同意了玄青门的说法,天地灵气是随处可得的?” 他存了点歪曲楚云飞说法的意思,怎奈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不同意的一个被打得要吃药,另一个直接倒地吐血了,谁愿意反对反对去好了,关我什么事? 也有个别高手想出头,不过,刚才智鸿的话说得很绝,为了防别人说自家是觊觎玄青门的功法,这个头不出也罢。 既然没人反对,姚小牛宣布,大会进行下一项议题:小筑云飞以为人调理做幌子,利用天地灵气大肆敛财,这样的行为到底可取不可取? 这次言的,就是那些级的高手名宿了,燕云形意高手申云廓率先难,“楚师傅此行,实在大谬了,虽说医者父母心,但索求有些过度了,与天道不合。” 这是持平之论,楚云飞少不得辩解一番:天地灵气虽然到处都是,但收集不易,不如此行事,根本抵挡不住求医的洪流。 仙都的缙云派也是道门一古老分支,属占验一脉,这次来的是宗主赵朝宗,他对这话颇不以为然。 “楚道友此言差矣,想这大干世界红尘俗世,你我就算费煞心机,也不过是以芥子之力以利须弥,能管得到的则管,管不到的也只能徒呼奈何了,又何必以一人之力去逆天行事? 占验一脉中,不乏那些打了算卦占h的招牌骗钱的主儿,但真正的道门高人,大抵还是愿意独善其身,对于济世救人,不能者则不为,绝不勉为其难。 这话倒是十分在理,但楚云飞实在有说不出的苦衷,“赵……师弟,现在的世俗界,力量实在太强大了,我倒也想独善其身呢,可……这不现实啊。” 赵朝宗被他这一句“师弟”叫得勃然大怒,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一气之下,连“道友”都不叫了,“楚师傅,你们丹道里自家怎么称呼,我懒得管,你愿意管段道友叫师弟,那是你们自家的事,但你这样称呼我,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就是赵先生误会了,”楚云飞微微一笑,“咱们道家,最重长幼尊卑,这点大概你不否认吧?” 这绝对是实情,道门最重上下礼节和门庭章法了,但是赵朝宗懒得回答,只是气呼呼地点点头:你知道这个啊?我赵某人奔八十的人了,你叫我“师弟”? “这就是了,”楚云飞的脸色严肃起来,“段圭臣是第两百零九辈的圭字辈,我是知字辈,比他足足高出八十一辈,因见段师弟年长,叫声师弟总不能算唐突吧?” “知字辈?”赵朝宗登时傻眼了,他也知道,在知字一辈的时候,道门还算笼统的大门派,虽然门户己经林立了,但没怎么太划分符篆、金丹、占验等各个支脉呢。 “如此说来,楚道友喊我一声师弟,倒也是无妨的。”他郁阎异常地点点头,心里纳闷不己:这是谁的隔世传人么?辈分差太多了吧? 段圭臣在底下听得明白,忍不住站了起来,“楚……那个师兄,你是知字辈,可有什么人做见证么?兹事体大,我是想搞明白的。” 杨土豆站了出来,“这个,不知道我杨家做的见证,段师傅愿意不愿意相信?” 说来说去,还是楚云飞不愿意暴露九宝灵体的身份,匹夫无罪还怀璧其罪呢,要是这类似唐僧肉的玩意儿被别人知道了,还不得天下大乱? 可赵朝宗给他的压力,稍微有一点大,所以楚云飞不得不拿了辈分来说事,否则的话,那效果绝对是打了颠倒,别人会认为:他楚云飞目无尊长。 第五百三十一章 巅峰对决 杨土豆的见证,段圭臣自然是相信的,事实上,这次昆仑大会,己经远远出了他预料的效果:不但玄青门传人是事实,居然还有黄青门和同为天青一脉的另一支,这可是几百年来罕见的大好事啊。 至于说楚云飞年纪轻轻,怎么就会有那么高的辈分,他当然是非常想知道的,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事的好时候。 不管怎么说,以修身见长的段家,居然有了武力强横的同支,绝对是一件很重要也很值得高兴的事,最少三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呢。 他要是知道,其实还有个地青门万家没参会的话,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缙云赵朝宗,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但修为奇高,因为徒子徒孙众多,人脉也相当地广,当年要不是他生性懒散,不喜欢被羁绊,长老盟里绝不会有青锋会的邓挺这号人物的。 能说服他,楚云飞的目的己经达到了不少,尽管是用辈份这一招压下来的。 但是,楚云飞这话,还是有人表示了谨慎的怀疑,长老盟中罗浮山的戈永就是其中之一。 戈永据说是葛氏一支,罗浮山葛洪是其先祖,后因种种原因,葛氏一门全部改姓为戈,但也算是道门里道统、来历分明的一支,不是丹道四大门的著名丹道流派。 葛洪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戈家的言语,在道门中通常都是有相当份量的,“楚师傅,辈份是辈份,事理是事理,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 “你都承认,现下的天地灵气是越来越少了,而为普通人涤荡脉络,无非是减少些疾病的痛苦,它对武者的功用,远远大于普通人,你又怎么能如此地浪费呢?” “更别说,你还因此同政府打上了交道,这不是把咱们武林同道往火坑上引么?听我良言相劝,还是及时收手的好。” 人一旦有了立场,行事就很难做到公平,以这臻达先天境界二十余年的绝顶高手的心性修为,都难免出现了偏差。 不过,这话是有人爱听有人不爱听,武者也是人,其中有不少人,对于武林自成一个系统是很不以为然的,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既然有了旁人艳羡的功夫,还要默默无闻,是不是有点不遁情理? 当然,这种己经成为规则的话,倒也没人站出来反对,只是,毫无疑问,这种分歧的存在,无形中把戈永说话的力道抵消了不少。 “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强夺武林同道的灵气,天地灵气我自有采集之法,”楚云飞对这样的指责颇不以为然,“你以为我愿意这么羁绊着自己啊?我还想趁着年轻好好玩几年呢。” “你有什么采集之法?”戈永眉头一皱,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你只需把大致原理解说一下就好了。” 这一下,在场的人的耳朵全部都竖了起来:戏肉来了! “我说,有你这么做的么?”孟定国再次站了起来,“楚先生夺天地造化的功法,怎么是你能领会的?” 要说戈永在在场的人中,除了楚云飞,还有忌惮的人,大概就排得上这位了。 从道统上说,四象宗的招牌不弱于罗浮山;从修为上讲,孟定国一身的修为,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同为先天境界的高手,他怎么又会觉察不到? 只是,孟定国这话,实在有点驳他的面子,戈永眉头一皱,“这么来说,其中的奥妙,孟师傅你能领会,而我戈某人限于资质,领会不到?” 孟定国对戈永的修为早就眼馋了,对于他这种境界的高手而言,实在是对手难觅,否则他也不至于去爬陈家的院墙了,既然对方有了挑战的心思,他自然愿意迎战。 “我本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多说无益,戈师傅你要是有意教训一下在下,孟某人也愿意领教戈师傅的高招。” “打就打,哪个怕你不成?”戈永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不过,孟师傅,有没有兴趣博个彩头?” “兴趣很大,”孟定国点点头,“听说你家有唐版的《肘后备急方》残本?我想要这个。” 《肘后备急方》是葛洪亲著,大名鼎鼎的丹道和医学专著,他生恐戈永不尽力而为,张嘴就把罗浮山的镇山之宝指了出来。 “这个绝对不行,敢许这个诺的话,不管输赢,我死后都进不了祖坟了,”戈永摇摇头,“这样吧,给你宋版,瘦金体的,怎么样?” “好吧,”宋版的《肘后备急方》,大概全世界也只有戈家才有了,虽然未必是孤本,不过价值一定会很高,孟定国点点头,“开出你的条件吧。” “我要知道玄青门是用什么功法来收集天地灵气,”戈永看着孟定国的脸色一变,马上补充,“如果确有其事,我保证不外泄。” 看着孟定国在那里踌躇,楚云飞笑嘻嘻站起身,“孟老哥,你不用考虑我。” “那好吧,”孟定国点点头,算是允诺了这赌注,顺便不忘记回头提醒一下楚云飞,“别叫我老哥,你是知字辈,我承受不起。” 这两人的一战,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武林巅峰对决了,从当日未正时分(下午两点)开始,直斗到酉时三刻天色擦黑,尚未分出胜负。 不知什么时候起,北风己经小了许多,漫天的雪花开始飘飘洒洒地纷飞,像是为了烘托这武林中百年难遇的一战。 看看己经接近酉正(六点),杨土豆想招呼这二位用餐,怎奈斗场中的两人混若不觉,衣袂飘飘,幻影幢幢,斗得难解难分。 事实上,不止是斗场中的二人忘记了吃饭和休息,当杨家的人把热气腾腾的白菜猪肉炖粉条、烧鸡、卤牛肉、蛋汤等一应菜肴端上来的时候,根本没几个人过来吃饭。 倒不是说所有人都能从斗场中看出端倪来,但很多门派都是老带小的结构,有那眼力高的就为自己的晚辈解说,有心人倒也能站在旁边蹭着听听。 其中楚云飞、关涛、杨土龙、靳松等几人围在一处,形成了一个最大的高手群,身边只有靳家两个晚辈。 这群人里没人解说什么,只有偶尔的击掌呼妙,或者彼此的眼神交换,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到杨家端上几大桶白酒,并在铁皮桶下点起了柴火,四散的酒香才勾来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观众,其中又有将近一半的人,是为师门长辈来取酒的。 雪花漫天、篝火重重、斗场中飘来闪去、快逾闪电的两道黑影不停地碰撞着,静夜的群山中,只有“哔哔剥剥”的木柴爆裂声、风声,陪伴着此起彼伏的沉闷碰撞声。 杨家本来是买了一个柴油电机,电线、灯泡也拉到了位,只是正值大雪,有那熊熊的火光和皑皑白雪的映射,视线极其开阔,根本没有电的必要,倒是平添了几分古朴和诗意 没错的,就是诗意,一时间,人在画中,画外有诗,场上人影的晃动、场下偶有起坐,绝对是一副极具动感的配乐国画, 斗到戌时,场上的人影逐渐地慢了下来,武者毕竟不是神仙,这样高强度、不敢分心的打斗,极耗人的心力,两人纵然是绝世的强者,到现在也有些不支了。 忽然间,两条人影猝然分开,矗立在那里不再动作。 东边的人影哈哈一笑,却是孟定国的声音,“换兵刃?” 戈永双手一拍,“啪”地一声,“好,我正有此意!” 两人居然斗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想来,自古高手总是与寂寞为伴,有个能旗鼓相当的对手,确实是足慰平生了。 四象宗只有孟定国一人,不过他有一个年纪相仿的伴当,他走到此人身边,刚要掣剑,鼻子微微一耸,“有酒?” 可怜的先天高手,斗得性,居然没现四溢的酒香。 说着他就走近酒桶,早有杨家的子弟递了一碗温吞的白酒过来。 孟定国接碗在手,仰头就是“咕嗥嗥”的牛饮,一碗白酒就此下肚。 他掉头向场中走去,戈永却是执剑走向了酒桶,“给我也来一碗。” 不知道他是真的也爱喝酒,还是不肯在这个上面输给对手,所谓高手,起性子来,实在也是跟小孩子差不多,喜欢斤斤计较。 不过他的风度,多少要比孟定国差些,杨家子弟现,白酒下肚红晕上脸,他的酒精反应,那也是一等一的。 “痛快!”大吼一声,戈永把酒碗向桌上一丢,酒碗在桌上骨碌碌乱转,还没停得下来,场上的战火再燃。 直到子正时分,两人还没有分出个高低,子正是阴去阳升的起始,按照大会惯例,是要鸣钟的。 随着钟声的响起,场中再度罢斗,孟定国和戈永都明白了,双方之间想分出高下,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尤其在这种大会的场上,当着众多豪杰,为了自家的面子,都是要先求不败再考虑取胜的,真要分出高下,那只能期待来日了。 当然,像他俩之间的差距,胜胜负负都是正常的,谁挥好就能赢对方,差别只是获胜的几率而己。 君子可以无朋,武者却是渴望有对手的,两人心下十分清楚:玄青门的事,己经不是什么要紧事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旧时记忆 这场打斗,没有赢家,而且以孟定国和戈永的身份,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继续厮缠下去,剩下的,就是未来的岁月里,两人私下的切磋了。 北方冬季的山中午夜,寒风刺骨,还好,来悬瓮山的群雄,大多都是身体强横之辈,倒也没什么不适应。 等到场中比斗落下帷幕时,众人才开始享用晚餐,虽然说是宵夜也许更合适一些。 一时间山坡上人影幢幢,喧闹异常,武者中喜好杯中物者甚众,大碗酒大块肉,正是豪迈夷直的人生。 楚云飞才站起身向孟定国打个招呼,四象宗传人却端着碗酒,拎着半只兔子找戈永去了,两人走到一小堆火旁,边喝边聊。 也许,他们是在探讨刚才交手的得失吧?楚云飞一扯身边的关涛,“走,老哥,咱们也弄点酒去,看了十个小时了。” “不用了,”杨土龙硬扯着楚云飞坐了下来,伸手向远处一招呼,“永康,来,弄点酒菜过来,没看见大爷爷这儿没人管?” 戈永咬一口手上的烧鸡,遗憾地摇摇头,抓一把辣椒面撒上去,伸到火上烤着,“孟师傅,你们四象宗,看来就要从你这里绝了。” 孟定国不爱吃辣的,火中传来的辛辣气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揉揉鼻子,“那也没办法… 不过,实在不行的话,我找小楚帮忙,等我走了以后,让他帮我找人传薪吧,他那么有钱…说到楚云飞,戈永忍不住心又痒痒了起来,“老孟,我这功夫还行吧?” “还行,”孟定国点点头举碗,“来,干……比我是差那么一点点。” “这样,大会之后,咱们找地方再切磋切磋?”戈永的眼睛一亮,“有兴趣没有?” “兴趣肯定有了,”孟定国咽下口中酒,微微一笑,“好手难寻,己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呵呵。” 戈永见状,终于适时地提出了疑问,“那个……小楚,怎么回事,给说道说道?” 他这么套近乎,一来也是惺惺相惜的缘故,二来就是,想借这个由头,打听一下楚云飞那关于天地灵气的功法。 当然,这纯属好奇,戈永对自家的功夫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只是想知道,能让孟定国这样的好手站出来维护的功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定国再笑笑,这次,他的眼中充满了狡黠,“哈,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可是我输给你了没有?” “啧,你这么说,可不就见外了?”戈永一本正经回答,手肘推推对方,“我说,提个醒,提个醒总是可以吧?” 这正是所谓的“老小孩”的心态,大概也是“七十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意思吧? 孟定国无奈地苦笑,摇摇头,“我说,你们抱朴子一脉,可也算金丹派,小楚,那是知字辈的,你想想为什么?” 葛洪曾著《抱朴子》一书,罗浮一脉又被人称做抱朴子一脉。 “扯淡,”戈永摇摇头,嗤之以鼻,“知字辈……那比我家祖师爷辈分还大呢,你还真相信啊?” “看来你家还算不上真正的金丹派啊,”孟定国摇摇头,叹口气,脸上似笑非笑,“你再想想,丹道有什么独门的功法,想出来就想出来了,想不出来……那等你打赢我再说吧。” 独门功法?戈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嗯……列姑射丹?不可能……九天转灵大阵?也不可能……” “晕死了,你都说的是什么啊?列姑射丹那是传说中的神丹,九天转灵……这是阵法啊,”孟定国自然知道,这两样都是道家典籍中神话一般的典故。 他很想问问戈永,亏你也想得出来这种传说中的存在,不过再想想,“九宝灵体”这样的功法,可不也是属于传说么? “我说的是功法,你没想想,为什么小楚不但辈份高得吓人,而且年纪轻轻,居然就是先天高手么?”孟定国决定了,这是最后一次暗示。 “功法……”戈永回头看看举着酒碗的楚云飞,跳动的火光中,白皙的面孔变得红润了许多,只是,那年轻的脸上,有着不属于年轻的淡定神情。 “不会……是九宝灵体吧?”说实话,说这话的时候,戈永己经决定再次接受嘲笑了,可他知道的功法里,也就只有这种功法有此可能了。 被讥笑就被讥笑好了,没准,孟定国都没听说过这种功法呢。 让他奇怪的是,这话说完,孟定国居然面无表情地举起了酒碗,“来,再来一个。” 饶是戈永修身炼气多年,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对方这神态,分明就是戥认的意思,九宝灵体……天哪! 葛洪是真真正正的金丹派集大成者,以炼丹为正务,罗浮一脉里,严重忽略了类似九宝灵体这样的功法,所述也不是很详细,不过,这功法的威力,戈永还是明白的。 这个好奇心一起,戈永再也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了,他的手肘再次撞撞孟定国,“老孟,说句话啊。” “说什么说?”孟定国白他一眼,“你们丹道自家的功法,反而来问我这修符篆的,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戈永己经明白了,对方既然不否认,就说明自己所猜的没错,九宝灵体……这种级强悍的功法,居然现世了! 当然,这并不能完全解释楚云飞为什么辈分会高到知字这样的级别,不过,戈永明白,这样的问题,己经不合适再去问孟定国了。 不问孟定国,那去问谁?去问正主儿! 第二天,昆仑大会依旧继续,在场的豪杰们丝毫没有受到凌晨狂饮的影响,早早起身晨练的比比皆是。 这次,戈永多了一个心眼,他礼貌而又不失分寸上前跟楚云飞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请教起关于辈分的事情来了道家最重道统和尊卑,这点很正常。 楚云飞知道戈永在这场大会中起的作用,本来不是很待见此人的,只是,对方绝顶的功夫让他多少起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再说,孟定国跟此人谈得也算投机,难保什么时候就会把底牌揭开,“不知道戈师傅听说过九宝灵体没有?我是知机子。” 说完这个,楚云飞没有再废话,他相信对方听得懂,也识得轻重。 他的来历,瞒众是必须的,但有时候必须让一部分人知道,才能配合着掩盖真相,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人家要不知道你来历,怎么配合你? 有了这个答案,戈永实在没办法在大会上再作梗了,九宝灵体的雷霆之怒,谁愿意承担就承担去好了,他是绝对不奉陪的! 弄点类似于“鸡犬升天”的好处才是正经。 他停止刁难,邓小战年轻,奉了父亲的号令看他眼色行事,自然也不肯力相帮小龙湫了,于是,大会就进入了第三个议题:玄青门如此行事,会不会因为调门过高,让整个武林跟着受了可能的池鱼之祸? 这点本是大家最为关心的东西,不过,楚云飞的解释很合情理:我的日月七珍,本来就是以中医的形象出现在世间的,与武林扯得上什么关系?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停止了喧哗,是啊,人家中医治病,关武林什么事呢? 范吴可是真着急了,情急之下,目视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挤眉弄眼。 老者站了起来,声音异常洪亮,“百草堂张翰宣有事相问,请问这位楚师傅,你的天地……日月七珍,典出何方,何为表,何为里,又依凭了什么样的医理呢?” 百草堂?楚云飞的眉头皱皱,暗自嘀咕一声,“这个名字,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大会上不了解对方的来历,是件很失礼的事情,所以,他嘀咕的声音很低,但这话还是被关涛听到了,“百草堂号称师法神农,也是一个上千年的门派了。” 上千年?楚云飞眉头再皱,很古老的门派了哦。 猛然间,他终于想到在哪里听说过这个门派了,那还是他无数轮回中的某一世,花费巨资吃了百草堂的丹丸,但最终还是不治。 事实上,他一直在试图挖掘他在数个轮回中的相关记忆,不说这样能增广很多见识和经验,只说把这些记忆整理出来,撰写些什么东西,大约也是可以震惊史学界的吧? 他并没有借此成名的想法,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历史本来面目,这是每一个人应该有的觉悟吧? 自然,如果有很多人都有类似的体会,他大约也是会偷懒不去考虑这事的,怎奈,这事除了他,别人做不来,想偷懒也过不了自己的道德观这一关。 这个想法,无疑是好的,可惜,他处男两千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若干轮回中,夭折的时候太多了点,有记忆的时候太少了。 不但如此,他还面临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从古代到近代,信息都是相当不达的,不比现在,是信息爆炸的年代。 在那些记忆中,很多时候,他能知道附近几个村子有多少人就己经非常不错了!至于说国家大事,基本上是无从谈起的。 第五百三十三章 独善其身 “百草堂?”他冷笑一声,“建安元年起家的百草堂?要不是那几场伤寒,怕是百草堂早就除名了吧?” 张翰宣登时就傻眼了,对于本堂的历史,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百草堂传说是始创于元狩三年,汉武帝不断用兵域外,才因此展壮大的。 所以说起来,百草堂的起家,应该早于楚云飞所说的建安元年,那都是汉献帝的时候了。 不过,楚云飞说的确实没错,百草堂确实是因为建安元年到十年的那几场大的瘟疫,才声名大噪,迎来了迅猛的展。 但是,这个声名大噪,堂中一直隐瞒不提,张翰宣只道“医者以济世为本”,堂中历代人不提此事,大概也是出于不想哗众取宠、过分卖弄的心思。 他酷爱钻研和掘古方,才从历代记载中,推算出来了这点东西,他甚至敢确定,堂中其他人都不太清楚此事。 眼下,被外人说了出来,他除了震惊还能有什么表示? “原来,楚小友……居然对本堂历史也颇有涉猎,百草堂的典籍中,都没有什么记载,医者父母心,能治病就可以了,除名不除名,百草堂也不是很在意的。” 知道点百草堂的历史,就想插科打诨地混过这一关么?你也太小看我张翰宣了吧? “你们当然无须在意,因为死的是别人1”楚云飞一语,震惊四座。 “天下大疫,百草堂只顾着高价敛财,根本不管方子对不对症,要不是出了医圣张仲景,中国还得多死多少人呢?” 张翰宣的脑袋“轰”地一声就炸开了,这个小畜生,怎么敢如此抵毁百草堂? “你你你,”他的手哆嗦着指着楚云飞,“你纯粹信口雌黄,无事生非,今天当着天下英雄,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百草堂与你……势不两立1” “你回去查查你们百草堂的展就知道了,建安初期,你们堂中有多少人,建安十年后,堂中又有多少人就明白了。” 说着,楚云飞冷笑一声,“这种东西,你们百草堂怎么好意思写进典册呢?” “如果别人问我,也还罢了,像你们这瘟疫财的门派,还是没资格跟我说什么的。” 张翰宣瞪着楚云飞,久久没有话,他虽然不想相信这个指责,但他的良心告诉他,这很有可能是事实,要真的在那几场大疫中,百草堂立了不世的功劳,堂中怎么会一点记载也没有? 参看百草堂后面的历史就可以知道,为了竞争和生存,好的案例,堂中是不吝于记载的,可是,为什么没有那十来年的记载? 而且,百草堂确实也是在这个时候膨胀展起来的,这个矛盾,也只有这么解释才合理----瘟疫财,因此壮大门派。 更何况,医圣张仲景的《伤寒论》,也是在此后不久成书的,这点,历史上早有定论,张翰宣想反驳也无从谈起。 不过,这都是上千年的公案了,此刻谈起,似乎不具备什么时效性,而且,百草堂后来的医术越来越完善,也是相当为人称赞的。 想到这一点,为了百草堂的名声,他只能铁嘴钢牙地坚持下去,“姓楚的,你对本堂的泼污,张某人记住了,他年山水相逢之时,得罪之处……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了。” 他俩在这里争论千年前的公案,戈永却是一个激灵,转头去人群里找孟定国的影子:我cao,这九宝灵体还真不是吹的,居然还保留了若干世的记忆? 他找孟定国,孟定国还找他呢,两人目光相撞,会心地一笑,各自点点头,转头接着看戏。 “咎由自取?”楚云飞冷笑一声,嘴上阴损无比,“一副药九千钱,是五铢钱而不是董卓铸的小钱,这就是你们百草堂的?医者父母心”那是……后爹后妈吧?” 一副药……九千钱,是大钱不是小钱----张翰宣彻底地败给了楚云飞,你个小兔崽子,怎么知道这么多呢? “哼,本堂的名声,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玷污得了的,你这一句句话,张某都记住了。” 说到这里,他忙不迭地坐下了,万一再被楚云飞说出什么更详细的事情和数据,他的脸可真没地方放了。 他毕竟是终日坐堂看病,不但嘴上功夫不够灵光,在做人上,也不会灵动变通,遇到楚云飞,那就活该他倒霉了 张翰宣这无言的放弃,大家都看在了眼里,谁是谁非大家也懒得理会,但很显然,百草堂的人再也没兴趣来诘责玄青门了。 就这么凑巧加偶然,楚云飞居然奇迹般地过了这三关,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剑拔弩张,实在是天大的异数了。 不过,长老盟的老大,崆峒的姚小牛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了对楚云飞的责难----这也难怪,一个轰轰烈烈的昆仑大会,总不能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吧? “这样吧,经长老盟协商,得出了以下的方案……” “对于玄青门人楚云飞,这种史无前例的治疗方式,大家都没有很合理的建议和处理方案,出于要对整个武林负责的缘故,长老盟决定,派出三到四名长老,携弟子就近招呼楚师傅,以便关注事态展,大家看怎么样?” 按理说,接下来就该在场众人表态了,当然,没准还有几架可打。 楚云飞直接站了起来,“我反对1” 他自然要反对的,身边要是跟上一大堆跟屁虫的话,这日子未免就太难过了,更别说还会有些意外或者掣肘的事件生。 不管怎么说,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生的,这是原则问题:合着我连人身自由和个人**都没有了? 所以,反对的话,楚云飞一定要说到明面上来,“如果诸位真要这么做的,那就不要怪我用世俗界的力量来还击了,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很私人的事,你们如此操心,意欲何为?”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却现台下的孟定国和靳松、屈志坚等人都是大不以为然地摇头,不由得一愣:莫非,我说错什么了? 他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确实说错了一些东西。 台下众人正在愕然之际,杨土龙马上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大家静一静,我这个楚师兄不出世太久了,对现下武林不是很清楚,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也不是很了解……” 敢情,用世俗界的力量强压武林,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武林之所以能成为一个比较封闭的圈子,比较独立的存在,同武林中人一力把事情局限在这个小圈子里,是很有关系的. 这点,连不怎么出山的杨土龙都知道。 楚云飞这番话,以他在政府的强势,这么想确实是没什么错的,但是很遗憾,这无疑是在挑战武林现有的规则,说他是武林公敌也不为过。 而一旦成为公敌,人人都能得而诛之,这对楚云飞就实在太不利了,台下众多朋友摇头,就是这么个意思。 武林人确实是很矛盾的群体,虽然不愿意干涉世间事,但严格恪守着一些条条框框,为此,甚至不惜使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也许,这样才是真正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吧? 杨土龙的话还没有完,“既然不是很了解,他有这种想法,倒也是可以谅解的,楚师兄闲云野鹤自在惯了,不喜欢束缚,所以……建议大家还是想个比较妥当的法子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关涛正在楚云飞耳边低声解释着:你这话,不能乱说。 没错,你楚云飞是功夫强横、势力庞大,但真要成为武林公敌,日子绝对好过不了,别的不说,就说武林中人层出不穷的暗算手段,就不是你一个武林新丁能够想像的,抵挡起来,也是颇费脑筋的。 要是你在一定程度和范围上,对袭击的武者造成了伤害的话,就算是出于自卫的目的,随之而来的报复也是相当惨烈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有人会迁怒到你的朋友和家人。 所以,在大义上站住脚是很有必要的。 杨土龙这话,多少也引起了一些共鸣,武者本来就是喜欢率性而为的居多,在这些人看来,楚云飞一个武林菜鸟,因为所行受到制约而强烈反对,倒也是能理解的。 最后,烦不胜烦的楚云飞直接飙了,“这样吧,给我一年,一年时间,等我完善了手头的事情,到时候,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小筑给他带来的麻烦了,别人想长寿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他忙成这个样子? 反正,他现在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是一年内在夫的角色摆不脱的话,那这个小筑,不要也罢。 真要到了那个份儿上,他带上自己的亲朋好友等割舍不下的人,直接跑路就完了,至于说别人活得了活不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以到处受供奉的感天大帝许敬之的能力,不过也只能带了一家四十二口“鸡犬升天”而己,凭什么他楚云飞就要为大家的幸福操劳呢? 你们不是要我独善其身么?那我就独善其身给你们看看! 第五百三十四章 萌生退意 楚云飞的一番话,让众人隐隐有些听不懂的感觉,范昊就是其中这一。 “不知道,楚师傅打算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交待,范某人愿闻其详。” 楚云飞脾气已经上来了,说话就不客气,“一年之后同,要是我的的有不被大家认可,楚某自当绝迹江湖,这样行不行?” 绝迹江湖,那就是在武林和世俗界同时失踪。 “这怎么可以?”旁边有人马上强烈反对。 让范昊吃惊不已的是:这话,居然出自罗浮出的戈永之口! 戈永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他明白,如果没遇到楚云飞,他这一生,大概就这么地去了,早早地臻达了先天境界,除了精益求精之外,实在没有可以再挑战的境界了。 至于说破碎虚空,白日是飞升之类的说话,他是不相信的,别的不说,现代科学已经证明了,金丹派炼出的所谓“神丹”,没有毒就已经很不错了,指望着靠这个东西长生不老,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楚云飞的出现,让他再度燃起了挑战巅峰的希望,九宝灵体这样的功法,居然真的有传人在世,这说明空**攻来风还是有其原因的,典册上记载的,未必就是传说。 最难得的是,戈永知道,“九宝灵体,益人利已,”这句话,这不但解释了玄青门人帮人调理的合理性,更成为了让他眼红不已的“升级利哭喊中”。 罗浮一脉的功法是很厉害,非常大厉害,但面对九宝灵体这样的级诱惑,戈永实在不敢为自家那点功法而自傲。 楚云飞眼下,并不是他的朋友,一旦绝迹江湖,他将蒙受无法挽回的损失,那会是一种……死不瞑目的遗憾·! 走到眼下这一步,戈永甚至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受小龙湫的迷惑,来为难这转世的九宝灵体呢? 不过,没有范昊,大约他今生也不可能接触到楚云飞吧? “楚师傅这话是负气之言了,”戈永勉力平伏一下心情,顺便把得失心之心努力放在一边,笑着摇摇头。 “玄青门的功法源远流长,精舍深博大,要是存了遁世之心,那实非武林之福,丹道四门匿迹武林多年,好不容易才偶露峥嵘,大家怎么好怎着你再次消失?”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知道内情的人是大跌眼镜,晕,戈前辈居然改变了主意? 楚云飞自然也自知道内情的,他瞟了一眼孟定国,心下就多少明白了点。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戈永原来是什么主意暂且不提,只说在这种场合,八百多武林同道的众道睽睽之下,对方肯如此赞扬玄青门,他也不能胡乱作。 只是,刚才他气性不顺,心态一下也扭转不过来,闻言笑笑,呵呵,戈师傅你过奖了,我这人就是这毛病,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私生活,如果你们要派人跟着我,那我绝对是不是答应的。“ “这么牛逼,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号人物了?”人群中传出一个尖厉的声音。 军,谁也这么说话? 大家顺着话音望复查,却是一个魁梧的大汉在那里站着。 看到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大汉顿时慌乱了起来,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他的境浑厚,口音也不相同,别人一听就知道,确实不是这家伙说的。 戈永和楚云飞交换一下眼光,放低了声音,“折射传音,这种技巧,……会的人不多了。” 在楚云飞看来,弋永这句话,比刚才那一堆话更能表明态度,实实在在地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直接放了一个白色能量团到头顶上空,想分析一下,谁有可能夹在人群中胡说八道。 经这么一骚扰,话题就有点接不上茬了,大家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协商出一个折衷的法子:给楚云飞一年时间,让他飞情挥,一年期满再举办一届大会。 大罕频繁举办,权威性就难免有点不保,不过这次会议离上次会议太远了,起者没什么经验,准备得也不是很充分,实在开不出什么样子子,也是无可奈何的折衷之举。 刚商议完,人群里又传出了那个声音,“有没有搞错,昆仑大会是玄青门托儿么民用得倒是满顺手的。” 还了,楚云飞一直操控着那团能量,没有放松对现场的监视,等他现说话的人是个矮胖的[家伙,冷哼一声“朋友同,我哪里招你惹你了!” 说话间,他就把一些意念送进了白色能量中,遥控着那团能量钻进了矮胖子的体内。 在场的人正在纳闷他在同谁说话,矮胖子那里撑不住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捶起胸口来,活像一只情的大猩猩的。 事突然,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了这里。 就这么一瞬间,矮胖己经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妥,但是,有些事光是注意到是没什么用的 他的表情实在是够难看的,而且他的手似乎在同什么无形的力量搏斗着,看着他的双拳一点地凑近胸膛,旁观者的目光充满了不解:这厮……是疯了么? 楚云飞冷眼看看这厮,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一进性,又传过去一个“脱衣服”的指令。 这下,就更热闹了,呼啸的北风中,这家伙居然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纽扣了,缓慢但是……坚定! 说坚定纯粹是扯淡,不过,他的本意和楚云飞意念的搏斗,致使他的动作缓慢异常,给别人看起来,那就是坚定的感觉了,虽然……这人脸上的表情很惶恐。 这家伙也真算一个狠人,在手指即将解开第二纽扣的时候,左手重重地一击自己的太阳**,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就完了?你不知道还有梦游这么一说么?楚云飞恨透了这种背后说风凉话的家伙指令源源不断地出,那人眨眼就脱得只剩下了一件背心和布制的大裤视。 要呆他不该么快的晕讨去,清醒着坏抵档一阵,既然晕过去了,脱得倒是要多快有多快了。 随后,矮胖子重重倒在雪地上,这次,可是真的晕过去了。 就这个时间,已经有人认出了此人,“咦,这家伙不是清风门下的刘厘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清风门是个小门派,历史是够悠久的,门中也出过几个大人物,不过己经没落了近百年,近代没出现过什么像样的人物。 认识他的人走过去,披两件大衣给他,算是个香火情吧,没人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抽风,不过还好,有这么大的动作,足以把刚才这家伙带来的那种古怪气息冲淡了。 楚云飞也很纳闷,这个六厘,我没招他也没惹他,这家伙抽的什么疯?清风门,我压根就没听说过啊。 少了不和谐的音符,刚才的折衷,终于就成了最终的决定。 对楚云飞来说,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事,眼下他的,最缺的就是时间,有一年期限的话,他基本上是可以把眼下打算做的事情搞得七七八八了。 至于说这事最后会成功还是会失败,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了,成功了,他自然是可以给武林同道一个交待。 要是不成功,那就更简单了,甩手掌柜谁不会做?直接隐姓埋名就完了不是? 反正,这场昆仑大会,把他心里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也颠覆了,现在他只有两种选择了,一年后,不是名满天下就是绝迹江湖。 总之,是不用再这么没头没脑地忙下去了。 非但如此,楚云飞还在这次大会上,有了意外的收获,那就是:通过几个朋友的介绍,他终于找到可以利用的人手了。 利用来做什么?自然是利用这些人去对付山口组那帮人j说实话,山口组如同硬在楚云飞喉头的一块大石,一直让他寝食难安。 关涛、杨土豆、欧阳生、屈志坚等人同他交好,那就不需要说什么了,但是他们有朋友听说了“九宝灵体”的事,想找他来疏通一二、帮忙调理的时候,他开出了条件。 山口组的名单,国家安全局早给了楚云飞,虽然未必全面,但算下来也有接近六十人,按着门派或者人数多,他把这些人按片儿划分了。 谁能帮忙捉一个活的给他,调理一次,要是死的话,那就奉送“日月七珍”一份,如果,某人很能干,捉到三个以上活的,他负责将此人指定的人选的修为直接拔高一个等级,货真价实童金无欺。 其实,求到他这里的人,不但明白“日月七珍,,的份量,而且很有几个知道他九宝灵体的身份呢,再说又有熟人引见,有什么可信不过的? 反倒是楚云飞未必能信过这些人呢,毕竟不管怎么说,在祖国的地和盘上绑架外国人,传出去总是不太合适,也太容易生事了。 不过,有朋友的引见,大约也是无碍的,意识到这个问题,楚云飞又多加了一个条件:收拾这些山口组的暴徒的时候,希望大家做出一些冲突的假象,能弄成偶然事件的样子是最好不过的了。 纵然条件这么苛刻,可58个人还是不够分配,说不得,有些山口组的成员,被不同的门派重复包干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关于癌症 武者这么积极地响应这事,实在同日本人在中国的形象有关,很难想像,如果楚云飞要求大家绑架或者杀死的对象,是中国人的话,会遭遇什么样的抵制。 按说,武林中人像欧阳生那样,极度痛恨日本人的并不是很多,但那场战争过去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很多人对“皇军”的残暴还是记忆犹新的。 虽然,在中日建交后,两国关系无论从政治还是经济上、官方还是民间一度融洽了很多,但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东方这个小邻居又开始不甘寂寞起来了。 最好笑的论断,莫过于日本官方媒体的报道了,他们承认在日本青少年中,敌视中国的现象很严重,但以他们的说法,那是由于中国民众的敌意,造成的某种反弹。 日本的青少年----敌视中国,这就意味着,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两国民间之间,注定是产生不了什么和谐音符的。 就在楚云飞觉得尘埃落定,可以拍**走人的时候,意外生了:孟定国和戈永失踪一天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找上了他。 两人本就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没有认识楚云飞之前,孟定国是四下偷偷摸摸地爬人墙头,寻找高手对战,戈永则是隐姓埋名,一直找寻着能让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法子。 这两位殊途同归的高手找他,缘由也很简单:我们左右是没什么事,要不,去你的小筑云飞呆一阵,顺便也看看你怎么调弄那个“日月七珍”。 当然,这样的话,戈永是说不出口的,但孟定国却是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此人的性格,真的是率直得可以,而且行事颇不拘小节,怪不得……四象宗后继无人呢。 楚云飞对这样的性格并不是很在意,对方愿意去小筑常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毕竟小筑那里又在起新楼了,而眼下的小筑,空房间也不少。 他只有一个要求,或者说是两个:不能私下调查和干涉他的行事,而且,方便的时候,他俩要帮小筑做点力所能及而又不违背武林道义的事。 事实上,他正打着雇用这俩高级劳力的主意,就是不知道这俩六十来岁的老人,有没有兴趣去学开直升机? 这个简单,孟定国登时就拍了板,私下调查什么?要问就问到明处了,不涉及到什么忌讳的情况下,小楚你也不可能不告诉我,是不是这个理? 总之,这事实在说不清楚是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但毫无疑问的是,眼下的小筑云飞里,绝对是全中国武林高手最多的地方。 路过先阳的时候,楚云飞直接撺掇着妙明还了俗,才说回了京,好好测试一下妙明的身体状况,顺便改造一下他的生命能量的时候,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传来! 齐老太太,林小三的“奶奶”,得了宫颈癌,虽然现得早,但齐老年事己高,手术是不太方便的,时老专门打电话问楚云飞:你这里,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楚云飞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只会帮人调理身体,治疗癌症……我哪里有这种本事? 时玉衡原本也没对他报什么太大的指望,无非是个病急乱投医的意思,既然楚云飞张嘴就把事情推得老远,他也只能劝他的“老姐姐”去做化疗了。 这本来只是一个独立的事件,但随着齐老太太癌症的作,小筑里意外地现,前来就餐的顾客,回去不久后,癌症的病率提高了不少。 这显然不是件偶然的事情,楚云飞接到这样的反映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欧阳生肚里蛔虫! 欧阳生头一次接受调理的时候,肚里的蛔虫因为吸收了生命能量,兴奋得把寄居的主人折腾得死去活来,这次,是不是癌细胞也因为类似的缘故,大肆作了呢? 他还没把事情琢磨明白,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来的是某省一个厅长的老爹,老头听说小筑里的“日月七珍”的名声,跟儿子要了点钱来尝鲜。 需要重点指出的是,老头两年前就得了淋巴癌,因为治疗得当,没怎么扩散,但早晚是躲不过去的。 人越老,通常是越怕死,可既然躲不过去,他也彻底死了这份心,四天前来小筑用餐,意思无非也就是想在人生体验上再多加点什么东西就是了。 但是花了五百万,吃了一小盘水果之后,回到医院一检查,得,癌细胞扩散了,而且一天一个样飞地展着,老头不干了。 没吃你们这日月七珍前,我起码还能活那么三五个月,现在到好,这个月都不一定能熬得过去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这种事,搁在平时,楚云飞根本懒得理会,小筑里又没什么辐射之类的东西,肿瘤也长在对方身上,把责任推到小筑里,未免有点不合情理。 可眼下,他对自己的产品有了点怀疑,又不想坏了口碑,说不得就要拿老头来做做实验了。 ----你这压根儿就是无稽之谈嘛,我还真没听说,吃饭能激活癌细胞,要不这样,你再花五百万买一份儿,吃了以后,就住在小筑里随时观察,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赔你五千万,成不成? 这无疑是一箭双雕又不落坏名声的一招,怎奈老头听了这话,就有点傻眼了。 他并不能肯定,毛病就出在这顿饭上,只是有所怀疑而己,眼下小筑里打算承认这事,并且赔他钱了,他倒反而犹豫了起来。 原因也很简单,他并不怕自己猜测得不对,拿不上那点钱,恰恰相反,他就是怕自己猜对了,赔偿款也能拿上,但是这么一来……他的病显然要雪上加霜了。 五千万是不少了,可是哪怕有五千亿呢,人都要死了,还要那些钱有什么用?老头想得很开,能活一天就是一天。 有钱人,大多都是贪生怕死的,楚云飞存了试验的心思,反倒一时没人供他做测试了,实在是遗憾得紧。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己经有了大致的应对方案,既然一时半会儿没人愿意配合,他也懒得专门去肿瘤医院找人,他要做的事还多着呢。 沙褒又来了,根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女儿吴玉婷的病情,似乎确实是控制住了一些,她来找楚云飞:上次你没说完的话,现在说说吧。 这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楚云飞张嘴就来了,“小吴的病,需要长时间的治疗,我很想知道,这笔费用,你打算一次性jiao清,还是每次缴纳?” 沙褒脾气不好,可并不是说脑子不够用,再说,女儿的病有了着落,她的脾气就小了很多,“楚大夫,我这人不太明白事,麻烦你先跟我介绍一下,一次性jiao清是多少钱,每次缴纳,又是多少钱?” “这个我还真说不好,”楚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最坏的可能,就是我能缓解她的病情而不能去根儿,这可纯粹是个无底洞了。” “你要一次交清的话,我给你个绝对优惠的价钱吧,五亿人民币,你看怎么样?” 他说的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吴玉婷那种结构古怪的生命能量,他没有把握调整好,但要就此维持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就按照小吴每月吃一次日月六珍计算的话,一次五百万,一年就是六千万,一次性收五个亿,保吴玉婷一生平安的话,吴家这笔买卖不算亏。 “五个亿啊,”沙褒点点头,居然没什么很过激的反应,“钱我是拿不出来,但我感觉,你这里似乎有变通的法子?” 对她来说,五个亿跟五千万或者五十亿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拿不出来,自然也没必要大惊小怪了。 “变通的法子我是有的,不过……”楚云飞咂咂嘴,迟疑一下,“小吴的身板太弱了,我怕……不太合适。” “你没说出来,怎么又知道不太合适呢?”沙褒心里在打鼓,嘴上却是不肯示弱,“从小她爸爸就要求她好好锻炼身体,你别看她瘦小,力气可是比我大呢。” “那我就说了啊,”楚云飞先是盯着她看了几眼,才缓缓道来,“你家小吴的身体,虽然很糟糕,但阴差阳错,恰好能帮我做一些事情,她要是能成为我这里的员工的话,我可以免费为她治疗,一直到……反正保她一生平安是没问题的。” “可我的孩子还在上学啊!”沙褒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失声尖叫了起来。 “她在小筑也能上学,请几个家庭教师而己,”楚云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或者说,我这里需要她的时候,她能来帮忙也行,我只需要一个承诺而己。” “什么样的忙?”沙褒终于动心了,小筑主人说得头头是道,而且似乎也不想勉强她,她自然就想听听条件了。 说来说去,还是家里那个老不死的太古板了,要是知道伸手在部队捞捞钱的话,也不至于窘迫到眼下这种地步不是? “很简单的忙,比如说,先学学开直升飞机什么的。”楚云飞的话,总是那么离谱…… 第五百三十六章 凤栖古桐 吴玉婷的事,就这么解决了,小丫头现在才16岁,大概还派不上用场,不过,既然双方有了意向,将来成为“收割”的“农夫”就是肯定的事了。 就算她想反悔,小筑也同意,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这里才能为她提供生存下去的机会。 当然,小筑的待遇,那也是鼎鼎有名的,说句难听话,要不是因为她的特长,就冲着沙褒的嘴脸,楚云飞都未必愿意招她做员工呢。 这件事是解决了,有得必有失,楚云飞对妙明的能量改造,不是很理想。 在中达事件中,他曾经偷袭过妙明,并且吸收过此人的生命能量,当时他的感觉是,这种带了褐色的能量,不是很容易吸收。 眼下,他就想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给妙明输入点褐色的能量,这样一来,或许能让妙明的能量更不易吸收一些,以达到合格农夫的水平。 但是……很遗憾,妙明能量里的褐色不因为他的吸收而减少,也不因为他的输入而增加,成了实实在在的鸡肋。 他隐约觉得,应该还有别的手段来处理,但仓促之下想不出来,又因为怕出人命不好贸然测试,只得把这事暂时放下,等山口组的小白鼠来了再想办法好了。 于是,楚云飞就把妙明丢在了一边,好吃好喝供着,工资比照小筑员工,那厮活得倒也滋润踏实。 他回来没到三天,一个好消息传来,索菲娅再次飞来中国。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及时雨,按说楚云飞很奢侈地拥有两个女朋友,但一个长期呆在国外,一个却是在内海上大学,只留个不敢随便离开小筑的他在京坚守。 罗湘堇上的大学比较正式,要转到京继续上学,也是未尝不可的,而且以楚云飞的能量,办妥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但罗母不答应:你俩啥事没有呢,湘堇贸贸然转学去京,算怎么档子事? 转学可以,你俩先订了婚再说! 于是,可怜的小筑主人就在京过着暗无天日的“不性”生活。 当然,绝世美女小螳螂就在他身边守着,但楚某人既然许了诺言,自然不好轻易反悔,男人嘛,唾口唾沫都要在地上砸个坑的,说话怎么能不算数? 只是如此一来,他不但生活不幸,整天还要面对着那倾城的、妩媚的风情,这让己经食髓知味的楚云飞觉得日子越难熬了起来。 这半个月,两人的关系是迅升温,但由于楚云飞强守着心中那条底线,而女人之所以是女人,某些事情上注定是不合适主动的,于是终于还没跨过那关键的一关,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 索菲娅此来,就可以算是实实在在的及时雨了,起码给小筑的主人降降温是不成什么问题了。 但是……很遗憾,非常遗憾,及时雨的身边,还随身带了一件雨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雨衣,也不是男欢女爱时为防止副产品产生的那种雨衣索菲娅小姐的父亲,班克斯先生也随行来到了京。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痛苦,比看得到摸得着但就是吃不到更痛苦的事情么? 班克斯此来的目的很简单,他要向楚云飞要笔钱,两架直升飞机和一百六十三个日本浪人的交易费。 两架直升机没多少钱,轻型的便宜些,不到两百万美元,重型的也才七百多万,不过大量储备的易损配件也花了有将近两百万,总共不到一千两百万。 按宾塞斯的说法,原本这两架飞机,要不要钱都无所谓的,从他自己的小金库里走都是可以的。 不过,楚在日本人身上悬赏了一些钱,而这种小事,又必须托付给那些小混混和流浪汉,实在不太合适从协会、家族或者说老头的金库里提钱办事。 所以,既然来结一次帐,索性就把直升机的钱一并结了算了。 当然,这事听起来还是比较离谱的,为了跟楚云飞要一百六十来万美元,就把原本不打算要的一千多万也算了进来,这样的逻辑实在是太强悍了点。 这种做事风格,极具犹太人的特色,楚云飞不负责任地猜测,老头应该是在美国呆得久了,被那些犹太人做生意的方式洗脑了。 只是,他也隐约猜到了,大约是七色彩虹见到自己在京混得风生水起,手中掌握了大量的现金流,能要的钱索性就要了,也不再充什么大头送人了。 没错,大量的现金流,就算是税后,每天都有六七千万美元的现金收入,搁给七色彩虹也得眼红,这是流水,不是大宗交易! 楚云飞甚至怀疑,因为小筑云飞的关系,是不是能拉动整个国民经济的gdp增长再上一个百分点呢。 班克斯还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如果英伦三岛还剩下一百个最像绅士的人的话,他大概铁铁能占一个名额的。 绅士班克斯向楚云飞解释:这点钱,实在是不值得他专门来跑一趟的,不过,他从来没有来过中国,非常向往万里长城之类那些古老而神秘的东西,就顺便过来见识一下了。 面对着准岳父,楚云飞表现出了一个生意人该有的素质:这个好说,到时候我陪你玩,不过,让我们先把经济上的事情谈完,好么? 班克斯想要的钱,并不止一千四百万,他还想多要点,因为,随着大量的日本人横尸美国街头,那些混迹底层的吸毒鬼或者同性恋什么的,忽然现,一夜之间,杀日本人难度似乎增大了不少。 他无意对这己经死亡的一百六十多人哄抬什么价格,但是很显然,接下来的价格,是不能按这种方式计算了。 还有,无论是班克斯还是他的父亲宾塞斯,都觉得,象征性地收点预付款,那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班克斯想从楚云飞这里拿走两千万或者三千万美元。 班克斯做事很严谨,他带来的并不仅仅是数字,还有证据,一个小小的移动硬盘上,纪录了一百三十四个死者被刺杀的照片。 其中有些人,死得是相当惨的,不但有分尸,还有虐尸,不过这个也正常,吸食了毒品或者酗酒过度的流浪汉中,神智正常的人并不是很多。 剩下的二十九个,有十五个以报纸为证据,口说无凭的,不过是十四个人而己,这个比例证明了数据的真实性。 其中一张报纸的标题很搞笑,“这个日本人,是从珍珠港事件那天穿越过来么?”那人死在一座教堂的顶上,身子穿在避雷针上,颇有点倒霉的伞兵的味道。 也不知道那些杀手是怎么做到这些的,看来,变态的人哪里都有。 这点钱,对于现在的楚云飞而言,纯粹己经是个符号了,他每天进帐惊人,却没有什么可供支出的大项目,他很痛快地拿出了一个亿的美元。 三千万算是支付给宾塞斯的,剩下七千万,就请班克斯先生以索菲娅的名义,随便买点什么东西好了,固定资产固然不错,奢侈品也行,总之,现在的楚云飞,不想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中。 当然,他想转移的钱,起码是这个数的五十倍,不过,那样花钱很容易被人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还是细水长流一点的好。 显然,班克斯的心思并不全在这个上面,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一些小事,他的大事甚至还没有办,“楚,听说你这里的?七个太阳和月亮?,是很有名气的?” “小小的一点而己,”楚云飞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什么,“维伦斯先生,你这次来,需要不需要我帮你调理一下身体?” “哦,亲爱的楚,那实在是太感谢你了,”班克斯的绅士风度绝对不是吹的,他丝毫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表情,神色自若地笑笑,“看在我的宝贝,苏菲的份上,你不能打劫我哦 “那是当然,”楚云飞大刺刺地点点头,“不过,苏菲己经让我损失太多了,我想,我有必要选个好日子向她求婚了,维伦斯先生你不会反对吧?” 还好,索菲娅不在现场,她见到粱绎很是开心,又知道父亲同“飞飞”有正经事说,于是拉着伤口愈合不久的小螳螂卖弄她的中文去了。 这话,楚云飞早就想说了,不过在他看来,班克斯这做父亲的肯带了女儿一起来,大概对这样的话题,也早有心理准备吧? “哦,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管,”班克斯轻轻一笑,举重若轻的表情和骨子里所带着的雍容,让楚云飞头一次产生了“学学”的念头,纵然是纪宇那风度极佳的色鬼,可也没给过他这种感觉。 “我只想说,苏菲要是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不保证,能够劝她回心转意。” 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七色彩虹的金凤凰,终于要落在一棵活了两千多年的梧桐树上了。 显然,班克斯也知道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话锋一转,“你这个?七个太阳和星星?,似乎同你对人的调理,有什么相关的地方?” 戏肉终于还是来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美国国会 对于这样咨询,楚云飞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在他看来,维伦斯家族的人,断断不会无缘无故给别人好处的,有此一问,实在是很正常的。 “是有一定的关联,遗憾的是,现在这个菜,只能适用于黄种人,确切地说,只能适用于中国人……当然,我可以保证,维伦斯先生,我即将为您做的调理,效果要比这个好一百倍以上。” “这个我确实相信,”班克斯笑着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和一点点无奈,“我的父亲,苏菲的爷爷,他……居然想为我们找一个继母了,所以,我对你的调理效果,很有信心。” 这个,算是幽默么?楚云飞愕然,说实话,英国人的幽默,他从来不太懂得欣赏的,这个,似乎跟英国人古板、虚伪的性格有关吧? 事有反常即为要妖,享受班克斯的幽默,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很有兴趣,把你这道菜,向美国或者英国推广一下,不知道……你是不是能针对这些市场,做一些改进呢?” “啧,”楚云飞咂下嘴巴,不作声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他就在祈祷,维伦斯家千万千万不要提出这个要求,没错,就是这个要求。 其他的要求,哪怕是要他出天价的彩礼,他都认了,唯独这件事情,可真不是那么好答应的。 其实,对于这样的开要求,他心里己经有了一定的盘算和腹稿,相关的程序他也琢磨得七七八八了,眼下,就等着其他武者给他送山口组的小白鼠,来验证他的猜想了。 当然,还有一些关节,也需要考虑的,比如说国家机器的制约。 他对于开国际市场,并不是很热衷,这倒不是说他觉得中国人的钱好赚,实在是,在他的眼里,国人的命比外国人的命要宝贵许多。 与其有开国际市场的工夫,他还不如把这时间,用在琢磨如何降低日月七珍的成本上,等到大多数中国人都能享用得起这道菜的时候,再考虑国际市场也不算晚。 现下的楚云飞,是个不折不扣的民族主义者,不好说将来会不会有什么转变,但他现在的立场是很坚定的。 自然,这道菜能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他也做了一些估算的,国际市场,那是迟早要开的,否则的话,匹夫无罪还怀壁其罪呢,全世界只有中国人能长寿的话,无疑会引起很多不良的后果。 维伦斯家族不同于日本人,对这个家族,楚云飞不答应则己,一答应就要做到说话算数,所以,他目前不想谈这件事。 “这个改进会很困难的,”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试图把话题扯开,“对了,班克斯,你从我这里拿到的钱,会不会不抽回美国去,而是直接把钱投放到资本市场呢?” 班克斯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更不情愿话题就这么被终结,不过,这个问题,他还是要回答的,绅士嘛,就要有绅士的风度。 “投放到资本市场……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投放进来,我们做什么?搞风险投资?” “不是风险投资,”楚云飞的神情严肃了起来,“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七色彩虹,把资本全部用在那些炒作和对冲上,要知道,中国毕竟是社会主义国家。” “社会主义国家,那就意味着专政和计划经济……呃,虽然现在是市场经济了,但政府一旦决心干预,力度是相当大的,我既不希望看到你们遭受什么损失,也不希望我的祖国被你们搞得千疮百孔,你明白么?” 这是一个相当严肃的话题,班克斯不得不做出正面的回应,“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七色彩虹做得并不是很多,而且,一个国家金融的基本面……基本面你明白吧?” “金融的基本面没有糟糕到一塌糊涂的时候,我们不喜欢出手,而且,对于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兴趣不大,夸克基金在俄罗斯的遭遇己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把这个缠在他心头好久的问题谈清楚,楚云飞试图结束这次谈话,“对了,维伦斯,你对这次的旅行有什么安排么?我很有兴趣为你做一次全程导游,当然,还有美丽的苏菲。” 这次,班克斯绝对不肯再被牵着鼻子走了,老话重提,“这样吧,我们再谈谈那道菜,好么?老天,这个菜名很有古老东方的神秘感。” “你所说的改进困难,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有改进的可能呢?”显然,他的这句问话,并不是疑问句式,而是反问句式,他并不需要楚云飞的回答。 “我很希望,同时,我的家族也很希望,你能尽快改进出来这道菜,至于资金……我想对你而言,这个问题现在己经不存在了。” “但是,维伦斯家族,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你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我们只想我们的朋友,尽快地完成这项工作,我们……会非常感激你的厚爱的。” “这个问题,目前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楚云飞很决绝地摇了摇头。 为了苏菲,他用尽手段、累死累活地工作,提心吊胆过了这么久,现在风向变了,维伦斯家族有求于他了,他才不肯把现有的优势故作大方地让出去呢。 楚云飞或许算个讲究人,但绝对不是君子,在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金瑶,要不是为了尽快争取到娶索菲娅的资本,他至于没心没肺地去“色诱”那个可爱的女孩么? 当然,综观整个金瑶事件,他自己的心态未必有多端正,如果金瑶能够忍受索菲娅和罗湘堇的存在,他估计也会为第三个女朋友争取名分的,可惜的是,金瑶同方娜一样,是个坚决不能容忍“共享”的烈性女孩。 他自己明白,就算能哄得了金瑶一时,却绝对不能哄了人家一世,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虽然他知道自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迁怒到维伦斯家族身上,确实能减少他的愧疚感,人心这东西,真的有点微妙。 班克斯的面色如常,但楚云飞感觉出来了,对方心里,一定不是很好受,顿时,一颗心又软了下来。 “呃,是这样,维伦斯,我的国家,对我有一定的限制……这种东西……你明白的,美国还向中国禁止出口很多东西呢,就算我能从技术角度解决了问题,但毫无疑问……其中有些障碍,不是你和我能解决得了的。”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班克斯笑得还是非常雍容,但是很明显,他的情绪正在好转中,“看来,我们需要联合我们的朋友,向国会施加一些压力了。”向国会施加压力----这种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怕是要费些表情的,但班克斯的神情,好像在说“我瞌睡了”一般,轻松得离谱,而且,听话的人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虚夸。 “算了,等我解决了技术问题再说吧,”楚云飞轻喟一声,再丢个诱饵给对方,“不管怎么说,我个人是有意把美国市场或者英国市场交给维伦斯家族来做的,我们是朋友,难道不是么?” 说到底,这个才是维伦斯家族的真正目的,对于这样的摇钱树,谁不垂涎三分呢?班克斯听到这话,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那种雍容在瞬间就跑得不知去向了。 虽然对方的话里,还是表明了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比如说“我个人有意”之类的修饰语,但他明白,这无非是讨价还价的技巧而己。 只要楚能把市场交给维伦斯家族来做,进货什么之类的成本,班克斯都不会考虑的,独家买卖,强得过贩毒走私军火,比开两家印钞厂管用多了。 “哈哈,是的,我们是朋友,从来都是的,自从苏菲喜欢上你之后,我们就注定是朋友了,而且,我的父亲宾塞斯,一直都很欣赏你的。” 纯粹鬼扯不是?楚云飞心里暗叹,要是没这个日月七珍,怕是我眼下这点家底,都放不到你维伦斯家眼里呢,宾塞斯可不就说过----想娶我的苏菲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总之,这年头,说话办事,还得靠实力! 班克斯的谈兴正浓,也没管楚云飞正陷入一种感叹中,“不过,必要的工作,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做了,你不知道,国会那帮人,都是老顽固了,想改变他们的观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说实话,我对美国的国会,兴趣并不是很大,”楚云飞再次咂咂嘴,“我只希望,不要有太多的人听到这个风声,否则的话……我现在毕竟在中国,你明白么?” 班克斯自然明白这个,楚的研究实在是了不得的大事,很有可能遭到中国政府的干涉,“这个我当然明白,我会非常小心地操作这件事的。” 说得兴,班克斯居然为美国政府广为国人诟病的政策辩护了起来,“我知道,中国人对美国政府有一些偏见,其实,作为一个美国和英国两头跑的人,我非常能了解那些国会议员的心态。” 第五百三十八章 适得其反 说着,班克斯长吁了一口气,“我建议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的中国,是世界仅有的强国的话,你们会奉行什么样的外交政策?” 自然是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再加上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什么的吧?楚云飞搬一下嘴,想说什么,却没说下去,班克斯这个命题,其实……是有一定的深度的。 “国家利益,其实是个很奇怪的东西,”班克斯滔滔不绝,颇有从绅士向政客过渡的意思,“作为一个国家,既然领跑世界,又是世界经济的支柱,这种优越感,每个合格的国民,都会有强烈的维持下去的愿望,这点,你不否认吧?” “于是,问题就出来了,它必须打压,或者说遏制,其他可能对它造成威胁的国家,甚至,不排除使用一些不讲理的手段,人都是有虚荣心的。” “对中国,美国政府禁止出口一些敏感技术和产品,实在是中国人的仿制能力太强了,可能对美国造成的损害也太大了,美国对印度……基本上这种情况就要宽松很多,事实上,俄罗斯也是这么做的。” “甚至,有些国会议员,受了一些利益团体的游说,试图把中国拆分成若干个国家呢,就像对待前苏联一样,但是,在表面上,这种意向,并不是美国政府的主导思想。” “一个孱弱的中国,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但一个分裂的、动荡的、可能核武器失控以及产生大量难民的中国,并不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那样,起码会导致日本的核化和崛起,那绝对是比中国崛起还要可怕的事情,因为日本人……真的是个很奇怪的民族。” “所以,美国对中国的禁运,是国家利益而不是意识形态决定的,为了阻止其他国家可能对美国造成的威胁,牵制,才是美国的重点,所有的国家,相互牵制,不让任何一个势力轻易地崛起。” “说到底,你们中国人,大可不必对美国如此耿耿于怀,它禁运,你正好展自己的科技,崛起必须要靠自己,没有哪个国家,会愚蠢得帮助另一个国家崛起,这不符合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家利益……反正,你们中国人那么聪明。” 楚云飞对这一番话,真的有些触动,同时又有些矛盾。 班克斯说的,绝对都是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道理,如果说楚云飞之前没仔细想过,也是他没有班克斯这样的条件,能同时站在英国的立场和美国的立场,对立地想过这个问题而己。 但是这话,确实让他感到一丝不痛快,究其原因,大概就是目前的中国,还不够强大,不是被全世界赶的目标吧? 当然,说起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有很多,楚云飞一时也懒得细算了,国家利益,其实和公司利益差不多的,恒远公司想迅越其他公司,还不是一样要用一些盘外招? 班克斯说这么多话,原本的意思,是想打消楚云飞心中可能具备的民族情结,毕竟,楚是传统的东方人,非常看重这些东西,而西方人对这个就要淡漠很多了。 改进日月七珍,是个技术活,做技术的人,一旦心里或者潜意识里,有了抵触的情绪,主观能动性挥不好,绝对会影响工作或者实验进度的,班克斯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要给楚云飞减压。 可惜的是,他的话导致了另外一个效果。 落后就要挨打,你们有,我们没有,所以,你们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压制我们,是吧?楚云飞心里冷笑。 再好不过了,按照这个逻辑,我手上有日月七珍,而你们没有,那么……价码绝对是可以商榷的啦?这是他心里的想法。 一定要狠狠地、非常狠地宰宰美国人!楚云飞心里暗暗誓。 当然,他也明白,针对美国人的改进版“日月七珍”,做一些讨价还价,大概是中国政府的事,这种资源,任何一个国家机构都不可能忽视。 但这绝对阻止不了楚云飞作为一个匹夫所产生的怨念:大事我管不了,怎么改进,改进的进度,那要看我乐意不乐意了。 “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不先向美国政府弄点好处,就贸然开始工作的话,似乎……似乎是非常愚蠢的事情,班克斯你认为呢?我有,而美国没有!” 看着班克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楚云飞心里说不出地痛快,当然,他也是一个佑人,因为涉及到自身的感情,他不可能去没命地得罪班克斯。 “当然,无论如何,我愿意把美国市场交给维伦斯家族来做,关于这点,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似乎,我的话起了反作用,”班克斯自然知道对方对自己忌惮的原因,很遗憾地耸耸肩膀,这个动作非常美国化,“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变化,但是看起来,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楚云飞微微一笑,心情好,笑得自然就灿烂一些,“美国的高科技产品,还是可以通过走私来到中国的,那么我的日月七珍……你明白么?” 无非就是通过走私,小批量地供应美国市场嘛,班克斯自然明白,他点点头,“看来,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是不是这样?” “维伦斯先生,”楚云飞的脸色略微变变,声音也变大了一些,“事实上,我己经尽了一个做朋友的能力了,你们家族的人,我全部可以负责,但别的美国人,我为什么要去操心呢?” “说到底,我的父亲就是因为某个美国公司的卑鄙行径,才命丧沙特的,这件事我相信你也听说过,我想问你一句话……” “难道说,我有足够的理由,一定要为美国人改造日月七珍么?没有!没有这样的理由!!!” 这下,轮到班克斯扯开话题了,楚己经有些要暴怒的倾向了,还是暂时不要刺激他了,既然苏菲宝贝很得楚的喜爱,那么接下来的事,还是让自己的女儿去催催这个年轻人吧。 古有不要舰队要女王的安东尼,今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爱德华,在班克斯的眼中,自己的女儿,容貌同埃及艳后克丽奥帕特拉相比也不遑多让,更别说那个容貌普通的平民沃丽丝沃菲尔德了。 希望,年轻的楚真的那么喜欢苏菲宝贝吧。 这次谈话,实在算不上怎么愉快,不过还好,无非是些理念之争而己,无论从经济上讲,还是从感情上讲,双方并没有因此而遭受到什么损失。 事实上,有矛盾并不可怕,摊开来说就完了,从这一点上讲,目前这点理念冲突,有节制地爆出来,对双方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当然,对于班克斯来说,这点冲突,让他更为清楚地认识了楚云飞,而且,现在双方的强弱地位似乎都有所变化了,要不是有苏菲在,这个年轻人怕是维伦斯家族根本无法驾驭的 其实,维伦斯家从来就没有能驾驭了楚云飞的时候。 对楚云飞而言,这个冲突反倒是件好事,最起码,借着班克斯传输的那点理念,他可以非常心安理得地狮子大张嘴了,不大张嘴,简直都对不起他这千年难遇的九宝灵体身份。 看来,“温良恭俭让”这种传统美德,有时候真是要不得的,呃,不对,是搞错“温良恭俭让”的对象是要不得的。 下嘴须狠,这个理念,不单单是对着日本人要执着,对着美国人也不能放松,原因自然是一样的:你谦让了----有便宜不占,没人会觉得你好,只会觉得你傻! 谁愿意被人当作傻瓜? 日本与美国的区别,不过是前者中国的世仇和梦魇而己,其他的,都是一样的。 班克斯在中国只呆了四天就回去了,因为七色彩虹在欧洲出了一点乱子,他不得不去充当救火队员。 这四天里,楚云飞很义气地执行了自己的承诺,除了为准岳父调理之外,其他的时候,就是驾了直升机或者汽车满京乱跑,把京的名胜古迹玩了个差不多,连特色名吃都都吃了不少。 班克斯同索菲娅不太一样,也许是年轻时在法国呆过一段时间的缘故,他对美食的鉴赏能力,远远高出他的女儿。 终于走了,苦苦忍耐了三个月的楚云飞再也不想等下去了,前脚送走了班克斯,后脚就溜进了索菲娅的房间。 小筑的住宿条件尚可,但对于索菲娅来说,还是草率了点,但这也没办法,楚云飞早被各方莫名其妙的势力惊破了胆,死活不愿意把她安排到外面的什么宾馆。 楚云飞火气十足,但苏菲一直守身如玉,也算是久旷之身,房间里这一番旖旎,就不用再提了。 为了保险起见,楚云飞把索菲娅安排在了小筑深处,又由于索菲曾经同罗湘堇“叫过阵”,为了防止别人笑话,只有粱绎住在附近,再没其他人了。 于是,第二天小筑里的员工就现一件奇怪的事,楚总同那个外国女朋友住到了一起,也没显示出什么不妥,怎么粱绎粱经理的眼睛周围,反倒黑了一圈? 第五百三十九章 投资的底线 昨天晚上,楚云飞同索菲娅的交流,只能用“无限疯狂”四个字来形容,好在两人都是三月不知肉味的年轻人,略微挥洒和透支一些,倒也不怎么要紧。 但这肆无忌惮的响动传到粱绎的房里,那可就实在要命了,她比楚云飞还大了将近两岁,正是熟透了的年龄。 素日里闺房空寂,那是因为她明白自己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对杀手而言,感情这东西不仅仅是奢侈品,还是如同禁忌一般的存在。 有多少杀手,因为动了真感情,整个人都麻木了,懈怠了,沉沦了也退缩了,等待他们的,通常只有死于非命或者横尸街头,极少有人例外。 现在的粱绎,靠上了楚云飞,外面又有一个小有能量的“干姐夫”吴肖羽,如果没有太大意外的话,终于是可以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饱暖思淫逸,简单点讲,就是一句话:小螳螂……思春了。 如果没有罗湘堇和索菲娅的话,楚云飞会是粱绎最愿意考虑的对象,而在最近一段交往中,她也确实差点就忘记,这个男人,其实是有两个女朋友的。 索菲娅的到来,再次提醒了她这个事实,昨天隔壁房间的响动,更是让她又气又羞:苏菲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天上又飘起了星星点点的小雪花,清晨的京,一如粱绎的心情,沉闷而阴霾。 由于城市热岛效应的缘故,飞舞的雪花刚触及地面就融为雪水,夹杂着空中裹挟下来的沙尘,整个城市的街道显得潮湿而污浊。 这个世界上,真没有什么干净的东西!粱绎斜倚在阳台上,看着眼前的街景,懒洋洋、却又不失愤满地胡思乱想着。 下一刻,一辆淡绿色的小车停在了小筑门口,她知道,那是桑大军的女朋友唐素素,又买了早点给他送来了。 有驾车横穿半个京的工夫和油钱,什么样的早点也物所值了,那个男人,真的好幸福呢,她有些羡幕了。 打个哈欠,伸个懒腰,任那曼妙无比的身材在高弹的紧身羊毛衫中舒展,粱绎揉揉微微有些痛的眼皮:等河东的风头过后,我是不是,也需要找个男朋友谈谈恋爱什么的了? 一想到“男朋友”这个词,她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起了一张笑脸:白皙的皮肤,中等偏瘦高的身材…… 那是唯一一个轻薄过自己,而没有受到过任何惩罚的家伙。 就在这时,脚步声自她的身后响起,“领奖,你也在这里啊?” 楚云飞和索菲娅也走上了阳台,两人的手臂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让她看得一阵鄙夷: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是恋人么?这世界……真的没有什么干净东西了! 想虽这么想,但一个异常甜美的笑容浮现在粱绎脸上,“呵呵,我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了,苏菲,你不要总叫的我名字,叫粱姐吧。” 她痛恨别人把自己叫做“领奖”或者“良驹”什么的,无心的也不行! “我们去吃早餐,你去不去?”索菲娅清纯的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她昨天晚上,一定很性福来的,“座位都订好了,磷肥小筑。” 临风小筑在京北郊,也是一个新起的别墅型饭店,自小筑云飞崛起以来,京一夜间“小筑”乱飞,而且大多是在郊区,只是,临风小筑有正规的营业执照, 粱绎才要摇头,楚云飞话了,“。起去吧,难得苏菲这么开心……你去穿件外套,我们在这儿等你。” 去就去,你们不嫌电灯泡碍眼,我怕什么呢?粱绎微微一笑,“好,你先去热机吧。” 轻型直升机就停在阳台上,冬天使用的时候,就算有预热器也是预热一下好,这样能让澜滑油搅拌起来到达机身各个部件,不过,预热时间要适中,时间太长的话,容易产生积炭。 就在三人刚下直升机的时候,楚云飞的手机又响了,是条短信,刘宁来的,“预付款己到二万,方便时请回电话。” 这就是己经有两个活口送到了刘宁那里,京人多眼杂,先阳警方盯得紧,所以山口组的活口,都弄到内海去了,那里有靳家的几个子弟在照应,不怕出事。 两个……还是少了点,不值得专门接来京一次,楚云飞摇摇头,顺手回了一个短信,“钱太少,等加价后再谈。” 这种事情难不倒他,但对于女人,他还是搞不太懂:粱绎只是随便被喊了来吃早饭的,怎么苏菲会跟她有那么多话可谈呢? 要是没有处男几千年,大概还能从以往的经历中得出一点经验,可眼下,他也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两个美女边吃边聊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楚云飞而言,清闲实在是一种太奢侈的境界了,他坐了没十分钟,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来的是赵老的孙子赵治勋,他同楚云飞比较惯,拉了椅子就坐了下来,“哈,我一看外面的直升机,就知道楚总你准在。” 楚云飞的头顿时又是一阵膨胀,他知道这家伙是为什么来的,前一阵子,赵治勋在维尔京群岛投资了一个进出口公司,主营有色金属矿石进口,其中大头是从智利进口铜矿石。 铜矿石的进口,门槛是比较高的,原则上讲,这是国家管制的战略物资,一般公司拿不下这种许可证,想拿许可证,起码得是部一缓的,可以想像,利澜也就比较高了。 但是,同别的老一辈革命家一样,赵老也还算得上正直,赵治勋没有多少融资的渠道,不熟的人他还不方便张口,从楚云飞这里借了两个亿走,后来说周转不是很灵,还想再借。 这种麻烦,楚云飞最近遇到很多,大家都知道,小筑的主人有钱,不是一般有钱,而是很有钱,而且,不但有钱,这钱还没地方花! “赵总啊,两亿还不够你周转?”既然被人当场抓住,楚云飞也避无所避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最近我在美国接了点活,手头实在不太宽裕。” “那咱们老话重提,兄弟我让些股份给你做担保,成不成?”赵治勋也真着急了,“运费涨价,下家的款子也不及时,这不纯粹要我好看么?” “我要你的股份做什么?你挣点钱也不容易,”楚云飞大摇其头,“这样吧,我回头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筹措点。” 现在的他,早不把这种“小买卖”放在眼里了,就算他不嫌钱多烧手,但也没兴趣要此人的股份。 为什么?因为这事透着不地道,要说赵治勋借贷无门,那是打死他也不肯信的,人情势力之类的因素不说,就把他那些堆在港口的铜矿石抵押给银行,贷些款子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按说,赵治勋是不敢阴他的,上次因为国税局的事情,小筑的服务员都敢把他爷爷直接撵出去,以小筑老板的身份,收拾个小赵还不是手拿把掐? 但这事里肯定是有蹊跷的,要搁在一年或者两年前,楚云飞绝对有兴趣琢磨一下,赵治勋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或者是准备了些什么后招对付他,顺便再考虑一下如何应对,怎么才能从中渔利。 可眼下类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点,他根本没工夫去一一判断去,所以,对这种有潜在威胁、或者可能存在潜在威胁的事情,他一律统统推掉:我没兴趣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反正楚某人是坚决不奉陪。 就算他做得如此小心翼翼,现在同小筑云飞联营的公司和企业也不在少数,目前进入实际操作的,就有八家之多。 这八家并不仅仅限于一两个行业,投资有大有小,回报也有高有低,其中最多的己经弄了楚云飞十四个亿走,少的目前只划走三千多万。 这种投资或者参股,楚云飞基本上不怎么考虑回报的周期,他只就事论事地判断,如果是一件很顺理成章、很透明的投资,而双方关系又尚可的话,他通常都不会怎么在乎的。 当然,赔钱的买卖是没人愿意做的,回报期太长的买卖……别说他,就是那些借钱的主也不会愿意做的,毕竟,能从小筑里借到钱的人,都是相当有能量的。 这就是楚云飞现在生活的真实写照,正正应了那句话,“有一百赚一百很难,但有一百亿赚一百亿,那就只是时间和方式的问题了。” 两人嘀咕完之后,索菲娅和粱绎也吃得差不多了,赵治勋打量了两位美女几眼,冲楚云飞伸个大拇指出来,转身走了。 “楚总,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啊。” 去死吧,就凭你,还有这么蹊跷的事情,也指望我主动给你打电话?楚云飞轻轻摇摇头,叹口气,“算了,我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咱们回吧?” “我想去逛街,”索菲娅可不想就这么回去,“让他们把车送过来,咱们去逛逛商场吧。” 这一逛就又是一天,索菲娅买了不少衣服,用她的话说,那就是她带来的衣服,似乎不怎么合适在中国穿。 这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要命的是,她居然做主给粱绎买了不少东西,单就金额而言,两人花费的大体相当。 这会是一种暗示么?有人的脑中,又开始动歪脑筋了。 第五百四十章 爱得辛苦 事实上,因为索菲娅的举动,动了歪脑筋的,并不仅仅是一个人。 粱绎就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待遇,屡次三番地推辞,“苏菲,我有钱,你买你自己的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奇怪得很,清纯典雅、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索菲娅,居然能死死地吃住这个杀手一头,这种现象实在不好解释,强要解释的话,大概也只能用天敌来形容了吧? “大家既然一起来购物,我有的你自然也应该有,你说是不是,飞飞?” “呃,这个……”楚云飞一时有点语塞,错愕了一下,才做了回答,“反正没几个钱,小粱你也不用再说了,难得出来一趟,大家都高兴点才好嘛。” 这种尴尬,在三人走到“laper1a”女性专卖的时候到达了顶峰,索菲娅兴奋地一指,“啊,太棒了,这里也有laper1a,我要去看看。” laper1a是个意大利的牌子,索菲娅家本就出身在西西里岛,异国他乡能见到这样的品牌,自然是欣喜万分的,而且,凭良心说,laper1a的牌子是相当过硬的,有些媒体甚至把这个起源于博洛尼亚的品牌誉为世界第一。 那么,楚云飞的尴尬又在哪里呢?很简单,laper1a……是个女性内衣的牌子。 索菲娅瞟他一眼,说不出是鼓励他陪同进去,还是制止他进去的意思,不过,她无辜的大眼睛,很少能让人想歪,楚云飞很自觉地停止了脚步。 事实上,他多少也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这种场所他是非常不愿意进去,太有损大老爷们儿的形象了,“你俩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好了。” 两个美女进去了,楚云飞无聊地东看看西看看,猛然间,觉得什么东西似乎不太妥当,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他直觉地感觉到,给他带来这种不安的因素,大约是来源于远在内海的罗湘堇,皱着眉头想想,他忽然觉,有件事自己做得十分不妥当。 是给了班克斯一亿美元的事! 想那维伦斯家,虽然给他帮了不少忙,但是也从他这里得到了一些好处,别的不说,他还没给湘堇的父亲做过调理呢。 既然要公平对待两女,自然是要一碗水端平,湘堇那里,他是给了些零用钱的,不过,罗父做的家具买卖,除了恒瑞那里做了两百万出头的单子,他可一直没怎么照顾过。 能多给班克斯七千万美元采购一些无关的东西,却只给湘堇的父亲两百万的单子,这事做得……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还好,小筑这里新盖了几栋楼,到时候肯定是需要大量的家具,而那些借了他钱的“合作伙伴”那里,想来帮罗父推销点家具,大概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给罗湘堇拨了一个电话,甜言蜜语过后,问起这事,“湘堇,咱爹现在,是不是还在做家具?” “是在做家具,”罗湘堇回答得有点迟疑,“不过,前些日子我跟他说了你在京的事,我爸爸说,他挺想在内海开个分店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他……” 晕,这边也来这个?楚云飞一时有点头大了,内海开分店?似乎,在成本降下来之前,在内海开分店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 花得起五百万的主,根本不会在意一张双程机票的钱,现下在内海开分店,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摊薄京的销售额! 摊薄小筑的收入,楚云飞并不是特别在意,起码,这并不是制约这件事的关键因素,怎么说也是进了自家人的口袋了,能把美国市场让给七色彩虹,把内海周边让给罗父,又算得上什么了不起的事呢? 他最担心的,还是那些来自各个方面、觊觎日月七珍的强大势力,这种种势力,就算是到达了先天境界,在京这种相当敏感的地方,还有着相当的能力的他,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慢。 否则的话,索菲娅怎么会只住在小筑里? 更别说,还有一些来自官方的势力,也可能对开分店的罗父造成很大的压力,比如说工商税务什么的。 所以,在眼下,这事注定是没办法谈的。 他正在这里唧唧歪歪地边解释边哄人,索菲娅溜了出来,“飞飞,你喜欢不喜欢这个样子?” 她手里拿着几张印制精美的图片,大概是laper1a那些需要订做的款式,很显然,她看好了某些样子,想要订做。 罗湘堇的小耳朵不是一般地好用,再说,她也明白,谁才会把飞鸽叫成飞飞,“索菲娅来中国了?” “嗯,她才来的,”楚云飞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图样,晕,怎么全是这么露骨的东西?这不是害人长针眼么? “我正跟她shopp1ng呢……不,不,你千万别来,学习要紧,我可不想让咱妈说我祸害你。”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频频点头,那意思很明显:你喜欢你就买吧。 这时,最让他郁闷的事情生了,索菲娅伸出了两手的食指,她要double。 在这里,double显然不是二垒安打的意思,很明显:那是两份的意思。 一份自然是苏菲的,另一份……会是谁的呢?显然,苏菲没有给湘堇采购的意思,就算想为她采购,订做内衣,怎么可能不量身体呢?而罗湘堇目前正在千里之外的内海。 楚云飞无奈之下,只能挥挥手调转身,不去看这个精灵古怪的美女。 可索菲娅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拽他的胳膊,“是在给湘堇打电话么?” “是,我怎么可能给别的女人打电话?对了,你要跟她说说话么?” 索菲娅平时比较注重形象,但眼下并没有这个自觉性,从楚云飞手上接过手机就哇啦哇啦说了起来,直到粱绎走出来,才把手机交还了他。 楚云飞还是低估了罗湘堇的韧性,他原本以为,有这么一劝,她应该放弃了转学的念头了,谁料想,三天后的晚上,湘堇的母亲给他打来了电话。 罗母没说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湘堇执意要转学去京,否则的话宁肯辍学,做母亲的没奈何,只得应允----“小楚,我家湘堇对你,那是没话说了,你可不要学她那没良心的爹哦。” 两分钟后,湘堇的电话打了来,解释了一切。 敢情,索菲娅要在国外倒还罢了,要是来到中国,她自己又不在楚云飞身边的话,她会非常担心的。 爱一个人,真的是好辛苦的。 这两天,看到苏菲颇有撮合他跟粱绎的意思,楚云飞本来心红眼热地浮想联翩呢,这个电话彻彻底底地把他拉回了现实中。 ----己经有两个美女,愿意同你携手走过今生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么? 这么反问着自己,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其实,他今天的心情是非常好的,因为通过测试,他现,内气十足的情况下,戈永的生命能量,比陈笑天的还难吸收了许多倍,经过八次加工的铁锭,对此人也基本上构不成什么威胁。 相较而言,孟定国的能量,抵抗力多少就要弱一点,虽然也胜过陈笑天,但大概由于修习的功法不同的缘故,比之戈永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楚云飞都想好了,过一阵,教会吴玉婷开直升机后,让她驾机带着孟定国或者陈笑天去收割“庄稼”,毕竟小女孩的身体单薄了些,扛那些铁锭是很费力气的。 至于说吴玉婷能不能单独驾驶了直升机,戈永和孟定国愿意不愿意帮忙,这都是小事,这世界原本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无非是看人肯不肯去张罗就是了。 但是这个电话,实在把楚云飞的兴致扰乱了不少,不单凉了他对粱绎的非份之想,顺便把今天收获好信的好心情也弄糟糕了许多。 究其原因,他的不快,主要还是因为准岳母施加的那些压力,还有就是……他确实为自己得陇望蜀的贪婪而感到惭愧。 幸好,索菲娅及时让他从这种情绪中摆脱了出来,“飞飞,我们去听音乐会吧?” “音乐会……马路上的雪还没化呢,要不这样,咱们去看斯诺克比赛吧?”楚云飞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最近小筑内部举办了员工的斯诺克比赛,在他印象中,似乎英国人也满喜欢看这个东西的。 “我不喜欢看,”索菲娅的嘴一撅,“拿着个棍子,把球捅来捅去的,只要进了洞就行,不好看,要不看电视算了,今天有网球比赛呢。” 楚云飞是个很在乎女伴反应的男人,听到小赫本生气了,连忙做个鬼脸,“棍子、洞……捅来捅去,你确定,你说的这项运动,是斯诺克么?” 说实话,对于这种黄色笑话,女人天生就不如男人敏感,更何况家教比较严的索菲娅?她愣了半晌,才从飞飞的坏笑中品味到了这话的真实含义。 不过,热恋中的女孩,通常都是很容易进入状态的,很快,一抹嫣红出现在索菲娅的脖颈处,眼睛里的情意更是充盈得快要淌出来了。 她恨恨地捶了楚云飞一拳,“你个坏蛋,好吧,我们……去做运动?” “做什么运动?” “就是、就是……你说的那种运动” 第五百四十一章 苏菲的任.. 凭良心说,索菲娅真的算是个不错的床上对手,白种女人先天上的体力就比黄种女人好,而她又年轻,套用中国第五电视台一句俗话,那就是“正是当打之年”。 当然,九宝灵体处男数千年,也不是自给的,更何况又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虽然这种境界,和某种能力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可随缘说有,于是就有了。 索菲娅初始还是招架得住的,就算有时有点捉襟见肘,但年轻人恢复起来是很快的,今天拼完了本钱,攒一攒元气,又能恢复几分以便来日再战。 但是日子一长,她的能力就有所欠缺了,这也难怪,想当初她和罗湘堇两个人,都堪堪招架不住楚云飞的旦旦而伐,如今只有她一人,自然就很容易地溃不成军了。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索菲娅目光迷离地呢喃着,寒冷的冬夜,她白皙的皮肤上却渗出了滴滴的汗珠,一头弯曲的金,也有几绺贴在了鬓角和额头。 “那就算了,”楚云飞停止了动作,把自己停留在她的深处,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抚摸着她的梢,轻轻吻上她的眼皮,“就这样睡吧,好不好?” 其实,他是个很体贴的男人,而且,也比较讲究情调。 她伸着长长的脖颈,懒洋洋地喘着气,就像一只垂死的天鹅,半天才动动身子,“好了,又有点劲了,再来……” “算了,”这次,轻吻的是脖颈,他知道,她想努力地取悦自己,但这种情况总不能任它一而再再而三地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今天好好歇歇,好么?” 索菲娅慵懒地伸出双臂,轻轻抱着他的头,送上一个缠绵但不激烈的热吻,纠缠良久,才吐一口气,把嘴凑到他的耳边,“要不……我去喊领奖?” 粱绎?楚云飞的心怦然一动,还好,心仅仅是动了一动,随后讶然望向她。 她的眼睛眯缝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却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略微带了些顽皮和狡黠的味道在里面。 他愣了一愣,随即坚决地摇头,“你在说什么呢?宝贝,我的心里,怎么放得下别人?” 索菲娅滞了一滞,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地明显了起来,火焰一般的红唇再次抖动,“呵呵,是么?不过我可以确定,她很喜欢你的……” 楚云飞登时大义凛然了起来,左手却是悄悄地游离到了她的胸前,肆意拨弄着,“那是她的事,我没有办法强求别人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难道不是么?我的宝贝?” 索菲娅的身子微微扭动一下,伸出手来,把那只作恶的大手压在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大了一点,“可是,她很漂亮,难道不是么?” “是的,她很漂亮,”楚云飞知道,苏菲一定是现了什么,也不再遮遮掩掩,专心把玩着指间的新剥鸡头,“能引起男人的**,不过……我是个很专一的男人。” 这话实在是要多无耻有多无耻了,但是,索菲娅偏偏爱听。 “我喜欢你的话,”她的眼睛终于张开了,因为那只大手在作怪,眼白处略略有些红,不过依旧清澈得看得到底,“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排斥她,是么?” 这话,实在让他无法驳斥,面对她那清亮的眼神,楚云飞实在不忍心说什么欺骗她的话,只得微微一笑,大嘴又凑了上去。 索菲娅“咯咯”一笑,用手挡住了他的嘴,她的手不算很小,修长的手指,甚至比楚云飞的手指还略微长些。 “好吧,我去喊她,你等着我哦。” 说着,她就要挣扎着起身,却被楚云飞按在了床上,“好了,别闹了,你希望跟别人分享我么?” “我只希望你开心,”说着,她略微收收腹部,蠕动几下,挤压着他的坚硬,“你现在很不开心,我知道……” “你要再说,我可是要生气了,”楚云飞的脸绷了起来,“我答应过你和湘堇,只对你俩好,别捣乱了,睡吧。” “唉……”索菲娅长长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伸出双手,环住了楚云飞的腰,用力地箍了几箍,好像要把整个身子融化进他的身体一般。 她何尝愿意同别人分享自己的飞飞?只是,父亲班克斯临走时的交待,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当然,不管是假冒的还是正牌的,班克斯既然是绅士,太过分的话是不可能说的。 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的公主:现在同以往不同了,楚云飞是维伦斯家族至关重要、利益攸关的级伙伴,你一定、一定,要让楚明白,你才是他最值得珍惜和疼爱的人----这话的意思你明白么? 索菲娅知道,自己的飞飞,现在展得很好,否则的话,家族里有意无意阻挠她这段中国恋情的人,实在不在少数。 而这次父亲能亲自带了她来中国,又把她留在中国,这不仅仅是家族的态度在微妙地转变,更是一种**裸的暗示。 但纵然是这样,她也没想到父亲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要知道,仅仅在两年前,她的这段恋情还不被任何人看好, 大家都认为:公主不过是被一个骑着扫帚的蛤蟆暂时迷住了双眼,等她再成熟点,自然会幡然醒悟。 其实,班克斯自己都没想到,形势会恶劣到这种程度,否则在来之前,他会让自己的夫人单独同苏菲谈谈的,他只是一个父亲,很多话不合适同女儿讲。 但造成这种恶劣局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班克斯自己,他试图说服楚云飞,却没想到引来了天大的反感,真正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幸好,这种反感只是对着某个国家而言,楚本人,还是愿意同维伦斯家保持友谊的。 对索菲娅而言,讨好楚云飞实在是个很简单的任务,因为她本身就执着地爱着这个东方男子,而这个男人也对她抱有强烈的怜爱之情。 不过,她真的没想到,这个略微瘦弱的男人,身体中竟然蕴含着这么强大的能量,甚至在床上,她都不能满足对方,这可是一种人类与生俱来的、非常基本的需求。 以前罗湘堇在的时候,这种供求关系还保持着脆弱的平衡,而眼下只有她一个人的话,确实有点抵挡不住。 于是,她很自然地就把脑筋动到了粱绎身上,粱绎同她的关系非常好,好姐妹嘛,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她甚至都没有考虑,粱绎本人愿意不愿意这么做,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粱绎既然能在自己和飞飞的房间旁住宿,应该是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的吧? 这点她绝对是想歪了,楚云飞只是比较相信粱绎的身手,而索菲娅又是他相当在意的人,所以希望粱绎能在深居简出的同时,起到一个兼职保镖的作用而己。 不过,女人的直觉是相当厉害的,这种现象,并不因为人种的差异而有所不同,索菲娅的心里,其实隐隐也能判断出来:粱绎对楚云飞,是有着极大的好感的。 综上所述,正是有了这样的前因和后果,又有这样的认识,索菲娅才能在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时候,临时起意,想要隔壁的邻居前来助阵。 至于楚云飞的反应,她倒并不怎么在意,天下男人一个样,有便宜的时候,通常都希望能占占的。 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还在自己安慰自己:爱,是需要练习的,我要尝试着给我的飞飞带去更多的快乐。 没想到,楚云飞一口就拒绝了她,这个举动虽然让她很欣慰,但同时,她自己的愧疚越地多了一点点,为什么我就不能满足他呢? 直到楚云飞把罗湘堇拽出来说事,她才彻底地放弃了这个试探的举动:飞飞不是她一个人的,另一个中国女孩也有份,起码是……暂时有份。 当然,楚云飞对粱绎的好感,也进入了她的耳中,她开始抿嘴盘算,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先从粱绎那里探探口风,落实一下,看看这个好姐妹是不是对飞飞也有兴趣? 要是她有意撮合,而飞飞也答应了,但是事到临头的时候,粱绎死活不肯答应的话,大家的脸上大概都会很尴尬的,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未雨也须先绸缪。 她这点心思,实在是多余了,现在的粱绎,正站在隔壁呆呢。 粱绎知道,楚云飞如果愿意的话,大概隔着墙,也能现她在做什么,只是,隔壁这俩,实在有些太过分了,响动这么大,尤其是索菲娅,平日里高贵典雅,上了床却是如此的疯狂,一点不忌惮她的存在,搞得她口干舌燥,无心睡眠。 当隔壁没了响动之后,她忍耐了片刻,悄悄起床,正在端了杯子,想喝点水。 谁料想,就在这时,又传来了索菲娅幸福的尖叫声,“oh~飞飞……” “当啷”一声脆响,水杯落地! 粱绎万万没想到,索菲娅竟然这么要强,执意要奉承楚云飞,跟这俩做邻居,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运送小白. 周一了,求鲜花。 这场雪下下停停,足足持续了一个星期还多,京城里,己经是一片银装素裹了。 小筑云飞本来就是在京郊区,由于下雪的缘故,来小筑的人骤然减少了一半,都是身娇肉贵的主,路上湿滑,外环也时开时封的,没人愿意出行。 外面人不好来,里面人也不好出去,楚云飞除了带着索菲娅和粱绎驾了飞机四下转转之外,大多时候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于是,他同戈永和孟定国的交流就多了起来。 对于生命能量,戈永和孟定国要比他想像的还敏感许多,当他尝试着,向这两位身体里灌输能量的时候,戈永终于忍受不住那份好奇了。 “这就是天地灵气吧?我挺奇怪的,楚师兄,你怎么能把它实质化的呢?” 这话,也是孟定国想问的,不过,这里涉及了极高明的功法,有些嫌疑,不得不避讳一下的。 不错,先天境界的高手,指点起人来是比较无私的,不过那也要看指点的是什么人,对先天高手而言,那些没达到这种境界的武者,根本就是另一类的群体。 其间的差别之大,大概同武者和普通人的差别类似了。 可指点和被指点的,都是同等级高手的话,那些高明的功法,依旧是禁忌的话题。 但戈永不这么看,他毕竟也是出于丹道旁支的,比较能接受现实,等落实了楚云飞九宝灵体的身份之后,他很自然地把对方视作了前辈,别的不说,要他这六十多岁的人喊一个小伙子师兄,没点觉悟的还真做不出来。 “这个就是九宝灵体的功法的缘故了吧?”楚云飞倒是一点不遮掩,事实上,看到两人接受了生命能量之后,那种强烈的欣喜,他就明白,这俩高手,那是不用白不用了。 “转世之后,必须觉醒以后才能用,很奇怪……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他这话,就算正式承认,自己是觉醒的,这才是九宝灵体最珍贵的状态。 接下来,三人讨论了一番关于天地灵气的运用法门,别说,虽然楚云飞是九宝灵体,可对天地灵气的运用和了解,在某些方面还不及眼前这俩绝顶高手。 最起码,戈永就解开了他的一个谜团:为什么他的体内,大脑部的百汇是生命能量最旺盛的地方。 结论是比较荒谬的,戈永说那是元婴破体,破碎虚空时的通道,虽然这元婴是传说的事物未必存在,但常人说的修心,无非是修炼意念和精神,这个总是归大脑管的吧? 孟定国也有自己的心得,他的四象宗,比较注意表里一致,在他的感觉里,脑部的天地灵气最旺盛,只能说是尚未臻达某种境界。 修炼日久,身体的天地灵气能保持相对均衡和一致的话,那就是大成境界了,传言中的彭祖一类的地行仙,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当然,他和戈永还未能把气机运作的重点转移到脑部,跟楚云飞相比,这也是差异,从这点上讲,九宝灵体在先天上就比旁人容易修炼一些。 说得来劲,孟定国和戈永居然探讨起了如何把气机由丹口向百汇转移的问题,活生生把楚老前辈晾在了一边。 楚前辈越听越是无趣,才说要站起身走人,又被两个“晚辈”活生生地拉住,他们还指望着这位能在一旁指点呢。 说到底,他俩只算是盲人摸象而己,而身边这位,虽然对过程不甚了了,但总己经算是过来人了,一些体会还是有的。 这样的生活,并没有过了多久,这是一次全国性的、大范围、长时间的降水,在京表现为雪花,在内海、江南和粤明等地,就是降雨了。 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下雨天正是作案的好天气,这场雨过后,刘宁那里的日本小白鼠,迅地扩充到了二十七人,笼子里己经快放不下了。 北方地区的高公路,大部分为此封闭着,尤其是高衔接的地段,由于缺乏足够的养护人员,怕是需要等到雪化了,才能通畅起来。 楚云飞的重型直升机终于派上了用场,在向罗湘堇家带去大量礼物的遮掩下,这架飞机终于降落到了罗家,其间一套据说来自美国的大型健身器材,就占用了机舱大半的位置,不过,用直升机运输这个,显然有点奢侈。 罗湘堇的转学手续,己经办得七七八八了,随着楚云飞的到来和交涉,校方在接受了一笔五十万元的捐款和经过了一些暗箱操作后,终于同意,本学期剩余的四门课程,罗湘堇同学全优通过,15个学分全部计入档案。 所以说,教育产业化,倒也不能说就是完全的坏事,起码对有钱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 罗母对女儿的离开,表示了不舍之意,不过事情展到这步,己经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了,女生外向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古今亦然。 楚云飞本来想在内海多待两天的,毕竟达之后,内海还有相当的人和人情,是需要他偿还的,比如说弓处长、夏海云之类的。 可是第三天头上,听说昨天金瑶去了恒远一趟,自觉没脸见人的楚董毫不迟疑地驾机溜号了,甚至让闻讯赶来的刀疤都扑了一个空。 回来的路上,他可就加足了小心,机舱里摆放着二十八个(又多了一个,武者的效率总是很高的)定时炸弹,一旦被人现,他绝对只有再度亡命天涯的份儿了。 就算有人愿意一力死保他,隐姓埋名外加限制人身自由,那是断断不会少的。 可是,直升机的负载有限,有了一吨多的货物,就不能带多少油料了,他必须还得沿途加油,这就越地加大了生意外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由不得他紧张万分,就算罗湘堇在他身边坐着,他都得把手枪明明白白地挂在肋下,还敞开了衣襟。 还好,到底是他准备得比较充分,经过一些老领导打招呼,他加油都是在部队的油站里加的,而士兵们通常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招呼好这位过路神仙是他们最大的任务,没人愿意关心他的机舱里到底装了什么货物。 而且,有了部队的招呼,脆弱的空中交通管制,真的算不上什么,甚至都没人来验看一下,他到底有飞行执照没有。 等到飞机终于降落在京的时候,楚云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晕,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开了直升机去滇桂一带贩毒,成功率一定会很高的。 剩下的事,就非别人能帮上忙的了,为了保密,他只带了粱绎一个人来回搬运那些麻袋,麻袋里都是生命能量损失大半的叫、白鼠”。 其实,这样的动静,是瞒不过卢大勇等一千好手的,更别说那俩先天境界的高手了,不过,大家都知道,小筑主人是吃了日本人暗亏的,前一阵又在昆仑大会上私下悬赏过一些东西,于是,这来来回回的响动,就被大家无视了。 有了实验用品,楚云飞更加地深居简出了,甚至连罗湘堇都顾不上好好招呼了,他要做的实验很多很繁复,还好,目前看来,材料还够。 按理说,参加昆仑大会的时候,就己经到了“收割”的时间了,不过最近顾客来得不多,小筑里的生命能量却始终储藏得相当多,短期内倒也没有资源匮乏的担忧。 死了一人之后,楚云飞的实验终于有所进展了,但是很遗憾,并不是他最需要的那种进展。 他将其中一人的生命能量剥离出来少许,附着在一棍木棒上,并把这种能量分离成七种颜色,其中着重保护的是那种类似透明的能量。 将这种略带杂色的能量,同其他六种能量相混合,改造成“日本版”的日月七珍,,随便再找一个实验,滴点血下去,融合得也是十分完美。 这个与他的猜测大体相当,大概就是基因人种之类的关系了,当然,没准同地域也有一定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有了实验用品,为别的国家开各种版本的日月七珍,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无疑是个很大的突破。 但这并不是他急切想要的,正如前文所说,楚云飞现在最关心的,是能不能把这份套餐的价格降下来,先国内而后国外是他的既定政策,也算是一个匹夫拳拳的爱国之意吧。 所以,他很自然地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连索菲娅都没通知,同时,他又打起了那个死人的主意。 严格地说,那人还没有死,只是,由于生命能量被他抽离得太狠,除了核心能量尚且存在,基本上就是竭泽而渔了。 丧失了能量,就是丧失了活力,尤其到了这个地步的时候,这人虽然还年轻,但自主吸收生命能量的能力己经接近于零了。 废物也是有废物的利用价值的,眼下实验品还多,楚云飞没兴趣为这人输送宝贵的生命能量,但他想起了谢廖沙变白痴后,可以接受他的遥控命令一事。 第五百四十三章 温柔乡中 尽管通过遥控谢廖沙,楚云飞完美地实现了灭口、栽赃和转移注意力的目的,但不得不说,那件事里,他还是感到了一丝的不完美。 遥控是很不错的,但人必须要在现场,起码不能离得太远,这可是有点遗憾的事。 他最想要的,是那种不需要遥控,就能够根据现场形式,自主做出简单判断的白痴,怎么说呢?类似于灌注了某些程序的机器人吧。 那样的话,适用范围无疑会扩大不少,起码,他不用事必躬亲地到达现场,省却了麻烦,也避开了嫌疑,这些实验品,反倒成了他手里的一支奇兵,必要时随便拉俩出来,都能起到敢死队员的作用。 其实,以他现在的势力,只要不做什么天怨人怒的事,基本上己经没人能对他构成威胁了,眼下再花大力气做这种东西,要让别人知道,一个“图谋不轨”的帽子是绝对跑不了的。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难处不是?混到他这一步,外界的名声固然重要,但要单单指靠着舆论和几个相得的武林高手,就想高枕无忧,也是极其不现实的。 说到底,正是国际歌里的那句老话----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寄托在别人身上,那纯粹是对他自己、对广大亲朋好友和众多员工的不负责任! 哪怕就不说这种很决绝的翻脸,只说再遇到“内海精密”屠董事长,那种位尊名重、却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和私愤的主,他该怎么应对?直接杀人的话,不问可知,就算他是小筑的主人,阻力也会相当大的。 到时候,肯定会有重量缓人物跳出来说合----大家都身娇肉贵的,不用这么认真吧?有什么事,不能协商解决呢? 他又不可能不给说合的人面子,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 到那个时候,这些人肉机器人就派上用场了,逼得急了,当“人弹”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先绑架,再勒索,最后同归于尽,没准能弄条流水线作业出来。 有了这个想法,他先小心翼翼地把那位的核心能量抽离了出来,然后迅地补充了生命能量进那具躯壳里去,正是一个脑死亡的、实实在在的植物人。 这种植物人同那些广义上的植物人,还有玉枕**受到挤压而造成的白痴相比,如果硬要找出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具躯壳永远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识和记忆了,生命本源的烙印都随之而去了,还能留下什么? 让他惊喜的是,近来他的幸运值显然非常地高,这么离谱的实验,居然一次成功了,他只在那具躯壳的胸口踩了两脚,躯壳就浑身一震,恢复了呼吸。 他人为地创造了一个奇迹,虽然这个奇迹并不符合人类自身的展规律,但是毫无疑问,奇迹就是奇迹,别人不敢做、不敢想的东西,在他的手上出现了! 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历史王老师评价的苏联解体一事,那也是个奇迹----“没有人能让历史的车轮倒退,但是戈尔巴乔夫做到了。” 他慎重地考虑了一下,想搞清楚这事里面,到底是利大还是敝大,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让他有些汗颜。 姑且算是双刃剑吧!做出这么一个自欺欺人的判断后,看看时间己经不早了,楚云飞站起身,走出了地下室:湘堇初来乍到,他要好好地陪陪她,不能冷落了自己的冷美人。 他走进刚安排给罗湘堇的房间,却现冷美人正面对着窗外,痴呆呆地想着什么,看得出来,她不是很开心。 “怎么了,湘堇?”楚云飞走上前去,轻揽佳人入怀,这个动作,吓了她一大跳。 等她反应过来身后是谁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来一丝勉强的笑意,“忙完了?饿不饿?” “饿,不过,我想吃的是……你!”楚云飞把嘴贴近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这个动作,让冷美人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没有,”罗湘堇身子微侧,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你忙了一下午了,先吃点饭吧。” 楚云飞伸手轻轻刮一下她微翘的鼻头,声音异常柔和,“好了,你还骗得了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没事啦,”罗湘堇的嘴巴微微一撅,美人微嗔,倒也算得上一副风景。 屋内的光线很亮,他看得出来,她的耳根处居然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冷美人终于期期艾艾地解释了她的不夷之处。 敢情,楚云飞忙着工作,粱绎又在地下室门口值守,索菲娅闲得没事,就来找罗湘堇唠嗑----左右大家要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和感情,是非常有必要的。 初开始两人还谈谈关于楚云飞的话题,逐渐地,话题就转移向女人间的琐碎小事了,一不小心,索菲娅不无得意地说,她在这里看到了意大利的laper1a,飞飞还帮她买了一些。 laper1a这个牌子,在内海不是很响亮,那里更流行德国的黛安芬或者法国的lsechare1,罗湘堇就没听说过这个牌子,于是很自然地追问起来。 laper1a是很少接受订做业务的,所以,索菲娅得到了一些精美的赠品图片,她拿出来同冷美人分享,并且很高兴地告诉对方,自己和“领奖”订做了哪几样款式。 粱绎!罗湘堇听到这个女人也得到这样的待遇,简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全身上下都是酸痒异常,那种感觉实在让她“欲仙欲死”。 只是,她看到索菲娅讲述得十分自然,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粱绎的存在一般,马上以人度己,强行压抑住了从胃里漾上来的酸水:人家可以这么大度,我当然也不能显得斤斤计较,让飞鸽觉得我爱吃醋。 但这终究是一块心病,刚才的罗湘堇眼望窗外,心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凄苦:当初的山盟海誓,你忘记了么?你说要只对我俩好的,你不记得了么? 她自己的感受,并没有完全向楚云飞讲述出来,不过,当她淡淡地提起lader1a这个品牌的时候,男人己经估计了出来,冷美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呵呵,你放心好了,”楚云飞自然又是一阵甜言蜜语,捏起了拳头,“喏,你看,我的心就这么大,除了你俩,我怎么能再容得下别人?为了这个,金瑶……都辞职了呢。” 说到金瑶,一种压抑不住的自责涌上了他的心头,可是,这又怪得谁呢?这种事情,当断的时候,还是断了的好,省得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可惜了,那么好的助理型人才! 女人就是这样,男人不在身边的时候,总爱胡思乱想,可是男人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入耳,再加上些许的手眼温存,罗湘堇的那点芥蒂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精明和糊涂的矛盾统一体。 “讨厌,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说,粱绎……其实比金瑶漂亮很多,是吧?”这话,真真的一针见血,金瑶是美,也不过校花缓别,粱绎随便都当得起“某某省小姐”的名誉的。 “粱绎是漂亮,”楚云飞点点头,手却不老实地在冷美人的衣服里活动着,“不过比我家湘堇宝贝,那可差太多了,嘿嘿……” 他一定在说假话!罗湘堇恨恨地想着,身子却是不由自主软了下来,呼吸也慢慢地变得急促了起来。 眼看着冷美人脸上的红晕大起,触手处也变得灼热了起来,楚云飞也忘记了初衷,色授魂与之下,食指大动,忍不住就要剑及屡及。 这两天,索菲娅以一人之力力扛他的淫威,小赫本固然痛并快乐着,楚云飞可也是被吊得不上不下,尴尬异常,眼前有到嘴的法定肥肉,哪有轻松放过的道理? 这种情况下,女人的自制力通常是要比男人高点的,她们不但没有精虫可供上脑,长久以来积累的羞耻心也比男人多那么一半分。 罗湘堇想推开他,但是身子酥软异常,暗自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才借着那点微痛恢复了些儿力气,雪白的菜黄在他身上恨恨地拧了拧,却又不舍得下重手。 “飞哥,要吃饭了,索菲娅……你的苏菲马上要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呗,”楚云飞随口回答,“她来了正好,我还担心你一个人,身体支持不住呢。” 这话甫一出口,他就愣在了那里:晕死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罗湘堇却是被这样的回答吓了一跳,趁着他一愣神的工夫,没命地推开了他,紧走几步,把房门开个小缝,才走回来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拽拽领口,拉扯拉扯衣襟,罗湘堇回头看看他,“飞哥,你说我比粱绎好看在哪里?” “呃,你哪里都比粱绎好看,”楚云飞在那里装傻充愣,“你俩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嘛。” 他可不敢说:你比粱绎,在艳媚上还逊色了几分,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这个时候,索菲娅推门进来了,“吃饭了……你们在说粱绎什么?” 第五百四十四章 人生的卷轴 在罗湘堇的微妙暗示和一力坚持下,楚云飞“大被同眠”的荒诞梦想被无限期地推迟了,三人又回到了内海那时单双日“轮值”的状态。 粱绎也感受到了来自同胞的警惕心理,不过,在她看来,自己问心无愧,倒没什么可心虚的,楚云飞又不是唐僧,值得天下女人去疯狂追求。 与此同时,楚云飞的实验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遗憾的是,他的好运气似乎在第一天用完了,几天下来,他的地下室里除了多了六个“人肉机器人”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唯一的收获,就是他知道了山口组在中国立足和展的计划。 这个计划,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日本人竟然彻底放弃了通过黑道整合中国各个势力的计划,他们很明白,在中国大6,这种做法是行不遁的,别说对抗本地的黑帮势力,就是连对日本商人,他们也没任何的胁迫的打算。 他们采用的,是一种澜物细无声的方式,通过影音、漫画、游戏等文化市场,慢慢渗透进中国,并且以去日本留学、通婚等方式,慢慢地在中国大6培植他们的利益代言群体。 这种种的小动作,虽不起眼,可再加上山口组身后日本财团资金的支持,效果己经开始逐渐凸显了,甚至,己经有七八个正厅缓别的干部,被属于山口组的势力拉下了马。 当然,这些人的操守,大概可以说是比较差劲的,山口组的人也知道这点,并没有把自己的招牌亮出来,起码这些人并不知道,同自己交好的“日商”,会是日本大名鼎鼎的黑帮成员。 楚云飞很是不能容忍这些人的行为,不过,现下的他手里一堆见不得人的小白鼠,也实在不方便作,只能把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地记录下来,以便回头慢慢修理他们。 至于山口组为什么这么刁难楚云飞,这倒是同他的猜想类似,问题确实是出在那俩山口组的杀手身上。 那俩杀手本不隶属于中国分部,而是莲岛在大6办事机构的人员,这两位的本来任务,是定点拔除那些赖账的大6赌客。 不过,山口组在莲岛的实体,明面上的并不是很多,派俩人来实在有点富裕,所以就化名兼点职,做做杀手,本意也是对杀手圈子的渗透,好展些用来“惩戒”的硬实力。 等到这俩杀手失踪,杀手圈子里的人和经纪人并不知道,不见了的是山口组的人,但莲岛的部门通知了中国分部,希望彻查此事。 随着山口组对楚云飞调查的深入,他们才知道盯住了一条什么样的大鱼,然后就从日本派来了执行机构。 同粱绎那一仗,山口组实在打得冤屈得很,他们本不想强力出手的,但粱绎这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既然现了他们的行踪,那就只有大打出手的选择了。 对山口组的而言,这五个人全部战死,也算是一个能接受的结果,总比落了活口,引起中国政府的注意要好得多。 山口组在世界各地的名声很臭,这一点,他们有自知之明。 当然,由于自身素质的缘故,黑社会的结构,永远也比不上国家安全部门严密,王安平的存在,在安全局内知道的人都极少,所以,山口组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行踪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隐秘。 手里既然己经有了七个傀儡,楚云飞实在不敢再这么糟蹋实验品了,刘宁那边传来风声,日本人越来越不好绑架到了,倒是刺杀起来,还容易些。 开始的山口组目标,大概因为他们组织里的人不断地消失,己经由五十八个锐减到五十不到,有十几个己经辗转回了日本。 再加上国家机构,也注意到了最近日本人频频出事,风声也紧了起来,这一切的种种,由不得楚云飞不小心从事。 到底问题会出现在哪里呢?楚云飞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除了那种涉及人种和基因的透明能量,他分别把六种能量在小白鼠身上加加减减,到最后也没有弄出一个能抵挡了吸收生命能量的家伙出来。 反倒是由于力道不断地叠加,又造就了六个无脑儿。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桑大军又走了进来,“楚总,外面有人找事。” 来小筑找事?楚云飞的眉头不引人注目地皱了起来,站起身向外走去,这年头的人都怎么了?难道就见不得小筑云飞安静几天么? 事实上,找事的人的理由是充足的。 那是一家饮料公司的老板,该老板白手起家,短短十来年,从无到有在中国建立了他庞大的饮料帝国。 这样的人,活得绝对不会很轻松的,前一阵,他的老爹被人绑架,勒索赎金人民币五千万,幸好,这一次,人民警察并没有辜负人民的信任,把人解救了出来。 虽然六个歹徒被当场击毙了五个,但老头还是受了一些伤害,后来,在住院期间,阴差阳错地检查出老头得了前列腺癌。 前列腺癌在癌症中不算太严重的,注意治疗,维持好的话,活个五六年问题还是不大,老板儿子也有钱,治疗费算不得什么。 就是这个老头,五天前在小筑里吃了饭,昨天一检查,好家伙,癌细胞扩散得很厉害,用医生的话来说,活过这个月底就不错了。 老头这下不干了,仔细寻思一下,平日里也没做什么,就是来小筑吃了顿饭而己,然后,他顺理成章地得出了一个结论:日月七珍这道菜,有问题! 这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难题,楚云飞也早有意思把这事调查清楚,所以他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你既然这么说,那大家就调查调查好了。 当老头再吃了一次“日月七珍”后,效果就显现了出来,通过ct和b一系列的扫描,证明癌细胞在以异常迅猛的势头扩散着。 本来还能活二十来天的老头,三天后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这下,连楚云飞都抓瞎了,虽然他终于能够百分之百地肯定,生命能量也是促使癌细胞分裂生长的必要因素,但这个学费交得有些过于高昂了。 饮料大王不依不饶,一定要小筑给个说法出来,楚云飞本来还有一些应对的法门,只是老头的病情展到如此程度,就有点太晚了。 他应对的法门是推算出来的:如果,癌细胞的生长,真的需要生命能量的话,那掐断生命能量的供应,癌细胞自然也就无法存活了。 具体方案就是:他通过不停地吸收肿瘤部位的生命能量,再加上用红色能量不停地冲击,驱散周边的生命能量,弱化癌细胞的活力,日复一日地治疗一段时间,当可达到相当的疗效。 这种手段,类似于化疗,采用的也是“灭活”的方式,不过楚云飞相信,如果能精确控制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产生,也就是说,治疗效果没准要好过化疗。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虽然设计得非常完美,逻辑上也绝对严密,但对于一个癌细胞扩散到全身的人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操作的可行性! 显然,楚云飞现在能做的,就是赔钱了,他悻悻地向饮料大王表示:你老爹他老人家,大概是身体对日月七珍有不适应,既然错误己经犯了,啥话也不用说了,你说我该出多少钱吧。 饮料大王是知道楚总的势力的,而且,事之后,小筑也很和善、积极地配合了,事情展到这一步,是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说来说去,似乎也只能赔点钱了。 老头可是不干了,人生如同厕所的卫生纸卷轴,越到后面转得越快,他死活不肯这么放过小筑,在奄奄一息中顽强地表示:一定要追究一些人的民事乃至于刑事责任,以出这口怨气。 这“一些人”里,肯定就包含了小筑的主人的,楚云飞不由得勃然大怒:就算我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也愿意高价弥补损失了,是的,生命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可你走到眼下这一步,己经是无法挽回了,并不是我能挽回而不愿意挽回的! 这么损人不利己,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这下,饮料大王可就坐蜡了,他久经风雨,绝对能理解老爹的想法,可人家楚总,也算是无心之失,意料之外的事情,谁能考虑那么多? 凭良心说,这种事他也遇到过,自己公司生产的饮料喝得人跑肚拉稀,虽然事实证明,纯粹是分销商拿了过期的饮料卖给顾客,可失察的罪名也是栽到了他的头上,他还冤得慌呢 我的制度再严密,也管不了那些不听话的主啊。 当然,他的为难,跟传说中小筑主人的势力也有一定关系,饮料大王明白,虽然自己还算得上个人物,但小筑一方着了急的话,请出几尊神来,绝对是他扛不住的。 夹在中间的他,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他的助理提醒了他:以小筑云飞的神秘,又擅长为人所不能,为什么不求小筑再竭力想想办法? 这也是没办法的着数,饮料大王再次找到了楚云飞:楚总,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我家老爹一命? 哪怕是让他多活几个月,也是我这做儿女的孝心啊。 第五百四十五章 再度楼兰 饮料大王的恳求,在不经意间提醒了楚云飞:其实,完全把人的生命能量抽空的话,是完全可以一试的。 抽空能量,或许……不能挽救老头的性命,但没准可以把人体的能量组成改变一下,也不用多,只要能保证改造过的能量,不容易被外界吸收就可以了。 有些事情,其实只需要一个思路,“破而后立”这种说话由来己久,无非就是说,不怕缺乏操作手段,就怕想不到。 有了这个灵光一闪的提示,楚云飞告个罪,立马转身就出去了,老头九成九是救不活了,不过,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带着这种思路,楚云飞不敢懈怠,连夜就开工了,在又增加了一个人形傀儡之后,终于搞清楚了,这种思路,的确是非常有效的。 头一个傀儡,他有点急于求成,抽取完了人家的能量,造成那人深度昏迷之后,还想着顺便看看,能不能坚持一段时间,以此估算一下,那老头被抽取完能量后,能坚持多长时间,以便做“灭活”治疗。 这个想法,奢侈了一点,就在他刚开始吸收第二个人能量的时候,头一位身子猛地一震,他正在纳闷,怎么能量没了还能震的时候,那位身上一团粘稠飘起,奔着北方穿过墙壁就消失了。 于是,他抽取了第二个人的生命能量之后,没有再等,而是参照着吴玉婷的能量组成方式,彻底去除了那种透明色的能量。 六种能量逐次加到人的身上,经过一个来小时的融合,那人居然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时间紧迫,楚云飞也没管对方会不会有什么不适,加大力度,开始吸收起这位的能量来,事实证明,这种能量根本无法吸收。 严格说,是无法作为融合的整体吸收,如果把那人当作个器物,直接在其身上将能量分解开,还是能实现次第吸收的。 只是,他略微吸收得少许,那人能量的结构己经生了变化,眼看这厮呲牙咧嘴地在那里抽搐,楚云飞的仁慈之心大起:实验品,是不能这么浪费的! 关于农夫的问题,终于是可以放在一边了,至于有没有其他的组合方式,来实现相同的功用,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他手头的实验品,还有二十个之多,慢慢琢磨就可以了,反正,有了思路什么都好说。 楚云飞现在想琢磨的,还是那个老头的治疗问题,做今天这个实验之前,他没有考虑到老头还有继续生存的可能,但眼下思路打开了,这事还真得好好谋划一番了。 他并不想让一条生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无辜地消失,当然,仇人之类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仔细盘算之后,他还是主动找到了饮料大王:目前有个法子,可能,只是可能有百分之一二的希望,能延缓一下老爷子的病情。 当然,更大的可能,就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加快病情的恶化,这个……不知道你有兴趣试试没有? 饮料大王自然要同老爹商量一下。 对濒临死亡的绝症患者而言,百分之一二,那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概率了,老头听说自己还有吃来年饭的时候,忙不迭地点点头,他不想死! 于是,小筑的人连夜把老头接出医院,送进了小筑里楚总临时划出来的“医疗室”,当然,大多数人认为,那是“等死室”。 这次,楚云飞就吸取了一些经验,他并没有完全吸收完老头的生命能量,而是吸收到极其微弱的时候,有意地残留了一点,以供应老头身体生命活动可能需要到的那么一丁点。 在他看来,这也是“灭活”,但不是那么彻底而己。 既然彻底很容易死人,那就不能过于极端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要遏制住了癌细胞的分裂和扩散,呃……似乎扩散这个问题,己经不是很重要了。 遏制了癌细胞的分裂之后,再缓慢地逐次消灭,似乎……也是个可取的手段,只是,时间可能会很长。 事实证明,楚云飞今年果然是好运连连,在他一天五次的“遏制”行动中,癌细胞萎缩得很快,成效喜人。 老头现在,己经不能表什么意见了,因为楚云飞一直把他的生命能量,控制在一个极低的范围内,他就算想吵吵,身体也支持不了他做如此剧烈的活动。 这么做,从治疗角度讲,自然是小筑主人不想给癌细胞任何的生存空间,从时间上讲,他还要分心去做实验和陪伴两个女朋友呢。 到得后来,老头见到楚云飞,就算处于休克状态(休克状态不等于昏迷),浑身也要哆嗦两下,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那种刺骨的冷热交加。 当新的一年终于到来的时候,老头己经接受了将近二十天的治疗,不但没有长辞人世,甚至连身子都好了不少,过程是痛苦的,但绝对,是值得的。 他甚至很惊讶地现,自己那颗己经掉了十年的门牙,又有长出来的迹象。 到得这个时候,楚云飞己经把他“受刑”的时间改为了一天三次,这下,老头又不乐意了,他打着手势,很坚决地向自己的儿媳妇解释:他需要一天五次! 这个信儿,很快就传到了楚云飞的耳朵里,小筑主人冷冰冰地拒绝了这个建议:我自有我的安排,他那么有主见的话,换个医院我也无所谓。 事实上,因为为老头治疗和做实验的缘故,圣诞和新年,接连两个节日,他都没有陪着苏菲和湘堇出去散心,甚至员工们都得到了三天的假期,而做老板的却只能默默无闻地劳作。 当然,这只是一点私怨,从道理上讲,化疗还说疗程呢,既然“灭活”的效果不错,楚云飞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按着医理,给老头停两天治疗,也让老头好好恢复恢复? 反正,这种治疗方法是他创的,其间的分寸也实在不好把握,该再接再厉,还是适可而止地休养生息? 权衡利弊良久,他才下定了决心:就这么着吧,停上十天,先看看,大不了……也就是打回原样吧,反正对于生命能量来说,癌细胞不可能产生什么抗药性,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最为要紧的是,楼兰沙漠里的庄稼,己经大熟了,再不去的话,摆在那里,纯粹浪费资源,这可是个大问题。 楚云飞从来就是想到就做的主,一月份,正逢放假时节,他带了吴玉婷、孟定国和戈永,四人一同前往楼兰沙漠。 汤司令早打过招呼了,楼兰沙漠,现在属于半禁闭状态,究其原因,大概还是军委有人做了安排,打算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把这里划给楚云飞。 楼兰沙漠其实是很大的,想完全封锁,基本上属于做梦,不过,把附近的几条道路和水源控制起来,也就差不多了。 楚云飞一个人进,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带了人进,多少是要费点周折,还好,等他成功地收割完“庄稼”之后,回到京,刚刚好是十天头上。 吴玉婷还好,知道得不是很多,她只知道,将来这个可能是她的工作,专心地跟楚云飞学习驾驶飞机就可以了,她甚至不知道,小筑主人的研究己经有了新的进展,如果有了合适的“农夫”的话,没准都不需要她每次来辛苦。 但沙漠里的景象,看在戈永和孟定国眼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他们根本想像不到,小筑的主人,居然用如此的办法来吸收天地灵气的。 丹道四大门嫡传的九宝灵体,能者……果然是无所不能的,居然活生生地造出这么一种神物来,来精炼天地灵气! 而且,正如楚云飞在昆仑大会上所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去什么洞天福地收集灵气,反倒是跑到了大漠深处,这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来收集。 误会,通常都源于不理解。 眼红于此,孟定国主动向楚云飞提出:这个东西,小楚你应该给我们四象宗也造一个,等我拿回去之后,作为四象宗的镇山之宝,以造福后辈。 楚云飞能把这事说出来,自然没有敝帚自珍的意思,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门户之见,蕺着掖着并不是什么好习惯,有那心思,不如想想怎么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 只要给他带不来麻烦,他很乐意把这点东西同类似的高手交流,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很独的人,顶着一个九宝灵体的身份,别人无法复制的东西太多了,能复制的,交给别人些许也无妨。 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孟定国的要求,他忽然又想到了日本人,如果北方四岛能被日本人要回去的话,下一步肯定就是轮到中国索要那些被俄罗斯强占的土地了。 从这点上讲,中国政府倒是很有些高瞻远瞩的味道的,让别人先为自己火中取栗,然后援例办理。 果不其然,戈永正是那捕蝉在后的中国政府,他才答应了孟定国的要求,戈永跟着就援了一下例,既然后继无人的四象宗都有了,罗浮一脉怎么也是丹道同支也很想弄这么个神物回去。 这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楚云飞一并答应了,不过,这东西的使用事项和禁忌他还是很认真地强调了几句。 事实上,没有到达这两位功力高度的武者,吸收铁锭里的能量很简单,但如何避免接踵而来的吸力,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第五百四十六章 拆分小筑? 等楚云飞从楼兰沙漠回来的时候,石头居然也来了,他也放假了,闲得没事,就跑到京来看自己的“哥哥”。 没人清楚他的来历,不过,桑大军罗湘堇可都知道,这是楚云飞比较信得过的人,当下就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等楚云飞回来的时候,麻烦就来了,石头死活不想回去上学了,他这几天,同站岗的哨兵打得火热,居然突奇想地想去当兵。 他的哥哥石大勇,就当过特种兵,楚云飞也当过兵,少年做出这样的选择,从情理上讲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楚云飞看来,这倒未必是一件什么坏事,他自己就没上完那些学校,而正规学校里的教育,也不是最合适社会的,与其让石头学成那种什么都知道点,又样样不精通的“全才”,还不如放他到部队里锻炼两年。 不过,真要这么做的话,叶美的安全,就又成了一个问题,石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战斗力不可小看,没有了他的照应,母亲那里起码是少了一重保险。 而且,楚云飞手头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能派去与母亲同吃同住,原本粱绎是可以考虑的,但眼下先阳有了木头警督的关注,这事也只能作罢了。 想来想去,石头参军的事,也只能绥办了,楚云飞告诉他,“你先把初中念完,如果你中考的成绩,能上市一中,我就让你去当兵。” 市一中,是先阳市最好的学校了,在河东省也稳列前三位。 石头还待蘑菇,楚云飞直接一棒子打死,“每年走兵都是在秋天,现在都快过年了,你折腾什么?” 当然,石头也知道,飞哥真要想办的话,随时都能把自己塞进部队连门口的哨兵都这么说,不过,既然飞哥放心不下自己的文化课,那他也就只有屈服的份儿了。 只是,石头想当兵,并不仅仅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嘴里才又蹦出一个“可是”,却被楚云飞挥手打断了,“行了行了,你先玩儿去吧,过两天回家学习,我这里事情多了,不跟你说这个了。” 楚云飞操心的,是那个前列腺癌的老头,还好,自打他走后,老头的饮食和起居也恢复了正常,癌细胞的分裂度,也不是很快。 不过,随着他的回来,老头的生活,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当然,痛苦归痛苦,这是治病,没人会提出什么异议。 就在春节前夕,维伦斯家族又来人了,来的人楚云飞认识,但是,他差点以为自己没见过这个家伙。 考林斯瘦了,瘦得太多太多了,整个人看上去不过140多斤的样子,配上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实在算得上是“玉树临风”了,怪不得能娶了维伦斯家的劳拉呢。 楚云飞不可置信地拽了拽考林斯手背上的皮肤,“这么紧……考伦,你是不是做过紧皮手术了,多出来的皮呢?” “是的,我做了四次呢,”考林斯笑眯眯地点点头,此时,他的风度样貌俱佳,跟班克斯都有得一比了,“开始没敢做,等体重稳定下来以后,我才做的,要不然就太难看了。” 这倒是,楚云飞知道,胖人骤然消瘦下来,体重可以飞快地减少,但皮肤与空气的接触面积并不会随之减少得很快,而要耷拉一身松皮的话,实在太影响眼前这位帅哥的形象了。 “这次来,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么?” 考林斯这次来,纯粹就是为楚云飞来的! 经过解释,楚云飞才明白,维伦斯家族,有意帮自己的恒远公司在美国上市! 当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恒远公司都不具备美国上市的条件,只是老话说得好,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以七色彩虹的手段,只要他们愿意,扶植一个公司上市,难度不是很大。 只是,虽然恒远公司近来展势头迅猛,但也算不上有什么值得追捧的业绩,最多就是有些概念可以炒炒就是了。 而众多概念中,最值得炒作的,当然就是小筑云飞了,同什么中国展概念、中国制造概念相比,小筑云飞的“日月七珍”才是重点中的重点。 在楚云飞看来,维伦斯家肯主动提出帮忙上市,其原因并不难分析,无非就是想卖自己一个人情而己,顺便,通过对恒远公司的股份的操作,使得他们在未来恒远的展中,得到一些好处和话语权就是了。 遗憾的是,他对此实在没任何的兴趣,这个建议,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先,恒远想在美国上市的话,小筑云飞一定会纳入恒远的框架和体系中去的,否则,只靠着恒远本身和几个合作公司就想上市,当美国人都是傻的不成? 这么一来,绝对就有违了楚云飞的本意,他京不办营业执照、不办相关的若干许可证、装腔作势拖了那么久,无非就是不想把供求关系商业化,从而牢牢地把事情的主动性掌握在自己手里就是了,他怎么肯再去主动背个全世界的目光过来? 第二,美国上市,为什么那么多公司想在美国上市,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需要资金,需要融集大量资金来实现公司的展,滚动或者跳跃性的展,而楚云飞……是绝对不缺钱的,他有必要再去融资么? 美国上市,也有利于恒远打响自己的名气,虽然公司会随之多出很多义务来,比如向众多股东公开财务报表、公布投资展方向等等,但权利也会因此大大增加。 如果不涉及根本利害的话,很难想像,有哪个地方政府会有兴趣为难一家在美国上市的公司,这就是上市能带来的好处之一。 但是,现在的楚云飞在中国,己经加入了属于金字塔顶端那一小撮人的行列里,别人为难不为难他,他己经不是很在意了。 该来的刁难,不会因为恒远在美国上市就取消,而那些不该来的刁难……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没事来找他的麻烦? 最关键的一点是,如果恒远在美国上市的话,楚云飞是要给全世界股民一个交待的,恒远赔钱,将面临着美国证交会的调查和制裁,而要赚钱的话,那些股东不但可以得到相当的红利,还能因为股票的升值而坐享其成。 “我的恒远,并不缺钱,而且我也没兴趣因为要募集一些我并不缺乏的资金,就把小筑云飞所得的利润,或者说……再加上无形资产,这一切都提供给全世界的人分享,没有必要,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楚云飞深深地记得,几个大型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的结果,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和目的,中国公司从国内所赚到的钱,被全世界的股民分走了不少。 他无意对这种事做什么评价,专业的金融学家做出的判断,也不是他这么个初中毕业的主能置疑的,那些是牵一而动全身的整体商业行为,甚至,里面可能还包含了一些政治目的,他明白。 但是,他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产业,完全是可以脱离开这些因素的制约的,他不想上市,就这么简单。 “我本来就自由惯了,不习惯有人冲我指指点点,美国证券交易协会……我为什么要求着它来管我?” 考林斯这下可真的有点傻眼了,事实上,在全球经济的支柱……美国上市,那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企业求之不得的事,楚怎么会这么想问题呢? 当然,有些国家出于保护品牌、维护企业独立性等方面的考虑,并没有在美国上市,但不在美国上市,也要在伦敦等交易场所上市的,拒绝上市的企业……还真的不是很多呢。 “我明白了,楚,你是不是……怕你的小筑云飞,会遭到垄断的指责,然后被强行起诉和拆分?” “拆分我的小筑云飞?上帝保佑,考伦你的幽戥感实在越来越强了,”楚云飞真的有点啼笑皆非。 他点点头,“没错,我觉得,我做的绝对是垄断性的服务,不是百分之九十或者百分之九十九,我是百分之百地垄断了这个行业。” “想让我不垄断,可以啊!”他大笑了起来,那样子,真的……有点嚣张,“哈哈,给我一个对手吧,哪怕是一个非常简陋、非常低缓的对手……” “没有对手,还想要我不垄断……这就是西方人眼中的反垄断?实在太过可笑了吧?” “总不是要我公布我的配方吧?简直是做梦!” 楚云飞对垄断,有他自己的认识。 虽然,对垄断的认识和分析,是要根据具体案例来说,但在他看来,通常情况下,在某个行业占据了主导地位、通过行业协会人为操控价格、行业协会统一调整出货或者收购的定额,这都是有垄断嫌疑、或者具备垄断表象的。 但让他郁闷的,也就在此了,你们说垄断,欧佩克组织是不是垄断?中国在国际市场上买什么,国际市场上什么就涨价,这算不算行业性、压制性的垄断? 从天然橡胶、钢材……到石油、粮食,中国受尽了盘剥,也没见谁说“这是垄断,这是不公平的。” 说到底,还是中国缺这些东西,别人有,你没有,就这么简单。 第五百四十七章 垄断 但中国人对世界,又做出了什么样的垄断行为了么?没有,根本没有! 还是以欧佩克为例,大家都知道,欧佩克是石油输出国组织的缩写,组织成员有11个国家之多,在相当程度上能左右了世界石油市场的价格。 需求量旺盛,那就适当放宽产量,如果国际市场疲软,11个国家一起,削减石油产量。 这11个国家石油的产量,只占世界石油总产量的40%,贸易量占得高点,也不过就占了世界石油贸易量的60%而己。 而同样是能源产品,中国仅凭一国的焦炭,就占了世界焦炭贸易量的60%。 中国人控制了焦炭的价格了没有?没有,中国人为此得到的,是欧盟和美国对中国起的焦炭反倾销诉讼一 时下很多人看不起什么煤老板、焦炭大王,没几个人知道,在欧盟征收反倾销税的时候,他们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大堆大堆的原煤卖不出去自燃了,或者说拖欠的款项无法追回,有多少人在那场灾难中倾家荡产、一贫如洗甚至于……绝望自杀。 大批大批的焦炭,堆在各个港口任凭风吹日晒,最可怕的是下雨,焦炭的结构,注定了它见一次水就轻得几分,那个时候,每逢下雨,跳海自杀的主绝不少见。 同样还是这个欧盟,几年之后经济复苏了,国际市场上的焦炭供不应求了,不但撤销了反倾销税,又力压中国,要求把焦炭出口量翻番。 再后来……呃,又是反倾销…… 多说无益,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如果楚云飞是什么中国焦炭协会的主持人的话,世界焦炭市场的价格,多半会是他说了算的,他不缺决心,更不少手段一 所以,他对考林斯的建议,直接无视了,“考伦,来中国了,你就好好玩玩吧,美国上市的计划,我不是很感兴趣。” 是的,楚云飞不感兴趣,但有人感兴趣!于是,他的麻烦又来了。 这次来的人,是楚云飞根本无法拒绝的人,弓处长,内海海关的弓处长,在楚云飞最穷困潦倒的时候,订了他的设备,还热情为他引见客户的弓处长。 另一个,更要命,居然是……金瑶。 有家高科技公司,具体什么公司就不说了,想在美国上市圈钱,说实话,在美国上市,不但要过了中国政府这一关,美国证交会那里更是要花太多的心思。 这家高科技过了国内关,但是,在美国卡壳了,那里也不说不办,总是这个要求那个要求拖个没完。 这种情况,其实是很普遍的,美国人的制度,本来就是以繁复和严密著称的,尤其在金融领域里,更是如此。 更何况在美国人眼中,中国公司,通常似乎都有政府的影子在活动,而这属于第三世界国家的企业,来美国就是圈钱求展来了,不刁难你刁难谁? 按理说,高科技公司同小筑云飞,没有任何的交集,甚至,该公司老板都很年轻,没有机会、当然也可能是没钱去小筑云飞消费过。 不过,他们在美国活动了那么长时间,自然也找到了相应的、办理上市运作的代理公司,通过那个代理公司,他们得知,有人对内海的一家公司恒远,很感兴趣,想把该公司操作上市。 高科技公司颇为愤愤不平,同样是中国公司,怎么求人和人求就颠倒了,待遇如此地天差地别呢? 随后,该公司想借鉴一下恒远的成功经验,却得到一个隐晦的、意外的暗示:如果贵公司能活动得恒远同意来美国上市,你们的上市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这就是有求于人的悲哀了,但是该高科技公司因为受“上市准备”的羁绊,己经耗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而同行的竞争对手,原则上己经获得了上市资格,再拖下去,怕是前景会越来越黯淡。 这种情况下,该公司只能在坚持美国攻略的前提下,分兵国内,来探听恒远的虚实。 刘宁很是奇怪,居然有人这么贸然地邀请恒远去美国上市,不过,他是个事必躬亲的性子,相对而言,目前恒远的摊子,己经有点大了,他无暇分心于此,就推说马上过年了,回头再议好了。 他能等,可高科技公司等不了,美国又没有春节这种大假,过年也能公关的,于是详细打听一番,才知道刘总上面还有个楚董,而内海海关的弓处长同楚总交好,又正好跟该公司有点关系。 弓处长推不过这个情,他又认识金瑶,于是前来找金瑶相帮,却意外地得知金瑶己经辞职了。 辞职了……那无所谓,既然弓处知道金瑶在楚董面前说得上话,高科技公司自然要去公关的,终于,金部长拍板决定了:海外上市,为中国公司筹集资金,这是好事,瑶瑶你去跟小楚说一声吧。 而且,瑶瑶,这个公司,听说你还有股份? 于是,一行四人就出现在了京,出于某种原因,大概跟金瑶的长相,和她做过楚云飞的秘书有关,该公司不但第一副总古伟出动,还随行了一个年轻的公关部经理,无论从身材和脸蛋上来讲,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楚云飞刚刚陪着两位美女和考林斯去自己的别墅看了,对于即将完工的别墅,他本是有着很强的兴趣,但即将来到的一年之期,让他分外地矛盾:一旦遁世,这个豪华的别墅,怕是就只有出手了。 目前来看,实验做得很成功,但是,这世界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他现在,需要加紧时间物色合适的农夫了,而且圈地一事,也要加紧动作了。 就在这个时候,桑大军打来电话,支支吾吾地通知他,楚总,那啥,金瑶来了…… 桑总太明白楚总的遭遇了,他的内心是很同情金瑶的,但感情这东西实在强求不得,怎奈,她是跟弓处长一起来的,而且……人家确实是有事,他也就顾不得楚总身边还有两美了。 楚云飞听得头皮又是一阵麻,只是,金瑶的事确实是他一块心病,而且,既然金瑶来找他帮忙,大概是能以赎前愆的吧?更别说,还有弓处长了。 不过,为了让两个女伴放心,说不得他只好携两人一起同对方来谈事了,当然,这也是一种暗示:公事,就是公事! 他这个举动,或许很伤金瑶的心,或许没有,反正她的表现很正常,反倒是古副总和林芸林经理看得有点傻眼:这个楚总,不是一般地花心呐。 来意,是要金瑶说明的,这点大家早有分工了,弓处长也知道,相对他而言,小楚现在展得实在太强势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充个数,提醒曾经的楚姓业务员:这里还有你弓大哥的一点面子。 更何况,恒远公司在美国上市的话,金瑶也是既得利益群体里面的一员。 金瑶一说到“美国上市”四个字,楚云飞原本比较大的脑袋越地大了一圈,“等等,金瑶,你的意思是,美国有人邀请咱们公司上市?” “咱们”这俩字,似乎有些贴切,又似乎不甚贴切,说到这里,楚云飞和金瑶禁不住交换了一下眼神。 可待的是追忆,面对的……只是惘然,这一刻,两人离得很近,但又是……那么地遥远。 金瑶无言地点点头,倒是林芸林经理,那个相当漂亮的美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吟吟地接口,“是啊,他们还说,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将来恒远入选全球精选sector的可能性都存在的,全球1po最高标准的那种。” 她看到楚云飞身边的索菲娅,感觉对方肯定能听懂自己说的这些英文,年轻的楚董既然是精英中的精英,也该听得懂。 楚云飞自然知道sector的意思,而且,他也明白,这个东西在中国商场上直译为“板块”,但英文中的意思要复杂点,大致是“部门”、“局内部门”或者“扇区”之类的意思。 但是,他并不是很喜欢汉语中夹杂英文这种说法方式,尤其最近国内出了一个叫“杨二车”的喜欢炒作的女人,喜欢这么说话,这让他对于这种说话方式越反感起来。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是,由于林芸的眉开眼笑,让他有点汗流浃背,尤其他身边还坐着二女。 谈生意就谈生意吧,怎么来这一套?他心里暗暗叫苦:都像你这么搞,以后我不是得死死地被苏菲和湘堇盯着,半点自由也没有了? 这实在是幸福的烦恼! 事实上,楚云飞有多优秀,对女人的杀伤力有多大,怕是罗湘堇和索菲娅比他本人还要清楚些,他此刻才想到,实在是有点后知后觉! 否则的话,罗湘堇至于急吼吼地转学来京么? “我目前……对美国上市,兴趣不是很大,”想了想,楚云飞还是很直率地表达了他的想法,“对了,你们所知道的,想操作我们恒远上市的,是哪一个机构?” 这下,来人的目光全转移到了古副总的身上,这种缓别的秘密,怕是只有古副总才知道吧? 古副总听说楚云飞无意美国市场,早在那里愁眉苦脸了,听到楚云飞的问话,踌躇一下,才说出了一个名称。 第五百四十八章 基金运作 “考斯特咨询公司?”楚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身看看索菲娅,“苏菲?” 索菲娅的眉头皱了一起,随即摇摇头,那种迷惘的神情,让古副总都忍不住起了点呵护的心思,“不清楚,这些事儿,我知道得不是很多。” 不清楚的话,去问你姑父吧,楚云飞使个眼色,索菲娅站起身来,冲大家歉然一笑,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去了。 事实上,对于高科技公司这两位的真实意图,楚云飞并不是很清楚,道理很简单,古副总和林经理并不希望用恳求的语气说话,他们更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出现,那种能带给恒远公司利益的朋友。 人不求人一般高,双方原本就没什么交集,高科技公司的死活,跟小筑主人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无论从尊严或者利益角度讲,注定了谈话的焦点是恒远,而不是两个公司上市的条件交换。 看到大家意兴阑珊,楚云飞自然也知道是什么缘故,不过别说,他还真的是阴差阳错地会错意了。 他原本以为,这家高科技公司,想代恒远公司办理美国上市的手续,从中赚取点手续费什么的,所以他根本没追问原因,第一时间就表明了态度,直接把可能接踵而至的游说扼杀在萌芽状态。 ----开什么玩笑,不管怎么说,在美国你们也不可能比七色彩虹的势力还大吧?人家贴个美女再加上所有费用全免,我都没兴趣办理,你们居然打算挣这个钱? 当然,弓处和金瑶的面子,他还是打算给的,只要这个副总和部长不是很贪心的话,随便给他们找点小活又何妨呢? 现在,他倒是可以假装不懂,问个究竟了,“对了金瑶,你怎么忽然想起来美国上市了?你觉得目前的恒远,有上市的必要么?” 他隐约想到,没准这件事,跟金瑶那10%的公司股份有关,一旦上市,她的身价突破上亿美元简直是分分钟的事,许是这傻丫头,被美国佬撺掇着来的? 金瑶的回答,却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敢情,弓处和金瑶,都是为了保这家公司的上市,才来自己这里游说的。 “等等,我的脑子有点乱,”楚云飞眉头一皱,沉吟片刻,“你们的意思是,只要恒远承诺上市,就能推动你们公司的上市进度?” 金瑶可是了解楚云飞太多了,一听这话,马上就觉得问题多多,在她心目中,自己原来的老板是个很奸猾的人,有些事情,必须要说得死死的才好。 “楚总,不是恒远“承诺”,承诺是没有用的,要有文字性的东西。” 古副总和林经理交换一个眼神:这个金瑶,和楚总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这么尖刻的话也说得出来,不符合她的性子啊。 这可是有点冤枉楚云飞了,实际上,他只是对自己这个恒远公司被如此地看重,微微有些诧异罢了。 不过,接下来己经没有他言的机会了,考林斯和索菲娅相伴着走了进来,“楚,听我的,千万不要理会那个可恶的考斯特,他们是威利尔协会的那帮人搞的,对你,还有你的公司,起不到任何的好作用。”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自然,行为举止依旧是那么洒脱,但是,他的话语中,己经表示出了他的不爽,从这点上讲,考林斯确实有点“性情中人”的味道。 只是,四个客人,对英语都是有相当造诣的,弓处长不用说了,古副总和林芸也算是技术型人才,至于金瑶……那还用问么? 他这话,登时就引来了很强烈的反弹,古副总明显地有点挂不住了,合着我是来骗你们恒远钱的?“这位是……” 最好笑的是金瑶,她虽然在童思远家的晚会上见过考林斯,但由于此人减肥太过成功,眼下居然认不出了。 不过,金瑶早早就认定,这个异国美女,应当就是索菲娅,那么,七色彩虹协会的公主,身边的自然也不会是一般人,很克制地没有言,只是疑惑地把头转向了楚云飞。 “哦,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楚云飞淡淡地解释了一下,“看来,他也不是很看好考斯特这个机构,考林斯,你这么说,是因为什么呢?” 考林斯?金瑶的瞳孔顿时放大了一倍:这个人,怎么会跟那个胖子名字一样呢? 倒是考林斯对金瑶还有点印象,冲着她点点头,“呵呵,金小姐,自从上次在童先生家一别,己经很久不见了你了,你还是那么地漂亮和迷人。” 呃,这就是那个胖……子??? “我来简单解释一下吧,”考林斯寻个沙坐下,很得体地笑笑,“威利尔协会,是主张积极管理模式性质的基金,很显然,这种急功近利的操作手段,正在日益地被这个社会摈弃。” 积极管理模式,楚云飞知道一点,这还得归功于考林斯近几天对他的洗脑,这只是一种基金的执行信念,体现在操作上,就是过分强调短期效应,有点类似中国股市的“炒短线”。 这种模式的特点,自然就是赔和赚都很容易,投机的概念比投资的概念要大些。 与之对应的,就是消极管理模式,大名鼎鼎的“股神”b菲特就是这种信念的倡导者,不在乎一时的得失,看重中长期收益,着眼于投资这个角度。 但随着经济的展,消极管理模式己经越来越不适应眼下这个社会了,才有了积极管理模式的兴起。 在这点上,七色彩虹自诩,是走在了别家的前面,他们采用的是混合管理模式,目下,这种模式正越来越被人接受,也代表着短期内基金管理模式的趋势。 “但是,考林斯先生,”接话的是林芸,因为被人直接从概念角度否决,她很不夷此人的出现,“这只是基金运作的方式而己,美国还有那么多对冲基金,那些基金也全是从美国本土募集资金的。” 她的意思是,如果说积极管理模式太急功近利的话,对冲基金简直就是赌博了,不也有那么多人玩么? 考林斯对这个问题实在无言以对,双方的档次,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所以,纵然是如此漂亮的女士,他也没有兴趣去解释其中的差异。 再说,到底积极管理模式好,还是消极、混合管理模式好,这本来就是见仁见智的事,那么多美国基金之间都形不成共识,他又何必去苦苦说服一个小姑娘? 只要楚肯听他的意见,这就够了,考林斯如是想。 “我还是不太明白,”最初的惊讶过后,金瑶很快就接受了考林斯体形变幻的事实,她知道,对于这个人,自己还是多尊重点的好。 “考林斯,运作恒远上市的,只是那个……考斯特咨询机构而己,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只是想募集资金而己,那些基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金瑶这话,问到了点子上,大家的思路也跟着走了过来:对啊,既然上市为的是融资,又何必管那些运作上市的,究竟是些什么机构和背景呢? 说穿了,上市之后,上市公司只对股东和证交会负责就是了,基金能做的,无非是炒作一下股价,虽然这会影响大小股东的理论身价,但并不能影响所募集到的资本。 “这话说来就长了,”考林斯回答得有些不情不愿,“事实上,对于基金的性质,你们还不是很明白……” 从原理上讲,有人炒作的股票,自然比没人理会的股票带来更多的人气和关注,这是好事,但显然,这个眼球效应,对恒远的实际意义不是很大(对高科技公司反而更适用些)。 事实上,无论是七色彩虹,还是威利尔协会,对恒远的上市,这么关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善于现机会的美国人早就注意到了,眼下的恒远,呃,严格地说是小筑云飞,简直是一只会下金蛋的小母鸡! 可以预期的是,只要小筑这里突破了“日月七珍”对外国人不适应的这一关,将来恒远的股票绝对会一飞冲天、长久不衰。 任何一个公司在美国上市,都会有很多条款的限制,到时候随便操作一下,就能从上市前的准备工作中,淘换出一些股东和股票的份额。 像恒远这种,短期内不具备复制性的行业,由此会产生相当的暴利,基金所占的股份,并不需要多到能够干涉恒远公司运作,能参与分红和享受水涨船高,就足够了。 更别说,大部分基金要是带上了一些级大鳄的影子,对基金的形象是很有帮助的,也能帮助基金募集资金。 而恒远公司,是具有成为级大鳄的潜质的。 虽然,美国的金融市场,并不允许那些具备偏向性、垄断性基金的存在,但有些心理暗示,那倒也不能说不妥。 所以,考林斯必须制止楚云飞倒向任何别的基金,这事关系到七色彩虹的未来,他是半点也不敢含糊的。 更何况,这个威利尔协会一直同维伦斯家不怎么对眼,双方总是处在一种短期合作、长期对立的状态下。 第五百四十九章 决断和算计 所以,当考林斯一听到索菲娅说,威利尔协会的代言人出现在了小筑里,头一个念头就是:坏了,我必须阻止他们的接触。 为此,他连形象都顾不得了,直接就闯进了双方交谈的会议室,当然,他是问了自己的侄女的:我可以不可以进去? 索菲娅自然不可能拒绝自己姑父的要求,所以,在“半个小筑主人”的允许下,考林斯就成了不之客。 他对基金性质的解释,欲语还休,实在不能让人接受,不过古副总和林经理己经现,金瑶对这个人似乎有些忌惮,终于强行压制住言的**,等着金瑶开口。 现下金瑶的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她自认,自己的身份,并不比考林斯低很多,没错,这个人是值得尊重的,但是,这人同时又是维伦斯家族的一员,她心里……何尝又没有一丝怨恨在其中? 要说她一点都不在乎恒远那10绷q股份,绝对是假的,这世界还真没有几个人,愿意跟钱过不去,如果这次恒远在美国上市,真能运作成功的话,她自然也乐于见到自己的身价翻番。 本来就有夺爱之恨,现在又有了抢钱的嫌疑,似此情景,她实在有点不能忍受了……楚总,你真的,这么绝情么? “楚总,我很少求人的,现在,弓处长也来了,我……就跟你张这一次嘴,请你看在我……工作很负责的态度上,考虑一下吧。” 她本来想说“看在”什么上,但是没说,硬生生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工作态度上。 古副总看看林经理,林经理却是垂下眼皮,没敢看自己的副总,她知道,副总在暗示自己----金瑶“工作”很负责,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话,小林,你的“工作”也要跟上去嘛。 当然,这俩想的“工作”内容,和金瑶所说的工作内容,大概是有些差别的。 楚云飞暗叹一声,左右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两个美女,一时间,拒绝的话竟然有点难以启齿。 他……为难啊,当初,实在不应该撩猫逗狗的,看看,这就是自命风流的下场。 自然,他这个表情,更坐实了某些人的判断,有人在认真地考虑:是不是应该做好“工作”的准备了? 还好,弓处长及时地话,也算是解围,“小楚,我和小瑶,本来觉得吧,这是好事,才打算积极促成的,你要是有什么顾忌,可以说出来大家研究一下的嘛……当然,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还是弓处说话得体啊,楚云飞苦笑一声,“弓处,唉,这话,说起来就长了……简单点说吧,我根本不在乎美国上市能筹集到的那点钱,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嘿,你这话还真有意思了,”弓处长并不是要较真,楚云飞这么卖他的面子,他只是想化解这尴尬的气氛而己,起码,套出点解释来,也算给同来的人一个交待。 “还有嫌钱多的么?有钱,你可以展,也可以投资嘛,实在不行……换成珠宝,存到列支登士敦,还可以保值呢。” 其时,列支登士敦比瑞士银行的口碑还要好点,弓处长的话,己经有点过界了,毕竟,国人中存进去的,大多是不明来历的财产,这话里,隐约含了“万一出事好跑路”的意思。 但是,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这话说出来,也没人会觉得惊讶,反倒是显得气氛更和谐了一些,都是能敞开说话的朋友,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的呢? “算了,上市就上市吧,”楚云飞终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犹豫一下,当场就拍板了,不就是个恒远公司么?让我圈钱我不圈,这不是犯傻么? 找几个合适的项目,把这钱花出去就完了,反正他现在朋友也多,借钱的人也多,真想花钱的话,太简单了。 当然,有些东西,他是要说明白的,这是原则问题,“但我有条件……” “……小筑云飞,是我个人的私人财产,不纳入恒远公司的体系,不承担连带责任,否则的话,免谈!” 这话,说得古副总和林经理面面相觑:你这不是玩儿人么? 他们自从听说恒远被人盯上之后,出于借鉴的目的,或者,还有一些小小的不忿吧?很是打听了一下恒远公司的背景,才猛然间现,原来恒远的董事长,居然是那个小筑云飞的主人。 这下,他们就知道人家美国人为什么会摆出两副不同的面孔了,说实话,不论别的,只小筑云飞目前的敛财能力,就可以当之无愧地登上美国那里的顶级板块。 但是话又说回来,要是恒远割去小筑云飞这一块,虽然说业绩也是相当不错的,可绝对不值得任何人上杆子求他们上市的,就算中国的股市也未必稀罕这样的资产。 楚云飞这话,无疑是变相地拒绝了考斯特递来的好意,古副总和林经理,非常明白这一点。 金瑶的脸色也微微地一沉,她也知道,楚云飞这话意味着什么,要说割去小筑云飞,恒远……值得美国人大张旗鼓地追捧么? 但事实上,他们全部想错了! “不行,我不同意!”考林斯再次话了,“楚,你这么做,太对不起朋友了!” 你还真的沉不住气了!楚云飞心里微微一笑,他这也是被金瑶将住了,不得己出个下策而己,他也隐约觉得,维伦斯家不会坐视自己倒向威利尔协会的,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 总之,考林斯沉得住沉不住气,对他还真的影响不大,不过,真的要沉不住气的话,似乎,接下来,就不是他有求于维伦斯家,而是维伦斯家有求于他了。 这下,金瑶的脸色真的是变了,这厮居然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留给她,实在让她有些出离愤怒了:维伦斯家,也欺人太甚了吧? 不过,她的素质还真的满高,并没有因此说什么过激的话,斟酌了一下语言,反手将了一军过去,“考林斯,你这么说,似乎是有更好的建议?” 考林斯自然也知道,割去小筑云飞的恒远公司,是个什么样的架子,他甚至都能猜到对方这几个人是眼下是如何地失望。 但是,他还不得不站出来,阻止这样的事生。 因为,他不敢让这几位把这种话传回去,传到威利尔那里! 虽然……这话是如此地打击人,但是,它毕竟代表了一个意愿! 靠人情做生意的,未必只是中国人,考林斯深深地知道,保持同小筑云飞的关系,是何等地重要! 楚,虽然是个狡猾的家伙,但同时,他也知道,这是一个不喜欢欠人情的家伙,很重感情和义气的家伙,一个有些古怪和倔强的家伙。 如果,威利尔协会,打算认真结交这个人的话,那就算把这个不值得运作的恒远,运作到第三类垃圾板块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将来日月七珍风行美国的话,仅凭楚云飞是恒远公司的董事长,恒远的股票,也不愁人追捧! 只要有酎心,土里都能长出金子,更何况,长出金子……并不是梦想,考林斯不敢赌,威利尔会不会有这样的魄力! 所以,他必须制止这样的事的生。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恒远上市么?亲爱的金小姐?”考林斯彬彬有礼地问道,他根本不知道,金瑶己经不在恒远工作了,所以他打算先了解清楚情况。 这话问得金瑶有些羞愧,又有些愤懑,毕竟她是存了点私心的,现在,她只能尽量搬清自己了,她不想让楚总认为自己是个贪财的人,虽然……己经是无缘了,但是,她想留给他一个美好的印象。 “是这样的,我的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们公司,想在美国上市……” 说到这里,她很敏锐感觉到,楚总的表情似乎有点变化,随眼一瞥,果然,那个可恶的男人嘴角在微微上翘! 七色彩虹,完全也可以帮高科技公司上市的!就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个楚云飞,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金瑶心里的话,她己经完完全全明白了他的用意,敢情,刚才这厮割舍小筑云飞的行为,根本就是为了将考林斯一军! 原本,楚云飞求七色彩虹帮忙,为高科技公司上市运作,大概也是可以的,但眼下,有了刚才那么一出,就变成了七色彩虹主动要求承担这事了,这家伙,真的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了。 她不知道,其实楚云飞也是凭着直觉走出这么一招的,他真的打算,无可奈何的话,上市就上市好了。 话说到一半,她还得说下去,虽然,她很不情愿被楚云飞利用,但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说话时多少就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了,“而负责运作的考斯特,效率不是很高,他们提出要求,希望……我们恒远也能把上市交给他们运作……” 第五百五十章 多重建议 话说到这里,考林斯早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作为一个绅士,他还是很耐心地听完了女士的解释,虽然说到最后,女士似乎有点怒气。 “这个孝斯特,实在太过分了,”说着,他的头转楚云飞,“亲爱的楚,你看,我并没有说错吧?” “运作公司上市,本来就是考斯特咨询公司的服务项目,他们居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要捆绑上另一家公司,简直太没有职业操守了!” 看着义债填膺的的考林斯,古副总很想解释一下,这事不是人家强加的,面是他们公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只是,他言之前,还是习惯性地看了看金瑶,金瑶却是脸色铁青地微微摇了摇头,好像在暗示他:事情严重,不要乱插嘴! 当然,金瑶的脸色为什么铁青,大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本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却屡次被那薄情郎吃得死死的,实在是不甘心呐。 勉强听完考林斯的指责,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我倒是玄记了,考林斯您是七色彩虹的执行董事呢,不知道您能不能代表贵协会,向这个可怜的公司,伸出您正义之手呢?” “我会的,”考林斯大义凛然地点点头,“等我回到美国,会动行业里的人,声讨他们这种丧失职业道德的行为的。” “只是声讨?”楚云飞的眉头皱了一皱,考林斯既然铁下心来,要把自己绑到维伦斯家的战舰上,这点筹码可是有点不够看了,听起来是件很复杂的事吧?” “是的,只是声讨,”考林斯无奈地耸耸肩膀,“没办法,这个项目,考斯特公司已经接了,我们旗下的公司,不能横插一手的,行业规则,这点,还请你说解” 楚云飞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考林斯,嘴角逐渐翘了起来,到得最后,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比较诡异的笑容。 别人不知道维伦斯家族,他可是明白的,说什么狗屁行业规则,拉倒吧,当别人不知道你家的黑手党历史?还一套一套地拽文? 考林斯被他这个笑容弄得有点毛,愣了一愣,苦笑着摇摇头,“楚,我想,我们应该单独谈谈了,可以么?” 最后这个问话,他是面向了在座的所有人的,绅士嘛,自当有绅士的风度。 众人寂静无语。 楚云飞也不反对,他甚至在猜想,考林斯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交换帮高科技公司上市,反正他也想好了,既然能平白ff宜别家,为什么就不能便宜了七色彩虹呢? 索苹娅跟着出去了,罗湘ae没走,在座的熟人不少,她冷冰冰地以女主人的姿态招呼着四人,这倒不是说她想把不快带到脸上,事实上她原本就是这么个气质。 要真依她的性子,她倒愿意甩手离开,而不是招呼大家,她不缺少迎战金瑶的勇气,但显然战争不能生在这样的场合。 并不是只有大家国秀的金瑶才会注重大局,事实上,小家碧玉的罗湘芙,在这方面更注意日常的礼节。 金瑶很漠然地看着罗湘茧不算热情的寒暄,她没有兴趣说话,遗憾的是,古副总又问了,她环不得不回答_ “金小姐,这个考林斯,是什么人呢?好像很熟悉美国的股市?” “七色彩虹的董事啊,她疑惑地转头看看,“你们在美国运作上市,居然没听说过七色彩虹协会?” “这我们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古副总尴尬地笑笑,资本运作这一套他知道的不少,但以他公司的实力,还没有达到接触这样级别圈子的能力,“他们比威利尔协会要差点吧?听起来很忌惮的样子。” “我不清楚,”金瑶摇摇头,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这次我们算是来对了,只要有七色彩虹的人出面,运作你们公司上市,还是比较简单的。” “嗯,小楚确实在尽力帮忙了,”弓处长插话了,也是和稀泥的意思,“这个考林斯原本想把事情推开了,但小楚那个笑容,很有些味道在里面,不过……” 说着,他四下扫射一眼,摇摇着,意思很明显,咱们现在家人办公室呢,少议论点的好。 林芸没说话,只是一直在好奇地打量着罗湘荃,那专注的眼神,似乎一定要弄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比自己强在哪里。 沉默良久,古副总苦笑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呵呵,还是太心急了啊,我们早就该想到,美国人提出的要求,绝对不会是那么好办的。 “当然不会是那么好办的,”弓怍长同古副总惯点,说话也直接,更得要的是,作为一个在国家机构工作的干部,他心里对某些事情,是有全面的认识的。 “体系里割舍小筑云飞,对恒远公司来说,那几乎是,利必然,否则的话,唉,就算小楚愿意在美国上市,怕是来自国内的阻力也不会少!” 众人愕然,随即,很快又陷入了沉思中,最后,还是林芸问了,“弓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小林,回头再说吧,”古副总打断了她的提问,顺便膘一眼罗湘芙,“你想想,楚总跟七色彩虹的人这么惯,到现在都没在美国上市,这难道不能说明一些问题么?” 他俩表面上,操心的是恒远在美国上市的事,但骨子里却是对自家公司在美国上市进度的担优。 现在,既然楚云飞愿意为他们事情做一些协调,那实在就没必要太过装腔作势,去为恒远公司的事情操太多心了。 再说,身在别人的地盘上,对主人的事情却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实在也不是做客之道更别说他们还有求于人。 受楚云飞做事风格的影响,罗湘莫从不干涉小筑的内部事务,算得上是十足的“贤内助这话她是听到了,但表情就如同没听到一样。 只是在谈话的间隙里,她才随便问问大家一些热情而不失距离的问题,比如一一你们在京住宿安排了没有? 没过多久,楚云飞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不过奇怪的是,索菲娅和考林斯却不见了。 “据我们了解,你们公司的上市,好像有点麻烦,”他坐回座位,冲罗湘接着,他向古副总点点头,“所以说,尽快上市,是不现实的,考斯特公司根本不其各这种能力……” 笑了一下,不过她现,他并不是很开心,“从技术角度上讲,有一些短期内无法克服的障碍。” “那谁具备这种能力,”这么突兀怕问话,说明林芸的心已经有点乱了。 楚云飞不得不中止了说话,膘她一眼,“具备这种能力的,是美国国会,他们可以修改相关祛律法规……” 接着,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所以,短期内上市,不现实,不过,考林斯己经答应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们的,包括……对考斯特公司施加压力。” 这个答案,很有些官方言人的味道,轻飘飘地不着力道,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于是,林芸实在难掩失望之意,“难道说,不能再想想更快点的办法了么?” “还有一个办法,”楚云飞脸色如常,不经意刮了下鼻子,“你们真相融资的话,我这里,还有七色彩虹,都可以拆借点钱给你们。” “我们想的不仅仅是资,”古副总摇摇头,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是决策层人员,知道得很多。 “美国上市,能给我们公司带来巨大的广告效应,所涉及到的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太多了,能不能……楚总能不能帮忙再想想办法?” “那就只有一招了,”楚云飞说话,还真是大喘气,居然还有应对的招数,“那就是,破坏容易建设难,我们不能加快你们的上市度,但是,我们能人为地,阻碍你前的对手的上市进度,这个办法……怎么样?” 林芸情不自禁地点点头,欣喜的目光,转向了自家副总。 古副总脸上又增加了一层为难,他知道,两家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彼此都是相熟的,这个法子,似乎有点不大妥当。 但他转念一想,眼下并不是什么充君子的好时候,在这个领域里,领先对手一步,那就占了天大的先机。 再说,小筑主人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用尽了法子,于是,也只能默默地点点头,“啧釜底抽薪……也只能这么做了。” “嗯,那我明白了”楚云飞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情却是一落千丈同,**,这种同室操戈的手段,用到国外市场上,你们还真的了意思啊? 商场上,固然是只讲究利益的地方,但国内和国外,似乎还不太一样,这么固顾中国企业形象的手段,他真的很不欣赏,中国人的内斗,不用到国际舞台上表演吧? 这就是他把这种方案留在最后说的原因,他不情愿对方做出如此选择。 原本,这个方案都可以不提的,对方也不可能知道他具备什么样的能力,不过,为了解开金瑶这个心结,他……真是太矛盾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农夫种树 既然对方答应了,那就做吧,楚云飞不得不找理由安慰自己,就像美国的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一样,在全球争得还不是你死我活的?也没人就此嘲笑它们什么。 只是,他的心情,并不因为有了借口而好转,古副总盛情地邀请他出去小些片刻,被他很有礼貌地拒绝了,“晚上约好了,要跟民航总局的人吃饭,呵呵,不好意思。” 对方前脚刚出去,他后手就打了电话给金瑶,“金瑶,为了你,我可是让美国人看了我的笑话了,你明白么?” 说完,他没等对方回话,就压了电话,长出一口气,转头看看身边的罗湘荃,“湘荃,我……只是想偿还一个人情。” “我相信你,”罗湘荃微笑地看着他,小脸慢慢地凑了过来,“你能当着我打这个电话我当然相信你……咦,苏菲呢?” 说苏菲,苏菲就到了,“飞飞,他们走了?” “走了,”楚云飞点点头,他不让考林斯和索荤娅跟进来,也是怕那种时候,被人现场看了笑话去。 说着,他一伸徽腰,“呵呵,总算是……又了结一桩心事。” 他没长后眼,还真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呢,‘,咦,考伦去哪里了,你俩不是在一起么?” “我姑父要调查一下,”索菲娅走过不挨着他坐下,距离比罗湘不要近了半个身子,双手很自然地圈在他的胳膊上,“他想弄明白,感利尔怎么会打起来你的生意来。” 事实上,知道小筑云飞的美国人,并不少,他们甚至知道,这里绝对算是中国顶尖的私人俱乐部。 但是,由于这里只对中国人开放,小筑所其各的、经济上潜在的张力,并没有多少美国人清楚,他们更在意的是,小筑内所涵盖的、丰富的政治资源。 至于说小筑的主人,是内海某个企业的董事长,而那企业又委实不大,涉及的领域又不敏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吧? 正是因为如此,考林斯才要彻查此事,看看是谁在使坏,导致了七色彩虹潜在目标和伙伴的暴露。 这件呈,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楚云飞也没心思去管他,反正一事接着一事,他总是忙不完的事。 春节甫过,楚云飞就开始着手准备招募“农夫”的事宜,这种事,是要私下里来做的,毕竟,改变对方的生命能量组成结构,是存在一些风险的。 而且,这些“农夫”也由此注定离不开小筑了,因为,只有小筑这里,才能提供他们生命所需的各种组合能量。 这句难听点的话,如果有朝一日,楚云飞意外死亡的话,这些人也迟早会随之肖亡,而不是正常死亡。 不过,富贵险中求,楚云飞既然能改变对方的能量,自然也能把能量再改回来,这是实验所证明了的,所以,这项工作,绝对是个钱途远大的工作。 拼死累活受它十年罪,这辈子可就不用再去挣钱了里 有雄厚的支付能力做后盾,楚云飞倒不怕招不到什么人,但有一点,他是非常非常在意的,那就是……忠诚。 他并不怕自己这点事国家知道,“事实上,这年头搞保健品的多了,一说都是自家的产品有千年参王万年灵芝什么的,内敛一点的也要加上蜂王蚁后深海鱼之类的,他们的产品里,真有这些东西? 就算有,大概也是稀释到不能再稀的地步了。 像他这样,有固定点收集原料的人,己经算得上是相当负责的了,沙漠中心没人进驻,废物利用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他所强调的忠诚,是对其他可能n舰小筑的势力而言的,这些势力有国内的,更多的是国外的,一旦这些势力知道,楼兰沙漠中有很神奇的东西,会不会有人而走险,从而给小筑带来麻烦呢? 楚云飞不怕糜在,但他也没有无聊到欢迎到欢迎麻烦上身这一步,所以,该注意的,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原木,他是打算招些农民工来,做些纯粹的苦力活, 不过,成树国的建议听起来很合理:既然楼兰沙漠那里,将来很有可能加大铁锭的覆盖密度,为什么不招些开汽车和飞机的技术人才呢?嗯,还有管理人才…… 相对时下的老板而言,楚云飞有一个很好、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他很在意人才的储备,这固然跟他手上的闲钱有关,但更重要的,还是体现了他的一种思路。 未雨绸缪,远远要强于临渊羡鱼,做公司固然样这样,做人何尝不是如此呢?没有做好准备,机会来好临时,如何去迎接可能的飞跃和升华? 有闲钱的老板多了,也没见几个老板真的会养闲人,更别说像起步时的恒远那样,直接单列了一个部门出来一一储各部。 成树国提这么个意见出来,倒也不是说他真的高瞻远瞩到什么地步了,他是想增加一些选,好协调他和刘宁、欧阳生的矛盾。 矛盾爆得很突然,也很奇怪,他们三个,居然为这些.农夫”应该在哪里招而产生了分歧。 欧阳生是来京游玩时听说这个消息的,他早早就预定了一些名额:我大江派上下好汉不少,东北人性子也直爽,最符合你要求的“忠诚”二字了。 谁想成树国和刘宁后来听到这悄息,就不干了,谁都知道,楚云飞出钱,那叫一个痛快和厚道,有这好事,为什么不为家乡父老谋点福利? 用成树国的话说:东北人豪爽?那是假的!盛产胡子的地方,玩心眼,他们一点不比别人差,说老实忠诚,那还得是咱西北的汉子! 一听这话,刘宁更不乐意了:挂淡,别说什么西北东北的,说实在还得说咱通人,这样吧,云飞,你给个话,你不要不愿意在赣通招人,我刘某人自己出钱总行了吧? 于是,成树国最终就提出么一个建议,扩招吧。 扩招……那就扩招吧,楚云飞也很痛快,储备点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原本打算招六十个人,现在一个地方招两百,六百个人……总够了吧? 人太多?搬铁锭用不到这么多人?那好办啊,大家闲得没事,呆以……去种树,还顺便可以治理沙漠呢。 当然,这就涉及到了土地承包的问题,所以,成树国等人在家乡招人,楚云飞却是忙着沟通协商承包楼兰沙漠的事宜。 承包沙漠,难度要比他想像的大得多,楼兰沙淇面积太大了,横跨了几个二级行政区域,地方政府协调起来,令眨是麻烦的。 而且,在楼兰沙漠种树,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现实,要是楚云飞只想承包沙漠的边缘部分,植树固沙的话,倒也是好事,可沙漠中心种树……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他泣早正沟通不顺呢,楼兰沙漠那边,倒有人找上门来了,来人的目的很简单:他想把自己的林子,卖给楚云飞。 说起来挺有意思的,这个叫“战斗”的人,是楼兰沙漠边缘一片沙地的承包者,承包了八万亩的沙地三十年,植树造林。 这是个很艰苦的活,同战斗一起承包沙地的伙伴受不了这份辛苦,渐次地放弃了,只有战斗咬着牙挺了下来,七年过去之后,负债累累的战斗,终于把自己的承包地全部换上了绿装。 当时他同当地政府签定的,是经济林用地合同。 也就是说,这片林子他承包三十年,虽然最后交还政府的时候,需要保持相当致量的森林覆盖率,但他的利润不是由政府祖保的,是来自对自己所造林子的“间伐”。 间伐,很好理解,就是林子里的树木成材后,间隔着伐木,然后再补种树苗,保持林子的繁茂这余,将伐掉的木头卖掉,获得利润,如此反复循环。 等战斗的林子成材后,他想摘取果实了,但是很遗憾,这果了,已经不属于他了。 细说起来原因,也良辛酸,哭子不属干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种树种得太好了! 战斗所承包的这块沙地不远处,就有国家林场,那林场是曾经的防风固沙的国家重点工程,在四十年前,国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打造防风带。 那时的人们很单纯,虽然没什么劳动报酬,无丰就是管饭算工分而己,但人们造林的热情很高,国有林场一度也是一片郁郁葱葱,气象万千。 但随着岁月的变迁,林场最终还是垮在了文攻武卫中,等到市场经济大潮兴起的时候,林场更是雪上加藉,护林工人己经不再是人人羡幕的工作了,每个月拿那点死工资,够做什么 人心一散,树也没人惦记治病杀虫了,偷砍林木的也没什么人管了,甚至有附近的牧民,赶了成群的羊来啃树皮一一公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一个活生生的中型林场,就这么一点点地被蚕食掉了,等国家有关人员来调查的时候,现林地面积只有鼎盛时期的囚分之一,就这四分之一中,一多半还是病树死树,实在让人扼碗。 令调查人员奇怪不止的是,相邻不远处,有几万亩的林地,长势喜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百五十二章 造林队领导 被人注意上了,这是好事,地方政府甚至给战斗了一个“植树能手”的奖状,以肯定他在这几年里所“战斗”出的成绩。 但是,很遗憾,与此同时,政府通知他,经过有关部门的协商,你的经济林,己经正式转化为生态林了。 生态林同经济林,那纯粹就是两个概念了,冠以“生态”之名,就是说这片林子在治沙防风、防止水土流失、净化空气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这点也很好理解,正如一些专家所说,一棵活着的树,所带来的潜在经济价值,或者说能够造成的生态效益,换做金钱的话,是远远高于作为木头卖掉的价值。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林地的性质转换了,战斗就不能伐木了,间伐都不行,这可是生态林。 这消息简直就是当头一棒,把他打得都找不到北了。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就下了决心:得,既然你们不遵守合同,我也可以不遵守啊,三十年承包期我不要了,现在就把地还给你们! 至于地上的林木,你们说是生态林?那好吧,你们就当生态林买去就行,没成材的小苗……折价处理总行吧? 他请专家来做了统计,外债三百多万的他,所拥有的林地,只做经济林估算,就有一千多万,他的要求也不高,政府给我七百万,我就卖了! 当地政府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给他?于是只得上报上一缓主管部门,申报资金购买林地。 上缓的回复很快就下来了:不许买! 原因很简单,这生态林,咱政府买来,要谁来看守和养护? 战斗可就不答应了:拜托,隔壁就是林场,让他们把这林子也看起来,不就完了?再说,林业局是干什么吃的? 人有了名,其实未必是什么坏事,他有这林子,眼红的人着实不少,但是,正因为他的林地太有名了,没人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药:省政府明文指定,国家相关部门干涉的生态林,谁敢买来偷偷砍伐用? 至于林场接手?还是省省吧,不见那么大个林场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还要他们接受这片林子?真要有人敢做如此决断,等下次再有人来考察,地方政府估计都得挨骂了。 这下战斗就开始跳脚骂人了,他本来就是一粗人,植树期间,为了保护林木不被人盗伐,不被牧民祸害,也是舍生忘死打出了胆子:退不让退,砍不让砍,我欠的一**债,你们帮我还啊? 当然,这个愿望显然也是不现实的,政府不可能帮他还债,不过,考虑到此人的生计问题,政府倒是愿意为他去银行游说,贷给他点钱过日子。 于是,事情就以这么啼笑皆非的程序进行着,郁闷的不止是战斗和当地政府,银行也很郁闷:这厮虽然用林子抵押来贷款,但是,那林子谁收得走?谁又敢去收? 到得现在,战斗的欠款,包括银行贷款在内,己经接近一千万了,但他的林子同时也成长到了价值三千万的模样。 他痛苦异常:这千万负翁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直到他听说,有京的大款,打算把整个楼兰沙漠都承包下来,才自告奋勇地找上门来:我那片林子,你都不用造了,直接享受成果就可以了。 楚云飞倒是没想到,植树造林还会带来如此的恶果: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种植点经济林,一定要种植木材林呢? 此经济林非彼经济林,这里的意思是那种经济型树木,比如说果树之类的,通过果实、花、汁液等牟利的树。 那种恶劣的地方,木材林能成活己经不错了,还经济林?战斗苦叹一声,不过现在,多少也种植了点经济林,算是挣点小钱吧? 楚云飞原本想着,通过植树造林,减少点损失呢,现在一打问,看来这么想也是妄想了。 不仅这个是妄想,这么麻烦的事情,真的不好解决,可以想像,当地政府面临的造林任务也很艰巨,承包楼兰沙漠……有难度啊。 意识到这个问题,楚云飞不得不又把心思转了回去,既然同地方政府合作,掣肘多多,那么可想而知,在未来的日子里,是非是断断少不了的,既然如此,不如还是找军方想办法吧。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绝对是正确的,别的不说,楼兰沙漠中还有脆弱的生态系统呢,他要想在沙漠中布放铁锭,势必会影响到野骆驼之类的生态种群,这种事情不是军方出动的话,还真的是摆不平。 军方办事,是相当雷厉风行的,但同时也存在弊端,那就是决议不好下,一个问题总要经过几次商讨才能定案,。 于是,这事就不可避免地搁置在了那里,总算还好,毕竟前期己经有了意向在里面,有人承诺,短期内,楼兰沙漠的相当一部分,楚云飞可以先进行一系列的动作。 至于大动,那要等决议下来之后,再统一安排。 这事一忙,就忙了楚云飞一个月还多,其中的重头戏,就数营地建设了,先是活动房,同时准备着划地皮,等开春解冻之后建造生活区和库房等。 机器设备什么的,需要的倒不是很多,无非在当地买十来辆卡车,再配几部小车而己,至于直升机,等等再买也来得及。 至于招工,问题不是很大,他开出的十万年薪、生病管治、顿顿有肉、每年工资上涨百分之十的待遇,让六百人的名额在一瞬间就员了。 几经控制和重复筛选,还好,最后的人数终于没有突破六百五十。 最费心的,当属是为这六百多人改造能量结构了,这事才是最辛苦的,不过还好,经过楚云飞一星期的奋斗终于搞定,只出现了三个严重不适应者。 其中两个被淘汰时,几乎是一路哭着走的,这也难怪,普通人能有多少机会,遇到过如此有钱途的职业? 粗粗培训了一番,这帮人就上路了,至于管理人员,楚云飞手头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人了。 他想从恒远把燕辉调过来,别说刘宁不乐意,燕辉自己也不乐意,想她一个女人家,好不容易落户到了内海,现在又成了恒远本部数得着的领导,怎么还愿意再往沙漠里跑,吃那种苦头? 韩枫和王东风都是技术型人才,目前又分别主管着恒瑞和恒遁的事务,张楠倒是万金油,哪里都用得到,但此人实在有些奸猾,用着不太放心。 想来想去,楚云飞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司机小姜派了过去,主持日常事务领导的亲兵最终成为一方大员,这种现象实在是很普遍,连私营企业也不能免俗。 突击提拔,那也是有原因的,小姜本来就是复转军人,不但为人忠厚肯吃苦,也不缺乏同部队打交道的常识,而楚云飞的人马过去,是必须要跟当地驻军搞好关系的。 这件事前前后后忙下来,耗费的精力不说,仅仅是金钱方面,楚云飞就投资了六百多万进去。 这还是前期,估计要把这六百多人安顿下来,所有的必备设施配备齐全的话,估计还得再扔大几百万进去,还不包括买直升机的钱。 在钱的问题上,楚云飞并不是很介意,这点钱只是九牛一毛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真的也很愿意做些回馈社会的事情。 往常他对那些捐款、爱心活动不那么热衷,纯粹是因为,这些活动,通常在监督机制上不是很健全。 监督者不是没权力干涉很多事情,就是权力过大,都是很容易产生弊端的,所以,他没兴趣因为要博什么名声而去做什么善事,到时候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在这个道德沉沦、信仰迷失的年代,他没有兴趣去做被人利用的傻瓜。 但这并不是他就不喜欢回馈社会,眼下这种情况,完完全全在他的掌控之下,绝对可以踏踏实实地做点事情的。 想植多少树造多少林,都是他自己的员工,都是他自己的管理人员,像这样的结构,他根本不在意会花掉多少钱。 甚至,将来同地方政府协商不遁,同时又得不到军方的授权这种可能生的情况,他都不是很在意,不就是几片林子么?我造得起,自然就丢得起。 至于那些林子没了人看护,可能病死枯死、被人盗伐、被牧民的牲畜啃吃,他也不会在意的:虽然结果不圆满,但是,我做过了,问心也无愧了,非不为也,实不能尔。 严格说起来,虽然盗伐的人和那些爱占小便宜的牧民很可恶,但人家也是通过劳动获得报酬的,在楚云飞的眼中,这些人,起码要比那些随便动动嘴皮和笔杆,就能获得大量灰色收入的主强得多,可爱得多。 事实证明,他派小姜去,确实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这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开拔过去,当地少得可怜的居民原本是欢迎的,但是没过多久,开了眼界的人心思就活泛了起来,有不少人开始专心做造林队的生意了。 做生意,倒不算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白送的东西变成花钱买而己,价格虽然贵点,却也不算离谱。 严重的是,有些人开始打造林队物资的主意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惯着他们 西疆民族成分复杂,民风彪悍,本就是一个极易引小型冲突的地区,更何况造林队带来了大量的物资,相对本地人而言,他们衣食住行的安排也算得上奢华。 这种贫富差别,给当地人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不平衡感,初始,当地人不过是拿些马奶酒、羊皮袄之类的廉价特产,换取造林队相对昂贵的电机、电机等物资。 到得后来,他们听说这是一支自费来造林的队伍,考虑到对方估计没什么后台,就开始半要半抢了。 本来也是,这年头有权势的主,谁会闲得无聊,动一大票人,来傻不拉叽地种树?有这些钱,随便打点些关节,还怕没买卖可做么? 造林队里,大多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开始还因为自己感觉地位比较高,不屑同当地人计较,但没过几天,大家就受不了了,纷纷跑到姜总那里诉苦,要求惩治这些人。 小姜的年纪不大,也受不了这种气,不过,他临来之前,楚云飞特意向他交待过,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先找当地驻军,让驻军先协调。 楚云飞这么交待,一来是怕小姜年轻气盛,容易惹是非,二来就是,他们目前到达的地区,确实是由驻军控制的,警察在这里都不好使。 最重要的,还是他考虑到,“造林队”本就是一条过江龙,在驻军的地盘上,自然还是要尊重人家的处置权,要是部队觉得受到的尊重不够,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甚至,部队驻扎当地多年,结交的当地人应该也有一些,万一真要有什么矛盾,引了同当地驻军的对抗,那实在就太尴尬了。 当然,楚云飞同汤司令交好,差不多的事都能平息下来,但是,这么大个老板,时时做救火队员,显然是不现实的。 还好,小姜终于是不负所托,初到营地,就到当地驻军走访了,还留下了带来的一些时令蔬菜做见面礼,驻军虽然有农场,但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这无疑是弥足珍贵的礼物了。 听姜总说了这情况,驻军也什么太好的法子,毕竟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于是驻军长很痛快地告诉他,“姜总,你那里不是有六七百人么?这些居民才多少人?”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如果说原来小姜还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话,现在,驻军的态度就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了。 驻军显然跟当地人结合得比较紧密,就在造林队摩拳擦掌,打算迎头痛击的时候,接连两天,当地人好像得到了什么暗示,居然变得规矩了起来,再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强买强卖的事也没人去做了。 小姜当过兵,自然知道“军民鱼水情”这种事,觉得味道不对,马上找了造林队的几个中层来商量:大家觉得,这事咱们该怎么应对? 造林队里,也不乏退伍军人,“技术型人才”也颇有几个,大家一琢磨,这事也不能就这么拖着,等别人来找麻烦吧? 再有一个月就能种树了,要是这事不能尽快解决,留了尾b的话,大家都出工的时候,营地里太容易受到算计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于是,就有人提出:别人不找咱们麻烦,咱们可以找回去啊,谁来自拿了东西,怎么拿走的,怎么给咱们拿回来! 采取这个方案的话,造林队的气势倒是能打出来,不过,姜总感觉,前后的态度差得太多,似乎……也不好。 说到底,当地人并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而小姜的为人,确实比较厚道,不见去仁爱医院为桑大军找面子的时候,就他没怎么动手? 小筑的人嚣张惯了,但他确实是一个例外。 姜总沉吟一下,觉得这么做不可取,于是大家又群策群力一阵,得出一个相对比较阴险的法子:他们不是不敢来捣乱了么?咱们先示弱,惯着他们! 说是要惯着他们,其实也不是很明智的法子,这样做见效比较慢,而时间不等人,马上要解冻了,一年里最合适种树的季节就要到了。 那说不得就要做些圈套了。 当然,小姜不比成树国和刘宁,他的根基尚浅,这样的方案,他必须要向远在京的楚总做个汇报,以获得肯。 还好,楚云飞很赞赏他能这样换个思路考虑问题,不但同意了造林队的要求,还顺便提了点建设性的意见。 放下电话,小姜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他颁布的第一个命令就是,非必要情况,营地里的人员不得随意外出! 在限制营地的人外出的同时,营地某些同当地人接触比较多的部门,就收到了一些指令。 泵房的小刘就接到了这样通知,营地建设时,楚云飞出了九十多万,在当地打了一眼深井,一千四百多米,水量很大,而且水质很好,喝起来甜甜的。 当地居民哪里见过这种玩意儿?他们通常就是挖个水窖,积攒些雨水,冬天把雪扫进去,待融化后沉淀就可以食用了。 至于日常用水,则是要靠每天早晨,拿了破棉布条在灌木上吸收露珠,拿回家拧出水份…… 说实话,这些人生活得,也是满艰辛的,正是因为如此,小姜才希望,给对方个机会,如果当地人肯就此老实下来,其实也不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驻军的军营里也有机井,才800米深,水也稍微成了点,但就算这样,军营毕竟是军营,当地人一般是进不去的。 所以,造林队的机井,就吸引了相当一部分本地人来这里用水。 造林队财大气粗,并没把这个当回事,井里的水多着呢,谁用不是用? 展到后来,居然有人专门用废弃的汽油筒做了水车,从造林队的营地里打了水,再拉到几十里外去贩卖。 纵然是这样,造林队的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本来嘛,相对而言,自己生活在天堂里,如果不对自己的利益造成什么损害的话,分给别人用点,那又何妨呢? 接到命令,小刘就放了羊了,泵房和水房的门,原本是晚上才锁,可现在他天天喝得大醉,两扇门有一半的时间都是锁着的,搞得营地里自己的人用水,偶尔都得到后勤上找部门经理要钥匙。 他这么做,对自己人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但是当地的居民可就苦了,每天早早拿个桶来,等着接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接得到水。 有的居民老实点,派了小孩子在这里排队等水,有的可是忍不住了,就骂骂咧咧了起来,大意就是:妈的,老子们现在打点水都成这样了? 那几个用水车贩水的主,虽然心情也不夷,但面对的毕竟是自家的米饭班主,倒不敢言语什么,可是营地的供水一被控制,他们的买卖就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矛盾终于在四天之后大爆了,一个贩水的老汉身体不适,儿子赶了马车来接水,等到下午四点,小刘还没出现,终于不酎烦了起来。 他在这里骂骂咧咧,旁边就有附近的居民随声符合,“是啊,这个姓刘的王八蛋太不是玩意儿了,妈逼的他睡他的好了,关了咱们的水门做什么?” 鬼才知道,这个水门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 一来二去,大家的火气就被调动起来了,他们虽然知道后勤部长那里也有钥匙,但毕竟自己这边没几个人,挑战造林队的领导是不现实的。 挑战领导不现实,那就挑战小刘呗,当下,就有一个常年来这里接水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指出了小刘的休息场所。 于是,贩水小子带了四个人,上前气哄哄地去砸小刘的门。 小刘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幸福,领导特批的,每天中午半斤白酒,一觉就能睡到太阳靠西,然后晚上接着喝,没准能睡到第二天十来点。 门被擂得震天响,连隔壁的造林队员都被惊得出来看热闹了,小刘就算是个死人,也被吵醒了,骂骂咧咧打开了门,“妈的,谁呀?找死?” 贩水小子本来就不开心着呢,听到这话,当胸就是一拳打了过去,他是少数民族的,平日里民族政策享受得比较多点,做事就难免有点跋扈。 围观的造林队员不干了,吵吵了起来,却被另四个汉子一通咋呼,“妈的,想死你们就上来看看?” 说话间,居然就有两人拽出了尖刀,同汉人不同,少数民族是允许带刀的,人家那不叫凶器,叫民族习惯,得尊重。 这么一来,造林队员们也不敢放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事被人痛扁着。 打了大概有十分钟,贩水的小子也打累了,用脚一踢地上的小刘,“起来,给老子开门去。” 小刘哪里还起得来?直躺在地上哼哼了,这位一看又火了,抬脚又是狠狠的几脚,“妈的,装死?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弄死?” 终于有旁观者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从小刘的房里里拿出了钥匙,去开门。 第五百五十四章 造林队的爆发 小刘这次,真的被打得很修,虽然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但小姜不得不打开保险柜,拿出楚总给准各的饼干七珍,给小刘喂下去,才让他恢复了点元气。 饼干七珍是楚云飞为造林队定身打造的,类似动物饼干,七种能量分七个造型,就怕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他赶不来的时候,好临时应急。 反正饼千这东西,也好保存,尤其在这么千娱的环境里,一年半载也不怕坏了。 造林队员的能量结构不尽相同,每个造林队员,都知道自己应该吃哪六种造型的饼干,这也是来时楚总再三叮嘱过的。 小刘圆满地完成了“刺激”的任务,得到了两万元的额外嘉奖,不过,造林队一点为他出头的意思也没有:酒你还可以喝,短期内对你的工作也不做调整。 小刘明白领导的用意,这两万挣得委实轻松,说不得他还保持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他在贩水小子的老爹前来接水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刁难了一通。 这次他又挨了一顿毒打,不过还好,他见机比较快,主动把泵房和水房钥匙交了出去,倒也没受太大的伤害。 贩水小子浑然不知里面的深浅,拿了钥匙之后,居然伙同了三个人,每天坐镇这里,对前来打水的人收起费来,虽然收费不算太高,但那也是钱,不是么? 有了这样恶劣的开头,当地居民很快就忘记了部队里的人曾经叮嘱过他们什么,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造林队的营地内波润再起,屡屡生出许多是非来。 交出去钥匙,小刘又挣了五千的奖励,这样捞外快,,把营地里其他人看得眼眼红红的。 虽然造林队中有些人认为,这么挣钱,太浸男人味也不太窝囊,但百种来养百样人,倒也有人愿意忍气吞声,甘心做诱饵。 眼看对方越来越猖狂,逐渐入鼓之时,小姜决心收网了,他一声令下,把营地的大门锁了起来:严禁人外出,外人也不许进来! 他算计得不错:这才叫火上添油! 通常情况下,民众的愤怒,是带有相当的盲目性的,更何况,营地四周又都是些被惯得无法无天的民众? 很快,他们就被这种看似强横,实则示弱的举动擞怒了,开始在曹地外面骂骂咧咧,有情绪擞动者,向营地内投掷砖头和石块。 造林队的队员对此置若目闻,事实上,营地里面,就相当于是一个小小的社会,哪怕不同外界接触,短期内也完全可以达到自给自足的目的。 别说吃喝,营地的库房里,甚至储备有香烟、扑克、象棋之类的东西。 两天后,居民们看到营地规规矩矩没有任何反应,驻军和警察那里,也没有任何出动的迹象,越地放肆了起来。 第三天头上,营地对外的电话线全部被剪断了,居民们聚集了两百多号人,开始冲击营地大门,“我们要生活,我们要喝水!” 就在这个时候,没人注意到,营地上一直高挂的红旗,慢慢地降了下来。 就在有人拿了撬棒,打算硬生生撬开大铁门的时候,营地四周马达轰鸣,尘土大作,十几辆卡车呈半圆形开了过来。 营地外面的居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营地的大门“当哪”一声打开,随着一声呐喊,营地中冲出了三囚百号人。 所有造林队员的的手中都持着一米多长、粗细同大拇指相仿的螺纹钢,手起棍落,一时间血肉横飞。 营地外面的居民当中,并不乏那些少数民族,身上也带得有刀,但是那种尺来长的尖刀和砍刀,跟螺纹钢比起来,战斗力弱得一塌糊涂。 登时,外面的居民就做鸟兽状四散逃逸了。 有些彪悍的汉子,聚集成几个小集团,试图略作抵抗,但营地里冲出的这帮人里,打头的是小姜精选出来的退伍军人,身手比一般人强出一些。 这样的抵抗集团,很快就引起了那些老兵们的注意,一顿乱棍上去,那些人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了。 居民们住得很分散,大部分人都是乘坐了交通工具来的,马匹、马车、三轮、摩托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人开来了一辆小面包车。 他们想跑,也得问这些造林队员们干不干呢。 小姜筹划这一天己经很久了,居民们跑路的可能性他也算到了,所以早早地就把营地里的卡车派了出去,有两百多人随车动,早出晚归。 所以,当他们打算逃跑的时候,正正遭遇了外面守候着的卡车队,你跑,跑得再快,还能有汽车快不成? 至于那些机动车辆,摩托什么的,居民们被营地里冲了来的人追着打,哪里还有时间去拿钥匙开车跑路? 倒是那辆小面包见机得早,也许司机一直在车里坐着,反正,它第一时间就向外面冲了去。 看着就要冲出卡车的包围圈,面包车才以为得计,两辆卡车迎着它就撞了过来,那架势再明白不过了:来,撞撞试试,看看谁怕谁? 小面包哪里敢跟大卡车扛膀子?司机猛打转向,但却是有点晚了,卡车度奇快,一点刹车和转向的意思都没有,直愣愣就冲着小面包的中部撞了过来。 面包车司机没命地踩油门,终于躲过了拦腰一撞的厄运,不过,面包车的**还是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猛然间转向,又被踩到底的油门,再加上这一撞,脆弱的面包车实在经受不住这一重又 重的打击,“咚”地一声巨响一一翻车了! 卡车上跳下来十来条手持螺纹铆的汉子,一通乱砸,就把面包车砸得不成体统,车里坐了四个人,也被拽了出来。 “妈逼的,你再跑啊,!”说话间,棍棒又纷纷落下。 