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仙记》 第一章 偷窥春光捡法宝 天下就要乱了。”西天如来佛忽然皱起眉头说了这样一句。 众佛大惊。 与此同时,玉皇大帝失手打碎了玉如意。 更远的三十三天忽然一阵晃动 烈日下,柳荫处。 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就连林荫里的狗都在打瞌睡,秦荣揉了揉眼睛,自己又在做那个梦了。 秦荣只记得自己不属于这里,隐约中他喝了一碗汤之后,醒来他现自己变成了屠夫的儿子,那一年他五岁。他知道自己在梦中应该在读书,在读那些厚厚的书,有的还有这各种奇形怪状的文字,还有一些尾巴冒烟,带轱辘的铁盒子会在路上跑,他就是被那个东西撞倒的。 经常睡熟之后,就会记起这些。看看天色,他悄悄地关了铺子,直奔后街而去,那里可有个小美人在等着。 可等他到了位置,却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竟然还有人捷足先登? 是的,那个人在偷看人家女孩子洗澡。 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爱好。 秦荣现在很生气,非是别的,自己好不容易才开辟出来的**宝地竟然让人占了,这还了得。有心上前好好教训他一顿,又担心后花园中的俏佳人觉,只好闷在心里猛想计策。 这张府别院的俏佳人,可是非同凡响,论相貌是在这当阳县里可是屈一指,任谁见了也不由得挑大指称赞一声俊俏,可惜竟然被他人窥了春光,这如何不让视作禁脔的他生气。 这张家的丫头最喜欢晌午开着窗户洗澡,只不过三五天也不一定能碰上一次,不成想今天竟然有人讨野火。不过附近可不是僻静之地,如果吵闹起来,让里面的小美人觉了,不光这棵大树会暴露,搞不好还会吃官司。 当然了,要在此地**没有个两下子可是不行的,这张家别院院墙高大,除非爬到树上不然绝无可能看到园中的情景,因此上张家小姐才能放心大胆的沐浴。 想到这里更是痛恨这个家伙,打定了主意等他下来好好的给他吃点苦头。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一直呆着,直到过了一个时辰这才飘了下来,只把正躲在一旁打瞌睡的秦荣吓了一大跳,他会飞? 这下子刚才满腔的怒火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虽然见识不多,可也知道能从十几米高的树上飞下来的,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可就这么把仇人放走,心有不甘,当下一咬牙,远远地跟在后,打定了主意要搞清楚这胆大之徒,是什么人。 说来也奇怪,虽说这当阳县不小,可以此人的样貌神采,没道理不被他记住啊,这个人是谁呢? 从穿着打扮来看,此人应该是个书生,手中还一摇三摆的擎着一柄湘妃竹扇,更是身着天青色的文士衫,要知道单单这柄扇子,在当阳县就要卖到一贯钱。能用得起这扇子,穿着文士衫的人又怎么会像他一样去偷看一个女人呢? 说来也奇怪,此人一摇三摆的居然向着城外僻静处走去,不知道去见什么人。秦荣踌躇了半天,把心一横,慢慢地跟了过去。 哪知道,过了半晌之后,始终不见此人从林子里走出来,这让秦大少爷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当下乍着胆子悄悄走了进去。 酷日当头,林中很凉爽,让躲在外面的秦大少爷分外舒服,可这林子里没有鸟鸣,未免怪异了些。 走了一会儿,秦荣一眼就看到了刚才那个人,倒是吓了一跳。只不过那个人正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让他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没了泄之处。 仔细一打量,这个人身量不高,瘦瘦弱弱的。合计了一下应该可以对付,不由得火往上撞,哼了一声走过去一把揪起了起来,“***,你这小兔蛋子,居然也敢……” 说到这里,秦荣接不下去了,非是别的,此刻他才觉自己提在手里的这个人一动也不动,不光如此,那双眼睛也紧紧地闭着,嘴角边上还有一缕血丝。 如果是别人或许还不清楚,可他秦荣是当阳县有名的屠夫,这猪是不是死的,他一摸就知道,虽然死人没见过。可也绝不陌生。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糟了,中了埋伏,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捕快蹦出来,这让他好受了不少。 当下一咬牙,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尸体,不是别的,从这身形上看怎么瞧都像是个女子,果然,他探手到胸脯上一摸,立刻证实了这个想法。 不过此时多留无意,万一有路过的,见到这情形,那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他伸手在对方怀里摸索了半天,一把小匕,十几颗金豆子,除此之外竟然还有本薄薄的小册子。 他没客气,全都塞在自己怀里,临了又在对方包裹着的胸脯上抹了几把,这小娘皮如果换了女装真是俊俏,怎么就忽然死了呢,可惜可惜。 自然,对方那柄湘妃竹扇子也没有拉下,一并塞在怀里,瞧了瞧没有遗漏,小心地从林子的另一端走了。 秦荣的心中不无疑问,不过此时没空多想,比如对方一个女人为何也去学他**?而且这张面孔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 这当阳县正在阳河边上,走南闯北的江湖人也曾见过一些,对方没有见过也不算稀奇。更让他开心的是,虽然耽搁了一会儿开铺子,可金子却赚了不少。 要知道此时流通以铜钱为主,金子极贵,一两金子足够换三千铜钱。这十几两金子可就是四十几贯,好大一笔横财。买个不错的丫环不过三五贯,这些钱足够娶房媳妇了,还能把院子再整上一整。 可惜这个小娘皮如果不死,那娶回来做个老婆也不错,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回味了一下那刚摸到的胸脯 夕阳下,案板边,一把杀猪刀寒芒四射,上下飞舞,干净利落地剔下了一块肉,随即这些肉变成了一份肉丝,两份肉片,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案板上。 秦荣左手一挥,已然滚进了案旁的荷叶上,利落的裹了几下扔进了篮子里。“成了,三斤正好,少了一钱,加送十斤!” “猪肉荣!你小子,可真够抠门的,我要三斤肉,你就不会多给我一丁点?好歹也是老主顾了,我老婆又要骂我不会养家了。”前街里的杨大胆子一边数着铜板,一边嘟囔道。 秦荣嘿嘿一笑,“习惯了,你一报斤量,我这刀就下完了,下回,下回一定多给饶点,要不这副猪腰子你带回去炖汤,吃完了好使劲折腾你老婆,不是什么仇报了吗?” 杨大胆老脸一红,正要落荒而逃,就听背后一声冷哼,两个人同时哆嗦了一下。 “哎吆,你个杀千刀的,居然教我们大胆学坏,猪肉荣,我可记着今天的这事呢,你说的猪腰子呢?老娘还就要了,我到看看这个死人怎么折腾我!”冷不丁地,从街角拐过来一个人,劈头盖脸地朝着两个人骂了起来,却非是旁人,正是杨大胆的老婆牛翠花 新书开始,喜欢的收藏投票!! &/1o16894.aspx 第二章 好事成双财神到 秦荣原本借着名头敲打一下杨大胆,不成想撞见了人家娘子,这下子算是赔了笑脸又割腰子,好利落地挽了个刀花,剔下了一只腰子,扔到杨大胆的篮子里。 “这还差不多,我说大兄弟啊,你也快成亲了,要不要嫂子教你两招,保管收拾的你那水水嫩嫩的小娘子服服帖帖。”牛翠花说着抛了个媚眼过来,勾的秦荣浑身一哆嗦。 秦荣赶紧扭过脸去,一旁的杨大胆子裂开腮帮子嘿嘿笑笑,没法子,虽说他老婆当着面勾三搭四,可他杨大胆子这个外号就是用不到家里,要命的时候软趴趴呢。几次三番没了尊严,也由不得他夫纲不振。 直到这两口子走得远了,秦荣才松了口气,低声骂道:“晦气,晦气,***,今天那块云彩没下雨,竟然碰到这个老鸡婆了。” 不错,他秦大爷就是一屠夫。 自打他老爹因为喝醉酒淹死在前面官道旁的池塘中之后,他就顶下了这个摊子,托乡亲们的福,虽说是家不成,可温饱绝对没有问题,耳濡目染造就的一把快刀,在这当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猪骨头喂大的这幅身板,身高足有一丈挂零,论块头那和门神也差不多。 只是可惜了他这副身板,至今年近三十还没讨到老婆,倒不是他不想。 开头倒是有过姻缘,只不过新娘子在娶进家门的路上忽然暴病而亡,第二次娶亲更是离奇,新娘子竟然凭空失踪了。第三次则是在新婚的前夜,新娘一家竟然忽起大火,干脆连未过门的新娘子,带未来的岳父都烧成了焦炭。 如此这般三回,再也没有人敢嫁给他了。倒是有几个寡妇熬不住了,可也只敢和他偷偷摸摸,哪知道秦荣却不屑一顾,一心只要明媒正娶,所以至今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好在当阳县民风淳朴,大伙也不过是拿他这事取个乐,倒也不曾真的糟蹋他。当然,凭借着他这副身板块头,和手中的刀子,却也没人不开眼的敢当面提起。 他最得意的就是这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手艺,无论多凶悍的猪,片刻之后就会变成整整齐齐的肉丝,肉片。 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存慈悲心肠,行屠夫手段,善哉善哉。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看看案子上的肉,也所剩不多了。这当阳县人口虽不少,可吃鱼得更多,所以每天不过卖三两口猪,好在没有同行竞争,也能温饱有余。零碎里剩下些肉骨头,还能补补他的这身好皮肉。比起别的行当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秦荣收拾好摊子,正要关了店门,仔细地瞅瞅中午拿回来的东西。就见县衙里的班头钱五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倒是吓了他一跳,只以为中午的事情犯了。好在对方没有拿着锁链,更没有带着捕快,这才让他放下了心事。 “我说傻大个,今儿个该怎么感谢我啊?我可给你览了一铺子好买卖。”说着眼睛不住地在案头巡视着,可惜今天的好肉都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一幅下水还算齐整。 钱五失望的把头抬起来,见秦荣一幅没听见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懊恼。“怎么着,还惦记着呢,我可跟你说,上次我给你保媒不成,可怪不得我。人家后来攀上师爷的小舅子了。你小子就是个卖猪肉的,能惹得起吗?行了,别想着了,等把这事弄成,保管讨上两房婆娘都没问题。” 秦荣嘿嘿笑了两声,牛眼一瞪,“真的?你可别骗我,上回你可也这么说来着,我惦记了半年。结果花轿可抬进别人家去了,害我还搭进去两个猪头呢。” “当然,这回可真的是好差事呢,我和你说……”钱五比秦荣大着五岁,当年在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没少蹭他们家肉吃,老秦家可从来没有找他讨过帐,日子久了,对这傻大个还是有些关照的。 “什么?钦差大人要来咱们县城?”秦荣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他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太爷了,这钦差大人,可只在戏文里听到过,一听说钦差大人要吃他卖的猪肉,立刻热血沸腾起来。 “嘘……我说,你小点声,这可是上面叮嘱过的,不得声张,我是看你小子老实才告诉你,你可别给我穿出去,不然咱们两个可一齐倒霉。”钱五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小声叮嘱道。 秦荣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成,听你的,咱不声张,不过这大老爷要征咱多少猪肉?上会为县太爷接风,我可是搭上了两头猪呢,险些赔了家底。我的妈呀,这钦差大老爷可比先太爷大不少吧?” “那当然了,你也不想想,这钦差大老爷,可是能见到皇上的,那是多大的官?吃你点猪肉算什么。嘿嘿,你别急别急。”钱五说着赶紧制止要暴走的屠夫。 “我知道你还惦记着上一回事呢,不过这次大老爷可说了,所有接待钦差大老爷的费用,都由县里面出。” 秦荣大吃一惊,“不能吧,咱们大老爷地皮都扒三尺的主儿,会转了性子?我不相信!” “嘿嘿,我也不信。”钱五说着在后面拖来一把油腻腻的太师椅,皱起了眉头。 秦荣嘿嘿一笑,赶紧从墙上摘下一件还算干净的围裙使劲擦了几把,“大哥.您坐,您上坐。” 钱五这才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别急,你听我说,咱们老爷当然不肯吃亏了,虽然说了都要县里面出,可他老人家又立了个名目,说是为皇上祈福。嘿嘿,每家每户都随意捐赠,少则一文也可,多则不限……你说,这里面的名头大不大?” “他***,这不是花的更多了,咱哪敢只掏一个铜板啊,玩了,玩了,今年是别想攒下钱了。王媒婆还说只要存上十贯钱,就把二步趟子村的俏寡妇说给我呢,这下子完了。”秦荣说着哭丧着脸,一**坐在的肉案子上 仰天长笑,我喜欢票啊 第三章 妙计不怕钱咬手 钱五捋了捋唇上的八字胡,哈哈大笑:“傻兄弟,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惦记着人家俏寡妇了,凭咱兄弟的人品,相貌,区区一个寡妇算的了甚么,只要你照我说的做,别说是寡妇。就是黄花大闺女也不在话下。” 此言一出,秦荣顿时瞪大了眼,“真的吗,大哥可不要骗咱。” “那当然,嘿嘿,你哥哥我还很少有说了不算得。虽然这祈福捐每家每户都要讨,而且做生意的掏得更多,可咱还能找回来啊。你听我仔细给你合计,咱们这捐虽然免不了,可我用了点手段,把这供应钦差肉食的差事给你要到手里了。” “那才有多少啊,钦差一个人天天吃能吃多少肉?”秦荣脸上由喜悦转作失望。继而沮丧起来。 “他一个人当然吃不了多少,不过他随行的有一千多人,你说能吃掉多少?”钱五从口袋里摸出个旱烟袋,爱惜的抚弄着,不无得意地说道。 “啊!……那,那么多人啊,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您说,咱们怎么支应这差事。娘啊,一千多人吃猪肉,那不是一顿要吃掉十口猪?要是他们呆上三五天,嘿嘿,嘿嘿……”秦荣立刻兴奋地从猪肉案子上跳了下来,亲手从一旁的油灯上取了火,送到这钱大班头的面前。 钱五眯缝着眼睛,吧嗒吧嗒地嘬了半天,最后吐了个烟圈,吹在正呆的傻大个脸上,“我还没说完呢,这钦差大老爷能是一般人吗?它能和你我一样吃这些粗肉吗?” 秦荣立刻着急了起来,娘啊,这可是一千人的差事,可万万不能松手,“那怎么办,难道咱们还能给他弄些龙肉不成,就是想弄,也没有啊。”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龙肉虽然弄不来,咱这后山上不是还有猎物吗?再说了,这经过了厨子的手,谁知道是什么肉,到时候我请咱们县里春风楼的大厨掌勺,猪肉也给他弄成……嘿嘿。最关键的不在这,你想啊,为了给钦差吃到最好的东西,自然一口猪上只能取一丁点,这要是做成了菜,没个十头八头是决计不成的……”云雾中钱五仿佛神仙一般指点着玄机,让傻大个茅塞顿开。 怪不得人家可以做到班头,而自己却只能老老实实对着猪动粗,感情人家这心思里面有货啊,秦荣一脸的佩服。 “当然了,这差事我可没少费工夫,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次赚到的钱,我还要打点上下。不过你放心,到时候绝对少不了你的一份。”钱五办完了正事,懒洋洋地站起身来,这头交代完了,还有一大堆的麻烦,采购菜蔬啊,预定厨子啊,天色不早了,估摸着这个时候去春风楼应该正是时候,那里的蟹粉狮子头,可好久没吃了。 秦荣二话没有连连点头,在他爹掉进池塘以前,就经常和他唠叨,说是只要是衙门中的人就绝对不要得罪,人家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就算是人家拿了咱家的东西,也是应该的。谁让这天下,是当官的呢。 只要天底下还有官,老百姓就要老老实实地。就算受了些委屈,也要体谅老爷们的难处。 秦荣自小就听他爹的话,这话更是牢牢记在心里,果然,他爹没有白交代,这十几年的猪肉,终于喂出了一场大富贵,如果这个差使办下来,他可就要开枝散叶了。 “嘿嘿,您放心,大哥说的话,我一定仔仔细细的记着,我给您留了块好肉,正要给您送过去呢,不承想您就来了,要不要我给嫂子送过去?”秦大屠夫低眉顺眼的从案板下面,摘了块上好的五花肉,这可是他预备着给屋后面二婶子的。 钱五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谁说这小子傻啊,这不,还留了一手呢,“成了,交给我吧,钦差大人可就快到了,你明天就可以采买些牛羊,先来个五十头吧,不够再说。”说着一步三摇的趁着夜色朝外走去。 今天是要去吃春风楼的酒,这带着猪肉去,未免让对方小瞧了。可是如果不收,倒是让卖猪肉的傻小子坏了规矩。做官最讲规矩,做这吏吗,自然也有规矩,比如,这供应猪肉的差事里面牟利。却是大老爷府里师爷拿的主意。 一想到这个,他不由得骂了一句,“还是弄不过这帮耍笔杆子的,妈辣个巴子的,他动动嘴,咱就要跑断腿了。” 话音刚落,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把这个茬忘了,当下掉头朝着前面的胡同走去,这条胡同虽小,在本县却是个大大有名的去处,这一来嘛,这座条胡同的两户人家据说已经诗书传家几百年了。甚至当年本县还没设县令的时候,这两座宅子就已经立在这里了。 这二吗,就是这条胡同张家的二少爷前几天已经进京谋了个差使,前几天还捎来了口信,就要回家乡探家。本县人口不算多,这读得起书的更少,自然秀才举人也不多。 能在这仅的有几棵灵芝草里,被当今皇上选中,这不是祖坟冒了青烟时什么? 当然,他拎着肉可不是来拜会张家的,凭他还不够资格。虽然人人都喊他声钱头,可在人家着书香门第却提不起来,这也是他心中少有的心病之一。为此他还拜会了县学里的夫子,好开春能给他自己的宝贝儿子,钱狗儿报上名。 等个十年八年,如果祖宗显灵,他钱五也不必低人一头了 此时的秦荣,秦大屠夫,可是喜上眉梢,这趟买卖如果真的成了,那可是好大一笔钱财。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府城里,没人会怀疑他哪里来的钱财,到时候找个没人知道根底的地方,买上个丫头做老婆。 然后再生个儿子,倒也是挺美的呢。 心花怒放处,他小心地插上门,取了油灯来,白天拿回来的那几样东西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尤其是那些金子让他开心,有了这些再加上自己的积蓄,应该能弄到很多猪了,足够应付这次差事的。 不过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柄小刀子上面,金黄的刀柄沉甸甸的,上面赫然有七颗星星,这些星星在油灯下烁烁闪光,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东西。搞不好着一把刀子就能买几十两金子。秦荣仔细地合计者,不断地盘算着得失。 他不是毛头小子,虽然没见过大世面,可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搞不好中午死的那个小娘皮还有很大的来历,一旦沾惹上,就是个大麻烦。 她为何跑去偷看张家的丫头呢? 这些问题他是不会有答案的,所以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刀子上面,轻轻拉开一条缝隙,一道寒芒随即喷涌出来,“好刀!”他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句。 如果是别的兵器,他或许不知道好坏,可他杀了三十年的猪,刀子是吃饭的家伙,自然见识不凡。这把刀子可绝对不是唬人的公子哥摆弄的玩意,这锋利的刀锋甚至让他不敢用手指头试。 最让他吃惊的则是刀身上面居然还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倒像是道士抓鬼画的符一般,短短的一瞬间,屋子里就变得异常凉爽,仿佛到了冬天一般。 秦荣打了个冷战,赶紧还刀入鞘。 “宝贝啊,真是好宝贝。”现在他有些后悔了,如果当时不是动了贪心,见到那人之后立刻离开就好了。能够带着这样的好东西到处走的,身后一定有着巨大的势力,如果说刚看了刀鞘能卖几十贯钱的话,那么这把刀子恐怕几千贯都不止。 其实,这是秦荣没有见识,这把刀子绝不是凡铁所铸。不要说几千贯钱,就是几万贯钱都不一定打造的出来。 秦荣惋惜的抚摸着刀鞘,这么好的刀子,恐怕是不能卖了,如果一旦走漏了风声搞不好是杀身大祸。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 放下了刀子,秦荣顺手拿起那本薄薄的小册子,入手滑腻,竟然是上好的丝帛所制,可是却有轻薄若纸,就算他这不识货的,也知道此物的不凡。不由的对里面的内容有些好奇,甚么人还舍得用这物件写字呢? 第四章 屠夫贪花惹是非 此时是隋朝年间,天下承平,万岁爷开科取士,倒也是一副太平景象,这纸虽然一直就有,不过价格昂贵,一般人是用不起的,民间大多用干制的树叶或者羊皮书写,很多干脆就用沙盘代替。 除了大富大贵之家,能够读书认字之外,大多人是连名字都不会写。好在庄户百姓也无须认字读书,照样可以提壶卖浆,做个贩夫走卒倒也不用担心衣食不周。 不过他秦大爷倒不是一个大字不识,说起来似乎是自己那个梦中的缘故,只不过他认识的字,和现在见到得大大的不同,面前也可以读下来,可也算不简单了。简单的几个帐目,算算红利,也还上手,如果不是他的桃花厄运接连不断,早就抱上大胖小子了。 话接前文,秦荣打开了这本书,不由得呆住了。倒不是因为有不认识的字,相反,这书上一个字都没有,而是画了几个惟妙惟肖的人物。 如果只是几个小人也就罢了,偏偏男女都有,而且光着身子,到似传说中的春宫图。不同的是,这小人的身上画了些五颜六色的线,看得他目瞪口呆。 此时已是盛夏,又被他关了门,封了窗户,屋子中闷热非常。看着这图画一股燥热不由直上心头,忍不住就想狠狠的抱住画中人物颠鸾倒凤一番,说来也奇怪,这本小册子也不过是薄薄的几页,被他翻完之后,却仿佛印在他脑海一般,愈的头昏脑胀的想要找女人。 眼瞅着就要按耐不住,秦荣人急智生,拼了心头一点清明,赶紧把那把刀子拔了出来,狠狠的按在了自己坚硬挺立的下身之处。 当下一股凉气直入海底,这才舒服了一些。好在他虽被欲火烧昏了头,却仍旧习惯性的刀刃向外,不然刚才这一下,就让自己变了太监。 过了片刻,这才把心头的欲火散了下去,低头看时,几根黑黑的鸟毛飘落在地上,可见此刀的锋利。 当下赶紧小心的还刀入鞘,那本春宫图却是再也不敢看了。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周围的院落里已经响起了锅碗瓢硼的碰撞声,夹杂着扑鼻的香气,随着晚风从门缝吹拂了进来。 这把刀子让他爱不释手,忍不住把自己原本随身带的牛耳尖刀替换了下来,春宫图也随身塞在怀里,打算待会儿拿来下酒,腰包里塞了金子,胆子不由得状了些。***,好歹也是有些身价了,没想到偷看着张家小娘子洗澡,竟然还有这般收获,果然是做坏事有好报啊。 收拾完了,仔细打量了半晌,觉没有异样,这才朝外走去。 秦荣拎着猪头大摇大摆地走着,今天的生意也就马马虎虎,实在是个最平常的下午,可他一连两桩美事,都碰上了,现在他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此时的秦大屠夫,喜上了眉梢,这趟买卖如果真的成了,那可是好大一笔钱财。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府城里,没人会怀疑他哪里来的钱财,到时候找个没人知道根底的地方,买上个丫头做老婆。 然后再生个儿子,倒也是挺美的呢。 这心里一痛快,自然不能不喝一杯,秦荣没娶妻,自然没人给他做饭,这一来二去也就懒了,好歹子糊弄一口也就对付过去。哪知道三年前这当阳县来了个化缘的和尚,走到他门前,他有心刁难,就故意扔了一堆肉骨头在那钵中,打算看看和尚狼狈的样子。 不成想,那和尚如获至宝,飞也似地跑了。待到第二天和尚又来了,他心中起疑,又扔了个猪头进去。而自己随手收了铺子,暗自跟在后面。 结果现,这个和尚竟然县城外面的山神庙里落脚,等到他闯进来看时,正瞧见大和尚兴致勃勃地炖猪头。居然味道奇香无比。 这下子他算找到了灶头,借口威胁告官,又软磨硬泡了半天,最后和和尚说定,骨头猪头由他来出,和尚只管烹调,由那时开始,隔三差五的,他就要么拎着下水,要么提着骨头,赶去山神庙里打牙祭。 反正此庙荒废已久,也没了香火。久而久之,这猪头和尚没再到处行脚,就算安顿了下来。而秦荣也算找到了灶头。 一想到这猪头炖成的美味,他的口水忍不住都往下滴,说来也是奇怪,这和尚炖出来的猪头滋味分外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佛祖使的手段 转过一条街,来到运河边上,这当阳县两面环山,背靠大河,商旅众多。此时虽是月色初上,可街上依旧人声鼎沸。 这县城也是倚着水势而建,靠着运河一侧的商铺中人声鼎沸,酒店食肆更是座无虚席。这里水流湍急,在夜里航行变数太大,所以只要不是急着赶路的,大多选择在此歇息一晚。 因此上这当阳县众人的大半生意与此有关,倒也算得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历任在此为官的没有不想在这里多待几年的,毕竟着水里求财要比地里刨食容易些,也无怪乎县老爷费尽心思地要巴结上官。 前面的一大院落,更是张府的别院,从这里过去不远,就是山神庙了。 正走着,就听前面隐约的有人呼救,秦大屠夫不由的好生奇怪,这黑灯瞎火的也没路人,哪里在喊救命? 仔细听来才现,竟然是一墙之隔的张府,他不由得心中一动,仔细朝着大门看去,咦?竟然虚掩着,当下他瞧了瞧左右,忍不住推门进去,俗语说得好,是非皆因多开口,麻烦皆因强出头,这一入张府,就惹出来一场塌天大祸! 却说秦荣推门走到里面,顺着隐约的呼救声来到里面,只是奇怪,这张府里平时也有些家人,怎么一个也不见了? 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兴奋,他乍着胆子朝前走着,此处清雅,于闹市中相隔不远,偏偏绿柳如茵,连鸟儿都比别的地方叫得好听。更何况张府引水成塘,又种了无数荷花。此时正值盛夏,荷花绽放,香气扑鼻,引的秦荣也有些道貌岸然,浑不似一个屠夫模样。 就在这会儿,一连串女子的尖叫响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啊,不要,不要……” 秦荣浑身一激灵,赶紧紧赶了几步,只听里面一个男子笑道:“小美人,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用,其他的人都已经睡着了,来来来,咱们一同乐一乐吧,你别跑啊,哈哈,这下子我看你往哪里跑。” 秦大屠夫闻言裤裆里立刻支起了棒槌,***,看来今天要看一场好戏了,虽然他还没碰过女人,可这二十多年中也还是听不过少墙根的,当下就知道在这房中正有人要做那好事 第五章 胸怀利刃起杀心 俗话说得好,色胆包天,如果是有人喊打喊杀的,他肯定是掉头就跑,可偏偏是这般动静,一想到张家小姐的花容月貌,怎么不让他心急火燎呢,就算分不得一杯羹,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当下他放轻了脚步,慢生生的走了过去,唯恐惹来对方的警觉。其实他如此谨慎虽然有一半出于色心,可更多的是警觉。 虽说他连着当阳县也没出过,可也知道能跑到张府来生事的,绝不是没有本事的。虽说这美人含春是要看的,可也不能丢了性命不是? 等走得近了才瞧见房子外面赫然有个同行,正俯身在窗户上看得起劲,大有冲进去助阵的气势,秦大屠夫人虽然粗,可心却细的很,接着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身着锦衣的小子,恐怕不是张府的人。 因为不远处就倒卧着几个家人模样的,那衣着赫然就是张府的家丁。只是看他们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大半是凶多吉少了。 他心中一惊,立刻知道不好,当下猫了腰,慢吞吞的挪了过去。还好此时的屋中传来女子的尖叫,和裂锦声,分明是张家小姐被撕破了衣服,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头不禁火热。脚下一重,那锦衣人似有所觉,就要回头察看。 此时相隔不过五步,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手如何,可敢于夜闯张府,做下这么大的案子,就知道不简单。秦大屠夫本能的知道有麻烦了,可此刻不是后悔的时候,抬把手中的猪头扔了出去,与此同时自己抽出腰后别的金刀,一个鱼跃跟在后面扑了过去。 那人果然了得,遇到如此袭击,依旧利剑出鞘,只见半空中一道电光,秦荣扔过去的猪头已然被分成了两半,说时迟那时快,就着一剑走空的空档,秦大屠夫夹着风声已然扑到了。 对方一剑砍空,愣了一下,就在此刻他砂锅大的拳头到了,重重的砸在了对方的脸上,那锦衣小子立刻觉得眼前开了五颜六色的染布坊一般,耳中也象敲鼓打锣似的热闹。 秦大屠夫一招得手,更不怠慢接连着就是三拳,这三拳挂着风声,带着呼啸,只把对方打成了猪头一般挺着不动了。如果是平常人,这三拳未必可以制住此人。 不过秦荣的身手可是在杀猪中练出的手艺,三百多斤的大猪嗷嗷叫着扑过来,全靠他三拳两脚放翻在地,不然被一口咬在腿上可就糟糕了。 而今此人虽然壮实,猝不及防之下,也比不过肥猪皮糙肉厚,倒也败的不冤。 且说外面这一阵响动,立刻惊动了屋中之人,“蔡侗,出了甚么事情?”显然,倒在地上的蔡侗是此人的护卫,这时候听到动静,立刻问了一句。 秦荣没有耽搁,手中的快刀,毫不犹豫地抹过了蔡侗的脖颈,同时一个翻身,闪在的屋门的背后。可怜蔡侗一身上好的武功还没来得及施展就命丧黄泉,不知道见了阎王会哭成个甚么样子。 倒不是秦荣心狠手辣,不过天天杀生的屠夫心中可没菩萨心肠,既然放翻了对方,一旦被对方找回场子,他可知道自己的分量。 被这血腥味一冲,秦大屠夫立刻知道自己惹了祸事,只怕这春宫是看不到了。 好在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洒不了油,大不了再来一刀就是了,想到这里,秦大屠夫的眼睛立刻红了起来。 吱扭一声,屋门一响,走出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一边走一边骂,“兔崽子,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等回府再要你好看,啊……” 对方显然见到了地上躺着的“兔崽子”张嘴就要叫,秦大屠夫可没客气,一伸大手就把他的喊叫生生捂在了嘴里,随即牛耳尖刀狠狠的从腋窝扎进了心脏。 转眼间,秦荣就结果了两条人命,倒是干净利落。他却不知道,如果是平时的他,那是决计无法对付这两个人的。 这些事也不过眨眼一般就做下了,饶是秦大屠夫胆子大,此刻也一阵后怕,更麻烦的是如何善后? 有心掉头就跑,还没等他回身,只听屋中一阵响动,一个女子半裸着身子冲了出来,那俏脸上满是泪痕,披头散的模样竟然我见犹怜。 此时的院中,灯火昏暗,月色之下,这个年在十七八岁的女子,眉目如画的她有着一副最合时人审美标准的丰满身姿,想是因为出来太急的缘故,那翠绿的抹胸将将裹住紧要之处,将院中粉红的纱灯光影打散在脸上,更为她在惶急之中增添了三分迷离的艳色。 这女子见了外面躺了一地的人,连歹徒都倒在地下不知生死,旁边还站着个高大的汉子,更是吓得浑身颤抖,“你,你……” “别怕,坏人都被我哄睡着了。你,你快去穿上件衣服。”秦荣拎着血淋淋的刀子,唯恐吓着了对方,赶紧手忙脚乱地收了起来。 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直往紧要处看着,全无一丝遮掩,可嘴巴里说出来的却大相径庭,灯火下,张莹瑜俏脸一红,赶紧扯过衣服遮住,听到歹徒抓到了,心下定了神,狠狠的踢了地上的那个家伙一脚。 倒是毫不拖泥带水,之后又施了个礼,“多谢恩公相救,还请您代为报官,小女子妇道人家实在不太方便,过后一定重重酬谢恩公。” 秦荣听得一愣,啊了一声,立刻掉头就跑。风驰电掣一般消失了,他可不是跑去报官,如果不是张莹瑜提醒他倒是巴不得在多待一会。可现在一句话让他想起了县令的板子。 这杀人的勾当既然做下了,那还是早走为妙,外一碰到衙役可有嘴说不清楚,正所谓民不与官斗,这大隋朝官法如炉,老百姓还是早走为妙。 “虽然和张家小姐朝了面,可对方应该不认识自己吧?”他不由得庆幸道,***,刚才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这张家的小姐真是好生俊俏,怪不得有人上门呢,唉,只是刚才怎么没有假借的帮忙多摸几把呢? 且不说秦大屠户胡思乱想,单说张府别院内,张莹瑜见这好汉叫了一声,就跑得不见了。正在呆,就听背后有人哭道:“小姐,吓死我了,呜呜呜,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啊……” 说着丫环桃花揉着脑袋从背后的房中走了出来,就在刚才,贼子无礼的时候,自己的贴身丫鬟拼死相护结果被贼人打昏在地,直到此刻才醒了过来。 等到她哭着从屋中跑出来,见到这满地死尸,吓得尖叫起来,“没事,没事,他们都睡着了。”张茔瑜抱着自己的丫鬟安慰道,不自觉的引用了秦大屠夫刚才的话。 他们睡着了,这人真不错,唯恐吓到了自己,竟然说睡着了。可张茔瑜虽然无拳无勇,却也是有些见识,知道倒在地上的这两个狂徒,恐怕是死得透了。 死人虽然可怕,却没有受辱之忧,只是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被人望了去,那好汉好一双眼睛,总是让人眼热心跳,却没有乘机动手动脚。 她哪知道张大屠夫正为此后悔不已呢 第六章 护花招惹横来祸 片刻之后张府别院外面乱作一团,张茔瑜等了半晌,街上毫无动静,才知道救命恩人怕是走得远了,只得命桃花出去求救。 好在张府在这当阳县也是赫赫有名的人家,片刻之后就有里正出来收拾,连县衙外的鼓都快敲破了。 当阳县的大小捕快匆忙的赶了来,县令洪文通更是火烧火燎的亲自勘查现场,先不说这张府背后的势力,单单是上官马上就要来巡视就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可是关系到未来前程的大事情,搞不好考评上写个差,那可就全完了。 “大人,这事情不太妙啊。”刚喝了两盅就匆忙赶来的钱五,凑到洪文通的耳边低声说道。 “怎么?张府可有人伤了吗?那还不赶快找大夫救治,这要事耽搁了可是人命。”洪文通气急败坏的骂道,如果不是看在这小子多年勤快的份上,他恨不得给这个没眼力的小子一个耳光。 “不用救,已经死了,张府的四个家丁已经死在院中,幸好张家小姐没事……”钱五一咬牙把里面的情形交代了一遍。 话音未落,洪文通身体晃了两晃,好悬没有栽倒在地,“你再讲一遍?” 钱五看看左右,低声说道:“据张府的人说,今晚来了两个歹徒,意图劫持他们小姐,后来被一个人所救,他们已经派人去禀报了。张家正要赶过来。” “可曾见到贼人模样?”杀了四人这么大的案子,多年来几乎都没有生过,这如果破不了案子,一个糊涂无能的评语是逃不掉的了。 更何况出事情的是张府,虽说张家的老爷没有官身,可他的兄弟却是本朝的侍郎,这可怎么办才好?为今之计还是尽快破案,如果能抓到凶手,也算有个交代。 “这贼人到是见到了,正躺在院子里,都是一刀毙命。” “啊,贼人都死了?何人所为?”洪文通吃了一惊,这案子破的倒是快,如此说来,倒是不用被上官责罚了。现在他想知道这两个不开眼的是何人所为,杀人行凶,坏人名节,这胆大包天之徒倒是报应不爽,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念了两句阿弥陀佛。 见到大老爷高兴,钱五压低声音禀告道:“小的,刚才看过了,这事情恐怕不妙,那作案的歹徒身上可带着御林军的腰牌。” 此言一出,洪文痛打了个冷战,死死地盯住了钱五,“你再说一遍,死的是谁?” 钱五小心地从怀里摸出来铜牌,上面雕刻着一只狮子,背后赫然有一行小字,“大内御林军蔡侗”洪文通看了再三,死死地攥住手里的东西,“这可是真的?” “小的也不知道,不过看来不像是假的,大人,这事不好办啊。”钱五朝着南边看了一眼。 这事情当然不好办,只不过现在要搞清楚究竟出了甚么事,为何大内御林军会死在自己的境内,而且还杀人**? “你刚才说死了两个,另一个是谁?”洪文通迈步就往里走,平日里他是见不得血腥的,此刻也顾不得了。 “另一个还不知道,不过此人腰上挂的玉佩价值连城,恐怕非富即贵。小的已经请了仵作来,正在验尸。”钱五跟在后面飞快的说道。 刚要迈步上前,只见仵作老李头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差点撞了他一个趔趄,洪文通无暇顾及他这不成体统的样子,急忙问道:“可有现?” 仵作老李头连连点头,“大人,大人,那人没死,只是闭住了气。” 两人吃了一惊,“可还能救活?”洪文通急忙问道。这个案子怕是不简单,如今见到凶犯没死,他大喜过望,可随即看了钱五一眼。 现在是个麻烦,这个凶犯要不要救呢?如果干系重大,此时救活了,怕是粘在手上摔不掉了,如果不救,此人身佩玲珑玉佩,怕是非富即贵,一旦这事情传扬出去,自己见死不救,可就莫名其妙的惹上了冤家。 俗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能带着御林军的侍卫到处走的,绝对不是普通人。此刻他对张府中人给的供词有了些怀疑,莫不是朝中的斗争牵扯出来的案子,推在了张家小姐的身上? 电光火石间,洪文通已经前思后想了半晌,一咬牙当即说道:“快请医生,此事不要声张,立刻送到县衙好生看守,不得走漏了风声。”说着他在面前的两个手下脸上看了半晌。 钱五和老李头连连点头,答应着下去了。他们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说不得,见到县令的眼神,打定了主意死也不开口。 却说秦大屠夫这红烧猪头没吃到,却结果了两条人命,心里也是有些不安,好在他平日里杀生众多,加上这两个人非礼民女也是该死,只是他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那小子最后得手了没有。 想到恨处,忍不住拍案而起。他素无大志,浑浑噩噩便要混了一生,只是经此刺激,心中便有了些别样想头。不过日子还要一天天过,闹腾了一夜,此时天已将明,秦荣匆忙打了个盹,随即就爬起来准备今日要卖的猪肉。 此时的猪为供奉祖先的三畜之一,一年中只有年节的时候才会好卖,平时只有些婚丧嫁娶,平民百姓才会买来食用,更何况当阳县临江而立,鱼虾丰富,自然更卖的不多。就连牛羊也因此少有问津,因此上逢迎钦差这趟子买卖,实在是天赐良机。 看看时间不早,秦荣挽了裤腿直奔后院,和其他的院子不同,他这后院并不住人,只用来给一些待宰的畜生挂膘,所以腥臭扑鼻。尤其是暴晒了一天之后,羊骚猪臭更是难闻。 今天要给几家采办酒席,已经订出去了一口肥猪,五只细羊,只等他收拾利落就有人来取。当下他扯了一条绳子,跳到圈中直奔那口最大的肥猪而去,众畜生一见他下来也知不好,拼命地躲闪嘶鸣,试图逃过一劫。 可惜经年练就的手艺,对付起畜生来熟练之极,那肥猪见了,叫着躲进台阶下粪坑里,秦大屠夫没有犹豫,一下跳进粪坑,炸开双臂,哈着腰,将肥猪逼到粪坑一角。那猪没处可躲,红着眼睛吼叫着,一下跳跃起来,这口足有三百多斤的畜生想从秦荣身上越过去 喜欢的收藏投票吧 第七章 欲语还休大猪头 秦荣一闪身,就势死死抓住一前一后两条猪腿,可劲一掀将肥猪掀倒地上,一脚踩上猪头,很利索地将那嚎叫着的肥猪踏在脚下,三五下已捆了个结实。 随后秦大屠夫两膀一较劲,喊了声“起”,此猪已腾云驾雾一般被扔到了地面。瞧瞧灶上煮的热水差不多了,秦荣拿脚踩住了,左手往它眼上一蒙,右手已经拽出了牛耳尖刀,顺着前膀心窝处用力捅了进去。 手法干净利落,随着一声绝望的哀鸣,一股心头热血飞溅出来正正的落在旁边的桐盆里。片刻之后此猪已经死的干净。 如此这般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把今日所需的准备妥当,此时天已将明,秦荣早早地开了铺子,只等各家酒楼前来采购,自己则斜倚在那张破太师椅上打了个盹 他在这里逍遥自在,却不知道县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东翁,这可是天大的祸事啊。”这带回来的凶犯还在昏迷不醒,可是钱师爷却坐不住了,忍不住提醒道。 洪文通一言不的坐在椅子上,仔细地合计着这件事情,据那张府小姐讲,就在那锦衣人欲行不轨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人,两人起了争斗,这才保全了她贞洁。 从丫环的口供也印证了这一点,如果不是这两个凶犯的身份有些特殊,实在用不着这样烦恼,可因为这个御林军的腰牌,让他犯了合计,看来要想弄清楚,只有等到这个人醒来了。 “宋老先生,您看这人可还有救?”洪文通低声问道。 本县的名医宋老爷子在这十乡八里可是大大的有名,不单是因为他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活神仙,更因为经常施药义诊在这一带享有盛名,所以即使洪文通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执弟子礼。 “此人的心脉生的古怪,常人皆在左边,此人却生在右面,因此逃过了一劫,这处刀伤倒是不碍事,待我开两服药,吃了便没有大事了。不过……”说到这里,宋老爷子打住了,没有往下继续。 “不过甚么?”洪文通急忙追问。 “不过此人何时醒来,就不知道了。我观此人身体底子很差,恐怕是酒色过度。”宋老爷子说着摇了摇头。 屋中几人面面相觑,洪文通拿起桌上的双鱼玉佩,仔细地观察着,这玉洁白无瑕,雕工精湛,两只鱼宛若活过来一般,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偏偏此人虽然衣不遮体,可衣料华贵异常。即使以洪文通的身份只怕也穿不起。 由此可知这实在是件大大的祸事,加上此刻马上要迎接代天子巡守的钦差仪仗,只怕是多有不便。更何况这护送钦差的正是大内御林军,会不会是……洪文通不敢想下去了。 现今天子亲自统帅大军东征高丽,为了展示大隋朝武功,宣扬教化,一共派出了三名钦差,视察沿路防务粮草.这都是皇帝驾前的近臣,马上将要到达的就是其中之一,这如何不让他惶急? 更何况当阳河水路通畅,事关大隋运粮命脉,更是容不得半点闪失。唉……想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声。 钱师爷急忙问道,“大人,虽然不知此人身份,可这见义勇为的壮士,却有些眉目了。”说着瞥了旁边的钱五一眼,这钱师爷是钱五的族叔,读了圣贤书之后,自觉不愿离开故土,就在这本乡本土的做了个幕僚。 叔侄两个平时就互相照应,见到东翁为难,为了不让钱五这捕头倒霉,不免岔开话头说些别的。 洪文通立刻来了精神,如果知道了那人身份倒也不错,或许能推断出些根由。毕竟这张府是受害人,不好问得太紧。 钱夫子看看左右,洪文通立刻知机的把周围人都潜走,屋中只剩下钱五陪在一旁,钱师爷这才说道:“听了张家小姐的说的案情,在对照现场所留的物证,这个人十有**是本县的。而且大人说不定还见过。” 洪文通立刻来了精神,“如此侠士竟然是本县所辖,快快说来,待本县查明真相重重褒奖于他。” 钱夫子看了看钱五,后者立刻知道这是要把这件功劳给他,当下立刻接道:“是这样,张小姐说是一壮汉救了她,而且用了一把尖刀。加上仵作验尸伤口上的伤也算吻合,所以属下怀疑应是本县的屠户秦荣所为,这另一个原因吗,便是因为在现场现了一个劈成两半的猪头!” “哦,这却为何?”洪文通来了兴趣,那个猪头他也看了,一分为二干净利落,当时还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厨房里的猪头会跑到院子来,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故事。 “大人请看。”钱五说着从一旁拿过证物,“这猪头中间得刀口干净利落,可入口光滑利落,正是军中大剑辟出来的,只因这军中所用之剑和江湖人所有的快剑不同,又宽又厚,所以必须力大之人才可使用。而这把剑正和这带着御林军腰牌的人所配的剑鞘相合,此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砍劈猪头,所以应该是仓促遇到袭击时候的本能反应才对。” “大人再看,这人的脸上有淤伤,鼻骨都打断了,双目更是红肿不堪,除了咽喉处的这个致命刀伤之外,其他地方没有致命伤害。他如果先死于刀伤,自然不会劈出这一剑,更不会脸部红肿。所以应该是对方抛出了猪头,他仓促应战被对方贴近打昏在地,而后才有了这脖颈之伤。”钱五对着尸体指点着说道,直说得洪文通连连点头。 “钱五啊,没想到你还是把断案的好手,快快说下去。那个侠士是谁?”洪文通听了他这番话仔细对照,倒是合情合理,不免对着平日里庸庸碌碌的小吏刮目相看。 “是,大人。”钱五感激地看了一旁的钱师爷一眼,要不是这个族叔对自己照顾有加,自己实在是想不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如果是一般人不会随身带着猪头到处走,更何况这刀口是牛耳尖刀所致,加上张家小姐所说的身材高大,这人已经呼之欲出了。是与不是,只要交给张家小姐辨认就知。”说到这里钱五打住了没有再继续。 果然洪文通一拍书案,“可是那屠夫秦荣所为?”说罢含笑看着钱五。 钱五一挑大指恭敬的称赞道:“大人英明啊,的确是那秦荣所为。只要把他提来一问便知。”这如何把功劳留给上官,不至于招惹大人讨厌,是门大学问。如果没有眼色,空自跑断了腿,也是得不到上官提拔的。此时钱五就做得恰到好处,此言一出,顿时让洪文通连连点头,仿佛真是英明无比。 “不,不是提来,是请来,本县要你把这位壮士请来。”说到这里洪文通微微一笑,这做官也是讲学问的,此案扑朔迷离,歹徒身份还不明,一旦有个差错,就是大祸。在案情明了之前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 请收藏投票 第八章 色心萌萌冤家碰 就在此时,外面撒脚如飞跑来一人,口中叫道:“报大人,钦差仪仗已经到了码头,还请大人快去接驾!”来者正是当阳县驿站的管事。 众人大吃一惊,洪文通瞥了钱五一眼,“你去把此事办好,其他人随我接驾。”他一边入后宅更衣一边合计此事,只怕这两个人果然和钦差有些瓜葛,不然原本明天才到的钦差为何今日提前了。这可怎么办?而今只有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话分两头,钱五领了命令知道万分紧急,出了县衙直奔肉铺而来,心中不住合计,“只怕今天的事情要招惹一身麻烦,昨天刚给那小子领了差事,如果做得好,大家都可以得不少好处。哪知道今天竟然惹出这种事来,秦荣啊秦荣,非是我不肯帮你隐瞒,既然你露了脸,就算我不说,别人早晚也会查到,既然如此,还不如由我来办此案。” 打定了主意,他也没带人,锁人的链子也没有带,果然如县令所说要来请这屠夫。倒不是不怕,只不过县令大人的意思看起来是要好生招待,自己用强,如果对方真有心反抗,这差事算是办砸了。还不如光棍一点,凭借着自己和他的交情来稳住对方。 县令大人虽然没说,可他也知道此事的麻烦,一个平头百姓贸然杀了御林军的人,只怕就算路见不平也不会有甚么好结果。 唉,就看能挽回多少了。这钱五倒也不算完全坏了良心,只不过在公门之中好修行,很多事情也由不得自己。 秦荣此刻正在施展祖传的手艺准备今天开肉铺所需的肉食,闹腾了半夜,此时天已将明,秦荣早早地开了铺子,只等各家酒楼前来采购,自己则斜倚在那张破太师椅上打了个盹。 刚躺下不久,就听见有人走了过来,敲着案板叫他,秦大屠夫眼皮都没抬,“要多少?今天的肉可新鲜,刚刚杀得。” “果然新鲜,你小子倒是踏实,犯了这么大的案子,居然还在这里睡大头觉。”钱五眯缝着眼睛盯着案板上的猪头,那剁出来的茬口,果然和张府中的那个一模一样。 秦荣猛地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个捕头,还好,这双眼睛里除了调侃之外,并没有厉色,“张家小姐说的?”他并没有否认,如果是怕麻烦,他昨天索性就不出头了,屠夫虽然自认不是甚么好人,可自己做的事情倒是从来没有不认得。 听他承认了,钱五的心里扑腾了几下,倒是有些佩服这小子了,杀人之后还能有哉游哉地躺在这里睡大头觉,看案板上的肉分明是刚宰的,这小子倒是够光棍的。 平心而论,他自问处在同样的情况下,就未必做得到。不知觉中他在心里把这个屠户的地位提高了一下,可嘴巴上并没有饶人,“你不是看上了张家小姐吧?高,我可是看到了,这张小姐花容月貌,的确值得拼了性命巴结。” 秦荣嘿嘿一笑,“钱老爷可是要捉拿我归案?”话虽说着,可手却摸上了刀柄。摆明了不肯就范,他心中颇有些后悔,早知道昨天晚上蒙着脸,或者干脆直接逃走算了。可心中却舍不得这份基业,也有些侥幸,看来果然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钱五哈哈一笑,仿佛视而不见,笑道:“哪里的话,我们大人感念你的功德保全了张家小姐的清白,特地命我来请你过府一叙,你小子就要走运了。