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骨》 凑字 超感者是指心智敏锐洞察纤毫利用心理暗示来感知控制他人思想及行为的大师。有人先天便拥有这种神乎其神的能力比如中国古代著名的断案专家狄仁杰。也有人通过后天训练习获得这种玄妙的手段著名的推理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便是其中之一。 徐清就是一位这样的超感者他天赋极强经过了十余年严酷的专业心和催眠训练一个陌生人在他的眼前一站就会暴露出很多连本人都不清楚的信息。他人心中所想日夜所思更是完全没有**可言。 这样的能力使得超感者能轻易的站在这个社会的上层以**驱使他人。同时他们也很悲哀充满了虚伪和谎言的世界中能洞穿心灵也并不总是一件好事。他们敏感而容易受伤能够窥看别人的思想却不愿放开自己的心灵。 此时徐清正躺在一架冰凉手术床上手脚被皮带捆着嘴里塞住了嚼子。一个裹着白大褂的人走过去紧接着他感觉手臂微微一疼一股冰凉的液体冲进了他的血管。当这股神经毒素顺着血管流经心脏时他二十六岁的生命也将正式宣告终结。 徐清静静的望着天花板心中惊叹道“如今实行了注射死刑还真好啊!要不我现在已经脑袋开花了。我的祖国还真是伟大竟然只是催眠了几个贪官,让他们在博客上公布了自己的罪行竟引出了传说中的修真者!上次骗走莱素丹二十亿美金也没这么大场面。” 想到这里徐清忽然苦涩一笑“亏我自诩聪明一世天真的以为拥有天赋就能主宰世界!没想到……那飞天遁地、移山填海的威能!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人……” ***** 清朝初年承袭明朝数十年弊政加之改朝换代数年战乱不休民不聊生天下子民逃散疲病而去大半。时值天下初定民心思安百姓中信奉佛道之风大盛。各处名山大观香火繁盛上山朝拜之人络绎不绝。 方今修真界正道兴盛邪魔退避三百年前魔教分崩离析魔道更见势微。中原大地灵气丰盈物产丰富之地多为正道牢牢占据。天下更以巴蜀云贵之地战乱纷争最少修真之风最盛。巴蜀之地又以峨嵋山最负盛名流传有‘天下修真出蜀山蜀山修真有峨眉’之说。 峨嵋山巍峨耸峙直冲云霄北接秦岭西望昆仑其中雄奇险峻更是难以言舒。山上僧庙道观不计其数每日上山朝拜的信徒更数以千计。天峰金顶隐在云雾之中宛如立在天之上万丈神光常年琉于峰顶真如仙境一样。山林飞瀑之间更有奇珍异兽仙鹤飞鸾仙音鸣喝羽舞飞岚气象之盛天下闻名。峨嵋景色虽负盛名但比峨嵋山色更加有名的还是身在此山中的峨嵋派! 天阴无雨长云遮日仲夏的中午更少见这等阴霾天气。虽然并无骄阳似火但温热的空气同样让人有一种心火难耐的焦躁。 眉州名为‘州’实际上却连个县城也不是。只是因为在峨嵋山下。身临道门圣境。是上山香客地必经之地。往来香客信徒不断。也成了方圆数百里之内地一座繁华地大市镇。 今日要上山地香客早在日出时就出发了。此时临街地铺面商贾都没有生意。在这闷热地天气里。伙计们和掌柜地都哈气连天。一副没睡醒地样子。一群闲人喝茶聊天。有地手痒了还赌上两把。自古以来四川天府之国。物阜民丰。百姓地生活早闲适惯了。乱世之中也不见改弦更张。 十字街口翠花楼地大门一开。从里走出来了一个身材挺拔眉目清秀地少年人。看上去也只有十五六岁地光景。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穿了一身藏青色地长衫。彩绸束发。玉带勒腰。手里悠闲地擎着一把纸折扇。腰带上还挂着一副价值不菲地和田玉配。举手投足都显出一股容雅高贵地大家气度。此人正是本书地主角徐清。 神经毒素流过了徐清地心脏。奇迹并没有出现。随后他地尸体被送进了焚烧炉。几分钟后就成了一撮骨灰。但超感者天生强大地精神力再加上后天锻炼。让徐清地精神力远胜常人数百倍。足以将元神聚敛起来。保持灵识不灭。 世界地博大玄妙远非人类所能揣度。就在徐清地元神聚敛成型地那一瞬间。忽然在他头上聚起一团黑气。从中传来一股巨大地吸力。等他再醒来时就已经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诚然这个身体要比徐清原来地模样帅气得多。二十六岁变成十六岁也等于白捡十年。不过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另外一个人。也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 好在徐清也是死过一次地人了。万事都看得开。虽然过习心几乎占去了他所有地时间。但近些年闲下来也看过一些网络小说。倒是对‘穿越’并不陌生。索性既来之则安之。第一天就在赌场混了半日赢了三百两银子。在镇上置了一处宅子。如此过了小半年。日子倒也惬意悠闲。 那翠花楼乃是方圆数百里最大的青楼别看名字俗气里面的姑娘可不是庸枝俗粉。还有不少前朝官家的妻妾女儿国破家亡沦落至此。昨儿徐清听说新来了一位姑娘乃是前朝山东布政使的孙女真正的大家闺秀谈吐优雅兼且细皮嫩肉。徐清本是花丛老手如今又换了个少年身子龙精虎猛这些思想保守的女儿家怎经得住他的撩拨折腾。 早见惯了这年纪不大的少年出入青楼镇上闲着的老少爷们也见惯不怪。翠花楼不远一处茶摊的老板赶紧沏上了一壶今年新采的上等竹叶青顺带着两个红糖芝麻烧饼。徐清每次从翠花楼出来无论早晚都得上这来坐会。 果然徐清直奔那茶摊去了今儿他也是真的饿了抓起一个烧饼就咬了半边喝了一大口茶把那口烧饼送了下去才笑道“我说张老头今儿早上有什么乐子说来听听。” 那茶摊的老板姓张也就四十多岁只是一脸沟壑显老叫声老头也不冤枉。笑道“哎呦!我说徐大少您这是天天要找乐咱们这小地方又哪有那些趣事啊!倒是早上来了不少江南的女子上山进香温柔娇媚也算是一景可那时您老正在温柔乡里泡着呢!” 徐清笑道“昨儿就听说自打扬州那边来了一队上香的女客怕是你老小子净顾着看那些大姑娘小寡妇没把钱收错了?”茶摊上的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 其实徐清平常倒也是雅之人只是这里尽是些不识字的粗鄙人与他们说话要带着之乎者也都说不上三两句便要散场。他来此可不仅仅是为了找乐子这处茶摊是整个眉州镇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有什么大事小情这都能最先知道。 前世因为祸害了几个贪官栽到了两个修真者的手上那种让人难以企及的强大力量深深刻入了徐清心里。来到这之后他竟也数度亲眼看见有人驾驭飞剑从天而降更让他耿耿于怀也更加确定世上有修真者有关峨嵋派的种种传说更是传的神乎其神。面对长生不老的诱惑飞天遁地的威能徐清也难心止如水他留在这就为等待那虚无缥缈的仙缘。 大中午的茶摊里也没有多少客人只有里面角落坐着一个尼姑甚是扎眼。那女尼穿了一身规整干净的青布缁衣看样子也就三十来岁模样生的极美面容沉静气度宽和。手中的檀木念珠在粉嫩的拇指拨动下缓缓转动契合一种极其玄妙的境界真有几分得道高僧的风度。 在这年头僧道在世间行走早就不是稀罕事了但如此美貌的女尼也真少见。敢在这惶惶乱世中游走定然是有些过人的本事。 那女尼早就看见了徐清不由露出了些许惊容心道“这少年好生厚重的元神!若是修炼我佛门禅法……”却又摇了摇头“可惜这孩子心术不正只怕佛门正宗玄功也难引他改邪归正……” 徐清也注意到了那女尼他未敢特意看过去但在方圆数丈之内每个人的精神集中在哪他都一清二楚。同时徐清心中如翻江倒海一样暗道“这尼姑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与那两人的气息如此相像难道说她也是一个修士?我要不要过去试探试探?不过她对我的印象似乎并不好……” 就在徐清心中忐忑不定之时那女尼喝干了最后一口茶扔下一个铜板起身而去。 徐清长出了一口气也轻松不少暗道“这尼姑虽然古怪但我心不向佛门更不能拜在一个尼姑门下便也由她去吧!修真之人离群索居百十年心理非比常人我可不能轻举妄动。” 虽然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徐清心里还是对错过了这次机会有些遗憾再无逗乐之心讪讪的回家去了。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但今夜月明星稀风和夜静却同样透着一股阴森森的肃杀之气。除了翠花楼上还有几点昏黄的灯光整个眉州镇都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忽然天上凭空轰下一击炸雷万里无云的夜空竟陡然聚起了一片邪云皎洁的月光无奈的落到了幕后。 徐清心中郁闷早早就上了床却一直心神不宁难以入眠感觉要出大事。他猛的一下坐了起来披上衣服伏在窗边听着外边的动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再无任何异样。“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徐清有些不太肯定的坐到了床边但是他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强烈一股巨大的危机正在渐渐的接近。 白天曾出现在眉州镇的那女尼就在眉州镇北边五六里外的一个小庙中借宿。外间阴风一起正在屋里打坐的女尼立时秀眉轻蹙睁开双目赫然射出两道精光在黑暗之中竟如打了两道立闪。 “好强的玄阴之气!难道在峨眉山下竟然还有僵尸厉鬼这等异类作祟不成?!” 这女尼原是当今修真界大名鼎鼎的寒琼仙子广明师太此来峨嵋山访友妙一夫人不想其带着小女儿和儿子西去小寒山潮音洞看望大闺女去了!广明师太索性也无事便要等上几日。只是峨嵋派待客之理太过热情让这寡居惯了不善交际的师太有些不太适应这才借口游山看景离了凝碧崖躲到这小庙中。 “嘎啦啦!”一串震天的雷霆声音瓢泼大雨从天泄下黄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水汽。青陶瓦片被打的噼啪乱响搅得人清梦。清凉的甚至有些阴冷的湿气瞬间就将白天留下的暑热去除干净真是好大的一场大雨! 房中的徐清更加焦躁不安应和着外面的犬吠声不由自主在屋中来回踱步!镇上的人们还以为是被大雨浇了那些看家狗无处躲藏但徐清却能听出凄厉犬吠声中所蕴含的惊恐之意。 “喀喇!”一道耀眼的立闪之后又是一声惊雷似乎在那一瞬间大雨都停了下来。徐清站在窗边身子一僵他清楚的看见天上一道血色人影急速掠过!骤然镇上的犬吠声都不见了…… 雷霆一闪广明师太面色更加严峻也不见她开门只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闪电般向不远的小镇飞去。她心里知道已经晚了但佛门的慈悲之心依然驱使她要赶去哪怕只救一个人。 眉州镇的十字街上不知何时堆砌起一个两尺多高的小土台。可见台上躺着一名昏睡的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精致面皮白皙一头秀发散在地上更增添几分娇弱堪怜的美态。凹凸有致的身子斜卧着扭腰趴着的姿势应该十分不舒服却更显出身段妖娆。一袭淡紫色的束腰长袍右边胸前还绣了一柄缠绕着玫瑰花瓣的飞剑。天下间也只有峨嵋派掌教夫人的弟子才会刺绣这种独特的标记。 旁边一团浓厚带着血腥味的黑气吞吐涌动隐约可见里面是个人型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见其身材悍壮多半是个男子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含混不清的念着诡异的咒语。 忽然整个眉州镇都被一股淡淡的黑气笼罩住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陡然冲起四道血色光柱。血光周围的房屋里但凡有人畜昏睡都被抽出鲜血汇入光柱。整个眉州镇竟被人布置成了抽取精血生魂的邪恶阵法! 忽然土台边的妖人冲天而起双手急速变化印诀想要将这邪阵推入下一个阶段。但就在此时天上忽然冲出一道刚猛中正的佛光正打在那黑气上。“呯”一声震响黑气急剧震颤四方的血色光柱也都黯淡下去。 “啊弥陀佛!”广明师太面色沉重以佛门**口诵佛号声如洪钟不难听出其中的悲愤之意。 “嗯?什么人竟敢打扰本座布阵!”如破铜锣的怪戾声音在夜半传出数里远听的人牙根直泛酸水。 广明师太救人心切并不答话周身泛起金光直射向那土台。那妖人焉能容她得逞乍然射出万点乌光铺天盖地袭去。广明师太浑然不顾浑身金光更盛露在外边的手脸皮肤竟然都泛起了金色的光泽仿佛如金刚炼就! “佛门金刚法身!” “叮……”一串绵密的轰响万点乌光并没能拦住广明师太只是她那一身北海天蚕丝织造的僧袍毁了大半。不盈一握的纤腰及左边酥胸全都暴露在外头可惜形状虽美但泛着金属光泽的坚硬质感如何也难将其和美人的身子联系在一块。 广明师太心如止水毫不在意春光乍泄拉起那昏迷少女飞出十丈方自落下盯着那妖人道“阁下好精纯的魔功!在峨嵋山下如此放肆就不怕妙一真人追究下来吗?” 那妖人听广明师太提到‘妙一真人’遮身的黑气剧烈的晃动几下疯狂喝道“齐漱溟那厮来了又能将我如何?死贼秃莫要自恃金刚法身就敢管我闲事!识相的将那女娃留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否则……就休怪我辣手无情!” 广明师太轻轻将那少女放在地上双手合十道“啊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贫僧遇上此事就不能视而不见!况且这女娃乃是故人弟子焉能弃之不管。” 此刻徐清正躲在一堵矮墙后面遥遥看着远处动向。刚才可真给他吓坏了犬吠一止他就感觉不好冲出家门就向峨嵋山狂奔。他琢磨着既然峨嵋派是个修真大派宵小之徒多半会慑其威名不敢靠的太近。但才冲出家门不远就感觉一阵头晕脑涨似要昏过去。所幸徐清受过抵抗催眠的训练加之本身元神强大赶紧集中精神抵抗睡意。紧接着就看见周围但凡昏迷的活物都从七窍涌出大量鲜血汇入血色光柱。他也感觉心跳加快血液向脑袋冲涌所幸并没有失去意识。不久从十字街方向传来了一阵巨响那种难受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徐清本是心大师控制恐惧感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虽然心中对修真者的强大力量十分惧怕还是小心翼翼的向镇中靠了过去他感到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那妖人狞笑道“秃婆娘!今日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话音一落就见那摇曳的黑气陡然向中间一缩旋即冲涌扩散开来。巨大的黑雾瞬间罩住了方圆数十丈之内阴风阵阵鬼气森森黑雾中竟隐约可见百十头异种猛兽的阴魂痛苦而疯狂的嘶吼嚎叫。 广明师太不由大骇失色…… 凑字 二人联袂同行就往仙宫偏殿走去前日徐清给许飞娘发请柬时就知她今日一定会来早早就把凤儿安排在此等候。虽然心里一直疑惑凤儿前世就曾是混元祖师但那毕竟全是猜测却不能肯定。今天正好叫许飞娘来看看若真是如此也能省去好些功夫。 二人绕过一道门廊就来到一座高大豪华的大殿门前。远远就看见凤儿正坐在店门口的石狮子头上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看见徐清来了立刻眼睛一亮飞身纵下直接迎了过来。跑时头上两只小辫子上下摆动一身青蓝色的霓裳正是芷仙给她做的。小丫头对那衣裳珍惜得紧若非今日开府大会还舍不得穿呢! 凤儿跑到近前一把拽住徐清手臂道“众位师姐全有差事师父也给凤儿一个差遣吧!一大早就让人家在这侯着全都不理睬凤儿连白灵也不跟人玩了。”说时已看见了同行的许飞娘不禁微微一愣疑惑的望了一眼问道“这位姐姐是谁啊?你可真漂亮!比大师姐还美!” 此言一出徐清心里已断定凤儿就是混元祖师。虽然转世数次早就失了前世记忆但灵魂深处总是有些痕迹。许飞娘虽美但之论容貌却还逊色崔盈三分唯独凤儿一言道出她比崔盈还美想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许飞娘也蓦地一愣但她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凤儿来历根本没想到丈夫竟转世成了一个小女孩。只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又问徐清道“弟弟说带我见他……”直到这时才蓦地愣住又瞅一眼笑眯眯的凤儿。骇得已合不拢嘴掩口指着凤儿道“弟弟所言不会就是她吧!” 徐清笑着抚着凤儿小辫子道“是与不是我也不知唯独请姐姐取出信物试试不就全都明白了?”凤儿还不知怎么回事好奇的看着许飞娘只觉得心里非常喜欢这漂亮的大姐姐。 刚才许飞娘根本没想到徐清让她见的人竟是个小女孩虽然在修真界中转世重修也不乏变换性别的。但她却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自己的丈夫居然会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不过许飞娘终究不是常人仅仅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她就已镇定下来稍微定了定神问道“弟弟还得把来龙去脉讲个明白否则我怎么也……” 徐清苦笑道“非但姐姐如此我又何偿不是心存怀疑!十余年前一次偶遇简冰如师伯便将她托付给我转世之后也才接来不久至于前世之事再无旁人知晓。当初简师伯也并未言明唯独这小丫头修炼《混元道真》进境极快我也把诛仙剑赐给她用。初次得剑竟不用祭炼就能驾驭此中奇异之事还有许多否则我也不会作此猜想。原本心里以为**不离十这才请姐姐亲来确认若真能确定就是岂不了去姐姐多年的夙缘!” 许飞娘点了点头难免还有点犹豫终于从怀中取出一支碧色的玉头簪轻轻戴在凤儿头上。小丫头也听出二人是在说她又觉得这初次见面的大姐姐非常可亲见她送来玉簪不禁心头欢喜静静等着插在发髻。 只见那玉簪蓦地闪出丝丝碧光越来越盛竟把凤儿都给罩住了!许飞娘目瞪口呆泪水已忍不住淌了下来扑身抱住凤儿就大哭起来。凤儿年纪虽小却极聪明刚才听二人说话如今又见飞娘如此模样立刻明白这看着亲近的大姐姐应该她前世的亲近人被哭着抱住更已不知所措了。 徐清稍微松了一口气轻轻拍拍飞娘肩膀道“凤儿这丫头生来可人只可惜命也太苦从小无父无母。若姐姐喜欢何不认个干亲日后时常走动也省得她心里孤单?” 许飞娘蓦地一愣。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凤儿。明知面前这小姑娘前世就是自己丈夫。但此刻再看已大觉怪异。徐清又催促道“凤儿既然喜欢。还不赶紧来认个干娘。”凤儿原本没有记忆。怎会知道面前这漂亮地姐姐就是自己妻子。她倒是干脆。一听师父指示。赶紧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道“凤儿拜见娘亲。”复又欢天喜地道“日后凤儿也不是没娘地野孩子了。非但有了师父。现在又有娘亲了!” 飞娘稍微顿了一下。赶紧应道“哎!凤儿!好凤儿!日后就是娘地闺女!”她也看出凤儿今生已不可能恢复记忆。而且拜了徐清为师之后。徐清也不会希望她以混元祖师地身份出现。事到如今唯一能长久相处。又不得罪徐清地法子。大约也只能如此。前世夫妻一场。今世成了母女。也不枉那一场情意了。 徐清见二人全都应了。心里更是高兴。随即又接着说道“姐姐这些年来四处奔波。也没怎么住在五步云。想必那边府第也荒废了。何不如就搬来同住。日后也多多陪陪凤儿。” 飞娘自然知道徐清是什么心思。虽然如今灵峤宫地实力已相当雄厚。但相比起一些老牌地名门魔宫。还是显得单薄。尤其真正拿得出手地高手。也只有徐清、崔盈。至于芷仙等人终究还欠磨练。而明妃、李旭、英花几个虽然转世重修进境惊人。也还需数十年才能恢复旧观。若许飞娘能应下此事。日后住在灵峤宫中。虽然并不算是门内之人。也可引为臂助互相照应。 飞娘稍微思虑片刻。拭去腮边地泪水。微笑道“既然是弟弟邀请。我又哪能不从命!更何况九华山那边也算不得一个家。如今弟弟和凤儿全都在此。我也自然要过来。” 徐清心头大喜。无奈今日事情繁杂。只说了两句。就留下她们母女说话。独自往正殿去了。且不说飞娘凤儿这对新认地母女如何增进感情。单说徐清才离了偏殿。就看见芷仙迎面来了。道“原来师父在这边。让人家好找!刚才漠北铁堡李名琦前辈来了。我已先让雪儿去陪着。又想终究是师父结义兄弟。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妥帖。” 徐清微笑道“芷仙想的周到铁堡虽然实力一般却与咱们是天然的盟友。又有先前那五十年的约定和雪儿的关系自然比别家更亲近些。”说时二人已往旁边一间偏殿行去。李名琦夫妇来了之后因为二人乃是雪儿爹娘也并没随着一同往正殿落座。 徐清已有数十年没见李名琦二人一见立刻露出大喜之色一番寒暄各自落座。李名琦笑道“这几年贤弟全是惊人手笔啊!当初见时我虽然看出贤弟大才却没敢想竟能弄出这等大场面。” 徐清也打量着李名琦笑道“我看兄长也是今非昔比啊!修为更精进数倍啊!” 李名琦摆手笑道“要说起来这还得全拜贤弟所赐啊!当初我兄弟等人定居铁堡之后便已不思进取固步自封百余年不曾有半点精进。若非贤弟当初惊醒梦中之人驱使我等兄弟重新奋发图强否则怎能突破当初瓶颈。”说着又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为兄还得谢谢贤弟大恩。” 徐清赶紧起身搀扶道“大哥这可折煞小弟了!再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结拜兄弟难道还如外人那般缛节!”李名琦笑道“是也!是也!”说罢又忽然脸色一正四下看看屋里陈设低声问道“在这说话可方便?” 徐清心知必有密事相商挥手洒出一片精光转眼间成了一片光幕把周围数丈全都罩住。一边说道“今日许多前辈来访全有通天彻底之能进到宫中之后原来罩在宫外的大阵也不能防范。”说时光幕已成才轻轻拍拍手道“这回兄长有何要事也不用顾忌。” 第四百三十六回惊怒难明 李名琦道“我知前几年贤弟与门下弟子全都寄居在幻波池不知是否曾杀过一人名叫庞化成的?”徐清点头道“确实曾有此事当时那厮与落神岭的沙红燕伍常山等人一同来犯被我与盈儿一同击杀还得了一件厉害法宝。” 李名琦微露急色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当初听说此事我还有点不信如今看来真是如此啊!”徐清疑惑道“兄长切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李名琦道“贤弟可知道那庞化成还有个师父乃是千年前著名的散仙。虽然不知其名为何但汉代就已入道修真乃是与宇宙六怪同时的高手。唯独因为隐居西海不喜外出行走才在中原无甚名声。他一生只收了一个弟子并将最得意的法宝日月五星轮传授使用更可见对其宠爱有加。” 徐清一听此言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沉吟道“兄长是说今番开府那庞化成之师会来生事?”复又摇头笑道“兄长不用担心此番乃是天下盛会正邪旁门的高手全都到场就算那老东西修为高绝也绝难讨到便宜。” 李名琦摇头苦笑道“贤弟想得太简单了!常言道‘人老成精’那老东西活了一千多年生性谨小慎微怎会看不清当今形势他若真来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徐清微微皱眉道“不知兄长从何处得来消息?”李名琦苦笑道“贤弟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呢!其实这事早就尽人皆知唯独贤弟不知罢了!若是我所料不差那西海强人来袭之际赴会群仙全都不会出手恐怕峨嵋派也……” 徐清面色大变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闭目养神半天才恢复平静喃喃自语道“近年来遭遇太顺仿佛全无一事能难住我难免有点得意忘形了。满以为开府之后就万事大吉看来有些人是要忘恩负义啊!”虽然言辞之间轻描淡写但森森杀机已昭然人时。 徐清起身恭恭敬敬给李名琦鞠一躬道“兄长今日能来给兄弟送个信就算我徐清没白叫一声大哥。”李名琦摆摆手道“人活在世须知礼义廉耻我李名琦既然与贤弟结拜就得对得起皇天后土。只可惜修为低微要想助贤弟一臂之力也是枉然无用。” 徐清明白这已是李名琦的底线毕竟他还有老婆孩子和一众弟兄不可能豁出一切帮忙。紧紧握住李名琦的手半天没说出话来。终于轻叹一声道“今日人多事杂也无从招待兄嫂已经见了面就早早回去免得待会动起手来再有所损伤。”复又拍拍一旁的雪儿微笑道“雪儿也有十余年没回家了正好也随着同去。” 李雪儿聪明伶俐刚才说话全都没被着她怎会不知其中凶险小脸紧绷毅然的摇了摇头道“雪儿虽是女子却知师恩如山。更何况还有众位姐妹全都同生共死怎能遇上难事就独善其身雪儿日后还有何颜面立在天地之间。” 李名琦夫妇也有些犹豫但看见女儿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也无用。虽然心里担心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李名琦道“既然如此就然雪儿留下吧!若真有意外也是天意如此。”说罢已起身告辞直接往宫外行去出了山门直接架起遁光回返漠北铁堡去了。 待李名琦夫妇走后徐清又泄了一口气坐在椅上手指有节律的敲着茶几双目闭阖也不知在寻思什么。芷仙和雪儿都在刚才也全都听出凶险更不知如何是好。又待片刻徐清已恢复常态微笑道“你俩也不用紧张自去做事便可切记不可露出异色。所谓‘兵来将敌水来土堰’若有哪个老不死的东西要来咱们就让他知道厉害便是。” 二女见此也稍微振奋精神更觉还没见到敌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又听徐清说道“芷仙你去把咱们家的人全都叫来既然那些客人全都别有用心而来咱们也不用热情招待他们。”芷仙点点头赶紧扭身去忙。徐清又对身边的雪儿道“你去把白灵和那蛇儿也叫来还有凤儿和许飞娘就在隔壁你去告诉她们不要乱走。切记不要流露声色许飞娘虽然应该不是敌人终究相处时日太短也不得不防着一手。” 雪儿应了一声也赶忙去忙只剩徐清一人坐在厅中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喃喃叹道“难道这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么?想不到我徐清竟也又这一天。”复又释然笑道“不过也是这些年来我也算风光了不知逼了多少人心里不痛快如今眼看天势打定似乎我这个天意变数也不那么重要了。”随即双目猛地闪出赫赫凶光杀机一闪随即收敛无踪。方自施施然站了起来缓缓往外走去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的冷笑业已下定了决心要斗上一场。 单说徐清往外走出不远旁边殿中许飞娘牵着凤儿小手正望着他背影喃喃道“弟弟啊!这回你可真是遇上大麻烦了!”说着又对身边的凤儿道“一会跟娘亲一同出去走走……”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凤儿却猛地挣开小手脸上笑容渐渐收敛。斩钉截铁道“凤儿年纪虽小却并非不知世事一看师父脸色就知遇上了大事。凤儿知道娘亲对我好但我与娘亲只相识一日却与师父朝夕相处一年。师父教我修真给我宝物他还是第一个抱过凤儿的人。这世上要是有一个可以同生共死的人那就是师父请恕凤儿不能跟娘亲同去。” 许飞娘蓦地一愣看着凤儿那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莫名的神光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她才拜艺每当提起师父时不也闪着同样的神光!只在此时她才终于明白那曾经的混元祖师真已没有了现在这个凤儿只是一个新生的小姑娘。 飞娘又拉过凤儿小手苦笑道“若他是凤儿可以同生共死的人那凤儿就是娘亲能同生共死的人!既然凤儿决定留下那娘亲也留下帮他就是。”其实凤儿心里也舍不得飞娘只不过这一世她终究是个女孩有些天性也不可能改变。 且不说旁人如何准备单说徐清孤身一人沿着仙宫回廊直往后山行去。今日虽然开府宴客也只在正殿前厅旁处皆是禁地无人敢随意出来走动。徐清缓步前行速度却快片刻就到了一方宫舍前头只见檐下匾额书写‘真修亭’三字。虽说名字叫‘亭’可实际却大得多足有七八丈见方四面也都有墙壁窗户。之所以还称其为‘亭’多半是因为盖成了八角形吧。 徐清推门进去虽然多年未曾来人但仙家府第纤尘不染还光鲜如新的一般。徐清小心的关好门又打出数道禁法确定封锁无漏这才走到屋中。只见地上全是白色的大理石铺成磨的油光昝亮只有中心一丈见方被半圆形的光罩罩住。 徐清走到近前手掐法印念念有词随即就打出三抹精光。就见五色神光猛地一闪那光幕丝丝散去就从中露出一个一尺见方三尺多高的圆形柱子。柱顶上留出一个凹槽能有拳头大小四外突起雕刻云龙正可往里镶嵌一颗珠子。 徐清毫没犹豫手腕一翻就幻出一片金光在掌心显出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还散发着森然的寒光正是上次邓隐给的浑天阴阳珠。那宝珠本来就有阴阳两个全是布置大阵的宝物。自从徐清接手了灵峤宫之后非但加固了原来宫中阵法更重新布置一座大阵。 毕竟原来赤杖仙姥修为绝顶门下弟子全有千年法力谁脑袋让驴踢了才会上这找不自在。就算宫中有些防护阵法也都威力一般。但徐清可不敢粗心大意这些年来他精心研究五行阵法又得了两仪微尘阵的阵图加之灵峤宫原有的阵法终于合成了一座阴阳五行大阵。全阵以五行神砂和浑天阴阳珠为根基辅以上百条毒龙魂魄其威力也不在凝碧崖的两仪微尘阵之下。 尤其徐清做事肆无忌惮谁也不知道他竟把大阵与天蓬山下的地脉连接!可直接抽取地下真元灵气保证大阵运行生生不息永无休止。更可怕乃是此阵绝无破解一旦有一日大阵被破那山下地脉立刻损毁直接引动地心毒火喷发。非但瞬间煮沸万里大海那十万丈天蓬山轰然崩塌定然引发百丈海啸。届时倒灌大陆洪水漫山更是无尽灾劫。 第四百三十七回暗中协议 其实徐清此种设计也是与西昆仑山的沙神童的那老魔头就有一招‘毁河源返洪荒’的绝招。一旦有生命危险立刻毁去黄河长江和澜沧江的源头致使洪水泛滥重新回返当年洪荒水患。 原本此法后患无穷他心里还有点犹豫当时并没把大阵完成。直到刚才从李名琦那得来消息不由得心头大怒更挥去了最后一点顾忌。 徐清将宝珠镶嵌入那石柱中随即念念有词双手瞬间变换数百印诀。只见那浑天阴阳珠突然闪出万道金光随即整个屋子都随之轻轻震颤。过了良久才渐渐平静而徐清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笑容。返身离开此处又往南边行去越过后山花园行出两百余丈就见假山旁边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亭子只不过匾上名字已改成了‘罗宇轩’。 徐清轻车熟路化去厅外禁制又将另外一颗浑天阴阳珠嵌入柱内。这次声势更大顿时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搅动天上云层竟仿佛破开了云天直接刺入了宇宙之中。随即光柱散去又传来一阵“隆隆”震动。此刻若飞在天蓬山顶上定能看见东西南北中相继闪出青赤黄白黑五色神光。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灵气真元全都分化五行各自归属五方成了一个庞大的阵势。 徐清双目紧闭盘膝坐下全以神念驱动大阵运行起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仙宫正殿中的来宾也不可能没有察觉。更有修为了得之人已觉出乃是正在布置阵法的动静。这时芷仙正把崔盈叫来二人一同往殿中招呼几个妹子汇合。 虽然殿中人口甚乱但只要稍微留心也不难发现她们动作。徐清吩咐只叫同门至于英琼灵云等人全都不在此列。她们全是峨嵋派的弟子就算一会有变也必无危险而且若是此次真得了三仙二老的默许就算英琼等人有心帮忙也无济于事。 大殿中招呼客人也只有徽佳徽黎梦雯三人崔盈已去寻找另几人。芷仙将她们三人叫来正想往殿外走去与众人汇合没想到又生变故。还没等三人走到门口忽然被一个身材高大脸膛青紫的汉子拦住明显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芷仙道“道友急冲冲的这是往哪赶啊?若有什么急事在下倒是能帮忙跑跑腿。” 芷仙并不认识此人唯独顾念乃是来宾眉头轻蹙挤出一丝微笑道“道友客气了今日乃是我灵峤宫开府的好日子这些琐碎事情怎敢劳动客人伸手。”说着就想要绕过前行没想到那汉子竟得寸进尺闪身一挪又把芷仙去路拦住笑道“既然知道今日来的全是贵客不在此伺候还出去作甚?”说话时的语气已有些轻浮明显带着调戏之意。 芷仙顿时大怒俏面生寒冷冰冰盯着那人。大殿虽大但有些动静也瞒不住人。气氛稍微不对就把群仙注意力吸引过来。芷仙不禁心中着急若在这纠缠恐怕脱不得身。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冷笑道“呦!但这不是无量山灵犀洞的紫面金刚么几年没见胆子长了不少啊!今天在这殿上多少能人好手还轮到你在这撒野吗!” 那紫面金刚不禁脸色一变回头一瞅正好看见崔盈似笑非笑的走进来那玉琢似的小手按着腰间宝剑谁也不知何时会突然翻脸就让人血溅五步之内。但这个紫面金刚也并非没有仗恃否则怎会在此时出来生事。强自定了定心神笑道“我当时谁原来是玉娘子听说你现在拜了徐清为师要按辈分算来是否也应该叫我一声师伯呢!” 崔盈眼中寒意更盛却笑容依旧淡淡道“哦?我倒是不在乎叫一声师伯师叔还是阿猫阿狗的就看你敢不敢应着。”说罢也不再瞅她直接对芷仙等人道“师妹咱们走。”那紫面金刚还不依不饶喝道“玉娘子来了也留在这陪陪咱们兄弟还要上哪走去……” 还没等话音落下就听“锵”的一声乾天一元剑业已出鞘猛地打了一道立闪。紫面金刚正要欺身上前已被宝剑架在了肩上。与此同时周围十数汉子全都拧眉立目站起身来各自备好宝物气氛一触即发。 其实崔盈也并没真想杀人毕竟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全都不合适动起手否则乾天一元剑又怎会还握在手里。唯一没想到对方竟得理不让人而且早就有所准备此刻已把他们姐妹全都围在当中。至于殿中其他各方势力全都作壁上观既不劝解也不帮腔一时间整个仙宫大殿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境地。 崔盈俏面寒煞冷冷盯着那紫面金刚森森的剑罡甚至以破开了他的皮肤。那紫面金刚虽然看似镇定心里也七上八下。玉娘子的凶名可早就在外即使刚才已有人向他保证崔盈绝对不敢动手他也没有完全把握。只不过那背后之人远非他能抗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轻咳徐清一身华服施施然从后殿行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没感觉到殿中异样。嘴里还自顾自的说道“哎!这世上有些人原本不用死为何还要自己争着送上门来呢?”若是旁人说出此言只怕会被当成一句笑谈但是在徐清口中说出却已带上了一股阴惴惴的肃杀之气。 说时徐清旁若无人的走到事发地点瞅了崔盈一眼淡淡道“今日大喜少动刀兵盈儿还不收了兵器。”崔盈微微一愣但她早就心知徐清的性子一见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此事绝无善了。不禁嫣然一笑乖乖收起宝剑怜悯的望了紫面金刚一眼拉起芷仙带着徽佳徽黎和梦雯一同往外行去。 眼看几女要出了大殿与紫面金刚同来的一个壮硕的汉字忽然喝道“等等!”随即又低声与那紫面金刚道“老仙可吩咐了不能放任他们离开大殿。”紫面金刚脸色微变其实他面对徐清也有点发怵但两边设也得罪不起。他正在踌躇之际就见徐清双目金光一闪喃喃道“哎!看来刚才那话都白说了竟真听不懂么?还是以为我徐清说话当放屁呢?” 与此同时就见刚才连同紫面金刚一同站起来的那十几条汉子全都面色一滞。随即露出惊恐状态仿佛要惊呼尖叫却怎也发不出声音眼看着就从天灵盖飞出一抹灰气。再看徐清稍微抬起左手就将那十余团灰气全都抽了过来。只见那灰气仿佛人型上下跳动奋力挣扎也不能逃脱徐清的掌控。 原来刚才仅一瞬间徐清就用乌芒诡瞳的妙法将这十余人的元神全都击伤更尽数摄出收在手上。再看众人身体仿佛断了线的木偶“噗通!噗通!”全都软倒在地上虽然还面色红润却已没了一丝生机。 要说徐清修为了得众仙也全知晓但此等水准还是有点出乎人的意料。刚才那十余人全是好手若单打独斗固然不是对手但一瞬间全都制服也足以让人目瞪口呆。殿中鸦雀无声望着唯独众矢之的的徐清还若无其事的笑道“刚才就与尔等说了偏偏全都不信如今后悔莫及却已晚了。”说时五指一并就要捏碎群人元神。 就在这时又听一声轻笑只见一个白衣老者起身行来道“今日乃小友开府大喜之日这些人全是前来祝贺稍有不敬也罪不致死。不如给老夫个面子将他们放了如何?”徐清扭头一看来者并非旁人正是追云叟白谷逸。众人一见白谷逸说话也全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三仙二老的名头在那摆着如今出面说和还能有何变故。 徐清微笑道“原来是白前辈既然是白前辈说话那晚辈自然是不敢不从。唯独还有一事不明当面请教前辈。”徐清原本心高气傲如今这般低声下气反而让白谷逸心里觉得不对劲。这事本来也不干他事只因刚才那十余人中有一个乃是故人之后若眼看死在此处更无法向故友交代这才出面求情。 也不等白谷逸回应徐清已淡淡问道“莫非刚才这些人刁难我门下弟子全都是白前辈事先安排?”白谷逸脸色一滞这事不是他指使的自然不能胡乱承认。见白谷逸摇头徐清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前辈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话音一落忽然狰狞一笑随即五指一合十数元神顿时全都魂飞魄散。 殿中数百修士谁也没想到徐清竟如此决绝白谷逸也没料到竟被当场拨了面子气的脸色发青咬牙启齿道“好!徐清!真是好样的!”徐清冷笑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没有我屋里在座这些人有多少都已死于非命!还有脸在这跟我叫板数次警告依然故我莫非以为我徐清好欺负不成!”说罢瞅都没瞅白谷逸一眼甩袖子就往峨嵋派所坐的位置行去。 追云叟白谷逸又惊又怒成道千年不曾让人如此蔑视甚至有心当场出手。但他终究老奸巨猾心性涵养远非常人可比只一瞬间就压下火气旋即释然一笑喃喃自语道“小家伙还想逼我出手想把局势搅乱来个浑水摸鱼么?” 这时矮叟朱梅也凑上前来笑眯眯的望着徐清背影道“小家伙生气了看来这回要出大事!”白谷逸冷笑道“哼!终究只是给黄口小儿原来有峨嵋派给他撑腰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了。如今助力全无任他还能翻起多大浪花。” 才等说完却听有人笑道“这世上小看了徐清的人全都没好果子吃白老头你可小心了!”循声望去说话那人不正是玄龟殿的易周!白谷逸微微一皱眉道“上次你与他交手竟真有那么厉害!”易周摇了摇头道“要说修为那小子可能还不及你我但差距也只在毫厘之间。但这小子疯起来什么也不顾也够你老东西喝一壶。”一旁的矮叟朱梅忽然插上一句道“幸亏我早看出今日要出大事唯独看不出他到底能闹出多大事来。” 与此同时徐清已走到妙一真人身边恭恭敬敬施礼道“弟子拜见掌教真人如今开府事宜全都必备直等时辰一到就可举行大典。”妙一真人点点头道“你自去忙吧不用在此招呼。”徐清面无表情的问道“难道师叔就再没有训示了?” 妙一真人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前路漫漫自有你选择余地何必再来问我?”徐清躬身施礼又对玄真子点了点头就直接望向了灭尘子。原本徐清与玄真子纠葛极少也谈不上恩怨但灭尘子不同徐清相助他重回峨嵋派对他还有天大恩德。笑着问道“灭尘子师叔还有何训导?” 灭尘子沉吟片刻随即叹息道“其实你早已知道了又何必再来为难我?有些时候情势所逼即使咱们峨嵋派再强也不敢与天下强者力抗你还是自己多加小心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金丸抛到徐清手上。又以秘术传音道“当年入门时师父就算出我今生命运多舛唯恐日后兵解失了灵性才留下这可灵丹兵解转世也可保住灵识送给师侄以防万一。” 徐清看了看手上的金丸又抛还给灭尘子淡淡笑道“东西虽好可我用不上若身上带着这东西没等开始就已输了一半。”随即又轻蔑冷笑道“天下强者!我倒要看看这些天下强者到底有什么本事要想卸磨杀驴也得放着让驴踢上一脚。” 玄真子和妙一真人也微露惊骇灭尘子更眉头紧锁道“你究竟想怎样!”徐清微笑道“你会知道的。”随即笑容更盛道“好像外边又来了贵客请恕师侄前去迎接。” 眼看徐清离去妙一真人面色严峻道“也许这次我们真错了原来以为徐清这小子油滑变通这回怎么就非要钻牛角尖!”玄真子也叹息一声道“天意如刀人心难测!果真不假啊!事到如今会成什么结果也只有全凭天意定夺了!” 再说徐清来到山门外就见十余人分成两拨。左边的正是血神邓隐、哈哈老祖、兀南公、轩辕法王和妖尸古辰五人。右边乃是辛如玉、陈紫芹、尸毗、卢妪、枯竹再加上沈琇一共六人。除了沈琇再无一个下代弟子。两边全是刚刚才到看来全都掐好了时辰。 徐清笑着迎上前去热情与众人见礼寒暄就往宫中正殿让过去。一边走着徐清一边介绍宫中景点正在说的兴致盎然忽然蓦地一顿停住身子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问道“想必众位前来也并非真想看我开府吧!听说你们早就达成一致唯独剩了我一个傻瓜还懵懂不知。” 众仙全都脸色微变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在这里好些人全都与徐清关系不错甚至互相全有恩惠。最主要若是没有徐清根本不可能形成如今这种局面。要说人情在这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记着徐清好处。但套头来却要翻脸不认人任凭他们活了千年也觉老脸发烧。 徐清早知如此结果也并没露出惊愕淡淡笑道“不过如此也好原本开不开府我也不在乎能热闹热闹也就罢了!至于那西海的什么散仙……”说到这里徐清眼中已难以抑制的闪出凶戾的神光缓缓接道“放心吧!我会把他打发回去。” 轩辕法王冷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徐清毫不客气反唇相讥道“我本事大小不劳你多操心白活了近千年还不能飞升竟有脸在这指手画脚就不觉得脸红么?”轩辕法王被说得老脸通红心头大怒咬牙切齿道“小子找死!”说着就要动手发难。 然而就在此时忽听哈哈老祖阴惴惴的笑道“轩辕老怪莫中了他的激将法!这小子故意要你出手才好趁机浑水摸鱼。”轩辕法王冷哼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再说这修真念头最多的也不是我只不过这小子太过气人!” 徐清淡淡道“刚才白谷逸那老东西也不上当原以为轩辕法王没什么心眼竟也是装傻充楞诸位真堪称‘老奸巨猾’啊!”另一边的辛如玉接过话茬道“小友这话是恭维还是挖苦?”徐清信誓旦旦道“当然是恭维!辛前辈可不要多心那四字评语全都出自真心更暗含敬仰之意。若何日我也能练得老奸巨猾也不会落到今日境地吧!” 辛如玉嫣然一笑缓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托起徐清下巴。因她身量高挑徐清还需仰头看她其中调戏意味更浓。嫣然笑道“当初我还曾欠你一个人情是否现在用了?我出面可帮你化解此次厄难。”哈哈老祖那边五人全都脸色一紧没想到会出这等惊人变化。辛如玉素来喜怒由心办事全由着自己性子来。而且言出必践此刻说出这局话就一定做得出来。 然而更让人愕然徐清居然拒绝了!只见徐清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人竟伸出舌头极快在辛如玉拇指上扫了一下。虽然辛如玉反应极快立刻缩回小手无奈徐清舌头更快已碰到她指尖。辛如玉娥眉轻蹙脸色甚为不愈冷冷道“看来你是不想要那舌头了!” 徐清却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吧嗒吧嗒’嘴微笑着说道“真的很香!”辛如玉脸色微红头次遭了调戏还有点不知所措了。但瞬间已恢复常态笑道“想不到竟被你这小屁孩调戏了!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哪天被我逮住小心打得你屁股开花。” 徐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既然辛前辈还记着那个人情我也没有其他请求唯独一旦有事能护着我门下几个弟子周全。辛前辈若能应允我已感激不尽了。”辛如玉笑道“只有这点事也需你如此郑重?我就应你便是。” 徐清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已做了许多防备却害怕有个万一芷仙等人受了殃及。如今得了辛如玉的承诺才敢保证万无一失。就在这时忽然从山门外边传来一阵“隆隆”巨响竟有惊天动地的气势。随即就听有人高声喝道“徐清!你给我出来!” 徐清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听出是当日在幻波池时那个驾驭虫蛇的百虫道人张辉。只因其修为低微才没想到敢在今日来袭。尤其还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便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徐清也不着急依然把辛如玉等人送到大殿门口才返身往仙府门外迎去。 第四百三十八回商家二老 远远就看见一个青袍道士立在空中须发皆白张目嗔怒。山门外头十数条足有百丈长的巨虫猛力撞击山外护阵。徐清神色严峻的立在山门下头却并没望着张辉而是往左右望去冷笑道“土木岛二老也是成名多年的前辈想不到竟是暗中埋伏背后偷袭的无耻小人。”又轻蔑瞅一眼张辉淡淡道“我就知道你一个无名小卒怎敢来我山门撒野自以为靠上了两棵大树我就不敢杀你么!” 话音没落就见徐清双目猛地闪出金光随即霜蛟剑化作游丝电射而出。那百虫道人只来得及张口惊呼半声就被剑光旋掉了脑袋连元神也被玄火烧净了。其实张辉与旁人还不一样他与徐清本来没有大仇若是依着原来使其知难而退也就罢了。但刚才徐清得之群仙暗中伎俩早忍不住心头大怒更合该张辉气数已尽正好撞在枪口上。 与此同时左右猛地飞出两个高大的汉子模样有七八分相似全都怒目狰狞仿佛护法金刚一般不用说正事土木岛的商梧商栗二老。原本徐清还想出剑击杀山外妖虫但此刻见到这二老可不敢轻举妄动赶紧小心提起戒备。他与商家二老可是杀子杀徒之恨一旦动手全无一丝留情的余地。 眼看那十余条巨虫撞击山门外面禁制就要破开而徐清还不想此刻就发动阴阳五行阵。那几乎是他最后的底牌过早显露底牌更已再无胜望。但张辉一死群虫全都失控若被其攻开山门那更是颜面大失。 就在徐清焦急之际忽然从后面冲出来一道白光眨眼间已到了近处。只见白灵“喵喵”沉声厉吼仿佛仿佛闻到了鱼腥味双目闪烁着贪婪的精光望着门口那些巨虫。原来张辉那些巨虫全都是从沙虫杂交变异来的而白灵猫和沙虫乃是天敌二者互为捕食从来势不两立。上次在幻波池时也是白灵不在否则哪还用徐清出手。 只见白灵看见那巨虫也吓了一跳浑身毛都竖了起来。它还以为认错了沙虫虽然厉害却也没这么大。但细细嗅嗅气味又肯定没错犹豫片刻终于本能战胜了理智喵的一声就飞扑上去。些巨虫因为张辉祭炼多年早就毁了灵智此刻只知回应着最后的命令猛力的攻击灵峤宫外的禁制根本就没防备到白灵。 洞府外这么大动静已引起里面人注意而且刚才徐清几乎把话挑明也无需再有什么顾忌殿中来宾也全都涌了出来。一则出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再则灵峤宫毕竟是徐清的地头生怕他在宫里头做什么手脚。 却说白灵落在巨虫身上兴奋的伸出爪子猛刨了一通绷得火星子乱射却只留下一堆白痕。原来上次被徐清一剑轰杀爱虫张辉痛定思痛不惜透支虫子的生命力来加强外皮坚韧。白灵爪子虽利却并非神兵自然不能破开。 不过白灵自有它的法子对付见此法不成立刻眼珠一转一跃而起就从那巨虫口中钻了进去。只见那血盆大口开阖凶猛里面全是环形牙齿仿佛一个巨大的绞碎机器只不过它口内可不像外边那么坚韧了。白灵爪子一旋就豁开一个巨大血洞闪身冲到其中直往巨虫脑袋钻过去。 那巨虫虽力大无穷却终究是个死物主人一死也早就陷入混乱被敌人攻入体内也浑然不知。不多时白灵就冲到颅脑中又刨又扒不一会就找出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顿时大喜过望一口就吞了下去。 那珠子本是巨虫的精元所在乍一失去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轰隆”一声软倒在地上。白灵还意犹未尽浑身浴血又冲了出来看准旁边一个巨虫故伎重演没用多时那十余巨虫竟全都弄死。 等众人一同出来也只看见白灵浑身浴血坐在一只巨虫头上得意洋洋的舔着爪子。更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不禁大吃一惊原还指望张辉的巨虫能攻开山门虽然对徐清也无甚危害却能使他颜面扫地没想到被一只不起眼的小白猫给搅和了。 同时徐清的弟子也都跟出来与英琼、灵云、霞儿等人在一块同行的还有云凤、寒萼、紫绡许飞娘拉着凤儿也在其中。稍微远一点就是辛如玉和陈紫芹二人显然刚才的承诺并非虚言。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就在白灵收巨虫时徐清那边已与土木岛二老动起手来。三人本来已是不共戴天之仇都没有多余的话说。只见青黄二行真气风卷横飞就把徐清钳在当中。这二老早就恨透了徐清先杀了弟子后又死了两个儿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只不过原来牵制甚多一直未得下手机会。 凑字 二人联袂同行就往仙宫偏殿走去前日徐清给许飞娘发请柬时就知她今日一定会来早早就把凤儿安排在此等候。虽然心里一直疑惑凤儿前世就曾是混元祖师但那毕竟全是猜测却不能肯定。今天正好叫许飞娘来看看若真是如此也能省去好些功夫。 二人绕过一道门廊就来到一座高大豪华的大殿门前。远远就看见凤儿正坐在店门口的石狮子头上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看见徐清来了立刻眼睛一亮飞身纵下直接迎了过来。跑时头上两只小辫子上下摆动一身青蓝色的霓裳正是芷仙给她做的。小丫头对那衣裳珍惜得紧若非今日开府大会还舍不得穿呢! 凤儿跑到近前一把拽住徐清手臂道“众位师姐全有差事师父也给凤儿一个差遣吧!一大早就让人家在这侯着全都不理睬凤儿连白灵也不跟人玩了。”说时已看见了同行的许飞娘不禁微微一愣疑惑的望了一眼问道“这位姐姐是谁啊?你可真漂亮!比大师姐还美!” 此言一出徐清心里已断定凤儿就是混元祖师。虽然转世数次早就失了前世记忆但灵魂深处总是有些痕迹。许飞娘虽美但之论容貌却还逊色崔盈三分唯独凤儿一言道出她比崔盈还美想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许飞娘也蓦地一愣但她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凤儿来历根本没想到丈夫竟转世成了一个小女孩。只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又问徐清道“弟弟说带我见他……”直到这时才蓦地愣住又瞅一眼笑眯眯的凤儿。骇得已合不拢嘴掩口指着凤儿道“弟弟所言不会就是她吧!” 徐清笑着抚着凤儿小辫子道“是与不是我也不知唯独请姐姐取出信物试试不就全都明白了?”凤儿还不知怎么回事好奇的看着许飞娘只觉得心里非常喜欢这漂亮的大姐姐。 刚才许飞娘根本没想到徐清让她见的人竟是个小女孩虽然在修真界中转世重修也不乏变换性别的。但她却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自己的丈夫居然会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不过许飞娘终究不是常人仅仅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她就已镇定下来稍微定了定神问道“弟弟还得把来龙去脉讲个明白否则我怎么也……” 徐清苦笑道“非但姐姐如此我又何偿不是心存怀疑!十余年前一次偶遇简冰如师伯便将她托付给我转世之后也才接来不久至于前世之事再无旁人知晓。当初简师伯也并未言明唯独这小丫头修炼《混元道真》进境极快我也把诛仙剑赐给她用。初次得剑竟不用祭炼就能驾驭此中奇异之事还有许多否则我也不会作此猜想。原本心里以为**不离十这才请姐姐亲来确认若真能确定就是岂不了去姐姐多年的夙缘!” 许飞娘点了点头难免还有点犹豫终于从怀中取出一支碧色的玉头簪轻轻戴在凤儿头上。小丫头也听出二人是在说她又觉得这初次见面的大姐姐非常可亲见她送来玉簪不禁心头欢喜静静等着插在发髻。 只见那玉簪蓦地闪出丝丝碧光越来越盛竟把凤儿都给罩住了!许飞娘目瞪口呆泪水已忍不住淌了下来扑身抱住凤儿就大哭起来。凤儿年纪虽小却极聪明刚才听二人说话如今又见飞娘如此模样立刻明白这看着亲近的大姐姐应该她前世的亲近人被哭着抱住更已不知所措了。 徐清稍微松了一口气轻轻拍拍飞娘肩膀道“凤儿这丫头生来可人只可惜命也太苦从小无父无母。若姐姐喜欢何不认个干亲日后时常走动也省得她心里孤单?” 许飞娘蓦地一愣。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凤儿。明知面前这小姑娘前世就是自己丈夫。但此刻再看已大觉怪异。徐清又催促道“凤儿既然喜欢。还不赶紧来认个干娘。”凤儿原本没有记忆。怎会知道面前这漂亮地姐姐就是自己妻子。她倒是干脆。一听师父指示。赶紧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道“凤儿拜见娘亲。”复又欢天喜地道“日后凤儿也不是没娘地野孩子了。非但有了师父。现在又有娘亲了!” 飞娘稍微顿了一下。赶紧应道“哎!凤儿!好凤儿!日后就是娘地闺女!”她也看出凤儿今生已不可能恢复记忆。而且拜了徐清为师之后。徐清也不会希望她以混元祖师地身份出现。事到如今唯一能长久相处。又不得罪徐清地法子。大约也只能如此。前世夫妻一场。今世成了母女。也不枉那一场情意了。 徐清见二人全都应了。心里更是高兴。随即又接着说道“姐姐这些年来四处奔波。也没怎么住在五步云。想必那边府第也荒废了。何不如就搬来同住。日后也多多陪陪凤儿。” 飞娘自然知道徐清是什么心思。虽然如今灵峤宫地实力已相当雄厚。但相比起一些老牌地名门魔宫。还是显得单薄。尤其真正拿得出手地高手。也只有徐清、崔盈。至于芷仙等人终究还欠磨练。而明妃、李旭、英花几个虽然转世重修进境惊人。也还需数十年才能恢复旧观。若许飞娘能应下此事。日后住在灵峤宫中。虽然并不算是门内之人。也可引为臂助互相照应。 飞娘稍微思虑片刻。拭去腮边地泪水。微笑道“既然是弟弟邀请。我又哪能不从命!更何况九华山那边也算不得一个家。如今弟弟和凤儿全都在此。我也自然要过来。” 徐清心头大喜。无奈今日事情繁杂。只说了两句。就留下她们母女说话。独自往正殿去了。且不说飞娘凤儿这对新认地母女如何增进感情。单说徐清才离了偏殿。就看见芷仙迎面来了。道“原来师父在这边。让人家好找!刚才漠北铁堡李名琦前辈来了。我已先让雪儿去陪着。又想终究是师父结义兄弟。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妥帖。” 徐清微笑道“芷仙想的周到铁堡虽然实力一般却与咱们是天然的盟友。又有先前那五十年的约定和雪儿的关系自然比别家更亲近些。”说时二人已往旁边一间偏殿行去。李名琦夫妇来了之后因为二人乃是雪儿爹娘也并没随着一同往正殿落座。 徐清已有数十年没见李名琦二人一见立刻露出大喜之色一番寒暄各自落座。李名琦笑道“这几年贤弟全是惊人手笔啊!当初见时我虽然看出贤弟大才却没敢想竟能弄出这等大场面。” 徐清也打量着李名琦笑道“我看兄长也是今非昔比啊!修为更精进数倍啊!” 李名琦摆手笑道“要说起来这还得全拜贤弟所赐啊!当初我兄弟等人定居铁堡之后便已不思进取固步自封百余年不曾有半点精进。若非贤弟当初惊醒梦中之人驱使我等兄弟重新奋发图强否则怎能突破当初瓶颈。”说着又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为兄还得谢谢贤弟大恩。” 徐清赶紧起身搀扶道“大哥这可折煞小弟了!再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结拜兄弟难道还如外人那般缛节!”李名琦笑道“是也!是也!”说罢又忽然脸色一正四下看看屋里陈设低声问道“在这说话可方便?” 徐清心知必有密事相商挥手洒出一片精光转眼间成了一片光幕把周围数丈全都罩住。一边说道“今日许多前辈来访全有通天彻底之能进到宫中之后原来罩在宫外的大阵也不能防范。”说时光幕已成才轻轻拍拍手道“这回兄长有何要事也不用顾忌。” 第四百三十六回惊怒难明 李名琦道“我知前几年贤弟与门下弟子全都寄居在幻波池不知是否曾杀过一人名叫庞化成的?”徐清点头道“确实曾有此事当时那厮与落神岭的沙红燕伍常山等人一同来犯被我与盈儿一同击杀还得了一件厉害法宝。” 李名琦微露急色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当初听说此事我还有点不信如今看来真是如此啊!”徐清疑惑道“兄长切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李名琦道“贤弟可知道那庞化成还有个师父乃是千年前著名的散仙。虽然不知其名为何但汉代就已入道修真乃是与宇宙六怪同时的高手。唯独因为隐居西海不喜外出行走才在中原无甚名声。他一生只收了一个弟子并将最得意的法宝日月五星轮传授使用更可见对其宠爱有加。” 徐清一听此言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沉吟道“兄长是说今番开府那庞化成之师会来生事?”复又摇头笑道“兄长不用担心此番乃是天下盛会正邪旁门的高手全都到场就算那老东西修为高绝也绝难讨到便宜。” 李名琦摇头苦笑道“贤弟想得太简单了!常言道‘人老成精’那老东西活了一千多年生性谨小慎微怎会看不清当今形势他若真来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徐清微微皱眉道“不知兄长从何处得来消息?”李名琦苦笑道“贤弟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呢!其实这事早就尽人皆知唯独贤弟不知罢了!若是我所料不差那西海强人来袭之际赴会群仙全都不会出手恐怕峨嵋派也……” 徐清面色大变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闭目养神半天才恢复平静喃喃自语道“近年来遭遇太顺仿佛全无一事能难住我难免有点得意忘形了。满以为开府之后就万事大吉看来有些人是要忘恩负义啊!”虽然言辞之间轻描淡写但森森杀机已昭然人时。 徐清起身恭恭敬敬给李名琦鞠一躬道“兄长今日能来给兄弟送个信就算我徐清没白叫一声大哥。”李名琦摆摆手道“人活在世须知礼义廉耻我李名琦既然与贤弟结拜就得对得起皇天后土。只可惜修为低微要想助贤弟一臂之力也是枉然无用。” 徐清明白这已是李名琦的底线毕竟他还有老婆孩子和一众弟兄不可能豁出一切帮忙。紧紧握住李名琦的手半天没说出话来。终于轻叹一声道“今日人多事杂也无从招待兄嫂已经见了面就早早回去免得待会动起手来再有所损伤。”复又拍拍一旁的雪儿微笑道“雪儿也有十余年没回家了正好也随着同去。” 李雪儿聪明伶俐刚才说话全都没被着她怎会不知其中凶险小脸紧绷毅然的摇了摇头道“雪儿虽是女子却知师恩如山。更何况还有众位姐妹全都同生共死怎能遇上难事就独善其身雪儿日后还有何颜面立在天地之间。” 李名琦夫妇也有些犹豫但看见女儿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也无用。虽然心里担心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李名琦道“既然如此就然雪儿留下吧!若真有意外也是天意如此。”说罢已起身告辞直接往宫外行去出了山门直接架起遁光回返漠北铁堡去了。 待李名琦夫妇走后徐清又泄了一口气坐在椅上手指有节律的敲着茶几双目闭阖也不知在寻思什么。芷仙和雪儿都在刚才也全都听出凶险更不知如何是好。又待片刻徐清已恢复常态微笑道“你俩也不用紧张自去做事便可切记不可露出异色。所谓‘兵来将敌水来土堰’若有哪个老不死的东西要来咱们就让他知道厉害便是。” 二女见此也稍微振奋精神更觉还没见到敌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又听徐清说道“芷仙你去把咱们家的人全都叫来既然那些客人全都别有用心而来咱们也不用热情招待他们。”芷仙点点头赶紧扭身去忙。徐清又对身边的雪儿道“你去把白灵和那蛇儿也叫来还有凤儿和许飞娘就在隔壁你去告诉她们不要乱走。切记不要流露声色许飞娘虽然应该不是敌人终究相处时日太短也不得不防着一手。” 雪儿应了一声也赶忙去忙只剩徐清一人坐在厅中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喃喃叹道“难道这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么?想不到我徐清竟也又这一天。”复又释然笑道“不过也是这些年来我也算风光了不知逼了多少人心里不痛快如今眼看天势打定似乎我这个天意变数也不那么重要了。”随即双目猛地闪出赫赫凶光杀机一闪随即收敛无踪。方自施施然站了起来缓缓往外走去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的冷笑业已下定了决心要斗上一场。 单说徐清往外走出不远旁边殿中许飞娘牵着凤儿小手正望着他背影喃喃道“弟弟啊!这回你可真是遇上大麻烦了!”说着又对身边的凤儿道“一会跟娘亲一同出去走走……”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凤儿却猛地挣开小手脸上笑容渐渐收敛。斩钉截铁道“凤儿年纪虽小却并非不知世事一看师父脸色就知遇上了大事。凤儿知道娘亲对我好但我与娘亲只相识一日却与师父朝夕相处一年。师父教我修真给我宝物他还是第一个抱过凤儿的人。这世上要是有一个可以同生共死的人那就是师父请恕凤儿不能跟娘亲同去。” 许飞娘蓦地一愣看着凤儿那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莫名的神光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她才拜艺每当提起师父时不也闪着同样的神光!只在此时她才终于明白那曾经的混元祖师真已没有了现在这个凤儿只是一个新生的小姑娘。 飞娘又拉过凤儿小手苦笑道“若他是凤儿可以同生共死的人那凤儿就是娘亲能同生共死的人!既然凤儿决定留下那娘亲也留下帮他就是。”其实凤儿心里也舍不得飞娘只不过这一世她终究是个女孩有些天性也不可能改变。 且不说旁人如何准备单说徐清孤身一人沿着仙宫回廊直往后山行去。今日虽然开府宴客也只在正殿前厅旁处皆是禁地无人敢随意出来走动。徐清缓步前行速度却快片刻就到了一方宫舍前头只见檐下匾额书写‘真修亭’三字。虽说名字叫‘亭’可实际却大得多足有七八丈见方四面也都有墙壁窗户。之所以还称其为‘亭’多半是因为盖成了八角形吧。 徐清推门进去虽然多年未曾来人但仙家府第纤尘不染还光鲜如新的一般。徐清小心的关好门又打出数道禁法确定封锁无漏这才走到屋中。只见地上全是白色的大理石铺成磨的油光昝亮只有中心一丈见方被半圆形的光罩罩住。 徐清走到近前手掐法印念念有词随即就打出三抹精光。就见五色神光猛地一闪那光幕丝丝散去就从中露出一个一尺见方三尺多高的圆形柱子。柱顶上留出一个凹槽能有拳头大小四外突起雕刻云龙正可往里镶嵌一颗珠子。 徐清毫没犹豫手腕一翻就幻出一片金光在掌心显出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还散发着森然的寒光正是上次邓隐给的浑天阴阳珠。那宝珠本来就有阴阳两个全是布置大阵的宝物。自从徐清接手了灵峤宫之后非但加固了原来宫中阵法更重新布置一座大阵。 毕竟原来赤杖仙姥修为绝顶门下弟子全有千年法力谁脑袋让驴踢了才会上这找不自在。就算宫中有些防护阵法也都威力一般。但徐清可不敢粗心大意这些年来他精心研究五行阵法又得了两仪微尘阵的阵图加之灵峤宫原有的阵法终于合成了一座阴阳五行大阵。全阵以五行神砂和浑天阴阳珠为根基辅以上百条毒龙魂魄其威力也不在凝碧崖的两仪微尘阵之下。 尤其徐清做事肆无忌惮谁也不知道他竟把大阵与天蓬山下的地脉连接!可直接抽取地下真元灵气保证大阵运行生生不息永无休止。更可怕乃是此阵绝无破解一旦有一日大阵被破那山下地脉立刻损毁直接引动地心毒火喷发。非但瞬间煮沸万里大海那十万丈天蓬山轰然崩塌定然引发百丈海啸。届时倒灌大陆洪水漫山更是无尽灾劫。 第四百三十七回暗中协议 其实徐清此种设计也是与西昆仑山的沙神童的那老魔头就有一招‘毁河源返洪荒’的绝招。一旦有生命危险立刻毁去黄河长江和澜沧江的源头致使洪水泛滥重新回返当年洪荒水患。 原本此法后患无穷他心里还有点犹豫当时并没把大阵完成。直到刚才从李名琦那得来消息不由得心头大怒更挥去了最后一点顾忌。 徐清将宝珠镶嵌入那石柱中随即念念有词双手瞬间变换数百印诀。只见那浑天阴阳珠突然闪出万道金光随即整个屋子都随之轻轻震颤。过了良久才渐渐平静而徐清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笑容。返身离开此处又往南边行去越过后山花园行出两百余丈就见假山旁边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亭子只不过匾上名字已改成了‘罗宇轩’。 徐清轻车熟路化去厅外禁制又将另外一颗浑天阴阳珠嵌入柱内。这次声势更大顿时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搅动天上云层竟仿佛破开了云天直接刺入了宇宙之中。随即光柱散去又传来一阵“隆隆”震动。此刻若飞在天蓬山顶上定能看见东西南北中相继闪出青赤黄白黑五色神光。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灵气真元全都分化五行各自归属五方成了一个庞大的阵势。 徐清双目紧闭盘膝坐下全以神念驱动大阵运行起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仙宫正殿中的来宾也不可能没有察觉。更有修为了得之人已觉出乃是正在布置阵法的动静。这时芷仙正把崔盈叫来二人一同往殿中招呼几个妹子汇合。 虽然殿中人口甚乱但只要稍微留心也不难发现她们动作。徐清吩咐只叫同门至于英琼灵云等人全都不在此列。她们全是峨嵋派的弟子就算一会有变也必无危险而且若是此次真得了三仙二老的默许就算英琼等人有心帮忙也无济于事。 大殿中招呼客人也只有徽佳徽黎梦雯三人崔盈已去寻找另几人。芷仙将她们三人叫来正想往殿外走去与众人汇合没想到又生变故。还没等三人走到门口忽然被一个身材高大脸膛青紫的汉子拦住明显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芷仙道“道友急冲冲的这是往哪赶啊?若有什么急事在下倒是能帮忙跑跑腿。” 芷仙并不认识此人唯独顾念乃是来宾眉头轻蹙挤出一丝微笑道“道友客气了今日乃是我灵峤宫开府的好日子这些琐碎事情怎敢劳动客人伸手。”说着就想要绕过前行没想到那汉子竟得寸进尺闪身一挪又把芷仙去路拦住笑道“既然知道今日来的全是贵客不在此伺候还出去作甚?”说话时的语气已有些轻浮明显带着调戏之意。 芷仙顿时大怒俏面生寒冷冰冰盯着那人。大殿虽大但有些动静也瞒不住人。气氛稍微不对就把群仙注意力吸引过来。芷仙不禁心中着急若在这纠缠恐怕脱不得身。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冷笑道“呦!但这不是无量山灵犀洞的紫面金刚么几年没见胆子长了不少啊!今天在这殿上多少能人好手还轮到你在这撒野吗!” 那紫面金刚不禁脸色一变回头一瞅正好看见崔盈似笑非笑的走进来那玉琢似的小手按着腰间宝剑谁也不知何时会突然翻脸就让人血溅五步之内。但这个紫面金刚也并非没有仗恃否则怎会在此时出来生事。强自定了定心神笑道“我当时谁原来是玉娘子听说你现在拜了徐清为师要按辈分算来是否也应该叫我一声师伯呢!” 崔盈眼中寒意更盛却笑容依旧淡淡道“哦?我倒是不在乎叫一声师伯师叔还是阿猫阿狗的就看你敢不敢应着。”说罢也不再瞅她直接对芷仙等人道“师妹咱们走。”那紫面金刚还不依不饶喝道“玉娘子来了也留在这陪陪咱们兄弟还要上哪走去……” 还没等话音落下就听“锵”的一声乾天一元剑业已出鞘猛地打了一道立闪。紫面金刚正要欺身上前已被宝剑架在了肩上。与此同时周围十数汉子全都拧眉立目站起身来各自备好宝物气氛一触即发。 其实崔盈也并没真想杀人毕竟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全都不合适动起手否则乾天一元剑又怎会还握在手里。唯一没想到对方竟得理不让人而且早就有所准备此刻已把他们姐妹全都围在当中。至于殿中其他各方势力全都作壁上观既不劝解也不帮腔一时间整个仙宫大殿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境地。 崔盈俏面寒煞冷冷盯着那紫面金刚森森的剑罡甚至以破开了他的皮肤。那紫面金刚虽然看似镇定心里也七上八下。玉娘子的凶名可早就在外即使刚才已有人向他保证崔盈绝对不敢动手他也没有完全把握。只不过那背后之人远非他能抗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轻咳徐清一身华服施施然从后殿行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没感觉到殿中异样。嘴里还自顾自的说道“哎!这世上有些人原本不用死为何还要自己争着送上门来呢?”若是旁人说出此言只怕会被当成一句笑谈但是在徐清口中说出却已带上了一股阴惴惴的肃杀之气。 说时徐清旁若无人的走到事发地点瞅了崔盈一眼淡淡道“今日大喜少动刀兵盈儿还不收了兵器。”崔盈微微一愣但她早就心知徐清的性子一见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此事绝无善了。不禁嫣然一笑乖乖收起宝剑怜悯的望了紫面金刚一眼拉起芷仙带着徽佳徽黎和梦雯一同往外行去。 眼看几女要出了大殿与紫面金刚同来的一个壮硕的汉字忽然喝道“等等!”随即又低声与那紫面金刚道“老仙可吩咐了不能放任他们离开大殿。”紫面金刚脸色微变其实他面对徐清也有点发怵但两边设也得罪不起。他正在踌躇之际就见徐清双目金光一闪喃喃道“哎!看来刚才那话都白说了竟真听不懂么?还是以为我徐清说话当放屁呢?” 与此同时就见刚才连同紫面金刚一同站起来的那十几条汉子全都面色一滞。随即露出惊恐状态仿佛要惊呼尖叫却怎也发不出声音眼看着就从天灵盖飞出一抹灰气。再看徐清稍微抬起左手就将那十余团灰气全都抽了过来。只见那灰气仿佛人型上下跳动奋力挣扎也不能逃脱徐清的掌控。 原来刚才仅一瞬间徐清就用乌芒诡瞳的妙法将这十余人的元神全都击伤更尽数摄出收在手上。再看众人身体仿佛断了线的木偶“噗通!噗通!”全都软倒在地上虽然还面色红润却已没了一丝生机。 要说徐清修为了得众仙也全知晓但此等水准还是有点出乎人的意料。刚才那十余人全是好手若单打独斗固然不是对手但一瞬间全都制服也足以让人目瞪口呆。殿中鸦雀无声望着唯独众矢之的的徐清还若无其事的笑道“刚才就与尔等说了偏偏全都不信如今后悔莫及却已晚了。”说时五指一并就要捏碎群人元神。 就在这时又听一声轻笑只见一个白衣老者起身行来道“今日乃小友开府大喜之日这些人全是前来祝贺稍有不敬也罪不致死。不如给老夫个面子将他们放了如何?”徐清扭头一看来者并非旁人正是追云叟白谷逸。众人一见白谷逸说话也全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三仙二老的名头在那摆着如今出面说和还能有何变故。 徐清微笑道“原来是白前辈既然是白前辈说话那晚辈自然是不敢不从。唯独还有一事不明当面请教前辈。”徐清原本心高气傲如今这般低声下气反而让白谷逸心里觉得不对劲。这事本来也不干他事只因刚才那十余人中有一个乃是故人之后若眼看死在此处更无法向故友交代这才出面求情。 也不等白谷逸回应徐清已淡淡问道“莫非刚才这些人刁难我门下弟子全都是白前辈事先安排?”白谷逸脸色一滞这事不是他指使的自然不能胡乱承认。见白谷逸摇头徐清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前辈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话音一落忽然狰狞一笑随即五指一合十数元神顿时全都魂飞魄散。 殿中数百修士谁也没想到徐清竟如此决绝白谷逸也没料到竟被当场拨了面子气的脸色发青咬牙启齿道“好!徐清!真是好样的!”徐清冷笑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没有我屋里在座这些人有多少都已死于非命!还有脸在这跟我叫板数次警告依然故我莫非以为我徐清好欺负不成!”说罢瞅都没瞅白谷逸一眼甩袖子就往峨嵋派所坐的位置行去。 追云叟白谷逸又惊又怒成道千年不曾让人如此蔑视甚至有心当场出手。但他终究老奸巨猾心性涵养远非常人可比只一瞬间就压下火气旋即释然一笑喃喃自语道“小家伙还想逼我出手想把局势搅乱来个浑水摸鱼么?” 这时矮叟朱梅也凑上前来笑眯眯的望着徐清背影道“小家伙生气了看来这回要出大事!”白谷逸冷笑道“哼!终究只是给黄口小儿原来有峨嵋派给他撑腰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了。如今助力全无任他还能翻起多大浪花。” 才等说完却听有人笑道“这世上小看了徐清的人全都没好果子吃白老头你可小心了!”循声望去说话那人不正是玄龟殿的易周!白谷逸微微一皱眉道“上次你与他交手竟真有那么厉害!”易周摇了摇头道“要说修为那小子可能还不及你我但差距也只在毫厘之间。但这小子疯起来什么也不顾也够你老东西喝一壶。”一旁的矮叟朱梅忽然插上一句道“幸亏我早看出今日要出大事唯独看不出他到底能闹出多大事来。” 与此同时徐清已走到妙一真人身边恭恭敬敬施礼道“弟子拜见掌教真人如今开府事宜全都必备直等时辰一到就可举行大典。”妙一真人点点头道“你自去忙吧不用在此招呼。”徐清面无表情的问道“难道师叔就再没有训示了?” 妙一真人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前路漫漫自有你选择余地何必再来问我?”徐清躬身施礼又对玄真子点了点头就直接望向了灭尘子。原本徐清与玄真子纠葛极少也谈不上恩怨但灭尘子不同徐清相助他重回峨嵋派对他还有天大恩德。笑着问道“灭尘子师叔还有何训导?” 灭尘子沉吟片刻随即叹息道“其实你早已知道了又何必再来为难我?有些时候情势所逼即使咱们峨嵋派再强也不敢与天下强者力抗你还是自己多加小心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金丸抛到徐清手上。又以秘术传音道“当年入门时师父就算出我今生命运多舛唯恐日后兵解失了灵性才留下这可灵丹兵解转世也可保住灵识送给师侄以防万一。” 徐清看了看手上的金丸又抛还给灭尘子淡淡笑道“东西虽好可我用不上若身上带着这东西没等开始就已输了一半。”随即又轻蔑冷笑道“天下强者!我倒要看看这些天下强者到底有什么本事要想卸磨杀驴也得放着让驴踢上一脚。” 玄真子和妙一真人也微露惊骇灭尘子更眉头紧锁道“你究竟想怎样!”徐清微笑道“你会知道的。”随即笑容更盛道“好像外边又来了贵客请恕师侄前去迎接。” 眼看徐清离去妙一真人面色严峻道“也许这次我们真错了原来以为徐清这小子油滑变通这回怎么就非要钻牛角尖!”玄真子也叹息一声道“天意如刀人心难测!果真不假啊!事到如今会成什么结果也只有全凭天意定夺了!” 再说徐清来到山门外就见十余人分成两拨。左边的正是血神邓隐、哈哈老祖、兀南公、轩辕法王和妖尸古辰五人。右边乃是辛如玉、陈紫芹、尸毗、卢妪、枯竹再加上沈琇一共六人。除了沈琇再无一个下代弟子。两边全是刚刚才到看来全都掐好了时辰。 徐清笑着迎上前去热情与众人见礼寒暄就往宫中正殿让过去。一边走着徐清一边介绍宫中景点正在说的兴致盎然忽然蓦地一顿停住身子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问道“想必众位前来也并非真想看我开府吧!听说你们早就达成一致唯独剩了我一个傻瓜还懵懂不知。” 众仙全都脸色微变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在这里好些人全都与徐清关系不错甚至互相全有恩惠。最主要若是没有徐清根本不可能形成如今这种局面。要说人情在这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记着徐清好处。但套头来却要翻脸不认人任凭他们活了千年也觉老脸发烧。 徐清早知如此结果也并没露出惊愕淡淡笑道“不过如此也好原本开不开府我也不在乎能热闹热闹也就罢了!至于那西海的什么散仙……”说到这里徐清眼中已难以抑制的闪出凶戾的神光缓缓接道“放心吧!我会把他打发回去。” 轩辕法王冷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徐清毫不客气反唇相讥道“我本事大小不劳你多操心白活了近千年还不能飞升竟有脸在这指手画脚就不觉得脸红么?”轩辕法王被说得老脸通红心头大怒咬牙切齿道“小子找死!”说着就要动手发难。 然而就在此时忽听哈哈老祖阴惴惴的笑道“轩辕老怪莫中了他的激将法!这小子故意要你出手才好趁机浑水摸鱼。”轩辕法王冷哼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再说这修真念头最多的也不是我只不过这小子太过气人!” 徐清淡淡道“刚才白谷逸那老东西也不上当原以为轩辕法王没什么心眼竟也是装傻充楞诸位真堪称‘老奸巨猾’啊!”另一边的辛如玉接过话茬道“小友这话是恭维还是挖苦?”徐清信誓旦旦道“当然是恭维!辛前辈可不要多心那四字评语全都出自真心更暗含敬仰之意。若何日我也能练得老奸巨猾也不会落到今日境地吧!” 辛如玉嫣然一笑缓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托起徐清下巴。因她身量高挑徐清还需仰头看她其中调戏意味更浓。嫣然笑道“当初我还曾欠你一个人情是否现在用了?我出面可帮你化解此次厄难。”哈哈老祖那边五人全都脸色一紧没想到会出这等惊人变化。辛如玉素来喜怒由心办事全由着自己性子来。而且言出必践此刻说出这局话就一定做得出来。 然而更让人愕然徐清居然拒绝了!只见徐清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人竟伸出舌头极快在辛如玉拇指上扫了一下。虽然辛如玉反应极快立刻缩回小手无奈徐清舌头更快已碰到她指尖。辛如玉娥眉轻蹙脸色甚为不愈冷冷道“看来你是不想要那舌头了!” 徐清却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吧嗒吧嗒’嘴微笑着说道“真的很香!”辛如玉脸色微红头次遭了调戏还有点不知所措了。但瞬间已恢复常态笑道“想不到竟被你这小屁孩调戏了!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哪天被我逮住小心打得你屁股开花。” 徐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既然辛前辈还记着那个人情我也没有其他请求唯独一旦有事能护着我门下几个弟子周全。辛前辈若能应允我已感激不尽了。”辛如玉笑道“只有这点事也需你如此郑重?我就应你便是。” 徐清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已做了许多防备却害怕有个万一芷仙等人受了殃及。如今得了辛如玉的承诺才敢保证万无一失。就在这时忽然从山门外边传来一阵“隆隆”巨响竟有惊天动地的气势。随即就听有人高声喝道“徐清!你给我出来!” 徐清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听出是当日在幻波池时那个驾驭虫蛇的百虫道人张辉。只因其修为低微才没想到敢在今日来袭。尤其还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便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徐清也不着急依然把辛如玉等人送到大殿门口才返身往仙府门外迎去。 第四百三十八回商家二老 远远就看见一个青袍道士立在空中须发皆白张目嗔怒。山门外头十数条足有百丈长的巨虫猛力撞击山外护阵。徐清神色严峻的立在山门下头却并没望着张辉而是往左右望去冷笑道“土木岛二老也是成名多年的前辈想不到竟是暗中埋伏背后偷袭的无耻小人。”又轻蔑瞅一眼张辉淡淡道“我就知道你一个无名小卒怎敢来我山门撒野自以为靠上了两棵大树我就不敢杀你么!” 话音没落就见徐清双目猛地闪出金光随即霜蛟剑化作游丝电射而出。那百虫道人只来得及张口惊呼半声就被剑光旋掉了脑袋连元神也被玄火烧净了。其实张辉与旁人还不一样他与徐清本来没有大仇若是依着原来使其知难而退也就罢了。但刚才徐清得之群仙暗中伎俩早忍不住心头大怒更合该张辉气数已尽正好撞在枪口上。 与此同时左右猛地飞出两个高大的汉子模样有七八分相似全都怒目狰狞仿佛护法金刚一般不用说正事土木岛的商梧商栗二老。原本徐清还想出剑击杀山外妖虫但此刻见到这二老可不敢轻举妄动赶紧小心提起戒备。他与商家二老可是杀子杀徒之恨一旦动手全无一丝留情的余地。 眼看那十余条巨虫撞击山门外面禁制就要破开而徐清还不想此刻就发动阴阳五行阵。那几乎是他最后的底牌过早显露底牌更已再无胜望。但张辉一死群虫全都失控若被其攻开山门那更是颜面大失。 就在徐清焦急之际忽然从后面冲出来一道白光眨眼间已到了近处。只见白灵“喵喵”沉声厉吼仿佛仿佛闻到了鱼腥味双目闪烁着贪婪的精光望着门口那些巨虫。原来张辉那些巨虫全都是从沙虫杂交变异来的而白灵猫和沙虫乃是天敌二者互为捕食从来势不两立。上次在幻波池时也是白灵不在否则哪还用徐清出手。 只见白灵看见那巨虫也吓了一跳浑身毛都竖了起来。它还以为认错了沙虫虽然厉害却也没这么大。但细细嗅嗅气味又肯定没错犹豫片刻终于本能战胜了理智喵的一声就飞扑上去。些巨虫因为张辉祭炼多年早就毁了灵智此刻只知回应着最后的命令猛力的攻击灵峤宫外的禁制根本就没防备到白灵。 洞府外这么大动静已引起里面人注意而且刚才徐清几乎把话挑明也无需再有什么顾忌殿中来宾也全都涌了出来。一则出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再则灵峤宫毕竟是徐清的地头生怕他在宫里头做什么手脚。 却说白灵落在巨虫身上兴奋的伸出爪子猛刨了一通绷得火星子乱射却只留下一堆白痕。原来上次被徐清一剑轰杀爱虫张辉痛定思痛不惜透支虫子的生命力来加强外皮坚韧。白灵爪子虽利却并非神兵自然不能破开。 不过白灵自有它的法子对付见此法不成立刻眼珠一转一跃而起就从那巨虫口中钻了进去。只见那血盆大口开阖凶猛里面全是环形牙齿仿佛一个巨大的绞碎机器只不过它口内可不像外边那么坚韧了。白灵爪子一旋就豁开一个巨大血洞闪身冲到其中直往巨虫脑袋钻过去。 那巨虫虽力大无穷却终究是个死物主人一死也早就陷入混乱被敌人攻入体内也浑然不知。不多时白灵就冲到颅脑中又刨又扒不一会就找出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顿时大喜过望一口就吞了下去。 那珠子本是巨虫的精元所在乍一失去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轰隆”一声软倒在地上。白灵还意犹未尽浑身浴血又冲了出来看准旁边一个巨虫故伎重演没用多时那十余巨虫竟全都弄死。 等众人一同出来也只看见白灵浑身浴血坐在一只巨虫头上得意洋洋的舔着爪子。更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不禁大吃一惊原还指望张辉的巨虫能攻开山门虽然对徐清也无甚危害却能使他颜面扫地没想到被一只不起眼的小白猫给搅和了。 同时徐清的弟子也都跟出来与英琼、灵云、霞儿等人在一块同行的还有云凤、寒萼、紫绡许飞娘拉着凤儿也在其中。稍微远一点就是辛如玉和陈紫芹二人显然刚才的承诺并非虚言。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就在白灵收巨虫时徐清那边已与土木岛二老动起手来。三人本来已是不共戴天之仇都没有多余的话说。只见青黄二行真气风卷横飞就把徐清钳在当中。这二老早就恨透了徐清先杀了弟子后又死了两个儿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只不过原来牵制甚多一直未得下手机会。 凑字 二人联袂同行就往仙宫偏殿走去前日徐清给许飞娘发请柬时就知她今日一定会来早早就把凤儿安排在此等候。虽然心里一直疑惑凤儿前世就曾是混元祖师但那毕竟全是猜测却不能肯定。今天正好叫许飞娘来看看若真是如此也能省去好些功夫。 二人绕过一道门廊就来到一座高大豪华的大殿门前。远远就看见凤儿正坐在店门口的石狮子头上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看见徐清来了立刻眼睛一亮飞身纵下直接迎了过来。跑时头上两只小辫子上下摆动一身青蓝色的霓裳正是芷仙给她做的。小丫头对那衣裳珍惜得紧若非今日开府大会还舍不得穿呢! 凤儿跑到近前一把拽住徐清手臂道“众位师姐全有差事师父也给凤儿一个差遣吧!一大早就让人家在这侯着全都不理睬凤儿连白灵也不跟人玩了。”说时已看见了同行的许飞娘不禁微微一愣疑惑的望了一眼问道“这位姐姐是谁啊?你可真漂亮!比大师姐还美!” 此言一出徐清心里已断定凤儿就是混元祖师。虽然转世数次早就失了前世记忆但灵魂深处总是有些痕迹。许飞娘虽美但之论容貌却还逊色崔盈三分唯独凤儿一言道出她比崔盈还美想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许飞娘也蓦地一愣但她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凤儿来历根本没想到丈夫竟转世成了一个小女孩。只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又问徐清道“弟弟说带我见他……”直到这时才蓦地愣住又瞅一眼笑眯眯的凤儿。骇得已合不拢嘴掩口指着凤儿道“弟弟所言不会就是她吧!” 徐清笑着抚着凤儿小辫子道“是与不是我也不知唯独请姐姐取出信物试试不就全都明白了?”凤儿还不知怎么回事好奇的看着许飞娘只觉得心里非常喜欢这漂亮的大姐姐。 刚才许飞娘根本没想到徐清让她见的人竟是个小女孩虽然在修真界中转世重修也不乏变换性别的。但她却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自己的丈夫居然会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不过许飞娘终究不是常人仅仅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她就已镇定下来稍微定了定神问道“弟弟还得把来龙去脉讲个明白否则我怎么也……” 徐清苦笑道“非但姐姐如此我又何偿不是心存怀疑!十余年前一次偶遇简冰如师伯便将她托付给我转世之后也才接来不久至于前世之事再无旁人知晓。当初简师伯也并未言明唯独这小丫头修炼《混元道真》进境极快我也把诛仙剑赐给她用。初次得剑竟不用祭炼就能驾驭此中奇异之事还有许多否则我也不会作此猜想。原本心里以为**不离十这才请姐姐亲来确认若真能确定就是岂不了去姐姐多年的夙缘!” 许飞娘点了点头难免还有点犹豫终于从怀中取出一支碧色的玉头簪轻轻戴在凤儿头上。小丫头也听出二人是在说她又觉得这初次见面的大姐姐非常可亲见她送来玉簪不禁心头欢喜静静等着插在发髻。 只见那玉簪蓦地闪出丝丝碧光越来越盛竟把凤儿都给罩住了!许飞娘目瞪口呆泪水已忍不住淌了下来扑身抱住凤儿就大哭起来。凤儿年纪虽小却极聪明刚才听二人说话如今又见飞娘如此模样立刻明白这看着亲近的大姐姐应该她前世的亲近人被哭着抱住更已不知所措了。 徐清稍微松了一口气轻轻拍拍飞娘肩膀道“凤儿这丫头生来可人只可惜命也太苦从小无父无母。若姐姐喜欢何不认个干亲日后时常走动也省得她心里孤单?” 许飞娘蓦地一愣。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凤儿。明知面前这小姑娘前世就是自己丈夫。但此刻再看已大觉怪异。徐清又催促道“凤儿既然喜欢。还不赶紧来认个干娘。”凤儿原本没有记忆。怎会知道面前这漂亮地姐姐就是自己妻子。她倒是干脆。一听师父指示。赶紧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道“凤儿拜见娘亲。”复又欢天喜地道“日后凤儿也不是没娘地野孩子了。非但有了师父。现在又有娘亲了!” 飞娘稍微顿了一下。赶紧应道“哎!凤儿!好凤儿!日后就是娘地闺女!”她也看出凤儿今生已不可能恢复记忆。而且拜了徐清为师之后。徐清也不会希望她以混元祖师地身份出现。事到如今唯一能长久相处。又不得罪徐清地法子。大约也只能如此。前世夫妻一场。今世成了母女。也不枉那一场情意了。 徐清见二人全都应了。心里更是高兴。随即又接着说道“姐姐这些年来四处奔波。也没怎么住在五步云。想必那边府第也荒废了。何不如就搬来同住。日后也多多陪陪凤儿。” 飞娘自然知道徐清是什么心思。虽然如今灵峤宫地实力已相当雄厚。但相比起一些老牌地名门魔宫。还是显得单薄。尤其真正拿得出手地高手。也只有徐清、崔盈。至于芷仙等人终究还欠磨练。而明妃、李旭、英花几个虽然转世重修进境惊人。也还需数十年才能恢复旧观。若许飞娘能应下此事。日后住在灵峤宫中。虽然并不算是门内之人。也可引为臂助互相照应。 飞娘稍微思虑片刻。拭去腮边地泪水。微笑道“既然是弟弟邀请。我又哪能不从命!更何况九华山那边也算不得一个家。如今弟弟和凤儿全都在此。我也自然要过来。” 徐清心头大喜。无奈今日事情繁杂。只说了两句。就留下她们母女说话。独自往正殿去了。且不说飞娘凤儿这对新认地母女如何增进感情。单说徐清才离了偏殿。就看见芷仙迎面来了。道“原来师父在这边。让人家好找!刚才漠北铁堡李名琦前辈来了。我已先让雪儿去陪着。又想终究是师父结义兄弟。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妥帖。” 徐清微笑道“芷仙想的周到铁堡虽然实力一般却与咱们是天然的盟友。又有先前那五十年的约定和雪儿的关系自然比别家更亲近些。”说时二人已往旁边一间偏殿行去。李名琦夫妇来了之后因为二人乃是雪儿爹娘也并没随着一同往正殿落座。 徐清已有数十年没见李名琦二人一见立刻露出大喜之色一番寒暄各自落座。李名琦笑道“这几年贤弟全是惊人手笔啊!当初见时我虽然看出贤弟大才却没敢想竟能弄出这等大场面。” 徐清也打量着李名琦笑道“我看兄长也是今非昔比啊!修为更精进数倍啊!” 李名琦摆手笑道“要说起来这还得全拜贤弟所赐啊!当初我兄弟等人定居铁堡之后便已不思进取固步自封百余年不曾有半点精进。若非贤弟当初惊醒梦中之人驱使我等兄弟重新奋发图强否则怎能突破当初瓶颈。”说着又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为兄还得谢谢贤弟大恩。” 徐清赶紧起身搀扶道“大哥这可折煞小弟了!再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结拜兄弟难道还如外人那般缛节!”李名琦笑道“是也!是也!”说罢又忽然脸色一正四下看看屋里陈设低声问道“在这说话可方便?” 徐清心知必有密事相商挥手洒出一片精光转眼间成了一片光幕把周围数丈全都罩住。一边说道“今日许多前辈来访全有通天彻底之能进到宫中之后原来罩在宫外的大阵也不能防范。”说时光幕已成才轻轻拍拍手道“这回兄长有何要事也不用顾忌。” 第四百三十六回惊怒难明 李名琦道“我知前几年贤弟与门下弟子全都寄居在幻波池不知是否曾杀过一人名叫庞化成的?”徐清点头道“确实曾有此事当时那厮与落神岭的沙红燕伍常山等人一同来犯被我与盈儿一同击杀还得了一件厉害法宝。” 李名琦微露急色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当初听说此事我还有点不信如今看来真是如此啊!”徐清疑惑道“兄长切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李名琦道“贤弟可知道那庞化成还有个师父乃是千年前著名的散仙。虽然不知其名为何但汉代就已入道修真乃是与宇宙六怪同时的高手。唯独因为隐居西海不喜外出行走才在中原无甚名声。他一生只收了一个弟子并将最得意的法宝日月五星轮传授使用更可见对其宠爱有加。” 徐清一听此言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沉吟道“兄长是说今番开府那庞化成之师会来生事?”复又摇头笑道“兄长不用担心此番乃是天下盛会正邪旁门的高手全都到场就算那老东西修为高绝也绝难讨到便宜。” 李名琦摇头苦笑道“贤弟想得太简单了!常言道‘人老成精’那老东西活了一千多年生性谨小慎微怎会看不清当今形势他若真来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徐清微微皱眉道“不知兄长从何处得来消息?”李名琦苦笑道“贤弟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呢!其实这事早就尽人皆知唯独贤弟不知罢了!若是我所料不差那西海强人来袭之际赴会群仙全都不会出手恐怕峨嵋派也……” 徐清面色大变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闭目养神半天才恢复平静喃喃自语道“近年来遭遇太顺仿佛全无一事能难住我难免有点得意忘形了。满以为开府之后就万事大吉看来有些人是要忘恩负义啊!”虽然言辞之间轻描淡写但森森杀机已昭然人时。 徐清起身恭恭敬敬给李名琦鞠一躬道“兄长今日能来给兄弟送个信就算我徐清没白叫一声大哥。”李名琦摆摆手道“人活在世须知礼义廉耻我李名琦既然与贤弟结拜就得对得起皇天后土。只可惜修为低微要想助贤弟一臂之力也是枉然无用。” 徐清明白这已是李名琦的底线毕竟他还有老婆孩子和一众弟兄不可能豁出一切帮忙。紧紧握住李名琦的手半天没说出话来。终于轻叹一声道“今日人多事杂也无从招待兄嫂已经见了面就早早回去免得待会动起手来再有所损伤。”复又拍拍一旁的雪儿微笑道“雪儿也有十余年没回家了正好也随着同去。” 李雪儿聪明伶俐刚才说话全都没被着她怎会不知其中凶险小脸紧绷毅然的摇了摇头道“雪儿虽是女子却知师恩如山。更何况还有众位姐妹全都同生共死怎能遇上难事就独善其身雪儿日后还有何颜面立在天地之间。” 李名琦夫妇也有些犹豫但看见女儿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也无用。虽然心里担心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李名琦道“既然如此就然雪儿留下吧!若真有意外也是天意如此。”说罢已起身告辞直接往宫外行去出了山门直接架起遁光回返漠北铁堡去了。 待李名琦夫妇走后徐清又泄了一口气坐在椅上手指有节律的敲着茶几双目闭阖也不知在寻思什么。芷仙和雪儿都在刚才也全都听出凶险更不知如何是好。又待片刻徐清已恢复常态微笑道“你俩也不用紧张自去做事便可切记不可露出异色。所谓‘兵来将敌水来土堰’若有哪个老不死的东西要来咱们就让他知道厉害便是。” 二女见此也稍微振奋精神更觉还没见到敌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又听徐清说道“芷仙你去把咱们家的人全都叫来既然那些客人全都别有用心而来咱们也不用热情招待他们。”芷仙点点头赶紧扭身去忙。徐清又对身边的雪儿道“你去把白灵和那蛇儿也叫来还有凤儿和许飞娘就在隔壁你去告诉她们不要乱走。切记不要流露声色许飞娘虽然应该不是敌人终究相处时日太短也不得不防着一手。” 雪儿应了一声也赶忙去忙只剩徐清一人坐在厅中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喃喃叹道“难道这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么?想不到我徐清竟也又这一天。”复又释然笑道“不过也是这些年来我也算风光了不知逼了多少人心里不痛快如今眼看天势打定似乎我这个天意变数也不那么重要了。”随即双目猛地闪出赫赫凶光杀机一闪随即收敛无踪。方自施施然站了起来缓缓往外走去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的冷笑业已下定了决心要斗上一场。 单说徐清往外走出不远旁边殿中许飞娘牵着凤儿小手正望着他背影喃喃道“弟弟啊!这回你可真是遇上大麻烦了!”说着又对身边的凤儿道“一会跟娘亲一同出去走走……”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凤儿却猛地挣开小手脸上笑容渐渐收敛。斩钉截铁道“凤儿年纪虽小却并非不知世事一看师父脸色就知遇上了大事。凤儿知道娘亲对我好但我与娘亲只相识一日却与师父朝夕相处一年。师父教我修真给我宝物他还是第一个抱过凤儿的人。这世上要是有一个可以同生共死的人那就是师父请恕凤儿不能跟娘亲同去。” 许飞娘蓦地一愣看着凤儿那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莫名的神光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她才拜艺每当提起师父时不也闪着同样的神光!只在此时她才终于明白那曾经的混元祖师真已没有了现在这个凤儿只是一个新生的小姑娘。 飞娘又拉过凤儿小手苦笑道“若他是凤儿可以同生共死的人那凤儿就是娘亲能同生共死的人!既然凤儿决定留下那娘亲也留下帮他就是。”其实凤儿心里也舍不得飞娘只不过这一世她终究是个女孩有些天性也不可能改变。 且不说旁人如何准备单说徐清孤身一人沿着仙宫回廊直往后山行去。今日虽然开府宴客也只在正殿前厅旁处皆是禁地无人敢随意出来走动。徐清缓步前行速度却快片刻就到了一方宫舍前头只见檐下匾额书写‘真修亭’三字。虽说名字叫‘亭’可实际却大得多足有七八丈见方四面也都有墙壁窗户。之所以还称其为‘亭’多半是因为盖成了八角形吧。 徐清推门进去虽然多年未曾来人但仙家府第纤尘不染还光鲜如新的一般。徐清小心的关好门又打出数道禁法确定封锁无漏这才走到屋中。只见地上全是白色的大理石铺成磨的油光昝亮只有中心一丈见方被半圆形的光罩罩住。 徐清走到近前手掐法印念念有词随即就打出三抹精光。就见五色神光猛地一闪那光幕丝丝散去就从中露出一个一尺见方三尺多高的圆形柱子。柱顶上留出一个凹槽能有拳头大小四外突起雕刻云龙正可往里镶嵌一颗珠子。 徐清毫没犹豫手腕一翻就幻出一片金光在掌心显出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还散发着森然的寒光正是上次邓隐给的浑天阴阳珠。那宝珠本来就有阴阳两个全是布置大阵的宝物。自从徐清接手了灵峤宫之后非但加固了原来宫中阵法更重新布置一座大阵。 毕竟原来赤杖仙姥修为绝顶门下弟子全有千年法力谁脑袋让驴踢了才会上这找不自在。就算宫中有些防护阵法也都威力一般。但徐清可不敢粗心大意这些年来他精心研究五行阵法又得了两仪微尘阵的阵图加之灵峤宫原有的阵法终于合成了一座阴阳五行大阵。全阵以五行神砂和浑天阴阳珠为根基辅以上百条毒龙魂魄其威力也不在凝碧崖的两仪微尘阵之下。 尤其徐清做事肆无忌惮谁也不知道他竟把大阵与天蓬山下的地脉连接!可直接抽取地下真元灵气保证大阵运行生生不息永无休止。更可怕乃是此阵绝无破解一旦有一日大阵被破那山下地脉立刻损毁直接引动地心毒火喷发。非但瞬间煮沸万里大海那十万丈天蓬山轰然崩塌定然引发百丈海啸。届时倒灌大陆洪水漫山更是无尽灾劫。 第四百三十七回暗中协议 其实徐清此种设计也是与西昆仑山的沙神童的那老魔头就有一招‘毁河源返洪荒’的绝招。一旦有生命危险立刻毁去黄河长江和澜沧江的源头致使洪水泛滥重新回返当年洪荒水患。 原本此法后患无穷他心里还有点犹豫当时并没把大阵完成。直到刚才从李名琦那得来消息不由得心头大怒更挥去了最后一点顾忌。 徐清将宝珠镶嵌入那石柱中随即念念有词双手瞬间变换数百印诀。只见那浑天阴阳珠突然闪出万道金光随即整个屋子都随之轻轻震颤。过了良久才渐渐平静而徐清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笑容。返身离开此处又往南边行去越过后山花园行出两百余丈就见假山旁边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亭子只不过匾上名字已改成了‘罗宇轩’。 徐清轻车熟路化去厅外禁制又将另外一颗浑天阴阳珠嵌入柱内。这次声势更大顿时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搅动天上云层竟仿佛破开了云天直接刺入了宇宙之中。随即光柱散去又传来一阵“隆隆”震动。此刻若飞在天蓬山顶上定能看见东西南北中相继闪出青赤黄白黑五色神光。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灵气真元全都分化五行各自归属五方成了一个庞大的阵势。 徐清双目紧闭盘膝坐下全以神念驱动大阵运行起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仙宫正殿中的来宾也不可能没有察觉。更有修为了得之人已觉出乃是正在布置阵法的动静。这时芷仙正把崔盈叫来二人一同往殿中招呼几个妹子汇合。 虽然殿中人口甚乱但只要稍微留心也不难发现她们动作。徐清吩咐只叫同门至于英琼灵云等人全都不在此列。她们全是峨嵋派的弟子就算一会有变也必无危险而且若是此次真得了三仙二老的默许就算英琼等人有心帮忙也无济于事。 大殿中招呼客人也只有徽佳徽黎梦雯三人崔盈已去寻找另几人。芷仙将她们三人叫来正想往殿外走去与众人汇合没想到又生变故。还没等三人走到门口忽然被一个身材高大脸膛青紫的汉子拦住明显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芷仙道“道友急冲冲的这是往哪赶啊?若有什么急事在下倒是能帮忙跑跑腿。” 芷仙并不认识此人唯独顾念乃是来宾眉头轻蹙挤出一丝微笑道“道友客气了今日乃是我灵峤宫开府的好日子这些琐碎事情怎敢劳动客人伸手。”说着就想要绕过前行没想到那汉子竟得寸进尺闪身一挪又把芷仙去路拦住笑道“既然知道今日来的全是贵客不在此伺候还出去作甚?”说话时的语气已有些轻浮明显带着调戏之意。 芷仙顿时大怒俏面生寒冷冰冰盯着那人。大殿虽大但有些动静也瞒不住人。气氛稍微不对就把群仙注意力吸引过来。芷仙不禁心中着急若在这纠缠恐怕脱不得身。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冷笑道“呦!但这不是无量山灵犀洞的紫面金刚么几年没见胆子长了不少啊!今天在这殿上多少能人好手还轮到你在这撒野吗!” 那紫面金刚不禁脸色一变回头一瞅正好看见崔盈似笑非笑的走进来那玉琢似的小手按着腰间宝剑谁也不知何时会突然翻脸就让人血溅五步之内。但这个紫面金刚也并非没有仗恃否则怎会在此时出来生事。强自定了定心神笑道“我当时谁原来是玉娘子听说你现在拜了徐清为师要按辈分算来是否也应该叫我一声师伯呢!” 崔盈眼中寒意更盛却笑容依旧淡淡道“哦?我倒是不在乎叫一声师伯师叔还是阿猫阿狗的就看你敢不敢应着。”说罢也不再瞅她直接对芷仙等人道“师妹咱们走。”那紫面金刚还不依不饶喝道“玉娘子来了也留在这陪陪咱们兄弟还要上哪走去……” 还没等话音落下就听“锵”的一声乾天一元剑业已出鞘猛地打了一道立闪。紫面金刚正要欺身上前已被宝剑架在了肩上。与此同时周围十数汉子全都拧眉立目站起身来各自备好宝物气氛一触即发。 其实崔盈也并没真想杀人毕竟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全都不合适动起手否则乾天一元剑又怎会还握在手里。唯一没想到对方竟得理不让人而且早就有所准备此刻已把他们姐妹全都围在当中。至于殿中其他各方势力全都作壁上观既不劝解也不帮腔一时间整个仙宫大殿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境地。 崔盈俏面寒煞冷冷盯着那紫面金刚森森的剑罡甚至以破开了他的皮肤。那紫面金刚虽然看似镇定心里也七上八下。玉娘子的凶名可早就在外即使刚才已有人向他保证崔盈绝对不敢动手他也没有完全把握。只不过那背后之人远非他能抗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轻咳徐清一身华服施施然从后殿行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没感觉到殿中异样。嘴里还自顾自的说道“哎!这世上有些人原本不用死为何还要自己争着送上门来呢?”若是旁人说出此言只怕会被当成一句笑谈但是在徐清口中说出却已带上了一股阴惴惴的肃杀之气。 说时徐清旁若无人的走到事发地点瞅了崔盈一眼淡淡道“今日大喜少动刀兵盈儿还不收了兵器。”崔盈微微一愣但她早就心知徐清的性子一见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此事绝无善了。不禁嫣然一笑乖乖收起宝剑怜悯的望了紫面金刚一眼拉起芷仙带着徽佳徽黎和梦雯一同往外行去。 眼看几女要出了大殿与紫面金刚同来的一个壮硕的汉字忽然喝道“等等!”随即又低声与那紫面金刚道“老仙可吩咐了不能放任他们离开大殿。”紫面金刚脸色微变其实他面对徐清也有点发怵但两边设也得罪不起。他正在踌躇之际就见徐清双目金光一闪喃喃道“哎!看来刚才那话都白说了竟真听不懂么?还是以为我徐清说话当放屁呢?” 与此同时就见刚才连同紫面金刚一同站起来的那十几条汉子全都面色一滞。随即露出惊恐状态仿佛要惊呼尖叫却怎也发不出声音眼看着就从天灵盖飞出一抹灰气。再看徐清稍微抬起左手就将那十余团灰气全都抽了过来。只见那灰气仿佛人型上下跳动奋力挣扎也不能逃脱徐清的掌控。 原来刚才仅一瞬间徐清就用乌芒诡瞳的妙法将这十余人的元神全都击伤更尽数摄出收在手上。再看众人身体仿佛断了线的木偶“噗通!噗通!”全都软倒在地上虽然还面色红润却已没了一丝生机。 要说徐清修为了得众仙也全知晓但此等水准还是有点出乎人的意料。刚才那十余人全是好手若单打独斗固然不是对手但一瞬间全都制服也足以让人目瞪口呆。殿中鸦雀无声望着唯独众矢之的的徐清还若无其事的笑道“刚才就与尔等说了偏偏全都不信如今后悔莫及却已晚了。”说时五指一并就要捏碎群人元神。 就在这时又听一声轻笑只见一个白衣老者起身行来道“今日乃小友开府大喜之日这些人全是前来祝贺稍有不敬也罪不致死。不如给老夫个面子将他们放了如何?”徐清扭头一看来者并非旁人正是追云叟白谷逸。众人一见白谷逸说话也全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三仙二老的名头在那摆着如今出面说和还能有何变故。 徐清微笑道“原来是白前辈既然是白前辈说话那晚辈自然是不敢不从。唯独还有一事不明当面请教前辈。”徐清原本心高气傲如今这般低声下气反而让白谷逸心里觉得不对劲。这事本来也不干他事只因刚才那十余人中有一个乃是故人之后若眼看死在此处更无法向故友交代这才出面求情。 也不等白谷逸回应徐清已淡淡问道“莫非刚才这些人刁难我门下弟子全都是白前辈事先安排?”白谷逸脸色一滞这事不是他指使的自然不能胡乱承认。见白谷逸摇头徐清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前辈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话音一落忽然狰狞一笑随即五指一合十数元神顿时全都魂飞魄散。 殿中数百修士谁也没想到徐清竟如此决绝白谷逸也没料到竟被当场拨了面子气的脸色发青咬牙启齿道“好!徐清!真是好样的!”徐清冷笑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没有我屋里在座这些人有多少都已死于非命!还有脸在这跟我叫板数次警告依然故我莫非以为我徐清好欺负不成!”说罢瞅都没瞅白谷逸一眼甩袖子就往峨嵋派所坐的位置行去。 追云叟白谷逸又惊又怒成道千年不曾让人如此蔑视甚至有心当场出手。但他终究老奸巨猾心性涵养远非常人可比只一瞬间就压下火气旋即释然一笑喃喃自语道“小家伙还想逼我出手想把局势搅乱来个浑水摸鱼么?” 这时矮叟朱梅也凑上前来笑眯眯的望着徐清背影道“小家伙生气了看来这回要出大事!”白谷逸冷笑道“哼!终究只是给黄口小儿原来有峨嵋派给他撑腰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了。如今助力全无任他还能翻起多大浪花。” 才等说完却听有人笑道“这世上小看了徐清的人全都没好果子吃白老头你可小心了!”循声望去说话那人不正是玄龟殿的易周!白谷逸微微一皱眉道“上次你与他交手竟真有那么厉害!”易周摇了摇头道“要说修为那小子可能还不及你我但差距也只在毫厘之间。但这小子疯起来什么也不顾也够你老东西喝一壶。”一旁的矮叟朱梅忽然插上一句道“幸亏我早看出今日要出大事唯独看不出他到底能闹出多大事来。” 与此同时徐清已走到妙一真人身边恭恭敬敬施礼道“弟子拜见掌教真人如今开府事宜全都必备直等时辰一到就可举行大典。”妙一真人点点头道“你自去忙吧不用在此招呼。”徐清面无表情的问道“难道师叔就再没有训示了?” 妙一真人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前路漫漫自有你选择余地何必再来问我?”徐清躬身施礼又对玄真子点了点头就直接望向了灭尘子。原本徐清与玄真子纠葛极少也谈不上恩怨但灭尘子不同徐清相助他重回峨嵋派对他还有天大恩德。笑着问道“灭尘子师叔还有何训导?” 灭尘子沉吟片刻随即叹息道“其实你早已知道了又何必再来为难我?有些时候情势所逼即使咱们峨嵋派再强也不敢与天下强者力抗你还是自己多加小心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金丸抛到徐清手上。又以秘术传音道“当年入门时师父就算出我今生命运多舛唯恐日后兵解失了灵性才留下这可灵丹兵解转世也可保住灵识送给师侄以防万一。” 徐清看了看手上的金丸又抛还给灭尘子淡淡笑道“东西虽好可我用不上若身上带着这东西没等开始就已输了一半。”随即又轻蔑冷笑道“天下强者!我倒要看看这些天下强者到底有什么本事要想卸磨杀驴也得放着让驴踢上一脚。” 玄真子和妙一真人也微露惊骇灭尘子更眉头紧锁道“你究竟想怎样!”徐清微笑道“你会知道的。”随即笑容更盛道“好像外边又来了贵客请恕师侄前去迎接。” 眼看徐清离去妙一真人面色严峻道“也许这次我们真错了原来以为徐清这小子油滑变通这回怎么就非要钻牛角尖!”玄真子也叹息一声道“天意如刀人心难测!果真不假啊!事到如今会成什么结果也只有全凭天意定夺了!” 再说徐清来到山门外就见十余人分成两拨。左边的正是血神邓隐、哈哈老祖、兀南公、轩辕法王和妖尸古辰五人。右边乃是辛如玉、陈紫芹、尸毗、卢妪、枯竹再加上沈琇一共六人。除了沈琇再无一个下代弟子。两边全是刚刚才到看来全都掐好了时辰。 徐清笑着迎上前去热情与众人见礼寒暄就往宫中正殿让过去。一边走着徐清一边介绍宫中景点正在说的兴致盎然忽然蓦地一顿停住身子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问道“想必众位前来也并非真想看我开府吧!听说你们早就达成一致唯独剩了我一个傻瓜还懵懂不知。” 众仙全都脸色微变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在这里好些人全都与徐清关系不错甚至互相全有恩惠。最主要若是没有徐清根本不可能形成如今这种局面。要说人情在这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记着徐清好处。但套头来却要翻脸不认人任凭他们活了千年也觉老脸发烧。 徐清早知如此结果也并没露出惊愕淡淡笑道“不过如此也好原本开不开府我也不在乎能热闹热闹也就罢了!至于那西海的什么散仙……”说到这里徐清眼中已难以抑制的闪出凶戾的神光缓缓接道“放心吧!我会把他打发回去。” 轩辕法王冷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徐清毫不客气反唇相讥道“我本事大小不劳你多操心白活了近千年还不能飞升竟有脸在这指手画脚就不觉得脸红么?”轩辕法王被说得老脸通红心头大怒咬牙切齿道“小子找死!”说着就要动手发难。 然而就在此时忽听哈哈老祖阴惴惴的笑道“轩辕老怪莫中了他的激将法!这小子故意要你出手才好趁机浑水摸鱼。”轩辕法王冷哼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再说这修真念头最多的也不是我只不过这小子太过气人!” 徐清淡淡道“刚才白谷逸那老东西也不上当原以为轩辕法王没什么心眼竟也是装傻充楞诸位真堪称‘老奸巨猾’啊!”另一边的辛如玉接过话茬道“小友这话是恭维还是挖苦?”徐清信誓旦旦道“当然是恭维!辛前辈可不要多心那四字评语全都出自真心更暗含敬仰之意。若何日我也能练得老奸巨猾也不会落到今日境地吧!” 辛如玉嫣然一笑缓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托起徐清下巴。因她身量高挑徐清还需仰头看她其中调戏意味更浓。嫣然笑道“当初我还曾欠你一个人情是否现在用了?我出面可帮你化解此次厄难。”哈哈老祖那边五人全都脸色一紧没想到会出这等惊人变化。辛如玉素来喜怒由心办事全由着自己性子来。而且言出必践此刻说出这局话就一定做得出来。 然而更让人愕然徐清居然拒绝了!只见徐清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人竟伸出舌头极快在辛如玉拇指上扫了一下。虽然辛如玉反应极快立刻缩回小手无奈徐清舌头更快已碰到她指尖。辛如玉娥眉轻蹙脸色甚为不愈冷冷道“看来你是不想要那舌头了!” 徐清却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吧嗒吧嗒’嘴微笑着说道“真的很香!”辛如玉脸色微红头次遭了调戏还有点不知所措了。但瞬间已恢复常态笑道“想不到竟被你这小屁孩调戏了!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哪天被我逮住小心打得你屁股开花。” 徐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既然辛前辈还记着那个人情我也没有其他请求唯独一旦有事能护着我门下几个弟子周全。辛前辈若能应允我已感激不尽了。”辛如玉笑道“只有这点事也需你如此郑重?我就应你便是。” 徐清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已做了许多防备却害怕有个万一芷仙等人受了殃及。如今得了辛如玉的承诺才敢保证万无一失。就在这时忽然从山门外边传来一阵“隆隆”巨响竟有惊天动地的气势。随即就听有人高声喝道“徐清!你给我出来!” 徐清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听出是当日在幻波池时那个驾驭虫蛇的百虫道人张辉。只因其修为低微才没想到敢在今日来袭。尤其还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便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徐清也不着急依然把辛如玉等人送到大殿门口才返身往仙府门外迎去。 第四百三十八回商家二老 远远就看见一个青袍道士立在空中须发皆白张目嗔怒。山门外头十数条足有百丈长的巨虫猛力撞击山外护阵。徐清神色严峻的立在山门下头却并没望着张辉而是往左右望去冷笑道“土木岛二老也是成名多年的前辈想不到竟是暗中埋伏背后偷袭的无耻小人。”又轻蔑瞅一眼张辉淡淡道“我就知道你一个无名小卒怎敢来我山门撒野自以为靠上了两棵大树我就不敢杀你么!” 话音没落就见徐清双目猛地闪出金光随即霜蛟剑化作游丝电射而出。那百虫道人只来得及张口惊呼半声就被剑光旋掉了脑袋连元神也被玄火烧净了。其实张辉与旁人还不一样他与徐清本来没有大仇若是依着原来使其知难而退也就罢了。但刚才徐清得之群仙暗中伎俩早忍不住心头大怒更合该张辉气数已尽正好撞在枪口上。 与此同时左右猛地飞出两个高大的汉子模样有七八分相似全都怒目狰狞仿佛护法金刚一般不用说正事土木岛的商梧商栗二老。原本徐清还想出剑击杀山外妖虫但此刻见到这二老可不敢轻举妄动赶紧小心提起戒备。他与商家二老可是杀子杀徒之恨一旦动手全无一丝留情的余地。 眼看那十余条巨虫撞击山门外面禁制就要破开而徐清还不想此刻就发动阴阳五行阵。那几乎是他最后的底牌过早显露底牌更已再无胜望。但张辉一死群虫全都失控若被其攻开山门那更是颜面大失。 就在徐清焦急之际忽然从后面冲出来一道白光眨眼间已到了近处。只见白灵“喵喵”沉声厉吼仿佛仿佛闻到了鱼腥味双目闪烁着贪婪的精光望着门口那些巨虫。原来张辉那些巨虫全都是从沙虫杂交变异来的而白灵猫和沙虫乃是天敌二者互为捕食从来势不两立。上次在幻波池时也是白灵不在否则哪还用徐清出手。 只见白灵看见那巨虫也吓了一跳浑身毛都竖了起来。它还以为认错了沙虫虽然厉害却也没这么大。但细细嗅嗅气味又肯定没错犹豫片刻终于本能战胜了理智喵的一声就飞扑上去。些巨虫因为张辉祭炼多年早就毁了灵智此刻只知回应着最后的命令猛力的攻击灵峤宫外的禁制根本就没防备到白灵。 洞府外这么大动静已引起里面人注意而且刚才徐清几乎把话挑明也无需再有什么顾忌殿中来宾也全都涌了出来。一则出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再则灵峤宫毕竟是徐清的地头生怕他在宫里头做什么手脚。 却说白灵落在巨虫身上兴奋的伸出爪子猛刨了一通绷得火星子乱射却只留下一堆白痕。原来上次被徐清一剑轰杀爱虫张辉痛定思痛不惜透支虫子的生命力来加强外皮坚韧。白灵爪子虽利却并非神兵自然不能破开。 不过白灵自有它的法子对付见此法不成立刻眼珠一转一跃而起就从那巨虫口中钻了进去。只见那血盆大口开阖凶猛里面全是环形牙齿仿佛一个巨大的绞碎机器只不过它口内可不像外边那么坚韧了。白灵爪子一旋就豁开一个巨大血洞闪身冲到其中直往巨虫脑袋钻过去。 那巨虫虽力大无穷却终究是个死物主人一死也早就陷入混乱被敌人攻入体内也浑然不知。不多时白灵就冲到颅脑中又刨又扒不一会就找出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顿时大喜过望一口就吞了下去。 那珠子本是巨虫的精元所在乍一失去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轰隆”一声软倒在地上。白灵还意犹未尽浑身浴血又冲了出来看准旁边一个巨虫故伎重演没用多时那十余巨虫竟全都弄死。 等众人一同出来也只看见白灵浑身浴血坐在一只巨虫头上得意洋洋的舔着爪子。更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不禁大吃一惊原还指望张辉的巨虫能攻开山门虽然对徐清也无甚危害却能使他颜面扫地没想到被一只不起眼的小白猫给搅和了。 同时徐清的弟子也都跟出来与英琼、灵云、霞儿等人在一块同行的还有云凤、寒萼、紫绡许飞娘拉着凤儿也在其中。稍微远一点就是辛如玉和陈紫芹二人显然刚才的承诺并非虚言。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就在白灵收巨虫时徐清那边已与土木岛二老动起手来。三人本来已是不共戴天之仇都没有多余的话说。只见青黄二行真气风卷横飞就把徐清钳在当中。这二老早就恨透了徐清先杀了弟子后又死了两个儿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只不过原来牵制甚多一直未得下手机会。 第1回 荒宅仙剑 陶然村是洛水南面的一个小村庄。村西三三两两零落建着四十多户民居,村东一片高屋水榭的大宅院,几乎占了村子一大半,就是洛阳名士沈俊斌的宅邸。 正是冬末初春,虽已见了些许暖意,却还需裹着裘袍出行。只见沈府门里走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能有七尺多高,面色白净,气质昂然,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身上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锦裘长袄,腰里束着雪色纹金丝绦。全是京城名坊出的精品,可不是寻常人家受用得起。 少年名叫刘卓,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过着寻常人的生活。然而这一切全都在十年前改变了,他竟莫名其妙的转世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 开始还以为回到了古代,渐渐才现竟已不在原来的世界。这里并没有唐宋元明清,只有一个繁盛了七百二十年的大隋帝国。初来乍到他还觉得彷徨惊恐,但时间一久也就随遇而安了。还凭着记忆中的百多唐诗宋词,轻而易举在诗坛扬名,甚至得到皇帝的赏识。 刘卓与沈俊斌早就相识,且关系匪浅。今日特意前来拜访,没想到沈俊斌一家出游未归。他又不愿在家苦等,索性先往附近走走。 没有向导跟随,更不知附近哪里有美景,刘卓心里没有目的,顺着村边一条小溪溜达。往南走了十余里,忽见前面两山之间一片幽谷。两旁石壁淌出数眼山泉,流到谷中汇成一条小溪。山水相依,草树丰美,尤其谷内满是野生的茶树,枝头坠满了碗口大的山茶花,粉红青黛,生机勃勃。又在花下绿草茵茵,引来蜂蝶飞舞,翠鸟争喧,好一片山中的奇谷。外界天气还冷,此处竟已成了盛春景象。 刘卓看见如此奇景立刻大喜过望,正要上前游览,忽见天上闪出一团金光,悬在空中摇曳两下,随即一分为三,流星般分往三方射去。 往北一溜五色神光,看其度方向,少说得落在千里开外。南去是一团银色的光球,也得落在数百里外。唯独一道金光犹如匹练似的,斜下飞刺正好落在前方谷中。 那金光怪异,料定不是陨石。刘卓本就想入谷看景,现在心里疑惑,更有寻幽探秘的心思。面带兴奋神色,疾步往那山谷走去。 又往里走了百余丈,隐约看见树丛中间隐着一片宅院。刘卓心想:“没想到谷内竟还又有人家!看周围并无农田,想必是富户的别墅。”但再走近些,只见红墙斑驳,灰瓦颓败,尤其靠近西面一片屋舍全都塌了,不知已废弃多久了。 两扇大门历经风雨,早就朽烂倒在地上。门内砖雕的影壁还算完整,左右是龙凤呈祥的图案,中间围着一个大‘福’字。虽然已房倒屋塌,不难看出当初豪华。 刚才那奇异地金光大约就落在此处。刘卓兴致正盛。并没多想直接进了荒宅。一到了里头才大吃一惊。 这十年来他顶着个才子名头。心里压力不小。生恐被人看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非但苦读了经史子集。尤其对诸子百家地著作下了功夫。甚至玄门地风水学也曾涉猎。虽谈不上精通。也算略知一二。 一踏入这片荒宅。只见内部格局对阴遮阳。汇聚阴灵地气。竟是一座死人地阴宅!顿时脊梁沟冒起一阵凉气。尤其洛阳北面有一座北邙山。乃是天生鬼地。据说山中数百里盘踞无数阴灵厉鬼。活人入内有死无生。此处虽在洛水南边。但相距不过数十里。更难保没有鬼魅作祟。 刘卓后悔不该擅入。赶紧转身欲走。无奈天意注定他有此劫难。就这时忽听院内传来“啾啾”之声。仿佛鼠鸣鬼叫。刘卓身子一僵。心想:“此时正是晌午大亮。难道还有鬼魅活动!”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正中间地大厅里横摆了五具棺材。早已朽烂不堪。尤其吓人墙角竟僵立着三具高大地骷髅!白森森地骨头上还挂着许多未烂净地腐肉。浑身冒着幽幽绿光。脊背上长满尺长绿毛。根根竖直如同钢针。 刘卓心间一颤。如同坠入冰窖。吓得手脚冰凉。他虽是阳刚年少。但孤身一人身陷鬼宅。亲眼看见僵尸活鬼谁不害怕!幸亏他经历广博。虽然惊愕并没乱了方寸。 只见那三具成精的骷髅正围着一柄斜插在地上的宝剑,屡次伸手想抓那宝剑。但剑上溢出丝丝金光,没等骨爪靠近,立刻吐出厉芒,就在白骨上留下一点焦黑。那宝剑精光铮亮,光鲜如新,与这片荒败的鬼宅格格不入。旁边还洒了几块残瓦,断口新鲜全是新近落下。顺着剑柄指向,房顶上已漏了一个大洞,显然是刚才从天上落下。 见此情形,刘卓已断定刚才那金光正是此剑!他已经重生十年,深知这里与原来的世界不甚相同。民间迷信鬼神已到极致,许多人信誓旦旦,曾见过飞天遁地的神人。 刘卓原本不信,但架不住众口铄金。而且他重生在此也解释不清,现在又亲眼看见活的骷髅,更不由得不相信。心想:“刚才那神光飞在天上足有十余丈长,若真是此剑,莫非是神仙的仙剑!” 一想到那柄宝剑可能是修真飞剑,刘卓也不禁心生贪念,急欲占为己有。可恨三个骷髅精虽不能得剑,却不肯离开半步。 重生这些年来如履薄冰,早就让刘卓养成谋而后动的性子。虽然贪慕那宝剑,却不敢轻举妄动。正想先退出去再从长计议,不料院里方砖的地缝长出许多荒草,足有两尺来高,成了一个个方格子,全都看不清脚下。才一转身正好踢到一块碎石,“哗啦”一声轻响,立刻引起屋里骷髅精的警觉。 妖骨扭头一看竟来了个活人,立刻眼冒绿光,仿佛闻到腥的猫,舍了宝剑全都冲了过来。 刘卓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往外跑。却忽然闻到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随即仿佛撞在一堵墙上,猝不及防弹倒在地。不知何时竟另有两个骷髅精已把门口堵住了!白骨森森,恶臭难闻,眼眶中闪着绿油油的鬼火,颚骨还“咔咔”开阖,仿佛在得意大笑。随即张开大嘴猛地扑了上来。 刘卓也是急中生智,猛地往旁边一滚。那些骷髅只是死尸成精,身上关节早都僵直。虽然力大无穷,来去如风,动作却一点都不灵活。尤其看见活人贪图血食,见猎物倒地全都扑去。 也是合该刘卓命不该绝,五个骷髅正好撞在一块,全都摔成滚地葫芦。但四外皆有高墙,唯一出路又被堵住,眼看那些骷髅就要爬起,竟已身陷绝境! 值此生死关头,刘卓反而冷静下来。脑中神念一闪,猛地想起屋中宝剑。刚才看见骷髅围着宝剑,却不敢伸手触碰,或许专能克制邪祟。 他就如同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撒腿就往屋里跑去。这时那几个鬼骨骷髅也全都站起,“嗷嗷”怪啸急追上来。尤其一个最凶猛的骷髅度最快,眨眼间已到了刘卓身后,举起骨爪猛拍下去。 眼看剑柄近在咫尺,刘卓探手一抓,丝丝凉意侵入体内。剑柄非金非玉,只觉握着舒服极了。又听耳后恶风不善,不及多想就势往前一滚,看都没看就把宝剑朝身后扫去。 自古就有‘苏秦背剑’之说,文人佩剑早成了风气。但刘卓所学剑术,只是娱乐的把戏,并没真格对敌。此时全凭心中求生**,牙关紧咬使出浑身力气。就见那宝剑韵着半寸金芒,“咔”的一声正好斩中身后扑来一只鬼爪,竟一下就把那骨爪劈开。 那骷髅蓦地一愣,没想到宝剑如此锋利。随即中剑处“呲呲”作响,直冒黑烟,原本精白的骨骼瞬间灰枯,转眼已散倒地上,成了一堆腐烂的败骨。余下那四个骷髅全都吓了一跳,猛地止住去势,盯着金光氤氲的宝剑,再不敢上前攻杀。 刘卓见神剑威力,不禁大喜过望,这才得空细看手上宝剑。只见剑长三尺,四指并宽,形制古拙优美,还有美玉佩饰。剑刃通体青灿,暗含金色花纹,厉芒森森,摄人心魄。就在剑脊根上镶嵌着一颗青色宝珠,乍一看仿佛人的眼睛。旁边阴刻‘青瞳’两个古体篆字,笔画温润儒雅,韵味卓尔不凡。 那些骷髅精见青瞳剑厉害,全已生了怯意。唯独一个最高大的骷髅“嗷嗷”嘶吼,益暴怒疯狂,竟又猛冲上来。 刘卓手握宝剑豪气顿生,再没丝毫畏惧,只觉敌人不过是一堆腐肉烂骨。非但没躲反而合剑迎上,对准那骷髅精猛刺下去。不料骷髅力大无穷,宝剑刺中鬼爪同时,一股巨力反震而来。刘卓**凡胎不堪承受,就觉嗓子眼一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正好青瞳剑横在身前,鲜血迸溅浸染青锋。 第2回 月夜群狼 刘卓被震的头晕眼花,手脚无力,虽有宝剑在手,也再无力抵抗,心里暗道一声‘我命休矣’!然而就在此时他手上的青瞳剑“吐吐”巨颤,竟掌握不住脱手而飞! 只见宝剑窜到空中,蓦地闪出一溜金霞。橙绡淡雾之中仿佛一条游龙,就往最近一直骷髅打去。剑光飞也似的在那骷髅胸腹一绕,立刻将其腰斩成两段。 余下两个骷髅才看出害怕,“啾啾”鬼啸两声,转身就往外跑。见那金光再起,旋风般席卷过去,“刷刷”剑起剑落。仅见一卷一绕,两个骷髅全都散在地上,阴灵消散只剩了一堆枯败的白骨。 险死还生刘卓又惊又喜,看着如龙的金光在空中飞旋,喃喃语道:“飞剑!竟真是飞剑!” 眨眼间鬼骨尽数消灭,那金色剑光在天上一旋,又直奔刘卓过来。刚才亲眼看见妖物在剑下不堪一击,此刻又迎面飞来,刘卓不禁蓦然大惊,才想到万一也被金光一绕,岂非立马没命! 瞬间剑光已到了近前,刘卓只觉通体奇寒,来势不减仿佛要穿身而过。他也不知飞剑神奇,若真有敌意早就风驰电掣,哪还容人看清来势。 刘卓惊魂未定,哪敢以身试剑,转身就往外跑。逃出鬼宅之后,一头扎入茶花林中。但那仙剑紧追在后,任凭他健步如飞也难甩开。 山间树林茂密,慌不择路命狂奔,也不知撞坏了多少娇艳欲滴的野茶花。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刘卓惊慌逃窜时,忽觉脚下一虚,一步踏空竟落下断崖!心里忽悠一下,只及闭目等死。 所幸崖头只有三丈多高,底下全是新嫩青草,土壤松软如同棉被。“吧唧”一声砸在地上,虽然摔的头昏脑胀,却并不致命。唯独浑身疼痛,一时再难起身。 刘卓正心里暗骂,忽又想起身后飞剑。还没等他回头观看,忽觉背心一疼,顿时心神巨颤,暗道一声:“我命休矣!”眼仁往上一翻已昏死过去…… 夕阳西下,晚风乍起,刘卓打个寒战苏醒过来。就觉浑身酸痛,饥寒交加,猛地打个喷嚏,终于确定自己还没死。翻身坐起就觉身后轱辘下个东西,探手抓过一看,竟是核桃大一颗石子。这才恍然大悟,刚才一脚蹬空坠下断崖,也带松了崖头土石。正巧一颗石子落在背上,他还以为被飞剑穿了心脏。 刘卓哭笑不得。狠狠把那石子丢到远处。复又感觉脑后丝丝凉意。回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青瞳剑正静静悬在半空。闪着缕缕金光。也不似刚才那般凶猛。 刘卓缓缓站起身来。心想:“早就听说灵剑认主。刚才它在我手中飞出。莫非已认我为主了?”战战兢兢探手去抓剑柄。果然飞剑没一丝挣扎已落在掌握。随即剑上光芒收敛。就觉手上一沉。不禁又惊又喜。托着宝剑看了又看。珍如心肝爱不释手。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飞剑如影随形并非追杀。而是要随主人同行。 把玩片刻。刘卓又想起飞剑腾空地奇迹。不由得跃跃欲试。信手把宝剑往前一抛。奇迹却并没出现。青瞳剑如同凡铁坠到地上。虽然有些失落。但这结果也早在预料之中。仙剑虽有灵性。无奈他根本不会催动仙法。又无灵媒牵引。自然不能如刚才斩杀妖尸一般威风。 又耽搁一会功夫天已黑透了。月上树梢。银华满地。刘卓提着宝剑往四下望去。刚才只顾逃命。也不知跑到哪了。再找陶然村早已不知方向。 本来今日就舟车劳顿。刚才又与妖怪拼斗。刘卓早已身心具疲。现在就想洗个热水澡。然后一直睡到大天亮。 无奈白天黑夜景色全都不同,根本看不出来路在何处。所幸来时是往南走,现在往北去应该不差。 刘卓强打精神,掸了掸身上尘土,背着月光直往北方行去。虽然神困体乏,但一想到手上的仙剑,就难抑制阵阵傻笑。 月朗星稀,长云惨淡,刘卓绕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来到一个山坡底下。那山坡高出四周许多,正好登上观望,辨别方向。 即使重生这十年,刘卓也全都生活在城里,根本不知道孤身一人,在荒野里赶夜路有多危险。 他才上了那小山坡,还没等往四外望去,忽觉一阵心悸。只见山坡另一头的树林里阴森森闪着无数绿火,乍一望去足已不下数百,上下跳动似乎越来越近。 刘卓白天才见了骷髅作祟,以为又遇上了鬼魅。不禁精神振奋,跃跃欲试的紧了紧手中宝剑。但等那绿火渐渐近了才看清楚,那可哪是什么鬼火,竟是一群游荡的恶狼! 这些巨狼全有三尺多高,经过一冬天的苦熬,浑身筋肉饿得精瘦。入夜天寒,狼口“呼呼”吐着热气,猩红的舌头伸在外头,急喘不迭大约从远处赶来。双目闪着阴寒的凶光,死死盯着山坡顶上的刘卓。 尤其为的头狼,竟有四尺多高,一身黑亮的长毛,壮硕的跟个牛犊子似的。斗大的狼头猛地往上一扬,对着月亮长啸一声,阴森的厉吼直能传出上百里。 群狼仿佛接到了命令的士兵,立刻躁动起来,“呜呜”狼啸此起彼伏。又等片刻那头狼再次出声,短促有力更像是狗叫。早就跃跃欲试的群狼,如同开弓的利箭,猛地冲了出去,眨眼间已到了山坡底下。 刚才刘卓一看见狼群就知道不好,手中虽有仙家宝剑,无奈不知道御剑之法。一旦被恶狼扑住,立刻就得生吞活剥。赶紧四望寻找树木,只要爬到树上,等天一亮狼群自然知难而退。无奈四周全是秃山,最高的灌木还没人高。 眼看狼群冲来,刘卓已心急如焚。急中生智见不远处有一块巨石,能有五尺多高七八尺见方。尤其上面一头高一头低,中间还有个凹槽,委身其中至少不会腹背受敌。也许凭借手中宝剑抵挡一阵,若能逼退狼群还有一线生机。 刘卓三步并作两步,却不知是今日太累,还是心慌意乱,一下竟没爬上去!二次曲腿使足了力气才蹿上去。已听见身后“呼呼”狼喘,赶紧斜身往那石凹里一靠。就听“嘎哒”一声,冲在最前头那恶狼一口咬在石上。力道之大竟绷断了两颗犬齿,更在石上留下数道深深的白痕。若刚才再慢一线,这一口定然啃在刘卓**上,逃不得骨断筋折。 刘卓惊魂未定,但他出手可不慢。手上宝剑一摆,就贯入那恶狼眉间。他毕竟曾练过几日剑术,基本的刺击并非难事,加之生死关头更能激潜力。 青瞳剑锋利无比,仿佛刺在一块豆腐,轻而易举贯穿了狼。刘卓撤剑往外一带,顿时脑浆横飞血光迸溅。 还没等他多想,“倏”的又蹿上一头恶狼,直往面门扑来。“嗨!”刘卓吼了一声,青瞳剑再往横里一扫。正从狼口斩中,旋掉了半边脑袋,狼血如同喷泉冲起数尺高。恶狼虽已死了,但狼尸惯性还往上撞来。 刘卓也真急了,没等狼尸落在身上,抬脚就给踹了下去。群狼早就饿极,一见血腥气味立刻兽性大,扑上两具狼尸,眨眼间连皮带骨啃个干净。 与此同时还有恶狼往石台上扑去。幸亏刘卓手上宝剑锋利,挨着就死,碰着就伤。居高临下左右抵挡,只须臾间竟斩杀十余恶狼。只见他睚眦尽裂,目露凶光,浑身上下全是狼血,犹如一个浴血的修罗。唯独那青瞳剑依然寒气森森,刃上滴血不留…… 第3回 险死还生 月夜寒天,荒凉的旷野回荡着凄厉的狼啸,还有疯狂的人吼声。刘卓嗓子早就哑了,再没又开始时那股宏亮的气势。双臂仿佛灌了铅,机械的挥动着宝剑。石台前面几乎血流成河,狼尸堆在地上,填成了一个斜坡。 那高大的头狼静静的立在远处,眼看着身边部下越来越少,居然还没丝毫退意,铁了心就要吃了刘卓。 此刻刘卓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唯独心里一股求生**还支持着。手指全都没了知觉,只知紧握剑柄。他原来还寄望神剑能再次威,只要剑光飞出,连妖怪全都杀了,更别说几头恶狼。只不过那宝剑全没一点反应,甚至几次他都想将宝剑抛出。只怕万一抛出飞剑没能成功,只需一瞬间就被群狼撕成碎片。 刘卓手持宝剑又削去一只狼头,还没等喘一口气,乎觉头上喷来一股热气。心下大吃一惊,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血盆大口,吐着腥臭的口气,竟已近在咫尺!再不等他挥剑,那狼已飞扑下来,巨齿獠牙直往颈间咬去。 刘卓吓得肝胆俱裂,惊呼一声,赶紧侧身想躲,无奈早已神困体乏,手脚也不灵活。虽然避开了脖颈要害,肩膀却被狼爪抓伤。皮开肉绽鲜血迸溅,幸亏身上裘袍还厚并没伤到骨头。麻木的手臂顿觉剧痛,身子一个趔歇,险些坐倒在地上。 刘卓又疼又怒,猛地大喝一声,心里直涌出一股悍然之气,眼珠子通红闪着赫赫凶光。见那恶狼错身而过,宝剑横着一甩,正好斩在狼的后胯骨上,顿时开膛破肚屎血横飞。那恶狼坠在地上还没死绝,“哽哽”尖叫四腿乱蹬。 虽然刘卓筋疲力尽,却凭着宝剑锋利并没受伤。如今竟被抓伤,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头一股激劲直撞顶门,竟舍了石台一跃而下,紧几步上前一脚踏住那狼颈子,手腕一翻宝剑顺着左脑贯颅而入。如此还不解恨,又把宝剑一转,顿时红白飞溅绞成一团血泥。 刘卓拄剑而立,青瞳剑上镶嵌那颗碧色珠子闪着淡淡的光华,隐约可见丝丝绿气往他体内涌过去。他呼呼喘着粗气,微微低头翻眼珠盯着身前的十余恶狼。原本温文尔雅的书生,此刻竟比那些野兽还凶。 那头狼也微露怯意,稍微退了半步,但野兽天生的凶性还有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更激了它的兽性。“呜呜”低吼两声,猛地冲了上来,身后仅余十余头恶狼也全都紧随其后。 再看刘卓浑身浴血气势如魔,眼看恶狼冲来,竟然也举起宝剑针锋相敌往前冲去。眼看两者相撞一起,那头狼一跃而起,竟然蹦起一丈多高,四爪回缩只探出血盆大口,就想一口把敌人咬死。却没想到迎面冲来的刘卓忽然人影一闪,竟消失不见了! 那巨狼还在奇怪,却已收势不住,一头撞在刘卓身后的石台上。刚才它已是全力冲刺,一撞之力何止数百斤!就听“咔吧”一声天灵撞碎脖颈挫折,当场就断了生机。余下那十余恶狼全都愣住,没想到头领竟已死了!原本看着敌人杀了那些同伴,早就心惊胆寒了,唯独慑于领威势不敢逃走。此刻再无顾忌,立刻夹着尾巴,“呜呜”低鸣两声,掉头就钻到后边灌木丛中。 此刻再找刘卓。只见他已躺倒在狼尸中间。竟累地昏死过去。原来刚才心间充斥一股戾气。全凭心气才想与恶狼硬拼。但他早就筋疲力尽。才冲了几步一个没注意。正好踩上一具狼尸。脚下一滑就摔了个狗吃屎。没想到正好躲过那巨狼地致命一击。 只见长云流风。渐渐云开雾散。一片皎洁地月光洒在地上。横七竖八躺了百具狼尸。腥臭地狼血把土地全都染红。刘卓四脚拉岔趴在地上。青瞳剑还死死攥在手里。剑上那碧色地珠子依然吐着淡淡地青气。只因外头还还裹着一层淡淡地金色氤氲。仿佛被上了一道枷锁。 但那青气阵阵冲涌。越来越盛。眼看就要挣脱束缚。金色地氤氲却越来越淡。稍顷便已不能维持。蓦地一闪全都敛入剑中。那青气一失了制约立刻散开。眨眼间弥漫开来。竟把方圆数十丈全都罩住。 死伤地恶狼但凡被青光罩住。立刻从体内飞出一抹精光。汇聚到空中成了一团。一身精华全在其中。再看剩下那些狼尸竟如同经历了数百年地腐烂风化。眨眼间就全成了细纱。大风一起飞天四散。再也看不出此处刚才经历一场恶战。 青瞳剑上那碧珠熠熠闪烁。真如人眼一般射出深邃地目光。随即长鲸吸水般。就把空中聚集地群狼精华全都吸干。随即青瞳剑上青光逸散。全都归于无形。此刻刘卓还昏迷不醒。还不知刚才地奇异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卓再次苏醒过来。只觉身下又软又暖。竟已到了床上。赫然想起前翻苦斗恶狼险死还生。心有余悸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又觉手上温润清凉竟还抓着剑柄。 再往四外打量,这是一间精致的暖阁,屋子不大,仅一副床榻已占了大半,四外挂着锦缎的帷帐,只有对门一面用两只铜钩左右挂着。地上摆着一只三尺多高的纹画镂空的铜炉,冒着丝丝轻烟散出一股麝香。 刘卓吐出一口气,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坐起来。被子也随着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尤其怪异被狼抓伤的肩膀竟没丝毫痕迹,肌肤光洁仿佛根本就没受伤。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当时一抓绝对不轻,几乎伤到骨头。 还不等他多想,刚才一动已惊醒了床边的人。只见一个豆蔻年华的红衣少女正坐在床边的木墩上。大约是太累了,俯身趴在床上睡着了。身子在臀间折起,又猛地收束在腰间,曲线更显得惊心动魄。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缎子小袄,或许梦中觉着太紧,领口上两个扣子全都解开,露出一片白得耀眼的肌肤。少女醒后还蓦然不觉,扬起身来慵懒的揉揉眼睛。模样竟已极美了,眉目如画,气质神采。尤其一双媚眼,顾盼流转,仿佛天上神妃下凡。 少女见刘卓正笑着看她,那娇艳欲滴的小脸蓦地一愣,旋即露出大喜之色。也不顾及男女之嫌,扑在刘卓身上喜极而泣道:“刘哥哥!你都把珍儿吓死了!” ---新书上传,冲榜求推荐! 第4回 仙缘伊始 原来少女就是沈俊斌的妹妹沈珍,只因沈家父母早亡,自小与兄长相依为命。数年前刘卓初来乍到与沈俊斌相识,还曾在沈府居住许久,那时沈珍还只有**岁。沈家虽然豪富,人丁却不旺盛,沈珍也没有玩伴。只与刘卓年纪还相近,二人自然更亲近。 直到后来刘卓诗文扬名入京做事,相聚时间才渐渐少了。少女情怀诗般美妙,见那英俊潇洒文采飞扬的少年郎,不自觉已芳心暗许。只不过那时年纪还小,不知男女爱情为何物,直到这些年身心长成,才自知竟已爱煞了那人。 刘卓感觉心神饱满,全没一点疲惫乏累。轻嗅着飘来的淡淡体香,眼神已不由自的落在她那颇具规模的胸脯上。沈珍眼睛浮肿,神色疲惫,不知苦熬了多久。怜惜道:“我已睡了几日吧?看吧珍儿累的,哥哥都心疼了。” 沈珍扑上来也是情之所至,现在才知害羞,却并没急着爬起来,只小声道:“三天了,那天回来管家就说哥哥来了,可等到晚上也没见人回来。附近山里总有狼群活动,兄长也急了,生恐哥哥遇上危险。选了二十多个青壮去寻人。没想到才出去没多远,就看见哥哥一身血污倒在地上。”说时还露出心悸之色叹道:“当时可把人家吓坏了,还以为……” 原来那日刘卓迷路之后就往北走,已离着陶然村不远了,只要再翻过一道山梁就能看见。 刘卓也心有余悸道:“是呀!这回真险些见不着珍儿妹子了,原想出去走走,没想到竟遇上狼群。幸亏手有利器,才保住一条性命。” 沈珍也叹道:“那日现哥哥时,还想把剑取下,没想到攥得死死的,又恐掰断了手指,索性就一同放在床上了。”说时刘卓又举起青瞳剑,只见剑锋光华寒气逼人,却并无甚其他神奇。