这场乱战持续的时间不长,也就二十分钟不到的模样,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打不过了,居民们很快地就“识时务”地乖乖站在那里,等候处理。 看着混乱即将告一段落,那辆面包车处又传来了一声怒吼。 “**你们妈的,带了这丢多纺织和绳子?” “当这儿是你们自己家仓库了?操的,我们招惹你了?” 这话说得在场的造林队员怒火又起,想起以往憋屈的模样,以及当地人肆无忌惮的哄抢,就算是居民们无辜地站在那里,还是有人再次扬起了手中的螺纹钢。 “大哥、大哥……饶命啊,我跟着来凑热闹的……” “凑你妈的逼热闹,老子们请你来了?’ “跟他们讲什么道理?打就是了,往死里打. 这帮人中,下手时间最长的,还是数小刘,他四下转悠一圈,找到了那贩水的小子,那小子正捧着胳膊在地上蹲着呢,腰刀的刀鞘还在,刀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的,老子可算找到你了,”小刘怒骂一声就奔了过来。 贩水小子一看见是他,才要习惯性地作势起身反抗,却想起了眼下的局面,再次老实地蹲在地上,双手护头,胳膊肘屈在脚前,正是一副准备挨打的架势。 “就是他,小刘?”一旁的造林队员问了一声,抬9瑞倒了这厮。 贩水小子挨打很有经验,人虽然被m倒了,却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身子像虾米一样弓在地上。 小刘拎着棍子走过来,狠狠两棍砸在那小子助骨上,那小子登时疼得满地打滚,看起来像是肋骨断了。 “打死你,老子也有人保,”小刘狠了,狠狠一棒砸在对方脑袋上,由于用力过大,铁棍都被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一旁还蹲着四五个居民,平日里看惯了小刘的窝囊样,惊讶得眼睛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不过,人在矮墙下,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小刘兀自不肯停手,走到一旁,捡起铁棍继续殴打,看那架势,不把铁棍抽折誓不甘休 他本来也是个血性汉子,虽说为了点钱,更是为了大局,才被这厮屡次三番地羞辱,但很明显,有些同事却是因为他的软弱,有些看不起他。 等到终于可以爆的时候,他怎么停得了?这顿痛打也是在向同事声明:我小刘孔明带把儿的爷们儿! 万事,都怕提升到一定的高度,看着地上贩水的小子己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时不时地在那里抽搐两下,他终于停下了手,拎着血迹斑斑的铁棍,又找另外几个人去了。 这时,混乱已经被中止了,造林队员正拎着棍子,督促着那帮居民们打扫和收拾现场呢。 小刘很快又找到了个“水霸”巧了,那厮正是头一次打他的人其中的一个,正拿着扫帚扫地上的玻璃渣子和石头块儿呢。 看到小刘走过来,那厮怪叫一声,扔了扫帚就跑,却被两个造林队员的棒子砸了回来,“妈逼的,不干活,想跑?” 小刘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个标准的飞脚,直把那人瑞出去三米多远,敢倩,他也是军人出身,怪不得那么听领导的话呢。 第五百五十五章 需要台阶 人,是打痛了,来的二百来号人,能跑了的,不到十分之一,还大都是远远地看热闹的那种主儿。 被现场抓住的人,先是一顿痛打,打完之后还有活动能力的,就让他们收拾现场,这也难怪,这么大规模的群殴,现场乱得一塌糊涂。 打扫现场的工夫,员工的损失就报到了小姜那里:此次一共出动造林队员五百八十多人,其中有六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刀伤,还有不少人受到了短棒等武器的打击,计有三十余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至于居民那方面,也有个粗略的统计:骨折的大概有十八人,被刀子误伤的有俩人,其中一个人只是衣服被划破,肋骨下划出一道血槽,大概有两毫米深,十厘米长,小伤而己。 另一个却是被砍刀斫伤面部,砍人的那厮本来是拿刀背迎战造林队员来的,没想自己身后站了同伴,刀使劲向后一扬,这厮就倒霉了。 单从数据看上去,似乎造林队这方面还吃了点小亏,不过说实话,造林队遭遇的抵抗,并算不上厉害。 有心算无心,又多出了两倍的人手,造林队还是一水儿的年轻小伙子,武器上又占优势,这样的架打起来,想吃亏都很不容易。 三十多名伤者中,以擦伤和磕碰伤为主,同居民们接近十分之一的骨折比起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纵然是这样,小姜还是很不开心,六个受了刀伤的人,有两个伤势比较严重,好在营地里有救护人员,缝合一下也就是了。 他为人忠厚,但手下的一帮人可被这场架打得把胃口吊了起来,居然红着眼睛,陪着那六个伤者,在二百多人中一一指认,看看到底是谁出刀,伤了自己的同事。 指认的结果,就是又多了四个骨折的家伙。 接下来,大家又把几个一直跳腾得很欢的家伙拉了出来,剥光上衣,绑在了门口的石墩子上,虽然己经是仲春时节了,西疆的寒风还是比较刺骨的,五个光溜溜的家伙,就那样靠着石墩子瑟瑟抖着。 这些事才做完,警察接到那些逃走的人的报案,前来协调了。 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警察们通常都顶不了什么大用,想想就可以知道,方圆一百多公里,只有一个派出所的话,能顶什么用? 对于造林队这种规模相对庞大的单位而言,派出所原则上是令其组建“保卫科”,自行加以管制的,除非出了什么严重案子,派出所才肯出头。 当然,眼下这种情况,警察们是非出头不可了,原本这里的协警(治安联防队性质)就都是本地人,呵护之心多少也有一些,接到报警后,来得格外地快。 来就来了呗,起码,那二十来个骨折的患者就可以送往医院救治了,只是,警察们是开着一辆破得不能再破的121吉普车来的,这么多伤者,该怎么运走? 营地里有卡车!他们很惊喜地现了这个情况,然后就提出,想借用造林队的卡车,“人都被你们打成这样了,责任咱们等等再说,你们先派两辆车,把伤者运走。” 小姜本是愿意借车的,只是警察说话的态度,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一般,他就有点不能接受了,没说借,也没说不借,只是闷着头在那里抽烟。 这态度,警察们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眼下造林队有好几百号人在这里,他们总共才来了四个警察,跳脚自然是不敢的。 他们是带了枪来的,只是,要让他们开枪恐吓,再给他们个胆子也做不出来,更别说,警察们也知道,这支造林队的来头不小,上面是打过招呼的。 气氛紧张,场面一时就僵在了那里。 想想外面还绑了几个人在那里,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就出来打马虎眼,“姜总,外面绑着的人……我们好歹也来了不是?别弄得太不像样子,给个面子,放下他们来吧。” 这种场合,由不得警察们不低头,这大漠边缘,人烟稀少兼且民风彪悍,警察又怎么样?惹急了连警察一起打! 他们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炸刺儿,人家铁定敢动手,就连那些彪悍的本地人,都被人家打得七零八落,四个警察……连盘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他们剪断了我们的电话线,手机在这儿也没信号,”小姜把烟头狠狠地摁进烟灰缸中,吐了一口浊气出来,“电话线现在正在抢修中,我得听听京那里,我们老板的意见。” 要惊动京了?四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姜总就是这六百多号人的头儿,都要听号令行事,他们四个那里还敢多什么事? 可是乡里乡亲的,他们不帮忙说话,还真的不好意思,警察们才说要再次关说,小姜一摆手,“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们难得来一趟,尝尝我们食堂的菜吧。” “别啊,姜总,”老警察有点着急了,“你们大地方来的,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些地方造林,也不过走个过场,何必搞得这么僵呢?” 偏僻地方的人,就是不会说话,拐个弯子都拐得直来直去的。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小姜的脸沉了下来,他确实有点生气了。 这里算是他事业的起点,居然被人说成“过场”?你丫这是在骂人吧? “我们在这里,起码要呆十年,”他是老实人,但不代表就不会生气,“有这帮垃圾天天来盗抢我们的物资,换成是你,你愿意高高手就算了?” 西疆人的性子,还真的是很直,警察们虽然都不再言语了,但脸上都明明白白地挂了“忍辱负重”四个大字上去。 不过,酒这玩意儿,确实是个好东西,造林队也无意招惹地方的执法机构,小姜很厚道地拿了几瓶二十年陈酿的“四粮液”出来,几杯酒下肚,大家起码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当然,谈笑风生不过是桌面上的事,难免谁的心里还蕺了小九九,只是,小姜也不打算计较,表面文章做足就够了。 他工作时间不算长也不短了,“人至察则无朋”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到最后,酒气冲天的警察们开始借酒撒风了,一个劲埋怨姜总不够意思,让他们难做,“工作压力很大啊……” 在这样的强拉硬扯加感情攻势下,酒意上头的小姜还是答应了派两辆卡车出去,帮忙把伤者送去医院。生活中原本也就是这样,每个人,都需要有合适自己的台阶,难道不是么?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由于造林队雷霆一般的反击,让居住在周边的居民们认识到了这么一点:这帮人不动手则己,一动手绝对是要命的。 驻军的长对造林队的反应也很惊讶,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个企业的员工而己,谁想到说出手就出手,论算计和狠毒,比专业流氓也不遑多让。 当然,参与了这一活动的居民,不可能就这么拍拍**回家,在京电话的干涉下,当地政府很快以“破坏经济秩序”为名,接管了那些被扣留在营地的人。 这年头,有钱的就是大爷,更别说京那里跟权也挂得上关系,粗粗审判一下,当时就有十来个人因此锒铛入狱,刑期从半年到八年不等。 原本,该被判刑的,还不止此数,不过,有人有办法,拿了钱贿赂完了政府再来贿赂造林队,像开了小面包车来哄抢的年轻人,家里出了有三十多万,才保住了他没有因此而入狱。 社会原本就是这样,错误人人犯得,但因此带来的后果,有个承担形式的问题,也有个承担得起和承担不起的问题,多说无益。 至于造林队这边,正如队员们所猜测的那样,尽管他们对对方造成了很大伤害,但老板就是老板,居然保得所有人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惩处。 实际上,就算楚云飞不是太强势,由于小姜策划得当,居民们上门围堵总是不争的事实,这么一来,天大的理就己经先占住了:人家造林队请你们上门了么? 这样的局面,跟私闯民宅的区别都不是很大,队员们哪里会因此受到什么惩处? 这场架造成的后果,有点类似抗美援朝战争带给中国的效应一般,起码,一段时间的和平是打了出来。 而且,周边的居民并没有多少因此而怀恨造林队的,道理很简单,他们的日子还要过,还需要造林队这里能带给他们的淡水和经济效益。 有那冥顽不灵的,因为私忿不想接触造林队了,等到过得一半年之后,才猛然现,原本生活水平跟自己差不多的邻居们,经济收入和生活质量比之自己上了一个台阶! 于是,这部分人面临的就是两个选择:要么去适应造林队,要么,就在以后的日子里,逐渐被当地居民边缘化,这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西疆这里的局面打开了,京那里,楚云飞的动作也不慢,他在军方这里不停地疏通,效果也不错。 第五百五十六章 怀璧其罪 在京活动了一个多月,楚云飞终于弄明白了,楼兰沙漠那里,是因为什么缘故卡着批不下来用地。 说穿了,还是一个钱字。 楚云飞在当小兵时,曾经亲身经历了军办企业转民办的历史事件,虽说军办企业的取缔是很有道理和必要性的,但军方因此损失了大量的经济收入,也是不争的事实。 损失的收入,是靠国家拨款来填补的,一年多加几十个亿而己,同时,部队上又零星裁了几次军,以图达到在减少兵员的前提下,提高单兵的装各和作战能力。 部队不是没有帮别的部门执行过警戒任务,事实上,那些航空,航天,核一业的实验基地等地,还有国家战略物资基地,交通枢纽等一些重要场所,都有军队肩负着戒亚守护的任务。 以军事需要为名,把楼兰沙漠划给楚云飞的话,那铁定是要由部队来执行守护、警戒和巡逻的任务的。 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人民的军队,凭什么为一个私人企业,为一个毛头小伙子保39护航呢?请给部队一个理由吧。 没错,军方的相关长,也知道,小筑云飞的日月七珍是了不得的东西,是能让人益寿延年的滋补圣品,但仅仅为了这个就出动军队来配合,显然是不合情理的。” 不可否认,随间事态的展,日月七珍可能会展为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战略物资,但可能就是可能,仅仅是可能而已,目前它还是! 更别说,日月七珍这个东西的调理功效,根本没有什么科学的、合理的解释,事实固然要尊重,只是缺乏了相应的科学根据,说服力无疑就弱了很多。 谁又能保证,小筑云飞传播的,不是那种唯心主义的调调呢?玄学这个东西,说穿了,不过是迷信而已。 一贯道之类的邪教,可不也是靠着玄学或者说唯心主义展起来的么?虽然这么说小筑可能会有点冤枉,但也是不得不防嘛。 真要在国家军队的保护下,展出了类似邪教一样的教派,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了。 其实,以上种种,都不过是军方提出的借口而己,就最敏感的迷信问m来说吧,上层社会绝对不缺乏人现身说法,来证明日月七珍的现实功效。 种种怪论的出台,说来说去,就那么一个意思:让人民军队为一个私营企业服务,没有这样的先例嘛。 要是楚云飞现在肯被国家安全机构,或者说其他什么强力部门收编的话,这个问题倒也就不成问题了。 但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很悲哀地现:小筑的主人,眼下己成气候,尾大不掉,不犯什么很严重的错误的话,根本是动也动不得的了。 经过紧锣密鼓的实验和开,楚云飞的初期目标一一利用人气不被人收编,己经达到了但是同时,这个事实又反过来阻碍了他的展,实在是天意弄人。 这件事,说穿了,还是小筑云飞的敛财能力太强大了,强大到军队也要眼红;丫丫的,我们军费常年紧张,放着这么一个土财主,不狠狠两刀,怎么能甘心? 虽然在军方,楚云飞交了不少的朋友,但如此的论调,不会因为他人脉广就减少多少,就算上面长愿意肯,下面的人也会蹦出来反对:他那么有钱,怎么也要搜刮来用用的吧? 别的不说,部队里很多装备还没有换装;很多基础设施需要完善;一些退役军官的待遇问题虽需解决;一些耗资巨大的项目,因为费用不足,卡了多少年了。 甚至连海军那不搭界的地方,听说有人主动上门求宰,都忍不住了:航母计划搁置了多少年了,现在既然有这么个大头跳出来,那么…… 地些同部队联系紧密机构也纷纷跳了出来,我们早就说过,中国不缺少科技人员和攻关能力,我们缺的是研经费! 受了这样的压力,可想而知,军方会怎么对待楚云飞了:你越着急,嘿嘿……我们就越不着急。 同楚云飞交好的人,不好意思向他透露这个话,而同他关系泛泛的主,也散得跳出来做这个恶人,最后,还是有人实在看不过了,才偷偷地告诉了他这件事背后的味道。 其实,从某个角度上讲,军方因为不能再办企业了,所以,这种敲诈,也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对于这点,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这事说起来很曲折了,但楚云飞毕竟是军除队里呆过,又亲身经历了那场转折,他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是要钱嘛,这个简直太不是问题了,楚云飞本来就不是个守财奴,而他现在的挣钱度,除了某些国企总经理这样的终极存在,根本就没人能败了他的家业。 他对某些利国利民事情的抠巴和无视,并不是对事的,关键是那些做事的人不靠谱,再好的经也能被一些败类念歪了,所以他才不热衷的。 至于军队,楚云飞还是比较放心的,虽说里面也有一些不合理的现象存在,但跟社会上的一比,根本就是芥子和须弥的差别,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而且,部队的经费高了,战斗力会随之提升,这样的大好事,他怎么可能后人? 他原本就打算给军队弄些好处的,只是,他有点忌惮沈万三的下场而已,“收买人民军队,”这可是了不得的罪名,就算他是“九万宝”的灵体,也无法承担的。 楚云飞原来的计划是,如果真要批了地的话,不但要善待沙漠周边那些军人,还要给相当多的长送点人情:我小楚本来就是讲究人。 眼下,既然知道了军方的态度了,楚云飞就需要找个合适的人,把自己的意向传达过去了。 是的没错,合适的人,他绝不能自己跑过复查,哇啦哇啦许诺一通,“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还明白的。 国人办事,都还是比较讲究内敛的,就算他存了好心,但好心一样会办错事的,你这么跑过去大放厥词,不是卖弄是什么? 真要导致一些人看不惯的话,就算他手眼通天,这么敏感的问题,也未必能吃得消随之而来的打压。 他考虑了很多人,感觉都不是那么妥贴,时老帮老军人,虽然早就淡出了军界,但要说不惹当权者忌惮,绝对是假的,所以,不合适去找。 当权的军方领导,似乎也不太合适,一听就是部队有私心嘛,惹来别的部门的反感,那就不太好了。 一号长那里,他也能说得上话,但这种动议,最好还是自下而上才最为稳妥。 他能开这么一个头,让长站出来帮忙说话的话,没准将来会有人援例跟进,这种压力怕是一号长也不想纠缠于此的,如果从下到上这样反应的话,显然就杜绝了这样的烦恼。 扼……自下而上,想到这里,楚云飞终于能够确定,找谁传话比较合适了,仇处长,没错,他的身份,正好合适。 仇处本来就是负责情报收集的,收集到这样情报,自然有上报的责任,至于说决策,那就是别人的事了,从程序上讲,是非常合理的。 谁想,仇处听了这样的话,脸苦得就像刚喝了一大碗黄连水,狠狠一拍大腿,“唉,我真是倒霉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你这里了,这种事,怎么偏偏让我碰到了?” 楚云飞听得又是一阵的纳闷,“不是吧,仇处,你能收集到这样的情报,应该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嘛,我本来还说,咱俩关系不错,送你一个功劳呢。” 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大好呈,楚云飞已经做出了允诺:如果楼兰沙漠的土地,能被军方征用并且划拨给他的话,他打算将从中获得的利润,提取百分之五十,作为租用和守护费。 百分之五十,了不得的数字,楚云飞的利润的一半,还是他单方面提出的,这绝对是相当相当的诚意的建议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楚云飞确实是想帮军队做点什么事的,他只提出交钱的意愿,却没附带任何的条件:这钱我交出去就不管了,随便你们怎么花。 当然,这纯粹就是废话,他己经充了大头在前面了,这种钱的流向,他有那个胆子监督么?就算别人想让他监督,他也绝对没心去惹那个麻烦。 总之,就是一个爱国商人拳拳的报国之心。 “功劳?这样的功劳·我实在不敢担当,仇处抽出根烟来点燃,烟气随着一声长叹喷出口鼻。 “你以为你这点事,别人都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死活不敢跟你提,就怕你让我向上汇报!” 楚云飞听得就是微微一愣,他本来就能猜出,仇处应该是知道这事的,但他并没有因此,就产生什么责怪的想法。 可仇处现在的话,让他隐约间明白了里面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朋友的苦衷,“你的意思是……这事太敏感?” “简直不是一般的敏感,而我又跟你关系好,这大家都知道的,”仇处再次长叹一声,“唉,完蛋了,这次我是死死地和你绑在一起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两难境地 其实,事实并不像仇处长说得那么恐怖,不过,仇处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油条了,他见过了太多太多的争斗和冲突。 小筑云飞被军方惦记上,他早就知道了,而且,这种事给他看来,实在是福祸莫测的。 没错,小楚愿意出钱的话,是好事,还是件大好事,但这年头,很多事情并不能用简单的对错和好坏能衡量的…… 所以,见惯政治斗争的仇处,很明智地保持了中立的身份,不参与,也不表任何意见,多做事少说话,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但是,楚云飞既然张嘴了,求到了他头上,他就再也没有理由视而不见了,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职业操守的问题。 作为朋友,他不方便回避这样的问题,而楚云飞和他的关系,简直是路人皆知,现在撇清,也有点点晚了。 最重要的问,还是出现在“福祸莫测,四个字上,既然他不能肯定,楚云飞最后到底会是福还是祸,那也只能陪着朋友,疯狂一把了。 否则,失朋友道义在先,又有可能得罪身价因此高涨的小楚在后,活到那个份上的话,他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大多时候,聪明人不愿意选择什么立场,但悲哀的是,他们又不得不选择立场,人太聪明,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仇处长微微抱怨一阵,同楚云飞把细节问题敲定,又旁敲侧击地警告了小筑主人一番,要他一定不要因此而尾巴。 最重要的是,接下来,楚云一定会成为一些政治势力拉扰的对象,仇处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事? 楚云飞自家知道自家事,别说以后,就是现在,也不乏有人带着目的向他示好,只是,麻烦上身的他,实在不愿意再介入这种级麻烦中,所以老实巴交地打着太极拳。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呵呵。’这就是楚云飞的回答。 面对朋友,连回答都这么晦涩?仇处长终于能放下心来了,点点头,再勒索了两份大号的“日月七珍”,施施然打道回府了。 事实证明,仇处长确实小心得有些过分了,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以这么说,谨慎,根本是他们这个行业的职业病。 当他把这个情报带回去的时候,上级领导波润不惊地把他的情报接收了下来,目光中,甚至带了点“你丫这么久才搞定?”的味道。 这种目光,弄得仇处不由自主地心神恍惚起来:看来,小楚还真的是送了场富贵给我? 助军肯定是好事,更何况是这种级别的捐助?于是,这个意向很快就层层报了上去,赶不上水灾,矿难之类的上的度,但也没差了多少。 就在相关人等探讨该如何回应这个意向的时候,小筑云飞里,又生了一些骚动。 事情的起因,还在去年年底饮料大王的老爹身上,经过了三个月的治疗,老头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不但癌细胞基本上被清除得差不多了,他甚至还长出了一颖新的门牙,满头的白也变黑了。 老头还想继续呆在小筑里,但楚云飞不干了:人我已经救活了,你以前那些很冲的话我也不打算计较,但要再呆在我这里?抱歉,不行! 事实上,自打出了老头这档子事,小筑云习里又增添了设备,是拿来检查身体用的,廖沧海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了,说不得又从其他部门里弄了俩可靠的员工过来帮忙。 另外,小筑也贴了告示出去:体内有肿瘟的朋友,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小筑云飞概不接待,否则一切后果自负,请广大新朋旧友周知! 光治疗这老头用掉的生命能量,就足足够做两三千份旧月七珍,了,楚云飞是承担了应有的责任,做到了“善始善终”,但毫无疑问,他心里对这样的浪费,明显是有一些芥蒂的。 老头还想跟他讨价还价,道理也很简单,他在小筑里得到的好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说是因此而“返老还童”都不为过,怎会轻言放弃?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己经大大好于你吃日月七珍之前了,楚云飞示意桑大军,要他把话带过去:想要继续住在小筑?可以,每夭五亿的护理费,只要有钱,你愿意住多久都行。 他开的这个价码,也不是要故意为难对方,按照日月七珍和所用生命能量的比例,这个价钱还是比较公道的。 但是,楚云飞认为的公道,别人却未必也这么认为,起码老头就是这么想的,五亿一天就算他儿子的脑袋上再戴两个什么“大王”的头衔,大概也吃不住十来八天的折腾。 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有了这种怨念,老头虽然悻悻地搬离了小筑,可禁不住要四下抱怨几分,做饮料大王的儿子也颇有几分不爽,小筑能帮老爹去根,为什么不帮忙去了根呢? 我只对我做的事情负责,楚云飞冷冰冰地顶了回去,当然,如果前期,老头没有成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的话,他原本对这点小钱也无所谓的。 快意人生,木来就是这样的,他无意去考虑自己做得合乎不合乎道德规范,他只知道,自己能在道德底线之上就好了。 至于在道德底线拿上,该不该卖人情,想不想卖人情,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别人无权置。 可是,怨念一旦有了,通常就会多生出许多是丰来,老头和他的儿子四处抱怨,说是小筑的人做事不讲究。 楚云飞现在的地位如日中天,没人去理会他做事讲究不讲究,倒是父子俩话里的内容,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 什么?小筑云飞,治疗得了癌细胞扩散的晚期癌症患者? 这是一个天大的消息,基本上……颠覆了人们的认知,癌症,晚期的那种,有人能够治疗了? 当然,据说这种情况还能好的人,多半是心胸开阔,生活态度乐观的人,当然,还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不是有这么一旬丰常唯心的话么?癌细胞人人身体里都有,得了癌症的人,不是被癌细胞杀死的,而是自己吓死自己的旦 但身患癌症的人,尤其是己经被医院判了死刑的人,却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个唯一的希望 的,于是,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小筑门口转悠,想求小筑网开一面,把自己家里的癌症病人接进去救治。 楚云飞刚送走仇处长,桑大军就又来唠叨了,“楚总,外面那个小伙子,己经……跪在那里三天了。” “啧,怎么这样啊?”楚云飞的脸上,苦得都能拧出水来,“对了,打听他家消息的人回来了没有?” 这个小伙子,楚云飞是知道的,据说,这人的嫂子,得了乳腺癌,晚期。 小伙子父母早亡,哥哥十多年前在开山采石时,不小心被一块大石头压瘫了双腿,支撑着过个尸瘫俩小的家庭的,就是他的理嫂子,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 在她没日没夜地劳作下,这个家庭不但没有散,她丈夫的两个弟妹,居然奇迹般地一个考上了大学,一个考上了中专。 贫贱夫妻百事哀,小伙子大学三年级的时候,他的妹妹也考上了中专,再也不愿意拖累爱人的瘫丈夫喝了农药自尽了,为的是能娜出点钱来,让小妹把书读下去。 自打那时起,做嫂子的脸上,就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微笑,小伙子临毕业的时候,她检查出:乳腺癌初期! 按说那时治疗的话,她的病未始不能好转,可是,那个上中专的孩子,还需要她挣钱来供,于是,病情终于展了眼前这个地步。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现在小伙子,已经有能力小小地反喃了,但是,一切都己经太晚了。 , 他疯一般地囚处寻找偏方和特效药,怎奈囊中羞涩,而嫂子的身体业已病入膏盲,不能有半点的拖延了。 所以,小筑云飞门口,就有了这么一出,小伙子开的价码,小筑的人也似曾相识:救了我嫂子,我这条命就是整总的了旦 但是,让楚云飞为难的是:这个小伙子,接起了供读妹妹上学的重任,眼下不但身无分文,而且,他还就职于那个饮料大王所在的集团! 人丰草木,孰能无情,能拥有这么伟大的情怀,楚云飞当然愿意为这人救治,那些小小的治疗费,对别人可能是可望不可及的天文数字,可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他也不怕这厮是又一个萧易寒,就是那种摆明骗钱的主,他术,只是派人调查去了,观心术用在这个上面,根本就是浪费嘛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太明白了,如果这个女人也被治好的话,那就再也无法用“巧合,来解释小筑对癌症的治疗能力了! 无论是小泉的串串烧,还是小筑云飞的旧月七珍·,都**裸地说明了一个问题:一个不谨慎的开头,往往意味着天大的麻烦! 他将面对无教蜂抓而来的癌症病人,可以想像得到,这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压力! 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总是矛盾异常:没错,他也想治病救人,他也不愿意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的无动于衷而消亡! 可是,世界上的癌症病人这么多,他救得过来么?长此以往,他还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么? 第五百五十八章 第二例 这个问题,己经纠缠了楚云飞好长一段时间了,他本有心救人,但这救人之后的雪崩效应,却是他不得不考虑的。 换一个随性的人的的话,大致也不会这么苦恼的,能救则救,等到救不了或者说锻得再干的时候,抬脚走人就好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但楚云飞在这一点上,并不是很放得开的那种人,他喜欢为自己要做的事制定目标,还想事无巨细地把各种因素都考虑一遍,在他看来,这才是负责的人生,负货的态度! 负责的人,那就活该被煎熬了,自寻的烦愉。 还好,桑大军的女朋友,哦,现在该叫未婚妻了,唐素素的双亲,对桑总的印象尚可,更何况,桑总所效力的小筑云飞,也是个名利双收的好场所。 唐素素对楚云飞的烦恼,很不以为然,不是说她的心硬,实在是她在医院见到的生生死死太多了,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们楚总,还真的是很奇怪,他真把自己当成活菩萨了么?别说是他这样的个人,就算是国家开办的医院,没钱谁给你看病?能紧急处理一下,己经很不错了。” 桑大军不同意唐素素的观点,“医院赔不起嘛,这个我知道,很多病人,治好病以后偷偷溜号,报纸上总有这样的消息,不过,我们楚总是什么人啊?他赔不起么?正因为赔得起,所以,他才苦恼……” “他是有能力改变这些的,没错,他其各这样的能力,不过这样做的话,会很累,楚总县个讲究牛活质量的人,赦为难的县该个 “医生,哼,我爸也是医生”唐素素的小鼻子扭扭,那儿颗淡淡的班,顿时变得生动和顽皮起来。 “他们病了,就知道找你来了,病好了就没影了,当初我爸给那个姓张的做手术以后,尽心地招呼了他两夭,连眼都没合一下,现在好了,你看,他居然只帮我弄个护士的名额,还好像费了多大劲儿似的。” “小楚想的,绝对不是这个原因,”没人的时候,桑大军偶尔还用用小楚这样的称呼,他本来就比小楚年纪大嘛。 他摇摇头,对于小筑这点事情,没人能比他再清楚的了,“他的顾忌,大概跟日月七珍一样,治疗这个病,成本太高也太大了,而且,他毕竟是一个人,没准,到时候累死了,也换不来一个好字……’ “你有这能力治病,就应该全力地为人民服务一这么想人绝对会少,现在的人,谁会那么老实地为别人考虑?像楚总这样的实诚人,不多了啊。” “你老板又不在,拍马屁也不至于现在拍吧?”唐素素眉开眼笑地推了他一把,“人家别人,可是都说楚云飞是非常嚣张、目中无人的主,活得很滋润呢。” “嚣张嘛……世界上不开眼的人那么多,怪得了谁?又不是楚总爱生事,”桑大军扶扶眼镜,“他是北方人,性子直点面己,至于说滋润……切,我看他活得很累。 “那也是他活该,”左石是没人,唐素不歪了歪嘴,很不屑地说,.他以为目己是谁啊?我素质低,对他,我只有四个字的评价一一自寻烦恼里” 当然,唐素素对楚云飞,还是很有好感的,她只是见不得楚云飞在这件事上的墨迹,“国际歌里都这么唱,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肿瘤医院门口,治不起癌症的多了去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小姨夫就是白血病 ,花不起钱换骨髓,前年从肿瘤医院十八层的大楼上跳下来摔死了,这又能怨谁?怨医院?。不用这么极端吧?”桑大军有点嗫嚅了,撑一撑嘛,要是能撑到现在,我可以给你钱啊。” “我怎么知道,后来会认识你呢?”唐素素白了他一眼,不过,接下来的话里,还能感受到她的一丝感慨, “跳接的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不愿意给家里造成负担,左右是没治了,与其拖累家里,不如一了百了,肿瘤医院的楼顶……哪年不跳下来十来八个?” ,’倒是老人,想活……哪怕是催着儿女借高利贷,也想多活一天半夭的,”唐素素说这话的时候,很淡然,也许真的是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的场面了吧? “所以,你们楚总我觉得,他高价治疗的话,谁能说什么不是?没钱……那也只能不治了.” 当这话被桑大军传进楚云飞耳朵的时候,他终于幅然醒悟了:就是嘛,别人都没指望你做菩萨,你自己倒想做起菩萨来了,最近,自我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点? 想清楚这点,他的包袱陡然就放了下来,当然,他并没有想过,濒临绝望的人,一旦爆起来,会是多么的可怕。 唐素素有一点不曾说到,那就是,当患者在医院不治身亡的时候,家属会有多么伤感和愤怨,因此而迁怒于医生的,也不是说没有。 总之,调查小伙子的人,已经从当地打了电话回来了,没错,事实确实是小伙子说的那样,他的嫂子,甚至在当地都小有名气。 因为感于她为于家做的一切,当地的私人药店在卖给她药的时候,都偶尔地半卖半送几次,用当地人的话说就是:子家太可怜了,但是这个做嫂子的,真的实在人。 小地方的人,并不懂什么辞藻华丽的大话,但这个“实在”两字,确实是一种自内心的认可。 就算当地人的小年轻说起来,都说姿妻就要姿于嫂这样的人,很难想像,在一个纸醉金迷的物质社会里,普普通通的干嫂居然会被人拔高到如此地步。 当然,说这话的小年轻,通常都会被家里的老爹老娘斥责一番,原因也很简单:这话太不吉利了点! 那就接来吧,楚云飞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既然决定了,索性就直接开了飞机去,都要做好人了,就不用车来车送的,万一在路上耽误了,就没意思了 而且,他居然拉了吴玉婷去,开的还是重型直升机,并把主驾的位置让给了她来操作,这也是锻炼人的意思,否则的话,这么来回一趟,轻型直升机至少要节省三十万的费用。 干嫂确实病入膏肓了,身高接近一米攻的她,瘦得连八十斤都不到了,确实让人看 楚云飞这一趟,也算是给当地传出了一段佳话:做人还是要实在,你不看于嫂操劳大半辈子,抚养出的小叔子于刚有出息了,居然从京弄了直升飞机来报效嫂子,老天爷,那还是长眼的。 其实,楚云飞并没有为难小于的意思,至于卖身的话,他也不想提,说那么多有意思么 ?我救的是人间的这份真情,又不是图了你什么! 他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小于回公司后,别跟他的老板说这说那的,还是那句话,他不怕麻烦,值也不喜欢麻烦。 这下,小于可就为难了,他在小筑外面跪了三个自天,脸色己经很憔悴了,但这种为难还是很清晰地表达到了脸上。 踌躇一下,于刚还是说了出来,“楚总,不瞒你说,这事还是我们老板告诉我的,我要是不告诉他……好像不太好。” “这还用你说?”楚云飞轻笑一声,“没你们老板,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要是这样的话…… 沉吟一下,他很快地做出了决定,“这样吧,你来小筑上班吧,工资上我不会亏特你,不祥加极你募黑提您单潇言·” 人才须储备,这样比较厚道的人,没准遇到点什么事,也能顶一时之需,既然他不想让那个饮料大王再搞什么名堂,把人留下也就留下了。 这样的要求,于刚自然无法拒绝,别说他跪在小筑门口的时候就有了这样心理准备,就说眼前,嫂子还在小筑里接受治疗,他也不敢拒绝。 再说,小筑云飞的待遇,比他原来的公司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他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别说,他真有话要说“可是,王总那里……” 王总就是那饮料大王,楚云飞脸色一沉,直视着他。 大多数人尊重要威,都是自己被自己吓到的,更别说刚这从农村出来的老实人了,见到楚总不高兴了,他也只能不言语了。 为于埋的治疗,比为老头的治疗要轻松多了,她整日里劳作,虽然身体的毛病不少,但身板十分硬朗,再加上毕竟年轻了许多,居然在一个月内,就精神了起来。 精神了的于嫂,是闲不住的,她没事就东转西转地寻找活来干,旁人一说她病人的身份她就会很认真地同对方计较,“楚总锁咧,不要俺前儿,俺咋能嫩不撕趣捏?” 虽然干刚答应了不向饮料大王透露,不过,这家伙在小筑外面跪了几天,忽然不见了踪影,连工资也都没去领,做老板的自然能猜到,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就算小筑里不让人涉足的地方很多,但第二例癌症病人身扩散了那种,居然然又被治好了,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一般,迅地传遍了京的上层社会。 这下可就热闹了,癌症这东西,实在是太常见的致命疾病了,更别说,时老的老姐姐齐老,前不久可就是因为这个病走的。 时老那时还打电话问过楚云飞这事,不过,没有得到答案就是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竞拍会 面对蜂拥而来的说情者,楚云飞反应比较平淡,他早想好了对策,这次,还是要用价格杠杆来达到控制人数的目的。 当然,高价的治疗费,只是限制病人数量的的因素之一,楚云飞并不想让人认为,他替人治病只是为了图财。 他对前来治病的人数做出了具体的限制:小筑云飞里,最多只同时接受两名癌症患者,治疗费每天五于万! 嫌贵的,可以不来,而且,这里不是医院,这只是小筑云飞招特朋友的场所,要什么行医许可证的,或者打算在事后追究小筑责任的,请……绕行吧,这里不欢迎! 哪怕病人死在了小筑,也绝对不许提及任何的赔偿,否则,小筑保留通过各种方式追究责任人责任的权力。 没错,这就是霸王条款,这年头,做好人殊为不易,反倒不如做a王了,还是那句话,嫌条款霸王的,可以不来嘛,他楚云飞本来就不想挣这份钱,不过就是太多的情推脱不掉而己。 至于说暴利……拜托,那个日月七珍能给小筑带来多少的收益?五千万,不过也就是十份日月七珍而已,小筑里缺这点钱么? 而且,说到底,小筑只同时接收两名病人,虽然在宜传上说的是小筑主人力有不逮,但这么-来,谁又能说他就一头钻进了钱眼。 这两名病人,该如何选取,简单,拍卖呗,出价高者先得。 这倒不是这点钱小筑也要看到眼里,这是楚云飞转嫁压力之举,出不起钱的,大约要有一半的怨气要出到竟争者身上吧? 竞价的都是小筑的老主顾,他既无意招惹,也没狂妄到想去同所有人正面对抗,既然既得利益者不止他一人,凭什么别人就心安理得地站在旁边看热闹? 同时接收两名病人,同每天接收两名病人……那绝对不是一个概念,一个病人治理一个疗程,怎么还不得个把月?那也就是说,每年小筑能接收的病人,也不过就是在二十名左右。 人少了,但是,小筑不挑食啊,小筑主人很大度地表示:只要还有口气儿的,都能往这儿送,我不介意。 这套制度的出台,实在是让人又气又恨,偏偏还作不得。 最厂为人诉病的,还是治疗费用,说穿了,整个中国,出得起这样钱的病人,并不是很多,其中舍得这样花的,就更少了,每天五千万……比建俩三峡水库还费钱呢,做人不能这么过份吧? 小筑里面的小告示才贴出来,当下就有人暗自恨恨抱怨:哼哼,这样价钱,鬼才肯来呢 你不来正好!旁边有人耻笑:这都看不出来,楚云飞那厮根本就不欢迎人来,要是十年都没有一单买卖上门,他才高a呢。 “不是吧?那丫傻了不成?”这位更不明白了,很显然,他对小筑主人了解得并不多, “他把价钱降降不就好了?我知道他能挣钱,可钱多又不烧手,能多挣点,为什么不多挣点?” “像你这种境界的,怎么能理解了他?”两人不认识,那位嘴下就不肯留情了,不过也难怪,不同的实力才导致不同的境界,对着实力不如自己的,他倒也无须忌惮什么,“他根本就不想挣钱,他想把人全吓走同,图个安逸就是了。” 这位倒是没怎么生气,或许是对方的话,他很感兴趣的缘故吧,“那他索性就藏着掖着好了,还个公告,这不是非要大家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么?” “他这个公告,本来就是给他的熟人看的,”那位白他一眼,“楚云飞最愁的就是推不开关系,他的关系太多,来头也太大了,这个公告就算不,人家也照样知道他有能力治疗癌症. “然后呢?”这位听得入神,嘴头上也肯配合,比较容易勾起人的倾诉**。 他这么配合,那位就说得更性起了,“然后嘛,这玩意儿肯定太费楚云飞工夫了,他推不脱,索性就摆到明面儿上了·谁想进来·出钱吧· “像达到楚云飞这种境界的主儿,他己经不是在为自己活着了,说起压力,能有几个比他大的?换了是你吧,偶尔救活一个人,肯定会很高兴,但天天让你没日没夜地做这个,你烦不烦?” “说到底,他不想把这个变成一种贫任,但现在,这个责任他己经推不脱了,所以,也只有这么做了……贵任和兴趣的区别,你分得清吧?” 就算是能挣钱的责任和义务,也比不上花钱如流水的兴趣更让人乐于接受,人之常情,这位又怎么可能不值? 闻言,他点点头,有一点点感慨“哦,原来是这样的啊,看来本事大的人,活得就是烦恼啊。” 说完,此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这个动作让解释的人明白了,敢情,刚才这厮的牢骚话不过是随便说说就是了。 他是随便说说的,可那位会解释的,反倒愣在了当场,良久才叹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唉,三叔,对不住了,侄儿我……实在出不起这个钱啊一” 小筑云飞的内部通告上说了,头一期拍卖名额,就是在十天后。拍卖是以友情协商的方式来操作的,倒是如期举行了,来的人也不少,不过,当客串拍 卖师的小解开出二十万的底价,加价也是二十万的时候,居然没人应价。 这也难怪,来的人虽然有囚十来号,但真正有需求的,怕是连五分之一都不到,大多人还是来看个热闹,顺便捧捧场而己。 虽然是一场很不正规的拍卖,但小筑这里却是没有任何降低起拍价的意思,深明老板心意的小解快地询问了三次,千净利落地手起捶落,当场宣布:流拍! 第一个名额的流拍,让个别人的心登时揪了起来,刚才略微迟疑一下,居然就导致了流拍,不用说,下一个名额,怕是竞争会激烈很多了,毕竟,大家都没有退路了。 说实话,现场中,有需求的人,还着实有那么几个,不过,大部分都是为自己的亲戚或者朋友担心的,癌症这东西虽然常见,可也不是说得就能得的。 只是,正如楚云飞所预料的那样,这个治疗费用,实在是过于离谱了,治疗的名额还要拍卖,更何况,治疗效果……也不能保证。 虽然,小筑云飞因为遇到过一些事情,处理得都很迅也很有诚意,口碑一向极好,而且,小筑在外人眼里也异常神秘,没准真有不为人知的能力,但眼前这……局面,也实在太让人矛盾了。 就这样,矛盾的人还算幸福的呢,他们的矛盾,只是在犹生该不该出这笔钱,值得不值得出这笔钱而己,要知道,这个价格,有多少人想都不敢想呢。 这些人里本就不乏精明之辈,又因为关系到大宗金钱,事前做了一些筹划和盘算,对相同位置的竞争者的心杰,也琢磨得比较到位. 他们甚至可以判断出,对于下一个名额,大家还是犹豫加观望的态度,不过,或许会有人沉不住气吧? 很造憾,他们的猜测又都错了,这次,他们连观望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就在宜布流拍的两分钟后,小解重新登台,轻敲一下桌面,清清嗓子。 “第一个名额流拍,鉴于拍品相同,第二个名额视为各位朋友主动放弃了,下次拍卖在一个月后,到时欢迎各位朋友光临!” 什么?这就算完了?在场的众人终于不再沉默,小声嘀咕了起来:是不是因为没人参与导致了流拍,小筑的主人生气了? 倒是那些一直矛盾来矛盾去的朋友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得,这是小筑不拍卖了,可不是我不愿意买,不管如何,总算是有个结局了,也不用再盘算了。 不过,最终不是有一位,提出了异议,这人让楚云飞听说过,是中国早期一位赫赫有名的外交官,时年七十六了,早然不禁忌烟酒,但身体尚算硬朗。 “我有异议,在第二轮拍卖之前,我本来想提个问题的,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仓促的结束?特殊情况,你们总得特殊对待的吧?” 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的情况很特殊!楚云飞在心里恨恨地腹诽了一下,不过,鉴于此公在外交上为祖国很是挣了些分回来,他并不情愿作。 与国有功的人,是应该受到尊重的! 第五百六十章 真有聪明人1 听到高老这话,已经习惯了小筑强硬态度的小解,刚要有节制地,委婉地拒绝,却见老板冲她摇摇头,走上了台来。 “既然高老开口了,小筑很愿意为您解答问题,请您提问吧。”他并不想收回决定,所以,把目标很明我确的指到了那个问题上,而不是第二次拍卖该不该进行上面。 “这个问题,分两部分,”不愧是搞我交的,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高老的思维依旧很清晰,说这话也很有条理性。 “第一部分说是,外国人的癌症,小筑里能治疗么?还是同日月七珍一样,只能为中国人治疗?” “外国人”楚云飞略微思考了一下,“同中国人一要,小筑并没有完全治好的把握,不守我认为,有能力的话,还是先沼中国人吧.” “哦,这个我明白了,”没有治好的把握,那就是能治,高老点点头,“第二部分就是,外国人接受治疗的话,是不是同,同中国人相同标准收费?” “标准绝对不同,”在这点上,楚云飞一点也都不含糊,他摇摇头,“不但标准不同,拍卖起价和加价也不同,中国人用人民币况价,外国人用美元,同等情况下,小筑只看数值决定名额归属,不考虑实际购买力。” 这话一出,满场又是一片哗然,这显然是歧视,**裸的价格歧视,如此一来,外国人起码要比中国人多花差不多七倍的价钱,才能得到相同的服务! 过粉么?确实很过份,不过,谁又能因此指责他什么呢?他本来就是价格制定者,制定的政策,又倾向本国国民,谁还能说什么不是出来? 高老见惯大场面,倒没有表现出意外,反而点了点头,嗯,我见得太多别人对中国人的卡歧视了,风水轮流转,倒也应该的。 这就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了,此公已然离休,倒是可以表些真正的,属于个人的意见了,不再因为外交需要而说什么违心的言论了。 不过,高老的话,还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更显出了他民族主义的一面。 “我解释一下,刚才第一个名额,我没有参与竞拍,是在为想先确保一下国内的需求,不想因此引起大家的误解,代外国友人争取名额,理应排在第二才对。” “可小筑云飞直接取消了第二个竞拍的指标,我觉得,不合情理,我那个朋友说了,只要小筑都能治疗了癌症,他不惜一切代价,可楚总你这么做,很让我为难的。” 这下,楚云飞还真的是不好再推了,高老的话很符合力逻辑,更重要的是,高老所说,中国人应该排在第一的这个观点,让他对老人大生好感。 好,他刚才己经埋了伏笔,小筑是打算回答老人的问题,但没说第二个名额会不会重新拍卖,既然没说,那么,重新拍卖一下,倒也未尝不可,不怕有“出尔反尔”的坏名声之虑。 反正,他已经给过国我竞拍的机会了,至于大家放弃,那也没办法,刚才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让他直着脖子声明,我就是不治外国人吧? 这年头,出人意料的事情,总是屡屡生,他楚云飞不是神仙,想不了那么多也看不到那么远,他能安慰他自己的,也不过就是“问心无愧”这四个字。 “好吧,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跟高老无关,”楚云飞做事,还是相当光棍的,对方的话有理,他也不介意认错,“下面,第二个名额继续拍卖,欢迎大家参与。” 小解走上台来,木锤一敲,“开始!” 高老自然是要举手应价的“二十万……美元。” 他这里“美元”俩出来,一个年轻人顺手就举了手起来,说不清楚是为了起哄还是真有需,“四十万……人民币!” 哄堂大笑中,高老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地再次举手“六十万美元。” 小解看到高老满头的白,那些哄笑入耳,心里忽然有点不忍心起来,举棰轻轻一敲,一时间却是顾不得这个动用合理不合量了,“大家报数值可以了,不用加单位了。” 楚云飞在一旁看得微微点头,小解这姑娘,还真的满识大体的,他自己不喜的一些东西,她居然能很敏锐地感觉到,而且敢毅然地自作主张。 至于那个动人合理不合理,他原本也不介意,在小筑里,大家无非就是走个形式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 殊不知,他的这种心思,才是他的公司屡有事情生的原因,他做事实在有点随性了,虽然对调动大家的主观能分理处性和能有帮助,却是太不讲究章法和规则了。 不过这种现象,也是双刀剑,用不好固然会伤到自己,用得好的话,却也能事半功倍,利和害,一时倒也不好说得清楚。 小解的话,效果异常地好,好到……居然没有再出竞价,那个报了四十万人民币的小伙微微耸肩,脸上却是一脸的坏笑。 任是谁也能年得出,这家伙估计是谁家的孩子,刚才纯粹就是为了搅局来的。 “六十万,第二次”随着小解清脆的声音,小木槌被举了起来。 “一千万!”一个中年人举手了,脸上波澜不惊,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才是比较实诚的竞价,想想看,一天都要五千万的治疗费用,要是名额拍卖连这个都赶不上,那实在是怪异的现象了。 “一千零二十万,”高老对这咱局面的出现,似乎早有准备,再次笑眯眯地法起了手。 “五千万!”中年人再次大幅加价,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高老的反应还是那样,老老实实地加了二十万上去,怪不得他说中,有必得之心呢,就冲他这份毅力,相信对手迟早要打退堂鼓的。 可中年人也不是好相与的,既然同高老打上了对台,自然没有轻易退缩的打算,于是,格一路攀升到了五亿。 小筑里的拍卖,并没有什么保证金一说,中年人的支付能力谁也不清楚,倒是高老盛名在外,相比之下,感觉还是要可靠一些。 但是,在场的人,都是拥有金名片的主,这种地位,可不是轻易能是来的,谁要想玩什么要花样,惹恼了小筑主人,那后果显然林比扣除一虚张声势保证金严重得多得多。 一些场合下,对某些人来说,来自一政府的威慑力倒是可以无视,但来自私人的压力,却是不能轻慢的。 所以,搞清楚权力和权要威的适用范围,是很有必要的。 “五亿零二十万”高老脸上笑容,一点也不见减少。 中年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迟疑,他皱着眉头思索半天,再偷眼看看高老,高老却是浑然不觉的样子。 他两边腮帮子一鼓,再次举手,这就算咬牙的价钱了,“二十亿!” 说完,他都没心思去看小解了,而是死死地盯着高老的脸部。 高老的表情也生了一点变化,他难得地抿了一下嘴,才继续笑眯眯地加了二十万上去。 最终,这个名额是以二十亿零二十万美元成交了。 在场的人都听傻,小解的木槌才刚刚落下,一旁就有熟识的人走了上来,打听高老到底是帮谁出价。 高老的回答,很是让大家吃惊,原来,竟然美国一个做软件的亿万富翁托人相求于他! 亿万富翁,那自然是有钱的,不过,最让大家吃惊的是,那亿万富翁,只是为了他的偶像求治疗。 富翁少年时,曾经为一部励志片所感染,那部片子里所宣扬的精神,伴随着富翁走过了坎坷的创业路,最后,在那种精神的激励下,富翁才终于荣登世界财富榜。 他的偶像后来成了他的好友,现在此人得了癌症,富翁决心救助。 美国人的思维,同中国人的就是不太一样啊,楚云飞心里暗暗感叹一下,还好,想到小筑里的于嫂和于刚,多少就让他平衡了许多。 他才要离开,盆地又想起一事,随即走回台上面对喧闹的人群,“朋友们,我还有两句话,请大家听一听,好么?” “以后,外国人原则上我不治疗了,不过,今天在场的朋友,每人还有一次争取的机会,也算是我对捧场的朋友们的一点心意吧。” 第五百六十一章 真有聪明人2 这话说完,楚云飞转头吩咐,“小解,一会儿把在座的朋友们的名字,登记一下。” 这个消息,初吸不算什么,无非就是小筑主人不喜欢为外国人治病就是了,当然,也说明小筑的主人并不是很看重那接近七倍的差价。 甚至,有不少人听了这话,转头去看高老,看看,人家小筑主人嫌你多事了不是? 高老根本不在意v替人的目光,他一生都扑在外交事业上,思维的填密性、大局感比一般人强出好多,自然知道,楚云飞这话,并不是对他火的。 以他对楚云飞的了解,很轻易地就能判断出,这人是个极其有主见的年轻人,并不会轻易地改变自己的想法。 但他高某人就做到了,他改变了楚总的想法,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迎合了对方的心理再加上言行得当,才能有此结果。 小筑主人都已经为他改变了初衷,还至于为此生气么?那才叫天大的笑话,姓楚的年轻人,才不会如此委屈自己呢。 那楚云飞这话,是对了谁说的?高老很明白,这话是对在场的人说的。 过得一阵,在场众人也都纷纷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喜形于色,他们明白了楚总的真实用意,也反应了过来,这话能为他们带来的巨额财富。 先,楚总这话,算是对小筑通告的一个补充,完善通告的内容,并且希望在场的人能在以后类似的场合中,遭遇到相同的请求时,做一个见证。 至于说财富,那就很简单了,有些许诺,除了楚总的至亲,整个中国乃至于世界,能让小筑云飞出手救治的外国人,也不过就是在场的四十来人而已。 想想就知道了,真有国外的亿万富翁得了癌症,想来小筑治疗的话,只能通过这四十来人达到目标,那么,这样的一个名额,参加拍卖的名额,得值多少钱呢? 参看一下高老在金额上所能做的主,实在不难想像。 或者……是很难想像。 为了保命,大概所有人都不惜耗尽家财的吧?这数字,又怎么能想像呢? 甚至有些人都开始盘算了,这名额未必要拿来卖一一在场的没几个缺钱的,拿来傲人情,没准效果会更好,毕竟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虽然这里面有点偶然性。 至于说那些投到场,而无祛获得这个机会的人,那也就是活该了,小筑的活动,你们不来捧场,得不到好处,实在也怪不得别人。 经此一事,楚云飞的“民族主义者”的名声,终干被传了出去,当然,也有人认为他是“愤青”,不懂得识大体、顾大局,呱,还有……挣大钱。 这事并没有就此结束,楚云飞在离场时,遭遇到了一点小插曲。 那个同高老竞价的中年人喊住了他“楚总,等等,我有点小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楚云飞抬眼看看他,心里泛起了几个猜测,“是不是需要换个地方?” “那最好了,”中年人点点头,紧随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来到一个僻静的房间,楚云飞请此人坐下之后,喊了个人进来,帮中年人倒杯热茶。 “先,我得承认,刚才我报价的二十亿,有点小问题,”中年人的眼光直视着他,其实,我一下还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楚云飞闻言,眼睛就眯了起来,他不喜欢别人骗他,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微微点点头,“想让我给你打折么?” 这话接的,跳跃性有点大,要搁给一般人,还真未必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名额已经卖 了,还说什么打折?一只是,楚云飞相信,以中年人的智商,大概是听得明白的。 在他面前,对方肯直承欺骗,还是需要相当的勇气的,这说明,中年人不但能审慎地分析局面,知道这么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而且,此人应当还有要事相求。”楚总果然是明白人,“中年人不着痕迹的奉承一下,“反正高老说了,他不惜代价,我为什么不趁机哄抬一下价钱,为小筑做点贡献呢。” 他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他早就感觉出,楚总是个民族主义者了,这点,从高老能说动楚云飞改主意上面,就可以略微分析出一二来:那是因为老头子把中国人放在第一位了旦 只是,楚云飞后来离场前的话,更加明确了这一点,眼下中年人反倒不好把这事拿出来说了:既然都心知肚明了,废话也就不用再说了,无言的默契,更能衬托出双方的智商,相互之间更容易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楚云飞自然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中年人对细节的要分析和判断能力,真的点让他意外。 仅仅是观察力强,倒也无妨,可是,这人的决断能力,也相当地了得,不但敢凭着这点猜测去胡乱只抬价格,而且,还敢以此为由,向自己卖人情求折扣。 楚云飞瞪着他看了半夭,直到看得中年人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惶恐,才微微一笑,“呵呵,我早就问你了,好了,你能承受了几折的价钱?” 说实话,他也喜欢同聪明人打交道,既然对方敢冒着惹怒他的危险,帮他痛宰外国人,这惺惺相惜的感觉,是怎么也抹杀不去的。 再说了,掠夺外国人的财富,尤其是自我感觉良好的那些国家的人,那不是一个做中国人理应做的么? 所以,楚云飞决定帮他。 中年人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着急说钱,而是先帮自己解脱了起来,“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很冒昧的,不过,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楚云飞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中年人的歉意,来得晚了点,他虽然很享受这样的解释一一这毕竟代表一种尊重,但现在说,也确实没什么意思了。 当然,要是对方没这个解释,或许他会有点微微的不爽,这个……还真的是很矛盾。 “实话说吧”中年人适时地中止了这个问题,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人的样子,太过谦逊,不但是在糟蹋自己,也是在贬低对方的智商。 “虽然我那小公司,号称资产二十亿,但能拿出来给我老爹治病的,大概,也就是一个亿多一点… 这个楚云飞自然是明白,资产和资金根本就是俩概念,很多东西,买的时候值一百,同其他元素组合起来,没准能算成两百,但卖的时候,也许就只能卖十块或者……更低。 二十亿的资产,抛去银行贷款的因素,还真不好能下多少了。 这里面,能有一亿多的闲置资金,或者说可娜用资金,己经是很了不得了。 “怪不得你只能把价钱抬到这里了,”楚云飞点点头,“好吧,我只收你五千万,你家老爷子,我负责给你治疗,怎么样?” 这根本就不是几折的问题了,简直就跟白给的一样,中年人还能再说什么? 惺惺相惜是一种很难得、很痛快的感觉,当然,如果让中年人来解释的话,大概还要加个很……省钱吧? 不管怎么说,这年头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点,楚云飞再会盘算,也没想到,小筑的头一次拍卖,居然拍卖出来这种结果。 中年人姓杜,是一家民营建筑公司的策事长,老爹患的是奸癌,比较顽固的一种病症。 造撼的是,美国那位演员,患的癌症更棘手些,居然是号称不可治疗的脑癌! 这样的绝症,配上这无敌的治疗费,大概……也当得起了,没有划算不划算的问题。 还好,目前的楚云飞,有一个非常短暂的歇息期,该办的事情,不是己经结束,就是在等待别人操作,倒是能有点时间,来专心治疗这两位主者。 严格地说,这俩患者的病情,并没有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也是很好理解,天底下还真没那么多凑巧的事,这边一招标,那边就相应出现俩多活一天都不行的主。 这两位的治疗效果,也不错,美国的邪位,稍微出现了点问题,大概是在生命能量的刺激下,脑子里出现了什么变异,在治疗的后期,整个人显得有些痴呆。 第五百六十二章 恒瑞起是非 经过检查,美国的这位演员,好像是大脑部有些什么东西生长异常,具体是什么东西,楚云飞没去记,反正检查的医生说了,这东西做个开颅手术就可以了,不是特别难的。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时,就在这月月底,两位患者治疗到一半的时候,童思远给楚云飞打来了电话,要他帮点小忙。 植远和瑞沃合开的值瑞公司,最近出了点小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是单单地属于恒瑞公司,而是涉及到了整个化工原材料进口联盟,在这个联盟里,有公司不按牌理出牌,破坏了规矩。 原木,这个松散的联盟,对化工原料的进口和销售价格是统一了口径的,虽然没有特别的精确的价格,但大致上还是差不多的,毕竟地区差异是哪里都存在的。 按说,这就算是行业垄断性质的协会了,真要仔细算计起来,就涉嫌了垄断市场、操纵价格等多项罪名。 但是,这也是不得己的行为,其实凭良心说,中国的每个行业,都应该有类似“自律协会”的组织,来统一协调行业内部事务。 毕竟,中国是太大了,地域差异也太大了,这样的组织的存在,不但有利干规范行业道德、制定行业标准和协调行业展,更能有效地遏制行业内无序的、恶性的竞争。 这不是反对大浪淘沙、存强汰弱这一自然法则,而是说,一个行业的兴起,如果伴随着盲目跟风、重复建设、低于成本恶性抢占市场的话,不但会造成大量的资源浪费,而且很容易把一个活生生的朝阳行业弄得暮气沉沉.· 为了净化市场,规范商业行为,了断了强化行业竞争力,提升行业展潜力,从某种角度上讲,这样的组织,是有其存在的必要性的。 至于说涉嫌垄断、操纵价格,这不过是一小块而己,人心是杆秤,万事取决于一个度,只要不涉及谋取暴利、利润点合理的话,倒也不值得认真地去计较。 最恰当的例子,无过于前面所说的焦炭协会了。 协会是有了,但是无作为,或者说无有效作为,不但大量的利润,好端端地送给了外国人,还搞得整个行业千疮百孔,这又是何苦呢? 而大型洗衣机行业,一度就自律得相当不错,其中,整个行业严格遵守着一个规矩:货到就要支付百分之九十五的货款。 像这种大型设备,被买家拖欠货款是很常见的事,但这种事大型洗衣机上是不存的,因为规则被执行得很彻底。 如果真有甲方因付款要求过于苛刻,而不购买某家公司的产品,那么接下来他会现:不同意如此支付款项,他将买不到任何品牌的洗衣机! 如此一来,整个行业的回款都得到了一定的保障,不会有公司陷入沉重的追债任务中,这难道不算好事么? 所以,商业部,改委之类的部门,对这样的松散的协会组织,大致上是采用了·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只要没搞到天怨人怒的那一步,也没有去认真理会的兴趣。 但纵然如此,这样操控价格的行为,还是比较敏感的,尤其是客户对象是国内市场时,各个组织采取统一行动之际,通常会相当地低调。 化工进口联盟初组建时,参与者都是雄踞一方的佼佼者,不但财大气粗,也深明一团散 沙对整个行业的破坏性,所以,对联盟里的决议,支持的力度还是比较大的。 那是一段难得的黄金时间,各个公司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和底线,虽然价格战依旧难免四处伸手的人也有,但从整体上讲,行业的气氛很不错. 甚至,那些没加入联盟的小公司,都纷纷把价格靠拢了过来,低价销售的材料,供货能力满足不了市场,高价的……根本卖不出去,还不如随大流。 但是,开春过后这两个月,市场行情出现了点问题,好像有一股极大的潜势力涌了进来就像步行街中突然出现了一匹烈马,横冲直撞令人侧目。 尤其是内海周边,受到的影响相当大。 经过联盟近一个月的调查,才现了问题出在哪里,原来这一切,都是粤明一家叫瑞福远的公司所为。 瑞福远原本就是联盟中的一份子,老板陈刚虽然比较势利,但在联盟中的表现一向尚佳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做起这种事来。 调查清楚之后,其他公司纷纷电责陈刚,斥问他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事来。 陈刚一开始还百般抵赖,到后来,联盟一方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当这些证据陈列在大家眼前时,他终于不再否认了。 “就是我瑞福远千的,那又怎么样?我有钱,我能低价买来,还不允许我低价卖?” 其实,联盟的统一销售价,本身就是是很高,百分之八左右的毛利润,那能叫高么?再加上一些利和对优质客户的铺贷,根本赚不了多少,搞批的,上量才是关键 而瑞福远的销售价,已经低于联盟大致协商出的进货价了,这买卖怎么做得下去? 也许,瑞福远己经找到了一些新的货源,降低了它的进货成本,但也没理由这么冲击市场的,难道不是?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陈刚那句“我有钱”,大家都混一个圈子的,谁有钱谁没钱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没错,陈刚是有些钱,但以那点可怜的资金,根本没能力在整个市场掀起这么大的风浪的,更别说,这次瑞福远强力出击,很多货都是延期支付货款的。 这种程度的有钱,再加三个瑞福远都做不到,也就是说,陈刚不但找不到便宜的货源,更募集到了大量的资金。 看来,瑞福远执意要在这个市场,大大地洗一次牌了 内海是这次变动的重灾区,植瑞公司受到了强有力的冲击,公司掌舵人童思远同刘宁商量了一下,决定向京请求支援。 支援可以是多方面的,但有一点绝对不适用,那就是走政府程序,要知道,联盟的存在,是个很微妙的事情,不能拿到台上来说事----国家早有相关价格出了,你们还弄什么的联盟。 童思远打这个电话来,就是想跟楚云飞请教一下,你说咱该怎么办,是增资打价格战,还是去开一些新的进货渠道? 增资不是问题,不只小筑云飞这里有钱,同楚云飞合作了将近两年,童思远这里也有不少进帐,不但清偿了欠款,溜还有八余钱。 至于开新的进货渠道,那就比较困难了,世界就这么大,能满足了这么大供货量的人都在那里摆着呢,谁不知道谁?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瑞福远做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吧? 其实,童思远还有句话投说,他知道,楚云飞本人及其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私人力量,是足以对陈刚和瑞福远进行“惩戒”的。 只是,童思远做事,一向不喜欢使用暴力,所以,他没有向楚云飞提出类似的建议。 当然,楚云飞强要这么做的话,估计他也不会强烈反对,毕竟,陈刚对联盟的背叛,实在是有点鲜廉寡耻了。 陈刚?楚云飞想了想,终于反应了过来,那不就是前不久才在京见过的,答应捐款五十万最后没有捐款的那磨厮么? 有了这样的记忆,他对陈刚的印象越地恶劣了几分,虽然,恒瑞那点钱,眼下他已经看不到眼里,但这可是童大哥的心血所在。 更别说,做为帮助高科技公司运作上市的条件,楚云飞己经答应了考林斯,时机成熟时候,他可以把恒远交给七色彩虹,让他们单独运作上市。 上不上市,对他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但任凭恒瑞这么颓废下去的话,他楚某人的面子,在维伦斯家面前怎么徨得下去? 使用暴力么?他没兴趣,最起码,对于拥有若干手段的在他而言,一、这只是最后迫不得已的锐不招数而已,商场上事,就按商业十规矩来解决好了。 “瑞福远的货款,调查清楚没有?”这话问和不问差不多,但楚云飞还是得问。 第五百六十三章 谁断谁的货 果然,童思远并不知道出货人是何方神圣,他知道的是,这次瑞福远的操作相当谨镇,肯定是通过转口贸易来完成的,大家都知道,巴拉圭并不是一个化工材料出口大国。 不过,联盟内的众多公司已经决定了,大力查探瑞福远的货源,甚至不惜去货轮上打探究竟,所以,搞清来历,大概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就可以办到的事。 楚云飞想知道的另一点倒是搞清楚了,那就是,据大家分析,照瑞福远的销售和铺货度来看,它的账面上,起码要比上一年多出四到五个亿的资金。 这还是己知的,考虑到瑞福远并没有停止扩张的脚步,它的资金,怕是还没有见底少虎楚云飞先是安慰了童思远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坐在那里沉思了起来。 增加资金,并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合适办法,瑞福远是犯了众怒,恒瑞打着竞争的幌子去跟风,从而导致新一轮恶性降价潮的话,就有失联盟的本意了、 毕竞,摧毁一个市场很容易,摧毁之后,重新建设就太难了,人和人、公司和公司之间的信任度,也会因此降低不少。 钱他楚云飞是赔得起的,但显然不能这么赔,更别说万一人家瑞福远真的是有利可图,恒瑞却是傻乎乎地赔本赚吐喝的话,一旦被深明内幕的人戳穿了,无疑是一件丰常侮辱人的事。 说来说去,搞清楚瑞福远的货n倒是重中之重了,还好,在巴拉圭,楚云飞倒也不缺打听消息的涂径。 在那里,七彩虹固然有些合作伙伴,波兰人多尼更是跑到那里,同当地人合作,开办了一价目炼油厂,总投资的计划五个多亿美元,在当地也和算赫赫有名的了。 楚云飞的电话打过去,没过半天,多尼就帮他打问了出来,他猜的一点都没错,那家公司专做美国的转口贸易,本身只是一个空壳。、 消息如此地方便打听,联盟却打探不到,原因不外是多尼在巴拉圭混得不错,再加上,巴拉圭人对中国人的态度一向不怎么好,中国人在这个小国的势力也确实很小。 楚云飞再把这个消息转述给了考林斯,不但交待了那家巴拉圭公司,还把几家同它有来往的美国公司的名字也列了出来,同时再三叮嘱:这件事情挺重要,希望尽快查清楚。 维伦斯家族很认真地办了这事,但直到四天之后,消息才传来。 楚云飞终于明白了考林斯的回话怎么会这么晚了,因为这件事,幕后的指使者居然是威利尔协会。 兹事体大,维伦斯家自然要调查清楚,弄个水落石出,才肯善罢甘休! 