还不快收拾一下去见过咱们大老爷。” 秦荣一愣,心中有些不敢相信,可钱五这小子的确是一个人来的,也没带着捕快。倒像是有这样的意思,他心中有了计较问道:“既然如此,倒是恭敬不如从命。“说着二话没说随手关了铺子,当然那把牛耳尖刀也顺手插在了腰后,摆明了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架式。 直看得钱捕头一呲牙,这小子以前怎么没现这么横呢? 当下,忙陪在一旁小声笑道:“本来咱们大老爷是要亲自来谢谢你这位壮士的,只不过钦差大人忽然驾到了,倒不是有心怠慢,待会见到了,你可不要莽撞。” 秦荣嗯了一声没再说哈,心中却在感叹,***,只怕这供应钦差肉食的差事要搞砸了,唉,真不知道何年月才能攒够了钱呢? 他虽是个粗人,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心中不由得想到了那花容月貌的张家小姐,莫非是因为被自己窥到了春光而有心下嫁自己?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中不禁火热,连步子都迈得大了些。 等转过了街,正碰到一个慌慌张张跑回来的衙役,“头儿,大人说钦差已经到了,快点接驾……”还没等钱五答话,后面一串的马队夹着呼啸撞了过来,那扬起的后蹄,几乎把捕头大人踩在马蹄下。 秦荣手疾眼快,一伸手揪住了钱五的后脖领子给拎了回来,这才没让他当了冤死鬼。 钱五勃然大怒,***,在这当阳县,还有人敢公然纵马践踏官差? 他刚要大骂,可一眼看到这群人的衣饰服色,立刻连呵斥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见当先的六匹高头大马品种优良,似乎比起府兵骠骑大将军的那一哨精骑所用的马匹都好上几分。 皮质的马鞍边角居然包着黄铜饰件,马鞍上不仅挂着长柄马刀,还插着上好的雕木漆弓和皮质箭囊。这些彪形大汉们腰里还佩着另一把刀,看刀鞘厚度,恐怕是厚背砍刀,一般的军士没经过几年打熬力气,可使不动这些家伙的,可这些汉子们却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护卫,他钱大班头倒吸了口冷气,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对,对,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怕就是钦差大人的御林军卫队了。 “头儿,你不要紧吧。”那个捕快见到顶头上司面孔青红变换,以为给吓掉了魂魄,急忙连声呼叫。 趁着这工夫,秦荣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几个威风凛凛的家伙,心里一阵子艳慕,这可比杀猪宰羊的勾当来得痛快啊,也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日子有了些不爽,不知道那张家如果酬谢自己,能不能要匹马来骑? 钱五见那些人打了个转,没有理睬自己,就知道所料不错,也只有钦差大人的护卫才会不把自己这身着官衣的人放在眼里,怕是自己这不入品的官职,根本没有放在人家眼睛里。 只不过此刻他可不敢抱怨,看着远去的马队,嘿嘿笑了一声掉头领着秦荣直奔县衙的后门而去,远远地瞧见钦差的仪仗进了大门,这要是直接撞上去,差事可就办砸了。 洪大人明知道自己在办的差事还在催促,怕是那个人的身份非富即贵,如今身后这位义士搞不好反而获罪,自己可别搭进去才是。 想明白了这些,他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不断好奇的看着四周的傻大个,“走吧,大人给你准备了些酒菜,哥哥陪你喝几杯。” “贵县,我儿前日替本官察访民情,来到此地,不知道贵县可曾见到?”钦差大臣镇国公司徒赫在大堂,代天宣读完圣旨,来到内堂,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听了这话,洪文通心里就是一惊,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下恭声答道:“不知大人的公子是甚么模样?下官一定帮忙寻找。” “我那犬子二十有三,带着一个从人,前天到了此地,犬子身上挂了一枚双鱼佩。”司徒赫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县令一阵慌乱,正待喊问,就见县衙后堂跑过几个自己的亲随家将“启禀国公爷,找到少爷了,快,快,就在后面。”为的一人,慌里慌张的叫道。 司徒赫霍然而起,怒视了洪文通一眼,一甩袍袖,朝后奔去,“狗奴才,慌什么,伤了哪里,还不快请大夫!” 洪文通只觉得头昏眼花,双腿一阵软,自己当时见到了那枚玉佩,就知道非同小可,立刻就把那人抬入了后宅,不承想竟然是钦差大人,镇国公的公子。现在只希望这个家伙还能救过来,不然的话,怕他这官就当到头了。搞不好人头落地也是可能的。 此刻无法分辨钦差大人的公子为何考察民情,考察到张家小姐的闺房里去,县衙的防卫都被钦差大人的卫队接管了,围的是密不透风,可怜自己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可挡,苦啊 今日继续两更,需要大家投票支持! 第九章 酒里乾坤遇贵人 司徒鹤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内宅走去,从眼前的这座县衙后院装饰的美轮美奂上,就知道这个县令一定没少捞到好处,摆明了是个贪官,可你贪污也就算了,竟然敢伤害我的孩儿,哼哼,瞧我怎么把你千刀万剐! 他镇国公可不是公私分明的人,谁敢伤害他的儿子,那就是死对头,心底下,他已经把身后那个县令挂上了死人牌子,凭借他的权势,处死个小小的县令,甚至不需要奏请皇上。 国公府里的医生正坐在床边皱着眉头,这老头是他花了很大心思才弄到的太医,据说可以肉白骨,平时就没有他治不了的病,怎么会皱着眉头? 司徒鹤本能的感到不妙,跨步上前一把手就揪住了医生的脖领子,“快说,快说,我儿伤在哪里?为何还不用药?” 文太医皱着眉头,丝毫不在意他的无理,只是喃喃地嘟囔着,“这是怎么回事呢?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奇之怪哉……” 司徒鹤狠狠瞪了文太医一眼,知道这老头起医痴来是不管不顾,此刻就是拿刀宰了他都无济于事。当下奔到床前仔细看去,“儿啊,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爹爹,快,张开眼睛瞧瞧。” 司徒青云紧闭双目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若有若无的呼吸,就和死了一般。 司徒鹤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就算受了伤,也不过是皮肉之伤,哪里想到竟然已经这样子了,当下怒从心头起,“跟着你们少爷的那个侍卫呢,传来见我!是谁把青云我儿伤成这样的!他这个侍卫是怎么当的?” “公爷,蔡桐在旁边的房中,已经死去多时了。”贴身侍卫司徒红低声禀报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司徒鹤禁不住瞪起了眼睛,也不怪他如此吃惊,这蔡桐的武功在他国公府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最是和司徒青云投缘,手里还有些小手段,能为主子的床上助兴。是以司徒青云走到哪里都把他带在身边,没想到今天竟然死在这里,而自己的儿子却昏迷不醒,这让他如何不吃惊。 “蔡桐护卫被一刀致命,还请公爷验看。”司徒红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司徒鹤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前面带路,把那个县令也找来。”蔡桐死了,居然被一刀致命,而自己的儿子却只伤不死,有些蹊跷,搞不好是对头在示威,为今之计,还是先弄清楚是谁杀了蔡桐。 厢房中,床板上,揭开白布,蔡桐赤身**地躺在上面,一动不动,脑袋上被秦荣殴打出来的淤血历历在目,倒真的仿佛猪头一般。 “贵县,你可查到凶手?”司徒鹤阴沉着脸检查完伤口说道,蔡桐竟然被人一刀割断脖颈而死,而尸体上除了面孔上的这些伤痕之外,再无伤口,实在有些蹊跷,难道凶手的武功高强至此? 洪文通从进了屋子以后就知道不好,他也算人精,一眼就看出这位钦差大人在压抑着怒火,如果是高声叫骂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这般平静地问话,后果堪虑,当下一咬牙沉声说道:“启禀钦差大人,据张府的人回报,杀伤贵属下的是一个屠夫,现在此人已被我软禁在此,如果大人要问话,我可以马上提来。” 可怜秦荣此刻还在开怀畅饮,等待着领取赏金,浑不知道已经被人卖了。 司徒鹤此时正俯下身子仔细地看着床板上的尸体,他能做到从一品高位可不是因人成事,完全是自己多年经营的结果,此时他从尸体上丝丝散的寒气上感到了不同,“屠夫所为?哼哼,贵县可是欺我无知人之明?” “不要说是个屠夫,就是十个屠夫,也休想伤了此人的性命,你来看,这伤口已经结冰了,岂是常人所为!你还是老实交代,我或许念你治理这当阳县多年不易,放你条生路。”司徒赫指着蔡桐的尸体低声说道。 洪文通大吃一惊,尸体还会结冰?这好奇心甚至压过了恐惧,他探着身子仔细看去,果然,伤口附近隐有白芒闪动,赫然是些冰晶,更古怪的是,此人的尸体也在冒着凉气,在这夏日里愈的诡异,阴森…… 洪文通再也坚持不住,就势库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下官的确不知,下官的确不知,那凶手就在后院内,大人提来审问便知,大人,大人……”说到最后已经语不成声嚎啕大哭起来。 司徒鹤一阵厌恶,这狗官没点担当,竟然吓成这个样子,。不过如果真要如此,恐怕别有内情,当下打了个眼色,“你头前带路,把那个凶手给我提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害我的孩儿!”说着一挥手,早有身前家将提起地上的洪县令朝外就走。 正所谓,丞相门前七品官,他这从一品的国公手下也是一样瞧不起这些地方官员的,这次得了主子吩咐那还客气,三五个家将簇拥着这倒霉县令就往外走。 洪文通哭丧着脸,连求饶都不敢,指了指前面,“诸位大人,诸位大人,匪徒就在前面,小人已经稳住了,就等诸位大人拿下来,只是此人实在武功高强,小人不敢动手啊。” 他一紧张,连下官都不敢自称,直接变成了小人,县衙里的其他人一见自己的老爷都成了这般模样,哪还敢出声,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旁,几个胆子小的坐到了地上,裤裆里已然稀里哗啦。只把个县衙后院弄得像毛厕一般 秦荣此刻正喝到兴头上,上衣也摔在一旁,**着上身捧起五斤的十里香坛子正在痛饮,桌上更是吃的盆干豌净。 不为别的,就为了县太爷家里的厨子手艺非同小可,一般的小民百姓,除非能碰上个婚丧嫁娶,不然等闲也没有口福可以吃到大菜,这一桌原本是洪文通为了招待钦差,特意从春风楼里请来的大师傅试味的,不承想便宜了秦大屠夫。 “钱大哥,这县令大人真忙啊,这么好的菜都没空吃,来来,别客气,你尝尝他这菜里的肉还是从我那里买去的,可这味道大大的不同。”秦荣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抓了块葱油嫩肉就往钱五的嘴里塞。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兄弟吃好就行了,这酒可是五年的陈酿……”钱五一边嘴上客气,一边暗自叫苦,他***,这县令大人也没个话,都快半个时辰了,再待下去,他不醉,我倒要醉了。 正在此时,屋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几个人闯了进来,钱五一眼就瞧见被裹挟在中间的洪文通,他脑筋一转,只当作没看到对方的狼狈样子,起身施了一礼,“大人,这位就是本县的屠户秦荣。”说着唱了个喏,悄然退在了一边 清收藏投票 第十章 秦屠夫大显神威,钱捕头颠倒是非 为的司徒府家将司徒红,看了看摆在屋中的这桌酒宴,又瞧了瞧退在一旁的捕头,心中雪亮,怕是自己家的公子这次又闯了祸,不然的话,这个凶手不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眼前的这个酒鬼分明是没啥武功的粗汉,怎么会击杀了蔡桐,还伤了公子呢? 可现在不容他仔细考虑,一挥手,喊道:“拿下了。”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人往上一闯就要动手。 秦荣正吃的高兴,就见县太爷进来了,还没等他谦让,面前的几个人朝上一拥就要动手。此时他酒意上涌,心中哪还管来的是谁,顺手一个酒坛子掷了出去,同时脚下用力,一桌子酒菜也呼啸着飞了起来,霎时间屋中一阵鸡飞狗跳,猝不及防的几个家将弄了满头满脸。 一个躲得慢了点,额头还被砸开了瓢,红的血黄的油弄得满地都是。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粗大的汉子如此难搞,仓促之中退下阵来。司徒红火往上撞,一燎袍袖拽出了宽刃大刀喝道:“小子,赶快束手就请,你的案子犯了。”说完也不等对方答话,拧身就上。 正合兵法上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兼代攻心为上,如果换个别人被这一吓唬,恐怕就要愣上一下,只需要这短短的一愣神的功夫,司徒红的刀就会卸掉对方的一条腿,这是百试不爽的招式。 不想秦荣喝得痛快,一连干了两坛子烈酒,这十里香号称开瓶三碗倒,端的厉害,可今天竟然被人当水一般的干了两坛,此时酒意上涌,把个秦大屠夫撩拨的兴奋欲狂,只想和人干上一架。 结果,司徒红的花招根本没有奏效,他的刀刚一拉出来,秦荣朝前猛地一蹦,竟然不要命似地扑了上来,倒把对方吓得一跳,与此同时秦大屠夫的左手已然拽出了尖刀,贴着腰肋就扎了下来。 如果论起杀的人来,恐怕秦大屠夫才算刚开张,可如果论起杀的猪来,他这二十多年怕也干掉了上千头,手中的刀子自然熟练无比,就在对方吃了一吓得功夫,寒芒一闪送进了对方的腰侧,这个地方可非同小可,无论是人是猪只要被刀子扎进去,立刻就会剧痛无比,别说反击,连喊叫都会疼得钻心。 司徒红只觉得一股寒风刺骨,自己的身子仿佛僵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敌人的刀已经扎进了自己的腰肋,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瞧着对方哈哈大笑着猛地朝外一拔,一股黑血吱的一声喷了出来。 从他拔出刀来,到秦荣贴身,再到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周围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司徒红已经痛吼着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说起来这司徒红死得冤枉,如果凭借着他的功夫,展开刀势,恐怕三五个屠夫也打不过他,哪知道他一门心思取巧,竟然被秦大屠夫闯到近前,再被那把匕寒气一逼,可怜又枉死了一个。 剩下的人了一声喊掉头就跑,倒不是他们胆子小,实在是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眼前的这个黑大个在他们的眼中方佛化作了噩梦一般,天哪,司徒红可是府里数一数二的高手,竟然连一个照面都没走过去就给放到在地。 这中间跑得最快的,就是洪文通,他仗着道熟一口气跑到后宅的卧室里,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全不顾还有半拉**露在外面颤抖。 其他人鬼哭狼嚎着四处乱窜, 单说秦荣,干掉了司徒红之后嘿嘿一笑,朝着缩在角落里抖的钱五走了过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都是洪大人出的主意啊。”到了此刻,钱五只觉今日在做噩梦一般,这个平时乐呵呵的傻大个,猛然变成了怪兽厉鬼,就连此刻走过带着地笑容都变得无比森然。 “大哥,大哥,嘿嘿,这酒端的是好痛快!”秦荣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好酒,此刻只觉得无比畅快,话音刚落,傻大个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直喷得钱五一头一脸。 就在对方惊恐欲绝之际,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片刻之后鼾声大作,秦大屠夫已经睡着了 钱五半晌之后才敢动弹,顾不得满头满脸的污秽,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慢慢的蹲下身子,“秦荣,荣子,猪肉荣,傻大个……你真睡着了?” 秦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除了嘴巴偶然嘟囔几句之外,果然是睡着了。 钱五大喜,不管为了什么钦差大人要抓此人,现在都是一个机会。刚才死在地上的那小子看服色,似乎地位不低,克竟然一个照面都没过去,就被这小子干掉了。 如果自己能抓到此人,那可是大大的功劳,他打定了主意,慢慢地伸过手去拿那把至今仍旧紧握在秦大屠夫手里的刀子。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半掩着的房门,连同周围的门窗同时化做碎片。上百人身着重甲手拿重盾长枪的甲士,结成军阵破门而入。 只不过他们惊骇地看到这一幕,那个据说化身成凶神一般的屠夫正在地上呼呼大睡,不远处倒毙着国公府卫队领司徒红,伴随着诡异一幕的还有那小子如雷的鼾声。 此刻众人心中惊疑未定,可几乎所有人心中都起了钦佩之心,杀人勾当,固然人人都干得,可杀完之后,大模大样的倒在一旁睡得香甜,恐怕只有眼前的小子才做得到。 别人或许能起钦佩之心,可站在军阵后面的司徒鹤却怒不可遏,他正在后看自己的儿子,却见外面一阵骚乱。原本过去抓人的几个家将,竟然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而自己的卫队领也被人一刀杀了。 这还了得,当下他点齐了人马,准备来瞧瞧,这个敢杀他护卫,伤他儿子的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哪知道,打破门窗之后,竟然看到如此的一幕。 “这里生了甚么事!”司徒鹤压抑了怒火,大声吼道。 钱五一激灵,看了看周围,显然这位大人实在问自己,他低头看了看正在大睡得屠夫,心中七上八下的那不定主意。如果是县令洪文通也就罢了,他一定把此事说成自己的功劳。 可面前的这个人身着从一品官服,带着如狼似虎的侍卫,不用问,一定是那位钦差大人了。如果自己玩点花样搞不好会触了霉头,当下一咬牙,大声答道:“启禀大人,小人正要捉拿凶犯,不想他竟然睡着了。” 司徒鹤点了点头,料着小小捕头也不可能比自己的亲卫头领武功更高强,只不过他的眼睛掠过狼藉的屋子,那满地的酒菜分外刺眼。 钱五察言观色,就知道到不好,此刻可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一旦钦差大人怪罪起来,无论这是谁布置的,他都跑不了一个和凶犯勾结的罪名,“启禀大人,这凶徒平日穷凶极恶,很是凶残,本县无人敢惹。洪大人特意设计要把他灌醉,小人无能,刚刚办到。”他连眼珠都没转就说完了此言,连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机智 仰天长啸,票票! 第十一章 无良小吏巧奉迎 急需推荐收藏,大家多帮忙 司徒鹤挥手命众人拿下,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这个捕头,以他的阅历,自然知道此人口中不尽不实。可这谎话满口的小子倒懂得察言观色,也会说话,还懂得给上司分担责任,倒是比此地的县令还强上几分。 “你随我来。”司徒鹤说完掉头而去,身后众人驾着仍旧在呼呼大睡的秦大屠夫跟在身后,钱五满脸惊喜的跟在最后。 天哪,钦差大人要接见我,这份荣耀可不简单。只怕是自己要升官财了,多亏刚才没有乱说话。钱五的心中霎时间各种心思齐动,只把他面孔欢喜的五颜六色。 司徒鹤坐在屋中,这间房子是衙门里的签押房,场地不大,他的背后除了站着两个贴身侍卫之外,就只有倒卧在地上依旧大睡的屠夫,和跪在自己面前的捕头钱五。 “你来说说看,此人做下了何种案子,为何敢行凶伤害我的孩儿。”司徒鹤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捆得结结实实的这个粗大汉子。 好一个猛汉,如果此人在军中怕是要前途无量,这粗大的块头足有常人的一个半大,可即使到了如今,他也无法相信此人能杀了自己的亲卫头领。 先不管司徒鹤如何思量这件事,单说跪在一旁的钱五,这小子刚才听了钦差大人的话,就知道不好。 这分明是要借自己的口罗列罪名,到时候一旦事,他少不得一个诬蔑忠良,蒙蔽上官的罪名。可如果照实说出来,眼前就会难以脱身。这可如何是好,此刻他不由得念起自己族叔的好处,如果那老头在自己身边,少不得会编出一套完美的故事,现在可只有靠自己了。 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面前的秦荣可是有着两条人命在手上,大老爷表明了不肯善罢甘休,也算不得我落井下石了,打定了主意,钱五的嘴巴利落起来,“启禀大人,小人昨天接到报案,张府小姐遭到袭击,匪徒逃窜,还有位义士因为救人受了伤。小人,小人知道的就是这些。不过,张府小姐受惊过度,或许会胡言乱语,大人……”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钦差的脸色,不由的松了口气,似乎赌对了? 司徒鹤轻轻点了点头,“原来我那苦命的孩儿,是为了救人受伤,唉,青云自小就好义任侠,倒也的确会做出这等事来,你起来吧,去看看你们大人,他刚才也受了惊。” 钱五再迟钝也知道这是甚么意思,赶紧点了点头,退了出去,等到了外面,他才觉自己的衣服里子都湿透了,刚才可是惊险,一个应对不好就有身异处的麻烦,他可是从眼角瞧见钦差大人的两名侍卫手一直没有离开刀把! 司徒鹤冷笑了两声,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秦大屠夫,又瞧了瞧桌上放的这些东西,一把金刀匕,一本帛书,十几两的金豆子。这些和面前的这个粗鄙之人毫无相似之处,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的呢? 一边想着他一边拿起了这把刀,身为从一品大员,甚么样的礼物没见过,这用黄金装饰的自然没啥稀奇,可以一入手他就知道不同,随着拉出刀刃屋中立刻冒出一阵寒意,身后的两名侍卫都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好刀,哎呀不好!”司徒鹤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蔡桐既然被此刀所伤,自己的孩儿怕是凶多吉少,当下顾不得眼前的这个死囚匹夫,拔腿就往外走,“仔细看牢了,等回头再来审问。” “文太医,你来看,此刀可有玄虚?”司徒鹤三步并作两步赶自己儿子的屋中,迫不及待地问道。 “司徒大人来得正好,令郎……”文太医刚说到这里,一眼就看到对方手里的刀,眼中精芒一闪,立刻吃了一惊,“这是从哪里来的?”说完不待司徒鹤答话,劈手抢过来,小心翼翼地拉开。 “可有不妥?” “竟然是此刀,果然是此刀。”文太医喃喃说道。 司徒鹤等得不耐,破口骂道:“你这老儿,我儿怎么样了,一把破刀子我还不放在眼里,你要喜欢,只管拿去,快说,快说,我儿为何还不醒来。” 文太医重重一叹,“刚才我还奇怪,令郎为何还不苏醒,他的心脉和别人不同,生在右边,身上的伤口并无大碍,可至今昏迷,我看了这把刀才明白。令郎怕是要昏睡一些日子了,此刀名为割鹿,春秋战国时铸剑名徐夫人之嫡裔徐鲁子耗尽毕生精力铸成,其名取意“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唯胜者得鹿而刈之。”此刀色泽淡青,杀人不需第二刀,更难得是北极寒铁所铸。被其所伤极难复原,令郎能保住了性命倒是奇怪……” 司徒鹤吃了一惊,“难道我儿就此浑浑噩噩吗?什么割鹿刀,宰马刀,你救醒了我儿,这刀就送你又当如何。快,快想个办法。” 文太医还刀入鞘,抚摸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你放心,医者父母心,我定当尽力,不过此刀杀气太重,我可无福消受,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天,大人的好意我万万不敢接受。” 司徒鹤看了看床上犹自昏迷不醒的爱子,叹了一口气,“如此就拜托文老了,如有所需,只管开口,就算是本府没有,我启奏陛下,也定当讨来。”他心中难过,难得改了称呼,倒让文太医比见了割鹿刀更吃惊。 他行医三十年,直到近两年才告老还乡,不想被司徒鹤用尽手段弄到府里来,就为了救治这惹是生非的小子,司徒青云在京城也是名声赫赫,好勇斗狠,偷鸡摸狗十足败类,经常与人争斗,在京城也是有名的纨绔。好在医者父母心,倒也不甚在意。 更难得,隐身在这司徒府可以好生修行,他刚才话只说了一半,这割鹿刀固然锋利,可最大的功用却是给修道人防身的,专门伤人魂魄,武功越高,遇到此刀的危险越大,也难怪蔡桐,司徒红都丧命于此。 要知道,修道之人修身养性,未得道之前如果遇到危险很容易丧命,这割鹿刀可以震慑外邪,无论多高的武功,多猛地野兽,碰到此刀也会引颈就戳。更奇怪的是,此刀每次出世都预示着天下纷乱,这刀出现的蹊跷,难道又要乱世了? 文太医俯下身来,仔细看着司徒青云的伤口,触手冰寒,伤口无血,他轻轻捻动插在心口的金针,又摸了一下脉搏,实在是有些奇怪,如果是平常人被金针刺激**道,心脉跳动定然会增强。可是司徒青云却毫无反应,如果说是死了,偏偏心口还温热,割鹿刀啊,果然是玄妙! 却说秦荣睡的舒坦,正在梦中抱住张家小姐,却被她重重踢了一脚,掉在池塘内,狠狠的灌了一口水。连呛带吓醒了过来,咦?这是哪里,张家小姐呢? 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迷迷糊糊地看看四周,竟然是躺在了黑漆漆的牢房里,身上还带了一身铁镣铐,“谁把爷爷捆在这里,钱五,你个狗才,你敢骗我!” 第十二章 官法如炉皮肉香 骂到最后,他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县衙后宅吃酒,不用问,一定是钱五那小子搞的鬼! “钱五?你是说那捕头吧,哼哼,他自身都难保。你昨日可是伤了我们大公子,还杀了我们的兄弟。老实交代,受甚么人的指使?”一个人从角落里走出来幽幽地说道。 秦荣摇了摇头,仔细看去,这才现一旁站着几个壮汉,身着威风凛凛的武士服,为的那个左脸上一个刀疤,在灯火下分外狰狞。 他就知道不好,原本心中仅有的一点侥幸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出现在身边的是些衙役,或许自己还不要紧。可现在这些人似乎身份高得很,他做生意也算多年,自然知道能穿这种衣料的人非富即贵,能有这样的人做护卫,更是非同小可。 刀疤脸并没有催促,站在那里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小子,说起来,他的武功比不得死的那两个,要不是这小子在了他们,今天也轮不到他来审问,所以他心里倒是很欣赏这小子,直到过了半晌才笑道:“来人啊,动刑!” 他并没有开口问话,而是上来先打一顿杀威棒,这样对方再开口时,就会斟酌一下。至于会不会伤筋动骨,哼哼,招惹了司徒府还没几个活着的,况且不过是个小小的屠夫! 秦荣哪见过这个,没人理他不说,过来三五个把他牢牢按住,鹅卵粗的水火棍子抡圆了就是一通打,动手的几个,是县衙里的捕快,平日里也没少照面,只不过今天可不是叙交情的时候。 棍子刚一抡起来,刀疤脸大喊一声,“慢着,对,把棍子翻过来,别耍花招,谁要是照顾他,小心自己的**!”这动刑技巧可大了去,水火棍子一头圆,一头方,如果下狠手,就用方的一头大,两棍子下去就会皮开肉绽,棍棍带血。 不知道是酒劲没下去,还是蛮劲上来了,秦荣把牙一咬,尖声骂道:“爷爷倒霉,别客气,使劲打,打得轻了,你是婊子养的。” 见被识破了,几个衙役对视了一眼,心说你小子倒是光棍,算你倒霉啊,谁不好惹,惹了钦差大人的公子,这下子乡里乡亲的,我们算是帮不了你了,对不住了,傻大个。 众人打定了主意,棍子重新抡了起来重重的打在秦荣的**上,秦荣这才知道好汉不是这么容易当的,水火大棍夹着风声,重重落下,可怜大好的**顷刻间被打得稀烂。 “啪……啪……” “哼……嗯哼……” 十棍子打完,可怜秦大屠夫几乎要碎了钢牙,刀疤脸慢悠悠地笑道:“不错,是条好汉,居然没叫几声,想清楚了吗?谁指使你暗算得我们少爷?你的那把金刀是从哪里来的?老实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嘿嘿,你爷爷不过是做了个好事,杀几头猪也要打**?直娘贼,老子要去告你!我杀的是匪徒,救了张家小姐。”秦荣疼得呲牙咧嘴,却万万不肯认输。 刀疤脸心中也是万分好奇,刚才在院子里,他也随着司徒红冲了进去,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武功比自己高上两筹的国公府护卫头领,竟然被一招放到,所用的刀竟然会冒寒气。刚才这小子挨棍子的时候,就现他似乎没练过武功,这倒是奇怪了,由此他更相信这个屠夫是被人指使。 “张家小姐?哼哼,你们县衙里的捕头已经查清楚了,是你路过张府忽生歹心,意图不轨,我们公子路见不平,然后你就痛下杀手,是也不是!”刀疤脸恶狠狠地问道。 “昨天我杀的那个兔蛋是你们公子?哼哼,杀都杀了,不错。刀子是我捡的,看那小子不顺眼就捅了一刀,怎么样?”秦大屠夫勃然大怒,***,竟然被栽赃了,有心扑过去可惜现在被绑了个结实,连个手指都动不得,只好破口大骂。 他只是觉得奇怪,自己怎么说都算是救人,怎么反而被关了起来,那苦主张家小姐难道没有说话,如若是真的,那可算是瞎了眼,救错了人,还不如当时顺手一刀也给了结,哼哼。一边骂着,秦荣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当然,又是习惯性的直奔要害,倒是让周围的几个国公府的护卫吓了一跳。 “换夹棍,给我打!打到他招供为止!爷爷还不信了,这个死囚嘴这么硬!” “大人,夹棍是重刑,是不是等县令大人……” “放屁,钦差大人还在等口供,你们老爷正在后面养病呢,耽误了公事,小心你的**!” 秦荣又一次睁开眼睛,几个虱子大摇大摆地爬过来,毫不客气地扑到他的脸上,吸起血来。如果是平时早被他捏死了,可惜现在他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拷问他的口供足足换了三班人都没弄的到,可怜偌大的一条汉子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他这才明白,所谓官法如炉的道理,感情大老爷们甚至可以不需要理由,自然也可以颠倒黑白,如今救人的变成了歹徒,歹徒成了勇士,真真想让他大哭一场。 他现在颇有些后悔,如果当时自己听见呼救不进去,又或者连夜逃走,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就在他后悔的时候,牢房外的走廊里有些响动,“阿弥陀佛,几日未见,施主愈的精神了,血气盈体,阿弥陀佛。”随着佛号,一个和尚走了进来。 一旁的牢头敲了敲牢门,“猪肉荣,你小子造化不浅啊,临死了还有和尚来念经,快着点,待会让人看到就麻烦了。” 秦荣费力地抬起头来,正瞧见猪头和尚道貌岸然的走了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他穿的这么正经,“猪头大师也来瞧热闹了?我现在浑身上下直冒血,果然精神。你来干啥,我屋子里还有一口猪,你拿去吃了吧。唉,这次走了霉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够翻案,这下子没人送你肉骨头了吧?” “罪过罪过,这都是报应啊,你平日杀生无数,果然有血光之灾。来来,和尚我烧了个猪蹄,你快来啃两口吧。”猪头和尚从怀里掏出个荷叶包笑眯眯地递了过来。 第十三章 猪头僧巧舌雌黄 “狗屁的罪过,老子要不杀生,难道你吃活的?刚才那牢头说啥,什么我临死之前?你听到甚么消息了?这钦差几品官,县令大人怎么说?”秦荣伸手扯过猪蹄,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行动碰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得火烧火燎,可这一天一夜着实把他饿坏了,此刻也顾不得了,死命地大嚼起来。 “和尚平时蒙你照顾,少不得要来这一趟,不然佛祖非怪罪不可,这个,你还是先吃,吃完了,我再告诉你。”猪头和尚叹了口气低头苦笑道。 顷刻间,这只硕大的猪蹄就进了秦荣的肚子,肚中有了食物,屠夫叹了口气,“往日里天天吃,也没啥稀奇,今日饿得狠了,还真想它。和尚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猪头和尚瞧了瞧外面,低声说道:“县衙外面贴了榜文,说你意图奸杀民女,被人所阻,暴起伤人,现在证据确凿,明日要将你问斩!我今天是来给你念经度的。” 秦荣脑子嗡的一声,霎时间天旋地转几乎倒在地上,他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被冤枉了,搞不好会充军,或者秋后问斩,或许还能想出办法,怎么会明天就动手? “老天爷,我还没娶媳妇呢?这可糟了,我们秦家要绝后。难道张家小姐没有说明真相?”半晌之后,秦荣才迸出一句话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钦差大人的公子,也就是被你打伤的那位,要迎娶张府的小姐为妾,明天就要过门了。”这话一落,只把秦荣气了个七窍生烟。 好啊,自己为她打生打死,都他***要掉脑袋了,他们竟然要和钦差结亲? “气死我了,***,等爷爷变了厉鬼也不放过这个臭女人!”秦大屠夫怒火中烧,狠狠的把手里的骨头砸在地上。 “你莫着急,我这里有一颗灵丹,午时三刻行刑前你把它吃下去,记住,一定要在午时三刻,那个时候阳气最足,大日如来会引这道灵丹,你就可以乘风而去三十里,到时候你可以自己去张府问问。”猪头和尚笑眯眯的低声说道。 秦荣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真的?和尚不会是骗我的吧?你是说我会飞出去三十里?” 猪头和尚笑眯眯地从怀里摸出张黑黄色的小药丸,只有豌豆大小,上面曲里拐弯的画着若干符号,偏偏非常清晰,带着一种古意,看起来不像是才画上去的,秦荣不由得信了几分。 他没客气,劈手就抢了过来,塞在怀里,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有这东西垫底心里踏实了些,“这东西怎么用?吞下去就行了?” 猪头和尚点了点头问道:“平日里你无拳无勇,怎么能杀得了国公府的护卫?还伤了人家的公子,这也太冤枉了,我就算救得了你一时,怕你也会被天下行文通缉。” “倒霉啊,还不是一个死鬼惹出的祸事。前日,我偶然碰到有人在张府外窥伺,我有些好奇,结果那人死在城外林子里,我顺手从她怀里摸了几件宝贝,那把金刀就是在那里现的,后来,我路过张府的时候,听到里面呼救。心中一时激动,就干掉了两个家伙。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公子,他***,也真邪。我拿着刀子,用得顺手极了,在那两个小子简直比杀猪还痛快,嘿嘿,后来,钱五那个王八蛋请我喝酒,好像我又干掉了一个,还是甚么侍卫头领,爷爷就算死了,也没亏本!” 说着这小子又从地上捡起那块骨头,使劲啃了啃。 猪头和尚叹了口气,“时也命也,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施主长命百岁,和尚告辞了。”说完再不答话,迈步走出了门口,外面的牢头兴冲冲地跑过来关了门,扬长而去。 秦荣摸了摸怀里的丹药,这东西真的管用吗? “那东西当然不管用,如果管用我又怎么会随意送给你?”猪头和尚心中微微冷笑。那颗灵丹不过是他早年匆忙逃命时随手塞到怀里的东西,其他的能够分辨的,要么被他吃了,要么被他卖了,可偏偏这一粒他不认得,自己又不敢吃,正好拿来糊弄这个傻小子。 精室内,对面坐的却是钦差大臣,镇国公司徒鹤,“不知那死囚可有招供?” “阿弥陀佛,幸不辱命,贫僧略施小计就让那屠户招了,据他招认这把刀是从一个在张府外窥伺的人身上得来的,被猪肉荣现后跟踪,结果那人死在城外的树林里,后来不知为何他就起了歹心,伤了令公子。”猪头和尚合十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司徒鹤颇有兴趣地看了看和尚,笑道:“大师果然好本事,来人,给大师的香油钱呈上来。”后面站的侍卫答应了一声,从桌上毕恭毕敬地端过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两个金元宝。 “还要烦劳大师带路,去那现金刀的地方走一趟,如果能有所现,本官另有重赏。”司徒鹤打了个手势,几个侍卫立刻起身跟在身后。 猪头和尚笑嘻嘻地把两个金元宝塞在怀里,合十一礼“阿弥陀佛,如此多谢大人了。”钱财他可从来不嫌多,最少也可以多买些酒肉不是,阿弥陀佛,佛祖绝对不会怪罪的。 等他们走远了,司徒鹤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割鹿刀,这刀出现的蹊跷,死人怀里的现的? 还是这个和尚贪图赏金来胡说八道? 一天一夜的行刑逼供,秦大屠夫就是松口,除了承认杀了人之外,其他一句不肯说。司徒鹤知道这次碰到臭石头了,还是县衙里的捕头钱五出了主意,从那山神庙里的和尚入手,或许能有突破。 等把这个和尚抓来,竟然是个聪明的家伙,现在只希望自己的运气好,还能找到那具尸体。 他不相信,这割鹿刀随随便变的会扔在路上,一定会有什么缘由才对。 在张府的外面窥伺? 午时一刻,十字街前人山人海,众人都兴致勃勃地在讨论这件新鲜事,“三哥,你听说了吗,待会儿要砍头的,就是咱们县卖猪肉的小子,他居然杀了钦差大人的护卫,谋刺钦差可是灭九族的。幸好他们家都死绝了,不然都被这个浑小子连累了。” “可不是吗,猪肉荣这小子早就看他不是好东西,卖个猪肉连称都不要,那刀子快的和杂耍似地,好人哪有这样的,幸亏我娘家二姨没跟了他。” “你拉倒吧,你娘家二姨都快五十了,人家那是不要。” “五十了怎么了,五十了也是寡妇啊,正儿八经地人家呢,总比这个死囚好吧?” “是啊,砍头啊,连个囫囵尸都没有。” “虚,小点声,命都没了,还要尸干嘛?也不知道谁给他埋,老秦家这算是绝后了,唉……” 撇下众人议论纷纷不提,囚车慢慢地从监牢离开出来,众人一阵叫好,“唱一个,唱一个,唱一个……” 秦荣立在囚笼里四下里瞧了瞧,几个街坊正在在人群里偷偷望这里瞧,“你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本城的屠户,从今儿个起,你们吃肉要自己动手了!” 凌晨还有一章,大家记得投票,嘿嘿 第十三章 国公爷替儿洞房 “说得好,说得好,再来一个!”众人一阵喧闹,终于看到传说中的英雄好汉了。一些站在后面的拼命朝前拥挤,几乎踩倒了前面的,十里八乡的人得到消息,纷纷拥挤了进来,简直比元宵节更热闹。 秦荣咬着牙抬头瞧了瞧天上的太阳,慢慢的盘算着时辰,只不过当时忘记问了,吃了这药之后,午时三刻会飞到哪里去。 这颗被他塞进嘴巴里的药丸,刚入喉咙就火辣辣的痛,不过还能忍着,可现在出来被太阳一晒,现在连整个肠子都在疼了。他甚至觉得每个毛孔都在疼,偏偏喊不出来。难道这就是大日如来的力量? 偏偏和尚不在身边,不然也要问问为何佛祖要这么折腾人 先放下他跪在十字街刚垒出来的高台上不提,单说钦差大人魏国公司徒鹤,此时的县衙里倒是一片喜庆,就连屋檐上都挂上红灯笼,窗棂上还贴了大红的喜字。 既然是钦差大人为儿子纳妾,各级官员,附近有头脸的少不得来凑份子,不过消息灵通的都知道,至今这位新郎还在昏迷不醒,也自然没人赶来处钦差大人的霉头闹洞房,各自备了礼物就匆匆而去。 不过十有**又都跑去看杀头,他们也好奇,这个意图逼奸钦差大人儿媳妇的是哪路好汉。 司徒鹤慢慢走进内堂,今天正是他的儿子司徒青云纳张府小姐张莹瑜为妾的大喜日子,既然这个臭娘们害的自己儿子至今昏迷不醒,就干脆遂了他的心愿,软硬兼施之后,张府同意了。估计对方也不想惹上这么大个对头,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把人抬了来。 “大人,您还有甚么吩咐?”一个家将躬身问道。 “都下去吧,你们也下去喝两杯,沾沾喜气,青云也会开心的。”说起来,司徒青云对手下倒是不错,别看他在外面飞扬跋扈,可对手下人却很和气,也算难得的善良之处。 轰走了下人,司徒鹤推门走进洞房,宽大的屋子中布置得很奇怪,原本应该是新郎司徒青云躺在婚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着身体,浑身冒着丝丝白气,给这夏日里平添了一丝凉意,更古怪的是胸口还插着一枚粗大的金针。 身为新娘的张莹瑜倒是盖了大红的盖头,只不过大红吉服的外面却捆了绳索,只把个小娇娘绑成粽子一般。 司徒鹤走了过来,也没客气,看过儿子之后,顺手把盖头衔了起来,“委屈你了,青云不能动,以后还要你照顾。” 张莹瑜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先是被家人逼着嫁给想奸污自己的凶手,后来琢磨了半天,自己当时虽然为给真的侮辱,可也被撕破了衣服。只不过没想到钦差大人的公子会来做**贼,结果自己莫名其妙又成了他的妾。 只不过过门的花轿刚进屋,就给给捆成了个粽子,她如何不委屈? 面前的这个老头就是自己的公公吗,“见过父亲大人。”不管多么委屈,多年的教养还是让她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只不过捆的结实动弹不得。 “不必客气,一家人了,青云有些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别在意。他就是性子野了些,还算孝顺。来让爹爹看看,你的身材好不好。”司徒鹤说着贴了上去,抬手勾起了张莹瑜的脸。 张莹瑜浑身一颤,大吃一惊,“别,别,我嫁给你的儿子的,你不能,不能……”说到最后,她有些羞于出口。面前的这个老人一双眼睛硕硕放光,贪婪地盯着自己,那目光仿佛穿透了自己的衣服,让人浑身软。 “不能什么?不能亲亲你?你的脸可真滑啊,小模样也俊俏,难怪青云会杀上门去。”司徒鹤一边解对方的衣服,一边打量着手下的猎物。 “唉,我的儿可怜啊,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不能平白地耽误了。你放心,我可比青云还要状实,待会你就知道了。”说着已经扯下了张莹瑜的罗裙,两条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 司徒鹤狠狠的捏了一把,“真是嫩啊,你的母亲可也有这般好皮肉?啧啧,简直是比宫里的妃子还要美上几分呢。小亲亲,来,过来点,让我看看你的鸡头肉。” “不要,我是你儿媳,儿媳,别碰我,呜呜呜……” “你可不算儿媳,不过是个妾,不过你这样俊俏,就算是我可也舍不得放过。小宝贝的脚好小啊,爹爹握在手里可真是美死了。过来点,给你看看爹爹的大棒槌。” 张莹瑜的身子拼命往后躲,一下子贴上了司徒青云的身边,半裸的身体仿佛碰到了一个大冰坨子,浑身打了个冷战,就这样一停顿的功夫,被司徒鹤捉了个正着。 老淫棍手臂用力,轻轻巧巧的就把新娘子扯了过来,“小宝贝,你可看好了,爹爹的棒槌可要进去了,啧啧,真是美啊,像个小鸟窝,你爹爹的大鸟要归巢了,来,给爹爹叫一个脆的。” 可怜的张家小姐浑身捆的粽子一般,就是想动都动不了,徒劳的踢打着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就在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别别,你还没有把秦荣大个放出来呢,你言而无信!” 司徒鹤听了这个,倒是没在进攻,他侧耳听了听,“快了,快了,那我就再等等,等到午时三刻炮声一响,咱也给你一炮,那才爽利,哈哈哈。” “你骗我?我答应嫁给你儿子,你说过要放过他的,他是个好人,求求你放过他吧。”张莹瑜面色灰白,原本以为钦差大人会遵守诺言,不承想还是没有救到他。如果早知道自己宁可自尽,也不会受此侮辱。 “这个世上,哪有好人啊。你以为做了官,说话就要算数吗?哼哼,不要说是官,就是天子还不是要如此。”司徒鹤忽然来了兴致,坐在一旁,一边抚摸着儿媳妇的大腿朝里摸索,一边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别怕,青云很孝顺的,最好的婊子都让给我,哎,我真不该放他出来跑,要不然多给他带几个护卫,也不会出事啊,就算杀了你全家又如何?哼哼,如果你敢自杀,我就灭了你满门。你以为你叔叔那个甚么侍郎可以和我斗吗?你只要乖乖的伺候,我就放他们一马又如何?可恨的是,那个死屠夫,竟然敢伤我孩儿,没把他千刀万剐,已经算他祖上有德了!”司徒鹤说到这里,狠狠的一手掐住张莹瑜的脖子用力扯了过来。 “你听听,炮响了,炮响了。”说着把她翻过来,俯卧在司徒青云的身上,“儿啊,爹爹替你操这个娘们儿!” 推荐票,推荐票,嘿嘿,全部都要 第一章 因祸得福 轰,轰……两声炮响了。 此时法场,监斩官洪文通,大喊一声“斩!”随手抛下了令箭。 此时的秦荣抬望天,大日如来,快让我飞啊。 此时的郐子手,刀起! 此时的法场周围鸦雀无声,众人紧紧的盯着那刀。 轰,三声炮响。 刀落下来…… 头飞! 秦荣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自己飞起来一般,看着四周的景物一阵颠倒,一具粗大的无头死尸直挺挺地跪着,那脖子上喷出一缕黑血,飞快的干瘪了。 猪头和尚,你个杂种竟敢骗我! 一股怒火喷涌而出!霎时间,往日做的梦变的清晰了,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汽车洋房,在停车场中呼救的少妇,随后被警察抓走的冤屈,被莫名其妙判处的死刑。而后投胎做了屠夫的儿子,第一次握住刀捅进猪的身体,那飞溅的鲜血旁自己的爹爹在哈哈大笑……一直到自己被按在地上一阵拷打,飞快的在眼前闪过,难道自己又死了吗? 这次投胎会到哪里? 此刻的天宫内,众仙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刚刚压在他们心头的那恐怖的压力忽然消失了,看来不知道谁出的手,这么大的劫数也化解了。凡人以为做了神仙就再也无忧无虑了,却不知道,每隔若干年,冥冥之中就会诞生下天劫,这个天劫,可不是普通的修道者飞升时所遭遇的,而是真正连天神都怕的劫难。 所以每每化解天劫之后,王母都会举办蟠桃大会,大宴四海仙客 可就在这时,司马青云的胸前一股黑血随着金针猛地迸出,正打在挺枪准备破关的司徒鹤身上,“我儿……”司徒鹤带着惊喜,爱怜,诡异,无助的神情慢慢地倒在一旁。 俯卧在司徒青云身上的张莹瑜听到最后一声炮响,紧紧闭上眼睛,两滴泪水滚落下来。愣了一会儿,并没有等来下身的剧痛,慢慢地睁开眼睛只看到身下冰冷的这个人正盯着自己,“啊……”她出自本能地尖叫了一声,果然非常脆生。 以至于院子里执勤的几个侍卫都不约而同地**了起来,大人又吃到嘴里了一包蜜了。 “操他***,真冷,咦?你怎么躺在这里?”司徒青云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 难道自己没死,还是又投了胎? 张家小姐为何趴在自己身上? 说起来,他本是天地混沌时所诞下的一丝紫气,最是纯阳无比,如果得以修行必然会对三界横忝无穷变数,因此上,每每他转世投胎之后,都因为纯阳之气而遭遇色诱,所以秦荣屡屡碰到女人遭遇暗算横死不说,甚至连娶个老婆都不得。 时至今日已经是第九次,九九轮回,是为极致,如果这一世再不能修炼,就真的会烟消云散。诸般巧合之下,他却幸运的逃过了六道轮回,反而因祸得福,在割鹿刀所宰杀的司徒青云体内活了下来。 要知道灵魂一旦进入三届,就会被天地所查,所以他才会一次次遭遇横死,只因为魂魄一回归地府,就被登记造册,六道轮回中哪里逃得脱,可这割鹿刀却不是杀人,而是冻住人的全身精血,一个人最宝贵的就是先天后天的精血,那就是只要是活人被它所伤,魂魄立刻被封在体内,连同全身精血一起凝固。 此时在天庭看来,秦荣横死之后,先前那丝紫气应该已经烟消云散了,而司徒青云地魂魄有没有回归地府,自然没人知道他这个人已经消失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司徒青云慢慢的伸出手去,抱住了这个**着身体偏偏捆满绳子的女人,好暖和,不管了,这个臭婆娘害苦了自己,害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先抱住再说。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司徒青云是一时接受不了,在琢磨生了甚么事情,张莹瑜则是被捆的结实动弹不得。 