沈珍虽不是武夫,但家学渊源对金石古玩颇有研究,早就看出宝剑不同寻常,道:“真是柄好剑,可惜剑鞘不知失在何处了,也没能找着。” 刘卓对宝剑还有许多疑惑,也不欲再多说。这时沈俊斌也前来探望,互相寒暄几句,刘卓只说在山中迷路,夜里又遇上狼群。所幸人已平安无事,沈家兄妹也并没追问。 与那日刘卓醒来又过了三日,正逢艳阳高照春意更浓。刘卓穿了一身松散的白袍,青瞳剑早就请人重新配了剑鞘悬在腰间,整个人更显得飘逸洒脱。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日在荒宅中飞剑脱手凌空斩妖的场景。仿佛着了魔障,整日只想如何能再现神奇。无奈他对修真法术一窍不通,纵有仙剑也无缘驱驰。 刘卓立在花园中正苦无良策,随手折一枯枝,“咔吧”一声轻响,正好合着身后传来娇呼:“刘哥哥!”循声望去只见一抹红影如燕奔来,不禁微微一愣。更少见沈珍如此打扮,非但眉角贴了金花,还画眉涂红,如云秀高挽头上,金钗装点,珠鬟玲琅。身上穿了一条粉红色的长裙,上身紧裹一件同色纹花小袄。身外还披了一条大红缎的斗篷,只因提裙急行随风飘扬,仿佛飞起一团红云。单等落在身边,复又亭亭玉立,动静之间全都赏心悦目。 刘卓知道飞剑神奇,闷头苦思也无用,索性不再多想,好整以暇道:“什么事看把你高兴的?”沈珍笑眯眯的一旋身子,瞬间斗篷裙摆全都绽开,仿佛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新新绽放。问道:“刘哥哥可觉今日有何不同?”刘卓笑道:“打扮的跟花儿似的,又换了新衣裳,莫非要出门么?” 沈珍不禁俏脸微红。眼中喜色一闪便收。娇声道:“今天县里楼员外地高堂做寿。楼家与我家是世交。哥哥嫂子全去拜贺。带着许多贺礼车马。正赶上城里开春市大集。我也想顺着一路去看看。孤身一人大兄放心不下。若与刘哥哥同行定然无碍了。” 这些日刘卓心头郁闷正想出去散心。如今佳人相邀怎能拒绝。微笑道:“洛阳县地春市我还没见过。听说相当热闹啊!”说着已随沈珍一同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就见三个仆役正往车上搬东西。大多是些山产土特之物。也有不少封好地匣子。分量不轻里面非金既银。看来那位楼家员外并非寻常人物。否则就算多年世交。老太太过寿也不用送这些礼物。 又与沈俊斌夫妇打了招呼。二人要了两匹马就往洛阳县城赶去。出了山坳拍马疾驰十余里。只见清幽幽地洛水缓缓南去。北岸立着一座并不大地小城。只因今日开春大集。经了一冬地苦熬。周近数百里地老百姓全都出山赶集。一则置办油盐酱醋。再则也趁着春耕前出来散散心。 刘卓与沈珍纵马入城。全都没注意身后已跟了两个尾巴。只见路边立着两个蓝衣汉子。能有三十多岁地模样。左边那人年纪稍长。身材高大。偏偏生就一副尖嘴猴腮。一看就觉不是好人。右边那个还更英俊。白白净净。五官端正。可惜贼眉鼠眼坏了气质。 二人全都盯着沈珍背影。难掩一脸淫邪之色。那白面汉子低声窃语道:“哎!我说张哥。小蹄子够水灵地。当年我在帝都都少见这样绝色。要不咱们哥俩把她摄来乐乐?”那尖嘴猴腮地汉子也流露意动。嘿嘿**道:“确实是人间佳色。应该还是完璧之身。若到了床上有小母马那般烈性。那可就真够味了!” 话说这两个汉子一个叫张顺一个叫李全。原来全是混迹江湖地江洋大盗。后来机缘巧合遇上鬼子山阴灵洞地噬魂童子李金龙。见二人资质不错又心狠手辣。正好以为臂助。就收为弟子传授邪法。多年来倚仗法术。专门为非作歹。 说起来鬼子山阴灵洞在修真界也是一处著名的门派,阴灵洞主柳道真修炼《六真合和经》,一身修为已至化境。唯独《六真合和经》乃是一门双修功法,须以男女交合采补阴阳修炼,被修真正道所不齿。张李二人的师父李金龙,正是柳道真的三弟子。 且说那张顺一提完璧之身,李全忽然眼睛一亮,眼看张顺就要上前,赶紧将他拉住,压低声音道:“张哥且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第5回 祸从天降 张顺已是色受予魂,见李全阻拦已甚是不愈,道:“兄弟有话快将,莫让那小娘儿们跑了。” 李全好整以暇道:“张哥少安毋躁,一个凡人小娘,还能跑到哪去。我说咱们兄弟拜师也四五年了,还只修炼些入门法术。如此下去也难得师父真传,更别说赐下一二降魔法宝,恐怕长生不老也成奢望!” 张顺本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此中意思,道:“贤弟是说将此女送给师父享用?” 李全点头道:“我看此女非但绝色,更灵气逼人,资质上佳,若能成师父双修道侣,你我岂不大功一件!届时师父高兴,还能少了咱们好处!” 张顺也是大喜,纵身就要往城里追去,幸亏李全手疾眼快将他拉住:“张哥莫非想把她抓来!” 张顺疑惑道:“不抓来怎么献给师父?” 李全急道:“哥哥怎不想想,此事若成,那小妞日后与师父双修,就是你我师娘,咱们焉敢有所不敬!” 张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恍然大悟道:“哎呀!若非贤弟提醒,险些犯了大错!” 李全又道:“张哥且在后头盯梢,切记不可惊动了那姑娘。我这就去跟师父禀报,至于如何处置,全凭师父做主,自然没有你我的不是。” 两个贼人商量好后,分头行动暂且不提。单说刘卓沈珍徒步穿过县城,将马匹寄放在城里的客栈,再往北出城就终于到了集市。眼看人头攒动,买卖兴盛,各色摆摊叫卖的层出不穷。还有许多山里人趁着去年秋末农闲,攒了许多山货,制作成干,今春取出叫卖,更有个好价钱。 沈珍手里举着一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东张西望,更有点目不暇接,还不知就要大祸临头。 洛阳春市乃是周近百里地开春第一大集。来往买卖摆摊地不计其数。全年也只此一次。洛阳县城北面一片数百亩地旱田全都被占满。只等过几日农忙时开春下种。下次赶集就得移到城里。规模不及此时十分之一。 刘沈二人直逛到午时大过才兴致勃勃地往城里回去。手里大包小绺拎了不少。直接回到存马地客栈。沈俊斌夫妇早就等了多时。楼家老太太过寿。远近宾客来了不少。招待打理人手不足。夫妇二人不想多扰早早告辞。先前就跟沈珍约定在此客栈汇合。 原本沈珍还意犹未尽。准备在客栈吃些东西。再拉着兄嫂也同去逛逛。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没等片忽然艳阳敛去。北来寒风飘起雪花。刚才融融春意全都不见。余下只有春寒料峭。 风雪渐大。城外集市自然散了。众人在客栈草草吃了一口就往沈家峪赶回去。生恐入夜雪大又被困在城中。终究是初春时节不如三九那么寒冷。雪落在路上经行人一踏也存不住。才没多久已非常泥泞。 下雪之后风已停了。路边树丫枝杈枯草残石上覆了一层白绒。琼枝潋滟。更显华丽。沈俊斌心疼妹子。风雪虽然不大。也舍不得让她冒雪骑马。跟沈珍换了轿子。骑马在前与刘卓并行。最后头还有两辆卸尽地空骡车。中间两顶轿子一前一后。里头坐地正是妻子郭氏和妹子沈珍。 雪花落在脖颈里头。刘卓不禁打了个寒颤。又紧了紧身上棉袍。心里咒骂天气无常。唯一所幸赶到家里只有十数里路程。车马再慢也用不许久。 就在这时忽见迎面行来一个道人,风雪漫天竟只着了薄衫。看其迈步似缓,度却极快,若再细看,步履之下竟是踏雪无痕!看其体格彪猛,气质阴戾,仿佛不是好人。此刻正往这边打量,眼神全都盯着两个轿子。 刚才在集上刘卓就觉不对劲,仿佛总有人在暗处盯着,暗地留心也没现有何异常。起初还以为自己多心了,此时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强烈。又回头望了一眼,风雪寒冷,两顶轿子全都落着绵帘,也看不见里头。 刘卓心中暗道:“这些日全是些鬼魅怪事,只盼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又扭头对沈俊斌道:“雪势又大了,沈兄招呼后边轿夫赶些脚程,赶着天明回家免得节外生枝。” 正在说话间,忽然天风乍起,眼见天际一片灰云滚滚翻腾,宛如巨浪飙风压来,度飞快,眨眼已到了头上。众人正相顾震惊,那乌云中猛地冲出一溜旋风,裹挟飞沙走石,直往下头席卷过来。顿时天昏地暗,人喊马嘶,已乱作一团。 前后两骡两马全都受惊,尤其沈俊斌不常骑马,一个没注意,**驽马前蹄高高扬起,就把他掀翻在地,幸亏地上泥泞松软并没重伤。刘卓身下坐骑也躁动不安,却被他一股蛮力捏住鬃毛强行按住,随即一抖身上披风盖住马眼,才勉强安静下来。 就一瞬间狂风已把两只轿子全都掀翻,郭氏沈珍惊骇莫名,连滚带爬出来,绸衫沾泥,鬓凌乱,形象好不狼狈。二人见沈俊斌跌在地上,大惊失色,赶紧上前去查看。没想到怪风再至,也不顾那郭氏如何,直往沈珍腰上一卷,就已冲上天空。沈珍终究只是个小姑娘,直觉天旋地转,脚下蹬空,心间“吐吐”一颤,便已人事不省。眼看被卷入天上乌云,业已踪迹不见。 原来张顺、李全分开之后,一个在背后盯梢,一个施展法术,直往西方红线岭奔去。红线岭有一座五竹洞,乃是李金龙的别府。 李全回到洞中一说,那李金龙也立刻来了精神。他修炼邪法异于常人,寻常女子哪堪旦旦而伐。一个健壮女子不消几日就**枯竭,一副痨病枯容。唯独一同修炼阴阳互补,才能相生相继,无奈玄阴女子万中无一,全是可遇而不可求。 李金龙问明情况已迫不及待,架起遁光寻来,远远就看见一行队伍。他却并不着急抢人,落下遁光佯装路人,要看看是否真如李全所言。青缎子轿蒙哪能阻挡妖术窥探,妖人一见沈珍模样,立刻大喜过望。 原来沈珍非但模样美艳,更天生玄阴之身,正是修真练道的坯子。这才卷起浓云施展妖法,把沈珍给摞去。幸亏妖人还想与沈珍做个长久夫妻,特意控制法术,并没伤着同行家人,免得结成仇恨不好驯服。 说那妖云来得快去的更快,就在天上一旋,便已滚滚西去。只留众人人仰马翻,唯一所幸并无重伤。刘卓骑在马上惊魂未定,回头见郭氏已扶起沈俊斌,二人全无大碍。然而再找沈珍,竟已踪迹不见!再看迎面来那道人也没了人影,尤其刚才乌云狂风来的蹊跷,更觉大事不好。 ----新书上传,冲榜求票! 第6回 雪姬素裳 刘卓断定沈珍被那怪风卷走,眼看乌云远去心急如焚。知那怪风乌云绝非自然,定有妖怪从中作祟。又想到沈珍娇俏可爱,竟要沦为妖怪吃食,只觉心如刀绞痛不自禁。他倒是没想到妖人想要劫色,只因民间传说妖怪吃人,便想当然以为沈珍定要没命。 其实从妖风袭来退去也只有一瞬间,刘卓的心思也全在一闪念。眼看天上乌云远去,也顾不得许多,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催动缰绳纵马追去。同时大声喝道:“珍儿被妖风刮走……”那劣马虽钝却经不住疼痛,四蹄如飞疯似的奔出。沈俊斌夫妇惊魂未定,又听沈珍落难,已心神大乱,更不知如何是好。 不提沈俊斌夫妇如何惊恐焦急,单说刘卓纵马急行,望着天上远去的乌云,手里马鞭抡起恨不得肋生双翅。无奈劣马终非神骏,命狂奔百余里就体力虚竭。 眼看那妖云越飞越远,刘卓心急如焚,又忽见前头闪出一个身材高大尖嘴猴腮的汉子。他已顾不得是否撞人,高声喊喝“闪开”,催马向前度不减。没想到那汉子非但不躲,反而步行迎上,眼看就被撞上,扬手竟按住马头!连人带马也数百斤,狂奔过来冲力何等巨大,若是常人早被撞飞,那汉子竟纹丝没动! 刘卓大吃一惊,恍然想起刚才集市上就曾数次见过此人,只因市场人多并没在意。此时已知对方不是常人,强自压下怒火,问道:“仙长何许人也,为何与我寻常百姓为难?再说万事也可好好商量,何必非要绑了我家妹子!” 张顺“嘎嘎”怪笑道:“小子!实话告诉你吧!咱家师父看上你妹子了,结成夫妻修炼长生,日后自有享用无尽的好处。前方仙府非你所去,还不返回,别自找不爽,平白丢了性命。” 原本刘卓以为沈珍要被妖怪吃掉,此刻知晓并无生命危险,也稍微放下心来。但一想到妖人倚仗邪法强逼成婚,一股恶气直撞顶门。他早就知晓沈珍心思,对她也并非没有爱意,此次前来正为探望佳人,怎能眼看她身陷魔掌。 刘卓死死盯着敌人,打定主意要拼死一战。忽然眼神错过,往张顺身后望去,脸色微微一变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张顺自恃妖法厉害,根本就没把一个凡人放在眼里。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荒林古道全无一人。不禁心头一颤,随即脑后恶风不善,方知上了恶当。猛地甩头回望,只见刘卓扯剑在手飞,冲过来对准他后心就猛刺下去。 张顺狞戾笑道:“竖子找死!”说时扬手点指,立刻飞出一道昏黄的剑光,直往刺来宝剑迎上。“锵啷”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刘卓膀臂麻,五内巨震。他原本心志奇坚,又逢心头激怒,就算命死魂消也万无退缩。猛地断喝一声,掌中青瞳剑不缓反急,力道更盛三分。 张顺原以为一个凡人书生能有多大本领,飞剑一出还不身分家。没想到刘卓手上竟是仙剑,两剑一碰忽然展开一蓬金光,竟把他的飞剑撞退!妖人蓦的一愣,随即惊怒交加,不惜法力变换剑诀,并指往飞剑上一点,断喝一声:“给我杀!”只见那昏黄的剑光猛然一震,竟展开三丈多长,霍霍吞吐剑光,飞纵空中仿佛蛟龙。 眼看敌人势不可当。刘卓心头一颤暗道:“我命休矣!”只下意识地举起青瞳剑抵挡。没想到两厢一碰竟“轰隆”一声巨响。青瞳剑放出数丈金光。比敌人飞剑还凌厉十倍。一下就把袭来飞剑撞飞出去。随即脱出刘卓掌控。恍如神龙出海紧追上去。又对那飞剑猛力一斩。 “锵啷”一声金铁交鸣之音。震得人耳朵直疼。当即就把混黄地剑光给击散了!然而刘卓终究**凡胎。哪受得这样反震巨力。“哎呀”一声惨叫飞出三四丈远。撞在路旁树上已昏死过去。 青瞳剑虽是灵物。无奈主人灵识昏厥。它也再难逞威。震落敌人飞剑之后。已飞回刘卓身边。悬在空中“呜呜”低鸣。 起初张顺还以为遇上隐世地高人。惊呼一声转身就想逃跑。唯独心疼祭炼多年地飞剑。不舍就此遗弃舍命去捡。方一回头才现敌人已昏死过去。又见旁边悬着一抹金色剑光。才如梦方醒。只是一柄仙剑作祟。 惊魂稍定地张顺更惊喜交加。在修真界中无论正邪。炼制防身武器大约脱不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虽然形制不同。本质大同小异。就以剑光为例。品质高低比较。以金光为上品。银光次之。青光再次。至于其他各色驳杂全都落于下乘。刚才张顺那柄光色昏黄飞剑。已是下品中地下品几乎不入流。刘卓并未修真。仅凭青瞳剑地灵气。将其剑光击散也并不为奇。 那张顺按住心情。小心翼翼靠了过去。此刻他心里已乐开了花。终于时来运转。别说是他。就算噬魂童子李金龙也只有一柄青色飞剑。平时视为珍宝从不轻易示人。 不过张顺也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并没想把宝剑占为己有。只想得来献给师父,自有享用不尽的好处。不过此寮天生福薄,哪堪此等重宝入手,更作恶多端,合该命绝在此。 还没等张顺靠近青瞳剑,忽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眼看往那仙剑落去。张顺微微一愣,已被宝物蒙蔽了心智,哪容得宝剑落入旁人手中。厉声大喝:“宝剑是我的!”随即推手放出一片灰色妖气,直往那白光打去。 只听有人轻轻“哼”了一声,随即那白光中分出一抹银针似的精光,飞矢般打在妖气上。骤听“呲呲”作响,妖气如同春风化雪消弭无形。银色光针去势不减,直往张顺眉心刺去。妖人大惊失色张口欲呼,无奈光针太快,没等声,已血光迸溅死在当场。 天上银光翩翩落下,从中显出一个白衣女子,眼神冷漠的瞟了一眼妖人尸,轻蔑“哼”了一声。妖人眉心伤口银光一闪,“嘭”的一声头颅炸开脑浆迸裂,从中冲出一道三尺多长的银色剑光,皎洁如月,滴血不沾,已落到那女子手中。 再看那女子一身雪衣素裳,离地尺高悬身虚立,映着漫天雪花,仿佛雪姬**仙界灵葩。唯独脸色冷漠更盛寒冰,视人性命如同草芥。 女子瞟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刘卓,娥眉微微一蹙。又望向悬在一旁的青瞳剑,眼神中难得闪出一丝温柔。探手已抓住剑柄,没想到青瞳剑猛地一颤,金光绽开脱出掌控,剑锋横指森森逼人。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见青瞳剑始终不离刘卓左右,已知仙剑认主不可强夺。娇颜更显凄然,清泪顺着脸颊落下,喃喃道:“师父!莫非你真遭了大劫,竟连飞剑都成了旁人之物。”说着眼色愈加狠戾,恶狠狠的瞪着倒在地上的刘卓。玉雕似的小手缓缓抬起,松散的水缎袖子落在臂弯,显出一截荷藕似的小臂。对准刘卓天灵缓缓按下,竟要痛下杀手! ---新书上传,求票冲榜!! 第7回 仙子师父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卓轻哼一声苏醒过来。猛地想起之前妖人打来飞剑,眼看命在旦夕,乍然一惊坐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摸着胸口“嘣嘣”直跳,才知自己还没死。 惊魂稍定,打量所在之地。这时一间不太大的精致小榭,大约两丈见方,红柱红窗,金格围梁。窗下半埔土炕,铺着锦缎褥子,炕上左右摆着两只花梨木的小茶几。左边几上放着一只青花美人瓶,瓶口插着一支硕大的灵芝,提鼻子一闻还有淡淡药香。右边几上放着一口巴掌大铜壶,精致小巧,外形古拙。 刘卓一见那铜壶,顿觉口干舌燥,执起铜壶晃了晃,见还有些水,几上也没茶碗茶杯,索性对嘴灌了一口。清洌甘甜,好不解渴,又牛饮一通,把壶中泉水喝了大半。再看墙壁上挂着两幅字画,虽然笔力沉厚,终究难掩脂粉气色,料定是个女子的手笔。 那字幅底下一张八仙桌,青瞳剑正安然摆在桌上。旁边还放了一条并没绣完的丝绢帕子。用竹撑子绷紧,一朵桃粉色的牡丹花已初具模样,阵脚细密,精娟秀美。 刘卓起身下炕,取过宝剑,随手拿起帕子细看。一股淡淡幽香扑鼻而来,并没见屋里熏香花露,大约是此处主人身上体香。 刘卓握住宝剑,心里合计:“难道妖人良心现,当时竟没下毒手?这里又像是女子闺阁,莫非我被仙女救了?”复又洒然笑道:“就算这世上真有仙女,大约也没闲心来救我把!” 刘卓呼了两声“可有人在”也不见回音,就自己出了门外。只见青山环绕,柳林如新。屋外门前尽是青郁郁的毛竹,连成大片,拽拽随风。只有门前一条花色石子结成的小路通入竹林,又往东一拐,终究看不见尽头。 顺路进了竹林,行出十丈又一拐弯,可见前方一片十余亩大小的水洼。荷叶铺排密密麻麻,数百朵簸箕大的莲花映在其间。此时已是下午,眼看斜阳竹影,水色荷花,在微风中争妍斗艳。莲花荷叶清香袭来,物清景秀,令人心旷神怡。 不觉已走到塘边,那莲花清秀怜人,虽然心中有事,难免多看几眼。忽然荷塘中间动了两下,还以为风来摇曳,却见一朵粉色莲花居然倒了!正觉可惜时,忽又见那荷花长起,直高出于众尚不停止。 刘卓站在岸上遥望,不禁心里砰然一动。原来那荷花已折,被人执在手中,花下一个白衣女子,脚踏青萍浮在水上,正往这边望来。因举着荷花,水袖舒展已落在臂弯,露出一截又白又嫩新藕似的皓腕。云裳素衣,玉面朱唇,云鬓雾鬟,明眸皓齿,尤其细腰雪肤,站在莲花荷叶中,艳阳照映,人面莲花交映流辉,益显得神采照人,美绝人寰。 刘卓立在池边已看的痴了,沈珍已算是人间佳色,相比此女就显得青涩稚嫩。又见那素衣女子身如鹅毛轻轻飘起,亦如燕行落在地上,眼神冷逸,言语淡漠,仿佛万年不化的积冰。道:“你醒了。” 刘卓还是第一次见人飞行。心中惊诧无以复加。才知面前女子竟真是个仙女。听其说话如梦方醒。赶紧躬身施礼道:“晚生刘卓。拜见荷花仙子。” 那女子娥眉微蹙。暗恼他胡乱起名。又瞟了一眼腰间地青瞳剑。冷冷问道:“此剑何处得来?”刘卓本来聪明绝顶。听出话音不善。更想不出任何端倪。不敢胡乱揣测。只有实话实说。就把那日误入阴宅得青瞳剑地经过讲了一遍。 女子静静倾听。等刘卓讲完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又沉吟片刻才道:“这柄青瞳剑原本是我师父元化真人地随身佩剑。既然被你得来也算一番机缘。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弟子。”说罢已飘身而起直往竹林中飞去。 原来这绝美地仙子名叫秦瑶静。乃是终南山混元派地修真。刚才所言元化真人本名叫李云慈。是混元派地上代长老。度过三次天劫。炼就一身混元真气。修为已至当世绝顶。 七日之前元化真人拜访故友之后忽然失踪。秦瑶静猜出师父遇上大难。四方寻觅也无所得。今日正巧在洛阳附近。忽然感到青瞳剑地气息。赶紧寻踪过去。她本来就生性冷逸。除了师父连教中同门也极少交往。知道师父遇险更心焦气躁。早就耗尽了耐心。看见张顺一身邪气竟要夺剑。不禁怒从心头起。飞出剑光将其击杀。 又见青瞳剑认了新主。便知师父已凶多吉少。不禁又惊又怒。当时就想连着刘卓一块杀了泄愤。但见他只是个凡人。竟能得青瞳剑地认可。乃是机缘造化。这才压下心思把他救回终南山。 刘卓还不知已在鬼门关走了一朝,一听秦瑶静要收他为徒,立刻惊喜交加,赶忙想行礼拜师,却见荷花仙子已飞走了。心想:“这仙子师父也真美,只可惜像块冰疙瘩。” 一边胡思乱想,急着顺路回去。刘卓进屋一看,果然秦瑶静已坐在炕上,正捧着那小壶喝水。心里不禁一慌,虽然他早见惯了豪门贵妇大家名媛,但面对这冷逸美艳的仙子师父,可不敢心生半点亵渎。见其捧壶饮水,娇艳的樱唇嘬在壶嘴上,又想起刚才也含着那壶嘴,便怎也止不住心神荡漾。 秦瑶静见他傻楞楞的立在门口,不禁峨眉轻蹙冷道:“还不过来拜师,莫非你瞧不起我是个女子,不愿跟我学道么?” 刘卓蓦地一惊,也觉刚才失态了,心里自嘲想:“刘卓啊!你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么?只与人同用了一只茶壶,便暗自窃喜,岂不太没出息了!”好整以暇恭恭敬敬行了大礼道:“弟子刘卓,拜见师父。” 秦瑶静受了叩拜,点点头道:“我收你为徒全看在青瞳剑认你为主。此剑是你师祖的爱惜之物,你若修炼不勤辱没此剑,不用旁人我先杀你。”说时刘卓就觉通身笼罩寒气,手脚软竟要再次跪倒! 刘卓也是昂当男儿,刚才叩拜师父并非羞耻。如今若被一个女子气势吓倒,还焉有脸面活在世上。也上来倔劲,暗地把牙一咬,吃奶的劲全都用出,强项挺立,怒目对视道:“师父放心,弟子平生从不落在人后,将来未必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求票冲榜!多多支持! 第8回 筑基 其实秦瑶静本来无意恃强欺人,只不过刚才想起师父凶多吉少,心情沉重不自觉出气势。没想到引起刘卓反弹,还放出大话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瑶静美目流转,瞟了他一眼冷冰冰说道:“算你还有几分骨气。”其实她心里也不禁佩服,毕竟刘卓还只是个凡人,竟能全凭意志顶住她的气势已非常难能可贵。又说道:“你需记住,日后就是混元道派的弟子,这里是终南山叠翠风的萝雅轩,我名叫秦瑶静。我教宗主乃是苍虚真人,你可称其师伯,至于其他教中长辈,来日相见再行引荐。” 刘卓刚才只是狂言铭志,面对这冷若冰霜的仙子师父,他可不敢稍微放肆,赶紧应道:“弟子记住了。” 秦瑶静点头接道:“今天时辰已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再传你凝气练道之法。出门左走三十丈还有一间精舍,日后你就住在那边。” 刘卓看出仙子师父心烦意乱,想要打他走,但此时还有急事不能不说。踌躇着再次施礼道:“弟子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师父应允。” “讲”秦瑶静只冷冷吐出一个字,仿佛来了一阵寒风,险些把刘卓下面的话给冻回去。但为了沈珍的安危,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启禀师父,弟子还有个义妹,被妖人施法摞去,恳请师父施以援手,免她遭了妖人毒手。” 秦瑶静沉吟片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既然遭了妖人掳掠,便是命里该有此劫。你可知她生辰八字,我先推算一卦。若她命不该绝,去救来也无妨。但若她气数已尽,我也不可能违逆天意。” 刘卓不知修真界的规矩,次听说办事之前还得先算卦。但此刻有求于人,也不敢多说其他,赶紧报出沈珍的生辰八字。 只见秦瑶静扭身从旁边的炕柜里取出一支钵盂大的灰色龟甲,还有几枚磨得亮的铜钱。念念有词将那铜钱往龟甲里一抛,“哗呤呤”一阵清脆的鸣音,随即掐指演算,半天也没出声。 刘卓从旁看着,心里七上八下,更恐仙子师父算出沈珍噩运。不等片刻秦瑶静已收了法术,刘卓赶紧问道:“师父演算如何?” 秦瑶静收起龟甲,一边讲道:“那女娃福源深厚,自然不用你去操心。此番虽然遇上凶险,却会因祸得福,引来一番仙缘。你只需专心修炼,日后早晚还有相见一日。” 听到了这种结果。刘卓也不能松一口气。赶紧道:“先前我听那妖人说。他师父看上珍儿。要强逼成婚。珍儿性子刚烈。要是万一……” 秦瑶静瞅他一眼。大约看出刘卓喜爱沈珍。眼中难得闪出一丝柔和。语气还依然冰冷:“那妖人乃是红线岭地噬魂童子李金龙。凭他哪有福缘消受玄阴之女。你只需刻苦修炼。来日才有能力助她脱劫。” 刘卓听着有点玄乎。但新拜师父也不敢置疑。知晓沈珍平安无事也就暂且放心。至于其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又躬身施礼退出了门外。离开那屋子十余丈了。才稍微吐出一口气。心想:“这仙子师父还真是冷若冰霜。就算当初头次见了皇上。也没感觉这么大压力。”随即嘴角又牵出一丝微笑:“不过师父也真美。前世今生加在一块也几十年了。还没见过这么美地人儿。” 胡思乱想时已顺路走到另一间精舍外头。虽然心里还担心沈珍。但现在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推门进了屋里。与刚才那屋子格局相当。唯独少了许多生活陈设。虽然屋里干净整洁。却少了一股人气。想必多时不曾住人了。 刘卓一**坐在炕上便不愿起来。懒洋洋地蹬掉了鞋子。又从腰间取下宝剑。轻拂着剑鞘喃喃叹道:“青瞳啊青瞳!上天将你赐给我。你说我也能成仙么?”剑虽有灵却不能说话。只轻轻一颤闪出淡淡地金光。但此刻刘卓已眼皮沉重昏昏睡去。 天色渐明。朝霞如火。刘卓还徜徉在梦乡。乎觉一阵冰寒。打个冷战猛地醒了过来。只见门口一袭白影已转身离去。复又闻听黄鹂似地声音说道:“别忘了你地誓言。若不能刻苦修炼。想要青出于蓝。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卓吁出一口气,心中苦笑:“我这师父莫非天生就是个冰块,竟站在身边已觉浑身寒。”更不敢耽搁,赶紧起身收拾。见门口脸盆架上已盛满一盆清水,一旁干净毛巾水杯全都备好。刘卓洗了一把脸,取过毛巾还有淡淡香味,就与秦瑶静身上味道一样。心想:“终究是个女子,也许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吧。” 待出了门外已见秦瑶静顺着路径往远处行去,刘卓紧了几步追上,道:“弟子给师父请安了。”秦瑶静微微愣了一下,大约还没习惯有人跟她叫师父吧,轻轻点点头道:“一应俗礼不用拘泥。”随即举起手掌,精光闪烁就显出了一颗金色的丸子:“此处乃是终南山绝顶,已高出云端,天外罡风四季不断,因有仙阵护持才全无所觉。你且先服了这颗灵丹,免得到了外头被罡风吹化。” 刘卓心头一颤,心想:“还真是神仙境地,连风都能把人吹死!”但师父有令不敢怠慢,赶紧取过丹丸丢入口中。一股药香沁透口鼻,随即仿佛吞了一团烈火,猛地冲入喉内,要烧毁五脏似的!痛呼一声险些栽倒。但那热流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体内剧痛也全都不见。 秦瑶静见他没有不良反应,已接着往前走去,一边说道:“吃了丹药之后,可助你凝气铸体,待会出了仙阵,也不至被罡风吹死。”说时二人沿着石子小路走出百余丈,就见前头五彩光岚闪动,仿佛一片巨大的光幕一直连到高空。 秦瑶静一闪身进了那光幕就再看不见踪迹。刘卓便知定是到了仙阵边缘,只要出去就是那能把人吹死的罡风,不禁有点心情忐忑。但他更不愿在一个女人面前露怯,虽然那女人是他师父。索性已把心一横,一步跨到那光幕中。 刘卓就觉身子一震,仿佛一朝到了北极,寒风刺骨,阴气袭人,仿佛手脚都要被冻僵了。幸亏心间涌出一团热气,才感觉舒服许多。稍微定神往四外寻觅,只见秦瑶静已到了数丈外,定身立在一株苍松下头,再往前去就是无边云海万丈深渊。 刘卓忍着刺骨的寒风,咬牙往前走去。反观秦瑶静仿佛春日游园,那罡风来了竟只能稍微拂起她的衣角。见刘卓来了伸手一指树下一块尺余高的石台说道:“你已并非稚龄,早就过了筑基的良机,虽然资质颇佳,但如今再修炼道法,还需以外力相助开辟经脉。或许有点疼,你需尽量忍着。” 说着不容刘卓说话,伸出手按住他的天灵。一只小手放在头上,刘卓还来不及细细体味那般软腻,就觉泰山压顶般,一股巨力灌顶而入。那小手按在头上轻轻颤动,一股热力顺着天灵直通内府丹田,又流经通身四肢。不消片刻已遍体燥热,仿佛全身按摩舒适无比。 刘卓不敢分心,赶紧沉住心神,静静感受体内变化。片刻之后忽听秦瑶静喜道:“想不到你天生元神浑厚,丹田元气也足,竟比寻常人两倍还多,也不枉我收你为徒。”随即身子一旋到了刘卓背后,另只手已抵在他后心,说道:“闭目凝神,想象随我真气在体内经脉运行。” 刘卓感觉腹下丹田猛地涌出一股热流,仿佛一直小老鼠在体内乱窜,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只见他满脸张的通红,腹下阳根早就坚硬如铁高高耸起,浑身汗如雨下,胸口憋住一口闷气,呼不出来更别提多难受。 --新书求票!! 第9回 混元真经 刘卓虽然曾读过一些医书,也全是走马观花,只知道一个大概。至于身上经脉五脏内府,全都不甚明白。此刻那热流在体内运行只能尽力牢记路径,人体经脉何其复杂,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足足运行三十六周天,才把经脉路线记牢。 秦瑶静松开双手道:“你以此法坐功,须得满了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开辟经脉稳定基础,届时百脉通畅,百病全消,日后运气调息,才可毫无阻滞。”说时又从腰间的绣囊中取出一颗紫红色的药丸道:“你才修炼道法,不能餐风饮露,这颗丸子可顶十斗米饭,保你这数十日不觉饥饿。”说罢已留下丸子飘然而去。 刘卓生恐忘了刚才的运行路线,赶紧吞下丸子,又继续凝神行气。他原本全无基础,更生恐稍微疏漏就要铸成大错,日日修炼如履薄冰。日升月落,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四十九日已过,终于并没弄出任何差池。此刻在刘卓体内已生成一股热流,就算不用刻意驱动,也全都按照固定路线不停运转。 到了四十九日头上,刘卓还不懈怠,正在行气练功,忽听耳边传来呼唤:“时辰已到,可收了功法,直接来我屋里说话。” 刘卓蓦地一愣,睁开眼睛四处寻人,却没见任何踪迹,才知道是仙家的传音法术。心想:“修真仙术果然神奇,若练成此法,岂不比手机还方便!”随即起身顺着来路回去,刚才还不觉异样,此刻才觉身轻体健,还从没如此轻松畅快。 这次再来已轻车熟路,到屋里时秦瑶静坐在炕上,大概闲着无事正穿针引线。水蓝色的青绸上,一副鸳鸯戏水的图案初具规模。唯独那小布片让刘卓看了,不禁血脉喷张,竟是一条贴身的肚兜。想必她平时独自生活惯了,刚才也并没多想,此刻见了刘卓模样,才自觉羞涩,赶紧将停手藏在身后。 刘卓深知女儿家心思善变,生恐她恼羞成怒,若无其事道:“弟子回来。” 秦瑶静也看他一眼道:“不错,头次炼气就能聚起真元已非常难得。今天就教你筑基入道的法门。”刘卓暗自欣喜,原本只言片语已听出,修真全是从小就入门,还担心自己年纪大了,此刻听见仙子师父肯定才放心。 秦瑶静接着说道:“修真之道所求乃是自我完善自我升华的过程,通过吸收天地灵气,体悟天地运行的规律。你需记住非但要勤修苦练,还需感悟天地至理,否则终究落于下乘。” 不用刘卓应声,她又接着说道:“修真界中分支流派众多,大抵上已分成四股:道家、佛门、魔教和杂家。倒也并无正邪之分,只是按照功法渊源由来。咱们混元派乃是道门正宗,传承至今已历五代三千余年,在修真界算是名门大派。记着日后若外出行走,遇上有人挑衅可不用忍气吞声。” 刘卓点了点头,心想:“看来修真界也不太平啊!先把这话摆在前头,看来日后也少不得与人争斗。” 秦瑶静又道:“虽然流派众多。但万变不离其宗。大体分为筑基。炼气。金丹。元婴。凝神。天劫。一共六个层次。前五个阶段又可细分初期、中期、后期。唯独天劫需度四次。之后便可飞升天外仙府。但那至少千年功夫才能达到。于你来说还遥不可及。前日你聚敛元气。已算进入筑基。何时到了炼气。就可驾驭飞剑凌空御敌。” 刘卓难忍心头大喜。又好奇地看了一下仙子师父。问道:“不知师父已到了什么层次?”秦瑶静早料到他有此疑问。应道:“我修炼三百年。十年前才刚到凝神期。”刘卓不禁暗自乍舌。更体会到在修真界万万不可以貌取人。 秦瑶静接道:“你地资质不错。我看不许十年就能完成筑基。再十年可练成真气。一旦在丹田紫府结成金丹就算登堂入室。可下山行走历练积修功德。” 刘卓咽了口唾沫。犹豫着问道:“那个……还不知师祖他老人家到了什么境界?”当初他曾放出豪言壮语。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总得先知道目标再哪。 秦瑶静那精致地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地笑意。圆润丰腴地下巴微微扬起。骄傲道:“你师祖已度过三次天劫。但他地修为已远胜度过四次天劫。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不肯渡劫飞升。没想到……”一言未尽却戛然而止。 刘卓心知定有隐情。见她不愿多说。也并没再问免得遭人烦。片刻后秦瑶静已恢复常态。淡淡道:“今日我就传你《混元真经》。此书乃是我教根基宝典。只有教中嫡门地入室弟子才可修炼。咱们萝雅轩这一脉也只有你我二人。倒是不分亲疏。只传给你也就罢了。” 原来混元道派乃是北方著名的洞天福地,教中数百弟子,也不可能一视同仁。教中一共十三长老,也就分成十三支系。其余各家全都广收门徒,少则十余多则上百。选择其中一二个资质福缘最好的,才会收为入室弟子,作为接班人培养。唯独秦瑶静原来只愿与元化真人独处,最讨厌收徒弟,却让刘卓捡了个大便宜。 说时秦瑶静从旁边柜中取出一支黄绫子做成的卷轴,展开之后竟只有一片空白。又见她随手在上一挥,蓦地闪出一片精光,那卷轴中显出一个极小的黑点,如同蚯蚓般在绢布上留下字迹。 因那卷轴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生成字迹如同苍蝇大小,刘卓立在远处根本看不见,秦瑶静索性叫他来炕上同坐。那数尺见方的小炕上,素绡白衣的少女与英俊儒雅的少年联袂而坐,挨肩聚已凑成了一对,就仿佛金童玉女一般。 眼看日头往西转,刘卓终于把《混元真经》的开篇筑基记牢。又当场依法修炼,确定无误才算合格。秦瑶静这不负责任的师父再次偷懒,就丢下一句‘依法修炼’,就想把刘卓给打回去。 但当刘卓走到门口时,她又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他喝住。手掌一翻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支青色的瓷瓶,推开塞子从中倾出一颗淡绿色的丸子,道:“这颗洗髓丹回去再吃,你屋后面绕过树林就有一眼温泉,事后可往那沐浴。” 一听名字刘卓就猜出灵丹功用,有涤荡经脉清除杂质的功效,否则也不用特意提醒在何处能洗澡。 --新书冲榜,求推荐票!有喜欢本书的兄弟不要吝啬手上的票票啊! 第10回 碧珠 且说刘卓回了住处之后就把那洗髓丹服下,又喝了些许泉水,不多时就觉腹下绞痛,赶紧冲到屋外。仙府灵地哪有五谷轮回之所,只能寻了一处僻静地方。才一蹲下就如长江泄水,一不可收拾。尤其味道奇臭无比,险些把他自己都熏得晕了过去。 等到片刻之后站起身来,体内於毒尽去,顿觉身子轻松。仿佛耳目全都更清明,眼看那郁郁葱葱的草树,竟比往日看去还更嫩绿鲜艳。又觉身上粘,竟已出了一身大汗,还从毛孔空涌出一层泥渍。 刘卓浑身又粘又臭,赶紧辨认方向,顺着树林走去。远远就望见数十丈外一片水光粼粼,还往上冒着热气。中间突出一块山石,汩汩往外涌着温热的泉水,把那池子挤成了月牙形。 刘卓身上难受,也并没多留意,三下五除二脱了衣裳,试了试水温不凉不热恰到好处。水池并不太深,只及他腰间,泉水很清却因上面覆了一层雾气,看不清水下状况。他直接走到泉眼底下,靠着石壁坐下,上头喷出泉水还能冲着脑袋。 不用使劲搓洗,身上泥渍合着汗水已全都掉了。只不过难得舒舒服服泡着温泉,刘卓也并没急着起身,索性眯起眼睛小憩片刻。然而还没过片刻,忽听有人拨动水声。 刘卓也蓦地一愣,睁开眼睛往四外望去,也没看见还有旁人。但水声就在耳边,已越来越近了。他心里还纳闷,忽见旁边探出一个脑袋,生的眉清目秀,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乌黑的长全都打湿了贴在雪玉似的肌肤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刘卓,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山峰隆起已颇具规模,嵌着两点淡淡的粉红,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仿佛水中玉女雾气仙姬。 刘卓也吓了一跳,不过他终究是个男子,这种情况总是不吃亏,好整以暇送出一个微笑。那少女如梦方醒,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胸口都涌起一片潮红。“呀”的惊呼一声,双臂抱胸扭头就往回跑。 少女本来身材不高,水面几乎到了她胸口,此时心慌意乱,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就跌在池里。刘卓见她手脚乱挠,显然不识水性,生恐再出意外,赶紧上前救援。少女惊魂未定,早就忘了男女之嫌,仿佛八爪鱼似的盘到刘卓身上。 刘卓只觉胸前两团软腻,鼻下就是少女的秀,还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他原本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尤其筑基修炼之后,体内元气益雄壮,稍微受些刺激就已阳根大壮。只不过这少女来历不明,又是初次见面,尤其仙山洞府哪有一个常人,虽然箭在弦上却不敢乱。 少女“呼呼”喘了几口粗气,稍微稳定心神,才觉姿势暧昧。又羞又怯赶紧挣扎下来,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刘卓望着那窈窕身影,不禁心猿意马。忽又想起冷若冰霜的仙子师父,没由来的打个寒战。随即沈珍那娇俏可爱的模样浮现在脑海,心头涌上一股酸涩。虽说秦瑶静断言沈珍必将因祸得福,却不知此时到底怎么样了。 刘卓再无猎艳闲心。捧起水猛地洗了几把脸。站起身来就往回走去。现在当务之急还是修炼仙法。早日练成飞剑神术。才有可能帮着沈珍脱离妖**。 刘卓回到自家。摒弃心头杂念。依照刚才所学《混元真经》地妙法。调动丹田内地真气。《混元真经》虽是道教秘法。不过筑基阶段并不复杂。并没费多大功夫。就驱动真气在体内绕行一个周天。 但刘卓入定静修之后。却不知青瞳剑竟生了奇异地变化。只见随他真元运转。身边地宝剑已闪出淡淡青光。尤其镶嵌在剑上地青色珠子。熠熠生辉经仿佛碧玺明月。闪动几次竟脱开宝剑飞了出来!悬在刘卓头上拽拽飘摇。随即从中涌出一股青气。顺着天灵全都灌入体内。 与此同时刘卓就觉心神一颤。原本温顺地真元。忽然如同脱缰地野马。运行度猛然提升十倍。他心下大吃一惊。强自镇定心神。还想尽力控制真元。无奈任凭如何集中精神。那真元就仿佛疯了根本不听控制。 不用三个周天。刘卓已觉筋脉如同火烧。整个身子都要炸开。他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初次行功出了差池。引动走火入魔了。心里暗道一声“我命休矣”。随即就已昏死过去。尤其奇怪刘卓虽失了知觉。体内真元却并没消散。反而运转更加急。那青色地珠子吞吐青气萦绕旋飞。随着时间推移。刘卓已被青色地碧光罩住。成了一个光球。 转眼间就已过去三个月。秦瑶静本来也没有当师父地自觉。自从那日解说《混元真经》之后。就把刘卓给抛到了脑后。尤其她已活了数百年。三个月对她来说。也与三天没什么差别。全没料到那新收地徒弟会出问题。 再说刘卓昏聩三月毫无知觉,全都不知他身子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碧珠放出青气无时无刻不在改造他的身体,同时聚敛外界灵气灌入体内,强行运转真元推动修炼进度。起初刘卓经脉脆弱,数次被强猛的真元撑破。幸亏碧珠另有神奇,只要青光一闪,立刻将损伤治愈,经脉坚韧更盛重前。虽然略显拔苗助长,但三月过去刘卓度过筑基期,已是不争的事实。 又过十余日,刘卓终于恢复了神智,短短三月体内真元竟增长百倍,他不禁又惊又喜。赶紧以神念控制真元在体内运行三个周天,感觉俯帖耳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按照《混元真经》的功法,把一身真元全都收在丹田。 刘卓睁开眼睛,看见头上青光闪动,还多了一颗青色珠子,不禁蓦地一愣。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碧珠已收敛光芒,缓缓落在青瞳剑上,精光一闪二者合而为一。待光岚敛去,宝剑静静横卧在侧,仿佛全无一丝异样。 刘卓眉头紧锁,伸手抓过青瞳剑,细细打量剑上碧珠,益感觉青瞳剑非同一般。先前秦瑶静曾言,其师元化真人度过三次天劫,却有四次天劫的实力,不知为何不渡劫飞升。刚才看见那碧珠,刘卓心里忽然直觉,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并且与这青瞳剑关系匪浅。 第11回 贾师兄 先前秦瑶静曾言,以刘卓资质十年就可完成筑基。然而此时刘卓已清楚感觉,体内真元充盈,流转顺畅凝练精华,已到了筑基后期。只需稍微温养,就能一蹴而就,进入炼气阶段。昏厥之后虽不知时间,但他心里断定绝不会过去十年,否则身上衣物全是凡物,早该腐朽败烂了。 刘卓毕竟才开始修真,遇上怪事不敢擅自做主,生恐万一有个差池,走火入魔反而不美。见外头天色还早,打定主意先往师父那问个明白。他站起身来举手伸个懒腰,就听身上骨节“噼啪”直响,仿佛又长高了些许。 刘卓正要往外走,忽然又想起,来了许久还不曾换过衣裳,赶紧抬起袖子闻了闻。虽已过去三月,但上次泄去体内於毒多少还留了些味道。那秦瑶静一身素雪的打扮,就知到极爱干净的人。刘卓可不想平白惹来师父厌恶,赶紧在屋里寻觅,既然那日给备了手巾,想必也应有几套换洗的衣裳吧。 果然炕边的衣柜里放着一套淡青色的道袍,刘卓取出衣裳一抖,纤尘不染还闪着淡淡的光晕。上手使劲扯了两下,也没有一点褶皱。心想:“果然是仙家手段,穿了这衣裳只怕永远都不用洗了。” 刘卓换了衣裳,腰扎玉带,身负绫袍,虽然此时修为低微,却有一股然世外的神仙气度。取过青瞳剑悬在腰间,一抖两袖,没有半点绷挂之处,迈步就往秦瑶静居处走去。 此时艳阳正高,照着竹林绿树,益显得郁郁娇艳,林中翠鸟争宣,花间蜂蝶飞舞。刘卓才刚完成筑基,心里稍微有点忐忑,更难抑心情畅快,行在其中步履轻盈,看着什么都觉得美好。 当他快要走到秦瑶静闺房时,忽然远远看见另外还有人影,静静的立在门外。只见那人能有二十多岁的模样,身姿挺拔健硕,大约比刘卓还得高出些许。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道袍,长的面色如玉,剑眉虎目,不见怒色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唯独眼色太过凌厉,让人觉得倨傲不亲。 刘卓看见此人不禁微微皱眉,心想:“看此人恭立在门外,大约也是与我同辈的师兄,前来拜访却赶上师父不在。看这人气度不凡,应该不是寻常人等。我初来乍到全无一个熟人,何不上前结交个朋友。” 然而还没等刘卓开口说话,忽见那傲然青年眉毛一挑,猛然扭头望来。刘卓见踪迹泄露,也无意隐匿踪迹,施施然走来一抱拳道:“在下刘卓,新近才拜入山门,敢问师兄如何称呼?” 那青年倨傲的望来,从鼻里出一声冷哼,皱着眉头道:“你是哪家新收的弟子,竟敢胡乱闯来此处,还不快给我退下!” 刘卓顿时脸色一变,他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性子,就算原来在京城遇上亲王君王,也得赔笑恭称一声刘先生。这青年的话语倒也无甚,唯独那指怡气使的意态,仿佛指挥他家下人,让人心里油然涌出一股恶气。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那刘卓虽然看着文质彬彬。可骨子里却是刚强性子。虽然明知对方是教中师兄。也没丝毫畏惧。嘴角牵出一丝冷笑。上上下下打量对方。赫然笑道:“看你长得也一表人才。可惜是个蛮横人。刚才我已自报姓名。你还不知回礼吗?枉你还是同门师兄。竟连这点礼仪教化全都不懂。还妄想得道成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倨傲地青年本名叫贾光宇。乃是掌教苍虚真人地入室弟子。十余年前拜入师门修道。如今已练到炼气后期。在同期门人之中算是出类拔萃。唯独自小出身富贵。养成目中无人地性子。本身又是掌教爱徒。除了教中长辈和两个师兄。全都不把旁人放在眼中。 贾光宇顿时大怒。虎目圆睁瞪着刘卓。伸手点指道:“好个狂言竖子。刘卓是吧!今天我贾光宇就称称你有多大斤两。竟敢与我不敬!”说时就见他一扬手。闪出一抹三尺多长地青光。萦绕身边仿佛灵蛇上下飞旋。 刘卓虽然到了筑基后期。却并没练过飞剑法术。见对方竟亮出飞剑。不禁脸色微微一变。他也有心拔剑御敌。但前次曾见妖人飞剑地威力。这个贾光宇只强不弱。心知自己仙剑虽好。却不会御剑法术。一旦动手准输无赢。 刘卓稍微定了定神。随即望着贾光宇笑道:“师兄真是好大地脾气。莫非我一拔剑就要痛下杀手么?我虽学道日短。却知同门相残乃是大忌。看来师兄胆大包天。是根本不在乎教中规矩了。” 贾光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刚才他也是心头激愤。看出刘卓修为低微还敢口出狂言。想教训他一顿。没想到人家根本就应他这茬。还平白扣下一个同门相残地帽子。眼色阴霾仿佛盯着猎物。有心出手教训。但转念一想。能出现在此处。说话又如此放肆。想必不是寻常人物。 就在这时忽见银光一闪,从天而降一道靓颖,秦瑶静外出才归,冷眼扫视二人,面色已是不善。贾光宇虽然狂傲,却早知这位师叔艳绝人寰冷盛冰霜,平常也不愿前来,只因此番师命难违,这才奉命来访。赶紧收了飞剑,躬身施礼道:“弟子参见师叔,奉家师之命前来传信。” 秦瑶静望见刘卓不禁微露惊容,只不过还有外人在场,并没多说其他。又看一眼贾光宇,冷冷语气更冷若寒冰,道:“何事快讲。” 听出师叔语气不耐,贾光宇也无不满,修真界实力就是衡量一切的准绳。抛开长幼辈分不提,面对凝神期的秦瑶静,即使再过分十倍,贾光宇也得恭敬忍着。道:“前日师父得到消息,凌云山光法寺的妖僧活动频繁,恐怕要有些动作,师父已派遣大师兄二师兄下山查访。” 那凌云山光法寺原本也是陇西著名的佛门圣地,当初达摩老祖东渡,就曾在此驻足传道。只不过近来数百年却堕落成了妖邪之地,现在的方丈广汇和尚名为佛门弟子,实则修炼邪法作恶多端。门下哼哈二僧四方罗汉也全是恶贯满盈之徒。 秦瑶静面无表情道:“这些事平素全是掌教师兄主持,还用特异来通知我,莫非想要彻底除去光法寺这颗毒瘤?” 贾光宇应道:“师尊意图弟子不敢揣测,不过师尊欲在明年六月召开宗门大会,届时还请师叔务必到场。” 原来终南山叠翠峰虽在一山之中,但神仙洞府面积广大,此处萝雅轩要到混元派主峰,还有三百多里。各处洞府仙阁外头全有禁制,要想沟通只能以飞剑传递书信。若有更重要的事,还需有人亲至,以防再出意外。 秦瑶静点点头道:“我已知掌教师兄的意思,你自去复命便是。”贾光宇不敢多言,躬身施礼一闪身化作一溜青光消失不见。 此事与刘卓也没多大干系,见贾光宇走了赶紧上前施礼道:“弟子给师父请安了。” 秦瑶静显然也不关心混元派有要与何人开战,注意力又落在刘卓身上,娥眉轻蹙道:“想不到短短三月你竟完成了筑基!” ----新书上传,冲榜求票! 第12回 凝气为水 刚才刘卓还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此刻一听才知过去三个月。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直觉不应该透露青瞳剑的怪异,索性一问三不知。秦瑶静修为虽高却并没多少授徒经验,心里疑惑刘卓进境神,也找不出其中缘由,最后只能归结到他体质特殊。 秦瑶静收徒全看在青瞳剑认主,对刘卓本来没什么期待。此刻见他成就,也不禁心里惊喜,但表面还没丝毫流露,平淡道:“既然你已筑基,便教你炼气法门。”又刻意叮嘱道:“炼气乃是日后修真基础,修练太快未必全是好事。你体质特殊,尤其切记不可贪功冒进,反而毁了自己仙业。” 刘卓应道:“弟子记下了。”说时跟着一同到了屋里,秦瑶静又沉吟片刻道:“如今你已完成筑基,餐风饮露不需吃饭睡觉,日后就随我一同往云霞洞修炼吧。”刘卓也不知那云霞洞是何所在,但听着师父吩咐便全都应着。 随即秦瑶静又从炕上柜里取出一支黑色的漆木盒子,推开盒盖蓦然看见金光一闪,想必盒子外头还有禁制。只见光岚散去,盒里装着九枚牛眼大的赤色果子,鲜亮如血仿佛打了光腊,还闪着淡淡光晕。 秦瑶静从中取出一颗果子,稍微犹豫一下又拿了一颗,才把盒盖盖上放回原处。将果子递给刘卓道:“此乃千年野生的玲琅朱果,可温养真元静慑心神,先给你服下两枚,才好传授炼气法门。” 刘卓接过果子,忙不迭丢入口中,只觉一口甘甜十分好吃。秦瑶静没想到他如此猴急,嗔恼瞪他一眼道:“哪个让你现在就吃了!好端端的果子却被你囫囵吞枣。”又无奈探出玉掌按在刘卓胸口说道:“还没做好准备就吃,便叫那果子要了你小命也活该。” 这时刘卓才觉出腹中涌出一股爆裂热气,猛地一涨就要把他给撑爆了似的。幸亏胸口渡来丝丝凉意,正好到腹下将那热气束住。这才知道仙丹灵果虽然功效惊人,若不小心服用,只需稍微差池就成了要命的毒鸩。幸亏仙子师父就在身边,否则此刻尸体都凉了半截。 又过了半晌才把朱果药力平复下去,刘卓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庞大的灵气融入体内,却并没进入丹田,而是混在肌肉骨骼中。修为并没提升半点,想必是另有应用,否则秦瑶静也不用特意让他服用朱果。 只听秦瑶静说道:“现在你驱动真元随我神念运转,到了炼气阶段就与先前筑基不同,身体经脉复杂多变。真元运行也更复杂,若是稍微出点差池,走火入魔修为全毁是小,身死魂消也并非危言耸听。” 刘卓暗自心惊,更不知三月筑基是祸是福。不过他心思深沉,并非三言两语就被吓住,嘴上声声应是,心里自有他的打算。此刻并非胡思乱想的时候,真元随着新的功法运行一个周天之后。忽然从丹田中涌出一团热流,猛地流遍了全身,在外头都能看见他身上闪着淡淡的光晕。 刘卓闭目行功,全然不知外界如何,只能感觉丹田巨震,仿佛个拨浪鼓要从腹下跳了出来。又等急剧跳动一阵之后,猛地停住随即“咚”的一声,直把他震得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闪。 刘卓筑基之后。早就练成内视之法。此刻心神焦急。神念全都盯着丹田动静。只见那一团浓厚地雾气浓缩凝练。竟渐渐成了流动地液体。他虽是初学乍练。但对修真阶段还有些认识。亲眼看见真元地变化。便知已真正迈入了炼气阶段。下一步就是将丹田中地真元凝成固态化成金丹。 真元又运行四十九个周天。巩固成果之后才收了功力。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秦瑶静一袭白衣。孤身立在数尺外。一双美目正望过来。这回刘卓并没失去意识。心里知道行功七日。仙子师父未曾离开半步。 此刻见刘卓无恙。秦瑶静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她看似冷若冰霜。实则并非心底阴暗。只因从小就跟着元化真人修真。几乎不曾与人交往。加之她资质过人。修为高绝远胜常人。年龄相近地同辈中。全无与她比肩之人。常此以往孤僻成性。自然成了冰霜美人。而今忽然多了个徒弟。心底暗藏地母性渐渐显现。即使嘴上不认。心里也关心着。 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瑶静依然冷冰冰地说道:“现在你已完成筑基。算是正式入了修真门墙。日后还需勤加修炼。或许还有成仙飞升之日。” 刘卓微笑着站起身来道:“成不成仙弟子倒也不奢望地。只能早日救出沈珍妹子。再跟着师父避世求真。就已心满意足了。” 秦瑶静淡淡道:“说地怪好听。但人心善变。也许你今日如此想地。等来日能耐大了。又怎耐得住性子。不去纵横天下!”刘卓讪讪地笑了笑。也并没急着反驳。毕竟世事多变。谁能妄自断言将来如何。秦瑶静也并不期望什么。又接着说道:“如今你真元初成。又已继承了祖师佩剑。今日我就教你御剑法术。免得遇人挑衅也无力抗敌。” 原来前日刘卓与贾光宇相遇,早已被秦瑶静察觉,只不过并没当场点破罢了。如今说出这番话,更有意让刘卓努力修炼,将来有所成就还可自己找回脸面。虽然当时言辞并没示弱,但一个男子汉面对外来挑衅却不敢迎敌,已是一种难以逃避的耻辱。刘卓并没做声,只轻轻的点了点头。毕竟有些事并不需要赌咒誓,而是要真正做出来。 这时秦瑶静已起身往外头走去,刘卓紧随其后。到了门外只见秦瑶静水袖一抖,蓦地闪出一片银光,就把刘卓裹住。随即二人腾空而起,直往东边飞去。刘卓就感觉脚下虚浮,迎面强风刮得人阵阵心悸。虽然前世也曾做过飞机,但那毕竟在个铁盒子里头。此刻飞身云间迎面冷风,感觉又怎能一样。 须臾间就落在另一截山峰顶上,只见雪山冒顶冰封云绕,就在不远处有一个丈许高的洞口,里面幽黑无光,门楣摩崖石刻‘云霞洞’三个朱砂大字。 秦瑶静莲步款款走在前头,一边说道:“这云霞洞直通终南山地脉所在,洞内灵气更比外界浓厚十倍。日后你晚间在洞中修炼真元,白天随我在洞外传授剑术。” 刘卓心里的仙侠梦想,就是一袭青衫三尺长剑,飞行云际杀敌千里。此时一听要修炼剑术,又怎能抑制心头兴奋!指尖轻轻浮动腰间宝剑,顿生万丈豪情百倍信心。 ---新书冲榜,求推荐票! 第13回 云霞洞 冷阳中天,冰山覆雪。刘卓孤身凝立在一块丈许高的巨石上,双目如电紧盯数十丈外一块突兀的冰凌。只见那冰凌仿佛刀削,支出三丈多高,左右不下丈余粗,千年冰冻不曾融化,更比磐石还硬。 再看刘卓右手拇指按住无名指,并起剑诀便往那冰凌一指,随即左手轻轻一拍腰间的青瞳剑。蓦地一道金光腾空而起,在头上一旋化作五丈多长,拽拽神光耀人眼目,翻卷沸腾恍如神龙。匹练长虹一般飞纵往那冰凌斩去,单等金光飞临而至,往那冰凌一绕,就听“咔嚓”一声,冰屑横飞,雪粒乱舞,冰凌已被斩成两截。 看着自己造成的结果,刘卓还有点不敢相信,那坚硬如同磐石的冰柱,竟然就被打碎了!自从他进入炼气阶段,已经过去小有半年了。这期间刘卓都没有离开云霞洞附近,白天在洞外练习剑术,晚间就进洞内锤炼真元。 修真也远远不如刘卓想象那般容易,不用说驾驭飞剑遨游长空,头一次他试图驱动飞剑,青瞳剑理都不理。直到三月之前,每日从不间断苦修练习,这才能使飞剑轻轻颤动,并放出淡淡金光。 其实也是刘卓运气太好,一般在他这种修为,怎可能拥有金色飞剑。如贾光宇那般天之骄子,也才一柄青剑罢了。飞剑越好自然灵气越足,想要驾驭还需更强大的精神力和法力。也就是刘卓得天独厚,否则练个一年半载也别想驾驭青瞳剑。 闲言少叙,再说刘卓按下欣喜,扬手收来剑光,得意笑道:“师父!我成了!”立在一旁的秦瑶静也难得显出一丝微笑,道:“不错,半年就能御使青瞳剑,已是非常难得,日后还需苦练切记骄傲自满。” 刘卓还意犹未尽,掐剑诀对准那残余冰凌一点。又见一溜金光飞出,飞矢般绕那冰凌横切竖斩,眨眼间已成了一堆切削平滑的碎冰。刘卓吁出一口气,心里别提多美。 然而就在这时,忽见秦瑶静轻哼一声,随即素手一甩,飞出一抹银光。便寻了旁边一块巨冰飞去,乍见银光闪烁,绕那冰块上一旋。再等银光敛去,寒风一吹,只见那冰块棱角尽去,便现出一个眉目清晰的头像。刘卓不禁大吃了一惊,看着那冰雕就仿佛照镜子,挥手之间竟已雕出他的头像! 秦瑶静收来飞剑,冷冰冰道:“修真御剑并非杀猪的把式,只要能砍能杀就行。要想真成为用剑高手,还需随心所以收自如,纤毫之间绝无差错。否则遇上稍微有些手段的敌人,想要杀你夺剑也是易如反掌。” 刘卓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这柄青瞳剑乃是天下难得的宝物。就连秦瑶静那么大本事,也才一柄银色剑光的凌绡剑。若日后出山行走,没有过硬的本事,只要一亮出宝剑,非但不能自保性命,还得引来无边杀伐。赶紧收起自得颜色,恭恭敬敬道:“请师父教我刚才那精妙剑术。” 其实秦瑶静也是吓唬刘卓,天下间修真门派上百,练道之人数万,能操纵飞剑雕刻,也不过二十人。秦瑶静本来就是剑术天才,若不论法力强弱,只比剑术精妙,许多度过天劫的前辈高人,也都不是她的对手。 秦瑶静转过身去。缓步而行淡淡道:“先把基础练好。三月之后我再来看。你若能将飞剑收于心。就教你更深地剑术。”刘卓也看不见她眼角眉梢地笑意。这些日朝夕相处。她虽还是冷冰冰地模样。却已渐渐体会到了为人师父地乐趣。看着徒弟一步一步成长。自是另一种舒心地愉悦。 银光一闪仙子师父地倩影已消失不见。眼看天色渐晚。刘卓也并没再练剑术。他深知剑术练得再妙。也需法力为根基。否则就成了无源死水。因此这半年来无一日不曾间断凝练真元。已稳稳进入炼气前期。 与秦瑶静一同修炼。青瞳剑再没出现怪异地状况。刘卓心里疑惑。也找不出任何端倪。独自一人又走回云霞洞内。洞内虽然幽暗。但刘卓已经不算凡人。目力过人全无障碍。青白色地石壁全是天然形成。却平滑如同刀削。 蜿蜒入内百十丈。前面已见了光亮。一个巨大地穹顶大厅。能有十余丈方圆。四壁全是精白地岩壁。打磨平整还有龙纹饕餮地浮雕。在穹顶中间。镶嵌这一刻簸箕大地夜明珠。仿佛一轮圆月。把整个大厅照地光如白昼。 刘卓早就轻车熟路。走到大厅中间地一方高台盘膝修炼。那高台能有一丈多高。四尺一阶一共三阶。全是汉白玉地栏杆。中间地面上用黑曜石和白水晶嵌成了一个阴阳鱼。刘卓就坐在那太极图上。运起《混元真经》吐纳真元。此处乃是地脉灵气汇聚之所。修炼效果事半功倍。 然而就在刘卓入定之后。他腰间那青瞳剑竟在此自动闪出了青色神光。原来仙剑有灵。竟能分辨旁边是否还有外人。过去数月全都与秦瑶静一同修炼。因此并没任何动静。今日只有刘卓自己。这才再次蠢蠢欲动。 刘卓还正驱动真元,忽然感觉不对劲。一瞬间涌入体内灵气,竟比平时十倍还多。他不禁大吃一惊,幸亏数月来苦心修炼,已有了许多经验。赶紧凝神静心控制真元运行,无奈涌入体内灵气太巨,几经努力终于没能成功。 顿时就感觉经脉喷张,仿佛吹涨的气球,随时都要炸开似的。不过刘卓修炼这数月,并非没有收获,根基更厚心神也更坚韧,并没再昏死过去。他神念清楚的看见,灵气灌入体内也不凌乱,全都按照行功路线,唯独度快了十倍。 虽然秦瑶静叮嘱可不冒进,但此时已由不得他。外间涌入灵气太厚,又恐强行停下功法,一旦有个差池再走火入魔。事已至此只能顺其自然,至少现在看来是有利无害。短短七日间,真元运行九九八十一个周天,竟可抵刘卓修炼三个月! 刘卓还牢记秦瑶静叮嘱,不可冒进贪多。体内法力精纯固然可喜,却不敢再连着修炼。正好得出功夫好好磨练用剑技巧。又想到秦瑶静神技似的剑术,更难抑制跃跃欲试。 --新书上传一周,全仗新老朋友支持,才有现在的成绩。我也没有其他说的,只有悉心码字才能报还。最后还是求票冲榜,别让新书榜的名次掉下来啊! 第14回 吴雪夕 斗转星移,日升日落,转眼间又过去两个多月,刘卓独自在云霄洞修炼。先在洞外练了一个多月剑术,但他现在所学全是基础,修炼起来枯燥无味,坚持一个月已算难能可贵。随后无所事事,索性又往洞中炼气。在碧珠的摧动下,七日完成八十一周天,丹田之中真元浑厚精纯,堪比寻常修炼数月。 现在刘卓只有这两门功课,想练旁的法术也不会。他性子天生闲不住,算计师父还有数日才来,就想到山底下看看风景。自从上了仙山神府,就只顾着修炼法术,不曾看看周遭景色到底有何特异。 此念一生更难抑制心头好奇,刘卓打定主意,带着宝剑出山洞就往山下走。雪峰陡峭如削,幸他修真小成,虽然不能御剑飞行,但闪展腾挪全不在话下。只需轻身一纵,就能跃出七八丈远。 下来百多丈已见风雪无踪,寒冰消解,四外生长无数花草树木,郁郁芊芊,风和旭日,眨眼间就从寒冬到了盛春。顺着林间一条羊肠小道,刘卓一边看着景色,还得注意别走得太远。仙家洞府禁制颇多,他初来乍到不知何处有所禁忌,惹了麻烦反而不美。 看着奇花异草山泉秀岩,走出能有四五百丈,忽然隐约听见有呼喝之声:“贱人!你给我站住!老子逮住你非扒了你一身贱皮!” 刘卓耳聪目明,稍微凝神就听不远有凌乱的脚步声,正往这边奔来。他不仅微微一愣,心想:“终南山乃是神仙府邸,怎么还有骂街打架的?” 正在想着忽听一个女子娇呼,刘卓不由得一愣,耳边声音竟有点熟悉。心里益觉着疑惑,循着声音过去,不多远就看见前头一片灌木丛中有二男一女。那两个汉子全都二十多岁,长的身强体壮,面目还算端正。穿了一身蓝色的道袍,样式与刘卓身上这身大同小异,便知是混元派的弟子。 只见其中一个汉子左臂染了血迹,右手按着伤口,怒目圆睁已恼羞成怒。另一个年纪稍轻的汉子也是满脸怒容,抢了几步上前抡起巴掌,对准卧倒在地上一个少女打去。嘴里还骂着:“小贱人!咱们兄弟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识抬举的东西,竟还敢动刀子,今天老子打死你!” 说时就听“啪”一声脆响,那巴掌已落在少女脸颊。少女身子纤弱,怎经得起摧残,被打得一溜滚出去五六丈。顿时娇艳红肿,嘴角已出了血,袖子也被树枝刮破,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鬓散乱楚楚可怜。唯独那一双清亮的眸子,依然倔强的盯着那两个凶恶的汉子。 刘卓看见那少女面庞蓦地愣住,怪不刚才觉着声音耳熟,不就是那日在温泉池中肌肤相亲的少女!他本来不喜多管闲事,世上总有不平之事,并非一人之力能管得过来,若不认识也就权当没看见。偏偏那日还曾看了人家身子,虽不曾说话也算相识了,再视而不见就说不过去了。 眼看那汉子气势汹汹又要上来,刘卓赶紧纵身跃起,厉声喝道:“呔!终南山仙境,岂能容尔等行凶!”嗓子又亮,底气也足,这一吼还把那两个汉子吓了一跳,赶紧停身观瞧。刘卓趁此机会已到了少女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少女一眼就认出刘卓。复又想起当日窘境。圆润地脸颊登时攀上一片红云。更喜绝境之处从天而降一个救星。原来这少女名叫吴雪夕。虽然住在终南山上。却并非混元派地弟子。也不会任何修真法术。平时也只帮着看护药田。 至于另外两个汉子全是混元派地门人。一个叫朱轶一个叫孔科。混元派虽是名门大派。但家大业大。门下弟子难免良莠不齐。朱孔二人生来心术不正。偏偏祖上积了阴德。竟拜在苍虚真人门下。虽然不是入室弟子。也炼就一身修真本领。全都到了筑基后期。眼看进入炼气阶段。就能驾驭飞剑。 二人生来富贵。从小耳濡目染。就知男女之欢。混元派虽不忌婚嫁。但教中女仙全都如花似玉。心思比天还高。哪会看上他们俩。二人只有得来机会。到山下花街柳巷。求得一夕之欢。但数月不能一回。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俩小子也是色迷心窍。竟盯上了吴雪夕。以为她孤身一个女儿家。又不会修真法术。若能威逼利诱使其屈服。正好收为禁脔泄兽欲。二人却不想想。偌大一个终南山。为何偏偏有个凡人居住。还允她管理药田。其中仙草灵药不计其数。多少人求之不得。 再说那朱孔二人被人撞破恶行。不禁又惊又惧。又见刘卓面生。料想是新近入门地弟子。朱轶心知此事一旦败露。定然没有好果子吃。而且刚才不小心。被吴雪夕刺伤了手臂。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已抓向腰间地宝剑。他已修炼数年。虽不能操纵飞剑。但一身修为也已不弱了。 不过同行地孔科还更稳重。赶紧伸手拦住他。轻轻摇头低声道:“师兄不可莽撞。先问明是什么来头再杀不迟。万一是哪位师叔师伯地亲眷。咱们可招惹不起。”朱轶虽怒却并不昏愦。心知此言有理。只能暂且压下杀意。 刘卓修为高出一筹,二人说话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却全被他听个真切。心道:“好个贼子!被人撞破恶行,竟还敢心生杀意!”不过刘卓心里虽怒,却并无意再教训二人。 并非刘卓心慈手软,这些年来他混迹官场,早就见惯互相倾轧,甚至亲身经历数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即使不曾动刀杀人,三言两语之间,也已定夺上百人生死。不过他毕竟初来乍到,平白与人结怨已是不该。能把吴雪夕救下也就罢了,不想跟对方结成死仇,谁清楚那两个恶汉还有什么靠山。 孔科上下打量刘卓几眼冷道:“我家师尊乃是掌教苍虚真人,这位师弟是哪家宗门的弟子,瞅着面生的紧啊!”复又恶狠狠瞪了一眼吴雪夕:“这妖女刺伤我家师兄,还请师弟看清形势,不要一意孤行,免得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刘卓冷笑道:“善恶是非,咱们各自心里有数,我也不欲多言。这位姑娘与我又一面之缘,若没遇上也就罢了,既然看见就不能坐视不理。不如二位高抬贵手,顾全两边脸面,此事就此揭过去如何?” 孔科原本色迷心窍,此时摆明好事难成,他也不想把事闹大。看出刘卓想大事化小,正要顺水推舟应了。可那朱轶可压不住火了,怒道:“我呸!哪儿来个野小子,也敢跟老子说什么脸面。留下那贱货还则罢了,否则今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冲榜求票!!!!!! 第15回 拔剑相助 ---新书求票!多多支持! 那朱轶平素嚣张惯了,刚才一时不防,被吴雪夕刺伤,早就心头大怒。唯独忌惮刘卓身份,这才压住火气,先容孔科探探口风。报出苍虚真人的名头,见刘卓有意大事化小,还以为怕了他们背景,立刻固态萌口出不逊。 刘卓也不是个善茬,虽然不想多事,却并不忍气吞声。冷森森的盯着口出狂言的朱轶,牙缝挤出两个字“找死!”说时就见他扬手一指,随即腰间金光腾龙飞起,胜似匹练纵射而出,直往朱轶席卷过去。 朱孔二人登时大惊失色,原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新来的同门。最多才刚筑基,能有多大本事,万万没想到竟已能驱使飞剑。二人错愕之余赶紧扯出宝剑抵挡,虽知对方飞剑厉害,却不肯引颈就戮。 然而那凡铁宝剑怎能挡青瞳剑一斩,只见金光一闪,“叮叮”两声金铁交鸣之声,飞剑过处二人宝剑已成了四截。朱孔二人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扭头就跑。刘卓冷峻一笑,扬起飞剑又追着斩去。 其实刘卓并非真要杀了二人,就算他们再可恶,也全是混元派的门人,又是掌教亲传弟子,弄出人命就说不清了。只想吓唬吓唬二人,让他们长长记性。要说事也赶巧,眼看把二人吓得屁滚尿流,刘卓正要收了飞剑,忽见天上一溜青光闪电飞来,随之一声戾喝:“好胆狂徒,竟敢伤我师弟!” 刘卓吃了一惊,甩头望去,就见那青色剑光骄如飞龙快如箭矢,分云破雾当胸刺来。看那剑势浑厚,就知来者不善。再不敢戏弄朱孔二凶,赶紧调转飞剑向上迎击。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般二剑相交,“轰”的一声爆炸,精光四射剑气横飞。 刘卓就感觉一股巨力反震,“蹬蹬蹬”退出七八步才算稳住。再看天上两方剑光乍然一分,复又撞在一处,“叮叮当当”一通乱响,只需眨眼间竟已交击不下十次。刘卓已觉出对方法力浑厚更胜一筹,幸亏青瞳剑乃是至宝,远比那青色剑光强大,两相抵消这才落个平分秋色。 再看那来人一袭长衫衣袂飘飞,飞临当场冉冉落下,不正是上次曾在萝雅轩相遇,那个倨傲无礼的贾光宇!原来贾光宇奉命下山,正赶上回山复命,御剑长空就见此处宝光闪烁,定睛一看立刻认出刘卓。他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想起上次的过节,不禁心里窝火。正好借机出手,好让刘卓知道厉害,却没想到对方竟身怀宝剑。 刚才远远看见金光,贾光宇还以为是什么法术。直到此刻才知是飞剑光芒,不禁暗自吃了一惊。他可并非痴傻之人,心知拥有金光宝剑,定然不是寻常人物,不禁暗自后悔不该莽撞出手。无奈事已至此,更无处去买后悔药,若要示弱反而在师弟面前落了面子。 刘卓看清来人,也微露惊容,旋即收来飞剑,抱拳道:“我当时谁,原来是贾师兄,在下这边有礼了。” 那朱孔二人又惊又喜。赶紧奔了过去。呼道:“三师兄救命啊!这小畜生要行凶伤人!”没等二人说完。贾光宇已眉头深锁。冷喝道:“闭嘴!”他虽生性骄傲。却并非龌龊人。平素更知洁身自爱。这两个师弟是什么德行。他心里一清二楚。只不过碍于同门修行懒得过问。 刘卓心知自己修炼日短。刚才倚仗宝剑才落个平手。若要再战一定输多赢少。一抱拳道:“贾师兄剑术精湛。在下着实佩服。只可惜仗此剑术襄助恶徒。真是……”话说一半又是一阵唏嘘叹息。 贾光宇本是骄傲之人。最为看重脸面。从来不认错事。虽然心里明知自家不在理上。也绝不肯承认。冷笑道:“是否恶徒并非你一人可断定。今日之事有何说法。画下道来咱们兄弟接着就是。” 刘卓冷道:“孰是孰非。贾师兄心如明镜。所幸今日并没铸成大错。否则必杀二寮。还人间一个公道!”复又瞅一眼朱孔二凶。双目闪烁寒光森然道:“若尔等再敢骚扰。先斩断手足。再请掌教真人落。” 朱孔二人没想到面对贾光宇。刘卓还敢肆无忌惮地口出狂言。尤其最后被盯上一眼。那眼神更让人心里寒。再一瞅贾光宇脸色阴沉却并没说话。方知今日真是遇上茬子了。一向眼高于顶地三师兄也被压住气焰。 刘卓说完之后。冷哼一声拉着吴雪夕就往来路走了。贾光宇心里那个窝火。有心大雷霆。却知己方不在理上。一旦闹大枉自丢人现眼。回头恶狠狠瞪了朱孔二人。轻蔑地“哧”了一声。架起剑光飞天而去。 单说刘卓拉着吴雪夕出了丛林,起初少女被捉着小手还觉得羞涩,使劲挣扎一下却没能挣脱。她天生性子柔和,刘卓又是救命恩人,只有逆来顺受的跟着。其实刘卓也不知把她带到哪去,二人只见过一面,互相不知姓名来历,更不知如何安置才妥帖。 眼看前头一棵大树下有块尺高青石,正好坐下歇脚。刘卓修炼真元即使再狂奔万丈也无大碍,但吴雪夕还是凡人,刚才又惊又吓,疾走数百丈已娇喘连连。刘卓将她领去坐下歇息,等气喘匀净才问道:“两次相见还不知姑娘芳名?” 少女又想起上次偶遇情形,不禁满面潮红娇羞无限,黔低垂微声应道:“我叫吴雪夕,在山上看着药田。”刘卓也并没多想便说道:“你住在何处,我这就送你回去,免得路上再出差池。” 吴雪夕身世特殊,整个终南山上就她一个凡人,平常看着药田虽然清闲却无人理睬。她心里也觉孤单,希望能有个说话的朋友。刘卓本来生的一表人才,又是她救命恩人,若能成为知己岂不最好! 吴雪夕心下窃喜,赶紧应道:“雪夕失礼了,还没请教恩公名讳。”刘卓摆手笑道:“我叫刘卓乃是萝雅轩秦仙子的门人。恩公二字可不敢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吴雪夕喜色更浓道:“秦姑姑可是好人,还时常来看看我,只是这一晃有半年没见了。”复又期翼的望着刘卓道:“既然恩公是秦姑姑的弟子,若不嫌雪夕鄙薄,就应一声大哥如何?” 刘卓笑道:“雪夕妹子不嫌弃,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啊!”雪夕大喜赶紧屈身下拜道:“大哥就受了妹子一拜。”二人又客套一番也休息过来,眼看天色渐晚,雪夕道:“今日全仗大哥相救,雪夕也无以为报,就请大哥往舍下稍作,妹子调制羹汤权当谢礼。” 第16回 药膳 虽然刘卓修炼道法,已餐风饮露不食五谷,但他毕竟活了数十年,吃饭早就成了习惯。这些日都没吃着东西,总觉着差了点什么,一听雪夕要请客吃饭,自然心头大喜。 二人起身顺着一条羊肠小路就往东面行去,一边走着一边闲聊。不多时绕过一道山梁,就看见前头山坳中有一片两三亩的平地,立着一间木质的精舍。周围全是茂密的丛林,说是药田实际却并非田地。毕竟种药材和种粮食不一样,不用犁出田垄,全在山间散长。只因这山坳灵气充盈,适宜灵药仙草生长,才称其为药田。 刘卓跟着进了屋里坐下,精舍还分里外两间。里头是姑娘家的闺房秀舍,自然不能随便进去。外间才是平日迎客待人的所在,朝阳的一面墙并没非封堵,只用竹帘子挂着,卷起来就能看见外头山色。远处山壁涌出一眼山泉,汇成溪流绕门儿过,涓涓流水更显清新雅致。 屋里陈设简单,却处处显出主人心思灵透。中间一张老树根子做成的奇型茶几,上头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旁边两只陶瓷做的墩子可坐人。对着南边还有一张可以斜躺的长椅,边上一只尺许小桌,摆着一盏清茶和一碟青色的果子,不难瞧出雪夕平日悠闲。 进了屋里雪夕赶紧招呼刘卓坐下,又上墙角的柜里取出一只陶瓮,微笑道:“这是我酿的果子酒,大哥先喝着解渴。”说时已开启封口斟满茶杯,顿时溢出一股清香,淡淡的琥珀色晶莹剔透。 刘卓饮了一口,酒味并不太浓,入喉滑润香醇适口,不禁连连称好。雪夕却有点遗憾叹道:“原本这酒冰着才好喝,每次秦姑姑来时,也全都冰镇了才喝的。” 刘卓一听也有心一试,无奈他现在也是个二把刀,才修炼几日还不能散出阴寒真气。笑道:“无妨!妹子这酒已是难得佳品,就算不冰也极美了。”说着又饮了一口,更加甘冽清甜。 雪夕微笑道:“大哥稍坐,小妹去采些食材。”说完已转身出去,就往正对山坡奔去,正好能从屋里看见。雪夕步伐欢快,窜入树丛中,不多时就采出一截手臂粗的黄精。回来放下又提着篮子往另一边去,过片刻已见篮子里头放着鲜菇、松茸、山笋、人参,还有许多刘卓也不认识,足有十好几样。 只见雪夕系上围裙,又取了一块碎花蓝布裹住头,衣袖高挽露出雪玉似的腕子。就着屋前的溪水洗净了菜,举着刀铲已忙合起来。刘卓坐在屋里看着,没由来心里涌出一股酸楚,那忙碌的身影忽然让他想起前世的母亲。 眼看夕阳西下红霞满天,雪夕已端着食盘进来,两碟菜一碗汤,才放在桌上就已香气扑鼻。刘卓笑道:“妹子忙和了半天,不知做的是什么,闻着可诱人极了。” 雪夕把碗碟摆好笑道:“山里也没什么吃食,就在山上采些鲜货罢了,大哥不要嫌弃才好。”说时先帮着舀了一碗汤,推在刘卓身前,献宝似的说道:“刚才上山寻觅,正好看见一只黄精长成,大哥先来尝尝。” 刘卓知道这里是混元派地药田。其中仙药灵草不计其数。随便取出一颗也得数百年长成。那汤已清香甜美。三两口已喝尽了。碗底还有几片黄精。一同吃了非常适口。还觉意犹未尽。雪夕已接过汤碗又帮它盛了一碗。 再等刘卓吃净。才现雪夕竟只含笑看他吃。自己竟还没动。不禁觉着不好意思。讪讪笑道:“妹子怎只看我吃。莫非吃相太丑。又让妹子笑话了。” 雪夕笑道:“那汤本是专门给大哥做地。这株黄精少说已长了千年。药力凶猛常人难受。雪夕**凡胎。可不敢乱吃地。”说时已执起筷子。夹了旁边盘中一块鲜菇放入口中。 这时刘卓才觉着心腹温热……竟有一股热流缓缓汇入丹田。旋即又涌出来。通达四肢游走百脉。运行了一个周天。全都转化成精纯地真元。缓缓返回丹田。刘卓虽见识不多。却知做汤这只黄精一定不是寻常东西。不禁担心道:“药田乃是教中重地。刚才那只千年黄精已算宝物。妹子用它做菜。万一……” 见刘卓还想到她地安危。雪夕心里更感动。道:“大哥不用担心。这点分寸妹子还知道。药田里除了山顶几株仙草。其他全都没数。平时我若饿了。也可采来当作饭菜。千年黄精虽好。但在这也不是稀罕物件。”说时又从盘中夹起一块道:“这还是千年人参。大哥也尝尝味道。” 二人边吃边谈。直等盆光碗净已是月上树梢。虽然已认了兄妹。终究男女有别。刘卓也不好在此留宿。相约常来常往才依依惜别。 刘卓独自回了云霞洞修行,日月轮转又是几日过去。这日清晨他正在洞外练剑,忽见天际银光闪动,眨眼间已到了近前,光岚敛去秦瑶静一袭云裳飘身落下。 这些日刘卓苦心练剑,已甚有心得。尤其上次那一顿药膳,当时吃了还不觉如何,这几日才显出功效。体内精气十足,更觉神清气爽,真元运转益顺畅,就连操纵飞剑也更随心意。就盼着仙子师父快来,才能学习其他法术。 见仙子师父回来,刘卓赶紧收了飞剑,迎上去问安。秦瑶静远远就看见他练剑,那精美的容颜还是冷冰冰的,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并没懈怠,剑术已甚有些模样了。” 刘卓笑道:“全是师父教得好。”秦瑶静冷笑道:“是吗?我教你下山跟人打架了!”刘卓蓦地脸色一变,也收起笑容道:“师父欲以此责怪?”秦瑶静冷道:“你以为呢!”刘卓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弟子自觉问心无愧。就算师父以此责罚,弟子也全都领受,唯独……” 秦瑶静脸色依然清冷,但眼神已微露柔和,道:“唯独怎样?”刘卓毅然道:“就算因此受罚也是口服心不服。” ---新书求推荐!!!!!! 第17回 御剑长空 ----新书冲榜,泪求推荐!! 听见刘卓直言,秦瑶静也并没生气,反而难得显露一丝笑容,犹如百花盛开,更盛桃李枝头。道:“几日没见脾气长了不少,刚才雪夕那丫头还嘱托我,让你无事多去看看她。”原来秦瑶静才从雪夕那回来,早就知晓来龙去脉,自然不会真的因此责怪。说罢又叹了一声:“雪夕那孩子命苦,难得她与你投契,可莫负了这一段友谊。” 刘卓吁了一口气,心里更好奇,问道:“师父好像与雪夕妹子甚为相熟,不知她怎会在咱们山中看着药田?” 秦瑶静摇头道:“你初来乍到也不知雪夕的情况。她母亲肖玉华乃是上古异族的天媚狐女。她的父亲吴源原是教中的师兄。二人本是仇敌,相斗数十年竟成惺惺相惜,因仇生爱结成夫妻。但人妖殊途终究不为世人所容,三十年前吴源师兄兵解转世,只剩肖玉华怀胎十四年,才终于生下了雪夕。” 刘卓没想到那可人的少女还有这样坎坷的身世,虽然秦瑶静只一言带过,却可想而知雪夕出生之后经历的遭遇。又忙问道:“师父说那位吴师叔兵解,不知雪夕娘亲现在何处?” 秦瑶静叹道:“天意合该那孩子孤苦伶仃,才六岁就赶上她娘天劫降临,渡劫不过毁了肉身,如今只剩元神避居海外修炼散仙。此前就把雪夕那孩子托付在山上,这一晃就是十几年,死活全无音信,也不知如今到底怎样了。” 刘卓还心存疑惑:“既然是同门之后,为何雪夕并没拜入教中,还平白受人欺凌?”秦瑶静摇头叹道:“你怎知道修真界那些禁忌规矩,当初吴师兄已革除门墙。如今看她孤苦伶仃,收留在山上已是开恩,又怎会收入门中传授修真法术。” 说到这里秦瑶静也不愿再多言,随即就岔开话题问道:“看你体内真气充盈,想必这些日没放下修炼。” 刘卓有心说出青瞳剑的怪异,但心里患得患失。秦瑶静收他为徒全看这柄宝剑,若飞剑出了问题,二人是否能维持师徒关系还在两可。好容易得来修真仙缘,怎能轻易就放弃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秘而不宣,至少练成根基再择机询问,就算有所变化也有回环余地。 压下心中疑问,刘卓笑着问道:“上次师父说,这三月我若有所长进,就教我那雕刻的神奇剑术,可不要食言啊!” 秦瑶静淡淡道:“莫非以为我活得久了脑袋都僵掉了!当时我原话可是要你练得收由心,莫非你已自认达到要求了?”刘卓脸色一僵讪讪无语,秦瑶静又冷冰冰的说道:“修真练法本是千百年的事,若心存一蹴而就的想法,你早晚要吃大亏。” 刘卓脸色蓦地一变。赶紧道:“师父息怒。弟子知错了。” 秦瑶静脸色稍微松动。轻叹一声道:“罢了。你也不用急着认错。初来修真难免急于求成。偏偏你资质颇佳。竟轻而易举完成筑基。更助长了自大之心。你需牢牢记住了。修真乃是百年大计。绝无捷径可寻。否则还是趁早止步。免得日后悔之晚矣。” 刘卓默默无语。他在朝为官数年。深知此时作何解释全都枉然。最好沉默以对。其实秦瑶静也并非真怒。只因她初次收徒。表面冷若冰霜。心里却关心得紧。生恐刘卓基础不实。万一出些差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师徒二人沉默片刻。还是秦瑶静先缓和颜色。道:“这些话干系你生死大事。我该说地也全都说了。你也不是三岁地孩子。其中道理全都明白。”复又好整以暇道:“今日虽不教你剑术。却另有传授机要。先随我回萝雅轩再说。” 眼看仙子师父飞身而起。刘卓还等着施展法术将他一同带去。没想到秦瑶静飞在天上。回身瞅他一眼。强忍揶揄笑意淡淡道:“还不御剑随来等着什么!” 刘卓蓦地愣住。随即苦笑道:“师父还没教御剑飞行地法门。让弟子如何跟去!” 秦瑶静却毫无愧色,理直气壮道:“飞行还要什么法门,你早能驾驭飞剑,这数月真元增长颇多,难道还不能飞行么!”说罢头也不回就飞走了。 刘卓这下可傻眼了,心道:“按照仙子师父所言,难道说只要放出剑光,再站到上头就行了?”但想来想去总觉着不保险,那飞剑可是杀人夺命的东西。万一没站稳掉下来,不小心在剑锋上一划,缺胳膊少腿还算幸运。 无奈师命难违,刘卓放出青瞳剑,展开三丈多长的剑光,也有四五尺宽,站上一个人也不成问题。但那剑光终究是虚的,能否承重还不知道。就在他进退维谷时,忽然觉着头上一疼,仿佛被人敲了一下。随即耳边传来娇声喝道:“看你挺聪明个人,怎么长了个死脑瓜骨!飞剑神奇无限,难道在你心中,就只是杀人的利器!不知以心御剑,任凭你多努力,也难成用剑高手。”稍微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允你一盏茶的功夫,若是不能领悟其中真谛,你我师徒缘分也算尽了。” 刘卓不禁大吃一惊,赶紧疾呼:“师父且慢!师父……”无奈那黄鹂似的声音已再无回应。心知再呼喊也是枉然,为今之计只有应着要求立刻学飞御剑飞行。幸亏刚才已给了许多提示,刘卓凭着一股激劲,把心一横纵身就朝悬在空中的青瞳剑跃去。心里只存一个念头,就要与剑光合而为一。 原本刘卓是想立在飞剑上,但转念一想,几次看见仙子师父飞来,全是一溜银光,也没见站在剑光上。早就听人说身剑合一,索性这回也趁机试试。他料定那仙子师父虽然表面冷若冰霜,心里却怀着关心,一旦有危险定不会坐视不理。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刘卓身形一展,那青瞳剑也一同迎上来。两相碰到一块,猛地闪出一片金光,再寻人影已踪迹不见。此刻刘卓就觉身子怪异,仿佛化身青萍浮在水上,又似一缕鹅毛荡在空中。 刘卓微微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不禁大喜过望。再随心神一动,就见一溜金光冲天而起,健如蛟龙,快似闪电,轻轻往前一穿,就已出去百里。刘卓身在剑光之内,眼看云雾招展,云下山峦飞渡,风驰电掣何等刺激! 刘卓领悟神技,心中兴奋难耐。又觉只在云间飞行还不过瘾,猛地把遁光往下一压。一溜金光坠入山间,眼前林木急往后掠去,地形变换如飞。迎面山峰袭来,眼看撞上又行云流水般往旁边一绕,所求就是那千钧一的惊险。 第18回 练法 刘卓御剑长空快似箭矢风驰电掣,这才知什么叫‘山川飞渡,千里一瞬’。正当这时他忽地想起那一盏茶之约,深知仙子师父说一不二,再不敢耽搁片刻,赶紧认准了萝雅轩的方向,将剑光一压直飞过去。 眼看萝雅轩已出现在视线里,刘卓心里着急又是头次御剑飞行,一个没小心度不减反增,“倏”的就朝秦瑶静的闺房撞去。飞剑来去全是一瞬,待刘卓现不好,再想变向已来不及了。心道一声“完了”,这要是把师父闺阁给毁了,惹恼了仙子师父还有好果子吃! 不过刘卓还是低估了仙家妙法的功用,眼看那一流金光就要撞上萝雅轩,忽然就从地上升起一圈五彩光岚,眨眼间就将方圆数十丈全都罩住。说时迟,那时快,金光一闪已撞在那光幕上,就听“轰”的一声闷响。就感觉仿佛撞在铜墙铁壁,心神震荡气血虚浮。 眼看着那金色遁光往旁边一偏,又飞出百十丈,撞在一片石崖上。顿时山石迸溅,就在山上留下一眼大坑,足有七八丈见方两丈多深。与此同时刘卓遁光一闪,已分身出来坠到地上,摔得头晕眼花半天没站起来。 却不知何时秦瑶静一袭白衣已来到近前,看着刘卓狼狈的模样,“扑哧”一声展颜娇笑,霎时间冰封结冻万花迎春。刘卓仰在地上,还觉着丢人出丑,蓦然见那仙子师父的笑颜,不禁心神一颤竟有些痴了。 无奈那笑容只有惊鸿一瞥,旋即秦瑶静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娇艳清冷的望着刘卓,道:“算你还有些悟性,修真练道归根结底全在一个‘悟’字。不要指望什么都有人教你,可想当年初代祖师,全凭对天地运行的感悟,归结出一套修炼法门。我等虽然后来,却不能自甘鄙薄,全都依赖先人遗泽。” 刘卓赶紧站起身来应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秦瑶静却摇头叹道:“这本是你师祖的原话,我也没资格与你说这些。我的剑术法术全是你师祖手把手教出来,几乎没什么自己领悟的。不过你曾誓言青出于蓝,可不能依照我的路子。不能领悟自己的东西,想要过你师祖,可比登天还难。” 刘卓心里苦笑:“我地仙子师父啊!你怎么还记着那茬,当初只不过一时激愤,才信口说出来。”没奈何事到如今已成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故作淡定,微笑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不让您失望。” 秦瑶静未再多言,就见她素手一挥,闪出一片青色光岚。“轰”的一个铁灰色的石墩落在地上。竟有七八尺见方一人多高,看那分量没有一万斤也得五千斤。秦瑶静淡淡道:“你搬这东西跟着我来。”说时已莲步款款往萝雅轩屋后走去。 刘卓虽然有些根基,但那巨石也太沉,上去使足了吃奶的劲只抬起一边。有心跟师父求助,但转念一想又按下心思,暗道:“既然仙子师父留下任务,就一定不会出我的能力。如今我也只会驾驭飞剑,刚才师父曾言飞剑并非只能砍杀,莫非也能搬运东西!” 刘卓天性雷厉风行。想到这里立刻放出飞剑。比划着想往那巨石推去。不过那巨石虽重。却并非宝物。青瞳剑神兵利器。只需一碰剑锋立刻陷进去。仿佛切豆腐似地。又赶紧停手。不知此物有何用处。万一弄坏了还得受罚。又把剑光横来。从侧面拱过去。飞剑劲力甚大。总算把那巨石挪动。“轰隆轰隆”翻滚着跟了过去。 刘卓御剑推那巨石循着秦瑶静过来。只见屋后还有一片空地。能有十余亩开阔。四外全是人臂粗地毛竹。郁郁葱葱气息阴凉。就在中间有一座石台。三丈见方四尺多高。上头放着两只黄绫子包地蒲团。秦瑶静已安然坐上。 刘卓把巨石推到近处。收了飞剑也上台坐下。静而不语就等仙子师父吩咐。那巨石重逾万斤。滚了过来还能有好!地上地花草凌乱土壤翻起。一路过来尽是狼藉。秦瑶静清冷道:“一身蛮力不知动脑。好好地仙景全让你给糟蹋了。稍时须将地面恢复原状。若有些许差池还要另行重罚。” 刘卓苦着脸应了一声。心道:“女人终究是女人。有时就蛮不讲理。石头那样重。能弄过来已不容易。还挑三拣四。”无奈他偏偏为人弟子。师父怎么吩咐。就怎么应着呗。 说罢秦瑶静声音微微一顿。又好整以暇道:“从你来到现在也有一年了。当初倒是我看走了眼。说你需十年筑基十年炼气。没想到你得天独厚。短短一年已稳在炼气初段。进步度虽算不得空前绝后。也已非常惊人了。” 说到这忽又话锋一转:“不过炼气还只是基础。更有炼器、练法、烧丹。画符。许多分支门类。此中所涉更博大精深。穷其千年也不可能样样精通。若能将其中之一练到登峰造极。已是相当不易。” 刘卓早知修真的门道,明白仙子师父要传授这些技艺,赶紧问道:“不知师父精通哪类?” 秦瑶静道:“此四种我只精练法,当初入门时你师祖就曾言,修真乃是追求天道,务求修炼自身,不可假借外物。炼丹、画符全是细枝末节,虽然威力惊人,并非康庄大道。至于法宝原本也是外物,无奈已成流行大势,护身保命也不能没有。” 刘卓赶紧道:“既然师父精通练法,弟子自然也学习此项。” 秦瑶静点点头道:“练法之道博大精深,又包括‘阵法’‘术法’两大门类。阵法取九宫八卦的精妙,收天地之气为己驾驭,威力至大却收限制太多。术法则直接以本身法力驾驭天地五行之气,虽然威力不及前者,可胜在灵活多变。” 刘卓又问道:“那师父是修炼‘阵法’还是‘术法’?” 秦瑶静脸上油然露出些许骄傲的笑容,道:“为师可算二者兼顾了,尤其已把本门术法练到极致。咱们混元派最著名的‘混元五行法术’,非但威力惊人,尤其变化无穷,若练到极处,可破世上万法。” 刘卓闻听立刻大喜道:“莫非今天就练‘混元五行法术’!”秦瑶静美目生寒,狠狠瞪他一眼道:“修真之人最忌焦躁,你若只有这点定力,早晚走火入魔!”刘卓心头一寒,赶紧定住神思摒弃杂念。复又见秦瑶静抬手一指那万斤巨石,接着说道:“法术自然是要学,不过在此之前,你还需完成一事。” ---呼唤票票!新书榜竟被人爆了!兄弟们快支援火力啊! 第19回 三昧真火 刚才秦瑶静让刘卓搬那巨石,他就知道此中一定有事。见仙子师父接着说,赶紧留心细听。 秦瑶静不紧不慢的说道:“刚才我已说了,法宝虽是外物,但已在修真界成了风气,护身御敌还不能没有。你机缘造化得了青瞳剑,武器已不用愁,唯独还缺一件护身的宝物。” 刘卓又惊又喜,指那巨石道:“莫非这石头也是宝物!” 秦瑶静道:“你当我这三月去干什么了,此石乃是西海之极,万丈深渊底下万年生成的五行精金的原石,无论炼制什么法宝还能离了它么!”刘卓虽不知五行精金有多珍贵,不过看着仙子师父那意态,料定不是寻常物件,赶紧连连道谢。 秦瑶静美目稍微流露些许柔和,她天生性子孤冷,也没想过传道收徒。刘卓是她头一个弟子,大约也是唯一的弟子,嘴上不说心里也牵挂着。非但尽心教导,还得悉心呵护,要给他炼制护身宝物焉能不是好东西。 只听秦瑶静娓娓说道:“炼器之法也大抵也分三类:其一乃是炼制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其二乃是炼制护器,甲胄盾牌金钟护板。余下一类就是杂项,各种奇形怪状的法宝层出不穷,只要能想出来就能做得出来。” 刘卓赶紧接道:“师父是要给我炼制一件护甲?” 秦瑶静摆了摆手随即又伸出春葱似的指头指他道:“护甲确实不假,不过可不是我给你炼,而是你自己炼制。” “我!”刘卓不禁愕然,秦瑶静还理所当然道:“你自己的灵甲,不自己炼制还要指望谁!”刘卓一想倒也是这个理儿,终究心里没底,讪讪笑道:“那个!师父,那护甲可是要命的东西,您看我初学乍练,万一……” 秦瑶静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若真因手艺稀松,炼制的仙甲抵不住敌人飞剑,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说时一扬手就将那万斤巨石摄到空中,轻轻落在台上,又接道:“若有闲心在那杞人忧天,莫不如细心学着,免得日后误了自己性命。” 刘卓早知这仙子师父说一不二,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恐错过分毫,万一坏了仙甲质量,那可是自己的小命啊! 秦瑶静见他紧张模样。不禁暗自偷笑。脸上还毫无表情。淡淡道:“既然要炼器。就得先有火。”说着将小手一举。“呼”地就从指尖吐出一团火。焰心精赤火苗幽蓝。“这就是三昧真火。修真之人炼制法宝。全都要用此火炼化材料。现在你以神念驱动真元。在心腹阳脉中运转三周。然后马上运在手上。就可放出三昧真火。只不过个人天生资质不同。体内元气越充盈。火焰温度越高。” 刘卓应言而动。调动丹田法力。骤然感觉体内涌出一股热流。竟仿佛要烧着了!他心里一惊。赶紧将那热流驱到手上。只见一蓬火焰猛然涌出。直冲起一丈多高。连秦瑶静也跟着吓了一跳。三昧真火可非同小可。原以为刘卓初学乍练。能挤出一点火星已经不易。谁想他竟弄出这么大动静。 师徒二人全都盯着那赤红烈烈地三昧真火。谁也没注意刘卓腰间地青瞳剑。蓦地闪出一抹青光。一闪没入他体内。此剑神奇太多。若非仙剑暗助。仅凭刘卓能耐。怎能每每做出惊人之举。 还是秦瑶静经验丰富。稍微一惊已反应过来。喝道:“你且莫慌!稳住神念。收敛火焰!”刘卓也非常人。遇事沉稳镇定。一听提醒赶紧依言而行。那三昧真火本是他体内真元转化。收由心立刻驯服。缓缓收敛成了豆粒大小。 秦瑶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我这徒弟还真不让人省心。总弄出这些提心吊胆地动静。”虽说心里又惊又喜。却不能失了师父地范。好整以暇道:“你地三昧真火还算不错。别再浪费功夫。将那五行精金炼化。” 刘卓也不多言。眼光落在巨石上。只随神念一动。“呼”地指尖喷出一溜火光。就把那巨石罩住。真火烈焰何止千度高温。肉眼可见火苗里头地巨石缓缓化成岩浆。与此同时秦瑶静又道:“分出神念以法力束住岩浆。免得迸溅出来浪费了五行精金。” 刘卓本来精力过人,当初还没修真时,就能双手同写梅花篆字,此时分心二用也不算难事。见他眉头微皱,右手释放三昧真火,左手已泛起一片精光,顺势对那巨石推去。贴着三昧真火底下,就成了一扇圆盘,但凡融化的岩浆全都落在盘上。 三昧真火虽然厉害,但那五行精金的原石也不寻常,开始烧掉外边石壳还顺利。单等露出里头岩心,任凭刘卓再怎么催动法力,烧了半天也没烧动半分!刘卓也终究修炼太浅,全力催动三昧真火,眼看已法力不济。偏偏他性子也犟,刚才受了几句申斥,此刻咬牙挺着就不求救。 秦瑶静已活了数百年,聪明绝顶心思玲珑,还看不出刘卓的心思。芳心暗道:“哼!臭小子脾气还不小,竟还敢跟我较劲,到头来吃苦头的还是你。”不过刘卓无知无畏,秦瑶静可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一旦有个闪失,三昧真火反噬,立马就得出人命。 眼看法力告罄,刘卓还不愿放弃,振起最的法力,希望能出现奇迹,把岩心烧化。而此刻他体内法力抽干,就仿佛成了真空的瓶子。才把三昧真火放出去,火焰立刻失控涌回。刘卓筋疲力尽,眼看三昧真火回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再想躲已来不及了。 秦瑶静早就料到这种结果,轻哼一声道:“看你以后再敢逞能!”与此同时一手放出三昧真火炼那石头,另手已推出一抹五色光岚,好似凤尾凌天,正好挡在刘卓身前。说时迟,那时快,回涌的三昧真火猛然撞来,“轰隆”一声焰光四射火星乱飞。就连秦瑶静的修为,也被震得娇躯一颤。 刘卓目瞪口呆看着,心脏“霍霍”狂跳,喉咙蠕动咽了一口唾沫,方知已在鬼门关前头走了一朝! 第20回 金羽仙甲 刘卓惊魂未定,再看那秦瑶静放出那三昧真火竟通透碧蓝,更不知温度有多高,那顽固的岩心竟开始融化!正这时忽听秦瑶静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复法力!”说时反噬的三昧真火已散了,秦瑶静收了神光,指尖一弹又闪出一抹精光,直接没入刘卓口中。 刘卓还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口中清香,一咬才知是一颗丹丸。灵药入口即化,原本几近枯竭的真元,仿佛遇上雨露春华。一股浓厚的灵气涌入丹田,瞬间已补足了三层法力。刘卓赶紧借势云起《混元真经》,没用三个周天已重新蓄满真灵。 这会功夫再看那精金原石已被秦瑶静练成了液态,刘卓也不知下步要干什么,只有在旁边仔细看着。又等了片刻,秦瑶静忽然娇吒一声,那三昧真火猛地一吐旋即收敛回来。手臂如蛇摆动,水袖更似舞蹈,骤然飚起一股旋风席卷过去。 那原石化成的岩浆被风卷起,螺旋转动就如洗衣机。不多时已见星星点点的褐色渣子被甩出来。片刻之后风力渐歇,只余下一团晶莹银亮的光团悬在空中。 秦瑶静扬手往上一推,就将那光团荡到天上,喝道:“接着放火炼烧!”此处再无旁人,自然是吩咐刘卓。他也不敢怠慢,刚才已有了经验,这回知道收敛法力。指尖一挫就点出一蓬赤色火焰,直接罩住天上的五行精金。 与此同时秦瑶静收去真火,掌上光岚闪耀,就显出一个巴掌大的青色铜鼎。她樱唇轻启念念有词,只见铜鼎口上青气蒸腾,蓦地飞出青赤黄白黑五道神光。若有行家在此,定然惊诧不已,竟全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地宝。那青色乃是灵魄乙木,赤色乃是真精丙火,黄色是地芯戊土,白色是仙蕊庚金,黑色乃是无垢癸水。 五种灵物在空中一顿,随即回旋汇在一处,直飞向凝练之后的精金。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闪出一片神光,全都融为一体。刘卓驱动真火熔炼,立刻感觉一股灵气涌入,那五行精金“吐吐”直颤,竟隐隐有些控制不住。他赶紧韵足法力,三昧真火猛地一振,才把那精金压住。 与此同时秦瑶静双手飞快变换印法,指尖如舞玄机万千。忽地她身子一顿,猛然叱咤一声,仿佛龙吟一般直冲天际。双手结成法印,聚起一团金光,对准了五行精金,闪电似的打出。 “轰隆”一声巨响,刘卓被震得一个趔歇,险些坐到地上。惊魂未定就听秦瑶静喝道:“赶紧嗑破中指,引出精血融合仙甲。坐定冥想以神念沟通,若有分心前功尽弃!”说时又从她手上那小鼎中飞出一道金光,在天上横着一旋化作展翅天鹏,啼鸣一声就往天上冲去,竟是一只金羽神雕的精魂。 金羽神雕乃是上古异兽,长成之后双翼展开足有七八丈。飞行绝迹一蹴千里,尤其一身钢羽寻常飞剑都难伤它。此种灵禽常年生在北海,靠捕食鲸鲨为生,凶猛彪悍极难对付。秦瑶静为了给弟子炼制仙甲,非但把多年收集的天才地宝拿出来,还特意赶往北海杀了一头神雕,夺了异兽元魄,要灌注其内充当器魂。 其实修真界中炼器之法也分许多,但比较法宝好坏,大约只看两方面。其一就是法宝本身品质,用的什么材料,炼制的手法是否精湛。再则就是看宝物灵气是否充盈,尤其炼器时加入强大的精魄,更能炼出灵气充盈的法宝。 秦瑶静捉来地金羽神雕已活了数百年。虽然只剩了灵魄也还有灵智。此刻一得机会就想逃走。眼看那金光冲天飞走。秦瑶静清冷笑道:“哼!扁毛畜生还想跑么!”说时手上神光收敛。成了一缕细丝。连着那神雕灵魄。往回一拽又对准空中地五行精金甩了过去。 那神雕精魄奋力挣扎。无奈终究难逃厄运。悲声啼鸣戛然而止。已融入了五行精金之中。与此同时刘卓磕破中指。一溜血光喷薄而出。五行精金就仿佛长鲸吸水。瞬间已失血过多脸白如纸。幸亏他修炼年余。身子已有些根基。否则仅此一下就得没命。 刘卓还心有余悸。浮在空中地五行精金缓缓飘来。又听仙子师父言道:“我已帮你大体练好。一会仙甲罩身。你可自行想象式样变化。切记这件保甲或许要跟随你数百年。可别弄出怪样子。日后自己穿着也寒惭。” 说时那光团已飞到刘卓头上。猛地往下一落。虽是高温熔化。但落在身上也不觉滚烫。银色地液体金属仿佛虫子在身上蠕动。没过多久金属液渐渐凝固。映在阳光下益银光赫赫。胸前一只展翅冲天地金雕图案。双翼往两肩延伸。甲上鳞片细碎精致。覆在身上仿佛没有重量。更闪射万道神光。五色斑斓。瑞气环飞。 待甲胄定型神光敛去。刘卓身子悬在空中。银甲皎如明月。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威严犹如天神。就连一旁观看地秦瑶静。也不禁美目闪出一抹异彩。刘卓自己更不用说。早就美上了天。上下摸摸新成地仙甲。柔软如锦缎。轻灵似鸿毛。 只需神念一动。立刻放出数寸银芒。三溜飞羽环绕身外。一旦遇上危险。先有飞羽御敌在外。后有银甲护身在内。两厢结合更保万无一失。 仙甲初成,刘卓兴致高昂,难耐心中兴奋,并指剑诀祭出青瞳剑。五六丈长的金光绕他盘璇,犹如下界的九天神龙。只见天上银甲金剑相得益彰,更有些天上尊神6地金仙的架势。 刘卓终究不是常人,虽然兴奋可并没得意忘形。他把飞剑放出来撒欢一阵,就收了神通落到地上。对着秦瑶静单膝跪倒,恭恭敬敬的拜道:“师父厚赐,弟子没齿难忘!” 秦瑶静清冷说道:“你也不用多礼,此件仙甲虽是上品,却未必敢保你万事无忧。唯独自己炼就一身真本领,才能遇事从容应对。”说着又取出一本蓝皮的册子,“刚才你也感受些许炼器的精妙,这是本门炼器手法的总集,你可拿去看看。炼制法宝本来没有一定之规,全凭经验积累,你若喜欢可自己多多尝试。” 刘卓接过那册子,上书《仲玄精要》四字,下边落款写着大冥真人。他也没听说过此人,想必是混元派前几代的高人。 秦瑶静又道:“仙甲以金羽神雕为器灵,可命名为金羽甲。修真界人心险恶,仙甲是性命攸关的宝物,日后下山切记不可离身。若不与人争斗时,觉得碍事也可收敛外形隐在衣下。”金羽甲炼制时就用精血融合,全凭神念操纵,只需刘卓心里一想,银光乍闪仙甲无踪。 第21回 元化真人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已又过了一年,刘卓上终南山修真已两年了。自从去年炼成了金羽仙甲,秦瑶静又传授他混元五行法术,随后师徒二人一同往云霞洞闭关。刘卓辛苦修炼一年,诸般法术皆有小成,《混元真经》也甚有精进,眼看就到炼气中段。 这一日刘卓又往药田看望雪夕,直到天黑月明才离开。三天前秦瑶静接到消息,说有人曾在天山北麓见过元化真人的踪迹。虽然知道恩师凶多吉少,却不愿放弃哪怕一丝希望,还是决定前去探个究竟。 原本刘卓也想跟着同去,一问才知道混元派还有教规,门中弟子尚未出师之前,一律不许随意下山走动。修真界还与俗世不同,虽然俗世也有高来高去的武林强人,终究还有朝廷压着。但修真的神仙可不怕朝廷,在这里一起全以实力为准则,若修为不济就轻易下山,遇上仇家绝对有死无活。 刘卓知悉此事,不禁心里一翻个。他近日修为长进许多,还想跟师父请假,下山回沈家看看,若有机会还能把沈珍也救回来。如今知道还有这种教规,也只能暂且按下心事。 单说刘卓在雪夕那出来,也并没再回云霞洞修炼。世上万事皆需有张有弛,仙子师父不在山上,他也正好借机偷个闲适,直接纵起飞剑回了萝雅轩。他已好久未曾睡觉了,就想抱着被子一觉睡到天亮。 然而人心善变,待刘卓回了萝雅轩,眼见冷月凝光,青竹碧树,正是花好月圆时,反而再无心睡眠。秦瑶静虽然生性冷逸,却并非没有生活情趣的人。尤其原来元化真人好酒,身为弟子的秦瑶静也存了许多。 刘卓来了两年,早就摸清了地方,银月皎皎无心睡眠,索性取来一壶好酒,对月独饮更别有一番情趣。酒兴上来,又把屋里瑶琴取出,且饮且弹。一曲《关山月》,曲意悲怆苍凉,心头万念陡起。不禁想起前世今生,亦真亦幻,恍如黄粱一梦。 不知不觉,丹田真气竟随着运转起来,气随意动,意由心生。刘卓猛然警醒,体内真元躁动,竟要突破境界!不禁又惊又喜,当初他三个月筑基,又用一年多已到了炼气初期,若再突破就到炼气中期。入门两年就取得此等成就,至少在这一代弟子绝对算是最快。 刘卓赶紧按住琴弦,闭目调息按照《混元真经》的法门运转真元,只希望能一举成功。虽然秦瑶静叮嘱他夯实基础,但修真之事大多水到渠成,若太瞻前顾后反而适得其反,既然机缘到了也不用刻意压制。 然而就在这时,系在刘卓腰间的青瞳剑忽然闪出一片青色光芒。自从上次在云霞洞独自修炼,青瞳剑就再没任何动静。就算刘卓单独修炼时,它也全无异常,仿佛就是一柄寻常的宝剑。时日一久都几乎忽略了它,没想到今天竟又有异动。 刘卓就觉体内真元躁动,全都不受控制,运行度好比平时十倍。搅得内府具震,气血浮动,头昏脑胀,竟是说不出的难受。有了两次经验,刘卓知道一旦青瞳剑作,仅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压制。索性放下抵制的念头,顺其自然,任凭真气在体内窜动,左右也不是坏事。只在心里打定主意,一旦练到金丹期,就把状况告诉仙子师父,到时再做决断。 然而这次似乎与前两次还不同。真元运转了三个周天之后。毫无征兆猛地往头上涌来。刘卓猝不及防。只微微一愣。脑袋“嗡”地一声。就像要炸开了。两眼往上一翻。当即人事不省。 再看那青瞳剑上青光更盛。剑上碧珠拽拽飞起。悬在刘卓头上。飞泄出万道光岚。结成一个光球把方圆丈许全都罩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卓幽幽醒来。还感觉脑袋昏沉。待他打起精神。往再往四外望去。不禁愣在当场。也不知到了何处。四外只剩漆黑一片。先前地明月毛竹全都不见。 刘卓站起身来。小心打量周围。心想:“刚才我修炼时应该是晕过去了。师父外出办事。绝非三两日能回来。萝雅轩再无旁人。也不会有人来动我。”想时他已试探着往旁边走去。依然全是漆黑。就算能看见三丈左右。也是空无一物。甚至连一丝尘土都没有。仿佛落入了真空。 刘卓心里益惊诧:“不对!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绝对无尘地地方。偏偏此处空无一物纤尘不染。莫非我还没醒来。此时还在梦境中!”想到这里他赶紧掐住腮帮子。猛地用力果然并没痛觉。 刘卓不惊松了一口气。喃喃笑道:“原来我是在做梦啊!”随即又躺在地上闭上双眼。只想睡着了。再醒来时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然而此事却没那么简单。刘卓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时,忽听见好像有人说话!“什么人!”他立刻睡意全消,“腾”的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拧眉立目往四外望去。几乎与此同时,黑暗的浓雾中传来一阵笑声,就听有人说道:“好给小子,见了师祖还不过来跪拜!” 说着只见一人施施然从雾中走出,乃是一个鹤童颜的老者。穿了一身月白缎的长衫,银披散,光脚无鞋。面色红润如似古玉,唇红齿白眉目清朗。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油然而生一股飘然世外的神仙之气。 刘卓小心翼翼打量此人,半信半疑道:“你到底是何人,莫名其妙充人尊长,可知甚为无礼!” 那老者笑道:“我乃终南山叠翠风元化真人李云慈,你来尊称一声师祖还不应该么?” 刘卓还是不信,道:“我师祖已于两年前神奇失踪,我后才拜师学艺,无缘瞻仰祖师仙颜。现在你自称元化真人,我不能甄别真假,空口无凭以何为证?” 老者笑容更盛:“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老夫就是元化真人?” 刘卓眉头轻蹙,沉吟半晌却摇了摇头道:“这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你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在这相见。我姑且相信你所言不虚,可先说正事,至于您的身份,等我师父回来,自然见了分晓。” 那老者微笑道:“如此也好,老夫找你还真有要事。” 第22回 扑朔迷离 那自称是元化真人的白髯老者捻须笑道:“想必你已现此处怪异,其实这里乃是青瞳剑内,你我全是元神在此。”刘卓眉头紧锁问道:“不知老人家将晚辈唤来此处有何贵干?”老者却笑着摇头道:“此言差矣!并非是老夫将你弄来,而是你自己来的。” 见刘卓疑色更浓,老者又自顾自的解释道:“这柄青瞳剑乃是八百年前,老夫耗费三十二年行走天下,收集五行精金天才地宝,又费十年苦心才炼成此间。威力之大,灵气之足,堪称当世绝顶。尤其当初设计此剑,还能将敌人元神摄入剑内。近千年来老夫斩敌无数,剑中收纳元神也不知凡几。” 刘卓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真是好凶戾的宝剑!照说元化真人也是名门正派的长老,飞剑中怎会暗藏这等狠毒的手段!”想到此处心中更范疑窦,可他脸上并没丝毫流露,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那老者接着叹道:“没想到当初为了炼制绝世宝剑,而今却成了束缚自己的监牢,真是一饮一啄报应不爽啊!”刘卓赶紧问道:“不知其中过节可否说来?”老者苦笑道:“其实也无甚特别,只因两年前遇上几个仇家伏击,力战不敌毁了肉身。原想元神遁走,再寻肉身托体重生。没想到一时不察,元神竟被吸入剑中,被困在此不能出去。” 刘卓察言观色也看不出真假,心想:“师父曾言,师祖修为极高,虽然渡过三次天劫,实际比四次天劫还强,什么样的敌人竟能毁他肉身!”思前想后益怀疑此人身份。他也深知修真界玄奇无比,还有专门修炼变化幻术的,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若轻信人言,最后难免要吃大亏。 刘卓道:“想必前辈是想让我襄助脱困,不过我才修炼两年,大约帮不上什么忙。前辈何事可先吩咐下来,等我师父回来,再请她来帮忙。”老者笑道:“这事瑶静可帮不上,世上唯独你能帮我。当初宝剑无主,你以精血祭剑,青瞳已认你为主。世上只有你一人能来此见我,就算瑶静知晓也不可能来这相助。” 刘卓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不知前辈需我如何帮忙,才能脱离当下困境?”老者道:“早年我炼制此剑时,在剑内设下九重禁制,只要你能将那九重禁制破开,就能助我元神脱困。”刘卓面露难色道:“这……我虽得了青瞳剑,却并不知剑内还另有玄机,不知怎样才能破去禁制?” 老者笑道:“这你不用担心,剑中禁制是用九宫阵法布置。我可传你阵法精要所在,想要破阵也并不难。而且你虽得了青瞳剑,却尚未真正将宝剑炼化由心。经此之后更能完全控制宝剑,挥更大威力,于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刘卓赶紧道:“前辈不用说这些,若您真是元化真人,就是我的师祖,鼎力相助乃是应该应分,弟子可不敢贪图利益。再说青瞳剑原本就是师祖的佩剑,届时理当物归原主。” 老者微微笑道:“你这小子心眼不少,还旁敲侧击试探老夫。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元神受伤,就算脱困也只有转世重修,青瞳剑也无需还我。” 得到了承诺之后,刘卓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心里总是隐隐感觉不踏实。无奈他也不知怎么离开,只有暂且压下心思,就跟老者学习九宫阵法。阵法之学博大精深,乃是根据天地运行演化而来,可以说是道法中,最精深玄妙的一门。 不过阵法千变万化。终究脱不开那几大类。两仪阵引来天地阴阳二气。化作阵法地威力。四相阵则招引四方星象地神力。五行阵就更不用说了。还有**阵、八卦阵、九宫阵。全是阵法地基础。天下许多著名地大阵。就是把这些阵法混在一块。造出更多变化。合成更强大地威力。 不过此话说来容易。但阵法变化无穷无尽。只研究一门。没有百年功夫。也不敢说学会。至于天下间敢自称精通阵法地。也只有凤毛麟角地几个人。刘卓纯粹是临时抱佛脚。唯一所幸老者对剑中地阵法了若指掌。全是对症下药切中要害。想要破阵也并非难事。 这老一小二人。一个精心讲解。一个侧耳倾听。繁复庞杂地九宫阵已渐渐明晰。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终于停下讲解。刘卓也吁了一口气。拱手拜谢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能得前辈传授阵法。晚生真已感激不尽了。” 老者捻须笑道:“你这小子倒是小心谨慎。莫非到如今还不相信老夫地身份?”刘卓不好意思地笑道:“请前辈见谅!若在我本心。自然是相信前辈所言。更何况您传我阵法。已算授业之恩。不过此事还关系着师父和师门地颜面。身为弟子却不敢随便定论。” 老者笑道:“罢了!你也不用解释。等来日见了瑶静一切自然分晓。”说罢便不再提及此事。又好整以暇道:“刚才我已将九宫阵地变化尽数教你。不过阵中还有九只神兽镇守阵眼。全是这些年来死在青瞳剑下地亡魂汇聚而成。以你如今地修为恐怕不是对手。” 刘卓就知这事没那么简单。刚才那种不安地感觉益强烈。这些年来也使他锻炼得城府极深。不动声色道:“不知怎样修为才能战胜那些护阵神兽?”老者思虑片刻道:“你本是青瞳剑地主人。先天已占了优势。不过那些神兽全是强者元神聚成。也绝不好对付。依我看至少金丹中期才能胜任。” 刘卓无奈笑道:“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我如今才是炼气初期,中间差了四档,就算进境神,少说也得百年苦工才行。”复又安慰道:“不过修真无岁月,百年时间亦如白驹过隙,想必前辈也不会太心急吧!” 老者淡淡笑道:“你得剑已两年有余,可知早先老夫为何没找你?”刘卓心思通透,立刻明白言外之意,惊道:“莫非前辈已有解决办法!”就见那老者托起手,掌心精光一闪就显出一颗指肚大的金色丸子,笑道:“老夫早就料到今日状况,这两年费尽心力收集五行灵气的精华,结成这颗灵丹。” 刘卓接过那金丸,惊愕问道:“莫非我服用此丹,就能立刻达到金丹中期的修为!”老者摇头笑道:“修真求道哪会那么容易,此丹只能提升你的精神修为,却不能真让你达到金丹期的修为。” 刘卓捧着那金丸,心想:“先前仙子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说炼气乃是修真的根基,重中之重万不可一点含糊。这灵药虽然功效卓著,却难免拔苗助长之嫌,我若服了恐怕未必是幸事。” 刘卓心里犹豫,却没注意那老者已敛去笑容,眼色益凶戾,阴翳道:“你还考虑什么,只要服下灵丹,精神修为大成,不需三五年就能练到金丹境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须知世上多少人,穷极一生也难结成金丹!还是快吃了吧!” 老者话音刚落,刘卓就觉全身僵直,竟然不能动了!随即捧着丹药的手缓缓抬起,全然不受控制的送到嘴边。眼看已张开嘴,就要吞下那弹丸。刘卓心里又惊又怒,更不知要面临什么后果。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忽然旁边精光一闪,竟又生了变故! 第23回 真假 且说刘卓身陷险境,危急之时忽然从旁边闪出一道精光,闪电般飞射而来。那老者惊容乍现,“哎呀”一声赶忙往旁边一撤身。再顺那精光方向望去,只见一片云岚拽拽而来,其中一个人影分云而出,直往那老者扑去。 那老者如临大敌,再顾不得刘卓,揉身就与那后来人缠斗在一块。只见电光四射,彩气纵横,二人势均力敌,打个难解难分。 刘卓趁此机会,猛地精神一振,这才脱出困境。心有余悸的看着交手二人,不禁大吃了一惊!原来那后来之人竟也是个老者,一身长衫,鹤童颜,高大挺拔,竟与先前那老者长的一模一样! 此刻二人打在一处,乍一看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幸亏刚才刘卓看的仔细,现二人腰间的玉佩,一个挂在左边,一个挂在右边。虽然只是小小的生活细节,却能从中现那后来的老者是个左撇子。 看着二人激烈相斗,刘卓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先前那人心怀不轨,可后来这人也未必没有坏心,唯今之计只有两不相帮静观其变。后来那人气势虽猛,却不是先前老者的对手,但二人全有顾虑,看似死斗实则并没尽全力。 就在这时忽听那老者断然喝道:“小子!还不快吃了灵丹,否则老夫叫你魂飞魄散!”不过这种狠话可吓不住刘卓,他见那老者气急败坏,心里反而有些底了。若非到了关键时候,想必那老者也不会这么着急。 几乎同时后来那老者也厉声喝道:“小友不可听他胡言,那药虽能助你一时,却要毁了你一世!切不可贪图眼前痛快,日后定然后悔莫及!” 正在这时刘卓乎觉脑袋昏沉,眼皮沉睡意难耐,转眼间身如软泥已昏睡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只见月明星稀,竹林摇曳,夜风袭人,晓露微寒,哪还有无尽黑暗和争斗的二老。再次置身萝雅轩中,刘卓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月兴叹原来是一场大梦。然而就在他放松心情,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竟从掌心滚落一颗金色丹丸! 刘卓目瞪口呆看着那药丸落在地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屈身拾起药丸,又看了看系在腰间的青瞳剑,心有余悸的想道:“我手里怎会有这颗药丸,莫非刚才不是做梦!难道青瞳剑中真藏了两个强大的元神!” 显然先出现那老者绝不是元化真人,不管怎么说刘卓也是秦瑶静的入室弟子。修真界师徒如父子,没有什么关系比这更亲密。元化真人身为师祖,绝不应该恶意伤害刘卓。而且从秦瑶静身上不难看出,元化真人非常推崇自身的修炼,极其厌恶借助灵丹妙药提助修为。更不可能为了早几年脱困,就在徒孙身上施用拔苗助长的法子。 不过前面那人虽是假的,却不能证明后来那人就是真的。此事诡异迷离,更难找出头绪。刘卓已经意识到事态远出他的预料,甚至感觉生命已收到了威胁。打定主意只等仙子师父回来,马上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毕竟秦瑶静已修炼数百年,见识经验全非刘卓可比。就算她也束手无策,还能再找教中高人求助。即使有可能因此失去青瞳剑,刘卓也顾全不了那么多了。 简短节说。又过了半个月。刘卓是提心吊胆。生恐再被卷入剑中地空间。所幸这几日青瞳剑全无动静。总算平安无事等到仙子师父回来了。这几日刘卓就在秦瑶静地屋外等候。远远就看见遁光飞来。 只见秦瑶静脸色暗淡。看见刘卓也爱理不理。没精打采地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进了屋里。不用问就知道天山之行一无所获。刘卓赶紧随着跟进屋里。却被仙子师父瞪了一眼。随即有气无力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让我一个人待会。” 刘卓哪还能等。抢了几步到近前说道:“师父容我说一句。此事还与师祖有关。弟子真不知如何是好!”大约是累坏了。秦瑶静毫没淑女形象躺倒炕上。闭着眼睛应道:“好。什么事你就快说吧。”这次天山之行已让她失望极了。对刘卓所言也并没报希望。 刘卓赶紧道:“前几天弟子可能是看见师祖了。”此言一出秦瑶静娇躯一颤。猛地坐了起来。喝道:“你说什么!”刘卓趁机就把前日怪事讲述一遍。连那金色药丸也一并呈上。秦瑶静闻听之后。脸色益严峻。接过药丸细细打量一番。娥眉锁紧思量半天。忽然左手闪出一抹蓝光。刀片似地劈在药丸中间。 蓝光一闪即灭。药丸无声无息分成两半。秦瑶静杏眼圆瞪。娇吒一声。同时手上韵起一层五色神光。对准那药丸猛拍下去。正是混元派著名擒拿手法‘混元手’。虽然名字不起眼。却是名震天下地绝学。据说练到极致只凭一双肉掌。就能收取敌人飞剑法宝。 眼看秦瑶静地混元手按在药丸上。“刺啦”一声如同水入油锅。过年放了爆竹似地。精光四射“噼啪”乱响。再等双掌分开。那药丸已成了一撮粉末。秦瑶静小心翼翼地探出指尖。在那药粉里头搅动两下。摇了摇头道:“我也看不出药丸有何不妥。唯独其中灵气太浓。虽能提纵修为。却也容易伤身。” 两年来师徒感情已相当深厚,刘卓说话并没太多顾忌,接道:“若那人真是师祖的对头,定然也是同级数的绝顶高手,只怕另有玄妙的手段,就算师父也不能看出来。” 秦瑶静听见徒弟置疑她的能力,也并没见生气,还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若真有人毁去了师父的肉身,那强大的实力,绝非你我能想象。”说时那细致如玉的手掌一翻个,掌心药末全都散在地上。毫不犹豫挥出一股劲风,卷起药粉四散飞去,再难寻半点踪迹。 亲眼看见药丸毁去,刘卓也算放下一桩心事,又好整以暇道:“此事着实怪异,弟子已失了方寸,不知怎样应对,还请师父指点。” 秦瑶静探手想取过青瞳剑看看,指尖还没碰上,宝剑就“喑喑”低鸣,自动放出淡淡金光,根本不让外人接近。秦瑶静无奈笑道:“仙剑有灵,已认你为主,其他人不能接近,我也无从着手调查。” 说完又陷入沉思,良久不再做声。刘卓不敢打扰,静静等在一旁。足有一炷香时间,秦瑶静才摇了摇头道:“我也想不通其中原委,不过你是元神出窍,进入宝剑内部空间。我先把你元神固在体内,可保暂时不被摄入剑中。” 第24回 宗门聚会 虽然秦瑶静说话时轻描淡写,却不难看出她心意难决。毕竟事关元化真人的下落,她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偏偏刘卓又是她的弟子,一边是师父,一边是徒弟,更让人难以决断。最后只能先取权宜之计,暂时保证刘卓安全,再慢慢想法探究青瞳剑的秘密。 秦瑶静又不惜法力,施展五行禁制,把刘卓元神禁锢住。这才让刘卓心思稍定,看出仙子师父神色疲惫,就先告辞退去。秦瑶静点头应允,但还没等他出门又出言叫住,犹豫半天却没说话。 刘卓回身见她踌躇不言,索性先说道:“在这世上我已再无一个亲人,唯独师父可以推心置腹,师父有何吩咐只管直言。”秦瑶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切记守口如瓶,不可将此事说与旁人。你师祖无故失踪实在蹊跷,还不知有什么骇人的内情,小心些总归没有坏处。” 刘卓应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谨言慎行。”秦瑶静点头道:“虽然你才修炼两年,不过自打得到青瞳剑那一日,也就与此事脱不开干系了。须得万分努力修炼,待将来万一出事,也有些应对能力。” 刘卓已听出言外之意,虽然这次秦瑶静顾着他,并没急切探索青瞳剑的玄机,不过这也终究是一桩心事。也许藏了元化真人的线索,不可能永远按下不提。刚才秦瑶静毅然毁去那丹药,已算的上仁至义尽。等将来实力更强,定要去除身上禁制,再入剑内探寻实情。 刘卓躬身一抱拳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早日结成金丹,再入剑内打探消息。若后来那老者真是师祖元神,我们再想办法救人。” 秦瑶静摇头笑道:“这事不用你来操心,你师祖元神强大乎想像,就算受了重伤也不可能被困在剑中。至于你所言那老者,多半是分化出的一点神念。只希望能借此机会,探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倒是那心怀恶意的元神须得多加小心,不知到底是谁,竟到了青瞳剑内。” 虽然心里怀着疑虑,但此事也算暂时告一段了。至少刘卓练到金丹中期之前,绝不会放开禁制,元神也不会再入剑内。不久之后刘卓水到渠成的进入炼气中段,又学了许多新的法术,并将飞剑仙家祭炼精熟。 转眼间山花烂漫,艳阳高天,已是六月时节。前翻贾光宇曾来送信,称凌云山光法寺汇聚群邪,掌教苍虚真人打算举行宗门大会。单说六月初一这天,秦瑶静领着刘卓,架起剑光直往终南山主峰飞去。 秦瑶静还是一身素雪,乌云鬓,纤腰长袖,质若幽兰,面如霜雪,绝美之极尤似冰姬雪神。刘卓穿了一身淡青色的水缎长衫,逍遥巾束,紫玉带扎身,脚踏一双纹金秀龙的短靴。左肋下悬着青瞳仙剑,右肋下系着一块手掌大的碧绿宝玉,精雕细刻的九天云龙图案。再配上春华晓月似的面庞,好个赳赳昂当的少年郎。 这身打扮也全是秦瑶静一手操持,甚至水缎长衫还是按着刘卓身材亲手缝制的。刘卓根本没想到,仙子师父会如此精心准备,更想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思。 混元派一十三宗分支。只有萝雅轩这一支人丁不旺。过去还有元化真人撑起门面。虽然只有两个人。也无人敢瞧不起。如今元化真人神秘失踪。秦瑶静更不愿让同门看轻。尤其这次还是刘卓第一次在教中亮相。自然花费心思精心装点。刘卓地修为进境已足够惊人。加之外表不俗。气度儒雅。更能博得同门好感。 遁光如电。三百里一蹴而就。转眼间师徒二人已到了终南山主峰。远远就看见一座山峰直插云霄。突兀而起不下三千丈。山形似竹笋。崖壁如刀削。山巅之上云雾环绕一片仙宫。五色云岚终年不散。金顶银柱闪射万道光芒。楼台雨榭连绵千重屋舍。 就在仙宫中间。陡然耸立三重大殿。竟有百丈纵横。二十多丈高!前后三重大门。汉白玉地基座。从前到后一重比一重高。头一道大殿金檐银柱。前后通堂。门楣上横挂一方匾额。上书‘混元悟真’四个金字。 过门廊。越天井。上九重玉阶。就是第二重大殿。只见九翘飞檐。饕餮镇顶。殿中十丈高地青玉柱子。更彰显仙家宫府地奢华。一圈红漆围顶。下悬一块红木大匾。书写‘三清圣境’四字。银钩铁画。苍劲如松。 再到第三重才是聚会地主殿。八柱九门地规制。正面足有百来丈宽。银镜铺地。金玉栋梁。琥珀色地殿柱还需三人合抱。殿内穹顶另有妙法。昏黑如夜空。点缀二十八星宿。方圆数十丈间。就把星辰演变收纳其中。正对着大门地墙上。也并没供奉神像。只书写一个巨大地‘道’字。横竖不下十丈。闪着淡淡地神光。乍看一眼顿觉心神荡漾。仿佛暗藏无尽玄妙。 秦刘二人来地并不算早。殿中早就聚了数十人。各有位置分列左右。正中宝座上一个蓝衣道人。面如冠玉。慈眉善目。半阖双目。手里把着一柄银丝浮尘。一看就是个世外高人。不用介绍也知道。定是当今混元派地掌教苍虚真人。 秦瑶静的地位也不低,看见她带着刘卓进来,苍虚真人还亲自起身相迎。互相见礼之后,秦瑶静又介绍刘卓,一番礼节不用细说。紧接着秦瑶静又领刘卓依次参见众位师叔师伯。 苍虚真人即是掌教又是大师兄,再往下来就是北山凌云洞的灵云真人王兴建。他与苍虚真人同拜一师,至亲的师兄弟。长的身材高大,剑眉虎目,性如烈火,疾恶如仇。尤其一身混元真气登峰造极,已度过一次天劫,三百年前已威名赫赫。 坐在凌云真人下手是一个华服羽衣的绝美女子。生的娇颜如画,体态丰饶,巧笑顾盼,温婉怡人,如和风旭日让人亲近。正是凌雪洞桃花轩的云裳仙子。大约惺惺相惜,秦瑶静看见云裳仙子也难得露出笑容。二女牵手同立,如同百合牡丹,争奇斗妍各显奇葩。 在云裳仙子身后还有三个少女,看年纪也都不大,全是花儿般的美人。尤其一个粉衫少女,名叫唐冰丝,乃是云裳仙子的大弟子。生的玲珑有致,身量高挑,乌如云,雪肤妙颜,更胜余者一筹。唯独目光冷逸傲然,少了几分女子的娇柔,凌厉气势实难消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刘卓并无意染指,也难免多看几眼。见唐冰丝也在看他,还善意回了一个微笑。不过人家姑娘可不领情,仿佛个骄傲的小母鸡,杏眼含威瞪他一眼。刘卓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位师姐。 终于有推荐了!冲榜求票! 第25回 战端将至 原来那位唐冰丝也是百年难得的修真奇才,入门才十年已有炼气后期的修为。刘卓没来之前,乃是这一代的天之骄女。直到前一阵听她师父说起,秦瑶静收了个徒弟,短短两年竟已到了炼气中期!不禁心里憋着一股闷气,倒要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 只不过这大殿上全是前辈的师伯师叔,也容不得他们两个小辈说话。秦瑶静和云裳仙子闲谈几句,又带刘卓往旁边见礼。只剩唐冰丝还望着刘卓背影,脸色不爽更难释怀。云裳仙子最知徒弟性子,顺着她的眼光望去,淡淡笑道:“冰儿要想保住师姐的尊严,可要更加努力哦!” 唐冰丝娇嗔瞪了云裳仙子一眼,道:“哼!师父很是幸灾乐祸么!就知道看人家出丑!”云裳仙子揶揄笑道:“你这丫头从小一帆风顺,也该遇上些挫折,否则早晚要吃大亏。对方总算是秦师妹的弟子,又生的一表人才,输给他也不算丢人!” 云裳仙子生性诙谐,唐冰丝对这师父更无可奈何,只装聋作哑当没听见罢了。再说刘卓随同师父又拜见长辈,混元派一十三脉分支,各方长老一共二十余人,一路拜见下来好像个不倒翁,作揖施礼应接不暇。 繁文缛节之后,秦瑶静就到左边坐下。因她在同辈中排行第八,从右到左排列下来正好坐在第四位。刘卓小辈并无座位,手按剑琮挺立在侧。再看殿中男女修真不下数十人,十三宗长老连同门下的入室弟子全都到场。 只见苍虚真人扫视一周,并没有无故不到之人,一甩掌中银丝浮尘,好整以暇道:“列位宗门贤者,自从我继承师父衣钵,执掌山门法印一百五十年,还是次召集同门聚。我等修仙求道,皆有功课,不敢疏失。原本不欲打扰众位清修,不过从打去年正月就得道消息,凌云山光法寺邀聚旁门左道,大有意与我混元派分庭抗礼。凌云山距我山门不过千里,睚眦之下焉能容他虎踞龙盘!” 此言说罢那凌云真人王兴建已接过话茬,声如洪钟,狞戾喝道:“哼!掌教师兄也忒仁慈,光法寺那些妖僧作恶多端,早就该斩除干净。如今竟敢起非分之想,唯有一力剿灭,还有何可说的!” 苍虚真人素知这位师弟脾性,虽然言辞颇有冒犯,也未见丝毫不愈。也不用他亲自说话,却自会有人驳斥。只见灵云真人身边一个儒雅英俊的中年道人打稽朗声喝道:“道祖三清在上,二师兄此言太过莽撞了吧!”此人正是云裳仙子之下,混元派的四长老道玄真人郑峙。 郑峙微微一顿复又接道:“我混元派实力虽强,可那光法寺也是著名的佛门大寺。方丈广汇和尚练就一身邪法,已算当世高手,手下哼哈二僧四方罗汉全不是易与之辈。尤其漠北贺兰山铁旗岭的毒手魔陀与广汇和尚相交莫逆。光法寺的妖僧虽然可恶,却从不敢冒犯我教。广汇和尚并非愚人,若无外援倚仗,焉敢汇聚群邪与我挑衅!”说着又对苍虚真人拱手道:“我以为此事还需细细打探,做到知己知彼,再从长计议,还请掌教师兄斟酌。” 此中所言的毒手魔陀乃是北方一位魔道巨擘,修炼天魔邪法,一身魔功登峰造极。盘踞在贺兰山铁旗岭数百年,门下魔徒无数,朋党遍及天下。虽然实力还不如混元派,也算得一方劲敌。 苍虚真人不置可否道:“不知其他师弟师妹还有何要说?”殿中众长老各抒己见,也无非两种观点。要么支持灵云真人,主张雷霆手段战决;要么同意道玄真人,主张摸清底细再战不迟。 众人议论纷纷。半天也无定论。刘卓立在殿上。看着这些仙风道骨地人间神仙。心想:“原以为修真之人全是半仙之体。如今一看也是一干俗人啊!只不过掌握了更强大地力量罢了。”不经意间轻叹了一声。却被近在咫尺地秦瑶静听见。大约猜出他心中所想。也大有同感。露出一丝无奈地笑容。 又等了许久。苍虚真人终于轻咳一声。众人立刻停住议论。苍虚真人环视众仙。最后把眼光落在秦瑶静身上。微笑道:“刚才不见秦师妹言。不知可有高论?”其实殿中没说话地长老也并非秦瑶静一人。此刻特意提起。更显出高人出旁人。 秦瑶静生性冷淡。不愿人前出头。淡淡应道:“掌教师兄神机妙算。小妹心无定计。全凭师兄差遣。” 苍虚真人早知秦瑶静性子。料定她一定如此说。正好顺水推舟。轻捻颚下须髯道:“王师弟所言可显我混元派地气势。郑师弟思虑周全老成谋国。其实去年我就差遣龙光斐玉二人前去探查。如今已有些端倪。” 龙光、斐玉乃是苍虚真人地大弟子和二弟子。二人全都修真多年。有金丹中期地修为。混元派小辈中顶尖地人物。尤其龙光非但修为了得。更兼智计过人。为人处世全都得体。苍虚真人还有意当作接班人培养。 苍虚真人接道:“光法寺中非但聚了许多邪门恶徒。二人还亲眼看见毒手魔陀两个徒弟也在其中。可断定毒手魔陀有意向南展。此番扶植光法寺。也是试探咱们反应。若能事成就在终南山西北打下一颗楔子。日后两边遥相呼应成了掎角之势。就算不成也于他无损。还能损耗我教实力。” 其实殿中全是聪敏绝顶之人,这些道理谁不明白,只不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话自然是由掌教口中说出。 再看苍虚真人话音微微一顿,眼中寒光爆闪,森然道:“我混元派立教三千年,历经五代才有今日盛况。绝不可在我等手上没落,光法寺的宵小之徒胆敢轻摄虎威,定然叫他灰飞烟灭!” 刘卓立在殿上已感觉到阵阵寒意,刚才看见苍虚真人笑眯眯的模样,还以为是个性子温顺的和事佬,没想到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一番话出口,注定战端将起,还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命。 ----星期一求推荐票!新书冲榜,多多帮忙! 第26回 桃花轩 就在刘卓胡思乱想时,苍虚真人已接着往下说,此事却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只听苍虚真人道:“此番往光法寺一战还需防备铁旗岭的毒手魔陀趁机偷袭终南山,我等不可倾巢而出。况且光法寺群邪虽众,却并无绝顶强者,有二师弟坐镇督战足以,带上教中的后起之秀,正可借机历练。” 凌云真人站意正浓,立刻大喜道:“掌教师兄放心,我定不辱使命,不荡平光法寺决不罢休!不知师兄允哪几位师侄与我同去?” 苍虚真人沉吟道:“家中但凡结成金丹的弟子皆可前去。至于还在炼气的弟子,就看各家师长意思。若想去见见世面也可,若觉着修为还差,不愿多事也可留在山中修行。不过战场终究不是儿戏,切记不可等闲视之,若真有个闪失可后悔莫及。” 刘卓一听此言不禁心下一动,暗道:“我已修炼两年多,还没见过真格争斗。此次机会难得,正好出去见见世面,也能试试自己本领怎样。” 随后苍虚真人又说了些琐事,大约是些同门亲近,沟通感情的话。至于攻伐光法寺的具体事宜,全由凌云真人主持。 知徒莫若师,刚才苍虚真人说完,秦瑶静就看出刘卓意动,问道:“你也想去凑凑热闹?”刘卓正想请示,赶紧应道:“弟子学艺两年,自觉有些能耐,也想去试试身手。想必有那些师门的长辈,还有一众师兄师姐,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秦瑶静思虑片刻道:“学而不用也是枉然,你有青瞳剑御敌,金羽甲护身,只要不遇上前辈高手,自保应该不难,想去就去吧。”刘卓正心里高兴,轻拂肋下宝剑,期待来日一展身手。 这时那云裳仙子已起身行来,未言先笑,拉着秦瑶静的手说道:“妹子有些日子没上我那坐坐了,这回可不能让你逃了。” 秦瑶静性子清冷,尽管相识百年,还有点受不住云裳仙子的热情。偏偏云裳仙子待人真诚,让人不忍拒绝好意,秦瑶静只有乖乖应承先往桃花轩去。云裳仙子复又看了看刘卓,回跟秦瑶静道:“莫非妹子也舍得这小徒儿去冒险?” 提起徒弟来,秦瑶静也非常自豪,道:“少年郎若不经历千锤百炼,哪能长成有担当的男儿汉,就算遇上危险,相信他也能自己应对。” 云裳仙子揶揄道:“呦!妹子好生自信么!”面对这唯一可算作闺中密友地师姐。秦瑶静也难冷脸相对。微笑道:“姐姐不是也对冰儿万般宠溺么。”说话间二人已攀着手臂。联袂往殿外行去。 云裳仙子后面跟着三个弟子。刘卓虽然高傲。却从不懈怠礼节。唐冰丝心里早有成见。很是不待见他。微微颔曲腿就算回礼。随即紧跟着师父去了。余下两个少女却并无排斥。开朗谈笑甚是热情。 二女一个叫周香一个叫韩若。也是云裳仙子地入室弟子。只比刘卓早五年入门。二女资质过人。还不到八年已完成筑基。到了炼气初期。不过相比起刘卓和唐冰丝。就相形见绌许多了。 韩若年纪最小。六岁上山修真。练了八年也只有十四岁。穿一身水蓝色地对襟小袄。头上梳着两只少女抓髻。更是娇俏可爱。歪着小脑袋瓜打量刘卓。甚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刘师弟可小心喽!你得罪了大师姐。少不得有些苦头吃喽!” 一旁地周香还年长两三岁。处事也更持重。偷眼看看刘卓脸色。暗自扯了韩若衣袖。恐她再说些乱七八糟地。平白得罪人就不好了。韩若本来聪明伶俐。只因小孩心性天真烂漫。生来就好与人逗笑。加之桃花轩这边成年见不着男子。看着刘卓模样英俊器宇不凡。又是秦瑶静地弟子。说话才口无遮拦。 刘卓还在疑惑哪里惹了唐冰丝。听见韩若逗笑也并没生气。正想追问此事。韩若已被周香拉着先走。又见仙子师父与云裳师伯全都架起遁光飞走。也只能放下心思。赶紧追了上去。 凌雪洞桃花轩在终南山东麓,山高天寒,积冰凝雪,终年不见融化。云裳仙子在高山之巅开辟洞府,凌绝在上冰雪之上,故此得名凌雪洞。尤其那洞府直接连通地脉灵气,引出地热吹在洞口,暖风如春气候温和。 云裳仙子喜好风花雪月,特意在洞口栽下许多桃花,连绵百十亩,四季常开,积年不败。粉障如云,香气缭绕,蜂蝶萦绕,花瓣飞荡,更比神仙圣境还美。 秦瑶静和云裳仙子一同说些私房话,刘卓自然不好跟在一旁。幸好周香善解人意,主动把他引到一旁的厅舍就座。又沏上一壶好茶,闲着说些话,也不会怠慢了客人。刘卓没修真之前可是天下著名的才子,两世为人见识广博。而周香从小在山上修行,除了修真再不知其他。刘卓所言尽是新奇有趣,才谈一会就崇拜不已。 二人相谈正欢之际,忽见唐冰丝匆匆进来,眉头轻皱仿佛下了决心。进屋来瞅一眼刘卓,又望向周香道:“师妹先去后山采些雪莲花,师父要亲自下厨招待秦师叔。”想必云裳仙子厨艺了得,周香立刻露出喜色,跟刘卓行礼道别,欢喜的往外走去。 屋里只剩刘卓和唐冰丝,二人大约天生八字不和。沉默半晌也不知谈些什么,就觉着气氛有点尴尬。其实唐冰丝也并无恨意,只不过自小心高气傲惯了,见一个师弟比她还强,心里有点气不过。 刘卓也多少能猜出些小女儿家的心思,不想因此与人交恶,希望借此机会化解嫌隙。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唐冰丝已率先说道:“我早就听说师弟大名,刚才在大殿上也无暇多言,现在正好与师弟细细盘亘。” 刘卓不由得一愣,想不通这位师姐怎么忽然变了脸色。正好顺水推舟道:“能与唐师姐相识,也是小弟三生有幸。先前师父传授法术时,也常以师姐作为鞭策,我才是久仰师姐大名呢!” 唐冰丝微笑道:“山前桃林旁边有一片空地,山雪桃花,景色优美,师弟随我一同看看如何?” 刘卓一听见‘空地’二字,便已明白唐冰丝的心意。乃是邀他前去比试,否则屋里坐的好好的,又上外头去干嘛。 -----上午上医院做个小手术,恐怕还得疼几天。保证一天两更,希望兄弟们能多来支持! 第27回 斗剑 身前寒风瑟瑟,长云雪海,身后暖风习习,草长莺飞。满树的桃花零落飘飞,夹着淡淡的花香,扫过刘卓的衣襟。纤长的手指捉着橙黄的剑穗,面容淡然望着十余丈外的唐冰丝。 再看那唐冰丝一袭蓝裳,外罩了一件束身的同色褂子,畔扣延伸至腋下,将高耸的酥胸紧紧绷住。左手习惯似的绕着一缕丝,右手指尖轻动,操纵一柄小剑萦绕身外。只见那飞剑两尺多长,青赞赞冷森森,剑锋纤长,形制古拙。轻盈如蝶舞,上下翻飞,吞吐剑芒,刺破了空气“呲呲”作响。 二人对峙片刻,唐冰丝先说道:“师弟不要有何顾虑,只是寻常切磋,你也修炼数年,难道不想试试本领么?”随即声音微微一顿,复又神色凌然道:“亦或是师弟以为我女流之辈,还不配与之交手?” 刘卓赶紧道:“唐师姐不要误会,并非我故意矫情,乃是修炼时日太短,剑术并没修炼精熟,收不能由心。师姐身骄肉贵,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向云裳师伯交代!”唐冰丝眼中厉色一闪,道:“哼!听你口气不小,未曾动手还不知谁强谁弱呢!招剑!”话音没落,扬手指点过来,但见那飞剑凌光一闪,喷出四五丈长青光,匹练似的打了过来。 刘卓早看出这位师姐心志坚决,早就暗自加了小心。眼看剑光袭来,赶紧念动剑诀迎敌。其实在他心里也想试试身手,只不过此时此地,与这位心怀怨怒的师姐切磋,却感觉不甚稳妥。 终究是刀剑无眼,就算凭着青瞳剑的威力,胜了唐冰丝也不算能耐。反过来万一被人家飞剑伤着,就更划不来。无奈对方已抢先攻来,就算刘卓不想动手也不行了。 眼看着唐冰丝放出飞剑的同时,身子一纵往后掠出数十丈。身上精光一闪,浮现一身火红战甲,纹饰精美,线条流畅。纤甲羽冠,内附大红的战裙,红光闪烁仿佛欲火的凤凰。唐冰丝娇吒一声,旋身冲上空中,大声喝道:“还不出剑迎战,定要叫你吃足苦头!” 刘卓虽不愿多事,但真要事到临头也绝不优柔寡断。见唐冰丝的飞剑袭来,知道今日若不战上一场,绝难轻易打这位高傲的师姐。索性提起真元,就拿出真本领,省得让人小瞧了。 刘卓一拍腰间的宝剑,“锵啷”一声龙吟,旦见一道金光喷薄而出,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神龙摆尾似的就往袭来飞剑撞去。转瞬之间两剑相交,金铁交鸣震彻长空,双剑并起神光夺目。唐冰丝胜在修为精湛,刘卓仗恃宝剑锋芒,彼此抵消也落个平分秋色。 与此同时刘卓也跃上空中,闪出五色光岚,身罩金羽仙甲。喝了一声:“师姐小心”念动剑诀,就将飞剑舞开,“唰唰唰”剑光上下翻卷,收则万籁俱寂,放则虎跃龙奔。飞剑展开六七丈长,横在天上凌厉逼人。 唐冰丝一见青瞳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修真界中金色剑光如凤毛麟角,就算修炼数百年的强者,未必有机缘拥有宝剑。而刘卓初出茅庐,竟有此等至宝,也不禁心里嫉妒。不过她性子高傲,从来不肯认输。见敌人身怀至宝,非但没露颓色,反而激起好胜之心。嗤一声“来的好!”鼓足法力合剑迎上。 二人剑诀同出一门。不过云裳仙子性子温柔宽和。反映在剑术上自然更平和大气。无奈唐冰丝秉性骄傲刚烈。也学不来她师父地精髓。不过她也算地惊才绝艳。修炼飞剑十余年。竟自己摸索出另一套风格。剑势精绝狠戾。剑锋刁钻难测。 反观刘卓地剑术明显逊色一筹。他学剑时日太短。火候还差了许多。不过他也有自己地优势。前后活了两世。心思活络。没有条条框框地束缚。全凭心思所致。剑术挥洒出来。灵活多变凌厉诡异。 这边徐唐二人打地热闹。就在不远桃花轩中。云裳仙子和秦瑶静早已洞悉一切。仙家妙法自有神奇之处。只见二人坐在屋里。正对墙上已映出一片影响。里面正是雪山桃花。一双少年男女披甲斗剑地场景。 再看这两个做师父地。全都若无其事地喝茶水吃点心。还时不时地点评两句。只听云裳仙子道:“早就听说妹子新收这弟子殊为不凡。我还当言过其实。没想到真是不同一般啊!可比我这三个丫头出色多了!” 秦瑶静微笑道:“这小子可狂傲得紧呢。刚来时就口口声声要青出于蓝!姐姐可不要当面夸奖他。否则又要自大到天上了!”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姐姐莫要妄自菲薄。冰丝那丫头已是难得地妙才。假以时日得了姐姐真传。定是后辈中地翘楚。香儿、若儿也全都不错。更可心三个小妮子全都可心体己。哪如我这边。有什么心事也不能跟他去说!” 云裳仙子知道秦瑶静地心事。幽幽叹道:“元化师伯修为通天。况且吉人自有天相。妹子也不要太过焦心。”秦瑶静释然笑道:“姐姐不用开解。我也知天数已定。师父是祸是福早就成了定局。只是我还不知罢了。索性就此作罢。还能保留一分希望。” 云裳仙子深知秦瑶静的性子,不再多问此事,又望向墙壁的影像,道:“妹子以为他们谁能胜出?”秦瑶静放下心思,好整以暇道:“冰丝丫头已到了炼气后期,法力已胜出许多,若切磋技艺,我那徒儿可没多少取胜希望。” 云裳仙子微笑道:“哦?如此说来若是生死相拼,冰儿就难以取胜喽?”秦瑶静道:“姐姐不知青瞳剑的威力,冰儿虽然身覆仙甲,却难敌神兵利器的锋芒。我家那小子性子又狠又横,若是生死之战,一定拼着硬受一剑。他至多受点皮外伤,却可凭借仙剑锋利,乘机置敌人于死地。” 云裳仙子微微点头叹道:“一柄青瞳剑可抵百年修为啊!” ------- 朋友新书,《星动轮回》 第28回 出发 刘卓与唐冰丝斗剑教技,剑气纵横,身法如电,二人你来我往,针尖对了麦芒。只见两团剑光当空舞起,斗了百个回合不分输赢。那唐冰丝修为胜出一筹,抱定心思定能取胜,久战不胜难免心焦气躁。 同门斗剑并非生死搏杀,有些法术是不可乱用的。但唐冰丝求胜心切,焦切之间已有些失了分寸。只见她气的二目圆瞪,双手飞旋瞬间变化上百剑诀,空中那青色剑光猛然气势大阵,竟展开十余丈长,蛟龙出海般一下就压住青瞳剑的气势。 刘卓早知敌人修为了得,见其用出绝招也并不惊愕,操纵宝剑且战且退,同时纵起身形直往唐冰丝冲过去,就要与她近身肉搏。此时唐冰丝已全力进攻,哪还有精力防身,刘卓断定只要趁机攻到近处,一定能出奇制胜。虽然依着唐冰丝的骄傲性子,此战若败定然记在心间,日后再难调和关系。刘卓也不在乎那些,修真界可没人规定一定要迁就美女。 唐冰丝驾驭飞剑,奋力把青瞳剑压制,以为这回稳操胜券。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刘卓一身银甲气,势汹汹的朝她冲过来。唐冰丝微微一愣,立刻看出刘卓意图,只不过她已聚起全部力操纵飞剑,突然遭逢惊变,已是进退维谷。 若马上收了飞剑,眼看大好形势付之东流。若不收飞剑,一旦让对方近身,也是败局已定。不禁心头涌出一股戾气,把心一横拼着受伤也要取胜。然而就在这时,忽听四面传来洪钟似的呵斥:“两个小业障还不给我住手!”话音刚起时相距还远,单等话音落下已经到了近前。 刘卓和唐冰丝全都一愣,已听出来人正是此云裳仙子。唐冰丝虽然孤高刁钻,却是极孝顺,一听师父呵斥,赶紧收了飞剑。刘卓略一思量也收住去势,原本他也不想与人交恶,正好应了师伯过来解围。 