据考林斯说,威利尔协会出面,组织了几个供货商,以大宗交易为诱饵,辅以这个协会的名气,终于强行把价钱压低了些许。 然后,他们和巴拉圭那家公司,一分钱不加地把货物转卖给了瑞福远公司. 当然,仅仅这点还是不够的,威利尔还以无息贷款的方式,向瑞福远公司拆借了一些资金,具体是多少,七色彩虹打听不到。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原本七色彩虹对这事,并不是很热衷,但一听说有威利尔协会在里面动手动脚,由不得他们不紧张,所以,才打听到了这些相对机密的东西。 能打听到这些,殊为不易,还是拜托了威利尔协会内部的一些分歧。 因为对那个协会的很多董事和客户而言,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钱无息地贷给一个中国公司,而知道原因的人,却又偏偏不肯解释. 大多数人,更愿意从自己的角度想问题,七色彩虹一旦关注了此事,就不仅仅认为,这是针对恒远公司的行为,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威利尔从某种角度对七色彩虹的试探。 甚至,不排除威利尔己经有了相对完整的攻击方案的可能,千里之堤溃于蚁**,对庞大的七色彩虹而言,有些事情完全可以忽略,但有时候,一些细微的异常,却绝对不能轻忽。 因为,威利尔虽然比七色彩虹还差了一些,但毫无疑问,这个协会具备了威胁七色彩虹的能力,尽管这种威胁是潜在的。 楚云飞被考林斯的反应弄得啼笑皆非,我的恒远公司还没怎么在乎呢,你那里倒是全神注了。 想虽这样想,但他还是对考林斯的关注表示了谢意,,项便,他向对方请教:考伦,你看这事,我该怎么应对,比较合活咱们反击? “还击的事,交给布兰克好了,”考林斯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为了保证维伦斯家族的利益,很多时候,我们必须当机立断!” 布兰克是班克斯的弟弟,专门为维伦斯家族干各种各样的“脏活”,像楚云飞委托的猎杀日本人的计划,就是由他来其体操办的。 眼下,班克斯的次子,同楚云飞生过冲突的达克成长了起来,”维伦斯家的坏小子“的名声也传了出去,但他的叔叔并没有交班于他,只能算是维伦斯家后继有人而已。 既然人家心中已经有了定计,楚云冰倒也懒得继续出头了,他打个电话给刘宁,你告诉童思远,瑞福远的供贷方已以被我搞定了,目前,不宜妄动,等我的消息,再见机行事好了。 这个电话没过了三布兰克的好消息还没传来,童思远那里又传来了坏消息:恒瑞的供货和出货环节,出问题了! 这次出问题的,不止是化工材料进口的部门,轮胎厂也遇到了麻烦,不过,祸根相同,问题全部出在美国! 化工材料进口方面,恒瑞的一家大供货商,犹太人开的维克托商会,有一个执行副总裁杰森遭遇了车祸,人倒没死,不过伤势也殊为不乐观。 杰森就是商会里负贵协调恒瑞公司事务的高级管理人员,他这一受伤,恒瑞订单的执行就没人操作了,暂时压在了那里。 童思远对这种情况很感意外,不管怎么说,一个成熟的、运作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商会,只是一个负贵人出点意外,就能导致业务流程的中断么?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直接打电话给维克托的执行总裁,在投诉的同时,要求妥善处理这一事情,总裁却是很无奈的告诉他:你最好还是等杰森伤势好点再说吧· 还好,前一阵因为瑞福远的搅局,恒瑞这里积压了相当致量的货物,暂时停止供货,对植瑞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但这事足以让童思远郁闷了,可以想想看,本来是想断了瑞福远的货源的,现在人家的货源断没断不好说,恒瑞这里的货源先断了! 几乎就在同时,轮胎厂也遇到了麻须,美国的代理公司很遗撼通知童思远:贵公司的产品,由于存在质量问题,遭到了消费者的投诉,现在,不但我们要中止与贵公司的合作,还要退还以前代为售出的部分产品。 这消息,简直又是狠狠一棒,击到了童思远的头上。 自己生产的轮胎,质量到底怎么样,他能不清楚么? 同国内那些专营出口轮胎的厂家比起来,恒瑞生产的轮胎,不敢说肯定远同济,但绝对不会差的一一生产线既大且新,管理体系也极其规范,怎么可能出现质量问题? 他先是质问了对方,所谓的质量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对方却稀里哗啦地乱说了一通,并没有举出砂眼、温度侧试、抗老化等具体方面的例子。 总之,一句话,人家认为,恒瑞的轮胎在各个方面都不合格,所以,停止订单是一定的,反倒是赔偿一事,倒可以仔细商榷一下。 童思远狐疑之下,把生产主管叫了过来,仔细询问半夭,主管很摸不着头脑,“咱的产品不错啊,前几天is09002认证的时候,都没有加强多少管理,直接过关了。” 说不得,童思远只能再打电话给楚云飞了:当初就说好了,美国方面的事,可是该由你来摆平的,现在,可真的是出事了。 这两天,楚云飞治病的任务己经轻松了不少,造林队在西疆的进展也很顺利,吴玉婷的飞行驾照也办了下来,虽然由子年纪的缘故,办的是临时的,不过总算是又少了一件事。 第五百六十四章 出尘之心 难得有比较空闲的时候,楚云飞伴了索菲娅和罗湘堇出来踏春玩耍,却童思远的消息弄得大为光火:美国人是越来越欺负人了哈! 琢磨了一下眼前的局面,楚云飞提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出来:“童大哥,以你的感觉,这两件事,是孤立的生的,还是里面的什么必然的联系? 童思远对其中的关联,也颇品味t段时间,他没有证据证明两者有关联,但毫无疑问这两件事是有共同点的:生得都太筷烧,太不合请理t. 楚云飞世深有同感,干是,说不得把电话又打到t美国,问问考林斯,到底生t什设等他问,考林斯先说话t,“你是不是想问杰森的事请?这件事你放心好t,维斯家族的声誉不容践踏,我介j会尽块给你一个答复的., 维克托商会本来就是七色彩虹引见的恒瑞公司,可以想象,这个叫杰森的,出了车祸的家伙,跟七色彩虹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我想问的,不止是杰森的事,”楚云飞停顿一下,“还有……我的轮胎现在也卖不出去了,我真的很纳闷,到底生了什么事?” “你的轮胎?”考林斯惊讶地反问了一句,然后就是一阵沉默,随后,就听到他向身边的人吩咐,“楚的轮胎,是哪个家伙介绍的代理商?” 说完,他又向楚云飞解释,“你等我五分钟,五分钟后,我给你去电话,我想……也许我知道是谁做的这些了。” 你最好现在就把这人说出来!楚云飞真的有点烦躁了,这就是你们维伦家族的声誉,这就是你们旦旦而誓的尽快处理? 不过,他终于淡淡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转头向索菲娅笑笑,“是你姑父的电话,嗯……他很关心你在中国过得开心不开心。” “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索菲娅身着蕾丝层叠、流苏摇曳的淡青色维多利亚长裙徽洋洋地坐在草地上,笑容如板子花一般,绽放在和煦的春风中。 肤色胜雪,裙袂飘飘,楚云飞不仅看到了令人俘然心动的风景,隐约中,又闻到了淡淡的花香,不是桅子花香,是桂花香。 他正在这里魂不守舍,罗湘薰款款走来,手中执着一枝细细的柳条,飞哥,会做柳笛么?给我做一个吧?, “柳笛我可是不会做,’楚云飞笑着摇摇头,“我只会做哨子。” 他所知道的柳笛,是将柳枝去芯后,青皮上挖几个孔,这个他怎么会做? 倒是柳树峭,他小时候却经常做来玩,不过,做柳哨、柳笛的柳枝,只能在初春时节找得到,这时的青皮上尚未长出芽子和树叶,韧性却是有了,蜕下柳树皮,在一头拿小刀刮刮,放入口中,即可吹响。 少年时代,终于是一去不复返了啊一他略微感叹一下,微笑着接过柳枝,一边轻轻拧动 一边走向车去,他要寻把刀来做。两分钟后,他就做好了这个柳峭,含到口中试着吹了吹,递给了罗湘荃。 冷美人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白:坏家伙,这上面可是沾了你的口水了! 那一刻的风情,竟然是如此罕见的妖艳,比之梁绛也不a多让。 可惜,梁绛要在小筑里看守那个满是傀侣的地下室,没随着出来,对子这种不得己,她的好友案荤娅,是颇为遗谧憾的。 入耳那好听的柳哨声,素菲娅张大了美丽的大眼,惊讶地看着罗湘茎,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两位在当着她的面间接接吻,对于这一方面,她一向都是比较单纯的。 “哈,真好听,我也要一个口”说着,她站起身来,拎着裙子,翩然飘过这片青始的草地,奔向远方的柳树。 不过,她选择柳枝的本领,实在是差了点,看着她手中拿着纤小柳枝,楚云飞不禁哑然失笑。 “哈哈,这么细,做出来的柳峭不好玩,等等我去给你摘。” 他才要离去,草地上的手包里手机又响,略微迟疑了一下,他决定暂时不予理会那电话,转身走向柳树。 等到索菲娅眉开眼笑地也开始吹柳哨的时候,楚云飞的手机再次响起:果不其然,来电的真是考林斯 看着眼前两位如玉佳人,楚云飞的心里居然有了一种把手机扔掉的冲动:去恒瑞·去生意吧,我只想让苏菲和湘茱,永远地这么开心! 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现实就是现实,逃无可逃,避无处避,这大千世界,可以做到随心随性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考林斯先是向楚云飞表示了歉意,不管怎么说,恒瑞在美国的几个合作伙伴,都是七色彩虹介绍来的,出了问题,他们是绝对难逃干系的。 接下来,他就很明白地介绍了眼下的局势:没错,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背后的策划和操纵者,正是前不久想运作恒远上市的威利尔协会。 原来,接到关于瑞福远和巴拉圭公司的消息后,布兰克马上就找到了那几家原料生产商,轻轻咋呼了一下,要他们不许再这么低价销售货物,以为事情就这么完结了。 谁料想,第二天传来的消息,却是那几家原料生产商纷纷加雇了保安和保镖,一副严加防范的样子。 其中一家新掘起的供应商甚至在电话里回应·“现在己经不最拿几把芝加哥打字机,就可以在商场横行的年代了,我们不怕死,我们怕贫穷!, 布兰克差点被这话把鼻子气歪,操的,屁大一个公司,也敢这么说话? 就在供应商放下电话还不到俩小时的时候,他在宾夕法尼亚州投资的、价值一千多万美元的房产,被人一把火烧了。 紧接着,他的儿子在下学的路上,被两辆汽车跟踪,幸亏司机现得早,及时报警,听着警车呼啸而来,那两辆车不得不悻悻地掉头离开. 后面离开的那辆车上,甚至冒出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那个块头魁梧、脖子和脑袋差不多一般粗的年轻黑人,恶狠狠地向司机和商人的儿子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小兔感子,我一定要棒球杆痛烂你的**,把你的呆丸切下来放进烤箱,你等着吧… 受到巨大的损失,还有如此的恐吓,那个怕穷的家伙终于也开始怕死了,打了电话过来 ,苦苦哀求布兰克放他一马。 为了弥补前愆,他还主动的交待:威利尔协会的说了,他们有心力捧这几家供货商,等到把中国市场的份额再扩大几倍后,协会将出面,惩罚性地收购几家不听话的生产企业。 这几家一旦意识到维伦斯家族并没有放弃那种野查风格,退缩得很快,威利尔协会那里,当然马上就感受到了不妥。 同这几家签合同时,威利尔也许早就想到了,可能面临眼前这种局面,所以,签定的是长期合同,这几家一要求中止合同,威利尔就威胁说,要把他们告上法庭,索取夭价的赔偿 不过该事,一旦玩衫法律来,就不杀那么,项理成查了,它的该一举动,不但把这几家越地推向了七色彩虹,而且,人家并不在乎这样的威胁。 打官司就打官司呗,你威利尔出的价钱本身就低于市场价,我们并不是要执意反梅合同不过就是想提升点价格而己嘛。 至于前面己经卖出去的货?那少不得是要琢磨琢磨,是不是存在价格压榨的说法了,怎么说,威利尔你也是给我们画了一个馅饼,想藉此垄断市场,难道不是么? 甚至,有的公司,己经把这事擂到了行业协会那里,想以强大的舆论,好压服威利尔公司不再追究此事。 在美国,垄断本身就是一个不招人人待见的行为,这倒不是因为什么仇富心理,实在是美国人太习惯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了。 可以想像,这样的案子,一旦开庭,那些来自民间的陪审吊员会抱有什么样的感觉了。 既然不想冒这个风险,威利尔协会也只能把诉诸法庭的计划后延了,起码,短期内,他们没有对簿公堂的计划。 第五百六十五章 矛盾升级 七色彩虹正在为威利尔协会的“雷声大雨点小”而纳闷时,传来了杰森出车祸的消息。 这会是个意外么?维伦斯家不敢肯定,但也不能一口咬定,事情就是威利尔的人做的,这世界上出人意料的,凑巧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难道不是么? 至于楚云飞的轮胎出口受阻,维伦斯家并不知情,不过,他这个情报,再次引起了维伦斯家的关注。 毫无疑问,如果事情属实,这两件事,绝对来自威利尔的策划,是对七色彩虹的一镒逆袭,考林斯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如此的判断。 当然,仅靠判断,还是草率了点,所以考林斯才许了五分钟的时间,有这么点时间,足以做很多事了。 那个代理商是很好找的,考林斯的电话打过去,随便恐吓了几句,那边立刻屁滚尿流地把事情交待清楚了。 代理商是个犹太人,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种,吝啬,奸诈,胆自私总之所有关犹太人的负面印象,在这厮身上都打得到。 他也是受了威利尔协会的一些好处,鬼迷心窍地做出了这种事! 他不是不清楚,怀瑞同七色彩虹的关系,不过,这家人的人品,人所共知,威利尔找到他,只给了他几个小小的订单,就很理直气壮地要求他打压恒瑞的轮胎价格。 原本,犹太人也没有同七色彩虹叫板的胆子的同,不过威利尔的人说人,七色彩虹肯定无暇顾及他这里,再说,价格打压下去的话,最占便宜的会是谁? 听说七色彩虹不会顾及,这厮的胆子立刻就膨胀起来,他是美国有数的轮胎进口商,不仅仅只吃进恒瑞的贷。 同其他中国公司打交道的时候,他也总是相方设法地刁难人,因为他知道,只要能下狠心作势扬刀,中国人通常会乖乖地把价钱降下来的。 现在他的手里,恒瑞的轮胎已经算是价格很高了,不过,恒瑞的产品,质量确实没话说,又有七色彩虹有背景,所以他一时也没去计较。 现在既然有人冒头撺掇他涨价,再想想七色彩虹自打介绍的、了这个公司,就没再过问,他的胆子终于就大了起来。 于是,才有了他对恒瑞的刁难,当然,按照惯例,他是先要威胁恒瑞退货,再慢慢砍价的。 他没想到,七色彩虹不再过问此事,是因为恒瑞的一家股东,早早就还清了维伦斯家借款,没有借款,七色彩虹当然不好随便过问恒瑞的正常经营,太没必要了。 当然,对于可能到来的黑手党们的置疑,代理商也是做了一些心理准备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把和善挂在脸上的考林斯,居然直接打电话过来放出了狠话:维伦斯家的客气,是对朋友的,现在,你还有机会,仅仅是一次机会,来解释你的所做所为! 事实上,考林斯只是把事情的调查结果匆匆地通知了楚云飞,至于说接下来的动作,他还是要马上同班克斯,布兰克商量呢。 毕竞,维伦斯家己经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挑衅了,商业行为也还罢了,居然有人敢玩交通事故这种狠辣手段,说不得大家要好好筹划一番了。 事情展到这步,倒正正经经应了考林斯刚才的那句话----事关维伦家的声誉了。 看着不远处轻颦浅笑的两位美女,楚云飞心里的烦躁愈地强了些,也许,春天真的是一个容易让人躁动的季节吧?。那么,我能做些什么呢?考伦,我真的很烦这些人,威利尔协会,天哪,我根本不认识这帮垃圾。” “一个永远也赶不上七色彩虹的二流金融团体而己,”考林斯在电话那头恶狠狠地回答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忽然间有了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想跟我们斗?” “至于你,我个人很感擞你的好意,楚……我还得问问大家的意思,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不过,我个人认为,你要是能早些开出来那些产品,我相信会对我们有很大帮助的。 “哦,那我尽力吧”楚云飞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并没有解释自己已完成了这样的改造,事实上,楼兰水沙漠目前并没有划拨下来,他不想轻易承诺什么。 再说,眼下也不是说这种事的好时候,难道不是么? 他干脆地转移了话a.“考伦,我有个建议……对,我的建议,你还是听一听的好,我一直认为,一定要搞清楚,谁把我的事传讲威利尔协会的,我个人认为,这事很重要。” “既然它对付咱们两家,是从我这里开始的,那最好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一一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才可能判断出他们做事的决心,和可能使用到的手段。 显然,这个问题,考林斯也意识到了,听了楚云的话,他在电话那头不长疼不痒地:“嗯嗯”了几声,表示一定会尽快查来。 这种态度,不免会给楚云飞一种敷衍了事的感觉,不过,他还能说什么呢?考伦都不敢说“我们一直在追查”这样辩解的话。 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维伦斯家现在根本都不敢件着他的话头来说话了!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楚云飞轻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不过,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转移到了眼前的两女身上。 索苹娅不知道从哪里摘了一把迎春花,正笑嘻嘻地分给罗湘堇一些,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一时间显得煞是热闹。 明媚的春光下,两捧小小的黄色迎春花,衬托着两张写满了欢喜的如花笑店,一股满足感,油然涌上心头:人生至此,又夫复何求呢? 也许,真的该考虑一下退出的问题了?楚云飞一时有些痴了,带着两人,游山玩水笑傲红尘,这样才算是惬意的人生吧? 人在江湖,太多的事身不由己了,他有点了累,想歇歇了,反正,他现在拥有的钱足够逍遥的了,不是么? 只是,他现在想抽身,怕是己经有点晚了,就在这天晚上,班克斯打来了电话:驾车撞杰森的那家伙己经被抓到了,那断交特,是收了威利尔协会的钱,才这么做的。 “我感觉,好像维伦斯家族的尊严,已经丧失了不少,你觉得呢?”楚云飞绝对是实话实说,不过,谁也听得出里面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我们己经把他做成了披萨饼,”绅士就是绅士,不服不行,说这样的话,班克斯都语音平静,“等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会把外卖送到威利尔协会的,但愿他们能有不错的胃口吧 这个办法,真的是很残忍的,不过,在楚云飞的印象中,历史上的黑手党,似乎比这更残忍的手段都用过不少,反正,越残忍,恐吓的效果就越好。 只是,他对这个,比较不以为然,“班克斯,为什么你还要先恐吓呢?敌人已经宜战了,你们战就好了,耻辱是要用血来清洗的!” “你怎么会跟布兰克一样呢?唉、”班克斯长叹了一声,“维伦斯家的人,从不怕战斗,只是,如果能协商得通的话,不是更好么?现在已经是信息社会了,野蛮的手段,跟不上时代了。’ 真没想到,连黑手党都学会了与时俱进,只是,楚云飞清楚地知道,维伦斯家实在已经是不复当年之勇,时间倒退七八十年,怕是黑手党连斗“基天”的胆量都有呢。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就算以他的能量,在国内,不是也有些眼中钉不能擅动么?不管是多么脆弱的平衡,可平衡,注定是平衡。 “没想过为什么威利尔会挑战你们么?”楚云飞才不信班克斯没想过,不过,有些话实在不合适在电话里说,“这个协会的,有人或者公司在中国么?我很想帮些忙,很遗撼……我暂时离不开中国。” 班克斯倒是没有什么忌禅,以他的级别,在美国涉及不到国家女全的话,他的通话,一般是不会被人注意的。 “威利尔在中国基本上没有上存在,你应该明白,他们的投资方式比我们还过份,中国没有适合他们投资的土壤,最起码,目前是没有。 第五百六十六章 我有办法 这次通话,倒也不是全无收获,班克斯最后告诉他,根据分析,把小筑云飞的潜在价值 暴露出去的,大概是布鲁·斯凯这个色鬼。 布鲁是个富豪,与他交往的大多也同等级的人,其中就有两个威利尔协会的股东,也许,消息就是这样传出去的吧? 不过,想让布鲁保守秘密,显然是太难了点,他喜欢那一口儿,颇有几个富豪也喜欢那个调调儿,相互之间比拼一下,卖弄一下,根本嘴不住人。 更何况,布鲁本来就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又花了大钱,怎么会想到守口如瓶这四个字? 然后,得了消息的威利尔协会,大概是仔细调查了一下楚云飞的资料,由此盯上了小筑,最后引了一系列的事端。‘ 说实话,楚云飞的行事,虽然不是很张扬,但绝对算不得低调,只要有那有心人注意上的话,大概还是能探查个**不离十出来,更别说威利尔这种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组织了 这件事情,还真的千头万绪,虽然通过七色彩虹的努力,化工原料和轮胎两个项目的麻烦都被摆平了,但楚云飞真的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这次,有人能冲上来抽恒瑞的耳光,下次,没准就会轮到恒远,甚至小筑云飞了旦 可是,他能做些什么呢?用暴力手段去对付瑞福远么?陈刚那厮,只是贪了点,要说因此就让其**毁灭,似乎也过份了点。 商场崇尚,也是汰弱存强的丛林法则,但是必要的底线,还是要有一些的吧? 当然,从一定程度上,略微惩处一下瑞福远,也是很有必要的:既然你加入了这个游戏,就明白,游戏规则,是由强者来制定的! 不过,楚云飞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他先同粤明一家关系不错的武林门派取得了联系,要他们帮忙调查一下,看看陈刚在这件事中,到底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存在一些实在让人无法容忍的举动。 同时,他托人找到了粤明的地方官,目标只有一个:调查,深入地调查瑞福远公司历年来的帐目和重大事件,有证据的要深查,没证据的,也要深查! 当然,楚云飞自己在京,实在是有点鞭长莫及,瑞福远在当地也铁定有利益共同体,来撑起保护伞保护的,不过这种事,他并不是很在意的· 他的本意,并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整垮瑞福远,他只是想为对方添点堵,顺便,还能促使对方2觉,使其在做其他事时,缩手缩脚些就行了。 不管保护伞再如何地保护,只要上面催得紧,该走的过场,多少还是要走一下的,达到分散一下它的注意力的目的,还是4健容易的。 至干对福瑞远现在的市场,楚云飞也是存有动逆袭的想法的,他一向主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风格,不反击一下,实在是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再仔细想想,他还是决定,把报复不报复的选择,交给童思远好了。 因为,他对这个行业,实在有点陌生,眼下他能想到的报复手段,只是大打价格战而己,为了出口气,大把撒金钱。,’ 但该么一来,市场行情无疑会被破坏得一塌糊涂,没准还会惯坏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经销 商,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 专业上的问题,该头疼的,应该是专家才好,楚云飞很不负责地把问题丢了出去,思路又回到了威利尔协会身 这个协会,为什么会如此主动地刁难我呢?楚云飞琢磨一下,不得不承认,小筑云飞……实在是一个太容易被人惦记的东西了! 不过,这显然并不能成为他容忍别人算计自己的借口,他明白,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找回一些心理上的平衡。 桑大军匆匆走了进来,“楚总,那个美国人……己经有一周没向账上打钱了。” 哦?楚云飞抬头看看,眉头一皱,“多大点事啊,怎么,他们出不起钱了,不会吧?” 以他看来,这点钱根本不算钱,而他相信,这点钱也绝对入不了那搞软件的亿万富翁的 他可是没想到,富翁的身价,大部分还是体现在股票上,要说现金的话,这世界还有几个能比他现金还多的? 而且,他维持这点局面,根本要不了多少成本,富翁的公司,那可是吃钱的机器,出入之间,相差何止以道里计?。伊斯特伍德先生说了,治疗效果他很满意,不过……”桑大军犹豫一下,脸上神情有些古怪,”美国那边,似乎对这效果还不是很满意,我感觉,像是借口。” 伊斯特伍德,就是那个美国演员。 哦,看以治疗得差不多了,想想裤子走人了,真是想得美,楚云飞冷哼了一声,“没别的说话了?” “有,”桑大军点点头,“美国那边说了,咱们小筑云飞跟政府的关系不错,想让帮忙说说盗版的问题……” “**……“楚云飞没忍住,终于还是**了脏字,中国的盗版问题,什么时候轮到我的小筑云飞做主了? “告诉美国,让他们好自为之,”他不介意地摆摆手,“如果让小筑云飞把他们打入不受欢迎的行列的话,就没意思了。” 楚云飞在想大事呢,没时间去考虑这种小事,实在不行,就中止了几天治疗好了,反正他又没看过伊斯特伍德的电影,励志片也未曾对他起什么作用。 桑大军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他正在这里苦苦思索,索菲娅带着一阵香风飘了进来。 她又换了一套衣服,隐约有点像二人初见时那种装束,鹅黄真丝衬衣配着浅灰马甲,下却是一条浅棕色紧绷绷的低腰牛仔裤。 “飞飞,做什么呢?陪我复查看歌剧吧?” 为了照顾索菲娅,小筑里装了卫星电视,里面能收到十来个英语频道,奇怪的是,索菲娅总是对歌剧、音乐会什么的情有独钟,直是典型的英国人的消m方式。 楚云飞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一双大手老实不客气地袭上了那白晰的小细腰,“呵呵,苏菲,不冷么?” 索苹娅轻轻地哼了一声,身子软绵绵地幕了过来,低声问,“我穿这一身,好看不好看?” “好看,当然好看了,“楚云飞点点头,这时候,男人可不能玩什么性格,指点说这个不妥那个不行的,女人,是需要哄的,不能说钓上鱼了,就不能饵了。 其实,索菲娅一身淡妆,她人又白,这么穿不但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更有意无意间,在张扬中体现出了一丝格格不入的雍容,实在是很矛盾偏又很自然的存在着。 “看到你穿这个,我就想起了初见你的时候,”楚云飞轻轻吻下她冰凉的脸颊,“呵呵那时候,你骄傲得像个公主……” 女人是从来不嫌情话多的,听说楚云飞还记得那不算友好的第一面,公主忍不住也甜甜笑笑,猛然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沉。 “那你告诉我,你和露丝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跟你在一起,都不敢告诉她。” “老夭,我真太冤枉了,那时连你我都没注意……峨,不不不,那时我光注意你了,怎么会看得上露丝?” 一时口误,楚云飞的汗都快出来了,忙不迭改变话题,“……呢,对了,苏菲,你父亲那里,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好像……挺严重,嗯,没错,是挺严重。” “啊!”索菲娅的眼睛顿时大睁,也顾不得玩闹了,修长的手指轻掩玉口。 话题成功引开,楚云飞不得就要说说现在遭遇的问题了,还好,好像索菲娅对威利尔的介入,似乎有了一点思想准备,没准,是考林斯来时,曾经灌输给她一点什么吧? 不过,对于自己的家族,索菲娅还是异常关心的,当她听到对方没有屈服的打算,而是选择了强硬回击,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抓信了楚去飞。 “飞飞,你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么?你那以聪明?” “办法?我有啊,怎么可能没有?”看着索菲娅的样子,楚云飞心里一横,说不得也只能这么做了,他不忍心要苏菲宝贝担心。 第五百六十七章 小筑的宣言 楚云飞的办法,说来是很简单的,那说是给维伦斯家弄点美国版的日月七珍送过去,授权班克斯或者考林斯在美国代为销售。 前段的实验已经证明,从技术角度上讲,实现这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楚云飞面临的麻烦是:由于原材料不易获得,所以目前不能批量生产。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他也没打算大力拓展美国市场,一来是怕引政府的干涉,二来就是,中国人还没有林批量地使用,他哪里有兴趣去考虑美国人的事情? 至于制造出来美国版的“日有七珍,”能帮上维伦斯家多少忙,那就实在不好说了,不过,限量供应的话,应该能掀起一阵波澜的吧? 接到了索菲娅的电话,三天后,七色彩虹派来的十个小伙子就跟着布兰克来到了京,这是一个能沉重打击威利尔协会的机会,他们的反应十分迅。 布兰克是维伦斯家族的五大重要人物中,楚云飞唯一没有见过的,不过,电话里通过倒是多次了,乍一相见,彼此倒也不是很陌生。 布兰克的个子,比班克斯还要高点,差不多有一米八八,**的模样,身材略微有些肥胖,大概有两百斤左右,风度倒还可以,只是那双眼睛,带了浓浓的桀不驯的味道在里面。 他先得向索菲娅来了一个重重的拥抱,才转过身看看楚云飞,“年轻人,你做得很不错,我喜欢你” 跟美国人客气,是没什么用的,楚云飞眼皮抬抬,轻笑一声,“我本来就不错,哦,当然如果不跟维伦斯家族比较的话。” “哈哈,”布兰克双爽朗地一笑,走上前伸出了自己长毛大手,“你很会说话,不过,只靠着嘴巴,显然不能让苏菲神魂颠倒的,难道不是吗?” 班无斯这次让布兰克来,显然不是因为自己忙得抽不开身,实在是布兰克已经叨叨过很多次了:他也想让自己侄女的意中人,为自己提供一下那种调理服务。 你们已经都去过了,考林斯甚至去过两次!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去?难道说干“脏活”的就一定脏么? 于是,这次就是他带队来了。 至于跟随布兰克而来的小伙子,那就更有大有讲究了,其中有三个人,算是维伦斯家族培养的杀手,这三人,是提供给楚云飞做实验的。 做实验,没准会死人的,这是楚云飞强调过的,他不想让维伦斯家族知道,他早做完了类似的实验,却一直没知会对方一声。 他能解释的,就是实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维伦斯家,必须提供一些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来做实验,最好白人,黑人,混血儿都有。 这三人前来,就是服了必死的决心来的,至于维伦斯家怎么能做到这一点,楚云飞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剩下的七人,却是材料供应者,一旦实验成功,楚云飞会在为他们注入生命能量后不久把生命有量从对方体内再抽离出来。 最关键的,他是要将抽离出来的能量,分离出来,找出那份需要的透明的能量,来为美国配制“日月七珍”。 布兰克在京只待了三天,就匆匆回美国了,现在七采以彩虹是多事之秋,他这个干扩脏活的,不能离开太久,毕竟,维伦斯家对外的威慑力,还是呆在美国本土,效果会更好一点。 不过,仅仅这三天,楚云飞就给他做了六次调理,把一条铁汉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连之类的美国国都出来了,谁让这年轻,又赶时间呢? 可见,绅士这玩意儿,是穿件西装就可以做到的,跟西服时面碳水化合物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当然,他的迅回国,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楚云飞很快搞定了实验,否则的话,想快也快不起来。 布兰克走的时候,不但带了二十份美国版的日月七珍走,那三个死士也毫无伤地被他带走了。 实验很成功,这三位不但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被生命能量洗涤了一番,算是得了大大的好处,也不枉他们抱着牺牲的精神来中国一次了。 至于那负荷着生命能量的果蔬,能不能通过了美国的检查,楚云飞没兴趣知道。 通常情况下,为防异国病害的本土蔓延,果蔬之类的东西,在海关是检查得很严格的,不过,按照维伦斯家的能量,这点小事也算事么? 至于剩下的七个,就要常驻中国了,严格地说,是常驻小筑,没办法,没有他们做中间媒介的话,楚云飞分离不出来那些种最关键的能量。 当然,索菲娅自然也是可以做媒介的,但是,楚云舍得么?肯定舍不得,他答应了维伦斯家,每月供应三十份,这数量虽然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 最关键的,还是他心痛美人,既然每次欢好,就能为自己心爱的人调理身体,又何必让她承担那种疼痛呢? 是的,楚云飞已经现了,对于罗湘堇和索菲娅,他每次同她们欢好好,用于**的轻微地生命能量按摩,确实能得高她俩的体质。 甚至,两人本来好得不能再好的皮肤,越地光滑,细腻了起来,弹性也越地好了,虽说这可能是女性步入成熟斯的一种外在表现,但他认为,这和生命能量按摩,是分不开的。 可惜,他现在事情多得要命,否则的话,就能在别的女人身上实验一下这个猜测,呃前提是,那俩如果能不追究的话。 留下来的七人,倒也没什么怨言,楚云飞交待得很明白,别看你们要一直呆着,过一段时间就经痛苦一下,但是,好处也不少啊。 最起码,别人要花好多好多钱,才能享受到的生命能量按摩,你们根本就不用花钱,谁要是不愿意接受这种条件的话,走人好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井上又有熊 严格的说,威利尔协会的那帮人,不过是小有家产而已,他们以理财和娴熟的商业投机手段为名,通过强大的号召力,吸引到了大量的游资,才有了眼下的这种局面。 七色彩虹亦然,这么大的协会,怎么可能是专属于一两个家庭的? 那些数量庞大的富豪会员,才是构成类似巨无霸协会的中坚力量,如果设有他们的支持,威利尔也好,七色彩虹也罢,不过是空中的楼阁而已。 不难想像,楚云飞的这个声明,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这根本就是釜底抽薪的计策,它在撼动组成威利尔协会的最根本的基石。 与这样的行为相比,那些暴力丰段,反倒是在其次,有此大招,那些盘外招的作用实在就有限得很了。 诚然,日月七珍的作用和小筑对威利尔协会的反感,离被美国人认可,还是需要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的,不过,既然有了开始,还怕没有作用么? 美国的富豪们,对很多事情,都是相当敏感的,何况是如此重大的事件? 所以,无论是楚云飞,还是维伦斯家族,对眼下这种局面,断无不满的道理。 当然,些许遗憾还是有的,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了,想让它消失,就不那么容易了,美国版的日月七珍冒头了,英国版的、日本版的,还会远么? 这就是初时楚云飞不愿意泄露秘密的根本原因所在,美国版的出现,他将会再次受到国家强烈的关注,甚至引来行政干预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口气实在不出不快,他又舍不得索菲娅担惊受怕,反正离给武林一年之期的承诺也不远了,索性就拿出来好了。 大不了,到时候隐姓埋名个求的好了,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做事不容易,遁世还不容易么? 这次布兰克的中国之行,不仅为七色彩虹带走了弥足珍贵的礼物,他也为小筑云飞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麻烦。 伊斯特伍德,那个美国演员,是知道维伦斯家族的! 七色彩虹并不怎么涉足影视界,不过,美国的影视熟o11其他国家的影视界一样,少不了受到黑帮或者黑社会的干扰! 伊斯特伍德混迹这个圈子多年,见了太多太多黑暗的东西,接触得黑帮也多,维伦斯家族,这么强势的黑手党家族,他么可能没听说过? 宾塞斯·维伦斯,那是被若干个横行影视界的黑帮尊为教父的主! 于是,当他知道,大名鼎鼎的维伦斯家族也来了小筑,而且似乎是有事相求的时候,很快就拨通了自己的拥趸的电话! 巧的是,亿万富翁虽然对黑社会不甚了了,但对维伦斯家族主导的七色彩虹协会,可是早有耳闻了。 如此双方面的印象,让富翁大惊失色,终于不再犹豫和扯皮,接连着把剩下的钱打了过来。 至于盗版问题,见它的鬼去吧,富翁原本就是托辞而己,这年头高智商的主,很少能把相应的品德对应上。 不错,他是为自己的偶像出钱了,这从点讲,他很高尚,或者说做事很人性化,但是,一个人了不可能总做好事,难道不是。 正因为如此,在后期,他才试图找机会毁约,怎奈,遇到小筑云飞,他的算盘实在没办法打响。 接下来的几天,楚云飞意料中的行政干预还没引来,美国的消息也没引起太大波折,但是小筑里,麻烦很快再次上门了:日本人又来了! 这些人的鼻子,实在是太灵光了,美国本土还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的,他们倒知道了:小筑己经开出了美国版的日月七珍! 这次上门的,居然是好久不见的井上友雄,从这点讲,日本人做事,是比较注意细节的。 此人听说是被处分过了,但楚云飞当初的承诺,是对着他说的,显然,这次派他来,不但意味着一点故人情谊,也有对质的意思。 不过,楚云飞的话,相当地让井上友雄下不来台,“没错,美国版的,我是开出来了,不过目前,还不是很成熟。” “至于日本版的嘛……怎么说呢?日本人的结构,比较特殊,目前……我似乎还没有能力研出来。” 那你也应该先开日本版的,难道不是么?”井上友雄气得肺都快炸了,偏偏还不能作,这确实是一个尊敬强者的民族。 “协议,我们毕竟是有过协议的1而且,为了那份协议,我们出了不少的钱。” “不少的钱?也就是那么回事嘛,日本人的消费能力真有那么差劲么?我这里随便治疗一个美国人,都能赚上三四十亿美元呢。”楚云飞也不生气,笑吟吟地解释。 “而且协议,不过是优先开权而己,并没有排他权,这个我很清楚,谁要你们日本人的结构比较复杂呢?” “大家都是人,什么结构复杂不复杂的?”井上友雄的眉毛快挤成一团了,“你硬要说复杂,有什么证据么?” 敢情这厮……试探的心思还不死啊! 楚云飞轻哼一声,“证据……到处都存在,就算在日本,美国人也比你们高贵点吧?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还是说,你打算否认这个事实?” 这话当真侮辱人侮辱得厉害,而井上友雄又是日本右翼团体的成员,听到这个,脸上都憋得快渗出血来了。 在他心里,这是日本的耻辱,但不可否认,这同时又是铁一般的事实! 看着对方如此尴尬,楚云飞心里压抑不住那份快乐,妈的,把我的小筑搞得鸡飞狗跳的,也是你们日本人,现在倒好,跟我装不知道 中国人是比较善良点,但这部分人里,绝对不包含楚云飞,这不,他甚至无法掩饰脸上的笑意? 这样是不妥的,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假作微笑,通过正常途径释放出了笑意,“呵呵,不过,这个也是可以商量的,最主要的,还是你……” 伪作为难半天,直到把井上的胃口吊得足又足,楚云飞才期期艾艾的解释:“你答应给我的日本死刑犯呢?没那个,真的不好办啊。” 这话显然又是重重一击,井上友雄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楚君的意思是,美国人……向你提供了类似的东西?” 他非常清楚,这事,基本上是没什么商量余地的,所以,他的反问,包含了一些藉此开脱的意思。 但更多的,井上友雄还是打算策划一些阴险的方案,这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无论美国人到底做了什么,都可以拿来做做文章的。 楚云飞当然不可能给对方提供任何的口实,他用一种很迷惘的眼神膘了井上友雄两眼,“美国人,那是很高贵的人群,需要提供罪犯给我么?不,完全没这个必要。” 井上友雄被他这区别对待弄得都快疯狂了,偏生还无法作,“可是,照你这么说,中国人……也有日月……” “中国人最高贵,”楚云飞冷冰冰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己经猜出,这厮要说什么了,和族一向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居然能冷不丁地露出这么个意思,他能不恼火么? “在我眼里,中国人从来都是世界上最高贵的种群,你如果不同意我的观点,那么……我们根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说着,他就站起了身子,作势离开。 中国人最高贵,美国人……比日本人高贵,他话里的意思,实在表现得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就你这劣等民族,消费能力也上不去的主,还跟我说个屁! 不得不承认,日本人实在是一个太善于隐忍的民族了,纵然是这样的侮辱,井上友雄居然都活生生地咽了下去,当然,在他看来,自己是在,id卜薪尝胆”。 “楚君,对于给您造成的麻烦,我深表歉意,还请您继续您的研究吧,”他也站了起来,深鞠一躬,九十度的那种。 “如果是我让您感到不愉快了,我愿意切腹自尽,以挽回我所犯的错误。” 第五百六十九章 怀特先生 楚云飞有个毛病,一个不太好的毛病,就是做事比较任性,如果他要虚与委蛇,那么就会一直装下去,但一旦厌烦了,没兴趣了,口中就绝不会留什么情面了。 “要切腹,那也请你回去切吧,建罕触企探艳滋理弄得乱七八糟的,”他根本不介意对方是不是在将自己的军,反正他无须留什么情面的。 “对了,在你切腹之前,还请把我小筑附近的日本人撤走,否则,我绝对没有兴趣尝试你们需要的研的。” 看着井上友雄似乎要开口解释什么,他的手竖了起来,轻微摆动一下,“你不用说你不知道这种话,我没兴趣跟你谈论这个话题。” 说完,他打开了房门,“好了,你可以走了。” 这下,双方就算彻底地撕破脸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昔日井上友雄信誓旦旦的投诉到政府一事,根本就未曾生过,对于这种只知道虚言恫吓的人,楚云飞非常看不起。 对方倒是私下搞了不少小动作,这种行为,用无耻来形容都有点词不达意,他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大骂特骂,己经算是很有涵养的了。 接着传来的,才是日月七珍在美国受到的好评,班克斯打了电话过来,强烈要求楚云飞尽快地把本月剩余的十份加工出来,他会派专人来取的。 布兰克只带了二十份回去,这二十份中,维伦斯留下了五份自用,剩余十五份,就推荐给了众多的朋友和客户。 楚云飞对维伦斯家的结算价,是三百万美元,人情归人情,生意就是生意。 这点东西,他是送得起的,但既然对方有意包揽未来的美国市场,那么,开头就把性质划分清楚,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本来,他还想按老规矩,每份卖五百万呢,想到对方毕竟也要赚钱,又是索菲娅的娘家人,做人终须厚道,所以硬生生地定了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价钱出来。 布兰克很为他中外有别的价格歧视政策所恼火,不过,楚云飞也有应对的招式:在美国你爱怎么卖就怎么卖,我不管,这还不行? 反正美国的人均gdp不知道比中国多了多少出来,富翁也多,卖贵点就卖贵点了,头疼也是维伦斯家的事。 班克斯倒没对价格表什么意见,不过他还是交待了一下那十五份日月七珍的去向,有五份,是一千万的友情价格出手的,伺维伦斯家族走得很近的几个朋友。 剩下的十份,就像小筑云飞里搞的那样,维伦斯家也开了一个小型拍卖会,价高者得! 至于最高的那份拍卖到了多少,班克斯没说,楚云飞也没问,太没必要了。 只说他着急要剩下的十份,拍卖会的盛况就可见一斑了,美国人……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不过,班克斯显然也比较头疼后续的市场,居然问起楚云飞来,这后面的销售,该怎么去搞?可见,这种巨大压力,谁都会头疼的。 排队呗,楚云飞很不负责任地提了一个建议,就像医院挂号一样,就先给谁看好了,这有什么为难的? 慢着,中国的医院? 那里面似乎有医生,护士的朋友,或者是特仅阶层,经常性的插队,考虑到这个,楚云飞又很友善的建议:最好每个月能空那么几个指标,到时候拍卖。 这样一来,特别有钱的主儿,是有地方花钱了,不是非常有钱的主儿,也能排队等候,岂不是非常和谐的销售政策? 遗憾的是,听班克斯的口气,他对楚云飞的建议,并不是很满意。 楚云飞后来才知道,其实,第一次的十份,维伦斯家根本就没有卖完,一个方面,是因为日月七珍在美国的名头不是很响,认可这东西的人并不是很多。 另一个方面,就是资本社会广为人垢病的弊端了:班克斯为了把价格抬起来,宁可少卖几份,追求最大利益,也不愿意把市场价格降低。 别说剩余的可以送人情或者自行消化,哪怕是只能扔到密西西比河中,班克斯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丢进去的。 什么叫市场经济下的垄断行为?这才是垄断者真正的霸气所在! 而楚云飞,绝对做不到这么狠心的,他不但不是一个好的武者,也不是一个好的商人,他不能无视浪费,也做不到利益高于一切。 不管怎么说,这次威利尔协会的麻烦,可真的大了。 只是,阴差阳错,这个信息最先不是由维伦斯家族反馈回来的,而是威利尔协会的一个股东提供的。 该股东同张丰亚、张玉虎的关系很好,索度国的石油项目,就是由他们两国三方合作搞的,目前该项目进展顺利,现下卖掉的话,己经能加倍收回投资了。 这位最近刚好从美国来京,拉了张丰亚,就气冲冲地来小筑云飞找楚云飞评理:我就是威利尔协会的股东,你怎么能对我们协会采用那种歧视性政策呢? 张丰亚真的是很尴尬,要是搁在两年前,他还能跟楚云飞摆摆太子的谱,但眼下的小筑主人,是等闲不便招惹的了。 坐在那里,他就忍不住偷偷骂起张玉虎来:妈的,这种做恶人的事,你丫跑得还真的挺快,就我傻不愣登地跟着来了,操,这不是害人么? 事实上,张玉虎确实知道这事,沃特先生早在电话就通知了他,婉转的拒绝了,小楚现在己经不比往日了,他可不想跟着沃特去找什么没趣。 也正是因为张玉虎的推辞,沃特先生才没继续打电话给张丰亚,而是直接跑到张太子去堵人:这次,我不能再放这个跑了! 楚云飞倒是没在意美国人的态度,不管怎么说,张丰亚也算是很老的朋友了,冲着此人,他的态度也不能太恶劣。 他是混得不错,不过,要是谁的面子都不卖,迟早也有得罪完所有能人的日子,做事如同**,有松有弛才是王道。 “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沃特先生,”楚云飞伸手示意,请对方二人用茶,自己出端起茶杯,“这个决定,是无可更改的。 “小楚,你这茶叶,不怎么样嘛。”一看到楚云飞一开始就这么不客气,张丰亚笑嘻嘻地扯开了话题,“张哥那里有点好茶呢,小鲁……” 小鲁是张丰亚的司机,听了这话,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楚云飞也体察到了他的用意,微微一笑,倒没什么不好意思,“谢谢张哥了怀特先生,今天你同张先生来,我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经过张丰亚这一打岔,怀特的脸色平静了许多,他点点头,“哦,你能不能说说,这个决定……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威利尔协会……恶意攻击我旗下的公司,”楚云飞眉头皱了一下,现在的他,己经不习惯向别人解释什么了,不过,这个面子,他还推不掉。 “对此,我很气愤,所以,我拒绝为威利尔协会的相关人员服务……对了,怀特先生,你可以撤资嘛,从威利尔协会撤资,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撤资……不是不可以,不过,执行起来很困难,”怀特自然知道可以撤资,但没同小筑主人做沟通就直接撤资,于他的商业理念不符一一不尝试怎么可能成功? 而且撤资确实是比较困难的,“我同威利尔有约定,投资的三亿美元,明年年底以前是不会撤出的,这是信誉问题。” 投资这样的协会或者基金,一般情况下,双方都会就股权有没有投票权、投资时间上做出一些限制,有些基金客户,占了百分之十几的股份都没有投票权,这种事并不罕见。 “三亿美元,听起来不是很多,”楚云飞点点头,他确实没有卖弄的意思,这是他的主观认识,所以脸上没有那些欠揍的表情,“不过,这确实是个麻烦事。” “是的,三亿美元并不多,”怀特也承认这个,哪个做事业的亿万富翁,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资金全部投资到这种东西上,事实上,他的身家有六十多个亿。 “但是,我也没有抛弃这笔钱的理由,难道不是么?” 第五百七十章 敏感的怀特 楚云飞真没想到,试图攻击威利尔协会,还有这么大的阻力,看来,“树倒猢狲散”的效应,暂时是达不到的了。 也许,会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面子,他是没办法卖给张丰亚了,“张哥,这事我真的很抱歉,这样吧,改天,请你和嫂夫人一起来我这里坐坐,我请客……” 这就是奉送两份“日月七珍”的意思了,算是给张丰亚一个交待,相当给面子的一个交待。 两份菜不过一千万,张丰亚是出得起这点钱的,到了他这个档次,别人就算送钱,还有他乐意不乐意收的问题呢,大街上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主儿多了去啦。 但小筑云飞奉送的两份菜,绝对不能简单地同一千万划等号,这里是什么地方?有钱都未必能进来,天王老子进来都要收费的地方! 能享受到小筑赠送日月七珍的主儿不是没有,可那些全是大拿中的大拿,张丰亚的档次,还够不着呢,论交情,也差那么一点点。 太子们都是好面子的,两道菜是小事,关键是他能在小筑里享受免费的待遇,只靠这个,己经足够他向外面夸耀了。 这是多“拔份儿”的一件事? 张丰亚听得就是一愣,然后笑眯眯的摇摇头,“这怎么能行?你这么做,不是看起你张哥么?” 说着,他把头转向怀特,“我说怀特,这事我一开始不知道情况,你想想,威利尔先对我朋友的公司下的手,这个我实在不方便帮你说话了。” “这样吧,等明年年底,你撤了资以后,我再帮你求人情好不好,我朋友对你没成见,他是对你参加的那个协会,有看法。” 怀特眉头皱皱,点点头,“说实话,对我来说,有个能确保投资的地方就好,威利尔协会的投资回报率还是很高的,我是里面的资深股东了。” “换一个投资公司,我还真的有点踌躇呢,”他轻笑了一声,“这样吧,楚先生,到时候,能不能帮忙向七色彩虹打个招呼,我可不想跟别人去竞拍名额,你知道……” 说着,怀特耸耸肩,一摊手,“……其实,我没有那么多钱。” 这显然又是一个难题,楚云飞长叹一声,迟疑片刻,摇摇头,“很遗憾,真的很遗憾我把美国的市场操作,己经交给维伦斯家了,我想……我需要尊重他们的意愿。” 这次,连张丰亚的脸上都有点苦涩的味道了,合着你还不答应啊? 不过,怀特似乎却非常认可这个解释,他笑眯眯地点点头。 “这个我自然能理解,不过……维伦斯家问起你来的时候,你总得承认,是吧?” 敢情,他并没有计划让楚云飞去帮忙说项,他打算亲自去解释,说服七色彩虹私下匀他一份儿,而楚云飞这里,只需要点点头就可以。 匀他 不得不说,从某种角度上讲,商业意识浓重点,并不是什么坏事,起码,大家沟通起来,丝袜容易获得共识的。 “哈哈,这个当然,”楚云飞开心地笑了起来,“虽然你投资了威利尔协会,但我不得不承认,怀特,你是个很可爱的人。”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而张丰亚送走怀特之后,又悄悄地溜了回来。 张太子刚才的姿态,并不是白做的,他不是不想免费品尝日月七珍,实在是……他还有事找楚云飞呢。 原本,他就在为这两件事应该哪件优先而考虑,不过他大概也能断定,楚云飞大约是不会同意对怀特网开一面的,所以,不如先让他拒绝了好了。 通常情况下,连续拒绝别人的话,还是需要一些魄力的,两人是朋友,而张丰亚自认,他并没有从任何角度得罪过楚云飞。 甚至,林小三的一些事,他还帮了点探听的小忙。 只是,楚云飞的大方,也让他刮目相看,这不,才把怀特送走,他就回来了。 张丰亚、张玉虎和怀特在索度的项目,目前有点小磕绊,起因是同当地一个大部落,在土地征用上生了点小纠纷。 巧的是,这个酋长的大妻,也就是正妻一一另一个大部落酋长的姐姐,得了癌症。 张丰亚想从楚云飞这里,弄个名额给那女人,也算是转弯抹角地做个人情,好化解了这个矛盾。 小筑云飞能治了癌症,而且,有一些人享有外国人的权力,这个,张丰亚是知道的。 如果他愿意,倒也能找人匀出一个两个指标出来,不过太子的尊严,不太允许他这么做,说不得,只好来找楚云飞想办法了。 楚云飞对这样的放水,不是很介意,他介意的是别的,“这个……拍卖和治疗费谁出? “从原则上讲,是我和……玉虎出,”张丰亚撇擞嘴,“要用美元结算的话,费用太高了,不只是我和玉虎,怀特也承担不起。” “你这就让我为难了,”楚云飞眉毛皱皱,“这个先例不好开,这样吧,你喊怀特一起参加拍卖,到时候,钱你们三家……加上酋长就是四家分摊,当然,你俩的我肯定是要免的,行不行?” 这还能有行不行的?楚云飞己经免了他俩的费用了,至于外国人的钱,那也是不挣白不挣,癌症啊,治疗这东西,谁家不得花点钱? 他倒是还想让呢,但这个价钱,并不是他不计较成本,随了性子就能乱让的,一时痛快了、大方了,以后怎么办? 能来小筑的人,谁背后没有站着一个或者不只一个的能人?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冲突,总是来得令人膛目结舌,就在楚云飞第二次公布了两名接受治疗的癌症患者的名单的时候,威利尔协会的反击开始了 反击的起因,还是出现在怀特身上。 怀特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具备很多必备的素质,敏感就是其中之一。 不错,他是答应了威利尔协会,最少将资金维持到明年年底而不撤资,但规避运营风险的必要性,那是任何商人都明白的。 通过美国版日月七珍一事,不少人己经知道,强大的七色彩虹协会,对威利尔抱有一些敌意,虽然双方多年来总是争斗多合作少,但做到如此决绝的时候,毕竟不是很多。 强大到这种级别的争斗,未必钱多的一定能赢,潜在的支持势力,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才是输赢的关键。 可是,就算赢了,又能怎么样呢?这又不是国战,赢了的可以将对方财富纳为己有,更多情况下,两强相斗,最后还是局外人得利。 很有可能的是,笑在最后的一方,也不过是惨胜而己,当然,两败俱伤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点。 怀特对这场战斗,本身就没有什么信心,等到来到中国的京,才知道日月七珍的创始人,在中国居然能有那么高的地位和那么庞大的敛财能力。 面对这种局面,怀特只有一个想法:快逃,逃得晚了,资金是会贬值的! 当然,逃也要逃得有些章法才对,于是,他借口说,在索度的项目,遭遇了危机,愿意以在威利尔协会的资金做抵押,向同为会员的其他人借贷。 之所以选择同位会员的主儿,自然是这些会员对威利尔的盈利能力比较认可,也不愁贷 不出好价钱。 怀特还宣称,如果有人愿意购买他的股份,也是可以商量的,不过价钱要高点,大概是3.5亿美元左右。 其实,怀特入股两年多以来,他的三亿资金,现在己经涨到了3.8亿左右的模样,不过既然要套现,割肉自然是必然的。 他尝试同四个人做了沟通,但不是遭到拒绝,就是对方肯借贷的钱不是很多,直到第五个,一个英国世袭的贵族,因为想争夺话语权,才花3.4亿购买了他的股份,那是百分之零点几的投票权,聊胜于无而己。 贵族才买了股份,就听到了不利的消息,找怀特来退,怀特自然不肯,声称钱己经花了,剩余的不多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人肉炸弹 这位贵族也想东施效颦地找个替死鬼,但这年头,效率就是生命,七色彩虹的难,己经搞得路人皆知了,谁肯在这个时候,接这个烫手山药? 撤资的人并不多,但大多数人都是持了观望的态度,随时准备脚下抹油开溜的,贵族哪怕自认倒霉,少赔点卖出去,还是没人接手。 这下这位可是不干了,大嗓门嚷嚷得满大街都是,虽然他的怨气,是冲了怀特去的,但最受打击的,自然还是威利尔协会的声誉! 威利尔只有一个选择了,找七色彩虹谈判:你们,难道想弄得两败俱伤么? 这个态度,要是搁在威利尔没派杀手开车撞人之前,未始是不能商量的。 但既然威利尔率先采用了暴力手段,七色彩虹要是就此同对方和解,维伦斯家族也就不用在美国混了:实在是太屈辱了! 出面拒绝的人,是考林斯,他的态度很明确:和解肯定是件好事,但是,由于七色彩虹的合作者一一中国的小筑云飞的态度强硬异常,所以说,他们也只能很遗憾地说抱歉了。 这样的解释,是楚云飞主动要求的,他没时间出国,也可能根本就出不了国,想对付威利尔协会,只能把对方引进中国来,他才方便出手。 这样拒绝的话刚说出口,第二天,七色彩虹的一名高级执事,就在自家的车库门口,被冲锋枪打成了马蜂窝。 随后,警方又在这名执事家的花园入口,现了一个可以无线引爆的炸弹,含药量十分惊人,做工却是比较粗糙。 随后,就有基天组织的人在阿拉伯半岛声称,他们对这次事件负责! 威利尔这一手,做得很决绝,而这个基天组织,出来顶缸也顶得很及时,一时间,美国整个国家又是一片动荡,人心惶惶。 基天那是什么组织?美国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怖组织,真有基天的人涉及此案的话,七色彩虹协会将受到前所未有的盘查! 维伦斯家分析了一下,基天的冒头,应当是凑巧的。 道理在那里摆着呢,如果威利尔真的愚蠢到借基天的名头,来做这事的话,毫无疑问,第一个因此遭受调查的,是七色彩虹,但同时,威利尔也绝对难逃干系! 一旦接受调查,两家的商业行为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干扰或者中断。 这是一个铁铁的两败俱伤的局面,而眼下,七色彩虹拖得起,威利尔却是拖不起的。 维伦斯家是这么判断的,可cia的介入,却让他们失去了报复的机会:自己还在砧板上等刀呢,哪里还有工夫去报复威利尔? 这口气堵在维伦斯家的胸口,实在是让他们有说不出的难受,于是,班克斯找机会联系上了自己的女儿,用家族的密码了指令:你问问楚,他那里现在能怎么配合一下我们? 班克斯想的是,让楚云飞通过势力,间接地把唐人街或者大圈的力量调过去,帮他惩治一下威利尔,最好,也搞成基天袭击的样子,狠狠地报复一下威利尔协会。 其他类似的黑社会团体,维伦斯家也有接触,但这种接触,都是有渊源的,一查就准的那种。 不像最近在北美混得风生水起的大圈,同黑手党一点交集都没有,谁的面子也不卖! 有可能的话,班克斯希望,能炸掉威利尔协会的办公大楼,就太完美了,恐怖组织嘛,总得有个恐怖组织的模样不是?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啊……”听了索菲娅的话,楚云飞坐在那里起呆来,威利尔协会的激烈反应,己经很让他吃惊了,现在倒好,黑手党需要他的援助了。 美洲对于他来说,太过遥远了点,要是在泰国缅甸什么的地方,他倒是还能想想办法。 按理说,现在那些日本傀儡,就能拿出来用用了,人肉炸弹嘛,不用白不用。 可是,依旧是不合适啊,楚云飞长叹一声,就算不考虑这些“失踪人口”的离境问题,但去美国炸大楼,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离境,是可以通过偷渡来解决的,但日本人在美国一炸,别的不说,只说其天里居然有了日本人,这事就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更别说,日本人和中国人的长相很像,要是美国人因此而迁怒亚裔,中国人不是也要跟着倒霉了?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生过,自打,911”之后,那些大胡子的穆斯林,在美国受的歧视还少么? 换个人种吧,楚云飞脑袋急转,嗯,谢廖沙那事,好像东北边境有他一个上级,京还有一个叫冬尼娅的俄罗斯二秘。 不妥,还是不妥,他再次摇摇头,大张旗鼓地在东北找一个人,显然是比较费工夫的,不但划不来,而且也不顶事。 至于说冬尼娅,那可是正经的外交人员,她享有外交豁免权倒是在其次,实在是,一旦绑架此人,影响就实在太恶劣了,外交官失踪,天大的事啊。 “啧,”楚云飞.匝顺嘴巴,脑袋瓜再次急转,外国人……嗯,白种人,或者……黑种人也行…… 最关键的,这些人还得有取死之道,哪怕不是很充足的理由,或者说罪不致死,但起码是得有个罪名,否则的话,小筑主人也不是那种特别不择手段的人。 东欧人!楚云飞终于想起了点什么,抓起电话就打到了内海,“刀疤,我楚云飞,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那几个东欧的骗子,现在有什么消息没有?” 巧了,刀疤还真有这几个人的消息。 原来,这些人在内海搜刮一通后,主动转移到了京,现在又从京跑到了东北,据说目前是在做边境贸易,也真算是能折腾的。 东北?为了一个人不值得,为了一堆人,找一下欧阳生帮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欧阳生现在不在东北,而是跑到西北楼兰沙漠,看造林队里他的老乡去了,不过,他的人脉在东北,真的不是盖的,接了楚云飞的电话之后,迅做出了安排。 四天之后,七个东欧人就押了六个来京,剩下的那个和俄罗斯的间谍,在遭遇大江派的追杀时挂掉了。 俄罗斯人是自杀的,从这点看,那家伙手上,确实掌握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也颇有些间谍应有的觉悟。 押来的六个人里,有俩带外伤的,不合适剧烈运动,暂时需要将养些时日,剩下四个完好无损,可堪大用。 照例,楚云飞在处置这四个人之前,问了问他们的来历。 令他遗憾的是,这四位居然没有丝毫的歉疚感:我们是骗了中国女孩,不但骗钱,还骗人,不过,是她们求着我们骗的,这也怪得了我们? 这话,噎得楚云飞实在有点无语,不过,这年头讲理显然是没什么用的,他原本也没打算同对方讲理。 他不打算讲理了,人家反倒提出条件了:我不知道你把我们弄来,是为了做什么,不过,想来也不外是为了钱。 放了我们吧,钱好商量…… 不要钱,只要命!看着榨不出什么了,楚云飞也散得再多费什么事,开始改造这四位。 他本来就不缺钱,再说这次又打算下重手了,要是再搜刮对方的钱财,心里难免会有点理不直气不壮一一算了,这就当买命钱好了。 处理完之后,就该装箱上船了,小筑的重型直升飞机再次腾空而起,在明媚的春光中直飞内海。 由于楚云飞比较欣赏那个拿钱效力的李永斌的行事,再次把那人找了来:帮我押送到美国,如此这般,你看该收多少钱? 李永斌的行事,真的很警惕,他在楚云飞的别墅前转悠了好几天,直到楚云飞恨不得拉他进来的时候,他才施施然上门拜访。 这次的任务,艰苦了点,李永赋提出要五百万无美元,楚云飞主动把钱加到了八百万,既然是朋友介绍的,话就说到明处了:兹事体大,能不能做完这票,你就收手? 这个建议,被李永斌拒绝了:我知道这次的事大,不过,就冲着楚总你给加的三百万,你放心好了,谁问,我都不可能说的。 第五百七十二章 人弹爆炸 李永斌的语气很平淡,不过,话里那种决绝,给谁也能听得出来,好像……这是一个很硬气的主儿? 当然,楚云飞不会就这么相信此人,反正,他的观心术也不是摆设,随手画几个符号,还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骨子里,李永斌是一个非常渴求冒险的人,越是大事,越让他兴奋,所以,去美国这种大事,他不打算拒绝。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脾气,让他实在无法接受楚云飞的建议,离开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他简直都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真是一个有性格的男人! 内海不是一个容易走私的地方,但真要走私,也不是那么难,在刀疤的帮助下,货物很快就被运了出去。 这次,楚云飞是花了大价钱的,为保险起见,他没有动用维伦斯家的任何关系,而是一路不停换船,安全第一,度第二,急吼吼地赶向美国。 索度国那女人的癌症,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甚至她只切除了肿瘤,才做了两天化疗,就被飞机接到了中国。 这样的病症,其实是很好治疗的,楚云飞甚至不需要将其的生命能量抽光,只对着手术部位进行一些操作就好了。 治疗十天后,癌细胞基本就被清除得差不多了,而怀特先生和酋长一家,也堪堪地撑不住高额的医疗费用了。 到得最后,怀特主动提了出来:要不这样,楚先生,我们给你点油田的股份好了,实在是……钱紧啊。 话说到这步,张丰亚和张玉虎也不能反对了,他们总不能说:操的,本来我们是免单的,你丫这么一搞,我们的股份都要打折扣了! 有多大的力,吃多少的饭,有钱没钱那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索度这个油田,虽然不算小,但对于怀特来说,己经支付了一亿多的医疗费,也有点相当吃力了。 钱,他有,但可不能这么花,说原因无非三个字,不值得! 对于他的这种顾忌,楚云飞多少也能感受到一点,不过,索度的石油项目……他要这个股份做什么?根本没什么意思。 想到又要因此挤占二张的股份,他就越提不起兴趣了,主动找到了张玉虎:玉虎哥,这样吧,匀给我的股份,你和张丰亚分了吧。 这样一来,楚云飞的损失就大了些,不过,他倒也看得开:反正,能从怀特那里刮点,为什么不刮点呢? 至于说便宜了二张,他是无所谓的,都是中国人,将来方便的话,匀点钱出来给张玉珊就好了,算是“自传”的筹各费用吧? 等到酋长的夫人身体大好的时候,就又是十来天以后的事了,就在怀特等人送其上飞机的时候,美国那里终于传来了消息。 威利尔协会设在芝加哥总部,被人炸了! 先是两个白种人晃晃悠悠走到了总部门口,出其不意地引爆了绑在身上的炸弹,就在人们四散惊逃的时候,一辆小型厢式卡车冲进了大楼. 随着一声巨响,威利尔的总部被炸得千疮百孔。 还好,总部所在的大楼建造得异常结实,911”过后,又再次进行了加固,主楼结构并未遭到什么破坏。 事实上,在,911”中坍塌的世贸大楼,也是相当结实的,在撞机事件生之前,贸大楼地下停车场内,曾经遭到过汽车炸弹的袭击,也不过才造成了6个人死亡。 这次爆炸,‘恐怖分子”用的是普通白打nt炸药,爆炸威力虽然不小,但实际上并没有造成多少人伤亡。 很快,基天组织又站了出来,当然,这次他们强烈的表示了负贡的愿望一一基天从来都不缺乏勇敢的战上,以前不缺,以后不缺,现在……更不缺! 爆炸!相比七色彩虹执事被枪击的案子,这事显然更容易引人们的关注,那帮可恶的恐怖分子们,又要来了么? 最欲哭无泪的,还是威利尔协会,他们的精英,原本都是在华尔街的办事机构的,就是因为同七色彩虹的冲突,才撤了大部分人手来芝加哥总部。 搞恐怖袭击,纽约可没有这样的土壤,但纽约那里生些什么枪击案之类的,实在是很普通的,威利尔协会心知肚明,基夭是没有理由我上自己的。 芝加哥本来就是他们的大本营,这里保女严密,人地两熟,在他们看来,是防范枪击的最好的地方。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遭到的居然是如此恐怖的炸弹袭击! 小少人甚至怀疑:这事,应该不是维伦斯家做的吧.,很多年了,维伦斯家没有这样的血性了,绞碎一个人和一车的炸药爆炸,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不管怎么说,这次又该cia和fbi乱忙一气了,虽然根据现场血肉碎块做dna检测,死的四个人都是东欧人,但这事确实太像基天的手笔了。 基天的群众基础,不是阿拉伯人次?西亚和中亚的组织,怎么会在东欧也招到死士呢?乱了,获世界全乱了! 于是,这件事的严重性,登时呈几何级数地上升。 于是,这件事的严重性,登时呈几何级数地上升。 这次袭击,威利尔协会有一人遇难,受伤的人有七八个,一时间元气大伤。 更让他们郁闷的事,这次爆炸太像是基天所为了,所以,威利尔协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厉盘查:人家为什么会炸你? 美国这么多目标,不炸别人专炸你,往好里猜,那是因为你们对基天的态度非常不友好,成了人家的眼中钉。 但是很遗憾,威利尔协会是个很单纯的商湘组织,既没有美国车方的背景,也没有任何的政治主张。 他们所有的活动,就是围绕着金融市场,不管内部还是外围,像一只北美波斐魔斯飞蛾的幼虫一般,贪婪地吞吃着一切可以吃得到的东西。 可是话说回来,单论经济实力的话,威利尔在美国算是排得上号的,却绝对不是顶尖的,基天要选择经济上的打鼓,怕是还轮不到他们。 再强,这个协会总不能比可口可乐或者纳斯达克交易所还强吧? 甚至,有人做了一个假设;没准威利尔协会同基天有什么秘密的往来,现在双方谈崩了,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基天,于是才有了这类似警告一般的爆炸。 别说,这种调论在私底下,还是有相当的巾场的,否则的话,人家基天吃控着了,浪费四个宝贵的人弹来炸你? 还是那种隐密性特别好的、东欧的人弹! 当然,从表面上看,作为受害者,威利尔还是获得了很多人的同情,但同情又不能当饭吃,收到的捐款利捐物,也有限得很。 最要命的是,因为要配合来白各方的调查,威利尔协会的商业运作,基本上就停滞不前了。 这件事,七色彩虹也难逃嫌疑,毕竟,两个协会的矛盾,随便一调查就能调查出来,而鲜伦斯家老牌黑手党的根底,更是瞒不讨有心人。 这个时候,就显出谨慎的好处了,没有任何证据表示,七色z虹参与到了这次行动中,毕竟,箱子里装的是四个人这种事,只有李永斌一个人知道。 炸药是维伦斯家提供的,但这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tnt不比威力巨大的塑胶或者液体炸药,在美国不能说满世界都是,但买几百磅的炸药,比买几支冲锋枪难不到哪里,根本查无可查。 四个东欧人是装箱偷渡进来的,什么绿卡、指纹、dna之类的纪录全无,这越地撒清了维伦斯家族,他们己经很多年不做偷渡的勾当了。 两个协会之间的扯皮还在继续,虽然他们都说针对自己的袭击,是对方动的,但听话的人也得相信不呆了 总之一句话,前后两个回合下来,两家都受到了严密的调查,其中威利尔协会虽然在社会上收获了一些同情,但是毫无疑问,在业务方面,他们受到的影响,要远大于七色彩虹。 就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维伦斯家族收到了从中国再饮来的十份日月七珍,轰烈烈的内部拍卖,从某种角度上说,多少冲散了点那种愁云惨淡的味道。 第五百七十三章 新仇旧恨 反观威利尔协会,就远远不如七色彩虹了,几个酝酿中的大动作,6续停摆,账面的上资金也受到了或明或暗监视,这让主张“积极模式”的他们分外地为难。 所谓积极模式,资金操箭糙常都由碳跪算,自然是少不了这样那样的暗箱操作,所以怀特的投票权才显得那么重要。 针对某个项目,大部分的股东,只能在协会完成操作之后,才能得到相应的资料,没有投票权,知情权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受到了监视,这让他们怎么去博取应得的利益? 这次,维伦斯家准备的十份日月七珍,拍出了八份两个多亿,剩下的两份,由于起拍价过高而流拍了。 