死就死了,抱这个美女也不错,***,先干了再说,打定了主意秦大屠夫再不管其他,翻身就把张莹瑜压在身下。 **裸的美女摆在面前,不要说是他,天下的男人也不一定能把持得住。不得不说张大小姐的容貌身材格外出色,不然的话司徒父子两个不会都看中她,想那京城佳丽无数,能入他们法眼的还真不是寻常人物。倒也怨不得人家夜半入府行凶,就是秦大屠夫部还在外面窥伺过吗。 只不过他**了半天,居然没有攻进桃源之地,倒不是他这童男子不认识地方,实在是他现在的这个身体酒色过度,再加上被割鹿刀所伤,遍体生寒,那物件自然软趴趴的。 如果是别人怕不是会火冒三丈,好容易法场逃过一劫,遇到个美女就算插不进去,那咬也咬几口再说。偏偏屠夫的性子大条一些,既然进不去,那待会再说也好,***就是浑身冻得抖。怎么屋子里也不生火呢? 他这一放下心事打量四周,立刻瞧见了床上的司徒鹤,这个人他似乎有印象,好像在哪里见过。刚睁眼的时候这老头还奇怪地望着自己,为何他的身上扯着一根金针,还在流黑血呢? 要说秦荣可是个热心人,虽然有另外一个男人半裸着挤在床上让他不爽,他还是一把扯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打了几个耳光,“醒醒,醒醒老头,嘿,你怎么睡在这里?” 说完又转过又看了看正呆滞的女人,“她是你爹?” 可怜张莹瑜被惊得呆住了,张口结舌地一动不动,也怪不得她如此,先是被自己公爹扒光了衣服,要替子行房,然后死人一般的丈夫又猛地坐了起来,而偏偏这个人还是几日前的歹徒。天哪,她现在只觉得生平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难道这是做梦? 听到动静,张莹瑜才反应过来,本能的嗯了一声,可随即她就红了脸,天哪,这一家子怎么乱七八糟的,只不过自己嫁的丈夫醒了过来总算好事,而为老不尊的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抬头看了一眼赶紧闭上眼睛,“相公,你,你快把我解开吧。” 秦荣奇怪地看了看绑成粽子一样的女人,相公? 秦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妥,具体的说就是纤细了好多,他吃了一惊,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本棱角分明的面孔似乎变得圆润了,这身骨骼也不似原本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 我爱票票,起得好早,大家支持 第二章 洞房不败 秦荣本能的就想找一盆水照一下自己的模样,倒不是不知道铜镜,不过他一个是穷,另一个他大老爷们也用不着,平日里也不过是用水胡乱的擦把脸了事。 四下里一瞧才注意到自己是在一个精致的房间内,一张硕大无比的象牙床,边上挂着芙蓉帐,描金彩绘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各色的花粉胭脂,屋中还摆着一张圆桌,几色菜肴好像还没人动过。 原本这些嫁妆应该是女方准备的,可县令洪文通为了活命,拼命巴结,硬是自掏腰包找了最好的摆进洞房。 屋子里诸般皆被,唯独没有脸盆,他可不知道这富贵人家洗脸都是丫鬟伺候的,他没有吩咐,这脸盆自然还在外屋摆着,而原本的陪嫁丫头桃花,早就哭得昏到了。 这些东西他屠夫可没用过,尤其是梳妆台两只巨大的红烛烧得正旺,“他***,大白天点蜡烛,抽风啊。”秦荣骂了一句,一眼瞧见了梳妆台上镜子。 这东西他虽然没用过,可也在别人的婚礼上见过,当下一把拿了过来,就着烛光细细观瞧。如果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把秦大屠夫吓得昏了过去,原本的四方大脸不见了,浓密的剑眉斜斜入鬓,映衬着黑亮的双眸,海阔大口,唇角上扬,定定地盯着自己,表情霎是古怪,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会认为这人跋扈嚣张。 “爷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做梦?”他使劲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很疼,那应该不会啊。转过头来瞧了瞧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老头,又看了看捆得像粽子一样正偷看自己的**女人。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刚才自己飞在空中,而尸身喷出黑血倒地的情景。 自己怎么看这这张脸眼熟呢?秦荣盯着自己的面孔慢慢地出神,等等,这不是自己在张府杀死的那个歹徒吗,好像是个甚么钦差国公的公子。 秦大屠夫呆了半晌,砰的一声,随手把铜镜扔在桌上,“***,老子管逑的,爱咋样咋样。”顷刻之间,秦荣就想通了,既然自己没死,还变了副模样,那自然是老天爷自有安排。死过一次他怕,可又死了一次,却再没有啥好怕的了,大不了再砍一遍。 最过瘾的是,自己居然变成了钦差大人的公子,这个身份可是非同小可,能够做到钦差位置的那是非富即贵,看来老天爷很眷顾自己,只可惜这铜镜雾蒙蒙的,没有玻璃镜子照的清晰,可看年岁自己应该还不大。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这个身份更爽利。说不定还能见到皇帝,按说现在应该是杨广在位,这么有名的人,可不能不见 想明白了这些,他大模大样地坐在桌子前,满满地倒了一杯酒,大口吃喝了起来。倒让倒床上偷看的张莹瑜莫名其妙,她试探地说了一句,“相公?” 秦荣这才想起旁边还倒着一个张家小姐,立刻站了起来走到近前,伸手扯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把绳子解了下来,也不等对方反应,牢牢地抱在怀里,又走回到了桌子前,一**坐在太师椅上。 “你叫我相公?那我就是你的夫君了,难道你不恨我了?”秦荣毫不客气地伸手在女人身上娇软之处摸着,倒不是他光想占便宜,实在是心中愤恨欲狂,要不是自己为了救这个小娘皮,怎么会被人砍头,更不会被酷刑折磨,老子打生打死,她却嫁给了仇人,实在是可恶。 想到恨处,他忍不用力揉捏起来,可怜的张莹瑜刚被解开了绳子,却又被男人抱在怀里,羞愤欲狂之下总算知道这是自己的丈夫,女诫里可没说女人这种情形应该怎么办,过门时喜娘说的,却也没有一样和现在相符,苦思片刻只得说道:“妾身嫁给相公,自然是相公的人,还请相公怜惜。你我之间也算孽缘,却连累了秦大哥命丧黄泉,既然生前我救他不得,还望夫君准许让妾身家人收敛他的尸身,以全阴德。” 秦荣的面孔古怪,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新娘子,原本用力的手倒是放轻了,“难得你这小娘还有这份心,唉,确实好人做不得。”他长叹了一口气,盯着床上的老头看了一会儿。怪不得自己刚才对着老头没啥好感呢,怕是别有内情。他经此大变心智增长了不少,当下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我答应你便是,你且细细说说今天的事。” 这话一出,却让张莹瑜喜羞交集,喜的是终于可以为恩人做点什么了,羞的是,自己差点被公爹侮辱的事情,怎么说得出口? 她正要掩饰,抬头却看见秦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一突,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如果这个男人因此瞧不起自己,那自己了断就是,再不用受这夹板气。 打定了主意,张莹瑜羞涩的一一道来,只把秦大屠夫听得眼冒凶光,这个老匹夫,居然会上自己的儿媳妇,这个小白脸更是可恶,要不要把这老东西干掉? 如果两日前,他早就过去一把拧断老匹夫的脖子了,可经历了这些风波,他知道自己鲁莽不得,弄死他事小,脱不了身问题就大了,况且自己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还要慢慢的寻找答案。 想到这里,秦荣细细打量着怀里的美娇娘,细细白白的皮肤油光水滑,眉目如画果然是个十足美人,自己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不光了,先让他在那里挺尸吧,如果熬不过去算他该死,实在死不了,哼哼,想到恨处,秦大屠夫低头一口就咬住了张莹瑜的脖子,使劲的亲了一下。 吃了些酒菜,体内的寒气渐渐的散了,虽然还有些冷,可已经明显的比刚才舒服多了,屠夫杀心刚尽色心又起,疲软的物件已如雄狮猛兽般的立了起来,在跨间探头探脑。说来也是巧合,平日里屠夫就以自己的棒槌巨大自豪,此时化身为司徒青云的身子,物件却大了一号。 张莹瑜被他抱在怀里立有所觉,羞得满面通红,可又不敢躲开,情急之下连胸脯都红了起来,秦荣在不客气,嘿嘿笑了两声,把个娇娃往上一举,重重的一按,已然闯进了处女禁地。 顿时,积累了九世的欲火喷薄而出,可怜的新娘子虽说被司徒鹤连抹带掐,可还是货真价实的处女一名,就算是轻揉慢捻,徐徐进攻都会疼痛难忍,如今被这家伙借着她的体重,重重的一按,顿时痛哼一声,碧血长流。 此刻的新娘子顿时觉得体内撞进了烧红的棒槌一般,立刻昏了过去。 秦荣也不好受,连带九世,代代处男,还是头一次攻入这紧要之处,顿时吃了个闷亏,好在他心中得意无比,总不能叫个女人笑话吧 片刻之后,秦荣只觉得一股凉气夹杂在火热之中直入体内,顿时迷失在这方寸之地,也顾不得其他,提着张大小姐的纤腰拼命的摇晃,倒是有模有样,可怜的张莹瑜惨叫一声,立刻醒了过来,这还是因为她守住了处女之身,如果换个荡妇**,立刻就会被这积攒了九世的纯阳点燃,那可就烈火焚体了。 新娘子硬挨了半天,实在忍受不住,顾不得埋怨这欢喜冤家粗暴,只得长短不一的叫起床来 新书需要推荐啊,呵呵。 第三章 梅开三度筑基忙 说起来这大富之家嫁女之前,都有喜娘解说夫妻之事,如何固宠,如何行房之时挑逗自己丈夫,甚至如何不让男子早泄,那是家家都有秘传。 为的就是能够在男方家中立足。张大小姐天性聪明,自幼好学,虽是出嫁之时才学到这诸般技巧。可既然已经认命嫁与司徒家为妾,断不会草草从事,三心二意更是不会。见到夫君已经提枪上马,更是把个诸般本事逐一演练,只舒服的秦荣连声喊爽。 常人洞房,开苞之时总在床榻之间,那里像他这般坐在椅子上就搞定,一时之间两人抖成一团,倒也有趣。 到得后来,这男下女上坐在椅子中已经不爽了,他抱着雪白的女体,站起身来,边走边冲刺,一直走到床前,把个碍事的司徒鹤把到一边,张莹瑜刚刚破身又折腾了半天,已经软得一塌糊涂,自然而然的摆了个狗爬式才勉强撑住,被眼前的公爹一吓赶紧闭上眼睛。 秦荣毫不客气地挺枪用力,次次直捣黄龙,如果换了常人遇到这鬼魂附体之事怕是吓的裤子也尿了,哪里能这般连吃带喝,更别说在这半死的人旁搞女人了。 倒不是他缺心眼,吓得傻了,只是平日里天天杀生,对这鬼神报应却不怎么相信,更加上现在自己的神志混在别人的身上,全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搞了。 说来也是他机缘巧合,猪头和尚随便拿来的自然不是甚么可以飞出几十里的灵丹。 他服下的恰恰是一粒这世间最稀少的丹药,兵解丹! 这是修道之人在无法修成大道时候用来避免魂飞魄散,所采用的一种极其凶险的手段。 而炼制这颗丹药的人却未来得及服用,就飞灰湮灭了,而这粒丹药捻转之后再没人能识别它的来历,没办法,境界不到,根本就不会了解这兵解丸中所蕴含着多么庞大的力量。只是奇怪这和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东西,居然骗得他吃了下去。 可以想象,把一个快要飞升的修道之人扯得支离破碎,硬是从三魂七魄中分离出一缕神识需要多么庞大的力量。 而秦荣最幸运的也就在这里,兵解之后的魂魄,并不能俯身在任何生物之上,就算是只蚂蚁都不行。只能通过轮回,来转世投胎,唯一不同的是转世投胎不必经过阎罗,所以可以保持着自己的神识。 而恰在此时,司徒青云的身体躺在那里,而他被割鹿刀所伤,魂魄已经凝固,成了一具完完全全的躯壳,正好被其所用,因此上秦荣才得以幸存下来。 可他刚刚附身,如果不及时稳固下来,一个对时之后,就有被天庭察觉的危险,到时候必有天雷降下,这具躯体就成了真正的活死人,谁也救不得。 偏偏他没有急忙逃走,而是大模大样地吃喝了一番,活动了肢体气血,之后更是把张莹瑜开了苞,这处子对一般人的作用极其有限,普通人连破千个处女身也没啥用,最多身轻体健。可是这处子所蕴含的精魄却让他的魂魄和躯体间再无一丝缝隙,至此他才算逃过了一劫。 这处女体内蕴含着一缕先天精魄,会在交合的时候流失,普通人自然无法吸收,即使是修道的,大多采集的也不过是处女元阴,和先天精魄比起来要低了一大截,这也正是人间的修炼者无法达到先贤水平的原因。 普通修道者历经天劫之后,要么挺了过去,进入这下一个阶段继续修炼,要么魂飞魄散,侥幸兵解保全了灵智继续也只能转世投胎,以求下一世能在重新来过,象秦荣这样先是被砍头兵解,偏偏跑去附身的可以说凤毛麟角,而附身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搞女人,更是绝无仅有。 这么复杂的一连串巧合才让他逃过了一劫,并且奠定了基础,由此可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经历过这些秦荣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其他的修道者从来不曾经历过,甚至从来不曾想象到的道路。 至于未来,他能达到何种境界,则要看他未来的造化 电光火石间,这具躯体所包含的记忆已经让秦荣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一边用力**着腰,一边瞧着不远处的司徒鹤,这胡子斑白的老狗也算是自己的爹吗? 如果想慢慢得搞清楚自己生了甚么事情,那就不能让人觉自己这个国公大少爷被掉了包,那这老家伙还是活着的好,他平生杀生无数,对于人是不是死了,倒是一清二楚。 此时的司徒鹤虽然动弹不得,胸膛却还可以起伏,只不过刚才的金针恰好射在胸口,周围的肉都有些烂了。 等到梅开三度,秦荣放过了身下的女人,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难怪那些娶了婆姨的夜夜快活,这女人果然是个好物事,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眼前丰满圆润的**。这才现,新娘子已经不堪征伐,昏了过去。 秦荣活动了一下筋骨,这个身体底子倒是不错,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走起路来都下盘乏力,可惜了这副面孔。找到衣服穿了,又瞧了瞧声息皆无的司徒鹤,扔不住过去狠狠踩了一脚,“您***,连儿子的老婆都上,畜生一般。”说着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头上。 这一下可要了司徒鹤的命,原本就中了一针,如果是打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好死不死的正扎在心口上闭住了气,更倒霉的是,金针上有魂魄消散化作的黑血,立刻化作跗骨之毒,让他痛不欲生。 偏偏司徒鹤神志清醒的很,可就是动弹不得,见到自己的儿子醒了,还和女人折腾了这么久,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可恶的是这小畜生,明明见到老子躺在这里,偏偏不过来搭救,还一连搞了三次,想到恨处,只想醒来狠狠打他耳光。 可是秦荣这一脚却让他的脑髓受了重伤,立刻七孔冒血,可怜若大的镇国公,钦差大臣司徒鹤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眼见报了仇,又把忘恩负义的女人操了个痛快,秦大屠夫心中无比舒畅,一边笑着,一边抓了个酒坛子在手上,大摇大摆地走出门来,外屋中,小榻上,一个丫鬟也给捆的结实,胆怯地看着自己。 秦荣认得,这小丫鬟正是桃花,前几天还找自己买过羊肉,可惜自己刚才在屋子里做下的事情不能让人看见,实在是不能放了她。 恶作剧的心思一起,他故意嘿嘿笑着在小丫鬟刚刚挺拔的胸脯上摸了一把,顿时把桃花吓得昏了过去。秦荣得意一笑,迈步走出外屋。顺手又把洞房的门悄悄地掩上了。 刚出房门,就让几个原本侧着耳朵听墙根的侍卫大吃一惊,“小公爷醒了,小公爷醒了。” 司徒七心思灵动的已经心中偷笑,不知道这爷儿两个谁拔得头筹,“小公爷洞房的动静不小啊,小的们给小公爷道喜了。” “给小公爷道喜,给小公爷道喜。”几个脑筋慢的也齐声呱噪,倒让秦荣吃了一惊。 妈的,顶着个死人的面孔到处走,算了,死人面孔总比没有强。原本秦荣还以为会被人看出破绽,哪知道竟然如此,当下放下心事也不答话,哈哈大笑了两声,迈步就朝外走 请投票收藏,写得好开心. 第四章 照猫画虎 刚才得的一幕让他心中有了主意,无论是自己的前世,还是这个时代,都是生来无权无势,既然这个地方人人都认为自己是小公爷,那何不继续做下去,反正自己的身体也给砍了脑袋,估计就是找到了也换不回去了,还是等找到那个猪头和尚才能问个清楚。 最过瘾的是,当了这个劳什子小国公打起人来理直气壮,就算去杀人**,事后对方还会毕恭毕敬地把女儿送上来,而阻止自己的则会变成歹徒给砍头,这可比当个屠夫强得多了,“哈哈哈”司徒青云忍不住仰天大笑,两滴泪水却忍不住滚落下来 秦荣,不,应该说司徒青云,追了几步绕回洞房,似笑非笑地看着一旁栽倒的老头,犹豫了再三终于没有下手,虽然这老东西陷害自己,仇比天高,自己却占了他儿子的身体,这笔糊涂帐倒是真不好算。既然是糊涂帐,那就暂且记下,以后再慢慢算也不迟。 最关键的是,自己是钦差大人的公子,如果这老头死了,自己怕是也要没了依靠,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权势地位,怕没法活得痛快。 他本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拎起司徒鹤抽了两个巴掌,见对方毫无反应,知道自己刚才那一脚太重,估计是没救了,顿时扯开喉咙放声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片刻之后,外面一阵慌乱,几个侍卫破门而入,正瞧见一副怪异场面,新娘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只盖了个薄被,而司徒大少爷则抱着国公大人放声大叫,而国公大人七孔流血面若金纸,全身僵直一动不动。 男人的眼光通常会第一时间集中在女人身上,尤其是**的部分,等到众人注意到国公大人不妥时才惊呼起来,“啊,少爷醒了,老爷出事了。”为的司徒七赶紧扭头喊道:“快请文太医。”当下他把众人轰出门外,自己凑到近前,“少爷,老爷出了事情,还是不要声张得好,不然传出去就不好收拾了。” 他倒是考虑周全,见怪不怪了,也是平日里老爷和少爷一起**的事情虽然隐秘,可这些贴身侍卫却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少爷果然孝顺,连自己的新夫人也拿出来和老爷分享,只不过这传出去毕竟好说不好听 司徒青云指挥着两个心腹家将把自己的便宜爹抬到外间的床上,又把原本床上躺着的小丫环提了起来,和新娘子放在一起。 一旁的家将虽然知道这事情蹊跷,可素来这富贵人家向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勾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真的有事情,也轮不到他们来管,不然的话,树倒猢狲散,他这护卫也就当到头了。 文太医刚走进房子里来就吃了一惊,没想到刚过了一天,司徒青云就醒了,难道自己看走了眼,要知道被割鹿刀所伤,还没有活过来的,可从来没听说过,自己当时的处置不过是尽尽人事,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到他问,却一眼瞧见了不省人事司徒鹤,文太医顾不得多说,赶紧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这位素来儒雅风流的镇国公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更要命的是心口正中还插着一枚硕大的金针,而金针的附近正在往外冒黑水,竟然已经溃烂了,好厉害的毒药啊! 如果不是脉搏还有细微调动,真以为是已经死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银针,在溃烂的部分擦了几下,奇怪的是银针竟然没有变色?如果不是毒药,为何烂成这个样子? 文太医沉思了片刻,立刻从药箱中取出铜刀,在火上烤了片刻,然后把周围的烂肉去掉。把金针取了下来,小心地放在一旁。说来也怪,金针取下之后,司徒鹤的面孔竟然红润起来,让人啧啧称奇。 “怎么样,家父的病不碍事吧。”司徒青云低声问道。 文太医吃了一惊,转头看时,正瞧间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文太医在宫中呆了一辈子,怎么会不清楚这眼神的含义,立刻就明白了,这不是推托的的时候,号了号脉,“不要慌,不要慌,小公爷没事,就是刚才受惊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仔细地伺候着。”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转问道:“你们都听清楚了?” 众家将齐声答应,立刻退了出去。 文太医心中好奇,自己昨天见到小公爷的时候,脉象呆滞无力,今天忽然醒了过来,而且面色红润,倒像是十几岁的少年,细观面相,原本酒色过渡的疲惫之色消失了,反而有种蓬勃的生机,他生平诊病无数,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成为太医,可是现在这种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一样的脉象,却是第一次见到。 司徒青云眼珠一转想起了刚才在外面碰到的那两个混帐,立刻有了主意,“来人,当阳县令洪文通贪赃枉法,伙同捕快钱五,意图谋害钦差大人,给我拿下!”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吓了一跳,这钦差大人不是洞房的时候出的问题吗,怎么会事洪文通下的手,有脑筋灵光的已经在想莫非是给大人送的礼少了? 司徒青云身为镇国公的公子,现在虽然没有官职,可继承爵位是丝毫没有问题的,此刻众家将虽然诧异,可还是依言而行。 几个心思灵动的,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敲诈罪犯家属了,虽说自己老爷没事,可谋害钦差可是诛九族的罪名,这可是天大的肥差。 司徒青云沉默了片刻,又吩咐道:“把吕先生和韩先生请来。”这两个人在他记忆中,是国公府的两个重要人物,一般的公事,大多是他们带办,更何况说起栽赃嫁祸,这两个家伙也是一把好手,就算自己有甚么流动,也弥补上了。 见到有人接令而去,司徒青云得意起来,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有瞧瞧那个,心中实在是万分开心,现在一呼百应的日子,可是好不快活啊。 只不过自己的记忆有些残破不全,也许是隔的太久了,自己记得最清楚的还是这三十年的生活,现在则混杂了司徒青云本身的一些记忆 票啊票,我需要! 第五章 翻云覆雨 一旁的文太医,见小公爷没有追究金针的问题,反而作起当阳县令来,暗自松了口气,他聪明的没有问为何那颗金针会插在国公大人身上,以他在仕途上的遭遇,自然知道这富贵人家会有甚么龌龊事,尤其是此刻这老东西还赤身**地躺在儿子的洞房内,他也只好当没看见。 看起来这当阳县令要倒大霉了,他苦笑了一下。 以他的眼光也看出了司徒青云的不妥,神色举止比之以前也大大的不同,只以为是受伤之后变的小心谨慎了,倒也没太在意。司徒鹤虽然好不了,可脉象稳健也死不了,对这老东西来说,倒也算便宜他了。 他走到桌前提起笔来,唰唰唰,写了一张药方,无非滋补身体,安神补脑的一些补药,绝对吃不死人就是。安排妥当,他看了看一旁正呆的司徒青云,“小公爷,国公大人病体欠安,恐怕还要禀报朝廷才是,京城内名医众多,药物也齐全,我看还是让国公大人回到京城调养。” 司徒青云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你是太医,一切就交给先生了,还请你尽力医治,我待家父谢过先生。”,刚才他听这老头说这老家伙还没死,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老家伙的命还真硬,不过这样也好,万一死了,他很多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呢,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做个挡箭牌了。 文太医倒是吃了一惊,不为别的,这位小公爷没病之前,可是从来都喊自己老头的,怎么今天好了之后变得这么恭敬了? 他可受宠若惊,赶紧一拱手,“小公爷客气,老先生这个称呼可不敢当,国公爷主要是邪气攻心,慢慢调养就会好起来的,没有大碍。” 司徒青云心中冷笑,自己做屠夫时母亲生病,请的县城里的大夫都端着架子,这老头比他们可是强多了。 可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自己这小公爷或许很有分量,从这里的县令,到捕头见到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得毕恭毕敬,这大夫自然也不例外,想到这里,他的尊敬不由得淡了几分 文太医告辞而去,他留在司徒府一半是为了司徒鹤的强留,另一半则是为了这里优厚的待遇,身为国公府的供奉,他有大把金钱搜罗世间奇药,更有充裕的时间来修练。比在皇宫里还要自在些。虽然他已经年过六旬,可是人就不想死,尤其是他得到了一本古人遗留的残卷之后更是如此。 现在他确信,镇国公司徒鹤的模样怕是和那把割鹿刀相关,更古怪的是被割鹿刀伤了的司徒青云居然没事,他不是不想弄清楚,只不过他一贯谨小慎微,即使是司徒鹤曾说过要把割鹿刀相赠也是如此,割鹿刀虽然厉害,可是他的修炼才刚开始,加上身在国公府内,也用不到此刀护身,万一因此招惹了别的人注意,那才是取死之道。 而此刻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他倒想看看这刀还有何怪异之处。 其实文太医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事实上割鹿刀,是一个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某个神秘力量,为了一种上古献祭仪式,所制作的法器,后来人现它对普通的修行者大有帮助,可以让一些武功高手瞬间麻痹,于是这把刀成了争相追逐的东西。 并不是其他拥有过割鹿刀的修道者不够聪明,正常人总是会趋吉避凶,可他们并不知道,要想真正能有所成就,必须破而后立,按照平常的修炼,绝对不能达到顶峰。最多也不过是个菩萨,罗汉之流,要想更进一层是绝无可能。 司徒青云却因为连番奇遇,有了向这个方向前进的机会。当然,也仅仅是机会,毕竟最终他能达到怎样的成就,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测度的了。 他现在就相当于一块刚刚开垦好的肥沃土地,只要是放进合适的种子,就可以有丰厚的收获。 洪文通刚刚回到后宅,正要找人细问镇国公小公爷的诸般爱好,好投其所好,不想房门被猛地踹开,几个禁军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帮了个解释,带队的赫然是国公府的护卫司徒七,洪文通脑袋嗡地一声,莫非是自己刚才送上的礼物这人不满意? 当下也不顾体面尊严,挣扎着喊叫道:“大人,大人,小人愿报效全部身家,只求大人在镇国公面前美言几句,大人,大人。” 司徒七冷冷一笑,“镇国公是你叫的吗?你谋刺咱们钦差大人的案子犯了,竟然还在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子拿下!” 话音刚落,上来一个家将照着洪文通就是一个大嘴巴,立刻,他惨嚎一声叫不出来了,洪文通的几个亲信见势不好,转身要逃,早有司徒府的亲兵侍卫过来一刀一个宰了个干干净净。 此刻洪文通吓得魂飞魄散,知道自己得罪了钦差大人,怕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尤其是谋刺钦差这个罪名,可是诛九族的,想明白了这些他的眼中满是绝望。 只不过自己已经按照钦差大人的意思办了,为何要遭此毒手? 不明白的不止他一个,钱五正躲在前厅酒席宴角落里自斟自饮,暗自盘算自己得到了钦差大人的赏识,如何才可以落到实处,毕竟他一个微末小吏和镇国公的级别相差太远,反而没法子直接被提拔,究竟是继续巴结县令,还是干脆自己辞官,跟随着钦差大人去闯荡呢? 整合计着,眼角瞧见有人在对他招手,仔细一瞧,居然是国公府的侍卫,他立刻来了精神,感情自己已经钦差大人记着呢,他赶紧站起身来,瞧瞧四周没人注意,闪身走出了前厅…… 在这一刻,历史的车轮转动了一下,碾碎了几个试图破坏主角成长的臭虫,他们虽然也有一身的甲壳却终究没有坚硬到阻碍历史前进的地步。 (当阳县志:某年某月某日,县令洪文通意图不轨,伙同捕快钱五,谋刺钦差,事败服诛,夷九族,家产抄没入官。) 历史的车轮的确是转动了,此刻的司徒青云正带着两袖金凤,坐在四匹骏马拉的车上,舒舒服服地躺在靠垫上。 以谋刺钦差的罪名吧洪文通的家产全部充公,着实让他过足了瘾头,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搜刮了十多万贯,其他古董珠宝也有无数,这让他原本有些内疚的心情立刻烟消云散了,这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普通人,经历了一世,十几年风雨总归会有头脑清醒的看破世情,领悟到人生的奥秘,可现在的司徒青云前身本是天地间最纯正的一缕紫气,历经九世,都没有被污染,可见他性情的纯粹。 可是机缘巧合之下,让他在最后的这一刻醒悟过来,现在,他经历九世轮回之后,终于醒悟过来权势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由这滚滚落地的人头洗去了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羁绊,正式踏上了天道的坦途,不以人为喜,不以人为忧。 未来的三界将被他掀起无数腥风血雨,恐怕那些试图毁灭他的那些人,如果知道自己制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敌人,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终于把家里的事搞定了,明天开始拼命更新,大家砸票啊 第六章 官威 司徒青云很满足,在那两名幕僚的提醒下。他只要乖乖的坐在这里,就能把差使办下去。 这好事他自然乐意,既不用他操心,又不用他说话,到了点有人送饭,睡觉还有美女伺候着,做人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有甚么好担心的? 让他既痛恨,又有些难受的是,他用那个谋刺钦差的罪名处置了县令和捕快钱五,却害了他们全族。等到他明白这个罪名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却连他也无能为力了。此刻如果打虎不死反被其伤,如果不把这个尽早办成铁案,怕是镇国公在朝廷里的政敌,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凭接着九世轮回都遭横死的经历,他知道,此刻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司徒青云的手中正摆弄着引这一切的割鹿刀,当然,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柄用黄金装饰的刀子,可奇怪的是,只要他的手握上刀,就非常舒服,从化身司徒青云以来所有的烦躁,不安,都消失了。 他本能的知道这把刀子一定有古怪,尤其是听了家将的介绍之后,更是刀不离身, 这好事他自然乐意,既不用他操心,又不用他说话,到了点有人送饭,睡觉还有美女伺候着,做人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有甚么好担心的? 救人而死,杀人者生,在这段时间他有了些明悟,有了势力权利,就可以公然颠倒黑白,,既然如此,自己这副躯壳又何必解怀,既然老天爷让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可不能委屈了性子。想明白了这些,司徒青云仰天大笑,竟然连自己原本的尸身都不再去看。 这把刀,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柄用黄金装饰的刀子,可奇怪的是,只要他的手握上刀,就非常舒服,从化身司徒青云以来所有的烦躁,不安,都消失了。 原来,司徒鹤虽然知道这把刀子有古怪,可以一来他没修炼法术,二来也只当是把神柄利刃,也就随手放在书案上。却正好便宜了秦大屠夫。当然,失而复得还有那个画满**男女的帛书。 秦荣,不,应该说司徒青云,摆弄着这把刀子,心中想的却是下一步要怎么办,自己附身在这个人身上能停留多久他可不知道,他只知道以前世人所说的鬼神之事多半是真的,不然的话,为何他被砍了头之后还可以活着? 看来来猪头和尚果然没有骗人,有机会再碰到他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所以然。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主意,既然猪头和尚懂得法术,那别的和尚会不会也懂呢?如果和尚懂得,道士懂不懂? 车队正行着,忽然停顿了下来,前面似乎有人喊骂。他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几日耳濡目染也知道这钦差的权柄极大,等闲的官员都不敢招惹,更别说主动生事了,怎么刚出了当阳县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说来,镇国公钦差大人司徒鹤病倒的消息,一直没有往外传。实在是事关重大,司徒鹤这次来办事,除了考查民情之外,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征集各地的钱粮,以充军姿,据说是要供应给高丽前线的。 自古以来钦差大臣在任上遭了意外,他的属下可都是杀头大罪,怠慢了国事,到时候后安上个贻误军机的罪名,那就麻烦,大伙只好一起掉脑袋了,好在小公爷司徒青云也在其中。 所以几个幕僚一商议,干脆钦差的仪仗照样摆着,对外只说钦差大人有些头痛,不便任事,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属下代劳。 即使有风声传出去,也只会赞扬镇国公一心为国,带伤主持公事,有当阳县的例子在前,沿路哪一个地方官敢怠卖? 当然,平时也是属下做事,所以倒也不算乱了章法。而必要的时候更可以请钦差大人镇国公的大公子来应酬一下,也就是了。 这些都是司徒青云听来的,虽然继承了原本的记忆,可具体关联有多大可不太懂,可也知道些利害。只是,前些日子皇帝老子,不是征讨过一次高丽了吗,怎么又要打? 可小民百姓可不管这些,只要有饭吃,谁当皇帝都没关系。在以前他秦大屠夫更关心怎么弄个婆娘好生个娃。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新娘子张荧瑜,这几日夜夜**让他乐不思蜀,可烦恼更多,一旦生下儿子,这算是老秦家的骨血,还是司徒家的孩儿? 一念及此,他不免有些烦躁,偏偏车队不动,一点风都没有,前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响,大有打起来的架式,他心中恼怒,砰的一声揣开车门,蹦了下来。 “那个混帐跑来讨野火?”司徒青云怒火中烧破口骂道,这几日他已经放松下来,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其实面前的小国公已经换了里子,所以行事倒是自由自在。更难得的是,以他的身份,这些人也只好听之任之。 定睛一看这才觉前面挡住队伍的竟然是些官差,他心中一虚,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不是吧,难道刚刚几日就被现了? 却在此时,听到前面人高声喊道:“徐水县令率本县各级官员恭迎钦差大人,众人跪!”随着喊声,前面那几个穿官服的齐齐跪倒,朝着前面的仪仗拜了下去。 司徒青云抬眼瞧了瞧,心中知道他们跪的是天子御赐的仪仗,当然这些不过是他脑海保留的一些记忆,在他看来,这些仪仗比他卖猪肉的幌子可鲜亮多了。 知道不是自己的事了,他心中高兴,这几日的富贵生活已经让他有些舍不得了,怪不得天下人都盼着做官呢,尤其是做大官,原本自己只能抬眼偷看的县令老爷,跪在自己面前,这滋味对屠夫来说还是很刺激的。 按照事先的安排,镇国公府的幕僚吕森当先答道,“钦差大人偶染风寒,不便接待诸位,各位大人还请头前带路。” 为的那个县令叩了个头站起身来,亲热的拉着吕森的手寒暄道:“这可怎么是好,要不请本县的名医诊治一下,钦差大人定是身怀国事,操劳过度,下官好生敬仰……” 司徒青云差点没笑出声来,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老东西是怎么个操劳过度的,这县令真是懂得拍马屁,他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那两个人的动作,知道吕森一定落了好处。 他此刻倒也明白了些道理,心中好笑,只在一旁冷眼观瞧。 果然,片刻之后就有人请他上车,车驾行动起来,钦差大人的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向了徐水县城。 直到走了半天都有些不耐烦了,才看见远远的有座城池,他不禁骂道:“这乌龟县令,倒是勤勉,居然跑出了这么远迎接。” 一旁陪伴的家将侍卫笑着答道:“还不是老爷的官威所致,这县官老老实实地出城十里迎接,也难怪少爷气闷。不过看在他孝敬少爷新鲜梨子的份上,就让他先得意着吧。” 今日两更,下午还有 第七章 贼和尚 这个侍卫是司徒府里的家将,所以不称官职,直接称呼老爷少爷,算是与司徒家休戚与共,如果司徒鹤被斩,通常他们都是陪着一起掉脑袋的,自然主人家有事,他们更是帮着积极隐瞒,所以彼此关系更亲密些。 司徒青云这才知道刚刚送上来的梨子,竟然也是那个县令孝敬的,他没客气,捡了个大的在袖子上擦了擦,咬了一大口,满嘴的汁液煞是甘甜,这梨子味道还真不错。 他眼珠一转拣了个梨子扔出窗外,“接着,赏你小子的,去问问这个县令叫什么。” 这个侍卫身手不错,胳膊一伸恰到好处地抓在手里,擦也没擦就咬了一大口,口中嘟囔着,“谢少爷赏,刚才那个官说了他叫夏满庭,倒是不用再问了。” 司徒青云哈哈一笑,这个官果然知道钻营,就连名字都抱了上来,显然怕人忘记他的功劳。 他之所以想问一下这个县令的名字,是忽然想到既然这个官懂得逢迎上司,那他这个钦差大人的公子,小国公如果想请几个和尚道士前来,应该没问题吧? 名义吗,就用给老东西看病祛邪好了。屠夫打好了算盘,自是痛快地大嚼梨子。 到了城门之前还有一里地,就瞧见道路两侧挤满了人,此时正是中午,几千人汗流浃背的站在太阳地里,大汗直流,就差吐舌头了,司徒青云心中知道,这里面的人只怕人人在骂自己,可官威所致,没一个敢抱怨的。 估计自己如果还是那屠夫,肯定也要站在这里。 车驾一到,几千人齐声大喊:“恭迎钦差大人光临徐水县,我等小民沐浴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倒是声势非凡,直震九天,不但把司徒青云吓了一跳,也让随行的禁军,侍卫大吃一惊。 都道这个县令不简单,这马屁拍得果然是震天响,可惜钦差大人昏迷不醒,倒是不用担心惊了上官。 这次自然还是吕森跑去答话,一番折腾才入得城内,撇开众人迎驾不提,单说司徒青云来到后堂,心中就像猫抓一样。 自从刚才想到要找和尚道士,他就没有片刻安静,好不容易到了后院安排的精舍,刚喝了冰镇的酸梅汤,就叫过一旁伺候的衙役,“你们县中可有和尚道士?有没有头花白的,年纪大点的?” 这话一出,不但被叫住的这个衙役吓了一跳,一旁的家将侍卫也吃了一惊,不知道这小公爷卖的甚么名堂。 赵林自从被县令大人指派了来,心中就一直打鼓,他知道这种差事办好了,不过是讨个赏钱,要是办砸了,以后可就没法在衙门里混了,县令大人一定饶不了他。 不过,今天这位大少爷不问地方吏治,不问风土人情,也不问人物物产,甚至没问烟花柳巷,怎么上来就问和尚? 难道万岁爷又要灭佛了?故老相传,当年可是杀的人头滚滚,想到这些他不免冷汗直流。 “你***,老子问你和尚道士,又不是要你去当和尚,你流汗干嘛?难不成你爹作了和尚?”司徒青云焦急了半天,忍不住踹了一脚。 赵林没敢躲,一咬牙大声应道:“启禀大人,小人的爹不是和尚,本县,本县道观没有,寺院倒有一个,里面的和尚也有上百个,大人如果有事,小人可以请他们的主持前来回话。” 众人哈哈大笑,几个家将眼中都有古怪,以前自己的少爷只爱女色,到了一个地方,不但打听哪里有美女,就连已经嫁人的也以要问个清楚。怎么想起了和尚,莫不是看破了红尘要出家? 可仔细一想也不对,就在昨天少爷还在抱着新娘子连夜鏖战,连给老爷请安都耽搁了,怎么会出家,有心思灵动的已经猜到了春药上去,不过炼制春药还是道士拿手,上好的回春不老丹,可只有几个有名的道门才有,据说都是进贡给豪门世家的,要不要给少爷提个醒呢? 司徒青云却很高兴,道士没有先算了,等碰上再说,一百多个和尚,总有懂些法术的吧,可惜忘了问猪头和尚的山门,不然找上门去,他那些秃头的师兄弟一定懂得不少。 屠夫火一样的性子,知道了有和尚,哪里还能等着把人叫来,立刻喊道:“不用了,既然是本少爷有事,自然要恭敬些,多带金银,前面带路,如果找对了门路,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快走快走。” 外面如炉似火,正是最热时节,众家将刚进到屋中,散了暑气,不成想自己的少爷又疯往外跑,可总没主子去了,奴才却在这里乘凉的道理,也只好跟在后面,几个暴虐的,打定主意等走的时候,把这个嚼舌头根的小子狠揍一顿才解气。 赵林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了麻烦,还在幻想能得多少银子的赏赐,当前跑的倒是痛快。 众人一行上了马,从侧门冲了出去,赵林前面带路,司徒青云跟在后面,他可不是第一次骑马,在当阳县的时候,给牛马去势就是屠夫的行当。因此上骑马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只不过以镇国公的家势,自然所骑的马无一不良,还没做势,已经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 幸亏此刻是中午,路人都回家避暑,就连商贩都没几个,倒不用担心碰了路人。 这和尚庙,却不在县城,一行人打马如飞出了县城,直奔城外的一座山头,远远望去,红砖碧瓦,修的是精致巧妙,真是一处依山傍水的绝妙之地,红漆的大门上满是碗口大的铜钉,头顶悬挂着一块横匾,上书三个狂草,“龙泉寺” 可惜司徒青云却没空欣赏,“都跟上,跟上,办完了差事,咱重重有赏!” 众家将跑得气喘吁吁,听了这话立刻眉飞色舞,都知道公子既然话了,那肯定是不会落空,李可人人振奋精神拼命鞭打着坐下的战马,可怜这几匹上好的良驹,遇人不淑,遭此厄运。 山路崎岖,终有尽时,赵林跑得满头大汗才没给拉下,此刻上前高声叫着,“小公爷且慢,小公爷且慢,待小的上前通报一声,也好让他们来迎接贵客。” 司徒青云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上,“滚到一边伺候着,爷爷还没急,你急什么?莫非你娘在里面?” 众人放声大笑,当下几个人上去砰砰连声砸门,“贼和尚,贼和尚,赶快开门!”倒不是他们几个胆大妄为,他跟前这个几个项来长着玲珑心思,听到主子的口气,立刻知道该干些啥来陪衬 谢谢大家,今日两更,推荐票留下 第八章 恶少也是很辛苦的 刚回来,赶紧更新,拉票拉票。 司徒青云之所以多带随从,就是吸取了自己的教训,做好事的时候绝对不能单枪匹马,做坏事的时候更是如此。他现在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一连几次横死,恐怕不是巧合,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在作怪。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搏一下,更何况现在自己要人有人,要财有财,如果还是不能逃过,那也没啥遗憾的了。 至于那些自己前世里所学的什么冶炼钢铁,制造火器,展工业,不过是些世俗之物,恐怕帮不了自己甚么忙,倒不如另辟溪径,从自己吃下了那里弹药之后,命运似乎就变了。 因此上,他对这鬼神之事信了三分,既然猪头和尚作的,那别的和尚未必不可以吗? 吵闹了一回,里面脚步声响,吱呀一声,扇门一开,走出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沙弥,这小和尚倒是胆子大的恨,见到门外站满了恶人,丝毫不惧,双掌合什曼声问道,“几位施主请了,不知道午时前来所为何事?”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有那爱男色得直流口水,这小和尚好生俊俏,若是按在床上怕是好不消魂啊。 司徒青云此刻也斯文了起来,“好叫小师傅得知,我等是来拜访你加方丈,就说有缘人前来,还请他赶快出来。”说到这里,嘿嘿一笑,“若是出来得慢了,你爷爷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寺!” “对,烧了他这鸟寺,烧了他这鸟寺!”众人齐声呼喊,三十几人吵嚷起来,只震得飞檐下的风铃叮咚作响。 赵林揉着**,脸色煞白,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恨的,可也知道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那小和尚原本听得这个公子说得好生客气,以为有来了冤大头,正在暗自盘算请哪位法师出来,才能多哄些金子,不想后半句话忽然变的凶狠起来,只吓得面色煞白,更增俊俏。当下顾不得行礼,扭身朝后面跑去。 众人哈哈大笑,司徒青云手中摆弄着鞭子,心中暗笑,自从刚才上山以来,就看到这寺庙修的豪华漂亮,甚至比那县城的富户还要精巧。他就知道这帮和尚没少骗钱,不过能骗钱他倒不在乎,反正他现在身为小国公,吃喝不愁,倒也不眼红。 只不过如果不弄些动静出来,出来的怕就是骗子了,现在自己这样一闹,里面出来的和尚最起码应该有些本事。 果然,片刻之后,就在司徒青云喊着要火烧鸟寺的时候,众星捧月一样出了了一堆和尚,为的赫然是个胖大僧人,倒是红光满面,体厚膘肥,和秦荣这屠夫有几分相似。 锦澜袈裟身上罩,外带紫金绣花袄,走一步,摇一摇,世人赞叹,佛门之中好修行,养的胖大苦行僧,阿弥陀佛口中涌,金光满面一神僧。! 司徒青云心中暗笑,好一个酒肉和尚,不过这和尚的眼神好锐利,只怕不好找惹,当下收敛了狂态,一抱拳,“打扰大和尚了,鄙人久慕高僧威名特来拜见,还望高僧能为家父诊病祛邪。鄙人愿出黄金千两,为我佛再塑金身。” 话音刚落,一旁的家将高声喊道:“钦差大人,镇国公府小公爷捐香油钱黄金千两!”这话一出,顿时让喜上眉梢的胖大和尚吃了一惊。 这正是司徒青云要带着走狗爪牙行走的目的,如果自己一个人,就算穿的再精巧雅致,再风流倜傥,也不过是头肥羊,现在有了他们陪衬,立刻有模有样起来,等闲人都不敢轻视。 要知道他之前就是横死,无论化作何等模样,都是独自一人,这才屡屡遭人陷害,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身份,立刻现,所谓众口相传中的恶少,是何等的威风。 见到自己一行人鲜衣怒马,刚才气势汹汹地一帮胖大和尚,立刻收敛了起来,这就是所谓势的作用。 经年积累的感受立刻让他融入了这个身份,那些害怕恶人的不过是没有本钱,换了一个能为所欲为的身份,又有几人能够幸免? 电光火石间,这缕念头飞快的闪过,他微微侧头,刚才挨了两脚的衙役赵林也是个心思灵动得人物,不然也不会给派到他跟前伺候,此刻见到他的眼色,立刻上前一步,低声禀告道:“这位就是龙泉寺的主持法明禅师。” 书中代言,此人正是这龙泉寺的住持方丈法明,刚才正在后面议事,就见平日里伶俐聪明的小沙弥空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说是前面来了个狂徒,嚷着要烧了咱这鸟寺,顿时勃然大怒,这龙泉寺建寺已有三百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赶着莫不知道好歹的香客,愤怒之余,法明点齐了护法金刚诸班人等,立刻感到前面。 哪知道刚一见面,还没来得及寒暄,面前的这个公子竟然来了这么一处,顿时让他的无名火作不出来,只好硬忍下去,化作一个响屁泄了出来。 