二人收了飞剑仙甲落在地上,已见云裳仙子和秦瑶静从桃花轩那边飞来。尤其云裳仙子面色不善,冷声喝道:“哼!两个小业障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背人私斗,按照我教门规,该当如何处置!” 刘卓乍一听还吓了一跳,但唐冰丝跟随云裳仙子多年,早就摸透了师父的性子,一点也不害怕,笑嘻嘻道:“师父休要吓唬人,刘师弟正与我讨教剑法,刚才拆解招数,怎算是私斗呢!”说着手已攀上刘卓手臂,不轻不重的捏他一下,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刘卓也不傻,赶紧同声附和。云裳仙子哪能看不出这点小把戏,瞪了唐冰丝一眼,已难忍住笑意。探出春葱似的指头,轻轻戳一下唐冰丝的额头,道:“你这妮子也忒顽皮,才与师弟初次见面,就借机欺负老实人,若再有下次,看我如何罚你!” 唐冰丝一吐小香舌,已舍了刘卓攀上云裳仙子的手臂,道:“人家最听师父的话,哪里会平白欺负人的!”云裳仙子笑骂道:“我才不听你的歪理,刚才我与你秦师叔都商量好了,此番光法寺之行,正好你与刘师侄同行。你二人若心怀隔阂,不能通力合作,最后还是你们自己吃苦头。” 刘卓不惊一愣,赶紧望向秦瑶静,见她一副坦然模样,便知这事已板上钉钉。又看了看同样愕然的唐冰丝,不由得一阵头大。虽然接触不到一日,也不难看出唐冰丝绝不是个省油的灯。若真与她一同下山,一路上还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 虽然心里有此想法。但刘卓可不会当面提出来。那可不仅得罪了唐冰丝。还搏了云裳仙子地面子。而且摆明了秦瑶静不会为他帮腔。现在也只有先应下。等遇事再随机应变。 青坪杨柳。暖风融融。六月骄阳。总让人燥热难耐。 出了京师往西北去地官道上走着两批高头大马。马上一男一女。男地一袭青衫潇洒儒雅。女地素袄罩身绝色妖娆。正是刘卓与唐冰丝二人。二人全有御剑神通。根本不用骑马赶路。但唐冰丝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终南山。非要到世间看看不可。刘卓原本不乐意。无奈长幼有别。人家顶个师姐地名头。他也无可奈何。 凌云山光法寺在甘肃境内。终南山往西北八百里。就算不用飞剑。快马疾奔也用不了三日就到。但那唐冰丝事事好奇。什么都要看上一眼。可就耽误时间了。此番混元派想剿灭光法寺。虽然胜算极大。却也不敢大意。毕竟敌人也不是土鸡瓦狗。 凌云真人王兴建活了数百年。经历战阵无数。秉性火爆却不鲁莽。他先率领弟子门人。在光法寺百余里外地铁降庄立足。待稳住阵脚之后。再探听敌人虚实。稳扎稳打力争一战灭敌。 那铁降庄地庄主景辉散人也是个修真之人。修炼三百余年。法力甚为不弱。名义上是隐居西陲地散修。实际却是混元派地地暗桩。专门监视光法寺地动静。铁降庄也正好成了混元派地前哨。 同门中练成了元婴、金丹的师兄师姐早就一同去了。剩下三个炼气期的弟子,也没人指望他们起到多大作用,凌云真人只令其自行前往。原本还有个贾光欲,只因刘卓与他还有前嫌,已早一步独自走了。 唐冰丝骑在马上,一双眼睛已不够用了,似乎看什么都觉着新奇。路上疏疏落落几个行人,见来了二人也不禁多瞅几眼。寻常百姓哪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更有人行在路边还险些撞了树上。唯独慑于二人衣着华丽,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小姐。又见刘卓长的高大英俊,还腰悬宝剑,才没人敢过来搭讪。 二人催马前行,眼看不远处就有一座城池,全是黄土夯成,足有三四丈高,方圆不下四五百丈,在这边荒之地已算的上一座雄城了。这一路上刘卓几乎成了唐冰丝的导游,二人关系也亲近许多。唐冰丝还没见过城市,立刻大喜道:“师弟快来,咱们先入城看看。” 说时已抢先催马急行,刘卓早就懒得跟她争,所幸此处到铁降庄只有二百余里,就算再到城里转一圈,日落之前也能到达。然而就在这时,忽从城南冲起一片妖云,在城头一旋,直往北边遁去。只见乌云滚滚,妖风大作,一看就不是善类。 第29回 初探妖穴 刘卓和唐冰丝一看见那妖风,全都眼睛一亮。二人初出茅庐,心里憋着一股劲,就想要大显身手。如今一看妖风不善,隐隐还听见有女子哭喊声!大约是妖人掳掠城中女子,想要回去淫乐,正是行侠仗义的好机会。 尤其唐冰丝性子更急,若要算起来她也有三十来岁,但从小在山上修真,全是一片赤子之心,还如小孩一样。立刻见猎起意,舍了**骏马,纵身跃起就要追那妖云。相比起来刘卓可算得老奸巨猾,手疾眼快一把就拽住唐冰丝的袖子,喝道:“师姐且慢!” 唐冰丝柳眉一挑,抖手甩开道:“你还废话作甚,再待会那妖人就跑了!”刘卓道:“师姐莫急,那妖人丝毫不疑掩饰踪迹,如此嚣张还愁寻他不着!你我初次下山,须得小心谨慎。如此莽撞冲去,万一遇上强敌,反被妖人所害。” 唐冰丝“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既不知这些,此处相聚铁降庄只有两百里,就算咱们打不过,只要稍微拖延片刻,就能引来同门相助,还愁杀不死他!” 刘卓心道:“看来这位师姐也不是个愣头青,还有些心计呢!”复又笑道:“如此固然是平安无事,只不过等同门师兄师姐来时,你我也被打的狼狈不堪。让人看见岂不落了面子,求荣反辱,徒然成了人家笑柄。还请师姐少安毋躁,你我潜踪匿行在后,看看那妖人到底是何门道。若真是强敌就去找师伯求援,若只是个小妖就将其击杀,岂不正是你我露脸的机会!” 唐冰丝点头笑道:“算你思量周全,就如此照办。”说时二人全都舍了坐骑,却不施展剑光,生恐惹来妖人注意。那两匹马全是路上驿站的俗物,扔在此处也不可惜,留给后来人也算一比横财。 妖云飞遁在天眨眼间已到了天际,刘卓唐冰丝全有仙法神通,遥遥坠在后头。没过多时就见妖云在天上一旋,蓦地收敛钻入山腰一口洞**。此处眼看到了大漠戈壁,极目千里生机了然,那山上也没有一棵花草,铁灰色的山石突兀隆起,仿佛一尊巨兽卧在地上。 二人顿住身子,再往西边望去,只见远处耸立着一座山峰,高有千丈直冲入云霄。刘卓虽然并没来过这里,也一眼认出那一定是凌云山。全因往周围遥望,唯有此山形如刀笔,高出其他山脉甚多,突出云外故此得名。 刘卓眉头微微皱起,道:“若我所料不差,那座应该就是凌云山,山南百余里就是铁降庄。如今二师伯率领众师兄来势汹汹,附近的修真不可能没有察觉。而此处距离凌云山更近,那妖人非但不偃旗息鼓,还明目张胆出来为恶,只怕与光法寺的群邪关系匪浅。” 唐冰丝虽然娇蛮,终究没有多少经验,事到临头还得听刘卓拿主意,问道:“那师弟说现在该怎么办,莫非就此回去送信,岂不太便宜了那妖人!”刘卓思量片刻道:“这倒不必着急,我看这口山洞的灵气也不太足,想必刚才那妖人没多大本事,否则不至于在这穷乡僻壤安家。若洞中没有其他同党,我与师姐合力应该不难取胜。不如咱俩先在外头看看,等天黑了就入洞一探。” 唐冰丝兴奋道:“如此最好!早听师父说,那些邪魔外道的妖人专门害人。刚才那云中还有女子哭声,想来是到城中抢来良家女孩,回去强作夫妻。咱们身怀飞剑法宝,寻常妖人哪能抵挡。若能杀了妖人,救出受害百姓,还是一件大善事呢!” 刘卓寻了一个背阴处坐下。笑道:“师姐一副侠义心肠。不知当初怎就不待见我?”一路相处过来。唐冰丝心里佩服刘卓见多识广。也觉他不像原来那么惹人讨厌。听他又提起旧事。不禁脸蛋微红。却不肯轻易认账。还嘴硬道:“哼!你自然有可恶之处。自己慢慢寻思去吧!”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远处地山峦被阴影覆住。油然而生一股恐怖地气息。阴戾地寒风“嗷嗷”如同兽吼。明星在天。四野寂寥。刘卓与唐冰丝早就跃跃欲试。天色黑透已迫不及待地纵起身形。直往那山腰洞口遁去。 此处地妖人也不是高人。洞外只有一个简单地报警阵法。刘卓修炼混元五行法术。一眼就看出洞口有异。唐冰丝更修炼十余年。对阵法已有些造诣。不用三两下已悄无声息破去警报。 二人闪身进了洞内。顺着洞窟深入七八丈远。豁然开朗来到一处大厅。足有十余丈方圆。四壁全都打磨光滑。顶上镶着一颗钵盂大地碧色明珠。闪着温和地光芒。将整个大厅照地亮如白昼。 虽然洞内光明。却盘踞着一股阴气。仿佛到了九幽地狱。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刘卓终因入门时间太短。也没看出洞内门道。但唐冰丝已瞧出其中端倪。沉声道:“妖人在洞中布置了聚敛阴气地阵法。定然利用此阵修炼厉害地魔功。一会交手一定多加小心。” 刘卓点了点头并没做声。已把金羽甲罩在身上。唐冰丝也不敢托大。祭出仙家同时。又从怀中取出四道灵符。自己留下两张。递给刘卓两张。道:“来时师父给地保命灵符。若遇上危险赶紧放出。可化成一个替身挡灾。” 大厅往东西北三方全有通道,不过也不难寻找妖人踪迹。大厅里的阵法聚敛阴气,全都顺着特殊的路径往东边送去,显然那妖人就在东边洞内修炼邪法。辨明方向之后,刘卓轻轻拍一下唐冰丝的手臂,道:“师姐在后面掩护,我先上前看看动静。” 然而刘卓说完还没等往前走,就被唐冰丝给拽住,使劲往后一拉,挺身挡在前头,道:“我是师姐!就算要去探路也得我去,哪儿轮到你上前冒险!”说着已扭身往洞内走去。刘卓无奈苦笑,哪能真让她独自上前,紧了几步跟上。又觉这个直爽的师姐也挺可爱,只不过那娇蛮的性子更让人头疼。 -------上午去医院换药,这一章先传上来,第二章还是四点左右。带病码字,看书的兄弟们多给投几张票票啊! 第30回 首战告捷 且说刘卓与唐冰丝小心翼翼往洞内走去,妖洞深邃,石壁上两丈间隔就插着一柄火把,油松烧得噼啪直响,散出淡淡的松香味。又往里走了二十多丈,前头被一扇木门拦住。红松木的大门感觉非常厚重,尤其门上雕刻许多凌乱的花纹,看似没有头绪,实际却是一副阵图。外人不知玄机,稍微一碰立刻引出毒火罡风,将人烧成灰烬。 门上阵法虽然阴毒,却不算隐秘,唐冰丝一眼就看出来,双手结印打出一道金光。无声无息落到门上,仿佛投了一枚石子落入水面,荡漾起一阵波澜似的蓝光,已把门上阵法破坏。她小心翼翼推开木门,屈身往里观看,不由得怒冲冠。 原来那门后洞中,一个模样甚美的女子,被脱得赤条条,双手背负捆在地上,已昏厥过去。看她脸色苍白,遍体鳞伤,胯间狼藉一片,尽是血污,已被妖人**蹂躏,并且采补了元气。 再看旁边一张石床上,两条肉虫纠缠在一块。被压着那女子已双眼上翻,眼看就要晕厥。上面趴着一个健硕的汉子,一身黝黑的肌肤,野兽般强壮的身躯,长的豹头环眼,正奋力冲刺。手里挥着一条皮鞭,一鞭落下就是一道血棱子。满口黄牙,咧嘴嚎叫,丑态毕露。 其实修真就是极致的掘人的潜力,自然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唐冰丝虽然未经人事,却知道男女交合是怎么回事。只不过第一次看见,还是愣在当场,随即心里涌出无边愤怒。若仅是**妇女倒也不至如此,偏偏那妖人丧心病狂,竟要一次将人元气采去!失了元气还焉能再活,只见那石室墙角还歪着几个少女,全都面白如纸,已经死去多时了。 刘卓也在后边探头望来,一看此景如同天雷击顶。蓦地心间一颤,脑中浮现起沈珍的模样。随即娇颜不再,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刘卓猛地摇头,摒弃咋念,心里不住念叨“师父断定珍儿平安无事……” 虽然暂时压住心头悸动,却把一腔愁思全都化作怒火,抬脚踹开大门,厉声喝道:“好个凶淫恶贼,竟敢奸杀良家女子,今日你就给我受死!”说时扬手放出青瞳剑,对准了妖人后心猛刺过去。 那妖人做梦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好悬没吓得阳痿,回头怒目而视,断喝道:“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破坏你家爷爷的好事!”还没等此言说完,已看见飞剑袭来,吓得赶忙往旁边一滚。 墙角插着一柄青黑色的小幡,能有三尺多高,黑底白纹上头绣着恶龙怪兽。从外间汇聚而来的阴气,全都涌入那幡中,便知是一件阴毒的法宝。那妖人也顾不得赤身露体,仿佛个熊瞎子,连滚带爬就奔妖幡抓去。 刘卓也是没多少经验,刚才含怒出手,飞剑去势太急。兼且那妖人动作迅捷,可他身下的女子只是凡人。眼看飞剑就要刺死人命,刘卓惊呼一声,赶紧操纵飞剑往一旁闪去。那女子本来已受了妖**害,若死在刘卓剑下岂不更加冤枉! 这一耽误可失了追敌的机会,只见那妖人面色狞戾,探手去抓那柄魔幡,咬牙切齿道:“猖狂竖子,今天让尔有来无回。”刘卓也吃了一惊,心里后悔刚才失了方寸。看出敌人妖幡厉害,操纵剑锋一转再行刺去。同时腾出左手,念动咒语,指尖点出一团三昧真火。那妖幡聚敛阴气,多半以玄阴之力伤敌。三昧真火亢阳刚烈,正好能克制妖法。 不过这回刘卓倒是多此一举了。刚才他虽然一击失手。但唐冰丝还没动呢!眼看妖人就要抓住妖幡。猛然间一道青光飞射而至。直取妖人后心。若不躲闪纵然抓住妖幡。也必成剑下亡魂。那妖人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赶紧揉身躲避。 再看唐冰丝飞剑一点。舍了妖人正好打在那小幡上。妖幡未经动。哪能承受飞剑威力。“咔嚓”一声就把幡杆打断。随即上下一绞。幡面已成了碎布条。眼看苦心炼制多年地宝物毁于一旦。把那妖人心疼得哇哇爆叫。睚眦尽裂瞪着唐冰丝。直欲生吞活剥了。 但此时已容不得他再逞凶。刚才刘卓放出三昧真火。随手一指吐出一团烈焰。迎头笼罩过来。此时妖幡已毁。妖人没了倚仗。见敌人修为不凡。又是以一敌二。心里已无胜算。凶恶嘴脸也是故作姿态。眼看火焰袭来。再也无心恋战。身子虚晃一下。转身就往外跑。 “妖人哪里走!”刘卓早就看准敌人动向。暗自备好飞剑。正赶在此时断喝一声。只见金光一闪飞斩而至。刚才偷袭竟没打中。二次出手志在必得。若再不中还不让唐冰丝笑掉大牙。 石室原本不大。飞剑迅捷如电。这边才出手。那边就已到了。不过那妖人也修炼数十年。能独自占据一处。当然不是草包。若非打个措手不及。先被毁去妖幡。就算刘唐二人联手。也未必能胜他。眼看命在旦夕。妖人豁出命去。猛地怪叫一声。全身绽开一层厉芒。精光敛去显出一身铁黑色地甲胄。手上也多了两柄车轮板斧。“呀呀”吼叫。抡起双斧。回身斩来。 要是遇上旁人。或许奋力一击还能博得一线生机。可他偏偏遇上刘卓。只见青瞳剑金光一闪。正好切中双斧。只微微顿了一下。那精金炼制地一双大斧就被劈成四瓣。妖人大吃一惊。才知那金光竟是飞剑!吓得魂不附体。无奈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青瞳剑去势不止,赶到妖人身后,随即横着一旋,从膝盖刖去双腿。顿时血光迸溅,惨叫如嚎,旋即戛然而止,那妖人已疼得昏死过去。 刘卓有意留个活口,没想到唐冰丝怒气未消,操纵飞剑还要击杀。赶紧喝道:“师姐且慢!此人留着有用!” -----更新求票!!! 第31回 意外收获 唐冰丝正要一剑杀了那妖人,听见刘卓呼喝赶紧停手,扭头喝道:“这个祸害罪大恶极,还留他作甚!”刘卓上前探了探妖人鼻息,又将他腿上伤口止血,一边说道:“他虽可恨却不急着杀了,此番我与师姐前来,说的好听是相助,不好听就是来看看热闹,谁心里也没把咱们当回事。” 这话正说到唐冰丝心坎上,她本来性子高傲,如今忽然现自己竟成了累赘,嘴上没说心里也难受。刘卓又接道:“可如今上天眷顾,让咱们逮到这厮。此处离凌云山不过百里,十有**互相勾结。若能从这打听出群邪动向,咱们再跟师伯报告,岂不是大功一件!” 唐冰丝眼睛一亮,复又看见一旁惨死女子,心里又悔又恨,悲戚道:“这些女孩本不该死,若咱们没有那些顾虑,下午直接冲进来……”说着已落下泪水。唐冰丝初次下山,头一次经历生死,就看见花儿般的少女凋零,心里震撼可想而知。 刘卓知她心里难受,想当初第一次看见人抄家灭门,也并不强多少。轻轻拍拍唐冰丝肩头,劝慰道:“师姐不用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们被妖人摞来,又失了元气,就算不死也难逃一世病痛。或许死了还能转世托生个好人家,来世享受富贵幸福。如今妖人束手就擒,她们也算报仇雪恨了。” 那妖人体质强横,虽然断了双腿也并不致命。就在说话这回功夫,竟自己苏醒过来,哀哀惨叫连连求饶。唐冰丝扭头望去,银牙紧咬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唯念有刘卓叮嘱,才勉强压住怒气。 这妖人本名叫冯浪,有个外号叫粉面狼。原本他长得模样清秀,面白如玉,却因修炼邪法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为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尤其为了修炼魔功采补阴阳,已不知毁了多少良家少女。 冯浪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且修为一般,一旦遇上名门大派的弟子,定然有死无活,索性逃到西域边陲作恶。他与广汇和尚有些交情,二人正好狼狈为奸。不过冯浪自由惯了,不愿寄人篱下,就在凌云山附近另外开辟一处洞府。 此番他早就听说混元派要来讨伐,原本也想退避三舍,却无意间得到消息,漠北的毒手魔陀也参与此事,不禁动了活络心思。毒手魔陀乃是魔道著名的高手,若能与他攀上关系,就算不说飞黄腾达,也不用看见正道侠士就抱头鼠窜。 其实冯浪也看出光法寺群邪不是混元派的对手,他只想在一旁看着动静。一旦战败广汇和尚定然往贺兰山铁旗岭逃去,他也一同跟着,自然水到渠成,就入了毒手魔陀的门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淫恶成性,一日无女不欢。偏偏穷凶极恶,每每把摞来女子全都弄死。也是该着气数已尽,就让刘卓和唐冰丝给碰上了。 单说刘卓面带冷笑,扬手推出一道金光。正好打在妖人下腹,点破丹田破了他一身修为。问道:“废话不用讲了,就先说说光法寺里都有些什么人吧,看看你能说几分真话,若是与我所知有所背离,哼哼,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冯浪已知废了修为,心间万念俱灰,一滩泥似的软到在地,道:“我已是废人,但求一死,别无多言。”刘卓冷冷道:“少在这给我充光棍,想死那么容易么!你也修真多年,不会不知转世投胎吧!现在乖乖合作还则罢了,若再敢心怀叵测,定然叫你魂飞魄散永不生!” 冯浪顿时脸色大变。想要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思量。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时口舌之利。还得招来无边祸害。强行吞下嘴边恶语。哀声叹道:“罢了!我早就恶贯满盈。今日遭了报应也是咎由自取。只希望上仙能网开一面。容我元神转世。” 随后冯浪娓娓道出。刘唐二人闻听之后。不由得吃了一惊。那光法寺聚来妖人果然不少。比较有名地还得说西窑剑客张龙。青龙剑仙柳青虹。粉面仙娘露娥。飞花牡丹张秀儿。阴魂使徒蔡猛等人。全都结成元婴。另外还有二十多个金丹高手。尤其令人惊讶还是冯浪提到了噬魂老祖。 刘卓、唐冰丝虽然初出茅庐。却早就听师父提过噬魂老祖地名号。乃是西南著名地邪道魁。尤其法力高强。凶残成性。日后遇上一定多加小心。那广汇和尚虽然厉害。也只有凝神期地修为。混元派这边有凌云真人坐镇。几乎万无一失。但如今又加上一个噬魂老祖。恐怕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了。若不知情况没有防备。一旦被打个措手不及。还得铸成憾事。 刘卓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掌就把冯浪击晕。眉头紧锁道:“没想到噬魂老祖那老魔头也来了。师伯那边恐怕还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前去通报。免得误了大事。” 唐冰丝也知利害关系。二人不敢拖延。急忙把洞内几个女子地尸抬到外头埋了。可怜刚才还有一个女子奄奄一息。无奈已被采尽元气。此刻早就断了生机。待打点妥当。刘卓捏着冯浪后颈如同挘死狗。出了洞外架起遁光。直往铁降庄飞去。 荒山野岭。草木难活。别说是人。连飞禽走兽也不愿停留。若非餐风饮露地修士。哪个会在这里安家。铁降庄美其名是‘庄’。实际只有七八间房子。景辉散人连同四个弟子。只住了五个人。混元派一来就三十多人。勉强才能容纳。 刘唐二人御剑飞来,还在十余里外就见地上飞起一个青年道士。也是混元派的师兄,名叫楚衍,就是凌云真人的弟子,轮值在外头警戒。一看见二人还带着一个,就知道出了意外,赶紧迎上前来询问。刘卓和唐冰丝无暇细说,只言有要事禀报,急匆匆往庄内拜见凌云真人。 原来铁降庄外围就有禁制阵法,凌云真人带着混元派众弟子来了之后,又在外头设置三重禁制,唯恐敌人趁机来偷袭。幸亏又楚衍带路,三人越过阵法直接进了庄内。才到正厅门口还没等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人道:“弟子愿为先遣,上光法寺探个虚实!” 第32回 去而复返 今天更新晚了,白天刀口太疼了,怕感染了,就去医院看看,所幸没事。 --------------------- 刘卓和唐冰丝大步进了厅堂,只见屋里坐了七八个人。凌云真人王兴建安坐在中间,旁边是一个身材不高的中年汉子,一身道家打扮,五绺长髯,身材伟岸。刘卓并不认识,想必就是此间主人景辉散人。再看左右各四个人,三女五男,全是同行而来修为最高的师兄师姐,有元婴期的修为。中间还站着个英俊的青年修真,一袭长衫躬身抱拳,乃是苍虚真人的大弟子龙光,正在请求往光法寺探个虚实。 众人听见脚步声音,一齐扭头望来,看见是楚衍领着刘卓唐冰丝,不禁微微一皱眉。此时商议乃是要事,连同行那些结成金丹的弟子都无权来此,刘唐二人的修为哪有资格说话。再看刘卓手里拖着个半死不活的人,才知道另有内情。 唐冰丝虽然娇蛮,却有点害怕这位二师伯,进来之后默不作声就等刘卓说话。而刘卓本来也没指望她,直接把冯浪丢在地上,躬身施礼道:“弟子拜见二师伯。” 凌云真人也早就知道他,毕竟能两年就到炼气中期的,混元派立教三千年也没有几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又瞅一眼地上的妖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卓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他本来口齿利索,“啪啪啪……”把来龙去脉讲述一遍。当然里面也加了不少水分,把除妖过程描述的险象环生,尤其突出二人大义凛然不畏强敌。唐冰丝在旁边听着,都觉着有点脸红。 直到刘卓提起噬魂老祖时,在场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凌云真人也脸色微变,道:“竟有此事!”刘卓指着趴在地上的冯浪道:“弟子也恐怕有所差池,特意把这妖人带来,师伯睿智如海,只需一问定能辨别此言真假。” 凌云志沉吟片刻,摆摆手道:“我也不用再问了,大巴山地处川北陕南与终南山毗邻,两家早就有积怨。噬魂老祖亡我之心并非一日两日,此次自以为的找机会,跟毒手魔陀联手也不足为奇。”复又对二人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胆大心细,你们俩干的很好。” 坐在一旁的景辉散人也吁出一口气道:“真是上天眷顾我混元派啊!若非提前知道,万一被贼人偷袭,只怕损失惨重啊!”复又对凌云真人道:“不知二师兄有何决断?” 凌云真人冷笑道:“哼!妖魔邪祟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天意昭昭,善恶有报,此番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想了片刻又对刘卓唐冰丝道:“你二人初次下山立下大功殊为不易,暂且记下功劳,待剿灭妖邪之后,掌教师兄自然另有奖励。事态紧急不可耽搁,旁人皆有所用,你们也别休息,赶紧再回终南山,把情况禀报掌教师兄。” 刘卓和唐冰丝自知修为太低。虽然立了大功。也只能做些跑腿地工作。而且凌云真人出名地凶悍冷厉。此时能和颜悦色地说话。就已认同了二人地功劳。刘卓不敢挑三拣四。赶紧应下。又瞅一眼趴地上地冯浪。问道:“不知这妖人如何处置。还请二师伯示下。” 凌云真人冷漠地瞅了一眼。淡淡道:“作恶多端。留之无用。拖出去弄死便罢了。”复又提醒道:“一会你们回去时。切记三百里内不可飞行。免得被群邪探子现。” 刘卓也明白兵不厌诈。既然识破敌人诡计。自然将计就计。不能浪费了机会。又与厅中众人告辞。抓起冯浪。与唐冰丝退到外头。厅中众人商议对策不提。单说刘唐二人身负使命不敢耽搁。拖着冯浪到了大门外。 刘卓寻个偏僻地方。先戳上一剑。再放出三昧真火烧成灰烬。结束了冯浪地罪恶一生。不过杀人总不是一件让人愉快地事。二人地兴致也不太高。直往东南方奔去。虽然只能在地上疾奔。但他二人终究不同寻常。转眼间就出了三百里。先前凌云真人有言在先。三百里内不可飞行。出了范围就再无约束。 二人架起遁光。一金一青两道剑光腾空而起。长虹般飞射东去。不需多时就已回到了终南山叠翠峰。直往掌教真人地仙居寻来。将事情来往一讲。苍虚真人也露出凝重之色。混元派实力虽强。但贺兰山铁旗岭和大巴山华阴洞两个老魔头也不好惹。 尤其三家联合之后。实力几乎逼近混元派。两边势均力敌。若是一旦开战。就算取胜也难保弟子没有损伤。混元派虽是名门大牌。金丹期以上修为地。也只有一百多人。哪怕死伤一二也是巨大地损失。 苍虚真人思量半晌,双目寒光一闪,冷道:“没想到噬魂老祖也来参合一脚,既然他要与我教为敌,也休怪咱们也不讲情面了!”复又打量二人笑道:“云裳师妹和秦师妹全是有福之人啊!两个弟子皆堪大用,小小年纪,初出茅庐,就已显现奇功。想当初我像你们这么大时,可没有这么大本事。” 刘唐二人赶紧谦虚辞谢,苍虚真人又道:“原本我欲不伤一人,平灭光法寺,没想到又出来一个强敌,着实有些捉襟见肘了。”刘卓道:“看师伯珠玑在握,想必已有克敌妙计。”苍虚真人淡淡笑道:“妙计还谈不上,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刘卓不知这位老神仙似的师伯还有诙谐的一面,不过他在朝廷当官数年,溜须拍马早就驾轻就熟,赶紧附和道:“师伯眼中群邪皆是蝼蚁,果然是雕虫小技!” 苍虚真人捻须笑道:“原本广汇和尚寻找外援乃是正途,可惜他识人不明,竟然招来了噬魂老祖。那老魔头横行霸道惯了,得罪的仇人不计其数,根本无需我等操心,就能让其自顾不暇。” 说着便走到书桌旁边执起毛笔,刘卓手疾眼快,抢步已上前研磨。还在一旁的唐冰丝看着不禁怄气,她已修真十余年了,却只跟着云裳仙子见过掌教三次。除了请安拜谢几乎没说过话,心里还存着敬畏。 看见刘卓神态自若,好像苍虚真人就是他二大爷似的,一点不见生疏,心里既羡慕又有点不忿。暗道:“哼!原来这臭东西还是个小马屁经!” 第33回 青城山外 苍虚真人笔添墨汁,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书信,字迹不多也就三五行。吹干了墨汁叠入信封,交给刘卓道:“你和冰丝持我书信上四川青城山天师洞,找灵极真人张久昌。他乃是张天师的后人,一身修为已至当世绝顶。与华阴洞的噬魂老祖有世仇,相信他不会放过打击仇敌的机会。” 刘卓接过书信,小心收好了,又问道:“不知哪位张真人与我教关系如何,若需磋商弟子可应允什么条件?” 苍虚真人笑道:“不愧是曾在朝廷办事,遇事就能多想三分。你且放心,张久昌与我乃是旧交,两家虽然并没结成同盟,暗地里互相扶持已数百年,可以说是同气连枝。更何况他与噬魂老祖仇恨不小,正好借机复仇,哪会再提出条件。” 刘卓道:“弟子毕竟人微言轻,对方又是老前辈,万一有所差池生恐误事。有师伯这话,弟子也就放心了。” 苍虚真人道:“事不宜迟,你们俩现在就走。前去青城山两千余里,路上山高泽深,暗藏许多凶险,还得多加小心。” 闲言少叙,单说刘卓和唐冰丝辞别了苍虚真人之后,也没再回去拜见各自师父,直接离了终南山,就往南方飞去。越过秦岭大巴山,斜穿成都平原,眼看见岷山雪岭之南,有一座突兀的奇峰。全山林木翠绿,外围诸峰环伺,仿佛城郭把中间主峰环住,便是青城山了。高山之下就是千里岷江,滚滚江水奔泻而来,山水相依奇景幽寰。 到了前辈的洞府,刘唐二人不敢失礼,压下剑光落在山门外头,着人通禀再步行上山。只见山间曲径通幽,霞碧似的山石凿成台阶,蜿蜒直上云霄,仿佛一架天梯。青城山景幽静雅致,自古就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在蜀中与‘剑门之险’‘峨眉之秀’‘夔门之雄’齐名,乃是天下著名的洞天福地。 二人落在山间步道,就见山腰中间一座汉白玉的牌楼,竟有十余丈高,横着五间开门,雕龙画凤,极其精美。牌楼底下两方石狮子镇守,一丈见方,三丈多高,怒目而视,凶焰嚣张。尤其二兽眼睛,赫赫放着寒光,恶狠狠的盯着路上来人,呲牙欲嗜栩栩如生。在牌楼中间吊着一张金匾,上书‘青城洞天’四个大字,字迹雄浑,笔力刚劲。底下落款写着‘张道陵’,就是道教鼎鼎大名的张天师。 门下也没人看守,不过刘卓和唐冰丝可不敢怠慢。青城山也是千年仙府,当年张天师没飞升之前,曾在此处经营千年,暗藏无数玄妙禁制。外人不知利害,一旦陷入其中,轻则身受重伤,重则形神俱灭。 他们俩早就达成默契,遇事全由刘卓说话,唐冰丝也没往前抢。到了牌楼下头,刘卓挺身一抱拳,不卑不亢道:“可有看守山门的道友出来相见,混元派刘卓、唐冰丝,奉了掌教苍虚真人之命,前来拜见灵极真人前辈。” 话音了一落,就见一旁林中闪出一片青色的光芒,随即左右树木往两侧分开,就在上山路边多出了一条岔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道士走了出来。穿了一身青衣道袍,束扎巾干净利索。来到近前打稽呼道号:“道祖三清在上!小道柳清风这厢有礼了。” 这小道士虽然年轻。但气度不凡。尤其一身精气非比寻常。绝非一般看守山门地道童。刘卓不敢怠慢。回礼道:“柳道友有礼。我与师姐同来拜见张前辈。烦劳道友通禀一声。”柳清风微笑道:“青城山与终南山乃是累世故旧。既然二位奉了苍虚前辈手谕。就请直接随我进山说话。” 刘卓不禁一愣。但一瞬间就恢复常态。笑道:“那就有劳柳道友了。”心里却犯了合计。暗道:“这柳清风看来也不呆傻。与我们初次相见。既无信物也非熟人。只听一面之词就将人领入山门。万一是敌人假扮。岂不坏了大事!”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卓心里疑心一起。已暗自加了小心。同时跟唐冰丝打个眼色。二人相处多时。已有些默契。唐冰丝聪明绝顶。立刻明白此中含义。 再看刘卓搓了搓手。好像有点难以启齿。讪讪笑道:“这个……跟柳道友打听个人。贵派有一位单灵儿师姐。也是张前辈地弟子。上次在九华山有一面之缘。此番前来我备了些礼物相赠。还请道友能给指个方向。小弟定然感激不尽。”那意态像极了初涉情场地懵懂少年。 柳清风蓦地一愣。见刘卓神色诚恳。眼中一往情深。根本没想到他在胡说八道。其实刘卓自重生之后。一直都在京城居住。最远就到过洛阳。两年前拜师终南山。更不曾一次下山。哪里去过九华山。至于那位单灵儿师姐。也是他随口杜撰。青城山根本就没有此人。 柳清风若无其事地笑道:“原来道友还认识单师妹……”此言一出。刘卓立刻知道有诈。眼里寒光一闪。心里暗道:“好个贼子。竟敢诓骗老子!” 不过刘卓也没立刻翻脸动手,虽有**层把握遇上了骗子,却不知此人到底是谁,在这故弄玄虚有何目的。更何况不知敌人修为如何,贸然动手可能吃亏。再则世上之事巧合太多,万一青城山上真有一位单灵儿。到头来只是个误会,莽撞动手伤人,还得坏了大事。 就在说话时,刘卓脸色忽然一变,眼神错过柳清风,直往他身后望去,惊喜道:“哎呀!张前辈怎么亲自来了!” 柳清风陡然脸色大变,猛然腾身飞起,赶紧回头观望。身后哪有一个人影,这才知道上当受骗。再回过头来,刘卓和唐冰丝已飞退百丈。全都罩上仙甲,祭出飞剑,纵上空中做好了战斗准备。 刘卓怒目喝道:“好妖人!竟敢欺骗你家小爷,何处宵小之徒,先报上名来,咱们剑下不杀无名之鬼!” 只见那柳清风气的脸色青,旋即“嘎嘎”笑道:“好个鬼精的娃娃,竟让你看出本座的幻术。”说时身上闪出一片金光,身形猛地胀大一圈,眨眼间竟成了一个雄壮如牛的黑脸汉子。 ------更新了,求个推荐票,兄弟们看着喜欢,就多给些支持!! 第34回 元磁掌 刘卓不禁吃了一惊,虽然他已觉察出不对劲,却万没想到面前这人竟是假扮的。其实变化幻形的法术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秘法,只不过刘唐二人见识太浅,若是换个经验老道的修真,也不难看出蛛丝马迹。尤其这黑汉子的修为也就一般,刚才那幻术更谈不上完美。 只见那黑汉子狞戾喝道:“两个狡猾的小泥鳅,原本想将尔等引到僻静处再杀,既然话已说开,也就不用那么麻烦。”说时只见他抖手一指,就从袖下飞出一溜寒光,青赞赞冷森森,飞矢般打来。 刘卓和唐冰丝早有准备,见敌人痛下杀手,赶紧放出飞剑抵挡。一金一青双色飞剑腾空飞射,乍然往两边一分。二人各有分工,唐冰丝御剑抵挡,刘卓驱动青瞳剑直接攻向敌人。 刚才一见黑汉子放出青色剑光,就知并非是绝顶高手,大约有金丹中期的修为,最多能到金丹后期。唐冰丝虽然逊色一筹,却也能抵挡两下。另外刘卓凭借宝剑直捣黄龙,让敌人两厢不能顾全,未必没有机会取胜。 只见空中两道青光撞在一块,金铁交鸣响如雷震,转瞬间两剑交击数十次。虽然全是青色剑光,但唐冰丝终究是云裳仙子的爱徒,当初炼制这柄飞剑也费了无数苦心。剑光碧绿精纯,还比妖人的飞剑更胜一筹。虽然法力弱了一些,短时间内还能勉强抵挡。 与此同时刘卓操纵飞剑,直取敌人心腹要害。那黑汉子看见青瞳剑也吓了一跳,毕竟在这世上拥有金色飞剑的人实在太少。原以为敌人全是无名后辈,怎能料到身怀如此至宝!眼看一道金光闪电打来,措手不及赶紧飞身往旁边躲避。再也不敢丝毫大意,左手往周身一划,散出一片精光,已披上一副淡青色,闪着银色流光的战甲。 刘卓心知敌人法力高强,唐冰丝修为有限,若不能尽伤敌,此战有败无胜。敌人遁身后退,可飞剑并没撤走。非但如此还更添三分法力,逼得唐冰丝娇呵连连,红润的脸蛋益苍白,眼看已抵挡不住。 刘卓心里着急,赶紧横剑斩去,心思急转再想办法。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一扫,正好看见刚才横亘在山道的山门牌楼竟不见了!两口石狮子也不翼而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非只有人是假的,连那山门也是幻术。 刘卓暗自吃惊不已,不过他却不信那妖人真有移山填海之力,竟能改变地形,凭空造出一座青城山。若真那么大本事,只怕此时他与唐冰丝已全死了。修真之人耳聪目明,举目一望可见百里。青城山形如城郭甚为特殊,若在近处不难看见。 刘卓只想万一打不过,赶紧就近往青城山求救。量那妖人再猖狂,也不敢与灵极真人正面对抗。可看了一圈,除了此地竟再没一处像青城山!刘卓心里焦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诗句。霍地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青城山!只不过那要人胆大包天,竟在山下另设门户。一旦有人来拜访,就冒名顶替将其引入歧途。 再说那黑汉子,看见青瞳剑之后,初始一惊,旋即大喜过望,厉声笑道:“哈哈!莫非上天怜我身无法宝,今日特意送来一柄宝剑!”说时一边牵制唐冰丝,另一只手探入怀中,就取出一只奇型宝物。 只见黑漆漆一只兽爪。闪着金属光色。尤其尖端五指爪刃。寒气森森堪能切金断玉。也不知用什么法子练成。后边接着一截铁链。另一头还有个手套。抓在妖人手中。“哗呤呤”抖手飞出。迎风就涨。眨眼间就成了丈许宽一只巨掌。迎着青瞳剑就抓过去。 黑汉子狂笑喧嚣。嘎嘎喝道:“无知小辈。今日让你知道‘元磁掌’地厉害!”原来这法宝乃是地心磁铁炼制。威力倒也不算大。唯独地心磁铁专能吸附五行精金。做成手型更善抓取锁拿。正好临敌对战收摄敌人飞剑法宝。 刘卓哪里知道这些妙用。倚仗自家宝剑锋利无比。见那巨掌袭来。猛地提振法力。催动青瞳剑展开七八丈长地金光。非但不躲还往前迎上。就想一剑将那巨掌斩成两截。唐冰丝却看出元磁掌地玄机。赶紧提醒道:“师弟小心飞剑!” 无奈青瞳剑度太快。没等话音响起。已经迎上前去。眼看就斩在巨掌上。刘卓忽绝一股巨力干扰。居然险些控制不住飞剑!又听见唐冰丝呼喊。这才知道那巨掌不同一般。青瞳剑虽然暗藏许多怪异。却是他地命根子。容不得半点闪失。觉察敌人竟要夺他宝剑。心里又惊又怒。赶紧想收回飞剑。 但那黑汉子已有金丹中期地修为。整整胜出刘卓三阶。若换一个修为相若之人。倚仗青瞳剑地威力。也不难摆脱磁力吸附。偏偏刘卓只有炼气中期地修为。把吃奶地劲都使出来。也难以收回宝剑。 眼看青瞳剑要落入敌人手里。刘卓心急如焚。唐冰丝也使出全力。想要帮着解围。无奈那黑汉子分心二用也难撼动。刘卓性子倔强。看见敌人得意洋洋。心里涌出一股戾气。探手就要往胸口拍去。想用心间精血激潜力。豁出去受重伤。也要保住青瞳剑。 唐冰丝看出他企图,悚然喝道:“师弟不可鲁莽!失了宝剑还能夺回,你可不要自毁前程啊!”如今刘卓根基不牢,一旦损失精血,恐怕影响将来成就。在旁人看来,那青瞳剑虽然好,却只是一件死物。刘卓天纵之资,两年练到炼气中期,显然比一柄极品宝剑更珍贵。但刘卓自己心里清楚,若非青瞳剑相助,他根本不可能取得今日成就。更何况此剑乃是师祖遗物,对秦瑶静意义特殊,他也不愿再看见仙子师父伤心。 眼看事态紧急,就要铸成大错,然而世事无常,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竟又陡然起了变故! ----------转眼已到了周末,原本这周还想爆,却因做手术耽误了。也没脸跟朋友们要推荐票,就祝大家周末愉快吧。 第35回 千面兽 眼看青瞳剑就要被妖人夺去,刘卓心头着急,哪甘心将宝剑拱手送人,就想冒险拼命。然而就在这时,忽见青瞳剑上的金光仿佛水波荡漾,闪了两下之后猛地放出万道光芒,竟比天上的太阳还亮! 在场三人全都大吃一惊,刘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早知道青瞳剑的诡异,心里倒是有些准备。那妖人还以为对方留了后手,不过此时他已鬼迷心窍,虽然看出青瞳剑不同寻常,也不舍放弃到手的宝剑。执意驱动元磁掌,非要把青瞳剑夺来不可。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死亡,今日也是合该妖人命里有此一劫。元磁掌吸住青瞳剑之后,掌上五指猛力一抓,想把剑外宝光抓散。可那剑上精光更盛,灼灼耀眼,也看不清里头到底怎么情况。 稍轻就听见咔吧一声,随即妖人脸色一变,赶紧往回拉那链子。却因用力过猛,往后一个趔歇,险些从天上掉下去。再看链头上哪还有巨掌的踪迹!紧随其后,青瞳剑的神光收敛,显出三尺原型。旋风般绕着一旁的巨掌连斩数次,“嘎吱吱”一阵乱响,竟将其斩成了碎块! 刘卓在一旁都看呆了,刚才飞剑全都自动施展,根本就没用他刻意驱动。只等看着那些磁铁碎块落在地上,才如梦方醒,灭了自残心思。 要说震惊那妖人比谁都甚,他做梦没想到,敌人飞剑这么厉害,连压箱底的法宝也被毁了。此处还需赘言,那元磁掌还不是他的。乃是这回出来办事,妖人师父担心遇上强敌,才将此宝借他使用。 妖人本来名叫燕林,有个外号叫千面兽,专门擅长变化幻术,乃是华阴洞噬魂老祖门下弟子。那噬魂老祖也是人老成精,此番前去光法寺之前,也做了万全的安排。他自知这些年来横行霸道,得罪了许多人。旁人全都不惧,唯独青城山天师洞的张真人是心腹大患。 噬魂老祖生恐全力与混元派争锋时,牵制在光法寺,万一被张久昌知悉,直接抄了他老巢可就糟了。特意派遣千面兽燕林来此看着,万一混元派来人邀约,能拦住就拦住,拦不住也需赶快回家送信。 可噬魂老祖做梦想不到,燕林竟遇上了青瞳剑。那宝剑内藏无数玄妙,岂是福薄之人能拥有!刚才燕林贪心一起,激宝剑玄机,放出万道光芒,一举毁去元磁掌。就在千面兽燕林还惊愕难当之际,刘卓已反应过来,并指一掐剑诀,扯脖子断喝一声“疾”,就见金光爆闪,电也似的拉出一溜长虹,对准妖人心腹就扎了过去。 燕林尚在惊诧,只等金光耀眼,剑锋迎面时,才如梦方醒,但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匹练似的金光在他身上一绕一卷,斜肩带背就给斩成两截。来不及喊叫一声,就已死于非命。“噗丘”一声两截残尸跌在地上,血染黄土,肚肠四溅。 刘卓不禁松了一口气,赶紧收回飞剑,轻拂剑脊更加爱不释手,失而复得之情怎能言语表述。然而就在此时又生变故,只见燕林尸体上银光一闪,“吱嘎”一声怪叫,仿佛箭矢飞出一道精光。刘卓一眼看出乃是一只雪雁,经过特殊的训练,已经有了灵识。 在修真界中。稍有些修为地人。几乎全会传音法术。不过此法虽然方便。却不能相距太远。千里之遥已是极限。但天下之大何止十万里。若是再远也只能飞剑传书。不过此法既需要上品宝剑。又担心半路被人夺去。还有许多不便之处。因此就有人专门训练飞禽送信。这些灵禽全是异种。飞行迅捷不逊飞剑。 只见那雪雁在天上一旋。直往北边飞去。虽然刘卓还不知道内情。也不难猜出是个送信地玩艺。哪能容它跑了!无奈刚才收回宝剑。再要御剑攻杀。只怕那雪雁已飞出数百里。心里暗自后悔刚才没细心检查。 不过刘卓收了飞剑。可旁边还有唐冰丝呢!刚才与燕林对打一阵。几乎耗尽了她所有法力。见敌人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更加惊讶青瞳剑地神奇。刚才那种情况不难看出。绝非刘卓有意而为。不过此乃人家修行秘密。虽是同门也不好深问。 唐冰丝气还没喘匀净。忽见白光冲天。想都没想就祭出剑光。一溜青芒飞旋追上。在那雪雁身上一抹。“啾啾”哀鸣业已死绝。此时二人还不知这雪雁要往光法寺送信。后来噬魂老祖蒙在鼓里。身陷重围还引出一场死战。全是后话。此处不提。 刘卓松了一口气。飞身落下将林燕飞剑捡起。并不贪恋直接递给唐冰丝道:“我看此剑不错。正好给师姐应个手。”唐冰丝摇头推拒道:“妖人乃是师弟斩杀。我怎可将战利品据为己有。就算师弟看不上宝剑。也可回去让师叔看看。这是师弟苦战纪念。秦师叔看了一定高兴。” 那飞剑并非至宝。刘卓若再多言。反而显得见外了。收起飞剑又将妖人尸体搜查一遍。也没翻出像样地东西。唯一那件仙甲还算不错。可惜毁在青瞳剑下。片刻之后二人收拾停当。还有重任在身。不敢耽搁时辰。赶紧顺着山路往上赶。 刚才因受了幻术迷惑,并没落在青城派山门外。如今幻术尽去,二人飞身穿行,转眼飞奔数十里。就看见一方牌楼,与刚才所见一模一样,地下还有一对石狮子。再一细看周围景色树木,也全都相仿,想必千面兽燕林事先也前来探路,才能伪造的差一不二。 唯独在路边立着一块汉白玉的石柱,有一丈七八尺高,上边刻着‘天师仙府,不得擅入,逾越一步,万雷轰顶’的字样。柱子底下靠着一个小道童,穿了一身蓝布道袍,也就十一二岁。正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大约就是在此迎门的童子。 刘唐二人看见石碑可不敢当成戏言,还在数丈外就停下脚步,与那童子喝道:“嗨!这位道友快些醒醒,我二人乃是混元派弟子,奉我掌教师伯法谕,前来拜见青城山灵极真人前辈。” 那小道童似睡得熟了,似醒非醒的“哼唧”两声,竟又翻身睡着了! 第36回 张天师 刘卓和唐冰丝哭笑不得,那道童睡得也太死,就算周围山色幽静风和日丽,大梦正酣,也不至于听不见喊叫吧。又叫了几声那道童还是不醒,不由得让人怀疑有些太过了,莫非故意戏弄人! 唐冰丝娇蛮成性,此时又有急事,哪来耐心再呼喊,从地上就拾起一颗石子扬手就要打去。然而石子还没等打中那道童,忽从旁边闪出一道雷电,正好打中那石子,“刺啦”一声就把石子打成齑粉。 二人知道是山门的禁制,刚才看见石柱上所言,‘擅入者万雷轰顶’看来不假。山外布置乙木神雷大阵,一旦怀有敌意进入范围,定然引动阵法,牵动神雷击顶。 与此同时那道童也悠然转醒,伸个懒腰甚是不高兴,张口就呵骂道:“唗!本仙睡意正浓,来此寻个清静也不能。山外阵法放敌不防友,若是拜访只管上山便是,还在此乱叫作甚!尤其那恶毒的女娃,遇事不乘意,竟然暗地偷袭。若非阵法护持,我岂不被你打死!” “你……”唐冰丝被气的七窍生烟,她本是心系教中大事,却平白被人辱骂,哪里还能忍着!无奈山外大阵拦着,就算她再怒也无济于事。刘卓看那道童说话神态,不禁心下一惊,暗道:“这童子在山外看门,能有多高身份,怎有这么大胆子,遇见上山客人还敢大放厥词!不是另有倚仗,就是故意而为。” 想到这里,赶紧拽了一下唐冰丝,道:“师姐不用动怒,既然青城弟子如此无礼,显然没把咱们当作盟友,我看此次算是白来了,直接回去跟掌教师伯复命便是。”唐冰丝急道:“可师伯法谕怎可不从,咱们还没见到张真人,就这么回去岂不误了大事!” 刘卓瞅一眼那道童,冷笑道:“青城山天师洞乃是天下名府,待人接物焉能不知礼节!如今在山门留一骄横小童,先假痴不癫在那装睡觉,此时又胡言乱语故意气人,其中意思已不言自明,师姐何必与他生气。” 唐冰丝也觉有理,可还没见到灵极真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无奈恶童嘲讽,禁阵当道,她也无可奈何。 又听刘卓接着与那小童说道:“想必天师洞也有渠道,知晓如今的形势。若贵门师长不愿相助,直接说明即可,又何必弄个稚童,在此羞辱咱们。烦劳这位道友与张真人转达一声,与人交友讲究雪中送炭,更何况如今咱们混元派也并非上门来求。此番回去将此事如实禀报掌教真人,只需感叹一声交友不慎,日后不再来往便罢了。我就不信凭我混元派的实力,还胜不过几个妖人!何况我混元派也并非只有一家朋友,近在咫尺的峨眉山,还有东边的武当派,哪家还不能寻个帮手!”说罢拉起唐冰丝就欲转身,一边说道:“师姐咱们走!” 唐冰丝没想到刘卓当场翻脸,还大放厥词,虽然听着畅快,却有点忐忑不安。然而还没等二人动弹,那道童又“咯咯”笑道:“哟!看你小小年纪,脾气可不小,你就这么回去,又如何交代?刚才我已言明,山外大阵防敌不防友,你若真想求救,但凡有些胆量,何不自己进山。” 刘卓顿住脚步,回身笑道:“好一个防敌不防友,我若踏前一步,遭雷电劈死,就是贵山敌人,死了也白死。请恕在下胆小,不敢用这条小命儿戏,验证你所言是真是假。更何况我家苍虚师伯与张真人虽是朋友,可我初来乍到可未必认同。别的且不说,单因你态度轻慢,出言狂悖,便为我不喜,与之为友,我看还是免了吧。” 那道童脸色微变。眼中寒光闪现。紧盯着刘卓。显然气地不轻。刘卓还若无其事地说道:“再说我还需跟谁交代。如今我携带掌教师伯地亲笔书信来此拜见。贵教不让入内难道还能怪我!若你还是天师道地弟子。就去回报张真人一声。大巴山噬魂老祖已去光法寺助战。至于张真人如何决断。就与我等无关。话已传到就此告辞了。” 而那守门地道童也忒乖张。冷笑道:“哼!上门相求竟还敢如此嚣张。莫非我天师洞欠你地。难道就非给你们混元派帮忙不成!无知竖子要走便走。我权当今日没看见你们。就算将来有人追究我也不认。此处只有三人。既无证据也无证人。你也拿我没辙。我倒看看没有外援相助。你混元派怎能渡过难关!” 刘卓气地脸色白。伸手点指那道童。有心破口大骂。又担心敌人修为不凡。一旦动起手来恐怕打不过。平白再受折辱。强自压下怒火。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这种变故始料不及。已出了他与唐冰丝地能力。 然而二人转身正欲架起飞剑。忽听身后传来“哎呦”一声痛呼。心里觉着疑惑。再回头一看。只见那嚣张地道童正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副愤愤不平地样子。在他身边已多了一个老年道人。鹤童颜。仙风道骨。穿一身淡青色地长衫。紫金玉带。腰悬宝剑。五绺长髯。飘洒前心。二目神光暗韵。一副神仙尊容。脚边还蹲着一条黑色藏獒。一颗脑袋比簸箕还大。颈间鬃毛乍起。两条大耳垂下。耷拉着猩红地舌头。那眼中凶光让不寒而栗。 老者手里举着浮尘。青黑色地木柄蜿蜒曲折。千年老树根稍加雕琢而成。头上一个大木疙瘩。嵌入一绺银丝。挥洒飘动更有仙气。刚才正是用那柄头敲打道童脑袋。看似分量不轻。打这一下也得疼上半天。 老者喝道:“哼!好个孽障。到哪都给我惹是生非。原想罚你在此看门。却又刁难同道友人。莫非定要逼着为师请出家法不成!”那道童如泄了气地皮球。再无一点张狂意态。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尤其听见‘家法’二字。不禁脸色一变。看是吓得不轻。 随即那老道人扭身望向刘唐二人,上下打量一番,手捻胡须颂了一声道号,不疾不徐的说道:“贫道张久昌,孽徒乖张难驯,两位小友受惊了。” 第37回 太师叔祖 刘卓和唐冰丝没想到峰回路转,灵极真人竟忽然现身出来,还教训了那骄横的道童。虽然心里还有闷气,但二人可不敢对这位张真人不敬。赶紧屈身施礼,恭恭敬敬拜见前辈,献上苍虚真人亲笔书信。 张久昌接过信件扫了一眼,微笑道:“罢了,我与苍虚自小相识,到如今已有近千年的交情。更何况那噬魂老祖乃是老夫宿敌,对峙了百年不能分出胜负。如今故友邀约,一起对抗强敌,于情于理皆不能袖手旁观。你二人可回去禀报,就说此事我已应下。” 刘唐二人立刻大喜,终于完成任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又跟灵极真人拜谢,便告辞回去复命。待二人走远,张久昌又瞪那童子一眼,喝道:“孽障!还不给我起来,跟那装什么!” 那童子嘿嘿笑着站起身来,道:“师父闲心不少,竟到山门来溜达。”原来这童子就是灵极真人的大弟子,九臂仙童岳德。原本已修炼五百多年,有元婴后期的修为,却因百年前与人人结仇,被毁去了肉身。幸亏岳德根基深厚,元婴逃回山门。灵极真人怜他修行不易,不惜灵药秘法凝聚成灵体之身。除非度过天劫修成散仙,否则永远是这幅童子模样。从那时性子益乖戾,全都不通情理,只以自己好恶行事。 灵极真人喝道:“哼!我若再不过来,你岂非要将朋友得罪干净!那两个小娃虽然不值一提,但此来还带着苍虚子手书,乃是代表混元派的使者。你若将他们逼了回去,那苍虚老东西又将怎么想我!” 岳德还毫无悔改之心,笑道:“如今毒手魔陀、噬魂老祖全都与光法寺结盟,混元派实力虽强,只怕也难轻易击败三家,难道还敢与我青城交恶!弟子以为咱们正好趁机做大,坐山观虎斗,待两边疲病,再伺机而动,攻破华阴洞妖**……” 没等岳德说完,就被灵极真人喝断:“住口!莫非这些年你玩傻了不成,自从你师祖飞升之后,咱们天师洞早就今非昔比。人家混元派一十三宗,教下数十位长老,度了天劫的就好几个,修为最弱也有凝神期的修为。可咱天师洞除了为师度了天劫,你两位师叔才只到凝神中期。实力相差悬殊,就算诡计得逞破了华阴洞,因此交恶混元派也绝非良策。”复又哀声叹道:“原来还指望你天资过人,能担当大任,却没想到……” 虽然说到痛处戛然而止,也不难听出灵极真人的失落。岳德默然无声,半天才再问道:“那师父以为如今咱们该当如何?”灵极真人沉吟道:“既然苍虚子来了书信,作为朋友自然要鼎力相助。只不过此时两边势均力敌,就算混元派想灭了光法寺,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僵持个三五年未必不能。先让你二师弟带着老三老四,一同前去助战,也能见见世面,趁机磨砺磨砺经验。” 不提灵极真人师徒计划,再说刘卓和唐冰丝离开青城山之后,却并没直接赶回终南山,而是向东越过秦岭直奔河南飞去。自从遇妖人袭击,被救上终南山已两年多了。刘卓心里一直也没忘了沈珍,无奈教中规矩森严,他也不敢擅自下山。此次正好得着机会,就想去陶然村看看沈俊斌,再打听打听沈珍的消息。 刘卓将此事一讲,唐冰丝也觉应该如此,而且岔路去看看也不费多少时间。二人架起遁光飞掠千里,转眼间已经到了河南境内。沿着洛水东去,六月盛夏江清水暖,两岸杨柳茂盛,鸟雀争鸣,比上次来时多了许多生气。 陶然村近在眼前,刘卓不想吓着村里百姓,还有十余里就压下剑光。只不过看那路上杂草丛生,仿佛许久无人走动,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虽然村子住户不多,也日日有外出往来,路上怎会既无车辙也无人踪。 刘卓纵身往前面奔去。须臾间已到了村口。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满目荒凉。墙头房山全都长了尺高地杂草。小院地栅栏门也都敞着。窗户纸破烂不堪。一阵风来。“刷拉刷拉”直响。阴森森仿佛一片鬼宅。再往村东望去。沈家大宅也未能逃脱厄运。一样房屋荒废。杂草丛生。早已没了人烟。 刘卓惊骇莫名。也不知生了什么事。照说沈珍被妖人捉去。也不至于再来灭了全村。百思不得其解。又冲到沈家院里。四处寻觅也全无收回。最后颓然坐在大门口。心里一阵茫然。 唐冰丝也知刘卓心里苦。好容易地找机会过来看看。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如今非但沈珍落入妖**。连沈俊斌也生死不知。失落愤然在所难免。原本她也不愿打扰刘卓。却不能再这耽搁太久。眼看日头往西转了。再不快些回去。师长问起来更不好解释。 刘卓也并非放不下之人。只因没想到会祸及全村。单等唐冰丝叫他。蓦然惊醒。已重新打起精神。抬头看见唐冰丝关怀之色。释然笑道:“我没事。让师姐担心了。”唐冰丝道:“哼!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回去晚了。没法跟师伯交差。” 刘卓知她娇蛮。也不与之逞口舌之利。二人离开陶然村。再无其他琐事。直接赶回终南山复命。一路无话。回了山门直接求见苍虚真人。没想到云裳仙子和秦瑶静也都在坐。刘唐二人各自施礼。又将此行经过讲述了一遍。显然长辈全都知道岳德脾性。听说他故意刁难。也不觉得意外。只是莞尔一笑。 苍虚真人淡淡笑道:“不错。你们小小年纪。面对那混人能不卑不亢。也着实难得了。”刘卓应道:“多谢师伯夸奖。”复又看了看云裳仙子和秦瑶静。问道:“云裳师伯和师父全都在此。莫非商量何事。与师姐和我有关?” 云裳仙子笑道:“你这小子还真鬼道,刚才所言之事,还真与你们有关。”苍虚真人接着说道:“如今光法寺聚集群邪,加之南北皆有盟友,想要一举攻下已不容易。你们二人修为还弱,也不用急着回去帮忙。我混元派有一位长老隐居海外,道号东溟上人。乃是我们这辈的师叔祖,在你们这论起来,就是太师叔祖。正好借此机会去东海蓬莱岛去一趟,自有你二人想不到的好处。” 第38回 东溟上人 听见苍虚真人说出东溟上人的名号,刘卓和唐冰丝还未觉得如何。刘卓才上山两年,还有许多长辈没认全。唐冰丝虽然入门十余年,也不知道教中还有一位东溟上人。但接下来那一句‘太师叔祖’可把二人吓了一跳。 修真悟道虽然也讲究天资悟性,但时间更是不可或缺的。就算天资再好,没有足够的时间,也不可能成为绝顶高手。那东溟上人乃是苍虚真人的爷爷辈,可想而知已活了多少年。当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并非值得夸耀的事,毕竟同辈中那些惊才绝艳的早就飞升,但在人间那冗长的岁月,已足以造就一个无敌高手。 刘卓和唐冰丝对视一眼,更不明此中深意。不用二人询问,云裳仙子已抢着为他们解惑,微笑道:“你们不用疑惑,东溟师叔祖的存在本是我教的秘密,别说是你们,就算许多教中长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存在。其实东溟师叔祖早能飞升,只因尘缘难断,甘愿停留人间。” 唐冰丝面对她师父时可从来都不忌惮,赶紧问道:“如此说来那位太师叔祖的修为已堪比天仙,若能出手一战,什么毒手魔陀噬魂老祖,还不全都束手就戮。” 云裳仙子宠溺的笑道:“你这丫头就知投机取巧,像那般然于世的高人,怎还屑于人间的争斗。咱们这些恩怨在他眼中,全如儿戏一般,怎还能勾起兴致。若非当初师祖飞升之前曾叮嘱,让他照应着宗门,只怕咱们都见不着那位老祖宗了。” 苍虚真人又道:“虽然师叔祖隐居世外,也毕竟是咱们混元派的弟子。承诺教中每一代可选出两名潜力出众的弟子,前往蓬莱岛修行。在我们这一辈,就是云裳和瑶静两位师妹。” 闻听此言秦瑶静的脸色陡然一变,双目闪烁寒光,屋里气温陡然下降。苍虚真人微微一愣,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云裳仙子心里有数,笑着拉起秦瑶静的手,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妹子竟还记着呢!” 秦瑶静的面色稍微缓和,冷声道:“哼!我一辈子忘不了那老东西,早晚有一天把他那双爪子剁下来!”说时气的双拳紧握脸蛋微红,不知那东溟上人到底做什么坏事,竟让秦瑶静记恨了好几百年。 苍虚真人赶紧道:“师妹不可妄言!”秦瑶静嘴角一抿,虽然未曾反驳,心里怒气却没消弭。苍虚真人自知管不了这高傲的师妹,也不深说,又跟刘唐二人道:“教中后辈弟子,就数你们俩资质最好。本打算让你二人去光法寺见见世面,但如今陷入僵持,一时半会也无大战。索性就先去蓬莱岛修行一年两年,或许还能赶上平灭光法寺群邪。” 唐冰丝微露惊容道:“只有一两年!”云裳仙子轻轻拍她额头,笑道:“你这妮子不知什么叫顿悟么!太师叔祖乃是神仙般的人物,只需跟随修炼一两年,就让你一生受用不尽了,你还要多长时间。”复又揶揄笑道:“到时候只怕不到一年,你就嚷着要回来喽!” 唐冰丝不知何意,还要追问又碍于另有长辈在场,只得心里存着疑惑。随后又详细说明蓬莱岛的所在,前往求见有何注意,复又叮嘱几句注意安全,就把二人给打走了。直到再次离开终南山,二人还有点莫名其妙。原来还想趁早回到铁降庄,找机会还能与妖人一战。没想到南辕北辙,竟要往东海去了! 且说中原万里。长空无际。白云蓝天之间。一道青色遁光长虹似地架在天上。飞行如电直奔东去。剑光之上刘卓和唐冰丝并坐在上。不由得激动难耐。只想瞧瞧那位太师叔祖到底是什么样子。来前秦瑶静特意叮咛。二人才同乘一剑。只因刘卓修为太弱。青瞳剑又是至宝。轻易不敢施展。免得引来强人窥视。 剑光快捷。只飞了小半个时辰。就看见天际闪出一溜银线。闪着耀眼地光芒。随着那银线越来越粗。已到了6地尽头。一望无际地大海波澜起伏。上下涌动。更比6地地群山更具气势。隆隆巨浪拍在山崖上。将那巍峨地山峰都抹去半边。撞碎地浪花又化成一片白沫子。好似一抹素雪。又扑进了大海。 到了海头上。二人顿住剑光。往海岸线两边遥望。只见北方兀然突出海中一片6地。纵横近千里。便是齐鲁之地地山东半岛。二人赶紧纵剑飞去。找到最东面地一片石崖。再往东望去。只见海中突出三块巨石。 来时苍虚真人已说明。那蓬莱岛在东海之东。茫茫大海之中。距离中原不下万里。茫茫沧海更无迹可寻。唯独在此对准中间那块巨石。一直往东就是蓬莱仙岛。此时辨别方向还需细致入微。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眼看到了中午。终于确定了方向。赶紧架起遁光。直往汪洋深处飞去。无边无际地大海仿佛跟天空一样大。惊涛骇浪。平波静水。全都是它。一路上无话。单说飞行万里。眼看远处冒出一片6地。 原来一说蓬莱岛。还以为是一座小岛子。没想到竟这么大。只大约一看就得有七八百里方圆。岛上郁郁葱葱全是树木。还有鱼鹰海燕萦绕天空。翱翔之际忽然收缩双翼。如箭般冲入海中。海下鱼群连绵百里。鲸鲨盘踞险象环生。 刘卓和唐冰丝虚立在空中,看着那庞大的岛屿全都傻了眼。来时还以为是个小岛,只要到了就不难找到东溟上人。就只打听了蓬莱岛的所在,根本就没问东溟上人究竟住在岛上何处,如今还得费一番功夫寻找。 一路赶来不下数万里,二人的兴奋劲早就消退。现在又遇上难题,更觉意兴阑珊。唐冰丝有气无力道:“师弟看看现在该怎么办?”刘卓能有什么法子,无奈笑道:“还能怎样,下去慢慢找呗。” 第39回 犹祀 刘卓和唐冰丝来到东海外洋的一座大岛,没想到这座岛子竟有七八百里方圆,要从岛上寻个人也真不容易。只不过寻人学艺可嫌不得麻烦,二人收了剑光落在地上。周围密林丛生,仿佛没有人烟,林中高耸的巨树直有十了丈高,树上盘根错节绕着藤蔓。地下三四尺深的灌木丛,油绿茂盛,就在底下藏个什么也看不见。 刘唐二人虽然修为不高,但在这种地方飞掠也游刃有余。纵起身形窜所林间,一步就能纵出三四十丈。待力竭之时,寻个枝端一踏,又能再次纵起。若再凡人眼中,也与飞行无异了,还能尽量节省法力。俩人度也快,没用一个时辰,就在岛上转了三圈,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其实也不怨二人找不着,想那东溟上人何等身份,早就修炼到返璞归真的境界。若是寻常修真,多少都得牵动天地灵气的变化,只需用心感应也不难觉察。偏偏遇上这样一位老高人,别说是他们俩,就算苍虚真人亲自来此,未必能一下找到。 这会功夫二人已疾奔千里,还得聚精会神寻觅人踪,不禁觉着心神乏累。就在林中寻了一块丈许高的青岩落下,唐冰丝喘了口气问道:“师弟,咱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不如分头行动,或许能快些找到老祖宗。” 刘卓也未尝没有这种想法,但他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我觉着还是不妥,虽然咱们一路行来全都平安无事,也按照师伯所言找到此岛。不过师姐上岛之后,可曾看见有地标写明,此处就是蓬莱岛?” 唐冰丝蓦地一愣,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有。”刘卓接道:“咱们初来乍到,也不知是否找对地方。万一这里不是蓬莱岛,若分头行动再遇上危险,岂不更麻烦。”唐冰丝原以为乃是师门长辈的地界,如今一想也觉得不够稳妥。 就在二人说话这会功夫,谁也没注意栖身的巨石地下竟暗藏危机。岩下阴影闪着两道绿油油的寒光,缓缓弹出外头往上玩去。只见幽黑崭亮的一头猎豹,竟有九尺多长,身子健硕如牛。身后豹尾粗如人臂,尾头三道暗纹,微微向上卷起。四肢修长有力,爪子大如扑扇,暗藏四道利刃。头大如栲栳,双眼似明灯,口含腥黄的利齿,嘴角还往外淌着口水。 这豹子别看个头并不算大,来头可不小,乃是洪荒异种的猛兽。名叫犹祀,是上古神龙和洪荒雷豹的后代,有撕虎屠狮之能。这种异兽只要活了一百年,就从尾尖长出一圈暗纹。这头犹祀尾上那三道暗纹,就表明它已活了三百年。若按照犹祀的年龄计算,还仅仅是一头幼兽。传说全身长满暗纹的犹祀还能化身成神龙,飞上九天成为神兽。 那犹祀原本在岩下阴凉睡觉,看见来了两个人,尤其唐冰丝细皮嫩肉,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哈喇子淌了多长。偷偷从底下钻出来,四肢微屈,猛然力,“倏”的势如飞矢,直朝唐冰丝扑了过去。 俩人谁也没想到,会突然从下边袭来一头猛兽,全都没有防备。刘卓蓦地一愣,才反应过来,掌上精光一闪,扬手就推出一道青光。正是混元派的乙木法术,不用念咒瞬间动。无奈仓促施法根本没挥出威力,“啪”的一声打在那黑豹胸口上,只让它身子微微一顿,竟连皮毛都没伤着! 与此同时唐冰丝也是急中生智,眼看就被猛兽扑中,也顾不上淑女形象。赶紧仰身躺倒,顺势往旁边一个懒驴打滚,总算是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那犹祀本想吃顿点心,没想到一扑没中!又恨刘卓用法术打它,恼怒的吼一声,复又腾身而起,前爪张开吐出尺长利刃,寒光瑟瑟,返身就往刘卓抓去。 那唐冰丝也不是善茬。被一个畜生逼得如此狼狈。早就让这悍妞恼羞嗔怒。揉身跃起娇吒一声就冲了上去。两边近在咫尺。也来不及放出飞剑。唐冰丝真气灌注双拳。闪着淡青色地厉芒。如同两只大号金瓜铁锤。对准了犹祀脑袋。流星赶月般猛地砸了过去。 刘卓看见那猛兽舍了唐冰丝向他扑来。已随神念一动。披上金羽仙甲。乍然闪出一片银光。顿时金羽纷飞。就把他护在其中。犹祀双爪虽利。却难破开五道羽阵护身。这才稍微受阻。那边唐冰丝已抡着双拳上来。 “嘣”地一声闷响。尤锤灌顶。那犹祀虽有铜筋铁骨。也承受不住。一个趔歇险些躺倒。野兽终究是野兽。被打得“嗷”一声惨叫。兽性大。四爪乱蹬。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咬死唐冰丝。却没想到唐冰丝蛮劲上来更不好惹。没等那犹祀站稳。上去一脚就踏住了它地尾巴。探手抄在手中。卯足了力气挥臂抡起。足有数百斤地猛兽就跟扔书包似地。论起来又砸在地上。 “轰隆”一声砸碎许多石屑。顿时四散飞溅。也就仗着那犹祀是龙钟异兽。否则这一下就得摔成肉泥。没等它再站起来。唐冰丝地一双肉锤又砸过来。“嘣嘣嘣”跟扭秧歌敲大鼓似地。还赶着鼓点。没用三两下那凶猛地犹祀就被打地出气多进气少了。 刘卓看地目瞪口呆。他虽知唐冰丝性子娇蛮。却也只是小女儿家地脾气罢了。做梦没想到。这位美人师姐。还有这么彪悍地一面。不禁吓得一缩脖子。暗自提醒自己。日后可不要真格惹了她怒。 唐冰丝又打了几圈。“呼呼”喘着粗气站起来。那丰硕地胸脯。随着剧烈地上下起伏。还轻轻颤动。混杂着野蛮地性感。更让人心弦悸动。若再能撕烂衣襟。顺着古铜色地肌肤淌下汗水。就更完美了。可惜那豹子也太熊包。连唐冰丝地衣角都没碰着。 刘卓吞了一口唾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猛兽,又望向余怒未消的唐冰丝,问道:“师姐这豹子怎么办?”唐冰丝也没认出犹祀来历,恨道:“也不知什么野兽自来找死,倒是长了一身好皮子,正好剥了回去孝敬师父。”复又笑眯眯的望向刘卓道:“这种事可不是姑娘家能做的,就有劳师弟手脚麻利些哦!” 刘卓刚见识她那娇蛮劲,可不愿这时拂逆,万一余怒未消,可受不了那一双肉锤。他正要上前处置那犹祀,忽听有人从旁笑道:“好狠的女娃子,看来非得我老人家出手,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啊!” 第40回仙居 刘卓和唐冰丝全都没感觉周围竟还有人,不由得吃了一惊,赶紧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丛林里,施施然走出一个其貌不扬的老者。也就六尺多高的身材,身子干瘦,皮肤精黄,穿了一身蓝布褂子,也弄得脏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没洗。唯独一双眼睛晶亮透彻,又能无声无息靠近,且口出狂言,恐怕不是常人。 唐冰丝一看那老者,不禁皱了皱眉头,但她不喜跟陌生人说话,便全由刘卓应对。刘卓觉着来人不凡,情况不明不敢狂悖放肆,抱拳道:“我二人乃是终南山混元派的弟子,奉了师命前往东海蓬莱岛拜见一位教中的长辈。初次前来不知路径,也不知此岛是否就是,敢问老人家高姓大名,可否给我二人指条明路?” 虽然刚才声称要教训人,可那老者依然笑眯眯的,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眼睛就盯着唐冰丝的胸脯转悠。一听刘卓说话,怪声笑道:“哈!原来是终南山来的弟子,怪不得如此狂妄,出手就险些把我家猫儿打死了。”说时又凄然望向那犹祀,走到近前俯身轻轻拂拭。 就见微不可查的一抹青光闪过,那原本几乎死绝的犹祀,竟没事般挺身站了起来!无论人兽,若真已死透了,就算是神仙也难救回。所谓的‘起死人,肉白骨’,全是夸大其词,能将濒死之人救活,已是神乎其技。 刘唐二人眼看那犹祀要死了,没想到那干瘦的老者,只伸手一搭竟又活蹦乱跳!刘卓赶紧躬身施礼道:“莫非老前辈就是东溟上人!”老者干笑一声,打量二人道:“你们就是这一辈送来的人?资质也就一般嘛,可比上次来那两个小女娃差远了。尤其这女娃子,又凶又蛮,若不好好调教,日后可怎么嫁人。”说着竟色迷迷的欺身过来,若无其事的拉住了唐冰丝的小手揉起来。 原以为老祖宗定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如今一见竟是个老不羞,刘唐二人全都大跌眼镜。尤其唐冰丝刚才被犹祀吓了一跳,如今还惊魂未定。猛然被人抓住小手,骤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扬起拳头就对老头闹大砸去。 东溟上人还笑嘻嘻的摸着细嫩如玉的小手,就被打中了眼眶,“哎呦”一声飞出七八丈远,撞断了三颗大树。刘卓蓦地愣住,目瞪口呆望着。连唐冰丝自己也吓了一跳,看着自己拳头,还不敢相信,竟真的把太师叔祖给打了。 但那东溟上人却没事人般爬了起来,笑着走回来道:“好烈性的小妞,叫什么名字啊?”那意态像足了一个老流氓。此时刘卓终于明白,前翻提起东溟上人时,仙子师父为何失态。想必当初来这学艺,也没少受这老东西骚扰。 唐冰丝性子刚烈,刚才还有点手足无措,此刻已是勃然大怒。只是碍于东溟上人身份,才忍着没当场破口大骂。又想当初师父也曾有此遭遇,还不是隐忍过去,便强自压下怒气,怒目瞪去也不应声。 刘卓赶紧接过话茬:“弟子刘卓,这位乃是我家师姐唐冰丝,奉了掌教师伯之命,前来跟谁太师叔祖修行来的。”尤其在‘太师叔祖’上加了重音,提醒双方身份有别。 东溟上人讪讪一笑,瞅一眼刘卓,甚是少兴道:“上次来了两个女娃还好玩,这回竟来了个傻小子。”说时忽然脸色一变,一本正经道:“你们以为何人都能跟我老人家修行么!还得看看你潜力多大,若是不得认可,立刻给我打道回府。”那道貌岸然的模样,任是谁也难以想象,他刚才猥亵的样子。 刘唐二人蓦地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然而那东溟上人说完。立刻又变了脸。“嘿嘿”对着唐冰丝笑道:“你这女娃子虽然凶点。也怪遭人稀罕。我看就不用再试了。” 唐冰丝见他固态萌更是恼恨。冷然喝道:“哼!人家好生稀罕么!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来。本姑娘若真不合格。马上转身走人。也不用你这老不羞留情。” 唐冰丝也真气坏了。一着急就骂了出来。东溟上人大约也是个老贱骨头。非但不怒还‘咯咯’笑道:“小丫头真有点骨气。那就跟我来吧。”说罢已腾身而起。化作一溜长虹直往岛屿东边飞去。那起死回生地犹祀也回头瞪了唐冰丝一眼纵身掠入林中。 刘卓一看见东溟上人那笑意。心间平添一丝不祥地预感。看来要跟这位太师叔祖学点东西也不容易啊!唐冰丝也有同感。二人相视不禁苦笑。有心扭头回去。又实在放不下大好机会。索性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飞身跟上。 转眼间飞出三百余里。就在岛中央地一片林中落下。东溟上人一闪身不见了踪迹。刘唐二人赶紧跟去。起初还以为是树林太密。看不见下面情况。只等到了近处才看出。竟是一片玄奥地阵法。二人才往林间一进。精光闪耀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再等片刻神光散去。眼前豁然开朗。 天高云淡。山青水蓝。竟到了另一片天地!周围巨树密林全都不见。转而呈现出雅致地江南美景。涓涓地溪流。精致地园林。环绕一片白墙灰瓦。只有七八间屋子。错落有致地摆在一片水池周围。还用环廊连着。在南面突出水面立着一方水榭凉亭。停下摆着钓竿渔具。青藤躺椅。花梨木地茶几。沏上一壶香茗。在此一坐。清茶垂钓。好不悠闲。 去年刘卓学习阵法时,曾听秦瑶静提过,若能体悟阵法玄妙,甚至能另外开辟一方空间。当时也没放在心上,认为人力根本不可及。今日一见赫然惊醒,此处不就是以此法,另外开辟的空间! 东溟上人已落在正堂门口,迎出两个中年道士,全都长袖飘洒仙风道骨,看见东溟上人躬身施礼,口称“师父万安”。东溟上人大大咧咧的回手指道:“从老家过来的小孩,你们俩先帮着安排好了,等一会为师再亲自调教。” 第41回 水临木照 这二人一个叫水临一个叫木照,也并非真是东溟上人的弟子,只是原来跟随身边的道童。年深日久了,不忍二人无名无份,就收为记名弟子。至于东溟上人正牌的徒弟,早在千年前就飞升仙界了。 待东溟上人离开,水临木照迎了上来,与刘卓唐冰丝亲切打招呼,但眼神里却流露出些许怜悯。就将二人待到宅院东南,一座大屋中间一方客厅,左右分成两间,便是刘卓和唐冰丝的住处。屋里陈设简单,一鼎香炉几个蒲团,地上青玉镶嵌一个阴阳八卦的图案,竟是一座聚敛灵气的阵法! 水临木照修为虽高,待人甚是和善,并无盛气凌人。尤其听说二人师父名号,乃是当年的旧识,更多一份亲切。四人正在屋里说话,忽听东溟上人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水临木照还不去丹房看着,跟那两个小家伙废话什么!” 水木二人对东溟上人敬若天人,一听吩咐哪敢怠慢,赶紧起身逃走了。待二人离开之后,只见屋里精光闪出一个灰色的光圈,就仿佛一扇大门。东溟上人已换了一身行头,就从中走了出来。只见他一身水缎子小碎花的长衫,淡然出尘全无一丝猥琐之色。 刘卓和唐冰丝打算起身相迎,却忽然现身子竟然动弹不得,不禁大吃一惊!东溟上人面带微笑,坐在二人对面,淡淡道:“先前我已说了,要想随我修行,须得允我认可。在这既不看你法力深厚,也不看你剑术精湛,唯独以潜力二字定夺。现在就是第一重测试,我已用玄元真气将你二人经脉闭锁。只要你们能凭自己的能力,哪怕只动弹一个手指头,就算通过了,若是不能就别在这跟我浪费时间。” 说话时那东溟上人的人影就一点点虚,待话音一落竟全都消失。刘卓和唐冰丝惊骇莫名,更已深深体会到了东溟上人的强大。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全都看出对方的斗志,只不过此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甚至连点一下头也成了妄想。 刘卓凝神静心神念内视,虽然身体和法力全被束缚,但精神力并没受到影响。神念在体内各处大**一绕,就现所有经脉全被一种怪异的青色气团塞住。尤其丹田被一团青气罩住,竟没有一点感应。 刘卓倒吸一口冷气,心道:“果然是个千年老怪,竟无声无息就在我体内做了手脚。”虽然心里惊愕,但事到如今也只有想法脱困。若不能通过考验,灰溜溜回到终南山,还哪有面目见人。 想到这里刘卓就把精神集中在指尖,要想脱困自然是先易后难。而且刚才东溟上人言明,只要能动弹一根手指就算通过。刘卓虽然不想投机取巧,却先保证已通过,再想办法化解体内各大**道的阻塞。 不过刘卓还是低估了东溟上人的手段。就当他的神念到达指尖的经脉,倒是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淤塞的青气驱散了,甚至他也没想到竟这么容易。然而还来不及高兴,就赫然现,虽然经脉通畅,但那手指依然不能动弹。化去的气团并没散去,而是在周围转了一圈,又渐渐聚了起来。 刘卓回过神来,一看身边的唐冰丝,大约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眼射微露惊骇。不过他们二人全都心知坚韧,虽然惊骇却并不气馁。重新打起精神,探索破解禁锢的法子。时间飞逝,二人在屋里被东溟上人禁住,转眼间已过去了半年,还依然没有一点起色。 刘卓因两世为人。精神力还比常人强大。但面对盘踞在体内地气团。却让他束手无策。封住经脉地气团仿佛活地。这边才驱散。那边又重新聚起。任凭刘卓想出什么办法。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用最笨地法子。把精神力分化成丝。步步为营。一旦驱散气团。就用精神力护住经脉。 此法倒是管用。那些散去地青气。并没重新占据经脉。可人地精神力终究有限。体内经脉变换繁复。怎么可能将全身经脉覆盖。刘卓几乎到了极限。也只能占据一条手臂。可那东溟上人地禁制神奇。即使如此还是不能动弹。 刘卓也不知道唐冰丝地情况怎样。反正他自己是已到了极限。半年间无休无止地消耗精神力。早就疲惫到了极点。若非坚韧地意志强撑着。早就知难而退了。其实刘卓已经明白。凭他自己地能力。想化解体内禁制几乎不可能。而东溟上人之所以有此考验。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仅仅半年刘卓地精神力不断突破。竟比来时强大一倍!显然唐冰丝也领悟了其中深意。一直坚持到现在。但人体终究有极限。就算意志再坚强。也不可能无限地坚持。只见唐冰丝安坐在蒲团上。忽然毫无征兆。“噗通”一声就载到地上。 起先刘卓还以为她成功了。但随后屋里就闪出一片精光。东溟上人再次现身出来。对着唐冰丝会挥出一片彩光。成了一个巨蛋把她罩住。又望向刘卓叹道:“没想到老夫竟看走了眼。原以为那丫头体质坚韧。性子凶蛮。应该比你这小书生更能坚持。” 原来唐冰丝并没成功。只是到了身体极限。精神力损耗太大。自己晕死过去。东溟上人虽然并不在此。神念还一直关注。见她情况不好。赶紧解去禁制。并以仙法温养。免得损了根基。 刘卓闻听此言,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秉性高傲,虽然待人有礼,但骨子里是不愿落在人后的。尤其唐冰丝还是个女流之辈,怎会甘心输了。 东溟上人又道:“你与这小丫头全都不错,第一重考验就算通过了,容我先给你解去禁制。”刘卓心里大喜,赶紧收敛心神,又觉整个身子豁然轻快。此时再回想重前,仿佛背负三山五岳度日。屋里白墙红柱也更鲜亮,似乎比原来多出许多颜色。 刘卓赶紧起身拜道:“弟子多谢太师叔祖厚赐!”东溟上人却摆手道:“不急道谢,刚才只能说明你二人意志坚定,也能吃苦修炼,不过悟性怎样尚且不知。今日暂且歇息,明日另有安排。” 第42回 废墟 见东溟上人离开,刘卓坐在蒲团上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说明天还有难关,总算已迈过了第一步。旁边那彩光聚成的圆球也渐渐散去,唐冰丝昏昏沉沉也不见转醒迹象。让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趴在地上总归不好,刘卓也不忌讳什么男女之防,小心翼翼将她包起来,送到左边屋里安顿好。 虽然精神力的增长,让刘卓觉着神清气爽,也不能改变疲惫的现实。才回到对面的屋子,一看见床铺就感觉浑身无力,几乎睁不开眼静了。从打两年前开始修真,他还从没感觉象现在这样累。脑袋一沾上枕头,立刻迷迷糊糊进入睡梦。 就在今夜,皓月当空,长云浮动。蓬莱岛西头一座兀然耸立的山峰底下,东溟上人正站在一方石台上。那石台不知经历的多少岁月,早就残破不堪。能有十来丈见方的,中间一口圆形的深坑,萦绕这灰蒙蒙的雾气,也看不清里面。尤其怪哉这么大一方石台,周围还有许多废墟,虽然藏在山脚下也足够星目了。先前刘卓和唐冰丝巡视岛屿时,居然没能看见这里! 只见东溟上人立在洞口,面容冷峻往下望去,眼神比利刃还锋利,就像能刺穿浓厚的雾气。良久之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摇头叹道:“不知不觉竟又过去三百年了,老兄弟们或已身死,或已飞升,唯独剩了我一个。”说时挥手退出一道金光,驱散洞口雾气。“轰”的一声就从洞中冲出一道光柱,竟有三丈粗,声如惊雷,直冲天际。 东溟上人早料到会如此,不慌不忙念动法咒,飞身而去直冲入那光柱。随即大喝一声,浑身展来万道光芒,就将那光柱从中分开。复又双手平分往下一按,推出两片金光,就将那光柱压下。 若有行家在此不难看出,那光柱乃是从地心涌出的五行罡气,威力之大能撼天动地。就算度过四次天劫的修真,遇上此种情况也得退避三舍。东溟上人竟以肉身硬撼,登峰造极已不足以形容他的修为了。 待光影敛去,雷声消弭,东溟上人飘身落下,微微松了一口气,望那洞口自语道:“已疏导开地下罡力,明日再让那俩小人儿入洞,大概也没什么危险了吧。” 次日天还没亮,刘卓就觉有人推搡。也是太久未曾睡得这么舒坦,若是平常但凡有人靠近十丈之内,他都能立刻察觉,今天却疏漏了。一睁眼就看见神色焦切的唐冰丝正趴在床边推他。这才想起昨天她昏迷过去,还不知测试的结果,大约以为自己没通过考验。 唐冰丝见刘卓醒来,赶紧问道:“师弟!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刘卓见她真的急了,不忍再去逗弄,就把昨天情况讲述了一遍。唐冰丝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么说咱们俩都通过了考验?” 不等刘卓应声,就听一阵笑声道:“小丫头别高兴的太早了。”随着话音东溟上人从门外走进来。戏谑的打量唐冰丝,啧啧叹道:“这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大清早的,一个大姑娘家,竟跑到师弟屋里,还趴在人家床边,连看着都觉得脸红心热。” 唐冰丝这才如梦方醒,刚才只顾问话,哪里想到那么多。而且她性子蛮横,也不在乎那些俗礼。但毕竟是个女孩,被人当面点出,也羞了个大红脸。站起身来恶狠狠瞪了东溟上人一眼,心里想道:“哼!为老不尊的,竟还有脸来指责人家!”不料心直口快,那樱桃似的小嘴一歪,竟顺口说了出来! 东溟上人笑眯眯地瞅着唐冰丝。伸手虚空一拍。只见唐冰丝“哎呦”一声。双手捂着脑袋。再往头上一看。竟凭空多出一只手。正好拍在她后脑勺上。东溟上人笑道:“小丫头胡说八道。不知尊重我老人家。日后有得你苦头吃!”说时已转身到了门外。 唐冰丝还在那生气。无奈实力相差太悬殊。就算她气死也奈何不得东溟上人。刘卓上来拉她一下。劝解道:“师姐也别生气。太师叔祖性子古怪。咱们也只有忍着。不过终究是自家师长。总不会害咱们地。而且当初云裳师伯和我师父不也是这么过来地。”唐冰丝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师弟不用担心。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二人赶紧架起遁光跟了上去。没多远就看见一片废墟上。东溟上人孤身立在一方石台上。石台中间一个黑幽幽地洞口。阴森森不见底。仿佛能直通九幽鬼蜮。二人知道今天地测试。想必就跟这口深**有关。落在地上不敢多言。就等东溟上人吩咐。 此刻地东溟上人迎风而立。面色肃然。才有一身卓然独立地长者气度。望那洞口凝视片刻。不疾不徐道:“想必你二人心里一定想过。我这老东西也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全仗修炼时间长罢了。否则早就飞升了。还死皮赖脸地留在人间干嘛。” 刘唐二人脸色一滞。讪讪道:“弟子不敢。”东溟上人淡淡笑道:“古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虽然咱们修真者几乎全是老不死地。但我这老家伙似乎也活得太久了。”言辞之间微露沧桑。也有些许无奈地自嘲。 说着瞅了一眼刘卓腰间地青瞳剑。摇头叹道:“那些师兄师弟。甚至弟子也全都飞升。唯独我只能留在人间。原本以为找到了一个接班人。还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还真是天意弄人啊!” 刘卓蓦然一愣,立刻反应够来,东溟上人所言的接班人,就是他那位不曾蒙面的师祖元化真人。但到底是什么事,能连累东溟上人留在人间,更让他一头雾水。 不过马上东溟上人就给出了答案,道:“你看这蓬莱岛,深处东海大洋,既非洞天,也非福地,我为何偏偏选在此处隐居?”刘卓赶紧应道:“莫非岛上有什么东西,非要老祖宗守着?”说时又瞅一眼那幽深的地**,还有这片庞大的废墟,隐隐已有了答案。 东溟上人微笑道:“小子聪明,一点就透。不错!我留在岛上,正是为了守护此处。甚至可以说,这也是混元派的祥地。若当年并没有现遗迹,也就不会建立混元派。”稍微顿了顿,缓步走到一个柱敦坐下,才接着说道:“三千年前,我们兄弟四人一同现此地。你们别看这残破不堪,但这里却是一处货真价实的神仙府邸。曾住着上古的真仙,也不知因何废弃了。” 第43回 地穴 但凡在有些修真常识,听见东溟上人所言,全得大吃一惊。修真界多少千年延续下来,全都是修炼渡劫,然后飞升仙界,从来没有神仙再返回人间居住。而此处竟是神仙府邸的遗址,焉能不让人愕然! 唐冰丝嘴也快,惊道:“人间哪来神仙,能度过四次天劫,全都飞升仙界,得成永恒极乐,还留在人间做什么!”东溟上人笑道:“你这丫头也忒天真,这世上何处不一样,怎么可能有永恒极乐之地!那仙界也不过是灵气更充盈罢了,除此之外与人间也没太大区别。” 刘卓倒是并没吃惊,毕竟他两世为人,早就看透人性。只要人有私心,就不可能有大同世界,也不可能消弭争斗,又哪来完美的极乐世界。但唐冰丝从小受的修真教育,就是为了修道成仙,日后飞升得成大道,一时间还有点接受不了。 刘卓问道:“难道这遗迹中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劳动太师叔祖守护这些年?” 东溟上人摇头道:“要说是否有危险也未必,毕竟这些年来也没现异常动静。唯独这口地**甚是奇异,非但深不见底,还有许多难解谜团。也不知有多少层,越往下就越诡异神奇。别说是普通的修真,就算神仙下界也难探出究竟。我曾数度下去探查,最多只能突破十五层,再往深处就无能为力。” 刘卓道:“莫非我们第二重测试,就是下入洞中?”东溟上人点头道:“你们也不用害怕,洞中虽有许多神奇,只需多加小心,也无性命之忧。”刘卓又问道:“先前来时掌教师伯和师父曾言,教中每一代弟子都要选出二人,前来受太师叔祖的教诲,莫非也是选来看守此地?” 东溟上人微笑道:“小子想的倒是不少,猜的也不错。虽然暂时不能参透洞中玄机,不过我已断定,洞下藏着令天下震惊的秘密。若能将其解开,就能得到连那些仙人也不能企及的强大力量。” 刘卓和唐冰丝全都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愕然道:“越仙人的力量!”东溟上人笑道:“现在不要想的太多了,你二人的资质不错。此次能否有所领悟,就全看你们的造化了。你们自己下去吧,不要指望别人帮你,全凭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刘卓和唐冰丝迈步到了那地**边上,探头往里边望去。洞口只有丈许见方,雾气迷茫深不见底。丝丝地气上涌,吹到脸上仿佛刀割。刘卓主动伸出手,唐冰丝略微犹豫,也把小手递过来。前路茫然不知,二人手拉手总算觉着并不那么势单力孤。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洞,就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心里油然而生一丝胆怯。 但事到如今可容不得打退堂鼓了,二人又对视一眼,还想酝酿一下情绪。没想到身后猛地吹来一阵劲风,随着一声怪笑:“你们俩给我下去吧!”,就把俩人给扔到洞口里头。刘卓和唐冰丝还没准备好,不由得大声惊呼。还想施展飞行术稳住身子,无奈洞中罡风回旋,就仿佛被卷进了漩涡! 虽然早就习惯了飞天遁地的急,但谁也不愿意以这种度砸在地上。或许修真者身体坚韧,可摔那么一下也得疼上几天。那洞**仿佛没有底,算计着下落的度和时间,只怕一万丈也有余了。 这会功夫二人惊魂稍定。心知洞**诡异。连东溟上人那等修为都不能完全探明。索性也没使劲挣扎。全凭顺其自然。又过不久忽然飚起一股飓风。正好把俩人裹在其中。风力狂暴险些把二人给刮开了。 单等狂风一起。二人身子一顿。已止住了去势。唯独因为风太大。都睁不开眼睛。就觉着飞旋急。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能有一盏茶地时间。风力渐渐柔和。俩人跌在地上。如滚地葫芦。“嘣”地一声撞在一方巨石。才算停稳了身子。 就见刘卓双臂环着唐冰丝地纤腰。唐冰丝紧紧搂着刘卓地脖子。生恐被风吹散了。好似两条水蛇缠在了一块。唐冰丝就觉胸口压得喘不过气来。耳边阵阵热气。吹得心房‘霍霍’直跳。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待正眼一看。才察觉尴尬境地。猛地推开刘卓。“呼呼”喘着粗气。不知怎地。那心儿“砰砰砰”地。就要跳出来了。 刘卓早就见识过这位师姐性子。固然美若天仙。却不敢妄生非分之想。提鼻子嗅嗅身上余香。还若无其事地往四外打量着。这并不是一个四面岩石地地下世界。相反蓝天白云。树木花草。无一不与外面世界相同。不过见识了东溟上人地仙居之后。倒是对这种开辟空间地法术有些认识。想必地**内部也有类似地阵法。 刚才撞上那巨石更惊人。乃是一根巨大地石柱。足有三十丈高。通体闪着淡淡地金光。柱子上浮雕了许多图文。有简单地线条组成地画作。也有先秦使用地大篆字。只不过那些图案和字符合在一块全都没有意义。仿佛胡乱编些地。却又像隐藏着许多秘密。 刘卓试着调动体内真元。并没有丝毫滞涩。但想施展法术飞行时。却只能向上跃起一丈多高。就被一股异力扯了回来。他身子一个趔歇。险些栽倒了。总算反应不慢才勉强站住。再回头一看那石柱上。淡淡地金色光晕如同泛起地水波。那些字迹符号也全都亮起来。 刘卓小心翼翼的盯着那石柱道:“看来此处的关键就在这柱子上。”唐冰丝叹道:“原以为地下石洞,只需顺着往下走便是,没想到竟是另一番境地。刚才太师叔祖说,这洞中还分成许多层,也不知如何才能通过。” 刘卓笑道:“师姐平白想这些也没用,就算刚才咱们问了也无用。太师叔祖早就说了,先前考验你我意志恒心,而此次乃是考验悟性智慧。在洞中全凭咱们自己勘悟,他又怎会事先告诉。” 话音没落,忽听“隆隆”震响,随即地动山摇。那石柱顶端猛地一亮,放出三道光芒,平均往三方射去。金光的落点正好有一只石雕的蛤蟆,张着大嘴向上迎合。金光落在蟾口,又分化成数道。就如蜘蛛结网,瞬间就织成一张金光大网,把石柱周围百丈全都罩住。刘唐二人还站在石柱底下,见势不妙再想往外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第44回 三阴化极 刘卓和唐冰丝被罩在光网中,蓦然遭受惊变,全都吓了一跳。金色光网细密如织,也不知是祸是福。二人耐住性子,并没贸然轻动,待光网成型之后,地动也渐渐平息。刘卓放出青瞳剑,试着往那光网斩去。 “刺啦”一声,就仿佛斩在了电网上,蹦出一片蓝色火花。刘卓就觉一股巨力反震而来,承受不住“蹬蹬蹬”退了十来步,才化去反震稳住身形。同时一股玄阴之力反噬而来,幸亏青瞳剑乃是至宝,金光一闪将其尽数化去,否则刘卓非得受伤不可。 刘卓摇了摇头收回飞剑道:“看来咱们是被困在这了。”唐冰丝早就知道青瞳剑的厉害,此等神锋尚且不能破开光网,她就更无计可施了。然而就在这时,忽见刘卓脸色一变,竟张开双臂扑来。 唐冰丝蓦地一愣,又想起刚才亲密的抱在一块。耳边呵来的热气,仿佛搓着一股电流送到心间,一颗芳心“砰砰”直跳。心道:“师弟想要干什么!莫非以为此处隔绝域外,就想干坏事!臭小子要敢扑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唐冰丝失神这一瞬,刘卓已扑到近前,一把将她抱住。不过抱住之后可并没任何轻薄举动,顺势往旁边一跃。唐冰丝这才现,身后竟聚起了一个白色光团,闪着冷厉的幽光,渐渐变成了一个人形。 只见那人颇为高大,身覆白色仙甲,脸上带着半片面具,双目闪烁阴戾的光芒。眼看那气团益凝聚,人型也更清晰。双臂如僵尸般平伸,悄无声息的飘在空中。若非刚才刘卓反应快,唐冰丝已落入它的怀抱。 唐冰丝悚然大惊,心中绮念尽去,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二人又往后退了数丈,那人型气团如影随形急飘来,眼看就要追上。虽然唐冰丝修为更高,但刘卓自负男子汉,在危机关头自然要挺身而出。左手拦住佳人纤腰,把师姐护在身后。腾出右手猛地大喝一声,双目光芒大盛,运起混元五行法术,就往身前推过去。 只见刘卓掌心闪出五色神光,旋即回旋绞在一块,就成了一道灰色光团,向那冲来的人型气团抵挡过去。虽然看不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混元派的五行法术非常厉害,能转化混元之力,专门能破各种偏门奇术。 刘卓一击打出,有信心能将敌人击破。没想到那灰光一碰上白色气团,虽然一下就将其击散,但那气团全无损伤,晃动两下竟重新汇聚起来。来势不减反增,又往二人扑杀过来。 唐冰丝见多识广,见刘卓还要施法进攻,赶紧喝道:“师弟不要浪费法力,若我没看错,那应该是修真者的元神出窍。寻常法术伤他不得,除非有专门精神攻击的法门。你我全都不会此种法术,唯有稳住心神抱元守一,希望能坚持过去。” 刘卓倒吸一口冷气,只有到了凝神期的修为,才能练成元神出窍的秘法。否则元神离体,不需一个时辰,就得被天地五行之力吹散。只不过这个元神还更奇怪,虽然行动如风,却眼神呆滞,仿佛只有本能并无灵智。这种元神虽然法术难伤,可他也不能伤人肉身,只能攻击元神。 说话间那气团已冲到近前。刘唐二人赶紧席地而坐。凝神静气将精神力提升到极致。只见那人影飞到三丈内。猛地怪啸一声。展开双臂鹰扑而来。啸声尖利如同猫哭。化作一溜旋风就把二人罩住。 刘卓当即就感觉尤锤灌顶。脑袋都要炸开。剧烈地疼痛充斥全身。虽然早有准备。也不禁惨呼一声。身子巨震险些失了心防。剧痛潮水般侵袭着二人地神经。**并没受伤。全是精神层面地痛苦。 刘卓已顾不上唐冰丝怎样了。心里只有一念。勉强抵御着无尽地痛苦磨砺。眼看就到了极限。忽然沉寂在腰间地青瞳剑猛地放出一片青光。青瞳剑虽然是至宝。也难伤害纯是灵体地元神。但那屡次逞威地青光显然并不简单。 只见青光一闪直朝那元神涌去。立刻形势大变。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地元神。竟遇到了克星似地。惊慌往后退去。但那青光甚为急。就在空中一闪已把那元神缠住。复又上下一绞。探囊取物般将其剿灭。嵌在剑上地宝珠又放出精光。就把打散地元神全都吸去。 此刻刘卓已迷迷糊糊。眼看就要昏死过去。忽听耳边有人说道:“小子还不醒来!此乃‘三阴化极阵’。阵中汇聚‘少阴、中阴、太阴’三种精纯元气。若能悟透此三种元气地精髓。自然能破阵而出。” 刘卓陡然精神一振。正是上次被吸入剑中。元化真人地说话声音。虽然还弄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但这些话说地还非常有道理。天地万物皆脱不开阴阳五行。阴阳又分‘少、中、太’三种。可互为转化克制。在与人斗法时。若能第一时间看透细微差别。更能占得先机对症下药。 刘卓赶紧打起精神,神念探查周围,灰蒙蒙一片,尽是地下的玄阴之气。他也知道少阴凄冷细腻,中阴平和如水,太阴暴力阴毒,但想要将三者区分出来可并非易事。只有将那些玄阴之气细细区分体会,才能找出其中细微差别。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那些灰蒙蒙的玄阴之气,在刘卓眼中渐渐有所区分。颜色略微白的就是太阴,有些黑的是少阴。再看石柱周围那三只石蟾蜍,也弥漫不同颜色,阵中玄阴之气的诧异益明显。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浮现出破解此阵的法子,想必也是元化真人传来。刘卓也不惊讶,毕竟当初元化真人也曾跟着东溟上人修炼,早就经历过这些试练。而且刘卓心里清楚,自己可不是什么天才,要是没有青瞳剑相助,不可能有资格来此修炼。既然有了作弊的法子,当然不会自作清高。 但当他正想依法破阵的时候,又看见晕倒在旁的唐冰丝。二人一同进来,若此时破去三阴化极阵,唐冰丝就失去了体悟‘三阴’的机会。且不论一路过来,二人的朋友情意。此时探索地**,前面凶险未知,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卓赶紧过去抱起唐冰丝,度过一丝真元把她唤醒,又将刚才体悟倾囊相授。唐冰丝虽没说出,心里已感激不尽,依言领悟‘三阴’差异。 第45回 泰山之约 且说唐冰丝领悟了‘三阴’差别之后,刘卓又依照元化真人传授方法,破去三阴化极阵。只见他抬起双掌,运起混元真气,对准东南边的石蟾蜍推去。“轰”的一声精光爆闪,那石蟾蜍上的光芒立刻渐弱。 不等石蟾蜍恢复,刘卓又如法炮制,三只石蟾蜍全都光芒黯淡,阵法运行已不像刚才那么顺畅。刘卓赶紧按照元化真人所言,祭出青瞳剑先把光网的细枝末节全都剪除。眼看只剩三道最粗的光柱,就能把阵法破去,忽听旁边一阵山崩巨响。 二人猛然一愣,只见不远处一座山峰忽然崩塌,尘土飞扬,砂石乱溅。再定睛一看,竟从山中穿出一只黑乎乎的巨掌!只见那巨掌形如人手,只是皮肤黝黑,还长着数尺长的黑毛。一根手指头竟有七八丈长,比百年古树还粗。铺天盖地就压过来,更难想象到底什么样的人,竟能拥有一只这样的手掌。 眼看那巨掌拍了过来,刘卓和唐冰丝吓得魂飞魄散。此时阵法还没破去,被困其中无处可逃。真要被那巨掌拍一下,还焉有生还的希望。然而就在这时那诡异的石柱猛地闪出耀眼的金光,三阴化极阵不破自解。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与那袭来的那巨掌针锋相敌,眨眼间撞在一块。 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好比惊天雷霆,震得地动山摇。撞击生成的一团白光,比天上的太阳还亮,先往中间一缩,随即四面八方展开。强大的冲击力连上千斤的石块也被卷起,树木折断,樯倾楫摧。 刘卓和唐冰丝站在石柱地下,正是当其冲。虽然有仙甲护身,也难承受那无边冲力,眼前昏天黑地,辨不清东南西北。那石柱和巨掌乃是宿敌,各有神奇之处,恶斗一番也奈何不得对方,便各自偃旗息鼓。再想找刘唐二人,早就不知被吹到哪去了。 身在蓬莱岛仙府的东溟上人正在屋里静修,他修为通玄造化,早就练成元神分化,身外化身不算神奇,只需神念一动,便可通达千里。此刻脸色微微一变,喃喃自语道:“黑天巨手竟也出动了,莫非那小子真是天命所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木照来在门口恭敬道:“师尊,南海琼崖山静萝居的玄素仙子拜访,还带来玄女前辈一封信笺,请师尊亲自过目。” 东溟上人微微动容,道:“玄女甄姬!她竟会无缘无故给我写信,这倒是个稀罕事。”说时已起身施施然往外行去。仙居正厅水临正陪着两个女子说话,见东溟上人来了,三人赶紧起身施礼。 两个女子全都美艳绝伦,为那青衣女子年纪稍长,二十多岁的模样。长的纤眉大眼,红唇腻鼻,已有一番成熟的风韵。见到东溟上人屈身道个万福,声音清脆如黄鹂,不疾不徐的说道:“弟子玄素拜见东溟前辈,万安。” 东溟上人笑道:“丫头稀客啊!上次来我这已是五百年前了吧!”说着已色迷迷的欺身上去,十分自然的拉起玄素仙子的手又拍又摸。 玄素仙子早料到如此。更有成熟女子地风韵。既不愕然也不惊怒。稍微一撤身。让出身边地女孩。嫣然笑道:“这位师妹是师父新收地弟子。前辈还不曾见过呢!”说着已顺势将手夺回。复又稍微挪了一步。把师妹护住。免得遭了老色鬼地骚扰。 东溟上人与玄女甄姬乃是老相识。也不好太过欺负故人弟子。笑道:“哦!玄女竟又新收弟子了!”只见那年纪略小地女子也是绝色。只有十六七岁地光景。穿了一身碎花短衣。里面浅蓝色地对襟长褂。干净利落更显英姿飒爽。唯独眉宇之间凝着一汪愁思。仿佛散不去。让人看着心疼。 若此刻刘卓在这。一定马上认出。此女不正是沈珍!至于沈珍被噬魂童子李金龙摞去之后。又怎么成了玄女甄姬地弟子。后文自有交代。此处在且不提。沈珍一听师姐介绍。赶紧屈身拜见。东溟上人倒是并没调戏。看出这少女眉间愁绪难平。心间早有思念地情郎。 东溟上人笑道:“许久未见。你们师父还好?”玄素仙子应道:“师尊法驾安好。唯独日久觉得孤单。便邀请几个老朋友见个面。今日特意命弟子前来送信邀约。”说时手掌往上一托。凭空显出一只锦匣。恭恭敬敬奉上。 东溟上人接过来。笑道:“哦?玄女竟觉得孤单。这倒是新鲜。”把匣子推开。取出信笺一目十行读了。笑道:“既然玄女定了泰山一会。来年十月老夫定然前往。” 玄素仙子也不愿面对那色迷迷地东溟上人。完成使命之后赶紧告辞。托辞还有别处送信。师姐妹二人匆匆离开蓬莱岛。正在地**之中地刘卓还不知道。近在咫尺之间。又与沈珍失之交臂。 返回头再说刘卓和唐冰丝,被剧烈的冲击波吹走,也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所幸有仙甲护身二人并没受伤,等冲力稍弱立刻稳住身子落在地上。四面望去全是荒芜的砾石,刚才那冲天高的石柱也看不见了,更别说茂密的树林和郁郁葱葱的草地,一阵风起卷裹沙尘遮天蔽日。 刘卓心有余悸的想着刚才忽然出现的巨掌,却蓦地听见一声娇柔妩媚的轻吟,好似女子欲求不满。扭头看见唐冰丝已收了仙甲,半卧在地上罗衫轻解,胸口露着这大片雪白的肌肤,脸蛋绯红,媚眼如丝的望来。樱唇微微撅起,呵出一口香气,霎时间流露风情万种,搅得人心扉悸动。 刘卓不由得吓了一跳,心道:“这娇蛮的师姐,莫非摔傻了不成!”就在这时忽然从丹田涌出一股热气,流经四肢百骸,立刻浑身燥热,欲念丛生。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人,直想扑上前去肆意欢好。 幸亏刘卓意志坚韧,也曾经历不少风月,平日又跟仙子师父待惯了,对美色的抵抗力非常强。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凝神静气摒除杂念。断定是中了邪门法术,否则唐冰丝性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冶荡消魂的姿态。 等按下欲念稳住神识之后,再看那唐冰丝,哪还有刚才丑态。非但好好的站在那里,身上还披着神光灿烂的仙甲。唯独神色骇然惊惧,大约也陷入了幻象之中。刘卓赶紧大声呼道:“师姐!快醒醒!” 第46回 巨人 刘卓清醒过来,看见唐冰丝也陷入了迷乱,赶紧高声呼喝。唐冰丝原本心志奇坚,只因刚才惊骇太过,才心神失守陷入幻境。隐约听见呼喝之声,立刻恍然大悟,神念一振已挣脱了幻象。 唐冰丝双目神光一闪,已恢复了清明。然而还没等俩人说句话,忽然“轰隆”一声,震得大地直颤,险些站不稳身子。再往远处望去,只见地平线腾起一团沙尘,冲天而起弥漫千万丈。紧接着“隆隆”声不断,正是往这边过来。 刘唐二人见识了刚才那石柱巨掌之后,已知道此处神奇凶险,不知又出了什么变故。偏偏在此不能御剑飞行,遇上危险更难逃遁。单说那团冲天沙尘越来越近,“轰隆隆”的巨震更不停歇。转眼间已到了数十里外,隐约能透过沙尘看见里头。 不看则已,这一看更把俩人惊得目瞪口呆!来的竟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巨人!身躯比高山还庞大,一根手指就有十余丈长。黝黑的肌肤下面,尽是虬劲的肌肉,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庞大力量。尤其惊人乃是巨人竟被锁链捆着,两柄百丈长的钢构穿过颈下的锁骨。身后背负一座大山,将他压得直不起腰来。神色痛苦而木讷的前行,每落下一步就在地上踩出一个大坑。 那巨人一步千丈,不多时就已到了近前。面对那比山岳还高大的巨人,更想不出到底是多么强大的人,竟能把他囚禁起来。而那巨人背负的山峰却是另一番镜像,只见绿树祥林,花草满山,在山峰顶上闪出七彩霞光,萦绕一片亭台楼阁,金碧辉煌仿佛帝宫。 刘卓和唐冰丝正在讶然之际,忽然从那仙宫里飞出一溜彩光,眨眼间已经到了二人面前,从中现身出一个绝美的仙女。轻纱罩身,玲琅头饰,巧笑嫣然,风情无限。尤其露臂赤足,衣着暴露,轻纱之下只穿了肚兜热裤,身段玲珑妩媚妖娆。 那仙女落在近前,打量二人几眼,朱唇轻启嫣然笑道:“二位仙友远道而来,我家仙宫正好路过,何妨往宫中稍坐,也好交个朋友。” 刘唐二人可不傻,对方能囚禁巨人背负仙宫,法力强大已不可想象。有心拒绝又恐惹得人家翻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索性就应了邀约,去看看到底有何玄机。那仙女见二人点头,微笑着挥出一片霞光,落在二人脚下,道:“二位贵客请随我来。” 刘卓抢步踏上霞光,仿佛一层玻璃,踩着也没有虚浮感。那仙女等二人站稳,轻喝了一声“小心”,猛地飞身而起,连那霞光一同冲向巨人背负的山峰。转眼间已落在山巅,若刚才在下面看那巨人前行还只是震惊,那么换一个角度就绝对是震撼。 山峰并没有剧烈的震动,只在那巨人迈出一步时,轻轻颤动一下。那仙女把二人引入仙府,满眼琉璃金光,隐约听闻仙音乐舞,靡靡奏响恍若催眠。俩人恍惚间到了一间花厅,中间摆着一方精致的红木八仙桌,左右两把太师椅。幔帐挑灯围住四面,中间倒挂这九龙翻天琉璃盏,九只龙口镶嵌九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照在室内金银铜器,熠熠放光晃人眼目。北墙正中供着一方神龛,九子莲台上盘坐一个凶神坐像。虎背熊腰,牛头人脸,生就八臂三面,看着心惊胆战,也不知是何方神祗。 那仙女引导二人坐下,微笑道:“二位贵客稍坐,待我去请仙主来见。”说时转身飘然而去,只剩下刘卓和唐冰丝二人。要说他们刚才还有点晕晕乎乎,但一进到屋里,看见那凶神雕像,顿如醍醐灌顶清醒过来。 刘卓压低了声音道:“师姐小心。咱们恐怕是进了魔窟。你看那凶神恶煞。供奉此神恐怕不善。”唐冰丝竟认出那神像。道:“我曾在教中典籍中看过。这神像应该就是蚩尤。乃是上古一位强大地魔神。生就人身牛头。有毁天灭地之力。后来被轩辕黄帝击败。在此处供奉蚩尤神像。又有如此惊人地排场。莫非是蚩尤地后裔!” 刘卓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沉吟道:“这地**也太诡异。仿佛无穷无极。到了另一方世界。先前太师叔祖曾言并无生命危险。莫非只是你我心中幻象?”唐冰丝凝重地摇了摇头道:“师弟万不可麻痹大意。先前太师叔祖也承认。地**中地神奇就连他也不能完全参透。万一出点差池还不是咱们自己丢了小命。” 唐冰丝此话还没说完。悬在刘卓腰间地宝剑忽然“吐吐”颤动。展开一团青赞赞地寒光。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走进来一个身着青袍。气度昂然地中年男子。朗声道:“刚才在远处觉察玉柱跟黑天动手。本座就知来了新人……” 刘唐二人知道定是此间主人来了。更奇怪青瞳剑上青光更盛。待此人走进来。话音还没落。忽然一溜青光蓬勃射出。直往那中年男子心间打去。所见之人全都吃了一惊。尤其刚才带着刘唐二人来那仙女。断然戾喝一声“大胆”。双手挥出五色彩光。就想把那袭来地青光化解。 要说那仙女地修为也真厉害。至少已到了凝神顶峰。全力施展法术。威力非常惊人。然而青瞳剑更是神奇。青光闪烁烈烈如火。那五色神光才一碰上。立刻春风化雪般。就被消弭于无形。那仙女惊愕莫名。再想另外施展法术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青光凌厉。打向那中年男子。刘卓心里一翻个。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四外观望。想寻个路径逃跑。对方即是蚩尤后裔。想必不是善良之辈。青瞳剑忽然威。无论结果如何。也已结了冤仇。纵使敌人强大。他也不愿坐以待毙。就算要死也得挣扎一下再死。 那青袍中年人也大吃一惊,眉头紧锁眼露凶光。但等他看清袭来的青光,忽然脸色一变,惊喜交加,道:“竟是‘道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我看你再往哪跑!”说时已探了手出去,掌上放出万道神光,灵蛇吐信就往青瞳剑抓去。 第47回 巨山长老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青瞳剑威飞射而来,那青袍汉子惊呼一声。一口就叫出名字,称其为‘道骨’,施展神通就要收去。只等一瞬间两者相撞,“叮叮当当”一阵细密的金铁交鸣之声。以青瞳剑的锋利,斩在那汉子手上,竟然不能伤他毫毛!不过那汉子想降伏青瞳剑也非易事,屡次想要捏住青光全都无功而返。 眨眼间百个回合过后,两者各自分开,青瞳剑上青光不减,飞回刘卓身边。那青衣汉子稍微退了一步,微露惊容道:“好啊!果然是‘道骨’,竟能抗拒本座,我倒看看你还有什么本领。”说时双手一合,浑身展开一片彩光。 刘卓和唐冰丝感觉周围温度骤降,一股森然的杀机笼罩过来。二人悚然变色,心里虽然想逃走,可脚下就如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步子。那青衫汉子已流露出森然的杀机,眼中寒光闪烁,阴戾的杀气如有实质,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刘卓已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压过来的气势使他喘不过气来。那青袍汉子神色益狰狞,眼中溢出丝丝黑气,仿佛夜空的黑洞,幽深阴翳透着无尽的冰寒。刘卓与青瞳剑心神相连,当其冲感觉到死亡的脚步正在临近。面对那强如山岳的气势,就算他心志坚韧如铁,也忍不住心间绝望。 在此刻刘卓脑中闪现无数念头,两世为人挂念更多。前世的父母亲人,今世的师父朋友,还有祸福不知的沈珍。只恨自己修为低微,在敌人面前竟如蝼蚁般,连一点反抗力量都没有。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身子也愈无力,死亡距离他只有跬步之遥。 然而就在这时又生惊变,那青袍汉子韵足法力,探手又往青瞳剑抓来。那青瞳宝剑也不示弱,剑脊上的碧珠闪着万道精芒。眼看青袍汉子再次攻来,忽然闪出一道金光,一个人影凭空而现,探出手掌正好将其截住。 两掌交击精光爆闪,“啪”的一声脆响,涌起惊天动地的气势。强大的冲击力,竟把这间华丽精致的花厅给绞成齑粉。幸亏后来那人翻手挥出一片蓝光,把刘卓唐冰丝罩住,否则二人也难逃一死。 青袍汉子倒吸一口冷气,抽身撤掌拧眉立目道:“东溟上人,莫非你要与我为敌!”原来现身出手之人,正是送刘唐二人来的东溟上人。只见他搓搓手掌,若无其事的笑道:“多时不见,巨山长老修为见长啊!” 原来那青衣汉子名叫巨山长老,乃是与东溟上人同辈的修真。只因入洞探索,触动了禁制,被困在其中已经两千余年。 巨山长老冷哼一声,道:“少说这些用不着的,这颗‘道骨’本座是要定了。你若非要拦着,少不得分个高下。”说时左手虚空一抓,五色光芒勃然而起,随即又蓦地收敛化作一柄长剑,森森剑芒冷如寒月。 东溟上人笑道:“我说你这老东西被困久了,莫非脑袋坏了不成!那‘道骨’虽是至宝,却只有半块。对修为尚浅之人还有些裨益,你要来又有何用。再说那东西要真有好处,我老人家早就剥削来,还能留到现在让你看见。” 巨山长老也露出犹豫神色。眉头紧锁看着青瞳剑上镶嵌地那颗碧珠。又看了看身前地东溟上人。终于收回飞剑道:“你需给我说出个道理。否则本座虽留不住你。可这两个小娃绝难活着离开!” 东溟上人微笑道:“我也难得来一回。老朋友见面连杯茶也舍不得么。”巨山长老哼了一声。对身边仙女道:“浣纱。去摘些嫩叶冲茶。再取些果子来。免得这老东西再跟咱挑理。”那成熟美艳地仙女下去准备不提。再看巨山长老轻轻抖了抖袖子。往四外挥洒一片光岚。刚才被震碎地花厅竟又恢复成了原样。除了装饰点缀地花草不能复生。其他家具摆设全无二至。 东溟上人也不用礼让。自己做到太师椅上。笑道:“看你这神仙府邸。美婢娇鬟伺候着。日子过得不错啊!”巨山长老冷道:“哼!你要是觉着这里不错。咱俩换换怎样。”东溟上人笑道:“我也比你好不多少。只不过你被困在里头。而我被困在外头罢了。这三千年来我也仅仅离岛两次。前后加起来不过十天。”巨山长老默然无语。良久才又问道:“那块‘道骨’是你弄来地?” 东溟上人笑道:“要不然你以为呢?你还记得九百年前曾来了一个道号元化地少年。这半块‘道骨’早就给他练成宝剑。本指望能以此为契机。破解此处地奥秘。没想到两年前竟出了些意外。元化那孩子莫名失踪。原以为千年筹划毁于一旦。没想到青瞳剑竟又认了新主。也是天意使然。” 巨山长老道:“据我所知‘道骨’乃是九天玄女用上古天神地遗骸练成。四千年前我家大帝与轩辕争夺天下时曾大显神威。后来九天玄女死在大帝手上。‘道骨’也失落人间。你又从何处寻来?”正如唐冰丝猜测。这位巨山长老就是蚩尤后裔。此中所言‘大帝’。也是特指蚩尤。 东溟上人笑道:“我也是千年前无意中得到。可惜‘道骨’已被击碎。只找到了一块。传说蓬莱岛原来乃是九天玄女地别宫。道骨又是她地遗物。或许能以此为契机。破解仙**地秘密。”复又瞅一眼悬在刘卓身边地青瞳剑接着说道:“若是一块完整地道骨。再加上你地法力。或许能突破此处囚禁。但这块‘道骨’早已残缺。就算给你也无济于事。我看这孩子命格特异。资质更异于常人。不如就留给他。或许有意想不到地收获。” 巨山长老叹道:“罢了,既然你已来了,就算我不答应,难道还能强抢来!不过‘道骨’乃是凶戾之物,你可得千万小心,别到最后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 第48回 混沌体质 当刘卓醒来时已回到了蓬莱岛,东溟上人给他安排的住所。唐冰丝正在床边看着,见他醒了松了一口气。二人总算是患难之交,经历同生共死的感情。因为与青瞳剑心神相连,刘卓受伤更重,已昏迷了三天三夜。唐冰丝昨天已醒了,一只都在这边守着。 刘卓现在想起那青衣人强大的气势依然心有余悸,问道:“咱们怎么回来了?是太师叔祖来了?”唐冰丝道:“我想是吧,不然还有谁有这么大能耐。我总觉着咱们经历的不是幻象,那强大的青袍人一定真实存在。”刘卓叹道:“其他倒也无所谓,唯独不知道咱们这样算不算通过了考验呢?” 俩人正在屋里说话,忽听见传来东溟上人的声音:“既然都醒了就快点给我出来,我老人家可没空等着你们磨蹭。”刘唐二人不由得大喜,听东溟上人说话的语气,已有些许师长的宠溺,便知道一定是通过了考验。二人急冲冲出了屋子,只见东南边数十里外飞起一片金光一闪即逝,赶紧纵起遁光飞过去。 飞到近前一看,只见林间开辟出一片十余亩大的空地,四外尽是郁郁葱葱的山毛竹。竹林旁边立着一顶凉亭,亭下摆着石桌石凳。东溟上人正安坐其中,悠然自得的捧着一只紫砂小壶。 刘唐二人赶紧上来拜见,东溟上人淡淡笑道:“原本想让你们下去长长见识,没想到几个老东西出来搅局。至于那考验也就作罢了,今天开始你们就跟随我一同修行。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不要奢望我会传授你们多么神奇的法术,也不要指望灵丹妙药瞬间提升修为。” 虽然心里还抱着憧憬,不过刘卓早就知道,修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进境太快并非好事。东溟上人接着说道:“所谓‘修真’原本就是参悟天地运行的至理,若能体悟天地规律,自然拥有操纵天地的威能。如今的修真者反而舍本逐末,追求强大的法术法宝,却不自知已落了下乘。” 刘卓和唐冰丝都修炼《混元真经》,但对于修真界的基本理论还不算了解,一听东溟上人所言也觉着非常有理。不过空泛的说天地运行的规律,也不可能有所感悟。东溟上人早有准备,说话间就见他手上托起一颗拳头大的透明光球,流动着淡淡的银光。道:“我既不教法术,也不传剑术,唯独教导你们如何体悟天地大道。” 说着就将手上的光球往空中一抛,见风就长眨眼间化成十余丈。东溟上人道:“天地运转的规律复杂之极,你二人修为太低,又是初涉此道不可强来。此宝名叫‘乾坤球’,可模拟最简单的日月运转,你们可在此处细细其中变化。”说时光球猛然落下,把三人全都罩住。顿时浓雾重重,昏天黑地,仿佛落在了另一方天地。 天地演化,玄机无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刘卓和唐冰丝在乾坤球中静修,沉入心神全无旁骛。转眼间已是白日之后,还是刘卓率先回过神来。虽然修为还在炼气中期,但他却感觉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向强者的大门。 身旁的唐冰丝还沉浸其中,并无醒来迹象。刘卓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看着,心想:“师姐安静下来,模样还真美啊,只可惜那性子忒蛮,常人可消受不起啊!”就在胡思乱想时,忽然被一溜金光围住,再一眨眼已到了外头。 刘卓顿时感觉四外灵气汇拢过来,赶紧运起真元,吐故纳新舒坦极了。脱胎换骨一般,更觉得耳聪目明。天上云团飘动都能看出轨迹方向,那些花草树木也全都有自己的兴衰规律,看似静止的岩石土地也全在运动。 东溟上人在一旁淡淡笑道:“现在感觉如何?是否有再世为人地感觉?”刘卓赶紧跪拜道:“弟子多谢太师叔祖栽培之恩。”东溟上人安然受了一拜又接道:“天地宇宙地变化规律繁复庞杂。人类精力终究有限。穷极一生也不可能全都参悟透彻。唯独从中挑选一项才是正途。” 刘卓也知样样会不如一样精。赶紧问道:“不知弟子该当如何?”东溟上人淡淡道:“人人生而不同。女为阴男为阳。又分金木水火土五行。也只有你最清楚自己地根本。我又怎能代你决定。” 刘卓益迷茫。问道:“这……弟子实在不知。还请太师叔祖指点迷津。”东溟上人笑道:“罢了。你这孩子毕竟太小。我就再帮你一把也无妨。你先将心神沉入丹田。摒弃杂念。思虑空冥。我以秘法激你元神地本质。” 刘卓赶紧依言而行。再看东溟上人。双目闭合。面陈如水。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并在胸前。指尖渐渐聚起一丝青芒。又等了片刻。忽然“哎嗨”一声断喝。猛地一指刘卓眉心。青光一闪没入脑中。 刘卓感觉眉心一疼。从脑中涌出一股热流。紧接着身上猛地闪出一层精赤如血地红光。东溟上人已恢复如常。一见此景微微笑道:“原来这小子是丙火体质。照说中气阳盛。应该是个火爆脾气。难得他遇事还算沉稳。” 然而此话还没说完。那红光之外竟又闪出一层黄光!东溟上人脸色微变。心道:“难得竟是双重体质!怪不得性子沉稳。原来还有己土体质。”然而更让人惊讶。那黄光还没稳住。紧接着青光、白光、黑光相继涌出。代表五行地青赤黄白黑竟已全了! 就连东溟上人也始料不及,眼看那五色光芒在刘卓身边环绕闪烁,最后汇搅和成混沌一片。他活了数千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拥有混沌本源的人。他哪里知道刘卓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元神转世时跨越了无数空间,早就被宇宙混沌同化。现在被外力激,显出如此结果自然不足为奇。 第49回 纯水仙体 东溟上人眼中闪着异样的神光,喃喃自语道:“好啊!上天真待我不薄,把这小子送到眼皮底下!”此时刘卓还懵懂不知,半晌才睁开眼睛,问道:“太师叔祖,我是什么体质?”东溟上人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有些特殊,竟然五行俱全,单一参悟五行全都不妥。” 刘卓略微惊道:“竟全都不行么!这……这可如何是好?”东溟上人笑道:“你急个什么劲,五行俱全乃千年不遇的大好事,几乎能百无禁忌随意修炼。你虽然不能单一参悟五行,却可参悟天星运行的法则,还比阴阳五行更胜一筹。” 刘卓先惊后喜,大大松了一口气,正想问问接下去怎样修炼。没想到东溟上人比他还急,挥手卷起一阵旋风,就把他一同卷起,直往蓬莱岛北面的山峰飞去。这座蓬莱岛面积极大,地势北高南低。北面一座山峰乃是岛上的至高点,危崖高耸飞出海面数千丈。千年前东溟上人将山顶开辟成了观星台。 转眼间已到了观星台,只见山巅一片亩许大的圆形平台。四周摆着九根无梁的石柱,全有十多丈高,表面雕刻龙纹虎兽。石柱顶上镶嵌九色神石,专门采纳夜空星力。地上尽是蛇行金线,画成一座阵图,把九根石柱全都连在中间的石台上。 东溟上人一指那石台,道:“你去那上坐着,我动阵法引来九天星辰之力,你需细心体悟。”说时已虚手一点地上那阵图,猛地闪出一片金光,整个阵法已然动。只见那九根石柱顶上的神石闪着九色神光,冲天而起直破云霄。 刘卓坐在阵中,心里略微有些忐忑,更多的还是兴奋。从东溟上人的表情,不难猜出自己体制特殊非常难得。自从他得了青瞳剑,走上修真这条道路,也并没有多大追求。他也算享受过荣华富贵,如今又得仙法能长生不老已是大幸。但前日进入仙**,遇上了巨山长老。面对在那强大如山的力量,刘卓才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多么渺小。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在修真界没有强大的力量,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九色神光冲霄而起,明明还是青天白日,刘卓竟看见了茫茫夜空!天上繁星闪动,各依轨迹运转。原本极细微的变化,竟被放大了千万倍,全都清晰的映在脑中。同时丝丝缕缕的星力顺着九色光柱落下,全都混在阵中,又缓缓注入刘卓体内。 九天星辰之力乃是天地间最暴戾强横的真元,日光月华也应算在其中。若直接灌入人体,别说是刘卓,就算比他再厉害十倍,也得立刻爆体而亡。全仗观星台上的阵法神奇,竟把星力转换柔和,再输入经脉循环。 即使如此刘卓也没有能力将其收为己用,在体内循环九个周天之后,又顺着肩甲**缓缓溢出体外。虽然对自身法力并无裨益,但能身临其境体会星辰之力,已是万分难能可贵。只要参透星辰变化的规律和星力的本质,待日后修炼有成,肉身坚韧足以承受,就能将其纳入体内收为己用。 刘卓碧目入定之后,东溟上人在旁边看着,心里益欢喜。原来只以为刘卓得了青瞳剑,正好能接替元化真人的缺。不成想竟是个天降奇才,他也下定决心悉心调教,将来定能担当大任。 不过身为长辈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那边还有个唐冰丝等着呢。东溟上人正在看着刘卓吸纳星力,忽然神念一动,知道唐冰丝已醒了过来。露出一丝微笑,喃喃自语道:“刘卓这小子已是惊喜,不知那凶蛮的丫头又是什么体制呢?”此言话音未了,身影一闪已消失不见。 且说唐冰丝醒来之后。现刘卓已不见了。不由得心头一颤。又想到有东溟上人护着。应该并无危险。才松了一口气。正在四外观望。周围浓雾自动散去。东溟上人笑眯眯地望着她。怪声怪气地揶揄道:“怎么。才一会没见着你那师弟就担心了?” 唐冰丝丰腴脸蛋升起两抹红云。娇嗔瞪了一眼。唯独耐着对方是师门尊长。才忍着没敢回嘴。不过她心里可并非默认了东溟上人地调侃。心中暗道:“哼!老糊涂就会乱点鸳鸯谱。我和刘师弟才认识几天。稍微关心一点。竟被他给捏到一块了。秦师叔曾说过。师弟还有个名叫沈珍地异姓妹子。似乎关系匪浅。也不知长地什么模样。” 东溟上人清喝道:“丫头还在胡思乱想。说说这些日可有什么体悟?”唐冰丝赶紧应道:“天地法则博大精深。弟子不敢妄称体悟。全凭老祖宗教诲。”东溟上人笑道:“你这丫头倒是狡猾。直接就推给我老人家。罢了。今天老夫高兴。也不再为难你了。你且凝神坐下。先来看看你是什么体质。” 此番施展法术也与刚才相同。唐冰丝身上自然不会闪出五色光芒。不过她也甚是不凡。涌出一层浓厚地黑色光晕。仿佛凝结成了水流。缓缓荡漾在身子周围。竟是最为精纯地壬水体质。在女子来说已是元阴最足。资质最好地一类。说是天之骄女一点也不为过。只因刚才有了刘卓。才稍微相形见绌。 东溟上人收了法术。大喜过望道:“好丫头!竟是纯水仙体。你若肯下苦功。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唐冰丝虽不知‘纯水仙体’为何物。也能看出东溟上人神色惊喜。高兴之余又生比拼心思。问道:“不知师弟是何体质。与我相比又怎样?” 东溟上人笑道:“丫头也忒好胜。不过可惜啊。这回你却逊了人家一筹。”唐冰丝微微一愣。虽有些失落却更多高兴。追问道:“老祖宗快说。师弟究竟怎样。竟比我地‘纯水仙体’还强!” 东溟上人道:“要说五行之中,‘纯水仙体’已是最好,不过你那师弟天生五行俱全,又已合成混沌,自然高了你一筹。不过修真之道全在修炼,体质固然重要,却并非决定高下。你若能参透壬水真性,将来未必不能更胜一筹。” 唐冰丝微微一笑,美丽的杏眼闪出两抹异彩,喃喃低语道:“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跟师弟争个高下喽。” 第50回 紫衣少女 修真无岁月,刘卓在观星台上领悟星辰变化,唐冰丝则被东溟上人带到了海中,在一条极深的海沟下面参悟水之精妙。斗转星移,日月飞梭,转眼间已过去数月。刘卓不需再仰望天空,已能清楚的感觉到天星运转的规律,其中蕴含的玄妙变化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不过任何事都需循序渐进,不可能一蹴而就。数月不眠不休,精神高度集中,就算是修真者也挺不住了。刘卓不是蛮人,知道不可强来,索性收敛神念停下修炼。他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东溟上人站在旁边,捻须笑道:“我料定你这几日要醒来,不错,如今你已初步领悟了星辰之力,只等日后循序渐进,定有不可限量的成就。” 刘卓赶紧谢道:“全仗太师叔祖教诲,弟子谢过了。”复又问道:“不知唐师姐她怎样了?”东溟上人笑道:“那丫头好着呢,大约还需数月才能出来,你不用担心她。正好有几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相约往泰山一叙,既然你已醒来就随我同去看看。” 刘卓微微一愣,他原以为东溟上人已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强者,没想到他竟还有同辈的朋友。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又怎么不能再有其他强者滞留人间。问道:“不知都是哪几位前辈,太师叔祖先跟我说说,免得见面之后再失礼。” 东溟上人笑道:“就是两个老东西罢了,说了你也不认识,无须多问到时候自会给你介绍,现在就跟我走吧。”并没什么需要准备,东溟上人挥手洒出一片金光把二人罩住。刘卓只觉身子一轻,腾身飞上云霄,周围景物全都消失,只剩天上日月星辰。随即浮光掠影般,转眼间精光散去,山水树木再次出现,早已不在蓬莱岛了。 放眼望去只见西北面是连绵起伏的山岭,南面是一望无边的平原,东方远处已能看见水天一色的大海。此处地形似曾相识,再细细一想,猛然想起前翻出海去寻蓬莱岛,不正是在此处出的! 刘卓心里惊讶之极,虽然早知东溟上人手眼通天,却万万想不到竟有如此神通。那蓬莱岛在东海外洋,距离山东何止数万里。当初他和唐冰丝御剑前往,足足飞了半日,此次再来经只需一瞬间! 东溟上人双手背负,淡淡笑道:“小子,这没什么可惊讶的,等你领悟了一些天地运行的规律,自然也能从中找到一点投机取巧的法子。你天赋难得,或许用不了几百年就能参悟大道,甚至成为仙人一样的存在。这些雕虫小技,根本不值得一提。” 刘卓脸色微变,双眼一闪而逝两抹神光,面对巨山真人的无力,更催生了他心中追求强大的决心,至少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再不要如蝼蚁般被人恣意决定生死。 泰山号称‘五岳独尊’,气势雄浑,山势凌绝,苍松翠柏,风姿无限。此时晨曦刚散,日上中天,阳光驱散了山上弥漫的浓雾。东溟上人和刘卓也没施展法术,一路步行上山。一老一少混在周围上山朝拜的香客中间,就如寻常的信徒一样。 上次玄素仙子来请帖,就相约在泰山之巅相会。东溟上人难得出来一游,兴致甚高。二人正往山上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山腰围了一群人,还隐约听见有女子哭声。一个瓮声瓮气的汉子恶狠狠道:“丫头!你哭个啥子,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跟我回家过少奶奶日子,比你跟那穷酸强百倍。” 刘卓没想到在这遇上恶霸强抢民女地事。抻脖子往人群里望去。只见一个壮硕地彪形大汉。时值深秋惊只穿了一条短卦。敞胸露怀亮着满身肌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在那汉子对面立着一个纤弱地女子。虽是嘤嘤而泣。可眼神坚定。还张臂护着一个白面书生。 乍一看来典型地恶霸逞凶地桥段。不过要仔细看。不难现那汉子虽然凶恶。却并无意动手。否则一个弱女子哪有反抗之力。反观那书生被吓得噤若寒蝉。只知躲在女子身后。没有一点男子汉地乞丐。 东溟上人见刘卓往里面看。笑着问道:“难道想打抱不平?”刘卓摇头道:“天下间不平事数不胜数。更何况世间万物。生来就有差异。优胜劣汰本是天地法则。我等修真之人虽有过人地力量。却不应该以自己好恶横加干涉。” 东溟上人微微点了点头道:“这种心态很好。所谓脱世外并非隐居山林就行。乃是一种心灵地升华。只不过修真者也是人。不可能斩断七情六欲。事不关己还可冷眼旁观。若稍微有些牵连。也难置身事外喽。” 刘卓听不出此言到底是提醒还是感叹。随口应道:“弟子以为随心所欲吧。若不能逍遥于世。还要修炼神仙干什么?” 东溟上人不置可否。伸手往人群中一指。道:“你看。咱们不打算多管闲事。可有人却耐不住性子。”顺着指向望去。只见一个模样秀美地紫衣少女。愤然地看着那凶恶地汉子。樱红地小嘴一抿。美玉似地小手上已聚起一层淡淡地黑色光晕。 显然少女不是常人,尤其一身阴翳的气息,一眼看出修炼的不是正宗道法,也不知是哪家旁门左道的弟子。不过她为人却甚有些正义感,看见不平事,已耐不住性子,要教训那凶恶的汉子。唯独手段太狠,若真等她出手,那汉子立马就得死在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紫衣少女眉间厉色一闪,探手推出一抹黑气,直朝那凶恶汉子打去。围观之人全都大吃一惊,眼看凭空多出一溜黑气,阴寒冷厉如同坠入冰窖。那汉子也大吃一惊,一身功夫也不简单,纵身往旁边躲开两丈多远。 然而修真法术哪是寻常武士能躲开,那黑气在空中一转,如影随形直击心腹。眼看那汉子就要遭了毒手,忽然在前闪出一抹彩霞把黑气拦下。紫衣少女没料到有人出手阻拦,不由得吃了一惊。赶紧闪目观瞧,一眼就看见刘卓指尖神光闪动,气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索性舍了那汉子,翻手又推出一溜黑气,直往刘卓头上笼罩过来。 第51回 赤炼真人 原本刘卓不想多管闲事,但一看那紫衣少女出手,也被挑起好胜之心。一则觉着那汉子虽然粗鄙,却也罪不致死,再则感觉那少女手段怪异,有心试试厉害。眼见黑气迎头袭来,金羽甲暗自动,就从肩上飞出一溜金羽,冲那黑气一绕,已将其击散。 周围上山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些,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山神显灵了”。前来朝拜之人皆是善男信女,但凡在此的全都跪地朝拜。 紫衣少女娥眉紧锁,有心施展更厉害的法术,又不愿伤及无辜性命。瞪着刘卓喝道:“你是何人,竟要助纣为虐!”刘卓淡淡笑道:“这位姑娘好会颠倒黑白,那汉子既没杀人也没放火,只对人吼两声,还值得你出手夺命么?” 少女怒道:“他当众强抢民女,莫非还不是罪大恶极,非要等他打死那书生,抢了这姑娘才能动手吗!”刘卓笑道:“你倒是有些正义,只可惜手段太狠。古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汉子虽然粗鄙却也未必就是坏人。看他一身武艺非常了得,若真有歹心,二话不说将那女子抢走,还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反倒是那书生,身为七尺男儿,竟只知躲在女儿家裙下,真为人所不齿。士子读圣贤书,虽然体力羸弱,却有一身浩然正气,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看他长得文质彬彬,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紫衣少女气的娇躯直颤,恶狠狠瞪着刘卓。真有心把那可恶的人打扁了,无奈身负师门重任,忍住性子不愿再生事端,冷哼一声飞身遁去。附近百姓一看更断定是神仙降世,连连膜拜。那凶恶的汉子也不傻,劫后余生,赶紧上前跪拜。 刘卓只是觉得那紫衣少女下手太狠,这才出手救人一命,不想与那汉子多言。告诫一声‘天涯何处无芳草’,将其驱走便罢了。那汉子以为遇上了神仙,唯唯诺诺连声答应,又瞅一眼那女子,轻叹一声扭头而去。 围观的信众还想过来讨福寿,刘卓心知不好打。又见东溟上人已悄悄向山上行去,索性架起遁光飞入山边林中,又潜踪匿行到了前头。不多时东溟上人已跟上来,笑道:“你这小子刚才还说不愿多事,转眼间又去插上一脚。” 刘卓道:“弟子以为修真之人大凡不该干涉俗世,刚才若是个武林侠客,我也决不会插手。但那女孩却是个修真,辣手夺命已不应该。若没遇上也就罢了,偏偏让我看见了,身边还有太师叔祖撑腰,顺便救人一命也算一桩功德。” 东溟上人笑道:“你小子倒不讳言自己是狐假虎威,不过我可告诉你,刚才那丫头来头不小,只怕日后还有你的苦头。到时候看你再找谁撑腰。”刘卓脸色微变疑惑道:“哦?竟是什么高人,还能入得太师叔祖的法眼?” 东溟上人道:“若我没看错,那丫头施展的乃是北极大寒洞寒冰老人的独门真气。看她修为也有元婴期,刚才只因对付一个凡人,略微大意才让你轻松化解。那寒冰老人既傲且刁,平生不输于人,门下弟子大凡像他。刚还以为你小子要倒霉了,没想到她竟一声不响的走了,想必还另有要事,没工夫在这耽误。” 刘卓也不害怕,若对方真招惹不得,东溟上人早就提醒他,也不会还拿他玩笑。二人一路观景往上走去,到了泰山绝顶之后,东溟上人轻车熟路往旁边岔路一拐,不多时柳暗花明,已来到了另一处所在。只见山石清秀,泉水幽静,绿树野花,郁郁葱葱。泉水汇成一道溪流,绕着一座青竹搭成的小楼,清新雅致,远远一看就觉着那么爽利。 二人正要往里边走。忽从天上闪出一溜蓝光。精明耀眼灿若天星。眨眼间到了近前收敛无踪。显出一个身材挺拔地中年道人。一身水蓝色地道袍。长袖广带。气质逍遥。看见东溟上人立刻大喜道:“哈哈!你这老东西竟还活着。”复又瞅一眼刘卓笑道:“呦!竟收了新弟子了!” 东溟上人笑道:“火老鬼!你都没死。我怎能先走一步!”复又招呼刘卓上前:“这是西域火焰山地赤炼真人。名叫火道通。乃是人间玩火地祖宗。还不拜见前辈。”刘卓不敢怠慢。赶紧恭恭敬敬上前叩拜。 赤炼真人含笑打量。不由得脸色微变。惊道:“竟是五行俱全地混沌之体!”复又望向东溟上人。那脸色即使羡慕又是嫉妒。叹道:“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这老小子碰上。可怜我老人家活了数千年。到如今连个衣钵传人都没有。” 东溟上人笑道:“你还有脸说。谁让你当初撂下大话。非要找个纯火仙体地弟子。五行之中火最暴戾难驯。若是常人生就纯火仙体。还没出生其母就被火性燥热烧死。除非生在修真世家才可能活下来。亿万之中没有一人。你想遇上谈何容易啊!” 赤炼真人“嘿嘿”笑道:“要不你把这小子让给我如何……”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东溟上人打断道:“哼!你趁早给我灭了妄想。难道你没看出。这孩子已参悟星辰大道。可不稀罕跟你去鼓捣火苗。” 赤炼真人脖子扬起。怒道:“老家伙敢瞧不起我地‘御火术’!若不服拿出本事。咱们也试吧试吧。我倒看看你这些年有多大长进。”此言正合东溟上人心意。笑道:“莫非害怕你不成!”说时探出右手。对准赤炼真人虚幻一掌闪电击去。 赤炼真人毫不示弱挥手迎上,电光火石般两片掌影相交。只听“啪”一声脆响,震得刘卓耳朵“嗡嗡”直响,脚下山峰也随之一颤。再看东溟上人脸色陡然通红,仿佛被火烧了。赤炼真人也是满身精光,须迎风飞舞。纵使两人全有通天本领,也耐不住强大的反震力,各自身子一颤,“蹬蹬蹬”往后退了三步。看似脚步轻盈,实则重俞万钧。山上的花岗岩只被轻轻一点,立刻碎成齑粉,留下数尺深的脚印。 东溟上人哈哈笑道:“好啊!极阳真火竟又有长进!”赤炼真人也笑道:“你的混元罡力也没落下。”说时意兴更盛,眼看就要动手再战。这时忽听那竹楼中传来一声娇喝:“呔!好心请你们来聚聚,竟在人家院里打架。若真有力气无处施展,全都给我到天上去,打出狗头也没人理。” 第52回 久别重逢 只见那竹楼重飞射出一溜淡淡的金光,正好横在二人当中。金光敛去显出一个极美的女子,少见的绿色长直及腰身,精致而柔美的五官,配上灵动清甜的笑容,再加上修长玲珑的身段,裹在水绿色的长袍中,相得益彰更是美绝人寰。刘卓平生所见女子中,唯一能与秦瑶静媲美。尤其面色肃然,油然而生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仿佛高贵的女武神,美得让人窒息。 敢如此呵斥二人的,除了玄女甄姬还能有谁。东溟上人和赤炼真人一见她出来,也收了架势笑着迎接上去。故友相见自然一番嘘寒问暖,又帮着刘卓介绍相识。然而就在刘卓拜见之后,恰巧顺着玄女甄姬往她身后望去,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颤,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的神光,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顺着刘卓眼神望过去,只见两个女子从也从竹楼出来,全都秀色嫣然美艳动人。刘卓的眼神就盯着其中一人,那容颜笑貌他一辈子也不能忘怀。数年来只要躺下就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一息之后刘卓已醒过神来,咽了口唾沫问道:“是珍儿么?”毕竟世上长的相像之人也并非没有,虽然立马看出是沈珍,也试探的问了一声。当年他亲眼看见沈珍被妖人抓走,怎么会又出现在这呢! 原来当初噬魂童子李金龙摞走了沈珍之后,心满意足就想回家拜堂成亲,没想到沈珍抵死不从。他看中了沈珍的资质,想做个长久夫妻修炼双修法门,也并没立刻强逼。先是苦口规劝,又以长生不老为诱惑。 但沈珍又惊又怕,根本就不相信他。偏巧这时那阴灵洞住柳道真急事召唤,李金龙虽然不愿,无奈师命难违,匆匆赶往鬼子山拜见。洞中妖邪全都知道李金龙看上沈珍,想要收为大夫人。虽然奉命看守,也不敢过分得罪。 沈珍趁机逃出妖洞,眼看被追出的妖人抓住,天之大幸正好玄素仙子路过。当初玄素仙子未曾入道时,也曾遭遇恨事,被两个妖怪追的走投无路。正好被玄女甄姬救下,并收为弟子。此时一看沈珍境遇,又想起当初自己,心生怜悯出手相救。 玄素仙子怜惜沈珍,有意收为弟子。沈珍自是欢天喜地,唯独心里放不下沈俊斌和刘卓。又想能与家人同修长生岂不最好,无奈玄裳仙子言明师门不收男徒。但沈珍主意甚多,就想先学会了法术,日后再偷偷传授还不一样。不料回家一打听,才知道当日事,刘卓就去追她,数日音讯全无。 沈珍心急如焚,央求玄素仙子去找,无奈方圆数百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道遭了妖人毒手。沈珍又恨又怒,打定主意要报仇雪恨。又恐她逃走之后,妖人为难家人,叮嘱兄长赶紧迁居。沈俊斌为人仁义,知悉妖人手段狠毒,恐怕他走了之后,拿周围村民泄愤,出钱遣散了陶然村。 安排妥帖之后,沈珍跟随玄素仙子回归南海。没想到一见了玄女甄姬,竟一眼看出沈珍乃是玄阴**!玄素仙子自觉修为有限,恐怕误了沈珍的前程。索性请求师父收为弟子,二人就从师徒成了姐妹。 这两年多沈珍苦心修炼,一心要为刘卓报仇,加之名师调教,修为突飞猛进,已有金丹期的修为。此次玄女甄姬心血来潮,邀约来两个老朋友,就带着她和玄素仙子陪着。沈珍做梦没想到,竟在泰山别府遇上刘卓。 一时间俩人全都愣住。直到听见刘卓呼出‘珍儿’。沈珍才如梦方醒。“哇”地一声哭出来。也顾不得礼仪。乳燕归巢似地。就扑到刘卓怀中。玄女甄姬早就知道沈珍身世。立刻就猜出刘卓地来历。唯独心里疑惑。一个普通地书生。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老友地弟子。只不过此时并非刨根问底地时机。见沈珍泣不成声不忍打扰。众人索性舍了二人。直接进到竹楼里头说话。 单说刘卓和沈珍久别重逢。更有说不完地离愁别绪。两年多没见面。仿佛隔了一世。说到悲时二人同哭。说到喜事复又含泪而笑。原来才子佳人已是一桩佳话。如今竟各有仙缘。成了神仙眷侣。更是机缘难求。 二人并肩靠坐在软软地草地上。头上一碰翠绿地轻松遮住烈日。原本他俩就是郎情妾意。却因变故以为对方遭了不测。如今峰回路转。心情激动可想而知。又是久别重逢。更有说不完地私房话。 转眼间已日影西斜。刘卓沈珍还全无所觉。却见玄素仙子从竹楼里出来。看见沈珍斜倚在刘卓怀中。不禁娥眉微微一皱。眼中莫名闪出两道寒光。盯着刘卓神色不善。但瞬间就已恢复常态。走到近处轻咳了一声。道:“小师妹。师父找你有话说。” 沈珍终究是姑娘家。听见话音鲤鱼似地一挺身。就从刘卓怀里蹦了出来。小脸通红地瞟了一眼玄素仙子。沈珍从小丧母。兄长虽然慈善。终究有些女儿家地心事不好开口。玄素仙子对她有救命之恩。二人相处亲密。感情甚厚如同亲姐妹。 沈珍一听师父召唤。可不敢怠慢。赶紧招呼刘卓起身。就想一同去拜见。却被玄素仙子阻住。微笑道:“妹子还是单独先去。把来龙去脉全都讲清为好。”沈珍也觉着有理。毕竟此事太过突兀。 等沈珍走后,玄素仙子回过头来,脸上笑容尽去,冷冰冰道:“你就是刘卓!”刘卓赶紧施礼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师姐怎样称呼?”玄素仙子也不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成了混元派的弟子,也不想知道你们过去的山盟海誓。如今珍儿已是我琼碧崖静萝居的弟子,不可能再与你成为夫妻。若是自知分寸,就趁早断了妄想,否则……” 玄素仙子冷哼一声扭身而去,虽然话没说完,但威胁之意已不言自明。刘卓眉头紧锁,望着那款款摆动的纤腰丰臀,心里七上八下,更想不通何处得罪了这仙子。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心想:“刚才这女人跟珍儿说话时温声细语,眼中还韵着似水柔情,可不像师姐师妹的情意,难道说她是个……” 第53回 离别 不提刘卓独自胡思乱想,单说沈珍兴冲冲回去。一进屋就看见玄女甄姬正襟危坐,东溟上人和赤炼真人也不知上哪去了。沈珍恭恭敬敬的上前跪倒参拜,玄女甄姬也真喜欢这可人的徒弟,微笑道:“珍儿今天怎么这么规矩,还想起行大礼了?” 沈珍脸蛋微红道:“师父就跟弟子母亲一样,自然是不用如此客套,但这一跪是代刘哥哥叩。若非师父收留师姐相救,珍儿早就被妖**害,还哪有造化再见亲人。”玄女甄姬一看她说话时那意态,就知道心里已爱煞了刘卓,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痴儿,到师父身边说话。” 沈珍起身跪坐到旁边,攀上玄女甄姬的手臂。她心思玲珑,怎会看不出异色,问道:“莫非师父觉着刘哥哥不好?”玄女甄姬笑道:“丫头瞎想什么,我也不认识他,怎知他是好是坏。唯独咱们修真之人,虽说不忌讳婚嫁,不过一旦坠入情障,也难免干扰行修。刚才我已得知,你那刘哥哥天生五行体质,东溟道友甚是看重他。而你也是难得良才,若从此沉溺爱欲,又恐将来两相耽误。” 沈珍脸色微变道:“师父是说弟子不能跟哥哥在一块?”玄女甄姬轻轻拂拭沈珍的长,宠溺道:“古话说女生外向可真不假,才一见面就想跟着情哥哥,都不要师父了!”沈珍娇嗔道:“人家哪有,只是……惊喜交加失了方寸。” 玄女甄姬道:“你这丫头终究年纪太小心志未成,遇上些事就自己乱了方寸。”沈珍俏皮的一吐小香舌,撒娇道:“弟子记得了,更何况日后还有刘哥哥看着,他性子沉稳,从来不会误事的。” 玄女甄姬叹息一声,道:“珍儿莫要记恨为师,我也知道你的心情,可如今你根基尚未练成,一旦心有旁骛,稍有差池就是千年的遗恨。况且你那刘哥哥已是混元派的弟子,深得东溟道友的看重,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刚才我已跟东溟道友商议,还是决定暂时不让你们见面。” 沈珍顿时愣在当场,半天才回过神来,话音已带了哭腔,道:“师父怎能擅自决定!”说时就要往外跑,无奈还没等迈出一步,就感觉身子僵硬,再不能动弹分毫。又听玄女甄姬说道:“珍儿现在跑出去也没用,想必东溟道友已把他带走了。” 