拍卖过后没几天,小筑云飞有客登门,来的是瑞福远的陈刚,据他说,有要紧事同楚总商量。 话是传进去了,但楚云飞根本没见他的兴趣:你不是能折腾么?折腾去好了,本人,恕不奉陪! 得了吩咐的士兵们转头就把这人轰走了:想见楚总的人多了,不差你这一个,你还是该去哪就去哪儿吧。 逐客令出没有半天,美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威利尔协会那里,有了重大的现! 什么现?说起来还是有点周折。 有这么两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负贡调查威利尔协会在组织结构上的分支,其中主要是查下属机构的一些主要人员组成,没什么进展。 没进展,是交不了差的,于是两人自作主张,开始调查威利尔协会下属机构平时里所涉及的项目,尤其是那些关系到中业和西业的业务。 不查还好,一查就出了问题,平日里没人张罗也就算了,调查之后,两人意外地现,威利尔起家就是在中东地区! 尤其十年前的一单,是美国一家建筑公司,本来己经日子不太好过,又面临着一家财团的恶意收购,正在水深火热中,威利尔协会几乎是倾尽手头资金,注资该公司,回购恐慌性抛盘。 还好,在注资后不久,该公司在沙特的两个大型基建项目就到手了,一时间股票价格也稳住了,人心也收拢了,终于转危为安。 这一单里,威利尔公司赚了一个盘满钵满。 原本,这是一个成功的投资案例,没什么可琢磨的,但这一案例的转机,是涉及到了基天这个组织,两人不得不查。 沙特那两个项目,本来是轮不到美国公司来做的。 第一个小项目,已经包给了中国人,而第二个项目非常大,由于中国施工队的施工质量和进度都不错,价格也便宜,沙特一方,是倾向于再面对中国,分阶段进行招标的。 美国的很多建筑公司努力了,但毫无所获,眼看着沙特方要有所行动了,基天组织忽然露面,绑架了施工队中的一名中国人和一名法国记者! 随后,中国工程队撤出沙特,美国这家公司乘虚而入,接下了这两个项目。 这个案例说明:威利尔协会,很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同基天有勾连! 如果没有这个转机的曙少雏蒙美茵建筑婴司固然要被别人收购或者破产,而威利尔的投资,也会因此打了水漂。 基天组织出现得如此及时,怎么能不让这二位精千的探员产生怀疑呢? 一旦有了怀疑,自然是要深查的,联邦调查局(fbi)和中央情报局(cia),虽然都是负责美国国家安全的机构,但对外这一块,一向是由中央情报局来负责的。 联邦调查局只负责美国境内的安全问题,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只能向中央情报局申请支援:我们需要这方面的情报,请提供共享。 令两名探员和他们的上级不解的是,这个要求,居然被对方驳回了:这件事里,威利尔协会的操作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们可以提供担保。 fbi和cia之间,本来就存在着职能重叠的地方,平日里双方也有互不买账的时候,想想就知道了,涉及国家安全的事情,国内的怎么可能永远不牵扯到国外? 国外的,没准也会和美国国内的恐怖份子相勾结! 这下,fbi们就恼火了:你不肯告诉我?那好,我自己查还不行? 事实证明:不行就是不行! 当fbi们刚查出阿卜杜拉·马哈苏德这个名字的时候,调查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cia来人通知了:这件事情,你们不得再继续调查,由我们完全接手! 不管怎么说,虽然两个机构可以互不买账,但毫无疑问,cia的权限是要比fbi大一些,正式的通知,那还是不能儿戏的. 维伦斯家族在美国根深叶茂,潜势力庞大得惊人,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里,都有他们的利益代言人。 不过,这次根本就轮不到利益代言人出马,fbi们由于受了委屈,就有人在单位里愤愤不平地叨叨,换成中国话,大意就是:咱们fbi难道是后娘养的? 这个叨叨,被维伦斯家安插在fbi里的内线听到了,此人直觉地感觉到,这里面应该有可以做的文章,于是通报给了维伦斯家族。 阿卜杜拉·马哈苏德!班克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自己未来的女婿,这不就是巴基斯坦不共戴天的仇人么? 楚云飞并没有把马哈苏德临终的话吵吵出去,但班克斯等维伦斯家的重要人物都知道,在那件事里,似乎还有美国什么公司的影子,不过,楚既然没心思说,他们也就散得追问了。 现在可就不同了,班克斯执意要查清楚这事。 原因很简单,威尔尔总部的爆炸,威力实在是太大了,班克斯不知道楚云飞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帮东欧人,居然个个都是亡命徒。 客观点说:维伦斯家的死士,是拼命在前,逃跑在后,逃不了才肯自杀的那种主,理论上说,就是那种敢死队员,而不是“必然”队员。 意识到中国楚的能量,斑克斯怎么可能不拿来好好的用用? 后面的事情,就那么展下去了,有了具体的案例,他直接动用了中央情报局的关系,打听出了一切! 没错,威利尔起家的那个项目里,被绑架的中国人,就是楚云飞的父亲,楚振中! 当时的中央情报局局长,跟威利尔协会的某人有些渊源,私事公办,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威利尔才敢在这件事上下重注。 当然,cia这么做,也是有大义支持的,那就是:美国的国家战略需要这么做。 那几年的沙特,正是大兴土木,致力于基础设施的建设的时候,中国人在沙特出现,不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 存在,就代表一种势力,而沙特人有钱,美国人不希望有人跟他们一道,从金饭碗里抢饭吃。 这根本不是仅仅涉及到两个项目的事,沙特那么大,可以做的项目,实在太多了,有这么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美国人自然会不开心。 更何况,有些基础设施项目,比如说公路、水坝什么东西,甚至是城市建设,里面都有太多太多信息了。 这就像楚云飞在西疆遇到的日本人测绘事件一般,掌握了这些信息,对中国的国家安全大有好处。 再加上,有了好的合作基石的话,宝贵的石油资源,中国人……没准也可以多分点了。 所以,美国人极其不欢迎中国的势力进入沙特,而威利尔在其中,不过是起了一个推波助润的作用,或者说,它将事情极端化了。 有了如此消息,班克斯自然是如获重宝一般,马上就通知了楚云飞。 说实话,楚云飞对这件事,己经没什么兴趣追究了,但追究不追究是一回事,消息自动送上门,那可就是绝绝对对地另一回事了1 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寻觅同盟 此刻,在楚云飞眼中,这件事情的性质,完完全全地变了! 一直以来,他都弄不清楚,威利尔协会在拉拢小筑不果之后,为什么会毅然决然地打压恒远。 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七色彩虹同威利尔不对路,因为眼红日月七珍能带给维伦斯家的财富和名声,矛盾才就此激化起来。 可怜的恒远,不过是这件事的导火索,完全是遭遇了“池鱼之祸”而己。 但现在,他当然不肯这么认为了。 初期对恒远的拉拢,可以看成对方在试探,试探自己对十年前生在沙特的事情,到底知道有多少。 或者,还包含了一份试图解决旧怨的“诚意”吧? 但是,很不幸,他拒绝了这份好意,所以形式就恶化了! 既然他如此地不识抬举,威利尔协会也只能强力打压他了,否则的话,等他再壮大几分,去找上门的时候,他们的胜算会更小。 没准,这才是威利尔迫不及待作的根本原因。 其实,这个猜测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命题,其中在逻辑上还是有不太通顺的地方的。 比如说:威利尔协会未必就能那么肯定,恒远拒绝恻11是出于私怨,而不是因为楚云飞本人同维伦斯家族关系比较好的缘故…… 但还是那句话,关心则乱,既然楚云飞己经明白其中的一些因果了,自然很难不做如是的设想. 对干可能存在的误差,他也是心知肚明的,但面对敌人,他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打算来推测,唯恐考虑得不够周全。 正是有了这种谨慎心理,三年前,他和成树国、刘宁三人,才能够在横扫域外之后,施施然全身而返。 “上帝若要人毁灭,必先令他疯狂”,从来都对基督教敬而远之的楚云飞,脑子中居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事己至此,他绝对容不得威利尔协会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 但是,这么庞大的协会,潜势力惊人,而他自己的事情过多,不克分身去对付,想要扳倒它,实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就只能慢慢来了,头一步,自然是要先剪除其羽翼的。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那个瑞福远的老板,叫什么陈刚的,今天还来过小筑,要跟他商量事情呢,当时要是能把人让进来,听听对方有什么重要事就好了. 还好,楚云飞做事,从来不肯后悔,在他看来,在一个特定时间里做的选择,必有其原因所在,又何必在另外的时间里去后悔呢?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一个小小的瑞福远,资产了不得二三十个亿,他要真想收拾这种公司,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不过,这个威利尔协会,倒真的是个麻烦呢,楚云飞挠挠头,决定再给班克斯打个电话,如果他那里接电话不方便的话,就打电话给宾塞斯好了。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七色彩虹呢?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别说七色彩虹现在也身陷麻烦中,就说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也是很没面子的事。 他所认识的,有一定实力的财团,并不止七色彩虹一个,比如说……张家的宏达集团,似乎实力也尚可嘛,联系起来还方便。 尚幸,前不久楚云飞还卖了一个天大的面子给张玉虎,所以打起电话来,倒也没有什么顾忌,“我想打听美国一个叫威利尔协会的情况,最好有完全的下属机构结构表,玉虎兄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帮这个忙?” 那还有什么不方便的?这种情报的交流,对张玉虎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宏达集团立足东亚,辐射全球,太内幕的消息可能打探不到,但商业集团的组织机构,随便问问就有了。 第二天,张志华就拿了一份表格,亲自送到了小筑里,顺便还同楚云飞打了一个招呼,“玉珊那丫头说了,要你有空的时候,去找她聊聊。” 张玉珊?楚云飞的心里登时又是“咯喳”一下,拿到手上的表格都徽得看了,“哦,玉珊姐有什么事么?” “瞎,谁知道她想什么呢?人一旦写上点东西,就难免有点不通情理。”张志华没兴趣操这种闲心,他想着别的呢。 “这个威利尔,很有两下子,小楚,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我打算敲掉这个家伙,楚云飞手里拿着表格仔细地看着,“最少也要弄得它破产,怎么样,你们宏达,有没有兴趣一起玩玩儿?” “哦,你打算怎么玩儿?”张志华对此,自然是大有兴趣的,这也难怪,华资机构同外资的摩擦,不止呆一天两天的事了。 甚至,华资一旦对外资开刀,打着这个旗号,连资金拆借都要容易很多。 这不是吹牛,华人圈虽然资金并不算小,但一直以来都过于分散,没有形成规模效应,在世界金融市场上,从来都是属于被人看不起的弱势群体。 当然,民族形象、大义什么的,充其量只算一个心理因素,并不是决定性因素,人在商场,无非还是要以逐利为目的,这也就是张志华问楚云飞的目的所在。 楚云飞没有回答他,而是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表格,半晌才抬起头来,“这个,我还没有想好,不过……” 他将那份表格在手上拍拍,“先剪除羽翼那是必须的,我打算……把外围机构先清理干净。” “不是吧?”张志华的眼睛瞪得老大,手一指那份表格,“你还没有计划,就打算动手工孟福材望怒族意‘流·建“是几百亿美元的协会,麻烦你搞搞清楚先……’, “呵呵,不是有张总你给我做主么?”楚云飞笑眯眯地看看张志华,他己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张家的宏达集团下水。 现在楚云飞的手上,要人才还是不缺的,就算是商业管理人才,他这里也大把,刘宁在内海一气儿招了八个货真价实的mba,还匀给了成树国俩。 这就是恒远目前在培养的骨干管理人员,或许这些人适应中国的商业圈,还需要一段的时间,可毫无疑问,其中当不乏有能力的人。 但是,楚云飞的手里,没有搞经营说金融的奇才,他的公司起步太晚了,缺少必要的积淀,管理层也缺乏相应的凝练。 说白了,就是目前的恒远,包括下属公司,并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更别说在资本层面能兴风作浪的怪才了。 或许,如果沈籍归不死的话,也许会是他得力的助手,而眼下,他只能选择人才济济的宏达集团,作为自己的合作伙伴了。 金融战,楚云飞并不是很吃得透,但是在他心目中,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擅长的,是不按牌理出牌,谁说战争只能有一种或者某几种模式呢? 摆熟标戮烈呱劣进,想要正面作战,获得张家的臂助,是很有必要的,这点勿庸置疑。 失败自然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惨胜却是可能性很大,他可以不在乎损失,但张家不可能不在乎,所以,要拉张家下水,必须做点承诺还好。 “这样,我不会让你们宏达白帮忙的,大局面上,我起码可以做些保证,写进协议都可以。” 他要说的,大致分这么几个方面: 第一自然是,如果在这场商战中,张家遭受了什么损失,他一力弥补,最起码,他保证张家没有什么亏损。 第二就是战利品分配的问题,如果真的这仗打赢了,所获得的巨额利润,他一分不要,‘宏达和其他家分一下就可以了.” 还有就呆关于后焦的思考了,为了稳定宏达的情绪,他保证,在威利尔协会投有完全垮掉之前,他不会停止攻击。 而且,万一……只是万一,没有打倒威利尔协会的话,宏达在未来可能遭遇的报复中,他楚云飞绝对会出力死保宏达。 呢……出力死保?说到这里,楚云飞禁不住打了一个磕绊,坏了!万一自己要是遁世的话,这承诺不就太过轻飘飘了些儿? 不过,张志华并没在意这一点,他是很认真地听完了楚云飞的想法,那份罕见的专注,让小筑主人颇为纳闷:怪了,张总也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第五百七十五章 昔时景象 “啧,”张志华砸一下嘴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地摇了摇头,威利尔协会哪里得罪你了,怎么会逼得你下这么重的手?” “我就真纳闷了, 他很明白,这种不留后手的行为,绝对不属于商业竞争的范畴了,说穿了,小楚的意思就是不死不休。 大部分时候,类似的局面下,胜利者只需取得阶段性胜利,来讹诈一些财富,就完全可以满意地收场了,赶尽杀绝,往往意味着激起公愤和以惨胜收场。 但小筑主人开出的条件,又过于优厚了点,别的不说,张志华能够肯定,小楚手上的财富,不会少于60亿美元。 宏达平日里也做些投资并购,然后再拆分卖掉的勾当,还是有些余钱的,但他都不用问,就可以保证,张家能调动头寸,绝对不过100个亿,还得是人民币! 就算楚云飞还能拆借到其它资金,他张志华也能邀请到其他人插上一脚,但不可否认,小楚手上的那笔庞大的资金,绝对会是资金构成中的主力。 主力不参与瓜分战果,而且还负责补窟窿,这天大的好事,哪里去找? 所以,他才要问一下小楚同威利尔协会的恩怨,以便判明,是不是小筑主人一时抽风,导致了头脑不清醒。 事实上,楚云飞手上的资金,堪堪到达80亿,美元,这还是因为他的小筑尚未开满一年,又把钱借出去不少的缘故。 “很深的矛盾,”楚云飞的眉头皱皱,却不肯再加以解释了,“而且,这次要不是他们主动惹我,我也未必会去找他们麻烦。” 张志华点点头,“好吧,这事我一下也没办法回答你,等我回去,跟我哥和玉虎商量一下,再告诉你结果吧。” “威利尔协会受到了基天的炸弹袭击,正陷在困境中,”楚云飞站起身来送人,“所以,眼下是个很好的时机,张总你们还是快点决定的好。” 在他想来,张家在美国,肯定也有办事机构,所以,威利尔协会的现状,他们应该能很 快打听出来才对。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张家的电话就打了来,可惜,打电话的这位,是张家里楚云飞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位。 张玉珊的口气很淡,“小楚,听说,你打算同我爸爸和我哥哥做点买卖?” “呢……是有这么回事,”楚云飞只能硬着头皮接话下去,“玉珊姐,最近身体还好么。” “还行吧,”电话里的声音,还是那么雍容,“这样吧,你来我家谈谈吧,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你不是要我给你写自传么?” 楚云飞再次语塞,在他的印象中,张玉珊绝对是一个很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的人,但一旦爆,却是极其疯狂的。 也许,每个作者,骨子里都有这种近乎歇斯底里的情绪吧?毕竟,听说,写作是一件很枯操的事情,极易造成双重人格。 但不可否认,张玉珊同时又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她身上同时具备了女性应该具有的敏感和大多数女性未必具有的睿智。 她会是秋后算帐,还是对旧情耿耿于怀?楚云飞无法马上出判断自己可能受到的待遇,一时之间,真的难以决断。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唉,”听到他半天无语,电话里传出一声轻叹,竟有说不出的幽怨,“是要你来我家……要不,我去你那里?” 这话的暗示,楚云飞马上就品味过来了,人家说了:就算跟你掰老账,纠缠不清,也不可能在自己家中不是? 再说了,张玉珊要来小筑的话,湘堇是上学去了,可是……索菲娅还在啊,他可真的不想让这两位再碰面。 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这份孽缘,也该有个了断了!楚云飞心一横,做出了决定。 “那我去你家吧,玉珊姐,不过,今天有事,明天你在不在家?” 明天张玉珊也在家,她现在刚完成一个中篇,最近除了出去郊游了一趟,就在家里润色稿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一个小时之后,楚云飞的轻型直升机就落到了张家的院子内,压倒了花花草草一大堆,还好没有小朋友之类的。 曹婶还在,不过是老多了,她一开始甚至没有现,这个小伙子,就是以前她很喜欢的小楚。 “原来是小楚来了,居然开了直升杉七卡,真出息了,”她早听过老爷和少爷说,小楚现在混好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讲讲场面话,不是么? “你不是……今天没空么?”张玉珊素面朝天,不过拾掇得还是满整齐的,只是她身上宽大的棉褛,显得整个人有些墉傲,说明她对楚云飞的到来还是有些意外的。 起码,以她的讲究,穿这样的衣服出来,肯定是没做什么准备的。 “呵呵,今天的事我推了,所以就来了,”楚云飞自然不肯说:我怕你在家摆了什么阵势,所以先迷惑一下。 眼下看来,这点小聪明,还真是卖弄得比较得当,起码,戮寡接着崛赞俭馨可以避免很多尴尬。 “玉珊姐,你保养得很不错啊,”楚云飞的嘴巴,真要哄起人来,也是甜得不得了,“ 呵呵,不像我,整天奔波,未老先衰了。” “嗤,”张玉珊很雍容地笑了一声,对他的话没有做出正面的回应,而是徽洋洋地把身体埋进了宽大的沙中,“小楚,现在你的事业,很兴旺啊。” 楚云飞最头疼张玉珊这种云山雾罩的说话方式,也许,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并不打紧,但如果说话的人是她的话,他的心里总是说不出的别扭。 “一般吧,”他也没什么心思跟对方斗嘴,男不跟女斗,更何况,两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槛尬的往事,“烦心事也很多,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钱的时候,却是想逃避了。” “哈,想逃?”张玉珊淡淡一笑,还是那副波润不惊的样子,好像这世界上,根本没什 么东西能打动她似的,“现在才想逃,是不是晚了点?” 自打楚云飞开了小筑云飞后,己经很少有人用这种口气同他讲话了,但这样的话从张玉珊口中说出,却很难引起他的反感,这还真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更令人奇怪的是,楚云飞心里很明白,对于张玉珊这个大他六岁的女性来说,他居然能产生一种类似慕孺之情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他在亲生母亲叶美身上,都没有那么明显地产生过,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是晚了点,”他的话题,明显地受到了张玉珊的左右,情绪也因受到感染而降低了一些,“唉,所以有的时候,我真的有些迷惘了。” “迷惘是没有用的,”张玉珊淡淡地摇头,顺便伸出手,轻掠一下梢,一不小心,棉褛宽大的袖子就滑了下去,露出了白哲的一截手臂。 “激流勇退吧,小楚,听我一句劝,这个世界,是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的,你也一样。” “你的小筑,起得太快了,缺乏根基,小筑的敛财能力,也让太多的人眼红了,一旦时机合适,你会被无数双脚踩得永远……无!法!翻!身!” 说到这里,她轻出口气,半像惋惜半像迷茫,言辞却是收敛了不少。 “唉,也许……是以前的事太刺激你了,或者……你选择的,本来就是一条不归的路吧! 第五百七十六章 陈刚的烦恼 张玉珊说这些,楚云飞都曾想到过,但是,从没有一个人,如此当面对他指出过,而且眼前这个人,还是说淮过一些情的。 所以,她的话所带给他的震撼果效果,是楚云飞自己股有想到过的。 难道说,真的”…不如归去么? 沉默良久,禁左飞自嘲地笑笑,“呵呵,设想到,玉珊姐你对我说的情况,还是这么了解,你说的对,非常对,但是…… “但是你有苦衷,这个,我知道,,张玉珊再次点头,她好像执意要避开什么东西,很自然地转移开了语题,“对了,你这次,同那个美国的协会,好像麻烦挺大的?自始至终,话题都在她的掌握下,但奇怪的是,楚云飞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什么不妥, 人和人之间缘分,实在是太过微妙了。 没错,他点点头,“就是过个协会,害死了我的父亲,现在又主动来找我的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到这里,他居然自然而然地生起气来,丝毫没有考虑到隐瞒什么,左拳狠狠一砸自己的右掌心。 “你说说,这种事,我能忍么,我会忍么? 张玉珊的眼中,一丝异彩掠过,不过,接下来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哦?你是说,背后指使马哈苏德的美国公司,就是这个威利尔协会么? 楚云飞的情,她是知道很多的,这也难怪,他离开琳琳的时候,正处于人生的一个低潮期,她当时作为忠实的听众,当然有机会了解很多东西。 “算是吧,”楚云飞点点头,也不掩饰那份悻悻之情,“本来我都懒得理他们了,现在他们居然要算计我的公司,哼,这就怪不得我了” 商场本来就很肮脏的地方,”张玉珊再次捋捋梢,“不过,我的哥哥和老爸,已经打算帮你一起对付那家协会了…” 这次谈话,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自始至终,楚云飞都被一种莫名其妙情绪笼罩着:连张玉珊都看出自己前景未必好了,可伶他自己还幻想着,局面未必会糟糕成什么样子。 他一直是个很要强、很自信的人,从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但是说这话的是张玉珊,在她面前,他的自信,通常会打一些折扣。 甚至直回到小筑,他的脑子中还在考虑着过个问题,走,还是留? 不知道什么时候,索菲娅悄悄地坐到了他的身旁,“飞飞,怎么了,今天不舒服么? “哦,没什么,”他猛地回过神来,轻拢佳人纤细的腰肢,“我在想,回威利尔这次豪赌,也许,我会输掉一切。” “你不会输的!索菲娅很认真的睁大了眼睛,“我的飞飞,永远都不会输给别人,难道不是么? 楚云飞点点头,,口里泛起一丝自豪:这才像是我的女人,有此红粉佳人作伴,方不负在这山上走一遭。 我说错了,这次我是不会输的,是,这样的生活,我已经有点厌倦了…”或许,我该陪着你和湘堇,到世界各地好好游玩了? 这话传到维伦斯家耳朵里去,不定又会生出什么变数来,毕竟是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打算飞了,但是,楚玉飞既然己经有这么个想法了,就绝对不想隐瞒索菲娅。 那可太好了”索菲娅高兴得都蹦了起来,“我一直盼着有这么一天呢,不过,看你这么忙,我不想让你为难”。 她终是童心未泯、少女性情,根本想不到其他什么方去,对一个女孩来说,有什么事情,能比陪着心爱的人儿四处游山玩水、购物血拼更有趣呢? 呃,不过…”还得等到湘堇毕业啊,”楚云飞受到她的感染,心情也好了不少,伸手去刮她高耸的小鼻梁,“希望,威利尔事情,能很快地告一段落吧。 拿定了主意,楚云飞第二天就开始行动了,找到张玉虎,两人商量了起来。 陈刚最近,过得着实有点郁闷。 年初,瑞福公司联系上了实力强劲的靠山,美国人不仅提供了低于市场使价百分之五的货源,还能够提供大量的资金供公司运行,一时间让他踌躇满志。 虽然美国人提供的资金是以货物形式实现的,虽然美国人说了,先期重点是要冲击内海的市场,可这些根本不是任何的问题。 陈刚的心思是很大的,从小他就是一个志向高远的人,眼下整合合化原材料市场,不过是他建立商业帝国的第一步,他的目光,已经随着蓬勃展的市场,投射向了更远的地方。 但就这么短短的二十几天,市场风向突然大变,美国方面说了,运送渠道出了一点问题,等过段时间,船舶运力紧张的瓶颈缓解之后,才会有新货供应。 原本,他是不太在意这件事的,国际贸易本来就比较容易受到这些因素制约,甚至,过段时间,原材料因运力紧张而涨价的可能,他都想到了” 国际市场上的价格,总是风云变幻的,他只要能确定,自己随时都能比他对手得到价格更低廉的货物足够了。 不过,前段时问,他垫资铺货的摊子搞得有点大,车房囤积的货物不多,材料一紧张,他这里多少就有点捉襟见肘,不能保证正常的供应了。 他奇怪的是,联盟中的其他家,这欢却是没受到运力紧张的干扰,尤其是几家,不但保持着强劲的货能力,甚至连价格都没有下调。 也就是说,人家根本没有同他打价格战的兴趣! 这里面,表现最抢眼的,还是内海商业圈的两察,前期这两家市场被他侵占得十分厉害,没有做出什么相应的反应,而这两家现在却放了风出来: 瑞福远的亏损,已经成为定局,而且该公司的供货渠道已断,短期内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就此,一蹶不振的倒是可以预料的。 对那些上游的厂家来说,什么低价恶性抢占市场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对于顾客而言,市场经济,便宜的就是受欢迎,而内海这两家放出的话,也很明智地没有就这个问题说三道四。 越是客观言论,越容易引共鸣,瑞福远在个别种类的货物上己经开始断货,更从侧面说明了这一点。 货源已断,这个说法陈刚是不相信的,但他又不得考虑这种可能性,在向美国公司再三咨询后,得到的说法,依旧是运力紧张。 这个说法,实在不能令他满意,说不得,他只能联系以前的供货商,看看能不能续一下合同,哪怕暂高价购点货物,赔钱卖也算,稳住市场的当务之急! 遗憾的是,那些供货商忽然变得忙碌了起来,没人有闲心同他谈未来一段时间的合同。 此事大不妙!起码,不是一个好兆头。 就在这时,美国的公司又开始联系他,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维持住内海市场,否则的话,他的瑞福远就需要立刻考虑,关于那些拆借资金的偿还能力了。 仅仅这个,还不算完,美国那边还说了,近期会派人来中国,跟他讨论下,如何应对内海两家的反击。 最大的问题,美国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话里话外,是带了一些杀气出来的,这点,陈刚隐约的地感觉到了。 想到在京遇到的,传说中恒背后的老板楚云飞,陈刚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做的事,也许太急功近利了点。 为了不让自己在错误的轨道上越滑越远,他不得不审慎地考虑一下局面:也许,现在同两家内海公司沟通一下,还不算太晚? 已经晚了!内海这两家,意思远所在的恒瑞,绝对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另一家所占的市场份额,要比恒瑞小些。 而且这家公司,的意思远家时的合作伙伴,同为化工企业,跟瑞沃的关系很好,绝对是一同进退的,所以陈刚所受的待遇,也就不需要描述了。 万般无奈,陈刚去京找楚云飞商淡,却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第五百七十七章 屋漏和连阴雨 按说这个闭门羹,应该很是能让他能白一些事了----他的地位同小筑主人相比,根本就差了好几个档次的! 但陈刚此人,心胸比较狭窄,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过次冷遇,惹得他脾气大,执意要盟把混水趟到底了。 执着的人,总是能现一些旁人难以接触到的机会的,就在陈刚焦头烂额地寻找供货商的时候,虹空市一家贸易公司突然力,大力抢占粤明商业圈的化工原材料应市场。 这家公司市场价,大约等同瑞福远前期的出货价,甚至还要略微低一些。 瑞福远在第一时间就掌握到了个信息,除刚想都想,直接登门拜访对方设在羊城的办事处。 他的意间很明显:你们公司的货,我瑞福远包圆了,请你们立刻退出粤明及周边市场,否则的话,到时候大家撕破脸,贵公司就不要怪我的瑞远不上路了。 陈刚在粤明的黑道上,还是小有势力的,他不但要将对方赶出这个圈子,而且还要吃掉对方的货,因为,他有这个实力嘛。 叵耐:对方也不是善碴:买货的话好说,至于恐吓的那些言语,你还是怎么放出来的,怎么给我们收回去。 天底下你招惹不起的人,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给谁看呢? 商业上的情,一般总是以利益为中心的,陈刚并有因为对方驳了自己的面子就大雷霆: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随便怒,智者不为! 于是,就供货事宜,双方很快达成了一致,虹空公司撤出周边市场,但瑞福远需要以高出虹空公司市场价白分之二的价格,吃掉所的货. 这一单对陈刚来说,是很舒服的,不但货源有了充足的供应,供货商的价格也很公道,确保了瑞福远继续扩张的步伐. 当然,美中不足的是,虹空公司提供的货源,有点于充足了,而瑞福远公司的现金流并不是很充足。 这一点,让虹空公司很不满意:你这点钱,太不够看了,给你一个季度的时间,如果你不能将拿货扩大两倍的话,我们可要考虑中止合同了。 可这事,实在是急不得的,瑞福远前期的扩张步伐有点过快,美国那边的货一旦供不上,他们的资金压力就太大了。 眼下,陈刚能做的,就是尽量紧缩银根,催缴货款,同时还要大力开市场,攫取优质客户。 他做事,是满有些魄力的,在这个时侯,该花的钱一点没有节省,投出巨资,吸引其他公司的业务骨干来投奔自己. 其山闽泉省来的一个业务骨干,居然带了白己所有的客户资源过来。其中两个客户,是瑞福远垂涎已久的:两家大型国有企业! 企业两个庞大的订单马上就跟着到了,预付款也跟着打了过来。优质客户就是优质客户,付款非常地痛快。 不过,国营企业嘛,也是有一些掣肘的地方的,合同上规定了,不能按时交货的话,要收取巨额的赔偿金。 就在这两个订单到达的时候,西南也签下了三个类似的大单了,同样是另两个被挖的业务员提供的。 这下,你总不能说我的瑞福远的买卖太了吧?带着这种洋洋得意的心情,陈刚去拜访虹空那家公司设在羊城的办事处。 该公司负责接待的经理很不以为然,买卖只有越做越大的,哪里有越做越回去的?就这点成绩?你也好意思夸口? 另外……这次你的订单是不小,可是,钱呢,你有买的钱么?告诉你,我们可不是概不赊欠的。 五个单子,全是涉及上记金额单子,当然,货物是不可能一次供应足的,那五家也没有一饮性消化掉的能力,分批次供应而已。 在瑞福远左拼右凑,终干攒足了这笔货款的时候,灾难终干生了,拿到了他们的第一笔货款之后,虹空公司…人间蒸了。 这次瑞福远被骗的货款,接近一点五个亿! 按说这点钱,瑞福远还是赔得起的,不过就是元气大伤而已,但这件事,生得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瑞福远的资金,全部铺地民扩张的道路上,目前正捉襟见肘的时候,奸不容易凑了这点钱出来,实是大不容易的. 屋漏偏逢连阴雨,那五家的交货日期,排得比较近,一旦交不出货来,福远特要支付数额庞大的违约金。 这可就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事了,陈刚几乎一夜间就愁白了头! 他现在应该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可到底能做成哪些事,就实在难说了。 先,他向美国的威利尔协会出了请求支援的信号,但大洋彼岸的美国自己正在焦头烂额呢,实没能力帮他做什么实际意义的事. 当然,他要试图找回以前的供货商的友情,还好,这帮人倒是没有说一定不帮忙,只是,价佫上就不是那么好商量了:他们给他的供货价,比给其他家的要高出那么些许。 不但如此,供货数量上也有要求:少于两亿的货,就不要考虑了,我们目前不接小单子! 事实上,早在瑞福远年初力的时候,这些供货商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鉴于瑞福远的低价冲击,联盟的其他几家,曾经试图联手打压这些供货商的供货价 价格是没法再降的,但供货商确实是被弄得烦不胜烦了,要说他们对瑞福远一点芥蒂都没有,那绝对假的! 缺钱?那就张罗钱吧,于是,陈刚只能成天绕着银行转悠,虽然银行的贷款利率很吓人,但他已经别无选择,关键时刻,已经由不得他再犹豫了。 当然,缓解压力的根本,还是催缴那些应收货款。 世事无常就体现在这里了,瑞福远面临资金压力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公销商们并不傻,现在还钱,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没错,有人还了钱话,不会落个好口碑的,但别人不还钱的话,瑞福远要垮还是早晚的事,口碑?口碑算个屁啊。 趁火打劫,才是展和壮大自己的道理,这年头,愿意做宏襄公的人还真不多,你讲了情面了,将来别谁跟你讲情面? 就连那些一向信誉良好的客户,现在都是能拖一天算一天,一时间,瑞福远公司沈浸在惨淡的愁云中。 这就是典型的资金链中断引的恶果,用“千晨之堤溃于蚁**”来形容是再贴切不过了,庞大的瑞福远几乎在一瞬间变得奄奄一息了。 这样阻险的手法,并不是出自于楚云飞的谋划,而是宏达集团一帮精英所为,对于商业动作,尤其对国内新兴富豪贪婪性的了解,他们比年轻的小筑主人要高出不止一筹。 整个计划中,最微妙的并不是那一亿多的诈骗行为,而是资金链中断可能引的雪崩效应,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个动作正常的公司基本上是不会遇到这种麻烦的,但这种潜伏的危险,始终是存在的,这也是多少高业巨子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水、丝毫不敢轻松一作的根本原因。 眼下的瑞福远,也只有找银行借贷一途可以走了,但是,银行的态度很奇怪,不说借也不说不借,就是一个劲地调查了。 按说,银行此时介入的话,瑞福远起死回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虽然前景有些黯淡,未来很可能因此一蹶不振,但瘦死的骆驼,怎么说,还不比马大些儿? 第五百七十八章 要约收购 楚云飞的损招还不止这些,听说瑞福远摇摇欲坠了,他甚至又向张玉虎提出了建议:是不是应该再安排一个公司,趁乱接近、示好于瑞福远?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这个公司直接倒打一耙,不但能让瑞福远死得透透的,而且还 以乘机接管瑞福远留下的摊子。 天地良心,他在这点上,是完全为了张家考虑的,毕竟,将来的既得利益者,肯定是宏 达集团这一方,而他只是为了答谢张家的支持而已。 但这个主意听到张家的耳朵里,却颇有些不寒而栗的味道,瑞福远已经堪堪不得翻身 了,而小楚居然想直接把人打进地狱,这份心思,也有点过于阴毒了吧? 当然,对商家而言,能挣钱的,就是好主意,心下哺咕是哺咕,张家也不可能对那么 一片市场和人气视而不见的,这份钱与其让别人赚了,还不如张家自己来赚。 遗憾的是,楚云飞的建议,有些晚了,陈刚能赤手空拳打下这片基业,脑瓜自然不可 能是傻的,眼见局面已经不可收拾,立刻壮士断腕了。 他已经想尽了办怯,那些债主的门都块被他踏玻了,但别说人家是故意躲着他,就算 人愿意支付些费用,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至干向其他人借钱?省省吧,谁愿意来填这个窟窿?整个上层圈子都传遍了,瑞福远捞 过界,现在正被人痛打落水狗呢。 够交情借款的早借钱给他了,不过,被虹空的骗子的公司卷跑了而已。 银行不贷给你钱的话,说什么都设用! 瑞福远公司内部,人心也不稳了,不但几个高薪挖来的业务经理纷纷跳槽,就是公司的 老员工也开始不好好上班了,有一天没一天地来办公室转转而已,而陈刚根本顾不上管他们! 甚至,作为财务经理的陈刚的弟弟,都偷偷地挪用了一笔公司的款子,用小舅子的名 义在羊城买了两套别墅。 这里面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他的弟弟都不着好这次的风波,估计公司是挺过去了,还不如先给自己找条后路,将来舒舒服服做个收房租的寓公也算。 内优外患之下,陈刚病倒了,公司事务,更没人主持了。 就在张家委托的公司找上门去,打算套交情的时候,才得然现,瑞福远公司,居然 封门了。 原来,病中的陈刚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坎估计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还不如转移 了公司的资产,痛痛快快地宣布破产! 偌大一个瑞福远,转瞬之间就分崩离析了! 这些,只是楚云飞的小手段而已,对干威利尔协会的其他下属机构才是正经事,要不是 瑞福远揭开了这次商战的序幕的话,他根本都设兴趣对这个公司出手。 瑞福远连威利尔协会的外围组织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临时搭档而已! 当然,尝到了打蛇打七寸的美妙滋味后,楚云飞自然会有样学样,选择性地去攻击威 威尔协会那些软弱的部位,从而放弃了原本淮备全面开花的计划。 现在他要选挥的部位,有几个,不过,他要同张家好好合计一下,看着从哪里下丰, 才管用。 按日期来考虑的话,威利尔协会在向恒远动的时候,本身还在执行着一个大项目: 收购美国loa高科技公司的股份,收购的要约都已经了出去! 根据loa公司管理层的意愿,可以判定,这次要约收购,属干敌意收购,就是说, loa公司本身不支持这次收购。 至于威利尔协会是真的看中tloa公司的展潜力,还是说想要转手拆分获利,这 这一点,大多数人都弄不清楚。 反正正应了那句话,公司股票的市盈率低或者股票价值被低估,都可以让人产生足够 收购理由的。 甚至,不排除威利尔协会只是想勒索一下loa公司的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终究不是很大。 楚云飞直觉地认为,这个项目,是很有利用的价值的,在他看来,如果能从侧面扶持 一下loa公司,拆借些资金进去,支持一下该公司的反收购计划,应该是拖得住威利尔协会 的。 只要把威利尔拖进这场旷日持久的投资大战中,以小筑云飞、宏达集团、七色彩虹三 大集团的财力,不伯不拖得威利尔元气大伤。 至干威利尔可能存在的拆借和融资能力,楚云飞根本不在意,你能拆借,我们三家就 大能拆借么? 哦,加上loa公司,可就是四家了呢,到时候,怕是拿美元砸,也能砸晕你们这帮 人。 但是很遗憾,他这个建议,被张家的精英们否诀了。 主要原因,倒不是说loa公司不够庞大,害伯拖不住威利尔协会,这帮精英担心的 ,是要约收购的这种形式。 布要约的收购方,先要储备大量的淮备金,这个就不说了,只说要约这种透明的 收购形式,就说明威利尔协会未必愿意同loa打一场你死我活的收购战。 到时候,万一威利尔能同loa谈妥的话,敌意收购行为可以顺理成章地转变为友好 收购,那就是皆大欧喜的场面了。 二十多年前的美国,芭芭拉史瑞伯诉柏林顿北方公司一案,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个问 题,连要约的求购数量生转变,都算不得“欺诈”的话,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能商量的呢? 所以,这个项目,是绝对不能掺乎的,要知道,这世界上设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 的利益,既然一出手就想打垮威利尔的话,这种不是很致命的招数,还是不要出的好。 楚云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搞清楚具体原因,一时间就有点垂头丧气,感觉自己玩得不错了,但真的跟那些专业人才玩起来,还真的不在一个档次上。 档次是差了些,但是他认为,这个建议的失误之处,跟自己的智商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不明白里面的门道,缺少相应的积淀,经验和见识而已。 不过,这个失误,足以打消他的某些狂妄了: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员去做吧,外 行指挥内行,迟早是要出大问题的。 当然,涉及到如此庞大数额的金钱,他并不会一昧地听从张家的意见,七色彩虹那里, 照样也有一帮专业玩金融的精英,他居中代为保持联络,才是王道,兼听则明嘛。 其他的,就是尽尽他“散财童子”的义务t,呃,对了,他还打算接一些“脏活”来 干,做这个,他可是拿手得不能再拿手了。 就在这个分外敏感的时候,军方的人再次找上了他:我们可以不可以了解一下,你打 打算在楼兰沙漠里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肯定是搜集原材料了!楚云飞回答得很干脆,这本就是瞒不住人的事,他 照实说就可以了,反正,那些原理他是不会讲的。 军方的人倒也很有觉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变了一个话题,楚云飞认为,这才是 军方更关心的东西:你能说说,日月七珍的利润和成本,到底是怎么计算的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不过,楚云飞倒是早早地淮备好了答案:成本应该是跟 规模来衡量的,只是…”并非线性结构,可能,跟不对称的抛物线结构更为相像些吧? 这下,来的人就越地听不懂了:抛物线就是炮弹的运行轨迹,这个我明白,要是这 们算价钱的话,麻烦你能不能给个坐标先? 这东西,楚云飞也没办法解释,他总不能说,要看到时候我的心情吧? 不过,这样的问题,他是注定无法回避的。 原本他还想着,给多点倒也无妨,反正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既然支持军队的 建设,痛快点就痛快点了,反正他也不愁赚钱。 但眼下,因为要跟威利尔协会硬扛,让楚云飞生生地体会到了手头拥有大量资金的重 要性,所以,对于该上交军方多少钱,他心里又没谱了。 类似情况,将来未必一定碰不到,是不是,应该稍微小气点,为自己囤积点资金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何在两者之间,找到合适的平衡点,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五百七十九章 暗潮涌动 盘算了一下,楚云飞给出一个尚算得体的答复,我的收入和支出,基本上都在明面上摆着,真要算钱的话,这样吧…… “……先期的话,我把差价的四分之上交上去,至于往后展起来了,到时候再商量,你说怎么样? 这下,军方的这位就有些不满意了,“你不是说,打算上缴利润的一半么,现在怎么变成四分之一了? “我说,用钱可以衡量的支出,可算得清楚,不能用钱衡量的支出呢?楚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厌烦的那种神情,而是颇有几分无奈。 “我现在,还跟美国一个协会打擂台呢,手上资金本来就捉襟见肘了,就这四分之一,一天也合着上了亿了,你们就不能容我宽松宽松么? “嗤,是么?”这位也不见外,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你别是许了 诺,现在着着事情好办了,想反悔吧? 军人,都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遇到不爽的事情,就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我是手头缺钱”楚云飞声音大了点,“这次为了对付威利尔协会,我打算扔五十 亿美元进去听个响儿,要不是因为这个,钱对我来说算什么,我留那么多,自己花得完么? “白扔五十记,你还真是大手笑了,这位即愣了一下,扔钱听响儿这话,他还是明白的, 就是挥霍掉的意思,并不是说弄几个导弹射着玩儿。 “美国那里,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一直在中国展么?”其实,他对小筑主人,并 没有什么偏见,不过,前期的目标有点高,听到这样的答复,多少是有点遗憾的。 但话说回来,私人肯助军到如此的地步,已经是很让军方咋舌了,就算每天一个亿算, 也达到国防预算的百分之十几了。 要真的对半儿分的话,每天两个来亿,那可差不多是国防预算的百分之三十呢。 人心没尽,军方争职军费的心思也设尽,但不可否认,小筑主人出的这四分之一,已经很让人叹服了。 这位何尝不知道,楚云飞的成本,其实远不止那些账面上的支出?眼下对方承诺的费军方绝无不满意的道理。 所以,他才把话题转移到美国上面----如果军方能够帮忙,也方便帮忙的话,他 倒也愿意建议一下上级,考虑对小筑做出一定的支援。 “这可是需要保密的,”楚云飞显然需要先叮嘱一下,才能开始交待事情经过。 他这件事情,其实并不伯军方知道,无论如何,这事的错误算不到他身上,而且事情 的源头,还在他被绑架后遭到杀害的父亲身上。 这种遗憾,固然是政府机构该扪心自问的事,但作为国家的军队,不能保护自己的公民 ,也不是很理直气壮吧? 既然问心无愧,还可以小小地为难对方一下,他当然敢实话实说,设准事情搞得不可收拾时,他还可以利用军方这种愧 疚的感觉,帮自己解脱一下。 不过,关干威利尔总部的爆炸案,就不用说了,那是七色彩虹和威利尔的恩怨嘛。 这位听完也没做什么表态,他的身边跟班倒是没敢忽视这些,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和一些人名、公司名等,记到了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楚云飞还想着,十有**是小筑里山口组的事情了,心里就有几分不痛快,还好, 欲盖弥彰的错误他还是不会犯的,更何况还有张玉珊的警告在那里摆着? 来人问的,确实是日本人的事,不过,此日本人非彼日本人。 近日有迹象显示,莲岛和台湾两地的日本黑帮势力,正在有组织有计划地向大6渗透 ,据说,这些黑帮的目的,就是小筑云飞菠楚云飞的其他下属产业。 同时,还有人向各大杀丰圈子悬红,购买他楚云飞的人头,标的一亿美元,这个价钱 ,大约在世界上也能排了前三了。 不过,由干买家没有露面,这个价格就算不上多么有诚意,所以,能打动多少人的心 ,就不好说了,毕竟,这年头空口说白话的人实在不少。 安全局的消息,比一般人灵通太多了,他们很快就查明,悬红者也是日本人,那些日 本黑帮很有可能就是受了此人邀请,前来对付楚云飞的。 国家安全局想知道的,就是楚云飞最近又惹哪个日本人,怎么会招来如此兴师动众报复,这些日本黑帮,会不会来了大6就留下不走? “是日本山口组么?楚云飞想想,也只有山口组有找他麻烦的理由,毕竟黑道恩怨 能用黑道方式来解诀,他想不出还有别人有理由这么对付他。 不仅仅是山口组!同山口组并列日本三大黑帮的“住吉联合”也派人过来了,倒是稻川会跟这件事撒得比较清。 此外,还有几家比较小的黑帮团伙,这次也跟着来了,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风雨欲来 的紧张气味。 日本人大规模登6是不可能的,安全局所掌握的这些资料中,来的多是日本黑帮的下 属机构,其中不乏台湾、莲岛等地的华人,作为日本黑帮的子势力登场。 至于杀手圈子,安全局也有渗入,不过力度不是很大,他们的消息,更多是来源于警方 的卧底的线报,或者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通报。 这倒也很好理解,杀手这样的圈子。大概跟国家利益挂不上太大的沟,顶尖的职业杀手 也不过就是杀拿皇钱而已,处理他们,是警察和武警们的事。 真正的杀人高丰,全是来自职业军人、特种兵部队、或者是各国情报机构的暴力执行 者,这种有势力支持的主,才是安全局要警惕的动向,但这样的人一旦流落民间,也就不足 为害了。 杀手圈子里传来的线报就是,大多数杀手对这个单子很有兴趣,但还是持观望态度为 ,只有个别人开始积极地准备行动了。 这个消息,让楚云飞郁闷异常,他正琢磨着怎么安排人手出国。对付威利尔会呢,后院反倒乱了起来。 而且,对他虎视眈眈的,居然是黄种人,尽管他身在祖国,似乎,也没什么地利可以利用的,真的是一件比较让人头疼的事。 不管怎么说,有些意外,他计划的方案又要改动了,小筑云飞这里,有特警看护又身处京,大概是不怎么要紧的。 但先阳和内海,情况就堪虞了,内海那里虽然有强峰和靳家的几个人,但似乎还有点 人手不够,说不得,楚云飞又请了阴岭和璇玑门的几位去坐镇。 先阳也是大问题,那里不单有叶美,还有成树国和恒盛公司呢,能指望得上的,大概 就是杨家人了。 不行,人还是少,楚云飞不大放心,把小筑里不怎么出动的卢大勇请了过去坐镇。 至于关涛,却被楚云飞送到了西疆造林队那里,那里小伙子虽然多,也够彪悍,但 为有一个实实在在的高手在场,他总是不放心。 更别说,关涛出身的三才派本来就在陇西,也方便就近照顾。 这么送来送去,现在,小筑里的高丰,也就剩下戈永一人了,还是才回来的。 戈永本想打造个铁做的葛拱像,让楚云飞为之加工成“神器”的,不过,盂定国讥笑 了他几句,大意是铁做的东西容易锈蚀,显然不是“千载不易”的东西。 他一气之下,就想改用黄金来铸个人像,不过那东西太过贵重,戈永还想做得大点, 但身上并设有带了那么多钱,说不得,只能接受楚总的馈赠了。 盂定国又唧歪了几句,笑他一毛不拔,戈永忍无可忍,回家去取宋版《肘后备急方》去了, 这多少总还算个拿的出手的特件儿吧? 盂定国笑人半天,自己也不好占楚云飞便宜了,说是出去搜集材料,一拱手就消失不 了,到现在也未见返转。 小筑的力量空前虚弱,不过楚云飞倒没怎么在意,外有特警,里面有他一个人在就够用了,更何况还有梁绛,去年买的小狗也都半大不小了。 第五百八十章 鸡飞狗跳 不过,就这么被动地防来防去,总不是什么好办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楚云飞安排好了防卫,剩下的,就是考虑进攻的问题了。 进现自然是要选好目标的,但是很遗憾,安全局不向楚云飞提供任何的相关资料 人家说了,安全局有传言:资料一旦提供给小筑云飞,很块就会变成“过期资料” 当然,对于小筑云飞的按图索骥、寻仇报复,安全局从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那些上 了资料的人渣,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 如果可以的话,安全局自身都想起扫荡行动,不过,安全机构一旦出手,万一有个 马失前蹄的时候,传出去就太被动了。 毕竟,人家就算以前是黑社会,甚至是杀人犯,但是在境外犯案,跟大6是没什么关系的, 除非有国际刑警的通缉令,否则,谁有工夫去理会? 没的还显得社会不够“法制心,徒给外人提供攻击的口实。 所以,境外犯案的人,只要没有国际通缉令,在中国还是会活得很滋润的,水至清则 无鱼,没有了这个圈子,安全机构想安插两个卧底都不是很容易了。 对安全局来说,把事情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范围内,就是最恰当的行为,平日里可作 和风细雨之状,需要时又可雷莲万钧之怒,收由心,才是王者的中庸之道。 当然,垃圾就是垃圾,人渣也不会变**杰,有人去找这些人的麻烦的话,如非必要,安全局的也懒得去理会。 不过,打麻烦者也得有点觉悟,切切不能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就可以忘乎所以、不加收敛,做得太过头的话,安全机构照样一锅端了你,万事都要有个度才好。 楚云飞前期对山口组的报复,就略微有点过了,不过,他的人做得隐秘,也没人被抓了现行,所以安全局的懒得多事。 但既然有此恶行在先,人家不向他提供资料,这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下,楚云飞就又有点施展不开了,还好,戈永向他提了一个建议:“楚先生,你可以武林贴嘛。 武林贴,一般是武林中人缉拿败类时才用的,主要是以悬红来吸引人,接贴者可以不 理会,也可以奉命缉拿。 大多时候,这样的帖子,并不能管太大的用,除非那被缉拿者是大名鼎鼎,不需要帖都有人恨得牙痒痒的败类。 尤其对的是普通人的话,这样的帖子基本上就设什么用了,武者一般是耻于向普通人 出手的,哪怕钱再多,也没人愿意响应。 但楚云飞自有他自己的优势,他有钱,非常有钱,虽然眼下面临着大资金对抗,但挤 出这点钱还是不在话下的,重赏之下,未尝就不能出现几个勇夫。 戈永还说了,虽然大部分武者不会因为这样的帖而出手,但大家忝为武林一脉,一般还是愿意提供些情报的。 当然,如果提供情报也能给钱的话,大家提供情报的热情会更高一点的,既卖了交情, 全了武林道义,又有钱可拿,谁也不傻,还会不要? 武林中人自成一个圈子,但外围势力,相当不能小看的,尤其是那些开馆授徒的,真要打听起情报来,潜力非常地巨大。 遗憾的是,楚云飞在武林中的号召力,似乎不太够,所以戈永建议他,武林贴上,附上 欧阳生、屈志坚等名气比较大的人名。 楚云飞自然是从善如流,而且还自作主张地加上了戈永的名字,嗯,长老盟中人,号召 力肯定也小不了。 至于这么做,可能引起小龙湫等派系的不满,他却不肯去考虑,你罗浮的神物都是我 奉送的,署个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说是武林贴,但现在是信息时代了,贴子的人还在路上走着,大部分的门派已经得到 了消息,纷纷做出了响应。 戈永分析的一点也没错,不理会这个帖子的人不少,但理会这个帖子的,热情都很高, 纯粹的两极分化。 尤其那些开馆援徒的武者,本身就算是介于武林和世俗界中间,在他们里面,鲜有那种武林地位很高的人,一旦接了这样的帖子,是非常热心的。 一时间,消息如雪片一般地飞向小筑云飞搞得楚云飞都堪堪招架不过来了。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种局面,可是当权者的大忌,他本想换个地方呆呆,可是小筑现 在,也离不开人啊! 算了,既然遭了人忌,他索性就做得更加彻底了一点:关于癌症治疗一事,他不再接 受任何人的请求,准备好的名额拍卖……取消! 这就是楚云飞逼着自己得罪人了,这么做,不但可以让一些因此放松对他的忌惮,而且,他也可以做出一个忙乱的姿态来。 小筑遭遇外敌了!所以,他顾不是为人治病了,这说明小筑抵抗风险的能力很弱,而小筑主人眼下,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了。 事实上,他确实是很忙的。 已经有那些性急的门派,开始对一些有疑点的人下手了!一时间,羊城、内海等几个 大城市里鸡飞狗跳,黑道中人人人自危! 这么剧烈的行动,黑道上的反应是很迅的,很多平日里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主,都纷 纷地夹起了尾巴做人。 黑道上的消息是满灵通的,他们知道,这帮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势力,是为了打击那些新兴的黑道势力,与老势力鲜有瓜葛。 但是这并不能说,他们自己就相对安全了,风声太紧的时候,大家还是避一避为好, 谁愿意惹祸上身呢? 其中,更有那些同地方武林有勾连的黑势力,居然愿意为当地的门出头,这不但是 打击异己的好时候,还能分润俩钱花花,谁会算不清这笔帐? 很短的时间内,全国各地就有大大小小两百来号人失踪,这些失踪的人类型大致相同: 都是那种游手好闲、无不正业的主。 事实上,报到警方和安全局那里的失踪名单,远远不止这些,据不完全统计,已经有 过四百人因为小筑主人的一怒而消失。 之所以表面上看来只有两百人,很大原因在于,失踪的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来 不明者,不但当地鲜有认识,这些人的家人,也未必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四百人多中,大6人占的比例不到一半,可见楚云飞起的这轮攻势,目的还是相当明确的。 但是他这么折腾,实在是有点出安全局的忍受范围了,这里面固然有真正危险的人 物,但也不乏被冤枉的,其中居然还包括了安全局的三个卧底和八个线人! 忍无可忍的国家安全局终干把这个情况汇报了上去,要求上级同意他们对小筑主人采 取相应的行动:事情太大了,我们不能任由他这么做下去了! 谁想,上级的批复却是很含糊一一“保持监督,相关的执行部门已经开始行动。 这个相关的部门,就是仇处长所在的总参,军方已经得知了楚云飞的投资意愿,对小 筑的注意自然是直线上升,楚云飞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怎么能瞒过军方的情报网络? 于是,仇处长衔命来打他沟通:“小楚最近你这里不怎么太平嘛,怎么回事? 你问安全局的就知道了,楚云飞早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情绪也不是很好,不知道那 帮孙子搞什么飞机,知道有黑社会要找我和我产业的麻烦,居然毫无作为! “他们不作为,我这里总不能束手待毙吧?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力量反击了! 总参的安全局肿情报共享的合作,仇处长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少不得要帮同行辩解几句。 “师出无名,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并不是不作为,他们也要听指挥,你的消息,不还是人家提供的么? 我可不想给他们师出有名的机会,哼哼,楚云飞冷笑一声,等我的人吃了亏,或者死了人,再进行报复么?我有病啊我? “再说了,你们都是情报安全机构的,你也不用忽悠我,就说师出无名这四个字吧,你能保证,你们每次都是师出有名?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东西,谁不清楚? 涉及到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事,别说师出无名,就不择手段这种事,俩单位也没少做吧?至于派性斗争,那就更不需要赘述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垂涎三尺1 “你这么想还真错了,仇处长的脸色一整,脏活我们是做得多点,安全局可是没做过多少,想做,他们也得有那个资本呢,至于你,一个老百姓,谁会答应让你也有这种权力? 他声色俱厉,虽然没有暴跳如雷,但也是少见的认真态度了,搁给一般明白事的,还真的难免被吓到。 可楚云飞并不在乎,他非常清楚,仇处长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小筑的战车上,这份着急,也是真心实意地为小筑着想,为他楚云飞担忧。 两人处得一点都不见外,要是仇处不如此,反倒是有点不正常了。 “起码我有自卫的权利!楚云飞狠狠地一砸桌子,“万事讲证据的,是你们,不是我! 看到他也毛躁了起来,仇处长反倒不那么生气了,他从鼻子里出了一声轻哼,顺手摸出烟来, 点了一支,才伸出食指和中指,手中的烟头“恨铁不成钢”似地晃晃。 “你呀你,你叫我说什么好呢?我劝你一句,不要把自己搞得太被动,该牺牲的时候, 就要舍得牺牲才行…”再说,抓现行,你的人也就未必会受到什么伤害,这点险都不敢冒 唉””, “哼,”楚云飞苦笑一声,脸上竟然说不出听惆怅,牺牲?我自己就是被人牺牲过的人,以已度人,我不敢,也没有权力去让我的员工,我的朋友去冒风险? “你什么态度嘛?”仇处长口中重重地喷出一口姻,“小楚,听我一句劝,你是做大 事的人,成大事者,须当不拘小节。, “我是狗屁的成大事者,我就是一个匹夫”楚云飞重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音 瞬间尖锐了许多。 “匹夫你懂么?只是一个匹夫,敌人的尸体,我会踩,但要我踩着自己人的尸体上位, 我永远也不会有那种觉悟,我就是一个俗人! “我本有心向明月啊…”仇处苦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颇有几分不为然“你对人家好,可是,人家对你?会领你的情么?你的员工,又有多少是来你这里混日子的呢? “我不需要他们领情,”楚云飞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猛然觉得不太礼貌,而且,仇处这 话,说得也实实在在地在理,气势顿时为之一滞,长叹一声坐了下来。 我只想做个平平常常的人,没有什么做大人物的觉悟,也没兴趣,我只想问心无愧啊,仇处,问心无愧……就行了。 小筑主人的心情,仇处长多少是能理解一些的,至于此人曾因为“国家需要”而被误会了一次,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对方因此有点怨气,甚至将这份心思推及他人,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沉默半响,仇处长才自嘲地笑笑,“我真是多事了,原来,我还以为,你是懂轻重、识大体的人,现在看来……” “……俗人,你是俗人?少在那儿跟我扯淡了,现在你想俗都俗不起来了,你一倒,别说是我了,你的家人,你的朋友,统统都得陪你这个俗人完蛋! “我一倒?楚云飞的眉头一皱,很敏感的现了仇处长的话外音,“你是说,我做些这么点的小事,就会有人故意为难我?” 不是会有人为难你,已经开始有人为难你了。仇处长白了他一眼,要不是部队里帮你扛着,你以为,四百多人失踪,是件很小的事?天都快给你捅破了。 说着,他竖起手指戳戳楼顶,意思那里就是“天”这四百多,不是全给你杀了吧? 我告诉你,要是那样,再多几个人也护不住你! “我有那么好杀么?”楚云飞啼笑皆非,敢情这位,担心的是这个?“我都不知道有 四百多呢,不过,我可没让他们杀人,先控制起来吧,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 坏人,这是我的宗旨。” 他确实不知道,武林中上办事会这么有效率,目前,各方面的报来的信息,非常地杂 杂乱到他根本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现在被“控制”起来的人,大多就是那么几个门派的行 动而已,或者,再加上一些黑道上势力的出手吧? 毫无疑问,不想对普通人动丰的武者是非常多的,但是,有他们提供的情报,就已经足够了,垂涎小筑这次悬赏的人,真的是不少,一个人能换二十万,为什么不换呢? “你能确定,绝对不会冤枉好人仇处长狐疑地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思,……是不是…呃,用你自己的那种审讯方式? 楚云飞送给他的日本人,已经变白痴了,伊藤次郎倒是神智清醒,怎奈死活不肯吐**待事情,所以,对楚云飞那种审讯,仇处长还是非常向往的。 “唉,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说…”这种审讯手段,你们根本学不来的”楚云飞瞥对 方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什么时候,我这日月七趁有第二个人会做了,他就可以学习那种审讯手段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找你还有别的事呢。”仇处长的手一摆,顺手拽过烟灰缸,把烟头撂灭。 “听说你这里能治癌症,是不是也跟你那楼兰沙漠里搜集的原材料有关? “没错,有关”楚云飞点点头眼睛陡然放大不少,“这话谁让你问的?最近,忙着应付美国和日本来的压力,所以…” “这事等等再说,”仇处长的手再次摆摆,“那你能不能开点什么新产品,能保证战 士们…”在战场上挥潜力,而且将来也便于救治的东西? 这个问题,才是他来小筑的重点,重点中的重点。 好像彼此间的需求有些冲突吧?”楚云飞琢磨了一下,“开什么玩笑?挥潜力就是透支生命力,可便于救治,那又是要增加生命力的东西,你…”到底想要什 啊? “好东西呗,只要是好的东西,都应该优先装备部队的,难道不是?”仇处长白他一眼, 正是:你真少见多怪的意思。 “反正你当过兵,部队里需要什么也瞒不过你,多给部队弄点好东西出来,将来只有你 的好处,不会有坏处的。 不会有坏处才怪!楚云飞一点都不相信仇处的话,这倒不是说他认为仇处会坑他,实在是每个人眼里的好处和坏处,都不是不尽相同的。 就拿这个要求来说,他真要按对方的建议,开了类似的产品出来,对他肯定会有好处的----最起码,有了部队的保护,他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换谁执政,都不会完全不考虑军方的声音的。 可坏处也在那里明摆着的,开了这种敏感的东西出来,给谁执政,也不会放任他优哉游哉地过自在日子了,这种资源,绝对要非常隐秘和稳妥地把持在国家手中的。 他楚云飞,怎么可能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产品是可以开的,但是,自主权,一定要掌握在他的手里才好,到时候他趁人不备 ,把配方都留下,直接拍**走人,天高任鸟飞才是正经。 “这个,你可得容我想想了,不瞒你说,仇处,我一点把握也设有。”楚云飞是盯着 方对的眼睛说出这番话的,他自认说得诚挚无比。 “最好,你还是能提供点需求的指标出来,最起码,我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展…对 了,不要那种太敏感的指标,我还想过两天清闲日子呢。 “嗯,”仇处点点头,也不知道相信了他这话设有,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既然你治病的材料,也是从楼兰那里收集的,那将来你看病的收入,也要统计进你总体收入里去的,这个,你有意见没有? 敢情,最近一段时间,军方已经就楚云飞的要求,做了一些探讨,在调查取证的时候, 才意外地现:小筑主人通过治疗癌症也很是能赚一笔钱的。 这个错误认识的铸成,还是来源于高老和他所介绍的那位美国客人,光一个指标就能拍卖到20多亿美元,想想就让人眼红啊。 第五百八十二章 垂涎三尺2 “意见我倒是没有,不过……”楚云飞摇摇头,本打算解释一下,这个由于名额的限制,挣不了几个钱的时候,猛然反应过来,他自己可以通过这件事情向军方施加点压力,从而得到某种程度的帮助。 “不过,仇处你也知道,我现在,忙着应付一些事儿,根本没有工夫给人治病,这不,外面都吵翻了,多少人都在说我说话不算数。 一边说着,他一边大摇其头,长吁短叹,“唉,你说说,都是什么事啊?他们光知道指责我说话不算数了,就不看看,我现在都到了什么地步了。 仇处长还真的反应过来,楚云飞意欲何指,不过这也难怪,军方这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楚云飞没有对那四百多人草菅人命的话,他们也有意出点力,帮小筑的主人尽快摆脱目前的困境。 所以,对这种程度的指桑骂槐,他自然注意不到,反正他正打算交底呢,这个倒不算什么事,国内的事情,你收手吧,我们去帮你施加压力,自然有人出头解决那些后患。 “至干说国外嘛,啧……你说的那个威利尔协会,确实做得也有些过份,需要我们支 持的话,也可以提出建议来。 后患?那些黑道势力,大概已经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了,楚云飞心知肚明。 黑帮,也是由人来组成的,不错,响应了某人或者说某势力的号召,打他楚云飞主意的 人是不少,可无非也就是些攒鸡毛凑掸子的一帮主儿而已,并没有什么死士来凑热闹。 而前一段时间他动的无差别攻击,已经传遍了有心人的圈子,面对这样的打击,那些居心叵测的主除了感叹一下大6“相关机构”的办事效率之外, 也只有灰溜溜拔腿走人的份儿了。 走得快了点?拜托,谁觉得能扛住的自己硬扛好了,爷我可是不奉陪,钱是好东西,可要是没命花,一切都是白搭。 有不少因为在台湾和奉国等地犯了事,才跑到大6避难的黑帮份子,都因为这事再次亡命他乡了,一时间,南方几个经挤达的省市,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甚至,这场大范围攻击,还产生了不少边缘效应,一方面是街上的混混明显减少,另一方面是由于失踪人口明显增多,警方显著地加大了工作强度,排查力度也在升级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捞偏门的主儿们提高了警惕,街上连抢钱的飞车党”都少了很多,这不能不说是个讽刺。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并不能作为楚云飞拒绝仇处好意的警惕,不管怎么说,肯定还有些没有被现的家伙潜伏了下来,所以,军方向相关部门施加压力,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 当然,他最关心的,还是关于威利尔协会的事情,军方出手,可以把触角伸到他无法触及的领域,最起玛也是目前他不方便触及的地方。 “威利尔协会啊,最近,我的几个合作伙伴正在琢磨对付它的几个下属机构,好像…” 进度不是很快,这种机构,不能利用它采职的大行动,对它进行打击的话,其实是很难对付的。 “这个我也听他们说了,”仇处长点点头,显然,军方对威利尔协会的事情,已经做了一番调查,他话里的“他们儿应当就是代表了一部分专家的意思。 “不过,这种协会,听说对付起来,也不是很难的。 对你们来说,自然不难,楚云飞心里嘀咕了一句,“以你们的能力,对付他们是相当容易的,不过我挺好奇的,你们方便出头对付他们么? 