众僧没人敢笑,倒是司徒府的几个家将毫不顾忌地挤眉弄眼,法明和尚也是好角色立刻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没想到小公爷光临寒寺,贫僧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他口中说着,眼睛却到了空月一眼,打定了主意等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一下,光长得俊俏有个屁用,这般没有眼色的可不能在这山门上,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反应的快,怕是要惹出大祸来了 其实说起来,现在佛法昌盛,本地大小事务,还少有为难道他的,就算是本地的县令对他都是客客气气,可他还没有神通广大到买通钦差的地步。 此刻见了对方声势,衣着,就知道这伙人一定是来自京城,普通的商旅绝对没有这种天性飞扬跋扈的气势,就算学也学不来这天子脚下的派头。 法明禅师脑中所想不过一念之间,只听司徒青云恭敬的施了一礼,“本人来得鲁莽,还请大和尚帮忙,我父亲身患疾病,至今昏迷不醒,出家人慈悲为怀,请大和尚善心,帮上一帮。” 众人只以为又是少爷在胡闹,却没想到司徒青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立刻面面相觑,都有些被他感动,哪里知道,这小子不过是虚晃一枪,挂个名头,更多的是拿他老子来做实验。 毕竟鬼神之事,也只是听说,而自己的秘密更不能轻易暴露,如果这和尚能够治好司徒鹤,那才算找到了地方,之后再慢慢索要不迟。 至于是偷是强,就要看需要了,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法明禅师倒是一喜,钦差病了? 第九章 无本买卖 新书需要票票,看的喜欢,请投上几票 这可太好了,如果自己能够治好,立刻可以结交上镇国公,这好处可是大大的,果然是老和尚没善心。当下法明禅师连忙还礼,“司徒施主不必客气,出家人慈悲为怀,最见不得他人受苦,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法无边,我愿试上一试。” 龙泉寺的香火极盛,每日里善男信女香客来往不断,消息非常灵通,对于钦差大人镇国公司徒鹤刚刚宰了当阳县县令的事知之甚详,他老人家金口一开,当阳县令一门十五口立刻人头落地,积攒下的财宝想来也进了此人的腰包。 想想洪文通每年都有香火钱送来,这下子算是断了根,他也很有些肉疼。不承想这个杀胚居然病了,法明和尚却是大喜,这些暂且不说,如果能把钦差大人治好,光是对方的酬谢理应相当可观。更何况这名声传播出去,自己在这寺中的地位,只怕是稳如泰山了。 司徒青云施了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方丈,应该算作这龙泉寺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了,看他的言词应该是个玲珑角色,自己这些钱捐上去,效果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司徒施主请到精舍稍事休息,待贫僧准备一下,这就随同施主前去医治钦差大人。”法明和尚喧了声佛号,一幅慈眉善目的有道高僧模样。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没再客气,他也想瞧瞧这久负盛名的龙泉寺里有何名堂,敬过如来之后,左转进入一条两旁植有竹树,古意盎然的石板道。 两旁僧舍掩映在竹材之间,素简单,与殿堂的华美又截然回异,不过在松上白灰泥后,又自有一股不施脂粉般的自然美态。 司徒青云禁不住暗自点头,这龙泉寺中果然还是有些名堂的,无怪乎可以聚敛了这么多钱财,倒不是他财迷,只是入得寺来才现中僧人的脸上满面油光,一些有职位的执事僧人,光身上穿的僧袍衣料就是小民百姓几年的口粮,可见这僧人是如何修行的。 他对和尚到无偏见,毕竟佛教算起来应该是门大生意,**门,只要念上几句佛经,就可以骗的善男信女们的香油钱,实在是文化与商业的最佳结合。 只不过佛家的生意是推到来世,若有善男信女苦苦哀求之时,只需要念几句牙疼咒,这灾还要自己挡,这难还要自己受,实在是世间最来财的生意。 和尚聚敛了钱财,自然要修更大的庙,以求招引来更多的信徒,司徒青云心中自是心知肚明,他感兴趣的是,如何在这中间找到那些真正有些法术的,最起码也要知道些法门的。 这比丘聚敛起钱财,自然会有维护的武力,这就是些金刚罗汉之流的护法了,只不过跟随在法明身边的几位,一个个横眉立目,一幅怪力打手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修道之人。 因此上,司徒青云走了一阵不免有些意兴阑珊,拜了几尊佛之后,竟然打了个哈气,紧紧跟随在后面的家将亲兵,立刻有如得了圣旨一般的哈气连天,几十个人一同动作,在这龙泉寺中倒是不曾有过的盛事。 法明心思灵动,立刻明白今天如果不拿出些东西来,怕是敲不出更多的来了。 当下肃容单手打了个问讯,“阿弥陀佛,这一尊就是药师佛的金身,药师佛法下大愿,若有人身患重病,死衰相现,眷属于此人临命终时昼夜尽心供养礼拜药师佛,读诵药师如来本愿功德经四十九遍,燃四十九灯,造四十九天之五色彩幡,其人得以苏生续命。” 司徒青云听了半天,这才明白与到了正主,少不得上前点了三炷香,却没有在书写香油钱,显然是不大相信念佛可以治病。 法明禅师倒也不以为意,转问道:“伺候药师菩萨的空净何在?” 话音刚落左侧转出一个和尚,面目枯黄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得的是在周围满身绫罗僧袍的和尚中间,穿了件粗布僧衣,司徒青云一直以为这个是个火工和尚,没想到好像还是一个有头脸的。 “空净师侄,住持着药王殿已有多年,平日勤学苦修,医术精湛,佛法也颇有心得。司徒施主可带他先行。贫僧与这救人上,倒是不甚精通,就不便献丑了。”法明倒是一幅知人善任的模样,看来这老和尚坐方丈很顺手,这样一来,就是医出问题来,也好有个推托。 司徒青云不以为意,今天来本来就是做两两手打算,能找到高人最好,找不到高人以后也可以此为借口四处走动,不至于引人侧目。 讨饶了半日,司徒青云除了吃了几个徐水县令孝敬的梨子之外,还水米没打牙,这时找到了和尚,却饿坏了肚子。 法明禅师自然明白待客之道,“司徒施主少待,一路来的辛苦,寒寺无以为报,特备了素斋,请司徒施主品尝。” 司徒青云被这一提醒,顿时想起了猪头和尚的手艺,心想这些和尚不适生产,除了念经就是吃饭,这手艺定然是好的,立刻点头答应,带着众人朝着饭堂呼啸而去。 众和尚低头只作未见,可心中都合计,莫非这京城遭了灾?怎么镇国公附出来的都是恶死鬼模样? 哪知道,众家将这一路颠簸早就饿了,只不过主子还在谈事情,断没有奴才先去吃饭的道理。而司徒青云吃饭可是继承自屠夫的肚皮,吃起饭来全无体面,只要他还没吃饱,手下人盘子里的东西也少不得会被他吃个干净。众人要是去得慢了,怕是剩不下多少了。 原本招待司徒青云的筵席是摆在方丈的精舍内,不想司徒青云死活非要和手下一同用饭,倒是让手下人心中感动。他可不是身先士卒,实在是他九世横死,死得怕了。恨不得护卫越多越好,又怎么敢独自在和尚窝里吃饭。 众高僧也知道在这饭堂内相陪,片刻之后一桌整治精巧素斋就摆了上来,望着满桌的青菜萝卜,司徒青云只泛酸水,他天生食肉的肚皮,换了这幅身体之后,反而食欲更加旺盛。 此刻在这和尚庙中倒是有些为难,有心叫手下去叫上一头烤乳猪,却未免不给众和尚面子,只好先将就着了。 只把今天的事记在心里,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在这大庙中吃个痛快。见众人不吃只是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如果不动手,这些和尚是决计不会动手的,此刻饿得厉害,也顾不得了,端起面前的盘子闭上眼睛,唏哩呼噜的吧拉紧嘴巴里,这动静只看得众和尚倒抽了口冷气,有心思灵动的立刻证实了京城的灾情。 法明依旧是一幅慈眉善目的面孔,他这和尚迎来送往的多了,虽从没见过世家子弟这般吃相,也知道此人得罪不得,要笑的话,还是关起门来偷笑比较妥当。 转眼间,一盘素菜就进了司徒青云的肚皮,他砸吧了一下嘴巴,滋味居然不错,居然没吃出来时什么做的,看来和尚果然是好手艺啊。 他眼珠一转有了念头,“大和尚,你这厨子做得好菜,可真真让我喜欢,哪位大师的手艺啊?来,你去找来让我见上一见。” 法明面色微变,沉吟了片刻,叫过旁边的一个和尚,低语了几句,就这一会儿工夫,另一盘菜又下了肚子,居然还是没吃出是甚么做的,就知道只要菜肴已入了口,就挺不住了,真是奇怪? 这千两金子才吃到的菜肴,果然不同凡响! 第十章 拦路喊冤 凌晨更新,需要票票,多谢多谢 片刻之后,一个肥头大耳,满是油污的和尚走了进来,法明禅师指着此人笑道:“就是这个了,不知道司徒施主唤他来何事?” 司徒青云百忙中看了这人一眼,“好,就是你了,待会儿跟我回去,照着这菜式再做几遍,等我甚么时候离开徐水县再放你回来,我手下的几个厨子实在是没有你的这般手艺。” 众家将连连称是,都知道少爷的脾气,有了好处自然少不得大家一起吃,这和尚回去可是大大的有用。 法明吃了一惊,正要张口解释又咽了回去,只好打个眼色,“空性,你现在去整治一套素斋,就要和这一模一样的即可。” 说完又转手笑道:“这个是膳房的空性,只会做菜,佛法却不精,这素斋还需要一些本寺后山特有土产,别的东西需做不出这味道,还请司徒施主稍待片刻。” 司徒青云没往心里去,点了点头,心中暗想,大不了以后吃饭的时候找人来这龙泉寺索要,量这几个秃驴也不敢不给。 他还没有离开,就打定了吃霸王餐的主意,实在是被这些富得流油的和尚引诱的,如果法明禅师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知道会不会痛哭流涕。 如果司徒青云是原装的纨绔子弟也就罢了,因为那样的话自小过惯了奢侈的生活,断然不会对这些小事念念不忘,也只有这个半路出家的屠夫才会计较人家和尚的衣料。 且说司徒青云吃完了这有生以来最惬意的一顿饭,打着饱嗝,带着众人上路了,随行的自然有那个空净和尚。 司徒青云吃的饭饱,打马纵横驰骋好不快意,不过片刻就回到了徐水县城,此时天色已经黄昏,暑热过去,街上人来人往,倒是不便纵马,他索性跳下马来,随着人流往前走。 还别说,这徐水县治理的不错,最起码街上人来人往,老百姓脸上也没有菜色,虽然衣着也没有太过华丽,可补丁也不多,看得出来此地的县令还算是宽厚,倒是没有使劲地刮地皮。 最过瘾的到不是这些,只要是他的眼光稍微在某件东西上停留片刻,就立刻有家将跑过去,拿了就走,看着他们一形的声势,居然没人敢要钱。到是司徒青云有些不爽恨声骂道:“你***,老子刚抄了当阳县令,你们一个个肥得流油,当老子不知道?偏偏连这点小钱也省,不怕坏了良心?赶紧去,把钱给人家送过去,哪个没给钱的,加十倍补偿!” 话音刚落,众人连声叫苦,刚才少不得又有人借此多拿了些,此刻要付十倍,不免肉疼。不过小公爷可看着,一个个的不敢怠慢,赶紧数足了铜钱,倒是那些小商贩不敢拿,惹得司徒青云大骂不休,这才接了过去。 哪知道,顷刻间,镇国公府小公爷急公好义的名声就传扬了出去,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看着一张张感恩戴德脸的,即使以司徒青云的脸皮,也有些烧。 几个家将面面相觑,心里都到这个主子可精明得很啊,只是花了点小钱,立刻博得满堂彩声,嘿嘿。顿时,众人花钱的**高涨,反正着钱也来得容易,大多都是地方官孝敬的,很快,人人手中都抱了满满当当的一大堆东西,他们身后则留下了如潮的好评,在这官场之上倒是一件奇闻。 司徒青云咬了一嘴的糖葫芦,又分了几个给街上的小孩子,正自得意,就听前面一声哭嚎,“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小民作主啊,我那苦命的女儿啊,大老爷,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 顺着哭声,司徒青云抬眼看去,就见一老一少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正儿八经地演出了一场拦路喊冤。 他顿时大喜过望,这可是等了好久的了! 司徒青云带着人闯出了县衙,直奔龙泉寺而去,倒是吓坏了徐水县的县令,他已经到了禀报,钦差上一处停留之地的县令脑袋已经搬了家,此刻正挂在高杆之上餐风饮露,他可不想效法前辈,因此上接待起来愈的小心翼翼,惟恐惹出祸事来,因此上对钦差大人督办的粮草,也是尽力满足,只把多年来搜刮的都补贴上不少,只希望这尊瘟神早离徐水,至于损失的,只要保住了脑袋,千金散尽也还会回来。 结果,还没私下拜见小公爷,就出了纰漏,亏他还把自己的心腹赵林派过去,为的就是尽快知道上差的动静,着司徒青云虽说没有官职,可以就有爵位在身,又是镇国公大人的独子,日后摆明可以继承爵位。 只不过为何这位在京城赫赫有名的公子,竟然连接风宴都没吃,直奔寺院呢? 实在是想破了他的脑袋也没以得出结果,正在他提心吊胆的时候,外面撒脚如飞跑来一个衙役,“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公爷被人拦在门外,说是要告御状,小公爷已经接了状子,正坐在县衙公堂上。” 什么,徐水县令的**里可坐不住了,告御状?天哪,这要是被钦差大人知道了,没事也要查出事来,他顾不得多想,扯了官袍就往外跑,此刻也顾不得仪容不整,拼着被上官责骂,也要把事情揽下来,实在是他知道自己的**不太干净,可做官如果没有外快,鬼才去干,只希望待会钦差大人能手下留情,看在他搜集粮草尽力的份上,饶他一命。 大堂内,不知道谁搬了个凳子,放在大堂的中央,司徒青云正端坐在上面,几个衙役站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到十几个家将亲兵站的精神抖擞,一幅为民作主的样子。 堂前跪着一老一少,老的六十岁挂零,须皆白正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个物件,少得倒是眼珠乱转,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子,全然不怕的偷偷打量着四周。 司徒青云大模大样地坐在大堂之上,他不是不知道应坐在桌案后面,只不过,他身无官职,如果被人借此做个文章,怕是要有麻烦,现在吗,则是坐在一旁,只是有些不够恭敬,还不算大错 新书需要票票啊,大家支持!! 第十一章 太医原是修道人 推荐票啊,很需要,看的满意请投几票 却说司徒青云看了看这个原告又要嚎啕大哭,赶紧骂道:“赶紧住口,再哭得两声,本大老爷立刻把你们叉了出去,你们的状纸呢,给我呈上来!” 告状要有状纸,就和申诉书的意思差不多,要写明原告是谁,状告何人,何事,等等,显然面前的这两个是头一次告状,听了司徒青云的话又哭了起来,他***,他平生最恨的就是窝囊废,遇到问题不说事情,哭有个屁用,如果不是看他年纪一把,早就让人先打一顿再说了。 现在只得耐着性子劝道:“好了,好了,你就说说甚么事情要拦路喊冤?莫非这徐水县令贪赃枉法?”说到这里,屠夫若有所感地眯缝着眼睛,朝着过道看了一眼。 刚刚赶来站在那里的徐水县令顿时一哆嗦,几乎就尿了裤子,心说,哪有这样审问犯人的,这不是诱供吗,如果这刁民不懂事,或者干脆攀咬,自己立刻就是一场祸事。他倒不是不敢上堂,实在是现在司徒青云坐在大堂中央,如果他升堂问案,立刻就等于是坐在了小公爷的上面,这可是大大的不敬,故此他才不敢上前。 好在这老头收住了哭声连连摇头,“青天大老爷啊,县令大老爷是不敢接的,还请大老爷为民作主啊。” 这话让后面听墙根的徐水县令心头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又把心提了起来,不是吧,他不敢管的案子可没多少,莫非是…… 司徒青云听得心头火起,这老东西,罗里罗唆,你不说到底是甚么事情,怎么知道我不敢管?听得不耐烦了,把手一摆,“住口,你这小童来说,究竟所为何事?” 那小孩子倒是没有海旁的样子,听到老爷问话,抬起头来,念念有词,“大老爷,大老爷,我姐姐去龙泉寺上香已经三天了,还没回来,请大老爷去求求那些和尚,把我姐姐放回来吧。” 这话一出,连带堂前看热闹的,待后面听墙角的徐水县令,立刻没了动静。本地人都知道,如果是普通的事情还好说,可一旦牵扯上龙泉寺,怕是本地的县令老爷也要吃瘪了。 此刻佛法昌盛,寺院极多,做了和尚不用纳粮,甚至还有大批的庙产,不但如此,这些僧人交通官府,等闲做些为非作歹的事情,也不是平头老百姓可以招惹的。因此上听了涉及到龙泉寺,就连门外看热闹的闲人也散了些。 司徒青云看在眼里,心中就是一翻,此事怕是真的了,可这是搞不好人没救出来,反而给自己找了麻烦,躲在一旁的那个县令害怕的模样,就让他知道事情不简单。 立刻低头问道:“你这小儿胡说八道,你姐姐是貌美如仙,还是带着金银财宝,那龙泉寺的大和尚我也见过,怎么可能强留你姐姐?分明是借故诬陷良民,来人啊,给我乱滚打出去!” 那小孩子急了,“我没说谎,我没说谎,我姐姐做得一手好菜,被那和尚留下,说是如果不交出菜谱就不放她走,还有,还有我姐姐也很漂亮的,真的,大老爷,我说的是真的。” 司徒青云微微皱了下眉,还有这事?他顿时想起了刚才吃的那顿素斋,莫非这里面还有名堂? 当下追问道:“你一个小小孩童,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分明是胡编乱造!” 小孩子急了,跳了起来,“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不信你把龙泉寺门上的空月找来,是他偷偷告诉我的,他没出家前,是我的邻居,求求你大老爷,你把找来一问便知。” 司徒青云皱了起眉头,“来人,两个信口雌黄的家伙,本大人刚刚从龙泉寺赶回来,住持方丈法明和尚本大人也见过,是有道高僧,断不可能生此事。来人啊,给我乱棍打了出去!” 众衙役一拥而上,扯起一老一少丢出门外,那老得眼泪直流,反而那小的一副恨恨不平,眼珠乱转很有主意的样子,司徒青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向后走去。 正站在那里的徐水县令呆了片刻,深深施了一礼,“小公爷,下官实在是无力查证,那龙泉寺虽在本县,可交游甚广,就连郡守大人也是龙泉寺的居士,下官实在是招惹不起啊。” 司徒青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以前可曾有过?” 徐水县令愣了一下,回忆了半天,“三年前倒是有过几起,不过后来那些苦主都撤了官司,下官刚刚到任,根基浅薄,也就没再追查。” 司徒青云眯缝着眼睛,拍了拍徐水县令的肩膀,掉头向后走去。只留下这夏满庭揣摸不透上意,空自惊异不已 回了县衙后宅,司徒青云唤过一人,“这个空净和尚的医术如何,可曾找到病因?”原来,司徒青云带着两个告状的直奔大堂,却把空净交给了家将。现在过去半晌,应该知道些什么了吧? 他倒不担心司徒鹤醒过来,这种事情就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或许还会被当作胡言乱语乱棍打死也不一定。现在他只奇怪得很,只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说着,文太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施了一礼,“小公爷,您找来的这个和尚可是好生厉害。” 司徒青云眯起了眼睛,嘿嘿,能让堂堂太医佩服可是非同小可,看来这个空净并非浪得虚名,他迈步进了屋内,就见他的“亲爹”依旧仰面朝天的躺在床,全无一丝起色,空净和尚正站在窗前捏着两根银针刺**,不由回头看了看文太医,***,老子怎么没看出这和尚好生厉害? “大和尚可看出甚么来了?”司徒青云沉住气细细问道。 “司徒施主似乎是被甚么东西伤了魂魄,恐怕非是药石可以医治,贫僧佛法浅薄,不能为大人招魂回体,实在是惭愧,要是我那二师兄在这里,或许会有办法。”空净和尚抬起头来,也不宣佛号,直接说道。 “是啊,还是这位师傅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国公大人是神智受伤。只是鄙人除了医术勉强值得一观之外,于修行上也只是略窥门径。”文太医走了过来,遗憾地说道。 司徒青云倒是一惊,***,到处找回修道的人,没想到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当下他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不知道空净师父的二师兄是哪一位,还请他辛苦一趟,如果治好了病,少不得要捐些金银与你们龙泉寺,以助你们弘扬佛法。” “弥陀佛,施主有此善心,佛祖必会保佑司徒施主早日康复,待我回到寺中请我那二师兄出山,再作道理。” “不必不必,来往辛苦,空净大师还是稍坐片刻,我交手下去请也是一样。”当下他赶紧按住空净和尚,好不容易来了个有道行的,不榨干了怎么行。 当下换过一个人来,又请空净写了书信,另外吩咐内堂摆设筵席,给空净大师接风。一通忙活之下,就连有些木纳的空净和尚脸上都泛出一丝红晕。 司徒青云对有本事的人向来尊敬,加上他的身份摆在这里,立刻让这和尚如沐春风,再也不觉得对方粗陋不堪。 文太医站在一旁看得直妒忌,心说小公爷倒是坦荡,转眼间空净和尚就变了空净大师,只可惜他那眼神立刻被司徒青云觉,“文太医,你连日辛苦,也不是外人,请上坐陪一下大师,待回头我们再慢慢叙话。” 觉了文太医竟然是个修炼之人,虽然其自称浅薄,可也比他这门外汉强,立刻态度就大不相同。 第十二章 终于遇到神仙了 新书需要推荐票,大家支持啊 钦差大人吩咐摆宴,那自然是丰盛以及,好在空净是和尚,好多菜式也用不上,就是这样,花厅中也是盘盏堆叠,菜香扑鼻,只可惜司徒青云刚才吃得太饱,此刻是一口也咽不下去,只坐在一旁招待二人。 文太医忽然被如此厚待,就算是他久历世情的心也有一番感叹,原本以为这个司徒家的二世祖不堪造就,整日只在女色上打转,怕是要毁了。不想这位遭遇了变故之后,似乎心智打开,为人处世干练了好多。观这几日行藏倒有些模样了。 他自幼学医跟随师父闯荡,后来日出青出于蓝,得以进位太医正,不过位置坐的越高,越是心惊胆战。这太医整日里给王孙公子诊病,一旦出了差池,可就是株连九族的祸事,因此上也没有娶妻。 他来到司徒府中,倒也过得安闲,不知不觉中就把这个司徒府的小公爷,司徒青云当作了自己的孩儿一般,就算看不惯他的作为,还是给他配了不少春药固本培元,勉强算是保住了他的底子。 只可惜之前司徒青云只当他是可有可无之人,还从没这么正似的对待过他。此刻见了谈笑风生的面容,也觉得老怀大慰,顿时做起甘草,随声附和,一时间宴席上只这三人,竟也其乐融融 却说法明禅师收到空净的信,才放下心事,看来钦差大人真的出了事情,这个小公爷也是货真价实的,既然如此,那自然不能放过。当下派人带齐了应用之物,竟然要亲自带队过去给钦差大人看病。 就在刚才,他手到了信徒的报告,说是有一老一少告他强留民女,顿时让他忐忑不安,好在随后这位小公爷接了案子,反而把苦主乱棍打出,让他放下了心事。 看来这位小公爷也是一位纨绔子弟,出手就是千两黄金,不知道如果治好了钦差大人的病,会有何赏赐? 刚刚接近县衙的钦差行辕,就见司徒青云换了一身锦袍,率领着众人迎了出来,当真是给足了法明禅师面子,徐水县的民众,见了钦差大人对这龙泉寺的和尚如此礼遇,纷纷窃窃私语,“老三,瞧见了吗,我就说这些和尚是有道高僧,你看钦差大人的公子都对他们毕恭毕敬。” “胡说,有道高僧会总往官府里跑,我看柳家的案子怕是没人接了,可怜的柳家小娘子做的那手好菜,这知味轩也该关门了。” “嘘,你不要命了,被人听了去,立刻就是场祸事,再说了,这些和尚平时买卖还算公平,你少惹事生非,我还指望着明天去烧两炷香,保佑咱们早生贵子。” “不行,你这般花容月貌,若是被那些秃驴看中了,我可舍不得。” 几个和尚耳力不弱,转头朝着说话的人瞧了过来,顿时吓的这夫妻两个做鸟兽散。倒是法明禅师冷冷一笑,做秃驴也是有品味的,庸脂俗粉等闲可如不了咱的法眼。 司徒青云把众位和尚请进了这作临时的钦差行辕,落座之后又清楚空净来解说病情,众人的目光大多落在一个黑瘦的和尚身上,似乎他就是空净的二师兄。 倒是奇怪,此人似乎对着法明和尚并不怎么恭敬,反而对空净的提问不时提出质疑,半晌之后,竟然说道:“你们都出去,我要施法,现在人等不得在一旁。”说着一摆袍袖,竟然生出一股大风,把众人卷出了屋门。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家将顿时吓得脸色白,就连法明和尚的脸色也阵青阵白,显然他也不怎么好受,司徒青云暗自记在心里,看来这个黑瘦和尚是个真有本事的,刚才那阵大风不但没让他害怕,反而兴奋起来,天哪,终于看到法术,终于看到法术了! 屋子之中只留下空净和那个和尚,按说钦差大人治病,需有旁人看护,免得被人起了歹心。可此时谁也不敢开口,包括最忠心的司徒七,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在这种非常之人看来,众人估计和蝼蚁差不多,倒是不值得下手。 司徒青云心中好奇,悄悄地挪到法明禅师的身旁,低声问道:“这个人是谁啊,好生厉害,他可以治我父亲的病吗?” 法明和尚张了张嘴,愣是不出声音,司徒青云正要再问,就听耳边传来一声痛哼,“法明被我试了闭口咒,他不能告诉你,你这小施主好生多事,我答应出手治疗你父亲,自是会尽力,我的名字就不劳你动问了!” 屠夫吃了一惊,这就是法术,太厉害了,居然可以控制住对方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他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前辈高人,弟子冒犯了,弟子想知道你老人家的名字,是想早晚供奉,实在是恭敬之心啊。” 这话一出,顿时把众人吓了一跳,不明白小公爷这是怎么了,倒是龙泉寺的和尚面面相觑,显然是猜到刚才那人在他耳边说了些甚么,心里都暗自奇怪,这个小公爷好大的福缘啊,竟然可以让那人开口。 倒是屋中的黑瘦和尚被这皮赖小子弄出的这一手吓了一跳,原本其他人被他这个神通一吓,就算不昏过去也会吓得不敢再说,哪知道此子竟然跪在地上,心中倒是有些欣赏此人胆识,当下一挥手,一道旋风平地而起,把个跪在地上的司徒青云扔到了房上。 众人吃了一惊,却见司徒青云手舞足蹈地在那里大呼小叫,“大师,大师,你好大的本事,请你收我为徒吧,我愿出黄金三千两,不,黄金五千两,为我佛重塑金身!大师,大师,哎呀……” 他说到忘形处,竟然从房上直挺挺地摔了下来,这房子可是足有五米高,眼见摔在地上,就是不死也要重伤,哪知道旋风再起,稳稳的拖住了司徒青云下落的身形。 只看得法明禅师目瞪口呆直宣佛号,哪想到这个小公爷竟然能让他连翻出手。 司徒青云前世里少不得在读过一堆小说,那里面的法术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搬山倒海也是等闲,哪里会被一个小小的旋风吓倒。 此时他不过是打蛇随棍上,好套些交情,此人是在是他来到这一世以来,遇到的最有本事的人,如果平白放过了,不知道要怎么后悔呢,自然他从房上跌下来,也是故意为之,打的主意,就是拼着重伤,也要和此人攀上交情。 因此,他站稳以后,大模大样地往门前一跪,摆明了要无赖到底。其他家将亲兵虽然不明所以,可主子跪了,断没有自己站着的道理,顿时跪了黑压压一大片。 倒是来得众和尚反而成了鹤立鸡群一般,几个和尚望着自己的方丈,要不要也跪下? 第十三章 禅宗祖师 法明禅师很尴尬,屋子里的那位虽说在龙泉寺挂单,可不是他能招惹得了的。他倒真想跪下,可这一跪下,这方丈的威严可就全毁了,正为难呢,跪在前面的司徒青云忽然呼的一声从窗子里飞了进去,到世界绝了种和尚的难题。 书中代言,自然是那黑瘦和尚被他缠得没法,所以干脆把这祸根抓到了屋中,可哪知道,司徒青云遭遇九世横死,根本就不怕这个,见到自己一下子飞到了屋子里竟然兴奋欲狂,“大师,大师,求你收我为徒吧,我也要学着飞进飞出的把戏。” 话音刚落,就连一旁的空净和尚也笑出了声,“师兄,这位小公爷的神志倒是竹子一般的坚韧,你左右还没有传人,不如收他为徒如何?”显然,他看二师兄吃瘪大感兴趣,加上刚才被司徒青云当作贵宾接待,大有好感。竟然帮着他说话。 “是啊,师父在上,小徒司徒青云拜见师父。”司徒青云立刻打蛇随棍上,跪在地上砰砰砰先磕了三个响头。 黑瘦和尚一呆,黑了面孔,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逼到如此地步,实在有些下不来台,如果就此收了这个徒弟,凭借着他皮带的性子,日后还真说不好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可他性子一向冷淡,难得有人死乞白咧要做他的徒弟,倒是让他心有所动。 见司徒青云头也磕了,师父也叫了,倒是没有反对,反而笑了笑,“你这小子倒是机灵,也罢,我就收你个不记名的弟子,明日你到龙泉寺来,我在细细考察。” 司徒青云听这话头的意思,显然是已经答应了,顿时大喜,又一连扣了几个头,这才站起来。 他心中兴奋不已,终于摸着神仙的边了,不知道这个和尚师父会不会传授自己什么七十二变,空净和尚也来道喜,“恭喜二师兄终于有了传人,青云,你不知道即使修来的福缘,竟然能摆得我二师兄为师,你须切记谨慎二字。” 司徒青云恭敬的施了一礼,“多谢师叔美言,还望师叔多多关照。”他对这个医术高明的空净和尚倒是大有好感,所说也是真心。 黑脸和尚长叹了一声,“既然你拜我做了师父,我的法号慧能,你须记清楚,不得对外招摇。” 司徒青云吃了一惊,他对佛教了解不多,也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这四句耳熟能详,知道正是出自慧能,这位中国禅宗的祖师。怪不得有如此神通,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此刻见名分丁下,他也不再纠缠,乖乖站在一旁,看这两位高僧施法。 慧能禅师走到司徒鹤跟前,细细观看,口中说道:“你的父亲应该是被阴物伤了魂魄,所以才昏迷不醒,若要唤醒他,倒也简单,不过他神志被伤,若是不能修补完全,就是苏醒过来也会浑浑噩噩,倒是不该着忙。要修补受伤的神志,需要一味地灵草的神物,却不是这凡间有的,如今为师也只能施法保你父亲七七四十九天,如果到了那时,还没有找到这位药物,那就神仙也难救了。” 司徒青云心中五味俱全,也不知道该做和表情,这个老东西按说是自己的仇人,可又是自己这具皮囊的父亲,当真是恩怨难了,说起来如果不是他儿子,自己或许挺不过这第九世,当下点了点头,“师父,在何处可以取得这地灵草?我愿意一试。” 此刻他拿定了主意,大丈夫恩怨分明,他宁可救活了这个便宜老子,再找他报仇也不迟。况且今后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借助他的身份。 慧能和空净对视了一眼,倒是没有惊讶,此子性格坚韧,那是刚才见到了的,都道他孝心可嘉,慧能沉吟半晌才说道:“这地灵草只生长在幽冥之地,传说只有以死之人才可以到达。我也只是听说它能逆转阴阳,修补神志,具体是何样子,也不是很清楚。” 司徒青云有些头大,幽冥之地,死人才可以到达?那人死了之后怎么把地灵草弄回来呢? 空净笑了笑,“青云,凡事皆有因缘,不可强求,如果你能得到,不需求也可以得到。” 司徒青云嘿嘿一笑,这话他大不赞成,真要如此,自己又怎么拜的慧能为师的。 说话间,慧能禅师捏了个法决,一缕金光从天而降罩住了司徒鹤的身体,闪了一闪可消失不见了。 而慧能笔直挺立的身子,晃了一晃,司徒青云连忙扶住,“无妨,无妨,这道金光可以暂时护住你父亲的灵智,只要采来地灵草,就可以恢复如初。切记切记。”说完看了他一眼,和空净飘然而去。 司徒青云愣了半晌,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请教修炼的法门,也忘记了索要见面的法宝。等他走出来的时候却现这两位高僧已经走了,只剩下法明禅师还带着几个弟子在观望,显然是想打点秋风。 这屋子并不隔音,里面说的话,这些和尚也都听到了,司徒青云拜了慧能为师,立刻地位不同。众和尚立刻上前,以晚辈之礼拜见,这个法明禅师居然口称师叔,其余的竟然要称师叔祖。 这下子司徒青云大喜过望,摆足了师叔祖的派头,吩咐手下摆宴,来接待这些胡子都白了的师侄。 众家将,见自己的少爷转眼之间就拜了高僧为师,连法明方丈都一口一个师叔叫着,实在是兴奋不已。一个个做起事来也是格外卖力。 恰在此时,龙泉寺中送来的素斋也到了,一众和尚加上文太医作陪热闹无比,法明禅师虽然认了个毛头小子做师叔,可毕竟这位是钦差大人的公子,国公府的小公爷,身份尊贵无比,倒也不觉得委屈。 更让他开心的是,这样一来,他也算攀上了高枝,因此这师叔叫的愈勤了,让司徒青云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始考虑要不要给这个比自己年纪大几倍的师侄,弄个见面礼? 第十四章 玉简 推荐票啊,推荐票 送走了惠能禅师,司徒青云又安排了众和尚用饭,自己却躲到了里面,又请了文太医过来。 “文太医,我有一事请教。”司徒青云端起茶壶给面前的老人倒了一杯茶,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 文太医差点老泪纵横,司徒青云自由娇惯,别说倒茶,就是连衣服都是丫环侍女帮忙幢带,今天可是破天荒头一遭,赶紧接了过来,捧在手里,“小公爷不必客气,有事就直说,如果我能办到,定然会出力。” 司徒青云没想到自己一杯茶竟然有如此效果,心中打定主意日后要好好让这老头高兴一下,“您的年纪比我大得多,我就称呼您一声伯父吧。”说着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 竟然是真的打铁趁热攀起了亲戚,如果不是碍着司徒鹤还在世,未必愿意认个便宜老子,他或许就直接认个干爷爷也说不定。 文太医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茶碗打碎,赶紧放在案子上,上前扶起了司徒青云,“折杀老夫了,折杀老夫了。”他口中谦让,可眼中满是欢喜,竟然掉下泪来。 司徒青云心有所感,也是一阵激动,自己来到这一世,竟然也是孤家寡人,没想到自己九世都没有一个亲人活着,想到悲哀处,忍不住抱住文太医嚎啕大哭,原本的利用之心烟消云散,竟然真的把文太医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两人哭罢多时,各自相视一笑,立时感到彼此关系不同,司徒青云请了文太椅上坐,叫人重新布置了酒菜,坐在下伺候着,一老一少竟是难得的祥和。 文太医长叹一声,“承蒙你另眼相看,不嫌弃我这糟老头子,我就厚着面皮应下了。咱们人前该怎样还怎样,没得乱了尊卑。我的的大名唤作,文太乙,后来做了太医,人也就叫乱了,你是我的侄儿,还需要知道这个。” 司徒青云难得的老脸一红,这么多日子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文太医的名字,不过文太乙,叫白了倒也有趣,当下点头称是。 老少互相敬了几杯酒,司徒青云斟酌着开口问道:“刚才听伯父言也在修道?侄儿对着个有些兴趣,不知道伯父能不能说说。” 文太乙点了点头,“说起来,那还是十年前,我曾为了皇家寻一味奇药,偶然在山中寻得一处山洞,内有古籍经卷,我就收了起来,后来照着修炼竟有小成。”说着从自己怀中摸出一片玉简。 这是一片色泽盈绿的玉雕琢而成,如果不注意还会以为是一片竹叶,刀法古拙,轻盈,粗略地几个线条,就透露出制作者的不凡,司徒青云小心地接了过去,一股温润的感觉之下心田,果然是温文如玉。 文太乙笑着说道:“说来也奇怪,我用了十年的功夫,都只在门外徘徊,却再也没有进境,可我又觉得这玉简中似乎还有些东西,我虽然修炼了十年,可也不过强身健体,还没有法力,想知道究竟是甚么却办不到了。不过刚才那位慧能禅师施法的时候,这片玉简却亮了起来,想来他或许会知道这里面的东西。” 司徒青云愣了一下,这个确实不忙,如果没事的话,他明天正好去这龙泉寺走一趟,如果能问清楚拿自己或许就可以入门了,要知道,修行如果没有师傅领进门,就算历经多少年也要苦苦琢磨,这些功法就是前辈高人用了无数岁月才整理出来的,这才是司徒青云苦苦寻找的原因,如果凭借着他本人,或许几百年之后也可以入门,不过那个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 文太乙见他喜爱,却是老怀大慰,“这个你收好吧,上面几句个诀需要记清楚,今日蒙叫我一声伯父,我心甚慰,你身为镇国公的大公子,衣食无缺,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个玉简,我也用不到了,就送你做个念性吧。” 司徒青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样的宝贝竟然说送就送,顿时有些感动,原本的些许功利心也淡了,真心实意地磕了个头,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屋中司徒青云得了宝贝玉简,揣摩了半天,只觉得摸上去非常舒服,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里面究竟有甚么东西,他只记得人传说,这玉简是前辈高人凭借着自己的法力,把一些个人的修练方法,门派秘籍打入进去,留待有缘人,因此倒也不急。 瞧瞧天色不早了,他慢慢地走到了前庭,和尚们的这顿饭以吃得昏天黑地,众和尚绝口不提惠能禅师的名字,想来是受了闭口咒的阻拦,司徒青云见大家高兴,命人搬来了几坛子素酒,众和尚推拒了一下也就受了,顷刻间就喝得东倒西歪。 司徒青云命人把这些和尚搬到精舍好好的招待,看了看走进来的司徒七,“这些蒙汗药效力有多久?可别给他们醒了。” 司徒七嘻嘻一笑,“少爷放心,咱这药可是最贵的那种,寻常人吃了米粒大的一点就足够昏睡一天了,小的可是放了足有半碗,这些和尚没有个三两天怕是不会醒来了。” “你***,可别给弄死了,少爷我还要办大事呢。”司徒青云气的踢了他一脚。 “哪能呢,咱这又不是第一次干了,绝对没有问题,上一回那个小娇娘不是就昏睡了三天吗,少爷把她送回家,还没醒呢。”司徒七躲都没多,一幅忠心侍主的样子。 司徒青云这才想起来,之前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这感觉还真是古怪,摆了摆手命司徒七等人退下。 司徒七一吐舌头,心说咱们公子这几天可变了性情,以前是让人帮着麻翻美女,怎么今天要弄翻和尚?莫非少爷忽然好起了男风? 别人好男色,只见这俊俏的小童,可这几个和尚老眉咔嚓眼的,有何可取之处呢?只觉得少爷行事就是非同凡响,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测度的。 司徒青云还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人非议了,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捆了个结实的法明禅师,这老家伙睡着之后,全无一丝高僧模样,不但口水直流,还在念念有词做着春梦。 “打听清楚了吗?刚才告状的那个老头丢的女儿叫什么?”司徒青云坐在自己打制的沙上,惬意的问道,这个年代大多都是低矮的凳子,对他来说非常的不舒服。因此上前几天他就设计了一款沙椅子,今天刚刚弄好。 夏满庭对着稀奇古怪的椅子有些好奇,只觉得软软得很舒服,可又不敢完全的坐下去,只挪了半个**,“启禀小公爷,下官已经查清楚了,告状的老头姓卫,在县城开了一家知味轩,他失踪的女儿叫卫贞贞,是当日和邻居一同去龙泉寺进香,后来被和尚请进了后面,再也没有出来,他等了三天不见人影,找上门去,却被打了出来。恰逢小公爷路过,情急之下就跑来拦路告状了。” “那你之前所说的卷宗查清楚了吗?” “小公爷提醒之后,下官亲自翻了以前的的案子,涉及到龙泉寺的还有五起,可是奇怪的是,其中女子只有两人,其余三人皆是工匠。这让下官好生不解。”夏满庭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学着司徒青云地姿势倚在后面,只觉的就像这样躺着,再也不想起来,总算想到不该在小公爷面前失态,恋恋不舍地又坐正了。 司徒青云微微一笑,“或许他们在做什么勾当也说不定,你办好了这件差事,我就送你这把椅子如何?” 第十五章 意料之外 票啊票,新书很需要 夏满庭大喜,椅子舒服还在其次,最关键的,这是钦差大人,镇国公公子送的东西,日后招待客人,只需解说它的来历,即可平添许多助力,如果自己再做几件漂亮事,升官财也只在顷刻。 司徒青云见自己只送出了一张椅子,就让他欢喜成这样大感快意,心中有了计较,虽说造枪造炮有些不太现实,可弄点沙椅子倒是不成问题,以后送人礼物,干脆用这个算了,用着舒服,还所费不贵,倒是一笔好生意。 挥手命夏满庭先下去,他打量着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法明和尚,原本按照他的计划,并没有拜慧能为师的打算,自己只不过随机应变,竟然真的成了。 可这样一来,倒是不好对这法明下手了,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即使没有那个卫贞贞,也是要找个由头把这和尚拿下的,可现在自己也算与佛门有缘,到要好好的计较一番。 仔细思量了半天他这才有了主意,“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和尚弄醒。”左右过来两人弄了盆凉水砰的浇在头上。 顿时法明和尚打了个冷战醒了过来,这蒙汗药只能让人昏睡,也就是普通的麻醉药,被冷水刺激很容易酒醒,此刻和尚醒了过来,勉强睁开眼,立刻吃了一惊。 怎么吃完了小公爷的酒宴就变成了阶下囚?这变化未免太快了吧? 他摇了摇头,仔细看了下四周,一眼就瞧见了笑眯眯地司徒青云,立刻叫了起来,“小公爷,小公爷,贫僧有哪些得罪的地方,尽管责骂,看在我是你师侄的份上,千万手下留情啊。” 司徒青云一直在观察此人的举动,从他醒过来虽然慌张却没有乱这一点上看,这个老和尚,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此刻命在人手,不是放肆的时候,更是第一时间记起了自己和他刚搭上渊源,并且立刻利用了起来。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要么破口大骂,要么惊慌失措,唯独这个老和尚看似可怜,可眼神却没乱。 司徒青云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法明师侄,你可不怎么乖啊,我刚才听说你窝藏妇女,还不相信,如今看来倒是没有冤枉你。” 法明胖脸一颤,赶紧否认,“这是有人在诬蔑贫僧清白啊,师叔,你可要明察啊,呜呜呜,你师侄的年纪大了,身子骨弱,好师叔先把我放起来,我带你们去搜寺,如果搜出来,我甘愿受罚!” 这老和尚,半说半唱,竟然真的哭出声来,周围几个家将忍不住偷笑,这帮家伙平日里坏事做尽,哪里会相信这样的话,如果不是碍着公子还没有话,早就把这个胖和尚一顿好打了。 司徒青云就看见这个老和尚一边喊冤,眼神一变的四处打量,显然是在找苦主。也是,换了谁也一样,刚才还在一起吃酒,转眼就被捆了起来,这要是没有苦主告状,凭借着司徒青云刚刚做了慧能的徒弟,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动他。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留在这里吃酒,打算在奉承一下小公爷老些好处,如若不然他早就被众和尚保着,返回寺中了,到那时候,吹非朝廷派遣大军,不然,就是衙门的公差他也有办法应付。 哪知道他一念之差,落到了司徒青云的算计中,直到此刻,他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陷害。却不知道这陷害的人正是面前的这位一脸正气的小公爷。 司徒青云把桌子一拍,“你这大胆的和尚,本大人已经搜集起了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我念在你是我师侄的份上,才没有升堂问案。不然,早就让你知道厉害。我且问你,你把知味轩卫贞贞弄到哪里去了?” 法明眼珠一转,刚要说话,司徒青云嘿嘿一笑,“法明师侄,说起来咱们是一家人,不过这件事情你若不交代清楚,恐怕你师叔我少不得要去这龙泉寺走一趟,我倒要看看,没了你的龙泉寺,谁挡得住我。我就不信,一间间房子找起来,会找不到人。不过,到那个时候,恐怕我想徇私枉法都不行了。” 说到这里他转头问道:“大隋律令,若是和尚窝藏妇女该当如何?” 众手下齐声答道:“杖三十,流放充军。” “若是罪犯当庭反抗呢?” “当庭击毙!” “好,法明,现在你来说说,卫贞贞在哪里?”司徒青云大模大样地往沙椅上一坐,自有侍女端来了帘子银耳汤解酒。 法明和尚吐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师叔绕命,师侄是在是有苦衷啊,求师叔大慈大悲放了师侄吧。” 司徒青云把手一摆,“你们都退下,让我们爷两个絮絮私话。”众人推了下去,司徒青云笑道:“好了,现在没有外人呢,你说说看,这苦衷是什么?莫不是你要生个小和尚?” 法明苦笑了一下,“启禀师叔,师侄实在是为了我们龙泉寺的名誉啊。” “啊,为了龙泉寺的名誉就要强留妇女?还有这个说法吗?”司徒青云嘿嘿一笑。 法明和尚赶紧解释:“这一切都是为了七月十五日要举行“盂兰盆会”,到了那一天,天下的和尚都要汇集在长安东大寺,并有陛下设孟兰盆斋。到时候天下的寺院都会把各自拿手的素斋摆出来,供天下僧侣以及民众品尝。龙泉寺也算是一方名刹,前两次已经败了,这次迫不得已才求助于卫贞贞姑娘,不想她死活不答应把菜谱拿出来,师侄为了寺院的名誉,才昏了头把她困在寺中,实在没有动她啊。呜呜呜……” 这老和尚说到最后,竟然痛哭流涕,只把司徒青云听得目瞪口呆。 感情是和尚斗法,那样的话,天下的高僧不是都汇集在一起了吗?顿时让他大喜过望,这样的话可是太好了,倒省了他一间间的去找。 不过,这个法明和尚还真不好处理啊,如果查实,卫贞贞没有受到伤害,他倒也不算大错。不过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历年这徐水县去龙泉寺进香失踪的人还有五个,你倒说说他们在哪里?我记得其中有两名是妇女,她们可没独特的技能,现在这两人藏在何处。”司徒青云这案子翻了出来,顿时把法明击倒在地。 “师侄,师侄……” “好了,莫不是真的弄出了小和尚?” 第十六章 欺师灭祖 新书需要推荐票 法明和尚低头不语,摆明了不肯招认,司徒青云叹了口气,“这样好了,我也是算是与佛门有些渊源,此事不打算公开审理,你这个方丈不要当了,我看空净不错,你让他来做这主持吧。” 司徒青云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木纳的和尚,作了主持被弄得焦头烂额的样子,嘿嘿,你帮我拜了师父,我就让你做个主持吧,大丈夫恩怨分明,哈哈。 法明一呆,禁不住老泪纵横,他苦熬了一世才混上了主持的宝座,这位小公爷说得轻巧,有心不答应,可现在命在人手,搞不好立刻就要去见佛祖,实在是好不甘心。 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司徒青云哈哈一笑,“来人,请文太医过来一下!” 法明和尚一愣,不明所以,文太医走了进来,见到堂堂的龙泉寺主持,胡子都白了的法明禅师被捆的像条肉虫子,顿失笑出声来,他刚在就躲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对着个有些无法无天的和尚也很是头疼,此刻见到他这狼狈样子只觉得好笑,只是奇怪司徒青云为何叫他。 “文太医你来想个法子,弄些药来,若是这秃驴敢当众反悔,就让他肠穿肚烂如何?”司徒青云笑眯眯地摸着法明禅师光滑的秃头说道。 文太乙答应了一声,兴奋地跑出去配药,往日从来觉得小公爷只会胡闹,没想到竟然做下这样的大事,实在是够刺激。 有心相劝,又一想以镇国公府这点小事还是抗得下来,只要让这和尚把罪名扛在自己身上,就算是那些和尚不满,也不敢公然相抗。 老和尚顿时面如土色,他刚才答应的痛快,就是做着日后当众翻供的打算,不想被人一语道破,可是如果真的当众认罪,自己只怕死无葬身之地,这窝藏容留妇女一项罪名就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若是让他认罪还不如就此死了干净。 看着他眼珠乱转,司徒青云不以为意,慢声细语道:“你先别着急,你做这住持方丈,无怪乎权势名位,我镇国公府中这些只是等闲,说来你也是个人才,却只能在这和尚堆里打转,实在是人生最失败的了,你且招了供,我后面自有安排,不但无事,还可以让你升官财,你意如何?” 沉了半晌,看看他的脸色,又摸着他的光头笑眯眯地说:“你就算不招供,难道我就不能从这里一刀砍下去吗?到时候我就说你酒后乱性,意图调戏我的女眷,嘿嘿,我看哪个敢为你说话!现在可想明白了?” 在这软硬兼施之下,法明和尚立刻崩溃了,他在寺中密室的确是藏了几个美娇娘,不过这都是以前做下的,现在不能回去消灭罪证,只怕小公爷这大帽子扣上立刻就事了。 想到这些他瘫软在地上,司徒青云暗自好笑,他之所以宁可冒点风险,也要让这法明活着,实在是不想公开与和尚为敌,若是痛快,真的一刀杀了,那和尚为了面子少不得会与他为难。 而现在,自己留着他在身边,那些和尚等于被他拿住了把柄,反而投鼠忌器。更妙的是,有这个做方丈多年的大和尚坐内奸,佛门的秘功心法搜索起来要容易得多。 而法明失了佛门庇护,也只有死心塌地的为其卖命了。而他所费的不过是一席酒筵,想到快意处,他真想仰天大笑。 夜长梦多,司徒青云带着大队侍卫,亲自押送法明和尚去寺院交接,他倒要看看这个卫贞贞到底是何模样,竟然连龙泉寺的主持都要求她做菜。 