沈珍明白师父心意已决,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哭泣无声让人看了心酸。玄女甄姬也于心不忍,把她抱到怀中,劝慰道:“傻丫头,为师只是担心你根基不牢坏了修行,也不是让你们永不相见了。只要你打好基础,难道师父还能棒打鸳鸯。” 沈珍看出师父心意已决,能得此承诺已是不易,就算再哭闹也无济于事。忍住心中悲戚,把头枕在师父挺拔的胸脯上,喃喃道:“师父可不能再骗珍儿了。”玄女甄姬伸出玉指,赏她一个爆粟,嗔笑道:“丫头该打,什么叫‘再骗’,师父什么时候骗你了!” 沈珍捂着额头,忽又想起一件要事,赶紧问道:“刚才师父说只要打好基础,就可允我们再见。不知怎样才算打好基础了,好让珍儿也有个目标。”玄女甄姬笑道:“丫头真不知羞,心里只有你那情哥哥!罢了,师父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不投机取巧结成元婴,就允你去见他。” 不提沈珍师徒又说了许多体己话,返回头再说徐清。望着玄素仙子款款离去,心里刚升起一丝邪恶的念头,忽听耳边传来一声怪笑,道:“哎呀!玄素那丫头出落得愈漂亮了,瞧那细腰**,你小子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啊。” 刘卓蓦地一惊。扭头就见东溟上人不知何时到了身边。正色迷迷地盯着盯着玄素仙子。那眼珠子也瞪得不小。东溟上人见他望来。收了色相。好整以暇拍拍他肩头。道:“好了。咱们走吧。如今还不是你抱得美人归地时候。何时自觉能保护爱人了。我也绝不拦着你。” 沈珍刚被叫走。东溟上人又来说了这一番话。刘卓立刻明白其中意思。问道:“是太师叔祖和珍儿师父地意思?”东溟上人点头道:“不错!男子汉大丈夫。生当立于天地之间。儿女情长虽美。却并非生命中地唯一寄托。” 刘卓终究不是常人。他虽喜爱沈珍。却也没到废寝忘食地地步。更何况如今知道沈珍平安无事。又得了仙家奇缘更已放心。道:“太师叔祖放心。弟子知道您地一片苦心。”言罢又回头看那竹楼一眼。轻轻叹息一声。心里暗下决心。尽早修成有成。才能昂当立在世间。猛地大声喊道:“珍儿妹子!你等着!我会再来接你!” 刘卓和东溟上人来时徒步上山。走时也并没飞行。至于那三位前辈会面到底谈了些什么。刘卓没问。东溟上人也没说。此时天色渐晚。朝拜地香客要么早就下山。要么借住在山顶寺观中。山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刘卓刚经离别情绪不高。走到山腰也没说话。暮色山秋。枫霜红叶。夕照云夕。凉风拽拽。更有一番别样景色。东溟上人饱览山色之余。忽然问道:“你修炼也有些年了。可知修真各个阶段地划分?” 刘卓微微一愣。东溟上人忽然问这么简单地常识。一定另有所指。答道:“刚入门时。就听师父讲过。修真分为筑基。炼气。金丹。元婴。凝神。天劫六个阶段。度过四次天劫之后。就能飞升仙界。” 东溟上人微笑道:“即是这样,那你倒说说,我在其中哪个阶段?”虽然早就知道东溟上人有惊天动地的本领,还真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刘卓沉吟道:“这个弟子可不好说,原来师父曾说过,我师祖元化真人度过三次天劫,却比许多四次天劫的高手还强。我总觉得太师叔祖还更厉害,大约早就出人间范畴了吧。” 东溟上人捻须笑道:“算你小子还有些见识。世间万物春盛秋衰皆有定律,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些人能跳出规矩的束缚。”复又驻足叹道:“这修真界要说大,可纵横十万里,天下间有名山大川,就有修真者的踪迹。要说小却只有那几万人,活得久了大约全都认识。就这么大个圈子,终究还脱不开倾轧争斗啊!” ------ 正好是星期天,就提前更新了,明天上医院拆线,我好了!哇咔咔咔! 第54回 银桃盾 刘卓听不出东溟上人的意思,也不敢随便插嘴,在一旁静静倾听。东溟上人叹然之后又接道:“今天你已见了赤炼真人和玄女甄姬,其实他们也和我一样,修炼了数千年,早就越四次天劫的范畴。甚至可以说是已修成仙体,只不过没有飞升罢了。” 刘卓疑惑道:“既然早就能飞升成仙,为何还要留在人间,莫非仙界还不如人间逍遥?”东溟上人笑道:“仙界自然有仙界的好处,可人间也有人间的妙处,就看各人如何选择罢了。但凡留在人间不走的,也各自有理由。” 刘卓又问道:“听太师叔祖口风,似乎人间还有高人?”东溟上人道:“据我所知天下间,与我修为相若的,一共有九个人。”刘卓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刚才东溟上人和赤炼真人只对了一掌,就把泰山震得一颤。如此人物只有一个就足以震动天下,除了今日聚会的三人,竟还有六个! 东溟上人又接道:“当然天下之大,或许还有隐世不出的强者。仅仅这几个人还分成了两方,暗中较劲对抗,也没个消停啊!幸亏众人全都有些分寸,也并没闹到不可收拾。这九人中最厉害就是昆仑山玄月洞的九原真仙,不过他隐世修炼,几乎不管什么事。” 刘卓听见这些秘闻也有点兴奋,问道:“这位九原真仙真有那么厉害,难道他比太师叔祖还强么?”东溟上人淡淡笑道:“虽然我已修炼三千年,但比其他几人还晚了数百年。若与旁人相比,我自信绝不落于下风,但九原真仙还真难抗衡。” 亲耳听见东溟上人承认不及九原真仙,刘卓心里波涛如澜。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在他心中这位太师叔祖已是修真者的极限,更难想象竟有人比他还强。不过这也打开了刘卓心里一扇小窗,强者之路永无止境,没有任何无法逾越的屏障。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泰山底下,刘卓正等着东溟上人施法回蓬莱岛,却听见东溟上人说道:“你就不用随我回去了。”刘卓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莫非弟子有什么过错,惹了太师叔祖不愈!怎么要把弟子赶走了?” 东溟上人摆手笑道:“不要胡思乱想,刚才我跟你说那些话,就不把你当成外人。此番叫你先回终南山也是为了你的修行。如今你已体悟星辰之力,无奈修为太弱,暂时学不了强大的法术。咱们混元派的后山禁地有一座‘天星塔’,乃是当初开山立教时,我们师兄弟四人合力建造。塔内蕴含无数神奇,正好能磨练你的修为。切记《混元真经》乃是我教修真基础,虽然你已体悟星辰,却不可荒废了根基。等你何时结成元婴,方可再来蓬莱岛。” 刘卓从来没听说过,终南山上还有一座天星塔,不过东溟上人言之凿凿,想必不会有错。又见东溟上人袖子一抖,手上金光闪烁,显出一只桃形令牌,递给刘卓道:“天星塔乃是教中重地,每一百年才可甄选数人入内修炼。你还没结成金丹,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入塔,需得万分小心切忌焦躁冒进。这是我早年的护身宝物,名叫‘银桃盾’。你现在就用精血祭炼,一旦遇上生命危险,只需在心中默念,可保你性命无碍。” 刘卓接过宝盾,从指尖挤出一滴精血,沉心闭目施法炼化。能有一炷香的时间,那银桃盾猛地闪出一片耀眼的银光,自动飞在空中,在刘卓头上一旋,随即落在胸口。与此同时金羽仙甲也自动显化,一颗银桃护住心口,更显得威武雄浑。 刘卓看着自己一身银甲,金羽绕身,宝相尊严活脱天上神将,更觉豪气万丈,再谢过东溟上人恩赐。复又想起唐冰丝来,问道:“弟子这就返回终南山,那师姐是否也要回去?”东溟上人道:“那丫头你就不用担心了,等她领悟水的本性,自然也去天星塔修炼。只不过塔中阵法玄奇,另外开辟出庞大的空间,就算去了你们俩也未必能遇上。罢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记者勤勉修炼,别辜负了天纵之才。”说话间身影越来越虚,就已消失不见了。 刘卓定了定神。稍微出了一口气。往泰山顶上望去一眼。今日再与沈珍重逢。掐指一算竟已三年了。沈珍能平安无事。他也放下了一桩心事。又想起家里地仙子师父。已有点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不知不觉间竟把那表面上冷冰冰地师父看成了亲人。 归心似箭。刘卓也无心在外逗留。架起遁光直往西面飞去。他还记着秦瑶静地叮嘱。在外不可轻易显露飞剑。因此赶路时只施展混元派地遁术。度远不及飞剑快捷。所幸山东往终南山去也不算太远。大约一个时辰也能赶到了。 然而还没等刘卓飞出山东地界。就有麻烦找上门来。只见蓝天白云之间。他正撒欢飞行。忽见前面陡然冲起三道剑光。一青二灰正好把他去路拦住。刘卓寻思自己并无仇敌。怎么忽然来人找茬。停住遁光静观其变。只见那剑光收敛显出三人。全是身材高大地黑衣汉子。神色阴翳来者不善。 为一人冷笑道:“这位道友请跟着走一趟吧。咱们受人之托前来邀请。也不想伤了和气。”说时另外两人往旁边一闪身。就成了三才阵势把刘卓钳在当中。刘卓眉头紧锁。看出三人全有金丹期地修为。就算只有一个也难应付。更何况三人联手。几乎没丝毫取胜希望。冷静心神一抱拳问道:“在下混元派地刘卓。不知三位是哪家地道友。既然是前来邀请。不知何人要与我一会?” 大概是没料到刘卓地身份。那三个黑衣汉子一听‘混元派’地名头。神色微微一滞。不过一瞬间就恢复常态。显然另有强硬地后台。混元派虽然强大却难震慑三人。为那汉子喝道:“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是谁找你。咱们兄弟也不想跟混元派结仇。你就乖乖跟咱们走一趟。否则休怪咱们兄弟心核手辣!” -----看见古夜寒风道友地留言。前段时间我也做了个小手术。今天刚刚拆线。加更一章。祝你早日康复。以后也尽量更多更新。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 第55回 破庙 刘卓心里一紧,对方听了混元派的名头,居然还不退却,这回和真遇上狠茬子了。看三个黑衣汉子似乎并不想动手,刘卓更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要见他。有心放出青瞳剑拼命一搏,又恐怕宝剑一出,反而激起敌人贪欲,再弄巧成拙。 刘卓眉头紧锁,微微提高了声音,道:“这位道友说话好没道理,你我素不相识,又不说明何人邀请,来了就想让我束手就擒,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为那黑衣汉子眼里寒光一闪,冷哼一声也不再搭腔,业已放出剑光直接打了过来。刘卓赶紧祭出金羽仙甲防御,同时双掌立起,闪烁五色神光,施展混元法术迎敌。所幸敌人还有些傲气,只有为那黑衣汉子出手,另外二人还在一旁小心戒备,只防备刘卓逃走。 尽管如此刘卓也有点难以招架,对方至少金丹后期的修为,剑光如虹气势强猛。刘卓的五色神光根本就挡不住,敌人剑光微微一顿就将其击散。幸亏金羽甲非常神妙,飞出漫天金羽,才将敌人一击化解。 那黑衣汉子并不急攻,扬手收去飞剑朗声喝道:“你孤身一人,被我兄弟困住,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何必非要困兽之斗。刀剑无眼一旦有个闪失,还是你自己吃苦头。”刘卓看出对方多少还顾忌着混元派的名头,刚才已手下留情。然而一旦落到敌人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不可预知是祸是福。 就在刘卓左右为难之际,乎觉心神一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股异力灌入体内。随即心神迷醉,竟要昏死过去!这才知道已中了敌人奸计,刚才为那汉子假意佯攻,另外二人暗中施展**法术 然而就在刘卓以为落入敌手之时,忽然从丹田涌出一丝真元,瞬间聚成针形。在体内运行一圈,竟把侵入体内的外力全都打散。所有不适感觉立刻消除,刘卓的精神为之一振。原来前日他在观星台上参悟星力,虽然大部分星辰之力都流出体外,却也在丹田里储蓄了极少一部分。星辰之力天性爆裂,平素蛰伏在丹田深处。刚才骤然被异力侵入,才自动运行起来。 刘卓大喜过望,但此刻敌强我弱,他还继续装作受制于人。等敌人防备松懈,再找机会逃走。 就听其中一个黑衣汉子“嘎嘎”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只是个毫没经验的雏儿。也不知这家伙怎么得罪了大小姐,我看他要倒大霉喽!”为那汉子喝道:“二弟少要多言!”另一个黑衣汉子“嘿嘿”笑道:“大哥你也不用说他,二哥这些日就是倒霉催的。你没看见他瞅着大小姐的眼神,色迷迷的一点没掩饰,傻子都能看出来。依大小姐的脾气,早晚后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只不过现在出来办事,还用得着咱们兄弟,才隐忍不罢了。” 为那汉子面色沉重道:“二弟!三弟所言可是真的!”老二支支吾吾半天,为那汉子已知事情不假,不由得脸色骤变,厉声道:“好啊!你这好色不要命的东西,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敢对大小姐动了非分之想,莫非真要把咱们兄弟的性命全都赔上!” “大哥!我……”那老二还想解释,已被为那汉子喝断:“不用再说了,原来怎样也就罢了,日后你若再敢乱瞅一眼,也不用大小姐动怒,我先灭了你这祸根!”说罢又喘了几口粗气,稍微放缓了语气道:“二弟啊!并非大哥不通人情,咱们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尊上家里的走狗,实在高攀不上啊!世上的好姑娘有的是,你又何必非要痴心妄想!” 老二怏怏地应了一声就不再吱声。为那汉子叹了一声。又对那老三道:“赶快把他带上回去复命。混元派也不是好惹地。这烫手地山芋还是早点交给大小姐。节外生枝还更麻烦。”老三不敢怠慢。探手把刘卓摄到身边。三人放出遁光。掉头直往东南群山飞去。 刘卓佯装受制。刚才三人所言听得一清二楚。唯独想不明白。这位‘大小姐’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转眼间飞出数百里。来到一座不知名地小山。山腰上坐落一间山神庙。早已破败无人。三个黑衣汉子压住剑光。直往那小庙落去。 只见庙门红漆斑驳。墙头屋檐全是杂草。殿中供奉地神像也倒在一旁。那三个黑衣汉子落下之后。还不敢入内。恭恭敬敬跪在门前。为地汉子说道:“启禀大小姐。我们已把人带回来了。” 也没看见人影。就从庙里传出一个清脆地女声。道:“行了。你们都自去忙吧。将他放在门口即可。”三个黑衣人退去不提。单说刘卓听见那声音只觉得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他还正在疑惑。就感觉一股柔力席卷过来。就把他带到空中。往庙里边飘了过去。 小庙常年无人。早就被一些野生小兽占据。剩下地食物尸骨日积月累。一股腐朽地气息扑鼻而来。虽谈不上恶臭。也绝不好闻。刘卓地心已经提到嗓子眼。那三个汉子警惕性非常高。一路上他都没机会逃走。此时又落入‘大小姐’之手更难脱身。 刘卓心道:“他们刚才说话那意思。仿佛这位大小姐修为很高且来头甚大。一定不是寻常人物。我修真至今。几乎没在外行走。也没与外人有所交往。怎会平白招惹上麻烦?”就在这时托着他地柔力忽然没了。刘卓猛地已跌在地上。好悬没呼出声。 几乎与此同时,那声音再次说道:“还要再装么?看你丹田真元活跃,血气运行顺畅,根本就没受禁制,也只能骗骗那三个草包,还能骗得了我吗!”侬侬软语,如歌似唱,声音清脆,好听极了,但是此刻听在刘卓耳中可不怎么好受。 刘卓讪讪的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四外打量。小庙不大一眼看的通透,中间一方书案,摆着一尊上锈的铜炉。地上全是枯草兽骨,门窗早就破落。一尊山神造像趴在地上,就在那神像头上轻盈的立着一个极美的少女,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乍一见只觉容颜娇美,气质和煦,唯独那双月牙儿似的眼睛,闪烁着阴冷的寒光。 三更求票!! 第56回 神主 一看见那女子容貌,刘卓已恍然想起,此女不正是上泰山时,遇上那紫衣少女!当初无知无畏,见她出手太狠就管了一桩闲事,没想到给自己惹来了麻烦。如今东溟上人已走,自己孤身一人落入敌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东溟上人曾言此女乃是北极冰寒老人的弟子,至少有元婴期的修为,凭他这点本事,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 那少女还是一身紫衣,见刘卓那副苦脸,不由得“咯咯”娇笑道:“哼!你这小子很嚣张么,还知道救人性命呢!先前要事在身无暇理你,如今落在我手上,我看何人再来救你。”刘卓勉强笑道:“这位仙子如何称呼,在下混元派的刘卓,先前不知道友出身来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后来经一位同行的师门长辈提点,知道乃是冰寒老人前辈的高足,才知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紫衣少女没料到刘卓竟叫出她的来历,又听见混元派的名头,她虽性子乖张,也难免有点忌惮。更不甘心就此放了刘卓,眼珠一转已有了主意。蓦地眼色一变,那冷厉阴森全都不见。娇艳的笑容更盛,仿佛绽放的牡丹花,烟视媚行巧笑顾盼。本已绝美的容颜,罩了一层淡粉色的薄雾,更添了无尽的**之色。 刘卓顿觉心弦颤动,若非他心志坚定,早就迷失神智。知道对方是旁门左道出身,又是个绝美的女子,想必修炼了极厉害的媚术。刘卓不敢怠慢,赶紧收慑心神,勉强保持清醒。忽听少女软腻着声音说道:“小冤家,你看我美么?” 说时已摆动腰肢款款走来,步履轻盈如同蝶舞,身外萦绕一层粉雾,已罩住周围数丈。纵使刘卓心坚如铁,乃抵不过邪门法术。只觉得头昏脑胀,眼看就要昏睡过去。那少女施展无边魅惑,缓缓走到近前,伸出春葱似的手指,就在刘卓眉心一点。 顿时闪出一抹淡淡的精光,周围粉雾蓦地收敛成一溜,长鲸吸水似的往刘卓鼻孔里钻。此时此刻刘卓迷迷糊糊,觉得浑身燥热,欲火焚身,心底淫念涌动,就想找个女人泄。隐约看见眼前就是个美人,想要将其扑到,偏偏身子乏力竟不能动! 紫衣少女嫣然一笑,手指往下一滑,捏住刘卓腮帮,得意洋洋的笑道:“小子!我让你狂,竟敢管本姑娘的事,这回看你还不身败名裂!”复又“啧啧”叹道:“哎呀!混元派的高足,狂欲大嗜杀人命,看你怎么收场!” 刘卓昏昏沉沉,还能听见此话,不由得又惊又怒,暗恨女人心肠太狠。紫衣少女见他没立刻晕厥,竟还流露愤恨之色,不由得惊容再现。叹道:“看不出你的意志这么坚强,弄得人家还有些舍不得了呢!不知道终南山那些卫道士,会不会把你逐出师门呢?还是直接宰了干净。”说罢又放肆大笑,早没丝毫淑女形象。 刘卓愤怒欲狂,无奈敌人修为太强,媚术又非常精妙,就算他天生元神强大,也已到了极限。只觉脑袋猛地一震,仿佛从中炸开了,眼前一黑已人事不省了。只不过刘卓虽然失了意识,可他身子并没倒下,反而胀起一层青乌色的光晕。 紫衣少女微微一愣,别看她模样甜美,实际已活了百多年,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小毛头。见刘卓并没如意料中失神疯癫,虽有些惊愕也并不慌乱。“咦?”已探出手就往刘卓额头按去,想先把他制住再细细研究。 不料惊变突生,紫衣少女手掌未到,刘卓猛地挣开双眼,从中射出两道乌黑凄冷的厉芒。紫衣少女当其冲,惊呼一声如遭了雷击,身子抽搐惨声如嚎。所幸黑光瞬间收敛,紫衣少女吓得一身冷汗,手脚软跌在地上。 再看刘卓瞳孔漆黑。扩散到整个眼眶。幽深亦如暗夜。紫衣少女惊骇莫名。喃喃道:“神主!你是神主!”仿佛遇上了魔鬼。吓得瑟瑟抖。猛地翻身跪在地上。连连叩祈求:“弟子该死!冒犯神主威严!弟子该死……” 刘卓面无表情。瞅一眼匍匐在地地紫衣少女。肥硕地丰臀。极细地腰身。骇然如受惊地小兔。更让人心生无尽怜爱。谁能想到这小兔子在前一刻还是一头威风不可一世地母老虎。等刘卓再说话已不是刚才声音。冰冷生硬响如洪钟:“念你无知。此事不提。可起来说话。” 紫衣少女如蒙大赦。赶紧再次叩拜。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其实此时地刘卓已经不是原来地他。前文曾说过。因为元神被吸入青瞳剑中。秦瑶静在刘卓身上下了禁制。只不过那禁制能护住他元神。却挡不住剑中元神侵入体内。 刚才情况危急。刘卓本体失了意识。隐藏在青瞳剑中地异种元神立刻察觉危险。刘卓是青瞳剑地主人。被称作‘神主’地元神寄生在剑中。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才主动出来化解危机。 刘卓冷冰冰地瞅一眼紫衣少女道:“你是寒冰老人地弟子。过去并没见过。”紫衣少女赶紧答道:“弟子银秀儿。百年前才拜在师父门下。神主大人九百年前就已蒙难。那时弟子尚未出生。今日能一眼认出。全凭师父地讲述。” 刘卓冷笑道:“哼!难得你师父记得我这个老朋友。还跟你们这些小辈提起来。”银秀儿道:“但凡师父嫡传弟子。都知道神主大人。师父还特意叮嘱。一旦遇上大人地元神。一定要恭恭敬敬请回黑崖山。师父亲自出手。助神主大人重修法身。” 刘卓面无表情道:“是么?寒冰那老东西还真有心了。”微微一顿眼神落在银秀儿藏在身后的右臂上:“愚蠢的小东西啊,就凭你这点本事,即使本座受了重创,还能奈我何么!” 银秀儿微微一愣,既然被揭穿了诡计,索性不再遮掩。眼中闪出一丝凄冷的精光,阴惴惴的笑道:“我知道神主大人曾强绝天下,可此一时彼一时,没听说过‘没毛的凤凰不如鸡’吗!还请神主大人不要挣扎,就让秀儿将你擒住献给师父,也省得再增添许多麻烦。” 第57回 五行神光 银秀儿阴惴惴的笑着,却说出了惊人之词。不过此时的刘卓,或者说是神主,并没露出惊慌之色。淡淡笑道:“好狂妄的小丫头,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可惜选错了地方选错了人。” 其实银秀儿心里也七上八下,对方是他师父都忌惮三分的强者。虽然已毁了肉身,只剩下元神,也未必是她能对付的。但一想到师父冰寒老人的狠辣手段,知道她遇上了神主,竟眼睁睁给放走了,恐怕更得生不如死。 此刻银秀儿就在赌,神主只是外强中干。冷笑道:“在这世上本就是强者为尊,原来您确实能纵横天下,只可惜早就今非昔比。”说时双手并起,身上猛然展开一片霞光,一身水蓝色的仙甲护住娇躯。甲胄上迸溅出万点金星,忽明忽暗荡在空中,把腐朽的破庙照耀的金碧辉煌。同时银秀儿娇吒一声,并指朝前点出,顿见一溜银光飞射而出,快如闪电直往刘卓心口打来。 冷漠的刘卓微微动容,随即冷笑道:“无知小辈,真敢动手!”说着不紧不慢抬起左手,猛的从指尖吐出五道精光,青赤黄白黑五行俱全,交在一块瞬间织成一张大网,就把银秀儿的飞剑挡住。 那银色飞剑锋利无比,银秀儿的修为也到了元婴期顶峰,眼看就能突破瓶颈,一剑刺出威力之大足以开山裂石,竟然不能刺透光网!飞剑落在网中立刻被粘住,仿佛蜘蛛捕获的猎物,如何挣扎也难挣脱。 银秀儿吃了一惊,才知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奈已成骑虎难下,只有拼死一搏。见她峨眉狞戾,一口咬破舌尖,就想施展伤敌伤己的邪门秘术。然而还没等她念完法咒,只见那五色光网猛地往中间收紧,“锵啷”一声飞剑神光震散落在地上。紧接着电光火石般飞到了银秀儿头上,泄出万道精光,就把她罩在当中。 银秀儿惨叫一声,就如泄了气的皮球,顿时软倒在地上,“唉唉”痛呼娇喘,已是惊骇之极。刘卓还站在原地,脸色冷漠仿佛看着一只将死的蝼蚁。银秀儿恐惧的看着头上的光网,做梦没想到对方只是个半死之人,自己竟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此刻银秀儿已绝望了,虽然她只修炼了百多年,但出身名门见识匪浅。刚才一出手还没在意,此刻身陷绝境,方才恍然大悟,敌人放出的竟是‘五行神光’。据说唯有飞升成仙之后,才能施展的强**术。即使强如她师父冰寒老人,因体质所限,也只能放出‘癸水神光’。 刘卓冷冷道:“可怜而无知的小东西,就算虎落平阳也终究是虎,绝不会沦落到被犬欺的地步。狂妄和贪婪葬送了你的性命,还是到阴曹地府去悔恨今日的过错吧。”说时已抬起左手,缓缓往握住拳头。那五色光网随之收紧,银秀儿陷在其中,难逃尸骨无存的结局。 银秀儿满心惊骇,面对死亡早就没了先前的傲气,匍匐在地泪如泉涌,乞求道:“神主大人饶命!弟子无知冒犯尊上,奴婢知道错了,您就宽恕我一次吧!”刘卓淡淡道:“贪婪使人心智昏聩,当你出手的时候,就应该有必死的觉悟。” 五色光芒继续收紧,已碰到了银秀儿的衣袖。但凡被神光一碰,加持了数层法术的丝衣立刻化作一缕黑灰。银秀儿吓得噤若寒蝉,磕头如捣蒜,她放弃了一切尊严,只求一丝生存的机会。修真者的生命冗长,更比凡人怕死,更何况若死在五行神光里,绝对是形神俱灭,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五色光网渐渐收紧。就在银秀儿已绝望了。却忽然停住了。刘卓冷然道:“你还想活么?”银秀儿本已萎靡绝望。听见此话猛然一震。又惊又喜知道自己还有活命地机会。赶紧道:“弟子全凭神主大人吩咐。” 刘卓淡淡道:“那就以你心血对天盟誓。效忠于我。如有悖逆。天诛地灭。”修真者求慕天道。平素从不敢轻易誓。一旦誓更极少违背。而且那句‘天诛地灭’也不是随便说说。将来渡劫飞升时。天劫降临。若不能平安度过。岂不就应了誓言。 生死之际。银秀儿想都没想。抬起手猛地往心胸击下。喷出一口鲜血。不等溅在地上。赶紧收摄在掌心。成了一个血球。神色肃穆念诵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银秀儿对天地誓。今生效忠神主大人。愿为犬马。永不悖逆。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言罢就将手上地血球往天上托起。血球渐渐散开。化成一蓬血雾。消散在天地间。标志着血誓已成。 刘卓收回五色神光。漠然道:“我权且相信你地誓言。想必你更了解冰寒老人地性子。不要再抱一丝幻想。他若知道你血誓效忠于我。可想而知会怎样对你。”银秀儿深知自己师父心狠手辣。且骄傲多疑。一旦暴露绝难再活。事到如今覆水难收。已不容她再反悔。赶紧叩道:“奴婢誓死效忠神主。” 刘卓淡淡道:“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话音一落。眼中乌光散去。已恢复了常态。其实神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大。他地元神被困在青瞳剑中。不可能长久占据刘卓肉身。刚才放出五色神光。已耗去许多法力。他只有元神没有肉身。更难积蓄法力。哪愿更多浪费。 刚才刘卓地元神回归意识海。本以为这回必死无疑。没想到从飞剑里忽然涌出一个强大地元神。竟占据了他地身体!随后生地一切也全都落在刘卓眼中。心里又惊又喜。总算是性命无碍。又想起上次被收进剑中。见到那假冒地元化真人。多半就是这个‘神主’。 寒冰老人乃是东溟上人一辈的强者,世间最强大的九人之一。显然这位‘神主’也是同级的强者,只因九百年前一次大战,毁了肉身才落得今日窘境。这时刘卓忽又想到,元化真人不正是九百年前开始修真,这柄青瞳剑也是那时炼成。究竟是巧合,还是暗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58回 九师兄 就在刘卓百思不得其解时,神主的元神已退回剑中,他又重新掌控了身体。看着跪拜在地的银秀儿,险死还生感慨更多,心里想道:“这就是实力的魅力吧!刚才还视我为粪土,此刻却匍匐在我脚下,只可惜那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并不真的属于我。” 虽然银秀儿已感觉到那股慑人的气息渐渐敛去,可她早被吓破了胆,并不知到神主还被困在剑中。刚才又了毒誓,哪还再敢有些许悖逆,连大气都不敢喘。刘卓回过神来,也没急着搭理她,赶紧内视丹田。刚才被神主占了身子,生恐再出什么差池。 令人没想到,神主施展五色神光,竟把刘卓丹田中的星力也给牵动起来。就在丹田附近缓缓旋转,闪着淡淡的光晕。与此同时不用刻意驱动,《混元真气》竟自己运转起来,脱缰野马似的越来越快。 刘卓又惊又喜,他修真进境神,若非秦瑶静叮嘱,一定要夯实基础,早就该突破炼气中期。只因刚才情况危急,困在青瞳剑中的神主,不惜法力占据身体,又放出五色神光。正好打破了瓶颈,顺势突破到炼气后期。 混元真气在体内周天运转,益精纯迅捷。原本就如同液体的真元,更闪出淡淡的金属光泽,仿佛流动的水银。与此同时丹田外围的星力忽明忽暗,竟也随着混元真气,在体内运行起来。 刘卓大喜过望,东溟上人早就说过,修炼星力非常不易,尤其难在形成循环。没想到今天机缘巧合,竟自动顺着混元真气运行起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还没等他细细体味星力运行的感觉,一个周天之后,那一点微弱的星力,就重新蛰伏回丹田深处,任凭他怎么调动也不听使唤。 运行真元说来寥寥几句,这时间可就不短了。等刘卓将真元收入丹田,银秀儿还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眼神偷偷往上望来,始终没敢擅自站起来。刘卓俯身轻轻的抬起银秀儿的下巴,微笑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哭得跟花猫似的。”拽着袖子把她额头上的灰泥都擦去,一边说道:“你也起来吧,刚才你誓效忠那位神主大人已回去了。” 银秀儿看着面前和颜悦色的公子,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可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刘卓也不想太过为难她,原本俩人无怨无仇,只是一时意气之争。虽然银秀儿对天盟誓,刘卓也不敢把她逼急了。俩人修为差距甚大,他可不想再让神主出来,毕竟被别人占了身子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刘卓微笑道:“今天咱俩就当没见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银秀儿给拦住,道:“主人且慢,刚才秀儿已对天盟誓,主人如此说话,岂不让秀儿自毁誓言,要遭天诛地灭!” 刘卓笑道:“这话你可跟我说不着,你效忠的是神主,他是他我是我。什么时候他若需要,可自己去找你与我无关。更何况你修为比我还高,我可不敢对你号施令。”银秀儿还不依不饶道:“主人这话可不对,在奴婢眼中您就是神主大人,对天盟誓焉能不遵!” 其实并非银秀儿犯贱,非要给刘卓当奴婢。只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冰寒老人手眼通天,一旦知悉今日之事绝饶不了她。银秀儿唯一的希望,就是托庇在神主翼下。在她看来刘卓一定是神主的心腹,甚至二人本来就是二为一体的身外化身,否则也不会放心寄托元神。这才死乞白赖的定下主仆名分,日后一旦东窗事,才有个保命的退路。 刘卓却有点做贼心虚。就想早点摆脱麻烦。回到终南山才算安全。等进了天星塔结成元婴。才勉强算是个修真高手。否则仆壮主弱。谁敢收下这手段狠辣地女仆。然而就在二人说话这会功夫。破庙外头忽然从天而降一溜青光。还没见人就听喝道:“秀儿师妹还在呢?” 银秀儿猛然一惊。赶紧拉起刘卓到了佛龛后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我九师兄来了。主人收敛气息在此躲避。千万不可出声。”刘卓也吓了一跳。既然是银秀儿师兄。想必修为还更高。让他看见更不好脱身。 银秀儿赶紧又返身回来。稍微定了定神迎了过去。只见庙门外已走进来一个英俊地白衣青年。也就二十五六地年纪。面如冠玉。身似劲松。微笑淡然略显儒雅。堪称难得一见地美男子。唯一可惜一双目光隐含淫邪。便知满腹色心不是个好人。此人正是冰寒老人地九弟子。白衣魔手齐云金。 那冰寒老人修为数千年。雄踞北海门人数百。其中嫡门传授地弟子一共十五人。只因入门时间差距太大。修为也不尽相同。大弟子极光真人已修炼千多年。度过三次天劫。为天下顶尖地高手。而小弟子就是银秀儿。才只有元婴期地修为。唯独这个白衣魔手齐云金比较特殊。虽然排行老九。修为却出奇地低。沉溺酒色荒废修行。入道三百余年还只有元婴期。偏偏冰寒老人对他非常溺爱。从来不肯恶言逼迫。 齐云金进到里面。不由得一皱眉。扇了扇鼻下地恶臭。道:“师妹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银秀儿心高气傲。对这个废物师兄从来没有好脸。冷道:“九师兄回来地好早。师父嘱托尽已办好了?” 齐云金笑眯眯地应道:“事关重大。我怎敢玩忽职守。”说话间眼神又往屋里扫去。银秀儿赶忙道:“两位前辈都已来了么?”齐云金道:“西海淙蓝岛地天一上人已到了。但昆仑山天痕洞地阴灵天女尚未见来。不过他们老三位每隔百年就要聚一聚。早就成了惯例。相信这回也不会例外。” 刘卓在佛龛后头听得真切,心里想到:“听这意思,那天一上人和阴灵天女全是跟冰寒老人齐名的强者,竟然在这时候聚会。偏偏就在刚才另外三位修真巨擘也在泰山极顶聚,莫非要生什么大事了?” 三更求票!! 第59回 偷袭 齐云金又说道:“不过我还听大师兄说,万一阴灵天女来不了,还可能由她弟子代为前来,也不知是真是假。”说时不由得嘿嘿**:“听说天痕洞门下可全是美人,若能一亲芳泽真是不枉此生了。” 银秀儿眉毛一挑,冷笑道:“哼!九师兄还是顾着自己小命,天痕洞都是些什么女人,别偷腥不成反把自己命都搭上。”齐云金长的人模狗样,却是个没皮没脸的性子,笑道:“没想到小师妹还这么关心我呢!”银秀儿面色更冷,知道越是争辩他就越来劲,索性也不接茬。 没想到齐云金竟蹬鼻子上脸,欺身过来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嗅着花香,叹道:“小师妹还真香啊!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这么美的人儿,又如花儿般幽香,任是谁能不动心。你看我也算一表人才,咱们师兄师妹,不如来个亲上加亲,岂不是一桩美事!” 银秀儿顿时变了颜色,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喝道:“住口!自不量力的废物,就凭你也想打我的主意,也不上秤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念在同门一场,此事就此作罢,再有一句污言秽语,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齐云金也不动怒,笑嘻嘻道:“师妹何必生气,若不答应只管说一声,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复又叹息一声道:“看来小师妹真是心有所属了,我可听说师妹特意派人捉来一个小伙子,这会怎么就不见人影了呢,莫非让师妹给吃了?” 银秀儿顿时脸色一变,冷森森道:“你敢监视我!”齐云金依然笑意不减,淡淡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与师妹同出一门,亲如手足一般,怎会在暗处监视呢!就算是监视也是在监视那些图谋不轨的宵小之徒。你说是不是啊!佛龛后边那位道友。”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刘卓藏身之处喊的。 其实刚才齐云金进来时往佛龛后头扫了一眼,银秀儿就知道恐怕是瞒不过去了。只不过这位草包师兄平时全都得过且过,没想到这回居然较真了,当场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一时间愣在当场,也不知如何应对。 再说刘卓藏身在佛龛后头,虽然极力收敛气息,无奈对方进来时就断定里头有人。小庙本来不大,更没有藏身的地方,不用想就能猜个**不离十。等齐云金说完,神念已锁定此处,已不容的刘卓再藏着。 刘卓无奈站起身来,笑着抱拳道:“道友慧眼如炬,小弟着实佩服。”复又深情望了一眼银秀儿,“我早说男欢女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大方方出来相见就得了。偏偏她脸皮薄,怎么也不干,非让我藏起来,倒是让道兄见笑了。” 银秀儿立刻明白刘卓想蒙混过去,赶紧顺着说道:“还不都是你,明知人家身负师命,还非得来捣乱。如今被九师兄见了,回去跟师父一说,少不得又要受罚。”说时脸蛋微微升起一抹红晕,朝霞初雪般清透艳丽。 齐云金不阴不阳的笑道:“哦!倒是我唐突了二位,还未请教这位道友如何称呼,是哪门哪派的高足。秀儿可是我们黑崖山的一朵鲜花,如今被道友采了去,可不能糊里糊涂的。” 刘卓早就知道混元派是道门正宗。而黑崖山地寒冰老人乃是旁门出身。两家虽然算不上仇敌。也各自看着不顺眼。实话实说还更麻烦。索性编个身份。修真界地域广大。各处散仙不计其数。也说不清道不明。笑道:“在下刘卓。出身寒微。入不得名门大派地法眼。乃是海南岛一位无名散仙。修为低微声名不显。让道友见笑了。” 齐云金道:“哦?原来是刘兄。失敬失敬啊!”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话音没落。忽然抖手打出一道精光。疾如箭矢直刺刘卓心口。幸亏刘卓早就加了小心。看出此人心术不正。一见他出手偷袭。立刻祭出金羽甲。瞬间涌出漫天金色翎羽。翻涌着迎上去。 眨眼间两者一碰。“呲呲嚓嚓”一阵乱响。只见翎羽乱分精光四溅。齐云金终究修为更强。又是处心积虑偷袭。那精光乃是他炼制地独门法宝。名叫阴魂嗜心钉。见血入体。侵蚀元神。阴毒无比。只微微一顿。就把迎来地金羽击散。去势不减。又往刘卓打来。 小庙本来不大。二人一个在门口。一个在佛龛旁边。相距不过两丈。来去之间也是电光火石。刘卓早知敌人厉害。不惜法力催动身上仙甲。从肩膀处飞出无三溜金羽。在空中汇成一股。再次迎上阴魂嗜心钉。“当啷”一声金铁交鸣。终于将宝光击散。总算化解了危机。 齐云金眼中微露骇然。算定刚才偷袭十拿九稳。没料到刘卓竟有宝甲护身!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刘卓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地人。一见敌人动手就是杀招。就知道今日难以善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刘卓扬手就祭出青瞳剑。直刺敌人心腹。与此同时催动混元法术。更在意念中驱动蛰伏在丹田内地星力。虽然刚才练功时。星力毫无反应。但此时生死攸关。更有可能激出潜力。果然丹田微微一震。星力也随混元真气一同运转起来。只见刘卓双手一翻。推出两抹五色精光。竟还蕴含丝丝银亮烁烁地星辰之力。 刘卓已使出全力,或许因为生死搏杀的刺激,无论是驾驭飞剑,还是施展法术,都已突破了过去的极限。凭借绝世飞剑和凌厉的星力,即使金丹期的修真,也难全身而退。仅仅修炼数年,就有这般实力,绝对是值得骄傲的成就。只不过强中自由强中手,此刻他面对的却是个元婴期的高手。 齐云金的反应更快,刚才看见金羽甲,就知道敌人身怀异宝。此刻又见金光,一眼看出乃是一柄极品飞剑。不由得心下暗惊,唯恐伤了自己飞剑,不愿与之力敌。身影一闪已跃到外头,朗声大笑道:“小子本事不大,宝物可不少啊!”然而话音没落,脸色陡然而变,惊怒到了极点,厉声喝道:“小贱人!你敢杀我!” 第60回 寒魄针 修真者动手全是千里一瞬电光火石,刘卓和齐云金动手,银秀儿在旁边左右为难。她刚才了毒誓,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但齐云金终究是同门师兄,若帮着外人联合打杀,回去更没法跟冰寒老人交代。 不过银秀儿也是决绝之人,眼看二人使出全力,看那架势竟不死不休。她左思右想,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击杀齐云金。虽然现在刘卓稍微落入下风,但只需召唤神主出来,自然不难取胜。还不如现在就主动出手,更能博得神主赏识。 银秀儿打定主意,趁二人激斗之际,悄悄放出飞剑,绕到了齐云金身后。单等他说话分神,忽然难,一剑就从他后心灌入。只见一道银光风驰电掣,就在齐云金胸口开了一个血洞。 然而一击得手之后,银秀儿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是微微一愣。虽然她瞧不起这位九师兄,可怎么说也是个元婴期的高手。肉身坚韧如铁,外头还有仙甲护着。刚才飞剑刺过,竟如穿透一张白纸,其中一定有诈。 果然那齐云金哀声悲呼,如断了线的风筝坠在地上。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影子里头,蓦地闪出一抹乌光,竟从中钻出来另外一个齐云金!他瞅一眼银秀儿,冷笑道:“小师妹真是好狠毒的手段啊!刚才还真吓了一跳,幸亏我多留了个心眼,否则此时已成了剑下亡魂。” 其实齐云金也没想到银秀儿会对他下杀手。只因平时就对这个小师妹垂涎三尺。无奈银秀儿心高气傲,对他从来不假辞色。今天听说银秀儿派人捉来一个少年,还特意叮嘱不可伤了性命。他心思龌龊,立刻想象到歪处,不由得醋意大,急急忙忙赶来。 偏偏刘卓还藏在佛龛后头,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摧使他动了杀机。事后再捏造事端,威胁将此事禀报师父。冰寒老人严禁刻板,极忌讳弟子办事不周,少不得要受重罚,未必不能逼迫银秀儿就范。齐云金打的如意算盘,他却没料到其中还另有秘密,让银秀儿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刘卓这边。 银秀儿脸色严峻,知道低估了这个师兄。虽然两人全是元婴期,明显齐云金还更胜一筹。就在这时齐云金的身体化作虚影,竟在周围闪分化出四个分身,也分不出真真假假。厉声怪笑道:“小师妹!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我就先杀了这个奸夫,然后咱们再慢慢算账。” 说时那就往刘卓扑去,上身冒出黑漆漆的惨雾,双手竟已变成兽爪,长出尺长的爪刃,青幽幽闪着剧毒的寒光。连同本体一共五个人影在空中飞旋而来,铺天盖地,直欲把刘卓给撕成碎片。 刘卓深知敌人修为强悍,自己才到炼气中期,自然不能正面抗衡,那只是自寻死路,赶紧飞身往旁边躲闪。然而敌人身法更快,身形在空中一折,竟又扑身攻来。幸亏银秀儿还在一旁,她与齐云金同出一门,一眼看出真身所在。扬手放出飞剑,对准敌人背心就刺下去。 虽然有信心一击伤了刘卓,可齐云金惜命如金,可舍不得以命相搏。无奈往一旁退避,厉声喝道:“贱人!你为了这个小白脸,竟真要背叛师父,!”银秀儿脸色微变,复又露出狠戾,咬牙道:“少拿师父压人,我看你这废物还有命回去打小报告!” 齐云金看出银秀儿想要杀人灭口。竟然不惊反笑道:“小师妹啊!你终究还是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竟还想杀我。真以为我这数百年全都白活了么!”说时身上气势猛然一震。竟比刚才判若两人!双目闪着凶戾地红光。死死盯着刘卓和银秀儿。就像是一头嗜血地恶狼。 银秀儿没想到这个草包师兄还深藏不露。但事已至此。已不容得她退缩。若不能击杀齐云金。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地境地。娇吒一声使出浑身本领。一溜银光绯红似地刺下。足有十来丈长。 齐云金说话虽狂。却不敢小窥这个号称天才地小师妹。祭出飞剑抵挡。同时双手左右一分。八道青光两面飞出。全都往刘卓打来。打定主意先杀了刘卓。再一心对付银秀儿。这三人就战在一处。只见飞剑横天。宝光四射。惊雷叱咤。震惊百里。 三人度越来越快。银秀儿拼命打杀。偏偏齐云金只躲闪招架。根本不跟她正面对决。另一边杀招层出不穷。就欲置刘卓于死地。只苦了刘卓修为弱小。全仗身负仙甲操纵飞剑。才能勉强保全性命。 到这这时齐云金还色心不死。他断定刘卓一定来历非凡。否则银秀儿眼高于顶怎会看上他!而且二人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地约定。若仅仅偷偷幽会。就算被寒冰老人知道。至多申斥两句也就罢了。更不用非要杀人灭口。 又想到银秀儿那美妙地身段。吹弹可破地肌肤。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压在身下恣意蹂躏。随之攻杀招式更加凌厉。刘卓心里叫苦连连。他承受地压力越来越大。毕竟双差了一个大级别。若是寻常炼气期地修真。遇上元婴高手。连三招抵不过。早就死于非命了。 刘卓的法力急剧消耗,如此下去早晚力竭而死。他心里更加着急,只寄希望银秀儿能击伤敌人。无奈齐云金身法飞快来去如电,别说把他击伤,连块衣角都难碰到。 这在此时刘卓稍微分神,齐云金瞅准机会,嘴角牵出一丝嗜血的笑容,双掌利刃连连挥出。同时趁人不注意把嘴张开,对准刘卓猛力一吐。“吐”的一声就从口中飞出一道银色针芒,只有七八寸上,破空之声如同鹰戾,又快又准直刺过来。 银秀儿一见银芒,顿时脸色大变,大声喝道:“小心毒针!”原来此乃冰寒老人独门炼制的寒魄针,赐给门下弟子防身保命。用北极大洋万丈深处的玄极寒铁练成,寒毒无比,化铁为冰。一旦打中,非但肉身立刻冻成冰坨,连元神也被冻僵。任你修为再高,只需再随意一击,就能将其碎成齑粉。 第61回 天地之威 说时迟,那时快,寒魄针飞射而来,金羽甲自动护身。只见万千金羽如雨落下,纷纷击中银芒。寒魄针虽然厉害,却经不住无数金羽冲撞,终于偏开了少许,即使是如此也没完全躲开。 刘卓只觉肩上一疼,随即就是刺骨的极寒,更可怕只疼了一瞬间就麻木没了知觉,四肢已全都冻僵了!幸亏还有金羽甲护身,把极寒冻气勉强驱在外围。但那寒魄针太过歹毒,寒气顺着伤口丝丝攻入体内,就算有宝物护身,也难免被冻成冰坨。 刘卓大吃一惊,没想到敌人法宝如此厉害,赶紧调动真元,护住五脏六腑。此时他左边半拉身子已失去知觉,大量寒气还源源不断往体内涌来。一旦内府丹田也被冻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若被冻僵了全身麻木根本没有痛苦,但要抵挡寒气继续入侵,还要忍受更大的痛苦。就仿佛受千刀万剐,剧烈的疼痛不断的侵蚀着刘卓的意志,仅仅一瞬间仿佛过了一年。脑袋里头总有一个声音,不断的说‘放弃吧!放弃吧!放弃了就没有痛苦……’。 齐云金一见寒魄针打中敌人,不由得纵声狂笑道:“小狗杂种!我看你再往哪跑!今天爷爷就让你知道什么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复又意洋洋的瞅了一眼银秀儿,也并不着急杀死刘卓。他要在银秀儿面前尽力羞辱,更能显示自己的强大。 此时银秀儿也停止了进攻,却并没露出惊慌神色,反而怜悯的望着齐云金。她本就以为刘卓是神主的宿主,一旦遇上危机,神主一定现身。寒魄针虽然厉害,又怎能入得神主的法眼,认定齐云金已难逃一死了。 齐云金意在炫耀胜利,却迎来了银秀儿那种眼神,不由得恼羞成怒,疯似的喝道:“贱人!你那是什么眼神!现在是我赢了!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的小情人杀了,你还不跪地祈求!” 银秀儿嗤笑一声,不慌不忙看着,就等神主现身。她却不知道,此时刘卓体内正在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看寒气已经攻入内府,丹田中猛地涌出一股爆裂的星辰之力,与原有的混元真气竟融合一体,成了一团淡蓝色的真元。 那蓝色真元虽然不多,却急旋转,仿佛一团旋风。如狼似虎冲出丹田,但凡遇上侵入经脉的寒气,立刻就将其卷到其中,那些阴毒的寒气竟然全无反抗之力。蓝色真元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竟轻易化解了寒魄针的寒毒! 与此同时刘卓身上也闪出一层浓厚的蓝色光晕,因为刚才中了寒魄针,外面已冻上了一层冰壳。此时蓝光赫赫,就仿佛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尽管收去体内寒毒,那融合了混元真气和星辰之力的蓝色真元也没平息,反而运行度更快。 刘卓既喜且惊,有心控制那强悍的蓝色真元,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任凭它急运转。直到八十一周天之后,就感觉“轰”的一下,丹田仿佛炸开了。强大的震力冲击着每一条神经,仿佛整个身子都要胀碎了!紧接着水银似的真元急回流,不断压缩凝聚,竟在腹下形成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金色丹丸。 刘卓做梦也没想到。竟会在这种时候结成了金丹!那狂霸桀骜地蓝色真元竟也自动汇入金丹。只需神念一动。真元运行顺畅。竟感觉比原来强大十倍有余!尤其融合了星力之后。混元真气已生了某些奇妙地变化。比原来更凶猛更附有攻击性。 齐云金看见空中闪着蓝光地冰坨。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银秀儿倒是老神在在。以为神主再次威。却不知是刘卓自己地问题。紧接着就听“咔”地一声。冰坨偏偏龟裂。随即蓝光更盛。比金刚还坚硬地冰坨。竟在无声无息之间。变成了一蓬细如齑粉地碎屑。只见刘卓一身银甲。金羽缠身。双目还紧紧闭着。一头长竟诡异地变成了水蓝色! 齐云金也被吓了一跳。不由得眉头紧锁。提起十分小心。觉察道敌人地气息陡然猛涨。他虽不知刘卓正在结成金丹。也猜出一定是另有玄机。再不敢心存戏弄。一手放出飞剑。直往刘卓心窝刺去。 几乎同一时间。刘卓猛地大喝一声。双目乍然挣开。两道凶光如同实质。此时还是白天。看不见漫天星斗。否则不难现。北斗七星光明大放。落下七道星光。就从刘卓天灵灌入体内。 星辰之力桀骜爆裂。是天地间最难驾驭地灵气。上次有东溟上人相助。又有阵法辅助。才能引动星力。没想到生死关头。刘卓竟激潜力。自己引动星力。 此刻刘卓就感觉头昏脑胀。仿佛憋了一口闷气。就要泄个痛快。眼看齐云金地飞剑刺来。沉声低吼仿佛野兽咆哮。甩手飞出青瞳剑。随即并指一点。从指尖喷出一道蓝色神光。正好落在青瞳剑上。 那宝剑就如受惊的野马,猛然一震巨颤,竟然喷射出十多丈长剑光,横在空中赤金耀眼。只微微一顿,已迎上了袭来的青色剑光。风驰电掣般两者撞在一块,只听“锵”的一声金铁交鸣,竟一下就将青色剑光击散了! 炼制一柄飞剑非常不易,尤其齐云金这把飞剑还有另外妙用。乃是用二百三十多种奇花炼制,能散一种奇香,专能勾起女子**。虽然威力只算一般,却被齐云金视作至宝。一见宝剑受伤,他已心急如焚。赶紧摄到手中,剑上灵气稀薄,险些就被毁了。 再看刘卓身上蓝光氤氲,金羽环飞,银甲金剑,真如天神仙将,凛然不可侵犯。或许力量并不存在善恶,但强大的力量却能腐蚀人心。刘卓双目闪着疯狂的神光,阴惴惴的盯着齐云金,嘴角牵出一丝阴翳的冷笑,不疾不徐道:“就凭你也想杀我!” 话音没落身上蓝光猛地一缩,在胸口聚成一团,“吐吐”跳动仿佛火焰。齐云金感觉从天上压来一股庞大的气势,心弦巨震仿佛元神离体,想要逃走却现身子已不能动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悚然望着刘卓,仿佛看见了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 还在一旁的银秀儿也震惊非常,喃喃道:“天地之威!竟是天地之威!” --三更求推荐!! 第62回 真气融合 当齐云金听见‘天地之威’四个字的时候,已感觉身上的力量急流失,仿佛整个身子都已不听使唤了。他想大叫也叫不出,他想御剑逃遁也念不出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年又像只有一瞬间,他觉着心间蓦地一凉,好像一口吞了一个大冰坨。下意识的低下头,只见一道鲜红的血柱从胸口涌出,竟不知何时被开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齐云金“哎呀”一声惨叫,法力溃散再难悬在空中,“吧唧”一声栽倒地上。随即脑袋顶上涌出一团黄光,从里往外破了一个鹅蛋大的窟窿,跳出来一个三寸多高的小人。若细看和齐云金长的一模一样,正是他凝练成的元婴。 那小人惊慌失措,离体之后一跃而起就想逃走。银秀儿惊讶于‘天地之威’的强大,还没等反应过来齐云金已死了。此时一看见他元婴要逃,蓦然警醒大圣喝道:“主人快杀!莫要放他跑了!” 不用银秀儿提醒,刘卓早就打定主意,要斩草除根。只不过第一次看见元婴,才微微一愣。紧接着聚在他身前的那团蓝火猛地一闪,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没等那元婴飞出数丈,就被吸住再难寸进。 齐云金的元婴又哭又喊,奋力挣扎,无奈那蓝色火球的吸力越来越大。终究不能逃脱,被吸入其中。仿佛泥牛入海,那金色小人落入火中瞬间就不见了。随即那火球渐渐平静,复又成了一片光晕绕在刘卓身上,缓缓敛入体内。 刘卓就感觉一股精纯强大的真元涌入体内,不用想就知道是齐云金元婴蕴含的真元。只不过那些真元并非刘卓一人所得,只有区区两层被他的蓝色真元卷入了腹下的金丹中,另外八层全都涌入了青瞳剑。 虽然刚才结成金丹,可刘卓心里明白,就算实力大涨也不可能轻松击杀齐云金。刚才他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跟天上的星辰练成一体。只随神念一动,就放出无边气势,把敌人压制住。直到听见银秀儿喊出‘天地之威’,才恍然大悟,竟莫名其妙借用了九天星辰的威力。 刘卓飘身落在地上,也顾不上其他,只对银秀儿喝一声“为我护法”,盘膝在地运起《混元真经》调息真元。毕竟他才结成金丹,白得那些精纯的真元,更不能白白浪费了。齐云金修炼数百年,虽然只有两层,也已十分可观。 不提刘卓炼化那些真元,再说那元婴中另外八层真元全都涌入青瞳剑中,顿时引的宝剑躁动起来,悬在空中“吐吐”直响。此时并无法力驱动,青瞳剑显出原形。三尺长的剑锋竟隐约泛起一金一黑两种光芒,分别占据宝剑双刃。两者以剑脊为界,争夺涌入的真元。 那金光似乎更受青瞳剑的青睐,熠熠放光气势慑人。但那黑芒也不势弱,两者始终不分上下。剑上涌出一股凌绝天地的威压,令一旁的银秀儿都不敢靠近。眨眼间就把涌入的真元瓜分干净。随即两种神光全都敛去,青瞳剑也恢复平静。 然而此刻入定修炼的刘卓可不平静,他驱动法力运行三十六周天,把新收来的真元全都纳入金丹。正在心满意足时,忽然感觉一股精神力侵入脑中。因为先前曾被神主占据身体,已有了一些经验。立刻察觉有元神侵入,赶紧收慑心神守住意识,防备有人图谋不轨。 片刻之后刘卓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猛然间神识一闪。仿佛坠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四外全是无尽地黑暗。只在中间立着一个长衫儒雅地道人。不正是元化真人!刘卓不由得眉头紧锁。试探着问道:“你到底是谁。莫非我又落入剑中?” 元化真人微笑道:“不要害怕。你师父地禁制可不能轻易破去。此处乃是你地意识海。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只要你神念一动。立刻就能把我驱逐出去。”刘卓稍微松了一口气。又问道:“您真是我师祖?” 元化真人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此事还有点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你也可当我就是元化真人。”刘卓沉吟道:“好吧。有什么事您可直说。相信您不会无缘无故与我见面。”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卓也并不完全信任。只先听听他说什么。 元化真人微笑道:“你不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刘卓脸色微变道:“莫非压制敌人地‘天地之威’是师祖地手段?”元化真人道:“当然不是。虽然原来我也领悟了此类法门。只不过施展‘天地威压’。必须凭借身体与外界地交融。才能引动天地之力为己所用。如今我已没有肉身。哪能再放出天地威压。” 元化真人稍微顿了顿又接道:“其实你在蓬莱岛参悟星辰之力。已开启了沟通天地地大门。刚才我虽然稍微帮了一点小忙。更主要还是你自己领悟了星辰地威力。” 刘卓沉思不语。说实话刚才只顾跟敌人搏杀。后来身中寒毒命悬一线。竟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化真人微笑道:“好了。你也不用多想了。所谓‘千年修行。一朝顿悟’。修真原本就是玄而又玄地事。既然有了结果。又何必非要找出缘由。” 刘卓释然一笑,躬身施礼道:“弟子多谢师祖成全。” 元化真人又接道:“我也没想到你现在就把混元真气和星力融合,当年我也是到了凝神后期才完成两者融合。你能把星力融入体内,再引动天外星力,也就事半功倍。否则就算我有心相助,也难帮你练成此法。” 刘卓赶紧问道:“刚才师祖说星力与混元真气融合,不知是怎么回事?” 元化真人答道:“若只论功法的威力,《混元真经》只能算一般的修真法门。它之所以能成为教中至宝,就是因为强大的融合能力。修真本就是体悟天道,无论任何门派,当修炼到一定程度,都必须参悟天地的法则。混元真气特性包容,无论阴阳还是五行,大多能与它融合。再参悟天地运行的法则,更能事半功倍。尤其融合之后,混元真气威力剧增,想必刚才你已有亲身体会。” 第63回 倾谈 人力有穷极,天地无极限。修真之人终究有一日要面对天劫,只凭人力焉能与天劫对抗。唯独体悟天地法则,才能平安渡劫。只不过因为许多机缘,刘卓更早一步领悟了星辰的力量,引动北斗七星击杀元婴期的高手。 元化真人又道:“虽然你已能引动星辰之力为己用,不过现在你的修为太低,肉身还不够坚韧。相对于强大暴烈的星力,有点太过勉强了,日后若非必要尽量不要使用太过。”刘卓道:“弟子知道了,不会做出竭泽而渔的蠢事。” 元化真人点点头道:“你也不用沮丧,以你现在进境,不出数年就能结成元婴。《混元真经》在元婴期有锻炼肉身的秘法,就为融合天地之力,那时你再引用星力就不用这些顾忌了。”刘卓欣喜道:“太师叔祖已吩咐我,这次回去就要进入天星塔修行,元婴期也不是遥远的奢望。”元化真人微微一愣,复又释然道:“还是师叔想的周全,只不过那天星塔乃是凶戾之地,你孤身进入,还需多交小心。” 刘卓又道:“弟子还有事想请教师祖。”元化真人道:“你是说青瞳剑中的神主。”刘卓点头道:“上次元神被摄入青瞳剑中,此次又在危机时刻突然现身。这位神主究竟是何方神圣,与我们到底是敌是友?” 元化真人道:“神主原本是一位强大的前辈仙人,甚至比东溟师叔还高一辈。九百年前我入道时,他已经陨落了。当时我也来到蓬莱岛修炼,正巧东溟师叔得到了一块残缺的‘道骨’,就送给我炼制飞剑。当时还没有异常,直到两百年之后才现,那块道骨中竟还藏着一抹残魂!” 刘卓立刻想到青瞳剑上镶着那颗碧珠,定然就是所谓的道骨。又听元化真人接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神主虽然强大,终究也是一缕残魂,又被困在青瞳剑中,对你并无危害。”刘卓终于有点放心,又问道:“师祖究竟遇上了什么事,这么久都没有音信,师父非常担心。” 元化真人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已没时间细说。刚才你收了一个元婴,其中真元大半被我和神主瓜分。急需马上炼化。我二人一个是残魂,一个是元神分身,炼化真元极为不易,少说需要数年。你只告诉瑶静,我还没死,正在密处疗伤。还有,回去提醒瑶静,若遇上妖族一定多加小心。他们蛰伏了数千年,恐怕是有些忍不住了。” 虽然入修真界不成时间,但刘卓也知道妖族的存在。其实人类也只是世间万物的一种,人能修真求仙,其他动物植物自然也能。只不过生来千奇百怪,被人称之为妖。因为天资所限,往往妖怪修炼比人困难数倍,需要更长久的苦修。但世间万物数量庞大,也有许多渡劫成功修成妖仙的强者。 刘卓惊道:“莫非师祖受伤与妖族有关?”元化真人道:“这事你不要多问,知道太多于你不利。如今只需加紧修炼,尽量提升自己的修为,将来若有大战,才有保命的实力。”刘卓明白此言绝不是无的放矢,元化真人一定是现了什么端倪才特意提醒。 元化真人又接道:“另外我原本有三件至宝,你已得了青瞳剑,另外还有‘混元珠’和‘**灵光’,三年前全都失落。若有机会你可将其寻来,三件宝物本是同源,配合使用威力更大。” 刘卓立刻想起,当初得青瞳剑时,看见天上闪出三道神光。其中之一落在近处,就是这柄青瞳剑。想必另外两者就是混元珠和**灵光。只不过当时**凡胎,根本不可能奔波千里去寻找。如今早就过去数年,想必都被旁人所得,再想凑齐非得费一番苦工。道:“师祖放心,弟子一定尽力将师祖宝物收回。” 元化真人道:“二宝皆是珍品。不是常人能得。现在你法力尚浅。也不用急着寻找。就算找到也难夺来。只需在心间记住。免得将来一旦遇上。错失良机反而后悔。”说罢又抬起手缓缓推出一抹蓝光。微微一顿就已慢慢消散。紧接着刘卓就感觉脑中仿佛多了东西。 元化真人道:“这是我多年修炼地经验。你才开始参悟天外星力。应该对你有所启。不过修真之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也不用非要死记硬背。前人经验固然重要。更难得是探索出一条属于自己地道路。”刘卓道:“弟子谨记师祖教诲。” 元化真人犹豫片刻。才接道:“还有。你和瑶静要多加小心。我恐怕咱们教中有人心怀不轨。只可惜尚未查明实情。如今也只能提醒你们。”刘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次与元化真人会面。已让他震惊不已。又是妖族又是内鬼。益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地紧迫。就在这时刘卓猛觉脑袋一震。已重新恢复了清明。银秀儿站在不远守着。见他醒来赶紧迎了上来。 从一开始被银秀儿捉来。又与齐云金生死搏杀。融合真元领悟了星辰之力。已耐不住身心疲惫。虽然银秀儿被逼着誓效忠。但刘卓可没心思跟他玩女仆游戏。尤其刚才与元化真人那番对话。更让他心里莫名揪起了一个疙瘩。 刘卓站起身来。对银秀儿说道:“你这师兄已死了。应该没人知道咱们地关系。至于先前将我抓来那三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置吧!”银秀儿眼里寒光一闪恭敬道:“主人放心。秀儿自会处理干净。” 刘卓道:“你也不用把‘主人’挂在嘴边。我看出你心性高傲。若非逼不得已哪肯甘心为奴。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缺你这个女仆。日后也就不用再提了。今日相识也是缘分。日后你我就算朋友如何。” 银秀儿怏怏道:“主人吩咐,奴婢依着就是,只怕等主人更强了,就不再愿意跟秀儿做朋友喽。”刘卓微笑道:“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我尚有事不能耽搁太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架起剑光直往终南山飞去。 原本刘卓顾虑修为太低,生恐宝剑引来麻烦。但如今他已领悟星力,一举击杀元婴期的高手,自信心陡然膨胀,哪还有这些顾忌。只见天上一道金色长虹疾飞如电,拖着数十丈长的光尾划过长空,纵横千里江山,也在转眼一瞬。 第64回 回家 单说刘卓别了银秀儿,急匆匆回到终南山叠翠峰萝雅轩。还没等进屋就已喊道:“师父!师父!我回来了。”此番蓬莱岛之行虽然只有一年,但收获非常大,尤其融合混元真气,领悟九天星力。虽然谈不上衣锦还乡,也有心给仙子师父一个惊喜。 萝雅轩还是那样清幽雅致,翠绿的竹林并没有因为时至深秋有些许衰败,后院池塘里的莲花还在盛开。秦瑶静独自走在屋里,今日忽然觉得心神浮躁,也并没修炼,手执着针线正在绣手帕。一听见刘卓的声音还蓦地一愣,屈指算来还不到一年,她也没想到刘卓这么快就从东海回来。 眼看着徒弟已走进屋来,秦瑶静才放下手上针线,眼里闪出些许喜色,但瞬间又收敛,淡淡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刘卓已笑着坐到对面道:“弟子不负师父重望,在东海学了许多本事。还有些师祖的消息,特意回来禀报师父。” 秦瑶静顿时眼睛一亮,此时她已看出刘卓结成金丹。尤其她本身也修炼星力,自然不难觉察刘卓已融合了真元。秦瑶静资质已非常惊人,还是元婴后期才融合星力。看见刘卓现在就已领悟星力,更觉得惊愕但更多还是欣喜。她本来正要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听见刘卓最后那句话,心弦陡然一颤。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虽然还没找到元化真人的尸体,但种种迹象表明已凶多吉少。秦瑶静与元化真人情同父女,不过时间一久也就渐渐接受现实。尤其收了徒弟之后,又为感情寻了一个寄托。若如此再过几年,也就淡忘了,但刚才刘卓这一句话,又点燃了她心中的希望。 秦瑶静精神一振,却并没急着追问,反而缓缓闭上了眼睛,微微舒了一口气,才慢慢问道:“坏消息就不用讲了,我早已有所预料,若是好消息就说来听听。”刘卓道:“我想算是好消息吧,最起码应该确定,师祖大约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正独自在密处修养。” 随即刘卓又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秦瑶静侧耳倾听,自始至终也没插言。直到刘卓说完了,她才松了一口气。身子往炕里面窜了一下,靠在身后的柜子门上,半天才幽幽叹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狂喜,但最真挚的感情不就是这样平平淡淡。 元化真人的生死就如一块千斤巨石,数年来一直压在秦瑶静的心头,此时一朝放下竟是说不出的舒爽。秦瑶静不想再多说此事,开玩笑似的岔开话题,笑道:“你也是个惹事小祖宗,竟又惹上了北极的冰寒老人。若让他知道你杀了他的爱徒,只怕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终南山喽!” 刘卓打蛇随赶上,笑着答道:“那正好日日跟师父下棋吟诗,修真之人吃穿不愁,倒也逍遥快活。”秦瑶静道:“哦?好大的出息嘛!你不是还有个小妹子,难道就不想去救他了。”刘卓道:“师父不提我倒忘了,此次我跟随太师叔祖往泰山去,竟也见着珍儿了!全是上天眷顾,也是她机缘造化,竟成了南海琼崖山玄女甄姬前辈的弟子。” 秦瑶静也微微一愣,轻声叹道:“真是天意无常啊!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女娃,竟能得玄女前辈眷顾。”复又脸色怪异的望着刘卓,揶揄道:“如此一来那丫头岂不成了你的奶奶辈!”刘卓蓦地一愣,泰山一见时间仓促,他可没想到辈分的问题。此刻被秦瑶静拿来逗笑,才恍然大悟,玄女甄姬和东溟上人是同辈道友,那他可不真的成了沈珍的孙子辈。 刘卓讪讪挤出一丝笑容,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师祖还提醒咱们,说日后若遇上妖族,一定多加小心。妖族蛰伏了千年,恐怕又要大动作。”秦瑶静微露凝重之色,沉吟道:“妖族!”刘卓又接到:“虽然师祖并没直说,但我感觉他这次受伤,就与妖族关系匪浅。” 秦瑶静寒光爆闪。但她终究不是常人。并没当即怒。稍微沉思片刻才道:“此事你跟我说了便罢。至于到底是不是妖族所为。等将来师父伤愈。自然一切明白。也不用咱们胡乱猜测。”刘卓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师祖还让师父小心。他怀疑咱们山上也有人心怀不轨。” 这下秦瑶静可真露出惊容。娥眉紧锁道:“我就知道凭师父修为。天下也数不出十人能胜他。除非落入了敌人地埋伏。否则不可能连全身而退地机会都没有。”复又咬牙切齿道:“原来是教中出了奸细。把师父行踪泄露出去。” 刘卓叹道:“可惜师祖也并没查处到底是谁。咱们山上数百弟子。更无从着手查实。”秦瑶静冷笑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这事你也不用你多想。师父地性子怪癖。虽然平时待人和善。但遇上仇敌一定睚眦必报。想必他心里已有些端倪。故意隐瞒不说。一则怕咱们打草惊蛇。再则也要痊愈之后。亲手报仇雪恨才能消心头之恨。” 刘卓虽然修为大进。也没自大到以为能为元化真人报仇。如今把话都传到。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否则一想到仙子师父愁眉苦脸地模样。也不禁觉得心疼。叹道:“哎!刚才回来时。还兴冲冲地。想跟师父显呗显呗这一年地成就。但一提起师祖来。忽又觉得自己这点本事太微不足道。” 秦瑶静淡淡道:“你已是得天独厚之人。短短三年多就取得这般成就。须知多少人穷极一生。也不能结成金丹。更何况你已领悟星力。又融合了混元真气。来日练成元婴。就可算是一流高手。还有什么不知足地。” 刘卓笑道:“弟子可还记得。当初夸下海口。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不时刻鞭策。穷极一生。也难越师祖。自食其言。又得让师父笑话了。” 秦瑶静道:“你个小孩心思还不少,我可没工夫笑话你!”说着扭过身子,从身后的漆木柜子里头取出一支锦盒,一边说道:“进入天星塔少说也得两三年才能出来,正好你也到了金丹期,索性就先把混元神雷传你,也多一分保命的本事。” 话音没落已掀开了锦盒盖子,屋里仿佛打了一道立闪,顿时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涌出万道银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第65回 混元神雷 秦瑶静把混元真气韵在手上,探入银光一抓。霞光彩岚顿时收敛,就从锦盒中取出一颗牛眼大的蚌珠。晶莹圆润,闪着淡淡的光晕,尤其蕴含庞大而精纯的真元,就知是一件极厉害的宝物。 秦瑶静把那珠子托在手上,说道:“这颗神雷珠乃是当初我刚修炼混元神雷时,你师祖赐下的宝物。如今我早把混元神雷融会贯通,留下此宝也无甚大用,正好给你防身,还能相助修炼雷法。” 刘卓接过宝珠,手上凉丝丝的,温润光洁滑不留手。轻轻一捏就感觉一丝凉气侵入指尖,还有微弱电击的痛觉。 在修真界中除了修炼兵器,雷术也是一种极为重要的攻击法术。飞剑法宝虽然好,终究也是外物,有些时候不能使用,或是被敌人所克制。而雷术全凭自己法力,几乎没有什么限制。而且同样威力惊人,练到极致也不次于飞剑。 其实刘卓早就向往修炼神雷,只不过他修为太浅,一直不够资格。如今结成金丹,就想恳求师父传授,没想到秦瑶静主动提起,还送来一颗宝珠。 秦瑶静接着说道:“其实我们混元派的雷术在修真界只能算一般,中规中矩,威力也不算他,唯一好处就是修炼相对容易。不过外人却不知咱们混元真气还能融合。一旦参悟天地法则,与混元真气融合,再施展混元神雷,威力更盛从前十倍。” 刘卓已融合了蓝色真元,深知混元真气融合之后的威力。只不过他从前根本就不会雷术,对此还没有体会。秦瑶静再无多言,就开始传授御雷法诀。因为有神雷珠相助,刘卓没怎么费劲,就聚成一团雷光。只见他左手握着神雷珠,右手掌心上空七八寸高,悬着一颗鸡卵大的蓝色光球,外面还蛇行闪着白色电光。 刘卓正在欣喜,忽然现一个问题。刚才学习法术也在秦瑶静的房中,现在神雷已经成型,更犯难无处释放。这屋里全是秦瑶静喜爱之物,一旦弄坏了一件两件还了得! 仿佛早就料到有此结果,秦瑶静望着刘卓窘态,眼中流露一丝笑意,淡淡道:“修真之道讲究收自如,全凭心念一动。如今你结成金丹,勉强也算是个高手了。难道能聚成神雷,就不能再散去么?” 刘卓苦笑道:“师父说的轻巧,那一大团神雷,稍有不妥就能爆炸,怎能说散就散了。”秦瑶静冷哼道:“自己不动脑子想,居然还敢顶嘴!这本来也不是难事,刚才我不是说了,全凭心念控制。要想散去神雷,只要你心思空明,把意念集中在一点,自然不难办到。” 刘卓知道此言并非玩笑,赶紧依言而行,盯着那团神雷,心里只想散去。果然白色雷光轻轻一颤,光芒已弱了许多。然而还没等刘卓高兴,那神雷猛然一震,紧接着“轰隆”一声竟爆炸了! 幸亏刘卓反应不慢。最后关头下意识地把手往上一抛。又瞬间祭出金羽甲护身。只被吓了一跳。并没真被炸伤。虽然刘卓也知道秦瑶静修为精臻。却怕她猝不及防。感觉神雷要失控地一刹那。急喊了一声“师父小心!” 不过刘卓这点好心全都浪费了。他那团神雷确实炸了。不过这间屋子却没一点变化。对面坐着地秦瑶静跟没事人似地看着他。眼里多了些许戏谑地笑意。如果不是浑身震得疼。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刘卓半天才回过神来。惊道:“师父!这……我那神雷……”秦瑶静嗤笑道:“就那么一个小气泡也敢自称神雷。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地神雷。”说时就见她那玉雕似地小手举在身前。随即涌出一团银光。也聚气一团神雷。看样子跟刚才刘卓弄出来地并没区别。 然而秦瑶静手上那团神雷竟仿佛活了。随着手指轻轻一颤。竟陡然收缩成了黄豆大小。随即又急膨胀到栲栳那么大。秦瑶静还一边解说道:“切记操纵神雷必须心无杂念。否则一旦失控反而伤了自己。”话音没落那神雷已化作偏偏游丝消失不见。 刘卓知道如此娴熟地操纵一定需要无数遍地磨练。绝无成途径。虽然羡慕也并不着急。此时他还更担心神雷地威力。赶紧问道:“操纵还能慢慢磨练。可神雷地威力是不是太小了点?刚才我也聚了不少法力。竟连屋里一样东西都没炸坏。若是遇上敌人怎能克敌制胜!” 秦瑶静道:“这你到不用担心。其实是我逗你呢。刚才你那记神雷地威力已非常可观。只不过这间屋子地下藏有阵法。任何人在屋里施展法术。威力不及寻常时百分之一。”刘卓这才明白。不由得恼恨道:“师父早就知道。还故意戏弄人!” 且说二人又练习半天,刘卓还特意到屋外试了试威力。混元神雷果然威力非凡,一块足有千斤重的大青石,被神雷一击顿时化作齑粉,竟连一块碎石也没剩下。若是打在人身上,任凭金刚法体,也难逃粉身碎骨。 当然学会了还不等于能运用杀敌,接下来就是实用练习。秦瑶静的法子也很简单,就让刘卓用神雷打她,何时打中了才算过关。只见一道轻盈的倩影在空中飞舞,仿佛一只萦绕在花间的蝴蝶。 这下让刘卓逮到机会,更不手下留情,身法旋飞如电,上下左右飘忽如鬼魅。一手捏着神雷珠,另一手连连打出混元神雷,从四面八方往秦瑶静攻去,“隆隆”雷声连绵不绝。可叹那混元神雷虽然厉害,无奈秦瑶静身法更灵活。 刘卓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连仙子师父衣角都没碰上。尤其可恶,那冷冰冰的仙子师父竟转性了,时不时嘲笑两句,更把刘卓气的满脸通红。唯独释放混元神雷越来越快,恨不得打中一下,让她吃点苦头。 就这时忽从空中飞落一道剑光,来者正是掌教门下的大弟子。苍虚真人有意培养龙光为下代掌教,在教中地位非同一般。龙光亲自前来拜见,想必是有要事商议。刘卓赶紧收手落在地上。秦瑶静也飞身飘落,心旷神怡的笑容全都敛去,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第66回 虎王来访 龙光虽是内定的‘太子’也不敢怠慢了礼数,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叔。”秦瑶静微微颔道:“不用多礼,莫非还有何要紧事,需你亲自来一趟。”龙光道:“刚才从东北长白山来人,说雪兽堡的虎王要来拜访。师父让我来通报一声,恐怕对方来者不善,让各位师长事先知晓此事。” 秦瑶静道:“雪兽堡!这些年来几个妖族的大门派都极少在外露面,怎么雪兽堡忽然想起来要上咱们终南山来?”龙光道:“师父就怕妖族蛰伏太久,耐不住要蠢蠢欲动。看咱们在光法寺压制群邪,以为无力他顾,妄图以此为突破口。” 先前元化真人叮嘱要小心妖族,如今听说虎王要来,秦瑶静心里更泛了合计。沉吟片刻道:“好,我知道此事了,早就听说长白山的虎王乃是妖族最出众的强者,正好此次也能一睹雄风。倒看看那些披毛戴角的妖怪到底有何厉害,竟敢盯上咱们混元派了。” 龙光道:“师父以为现在定论为时尚早,只等虎王来时再随机应变。唯独先让各位师长心里有数,免得时逢变故措手不及。”没说上几句话龙光就告辞而去,剩下师徒二人也无心再练习雷术,索性到旁边凉亭坐下。 秦瑶静叹道:“看来师父说的一点不假啊!妖族蛰伏多年,似乎真的忍不住了,要出来透透气。”刘卓问道:“那雪兽堡到底有何能耐,竟敢直接上咱们终南山来叫板?”秦瑶静道:“雪兽堡倒是无甚可虑,若算起来也只有虎王算是绝顶高手。妖族本来修炼不易,往往修炼三四百年还不及人类一百年修为。虽然人数众多,但互相内耗太大,极难涌现真正的强者。不过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要是招惹了他们,也是个大麻烦。” 三日之后,混元派的正殿门口,苍虚真人为,另外六位长老一同迎接。那雪兽堡的虎王乃是一教之尊,尤其他修真日久,算起来还是苍虚真人的前辈。无论此来目的如何,也不能怠慢了礼数。 刘卓原打算练成混元神雷之后,就想直接进天星塔修炼。但遇上了此等大事,索性多留几日也见见世面。 正当日上中天时,忽从东边闪出一流七彩长虹,竟有数百丈长七八丈宽,度不快却很有气势。在彩虹上头站着三个人,全是身材高大的壮汉。为一个彪悍的中年汉子,穿了一身灰色的劲装剑袖袍,虎背狼腰腆胸叠肚,眼光凌厉傲然,更有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度。后面两个汉子稍微年轻,居然更高大,身高过丈膀阔三庭,尤其脸上须甚重,额上还有‘王’形虎纹,已昭示二人乃是猛虎成精。 苍虚真人面带微笑,轻轻一甩掌上浮尘,随即脚下腾云生气,瑞彩横飞,一团祥云冉冉升起。随行十余人全都立在云上,高高升起与那长虹并立迎上。眼看七色长虹就撞上五色祥云,两者竟恰到好处停住,中间相差不过毫厘。 刘卓身在云上,不由得暗自心惊:“果然是登峰造极的高手,真是好精绝的手段!”也不怪刘卓吃惊,只因修炼遁光遁云这些法术,想要练快也并不难。能风驰电掣千里一瞬的大有人在,但要想慢下来可就另当别论了。如今苍虚真人和虎王竟把遁术停在空中,且随心所欲,更显得二人修为已堪至化境。 苍虚真人打稽手笑道:“虎王道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虎王本是一头万年黑虎,生在山林生性粗豪,哈哈大笑道:“五百年没见了,苍虚道友修为益精臻了,只怕已过老朽喽!”苍虚真人微笑道:“虎王过奖了。”复又侧身礼让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请虎王到我殿中说话。”虎王笑道:“老朽可有年头没喝到终南山的野山茶了,今日一定沏上一大壶。” 说时众人又各自见礼客套一番。就往混元派大殿落去。等进到殿中分宾主落座。苍虚真人率先问道:“虎王多年隐居长白山。不问世间杂事。不知此番怎有雅兴出山一游?” 虎王看似粗豪。但他活了万年。数度亲历修真界一代新人换旧人。早就老奸巨猾。笑道:“一身老骨头是不愿走动啊!只不过最近收了两个小崽儿。俩孩子都是难得一见地良才。修炼也有数百年了。算是有些成就。不过只在家里练功终究是坐井观天。这回带他俩出来见见世面。顺便介绍几个前辈认识。免得日后遇上再闹出误会。” 众人立刻听出话中意思。这虎王确实是想出山。只不过妖族偃旗息鼓多年。他还有点吃不准各大门派地意思。这才先推出两个弟子。一则确实有历练后辈地意思。再则也是试试各方反应。 跟随虎王同来这两个虎妖也都是妖族地后起之秀。一个叫虎猛一个叫虎霸。修炼三百年就已练成元婴。在妖族中已是进境飞快。尤其被虎王看重收为弟子。更是眼高于顶。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 苍虚真人望向随同来地两个汉子。笑道:“百年前就听说虎王道友得了一双爱徒。今日一见果然是虎虎生威啊!”若是一般受了前辈夸赞。还不马上施礼道谢。可虎猛虎霸昂然而立。一脸倨傲之色。竟如没听见一般。 苍虚真人大人大量。自然不会跟两个小孩计较。可混元派众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头不忿。虎王回头瞪了二人一眼。喝道:“两个娇蛮地东西。平时给你们惯地臭毛病竟带到外头。莫非真不知天高地厚了!苍虚道友乃是天下绝顶地修真。实力不在为师之下。就凭你们这点本事。也有资格在此狂傲。还不给我谢罪!” 虎猛虎霸虽然傲气,却不敢冒犯师父威严,赶紧躬身施礼口称见谅。不过从二人眼中不难看出,打心眼里瞧不起人类修真。 第67回 龙虎斗 虎王道:“苍虚道友见谅,这些小崽儿在山上也没个规矩,见笑了。”苍虚真人笑道:“少年傲气,无妨无妨,我们家里这些小孩也是都一个样。”虎王笑道:“混元派素来人才济济,老朽数百年来不曾出山,不知又出了多少后起之秀啊!” 虎王话音没落,那虎猛上前一步,对苍虚真人一抱拳,瓮声瓮气道:“晚辈在长白山就知道终南山的混元派,今日随同师父前来拜访,愿跟贵派同辈切磋技艺,还请前辈成全。” 刘卓立在秦瑶静的座位后头,低声道:“师父,你看这头大老虎什么修为,竟敢狂妄挑战。”秦瑶静冷冷道:“依他气色大约元婴初期,不过妖族另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法,他志在必得的样子,多半还另有仗恃。”说着稍微回头看了一眼道:“怎么,你也想出手试试?” 刘卓低声笑道:“俗话说‘人前显圣,傲里多尊’,我这不是最近练成好几样本事,有此机会怎能藏私!而且这大猫也忒狂妄,莫非以为咱们混元派好欺负!”秦瑶静的小嘴一撇,道:“要说狂妄,我看你可比他狂多了。才结成金丹几天,就想跟人家元婴期动手。” 苍虚真人早料到虎王出山来者不善,如今虎猛挑战也不出意料。淡淡笑道:“年轻人追求上进总是不错,唯独切记点到为止。”复又对身边的龙光道:“光儿,你也这几日才结成元婴,正好陪这位小友过两招。” 龙光应道:“弟子遵命。”又对虎猛一抱拳:“在下龙光愿与虎兄一战。”虎猛上下打量一番,撇着大嘴傲然道:“动起手来刀剑无眼,看你长得眉清目秀,万一伤着可别怪俺虎猛下手太狠。”龙光涵养极好,淡淡笑道:“多谢虎兄提醒,万一受伤只怨在下学艺不精,焉能怪罪旁人。” 苍虚真人笑道:“既然两个孩子要切磋,就请虎王道友移驾,咱们往外头观看。”虎王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儿,此番出来就为让他们看看,天下修真道友的厉害,免得日后狂妄自大,平白丢了性命。” 说话间众人全都来到大殿外头,修真者打斗也不用场地,直接飞到天上就是战场。龙光虎猛二人相对一抱拳,各自纵起遁光飞上空中。只见龙光身上精光一闪,宛如巨蛇缠身飞出一溜青气,已罩上一身青色仙甲。随即并指一点,袖下掠出一道银虹,初始才四五寸长,待纵上天空,蓦地展开三丈多长,剑光猎猎气势如虹。 那虎猛也不示弱沉声低吼,山林虎啸,四外回声震得人耳嗡嗡直响。卷起一溜妖风跃到天上,身子仿佛充了气的皮球,竟又胀大一号,乍起一身虎毛,竟有两丈多高,肌肉隆起“突突”直跳。挥起钵盂大的拳头轰然对撞,“嘣嘣”之声好似闷雷。 二人冲到天上全无废话就战在一处,作为苍虚真人特意培养的接班人,龙光自有一股高人一等的傲然之气。虽然表面待人谦和,心里也是桀骜不驯。刚才虎猛言辞轻视,早就激起他的怒火,打定主意要教训这披毛戴角的畜生。 叱咤一声飞剑旋风掠去,银光展开如同孔雀开屏,直往敌人胸腹斩去。别看龙光一剑简单,却已深的剑法精要,化繁入简,暗藏无数变化。一旦敌人应对失当,立刻陷入万道剑气之中,千道剑网万刃加身,死无葬身之地。 再看那虎猛也是非凡。眼看飞剑袭来。双臂晃动如风。瞬间卷起三道旋风。就往敌人剑光迎上。龙光飞剑银光凌厉。切金断玉锋利无比。那旋风虽强却难撼动剑势。数丈长地银光只微微一顿。就将其穿透。去势不慢更快。 眼看飞剑袭来。虎猛不慌不忙。庞大地身子灵如狸猫。“倏倏”跃动数次。眨眼间已躲出千丈。度之快远胜寻常修真数倍。虎猛立在远处“嘎嘎”笑道:“龙道友飞剑确实厉害。可得打着了才算数呢!” 龙光剑眉紧锁。也不反唇相讥。只冷哼一声。已变招换式。飞剑再次刺去。虎猛这回也不再躲避。一双虎爪大力推出一道青光。两者空中相遇。“轰隆”一声炸开一团精光。引得风起云涌。罡风攒动。 虎猛被震得飞退数丈。大叫一声“痛快”。再次猛冲上去。这回也不理会敌人飞剑。直接奔龙光本体扑去。龙光心知妖族近身肉搏非常厉害。心里早有准备。左手变换剑诀操纵飞剑。抬起右手攥住拳头。复又猛地张开。就聚成一颗混元神雷。迎着虎猛就丢出去。 虎猛“嗷唠”怒吼。一掌就打在神雷上。那龙光已有元婴修为。虽然还没融合真元。但放出地混元神雷已威力非凡。“轰”地一声把虎猛震地半边身子全都麻痹。幸亏妖族肉身强悍。瞬间就恢复正常。 虎猛撞破神雷。去势不减。已到了龙光近前。右掌五指并起。指尖吐出两尺多长爪刃。寒气森森锋芒毕露。对准龙光就拍下去。咬牙启齿喝道:“你给我死去!” 龙光冷笑一声,一面操纵飞剑回刺敌人后心,另一只手举在身前,不躲不闪,竟要硬撼虎猛一掌。须知妖族肉身坚韧远胜人类,尤其虎妖更是万妖王者,天生力大无穷。平时不用法力,就能开山断石。此刻妖功运到极致,力量更盛十倍,龙光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 观战之人全都吃了一惊,尤其混元派几位长老,生恐龙光有个闪失。有心出手相救,又觉龙光不是愚人,万一另有绝招,岂不平白落人笑柄。再看苍虚真人面带笑容,仿佛胸有成竹,众人才压下心思拭目以待。 果不其然,只见龙光抬手一挥,大喝一声“巨灵掌”。顿时手上放出万道金光,一道金色掌影喷薄而出,见风就长,眨眼间竟有三丈方圆,身材健硕的虎妖在那掌下也显得渺小。金掌去势如电,仿佛一张大苍蝇拍,兜头盖脸就拍下去。 第68回 虎霸 虎猛大吃一惊,眼看巨掌拍下来,再想躲已来不及了。更何况他对自己的力量极有信心,龙光的巨灵掌虽然厉害,也并没把他吓住。只见虎猛大喝一声,抡起虎爪往上迎去。说时迟,那时快,两掌相撞“轰”的一声,炸开一团精光。就听虎猛哀呼一声,如同陨星坠在地上。 其实混元派名义上是一个门派,但下面分支十三宗,全都各有厉害法术。刚才龙光使出的巨灵掌就是苍虚真人这一脉的独门绝学,刚猛强横威力极大。然而那虎猛也非常人,此番虎王带着两个爱徒出来,虽有心试探,又何尝不是立威,让修真界看看他们雪兽堡并非后继无人。 单说虎猛坠到地上,幸亏混元派殿前广场全有秘法加持,否则这一下就得毁去一大片。那虎猛一身铜筋铁骨,虽被打中可并没受伤。落在地上不等停歇,立刻双脚一蹬再次飞到天上。度快如闪电,顺势又往龙光撞去。 龙光使出巨灵掌,本以为敌人就算不伤,也得震得头晕眼花,没想到虎猛竟如此强悍,反击瞬间就到。稍微没注意就被冲到身前,簸箕大的虎爪迎面拍过来,破空之声震如惊雷。龙光大吃一惊,赶紧御剑抵挡,同时抽身后撤拉开距离。 不料虎猛大嘴一张,口中精光闪烁,竟结成一颗鹅卵大的光球。对准了龙光,“突”的就吐了过来。那光球来势更快,再想躲避已来不及了。龙光把牙一咬,法力灌注仙甲,只得硬抗一击。“轰”的一声被炸得内腑巨震,幸亏有仙甲护身,否则至此一击就能夺了他性命。 龙光飞退数百丈才重新稳住身子,望着虎猛竟不怒反笑,道:“虎兄好厉害的本事,龙某人由心佩服。”虎猛大笑道:“你也不差,看你长得白白净净,还真有把子力气。”龙光淡淡笑道:“若论勇力,我不及虎兄,唯独尚有一方剑阵,还可以之御敌,虎兄若能接下,在下甘拜下风。” 虎猛修真多年,虽然不曾在外行走,也早就知道人类修真的阵法非常厉害,不由得加了小心。妖族生于大自然,天生尖牙利爪,对自身的力量更加自信。不像人类本身肢体柔弱,必须凭借外物才能生存。因此妖族极少修炼阵法,甚至法宝也多半用自身的利爪尖牙祭炼而成。 只见龙光剑上银光蓦然收敛,宝剑轻轻一颤,竟然一化为三。随即清喝一声,“啪”的一声双掌拍击,厉声喝道:“看我浑天剑阵!”说时那三道剑影竟又一分为三,转眼间又幻化九九八十一。漫天剑光回环飞舞,就把龙光护在当中。 龙光面色清冷望着远处的虎猛,淡淡道:“阵法动非同小可,虎兄可要小心了。”话音没落那八十一道剑光陡然一颤,以九宫八卦的阵势各就各位。顿时银光大盛,连在一起成了一副极玄妙的图形。 看出龙光阵法厉害,虎猛不敢等他结成阵势,赶紧飞扑上来,想趁阵法未成将其破去。然而剑阵银光凌厉如刀,还没等近到十丈,立刻飞出漫天冰屑似的银芒。虽然不能伤到虎猛,但那些银光只要落在身上,就立刻侵入体内,化作一丝寒流直攻心脏,那种感觉难受极了。 虎猛见不能得手,不由得心情焦急,稍微犹豫又显出坚定之色,仿佛下定决心要使出什么惊人的招数。然而就在这时忽见苍虚真人扬手一甩浮尘,似有若无的洒出几许游丝,就把龙虎二人罩住,淡淡笑道:“此战到此为止,就算你二人打个平手。刚才我已说明,切磋之时切记点到为止。若再下去恐怕使出拼命绝招,若伤了性命更平添仇恨。” 虎王笑道:“苍虚道友说平手还是给老朽面子吧!另佳徒地剑阵早就修炼精熟。猛儿虽有绝招对应。却差了许多火候。若再比下去也是败多胜少。”苍虚真人微笑道:“虎王道友过谦了。其实光儿也才结成元婴。我只怕他俩再打下去失了分寸。两个孩子全是难得地良才。怎能容他们性命相搏。” 这时龙光虎猛已收了法术飞身落下。二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妖族本就是强者为尊。虎猛虽然倨傲。却最敬重强者。刚才与龙光打个势均力敌。不由得惺惺相惜。一旁观战地众人也松了一口气。能平局结束已是最好地结果。 虽然虎王出山让混元派多少有些顾忌。但此时正与群邪对峙光法寺。南北强敌窥视在侧。混元派自然不想再树强敌。更何况修真界还有数个大派。就算得到混元派默许。后面依然任重道远。显然虎王也看出这一点。这才选中混元派为突破口。日后再步步为营。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就此圆满地时候。那虎霸竟又跳了出来。喝道:“刚才大哥已打得过瘾。不知哪位愿与俺打一场?俺可比大哥还厉害。要是没有刚才那小白脸强。就别出来了啊!免得三两下就打死。还更让人少兴。” 刚才虎猛虽然猖狂。也不难看出内心精明。但这虎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呆蛮劲。仿佛有点缺心眼。就连虎王也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事先并没如此安排。完全是虎霸擅自行动。虎猛赶紧喝道:“二弟不可造次。此处全是前辈。哪轮到你说话。” 虎霸好像非常畏惧哥哥。被斥了一声立马住了声音。虎王对苍虚真人一抱拳。复又摇头叹道:“哎!让各位道友见笑了。这孩子嗜武成痴。看见人斗法就手痒。原本我也不想带他来。就怕出来惹是生非。无奈兄弟二人从小相依为命已离不开了。” 苍虚真人笑道:“难得有一颗赤子之心,乃是道友的福气。”虎王颇为无奈的笑道:“苍虚道友可有厉害人选,这厮皮糙肉厚,也不用顾忌轻重,帮我好好教训一顿。也让他长长记性,看他再敢找陌生人打架。” 虎王说话时神色真挚,苍虚真人却有点为难了。刚才虎霸已言明,比虎猛还厉害。混元派的高手虽然不少,但后辈弟子中也就龙光最强。偏偏刚才已经出手,若再战虎霸就算胜了,也显得混元派后继无人。 第69回 代师出战 这时云裳仙子笑着说道:“既然虎王有意让弟子吃些苦头,我看就瑶静妹出手也无妨。想必虎霸修炼也有数百年,秦妹子虽然辈分略高,却只修炼不到三百年,让她出手也不算欺负后辈。” 秦瑶静没想到云裳仙子会把她给推出去,此时再推辞反而示弱,更何况她心高气傲,根本就没把那莽撞的大猫放在眼中。待会只需放出飞剑戳他一下也就罢了,又何必废话推脱。 虎王多年未履尘世,也没见过秦瑶静厉害,不过他也乐得见识一下混元派中坚一代的实力。不过秦瑶静还没吱声,刘卓已抢先上前,对苍虚真人施礼道:“掌教师伯容秉,我师父虽有神技却是长辈,就算赢了这位虎兄未见得显出厉害。更何况师父万金之躯,怎能随意与人动手。既然这位虎兄要战,弟子不才愿代师父出手。” 苍虚真人淡淡笑道:“哦?你倒是勇气可嘉,刚才一战你已见了,莫非自认能与之一战?”刘卓正色道:“弟子虽然不敢言胜,可拼上一阵总是不难。”一旁的虎王却皱起眉头,道:“这位小兄弟,斗法较量虽是切磋,可俗话说‘骂人无好口,打人无好手’,我看你只有金丹修为,万一要有个闪失……” 刘卓微笑道:“多谢虎王前辈提醒,不过修真之人斗法比的可不仅是法力。”说时抬起手指尖轻轻一挫,青瞳剑已飞旋而出,恍若一道金色灵蛇,“嗦嗦”游动,萦绕在刘卓身旁。 虎王一见不由得吃了一惊,道:“青瞳剑!元化道友竟把此剑传给你了!”看那意态不像作伪,竟还不知元化真人已失踪了。其实元化真人之事一直保密,对外宣称海外潜修,甚至许多混元派的内部人也不知道真相。 刘卓淡淡笑道:“师祖修为登峰造极,已练到随心所遇万物归一的境地,在他看来绝世宝剑与飞花摘叶也无差别。晚辈大幸,承蒙师祖眷顾,赐下此剑御敌防身。” 虎王叹道:“元化道友乃是修真界近千年来最惊才绝艳的奇才,小友能得他的赏识,想必有非常惊人的能耐。”虎王虽然同意,可那虎霸可不乐意了,怏怏的瞪着刘卓,瓮声瓮气的喝道:“小子才金丹期竟敢和俺比试,一会打疼了你可别哭鼻子。” 刘卓也不生气,微笑道:“好大的口气,幸亏今儿风不大,任你大放厥词,也不怕闪了舌头。”虎霸可是个火爆脾气,一句话就气得满脸涨红,怒吼一声飞身跃上高空,喝道:“废话少说,你真有本事就上来大战三百合。” 刘卓祭起金羽甲,喝一声“怕你不成”也飞身跟上。虎霸虽然骄横,却很有武者风范,并没急着出手,等刘卓停稳了才大声喝道:“小心了,俺可要动手了。”刘卓手掐剑诀,朗声道:“远来是客,请先出招。” 虎霸身为虎王爱徒,一身修为尽得真传,更因他心眼耿直,心里没有半分杂念,数百年来除了吃肉就只知修炼,竟比他哥哥虎猛还强三分。单等刘卓话音一落,虎霸大喝一声,身上涌起一层明黄色的精光。一双大手已化作虎爪,往左右一分,仿佛炮弹冲撞而来,度之快风驰电掣。 刘卓收敛笑容。面对强敌哪敢留情。他也真不客气。扬手就一甩。连珠炮似地打出三颗混元神雷。与此同时身上金羽甲展开一片银光。万千金羽凝成三股。交叉结成圆环。仿佛凤尾萦身。 刚才虎霸已见过龙光施展神雷。虽然威力不小。却并没放在眼里。他哪里知道刘卓融合真元。虽然法力不及龙光。可施展出混元神雷威力更强。只听“轰隆隆”地一阵巨响。虎霸挥起双掌。一连击破三颗神雷。竟被震得倒退了几步。浑身麻。双掌生疼。脸上露出骇然之色。方知敌人手段非凡。 不过虎霸可不是个纸老虎。只微微一顿就再次冲来。“嗷嗷”虎啸气势更猛。而且此次身形闪动轨迹飘忽。竟看不出飞行路线。 刘卓不慌不忙。掐动剑诀。只见青瞳剑展开数丈长。金光赫赫雄健如龙。在空中飞旋席卷。咄咄逼人地剑势直往敌人头上罩去。任凭虎霸度再快身法再灵。也比不过青瞳剑更快更灵。 只见金光一闪。青瞳剑闪电般刺向敌人。虎霸怒喝狂吼。身上涌出一片更亮地黄光。汇聚在他双掌。随即往中间汇聚。形成一个光球。顺势往前推去。“轰”地一声正好跟青瞳剑撞上。顿时光球消弭。剑势颓然。落个平分秋色。 但虎霸来势不减。不等刘卓御剑再攻。已经冲到十丈之内。一双虎爪晃动如飞。漫天掌影爪刃。铺天盖地打来。刘卓沉声低喝。不躲不闪只将法力灌入仙甲。难得遇上势均力敌地对手。正好试试金羽甲地防御力。 顿时银光闪耀金羽乱飞,牢牢守住周围数丈,任凭掌影爪刃不计其数,也难越过雷池一步。虎霸见状不由得又急又怒,虎啸连连震彻云霄,原本已健硕惊人的身子再次膨胀,也如刚才虎猛那样,胀起两丈多高的妖身,力量度又提升近一倍。 眼看金羽飘零,不消片刻就难以为继,虎霸的攻势不停,哈哈大笑道:“小子!我虎威无限,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抵挡!”话音没落已攻开面前的金羽守护,只见刘卓一身银甲立在当中。虎霸大喜过望,正要一击解决战斗,心头忽然升起一丝京兆。 野兽那可怕的直觉,让虎霸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再看前面的敌人眼神呆滞面容僵硬,一点也不像个活人,立刻知道上当。就在此时虎霸的身侧,一团金羽忽然散开。刘卓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对准敌人后背,扬手又是一记混元神雷。 此时二人相距不过十丈,咫尺之遥焉有不中之理。以混元神雷的威力,就算虎霸铜筋铁骨,也难保不受重伤。然而就在刘卓以为取胜时候,异变再次生。 第70回 一鸣惊人 只见虎霸双目圆瞪,精光如炬,身上一层黄光闪耀,陡然涌出数寸长黄底黑斑的虎毛。再看脸上也尽是绒毛,鼻口突出,巨齿獠牙,竟已化成一头斑斓猛虎!仰天怒嚎震慑千里,终南山中的灵禽猛兽慑于虎威,啼鸣咆哮附和声威。 “轰”的一声混元神雷已打中虎背,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虎霸身上涌出一层金色光芒,澎湃浩荡势如烟海。神雷打上竟如泥牛入海,瞬间被黄光包住消失无踪。虎霸的脑袋已全都化作虎形,衣衫尽被挣破,虽然还是人身却已覆上一层斑斓虎皮。“嗷嗷”虎啸书生,大喝道:“看我的撼天虎力!” 随着巨大的咆哮声,万道金光蓬勃绽开,竟在虎霸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虎头,足有十多丈大小。一股庞大的气势铺天盖地压过来,方圆数百丈都被那狂暴凶猛的虎威给封锁住了。虎霸几乎陷入狂暴,身上爆出太阳般宏烈的真元波动。 观战之人全都赫然变色,谁也没想到虎霸竟如此强悍。复又想到刚才虎猛恐怕也要用此法对付龙光剑阵,却被苍虚真人阻止,如今却让刘卓给碰上了。再看苍虚真人从容淡定,并无意出手阻拦。 秦瑶静也娇颜惊悚,不由得娥眉轻蹙,暗恼苍虚真人亲疏有别。刚才生恐自己徒弟受伤,就拦下强强对碰,如今看见虎霸逞凶竟然熟视无睹。其实秦瑶静也明白,龙光身份特殊不容有失,相比起来刘卓就有点无足轻重了。而且‘虎力’乃是雪兽堡的独门绝学,当年虎王正是凭借此招,纵横天下名扬四海。苍虚真人虽然修炼数百年,却并没真格见过此招威力。此次虎霸施展,正好看看其中玄妙,以便做到心中有数,又怎会出手阻止。 那秦瑶静从小孤僻,性子又刁又横,只不过这些年来才渐渐成熟稳重。那‘虎力’威力绝强,一旦动更难抵挡。刘卓修为又低,就算最后有长辈救护,也难保不受重伤。秦瑶静见弟子遭遇不公,不由得心头大怒。陡然涌出一股阴戾的杀气,雪玉似的小手已摸上了腰间悬着的凌绡剑。她才不管什么后果,竟要出手斩了虎霸。 混元派乃是名门大派,何时都得要个脸面。就算秦瑶静得罪了虎王,苍虚真人作为掌教,也不可能把她交出去,唯有硬着头皮扛着。阴寒如冰的杀气毫不掩饰,周围众人哪能察觉不到。苍虚真人乃是玲珑心思,立刻想明白秦瑶静的不满。赫然想起这师妹的个性,不由得一阵头大,暗自后悔刚才思量不周。 苍虚真人没想到秦瑶静会这么护着刘卓。他深知秦瑶静的剑术厉害,虎霸虽然使出绝招,也不可能挡住她一剑。这要是当场把虎霸给斩了还了得,若再跟雪兽堡成了死敌,就算混元派根基再厚,也难同时对抗三方强敌。事关教派存亡的大事,若别人或许还会几经思量,但苍虚真人知道,秦瑶静真的干得出来。 事到如今哪能容得秦瑶静出手,苍虚真人赶紧挥洒浮尘,即是救下刘卓,也要搭救虎霸。然而就在此时,忽见刘卓气势陡然一变,双目神光闪射,融合了星力的真元飞运转。身上泛起淡淡的蓝光,一头长也变成了水蓝色。原本文质彬彬甚至显得有些羸弱的他,一瞬间爆出强大的气息。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举手投足全带着无尽威严。 苍虚真人连同观战众人全都惊讶当场,未曾显露之前,谁也没想到,刘卓小小年纪,竟已领悟了一项天地法则,并融合了九天星力。连同虎王和虎猛也大吃了一惊,野兽与生俱来的灵觉让他们感觉到一丝不妙。 “天地之威!”刘卓抬起左手,虚空往身前一按,口中缓缓喝道。话音没落就以刘卓为中心,方圆千丈全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压住,身在其中仿佛泰山压顶,修为稍弱已喘不过气来。 虎霸当其冲。就觉头上地天都要塌下来。全都压在他身上。顿时度骤减。身子下挫数丈才重新稳住。虎霸虽然痴狂。可战斗天赋极好。并非只知猛打。骇然看着对手突然变强。已停下攻势小心戒备。 其实刘卓现在还不能算是‘天地之威’。毕竟以他那点可怜地真元。所引动地星力还远远不能真正展现天地威能。但仅仅如此也足够惊人。就在所有人都惊愕于此地时候。他已展开了反击。 借着天地之威。青瞳剑已再次飞出。吸收了星力之后。剑光展开十余丈长。飞空直掠势如神龙。虎霸身陷‘天地之威’。又见敌人飞剑打来。心知已不能躲开。索性振起‘虎力’以硬碰硬。身外凝成地巨大虎头猛然一震。随即腾跃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两者已撞在一块。想象之中惊天动地地动静并没出现。那两股强大地力量碰在一块竟并没爆炸!“呲呲”一阵细响之后。就在两者相较地一点形成了一个黑点。随即闪出万道精光。远远望去好像雾气蒸腾。那片空间都塌陷下去。剑光和虎影全都往后一顿。再次打个势均力敌。只不过相对于游刃有余地刘卓。虎霸就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 秦瑶静虽然知道刘卓已融合真元。却没料到有此等威力。也暂且收了出手心思。一旁地云裳仙子笑眯眯地望着天上。忽然感叹道:“瑶静啊!不知不觉间。咱们竟都已老了。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秦瑶静轻声哼道:“少在这故作伤月悲秋。刚才故意推我出来还没跟你算账。”云裳仙子压低了声音道:“你跟我说实话。若刘卓没有这么大本事。你真敢宰了那大猫?”秦瑶静瞪她一眼也并没做声。她早就习惯先做后说。如今那种假设已不成立。也无趣再说那些狠话。 比混元派众人更心惊的还是虎王师徒,尤其那虎王见多识广,对混元派的功法非常了解,知道混元真气融合外力的妙用,却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金丹期的弟子竟已完成融合,还是极为少见的星辰之力。 昨天欠了一章,今天尽量补上。 第71回 虎力对星威 虎霸稳住身子再次望着刘卓,心情已与先前大不相同,再也不敢小窥这个不起眼的对手。他自从练成‘虎力’以来,与修为相当的对手还没吃过亏,但刚才那‘天地之威’却让他心底生出一种要屈服的念头。 当然与此同时刘卓也不由得惊讶万分,同是元婴期的高手,当他第一次使出‘天地之威’时,齐云金几乎没有抵抗就被击杀。而面前这头巨兽似的妖人,竟能硬撼一击不落下风。尤其那身外凝结成的虎头,散出来庞大而恐怖的气势。若是没有领悟天地之威,恐怕仅仅那强大的虎威,就足以碾碎他的战斗意志。 刘卓虽然心惊,但时间已容不得他多行。用入体内的星力狂暴强大,若是拖延久了必将伤及身体。只微微一顿复又叱咤一声,伸出右手一瞬间放出十颗混元神雷,拳头大的银色雷光绕着水蓝色的闪电,密密麻麻向虎霸笼罩过去。 虎霸仰天怒嚎,已把虎力崔到极致,把大嘴一张,“吐吐吐”喷出一连串金色光球。凌厉的星力再次撞上凶猛的虎威,真仿佛天崩地裂,“隆隆”巨响震彻大地。再看那爆炸产生的耀眼精光中,忽然闪出一抹金霞,比闪电还快,匹练似的冲出来,直往虎霸斩去。 原来刘卓趁此机会已放出青瞳剑,使出全力最后一击。金色剑光竟有十余丈长,猎猎精芒划过天际,此刻刘卓就感觉飞剑就是他的手臂,神念驱驰行云流水一般。尤其全身血液仿佛都沸腾,脑中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一柄飞剑和要战胜的敌人。 金色的剑光拖着惊艳的尾光,所过之处云朵粉碎雾照消弭,仿佛把天空都撕开了一条大口子。说时迟,那时快,这惊艳的一剑在众人愕然的注视下,已斩在了虎霸身外凝成的虎头上。 空中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巨大的剑光插在庞大的虎头的眉间。仿佛只有一瞬间,又仿佛过了许久,青瞳剑刺透了虎头之后,已往虎霸本体延伸过去。凌厉的剑光在执着的信念驱动下,带着破除一切的气势。金色剑光如孔雀开屏,从虎头的眉心往前后延展。 身在虎头化形中间的虎霸,平生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是恐惧的滋味。眼看这那剑光刺下来,他感觉自己仿佛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除了选择逃走再没有活命的机会。“轰隆”一声由虎力凝成的巨大的虎头轰然爆炸,虎霸就跟折了翼的飞鸟,“吧唧”一声坠在地上。 刘卓收回飞剑,一身银甲悬在空中,傲然俯视地上勉强爬起来的虎霸,恰如天将下凡,油然而生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其实刚才刘卓已收下留情,否则击破‘虎力’时就是虎霸自身防御最弱的时候,想一剑将其击杀也并非难事。只不过二人无冤无仇,也没有必要跟虎王这等强者结仇。 虎霸生就痴楞,与人相处也是依照本能,虽然被刘卓击败,也并没多少恨意,反而更佩服刘卓小小年纪修为了得。虎猛更担心弟弟安危,赶紧飞纵过去将虎霸扶住,上上下下查看一番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加之内府震荡并无大碍。 虎王老奸巨猾,虽然心里惊愕,但喜怒不形于色,“哈哈”大笑道:“真是长江水后浪催前浪,想不到数百年未履趁势,贵教中竟出了如此惊才绝艳的少年。怪不得混元派三千多年长盛不衰,真让老夫自觉汗颜啊!” 其实刘卓看似风光无限。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已到了极限。若是刚才那一击不能击败敌人。也只有俯认输地份。强大地九天星力用入体内。浑身都传来阵阵撕裂地剧痛。赶紧散去‘天地之威’。强作淡定飞身落下。先对苍虚真人躬身施礼道:“弟子幸不辱命。”复又朝虎王一抱拳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虎王前辈见谅。 也不怪刘卓此时故作轻松贪图虚名。今日出手他也是有意在教中长辈面前露脸。免得日后被当成无名小卒。秦瑶静与刘卓全是修炼星力。自然不难看出徒弟此时已是外强中干。虽然她并不太理解男人地面子问题。却不能眼看着爱徒受窘。莲步轻挪到了刘卓身边。若无其事地把手打在他背上。渡入一股精纯平和地真元。淡淡笑道:“此番东海之行还真长进不少哦。” 虎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东溟上人地存在。但他心里可一清二楚。立刻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这小孩如此强悍。原来是东溟那老变态地杰作。”这时虎猛已经把他弟弟搀扶回来。虎王哈哈笑道:“怎么样啊!我早就说天下修真藏龙卧虎。凭你这点本事还没资格猖狂。今日若非人家剑下留情。你这颗虎头就得搬家。还不上去多谢刘卓小友。” 虎霸也真听话。挣开哥哥手臂。对刘卓一抱拳道:“你很强。不过下次我绝不会再输给你。”刘卓微笑还礼道:“随时恭候虎兄挑战。能有此劲敌日日惦着。也真是在下地荣幸呢。” 至于后来虎王赐下灵丹治愈虎霸。两家宾主尽欢也不用一一细说。单说送走虎王师徒之后。刘卓跟着仙子师父回到萝雅轩。四下无人秦瑶静散去清冷。再次露出些许笑颜。亲自给留着倒了一杯香茗。略带兴奋地说道:“原以为你融合了星力已非常惊人。没想到竟还领悟了‘天地之威’。”复又娇嗔轻恼道:“尤其可恶竟不告诉我。还得人刚才白白为你担心。还险些出手杀了那大猫。” 刘卓笑道:“师父可别冤枉人。前日回来跟你说击杀齐云金时我就提到了。只不过那时您心不在焉。现在反而怪起我来。”秦瑶静那时就顾寻思元化真人地事情。哪有心情再想别地。就在这时忽从外头传来脚步声。还没进屋就听来人喊道:“姑姑!姑姑!雪夕来看你了。” ----今天不能实现昨天的承诺了,昨天受凉烧,只勉强码出一章,欠下的下周一定补上。下周强推请读者再多支持 第72回 三年之约 说话间雪夕已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虽然嘴里喊着姑姑,可眼神却一直盯着刘卓。秦瑶静笑道:“今天你这丫头怎么想着跑来?”雪夕手里捧着一只小手袋,微笑道:“前几天园子里长了几株养心草,难得竟生了七叶,最能驻容养颜,就拿来孝敬姑姑。”说着已把手袋放下,又轻身对刘卓下拜,略显幽怨的说道:“哥哥回来几日了,竟也不去看看妹子。” 刘卓笑道:“雪夕妹子莫怪,原本想着要去,可自从修真之后,竟也不觉时日度过,转眼间就过了三天,今日又遇上有外客来访,这才耽搁了。” 其实雪夕也并非真正责怪,刚才不过故作姿态罢了,转眼间一年没见,她也非常想念刘卓。道:“人家也听说了,哥哥可真厉害,竟把那头大老虎给打败了,现在山上好多人都在议论呢!”复又语嫣失落道:“也不知雪夕什么时候也能学成这些神仙法术。” 秦瑶静也怏怏无语,她虽然怜惜这孩子,但有些规矩却不敢逾越。所幸雪夕生性坚韧,自怨自哀之后很快又露出笑容。说道:“前些日地脉灵气涌动,园子一下长出许多难得一见的药食,正好姑姑和哥哥也全都过去尝尝鲜。” 秦瑶静笑道:“小丫头平时也不说来孝敬姑姑,现在我算是跟你这哥哥借光么?”雪夕被说得脸颊一红,嗔道:“姑姑就会笑话人家。”三人谈笑片刻又往雪夕所在的药田而去,一席药膳珍馐美味不用细表。 单等酒饭之后,雪夕略微收拾,又沏了香茗。三人月下围坐,品茗望月,自有逍遥意境。唯独雪夕有些心不在焉,数次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又不知怎么开口。秦瑶静早就看出她有心事,便问道:“雪夕何事只管说,若遇上什么难处,姑姑也一定帮着你。” 雪夕又看了看刘卓,下了多大决心似的,说道:“我想……我想离开终南山了。”秦瑶静和刘卓全都脸色大变,赶紧追问原因。尤其刘卓还以为又有人欺负雪夕,不由得心头大怒。但雪夕全都摇头否认,道:“哥哥不要胡思乱想,雪夕在山上住的挺好,只不过仙山虽好,却并非雪夕的家。现在我也长大了,早晚也要离开这里,更何况我还有母亲在世。” 秦瑶静幽幽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终南山终究不是你的归宿。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明日就随我一同去见掌教师兄吧。” 刘卓还眉头紧锁道:“世事无常,人心险恶。雪夕一个弱女子,既无护身能耐,也无杀敌本领,更不知亲生母亲到底在何处,就想孤身下山,岂不是痴人说梦!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是好!”说罢又稍微沉吟道:“反正妹子在山上住了多年,也不差多等几年。不如等我从天星塔回来,再跟你一同前去。届时就算找不到你母亲,也能保得妹子平安无事。” 雪夕一双眉目神光一闪,听见刘卓说出这些话,即是欣慰又是高兴。秦瑶静也同声附和道:“我看此法挺好,哥哥帮着妹子本来天经地义,雪夕就再等几年。否则关山千里远,你也不会飞遁之法,此去茫茫天下哪里那么容易的。” 雪夕杏核似的大眼睛已渐渐韵起了泪珠,强忍着没哭出来,道:“嗯!雪夕不走就是了,只不过给哥哥添了许多麻烦……”没等他说完就被刘卓打断道:“妹子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雪夕微笑着连连点头。可那泪水已止不住地淌下来。人说‘梨花带雨。最是娇柔’。看着雪夕地美态。刘卓不由得心弦一颤。那挂着泪珠地笑容。凄美如秋日夕霞。多么惊心动魄。 秦瑶静也是孤儿。所幸被元化真人收养。还传了一身神仙般地修为。如今看见雪夕孤苦伶仃。更感同身受愈加怜惜。展臂将她揽入怀中。轻声抚着她地后辈。道:“好丫头别哭了。再哭你可就不漂亮了。姑姑知道你不是福薄之人。将来终究会有一日苦尽甘来。” 雪夕抹了一把眼泪。目光柔和地看了刘卓一眼。道:“哥哥在天星塔里一定要努力啊。雪夕等着哥哥呢!” 相见时难别亦难。短暂地相聚之后。又是长久地分别。仙子师父地绝世独立。雪夕妹子地温柔体贴。也不可能锁住刘卓地心思。就在和雪夕立下约定地第二天。刘卓已迫不及待地要入天星塔了。 天星塔乃是混元派地禁地。塔中所藏地秘密只有历代掌教才能知晓。旁人只知其中纵横无限。仿佛另外开辟出一方空间。天星塔说是‘塔’。也仅仅是一个外形罢了。当然这回进入天星塔地也并非只有刘卓一个人。因为天星塔地特殊。每过数十年都要从教中甄选精英弟子入内。一则可在其中磨练修为。再则也是在内部监视动静。 次日刘卓直接赶去拜见苍虚真人。把东溟上人地意思讲了一遍。若是正常没有金丹后期地修为。根本不可能允许进入天星塔修炼。但昨天见识了刘卓地能耐。又是东溟上人地意思。苍虚真人也并没多言。只叮嘱几句禁忌事项。就从外边唤过来一个长地白白净净地童子。道:“柳儿。你带刘师弟往后山天星塔去。交代守塔地容元师弟。就说这回多加一人。乃是上边老祖宗地意思。” 那道童无甚表情,也说不清是冷漠还是倨傲,轻轻对刘卓一拱手,道:“我叫云柳,此次也往天星塔修行,日后还与师弟互相照应。”刘卓赶紧还礼道:“云师兄客气,小弟修真日短,日后还请师兄多多指点。” 云柳见刘卓面色平和说话谦恭,不由得心头疑惑,暗道:“这位刘师弟也不像是狂妄无端之人,怎么盛传他傲气无边极难相处?”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高于行众必非之’。昨天刘卓一鸣惊人,力战虎霸取得完胜。偏偏他还仅仅又金丹修为,入门不过三年,如此成就谁看着不眼气,自然而然流言蜚语就传了出来。 第73回 天星塔 刘卓跟着云柳架起剑光直往后山飞去,二人初次相识,也没什么话说。转眼间飞去数百里,只见前面一片云雾缭绕,冲天而起,千丈高拔。白净的云团上下连绵,环绕成螺旋,仿佛数条巨龙缠在一块。 单等飞到数十里近处,刘卓忽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猝不及防仿佛突然背上了一块千斤巨石,被压得往下一坠才稳住身子。显然云柳并非第一次来此,早有心理准备,并没任何异常。 这时云柳才恍然想起,刚才竟忘了提醒刘卓小心,赶紧喝道:“师弟小心,此处布置阵法,里面压力越来越大。”刘卓点了点头,已提起法力御剑飞行。转眼间二人已穿入云团,云柳轻车熟路,左转右闪。 刘卓对阵法也有些涉猎,虽然眼前只有茫茫云雾,也能看出暗藏了非常玄妙的阵法。但凡一处走错,就得困如云中。尤其那回旋的云雾中还暗藏庞大的五行罡力,若陷入其中,任凭多强的修为,也得被五行罡力磨成齑粉。 不多时眼前云雾已越来越淡,远远看见一方石台突兀的立在云雾间。二人收了飞剑落在石台上,刚才远看还不觉得,如今落在台上才豁然现竟有百余丈方圆,地面全是一丈见方的纯白大理石砌成,用大红的朱砂篆刻一幅繁复的阵图。 云柳紧了几步走到阵中,就从怀里取出一颗拳头大的墨色珠子,镶在地上阵图的一个凹槽里面。一边说道:“一会有何变故师弟也不用惊慌。”话音没落忽然“轰隆”一声,整个石台剧烈一颤。随即地上阵图放出丝丝银光,春蚕吐丝般把二人罩住。 刘卓只觉眼前一黑,随即一阵剧痛,身子像要撕开了。虽然云柳事先提醒,他也本能的想要运转法力抵抗。然而只一瞬间,撕裂般的剧痛已消失不见,随之眼前一亮已恢复正常。刘卓稍微吁了一口气,见云柳也脸色痛苦,想起刚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由得心有余悸。 再往周围打量,虽然石台还是那个石台,但周围的景色全都变了。如龙卷似的云雾全都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平延四面的原野,长满了绿草鲜花,偶尔有几株数丈高的大树零星的立在原上,益显得突兀显眼。 周围连绵围着高耸的青山,仿佛城郭把这一片数百里的原野围在当中。就在原野中间擎天柱似的立着一座巨塔,竟比一座山还高,乍一看去就得七八百丈,八面凌空,青石红柱,不用说定然就是天星塔没错。 在外面看天星塔一共分为七层,不同寻常竟是上大下小,远处看仿佛一根巨大的棒槌插在地上。塔顶上嵌着一颗巨大的圆珠,熠熠放光,仿佛一轮旭日。在塔底下用青石砌成一尺多高的矮墙,别看这些矮墙不起眼,全都用纯正的道门法力加持,曲折延伸成一幅巨大的阵图,把整个天星塔给围住。 云柳定了定神,屈身把那珠子收回,对刘卓道:“师弟跟我来。”稍微顿了顿又道:“看守此处的容元师叔脾气不太好,师弟谨言慎行,莫要惹得长辈不高兴。”虽然听了一些留言,但刚才见刘卓待人谦恭,云柳也觉流言未必可信。毕竟日后一同修行,总要搞好关系,这才好言提醒。 刘卓微笑道:“多谢师兄提点。”说时二人已往南去。顺着石台边上地台阶走下去。不及百丈就有一座高大华丽地宫舍。云柳在前刘卓紧随其后。还有数丈远就停下来。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叔。” 屋里有人轻“嗯”了一声。朱红色地大门缓缓往两边打开。从中走出一个青衫高冠地中年道士。长地剑眉虎目。赳赳生威。尤其二目如电好似雄鹰。眼神扫来就有一股凌厉气势。正是司职守护天星塔地容元真人。 容元真人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刘卓。冷然道:“云柳。此次入塔七人只差你一个。怎么又多来一人?”云柳赶紧应道:“启禀师叔。这位刘卓师弟乃是萝雅轩秦师叔新收地弟子。前日曾往东海拜见。乃是老祖钦点。此番与我等一同入塔修行。” 容元真人眉头微微皱起。又细细打量刘卓。淡淡道:“既然如此就一同去吧。”说时已转身往屋里走去。然而就在这时忽听一阵“咯咯”怪笑。“倏”地从旁闪出一道精光。没等云柳和刘卓反应过来。已拦在二人去路之前。 刘卓不由得吓了一跳。以他如今修为。刚才竟没看清来人身法!只见一个身材不高地干瘦老头。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子。模样倒是精致。却穿地邋里邋遢。双手背后上下打量着刘卓。刚要回去地容元真人一见这老头。赶紧回身施礼。口称“师父安好”。 原来这老头道号逍遥山人。乃是元化真人地师兄。原本乃是此老守护天星塔。只因他生性懒散。当初苍虚真人接掌混元派时。他就把重任丢给徒弟。自己四外云游逍遥。只因前几年混元派和光法寺地群邪开战。因有铁旗岭地毒手魔陀和华阴洞地噬魂老祖介入。双方对峙迟迟无果。苍虚真人才动用掌教权力。把这位师叔请回来。坐镇家中以防万一。 云柳和刘总都不曾见过逍遥山人,但一听容元真人的称呼,已知此老身份,赶紧施礼拜见。逍遥山人也不吱声,只笑眯眯看着刘卓。忽然毫无征兆探出手掌,对准刘卓兄就拍过来。顿见金光闪烁,一股宏烈的杀机铺天盖地笼罩过来。 谁也没想到竟会有此剧变,云柳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容元真人也大吃一惊。刘卓全身一紧,那庞大的杀机好似泰山压顶。他想放出飞剑宝甲抵挡,但身子仿佛不听使唤了,连体内的真元都被压在紫府丹田。 眼看着逍遥山人那只老手就要打在胸口上,刘卓直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抽空,一股巨力当胸压来,骨头都要挤碎了。想要施展天地之威,无奈周围全被一股强大的真元罩住,根本不能沟通天上星辰。 逍遥山人依然面带笑容,却轻蔑的叹道:“小子,难道你在东溟师叔那就学来这么一点本领么!” 今日第二更! 第74回 逍遥山人 原本因为击败了虎霸有些膨胀的信心,在这一刻再次被打回了原型。面对那几乎不可抗拒的强大气势,刘卓就感觉自己仿佛怒海狂涛中的一叶小舟,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尤其看见逍遥山人略显轻蔑的冷笑,仿佛在他心里割了一刀。他并不恨逍遥山人无故找茬,而是恨自己修为太弱,在强者面前犹如蝼蚁。 万般神思只在一瞬间涌上心头,不过刘卓心志坚韧,也不会因此颓废。虽然被杀机锁定,压得动弹不得,他依然眼神坚定,死死的盯着逍遥山人和那击来的手掌。说时迟,那时快,转瞬之间逍遥山人的手掌已落在刘卓胸口上。 并没想象中的剧痛,掌心在刘卓一副上轻轻一沾,随即那庞大的的杀机陡然消失。逍遥山人的修为登峰造极,万般妙法皆能收自如。他此举另有他意,又哪能真的伤了刘卓。 重压陡然一去,刘卓站立不稳,当即跌坐在地,“呼呼”喘气不觉已出了一身冷汗。逍遥山人淡淡笑道:“小子修为虽差了点,意志还算坚强。少年人戒骄戒躁,不要以为领悟‘天地之威’就能无往而不利。” 逍遥山人秉性懒散,最不愿多事,他也不认识刘卓,哪会无缘无故前来刁难。刘卓还不知道,原来是秦瑶静暗中托付。刘卓小小年纪成就斐然,秦瑶静就怕他骄傲自满。又觉得口头告诫终究不能深刻,这才偷偷跑来求逍遥山人出手。 还没等逍遥山人说完,就见刘卓身上猛地闪出一片极亮的蓝光。刚才被外力压制,一身真元全被压入金丹。虽然刘卓全力催动也全无济于事,但此时压气一去,真元猛地涌出来。刘卓忍不住身子一震,好悬没受了内伤。幸亏他根基还算厚实,赶紧收摄神念运转混元真气。但蓝色的真元就如脱缰野马,猛然冲出金丹不受控制四处乱撞。 容元真人见状赶紧问道:“师父您这是怎么回事?”逍遥山人也看出不对劲,不禁叹道:“这静儿丫头又给我弄了个麻烦事啊。”说时上前抵住刘卓天灵,送去一股精纯柔和的真元。刘卓正心急如焚,忽然感觉道外力相助,赶紧顺势收拢真元。直到运行三十六周天,把暴乱的真元平复下去。 刘卓才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想收了功法,忽然感觉到腹下金丹轻轻颤动,居然蠢蠢欲动有突破迹象!刘卓不由得又惊又喜,大约刚才承受重压,激了他的潜力,若能以此为契机,再做突破,岂不是因祸得福了。 然而修真之道终究非比寻常,刘卓现在的进境已经非常惊人,哪还能这么容易就更进一步。丹田中的金丹剧烈颤动一阵,终究没能突破到金丹中期。不过刘卓也并非没得一点好处,他清楚的感到,真元更加浑厚,修为进了一大步,金丹也比刚才涨大了稍许。 待刘卓睁开眼睛,赶紧起身施礼,道:“刚才多谢师伯祖搭救之恩。”虽然不知道是秦瑶静暗中安排,但刘卓隐约感觉逍遥山人气势虽凶,却并无恶意更多是师门长辈的善意鞭策。若还因此记恨,反而成了小肚鸡肠,不知好歹的小人。 逍遥山人淡淡道:“你能领悟‘天地之威’固然大幸,却终究是借用外力,遇到真正的高手,甚至你还没能召唤星力入体就已死了。若你真想成为绝顶强者,日后还是少用‘天地之威’,尽量磨练自己的真本事。”话音才落逍遥山人的身影片片消散,竟不知何时真身已去,只剩了一重残影。 容元真人见师父走了。也无意多留。瞅了刘卓一眼就回到屋里。一边淡淡道:“云柳。你也知道地方。就直接带着刘卓过去吧。”云柳这才醒过神来。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回过头来即羡慕又嫉妒地望向刘卓。 云柳早就听说逍遥山人性格怪异。若非十分看重哪会大费周章。又是威吓又是点拨。相对于同行而来地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上一眼。不过云柳也不是小肚鸡肠地人。虽然略感失落。但很快又坚定信心。所谓‘勤能补拙’。只要刻苦恒心。将来未必不能与人一争长短。 且说刘云二人顺路天星塔下走去。边走边谈也熟络起来。眼看天星塔越来越近。只见前面立着一座巨大地白玉牌楼。能有七八丈高。左中右三重大门。雕梁画栋非常华丽。门下站着两个蓝衣道士守护。精神抖擞气度赳赳。牌楼后面能有七八间屋子。表面上只是青砖瓦房。实际上全有强大地阵法护持。 云柳跟守门二人打声招呼。就带刘卓来到左手边第一间。抬手推开门迈步进去。屋里原有三男三女一共六人。全都坐在蒲团上静心冥思。听见动静才扭头望来。刘卓大略一看。一个也没见过。 此番进入天星塔原定一同七人。屋里六人全都在等云柳。见他来也一同站起来。云柳笑着抱拳道:“有劳给位师兄师姐久等了。”复又斜身让出刘卓介绍道:“这位是刘师弟此次也与咱们一同入塔。”刘卓抱拳道:“小弟刘卓。入门时日尚浅。日后还请众位师兄师姐指点。” 一个身材不高地青衣少女疑惑道:“不是早就定好。此次入塔只有七人。怎么中间又加了一个?”云柳道:“乃是师尊地主意。至于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刘师弟悟性惊人。实力绝对不弱。虽然只有金丹初期。却已领悟一项天地法则。” “哈!原来是你!”只见一个行容豪壮的青年汉子喝道,已走上前来,颇为热情的拍拍刘卓肩头,笑道:“听说师弟力战虎王徒弟,大大壮了我混元派的威名,只可惜我没亲眼看见!我叫吴战,日后有什么事只管吱一声。”刘卓笑道:“师兄豪爽,小弟可记着今天这话了。” 吴战旁边一个模样清秀的蓝衣少女忽然哼哼一声,神情漠然的说道:“进入天星塔可不是小孩过家家,三千年来入塔者不过三百,死在塔内就不下三十人。我不管你是金丹期还是元婴期,若因为你拖累大家,我会毫不犹豫砍掉累赘。” 今日第三更!求推荐票! 第75回 癸龙 刘卓也不是善茬,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变了,盯着那说话的女子,冷然道:“优胜劣汰,自然法则,我也觉得应该砍掉那个拖后腿的,只不过那绝不会是我!”俩人好像天生范冲,大眼瞪小眼,气机锁定大有一言不和当场动手的架势。 云柳赶紧横在二人当中,劝道:“孙师姐!刘师弟!咱们都是同门同宗的兄弟姐妹,马上进入天星塔还需同心协力,更当和睦相处才是。”原来这冷言冷语的女子名叫孙雨涵,乃是混元派四长老道玄真人的弟子。刚才说话那青衣少女名叫周晓琪,就是守在此处容元真人的弟子。至于那吴战乃是五长老云崖道人的弟子。 这时另外一个年纪稍小的少女也一同来劝,还拉住了面色不善孙雨涵,生怕她一时冲动真的动起手来。这少女名叫水鸠,在九长老雷战道人门下修行。她天生性子柔和,平时跟孙雨涵相处最好。深知孙雨涵虽然脾气不好,说话又难听,但心底并不坏,只是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罢了。 刘卓本来知道好男不跟女斗,但初来乍到,若被人欺负还逆来顺受,日后恐怕不好度日。这才针锋相敌,意在表明立场,也让旁人看看自己可不是随便捏的软柿子。现在已达到目的,自然顺着云柳劝解,往后面退了一步。 屋里只剩下另外两人却仿佛没看见这边的争夺,若无其事的也不知道聊些什么。这二人一个叫李逸,乃是二长老凌云真人王兴建的弟子,另一个叫洛奇,是七长老白云真人的爱徒。二人还沾了点亲戚,李逸是洛奇的姨家表哥,自然比旁人更亲近。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一声咳嗽,众人蓦地一惊,赶紧扭头望去。容元真人不知何时已到了门外,面色清冷的望着他们,仿佛已看了许久。见八人望来,容元真人才施施然迈步进来,淡淡道:“你们大多已有一百多岁了吧,若是常人连骨头渣子都烂没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众人素知容元真人的脾气,噤若寒蝉全都肃立垂头,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容元真人冷道:“你们也不用跟我装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心里都觉得各自有理。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天星塔内险恶重重,几乎可以说步步杀机。此番让你们入内即是磨练也是考验,若不能同心协力还是趁早退出,免得平白丢了自己小命。” 周晓琪是容元真人的弟子,跟随修行多年,知道师父虽然说的冷漠,实则是担心他们掉以轻心。毕竟守着天星塔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差事,每过几十年就会看着一群朝气勃勃的孩子走进去,却不知还能出来几个。 容元真人又接着说道:“这座天星塔乃是我混元派初代四位祖师合力建造,其中包含宇宙变化的玄妙。里面空间广大纵横千里,如同另外一个世界,各种洪荒怪兽层出不穷。你们须记住那些绝不是幻象,而是真真切切的猛兽,它们锋利的爪牙能轻易撕开你们的皮肉。” 虽然知道师父不喜欢被人打断,周晓琪还是壮着胆子小声问道:“师父,那个……我们到塔里到底要干什么啊?” 容元真人瞪她一眼应道:“难道大费周章让你们进去,就为了跟那些个怪兽打架不成!”说着就从宽大的袍袖里抽出一卷灰色的帛书接着道:“你们进入天星塔之后,就按照这张地图行进。图上一共标注了七处地方,各有一座古老的混元五行阵法,你们的任务就是到那里查看阵法是否损坏。” 八人一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居然只是进去看看。刘卓也是同样地想法。这会才有心思细细打量这几个同伴。三个女子无疑全是美人。但还得数孙雨涵模样最精致。只可惜生了一副坏脾气。周晓璐热情可爱。水鸠温柔腼腆。也各有风情各昙胜场。 然而接下来地话却让众人全都愣住。只听容元真人说道:“天星塔中禁制奇异。入内之后就不能施法飞行。你们只能徒步行走。依照过去惯例要走遍七处阵法至少需要两年。最多地则需五年。何时能回来就全看你们地造化了。” 修真之人自从学会驾驭飞剑。何时不是飞身绝尘一遁千里。如今突然说不能飞只能走。一时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尤其一听路途遥遥往返竟需数年。更在心里叫苦不迭。不过进入天星塔地机会可不易得。谁也不会因此放弃。 按照过去地经验。元婴初期进入塔内。只要能活着出来。都能提升到元婴后期。别看只有区区两级。但到了元婴期之后。修真难度成倍增加。没有数十年苦修绝难有所提升。更别说短短数年连跳两级。要是因为害怕走路而退出。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后槽牙。 就在众人惊愕时。容元真人地眼神落在刘卓身上片刻。不疾不徐地接道:“天星塔乃是创教祖师利用天地之便建造地精绝之地。其中阴阳五行诸般灵气泾渭分明。不像外界全都混在一块。你们进入其中一定细细品味各种灵气地本质。甚至有可能从中得到启。领悟一项天地法则!就算不能也可为日后修行打下基础。” 说罢又特意叮嘱刘卓道:“这些人中唯独你已领悟了星辰之力。我本身修炼戊土之力。对你并无指点。唯独提醒你。塔中神奇无限。全凭一心领悟。掌教师兄破格允你前来。可不仅仅指望你能活着出来而已。”复又颓然叹道:“蓦然已过了数百年。看着许多人进去。希望这回你们能给我带来一丝惊喜。” 而容元真人对刘卓的另外期望,已让另外七人觉得不快,心里暗自较劲要与之一争长短。只不过刘卓可不喜欢被置于群众之外的感觉,微笑道:“承蒙师叔看重,弟子愧不敢当,唯独跟着众位师兄师姐,小心谨慎马是瞻。” 容元真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复又微微一顿接道:“呃!差点忘了提醒你们,天星塔中还有一头凶兽名为癸龙。乃是上古洪荒异种,专门喜爱捕食元婴。万一你们毁了肉身,只剩元婴千万不要乱跑,切记藏入法宝遮掩元婴气息。” 第76回 单一真元 众人听见容元真人的话虽然惊愕,也并没放在心上。毕竟八个拥有元婴期实力的修真一同行动,也是一股不可小窥的力量。容元真人也知道没有切身经历,他们绝不会明白天星塔的凶险,也并没再赘言。 唯独刘卓脸色微微一变,他还没修成元婴,别人肉身毁了还有机会练成尸解仙,而他却只有这一条性命。所谓‘尸解仙’顾名思义,就是元婴期之后的修真者毁去肉身,只剩下元婴,再辅以各种丹药宝物练成的灵体。虽然也能飞升仙界,但因为没有肉身,不能练成仙体,就算成仙也低人一等。 容元真人淡淡道:“你们全都不是小孩,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就跟我来吧。”说罢已转身往外走去。众人赶紧紧随其后三女联袂而行走在最前。刘卓随云柳同来,刚才又与吴战一见如故,三人也凑在一起。最后就是李逸洛奇兄弟。 容元真人眼角一扫就看见这种情况,无奈世人皆有私心,就算修真者也不例外。众人亲疏有别,自然而然聚成三拨,也不可能强行将他们捏在一块。唯独有了血的教训之后,才能然他们意识到,团结是多么重要。 不多时众人已走到天星塔下面,在远处遥望只觉的巨塔宏伟,此时到了近处更是动人心魄。抬头往上一望,遮天蔽日四面倾轧,仿佛站在巨人脚底下,那股凌人的气势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刘卓稍微定了定神,已经感觉到周围的灵气益充盈,竟比外界高出近一倍!再往前走就已进入塔下的阵法,刚才远看只是一些尺高的矮墙,此时到了近处才看出,这些矮墙竟全是用翡翠玉石筑成,而且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符契阵图,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这时容元真人在一处阵门外头停住了脚步说道:“再往前面就算是天星塔的范围,塔内的灵气分布不同外界,你们贸然入内一定不能适应,按照惯例须得在此修炼一月,再一同进入塔内。” 众人心气极盛,嘴上没说,心里都觉容元真人小题大做。然而当他们一步踏入那矮墙组成的阵法中,全都大吃一惊,阵门内外简直就是两重世界!里面灵气充盈足有外界十倍,尤其金木水火土五行泾渭分明。 众人原来修炼的全是收摄外界灵气,此时骤然变化全都不能适应。锋利如刀的金,俎骨毒心的木,寒冰入骨的水,燥热难耐的火,滞涩淤塞的土。无论是哪一种灵气灌入体内,全都内腑巨震静脉灼痛。 也只有刘卓稍微好些,他已领悟了星力,又是混沌之体,对于这种单一精纯的真元并不陌生。但是让人沮丧的是,此处竟只有五行真元,任凭他如何细致,也没察觉一丝星辰之力。不过刘卓也并不着急,既然东溟上人让他前来,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容元真人淡淡道:“容你们一个月时间在此修炼,届时若还不能适应,就直接取消入塔资格,否则进去也是平白搭上一条性命。”复又瞅了一眼刘卓道:“此处乃是五行阵门,并无星辰之力,你随我去北斗门修炼。”说罢已转身往西面走去。 余下七人赶紧凝神修炼不提。单说刘卓赶紧跟上容元真人。一路无话。走了能有两三百丈。又来到另外一处阵门。容元真人道:“此处北斗门乃是专门招引北斗七星之力。你正好在此修炼星力。”随即身影一闪已踪迹不见。 刘卓又惊又喜。感到此处星力浓厚。竟比蓬莱岛观星台还精纯!他往里面走了几步。找了一块自认为真元最足地地方盘膝跌坐。运起混元真气就开始修炼。因为融合了星力。此时他已经能在修炼混元真气地时候。少量吸收星辰之力。只不过因为肉身强度有限。还不能直接吸收星力。 徜徉在无边地星力中。不知不觉中刘卓地元神回收意识海。体内地真元不用刻意驱动。就仿佛身体地一部分。在经脉中有条不紊地运行。此时刘卓还不知道他无意中已进入了另一番天地。 所谓‘剑由心。言出法至’地境界。正是将真元和身体练到浑然一体。不需刻意调动。只要神念一动。就如同身上长地手脚一样。届时什么剑诀法印全都不用。甚至咒语都不需念动。只要心中一想。立刻生成法术。其中玄妙之处。更是许多修真者穷极一生也难领悟。而今刘卓已窥到门径。只需日后勤勉修持。单等时机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与此同时。周围充盈地星力。也大量涌入体内。随着混元真气运行。凭借混元真气强大地融合力。又与星力进一步融合。也是刘卓地福缘造化。如果此时他保持清醒。一定会刻意控制功法。就会打破这种微妙地平衡。涌入体内地星力立刻暴动。轻则伤及内腑。重则走火入魔。不但不能受益。反而弄巧成拙。 就在刘卓还懵懂不知地时候。他地混元真气已融合了更多星力。虽然还停留在金丹中期。混元真气地威力却比原来更强大。原来丹田中那颗黄豆粒大地金丹又胀大了一圈。在金丹外围又裹上了一层银色地晶体。紧紧地与金丹合成一体。正是混元真气融合地星力凝结而成。 时间如同静静的小溪,无声无息的流逝,白驹过隙般已过了三十日。能被挑选进入天星塔的,全是教中的精英弟子。无论悟性、资质、修为全都有过人之处,短短一个月就已适应了单一真元的环境。非但如此还趁此机会根据自己的体制,专门参悟一种五行真元,希望能从中有所参悟。 当容元真人再次来时,五行门这边的七人全都精神抖擞等候多时了,唯独刘卓还没过来。女儿家最易记仇,孙雨涵小声嘟囔道:“哼!还说不是累赘,还没入塔就已拖了后腿。”其实她也并非真怀恨在心,只是气不过刘卓嚣张的样子。 所幸两方阵门相距不过数百丈,众人不愿多等,便直接过去寻找。不料走到七星门一看,全都大吃了一惊! 第77回 脱险 只见北斗阵门里边,立着一颗巨大的菱形石晶,洁白透亮还闪着淡淡的银光,隐约能看见里面裹着一个人型。那石晶正是汇聚的星力凝结而成,因为刘卓能容纳星力有限,那些不能进入体内的,就在外结成晶体。 其实刘卓早就醒了,只不过被困在里头不能动弹。那些星力结成一团,就像一颗巨大的炸弹,一旦牵动就得把他炸成飞灰。就等容元真人来了,希望有办法把他给救出去。只不过刘卓弄出来这东西,把容元真人也给吓了一跳。 不过容元真人终究见多识广,赶紧阻住随行众人,沉声道:“尔等退出百丈,没我命令不得靠近。”说罢已纵身跃在刘卓旁边,探手轻轻按在那星力聚成的石晶上。容元真人修炼戊土之力,在五行中最是中正平和。只不过此处北斗门,天星之力非常浓厚,任凭他修为再强也难施展。尤其又怕弄破了那石晶,再把刘卓给炸死就糟了。 容元真人终究不是常人,一看不能硬来赶紧收手。稍微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三枚符契,按照三才阵势摆好。随即手掐印诀念念有词,骤见符契精光一闪,放出三道金光,瞬间练成一片,就组成了一个小型的阵法。敦厚平和的戊土之力立刻就把那石晶连同刘卓围住,切断了外界星力继续输入。 与此同时,容元真人并指一点,顿见一道银光洒泄而出,恍如皓月沦落又似银河坠下。“呲”的一声轻响,奇快无比,就把那石晶给切成两半。尤其惊人那神乎其技般的剑术,剑意贯透刘卓身子,已把他后面的石晶也给斩开,却没伤着他一根毫毛。 刘卓还没反应过来,就觉一股寒意迎面而来,随即眼前一亮,困在身外的石晶竟然成了两半。他可深知由星力凝结成的石晶有多大威力,被劈开之后立刻就得爆炸,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就在此时忽觉被人捏住了脖子,随即一股巨力就把他给丢了出去。 刘卓脑袋一片浆糊,从劈开石晶再到被丢出来只一瞬间。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犹如同五雷轰顶,当即就把他给震醒了。扭头一看只见那北斗阵门中缓缓升起一团黑乎乎的蘑菇云,翻涌蒸腾冲起百余丈高。 刘卓蓦地一愣,恍然明白是容元真人把他给抛了出来。没想到这只见了两面,貌似冷漠寡言的师伯,竟在紧要关头忘死相救。人心都是肉长的,刘卓心痛如刀割,落在地上目瞪口呆望着那蘑菇云。 连同另外七人也都惊呆了,尤其周晓琪愕然之后,“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飞也似的就要往里面冲去。幸亏孙雨涵手疾眼快,一把就将她抱住揽入怀里。然而就在这时,忽见那黑云中闪出一抹亮色。随即容元真人施施然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金色光幕,除了鬓衣角有些凌乱竟然并没受伤! 周晓琪一见师父安然无恙,略微一愣,旋即猛地挣脱孙雨涵,奔过去一头就扎到师父怀中。容元真人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拍拍徒弟的后背,道:“丫头哭什么,师父有没真死了。”周晓璐还惊魂未定,抹了两把眼泪,恶狠狠瞪了刘卓一眼,喝道:“都是他弄出来的,差点就……” 刘卓也心怀愧疚并没回嘴,反而容元真人摆摆手道:“这原是我的疏忽,没想到以他的修为,竟能聚起这么多星力。不然早些提醒他,也不知弄出此事。”复又看了刘卓一眼叹然道:“你很不错,果然是老祖宗看重的人物。” 旁人也不知所言地老祖宗是谁。不过也能听出定是个身份不凡地人物。更疑惑刘卓地身份来历。不过此时刘卓没工夫理会旁人地目光。他更惊愕与容元真人地强大修为。作为当事人他心里最清楚聚集起多少星力。而容元真人当其冲。竟然毫无损! 此时听见容元真人说话。刘卓赶紧恭恭敬敬施礼道:“弟子多谢师伯救命之恩。”容元真人淡淡道:“我是你同门师长。救你性命也是应该。”说罢已迈步就往里面走去。周晓琪还耿耿于怀瞪了刘卓一眼。连着两外二女跟上去。 吴战笑着凑过来。扬手搭住刘卓肩头。贼兮兮道:“我说刘师弟啊!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刚才那一下可够吓人地。你究竟怎么弄出来地?”刘卓苦笑道:“吴师兄可别再取笑我了。刚才若非师伯相救。我被困在里头还不知怎么脱身。”复又哀声叹道:“自从那日来此入定之后。也不知怎么就成了这样。” 说时三人也一同跟上。唯独剩下李逸洛奇二人。看着刘卓地眼神有点不善。只听洛奇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表哥。看来这回突然加进来这小子可不一般啊!”李逸冷道:“哼!只不过提前领悟了一项天地法则。我就不信他一辈子都这么好运” 洛奇阴惴惴地笑道:“要不咱们进去之后……”不过他后面地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李逸给瞪了回去。李逸眼中寒光一闪。冷然道:“你少给我想那些花花肠子。你当旁人都是傻子吗!同门相残乃是死罪。就算你跟贾光宇交情再厚。也犯不上在这卖他人情。” 洛奇脸色一滞。讪讪笑道:“我这不也是为咱们兄弟地将来着想!否则你我全都不是各宗地大弟子。将来最多落个有名无实地长老。”没等他说完又被李逸打断道:“那贾光宇不也是个三弟子。只怕比咱俩命运好不了多少。别说你们还只是酒肉朋友。就算你跟他拜了把子又能怎样。若想出人头地还不如塌下心来。把自己本事练上去。一旦遇上大事。才能人前显圣傲里多尊。看谁敢瞧不起你!” 洛奇“嘿嘿”笑了两声,并没再多言,兄弟二人也紧跟上去。只不过人心隔肚皮,他心里作何打算,又有谁能知道呢! 第78回 地 容元真人领着众人来在天星塔下,到了此处更能看出那巨塔到底有多么宏伟。足有百丈方圆的基座上,青森森的石壁一直延上天穹。塔下东西南北一共四方大门,北斗阵门虽然名曰‘北斗’,实际上却在西面。 越过护塔的阵法,只见一座巨大石雕猛虎立在塔门之前。因为西方应对四相白虎,因此以白虎为阵门神兽。那石雕巨虎足有十余丈长,张牙舞爪,二目圆瞪,其势欲扑,真是栩栩如生。 容元真人来到白虎前面十多丈就停下来,伸手一指地上一道环形的红线,道:“这是动阵法的警戒线,一旦有人越过,立刻就触动阵法。引来白虎兽魂攻击,除非度过四次天劫的修为,别想在阵中逃生。”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刚才就感觉到那白虎神像气势不凡,没想到竟然真能杀人。