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一个小小的财团,根本算不得怎么回事,事情的关键在于,这种事一旦传出去,会引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万一引了舆论的攻击,再让其他财团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心思的话,那可就实实在在地得不偿失了。 “我们要方便出头,早就出头了,威利尔协会涉及到沙特的一些事,你以为我们是才知道的?仇处长冷哼一声,脸色不是很好看。 不过,小筑主人的脸色,比他还难看了许多,注意到这一点,他忙不迭地解释,“呃,这样,我是才知道的,毕竟,这不是我主管的区域。” 这么说还像回事,楚云飞点点头,他很难相信,整天同自己称兄道弟的仇处,如果早知道此事的话,会继续瞒着自己这档子事儿。 否则的话,仇处隐瞒在先,而考林斯万一又没有及时来到中国的话,楚云飞难保就真的答应了考斯特公司的要求,将恒远在美国上市了呢。 那种结果,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无法忍受的侮辱! 仇处长的解释还在继续,他实在是不能不平息小筑主人的怒火,“不过说实话,对我们 这样的机构来说,整天接触的都是惊天动地的消息,这样的消息实在不算什么大事。 “威利尔协会…”这种小事,能腾出手来,顺手为难他们几下就是了,这种小组织比较棘手,又没有美**方的背景,我们根本不顾不上他们的麻烦。 “那现在,你们可以出手了,”楚云飞点点头,他已经想好了说辞,顶缸就是我的恒远、七色彩虹好了,这总算是有个借口了。 这话,说得有些生硬,不过,他自有生硬的道理,“要是这件事能在短期之内解决, “等解决之后,我助军的资金比铡,从四分之一提高到三分之一以上…”” “这个以上的意思,就是说条件许可的话,比例还可以上浮。 仇处似乎也有点不适应对方用类似命令的口气说话,眉头一皱,“短期内解决?这个我可是不敢保证,为什么短期内解决,你才有提高资金比例的打算?” 这话意思就很明显了,军方能答应插手,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你丫居然还有时间要求? 能不能短期内解决,仇处长不是专家,并不能马上判断出来,不过毫无疑问,他对上筑主人说话的口气不是很满意。 “时间一长的话,我的钱要砸进去很多,楚云飞懒洋洋的回答,呵呵,要是我变成穷光蛋了,自然……出钱就不会很痛快。 哦,仇处长这才明白过来话里的意思,毕竟是术业有专攻,外行就是外行,很少用内行的思路去考虑问题。 那眼下,打探楚云飞的计划,就成了他需要关注的焦点,“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了,你说吧,你打算让我们怎么配合你? 他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有点略微高看了小筑主人,九宝灵体杀人救人都不在话下,不过,实在算不得一个金融专家。 好在,这些日子楚云飞同张家联系频繁,耳儒目染下,多少又长进了几分,说不得,把现在形势解说一下。 至于军方该采职什么行动,他也不是很清楚,还不如让军方根据情况,参考家的意见,自行策划操作方案。 不过,楚云飞也有他自己的想怯,这个想法虽然不是专业性的,但却是很有战略眼光,也便干军方操作。 “其实,我个人觉得,利用些什么事情,打掉威利尔协会的名声才是最重要的,对于他们这种协会来说,名声就是一切的根本。 “一个运作良好、获利能力强的基金组织,才会受到投资者的追捧,一旦这个组织有迹象显示出颓废的趋势的话,资金抽离的度,将会是异常迅的。 然后,等待他们,只有完蛋,是吧?仇处长笑吟呤地接口,他已经弄明白了楚支飞的意思,这种浅显的道理,一般人都听得懂的。 他甚至都明白,自己这方大致是可以采用哪几种行动了,不过,小楚的分析,他还是需要向专家t解一下,弄到点理论依据,办事才方便。 对他来说,今天的收获还真的是不小,志得意满的仇处长才要起身告辞,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尚未叮嘱,“对了,小楚,那四百多个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 这是四百多枚定时炸弹,拖得时间长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第五百八十三章 静静地绽放1 “要是没人吊靴鬼一样跟着我的话,我马上就能处理,”小筑主人苦笑一声,自由对他确实是件很奢侈的东西。 “反正错抓的人,我坐产掉的,给点钱做补偿好了,抓对那些…”送给你吧? “我要这些垃圾做什么?你还不如送给国家安…””说到这里,仇处长忽然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随后做出了决定。 “好,送给我我就要,对了,我还要你得到的那些口供,你别遮着盖着不给啊。 这位还真的是什么都想要的主儿,合着那些黑社会什么的资料,莫不成跟军队也能扯上关系么? 事实上,没过多久,楚云飞就弄明白了仇处为什么要改主意,接管那些人渣。 第二天,仇处再次登门拜访,交待了上级的意思。 威利尔协会,那是要对付的,这件事,已经上了议事日程,具体的操作,有专家组来设计,如非必要,就不向小筑通报了。 协调解诀黑道问题,也是应该的,军方已经就这个问题,同安全机构达成了一致的看法,由安全局辅佐警方来完成这坎清理。 小筑手里的四百多人,也不追究责任了,但要尽快把事情善后了,这件事,社会影响真的很坏,毕竟,里面是有些无辜的人的。 最关键的还是,军方已经原则上同意,将楼兰沙漠拿下来,交给小筑来动作,不过这事有个过程要走,还要相关的政府审批和协调,估计要费些时日。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造林队目前所的四百多平房公里内,所有大小的事情,都可以由造林队来负责,当地驻军只起个保护的作用,不参与日常的行政管理。 有了这样的承诺,楚云飞的电话接连不断地打了出去,一时间,各路豪杰纷纷押着各色嫌疑人等,浩浩荡荡地开赴京。 经过不间断的审讯,楚云飞终干恍然大悟:原来,安全局在里面安插了不少线人和卧底来着的。 线人好说,一般就是游手好闲的职业混混,直接打走路了事,至于卧底,处理起来就不那么方便了。 楚云飞用脚趾头也能想像得到,如果他不能保护好这三个卧底的身份,安全局那里,大概是又要歪嘴了。 他甚至不无恶意地想:丫的,需要不需要让这些人做出牺牲呢?反正,你们都有牺牲我员工和朋友的打算了,我这么做,也不为过吧? 只是,话说回来,这三人不管是出干什么目的做了卧底,但毕竟是为国家安全在工作,楚云飞也只能心里诽谤一下,他可还真没操蛋到那种程度。 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三位肯定早有类似的觉悟,倒也是未尝牺牲不得,不过执行者然不能是他楚某人。 这就是仇处长肯开口接收入的真实原因吧?反正,只要头疼的不是自己,楚云飞也就懒得操心了。 当然,一些相关资料也被送了过去,其中有杀人、枪击等案若干,还有一些参与了眼前这事,却又没有被抓到的黑帮份子的去向。 这件事,办得实是没什么章法,不过,对大部分人来说,楚云飞做的,还是钳口勉强当得起“讲究”二字的。 对接了帖子的人来说,不管他们押运来的是不是正主、有没有搞错,他一概是按人头点数给钱,全部的现金,没有半点磕绊,这些人自然没有不满意的道理。 那些被误抓的人,只是在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回答隔壁人提的几个问题,就可以走人,而目,对方为了表示歉意,还赔偿五万元的现金。 等到这些人被摘掉眼罩,松开绑绳的时候,已经身在京的南郊野地中了,想进京玩玩固然可以,回家也方便。 就像一枕黄粱中的卢生一般,若不是手中沉甸甸的牛皮练袋提醒着大家,这并不是梦的话,任是谁敢会以为遇到了传说中的事情。 仇处长那里,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安全局那里虽然有点不忿,不过也就是一点点而已。 最不满意的,自然就是那些被抓的黑帮份子了,但事实上,楚云飞知道,更不满意的应该是幕后的黑日本鹿岛建设公司才是。 其实,楚云飞真的很纳闷,按道理说,鹿岛建设真的没有任何找他麻烦的理由才对,冤头债有主,总不能说,随便一个日本公司都会跟他过不去吧? 不过话说回来,与鹿岛建设为敌,他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大名鼎鼎垃圾公司,若不是找他的麻烦,他也没有上门生事的工夫,但既然找上门来讨打,不好好教训教训,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楚云飞知道鹿岛建设,还是通过众所周知的“花冈事件”在抗战中,仅鹿岛组(鹿岛建设前身)的花冈作业点,就有近千名的华工被掳去做苦力。 这九百多人中,有四百多人就葬身在了那个小小的作业点上令人谅讶的是,以拥有工150年以上的历史为自豪的鹿岛建设,在自己浩翰的社史之 国,对强掳中国劳工之事,连一星半点的记载都设有留,而且战后还狡辩说,这些“合同工是有“报酬”的。 包括花冈在内的五个作业点报告上,倒是承认了有中国人的存在 及传阅杂志。 合着那些死去的中国劳工,都是游泳玩水的时候淹死的不成? 鹿岛建设在中国,似乎只有个负责商业情报收集的办事处,楚云飞想找对方的麻烦,也颇有点“鞭长莫及”的感觉。 但这事,显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所幸,这年头已经是信息社会了,他想查点相关的资料还是满容易的。 这个公司,规模并不算小,在全球五百强里排名二百多位,在伦敦、东京、大阪等股票交易所上市,不过,没在美国上市。 年收入才一百多亿美元嘛,净利润大概就更不用提了,两样都不如我的小筑云飞!楚云飞轻蔑地笑笑,直接把手里的资料扔到了桌子上。 只是……这垃圾公司,怎么会找到我的头上呢? 这件事,调查起来殊为不易,不过,索菲娅说了,她家在伦敦有不少的合作伙伴,代为打听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实话,楚云飞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女人陷入这种麻烦中,他只想带给这两个人快乐,而不是那种蝇营狗苟的琐碎屁事。 只是,他现在可真的是有得忙了,方圆四百多平方公里的铁锭等着他加工呢,而且, 他还要淮备一倍以上的铁锭以备周转,真的好烦啊。 烦恼并设有因此就减少了许多,他的铁锭刚加工完,就有新的客人上门了,这次还是一个美国的协会,不过,来头比七色彩虹还要大很多。 这是一个松散的犹太人协会,同中国的关系很不错,而且,这种关系已经延续了很多年,仔细算起来的话,大约是中美建交后不久,就有了商业往来的。 犹太人的来意很明显,也是为了日月七趁,他们觉得,七色彩虹对美国市场的开力 度跟不上去,要是换了自己来做的话,效果会更好。 楚云飞也知道,由干维伦斯家的黑手党背景,七色彩虹在美国上层的名声不是很好,从犹太人的话中,就可以知道,他们对七色彩虹,还是很忌惮的。 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本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更遑论在商场上的应用了,还有犹太人很“厚道”地指出,七色彩虹,目前似乎陷入了某种危机中。 而且,他们很明白地告诉小筑主人,他提供的七色彩虹的日月七珍,定价似乎有点偏低了不太符合市场规律。 楚云飞的心思可不在这个上面,他最想知道的,是犹太人跟现在的中国政府,是不是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第五百八十四章 静静地绽放2 要真是有了某种默契的话,楚云飞还真的要考虑拒绝的方式方法了,他是个倔强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变通。 还好,在这方面,狡猾的犹太人还是抵不过这个活儿几知年的老怪物,面对楚云飞关于中国人和犹太人深厚友情的缅怀,他们终于不小心泄露了口风。 犹太人甚至都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他们不就是表示了对中国政府历代领导人的关怀的感激之情么? 历代……,没有现在的领导人,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楚云飞很遗憾地通知对方:对不起,这个专卖,我已经授权给七色彩虹了,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为了避免这财大气粗的协会暗中对七色彩虹下绊子,他甚至不无遗憾地表示:因为他爱上了维伦斯家的公主,为了博美人一笑,他宁可放弃美国市场,也不可能把日月七珍交给别人来专营。 大家的名字里都有个“七”,那简直是上帝的旨意啊……呃,上帝?晕,犹太教和上帝的儿子耶稣,似乎有些纠扯不清的东西吧? 犹太人并没有在意这样的说法,而是很实际地问起了别的问题,好吧,美国市场,我们可以暂时搁置,不过,其他国家的市场呢? 要知道,犹太人可是遍布整个世界的,那么多国家的市场还是一片空白呢,以精明出名的犹太人,又怎么可能忽视了如此重大的商机? 操,你们觉得跟我很熟么?这么离谱的要求也敢想?楚云飞听到这话,心里一阵乱骂,不过,做人嘛,该讲的策略,还是要讲的,太难听的话,没必要说。 “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去考虑,事实上,在把日月七珍的成本降低之前,我是没有兴趣开拓其他市场的,我先要考虑的,是我同胞,听说,犹太人也是很团结的,你们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不知道这个过程,会花去楚先生多长时间?”很明显,这个问题,是对方早就想问的,现在提出,恰到好处。 楚云飞微笑不答,这个姿态,不但表示出了“我跟你不熟”的意思,更是隐约露出了上位者的味道:“你觉得你配这么问我么? 犹太人悻悻的离去了,但显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这说明“日月七珍”在美国正在逐渐地被人认可,看来,随之而来的压力,大概也是会越来越大的。 事实上,压力已经来了,美国不愧是当今世界是唯一的级大国,任何东西在美国吸引了人们的眼球,大概离“世界知名”就不远了。 随后来的,是俄罗斯的使馆官员,而且是楚云飞唯一听说过的,二秘冬尼娅。 俄罗斯出美女,起码,在嫁人之前,在少女成为大婶之前,美女是很多的。 冬尼娅也不例外,高挑的个头,凹凸有致的身材,瓜子脸,浓眉大眼,肤色白晰,一头顺直的褐色头披在肩头,笑起来还有一个甜甜的酒窝。 最令人心动的,是她大大的眼睛里,经常泛起一种若有若无的优伤,让人忍不住会泛起心生怜惜的感觉,颇有点中国古代美女那种“楚楚动人”的味道。 一看到此人,楚云飞甚至想起了一本著名的小说中所写到的同名美女,但是显然,那个美女并没有眼前这位更能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冬尼娅似乎很欣赏自己带给对方的震惊,红唇微启,吐露来意,她想知道,像日月七珍这种东西,小筑主人是不是能开出合适俄罗斯人食用的方式。 惊艳归惊艳,说到这个话题,楚云飞怎么可能让步?顿时连连摇头“很抱歉,最近,我真的很忙,不但没时间,而且,开的条件,也非常不成熟。 “那请楚先生先说说,需要什么开的条件,好么?”冬尼娅嫣然一笑,风情万种,竟然能带给他一种春风扑面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再加上她蓝眸深处释放出的那种幽怨,一时间让楚云飞感觉诡异无比,但偏偏又魁惑无限,那种矛盾的滋味,实在是很不好形容。 “条件么…””他沉吟一下,随手找了一个理由出来,“说实话,我的原材料非常紧张,而做这样的开,是需要浪费大量的材料的。 对着俄罗斯人,他可不敢说需要若干死刑犯之类的条件,事实上,在这方面,俄罗斯人是相当不开代或者说“不民主”的,没准他要求提出来,人家还真的能满足了他。 从俄罗斯政府果断处理车臣叛匪扣押人质一事上,就可以看出这个端倪来,面对在大戏院中的众多达官贵人,俄政府都能下得了如此的狠心,可见,这个民族的很多人,心肠都是极其刚硬的。 这种强硬的素质,楚云飞本人也具备,但并不能说,他就一定欣赏这样的人,尤其是那些毗邻中国、可能带给中国灾难的外国人。 双重标淮,并不是美国人或者俄国人的专利,他也喜欢使用双重标准,前提是,在他拥有那个能力的领域内。 “那…”这样的原材料,好收集么?我们又能帮您做点什么呢?冬尼娅作为合格的间谍,自然不可能忽视了这种顺理成章的打探方式。 “我很遗憾,美丽的冬尼姬小姐,”楚云飞耸耸肩膀,双手一摊,“这涉及到了我的秘密,在条件没有成熟之前,恐怕我是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哦,我真的很抱歉,”等尼哑歉意地笑了一下,细碎的贝齿在春光中熠熠生辉,妖艳无比,不过,这个条件成熟,是什么意思? “还是原材料的问题,楚云飞眼皮一抬,猛然间才现,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不由得瞥一眼她臀部下方的沙。 这个沙垫子,难道会自己长腿走路么? 这一瞥,落在了冬尼娅的眼中,毫无疑问,她越地肯定了关于小筑主人是个花花公子的传言,没事喜欢看美女的……臀部? 否则的话,真不好解释他居然同时拥有两个女友的事实。 其中一个,居然还是美国维伦斯家的公主,可想而知,七色彩虹为了得到专营权,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的。 色狼,冬尼娅并不怕,她唯恐对方不是色狼呢,要知道,在她获得的情报的若干途径中,床和枕头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 有意无意间,她的身体越地靠近了他,身子也微微放低,好让领口的春光可以在“不经意”间外泄一下,“楚先生,您就不能……想想办法么? 她这个姿势,让楚云飞的心禁不住地荡了一下,只是,“**坐药”四个字,几乎在同时浮上了他的脑海,就在那一瞬间,他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女人,十有**,也是“燕子”吧? 闻着扑面而来的香气,楚云飞的身子,下意识地向后挪挪,眉头一皱,“这个……办法嘛…… 这一刻,他的脑中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送上门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好好地用用呢,否则的话,难免有点可惜。 别误会,他想“用”的,并不是这个女人,而是这个女人身后的势力,上次谢廖沙**一事,就让他难得地清净了一段时间。 还是算了吧!他很快就权衡出了利弊,俄罗斯的间谍机构,是出了名的难缠,威利尔协会崩溃在即,鹿岛建设也算是铩羽而归了。 这种情况下,挑动俄罗斯帮自己对付这俩冤家,既没什么太大的必要,没准还会因此此起一些麻烦,实在是有点不划算的买卖。 “我现在真的很忙啊,而且,原材料…”非常地难以获得,能维持眼下的局面,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冬尼娅还待说什么,敲门声起,索菲娅走了进来。 不知道是有人通知了她,还是凑巧,起码,她这一来,楚云飞的就少去了很多无谓的烦恼,“苏菲,来,坐我这里。 他甚至连向冬尼哑介绍的兴趣也没有,从态度上讲,这们做显然比较失礼,但是,她凭什么又应该得到我的尊重呢?小筑主人如是想。 第五百八十五章 静静地绽放3 楚云飞这个反应,落在冬尼娅的眼里,就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了,很明显,楚先生似乎凭空有了一点忌惮,很可能他在撇清着什么。 索菲娅却不能忽视这种场合下的礼节,英国人的礼节,怎么说呢?有太多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多余和虚伪。 “哦,云飞,似乎你很忙,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的谈话,说着,她的头转向冬尼娅。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是索菲娅.维伦斯。 冬尼娅也会来事得很,“波林娜.阿列克谢耶娃,叫我冬尼娅好了,您就是楚先生的情人,维伦斯家的公主吧? “你真是太美丽,太迷人了,比我想像的还要迷人,怪不得楚先生一直向我炫耀你呢。”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地会说话。 简单的寒暄过后,冬尼娅看索菲娅一点动身的意思也没有,终于娉娉婷欠起了身子。“楚先生,俄罗斯大使馆郑重邀请您,欢迎你有空的时候光临。 言毕,她冲索菲娅打个招呼,轻飘飘脚不沾地一般地走了。 这个呐,就是怕有比较,当索菲娅出现的时候,冬尼垭的光彩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人比人气死人。 还好,这个女人,比我家苏菲,还是略有不如的,楚云飞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冬尼娅到底哪里不长得不如索菲娅呢? 大概是气质上差了一些吧,而且,冬尼娅……人中似乎略微长了点,嗯?搞间谍的,也能长寿么? 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索菲娅给他递过来一个信封,“给你,麻省理工的邀请函。 麻省理工邀请楚云飞去他们那里讲学,主讲项目,是生物工程在药理上的应用,子类可以选择癌症灭杀或者是中医保健什么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人家出钱,邀请楚云飞去那里跟学生或者专家聊天,想说什么说什么,刺探机密是不可能实现的,但不交待点独特东西出来,也难免会让大家小看。 “没兴趣,楚云飞随手就把这份请柬还要用英文,不知道我是中国人么?真没礼貌! 当然,他这也仅仅是个下意识的借口而已,就算麻省理工用文言文个邀请函过来, 他也绝对不会去的。 索菲娅显然也不希望去,听到这话,脸上笑得跟开了花似的,“是啊,我觉得一点 必要都没有,我爸爸和叔叔就在英国呢,你现在这么忙,有什么事请他们办就行了嘛。 这丫头,还真是为白已娘家着想啊,楚云飞瞥她一眼脸上全是笑意,“好啦,我知 道了,我当然不能忘记自己岳父一家……哈 索菲娅听得美目含嗔,眼珠一转,轻捶他一粉拳,“对了,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敢情,公主也会吃醋啊? 麻省理工的事,并没有这么结束,第二天,安全局的人再度登门,他们已经知道,”小 筑接了这么一封请柬。 来人的意图很明显,他们也不希望小筑主人轻率地出去,因为小筑主人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也太重要了。 美国人总说,这个那个国家,是无赖国家,但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们自己在是可以 算得上无赖国家的典范了。 他们要是想趋这个机会,把楚云飞羁绊在英国,是非常方便的。 先随便派上个把小喽罗出马,以护照什么的为借口,关起他审讯,就能捱上相当长的一段日子。 等到一切查明,宣布这只是个“误会”的时候,他们还可以通过假造证据,宣布楚云飞涉及某件或者某几件隐秘的案件,需要羁押审讯。 看看伊拉克的处境就知道了,一国的元都被吊死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到现在也没足踪影,人家可是连“莫须有”三个字都懒得说的。 当然,当初的钱学森是被放回来了,但那时候美国并不是一家独大,有苏联相抗衡,美国人做事还不能如眼下一般肆无忌惮。 退一步讲,就算在政府部门的干涉下,楚云飞最终能安然回国,可鬼才知道要费多大的周折呢,安全局又不是吃多了撑着了,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事找做? 第五百八十六章 事后的冷汗 综上所述,维伦斯家族认为,威利尔对楚云飞的出手,大概要上溯到以前,小筑主人同日本人不愉快的交情上面了。 再后来,维伦斯家族也参与了进来,这事虽然很秘密,但也说不上真那么严密,起码有心人是看得出来有黑手党的影子在里面的。 这样,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一开始,威利尔对七色彩虹的态度会那么异常火爆,居然无视黑手党的强大,直接选择了对抗,空**来风,真的不是白来的。 楚云飞则是听得冷汗都下来了,他跟维伦斯家不同,自己有几碗饭的肚量,那是再明白不过了,当初要不是管不顾地折腾的话,大好的局面,铁定被搞成一团乱麻了。 虽说不是注定要失败,但和成功的距离大概是遥遥无期了,这叫他怎么再面对自己的商业伙伴和未来的岳父大人? 维伦斯家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对楚云飞能力的认识,实在是太模糊了,小看人时固然有几话势利,这种情况下,却又把小筑主人抬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他们看来,威利尔最近遭遇到的一系列事件,一定是楚云飞深谋远虑地策划的,中国几千年的智慧,真的不是白给的啊,不出手由已,一出手就是招招要人命的东西。 几个日本财团,是维伦斯家也要头疼的,就算赢得了,这战役规模也未免太大了点吧?谁能想到,小筑主人轻松出手,根本不在资本层面上同对手较量,直接就将对方打得万劫不复了。 最关键的是,日本人的抱团,还是比较有名的,政府对财团的支持力度也很大,而仅仅对着一个协会的话,美国方面,并不会因此有什么势力愿意站出来支持,打落水狗的可能反倒是很大。 没错,这绝对是中国的楚出手了,维伦斯家确信! 面对着考伦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楚云飞自然不好说那是自己的无心之举,随便向军方施加了点压力而已,只能嗯嗯啊啊两句带过,心里却是不住地庆幸。 这日本人,简直是无所不在嘛,他恨恨地嘀咕两句,猛然间,却想起了莫名其妙的来自鹿岛设的袭击,对了,这次对威利尔的收购,鹿岛设参加了没有? “鹿岛建设,我想想……哦,有这个企业,好像还出资不少的样子。 好了个b的,我可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楚云飞暗骂一声,这件事情的真相,已经越来越地浮出水面了。 或许是山口组,也许是四菱公司,当然,也可能是金矅会,把小筑云飞“背信弃义”的名声宣扬了出去,没准还对日本人屠戮的一事。 而这时,几家财团出于种种原因,收购了威利尔,专门对付小筑的可能性倒不是很大,楚云飞更愿意相信,鹿岛建设是想借此在美国上市圈钱。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威利尔协会,先是对恒远采取了拉的方式,怎奈他不吃这一套,说不得,新仇旧恨被勾起的日本人,终于力把反击了。 想通了这一点,楚云飞终于心情大慰,不管怎么说,他是没上了如此的恶当,反而还阴差阳错地狠狠教训了对方一通。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越地高涨了起来,既然湘堇下午没课,他索性拉了两位美女,出去玩耍。 梁绛也随行了,在索菲娅的执意相求下,她终于被从那个阴暗的地下室解放了出来,不用再做“门房老头”一职了。 楚云飞自认,他目前同安全部门的沟通不错,最起码,谁想要私闯这里的话,多少是应该考虑考虑后果的,更何况,地下室门口,也被他弄了一个大铁栏杆门,随时可以启用,充当生命能量杀手。 事实也证明,确实设人愿意来这里瞎转悠,小筑的主人以冷血和嚣张闻名圈内,如非必要,谁愿意来招惹这么个疯子? 连小筑里那些半大的狗都嗅得出这里的危险气味,不过,那应该是一种属干兽类的、天生的直觉。 初始还有个把两个人愿意来找粱绛聊天,但粱绛杀手出身,不但为人比较冷漠,而且警惕性极高,总是怀疑对方是有所图,总也是一副“拒人于里之外的表情,丝毫没有门房老头的和蔼可亲的样子。 如此一来,地下室周边竟然成了不是禁地的禁地,没人愿意走来着热闹。 下午的春光明媚,索菲娅不比罗湘堇每日要出来上学,她许久没有出来,禁不住热情大,连商店都懒得转了,一定要楚云飞带她去看音乐会。 这个时候哪里来的音乐会?楚云飞禁不住有点挠头,但看着几位美人,实在也不好扫她们的兴趣,找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音乐酒吧,走了进去。 酒吧里面,是个开放式的三层小楼,东北角是个演歌台,放着钢琴和音箱等物,一楼是雅座,二三楼是包间。 酒吧的服务员和吧台人员倒是在坚守着岗位,不过整个大厅都是空荡荡的,一楼雅座里,大概就是隐约坐着十来个客人。 一男三女,男人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三名女子各个貌美如花,服务员的眼睛都快看傻了,直到楚云飞他们走到跟前,才忙不迭地招呼。 楚云飞没理那服务员,上下看了看酒吧的布局,扭头问索菲娅,”苏菲,咱们去几楼? “就一楼吧,”索菲娅手一指离演歌台最近的雅座,“就坐那里吧。 听音乐会,一般以坐在中间为佳,前面太吵,后面声音又太小,不过,眼下是酒吧,看格调也是以轻松、优雅为主,那自然是要坐得近点了。 “哦,楚云飞点点头,扭头吩咐服务员,现在就关门吧,不要再放其他人进来了,价钱好说。 京自然不比先阳,要清场的话,就有点过了,不过,楚云飞同美女出来,太能惹事了,所以限制人数,他觉得是很有必要的。 这么略显霸道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给人一种十分自然的感觉,不得不说,居移气养移体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服务员听得就是一楞,这话,他不敢反驳,眼前这位虽然不能说有多大的派头,但那种隐约散出来的“王子之气”他可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他还没想出用什么法子婉言拒绝呢,楚云飞又话了。 “对了,麻烦你帮忙找几个演奏者来,钢琴、小提琴、交响乐…什么都行,我们想听音乐。 这下,服务员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位先生,我们这里的演出,只有晚上才有,下午场没有这样的服务,真的不好意思。 他的本意,是想借了这个幌子,直接把这几位一看就是刺头的主打走,这样的钱,怕是老板也不想挣的吧? 谁想楚云飞根本不在乎他解释的这个,“开个价吧,你们认为合理就行,没有做,怎么知道不行呢? 这就是典型的“财大气粗”了,楚云飞也知道,这样的人很容易招人讨厌,不过,他不想破坏了跟随的这几位的兴致,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个口气,服务员实在是不敢说什么了,“不好意思,我真的做不了,等去跟大堂说一声吧,几位请稍候。 “哦?谁想着演出?”吧台旁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家伙讶然扭头,“嗯,钱不是问题,那能出多少呢? 楚云飞瞥了对方一眼,“那要着这演出值多少了,千金不易的演出,那我可以出万金,一文不值的…指望我会出钱么? “哦,万金……也没多少嘛,”这位颇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只是,当他的醉眼扫过楚云飞身边的三位美女时,瞳孔顿时放大了若干倍。 “哦,原来有美女,嘿,一掷万金…”倒也是应该的。 楚云飞的眉头微皱,他很不喜欢这人说话大刺刺的口气,不过,人家说的话,让他也不便作,怎么这里你能做得了主么? 小心,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灌你的猫尿去说话的,是匆匆赶来的大堂经理,她歉意地向楚云飞笑笑,这家伙一喝多了,就是这个样子,请大家包涵,我这时给你们赔不是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心太乱 醉汉胡乱嘟囔了几句,扭头继续喝酒。 大堂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样貌身材尚可,算得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身鹅黄色的制服,显得有几分白领的味道。 她很会来事,先把楚云飞他们让进了那个雅座,吩咐服务员先上一杯白水和三个冰激凌,算是洒吧请客的意思,才开口解释。 “这位先生,不瞒你说,你提的这两个要求,真的很让我们难做的。 楚云飞不吭声,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下午场来这里的,都是一些熟客,我们没办法挡着他们,”大堂措辞很谨慎,“我们做的是长久买卖,还请几位包涵了。 “熟客?”楚云飞的手下意识地刮刮鼻子,“嗯,那这样吧,熟客可以放进来,那些乱七八糟的生面孔,你们就挡驾好了。 大堂显然没考虑到他这么好说话,楞了一下,才继续解释,“那先谢谢你了,至于演…”现在真的是请不到人啊,我们的钢琴师和那些串台的,都是晚上才来的。 “你没去请,怎么知道请不来?”楚云飞的眉头一皱,不高兴了,“谁跟钱有仇?吧台的那个家伙,都敢跟我商量报酬的问题,可见,这只是你们的态度问题。 “哦?那你们请他吧,小心的萨克斯吹得很不错,也能弹弹吉他,”大堂还是不肯多事,“不过,他喝多的时候,虽然不影响演奏,但爱说点疯话,你们不用在意就好了。 那个家伙的艺名,居然叫做“心太乱”怪不得大堂部是“小心小心”地说个不停,至于他的真名,没人知道。 价钱很快就谈好了,心太乱平日时演出,一曲目两百,眼下楚云飞出到了六百,他自然愿意操持起家伙来,奉献几曲。 索菲娅不太喜欢听独奏,大堂又因为感觉出这帮人不是来惹事的,而是纯粹的兴之所致,在心太乱弹吉他的时候,马上又张罗了一支队伍赶来。 这次来的,就是一个小小的交响团了,水平还算将就,楚云飞给的价码也算厚道,美丽的苏菲,终于能小小地过把瘾了。 心太乱下了台来,却没再回吧台,而是站在演歌台下,愣愣地看着楚云飞一行四人。 他看一眼两眼的话,楚云飞根本不会在意,甚至还有点小小的虚荣感被满足,对男人来说,自己的女朋友漂亮,惹人羡慕,并不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 不过这厮一直看个什劲呢?楚云飞逐渐有点受不了了,右手轻扬,示意心太乱过来。 “我说,有你这么看人的么?这么做很不礼貌,你不是不有什么想法? “这就是你的女伴,我怎么会有什么想法?心太乱说话确实没什么章法,纯粹是酒后胡言,“欣赏美好的东西,本来就是人的权力,怎么,看看都不行么? 梁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楚云飞知道,这是她飙预兆,而并不是因为开心这溢美之词。 倒是索菲娅皱着眉头回头,“飞飞,我要听音乐,你在做什么啊? “哈,那我打扰你了,美丽的小姐,心太乱胡乱鞠个躬,动作居然很潇洒,呵呵,我不说话了,你听音乐吧。 说着,他转向楚云飞,人其实完全没必要得那么累的,想做就做,想说就说,你肯定比我有钱,也比我有势力……” “……但是,你有我快乐么? 说完,他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楚云飞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只是,索菲娅正在兴头上,而那厮不过是个落魄的艺人,对这样的人,他也实在耻于大动戈。 好久没有被人这么说过了,想到这里,楚云飞一时又觉得好玩了起来,仔细品品心太乱临走前的几句话,居然记他咂巴一些味道来。 现在的我,真的快乐么? 诚然,心太乱那厮不会像他自己所标榜的那么快乐__他的艺名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心非常乱的人,又怎么可能快乐?左右无非就是那种迫不得已的潇洒而已。 但是,我自已快乐么?怕是……连这份伪装的潇洒都做不到,这样的人生,真的很有趣么? 看来,真的是……不如归去啊…… 他正在这里呆呆得愣,风韵犹存又起了过来,“请问,你是楚先生么? 敢情,外面的人想进来,因不是熟客,被服务员婉拒了,结果对方直接出,是来找一男三女的楚先生的,由于人家说得头头是道,大堂只能前来问个究竟。 楚云飞心不在焉地跟着出去,到门口一看,才知道是俄罗斯二秘冬尼娅,她的身边,还跟了一男一女。 这时他退回去,已经略微有点晚了,人家已经看到他,说不得,他只能点头示意服务员放人了。 显然,因为他下了外国人的禁足令,冬尼娅无法再进入小筑,所以派了人在小筑外盯梢,一旦知道他出来了,匆匆赶来。 楚云飞虽然不喜,不过对方怎么说也是一国的外交人员,在礼数上他从不肯授人以柄的,淡淡地把这三位引到了自己所以雅座的不远处。 索菲娅听得津津有味,并没有注意到底是谁来了,罗湘堇和梁绛这俩没见过冬尼娅的,倒是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对于音乐,她俩并没有那么执着的爱好。 冬尼娅此来的目的,就是把她和身边的那个美女,介绍给楚云飞,因为,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也太迷人了。 上次小筑一会,冬尼娅基本能够确定,传言是属实的,等她细细口味过整个接触过程之后,越肯定了小筑主人深藏在骨子中的那种属于男人的、征服的**。 这点上,她的判断并不是很准确,但奇怪的是,索菲娅第一次见到楚云飞的时候,也下意识地认为他是色狼,看来,他欣赏美女的眼神或者是某些举动,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凭着训练出来的观察力和女人本能的直觉,冬尼娅知道,索菲娅在此人心目中的地位,无疑高出自己不少,而且,在印象分上,自己似乎也不占上风。 维伦斯家的公主,那种天生的气质和优雅,并不是她所能战胜的,更别说,同她相比,索菲娅更多了一份清澈见底的纯真。 她能与之相颉颃的,不过就是相貌和身材了,而且在这一点上,她似乎也是稳居下风。 能稳占上风的,大概只有她的万种风情和训练有素的床上功夫了,但是,中国人是个内敛和种群,她要做什么毛遂自荐的话,不但话给说出口,而且太容易让人怀疑她的用心了。 不是对手!做出如此判断之后,冬尼娅火回报了国内相关机构,过不得几天,一个新鲜美女就被了来,据说,这个女人出身于一个破落的贵族世家,最后一代家主被镇压的时候,居然还是个正宗的伯爵头衔。 这个叫霍尔波娃的女人,真的是个漂亮的不能再漂亮的女人了,最关键的是,年仅18的她,还是**! 遗憾,非常遗憾,酒吧里的光线,通常都不是很好的,虽然阴暗的光线下看美人,有一种别具一格的诱惑,但真正的美女,在这种光线下,并不有展现其强大的杀伤力。 楚云飞的感觉就是:哦,这个美女,原来叫霍尔波娃,看起来气质还不错。 空泛地聊了两句,楚云飞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转头看看,却现梁绛的眼睛还盯着这里。 冬尼娅现了他的举动,探过身子来,在他耳际轻吹一口__这实在是个很危险的动作,如果这时,她有一星半点的杀气的话,很可能被楚云飞弄得当场下不来台。] 还好,她主观上只存了挑逗的心思,对了,你的女秘书很漂亮啊,你真的是个风流的男人。 梁绛负责拎包,手边放着楚云飞的手包,而在冬尼娅的资料中,这个女人似乎不是他的情人,那自然就是秘书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小白桦 “我又不是伊莱克斯的副总,楚云飞嘟囔一声,随即展顔一笑,呵呵,好了,我要回去陪我的两位小白桦了,你们几位想喝点什么,全算我的好了。 亭亭玉立的小白桦,在俄罗斯的语言中,是带了多重味道的,他书上知道这个。 “小白桦?冬尼娅显然有点意外,小筑主人居然这么了解俄罗斯国情,媚眼含春地瞟他一眼____虽然光线不太好。 这时在,也有两株小白桦呢,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略带了眯沙哑出来,却凭空显得性感了许多,难道说,你真的不知道? 这么**裸的**,楚云飞实在有点给以接受,他虽不是君子,但焚琴煮鹤花间喝道的事也做得不多,呃,没错,不过,那是别人家的……我不想乱砍滥伐树木,会影响绿化。 你没试,又怎么知道呢?万事开头难,既然话了开头,冬尼娅也不再掩饰,定个时间吧,两棵小白桦,一起等你…… 对这样的诱惑,楚云飞要是不心动一下,实在也枉为男人了,3p……他还没试过呢,那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还好,他终是识得大局的人,微微一愣,笑嘻嘻地回答,嗯,你的建议,很有建设性,我会……仔细考虑的。 冬尼娅是二秘,这种外交辞令式的婉拒,应该听得懂的吧?上次她留下的电话,楚云飞可是一直没打过。 坐回雅座,楚云飞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又站在了演歌台前,这次,他盯的是俄罗斯的那两棵小白桦。 按触景生情来说的话,楚云飞现在脑中,想的应该是此人说的“想做就做”之类的话才对,但是很遗憾,那种“不如归去”的感触,再度上他的心头。 这份感觉,萦绕在他的脑海,久久不肯散去,甚至,在回小筑的路上,他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有质量、有意义的人生? 很遗憾,正如大家所了解的那样,楚云飞实在不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主儿,他仔细地考虑了一下,得出一个很愉懒的结论:这世界少了我,地球也不会停了不转,该歇的时候,索性就歇歇吧。 当然,该有的手尾,那还是要有的。 一直以来,虽然楚云飞也常有“就此离去”的冲动,但大多时候,不过是因为种种不理解和无奈,带了委屈或者愤懑的泄而已。 所以,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大不了甩手走人”的念头,可对于离开,他却没有做什么具体的筹划和安排。 也许,现在应该提早安排了吧? 一旦试图着手安排,楚云飞才猛然间现,他眼下活得已经够辛苦和忙碌了,可真要说甩手离开,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他支处理和安排。 长安米贵,居之不易,可有朝一日富甲长安,才知道,想要离开,也是太不容易了。 留下的这偌大的一个摊子,这么多的员工,谁来管理,谁来负责? 那么多需求强烈的顾客和病人,又该交由谁去应对? 产品开和后续服务,又该如何展和节制? 国家机构的压力,又应该让谁冒头出来承担? 没错,他是可以不管不顾地离开,但做人,起玛的社会责任感是要有吧?更别说,处理不好这些,他就算离开,迟早也会被人找回来继续工作。 而且,他离开之后,要保持一定的生活质量,各种社会关系和经济收入,也不可能完全断绝,难道不是么? 一时间,他又有些头大了,不过,眼前的他,还是能做点什么的。 起码,地下室里那二十八个日本人和两个东欧人,原本是留着以备万一用的,现在,就可以出手了,这毕竟是三十个麻烦。 可是,这些人应该用到哪里,才好呢? 美国那里是不行的,要行的话,上次早就用到了:用到日本去,也是不行的,可以想像,如果日本遭受了恐饰袭击,那帮整天惦记着恢复“正常国家身份的日本人,不定会借 这个因头搞出什么名堂来。 非洲…似平倒是个不错的选挥,日本人在非洲很多地方的势力很强,引一些同当地人的冲突,似乎,可以对中国的国家利益起到一定的帮助。 不过,楚云飞哪怕对上日本人,也是比较讲究章法的,非洲的那些个国家,并没有得罪他,唯一的一个刚卡,不但同日本人关系一般,还是内6国家,不方便操作。 不过,楚云飞哪怕对上日本人,也是比较讲究章法的,非洲的那些个国家,并没有得罪他,唯一的一个刚卡,不但同日本人关系一般,还是内6国家,不方便操作。 想来想去,也只有俄罗斯人可以选择了,反正,北方四岛的问题,确实也是大问题,这俩恶邻斗起来,中国稳坐山头观山景就不错。 只是,选挥俄罗斯,在执行上也有小小的问题,因为那四个岛的问题,日本和俄罗斯的关系,始终没有正常化,所以冲突的场所,原则上只能选在第三国。 这事,就颇有点难办了,七色彩虹被美国盯得很紧,基本上算是废了武功,那么能在全球范围内支持他的力量,就不是很多了。 不过,他倒还有别的途径,至不济,也要把这些人押到悬瓮山去,放这么多人在这里,真的有点不妥当。 只是,想到俄罗斯的时候,他已经没心思再想下去了,下午冬尼哑的话,深深地刺激了他一一3p呢,听起来满不错的样子。 他是想了,但罗湘堇在人前是个放不开的女人,最多也就只能做到隔墙叫板,至于索菲娅,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的大眼睛,楚云飞对大被同床总有一种负罪感。 还好,经过他的不懈的努力,这天晚上,他终于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罗湘堇实在不堪他的鞭挞,答应放他一马,让他溜到隔壁去作恶。 对于这样的额外馈赠,听墙听得面戏耳赤的公主也没什么抵抗力,只是,他还得奉命先去洗洗作案工具,这实在是让人有一点点扫兴。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维伦斯家的公主,自己的车都不让别坐,更何况这种离自己身体更近的物件儿?想想这东西上还带着别人的体液,实在是有点儿…… 第二天一早,七色彩虹来人了,在取这个月的日月七珍的同时,告诉楚云飞:美国伊利诺伊洲法院已经开始受理关于威利尔会涉嫌歁诈、贪污、不正当竞争等多达十在项罪名的指控。 用来人话说,就是,这次威利尔协会大劫难逃了,参看英国巴林银行案,就不难判断,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再持这样的组织了。 日本人倒是能出手扶持,据说他们是很团结的,不过,随着日资的注入,只会引起更多人的反感,事倍功半,这是不争的事实。 维伦斯家庭甚至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接手威利尔协会的后事了,不过,这个风声,目前绝对不能透露,否则的话,没准这条大蛇就打不死了。 哦,这真的是个好消息,楚云飞已经想到,该把那些日本傀儡用到哪里了,最起码,上十来个去美国,到一些媒体所在地方,**去吧。 当然,那些媒体,必须是对威利尔协会做过负面报道的媒体。 伊利诺伊洲法院门口,嗯,也可以几个过去搞**,虽说日本人美国老实得很,不过,人家日本现在不是国力大增了么?自信小小地爆一下棚,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这件事刚安排完,孟定国回来了。 他不仅带了一座近两尺高的玉麒麟回来,还带了一个人回来,这个人据说……已经有四百多岁了。 孟定国这次出去,足足花了有三个的时间,他们中本有一座雕的祖师像,不过,这个玉雕只有半尺高,他怕是不太敷用,跑到西南一带去收购好的玉器。 受了楚云飞的指点,他知道,玉的品质不太要求,但一定要大。 仓促之间,哪里有那么合适的玉器供他挑选?而且,四象宗不算贫困,可也没太强支付能力。 他一着急,就跑去门中典中记载的一些老门派的地盘上,想要获得一些帮助,这种情况下,他撞到了带来的这位__传说中已经羽化升仙的苍洱派的靖前辈。 第五百八十九章 仙业难凭 孟定国遇到玄靖,也是一件很巧的事,那时,他正满山地寻找典籍中记录的一家,据说同四象宗颇有渊源的门派。 很久以前,他曾经来查探过这家门派,不过没找到,这次由于事关重大,他是了狠,一定要找出人来。 当他走到一座人迹罕至的断壁前时,猛然间感受到了一丝非常微弱的悸动,还好,他气修身多年,终于是没有忽视这种感觉。 孟定国细细品味下,心中又有了一点点感悟,这分明是一种极其精纯和凝练的气势,不由得心下大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许的高手存在? 大惊之后,他就是一阵大喜,终于顺着这种感觉,在相距半里之外的一个山洞中,找到了正在打坐的玄靖。 错非是孟定国,怕是只有戈永来了,才能现如此隐秘的气机。 谁料想,人声入耳,玄靖的身子歪歪,一头就栽倒在地上,孟定国上前一把脉,才知道:此人业已到达了灯尽油枯之势! 他不敢怠慢,当下就缓缓输进去一股本命真元进去产,这东西,有点类似楚云飞所说的生命能量,却又不尽相同,大约属于那种粘稠状的核心能量的类型。 这是四象宗短期内为人续命的不二法门,不过,对施术者的损伤极大,要不是最近住进了上筑云飞,有无穷的天地灵气可倚为靠山,饶是面对再高的高手,孟定国也不舍得如此挥霍的。 玄靖感受到了这股真元,眼睛尚未张开,就颤抖着问了,只是,他已经多年不曾开口,口舌难免结巴。 “是……是祖……祖师爷……爷接应……来……了吗?” 他说的是滇省土话,孟定国半天才反应过来,“四象宗人孟定国,偶然路过此地,有扰前辈清修,还请恕罪。” 清修修到大头冲下,真的也是很难得的。 玄靖听得就是一愣,随即,无穷的懊恼爬上了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哦……原来……来…是……四象……宗…” 既然短期内能够续命了,孟定国又输送了些内气过去,两人才开始聊天。 敢情,这玄靖是苍洱派难得一见的天才,是除了开派祖师之外,第二个达到大乘境界的高手,境界初成,他翩然离开门派,去过他地行仙的日子。 这四百多年中,玄靖一直遵循着地行仙不得介入人间纠纷的铁律一一妄动无名者,必损其行。 从原理上讲就是说到了大乘境界的时候,想保持这个境界,除了打坐,不能同人打斗否则就有“降级”的危险,这是常识。 所以,很多传说中的人物斩情断性,据说是羽化升仙了,但其实尚在人世,不过是不为人知晓而己,毕竟,以其“仙人”身份,一旦被公开,随之而来的麻烦,根本是无法抗拒的。 只是,到了清朝末年,玄靖已然现,他开始走下坡路了,终于想到一直惴惴于心的开派祖师的留言,“仙业未必可凭恃,徒增寿耳。” 惶恐之下,他保能来到这里,等待着可能境界再升的祖师爷前来打救,虽然这是太飘渺的事情了,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这一等,又是九十多年了过去了,祖师爷没等来,可他的真元和仙气一直在缓缓地流失,还好,在即将毙命的时候,等来了孟定国。 这是一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例子了,仙人,仅仅是个传说,至于传说中的仙境,依旧是尘世,真正荣登“仙境”的,不过是大乘境界者一颗斩情断性的心而己。 这九十多年里,玄靖早想清楚了这个问题,所以,孟定国费了本命真元来救他,但他却没有因此而产生太多的欣喜。 玄靖的境界和修身体会,无疑高出孟定国不少,四象宗人用的是“真元续命”,他也是知晓的。 这么做,对方会因此遭受极大的损伤,所以,玄靖的歉疚之心是很有一些,于是主动把自己的修仙之路吐露了出来。 对方虽然境界有差距,但毕竟是高手,这点东西瞒是瞒不住的,玄靖也不想隐瞒。 同时,他把真正的心得和体会也说了出来:同为炼气者,孟小友,仙道难凭,我玄靖的遭遇,可引以为鉴啊。 正如人所预料的那样,孟定国初听这个消息,也很是失落了一阵,不过,很快地就现,对方的情绪恢复了正常。 仙业难凭就难凭吧,不是还有小楚么?孟定国多年修心的功夫,可也不是白练的,最初的失望过后,很快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有小楚……呃,楚前辈在,多活几百年,大约也不是问题吧? 他的思路,很快地就回到了找玉的事上,那个啥,玄靖前辈,知道这附近有个须弥南昆化下支么? 那就是我苍洱派啊!玄靖长叹一声,不过,现在已经断绝了,你有什么事么? 敢情,这里是佛教异常兴旺的场所,须弥南昆化下支为了逃避人为的倾轧,不得不改了名字,取义无非就是“花山雪,洱海月”,凸显门派的本地的属性而已。 听说孟定国要找大块玉石,玄靖反正也是无以为报,翻出了派中一个偌大的玉麒麟,苍洱派曾经异常兴旺过,而玉石在这里又不是很值钱,有这么点家伙,倒也实属正常。 感于对方的真元续命,玄靖毕竟又是出世之人,性情淡定,钱就免谈了,送孟定国出山后,就打算返回。 孟定国倒是奇怪了,“玄靖前辈,你回去做什么,莫不是等死不成?” “唉,仙业难凭,”玄靖长叹一声,“可我还得在祖师爷指定的地方等候啊,万一……万一祖师爷能回来搭救我呢?” “反正有这点真元,我起码还能再挺几年吧?” “几年?”孟定国傻眼了,不过仔细一想就释然了,人活着,总是要有点希望才好的,纵然是虚无缥缈,倒也是略胜地于无。 “算了,你还是跟我走吧,”他摇头笑笑,“我认识一个前辈,当可解你眼前的危难。” “什么?”玄靖一把就9住了孟定国的手,如同一把巨大的钢钳,“可解我眼前的危难?那不得是……天界中人?” “什么天界中人啊?”孟定国笑着摇摇头,“你都说了仙业难凭,仙界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天界?” 那能解我危难的,会是何方高人?” “九宝灵体,你听说过吧?”孟定国晃晃手中玉麒麟,“这玉麒麟,我就是要拿给他,装了天地灵气之后,作为门中重宝来延续香火。” “九宝灵体?”玄靖知道这个,而且很清楚,“那是几世醒的?非第九世的话,于我帮助并不大。” 这倒并不是他夸海口,事实上,玄靖本身就是炼气者眼中的地行仙了,而九宝灵体“醒后,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就是成仙罢了。 第九世醒来,威力是最大的,也只有第九世,才能勾得起玄靖的兴致,其他几世的,不提也罢,将来大家要面临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不是第九世,”孟定国摇摇头,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丹道四门,绝迹都近于年了,怎么可能是九世?” 玄靖这里的失望才上脸,听到后面的话又是一愣,“十世天物?”言语间,已经有一丝不可自拔的欣喜传递了出来。 “十世都不止了,”孟定国再次苦笑摇头,“他是知字辈的,本尊到现在,怕不要两千多年了?” “呃啊~~”玄靖倒吸一口冷气,愣在那里,居然依靠那么无语了。 能见到堂堂的地行仙做出如此表情,孟定国也是不虚此行了。 接下来的事,那就无须赘述了,虽然孟定国扛了一上个偌大的玉麒麟,身边还跟着一个没有身份证的神仙,不过,随便找家武林门派,江湖救急一下,倒也没生什么意外,就赶到了京。 “仙道难……”听完了孟定国的陈述,楚云飞长吁一口气,也呆在那里,久久没有做声。 他是个相信科学的人,但这不代表他就不怕死。 第五百九十章 大乘高手 一直以来,楚云飞的心里,隐约有这么一个念头,如果他愿意的话,除非遭遇到什么不可抗力,否则,只要的全命能量供他吸收,他完全可以活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刻的. 这纯粹是一种感觉,倒也不是说他有什么把握或者凭据。 而玄靖的遭遇,对他这个隐约的希望,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将不能陪着自己心爱的恋人、诚挚的战友活到地老天荒的那一刻了。 不过再一想,他又释然了,短暂的人生,才更能品味出人生的真谛,否则的话,是不是也会有些无趣呢? 再说了,仙道难凭是难凭了,不能上天入地,难道求个长生不老也是那么难么? 玄靖是入了大乘的人,智慧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肩的,看到小筑主人愣在那里,早就明白对方在为什么担优了,马上开口相劝。 “楚前辈混沌之躯,天地灵气合而为一,关于寿数,实在是不应有太多的担忧,闻名不如见面,今日有缘相见,玄靖始知天外有天矣。” 他的意思很明白:我的眼睛己经证明了,你丫纯粹就是个怪胎,想死虽然不能说难,但是老死的话,那你大概是不用指望了。 当然,他己经很自觉地自认后辈了,所以太过分的话,自然不方便说。 嗯,这可是地行仙的评价哦,听到这话,楚云飞终于不再考虑这事了,大剌剌地点点头,“好了,玄靖兄,既然有缘相见,那我就帮你好好调理调理吧。” 生命能量用到大乘境界者的身上,效果可绝不是一般地好,不过,玄靖的生命能量之难吸收,那也是他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反倒是玄靖,不愧是达到了大乘境界的,他这甫一动吸引力,那边就早有所觉了,过了一阵,玄靖才出言问。 “楚前辈,您这是……在涤荡道胎么?” 楚云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大概能猜得出来,于是点点头。 玄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后,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子,生命能量顿时变得易于吸收了起来,很配合地完成了楚云飞三收三放的调理。 楚云飞甫一收手,玄靖直接就在沙上打起坐来,直到第二天夜里才施施然醒转。 等楚云飞听到消息,赶过去之后,这四百多岁的后辈迎面就是重重一揖,“大恩不言谢,楚前辈再造之功,玄靖不敢或望。” 孟定国也赶了过来,听了这句话,先插嘴了,“玄靖前辈,我小孟可是有引见之功的,把你门里的好东西,拿出来教两手吧。” 玄靖在绝望之中,猛然间渡过了危机,心里正在喜不自胜,闻言点点头,没口子地应承,反正,他苍洱一派只剩他一人了,做什么也就他自己说了算。 这可是难得的助力啊,听到这话,楚云飞心里又是一动,大乘境界的高手,没准全世界也就这么一位。 而且,他确实有些思路,还需要证实一下,“玄靖兄,我觉得,这次调理,似乎不能起到一劳永逸的作用,请问你感觉如何?” 玄靖明白楚云飞的想法,九宝灵体身份是尊崇的,但由于中间有断代,很多思路、经验之类的东西,并不能完整地传承下来,有此一问,倒也实属正常. 受人如此再造大恩,他也不可能一拱手就翩然离去,古人的道德境界,实非今人可以比肩的,既然恩公在琐碎事上需要人指路,他自然要一尽绵薄之力。 说实话,九宝灵体……其实是远九宝的灵体,为大乘境界者调理,这根本就是亘古未有的事情,别说是楚云飞拿不准,玄靖本身,也不知道这仅有的一次,能不能让自己脱胎换骨。 所以,不管怎么说,应承下楚云飞,短期内不离开,这才是稳重之道。 如果能多来几次涤荡道胎,玄靖是绝对不会推辞的,他在石洞中若捱近百年,该想通的东西,早就都想通了。 就算楚云飞现在让他帮忙杀人,只要那人实有取死之道,他都不会犹豫的,道理很简单,他四百年没有“妄动无名”,可该挂的时候,也照样要挂,可见……传言害人啊。 楚云飞想的,却是远不止这点,“玄靖兄,据你估计,像你这样,修为臻至大乘者,这世上还有几人?” “这个……可就难说了,”玄靖沉吟半晌,缓缓开口,“按说我修炼时,灵气业已凋敝,同期臻至大乘者实是闻所未闻的,只是,既然当今世上尚有楚前辈这样的高人,那我可实在不敢妄加揣测。” 玄靖说得很客观,虽然有些自傲,但实属正常,倒也是,有你这活了两千多年的怪物,世界上有还有什么不能生的呢? 那大概就是没有了,这是楚云飞的判断,既然四百多年前灵气就不行了,那越往后就只有越少的份,至于前面的大乘者,大概也都该挂掉了吧? 他们这里说得热闹,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恰好,戈永送金像回转,惊见大乘的高手,说不得就跃跃欲试地想过两招。 玄靖可看不上她,不过,拒绝也要讲个方式不是?“呵呵,楚前辈刚为我做了调理,近期内,我尚不方便与人动手,只能请戈小友包涵了。” 他正谦虚呢,桑大军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楚总,外面有人纵火。” 这四位都是何等身手?他此言的余音尚在,只觉得眼睛一花,眼前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纵火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已被战士们生擒,正用武装带“请”着进来呢。 原来,这男子的老岳母患了癌症,本来已经是无可救药了,忽然听说小筑云飞这里能治,再晚斯的病人也能治了,老太太就命女儿女婿前来办理手续。 别说小筑云飞眼下不收留病人,就算收留,这男子也出不起钱,他算是个小款,可银行存折上也无非就是七位数,连治一天的钱都出不起。 这下,他老婆不干了,一定要男人想办法,“可怜我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姑娘,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跟你就没过个好日子。” 男人曰:囊中羞涩,如之奈何? 女答:尔克有钱,何不借之? 兄无奈:匹匹小钱,当不得小筑法眼,况已多日不收治病患? 然后,老太太就带着一腔的不甘心,撒手走了,徒留下该男子在家中饱受妻子的欺凌。 要只是这个女人,倒也还罢了,这男子八岁的小女儿也跟着母亲一道,痛骂自己的父亲。 男子素日里忙于自己小公司的那点事,家是不怎么能顾得上的,女儿总是由母亲和外婆一手带大,自然不怎么亲近自己的父亲。 男人也有性子不是?虽然不打女人,但跷家总还是会的,恨恨地一摔门走了,楼道还没出,女儿早爬上阳台了:姓焦的,你敢走,我就跳下去给你看! 男人回家继续受罪,几句话没过,恨恨之下,轻捶老婆一拳,老婆就去厨房把菜刀拎了出来,狠狠地砍来。 此人平时与妻子就多有龃龉,不过丈母娘尚在的时候,还是比较待见自己的女婿,而女儿又疼妈,三者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而眼睛,日子显然是没法过了,男人心一横,迁怒到了小筑的头上,拎了一大桶汽油就来放火。 哪怕被抓了,男人都是脖颈硬硬的:火是我放的,反正小筑云飞有能耐,你们杀了我算了,我也不想活了。 这人确实是有点可怜,不过,谁要你找了那么个老婆呢?楚云飞手一挥,“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不想死为止。” 警察闻风来了,听说这里有人故意纵火,人呢?我们要带走。 桑大军站了出来,嗯嗯,这个人嘛要,楚总正在教育中,要带走的话,换个时间行不行? 行不行?小筑主人说话了,就算不行也得行了,警察们这点眼力架儿还是有的,悻悻地打道回府。 楚云飞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妈的,你自己出不起钱看病,就来烧我的房子,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有这样的主儿,就算有钱,而他也有空,他都不会救治的,天才知道,如果万一救不好那个老太太,小筑里会被搅成什么样子? 第五百九十一章 自污之举 总算是身边跟着两个先天高手,一个大乘的地行仙,楚云飞为了自家面子,不好意思说什么狠话,否则的话,直接就叫人将其乱棍打死了。 至于说男子很可怜,罪也不致死,他根本懒得考虑:你冤枉,合着你冤枉就能来点我的房子?不好好整治整治你的话,是个人就敢跑到小筑来撒野了! 楚总既然有令,战士们打起人来,那真叫个卖力,不多时,那男子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口中也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武装带打人,也能打死人的,楚云飞当兵,就听说过这样传言,那是他们同一个师里生的事。 几个小警察去饭店吃饭,见服务员长得漂亮,不合伸手摸了人家一下脸蛋,又调笑了几句,威胁几句。 孰料那服务员的堂哥,在驻军里做连长,听到此事,带了一个班,直接封了派出所的门,拽出那厮就是一顿武装带,活生生将人打死在派出所内,事后调查了好一阵,低调复原了,倒也没受什么惩罚。 至于打人的小兵,根本也是奉命行事,更没什么关系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 眼前这位,打得也差不多了,生命能量急剧消散中。 毕竟身边还有外人,楚云飞制止了士兵们,“好了,拿水泼醒他,养养再打,一直打到他求饶。” 玄靖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他那个年代,纵火可是大罪,那时的房屋全是砖木或者土木结构,一烧一大片,风大的时候,一条街甚至整座城因此遭殃的也不少。 这样的罪过,怎么惩罚都不为过。 说实话,玄靖倒是对楚云飞观心术的使用过程,很感兴趣,因为他对这个,略知一二。 他都无所谓了,戈永和孟定国自然更无所谓,春季正是风干物燥之时,此人妻子又悖逆纲常,索性不如打死了事。 那男人却是了狠,被冷水泼醒,兀自口口声声寻死,打打歇歇,直到第二日凌晨,方肯改口,这时身上已经没了一片好肉。 改口好啊,看看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士兵们打个电话给派出所:现在,你们来提人吧。 警察们的怨气,这就不问可知了,本想不来,可小筑的人口口声声说怕担“非法拘禁”的责任,执意要对言前来领人。 说不得,警察们也只好来了,你们小筑云飞的人,也会怕“非法拘禁”的罪名?哄谁呢? 鉴于这种认识,警察们越地痛恨起了那个纵火的男子,妈的,你大半夜不睡觉,害得老子们也睡不成。 警察因此打人没有,实在是不好说,反正那厮离开小筑的时候也只剩下一口气了,然后,就活生生地死在派出所的临时处置室里。 他一心求死,倒是如愿以偿了,但活着的人,麻烦可就大了! 警察们自然是要忙不迭地辩解的:我们把他从小筑云飞那里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要说我们有什么失误,无非就是低估了他的伤势,没有及时送医院就是了。 小筑云飞自然不肯认这笔料账,我们要是交出去一个死人,派出所的会接收么? 让事情更复杂化的是,这个男人,生前怎么说也是个小款,而他的哥哥,更是入赘了一家豪门,颇有点势力的。 死的要是平常人,那倒是好办,反正这年头,没能力的人要惹事,死了肯定是白死,区别不过是赔偿多少的问题而已。 死者家人自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那女人直接就跑到小筑门口来放泼了,随行的居然还有俩仍是上长毛的小报记者。 楚云飞本就是一个有担当的性子,见到这恶女人前来,哪里还管现场的人?号令一下,给我打,打到见不着这女人为止,嗯,打死人算我的。 跟我玩这一套?没用! 说实话,这也是他自毁形象的一个法子,学的自然是王翦乞田延祸之策,我连形象都不要了,你们大可不用对我那么忌惮了吧? 和这种事,无疑是不幸的,但对楚云飞来说,却是万幸的,因为这事的大小刚刚好,正在他的随范围之内。 事情不算太大,没有极强的势力来帮死者翻案,不会有大麻烦的手尾;但又不算小,正好能把小筑“跋扈”的名声再传出去几分。 至于那男子纵火在先,而又是死在了派出所内,让小筑不但从理上占了几分,更可以同派出所想到推诿一下责任,简直就是如同天上掉下来的机会一般,正正是瞌睡者遇上了枕头。 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泼,到了最后居然开始撕扯起自己身上衣服来,怎奈一群小兵哪里懂得半点忌讳?一顿武装带下去,女人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说话间,士兵们就把女人抬了起来,直接扔到临近的一条街上去了,至于那俩拿相机的记者,手里的相机还没来得及举起来,就被砸烂了。 对记者的态度,也是楚云飞交待的,因为小筑云飞早就享有了如非许可禁止拍照”的待遇了,想写什么你们随便,想拍照?找死! 记者才待唧歪,士兵们冷冰冰地甩过来一句话,“军事重地,再要拍照,先把你们当间谍关起来,审讯上十来八年。” 这俩记者这才反应来,女人的老公,烧的居然是这么一处所!怪不得,没见其他大报的记者前来呢…… 女人才被扔到那条街上,死者的哥哥就出现了,一个人来的,口口声声说要见小筑的主人。 男人入赘豪门,其实也是很不幸的一件事,他弟弟借钱的时候,家里尚有点余钱,不过做妻子的怀疑其偿还能力,所以他也只乖乖推掉弟弟。 但是哥俩的感情真的是不错的,听说弟弟死了,男人终于怒,前来讨要个说法。 他也知道,八成自己的老弟是来求坐军的,否则的话,弟弟手头尚有一百多万,手下也有小猫三两只,犯得着亲自涉险么? 反正,他是一定要一个说法的,不过,他也知道弟弟先在理上输了,小筑云飞现在又是气焰不可一世,很明智地没有喊任何朋友来相随。 士兵们汇报上去,指令马上了下来,“你弟弟是死在派出所了,你跑小筑云飞来做什么?楚总跟你没那份交情,不走的话,连你也打死!” 男人在家里窝囊气受了不少,兄弟情分也深,但他还不想死,听到如此强硬的回答,只能悻悻离去。 这件事,初始是没有任何媒体报道的,毕竟小筑的能量实在是太恐怖了,而小筑“军事重地”的地位,也让大多数人讳言莫深。 但是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一些零散的传言,开始在市井内不径而走。 而这时,楚云飞早就遭到了训斥,甚至是一号长都打了个电话来,要他“注意点形象”。 打死个人,只需要注意点形象,楚云飞现在的地位,实在是不用再说了,领导们的意思并不说,弄死人是很严重的事,而是说对他如此滥施暴刑很不满意。 没错,你是占了理了,可是,你的小筑云飞就算是军事重地,也绝对不是执行法机构,凭什么能这么**裸地滥施私刑? 说穿了,要是他找个机会,偷偷弄死此上的话,领导们根本就懒得过问,他们只是纳闷,这个小楚,怎么就如此地自毁前程呢? 要是没这桩事,以他的人气和势力,先混个“十佳青年”什么的,将来进入政府决策层,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眼睛,显然多少是要造成一点影响了,领导们也是为他遗憾和痛心的意思。 根本没有想到,此时的小筑主人,已经存了跑路的心思,只求在一切办妥之前,没有找他的麻烦就知足了。 这件事表面波澜不惊,但事实上,很是在一定程度上败坏了小筑的名气,其中不忿者,又以草根阶层为主。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说做这事的是别人,而楚云飞眼下又身处草根的话,对这事难免都要歪几下嘴。 道理很简单,草根就是草根,他们所处的阶层,注定了他们住处获取量的不完整,而不完整的信息,再加上有心人的恶意诱导,想不义愤填膺都很难。 众口铄金,实在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第五百九十二章 领导上门 反倒是京上层圈子,没怎么把这当回事,这也是正理,员工、组织成员都可以随便牺牲的主儿,谁又会在乎一个不相干人的死活?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持续了些时日的,等到终于风平浪静的时候,楼兰沙漠的用地,也由政府交由了军方,又由军方将给了楚云飞。 还好,这段时间,除了为这官司头疼,他倒也没闲着,造了大量的铁锭出来,东北、西北、赣通的后备人员,也在紧张地培训着。 反正,仅在西疆的一线员工,就多达600多人,短期内完全不用考虑人手补充的问题,这也就是楚云飞了,搁给别人,哪里会有这么远的眼光和闲情来提前安置? 可既然楼兰沙漠的地位确定了下来,西疆地区的重要性就凸了出来,楚云飞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小姜的能力,怕是有所不逮了。 将军都是从士兵里走出来的,小姜的能力,也可以锻炼出来,但这里的位置,实在太重要了,楚云飞不得不小心从事。 西疆那里能不能允许出现失误能!但他根本连改正错误的时间都没有。 时间,对他来说最紧张的,依旧是时间,下一场昆仑大会,就是他计划宣布归隐的日子。 刘宁坐镇恒远总部,那根本是动不得也无法动的,哪怕只是为了一个象征性的意义,他也无法动,这可是小筑起家的老巢,经营得不景气点都无所谓,但绝对不允许出任何的纰漏。 否则的话,楚云飞的脸上根本挂不住!混到他这一步,后院起火简直是再耻辱不过的事了。 说不得,他只能再度打起成树国的算盘:恒盛在先阳,也算走上正轨了,帮我去西疆看守一下沙漠吧? 只看过一阵,等当地那小伙子小姜成熟点的时候,你就可以回来了,行不行? 说实施,要是论稳重的话,怕是小姜比成树国还要稳重些,不过成树国射手好,身子跳脱,脑瓜子绝对够用,社会阅历也比小姜强出好多,应付个什么突事件,根本不用向他楚云飞打招呼。 再说了,过命的战友,那就是用得放心。 成树国倒是无所谓,李省长马上要到岁数了,房地局的人也早不敢胡乱生事了,先阳的局势真的是大定了,上有马家的人在,又有俩mba配合,下还有二灵一帮混混,根本出不了什么乱子。 成树国这次走,是带了一架直升飞机走的,楚云飞刚定的轻型直升机已经到货,两架重型直升机还在路上。 这和拉风的玩意儿,他怎么肯放过? 而他对机械设备的上手能力非常强,强到跟楚云飞都不相上下,仓促学了三天,连驾驶执照都没办,就直接大剌剌地开走了。 