当然法明和尚所带来的亲信则全部关在钦差府中看押,反正他们吃了蒙汗药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能在主持身边伺候的,大多是亲信之辈,或者武力高强,或者忠心不二,如今把他们隔离起来,法明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再也翻不起风浪来了。 弄妥了一切,天色已经大亮,司徒青云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龙泉寺,沿途还有衙役高声吆喝,“钦差大人明察秋毫,龙泉寺主持伏法,各色人等齐往龙泉寺观礼喽……”咣咣,几个衙役,晒着大锣,蛮街道里乱窜,顿时把个徐水县搅得天翻地覆。 司徒青云在马上倒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这是那个夏满庭在拍马屁了,不过这样也好,把声势造出去了,那些和尚只怕也无法翻案了,自己也算替佛门清除了蛀虫。当下吩咐,众人慢行,很快街道两旁就围满了人,人人吃惊的瞧见龙泉寺的住持和尚被捆的粽子一样,顿时齐声喝彩。 只把个法明和尚羞得满面通红,此刻他才算彻底领教到了这位小公爷师叔的手段,现在,除非把这徐水县的人都杀了,否则不用半日,他这个大和尚就名震大江南北了。 到那个时候,只怕就连佛门都不会放过自己,他现在只后悔昨天没事拍的什么马匹,如果当时不请这位小师叔吃素斋,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生这些事。 可惜佛经万千,却偏偏没有哪本念了可以后悔的,向来佛祖也知道人心叵测吧? 就在法明胡思乱想的时候,司徒青云率领着大队人马,连同几千的徐水百姓已经涌到了这龙泉寺。 早有那下山打水的和尚报到了寺内,可住持方丈法明禅师,前去县城为钦差大人治病,不在寺中,一些重要的执事僧人也一并去了,剩下的都是些闲散人等,这等大事顿时让众僧乱了手脚,这可如何是好。 正做没头脑处,大队人马已经开到了,有官差高声喊喝,“龙泉寺中的众和尚听着,你们方丈窝藏女眷,玷污佛门的事情已经了!现在钦差大人命你等,寺前跪听!” 几百和尚面面相觑,不仅把那目光投向了被捆着的法明禅师,心说,那耀武扬威的可不就是你昨天新认得师叔嘛,原本以为,攀上了钦差大人镇国公的高枝,怎么隔了一夜就让人捆成了粽子? 在场的和尚没了主张,倒是空净和尚有些为难,昨日刚帮慧能收了个徒弟,今天这徒弟就杀上门来了,这欺师灭祖也太快了点吧? 收藏,推荐 第2017章 巧取豪夺 红票票 却见徐水县的三班衙役分开众人,就在这龙泉寺的门前围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却再也不肯往前靠,只急得几个和这些捕快相熟的知客僧抓耳挠腮。 此刻闻讯赶来的百姓已经聚得人山人海,众目睽睽之下,更有一些好事之徒趁机起哄叫嚷,好不热闹。真真比往日的佛诞节更胜一筹。 原本一些佛教徒有心出头,在这阵势之下也无所适从,只把眼光投向那肥大的肉粽子,心说,这法明禅师究竟作出了甚么事,惹得钦差大人怒? 有玲珑心窍的,已经在冥思苦想这法明平日所为了,“我说大兄弟,这不是龙泉寺的主持方丈大师吗,怎么让官府给抓住了?” “我早就看这厮肥头大耳不是好鸟,一个和尚吃的这么胖,哼,平日里不知道刮了多少香油钱。三嫂子,平日里你可没少去龙泉寺进香,要不要去找和尚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我是为了他们老陈家有后,才去礼佛,哪知道这都三年了,连点动静都没有。再要是怀不上,怕是要给我家官人纳一房小妾了,哼,说不定就是这肥和尚吞了我给菩萨的香油钱,这杀千刀的……”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那痛恨的眼光却是分毫不少投给了大和尚。 饶是法明久经修炼的面皮,也有些招架不住。好在此刻空净和尚一咬牙迎了上来,倒是让场面上安静了下来,众人渐渐止住了喧哗,打算听一听这和尚说什么。 说起来,空净和尚因为经常为人诊病,在这地方上的威望非同一般,只不过这老实和尚平时勤修医术,不问其他,却不知道这龙泉寺在地方上的赫赫名声倒有一大半是他挣回来的。 今日他一出头,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司徒青云,司徒青云这番前来依旧骑着高头大马,这几日阴阳调和白净的面皮上倒有了几分血色,他穿不惯宽大的袍服,又贪图骑马威风,干脆让人做了几件贴身的紧身箭袖装,倒是别有风采。 惹得人群中的少女不住投来**辣的目光,却是司徒青云不曾想到的。 徐水县令夏满庭很是懂得逢迎,知道今日是以钦差大人的公子为主,因此连往日的仪仗都没摆出来,更是连轿子都没做,他穿了一套正式朝服绛纱单衣,白纱中单,绛纱蔽膝,白袜乌靴,倒是官气十足,可惜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多少有些狼狈。 这姿态连司徒家的家将亲兵都觉得很有面子,更别说屠夫出身的司徒青云了。 此刻见空净一副愁眉苦脸,他心中暗自好笑,强忍着笑意,把手一摆,紧跟在一旁的夏满庭赶紧跳了出来, 这几日里夏满庭可以说是惊喜交集,惊的是这位小公爷事事出人意表,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沿街搜罗美女,反而拜了个和尚做师父,喜的是,自己这番作为似乎对了小公爷的胃口。 今天这大场面他已然做了充分的准备,打算给小公爷留个好印象,俗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自己这个县令也算是勤勉,虽说偶然贪些小财,可断案公正,无奈自己出身寒门,能混到这个位子已经是祖宗烧了高香,要想再往上面挪动一步,却是万难。 如今这个行动古怪的小公爷似乎让他看到了升迁的希望,此刻得了暗示,立刻挺身而出,“各位乡亲父老,本官早就接到百姓的状纸,状告着龙泉寺方丈主持败坏人伦,占人家卷,无奈本官身单势孤,一直无法将其拿下,今得小公爷之助,终于将这,将这妖僧拿下。”说到这里,他朝后看了看,见司徒青云全无表示,胆子立刻大了些。 刚才他瞧着小公爷对这和尚态度未明,担心还有反复,到时候他这出头的椽子可要先烂了,因此说的时候的确是留了三分情面,此刻见到自己的话没有违背小公爷的意思,顿时有了主心骨。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见众百姓都在窃窃私语,似乎没有为这和尚出头的,立刻接着说道:“今天是只诛恶,胁从不问,有勇于揭者,本官有重赏,各位百姓有检举揭者,本官一并受理,决不食言。” 底下的百姓面面相觑,都在琢磨这话的真伪,就在这时人群中奔出几个哭天喊地的,“青天大老爷啊,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我家三亩水田就是给这龙泉寺的贼和尚给强占了去的,他们才给了我一贯钱啊,大老爷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大老爷,大老爷,我们当家的被这贼和尚给抓去做工,至今未归,大老爷给我们条生路吧。”这几个倒的确是本乡本土的乡亲,一见有人带头,那观望的也坐不住了,立刻鼓噪起来。贼和尚,死秃驴等等同骂之声不绝于耳。 夏满庭倒是一愣,这些案子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怎么今天苦主凑的这样齐,再要看时,却见司徒青云脸上掠过一丝笑意,立刻明白了是这位小公爷所为,心中不免多了三分佩服。 这样一来,这龙泉寺的案子也算是铁证如山了,就算别的佛门高僧怕也束手无策,真是好手段。当下打点精神,吩咐衙役差官接了状纸,一一登记清楚。 他倒的确没有冤枉司徒青云,这些苦主还真是他搜集来,许以重金,安排在这里的。 你想,偌大一个龙泉寺,几百年间经营下来,有了无数寺产,自然少不得和乡民百姓有些冲突,只不过往日里龙泉寺势大,小民百姓无法招惹,只好忍气吞声,打落了牙齿往肚中咽,此刻见到这这方丈主持给捆作了粽子,心中已有了些希望,不过他往日的威势尚在,无人敢出头。 此刻见到厚利,又不用自己出头,那里还坐得住啊。立刻群情汹汹嘈杂起来。 在场的和尚都是面如土色,其中没有权柄只是吃斋念佛的,却也听过师兄弟谈起过这些,自然心中有愧,如今也只当是佛祖怪罪,只把阿弥陀佛念得山响,倒也是一番慈悲之声。 墙倒众人推,好事的乡民往前涌,眼看着就要挤上来,瞧架式倒像是要把和尚生吞活剥一般,这情景把法明大和尚惊的三魂出窍,“师叔饶命,师叔绕命,法明认罪就是,师叔饶命啊。” 他到了此刻却是知道,再不服软,待会人群一乱,自己的小命可就交待了,到时候说一声暴民所为,谁也不能把司徒青云怎么样,搞不好这僧俗两届反而要齐声喝彩,自己虽然已经五十有六,却不想这么早去西天。 司徒青云嘿嘿一笑,一挥手,自己带来的那些御林亲军,齐声大喊,“嗨!”随后举着重盾往前一涌,隔开了人群。 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可皆是百战老兵,大隋朝鼎立虎狼之间,凭借的就是他们。现在兵器一亮,当真是杀气腾腾,前面几个趁机起哄打算混水摸鱼的,心里胆寒,立刻偃旗息鼓,作了斯文模样。 司徒青云这才说道:“众位乡亲莫急,咱们大隋朝乃是有法度的,天子置地方官,就为了体察民情,此地县令夏大人,断案公正,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不要乱了次序。” 在场的众人大多知道这位是钦差大人的公子,鼎鼎大名的花花太岁,京城中有名的恶人,虽然这位大恶人还没在这徐水县作出甚么恶事来,却是人的名树的影,他这一开口,几个本地的混混立刻蔫了。 见到稳住了局面,司徒青云换了副面孔,笑嘻嘻的走上前去,对着空净和尚躬身一拜,“见过空净主持。”随着他的这句话,就见他身后跟来的那些手下齐齐的施了一礼,“拜见主持” 这一下子可把空净弄得啼笑皆非,他虽然不知道这位小公爷是打算干什么,却也明白他如此大张旗鼓地对自己施礼,决不是恶意。 只是他很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话,却不知道如何推托,只好含糊地应了。一种惶恐不安的和尚,见这位佛门新第小公爷不是来抄家的,齐齐松了口气,不自觉的对这位新进的“空净主持”恭敬起来。 这边撇下夏满庭带着徐水县的众衙役安抚百姓不提,单说这司徒青云吆喝着手下,半拉半架拖了法明就往里走,众和尚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瞧着众人闯进了龙泉寺。 却说法明逃过了杀身大劫,心中明白自己在这龙泉寺算是威信扫地了,乖乖的指点了自己的房舍。 就见面前是一丛梅林,不知载的什么品种,竟在这盛夏时分绽放,众人还没到跟前,已然陶醉在这花香之中,司徒青云扭过头来瞧了瞧一脸市侩的法明,不禁摇了摇头,“你这和尚倒也清雅,居然懂得赏梅,你待说说,这梅花是怎么回事?” 第2018章 富可敌国 法明原本一脸的沮丧,说到这梅花,却是精神一振,“这片梅花,原本是山中猎户偶然现,我见其珍贵,特意请来花匠移栽此地,直到今年放成,倒也算是老衲一片礼佛之心。” 司徒青云心中明白,这怕是物以稀为贵,不过此人能搜集来,也算他有眼光。 当下众人一遍赏梅,一边往里走,在这良辰美景熏陶之下,几个满脸横肉的家将也不觉得放轻了脚步,待到绕过三折九曲之后,一座青砖瓦舍出现在了面前,倒是让众人大是不解。 怎么这和尚的据说如此清贫? 法明见众人呆,心中暗自得意,却不说破,打算看看这位小公爷如何收场,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意味。 哪知道旁边的一个人阿呀叫了一声,一下子扑了过去,上窜下跳者不住赞叹,“这,这竟是秦砖汉瓦的房舍,瞧这砖,瞧这瓦,这无一不是古董宝贝啊,你这和尚从哪里找来的这般齐全?” 能说出这番话来的,却非是旁人,正是文太师。原来,司徒青云借助文太师的穿肠毒药吓唬法明,却热得这老太医童心大作,一心要看热闹。 反正司徒鹤半死不活,也不需要他照看,司徒青云干脆当作不知。刚才路过梅林之时,也是此人赞叹的最大声,等到了这里,别人以为此地寒暄的时候,他却一眼就看出了虚实,知道这里的一砖一瓦无不价值连城。 要知道,经历过五胡乱华之后,本土传自秦汉的文明尽都毁于战火,就算偶有现也会被识货的人珍藏起来,像这样建成了房舍,却又不破坏原来的风格,才真是难得。 故此文太医再也忍不住了,不自觉地大叫起来。 这下子就算司徒青云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他转过头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法明和尚,嘿嘿笑了两声,这下子可把法明达和尚吓坏了,“师叔恕罪,师叔赎罪,师侄实在是还没来得及解释,师父恕罪啊。” 司徒青云摇了摇头,“师侄何罪之有,能在这芸芸众生之中搜集到这些宝贝,还把它们花心思的利用起来,真是不简单啊。做得好,做得好,来人啊,给法明和尚松绑。” 这下子众人可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法明,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位小公爷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贪没了信徒的财物据为己有,做得好? 文太医却是趴在院中的一张石桌上瞧着,一边连声附和,“小公爷说得对极,能把这些搜集起来,就是最大的善事。瞧着桌子,这雕刻手法却是传自晋代,这就是古书上提到的水龙纹啊。妙,太妙了。” 此刻这个小院落在众人的眼中已经不是刚才的那般寒酸了,简直像一个堆满的财宝的金山一般,有几个已经在合计要用多少车才能把这些砖头瓦块都搬回去。 法明被解开了绳子,略略活动了一下胖大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这个心意难料的小公爷师叔,见对方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主动上前推开了屋子的房门。 他这所院落,乃是这龙泉寺屈一指的所在,积威之下,无人敢来打扰,因此门也只是虚掩着,此刻推开,却由中放射出一道金光,险些晃了众人的眼睛。 原来,和屋外面简朴古拙的模样不同,房子之中的装饰极其奢华,就连地面上也铺了厚厚的波斯地毯。 那些镶金嵌银的摆设暂不去说,最让司徒青云感兴趣的却是些胡床胡凳,要知道此时虽然五胡乱华很久,中原却未曾流行开,正式的宗室豪门,还以晋代的矮几唯美。 司徒青云这几日在这徐水县馆舍中住的非常不舒服,故此才仿制了现代的沙,只不过沙虽然外形很像,此地却找不来海绵,只好以棕麻代替,坐上去也是聊胜于无。 不过即使如此,徐水县令夏满庭也是如获至宝,很是得意了一阵子。此刻司徒青云却在这龙泉寺中现了沙的鼻祖,胡凳,那还忍得住,立刻抢上前去,大模大样地坐在了上面。 放松开四肢,满足地出了一声叹息,这和尚做得好不惬意,如果不是现在混了个小公爷的身份,做个和尚怕是也前途不错呢。 他这边享受着,跟来的众人却没闲着,一个个的被这奢侈的方丈居惊呆了,几个心腹家将心中雪亮,知道这次又要大财了,一个个精神抖擞地打量这可能隐藏着暗室秘道的所在。 法明这个主人此刻坐立不安,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奉茶待客。司徒青云却没客气,自顾自地从一旁的茶几抓了个硕大的犁子,“你等小心在外面伺候着,有什么碍眼的物事呈上来,”说着挥手把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只留了几个心腹家将在近前。 法明这次没迟疑,绕过众人来到屋子的左边墙壁前,在一尊地藏菩萨的塑像上按了一下,就见旁边的雕花屏风忽然无声无息地滑了开来,地板慢慢地朝下面沉下去,露出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来。 司徒青云猛地站了起来,转了半天念头却又坐了回去,“嗯,法明,说起来你也是自己人了,有什么要让我知道的,不妨自己拿主意,我就不下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其他的几个家将却围了过去,牢牢的堵在了周围,法明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这位小师叔年纪虽然不大,却老辣的很啊,看来还是信不过自己。 当下点了点头,随即被这些人裹挟着钻了进去,这却也没想错,司徒青云之前屡遭陷害出卖,再不长心眼,那可就真的成了棒槌了。 一旁的文太医看地连连点头,“不错,此地我也觉得蹊跷,刚才这洞口打开所使用的并非机械之力,怕是还有变故,我们且静观其变再说。” 司徒青云心中一惊,他只是觉得不便冒险,却没想到这其中真有问题,正要仔细问时,却见法明一脸沮丧的走了出来,当然,跟下去的众人手中都没少拿东西,从金银饰,到琉璃佛祖玉观音不一而足,最惊人的是其中还跟着两位妇人。 瞧下去的家将人人眼中带笑,他就知道这定然是这位方丈私下寻的浑家,搞不好还是抢来的,不过看她们气色不错,眉目间虽有惊慌,却无哀怨,想来这位大和尚应该已经下足了功夫,或者说这二位已经认命了。 司徒青云略略检点了一些财物,摇了摇头,“二位夫人如有冤屈,可向本人道来,我们大隋朝是有法律的地方,之前二位或者受了些委屈,此刻如果不便当堂控告,稍后我请本地的县令与你等说话可好?” 这两位穿金戴银的盛装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白腻的不象话,其中一个眼睛水汪汪的,见到主事的人不是很凶恶胆子壮了些,迟疑了一下竟然说道:“多谢恩公相救,只是我们姐妹已经在此地住了十年,对这和尚也有些感情,只是他不敢放我们回家探望父母,有些遗憾,还请恩公饶恕了他,不要让我们姐妹失了依靠。” 一旁的众家将不禁面面相觑,众人都以为自己做了番好事,没想到这事主竟然为这贼和尚求情,实在是大出意料之外。 司徒青云扫视了二女一眼,这两人虽然不得自由,却也穿金戴银,吃喝不愁,这十年岁月过下来,想来也已经想通了,故此才有此语。 也罢,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横竖自己也不过是想收伏这个法明,既然苦主都不追究了,那自己何必做这恶人? 当下微微一笑,“既然你们郎情妾意,那我索性成全你们,不过此地,你大和尚不便再呆了,不如就此还俗如何?” 法明看看左右如狼似虎的家将,又看看跟前两位直拿眼睛看自己的两位美娘子,最后回头看了看刚才出来的洞口,思量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对啊,这才对,既然你尘缘未尽,想来佛祖也不会怪你,呵呵,好了,私事以后再谈,现在,法明师侄,你该把那位女易牙请出来了吧?”司徒青云心中有数,法明刚才不带自己去找人,反而带自己来代他的住所,十有**别有所图,不过看来其中似乎有些缘由,让他失了依仗,只好认输,不过此刻他却没有点破。 法明也是聪明人,听了此言,面上微微变色,心中立刻知道自己到底还是把这小公爷小瞧了,看来自己刚才的小动作没有瞒过人去,不过看情形并没有怪罪自己,不但窝藏女眷的事包容了,还给自己递了梯子,如果还不顺竿爬,那就是真的找不自在了。 当下痛快的一点头,“此女子贫僧未曾染指,师叔随我来。”说着引领众人从院子里出来,三扭七绕到了一座假山前,还未走到跟前,一股饭菜的香气已经扑鼻而来,和刚才让人忘忧的美香不同,这香味充满了世俗的诱惑力,只让在场的众人腹中一空,忍不住便想扑上去开怀大嚼。 司徒青云忍不住赞叹,怪不得法明这老和尚会起了歹念,不为美色,便是这饭菜的香气就连他也拿捏不住,谁说仅仅美色能动人心的,这饭菜做到了极处,怕是不遑多让的。 此刻,他有些体会到法明的苦心了,如此妙手真要到佛诞节上展露一下,那些整日吃斋念佛的和尚怕是真的会跳墙而来,嘿嘿,果然是好心机啊。 等绕过了假山,司徒青云却是一愣,出现在眼前的不是甚么诡秘地洞,更非监牢,甚至不是厨房,而是一座宽大的院落,青石铺就的地板上赫然有这些坑洞,想来原本是做练功场的。 可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一拉溜十六口大锅,每口灶前三五个僧人,正在或煎或炒或炸,忙得不亦乐乎,而这中间最醒目的,赫然是一个皂布包了头的年轻女子。 就见她挥舞着一把寒芒闪闪的菜刀正在训斥众僧,“你们这帮笨蛋,蠢的真是可以,念经诵佛都念傻了,我说了要大火猛炖,再小火收干,你这蠢和尚连柴锅都看不好,你,换你来,把这些都倒掉重做!还有你,去把这糙米磨碎,磨的时候不要心急,一定要用力均匀,这样出来的米粉才够细滑……” 司徒青云侧过脸来等了法明一眼,看这女子的气势,一点也不像是被人关了起来,倒像是她在欺负别人,这是怎么回事? 第2019章 月下仙缘 收集红票票中 老和尚法明那是大半辈子的人精了,哪里还会看不懂眼色,赶紧解释道:“小公爷有所不知,开始的时候,确是贫僧想留柳姑娘,不过后来,后来柳姑娘知道是要到佛诞节上显露手艺,却是自己决定留下来的。不但如此,这几日因为做事不和她心意,被她打骂致伤的就有六七个,如今光想离开香积厨的僧人就占了一多半啊。” 周围的众人听了险些没笑出声来,哈哈,这倒是桩奇闻,眼见他们走进,这名女子看都没多看一眼,指着廊下的一大堆蔬菜吩咐道:“怎么这半天才来,快快,把那些菜蔬都摘洗干净,本姑娘马上要用,说你呢,你这和尚去哪里了,我要的猴头菇怎么还没送来?” 司徒青云直到此刻才知道这少女姓柳,应该就是之前拦路告状的那个老翁的孙女,只是看这气势,似乎不是被迫留在这里的,这到新鲜得很。 法明一脸苦笑,说起来,如果不是先前自己想的这个法子,怕是也不会惹来这场祸事,自己应该舒舒服服地继续做方丈,怎么会弄到如此田地,哎,真是会不当初啊。 他心中后悔,嘴上课不敢说,一连声地答应着,“老衲已然派了人出去寻找,可姑娘要的材料实在不好找,对了,这位是司徒小公爷,受了你爷爷的请托,来寻你回家。” 柳串串把头一扬,这才打量了一番走到跟前的众人,看到司徒青云时,眼中不免一亮,“你是哪里的小公爷,这老和尚对你很尊敬啊,这小公爷是几品官?哎呀,我一直忙着准备菜蔬,倒是忘记和家里说一声了。” 旁边几个家将忍不住大怒,正要喝叱,却现司徒青云笑了起来,“你这女子道也少有,不过我倒是吃过你做的素斋,真是不错。” 哪知道柳串串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娇声喊道:“原来昨天到寺中的就是你啊,哼,你吃的那顿素斋,不过是我用寻常菜色准备的,算不得本姑娘的手艺,你若真想吃,不妨明日再来,到时,我会试做罗汉大宴,你吃过了再夸不迟,哼。” 这柳串串额头较宽,鼻头挺起,眼睛弯弯的,原只算容貌普通,可说起话来,却是神采飞扬,立刻顺眼了许多,竟让人移不开目光。 竟然是像她弟弟所说的,还真有几分姿色,不过这些比起她做的饭菜来,似乎还逊了一筹,听她这样一说,司徒青云立刻有了新的打算,“好,既然如此,本少爷就在这寺中多留一日,法明,我看你的院子清雅,也不用另外张罗了,就住在那里吧。” “另外,晚饭也不用另外预备了,我看柳姑娘这些用来试菜的东西也别浪费了,都端过来,本少爷先替佛祖品尝一下。”这话人人爱听,众人一拥而上,拔开众伙头僧,把长桌上的饭菜端了就走,只瞧得中僧人目瞪口呆。 却说夏满庭在寺外整理卷宗,接受乡人的状告,这积压多年的案子审理起来格外繁琐,再加上钦差莅临本县,哪个敢懈怠,一只弄到天将黑,才勉强有了头绪,抬头看时这钦差大人的公子,却依然不见踪影。 仔细一问才知道,感情这司徒青云已经决定住在寺中了,夏满庭盘算半晌,决定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免的小公爷查问起来没法交代。 天色昏暗,他这一回衙,看热闹的百姓,和原告人等也都各自散去,战战兢兢的众僧也疲惫不堪,加上空净被硬架上方丈的位置,心绪不定,其余众僧晚课都没做,一时间,这龙泉寺里格外安静。 司徒青云吩咐人在这梅林外,摆了张不知道是晋朝哪家豪门曾用过的小桌,一方不知道战国哪代的青铜鼎中胡乱地堆了几样柳串串做的菜肴,他斥退了众人独坐着自斟自饮。 此刻月朗星稀,没有点灯,借着朦胧的月色,闻着醉人的梅香,这付情景真如画中一般。 晚风似乎把梅花的香气都聚集到了他的身边,越来越浓,直教人昏沉的想睡过去, 微风拂动,梅香扑鼻,可这扑鼻的香味却无法盖住桌上那冷盏中的残肴,那不知何物做的素斋竟在这如梦似幻中牢牢的吸引着司徒青云的心神,让他无法全情的投入到这梅香中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现自己怀中贴身藏着的这把割鹿刀竟在隐隐热,他心中一动,莫非有什么事情要生不成? 这些日子以来,他反复思索当日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这把刀非同一般,他记得自己最初拿到这拔刀的时候,还是冰寒刺骨,可是自从他醒过来后,再摸刀把的时候,却透着隐隐的暖意。 加上联系起这诸多前因后果,他认定这种间必有缘由,故此一直贴身带着。 如果是平常人遇到这种事怕不下尿了裤子,也会找几个人壮胆,可他司徒青云,历经这么多次的轮回,对这种奇异,却有着三分好奇,从心底深处更是想搞清楚自己多次横死的秘密。 司徒青云又倒了一碗酒,回头骂道:“桃花,你个小娘皮,还不快去给爷端碗醒酒汤来。”这句话,惊醒了抱着酒壶打瞌睡的桃花。 却原来,司徒青云走到哪里,就把随身的家眷带到哪里,他既然决定在这龙泉寺歇息,那他的家将亲兵,带书童丫环,也就一股脑地都住了进来。 这龙泉寺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无人敢管,只好随他,好在这位小公爷除了占了方丈的宅子,没做其他事情,阿弥陀佛。 桃花打了个冷战,胆怯的看了一眼这新主子,掉头跑了。 司徒青云说话的时候带着醉意,可他的眼神中却越来越清澈,等到背后的脚步声远去之后,一朵花瓣飘摇着,不止从那棵树上落了下来,稳稳的停在司徒青云的面前。 月色中,这朵梅花隐隐透射出蓝色,司徒青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哪知道怀中的割鹿刀又是一热,竟然变得火烫,司徒青云浑身一震,反应了过来,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时竟作了位女子,正诧异地看着自己。 司徒青云不由得一愣,面前的女子夜色下看不清面目,只看她坐的姿态就让人觉得美到了极点,这种感觉很奇怪。 “姑娘所谓何事,竟不惜现身相见?”司徒青云愣了片刻,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要来寺中胡闹的大官吗?”见对方没有害怕,这个女子心有不甘的问了一句,这一开口,才觉得不妥。 她这一开口可不要紧,差点让司徒青云地的定力全失,这声音,轻柔,妩媚,娇嫩,甚至包含着所有人能够想象得到的感情,不,如果不是这个女子就在眼前,他甚至不相信这声音来自人间! 此刻两人相距不足一米,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几,真真是呵气如兰,不,如梅,如梅才对。 “难道你是梅树成精?”司徒青云也不知道怎么的福至心灵,冒出来这样一句话,这话说完,他甚至有些后悔太过冒失了,哪有这样和姑娘说话的? 不料,面前的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子,竟然真的点了点头,“咦?你怎么知道?阿弥陀佛,莫非你是前来点化我的仙人?” “忽然一夜春风至,千树万树梅花开,小姐一出现,就带着梅香,就算不是,也必定来历非凡,不知道你听谁到有仙人会来这里?”司徒青云这会已经开始活动脑筋了,看情形这位如果不是冒充的,就是道行还太浅,竟然连他是甚么人都没看清楚。 “是这里的和尚啊,那个大和尚和我说这寺中有位仙人,只要我助他把这梅树栽种在寺中,就会有仙人下凡,阿弥陀佛。” 司徒青云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明白了,怕是这法明搞得鬼,不过这和尚运气还真不错。如果这个女子说的都是真的…… “这可有些麻烦了,我只知道这寺中有和尚,还真没见过仙人,不过我师父法力高强,或者可以帮你这个忙也说不定。”司徒青云侧着头想了想,觉得禅师应该是有神通的,最少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利害的一个。 “那太好了,你快带我去找你师父。”这女子娇声叫道,话音未落,也没见她怎么移动,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扯着他的袖子兴奋地摇晃着,却如同一个小女孩撒娇一般。 第2020章 不速之客 此刻距离近了,他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得真切了些,这副面孔粉雕玉琢般光润,似乎放射着淡淡的光芒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眼神,这一眼仿佛千百年的轮回,又仿佛刹那般一闪而逝。 司徒青云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天生媚骨啊,天生媚骨啊,要说司徒青云也不能算没见过女人,他新收的便宜老婆,也算是当阳县数一数二的美人,不然之前也不会被他摸上门去。可是和眼前这名女子比起来,却是逊色了许多。 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却是找个灯火明亮的地方好好的看清楚些。 他正待解释,此刻太晚了,他的和尚师父怕是已经休息了,不如天亮再说,却忽然觉周围像多了一层朦朦胧胧的东西围住了天地,刚才皎洁的月色竟然已经看不清楚了。 还没等他说话,这正在撒娇的女子却惊慌起来,“哎呀,谁,是谁在搞鬼。” 司徒青云这才现,不远处又多了一个人,一个道人。 奇怪,这龙泉寺中怎么还有道士? 屠夫别的本事没有,胆子一向很大,这个道士出现的好生奇怪, “哪里来的杂毛?怎么闯进和尚庙中来了,你鬼鬼祟祟的躲在一边干嘛?”司徒青云眉头一挑,抢先开口问道。 却见那人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盯着身边的这个女子,那双眼睛竟似能在这黑暗中看清楚一般,屠夫心中不悦,***,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竟敢跑来讨野火,他张嘴刚要叫人。 却现他要说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道士打量了半晌,“果然是天香国色,可惜道行浅了点,今天既然碰到贫道,也算你的缘法,来来来,且让我把这道符贴上来。”说这也没见他动作,一个绿光闪闪的东西就直挺挺地朝这边飞来。 那女子脸色如何司徒青云看不到,可是她那紧抓着衣服的手却在一直抖,想来是怕得厉害。 司徒青云心中一怒,挺身横在了前面,伸手朝着这飞来的东西抓去,道士见他阻拦,冷哼了一声,书中代言,这道符却非,民间道士装神弄鬼的普通货色,乃是用秘法采集天地玄气混合了多种灵物的血炼制的,专门上人心神,用来捕捉精怪最是好用。 要知道,不论是何物修炼成精,魂魄都是最要紧的东西,一旦被伤,轻则变成白痴,重则直接魂飞魄散,就是修炼了五百年的普通妖怪都不敢等闲视之,更别说司徒青云这个凡人了。 哪知道,大大出乎道人意料的是,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竟然直接抓住了自己燃的道符,却没有倒地不起。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他已经用开眼符看过了,面前的这个女子,应该是草木成精,故而香气扑鼻,可这个男人不过是凡夫俗子,看他动作举止甚至连武功都很粗浅,怎么能破了自己的破玉符)。 “小子,没看出你竟然还有些道行,道爷乃是三仙观的玄月天师,正在捉鬼拿妖,识相的赶紧闪开。”玄月原本不是好相与的人,只是看此人没有法子挣开自己施展的玄默符,却又能接住自己的破玉符,一时之间搞不清楚此人的深浅,以退为进罢了。 司徒青云此刻却是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因为有话说不出来了,而是他接住的这道破玉符正在拼命挣脱,似乎想拼命逃离这里,而他怀中的割鹿刀则散出阵阵吸力,正把一丝阴凉的冷气顺着他的手臂吸到自己那里去。 这情形诡异的很,却又清晰明白,原来司徒青云被割鹿刀伤过之后,原本通体的精魄已经凝结变成一具彻彻底底的灵体,等于是洗涤成了一具通灵之体。 所以这割鹿刀才能透过他的身体,吸取这破玉符上面的灵气,这破玉符虽然珍贵,上面的灵气却不多,片刻间玄月就觉了不对,要知道,凡是这类捕精捉怪的符法,必须要和使用人的血脉相连,这样捕捉到的精怪才能为自己所用,否则根本无法操控。 可是现在,这道破玉符不但被对方接住了,还被破去,等于是他的道心被伤,如此一来哪里还按耐得住,顿时勃然大怒,当下一甩袍袖,从背后拔出了佩剑。 这佩剑却非凡品,既不是钢的,也不是铁的,乃是用九百九十九年的桃树,淬以寒潭泉水,修炼而成的法剑,除了坚逾钢铁之外,还能操纵施展本门的至高法术,御剑术! 这御剑术却非普通修道人的驭剑术,那是独门的一种符法,此刻玄月吃了暗亏立刻祭出了本门法宝,就见他足踏七星,身形转动,每踏出一步,手上的剑就亮起一分,七步踏完,这柄原本黝黑得的桃木剑,竟然已经灿若星辰。 司徒青云刚刚吸纳完手中得道符,眼见对方的动作心知不好,可惜,他现在不过空具灵体,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此刻站在他身侧的那个女子本能的感觉到了这个道士来意不善。 银牙一咬,双手凭空摆动了一下,一支梅枝出现在了她的右手,就见她左手扯下三枚花瓣,迎风抖动已然变成了一面硕大的花瓣形盾牌,挡在了司徒青云地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片刻之间玄月已经施完了法术,就见一连串的碧绿色小剑从他手中的桃木剑上射了出来,直挺挺地朝着两人而来。 电光火石间,第一只碧绿色小剑已经到了面前,直直地打在司徒青云前面的花瓣上,就见晶莹剔透的花瓣,顷刻间便得乌黑枯萎,随即爆成了漫天粉末,那枚剑却毫不停留地朝着司徒青云刺去。 随着这花瓣盾牌的粉碎,这个女子感同身受,一口血喷了出来,直溅在司徒青云地脸上,随着这口血喷出,面前的窈窕女子明显的萎顿下来,身躯已然摇摇欲坠。 却见好个倔强女子,硬是强撑着依旧挡在他面前,用力把手中的梅花都掷了出去,随着她的动作,周围梅树上的花瓣,瞬间聚拢了起来,形成了一个花球再一次的挡在前面,堪堪挡住飞过来的小剑。 司徒青云却在这时注意到,周围原本绽放的的梅花似乎瞬间被抽掉了精血,正在快的枯萎。 玄月冷哼一声,法剑连挥,又是三只碧绿的小剑凭空凝成,一个快似一个的飞射而至,堪堪挡在前面的花球轰然飞散,司徒青云只觉得一道大力涌来,一个香软的娇躯直撞在他的怀里,连带着他直飞出三丈开外,撞碎一道花篱笆墙,砸翻了三个古董花盆,才落到地上。 也不知道是被这女子挡住了诛心剑,还是屠夫的身子结实,摔了这一大跟头之后,司徒青云却没啥大碍,不过屠夫可没吃过这样的亏,待要爬起来和那道士拼命,却见自己怀中的女子没了声息。 司徒青云大吃一惊,“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他喊出口才现自己又能说话了。 第2021章 灵泉 需要红票票 玄月含怒祭出了诛心剑之后,也没料到这个女子竟然不要命的阻挡,心中颇有些后悔。虽说斩妖除魔他做的顺手以及,可这么纯净的草木精怪却不多见,如果收了,必然大有好处。 没想到却坏在这小子手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进走几步正要上前察看,却听背后有人唱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未知道友深夜来访,却与我这小徒为难,所为何故啊?” 玄月忍不住大吃一惊,能够穿透他布下的屏障,不知不觉地来到自己身边的定然是高手,难道是他? 却原来,玄月在附近转了不是一两天了,一直在查看此地的灵脉,要知道但凡灵气充沛之地,最适合修道人修炼,一些名山大川已经被大门派占据,而无名之地如果仔细寻找却会另有收获。 故此他才现了这龙泉寺中有片非同寻常的梅林,当然,他更是隐隐地觉,这龙泉寺中另有修道高人,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 直到昨天,他才忽然现寺中那原本平和的气息,不知何故微弱了下来,正是动手的好时机。故此才连夜前来,就是打算趁虚而入的。 没想到中途被个忽然出现的小子耽搁了一下,竟然把此人招惹来了。 现在他感到背后此人的怒意,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修炼之人讲究气机牵引,一旦被人占了先手,那就步步落后,如果对方有意为难,凭他得道行怕是讨不到便宜。 故此,他身形不动,却朗声说道:“打扰大师了,贫道玄月路过此地,忽见妖气冲天,忍不住这斩妖除魔之心,却是冒昧了,无量寿佛。” 这话确实为自己洗脱嫌疑的,并且连消带打,暗中指责对方任凭精怪隐居在此不闻不问。 和尚微微一笑,颇有些不以为然,“大道无边,妖魔若有向善之心,亦可得道,你们道门中人不是讲究清静无为吗。道友斩妖除魔暂且不说,伤了我的徒儿却有不该,不如暂留寺中,贫僧以佛法日日洗涤暴虐之气,想来也算一段善缘。” 司徒青云借着这个功夫已经爬了起来,听到这里忍不住叫好,看来老子真没拜错师父,这老和尚还真有一套,全不是木纳之辈,这番口舌便给真是锋利。 玄月道士正面对着他,眼见这老道的脸色阵青阵红,煞是精彩,似乎被这话气得不轻,他看了一眼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忍不住怒火中烧。 却也知道这是他道行太低,插不上手,眼珠一转,他往后退了两步,扬声笑道:“玄月牛鼻子,我师父佛法精湛,你留下也算一段佳话,不如你做了我师弟,这样我们成了一家人,这笔帐我也就不和你算了。” 他口中虽然劝解,可语气怪异,一听就知道是嘲讽,要知道三清门下,向来和佛门不对付,如果被留在了和尚庙中参悟佛法,不亚于被人在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就算日后他逃了出去,怕是也没脸见人了。 这话一说,玄月顾不得多想,一抖袍袖,使了个障眼法,护住后心金蝉脱壳而去,匆忙之中带起沉沙无数。 他这一走,司徒青云紧走了几步,来到慧能的面前,“师父,你没事吧?” 玄月刚才背对着慧能和尚,加上走得匆忙,并没有看到慧能脸色,司徒青云却是人堆里滚出来,初始见到自己师父出来还高兴了一下,可慧能一开口他就知道这种间必有蹊跷,故此才配合着讽刺玄月,就是为了把他吓走。 慧能摇了摇头,“我没大事,不过是闭关之中,匆忙出来未曾圆满,怕是要多修连一些时日了。你倒是个惹祸的精儿,好在你心思灵动,刚才那番话也说得恰到好处,那道士已经去得远了,不过你下次遇到此人,可要小心谨慎。” 司徒青云这才放下心事,这冷面和尚虽然语言乏味,却不是木纳之人,更且对自己还不错,因此对这便宜师父真心实意占了大半。 这一耽搁,天色已然见亮,司徒青云低头看时,却见怀中女子已经面白如纸,竟然已经没了声息。 “师父,师父,你看,你看……”司徒青云心中愤怒欲狂,却又悲痛酸楚,这女子和他相处虽短,却是真心实意,正因如此,刚才那一幕横在他身前为他挡剑的举动采愈的真切。屠夫忍不住泪流满面,大滴的泪珠噼哩啪啦地落下来。 慧能低头看了看,微微摇了摇头,“此女心脉已断,怕是无药可救了。可惜了这片梅林,已经生机不在了,阿弥陀佛。” 借着初升的日光,司徒青云才看清楚,原本这一片生机盎然,奇香扑鼻的梅花已经尽数凋零,几株枝干正随风飘散成粉尘,却是美景不在。 此情此景,郁闷的他只想仰天长啸,“玄月,你个杂毛,老子和你没完!” “等等,你且慢悲伤,为师一时忘记了,这女子非是常人,故此应该没有心脉,快,快,你带他随为师来。”慧能和尚少有的急切说道。 司徒青云听到还有救,立刻忘了悲伤,抱起她来紧紧跟在后面,慧能却没有回禅房,而是沿着小路朝后山走去。 却说慧能和尚,之前因为给司徒青云的父亲疗伤,消耗了许多法力,正在闭门静修,慧能所修炼的却不是一般的佛门秘法,乃是养泉之法,所谓养泉之法乃是一门远古时期五行之术的一部分,算起来应该是来自水系的古老法术。 最也就是说,要修炼这种法术,必须得灵泉之助,龙泉寺之所以有名,早年间正是有一口龙泉。 传说昔日龙王在此路过,见山中无泉,百木枯萎,施展神通打出了一口泉眼,故而得名龙泉,后人依此建寺,这龙泉也就顺势被和尚霸占了。 故此,慧能才在这座寺中挂单,正是因为这点渊源,所以只要这寺庙中的和尚没做什么太损阴德事情,慧能也懒得管,否则,倚着他的性子,早就出手了。 刚才他正在这龙泉旁静修,忽然觉西园之中,隐隐有法力波动,心中不由一动,白日里所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对于这个徒弟杀上门来找方丈算帐,很让他得意了一阵子,知道这个徒弟没有白收。 不由对司徒青云亲近了几分,此刻忽然觉出事情的正是这混帐小子的住所,不由禅心大乱,赶紧收了功法,这才赶到现场。 此刻一行人三转五转,沿着山势朝后山走去,此地司徒青云却没来过,只见遍山长满了青绿的竹林。经风一吹,这些竹叶飒飒作响,听在耳里便似那涛声一般。 眼下这六月天,正是到了夏初之时。这些草树竹木,生长有快有慢,各自应着时节,次第的焕着自己勃勃的生机。只是这树木杂草之间,却画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禁区,侧耳一听泉水潺潺之声正是来源于此。 真是奇怪,别的地方早木大多会紧挨着溪水生长,怎么此地这么怪异,不但如此,这泉水顺流而下,就连鸟儿都在远处鸣叫不肯靠近,惠能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此泉寒气过重,附近草木不生,鸟兽不近,泉水顺势而下,直到十里之外,吸收了阳气,才不会伤人。这里为了防止伤到误入的百姓,泉眼已经被围了起来。” 等到近前司徒青云现,这果然是口寒泉,还没靠近就已经感觉到了阴寒之气,却见慧能指着泉水旁的一座石台说道:“你把她放在上面,小心看着别让人靠近。这口寒泉乃天地灵气所汇,应该对她的伤大有帮助。你没有修练过这门功夫,且离得远些,别被寒气所伤。” 第2022 道基种子 需要红票票啊 知道还有救,司徒青云地脸色好了些,依言把这女子放在了泉水旁的石台上,此刻定下心来,这才有空仔细打量,就见这女子身形虽然婀娜,可容貌却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琼鼻,雪肤冰肌,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果真如此,从一靠近寒泉,这女子的周身就起了一层雾气,片刻之间,就连几米之外得司徒青云也看不清楚了。 他转过头去,却见慧能和尚全不是普通和尚的盘膝而坐,而是在另外的一块石头上侧身而卧,那姿势动作悠闲自然,他不敢打扰,捡旁边的干净青石坐了下来,片刻之后,又往外挪了挪,直到能耐受的住了,才停了下来。 却已是离那里有二十丈了。饶是如此,还是能感到周围的森森寒意,司徒青云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如果是能搬走就好了,好好利用一下绝对比空调还舒服,若是用来冰镇蜜水,却也好不快活。一时之间,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刚才短短的交锋,虽然时间短暂,却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人用法术互相攻击,无论是那个玄月道士用的法符,还是这不知名女子的梅花盾都是如此的眩目,原来真的有神仙啊。 他呆坐着,不知何时,丹田内府之中升起了一道暖流,在他身体之中周而复始,不断的穿梭,渐渐地感觉不到周围的寒冷了,这确实得自玄月刚才的那道灵符,道家的玄功最是正宗,依附在灵符之上的灵气虽然微弱,却是修道之人最渴求的。 司徒青云无意之中抓到的那张符所依附的大部分灵气,已经被他怀中的割鹿刀吸收掉了,不过途径他身体的时候,却有一丝极微弱的留了下来。 如果是在平时,这点灵气片刻之间就会消散,哪知道,机缘巧合之下,他为了给女子疗伤,随慧能来到这寒泉之地,要知道,但凡是能够对抗自然气候的那都是天地之间的灵气所汇。 被这寒气一逼迫,司徒青云地身体自然而然的运作起来,恰好他又神游其外,正符合了道家的无为心境,这缕最纯净的道家修炼种子,才真正的归于他所有。 现在最然还很微弱,却不知天地间,多少修士渴求而不可得,终其一生,也无缘达到这种境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青云这才醒过来,却见慧能正站在他身前,带着诧异打量着他,他忍不住问道:“师父,你的伤好了吗?” “无妨,在修炼几日怕就可以如常了,你这小子,也算对我胃口,也罢,你就在此多留几日,我再传你一套法门,至于日后有何成就,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慧能观察了半天,这个便宜徒弟短短几个时辰,竟然登堂入室了,却是道家的玄功,算起来也算天意。 好在他所修炼的,也不是甚么佛门正宗,应该没有啥大碍,更何况观这个徒弟,手段老辣,却又心怀一份纯净,今日接下这个机缘,日后或许对佛门大有好处也说不定。 “谢谢师父,那个,那个,那个女子怎么样了?”司徒青云那个了半天,才想起来根本没有问对方姓名。 “你何不自己去看看?” 听到这个,司徒青云连法术都忘记了,撒腿就往泉水那里跑,奇怪得很,这会他却不觉得冷了,远远的就瞧见刚才的那块青石上水雾缭绕,原本倒卧在那里的女子已经看不清楚身形,不过那水雾却非凝聚不懂得,仔细看时,竟然是一枚含苞待放的花蕾,周围不断涌出的寒气不断地被吸纳进去。 花蕾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庞大,司徒青云正惊疑之时,却见那花蕾猛地一缩,继而又暴涨开来,却是凝聚成了一朵梅花的,那晶莹剔透的花瓣,竟似有了颜色,一片片徐徐绽放开来。 一个肌肤如雪,身形娇娜的女子正站在其中微笑,这一瞬间,天地几乎都为之失色…… “好一个灵秀女子,怪不的那道士竟然不惜损耗真元施展诛心剑。”却是慧能从后面走了过来,打破了平静,也顺便唤回了被震惊得呆头呆脑的屠夫神志。 “嘿嘿,师父说得不错,我这见惯美女的都有些呆了。”司徒青云难得不好意思了一下。 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却让那女子有些羞涩,就见她轻移莲步,未见抬足,已然飘到了近前,盈盈拜倒,“多谢大师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你要多谢,不妨谢谢青云,如果不是他机灵,怕是不会如此简单,看你刚才的进境,应该已经化型了,为何还在这龙泉寺中?”原来慧能的境界虽高,可五行属水,乃是治疗多过伤人,和人拼斗方面反而不及玄月专精,所以说起来刚才实在是凶险的很。 几人一番客套,司徒青云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的确是梅花成精,她因在一条乱石沟得道,就以“石”字为姓,小字雪宜。 这片梅花因被外出给人做法事得法明和尚无意中现,当作奇葩,再三派人引种,石雪宜感其心诚,遂施法移驻于此。 慧能和尚听得连连的点头,“佛曰众生平等,既然石姑娘已然得道,自然有她的机缘,今番这番凶险也该是劫数,不过贫僧佛法浅薄,却还参悟不透。” 石雪宜听得美目连闪,她未得道时,经常有那文人墨客,跑到山中赏梅踏雪,因此也颇懂些诗文,只不过与人情世故上,还稚嫩得很,否则,也不会因为法明自顾自地一翻诉苦而跑出来。 此刻听到救命恩人解说佛法,顿时心悦诚服,连声恳求,“承蒙大师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还请大师指点小女子修炼之法。” 慧能和尚闭目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后面嘈杂声大起,却是一堆御林军驱赶着几个和尚寻到了这里,原来,天亮以后,众人清醒过来,不免大吃一惊,昨天那美不胜收的梅林荡然无存不说,连方丈的院子都被弄得七零八落,住宿在此的小公爷更是失踪了。 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先不说众人保护失职之罪,现在钦差大人昏迷不醒,全仗着小公爷撑场子,一旦事,众人可都是掉头之罪。 几个性急的已经从角落里揪出了和尚,好一顿暴打,最后鼻青脸肿的法明大和尚赌咒誓,总算想起来后山还有慧能,当下头前带路,引领着众人找了过来。 等到远远看到司徒青云无事,众人这才放下了心事,“师叔,师叔,您老人家没事吧,可担心死师侄了。”法明一边说着,一边扑了过来,抱着司徒青云地大腿嚎啕大哭,细听来,果然是情真意切。 却原来法明远远地瞧见石雪宜和两人站在一起,神态甚是亲热,他心中就是一翻,只以为他的小把戏暴露了,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哪知道石雪宜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心思,单纯的傻丫头还以为自己是帮人解困呢,又怎么想得到是他在其中捣鬼。 