这时容元真人又取出一支令牌,唤过吴战递了个他,叮嘱道:“你在几人当中年纪最大,办事也妥帖,这方令牌就给你保存。将来从塔中出来,再过此处必须取出令牌,对着神像躬身三拜才可通过。事关尔等性命,务必切记切记!” 吴战正色点了点头,接过令牌小心收好。容元真人又道:“若万一令牌遗失,切记不可强闯,只需耐心等待。我每隔六个月就会前来塔下查看,也可将你们接出来。”说罢挥手退出一片霞光,落在白虎神像上,顿时闪出一片精光,随即地上的红线已消失不见。 容元真人这才迈步再往里走,复又前行十余丈,就来到一扇漆木大门底下。那大门十分厚重,仿佛专为巨人定做,竟有六七丈高四丈多宽。门下露着一尺多宽的缝子,从中涌出丝丝阴寒彻骨的黑气,让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容元真人不声不响,双脚猛地在地上一跺,随即双手展开,拖着道袍大袖往前挥去。顿时两袖飞起,仿佛两条游龙,圈在门环上头。“轰隆”一声巨震,随着容元真人陡然一声断喝,“嘎吱吱”那两扇千斤巨门缓缓开启。 “呼”的一股黑气从中涌出四散乱舞,隐约听见“呜呜”哭声犹如万鬼哽咽。随行的一众小辈全都吓了一跳。就在这时忽然那白虎石像上飞起一片白光,震耳欲聋一声虎啸。黑气顿时气焰消弭,仿佛遇到克星,萎靡缩回门内。 直把大门拽开三尺多一个缝隙,容元真人就收回神通,喝道:“还不入塔更待何时!”众人如梦方醒,赶紧纵身冲入门中。当最后一个身影掠入黑暗之时,“轰隆”一声庞大厚重的大门自动关闭。 刘卓被那关门声震得身子一颤,随即脚下仿佛踩着了棉花,一点也借不上力。下意识的想施法飞行,又恍然想起容元真人曾言塔中不能飞行。就在这一瞬间,乎觉身子猛地往下一坠,仿佛落入万丈深渊。 当失去了足以傲人的力量之后,修真者也不过是个平常人。陡然变故让刘卓手忙搅乱,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片刻之后忽见下方一个亮点迎面撞来,随即四周陡然大亮,“咚咚咚”一阵坠地乱响,众人全都摔成了滚地葫芦。 尤其三个美丽地女子。鬓凌乱。衣袖沾尘。好不狼狈。最倒霉地就数孙雨涵。不知怎么竟然用脸着6。幸亏她已修成元婴。身子坚韧难伤。否则这一下非得破了相不可。就是如此也摔得鼻涕眼泪齐流。那模样真地好不可怜。 不过八人终究不是常人。很快定下神来。再往四外打量不禁微微一惊。刚才在门口时。看见里面黑气涌动。料想塔内定是险恶之地。没想到此处蓝天白云。绿树鲜花。远处粉黛似地山峦。跌宕起伏连绵天际。山头上挂着一轮刚刚升起地朝阳。照得天边云彩艳如血染。林间燕雀啾啾争喧。空气中飘荡着淡淡地野花香。到处一片生机勃勃。 无奈众人并非来此游山玩水。周晓璐赶紧取出刚才师父给地地图。那绢制地地图不知多少年。里面本该是白色地绢布也早就成了晦暗地黄色。还生恐一不小心就给弄坏了。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画着山水图案。却并没标注一个地名解释。 周晓璐捧着地图上下左右看了半天。那可爱地小脸益露出严峻地神色。眉头紧锁仿佛遇上了莫大地难题。水鸠最是善解人意。赶紧上去询问道:“晓路姐怎么了。难道地图有什么差池?” 周晓璐无奈地捧着地图。努努红艳艳地小嘴。脸上憋起两抹红霞。自己也觉得非常丢脸。小声道:“这地图。我看不懂。”声音虽然不大。可众人耳聪目明哪能听不见。全都露出怪异地神色。尤其孙雨涵刚才还倒霉地用脸着6。这会也不忘笑话别人。 周晓璐原本又羞又恼。而今被好姐妹笑话。更觉脸上无光。恼羞成怒扬手就把那地图丢给了孙雨涵。嗔道:“给你看!给你看!”孙雨涵也知道有点过分。笑嘻嘻地不知如何化解。但当她接过地图看了几眼之后。眨巴眨巴那双漂亮地大眼睛。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咕噜”孙雨涵极没淑女风范咽了一大口唾沫,看了看周晓璐,勉强笑道:“那个……这个……好像我也看不懂啊!”闻听此言余者更惊,赶紧取过地图传阅一圈,竟全都面露难色。 其实也难怪他们看不懂地图,修真之人出行全都飞剑而行。倚仗目力极佳,悬在空中一眼望去就能看见好几百里地形。就算陌生的地方,走过一次也全都记住,地图根本就没什么用出。尤其容元真人给这幅图,既无标注也无地名,画的仿佛一副水墨丹青的山水画,更难辨别其中的地利信息。 原本刘卓还跃跃欲试,前世他上学时也学过地理,地图还是不难看懂。然而当他接过那方图卷之后,横看竖看也落得一头雾水。只见那图上山水连绵,也没有东西南北,也没有水平高线,甚至连入口在哪都没标出!只有七个塔形图案,表明是要去查看的七座古阵。 第79回 石髓精乳 刘卓把地图又交给吴战,问道:“吴师兄以为现在该怎么办?”先前容元真人曾言。在这些人中吴战处事最为稳妥,言外之意就是遇事可以他为主。 吴战接过地图,沉吟半晌道:“既然是容元师叔给的地图,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塔内空间广大,我等切不可盲目行动。唯今之计只有先解开地图之密,再依照地图寻找七座大阵。” 话才说完洛奇就接道:“我看此法不妥,如今咱们入塔乃是身负重任,岂能因为不识地图,就畏惧艰险裹足不前!”吴战微微一皱眉,沉声道:“如此说来我是畏惧艰险裹足不前喽!”洛奇不阴不阳道:“呃!吴师兄可别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可没有别的意思。若刚才那句话有所冒犯,还请师兄见谅则个。” 吴战哼了一声,心里虽然不快,却不能因此翻脸。至于刘卓云柳也没吱声,虽然三人相处不错,也犯不上因为这点事,跟另一位同门结怨。尤其洛奇的话虽然难听,却也并没有一点道理。 李逸是这里边除了吴战之外,入门最早的弟子,他又是洛奇表哥,自然不能装聋作哑,笑道:“我看吴师兄所言甚为中肯,我等初来乍到不识凶险,若无地图贸然乱走,恐怕有所闪失。不过困在此地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不如以一月为期,咱们在此安营扎寨研究地图玄机。若能找出端倪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就向外探索,看是否能找出些线索。” 李逸之言虽然有‘和稀泥’的嫌疑,也算是稳妥之计。众人寻了一处干净阴凉的地方驻下,轮流研究那怪异的地图。不过随着时间流失,刘卓益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仔细往四外打量,也没现什么异常。 云柳看出他的异状,靠过来低声问道:“师弟觉得有何不妥,怎么忽然焦躁不安?”刘卓摇了摇头,身子一松斜倚着一棵人臂粗的毛竹。正好望见天上太阳,只见朝霞满天,彩虹环绕,不由得吃了一惊。 云柳顺他眼神望去,也是微微一愣。刘卓一指那朝阳道:“咱们来此怎么也有两三个时辰了,那时就是一片朝阳,此时也该日上中天了吧!”云柳苦笑道:“看来咱们要是在这傻等日落,只怕一辈子也到不了一个月。” 二人说话声音也引起旁人注意,刚才全都关注那张地图谁也没太注意。刘卓伸个懒腰道:“既然太阳只是个样子货,咱们也只有自己计时了。”复又对云柳道:“既然要在此多住几日,还是上周围看看地形,师兄与我同去如何?” 吴战赶紧叮嘱二人道:“塔内险恶,你俩不能远走。”云柳应了一声,猛地往上一跃,大概还想御剑飞行。却只跳了四五丈高,又“咚”一声落在地上,险些摔个狗吃屎。臊的满脸通红,挠挠后脑勺,讪讪笑道:“我忘了不能飞了!” 且说刘云二人往周围探看,虽说吴战已有叮嘱,不过到底多远才算远呢!二人艺高人胆大,不知不觉已走出十余里。周围苍树绿草,翠竹青藤,偶尔几只小兽警惕的看着二人,复又受惊似的飞也逃走。 一边走着刘卓一边问道:“云师兄。虽然咱俩也是初识。怎么说我也是跟着云师兄来地。若一旦有什么变故。可得互相照应啊!”云柳笑道:“师弟这是什么话。咱们同门之间本当同心协力。”刘卓微笑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师兄难道真不明白小弟意思?” 云柳脚步微微一顿。沉吟道:“这恐怕有所不妥吧!”刘卓淡淡笑道:“师兄不必急着答复。只知小弟有此意思便罢了。我虽年少却不糊涂。一看便知三位师姐交情莫逆。而那李逸洛奇二人关系还更密切。” 云柳点头道:“师弟看地不错。李洛二人乃是姨表兄弟。”刘卓笑着接道:“至于剩下这三人。理所当然就该团结在一起。相信吴师兄也自觉势单力孤。否则怎会如此热情相交。并非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说万一有变。才好有个准备。还请云师兄细细斟酌。” 说话间忽听涓涓水流。二人皆非寻常。立刻感觉到不远处凝聚了一股浓厚地灵气。索性不再多言。一齐顺着摸索过去。前路虽有荆棘杂草。却难不住二人脚步。不多时越过一片灌木丛。云开雾散显出一片开阔平地。 乍一望去能有七八十亩大小。四周全是碧绿地草地。在中间围着一汪十余丈见方地水塘。尤其池中水色白腻。乍一看去仿佛盛了一塘乳汁!云柳蓦地一愣。随即惊呼道:“莫非竟是‘石髓精乳’么!”说着抢了几步到池边伸手捧起一汪。放在鼻下轻轻闻闻。不由得大喜过望道:“师弟!真是石髓精乳!” 刘卓虽然不知道这石髓精乳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一看云柳欣喜若狂地样子。就知一定不是凡品。又见云柳“咕嘟”一声就把手上一捧全都灌到口中。尚觉不过瘾又舀起一捧。刘卓更不能落后。赶紧上去牛饮起来。 那精乳入口清甜,凉丝丝非常好喝,只不过到了腹中,又觉一阵**辣的气流涌出,通达百骸好不舒畅。二人欣喜之余却没看见身后灌木丛中,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愤恨的盯着他们。原来是一头黑毛小兽,长的圆滚滚的,一身柔顺的长毛,头上两只大耳,鼻子顶上还一前一后长了两只坚角。 那小兽恶狠狠的看了片刻,转身钻入林中不见。刘云二人还不知将要大难临头,喝了一个大饱方自停歇。云柳坐在地上抓着袖子抿了抿嘴,笑道:“早听说这天星塔内虽然凶险,却奇珍无数,没想到今日才一进来,就遇此精乳,真是你我兄弟的造化。” 刘卓赶紧问道:“小弟孤陋寡闻,不知这石髓精乳有何妙用?”云柳允自笑道:“你倒真是胆大,不知是什么也敢狂饮一通!”刘卓道:“我这不是信任师兄,既然师兄敢喝,我又如何不敢。” 第80回 石髓怪兽 云柳笑道:“也是师弟入门太晚,有些知识尚未接触。这石髓精乳乃是一种难得的天才地宝,若在外面的灵秀之地能结成一碗已是难得,没想到这天星塔内,竟藏了如此之多!此物最能凝固内气开经脉,且内含灵气充盈,只需饮上一口,可抵数十年的苦修。” 刘卓蓦地一愣,疑惑道:“可抵数十年苦修!我怎么没点感觉?”云柳起身笑道:“师弟也忒性急,就算再好的灵物也不可能喝下去就起效。而且所谓的抵偿数十年苦修,也并非立马增加修为。打个比方若师弟原本练到元婴期还需二百年,而今日饮了这些石髓精乳,便只需一百年修炼。” 刘卓这才明白,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修真没这么简单么!怎么可能随便吃点东西,就能免了苦心修炼。”云柳道:“师弟还别说的这么绝对,这世上之大无奇不有,还真有那灵丹妙药,常人只要吃了,立刻就能成修真高手。” 刘卓惊道:“哦!世上还真有此等仙药!”云柳笑道:“师弟问我也是白搭,我就曾听师父提过一句,至于到底是什么仙丹也不知晓。”复又起身往来路走去,一边说道:“既然遇上此等好事,咱俩也不好独享。大家同门修行也全都叫来,免得日后再遭责难。” 刘卓贼兮兮的一笑,抖了抖袖子就扣出来一只青瓷的瓶子,放在池中灌满。云柳笑道:“你竟还连喝带拿啊!”刘卓理所当然道:“我还有个小妹子,也**去给她尝尝。”复又问道:“师兄不来取些?”云柳略显寥落道:“我孑然一身,唯一亲近的也就是师父,大概他老人家也不稀罕这东西吧。” 说话间二人已起身回去,虽然不能飞行,但轻身腾跃总是不难。二人一跃数丈,数息之间已经回到了营地。刚才出去时间不短,众人还担心他们出事,见其回来才算放心。吴战迎来问道:“二位师弟可现附近有何动静?” 刘卓并不抢功,全由云柳叙述。众人一听见石髓精乳全都大喜过望,连正在研究地图的李逸洛奇也一同凑过来。天才地宝不容错过,六人心急催促云柳赶紧带路。此次再来刘云二人已轻车熟路,穿过了灌木丛眼看就到。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阵阴风从头上袭来,众人蓦地大惊,赶紧仰头上望。却只见一片漆黑的乌云从头上飘过,随之大风飚起好不森人。不过乌云来得快去的更快,只转眼功夫烟消云散,只剩一溜烟霞就往前面林后落下。 众人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吴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眉头紧锁高声喝道:“大家小心,不可轻举妄动,恐怕有些不对!”众人纷纷备好飞剑小心戒备,唯独一人偏生不听劝告。其实聚在这里全是各宗的精英,个个心高气傲,哪会真心信服吴战。尤其洛奇生性乖张阴戾,除了他表哥其他人谁也不服。 先前容元真人令吴战为,就让洛奇心里耿耿于怀。刚才地图之事,他就有意唱反调,此时又听吴战号施令,心里更生逆反。暗道:“哼!吴战!你何德何能,敢在此号施令,遇上一点风吹草动就畏惧不动。今日老子偏就上前看看,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 想到这里洛奇纵身往前一跃,根本不听召唤,一头就冲过丛林。李逸担心表弟有个闪失,赶紧随着跟去。吴战当然看出洛奇的心思,只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放任不理。叹息道:“我等也一同跟上吧,不可让他们落单。”随即纵身跟上李逸。 孙雨涵低骂了一声。就被周晓璐和水鸠阻住。三女非常默契跟了上去。刘卓和云柳也没落后。然而当他们再跟过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聚成一汪地石髓精乳。这一会功夫居然全都没了。甚至还能看出池底湿润地痕迹。 众人全都暗自心惊。见二人来了赶紧问道:“刚才你说石髓精乳就在此处!”刘云二人点头称是。再往周围打量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吴战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当机立断道:“此事太过诡异。此处不可久留。石髓精乳虽好。与我等也未必有多大好处。还当离开为宜。”复又对众人吩咐道:“李逸洛奇二位师弟修为不弱。且心有默契。就在前方开路。三位师妹紧随其后。我和刘云两位师弟断后。塔中异兽魔灵众多。咱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洛奇虽然不服吴战。但刚才踏过灌木丛时。心里陡然升起警兆。紧要关头不敢再唱反调。危机时候才显出精英本色。八人立刻打起精神。队形严禁往外退去。然而还没等八人走出二十丈。忽听身后“咕咚”一声。已经干涸地池子中心。竟裂开了一道丈许长。一尺宽地地缝!随即乳白色地石乳就从那地缝里汩汩涌出。 八人看见石乳乍现。不由得又惊又喜。但突生异象也不敢轻举妄动。再看那石髓精乳仿佛煮沸了。热气蒸腾。烟雾缭绕。周围林中鸟兽“啾啾”哀鸣。或者冲天而飞。或者疾走逃散。一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众人正在心惊。就听池底传来惊天兽吼。疯狂咆哮。亦如龙吟。震得四周树木乱颤。“大家小心”吴战大喊一声。已抢先祭出飞剑。随时准备战斗。余者也都不慢。纷纷祭出飞剑法宝。紧盯着池塘中心。 再看那塘中石乳风卷成浪,陡然涌起竟有一丈多高。那风口浪尖上立着一只怪兽,形如犀牛,鼻上生角,浑身长毛,肥头大耳。从头到尾也就一尺多长,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可爱极了,正是刚才藏在刘卓云柳身后的那只小兽。 周晓璐少女心性,一见那小兽模样可爱,不由得大喜道:“涵姐!水鸠!你看那小东西多可爱!”她话音还没落,就在那小兽身后猛地涌出一团黑影,竟然又是一头怪兽。和那小兽几乎一模一样,唯独放大了数百倍,庞大的身子竟有十余丈!尖牙利角,目露凶光,正恶狠狠的盯着八人。 第81回 角犀 如果先前看见那小兽还能觉得可爱,那么此时看见这庞然大物,可绝不会在觉得它哪里可爱。尤其那阴森森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被它盯着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里边除了刘卓之外,其他人全修行了百多年,算是见多识广了,居然也叫不出这怪兽的名字。书中代言,这巨兽本名叫角犀,乃是上古洪荒的异种,力大无穷生性凶猛。虽然以草木为主食,也时常捕猎一些动物,尤其喜欢虐杀虎豹。 原来刘云二人现这个石髓精乳的池子,乃是这头角犀的巢**。刚才来时恰巧母兽外出觅食,只留了幼兽在家。角犀乃是洪荒异种灵性非凡,幼兽看见两个陌生的东西也没敢现身,偷偷去寻母亲回来。正好赶上众人二次前来,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众人惊愕之时,那巨兽咆哮渐息,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竟是可恶的人类,好像有数十年没看见了。”众人没想到这巨兽竟还会说人话,正要出声回应,又听角犀自顾自的吼了一声:“儿子!今天咱们娘儿俩运气好,人肉非常好吃,正好送上门来,给咱们打打牙祭。” 群人蓦地一愣,就觉一股排山倒海似的气流席卷过来。那角犀厉吼一声,身上勃然而起一片红光,仿佛整个身子都燃起了火焰。只不过那赤色的火焰并无热量,反而阴寒如冰冻人心脾。丝丝寒烟将空气中的水汽凝结,重重迷雾瞬间笼罩方圆数百丈。 原本吴战三人断后,但此时倒转过来,反而当其冲。幸亏三人反应全都不慢,且早就祭出仙甲护身。吴战断喝一声,身上陡然闪出一片水银似光幕,往左右一分,连同刘卓云柳全都罩住。 那光幕稍微一顿,立刻凝成金属实质。几乎同时一道红光刺透迷雾轰然撞来,“轰隆”一声九天惊雷一般,吴战身子猛地一颤,险些把他法术震散。不等众人松一口气,红光势如闪电接连刺来。 吴战那银色光幕也随之崩溃,所幸众人已乘此机会稳住了阵脚。吴战顺势往后一跃,云柳早就祭出一抹蓝光,在空中飞旋展开成了一把大伞,又把后面红光接住。与此同时,刘卓手疾眼快,骤见一个黑影隐在浓雾中急潜行,取出神雷珠,念动神决扬手就是十颗混元神雷。 “轰隆隆”一阵密密麻麻的雷声,蓝光乍闪,雷光横飞,顿时炸得云开雾散。那角犀虽然皮糙肉厚,也被混元神雷炸得吃疼,“嗷嗷”大吼暴怒非常。一双大眼中闪着火焰似的金光,死死盯着刘卓,恨不将他生吞活剥了。 然而旁人也并非在看热闹,就在刘卓打出混元神雷的同时,后面一抹五彩虹霞一闪而逝。随即仿佛蝴蝶般轻盈美妙的身影一纵而起,霞光之中孙雨涵娇艳肃穆,仿佛尊神仙子,冷漠的望着那暴怒的巨兽。 春葱似的玉指飞旋变换,又听一声娇吒,孙雨涵娇躯微微一颤,手上轰出一溜神光。周晓琪和水鸠也不示弱,二人全都祭出法术,精光乱射,雷霆奔驰。三人攻势如潮,全往那角犀打去。 元婴期地修为虽然算不上盖世高手。可也相当难得。若在一个小一点地门派。足以混上一个长老。但令人惊讶。三人放出法术。打在角犀身上。居然毫无损!那黑色地皮毛泛着油光。反而更加精神。 刘卓凝目观望。青瞳剑早已灌足法力。只不过此时四周迷雾重重。对敌人几乎一无所知。他也不敢贸然出手。打算先看看情况。伺机寻到敌人弱点。再放出宝剑力求一击成功。但此时刘卓已愈感觉到危险。心里压力越来越大。仿佛千斤巨石压在心头。 再说那庞大地角犀盯着轰来地法术。身上红光骤然更盛。腾空而起一跃扑来。仿佛从天而降地巨大陨星。铺天盖地倾轧而来。看着那急变大地黑影。每个人心里都升起难以抗拒地无力感。 虽然不能飞行。但众人身法如电。千钧一之际。分往四外纵掠。总算堪堪避开巨兽一扑。就听“轰隆”一声。大地都被撞得颤了三颤。角犀余怒未消。咆哮着从刚刚砸出地大土坑里爬出来。也不管是谁。随便盯准一人。鼻上尖角精光一闪。“刺啦”一声飚出一道电光。 而这个倒霉蛋就是刘卓。那电光度太快。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仅凭金羽甲又未必能化解。刘卓赶紧御剑横在身前。“锵”地一声金铁交鸣。那电光威力惊人。把他震得五内巨颤。幸亏最近修为大进。否则非得受伤不可。 与此同时众人掠在四方。已把角犀围住。水鸠掌上拖着一方玉盘。小手划水似地在空中晃动几下。周围水汽云雾应势而动。转瞬之间敛成一缕。长鲸吸水似地。汇入玉盘之中。那玉盘本是一件非常厉害地水系法宝。原本藏在混元派宝库之中。只因水鸠天赋过人。才由她师父雷战道人求来。传给她使用。 随着周围云开雾散,众人气势为之一振。六柄飞剑四面射来,五道青光一道银光,在空中划过一溜长虹。角犀身体庞大,虽然活动灵活,难比飞剑更快,众人料定此击十拿九稳。没想到那角犀竟不躲不闪,乍见一层红光涌出体外,瞬间结成血色光幕。袭来的剑光如同搔痒,只有孙雨涵的凝霜剑,展开银光冲破光幕。无奈攻到里面,已成强弩之末,只留下一道尺长血痕。 角犀狂啸一声,摇头摆尾道:“一群没用的东西,你们太弱了,没有资格活在世上,都给我去死吧!”话音还在空中回荡,只见它鼻上尖角电光一闪,眨眼间聚起一颗斗大的光球。随着那光球一颤,一圈精赤的红色光环急往四外辐射。光环势如破竹,任凭法术飞剑,全都不能抵挡。角犀的咆哮声震动天地,仿佛狰狞的狂笑,已准备享用晚餐。 第82回 遁逃 虽然容元真人告诫刘卓,尽量少借用外力。不过此时面对那气焰嚣张的角犀巨兽,为了保住性命他还有什么选择呢!眼看那红色光环袭来,刘卓已运起真元召唤外界的星力。天星塔内各种真元全都独立存在,星辰之力也不例外。 刘卓神念一动,立刻感应到了浓厚精纯的星力。一股强大的真元灌顶而入,进入体内在腹下的金丹周围急回旋,闪着银亮的精芒,与混元真气摇响回应。就在这一刹那,金丹中涌出一股庞大的力量。心里憋着一口气,正觉不吐不快,借此势头长声狂啸。 只见一团纯净的星光笼罩在银亮的金羽甲外,片片金羽环绕飞旋。长衣袂飞扬纷张,一股凌厉疯狂的气势油然而生。眼看众人就要伤在光环之下,顿见一道金霞飞射无数银星,匹练似的飞纵斩来。 说时迟,那时快,灌注了星辰之力的青瞳剑,威力之大不可言表!一剑斩在那血色光环,“咔嚓”一声如摧枯拉朽,随着青瞳剑上下绞动,那看似凌厉的光环瞬间崩溃。混元派众人已用尽了浑身解数,却不能阻止那袭来的光环,几乎陷入绝望的时候,险死还生全都大吃一惊 再看那匹练似的金霞在空中回旋一展,犹如怪蟒翻身,破了光环之后,回过头来复又往角犀颈上斩去。与此同时刘卓大声喊道:“师兄师姐!快出飞剑,击杀此怪!”余者闻言如梦方醒,虽然心惊刘卓的厉害,但生死关头不及多想,各展飞剑一同斩来。 角犀本已准备开饭,没想到几个小东西竟还有反抗能力。那凌厉绝快的金光让它真切的感到了危险,只这一瞬间青瞳剑业已飞至,猎猎寒光绕那巨兽脖子一旋。“噗呲”一声血光迸溅,鲜血如同泉涌喷出。也全仗角犀铜筋铁骨,青瞳剑虽然划开它皮肉,却难一剑斩断筋骨。 角犀负伤吃疼,“嗷嗷”咆哮仿佛疯了。它盘踞在此数千年,就算周围的异兽也不敢轻招惹。没想到今天遇上几个小人,居然吃过这么大亏。心里恨透了刘卓,忍住疼痛又往敌人扑去,看那架势非要弄死刘卓不可。 然而就在此时七道剑光6续飞到,“嘁哧咔嚓”不顾一切全往角犀身上招呼。刚才护身神光已被青瞳剑击破,此时全仗皮肉焉能抵挡飞剑锋利,转眼间角犀已被砍的遍体鳞伤。然而受伤之后反而激起了巨兽凶性,“嗷嗷”怪叫红光乱舞益凶猛难驯。 听那角犀巨兽震天咆哮中,还加杂这更加稚嫩的声音。那小兽原本以为妈妈来了,立刻就能赶走入侵者。没想到敌人居然这么厉害,把妈妈打的遍体鳞伤。它又急又怒,“啾啾”咆哮,却因年纪太小,难以上前相助。 但这“啾啾”叫声却引起了洛奇的注意,正好他所在离那小角犀藏身之地不远。循声望去,一眼就看见小兽,不禁露出一丝狰狞的阴笑,舍了合攻转身就往小兽扑去。小角犀虽然才出生数年,却灵识敏锐行动矫健。立刻现了冲过来的敌人,哀鸣一声钻入草丛就跑。 洛奇原想抓个活得,毕竟异兽难得,若能驯养听话,总比杀死更好。不料小兽动作灵活,让他连连扑空,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索性祭出飞剑先杀了出气。人说母子连心,可一点都不假。那角犀刚才就察觉不对,又听见小角犀“啾啾”哀鸣,立刻知道孩子有危险。再也顾不上杀敌出气,庞大的身子一跃而起,回身就往洛奇扑去。 “轰隆”一声庞大地巨兽又在地上砸出个大坑。幸亏洛奇反应机敏。已先一步往后退去。角犀更担心孩子受伤。压住怒火放弃追击。回身把小角犀含在口中。四蹄飞纵身子一闪已跃入了石乳池中。 众人还要追击。却被吴战喝住:“异兽凶蛮。不可再追!”洛奇愤然道:“怪物已经受伤。正好趁机除去。为何又不让追。莫非适才血战。吴师兄害怕了不成!”吴战被气得脸色青。但他秉性中正粗豪。却不善言辞诡辩。 如今刘卓已和吴战云柳成了天然盟友。洛奇明显借题挥故意为难。他怎能眼看着吴战受屈。洛奇正大放厥词。却听刘卓一声冷笑。道:“洛奇师兄真好大地口气。既然说吴师兄胆怯。何不独自追去。反而在此夸夸其谈。” “你……”洛奇脸色一变。不过面对刘卓地诘难却难以做答。刚才若非刘卓飞剑伤敌。只怕众人早就死在巨兽爪牙之下。修真界本是实力说话。刘卓虽是金丹期。但刚才展露地实力。足以和他们比肩而立。甚至更盛一筹。 刘卓身在官场多年。也深知与人交往。万万不可左右逢源。如今既然要结盟吴战。就得先表明立场。刘卓又道:“刚才虽然只见一大一小两头怪兽。但谁敢保证它们没有同伴?更何况……生孩子总是两个人地事吧!” 尤其可恶刘卓说话时还故意瞅了一眼三女。虽然活了百多年。但躲在深山修炼仙法。一年只当一日过。三人心性还如少女。不由得面红娇羞。暗恼刘卓言辞无状。随即又倒吸一口冷气。若刚才那怪兽再引来同伴。众人还焉有命在! 云柳和李逸也脸色大变,刚才只见敌人负伤逃遁,却并没想过是否还有同党。吴战再顾不上跟洛奇计较,当机立断道:“此处不可久留,我等马上就走!”角犀凶威慑人,众人心有余悸,赶紧纵身逃去。 转眼间飞奔百余里,确定身后并无动静,才寻了一处僻静停了下来。云柳拍拍刘卓肩头,笑道:“原来只听传言,我还有点不信,今日一见师弟神乎其技,果然叹为观止啊!”吴战也凑过来笑道:“适才若无师弟挺身而出,咱们全都难逃兽吻!没想到领悟了一项天地法则,就有这般惊人的威力!” 第83回 土行猢狲 脱离了角犀的威胁之后,地图的问题又摆在了众人面前。周晓琪捧着地图一筹莫展道:“哎!要是能找人问问就好了!哪怕找到一处阵法,也能以之为地标,不用再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众人默然不语,大约这偌大的天星塔内,也只有他们八个活人。虽然先前定下了一月之约,但经过角犀一战,众人难免心生浮躁。吴战作为师兄不能再保持沉默,好整以暇道:“我说咱们也不能着急,师叔给了咱们这幅地图,想必是另有深意,未必不是考验咱们耐心和智慧。唯今之计更不可心浮气躁,万幸刚才无人受伤。若再引来厉害荒兽,我们可未必这么幸运了。” 吴战并不知道,给他们造成了大麻烦的地图,可并不是什么考验,而是当初绘制时候的疏忽。只不过数千年来,每个进入天星塔内的弟子都没有怀疑。九死一生终于出去,将地图交还师门,想当然的以为是一种考验。如此将错就错,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且说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忽然听见耳畔“沙沙”轻响。经过刚才一番血战,全都成了惊弓之鸟,听见动静全都一惊,赶紧循声望去。只见一片茂密的矮树丛中,有几片叶子轻轻颤动,还有“吱吱”低鸣仿佛老鼠叫声。 八人各自提剑戒备,却见那树丛蓦地往两边一分,从中探出一个猴头。那猴子好奇的打量众人,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惊惧戒备的神色。众人见只是一个猴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唯独吴战小心谨慎,喝道:“大家不可懈怠,此处非常之地,寻常猴子焉能活命!” 话音没落那猴子已从树丛里走出来,能有三尺多高,只有常人一半。臂长腿短,手大脚大,也是直立行走。尤其怪异身上居然穿着麻布的衣裳,手里还拎着一柄钢刀,乍一看仿佛一个原始人。 那猴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众人,仿佛非常害怕那些闪着神光的仙甲,“呀呀”怪叫了几声,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多一会树丛又一阵颤动,接二连三钻出四只猴子,个头有大有小,全都穿着衣裳,尤其一个毛稀疏的老猴居然还能口吐人言! 只见那老猴身量高大,竟比其他小猴高出一半。却因年纪太大,弓腰驼背佝偻着身子,粗壮的骨骼更能看出他曾经强健的体魄。手里拄着一根青色的藤杖,闪着淡淡的光晕,居然还是一件加持过法力的宝物! 老猴迈了两步来在前头,咳了一声怪声怪调的说道:“请问来的可是混元上仙?”虽然吐字不清含混其词,也能勉强明白意思。尤其点出‘混元’二字,大约曾经见过或是听说过混元派。 众人又惊又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在一筹莫展,居然就送来了一个指路的救星。尤其孙雨涵最性急,飞身一跃探手就朝那老猴抓去。没想到那些猴子竟也不凡,还没等孙雨涵到了近前,忽然身上亮起一层黄光,蓦地一闪竟钻到地下! 吴战赶紧喝道:“孙师妹还不回来!莫要惊了这些仙友。”孙雨涵暗恼猴子滑头,自觉脸上无光,默不作声怏怏回来。吴战高声喝道:“我等正是混元派弟子,几位猢狲朋友不要惊慌,我家师妹并无恶意。” 现在众人最怕孙雨涵把这些猴子给吓跑了。可算是遇上一个能说话地。若再弄丢了还找谁去问路。万幸那老猴并没逃走。等了片刻又从旁边土里探出脑袋。问道:“个位若真是混元上仙。可有凭据展示?” 原来这些猴子也并非凡种。乃是天生地养地土行灵猿。一出娘胎能操控土行之力。但凡有砂石泥土。就能施展土遁。来无影去无踪。若非神通广大。绝难将他逮住。之所以能叫出混元派地名字。也有前因后果。二百多年前。秦瑶静这一代弟子进入天星塔结下地夙缘。 当时进入天星塔乃是七人。为地就是如今地掌教苍虚真人。余下凌云真人王兴建。云裳仙子和秦瑶静。还有道玄真人。加上现在地十长老水镜道人、十一长老天星真人。七人也是遇上了地图问题。不识路途困在附近。正好遇上这些土行猢狲。那时这只老猴还只是个小猢狲。一身金黄绒毛甚是可爱。云裳仙子怜他可爱就带在身边。还教他学习人言。 那老猴一言却把众人难住。混元派虽是名门。却并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地特殊东西。然而就在众人愁眉不展时。那老猴竟自己从土里钻出来。指着周晓琪手里地地图。喜道:“你们果真是混元上仙。我曾见过那个东西。” 吴战问道:“莫非老仙友曾见过我教前辈?”老猴点头道:“两百多年前也有一群人曾来此处。为地是一个叫苍虚子地人。”众人一听更无怀疑。吴战赶紧道:“原来老前辈曾与我等长辈相识。真是失敬失敬。” 老猴摆手道:“你们全是神仙般地人物。这‘老前辈’地称呼我可担当不起。若是不弃老朽披毛戴角。便可叫我一声老猢。咱们以朋友论交如何?”吴战笑言应承。复又问道:“既然老猢与我家师长有旧。我等正好有一事相求。” 老猴心思灵透,瞅了一眼周晓琪手里的地图,笑道:“难道你们也看不懂地图么?”众人微露惊容,只听此言中一个‘也’字,便不难猜出当年苍虚真人他们也曾有此经历。吴战应道:“老猢所言不假,既然曾与我家长辈相识,想必也知我等前来何事,不知可否为我等指一条明路?” 老猴笑道:“我知你们前来寻那大阵,就在此处南方三百余里。”众人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迫不及待就要告辞,却被老猴拦住道:“你们也忒心急了,前行数十里就是深山密林,路径幽谧极不好找。你们初来乍到,没有向导怎能抵达!” 第84回 甘羊 众人全是心思玲珑之人,一听那老猴的话,立刻明白言外之意。吴战一抱拳道:“还请老猢能相助则个。”老猴笑道:“这个你们就放心,方圆数百里的地形全在我心里装着。想要带你们过去也并非难事,只不过……” 见老猴说话太不爽利,孙雨涵迫不及待道:“老猢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吞吞吐吐忒不痛快!”吴战瞪他一眼接道:“老猢不要见怪,我这师妹快人快语惯了。若有何难事只管道来,我等若能相助自然再说不辞。” 老猢笑道:“即使如此那老朽也就直说,原本为你们带路也不算什么大事,若在平常老朽二话不说当下便走。只不过如今却遇上一桩难事,非得诸位相助不可。”孙雨涵急道:“有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 老猢摇头叹道:“哎!说起来真是我族不幸啊!前日还有三百多名子弟,如今就只剩下我们这老少五个了!原本已再无希望,没想到竟遇上了诸位前来,真是苍天有眼啊!”说着那跟来的四个小猴全都“呜呜”大哭起来,老猴也不禁潸然泪下。 原来这土行猢狲一族世代在此居住,凭着一身土遁的本领,才能在这凶兽环伺的地方求得生存。没想到天下之物生生相克,竟有一种恶兽甘羊,专门能破土行遁法。那甘羊虽然名为羊,却生的体壮如牛,尖牙利爪喜食血肉。平时成群结队捕猎,居无定所四处游荡。 正巧前几日到了此处,现了土行猢狲的巢**。甘羊五行之中属乙木,正好克制猢狲土遁。这些猢狲平素倚仗遁法,无论什么凶兽也难抓住他们,根本没有忧患意识。只等六头甘羊已经从四面包围上来才现大事不妙。再想施展土遁逃走,却现地表全被乙木之气侵染,竟然不能入地!甘羊度如电,又会乙木神雷。可怜三百多头猢狲。只逃出来五个。老猢本是族中长老,这几日在周围游荡,就想伺机救出族人。却遇上了刘卓这些人,才有刚才相认之始。 孙雨涵一听来龙去脉,笑道:“我当是什么难事,不就是救出你那些同族。几头甘羊能有多厉害,一会咱们同去将其赶走便是。”周晓琪也附和道:“既然是师门旧交,就算没有带路之请,咱们也当拔刀相助。”吴战点了点头道:“两位师妹所言不差,不过咱们也需从长计议。我等虽然修行仙法,但此中凶兽个个不凡,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刘卓沉吟片刻问道:“刚才老猢说族人被甘羊袭击,距今已经过去数日。又说那甘羊凶恶残暴,这些日来莫非还有幸免?”众人不禁脸色微变。又都望向老猢。若群猴已经遭了毒手,再去拼杀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毕竟八人并非猢狲的孝子贤孙,没有义务为他们报仇。 老猢赶紧道:“众位放心。我老猢并非昏聩无状,且兽类不同于人,捕杀猎食只为生存,算不得仇恨。若我族人真被甘羊吃了,也无需苦心复仇,能把几个孩子养大也就罢了。但不幸中的万幸,那几只甘羊先前刚刚捕获一只癸牛,许久都不用进食,尚有许多族人得以保全。只求众位能将其救出。老朽已感激不尽了。”说着扑身跪倒在地,连同四个小猴也一同匍匐大哭,让人看了好不揪心。 吴战赶紧上前搀扶道:“老猢快快请起,你乃是我等长辈,怎可行此大礼!这事我们应了便是。”老猢大喜过望,急道:“事不宜迟,甘羊占据我族巢**,就在前方不远,诸位可随我去。” 那老猴看似老迈。遁入地下却迅捷无比。众人腾身纵跃紧随其后,转眼间行出百里,只见前方一座十余丈高的小丘,长满了茂密的草木。尤其土丘顶上,一颗巨大的洋槐树,竟有三十丈高,树冠形如张开的大伞,就能覆盖周围一百多丈。 远远就能看见茂密地树叶之间。用树枝结成许多树屋。想必是猢狲搭建地巢**。只不过此时树上早就没了往日地喧嚣。周围静悄悄地。只有微弱地打鼾声。只见树下横七竖八卧着六头巨兽。正在“呼呼”大睡。 今日算是见识什么叫肥羊了。这些甘羊身躯全有两丈多长。一身油光昝亮地黑毛。覆着雄健有力地肌肉。头上一对青色巨角回旋蜿蜒。闪着阴冷地寒光。尤其打呼噜时开阖地大嘴。满口腥黄地尖牙。更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大树旁边。立着一只巨大笼子。全都用青藤编成。里头密密麻麻塞满了猢狲。也不知中了什么法术。大多都昏倒在地。就算有几个醒着。也都目光呆滞地靠在一块。仿佛不知道将要大难临头。 众人遥遥望着。不由得眉头紧锁。云柳率先道:“我看那藤条笼子好像不并坚固。若用飞剑将其斩开也并非难事。不过那些猢狲神智昏聩。一旦惊动甘羊。又怎能将他们救出?” 老猢赶紧应道:“这个不用担心。他们是闻了甘羊肚脐下地麝香。只要用凉水喷头。立刻就能清醒。而且我族土遁之法也算精妙。只要破开笼子。再把地上乙木法术破去。群猴就能遁入地下。不用众位操心。” 吴战稍微松了一口气。道:“若如此倒也不难。刘卓师弟飞剑最利。就来破除藤条牢笼。水鸠师妹精通水系法术。正好想办法用凉水浇醒猢狲。余者跟我一同牵制那六头甘羊。若能取胜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只需拖延时间。等群猴遁入地下就可全身而退。” 办法虽然简单却最有效,毕竟敌人只是六头猛兽,而并非狡诈阴毒的敌人。又思量一遍,确定无误,众人各自行动。此法刘卓和水鸠必须配合默契,否则无论谁先动手,都将打草惊蛇。甘羊生性凶恶,一旦现不能守住群猴,定然大肆捕杀,只一瞬间或许就是几条性命。 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水鸠再次将那玉盘取出,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玉盘底下渐渐湿润,凭空聚成一汪清水。待水鸠准备好后,刘卓并指一点,一溜金光匹练似的飞泻而出,对准青藤牢笼闪电打去。千丈之遥如同咫尺,灵凌剑光点在笼子上,复又回旋一绕。只听“咔嚓”一声,那凝聚了无数乙木之力的牢笼应声溃散。 几乎与此同时,水鸠娇声叱咤,玉盘上陡然飞起一条水柱。犹如天女散花,冲到天上随即崩散。那山丘周围顿时下起暴雨,如黄豆大的雨点又急又密,打在身上竟比寒冰还凉。大雨落下群猴陡然惊醒,又见牢笼破碎,立刻四散奔逃。 大睡正酣的甘羊也都惊醒“哞哞”怪叫,那声音不像山羊更像黄牛。眼看嘴边地美餐就要逃走,六头甘羊立时大怒,双目圆瞪,眼珠子都红了。陡然起身四蹄腾跃,就要追回群猴。不容它们逞凶,吴战六人已放出飞剑,将其去路拦住。 稍微耽搁片刻,刘卓的青瞳剑已刺到地上。随他法力催动,金色剑光如孔雀开屏左右展开。原本覆在地上的青色薄膜立刻被切开一条七八丈长地大口子,随即片片龟裂如同玻璃破碎。群猴一见地上乙木之力已破,立刻施展土遁,转眼间数百猢狲尽已消失不见。 因为刚才见识了角犀的强大,众人心知塔中怪兽皆非凡俗,不欲再节外生枝。只想趁机救出群猴,然后让老猢带路去找那大阵。因此刚才只在远处操纵飞剑,并非冲过去硬拼。然而那六头甘羊气已气的五内具焚,“哞哞”咆哮装若疯狂。尤其灵识敏锐,刚才一见袭来飞剑,就已断定了众人所在。 再说八人一间群猴已逃,就想抽身而走。哪想那六头甘羊疯狂冲来,角上青光连闪,乙木神雷雨点一般轰来。众人没料到敌人竟如此凶猛,虽有仙甲护身并没受伤,也被阻了去势。眨眼间六道乌光一闪而至,竟反被甘羊截住去路。 吴战虽不想多事,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了。大喝一声:“敌人厉害,全力轰杀!”已聚起浑身法力,手上涌出一片精光,全都灌注飞剑,青光如龙,矫健斩下。对面的甘羊盯着吴战,咆哮一声四蹄飞扬一头撞来。头上双角绿光森森,身上也升起淡淡的光晕。 “锵”的一声,切金断玉的飞剑劈在甘羊额头上,竟是金铁交鸣之声!随即绿光闪耀迸出一股巨力,竟把吴战飞剑给撞飞出去!此刻吴战就感觉如同跟山岳对抗,任凭灌入多少法力,也难撼动敌人分毫。顺势撤剑凝立,不由得大吃一惊。 几乎同一时间除了孙雨涵,其他人的攻势全都受挫。因为刚才的分工,刘卓和水鸠并没出手。只剩孙雨涵拥有一柄银色飞剑,一击将面前甘羊击退。余下几人全是青色剑光,非但没能击杀敌人,还险些伤了自家飞剑。 第85回 恶斗 虽然飞剑之间有所差异,但也暴露了众人剑术还有瑕疵。毕竟青色飞剑已算是宝剑,若使用得当一样威力强绝,不可能连甘羊皮毛都伤不到。 甘羊反击转瞬而至,只见六头甘羊扬起前蹄,随即猛然往下一跺,“轰隆”一声地面在蹄下骤然一颤。绿色的乙木之力瞬间向外延伸,粗大的藤蔓蒿草从地下涌出来,直往众人缠绕过来。幸亏众人全是久经战阵,不慌不忙各施法术,各有攻守非常默契。 吴战统筹全局,已看出一些门道,大声喊道:“师弟师妹!各自为战,把这些甘羊引开各个击破!”甘羊本是群居猛兽,捕食抗敌全都合力攻守,且一同施展木系法术威力更大。众人闻言赶紧四面飞退,各自引逗一头。 那些甘羊终究是野兽,不知敌人险恶用心。只恨众人口中夺食,恨不得把眼前几人全都撕碎吃了。见敌人四散还以为要逃跑,腾跃而起急狂追。分开之后众人全都使出看家本领,甘羊虽然头坚角利力大无穷,但身上可不是铜皮铁骨。众人知道厉害也不再硬碰,转而灵活应对,专门御剑刺杀它臀腹的软肉。 六头甘羊被打的“哞哞”长鸣满身是伤,但这凶兽脾气倔强,居然死战不退。众人本来想将其击退就罢了,如今却成了不死不休的大战。群人愈战愈勇,眼看就要取胜,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哞哞”吼声不绝于耳,大地颤动仿佛万马奔腾。 刘卓等人循声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东南面山林之中腾起一片烟尘,影影绰绰竟又是三只甘羊!为那只还更雄健,竟有三丈多长,头上巨角蜿蜒虬劲,一看就知道是群中头羊。 虽然就要取胜,但众人也不敢再恋战。一旦头羊归群,再想脱身就更不易。瞬间互相递个眼神,同时收回飞剑窜入林中就想逃走。六头甘羊全都受伤,见敌人逃走也无力再追。但那头羊凶戾成性,一看部下满身是血,眼珠子都红了。“哞哞”怪叫紧追不舍。 刘卓这八人一纵数丈,命狂奔,无奈在此不能飞行,天生双腿哪能比四腿跑得快。不多时那甘羊领已经追了上来,头上一双巨角“吱吱”闪烁电光,乙木神雷接连打出,犹如箭雨乱射。只有数尺长的闪电看似无甚威力,打在身上可不好受。就算众人仙甲防身,也难免身子麻痹疼痛难当。 吴战心急如焚。甘羊度太快,这样逃跑根本甩不掉它。索性把心一横,厉声喝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虽然他也知道敌人厉害,但身为师兄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话音没落猛地停住返身就迎上追来的甘羊领。 吴战心知对面怪兽凶暴成性,也不敢与之力敌,想先拖延片刻,再伺机脱身,不料敌人竟比预料还强。见吴战回身抵挡,那甘羊领怪叫一声,大嘴一张猛地吐出一道光锥,在空中一晃展开七八丈长。 吴战御剑抵挡。没想到那光锥忽然分化成数十精光,将他飞剑绕开,直接攻杀过来。吴战心中暗惊:“好狡猾的凶兽,竟知法术变化!”虽然惊讶但他应对可一点不慢,飞剑回旋展开一片剑光,无数青光纷飞乱舞,瞬间就将甘羊法术消弭无形。 那甘羊领早知敌人实力不凡。并不如何惊诧。厉声长啸身上升起一层浓厚地绿光。瞬间竟把身子也化成一团光球。直径足有四五丈。又从绿色地光球上射出万千青丝。瞬间结成一张百丈大网。没等吴战回过神来大网已经织成。铺天盖地就把他给罩在当中。 吴战做梦没向敌人竟有此等法术。如今成了瓮中之鳖。还能再往何处逃生!不由得心急如焚。赶紧运足法力。操纵飞剑猛力往光网刺去。却只听“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之声。绿色光网尽是乙木精元结成。坚硬柔韧无与伦比。除非神兵利器绝难将其斩断。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时那大球骤然裂开。甘羊领从中一跃而出。盯着吴战嘴角裂开。露出一口獠牙。仿佛在嘲笑敌人自不量力。只见甘羊巨角上精光一闪。顿时闪出数十道神雷轰来。此时它倒不急着弄死猎物。就像猫捉耗子一样。要好好逗弄一番。 虽然陷入困境。但吴战终究不是常人。打起精神还要拼死一战。就算死了也要让敌人付出代价。眼看神雷袭来。他也使出浑身解数。收回飞剑与身相合。只见青赞赞地剑光足有七八丈长。急旋转卷起一股旋风。竟把袭来神雷全都搅碎。 随即身剑合一地强大威力显露无遗。吴战地剑光破开神雷地一瞬间。对准甘羊地咽喉就刺过去。度陡然提升数倍。那甘羊领根本没有反应就被打中。顿时哀鸣一声。被撞了一个跟头。颈下已淌出鲜血。 但此刻更惊讶地反而是一击得手地吴战。刚才他已经使出全力。料想凭此一击就算不能杀敌。也能使其重伤。才有机会破开光网逃出生天。没想到那甘羊领竟是一身铜筋铁骨。飞剑地攻击竟只能破开它地皮毛。仅仅入肉数寸就不能再进。 “嗷!”愤怒地甘羊领竟出一声狮子般的吼声,四蹄刨蹬愤怒的盯着吴战,疯似的冲了过来。那度之快乃是吴战平生仅见,眨眼之间已经到了近前,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而来,吴战心里暗道一声“完了”。一时间万念涌起,当初的神仙梦想,百年的刻苦修炼,到了今日死于非命,便也随着全都成空。 然而常言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忽然从吴战身后传来一声轻响,仿佛丝绢扯断的声音。随即绿光织成的大网蓦然而断,竟涌进一道宏烈地金光!匹练似的剑光迎上撞过来的甘羊领,转瞬之间两者撞在一块,爆炸地雷鸣之中还夹杂着一声凄厉的兽鸣。 没等吴战回过神来,刘卓已纵到了他身边,笑道:“吴师兄受惊了,小弟来与你并肩抗敌!”险死还生吴战犹如两世为人,看着刘卓的笑容,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师弟……” 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这两个字。 青瞳剑的锋利已远胜寻常飞剑,就算甘羊的铜筋铁骨也难保不伤。仅仅刚才一个照面,就险些被宝剑刺个对穿。幸亏甘羊领也不寻常,身子猛地往旁边一挫,才免去身受重伤。定住身子惊怒望向刘卓,随即怒吼一声,身上陡然涌出大片绿色浓雾,瞬间向周围膨胀。 刘卓和吴战顿时感觉头晕眼花,立刻知道绿雾有毒。大凡木系法术不是神雷就是用毒,这甘羊乃是木系凶兽,放出毒物也不足为奇。幸亏二人修炼混元真气,专门能融合各种真元,赶紧运转神功,化去体内燎毒。 趁此机会,甘羊领四蹄一蹬再次扑来,身法度如电,一闪就冲到二人面前。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腥臭扑面而来。那难闻的气味乍一入鼻,立刻头晕眼花竟要晕倒。混元真气虽能解毒,却不能立刻见效,难免反应慢了一拍。刘卓当其冲,虽然避开兽口,却被前蹄踢中。 一股巨力当胸而来,就感觉仿佛被卡车撞了,内脏都要挤出来,骨头架子也散了似的。幸亏胸口的银桃盾护着,否则这一下非得送命不可。甘羊一击得手,凶威大盛,再次跃起猛冲过来,同时角上神雷连珠打出。 强大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危机时候刘卓也顾不了太多,立刻引动星力入体。管他借用外力是否不利将来修行,他只知道若再不拼命,也就没有以后了。“给我杀!”刘卓声嘶力竭,用尽了全身地力气吼了出来。 天外星力顿时涌入体内,或许是到了生死关头,刘卓体内真元前所未有的急运转,身上闪着冷幽幽的寒光。吸附了大量星力的青瞳剑,顿时展开十丈金光。就在甘羊领扑下来那一刹那,横斩竖切,瞬间搅碎周围的绿色光网,复又带着无上凶威,斜里往上刺去。 刘卓就感觉腹下的金丹如同燃烧起来,银色的星力顺着经脉疯狂游走,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随着震天彻底般长啸一声,双目涌出两道阴戾的凶光,身边丈许充斥了浓厚地星力,无尽威压勃然绽放。 甘羊领看见那轰来的剑光,野兽的本能终于让它感觉到了恐惧。大自然中并没有面子,只有生存和死亡。当感觉到了害怕,甘羊领毫没犹豫,尥个蹶子扭头就跑。只不过此时刘卓体内淤积了庞大的星力正要泄,哪能就此放它逃走! 混元真气带着精纯的星力灌注青瞳剑中,一溜金霞长虹鉴空,复又流行纵下。风驰电掣就在臀后贯入甘羊体内,随即剑光上下一绞,瞬间就将那凶兽从中劈开。可怜那甘羊领,在天星塔中横行数百年,今日竟死在了刘卓剑下---- 今日上架,求月票啦!!支持老云就来投一票吧! 第86回 大阵凶威 见那甘羊终于死了,刘卓和吴战全都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二人说一句话,忽然又生异变。原本被一刀两断的甘羊竟猛然烧起一团火焰,瞬间就将其尸体烧成了灰烬。那火焰赤红明亮,呼呼卷起七八丈高的火苗。 刘吴二人赫然大惊,隐约听见那火焰中还有甘羊的咆哮声。原来那甘羊领身体虽灭,但他再就成了精灵,元神尚未毁灭。刚才那一瞬间运气腹内真火,将身体烧化凝聚所有精气,就要跟二人同归于尽。 不等二人躲闪,悬在空中的火球带着甘羊领的疯狂愤怒急撞来,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烧死那可恶的敌人。“小心!”吴战惊呼一声,但刚才一剑几乎耗去了刘卓所有精力,他只能眼看那火球袭来。 “轰”的火光冲天,瞬间就把刘卓身躯吞没,只立在丈许之外的吴战惊呆了。他楞楞的看着那熊熊烈焰,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虽然先前容元真人就曾提醒他们,天星塔内凶险无比,难保不会有人死在里头。但吴战做梦也没想到,第一个牺牲的居然会是这个最得天独厚的师弟。他知道刘卓是替他死了,若非刘卓回来相救,他早就死在甘羊的爪牙之下。 那凝聚着甘羊领所有能量的火焰猎猎燃烧,仿佛把空气都烧焦了。吴战悔恨交加,愤然振起全身法力,就要击灭那团火焰。却正在此时那火焰蓦地一缩,仿佛中心闪出一团黑影。吴战立刻察觉不对,赶紧停下法术。心道:“这位刘师弟乃是福源深厚之人,莫非陷入火焰还能无恙!” 几乎同忽听“嘭”的一声,那火焰中闪出一抹精光,随即轰然炸开。火星四射,但凡落在地上,无论草树只要沾上立刻引燃,顿时火头四起黑烟冲天。唯独火焰中心一团银光还熠熠生辉,待片刻之后那银光隐去。不正是刘卓是谁! 刘卓能保住性命全仗身上金羽甲,和胸口的银桃经。否则刚才甘羊临死反噬,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即便如此也耗尽了他所有精力,甚至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噗通”一声跌在地上。吴战大喜过望,奔上前将他扶起。又抓又摸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卓颓然苦笑道:“没想到那大羊羔临死还弄出这么大动静,再烧一会我就成烤乳猪了。”说着还想笑,却引来一阵咳嗽。吴战紧紧的扶着他说道:“兄弟!”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从师弟变成了兄弟,其中又蕴含了多少义气! 刘卓和吴战相掺前行,不多时忽见地上冒出一个猴头,正是先前向他们求救的老猢。一见二人行容狼狈,不由得歉意道:“今日族人能脱离灾祸,全仗恩公相救。老朽心中感激不尽!”说着双腿一软已跪在地上。 吴战赶紧推手扶出一股柔力,将老猴的身子托住,道:“老猢不可行此大礼!”老猢也不固执。顺势起身道:“前方有一处山洞凉爽干净,二位随我前去休息,贵教几位同伴也都在前边。” 虽然别人并没回来救援,但吴战也并没在意。毕竟刚才那种情况,若余下那几头甘羊也追上来,绝没这么容易脱身。唯一所幸那些甘羊太过信任领的实力,居然并没跟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卓和吴战跟随老猢来到十余里外地一片茂密地丛林中。林中密处有一口天然山洞。直通地下非常幽深。正好用来藏身。原来这些猢狲若遇上强敌就全都躲在洞中。只因此次甘羊来地突然。才没机会逃来。 山洞外头。云柳等人连同几个小猢狲正在遥望。看见二人回来立刻迎上来。一同进洞说话不提。众人就在洞中休息三日。刘卓也并无大碍。只是真元虚浮精力耗尽。休息三日已恢复如常。八人身负重任也不敢多呆。催促老猴同行带路。 其实路途远不像老猢说地那么加难。不过一想到那些陷入困境地猢狲。也不难理解当初他会夸大其词。老猢也自觉不好意思。一路上指挥几个同行地小猴摘来许多异果。也好是满足了众人地口腹之欲。 三百余里对于修真者来说根本不算多远。一路行来倒也轻松。就在一个巨大地石墩旁边。老猢停住了脚步。回身道:“诸位。老朽到此便不能再往前去了。此处乃是贵教禁地。外面禁制颇多。外人不可擅自入内。你们只要顺着方向再走五十里。只要看见一片平原上立着一座三层地石台便是了。” 众人心中大喜。跟老猢道别之后。沿路飞奔直往大阵掠去。果然越过树林之后。就看见一片广阔地平原。中间立着一座圆形平台。全是汉白玉砌成地。能有百余丈方圆。上下三层就跟北京地地坛形制仿佛。雕刻纹画非常华丽。尤其最上面一层。地上九宫八卦全是金玉镶嵌。 周晓琪赶紧取出地图对照。左下角所化图案大致与此处相同。这下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找到了地图地参照。再往下走也有了方向。 其实所谓进来查看阵法,也并没什么要做的,只要看看几处阵眼是否损坏即可。刘卓对阵法并不精通,走上那石台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其实旁人也跟他差不多,只不过事先容元真人已说明阵眼的所在,并画出图样让他们带着。 就在众人在台上查看时候,忽听水鸠惊呼一声:“呀!你们快看!”众人蓦地一惊,顺着她的指向一看。只见远处平原地边缘跃出几只满身黑毛体格健硕的巨狼,闪着凶光的眼睛正往这边望过来。 众人不由得心下后悔,这里乃是混元派地禁地,外面布置了非常厉害的禁法。刚才心急进来,又想查看阵法用不了多大功夫,破去禁制也并没立刻补好,只想一会出去再修补不迟。没想到让这些巨狼钻了空子。 刘卓并不认识那巨狼有什么门道,但一看众人脸色严峻,便知恐怕不好对付。大约看出刘卓心中疑惑,吴战在他耳边低声道:“师弟小心,这种巨狼乃是北极雪狼的变种,生性凶猛嗜血成性,尤其成群结队无穷无尽。”复又叹道:“刚才来时小心些就好了,没想到竟引来着这些煞星。” 说话间那林中又蹿出十七八头巨狼,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走来。更惊人在林子深处又闪出无数绿光,每一对绿光就代表了一只悍不畏死的巨狼。转眼间已聚了三十多头巨狼,为一只健硕的头狼仰天长啸,身后群狼一起附和,“呜呜”哀嚎震彻天际,一股阴戾的气息油然而生,难忍一阵不寒而栗。 狼啸稍息,群狼一起往这边望来,恶狠狠的盯着台上众人,仿佛看见了一顿肥美的点心,贪婪之心不言自明。头狼眼中凶光一闪,群狼几乎同时咆哮奔来。跑动之间狼口中闪出丝丝精光,瞬间聚成一团猛力喷出,仿佛利箭射出,来势又快又恨。尤其群狼太多动则成片,铺天盖地令人无处躲藏。 众人不禁眉头紧锁,化去袭来光箭。孙雨涵娥眉轻轻一跳,冷然道:“哼!一群不知死活地东西,也敢上这来撒野。”说时飞剑纵起一溜银光直往头狼刺去。孙雨涵法力不弱飞剑又强,此一击不说十拿九稳也差不多。不料那巨狼竟非常了得,眼看飞剑袭来,一跃而起双爪猛力划出六道厉芒,“锵啷”一声竟把袭来飞剑生生逼开! 巨狼度极快,眨眼间就冲到百丈之内,眼看就要冲上石台。台上阵法精密绝不允许稍有差池,八人赶紧揉身跃下,各自祭起飞剑就要力拼屠狼。正在这时,整个石台忽然颤动起来,猛地石台中心闪出一片精赤的红云。那红云瞬间涌起,仿佛红色的闪电全往群狼笼罩过去。 那些巨狼看见红云涌起,顿时露出惊惧之色,猛地停住仿佛遇上了天敌,夹起尾巴扭头就跑。更令人惊讶那红云度更快,在空中一旋分化无数细芒,分往群狼后颈打去。但凡被红光打中的巨狼立刻栽倒在地,四脚抽搐随即身上皮毛脱落,竟一瞬间化成一撮飞灰,全身精气全都被那红光吸纳。 并没有血肉横的场面,也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就在无声无息之间数十头巨狼一化成了齑粉。那红光尚且意犹未尽,还要往林中扑去,但一到平原边上,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截住,再难越过雷池一步。 那红光试了几次终于放弃,重新聚成一团,再次返回石台,犹如涓涓溪流汇入江海,转瞬之间已消失不见。众人面面相窥,甚至有些怀疑刚才所见是否真的。虽然没有一丝血腥,但瞬间消灭近百头巨狼,足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半天谁也没说话,一股无形的压力罩在头上,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心情沉重。刘卓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低沉着声音道:“咱们不会把阵中封印地东西给弄出来了吧!”众人蓦地一愣,吴战猛地喝道:“赶快查看阵眼!”话音没落已经纵身跃倒石台中间,从怀中取出一方画着图形的绢布,细细对照地上的阵图---- 三更送到!一个多月了,新书终于上架了。希望新朋友老朋友多多支持,老云码字也有劲。《道骨》也有两万多收藏了,上架一天订阅竟还没到三百,看着实在让人少兴。要是觉得俺写的还行,就花一毛钱订阅一章。 第87回 梦幻仙尊 吴战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收起了阵图,道:“所幸大阵没有差池。”与此同时李逸、孙雨涵、周晓琪和云柳也确定另外两处阵眼完好无误,众人才算把心放在肚子里。孙雨涵气鼓鼓的走到刘卓面前,双手掐腰大声喝道:“都是你这乌鸦嘴,刚才都吓死人了!” 刘卓讪讪笑道:“我也只是顺口一说,谁知道师兄师姐反映这么大。”然而二人话音没落,忽然脚下石台又是一阵巨颤,紧接着四面精光涌起,照得人睁不开眼。众人全都大惊失色,刚才检查过阵法,确定安然无恙,怎么转眼之间又生巨变。 几人全都身负神通,偏偏此时竟站不稳,只能互相搀扶勉强站住。再看石台中心红光再起,阴森森冷凄凄,一股寒气笼罩四野,人心顿觉不寒而栗。紧接着一股巨力倾轧而来,众人无论修为高低,顿时心神一震,不能抵抗已昏死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刘卓还想动天地之威,没想到才仅神念一动,顿觉尤锤灌顶。脑袋“嗡嗡”直响,业已人事不省。再看那石台上精光闪烁,台上八人竟全都不见了! 刘卓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还有点神志不清。只觉得身下又软又暖,他倒是忘了先前惊险,半梦半醒之间还以为在家中的软床上,使劲蹭了两下,“吧唧吧唧”就又要睡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刘卓乎觉心弦一颤,一阵恶寒笼罩而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陡然清醒了大半,再睁眼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原来他身下的可哪是什么软床,分明就是那恶形恶状的孙雨涵!二人一上一下抱着,双手还紧紧握在一块。先前惊变乍起,二人相聚最近,慌乱之中才拽到了一块。 孙雨涵也才醒来过来,双眼朦胧脸颊绯红。一副海棠春睡的娇姿。只不过那慵懒之态的底下,却是一座即将喷的火山。刘卓这才现睡梦之中那软枕竟是人家少女酥胸!他迅捷犹如跳鼠,“倏”的一下做起来。生恐孙雨涵恼羞嗔怒,赶紧岔开此事道:“刚才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说时又往周围打量,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周围密林深草,青藤老根。竟早已不在那石台上了! 这时孙雨涵也现变故,乍然惊愕也忘了刚才非礼。二人起身四顾,也不见附近还有旁人。林中幽谧凶险,不敢放声大喊,生恐引来凶兽。孙雨涵脸色微变,问道:“看来咱们真的迷路了,现在该怎么办?”虽然她年纪比刘卓大,脾气也倔强,但终究是个女子。到了这种时候也没了主意,自然而然要依赖男人。刘卓见她流露出女儿家的怯弱,不禁偷偷松了一口气。大约不会再计较刚才的事。沉吟片刻道:“刚才咱们在石台上忽然遭逢变故,现在却被弄到这里,只剩下你我二人,依我看应该有两种可能。” 孙雨涵疑惑道:“嗯?哪两种可能?”刘卓好整以暇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第一就是咱们还在做梦,应该被某种幻阵迷惑。”话音没落孙雨涵抽冷上来,一把就扭住他臂下地软肉使劲一扭。 “哎呦!”刘卓痛呼挣开,却见孙雨涵一副无辜的样子,淡淡道:“看来咱们并没做梦。”心里却不无得意的暗道:“哼!臭小子看你再敢吃老娘豆腐!”刘卓也是无奈,讪讪笑道:“还有大约是那石台上有某种传送阵法。若是如此我想其他人应该也在附近,咱们四处看看或许能有收获。” 这里并不像过去那样的灌木丛,几乎全是高大茂密的树林,把天上阳光全都遮住。刘卓提着青瞳剑走在前头,孙雨涵紧随其后护卫两侧。二人足足走了数十里,也没找到一个同伴。更奇怪这森林中居然连一只小兽飞禽都没有!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静逸地有点吓人。 忽然刘卓脚步一顿。眼中精光一闪。死死盯住前方。孙雨涵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问道:“有情况?”刘卓地飞剑已拽拽飞起。横在身前小心戒备。小声应道:“前面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感觉到一团精纯庞大地真元。却犹如死寂没有一点生气。师姐做好准备。随之准备应付变故。” 孙雨涵点点头。也祭出飞剑。二人缓步前行。又走了七八十丈。眼前豁然开阔。已经出了树林。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平原。平坦整齐地草地。映射着淡淡地青光。和煦地阳光照在地上。微风拂过仿佛荡起层层波涛。 只需轻轻一嗅。就能闻到一股淡淡地香草味。徜徉其中更有种心旷神怡地感觉。然而此刻刘卓地心里却陡然升起一丝警兆。不禁眉头紧锁四下打量。低声道:“师姐小心。此处恐怕有异。”还没等他说完。已听见“噗通一声。回头再看孙雨涵已跌在地上。呼吸平和竟睡着了! 刘卓大吃一惊。又感到一股强大地精神力倾轧而来。他赶紧提起精神。断喝道:“何方高人。与我一个晚辈开玩笑。何妨现身出来一见?”与此同时已做好准备。随时引动星力入体。就算不能克敌。也能全身而退。 话音没落就已传来“咯咯”笑声。清脆悦耳仿佛黄鹂鸟。道:“小弟弟!你知道姐姐孤苦伶仃。就来这陪我吗?快过来啊!”随着话音。就见前方七八丈远显出一道靓丽地倩影。一袭青衣。长如云。眉目如画。尤其一双媚眼含烟带。仿佛能勾魂夺魄。就算刘卓心知坚韧。也难免心猿意马。 那绝美地仙子款款走来。面含笑意伸出双手拥来。眼看就要把刘卓揽入怀中。刘卓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此事蹊跷。赶快退开。但身子就不听使唤。竟然怎么也挪不动步子。大约是看出来刘卓地心思。那青衣仙子嫣然笑道:“呦!小弟弟还怀疑姐姐别有用心么?真叫人好伤心呢!” “沙沙”的风声带着淡淡的香气,一股温馨轻松的气息萦绕在刘卓身边,几乎瞬间就让他放下了一切心防。刘卓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那和风旭日的瞬间。虽然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短暂的美妙绝非真实,却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就在这时忽然凭空一声惊雷,刘卓蓦然惊醒,浑身“簌簌”剧颤,霎时涌出一层冷汗。若非雷霆震惊,只怕已经落在梦幻之中,失去了自我意识。与此同时那绝美的仙子惊呼一声,骤然飞退千丈,脸色骇然望着刘卓。片刻间又已恢复笑容,淡淡道:“我当是谁,这不是神主大人么?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莫非让人毁了肉身不成?哦吼吼吼!” 仅仅那毫无淑女形象地狂笑,便知她与神主绝非友人。见其肉身被毁,更觉身心舒畅,恨不得弹冠相庆。青瞳剑轻轻一颤,涌出一道人影遥遥抱拳道:“梦幻仙尊一向可好!”那青衣仙子冷面相对,淡淡笑道:“你看我这样子能好么?倒是神主心志淡定,都已现在这幅模样,居然还能保持心态平和。” 神主微笑道:“梦幻仙尊此言差矣,事已至此就算我不能以平常心对待又能怎样?难道还能自己泯灭元神不成?”梦幻仙尊冷哼一声,复又问道:“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来这里干什么?莫非也想到天星塔里住些日子?” 神主赶紧摆手笑道:“这还是免了!此处好佳宅,老夫命贱可受用不起。”复又瞅了刘卓一眼接道:“如今我寄居在这孩子剑中。他是混元派弟子,此番入塔历练,正好路过道友仙宅。就算卖我一个薄面,放了这两个孩子如何?” 刘卓在一旁听见二人说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好家伙!看来这位梦幻仙尊也是大有来头啊!至少是跟神主平起平坐的绝顶人物。” 梦幻仙尊美目流转,眼光落在青瞳剑上,不由得眉头紧锁,喝道:“剑中竟还有人!”不等她话音一落,又闪出一抹精光,元化真人现身出来,躬身施礼道:“弟子元化,拜见梦幻前辈了。”这下可轮到那梦幻仙尊吃了一惊,似乎不信急切问道:“你!你真是元化子!你怎么也成了这幅样子?” 元化真人道:“弟子乃是元神分身,前翻遇上些变故,本体受了重伤,暂时失去联系。”梦幻仙尊叹道:“我就说你这小子可没这么容易死了。”复又叹息道:“刚才乍一见你,还以为你来履行当初诺言,现在一看也是不期而遇啊!” 元化真人微笑道:“我心里从没放下当初诺言,原本两百年前就能飞升,偏偏压住修为留在人间。其中固然有师门重任,又何尝不是记挂这里,记挂着前辈呢!只不过琐事未尽,也难孑然身退。” 梦幻仙尊悠然叹道:“难得你还能急着当初诺言,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罢了,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放了这几个孩子。”---- 求月票!求订阅! 第88回 双子塔 单等梦幻仙尊话音一落,刘卓就感觉天旋地转,周围的景物全都化为虚无。随即眼前的景物陡然一变,已经再次回到了那圆形的石台上。另外同行的几人全都昏倒在地,又想到那梦幻仙尊的名字,也不难猜出刚才经历的一切全是幻象。 刘卓定了定神,心中想到:“莫非这阵中封印的就是刚才那个梦幻仙尊!”他还想再找神主和元化真人问个明白,可任凭他怎么呼唤,二人元神也不再现身。不过很显然这封印的阵法,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固,否则梦幻仙尊怎能施展那么大的神通。 就在刘卓胡思乱想时候,旁人也全苏醒过来,一问刚才经历全都懵懂不知。就连跟着刘卓同行的孙雨涵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仿佛只是睡了一觉。刘卓心知定是梦幻仙尊所为,有心说出事情,但又转念一想,自己这些人的本领,在人家眼中不过小菜一碟,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如暂且守口如瓶,等日后出去再跟师父商议,或是直接禀报苍虚真人。 众人醒来之后虽觉蹊跷也找不出什么端倪,又查看石台上的阵图,确定并无差池便离开此处。如今有了参照物,再对照地图就不难找出行进方向。距离此处最近的是一座立在山上的高塔,大致估计也得在千里之外。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只知道一个方向,穿梭在树林中直接奔过去。但凡遇上凶猛怪兽能躲则躲,若实在躲不过去便辣手围杀。幸亏众人修为不弱,几次遇上了厉害的猛兽,全都合力将其击退。 一路前行也不用细表,唯独徒步赶路甚为费时。偏偏天上太阳只是个西贝货,根本就没有日月轮转,也不知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唯一可喜在不停的战斗中,所有人的修为全都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修为境界并没提升,但刘卓已觉得剑术法术全都运用更加娴熟。 但这几日刘卓的心理一只萦绕着不祥的预感。脑中仿佛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无论如何挥之不去。原本他还怀疑是神主搞的鬼,但转念一想如今还有元化真人牵制,就算神主有心也难弄出什么花样。 八个人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第二站。虽然没有日月轮转,但一路上不断的战斗。早已让众人身心疲惫。遥望远处一座高耸云端地山峰,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天星塔内一共七座大阵,如今已经看见第二座,离着成功身退又进了一大步。 一路走来全是密林草场生机勃勃,唯独到了此处忽然生机断绝。只见那山全是砾石突兀的秃山,竟连一根草叶也长不出来。铁黑色的岩石益压抑难鸣。山顶上立着一座同样是黑漆漆的高塔,却与平常宝塔不同。仿佛两座高塔并立,只有一面接合在一处。两个塔尖顶上想着一白一红两颗珠子,熠熠放光如同日月。 吴战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三女。道:“如今第二座大阵就在眼前,咱们也不用急着过去。一路劳顿,众位师弟师妹暂且休息片刻。养足精神再上山不迟。” 刘卓并没多言,直接寻了一块平滑的石头坐下。云柳也一同坐过来,低声问道:“我看师弟最近闷闷不乐,莫非有何难事,若需帮忙不要客气。” 刘卓心里稍微挤出点笑容,摇头道:“多谢云师兄挂念,若真有事小弟也不会客气。”脑中那怪异地声音乃是他的心事,就算跟云柳说了也无用,只是给人家平添烦恼罢了。云柳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也并不强迫,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刘卓席地而坐闭目养神。然而没过多久他忽然感觉一阵心悸。仿佛落入了阴寒地冰窖。丝丝寒气顺着骨缝就往身子里钻。刘卓想睁开眼睛。但那两只眼皮仿佛灌了铅。竟怎么也睁不开。就在此时忽然听见一个深沉地声音说道:“快来放我出去!快来放我出去!” 听见那声音刘卓不由得身子一颤。猛地惊呼一声居然惊醒了!“师弟!怎么了!”听见刘卓惊呼云柳赶紧问道。旁边地吴战也跃了过来。扶住刘卓后辈神色甚是关切。这一路过来三人并肩作战。早就结下了深厚地友谊。 刘卓“呼呼”喘了几口粗气。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大概是太累了吧。”话音没落另一边洛奇以接过话茬。阴阳怪气道:“真地没事吗?我看你这几天就不对劲。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是死是活咱们可不管。唯独到时候别拖累咱们哥们。否则……” 李逸和另外三女虽然并没吱声。但脸上已微微露出不信任。大约已注意到了几天刘卓地状态不太好。吴战皱了皱眉头。已经非常不快。沉声道:“否则你要怎样!洛奇!说话需考虑清楚。不要忘了。刘卓可是咱们同门师弟。” 洛奇还要反唇相讥。却被李逸瞪了一眼。终于并没再多言。一时间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归根结底修真者也是人。并非铜铸铁打地神仙。当面对着无尽地危险。无时无刻都得打起精神准备战斗。任凭是谁也难免心气焦躁。 然而就在平静下来之后。刘卓地心里却骇然如惊涛。原本才到金丹初期地他。此刻居然已经到了金丹中期!甚至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地突破了一个层次!他清楚地记得。甚至刚才入定之前。还没有这种变化。 刘卓不由得又惊又喜,心中暗道:“莫非是刚才入定有所突破!但仅仅这一小会怎么可能?我才结成金丹不久,照说至少还得修炼数年才能突破。”这莫名其妙的好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忽听耳边又响起了那深沉的声音,道:“来吧!救我出去,我会赐给你强大的力量,我会引导你练成神仙的修为。” 刘卓定了定神往周围望去,并没见丝毫异常动静,偏偏耳边又真切的听见动静。那声音只是一闪而逝,等刘卓再想细细甄别声音来源的时候又不见了。这时众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又动身往那山上高塔行去。刘卓虽然心里疑惑,也只能暂且放下。 山石虽然陡峭,但众人身手矫健,加之山上并无植被碍事,闪转腾挪更能得心应手。八人沿着山脊急飞奔,眼看再有百丈就要抵达山顶。正在这时侯,刘卓地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丝冰冷凄厉的画面。 只见一片冰天雪地,极寒的北风仿佛把空气都冻住了。就在一座巨大的冰山地下压着一个形容狼狈的老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腐朽,露着大片的肌肤,在北风中吹得通红。长长的眉毛胡子全都被寒冰冻住,只有半截身子和一条手臂露在外头,趴在地上早就已奄奄一息。唯一能活动的手臂还锁着一条比人腿还粗地铁链,却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 刘卓不由得身子一颤,虽然只是神念一闪,但刚才那一瞬间,他就仿佛身临其境,甚至能感觉到寒冷的北风。与此同时他的金丹中陡然涌出一股庞大的真元,在体内急运转,竟然不受控制的开始吸取星力! 刘卓赶紧沉住心神,努力控制住金丹的运转。幸亏那种怪异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瞬间躁动的金丹就被压服。涌出的真元也全都归入丹田。刘卓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脸色益严峻地望向了山上地双塔。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一切地根源都来自于那里。 刘卓和云柳吴战本就是队伍的后卫,三人落在最后面。刚才那一瞬间的变故虽然细微,但云吴二人全都修为了得,哪能感觉不到刘卓的异状。赶紧放慢度,吴战压低了声音,急切道:“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跟哥哥说啊!” 刘卓摇头叹道:“并非小弟隐瞒,而是我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总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又望向了山顶的双塔,喃喃低语道:“或许到了上面就会有答案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一会有何变故,二位师兄一定要小心应付。” 云柳吴战脸色微变,他们对于天星塔中的封禁大阵,本能的抱着敬畏之心。无论是人是妖,有资格用天星塔封印,一定是神通广大之人。此刻见刘卓言之凿凿,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 话音没落,刘卓已纵身跃起追了上去,当他越是接近山顶,就越感觉到周围充满着死寂的气息,眼光所见竟没有一个活的生物,哪怕是一棵青苔一只飞虫也没有,阴冷而凄厉的风声弥漫了整个山峰。那种无形的压力,更让人觉得一阵阵不寒而栗。 这时同行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走在最前面的李逸洛奇停住脚步,沉声道:“且慢前行,此处不对!”说话间八人聚在一块,李逸心有余悸道:“我看那塔上恐怕有变,否则怎会聚集这么浓厚的阴气,难道上面禁阵已被破了!”---- 今天大雨雷暴,一下午不能开电脑,只写了六千。从明天开始一天两更,上午十一点半,下午六点,每天更新字数保持在九千以上。请大家更多支持,不要吝啬订阅!更要狠砸月票! 第89回 混元圣者 一听李逸的推测,众人不由得脸色大变,再望向那山巅巨塔,仿佛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随时要吞噬靠近它的一切生命。但思虑片刻之后,吴战却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虽然不知道塔中封印为何,但想必不是寻常之物。若禁制真的破损,难道他还能留在这!” 云柳点了点头道:“吴师兄说的有理,就算上面禁制真有所松动,也绝不至于破坏。大约是里面封禁的人物太强,只泄露出一些气势,就让咱们心惊胆战。”吴战又接道:“我等身负重任,既然已经来到这了,无论如何也得上去看看。” 很显然面对这种情况,谁也不愿意上去。只不过正如吴战所言,当他们进入天星塔那一刹,就已背负上了不可推卸的责任,已不允许他们退缩了。见众人神色颓然,吴战赶紧朗声笑道:“如今情况不明,我等怎可未战先怯!只需上去看看又有何妨!” 虽然吴战有意振奋士气,但步行千里的疲惫似乎也磨光了所有人的锐气。谁也没搭理吴战,只仰头望向那黑漆漆的巨塔。就在这时刘卓却抢先说道:“固然是要去看个究竟,不过我看就不用大家一块上去了吧。” 此言一出闻者皆脸色微变,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刚才众人同甘共苦,就算心中有所念想,也不敢表露出来,但刘卓这一句话却把那层窗户纸给捅开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由来那洛奇就看不惯刘卓,立刻反唇相讥道:“话好说,事难做!刘师弟此言说的轻巧,那倒是说说,到底谁上去谁留下!恐怕是不好定夺吧!”刘卓淡淡笑道:“这有何不好定夺,既然是我说的,自然是我先上去。”复又对吴战道:“还请师兄将此处阵图暂时交给小弟拿着。” 洛奇立刻哑口无言,他做梦没想到。刘卓竟自愿以身犯险。吴战却立刻反驳道:“不行!这乃是我们共同的任务,怎能让师弟一人独自承担!”刘卓笑道:“师兄心意刘卓心领,只不过现在才是第二座阵势,后面还有五座大阵。若此时意气用事,后面任务又怎么办!更何况万一出了差池,咱们若全死在这。又有谁会去跟掌教师伯报信!” 其实刘卓说的好听,但他心里却另有算计。最近这种种异常迹象都证明了,这第二座大阵一定是有所松动。倒也不难理解,毕竟建造天星塔到如今已三千多年,任凭多强大的阵法也经不住岁月的侵蚀。 旁人全都懵懂不知,但刘卓心里清楚,那第一座大阵早就出现了漏洞。被封禁在其中的梦幻仙尊竟能随意将人摄到她的环境之中!只不过她似乎并无意离开此处。这第二座大阵再出问题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最近听见那怪声,刘卓多少能猜出,那高塔中封印的人想要出来。 吴战终于交出了阵图。虽然他感激刘卓地救命之恩,但刘卓主动提住,他却无法再让别人跟着同去冒险。刘卓拒绝了吴战舍命相陪。微微一笑已转身往山顶巨塔奔去,只剩下七人面面相窥。 云柳拍拍吴战的肩头,叹道:“吴师兄不要多想了,我看刘师弟并非常人,此去虽是冒险,也未必不能因祸得福,咱们只管往山下等候便是。” 勇敢也更能激少女地情怀。虽然在场这三位美人地年纪。早就不能称之为少女了。但她们看着刘卓地眼神。也依然流露出异样地神采。另外洛奇和李逸更觉好奇。洛奇嗤之以鼻道:“哼!这小子抽风了不成!”李逸轻轻摇摇头道:“依我看刘卓绝非大义凛然甘心赴死之人。莫非其中另有蹊跷?” 洛奇脸色微变。赶紧道:“管他什么蹊跷。反正我是不会跟去看看。”李逸叹道:“是啊!你我甚至任何人都不会跟上去看个究竟。除非他自己说出来。否则这将永远是个谜团!”一个男人承认自己缺少勇气总不是一件痛快事。李逸说罢之后已无多言。转身往山下飞掠而去。 单说刘卓疾奔来到山顶。远观那双子巨塔还只觉宏伟。如今到了塔下。才更真切地感觉到那种凌绝险崖。伫立高塔地奇绝险峻。巨石砌成地高塔并没有门。也没有一扇窗户。从上到下刻画着蜿蜒曲折地符录图形。不时闪出淡淡地青色光晕。 刘卓定了定神。心中想道:“我已经来了。你还不现身一见!”死寂般山顶只有鬼啸似地风声。等了半天没有一点动静。刘卓地心也有点动摇。暗道:“莫非是我太过敏感了?”复又轻声道:“你真不出来?若再不应声我可走了。”说着转身作势欲走。 忽见一缕缕深紫色地黑气从塔中缓缓溢出。轻飘飘地荡在空中。缓缓结成一团云朵。周围地山风竟瞬间止息。那紫色地云团落在高塔底下。随即往两边分开。显出一个类似大门地形状。门里幽深无尽。不知通向何处。 还是那个低沉地声音。仿佛没有任何感情。淡淡说道:“既然来了。何妨进来说话?”刘卓想都没想。一口回绝道:“我看进去就不必了。若有事相求。还请您说来。若是无事在下这便走了。” 虽然看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这其中还包含着许多意义。刘卓可不愿拱手交出主动权,此时不管对方提出什么不相干的事情,他都会断然拒绝,以表明此时双方所处的地位。只不过对方也不是常人,瞬间的沉寂之后,忽然那紫色的云气中陡然涌出一股黑色的妖风。 刘卓吃了一惊,赶紧飞纵后撤。但那妖风声势甚大,陡然飚起竟有铺天盖地之势。顿时天昏地暗,周围一瞬间都变成了灰色。强大的吸力瞬间就把刘卓裹住,猛地往那门里拽去。与此同时那声音再次响起,透出无尽的威严,更显得暴躁愤然,厉声喝道:“让你进来还敢废话!” 刘卓虽有些能耐,但面对那强大地吸力却毫无反抗之力,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难止住去势。不由得心里苦笑,暗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对方,这些老东西一个个全都不简单,就算此时被困塔中,竟也有如此威能!” 但刘卓更清楚,如果此时被强逼入塔。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主动。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便只能任由人家拨弄。想到此处他眼里猛地闪出两道凶光,把牙一咬,探手抽出腰间的宝剑。青锋在手却不以之御敌,顺势翻手握剑剑尖朝里,猛地灌入腹内。 剑刃入腹刺透层层皮肉,剧烈的疼痛瞬间占据了刘卓所有神经。他闷哼一声咬牙忍着剧痛,厉声喝道:“还不停手!不然我当场自尽,看你找谁相助脱身!”声嘶力竭的吼声。透着义无反顾的疯狂。任谁都不会怀疑,若对方说个不字,刘卓就会立刻自绝当场。 那强劲地妖风乍然而止。刘卓身子一顿坠在地上,牵动伤口咳出咳出两口鲜血。只不过此时他心里却在暗自得意,虽然把自己弄得有点狼狈,但至少第一步他已占据了上风。好整以暇从伤口抽出宝剑,又取出一颗疗伤的丹药吞下。修真者的身躯本来就非常强韧,只要没伤及根本,一些外伤转瞬就能愈合。 刘卓并没因为一朝得势就步步紧逼,反而放低了姿态,对着那紫云一抱拳。恭恭敬敬道:“弟子混元派刘卓,在此拜见前辈,烦请现身一叙。” 只见那紫云悬在空中,微微颤动几下,就听见有人说道:“小子还有股子狠劲,不过若刚才本座不放了你,你还真有勇气自尽么?”刘卓讪讪笑道:“这个晚辈不敢说,常言道天意如刀,人心难测。世上本也没有如果。若前辈非要问,我想若一时冲动也就真地死了,或是临时胆怯也就逆来顺受,两者皆有可能吧。” 只等话音一落那紫云忽然一颤,随即急飘来,竟然比闪电还快!刘卓蓦地一惊,没想到对方竟没有一点高人风范,居然故技重施。无奈那紫云度太快,转瞬已到了眼前。甚至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刘卓落入紫云就感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从四面倾轧过来。直觉眼前一片黑暗,随即腹下地金丹仿佛被牵引起来。涌出大量真元,急运转起来。更让刘卓惊讶,充斥在身体外面那强大的力量,竟顺着毛孔涌入体内。 此刻身体被禁制,刘卓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惊惧。毕竟一旦最坏的情况成了现实,也就失去了震慑作用。此刻他只能通过内视观察自己的情况,惊人的现腹下地金丹竟然在疯狂地吸收涌入体内的真元!比黄豆粒大不了多少地金丹,正在以可以察觉的度不断膨胀。随着庞大而精纯的真元涌入,金丹急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漩涡,将所有涌入的真元全都吸来。 此刻刘卓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膨胀的金丹蓄积了庞大的真元,甚至眼看就要突破到金丹后期。原本他三年结成金丹已是非常惊人,若再短期之内到了金丹后期,岂非又要惊世骇俗。唯一忧虑就是这并非是他自己苦练而成,乃是外力强加,更让人心里有些许不踏实。 就在刘卓心里想着,忽然“咔”的一声轻响,急回旋的金丹戛然而止。原本只有黄豆大的金丹,仅仅在这片刻功夫,竟然膨胀到鹌鹑蛋大,闪着淡淡的金光,浮动璀璨地光华。金丹后期!刘卓清楚的感觉,已经突破了先前的平静,此刻他已真真切切的到了金丹后期,距离结成元婴只有跬步之遥。 周围的紫气忽然散了,刘卓重获自由,但等他再往四外观望,却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天上弥漫着厚重的乌云,地上尽是望不到边际的冰川雪原。前面立着一座孤绝高拔的冰山,又有四五百丈高,冰晶突兀山楞如刀,山下雾气昭昭,乍一看去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忽然那深沉地声音再次响起,道:“怎样,对本做的礼物可还满意?”刘卓早就料定刚才经历全是被人操纵。也并没多少惊讶,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厚赐,晚辈已受宠若惊。”那声音“哈哈”大笑道:“这些不过举手之劳,你若将本座救出,便可立刻助你结成元婴,日后渡劫成仙也全都水到渠成。” 刘卓可不会多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稍微定了定神,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莫非我已经到了高塔之内?”那声音应道:“本座名号混元圣者,你这小孩不知旧事,就算说了你也不知。你只需将我救出,自有你享用不尽的好处。” 刘卓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师父曾说过,基础不牢进境太快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我混元派乃是名门大派,修炼道家正宗法门,将来渡劫飞升本来就是理所应当之事。却不用前辈来操心。” 刘卓现在抱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就准备与这位混元圣者长期作战。心道:“此次我们同行一共八人,偏偏只有我被选中。这其中一定有特殊地原因。这人号称混元圣者,莫非是因为我是混沌之体,才特意选中了我?” 混元圣者笑道:“难得你面对力量的诱惑还能保持冷静的心。那么好吧,你说究竟怎样才能助我脱困?”刘卓摇了摇头道:“这座天星塔乃是我开山教祖师建造,前辈封印在其中,显然是我混元派的敌人。我若将其放出,岂非成了悖逆祖宗地罪人!更何况你被关了这些年,定然怨气极深,一旦脱困焉能放过我混元派!” 混元圣者沉默片刻。冷然道:“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不要怀疑我地能力,虽然被困在此,但想取你性命亦是探囊取物一般。”刘卓淡淡笑道:“前辈说这话莫非吓唬三岁地孩童么!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你尽可将我击杀在此,眨一眨眼睛算我刘卓是个熊包。” 其实刘卓心里也怕死,但此刻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料定混元圣者别无他法,十有**不会痛下杀手,故作一脸决然之色。当然若混元圣者比他还坚决。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刘卓也会退而求生。这本是一场心理的博弈,就看混元圣者如何抉择。 只听混元圣者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竟然又跟我来这套,莫非以为本座好戏弄不成!既然你要求死,本座这早就成全于你!”话音没落顿见一溜霞光破开浓云飞射而来。刘卓不由得心头大惊,双目圆瞪盯着着那霞光,心中神念急转,不停的告诫自己“坚持!坚持!敌人神通广大。若真有杀意我此刻业已毙命。哪还会弄出七彩霞光吓唬人。” 有此想法,刘卓信心更足。索性把眼一闭,是死是活就这一朝了!等了半天终于有没濒死的剧痛。刘卓心下大定,再次睁开眼睛,那迎面而来的霞光已经不见。混元圣者叹道:“我知道你绝非真不怕死!但我却更有不能伤你的理由。” 刘卓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试探道:“前辈是说我的混沌之体?”混元圣者道:“不错,混沌之体百年难求其一,就算是修真者也并不多见。近千年来进入天星塔,算上你也只有三人。” 刘卓知道另外二人一定就是元化真人和秦瑶静,又问道:“既然前面曾来了俩人,前辈为何还要等到今日?”混元圣者叹道:“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刚才你担心我对混元派不利,其实大可不必,因为现在我已经死了。原来我元神被禁锢在体内,被塔中禁制镇压,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如今肉身已死元神脱困,这才有机会脱离此地。” 刘卓不由得一愣,再看面前冰山下的寒风浓雾渐渐散去。只见那冰山地下趴着一个**着上身地巨人。只有胸口以上和一只手臂露在外头,其余身子全都被压在山下。就与刘卓在梦中所见幻象大致一样,唯一不同这人竟是个巨人。只看露在外头的身躯,站起身来至少二十丈高。只不过那巨人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生机全无,竟早已死透了。 混元圣者道:“我本是盘古巨人,如今肉身崩坏,就算脱困也不可能恢复当年实力。况且混元派人才济济,还有东溟老儿坐镇,想要撼动谈何容易。我也不愿再提当年旧事,只要离开此地便已心满意足。” 刘卓眉头紧锁,此刻他也拿不定主意,沉吟道:“若真如你所言,我来帮你一把也无妨,只不过我怎知你不是骗我?刚才你也承认,看中了我的混沌之体,才求我相助。且不说日后你恢复法力,是否上我终南山找茬。只怕脱困之后,立刻就要夺我肉身。”---- 第一更五千字,秋月票!求订阅! 第90回 分化肉身 刘卓话一出口,那混元圣者半天没出声。此时刘卓也是心情忐忑,毕竟面对足以挥手间取他性命的强者,多么淡定如闲也全是强装出来的罢了。“咚咚咚”静寂无声甚至能清楚的听见心跳的声音。 良久之后才听混元圣者叹息一声道:“确实有这种可能,就算我誓保证,恐怕你也不会相信。不过交易本来就不可能一拍即合,唯有各自让步,才能达成一致,否则只能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为了你自己的性命,难道还不值得冒险吗” 刘卓道:“既然前辈肉身已死,何不将元神显出,与我面对面说话,否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前辈的诚意。”说时刘卓自顾自的席地而坐,他知道事到如今无论是他还是混元圣者都没有其他的选择,现在就等讨价还价,各自能得到什么利益。 混元圣者笑道:“元神本来无质无形,不过既然你想要面对面,我便拟态化身也无妨。”话音没落只见精光一闪,一片紫云凭空而现,随即云朵变化,转眼间已成了一个身披蓝衫的道人形象。又道:“现在你也看见我了,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来,你还有许多同伴在外头等着,相信你也不想在这拖延太久吧。” 刘卓笑道:“还是我刚才的问题,所谓人为财死,鸟为死亡,你怎么能保证事成之后不会反噬一口?我可不远用自己的性命赌博,虽然那样非常刺激。”混元圣者并没应声,却忽听一声怪笑,随即就从刘卓腰间的宝剑中涌出一抹精光。 待那精光化**形,混元圣者不由得大吃一惊,愕然道:“你!你是神主!”神主拱手一抱拳道:“混元圣者久违了。”经过了开始的震惊之后,混元圣者瞬间已想通来龙去脉,笑道:“真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神主,竟也落到这般田地。让我猜猜到底是谁干的。嗯!有实力与你一战的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如今你元神附在混元派弟子的剑中,想必不是东溟上人这一系的人。难道寒冰老人和天一上人他们?” 神主也不动怒,淡淡笑道:“混元圣者却猜错了,并非老夫自负,寒冰他们三人联手虽能胜我。但想毁我肉身却事比登天。”混元圣者疑惑道:“哦?莫非是东溟……”没等他说完已被神主打断道:“你不用胡乱猜测,伤我的仇人并非与你相识之人。” 混元圣者脸色微变道:“莫非这三千年,又出了惊才绝艳地后起之秀,竟青出于蓝还能将你逼成这样?”神主笑道:“你还是那么自负,难道就不能是亘古以来就存在强者!只不过咱们目光短浅,原来并没察觉罢了。混元圣者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神主笑道:“此事日后你自然知晓,现在可不是细说这些的时候。”混元圣者冷哼道:“故作神秘,莫非本座非要知道不成!”复又看了刘卓一眼:“没想到你竟然寄居在这小子剑中,看来就算我想强来也得先过你这一关。” 神主看了看刘卓。摆手笑道:“这事你倒是不用考虑我,也不怕你笑话,原本我也是没安好心。想禁制他的元神为我驱驰。只不过在来天星塔之前,他才去过东海蓬莱岛。东溟那厮亲自帮他开天星之力,可见对其宠爱有加。若知道他在你这出事,恐怕立刻冲来算账。如今你我全是元神,就算合力也未必是东溟老儿对手。” 混元圣者倒吸一口冷气,又细细打量刘卓惊道:“你竟是东溟的弟子!”刘卓心里暗叹人的名,树的影,赶紧应道:“承蒙太师叔祖眷顾,曾在他老人家座下修行。”混元圣者又望向神主道:“既然你已现身。想必是有万全之策,不要再跟我卖关子,说来便是。” 神主笑道:“我知道你们盘古巨人全是混沌之体,如今也是看上了这小子地肉身。不过你想夺舍恐怕不易,自从上次我将他元神摄入剑中,他师父已在他身上下了三重禁制。将元神禁锢在体内,除非你直接将他意识海毁去,否则不可能占据肉身。意识海乃是人之根本,若将其毁了。这混沌之体也算废了。” 此刻刘卓心中如惊涛澎湃。方知自己刚才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朝。若非神主现身。无论他与混元圣者达成什么协议。最终也难逃死局。 神主顿了顿又接道:“据我所知你们盘古一族并无男女之分。乃是分化繁衍。你若能传授将此法。让刘卓小友分化出一具躯体。则你二人皆可不伤。岂不两全其美。”混元圣者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道:“罢了。我盘古族早就凋零。什么族规戒律早就成了一纸空文。事到如今也只有此法。”复又望向刘卓问道:“不知小友以为此法如何?” 刘卓赶紧道:“二位前辈以为妥当。我也应下便是。唯独晚辈修为低微。恐怕误了大事。”混元圣者瞅了几眼沉吟道:“确实是弱了点。我族地分化之法虽然神妙。也至少需要度过一次天劫修为。罢了。原本想重生之后再收摄前生法力。如今就分你一半。算你助我重生地谢礼。” 说话间就见混元圣者地元神上陡然涌出一片五色霞光。飞泄般就罩住那巨人尸体。庞大地身躯竟瞬间收缩枯萎。浓缩成了一颗拳头大地乌色珠子。混元圣者招手就将那珠子摄来。对刘卓说道:“我修炼一生地精气真元全都浓缩在此。你需以心血对天誓。分化肉身助我复活。我就将此宝珠送与你。将来肉身分化。此中精气真元全都化入肉身。你依然可保留一半。至少可顶你苦修千年。” 这回刘卓可真有点始料不及。他看着那乌溜溜地主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面对这突如其来地幸运。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他稍微定了定神。并没急着接受或是拒绝。虽然听起来此事不错。但面对两个活了数千年地老家伙。刘卓必须思前想后考虑通透。 沉吟半晌觉着并无差池。却还觉得不保险。暗地举起宝剑轻声问道:“师祖以为此事如何?”青瞳剑上微光一闪。刘卓脑中已响起元化真人地声音:“此乃幸事。还不快快应允!”刘卓这才放心。对混元圣者躬身施礼。道:“弟子多谢前辈成全。愿意誓相助。不过前辈也需誓。重生之后。不可因旧怨扰我混元派。” 混元圣者脱身心切,哪还有不应允,二人各自对天誓,不用一一细表。只等刘卓接过那乌色珠子,还没等他五指握住,那珠子猛然闪出耀眼精光。轻盈的划出一溜一道弧线,就撞入了他地眉心。刘卓顿觉天旋地转,一阵剧痛袭来。仿佛脑袋都被撞破了。不等他惊呼一声,已失去知觉人事不省。 这黑漆漆的空间内就只剩下了神主和混元圣者,二人对视一眼全都露出笑容。混元圣者叹道:“当年做梦想不到,今日你我会这样相见。”神主笑道:“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啊!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当年一战我们全都错了。” 混元圣者洒然笑道:“没想到这话会在你的口中说出来,莫非你现了什么蹊跷?”神主笑道:“此事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左右这小子练成分化肉身之法还需时日,你也先在剑中寄居。你我自有闲暇细说。”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卓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双眼四下打量。身下是冰凉如铁的山石,面前是高耸云端地巨塔,竟已回到了外头。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虽然并没有一丝伤口,却清楚的感觉到脑袋阵阵灼痛。 想起刚才的事,如真似幻,莫非在做梦!但脑中凭空多出一套修炼法门。正是盘古一族的分身之法,更可以确定刚才绝非幻象。刘卓赶紧盘膝跌坐,运起仙诀内视经脉。果然丹田下地金丹大如鸽卵,已到了金丹后期。尤其在金丹上方还悬着一颗更大地乌色珠子,散着淡淡的光芒。 看着那乌溜溜的珠子,刘卓自是喜爱之极,却也不免有点担心。那珠子乃是混元圣者修炼数千年的结晶,蕴含无尽真元,就如一颗级炸弹放在体内。一旦珠子外头的禁制有所松动。只怕立刻被炸得尸骨无存。 回头看了看那如同擎天巨柱的高塔。刘卓不由得微露苦笑,喃喃低语道:“原本进来查看阵法禁止。没想到反而要帮着里面封印的人塑体重生!人生还真是有趣啊!”至于那封印也不用再看了,连里面的人都没了,大阵是否完好还有什么意义。 刘卓重新打起精神,飞身就往山下掠去。刚才经历太过凶险,着实令人感觉度日如年,但实际上并没过多长时间。吴战等人来在山下才等了一会,就从山巅急纵下一道人影,一眼认出正是刘卓。刚刚经历了一去不复还地悲壮架势,谁也没想到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吴战和云柳大喜过望,飞身而起就冲了过去,一人抓住刘卓一条手臂,兴奋道:“哎呀!苍天保佑!苍天保佑啊!兄弟!……没事就好!”刘卓感觉到二人真挚地感情,不由得心里暖洋洋的。笑道:“有劳二位师兄担心了。” 吴战赶紧问道:“刚才在上面怎样,可遇上了危险?”刘卓摇头笑道:“山上高塔并无异样,封印也没有松动的状况,我想刚才是咱们多心了。”说着又将阵图取出递还给吴战。然而就在三人说话这会,忽听周晓琪惊呼一声:“呀!你们快看!” 刚才刘卓上山之后,众人在山脚下等候。寻了一块高耸地山石,轮流担任守护放哨。此刻正好轮到周晓琪,陡然听见她的惊呼,众人全都吃了一惊,赶紧纵身而起,一同跃上巨石。顺着周晓琪的指向,只见远处山坡上显出几个黑点,正急往这边冲过来,相距越来越近。 那黑点行动极快,眨眼间竟已到了百里之内。这才看得清楚,竟然是十头巨大的龙兽!庞大的身躯足有七八丈长,四肢粗壮,肌肉胸间。脑袋形如角马,巨齿獠牙面目狰狞,身上背负一层细密地鳞甲,映在阳光照射下熠熠光。长长地脖颈下面支出四对钢刀似的铁锥,狰狞恐怖,非常骇人。 周晓琪惊道:“吴师兄可认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里面还数吴战见识最广,但看着那怪异地地东西,连吴战也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曾见过,看那样子好像来者不善。不过它们虽然往这边狂奔,也未必就是冲咱们来的。还是先躲开看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真是盯准了咱们,再出手抗敌不迟。” 众人也不愿多事,沿着山坡往旁边奔去。但很明显那十头巨兽就是冲着他们来的,随着八人行动也不停调整方向。跑出十余里之后,众人再无侥幸心理,索性停住脚步准备御敌。片刻之后那十头龙兽已冲到近前,两颗硕大的眼球闪烁着疯狂的红光,仿佛要毁灭看见的一切生物。 一路经历战斗无数,众人早就形成默契,不用分配已各自寻了目标。刘卓祭出青瞳剑,盯准左边一头最大的龙兽并指一点,一溜金光匹练射出。原想那巨兽体型笨重必不能躲,只要一剑击中定要将它分尸。不料那巨兽竟非常敏捷,一看飞剑袭来,猛然往旁边躲开数丈。随即四蹄猛力蹬地,竟高高跃起百丈,浑身放出火焰似的红光,犹如陨星轰然砸下。 刘卓虽惊不乱,脚下轻轻一挫,横着躲出十多丈远。“轰隆”一声巨响,再回头一看,刚才立足之地已被砸出了一个三丈多深的大坑。那凶恶地巨兽眼中尽是狰狞的血光,仿佛要吞噬所见的所有生灵,“嗷嗷”嘶吼声如闷雷---- 二更送到,秋收藏!订阅!月票! 第91回 洛奇之死 那怪兽一击扑空,随即狂性大,颈上四对钢锥竟旋转起来,寒光闪闪如同一架巨大的绞肉机。刘卓修为大进,正有意试试本领,手上剑诀一变,顿见青瞳剑神光闪耀,“唰”的展开七八丈长剑光,一抹长虹纵着劈下。 这一瞬间在刘卓的眼中时间仿佛已停止了,他紧紧的盯着剑光末端,身上涌出一片淡淡的金芒,与那飞剑上的金光遥相呼应。在这一瞬间体内的真元已提聚到了极致,青瞳剑仿佛要把空间都劈开了。 “轰隆”一声巨响,那无坚不摧的飞剑斩在了狰狞凶恶的龙兽头上。剑锋仅微微一顿,随即血光纷飞脑浆迸裂。凶兽头颅就在剑光之下化成齑粉,那恶兽连惨呼一声都没有,当即死于非命。庞大的身子轰然倒地,颈中鲜血喷流如注。 单等刘卓一击得手,稍微一松神,没想到惊变骤然而生。那龙兽肚皮忽然崩开,“噗唧”一声肠子肚子淌了一地,又腥又臭令人作呕。刘卓蓦地一愣,再待细看不由得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那怪兽腹中竟伸出一只人手!只因那指尖全都长着尺长利刃,看上去更添阴森恐怖。刘卓赶紧飞身后撤,高声喝道:“大家小心,怪兽腹中有异!”话音没落就听见一声嘶哑的怪声,“嘭”的一声整个怪兽的尸体全都炸成碎肉。 就剩了一只形如猿猴的怪物,手臂又细又长,指尖利刃抠入地下,坚硬如铁的岩石竟如豆腐迎刃而入。那怪物曲起身子,猛地一甩头,身上沾的血肉飞溅起来,更让人难忍腹中搅动,泛起阵阵恶心。 此刻刘卓站的最近,清楚的看见那怪物竟有点像人,又仿佛剥了皮的猴子。还没等他再细看。那怪物四肢紧绷,猛地一跃而起。指尖十道利刃急旋起,直朝刘卓头上绞杀过来。阵阵嘶哑的怪笑,更让人一阵毛骨悚然。 所幸刘卓修为不俗,又算见多识广,一瞬间已定住心神。眼看怪物袭来。神念一动青瞳剑回旋斩杀。那怪物也知飞剑厉害,双掌交叉横向上挡。顺势“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鸣,以青瞳剑之锋利,竟然不能将怪物爪刃斩断! 刘卓不由得吃了一惊,敌人强大远远出乎他的预料,剑上传回反震之力竟搅得内府气血翻腾。唯一所幸他有宝剑傍身,金光只轻轻一颤,随即剑随心动,复又往敌人身上斩去。那怪物虽然挡下青瞳剑一击。显然也并不好受,“呜呜”低鸣已不像刚才那么凶悍。眼看青瞳剑再次攻来,那闪着疯狂血色的瞳孔中。终于流露出了些许恐惧。 但恐惧并不能阻止青瞳剑地斩下,而那怪物身体的其他地方也绝不如爪子坚韧。顿见金光闪过,“咔嚓”一声剑锋从背心灌入,犹如孔雀开屏上下展开,将那怪物一刀两断。鲜血迸溅竟不是红色,而是碧绿如茶的血浆! 刘卓蓦然一愣,只见那绿血更胜过剧毒,但凡溅在地上,立刻“呲呲”作响。再看那如铁的岩石。竟如遇上了沸水的积雪,霎时间被侵蚀的满目疮痍。甚至连青瞳剑也感觉到了威胁,全仗金色剑光浑厚无比,才将侵入绿血尽数化去。 刘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收回飞剑细细查看。见其并无损伤这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同行地伙伴也各有神通。6续斩杀袭来地龙兽。但龙兽死后又从腹中涌出怪物。更让众人心惊骇然。 但并非所有人都拥有神兵利器。对上那足以跟青瞳剑抗衡地利爪。除了孙雨涵凭借一柄凝霜剑尚可一战。旁人皆被逼得步步后退。全仗一身根基深厚。各种法术层出不穷。才能勉强维持不败局面。 刘卓一见情况紧急。赶紧高声喝道:“大家小心。怪物血液有毒。万万不可沾身!”与此同时祭起飞剑。对准吴战面对地怪物。流光月斩般就掠到敌人头上。那些怪物也有些灵智。刚才亲眼看见同伴死在刘卓剑下。知道这柄宝剑不同寻常。赶紧舍了攻击吴战。一心应付要命地飞剑。 吴战也不是善茬。他身为大师兄。却要一位师弟出手相助。顿觉脸上无光。此时见那怪物稍一分神。抓住机会挥手打出两记混元神雷。“轰轰”接连两声炸雷全都打中。将那怪物炸得一个趔歇。 刘卓剑快如风。不等那怪物站稳。已经到了近前。“噗呲”一声灌入胸口。这还不算完。随着刘卓指尖一晃。那剑光顺势在怪物体内上下一绞。顿时将其绞成一堆碎肉。随着绿色地血液迸溅而起。青瞳剑上金光更盛。剑势不歇反而更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往云柳对敌地怪物斩去。 只在这一瞬间。刘卓连斩三怪。已表现出乎寻常地强悍。其中固然是有神兵利器之力。但不要忘了此刻他还并没引动星力入体。其余七人看在眼中。不由得暗自心惊。也激起了心中地傲气。各自拿出看家本领。一时间神雷乱飞。精光四射。各种法术层出不穷。骤然全向怪物攻去。 刘卓也不与众人抢功,只在周围稍微辅助。过不多时那些怪物全都死于非命,但众人心中惊愕更盛。坚硬地岩石地面早就被大量绿血腐蚀的不成样子,甚至连一块立足之地都难寻觅。尤其这些绿血毒性之大,竟然能污秽法宝飞剑。虽然刘卓早就提醒,但洛奇偏不信邪,非要用自己飞剑试试。虽然斩断怪物一条手臂,但飞剑沾上绿血险些毁了。幸亏他修为深厚,赶紧逼出剑光,将毒血驱开。即使如此也使飞剑受创,留下一道伤痕,让他心疼半天。 当最后一只怪物也被孙雨涵的凝霜剑刺死,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怪物虽然没什么厉害法术,但全仗力大无穷度奇快,加之毒血凶戾,更让人束手束脚。毒血地腥臭味弥漫开来,只要稍微闻到一点都觉头昏脑胀。 众人远远退开,望着一地碎肉,尚觉心有余悸。吴战面色凝重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寄居在怪兽体内,一身毒血也忒惊人!”李逸摇了摇头道:“若是龙形怪兽我倒是曾在一部典籍上看过,是一种名叫铁戟龙的猛兽。但这种龙兽生性温和,虽然力大无穷牙尖爪利,却并非食肉,只需餐风饮露。怎也想不明白。为何要来袭击咱们?而且也没听说铁戟龙体内还藏着另一种生物,我看多半不是天生如此,而是后来被那怪物寄生在肠胃中!” 周晓琪沉吟道:“我看这些龙兽也未必就针对咱们,刚才交手时我就现那龙兽眼中全是血色,仿佛失了神智,只知疯狂嗜血。恐怕也是因为被怪物寄生,失去神智才成了嗜血魔兽。” 就在此时刘卓的脑中忽然响起了神主的声音,急道:“小心!那是地魔!他们还没死……”刘卓闻听此言,脸色陡然大变。扭头望向已经迈步上去查看的吴战和李逸。厉声大喝:“快回来!危险!” 二人蓦然一愣,反应更是急,瞬间腾身后跃。几乎与此同时。地上陡然裂开一道口子,从中喷出十来条树藤似的触手,竟有十余丈长,全往二人卷了过去。刚才因为毒血弥漫,众人已推开数十丈,此时吴战李逸上前查看已拉开距离,刘卓想出剑相救已鞭长莫及。只能扯脖子喝一声“师兄快出剑”聊表急切之心。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藤条似的触手闪电袭来。吴战李逸果然不愧是混元派的精英弟子。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刷刷”两声,凭空打起立闪,两抹青光水泄而出,飞旋转往那触手绞去。摧枯拉朽一般,将那些触手绞成碎屑,总算保住二人平安无恙。 随即二人纵身后撤戒备观望,只见地上裂缝越来越大,转眼间竟已展开十余丈长。“轰隆”一声石屑飞溅,从中探出一只蠕虫似地怪物。圆咕隆冬足有一丈多粗。头上长满了长长地触手,拽拽摇动到处乱抓。刚才被吴战李逸飞剑斩伤的触手,竟转眼间又愈合如初! 众人看见此物不由得大吃一惊,与此同时在刘卓的脑中,再次响起神主的声音:“敌人厉害,你们不是它的对手,还不快跑等待何时!”虽然对神主并没多少好印象,但刘卓还是知道他地实力。连神主都说敌人厉害,可见那地魔怪兽真非寻常。 见吴战祭出飞剑还要反击。刘卓赶紧喝道:“师兄不可!这怪兽乃是地魔。神通无穷实力强大,我等不是对手。为今之计赶紧快跑!”不光是吴战,连同其他同伴也都微微一愣。一路过来刘卓表现勇敢,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此时看见那怪兽竟要不战而退,便知当真非比寻常。尤其刘卓竟能叫出怪物名字,更让众人不敢等闲视之。 不过还有人偏不信邪,非要争那一口气。刚才洛奇不听刘卓劝告,险些伤了自家飞剑。心里还在耿耿于怀,他却不想自己有错,反而将怨气算在刘卓头上。此时又听刘卓呼喝,不由得心气郁结,心底涌出一股邪火,非要跟刘卓较劲不可。 洛奇自己还不知道,不知不觉间竟已失了本性。他本是惜命之人,若在平时哪会因为一口恶气,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但此时此刻心知混乱,竟不能自控主忌惮,地魔一定十分厉害。提醒众人的同时,已先纵身后掠。吴战云柳与刘卓感情最近,并没多想也紧随其后。至于孙雨涵三女也不是逞能之人,看见怪莫怪样的地魔,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见刘吴云三人已撤,自然不会强充光棍。 唯独洛奇邪火大盛,心智混沌,见众人皆走,他竟不退反进。立意击杀地魔,方显得高人一筹,却不知已把自己性命送上了奈何桥。说那李逸见众人都走,也赶紧转身跟上,但心里却觉着有点不对。再等他回头一看,不由得肝胆俱裂。 只见那洛奇御剑纵起,竟聚起全身法力猛然朝那地魔打去。李逸惊呼一声:“洛奇!你给我回来!”若是平常洛奇也不会违逆表哥之意,但此时他已被猪油蒙了心,就仿佛根本没听见。李逸心里又惊又急,神念少有波动。蓦然感觉一股邪火从心头涌起,竟然也有冲动跟洛奇一同冲上去! 不过李逸终究不是常人,心智坚韧更盛金铁。一感觉到不对劲,立刻稳住心神,赶紧精心凝气,才将那股邪火压下去。但这片刻耽误。也再难将洛奇拉回。眼睁睁看着洛奇人剑合一,就往地魔撞去。怪兽身上陡然涌出无数触手,虽然洛奇攻势凌厉,但那些触手无穷无尽,转眼间就将他连人带剑一起缠住。 李逸心如刀绞一般,无奈天做孽犹可恕,自找死不可活。只微微听见传来一声惨呼,便已人剑无音,可知定是有死无生。李逸睚眦尽裂。但他终究不是冲动之人,压住怒火细细琢磨。又想起刚才那种感觉,恶狠狠的盯着那地魔怪兽。已料定必是此怪施展特意地精神法术,能影响人的心志。否则就算洛奇心中恶气难消,也不会用自己性命开玩笑。 吴战等人也看见洛奇身死,但事已至此为之奈何。又恐李逸再有差池,又去一只臂助,赶紧喝道:“李师弟!快回来,万万不可莽撞!”李逸心中一叹,暗道:“洛奇啊!洛奇!枉你常常自负不弱与人,还想日后出人头地。却在此处葬身魔口,莫非天定命薄不成!”最后再看一眼那恶形恶状的地魔,转身纵掠追上众人。 七人眼看修为不弱的洛奇瞬间命运,全都心有余悸,再不怀疑刘卓之言。汇合一处之后马不停蹄,顺着地图指引绕开地魔,直往第三座大阵奔去。那地魔虽然凶悍,但行动并不灵活,众人疾奔一阵已将它远远甩开。 寻了一处僻静暂且歇息。想起那凶恶的地魔还心有余悸。吴战急切问道:“刚才那怪物尚未出来,师弟就能一眼看出,莫非原来曾见过不成!”刘卓微微一愣,刚才只听神主警告,急迫之间并没多想,此时被人问起却不知怎样回答。 但刘卓表面上不动声色,好整以暇道:“地魔乃是异种凶兽,我修炼没有几年怎会亲眼见过。只不过来时师父曾严词叮嘱,说进入塔内一定小心这种怪物。上次她入塔时。也曾遇见这种凶兽。险些遭了毒手。刚才我看见大地崩裂,陡然觉察一股危险地气息。下意识的感觉就是地魔,这才呼唤师兄师姐一齐逃生。没想到洛奇师兄还是没能逃出魔爪,若我能早些察觉或许……” 虽然一直以来洛奇看刘卓不顺眼,但在塔中步步凶险,每一个人都是一份力量。如今少了一人,日后遇上凶险也更难应付,刘卓流露悲色倒并非惺惺作态。李逸脸色微露狰狞,紧紧攥着拳头,手上青筋凸现,已恨透那地魔怪兽。复又压住怒意道:“师弟不要多想,刚才我在近处,已感觉心神浮动,杀意涌动难平。想必那地魔有慑心魔法,专门扰乱敌人心知,使其自投罗网。” 云柳惊道:“竟有此事!如此说来,莫非先前那些铁戟龙也被地魔摄了神智!”吴战点头附和道:“洛奇师弟也是咱们教中的强手,竟然不能抵抗魔物地惑心法术!”余者也是心有余悸,幸亏刚才动作不慢,否则与洛奇易地而处,只怕也难逃地魔之口。 众人又休息片刻,稍微安慰李逸几句,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前路凶险还需振奋精神。刘卓不动声色,却正在跟神主交谈。毕竟那突然出现地地魔太过怪异,不问个明白,他实在难以安心。“神主前辈!可还在呢?” 等了片刻,神主声音响起,道:“你是想问地魔之事?”刘卓赶紧应道:“还请前辈解惑。”神主竟苦笑一声道:“其实对于这种生物,我也并不比你了解,只不过三千年前曾遇上过一次。这东西除了慑心法术厉害,更有惊人地再生能力,除非拥有渡过天劫的修为,否则根本不可能将其杀死。就算修真者也总有法力枯竭之时,面对这样一个敌人,早晚也难逃败局。” 刘卓疑惑道:“神主前辈恐怕言犹未尽吧!”神主沉吟片刻才叹道:“罢了,左右你是东溟地门人,他早晚也得告诉你。其实这种地魔并非天生就有,而是后天异变而成。刚才你看见那只地魔,或许原来只是一只数寸大的小青虫。” 刘卓震惊之余压住心思,又听神主接着说道:“可还记得上次你往东海蓬莱岛去,曾到过那仙宫遗迹。那地**深处散出一种紫色魔气,也不知源头在何处。这种魔气非常怪异,一旦侵染活物,立刻将其致死。尸体埋入地下不需数年,就会变成这种地魔。” 第92回 虚惊一场 刘卓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显然这事已经完全出了他的认知范畴。心道:“原来那东西竟是从蓬莱岛上**来的!怪不得太师叔祖不敢轻易离开东海,只怕那地**中还有许多神奇。若让这些东西在世间肆虐,岂非要出大乱子了!”神主又道:“这些事情现在还不是跟你细说的时候,将来修为一到自然就全都明了。”刘卓道:“多谢前辈指点。” 开始众人想起那地魔还心有余悸,但随着越走越远,那凶兽并没跟上来袭击,也就渐渐放心了。转眼间又行千里,已来到了第三座禁制大阵。谁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但一路行来每个人的修为都有长足进步。 天星塔果然是修炼的宝地,因为各种真元分化存在,更比外界精纯数倍,修炼起来进境快了数倍。除了刘卓之外,其他人的修为也都有不同提升。尤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水鸠,竟提升了一个等级,到了元婴中期! 当然收获最大的还是刘卓,虽然他还停留在金丹后期,但他从混元圣者那得来的宝珠可不寻常。无时无刻不在滋养丹田,放出温润精纯的真元。尤其混元圣者本是盘古巨人,天生混沌之体,正好跟刘卓相得益彰,能量传来毫无排斥。 更得天独厚乃是刘卓身边跟着三个免费的万事通,无论修炼遇上任何疑惑,只要心念一动,立刻就有人帮着回答。使他法术剑术全有极大进步,原来突然提升了两个等级,还有点不太适应,现在都已随心所欲。若动天星之力,再辅以青瞳剑的威力,此时的刘卓甚至能与元婴后期的人分庭抗礼。 第三处禁制大阵建在水下,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在这优美的地方也并没再生可怕的事情,第三座大阵非常坚固。检查了阵法之后,众人顺利离去。甚至刘卓还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先前两座大阵全都出了异变。 就在刘卓心中疑惑之际,却听见混元圣者笑道:“小子,你以为天星塔中的大阵是那么好破的吗。塔中一共七座大阵。也就是封印了七个人。当然也可以说这七个全都不是人,你已知道我本是盘古族人。而那第一座大阵封印的梦幻仙尊想必你也见过了,她乃是秉承天下生灵梦境而生地蜃魔,最能惑人心智。至于余下五个,或为妖或为魔,全是名震当时的巨 仿佛是想起了当年的意气风,混元圣者沉默良久才接着说道:“不过当年的终南山四圣还更盛一筹,他们合力建起天星塔,将我等七个封印其中。想要逃脱谈何容易。也只有第一阵中的梦幻仙尊,神通广大能来去自如。与其说她被封印在此,还不如说是看中了此处风水。心甘情愿在这安家。余下人等根本不可能破开封印,就算是我若非自愿弄死了肉身,也别想脱困而出。” 刘卓心中更惊,思量片刻才问道:“原本我一个晚辈,不敢打听那些旧事,但如今既然提起,却也难耐心中好奇。刚才前辈所言塔中七座封印大阵之中,全是非人的精灵。先前前辈见到神主前辈又颇有敌意,莫非三千年前有一场人妖大战么?” 混元圣者并没吱声。反倒是神主接过了话茬,道:“既然你已猜到,便也不多瞒你。当年确实有一场大战,人类修真联合在一起,动了一场对所有非人修士地战争。而我就是这场战争的起者和指挥者,你们混元派的四位祖师,连同九原真仙、玄女甄姬、赤炼真人、冰寒老人、天一上人和阴灵天女,大凡顶尖的人类修士全都参与其中。” 这里面的名字刘卓大多听过,上次跟随东溟上人赴泰山之约。后来又遇见银秀儿。得知其师寒冰老人也在与友人聚会,不正是这些人么!刘卓心驰神往,遥想当年一场大战是何等恢宏,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强**术,挥手之间移山填海的无上威能,不由得心潮澎湃兴奋难耐。半天才定下神来,好整以暇问道:“是人类胜了么?”神主却叹了一声,沉吟片刻道:“乍一看仿佛是如此,非人类的强者虽然人数不少。修为也不弱。却不能同心作战。终于被各个击破,黑天、玉柱和巨山坠入蓬莱岛的地**中。梦幻仙尊和混元圣者等七人全都被封印在天星塔下。” 混元圣者冷哼一声。接道:“别说地仿佛你们人类完胜似地。当年一战你不也受了重伤。两千年尚未能养好。否则怎会被人乘隙偷袭。以至于毁去肉身。落到这般田地。还有终南山四仙。除了东溟上人其他三人全都受了重伤。最后不得已离开人间飞升仙界。人类虽然胜了。也付出了惨痛地代价。” 此言一出更可想象出当年战况惨烈。到了他们那等修为。几乎可以说是不死之身。竟还重伤难愈。更难想象何等绝招将其重创。刘卓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思路都有点跟不上。 神主叹道:“是啊!当时欢欣鼓舞地胜利。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凄凉地惨胜!甚至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地残局。尤其惊人。在那之后。我竟渐渐察觉。仿佛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暗中推动那场战争。无奈当时大事已毕。就算现不对。也只能将错就错。暂时维持现状。暗中调查揪出幕后之人。” 说罢此言。神主又叹息一声。虽然并没尽言。但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难猜出他并没成功。神主又道:“可笑我自负聪明一世。却被人**于股掌之间。就在千年前。眼看就要找出真相。却被人暗算。险些灭了元神。幸亏我随身带着一块道骨。将元神寄托其上。才免去了魂飞魄散地结局。” 刘卓心里更是好奇。有心问问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但他终于还是压住了好奇心。神主这等越了神仙地人物。都险些魂飞魄散。可想而知其中厉害关键。若牵扯到这种事。别说是他现在这点本事。就算日后度过几次天劫。也未必够瞧地。 等了片刻见刘卓并没追问。神主淡淡笑道:“怎么。难道不想知道那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刘卓微笑道:“知道了又能怎样?连前辈这等绝地人物尚且如此。我一个后辈小孩还能有什么想法不成!” 神主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还知道明哲保身。只可惜天意弄人,人力焉能违逆!自从你捡到青瞳剑那一日,就已注定与这事脱不开干系了。”其实刘卓何尝不知道其中的道理,无奈的笑道:“拖得一天是一天吧!以我地修为,就算现在知晓,也无济于事。常言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如今我还是一心修炼,何时练出金刚钻来。再细细打听也不迟啊。” 刘卓这边心里跟神主说话,外边吴战等人已入湖查看阵法回来。七人马不停蹄,又往下一处阵法赶去。自从洛奇死后。众人心中无形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先前容元真人已说过,塔内凶险可能毙命。但众人下意识里并没放在心上,直到亲眼看见同伴身死,血的教训才让他们如梦方醒。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刘卓这一行七人跋山涉水,历尽艰险,终于走遍了七座大阵。在天星塔内也不知到过了几年,但众人却感觉仿佛历经了上百年。吴战和李逸已经到了元婴后期的顶峰。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要突破瓶颈进入凝神期。孙雨涵紧随其后乃是三女之,周晓琪和水鸠也到了元婴后期,只是火候稍微差了一些。 至于刘卓却出现了一点问题,若按照修炼地程度,他早就应该碎丹结婴。但偏偏丹田下的金丹不断膨胀,就是不能结成元婴。刘卓运功内视,只见丹田中那大号的金丹,竟有常人拳头大。熠熠生辉光耀照人。上面悬着那宝珠,此刻已经不如金丹个头大。 若是常人最多把金丹练到鸽卵大小就能进入元婴期,这么大个的金丹更是绝无仅有。就连神主和混元圣者也说不出个因由,最后只能归结到混元圣者毕生修为凝结的宝珠,在丹田中压制了金丹。或许将其炼化之后,就能顺理成章结成元婴。 刘卓一听见此言,险些没气昏过去。那宝珠凝结多少真元,只怕数百年别想炼化。唯一可喜的就是,随着金丹地增大。他的修为也水涨船高。此时就算不召唤星力。也能与元婴初期抗衡。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卓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金丹高手吧。 当检查过了第七座大阵之后,众人仿佛放下了千钧重担。互相看着全都露出会心的笑容,吴战甚至直接躺到地上,吐气叹道:“终于结束了!”云柳有样学样也扑身倒下:“是呀!终于结束了,我们走了多远,有十万里吗?还是二十万里!” 三个姑娘也非常高兴,却维持这淑女的矜持。唯独李逸一脸没落,大概是想起了表弟洛奇。虽然他也知道那表弟决算不上是个好人,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之情又怎能忘怀。他回头望远方望去,喃喃低语道:“地魔!你给我等着,我会回来的!” 刘卓伸个懒腰,笑着对吴战说道:“师兄,来时容元师叔给你那令牌呢?当初师叔说只要走完七阵自然就能出去,如今咱们已完成任务,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吴战仰头四望,只见周围山野连绵,天穹四野,根本看不见出路在何方,不由得皱起眉头。其他人一听也豁然想起此事,任务虽然完成了,但是天星塔的出路又在何处! 吴战赶紧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柄令牌。没想到那令牌一亮出来,忽然放出万道银光,晃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吴战大吃一惊,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正想施法压制,不料那令牌上陡然涌出一股巨力,竟然脱手而飞。 吴战惊呼一声,令牌乃是出去地必要之物,若弄丢了还怎么出塔,不由分说已纵身追去。“快追!”李逸反应也不慢,喝了一声已紧跟吴战而去。余下三女和云柳各自腾身疾奔,双眼紧盯这令牌,生恐它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刘卓手疾眼快,扬手就打出一道混元神雷。单听“喀喇”一声雷阵,正好打在那令牌上。虽然仓促出手,威力不大,可那毕竟是混元神雷,如今刘卓的金丹比鹅蛋还大,可以想象法力之强。但那令牌竟更神奇,放出银光刺入神雷,还没等打到就被引爆了! 惊骇之余刘卓赶紧神念呼唤剑中三人,尤其九百年前元化真人也曾入塔历练,正可问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见元化真人淡淡笑道:“你着急作甚,这不过是师父和几位师叔留下地小把戏,逗你们玩的。只需跟着那令牌,自能寻到出路。” 刘卓这才放下心来,也就在此时,那飞走的令牌猛然神光大放,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瞬间笼罩众人,直觉温暖舒适,竟要昏昏欲睡。随即脚下一空,犹如落入万丈深渊。眼前蓝天白云,绿野苍山,瞬间全消失不见,眼前只有黑漆漆一片。再等众人惊呼之时,复又眼前一亮,竟已回到了天星塔外!只见头上巨塔擎空,身后还是那扇厚重的大门,再往前看就是镇守塔门的白虎神兽。 也不知是刚才跑得太急,还是心里太过兴奋,吴战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喜道:“我们!我们终于……出来了!”又觉重物压手,低头一看,不正是那飞走的令牌!又想到刚才虚惊一场,不由得洒然失笑。将手中令牌对那阵中白虎一挥,顿见一溜霞光飞射四散,如同星雨缓缓落下。 有此令牌护身,也不怕护阵神兽逞威。众人迈步前行,久别之后各有急于相见之人,个中滋味不用一一细表。单说刘卓也急着回萝雅轩看望仙子师父,还有那离别多时的雪夕妹子。然而当他经过白虎雕像的时候,乎觉身子一阵恶寒,那种感觉就像被掠食的猛兽给盯住了。刘卓心弦一颤,猛地扭头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二更,求月票!虽然到了月中才上架,但月票也太惨淡了,若还有月票地兄弟,就给投几张,别看着太寒碜了。 第93回 雪夕之危 刘卓扭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那白虎雕像竟自己活了,歪着巨大的脑袋正在看他!刘卓顿时手脚麻,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竟然不能往前迈出一步!白虎二目闪着慑人的精光,就像能看进刘卓的灵魂深处! 不过刘卓秉性悍然凶戾,遇强更强,被一具雕像吓得不能动弹,顿时让他感觉到莫大的屈辱。心底猛然涌出一股戾气,眼中怯懦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血色。钢牙紧咬,睚眦尽裂,恶狠狠的盯着白虎双眼。戾气凶威顿时驱散心头恐惧,疯狂的愤怒更让他浑身充满力量。 刘卓的指尖缓缓的摸向了悬在腰间的青瞳剑,虽然心里明知敌人强大,但引颈就戮可不是他的性子。着一人一兽就这么对视,仅仅一瞬间却仿佛亘古如此。刘卓虽然尚未出剑,但他整个精气神已经提到及至。纤长的手指捏住剑柄,一旦那三尺青锋撤出剑鞘,定是惊世骇俗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忽然响起混元圣者的笑声,道:“我说老朋友,你还得在这蹲几年,老兄我可先走了!”刘卓蓦地一愣,再看那白虎神兽,轻轻哼了一声,仿佛嗤之以鼻,又恢复成了一尊雕像。这会他才明白,原来那白虎竟感觉到了混元圣者的气息,这才向他望过来。刘卓不禁哑然失笑,心里暗想:“刘卓啊!刘卓!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若人家真有心动手,还能容你在那蓄势拔剑!”但此念一起耳边又想起元化真人的声音:“刚才表现已非常不错,何必妄自菲薄呢!毕竟这世上面对白虎还敢拔剑的人已不多了。如今你年纪还小,来日方长,自有意气风之时。” 刘卓心念暗道:“弟子多谢师祖教诲。”随即挺起身子,眼角扫了一眼白虎雕像,已昂然往外走去。刚才生的一切也只是一瞬间,旁人并没察觉,只是再看见刘卓的时候。却现仿佛比过去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七人离了天星塔直奔容元真人的仙居,却只迎来了紧闭的大门。只听见里面传来容元真人的声音,淡淡道:“尔等不用多言,只需将令牌和地图放下,便各自回去吧。生者多兴叹,死者亦已哀。能不见还是不见了。” 此刻众人才多少有些理解容元真人的心情,在此值守看见那些意气风地少年进去,又看见更意气风的出来,唯独却已少了几个,那种滋味大概不会好受。吴战脸色微微一变,将令牌和地图取出放在门下,恭恭敬敬的一拜,再无多言转身而去。一旁众人也一同拜下各自离去,不提。 刘卓迈步到了外头。余人都已离去,唯独吴战云停住脚步。三人相对抱拳,虽然并没说什么兄弟情义的话。但那同生共死的经历已让他们结成了坚固的友谊。“后会有期!”沉寂片刻之后,吴战轻轻一笑,纵起遁光飞身离去。收起了仙甲,一身道袍长衣大袖,闲散气质更多了几分仙气。 云柳也一抱拳,道:“就此别过,师弟大才,日后可别忘了我这无用地师兄啊!”刘卓微笑道:“云师兄就会说笑,只等来日方长。你我兄弟还要同饮作歌。”云柳一抖剑光亦是飞剑而去,只剩刘卓一人,回身又望了一眼那直入云天的天星塔。遥想当年入塔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如今物是人非,竟已从中出来。 刘卓感叹片刻,再不多做停留,飞身一纵,架起一道流光。直往萝雅轩而去。才一落下就往秦瑶静房里奔去,更难耐心中的兴奋之情,一边朗声喊道:“师父!师父!我回来了!”然而到屋里转了一圈,竟没看见秦瑶静的踪迹。 刘卓心里疑惑,暗道:“嗯?仙子师父平素不喜外出,怎么偏偏今天就不在家呢?”正想着时候忽见桌上留着一封书信,刘卓赶紧取来拆看,上书:“吾徒刘卓,见字如面。年前你入天星塔修炼。为师甚是挂念。本当等你归来,无奈修为所致。天劫将临,不能多留。今往教中御雷塔闭关,准备渡劫,勿忧勿念,紧要修为。 落款上只写了一个秦字。正是秦瑶静地笔迹。刘卓不禁心里愕然。喃喃道:“没想到才这几年仙子师父就要突破凝神期了!”其实秦瑶静乃是混元派中有名地天才。如今还停留在凝神期也是故意压制修为。以期坚实基础。否则早就渡过一次天劫。 刘卓又将信读了一遍才小心收好。心道:“既然师父要渡劫。恐怕并非三五年能成。御雷他乃是教中禁地。我也不能前去探望。相信仙子师父地修为。度过一次天劫也不会有危险。我便先去看看雪夕妹子。临走时还答应帮她寻母。可不能失信于人。” 想到这里。刘卓出了萝雅轩。直往药田飞去。没想到这次居然又扑了个空!只见雪夕地住处早已积满了灰尘。门口荒草茂盛。几乎长到屋里去了。里面陈设并没多少改变。不需细看便知已数月没住人了。 刘卓心里又惊又急。雪夕本已答应等他出来。再一同去寻母亲。怎么又半路变卦。莫非出了什么事!原本刘卓和雪夕相约三年。但此次进入天星塔却将近四年。刘卓还担心雪夕等急了。没想到竟然芳踪已渺。这天大地大。又上何处去寻。就在刘卓心中颓然之际。忽见地上灰尘覆盖下竟有一张信笺。此处并非萝雅轩。有法术禁制外物难侵。大约是雪夕留下书信。时日久了就被吹落地上。单等刘卓捡起信笺一看。当即勃然大怒。纵剑冲出斗室。直往终南山主峰飞去。 原来雪夕是要等着刘卓回来。但四个月前朱轶孔科忽然来访。此二人自称无意中听见掌教交谈。得之雪夕母亲地所在。愿带她去寻找母。又说上次不该欺人。愿意悔过自新。希望雪夕原谅云云。 雪夕也不傻。知道二人不是好人。但心里思念母亲太甚。哪怕万一地机会也不愿放弃。又想去跟秦瑶静商量。不料秦瑶静为了渡劫已闭关潜修。最后无法可想。也只能情缘冒险。就相信了朱孔二人。 当日初见时,刘卓就看出朱孔二人乃是天生的坏坯。怎么可能改过自新!又想到雪夕性命安危,不由得心急如焚。但他也并非莽撞人,朱孔二人毕竟是掌教弟子,若将事情弄大,恐怕不好收场。 刘卓眼珠一转,已有了主意,不动声色落下剑光,先将心中怒火压下,勉强露出一副笑颜。远远就看见一片山庄。乃是弟子修行的所在。来到门口见一青衫道童正在扫院,好整以暇问道:“这位师弟,不知那朱轶孔科二位师弟如今可在院中修行?” 那道童才刚筑基。看见刘卓器宇不凡,又没穿着教中统一地道袍。尤其并不认识他,张口就称呼师弟,定是极早入教的神通之人。不敢怠慢,赶紧应道:“这位师兄请了,朱孔二位师兄就在此间,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刘卓淡淡笑道:“我乃萝雅轩刘卓,奉了我家师父法谕,宣朱孔二位师弟前去讲话。”那小道童一听师叔法谕。哪还敢多问,赶紧放下扫着,将刘卓引入院内。他哪里知道,刘卓说谎都不用打草稿,打着秦瑶静的名号招摇撞骗。 “朱师兄!孔师兄!可在屋里呢?有位刘师兄前来谒见。”小道童来在一间练功静室门外喊道,刘卓却已自己推门进去。只见屋里四人并作,全都在打坐静修,蓦然闯进外人,全都惊醒过来。 尤其朱轶孔科看见刘卓。不禁心里一翻个,立刻明白了是什么事,相视一望皆有苦涩。为一个高大的道士凝眉望向刘卓,微有怒意喝道:“来者何人,竟敢闯我修炼静室!”刘卓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眼光落在朱孔二人身上,淡淡道:“在下萝雅轩刘卓,今日有事请教二位。莫要扰了几位师兄修行。跟我外面说话如何?” 朱孔二人心里有鬼,哪敢跟随出去。为那道士名叫张万乃是师兄。已有炼气修为,见刘卓瞅着面生,开始并没放在心上。厉声喝道:“此乃修真重地,哪是你随便将人带走!现在给我退去,尔等若有私事,待我等做完功课……”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刘卓眼中陡然闪出两道凶光,笑容收敛杀意昂然,仿佛整个房间瞬间成了冰窖。几人吓得肝胆俱裂,方知来者不善,却无一点反抗之力。张万还算不错,强自忍着威压道:“都是同门一出,这位师兄还要逞凶不成!” 刘卓已收了气势,扫了朱孔二人一眼,淡淡道:“此事与旁人无干,还是二位出来跟我说个清楚。”张万喝道:“等等!朱轶孔科乃是我的师弟,绝不能让你随便带走。这位刘师兄若再不离开,我可要上告到掌教师尊那里,看你如何解释!” 刘卓虽然不愿把事闹大,却佯装肆无忌惮,冷笑道:“哦?你倒是挺护着这俩人。”张万凛然道:“我乃师兄尊长,有责任护着他们周全。”刘卓无所谓道:“随便你去告诉师伯也无妨,只不过师伯他老人家贵人事忙,怕是没工夫管你这些破事。” 在场之人全都愣住,没想到连掌教之名都吓不住刘卓。他们哪知刘卓乃是嫡门弟子,又受东溟上人眷顾,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哪是寻常弟子可比,苍虚真人怎会因为这种事治罪。而且刘卓心里有底,朱孔二人心里有鬼,绝不敢把是闹大。 果然听见张万之言,朱轶孔科全都脸色一变。朱轶赶紧上前道:“张师兄勿要冲动,这位刘师兄乃是我俩旧识,过去有些误会,我二人出去说清楚也就是了。”张万也不傻,看出刘卓绝非常人,索性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快去快回。” 刘卓转身从房里出来,淡淡道:“是在此说呢?还是寻个方便之处?”朱孔二人噤若寒蝉,赶紧道:“此处人多嘴杂,还是往外边寻个僻静说话。”刘卓冷笑道:“哦?僻静处?你们就不怕我杀人泄愤么!” 二人悚然惊愕,战战兢兢赔笑道:“这……师兄说笑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同门同宗,更何况真杀了我们,师兄也没法跟掌教交代。”刘卓冷然道:“是么!你以为掌教师伯会为了你们两个废材罚我么!就算此时杀了尔等,最多面壁半年了事。” 这下朱孔二人可真害怕了,心里想逃走,却知绝跑不了。更后悔当初怎么鬼迷心窍,明知雪夕跟刘卓认了兄妹,还非要去招惹。三人在院外寻了一处无人地凉亭,刘卓直接坐在厅中石墩上,朱孔二人战战兢兢可不敢同坐。不等刘卓开口二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道:“师兄饶命!师兄饶命!我二人只想吓唬吓唬她,出一口恶气,并没真想伤人!”刘卓眉头紧锁,心中杀机涌动,冷道:“雪夕人呢!” “这……”二人面面相窥,支支吾吾半天每个准话。“说!”刘卓眼中杀机涌现,沉声喝道,气势凌然,瞬间就突破了二人心防。颤声道:“她已落入北海寒眼中,此时怕已冻成了冰坨。” 刘卓蓦地一愣,继而勃然大怒,厉声断喝:“好啊!你们全都该死!”二人连连磕头道:“师兄饶命!师兄饶命!我二人并非真想害人性命,只想将她引入歧途,丢在苦寒之地,受些冻饿之苦。没想到半路遇上一个强人,他自称黑崖山大寒洞的小秀士摩奇。一眼看中了吴雪夕,竟要收她为宠妾。吴雪夕抵死不从,逃跑时候慌不择路,才被逼落入寒眼。” 刘卓凝眉沉吟道:“又是个冰寒老人的弟子!”---- 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94回 秀士摩奇 刘卓惊叹一声之后,复又冷冰冰盯着二人道:“现在你二人就带我往北海去,若雪夕一息尚存,尔等姑且能留一命,否则全都给我一起陪葬!”朱孔二人心里合计吴雪夕落入寒眼都已数月,若当时救出来或许还能有救,但时隔数月只怕血脉全都冻僵,哪能还有生还希望,但现在二人也只有祈祷奇迹生。 也是二人疏忽大意,出事之后恐怕引火烧身,不敢禀报师父。又以为雪夕孤零零一个人,就算刘卓跟她交情不错,也未必会大力追查。却没想到雪夕竟留了书信,引着刘卓找到他们头上。 且说刘卓带着朱孔二人离了终南山,直往北极冰原飞去。朱孔二人还不能御剑,此次还是头一朝飞行,战战兢兢生恐刘卓把他们扔下去。万丈高空,摔在地上还不成了一滩烂泥。北极虽在千里之外,但剑光飞遁转瞬即至。 只见满眼霜雪,漫天阴风,猎猎刺骨,寒阴入心。再往远处望去,就是怒涛无限的北海大洋,冰山浮在海面上,随着洋流缓缓移动。远远望去更觉雄壮绮丽,世上别处更无这等奇绝景色。 不过刘卓可没心情欣赏景色,寻了一处高峰落下剑光,将朱轶孔科往地上一丢,冷然喝道:“那寒眼在何处!”二人赶紧四外张望,还是朱轶眼尖,扬手一指远处道:“就在前面海边,有一座突兀石崖,崖下一眼深**直通地下便是。” 刘卓神目如电一眼看见所在,不由分说扯起二人飞掠过去。刘卓修为早有小成,金刚肉身寒暑不侵,却苦了朱孔二人。终南山四季如春,二人全都身着单衣,虽有些真气基础,哪能抵挡北极冰寒。如同刀子的寒风,割在身上疼痛无比。好似千刀万剐。俩人惨叫如杀猪,听得刘卓心烦,手上力一震,侵入经脉封住二人声带,让他有苦难说,连声痛呼都不能为。 一蹴而就到了那石崖顶上。刘卓探身往下一望,顿觉一股寒风迎面涌来。以他修为竟也难忍那刺骨的寒意,赶紧祭出仙甲抵御。果然石崖底下黑乎乎一个洞**,黑漆漆看不见底。从**口涌出一股寒意,仿佛一头要吞噬一切的巨兽。 刘卓面色严峻望着那地**寒眼,心道:“雪夕虽然并没修真,但她身具狐女血统,又多年看守药田,所吃的奇珍药材不计其数。体质强悍不可想象。虽然落入寒眼,也未必没有生还希望。 刘卓回头看了一眼朱孔二人,有心将他俩扔到寒**任其自生自灭。但转念一想又摒弃了此种想法。此次若雪夕死在寒**中,将二人杀死自然无碍,就算苍虚真人也说不出来什么。但万一雪夕没死,却把二人弄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却刚才许多人看见将他们**来,想要秘密解决也不可能。 刘卓思量片刻,恶狠狠道:“现在我下去救人,你们就祈祷雪夕没事,否则马上让你二人抵命。”说时挥手打出一片精光。射入二人体内。朱孔二人刚才还心里合计,等刘卓一下去就赶紧逃跑。不料刘卓早就看出二人诡计,将其手脚禁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立在猎猎寒风之中受苦。 再说刘卓飞身纵下山崖,直朝那寒眼坠去。没想到还没等落入**口,忽然从中涌出一溜彩光,正是北极特有的七色极光。刘卓蓦然大惊,赶紧拧腰往旁边一闪。看看躲过极光爆,尚且一阵心有余悸。 