他的能量结构,楚云飞没有去改动,反正树国只是坐镇造林队的中心,不参与铁锭什么的管理和搬运,又何必瞎改呢? 说穿了依旧是他的一片私心,既然生命能量改动地带来一定的危险,后果虽然严重,但用在树国身上的话,呃……还是考虑考虑再说吧。 成树国甫到营地,就遇到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当地的居民眼红造林的待遇,有两个机灵鬼偷偷地跟踪搬运队,想弄明白,为什么别的造林队是苦哈哈的衣衫褴褛,这支造林队却是吃得红光满面,如同生活在天堂中一般? 这一跟踪,就坏事了,这两位居然了现了造林队开了卡车,在向沙漠里投放东西! 于是,没过几天,一个投放点四周,就多了五个奄奄一息的当地居民。 成树国做事,比楚云飞还要果敢,说实话,小队长三人组中,也就是楚云飞的行事风格被诟病为“瞻前顾后”。 五个人登时就被解救了回去,不过,成树国可没有放他们一马的意思,弄明白没有溜走,而且消息也没有被外泄的时候,直接又把这五个人扔回了原处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造林队在沙漠中的投放铁锭,绝对是隐秘得不能再隐秘的事情,否则的话,一旦被人得知,那些已经吸饱的能量的铁锭,就有丢失之虞。 随之而来的麻烦,由此引的责任,那可是谁都无法承担的。 不仅如此,成树国一声令下,将居住在附近的居民强行迁走,补偿是丰厚的,但也绝对是不留余地的。 这里已经是军事管制区了,谁敢继续逗留,走,跟我们回营地谈谈心吧? 说来也怪,大抵是民风彪悍的地方,彪悍的行事风格,反倒更容易被人接受些吧,成树国如此大张旗鼓地撵人,居然没有引什么大冲突。 这只是造林队原有的地盘生的事,眼下,整个楼兰沙漠都被他们收了囊中,类似的事情,铁定还会在其他地方上演。 不过,这就不是成树国操心的事了,小姜就算再忠厚,有样学样总是会的,这种脏话,就交由他来做了。 成树国也没闲着,再次投资,不但开始购买设备铺设公路,把移动基站引了进来,甚至开始投资建造风力电站,楚云飞的钱多,不造白不造啊。 他到了西疆没有两周,就已经许诺了六个多亿出去,花钱的水平,那真不是盖的。 听到成树国的一系列动作,楚云飞根本一点应都没有,要是树国连这点眼光和魅力都没有,他至于巴巴地把人从先阳弄出来,送到西疆么? 过不多时,成树国的最终投资报告递了上来,工程分三期,第一期是基础高州建设,包括移民、公路、通讯、住宿、电力、电视、上下水、农场、垃圾回收等,大概要用去九十多个亿。 第二斯是基础设施完善,并且将整个楼兰沙漠封闭化,还有楼兰沙漠中建设必要的补给点等,投资大约也近百亿。 最后就是考虑一些边缘化的东西,比如说对当地驻军放一些补助、建立野生动原生态的保护区之类的东西,这是个长期的话,初斯投资,大约在三十亿左右。 他大手一挥,两百多亿就这么上了消费日程,而且,要做到这些,非三五年不能完工。 搞就搞吧,楚云飞不在乎,说实话,成树国所筹划的东西,很合他的心思,要不说搭档还是老的好呢? 原材料惧地的相关措施越完善,将来的事就越容易办,从长远的眼光来看,实在是大大的好事。 甚至,能够保证在他跑路之后,造林队还保持相当的自身造血和应变的能力,从而也能保证他以后的日子不被过度骚扰。 就在同一时候,楚云飞终于拉来了他最后一个特别想拉的人:小王通。 王通做事,也是很有章法的,他的父亲是冶金公司的副总,自己又在炎黄银行上班,按说前程是很远大的。 但炎黄银行里,比王通大一茬的员工很多,细数起来,大概要归咎到银行业沉寂我年后,猛然爆的缘故。 这么一来,不但造成了某些年龄段的断代,而且由于爆,又造成了后继某一些年龄段的人才储备过剩,这实在也是一种不得已的矫枉过正了。 正因为如此,王能想要上进的话,就面临了巨大的升职压力,有头上比他大个三两岁这拨人挡着,他根本就毫无机会。 等到对方离退的时候,届时他也就离退休不远了,实在是看不到任何的前途。 而且,他的父亲虽然是个副总,毕竟不是银行系统的人,所以他也算是朝中无人。 但是,王通的工作能力,还是相当强的,所以,就有其他股份制银行的来挖人:我们这里用人不排资论辈,跳槽过来吧。 听到这个消息,楚云飞先一步伸出了橄榄枝:来我的不筑吧,在哪里做还不是一样做? 王通的事情刚刚搞,又有领导找楚云飞来谈心了,这次,问题就比较大条了:那个,美国版的日月七珍,你现在每天能生产多少? 生产不了多少!他不知道领导的用意,自然是要谨慎回答的,而且,中国这里我都忙不完,美国人……我管他们是死是活? 第五百九十三章 天塌两重 领导想问的还不止这个:那么,俄罗斯、英国、德国、日本……该些国家版本的日月七珍,改进起来难不难? 这下楚云飞就多少猜到了一些领导的意图,看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不可避免地生了! 没错,领导此次找他,说的就是这个问题,鉴于日月七珍走俏美国,小筑云飞的特产,终于同国家的战略物资挂上了号! 领导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们一直想忽视、或者说淡化这件事,甚至不惜以缺少科学性为由,来诋毁小筑的特产。 但日月七珍在美国的风行,终于引来了巨大的压力。 压力来自世界各地多个国家。 小筑主人水米不进?那好说嘛,找中国政府好了,这么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保健品,应当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才对,难道不是么? 至于说缺乏科学性和严密的理论,那更不是什么问题了,我们国家愿意高价引进,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总是可以的吧?、 所以,等到压力初具规模的时候,领导不得不来小筑这里,探探主人的海底了:国家想知道你的真实实力,以便你为国效力! 当然,对于各国的要求,政府也绝对没有无条件满足的一说,但提条件的权力,就在于国家的考虑了,而不是小筑主人自行做主的问题了。 知道了小筑主人的海底,国家才好制定相应的对策,争取在这件事的交涉中,获得最大的好处。 楚云飞能说不么?楼兰沙漠才划给他,想说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这毕竟也是大势所趋,随便想想就可以知道,如果中国人都能活个两三百岁还身体强健,但其他国家保持原样不变的话,会给中国增加多大的国际压力? 其他国家?大概也是可以的吧?楚云飞踌躇再三,还是交出不过需要这个国家提供一些人选,作为实验品,当然,实验品是需要有 同时,实验如果能通过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就需要提一块飞地,供小筑收集原材料用,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飞地,只是楚云飞的一个设想,目前,他是按了地域的假设来判定生命能量的差异的,倒未必一定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说要收集原材料,那就是要收集原材料了,带种的话,对方可以拒绝的嘛。 不管怎么说,在世界各地都建立一些根据地的话,应该是对国家利益大有帮助的,甚至搞成租界形式,也都是未尝不可的。 谁说只能外国人在中国搞租界,中国在国外就不能搞呢? 哪怕这个假设是错误的,楚云飞都不会很在意,把国外的生命能量搬回中国点来,总是件好事吧?虽然最终那些能量还会流失回去,但那不是也需要一个过程么? 给神州大地增加些生命能量的百分比浓度,虽然很可能只是亿万分之一,但终归不是坏事,难道不是么? 另外,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交涉,楚云飞是插不上话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提一些条件,比如说,美国的市场,是一定要交给七色彩虹来运作的。 其他国家嘛……索度是要交给刚贝拉的,还有没想到的,那就另议好了。 这就是楚云飞的底线了,反正,这日月七珍纯粹就是他一手搞出来的,他并不觉得这些条件过分,这点条件都不能答应的话,实在也太缺乏诚意了。 领导对这次谈话,是相当满意的,楚云飞的答案,己经远远地出了他想知道的,这年头,私心这么少的人,确实不算多。 当然,有类似觉悟的国人很多,但像小筑主人以成功商人的身份,却不在乎利益得失,抱了一团拳拳爱国之心的,并不是很多。 领导才说要转身离去,楚云飞赶忙喊住,又增加了一个建议,小小的建议。 并不是说出了成品,才能跟那些国家讨价还价的,比如说,先帮哪个国家测试,后帮哪个国家测试,哪个国家测试周期长,哪个国家测试周期短,都可以拿来当条件的。 这个建议,未免就有点小看了国家智库的智慧,不过,鉴于日月七珍的制造过程只有他本人清楚,所以,他倒没觉得提出这个建议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毕竟,最熟悉的人,才最有言权,难道不是么? 眼看着领导前呼后拥地离去,楚云飞长吁口气,半晌,重重地把自己摔进了沙里。 完了,一切都要结束,只是,时间,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太不够用了! 他对小筑云飞的整合还没有完成,但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自打今天领导的到来,这个整合过程,大概是永远不会经过他自己的手来完成了! 不管了!他跳起来就给罗湘荃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内海市场,我要开分店了,伯父你越快来越好,否则的话,我要交给别人做了。 罗父乍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错,他对开分店是抱了很大兴趣的,但同时他也知道,这个机会落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性有多么地茫。 他不是怕楚云飞不给他个好地段,实在是……小筑云飞?还需要别人开分店么?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没这个必要! 所以,罗父很干净俐落地飞到了京来,整个协议基本在一天之内就谈妥了。 协议是很简单的,罗父只是作为一个批商,把商品批到内内海去卖,而小筑云飞保证他在内海的唯一经销权。 当然,有些事情,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涉及到的,比如说,上了小筑云飞黑名单的主,在内海也不能接待。 同理,在内海上了罗父黑名单的主,经小筑云飞确认其确实在该上名单的道理,那么应当无条件地配合经销商的所作所为。 哪怕,中国将来出了第三家经营者,小筑云飞也有义务和权力协调三方的黑名单,做到共同进退。 这个行为中,小筑云飞不仅起了牵头的作用,还有审评的权力,不过,这原本也是应该的,不是么? 起码,以小筑的强势,是可以借此来最大限度地保证分销商的合法权利的,而且,也可以借审评的权力,威慑分销商不要胡来。 总之,罗父只需要运货和卖货就可以了,生产之类的根本不用操心,也最大程度上节省了他要面对的压力。 至于说小筑提供的批价,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都是一个谜团,不过,罗父本来就是楚总的未来岳父,翁婿俩之间怎么结算,也没有太多的人愿意去操心。 罗父刚刚飞回内海,第二天晚上,楚云飞这里,又遇到了一件让他愤怒不己的事情:叶美,小筑主人的母亲,被人绑架了! 绑架者的电话,直接就打到了楚云飞的:我们现在抓了你的母亲,你交出日月七珍的配方,我们就放人! 楚云飞当时就炸毛了:孙子,你就等着死吧! 要说楚云飞现在的电话是不被监听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绑架者打的是他日常联系用的手机,就是很多人知道的那个号。 安全局和总参的人顿时就乱做了一团,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绝对不能伪作不知,匆匆赶到小筑云飞,想要安抚主人的暴躁情绪时,楚云飞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我不在的日子里,小筑的日常事务,由刘宁、成树国、桑大军和王通电话协商决定! 与他同行的,还有孟定国、玄靖、梁绎和一个打枪打得特别准的退伍军人、小筑的保安王志坚。 四个特警、三个士兵的佩枪被小筑主人强行下了,还带走了一些子弹。 小筑里的高手倾巢出动,只留下戈永坐镇,以防万一,那是因为戈永人气虽高,但江湖见识,比之孟定国尚有小小的差距。 楚云飞的动作之快,简直让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大家赶到的时候,索菲娅甚至还在房间里看书呢,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第五百九十四章 密宗嫡传 开着直升机的楚云飞不住地怒骂着自己:早知道日本人是帮人渣,我怎么会先从先阳调走了梁绛,然后又调走了成树国呢?我真该 死! 眼下,这件事并不能确定是谁做的,但他的心里,直觉地认定,绝对是日本人做的! 也只有日本人,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胡来,搁给中国人,不管主黑道白道武林道,谁敢这么做? 二灵的反应很迅,接到电话后,半小时内,他己经搜刮六辆汽车,在先阳城郊的一片小树林里等着楚云飞的到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楚云飞的飞机降落在了小树林边上的一块空地上,初夏浓绿的草从,被螺旋桨搅起的强大气流吹得东倒西歪。 楚云飞的脸绷得死死的,怒视着眼前的二灵。 石头也在场,不过,他是被人抬着来的,半个身子血呼啦嗤的,一见到楚云飞,他就“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他一边挣 扎着身子往起爬,不住地用脑袋撞着身下的泥土和石块,“飞哥,我 该死,我真的……该死啊……” 见到石头如此惨样,楚云飞皱着眉头长叹一声,“石头,你说,怎么回事?” 石头的身子,看起来并没什么大碍,所以,他也没在意,反正他己经回来了,石头就是想死都不容易,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母亲身上到 底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石头还真的难逃干系!当然,严格地说,也怨不得他。 石头早在几个月前,就想参军,为的就是想躲过眼前这档子事。 话,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叶美自打调到了药房,本来也是安安稳稳、兢兢业业的,不过,日常里,少不了要接触些医药代表之类的。 她倒是没权力订货什么的,代表们前来,无非是打探一下药品的销售情况,哪些医生开过些什么药,库房里存货多不多,以及类似的产 品有谁家的入库之类的信息。 左右不过是些以防万一的举动,这年头,药品上的利润太大了,所以医药代表们通常都是很敬业的。 其中就有一家医药代表,有事没事就跑来同叶美聊天,感情嘛,不都是处出来的? 初时,石头并没在意这些事,毕竟他目前是个学生,是以学习为主业的。 但逐渐地,他就觉出有些不妥当了,那个医药代表居然开始上叶美家走动了,而且次数也逐渐地频繁了起来。 该代表年约五十,虽然这个年纪,按理说己经不应该做这些年轻人做的事了,不过此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倒也没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合 适的地方。 让石头心生警觉的,是有一次,叶美居然陪着此人出去吃饭,回来嘴里居然有点酒气。 这种情况生在了叶美身上,实在是太反常了! 随即,石头又听叶美说_______“你九尹叔叔也挺可怜的,老婆死得上,独自一个人拉扯着一个女儿过,很不容易。” 石头是比较昧于这种事的,但眼见着尹杰义同叶美越走越近,一股不祥的感觉在他心里慢慢地升了起来。 寒假前的一天,石头拿着小测验的成绩兴冲冲地赶回家,尹杰义刚好告辞出门,趁着叶美夸奖他成绩的时候,石头终于把话问了出来。 “叶姨,你跟尹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叶美瞪他一眼,“就是朋友叹,饭快凉了,吃饭去吧,小小年纪,瞎操的什么心?” 石头噘着嘴扒拉了饭半天,才抬头来了一句,“不行,我得跟飞哥说说这事,飞哥让我照顾好你的。” “不许你跟云飞说!本来没啥事,你一说就是事了,”叶美眼睛又是一瞪,随即语气转软,“听阿姨话,别跟你飞哥说啊。” 叶美这么说,石头自然不能说什么,不过自此一来,他的心里就埋了一个疙瘩,飞哥有钱,他生怕这个尹叔叔接近叶阿姨有什么目的。 等到他要去京找飞哥玩儿的时候,叶美还专门拉住他叮嘱一番:你飞哥什么都好,就是认死理儿,他为了他爸爸杀了那么多人,你可千万 别跟他说尹叔叔的事儿,阿姨跟他确实只是朋友。 可怜石头小小的心里,怎么能藏下那么多的东西?飞哥和叶阿姨都是好人,不听谁的话也不对。 再加上他同小筑的战士们处得不错,索性就想参军了,一来是有此兴趣,二来也是对怎么处理这事,颇为犯难。 这就是他说的“我该死”的由来了。 楚云飞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却是一团乱麻,各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继续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今天,石头和叶美都在家,尹杰义上门来了,随行的还有一男一女,女的大约三十岁,男的却是很老了,六十还出头的模样。 三人进屋之后,尹杰义和叶美寒暄了几句,手打邀请她出去看一个什么晚会,说是满好看的。 叶美连声说回家就不想出去了,再说,石头也在要她照顾,她谢谢老尹,不过真不能出去。 石头根本没想到,说着说着,尹杰义的脸色刷就变了,要多快有多快,架了叶美就往外走。 石头扔下手中的钢笔就扑了过来,巨耐那老头居然是个高手,轻飘飘一掌,直接就把他击到了墙上。 他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女子己经赶了过来,一把匕直插他的胸口,石头拼命闪避,还好只刺伤了左肋。 就这几下响动,邻居己经被惊动了,女人没再下手,拔脚要走,被石头紧拽了脚踝,说不得又在他手臂上扎了一刀,迅地跑掉。 楚云飞一边听着,一边铁青着脸不断做着手势,他要尽快获得石头脑中的一切。 听完之后,他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石头的回忆,如同全息录像一般,在他脑中一一浮现,倒是不用再追问细节了。 石头虽然年轻,但他的功夫绝对是不能小觑的,经过了楚云飞的几次调理之后,进境更是勇猛,那老头居然能一掌击得他内气大乱,绝 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杨永嘉本是在恒盛工地的,现在也陪着杨土豆一起赶了来,偌大一个恒盛只留下卢大勇和杨家另一个子弟在坚守。 楚云飞冲他一努嘴,“永嘉,说说你的看法。” 杨永嘉沉吟一下,“能轻飘飘一掌把石头打成这样的,估计……起码得是卢前辈那样的身手才行。” “没有这种人,”杨土豆接话了,“河东的高手有数得很,只有俩人能到达类似的境界,不过,没石头说的那种长相的。” 这时候,只听得玄靖低声“咦”了一声,快步走到石头面前,盯着他的额头,“青丝千重?是密宗的功夫?” 树林旁黑暗无比,不过,玄靖是什么人?更别说还有几辆亮着大灯的汽车,他从石头的额头,现了一些线索。 “青丝千重?那是什么东西?”楚云飞的眉头紧皱,“还请玄靖兄为我解惑。” 青丝千重,是密宗的不传之密,类似“大手印”之类的绝学,中掌者额头隐隐有千重万缕的轻浅青丝,因此而得名。 这个功法,还有它的阴毒之处,就是中掌者若是没有密宗独特疗伤法门的话,多则七天少则三日,必定全身擒搐而亡,正是“ 抛去三千烦恼丝”的意思 “密宗?不是忍术么?”楚云飞真的有点迷糊了,日本人什么时候,开始偷了密宗的绝学?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这次就该轮到玄靖愕然了,“忍术,那是什么东西?” 他所在的年代,日本人都是被看作不开化的蛮族的,忍术之类日本人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中华大地根本无人听说过。 杨土豆倒是两样都清楚点,”密宗和忍术?不对吧,这两样东西,根本就没有交集的嘛,是不是,老孟?” 孟定国没回答,而是走上前仔细观看石头的额头,良久方始点点头,“玄靖前辈说得不错,确实是青丝千重,密宗嫡传。” 第五百九十五章剑拔弩张 乱了套了!楚云飞也顾不得琢磨里面的不合理了。“石头你放心,有我在你肯定没事……那个姓尹的,是哪家公司的医药代表?” 姓尹的是一家郑豫省医药公司的代表,而跟他同行的那一男一女,却是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不好判断到底是哪里人。 楚云飞拿出电话就给仇处长打了过去,“仇处,郑豫省中原伏牛制药公司,我需要这家公司的资料,绑架我妈的,就是这家公司的业务员,尹杰义,男,五十岁左右,我等你电话。” 仇处长在电话那边刚要说什么,楚云飞这边已经压了电话,“走吧,这里不太公平了,转移地方。” 他不想把警察和安全的引来,那帮人是只讲大义的主,或者还能给他多添点闹心,除了这个,实在就起不到其他的作用了。 他倒是自认,能狠下心出辣手对付那些绑匪,不过,未到秘要时候,也不能轻言牺牲吧?所以他绝对不欢迎公家的势力介入。 可仔细再想想,他还真的不点茫然了,那是自己的母亲啊……真被人逼到那里,他真能狠下心不管不顾么? 想起尹杰义用的这种趁虚而入的会俩人,楚云飞恨得牙根直痒痒,想当我的便宜老爹?妈了个逼的,老子一寸寸地剐了你个王八蛋! 可是由此想到,母亲一个人寡居多年,心里必定也是苦闷难耐,他不由得又自责了起来:看看我这个儿子当的,实在不是个东西,诶…… 叶美和尹杰之间处到什么地步了,楚云飞不想去仔细想,但他可以确定一点,母亲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 再说了,两人要是真有点什么,尹杰义也不至于这么铤而走险吧? 反正,眼下既然生了这事,这个尹杰义也啥都不用指望了,丫只需要考虑选择死法就行了。 问题的症结很明白了,叶美真的太寂寞了,需要有个人陪着说说话,聊聊天,而他这个做儿子,做得很不称职! 反正,就是一通胡思乱想了,楚云飞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了多久,二灵才把大家拉到一个空荡荡的大院里,“这家歌城停业好久了,里面还有一些家具,就在这里等消息吧。” 没等大家下完车,自远而近,警笛声大作,三辆警车呼啸而至。 显然,楚云飞的开机,就被全球定位了系统锁定了,走到哪里都躲不开监视的,不过他要等仇处和绑匪的电话,怎么可能关机? 楚云飞掣出手枪,快走两步,直接抵到了头一辆司机的脑门上,“老子数三声,你们都给我滚。” 梁绎的手也插进了皮夹克里,王志坚直接从车里拎了一把微冲出来,枪口对着迎面而至的警察。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筑员工的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培养得出来的,一言不合的话,王志坚真敢对着警察开枪,有楚总罩着,哪怕亡命国外,日子都不会过得差了。 可要惹得楚总不高兴了,那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了断了自己算了。 “上楚,别误会,是我,老熊,”第二辆车里,一个高大的胖子走下了车,可不正是河东省公安厅的熊厅长? “熊厅,今天是我老妈被绑架了,你啥话都不用说了,”楚云飞的手枪一扬,“你不走的话,兄弟认识你是熊厅,手上家伙可是不认识你。” 对这种局面,熊厅长早有准备了,直升机再快,也不可能怜惜过电话,京那边消息早传过来了:小筑主人携人枪若干前往先阳,甚至除了小楚的自佩枪,其它枪都是抢的战士和警察的! 楚云飞的,由此可见一斑:他根本都不在乎什么后果了! “我是奉命配合你行动,以你为主……”堂堂的公安厅长一边说,一边缓缓地举起双手。 楚云飞的枪口,慢慢地抬起,指向了熊厅长,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越苍白,脸色难看得怕人。 “……”实在不行,只留下我一个,他们都走,可以吧?熊厅长是明白人,机会不多,只能捡重要的说。 “滚!”楚云飞大吼一声,听了这放在,他还真的下不去手。 “傻瓜!”熊厅长是多年的老公安,对人心理的掌握,不是一般地强,闻言也怒吼了起来,“你知道那帮人躲在哪里么?没警方配合,你找得人么?” 这下棒喝,让楚云飞清醒了不少,是啊,绑匪来电话的话,没警察在的话,谁能帮他把电话定位? 定位设备并不算很贵,他楚云飞也有的是钱,但是,等他把设备买来,接驳到基站的时候,足够绑匪杀死老妈一万次了! “熊厅,你的厚意兄弟心领了,留下俩人好了,”他的主意必得也很坚决,“不过小楚难听话说前头,别瞎折腾,要不我杀他们全家!” 自打楚云飞把日月七珍的底交上去之后,虽然他被动了许多,但说实话,那也是一块免死金牌背到身上,杀个把两个警察,绝对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大模大样地把梁绎也带来了,先阳的木头警督盯她可是盯得很死呢。 “小朱留下,”熊厅长当机立断,“还有我,你们其他人,都回去吧。” 他的话音未落,又是两辆车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安全局的人也到了,目的一样,配合楚云飞,缉拿绑匪! **,你们以为这是在礼品大派送,楚云飞牙都恨得痒痒的,你们还真赶着送过来啊? 不过……安全局的设备,应该是比警方的更先进点吧?算算算,都留下来吧。 安全局也是留下俩,一个省局的副职带一个精干的小伙,同熊厅两人,正好能凑一桌麻将。 公安和安全两大部门的介入,楚云飞再隐踪匿迹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了,众人索性搬到了恒盛公司的本部,集思广益商量对策。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楚云飞的头脑也逐渐地冷静了下来,开始一一调派人手。 杨永嘉和梁绎,被他派了自家查看现场,看看对方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没有,这两人都是胆大心细的主,做这事合适。 二灵则是被放了出去,到黑道上打探风声。 还有个混混三虎子,跟洪卫等先阳几个黑道大拿混得都很熟,楚云飞要他出马,将一干大拿全部领过来。 “如果他们有事来不了,以后也不要混了。”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不过话里的杀气,是谁也听得到的。 熊厅长和张副局长也是拿着手机打个不停,上面的压力很大,大到他们知心朋友坐镇第一线,随时把一系列方案布置下去,同时将各种变动汇报上去。 这也难怪,本来楚云飞的身份已经是相当敏感的了,最近又不但开始助军,更是愿意配合国家,针对各个国家开各种重要战略物资。 这种情况下,谁敢惹这小爷生气?别说是厅长级别了,部长来都要看人眼色。 最最重要的还是,绑匪提出的,居然是要“日月七珍”的配方,国家重要战略物资的源泉啊,谁敢忽视这样要求? 换个角度说吧,比如说绑匪绑的不是叶美,而是另外一个重要人质,要求国家提供两颗原子弹、氢弹或者浓缩的武器级铀、钚之类的东西,谁敢忽视?谁又敢**不动,远离现场遥控指挥? 叶美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在河东省被绑架,两部六已经难逃责任了,要是在营救时还不能尽心尽力,那后果……还需要问后果么?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楚云飞一边轻轻为石头做调理,一边向小朱警官交待尹杰义等三个嫌疑人的相貌特征,小朱精通好几门手艺,否则也轮不到他来陪厅长大人。 听着楚云飞一一指点小朱这里画得不对,那里画得不妥,熊厅长和张副局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狐疑之情。 就在这时,安全局的另一位手里拿着一份传真走了过来,“楚总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尹杰义?” 传真上是一张照片,一个男人的下面徨写,奇怪的是,他身后的背景,却是叶美所在的医院。 第五百九十六章 逻辑和推理 楚云飞略思索,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安全局那帮家伙们偷拍的,照这么说来,听美平日里同别人的来往,还是有人在关注着。 像尹杰义这种跟叶美走得比较近的人,安全局甚至专门拍了特写来留档,由此可见,叶美的安全级别真的还是很高的。 事实上,安全局平时做得最多的,就是这种少量的资料的收集和整理,这个国家并没有那么多值得关注的大事件,而做大事,也须从小事做起。 不能小看了这种小事,多少大事,都是从这种貌似繁复、毫无小事中理出的头绪,实实在在地是“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 “不错,就是他,”楚云飞点点头,接过照片递给了石头,“石头……” 石头一痛得全身冒汗,不过这家伙真有几分硬气用完好无损的右手接过传真看了一眼,点点头,却是由于牙关紧咬,什么话也没说。 熊厅长沉不住气了,“小楚,你见过这个尹杰义?”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是你老妈啊,怎么你见过这厮,都没起点防范的心思?还有,你在哪里见过的? 楚云飞白他一眼,懒得解释,倒是王志坚插话了,“楚总没见过他,听都是头一次听说,凭他,也想见我们楚总?” 他经历了刚才的事,自然知道,老板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不过,楚总就是楚总,没见过的人都认得出来,这才叫牛逼! 熊厅长再次和张副局长交换个眼神,很有默契地闭了嘴:算了,既然要咱们配合,那也不需要多问枝节末梢上的事了。 王志坚话音刚落,张副局长的手机响了,调查人员来了情况的最新进展,载了绑匪离开的出租车已经找到了,就在旧城区一条小巷子内,司机被匕扎穿了心脏。 “这是一帮亡命徒,”张副局长做完安排,挂了电话,忧心忡忡地叹口气,“唉,麻烦大了……” 他的意思是说,绑匪连司机都不肯放过,灭知情者的口虽然是可以理解的,但绝对算得上是心狠手辣。 “最大的可能,是掩饰他们下一步的行动,”熊厅长是老公安,这点东西一听就明白, “可能附近有接应的车辆人。” 这个观点,楚云飞是赞同的,起码他自己就这么做过。 “那也要看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了,”张副局长比较认同这个说法,“不过,可以断定一点,他们在经济上,大概并不是很宽松。” 这是可以通过逻辑来推理出来的,绑匪叶美绑架出来,却没有自备车辆,而是打车逃离现场,很容易引了一些意外情况的,万一司机不配合或者捣蛋怎么办? 可前一个推理,大致可以判断出,绑匪应该是有接应的车辆的。 有接应的车辆,那绑架时为什么不用呢?那大概就是因为接应的车辆用在那时的话,怕被人记住车号之后,必须要丢弃。 舍不得随便丢弃车辆,那多半就是手头拮据了。 不管怎么说,绑人之后还需要打车逃跑,这绝对是很冒险的行为,也是很小家子气的行为,而随后的杀人灭口,不但说明了凶手的残忍,更从侧面验证了“拮据”这一说法。 甚至,张副局长和熊厅长推算出了更多的东西,比如说,凶手本可以先盗窃车辆作案的,或者说多盗窃两辆车作案的。 绑匪这所以没这么做,那多半是缺少专业人才,也就是说绑匪未必是做这个出身的,身后多半也没有什么雄厚的背景。 随着一件件一桩桩的揄,绑匪的大概轮廓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了:绑匪不是专业出身,也没什么太大的背景,不过,应该社会经验比较丰富,出手也很果决,而且,具备一定的反刑侦能力。 最让两个人不解的是,他们得出一个很令人疑惑的结论:推算来推算去,这件绑架案,应该是仓促间决定的,因为感觉对方的准备,不是很充分。 一直以来,楚云飞都不是很看得起警察,但见到两位远离刑侦工作多年、大佬级别的高官,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分析出来了这么多内容,不由得心生感叹: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啊,不服不行。 他本来想插嘴说点什么的,不过我种场合下,他根本无权置喙,只能默默地听着,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表一些见解。 熊厅长很隐秘地向张副局长使个眼色:奏效了,咱俩表演不错,起码这毛头小子,没准以后会考虑一下咱们的见解了。 这个话语权,很不轻松,最要命的是,他俩丝毫不敢激起小楚的抵制情绪,只胡采用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 不过,楚云飞也不是毫无用武之地的,他自有他的优势。 听到熊厅长张局开始布控人手,封锁交通要道,他插不上嘴,转头面向杨土豆和孟定国,“像‘青丝千重’这种功法,国内有几个门派有这样的传承?” 玄靖知道得多点,不过,他的资料基本上……都很让人无语的,不问也罢。 两人对看一眼,最终还是杨土豆摇了摇头,“不清楚,近百年来,自从辛亥起,密宗心法就绝迹武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说得清楚。” “他们原本就算不得武林中的一脉,”孟定国加以补充,密宗一宗,从来都是自成一统,除了清朝的时候为人满有所用,同武林有小小的次外,其他历史时期很少人听人提及。” 说起历史,玄靖倒能补充几句,“密冠县始兴于唐朝玄宗年间,不过,没听说这个密宗有什么功法,像‘青丝千重’这样的功法,都是属于藏密一系。” “那也就是说,这次出手的人,肯定是藏密了?”楚云飞眉头一皱,“不过,藏密这么大,怎么查啊?” “多半就是藏密了,”玄靖也不敢保证,功法流传,错非问过所有的当事人,绝不可能贸然判断,否则的话,谁敢保证说没有外汇? 就在这时,楚云飞的手机响了,所有人的话停了下来_____绑匪来电话了? 来电话的是仇处,“尹杰义这个人,我们查过了,原名尹二小,早年混迹于江南一带,因为涉及两宗诈骗究,销声匿迹多年,现在二子一女,妻朱某,已离异。” “麻烦你把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地址告诉我,”楚云很平静地接话了,他甚至还笑了笑,不过,笑声听到仇处耳中,略微有点刺耳。 “呵呵,我想,通过他的儿子和女儿,也许可以唤回一点他的人性吧。” 信我才怪!仇处十分明白楚云飞是个什么样的人,丫要说杀人报复他信,说什么唤醒人性?你哄鬼去吧。 “这样啊,我手边没资料,还得再问问他们具体情况,”显然,他并不打算满足楚云飞这个干的愿望,“等有了准信,我马上通知你。” 想想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仇处手上权力不小,但肯定不可能如些简单的把情报提供出去,这不是草菅人命么? 就算提供资料,也必须向上级打个招呼才好。 “他们是打的逃跑的,现在已经找到了遇害司机的尸体,”楚云飞冷冷地解释,“绑匪的残忍可见一斑,仇处,我希望……你能快点落实这个资料。” 他这话的意思更明显,得啦老仇,别别我扯那个淡了,绑匪都红眼了,开始杀人了,你再跟我唧歪,那可就太过份了。 这话刚说完,熊厅长那里最新进展报了过来,出租车内狼籍不堪,经仔细检查,绑匪可能不止三个人,也许当时出租车上有接应…… 得,就这么一句话,刚才两位的推断被推翻了大半,警察这工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了的。 这二位倒是不气妥,又开始了新的窝囊,竟然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这一夜,竟然是如此地难熬! 不过,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传来,仇处长大约是请示了上级,也痛陈了利害,在凌晨三点左右,尹杰义的长子和女儿被直升机空运到了先阳。 第五百九十七章电话追踪 这次,居然出动了郑豫省的驻军,尹杰义的一子一女,是被小兵们押了警察,强行从家里**来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楚云飞下巴一场,二灵就带了两个混混上前,按住两人就是一顿痛打,把前来送人的小兵们都吓了一大跳。 熊厅长眉头一皱,想制止,但张副局长冲他使个眼色:咱们的任务是配合,这位才毛顺了点,你瞎折腾什么? 可怜这兄妹俩,根本都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些什么人,就被打了个半死。 二灵匹自不解气,冲俩混混一点头,“咱们得打点什么东西弄他们,可不能让他俩就这么便便宜宜地死了。” 俩混混点点头,出去寻物件儿去了,就这工夫,熊厅长冲着小朱微微颔。 上朱明白领导的意思,这场合作他也只能自觉地当枪使了,要是熊厅出马,一言不合的话,根本涡转圜余地了。 “楚决,这样,我觉得吧……先审讯一下他们吧,没准能得到些什么线索,毕竟尹杰义是他俩的父亲啊。”小朱的嘴奏到楚云飞耳边。 这是一个很冒犯的动作,别看两人岁数相差无几。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小筑主人好像早就在等他的耳语一般,轻叹了口气,点点头。 楚云飞何尝不知道从这俩人嘴里没准能掏出点线索?可是,不痛打这兄妹俩一顿,他些憋屈还真的无处释放,姑且就算是……审讯前的“服水土”好了。 其实,有他这么一个会观心术的人在,服水土是一点必要也没有,审讯不多时,他就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资料。 资料并不多,女孩甚至什么都不清楚,她在怀疑,这些是不是警察叔叔,因为……根本就一点都不像。 尹杰义的长子同楚云飞年纪根相当,没结婚,不过他的父亲四、五个月前告诉他:在变个大买卖,买卖谈成的的话,能拿一百万出来让他结婚用。 父亲能拿一百万给他的话,那就起码能赚一千万,他知道,做父亲的从不肯委屈自己,花钱从来都是大手大脚的。 这个计划,看来动得比较早啊!楚云歪歪嘴,不过,没准是那厮想从母亲这里骗钱,这倒也实在难说。 总之一句话,尹杰义的儿女除了能充当一下免费的沙包,并不能给大家提供太大的帮助。 第二天一早七点多,刘宁开着汽车来了,他抛下了手边所有的事情,恒瑞听童思远的,恒通听易家的,恒远本部……放假。 内海到先阳了,距离可真不算短,刘宁居然能在这时候赶到,路上到底开了有多快,那就不用说了。 本来,成树国开了直升机,是能来得早点的,不过,他在一个部队加油站上同小兵们起了冲突,还是楚云飞打电话才疏通了这事。 楚云飞怕对方用的是调虎离山的计策,本不想让这二位来,不过,说啥也拦不住,刘宁的话说得很绝,“不就是点钱么?没了就没了呗,要是你妈没了,你再认一个啊?” 成树国到达不久,绑匪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不个极其陌生的手机号。 这次并不是尹杰义的声音,而是一个略带沙哑的中年人,“楚总,确定了吧?你妈是不在家吧?” 妈的,你这不是废话么?石头还没死叫呢,楚云飞恨恨地反问,“尹杰义呢?叫他接电话。” 尹杰义的身份早暴露了,而楚云飞手里握着丫的一子一女,当然想讲讲条件。 “哦,那个姓尹的啊,不是好东西,杀了,”电话那头轻描淡写地回答,“他居然想人财两得,楚总一代人杰,怎么能为这种宵小所制?我们这么做,也是惺惺相惜的意思。” 楚云飞没有说话,只等对方开口。 “这么着吧,一天之内,你先筹集上十亿现金,再带上日月七珍的配方,明天这个时候,我通知你交易地点。” “放你妈的屁,十亿,你要才子拿火车拉啊?”楚云飞破口大骂起来,“还有,让我跟我说话,没我妈的话,你做梦去吧。” 楚云飞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能证实母亲依旧还活着,那一切都不用说,没有任何的必要。 电话那头明显地滞了一下,“哦,一次吧,我会让母亲跟你讲话的,至于钱钱,回头给你个帐号吧。” “我妈的声音,别指望我听不出来!”楚云飞冷冰冰地回答,你丫要是想随便的个女人号一两嗓子,那可大错特错了。 “多谢你提醒,不过我说话时间不会过一分钟的。”说着,那边就压了电话,楚副云飞一看时间,得,58秒。 按一般人的常识。cps定位,机器扫描的话,最少也要一分钟,才能确定对方的大致方位,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他这边压了电话,紧跟着熊厅长和张副局长的电话也压了,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钱是幌子,他根本没想要。” “那可未必,”楚云飞摇摇头,“他要是提供个国外的帐号,比如说瑞士什么的,咱能怎么办?” “那他取钱照样会暴露,你以为我们安全局是做什么?”张副局长精通这个,对那些经济犯,我们是尊重瑞士的法律,不合适出手就是了,对人渣,用得着那么计较么?” “人家要是放三五十年再取,你们还天天等着不成?”楚云飞轻描淡写地回一句,“好了,不说这个了,听出来对方口音了么?” 他这个电话,最起码有五个人同时在监听,这还不包括眼前这两位听“转播的。 “等等吧,分析结果要一会儿才有,”说话的是熊厅长。 “我总觉得这声音在哪儿听过,”楚云飞的眉头皱皱,有点自言自语的味道,“反正,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人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你听过?”刘宁很是意外,“什么时候听过?好好想想……” “我在想啊,你别烦我好不好?”楚云飞手一摆,自己坐进了一个沙里,直着眼睛默不作声。 没过多久,张副局长的电话响了,他瞟了一眼楚云飞,走到门外去接电话。 等他回来的时候,满脸欣喜,”查出来了,这个电话来自合夕地区,其他的,还在调查中。” 合夕地区,位于河东省中部,离先阳不远,大概就是一百多公里,离悬瓮山更近,大概不过六十公里。 通话不到一分钟,居然能查出电话来源,这里面是有说法的。 合夕同先阳,并不属于同一地区,彼此间打电话,就走了长途线路的中继线,而中继通话,短期内通常都是有纪录可以查询的。 当然,这个查询,工作量就算是比海量还海量了,一般的公安局,根本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也只有安全局这种机构,打着国家安全的旗号,才能有如此大的权威。 纵然是这样,大部分的工作,还是很得由安全局来完成,相关的电信公司只是把数据为分享一下,别小看了这个分享,警察根本都没这个权力,他们只有要求查询的权力。 将特定时间般的数据筛选出来之后,就是在这庞大的库手打中按关键字查找,查找完毕后,再恢复记录,就可以查到是那些路由上来的电话,一查到底,方能的找到来源。地区是找到了,不过详细情况还在查询中,通过基站所对应的出口号,可以查到,该手机打电话时,位于哪个基站的覆盖范围。 这个数据库,就要合夕当地电信部门提供记录了,从后台数据中筛选,也是一个很繁琐的工程。 这个消息,有点打击人,楚云飞的眉头再次拧在了一起,“这么来说,我妈已经被转移走了?” 手机信号在合夕出现,说明绑匪已经连夜远遁了,怎么说呆在先阳也太过危险了,先跑出去再说呗。 “这个可能性不大,昨天我们一接到通知,就封锁了各个交通要道,”熊厅长对自己手下人的办事,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按说他们是出不去的。” 第五百九十八章浮出水面 “这倒是,”刘宁也出来作证,“我一路来的时候,见出去的车被查得很严,路上停满了等着检查的车。” 楚云飞苦恼地抓抓脑袋,又坐了下来_____我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呢? 这时,就看出二灵的心狠来了,他不敢打扰飞哥,却是上前一拽住了尹杰义长子的并没有,向门外拖去。 另两个混混左右架了那人的妹妹,也向门口拖去,脸上都是一团的杀气。 卢大勇有点看不下眼了,眉头一皱,“二灵,你做什么呢?” “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了,”二灵傲然回答,顺便还挑衅一般扫了眼熊厅长和张副局长,“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的事。” 两位领导却是充耳不闻的样子,还在低声地交流着意见,根本不管那俩人杀猪一般的凄厉喊声。 他俩这么做,是必然的,因为这对兄妹抓来的时候,手续并不完善,而且还被虐待了半晌,要是时候,对方横下一条心来的碴,多少是要有点被动的。 让这一男一女明白了,这是一群特权阶级,有权随意决定人的生死,才以脏乱人,否则还不如弄死算了,小筑主人在场,这点小事自然扛得下来。 但卢大勇绝不支持这样做,他知道二灵容易犯混,眉头一皱,“什么话?放了人算了,当爹的做的孽,怎么能算得儿女身上?” 楚云飞没心思管这种小屁事,也是在那里呆呆地愣。 “要杀就带回小筑杀,”梁绎难得开口了,“擅闯军事禁地,杀了以后,还可以找他家剩下那个的麻烦。” 小朱警官年轻点,心思难免有点活络,注意力一分散,听到了这样的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连妇人的心思都这么阴毒。 “不行,罪不及妻儿,”卢大勇坚决地摇摇头,“二灵,你放人!” 成树国手里正把玩着楚云飞的92手枪,听到这话,“喀喇”一声拉上了枪栓,“老卢,你怎么话那么多呢?” 卢大勇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这哥三个的感情,确实铁得很,而他身手再高,能扛得过子弹么?说不得扭头面对楚云飞。 “楚前辈,你说句话吧,我听你的。”他还是比较相信楚云飞的道德水准的。 “算算算,先扣下,”楚云飞不耐烦地一摆手,头也不抬,“确定他老才子死了,就放人好了……多大点事儿啊,树国……” 成树国冲着卢大勇微微笑了一下,并不做声,将子弹退了出来,继续把玩那把手枪。 这边才安生下来,安全局的那位走了过来,“张局,查出来了,那个手机通话时,在合夕市区广场一带。” “还有,对方一共讲了151个字,其中两个叹词,初步判定,带有十五种地方方言的特点,原籍……不可考。” 这下,楚云飞可是没招了,合夕市那里,肯定已经出动了警察,不过,那么大个地区,那点警察真不够用,更别说因为要隐瞒定位手段,不让绑匪心生警觉,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搜索嫌疑犯。 想到这里,了走到杨土豆面前,“老哥,那里离你们悬瓮山挺近的,能不能帮忙……抽点人手过去?” 杨土豆点点头,才待要要说话,却现楚云飞身子一震,傻不拉叽的又愣在那里了。 悬瓮山!楚云习终于杨起来,这个声音为什么听着耳熟了! 那还是在前不久的昆仑大会上,杨永嘉同一个叫郭德纲的家伙比斗时,楚云飞暗自出手相帮,却招来一声神秘的感叹______“咦?”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听起来是有一点点夸张,毕竟上次那人只说了一个字,但就是这一个字,让楚云飞疑神疑鬼了很长时间,因此也记得格外清楚。 晕死了,原来对上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啊!人家居然能看透生命能量的传递? 等楚云飞回过神来,杨土豆拿起桌边的电话,正要打电话。 “等等,”楚云飞及时阻止了他,“那家伙是个相当厉害的高手,三哥你记得招呼大家,功夫差的别去,而且,千万别生正面冲突。” 张副局长心思极其缜密,听到这话就插嘴进来了,“怎么,楚总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 “有点线索了,”楚云飞点点头,“不过,意思不是很大。” 说完这个,他悄悄地把杨永嘉拉到一边,吩咐他把上次昆仑大会的名单弄出来。 不但如此,他还要杨永嘉带上嫌疑人的画像,立刻赶赴悬瓮山,那次接待工作,是杨家一手操办的,看看杨家的年轻子弟,能不能认出画像上那俩人。 忙完这个,楚云飞铺开纸,打算写点似而非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人家是要他的配方的,哪怕是胡诌呢,他也得编点东西出来不是? 反正,对方既然能看到生命能量,想秘对天地灵气也有相当的认识,他写的这点东西骗外行不合适_____太离谱了,但是骗内行,却是有几分把握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次日上午,绑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对方给了一个账号,要他打钱,有什么事,下午再联系,帐户是开在美国花旗银行的,这事透着有些邪门。 哪怕现在打款,等款到怕也很是需要几天,对方居然要跟他下午就谈事,显然,这笔款子,十有九八是烟雾弹。 不过,楚云飞不在乎是不是烟雾弹,无非是一点钱而已,他现在最不缺这东西了。 还好,总算听到了叶美的声音,楚云飞听得出来,母亲是很有些惊恐的,不过,好像没受什么伤害。 两小时后,小筑云飞那里,汇款的手续办理完了,来电的手机位置也查了出来:此人打电话时,正在先阳的北郊。 于是,一系列秘密行动又布置了下去,警方主要是联系好电信部门,实时监控那个手机,同时在先阳各个机房和基站在线盯紧通话纪录。 这件事占用了太多的警力,而且在线观察仪都不敷使用了,还好,昨天楚云飞花了小三千万,临时向京英雄模范厂家购买了一百多台,清空了对方库存,火运了来。 杨永嘉那里,也有好消息传来,不过,不太对得上号而已。 他带去的画像,没有认识,但楚云飞临时借给他的手机通话记录,却是帮上了大忙。 有个杨家的了弟很疑惑地指出:录音中的中年人,声音听起来像是席家的老大。 席家是合夕的武林世家,功夫也相当地了得,杨土豆说河东有两人,功夫大约可达到那个高度,其中就有一人,是席家的老二。 席家老大同弟弟不是一个妈生的,后妈对他很苛刻,所以小小年纪就浪迹江湖去了,直到前两年才回来,不过老二已经成为一代宗师,也没有为难自己的哥哥,而是给他找了房子安排他住下。 上次昆仑大会,席家的老大和老二都来过,不过,大抵是观战为主,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举动。 这个人的行为,怎么听,怎么觉得是脱不了干系,虽然他长得不像那个老头,不过,不允许人家有帮手么? 楚云飞立刻把这个新情况通报给了熊厅长和张副局长。 两位领导都是能当机立断的人,马上吩咐了下去,合夕警方严密布控,同时,合夕的武警支队出动,把席家连锅端了! 鉴于凶手可能有功夫在身,所以,向当地驻军也提出了支援请求。 楚云飞本想让已经到达了合夕的杨土龙出面的,不过杨大哥身有残疾,而且……强横的武力,现下倒是好说,将来难免会带给杨家一些麻烦,还是算了吧。 国家旦重视起什么事来,是相当雷厉风风行的,没用了三个小时,席家在合夕的全部成员就被硬性请进了合夕市局。 当然,这与席家成员没有做任何反抗是大有关系的,毕竟,如蜚情不得已,很少有人敢同政府机构强硬对抗。 正如杨永嘉所提供的线索那样,席家老大昨天才回去的,今天就离开了,毫无疑虑,此人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说打就打 就在这个时候,绑匪的电话又来了,他要楚云飞带了日月七珍的配方,去某一商业街等待消息。 楚云飞的态度很明确,叫我妈跟我说话,我确认她现在还活着,咱们再说去哪里的问题。 总之,他就是一个意思,你打任何一个电话,我都要同我妈说话,否则的放,免谈! 绑匪也隐约猜出,这只小筑主人的借口,楚云飞应该是想让自己随身带了叶美,好随时解救。 他肯定不想让楚云飞如愿,不过,楚云飞根本不听他的威胁:我不是不给你东西,反正你要我的东西,我就是这么要求,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我妈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换人的诚意! 要是你先手拿了配方,转头把我妈弄个三长两短出来,我找谁去? 他的牢骚刚完,那边电话就断了,一看时间,57秒,怪不得呢。 这次,警方的实时在线并没有观测到话单,不过,这厮一开机,所在基站就被警方捕捉到了,那个基站没有值守,所以没有及时观察到话单而已。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绑匪的电话再次打来,这次叶美就出现了,不过,交货地点换做了先阳北郊的一个小商品批市场。 这个时候,合夕席家的人已经辩认出来了,打电话的,正是席家的老大,不过,这家伙回家时间不长,跟家里人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那就是说,现在已知的绑匪,就有三个之多了,至于未知的,还不好说。 几乎在同时,席家老大的照片就传到了先阳,这下,事情应该好办多了吧? 事情确实是好办多了,因为席老大实在是缺乏一些反刑侦的常识。 也许,是受了那些劣质电视剧的毒害,他居然天真地以为,手机只要通话不过一分钟,而且注意关机拔电池,别人根本就现不了他所在的方位。 他却没想想,他自己做的这件事,会得到怎样的重视! 席老大说这话的时候,身处先阳广场附近,也就是说,叶美也在广场附近,北郊的交换点,不过就是个障眼法而已。 只是,北郊可能对方留守有人观察,所以,不去问也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楚云飞刚到了北郊,就接到了电话,交换地点改在了广场附近的一个花园。 遗憾的是,席老大的愚昧再次出卖了他自己,他居然正在向西北方向赶去,叶美随行。 说不得,楚云飞又得再心甘情愿地当一次傻瓜,驱车前往广场。 第三次,席老大终于不再跑了,而是通知楚云飞来西北郊的一片树林,来这里交换吧? 也许,是楚云飞一直跑来跑去的样子,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也许,是他自以为做得很出其不意,真心想在这里交易。 事实上,他再想跑都来不及了,警察们和手打楚云飞这帮人,一直在他的身后衔尾直追,只要他不能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停上十来分钟,绝对是插翅难逃。 西北郊的小树林中,双方终于照面了,四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天上都有成树国的直升机在等着。 远处天际又传来轰鸣声,驻军的一架直升机也赶来支援了! 席老大一行三人,脸色刷白地围着叶美,他们根本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楚云飞开门下车,慢慢地走了上去,”放开我妈,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叶美头蓬松,脸色雪白,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是受了点苦。 席老大苦笑一声,他的样子也很憔悴,黝黑的皮肤在夕阳中散放出一种微红色的奇异光泽,“楚云飞,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冒犯你。” “放开我妈,楚云飞脸色铁青,他不想多话。 他这一嗓子,却让那持刀的女子将刀凑近了叶美的喉咙,锐利的刀尖,堪堪扎入叶美的皮肤内。 那老头也将手放在叶美的背心处,正是一言不合就要掌力劲吐的样子。 树林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持枪的武警,还有刘守、梁绎等人,已经慢慢地呈半圆围了上来。 “呵呵,我真的只是想要个配方而已,”席老大苦笑一声,“反正,就算没这事,你也不会给我的,不是么?” 楚云飞懒得同他扯谈,看到母亲的喉咙都堪堪地要被扎出血了,伸手刮刮鼻子,小拇指不引人注目地微微一动。 “砰”地一声,枪响了,出枪的是刘宁,还好,三人在国外时养成了那种默契还在! 中枪的肯定是那女人,刀一出,就见有血封喉的危险,刘宁的枪,正正打在那女人持刀的手腕上。 女人的反应很快,左手的刀才一落下,左腿趁着身子趔趄的工夫,狠狠一脚踢了上来,直取叶美的小腹。 她快,刘宁更快,一枪过后,又是一个二连,女人的身子打着转就飞了出去。 就在同时,楚云飞也动了,他用尽生平力气,猛地向那老头动了吸力,同时,一团亮白的能量直扑老对的身体去做骚扰,务求不让老头手中的掌力吐出! 至于说席老大,他已经是无法顾及了,不过,席老大背对着叶美,又正在说话中,想要分神或者转身袭击母亲的话,周围这么多枪是吃素的么? 老头的能量,楚云飞吸不动! 还好,不知道是因为吸力过于大了,还是那团亮白能量骚扰了对方的思维,老头的身子,明显地微微颤了一下。 有这么个停顿,已经够太多人做出相应的反应了,孟定国和卢大勇身子疾动,两掌齐齐地击向席老大,竟然是以二打一的回执。 此人已经违背武林公告,如今被人围殴,倒也是应该的。 杨土豆和梁绎却是扑向了那老头,梁绎伸手就揽过了叶美,身子一转,竟是以背向着老头,拼死也要护叶美的周全。 老头根本不管身后杨土龙力大势沉的一脚,或者,他的头脑还未恢复过来,掌力猛吐,下意识地击向了梁绎的后心。 掌到,人飞! 老头这一掌,端的厉害,竟然把两个人都打得飞了起来。 空中,一蓬血寸激射,恰若天女散花一般,在燃烧的朝霞中,竟然如雨后彩虹一般地灿烂,只是……太凄凉了些儿。 几乎就在同时,杨土龙的脚狠命踹到了老头身上,老头“蹬蹬蹬”向前疾走几步,回了下头,更不答话,身子疾闪,快逾闪电一般向前蹿去。 这时,那持刀女人的身子,才缓缓倒在了地上,一切,生得太快了。 刘宁想举枪瞄准那老头,怎奈,那老头的身法实在有点诡异,根本无法瞄得准。 杨土豆没跟武警合作过,身子向前一蹿就追了上去,他根本没想到,这么一追,想开枪的人都要掂量掂量了。这也是他的一点虚荣心在作崇,先天高手的一脚过去,你居然还有力气跑?太过了吧?当我是假的? 玄靖的反应,有点慢,这也难怪,他从来没有见识过步枪的威力,难免会有点瞠目结舌:原来小筑门口那些孩子们扛着的铁管,杀伤力这么大? 待他反应过来,杨土豆已经追出好远了,不过大乘境界者,实力真不是一般地强悍,有如一阵清风吹过,一眨眼,玄靖就没有了踪影。 楚云飞则是身子一晃,半空就接住了叶美和梁绎,心中无限地自责:我实在太冲动了! 老头的这一掌重重地击实了梁绎,还好青丝千重并不是隔山打牛,叶美倒是没不受到什么伤害。 但梁绎可就惨了。 她的功夫,并不比现在的石头高明,才能头一掌,比给石头的那一掌狠多了,居然打得她喷了一大口血出来,现在身子还不停地抖着,偶尔痉挛一手,又有丝丝血丝渗出有。 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楚云飞抱起她就跑上了一辆警用面包车,生命能量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手上出,送到梁绎的体内。 梁绎的额头,浮现出千百道青丝,却是比石头的状况更严重多了,整个身体也热了起来,似乎在受着什么灼烤一般,滚烫异常。 不能让 第六百章 细说前因 王志坚跟了过来,楚云习眉头一皱:“小王,你看好了,别让别人接近这辆车。”言毕,他一把关住了车门。 救人要紧,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扯下了梁绎的皮夹克,刚掀起紧身内衣,触手冰凉:这女人后脊上居然还别了一把小巧的匕,真不知道她打算怎么拔出来,又打算在何时使用。 解开皮带,掀起内衣,梁绎**的脊背上,一个紫红的掌印入目,毫无疑问,这掌印明天就铁铁是黑紫色了,那老头下手,真的太阴毒了! 可以看出,梁绎受这一掌时,还是有所准备的,掌印一边深一边浅,无疑,她有意识地带偏了老头的掌势,能量大限度地保护自己,果然不愧是杀手本色。 楚云习深吸了一口气,定心疑神,仔细观察,这掌的国务部长,似乎并不是很大,她的肋骨断了两根,不过还好,内脏似乎没什么问题。 到得后来,楚云飞才知道,青丝千重主要是用其阴寒内气,慢慢地腐蚀中掌者的内脏器官,梁绎这次亏可是吃大了,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 不但如此,她和石头,各自被楚云飞全部抽取了一次生命能量,然后又全部重新注入才算彻底拔阶了青丝千重的余毒。 其间凶险,不提也罢。 反正,眼下的梁绎,口角鲜血直淌,直到玄靖拿了那老头回来,在梁绎的身上戳了几指,才算止住了血。 席老大倒是没怎么反抗,见得大势已复查,而叶美又没什么大碍,左支右绌中狼狈不堪地大喊,“不打了,不打了,住手,住手! 他的功夫,比之卢大勇滑不如,就更别说孟定国这样的高手了,两人夹击,他好过得了才怪! 他敢就此住手,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并不所杀了几个人,就铁定会接挨枪子儿,倒是眼下再顽抗下去,才是正经的前途堪忧。 原来,那老头是密宗的高手,卢大勇在川康游历时,认了此人做师兄。 密宗中人,实在是有不少奇诡功法的,老头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同武林中人相较,大约也可以算得是先天境界者之流了,否则换一个人,捱了杨土豆雷霆一脚,怎么还跑得动? 密宗里,是有活佛这么一说的,活佛的传承,又有转世一说。 老头所习的功法,居然能观察得到活佛转世时慧根的去向,也就是楚云飞眼中的核心生命能量了。 这世界上,原本不缺这样的奇人,否则,以小小的烟霞派,怎么会能在生命能量中分离得出那亮白色,作为同派中人复仇时指引之用? 老头并不是密宗里唯一观察得到慧根的人,类似的高手,历代密宗中总是有那么三两个的,这大约也是密宗功法的神奇之处了。 有那极高的高手,甚至曾经观察到,活佛圆寂时,慧根原本是一大团来着,但大部他是向北方天空走了,只留了一星半点下来,找人传承。 就这么一星半点,也会在下一代活佛向上留下所谓的“神通”,不过,通常时间都是灵光乍现而已就是了。 核心能量观察得到,用心查探的话,普通的生命能量,观察起来也不是特别费劲,而席老大从老头的师傅处,学到了这份观察力。 悬瓮山一会,楚云飞身上庞大的生命能量,刺激了席老大的六识,他直觉地感应到,此人很不简单,于是强提秘法,暗自观看。 当他看到楚云飞居然能如臂使指一般地将生命能量输入别人体内时,心下不由得大惊,终于出声来。 叵耐,这门功法,本是配合活佛圆寂时寻找慧根所用,不但极其耗费心力,也不能坚持太长的时间,平时除了练习,实在不但频繁施展。 所以,他并没有观察到楚云飞后续的动作,不过,就算观察到了,他也不会再出声了。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现! 席老大打小就浪迹江湖,深明人世冷暖,乍见到楚云飞的神通,禁不住就打起了歪心思。 能自主控制天地灵气,那么……是不是也能控制慧根的方向呢?极有可能,极有可能啊! 想到将来转世的活佛,会是由自己指定,席老大的血压登时升高了无数倍,操纵一个或者一个以上的活佛,作为自己的傀儡…… 天哪,席老大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了,那是怎样的荣华富贵啊! 然后,他就去找师兄相商,他的师兄常年修炼闭口禅,居然都为这件事动了凡心,开了口,“意义重大,一定要弄来这门功法!” 他们一旦张罗开这事,才现,“日月七珍”也是桩极好的买卖,于是就定下了徐徐图之的计策,一口吃个大胖子,总是不合适的。 老头甚至想好了,为了防止楚云飞交的是假配方,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勒索相应的功法,等到交人时,要暗暗时为叶美输进一股“青丝千重”的阴毒内力进去。 否则的话,青丝千重功法也不是说动就能立刻动的,梁绎也不会倒这么大的霉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好事。 老头下意识里,面对叶美这样的普通人,总是有控制力道的想法,要不然以了的功力,梁绎怕是当场就要被震烂内脏,就算楚云飞在场,也难逃香消玉殒的结局。 这个算计,本来是没什么可下手的地方,不过,尹杰义的出现,为二人指出了一条道路。 尹杰义此人,当真算得上是小人,他接近叶美,就是因为无意中听说,叶美的儿子,大约可算得中国的富了,了自诩风流倜傥,手打关键是年龄又相当,唾手可得的富贵,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不过正如楚云飞所认为的那样,他的母亲,实在是个很传统的人,虽然朾振中早亡,心中难免有些寂寞和空虚,但终究不肯接纳别人。 尹相义正郁闷难耐,度老大就把找上门去,许出垂钓作为奖赏,要他配合着如此这般行事。 尹杰义初时不太情愿的,不过经过屡次试探,叶美始终不矛,只将二人关系定义为在朋友间,于是,他最终答应了席老大的请求。 事实上,自打席老大开始接触他,他就注定难逃一死了,答应了要死,不答应,只会死得更快。 席老大是个拎得清轻重之人,甄选活佛,对国家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他有如此秘法保身,只要不激怒在场的人,他杀俩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根据他的口供,在又抓了两个通风报信的人之后,席老大向先阳警方供述,他有天大的秘密,一定要有做得了主的人在场,他才肯交待。 巧了,熊厅长和张副局长都在,在河东省,有关公共安和国家安全方面的,比他俩地位还高的人,真的是找不出几个人。 席老大一听两人身份,终于供出了这段隐秘。 万幸的是,楚云飞居然也在场旁听。 席老大本来不想让上筑主人在场的,不过,两位领导都表态了:这次行动,是以楚总为的,我们只是配合行事。 这下,他只有点弄不明白楚云飞的真实身份了:难道说,小筑的背后,还有极大的政府背景么? 不过眼下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不给出一个你样的交待,小筑主人当场就能结果了他,这次他绝对是惹错人了,天大地大,自己的小命最大啊! 活佛! 听到这俩字眼,楚云飞眼冒金星,**,完蛋了完蛋了,这次可是彻彻底底地完蛋了! 人为操纵活佛的甄选了,天了,他有这样的能力,哪怕仅仅是一种可能,他以后的日子,好过得了么? 他将要面对怎样一种惨淡的人生啊? 杀掉席老大和老头灭口,倒是很容易的呈,问题是,他总不能杀了熊厅长和张副局长吧? 开溜吧,也别等什么时机成熟不成熟了,楚云习仰天打个哈哈,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嘴里还念念有词。 “哈哈,这个东西,嗯,太敏感了,还是你们两位领导接着听吧,我出去上个厕所先。” 终章 大结局 后来,面对无数人的指责,熊厅长和张副局长回忆起来,当时还是楚云飞为主,两位领导为辅的时候,他转身出门,两倍领导还能拦住着不成? 更何况当时席老大的所说的,也是那么震撼人的秘密,他俩敢不继续挖掘么? 这就是人所共知的楚云飞消失的时刻。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 以后,再也没有人在任何的大众场合下,见到过这个人了。 上厕所都上得这么有性格,古往今来,他这趟厕所,算是上得最著名的了。 不过,自那以后的岁月中,有无数人号称,自己见过这个家伙,甚至有人说,自家受的冤屈,就是楚云飞伸手,导致贪官、奸商、地痞等遭到报应的。 还有人产,梁绎因为拼死救了叶美,叶美感其诚,力压楚云飞,她也成了他的女朋友。 对于这样的传言,大家说起来,那都是一套一套的,偶尔还有人因为细节的描述不同,导致口齿龃龉甚至大打出手。 楚云飞消失了,但小筑云飞还在一直运作着。 而且,日月七珍的价格,逐渐走低,终于在十年后,成为大众都可以消费得起的菜肴了。 于此同时,国外版的日月七珍,也渐次上市,中国政府因此捞到多少好处,没有说得清楚,但是那一块块的海外租借地,已经足以让太多的国家眼红了。 而楚云飞亲手培养的那三千多号造林队员,更是抢手到不能抢手了,只有他们才有安全无恙地运输和布放铁锭,一时成为各个国家的座上宾人。 这又岂是他们当初能料想到的?他们原本只“卖卖巧克力,衣锦还乡”而已的。 有传言说,楚云飞会定时回到楼兰沙漠,为大家加工日月七珍,并且主持新产品的开事宜。 不过,对于这样的说法,政府是从来不承认的。 道理也很简单,楚云飞做得了的事,他在部队的两个战友,刘宁和成树国就做不到么?中国人都是很聪明的,谁也不比谁差很多嘛。 直到二十年后,成树国和刘宁在消失之前,才爆了若干八卦出来。 其中应有两个八卦,是很震撼的。 为什么小筑云飞的日月七珍,由果蔬变成了色彩各异的面筋,这里面是有说法的。 面筋一做就是一大团,能节省楚云飞的选择是饴糖之类的东西,不过经他提醒,才考虑到糖尿病人不宜食用,最后改为了面筋。 这厮从来不给楚云飞留面子。 这个说法,无疑确认了楚云飞还在暗中进出楼兰沙漠,而且,国外的飞机,一飞也是到楼兰机场的。 另一个八卦,则更明确了这一点,敢情,有一次,政府是想强行留住楚云飞的,但楚云飞身边高手无数,终于逃脱。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日月七珍”断顿一年,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时候那个价钱涨得,根本没办法说了。 后来还是有人从中作保,才化解了这次危机,但作保的人是谁,成树国和刘宁都没说。 不幸的是,楚云飞生气,后果是很严重,后期,人们已经现,接受过多次日月七珍,调理的人,会丧失生育能力。 但这个天在的弊端,小筑的原主人,并没有做出什么针对性的改进。 其时,关于生命能量的理论,已经人所共知,大家想想,释然了,否则任人类这么生育下去,地球上的生命能量,迟早有耗尽的一天。 人的寿命延长了,可做的事情就多了,而且经验和思路的传承,根本就不是问题了,那些垂垂老矣的科学家,再次焕了青春的活力。 如此一来,在短短的三十年内,生物工程学就有了极大的突破,根据楚云飞提出的理论,大家终于从科学的角度,找出了可以诠释的依据。 紧接着,就是人类科技的大展和大进步,可以说,“日月七珍”的出现,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它标志着人类迈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台阶! 一百多年后,在全世界顶尖的生物工程学专家的联合攻关下,缍也分离日月七珍所需要的七种能量。 又过了五十多年,日月七珍的加工方式,也被破译了,在这项课题中,中国的武林中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就在这时,网络上传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源头已经不可考,大概是某人通过光脑,用载波方式,在某个城市的电源插头上,上伟了这个资料! 楚云飞早在失踪后不久,就掌握了通过生命能量改造形体和面貌的技术,据说起因是罗湘堇觉得自己的身材不够完美。 那也就是说,你在城市中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在可能是楚云飞,当然,不是的可能性更大。 受到这个消息的提醒,若干年后,手打生命能量不再是只能为人体本身修修补补了,人们研究出了新的整容方式,可以由此改变一个人的五官、相貌、身材、身高等。 这就是真正长生不老的境界了,什么器官坏了,可以更换,什么地方长得有缺陷,也可以修正,这一切的一切,都拜传说中的楚云飞所赐。 知识的学习,不再有繁琐的培养、适应和选拔的周期,于是,短短的三百年内,人类就提前进入了宇宙时代。 这时候,楚云飞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传说,获利巨大的小筑云飞,到底是谁在一直受益,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敢再仔细查证的事。 不过,八卦总是不嫌不的,有人焊料,说楚云飞在一众朋友的帮助下,以成熟的长生术为诱饵,早邀请到了无数顶级科学家为其工作。 当人类宣布征服火星的时候,据说此有带着亲人和好友,早已经飞出了太阳系,去探索神秘的太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