老和尚法明,经得多见的广,自然不是刚刚变**的小妖精可比,说来还是偶然一天她好奇,现身出去玩耍,却被和尚看在眼里,心中就有了计较,故意施展了些小手段,一来二去就把这石雪宜当成了有求必应的狐狸精。 他被司徒青云逼迫,心中还存了这翻身念头,现在一见两下里见了面,心中有鬼,想到可怖之处,哭的自然伤心。 刚才几个动手的司徒府家将,心中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少爷的这个便宜师侄,却是忠心不二,哪里知道纯粹是表错了情。 司徒青云哼了一声,抬脚踢开他,这中间的关节虽然另有曲折,现在想来这老和尚可没安着善心,不过总算没有酿成大害,还让慧能答应教自己法术,这也算将功折罪了,故此才没作。 其余众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正问候着,却听有个女声兴奋地大叫起来,“你们找到小公爷了?谢天谢地,总算我做的菜没有白费,快快,小公爷在哪呢?” 司徒青云抬头观瞧,却是柳串串一手扯了不情不愿的桃花挤了过来,原来,柳串串自从昨天下去之后,问明白了小公爷是什么官衔之后,忽然爆了极大的热情,连觉也没顾的怎么睡,天蒙蒙亮就爬了起来,驾轻就熟的闯进香积厨,把十几个和尚用擀面杖赶了起来。 她自己则干脆跑到方丈的住处,准备问问这个甚么小公爷要吃什么口味,这一闹腾,才觉司徒青云失踪了。 说起来,这柳串串应该算是居功至伟,不过此刻,她却一门心思地想让司徒青云尝尝她做的菜肴。 柳串串这一闹,司徒青云的肚子立刻叫起来,这才现已经晌午了,正要抬头招呼众人回去,却见登兔子们正一个个的死盯着石雪宜看,最夸张的两个甚至流起了口水。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刚刚行功过后的梅花精此刻正是最娇艳的时候,那雪肤冰急且不去说,单单那出尘的气质却又混合着天真的神态,就非一般人可以抵抗的。 此刻,她面对眼前一众如狼似虎的男人,始终笑意盈盈,想来,在少女的心思中,还不知道这帮人在动着甚么念头,她不知道,司徒青云可以清二楚,当下抬起脚来,挨着个的把这些小子都踢到一边,“都记清楚了,这位石姑娘是本少爷的朋友,你们哪个敢打主意,哼哼。” 说到最后,屠夫不经意地带上了一丝杀气,这帮家伙却是知道他少爷脾气的,想到触怒他的下场,一个个冷汗直流,赶紧拍着胸脯坐着保证。 第2023 绝顶素斋 司徒青云这才转过身来,“师父,徒弟的这些手下虽然晚劣,可还真能干不少事,这不,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素斋,还请师父一并过去尝尝。”说着恭敬的施了一礼。 他这番做派之下,众人还有不施礼的吗,当下众家将无赖齐齐施礼,倒是有些罗汉的味道。 慧能却不是造作之人,略一迟疑,立刻答应了,“也罢,既然有美食,和尚却也不妨尝尝,想来我佛也不会怪罪,阿弥陀佛。” 司徒青云嘿嘿一笑,却是对着石雪宜邀请道:“石姑娘也一起去吧,说不定我师父吃得高兴,会当场将说佛法,石姑娘听了或许会有所悟。” 这番话说出来,石雪宜如何拒绝得了,于是一众人簇拥着司徒青云耀武扬威的直奔龙泉寺而去。 一边走,司徒青云一边叫过几个心腹家人细细的叮嘱了一番,“你们几个待会儿去找人,留意附近的水6码头,交通要道,连带客房旅店都查清楚,看看有没有道士出现,尤其是喜欢头顶上带着紫金冠的道士。如果找到了,想法给我抓来,少爷我有伤。” 几个手下对视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悟,为的一人试探道:“少爷没事吧?招摇撞骗的道士倒是好找,可如果穿着杏黄道袍,胸前绣了八卦的,最好不要招惹,听说他们会障眼法,遇上了会吃亏。” “哦,好吧,你们仔细留意,如果现,切不要惊动,报于我知。”司徒青云点了点头,***熊,既然已经招惹了,日后怕还要麻烦,在江湖上混,惹了事情不怕,最怕的是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自己还不知道,那样的话,说不定哪天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安排完了一切,也到了寺中,柳串串心急得不得了,一手扯了司徒青云直奔膳堂,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前面传来诵经之声,连带着还有空净和尚那干涩的声音,正在磕磕绊绊地说道:“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慧能忍不住微微一笑,“你倒是给这龙泉寺找了个好主持,这空净虽然口拙,却深得佛法精妙,正和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他以医入佛,却是无意中达到了佛的境界,阿弥陀佛。” 转过一座偏殿来到膳堂,却现堂前,一众和尚正闭目和十正在跟随着新任住持诵读经文,司徒青云心中好笑,此刻诵经莫非是为了待会吃的时候胃口大些? 不管他如何腹诽,却见柳串串等得不耐烦了,上前把开挡路的和尚,邀功似地指了指里面,“钦差小公爷请。”她之前只问到小公爷是钦差大人的公子,在京城极有势力,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只好含糊的乱叫。 所幸,司徒青云也是冒牌货,无心追究,当下按耐住好奇心,走进膳堂。他一进去,才明白众和尚呆在外面的缘故。 很古朴的大厅,宽七丈,深有三十丈左右,四面的墙壁上都是开气的窗户,因此光线到不暗。空膛没有吊天棚、宽大的梁柱上也是一尘不染,看得出这里的和尚很勤奋。 两侧墙壁上的窗户中间挂着多幅秃头肖像,看模样司徒青云是一个也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历代有名和尚的画像。那一张张泛黄的画像,使得这大厅益显得古朴庄重、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弥漫在大厅中。估计被这么多瘦骨嶙峋的和尚盯着,众僧吃起饭来一定是很快的。 脚下乃是一水的青石地面,如果留意还能看得出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浅浅足迹,想来那里原来是摆放着行行桌椅的,不过此刻,整座大厅空荡荡的。 偌大的殿堂之中只摆了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是一只银盘,上面覆盖了一个金盅,捂得严严实实,却不知道是甚么菜,需要这么大的排场? 这下子,不但是他,就连慧能都起了好奇之心,众目睽睽之下,却见司徒青云迈步走进屋内,吸了吸鼻子,并没有甚么味道飘在空中,也不知道是这菜肴无香,还是这盖子捂的严实,竟然一点也闻不到。 不过既然摆出了这么大的排场,想来不至于雷声大雨点小,想到这里,司徒青云把身往案桌前一横,有意遮住了门口众人的视线。这才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去,轻轻地提起了金盅。 哪知道这下子糟了,一股炙热从指尖传了上来,幸好他刚学会的碧水诀自然而然的运转起来,带走了部分热量,这才没有让他尖叫起来。饶是如此,一股肉香还是从手上弥漫开来,众目睽睽之下,司徒青云强忍着剧痛,勉强摆了个姿势,总算没有出丑。 吃了这么大的亏,却不好公开报复,气得他这小公爷两眼冒火,狠狠的瞪了柳串串一眼,那傻丫头一愣,才猛然想到还有关键的一步没有做,若是不小心烫到了这位小公爷大人那可就糟了,想到这里,就见这小女人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来,嘴上还念叨着:“且慢,且慢,待小女子亲自来,亲自来给小公爷大人展示一番。” 说着左手一晃,从袖中落下个花手帕,小手一挽已然揭开了金盅,顿时一股热腾腾的蒸汽弥漫开来,司徒青云站得最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一股鲜甜的气息弥漫在空中,竟然仅是闻着就让人咽口水。 原来这张桌案之下放置了一个小小的火炉,炉火萦绕这一个小小的蒸笼,笼屉之上摆的就是这银盘子,盘子之上却是一只碧绿的玉碗。 碗中是一方雪白的豆腐,豆腐? 司徒青云脸色铁青,豆腐?奶奶个熊,烫了老子的手指,就弄了一方豆腐? 柳串串贯会察言观色,眼见形势不妙,连忙解释道:“小公爷大人,您尝尝看,这碧玉白方的味道如何?” 司徒青云瞥了一眼身后眼巴巴地众人,伸手接过这可恨女人第过来的调羹,对着那快豆腐狠狠的挖了下去,心里更是连连咒骂,奶奶个熊,如果真是豆腐,待会定要找人打这小娘皮的**,哼,亲自打! 想到这里他恶狠狠的瞪了柳串串一眼,气哼哼地塞进嘴里,豆腐……等等豆腐可没有这种味道,他的牙齿刚碰到,还没有来到及咀嚼,一股甜润的气息就塞满了嘴巴每一块地方。 这触觉,这味觉,这味道,这,这,这决不是豆腐! 司徒青云只觉得嘴巴中的这块“白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他的牙齿,溜过他的舌头,滑入他的喉咙,只留下了咕咚一声…… 柳串串紧张的盯着他的嘴巴,唯恐他说出一个不字来。见他闭着眼睛慢慢地砸吧滋味,立刻急了“怎么样,怎么样,我这厨艺可还看的过眼吗?要是不合口味,我再重新做来。” 司徒青云哼了一声,头都没抬抓起调羹狠狠的挖了一大勺,又一次重复了上面的过程直到咽下最后一口,又侧着头回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这是豆腐?” 柳串串暗中松了一口气,心说终于押对了宝,哈哈,看着小公爷大人的吃相,分明是爱急了我做的饭菜,看来这桩生意是要做成了。当下恭恭敬敬的答道:“启禀小公爷大人,这道菜,名叫“碧玉白方”像豆腐,却不是豆腐。” “哦,这样啊,那这菜是用什么做的?”司徒青云眯缝着眼睛,仔细地回忆着刚才的味道,迟疑不决的问道。 “此菜,乃是用此间山中独有的多刺银鱼,取其肉混合了杏仁露,再加上一岁竹叶青的肉压制而成,味道甜润甘美,最适合夏日进食,小公爷大人可还满意?”柳串串银牙一咬,说了个清楚。 “不错,味道的确不错,真难为你了。竟把这菜做得如此精巧。” “钦差小公爷大人,既然你喜欢,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一个很小很小的忙。”柳串串闻言大喜,却没有像寻常那样讨赏,带着一点小狡猾地试探道。 司徒青云看着眼前这个狡诙的女子心中好笑,摸着被烫伤的指尖有心逗一逗她,冷哼一声:“你竟然在这佛寺斋堂之中,大动荤腥,分明是不把佛祖放在眼里,居然还敢要本小公爷大人帮忙。不过,念在你做事还算用心,你且说说看是怎么一个小小忙啊?” 听他之前所说,柳串串吃了一吓,满脸的委屈,泪珠儿滚滚在眼眶中打转,险些掉落下来,听到后来却知道这人是在耍她,顿时噗哧一声笑了,却是梨花带雨,新蕊绽放一般,这原本只有七分的相貌,这一刻也格外动人。 “很小很小的忙,就是,就是想请钦差小公爷大人资助民女在长安开一家小小的铺子,小女子情愿出让三成赚头。” “三成?” “要不四成吧,小女子只要有个铺子,定能赚来大把金银,钦差小公爷大人只需出面帮衬一下,就可坐享其成,实在是天大的美食啊。” “五成,你的铺子本小公爷大人替你出本钱,街面上的诸多杂事也替你抗了。顺便帮你拉点食客过去,你害怕赚不到钱吗。” “成交!”柳串串强忍着满脸喜色,高声叫道,同时伸出小手来比划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拉勾。” 红票票哦,投几票吧 第2024章 百叶舞秋风 “哈哈,好,本小公爷大人就和你拉勾。”司徒青云心中好笑,果然伸出小指去和对方那小巧的指头勾连在一起,一起唱起了歌谣,“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众和尚,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位小公爷,司徒青云开头一本正经怒吃对方的时候,几个和尚甚至还讼了几声佛号,等到他和这小小厨娘讨价还价起来,却不知道这位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最后竟然和小女孩拉勾,却连石雪宜也看明白了,感情这位小公爷打开头就没觉得在和尚庙中吃荤有何不妥。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位小公爷是屠夫出身,不要说吃荤,那是连佛都不信的人物,要不是亲眼看过精怪的神通,更加上旁边还站着一位梅花精,说不定连鬼神都不信的。 撇开柳串串欢天喜地的跑回家里收拾行装不提,单说众人散去之后,司徒青云心领神会的又跟着慧能回到了寒泉旁,此刻天色已晚,慧能指着那块打坐的青石漫声说道:“我佛教禅宗,和道家的的教义有些相似,并不讲求诵读经书,而是直指本心。你性子跳脱,做事不拘小节,知道变通,却有赤子之心,正是符合禅宗的心境。” 司徒青云听得直咽唾沫,***,不是说要老子做和尚吧,这花花红尘,不过是刚刚经历,要是跑到和尚庙中去吃斋,那可要淡出鸟来了。 还没等他来得及插话,却听慧能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还不忙,若是强要你做和尚,却是让你不自在,也罢,且随你自己吧。” “师父啊,你老人家真是英明神武,见识不凡,我是最怕清静的了,尤其是要吃斋念佛,我才不信佛祖会喜欢过这日子,定然是佛祖收的弟子无能,做不到那番境界,却强要人诵经。”司徒青云大喜,又忍不住信口开河,指摘起佛祖的不是来…… 这话听得躲在一旁的石雪宜嗤嗤直笑,惠能传授法门,并没有禁止她不要听,故此,她才听到这番话语,自她修炼**形以来,大多时间都在这庙中度过,听惯了和尚称颂佛祖,却没有人敢如此大逆不道,此番听了倒是新鲜的紧。 慧能也是一笑,却没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详细的解说起自己寒水功来,“佛经如何领悟,且随你,不过我这里有样小小的法术却可以先传给你,虽然威力比较弱,可运用得法也能护住你的小命,你且听仔细了。 司徒青云听得一愣,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那玄月逃走时的森冷面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当时自己并非想放他走,可面对着对方神奇的道术,他这三脚猫的身手,根本就搭不上手。 如果不是石雪宜拼了命救他,兼且慧能出现的及时,此刻他已然作古了,虽然在这和尚庙中度方便,可轮回了九次得他却再也不想把命运交到他人之手。 当下,司徒青云罕有一脸肃然,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多谢师父提点,徒儿定当尽力。” 慧能微微点头,司徒青云刚才的神色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并非是他好勇斗狠,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的意料之外,天下无数的修炼者可并非都是吃斋念佛之徒,否则天下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纷争了。 “这套法门,乃是无意之中得到的,更是因为无上的福缘能在这龙泉寺修炼多年,不过贫僧境界虽然能虎一下人,可法术的威力却并不强,或者佛祖不意我卷入纷争,也未可知。这寒泉既然对石姑娘有益,你且也不妨听听。”慧能面对着寒泉幽幽说道。 石雪宜一脸的感动,这老实丫头啥时候遇到过这么好的事情,当下打点精神支起耳朵细细听了。 惠能传授的口诀并不长,也不是很复杂,不过,如果没有道基却是无从挥威力,换句话说,司徒青云如果是一天之前,就算以他那精血凝就的灵体,也一样白搭。 世上偏偏就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机缘之下无意中截留的那丝道家种子,此刻真正挥了威力。 司徒青云听罢一边口诀之后,默诵了一遍,又按照慧能的指点行了一遍功法,随手一挥,居然真的凝结出了一片水雾。 这下,不但慧能好奇,就连石雪宜也惊奇起来,“你之前真的不会法术吗?” 屠夫也是满心好奇,难道自己真的是传说中的绝世高手?竟然学了一遍就会施展了…… “虽说此地灵气充裕,可你的悟性的确很高,要知道贫僧当年也是参悟了三天三夜才有此成就,当时我还以为自己进境算是快的了,没想到你竟然一挥而就,真是奇才啊。” “是啊,我当初为了修炼百叶秋凤舞,练了足足有三十年,你真是太厉害了。”石雪宜也是连连点头。 “百叶秋凤舞很厉害吗?怎么上次没见你施展出来?” “就是这样啊,你看……”石雪宜说着也是一摆袍袖,却是吹出一股冷风来,卷动的道路旁几片败叶飘动了几下。 司徒青云等了半天,也没别的动静,不由好奇的问:“然后呢,这就完了?” “是啊,厉害吧,我可足足修炼了三十年呢。”石雪宜一脸骄傲,等待着众人的夸奖。 “啊,是很厉害,下次我热得很了,一定请石仙子施展一番,这凉风习习,种暑的人定然是大呼厉害的……”司徒青云一本正经的点头道。 石雪宜开心地笑了半天,却觉得有些不对,她就算再单纯也回味过来是司徒青云在耍她,哼了一声,扭头问道:“慧能大师,他欺负我。” 却见慧能也是一脸郑重,“这个法术是你自己悟出来的?” 石雪宜脸一红,点了点头,“是,我担心伤了别人,还没有对人施展过,大师觉得如何?” “石姑娘宅心仁厚,日后必有福缘,这个法术乃是搅动对方魂魄之术,很是毒辣,不过你现在火候尚浅,非到紧要关头,万不可施展,以免反馈自身。” “是,大师,我一直是用迷醉仙术让人睡过去,也不会伤到人的。”说着看了司徒青云一眼,意思是,我没说错吧。 司徒青云大叫道:“师父,不是吧,她刚才就弄出那一阵小风,就是很毒辣了?我怎么没看出那里厉害呢?还是我的这片水雾利害。” 说着他默念法诀,又挥动了一下手,这次他格外下功夫,不但成功的制造出了一片水雾,中间还夹杂着不少雨点,打在青石上一片噼噼啪啪,倒是很有威势。 惠能一边惊异他的进境之快,一边解释道:“这一式沉水润心,原本是用水的滋润之力回复生命的,治疗病痛的,不想却被你用的凶巴巴的,不知道创造出这门法术的前辈知道了会怎么想。”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司徒青云继续说道:“石姑娘的法术,乃是得自她本身的天赋,直接影响人的心神,你想想看,如果一个人的心神都不在了,会如何?所以虽然看上去只是一阵风,却是真正厉害的。” 第2025章 练完功抓道士 慧能和尚又解说了一会儿细节妙处,借旁边的寒泉之助,司徒青云的手法越来越娴熟,甚至他还尝试着把水雾作了进一步的修改,雾气是越来越少了,水珠却越来越多,不但如此,而且还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更是在劲的时候,把水滴约束成了水箭,只打的一旁的树叶哗啦啦直响,却始终未能洞穿。 这让他得意之余,又有些沮丧,慧能皱眉沉思片刻,又扯着他走到寒泉的泉眼旁,“各门法术不外乎以体内修炼的法力为引,来驱动体外的先天元气,能够调动的先天元气越多,则威力越大,你且细细体味一下,如何把这体外之气为己所用。”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沉下心来试着依照法诀默默的运功,这一静下心来却忽然觉周围正有无数的寒气慢慢地朝他围拢过来,这是一种本能的感觉。 冷,刺骨的冷,不,应该是从骨髓内往外冷,这种法子本身的寒意冷的连他的灵魂似乎都在颤抖,可外表上一动不动,仿佛如了定一般。 他的耳中尚能听到慧能和尚的讲解,“天地万物原本有法,万物之法才是本源……” 可这一刻他冷的想哭,冷得想喊,冷的再也不想练什么鸟法术,却偏偏一个指头动不动了。 这确实是因为他虽然得了道基,却没人传授他正宗的心法,完全凭借自己体会,此刻他想着吸取天地的灵气,他的那缕道家种子却没有思维,立刻奉命出动,结果从周围源源不断地搜集来了灵气。 却不料此地的寒泉,乃是天地间一处灵气所在,虽然比不上名山大川,却也非同小可,岂是他这初学乍练可以承受的。原本这是,如果是正宗的道家心法只须缓缓收回意念,再默默地修炼,必有所得。 又或者他闭上双目,片刻也可缓解,盖因为双目乃人之神也,精神内敛,丹火自生,也可以点燃丹田炼化寒气。 可他偏偏瞪大着双眼,想提醒慧能注意自己,这却是缘木求鱼了。 好在,机缘巧合,他这从骨髓中透出的寒意,刚刚到达他的内腑,肌肉,就要冻僵之时,他贴身藏着的割鹿刀再次挥了奇效。 这割鹿刀往常也是寒气逼人,和这寒气的性质相同,此刻却恰好成了寒气的宣泄之所,顿时,这些寒气有如水银泄地般朝着割鹿刀涌去。 司徒青云就觉得自己浑身一热,体内的丹火终于点燃,这一冷一热的交替,从修真上来说乃是洗髓伐骨之效。 站在一旁正和石雪宜讲道的慧能和尚却觉了,大喜过望,三两步走了过来,飞起一脚,重重的揣在司徒青云地**上。 司徒青云正在体会这美妙感觉,却觉得一道大力涌来,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狠狠地摔在了一潭水中,还没等他惨叫出来,刚刚腾起的丹火却是一缩,原来,慧能和尚的这一脚,却是把他踢进了寒泉的泉眼中,这一下子他的罪可受大了。 刚刚他只是在站外围,寒气虽然浓密,却是从四周围慢慢涌过来的,不但度慢,而且断断续续的,就这样他还难受得要死。 现在他整个身体浸泡在寒泉中,身下正是往外喷涌的泉眼,这下子他的乐子可大了。 就见他周身飞快的包裹起了冰凌,竟像个大冰坨子一般,不但断绝了呼吸,连周身毛孔都给封得严严实实。而且这冰坨子越长越大,转眼间竟然溢出了水池,却还在不断地长大。 耳边传来石雪宜的惊呼声,“大师,大师,他不要紧吧。”刚才那一瞬间,就在慧能刚出手的同时,石雪宜本能的就像一掌打过去,幸好及时想到他是司徒青云的师父,硬生生的顿住了,可姿势已经摆了出来。 这下子她维护司徒青云地心思昭然若揭,却是好不羞涩,在她想来,一个人对她好,她自然的要对对方好,这却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慧能和尚微微一笑,对她的冒犯视而不见,“别忙,此刻青云正在紧要关头,若是顺利,可以大大提高修为。” 石雪宜惟恐看不清楚,又往前走了几步,却见大冰陀陀中这个男子正一脸怪异地盯着自己。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的司徒青云应该活活地被憋死了,奇怪的是,他这一口气吸不上来,眼见要窒息的时候,却浑身一紧,刚点燃的丹火收缩的同时也放射出无数的绿色光芒,这些光芒一闪之后,并没有消失,反而沿着他的内腑,直达四肢,所过之处他只觉得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似乎饮了无数琼浆甘露一般。 这就是道家说的,穷到极处,丹火自生。不过麻烦的是,这火生了,在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间,也就一个呼吸的功夫,晃悠了一下,灭了。 丹火一灭,他的内呼吸立刻断绝,故此他才神色古怪的盯着外面。 幸运的是,正在拼命吸纳寒气的割鹿刀再一次的大显神威,站在一旁的石雪宜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五丈多厚的冰坨子正在缩小,越来越小,冰坨子小了,可底下并没有化出水来。 而司徒青云却觉得怀中有东西似乎正在钻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眨眼的功夫,巨大的冰层消失了,司徒青云只觉得浑身一松,自然而然地吸了一口气,下一刻他似乎又活了过来。 低头看去,却是胸前的衣袋被撑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露了出来,正是割鹿刀。 不过此刻的割鹿刀个头大了一号,浑身更是金光闪烁,如果不是形状未变,怕是连他都不敢认。 这一愣神的功夫,石雪宜已经扑到了跟前,扯着他的袖子仔细打量起来,“好像变了哦,又像没变,我也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同了,可你身上多了一种让人亲近的气息。”说着凑上挺秀的鼻子,用力闻了闻,又欣喜的点了点头。 司徒青云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没现少了甚么东西,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心中一定,这才注意到紧挨在身边的石雪宜那娇软的身体,心中不由得一酥,赶紧转移注意力。 “师父,却不知道徒儿这次到了什么境界?是心动期,还是金丹期?”司徒青云依稀记得前世曾在小说中看过这些名词,很好奇自己现在有没有做到。 “心动期,金丹期?这是甚么功法,为师却不曾听过,若细细论起来,你现在不过是刚踏入修炼的门槛,刚才凶险吧?这也是刚刚开始,你的福缘比为师厚的多,你可不要浪费了。”慧能说完指了指一旁的寒泉。 司徒青云这才注意到,那原本喷涌着寒气的泉眼,似乎没了刚才的声势,不但不再往外冒寒气,似乎水的温度也提高了不少,水流也细得多了。不由惊讶道:“师父,这却是为何,不是我把这泉水给毁了吧?”他口中虽然惊讶,心中却开心得不得了,自己真是厉害啊,竟然能把这泉水吸干,只是不知道现在自己有多厉害,他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试试看。 “此处汇集天地灵气,只要不被毁去,过不了多久还会回复,你且试试运功,看有何变化。”慧能招手示意石雪宜闪开。 司徒青云深吸了一口气,依照着法诀再次出手,这一次却是不同了,不但水雾变浓了,而且其中凝结的水滴竟把一旁花丛上的叶片打出了好多洞洞。 他正在得意,却听里面有惊呼,“哎呀,好疼。”扭头看时,正是自己的家将司徒六,就见这倒霉家伙的脸上青红一片,竟然有半边脸肿了。 知道必有急事,招手唤了过来,“何事鬼鬼祟祟的?家中出了事情吗?” 司徒六呲牙咧嘴的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少爷吩咐的事情,小的们已经办妥了,总共拿了六个道士,现在已经蒙了眼睛,捆在院中,具体怎么落,还等少爷吩咐。” “可曾惊动了旁人?” “少爷放心,动手的都是我们自己人,都是趁着夜色,没有给人瞧见。” 司徒青云微微一笑,人多就是好办事,如果是他自己,累死了也不可能抓到这么多道士现在只要动动嘴唇,就有人抢着动手,无怪乎人人都想做官啊。 第2026章 顺水推舟 请支持一下红票票 想到这里他后退一步,恭敬的施了一礼,“师父,徒儿还有点事,先去一会儿,回头再来聆听您老的教诲。” 慧能微微一笑,“也罢,今日能教你的,都已经教你了,剩下的就要靠你仔细地体会,刚才观你施法,对我也很有触动,我今日起闭关,他日有缘,再聚吧。”说着转身走入了石屋之中。 司徒青云微微有些难过,却也知道聚散有时,恭敬的再施一礼,扭身看时,石雪宜却已经隐身不见了。他暗叹一声,如此美女如果能常伴左右那该多好啊。 可惜,他刚才听过慧能和尚的解说之后,可在不敢小看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万一那看起来没啥动静的百叶舞秋风吹在自己身上,他可保不定能再找到别的尸体投胎。 等回到寺中,寻了一间密室,司徒青云摆了摆手,让人把那几个道士抬进来,很快,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道人被人蒙着眼睛,推推搡搡地走了进来,瞧他们狼狈的模样,怕是已经被手下抓来的时候没少挨揍。 有两个鼻青脸肿的看块头应该还练过武功,可惜好汉架不住群狼,也给放翻在地。 “你们几个听清楚了,本少爷在找一个骗了我银子去的道士,有知道的,赶快说出来,少爷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了你们。”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不过是农闲做些糊口生意,今天刚刚进城还没开张,实在不是小人干的啊。”一个黄脸道士听到这个立刻开口求饶。 “好汉饶命,我等也是如此,好汉爷绕命啊。”这人一开口,其他几个也纷纷求饶,只有其中两个道士似乎骨头还比较硬,硬挺着不说话。 司徒青云仔细看时,果然那人的道袍有些粗糙,这一留心,其中两个的道袍就显得格外精制,却是那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道士。 再看那些人身上翻出来的东西,的确是些粗陋之物,连画符的黄裱纸,施法的桃木剑也是胡乱制作的,这下子他可没了兴致,挥手让人把这些人带了出去。 屋子中独独留下的两道人很有些硬骨头的样子,而且从他们的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也格外精制,其中还有两枚玉符居然是上好的玉石所致,竟隐隐有光芒转动。 司徒青云摆弄了半天,慢悠悠地问道:“两位道爷,本少爷上次请了个老道做法事,却不想他裹了我的银子跑了,对不住,手下人大概没弄清楚,就把二位请来了,请教二位道爷怎么称呼?” 两个道士哼了一声,其中那个黑脸的讼了一下道号,“无量天尊,道爷乃是玄天官的香火道人,时相的快把道爷放开……” “师兄且住。”这是另一个白净点的道士忽然截断道,随即他扭过脸来,朝着司徒青云所站的方向朗声说道:“这位小哥,我师兄鲁莽,还请不要见怪,我们师兄弟的确是玄天宫的道人,路过这徐水县,不知道如何得罪了你们,还请你看在我初来乍到的份上,不要见怪。” 嗯,这一个会说话,比那个黑脸的要懂事得多。 见对方这么上路,司徒青云把手一摆,过来两个家将把那个黑脸的道士推了出去,“来人,给这位道爷看座。” 随着蒙眼布的解开,那个白脸道士看到眼前的阵势,不禁面色一变,深庆自己阻止了师兄的莽撞,就见眼前站着七八个如狼似虎的汉子,瞧打扮都是武士打手一流,不过他们身上穿的可不是普通的地主豪绅人家的苘麻布褂,而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不但如此,这些人配得刀剑也格外精制,决非寻常人家可以买到的。 当中拱卫着的一个青年,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看,他心头就是一惊,身为香火道士走南闯北最基本的一个要求,无论是做法事,还是降妖捉怪,都要一眼能看出对方的身份,这样才能开出适当的价码。 此刻,他心中已然把这伙人纳入了招惹不得的行列,态度比刚才更是恭敬了三分。 司徒青云早已把他的变化看在眼底,心中好笑,“好没眼力,快给道长松绑,来人啊,看茶。” 这番投桃报司徒之下,白脸道士连忙谦让:“不敢称道长,小道乃玄天宫香火道人道号玄贞子,刚才那是小道的师兄玄静子。不知道我们师兄弟能帮上甚么忙?” 这话已经是表明了身份,同时把姿态摆低,丝毫不提刚才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了狼狈样子。 “我也瞧着两位道长的衣饰和那个骗子不同,都是手下人不会办事,怠慢了道长还请不要见怪,来人拿十两金子来给两位道长压惊。”司徒青云见他上路,心中暗笑,当下吩咐手下人拿钱开路,这下做足了姿态,也由不得这香火道人不就范。 要知道香火道人虽然说得好听,其实在道观中也就是打杂的,否则也不会被几个家将就搞定了,这种人大多在本门不吃香,所以才被派出来行走江湖,他们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向各家善男信女筹集香火钱。 既是化缘,也是替本门光召信徒,甚至还肩负着搜集各种情报的作用。 拿到了黄澄澄的金子,玄贞子愈恭敬起来,连眼神都带着笑,司徒青云却又不着急了,慢慢地询问起他们道观中的事情来,“道长,本少爷见识粗浅,不知道这玄天宫是何等门派?” 玄贞子连忙介绍起来,“我们玄天宫乃是有名的大道观,光香火道人就有三百多人,有为的仙长更是三十多位,其中结丹的一般的降妖捉怪贫道也可以帮忙,如果那鬼怪的本领高强,我还可以修书一封情我的师尊出马,贫道出山五年来,还没碰到过我们师徒解决不了的妖怪。”说起这些来,眼前的玄贞子面冒红光,颇有些自得。 却不想一旁站脚的司徒六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下子可把他闹了个大红脸,在场的都明白了司徒六为何笑,只是碍于上面坐的少爷,不敢大声。 却见玄贞子连忙解释,“贫道的拳脚功夫,的确是差了点,可术有精专,我对付一般的鬼怪,凭借着我们玄天宫的道符还没有失过手。” 司徒青云心中一动,把手一摆,“你等休的放肆了。来人,给道长上香茶。”说着拿起一旁摆着的那堆零碎来,这些就是刚才给这两个老道洗身的时候,翻出来的,大户人家都有规矩,如果这人不辨敌友,是不能轻易放进来见自己主子的,预备的就是防止对方刺杀。 这规矩,玄贞子经常和大户人家打交道,却也知道一些,因此也被搜身之后,一脸的坦然,并不急着把这些东西要回去。 此刻,司徒青云从这堆零碎中拿出了几张符纸,笑着问道:“可是这些?” 玄贞子满脸的骄傲,“不错,就是这些,说起来,贫道的师门玄天宫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名气,就是因为所制的符,效力非浅。” 司徒青云凝神看去,只见这符纸却非刚才那几个招摇撞骗的道人所用的可比,不但纸面厚了许多,从材质上看,也非普通的黄纸,应该是特制之物,这些道符上面也有些符号,他可不明白是甚么意思,可这笔迹却很古拙,笔划间充满了精气神。 他点了点头,“哎,道长非是常人啊,可恨我之前碰到的那个家伙骗走了我不少银钱,却没教会我什么,实在是可恨。”说到这里,他连声长叹,言语间满是懊悔。 玄贞子一听这个,耳朵都立了起来,他只记住了骗走了不少银钱这几个字,乖乖,这位少爷好大的手笔,出手十两金子毫不在意,能让他懊恼到处捉拿道士的不少银钱,想必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能把这些钱赚到手,那自己可就财了…… 当下,他一脸庄重,“却不知这倒是是哪家道观的?如果一般的降妖捉怪,玄天宫也是可以接得下的。”说罢他紧盯司徒青云的脸色,惟恐对方说出一个不字来。 第2027章 刁女弄巧 司徒青云心中暗笑,可面上却是一脸的懊恼,“那杂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道士,他穿的道袍胸前有个大大的八卦,还是金色的,头上戴着紫金冠,满脸的仙气,实在不像骗子。故此我才信了他,哪知道这厮竟然卷了我的银子跑了,哎,实在是可恼!” 说到这,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上面茶盏都摔在地上,裂成了三瓣。玄贞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上好的官窑兔毫盏,等闲人家都不舍得用,这位爷居然随手就摔了,他一边替人肉疼,一边开动脑筋仔细地琢磨这骗子的形象。 “这道门之中,倒是有个门派喜欢绣金色八卦的,不过他们也算是名门大派,按说不应该欺骗公子,或许是冒名顶替吧?”他琢磨了半天,心底陡然冒上一个名字,却又赶紧否定了。 司徒青云故作不知,好奇的问道:“却是哪个门派这般打扮?” 玄贞子迟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盏摔碎了的茶杯,终于吐出了一个名字,“三仙观……”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他象卸掉了千斤的压力一般,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再偷眼看时却见司徒青云并没有别的表示,这才继续说道:“这三仙观那是近几年新近崛起的道观,很是厉害,或许有那居心叵测之徒冒名顶替也说不定。”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那骗子必是冒名顶替的。哎,咳痰我一偏向道之心,却被个骗子框了,哎……”司徒青云就坡下驴,也没再坚持。 那玄贞子却忍不住了,“公子若是想学道却也不难,我们玄天宫也算名门正派,如果公子有心,我可以代为引见我师父,想来也能为公字解惑。” “这样,却也使得,就有劳道兄了,若是贵派真的到了道家真传,少爷我少不得还要称呼你一声师兄啊。”司徒青云侧着头想了想,漫不经心的说道。 虽是如此,却也让玄贞子大喜,忙不迭地连声谦让:“这却不敢,不敢,贫道自当尽力,这便修书一封给家师,让他老人家尽快赶来。” “好好好,如此便多谢了,左右,请真人到上房休息。”这称呼一连由杂毛,道长,直跃升到了真人,只哄的玄贞子眉花眼笑,高兴地下去了。 眼尖整件事情的经过,手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己的少爷为何拜完了和尚,却又去拜道士,这样子搞两位师父不会打起来吗? 手下的亲近家将司徒六忍不住问道:“少爷,您要学习武艺,我们另寻名师也就是了,何苦找这些装神弄鬼的道士,我看不如等回到京城再慢慢打算也不迟。” 司徒青云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哎,这些我都知道,不过父亲大人连日昏迷不醒,连文太医都毫无办法,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若是能救的父亲性命,我就算拜尽了天下的骗子,却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这话,忍不住泪如雨下,只把手下人感动的泪水涟涟,更有几个嚎啕大哭起来,却不知道司徒青云说这话的时候,想的却是自己在监狱中惨遭毒打,痛不欲生的时刻。 那个时候,自己曾誓,要让陷害自己的混蛋生不如死,现在,可不是应验了吗? 这个便宜父亲,当日百般的威风,今日却如死尸一般,哈哈,果然是报应不爽啊。不过老天爷如果真的开眼,应该不会让自己再遭横死吧? 闲事略过不提,第二天一早,司徒青云一行人等拜别了慧能和尚,离开龙泉寺出了。当然,临走的时候也没忘记搜刮,法明的那个小院连同各种古董桌椅板凳一件没落下,全部装车运走。 当然,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旦法明离开了,权势不在笼罩着这里,这些好东西的命运谁知道会如何? 既然见到了,哪怕本着保护文物的角度也不能放过。周围的家将,个个都眉花眼笑,唯独被护卫在当中的司徒青云却并不开心。 众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这位主子在想甚么,不过个顶个的自觉把脸扭向外侧,以免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少爷。 其实他并非喜怒无常。因为他见识到了真正的力量,那是传说中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那是传说中可以,那就是法术! 而他恰巧学会了一种,虽然威力不大,甚至他还使的似是而非沉水润心,可这一扇大门,却是打开了。和这相比,这些区区的珍宝又算得了甚么呢? 他虽然觉得这些珍宝不算甚么,可是有人却不这样想,此人正站在路口,眼巴巴地瞧着漫长的车队通过,她的目光仔细地搜索着车队中的每个人,唯恐一眨眼睛就错过了。 是的,她就是柳串串。 说起来,她自从回了家以后,安慰了喜出望外的父母,又轰跑了赶来慰问的邻居,却满屋子寻找着应用之物,瞧架式,竟是又要出门。在一旁的小弟,心有不甘,一口叫了出来,“爷爷,爷爷,我姐又要出门了。” 这下子,喜出望外,忙着烧菜做饭的家人可炸了窝。行踪被喊破的柳串串气急败坏的朝弟弟挥舞着拳头。却被爷爷和二审围在了当中。 “我的小祖宗,我们盼天盼地,总算把你这小姑娘乃盼回来了,你爷爷到处去找人告状,不知道挨了多少骂,造了多少打。奶奶更是不知道为此烧了多少高香,险些哭瞎了眼睛。怎么的,你这脚跟还刚落地,又急着出去?”二婶子是有名的急脾气,听了这话,立刻叫骂了起来。 倒是一项疼爱她的奶奶,忍不住把她护在当中,“她二婶子,你先别嚷嚷,许是弄错了,小虎子瞎叫着玩的,你先别着急,有事慢慢说。” 柳串串却是个直脾气,见家里人觉了,却还是忍不住踢了小虎子一脚,“都怪你,跟屁虫,哼,看我还给你做饭吃。” 骂完了弟弟,她扭过头来,有心硬杠,却又不忍心奶奶落泪,只把银牙一咬,柔声说道:“奶奶,你别着急,先听我说,爷爷总教导我,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我能够从寺庙中出来,全凭着钦差小公爷帮忙,如今,人家遇到了难事,你说,我能不帮忙吗?” “那钦差大老爷,会有甚么事求到了你?”听了这话,二婶子不由得半信半疑,忍不住朝门外看,惟恐看到那些御林军闯进来。 “也不是甚么难办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自小就喜欢在灶上转,总喜欢摆弄个吃食。现在钦差小公爷正要办一件大事,却少一个会做斋菜的,不是我吹牛,咱们徐水县,哪个灶上的有我的手艺出色?提起柳串串来谁不是伸大拇指?”她说到这里,家人倒是都连连点头,的确,平日里,这可是柳家最露脸的事情,百十里内,任谁都要夸一声。 第2028章 招摇过市 “那,那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也不方便,再说了,那王家刚才听到你回来,正要下聘呢,我一高兴就答应了,怕是这会儿送彩礼的就要进门了,你这要是一去,让我怎么和人交待。”二婶子心中不住的盘算着,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柳串串听了心中一紧,忍不住从旁边扯过小虎子,“爷爷,奶奶,串串虽然小,可也知道男儿该出去闯荡闯荡,咱们家小虎子眼瞅着也长大了,现如今兵荒马乱的,万岁爷又要征兵了,到时候玩意给拉了去,那去辽东的可都没见回来的,您就忍心让他去?” 这话说出来,众人都叹了口气,的确,撇开串串失踪这事不提,如今老百姓最怕的就是皇上再次征兵,自备兵器马匹不说,去了的壮男儿可没见回来的,据说都死在那里了,如果再征一次,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把小虎子拉了去。 他虽然年纪小,可生的状实,万一黑心的官给画上了花名册,那可就…… 见有门,柳串串瞧瞧天色,赶紧说道:“我这要去的可是京城,这是京城啊,那钦差小公爷可是大大的官,到时候咱们帮了人家的忙,人家不待谢谢咱?我已经和人说了,要带着我弟弟去,就算是给我打个帮手。在天子脚下,小公爷护着,也没人敢把他拉了去,你们说是这个理不?” “罢了,男儿长大了,就要闯荡闯荡,这事串串做得对,你们谁也别拦着了,赶紧收拾行司徒,对了,他的婶子,你赶快去给王家送个信,就说我们家串串高攀不起,实在对不住了。”老爷子听完这些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肩头上的老伤,当年他可是和塞外的()死人堆里滚过的,知道那里面的凶险,却不忍心让自己的孙子在去。 老爷子一句话,这事就定了,一旁的小虎子心里惊喜交集,他也是心疼这姐姐,担心她跑出去在惹事,却不想这姐姐竟然还记着他的前程,这会儿,他这小心思里却满是感激,哪里知道柳串串正在偷笑…… 此刻,这姐弟两个站在十字街处确实很显眼,钦差大人的仪仗队走了半天了,却不见有人搭理他们。 小虎子终于忍不住了,悄声问道:“姐姐,你不是说那钦差大老爷和你说好了吗,怎么这车队都快过完了,也没见有人出来答话?会不会是他们忘记了?” 柳串串也是心急如焚,那日虽然是说定了,却没说怎么安置她,此刻见大队人马要出了,那该死的钦差小公爷却没了人影,这要是见不到他,底下的这些人又不认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走着去京城? 正坐没道理处,却见司徒六骑着马悠哉游哉地过来了,他身为贴身护卫的头,却没固定的位置,不断地在队伍外围来回溜达着,最是逍遥不过,此刻正好路过这里。 却见一个女子在路边频频摇手,不由得好奇望去,“咦?这不是柳姑娘吗,怎么站在这里啊?你都收拾好了?哈哈,好好,许是想我们少爷了,你等等,我给你通报一声。” 柳串串满脸涨得通红,却是兴奋多过羞涩,她答应了一声,得意的瞥了一眼小虎子,意思是,我没有说错吧?人家果然是记得你姐姐的。 小虎子连连点头,低声问道:“姐姐,这人是谁啊?” “那人的侍卫,看到他别的那口刀了没,值老鼻子钱了,满县城里都照不住这样一口刀。”柳串串一边朝队伍里望,一边用所知不多的消息卖弄着,只唬的这弟弟连连点头。 过了片刻,司徒六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柳串串招了招手,“少爷吩咐了,让你跟在后面家眷的车队里,分给你一辆车。恭喜柳姑娘到京城大展宏图,这是给你送行司徒的吧,好了,都交给我吧,我带你过去。” 这司徒六整天人前伺候,最是会看脸色,加上当日他也是在现场,知道这来龙去脉,故此才格外恭敬。 这话一说,小虎子愣了一下,柳串串的脸却愈的红了,她赶紧上前施了一礼,“六大哥,这是我的亲弟弟,一项跟在我灶前帮忙的,你想我到了京城,总要有个帮手不是?咱们这自己人用起来也放心啊,六大哥帮帮忙,把他也带上吧。” 司徒六侧着头想了一下,这位柳串串身份未明,却也不知道少爷的打算,如果日后得了势,今天还真不好得罪,队伍里带个把人也不是甚么难事,不过如果为了这事再去请示,倒是叫少爷小看了。 不如等到少爷开心的时候,再提一下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既然是柳姑娘的亲弟弟,那自然也不算外人,不过,后面的女眷都是丫鬟伺候的,他去了也不方便,不如先跟在我身边,你看这样如何?” 他这一点头,柳串串满心欢喜,如何说不好?自然是大家欢喜,姐弟两人高高兴兴地加入了庞大的队伍,只是他们没看到,在街道的尽头,两个白苍苍的老人正默默注视着她们。 漫长的队伍越行越远,等到中午的时候,却分成了两批,大队的那个掉头往北,直奔肥水而去,却是押运的粮草,送往辽东前线的。 小部分的那个,才是钦差的仪仗队,此刻司徒青云正凝望着那漫长的队伍叹了口气。这一批粮草正是从徐水县搜集得,这其中夏满庭可以算是功不可没,不过另外一个人不得不提一下,那就是法明和尚,作为他戴罪立功的表示,龙泉寺一次拿出了多年的窖藏用于劳军,几乎占了其中的大半。 所以感叹的人却也非他一个。 不过能清晰入耳的却是另外一个声音,“姐,那些就是咱们徐水县筹集的粮草啊?” “是啊,厉害吧,哎,这下子可把徐水县的家底掏空了,希望圣上这次能不能打赢,你可要好好谢谢姐姐,要不是我,你现在或许就给拉去辽东了?”柳串串没说两句话,就忍不住卖弄她的小得意。 哪知道小虎子却不买帐,“哼,刚才我就站在一边,你说的我可都听见了,你还说和钦差大人打过招呼了,哼,要不是六大哥帮忙,我没准就去不了京城了。” 柳串串被人拆穿,忍不住要动手,总算知道这不是在家,强忍了下去。抬头时,却见远处那个钦差小公爷正眯缝着眼睛瞪自己,赶紧一缩脖子,钻回了马车。 司徒青云自从学了这门运水的法术,就一直不停练习,只是离开了寒泉,威力大减。为此他特意吩咐在自己乘坐的马车周围装满了水,不但准备了水袋,连车上都到处都是铜盆,满满当当的,不知道的人定然以为装了红货。 周围的这些家将亲兵都是聪明人,大家瞧在眼中,却没有开口询问。 不过别人练功,要么是躲在深山之内,要么是藏在密室之中偷偷的练,他却与众不同,新近收买的法明和尚连同玄贞子都给他叫到了近前,每施展一次,都要问问对方有没有错误。 第2029章 真传一句话 这番礼贤下士,却让玄贞子受宠若惊,感激之下,也是尽其所学拼命指点,要知道,自从佛教入主中原以来,道教一直是采取着敌对的姿态,就算是交流,也是通过彼此厮杀来完成的。 此刻司徒青云的仪仗队伍中却有着一个和尚,一个道士,都被当作了顾问一般。 这屠夫虽然是假冒,对于佛经,道籍半点不通,却是个肯诚心学的主,他新学来的法术,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功的法门,都要请这两位解释,不但要知道然,还要知道所以然。 这番作为下来,学的人吃力不说,教的人更是汗流浃背。自古以来各个教门传承大多是背诵,少有开坛**的,就算有这二位,一个是贪财的方丈,一个是跑腿的道士,也没啥机会听的到。 此刻忽然为人师,自然抓耳挠腮,好在司徒青云学的这法术,却也并非太深奥,在这三人连番钻研之下,也算小有所成。 于是,行走的队伍之中不时地腾起阵阵雨水和雾气,倒是给这炎炎夏日中增添了不少阴凉。 此番司徒青云正是站在路上施法完毕,侧着头捉摸刚才运用体内道力得失之时,无意中听到了姐弟两个的对话,不由得想起了司徒鹤此番代天出巡的真实意义。 那就是辽东,年前传来消息,御驾亲征高句丽仗打得并不顺,所以才需要派出钦差来筹集粮草,好沿着运河往前线运送。 眼下行程还有二分之一,也就是说他还有大把的机会来修炼,不过他前世轮回之时,似乎记得大隋朝已经灭亡了,好像亡国的原因就是因为平定天下的百战雄师尽丧于辽东,加上征民力过甚这才惹的天下大乱。 如果他没有记错真是如此,那大隋朝的好日子可没多少了,他这个便宜小公爷怕是也会跟着倒台,就是不知道日后得了天下的唐太宗司徒世民此刻在哪里玩,如果早日巴结了说不定还能继续混日子呢。 当然,这些念头也仅是一闪而过,毕竟是若干年之后的事情,此刻的大隋朝虽然风雨飘摇,可底子还在,在此之前这便宜大少爷,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挥手,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体内道力的运用,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他体内的那一小缕微弱的道力已经壮大了不少,此刻他能感受到点点清凉在身上一些不知名的地方游荡,或是停留,或是游动,全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因为,带他入门的这慧能师父,完全不像后世里那些所谓的气功大师所说的甚么意守丹田,什么奇经八脉,什么任督二脉,一概没有。 