北极地理位置特殊。地心之中自然生成两极磁力。就在特定时间化成极光喷。内含地心磁力和阴阳罡风。声势狂猛威力巨大。就算修为稍弱地修真被打中。也难保不受重伤。刘卓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哎呀!没想到这地下寒**竟还喷极光。若雪夕被极寒冻僵。再被极光轰击。只怕更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时那极光忽然分化万道。冲入云霄八方辐射。待光芒渐消。却从寒**内传来“隆隆”之声。如同万马奔腾。不消须臾间一股强风从中涌出。风势猛烈。寒阴已极。风中卷着无数冰屑。仿佛一冰冰锐利地剪刀。无论人兽一旦落入风中。立刻就被冰刃活生生割成碎肉。 “好凶险地地**!”刘卓正在惊叹忽见那雪中精光一闪。竟然从中冲出来一道人影!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材高大。俊朗英挺。穿了一身月白缎地剑袖袍。乍一望去竟比刘卓还俊。只不过此时却有点狼狈。脸色潮红。气喘吁吁。手里还举着一只七八尺见方地大冰坨。 与此同时那人也看见了刘卓。二人眼神一对全都微微一愣。直觉对方并非等闲之辈。全都暗生戒备之心。刘卓再一看那冰坨里面。竟然隐约有个人型。不由得又是一惊。暗道:“北极寒眼并非寻常之地。下入其中要冒生命危险。此人以身犯险自然图谋不小。看来这冰坨之中一定有异!” 刘卓不动声色。遥遥一抱拳道:“在下混元派刘卓。这边礼过去了。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仙乡何处。也好交个朋友。” 那汉子脸色微微一变。皱着眉头道:“你是混元派地人。莫非也来与我争夺此女!”其实刚才刘卓就已怀疑。此人就是黑崖山大寒洞地小秀士摩奇。再听此言更已坐了实。而那冰坨中封冻地。定然就是吴雪夕。 刘卓微笑道:“想必阁下就是北极大寒洞的摩奇道友吧,在下早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啊!更谢谢阁下将我义妹雪夕救出险地,只不过男欢女爱乃是两人的事。阁下赳赳男儿,却强逼一个女子成婚,以至造成此等恶果,难道不觉得惭愧么?” 摩奇面色凝重,飞身落在地上,将那冰坨放下。道:“不错!先前是我鲁莽,险些筑城大错。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眼看见雪夕,便知是今生伴侣,自然不能轻易放手。在此苦等三月,终于等到极光爆之日,寒眼阴气最弱才能将她救出。现在你来了三言两语就想要走,不觉得太过霸道了么?” 这小秀士摩奇倒是有点出乎刘卓地意料。原以为此人又刁又横,没想到说话还有几分讲理。尤其他肯冒险将雪夕救出来,也算是个仗义的汉子。刘卓笑道:“罢了,这事原本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也不跟你辩论。原本你将我妹子弄成这样,更不该轻易善了,但念你还算敢作敢当,又冒险救人,此事暂且作罢,你将人留下,现在就可走了。” 摩奇脸色一变,怒道:“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敢如此口出狂言!”不过说归说,他可并没真要动手。从刚才刘卓现身,摩奇也没看出他的深浅。尤其那极寒地眼岂是随便进的,刚才他下去将雪夕弄上来,几乎费去大半体力,此时动手恐怕败多胜少。其实刘卓何尝不是看准了这点,才敢言辞逼迫。 只听刘卓笑道:“我看道友也有元婴后期的修为,虽然比我还高,不过刚才你下寒眼,已费了许多精力,若现在与我动手,你绝无一丝取胜希望。”说时并指一点,青瞳剑化作一道金光脱鞘而出,犹如灵蛇萦绕四周。 摩奇不禁大惊失色,世上金光飞剑屈指可数,面前这少年竟有一柄,才知道今天真是遇上硬茬了。心里前后合计更觉不能取胜,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双方并无死仇,又何必拼个鱼死网破。 又听刘卓接道:“我也并非蛮横之人,你且将雪夕还我。若你真喜欢我妹子,日后还可上终南山拜见。那时就看雪夕的意思,她若合意我也不拦着,若不合意便也无法了。” 摩奇心里叫苦:“还说什么合不合心意,要说我这模样修为哪样拿不出手,偏偏这丫头见了就好像看了瘟神,竟投入寒眼也不愿跟我同去。”复又叹了一声,洒然笑道:“罢了!看来今日我跟吴姑娘无缘,就将她还你也无妨。不过她陷在寒眼数月,浑身经脉早就冻僵。须得小心医治,免得落下残疾。” 说罢又最后看了一眼那大冰坨,再无他顾纵起一溜霞光,转眼间已冲到天际消失不见。刘卓心里还感叹,摩奇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但等他走到那冰坨旁边,却蓦地眉头紧锁。小心翼翼的上手一摸,那看似坚固的大冰坨竟应声裂开,里面可哪有雪夕地影子! 刘卓“哎呀”一声惨呼,方知中了人家金蝉脱壳之计。险些气炸了肺子,纵起飞剑就急追去。奈何修真之人一遁千里,才这会功夫那摩奇就没了踪影,任凭刘卓度再快也无处寻觅。 刘卓顺着摩奇逃走方向飞出数千里,也没有追到,便知一定藏匿起来。暗恨自己大意,居然没看出敌人奸计。其实这也不怨他,那摩奇本来就善于幻术遁法。别说是刘卓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孩,就算再比他经验丰富,也未必能立刻看出端倪---- 今天少了点,天气太热了,码字状态不太好,明天争取九千以上!再次求月票了! 第95回 绝户阵 刘卓追出千里寻不到摩奇的踪迹,心里又气又急。无奈咬牙切齿也无济于事,他沉下心思暗想道:“刚才那厮真真假假诓骗于我,但雪夕被寒眼冻住总不是假的。那家伙敢冒险进入寒**救人,看来对雪夕的心思不小,定然不会眼看她冻僵而死。” 刘卓神念一动,问道:“被寒眼冻住骨髓,用什么法子才能化解?”混元圣者出声应道:“看不出来你小子竟还是个风流种子,不过那丫头也真不错,天狐的血脉生的也水灵,乃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将来稍微调教定是风情万种啊!” 刘卓蓦地一愣,混元圣者过去也并没见过雪夕,能有如此评价显然是刚才看见。如此洞察细致,焉能看不出摩奇的诡计!惊道:“莫非前辈已看出不妥,刚才为何不提醒我一声!” 混元圣者笑道:“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刚才我们若提醒你,怎能让你记住教训!”刘卓心里苦赶紧道:“我已记住教训,还请前辈指点!”混元圣者笑道:“你大可不必着急,虽然那人偷梁换柱,暗中把人带走了,但他要想就活那丫头,还必须往海南岛一趟。那女娃在寒眼冻了数月,连元神骨髓都被封住。除非泡在海南岛无量崖下的梓旭源泉中,九九八十一日方能痊愈。” 刘卓心里道一声“多谢前辈”,话音没落已架起遁光,直往南海而去。急切之间早就把朱轶孔科二人丢在了脑后,二人即是可怜还更可恶,只任凭北极寒风凛冽,受尽了冻饿之苦,不提。 只见长云碧海之上,一溜金光由北往南疾飞而去。眼看海中突兀一座大岛,左右足有数百里许。岛上绿意盎然山色秀绝,暖风习习。春意玲琅,尤其南国草木中原少见。乃是刘卓已经到了海南岛。 那梓旭源泉也算是一类天才地宝,所在之处非常隐秘。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刘卓,他剑内三个全是见多识广之人,经由指点自然不难寻找。上了岛之后,飞行数百里。远远看见一座险要的山峰,山腰萦绕雾气,弥漫开数百丈,雾气厚重将下面全都遮住。 刘卓压住剑光直往云间落下,那云雾乃是天然形成,并非人为禁制,里面也并无凶险杀阵。待穿过厚厚云层,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云下竟如人间仙境一般。奇花丛生,燕雀萦绕,霞光云彩。香气宜人。就在山腰上突兀出一方平台,上面一眼温泉涌出,汇聚成一池泉水,热气蒸腾,慢慢悠悠冲上天际,水雾汇聚,也就成了缠在山上的云雾。 刘卓一看此景,便知定是梓旭源泉。然而就在他想要下去时候,忽然从温泉旁边的树丛里涌出一团浓厚的黑气。度极快直朝这边笼罩过来。刘卓不禁吃了一惊,赶紧祭起飞剑横扫过去。“刺啦”一声如同撕破绢布之声,那黑云顿时从中一刀两断。 然而没等刘卓松一口气,那黑云竟如活的,又蠕动两下合在一块,复又往他头上卷过来。与此同时那梓旭源泉旁边蹿出一只高大的黑毛猿猴,“啾啾”乱叫,呲牙咧嘴。尤其在它肚脐涌出丝丝黑气,正是袭来黑云的罪魁祸。 刘卓见识有限。也看不出那猿猴到底什么来头,总之是个成精的妖怪。先前被摩奇摆了一道,心里正憋着一口恶气。此时又遇上猿猴当道,更激起心头怒火。刘卓叱咤一声,运起法力操纵飞剑,再次破开黑云,一道金霞径直往那猿猴刺去。 却说那猿猴也不一般。乃是天生异种地灵猿。盘踞在海南岛也有七八百年。结成元婴法力不俗。只因长期定居。就将此视为巢**。更把梓旭源泉当作禁脔。今日刘卓贸然侵入。才引来他施法袭击。 那猿猴非常精灵。一看见敌人飞剑击破妖云。便知来者不同凡响。又见飞剑此来。不敢应当。“倏”地闪身躲入丛林。身影转眼消失不见了。刘卓正是心头大怒。剑光坠入林中。“轰隆”一声打出一个大坑。将周围林木折断无数。复又左劈右斩。剑剑都有毙命之心。无奈敌人熟悉地形。身形矫健。待飞剑赶至已寻不见踪迹。 刘卓见一击不能奏效。赶紧换了法子。收回飞剑。扬手一挥就打出一团赤白雷火。只见那雷火飞上空中轻轻一顿。瞬时从两边涌出燕翅形地尖端。越来越长。瞬间就绕城一只数十丈大地圆环。 再看刘卓催动法力并指一点。呵了一声“万雷天降”。顿时“嘎啦啦”雷声四起。就在那圆环之中。犹如机关枪一般。打出无数神雷。虽然那神雷只有拇指粗数尺长。看似威力不大。但打在身上可不好受。尤其地上地树木岩石更遭了殃。不及一夕之间。但凡神雷所致。全成一片焦土。 那猿猴躲在暗处并没逃走。此刻顿遭强击已然原形毕露。刘卓手疾眼快。掐动剑诀再次御剑攻杀。青瞳剑犹如神龙摆尾。直落九天。一道金色地匹练。竟比闪电还快。刺破空气飞射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单听见“吱呀”一声尖利地兽嚎。剑锋已划过了猿猴心间。然而就在刘卓志得意满。以为击杀那妖猿时。却见一溜绿光陡然而生。随即传出杀猪似地鬼哭狼嚎声。天上黑云散尽。却更觉阴冷森森。一股戾气油然而生。 刘卓不禁眉头紧锁,小心打量,心道:“早就听说异类妖灵变化多端,神出鬼没,没想到居然真有虚虚实实地奇术!刚才我明明一剑击中,竟然没能伤到这猴子的本体!” 就在刘卓心里想时,忽听“嗷”的一声兽吼,只见旁边林中闪出一片极亮的精光。待那精光散去,更惊人竟显出了一只足有十余丈高的庞大巨猿。只见那巨猿身如山岩毛似金针,“嗷嗷”吼叫,挥动巨掌,仿佛疯狂。 刘卓倒吸一口冷气,竟是一只金刚巨猿!原来这猿猴也是上古异种,能大能小变化多端,尤其身如金刚刀枪不入。就算修真飞剑也难斩断他一身钢毛。平时修真者遇上也不愿招惹,没想到今天竟让刘卓给撞见了。 虽然心里忌惮,不过刘卓来此乃是志在必得,焉能遇见一只大猴子就畏惧退缩了。纵起飞剑横空刺去,那巨猿“嘎嘎”怪笑,将大嘴一张。就吐出一口黄光。两者轰然撞上,以青瞳剑之利,竟然没能将黄光击破!只听“当啷”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真的方圆数百里听得真切。 只不过两者撞在一块僵持一瞬,青瞳剑上镶嵌的道骨蓦地一亮。随即剑光如晓月出生,陡然光芒大盛,金霞满天气势如潮。那道骨乃是神主寄居元神之地,刘卓也不知妙用,只是镶在剑上更添青瞳剑的精妙。没想到今日竟自己动了起来。 再看那道骨圣光一闪,顿时就把灵猿吐出的黄霞压住。随即长鲸吸水一般,竟然将那黄光给吞了!刘卓尚且不知。那黄光乃是灵猿地本命灵气,平时御敌不敢轻动。今日遇上强手入侵,没有办法才将其使出。 虽然刘卓修为不弱,又有宝剑护身,但对上那本命灵气,也全无取胜之法。偏偏他身上还带着一个老不死的神主,哪会放过这等补充元气地好东西。只不过就在神主得手地那一刹那,忽然从青瞳剑上又涌出两道精光,骤然将那灵猿的本命灵气夺去大半。还听见混元圣者“嘿嘿”笑道:“好东西见面分一半。我说神主,你可不能独吞啊!” 可怜那灵猿活了将近千年,本本分分在家呆着,却祸从天降,平白失了本命灵光。顿时幻化的巨型身躯化为虚无,苦练多年的妖力也失去大半。开始它还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呜”的一声惨叫,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刘卓见那猿猴哭得凄惨,也觉它有点无辜。不禁有些同情。原本他只想在此等着摩奇带雪夕自投罗网,没料到又引出这些滥。不过这世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刘卓也不可能再让那三个将夺去地灵气再还回去。 但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混元圣者的声音:“嗨!那小猴子哭个什么,不就是夺了你的本命灵气,又不是要命的事,你只需再练回来便是。看在你修妖不易,老夫也不能白拿你地东西,这里有《九原玄功》一部,乃是妖族修炼经典。可助你练回真灵。将来更有不尽好处,还不收了悲声离去。”说话间只见青瞳剑中蹿出一抹蓝光。正好钻入猿猴脑中。那猴子猛然愣住,但转瞬之间已露出狂喜之色,屈身跪地不住朝拜。随即转身窜入林中,业已消失不见了。 带那猴子走后,才听见神主笑道:“你还真是舍得啊!《九原玄功》竟说送就送出去了,对方还只是个素不相识的小猴子。”混元圣者淡淡道:“那本是妖族修炼的法典,我留在这没用,便送给旁人又何妨。而且刚才咱们夺了人家苦练的真灵,还不应该给些补尝么!” 神主笑道:“若有这样的补偿,还不知多少人愿意献上浑身真灵。我看以那小猴子地资质,再有《九原玄功》的奇妙,将来练成妖仙也未可知。”混元圣者道:“我既然出来了,就要去播撒种子,或许在数千年后,就再不会是人类一枝独秀的局面了。” 刘卓虽然不知道《九原玄功》是什么妙法,但听见二人说话,想必不是寻常功法。不过他对这些并不在意,毕竟混元派地奇功妙法不计其数,早就见惯不怪了。道:“既然二位前辈闲来无事,何妨教我一个阵法,布置在梓旭源泉周围。等摩奇那厮将雪夕放在温泉里,我就立刻动阵法,也免得费去一番力气。若真动起手来,万一有所损伤结成死仇还更麻烦。” 混元圣者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懒啊!这是你们人类地事,我可想多不管,还是神主来吧。”话音一落就已再无声音。神主也不推托应道:“阵法虽然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结底还是三才四相五行八卦。你可先布置一个简单阵法,且看我随意拨弄就能让他化为神奇。” 刘卓心领神会,更知机会难得,神主是有意传他阵法精要,赶紧在温泉池子旁边布置了一方最简单的八卦阵法。其实他还会更复杂的阵法,只不过八卦阵简单明了,还更容易看出其中变化。既然神主已夸下海口,能化腐朽为神奇,刘卓可不会吝啬给他出个难题。 单等阵法摆好,就听神主淡淡笑道:“你这阵法布置的还真是简单啊!不过八卦阵的变化也最能显出布阵者的功力,你且细细看着,老夫怎样变化此阵。”说着就从青瞳剑上冲出一片精光,落在那八卦阵上。只见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五行阵们轮流变换。不消须臾之间,那八卦阵竟已面目全非。 刘卓看的目瞪口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神主微笑道:“你可看出刚才我都用了什么法子?”刘卓这才恍然警醒,沉吟片刻道:“阴阳轮转,三重对换,五行错位,乾坤颠倒,弟子只能看出此四种手法,不知前辈此中还有什么玄妙?” 神主笑道:“眼力不错,没想到连乾坤颠倒的手法你也看出来了,我还以为此法用地隐秘更难察觉。不过还有一种最为浅显地地换位九宫之法,你却并没看出来。”刘卓蓦地一愣,再却细看却还是摇了摇头。 神主也不跟他卖关子,道:“你看见此阵生门本是乾位,但因为乾坤倒置之后,生门反而跑到了坤位。我那换位九宫之法并非布置在整个大阵,却只在那生门一处,看似生门实为死门。” 刘卓凝目望去,微露骇然道:“前辈竟在生门之下又另布一座九宫阵,暗藏八卦阵中。如此一来此阵岂非成了一个绝户阵”神主笑道:“不错!正是一座绝户阵,你不是要困住敌人么,一旦落入此阵,除非以力破阵,否则绝难脱困。” 第96回 魂魔 且说那小秀士摩奇骗了刘卓,带着冻成冰坨的吴雪夕逃回了黑崖山。其实他劫掠吴雪夕也全是背着同门师长,那寒冰老人一脉虽然算是旁门左道,但也并非穷凶极恶。虽然不禁男女爱情,却讲究你情我愿,没有强逼成婚的。 单等摩奇偷偷摸摸把吴雪夕给藏好了,还不等他自得意满,却又愁怎样将那冰坨化开。寒冰老人乃是天下使用冰寒冻气的祖宗,摩奇虽然得其真传,但面对北极寒眼的冻伤也依然束手无策。 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去跟师父求救。只不过他却并没全说实话,只说是一个朋友不小心误入寒眼受了冻伤。那寒冰老人不疑有他,便欲出手解救,但等一看见雪夕的情况也皱起了眉头。说已冻入骨髓,他也不能解救,世上唯独南海的梓旭源泉能化开积冰。那小秀士摩奇赶紧问明了灵泉所在,急切切带着雪夕往海南岛奔去,却不知刘卓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 说那摩奇依着寒冰老人的指点,来到了梓旭源泉。虽然刚才刘卓和那灵猿大战,留下许多残迹,不过摩奇救人心切并没留意。来到温泉旁边,将雪夕仿佛水中,顿时一股热气就将寒冰抱住。 梓旭源泉乃是地心热气形成,先天温润,最能克制南北极的冻气。冰坨落入水中,立刻缓缓解冻。摩奇终于松了一口气,叹道:“哎!早知给你带来这些痛苦,先前我也不会恃强逼迫。只恨这身皮囊误事,原来女子一见便主动贴上来,便以为自己真的人见人爱。” 摩奇的话音没落,忽听旁边传来一阵笑声。摩奇顿时满脸通红,他本是心高气傲,刚才吐露心声,只是自言自语。哪成想竟然隔墙有耳,被外人听了去。顿觉又羞又恼。然而再循声望去,却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七八丈远一棵伞盖似的松树下头立着一个白衣少年,身量高拔,挺俊神倪,华服玉带,宝剑流璋。面带笑意,气度从容,不正是先前被甩在北海的刘卓! 摩奇做梦没想到刘卓竟能追到这来,顿觉有些手足无措。其实他也不想跟刘卓交恶,他对雪夕一见钟情,更是要明媒正娶。先前刘卓自称雪夕哥哥,若能成就好事,日后就是一家人,怎能真惹恼了大舅哥! “啪啪啪”刘卓轻轻拍了几下巴掌。笑道:“真是好个金蝉脱壳之计啊!把我给虎的团团转。”摩奇讪讪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刘卓笑道:“虽然这世上知道梓旭源泉的人并不多,可惜我偏偏就认识几个,在此守株待兔已多时了。” 摩奇无奈笑道:“那你想怎样?先前我入寒**救人。耗去了许多法力。如今咱们全都无恙,我已有元婴顶峰的修为,你恐怕不是我的对手。”刘卓点头笑道:“这倒是不假,如今我才金丹期,若跟你硬顶多半不是对手。” 摩奇一听此言又是一惊,虽然他料定刘卓修为没有他高,却没想到对方竟只是个金丹期地修真。此时他心里却生气一丝不祥的预感,看得出来刘卓绝非愚人,既然明知道不是对手。怎敢在此有恃无恐。 摩奇小心戒备道:“看在雪夕姑娘的份上,我不愿跟你动手,可你也不要逼人太甚!”刘卓笑道:“逼人太甚的恐怕是阁下吧!我妹子好好的被你弄成这样,先前没有追究已是念你无心之失,如今竟然还敢倒打一耙!实话告诉你,我已在此布下阵法,只需我神念一动,就能将你困在阵中。只不过看你心地不坏,才好言相劝。现在离去还则罢了。若再要执迷不悟,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 摩奇面色一凝。四下打量一番。复又冷笑道:“哼!小小一座八卦阵也敢妄称大阵。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说话间已经祭出一道青色剑光。示威似地在空中绕了一圈。喝道:“虽然你有极品宝剑。不过我修炼数百年。法力精纯法术精臻。两者较量未必输你刘卓微微一笑。他早就料到摩奇不会听劝。手上法印一变。立刻动了已经让神主改动地面目全非地八卦阵。开始摩奇还自觉修为了得。暗笑敌人见识浅薄。竟然拿个八卦阵当作倚仗。但等到大阵动。他才现不对。只见周围阴阳五行之力涌动如潮。八方阵门虚虚实实变化多端。竟然全都看不出变化运行地规律。更别说看透阵势想法破去。摩奇这才知道此阵玄妙。却已陷在八卦之中。再想脱身事比登天。 转眼间已过去八十日。雪夕身上地冰坨渐渐化去。她也能说话活动。只不过体内经脉地积冰尚未尽去。还需泡足了八十一天才可出来。自从三十日前雪夕醒来。看见刘卓守在旁边。别提心里有多高兴。说起当初受骗。还一阵后怕。唯一所幸没有造成不可挽回地结果。 至于摩奇被困在八卦阵中。使尽了浑身解数依然不能脱困。不过他也真有些本事。竟然已找到了生门。只不过又遇上了神主布置地九宫阵。两者阵阵相扣。互为生死路径。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这下摩奇终于知道遇上高人。自知不能脱困。索性也不费力气破阵。刘卓无意与他结仇。因此并没动阵中杀招。只等雪夕痊愈之后。就将摩奇放出来。刘卓自信虽然胜不了摩奇。但带着雪夕全身而退总也不难。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该着雪夕灾劫未满。眼看身上寒气化去。正要出来跟刘卓一同回返终南山。不料天上忽然闪出数道精光。前面一道青色遁光闪电般往此处飞来。只见遁光中裹着一个靓丽地身影。没等飞到近处就高声喊道:“师兄!十二师兄!快来救我”。 刘卓蓦地一惊。赶紧甩头观望。一眼看出那女子不正是先前曾有一面之缘地银秀儿!心道:“她怎么跑到这来了!”再看后面三道乌溜溜地遁光急追不舍。乌光外面裹了一层妖云。看不清里面地人长什么模样。也不知是银秀儿在何处招惹地敌人。 原来黑崖山一脉地弟子全都有师父给的护命身负,遇上生死关头,可以取出保命,还能通过神符探知周围的同门所在。才能尽快前往求救。银秀儿原本在广西山中采药,无意中遇上强敌,寡不敌众险些丧命。幸亏保命神符才勉强逃出,又依神符指示找到了最近的摩奇。却不成想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摩奇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安保。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银秀儿就已飞到近前,看见云雾之间梓旭源泉。池子旁边地八卦阵法因为幻云遮掩,外人并不能见。银秀儿依照神符指引来到此处,原想摩奇修为不弱,二人联手定可立于不败之地。哪料到人踪不见,更让她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忽见山腰云雾左右一分,从中飞出一个英挺少年。银秀儿先惊后喜,赶紧飞身迎来。虽然不知道刘卓为何会在这里,但二人总算有些瓜葛。既然现身出来,总不会见死不救。急忙呼道:“主人救命!主人救命!” 其实刚才刘卓也犹豫,要不要现身出来。他本身对银秀儿也谈不上好恶。上次在泰山相遇银秀儿仗义执言,颇有些女中丈夫的风范。但后来携私报复又尽显女儿家的小肚鸡肠,尤其太过心狠手辣,就不那么遭人喜欢了。 然而就在刘卓犹豫的时候,忽然听见神主喝道:“你且去把那女娃救来!后面追来那几个魂魔,乃是天下公敌,无论人妖见到皆需诛之!”刘卓还是第一次听见魂魔的称呼,不过神主语气微显沉重,恐怕其中干系不小。况且救人如救火。刘卓也没再多问,赶紧飞身上前跟银秀儿相见。 银秀儿也是急了,刚才没找到摩奇影子,身后强敌又要追来,心里几乎绝望。就在这时刘卓现身,立刻就成了她地救命稻草,又想起当初誓言,也顾不上羞涩,便叫出主人救命。 刘卓并没废话。出手就祭出青瞳剑。刚才神主说魂魔人妖皆可诛之,而元化真人也并没反对,刘卓更是毫无顾忌。只见一道金光势如闪电,越过银秀儿,直往后面那三道乌光打去。自从天星塔出来,刘卓修为大进,还没机会大显身手。此时跃跃欲试,抖擞精神,正要大战一场。 那三道乌光见敌人来了援手。也不慌乱。骤然往两边一分,左面迎击刘卓飞剑。右面继续追击银秀儿。剑光如电转瞬即至,只等青瞳剑与那迎来乌光撞在一块,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青瞳剑竟没占到便宜!刘卓心头一震,从剑上反震地巨力,敌人至少又元婴顶峰的实力。 再看那乌光消散,从中显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浑身黑黝黝的肌肤,满身如公牛般健壮的肌肉。尤其惊人身材高大竟有两丈,比寻常两个人还高大。石雕似的脸膛,卷曲的黑,若非那精赤血红的双眼,真也得上是个美男子。浑身上下只有颈上带着一只金属项圈,仿佛根本不知羞耻,下身硕大地阳物朝天支起,“嗷嗷”嘶吼仿佛野兽。 刘卓一看见那双眼睛,不由得心弦一颤,血红地瞳孔让他想起,在天星塔里遇上那几头疯狂的铁戟龙。虽然二者似乎并无联系,但那种感觉确实一样。心中暗道:“刚才神主说这些人是魂魔,难道这魂魔和那地魔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然而已经容不得刘卓多想,那汉子怒吼一声猛冲上来。刘卓御剑相抵,二人就战在一处。直到此时刘卓才真切感受到敌人厉害,那健硕的巨汉浑身坚如金刚,尤其那一双拳头,竟然能跟青瞳剑对撼。凭神剑之利,竟然只能留下几道白痕。刘卓现在地修为,除非引动星力,否则也难三两招取胜。 刘卓一边御剑攻敌,一边心里想道:“怪不得银秀儿被追的如此狼狈,一个就已如此难缠,更何况同时面对三个。”想到银秀儿,刘卓眼角一扫,见她独自应付两个敌人依然捉襟见肘。不由得暗自担心,一旦银秀儿落败身死,自己以一敌三,虽然引动星力不难取胜,却恐怕伤及雪夕安危。 思量一瞬,刘卓忙里偷闲掐动法诀,只见梓旭源泉旁边的八卦阵形势一变,顿时幻雾尽去。摩奇陷在阵中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阵法退去,赶紧飞身跃了出来。一看见那些凶恶的魂魔,顿时脸色大变,并无一句废话,赶紧祭起飞剑相助。 再说刘卓放出摩奇之时,稍微一瞬间分身,却被敌人抓住机会。那雄壮的巨汉大吼一声,庞大地身躯疾如鹰隼,挥动双臂猛力轰来。刘卓艺高人胆大,不慌不忙,却已暗中施展分身化影地法术,想趁机置人于死地。 等那巨汉一拳打中,却是虚不着力,只被拳风一卷,刘卓的身形竟然散了!巨汉才知上当,竟只是敌人地虚影。与此同时身后闪出七八颗混元神雷,迅雷不及掩耳,“轰隆隆”一阵急风暴雨似地爆炸。 刘卓手持神雷珠,放出混元神雷,威力之大非同小可。瞬息之间连遭重击,纵然那巨汉铜筋铁骨,但后背终究不是拳锋,就算结实也有极限,当即被炸的模糊一片。 可令人愕然的是,那些伤口竟然并没流血,炸下的碎肉就仿佛石头渣子。幸亏刘卓还有点见识,虽然心里奇怪,但下手可不含糊。没等神雷过后,青瞳剑已再次飞临。匹练似的金霞疾飞若摧,对准巨汉后背的伤口就刺了下去。 那巨汉也意识到了危险,刚才硬撼一击,已知道敌人飞剑厉害。浑身上下除了双拳能勉强抗衡,若被击中别处,一定有死无生。无奈刚才被连珠神雷打中,受了重伤,身子稍微迟缓,哪还容他躲闪。 骤然一溜金霞横空而来,又准又狠,正打在巨汉后背伤口,“咔嚓”一声如中败革。随即见那金光一颤,上下回旋搅动,“吐吐”两声竟把那汉子绞成了碎屑!混上上下只剩了一双拳头,“嘭嘭”两声砸在地上---- 新书上架,求月票!求订阅!! 第97回 祸不单行 说那摩奇脱困而出,出手就将围攻银秀儿的巨汉拦过一个。这些日被困在八卦阵中,可是憋了一口恶气。但如今遇上魂魔,却不能意气用事。早年入门时寒冰老人就曾叮嘱,一旦遇上魂魔,无论身边是敌是友,皆需联合击杀。师命如山,不敢违逆。 不过摩奇还有心跟刘卓比比,出手就用出浑身本领,想极快击杀敌人,方显得高人一等。没料到刘卓竟然更快,只在须臾间就突施辣手,已经杀了一个!摩奇看在眼里,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里暗道:“这厮好生狡诈,先前自称只有金丹期,如今显现的实力恐怕也不在我之下。姥姥的!这卑鄙小人,有这本事竟还用阴谋诡计困我。” 摩奇心里如是想着,更不愿落入下风,提起一身本领拼命力战魂魔,不提。再说刘卓击杀一人,不敢耽搁赶紧又去襄助银秀儿。先前力战已久,又逃奔千里,银秀儿早就筋疲力尽,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刚才刘卓还没注意,此时再相助银秀儿才现,这三个彪壮的巨汉,竟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非但身材高矮并无二致,连长相五官也一模一样。要说是共生的三胞胎却也太巧合了,刘卓心底一闪念,直觉怀疑这些魂魔恐怕并非天生,而是人为造出来的。战况紧急,无暇多想,刘卓已御剑斩去。这些巨汉的度极快,甚至比刘卓等人还胜出一筹,只是灵活稍微欠缺。那巨汉早就看见同伴被杀,但脸色毫无动容,仿佛跟自己毫无关系。也注意到了刘卓的动向,还想加紧击杀敌人,无奈银秀儿身法油滑,总能千钧一躲过杀招。 此际青瞳剑业已袭来,那巨汉无奈舍了银秀儿,猛然转身直往刘卓冲过来。越极限的度。甚至比飞剑还快!与此同时大嘴一张,仿佛蜘蛛吐丝,呕出一片精光,随即迎风展开,居然成了一张大网。 刘卓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那大网度更快。带着淡淡的金光,瞬间就已飞到刘卓头上,猝不及防已经被光网缠住。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刘卓再施展手段挣开大王,那巨汉已经冲到眼前,两只栲栳大的拳头顺势撞来,恨不得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就要一下把刘卓给砸成肉酱。 “轰”的一声巨响。再看刘卓如同陨星坠地,又是“轰隆”一声砸在地上,腾起一片飞扬的烟尘。那巨汉攻势不断。只微微一顿就揉身跟上,双拳并举合在一块,二次猛轰下来。 幸亏千钧一之际,金羽甲飞出万道金羽,化去大半威力。但刘卓还被那光网缠住,而那光网的强韧已经远出了金丹期地力量。若是常人根本不可能挣开,只可惜他遇上了刘卓。 没等腾起的烟尘散去,骤然从中闪出一片极亮的精光。随即“喀喇”一声一颗湛蓝色的神雷飞射打来,正好迎上陨星撞来的巨汉。此刻刘卓那大如鹅卵的巨大金丹急剧振颤。整个身体仿佛沸腾起来。 神雷撞上拳头,顿时闪出一团极亮地光团,却并没立刻炸开。仿佛瞬间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那光球猛地往回一缩,随即才轰然炸开。“隆隆”爆炸真如漫天惊雷,传出数百里皆可耳闻。 那巨汉身子微微一顿,眼中两道红光更加阴森。然而等他再要猛攻,却忽见身后闪出一道金光,在空中留下一道极细且快的残影。眼看已斩到他后颈。那巨汉赶紧回身抵挡,不料身后竟又来了一道青光,回旋着刺向他后心。 那巨汉遭受两面夹击。前后不能相顾。这边才挡下刘卓地青瞳剑。身后已被袭来青光打中。银秀儿虽然退下。可她并没受伤。此时稍微回了一口气。看见杀敌机会。还不犹豫立刻出手。银秀儿怎么说也有元婴修为。虽然飞剑算不上至宝。可回旋刺来也威力惊人。 这些巨汉虽然凶猛疯狂。但智商似乎有所欠缺。被银秀儿刺了一下顿时暴怒。舍了刘卓再去攻杀。却不知那边才是致命地威胁。巨汉被银秀儿飞剑打了一个趔歇。眼中血光更盛。气地怒吼震天。转过身疯般攻杀过去。却把后背亮给刘卓。刚才看似退去地青瞳剑再次袭来。只不过这回收敛了剑光。无声无息地已到了巨汉身后。 相聚已不到数丈。那巨汉才感觉到危险。无奈为时已晚。忽见金光暴起。直接轰在身上。很难想像强大地冲击力产生地巨大伤害。更何况青瞳剑地锋利已是当世绝顶。一瞬间就切开了巨汉地皮肉。强大地真元涌入体内大肆破坏。从巨汉口中传出凄厉地惨叫。瞬间就被青瞳剑穿膛开了一个腿粗地**。 “这些魂魔虽然凶戾。但并不如想象地那么强大嘛!”刘卓心里如是想着。然而就在这时。忽然耳边响起神主地声音:“快退!他要自爆!”刘卓蓦然一惊。不敢怀疑神主地判断。下意识地喝了一声“快退”。与此同时已飞遁万丈。 正是刘卓喊那一声。救了银秀儿一命。刚才二人围攻得手。银秀儿还想上前将那巨汉剁碎出气。却忽听刘卓呼喊。再一看他已飞身退走。料定必然有变。赶紧依言而走。下一刻就见那受伤地巨汉身上片片龟裂。从中涌出一道道极亮地白光。五官七窍中渗出丝丝金色地液体。仿佛就是他地血液。 还不等刘卓细看。就听见“轰”地一声巨响。爆开一团红光。竟比天上地太阳还亮。随即红光四散。强大地冲击波带着极度高温八面辐射。刘卓还在万丈之外。也被吹得身子一颤。幸亏有金羽甲把那汹涌地热流全都挡在身外。否则就算不死也得被烤熟了。不由得心中大惊。没想到敌人体内经蕴藏了这么强大地能量。刚才要不是神主提醒。定然陷在爆炸中心。还不知金羽甲能否护住性命。 那三个巨汉已死了两个,只剩一个还在跟摩奇大战。刘卓瞅了一眼战况,摩奇已稳稳占据上风,想要取胜也只是时间问题。因为魂魔要动自爆。还有一瞬间停顿,刚才已经有了经验,就算这巨汉再自爆,以摩奇的修为也不难趁机全身而退。 刘卓心里有底并没再上前帮忙,他看出摩奇自尊心非常强,刚才刘卓已经击杀两个敌人。若再上前争抢定然更让摩奇心中不快。索性直接落下剑光,返回梓旭源泉,只等那最后一个魂魔一死,就带雪夕回终南山调养。 然而就在刘卓回身之际,却忽然看见一溜黑气正偷偷往温泉方向飞去。刘卓顿时心头一颤,便知那黑气绝非一般。唳喝一声:“贼人大胆!”随即急奔去,更不能让雪夕再受苦难。不料那黑气已察觉他的动向,刚才小心翼翼,此刻被人现。也更肆无忌惮。 那黑气距离温泉不过千丈,陡然飚起一股旋风,竟比刚才还快十倍!刘卓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那黑气中传出一声怪笑。飞快落到山腰地温泉旁边,从中显出了一个瘦高的人影。 这人与刚才那三个巨汉截然不同,穿了一身黑色长袍,长的尖嘴猴腮,环绕一身黑气,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尤其怪异,虽然他双眼也是血色,却并无疯狂暴乱,反而闪着阴毒冷静的光芒。 那黑袍人落下之后。瞅着雪夕“嘿嘿”笑了两声,扬手挥出一抹黑气就把雪夕给罩住。随即身子一旋,卷起一股旋风,陡然飞天而起,直往西北方遁去。刘卓又惊又怒,再也顾不得其他,展开遁光就追赶过去。那黑袍人虽然逃跑,仿佛并不害怕刘卓,一边飞遁一边“嘎嘎”怪笑道:“小狗贼!你还真敢追来。刚才你杀我同伴,我主绝饶不了你,今天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刘卓不声不响在后急追,心里却急着召唤神主问道:“前辈!这人又是什么东西,怎么与先前那三个不一样!”神主应道:“所谓的魂魔也并非妖媚鬼怪,其实他们过去也都是修真者。”刘卓大吃一惊道:“既然是修真者,这么会变成这样!” 神主道:“你应该也知道,一般修真之人到了元婴后期,无论修为高低。都会滋生心魔。若功法精妙心志坚韧之人。能斩灭心魔,就能进入更高地境界。就算不能斩灭。多半也能将其压制在心底。但世事无绝对,人总有心志疏泄的时候。一旦被心魔侵蚀心志,就会失去理性,只知杀戮毁灭,也就成了魂魔。” 刘卓暗自吃惊,他还不知心魔竟有这么大危害,所幸如今他的修为已禁锢在金丹期,除非炼化丹田中那颗宝珠,倒是不用担心心魔侵袭。复又问道:“那心魔又是如何生成的?” 神主叹道:“虽然大多是修真者都能压制心魔,不过要说心魔到底是怎么产生地,却从来无从知晓。有说是人类天生恶性,也有人说是域外魔物侵入人心。而修真界也已形成了不成文地规矩,一旦遇上被侵蚀心灵地魂魔,无论正邪一定将其击杀,免得落在人间为祸天下。” 刘卓又问道:“怎么刚才那三个巨汉仿佛无甚神智,只知道一味打杀,而这黑袍魂魔却神智清醒?”神主叹道:“其实魂魔这种东西本就生来怪异,要说其中因由谁也解释不清。大约之前精神力越强,或许成为魂魔之后,还能保留一些智慧,却忍不住心中地魔性。” 就在这片刻功夫,已经飞出去近千里,越过琼州海到了岭南山区。刘卓屡次想引动星力,又恐将敌人逼急了,伤了雪夕性命。只见那黑袍魂魔飞在一片群山中,身子微微一顿,竟凭空消失了!刘卓先是一愣,立刻料到定是到了敌人巢**,多半是外围幻阵。扬手就丢出十数颗混元神雷,精光乍闪“轰隆隆”一阵乱响。 幻阵只是用光影效果模拟周围景色,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本身并没多少防御了。此刻陡然遭到重击,那山外景色陡然一变。原本高耸隆起的山脉,竟然成了一座山谷!南北足有七八千丈长,东西也有五六十丈,形状好像一只巨大的带鱼。山谷中间有一座极大的圆形平台,直径足有三十多丈,全用汉白玉砌成。上面雕刻龙飞凤舞图案,盘旋拱着中心隆起十丈的高台。高台顶上熠熠生辉,也不知放了什么宝物。 就在平台周围还盖着好几间高大的宫殿,刚才飞回来那黑袍人正落在石台上。毫不怜香惜玉,随手就把雪夕丢在地上。仿佛那并非是以个活色生香地美人,而是一堆毫无用处的烂肉。 雪夕性子也倔强,咬牙忍着疼痛并没出声,双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此时她心里又悔又恨,只因为自己自以为是,又轻信人言,否则哪会引出这些麻烦。虽然受北极寒冰之苦,也是咎由自取,却因此害了旁人受累。 再看那黑袍魂魔丢下雪夕之后,兴匆匆冲下石台,高声喊道:“大君主!大君主!属下回来了!路上遇到强敌,让那小妞跑了,不过我又给你带回来一个。竟是天狐血脉,比那小妞还强,只要取尽她身上精血,一定能开启大阵!” 然而他喊了一阵却没见有人应声,黑袍魂魔猛地顿住脚步往四外打量,脸上已经露出惊恐之色。原来一般修真者到了元婴后期才会生出心魔,不过这也并非绝对。这个魂魔本是个邪魔弟子,却因作恶太多心志又羸弱,才金丹期就生出心魔化成了魂魔。不过他修为太弱,化成魂魔也与众不同,竟然保留了大半神智。 而他口中呼唤地大君主,乃是另外一个强大的魂魔,也是此处山谷的主人。先前银秀儿在岭南山中采药,无意中现这座秘密山谷。正好大君主正在布置一座大阵,需要修真者的精血为阵引,偏巧银秀儿送上门去,这才引来魂魔追杀---- 有月票的朋友们,别留着啦!快快投来吧! 第98回 毁阵 其实刚才那黑袍魂魔也并非真想把刘卓引到这来,只不过他修为有限,想甩也甩不开。加之心里倚仗大君主的实力强大,就算引来敌人也并用担心。唯一让他没想到,回来到家里竟然没人! 原来刚才四个魂魔追击银秀儿离去,大君主以为十拿九稳,就往周围山中寻觅狮虎。那圆形石台乃是一座幻灵大阵,专门为了召唤异界魔灵。已经费去许多年功夫,苦心收集材料,眼看就要完成,只需三牲祭品就能动大阵。只不过大阵特殊,自然不能用猪牛羊祭奠。除了要擒住银秀儿之外,周围山中还有两只妖怪,一只虎妖一只熊妖,正好凑成三牲。常言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刘卓赶到之时,正好赶上大君主前往擒妖不在巢**。 原本此处秘密所在还有守护阵法,无奈天意合该那黑袍魂魔气数已尽。刚才他回来时候,不知家中空虚,索性撤去护阵将刘卓引进来,全指望大君主将其击杀。可叹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将自己置于险地。 再说刘卓压下剑光落在石台上,一把将雪夕抱起,送入一丝真元。确定她身上并无禁制,这才放下心来。复又往那黑袍魂魔望去,嘴角牵出一丝阴戾的冷笑,二话不说扬手就已祭出青瞳剑。 “等等!我还有话说!”那黑袍魂魔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大声呼喝,妄图拖延片刻时间。他知道大君主绝不会离得太远,只需拖延片刻功夫,或许就能保住性命。只不过刘卓也早有定计,刚才听见敌人呼出大君主的名字,便知此处一定另有强敌。他不愿再节外生枝,根本就不听敌人废话,匹练似的剑光迅雷不及掩耳迎面劈来。 那黑袍魂魔修为稀松,除了度之外,再无什么出彩的本事。若他死命逃走。也未必就死在刘卓剑下。偏偏逃回老巢之后,下意识的感觉无处可走,又奢望大君主尽快赶回,这才失了最后的逃命机会。只见金光一闪,流光飞泄,电光空炫。“倏”地已从那黑袍魂魔的心口破入。随即金光四射剑气绞杀,转瞬之间那魂魔已成了一撮碎渣。 刘卓面无表情收回飞剑,并没再看周围一眼,他对别人的秘密并不感兴趣,至于此处是魂魔的巢**也不太在意。最多回到终南山之后,跟教中禀报一声也就罢了。然而就在这时忽听元化真人道:“你且不急离去,趁还没有动,先把这座大阵毁去。” 刘卓蓦地一愣,因为在青瞳剑中的元神并非元化真人地本体。因此平时他也极少表意见。显然魂魔是整个修真世界的公敌,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若是神主或者混元圣者说话,刘卓考虑到自己和雪夕的安危。还有可能拒绝,但元化真人毕竟是他亲师祖,却不能违逆他的意思。 刘卓并没多言,赶紧祭起飞剑,直朝石台中间的柱子斩去。没想到那石柱竟坚硬无比,无坚不摧的青瞳剑斩在上头,只有“锵啷”一声金铁交鸣,崩起一片火星。再看那石柱精光一闪,竟把飞剑弹开! 刘卓心里吃了一惊。虽然刚才并没使出全力,但青瞳剑地锋利也足以切金断玉。看不出那石柱究竟什么材质,又加持了什么法术,一剑下去竟连一道白痕都没留下!与此同时又听神主急道:“那石柱乃是阵中枢机,加持无数禁法,仅凭蛮力绝难毁掉。先用飞剑刺破地上龙凤双目,破了外围阵势。然后放出万雷轰碎石台,才能击破中间石柱。” 刘卓终于露出凝重之色,他竟从神主的语气中听见了难耐的焦急。虽然无暇细讲。但此座大阵绝对非同小可。再不敢怠慢,赶紧依言而行,抱着雪夕纵身飞去,与此同时对准地上的龙眼抖手一指。青瞳剑神光大圣,展开数丈金霞,流星陨落正中目标。 “轰隆”一声巨响。竟然传出一声凄厉地龙吟。地上雕画地龙图竟然要活了起来!上下翻涌竟要冲天飞去。却被飞剑钉住眼睛挣脱不得。不多时就像离了水地鲤子。翻腾两下终于挺身不动了。 紧接着青瞳剑神光再起。复又刺破凤目。尚不及收回飞剑。刘卓已抓出神雷珠。念咒施法祭出一只十丈见方地雷环。顿时雷鸣四起。犹如万马奔腾。“轰隆隆”震天动地。地上石台本是寻常地汉白玉砌成。只因法术加持才有许多玄妙。如今龙凤尽破。法术失灵。万雷轰下。瞬间已成一片狼藉。 “快!有人来了!快斩断石柱。夺下柱顶宝珠!”神主地提醒更让刘卓心头一紧。此时来此一定就是那大君主。赶紧横剑劈去。几乎与此同时从东南方急掠来一道精光。数百里之间竟转瞬即至。无奈刘卓出剑更快。那人终究鞭长莫及。眼睁睁看着白玉石柱轰然崩塌。惨呼一声如同被斩碎了心肝。 再看那石柱轰然崩塌。柱顶精光泯然而逝。显出真形乃是一颗赤金色地宝珠。竟比窝瓜还大一号。刘卓纵起遁光。闪身在那宝珠旁边掠过探手摄来。剑光顺势一转。直往北方终南山飞去。 再看东南飞来那遁光赶到现场。从中现出一个高大地黑袍汉子。面如刀削冷峻严肃。正是刚才那魂魔口口声声说地大君主。突然遭逢惊变。大君主已是惊愕难当。目瞪口呆看着满目疮痍地山谷。数百年苦心经营。竟然毁于一旦。任凭是谁能不痛心疾。 不过那大君主终究不是常人。转瞬间已清醒过来。双目血光闪烁。寻找罪魁祸。定要将其碎尸万段。这才看见刘卓飞身掠去。非但毁了大阵。竟然把放在阵眼地宝珠也给夺去。大君主气地一佛涅二佛升天。“嗷”一声撕心裂肺地怒吼。浑身涌出暗金色地火焰。犹如一颗愤怒地慧行。直朝刘卓追了过去。 刘卓回头一看,暗念一声“我地个娘”,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这大君主表现出的实力,至少也相当于渡劫期。就算刘卓招引天星之力,恐怕也难抵挡十招。虽然青瞳剑里藏着三个强人,无奈全是苟延残喘,要想生还唯独命狂奔一途。 只见刘卓一手夹着雪夕,另一手抱着那大珠子,呲牙咧嘴恨不得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虽然他已动了星力,度瞬间提升数倍。但那大君主化作慧行紧追不舍,且度更快,越来越紧。 刘卓心里稍作合计,料定以此度绝逃不到终南山,就得被敌人追上。如今这种形式,一旦落入敌手,只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急如焚道:“神主!现在怎么办!”还没等神主应声,刘卓忽然看见前面一片烟波浩渺地大湖,猛地认出正是湘鄂交界之地的八百里洞庭湖,顿时让他眼睛一亮。 从此处再往西北数百里就是武当山,乃是天下著名的道教仙府。武当派自从开府立教也有数千年,甚至还在混元派之前。合教上下近千弟子,声势鼎盛乃是天下翘楚之一。虽然过去不曾拜访过武当派,但混元武当全是道门正宗同气连枝,且魂魔既然是天下公敌,想必武当派也不会袖手旁观。刘卓打定主意之后,就将剑光一转,直往武当山奔去。 神主笑道:“你小子倒是机灵,武当派虽然没有绝顶强者,但高手如云,已足够收拾这大君主。”稍微顿了顿又接道:“不过你可不能让他们看见刚才抢来那颗宝珠,否则就算大君主不杀你,你也未必在能下得了武当山。” 刘卓听了此话不由愕然,不过他却并不完全信任神主,问道:“神主此话怎讲?”神主人老成精,哪能觉察不出他的心思,淡淡笑道:“只怕从我口中说出,你也未必相信,就让元化真人来解释吧。” 刘卓讪讪笑道:“这……还请神主前辈见谅,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事关性命之虞,弟子不敢疏忽。”神主淡淡笑道:“我也不讳言,当初对你确实没安好心。并非是我贪生怕死,乃是我有必须复活的理由,否则只怕天下苍生就要遭难了。” 刘卓现在可没工夫寻思天下苍生的死活,赶紧问道:“元化师祖可说,为何不能将此珠子带上武当!”元化真人说的更简单,只有短短八个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刘卓心里苦笑,简直说了等于没说。但眼看已到武当山,更不容再多想,又急着问道:“什么原因也无所谓了,那这珠子到底怎么办,难道还要沿途扔了不成!” 神主这才说笑道:“这宝珠乃是天生灵物,蕴含无尽真元灵气,扔了岂不太可惜!你可将它对准青瞳剑上镶嵌的道骨,我们三人合力将宝珠内的灵气吸入剑中。所得灵气咱们四人均可分润,总好过便宜武当山那几个糊涂蛋。” 今天少点,两章七千字。不才在下地生日,总要跟家人吃喝一番。顺便说一句,有月票的兄弟们投一张,算是给老云的礼物了!! 第99回 逃命武当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珠子,刘卓怎会平白送给别人。赶紧把那宝珠按到青瞳剑上,顿时“刺啦”一声,如同水入油锅。就见那青瞳剑上五色神光熠熠生辉,三个元神量同时力。“秃噜”一声那栲栳大的珠子竟让就被生生给吸了进去! 刘卓顿时感觉到青瞳剑内涌出一股强大真元,但一瞬间就被压制下去。大君主似乎感应到了宝珠消失,顿时戾啸一声,度竟然又提升一线,双手金光涌动,已经动了夺命的魔功,就要追上刘卓把他碎尸万段。 说时迟,那时快,风驰电掣一般,刘卓飞过洞庭湖,复又前行千里,转眼间已经到了湖北武当山。极目远眺已能看见一片山岭之间,只有一座山峰突兀高绝一枝独秀。山上清泉幽明绿树繁茂,尤其在山巅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竟然使用黄金浇筑而成!碧瓦金梁,仙气缭绕,鼓乐经歌。 刘卓回头瞅一眼,大君主已经到了千丈,再有片刻就要撵上。幸亏武当山已经近在咫尺,保命总算不难。他微微一笑,将剑光一压,直往武当山巅峰落去。与此同时高声喊喝:“哎!武当派的道友!我乃混元派弟子刘卓,魂魔逞凶杀人,还请襄助一臂之力!” 武当派乃是名门大派,山外禁制强横,守门弟子全都不善,想要硬闯无异于自找死路。刘卓扯脖子一吆喝,立刻引起山中弟子注意,顿时“倏倏倏”就从里面冲出三四道剑光,看其青色剑光也算精纯,估计全有元婴期的修为。 刘卓不禁心里着急,暗道:“哎呀!怎么来的全是小崽儿,那些老不死的东西都哪去了!就凭这几个人的修为,一旦跟大君主动起手来,绝对有死无活,若武当派有人死了。岂不得算在我这个罪魁或是头上!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定然记恨。”想到这里又赶紧大声喝道:“武当道友且慢来,魂魔厉害凶猛,咱们不是对手,快请贵教长老迎战!” 迎来那四个道士全是武当派的精英弟子,轮到今日值守山门。刚才远远看见刘卓飞来。度如电就知来者不善。叮嘱手下的护山弟子不可轻动,只有四个元婴期的高手飞上来。没想到即便如此还被刘卓提醒危险,四人不由得心中大惊。但刘卓已经表明乃是混元派的弟子,两派素来关系不错,全是道宗的名门正宗,对方前来求救想必不会撒谎。 那四人停下身子,商量两句赶紧分出一人,直往真武殿飞去报信。另外两人一转身,又飞下去动大阵。只剩下一人大约是四人师兄,喊道:“刘道友莫慌,请随我入真武七截阵暂避危险。” 刘卓赶紧喝道:“道兄引路!”心里暗自佩服此人心计周全。更难得突事件也处置地甚为妥帖。真武七截阵乃是武当派的护山大阵,秉承北方玄武精妙而成,威力之大无与伦比。刘卓自称混元派弟子,但仓促之间也没有证实。万一暗藏诡计,将他放入山门,恐怕坏了大事。正好开启护山大阵,将其引入阵中,即可保他不被追来魂魔击伤,也可先困在阵中。等完事平息再放出来不迟。 此时刘卓命狂奔,哪还细细寻思这些。一看那道士在前引导,压住剑光一头就撞到真武七截阵中。瞬间眼前精光一闪,随即周围生起无边罡力,幻影龟蛇形状,正是北方玄武的法身形象。 刘卓虽然见识浅薄,却看出阵法神奇,赶紧停下身子,四外打量。不敢越过雷池一步。几乎与此同时,那魂魔也已追到武当山外。这大君主与寻常魂魔还不一样,通常魂魔乃是自身心魔爆侵蚀心神,神智狂乱嗜杀无度,但大君主却并非如此。 书中代言。这大君主成魔之前已经度过一次天劫。心志坚韧几乎不可能被心魔侵蚀。但当他要渡二次天劫时。却因法力不足没能成功。天意如刀。最是无情。眼看就要被天雷打地魂飞魄散。忽然天魔降临将其肉身侵占。不过此人能到练到渡劫也非凡俗。元神强大竟然并没完全被那域外天魔吞噬。二者联合终于扛过天劫。虽然化身魂魔。却并没失去本心。也就成了今日地大君主。 原本大君主也知道天下修真全都视魂魔为眼中钉肉中刺。成魔之后数百年他极少现身跟修真者生冲突。但今他真是气地疯了。数百年地苦心毁于一旦。全都顾不上过去地原则疯似地冲向了真武大阵。 只不过愤怒并不能改变现实。虽然大君主地实力几乎相当于度过三次天劫地高手。但当他面对真武大阵强大地威力时候。依然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还没等他冲到近前。就见大阵中涌出一溜黑光。竟然又百多丈长。三四丈粗细。遮云蔽日犹如惊天黑龙。盘旋横在武当山前。 大君主神智疯狂。气地“哇哇”暴叫。丝毫不理冲到眼前地黑龙。身子如同慧行。轰然就砸了过去。瞬间两者撞在一块。虽然乌光庞大慧行渺小。但撞在一块声势可不弱。“轰隆隆”一阵雷鸣。那金色地慧行竟然冲入乌光之中!但真武七截阵岂是寻常之力可破。那龙形乌光乃是阵中乾罡神力化成。一被外力侵入立刻奋力反击。顿时将大君主化成地彗星压散。逼他显出了原形。但大君主可不是常人。怒吼一声。身上魔气涌动。身子猛地一涨。居然将身上袍子全都撑破。瞬间长了三丈多高。竟成了一个巨人!身上肌肉如同雕刻。强健喷张蕴含着爆炸性地力量。法力瞬间暴涨数倍。 大君主双臂往上一举。身上陡然涌出无数蓝火。随即又变成暗金色。将他全身都裹住。随即金色光球一张一缩。“倏”地一闪竟然从那乌光中冲了出来!不过还不等他再次动进攻。武当山巅真武殿上就冲出三道金光。 金光快似流辰转瞬即至。已经出了真武七截阵。分三方停下互为掎角之势。就将大君主给钳在当中。为乃是一个须皆白地老道。一身水蓝色地道装。长地慈眉善目。一身仙风道骨。手里捏着一只三千银丝青藤地浮尘。身后背着金鞘玉隔地宝剑。 左右分立一男一女,那男子身材高大,硕然于形,也是道装宝剑,仙气凛然,如同一柄出鞘的青锋,凌厉刚猛决然而盛。那女子却模样清秀,体格妖娆,巧笑顾盼,生姿嫣妍。二十多岁的模样,正是成熟美艳的光景。只可惜那一双丹凤眼寒光闪射,更不是个温柔的可人儿。 刘卓身在阵中,虽然不敢乱动,但耳目并不受限制。只不过他初来武当山,并不认识那三人。先前领他进来那道士熟悉阵法,三蹿两蹿就到了近前,一抱拳道:“这位道友请了,贫道灵鹤子,敢问道友乃是混元派哪位高人门下。” 刘卓赶紧打揖手还礼道:“原来是灵鹤子师兄,小弟刘卓在终南山萝雅轩修行。”想必是秦瑶静地名头不小,灵鹤子立刻恍然道:“啊!原来是秦仙子的高足,失敬失敬!”刘卓又问道:“请恕在下初入道门,孤陋寡闻,不知刚才迎出来那三位前辈乃是何人?追我而来那凶魔可不一般,还请三位前辈小心才是。” 灵鹤子稍微挺了挺胸膛,淡淡笑道:“刘道友不必多虑,此乃家师松鹤真人还有我两位师叔,左边那位乃是磷光真人,右边的是妙喻仙师。”复又傲然道:“任凭那魂魔有多大本事,还能在我武当山撒野!” 刘卓的眼睛多尖,一眼看出这灵鹤子说话谦恭,实则心高气傲,赶紧笑道:“哎呀!竟是武当掌教真人,这下我可就放心了。早就听闻松鹤真人前辈法术通玄,乃是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之一,没想到今日竟能瞻仰仙容,真是刘某之幸。” 其实每当刘卓说到最什么什么之一的时候,心里都会暗骂。明明就是一句错话,还偏偏成了标准语言,既然是最那就是独一无二,还之一个屁啊!要全世界人都长一米八,是不是全都可以说我是最高之一啊!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也非常精妙,既能吹捧别人,又不会被挑出毛病。果然那灵鹤子听了心花怒放,笑道:“混元派的苍虚真人前辈也是天下能人,修真界的翘楚!如今我道门正道扬光大,我等后辈也许时时自勉啊!” 刘卓道:“师兄高见。”虽然二人互相吹捧,仿佛非常亲热,不过这灵鹤子虽然跟刘卓同辈,但修真到现在也已将近两百年,不说是老奸巨猾也差不多。说着说着就不动声色的问道:“却不知师弟怎么招惹伤了这么厉害地魂魔?” 刘卓哀声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过完生日又老了一岁,真是让人痛心疾啊! 第100回 武当山 因为刚才长途奔波,雪夕虽然体质出众,但并没修真根基,被迎面来风一吹,承受不住已经昏死过去。刘卓知她这些日担惊受怕,索性并不唤醒,直接施了一个安神法术,就让她多睡一会。只等回到终南山万事皆休,再醒来不迟。 此时听见灵鹤子问起,刘卓哀声一叹,就将来往经过简单讲述一遍。灵鹤子闻之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赞道:“想不到刘师弟竟然力战两只魂魔,真让愚兄刮目相看。”刘卓摆手笑道:“道兄客气了,只是恰逢其会,那魂魔乃是天下共敌,我辈见之自然不能再任其危害天下。只可惜我修为低微,不能战胜那大魔。原本想跑回师门求救,无奈那魂魔度太快,把我追的走投无路,这才跑到武当山,又给道兄和众位前辈添麻烦了。” 灵鹤子笑道:“无妨,魂魔乃是天下共敌,人人得而诛之。”就在二人说话这会功夫,外边已经动起手来。只见松鹤真人祭出飞剑,在空中一旋化作数十丈长的金霞,直往往大君主刺去。另外二人并没出手,只在一旁观敌掠阵。 其实只要以松鹤真人的修为,操持真武七截阵,就能保证将大君主困住,再慢慢抹杀自非难事。不过强者自有强者的尊严,松鹤真人身为一教的尊主,焉能用那些投机取巧的手段,若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大君主长啸一声,身外金光更盛,迎上飞剑全是硬碰硬的猛击。顿时“叮叮当当”一阵急切的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四外风起云涌,如雷轰鸣传出数百里。刘卓看在眼里,不禁心中暗叹道:“好家伙!这真是龙争虎斗啊!幸亏刚才没跟这大君主动手,这等强悍的手段!如此凶猛的实力,只怕一碰上就得害死雪夕。” 不提刘卓心中所想,单说斗法情景当真惊心动魄。松鹤真人不愧是武当掌教,一身修为登峰造极尽显强悍本色。声声叱咤。御剑如龙,手上变化法诀,带起重重幻影。空中飞剑金光赫赫,舒展如九天长龙,收敛似绣花金针,变化无穷防不胜防。 不过大君主也不是软脚虾。对敌之时化身一团暗金色的神光,来去如电迅捷灵活。就算正面对上松鹤真人的金色剑光,也丝毫不显弱势。尤其挥起双拳,竟附上了一层赤金血色,虽然只有寸许芒光却威力惊人。每次与飞剑硬碰,全都闪出一团精光,仿佛破开空间,从中涌出一股极霸道的力量。任凭松鹤真人的飞剑如何厉害,也难伤他一根毫毛。 大君主仿佛一颗燃烧的太阳。他心里地怒火已经要烧化了身体。其实他也知道已经不可能取胜,松鹤真人修为太强,就算他拼命也难将其压倒。而且即使松鹤真人落败。旁边还有二人相助,怎么也落不到好就是。但让他就此离去还真不甘心,此时他只想把刘卓给揪出来弄死,方能消去心头之恨。无奈刘卓已经入了大阵,又让他去何处寻。 单说二人又打了数个回合,全是硬碰硬的力拼。几招过后大君主泄出心里怨怒,理智重新占据了头脑。他再往四周望去,已断定形势不妙,一旁的磷光真人和妙喻仙师早就耐不住性蠢蠢欲动。若再拖延片刻。被三人围攻,只怕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君主也是决绝之人,拿得起放得下,稍微犹豫一下,心里已经有了定计。双拳虚晃一招飞身往后纵去,与此同时厉声喝道:“那黄口小儿!你给我记着,今日你毁我大阵,来日我必要将你碎尸万段,永世不得生!”没等话音落下。人影一闪已经远遁千里消失不见。 松鹤真人见其逃走,也并没追赶,扬手收回飞剑。甚至身边师弟师妹要追也被他喝住,淡淡道:“穷寇莫追,此魔修为了得,非比寻常,并非轻易能杀死。而且魂魔生来奇异,更少见如此神志清醒,只怕来头不小。咱们不可莽撞行事。”磷光真人和妙喻仙师虽然怏怏不愈。却不敢违逆掌教师兄的意旨。而那松鹤真人终究是一教至尊,知道许多陈年辛密。心里清楚。虽然表面上他渡过三次天劫,已经算是天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但天下却还有一小撮人,更有通天彻地地神仙本领,那些人才是真正的人间强者。武当派虽然延续数千年,却并没有这样的强者坐镇,事事皆需万分小心。 刚才松鹤真人一看见大君主。立刻就想到了那些强者。生恐其中有所干系。尤其大君主还是被刘卓引到武当山来地。若因此得罪强敌。岂不平白为混元派顶缸!如今敌人自动退走自然最好。有哪会再让同门去追。 单说松鹤真人回到山门。刘卓已经跟着灵鹤子出了大阵。一见三人回来。刘卓赶紧上前拜见道。灵鹤子也从中介绍。松鹤真人点了点头道:“看你小小年纪。竟然能从那狂魔手上逃生。还将其邪阵毁去。真是英雄少年。难能可贵啊!” 刘卓微笑道:“前辈谬赞了。弟子只是恰逢其会。早就听师父说过。魂魔乃是全天下修真者地公敌。弟子承蒙天恩。有幸修真练法。遇上此事焉能不管!而且我看那邪阵阴气森森。若任其将大阵完成。恐怕伤及无数生灵。这才拼命将其毁去。否则也不会招惹到这大魔头。” 松鹤真人淡淡笑道:“不错!秦仙子真是得了个好徒弟啊!少年侠心。胆大心细。难得难得啊!”说着又将刘卓引入山上。吩咐了一个模样清秀地女弟子。把雪夕接过去安排休息不提。单说真武殿地偏厅之内。刘卓又将来往经过讲述一遍。尤其说到山谷阵法时候。松鹤真人连同磷光真人和妙喻仙师全都脸色大变。 松鹤真人急道:“师侄还记得将那阵图。可否大致划出?”刘卓早知那阵法不俗。只不过刚才紧急之间。也没来得及问神主。那阵法究竟是干什么用地。此时受了人家救命之恩。自然不好推辞。接过纸笔就将阵图画出。待吹干墨迹。双手奉上道:“当时弟子慌乱之间也没细看。只能大致记得这些。” 松鹤真人接过阵图。竟是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却把刘卓给吓了一跳。问道:“前辈!莫非有什么差池?”松鹤真人也自觉失态。好整以暇道:“师侄将此邪阵毁去。真是天之大幸啊!恐怕师侄年轻。还未必认识此阵法地厉害。此阵名叫接引招魂阵。本身虽然并无攻守威力。却能开启异界大门。招来无数天外真魔降临人间。” “天外真魔!”不仅仅是刘卓,连侍立在一旁的灵鹤子也惊呼出声。又听松鹤真人接着说道:“天外真魔乃是元神之体,寻常法术法宝极难杀死。若真让它降临人间,定然引起一场浩劫,不知要死去多少生灵。”稍微吁了一口气,仿佛不经意问道:“对了,师侄毁去那阵法之后,可看见阵眼的宝珠落在何处?” 刘卓立刻心间一颤,果然如神主所料,这松鹤真人问起了宝珠。虽然未必真如神主所言,让其看见了宝珠就有可能杀人灭口,却也不难看出那珠子对松鹤真人非同一般。不过刘卓混迹官场多年,瞪眼珠子说瞎话地功夫早就练得炉火纯青,脸上尽显扼腕叹息之色,叹道:“哎!前辈问起此事却让人可惜啊!也不怕诸位笑话,当时我看出阵中石柱那颗宝珠不同寻常,就想夺来收为己有。可那阵法也不寻常,布阵基石坚硬无比,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破坏。无奈那时魂魔已经赶回来,弟子虽然喜欢那宝珠,却不敢以命涉险。又恐我妹子被魂魔伤着,就赶紧逃走了。” 松鹤真人表面不动声色,但眼中却闪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精光。刘卓说话时蓦然感觉一阵心悸,便知定是被人施了精神法术。唯一所幸他心志坚韧远胜常人,并不受那法术影响。而且松鹤真人还算厚道,并没真的刺探刘卓元神,只是试试他是否说谎。 单等刘卓说完,松鹤真人沉吟片刻,随即站起身来,道:“那宝珠干系重大,虽然魂魔退走之后,可能已经回去取走。但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们就不可放弃。”复又跟刘卓道:“你那妹子可暂且在我武当山修养,还劳烦师侄能带我等前往魂魔巢**,或许还为时不晚。” 刘卓心里暗道:“嘿嘿!那珠子早就让我剑中那几个老东西个分了,哪还有你的份啊!就算去了也白去。”不过表面并不流露,一副急公好义的模样,抱拳道:“前辈有心除魔,弟子肝脑涂地。”说罢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又离开了武当山,刘卓纵起剑光在前带路,身后跟着松鹤真人三人,另外同行还有三位武当派的长老,还真有些志在必得之势---- 不好意思,今天少了点,只有两更六千字。电脑有点问题,明天上电脑城再装一台。下周恢复更新度。 第101回 寻母之始 等刘卓这一路人再次回到了大君主的老巢时,只见此处一片狼藉。当时刘卓施展万雷轰击,鼓足法力并没注意造成的破坏力。此时故地重游才暗自心惊,没想到自己的法术竟然有这么大威力。 当然惊愕的还绝不仅仅是刘卓自己,相较而言松鹤真人他们还更震惊。刚才相见时刘卓自称只有金丹期的修为,又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魂魔的邪阵毁去。松鹤真人就只当真是如此,直到如今亲眼看见战场狼藉,才可想像当初法术何等声势,不由得又多看了刘卓一眼。 刘卓将剑光落在山谷,也并没看见大君主的影子,想必是此处巢**已经暴露,他已决心舍弃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不过刘卓可不敢大意,他深知大君主恨他入骨,万一藏在暗处突施杀手,就算金羽甲再坚固,只怕也难保他性命。 再等众人落下来,刘卓一指那狼藉的碎石,道:“众位前辈请看,这就是原来的邪阵。”地上的石台几乎看不出形状,但中间盛放宝珠的石柱只断成了三截,斜着倒在地上,还请清楚看见。松鹤真人抢了几步上前查看,可哪还有什么宝珠。不由得颓然叹了一声。不过他终究不是常人,而且早就预料到如此结果,一瞬间就恢复了常态。又对刘卓道:“多谢师侄带路,想必那魂魔已把宝珠收去,不知又往何处去布置邪阵了!” 刘卓接道:“前辈也不用太着急,那魂魔倒行逆施,早晚必遭天谴。且如今咱们正道兴盛,也不怕邪祟小人逞强。”松鹤真人捻须笑道:“不错!既然不得宝珠也就罢了,兵来将敌水来土堰便是。” 如今琐事已了,但刘卓心里可不放心。虽然大君主表面上是不见了踪迹,可谁知道他到底躲到哪去。或许就藏在暗处盯着,只要刘卓一落单,就要将他碎尸万段,如今可不敢形单影只到处乱走。 刘卓躬身施礼又接道:“弟子在此还有个不情之请。”松鹤真人笑道:“哦?何事说来。不用客套。”刘卓道:“原本前辈大驾,弟子不该劳动,不过那魂魔凶戾,准备了数百年的大阵被我给毁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弟子倒不怕他,就算不敌也能逃走。可我那妹子并无修真根基。只怕她遭了恶人毒手,还请前辈能将弟子护送回终南山才好。” 松鹤真人胸怀高古,不以刘卓轻慢之言为罪,笑道:“好哇!你这小孩竟要老夫给你当个保镖。”刘卓赶紧告罪:“弟子不敢。”松鹤真人笑道:“罢了,保镖就保镖,正好老夫也有许久没见你家苍虚真人了,便顺寻他下一盘棋“那再好不过了!”刘卓赶紧行礼道谢,至于再返回武当派,接下雪夕一同赶往终南山也不用一一赘述。单说刘卓同松鹤真人见了苍虚真人之后。二位掌教乃是数百年的老朋友,却各自事忙难得见面,此际一见相谈甚欢。至于刘卓只将大致事情讲述一遍。就先行告退了,毕竟他身份有限,接下去的事也不便再多参与。 等刘卓回到了萝雅轩,将雪夕身上法术解去。少女幽幽转醒,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还带着懵懂的迷离。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仿佛寒毒未尽。复又看见斜坐在床边的刘卓,顿时“哇”的一声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刘卓知她这数月来吃了许多苦头,轻轻抚着柔顺着的秀。呢喃道:“好妹子,不要怕,一切都好了,咱们已回家了。”半天雪夕才抽泣着扬起头道:“雪夕错了!雪夕不该……”没等她说完就被刘卓打断道:“雪夕没错,只是太想妈妈了,等雪夕身子养好了,咱们就去找妈妈。” “嗯!”雪夕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便也不再出声了,只黏糊糊地缠在刘卓身上。撒娇似的就不起来了。若说玉人在怀,刘卓自是欣然接受。只不过此时雪夕将他当作可以依靠的亲人,若是心生淫邪却有点太不应该。刘卓轻轻拍拍雪夕的后背,只是任她静静的靠着,心里细细体味着那一份难得的温情。 刘卓虽然体质特意。修为也非常了得。但当他看见大君主和松鹤真人地斗剑。更觉得自己差地太远。虽然原来也曾见过东溟上人地本事。但那毕竟一麟半角不见全貌。而此次二人可真是拼命搏杀。那种感觉又怎会一样。当有了追赶地目标。刘卓修炼也更有劲头。 至于雪夕虽然狐女血缘远胜常人。但她终究不是修真。而且先前在梓旭源泉中并没泡满九九八十一日。体内寒毒尚有残余。纵使有灵药调养。也得数月才能复原。刘卓也不管什么规矩顾忌。索性就将《混元真经》传授给她修炼。 虽然雪夕身份特殊。种种原因使她不能拜入混元派。但刘卓地身份也不寻常。有东溟上人撑腰。他却不信苍虚真人会因为这点事罚他。而且他也并非收雪夕为徒。就算东窗事就来个一问三不知。而雪夕并非混元派弟子。混元派地教规自然罚不着她。 足足三个月。外用灵药内修玄功。雪夕终于将体内寒毒化去。重新恢复了活力。之后两个月又跟刘卓学了许多法术。修炼进境也非常迅捷。眼看半年过去。雪夕终于耐不住性子。求着刘卓要出去寻找母亲。 其实这些日来。刘卓也并非没有考虑过此事。只不过他却不认为茫茫人海。仅凭两个人努力就真能帮雪夕找到母亲。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地事情也并非没有。只是太少且太凄苦了。他可不想可人地雪夕妹子因此形容憔悴。 望着雪夕期望地眼睛。刘卓笑道:“既然雪夕想要动身。我自然是绝不退缩。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不知妹子可否回答?”雪夕疑惑道:“大哥有事就说呗。还文绉绉地。听着怪怪地。” 刘卓笑道:“既然是要寻找母亲,那妹子可知道伯母现在何处?”雪夕想都没想就答道:“妈妈当年天劫难度,毁了肉身如今在北海修行。”不过雪夕可是聪明灵透的姑娘,没等说完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声音戛然而止,可怜巴巴地看着刘卓。 刘卓却不为所动,若无其事的问道:“既然在北海,那可知是哪一座山,哪一方岛?”雪夕答不出来恼羞嗔怒道:“大哥欺负人!明知人家不知,偏来为难雪夕!”刘卓道:“你这傻丫头,那北海大洋东西纵横何止十万里,就算百丈高山藏在里面也是沧海一粟。就算咱们在里面寻找百年,也未必能找到伯母居所。” 雪夕颓然道:“那可怎么办,难道就不去找了么!”刘卓轻轻扭着她的鼻尖,笑道:“你这下面长的什么?难道不知道还不会去问么!”雪夕先是一喜,随即又落寞下去,小声道:“大哥也不是不知道,合教上下除了大哥和姑姑,谁愿意搭理我这半人半妖的……” 没等她说完已经被刘卓捂住了嘴巴,又是怜惜又是着恼道:“丫头胡说什么!平白往自己心里捅刀子,非要让人心疼你才甘心么!”雪夕低头不语,半天才喃喃道:“人家只是说实话。”刘卓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对这楚楚可怜的妹子,他实在生不起责备之心。轻轻拍拍雪夕的后背道:“妹子不用妄自菲薄,这本来就是个无良的世界,只有强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雪夕一定要成为强者。”似乎对雪夕说地,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片刻之后雪夕已经恢复过来,小脸微红挣脱了刘卓的怀抱。刘卓也不再逗她,接着先前的话说道:“既然雪夕不愿去问,那就让我这大哥去吧。”说着已站起身来往外走去,雪夕微微一愣,赶紧起身跟来问道:“大哥要去问谁?” 刘卓淡淡道:“这事干系不小,自然要找最权威的人去问喽。”雪夕惊道:“大哥要去找掌教真人!”刘卓笑道:“难道有什么不可以吗?虽然当年出了事情,但有些关系永远都割不断。而且事情有始就要有终,既然当初掌教师伯允你留在山上,今日就有义务给此事一个结果。难道还要妹子老死在那片药田中不成!困守荒郊,红颜老去,岂不太可怜了么!” 再等雪夕要说话,刘卓已经架起剑光,直往终南山主峰飞去。来到苍虚真人起居修炼的别居,门口一个陪侍的小童早就认识刘卓,见他来了赶紧迎上来,躬身道:“刘师兄前来拜见掌教大真人。” 刘卓笑道:“不知掌教师伯现在可有要事?”小童应道:“师兄放心,师父正在塘边垂钓,闲着呢!”刘卓道:“如此最好,那就有劳师弟通禀一声。”小童道一声师兄稍后转身往里走,不多时又小跑出来:“师兄自己进去便是,大真人就在里院的亭中坐着,过了回廊就见着了。” 第102回 青琮鼎 其实此时刘卓的心里也不平静,毕竟雪夕父母乃是混元派的一桩丑闻,他贸然提起旧事,未必不会惹得苍虚真人不高兴。只不过雪夕口口声声叫着大哥,却不能遇上些困难,就舍了那份难得的情谊。 刘卓定了定神,把心一横迈步就往里走。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来苍虚真人的仙居,但前几次全在会客的正厅,还是头次往后院里来。沿着一道长廊往里面走,左手边是白色的花墙,左边每隔一丈立着一根红柱,梁顶雕画精致,上覆青黑色的瓦片,蜿蜒曲折精致雅逸。 出了长廊已经来到了另一方院落,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清香,满眼嫩绿青葱,奇花异草,美景无双。院子左边是几间素雅简单的精舍,右边挖了一口池塘,水色青碧,浮萍缓漂。在池子中间一口泉眼,“汩汩”往外喷涌,荡起层层碧波。 水塘南边立着一座青竹搭成的小凉亭,只见苍虚真人亭中安坐,手里执着一根鱼竿,双目微阖,似笑非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刘卓顺着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走到亭子外头躬身施礼道:“弟子拜见掌教师伯。” 苍虚真人并没回头,只淡淡道:“来了就进来坐吧。”刘卓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厅中石墩坐下。又听苍虚真人接道:“如今秦师妹闭关渡劫,你又修炼日短,若有何困难疑惑皆可前来问我。” 刘卓赶紧道谢,稍微顿了顿又道:“弟子还真有一事请教师伯。”苍虚真人淡淡笑道:“你可是要问雪夕之事?”刘卓并不惊愕苍虚真人能直接点明,毕竟他与雪夕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上次雪夕为寻母亲受骗上当,才引出许多事端,如今更不难想出其中的关键。应道:“弟子斗胆,想代那苦命的妹子跟师伯讨个人情。” 苍虚真人脸色淡然,也看不出息怒,沉吟良久才叹道:“吴源师弟啊!你可知道当初一时冲动,轻生而去,却把你的妻儿全都害了!罢了。既然你来提起此事,想必是那丫头时来运转,就允她离开终南山,寻找她母亲去吧。” 刘卓赶紧道:“弟子代妹子谢过师伯开恩。”苍虚真人眼角瞟他一眼,淡淡道:“听说雪夕那丫头练了《混元真经》,你可知道此事?”刘卓顿时脸色一僵。虽然早就想好应对之辞,但此时面对那面无喜怒的师伯,他却怎么也难以开口诡辩,半天才颓然点头道:“弟子愿意领罪。” 苍虚真人淡淡道:“你来领什么罪,想必是当初吴师弟留下的法诀,那丫头自己修炼成功,又与你有何干系?”刘卓蓦地一愣立刻明白,顺着应道:“师伯所言极是,定是吴师伯的遗藏。雪夕妹子吃了许多苦头,这回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 苍虚真人却轻叹一声,缓缓的摇头仿佛非常无奈。刘卓疑惑问道:“师伯怎会摇头叹息。莫非其中有何不妥么?”苍虚真人道:“你终究是个小孩啊!有些事情又怎会明白,难道你认为修炼了法术就真的好么?” 刘卓脸色一滞,却听不懂此言意思,不过他知道苍虚真人说话绝不会无地放矢,便静静聆听玄机。片刻之后苍虚真人才接道:“雪夕那丫头原本就有妖族血统,就算不修仙法,也能活上千年。原想她能在山中无忧无虑,与花草仙药为伴,也未必不会一件幸事。又何必非要跳进纷繁复杂你死我活的修真界!只可惜天意弄人,既然她要去寻母,我便不拦着也罢了。唯独提醒你,人生在世必要有个担当。如今你将雪夕拉出了平静的日子,一旦以后招来大祸,你必需帮那孩子挡去灾劫。” 刘卓没想到今日来见苍虚真人竟然会是这般结果。原来他以为不允雪夕修真。乃是因为顾忌她地身份。更是因为混元派地脸面。没想到苍虚真人竟另有想法。现在想起来。若让雪夕就这么呆在终南山上。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也未必不是好事。虽然单调却简单而安全。只可惜覆水难收。事到如今已不可能再回头了。又想到半年前。雪夕才一出山门。就引出来那些事端。不由得洒然失笑。暗自叹道:“哎呀!我地雪夕妹子啊!原来还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惹事精呢!” 苍虚真人看出他表情流露。笑道:“小子。你自己要惹上那丫头。日后还不知引来多少麻烦。你可心里有个准备。”刘卓摒弃杂念笑道:“师伯放心。雪夕既然呼我一声大哥。就算有什么事还能嫌她麻烦?而且天意损补。有失必有所得。我就不信雪夕只能给我带来麻烦。” 苍虚真人笑道:“好!你能有此见地也算雪夕丫头地幸事。此去北海寒冰岛。岛上有一座大火山。山腰一座洞**深入地下。雪夕母亲地元神就在其中修炼散仙。你们前去之后不可贸然进去。当年为了保她元神不被外人窥窃。我和几位师弟合力在洞外封下禁制。何时她功德圆满。度过天劫练成散仙。才可破禁而出。” 刘卓道:“即使如此。那不知雪夕母亲何时能渡劫而出?”苍虚真人微微一笑:“若我全都告诉你了。还要你干什么?”说着抬起左手。轻轻抖了抖袍袖。就从中取出一支青色地铜鼎。也就巴掌大小。三足两耳。上面雕画繁复地纹路。还闪着淡淡地光晕。 刘卓接过小鼎问道:“师伯给我此鼎莫非有何寓意?”苍虚真人笑道:“还有什么寓意。此鼎名为青琮鼎。乃是专门为了抵抗天劫而炼制地法宝。今日就将此鼎给你使用。你和雪夕那丫头能否护住她母亲地性命。就看你们地造化了。” 说罢苍虚真人又传授操纵宝鼎地法子。让刘卓当场就将宝鼎祭炼。再等刘卓回到萝雅轩地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雪夕站在门口遥遥望着。见刘卓回来终于露出喜色。赶紧疾步迎上去。道:“大哥总算回来了。人家可担心死了。还以为掌教真人生气了。要为难大哥呢!” 刘卓心道:“你怎知掌教真人的良苦用心啊!”只不过他也并没多解释,苍虚真人胸怀开阔,若真在乎这些,早就跟雪夕说明,又何必等到如今呢!笑道:“傻妹子就能胡思乱想,师伯还能把我吃了不成。”说着又将青琮鼎取出:“你看,师伯非但没有责罚,反而赐了宝鼎,给你我护身之用。”雪夕倒是不关心什么宝鼎,赶紧问道:“那大哥已知道了母亲地藏身所在!”刘卓收起小鼎笑道:“这是自然,今日天色已晚,就等明天咱们就一同出,去北海寒冰岛给雪夕找妈妈喽。” 其实刘卓是不用睡觉的,之所以要过夜再走,全是为了等雪夕养足了精神。但大喜过望的雪夕哪里能睡得着,多年的梦想终于要成真,让她辗转反侧直到月上中天才朦胧而眠。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已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匆匆来找刘卓。 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雪夕虽然并没刻意打扮,却有一种和平常不一样的感觉。就仿佛清晨刚刚绽放的牡丹花,挂着晶莹的露珠,那么娇艳那么精神。刘卓知她心急,索性也收了混元功法,笑道:“雪夕已等不及了,这么早就起来了。” 雪夕拉着刘卓手臂,兴奋道:“大哥!咱们还是早些去,雪夕十几年没看见母亲了,都怕忘记了她什么模样。”刘卓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当初伯母渡劫失败,只剩元神隐居北海。为了保护她元神,掌教真人早就在洞外设了重重禁制。除非伯母修成散仙,否则还不能出来。此番咱们前去,还得先帮着伯母渡劫,才能让你们母女相见。” 雪夕还不知渡劫是怎么回事,好奇问道:“渡劫?是怎么回事啊?原来就听秦姑姑说过,母亲因为渡劫不成毁了肉身,如今只剩元神还怎么渡劫啊?”刘卓笑着解释道:“原来那次伯母渡地乃是妖仙劫,威力非常大。但这回渡的却是散仙劫,相比而言还能更把握些。放心吧,师伯给的那口青琮鼎就是渡劫法宝,此次一定不会出意外的。” 雪夕点了点头道:“嗯!雪夕相信,只要大哥在,就一定能成功。”刘卓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被一个美丽的少女崇拜很有种成就感,但那种压力也可想而知。一旦出些差池,就算雪夕不明言责怪,只是那种失望的眼神,也足够让人揪心了。 刘卓摒弃心头杂念,振奋精神道:“好了好了!还学会拍马屁了!咱们现在就走!”雪夕可爱的吐了一下小香舌,兴高采烈的跟到屋外。刘卓扬手祭出飞剑,牵住她手飞身闪入剑光。只见空中金光一闪,宛如飞天长龙,化作一溜金霞,电也似的直往北方寒冰之地飞去。 第103回 北海渡劫 飞光流遁,若影攒星,只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长虹,直消逝在北方天际之中。雪夕倚在刘卓身边,脸蛋上浮现着一抹娇艳的红晕,眼看就要与失散多年得母亲重逢,让她心中更怀着无限憧憬。 “大哥,你说这些年没见了,娘亲他会不会变样子啊!”雪夕小声的问道,当然她也并没没指望刘卓能回答,只是心里焦切才如此问。刘卓哑然失笑,他也没见过雪夕母亲,更不知如何作答。所幸雪夕已自问自答道:“想来一定是不一样了,她如今已经没了肉身……” 见雪夕有些凄然,久别重逢患得患失也是自然,刘卓笑道:“妹子不用杞人忧天,想来伯母原来就已练致妖仙境界,虽然渡劫有失,但这些年修炼,定然已经有所成就,否则掌教师伯也不会允许咱们前来。只等伯母渡过散仙天劫,就能练成元灵之体,就算是灵体也与常人无异。” 二人一边说着,已经到了北极冰原,虽然第二次前来,但上次救人心切,刘卓也并没顾得上细细观赏精致。北极荒凉苦寒之地,却另有一番异样得旷达。万里无边得冰山雪原,被冰雪覆盖得寒松密林。长天无云,刀子似的雪粒子随着大风冲天而起,仿佛要把天都掀开。 不觉间竟已来到了雪夕落入那寒眼,往下望去冷气森森,白曳曳得冻气实质般冲起万丈高。只不过此处已经不是二人目的地,越过寒眼又是千里,已经到了北海大洋之上,四外望去黑森森得海水无边无沿。 北风卷起滔天巨浪,远处蓦地从水下涌起一蓬水柱,冲天百丈好不惊人。二人还来不及赞叹一声,那水柱方息又听“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陡然从水下穿出。那庞然大物足有百余长长,黑背白肚。竟飞出海面数十丈! 刘卓和雪夕暗自吃惊,却一看见那海下游来一群巨鲸,背上气孔乍然喷漆水柱,一时间万泉冲天好不壮观!顺着鲸群再往北望去,只见突兀孤立在海上一座小岛,也就三四百丈方圆。小岛中间立着一座险峻的山峰。山顶一口大坑往外冒着滚滚黑烟,迎风袭来一股刺鼻得硫磺味。 二人眼睛一亮,便知已到了寒冰岛。虽然名为寒冰岛,但此处因为有火山常年不息,地热带来得温度,早就把岛上寒冰化尽。尤其火山脚下,绿树茂密,花草繁盛,竟然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刘卓将剑光压下落在岛中。苍虚真人早就提醒二人,说在岛上下了许多禁制,让二人多加小心。刘卓更不敢大意。细细往周围观看,虽然丛林茂密,却挡不住他的慧眼。不过这岛上除了一些栖息在此的小兽倒并无甚怪异。 此时太阳初生,一抹红艳艳得朝霞染红了半边天穹,洒在岛上更是层林尽染,在树叶边上镀了一层晕光。只见山脊东面,迎着朝霞一座山洞,能有三丈见方的洞口,左右全是银白色得水晶柱子。平滑光洁不像自然生成。虽然周围绿意盎然,但洞口十丈之内却是一片死寂,光秃秃寸草不生。 刘卓拉着雪夕,纵身跃起数次,已经到了那山洞边上。稍微打量几眼,高声喝道:“哎里面可是肖玉华前辈么?”稍微等了片刻也没人回应,雪夕得脸上已经露出焦急之色。刘卓轻轻拍拍她得手背,又提高了声音对那洞口呼道:“前辈若是听见就应一声,我乃是终南山混元派的刘卓。也是雪夕的结拜兄长,今日奉了我家掌教之命前来相助前辈渡劫。”雪夕也随着喊道:“娘亲!雪夕也来了,您快些应一声啊!” 这是才听见洞内穿出惊喜交加得声音:“雪夕。真地是你吗!”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颤抖得哭声。人说母子连心。虽然雪夕和母亲相隔多年。但那天生得联系却任凭什么也难割断。听见母亲声音。雪夕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哽咽着已经泣不成声。只知一遍一遍得呼唤“娘亲”。半晌之后洞内在传出叹息声。只听肖玉华道:“我地孩子啊!你怎么会来这了。当初大师兄曾言明。不会传你修真法术。”此时她口中地大师兄所指自然就是仓虚真人。乃是跟着丈夫吴源一样地称呼。 刘卓赶紧接道:“全是晚辈莽撞。不知师伯地安排。见雪夕妹子可怜。就把《混元真经》传授给她。还请伯母恕罪则个。”肖玉华叹道:“罢了。大约这也是天意。雪夕这孩子命格浅薄。哪有福源修真练法。这辈子能平平安安渡过已是不易。原本让她在隐居在终南山。等我渡劫之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日。没想到如今竟是母女大幸。还能在这说上一句话。又哪能怨你呢!” 刘卓听出肖玉华言外之意仿佛对渡劫信心不足。仿佛今日相见死也无憾了。赶紧劝慰道:“伯母一定不可胡思乱想。此番我来之前。掌教师伯亲自赐了一口青琮鼎。乃是专门为渡劫炼制得法宝。凭伯母这些年得苦修不辍。加上这件法宝护持。渡劫之事万无一失。” 肖玉华一听见青琮鼎三字。顿时神气一变。惊道:“此话当真!大师兄真地把青琮鼎给你带来了!”不等刘卓再应声复又叹道:“哎!大师兄啊!看来小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来以为您因为夫君之死一直记恨于我。没想到……” 雪夕也聪明绝顶。话说至此她还哪有听不明白。急道:“娘亲可不要妄念轻生。若再扔下我一个人。可叫雪夕怎么活啊!”肖玉华笑道:“丫头不要担心没。既然大师兄将青琮鼎赐来。区区散仙天劫还有什么担心。”稍微顿了顿才接道:“虽然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想必这位刘卓师侄作用不小。不过既然你是雪夕义兄。便不算是外人。我也不多言谢。反而显得生分。” 刘卓笑道:“伯母能如此想是最好不过。还不知伯母到底何时渡劫。届时我二人又要如何准备?”肖玉华道:“散仙天劫虽然是最低等地天劫。却也是上天之意。人心焉能揣摩准确。不过如今我修为已经够了。只剩时机一到就能引动降下天劫。你二人就先在岛上住下。此处乃是北极地脉要冲。灵气充盈尤其另有玄磁之力。更能涤荡体内秽物。对将来修为非常有利。” 抵抗天劫毕竟非同小可,刘卓和雪夕就在寒冰岛住下,一边等待天劫,一边传授雪夕法术。他们母女虽然还不能见面,但每日遥对洞口说上几句体己话儿,已经让雪夕倍感心满意足了。 时间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四季轮转已经过去一年。刘卓在寒冰岛潜心修炼,修为更有精进。更值得一提雪夕果然天资过人,且多年来在终南山的药田,吃那灵草仙芝如同萝卜白菜,体内蕴含的灵气甚至比修真多年的人还强。 如今被《混元真经》稍微催动,突飞猛进完成筑基,进入了练气阶段。但修真终究不是吃药就能吃出来,到了练气期之后,雪夕的修炼度也渐渐趋于平常。想要如刘卓这样三年练到金丹,大约是不太可能的了。 单说这一日,刘卓和雪夕正在练气,忽然天上风云突变。四面八方升起层层浓黑的乌云,汹涌弥漫汇聚而来。眨眼间就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把整个寒冰岛都给罩住。再看那乌云的中心,陡然闪出一团极亮地精光,随即从中开了一个七八丈方圆得大窟窿。 刘卓心神陡然一颤,感觉到天地之间得灵气急剧变化,头上乌云瞬间聚敛起了庞大的能量,不断往中间的窟窿汇聚而来。虽然早就知道雪夕母亲要渡散仙大劫,但他也是头一次见识天劫威力。那铺天盖地得劫云压下来,仿佛天都要塌了。庞大地能量更让人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难以抵抗得无力感。 刘卓赶紧定了定神,再看身边的雪夕早就被吓呆了,张着樱红得小嘴,仰头看着天上,眼中全是惊骇恐惧的神色。刘卓伸手抓住她冰凉得小手,强自露出一丝若无其事得笑容,淡淡道:“天劫终于来了,这回雪夕总算不用再隔着洞口跟妈妈说话了。” “恩!”雪夕使劲的点了点头,转身往旁边几块砾石中跑过去。可不要小看哪几块普通的石头,乃是刘卓在神主得指点下,花了半个月时间布置的阵法。就为天劫降临之时,保护雪夕周全。虽然雪夕修炼有所成就,但毕竟修为太浅,恐怕被天劫余波所伤。 刘卓见雪夕已准备妥当,再没有后顾之忧,取出青琮鼎托在手中,心中暗道:“今天成败与否可就全看你的了!”随即纵身飞起,直往肖玉华所在得山洞飞去。虽然劫云汹涌聚拢,但离天雷降下还有些时间,足够时间从容准备---- 朋友新书:上帝武装 书号:1275267 广告词:带着游戏中的bug技能魂炎,唐璜穿越到了永恒大6。在这里,他用魂炎炼化出各种威力十足的魂装。靠着这些魂装,唐璜在永恒大6上谱写出了一段耀眼地装b传奇。 第104回 天劫神雷 等刘卓落在洞口外边,抱拳施礼道:“晚辈见识浅薄,不知天劫威力,如何应对全听伯母指挥。”就听见肖玉华说道:“你也不用着急,其实散仙天劫本来威力不大,若是寻常修真者,要渡过的第一次天劫,也应该有相同的威力。只不过散仙乃是元婴修成,丝毫经不起天雷威力,才如临大敌一般。” 说话间天上已渐渐起了雷声,“隆隆”雷声隐在劫云之下,空中闪烁着一道道惊人的电光立闪。肖玉华接着说道:“我洞外还有当年几位师兄留下的禁制,至少能顶下三重雷劫,你带来得青琮鼎乃是渡劫至宝,应该还能抵挡五重雷劫。最后一重雷劫我可自己再想办法,如是九重天雷劫便可挺过去。而且散仙天劫并无其他凶险,只要雷劫已过就算成功。” 刘卓点了点头道:“伯母有把握就好。”继而又沉吟道:“天劫似乎不成问题,只是不知伯母是否还有仇隙,或许乘此机会恰来捣乱?”肖玉华笑道:“看你年纪不大,遇事却想的周全。不过这个你大可放心,自打我修业有成,唯一的一个仇敌就是雪夕她爸爸。我倒是希望他能来啊,只可惜如今天人永隔,也不知他投胎到了何处啊!” 刘卓道:“伯母不用伤心,只要今朝天劫一过,天大地大还不任伯母前去。届时大把时间挥霍,难道还愁找不到吴师伯么。而且吴师伯与伯母之间尚有雪夕这个羁绊,缘分未尽早晚还会相见。” 肖玉华笑道:“那就借你的吉言了。”复又叮嘱道:“一会雷劫降下,你千万不要着急祭出青琮鼎,那乃是我们最后的依凭,等洞外禁制一破,我可先力抗一击,随后你再祭出此宝。”刘卓道:“刚才伯母说散仙乃是元婴修成,最是不能受天雷轰击,如此是否会有危险?” 肖玉华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虽然相对来说散仙实力最弱。但怎么地也是个仙字辈的,又不是纸糊的一戳就破。”其实刘卓多问也是白搭,凭他现在的修为,也只有用青琮鼎才能抵挡天雷劫,若没了宝物依凭,想要对抗天劫。无异于自找死路。 闲言少叙,只等半晌之后,忽见天上雷云翻滚,陡然从中闪出一道极亮的精光。那一瞬间竟仿佛将天地割开,万丈神光比天上浩日还亮。刘卓已退到远处摇摇看着,心潮澎湃起伏,看着那天地生成的强大威力,更难以抑制热血沸腾的感觉。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青蓝色的雷电冲天而降。足有人手臂粗,倚天依地,上下竟有万丈!寒冰岛上空地劫云破开的大窟窿。猛然间扩大了十倍。说时迟,那时快,天雷纵劈落下,正好打中寒冰岛的火山。 只见肖玉华所在的洞窟门口陡然放出起色采光,万道光练织成了一道大幕,针锋相对往上涌去。“轰隆隆”一阵惊雷巨震,两厢一遇顿时震得四野颤动,海涛疯涌,风飚云动。天空黑压压,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天劫神雷果然强悍无比,只见一道青白色的雷电纵然劈下,一瞬间仿佛将空间都劈开,倚天依地上下万丈。蓄势万钧的天雷正打在寒冰岛火山上,顿时牵动地脉涌动。整个岛屿都颤动起来,转眼间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从火山口冲出一溜赤红得岩浆。强大地冲击力将数以万吨得岩浆喷向天空,火山灰混在浓厚的劫云之中。更加压抑阴沉。 但当年仓虚真人留下的禁制也非同寻常,肖玉华所在的洞口外边两颗水晶柱子,瞬间喷出万道匹练,织成一道巨大的光幕。天雷纵然强大,势如破竹,却耐不住无尽光练的消磨。击破千重匹练之后终于成了强弩之末,蓝色的电光泯灭在洞外的彩色匹练之中。不过天雷终究是天雷,威力之强岂能容人小窥!虽然洞外禁制挡去了天雷,但两边的水晶柱子已现出了片片龟裂。眼看就要分崩离析。 刘卓站在远处望着那风云变色地景象。更难抑制不断加地心跳。暗道:“天劫!原来这就是天劫!不知什么时候我也有资格去亲身感受这毁天灭地地威力。”或许有人认为他是吃饱了撑地。没事想要要招雷劈。但普天之下芸芸众生。却几人能有资格感受与天对抗地乐趣!步步惊心。谨小慎微。稍微松懈就要魂飞魄散。 再说头一道雷劫消散之后。天上那漆黑如墨地劫云又滚滚涌动。刚才被天雷冲出地大窟窿缓缓愈合。没等过去片刻。又是“轰”地一声雷震。天穹摇动。地阁颤危。一道惊雷轰下。万道匹练相迎。又是势均力敌。保得洞口不失。只不过二道天雷过后。洞口水晶柱子已经残破之极。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崩溃。 再等三道天雷轰下。万千匹练再次迎上。只不过比照前两次地声势已经大有不如。才刚与天雷一碰。立刻陷入被动。还没等完全把天雷耗去。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洞口两只水晶柱子分崩离析化成了一撮齑粉。 天雷势头未尽。只微微一顿。随即汹涌而下直往洞口钻过去。就在此时那洞中猛地涌出来一片青色霞光。精纯鲜亮好似一片绿海。绿光之中隐约能看见一个曼妙妖娆地人形。虽然绿光遮掩也不难体会那回眸一瞥地风情。那人影挥臂推出一团精光。想来就是雪夕母亲肖玉华地元婴。 虽然天雷之力专能克制散仙。但天雷势头已弱。肖玉华才是蓄势已久正是锋芒大盛。两者此消彼长高下立判。天雷余威只将肖玉华震退数丈。就已烟消云散。随即那绿光连同肖玉华地元婴又收回洞中不见真形。与此同时刘卓也飞身而起。跃倒洞口上头。 先前早就越好。前三重神雷不用刘卓担心。从第四重开始才放出青琮鼎。只见刘卓扬手将青琮鼎抛到高空。顿时青光森森放出一团光晕。将方圆数丈全都罩住。刘卓轻身落在洞口。盘膝坐下。口中念念有词。以神念驱动宝鼎缓缓落下。距离地面还有十多丈才缓缓停住。 刚才看着天雷间隔也不觉多长时间,但这次轮到自己当其冲,却感觉一分一秒都十分难过。刘卓仰头望着空中,心里默默数数,终于当他数到六十,天上劫云中冲出一道精光。刘卓轻喝了一声“来了”,随即法力猛地灌注宝鼎之内。顿见青琮鼎上青光更胜,摇曳之间已经延伸到了十余丈。 天雷度几近光,在天上一闪就已落下,“轰隆”一声正砸在青琮鼎上。顿时刘卓就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所幸青琮鼎乃是专门克制天劫的宝物,已经化去了九层威力。否则就算有宝物护身,仅仅是那强大的反震力,就足以要了刘卓小命。 青琮鼎上光彩斑斓,被天雷一击,顿时回旋起来,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就在漩涡中心一个碗口大的黑点。仿佛水到渠成,天上降下的神雷就落在那黑点里头。悬在空中的青色小鼎猛地往外一涨,就好像吃撑着了,居然把那天雷给吞了! 此刻刘卓心里惊诧莫名,既然仓虚真人让他把青琮鼎带来,此宝就绝对非同一般,但刘卓做梦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针锋相对的较量,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就完了! 还没等刘卓震惊敛去,第二道天雷又已轰下。除了感觉吞噬天雷的一瞬间,青琮鼎抽取许多法力,再没任何其他不适感觉。而那点法力相对于刘卓现在的修为,也并不算什么。接二连三的天雷被青琮鼎收去,刘卓不禁大喜过望,心里暗道:“也怪不得修真之人全都挖空心思要弄些珍奇异宝防身。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真是一点也不假啊!如今我有宝鼎在手,以现在这种趋势,只怕不用雪夕她娘再动手,直接就能把余下六重天劫全都手来。” 然而就在此时,刘卓却听见了神主嗤之以鼻的轻哼,不由得一阵心悸。他本来不是愚人,知道神主绝不会无的放矢,赶紧虚心问道:“莫非前辈有何指点,还请不吝赐教,晚辈洗耳恭听。”神主淡淡道:“小子找死,却不要连累咱们一块跟你陪葬!你若以为天劫神雷的威力就仅此而已,可就大错而特错了。青琮鼎虽然有些神奇妙用,勉强算是一件宝物,但要指望它能化去天雷却是痴人说梦。” 刘卓不由得吃了一惊,赶紧追问道:“难道天劫神雷还有神奇功效,被宝鼎吞噬还不算完!”神主笑道:“吞噬?只怕这世上还没有什么能吞噬天劫神雷把!所谓天劫,既是考验修真者的实力,也是惩罚人类妄想成仙,乃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天劫神雷不同于寻常地神雷,乃是世间最刚猛凶烈地能量,别说是一口青琮鼎,就算是我恢复了巅峰实力,也只能将其击散,却难以收为己用。” 第105回 疑窦 闻听了神主的话,刘卓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清。主巅峰时那是何等强绝的实力,竟连他都自认不能化解天劫的威力,还能不让人震惊!但刚才青琮鼎还真真切切的把神雷个吸走了,而且还显得相当轻松,那被吸走的天雷又哪去了? 这时又听见神主接道:“刚才你看似青琮鼎把天劫神雷给吸收了,实则只是将神雷的威力牵引到了鼎口内罢了。而且并非真把天雷化解,只是利用后面一道天雷的威力,来压制前面的天雷。虽然此宝设计精妙,但天雷威力强悍,青琮鼎的材质强度有限,不可能无限吸取天雷。 刘卓这才恍然大悟道:“前辈是说,吸入五重神雷已经是青琮鼎的极限!”神主道:“不错!若是你还敢吸取第六重神雷,则宝鼎立刻崩坏,连同前五重神雷的威力一同爆。只怕这座小岛也得全给毁去,别说是那渡劫的狐女,就连咱们也绝对活不了。” 刘卓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洞口,急着问道:“看来这最后一记天雷也只有让她自己硬抗了。”神主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杞人忧天,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天劫,你在这担心个什么劲?”刘卓蓦地一愣,复又释然笑道:“是呀!我在这瞎操心什么啊!”他也是关心则乱,生恐肖玉华有个闪失,又让雪夕伤心。希望能多出一把力,只不过如今力所不能及,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时第八道天劫神雷已经被青琮鼎收去,刘卓再不犹豫,扬手就将宝鼎收来。只觉那小鼎虽然与刚才一般无二,却已经热的烫手,仿佛才在火炉里烧了一遍。刚才宝鼎在天上还不觉得,此时落在手中,才能感觉到里面蕴藏的强大能量,更让刘卓心有余悸。 收了青琮鼎之后,刘卓也不敢再坐在洞口外头。赶紧起身飞跃到一旁,喝道:“伯母小心了,还剩最后一道天雷!”肖玉华并没应声,但已从洞中闪出青光,比刚才破解三重神雷时还碧绿晶亮,想必肖玉华已拿出全部本领。生死存亡就在此一举了。 第九重天雷落下还有片刻,刘卓托着青琮鼎,却不知将它放在哪好。刚才不知道也就罢了,此时知道这小东西里面压制了五重天雷的威力,简直就是个级炸弹。只想一想就觉得心惊胆战,还哪敢再放在身上。 所幸刘卓遇事不决还有三个高级参谋,赶紧问道:“神主前辈!您看这宝鼎要怎么处置,莫非就这么带在身上!”神主笑道:“要不然还能怎样,若是其他的真元能量。或许我们三个还能当做好东西吸过来,但天劫神雷还是免了吧。只等那些神雷在鼎中慢慢消磨,大约三五个月就能散去。” 又等片刻之后。忽见天上劫云在动,上下翻滚汹涌如潮,竟比先前声势还大!黑漆漆的墨色云彩全都猛烈的往中间聚拢,就在寒冰岛上空一道极亮的精光不断凝结,最后成了一颗直径足有一丈的巨大光球。 须臾间就听“轰隆”一声撼天震地的巨响,那光球陡然炸开,从中喷射出一道利剑似地精光,蜿蜒如蛇劈空落下。与此同时洞中青光迎击而上,不过两者碰上却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尤其让人心惊。肖玉华那青光竟一触即溃,根本不能跟抵挡雷击。 刘卓不由得心思一沉,但紧接着情况又让他放下心来。那青光虽然不强,却十分坚韧,被击散之后迅又重新组合起来,将落下的天雷死死缠住。就如同两只困斗的灵蛇,互相吞噬,只要置对方于死地。 说时迟。那时快。青光虽能迟滞天雷。却终究不能将其阻挡。眼看青蓝色地天雷“嘎啦”一声已经打在洞口。那坚硬如铁地岩石瞬间化成齑粉。转瞬之间整个山洞全都崩塌。地下地岩浆汹涌喷出。更让人看地心惊胆战。 然而就在此时。蓦地青光一闪。就从废墟中冲出一道人影。只见那人娇小玲珑。却长数尺。直垂到了脚后跟。此时罡风席卷黑飘扬。散出丝丝青光。瞬间就在头上织成一方大 刘卓定睛观看。不由得眼睛一亮。这人不用说就是雪夕母亲。只不过刚才惊鸿一瞥。并没看清真容。此时青光虽盛。却全都集中在头上。再不能遮掩容貌身段。那肖玉华也真不愧是天媚狐女。身姿妖娆凹凸得宜。虽然是元婴之体。却已练就如同实质。肌肤莹润。腰股丰硕。就算是生死关头。让人看了那妖媚地风姿。也不由得心池摇曳。 说那九重天雷轰下。破了青光纠缠。正落在肖玉华地丝织成地大网。原本势如破竹地气势竟然受挫。那青丝网上下浮动。竟是软不着力。偏偏坚韧难破。就算天降神雷也不能击毁。 两者在空中僵持片刻。忽听一声娇吒。猛然从青丝网地下用处一道精赤地金光。破空之声如同龙御九霄。金光绕了一个圆弧。正好从旁边打中天雷。“卡啦”一声巨震。金光被震得暴退近百丈。那天雷也猛地一颤。势头弱了些许。 刘卓也算眼力非凡。一眼看出那金光不同反响。就算不是一柄极品飞剑。也是极厉害地宝物。果然金光轻盈地在空中一旋。已经再次飞击过来。只用转瞬之间。那金光竟在天上回旋不下百次。将天雷打得剧颤连连。势头渐渐羸弱下去。 刘卓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此次天劫大约无碍了。又等了片刻,终于那天雷戛然泯灭,天上劫云四外消散,转眼间又是清空朗日。再看那肖玉华身上覆着一层光晕,仿佛春蚕吐丝结成了蚕茧。又须臾间那光晕散尽,才从中现出一个身量高挑地女子,模样已经极美,身段更妖娆,却多了几分凛然绝世的端庄与威严。 刘卓赶紧上前施礼:“恭喜伯母渡过天劫成就仙业。”肖玉华淡淡笑道:“此番还得多谢贤侄鼎力相助,否则恐怕我也难躲天雷击顶的厄运。”二人并不多言,赶紧飞到雪夕藏身地所在,将护在外围的阵法收去。 刚才雪夕虽在阵中,却已经目睹整个过程。一头就扑在肖玉华的怀中,母女重逢悲喜交加,互诉多年来的往事,便也不用一一细说。单说肖玉华渡劫之后,雪夕再见母亲,也算有了归宿。不用刘卓再担心。 渡劫时候引动火山喷,整个寒冰岛几乎回了,肖玉华成了散仙之后,也不会再留在此地。雪夕自然是跟着母亲同去,至于刘卓先前与东溟上人约定,在天星塔出来再往蓬莱岛去。却因为雪夕耽误了一年有余,却不能再拖延下去。 雪夕虽然心有不舍,但现在已找到母亲,再没有理由粘着刘卓。而且她的心里还有自家的小算盘。原来二人刚刚相识,雪夕也只是把刘卓看成了亲密地朋友和可以信赖的大哥。但时间一久相处益亲密,日久生情更不稀罕。 不过经过父母的事情之后。雪夕更深知二人结合,一定要门当户对。如今刘卓修为乃是同辈翘楚,日后前程不可限量。而她却只是个无用之人,二人无论如何不能相配。因此虽然心里有情,也从来不敢表露。但如今雪夕找到了母亲,仿佛又看见了希望。她资质本来就好,若能跟随母亲修真,练成一身厉害地本领,将来未必不能与刘卓比翼齐飞。 且说与雪夕依依惜别之后。刘卓架起顿光直往终南山飞回去。一则去跟苍虚真人复命,再则也想看看仙子师父是否也已渡劫。对于秦瑶静他并不担心,毕竟有宗门护持,不如肖玉华这样孤身一人。而且秦瑶静的修为早就应该渡劫,只是强自压制境界,才一直拖到今天。 刘卓回到终南山,一到萝雅轩见屋内无人,便知秦瑶静多半还没渡劫。此处没有要见的人,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又直接去拜见苍虚真人。只不过这回又扑了一个空,苍虚真人竟前往光法寺去了。 原来就在刘卓往寒冰岛相助雪夕母亲渡劫这一年,光法寺那边也进行了一场大战。只不过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占到便宜。光法寺群邪虽然请来漠北铁旗岭地毒手摩罗和大巴山华阴洞的噬魂老祖助阵。但混元派终究实力强大,又有青城派相助,也从不落入下风。 只不过此战自从开始到如今已经拖了数年,虽然修真者对时间并没多少概念,但旷日持久的苦斗终究不是什么惬意的事。终于在经过了一次大规模的冲突之后,光法寺的广汇和尚派人前来议和。苍虚真人此番前往。正是要处置此事。 光法寺那边全是大事。也用不着刘卓去操心,他索性直接往东海奔去。如今刘卓地修为已经不弱。虽然只有金丹期,但他的金丹大异于常人,真正的实力已经不在元婴期之下。尤其引动天星之力以后,更能瞬间将修为推至更强。就算遇上凝神期地高手,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此番二次前往东海,已是轻车熟路。唯独上次与唐冰丝同行,此番再去不由得想到了那位有点娇蛮的师姐。原本东溟上人曾说,让刘卓先走一步,等唐冰丝体悟真水之力以后,也让她去天星塔历练。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并没看见她来。 就在刘卓御剑飞行之际,忽然看见前面山中陡然闪出一道极亮的光芒,但只有一瞬间就被压制下去。刘卓暗自心惊,虽然刚才那光芒一闪而逝,但其中蕴含地法力却非同小可。尤其让他心里不踏实,竟然对那光芒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细细回想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刘卓心里益疑惑,索性压住剑光落在地上,就想前去探看。万一是同门遇难,或是相识的朋友,也不能漠视不管。此处已经到了山东境内,再往东百余里就是东岳泰山。刘卓蛇行鼠伏,在山林之中穿梭,眨眼间已经走了百余里,来到了泰山后山地一片荆棘密林,刚才那精光正是此处放出。 然而还没等靠近,刘卓就现林子外头似有若无地罩了一层透明的光幕。再看四周山石全都有动过痕迹,想必有人在此布置了阵法。刚才那一闪而逝地精光,大约就是被阵法形成的光幕给挡住了。 刘卓心里更加怀疑,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还用阵法屏蔽。人本来就是如此,越是不让看就越好奇。刘卓正看着那阵法,思量如何破解,忽然身边精光一闪,竟凭空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地黑衣汉子。 刘卓不由得大吃一惊,什么修为能有这么快的度。但再一细看才现此人修为也不算高,又觉察到一阵轻微的土系真元的波动,原来并非是凭空出现,而是原本就用土遁法术藏身在此。 那汉子面色冷峻,目光狠毒的盯着刘卓,阴惴惴道:“你是什么人,不知此处乃是禁地么!离去还则罢了,否则让尔立刻殒命在此!”刘卓皱了皱眉头不答反问:“你是何人?此处乃是东岳泰山,何时成了一家一派的禁地?”那黑衣汉字大嘴一撇,神色倨傲道:“过去或许不是,但现如今这山已经纳入我家虎王的管辖。若是不想死得就给我快滚,否则休怪咱家宝刀不长眼睛。” 刘卓一听见虎王名头,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她数年前在终南山见过虎王,已知道他要有所行动。但这几年却并没见动静,还以为他知难而退。如今忽然将东岳泰山纳为领地,更让人难以理解。 原来泰山与其他仙山洞府可不一样,乃是人间皇帝祭祀天地的封禅灵山。无论佛门道家的修真门派全都没有在泰山开宗立府。虎王竟然想要占为己有,就不怕成为众矢之地!那虎王活了数千年,绝对老奸巨猾,怎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今日第一更,4000字送到,求月票! 第106回 色胆包天 说那黑衣汉子见刘卓听了虎王的名头,也并没露出惊惧之色,不由得心下一惊,暗道:“这少年修真究竟什么来头,竟丝毫不惧我雪兽堡的威名!” 与此同时刘卓脑中神念一闪,也想不通其中关键。不过他虽然不是狂傲之人,也绝不是个脓包,刚才那汉子出口不逊,若是灰溜溜的走了,万一传扬出去,日后还哪有颜面在修真界立足。 刘卓冷笑一声道:“哼!就凭你这废材,也是虎王前辈的门人,狐假虎威也不看看小爷爷是谁。既然你说此处乃是虎王前辈圈下的禁地,想必他老人家也在此处,我这就上山拜见,正要当面问个明白。” 那黑衣汉字顿时变了脸色,做梦没想到来人竟然认识虎王!随即眼中观光一闪,嘴角牵出狰狞的笑容,咬着后槽牙道:“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狱无门自来投啊!既然你不愿走,就留下跟老子的宝刀作伴吧!” 说时之间探出右手,在虚空中一抓,“锵啷”一声就打了一道立闪。那汉子拖出一柄金背鬼头刀,一纵后退十余丈,扬手就把宝刀抛到空中,曳曳闪着精光,直往刘卓劈过来。那大刀却不同于道家的飞剑,竟然并没有放出数丈光芒,只是在刀刃周围闪出数寸利芒,冷森森摄人的心魄。 那汉子心怀狠毒,大刀度极快,对准了刘卓的额头,出手就要夺命,丝毫没有留情余地。刘卓一见这架势,心中惊骇之余,更确定一定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这人也不会都不问明来历,就狠心痛下杀手。 刘卓不敢怠慢,赶紧施法抵挡。他也是艺高人胆大,不慌不忙信手一点,已经放出青铜剑。对那袭来的鬼头刀横着一旋。眨眼间两者遇在一块,那鬼头刀看似坚韧厚重,但在青瞳剑的利刃之下却毫无机会。 “叮”一声闪出一蓬火花,剑光一绕已经将那大刀拦腰斩断。不过与此同时刘卓的身子也不由得震退一步,暗中叹道:“这汉子好强悍的法力!若非我宝剑神锋,想要胜他还得费一番力气。” 那汉子没料到敌人飞剑这么厉害。刚才运足了力气,还想一下将其杀了,没想到反被敌人毁了跟随多年的宝刀。不由得又惊又怒,气的“哇哇”暴叫,厉声喝道:“好小儿,竟敢毁我宝刀,今天老子跟你拼了!”还没等话音落下,只见那汉子屈身伏在地上,脑袋**一块抖动。眨眼间竟已变成一头青脸黄毛的雄狮!身子足有两丈多长,颈上鬃毛根根炸起,张牙舞爪就扑上来。 刚才这汉子一提虎王。刘卓就怀疑此人是个妖怪,此时见他现出原形也并不惊奇。又恐耽搁太久弄出太大动静,惊动了阵内的人,打定主意尽快制服这狮妖。操纵飞剑左右一摆,中间幻出一溜金光,直往狮妖鼻子上刺去。 但那狮妖也不是简单地人物,刚才见识了青瞳剑的威力,竟然还敢再战,可见其心里有所依仗。眼看剑光再次袭来。大嘴一张露出满口黄的獠牙,喉咙深处聚拢一团青光。瞬间吐出一股青色的妖气,随着低沉的狮吼声直朝刘卓喷泄过来。 刘卓心中冷笑:“就凭这点本事。也敢跟我斗狠。今日就要了你地兽头!”青瞳剑上神光更盛。带着“呜呜”剑鸣度骤然提升数倍。那狮妖只觉得眼前精光一闪。眼神已经跟不上剑光地度。顿时知道大事不好。再想转身逃跑。无奈向前冲力太大。已经止不住去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金光如流行划过。毫无阻隔刺透了浑厚地妖气。带起了一蓬红艳艳地血花。狮妖地骨骼坚硬非常。甚至青瞳剑破开他地头颅时。还能听见“咯吱吱”地响声。然而就在飞剑眼看要绞烂狮妖大脑时。却又戛然而止。“倏”地敛去了丈许长地金光。甚至连那狮妖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不过狮妖虽然没死。却仿佛抽掉了浑身地骨头。使不出一点力气。软塌塌地趴倒在地上。刘卓招手收回了飞剑。笑眯眯地走到狮妖身边。拍拍他毛乎乎地大脑袋。道:“怎样。现在还想杀我吗?” 那狮妖虽然是百兽之王。但野兽原本就奉行强者为尊地丛林法则。如今他小命就掐在刘卓地手中。哪还有凶狠地资本。俯帖耳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小地有眼不识泰山。求上仙放了小地吧!” 刘卓淡淡笑道:“放你也不是不行。现在我问你答。要有半句假话。哼哼。我却不介意尝尝狮子肉是什么味道。”那狮妖吓地身子一颤。从来只有他吃别人。今天竟乾坤倒转。成了人家猎物。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赶紧点头道:“上仙请问。小地一定知无不言。” 刘卓拍了拍狮头。却沾了一手血。复又嫌恶地蹭在了狮妖身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狮妖赶紧道:“小地名叫狮子。”话音一落顿觉头上仿佛被铁锤砸了。“哽”一声狮妖好悬没昏死过去。 刘卓冷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个狮子,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再敢跟我打岔,先剁了你一只肘子!”那狮妖下地噤若寒蝉,半天才战战兢兢道:“上仙,小的真叫狮子。”其实刘卓本来也不关心他到底叫什么,只不过趁机敲打敲打,先把这狮妖弄得头昏脑涨,省得他接下来再敢撒谎刘卓又问道“你真是虎王的门人?我与虎王前辈还有些交情,你若真是他的手下,我就先绕你一命。再亲自上长白山走一趟,将你交给他处置。”那狮妖面露难色,随即连连叩道:“求上仙开恩,小的确实是雪兽堡的人,但此番出来却是背着大王。还请上仙开恩,若让大王知道,小的还得没命啊!” 刘卓冷笑道:“如此说来,将泰山纳入管辖,也是你信口胡说的喽。”狮妖急道:“小的该死,是三公子这么吩咐地。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刘卓皱皱眉头问道:“三公子是谁?难道是虎王的三徒弟?” 狮妖赶紧点头应道:“正是,三公子名叫虎山,是我们雪兽堡除了大王之外,最厉害的几个人。”刘卓又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狮妖稍微犹豫,眼中流露出挣扎则。刘卓可毫不留情,一掌就劈在他左边前爪上。“咔”的一声就将骨头打折。疼地狮妖惨叫不止。 “闭嘴!”刘卓面色冷峻沉声喝道,同时挥了挥手掌,仿佛要往狮妖另一只爪子比划。狮妖领教了凶威,赶紧咬牙忍住剧痛,生生将惨叫声给憋了回去。刘卓冷道:“问你话时再有半点犹豫,看我不旋了你的脑袋。说!他们在这干什么!” 狮妖忍着疼痛道:“小的不敢隐瞒,此番乃是虎山要跟玄素仙子求婚。”刘卓不由得吃了一惊,那玄素仙子不就是曾经救了沈珍的师姐么!且不说玄女甄姬会不会把徒弟嫁给一个虎妖,就算真是两情相悦。也不用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吧。 这回那狮妖也学乖了,不等刘卓再问,自己已先说道:“其实虎山追求需玄素仙子已经许久。只不过玄素仙子从来辞色。他早就失去耐心,这回相约来此,名义上是有个了断,实际上没安好心。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再让虎王上门求亲,就算玄素仙子不同意,也多半会委身下嫁。” 刘卓听了此言,真是不知说什么好。虽然他只见过玄素仙子一面,但那冰冷地眼神实在叫人难忘。刘卓自信自己地模样。绝不会惹女人讨厌。但当时玄素仙子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坨臭不可闻地狗屎。如果不是沈珍的关系,只怕眼角都不会瞟一眼。那根本就不是对什么人有成见,而是厌恶所有的的雄性动物。对这种女人使用霸王硬上弓的手段,到最后绝对是鱼死网破的结局。竟还妄想要生米煮成熟饭,真是色迷了心窍。 刘卓冷笑道:“你们这位三公子还真是色胆包天啊,还想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他就是找死啊!那玄素仙子是什么人,恐怕你们虎王来了都未必敢说能留下她。”狮妖赶紧答道:“上仙不知。虎山他得了一种极厉害的毒药,只要让修真者服下,就能使其暂时失去法力。玄素仙子虽然厉害却太过大意,大概是没料到我们敢对她下手。” 虽然刘卓对玄素仙子地印象不算好,但当初沈珍落难,幸亏玄素仙子相救,还引入同门修行。若是没遇上也就罢了,今日既然碰上,就不能见死不救。刘卓瞅了一眼狮妖。轻轻的抚着他颈上的鬃毛。笑道:“不错,算你还机灵。今天就绕你一命。” 狮妖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谢。刘卓又问道:“现在里面一共几个人?”其实刘卓地意思是问他们来了几个人。但那狮妖却会错了意,答道:“里面一共还有九人,七个我们的人,另外就剩玄素仙子和她师妹了。” 刘卓蓦地愣住,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觉得那气息有点熟悉,此时想起来不正是沈珍么!只不过刘卓过去并没见过沈珍施展法术,全凭直觉这才没看出来。一想到沈珍此时可能身处险境,刘卓的心里仿佛要炸开,眼中猛然闪出两道狞戾的凶光。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见“咔”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刘卓蓦然惊醒,刚才他正好把手按在狮妖后颈上。此时手上猛地力,竟没注意已把那狮妖的脖子给捏断了。可怜那狮妖真是知无不言,却依然暴毙在此,两眼突出死不瞑目。 虽然是无心之失,但刘卓对这些不相干的人从来没有泛滥的同情心。尤其现在沈珍又陷在险境,还哪有功夫再管其他。回头望向那透明地光幕,虽然心里急切,却并没失去理智。他深知敌人既然敢对玄素仙子下手,修为定然非同一般。万万不可莽撞行事,否则非但不能救出沈珍,还得把自己小命搭在这。 “神主前辈!你看这阵法有何名堂?我怎能不惊动里面的人潜伏进去?”刘卓稍微思量,也只有再跟神主求救。神主却不直接相告,淡淡道:“这不过是一个运用癸水布置的三才阵法,以你如今的法力,想要进去还不易如反掌。若要掩人耳目也不难,只需将体内癸水真元调动起来,也不难蒙混过去。原理就如此简单,至于到底怎么使用,就看你自己悟性。” 刘卓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为求万无一失,才又跟神主求证。已暗自运起混元真气,调动癸水真元附在身外。只见他身上冒出丝丝银光,仿佛覆了一层水膜。随即一跃而起,闪身撞到那光幕上。如同石子投入水面,轻轻荡起了一圈圈波纹,很快又平复下去。 那阵法笼罩范围非常大,放眼望去不下十余里方圆。想必那虎山早就准备,特意布置下这么大的阵法,就为陷害玄素仙子。虽然不能防备外人进来,却能阻挡各种求救的手段。入了阵内也并没见有人争斗,大约是毒药已经作,玄素仙子法力已失。 刘卓强自压住心里的急切心情,小心翼翼的放出神念。正如那狮妖所说,就在前面千丈有九个人。七人围成了一个百余丈地大圈,中间只有两个人。几乎感觉不到中间二人的真元涌动,也不知玄素仙子用什么法子,暂时将敌人挡在外围。 刘卓小心翼翼的潜伏过去,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往里面张望。跟随虎山前来的人大多只有金丹期,全都不放在他眼中,唯一所虑就是那虎山的修为。不过让刘卓没想到,竟会在这遇上熟人。 只见正对面站了两个汉子,为的是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虽然身材高大,却长的眉清目秀。尤其浑身气势如山,一看就知不是易与之辈。唯独那双眼睛不时闪出阴霾的凶光,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想必就是虎王地三弟子虎山。 第二更四千字,月票!订阅!vip地兄弟们能订阅的还请多多支持, 第107回 出手救人 在虎山的身边还站了一个更高大的汉子,脸上全是不愈的神色,仿佛非常不情愿。这汉子不是旁人,正是上次在终南山跟刘卓交手,打个势均力敌的虎霸。不过刘卓在天星塔磨练数年,早就今非昔比。就算现在虎霸再施展虎力之术,也不难将其击败。 虽然处境不妙,但玄素仙子依然保持着冰冷的容颜,眼神仿佛锐利的刀刃,盯着数丈之外的虎山。在她身边的沈珍却远没有这份沉静,掩不住面色焦急,眼神四外乱窜,试图找出逃走的空隙。 那虎山未言先笑,得意洋洋道:“仙子,在下的一番情意,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这三百年来,殷勤追求难道还不能让你有些许心动么?”玄素仙子也不见喜怒之色,只冷冷道:“虎山,原来我虽然不喜欢你,却觉得你还算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竟看到错了你这卑鄙小人。劝你早些灭了痴心妄想,若让我下嫁于你除非海枯石烂。现在将我们姐妹放了,我就权当此事没生过,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否则拼个鱼死网破,看你如何收场。” 虎山“哈哈”大笑道:“我还就喜欢你这刚烈的性子,不过事到如今还说什么鱼死网破,仙子还真是天真啊!若是平常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如今你已经中毒,至少一炷香的时候不能调动法力。”说时又瞅了一眼挡在身前的金色火圈接道:“这玄火鉴虽然神妙,但没有法力维持,又能挡住我多长时间!我劝仙子还是不要冥顽不灵,你们二人全都身娇肉贵,日后咱们也都是一家人,万一有所损伤可多让人心疼。” 玄素仙子果然是一坨寒冰,竟然这样也没见她生气,冷冰冰的眼神望着下虎山,仿佛对方就是一只“嗡嗡”呱噪的苍蝇。冷然道:“现在离开还不晚,否则可别怪我心狠了!”虎山的脸色陡然一变。笑容敛去,狰狞的喝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今儿你家虎爷就把你给办了,让你知道当女人的快感。”复又回头对虎霸道:“小师弟,你看那小丫头也水灵。正好咱们哥俩一人一个。” 刘卓在暗处一听,虎山竟把主意打到沈珍身上,不由得杀机大盛。但那虎霸虽然粗豪,却并不真傻,眉头紧锁道:“三师兄,咱们这样,万一让师父知道……”没等他说完已经被虎山打断道:“师父知道又怎样,咱们这是帮着雪兽堡开枝散叶。”话音一落在不等虎霸说话,纵身化作一团青光。直往护着玄素仙子的火圈撞过去。 “轰”的一声迸出万点金星,那火圈剧烈地颤了两下,光芒已弱了许多。虎山张狂笑道:“臭婊子。我看一会扒光了你的衣裳,能比别的娘儿们高贵到哪去。”被困的玄素仙子虽然清冷,却是个北极火山外冷内热,闻听这些污言秽语,已经出离愤怒。虽然虎山的毒药厉害,但玄素仙子的修为已登峰造极,竟强行把毒素压下去! 只见一道金光骤然绽放,既是隔着百丈,都能感觉到那汹涌澎湃地爆裂力量。周围十丈之内。但凡树木花草,甚至砾石碎岩,只要被那金光一碰,立刻化成一团齑粉。外围除了虎山虎霸二人,另外还有七个同行的妖人。原以为敌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全都心里大意,没想到玄素仙子竟能使出这种悍然的手段。 眼看金光四射,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连串惨叫声,那七个妖怪全都被金光绞成了血泥。也是虎山虎霸二人修为强悍。看出不好立刻飞退十余丈,双拳施展虎力之术,才将那凌厉的金光化去。 玄素仙子还想乘胜追击,但清冷的脸蛋却猛地涌起一片潮红,身子一软险些坐倒在地上,幸亏沈珍在旁边搀扶住。虎山惊骇之余,还以为毒药失效,心里惊恐之极,转身就要逃走。却正看见这一幕。才知道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刚才不过强行压制药力,如今又遭反噬已成了待宰的羔羊。 虎山定了定神。瞬间死了七个同伴,也不见他有丝毫惋惜悲愤。只盯着玄素仙子的身段,“嘿嘿”**道:“怎样?现在是不是感觉身子燥热,哥哥这有专门解痒的东西。”说话间已走上前去,但经过刚才的惊变,他也不敢大意。那护身地火圈已经非常微弱,根本不可能再挡住敌人。 沈珍紧张到了极点。就连清冷地玄素仙子也难以抑制心中地慌乱。毕竟她再怎么强悍也是个女人。当面对这种情况时。谁也不可能再保持镇定。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从旁暴起一道精光。“喀拉”一声雷震。蓝赞赞地一道雷光对准虎山猛击过来。 刚才骤然生变故。虎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此时又起惊变。还以为玄素仙子另有后手。不等看清楚状况。立刻飞身后退。与此同时另一边人影一闪。刘卓已经**玄素仙子和沈珍地中间。不由分说一手一个。将二人拦腰抱起。转身架起顿光就跑。 虽然刘卓有信心能胜虎霸。但那虎山至少又凝神期地修为。还比虎霸厉害许多。只对付一个人已非常难吃力。更何况二人联手。唯一地希望就是猝不及防。想法救出二女逃走。只要等过了一炷香地时间。玄素仙子恢复法力。想要击杀敌人也并非难事。 其实此刻玄素仙子和沈珍比虎山虎霸还更惊讶。本来已经身陷绝境。却没想到峰回路转。只不过猝然被人抱住。还被吓了一跳。无奈那双臂膀雄健有力。她们又身中奇毒。浑身软弱无力。也挣扎不开。 直到沈珍看清了刘卓模样。却又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问道:“刘哥哥。真是你吗?珍儿不是在做梦?”惊喜交加地可爱模样。更让刘卓忍不住想捏她鼻子。只不过此时双手无暇。才无奈作罢。笑道:“这才几年没看见。丫头竟连哥哥都不认识了。真该打了。” 沈珍又惊又喜。却忍不住心中委屈。“哇”地一声把头埋在刘卓怀中。就放声大哭起来。然而现在他们还不算安全。刚才一愣神之间。让人把两个美人给抢走了。虎山几乎要气疯了。飞身而起直追了上来。 虎霸也看见了刘卓,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年,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刘卓。上次在终南山那次较量,让他一辈子也难以忘怀。虽然妖族的修炼进境缓慢,但是虎猛虎霸兄弟却是其中地异数。短短数百年就练到元婴期,几乎能赶得上人类的修真。再加上强大的虎力奇术,与同辈较量从无败绩。却跟刘卓打了个平手,尤其在得知对手竟只修炼了数年,更让他震惊之极。 妖族本来尊敬强者,虎霸更有心跟刘卓深交,只可惜这数年来全无机会再见。却没想到今日在此重逢,更没想到竟会是这种尴尬的局面。虎霸心里无奈一叹,知道几乎不可能再与刘卓成为朋友。 单说刘卓再一回头,已经看见虎山紧追上来。看其度如电,就算平时单独飞行也未必能甩掉,更何况如今还带着两个累赘。不由得心里着急,赶紧跟玄素仙子问道:“仙子!你可知道附近何处可避险,那贼虎度太快,我恐怕咱们跑不了多远。” 玄素仙子回头看了看,道:“泰山顶上,上次你去过那别墅,外面有防护禁制,可暂时抵挡敌人。等我恢复了法力,非要把这贼死活死了不可!”那咬牙切齿的恨意,让刘卓不由得一阵心寒。心里打定主意,可不敢得罪这个女人。 刘卓赶紧驾驭遁光往泰山之巅飞去,从后山再到山顶别墅也不过数十里,冲破外面的阵法之后,转瞬之间已经到了。刘卓不敢直接落到别墅里头,他也不识其中的禁制阵法,生恐万一触动再丢了小命。 落在地上之后,玄素仙子一指正对东面的门口,道:“赶快从那门进入,按照九宫步伐前进,就可进倒里面。刘卓一刻不停,依言而行,三两下已经到了里面。紧随其后的虎山虎霸,却是扑了一个空。 虎山已暴怒非常,恶狠狠地盯着刘卓,喝道:“你究竟是谁!竟然跟老子作对!”此处乃是玄女甄姬的别院,外面的阵法禁制更是玄女亲自布置,虽然能隔断外人往来,却并不阻断视线。刘卓放下二女,冷笑道:“这位三公子,难道还不快走么,若呆一会玄素仙子恢复了法力,还不抽了你的虎筋!” 虎山虎霸全都脸色大变,那虎霸生性憨直,全凭本能做事。此时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直觉告诉他应该走了。他才不管旁人怎么想,一句话不说,纵身化作一道金光,就往北方飞去 第108回 宫殿神像 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虎山气的五内俱焚,怒骂道:“虎霸!你个没种的夯货。”只不过他骂完了之后,又感觉到了玄素仙子冰冷森然的眼神,不由得心头一颤。算算时间恐怕药力将过,知道今日已不可能成功,虽然愤恨也无可奈何。再不敢多呆,赶紧架起顿光直朝天际逃遁而去。 看见二人走了刘卓才算松了一口气,刚才经过外围阵法的时候,他才惊骇的现,那禁制并不如何精妙。大约此处只是一个别墅,玄女甄姬并不太在意,加之她修为强大更不惧有人来袭。若虎山上来蛮劲,真的狠攻来,只怕也抵挡不住一时半刻。 其实玄素仙子心里明白,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跌坐在地,运起玄功逼出体内残毒。其实她中毒虽然罕见,却并没虎山说的那厉害。只不过刚才事出紧急,玄素仙子并没时间静心驱毒。此时静下心来,没用片刻就将体内毒素排净。只不过再去寻那虎山的人影,早就踪迹不见。就算再去追赶,也是大海捞针,玄素仙子索性暂且放下,反正那虎山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都要报偿此事。 沈珍这几年也成熟了不少,经验见识全都不比当年那小姑娘了。乍见刘卓又喜又悲,此时已经平复情绪,拉着刘卓问东问西。只等玄素仙子收了功法,又赶紧过去问候,又将她拉来跟刘卓介绍。 上次虽然已有一面之缘,却并没正是认识。玄素仙子对这师妹宠溺极了,虽然心里对男子非常厌恶,却耐不住沈珍热情。而且刚才受了刘卓的相救大恩,更不好意思翻脸不认人。多亏了刘卓及时赶到,否则真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玄素仙子跟刘卓道谢之后,又想起虎山可恶,不由得怒火中烧,打定主意不杀虎山誓不罢休。 玄素仙子生性执拗,一旦决定绝无更改。她看了看沈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这小师妹也快到元婴期的修为,但并没多少对敌经验。要带她同去报仇,恐怕再出危险。而且玄素仙子也看出,沈珍见到刘卓那高兴的模样。虽然心里有些不愈,却正好顺水推舟,将她托付给刘卓。才好去找虎山寻仇。 玄素仙子打定主意之后,直接问刘卓道:“刚才道友说赶往东海拜见东溟上人前辈,若无要事将我师妹也带上如何?东溟前辈乃是家师故友,你和珍儿又是旧识,应该不会有所妨碍吧。”刘卓没想到玄素仙子会主动把沈珍托付给他,上次相见还警告他离沈珍远点,莫非几年不见又变了性子? 沈珍可高兴极了,刚才心里还想怎么跟师姐说,要跟刘卓一同去。没想到玄素仙子竟主动提起来了。但她转念一想,立刻知道玄素仙子要去寻人报仇,又恐怕带着她有危险。这才如此决定。心里又是感动又是自责,赶紧问道:“难道师姐要去找刚才那恶妖报仇!要去珍儿也去,怎能让师姐独自前往,万一有个闪失,连个照应都没有。” 玄素仙子笑道:“傻丫头就会瞎操心,你跟我去干什么,到时候还得分心照顾你。再说谁告诉你我要孤身前往了?”沈珍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那师姐要跟谁同去?要不咱们先回去禀报师父,那恶妖忒可恶,师父一定会帮咱们讨回公道。” 玄素仙子却摇头道:“哼!几只不要命的小猫。还用得着惊扰师父。我倒看看那虎王要怎么给我一个交代!”接着又解释道:“师妹也不用担心,怎么说我也修真这些年,难道还没有几个相交过命的姐妹。我也不会莽撞冲上雪兽堡,只等邀约几个朋友再去。凭虎王师徒那点能耐,就算真动起手来,也绝伤不着我。” 又费了半天唇舌,玄素仙子总算是把沈珍给劝住。三人分手之后玄素仙子邀约朋友报仇,刘卓沈珍二人一同赶往蓬莱岛去,尽皆不提。却说前翻被刘卓毁了邪阵之后。大君主一直追到武当山,却被松鹤真人挡住。见势不妙他赶紧退走,却并没再回原来的巢**,而是直往西方昆仑山飞去。 青藏高原之上。无尽地雪峰险岭。大君主飞临一座陡峭地无名山峰顶上。将身压低随即人影一闪。就已消失不见。若再细看才能现一道精芒刺入雪下。与此同时山腹之下。足有千丈竟还有一座地下宫殿。只见那高大地地下宫殿足有十余丈高。方圆不下五十丈。在大殿中间立着一尊神像。金甲金身。四目八臂。尤其面目肃然气势浑然。让人看上一眼就油然而生顶礼膜拜之心。 此时那大君主正站在殿中。与那神像遥遥相对。寂静地大殿中陡然响起了洪钟般地声音:“你竟让人毁了大阵!你知道这是多么大地错误!天啊!三百年地苦心准备。难道你还要让我们再等三百年!”随着说话地声音。那神像上用处一股淡淡地光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 大君主面无表情。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半天才淡淡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竟有人能现山谷外地幻阵。”神像中传出地声音益愤怒。道:“没想到!你竟说没想到!就这三个字难道就要毁去数百年地准备!”大君主微微一皱眉头。冷冷道:“你在训斥我么!” 那声音微微一顿。才察觉自己有点太过分。稍微平复了语气。温声道:“我地兄弟。你应该知道我地心情。不要介意我地话。你要知道我付出了多么大地心血。我们已经承受不起任何失败了。”大君主道:“兄长。我想或许我们地计划要暂时停下一段时间。” “为什么?”那声音停顿了半天才接着问道。大君主依然不紧不慢道:“这一次已经惊动了武当派地松鹤真人。而且破坏阵法地那小子应该是混元派地弟子。我地存在多半已引起了各方注意。若再频繁活动。恐怕再出意外。我地死活倒是小事。唯独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请兄长斟酌。” 那神像上地青光闪烁两下。沉吟半晌才道:“外界情况我不清楚。此事你便宜决定即可。不用再跟我请示。”复又问道:“听说最近妖族几个门派活动频繁。你要注意他们地动静。可以试着接触拉拢。他们表面虽然不强。但暗藏地实力决不能小窥。尤其雪兽堡那边。如今妖族几乎五分之一地人手都集中在他那边。虽说人口驳杂。却不能否认他们团结起来真地非常强大。至于狮王山和狼魂谷也要注意。如果得到妖族地支持。我们成功地希望就会更大。” 大君主一阵默然,似乎并不太赞同此事,却并没提出异议。片刻之后那神像声音渐渐敛去,大君主的身影一闪再次消失不见,空旷地大殿再次恢复了寂静。 返回头再说泰山顶上,辞别了玄素仙子之后,刘卓和沈珍架起顿光,直往东海飞去。二人久别重逢,自有说不完的话。然而上天似乎偏要与人作对,不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才离开泰山没多久,眼看就要飞到海面上,忽然前方神光闪动,竟然有人在斗法! 刘卓和沈珍全都年纪不大,耐不住心中好奇,索性上前看看热闹。不过两人也不想招惹麻烦,并没明目张胆的飞过去。远远地就落下遁光,藏身在地上的林木中,小心潜伏过去。若是有相识之人就上去帮个忙,若是不相干的人,权当看一场免费的好戏。 单说二人靠到近处,往天上一看,只见云上一男一女正御宝相斗。那汉子身材高大面目凶恶,一身劲装也看不出是僧是道。操纵一柄硕大的开山戟,放出数丈神光,大开大合刚猛无比。女子倒是娇小玲珑,模样也清秀美貌,飞出两支峨嵋刺,上下翻飞变化多端。二人兵器全是青色宝光,看其修为至少有元婴期。出手全是阴毒狠厉的杀招,全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沈珍低声问道:“哥哥认识那两个人么?”刘卓也没在修真界走动几天,甚至连混元派地师兄师弟还没认全,哪会认识这些巧遇之人。笑道:“管他们是谁也与咱们无干,只需当热闹看着便是。看看人家法术怎么施展,还能增长见识了。” 就在二人说话这会功夫,天上战斗竟然已有了结果。只见那女子忽然身子一顿,露出一个破绽,凶恶的汉子眼睛一亮,以为机会来了,操纵开山戟猛然斩去,厉声喝道:“贱人,你就给我在这吧!”开山戟韵足法力,又快又狠,直朝女子心口撞去。 眼看那女子就要香消玉殒,没想到形势陡然峰回路转。本来陷入险境的女子,竟忽然娇吒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团精光,正好将袭来的开山戟挡住。两者乍然相撞,顿时金星乱闪,“轰隆”一声巨响。 第109回 蚩尤血 那汉子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击,没料到敌人还有后手,被震得身子剧颤,退了三四丈才重新稳住。那恶汉脸上凶光更盛,正要破口大骂,却忽然脸色大变。只见左右两道青光,悄无声息的分进合击,竟然已经到了近前,再想躲避已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那汉子惨呼一声,两支峨嵋刺分别从左右太阳**灌入脑中。复又上下一挫,当即就把那汉子头颅搅碎。儿那女子看似娇弱,实则手段狠毒。将敌人杀死还不算完,竟然连对手元婴也不放过。两柄峨嵋刺光芒更亮,才见一个数寸高的小人从尸体中窜出来,猛地绞杀过去已把元婴彻底打散。 “噗通”一声无头尸体坠在地上,然而那女子还不放过,竟也飞身跟了下来。刘卓不由得心中疑惑,人常说杀人不过头点的,如今那汉子已经死了,甚至元婴都灭了,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莫非还要再鞭尸! 当然那女子也并非真的去鞭尸,落在尸体旁边,也不嫌恶血污肮脏,伸手就往那汉子怀中摸索,不多时就抠出来一只巴掌大的玉匣。女子一见顿时大喜过望,小心翼翼的把那玉匣开启,顿时金光万道,一股宝气四外逸散。 女子大惊失色,猛地扣上盖子,往四外打量,见并没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复又轻轻抚着玉匣,珍视如同心肝。又待片刻那女子将玉匣收起,正要离去之时,忽然从南面遁来一抹长虹。那女子见之大骇,仿佛看见了摩罗煞星,手忙脚乱就将刚才那玉匣取出。略显慌张的四外一看,一步纵到一块巨石旁边,一把推起就将玉匣丢在石下。 须臾间那长虹已经到了近前,从中现身出一个高大彪壮的汉子。那狠毒的女子一见那汉子,就如耗子见了猫,服服帖帖躬身施礼。汉子冷漠的瞅了一眼地上的尸。淡淡道:“东西呢?” 女子垂应道:“上使恕罪,刚才搜身竟并没现,恐怕不在这厮身上。”那汉子沉吟道:“当初盗取我族玉函至宝的乃是三人,如今却只见此人现身,莫非真是故布疑阵?”说罢又瞅一眼那女子,嘴角牵出一丝**。探手狠狠捏了一把高挺的胸脯,道:“**蹄子,昨天尚且不尽兴,今天跟本座单独出来,非把你干的服帖!” 女子眼中寒光一闪,强自压下令人作呕的厌恶,抬起头时脸上已尽是骚媚入骨地风情,嫣然笑道:“上使就能欺负人家,昨天弄得人家身子都散了。今天险些下不了床,要是误了任务,上使可要帮奴家说话呦!” 那汉子一边**已经把手伸到女子衣襟里。动作可没多少怜香惜玉。那狠辣的女子嘤嘤如啼,不知是疼是爽。随即二人架起一溜遁光,也不知要去何处苟合。沈珍终究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只看见那二人淫辞浪语,早已羞得脸颊微红。若是与旁人同行也就罢了,偏偏身边的还是心仪已久的情哥哥。 刘卓哪还看不出她心池摇曳,只不过此时却不是**蜜意的时候。轻轻扯了一下沈珍低声道:“走,咱们过去看看那女人究竟藏了什么东西。”二人飞身跃了过去,刚才亲眼看见那女人把玉匣藏在石下。到那里推开巨石就取了出来。 常言道做贼心虚,此时刘卓和沈珍就是如此。拿了玉匣还不等细看,就急匆匆地离开,生恐人家再回来,被抓个现行。单等飞出数十里,找了一个僻静地方落下。小心布置一个屏蔽灵气的阵法,才敢把那玉匣打开。 顿时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只见那青色地玉匣中安放了一枚足有铜钱大小地蓝色钻石。流光溢彩闪着淡淡地光晕。就仿佛跃动着生命。刘卓和沈珍全都吃了一惊。虽然二人见识不广。也能看出这钻石绝对非同一般。 就在此时刘卓忽听神主惊道:“竟是这东西!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复又笑道:“我说小子。你运气还真不错。这回可捡到宝贝了。”刘卓又是一惊。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神主如此看重。甚至前几天帮着雪夕母亲渡劫地青琮鼎。神主也仅仅说勉强算是个宝物。而今却如此推崇这颗钻石。 刘卓赶紧请教道:“敢问前辈。这钻石到底有何玄机?”神主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孤陋寡闻。要说这东西可真是来历非凡。它看似钻石。实际却并非真地钻石。而是人血凝结而成!” 刘卓闻之更奇。却不用他再问。神主已经接着说道:“想当初轩辕黄帝和蚩尤决战涿鹿。蚩尤虽然神通广大。却终究寡不敌众。但他虽然战败身死。但本身战魂不灭。任凭皇帝使出千般妙法。也难将其彻底泯灭。最后无可奈何。承诺善待其子民属下。才将蚩尤战魂安抚下去。而这颗钻石别看是蓝色地。却是由蚩尤地浑身精血凝聚而成。因此也叫做蚩尤血。其中蕴含着无尽地灵气。只可惜同样蕴含着蚩尤地凶戾怨气。但凡想要吸取其中灵气地修真。全都难逃暴毙而死地结局。” 刘卓不由得心弦一颤。好悬没把盛着蚩尤血地玉匣给扔到地上。宝物虽然好。可也得有命享用才行。刘卓虽然狂傲贪婪。却并不自大无度。知道什么东西能拿。什么东西不能拿。虽然不知道刚才那女子是什么人。但一听神主点名蚩尤血地来历。便知道捡了一个烫手地山芋。 但凡女子更难抵挡钻石地诱惑。刚才沈珍盯着那流光溢彩地蚩尤血都有些痴了。正要伸手去却被刘卓看见。顿时就从心头涌起一股怒意。心底仿佛有个声音驱使他要好好教训沈珍。幸亏刘卓地自制力非常强。心智坚韧远胜常人。强行压住心里恶念。不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眼看沈珍小手就要抓住蚩尤血,那美丽的大眼睛闪烁着狂热的神光。刘卓手疾眼快,“啪”地一声阖上玉匣。二人全都身子一振,如大梦才醒,仿佛与刚才都被孤魂附体。 刘卓“呼呼”喘了几口粗气,才重新稳定心神。沈珍则骇然望着那玉匣,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地事情。愣了片刻忽然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失声痛哭,那悲痛自责,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刘卓也是一愣,赶紧扶住沈珍肩膀,将她抱到怀里,轻轻扶着后背细语安慰。没想到不安慰还好,这下沈珍反而哭的更欢。刘卓也没了办法,只将她抱着也不知说什么好。直等了半天沈珍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刘卓赶紧问道:“珍儿这到底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竟哭起来了?” 沈珍扁着小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小声道:“珍儿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知刚才怎么,看见那蓝色的钻石,仿佛着了魔障,竟忽然想占为己有,甚至……甚至想要……”虽然沈珍并没说完,但其中意思也不难猜想。 其实刘卓听见此话,也并没多少惊异,刚才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恶念丛生。又轻轻拍拍沈珍后背,劝慰道:“珍儿不用胡思乱想,那本来不是你地本意,只是受了外物**,根本就不用在意。” 此时刘卓更深有体会,神主所言但凡妄图吸取蚩尤血的人,为何都难逃暴毙结局。这看似美丽的钻石,竟是一个能摄人心神的魔物!只不过现在如何处置这个凶戾的东西,却成了难题。 虽然说蚩尤血本是个不祥之物,却不能否认,它确实是一件至宝。仅仅是蚩尤的名头,就足以让它价值连城。只怕有许多人情愿用极品飞剑法宝,来换取这颗凶戾的钻石。要将其物归原主,却不太甘心,而且那狠毒的女子也是杀人夺宝,根本算不得原主。 这时神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东西就暂且留下把,或许日后会有用途。那玉匣也非凡物,正好能压制蚩尤血地凶威。”刘卓微微皱眉道:“这东西如此凶戾诡异,还留着它万一有所差池可就麻烦了。” 神主笑道:“年轻人怎么老气横秋,没有半点冒险精神。须知任何事物全都有他地两面性,相辅相成互相转化。而且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虽然旁人不能吸收蚩尤血里面的真元,你却未必不能。” 刘卓冷笑道:“只怕先前死在这东西上面地人,全都自以为与众不同吧!我虽有点傲气,却并非不知天高地厚。蚩尤血的力量固然诱人,却得有命来享用。”稍微顿了一顿又接道:“还是神主前辈对这蚩尤血有兴趣,打算细细研究研究?” 神主丝毫不掩饰心意,笑道:“你猜的不假,我确实有意染指此物。不过如今咱们乃是四位一体,你师祖、混元圣者,还有我,寄居在青瞳剑内,早就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我有什么心思,也绝不会想法害你。而且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自从我那次进入你的意识海,我就现你的元神与常人大有不同,旁人不行却并不代表你也不行。” 第110回 再上蓬莱 神主道:“你元神浑厚异于常人,未必不能做出惊人之举。蚩尤血中几乎蕴含着蚩尤全身法力,别说全都收为己用,即使只能收来十分之一,也足够你日后叱咤天下。”刘卓沉吟良久才道:“这些全是后话,暂时可不提。却不知前辈可知道,这蚩尤血原来在何人手上。若真要留下此物,也得知道有可能对上的敌人是谁。” 神主笑道:“小心谨慎总是没错,据我说知,蚩尤血原来应该在狮王山上。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竟有本事把它给偷了出来。”常言道说曹操,曹操到,这边神主刚提到狮王山,就见天上划过两道顿光。刚刚飞掠过去,却又绕了回来,直奔刘卓和沈珍的所在落下。 二人全是灰色劲装,长的身材高大狮鼻扩口,眼露凶光来者不善。为那汉子手里托着一只银色的盘子,时不时的往那盘上看一眼。想必是一件能探测人踪的法宝,藉此现了刘卓布置的屏蔽阵法。 其中一个汉子直接就想冲上来,却被为那人拦住,收了那银盘,一抱拳道:“不知是哪为朋友在此布阵,在下狮王山三长老是狮周。今日经由此处乃是追查两个仇敌,若是不相干的朋友,还请行个方便。” 刘卓暗自心惊,没想到才提起狮王山,人家就已经追来。赶忙把蚩尤血收起来,又撤去阵法,好整以暇对那二人一抱拳:“原来是狮王山的前辈,在下混元派刘卓,这是我家妹子,今日在此游山乏累,才安置一方阵法小憩片刻,应与二位之事无干吧。” 那狮周打量刘卓沈珍,并非先前潜入山中盗宝之人,又听说是混元派弟子,也不敢太过轻慢。毕竟如今修真界是道家为主。就算是妖族强者,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人类。笑道:“原来是混元派的高足,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如今要务在身,就请代为跟苍虚真人问好,告辞!”说罢又一抱拳飞遁而去。 刘卓和沈珍相视一笑,虽然沈珍并没听见神主的话。但经过刚才的际遇,她一下也不想再碰那蚩尤血,甚至有心劝刘卓把它丢了。但转念一想刘卓素来有主见,如和处置也不用提醒,也就并没多言。 二人也不停留,架起剑光直往东海蓬莱岛飞去。一路无话,远远的看见烟波浩渺之中,突兀一座大岛。刘卓已经轻车熟路,直接落在岛上。东溟上人的居所外头。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东溟上人对刘卓的影响却非常大。是他让刘卓认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强者的世界,也是他给刘卓机会去追求更强的力量。这几年在天星塔内奔波。不知不觉时间已如流水逝去,如今故地重游,更叫刘卓百感交集。 “太师叔祖!太师叔祖!”刘卓急匆匆还没等进屋就开始大声呼唤,却没听见有人回音,进屋一看也没个人影。刘卓正在疑惑,忽然大地一阵剧烈地震颤,仿佛地震了一样,不过只动了两下又瞬间消失了。 刘卓不由得吃了一惊,感觉到不远处竟有一股极为强大的真元爆。甚至当初看见松鹤真人和大君主斗法时。爆出来的能量也不及此时一半。赶紧扭头望去,那方向正是他曾经下去的那个地**。 刘卓顿时脸色大变,心道:“哎呀!那边地**凶险神奇,难道说生了什么危险!”想到这里更是心急。不过刘卓也知道就算真的生危险,自己也帮不上忙,若莽撞过去非但无助,反而平白给东溟上人添乱。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耐住性子,在这里等候消息。 果然又过了不一会。就见空中飞来四道精光。三人一兽。正是东溟上人和驻守岛上地水临木照二人。那一兽就是上会险些死在刘卓手上地犹祀。东溟上人地脸色微显红晕。大约才用了强大地法术。引得气血沸腾还没平息。 刘卓赶紧迎上去喊了一声“太师叔祖”。东溟上人虽然才回来。却并没见惊讶。以他地修为。但凡任何人落在岛上。全都难逃神念洞察。沈珍也紧随上前拜见。又经介绍认识水临木照。唯独那犹祀一看见刘卓。大约还记着上次地厄难。瞪了刘卓一眼。大尾巴一甩。纵身跳到旁边林中就没了踪迹。 东溟上人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小子不错。这几年地长进不小。看这气势。应该有元婴期地修为了吧。”说话间已经到了屋里坐下。水临木照准备茶点不提。刘卓苦笑摇头道:“这回太师叔祖可猜错了。弟子还是金丹期。只不过这金丹却出了一点问题。” 东溟上人微微一愣。复又仔细看了几眼。也皱起了眉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丹已经那么大了。竟然还没结成元婴!”刘卓这才一五一十将天星塔内遇混元圣者之事讲述了一遍。 就连东溟上人见多识广。也不由得惊诧莫名。听完之后才缓缓点头道:“没想道混元圣者竟甘心舍了肉身。也要从天星塔中逃出来。”随即又叹道:“我说老朋友。既然已经来了。难道都吝啬说句话么?” 只见青瞳剑上闪出些许淡淡地光芒。就听混元圣者道:“如今物是人非。我又是这般模样。还有什么可说地。至于当年之事。我已经听神主说起。孰是孰非也不多说了。如今我肉身已死。过去那一页就不再提了。” 东溟上人叹息一声,又道:“刚才地**中又爆强大的异力,这些年来已经越来越强大,虽然我还能压制,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尤其最近三年几乎半年动一次,竟比过去三百年还频繁,只希望别生什么不好的事啊!” 东溟上人这些话既是自己感叹,又是说给神主和混元圣者听,不过他也不指望二人能回答,毕竟如今他们两个地情况还更惨淡。东溟上人又扭头对沈珍道:“丫头也长进了不少,眼看就要结成元婴了。” 沈珍赶紧应道:“谢前辈夸奖。”东溟上人接道:“你既是这小子的妹子,也就不算是外人,我也不拿你当客人。你先在这坐着,我还得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大长进。”话音没落连同刘卓一块已然消失不见了。 沈珍蓦地一愣,暗恼东溟上人多此一举,既然要试试刘卓本领,又何妨让她一块一去看看,还弄得神秘兮兮的。无奈人已没了影子,她也无可奈何。而刘卓也再一次领教了东溟上人的神通广大,相比起这种凭空来去的本事,飞剑再快也终究逊色了一筹。 刘卓只感觉周围猛地涌来了巨大的压力,随即眼前一亮就已恢复如常,已经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原。先前在蓬莱岛修炼时,刘卓早就摸清了地形,知道此处至少距离东溟上人的仙居上百里,转眼就到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刘卓赶紧问道:“太师叔祖刚才施展什么法术,仿佛并非仅仅度快!”东溟上人笑道:“此乃破空虚度之法,乃是用法力强行破开空间,直接从中穿行,无论千里万里,也是转瞬之间。”刘卓闻听既惊且喜,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空间跳跃地理论早就知晓。但他也只以为是一种幻想罢了,却从来没想到仅凭人类的肉身,竟然真的能做到。或许东溟上人也早就不是人了,称其为神仙才更妥帖。 东溟上人笑道:“你要学这法子还早得很,何时渡过三次天劫再想吧。否则你这点法力,就算勉强破开虚空,一不小心被卷入乱流,定然小命难保。”说罢也不理会神色怏怏的刘卓,淡淡笑道:“小子,动手吧,让我看看这些年你到底长了多大本事。” 刘卓也是精神一振,知道机会难得,摒弃心中杂念,静气凝神喝了一声:“太师叔祖小心了!”随即眼中神光一闪,飞身跃上空中,与此同时并指一点,放出青瞳剑。旦见一溜金霞水泻落下,直往东溟上人头上砸去。 东溟上人淡淡一笑,不躲不闪,只探出左手,掌上似有若无的覆了一层淡淡的青光,竟然徒手去抓袭来的剑光!说时迟,那时快,就听见“锵啷”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刘卓早就知道东溟上人手段通天,他既然敢徒手抵挡,就一定心有把握,是以并不担心误伤,刚才那一剑可是丝毫没剑下留情。 只见东溟上人掌心青光一闪,任凭青瞳剑如何锋利,也难再刺入一寸。东溟上人笑道:“小子!难道天星塔苦修数年,就练出这点本事吗!”说着眼中凶光一闪,浑身杀机尽显,冷然道:“今日你若不能逼我拿出一层法力,也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刘卓顿觉一阵寒意凛然,仿佛坠入冰窖,他绝对相信东溟上人说到做到。不过这种威胁非但没有让刘卓感觉恐惧,反而激起了他心里的凶性,长啸一声通身涌起浩然法力,指尖剑诀一变再变。青瞳剑微微往后一撤,随即金光展开,幻出万千剑影,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 第111回 凝聚真元 万千剑影回旋倾泻,犹如浮光掠影绵绵不绝,且剑剑如实威力惊人。东溟上人眼色一亮,淡淡笑道:“这招还有点意思。”说时身上陡然涌起一团精光,随即双臂舞动,周身就仿佛覆盖了一层浓厚的水银,但凡剑光临近立刻度骤减,就像陷在了泥潭里。又随着东溟上人大袖一挥,席卷起一阵罡风,顿时搅碎万千剑影。 不过现出原形的青瞳剑却并不退去,刘卓厉声叱咤,丹田之下法力沸腾。金色剑光犹如孔雀开屏,展开十余丈长的霞光,当头就往东溟上人头上斩去。几乎与此同时,刘卓垫步一跃,飞身冲入剑光之中,竟然身剑合一,义无反顾的爆出了全身法力。剑光气势陡然猛涨一倍。 东溟上人终于露出了些许凝重之色,沉声道:“此剑威力是够了,可惜能进不能退,收不能随心的招数,威力再大也是死招。今日就让你看清自己与当世强者的差距。”说话间,他身形一闪,竟迎着剑光飞上来,左手不疾不徐探出来,直朝飞剑抓去。那看似无奇的手上,仿佛韵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膜。 此时青瞳剑上金光十丈,反观东溟上人却只有七尺身躯,两者对比仿佛用长枪扎蚊子。但两边强弱却并非看个头大小,东溟上人那韵着白光的手,看似轻描淡写的在身前一挥。刘卓顿时感觉剑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反震,飞剑竟不受控制往旁边转了个角度,正好把东溟上人给让了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刘卓顿觉一阵心悸,继而眼前白光涌现迎头而来。刘卓虽惊不乱劈手打出数颗神雷,同时御空飞退,瞬间飞出百余丈。再看刚才所在之处,已经被白光吞没。强横的混元神雷遇上那白光竟羸弱如火星般,只摇曳两下就泯灭不见。 东溟上人并没再追击,一甩袖子负手而立。淡淡道:“剑术已经算不错,反映也还够快。你这般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也算难能可贵了。只不过用剑杀人,又不是让你放烟花,弄得那么好看干什么。十丈长的剑光笨拙的就跟头牛似的,谁会傻乎乎站在那等你刺过来。” 刘卓定了定神,疑惑道:“不是说剑光越宏大威力就越大吗?难道这还有错!”东溟上人道:“此话自然是没错的,不过之所以追求剑光越宏大,乃是因为往剑上灌注的法力越多,自然飞剑的威力也就越大。但当你法力一定的时候,若能将其尽量压缩凝练,才能取得更好地效果。” 刘卓蓦然响起,原来见过秦瑶静的飞剑。一般时也只有五六丈长,而且大小随心收自如。上次看见松鹤真人战大君主,情况也是如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剑光并非越大越好。想来自己过去修为太低,也用不到这些技巧,因此仙子师父并不曾交代。 东溟上人又接道:“你剑术虽然可以,但这些还远远不够。你不是已经能招引天星之力了么,用出来给我瞧瞧。”不过刘卓可并没听话的立刻招引星力入体,而是闭目凝神,细细回想刚才东溟上人说的话。 不多时忽然睁开眼睛,青瞳剑上陡然涌出万道金光,随即展开十丈多长。飞剑悬在空中。金色光芒吞吐之间缓缓往里面缩进,转眼间就只剩下了七八丈长。但想要压缩真元可不是容易的事,此时刘卓的精神力几乎到了极限。不过他秉性决然,心里唯一所想就是让那剑光更加致密。 忽然东溟上人脸色大变,惊呼一声“小心”,随即挥手推出一片白光,就把刘卓给罩住。未等话音落下,就听“轰”地一声巨响。金色剑光仿佛疯似的冲天而起,“啾啾”之声高亢如同凤鸣。一道金色的立闪炸开。简直要把天都给劈开了。 刘卓此时已惊骇极了。身子四外全是狂暴凌厉地剑气。若非有一层白光护身。仅凭金羽甲根本不可能抵挡。只怕已经被绞成了一团肉泥。只等青瞳剑上地真元耗尽。才敛去金光缓缓飞回。 刘卓脸色骇然。“呼呼”直喘粗气。他原来只想试着压缩剑上地真元。却没想到竟弄成这种结果。又望向东溟上人。咽了一口唾沫。问道:“太师叔祖。这!这是怎么回事?”东溟上人笑道:“你这小子也忒胆大。虽然我说真元压缩地越紧密飞剑地威力越大。但万事皆有一个度。岂不知过犹不及地道理!刚才你虽然将真元压缩。却已乎了你地控制。记住这次教训吧。日后慢慢体会什么叫做恰到好处。来吧!把你地天星之力用出来。记住我刚才说地。要恰到好处。” 刚才那惊险地际遇非但没吓住刘卓。反而激起了他驾驭力量地野心。神念涌出体外。感受着弥漫在周围地天星之力。眼中陡然闪出两道寒光。长啸一声身上气势已经完全变了。无数星力从天而降。顺着天灵**直接灌入刘卓体内。整个身子仿佛罩了一层闪闪光地水晶。强大地气势澎湃而出。刘卓沉声喝道:“太师叔祖小心了!” 东溟上人地眼里不由得流露出些许赞赏。显然刘卓地表现已经出了他地预料之外。东溟上人地身上溢出淡淡地白光。周围仿佛罩了一圈热气。虽然并不用使出全力。但刘卓所表现出地实力。已经足以让他更认真地对待。朗声道:“小子。这些花架子全都没用。直接用你最强地招数攻击我。刚才我说地话可不是玩笑。如果这招你还不能让我使出一层法力。那就等着下阴曹地府吧!” 刘卓并不应声。挥手点指青瞳剑。一股混杂着天星之力地混元真气灌入飞剑。金色剑光顿时暴起十数丈长。但展开之后又猛然往回缩了一截。维持在十丈左右。刘卓也不怕献丑。刚才学地压缩真元地法子。这会立刻就用出来。那飞剑金光凝聚更亮。仿佛流动地金属。 “太师叔祖。看剑!”刘卓断然喝了一声。青瞳剑已然飞射而去。匹练似地一溜金霞。竟然比平时快了足有一倍!对准东溟上人分心便刺。森然凌厉地剑气虽然无形。却已蔓延到了百丈开外。 东溟上人虽然早就料到刘卓长进不少,却没想到能提升这些。萦绕着点点星光的青瞳剑急若流星迎面打来。再看刘卓身上也罩了一层银色的星光,瞬息之间已经遁身而起,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纽带,竟然追上已经刺出地飞剑。二者合而为一。那一刹那间,刘卓就感觉自己仿佛也成了一柄飞剑,无坚不摧一往无前。过去他身剑合一从来都没有这种神奇的感觉。 所谓顿悟常常就是无意之间生,就在此时刘卓脑中灵光一闪,浮现出剑由心,言出法至八个字。只需神念一动,则剑光上下飞舞,全都随心所欲。其实刘卓早就对此有所领悟,只不过原来时机未到。如今顿悟正是水到渠成。 东溟上人不禁更惊,喝道:“好小子,竟然临阵顿悟。倒是老夫小瞧了你。”说时扬手抛出一点金光,旋即化作一道三丈多长的虹霞。能让东溟上人祭出飞剑,已经值得刘卓骄傲,不过仅仅如此还不是他的目地。 此刻地刘卓刚刚领悟剑由心地妙法,长虹贯日一般。转眼间两道剑光相遇,并没有惊天动地地响声,只是“锵”的一声,如同寻常刀剑的撞击声音。但实质却绝不像表面那么平淡,这一剑几乎蕴含了刘卓所有法力。又是引动天星,又是剑由心,又是身剑合一。他原本已经有相当于元婴期的修为,儿此时三法加身,所爆出的强大威力更胜于凝神期的高手。而东溟上人就更不用说,几乎是神仙般的修为,放出的飞剑,就是轻描淡写地一击,也足以惊天动地。 双剑一挫刘卓分身落在千丈之外。随即收回飞剑,不无得意的笑道:“太师叔祖,不知弟子今日可还能活下去?”他对刚才那一剑极有信心,虽然被东溟上人化去,也绝不可能仅仅只用一层法力。 东溟上人笑道:“不错,能让我放出飞剑已经非常不易,至于那一层法力却不用再提了。刚才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你,难道还真能宰了你小子!只怕瑶静那丫头天天来大闹,日后我还有个安宁日子。” 刘卓却是微微一愣。脑中浮现出仙子师父撒泼的模样。却不知那是何种风情。东溟上人又道:“刚才那一剑确实不错,威力竟可抵凝神后期。尤其没想到你竟能领悟剑由心地境界。多少修真穷极一生也难领悟此种境界。” 刘卓又问道:“那刚才太师叔祖到底用出几层法力?还请给弟子一个明示。”东溟上人淡淡笑道:“你这小子志气不小,竟然以老夫为目标么!”刘卓毫不掩饰道:“原来弟子修真之始,也只知道渡过四次天劫,就能飞升成仙,想来四次天劫就是世间的绝顶高手。但自从来了蓬莱岛,才现原来这世界远非那么简单。既然已经看见了更强的,若不能见贤思齐,岂不太没志气了!” 东溟上人笑道:“好个见贤思齐,其实刚才你那一剑已经非常强悍。就算是凝神期的修真,也极少能有如此强悍的攻击。毕竟青瞳剑这样的神兵利器天下少有,天星入体也必须混沌之体才能修炼。不过你需切记,这些全是外力,不可太过倚重,否则反而会误了你的修行。至于刚才我到底用出多少法力,你却不用太在意。等你到了这个境界,就会知道仅仅法力的强弱已经不能代表什么了。” 虽然还有些似懂非懂,但刘卓也并没再多问。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真地弄明白了,也不过是好高骛远罢了。还不如潜心修炼,提升现有的修为才更实在。 这时刘卓忽然响起了来的路上得到那颗蚩尤血,赶紧将那玉函取出来,递给东溟上人道:“太师叔祖,你看看这个东西,来时路上我和珍儿无意间得到。神主说是当年蚩尤大神精血凝聚,让我先留着,或许日后有所用途。” 东溟上人一听也不由得脸色微变,赶紧接过玉函开启观看。蚩尤血顿时闪出明丽的光芒,却被东溟上人抬手轻轻拂拭,罩上了一层球形的光膜,把那光彩全都束在里头。沉吟道:“神主让你留着它?” 刘卓点了点头,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又接道:“恩,神主前辈说这东西虽然诡异,但我元神异于常人,未必吸收其中蕴藏的真元。就算只能吸取其中十分之一,也是莫大的收获。”东溟上人沉吟片刻,又把那玉函阖上交还给刘卓,道:“蚩尤乃是古代战神,虽然身死但站魂不灭。一身精血聚成此物,乃是大凶之兆,被你得来恐怕不祥。” 刘卓急道:“既是不祥之物,索性将其丢弃,蚩尤血乃是至宝,定然有许多人来争夺,或可将凶兆化解。”东溟上人笑道:“你这小子还真狠毒啊!”刘卓不以为意道:“我本来不想害人,只需将消息放出。若心无贪念自然无恙,若贪婪宝物前来争夺,就算死了也怨不得我。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是而已。” 东溟上人笑着摆摆手道:“可惜晚喽!既然你无意间得了此物,乃是天意如此。就算现在想将其推出去,也未必能化解灾祸。而且蚩尤血虽然是凶兆,却未必不能化为祥瑞。毕竟蚩尤乃是华夏三祖之一,上古大神人皇之位,并非天生的凶神恶煞。只因横死不屈,这才汇聚戾气。只要你能保持本心,不被其中恶念控制,应该并无大碍。” 刘卓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如果说他对神主的话,还有三分怀疑,对东溟上人就更信任。而且蚩尤血中蕴含庞大地真元,任是谁也难轻易舍弃。把蚩尤血收好之后,复又问道:“上次走时,太师叔祖说唐师姐也会往天星塔去,怎么后来也没见她啊?” 第112回 巨树神威 东溟上人笑道:“那丫头福源不浅,领悟了真水之力,竟然牵动体内潜力,与真水完全相合。如今已经闭关数年,算算日子大约也快成功了。”刘卓也惊愕不已,他早就听秦瑶静曾说过,修炼五行法术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身也全都转化成对应的五行之力,没想到唐冰丝竟然有这种际遇。 东溟上人又问道:“你怎么会跟玄女家里那小丫头碰上了?上次在泰山时,玄女甄姬可特意叮嘱我,让你少招惹她徒弟,否则掰断了你的小爪子。”刘卓却没想到还有此事,惊愕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东溟上人又笑着接道“这可是她的原话,你小子可得小心点,那婆娘说到做到。要是现你拐带她徒弟,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你的小命,也少不得受些皮肉之苦。” 刘卓就把相救玄素仙子的事情讲了一变,复又问道:“太师叔祖,是不是静萝居这些个女人全都对男子有成见啊!”东溟上人笑道:“我劝你还是少招惹他们师徒,不过若真喜欢也无妨,大约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不过刚才你说雪兽堡的虎山,竟干用毒药对付玄素仙子,这倒是让人想象不到啊!原来只听人说色胆包天,这回算是真个见识了,这回恐怕有那老虎王郁闷的喽。” 当二人回到仙居时,却迎来了一位不之客。只见屋里除了沈珍之外,竟又多了一个绝美的绿女子,不正是那玄女甄姬。连东溟上人都微微一愣,想必对方也是同级强者,刚才一心测试刘卓的修为,并没注意到有外人来了。笑道:“我说玄女啊!今儿这么闲着,竟上我这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玄女甄姬面色清冷的应了一声,瞅了一眼刘卓,眼神甚是不善。冷冷道:“修真之人本不该留恋男女情爱,不过既然珍儿喜欢,我这当师父的也不拦着。但你若是敢始乱终弃,却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日后珍儿因你伤心,可别怪我不给东溟上人的面子。” 没等刘卓说话。沈珍已红透了小脸,抱住玄女甄姬的手臂,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东溟上人已笑着坐下,并不在意玄女甄姬的狂言,笑着问道:“想必玄女此来并非之为寻找弟子吧!” 玄女甄姬冷道:“哼!有些人总是太健忘,有时潜隐太久了,他们就忘了强者的威能。区区一个雪兽堡,竟然也敢动我的弟子,这回我倒看那虎王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玄素那丫头在外头吃了亏。不好意思回家说,我这当师父地却不能装聋作哑。此番前来乃是寻着珍儿同去,带着证人让他哑口无言。省的世人说我玄女恃强欺人。” 东溟上人笑道:“这事我已听刘卓说起来了,就是虎王一个弟子色胆包天,不知怎么竟然想出这种昏招。那老虎老奸巨猾,哪会轻易招惹祸事。我看玄女也不要震怒,牵连太广恐怕不妥。而且虎王虽然修为逊色咱们一筹,毕竟雪兽堡人多势众,若真撕破了脸皮,恐怕也不好应付。” 玄女甄姬道:“一群土鸡瓦狗,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若虎王识相。把他那恶徒交出来还则罢了,若是胆敢跟我敷衍,雪兽堡就等着在修真界除名吧。”说罢稍微缓和语气又接道:“我知道你们混元派跟老虎王有些交情,但这事却容不得含糊,否则日后我静萝居的威严扫地。” 刘卓没想到这看似温柔甜美的女人,竟然脾气如此火爆。但转念一想,玄女甄姬也确实应该震怒,无论是谁碰上这种事情,恐怕都不能心平气和。不过那虎王老奸巨猾。也绝不是好对付的。而且雪兽堡是存是亡都跟刘卓没有关系,他却并不因此操心。只不过沈珍却必须走了,毕竟碰上这种事情,就算她怎么不舍,也不可能再留下陪着刘卓。 等玄女甄姬带着沈珍走后,刘卓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太师叔祖,上次您说等我到了元婴期才能回来。如今虽然还没结成元婴,却已经有了相应地实力,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修炼?”东溟上人沉吟片刻道:“原本打算等你结成元婴。再指点你引动天星的技巧。没想到你自己机缘巧合竟已先领悟了。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也不要指望有什么神妙的捷径,归根结底修真也只有苦练二字。” 虽然如此说。但东溟上人还是有许多令人瞠目结舌地神奇法术。这一日起刘卓就在蓬莱岛上修行。剑术、法术、阵法。诸般庞杂技巧全都倾囊相赠。转眼间又是一年。刘卓一身淡青色地长衫。迎风立在那仙府废墟中。正望着那深不见底地地**。 经过一年地苦修。终于得到了东溟上人地许可。让他再次进入地**修行。上次来时还仅仅是一次考验。而这次却是真真正正地修行。对于这口神秘地地**。刘卓地心里总是抱着莫名地憧憬。在他地潜意识里头。总觉得那地**蕴含着无穷地机会。 这次并没有同伴。刘卓孤身一人。更少了一分羁绊。瞅一眼黑气涌动地洞口。嘴角牵出一丝冷笑。一跃而起。飞身纵下。或许是修为提升了许多。并没有些许不适。当然刘卓这回下来也并非要往深处探索。而是东溟上人指点了一处闭关修行地宝地。 故地重游心中感叹莫名。四周地景色依然。只不过上次遇上那巨石柱却不见了。依照东溟上人所言。顺着东面直奔下去。百余里之外。只见一株参天巨树。竟有千余丈高。挺拔高峻直入云天。此处正是东溟上人所言修炼之所。巨树乃是上古珍存。已经生长了十万年。根系绵延数百里。最能汇聚灵气。只要在树下修行一日。可抵外间修行十日。 虽然早就听东溟上人说起。但当刘卓真地看见这巨树地时候。还是不由得目瞪口呆。这参天巨树。只用高于山岳更不足以形容它地气势。仅仅底下地树干。直径就不下百丈。孤直而起五六百丈。顶上地树冠如同一把大伞展开。顶上枝繁叶茂。笼罩方圆数里。树上枝叶尤其怪异。杨槐松柳竟然全有!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树种。 刘卓却无心研究这株大树地玄机。赶紧奔到树下。但到树干还有七八十丈。却忽然被一股无形地结界给拦住。他也并不惊讶。东溟上人早有交代。神树早就生有灵性。外物更难靠近。若想恃强而入。必遭神树反噬。甚至东溟上人那等修为。也不敢说一定能降服这株巨树。毕竟绵延数百里地根系。随时抽取外界灵气。使这巨树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法力。坚硬地树干。即使最锋利地金色剑光也难斩入一寸。 不过神树虽强,不可硬攻却可智取。刘卓不慌不忙取出一枚青色的令牌,灌注法力之后,插在地上。随即退出十余丈,口中念出咒语,顿时那令牌上精光四射,竟然凝结成一个人形。再随着刘卓念动法咒,只见那人形忽然闪出一片极亮的青光,对准巨树就打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青光一闪,正好打中巨树外围地结界。无形的防护结界如同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阵水波。随即就听见“哗啦”一声,从树冠顶上涌出一根树枝,直往那人形轧过去。 “扑哧”一声如同刺中败革,就把那人形给穿了糖葫芦。也就在这一刻,刘卓身形一闪,身上罩了一层淡青色的光芒,流星般射入树下。巨树虽然生就灵性,却并不灵光,此时乍逢攻击,就会下意识的从四外抽取乙木之气。而刘卓身外罩那层青光,乃是事先东溟上人赐的一道灵符,正是最精纯的乙木之气,浑水摸鱼就到了树下结界之内。 刘卓来到树下之后,顿时感觉气息微微一滞,强大而浑厚的真元,甚至比天星塔内还更胜一筹。再看外面那令牌化成的人形,已被射下地树叶打散,就连幻化人形地令牌也被打的粉碎。 刘卓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可知道那令牌乃是北海之下地精金玄铁打造而成,其坚固程度就算比不上飞剑也远胜寻常钢铁。巨树枝叶竟然毫不费力就将其打碎,更惊人却是将它打碎还不算完,无数树叶轮番射下,直到那令牌碎成粉末才算罢休。这要是换成一个人,只怕连骨头渣滓都剩不下了。 刘卓心有余悸,同时又暗自窃喜,自己已经到了树下。机会难得更不敢耽搁时间,赶紧跌坐在地,运起玄功修炼真元。见识了东溟上人这些强者之后,刘卓更感觉自己要成为强者还任重道远。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他不愿放弃任何一刻提升修为的机会。混元真气在体内流动,外界的灵气从四肢百骸的毛孔渗入体内,又汇聚在经脉中流入丹田,缓缓的增强他的法力。 第113回 飞来横祸 刘卓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沉浸在修炼之中,感觉着真元汇入体内,法力不断增长,那种畅快的感觉更难以言表。然而好景不长,随着腹下的金丹不断增大,竟急剧震颤起来。起先刘卓并没在意,他原来修炼时也曾遇上这种丹动的情况。虽然这次的丹动非常激烈,但联想到自己与众不同的金丹也就释然。 然而过了不久,忽然耳边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惊雷乍现,把刘卓给下了一跳,赶紧收了功法查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那巨树枝叶舞动,周围彩光无限,四外源源不断的真元全都汇聚在树干上。 然而更惊人还在外头,只见一只闪着五色霞光的巨大柱子立在东面,强大的气势居然能与巨树分庭抗礼。天上还有一只黑毛的巨掌悬空飞舞,时不时的猛击下来,力量之大如泰山压顶,震得巨树连连巨震。正是上次刘卓和唐冰丝进来时,遇上那玉柱真灵和黑天巨掌。当时二者明明还是对手,却不知怎么转过来又联合攻击这株巨树。 就在刘卓心里疑惑之际,忽然听见神主喝道:“不好!巨灵神树要拼命!”声音如同炸雷,把刘卓震得头昏脑涨。还没等他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忽然感觉身边四面传来巨大的撕扯力,仿佛要把身子都撕碎了。幸亏刘卓修为大进,又有金羽甲护身,才没当场裂成血泥。既是如此也将他震得气血浮动,险些受了内伤。 不用刘卓细问,神主已经急道:“快!快离开这,巨灵神树要施展绝招,再不快走咱们都得完蛋!”刘卓不禁大惊,以他现在的实力,面对三方强者的对抗,还有天壤之别。哪怕是一点余波,也可能要了他小命。 就算刘卓再如何冷静,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甚至连搏命一拼的机会都没有。赶紧站起身来就想往外冲去,但周围全是强大的五行罡风。只怕还没等冲出去,就已经被绞成碎肉了。又赶紧问道:“前辈!神主前辈,咱们该怎么走!” 神主却沉吟片刻,叹息道:“已经走不了了。”刘卓的心间陡然一颤,复又急着问道:“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只在这等死不成!”神主语带无奈道:“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法子了,唯独祈祷这三个庞然大物能尽快平息争斗,否则咱们就有大麻烦了。”复又哀声叹道:“你小子也忒倒霉,上这修炼本是一件好事。竟然碰上他们三个打架。” 刘卓心里更恨,没好气地道:“***!莫非老子的好运到头了!怎么平白遇上这种倒霉事。”但紧接着又强自振奋起精神,“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神主前辈一定有办法。”神主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你现在这点修为,任凭我有千般妙法,也无从施展。除非……” 刘卓几乎都绝望了,但一听见那最后两个字,立刻精神一振,喝道:“到了这种时候,神主前辈怎么还吞吞吐吐。再有分毫差池,咱们全都形神俱灭……”说到这里他的话音忽地戛然而止,吁了一口气,脸上渐渐显出狰狞之色:“是否形神俱灭的只是我,而尊驾三位全是元神之体,又都附在青瞳剑上,必能自保安然无恙!” 虽然并没得到神主地答复,但刘卓已经可定了自己的推断。此时周围的震荡越来越激烈,而且五行罡风越来越强。巨灵神树和黑天巨掌、玉柱真灵的战斗愈加激烈。刘卓就如一叶扁舟处在惊涛骇浪中。然而命在旦夕的境遇反而让他冷静下来,重新盘膝坐在地上,沉声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寂了片刻,仿佛过了许久,实则只有一瞬间。刘卓语气清冷的问道:“你们打算抛弃我了?”复又洒然笑道:“可笑我居然会认为咱们已经是同伴了,原来至始至终也全是互相利用地合作罢了。” 神主、混元圣者甚至是元华真人。全都是活了千年地老东西。心智坚韧以至于狠辣无情。当然不会因为几句煽情地话改变了主意。神主还身负更重要地事情。干系到天下亿巨生灵。混元圣者只求能复活重生。至于刘卓地死活他却并不在意。至于元华真人虽然是刘卓师祖。却并没多少感情。最主要这个元华真人只是一个元神分身。并不具备人类地许多感情。当初特意附在剑上也是另有任务。在此生死时候。三人全都不愿为了保护刘卓地性命。浪费自己苦心积蓄地法力。 面对此种情况。刘卓地笑容益凄凉。却在其中透出一丝阴冷地决绝。只见他一手紧握住青瞳剑。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黄色地灵符。闪着淡淡地神光。冷笑道:“既然你们不仁。那也就不要怪我不义。三位全是修真前辈。应该不难看出这灵符功用吧!今日我若注定要死。也会在此之前。把青瞳剑封印。再用全身法力。将其打到地下深处。你们被困剑中。永世别想再见天日!” 这下可轮到神主三人惊骇。混元圣者怒喝道:“庶子安敢!”刘卓眼里闪烁凶光。厉声应道:“老子马上要死。什么事不敢!今天我若难活。你们就全都给我陪葬!” 稍微沉默片刻。神主终于出声问道:“罢了!我三人可竭尽全力保你性命。但是成是败就全看你地造化了。”刘卓立刻变了脸色。恢复了恭敬神态。谢道:“那晚辈就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了。日后一定勤勉修炼。将前辈今日所费法力尽早补齐。”神主叹道:“哼!想我神主英雄一世。今日竟然落得被一个小辈威胁。” 刘卓赶紧笑道:“前辈这话怎么说地。刚才那怎么是威胁呢!只是咱们双方各自摆出交易地价码。否则怎能达成一致呢!”神主冷哼一声道:“虽然答应你相助脱困。不过我们只能是在旁辅助。能否成功最后还得看你自己地。现在运起真元尽量多储存在体内。等一会变故一起才可应对。” 话音没落就听见外头“轰隆”一声巨响。刘卓骤然感觉到周围地真元更加暴烈地涌动起来。赶紧运起混元真气将涌来地罡风化解。然而外围地争斗益凶险。巨灵神树虽然强悍。但以一敌二终究有些力不从心。庞大地根系更加疯狂地吸收地下地灵气汇聚到本体。 此时刘卓正在树干旁边,稍微逸散出少许,就能让他难受一阵。那种强大到几乎难以抵御的力量,让刘卓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再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让他如此渴求强大的力量。如果此时有东溟上人那样的实力,又何必跟神主等人撕破脸面的威胁,又怎会面对窘境无能为力。 但任他心里想什么也都没有用,异常强大的能量在四周涌动,随时都能将他的身子撕成碎片。虽然凭借金羽甲甲暂时保住无恙,但体内的真元已经减弱了许多。而且刘卓心里清楚,虽然神主口头答应相助,却绝不会全无保留地帮忙。他心里更清楚,秦瑶静给的那道灵符也不可能真的将三人封死,只不过会造成更大的麻烦罢了。当保住刘卓性命造成的损失,还过了被封印造成的麻烦时。神主他们就算甘心被封,也不会再鼎力相助。在此时刘卓就需要竭尽全力,否则依然性命难保。 忽然一股强大的罡风涌来,已经出了刘卓的极限,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泰山压顶似地压力。就在这是陡然从青瞳剑上涌出一片金光,正与袭来地罡风相撞,勉强将其挡住。与此同时神主沉声喝道:“左行七步,再前行五步,那边受力最弱可暂避锋芒。” 刘卓不敢怠慢,赶紧依言而行,果然落在一根树枝地下,周围全是罡风肆虐,唯独此处劲力最弱,更不禁暗自佩服神主果然见识不凡。此刻那强大的罡风已经突破了神主布下地屏障,急飚过刘卓刚才所在的地方,那强大的力量仿佛把空间都撕开了。 刘卓的心头一颤,若是此刻自己还在那里,只怕已经成了一小撮尘埃。五彩斑斓的神光不断在周围升腾泯灭,流光溢彩美丽至极。然而正是这美丽的背后,却是夺人性命的死亡光影。 虽然神主指点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但并不是说这里就没有那些死亡的霞光,只是比旁边更弱罢了。金羽甲不可能无休止的的低档下去,一旦刘卓的法力告罄,就只有用血肉之躯来迎接这狂暴的五行罡风。 刘卓心里不断的想着脱困的办法,但常言道一力降十会,面对绝对的力量差距,他也实在难想出可行的办法。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三个强者尽早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然而照现在这种形势展,恐怕一时半会谁也不会退却。 第114回 祸福相依 就在这时候,久不吱声的元华真人终于出言,给刘卓指了一条明路。道:“混元真气最能融合其他各种真元,如今你陷在五行罡风之中,就算能抵挡一时,早晚也必耗尽法力而死。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吸附这些狂暴的悟性能量为己用,才能尽量坚持长久,若想求生这也是你唯一的希望。” 虽然明知道将那狂暴的五行罡风引入体内是九死一生,但正如元华真人所言,若是不铤而走险,更是十死无生。刘卓并没太多思量,索性把心一横。就算此法不成,也不过提前死了,万一成了非但能脱离险境,恐怕还能因祸得福,对日后修炼大有裨益。 元化真人又道:“你已经能引动天星之力,就可依照此法试着吸收周围的五行罡力。虽然两者略有些不同,但是本质却相差无几。而且星力本身就刚猛霸道,或许真能让你成功。不过此话也只是建议,何去何从还是你自己定夺。”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刘卓再无半分犹豫,已经运起了混元真气。顿时身上涌出一层淡淡的蓝光,周围涌动的五行罡风暂时被驱在蓝光外头。刘卓顺势往前卖了一步,承受压力骤然增加,体内的法力急消耗。 刘卓又定了定神,心里暗暗祈祷,终于随着神念一动,开启天灵**准备招引星力入体。只不过这一次要进入体内的并不是天星之力,而是周围那刚烈暴戾而又浓厚庞大的五行罡风。 虽然心里想的挺好,但事实往往与理想有一段差距。当刘卓的天灵**一开,外界的五行之力就仿佛狂暴的洪水,找到了宣泄的缺口,蜂拥般往他体内涌来。虽然天星之力同样爆裂,但毕竟从遥远的天外过来,落到地上已经耗去十之**的能量,性质已经温和许多。 虽然刘卓地修为长进许多,但是被五行之力涌入体内。还是感觉仿佛要被撕裂了,庞大的能量远出了他的预料。然而此时已经骑虎难下,成功就活不成就死,哪还有半分回旋余地。 刘卓摒弃杂念,全身心的只求能将那狂暴的真元收为己用。经脉寸寸撕裂一般,疼痛一波一波刺激他脆弱的神经。不过这些痛苦却不能遮掩刘卓此时地兴奋心情。他惊喜的现,那些狂暴的能量冲入体内之后,竟然慢慢的被混元真气给融合了! 那些五行真元被巨灵神树吸附来,全是极度压缩的能量。虽然刘卓只吸收了极少的部分,却足以将他刚才耗费那些法力补足。这也让他看到了希望,若能如此不停的把五行真元化为己用,再避开那些强大的五行罡风,或许真能坚持到最后。 时间一点一滴流失,刘卓在神主的指点下。不停地选择五行罡风最弱的地方落脚,同时已经更熟练的转化真元,渐渐有些得心应手地感觉。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巨灵神树与黑天巨掌、玉柱真灵之间的争斗还在继续。巨树虽然落入下风,但是无穷无尽的法力,还能让他维持不败。 此时刘卓无暇内视,还不知道丹田中的金丹竟膨胀的足有人脑袋那么大。只不过人体丹田却是非常奇妙,那么大一颗金丹,从外边看也并没显出任何异样。尤其惊人那金丹上竟裂开了细小的纹路,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碎裂。这也标志着他的修为已经足够,只要机缘一到,立刻就能震碎金丹结成元婴。 事到如今刘卓反而不着急了。他在巨灵神树底下。不断地收摄真元化为己用。只怕世上再没有什么地方比此处更适合修炼。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毕竟人地生命只有一次。这种玩命地事还是少做为妙。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此时刘卓再吸收周围汹涌地五行之力。已经是再自然不过地事。腹下地金丹地裂纹愈加明显。仿佛一只砸破地煮鸡蛋。要拨开一层皮似地。而此时刘卓自己感觉。至少应该有元婴后期地实力。一旦那巨大地金丹结成元婴。他更自信能与凝神期地高手抗衡。 而且在这过程中寄生在青瞳剑中地三人。也全都得了不少真元。当然若是没有三人相助。刘卓也不可能成功。甚至有数次刘卓已经到了极限。险些被涌入体内地能量撑破。全都仗着三人轮番压制才勉强渡过难关。常言道合则两利。分则俱损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随着时间地推移。刘卓地金丹上裂纹越来愈多。也就意味着危险在渐渐地逼近。碎丹结婴绝对是一个凶险地过程。丹田碎裂那一刹那。修炼多年地真元会散到身体各处。而结成元婴却是一个缓慢地过程。在这期间修真者地修为不及平常十分之一。是一生最脆弱地时期之一。大多需要闭关潜修。虽然刘卓地情况比较特殊。但是随着金丹上地裂纹越来越多。一旦不受控制地开始碎丹结婴。那简直就是自毁性地结果。 刘卓地心里暗自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压制吸收真元地度。希望能维持到三强战争结束。在他地心里计算着。大约又过去五个月。终于感到外界地真元震荡渐渐地减弱了。 虽然巨灵神树、黑天巨掌和玉柱真灵三者几乎拥有无限地法力。也不可能真地没有极限。经过长达一年地争斗。他们三个也全都疲惫不堪。黑天巨掌率先坚持不住飞遁而走。只剩玉柱真灵更难将巨灵神树轰杀。也只能一同退去。 转眼间惊天动地的战斗戛然而止,刘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万般凶险总算是熬了过来。他再也不敢在巨灵神树底下呆着,生恐那两个强敌去而复返,又不得脱身。赶紧趁机飞身出来,直到此时心思稍微松懈,才感觉带体内真元涌动,竟然比原来提升了数倍。 不料此时居然再生变故,也是刘卓险死还生,心里太过兴奋。竟忘了压制真元的波动。那巨灵神树刚刚驱走强敌,神经敏感异常,一感觉到身下动静,立刻紧张起来。只见枝条摆动,顿时涌出一片五色霞光,就把刘卓去路拦住。 刘卓吃了一惊。但他并不惊慌,非但不躲反而运功硬挡。此时刘卓正是巅峰状态,而那巨灵神树几乎耗尽法力,此消彼长未必不能一争长短。只见他瞬间振起全身法力,已经脱离了巨灵神树的范围,身上带起一片金色的光芒。随即扬手放出青瞳剑,复又身剑合一,比闪电还快,就与五色霞光撞上。 “轰隆”一声雷霆巨响。竟然将那无色霞光击成碎屑!长啸声中一溜金光长虹贯日,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已经飞在百里之外。此刻刘卓只感觉浑身压力尽去,如同鱼归大海虎回山林。真是好不舒畅。他还有心乘此机会,再接再厉一举结成元婴。无奈经过这半年的惊心动魄,修为增长身体无恙,但精神却已疲惫到了极点。此刻只想快些寻个软榻,好好睡上一觉。 刘卓也知道修真之道,最重循序渐进,万不可急功近利。索性摒弃继续修炼的念头,顺势纵起剑光,直往外界飞去。 那巨灵神树本就有惊天动地的本领。黑天巨掌和玉柱真灵也全都不弱。三者针锋相对,一场大战之后,此处早就满目疮痍。极目望去,方圆数百里全都山石崩颓,地上遍布着数百丈长,甚至长达千丈的巨大沟壑,全是真元爆造成的强大余波形成的结果。当时刘卓还在巨灵神树底下,并没真切地感受到外边战斗的激烈,此时一看更不由得惊心动魄。 且说刘卓依照来时东溟上人交代的方法。终于重新回到了地面。再回头看一眼那幽黑无尽的地**,才觉一阵阵心有余悸。万幸总算是转危为安,更可喜的是还得了许多好处。虽然中间出了些许不和谐的插曲,但刘卓却并不记恨神主他们。毕竟若是易地而处,恐怕他多半也会做出同样地选择。最根本的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才再也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 当刘卓再回到岛上仙居,要找东溟上人报平安,却只见水临木照二人在家。一问才知道,原来三个月前东溟上人就离开蓬莱岛。往西海前去办事。至于到底是什么要事。非得让他亲自前往,就不得而知了。 临行之前东溟上人还让水临木照二人转告。若是刘卓在此间出来,也不用在岛上等待,可自己便宜行事。既可在外行走长长见识,也可直接回终南山继续修行。刘卓也并没多想,管他日后如何,先找了一间屋子睡上一觉再说。 直到三日之后,刘卓辞别了水临木照,终于离开了蓬莱岛。但孤身独剑飞在海天之间,却有点迷茫不知何处去。要是直接回终南山,也是接着修炼。要是在外行走,也不知到底要到何处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上光法寺走一趟,虽然说苍虚真人已经去谈判,但两边势均力敌,必定谁也不愿让步,只怕没那么容易化解。 刘卓自己思量,现在修为也算不弱了,若能上阵前斩杀几个妖人,也更能在教中同门面前露脸。打定主意之后,剑光陡然加,直往西北光法寺方向飞去。然而人算不如天上,还没等他飞出东海地界,却又碰上了另一桩事。 单说刘卓正不紧不慢的往西边飞去,忽见海面上突起一片岛礁,星罗棋布能有五六十块。岛上全是黑褐色的礁石,除了一些海草并没一点植被,想必涨潮时候就全都被海水淹没了。 就在岛礁上空两道精光闪烁,竟然有人正在御剑斗法!刘卓本来不爱多管闲事,而且心里打定主意,要上光法寺帮忙,更不愿节外生枝。但海面上闪烁着一道青色剑光,却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吴战的飞剑。 在天星塔中并肩作战数年,刘卓对同伴的法宝飞剑再熟悉不过了,根本不可能认错。更让他心惊,吴战地修为不弱,如今应该已经步入凝神期,但此时却明显落了下风,被敌人逼的捉襟见肘。 刘卓与吴战关系最好,看见他有危险,赶紧长啸一声,压住剑光直往岛上落去。同时劈手打出三颗混元神雷,全都往敌人轰去。再看吴战已经脸色潮红,看来苦战时候不短。一听见刘卓断喝,脸色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相信。直到循声望去,看见刘卓的面目,才大喜过望高声呼唤。 与之相斗那人,见敌人来了帮手,也停下猛攻地飞剑,反手挥出一片青霞,化去袭来的混元神雷。刘卓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心惊敌人修为不俗。刚才那三颗混元神雷虽然并没使出全力,却也威力不同凡响。敌人竟轻描淡写全都化去,也怪不得吴战不是对手,只怕敌人至少已有凝神中期的修为。 再看那人长相,刘卓不由得一皱眉头。那是一个容貌娇美的少女,穿了一袭紫衣,身材窈窕,神气伊人,只是那一双丹凤眼,目光锐利,冰冷摄人,看着让人阵阵心寒。刘卓并不认识此女,偏偏刚才一看见,又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大约是刚才对上混元神雷,感觉到了刘卓的修为强大,此刻那少女也小心戒备的看着刘卓。虽然刚才她自信能稳胜吴战,但此时敌人又来强援,若联起手来群起而攻之,恐怕形势不妙。 刘卓并没理会那少女,直接飞到吴战身边,笑道:“不知觉天星塔一别到如今已有两年了,吴师兄别来无恙啊!”吴战见刘卓来了,就知道今日已能立于不败之地。虽然这位师弟还只有金丹期,但吴战却深知刘卓的实力甚至还在他之上。道:“没想到在这能见到师弟,这真是天助我也。”复又一指对面那少女道:“这丫头处处与咱们混元派作对,今天咱们兄弟联手,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第115回 银涵易 刘卓也并没立刻出手,又看一眼那女子,问道:“不知这人是谁,怎么跟师兄动起手来?”没等吴战回答,那女子冷眼打量刘卓几下,率先问道:“看你飞来剑光,想必就是混元派的刘卓么!”如今在混元派同辈之中,也只有刘卓有一柄金色飞剑,能以此认出来也不算稀奇。但刘卓极少在外走动,若非有些干系也不可能知晓。 刘卓心里更是疑惑,问道:“不知这位道友法出哪家,怎会知晓在下名号?”那女子面色不善,冷道:“刚才我一看你面相狡诈心思诡谲,就不像是个好人。实话告诉你,我叫银涵易,就是秀儿的姐姐。你这厮依仗宝剑恃强欺人,我家秀儿老实好欺,我可不是好惹的,今天我非得替我妹妹出一口恶气不可。” 刘卓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一见就感觉此女似曾相识,原来跟银秀儿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两人气质完全不同,若不是直言点明,还真难把二人联想到一块。 这下吴战倒是一头雾水,听那银涵易的言外之意,仿佛刘卓跟银秀儿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又神色怪异的看了看刘卓,心里暗道:“我这师弟模样英俊,修为又高,大约更招女儿家喜欢,莫非跟这悍女的妹子也有一段始乱终弃的戏码?” 刘卓哪能看不出吴战的想法,不由得无奈苦笑,只不过这种事情越抹越黑,索性也就不解释了。尤其他也看出银涵易的修为强大,他才在蓬莱岛归来,正好修为打进,想找个对手试试厉害,这不正是大好的机会! 刘卓微微一笑,应道:“既然银道友有意,那在下就奉陪到底。”复又对吴战道:“吴师兄且在一旁观战,就让小弟独自迎战。也省的传讲出去,人家说咱们混元派以多为胜胜之不武。” 吴战心里暗道:“这是你的风流事,我还能参合其中!”点了点头退在一旁道:“师弟小心,这女人修为了得,尤其狠毒法术层出不穷,不可大意轻敌了。” 刘卓也不再废话。扬手祭出飞剑,化作七八丈长横在身前,对银涵易道:“道友若要一战,就请先出招吧。”银涵易的眼神阴冷如冰,嘴角却迁出嫣然一笑。若不看那冷逸的眼神,还真如春风一过百花齐放。淡淡笑道:“你倒是挺爽快,你也放心,呆会动手我一定不会要了你小命,最多打断手脚便罢了。” 刘卓淡然笑道:“道友这话可说的太大了。谁胜谁负还不知道。若是万一我侥幸胜了,可舍不得打断这样一个美人的手脚。”听出刘卓语气轻佻,银涵易顿时着恼。不过她却是因怒而笑,就连眼中冰冷的寒意也瞬间瓦解,呢喃低语道:“若奴家真地不敌,便由得你如何处置也无妨。”那语带魅惑,侬侬之音,如同情人之间的撒娇,听的人不由得心弦一荡。只可惜先前已经暴露了彪悍的本质,吴战和刘卓全都不为所动。 刘卓只对她淡淡一笑,此时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那巨大地金丹足以让他直接对抗凝神初期的高手。要是再引动星力入体,更不惧凝神后期的强者。经过一年无形罡风的洗礼,让他又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世间之事,从来都是承担的风险越大,获得的收益也就越多。整整一年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经历,刘卓也得到了他应得的收获。 话音一落,银涵易地双手猛然展开,指尖喷出十道青色气流,落在空中瞬间化作无数游丝。仿佛蜘蛛结网,瞬间就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光网。随即听她娇声一喝,光网盘旋飞来,浮光掠影般就往刘卓头上罩过来。 刘卓只感觉身子一阵恶寒。紧盯着那袭来地光网。那大网表面上看去。并无太多神奇。但他直觉却感到那里面暗藏了无数杀机。一旦落入其中。就会遭致最无情地打击。赶紧放出青瞳剑。直往那青色光网上斩去。 银涵易早就知道刘卓拥有一柄极品飞剑。一看金光袭来。只微微一笑。光网非但不退反而更欲上前。转眼间飞剑已经斩在光网上。照刘卓地心思。那光网还不应势而裂。然而令他没想到。剑光与光网一撞。竟是一阵“叮叮当当”地金铁交鸣之声。虽然光网向下凹了一块。却并没斩断。反而往中间卷起。竟然要把青瞳剑收去! 刘卓这才吃惊地现。原来那青色光网。竟然不仅仅是法术。而是一样极为罕见地法宝。他却不知此宝名为青丝帐。乃是银涵易用自己地头练成地本命法宝。能收能放威力非凡。尤其妙在随心所欲。更比寻常法宝得心应手。平素也不舍乱用。只因今日看着刘卓来气。这才出手就施展出来。 银涵易见青瞳剑一击无功。已经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喝道:“哼!无知小儿。不过凭借宝剑逞凶。今日我看你还如何猖狂!”说时迟。那时快。没等他话音落下。那青丝大网忽然舍了青瞳剑。在空中一转。又往刘卓罩过来。而且度比刚才更快。 原本刘卓担心飞剑被人收去。没料到敌人竟是声东击西。表面上要图谋飞剑。实际却要直捣黄龙。不等刘卓再躲闪。那光网瞬间延展十倍。竟然覆盖了近百丈方圆。瞬间已经落入了光网之内。 不过刘卓并不慌乱。银涵易地青丝帐虽然厉害。但相比起前几日身陷绝境。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此时他已经看不见银涵易地身影。只觉得周围一片青光。一波一波冰冷隐含地气息从四面袭来。仿佛已经到了冰天雪地地北极冰原。 在一旁观战的吴战更露出骇然之色,知道刚才人家已经手下留情,否则直接放出此宝,自己还哪能周旋这么长时间,不由得替刘卓捏了一把汗。其实也是吴战和刘卓见识浅薄,并不认识银涵易的厉害。 银涵易虽然是银秀儿的姐姐,但他在冰寒老人的门下弟子中却排行第七,修炼数百年,一身修为早就堪称当世高手。上次银秀儿从泰山回去,也并没跟姐姐告状,只是无意中说起来路上见闻。得知事情的缘由之后,银涵易不由得为妹妹抱不平,暗自决定找机会要教训教训刘卓,没想到今日巧遇正好合了心意。 刘卓陷在青丝网中,并没感觉任何不适。周围寒风凛冽,但在金羽甲的防护之下也难近身。若是旁人在这种寒冰之气中,定然实力大打折扣,只可惜这回却遇上了刘卓。在那么强烈地五行罡风中,他尚且能收真元为己用,如今陷在网中也并没受多大影响。 就在此刻刘卓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吒,不等回头已经感觉到一股恶风兜头袭来。刘卓赶紧闪身躲出十余丈,再回头一看。不知道何时,银涵易竟然已经到了他的身后。身形婉转如同跳舞一般,伴随着樱唇念动歌词般的咒语。只见轻歌曼舞的意境,哪还有半分斗法的肃杀之意。 然而越是如此,越让刘卓感觉心惊胆战,只要稍微松懈,那隐于无形的杀招就会立刻降临。忽然银涵易的身前精光一闪,转瞬就凝成一柄光剑飞射袭来。刘卓赶紧御剑抵挡,然而两者才以撞上,顿时知道上当。只感觉那光剑上虚浮无力,定然是一记虚招。 果不其然,就在同一时间,刘卓的身后竟凭空出现两只尺许长的飞刀。闪着阴寒地青光,已经相距不到十丈。闪电般飞射来,直取后脑后心两处要害。刘卓心中大骇,暗骂银涵易口是心非,刚才明明说不取性命,出手却全是狠毒招数。这两刀要是打中,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金刚铁石也全得打出两个窟窿。 金羽甲已经应急而动,两肩上涌出漫天金羽,聚成两股分别抵挡双刀。同时刘卓地手上已经捏住了神雷珠,左手顺势往前劈出,一串神雷连珠射出。银涵易略显不屑的冷笑道:“就这点能耐,也敢在此献丑。”随手而为就要化去神雷。 然而让人没想到,刘卓神雷并非为了打她,距离银涵易还有七八张远,竟然自己爆炸了!“轰隆隆”一串巨响,带着强大地冲击波不断往四外扩散。银涵易当其冲,加之猝不及防,被突然而来的冲击力震得身子一歪。虽然她修为了得,只是微微一顿就已恢复如常,但高手之间的对决,比的不就是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稍微一点分神,就足以决定一战的胜负。 刘卓嘴角牵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刚等银涵易稳住身子,他已经揉身冲到了近前。其实刚才趁此机会,若用飞剑强攻,多半能一击中的。只不过银涵易的身份非同一般,而且两边也并非仇敌,动起手来也需留出三分余地。 虽然并非搏命,但刘卓下手也不轻。身如飞矢,攥紧了拳头,对准银涵易的小腹就砸了下去---- 今天第二更,偷懒好几天,真是天越热人越懒。 第116回 平分秋色 说时迟,那时快,刘卓身法如电,挥拳直击银涵易。只觉精光一闪,敌人竟然冲到了眼前,银涵易的眼中一闪而逝惊慌之色。但她的反映可一点不慢,就在刘卓的拳头几乎撞在身上,眼中陡然闪出两道精光,仿佛能摄人心魄。刘卓与她眼神一碰,顿时心里一颤,竟然不由自主的停滞一下。就趁此机会,银涵易已经飞身退出十余丈,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拳。 刘卓微微皱了皱眉头,再凝目望向敌人,心里清楚自己刚才绝对不是怜香惜玉,而是那一瞬间被摄了心神,更不由得暗惊银涵易强大的精神修为。与此同时银涵易却更惊愕刘卓的本领,竟然陷在青丝网中,还能瞬间爆出如此强大的冲击力。而且她也看出刚才那一拳,刘卓是手下留情了,否则用飞剑打来,只怕就不那么容易避开了。 银涵易抬起小手,轻轻拍了几巴掌,似笑非笑道:“真是好快的身法,看来人家这张青丝网对你也没什么用,摆在这徒然当人笑柄了。”说话间,微微一甩头,周围的青色光网瞬间敛去,已经重新回到了青天碧海之间。 刘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刚才我本志在必得,没想到还是被道友避开,真是让人佩服。只不过常言道打人无好手,骂人无好口,咱们本来无冤无仇,又何必非要争个胜负……”没等刘卓说完,已经被银涵易打断道:“既然已经动手,还哪那么多说道,给我接招。” 虽然刚才嘴上说要停手,但刘卓的神念可一直锁定了银涵易,丝毫没有放松。话音才落就见银涵易的手上青光闪动,“倏倏倏”的接连喷出数十刀光,聚在空中回旋舞动,复又骤然变向,如同雨下全都朝刘卓打过来。 刀光凌厉森然。气势如同陨星,威力可见一斑。刘卓不敢怠慢,赶紧御剑抵挡。银涵易的飞刀虽然厉害,终究不及青瞳剑神妙。只见一溜金光游龙飞出,混入刀群,如同虎入狼群。上劈下斩将袭来飞刀全都打的七零八落。 然而就在此时,刘卓的脸色忽然一变,被他死死盯着的银涵易的身影忽然一阵虚。再定睛一看,竟然没有一点气息波动。也不知是什么手段,更不知是什么时候,面前这个银涵易已经偷梁换柱。 刘卓不由得心头一寒,若眼前这个是假的,那真地又到哪去了。脑中只此一闪念,就感觉身后一股恶风不善。银涵易身上覆着一层淡灰色的无光。仿佛撕开空间,凭空现身在刘卓的身后。 当然这并非真是东溟上人施展的那种空间遁术,银涵易虽然厉害。也还没达到随意畅游异空的境界。而是另一种极为厉害的遁影潜行之法,可将身子化作游丝浮云,神不知鬼不觉,让人防不胜防。 只见银涵易立起手掌,顿时闪出曳曳精光,仿佛在掌上覆了一层金膜。刚才说刘卓手下留情,不敢伤了她地性命,而这银涵易又何尝不顾及混元派的名头。而且作为冰寒老人的弟子,她可是知道东海蓬莱岛的存在。刚才看见刘卓从东边过来。哪还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刘卓察觉不对,已经感觉到背后的危机。尤其让他更惊,金羽甲竟然挡不住银涵易的手掌。金色的羽毛还没等碰上那闪着精光的小手,就神光泯灭,颓然飘落而下,转眼间又在空中化为虚无。 话说银涵易使出这招可不一般。乃是冰寒老人地秘传绝学。名叫阴极死光。无论任何法术法宝。只要让死光碰上。立刻灵气散失沦为凡物。银涵易修炼地还不到家。若是冰寒老人使出。寻常地飞剑法宝。只要拍上立刻毁去。 刘卓虽然不知何为阴极死光却直觉感到大难临头。手掌还没打到身上。他就感觉到一股阴霾地气息破开护身刚起。竟然侵入了体内!幸亏混元真气专能同化消磨各种真元。而且侵入体内地阴极死光太少。一瞬间就被化解。 刘卓心头大骇。体内法力勃然沸腾。腹下地金丹也急旋转起来。只在这千钧一之际。横着移出十余丈。银涵易一击未中。不怒反笑道:“看你这小白脸。文文弱弱地。还真有几分本事。怪不得让我家妹子念念不忘。总念叨着要扒了你地皮。” 刘卓一听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前面听着还以为银秀儿对他有意思呢。可最后那一句却全都变味儿了。而且说话间银涵易浑身又涌起了更强大地气势。嫣然笑道:“好了。也不跟你玩了。就让你瞧瞧人家真正地厉害。此乃飞剑玄冥。正可与你青瞳剑一战。” 刘卓面色更加凝重。他已经感觉到了青瞳剑“突突”轻颤。这回可并不是剑中三人元神异动。而是青瞳剑本身灵气。感觉到了同样地神兵利器。宝剑相遇灵气碰撞。自然生成异象。 再看银涵易笑声未敛。一道金光如同天上打了一道立闪。横空而现足有七八丈长。仿佛要把天地都劈开了。随着银涵易春葱似地玉指一点。金色剑光划出一道弧形金虹。直朝刘卓飞射而来。 刘卓还是第一次遇上同样拥有金色飞剑地敌人,不由得心中兴奋。过去遇上敌人,最多就是青色剑光,连银色飞剑都极少见到。就算取胜也难免授人以柄,脱不开凭借宝剑为胜。而今总算遇上同样的金色飞剑,正好试试自己剑术到底怎样。 刘卓大喝一声:“来得好!”已经并指掐动剑诀,青瞳剑迎着玄冥剑斩去。瞬间交击一处,“锵啷”一声金铁交鸣,声如雷霆震耳欲聋。随即两道精光如同灵蛇缠绕,眨眼间又连碰百次。带起的强大罡风,搅动的四周风起云涌。 刘卓和银涵易的身子同时巨震,尤其银涵易的脸色猛然白,随即又涌上潮红,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其实她的修为本来比刘卓还强,只不过先前早就打听过,得知刘卓修真才数年,做梦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强悍的法力。刚才放出玄冥剑,自己以为稳操胜券,难免心生轻敌。再等到现不对劲时,已经被反震之力震伤了内腑。 当然此刻地刘卓也绝不好受,受到浑厚强横法力的重击。如果不是前日才在蓬莱岛地**中得了大好处,只怕此刻已经五脏尽碎而死。既是如此他也感觉到泰山压顶一般,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 二人对视一眼,全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惊愕。银涵易眼波流转,似乎正在心里斟酌。那北极黑崖山距离此处不远万里,她会到东海来,定然不是无事闲逛。刚才只以为擒下刘卓不过是小菜一碟,才会悍然出手。此时现敌人不凡,若再意气用事,恐怕误了正事,这才略显犹豫。 稍微沉吟片刻,银涵易释然的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嫣然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竟出人意料的强悍,能与我玄冥剑抗衡,还能让我受点内伤,我家小妹斗不过你也是理所当然。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还有使命在身,不敢耽搁师父要事。不过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修为,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我已经对你起了兴趣,日后再见可要小心喽。”话音一落稍微往后退了几步,身影逐渐虚幻,已隐入云层消失不见。 刘卓无奈苦笑,这银家姐妹全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怕日后还有得麻烦。这时吴战也飞身上来,笑着问道:“我说刘师弟啊!据我所知,你也没在山外行走,怎么就惹上了这个女煞星。”刘卓摇头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便不提也罢了,倒是师兄怎么跑到东海来了?” 吴战见刘卓不愿多讲,也并不追问他人**,笑道:“自从咱们从天星塔出来,几位师兄弟全都回去闭关数月,又得掌教师伯允许出山行走。一则锻炼经验增长见识,再则还能积修功德。原本我想邀约刘师弟和云柳师弟同行,没想到师弟竟早就去了北海,而云师弟也另有要事,这才独自出山,算来也有一年多了。正巧前几日听说东海有一头鼍龙出没,就也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遇上了银涵易那女人。” 刘卓一听见鼍龙,不由得眼睛一亮,赶紧问道:“师兄确定,东海真有鼍龙!”也无怪刘卓如此兴奋,鼍龙虽然名字里有龙,实际却不是真龙,而是一种巨大的乌龟。也是上古洪荒的异种,成年鼍龙据说能长到五十丈。巨大如山,力大无穷,生性凶猛,专门捕猎鲸鲨。 然而这种凶猛的海中霸主,在修真者的眼中却是一个巨大地宝库。鼍龙外壳能炼制护身仙甲,口中利齿和坚硬地爪子全是炼制飞剑的最佳材料。体内地五脏六腑,骨肉丹髓全都是炼丹的极品。若能捕获一头,绝对是莫大的收获。只不过鼍龙常在深海活动,动辄数千丈深的海底,漆黑无光又浩瀚广大,就算是修真者也难寻觅踪迹。 第117回 鼍龙踪迹 鼍龙本来就十分稀少,一听吴战说竟然在东海出没,刘卓顿时来了精神,急着问道:“师兄从何处得知此事,消息可准确?”吴战笑着应道:“全是一些道听途说罢了,真假与否也全在两可之间。原本我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碰碰运气,只想图个万一,也未必真能怎样。” 刘卓也自觉太过急切了,已经稳定了心神,道:“既然如此,反正我也闲着,就跟吴师兄一同碰碰运气。”吴战笑道:“师弟同行自然最好,前方檀香岛据此尚有数万里之遥,独自前去还真有点形单影只。” 却说刘卓和吴战会合一处,一同往东南方檀香岛飞去。其实刘卓本身对鼍龙并没多贪心,就算他真能斩获一头,也并没多大用处,最多带回终南山邀功。刚才之所以如此急切,却是受了神主的影响。 如今神主三人全是元神寄托在青瞳剑中,像鼍龙这样的异兽天生灵气充盈,是他们最好的补品。若能逮到一头鼍龙,甚至能胜过他们在青瞳剑中五十年所收摄的灵气。如此大的诱惑,又怎能不让人动心! 刘卓和吴战飞的并不快,在天上往海面上遥望。鼍龙身子庞大,若浮在海面上,就跟一座小岛似的非常好认。檀香岛就在蓬莱岛的南边万余里,是东海上著名的灵秀之地,只不过这里却并非被修真者占据,而是海中巨兽大妖的乐园。 刘吴二人飞在天上,还时不时的看见远处有顿光掠过,也都朝檀香岛方向飞去。想必也是跟吴战一样,得到了消息,也想过去碰碰运气。只不过看其遁光大多驳杂,也没看见有什么厉害的高手。 不多时就看见远处绵延的地平线,已经浮现出了一座大岛,竟然比蓬莱岛还大。岛上植被郁郁葱葱,空中萦绕着大群的海鸥天翁。“啾啾”长鸣不绝于耳。岛屿中间耸立着一座极高的山峰,突兀起足有三千丈。山头上凹下一个大坑,炽热的岩浆在其中聚集形成一个岩浆湖,滚滚黑烟带着浓厚热气直冲天际。 刘卓和吴战远远地已经停下来,并没直接落在檀香岛上。虽然二人自恃修为不弱,但檀香岛常年被海中大妖占据。其中凶险还比中原许多妖山更胜一筹。然而可并非所有人,都如他们二人这样小心。还没等停下来细看,就见岛上一片林中陡然冲起一片精光,两个青衣道人正操纵剑光与一头巨虎搏斗。 那巨虎竟有四五丈长,一身斑斓花纹,虎皮下尽是雄壮的肌肉,血盆大口中利齿闪着寒光,连连呼啸气势惊人。尤其身上环绕一层白色的光膜,飞剑斩上全是“叮当”之声。竟不能伤其分毫。反而虎爪虚空扫出片片刃芒,四外乱飞,将那两个道人搅得手忙脚乱。 刘卓极少在外行走。也不认识那两个道人,但看吴战地脸色仿佛与他们相熟。见其情况不妙,不由得眉头紧锁。刘卓赶紧问道:“师兄认识那人?”吴战点头道:“这两人一个叫张其一个叫李元,全是华山派的弟子。华山与咱们终南山相距不远,两家平素交往甚密,我与他们也有几面之缘。” 刘卓道:“既然是邻居朋友,就下去相助,师兄还在犹豫什么?”吴战却摆摆手道:“师弟终究是少在外面行走,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也不知道。虽然两家关系不错。可终究不是同门同派,就算相助也得多想一层。师弟看那猛虎虽然凶猛,但此时二人还有一战之力,咱们现在上去相助,一则恐怕人家误会要抢夺东西,再则也落了人家面子。在此等候片刻若二人真不能敌,再上去帮忙也不迟,还更能让其感激不尽。” 说话间那猛虎益凶猛。“嗷嗷”咆哮声如惊雷。把那两个道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吴战一看火候差不多。赶紧高声喝道:“张其、李元二位道友莫慌。混元派道友前来助战。”话音没落已经祭出剑光。 刘卓并没一同出手。他已看出那老虎虽然凶猛。但对付张其李元已经是它极限。吴战修为更比那二人强出许多。只要出手不难取胜。也就并没一同去凑热闹。果然吴战飞剑一出。那老虎压力大增。便知一顿大餐已经没了。这老虎活了数百年。早就已成了妖怪。只不过喜欢虎身并没化**形。但心智狡猾更胜狡狐。一眼就看出吴战不同凡响。加之并没出手地刘卓。以一敌四绝对没有胜算。索性咆哮一声一跃而起。钻入丛林消失不见了。 那张其李元二人也是听闻了鼍龙地消息来到檀香岛。只不过二人来地更早。在檀香岛周围寻觅数日。也没看见鼍龙地踪迹。就想上岛上来碰碰运气。他们早就听说檀香岛上盘踞了许多海中大妖。就算找不到鼍龙。若能在岛上有所收获和算不虚此行了。 要说这二人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凭他们才元婴初期地修为。竟然也有此妄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能在檀香岛上安家地。随便一只妖怪都比他们厉害。也是二人命不该绝。刚才遇上一头虎妖。才现不是对手就碰上了吴战和刘卓。 四人相见之后。又是道谢又是介绍也不用细说。张其李元心有余悸。原本已经想离开。但一见吴战刘卓又改变了心意。彼等二人修为全都不弱。或许真能有所收获。若一同进退在旁边打打下手。也能分润一些。 吴战和刘卓也看出他们心思。只不过多个人手也多一份力量。单等四人聚在一处。才说了几句客套话。还没等商议下一步怎么办。就忽然感觉到不远处地林中。澎湃爆出一股强大地气势。 四人全都吃了一惊,刘卓早就见惯了强者,虽然吓了一跳也并没多少惊悚,但吴战和张其李元可真骇然变色。那强大的真元波动仿佛山岳沧海一般,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四人赶紧提起法力小心戒备,同时寻着那气势的方向遥望过去。 与此同时就听见山崩地裂一声巨响,就从檀香岛的中心方位爆炸起了一团极亮的精光,甚至把天上太阳地光芒都给掩盖住了。还没等四人震惊,又是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迎头扑来,把山林树木吹得东倒西歪。 刘卓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当初松鹤真人和大君主对战,都没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当然这世上也不可能遍地都是东溟上人那种然于世的强者。刚才造成地气势虽强,却驳杂不纯,便知不是一人造成,而是几个人联手而为,估计那几个人也至少是度过了一次天劫的高手。 刘卓的心里更加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竟然这么多高手一同出手。吴战的脸色已经非常严峻,沉吟道:“岛上强者如云,我等不可多留,还是离去为妙,免得平白招来大难。” 张其李元二人早就胆战心惊,再也没有捡便宜的心思,赶紧连连附和,更欲早点离去。但刘卓却摇了摇头道:“刚才气势虽然看似凶险,却未必真有危险。既然已经到了岛上,若只见气势就匆匆而退岂不可惜。我却不会现在就走的,最起码也得看看到底是谁弄出这么大动静。” 吴战一听也心生豪气,他本来并非胆小之日,笑道:“既然师弟有意一探,为兄就舍命相陪也无妨。”那张其李元也都是有脸有皮的人物,一听刘卓吴战如此表态,顿觉脸红心热,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豪气道:“二位道友全都要去,我们师兄弟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一同前去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刘卓微微一笑,也并不阻拦他们。毕竟谁都不是小孩子,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四人不敢飞行,只在林中蛇行鼠伏。前行百余里,只见前头一片方圆上百里的地方,山石狼藉树木花草全都毁去,中心陷下一个方圆数百丈,足有二十丈深地大坑。看那断树残石的缺口,大约就是刚才爆炸留下的残迹。 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再看那大坑中间,竟然横着一个青灰色的庞然大物。只见那东西形如一只倒扣的大碗,足有五六十丈见方。背上支楞八翘,全是青黑色的刀刺,锋芒凶狠让人看着不寒而栗。刘卓过去虽然没见过,却曾看过书上图画,一眼认出正是一头鼍龙。 大约刚才为了抵挡攻击,鼍龙的头尾四肢全都缩进了壳里,此时又重新伸出来。它却与寻常的龟鳖不同,四条腿粗壮有力,爪子又尖又长,仿佛四柄钢刀插在掌上。龙形地头上长了一只独角,口中锯齿獠牙,“呼呼”往外喷出绿色的口气,一看就知含有剧毒。 鼍龙张开大嘴仰天长啸,“呜呜”的凄厉叫声,穿出数百里之外。眼珠子通红仿佛已经陷入和疯狂,恶狠狠的盯着天上。与此同时在天上悬着五个人,乃是一道二俗二僧。五人全都操纵银色剑光,在空中各自占据一方,施展金木水火土五行法术,联手布置一座大阵---- 最近琐事太多,更新确实少了点。所幸已经到了月末,大约都能告一段落,下个月又能专心码字了。 第118回 二死一伤 刘卓一看那五个人全都不俗,恐怕不是无名之辈,赶紧问身边的吴战道:“师兄认识这五人是谁?”吴战早就习惯刘卓孤陋寡闻,但张其李元却有点惊愕,但见刘卓神色,也不像明知故问,忍不住道:“道友莫非连这五位前辈都不认识!” 刘卓微笑道:“在下初出茅庐,少在山外行走,许多前辈也不曾知晓,倒是让二位道友见笑了。”吴战不哪能让刘卓受窘,赶紧接过话茬道:“师弟别看这五位是一道二俗二僧,五人却是同门同派,乃是江西龙剑峰三教堂的长老。” 一提起三教堂的名头,刘卓立刻恍然大悟。那三教堂乃是江南著名的修真门派,最难得就是兼容并蓄。所谓三教便是僧道儒三家,其实也并非只有这三家,只要你有心修真,又不是为非作歹之徒,就可入门学法从来没有歧视。甚至教中还有妖怪弟子,也不算稀奇的了。 只见空中五色神光纷纷展开,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光网。从光网上纷纷涌起无数光点,青赤黄白黑各种颜色冲天而起,在空中汇聚形成一个个极亮的光点。随即如同下雨般落下,全都往那鼍龙身上打去。 刘卓看着不由得暗自心惊,虽然相距很远,但他也不难感觉到,那看似不起眼的光点,竟然蕴含着极为强大真元。每一个光点蕴含的真元,都比他全力攻击还强。尤其可怕这样的光点竟然如同下雨一样,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 然而就是这样强大的攻击,落在鼍龙的身上,竟然跟瘙痒一样,丝毫不能撼动它分毫。鼍龙仰天咆哮一声,口中陡然聚起一团青光,即大嘴一张猛然喷射出去。那青色光球见风就涨,瞬间直径已七八丈,对准天上一人就打过去。 因为是布置大阵攻敌。那五人却不能轻易离开阵位,否则大阵一散,更无取胜机会。眼看光球破开无数光点,冲天而起飞射打来。当其冲一个青袍大和尚,凝眉立目大喝一声“开”。双臂合抱指如莲花,随即就从袖口飞出一只黄金降魔杵。带着万道金光轰然击下。 然而那大和尚还是低估了鼍龙的愤怒与强悍,黄金降魔杵虽然强大,却难抵挡那光球的威力。两者才一撞上,只微微一顿,降魔杵顿时金光暗淡,随即“轰隆”一声巨响,竟被震的飞了出去。 那和尚当即大惊,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赶紧举起双手迎击。唯一能依仗就是此时五人合力布阵。还能从同伴处借力应对。说时迟,那时快,青光一闪就将那和尚吞没。耳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青色的光球微微一颤,旋即消失不见。 再看那大和尚,已经脸色白,嘴角尽是鲜血,双臂只剩臂肘,小臂连同手掌竟被强大地能量消磨成了齑粉!唯一所幸终于保住一条性命。然而还没等那大和尚清醒,地上的鼍龙再次大吼一声,“突突突”竟然又接连吐出五六个一模一样的光球。 这下可把在场之人全都震惊了,刚才仅仅一个。尚且让那大和尚吃了大亏,此时竟然连珠炮似的打出,岂不要了命了!转眼间光球再至,空中五人不及细想,赶紧各自抵挡。“轰隆隆”一阵巨响,空中那五行大阵已经分崩离析。 单等精光散尽之后。再看天上却是谁也没有预料到地结果。刚才受伤那和尚竟然安然无恙!另外一僧一俗也表情怪异。仿佛并没费去多大力气就破解了光球。然而最后那一俗一僧已经没了踪迹。 原来鼍龙也不傻。它知道敌人强大。想要一次击杀绝不容易。刚才那五团光球乃是二实三虚。就为迷惑敌人分散实力。果然三教堂五长老急切之间也没看出来。那消失地一僧一俗二人已经被强大地真元消磨地尸骨无存。 看见此情此景。刘卓等人更加震惊。鼍龙地强大早已经出了他们地预料。若是早就知道鼍龙有如此强大地力量。想必也没有人会来这凑热闹吧。吴战压低了声音道:“师弟!快走吧!这东西太强。咱们绝没希望了。” 刘卓点了点头。心里想道:“神主前辈。可并不是我不帮忙。刚才你也看见了鼍龙地厉害。就算我上去也是白给。”然而神主地声音却难以抑制兴奋之情。道:“太好了!没想到竟是一头老神鼍。你看它背上一圈一圈地花纹。只怕已经活了十万年。若能将它真元全都吸收。就算跟混元、元化三人分润。也至少能恢复三层修为。” 刘卓这才恍然大悟。刚才他就觉得这头鼍龙太强。五个至少渡过一次天劫地高手联手布阵。若是寻常鼍龙恐怕早就束手就擒了。无论龟龙全是长寿物种。两者结合成地鼍龙就拥有更冗长地生命。而且任何一个生命。若能延续过万年。只怕都是让人难以小窥地强者。 一听见神主地话。刘卓好悬没骂出来。心道:“刚才你没看见那俩人是怎么死地。就算吞了这头鼍龙能完全恢复法力又怎样。只怕现在我往前一凑合。还没等出手就被人家当点心吃了。” 就在刘卓神念中跟神主说话这会功夫,那鼍龙突然四肢用力,竟然腾空而起,跃起数百丈高。它本来是海中神兽,平素遨游大洋并不善飞行,但此时跃上天空竟然也矫健凶猛,直朝余下三人扑过去。 刚才失去两个同门,三人又惊又怒,但谁也没想到鼍龙竟然还能纵上天空。三人心知接连失算,又失去了两个同门,今天已经不可能降服鼍龙。为那道士当机立断,喝了一声“走”,三人架起顿光直朝西边逃去。 那鼍龙虽然跃起极高,却并不是真的会飞。见三人御剑飞走,也是无可奈何,气的连连嘶吼,从口中喷射数到青光,也全都被那三人避开。三道银光浮光掠影,转眼间已经消失不见。 “轰隆”一声地动山摇,鼍龙庞大的身躯又落在地上,还愤愤然的望着三人逃走的方向。就在此时忽然刘卓的身影一闪,竟然闪电般朝那鼍龙冲了过去。吴战根本没想到会生这种事。他与刘卓交往这些年,深知其心性精明,绝不可能利欲熏心。刚才看见三教堂五个渡劫高手尚且二死一伤,再要打这头鼍龙的主意,岂不白白送死。 虽然心里着急,但想要拦住已经来不及了,吴战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卓背影。然而刘卓为什么会冲上去,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刘卓和神主达成了协议。 神主保证刘卓的安全,并且保证可以降服鼍龙。而且作为冒着生命危险的回报,事成之后,刘卓将得到一层鼍龙真元。虽然明知道凶险之极,但是面对重利诱惑,刘卓终于没能抵抗住糖衣炮弹的轰炸。 虽然一层真元看似不多,但神主所言一层可是把整个鼍龙全都炼化,无论血肉骨髓全都化成能量。而且一层真元已经是刘卓现在能承受的极限,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好打。 刘卓也真拼了老命,第一时间就将法力运到极限,并招引天星之力入体。然而既是如此他也感觉到,相对于那强大的鼍龙,自己这点力量真是微不足道。陡然爆地强大气息,也引起了鼍龙的主意。它刚才放跑了三个敌人,正在窝火憋气,没想到竟然又送上门来一个小东西,立刻找到了泄怒火的地方。 只见那庞大的鼍龙仰天咆哮,血盆大口中猛地喷射出一溜青烟。大约是感觉到了刘卓的修为不及先前五人,鼍龙并没使出全力。毕竟五个渡劫期的高手也不是好对付的,刚才鼍龙虽然胜了,却也耗费许多法力。 刘卓身法如电,眼看青烟袭来,赶紧往旁边闪开。虽然神主信誓旦旦保证,必要保他性命无碍,但刘卓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到旁人手上。他可不认为现在自己的修为,能与那强大地鼍龙硬撼。幸亏鼍龙虽强,终究体型太大,移动不算灵活。刘卓地度也真快,一闪身已经到了鼍龙身后。同时并指一点,青瞳剑化作一溜金色长虹,对准鼍龙背甲全力轰下。虽然刘卓知道定然不是鼍龙对手,但心里的高傲还是让他非要出手试试,比量而这到底有多大差距。 当刘卓地飞剑击中了鼍龙背上,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坚如磐石,哪个叫做稳如泰山。那足以切金断玉的飞剑竟然没产生任何作用!就听“当啷”一声,竟然只迸出一片火星,只有细看才能分辨出一道细细的白痕。反而从剑上反震的巨力,让他感觉到一阵气血震荡。 刘卓暗自吃了已经,再也不敢随意攻击。神主似乎早知如此,淡淡笑道:“小子嘴上说鼍龙怎样厉害,实际心里可高傲得紧。却不知这头鼍龙,恐怕你那太师叔祖东溟上人来了,也未必敢说用飞剑斩开它的龟壳。” 第119回 你死我活 刘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道:“连太师叔祖也不能攻破它防御!”复又怒道:“你疯了不成!连太师叔祖都不行,你竟让我冲上来找死!”神主不慌不忙道:“小子笨蛋!我只说不能斩开它龟壳,可没说其他地方也看不动。是你小子自己心高气傲,非得挑最硬的地方下手。” 刘卓稍微松了一口气想道:“那现在怎么办!”神主道:“你也不用着急,先用身法跟这大龟周旋,找准机会再下手不迟。鼍龙浑身上下坚如金刚,唯一的弱点就在它下颚底下的一个白点。只有那没有鳞片保护,你的飞剑神雷都能击破。那是他要害所在,一旦遭到重击,剧痛难忍,就会让它陷入片刻晕厥。我们三人就能趁此机会,想办法将它元神击散。” 刘卓又躲过了鼍龙喷出的毒烟,心道:“哪有说的那么容易,我看这鼍龙的智慧不低,既然是它身上的唯一的弱点,焉能放松保护!想要一击中的只怕更难。”神主“嘿嘿”笑道:“你小子反应倒是机灵,不错,那里可以说是鼍龙的逆鳞,只要人让它感觉到敌人威胁此处,就会陷入暴怒,爆出平时三倍的威力。因此你只有一次机会,否则就会被这只狂怒的巨兽撕成碎片。只不过常言道富贵险中求,若不冒风险,又怎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只要咱们通力合作,才能各有所得。” 刘卓轻“嗯”了一声也没多言,鼍龙的攻击绝对是恐怖的,哪怕稍微被它捎到,刘卓就得小命难保。幸亏刘卓度够快,闪展腾挪,油滑如泥鳅一般。加之神主处处指点。总能找到鼍龙攻击的空挡。让那巨兽嘶吼连连,不断强攻却全都无功。真是挥拳头打蚊子,空有一身力气就是用不上。 鼍龙的愤怒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原以为一只弱小地小虫子,只要一巴掌就能拍死。却没想到竟然更难对付。它再也不保留真元,陡然怒吼一声,浑身涌出万道青光,四面八方乱射,方圆数千丈之内,全都无差别覆盖。 这回任凭刘卓身法再快。也再难躲开。然而就在鼍龙以为要消灭敌人的时候,刘卓却听见了神主坚定且急促的声音:“快!就趁现在!”话音没落,刘卓就感觉到整个身子忽然一阵剧痛。仿佛周围的空间都被撕开了! 刘卓蓦地一愣。忽然想起二次上蓬莱岛时,东溟上人曾经施展穿越空间的遁法。虽然现在感觉更疼,但周围那种真元地波动却是一模一样。只有一瞬间,再看周围景象,已经全都变了,他竟已到了鼍龙的脖子底下! “别愣,快动手!”神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刚才就是神主施展的遁术。把刘卓给弄到了这里。要说这回神主可真下了血本,若在原来这种穿越空间的遁法也算不了什么。然而此时神主还只是个元神。刚才那一个法术,几乎耗尽了他一半法力。可见其对鼍龙真是志在必得。 刘卓更不敢怠慢,生恐错过了大好机会。他咬牙瞪眼,恨不得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全身地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法力提聚到了极限。青瞳剑上的精芒,若如晨霞升起,锐利锋芒金光无限。疯了似的大喝一声,身剑合一,剑光勃然上冲,直往鼍龙脖子底下一块尺许见方地白点射去。 那鼍龙本以为十拿九稳地一击放出之后,却忽然现敌人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它虽然成了灵识,但终究是一头巨兽,而且活的年头太久,反映总是慢了半拍。就在它还在寻找刘卓的时候,忽然听见下巴底下传来一声嘶吼,随即感觉到危险袭来,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鼍龙吓得魂飞魄散,同时心头涌起无边愤怒,奋力把脖子缩回壳里,同时身上爆起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只不过此时刘卓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所有精力全都投入了这一剑中。他心里清楚,若是此剑不中,只怕立刻就会被狂怒的鼍龙拍成渣滓。 只有在生死罐头。才能激人地潜力。刘卓身剑合一。沸腾地真元仿佛把他地身子都烧化了。和飞剑完完全全地融为一体。青瞳剑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地度。瞬间展来将近二十丈长金光。但旋即又熟练不到五丈。 原本刘卓就在鼍龙脖子底下。相距目标不过三十多丈。但是这原本一蹴而就地距离。此时却异常地遥远。风驰电掣地飞剑。仿佛在一寸一寸地前进。那正在缩进龟壳地龙头动作更慢。刘卓心急如焚。浑身法力不断突破。攀上新地巅峰。不知不觉中。那颗乎常人庞大地金丹。又裂开了许多纹路。潜移默化间生了更神奇地变化。 鼍龙已经被刘卓彻底激怒了。两条前腿上闪着淡青色地精光。猛地往颚下拍过来。也顾不得会不会误伤自己。巨大地利爪带着万钧力量。就算是山岳在前。也要被拍成齑粉。然而那化身为一地剑光度更快。此刻刘卓地意志仿佛已经升华了。也忘记了生死荣辱。只盯着那一个白点。就要让飞剑击中。 在这一刹那。什么电光火石。什么白驹过隙。全都不足以形容那绝快地一瞬间。疯狂暴怒地鼍龙。与疯狂执着地刘卓。已经注定只有一个才能继续活下去。 只听“倏”地一声细响。利刃破空地动静。结果已经昭然若揭。鼍龙爪终究慢了一线。青瞳剑正好刺中那颚下地白点。锋利地剑光如同破开薄纸。轻而易举地刺了进去。然而入肉数尺。已经扎在鼍龙骨头上就再难寸进。 但汇聚刘卓全身法力地一剑。也绝非仅此而已。虽然再难刺入但剑势不止。依然执着地往上飞去。那足有五六十丈见方。比一座小山还重地巨大鼍龙。竟被剑光带着头往上扬。四肢已经离地。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 随着凄厉的哀鸣,“轰隆”一声巨响,鼍龙被剑光甩出近百丈,落在地上砸出足有十余丈深一个大坑。龟背朝下肚子朝上,四肢乱蹬,下颚上一个吓人的血窟窿,喷泉似的往外涌出鲜血。 此时此刻躲在不远处的吴战和张其李元三人全都目瞪口呆,原本三人以为刘卓疯了,竟然主动飞上去找死,甚至连吴战都以为刘卓没有生还的希望。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如此惊艳的一剑横空乍现,更能震撼人的心灵。 鼍龙血冲刷着金光明耀的剑光,刘卓的身影分剑而出,沐浴着鲜艳的血液,满身染红尽是邪戾嚣张的气势。但一瞬间之后,却从天上坠下,刚才那一剑耗尽了他所有法力,甚至此时连御空飞行都不能为继。 但这些都已经足够了,任凭那鼍龙体格多么强悍,被击中了要害也受不了。尤其刚才刘卓这一击,更远远出了它的承受能力。鼍龙疼的疯狂嘶吼,仿佛成了一只巨大没头苍蝇,挣扎着站起来,就开始四处乱撞。 就在这时,还悬在空中的青瞳剑上陡然涌出三道五色神光,匹练似的全都朝鼍龙头上撞去。说时迟,那时快,三道神光眨眼已至,正好打在鼍龙头上。然而那鼍龙终究是洪荒巨兽,身体坚韧远远乎想象。神主三人元神化成的无色神光,一下竟然没能侵入脑中! 刘卓一看顿时心里凉了半截,此时他法力全都耗尽,若神主他们不能得手,只怕更难逃鼍龙爪亚。但神主三人可比刘卓还记,一击不成三道神光在空中微微一顿,旋即一同往中间飞去,把力量合在一块。 眼看神光融合在一块,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竟然比天上的太阳还亮。随着精光一闪,光球复又往鼍龙头上撞去。强大的法力凝结在光球内部,向外辐射着强大的气压,甚至吴战等人还在万丈之外,也感觉到要喘不过气来了。 神主三人也真舍了血本,没有丝毫保留,就将储存的法力全都爆出来。庞大的力量猛然撞上鼍龙的脑袋,并没有爆炸的巨响,只是精光猛地一闪。那鼍龙大约是感觉到末日来临,“啾啾”哀鸣几声,眼中的生气渐渐散去,终于成了一片死灰。 刘卓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已感觉到,鼍龙已经死了。虽然那庞大的身体机能还完好无损,但元神已经被彻底击散,成了一具活尸。紧接着就从龙头的眼口中溢出白色的光芒,瞬间就把鼍龙尸体罩住。 白光越来越亮,照的人眼不能直视。再等光芒散去,那庞大的鼍龙竟然凭空不见了!只有刘卓的心里有数。就在刚才那短短的片刻时间,神主、混元圣者还有元化真人竟然联手将鼍龙炼化。但凡血肉骨骼之中的灵气全都炼化成真元,那么大一头鼍龙,最后竟只剩下些许飞灰! 今日第二更!! 第120回 新的修行 当那耀眼的精光消失之后,青瞳剑也恢复了原形,若无其事的飞了回来。但就在此时刘卓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真元灌入体内,那真元瞬间就充满了全身。皮肤底下脆弱的毛细血管已被压破,从毛孔往外渗出血丝。原本已经耗尽了法力,就在这一瞬间竟全都补齐。 精纯的真元缓缓的在体内流动,幸亏刘卓的身体早就经过天星之力的洗礼,否则恐怕已经静脉尽碎而死了。这就是先前神主承诺的那一层真元,他并没食言,只是刘卓却没想到区区一层,竟然就如此庞大。不由得暗自心惊,刚才讨价还价时,还想多要一层,却因为事态紧急,没有来得及再说。 忽然仿佛听见了“咔”的一声轻响,不过刘卓的心里清楚,这绝不是正常的动静,也并不是通过耳朵听见的声音,而是一种子灵魂的悸动。他赶紧运功内视,果然,那原本就已经龟裂的金丹,又出现了更多的裂痕。尤其横着一道裂痕最大,几乎将金丹从中分开!、 刘卓的心里又惊又喜,毕竟碎丹结婴是每个修真者的梦想。一旦练成元婴之后,也算是拥有了第二条性命。就算日后争斗而死,也有机会用元婴逃生,虽然失了肉身,但练成散仙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刘卓这金丹终究与众不同,金丹碎了之后,到底结成什么样的元婴,到现在还不得而知。甚至东溟上人、神主、混元圣者这些人也不敢确定将来到底会是什么结果。也不得不让刘卓有点患得患失。 神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喜道:“咱们成功了!”连平时极少出声的混元圣者和元化真人也都同声附和,显然乍然获得这些真元让三人如获至宝。刘卓甚至怀疑刚才他所得那些还不够鼍龙真元的一层,刚才涌入体内的真元虽然强大,却也不算惊世骇俗,就算再多三倍也不足以让神主他们如此兴奋。 神主又道:“孩子,谢谢你!这些真元真的帮了我们大忙。现在开始我们三个也要专心炼化,少则三五年。多则十余年。这期间也不能再给你多少帮助,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虽然现在他们四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但是刚才听得出来,神主言辞之间确实有些关爱之意。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这些年来有矛盾也有互助,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更何况这次刘卓舍命相助,全是帮着他们得了巨大的好处。 此时刘卓心里也是五味俱全,刚开始只以为神主是个有威胁的累赘。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青瞳剑中三元神产生了依赖心。此时一听三人将要潜修炼化真元,却有点茫然不知日后再遇上不解之事可以问谁了。 当然刘卓也并非多愁善感之日,压下心中纷繁思量。这时吴战和张李二人全都飞身而来,看着刘卓地眼神,却更添了一抹异彩。强者总是更容易博得人的尊敬和崇拜。而且他们并不知道其中内情,只看见刘卓身剑合一刺中了鼍龙下颚。随即精光耀眼就看不见里面情况,再到现在那庞大如山的巨兽竟然消失不见了!空中就只剩下了刘卓一人。 刘卓勉强对三人笑了笑。虽然涌入体内的真元已经远远出了刚才耗去的法力,但刚才那片刻的生死拼斗,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早就耗尽了他的精神力,此时心力疲惫之极。道:“吴师兄。咱们快离开这,刚才动静太多。恐怕引来强敌。” 吴战这才如梦方醒,看出刘卓状态不佳,赶紧想上前搀扶。没想到还没等他飞进三丈之内,就感觉到一股强大地威压,周围的空气浓稠仿佛水银,竟然不能寸进。刘卓无奈的笑了笑,已经架起顿光率先往西方飞去。此时他也不能完全控制体内的真元。只想尽快赶回终南山。才能保证安全。 吴战赶紧跟了上来。至于那张其李元二人虽然有心深交。但看出刘卓情况不妥。也不再多纠缠。一同告辞回返山门去了。一路无话。单说回了终南山之后。刘卓直接回到萝雅轩闭关修炼。 转眼间又过了三个月。刘卓终于把分来地鼍龙真元全都炼化。原本他还想趁机将金丹碎裂。直接结成元婴。却没想到那满是龟裂地金丹。竟然还如磐石般坚硬。任凭真元怎样冲击。也自岿然不动。无奈之下也只能暂且搁置。还需等待日后时机。 这日刘卓停息功法。看着空荡荡地屋子。心里不由有点想念仙子师父。转眼间都两年多了。也不知秦瑶静渡劫情况怎样。虽然心里着急。但天意难测。天雷何时降临也是说不准地事。或许明天就来了。或许还得再等几年。所幸修真之人生命长久。还能静待来日方长。 刘卓施施然站起身来。走到茶几旁边。端起桌上地茶壶嘬了一口。已经是数年前泡地茶水。但铜壶非同一般。附有神奇法术。放到今时依然清醇。就仿佛才泡地新茶。却不知是赶得巧。还是苍虚真人能掐会算。刘卓醒来还没多大会功夫。就从外头落下一道剑光。 刘卓一看不是旁人。正是掌教真人门下地云柳。二人在天星塔中已经结成深厚地友谊。许久没见了。刘卓赶紧让他到屋里说话。云柳却摆摆手道:“师弟不用客气。我这也是刚刚闭关出来。否则早就来寻师弟聚聚。不过今日却不容你我多言。乃是奉了师父法谕前来。要事在身可不敢耽搁。” 刘卓疑惑道:“不知掌教师伯有何事。竟然如此急迫?”云柳笑道:“倒也不算急迫。只是师父吩咐。咱们怎好懈怠。师弟就先跟我走。到了自然知晓。”说话间二人架起顿光直往本山飞去。当落在大殿门口时。更让刘卓没想到。竟然看见了久时没见地唐冰丝! 二人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刘卓赶紧上前唤一声“师姐”。唐冰丝却比原来少了几分娇蛮,更多了许多成熟的优雅。尤其体内真元浑厚精纯,只怕已经到了元婴后期。也不知这几年她在东溟上人那边到底怎样修行,竟然取得了如此大地成就。 唐冰丝也在上下打量刘卓,眼中不由得闪出一丝讶异之色。她在蓬莱岛另有奇遇,修为大进,原本自信一定过刘卓。但此时一看才暗自惊讶,竟然看不透刘卓的修为。但那强大气息,恐怕还胜自己一筹。 此处并非讲话之所,二人寒暄几句,就一同往殿中走去。他们来得已不算早,此时殿中还站了好几个人。龙光、李逸、吴战、孙雨涵,全都是相熟的面孔。这里边除了龙光和唐冰丝,剩下其他人,全都曾经一同进过天星塔的同伴。 众人互相打过招呼,只见苍虚真人从后面的偏门走进来,扫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道:“都到齐了。”众人齐声见礼,口称拜见掌教。苍虚真人挥手压下声音,复又接道:“今日在这殿中全是咱们混元派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将来也是咱们教中的中流砥柱。把你们几人叫来,乃是为了着重培养,以期将来能独挑大梁,甚至领导我们阖教上下上千弟子。” 在场地人一听全都微微变色,虽然仓虚真人并没直言,但是领导全教地人不就是掌教么!言外之意就是在场这几个人,谁都有希望成为下任掌教!再看龙光依然脸色如常,并没露出些许惊讶。这几个人全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仓虚真人早就跟他通过气。否则龙光本是下任掌教的热门人选,骤然听见这个消息,怎么可能如此淡然。 苍虚真人接道:“而这次为了更好地提升你们的实力,将由教中硕果仅存地几位上代长老亲自指点,希望你们能不负众望,修为更上一层楼。”虽然刘卓和唐冰丝已经见过了东溟上人,但是其他人一听说能得到上代长老的指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兴奋。 刘唐二人也不敢因此小窥此次修行,毕竟术业有专攻,那些上代长老全是元华真人同辈,修行到现在更不下千年,全都有了不起的本事。而且东溟上人虽然厉害,但他在蓬莱岛另有要务,精力有限也不可能言传身教。而此次乃是特意跟随前辈修行,一定另有一番效果。 稍微停顿片刻,等众人思量片刻,苍虚真人又道:“一会云柳带你们过去,修行必须刻苦,戒骄戒躁,终于能有所成就。”说罢已经不疾不徐的起身离去。 刘卓又看了看云柳,忽然感觉到,苍虚真人似乎更加亲近这个小弟子,许多事情都交给云柳来办。就如今天这事,若是过去没见过几位上代长老,又怎么可能在前带路。想到这里又下意识的瞅了龙光一眼,果然在他眼里闪出一抹异色,虽然一闪而逝,却逃不过刘卓的洞察。 第121回 灭辰真人 刘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心里叹道:“也不知我这位掌教师伯究竟是什么念头,常言道祸起萧墙之内,大多就是因为废长立幼。虽然修真界的权力之争不像世俗那么激烈残酷,但是掌教之尊更是证明自身价值的一种手段,只怕龙光也不会轻易放手。” 此时刘卓还在置身事外的评价别人如何,却不知就在不久的将来,他也将卷入其中,此皆后话暂且不提。几人听说能跟随上代长老修行,全都难耐心中兴奋,迫不及待的跟着云柳前去。 出了大殿之后,又架起剑光往后山飞去。终南山的面积虽然不小,但对这些人来说可不是问题,转眼间就到了一个山谷外头。云柳轻车熟路,在山谷外头念了几句咒语,随即喝了一声,徒手推出两道青光。 那山谷外头就仿佛罩了一层无形的光幕,刚才还看不清楚,此时被青光搅动,仿佛投石入水,激荡起一片波纹。“叮”的一声光幕戛然消失,眼前的景象陡然变化。原本好像是一座山谷,没想到竟从中现出一座极高的玲珑宝塔。 这座宝塔虽然没有天星塔高大宏伟,却是另一种雍容华贵。整座宝塔全都红柱金瓯,上面镶嵌金玉宝石。尤其塔尖上一颗金色的宝珠熠熠生辉,淡淡的光芒仿佛把整个宝塔都笼罩住了。 塔下孤身立着一个绿衣少女,看那模样已极甜美,身子更凹凸有致,尤其一头少见的翠绿长,俏丽独行仿佛精灵。唯一可惜眉头轻蹙,仿佛心头汪着一股戾气,瞅着什么东西都不顺眼。看见众人飞来,眼中一闪而逝的嫌恶之色。 云柳看见那绿衣少女不由得眼睛一亮,紧走了几步,热情的迎上去。抱拳道:“绿漪师姐暗号,我奉师父之命,将众位师兄师弟全都带来。”那名叫绿漪的少女面无表情道:“既然来了,就跟我进去吧。” 说话间已经转身往玲珑宝塔地下走去,尤其穿了一条紧身的短衣长裙。更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来到塔下,也没看见有大门,绿漪口中默念,双手溢出些许青光,在那铜墙铁壁似的墙上一按,顿时闪出一片精光。随即墙壁上荡起水波纹似的,竟然往左右分开。 绿漪率先往里走去,里面虽然灯火通明,但路经非常复杂。路口连着路口。也不知那绿漪是怎么记住,轻车熟路的往深处走去。若是有外人入侵,只怕不用前来抵挡,就在这迷宫中也进退不得。尤其刘卓还现,这些墙壁上竟然全都加持了强大地法力,只怕当初就是用炼制法宝的方法,来烧制这些墙砖,想强行破开除非拥有东溟上人那样的法力,否则一年半载别想撼动。 不多时来到了一座楼梯底下,再一上去是一间极广大的厅堂。足有百丈见方。不知是用了什么空间法术,还是刚才在外头有些视觉差,一进来总感觉里边仿佛比外边看着还大。往上望也有二十多丈高。圆形的穹顶中间镶嵌着一颗巨大地夜明珠,虽然四外没有窗户,也把整个大厅照的通明。 众人顺着楼梯上来还在大厅边缘,跟着绿漪走到了中间一座石台旁边,只见她停住脚步,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白色金属令牌,在石台边缘晃动一下。就听见“滴”的一声轻响。“隆隆”一阵剧颤。竟然从顶上射下一道光柱,足有一丈多粗。绿漪迈步就进了光柱。一边说道:“几位在此稍后片刻,待我上去禀报一声。方可拜见三位祖师。”话音没落人已不见。 刘卓笑眯眯地走到云柳身边。低声道:“人家都没影子。云师兄还看啥呢?”云柳被吓了一跳。别看他年纪也不小。却是初涉情场。被刘卓一言点破。不由臊地脸色通红。刘卓又道:“不过刚才那位绿师姐可高傲得紧。只怕不好得手啊!” 云柳这已回过神来。也却并没反驳。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讪讪笑道:“前途路远啊!”刘卓见他神色认真。也不好再拿此事开玩笑。就这片刻绿漪已经回来。却并没带着众人进入光柱内。而是往旁边走去。 到了一东边一片雕画龙凤地墙壁旁边。就见她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已经触了机关。“隆隆”声音从地下传出。转眼间就升起一只龙形石柱。直接通到顶上。石柱周围盘绕长龙就是楼梯。顺着楼梯上去。只觉眼前猛地一亮。已经来到了另一片天地。 周围在没有什么石壁高塔。天高云淡。草长莺飞。远处霞光虹照。仙鹤飞舞。犹如人间仙境。面前不远就立着三位鹤童颜地长者。自然是混元派地上代长老。虽然说时长者。但是三人除了一头银之外。单从面目上看也只有二十五六地光景。一点也不显老太。只不过自有一种稳重慈祥地长者气度罢了。 绿漪依然面色清冷。站到三人身侧。道:“三位祖师。人已到齐。在此聆听法训。”为地蓝衣道人点了点头。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我道号灭辰。这二位是元修真人和冬霞真人。算起来全是你们地师祖辈。到这来干什么想必苍虚都已跟你们说明了。我就不再赘言。从今日起。以后三年你们就随我三人一同修行。有何疑惑尽可问明。至于能学到多少本事。就全看你们自己地悟性和努力了。” 稍微顿了顿。灭辰真人又接道:“你们全是混元派将来地栋梁。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不俗地修为。但这还远远不够。你们只有更刻苦。才能让咱们混元派扬光大。事前我已了解你们地特点。日后龙光、吴战、李逸、云柳四人。就跟随元修师弟修行。唐冰丝、孙玉函、绿漪三个女娃就跟冬霞师弟修法。”最后眼光落在刘卓身上。此处一共只来了八个人。七个人都分出去了。唯独剩下刘卓。自然就是跟随灭辰真人。 其余七人望来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虽然灭辰真人说,是根据各人修真特点,决定跟随谁修炼地。但唯独剩下刘卓一个人,却难免让人心里多想。但祖师已经决定,也没人敢出来反驳。唯独在心里憋着一股劲,将来修炼有成再来比比便罢。 在此之后众人各自跟随三位祖师修行。旁人不提,单说刘卓独自跟着灭辰真人就往东面走去。灭辰真人缓缓步行,刘卓也不敢使用法术飞行,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直等进了林中,灭辰真人仿佛若无其事,一边走着一边问道:“就是你得了元化师兄的青瞳剑。” 刘卓听不出话中深意,赶紧应道:“弟子承蒙师祖眷顾,腆为青瞳剑主人。”灭辰真人叹了一声:“虽然瑶静那丫头不说,但我却知道元化师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这柄宝剑他爱若珍宝,怎会轻易赐给一个不相熟地小孩。” 刘卓早就知道纸包不住火,元化真人这么长时间没露面,只要稍微有心,也不难看出异常。因此灭辰真人提起此事他也没太惊愕,只是默默跟着,也不出声回答。等了片刻灭辰真人叹了一声:“你不信任我?” 刘卓赶紧道:“弟子不敢,只是不知如何作答,尚有师命不敢违逆。”灭辰真人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道:“莫非瑶静那丫头怀疑咱们教中有内鬼?”刘卓虽然没出声,但灭辰真人已经在他眼神中得到了答案。顿时眼中寒光一闪,沉吟片刻冷森森的道:“知道是谁,可有证据!” 刘卓自负看人极准,此刻灭辰真人的愤怒绝对是自内心。摇了摇头道:“祖师为难弟子了,这种事情我一个小辈怎会知晓,而且我看多半师父也未必知道。只不过上次师父曾说过,师祖他老人家性子偏执,这种事情一定要亲自动手击杀仇人,也不用我们这些小辈操心。” 灭辰真人微微一愣,旋即释然笑道:“是呀!以师兄的性格,却是不愿旁人胡乱插手,倒是我这个师弟逾越了。”说话间已经过了树林,来到了一片广大的草原。灭辰真人停住脚步,淡淡道:“用青瞳剑施展你最强的杀招,让我看看你是否辱没了师兄的宝剑。” 刘卓也不废话,他都曾对东溟上人出手,怎会顾忌还低了一辈地灭辰真人。喝了一声“师叔祖小心”,话音一落一溜金光已腾空而起,在天上展开数丈长霞,匹练似地飞落击下,度之快更胜闪电。 灭辰真人眼睛一亮,心里暗道:“好俊的剑术,怪不得能被东溟师叔看重,这孩子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如此想着,但他手上可不怠慢。十指瞬间结成觉,喝了一声“开”,顿见万道霞光陡然绽放,仿佛一点金莲,就将灭辰真人裹在当中。随即并指一点,霞光涌起,正好跟袭来剑光对上。却没听见轰鸣巨响,青瞳剑仿佛泥牛入海,竟然消失不见了! 今天只有一章,明天开始一天至少九千。 第122回 又是三年 刘卓顿时大吃一惊,他还能清楚的感觉到,青瞳剑就悬在那,可偏偏不能操纵飞剑,既不能攻敌也不能收回。灭辰真人冷笑一声,探出左手虚空抓去,一边说道:“想当年青瞳剑在元化师兄手中是何等的威风,到如今却羸弱不堪一击,若宝剑有心该当情何以堪。” 刘卓眉头紧锁,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劲力,竟然要夺去飞剑!再听灭辰真人的话,心里陡然涌起一股怒火,虽然对方是教中长辈,却不容人如此折辱。提气断喝一声,将浑身法力运转到极致,挥手间放出十数颗混元神雷。与此同时招引天星入体,瞬间操纵飞剑的法力提升数倍。 灭辰真人也微微愕然,却是不惊反喜,心里暗道:“好小子,果然不是个样子货。”嘴上却略带蔑视的喝道:“这样子还算有点看头,不过还远远不够!”话音没落就见他右手去势不变,左手由上往下一挥,“噗”的一声从指尖涌出一碰暗红色的火焰。从上到下连成一片,陡然展开三丈多长,复又收敛成七八尺,化作一柄红色刀光。 灭辰真人轻喝一声,却震耳欲聋如同惊雷。红色刀光回旋飞舞,迎上袭来神雷。只听“倏倏倏”数声划破绢络的声音,刘卓放出的神雷竟然被从中切开! 刘卓修真至今,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一幕。要说混元神雷也并非什么盖世绝学,能将其破除也非难事。但神雷本来无形无质。存在极不稳定,只要稍微碰上,就会立刻爆炸。更不知灭辰真人这火焰刀究竟有什么妙用,竟然能神雷劈开。 再看那被斩开的神雷,明暗几下之后,就泯灭消散。火焰刀气势更胜,只微微一顿,又直往刘卓斩了过来。刘卓看着火焰刀,并没急着躲避。虽然他已经感觉到了那红色光刃所蕴含地毁灭性的力量,但正是这种在刀尖上舞蹈的惊险感觉。更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快感,也更能激出人的潜力。 “回来!”刘卓盯着迎头斩来的火焰刀,厉声大吼,身上猛然涌起强绝的法力。再看灭辰真人的身前。仿佛空间寸寸崩裂,从中透出丝丝精光。随即龙吟一声,就从中穿出一道耀眼的金虹,蛟龙出海横在天上。 灭辰真人微微一愣,没想到刘卓竟能强行夺回飞剑。青瞳剑匹练飞回,正好挡在火焰刀前头。两者骤然撞上,顿时光焰四射。火焰刀虽然厉害,终究不是有形之物,哪及得上青瞳剑锋利。仅仅僵持片刻。就被剑光击散。 刘卓长啸一声,却要乘胜追击,剑光横着划出一道弧线,又往灭辰真人杀过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身上也涌起金色光芒,飞身纵起化入剑光之内。身剑合一威力骤增。灭辰真人骤然感觉压力大增,赶紧挥出数道神光抵挡。 没想到刘卓身剑合一威力惊人,势如破竹竟然不可抵挡,眨眼间神光尽破,金色剑光已经到了身前。剑光凌厉恍若流星,就算是灭辰道人也不敢正面硬挡,赶紧错身往旁边一闪。同时运起混元真气。就想顺势再把飞剑夺来。 但这回刘卓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早就料定灭辰真人如何应对。见他往旁边一闪。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赶紧韵足法力一声断喝。剑光度陡然加快,竟把灭辰真人迎来的力道给让了过去,当胸就刺下去。 灭辰真人脸色微变。眼中闪出一抹神光。身子一闪退出三十多丈。虽然在最后他还能以法力。强行击退青瞳剑。但那样也就失去了此战地意义。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取胜。而是要看看刘卓到底有多大本事。 刘卓也并没乘胜追击。收了飞剑恭敬道:“弟子放肆了。”灭辰真人笑道:“不错。不错!瑶静那丫头倒是会教徒弟。且不论法力如何。你这剑术已有些真传。任凭是谁也难相信。仅仅在数年前。你还是个毫无基础地白丁。” 刘卓也微有得意之色。但脸色不敢表露。淡淡道:“全是师叔祖让着弟子。”灭辰真人微笑地:“行了。你不用跟我客气。刚才我可绝没有让你之意。此番你是前来修行。就直说想要学什么?” 刘卓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位师叔祖如此率直。沉吟道:“这……实不相瞒。弟子也不知要学些什么。自从当年被师父领入山门。一直苦修不挫。但全是听凭师父指点。对于修真地系统却是不知多少。如今虽然有所成就。但到底何处缺憾。却不得而知。” 灭辰真人点了点头道:“你也年纪太轻。修真本就是日积月累地事。现在就要求你太高也有点拔苗助长之嫌。索性也不问你想要学什么。就传授我最拿手地本事。至于将来成长。相信还有比我跟强之人给你指点。” 刘卓赶紧道:“些师叔祖苦心栽培。”灭辰真人微微点点头。随即正色道:“修真者地强弱最主要就看你地法力强弱。所谓一力降十会便是如此。就以飞剑来说。无论是飞剑地威力还是变化地度。究其根源全在法力地操纵。” 刘卓不由得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师叔祖说飞剑威力全仗法力是不假,但操纵飞剑不是已元神为根本,怎会也算在法力上?” 灭辰真人淡淡笑道:“不错,知道质疑前辈,已是相当不易了。你说的不错,确实是用元神操纵飞剑。但你没有现,当你想让飞剑变向转弯变向时,还得用法力催动!现在你放出飞剑,催动到急,再猛地往左转弯试试。” 刘卓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但师长吩咐赶紧依言而行。青瞳剑化作金光急前刺,复又猛地往左边转弯。虽然他使尽全力,但飞剑度太快,在惯性作用下还是往前画了一个大圈。灭辰真人微微一笑,也扬手放出一道金光,“倏”的一声破空飞起,只比青瞳剑地度还快。却在空中蓦地拐了一个直角,丝毫没有征兆,仿佛已脱离了物理概念的束缚。 刘卓看在眼里,更惊讶这位师叔祖的手段,虽然此招看似无奇,却绝对是杀人夺命的利器。看似只能节省一瞬间,但仅仅是这一瞬间,在斗剑时就足以觉等胜负生死。 灭辰真人收回飞剑,淡淡笑道:“基本上在同一个阶段的修真者,大约法力相差无几,但之间的强弱差距却是天壤之别。如何运用法力还有无限玄机,就算是现在地我,也不敢说已将运用法力真的研究明白。” 刘卓明白这一定是灭辰真人多年来参悟的心得,在混元派这种名门大派中,修真的秘籍并不难求,只要修为到了自然人人有份。但是这种修炼心得却万金难求,全是各家各宗敝帚自珍,只向下传授嫡系子弟。虽然说起来也都不是什么难事,但真正开始修炼,却是一步一个坎,要是没有人在一旁指点,几乎是寸步难行。 紧张的修炼总让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又是三年,刘卓等人各自跟随三位祖师修炼。虽然本身的修为境界并没多少增长,但对于运用法力地技巧全有长足地进步,更对他们日后的修行打下了坚实地基础。 刘卓并没有学到什么强大的法术,唯一地收获就是随心所欲的控制飞剑。因为原来曾领悟过剑由心的境界,如今又加上灭辰真人的指点,他甚至能随心所欲的让飞剑出现在身子周围五十丈之内的任何地方。就连灭辰真人也不得不承认,若是保持法力相当,在五十丈之内,他也难躲这诡异如幽灵的剑术。 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年,但是再次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了许多变化。跟随元修真人的四人全都锋芒毕露,却也各有不同。龙光如剑,儒雅锋芒;吴战如刀,霸气十足;李逸如枪,一往无前。唯独云柳却与三人不同,锋芒暗蓄,常时笑容依然,斗时冷厉如霜。至于三女也全都有不同的改变,唯独刘卓仿佛还是三年前那个样子,既没有凌厉的气势,也没见修为多大增长。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早就已经今非昔比。 刘卓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高塔,伸个懒腰笑道:“哎呀!想不到转眼间竟是三年,没日没夜的修炼,先前还不觉得怎样,现在一闲下来,还真有点累了。”唐冰丝瞟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这家伙还有脸说,此番修炼各位师兄师姐全都所得不少,唯独你还是老样子,也不知灭辰师叔祖怎么容你偷懒。” 刘卓蹭了蹭鼻翼,讪讪笑道:“我偷懒儿了?师姐可别乱讲啊!”唐冰丝微微扬起雪玉似的颈子,轻声道:“哼!谁稀罕管你的,我先回家看望师父去了。”说罢又跟几人施礼已飞身飘然而去。 其余几人也全都迫不及待要回去,转眼间就全都散去。刘卓也有数年没看见仙子师父,如今又长进许多,更想跟师父显示显示,唯独不知秦瑶静是否已成功渡劫了。 第123回 灵隐观 刘卓回到了萝雅轩还没等进屋,就感觉到里面多出一股人气,顿时心里大喜。紧了两步直接奔到屋里,果然在只见秦瑶静正托着一杯清茶,笑眯眯的看着他,显然早已经感觉到他回来了。 能看见秦瑶静安然无恙,刘卓总算是放下心。虽然早就知道以秦瑶静的修为,渡过一次天劫根本不成问题,但天劫终归是天劫,又怎能不担心!偏偏刘卓的修为有限,就算担心也完全帮不上忙,只有暗自用功,希望日后再遇上大事,不要如此无能为力。 虽然事前担心激动,但如今真格见到,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只问出了一句“师父,您回来了。”秦瑶静却如春桃盛开,“扑哧”一声笑了,戏谑道:“我不回来还能上哪去!”刘卓微微一愣,总感觉仙子师父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毕竟渡天劫不同一般。要严格算来,当渡过第一次天劫之后,就算半只脚踏入了神仙境地,自然心态气质有所改变。 秦瑶静细细打量,原来的笑模样却渐渐收敛,面色严峻道:“恩?你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丹田给祸害成了这样。”刘卓一听不由得苦笑道:“虽然是出了点问题,可师父也犯不上用祸害二字吧!”紧接着又把来去的经过说了一遍。秦瑶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这样也只能暂时如此了,不过日后你可得多加小心。并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起。还有那什么神主和混元圣者地,等吸收了鼍龙真元之后,就让他们趁早滚蛋。这些老奸巨猾的老东西,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刘卓早就领略了这位仙子师父对谁都不惧怕的气势,就算是神主二人站在面前,只怕她也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又问道:“师父这回渡劫可还顺利?”秦瑶静微笑道:“才是一次天劫,能有什么凶险,只是等着天劫降临耗去数年时间。而且此番也是看看天劫究竟是什么程度,也好为下次做好准备。却没想到这几年你经历了这么多奇遇,倒是我这个师父有点不称职了。” 二人又说了许多经历。或是惊险或是有趣。却没过多大会功夫,就见外边落下一道剑光。一个青衣童子恭恭敬敬立在门外道:“弟子拜见秦师叔,掌教真人有请师叔和刘师兄过往一会。”刘卓心里疑惑,这边才回来没多大会功夫。怎么掌教真人又派人来请,而且还让他们师徒一同前去。 秦瑶静微笑道:“既然是师兄相请,想必是有要事,你且先去,我二人这就跟来。”那童子不敢多言,已经飞身离去。秦瑶静淡淡道:“没想到师兄这么快就找上我来。”刘卓赶紧问道:“莫非师父知道是什么事?” 秦瑶静道:“你才闭关出来,不知道最近外头魂魔闹得很凶,已经有好几个正派弟子遭了毒手。而且妖族也是蠢蠢欲动,天下益不安宁了!只是不知这回道掌教师兄是要对付魂魔还是妖族。” 刘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秦瑶静说的轻描淡写,但他却在话里话外感觉到了几分肃杀之气。上次遇上了大君主,他对魂魔已经并不陌生。而且既然有大君主这样的高手出现,只怕魂魔也要有所动作,将来少不得要有一战。但是妖族也在此时有所动作,究竟是真的跟魂魔勾结在一块了。还是想要趁势而起呢?带着心里的疑惑,刘卓跟着秦瑶静直接赶奔拜见苍虚真人。 混元派大殿之中,苍虚真人早就等候多时了,见二人进来笑容迎上,道:“师妹渡劫成功真是可喜可贺啊!”秦瑶静淡然笑道:“掌教师兄客气,不知今日唤我师徒前来有何急事?”苍虚真人收敛笑容,叹了一声才道:“此时还真紧急。否则也不回叨扰师妹清闲。刚才收到的飞剑传书。师妹先看看。” 秦瑶静接过递来的绢书,脸色不由得一变。问道:“何时来书?”苍虚真人道:“就在刚才,若此时就去。或许还来得及。”秦瑶静点了点头道:“救人如救火,我们现在就走。”说时拉着刘卓就往外走。 刘卓也没看见那封书信。却被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仙子师父什么时候竟然如此急公好义了。只不过被微微有点凉地小手牵着。却不容他多想。仿佛有一股电流。直接通到后脑勺。虽然早就不是第一次碰上女子地手。但是仙子师父软软地小手。却仿佛有着异样地魔力。 秦瑶静也是有点失了方寸。虽然她性子清冷。但任何人地心里都会有些放不下地事。秦瑶静自然也不例外。她虽然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元华真人收养。却有着两个割舍不开地人。 原来秦瑶静还不是普通人。虽然她也是混沌之体。但体内五行失衡。金木火土四行羸弱。唯独水行强壮。也正因此才会使得她生性清冷。若非拜在元华真人门下。修行混元真气。只怕早就受寒冻而死。 而当初秦瑶静还是婴儿。就被父母遗弃路旁。被一对姓张地年轻夫妇捡来养育了三年。但孩子每到子夜就会通身冰寒。让人不敢靠近。夫妇二人心急如焚。又找大夫医治也不见起色。幸亏也是缘分使然。元化真人云游至此。一眼就看出秦瑶静体质特殊。当即收为弟子就要带走。又体念张氏夫妇心存善良。虽然不能收为门人。却赐了一部另外得来地道家法门。算是补偿二人。 秦瑶静后来长大懂事。虽然并没多少感情。却也知感激养父养母。介绍二人拜入山西长华山灵隐观修行。算是还了当初地一桩恩情。而刚才接到地求救书信。正是来自灵隐观。像灵隐观这种小门派多半都会找一家可靠地大门派附在翼下。万一遇上险境才可求来援救。也能吓阻许多心怀不轨之人。 秦瑶静骤然得知。于己有恩地养父母竟然可能遇难。也难免心里有些乱了阵脚。因为二人资质有限。全都没练成元婴。若真遇上魂魔袭击。一旦身死就是魂飞魄散。当初引二人入道。本意为了报恩。没想到反而害了他们。 且说刘卓跟着秦瑶静匆匆离开终南山,直往东面山西境内飞去。山西陕西两省相邻,二人心情急切,飞行更快,须臾间就已到了长华山。只见不远处一座山峰顶上立着一座规模并不太大的道观,却并没看见有人打斗地动静。 刘卓和秦瑶静不由得心头一沉,赶紧压下剑光落在院中。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留下战斗之后的残垣断壁。但悄无声息的气氛,更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秦瑶静的心里升起一丝阴霾,赶紧提高了声音喝道:“南槐师兄?南槐师兄!” 南槐道人就是灵隐观的观主,算起来也跟秦瑶静一辈。虽然只有凝神初期地修为,也毕竟是一家之主,名义上跟苍虚真人平等,秦瑶静尊称一声师兄也不为过。但周围依然寂静无声,根本没有回音。 秦瑶静心里更急,就要往后院奔去,却被刘卓给一把拽住,道:“师父小心敌人有埋伏。”秦瑶静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定了定神,感激的望了刘卓一眼。手上却不停歇,扬手点出一道精光,就往灵隐观的后院打去。 只见那精光一闪,竟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二人全都吃了一惊。刚才秦瑶静那手段看似无奇,实则蕴含真元可不少。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化去,如何能让人不惊!紧接着骤然传出一声怪笑,“倏倏倏”从四周窜出好几条人影,悬在空中就把二人围住。为的是一个壮硕的黑衣汉字,面色狰狞不似善类。 刘卓早就跟魂魔打过交到,眼色一扫就看出外围这六个人全是魂魔。尤其为那黑衣汉字,也是灵识未泯,看那气势就算不及大君主强悍,也绝对是魂魔中的强者。事到如今也不难猜想,灵隐寺地弟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秦瑶静终究不是常人,刚才心里还存在一丝幻想,急着寻找可能生还地希望。但此时知道了残酷的事实,反而重新冷静下来,眼中闪出一抹阴霾地凶光。冷道:“观中之人全都死了?”那黑衣汉字声如破锣,“嘎嘎”笑道:“死了!当然都死了,否则留着干嘛!倒是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带回去洗干净蒸了,还能给兄弟们下一顿酒吃。” 秦瑶静眉头深锁,却并没激怒,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就站在旁边地刘卓却陡然感觉一阵恶寒,如同坠入冰窖中。秦瑶静喃喃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给我去死吧!”话音还没落,毫无征兆就从她身上涌出一片欺寒似雪的银光。孤身立在银光中间,宝相庄严,仿佛一尊威严无上的冰雪女神。 第124回 魂魔埋伏 那黑衣汉子并没有因为秦瑶静的愤怒而露出一丝惊愕,厉声狂笑着身上展开一片乌光。与此同时另外几个魂魔也非常默契,同时展开乌光,依照各人位置竟联成了一座阵法!秦瑶静看在眼里却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忽听一声娇吒,银色剑光骤然展来,万道剑气当空飞旋,如同寒夜月影。 还没等六个魂魔阵法完成,已经被铺天盖地的银光击中。甚至都来不及惨叫一声,就被绞成了碎屑。刘卓虽然早就知道仙子师父修为强悍,但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含怒出手。那洒泄的银光带着凄美的剑意,竟然如此惊心动魄。 一剑过后在场的魂魔唯一没死就是那黑衣汉子,也被削断了双腿坠在地上。也并非那汉子修为了得,而是秦瑶静故意留的活口。然而才等秦瑶静收了宝剑,准备过去审问那黑衣汉子时,忽然脸色大变,猛地拉起刘卓胳膊,飞身遁起一直躲出近百丈之外。 几乎与此同时,就听“轰”的一声巨响,从天而降一团青黑色的雷光,正好落在二人刚才立足之处。顿时闪电乱飞,气势惊人,那受伤的魂魔汉子已被绞成了血泥。若非秦瑶静反映快,二人就算不死也得受伤。 刘卓不由得心有余悸,更明白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刚才那偷袭的神雷已经隐蔽之极,若非秦瑶静事先查知,刘卓绝难凭自己能耐躲开。再寻那神雷打来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袍老者飘身飞来,身后还跟着四个魂魔。 感觉到了那黑袍老者的强大气息,连秦瑶静也不由得眉头紧锁,低声道:“老东西归我对付,你去先料理了四个小的。切忌不要让他们结成阵法,以你现在修为,应该不难击杀。”刘卓并不多言,只轻轻点点头。 却不知是英雄所见略同。还是刚才听见了秦瑶静的吩咐,对面飞来那五个魂魔,竟然也默契的分兵袭来,黑袍老者直接迎上秦瑶静,另外四个魂魔合力扑向刘卓。看那架势就要先将其击杀,再去合理围杀秦瑶静。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全都没有废话,转眼间就动起手来。那黑袍老者实力强悍,至少也有渡劫期的修为。而秦瑶静更是才刚渡劫,又心含怨怒。二人动起手来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短时间也难分胜负…… 再说刘卓这边,也是上来就使出全力,动天星入体,同时飞身而起。直往敌人冲去。那四个魂魔看出刘卓修为高出他们一筹,若混战起来绝难取胜,还得以阵法为胜。此时正想怎么把敌人引过来。才好摆阵击杀,刘卓却自己送上门来。 但那四个魂魔还来不及动手,刘卓的飞剑已经抢先难。只见他身法如电冲向敌人,相距还有数十丈远,忽然就在一个魂魔面前,银光一闪竟凭空现出一道剑光。魂魔还没反应过过来,就听“倏”的一声,已经被飞剑当胸灌入。随即银光陡然展开,瞬间就将其尸体绞成碎屑。 余下三个魂魔全都大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料到刘卓竟如此凶悍。然而至此还不算完结,就在他们一愣之际,青瞳剑陡然往就往旁边一转,对准一个魂魔脖子就斩了下去。那魂魔陡然大惊,赶紧后退躲避,同时另外二人也如梦方醒,立刻出手相救。 然而青瞳剑忽然在空中变换方向。舍了面前敌人。直往旁边冲过来地另外一头魂魔杀过去。“刷刷”两声飞剑急斩。就将两个魂魔杀死。随即见风回转。没有五招又将最后地魂魔击杀。短短片刻功夫。四个魂魔竟全都葬身剑下。 刘卓回头连杀四魔。再看秦瑶静那边打地难解难分。正要上去相助。却忽然感觉心头一阵悸动。直觉感到有什么危险降临。赶紧打起精神往四外观瞧。悄无声息全无动静。就在刘卓以为是自己地错觉。忽听秦瑶静大声喊道:“小心暗处还有敌人!” 刘卓一听此言。忽然感到周围一阵阴冷地气息。顿时身上涌起一层鸡皮疙瘩。将法力运到极致。催动金羽甲护身。忽觉身后真元涌动。赶紧回头一看。只见原本空无一物地地方。竟然凭空裂开了一道口子。从中窜出一只黑色地匕。那匕也就七八寸长。却是锋芒利刃。又准又狠地直往刘卓地背后刺来。刀刃上闪着有绿色地寒光。便知已淬了剧毒。若是毫无防备一旦中招。恐怕剧毒入股神仙难救。 刘卓反应机敏。赶紧闪身避开十余丈。才见刚才立身之地已经躲出了一个黑衣魂魔。手里正拿着一柄青光匕。面无表情地往这边望来。偷袭失败并没让他感觉到一点沮丧。还不等刘卓愤怒反击。忽然头上精光一闪。瞬间结成了一张大网。能有十七八丈方圆。铺天盖地就往他头上罩过来。 就在这一瞬间。就从灵隐观中突然暴起十道人影。从各个方向全都朝刘卓扑过来。看那样子早就商量好。要先把刘卓剪除。再合力相助黑袍老者。一同击杀秦瑶静。十个魂魔身形如鬼魅。在空中飞旋来去。度飞快目不暇接。 刘卓地脸色已经严峻到了极点。虽然刚才挥手间击杀四个魂魔。但那全是突然袭击。凭借剑术神奇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再正面对抗那个十人。更感觉到空前地压力。偷眼往秦瑶静那边一看。虽然仙子师父已经占据上风。但那黑袍老者也不是弱者。一时半会也难取胜。 身陷险境,还指望不上旁人帮忙,非但没让刘卓惊慌,反而激了他的潜力。九天星力疯狂引入体内,同时刘卓的身上骤然散出耀眼的白光,形成一道光幕,将周围十丈全都罩住,强大的星力让周围地空间都生了巨大的变化。十个魂魔同时难强攻,但无论法术还是法宝,但凡到了白色光幕中,就仿佛遇上了一股怪异的力量,往旁边牵引,全都偏离了预定目标。 这时十个魂魔也现了势头不对,索性收了法术,全都以真身冲过来,挥动双臂,拳上带起精芒劲风,“呼呼”作响,威力可见一斑。刘卓地嘴角迁出一丝阴霾的冷笑,料定敌人定然如此,早就做好了准备。 十道黑影才冲到光幕中间,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四面压过来。仿佛陷入了水银中,原本快捷如鬼魅的身法,顿时全都一滞。就在这时候刘卓双手剑诀变化,只见青瞳剑上金光一闪,骤然往四面八方射出十道剑气。阴冷的剑光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就往敌人信服要害刺去。 但那是个魂魔也不是土鸡瓦狗,虽然遭逢颓势,却并不惊慌。眼看剑气袭来,全都双拳挥舞,黑色光影四外飞出,妄想将白色光幕击破。他们却不知这些白光全是天星之力形成,除非过刘卓法力三倍,否则根本不可能将其击破。若是早就见机行事,赶紧退出十丈之外再想办法才是最佳选择。但这些魂魔本来就甚至昏聩,只以为此刻人多势众,根本就没想要退却。 “给我破!”刘卓断然吼了一声,就见白色光幕中的星力陡然震颤起来。原本还算平和的星力,就仿佛结成了无数锋利的锉刀,但凡在光幕之中的人,一瞬间全都遭到了千刀万剐地刑罚。与此同时金色剑光闪电射来,那些魂魔虽然有些厉害,却承受不住双重攻击。仅仅一瞬间,全都被绞成碎屑。 刘卓心里大喜过望,刚才他都没想到竟会取得这么好的效果。也是魂魔觉得敌寡我众,难免心里轻敌大意。若十个魂魔不是全都恃强冲入星力,就算他法术再妙,也不可能一击就将其全都消灭。 但刘卓接连杀死这些魂魔,也耗费了许多法力,他也并没立刻过去帮着秦瑶静,只是拉着架势在旁边比划,不慌不忙寻找机会。虽然并没真格动手,但那黑袍老者也不得不分出精力来防备他。原本就不是秦瑶静的对手,此时更是捉襟见肘。 刘卓在侧虎视眈眈,只要稍微一个破绽,就要悍然出手。那黑袍老者原本带着十余名手下在此埋伏,不说十拿九稳也差不多,却没料到反而落入被人围攻的窘迫的境地。转眼间又是数十个回合,那老者压力越来越多。刘卓也数次抓住机会放出飞剑,虽然全都被老者勉强化解,但已让他的形势益不利。若再无外援赶到,用不了多久就得死在这师徒的剑下。 那黑袍老者本是魂魔中的强者,虽然留有灵识,但秉性悍不畏死。此刻陷入绝境已经打定主意要决死一拼,就算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就见他猛地大喝一声,振起全身法力,不要命地往秦瑶静猛攻击下,将其稍微击退。随即反过头来直朝刘卓就冲过去,呲牙咧嘴,那架势仿佛要把刘卓给活吃了。 第125回 死里逃生 刘卓大吃一惊,赶紧催动青瞳剑抵挡。然而那黑袍老者竟根本不躲不闪,就让金色剑光当胸刺入。刘卓没想到一招就能得手,不禁惊喜交加,赶紧催动法力,就想展开剑光,将敌人绞成碎片。却没想到就在此时那黑袍老者的身上陡然涌出一片黑光,竟然护住身子将剑光压住! 就在刘卓微微一愣之时,青瞳剑已经在那老者身上穿堂而过。却不知究竟是什么妖法,老者竟然还没立刻就死,而是面色狰狞的直朝刘卓扑上来。“小心!”秦瑶静再想来救已经有心无力,只能厉声高喊,也是无济于事。 说时迟,那时快,那黑袍老者转眼间就已经到了近前,仿佛将剩余的生命都燃烧了起来,度之快更是世所罕见。凭刘卓的修为,想要躲开无异于痴人说梦。一把就被那老者抓住双臂,咬牙切齿道:“小子!你就跟我一块下阴曹地府吧!” 话音没落,就听见“轰隆”一声,那就从老者腹下丹田爆开一团金色神光,这老者竟然主动自爆了!其实每个修真者全都是一个巨大的炸弹,修炼多年体内全是精华浓缩的真元。就算是一个普通元婴期的修真者自爆的威力,也比凝神期修真者最强的法术还强大。 而这个黑袍老者能与秦瑶静苦斗不休,也至少有渡劫期的修为。虽然刚才几乎耗尽法力,但自爆起来也威力惊人。刘卓当其冲,就感觉一股距离当胸装来,仿佛被狂奔的火车给装上了,整个身子都要散了架。强大的压力压得胸口喘不上气来,虽然金羽甲拼尽全力,想要护住他的身子,无奈在强大的冲击力下,无论多少羽毛也难抵挡。 “给我死吧!”黑袍老者撕心裂肺的呼出了平生最后的三个字,其实他与刘卓并没深仇大恨。但魂魔的天性就要毁灭,只是刘卓在这个时候,被他给盯上了。秦瑶静又惊又怒,她做梦没想到,这趟来灵隐观,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作为渡劫期的强者。秦瑶静清楚地感觉到了刚才那自爆的威力,若是换了自己,虽然也得受伤,却终究能保住性命。但是刘卓终究修为太浅,还焉有生存希望!其实黑袍老者也是看准了这一点,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左右也弄不死秦瑶静,还不如先弄死个小地,在黄泉路上作伴。 只见暴起的精光越来越亮,几乎看不见了刘卓的影子。秦瑶静几乎绝望了。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银光如同刺破晨雾的朝阳,从那耀眼的精光中陡然射出。居然要将其从中劈开! 秦瑶静又惊又喜,赫然想起当初刘卓头次上蓬莱岛时,就曾说起过,东溟上人赐给他一件护身的法宝,名字叫银桃盾,就镶在金羽甲地胸口上。虽然不知道威力怎样,但从东溟上人手上送出,总归不是寻常之物。 秦瑶静立时又燃起了希望,赶紧催动法术。挥手劈出一道神光,希望能帮刘卓分担些压力。但此时刘卓还游走在生死的边缘,银桃盾虽然不凡,也不可能轻松化解一个渡劫期强者自爆的威力。仅仅放出一片光幕,将刘卓给罩在当中,勉强算是守住性命。但刘卓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法力正急消耗。一旦他法力告罄,银桃盾立刻失去神力,也就意味着到了生命的尽头。 那老者也现了异动。没想到敌人竟还有护身法宝。他心里还更着急,若是付出自爆的代价,也不能临死拉个垫背的,那可就太冤枉了。但此时已经不由得老者再细想了,就在一瞬间之后,他的神识已经泯灭,从此真正地化为了虚无。而他为这个世界留下的唯一遗物,就是一朵巨大的烟花。 不等烟光散尽。秦瑶静赶紧冲上来。再找刘卓却已踪迹不见。不由得心头一颤。暗道:“莫非我那徒儿连骨头渣子都炸没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刚才自爆地威力不小。就算能把人炸死。也不可能将青瞳剑金羽甲这些宝物全都毁去。再往四外寻找。可哪有这些宝物地踪影。 秦瑶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没看见尸体就还有希望。她强自平复焦急地心情。凝神静气。细细感觉周围气息变化。希望能找到刘卓地踪迹。但方圆百里之内全都没有一点线索。唯一有些异常。就是刚才刘卓所在地地方。空间波动非常活跃。 秦瑶静心里暗道:“现在看来那小子应该还没死。莫非刚才不能抵挡自爆地威力。自己破开空间逃跑了!这也不对啊!他若真会穿梭空间地法术。就直接突破出来就得了。还弄得这么麻烦。”这时他忽然又想起来。神主、混元圣者还有元化真人都在青瞳剑内。若真遇上性命之忧。应该不会袖手旁观。也就又放下心来。 确实。正如秦瑶静所想。刘卓确实是破开空间而去。只不过这却不是他自己算计好地。就在刚才自爆地中心。眼看刘卓就要被炸死。银桃盾忽然自动挡住爆炸地威力。这面宝盾乃是当初东溟上人地护身法宝。自然是妙用无穷。但自爆威力太大。就算是银桃盾。也只能稍微抵挡一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已经不容地刘卓再往外逃走。他度再快也不可能避开自爆地威力。眼看法力不能支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就想起在蓬莱岛上。东溟上人施展地穿越空间地法术。此时若是能破开空间。或许还能避开自爆地威力。 虽然刘卓也知道异空间非常危险。一个不好就可能陷在其中。但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地时候。若冒险一试还有希望求生。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刘卓也顾不得那些。就趁银桃盾抵挡那片刻。将法力灌注青瞳剑中。驱动飞剑在极小地范围内快震颤。 虽然刘卓并不会穿梭空间地法门,但是他施展飞剑时,也曾数次将空间展开。当时只是觉得挺有趣,就顺便试验摸索一下,没想到今天竟成了救命的招数。只见飞剑周围朦朦胧胧的罩上了一层黑雾,随即就产生了一道三尺多长的空间裂缝。刘卓立刻大喜过望,赶紧闪身就钻到裂缝中。 虽然只有跬步之遥,但全然是两重世界,空间裂缝一闪而逝。刘卓只觉眼前一黑,目之所及全是一片黑暗。同时四面八方涌来阴冷凌厉的真元形成了凛冽的飓风,就算又金羽甲护身,也感觉到阵阵疼痛。 刘卓早就听东溟上人说,异空凶险非常,不敢在此多留。对于拥有凝神期修为的人,破开异空并不是难事,但是要想练成穿梭空间的法术,却要知道怎样定准出入的空间位置,这才是真正困难地地方。而今刘卓事急从权,也不在乎要到何处,只是运足法力,破开空间一头就撞了出去。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仿佛坠入了一个大蒸笼。刘卓地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自己误打误撞,掉进了人家蒸包子的大锅里!随即恢复了视力才看清楚,只见满眼地黄沙,天上炎炎烈日,竟然到了一片大沙漠里。 刘卓已经耗尽了法力,身心具疲,一**坐在地上就不动弹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若不是最后时刻,急中生智,恐怕此时已经被炸成一滩碎肉了。 刘卓歇了片刻,也不敢懈怠,赶紧盘膝跌坐,重新补足真元。毕竟此处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是否有危险。尤其赶快找到回去的方向,跟仙子师父报个平安。一般情况,灵气充盈之地,大多是鸟语花香,植物茂盛。但凡穷山恶水,多半都灵气贫瘠。但此时刘卓才一运功,却惊奇的现,这片荒凉的沙漠,竟然灵气充盈,更胜许多名山大川。 直到日头往西转,在天边染了一片红霞,刘卓才重新把法力蓄满,伸个懒腰站起身来。