相反,慧能却只告诫他,只须信马游缰即刻,完全不要去管它。 他却不知道,这个法子看似笨拙,确实符合天然知道,要知道这法术可非广播体操,不是依照了姿势就可以修炼得道成仙的,完全可以说得上是靠天吃饭,百万人中也未必能有一个适合修炼的。 更何况就算是有,也需要得天独厚的机缘巧合,才能得到一枚修道的种子,而后或是成仙,或是成魔可就说不好了。既然修炼的人如此少,自然也不会有多少经文留下来。相反,正是那些苦苦修炼而不得的,才会花些心思来撰写书籍,以求传之后世,好流芳百世。 世间读书人却不懂得分辨,一味的照方抓药,于是各种典籍愈的多了起来,真应了那句话,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司徒青云所习的那门沉水润心,恰好是其中的一种,不过,这位前辈却又与众不同,最初悟出这个法门的乃是一个女子,可不懂甚么高深的奇经百脉,气府丹田之类。因此她写下的这本书也是格外简洁,仅仅是描述了一下。 如果这本书落在任何人手中怕是用处都不大,因为他们没有筑基的种子,就像在田地中耕耘的再久,如果没有放种子,那也是瞎忙一场。因此,这门法术流传的过程也充满了神秘性,总是隔多少年之后,才会在江湖上略略闪过,却又消失不见了。 话接前文,司徒青云体内的那缕道力运转至一周之后,再甩出手时已然闪着烁烁的青光,好在正午时分,阳光之下人人都没精打采,却无人看到。 这青光一离开他的手,立刻膨胀了无数倍,从周围的铜盆中吸附了同样属性的水汽,化作了一大片水滴,在空中隐隐闪现,却又化作一阵细雨落了下来。 于是队伍之中又是一阵欢呼,有专门等着的,立刻从水袋之中倒出水来,再次装满各个铜盆,好预备着小公爷再大展神威。 行走的队伍中更是精神一振,迈的步子都大了些。司徒青云已经习惯了手下的欢呼,他全没留意到这么“奢侈”的练功有何不妥,正一心一意地体会刚才控制手法的不同。 经过多次演练,他已经渐渐明白了这沉水润心的运转方式,如果心中太过在意,那么威力反而挥不来。而如果完全不想,却也是不行,只有把心神集中在目标处的时候,这股道力才会自然而然的挥作用。 至于具体的效果,能不能让出手的云雾凝聚成雨滴,乃至变成水箭,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现在这手法术,除了能弄出一阵小雨来之外,打人的话,还不如一把刀强,最起码一刀砍过去,平常人很少有不死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摸了摸肋下配的割鹿刀,自从那日这个鹿刀从怀中变大了冒出来之后,他就一直挂在身上,倒不是不想放回怀中,实在是这东西自己变大了,无论如何也放不进去。 于是,堂堂的小公爷也只还挂着一把黄澄澄的金鞘刀,好在,大隋朝平定天下没多少年,民间武风甚盛,佩刀挂剑的也不在少数。他带这倒是不算怪异。 当然,如果他单身走江湖,这种金刀可是太露白,说不定就有大闷棍的小贼下手,可他现在是堂堂钦差大人的公子,威名赫赫的花花太岁,不说周围戒备森严的家丁护卫,单单是前面的御林军就已经令宵小丧胆,有多远躲多远了,又哪里敢打他的主意。 他这一呆,却愁坏了紧跟在一旁的打和尚法明,这位前龙泉寺的主持此刻换了一身崭新的袈裟,骑在高头大马上,倒也庄严宝相,不知道的定会以为是哪家的高僧,又怎么想得到之前,这位还是阶下囚呢。 不过法明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在官面上谋一份前程。因此上格外主意他这位新主子的脸色,“师叔,您别着急,这法术修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我听说洛阳城的白马寺中,有几位佛法修炼高深的,反正咱们顺路,如果去拜访一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另外一旁的玄贞子同样骑了高头大马,做一幅仙长打扮,自然不甘心风头被和尚抢了去,立刻搭腔道:“公子别急,我已经传书给了我师父,他会在前面路上相候,说不定正好能赶到洛阳,道士请问他老人家一下,比求什么和尚更佳的方便。” 司徒青云心中暗笑,嘴上却是唉声叹气,有了这两个人,以后寻找些秘笈功法啥的怕要容易许多。 第2030 尸变 大队的人马沿着官道往前走,这官道可不是高公路,甚至连县级公路都算不上,全是青一色的黄土路,行人往来的多了,路上都是浮土,脚一踩下去,噗嗤噗嗤直响。 三五人一齐走,那就是沙尘滚滚了,幸好,众人皆是骑马,还好一些,就是如此,走不了伍里,也是满身的征尘。 在走长途时,除了前面的前导旗,大队的仪仗都是收起来的,沿途征集的粮草已经尽数征了民夫水路送走了,因此众人走的还算是快。 道路两旁是片片的农田,不时有干农活的乡人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队伍,行不远处,却见官路绕着山脚拐了个弯,在拐弯的地方 赫然有个茶棚子,一些为了躲避大队官军的行路人挤得满满当当,司徒青云心中好笑,自己带的这些御林军还算是守规矩,很少骚扰地方。不过自古民不与官斗,见到前面赫赫的仪仗,躲在一旁,却也怪不得他们。 正想着,自己的坐骑恰好经过那里,转眼望去,却见那里一拉溜停着十几口棺材,还有一些披麻戴孝的人在捂着嘴嚎哭,似乎担心惊扰了自己。 司徒青云心头一愣,死人的事情,哪里都有,可像这样一次死上十几口的,除了宗族械斗之外,在这太平年间,还是很少生的。 他正要问时,跟在一旁的玄贞子忽然勒住了坐骑,“小公爷,这事有蹊跷,他们的棺椁外面徘徊着死气,怕是死于非命的,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如果方便,小道想去看看再说。” 听他这么一说,司徒青云情不自禁的凝神望去,却见棺材上果然有一团黑气凝聚不散,原来,他修习了碧水诀之后,天目已开,只要凝神观看就可以看到灵体。 这团黑气就是刚才玄贞子所说的死气,如果人正常死亡,通常怨气会很快散去,相反,如果是遭遇意外,或者被杀,怨气聚集起来,就成了死气。 这死气却非鬼魂,如果聚集不散,尸体又恰好埋在极阴或者极阳之地,就会变成魃,也就是俗称的僵尸。 所以玄贞子一看这些棺木上的死气,就知道这事情非比寻常。道士捉鬼降妖除了能增加自身的功德之外,还可以赚些香火钱,更能扬名立万,所以无论是真假道士,都是很热衷的。 不过也只有真有些修为的才能看出这里面有问题。 此刻的玄贞子一脸的严肃,倒真有些出家人的风范了,司徒青云点了点头,“好,我让车队停下,让开道路,有甚么需要,尽管开口。” 玄贞子纵身跳下马来,周围的家将亲兵传下令去,整个队伍慢慢的移动了官道的一侧,让开了大路,几个亲信护卫着他朝着茶棚走去。 却见玄贞子已经来到了棺材的面前,这十几口棺材各不相同,有枣红木的,榆木的,还有几口杂色薄皮棺材,甚至没有上漆,而正当中摆的这口竟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做工也很精细,瞧样子竟不是一般人,却听玄贞子问道:“无量天尊,请问这里生了甚么事情?” “敢问道长如何称呼?”一个白苍苍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低声问道。看这位道长的服色华贵,并且和官兵一起行动,显然是大有身份的人,这种人来问,他自然不敢轻慢。 玄贞子微微一笑,“我乃玄天宫的香火道人,请问老丈,这死者是谁?” “原来是玄天宫的仙长,失敬失敬,小老儿陈南山这厢有礼了。”不但他施了一礼,周围的一些披麻戴孝的村民也跪了下来,竟是大礼参拜。 玄贞子微有得色,这一番答话,等于是替师门张目,比自己口说要管用的多,尤其是在小公爷的面前。 可正因为如此,他也不敢怠慢,连忙把老人搀扶了起来,“老丈,这可不敢当,若有隐情,还望坦诚告知,这位乃是京城里来的大官人,就算是真有冤屈,也定能帮你办到。” 说着他朝后指了指,司徒青云微微一笑,这个玄贞子倒是会来事,唯恐冷落了自己,干脆把自己也牵扯上了,不过他还算谨慎,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也是留了余地的。 当下微微点头,这下那老丈眼泪都下来了,忍不住大哭道:“老爷,你死得好惨呐……”当真是哭的撕心裂肺。 玄贞子和司徒青云同时一愣,老爷? 原来,这个老者并非是死者血亲,相反,他是死者的老管家,不过三日前回家省亲,等到回来才现,主人一家老小已经满门死光了,奇怪的是,这些死者身上既无伤口,也无挣扎的迹象。报官之后,理所当然的安了个暴毙身亡,今天正好出殡,准备埋入祖坟,却不想碰到了司徒青云地大队人马,在路上耽搁了一下。 了解了情况,玄贞子暗暗盘算半天,决定还是露上一手,也好让这位小公爷知道自己不是无能之辈,当即肃容问道:“贫道要开棺验尸才能判断究竟,还请小公爷协助。”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是无比好奇,想瞧瞧这没有伤痕的暴毙,是何等样子的,当下一挥手,旁边的众家将一拥而上,叮叮当当一通乱响,很快就把棺材打开了。 玄贞子打出手势,让大家后腿,司徒青云略略一想就明白了,此刻正是盛夏,尸体放了几日,怕是早就臭了,这一打开,如果离得太近,没准会熏得晕过去,当下退得远远的,并且手中掐了诀,准备一旦不对,随时把掩鼻的口巾弄湿再说。 那几个家将也知道这不是好事,一边掀盖子,一边扭着头,咣当一声,金丝楠木的棺材被揭了开来,众人一哄而散,司徒青云凝神看去,却见玄贞子愣了一下,神色大是怪异,却不像是臭气谱比的样子,心中好奇,忍不住抢上几步。 等到了近前,才现棺材中的确躺着一个中年男人,面色苍白若纸,却没有臭味散,相反,如果仔细瞧的话,这人的眉毛睫毛间,竟然冒着丝丝寒气,竟然已经结冰了。 他心中不由得一愣,这模样难道也是被割鹿刀所伤,可不对啊,这几日自己得刀不离身,没有道理会这样啊。 玄贞子却不知道他已经见过这种面孔,低声解释道:“小公爷,如果我没看错,这人应该是中了阴煞炼魂,怕不是暴毙,而是被人害死的。请看……” 就见道士说着悄悄抽出一根细长的银簪在死者肩头轻轻一划,却见皮肉开处并不是惯常的血肉,而是晶莹剔透的冰碴,感情这死者除了外面的这层人皮,已然全部变成了冰。 此刻其他棺椁也都打开了,一一验过之后,却十分毫不差,所有人的血肉都已化成了冰晶。却见玄贞子凝重起来,盘算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小公爷,此事怕是有蹊跷,这阴煞炼魂乃是强行抽取人的魂魄,用来祭炼一种丹药,并非普通人可以施展的,也不知道他们家得罪了谁,竟然遭此报应。小公爷不如继续赶路,这事情,怕是我师父来了也无济于事,不如从长计较。” 司徒青云听得一愣,忍不住问道:“炼制丹药是甚么意思?” 第2031章 妖气冲天 红票票 却听一旁的法明说道:“贫僧却也知道一点,据说是炼制一种补药,乃是强行弥补根基不足的一味奇药,而且这些被当作药引的人,必须是身负仙根之人才会有效。” 玄贞子忍不住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贪财的和尚,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满脸油光的秃驴竟也知道不少事情,连忙补充道:“不错,用阴煞炼魂炼制的丹药,名叫玄引丹,专补根基不足,不过除此之外却并无大用,而且炼制此药有伤天和,历劫之时要经历十倍的风险,除非别无他法,否则轻易不会有人用此法制药。” 司徒青云有些糊涂了,忍不住问道:“既然此药用途极少,你们为何如此熟悉?”原来他在修炼碧水诀的时候,慧能和尚隐约提过,原来,并非任何人都可以修仙,只有和各种法术契合的人才可以把功法修炼到极处,不然的话,也只能学些粗浅的法术,糊弄一些老百姓,或者装神弄鬼也就马马虎虎了,真的要想修炼成仙却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的这个师父似乎也不是正途修炼出身,除了佛法精深之外,对于修炼也是所知不多。 不过司徒青云自认为自己的天赋还不错,否则不会这么快学会碧水诀了,此刻听了道士和尚的一番话,不由的疑云大起。 玄真子迟疑了一下,看看左右无人注意,低声说道:“小公爷既然一心向道,迟早也会知道,贫道就不卖关子了,小公爷可知道有句俗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吗?虽然说炼制此种丹药,会引十倍的劫难,可是如果此人命不久矣,自然会无所顾忌,或者会为了后人子女作此阴损之事,据说最早明这种丹药的修士就曾炼制丹药,毁了上千身具仙根之人……” “那这人的后人,难道没人找麻烦吗?”司徒青云呆了一下,忍不住追问道。 “麻烦吗,也有过,不过此人的门派非同小可,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玄真子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法明和尚也低眉顺眼的送了一句佛号,却也没说这个人的名字。 司徒青云心中大怒,他本以为,修炼成仙应该是比俗人更好,更善良才可可以,却没想到竟然连人间都不如,如是这大隋朝死了上千了,地方官也会被追究责任,这些修士却如此肆意妄为。 “难道就无人可制吗?”司徒青云沉声问道, “要找此人却也不难,强行修改一个人的命数,乃是逆天之举,会引天地巨变,而且这玄引丹一担丹成,就必须立刻服用。所以此人应该还在附近才对,只是,能炼制玄引丹的,至少需要结丹期的修为,这却是我等对付不了的。”玄真子一见他眼中怒火狂涌,赶紧解释,免得让他以为自己不肯帮忙。 司徒青云心中暗惊,按照玄真子先前所说的,只是练气期的弟子,那么距离结丹期,还有很大一段,怪不得他开棺之后面有难色,这个差距可不是靠兵多将涌可以弥补的。就算是他带着大队人马过去,怕也奈何不了对方,搞不好还会给人家灭了,这在讲究势力的修真界何时很普通的事情。 心中踌躇,正在想如何处置此事的时候,却见周围众人惊呼起来,司徒青云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却见右前方十几里处的一座山上忽然聚集起无数的黑云,这些乌云鳞片状聚集起来,渐渐地绕着那座山峰开始旋转,就像一个巨大的漏斗扣在了山峰上。 众人心惊胆战中,人群中唯一算是正牌修炼出身的玄真子却是脸色大变,低声说道:“糟糕,看来正是妖人在做法,怕是那玄引丹成了。” 就在说话间,头顶的天空中几道霞光闪过,玄贞子面色愈的凝重起来,“小公爷,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刚才那些霞光,应该是有修仙的前辈来此,如果真的打起来,怕是要殃及池鱼了。” 司徒青云瞧了半天,忍不住点了点头吩咐道:“整顿队伍,前队变后队,退回二十里,快,这些棺椁还是暂时放在这里吧,等今天的这事情过去,再来抬也不迟。没人会来偷棺材的。” 众人七手八脚地掉头往后面走,好在这里的山路还算宽阔,马车可以掉过头来,唯一麻烦点的,却是司徒鹤做的那辆大车。为了让他这便宜父亲睡得舒服点,他特意要人做了十几米的大车,如今,只好让人把昏迷不醒的亲现代人抬到别的车上安顿。 趁着众人忙乱,司徒青云却叫过几心腹手下,又扯了玄贞子低声说道:“既然前面有妖法,那可是百年一见的,你们几个有没有兴趣一起和我去见识见识?” 这话说完,几个家将立刻白了脸,司徒六更是拼命劝道:“少爷,这可太危险了,要是出点事情,我们可如何和老夫人交代啊,我们还是躲得远远的才是正理。” 玄贞子也是一惊,以他这刚刚进入炼气期的修为,无论是哪个妖人在炼丹,都能顺手把他碾死。他虽然修为不高,却也是听门内师长经常提起,只要遇到境界比他高两层的,无论是人是妖,最好掉头就跑。 真要是招惹了惹不起的人,怕是玄天宫也不会硬出这个头,哪知道这位小公爷竟然要去凑热闹。只道他的少爷脾气犯了,也忍不住劝解道:“小公爷,这妖人的修为,怕是连贫道的师父也对付不了,不如我们暂避锋芒,才从长计较才是正理。” “正是,正是。”一旁的法明和尚也连连点头,他刚刚从龙泉寺被赶出来,如果这位小公爷出了意外,那他可就全完了。 司徒青云眯缝着眼睛,瞧着前面越来越黑的天空,慢慢地摇了摇头,“正因为有妖人,我才更要去,修仙之事虚无缥缈,难得能遇到这么多的修炼高手,若是错过了,我定会抱憾终生,休的多言,你等守好了车队,我自有计较。” 司徒青云沉下脸来,呵斥完了家人,又扭过头来斜着眼睛盯着玄贞子:“道长若是不敢去,我自然不会勉强,你且和我的手下在此地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牵过马来,纵身而上。 玄贞子心中一震,知道是自己的胆怯惹恼了这位爷,想到日后之事,不由的一咬牙,“也罢,贫道今日就舍命陪君子。”说这牵过马匹,打马如飞而去。 法明和尚胖大的脸蛋子哆嗦了几下,讼了声佛号,也纵马追了上去,司徒六等几个家将头领,面色苍白,别人去不去没有关系,他们几个可是正牌的家将,主子去了,奴才去躲在后面,日后也没脸见人了。当下几人一商量,留下两人护着车队,剩下的三个也骑马追去。 马快风疾,片刻之间司徒青云就跑出了三里多地,马的冲劲过了,度缓了下来,后面的玄贞子臣急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喊叫着:“小公爷,慢点,慢点,我们还是不要太接进,远远地看看就行了。” 此时的天空黑了下来,满天的乌云遮住了太阳,如果不是几十里外依旧是烈日当头,几乎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这黑云并非静止着,而是像一口大锅,完完全全的扣在了前面的山头上,不停地旋转着,让人一看就心生烦乱,只想逃走。司徒青云心中却是兴奋多过恐惧,原本高来高去的神仙,还只是传说,可最近却接二连三的碰到了,只是不知道这些能够驾驭着法宝满天飞的,会不会收自己为徒呢? 第2032章 神仙打架? 再往前走就要接进山脚了,骑在马上,头顶的黑云似乎伸手就可以摸到,这座乱石山并没有多少树木,沿着山脚下甚至还有着一条小路,司徒青云盘算了半晌,跳下马来,随手把马拴在了路边的一棵柳树上,此刻身后追来得几人也到了跟前,他扭头看了看,“既然来了,那咱们就一起去瞧瞧神仙。” 玄贞子苦笑了一下,这位小公爷的性子还真是执拗,感情刚才的话他都白说了,正要再加解劝,却霍的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司徒青云吃了一惊,还没等抬头再看,头顶上的黑云已经狠狠的压了下来,眼前霎时间变得漆黑不见五指,他心中吃惊,本能的运转了碧水决,没想到效果不错,随着碧水诀的流转,周围的黑雾渐渐地被他吸纳到了手上,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化成清水,而是真真正正的碧水。 再甩出去时,就见周围的山石上腾起一阵黑雾,竟然是被这碧水烧穿许多指头大的洞,他心中吃惊,仔细看是,自己的手却没事,依旧是白白净净的,如果不是那几块石头上的洞还在,他几乎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扭头一看,在黑雾中清理出来的这一块地方,大概三丈左右,玄贞子,法明和尚,连同自己的家将都在,不过似乎都昏了过去,他走上前,摸了摸脉搏,也还在跳动,如果是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形,要么会守在这里,要么会打退堂鼓了,可他却不然,却是心头愈的火热了,似乎他的心底深处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机会。 片刻之后,司徒青云一边挥动着手臂施展着碧水诀开路,一边朝前攀爬,沿途不时有被他甩出去的碧水烧穿的石头,嗤嗤冒烟。 按照正常的心法,碧水决并非只是运转在手上,更可以吸纳到体内,已五行之力推动,不但可以治疗一些伤患,更可以借此提高修为。 这些黑雾似乎有生命一般,每次被他的碧水诀收敛之后,很快就会继续压过来,好在那黑雾似乎对碧水诀有些顾忌,在他法诀运转之后,就再也不肯靠近他的身体。 只是这黑雾太过古怪,还是小心为好,因此,他也只是运功把黑雾扒开,凝聚到手上的水汽,却是一点也不敢停留,立刻扔了出去,这一下沿途的石头和树木可遭了殃,顺着他走的小路,两边还真留下若干标记。 他往前走了没几百米,头顶上就响起了滚滚的雷声,这雷声在雾气中传不远,可也听得出声响的急促,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惹得上天动怒了? 正迟疑间,头顶上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乎越了前面所有的雷声总和还要多,只震得他摇了两摇,晃了三晃,一**坐在地上。 随着这声巨雷过后,他隐约地觉得头顶上的武器似乎翻滚波动,赶紧翻身闪到了一旁,他身子刚刚滚过山路,就听砰的一声,碎石飞溅中,一个硕大的东西砸在了他刚才的地方。 刚才他站得位置竟然变成了一个三米直径,一米多深的大坑! 而坑中着塘着直挺挺的半个人…… 不错,就是半个人,因为这人被从中劈成了两半,好在他杀的猪多了,对这血腥并不以为意,相反,他好奇的是,对方用了什么刀才能切成这样的伤口? 原来,此人的半片尸体砸在这里,虽然残忍,却并没有血液内脏流出,相反,那锋利的刀口处竞像被雷火烧过一般,他不由得暗自比较和自己怀中这割鹿刀的威力哪个更大一些。 好在,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死的是谁? 这个问题不好找到答案,可莫名其妙从天上掉下来,却只有一半的,似乎不会是普通人,尤其是这人虽然被砍成了两半,这剩下的一半却完好无损,反而把坚硬的山路砸成了一个大坑。 这让司徒青云地心中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修仙者? 有了疑问,自然要行动,屠夫三两步爬了起来,飞快走了过去,等到近了,才瞧清楚,这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即使只剩下了一半,也可以看得出来。 好在司徒青云也不是初哥了,惊讶之后,他的注意力就有对方的容貌,落到了一旁散落的衣服处。原来此女被杀之后,因为被从中剖开,腰带已然断了,原本挂在腰上的一方玉佩,和一只小巧的金囊被抛在了旁边。 他虽然并非见财起意,却也心中一动,忍不住上前捡了起来,玉佩乃是上好的玉石所致,可真正让他注意的却是上面的那独特的荷花印迹,想来这应该是一个门派的标志,至于具体是哪个门派他就不知道了。 这金囊倒是霞光闪闪,一看就是好东西,只不过却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想来应该另有窍门才对。 就这一耽搁,上面的雷声却再一次的响了起来,这一次的声音没有刚才的大,可胜在连绵不绝,司徒青云又看了一眼陨落的佳人,摇了摇头,把金囊和玉佩都塞在自己包中继续朝前走去。 山路崎岖,黑雾迷漫,就在他以为怎么也走不到头的时候,前面传来了说话声,正确的讲,应该是嚎叫声,一个分不出男女的声音在拼命叫喊着什么,中间还夹杂着愤怒的斥骂。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这动静怎么看也不像打的热火朝天的,这座山看上去不高,可也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隐隐看到电光了,他这才现,已经到了山腰附近,这里的黑雾不知道是不是刚被化去,比山脚下稀薄了很多,远远的就见前面人影攒动,竟然是不少人聚集在那里! 这个现让他欢欣鼓舞,按说他赶来的还算及时,路上有没有碰到人,这里应该人迹罕至才对,又联想到玄贞子说的仙人,不由得心头愈火热,连脚下被磨破的皮靴都不在乎了。 又过了一会儿,司徒青云终于靠到了近前,这才看清楚,前面的人群足有四五十人,男女老幼竟然都有,不过他们得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前面一对正在搏斗的人身上,全没理会他。只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蓝衣青年扭过身来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司徒青云仔细看时,却见场中周围的草木算是遭了劫,残肢断叶,连带着裂成几瓣的巨石散落在周围,而场中的两人明明离的不是很远,却看不清楚人的容貌,不但如此,连是穿的什么衣服,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 原来,两人的身上都蒙着一层光晕似地东西,左边的青蓝的,右边则是亮紫的,再加上他们的动作间,不时地有其他光彩冒出,如果不清楚的定然以为他们是在共舞。 正打量着,却听前面的人群中有人说道:“师兄,我们要不要帮忙?”听声音是个女声,司徒青云顺着声音看去,却见一个半大少女正抓着剑跃跃欲试。 他暗自留心之下,已然现在场的众人大半身背着武器,以剑居多,只有两个黄衣汉子手中抓着环,还有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举着一根熟铜棍。 半大少女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不可轻举妄动,千荷门的魏师姐刚才不听劝告哦,执意要绕过去,结果触了禁止,哎,今天的事情怕是难以善了啊。”说着他抬头朝天上看去。 第2033章 筑基丹 红票票好少哦,呜呜呜 司徒青云心中一动,荷花门的魏师姐,难道就是刚才被劈成两半的那个? 那少女似乎很不甘心,气鼓鼓地反驳道:“那怎么一样,她们千荷门怎么能和我们五雷宗相提并论,刚才我还看她朝你抛媚眼呢,哼,死了也好,倒是省得我动手了。” 那中年男子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吭声,显然是对这个少女十分的顾忌。 见男子不吭声了,那少女眉头一扬毫不客气地朝着一旁的白老者叫道:“古剑门的聂师兄,你们也看了半天了,如果还不动手,我们五雷宗可就不客气了。” 那白老者侧过身来,张口欲言,却见他身旁的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抢先答道:“风灵儿,聂师兄也是你叫的吗?五雷宗既然这么大的本事,我们古剑门可不敢阻挡你们斩妖除魔。” 原来,这位聂师兄乃是古剑门的长老之一聂宗平,和门主的地位相当,算起来是这里面身份最高的,只可惜古剑门在修真界中只算个小门派。 而五雷宗则是十大正派宗门之一,不但弟子众多,更是曾经出过几位飞升的人物,在当今修真界可是留下过不少传说的。 因此,聂宗平一见自己的弟子插话,就知道不好,赶紧制止道:“宋元,休得胡言。”又转头苦笑了一下,“风大小姐,我这师侄年少无知,大小姐必不和他一般见识,不过这个守山傀儡,怕是被加持过的,我们法力不够,就是出手也是无济于事。“ 那风灵儿早在宋元呵斥的时候就已大怒,就见她手掌一翻,掌中的剑暴长三尺,化作一道剑光,直奔对方而去,那古剑门的聂师兄大吃一惊,再也想不到对方说打就打,赶紧一摆袍袖,祭出一面碧绿的盾牌,盾牌见风就涨,化作门板大小,把刚才那多嘴的汉子罩在当中。 说时迟那时快,那剑光却已到了,就见紫光一闪,那剑光毫不迟疑地朝着盾牌劈去,嗤的一声轻响,这面碧绿晶莹的盾牌,浑身一颤,光芒立刻黯淡下来,表面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纹,显然受创不轻。 风铃儿咦了一声,显然对未能击毁对方的法宝很诧异,可眼见周围众人都怒目相视,她眼珠一转,轻声叫道:“我不过是吓他一吓,聂师兄太过急躁了,这破烂货色,莫非就是云龟炼制得七巧盾?”说着,也没见她作势,那道紫色的剑光却又收了回去,依旧附在剑上。 司徒青云看的直眼馋,这宝贝可是个好东西啊,也不知道叫甚么名头。他却不知道,这剑乃是五雷宗有名的上阶法器雷光簪,传说乃是用天河边上的玄雷木炼制而成。 天生就会释放雷电,不但可以驱除阴邪之气,还专破其他法器,是一宗十分厉害的宝贝,据说当年炼制此宝的云紫道人为了给自己爱上的一个炼气期双修道侣防身,特异没有凝炼成法宝。只需要炼气期十一层的修为就可以驱动,实在是件罕有的宝贝。 只是不知道为何到了五雷宗的手中,并且被风灵儿拿到了。 在场的众人,除了司徒青云是个棒槌之外,其他人大多听过这宝贝的名字,一见紫色这么醒目的独门剑光,立刻明白自己招惹不起,纷纷把视线移到别处。 那聂师兄刚才在法器被击毁的时候,就浑身一震,面色青白了许多,直到此刻才缓过气来,却被这话气得浑身直哆嗦。 刚才惹祸的那小子惊叫着跳了起来,“师叔,她竟敢毁了你的七巧盾,她……” “住口,若是你再招惹是非,回去罚你禁足十年!”那聂师兄转过头低声喝道。 司徒青云心中有了计较,定是那风灵儿的师门势力庞大无比,这几个哪怕吃了亏也不敢翻脸,刚才那一幕就是仙人之间的斗法吗? 那个一闪而逝的紫色剑光看起来很厉害,轻而易举地就把那个七巧盾打破了,若是用来打人,定然很好使,司徒青云对这弱肉强食已经习惯了,若是这些仙人们客客气气,他反而会觉得奇怪。 而现在,他需要的就是一个加入这个五雷宗的机会。 那风灵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似乎对自己的这一手很得意,压了刚才出头的那个狐狸精的一头。 正得意间,却瞧见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年男子,正盯着自己好奇的打量,心中一跳,还未等说话,就见司徒青云上前紧走了几步,毕恭毕敬地躬身施了一礼,“后学末进司徒青云,见过风仙子,仙子侠肝义胆,法力无边,不远千里来斩妖除魔,我等衷心佩服,若仙子能指点一二,沾沾仙气,对我等的修为定是大有帮助。” 这话一说完,几个站在附近的人忍不住打量起这个忽然跑出来的小子,心中无不大骂无耻,拍马屁的见得多了,这么**裸地,可真少见。心中虽然这么想,可他们脸上却是一幅赞同的表情,连连点头称是,唯恐这“小妖女”再找自己麻烦。 风灵儿面上一红,小嘴忍不住翘了起来,她虽然在修炼上天分极高,可毕竟年纪还小,真真正正的只有十五岁。自幼就被父亲宠爱着,从未踏上过凡间,接触的都是各门派的青年弟子,再怎么说这些高来高去的也是在修仙,被师长教导着,就算心中喜爱,却又何曾说过如此露骨的的话给她听。 结果司徒青云的这番言语效果竟然出人意表的好,她转动着两个大眼睛,竟是眉开眼笑了,可嘴上却是故作谦让,“本仙也不过是偶然路过此地,除魔卫道,乃我正派人士本份,既然你有上进之心,本仙岂能不指点一二,这里有本宗的,本宗地筑基丹一颗,你且拿去。待本仙办完了正事,再指点你不迟。”她说到中途,原本顺手就要送出法器,总算同来的师兄在旁咳了一声,她这才想起初次见面就送法器不妥,可偏偏已经说了一半,只好临时改成了丹药。 可即使如此,这筑基丹的名字已说出来,四下里还是一番骚动。要知道,这五雷宗可不必别的旁门小派,乃是真正的十大正宗之一,筑基丹更是五雷宗中炼气筑基的圣药,等闲见不到。炼制此丹其他还好说,最困难的则是需要加入几味千年的奇药,各种上年头的药材越挖越少,及至今日,不要说千年灵药,等闲就是五百年的都不多见,一些小门派甚至因为保有一两位千年灵药而被人灭门。 可想而知这筑基丹有多珍贵了,因此每次现身都会在外面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如今因为这个毛头小子说了几句拍马屁的话,就送了出来,如何不让这帮人妒忌。 司徒青云心中暗笑,风灵儿这番话说来颇有些老气横秋,分明是听到自己长辈说过,拿来现学现卖,却也算应景,经过刚才的教训,其他门派的众人就算心中笑得再利害,面孔上却也不敢**来。司徒青云却瞧得分明,一旁的几个人的眼神中居然带着强烈的嫉恨。 这一下,他立刻知道,刚才这位风仙子随口送出的药,定然非同小可。否则,这帮人刚见面决不会因为几句拍马屁的话就嫉恨自己。 此刻他可没敢怠慢,立刻躬身再施一礼,毕恭毕敬地谢道:“多谢风仙子赐药。”他这话一说,却听前面的风灵儿的那位师兄轻声一笑,“既然师妹如此大方,要送你圣药,你还不张嘴?” 第2034章 铁面傀 司徒青云一愣抬头看时,却见一颗滴溜溜的蓝色小丸透射着隐隐光芒,凌空飞来,周围隐隐响起一片惊呼声,张嘴还是不张嘴? 这是一个问题。 他眼角的余光,甚至现了周围的几个其他门派的青年弟子已经跃跃欲试,大有出手抢夺的可能,可最终慑于这位五雷宗小祖宗的神威没有敢动。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了和尚送给他的那粒药丸,心中一寒,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把丹药抓在了手中。仔细看时,却见这粒筑基丹桂圆般大小,通体碧蓝,隐隐有霞光冒出,停在手掌中,居然虚浮着不曾沾手。 看起来倒是个货真价实的宝贝,不过现在可不是仔细看的时候,他赶紧从怀中摸出个玉瓶塞了进去。 等贴身放好,却见那风灵儿神色古怪,她一旁的那个中年师兄看自己的目光也是颇为不善,不由得暗自庆幸没有立刻吃下去。 说起来,风灵儿的这位师兄,的确是没安好心,见到小师妹竟然随意的拿师门至宝送人,他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得罪小师妹,只好把火在司徒青云身上。 在他想来,一个肉眼凡胎,没修炼几天的登徒子,定然会把这仙丹立刻吃下去,到时候,药力行开,他境界不到,有没功法辅助,定会活生生的贝内火烧死。 哪知道这小子居然没有直接吃下去,不过他目光一转,看到了其他几各门派中人的眼神,心中有了别样计较,既然这么多的人都看到这个司徒青云收了丹药,自然会有人耐不住诱惑出手抢夺,到时候等到他们杀人夺宝之后,自己再出手夺回来,自然也就名正言顺了。 想来那个时候,小师妹也不好意思再收回去吧,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粒筑基丹吗? 说起来倒也不怪他如此处心积虑,即使在五雷宗中,这筑基丹也不是谁都可以拿到的,除了这不知深浅的小师妹,哪个炼气期的弟子,不眼巴巴地看着? 却说那风灵儿,扔过去丹药之后,听到师兄让司徒青云张嘴心中就是一愣,服用筑基丹的方法,他没有道理不知道,若是直接吞下去,立刻会爆体而亡。 正要出声阻止,转念却又多了些兴奋。毕竟这也只是听说过,还从没见过,或许更好玩也说不定。 因此,她赶紧咬住了嘴唇,瞪大了眼睛,准备好好瞧瞧人是如何爆体而亡的,哪知道这人好生无趣,竟然没有当场吃下去,倒是让她有些失望。 她眉头一皱,正要想个托词,却听场中啪的一声暴响,周围的黑雾不住得翻滚,震荡起来,众人这才想起前面还在打斗,司徒青云扭头看去,依稀看到场中两团光晕已经散了开来,露出了里面人的模样,没想到那绿色的光晕中包裹的竟是一个青衣女子。 就见她一头乌黑的长飞扬在半空,竟是单脚凌空虚踩在一根簪之上,肌肤胜雪,大袖飘飘,仅仅一个侧面就知道定是一个罕见的美人。 不过此刻她俏脸带霜,衬托上那入鬓的长眉,明明此人就在眼前,却让人感觉在千里之外。 不过美人看上去却不太妙,似乎浑身颤抖,正待摇摇欲坠,司徒青云瞧得清楚,她胸前的衣衫被利刃剖开,竟露出一抹雪白,隐约间似乎还另有动人之处,搞得屠夫心中居然生出火来,让人忍不住要问是谁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朝她的对手看去,此刻在他对面三十多米的地方,一团光晕正在慢慢地退去,随着展露出来的身形,司徒青云大吃一惊,就见刚才这般打的惊天动地,却不是一个人。 此人高足有一丈,厚度却只有半寸,任谁见了都会认为这是一个人,准确地说这竟是一个高达两米的纸傀儡! 不错,这就是刚才众人口中说的守山傀儡,正确的名字应该叫“铁面傀”乃是用上古魔兽的皮用丹火炼制,再辅助以各种阵法,并且灌输了元神所制作而成的一种厉害的法术。 一旦施展出来,不惧水火,更可以不知疲倦,加上有元神的辅助,比一般道家的铜铁尸要厉害得多,这位女子,能和它交手这么半天,实在可以说是非同小可了。 不过此时铁面傀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想来它的主人应该是下了守住此地的命令,否则的话这位美女绝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喂,有没有动心啊,她叫凌玉娇乃是千荷门的门主,她现在法力耗尽,全靠一股气撑着,你若是喜欢,此刻出去说不定能抱得美人归。”不知何时,风灵儿站在了司徒青云的旁边,见在场的男人都死盯着那个女人猛瞧,笑眯眯地解说着。 这一番话,任谁都听得出其中浓厚的醋意,这小娘皮果然是在妒忌,司徒青云心中不由得替她补上了这句话。 他倒不是不想上去抱得美人归,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实力在众人之中绝对是不堪一击的,别人都无动于衷,显然是有所顾忌,,可他嘴上却问道:“这个凌玉娇真是有些不自量力,若是风仙子出手,怕是早就破了这邪魔外道。” 哪知道风灵儿沉吟了半晌,却正色说道:“我听父亲说起过,这铁面傀乃是一门极厉害的法器,若是遇到,能躲则躲,只要跑出去五百里,它的威力就会减弱。不过如今我们要上山,却是非经过这里不可。” 司徒青云有些奇怪,没想到这惹是生非的小娘皮,竟然会这么听她父亲的话,可他嘴上却不肯示弱,忍不住问道:“正面过不去,为何不从头顶上飞过去,这座山这么大,只要从旁边飞过去,何必和它硬拼?” 这话一说完,周围几个竖起耳朵正偷听他们谈话的人都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司徒青云知道定是自己哪里说错了,却不知道错在哪里。 风灵儿出奇的没有嘲笑他,反而一本正经的指了指天上的黑雾,“这雾气,乃是一种极厉害的大阵,凭借着天地之威,将阴煞之气笼罩在上面,修真之人一旦靠近,会修为大损。更何况上面还有颠倒五行霹雳阵辅助,即使有法器护身,能闯过黑雾,也会被雷劈死,刚才那个千荷门的就是贸然扑上去,现在怕是已经死的硬了。” 说到这,她疑惑的看了司徒青云一眼,因为她这时才现,面前的这个人法力很微弱,也不像是有法器护身,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你是怎么上的山?” 司徒青云倒是一愣,忍不住反问道:“上山很难吗?” 原来,聚集在这里的修士,恰好是在方圆五百里内的,原本见到天地巨变,以为要有奇宝出世,纷纷赶了过来。 等到了这里才现,这座山上被人下禁制,并且有极厉害的傀儡,守在阵势唯一的生门外。 因此众人知道,不是有人抢先一步准备占据此宝,就是有人再行逆天之举。当然,就算有人性逆天之举,如果能趁他们进行时破阵而入,也必有上好的收获。 要知道,敢在修真界冒天下之大不韪,进行此事的,必须准备各种奇珍异宝构筑防守大阵,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法宝,若是能碰巧趁着混乱夺得一件半件,那也是意外之喜。 不过能做这种事情的,修为就算不到筑基期,也差不到哪里去,否则在山下根本无法入阵,而像司徒青云这样法力微弱,修为低浅,又悍不畏死的,却一个也没有。 第2035章 垂涎 司徒青云正疑惑间,却听山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几个鼠辈毛贼也赶上山找死!”随着这笑声,原本围拢在附近的黑雾忽然翻滚起来,周围众人驱动法器形成的护罩竟是越来越小,众人面色大变,纷纷掐诀念咒好阻止黑雾。 这一下司徒青云可看出水平高低来了,法力高强的,没见作势护罩的颜色就愈得深了,显然是增架了能量。而其他人则拼命握住自己的法器,一点也不敢松懈。 而这中间以风灵儿最轻松,她只是摆了摆自己的宝剑,围拢过来的黑雾就被驱散了,而他的师兄也不弱,摸出个小巧的铃铛拿在手上,黑雾也停在了两尺以外。 此刻凌玉娇已经退了下来,面色随着对方的笑声白了几分,显然对方连面都没露,仅仅凭借一个铁面傀就打的她无还手之力,让她这个门主很难看。 此刻她已经服了丹药,掩好了衣服,却少了几许凌厉之气,多了些踌躇之色。 不过即使如此,一道白色的光芒已经笼罩在她身上,隔开黑雾足有一丈多远,显然是另有法器护体。 见到众人看过来,凌玉娇轻轻叹了口气,“五雷宗的戴师兄,风师妹,古剑门的聂长老,四合门的童门主,琦山派的松鹤道长,天云门的谢长老,我拼着万刃千荷百宝莲毁去,也只是伤了它的元神,可惜还是功亏一篑,如果各位没有更好的法器,我看今天还是先暂避一时吧。” 也难得她有真爱心,和好记性,竟将面前的众人叫的一个不差,偏偏给人一种淡定自然的感觉,没给被她叫到的人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仿佛认定了他说的话。 司徒青云这才知道那个风灵儿的中年师兄姓戴,不过此刻的戴师兄却没空理他,自从凌玉娇从前面退下来之后,他的眼神就一直悄悄追逐着,这风灵儿和之相比就如同黄毛丫头一般,怪不得刚才的刁蛮丫头会对此女这么妒忌。 不过凌玉娇的这番话说完,众人却都瞧向了五雷宗的方向,确切地说是紧盯着风灵儿。 原来,在场的众人都清楚,若是要论起在场法器的利害,恐怕万刃千荷百宝莲之外,就非五雷宗的风雷剑莫属了,也就是说,大家要进还是要退,都看这小丫头片子的了。 要说风灵儿不激动那是假的,她现在很想把风雷剑祭起来,直接冲上去,给这帮人看看,她是如何大显神威把这个铁面傀杀败的。最起码也会把眼前的这个凌妖女比下去,好让师兄和众其他敢小瞧自己的人另眼相看。 不过,她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一丝怕,虽然那个铁面傀依旧静静地站着,可她凭借杰出的天赋,还是能感受得到他体内隐藏的庞**力,以及那庞**力所代表的……代表的杀气! 正犹豫间,她运起的搜神法忽然现从山下的方向传来一阵波动,似乎又有人上山来了。而且来得人好像度还不慢。 很快,在场的众人出了司徒青云之外,都觉到了这一点,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下了山脚,片刻之后,黑雾一阵波动翻滚,一个碧绿色的光罩忽然冒了出来,停顿了一下之后直奔众人而来。 “妖怪!”这句话几乎同时出现在其他人的口中,随着这句话,飞剑,符纸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众人的手中,在场的除了司徒青云之外,最低都是炼气七八期的样子,自然分辨得出来的这个并非是人。 不过随后他们却愣住了,就见司徒青云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叫了起来,“雪宜,是你吗?” 原来,来的非是旁人,正是石雪宜,石雪宜为何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原来,石雪宜悄然隐退之后,返回了自己的洞府,小小的收拾了一下,虽然她只是修炼没多久的精灵,那也是按照精怪的说法来计算,如果按照人类的时间计算,也是小有身家的。 等她匆匆把洞府中值得收藏的东西带在身上,又设了禁制,再回到寺院的时候,司徒青云已经走了。 石雪宜当下催动法术,赶了上来,当然,人烟密集的地方则是借助土遁,等到终于追上了队伍,却不见了司徒青云。 幸好有家将还认识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知道是少爷的知己,立刻把情由告诉了她。结果这位梅花的精灵就知道不好。 她凭借着天赋的本能,已经远远地感受到了那覆盖着浓密黑雾的山上所隐藏的危机,她不明白,为何司徒青云要去,不过,司徒青云既然去了,她自然也要跟着。 因此,石雪宜催动遁法,终于赶到了山脚下,却现了几个昏迷的人,似乎正是司徒青云的家人。而滚滚黑雾之中,掩藏着几许凌厉的厮杀之气似乎正在交手。 石雪宜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运起木灵之力遮住身形赶了上来,正好见到众人剑拔弩张,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闲话少说,石雪宜等来到近前,现司徒青云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司徒大哥,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咱们尽快离开才是。” 石雪宜在这黑雾之中战战兢兢,这些黑雾对她的修为大有妨碍,好在她是草木之体,比人类能多耐受一些,不过恢复起来,需要的时间也更长。所以如果能早点离开那是最好,可面前的众人似乎对她不太友善,这一点从她往日的经验就可以看得出。 风灵儿一见忽然跑来一个女子,亲热地和司徒青云说话,倒是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杀上山去,还是掉头就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缓和了一下,“喂,你从哪里找的这具灵木之体?真没看出你功力浅薄,这眼光却不错,和你打个商量如何,我父亲正在寻找灵体炼制法宝,若是你把她让给我,我就收你入门如何?” 众人之中也有眼光高的,已经看出了石雪宜并非人类,此刻听到她竟是灵木之体,顿时这位绝色佳人在他们的眼中变成了珍宝。 要知道,修炼之人对于女色倒是看得很淡,除非是练习双修功法,否则并无益处,可是灵体却不同,自然而生的灵体,最适宜炼制相同属性的法宝,炼成之后,威力倍增,时间几件著名的绝世兵器,无一例外都是灵体炼制的,可以说拥有了灵体,几乎等同过了一件对抗天劫的宝贝。 因此这大嘴巴的风灵儿一句话,几乎就至石雪宜于死地! 司徒青云几乎本能的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为之一变,甚至几个人的眼中望向他的时候,多了几分杀气和贪婪。虽然他还不知道甚么是灵体,可从对方的口气上来看,却分明视石雪宜为一件物事,联想到之前的玄月恶道,他就知道不好! 第2036章 七宝琉璃塔 今天多了两张红票票,真开心,哈哈 当下瞧了瞧周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被他的笑声打断,均有些明明其妙,倒是风灵儿涨红了脸,“你,你可知道我五雷宗三十年才开一次山门?我答应收你入门派,可是担了好大的干系,而且,而且你以为自己能护的住她吗,若是她落在了其他邪门歪道之人手中,拿她炼枝歹毒的木鸟儿也说不定,到时看你后不后悔!”说到木鸟儿,她竟然涨红了脸,恨恨地顿了一下小蛮靴,似乎用来加强说服力。 司徒青云莫名其妙,可也知道定然不是好话,不过他的笑声却愈的高昂起来,已知道对方似乎抢白了脸要怒了,才笑着说道:“你们五雷宗是名门正派吧?古剑门的聂长老,四合门的童门主,琦山派的松鹤道长,天云门的谢长老,还有你们千荷门是不是也自诩是正道人物?”他记性很好,刚才凌玉娇说了一遍,他已经记得下了,此刻现学现卖,倒真让众人吓了一跳,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司徒青云继续说道:“各位名门正派的前辈高人,今天来到这座山,就是为了阻止山顶上的邪门歪道,用人的魂魄,行逆天之举,小子虽然法力低微,却也佩服得紧。如今,大敌仍在,前途未卜,大家不想这齐心协力如何共渡难关,却忽然盯住了一个弱女子。竟要用她炼制法器?请问,若是如此行事,和山顶上的那个邪魔外道有何区别?如此行事,岂不可笑!” 这番话说完,风灵儿被呛得张口结舌,其实,修真界捕杀其他生灵,炼制丹药,炼制法器乃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谁也没觉得不对。风灵儿自然不会认为有何不妥。 可是现在,司徒青云把这个举动,和山顶上的邪魔外道所为联系起来,却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正常人大多物伤其类,所以有人拿人炼制丹药会激起义愤,引来追杀。 可石雪宜却非人类,虽然极尽妍态,却也比不过木灵之体的诱惑大,因此众人才会视而不见。 现在这些被司徒青云摆在了明面上,顿时让面前的这几位头面人物面红而赤。 还没等风灵儿等人反应过来,就听……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鸡毛狗碎,枉自称名门正派,却连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都无法心服,可笑啊,可笑……哈哈哈哈”一阵突如其来的笑声,忽然在众人的耳边响了起来,直震得大家一阵头晕目眩,司徒青云骇然之极,却见这片刻的工夫,山头上的黑雾忽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百丈余高,晶莹剔透的水晶塔屹立在山头,这座塔分七层,每一层上雕刻着各种活灵活现的翔鸟瑞兽,真真是霞光万道,瑞气千条,仿佛刚才那黑云滚滚,霹雳闪电根本不存在一般。 如果不是众人一直在场,几乎没人会认为这是自己刚才待的地方。 凌玉娇身为一派门主,毕竟见多识广,见此情景愣了片刻,忽然惊声叫道:“七宝琉璃塔!这是七宝琉璃塔,快走!” 她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见七宝琉璃塔忽然放射出五色的光芒,而四周围已经退散开的黑雾,却忽然卷地而来,连带着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朝着七宝琉璃塔席卷而去。 众人大吃一惊,此时可以看出各自的修为了,就见凌玉娇已经率先祭起了一只雪白的玉镯,罩住了自己,同时拼命催动法器,对抗着庞大的吸力。 