此时已将全然感觉不到正午时的燥热,阴冷的晚风吹来,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就算刘卓已经是个修士,也不由得感觉阵阵寒。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这里确实非同一般,非但灵气浓厚,而且空中还蕴含了许多并没见过的阴气。那阴气与世上寻常的真元全都不同,竟然隐约喊着一股死气,否则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无边无际的大沙漠,如同死亡的海洋,看不见一丝生命的气息。刘卓架起剑光升到空中,直往东边飞去。依照他的地理知识,无论此时身处那座大沙漠,只要想东方飞去总归不会错。 但一个时辰之后,刘卓渐渐的现了有点不对劲。以他的飞行度,虽然并没使出全力,一个时辰至少也飞出万里。就算在撒哈拉大沙漠,也该飞到头了。而且更诡异,虽说沙漠荒凉,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生物,甚至还有零星的分布许多绿洲。但是这一路飞来,竟然没看见一片绿洲,更没有一列驼队! 第126回 祸不单行 这下刘卓心里可有点打鼓了,暗道:“莫非我刚才破开空间,此时已经不在地球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更急,赶紧加快度,希望能尽快飞出这片沙漠,摸清楚现在究竟是在哪。然而就在他又飞出万余里忽然感觉到前面一片浓厚的真元,还没等看清楚怎么回事,猛地一股巨力从前面撞过来,就拦住了去路。 刘卓吃了一惊,赶紧往旁边躲闪。没想到前面仿佛是个屏障,才将此处躲过去,又从另一边涌来一股毁灭性的巨力。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暂时后退。再细细望前方打量,隐隐约约看见前面耸起一道迷雾,只能看见百丈,视线就不能再穿透迷雾。 刘卓眉头紧锁,挥手放出飞剑往前刺去,想试试前方屏障的强度。但没想到刚才压过来那巨力居然丝豪没有反映,任凭青瞳剑来回出入。刘卓心里更奇,还以为转眼间禁制就撤了!但再等他往前试探,依然如刚才一样。这才知道,原来面前的禁制竟然只针对人,而不针对宝物飞剑。 刘卓心里合计:“这么大一片沙漠,还没有一丝生气,绝非自然情况。莫非我穿越空间,到了人家开辟的空间里来!”因为曾经去过蓬莱岛地**和终南山天星塔,刘卓早就见识过另外开辟的庞大空间,如今遇上这种状况,自然难免往这边联想。 刘卓收回青瞳剑,心里益觉得郁闷难当,原本好好的跟师父出来。却没想到被那些可恶的魂魔给弄到了这个鬼地方,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挥手一指地下,只见青瞳剑一道金光陡然就往地上打去,“轰”地一声轰开一个大坑,顿时沙尘腾数百丈高,起遮天蔽日。 虽然心里郁闷,但刘卓这下可不是为了泄愤。再等片刻那些沙尘渐渐散去,才看见地上一个那大沙坑中间。留下一个人手臂粗,黑黝黝不见底的小洞,正是青瞳剑刚才打出来。既然心里有所怀疑,就要小心求证。若真是另外开辟的世界,就算地表都跟真世界一样,但一到了地下就不难现蛛丝马迹。 果然,刚才刺下那一剑之后,证明了刘卓的假设。这广大的沙漠地下并非全是沙子和石头。仅在十丈之下就有一层非常坚固的结界,将地底给封住。就算青瞳剑的锋利,也不能将那结界破开一点。很显然这个地方虽然看似广大,但实际上却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同样的再把神念往天上延伸,那看似广袤无际地天空竟然也只有数千张高! 虽然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此刻刘卓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到底是什么人开辟了这么大一片异空间,而且还让它如此荒芜死寂。至少从这里的规模来看,能开辟这么大的空间。至少也是东溟上人一流的人物。偏偏此时神主等人全都炼化真元,刚才几乎生死关头,都没见他们动静,此时就更不可能出来解惑。 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刘卓左思右想,知道此处绝不可能轻易出去。只有既来之则安之,先找个容身之所,再慢慢思量如何出去不迟。而且此处虽然看似荒凉,但灵气充盈,丝毫没有外面的纷扰。却是个修炼的好地方。若不是外边还有牵挂,索性就在此常驻修炼也无妨。 刘卓抬头看了看和外界一般无二地星空,虽然心里知道那都是假的,也不由得被那美丽的银河所吸引。但随着银月升到正空,周围那股阴霾的死气益浓厚,甚至连金羽甲都有些抵御不住,需要刘卓无时无刻不在运起真元抵御寒气。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一旦到了天明。那炎炎烈日地下晒着也不舒服。无论如何必须得找一个容身之地,但无边沙漠。别说是别墅宫殿,就是个山洞也没有。 就在刚才刘卓用飞剑往地下刺的时候。似乎感觉到地下并没又那么多阴气。索性就在底下挖一个大洞容身,虽然全是流动的沙子,但刘卓毕竟不是常人,这怎能难得住他。直接布置一个五行戊土阵将那些流动的沙子固化,就在地下三丈多深的地方弄出来一个两丈见方地地**。虽然简陋,但至少不用时刻抵御那阴霾的死气。 因为白天那股死气比较弱。刘卓就白天出去探索。晚上再回到地**中修炼。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一转眼就过去了五个月。刘卓依然没有什么收获。仿佛这片广大地空间除了沙漠。就在没有别地东西。唯一可喜就是在这里修炼似乎非常不错。不到半年时候。他甚至感觉体内地真元增加了一层。 如今到了刘卓这种修为。想迅提升实力已经非常不易。尤其他还有一颗怪异地金丹。眼看就要碎裂。却偏偏挺了数年也不真正裂开。平常修炼时。也只是把体内地真元练得更加精纯。很难在总量上有所突破。没想到在这竟能获得这么大地收获。 却说这一日。刘卓才在地**中出来。打算到东面一座大沙丘去看看。昨天他出去探索。就感觉到那边地灵气有些异常。只不过当时天色已晚。他不愿轻易改变自己地规矩。就先会地**休息。再等次日过去探查。 刘卓早早就出来。又往昨日可疑之处飞去。此时刚刚黎明。周围地光线还很暗。刘卓御剑飞在天上。身上闪着淡淡地精光。忽然他现前方也有一团极亮地光芒。不由得心头一动。那团精光度不慢。看其方向竟然也是往那座沙丘飞去。尤其让人惊讶。刘卓竟感觉道这股气息似曾相识。却一时间想不起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那人也看见了刘卓。大约也吃了一惊。度骤然降下。随即转个方向直奔这边飞过来。看那气势汹汹。仿佛来者不善。刘卓微微一愣神。就听见有人咬牙切齿地喝道:“好小子!竟然让我在这碰上你了。看这回你还往哪跑!今天老子非活扒了你地皮不可!” 刘卓一听这声音才豁然响起。那人不就是在岭南。被他毁了阵法地大君主!这下刘卓可有点慌了神。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没想到竟然在这遇上了大君主。上次毁了人家阵法。就算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但魂魔终究是人人喊打。当时他也并不害怕。但如今被困在此处。更要往何处求救! 转眼间大君主已经冲到了近前,不由分说,挥拳就猛轰过来。刘卓惊骇之余,赶紧甩出一串神雷抵挡,同时飞身后撤,再想法周旋。虽然明知敌人强大,但他也绝不甘心引颈就戮。然而更让他没想到,大君主挥拳撞上混元神雷,竟然被炸地一个趔歇,身子猛然一顿。 刘卓蓦地一愣,虽然最近他修为增长不少,但大君主上次跟武当掌教松鹤真人对拼,也不稍落下风。一身修为堪称当世绝顶,怎么可能被他地神雷给击退!这时再仔细看,才现大君主脸色青,气息暗弱,竟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刘卓不由得大喜过望,“嘿嘿”笑道:“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狱无门自来投。原来你已受了重伤,还敢在这跟小爷爷猖狂,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话音没落已动飞剑,直朝大君主杀过去。 这下反而轮到大君主有些犹豫,刚才他看见刘卓,顿时响起当初旧恨。虽然如今身受重伤,但自酌弄死个小孩还不成问题。没想到两厢一交手,才现敌人修为长进颇多,放出神雷威力巨大。这才感觉到刚才确实有点莽撞,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如今重伤在身,又何必非要找人寻仇,只要稍微等几个月,再一并解决岂不轻松!无奈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面对强敌,刘卓已经全无保留,第一时间拿出全部实力。身剑合一在天上一旋,展开万道金光,全都往大君主头上罩去。大君主虽然受伤,但至此关键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强行提起真元,浑身闪出尺余长地乌芒,长啸一声针锋相对的冲上来。 两者度全都到了极限,“倏倏”如风驰电掣,骤然撞上,就是“轰隆”一声暴起一团精光,一金一乌两色光芒骤然退去。更真切地感觉到了大君主的虚弱,刘卓的信心更足。如今此消彼长,未必不能与之一战。 但此时刘卓的心里更疑惑,以大君主的修为,究竟是谁能伤它?又或者他是怎么来了这里?刘卓能碰巧来在此处,大君主再出现在这,就几乎不可能是碰巧的。刘卓断定大君主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而且也知道怎么进来,才在受伤之后逃到这里。现在刘卓就把出去的希望寄托在了大君主的身上,因此他打定主意,此战非但要胜,还要生擒大君主,问出离开此处的法子 第127回 险胜 且说刘卓和大君主斗在一处,虽然大君主身上有伤,但他终究不是常人,一生经历无数征战,战斗经验丰富哪是刘卓能比。就算此时落了下风,刘卓想要胜他也绝非易事。只见天上两团光芒来回穿梭对撞, 大君主咬牙切齿喝道:“好小子,几年不见,还真长进许多,不过仅仅如此今日你也难逃一死!”一边说话妄图分散刘卓的主意,一边耐心的寻找机会。但刘卓早就不是个愣头青,心神稳定丝毫不以为动。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就拼了十数个回合,刘卓的强悍远出了大君主的预料。带伤力战,一旦久战不下,就更犯了兵家大忌。大君主心里清楚若是不能尽早结束战斗,拖延久了伤势爆,绝无逃生希望。索性把心一横,拼命使出了绝招。 只见大君主的身上猛地涌出一片黄色的光芒,身子仿佛吹气的皮球,转眼间膨胀了一倍。低声咆哮仿佛野兽,巨大的气势就向四外延伸。刘卓身处其中,更当其冲,感觉到那庞大的气势如同实质一般,形成罡风不断的冲击这自己的防御,犹如片片锋利的小刀。 不过一见此情,刘卓却不惊反喜,嘴角牵出一丝冷逸的笑容,淡淡道:“怎么,黔驴技穷,就开始拼命了!你本来就有重伤,如今又强行动强招,定然伤上加伤,若不能胜,就成待宰的羔羊。” 大君主长啸一声,根本就不理刘卓的攻心,厉声喝道:“给我死!”话音没落已再次朝刘卓扑过来,度竟比刚才还快一倍! 虽然刘卓说的轻松,但是他此时承受的压力可非常巨大。甚至他自己也不知下一刻是否还能活着。大君主强行压制伤势,至少能挥出一次天劫的实力,而刘卓就算使出全力。招引天星入体,也最多就到凝神后期。说起来两者之间只差一级,但实力差距却如同天地。大君主完全有理由相信,能在三两招之内解决了敌人。 刘卓冷眼看着大君主冲上来,有心暂且后退拖延时间。但心里一闪念。就把逃走的念头压了下去。确实大君主伤势不轻,但此时若选择退却,必然气势尽丧,只怕还没等大君主伤势作,自己已经先死在敌人手上。唯独拼死一战,力图抵挡三招两式。那时敌人气势耗尽,也就不难取胜。 打定主意。刘卓身剑合一的金色剑光更加磅礴,长啸一声喝道:“大君主!今天就是你地死期!”说时剑光陡然缩紧,只剩了一丈多长,却已经蓄含了刘卓全身的法力。非但不躲,反而针锋相对,就向大君主迎面冲来! 大君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刘卓竟然敢跟他硬拼。随即又露出兴奋的笑容。喝了一声:“来得好!”飞行过程中。忽然双臂张开,随即身子急旋转起来,混杂着乌光和黄光,形成了一股旋风,仿佛一只巨大的陀螺,带着无边的力量就对这刘卓撞过来。此时已经看不见了大君主地身影,只见旋风中心渐渐的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光球,越来越大。竟然渐渐将那旋风都吞没了!仿佛一柄巨大的战锤。要碾碎面前所有的敌人。 刘卓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身剑合一。直接对准那黑色光球刺去,度之快如浮光掠影。一下撞上了那黑色的光团。大君主地乌光虽然强大,但青瞳剑的金光更加锋利。而且剑光凝聚一线,攻击一点,两厢撞上竟然势均力敌! 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人地意料。那看似强大地青瞳剑。竟然不堪一击!只随“轰”地一声巨响。金色剑光“倏”地就被击上高空。大君主顿时心中大喜。暗道:“哼!原来这小子竟是虚张声势。我就说他不可能短时间练成这么大能耐。”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顿时又脸色一变。眼看这那飞到天上地金色剑光。竟然转了个方向掉头就跑。这才知道上当。骂了一声刘卓狡猾。赶紧又要追上去。 刘卓也看出大君主使了绝招。若是硬拼恐怕不是对手。这才心生一计。刚才那看似一副拼命地架势。实际却是先实后虚。开始真是硬碰硬地撞击。但只一瞬间。刘卓却骤然收力。顺势借着敌人力量猛地往后退去。这也全仗青瞳剑是极品宝物。否则刚才两股力量相撞。那一瞬间地巨大压力。已足以将寻常地飞剑法宝压成齑粉。 大君主本来压制伤势强行攻击。此时一看刘卓要逃。心里立刻有些急了。赶紧就要追击。却没想到形势又风云突变。就在此刻原本要逃走地刘卓。居然又急飞回!度比刚才更快。再次朝大君主化成那光球刺来。 “轰隆隆”转瞬之间竟一连刺了七剑。爆炸地巨响已然连成了一片。回荡在空中久久才散去。天上地金色剑光来去穿梭。竟然也连成一片。一瞬间化作千百道剑光。全都往一个地方攻去。 此时刘卓也真拼了性命。几乎耗尽了所有法力。若是不能击败敌人。那他地命运也可想而知。连出七剑。全都感觉到强大地反震力。没有一点虚弱地意思。刘卓不由得心头一沉。然而就在他感觉到失败就要降临地时候。上天终于再次眷顾。 “咔”地一声轻响。仿佛鸡蛋壳碎裂地声音。终于在第七剑刺下地时候。大君主化成地那个黑色光球上闪出些许精光。竟如碎裂地镜子。瞬间片片龟裂。转眼间已碎成齑粉!大君主也现出真身。却已经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口中还汩汩涌出鲜血。显然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两个人全都到了极限。 刘卓很幸运,大君主的内伤爆,否则此时坠落在地上的可能就是他。大君主并没有死,魂魔特殊的体质救了他一命。刚才七剑叠加,一瞬间爆出的威力,足以威胁到一个渡劫期的高手。 刘卓身影一闪,落在地上,看着躺倒在地的大君主,不由得吁了一口气。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瞬间,直到此时还让他心有余悸。此时他也是人去贼空,丹田之内没剩下一丝法力,甚至御剑飞行都不能维持。 刘卓并没立刻杀了大君主,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可不想一辈子留在这满眼黄沙的鬼地方。赶紧布置了一个阵法,罩在大君主身上,将他周围的灵气隔绝。此时大君主也耗尽法力,倒是不用费心禁制。只要隔绝灵气,不让他恢复法力,就不怕他再有翻身机会。 刘卓赶紧跌坐在地,运行混元真气恢复法力,能有小半天时间,终于恢复了七八层。而此时大君主凭借着强悍的**也苏醒过来,只不过现周围灵气稀薄,只能勉强维持伤势不再恶化,根本不可能蓄积法力。再看见不远处的刘卓,已经全都明白了。 刘卓站起身来,扭头望向大君主,微笑道:“你醒了,这回似乎是我赢了。”大君主冷哼一声漠然道:“我早就是该死之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刘卓微笑道:“大君主何必说的如此决绝,咱们一无杀父之仇,再无夺妻之恨,又何必口口声声要死要活的。” 大君主瞟过来一眼,冷笑道:“我是魂魔,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你坏我大阵,毁了我上百年的心血,你我仇恨难道还不大!”刘卓微微一笑,往近处走了几步,淡淡道:“好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先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大君主那可是老奸巨猾,刚才骤然看见刘卓,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如今冷静下来,又听刘卓此言,已经猜出其中根本。上下打量刘卓,不答反问道:“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刘卓微笑道:“仿佛你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难道你认为自己还有问的权利么?我并不想杀你,但请不要逼我用些非常手段,那对咱们都没好处。”说话间只见他缓缓抬起左手,从指尖上猛地涌出一朵青蓝色的火焰,吞吐跳动曳曳生辉。 大君主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见多识广,哪还认不出最精纯的昧真火。虽然已经成了魂魔,却也承受不住三昧真火的炼烧。最后化成飞灰,连元神也剩不下。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你认为我怕死么?还是你觉得烧死了我,然后在这片孤寂的沙海中渡过余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刘卓冷笑道:“大君主,千万不要自作聪明,我并不是跟你开玩笑。此处虽然奇异,却也不过是开辟出的一小片空间,我在终南山上也并非没见过。既然你能出现在此,自然就有出入的路径。就算我不问你,也早晚能琢磨出来,只不过要浪费许多时间罢了。你应该知道,修真者从来都不缺时间。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再说一句废话,否则我绝不会犹豫。” 大君主脸色变换数次,他也拿不准刘卓话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无论是谁,也不愿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大君主虽然变成了魂魔,也并非真不怕死。 第128回 黄沙塔 大君主思量片刻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也能帮你离开此处。不过相应的你是否也应该对我有些保证。如今这种情况,我的性命全都落在你手中,若是呆会我全都说了,你再一剑杀了我,那索性不如现在就死了。” 刘卓微微一笑:“那我就对你保证,只要离开此处,你我权当没见过。你去觅地疗伤,而我就直接回家。你放心,咱们无冤无仇,我又何必非要杀你。”大君主皱着眉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伤愈之后,再来杀你!” 刘卓淡淡道:“这倒是有点麻烦,不过害怕还远远谈不上。今天我能胜你,来日再见也绝不会败。”大君主哈哈大笑道:“小子猖狂,坐井观天,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敢口出狂言。今日若非刚受了重伤,还容得你小子活到现在!实话告诉你,今天我能挥的实力不足平时一半,你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刘卓讪讪笑道:“我怎么听你说话这意思,好像更想让我杀了你呢!”大君主笑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只不过我需将事情说明。否则我帮了你,最后还难逃一死,又何必多此一举,平白便宜了别人。” 刘卓想了片刻道:“要说你想得到保证也并非无理,只不过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就算现在我跟你保证什么,甚至说对天誓,也未必就真有用,唯一就是一句话。你若信我自然最好,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其实如今这种形势也容不得大君主再有其他选择,权衡半天他还是点了点头道:“仿佛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稍微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这处空间到底是什么人留下的,我只是四百年前,无意中现了此处。探索一番现除了沙漠再无一丝生机,想必是某位修真前辈废弃的。虽然有心占为己有,但我的修为终究有限。又已经成了魂魔,恐怕出什么意外,就一直拖延下来。没想到今日身受重伤,反而成了逃命的所在。” 刘卓也不想知道这些细情,直接问道:“怎样才能出去?”大君主仰头看了看天上,沉默片刻仿佛在算计什么,半天才说道:“此处也不是随便就能出去,必须的算好日子,每逢闰月。在日落月升之时。才能想法出去。” 刘卓眉头一皱,闰月是古代的历法,每年十二个月。一月二十九天,但每逢三年就会多出一个月,五年多出两个月。多出那个月就是闰月。若按照大君主的说法,至少还得再等一年半。虽然有点怀疑大君主是缓兵之计,但就算不相信也在没有别地法子,唯独静观其变小心行事。 却说刘卓和大君主达成协议之后,就收了隔绝灵气的阵法。大君主的伤势不轻,想要痊愈并非易事,没有三五年悉心调养不可能恢复实力。刘卓也并不怕他再战,唯独怕他独自跑了。又在外围下了更大的禁制。大君主也不在乎。只潜心养伤并没任何异动。 转眼间又是半年,一个疗伤一个修炼。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这一日刘卓正在吐纳真元,忽然“轰隆隆”一阵剧烈的震颤。刘卓猛地一惊。赶紧收了真元。他还以为是大君主弄出来的动静,但一眼望去只见大君主也是神色惊悚,循着声音望过去。 就见不远处竟然直冲云天,卷起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倚天依地竟有数千丈高,卷起万吨黄沙,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全都盖住。二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在那庞大的龙卷风面前,就算是渡劫期地强者也显得微不足道,至少大君主自酌,就算全盛时期,也不可能弄出这么强地法术。 突然。刘卓地脑中一闪念。仿佛被什么东西侵入了脑海。他不由得吃了一惊。赶紧集中精神。生恐被精神法术控制。然而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沉睡多时地神主竟然自己行了!声音急切地喊道:“快!快过去!” 神主焦急地声音更让刘卓感觉到了事态地严重。还想再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惊讶地现。神主地声音已经消失了。他甚至怀疑刚才听地声音只是幻觉。神主并没有再次沉睡。而是有什么更重要地事情牵扯了他地精力。 刘卓知道事情干系不小。不敢怠慢。不过他可不想单独以身范险。回头瞅了大君主一眼。微笑道:“跟我一同去看看如何?”如今地形势。也容不得大君主拒绝。而且他本身对那突然而至地龙卷风也非常好奇。这次受了重伤之后。更感觉到了自己地实力薄弱。刚才一看见那龙卷风。他就直觉感到。那可能是一个难得地契机。就算刘卓不提起。他也要过去探个究竟。 面对未知地危险。刘卓和大君主暂时结成了同盟。一同那龙卷风地方向飞去。没等飞出去多远。刘卓忽然感觉到脑中灵光一闪。仿佛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知到底是神主所为。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多时来到了龙卷风地下。那庞大地龙卷风虽然急回旋。但并没四外移动。庞大地回旋力卷起无尽黄沙。就在中间地风眼中却立着一座数十丈高地沙塔。以沙筑塔无异于缘木求鱼。但偏偏这座沙塔非但立住。还起了数十丈高。就在塔下地立着一扇青色地玉石大门。能有七八丈高。三丈多宽。门上雕画着繁复地纹路。看似并没规律。如同龙蛇乱走留下地痕迹。从门缝里散出黄色地光芒。让人感觉一阵不寒而栗。 大君主冷冷地看着那沙塔。不禁惊道:“这!这究竟是什么!”显然自从他现此地之后。也并没遇上过这种情况。更没看见过那怪异地沙塔。刘卓暗自呼唤了两次神主。却依然没有回音。但是他感觉到腹下地丹田中。他那颗不同寻常地金丹正在急震颤。金丹中竟激出了前所未有地庞大能量。与那沙塔遥相呼应。 刘卓缓缓的走了过去,开始还战战兢兢,恐怕被旋风给卷走了。但是越来越近,他却感觉到,那看似强大无比的龙卷风,居然对人没有丝毫作用!刘卓走到沙塔地下,就感觉有一种难以割断的牵挂,驱使他抬起手就要去触摸那扇大门。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听见神主喝道:“等等!不可乱动!”刘卓吓的打个激灵,猛然警醒过来,不觉之间竟已出了一身冷汗。与此同时大君主也跟了过来,怪异的看了看刘卓又望了一眼青玉大门,眼中闪出一丝难以释去的惊恐。退了两步说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还是离开此地!” 话音没落,忽然从门缝力涌出的黄光越来越亮,那大门竟然自己开了!黄光骤然大放,就从门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连刘卓和大君主的修为,也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瞬间就被吸到沙塔里边。就在二人消失的那一刹那,冲天而起的龙卷风陡然散去,漫天黄沙也消失无踪,仿佛根本就不曾有过一样。至于那黄沙筑塔,也随着轰然倒塌。 再说刘卓和大君主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身子重重摔在地上。二人全都不是常人,虽然周围黑暗阴霾,但片刻之后也全都适应。周围上下全是突兀的石头,没有经过人工打磨,大约是个天然形成的山洞。 山洞非常开阔,上下就有五丈多高,左右稍窄也有三四丈宽。漆黑如铁的石壁上零星的镶嵌着闪光的水晶,仿佛夜空中的星斗。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是刘卓心里却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不用使劲回想,已经想了起来,第一次到蓬莱岛时,跟着东溟上人来到仙府遗址,当时就是这种感觉! “难道这里也曾经是天仙的府邸!”刘卓心里如是想着,脸上也有些流露。大君主已是人老成精,经过开始的惊慌早就定下神来。此时一看见刘卓的脸色,立刻问道:“看你神色,莫非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刘卓摇了摇头并没应声,不过他知道神主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此处一定十分重要,否则神主也不可能中断炼化鼍龙的真元。此时大君主的实力还不如刘卓,见他神色严峻,也不敢轻举妄动。 等了片刻也没见神主动静,刘卓稍微定了定神道:“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既然进来了想必也不能轻易出去,现在只剩咱们二人,算是同舟共济了,索性顺着山洞往里面看看。” 事到如今就算大君主不愿意也没其他的法子,总不能留在原地守株待兔。刘卓往前后看了两眼,全都是晦暗幽深的通路,两边并无二至。但是他却下意识的分出了前后,仿佛心里自来就知道要往哪里走。 第129回 石魔 “这边走。”刘卓低声叫住大君主,二人小心翼翼的就往山洞深处走去。山洞仿佛没有尽头,在黑暗中走了能有数千丈远,依然还是绵长幽深的山洞。但刘卓却感觉到了些许不同,随着越走越远,他的金丹震颤的更激烈。不断的向外释放真元,在经脉中缓缓的流动着,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刘卓还并没注意,直到一旁的大君主离他越来越远,低头一看,才现自己的身上竟在光。淡淡的蓝色光芒,仿佛阳光照在碧蓝的海水上。随着神念稍微一动,身外的光芒缓缓收敛。大君主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以为刘卓出了什么问题。虽然落在这里暂时结成盟友,他并不会背后下手偷袭,但如果刘卓一旦有事,他也绝不会拼命出手救援。 终于又走了千余丈,在前面出现了变化。拐了一个非常大的弯,终于看见了尽头。前面再有百丈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穹顶平地,一看就是人工打造而成。石室十分开阔,人站在其中,就仿佛将一只蚂蚁丢在了碗中。 刘卓和大君主步入其中,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忽然感到头上恶风不善。赶紧抬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竟然从石室顶上掉下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那石头形如鹅卵,通体白色,竟有五六丈大小,就算是个平常的石头,也得有好几千斤沉。 刘卓赶紧往旁边躲闪,“轰隆”一声,那石卵砸在地上。更奇异石头的地面竟然并没被砸碎!甚至连一点损伤都没有,就仿佛一只皮球落在了地上,猛然又弹了起来。反倒是那石卵,弹起数丈高之后,居然真如鸡蛋。“咔”的一声从中裂开! 刘卓和大君主全都小心戒备的盯着那石卵,此处由来怪异,二人虽然艺高人胆大,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见那石卵的裂纹延伸开来,忽然一道精光。随后“”的一声,石卵顿时碎了,从中窜出一道黑影,直往刘卓就扑过来。 那黑影度飞快。但刘卓眼力终究不凡,一眼就看出端倪。原来那石卵之内竟藏了一个石头雕像!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雕像居然活动自如,而且蕴含了极强大的力量。那石人雕刻一身战甲,足有七八丈高,双手握了一只十多丈长地石戟,雄赳赳如同一尊天神。 刘卓反映不慢,瞬间提起真元。放出混元神雷,就对那石像打去。面对惊变,他也全无保留。混元神雷闪着青蓝色的电光,“卡啦”一声就洪灾石像身上。依照刘卓想法,区区一座石像,就算加持法力,又怎么可能抵挡混元神雷的威力。然而事与愿违,那石像看见神雷袭来,眼睛上镶嵌的两颗蓝宝石陡然一亮,仿佛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手上石戟一横。“碰”地一声点出一道精光。正好迎上混元神雷。两厢骤然撞上,顿时闪出耀眼的白光。同时“轰隆”一声,震得整个石洞都颤了三颤。“哗啦啦”从头上直掉土渣子。就像要塌了似的。 石像的度飞快,化解了混元神雷,顺势就朝刘卓冲撞。石戟一横,兜头就砸了下来。只不石像终究不是活人,他度虽快,但刘卓度更快。眼看石戟砸来,双肩微微一晃,身影就一阵虚,再等石戟砸下,已经踪迹不见。与此同时石像后头金光一闪,“倏”地剑锋破空的声音,青瞳剑正好点在石像后背上。 刘卓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若刚才混元神雷还能化解,但这次被青瞳剑正面命中,还能有半分生机!然而接下来生的事情,却让他始料不及。以青瞳剑间的锋利,刺中那石像,居然只能推进不到五尺!相对于那石像庞大的身躯,这点伤势可绝不致命。 刘卓心里惊愕万分,但是御剑的手法可一点不慢。感觉到剑上的阻力,顺势操纵飞剑急回旋。只见那金色剑光旋转起来,就仿佛陡然绽开地金色花朵,展现着它美丽而又危险的本质。这下那石像终于承受不住,“哞”的一声嘶吼,犹如一头咆哮地公牛。赶紧甩开石戟,往身后扫过去。 “啷”一声金铁交鸣之音。强大地反震力传到刘卓身上。身子猛地一振。眼前直冒金星。不过这一剑也趋势重创了那石像。此时他地气势已经不如刚才那么凶猛。虽然只刺下五尺。但最后青瞳剑回旋起来。更造成了极大地破坏。在石像地身后留下了一个直径一丈多地大坑。让人不寒而栗。那石像地伤口上居然渗出了青绿色地浆液。仿佛人地血液。 刘卓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石像竟然真地是个活物!就在这时。忽听大君主喊道:“小心!这应该是一头石魔。别让那绿色浆液碰到身上。”虽然不喜欢刘卓这个人。但作为现在唯一地同伴。大君主可不希望刘卓这么早就死了。留下他一个人面对那难缠地石魔。 大君主地话音没落。那受伤地石魔已经再次冲上来。仿佛也知道自己身上地浆液非常厉害。背手用石戟在伤口上蹭了两下。石戟地尖头和月牙上沾地全是。刘卓虽然不知道碰上那浆液会怎样。但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否则大君主也不用特意提醒。赶紧打出十数颗神雷。稍微迟滞那石魔地度。同时跟另外一边地大君主递了个眼色。 大君主并不是愚人。立刻心领神会。二人达成了默契。就在石魔挥动石戟破开神雷之际。忽然从后面闪出丝丝乌光。瞬间结成一道匹练。急就往石魔身后地伤口打去。“轰隆”一声巨响。伤上加伤。就算石魔地体质再强。也终于难以承受。整个胸膛都被轰开。龟裂地伤口几乎遍布整个身子。眼睛上镶嵌地两颗宝石闪出最后地光芒。随着石魔地灵力散失。轰然砸在地上。碎成了一滩砾石。 刘卓瞅了一眼地上地碎石。又望向了大君主。淡淡笑道:“你地伤势恢复地不错。如此也好。在这未知地地方。总是希望同伴越强越好。希望你也能跟我一样地心思。”大君主跟着笑道:“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其实此时你我全都患得患失。毕竟信任敌人不是一件容易地事。不过你能说出这样警告地话。至少说明现在心里并无恶念。” 刘卓道:“我也不知道所谓地魂魔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什么修真界地规矩。我却不大理会。若没有必要。也并不远多事。希望你能明白我地心情。那对你对我都是大幸。否则无论是谁。相信都有能力在最后地时刻。拉上对方一同赴死。”大君主微笑道:“人类啊!总是自私而贪婪。望向享受全力。却不愿承担义务。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刘卓听地有点莫名其妙。想必大君主是另有感怀。 石魔被毁之后,刘卓也得出空闲往四外打量。石室晦暗乌光,顶上太高也看不太真切。并没现什么怪异的,唯独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都有出路。刚才刘卓他们就是从南边进来,再往前走还得做出抉择。 最后刘卓的眼光落在了那摔碎的石魔身上,那柄坚固堪比飞剑的石戟竟也摔成了数段。也不知这石魔到底有什么神奇,竟然能让普通的石头,变成那样强大的魔物。刘卓一边看着一变问道:“刚才你一下就叫出此物名字,想必知道些内情,不妨说说如何?” 大君主的脸上露出些许苦笑,淡淡道:“他叫石魔,我叫魂魔,多么近似的名字!难道这其中就不会有什么联系么!”刘卓不由得而惊道:“难道这些石魔也是由人变来!”大君主摇了摇头,望着那几块砾石喃喃道:“他们是真正的魔,没有心思没有感情,天生只知道杀戮与毁灭。” 刘卓的脸色蓦地一变,由于东溟上人和神主的关系,早就知道他们正在与一股强大的势力抗衡。而种种迹象都指向了魂魔,而现在来看,魂魔的力量还远远达不到让东溟上人头疼的地步,更不可能毁了神主的肉身,很可能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存在。 大君主并没再说下去,刘卓也并没追问,这种牵扯颇深的事情,就算追问也难得到真正的结果,反而会暴露许多自己的信息。二人全都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大君主又问道:“现在咱们往那边走?” 刘卓收摄心神,不再多想,反正这些事还轮不到他来操心。往另外三个出口望去,洒然笑道:“要依着我的习惯,就往左边走,大君主以为如何?”还没等话音落下,忽然从头上传来“咔”的一声轻响,随即一股阴霾而强大的气息陡然压下来。二人顿时脸色大变,互相对视一眼,再往头上望去。只见石室顶上亮起了一团冷厉的白光,犹如一盏明灯,照亮周围一片。 第130回 走火入魔 刘卓和大君主抬头往上一望,全都大吃一惊!刚才黑漆漆看不清楚,此时穹顶被照亮了一片,只见那精黑如铁的顶上,竟鼓出十来个鼓包。就好像里边被吹胀了,还在不断的往外鼓出来。尤其让人毛骨悚然,那鼓出来的石包,竟然跟刚才那石卵一模一样! 刘卓和大君主几乎同时叫了一声“快走”,施展遁身法术,直往左边的通道冲过去。刚才二人合力消灭了一个石魔已经够费劲的,而今看来,顶上涌出的石卵,能看见的就不下十多个,还有隐在黑暗中,若等他们全都出来,至少得有上百个石魔。这些刀枪不入悍不畏死的怪物一同冲上来,任凭你多大能耐,也难抵挡片刻,瞬间就被撕碎了。 然而还没等二人冲出去十余丈,就听见“咚咚咚”一连串的闷响,仿佛敲大鼓的声音。前后左右,几乎同一时间落下落下十多颗石卵。咔咔响声不绝于耳,石壳破裂,从中跳出石魔手持刀枪剑戟,度如电,瞬间就将二人去路挡住。 面对骤然变故,刘卓没有丝毫犹豫,轻喝了一声“冲”,也不管大君主是否跟上来,就直朝前面的石魔冲去。到了这时就不能再多想,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相信同伴,才能争取少许生存的希望。若是再患得患失,一旦被更多石魔围住,就真要葬身于此了。 大君主也真是当机立断之人,看出情况险恶,二话不说,紧随着冲上去。更不惜代价,强行压住伤势,拿出了全盛时的威力。 那些石魔非常迅捷,阵列整齐,各自挥动兵器,齐刷刷联合斩来。虽然二人有心奋力冲过去,但是面对那石头兵器形成的密不透风的幕障。硬闯的结局可想而知。无奈在最后的时刻,刘卓只能选择退却,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若是早一步离开,现在也就不用陷入围困。至少能进入相对狭小的山洞,也不用同时面对这么多石魔的围攻。 刘卓微微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问大君主道:“现在你还有别的办法?要不然咱们可只能硬拼了。”大君主朗声笑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若不硬拼难道还坐以待毙不成!”二人话音没落,率先落下来地十七头石魔已经冲了上来。七个找上了大君主,石头制成的兵器闪着冷厉的光芒,仿佛要撕毁阻挡在前面的一切。 一团乌色光芒瞬间爆。大君主身上涌起万点利芒,“轰隆”一声竟然与那石魔硬撼了一击。刘卓不由得大吃一惊,刚才已经见识了石魔的威力,只对付一个尚且不易,更别说是同时对抗七个。大君主不说老奸巨猾也绝对不傻。他怎会豁出性命硬拼。 就在下一刻刘卓就已现了其中玄机,就在爆炸地那一刹那,只见乌光中间猛地闪过一丝精芒。大君主舍了一只傀儡分身,真身已经从那强大的爆炸中间逃了出来。虽然全身而退,但他的脸色并没有一丝轻松。显然石魔联手的威力已经远远出了他的意料。 刘卓喝了一声“小心”,还想上去援手,另外那十个石魔已经冲了上来,这回他们地目标就是刘卓。只微微一愣神,刘卓已经现被敌人封住了去路。悍不畏死的石魔,根本就不顾及敌人的攻击,挥动这巨大的武器,对准刘卓的脑袋就砸下来。 眼看身陷险境。就算刘卓再镇定。也吓得心惊胆战。连大君主也出一声惊呼,虽然他跟刘卓并无交情。甚至还有仇隙。但此时若刘卓死了,只怕他也难独善其身。无奈刚才也费去他许多法力。此时旧力刚去新力未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石头兵器带着毁灭性地威力绞杀过去,丝毫没有办法相助。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地关头。却生了惊人地一幕。被石魔围住地刘卓眼中猛然涌出两道疯狂地利芒。随即身上精光展开。整个身子仿佛罩了一层赤红色地血雾。隐约听见低沉如同猛兽地嘶吼声。 大君主目瞪口呆。他活了日子也算不断了。见多识广更不用说。此刻看着刘卓身上涌起地红光。震惊之余更从心底涌出一股难以抑制地恐惧。仿佛那红光之下暗含着更可怕地东西。 随着红光笼罩四周。那原本迅捷如风地石魔。竟然度锐减。仿佛陷在了粘稠地泥沼中。而那红光之中骤然闪过一抹亮色。急在石魔地周围划过。只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碰。立刻又急飞离。 大约是感觉到了同伴地危险。另外七头石魔舍了继续追击大君主。也往这边冲过来。但才一靠近。那涌动地红光就把它们也给罩住。 须臾间红光敛去。再次露出刘卓地身影。只见他双目紧闭。面容肃然宝相庄严。静止不动仿佛一尊神像。唯独额头中间竟然多了一块红色地宝石。严丝合缝仿佛长在了皮肉上。红宝石放出柔和地光芒。难以言语那种耀眼地瑰丽。 所有地石魔全都不动了。镶嵌在双目地蓝色宝石极不稳定地闪烁。突然“轰”地一声。一个石魔地胸口上炸开了一个大窟窿。绿色地浆液连同碎石四下乱飞。那石魔地身子迅龟裂。转瞬之间已经化成了一滩沙子。其余十六头石魔也没有逃脱厄运。全都如出一辙。不等片刻也变成了一团齑粉。 整个石室骤然静了下来,只剩下屋顶上还在不断往外鼓出来来的石卵。就在此时,只见刘卓额头上的红宝石乍然放出耀眼的光芒,瞬间展开万道红色光剑。但凡屋顶上的石卵被光剑碰上,顿时片片龟裂。里面的石魔还没完全成形,就已碎成石粉。刚才还足以威胁到生命的东西,此时却变得如此羸弱而不堪一击。 大君主并非没有城府之人,但此时还是忍不住长大了嘴,愣愣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他怎么也想不通,到底生了什么变化,让刘卓的实力瞬间暴增十倍,竟然一击秒杀十七头石魔!那身体坚硬如金刚的石魔,在他面前简直就成了纸糊的一样。 然而此时刘卓的情况却有点不妙,眉头时不时的皱起来,双眼依旧没有睁开。尤其额头上那颗红宝石不停的闪动,散出阵阵慑人的凶戾之气,仿佛要把周围所有的东西全都毁灭。大君主看出不对劲,赶紧远远躲开,静观其变。 此时此刻刘卓正经历着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就在刚才危机关头,上次无意间得到那块蚩尤血忽然出感应。刘卓也是病急乱投医,眼看石魔联合攻来,除非生奇迹,否则必死无疑。哪还顾得蚩尤血的凶戾,赶紧将真元灌入其中。刘卓当时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充斥他的身体,甚至险些将身子都给炸开。同时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异样的快感,仿佛已经成了天神,随心所欲,生杀予夺,强大的威力,能毁灭一切。脑中不停的闪念出各种各样杀戮的景象,血流成河,人头成山,混天和地,就如阿鼻地狱一般。 就在这样恍惚之间,刘卓就感觉到自己可能要走火入魔。此时他终于感觉到了蚩尤血的凶戾,但神识一点点的昏聩,仿佛完全都控制不了身体。就在这种情况下,与其说是刘卓杀了那些石魔,还不如说时蚩尤血中的戾念所为。 此时此刻,刘卓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就仿佛落在了北极的冰海中,整个身子从心里凉到外头,昏昏沉沉眼看就要睡过去了。但他求生的本能,并不愿意让出自己的身体。他本来天生元神强大,修炼多年练就的精神力也精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更爆出了极强的求生**。 似乎蚩尤血也现了敌人非常顽固,又改变了策略。僵持了片刻之后,刘卓忽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轻微的声音,非常好听仿佛在轻轻歌唱。“孩子,放开你的心,我将赋予你无穷的神力,你我已融为一体彼此不分,不要抗拒,我是你的朋友。” 听见那声音,刘卓的心房陡然一颤,意志力不由自主的弱了三分。在外面看就是额头上的红宝石血光更亮。瞬间,他承受的压力更大,心中嗜血与毁灭的念头更盛。心里一闪念,又想起那些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的魂魔,喃喃道:“难道我也要变成他们那样吗!” 眼看刘卓就要坚持不住,千钧一之际,忽然从青瞳剑上涌出三股强大而平和的力量,正是神主、混元圣者和元化真人。三股力量一下就挡住了蚩尤血中的怨念,护住刘卓的元神。那怨念还不甘心,又要再次冲过来。但只在精神层次的交锋,神主三人合力,几乎是不可撼动的强大。 刘卓骤然惊醒,险死还生,更如经历了一次轮回。定下心神,再往周围望去,现自己竟然躺在一片浩瀚无边的海面上!但那汹涌的狂涛却对自己没有一点影响,也听不见海风涛声。他立刻反映过来,此时还并没醒来,而是在自己的意识海中。 第131回 有进无退 刘卓并没急着寻找神主三人,以他现在的修为,虽然能轻易内视,却还不能随意的进入意识海的深层。既然此时元神落在这里,想必是神主有话要说。望着墨蓝色的海面,影影绰绰,仿佛能映出人影。修真界的传言,若能看透意识海,就能看出这个人将来的命运。虽然多半是笑谈,但此时忽然想起来,也就特别想看一看。只可惜意识海毕竟不是镜子,晃动之间也只能看见有个人影。 就在这时,忽见周围闪出一道精光,神主已经现身出来,却并没见到混元圣者和元化真人。刘卓赶紧抱拳行礼道:“刚才多谢前辈相救,否则此时我已走火入魔了。”神主哼了一声,冷然道:“你这小子也忒胆大,那蚩尤血是寻常的东西!竟然敢轻易催动,难道到了生死时候,我们还能眼看你没命!” 刘卓讪讪笑道:“前辈教训的是,当时我也是混了头,只觉得耳边有人呼唤,也来不及多想,就下意识的注入了真元。”神主道:“蚩尤血果然凶戾,若非我们三人合力还真难将它镇住。” 刘卓微笑道:“这么说现在已经没事了,还不知道这回到底是吃了亏还是占了便宜?”神主有点无奈的笑骂道:“你小子还真是有恃无恐啊!遇上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随即又略显严峻:“这回蚩尤血已经跟你的头骨融合到了一块,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异常,但将来是福是祸还要看你的造化了。” 刘卓皱了皱眉头,旋即释然道:“罢了,这些事都已经不能改变,也就不用多想了,还给自己平添烦恼。”神主也没多言,沉默片刻才道:“自从你强行穿越空间,落到这片沙漠里,我就感觉到了此处的存在。原本以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强行开启此处,没想到它竟然自动现出门户。” 刘卓赶紧问道:“前辈知道此处有何玄机?过去又是哪位前辈的仙居洞府?”神主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大抵是前辈仙人的遗迹应该不会有错。而且我感觉到此处恐怕和蓬莱岛那地**还有什么联系。若能深入其中探个究竟,定然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刘卓惊道:“还要继续往里走,难道现在不能出去吗!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些石魔已经不是我能对付的,若再出现更强大的敌人,岂不任人宰割,只怕前辈也未必能保我性命。”神主冷笑一声淡淡道:“怎么,难道你怕了!” 刘卓也不生气。若无其事地笑道:“前辈这种激将法还是收起来,我也不是三岁的小毛孩子,随便几句话就立刻热血沸腾。除非前辈能明确的给我生命保证,否则我绝不会以身范险。”神主笑道:“孩子,不要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了。就算我给你保证,就真能保你不死!我若真是无所不能的神明,还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吗!这世上本来就是收益和风险同在,承担地风险越大,成功的收益也就越大。全凭你自己选择。” 刘卓讪讪笑道:“仿佛也是这么个道理。”其实刚才他也并没真奢望神主能留下什么承诺,只是出言试探,看看神主到底是什么态度。这时神主的嘴角又牵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淡淡道:“接下来你可得一定要多加小心,既然从那沙塔进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除非走到最后,否则只有败亡而死的结局。这绝不是我危言耸听。若心怀侥幸。最后只能害人害己。在这期间我们三个都会鼎力相助,只希望你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刘卓更有些上了贼船地感觉。忽然问道:“我真是无意中落在这片异空间的!”神主微微一愣,沉吟片刻。淡淡笑道:“好吧,我也不再隐瞒,我确实趁你穿越空间时,稍微做了一点手脚,希望你能到这来看看。” 刘卓听到了答案,略显无奈的笑了笑:“强者终究是强者啊!虽然虎落平阳,却依然将别人握于股掌之间。”虽然心里愤怒,但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并没有脾气的资格。自古以来强者驱驰弱者就是理所应当,神主所为并非大逆不道,要怨也只怨自己的力量弱小。刘卓沉默片刻,缓慢却有力地说道:“终究有一天我会变得强大,再也不会被你随意驱驰。” 神主脸上地笑意更盛。刘卓微微皱眉道:“我说地话很可笑么?”神主轻轻摇摇头道:“不。我相信将来必有一天。你能与我比肩而立。你是一块难得地璞玉。否则东溟上人也不会为你费心。而我也不会在此跟你说这些话。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甚至有些人想让我去驱驰使唤也没有资格。” 话音刚落。刘卓感觉头脑一清。已经回复了清醒。虽然刚才说话费时颇多。但全在神念之中。外边却仅仅是一刹那。最后一具石魔才刚坠在地上。摔成了石粉。远处地大君主小心翼翼地看着。问道:“哎!你没事吧!”直到确认刘卓恢复了正常。才迈步走过来。还在十余丈外忽又停住。指着刘卓惊道:“你!你地头上……” 刘卓随手往额头上一摸。凉丝丝地却不像皮肤地质感。赶紧聚起水汽。结成一面水镜。才赫然现。那颗蚩尤血竟真地镶在了额头上。细看边缘全都跟皮肤长在了一块。轻轻推了两下。仿佛连着骨头。根本纹丝不动。再稍微用力。就已感觉针扎似地疼痛。 刘卓露出一丝苦笑。心里叹道:“看来日后只能这样与人相见了。若让蚩尤血地原主看见。恐怕还得弄出许多事端。”复又对大君主摆摆手道:“无妨。刚才身子出了点岔子。现在已经好了。”神主点点头道:“没事就好。”刚才见识了刘卓弹指之间灭杀数十头石魔。震撼地感觉已经印在了他地脑海。那种强悍地实力。诡厉地凶威。绝不是他能抗衡。此时大君主已经再无心寻仇。只想能顺利离开此地。 “走吧”刘卓说了一声。已经转身朝左边地出口走去。刚才跟神主地对话。虽然知道了将要面对地凶险。但有了目标之后反而没有了先前地迷茫和犹豫。此时已断了后路。只有一门心思往前冲。才有生还地希望。 刘卓和大君主并肩走进左面地洞口。这里面跟刚才那山洞并无二至。只是多了许多蜿蜒。让人弄不清楚到底是往哪边走去。刘卓甚至怀疑。刚才在你那石室中。无论选择哪条出路。全都会进入这迷宫似地山洞。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露出一点亮光,须臾间已经出了山洞,又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或者确切的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石窟。顶上倒垂下许多锐利的石笋,仿佛阵列无数枪尖,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而且这里竟比刚才那石室还大了十倍有余,甚有些地下世界的味道。 刚才来时还看见了亮光,但是一进了石室,那亮光却全都没了。二人正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索,忽然在石**的深处,猛地冒出万道金光,就仿佛初升的旭日,把整个石**照的通明。刘卓和大君主全都目瞪口呆望着前头,仿佛看见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顺着二人目光望去,只见前面百余丈,居然立着一座极高的宫殿!金灿灿仿佛全是黄金铸成,屋檐柱子上镶嵌着无数宝石珍珠,闪着璀璨的光芒。刘卓不由得心头一颤,暗道:“难道这里就是此处主人的住所!”但心里一闪念又自己否定了。虽然现在的修真者也并非只知苦修,有些人为追求舒适奢华,将洞府仙宅弄得金碧辉煌。但此处主人应该不是这种人,否则外边也不会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沙漠。 此时大君主也恢复了常态,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奢华的宫殿,眉头紧锁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看咱们还是退回去,再另外想办法出去。”刘卓却摇了摇头,率先走过去,淡淡笑道:“我虽然没什么预感,却也知道前路凶险。只不过咱们落到这里,难道还有退路么!” 大君主眼里闪出一抹异色,抢了几步冲到刘卓前头,横身将他拦住道:“现在你我已是同舟共济,你若知道些什么,还得说个明白,是死是活也别糊涂着。”看那架势若不弄个明白,是绝不会在往前走了。 刘卓微微一笑,拍拍大君主的肩头:“走吧,正如你说的,现在咱们已经是战友,我本身并无害你之心。现在你只需知道,咱们唯独向前走才有生还希望,否则就会被困死在这,再不要想什么退路。” 大君主脸色微变,赶紧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进来的地方,居然已成了平滑的石壁,可哪里还有洞口!不由得到吸一口冷气,眉头紧锁又瞅一眼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再没有半句废话,径直往前走去。 第132回 灵光上人 二人一同来到了宫殿下面,刚才远远望来还不觉如何,此时到了近处,才现这宫殿竟如此雄伟。正殿足有五十丈高,几乎要顶到石**的穹顶。面前台阶一层层向上延伸十余丈高,一丈多粗的石柱并排八根,中间十丈宽的大门,仿佛是巨人的居所。 刘卓正在望着那大殿不住的惊叹,忽然从里面冲出一道精光,飞矢般直朝这边射来。刘卓的心头一颤,正要准备抵挡,却感觉到那精光并非针对他来,而是将所有杀机都锁定在了大君主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精光瞬间已经到了近前,大君主惊呼一声,赶紧催动法力抵挡。但那袭来精光竟非常强大,以大君主的修为,居然根本无从抵挡,“轰”的一声就被轰退百余丈,装在石壁上,顿时人事不省。 就在那精光还要追上去,将大君主致死时,刘卓的身上陡然闪出一片五色霞光,神主居然主动在外幻出真身!同时挥手放出一溜金霞,将那精光拦住,算是救了大君主一命。复又对那神殿躬身施礼,道:“晚辈在此拜见,还请前辈能赐见一面。” 站在一旁的刘卓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实在想象不出,能让神主恭恭敬敬的称呼前辈,到底是什么人!但事实摆在面前,也不容的他不信。等了片刻就听见从殿中传出来声音,道:“原来是神主啊。”虽然神主口称前辈,但殿中之人说话却并无狂悖之意,仿佛平辈论交。“没想到。你竟也失了肉身!还与魔人同行,莫非近千年来,世上又有大变故!” 神主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进去细讲。”等了片刻。那声音才应道:“那就进来说话把。”顿了顿又接道:“连那孩子也一同带来吧。”神主微微一笑,跟刘卓一打眼色。二人一同往里走去。刘卓心里更加疑惑,不禁问道:“前辈,现在该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吧!刚才说话那位前辈又是何人?” 神主叹道:“原本我以为至少还有三重考验,才能到达此处。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进来,算是你的便宜,刚才也白给你鼓劲了。此处主人乃是一位极其了得的修真前辈,名叫灵光上人,要论起来还是我地师叔辈。早年与魔人相斗,受了重伤一直难以痊愈。就在此避世隐居。” 刘卓一听神主再次提起魔人,忽然想到刚才灵光上人说到大君主时,也称其为魔人而非魂魔,赶紧问道:“难道魔人就是魂魔?”神主答道:“却不能这么说,其实魂魔只是魔人的一种,刚才你遇上的石魔,也可以称之为魔人。但这些魔人却全都是修真者走火入魔后天形成的,而刚才我所言那魔人却是真正地魔” 刘卓不由得心头一颤。油然而生一股阴霾之气。复又问道:“就是那些魔人毁了前辈的肉身!” 神主脚步猛然一顿。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阴沉着声音说道:“你猜地不错。我的肉身确实毁在魔人手中。想当年为与异类争锋,几乎动员了所有人类更强者。却没想到我们两败俱伤之后,被那些可恶的魔人乘虚而入。幸亏他们身处异界,不能全部降临,否则只怕当年一战,整个修真界就要毁于一旦。” 刘卓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些陈年辛密,不敢出声打扰,只是侧耳倾听。神主眼色迷离,遥望着远处,仿佛能透过面前的一切,看见当年那惨烈地战斗。缓缓道:“当时他们一共来了十个强者,一同随来的魔人更不计其数。虽然那十个强者的实力只比四次天劫稍微强些,若在平时根本不足为惧,但当时我们正是元气大伤,又遭突然袭击,可谓损失惨重。” “那时虽然将他们击退。却还不知敌人是谁。因为魔人从外边看来与人类并没太大区别。只是气息凶戾残忍嗜杀。还以为是某个邪恶门派。妄想霸占天下。直到后来现许多门派地弟子。相继走火入魔变成魂魔。这才察觉到事态严重。细细调查终于现了魔人地存在。” 刘卓疑惑道:“若只有四次渡劫地实力。就算如今再来十个。也未必就能占到便宜。据我说知。能与东溟师叔祖比肩地。就不下七八个。应该比那些魔人厉害得多吧!难道他们还有更强大地存在。才让前辈如此担 神主苦笑道:“你猜地不错。刚才我已说了。魔人全都生在异空。不能随意来到人间。上回叫你破坏那阵法。其实就是召唤魔人之用。而且我敢肯定。经过千余年地精心准备。魔人已经暗中控制了许多魂魔。或许在某个地方。还有一座更大地阵法。一旦动。后果不堪设想。” 刘卓思量片刻忽然问道:“既然他们千方百计地来。到底又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为了毁灭修真界!”神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或许只是单纯地杀戮与毁灭。或许为了在这世上生存繁衍。抑或是还有其他地什么目地。但无论他们要什么。我们都必须阻止。” 说话间两人上了台阶。已经到了殿前。那十多丈高地大门自动开启。顿时里面开启无数灯火。照地整个大殿全都通明。空旷地大殿没有任何陈设。虽然殿柱穹顶全都奢华富丽。但这种豪华却掩不住暗藏地颓然气息。不远处孤零零地立着一个形容佝偻地老者。就仿佛一个普通地垂死老头。满脸皱纹眼睛昏花。若非早就知道。任凭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人竟是个盖世强者。老者看见二人进来。轻轻已挥手。就在身边已经多出来三只黄布包成地蒲团。也并不客气让人。自己自顾自地坐下。 神主微微一笑。也直接坐在蒲团上。虽然知道对方是个祖宗辈地强者。但刘卓也算有点见识。心里也没多少畏惧。而且灵光上人放出三只蒲团。此处并无旁人。自然是让他坐下。若还自己拘礼反而不妥。也就自顾自地坐下来。 灵光上人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却不看神主,反而上下打量这刘卓,最后眼光落在他额头中间,淡淡道:“想不到这颗蚩尤血,最后居然落在你的手上。”刘卓赶紧欠身,道:“弟子侥幸,刚才也全仗几位前辈相助。” 灵光上人点头笑道:“恩,这也算是你的造化,若再换个寻常人,只怕早就被蚩尤血的戾气毁了元神。”复又瞅了一眼青瞳剑道:“怎么,难道见了我这老不死的,还要继续藏着么!”话音才落,剑上就涌出两道精光,混元圣者和元化真人也现身出来。 灵光上人微笑的:“原来是混元啊,你竟从天星塔里出来了!”混元圣者苦笑道:“实在等不及了,索性舍了肉身。”灵光上人也并没多言,毕竟当初与妖族大战他也是主力之一。复又望向元化真人,道:“这孩子倒是面生,可修为也不弱,不知是哪家的高足?” 元华真人赶紧躬身施礼,道:“弟子在恐修真君门下修行,先前被魔人偷袭,现在只是个分身。”灵光上人恍然道:“原来是终南山四友的弟子,竟只是分身就有此修为,真是后生可畏啊!”复又望向神主问道:“你带着这么多人上我这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如今我这身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上次肉身已毁,元神重伤,三千年也不能恢复。” 神主瞅了刘卓一眼,说道:“前辈看看这孩子怎样?”刘卓和灵光上人全都一愣,刘卓心道:“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到我头上来了,刚才我就觉着神主将我诳到这来恐怕没有好事。”而那灵光上人刚才看见刘卓时,只见蚩尤血就被吸引去了注意力,此时一听神主说起,才重新细细打量几眼,道:“混沌之体,肚子里还有一颗个头不小的金丹,难道还有什么特殊……”还没等说完,忽然脸色猛地一变,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刘卓只觉一阵恶寒,讪讪笑道:“这……难道我有什么不对劲?”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忽然灵光上人伸出手来,直往他肩上抓来。刘卓蓦地一惊,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那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只手,度也不甚快,居然怎么也不能躲开!刚等刘卓回过神来,已经感觉肩上巨力按下,犹如泰山压顶,无论如何不能挣脱。 神主赶紧道:“前辈且轻下手,莫伤了这位小朋友。”灵光上人身子一振,赶紧松开手,轻轻拍拍刘卓肩膀,笑道:“老夫失态了,小友受惊,小友受惊!”说话间那股意态全都不一样,仿佛瞬间年轻了许多。随即又望向混元圣者道:“莫非这位小友也是与你同族,刚才却没看出来。” 混元圣者摇头笑道:“这回前辈又走眼了!”随即又把当初在天星塔与刘卓相遇的情况讲述一遍。灵光上人连连点头,却是越听越喜,眉开眼笑,脸上皱纹全都展开。刚才还是垂垂老矣,等混元圣者话音一落,再看已变成了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道士。 第133回 碎丹结婴 此时刘卓已隐隐约约有些明白,神主将他弄来此处有什么目的。灵光上人一听混元圣者的叙述,也不禁叹道:“看来我真是老眼昏花了,真正的盘古巨人,怎会有这么娇小的身材。”紧接着又笑道:“不过先天的也好,后天的也罢,能造出盘古分身才是正章。” 神主这才对刘卓笑道:“现在你应该明白我带你来此所为何故了吧。”刘卓点了点头,他倒是并不觉得吃亏,毕竟当初已经答应混元圣者,一旦有可能,就立刻帮他铸成新的身体。当时虽然神主并没说什么,也不难猜到,这种情况,自然也不可能把他落下,如今就算再加个灵光上人也无妨。而且神主也并非私心,毕竟灵光上人也是绝世强者,若将来真有异界魔人来犯,更是一份决胜的助力。 刘卓道:“前辈以为我现在的修为,已经能筑练盘古身躯了!”神主笑道:“虽然现在还略显稚嫩,但我相信灵光前辈应该另有妙法吧!”这天下本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灵光上人一听,全无一丝为难之色,笑道:“小友修为确实有点单薄,不过这事无妨,尽可包在我身上。老朽倒是没有什么值得称道,唯独活的时间久了,总归是有些家底。” 刘卓心里暗喜,虽然筑练盘古分身,将耗去许多真元,但跟着这些老祖辈的前辈办事,总不会吃亏就是了。就在此时,只见灵光上人站起身来,笑道:“几位稍微,待老朽去去就来。”言罢身子一闪,业已往后面飞去。 这时刘卓耐不住问道:“前辈,既然是这事,来时就直接说明。又何必弄的神神秘秘,还让人心惊胆战。”神主淡淡笑道:“你小小年纪,此时本该刻苦修炼基础,但机缘造化,有现在这等修为已经难能可贵。而且此番相助筑练肉身,只怕更要长足进步。难免滋生骄傲自满的情绪,今日只是让你看看,一山更有一山高。而且修炼之道本事逆水行舟。要时刻心怀危机感,怎可贪图安逸。我们都已老了,虽然修真之人没有寿限,但活的太久了也早就失去了当年开拓进取的精神,修真界早晚要靠你们年轻人。”说着还瞅了一眼元华真人,显然神主这个年轻人所指的范围已非常大。 不多时,灵光上人已经回来,手里托着一只蓝色的宝盒。笑道:“这是当年大战时,我击杀了一个魔人,取他浑身真元凝练成珠。之后又用四十九年,淬炼三昧真火,加入无数珍惜药材,终于练成三颗灵丹。当初我为疗伤,融入元神一颗,如今还剩两颗。正好给小友滋补身子提升修为。” 说着已经将那宝盒开启,顿见万道霞光陡然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透过重重霞光,只见那宝盒里放着两颗鸽子卵大小地金色丹丸。连同神主、混元圣者也全都露出惊容,刚才说过那些袭来魔人的领,全有越四次天劫的修为。将其真元凝练,又苦心炼成丹药,功效强大,更不可想象。 刘卓也感觉到了两颗金丹蕴含的无尽灵气,愣愣的看着那宝盒,还有点不敢相信。半天才咽了一口唾沫。滞涩的问道:“这个。给我吃!”灵光上人笑道:“俗话说好钢得用到刀刃上,如今我等全都仗你分化肉身。这两颗丸子虽然珍贵,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不等刘卓接过那宝盒。两颗金丹已经一同飞起,猛地就朝他胸口撞来。还没等他惊呼出声,忽然神光一闪,两颗金丹已消失不见了。刘卓蓦地一愣,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刚要说话询问,然而话到嘴边,陡然感觉到从胸口爆出一股强大而温和的真元。 原来灵光上人恐怕刘卓修为太浅,骤然受不了灵丹地药力,已经事先将灵药化开,直接灌入他体内。见刘卓还在愣,朗声喝道:“痴儿,还不赶快运行真元化解药力!”刘卓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跌坐运功。 神主笑道:“前辈还真是大方,那我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灵丹妙药不可浪费,再献上两滴神仙泪,可相助炼化药力。”说时,额头中间挤出来两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的飘到刘卓头上,散出淡淡的银色光晕,就将他罩住,并缓缓落下,直到完全融入体内。 所谓神仙泪却并非真地是神仙地眼泪。而是一种极其珍贵地地心真水。专能中和各种灵气。地心因为全是岩浆。温度极高。五行之中除了火。几乎没有其他。唯独这种神仙泪。虽是癸水精华。偏偏在地心生成。成形之后只能维持一天。就被岩浆蒸。生来本就不易。如此更加难得。神主也是五千年前。为了炼制一件法宝。特意潜下地心。耗费十年。寻找神仙泪。练成宝物之后。还剩了两滴。一直珍藏不舍用去。 此刻刘卓就感觉。仿佛坠入了火炉中。浑身上下全都要蒸熟了。也是灵光上人太过心急。同时把两颗金丹全都给他服下。虽然先帮他炼化了一遍。也不是轻易成承受。但此时可由不得刘卓不干。就算再多难受。他也只能挺着。 幸亏神主又舍出两颗神仙泪。可算是救了急。一股清凉融入体内。迅将灵丹化成地真元和刘卓本身地真元融合。使之不分彼此。这才稍微缓解了对静脉地冲击。但痛苦开只是开始。庞大地真元不停地涤荡着身体。仿佛从里到外都用小刀子割了一个遍。刘卓心里清楚。那是灵丹地药力在改变着他地体质。腹下地金丹“突突”直颤。“咔咔”响声不断。仿佛随时都要破开。 强忍着疼痛。刘卓地心里兴奋不已。他知道只要过了这道坎。他也将成为一个强者。虽然跟东溟上人之流相比还远远不如。但寻常修真之中。也绝对难觅对手。现在他唯一担心地就是那与众不同地金丹。不知丹碎之后。究竟会结成一个什么样地元婴。 就在这时。忽听灵光上人喝了一声:“小友!准备碎丹结婴了!”刘卓地精神随之一震。就仿佛听见“轰隆”一声。身心都跟着一颤。那种感觉。仿佛整个身子都被炸成了渣滓。灵魂都被炸上了天际。轻飘飘地。迷迷糊糊。也不知到底在何处。 但刘卓心念中还留着一丝清醒。赶紧打起精神。内视丹田。只见那好似栲栳那么大地金丹。已经偏偏龟裂。零零碎碎地落下来。就化成一片金粉散在丹田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金丹全都碎了。刘卓看着空空如也地丹田。心里顿觉难以言语地失落。一时间万般心思全都涌起。喜怒哀乐。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又想大哭。又想爆笑。居然要陷入混乱! 刘卓终究根基太浅,从他修炼至今,虽然日日刻苦,但算来时间也只有十多年,却比人家修炼数百年还强。各种奇遇,加之前辈的提携,修为确实突飞猛进,却如同阜沙筑塔。此时结成元婴,乃是平生第一道难关。更难免杂念丛生,要引出心魔! 也是万幸,此刻当场就有四位前辈护持。眼看刘卓出现异状,神主眉头紧锁,陡然喝了一声“呔”,就如炸雷一般,好像把那大殿都震得一颤。强大的声线灌入刘卓耳中,尽似带刃地尖刀,就刺入脑中。那种疼痛又不同刚才,简直就是难以忍受!一瞬间刘卓心中万般绮念全都挥退,什么喜怒哀乐,哪个绮思杂念,此刻就只剩下疼痛。 见刘卓清醒过来,神主不由得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哼!平时你那股又混又横狠劲哪去了,竟然才结元婴就招来心魔,若非也想变成魂魔!”刘卓也自觉惭愧,上次看见魂魔时,心里还笑话人家意志不坚,竟然被心魔俘获。而今轮到自己,才切身感到,原来心魔真的不简单。 然而已不容刘卓多想,丹田中连连震动,金丹碎成齑粉之后,已开始结婴。他不敢怠慢,赶紧元神内视,生恐错过了人生最重要地时刻。丹田内,刚才金丹碎成的金粉并没消散,一部分融入了丹田,但大部分形成了一道流动地光环,缓缓旋转。金色光环越转越快,又将许多游离在外的金粉也全都收来。有一股强大的向心力,让那光环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团。 刘卓的心情益激动,神念紧紧盯着那光团,就想看看,元婴到底是怎样结成。他却并没注意到,旁边几人全都眼含笑意,仿佛要看他笑话。就在此时,忽然“轰”的一声,从刘卓丹田闪出一片极亮的银光。这一瞬间,甚至比太阳还亮,连神主等人也不能直视。 原本打算细细看着自己元婴诞生的刘卓,就感觉犹如大锤击顶,立刻退出内视状态。还觉得头晕眼花,半天也没缓过来。一旁的神主等人,虽然没有大笑,但那诙谐之意已经不用言明。不过大家也并没恶意,看那样子大约都有过同样的经历。 第134回 分化肉身 再等刘卓回过神来,就感觉浑身仿佛脱胎换骨了,精神也前所未有的饱满,双目炯炯放光,无论看什么东西,都韵了一层光彩,仿佛已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立刻意识到已经结成了元婴,赶紧再次内视。果然,就在丹田之中,原来那颗栲栳大的金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尺多高的白色小人。 刘卓还是第一次看见元婴是什么样,整个身子全都通透如玉,闪着淡淡的光晕。模样还有点看不清,只觉得有鼻子有眼,却说不清到底长什么样。但盯着他看的时候,却有一种在另一个角度看自己的怪异感觉。 原来总会想象,有朝一日结成元婴会是什么样子,但此时元婴已成,反而没有那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了。稍微感受着丹田中涌动的真元,仿佛凝结如同实质,确实与原来大为不同。但一想到与身边这些人的差距,这点进步简直微不足道,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人本来就是如此,要不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现在刘卓整日都跟神主这样的人厮混,全是些盖世强者,眼界自然高出许多。就算取得一些成就,也不觉怎么了不起。 等刘卓收了内视,抱拳对在场之人一一行礼,道:“晚辈已经结成元婴,多谢众位前辈鼎力相助。”灵光上人笑道:“你这小孩果然不寻常,旁人刚结成元婴能有一寸已经非常不易,你居然一下给弄出个这么大的家伙,将来不知有何等成就,真是后生可畏啊!” 刘卓笑了笑,又跟神主问道:“前辈看我现在修为到了什么层次。”他也是心里迷茫,虽然论及修真层次,还只是元婴初期。但这大号元婴的威力可不同寻常。至于到底是什么层次,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神主笑道:“你先运起真元让我看看。”刘卓依言而行,身上顿时涌出一团浓厚的光晕。神主眼里闪过一丝愕然之色,沉吟片刻道:“只看真元的浓厚,至少有凝神后期的修为,但你毕竟经验太少,若真与敌人统计敌人对上,想要取胜恐怕不易。不过要算上你还能招引天星之力入体,大约能跟初次渡劫之人抗衡吧。” 刘卓虽然早就有所设想。但此时听见神主亲自说出来,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丝喜色。但神主又马上泼了一盆冷水,告诫道:“你也不要太过自大,修真之人斗法,瞬息万变,并非你实力足够。就真能与渡劫期的强者动手。到了渡劫期之后,已经完全是另一种战斗方式,还需你自己慢慢体会。” 刘卓点了点头。也并没再多问,毕竟神主不是他的师父,刚才说话点到为止。就是无意在此指点。日后回去问仙子师父,或是直接找东溟上人解惑也都未尝不可。复又跟混元圣者问道:“如今我地修为应该足够,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若是没有还得麻烦灵光上人前辈准备一间静室,给我修炼分化肉身的法门。” 虽然早在天星塔时,混元圣者就将盘古巨人的分化肉身的法门传给刘卓,但那时他并没放在心上,毕竟修为相差太远,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成功,自然不会费心修炼。没想到短短数年。居然就到箭在弦上不得不。 混元圣者摇了摇头道:“先前我将修炼法门给你。已经没有任何保留,你只需依照修炼。就不难练成。”稍微顿了顿又道:“而且一旦你练成此法,就可以说是不死之身。非但肉身坚固远胜常人。更拥有无穷无尽的再生能力。无论遇上什么敌人,只要能保存哪怕一块残躯,就能保证肉身重生。” 其实这些刘卓心里都清楚。此时混元圣者再说一遍。也是为了摆摆筹码。虽然今日接受了刘卓分化地肉身。但并不欠他人情。用分身法门交换。已足以互相抵偿。刘卓却不在乎这些。人情这东西。有时重如泰山。有时又轻如鸿毛。全都因人而异。若是真正顶天立地地汉子。不用非要说明。自然心里记着。若是戚戚小人。就算承诺欠下人情。到了关键时候也是无济于事。 刘卓又望向元化真人。问道:“不知师祖是否也需要塑造一巨肉身?”这里地元化真人只是分身没并非真正地本体。而元化真人地真身。虽然受了重伤却并没毁去肉身。大约是不需要地。但刘卓乃是嫡亲弟子。却不能不问上一句。 元化真人脸色微微一滞。虽然有些意动。但终于还是摇头笑道:“你也有心了。不过我本是分身。将来早晚与本体合二为一。要个肉身也无用处。你也可省些力气。”刘卓点了点头复又望向其他三人。沉吟片刻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三位前辈。重塑肉身恐怕耗时不短。而且分化成形也要一一来过。还不知谁先谁后?” 这下三人全都脸色一变。虽然现在和和气气地在一块说话。但谁也不能否认曾经地仇隙。只不过此时大家全都落难。这才没计较当初那些事情。若一旦重新得了肉身。恐怕那是心情就不一样了。尤其混元圣者。被关在天星塔内三千年。最后更逼不得已自毁肉身这才逃了出来。难道他心里就不恨神主! 三人面面相窥。沉默良久。灵光上人才道:“既然你们都不吱声。我就倚老卖老说个法子。虽说分化肉身所费时间不少。但你我全都活了数千年。也不在乎这点时候。就容小友将三具肉身全都准备妥帖。再一同元神归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灵光上人终究高了一辈。说出来更有分量。神主和混元圣者互相看了看全都应是。灵光上人笑道:“既是如此。就请诸位与老夫同去后堂静室。”这种时候。就算不眼巴巴看着刘卓地一举一动。但另外几个人总要在视线之中。以防生意外。 暂且不提旁人心里患得患失,单说刘卓来到一间空荡荡的石室。屋里什么也没有,唯独面积不小,能有七八丈见方,黑石铺地四壁平滑,屋顶上吊着一颗斗大的夜明珠。众人全都心急,并没废话,直接把刘卓让道屋里,就全都退了出去。 刘卓独自来在中间一只蒲团坐下,却并没急着分化肉身,而是闭目养神,在心里好好回想这几日地事情。到底哪些事是巧合,什么又是神主刻意安排,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环节。毕竟修真者并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主也不可能算无遗策。比如落到沙漠之后,恐怕后来大君主的出现,就是神主所没有想到地。当然这些事也都无关紧要了,现在唯一让刘卓有些怀疑的,就是神主所言,那些强大的魔人究竟有几分是真。 无奈想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而且疑心生暗鬼,越是这样想,就越觉着有点不对劲。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事到如今,已经不容得他再打退堂鼓了。唯独此事完了之后,回去再跟仙子师父商议,实在不行还有苍虚真人和东溟上人。只要将情况说明,怎样决断全都推给他们便是。 打定主意之后,刘卓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打起精神,随着神念一动,已开启了上次混元圣者强行打入他元神的修行方法。其实分化肉身的法子,本来就是盘古巨人繁衍生息的方法,本身并没又多少神奇,唯独要求非常苛刻。 若是普通人,就算天生混沌之体,也不可能修成此法。但刘卓还与众不同,他从混元圣者那里继承了几乎所有精气,结成一颗宝珠附在丹田中。这些年来那宝珠在丹田中,无时无刻不在改造他的身体。加之混元真气本来就善于融合,正好相辅相成。 当刘卓以神念读完了整个功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既然是分化肉身,无论如何特意培养,终归是身上的一部分,完事之后,自己身上岂不就缺了个零件!就算再用化身之法,还能再生出来,也得费去许多时间。刘卓虽然不是小气之人,但残废着过好几年也绝不好受。看了看胳膊,又看看腿,全都舍不得。而且要化成三具肉身,若直接用胳膊腿,完事之后岂不成了一根人棍! 而且分化肉身,也不可能随便割一块肉就行,必须有血有肉,有骨有髓,才能生成新地身体。刘卓看着双手,心里合计道:“斗法时还得双手御剑施法,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实在不行也只舍出一条腿了,至少还能飞行,并不影响行动。 有了主意之后,再不犹豫,赶紧运起法门。就感觉腿上一阵热乎乎地,仿佛在泡温泉,一点也不痛苦,反而有些说不出的舒服。没多一会,再低头一看,就见左腿明显比右腿长了一块,现在要是站起来走路,就成了瘸子。 刘卓索性也不再盘膝跌坐,直接靠在蒲团上卧着,就眼看着左腿越来越长,最后足足长到一丈多长,远远支出去。虽然腿并没变细,但长地太长了,一看也觉着好像一根竹竿,担心随时要折了似的。 第135回 刘卓的挑战 看着自己的身子变成怪怪的模样总是有点不舒服,刘卓索性闭上眼睛,一心按照功法运转法力,也不管那条腿究竟变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所有工序全都完成。终于告一段落,等刘卓再睁开眼睛,看见那条腿不由得目瞪口呆! 那一丈多长的左腿已经膨胀起来,隐约有了个人的形状。而且此刻刘卓几乎感觉不到腿的存在,虽然仿佛血脉相连,但那确实已经不再是他的左腿。在那正孕育出另外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若是正常的盘古巨人,在这时,就会分化一部分元神,进入那刚刚形成的肉身。但刘卓却不必如此,而且他也没有分化元神的本事,只是慢慢的完善肉身,将其中的五脏六腑全都构成雏形。也不用精雕细琢,只需有个大抵形状,就等神主他们得了肉身之后,再自己慢慢炼化。 眼看这具身子就要成形,刘卓正要将其斩断,再接着分化另外一具。就在这时,他正看见那肉身两只手臂刚能张开,忽然灵机一动,暗想:“刚才我用了一条腿,才分化出一具肉身,若是如此斩断了,难道真要把自己斩**棍!趁此时还没分开,我何不试试,若能利用那分身再造分身,岂不最好!也不用只我一个人残废,要缺胳膊少腿也是大家一块来。打定主意之后,刘卓的嘴角不由得迁出一丝坏笑。立刻又故技重施,只不过这回的目标变成了刚刚分化出来的那两只手臂。原来还生恐不能控制,没想到竟出奇的顺利。也不用再赘述一遍如何生成两具肉身。这事本来就是神主算定,十拿九稳,并没出现任何差池。 就在三具分身全都备好,刘卓把牙一咬,放出青瞳剑,对着左腿的大腿根。一剑斩下。原本已经成了两个身体,经脉血液都已断去,伤口虽然不小,却并没流出多少血。刘卓稍微吁了一口气,身子悬在空中。看着袍子左边空荡荡的,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其实整个过程全都在神主等人的神识监控之下,就在刘卓一刀两断那一刹那,房间大门上陡然闪出一片耀眼的精光,隐约听见“倏倏倏”三声轻响。三溜精光比闪电还快,争先恐后地就冲到那三具肉身之中。 大约真的等待的太久了。就算是活了数千年的老怪,也都耐不住性子了。刘卓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生感叹。无论修为多高,也终究是人,脱不开人心人性。转眼见精光敛去,那三个手臂相连的肉身,连接处利芒一闪,已截断手臂各自分开。紧接着身形相貌也在快变化。不多时已经能分辨出到底是谁。神主就是中间那个,缺了两截手臂,而另外二人一人缺了一截。 三人已经抑制不住心里狂喜,上千年地苦心等待。如今终于一朝成功,其中酸甜苦辣,又怎足外人道。神主哈哈大笑,用那光秃秃的手肘碰碰肚子又碰碰腿,表情非常怪异,仿佛还有点不适应。灵光上人更是如此,眉开眼笑,险些都跳了起来。混元圣者用那只完整的手不同的摩挲自己的脸颊,好像都已忘了自己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刘卓抱拳为礼。恭贺道:“晚辈恭喜三位前辈重塑肉身。重现当初英姿雄风。”这下三人才回过神来,又看见刘卓左腿已经没了。虚身悬在空中,袍子空荡荡地飘着。全都露出感激之色。虽然若是没有刘卓,他们同样会想办法重塑肉身,但所遇的困难更胜如今十倍。无论如何,这次刘卓都帮了大忙。 神主收起狂喜之色,好整以暇,深深鞠了一躬,道:“刘卓小友请受老夫一礼,若无小友相助,我还不知何时能恢复肉身,一个孤魂野鬼,被迫寄居在道骨之内。大恩不言谢,此番是我欠了人情,将来若有难事,只管传书一封,老夫义不容辞!” 刘卓微笑道:“前辈言重了。我也只是力所能及地做一点事。”灵光上人笑道:“小友不用谦虚。这回确实是我们几个老东西欠了你地人情。”混元圣者笑道:“二位也不要如此客套。若真有心。日后有地是机会还这人情。此时还是炼化肉身。免得留下暗疾。”说完也不避讳。直接坐到地上。就开始运功调息。真元游走全身经脉。将肉身完全炼化。神主和灵光上人也不怠慢。各自修炼起来。不提。 刘卓看他三人全都入定。索性也接着运起盘古妙法。就想修补肉身。毕竟两条腿活了许多年。突然少了一条。总是觉着不妥。然而他却忘了自己丹田里头。还悬着一颗大珠子呢!当初在天星塔时。混元圣者承诺将一半精气送给刘卓。但刚才分化肉身。一下分成三分。他也不可能将自己地精气再分给旁人。而且神主和灵光上人也未必就贪图不属于自己地真元。因此直到此时。那宝珠暗藏地真元才爆出来。 刘卓就感觉丹田猛地一涨。涌出一股几乎不能承受地巨力。也幸亏先前刘卓结成元婴修为大进。而且此次分化盘古分身。也进一步激了他地混沌之体。肉身比过去更坚韧十倍。否则仅仅是刚才那一次真元爆。就足以把他身子都给炸碎了。 就算如此。也非常危险。幸亏混元圣者早有准备。刘卓就感觉体内仿佛开启了一个泄洪地闸门。庞大地真元迅流失。压力也渐渐减小。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忽然听见耳边响起混元圣者地声音:“刘卓小友。刚才乃是我凝结真元爆。先前我曾应允分你一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刚才我已收回一半。只不过你修为有限。最多只能承受我三成真元。多出部分我已重新将其封起。依然留在你丹田中。何时你修为到了。自然可以将其开启。” 刘卓心里暗自吃惊。若论别地他还不敢比。但只比肉身坚固。他自信此时地混沌之体。至少能堪比渡过两次天劫。如此才只能承受那珠子三成真元。虽然混元圣者说那宝珠承载了他所有真元。但任何人也不可能将所有真元凝结成一颗珠子。这过程中也要流失许多。 而且那宝珠承载地真元虽然庞大。却并非混元圣者最精华地部分。其本源力量早已融入元神。也正是如此。当年混元圣者才会如此大方。毫不犹豫将其分给刘卓一半。 刘卓虽然希望得到强大的力量,但更知道有些东西贪来也未必有多大好处。就如混元圣者这些真元,虽然现在对他修炼有极大的裨益,但等到再提升一步,也就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与其还留下那剩下的两层,想方设法炼化吸收,还不如腾出时间苦心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层次。 刘卓并没多想,神念一动,内视丹田。就见元婴头上果然还悬着一颗珠子,只是比原来小了许多。随即就把那颗珠子送到体外,道:“混元圣者前辈地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万事随缘不可强求。虽然当初前辈承诺分我一半,但我福薄,只有三层造化,却不敢再多贪图。况且前辈才刚恢复,正需真元补气,晚辈不敢窃据私有。” 混元圣者也没想到,刘卓竟会主动放弃剩下地真元,笑道:“好!果然是少年意气高啊!想必是小友心比天高,已看不上我这些东西。”便不固执己见,挥手将那小了许多的宝珠收来,直接纳入体内。 刘卓这边也不敢怠慢,赶紧运起玄功,炼化这些新得真元,并以盘古之法塑造新腿。修真无岁月,转眼间就已过了五年。但这间静室之中,时间仿佛停止了。静静地坐着四个人,五年来几乎没有变动,乍一看就好像只过了五天。要说唯一比较明显地变化,就是这屋里原来四个残疾人,此时已全都恢复如常。 只见刘卓双目微阖,气息悠长,淡逸清净,浑身韵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比之过去更多了几分强者地气度。人常说居移气,养移体,如今刘卓业已具备强者的实力。这些年与三位盖世高手同室修行,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只在不知不觉间,就能感受强者的气息变化。 终于刘卓睁开双目,几乎与此同时,神主、灵光上人和混元圣者也全都醒了过来。四人相视一笑,刘卓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轻轻拍拍已经重生的左腿,还跺了两脚,感觉并无异样才放心。复又笑道:“恭喜三位前辈重新炼化法身。” 此时三人已没了当初的狂喜,神主淡淡道:“回想起来已多少年了,多少次设想再世为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情景。”刘卓微笑道:“还不知前辈现在的状态与巅峰时相比,能恢复几层修为?”神主微微一愣,随即洒然笑道:“与巅峰时相比,这恐怕有点不好比较了,不过大体上应该有三层法力了吧。” 刘卓眼里笑意更胜,复又问道:“那不知晚辈能否屈尊,赐教晚辈两招。”众人全都一愣,谁也没想到刘卓居然敢挑战神主! 第136回 意想不到 神主笑道:“哦?你要向我挑战?”刘卓也不畏惧,正面对视道:“此番帮助三位前辈筑练肉身,我也算修为大进。正要看看渡劫期之后的强者到底如何战斗,否则又要骄傲自满了。而且前辈与我相处许久,此番别去天各一方,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临别一战更做将来念想。” 神主笑道:“好个临别之战,今日老夫就陪你一战!”刘卓赶紧谢道:“多谢前辈成全。”神主笑道:“修真界也算英杰无数,但敢于向上挑战的却着实不多。你的资质本来就好,运势又盛,且不畏强手,将来定然大有成就。”复又叹道:“算来我也好久没有动手了,希望你小子不要让我失望。” 刘卓又跟灵光上人问道:“还得麻烦前辈,不知何处可以斗法?”灵光上人也想看看刘卓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敢跟神主挑战,笑道:“你们俩动手还是上外头,免得把我家里弄坏了。还有跟你们同来那个小魂魔要怎么办?你们若是不管,我就直接将它灭了,省的放在那碍眼。前几年那小家伙也来过几次,只不过我老人家重伤未愈懒得管他,现在老夫可有的是闲工夫。” 刘卓倒是乐得看见灵光上人把大君主给宰了,他也去了一块心病。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毕竟当初他毁了人家阵法,那深仇大恨不好化解。他还不知大君主见过他地实力。已经摒弃了报仇的念头。而且世事多变,敌人也并非永远都是敌人。 神主却出言劝阻道:“灵光前辈可暂且留他一条性命,我看此人心性清明,应该不是被外魔入侵才化为魂魔。如今情况依然是敌暗我明,若能将他争取过来,以次为突破口,或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灵光上人笑道:“既然你觉着有用,那就暂且留着。”话音没落只见他袍袖一挥,就闪出一片精光,大君主已现身出来。自从上次他被震得昏迷不醒。直到数月之后才清醒过来。再也找不到刘卓的影子。就以为刘卓已凶多吉少。再也不敢靠近那宫殿,战战兢兢的退回去,在山洞里游走,希望能找到另外的出路。 无奈山洞的通道繁杂难辨,数月下来还是在附近兜圈子。虽然并没再出什么危险,也足够让人灰心丧气的。大君主也知道这地方一定有高人,索性不像没头苍蝇似的乱闯,就地修炼起来。所幸洞中的灵气还算充盈,权宜之计也只能如此。 没想到数年过去。忽然从身边涌出一片光环,才愣了一下就把他给圈在当中。大君主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感觉到那种强大地力量,绝不是他能抗衡地,知道多半就是此处的主人的手段。拖延了好几年。整日提心吊胆,现在终于有个结果。他索性也不挣扎,随即眼前景物陡然一变,已然到了一间不大的石室中。 再往周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以为刘卓早就死了,而今却安然无恙的站在那。更让人惊讶,以他的修为,居然再也不能看透刘卓的修为。大君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当初他的修为虽然强。却绝对比不上我。唯独击杀石魔时,忽然爆出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但仅仅过去数年。居然再也看不透身前,恐怕真已在我之上了。” 更让大君主惊讶地。还是一旁站着的四个人。四人之中,除了元化真人,其他全都不认识。因为同属于一代人,大君主也深知元化真人的实力强悍。看其站位次序,居然在最末尾,更加惊愕另外如三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赶紧躬身施礼,恭恭敬敬道:“不知此处是哪位前辈仙府,先前晚辈误闯,还请前辈赎罪。”灵光上人也不吱声,全都推给神主处置。神主淡淡笑道:“我等皆是老辈修真,你也没见过我们,不知原来教中的长辈可曾提过神主之名?” 大君主当场就目瞪口呆地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面前这个中年道士。居然就是大名鼎鼎地神主!那个曾经叱咤风云数千年。掌控着修真界无上权威地神主!半天才回过神来。连连作揖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神主前辈再上。请受晚辈一拜!”说着居然就要跪倒磕头。 神主微微一愣。挥手拂出一股真气。就将大君主给扶住。虽然他地位尊崇。但并非是大君主地师门长辈。若仅仅作揖还受得。磕头大理可受不得。常言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此时受了大礼。日后再要翻脸杀人就显得不地道了。 神主淡淡道:“看你地修为颇为精臻。应该也算是一门宗师级地人物。为何见面要行如此大礼。”大君主修为不弱。然而神主轻描淡写一挥手。他竟说什么也跪不下去!试了两次知道不行这才放弃。复又毕恭毕敬道:“神主前辈确实受得起我这一跪。我乃是代师叩拜。此事说来话长。可不知前辈还记得广元山大悲寺地箕兴禅师?” 神主微微一顿。立刻就想起来。道:“莫非你是他地弟子!”大君主点了点头。脸色凄然道:“弟子尚未入魔之前。确实是大悲寺地弟子。只不过入魔之后。不敢辱没师门。自愿开革出门。不过师恩重如山。弟子却不敢一日忘却师父教诲。三千年前地惊世之战。前辈曾经救我恩师性命。当时情况紧急。师父都不曾来得及说句谢谢。就为此事耿耿于怀数百年。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今日见到前辈。就是为当初救命之恩叩谢。” 神主、灵光上人和混元圣者也全都流露出遐想地神色。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惨烈地大战。良久之后神主才问道:“你师父还好么?”大君主摇头叹道:“八百年前已经圆寂了。”神主皱了皱眉头。冷然道:“箕兴禅师地修为早就跳出四次天劫之外。而且上次大战他也并没受致命伤。应该不用圆寂飞升!怎会……” 大君主叹道:“前辈有所不知啊!”说着竟哽咽要哭出来。强忍着叙述道:“当初师父就是为了救我。才中伤在三个魔人手上。虽然最后将其中二人击杀。也承受不住伤势。无奈选择飞升圆寂。”神主喃喃低语道:“八百年前。大约就在我受伏击百余年之后。难道魔人这些行动全是计划好地!”复又看了看大君主。眉头紧锁道:“既然你师父死在魔人手上。你又为何自甘成为魂魔。助纣为虐。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大君主眼中全是凶戾之色,咬牙切齿道:“师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没有师父从小收养,我早就死于战乱,哪还有修仙练法的机会!当初事之后,我就下毒誓,一定要为师父报仇雪恨。无奈自己资质有限,就算再修炼一万年,也不可能毁灭魔人。索性故意走火入魔,成为一个魂魔,直接打入他们内部,希望能找出复仇地办法。” 听到这里众人全都露出骇然之色,没想到大君主居然又这样决心!虽然此时听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有谁知到他当初经历的艰难凶险。所谓舍生取义,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尊敬之情。 神主叹了一声,道:“你真的成了魂魔,并守住了灵智不失。”大君主眼色一黯,颓然道:“恩,我确实成功了,但我太操之过急。”又瞅了刘卓一眼感叹道:“也许是天意如此,上次这位刘道友毁了我的大阵,就将我所有的计划全都打乱。其实魔人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人间的渗透,他们不停的招募人手,布置阵法,开启通道来到人间。据我所知,现在正在准备的阵法,就不下十个。当然这些阵法都规模不大,最多只能召唤一般的魔人强者,修为与一次天劫的修真者相差不多。” “当初那座大阵被毁之后,我就感觉到上边有点不信任我了。我不敢再等下去,恐怕被他们当成炮灰牺牲掉。自酌不可能完全毁灭魔人,索性退而求其次。当初伏击师父的三人,如今只剩一个。我早就打探出他藏在嵩山南麓,就决定铤而走险。假借公务之名前去拜访,再伺机偷袭,希望将他击杀。可惜那魔人的实力强我太多,终于还是功亏一篑。被他打成重伤,勉强终于逃到这里。”顿了顿又叹道:“要是能早些遇上神主前辈,弟子也不用如此急迫。只要小心潜伏,或许将来还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神主拍拍他肩膀,劝慰道:“你也不用介怀,如今已是好样的,相信箕兴禅师在西方佛土有知,也一定老怀大慰了。”灵光上人也笑道:“幸亏刚才神主多想了一层,否则险些就误杀了一位义士!” 大君主微微一愣,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才知道自己已在鬼门关门口走了一圈。赶紧问道:“前辈留我一命,不知到底有何事吩咐?”神主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此事先不着急,可等容后再谈,刚才刘卓小友向我起挑战,却不能再耽搁了。” 第137回 天外星辰 大君主还不知此事,一听神主提起,不由得大吃一惊,愕然的望向刘卓,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不过他与众人并不熟,这时候也识趣的选择了沉默。灵光上人扬手展开一片霞光,随着喝了一声“走”,就从地上涌出一片五色霞光,转眼间已经道到了外头。 再次看见那燥热无边的沙漠,刘卓的心里百感交集。再想到数年前刚来此处,仿佛还在昨日,而今物是人非,颇为感慨。 神主闪身冲到天上,笑着喊道:“刘卓小友还不出剑一战!”刘卓的心情稍微平复,也腾身而起,目不转睛的望向神主。此刻他已经感觉到了涌来一阵阵庞大的压力,感觉到了神主昂然的战意。也许真的太久没有活动手脚,此时神主甚至比刘卓更期待这一战。 刘卓猛然打起精神,摒弃所有杂念,长啸一声已经祭出了飞剑。蛰伏数年的青瞳剑陡然飞出,如同一条金龙,蜿蜒盘旋气势如虹。刘卓喝了一声:“前辈小心了!”话音没落,青瞳剑已化作一道匹练,就往神主胸口刺来。剑势又快又狠,“倏”的一声划过千丈,到了神主的身前,眼看就要刺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神主居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甚至青瞳剑带起的气流已经吹起了他的头,还依然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刘卓早就知道神主的厉害,绝不可能是个纸糊的老虎。面对此情,非但没有犹豫,反而灌注法力,将飞剑催动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神主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那是慧心惬意的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眼看青瞳剑就要刺中。忽然他身子一闪。居然瞬间幻化出十多个一模一样的身影。那并非仅仅是虚影,仿佛每一个分身全都是活的,眼神动作栩栩如生。 然而刘卓早已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只见他的飞剑毫不犹豫,瞬间就盯准了其中之一,狠狠打了过去。金色地剑光快如闪电,绕上那人影猛地搅动,转眼之间就将其绞成碎屑。然而那碎屑之中却并没鲜血迸溅,只有一抹淡淡地金光。 一招过后刘卓并没急攻。收了飞剑淡淡笑道:“前辈果然神技,刚才分身虚虚实实,真有点眼花缭乱。”随着神主的笑声,那十数个分身有全都合而为一,道:“那你说那些分身究竟是实体还是虚影?” 刘卓皱着眉头,沉吟道:“按说刚才那一剑,我是自信看出必是前辈真身,但刺中之后居然不对!”神主笑道:“不错,居然能看出我的分身虚实。不错,刚才你的判断一点没错,开始时那确实是我的真身,只不过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各种法术皆需把握变化二字,不可被教条束缚!” 说罢已经缓缓举起左手。喝道:“你再接我这招试试!”说话间,手上摆出了一个怪异的手势,面色肃然宝相庄严,喝道:“落星!”随着短促而有力的呼喝,就见天上陡然闪出一道精光,度飞快,转眼间已看出真身,居然是一颗足有数十丈方圆的巨大陨星! 刘卓还从来没听说过,居然有人能操纵天体攻击。如今真的见到有人施展摘星落月地法门。第一反应就是幻术。但心里一闪念。又觉得跟自己切磋,神主似乎没有必要用幻术骗人。 “莫非真是一颗陨星!”想到这里刘卓地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无力感。虽然提出挑战并没贪图胜过神主。但此次修为大进。而神主却是新得肉身。尚未修炼精熟。此消彼长。或许有一战地机会。更能找出自己地差距。但如此一来。却现差距有点太大了。 “操纵星辰!看神主那轻松地意态。仿佛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难道说他全盛地时候。真能操纵天上地星辰!”想到这里。刘卓地身子猛然一震。眼里放出更坚定地目光。心道:“不!不可能!天上星辰何等巨大。别说是一个人。就算天下所有地修真者合力。也不可能改变天体地运行。既是一颗小小地流星也不可能!” 泰山压顶般地陨星迎头落下。瞬间黑色地影子。已经把刘卓全都罩住。与那数十丈大小。拖着数百丈长火尾地陨星相比。一个人地身躯简直太渺小了。然而就是那看似渺小地人。身上猛然爆起了强大地力量。 只见青瞳剑绕在刘卓身上。随即人剑合一。七八丈长一道金色剑光逆向冲天而起。放出万道金光。仿佛突然出现了一个太阳。凌厉地剑气陡然放出庞大地威势。迎着坠下地陨星就撞了上去。 神主悬在空中。并没再催动法力。双手背负。面带笑容。仿佛在等着刘卓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地举动。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金色剑光已经撞上巨大地陨星。“轰隆”一声巨响。庞大地陨星猛然一顿。被剑光刺入数丈。但那从天而降地庞大惯性。早就不是人力所能抵挡。微微顿了一下之后。又压着身剑合一地刘卓。直往地上砸下来。 “轰隆”巨大地陨星终于落在地上。震得大地都跟着颤了三颤。数以万吨地黄沙冲天而起。仿佛千头黄龙。大君主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陷入地下一半地陨石。还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说。这一战就结束了。虽然按照他地经验。刘卓被那么大块陨石砸在地下。能生还已经不容易。根本不可能还有再战之力。但是心里又有一种直觉。或者说是希望也好。总觉得奇迹就要生了。 灵光上人袖子一抖,因为陨星落下扬起的无数尘沙,立刻乖乖落下。笑眯眯的望着那陨星,道:“只是一个后辈,神主下手有点太过了吧!”空中的神主却摇了摇头道:“前辈可不要小看那小子,他可是……” 还没等神主说完,忽然陷在地下的陨星猛然一震。紧接着居然龟裂开无数裂痕,从中溢出猛烈的金光。在场之人全都大惊,就连始作俑者的神主,也微微露出惊色。虽然他早就料到刘卓绝不会如此认输,却没想到竟会出现这种事情。 “轰隆”一声,那陨石居然从中炸开,随着一声龙吼,三十多丈长的金色剑光冲天而起,仿佛亢龙飞天。剑光在空中一旋,刘卓从中现身出来,面带笑意竟并不狼狈!手背掸了掸身上尘土,笑道:“神主前辈真是好大的手笔,居然自己做了一颗陨星送给晚辈。” 原来刚才那颗陨星却并非真的陨星,乃是神主以强绝的法力,取用周围的五行元素,压缩而成的一颗伪陨星。虽然说是假的,但这颗陨星的重量质地却绝对不会比真的差,甚至更硬!唯一不同,就是真的陨星在浩瀚宇宙中落下,度远比这个快十倍,产生的冲击力更不止增大十倍。 神主淡淡笑道:“小子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刘卓忽然脸色一整,严肃的问道:“前辈真能召唤星辰!我是说真正的星辰!”神主哑然失笑道:“你小子胡乱想些什么,还召唤星辰,难道要毁了咱们所在的这颗大圆球!” 刘卓蓦地一愣,赫然想起,自己面对的可并非普通的古代人,而是如同神仙的强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地球和宇宙的关系! 这时混元圣者接过话茬,冷哼一声,道:“神主也不要太谦虚了,虽然不能操纵星辰,但一般的陨星总难不倒你吧!哼!三千年前那次,你偷偷在月亮后头藏了一颗,就赏给我了!幸亏我反应不慢,否则就被砸成肉泥了!” 刘卓刚才已信心满满的断定,人力不可能达到。之所以再问问神主,就是为了最后确认。却没想到被混元圣者的话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神主摇了摇头道:“这可算不得什么本事,须知要在宇宙中捕获大小合适的星体有多难。而且只有一下,打不中就算白搭,除了能吓人之外,似乎并没多大用处。” 刘卓当然知道,那恐怖的法术绝不可能仅仅为了吓人。不过此时他的修为,却没有必要使劲纠缠在此。在得到了出人意料的答案之后,固然是震惊无比,但也更激了他变强的**。他也非常想体会,那种将星辰掌握在手的感觉。 “前辈再来!”刘卓重整旗鼓,长啸一声,再次御剑攻来。更惊人的是,他居然如出一辙的用出神主刚才的分身招数。其实分身本来不是什么厉害法术,大凡的修真者都能施展。但真能像神主那样随心所欲的却是凤毛麟角。 如今刘卓敢于班门弄斧,显然是刚才听了那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有所感悟,才迫不及待的用了出来。不同的是,他居然在身剑合一的状态下施展分身术,而且一次并非是几个十几个幻影,而是瞬间放出上百分身。 神主淡淡笑道:“小子无理!就你这个也叫分身术!除了多出几个影子什么用也没有,根本不能掩盖本体行踪。”刘卓毫无愧色,朗声笑道:“那前辈再看现在呢!” 第138回 鬼寺 话音没落,只见那上百分身猛然散开。原本非常明显的真身,居然瞬间也不见了!虽然那些分身依然一眼就看出是假的,但真身也化作幻影一样,再想分辨就难上加难。神主微微一愣,复又笑道:“好小子,这也是一个法子,不过……” 没等说完,神主已经动了法术,只听他轻喝了一声,顿时身上涌出万道金光,犹如初升的太阳,布撒阳光普照大地。无尽的日光几乎无差别的罩住了方圆数千丈,刘卓的所有幻影,只要一碰上金光,立刻消融泯灭,轻而易举破去他的分身术。 不等刘卓再变换法术,神主再次长啸一声。已经布满空中的金光顿时大变,居然从金黄色成了银白色。神主宝相庄严,如同一尊神佛,缓缓举起左手,就从指尖飞射出五道寒光,化作银色丝线,蜿蜒就往刘卓身上绕去。 刘卓的反映并不慢,只是神主动作太快,眼看银丝到了眼前,赶紧打出混元神雷抵挡。不料那银丝竟活了似的,神雷一来立刻让开,执着的朝目标打来。刘卓见此情形,不禁眼睛一亮。虽然先前召唤陨星,但他心里感觉,神主仿佛没用出多大本事,但这五道银线却不寻常。一定要接下这招,否则岂不成了不自量力的笑柄!就算不能取胜,能逼出神主的真本领,也算不枉挑战一次。 打定了主意,刘卓的身子猛然化作一团金光,如同流动的金水,混元真气已经被催动到了极致,厉声喝道:“给我破!”就在那五道银丝到达身体之前,绕在周围的金光猛地闪动两下。那一瞬间仿佛周围的空间都跟着颤动起来。那纤细却坚韧的银丝,落在金色光芒中,随着剧烈的闪动数次。居然瞬间断成了无数段…… 神主一点也不惊讶,淡淡笑道:“终于要拿出点真本事来了,不过仅仅这样还远不能然人满意,希望接下来你不要让我失望。”说道后来声音已愈清冷,仿佛北极来的寒风,冰冷地气势让人远远看着已经感到不寒而栗。 下面的灵光上人饶有兴致的笑道:“没想到神主竟会认真起来,你看那孩子还能撑几招?”混元圣者沉吟道:“谁知到呢,不过刘卓那小子要是真不要命拼起来,现在的神主要想把握好分寸。又不伤他又轻松取胜,恐怕是不容易啊。” 神主的眼中寒光一闪,脸上猛地涌起一抹潮红,缓缓吟唱道:“碧月落潮!”只见银光点点,从神主的双手中飞出,仿佛众星捧月在他身边环绕。然而刘卓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那每一刻银色的星星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只要被它碰上,立刻就被炸成齑粉。 随着神主地话音落下。成百上千颗星星,全都往刘卓打来,铺天盖地,且度极快。刘卓想要躲开,无奈银星数量太多,四面飞来,根本无处可躲。刘卓当机立断,凝眉立目,仿佛是出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喝道:“前辈住手,我投降了!” 在场之日全都愣住,连神主都猛然一愣,赶紧收了法术,笑骂道:“你这小子刚才还气势汹汹,怎么忽然就变卦了!”刘卓已经落了下去,无奈笑道:“虽然还想跟前辈大战三百回合,可惜我没法力了。”其实刚才将神主造出的陨星击破。就几乎耗尽了刘卓所有法力,只不过当时他气势如虹,更激出了潜力,势头不减反增。但破了神主的五道银丝之后,再也难以为继,就算不举手投降,也不可能再战。 神主眉头一皱,复又笑道:“真是好高明的手段,掩饰自己的气息。连我都没看出来。你居然耗尽了法力!”刘卓“嘿嘿”笑道:“让前辈见笑了,这也是我的一个小把戏。将来遇上抵挡不住的对手,虚张声势打一阵。然后忽然逃走。逃生的机会不是更大。” 神主笑道:“这倒也是。”复又叹道:“虽然不算尽兴。不过你能击碎我那颗小星星已经非常不错。”刘卓笑道:“前辈谬咱了。我还差得远呢。”此战虽然虎头蛇尾。不过刘卓已从中学到了许多。心里暗自决心。将来修炼有成。定然再找神主一战。届时绝不会再像今天一样。 又等神主下来。众人客套一番也就各自道别离去。灵光上人也需精炼肉身。继续在此闭关。至于混元圣者虽然被困三千年。也自有容身地去出。神主重任在身。更不敢一刻懈怠。带着大君主不知往何处去了。元化真人地分身。依然附在青瞳剑上。跟随刘卓直接回往终南山。 刘卓归心似箭。自从上次被魂魔伏击。被迫进入异空间。已经过去数年。灵光上人地沙漠出口就在甘肃西边。距离终南山也不远。刘卓归心似箭。急匆匆往回赶路。就想快些跟仙子师父报平安。没想到越是如此反倒越要出事! 就在刘卓飞到宁夏凌云山时。就见山上一座寺庙外头剑光闪动。有人正在斗法。原本他心急回家。不想再多管闲事。但一看见此处山色景物。忽然想起。这里不就是光法寺!头次下山还曾来过。只不过那时形势紧张。也没顾得上细看。但自从前几年仓虚真人亲自前来谈判。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早就没了当初剑拔弩张地气势。 刘卓心里还幸灾乐祸。暗道:“哼!也不知光法寺这些贼子又惹上了什么厉害地对头。”然而就在心里如是想着。他却忽然感觉其中一道剑光仿佛有点眼熟。心里更加疑惑:“恩!我也不认识光法寺地邪徒。怎会觉着那剑光眼熟?” 赶紧停住飞行。定睛一看。只见光法寺上空。能有七八个人。分成两方正在斗法。一边人多势众。但剑光驳杂不纯。反而没占到上风。而另一边只有一个人。却修为不弱。尤其一柄银色飞剑。上下翻飞左劈右斩。在群敌之中穿梭。亦是游刃有余。 刘卓正是对那银色剑光有点熟悉,偏偏一时还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而且那人已经身剑合一,暂时也看不出是男是女长的什么模样。他心里暗道:“难道说是同门友人,来此杀贼?也不对啊!自从上次停战,掌教真人已经下令,不可随意来光法寺生事,怎会在人家家门口打起来了?” 刘卓并非莽撞人,带着心里的疑惑,决定探个究竟。若只是自己错觉,那操纵银色剑光的并非自家同门,也不惹是生非,还是回家。若真是同门,说什么也要上前相助,免得伤在群邪围攻之下。双方势均力敌,一时半会还不能决出胜负。刘卓也不急着显露身份,隐在一片云朵后面静观其变。 然而刚才他在飞行,只被斗间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注意光法寺里面地动静。而此时定下身来,再往四外打量,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光法寺外面居然一道禁制也没有,而且外面打得如此热闹,也没见寺中出来人帮忙。 刘卓心中疑惑更胜,虽然光法寺算不上名门大派,但在西北旁门左道中,也算有一号的地方。尤其跟毒手摩罗、噬魂老祖结盟之后,又逼退了混元派,更是声威大振,有些扬光大的意思。各方慕名而来的修真也有好几百人,怎么可能这么清净!心里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料定十有**是光法寺出了大事。 有此想法之后,刘卓又往四外打量,确定并无旁人监视,施展隐匿踪迹的遁术落到地上。直接绕过斗间的战场,就往光法寺里面过去。虽然刚才感觉到寺外并无禁制,但他可不敢大意。若是自己判断错误,光法寺安然无恙,再被人家现踪迹,恐怕破坏了两方协议,更让混元派陷入了被动。 不过刘卓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偌大的光法寺外头居然真地没有一道防护山门的阵法禁制。直到他到了寺院的高墙外头,也没有遇到一点阻碍。 刘卓的心里益不安,就在他越过院墙,来到寺院里面,陡然感觉到一股阴霾的气息。不由得心头微微一颤,已经打起精神小心戒备,心里暗想:“光法寺虽然是旁门左道,但寺中修真所练法术也脱不开佛道二门,应该不会产生这种鬼厉的幽冥气息。而且修道之人生气最盛,怎么这里反而死气厚重,仿佛身处阴曹地府,难道说光法寺的人全都死绝了不成!” 一边如是想着,刘卓一边小心的往里边走去,穿堂过屋居然没有一个人影。偏偏地上屋里全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尤其惊悚,居然有一间房里还放着一盆洗澡水,呼呼冒着热气,仿佛刚才还有人在洗澡。 刘卓越来越心惊,仿佛这座寺院已经成了鬼寺,难道那些修真者一瞬间全都不见了!当然修真者并不怕鬼,能同时让光法寺数百修真消失不见,这种诡异地力量才真地让人恐惧。刘卓再不敢多留,他虽然好奇,却不想孤身范险。若真有个闪失,连个救援的人也没有。如此诡异地事情,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尽回去禀报。 第139回 魔人强者 就在刘卓离开光法寺,就想尽快返回终南山的时候,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不由得心头一惊,便知定然是外边战事有了变故,更恐怕错过了重要的事,赶紧飞身而起冲到外边。却见刚才斗剑那众人居然只剩下一道银色剑光苦苦支撑,其他几人全都没了踪影。再往地上寻觅,几柄飞剑躺在地上光色暗淡,显然主人已经凶多吉少。 而那银色剑光也早就脱离了身剑合一的状态,露出里面那人的真身。刘卓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碰上雪夕!前文说过,自从刘卓相助雪夕寻到母亲之后,二人就分开没见,算起来几乎十年。雪夕本就资质颇佳,跟随母亲修行道法,这些年来突飞猛进,已经有金丹修为。 只不过心里总是不能忘怀过去,终于耐不住性子,请示了母亲,独自一人来寻刘卓。没想到路过光法寺的时候,就见寺中妖风邪祟,好像不是善良之地。雪夕也是少年心性,修炼了道法,又得了当初父亲留下的飞剑,自觉有些降魔本领。正愁没机会大显身手,如今看见行侠仗义的机会,又怎会甘心错过! 但让雪夕没想到,等她压下剑光落到此外呼喝叫阵,等了半天也没人应声。再往寺中一探,才现里面竟空无一人,顿觉诡异奇怪。既然没现坏人,她也觉索然无味,又心急赶路就想离开。不料才飞起剑光,却被七个汉子拦住。 那七人全都义愤填膺,口口声声说雪夕是摄魂魔女,毁了他们家世宗门,上来就拼命围攻。雪夕开始还想解释,但现七人也全是旁门左道。且不由分说出手狠毒,也被激起了凶威。放出宝剑,身剑合一,就与他们打斗在一处。 也正是这个时候,恰巧刘卓来了。他与雪夕相交甚密,对她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若非修炼道法之后,雪夕改变非常大,刚才也不会没认出来。就在刘卓进入光法寺探查这会功夫,外边却生了大变故。原本雪夕的剑术厉害。虽然被人围攻,但取胜也是早晚的事。没想到忽然从地上升起一股黑漆漆的妖风,瞬间冲天而起,弥漫近千张,连同雪夕还有那七个汉子全都罩在当中。 雪夕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一股阴霾的力量冲过来。那气息仿佛北极的寒冰,让人身心全都冷。刚才她曾进入寺中探查,早就现异常,此时突遭惊变。立刻将二者联想到一块。心知敌人恐怕不凡,赶紧鼓足法力,就想凭借身剑合一的威势冲出去。 没想到那妖风着实了得,雪夕拼尽了全力,竟然不能逃走。不过也幸亏她飞剑不凡,乃是其父吴源当初地佩剑,灵气充盈锋芒利刃,剑光护住雪夕,总算暂时顶住了妖风。另外那七个汉子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既不能脱身,也无法宝防护,就被妖风卷起,转瞬之间竟然全都没了。 雪夕看的心惊胆战,暗自后悔,不该多管闲事。若刚才直接飞走,此时恐怕都已经到了终南山。无奈世上也没有后悔药,任凭她如何哀叹也无济于事。只等那妖风卷走七人。复又往雪夕这边涌过来,风声咆哮更是好不吓人! 就在雪夕银牙紧要,正要拼命之时,忽然从天而降一道金光,竟有百丈长!犹如天剑劈下,顿时把那漆黑的妖风从中劈开。雪夕也非常机灵,立刻知道有人相救,暗自合计到底是哪位前辈出手。但她身法可一点不慢,架起剑光“倏”的冲出数百丈。总算脱离妖风。再回头寻找。顿时目瞪口呆,随即大喜过望。飞身扑了过去。 雪夕怎么也没想到,救她的居然会是刘卓。虽然在她心目中。刘卓近乎是伟大的存在,但刚才那道金光实在太强,至少有渡劫期的修为。而此时看见刘卓孤身一人,才知道这位大哥定是另有非凡的奇遇。 乳燕归巢。雪夕一头就扎进了刘卓怀中。喜笑颜开。但那美丽地大眼睛。却闪着晶莹剔透地泪珠。嘤嘤道:“大哥!真地是你!你来了。你真地听见了雪夕地召唤!人家还以为……”然而那漆黑地妖风虽然被斩开。但没多大功夫又重新聚拢。居然比刚才更加凶悍。再次往二人笼罩过来。 雪夕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此时不是叙说离愁别绪地时候。不由得小脸一红。声音戛然而止。从刘卓怀中挣开。急道:“大哥。那妖风实在厉害。你可要多加小心。”刘卓微微一笑。回手又是一道金光。比刚才威势还强。近百丈长地剑光。轰然纵天劈下。仿佛要把空间都从中劈开。强大地剑意带着罡风雷霆。“轰隆隆”在那妖风中间划过。 尤其剑光中那一抹鲜亮地血色。竟然凶戾无比。所过之处瞬间腐蚀大片黑风。刚才雪夕就看见刘卓额头上地红色宝石。只不过事态紧急。也来不及细问。此时见他出剑御敌。额上地宝石竟闪出凄美地光彩。仿佛有一种异样地诱惑。搅得雪夕芳心霍霍直跳。 “妹子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害你!”刘卓还牵着雪夕地小手。挥出青瞳剑那一刹那轻声低语。随即剑光展开。将那漆黑地妖风从中斩开。复又左右搅动。瞬间将其毁于一旦。然而二人还来不及庆祝胜利。就感觉到一股更加强大阴霾地气息。从光法寺地地下涌出来。 “嘎啦”一道惊雷从天劈下。原本风和日丽地天气。居然瞬间被乌云笼罩。黑压压让人喘不过气来。狂风四起。层云涌动。仿佛已经到了世界末日! 刘卓心里已是大惊。这些年他也算见识过许多辛密。就在刚才进入光法寺时。他就感觉到周围有一股不同寻常地气息。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地预感。但他修为刚刚大进。又与神主力战一场。对自己地信心高涨。自信除了神主那样脱了四次天劫地强者。在这世上他也不怕旁人。就算打不过。也能自保全身而退。所谓地艺高人胆大也就是如此。 刚才刘卓还以为那种感觉是自己多心了,但此时却益清楚的感觉到,那乌云涌动的中心,蕴含着一股庞大地气势,甚至让他心惊胆战!先前面对神主时,也没有这种感觉。也许全盛时的神主,才能拥有比这更强大的气势,但刘卓却并没见过。 刘卓眉头紧锁,心里益感觉不安。就在这时忽然“轰隆”一声,光法寺的大殿里,猛地涌出耀眼的精光,竟然将那宏伟的大殿瞬间冲毁!随即整个寺院不断闪出精光,转瞬之间占地数百亩的光法寺竟已成了一片废墟! 就在废墟之下,缓缓的升起了一座二十多丈高的青石祭台。刘卓一眼就认出,竟然跟前些年,他毁去大君主那个阵法中间那根石柱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更大了一倍。与此同时耀眼地光满继续向外延伸,须臾间就结成了一座非常复杂地阵法,汇聚庞大的灵气,全都往中间地石柱聚拢过去。 刘卓又惊又怒,没想到光法寺地下居然还藏了这种阵法,恐怕已经准备了数百年。那光法寺的主持广汇和尚,应该早就成了魂魔,也不知用什么法子伪装,堂而皇之数百年也无人看破。而且此时也有点想通,为什么好好地光法寺会来招惹混元派。原来只是为了造就声势,招揽一些慕名而来地旁门修士,就等大阵动之时,全都成了祭奠的牺牲。可叹那些修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平白丢了性命。 刘卓知道这阵法能召唤异界魔人,看其规模如此巨大,招来的魔人一定非常强大,恐怕不是自己能应付。赶紧操纵剑光往下刺去,希望能破坏阵法,最起码能延缓大阵运行。无奈此时大阵已经完全动,凭他现在的修为,无论如何也难撼动分毫。 庞大的灵气汇聚在石柱顶上,忽然一片耀眼的精光,就在石柱顶上,破开空间,展开了一个一丈直径的圆形黑洞。紧接着“碰”的一声,吓得人心弦一颤,竟从那黑黝黝,深邃如同宇宙的漆黑洞口中伸出一只粗壮的人手!古铜色的皮肤,遒劲的肌肉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伴随着疯狂的呼喝咆哮,无尽的愤怒仿佛出来要将整个世界全都毁灭。 刘卓心里到吸一口冷气,暗道:“难道这就是魔人中的强者!真是好强大的气势!”但这时他的嘴角却迁出了一丝笑意,扬手就推出一道混元神雷,对准那魔人深出的手臂就打过去。与此同时,额上的蚩尤血猛地闪出一抹红光,蓦地一闪已经汇入混元神雷中。 刘卓这招不可谓不阴毒,居然在混元神雷中加入了蚩尤血的力量,威力至少比寻常神雷增加数倍。虽然刘卓还不能完全掌握蚩尤血的妙用,但二者成为一体骨肉相连,融合已是大势所趋。而且当初神主、混元圣者和元化真人合力压制住蚩尤血,已经保证了刘卓将会在融合的过程中占据主导,也算是三人送给他的一份大礼。 第140回 主动融合 只见那一颗神雷含着蚩尤血的凶戾之气,闪电射向阵中的石柱。此时大阵已经把所有的能量全都用于开启连接异空的通到,因此并没有刚才那样强悍的防御。神雷几乎没有遇上任何阻碍,就打在了才伸出来的手臂上。 “轰”的一声炸开,混元神雷本来已经威力惊人,如今又加入了蚩尤血的威力,就算魔人体质再强,也经不住蚩尤血的凶戾。那粗壮的手臂被神雷打上,顿时血肉横飞。整只手臂的皮肉全都炸没了,只剩了一条金色的骨头。 刘卓暗自吃惊,但反映已经极快,见一招得手,赶紧放出飞剑,直往那手骨斩去。虽然没见过长着金色骨头的人,但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了,先断了敌人一条手臂再说。然而更让人没想到,等青瞳剑斩上那手骨,竟然只“当啷”一声,仿佛菜刀剁到铁墩上。被锋利的青瞳剑砍上,那金色的骨头竟只留下了一道白痕。 非但如此,刚才被神雷击碎的血肉,竟然又快的长了出来!血红色的肉芽,急生长,血液涌入血管,肌肉附着骨骼,转眼间居然又恢复如初!虽然恢复如初,但手上的疼痛,已经将那魔人彻底激怒,疯狂的怒号震彻云霄。 刘卓心里大惊,没想到敌人竟这么凶悍。他早就知道魔人非常厉害,刚才那一剑已经提起全身法力,居然也不能伤他!心里暗道:“难道说这个魔人已经越了四次天劫的水准!莫非这也是一个魔人领!”越想越心惊,再也不敢多留,赶紧拉住雪夕,沉声道:“我们快走!” 二人架起顿光就想走,不料那魔人手臂猛地往下一砸,顺势经从里面冲了出来。只见一个高大的汉子。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仿佛铜铸似的身躯。只是左臂新生颜色略微有点浅。铜铃似的眼珠子瞪着刘卓。咬牙切齿道:“你们谁也走不了了!都得给我死这!” 低沉而凶戾的声音如同一头怒地野兽,挥起硕大的拳头,一团光芒骤然绽开,奇快无比,就已经罩到刘卓和雪夕地头上。与此同时那魔人身上也涌出万道乌光,一跃而起。直冲了过来。只觉得眼圈疑惑,那只闪着金属光泽地拳头已经到了刘卓的面前。 “杀!”魔人历喝一声,拳头上蕴含的强大力量毫无保留的爆出来。在这一瞬间,刘卓忽然现自己的身子竟动不了了!身后的雪夕更是目瞪口呆,身子僵硬,仿佛时间都停滞了。瞬间死亡地气息笼罩心头,那风驰电掣般的拳头带着一道金色的残影,拳锋带起了带起的强大压力竟形成了漩涡。山岳般的力量直响自己身体压过来。“轰隆”一声巨响,在这一瞬间,似乎时间都跟着停滞了。刘卓眼睁睁的看着那袭来的拳头越来越近。他甚至看见了自己的身子被那无坚不摧的力量轰成了渣滓。就在生死之间,刘卓爆出了,他有生以来最强大的力量。强大地冲击力,形成了环形冲击波,往四外扩散。庞大阵法瞬间化成齑粉,连中间那根坚硬如铁的石柱也变成了齑粉。 强大的压力和反震力疯狂的摧残着刘卓的身体,仿佛要把他压碎了。与此同时,还在他身后的雪夕,早就被强大的力量震得昏死过去。原本这种情况。雪夕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存活。所幸临行之前肖玉华担心女儿的安危,给她带上了随身多年地护身法宝乾坤镜。正是这面宝镜在最后地时刻。救了雪夕一条性命。 几乎一瞬间,方圆千丈山石崩颓。但凡生物无一活命。就在凌云山光法寺的原址,形成了一个巨大地深坑。竟有五六百丈方圆,非但原来突出地面的山头全被削去,更使地面下陷近百丈。数以万吨地沙石烟尘腾空而起,直接冲上云霄,仿佛一条倚天依地的土龙,数百里外都看的真真切切。 两道人影冲天而起,那魔人确实强悍,不过相比起越四次天劫的强者,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否则刚才那一击,刘卓绝不可能还保住性命。但生与死的考验,激了刘卓全部潜力,吸收了混元圣者的真元还没完全炼化,在这一瞬间也全都爆。强韧的混沌之体让他得以承受那巨大的冲击力,才能释放出更强大的威力。同时感觉到了宿主的危机,蚩尤血也自的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一瞬间刘卓爆出的实力,甚至达到三次天劫的高手。丹田中刚刚结成的金丹急颤动,疯狂的吸收外界的灵气,居然一下胀大了半尺! 然而实力地差距不可能轻易弥补。就算刘卓一再爆。但他终究不可能瞬间成为盖世强者。勉强挡住那一圈。一连喷出数口鲜血。身子仿佛掏空了所有力气。横在身前地青瞳剑也光色暗淡。在看那强悍地魔人也不好受。脸色异样地盯着刘卓。刚才挥拳攻来那只手臂已经完全毁了。青瞳剑毕竟是神兵利器。他用直接用拳头撞来。还能有好!整条手臂仿佛被锤子砸烂了。连那金色地骨骼也碎了一截。连同手掌和小臂全都碎成齑粉。鲜红地肉芽还在急再生。但度已经比刚才慢了许多。 魔人愤怒而震惊地看着刘卓。他没想到全力一击。非但没能将可恶地敌人杀死。还几乎毁了一条手臂!这个魔人就算在异界。也算是极强大地高手。除了有数地几个前辈。平素极少遇上对手。此番降临人间。打定主意要大干一场。没想到才一出来就出师不利。 不过魔人地凶戾和悍不畏死总是让人心惊胆寒。虽然伤了左臂。但那魔人地眼神更加凶戾。震惊之余居然更加兴奋!魔人受伤之后。并没再急着进攻。他望着刘卓。缓缓抬起断臂。猩红地舌头舔了舔伤口地血迹。竟扯下一口烂肉大嚼起来。让人看地一阵反胃。 魔人露出一丝冷厉地笑容。大声笑道:“你横不错。竟让本作受伤了!三千年了!你是第一个让我受伤地人。不过很可惜。今天就是你地死期!”话音没落。一股巨大地撕扯力猛然从地上袭来。刘卓早就提起精神。加了十分小心。身上地金羽甲银桃盾全都催动到极致。层层将本体护在最内。 感觉到脚下传来危险地气息。赶紧闪身躲开。之间一道青黑色地树藤冲天而起。直接缠绕过来。紧接着后面成百上千条树藤一同涌过来。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一点缝隙。 刘卓心中大惊。脑中第一反应就是幻术。但条条树藤全都一样。根本看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瞬间千条树藤已经到了眼前。他也顾不上多想。就要早从去飞剑斩去。然而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去他所有法力。巨大地反震力还受了不轻地内伤。再想动用真元。忽然感觉道丹田中一股酸疼。牵动伤势。立刻喷出一口鲜血。 就这么一耽搁,青黑色的藤条已经触到了金羽甲飞出的羽毛。无奈内有法力为基础,就算金羽甲再多神妙,也只能抵挡一时。眼看刘卓就要被树藤缠住,在就在这险象环生的时刻,他额上的蚩尤血忽然闪出一片血光将他罩住。缠上来的树藤只要一碰上,立刻“刺啦”作响化成一团黑烟。 魔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恶狠狠的笑道:“不错,你竟还有反抗力量!恩?不对!额头上那是什么东西!”说着,眼里闪出一丝贪婪的凶光,身形一闪在此冲过来,探出完好的右手,直往刘卓脑袋抓过来。 然而此时刘卓仿佛已经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大约是感觉到了生存的危机,蚩尤血选择了主动融合。镶在刘卓额头上的红宝石越来越亮,仿佛即将燃烧起来的一团火焰。红光瞬间展开,回旋转动形成了一个光环。 魔人正好抓入红光中,虽然刚才硬碰硬伤了左手,但他一位敌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量,不过是凭借一件宝物护身,心里难免有点大意。没想到才把手伸到红光中,竟感到钻心的刺痛。猛然间心里涌起一股危险的信号,赶紧想撤身退开。 没想到红光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让他身子不退反进,整条手臂全都落在红色的光团中。魔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身上陡然爆起一股强大的气势,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红光中正脱开。再看他那条手臂的血肉全都被腐蚀一空,连金色的骨骼也失去了光泽。 魔人又惊又怒,咬牙切齿的等着刘卓,但紧接着又陷入了更大的恐惧中,他惊讶的现,这回受伤的右臂,居然并没自动修复!数千年来还从来没遇上这种情况,甚至三千年前那一战,他也是凭借着强大的再生能力,才逃过一劫。最后只剩下一块烂肉,用了千年时间,终于重新修复了肉身。但挥出全部威力的蚩尤血,仿佛有一种能阻止他重生**的。 第141回 融合蚩尤血 正经过后,那个魔人更加凶戾,怒道:“竟能破我不坏之身,今日决不能容你活着!”大嘴一张,吐出一片暗青色的气流,瞬间笼罩方圆近千丈,仿佛将整个空间都被封闭了。此时刘卓只想尽快脱身,带着雪夕回终南山报信,无奈身子被裹在浓厚的红光里,全然不听使唤。 眼看着魔人又要动厉害的法术,刘卓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唯一值得庆幸,从额头上不断输入一股极为精纯的力量,让他感觉到原本枯竭的法力再次充盈起来。就在这时,忽然间刘卓感觉到心情无比沉静,仿佛当下的凶险和危急全都与他无关了。 望着魔人化作一溜乌光冲过来,那度应该非常快,但此时在他眼中就仿佛慢动作,只需轻轻一挥手就能将他挡住。就随着刘卓这种想法,他竟然真挥出了手!那看似无力的一挥,居然就真的挡住了撞过来的魔人! 更令人惊讶,被打中的魔人身上猛然涌出一团红光,浑身血肉竟如剥落的墙皮片片脱离骨头,转眼间就只剩下了一股骷髅骨架。谁也没想到竟会出现这种结果,魔人仅存的两颗眼珠中闪烁着惊恐的神色,他明明感觉到对方已经油尽灯枯,怎么会忽然爆出这么强大的力量!望着悬浮在空中的敌人,身外那血色的红光如同催命的灵符!魔人真的不敢想象,若是再被打中一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刘卓的眼神望向魔人,却有一种看见猎物的兴奋与凶戾。那魔人不由得心头剧颤,再也不敢停留一颗,只一副骨架仓皇逃走了。其实此时刘卓的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刚才吸收了一部分蚩尤血的力量,但此时他已经受了内伤。若再跟魔人大战,就算能将其击杀。也难保自己无恙。而且魔人素来凶悍。一旦疯狂起来,不知还会使出什么样极端地招数,就算刘卓自己不怕,也得替雪夕着想。万一小丫头有个三长两短,又怎能让他安心。 刘卓也不敢久留,赶紧落在地上。抱起昏迷不醒的雪夕,架起遁光,直终南山飞去。到了终南山,直接回往萝雅轩,此刻刘卓地脸上并没又回家地轻松,反而更多的焦急与恐惧。虽然刚才与魔人交手时,他已经开始与蚩尤血融合,但蚩尤血毕竟蕴含了极其庞大的真元,又岂能一时半刻就完全融合。 原本刘卓还在窃喜,若能完全融合蚩尤血。定能再次修为大进。却没想到事与愿违,从蚩尤血中散出的力量虽然融入了他的元婴,但那凶猛鬼厉的力量竟有些不受控制!他心里暗自吃惊,知道恐怕要出大差池。 还没等进屋,刘卓就开始高喊:“师父!师父!我回来了!”秦瑶静一听那声音,不由得又惊又喜。自从上次遭了魂魔伏击,致使刘卓失踪,她就一直自责。幸亏当初在刘卓身上下地禁制还没反映,说明人还没死。总算让她稍微放心。但数年过去。左等不回,右等不回。终究是一块心病。 秦瑶静正在屋里坐着,一听见刘卓的喊声。顿时精神一震,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眼里又闪出了严峻的神色,已经感觉到了刘卓身上紊乱的气息。身子一闪已经来到屋外,飞身应了上去,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刘卓一把将雪夕丢过去,急切的喝道:“不容多说了,我要闭关,师父帮我护法!”话音没落已经一头冲到当初住的屋里。离开数年,屋子里面一应陈设全都没变,尤其窗明几净,想必这几年来,秦瑶静经常过来打扫。 不过此时刘卓已经没有心思关心这些,赶紧盘膝做好,静气凝神,压制蚩尤血中涌动的力量。此时他终于有机会专心的梳理身上地真元,杂乱的真气混合着蚩尤血的红光,体内的真气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若非已经是盘古巨人的混沌之体,并且混元真气本来就有强大的融合力,只怕此时早就走火入魔死了。 蚩尤血中渐渐放出红色地光雾。不多时已经充满了整间屋子。凶戾地气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秦瑶静刚才安顿好雪夕。就急匆匆赶过来。正好感觉到蚩尤血地气息。不由得大吃一惊。赫然响起刚才看见刘卓额头上地红色宝石。心里更觉得惴惴不安。 暗自恼恨刘卓乱来。想道:“这孩子到底遇上什么事了。当初不是告诉他。不可轻易碰蚩尤血。他怎么给按到脑袋上了。这不是要了命!”虽然心急。但秦瑶静知道。此时万万不可进去打扰。或许刘卓还有机会。凭自己地意志。控制蚩尤血。那样是最好不过了。 与此同时。屋子里头地刘卓。也在面对着一个更重大地考验。若是成功融合蚩尤血。并且不被其中地戾气霍乱神智。他将会修为大进。若是不能。就要沦为蚩尤血地奴隶。成为一个只知杀戮地傀儡。 不过此时刘卓还不急着降服蚩尤血。他要先恢复自己地精力。做好准备打一场持久战。稳定自己地元婴。收拢体内地真元。并且引动天星入体。先控制住自己地元婴周围。再缓缓地吸附游离在周围地蚩尤血地力量。 浓厚地红光将刘卓罩在中间。随着蚩尤血不断地输送出能量。那红色地光球也越来越大。不断地吸入蚩尤血放出地红色能量。刘卓地金色元婴中也多了一抹鲜红地血色。感受着蚩尤血中蕴含地庞大能量。心里大致合计。若能将其全都收为己用。或许真地能与那些越天劫地强者抗衡。当然这个过程将是极其漫长地。或许一百年。或许是一千年。至于现在他身体能承受地极限。也只能吸收蚩尤血中不到四分之一地能量。当然这还是在一切顺利地情况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卓地脑中已经没有了时间地概念。额上地蚩尤血依然闪着红光。源源不断向外输送真元。随着越来愈多红色真元融入元婴。他地元婴已经渐渐变成了淡粉色。因为帮助神主等人筑练肉身。刘卓地身体几乎完全转化成了盘古巨人地体质。强韧地身体能容纳更加爆裂地真元。否则以他现在地修为。也不可能融合蚩尤血。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秦瑶静立在屋外,静静的往里面望去。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在这一年中,里面那股气息越来越强。但让她更不安,随着吸收了更多红色真元,刘卓的气息也越来越凶狠凌厉。若是如此继续下去,她真害怕刘卓被蚩尤血给吞噬了。 秦瑶静踌躇不决,她很想现在就进去终止这一切。但修真毕竟不是过家家,人命关天的事,万一一个不妥,牵动刘卓走火入魔,那就后悔莫及了。反过来若是什么也不做,这么等下去也早晚要出事。就在这时,忽然从屋里穿出一声低沉的似乎,仿佛受伤的猛兽。随即一股潋滟的红光勃然展开方圆数十丈全成了一片血海。 秦瑶静大吃一惊,知道定时刘卓出了差池,赶紧就要冲进去相救。然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忽然从天而降一道蓝光。她就感觉身子一僵,居然不能往前迈出一步。初始秦瑶静陡然失色,但看清来人立刻大喜过望。原来来的并非旁人,正是东溟上人! 原来雪夕醒来,将经过讲述一遍。秦瑶静一听居然出现了那么厉害的魂魔,顿时觉得非同小可,赶紧就通知了苍虚真人。原本苍虚真人也并没放在心上,以为就是个寻常的魂魔,派人去光法寺探查一番。所去之人看见大战留下的遗迹,急忙回来并报,才知道此事关系重大。 而且混元派中早有惯例,但凡与魂魔有关的消息,一律都要往蓬莱岛传递一份。东溟上人接道消息,立刻感觉不同寻常,又亲自去了一趟,顺便来终南山看看。其实东溟上人早就现刘卓的情况,他深知蚩尤血的凶戾,恐怕再有差池秦瑶静应付不来,这才暗中看顾,只是并没现身罢了。秦瑶静一看是东溟上人,心里已经踏实大半,急道:“师叔祖!快救人!”东溟上人却摆摆手道:“先不着急,现在那小子还没出事,还能再等等,让他多得些好处。”秦瑶静虽然对这位师叔祖的人品甚是不齿,但对他的实力和见识还是非常信任。只能按下焦急的心情,静静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然而此时刘卓却并没有任何不适感觉,随着不断的运行混元真气,将蚩尤血的能量化入元婴,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渐渐增强。他已经吸收了蚩尤血中接近四分之一的能量,庞大而精纯的真元,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甚至觉得在此遇上那个魔人,只要一拳就能将他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