风灵儿却没有使用风雷剑,而是从腰带上摘下一只小巧的紫金葫芦,迎风一晃,从中飞出四只白色的小鸟,围绕着她够成了一座小巧的四象阵,也算稳住了阵脚。 古剑门的聂长老却铁青了面孔,刚才被风灵儿毁掉的七巧盾,原本是上品的防御法器,此时用来最好,可惜刚才被损毁的太过严重,如果不再次祭炼怕是无法使用了,而古剑门原本就是以修炼飞剑为主,重攻不重守,此刻迫不得也,只好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自己的如意剑上,舞动了起来,倒也堪堪抵住了七宝琉璃塔的吸力。 至于四合门,琦山派,天云门也各有法门运用,除了有三个修为较低的弟子没有来得及用法器护身,惨叫着被吸进去之外,总算是守住了阵脚。 这其中以司徒青云的举动最为惹眼,原本以他的修为,在七宝琉璃塔旋转起来的那一刻起,就会被庞大的吸力席卷而去。 幸好石雪宜见机不妙,立刻展开法身牢牢的盯在了地上,同时玉腕一绕拉住了他。原来,石雪宜乃梅花精灵,木性灵体,在此危急时刻,施展植物的本能把根牢牢的扎在了地下深处,居然也定住了身形。 于是在外人看来,两人却是没有法器护身,香艳的搂抱在一起。不过此刻众人拼命运转真元对抗着七宝琉璃塔的强大吸力,根本无暇分身顾及其他。自然也就没空动石雪宜的脑筋了。 和司徒青云这个新踏入修真门槛的人不同,在场的众人之所以大惊失色,更大的问题则被七宝琉璃塔的名气震惊了,这个七宝琉璃塔据说已经失踪了近千年,可是千百年来,人们谈论起来,总会把它排在知名法宝的位。 这不是因为它的威力,而是因为一个美丽的传说。据说当年此宝乃是一对双修道侣为了对抗天劫共同炼制,宝成之后,恰好迎来天劫。 不幸的是,此宝施展出来之后,这对道侣不但未能逃脱天劫,连带着一同前来相助的一百多位金丹期,十几位元婴期的道友也一起被吸入此塔,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此而后,此宝每次出现,都是连主人,带敌人,不分你我,全部通杀,乃是第一邪门法宝,此刻这件法宝忽然现世,自然是无人不惊。 不过,众人僵持了片刻之后,各门法力浅薄的弟子率先支持不住了,惨叫着被卷向了七宝琉璃塔,化作一道霞光消失不见了。 第2037章 火玉蜘蛛 各门各派的一众头面人脸色大变,他们不是不想救援,而是自顾不暇,连带着一项不把谁放在眼里的风灵儿也没了笑容。 她现在有苦自己知道,虽然天赋极高,用的灵药得天独厚,可是修为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凭借天赋弥补的,如果是和人战斗,凭借着她的精妙法器还可以周旋一二,战而胜之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现在,面对着修真界的第一邪门法宝,却是丝毫无还手之力,不然如此,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紫金葫芦中储备的灵力正在快减少,一旦消耗殆尽,这四只小火鸟构成的四象阵顷刻之间就会瓦解。到时就是自己被吸进七宝琉璃塔了。 无论如何修练,她毕竟也才只有十几岁,值此时刻,苍白的小脸上终于出现了惧色,正待向自己的师兄求援,忽然觉得身后杀机一闪,她本能的扭过身去,却见本门的戴师兄正用奇怪的神色看着自己,下一刻她浑身一震,一道凌厉的杀气猛的迸出来,一把利剑趁着她护体法力微弱之时破体而入。 “师兄,你……”风灵儿不可置信地睁大美目望着胸前透出的剑尖,那迸而出的的确是本门的木雷心法。她直到摔倒在地也想象不到,自己用阵法护在当中的,这个一项爱护自己的戴师兄竟然会下此毒手。 可**体内那支剑上流动的木雷之力,疯狂的粉碎她护身屏障所带来的剧痛,确清楚地告诉了她,这不是一个梦。 司徒青云正在狂风中苦苦挣扎,忽然目睹这一幕,也忍不住呆了片刻,却见那个戴师兄狞笑了一下,劈手抢过紫金葫芦,那四只原本渐渐暗淡了的火鸟,顷刻间光芒大作惊是抵住了七宝琉璃塔的吸力。 随后,那戴师兄趁机从委顿在地的风灵儿身上摘下一只银色的锦囊,从中摸出一小巧的梭儿,念了几句咒语,片刻之间化成二尺大小的一个船儿,随后纵身而上,驱动着四象阵护在身外,直朝着山外而去。 这位戴师兄一走,原本还被护在四象阵中的风灵儿失了保护,被七宝琉璃塔的霞光一照,尖叫着被卷了进去。 司徒青云头皮麻,搞不清楚为何这五雷宗的二位会内讧,风灵儿给了他筑基丹,按说对他有恩,可现在他不但束手无策。而且这凶手也大摇大摆地逃走了,如何不让他郁闷。 在场的众人同样吃惊不小,可此刻一样无力顾及别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此人驾起遁光,就要逃走。 哪知道他的身形刚上升到一百丈,却见七彩琉璃塔霞光一变,原本的粉红转成了碧蓝,这蓝光笼罩之下,那戴师兄却也僵持了不到一刹那,就一个跟头栽了下来,被周围的黑雾一卷,却也吸进了塔中去! 这下众人面若死灰,这其中以凌玉娇的修为最高,古剑门的聂长老也能拼着元气大伤逃走,可他们暗自思量,最快也没有刚才那只凤梭的度快。 可那戴师兄即使架了凤梭,用了四象阵护体,也没有逃脱霞光的一照,由此可见,这霞光并非是他们可以抵挡的。 趁着这个功夫,司徒青云已然看了个清楚,原来粉红的霞光也只是七宝琉璃塔第一层出的颜色,而那个戴师兄飞到天上,则激了第二层的碧蓝霞光。这七宝琉璃塔每层都有不同的颜色,放射的霞光却也各不相同,如果按照刚才的推算,那顶层的白色霞光真不知道谁才能够抵挡。 正想着,紧紧用法体缠绕着司徒青云得石雪宜涩声说道:“公子,既然我们天上走不得,你且屏住呼吸,我用土行遁法试试。” 司徒青云大喜,赶忙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身上一紧,就觉得周身上下被缠上了一层碧绿的衣衫,却是石雪宜用自己修行千年的梅树枝叶把司徒青云裹了起来,随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已然钻入了土中。 不过眼前的情景,却不是黑咚咚地甚么也看不清,相反,这土中似乎也被光晕穿透,往前走了不多远,竟然现了一层霞光的若柔弱无的潜伏在土中,司徒青云正觉得不妙,却听石雪宜闷哼了一声,一股碧绿的鲜血吐了出来。 原来,由此往下五十米处,竟然也被霞光笼罩,刚才石雪宜刚刚接触到霞光就被灼了一下,那碧蓝色的霞光竟然有若实体,附在石雪宜的身上燃了起来。不知为何,司徒青云明明能够摸到那霞光,却怎么也无法扑灭。 石雪宜俏脸白,强运法力钻出了地面,等到了上面,强自支撑的护罩瞬间粉碎,两人随即被卷入了塔中消失不见了。 热风呼啸,卷起一阵尘沙,劈头盖脸地撒在司徒青云的身上, 司徒青云用力摇了摇头,把脸上的沙子尽力的甩出去,小心地护住手中的这块一尺多长的梅枝,这或许是石雪宜留在世上唯一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救他消耗了过度的法力,在他清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这梅花精灵,只有这段梅枝还插在他的衣衫上。 若不是这其中还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他甚至不会相信石雪宜就这样消失了。 这是一个砂石遍地的地方,极目望去,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一丝绿色。除了无尽的风沙,一滴水也没有,更别提什么食物了。好在他的碧水诀还勉强可以运用,每次在避风的地方,运及法力总会在手心的地方有些湿润,就是凭借着这点点湿润,他才挨了这几天。 如果只是如此,他也只会庆幸自检然无恙,毕竟能从那七宝琉璃塔中逃得性命,已经是一件很运气的事情了。可是这鬼地方除了沙漠,连太阳也看不到,天一直是灰蒙蒙的,他也只是凭借着肚中饥饿的程度才推算出的时间。 当然,这两天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像刚才这样猛烈的风暴,大约一个时辰就会刮起一次,在此之前,只要找到一个避风的沙丘就可以暂避一时。 更重要的是,他终于现了另外的东西在活动,这是一种半寸大小的蜘蛛,会在风暴过去以后从沙子在钻出来,飞快的在沙子上面撒网,然后会把网上面粘到的东西吃掉,如果不是它在吃东西的时候,浑身都出一种红光,司徒青云根本就现不了这种和沙子一样颜色的蜘蛛。 此刻,他身前五米的地方,正有一块沙子凹陷进去,显然,又有一只蜘蛛准备出来。他小心地把梅枝收进怀里,慢慢地俯下身子,如果有人从旁看去,会现他的眼睛正在冒绿光。 是的,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饥饿的滋味,无论是原来做屠夫,还是后来做小公爷,他可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的肚子。 出来了,出来了,那只蜘蛛小心地探出前肢,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动静,司徒青云秉住呼吸,猛地从地上弹射出去,手中的割鹿刀快若闪电似地朝着蜘蛛扎去。 第2038章 吞天袋 收集红票票中……谢谢 就在刀尖距离蜘蛛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那蜘蛛似有所觉,猛的侧过头来,整个身体忽然变得通红,猛地朝着司徒青云喷出来一张大网,竟有半丈大小,结结实实的朝他卷了过来。 幸好前面的蛛网碰到了割鹿刀,被上面的寒气一逼,竟然砰的一声变得粉碎,说时迟那时快,司徒青云的刀子也到了,结结实实的扎在那蜘蛛的身上。 司徒青云还没等有空高兴,只觉得有缕香气弥漫在空中,忽然头脑一昏朝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原来,刚才破碎的蜘蛛网竟是有毒的,幸好,这东西并没有直接粘到他的身上就被寒气所破,否则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直到过了半晌,司徒青云的头脑才算清醒过来,仔细看时,却见自己的割鹿刀上那蜘蛛已经冻得硬了。 司徒青云愣了一下,还是动手小心翼翼地扯了下来,拿到眼前看了看,只觉得头皮麻,可肚子却不管这些,居然又一次地咕咕叫了起来,原本按照正常的修炼,炼气期的弟子应该已经学会了辟谷。一两个月不吃东西也没有甚么问题,可惜他是半路出家,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压制肚中的饥饿。 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蜘蛛,这才现手上的这个蜘蛛竟然只有五只脚,前面的两只脚异化成了两只尖锐的锋刺,正闪着乌黑妖异的光芒。 他小心地翻了过来,却见这种蜘蛛的腹部竟是雪白的,如果不翻过来,还真现不了。 仔细嗅了嗅了,竟有了股甜香,却又和刚才蜘蛛网上的味道不同。他犹豫了片刻,用力把蜘蛛的尖刺和角都扯了下来,然后一闭眼睛塞进了嘴里,入口司徒青云只觉得火热之余的确有种甜香,味道居然不坏。 这个现让他欣喜若狂,随后他又在附近找到了两只同样的蜘蛛,并且利用割鹿刀的冰冻活捉了其中一只,得到了一张完整的蜘蛛网。 肚里有了东西,他才有了心思仔细地查看自己的猎物,原来这蜘蛛的尖刺前端竟然比铁还坚硬,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石块,怪不得这些植株会选择钻到地底下,估计就是用这对尖刺打的洞,他心中一动把这些蜘蛛刺小心地放好。 这蜘蛛刺如此坚硬,却又细小,如果等到以后有机会,用炼器的方法倒是可以做成一宗厉害的武器,看了之前那些人的比斗他心中就有了炼制自己法器的念头。 蜘蛛的蛛网上面果然有一种可以让人昏迷的药物,可是这些蜘蛛用蛛网捕食的,却是一些比沙里更加细小的小虫,如果不是在雪白的蜘蛛网上,还真不容易让人现。 不过这些虫儿太小,却不能拿来食用。 风暴又一次地刮了起来,司徒青云终于在前面的沙山一侧现了成片的粗大砾石,在最大的两块砾石中间赫然有个小小的洞**。 钻近了洞**,司徒青云才现洞中竟然有具骷髅,看痕迹,怎么也有上百年了,不过他的尸骨似乎还在散着微弱的灵气,似乎也是位修真前辈,就是不知道是修炼没有突破到了年岁,还是因为其他身亡的。 不过这具骷髅的旁边确非一无所有,不但有一个和司徒青云之前捡到的金囊一摸一样的东西,还有两只玉简放在前面的一张粗糙石桌上。 这东西他倒是听慧能师父说过,似乎是前人记载一些功法的东西,据说只要贴在额头集中神识就可以看到其中的内容。 司徒青云找了个角落,闭上眼睛慢慢的把玉简贴在额前,一阵清凉之后眼前赫然出现了几行大字,仔细看时却是一篇名叫烈火决的功法,居然是给炼气期的弟子准备的,说起来倒是很适合他。 不过和他的碧水诀不同,这篇功法是火属性的,竟然言明面前的这片沙漠最适合修炼,而且修炼的时候,如果能食用捕捉到的火玉蜘蛛,可以事倍功半,功力大增。 而另外一个玉简则是对此地的抱怨,据说这位名叫彭玉的修士探索了八十多年,依旧没有找到出路,因为天资不够,眼见无法取得突破,寿元将尽,特意留下自己修炼的功法作为酬谢,如果后来者能有幸看到,并且离开此地的话,请把功法给他的家人代会去,并且言明必有重谢。 司徒青云一笑,把玉简塞入怀中,如果举手之劳的话,他倒不介意把这东西送回去。 左右无事,他在山洞左边挖了个坑,把这位的遗骨埋了进去,虽然修仙不成,也算入土为安了。日后如果真的遇到了他的后人,交代一声也不枉自己得到这篇功法。 安排妥当了,他静下心来查看身上的这两个金囊,一连见到两个,司徒青云心中暗自合计这就应该是传说中修士的吞天袋了。据说东西可以把大到山川,小到针头线脑的东西都放进去,而且可以随意取出,既不占重量,又不占体积,实在是很厉害的一件东西。 不过他的慧能师父却不曾用过,倒是玄真子曾经说起过,不过据玄真子说,他只能算外门弟子,功法境界不到,观中并没有赐下吞天袋,据说越是高级,体积越小,容量越大,颜色约淡,最低级的是一种金色宝囊,他的师傅就有一个,却也没说怎么使用,当时也之只是作为一种法门,想来还是炫耀居多。 司徒青云把两个金囊翻过来掉过去,总算找到了上面的开口,原来,这两只金囊上面,都有一个玉石钮,上面刻着微小而繁密的咒语,想来应该就是机关了。 不过这两个金囊却有不同,其中一个上赫然有着栩栩如生的一朵荷花,而另外一个上面则什么都没有。 看着这朵荷花,司徒青云不由得想起了那冷若冰霜,却有柔弱中带着刚强的千荷门主凌玉娇来,也不知道他被吸进了七宝琉璃塔之后,怎么样了? 这一出神,却见绣这荷花的金囊一闪,司徒青云的脑海中赫然浮现除了一幅画面,上面居然是几瓶药丸,还有两片荷叶状的东西。 司徒青云福至心灵,伸手朝着这几样东西抓去,他只觉得手中一满,低头看时手中果然多了几样东西,正是和脑海中的东西一模一样。 第2039章 斗虫 司徒青云大喜过望,小心翼翼地拿起药瓶,入手温润,非金非玉,到似是个木制的东西,还带着淡淡的荷香,竟似真的是一枚硕大的莲子制成,看来这千荷门果然名不宣传,果然是样样都与荷花有关。 而那两个荷叶状的东西,却是一套法器,他只觉得其中灵气不凡,却不知道怎么使用。好在他此刻更关心怎么使用金囊,也就暂时放到了一边。 又摆弄了半晌,终于找到了窍门,原来,刚才他走神的时候,左手的拇指正按在那个玉钮上,又偏偏想到了凌玉娇,正符合了神游其外,魂守其中的境界。 体内的灵气自然而然的合这金囊沟通了起来,所以才能恰好看到里面的东西,知道了方法,司徒青云立刻练习起来,说来也怪,这竟然比他修炼碧水诀还要难得多。 不是真的走了神,就是魂不守舍夫思乱想,十次中倒有八次不成功,不过司徒青云却有股子狠劲,当年七岁被父亲逼着杀猪,就曾拼命挥刀剁骨头,甚至一连三夜不停,直到练成刀过肉碎而下面的白绢不伤才罢手。 这次也不例外,他连山洞都没出,直到得心应手的可以使用金囊这才罢休,自然,彭玉的金囊液被他打开了。 和那个千荷门的金囊不同,这个囊中装的要多得多,不但有一堆药品,还有几件法宝,甚至还有两套衣服,这是最让司徒青云开心的。 来到这里好多天了,不但没有地方洗澡,就是衣服也没换,当下先把其他放下,运起碧水诀来,聚了点水汽打算擦洗身体,换上赶紧衣服舒坦一下。 哪知道碧水诀一运转,竟然真的喷出了水来,挥挥洒洒竟然很多,司徒青云大喜,知道这个山洞里必有泉眼,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水汽。 当下仔细寻找,终于在山洞紧里面的一个角落现了一堆湿润的沙土,怪不得这个彭玉会在这里安顿,感情真的有水。 不过仔细一想,司徒青云并没有把沙土挖开,毕竟这里的沙尘太厉害,气候也热,如果晚开灵气散失一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干脆还是保持原样。 找了金囊中的一个似金似银的东西当作脸盆,他运转碧水诀很快就聚集了小半盆水,痛快地喝了一半,又清洗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精神为之一振。 此刻的司徒青云大袖飘飘,仪态非凡,远远望来,倒也是一副仙风道骨。原来这衣服还真不是普通货色,上面似乎附加了一些法阵,就是不清楚具体是甚么作用,也不知道这彭玉从哪里找来的,居然自己没穿放在了吞天袋中,这下都便宜了他。 休息了一日,司徒青云趁着风停的时候,又跑了出去,这一次没有走远,就在附近作了标记,然后用联席的愈熟练的割鹿刀抓了一大堆蜘蛛回来。 随着不断地使用,司徒青云现,只要他把碧水诀运转到刀上,蜘蛛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可以被冻毙,如果是不运转碧水诀,却只能是让蜘蛛僵而不死。 随着不断的进食这些蜘蛛,他体内的热气似乎也积累得越来越快,烈火诀的修炼也愈的顺利,就在一天前,他的手指前端三寸的地方,已经可以冒出细微的火苗了。 不过这火却比寻常的火温度要高得多,仅仅是细微的一小缕火苗就把地上的沙子烧得溶化了,不过消耗的法力也是惊人的多,因为进食火玉蜘蛛积攒的热气也为之一空。 好在这烈火诀似乎并不影响碧水诀的挥,甚至还有些促进的效果,随着烈火诀的修炼,他碧水诀能够凝聚的水汽也越来越多,而且这些水汽也越来越寒冷,如果稍加控制已经有些冰凌的样子了。 随着捉来的蜘蛛越来越多,司徒青云又打起了别的主意,他现被烈火决烧熔过的沙子,如果多烧几次,质地会变得极其坚硬,就算是用蜘蛛的尖刺也不容易穿透,这个现让他欣喜若狂。 于是当晚他抓到的蜘蛛,特意留了一部分强壮的,放在用烈火诀烧制过七次的大沙坑中,上面还扣了秋水洗,也就是那个脸盆,随后入定继续修炼。 这里没有太阳,雾蒙蒙的,虽然不分黑夜,却也有着好处,那就是入定变得很简单,只需要盘膝坐好,片刻就可以进入到状态。 不过这一次时间不长,司徒青云就隐约地感到一种不安,随即那个名叫秋水洗的法器,砰砰响了起来,似乎里面的蜘蛛变得很暴躁。 司徒青云赶紧收了功法,这个秋水洗他一直当作脸盆,后来才在彭玉的玉简中看到了介绍,原来,这东西乃是某个上古门派用来炼丹的,不过后来丹法失传,捻转落到了彭玉的手中,因为操纵它的方法已经不见了,所以也没有办法使用,只是当做一件收藏。 司徒青云见它容量颇大,便用来做了脸盆,这次是因为烧制了一个大坑放置这些火玉蜘蛛,担心它们趁机逃走,所以加了个盖子。 不成想,片刻不到,里面就闹了起来,他听了片刻才弄明白,原来这些聚到了一起的蜘蛛,因为距离太近,而彼此生了争斗。 弄明白了这事,司徒青云也没再放在心里,小时候他斗过蟋蟀,知道只要是成年的虫儿,都有自己的地盘,靠得太近,就会撕咬。 不过反正是用来当粮食的,也不需在意,只要跑不掉也就是了。 搞清楚了之后,他闭上眼睛,细细的体会体内的灵力运转,如果说碧水诀的运作是一条条朦胧的白气,住不得通过各个方位经脉的运作,变成了淡绿色,那么烈火决则是变成了红色,他甚至现,这两功法如果同时运行,可以水火相济,两套功法相遇的部分会让灵力变强。 他不有的灵机一动,既然两种功法可以一起运行,如果同时施展出去,岂不是大了一倍? 第2040章 水火霹雳弹 想到这里,司徒青云思索了片刻,催动这两种功法同时从手中打了出去,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洞旁的一方桌面大小的碎石被炸得无影无踪,甚至地上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司徒青云的脸上也被熏得乌黑,如果不是他穿的这件衣服带有防护阵法,说不定他还会受伤。 不过此刻司徒青云却呆呆的愣,倒不是因为他被炸傻了,而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效果有如此的剧烈,这何止是威力增强了一倍,简直百倍也不知。 不过威力虽然增强了,却没有办法及远,除了用来自杀,好像没啥用处。 他却不知道,别人修炼都是有师傅指导,虽然也会学多种功法,却也是随机应变而不敢共用,这是因为法术是一种操纵危险力量的法门,稍有差池,便会危及自身。 如果不是天赋极佳,等闲没人敢这样使用。再加上任何一门法术,只要修炼到高深处,不遇到相克的,一样可以克敌制胜,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这样做了。 想了半天,司徒青云想到一个方法,却打算试一试,这一次他先凝结成一缕火苗飘浮在空中,又凝结出一个小小的水球,小心翼翼地准备把火苗包裹起来。 这样,如果能够成功,那就可以扔到远方了,到时再爆炸,就不会累及自身。 不过想法是好的,可这个方法对技术的要求太高,火苗不能大了,也不能到处跑,这就有些难度了,要知道,火焰一旦形成,根据火焰的法则它就会向上燃烧,无论如何都会是个火苗。 而火苗是会跳动的,结果不是包裹的水球提前爆炸,就是水球还没有包起来,火却灭了。 不过,司徒青云韧性过人,别人百折不回已经算厉害了,他却千遍不厌的折腾起来,好在此处无人,也不用担心轰隆隆的惊世骇俗。 如此过了足以两个月,附近的大小石堆都被他轰碎了,他自创的水火霹雳弹也终于拿得出手了。 经过不断的练习,他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可以形成漂亮的小球了。 不要小看这火球,就如之前说的能不让火焰向上燃烧乃是极大的神通,需要在射程内不断地作出细微的调整才能够办到。而威力却并不会增加多少。 所以,世上会用火法术的多如牛毛,可真正能够让施展的火法术保持火球的状态,却没有几个。正是因为华而不实,故此才没人愿意花心思在上面。 而司徒青云明的这种水火霹雳弹则是必须使用火球,现在晶晶亮的水包裹着一团明晃晃的火焰,就像个漂亮的小灯笼,慢悠悠地飞过来飞过去,射程达到了惊人的五十米。 一旦撞击到目标立刻爆炸,威力极大,唯一的缺点就是飞行的度要慢一点。 除非出其不意,不然对方就算是凡人跑几步,也能躲开,更不要说修真了。 搞定了水火霹雳弹,他这才想起扣在秋水洗中的那一堆蜘蛛,等揭开一瞧,却见三十多只蜘蛛,如今只剩下了七只,不,应该说七粒,七粒豆大的虫卵,这让司徒青云愣了一下,随即开心起来。 要知道,这些蜘蛛可都是彼此厮杀过的,能够幸存下来的定然是最强壮的,如今它们孕育的后代一定更加厉害。 想到这里他小心地捏起一粒,正要仔细地看看,忽然手指一疼,急忙让了回去,却还是晚了,这粒虫卵上已经沾上了他的血迹,没想到卵上竟然有极其细小的针芒! 司徒青云大怒,还没等作,就见浸染了它鲜血的这粒虫卵红光大盛,渐渐地变得大了一号,明显的和其他的虫卵不同了。 司徒青云思量了半晌,干脆用割了个小口,每一只虫卵上都滴了血迹,随后又把秋水洗盖上,打算几日再看。 附近的地方这些日子他已经转的差不多了,从地形上来看,这附近的大石堆应该是沙漠的分水岭,虽然碎石地依旧看不到一抹绿色,可司徒青云决定等蜘蛛孵化出来之后,还是继续往前看看。 这一日他正在打坐炼气,忽然洞里面有了响动,秋水洗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他睁眼一瞧却吃了一惊,就见秋水洗被撞得直晃,怦怦的响,要知道这秋水洗虽然没有觉操纵,可终究是上古的法宝,从上面蕴藏的庞大灵压就可以知道。 而这些刚出生的火玉蜘蛛,居然能把它推动,弄出这等声势,可见终究不同凡响。 不过响了片刻,却又没了动静,司徒青云正在合计要不要揭开盖子,却见一旁的砂石地上慢慢地出现了几个小洞,而且小洞越来越大,片刻之间,七只红光闪闪的小蜘蛛从中爬了出来。 的确是小蜘蛛,这些小东西只有指甲个大小,闪烁着碧绿的眼睛,瞧了瞧周围,飞快的朝着司徒青云爬了过来。 他吃了一惊,正想躲开,忽然灵机一动,轻轻的伸出手去。果然,这七只幼小的蜘蛛似乎闻到了他的气味,并没有咬他,而是飞快的爬了上来。 司徒青云大喜过望,知道自己无意中掌握了收服蜘蛛的方法,这些植株占了他的精血,已经认他为主了, 为此他有多呆了几日,总算弄清楚了操纵这些火玉蜘蛛的窍门,结果就在这几天的时间内,这几只蜘蛛不断地出去捕食,静已经长到了碗口大小,瞧样子还能继续生长。 不过此刻的司徒青云已经无心再这里呆下去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司徒青云郑重的朝彭玉的坟拜了几拜,咬不是此人特意留下的玉简,他的修炼绝对不会这么快。 沿着碎石地,继续朝前边走,沙尘小了许多,又走了足有一个月,地上才渐渐地有些青草,这让司徒青云有些奇怪,难道彭玉从来没有来到这里? 否则他的玉简上为何没有提到过呢? 其实这倒是他误会彭玉了,彭玉当年也来过这里,不过沙漠之中火灵气的含量,要比这边多得多,为了能够修为上取得突破,他才选择了那个地方。 当然,最后未能如愿,也只能怪他福薄,命运不济了。 越往前走,草长得越茂盛,渐渐地已经能现其他一些野兽了,比如一种长着一只耳朵的兔子,这种兔子的腿要比普通的兔子长一倍,奔跑起来比箭还快,搞得司徒青云只能干看着,却抓不到手。 幸好,并不是所有的动物都跑得快,司徒青云又找到了一种蛇,这蛇不光不跑,甚至连被司徒青云抓住的时候,都不肯睁开眼睛看一眼,依旧在呼呼大睡。 这到然他踌躇了半天,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吃,不过他马上就现自己错得厉害了,这就是,这种懒蛇根本就打不死! 第2041章 色伯伯的淫笑 他用石头,用刀子,甚至用法器无论怎么锤打这蛇依旧安然无恙,甚至割鹿刀这么锋利,依旧对付不了,直到他用烈火诀烤了足有半个时辰,这条蛇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这下司徒青云却不敢轻举妄动了,既然杀不死对方,万一把它惹恼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可让他白白放过,却又不甘心,因为无论从哪个地方讲,这种蛇都是宝贝。 虽然用来做兵器软了点,可是如果能做成衣服防身,那可就真的刀枪不入了,问题是怎么裁减呢? 难道是自己的烈火诀修炼的程度还不够? 司徒青云有心试验一下自己的水火霹雳弹,又担心真的炸不死,最后无奈,只好把这条懒蛇当作腰带缠在了腰上。 虽然食物变成了腰带,可肚子却不肯罢休,依旧咕噜噜的直叫,这让自认为已经是修仙之人的他很没面子,毕竟现在离开了沙漠,容易抓到手的火玉蜘蛛只剩下他自己驯服的那七只了,如果要他吃掉,还真有些舍不得。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为此烦恼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升起了一缕炊烟…… 司徒青云大喜过望,终于看到烟火了,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远离人群这么久,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以司徒青云这些日子以来在沙漠里练就的脚程,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接近了哪里,可是他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悄悄地隐蔽在一丛浓密的干草后面,因为他听到了人声。 见到人,听到人声并不奇怪,可是这说话的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司徒青云可非几个月前的愣头青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让他的警惕性挥到了极致。 此刻就听远处那个男人得意地笑道:“风大小姐,你就别费劲了,我已经在你喝的水中下了仙佛醉,不要说你是修真界的天才,就算是真的神仙此刻也没有办法运用法力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已经答应邀请你加入我们五雷宗了,你……”风灵儿满是疑惑的问道。 “光答应有甚么用,这些天来,我刻意委曲求全,一门心思地顺着你,本指望你能看在我辛苦照顾你的份上,能送我一粒筑基丹,也不枉我辛苦一场。可你居然一点心意也没有,你以为就凭借你是五雷宗的大小姐,别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筑基丹我也没带着,等我回了五雷宗再找父亲帮你要一粒就是了,这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东西?你听听,同人不同命啊,我辛辛苦苦修炼了六十年,也不过刚到炼气期的七层,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果不是把灵药流水般的吃下去,又怎么可能修为比我还高?至于会五雷宗,哼哼,你以为我们来到了这里,还能回得去吗?” “为什么回不去?虽然不能用法器施展飞行术,可是只要我们在找找一样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再说你抓了我也没有用啊,我现在有没有药给你吃。” “这却要瞧过了才知道,呵呵,怎么样,动不了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丫头的鬼心思,以为和我多说一会儿话,法力就能恢复吗?实话告诉你,这仙佛醉乃是我花重金购买的,原本是打算用来捕捉一只三千年的蛟龙的。这种药吃下去,药力会慢慢地作,等到对方察觉已经晚了。如果你刚才操纵法器我还真担心打不过你,可惜你自作聪明,哈哈,来,给伯伯摸摸,看看你这几年长了大没有。”这人说着**起来。 那风灵儿虽然年纪尚幼,却也知道这不是好话,可偏偏中了暗算,一个指头都不动了,顿时叫了起来,“真的没有药了,真的没有药了,伯伯,你放过灵儿吧,等找到路回去,我一定送你药吃。” “其实,就是找不到药,也没关系,你不是还在吗?伯伯知道一种秘法,只要双修就可以抽取你的灵气,伯伯倒要看看,你爹爹给你找了这么多灵丹妙药,究竟管用不管用。”说着那人前走了两步,弯下腰去就要动手。 却见那风灵儿满是惊恐的脸上泛起一道得意的神采,那人暗叫不好,一个鱼跃朝着外侧滑去,动作敏捷的决不像年近七十的人,与此同时一道电光从风灵儿的身前腾起,歪歪斜斜的朝着那人追了五丈左右,像是耗尽了法力,吧哒一声掉在地上,却是那支风雷剑。 风灵儿暗道可惜,刚才她用语言麻痹对方,就是试图放松他的警惕,哪知道这人老奸巨猾,眼见得手了还不可放松,可她却等不了了,再等下去这一击都无法动了,这仙佛醉果然厉害。 司徒青云在听到他们谈话的时候已经悄悄地潜伏了过去,不得不说他在这几个月在沙漠中捕食蜘蛛的经历帮了大忙,在这老小子专注的把注意力放在风灵儿身上的时候,司徒青云已经悄悄地接近到了二十米,不能再近了。 以现在的杂草高度,在接近就会被现,等离得近了他才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的竟是天云门的谢长老,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想到,干出这种事情来的竟会是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此刻谢三乐胸前飘洒的银髯被飞剑割掉了一半,身上也站满了杂草,头蓬松着,一幅愤怒至极的模样,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谨慎了半天,还是差点再在这小丫头片子手里。 不过他转念一想,却又笑了起来,“哈哈,这就是你最后的杀手锏了吧,哼哼,既然你算计老夫,那可就别怪老夫对你动粗了,小娘皮,你还以为这是你的五雷宗吗?”说着紧走了两步,又停了一停,显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风灵儿却轻声笑了起来,“我虽然不能调动法力,拼个同归于尽却是没有问题的,父亲可是送了我不少宝贝的,你没见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事。” 谢三乐闻言一楞,迟疑了半晌,“乖侄女,伯伯虽然年老,可功力的确精纯,此地我们也无法出去,你就和伯伯双修也是大有好处的,说不定很快就能突破,到时候或许能找到出路也说不定。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司徒青云躲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这老东西有色无胆,却又能把卑鄙无耻的话说得大义凛然,倒也算个人物,可他分明看到那风灵儿的眼角朝着他的这个方向转动,难道她现了自己? 不过这风灵儿之前的确是受过重伤,他曾亲眼目睹此女被同门师兄用力剑贯胸,怎么现在一点事情也没有呢?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修仙之路正是逆天之举,也说不定这风灵儿有什么灵药保命。 一念及此他想起了怀中的那粒筑基丹,从这个天云门谢长老的言词来看,这筑基丹分明是什么了不得丹药,他竟然为了此药放弃自己的长老之位,而改投五雷宗,显然是这东西有着极大的诱惑。 虽然当时风灵儿赠药的举动有些莽撞,不过这份情他还是要念的,自然不能做看此女遭了毒手。 不过他自付无论如何也没法正面打败这个老家伙,毕竟对方修炼了七八十年,抡起杀人的经验来,恐怕他是远远不如。 好在他还有帮手,想到这,他趁着谢三乐迟疑地功夫,悄悄地从袖子中放出了两只火玉蜘蛛,这几日,他已经能够用神识控制了,不过范围不能离开太远,如果不过五十米,这些蜘蛛可以依照他的指示来攻击对方。 此刻那两只碗口大的蜘蛛已经从袖子里出来,就悄悄从草丛爬了过去,再他的神识帮助下,居然没有弄出声音。 却见谢三乐迟疑了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诱惑,一咬牙竟然真的走了过来,风灵儿花样百出,却没有吓住对方,终于忍不住花容失色,尖声喊道:“喂,你再不出手我可要叫了。我真的叫了。” 第2042章 横刀夺爱 司徒青云和谢三乐同时一惊,司徒青云赶紧俯下身子,心中暗骂,却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是真的看到了自己,还是只是虚言恐吓。 谢三乐紧张的环视着四周,法器金玉简也祭了出来,护在身前,竟是两块金黄色的玉板,显然是担心真的有人,可等了半晌也没动静,低头看时,风灵儿却在嘻嘻直笑,“你这老混蛋,灵儿是骗你的,这你都上当,哈哈哈。” 谢三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显然被吓得不轻,他这次舍了老脸做出这等事情来,正是一味此地再无他人,又一时找不到出路,所以才敢下手,如果真有人在旁,那可就糟了。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谢三乐一咬牙,冷笑了一声,“你个臭丫头,居然还敢骗我,哼哼,这粒荒无人烟,哪里还会有人来救你,看我怎么炮制你。”说着收了金玉简上前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眼前白光一闪,两张一张大小的白色蛛网从两侧猛的喷了出来,却是司徒青云命令火玉蜘蛛动手了。 这一下动的正是时候,谢三乐刚收了法器心理戒备最低,恰好蛛网就到了,要知道蜘蛛动手最是快捷,否则根本抓不到猎物。 谢三乐这几十年也不是白混的,一见眼前闪光,立刻知道不好,像这种近身搏斗却是以技巧取胜,毕竟在召唤法宝就晚了一步。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拧身朝前窜出,哪知道,这网虽然还有些距离,网上附着的甜香已然到了。 这种甜香乃是火玉蜘蛛为了对付细小的猎物,免地从网眼中跑掉,特异进化出来的,最初司徒青云接触时也差点吃了亏,此刻谢三乐深深地吸了进去,顿时僵住了。 随后这两张网结结实实的缠在了他的身上,捆了个结实,至此司徒青云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没有急着出来,而是继续悄悄地趴在那里,吃过多次亏之后,他变得异常谨慎,万一这个谢三乐也想刚才的风灵儿一样还有别的杀手锏,那可就糟了。 故此,他一动不动地等着,反正谢三乐暂时动不了,风灵儿也不会有危险。 他悄悄的操纵着蜘蛛怕到了谢三乐的旁边,狠狠的咬了下去,这一下子谢三乐可惨了,原本火玉蜘蛛的两根尖刺,就能穿透石头,经过一阶进化之后,硬度更是高了几倍,不要说是铁石了,一般的法器都未必能抗得住,更何况谢三乐的肉身呢。 此时谢三乐只是瘫软在地,神志却还保持着一些,他只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却不知道是谁,等到这两只大蜘蛛爬过来的时候,只把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他虽然从没见过,也知道这东西比不寻常,还没等他求饶,这两值明显不是善类的蜘蛛就狠狠的咬了他两口,下一刻,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了起来。 把司徒青云和风灵儿都吓了一跳,司徒青云自己也没想到火玉蜘蛛竟然有这样的效果,一直以来,他抓蜘蛛的时候都没由给咬到过,自然不知道会有多疼,可现在谢三乐的惨叫让他知道,还是不试为好。 老实说,此刻风灵儿更加害怕,刚才忽然出现的变故让她暂时免遭了毒手,可现在救命恩人竟然是蜘蛛,这太让人没法接受了。刚才她感觉到旁边不远处有些动静,危急之下只好虚言恐吓,没想到竟然是两只蜘蛛。 幸好这两对奇异的蜘蛛只在那个死老头子身上爬来爬去,没有靠近自己这边,她现在只希望,这两只蜘蛛胃口不大,吃完了他别来咬自己就好。 司徒青云等了半晌,见那谢三乐叫得越来越惨,却一直不见动弹,放下了大半心事,又沉了片刻,谢三乐已经出了非人的叫声,他这才召回了蜘蛛。 再一瞧,却吓了一跳,就见这倒霉的老家伙身上,半边身子肿了起来,原本满是周围的皮肤都绷得紧紧的,反射着妖异的光芒,显然是中了毒。 他一呲牙,这才放下心事,知道就算这老家伙真的诡计多端,此刻怕也没法翻船了。 随着他站起身来,风灵儿先是一惊,等看清楚他的面容却是一喜,惊喜地叫道:“哎呀,怎么是你,快,快扶我起来。”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甚么,脸上阵红阵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不许欺负人家哦,最多人家自愿和你双修,怎么说你也比他顺眼些。” 司徒青云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是这小丫头被吓坏了,看到一个人立刻就这么想,不过此情此景还真让人有些遐想,当下他嗯了一声,“你中的这仙佛醉可有解药?” “好啊,你刚才都听到了,居然看着人家被他欺负,也不过来帮忙,哼。”风灵儿被他半抱着拖了起来,听到这话,立刻抱怨道。 司徒青云还没等解释,风灵儿却又轻轻一笑,“算了,饶了你,总算你及时出手帮我教训了这个恶徒。那两只蜘蛛真好玩,你从哪里找来的?”到了此刻,她自然知道刚才那两只蜘蛛是司徒青云的杰作,看到刚才欺负自己的谢三乐的凄惨模样,她心头大快,也就不再计较了。 “嘿嘿,蜘蛛就在前边的沙漠里,你没有到过那里吗?对了,我去找找看,说不定他身上还有仙佛醉的解药。”司徒青云虽然喜好女色,可面对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却没啥兴趣,这样抱着也不是个事,扔到地上吧好像也不妥当。 风灵儿苦笑了一下,“看来你倒真是刚刚修炼之人,连鼎鼎大名的仙佛醉无药可解都不知道,这东西乃是用东海中的奇兽幻蜥的尾巴制作的,根本无药可解,不过过上二十四个时辰药力就会自己消失。现在,怕是什么也做不了。” 司徒青云一阵头大,乖乖,二十四个时辰?那不是两天吗? 这总抱着也不是个事啊,风灵儿却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她的好奇心还在刚才的蜘蛛身上,忍不住追问道:“你刚才说的沙漠在哪里啊,我怎么不知道?这粒我都找遍了,除了草就是草,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哎,可惜这里被禁制了,不然我用法器,说不定能够离开这里。” “这里被禁制了吗?怪不得我总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对,你先等一会儿,我看看谢长老是不是捆好了。”司徒青云看了看一旁生死不知地谢三乐,顾不得风灵儿抗议,把她又放回了地上。 “你小心点,他们风云门最擅长暗算人,说不定他还留着一手,你远远的再把蜘蛛叫出来,多咬他几口看看。”风灵儿不情愿地半倚在石头上,转着眼珠说道。 第2043章 独耳兔子 司徒青云闻言一笑,这谢三乐,现在不但被火玉蜘蛛的网缠了个结实,还中了蜘蛛毒,至今还没丧命,已经很了不起了,估计更大的可能是这毒素以麻痹为主,现在倒好,这对害人的和被害的都动不了了,倒是有趣得很。 想到这里,他从腰间解下那条弄不死的怪蛇当作绳索,带着蛛网劈头盖脸的把谢三乐捆绑了起来,这东西不但弄不死,弹性和韧性都不错,两米多的一条蛇居然可以拉到五米长,即使如此这条怪蛇还是在呼呼大睡。 用来捆人,却是个不错的好东西。 司徒青云正得意,一旁好奇的风灵儿却大叫了起来,“这不是,曲魂吗,你从哪里找到来的?” 司徒青云一愣,指了指那蛇,“你认得它?快说说这东西怎么能弄死,我试过了,无论如何都没法伤到它。” 风灵儿哧哧一笑,“哎呀,这么说,应该就是曲魂了,你用它来捆绑倒是物尽其用,这下子他跑不掉了。” “原来你也没有见过啊。”听她这一说,司徒青云放下心事,干脆走到一旁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风灵儿转眸一笑,“你当谁都和你运气一样好吗,这个还是我在爹爹的藏书中看到过的,这种怪兽的腹部有三道绿色的花纹,最喜欢的就是装死,不但刀剑不伤,而且善避水火,是一种大大的宝贝。”她话还没说完,司徒青云已经窜了出去…… 果然在这蛇的腹部找到了三道绿色的花纹,他忍不住问道:“这蛇为什么叫曲魂呢?” “虽然样子像,可它并不是蛇,据说乃是开天辟地时遗漏的浊气所化,它最大的用处就是炼制法宝时当作器灵,可惜你修为太浅。” “嘿嘿,真是厉害啊,刚才我还拿它作了腰带。”司徒青云心中一喜,乖乖,这东西原来可以用来炼制法宝啊,待会还是换一个东西当绳索吧,万一弄丢了,那可心疼死,至于修为不到,他倒不在乎,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屠夫,做些杀猪宰羊的勾当,哪里会想到还有今日。 可见命运象来是难以捉摸的,想到这里,他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多谢风大小姐赐药,不知道这药可怎么吃?”说着他摸出了筑基丹托在手上。 听了刚才他们的对话,加上之前众人那贪婪的眼神,他那还不知道这丹药的珍贵就是个傻瓜了,之前没敢吃正是担心服药方法不对糟蹋了,此刻风灵儿正是动弹不得的时候,谅她也不敢不说。 风灵儿嘻嘻一笑,“你倒是心急得很,服这丹药需要用本门的功法辅助才行,你且扶我起来,我们换个地方,你也不想旁边摆着个死人就入定吧。” 司徒青云嘿嘿一笑,再次抱她抱了起来,不知为何这次抱起来,却感觉到了她的轻盈,心中一荡,连忙端正心神。 “对,往左边走,看到前面那个草堆了吗,对,就是那里。”司徒青云一边抱着风灵儿,一边朝着远处的草堆走,等到走得近了才现这是一个茅屋。 “怎么样,这茅屋还是我设计的,嘻嘻,可惜刚才我一时大意,被诓了出去,不然就是十个谢三乐也奈何不了我。”风灵儿见他无论如何走也接进不了茅屋,得意的献宝。 “难道这就是阵法?”司徒青云还不算太笨,总算想起玄真子曾经说过有这样一种厉害的机关,一旦设置成功,变化无穷,可攻可守。只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精通阵法。 “咦?你见识不凡啊,居然知道这是阵法,这是我们五雷宗独门的反转乾坤四象阵,一旦运转起来,可攻可守,若是没有我的同意,谁也进不来。 说话间,司徒青云按照她得指点左绕一步,又绕一步,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眼前景色一变,原来的茅屋不见了,竟是个精巧的小竹屋,碧绿的竹屋前,插着几只青青的竹枝,一旁则摆着一个装满水的玉制小碗。 见他呆呆的打量,风灵儿指点着一一解释,“这座竹屋是爹爹送的,可大可小,不用的时候可以收在吞天袋中,用的时候放出来摆在这里就行了,只是做的精巧,其他倒没啥。关键是前面的那几枝竹子,这竹子可不是普通的青竹,乃是专门炼制过的阵竹,只有这种竹子才能摆成阵法。可不是随便拿些东西就能当作阵势的。那装满水的玉碗则代表水土,乃是阵眼,有了它阵式才能运转,你只需要添些水别让玉碗空了就行,其他的不要动哦。” 司徒青云连连点头,这番话让他茅塞顿开,别的他做不来,碧水诀还是满拿手的,当下默念心法,一挥手,一道水流凭空而现之朝着玉碗浇去,哪知道这玉碗看似很小,这水流浇了好半晌也没见慢,再瞧风灵儿已经笑破了肚子,怔在那里辛苦的喘气。 她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定是这其中另有诀窍,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狠狠的在她的**上拍了一下,却是入手滑腻,丰满弹跳。 风灵儿尖叫一声,羞得满脸通红,她年纪虽小,可女子项来早熟,朦胧间也知道此刻此事不妥,安理她应该,立刻跳起来,狠狠的抽他一巴掌。可她中了仙佛醉,除了眼睛嘴巴,连脖子都动弹不得。 这一耽搁,却愈的暧昧,好在对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把她放在竹屋中的椅子上,走了出去。留下风灵儿独自坐在那里患得患失。 片刻之后,司徒青云回转了过来,一脸的疑惑,风灵儿连忙问怎么了,原来,他出去转了半天也没在这竹屋附近找到灶具,忍不住跑回来怎么弄吃的。 却见风灵儿一脸怪异的望着他,他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真不知道你和谁学的法术,怎么没人教你辟谷吗?” “嘿嘿,这个我却不曾学过,我只知道若是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法力自然也就没了威力,我来到这草地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也没抓到可以吃的东西,那一只耳朵的兔子跑得太快,我根本追不上,本来以为见到条蛇,哪知道却杀不死,你们在这里这么久,不会一直没有吃过东西吧?” “当然不是,只是吃得很少,那种独耳兔子味道很不错,十天半月捉一次就行了,那谢三宝就是否则捉兔的,今天骗我说找到了出去的路,我一时兴奋就跑了出去,哪知道居然中了他的暗算。”风灵儿说起此事还是愤愤不平,她如果能够行动,怕不早就过去很恨炮制那姓谢的老家伙了,可惜面前的这个司徒青云却是太忠厚了些,居然不肯在动手了。 却也不能催他,这种事情要一个女孩子来说也太过血腥了,还是等到自己能够行动在报复也不迟。 司徒青云却在想着怎么才能抓到独耳兔子,“我试过好多次,没有一次能追上它,你们是怎么抓的?”也无怪乎他追问这个,折腾了半天,肚子还饿着呢,不填饱了肚子,根本无法入定,很快就会坐不住。 其实辟谷正是修炼者为了避免在入定的时候忽然肚子饿,所创造的一种独特的功法,不过这对体制要求的比较高,这也是修炼者很少的缘故之一。 毕竟还没修炼成仙,先活活饿死了,那可就太讽刺了。? 第2044章 得授功法 风灵儿嘻嘻一笑,“这也没办法啊,我也追不上它,不过我的风雷剑却可以追得上,你要吃兔子还要等我恢复了法力才行,也不要很久,两天之后,药力就能过去,你若是觉得饿,不妨现在就开始服用筑基丹,药力行开,就再也不会觉得饿了。” 司徒青云大喜,连忙用心听着风灵儿背诵的入门法诀玄雷引,这句子无比艰涩,饶是风灵儿再三解释,也用了整整五个时辰,他才把这五雷宗的入门功诀玄雷引记熟,随后风灵儿收了笑容,郑重的说道:“你刚才也记熟了功法,现在我要先说清楚,这筑基丹乃是修炼到炼气期的顶峰十二层的时候,为求突破,一举筑基所特指的丹药,若是本身功力没有这样高,用了此药也无济于事。这就相当于高山蓄水,临到最后才一举而下。你现在进境虽快,可修为只有浅浅的一层,到底不足,即使有进展最多也就一二层。嘻嘻,你可想清楚了?” 风灵儿说话间一直板着面孔,连语调都老气横秋,显然是在学别人说话,直到最后这一句才露出顽皮的神态。司徒青云却听得呆了,全无法应,其实现在他的内心完全不像外表一样的沉静,相反,如果把思绪比喻成大海,那他一定算是惊涛骇浪了。 从刚才的五雷宗入门奠基心法玄雷引看,这是一种极其繁杂的修为方法,它似乎是利用五脏之气,来调动天地之气,和他最初学习的碧水诀大相径庭,甚至和烈火决也是南辕北辙。 碧水诀,乃至烈火诀,相比来讲更简单纯粹,只求心神感应,更多的则是依靠天赋灵根进行修炼,可以称得上大道至简。 而玄雷引要先行运功,让五脏之气来回运转,似乎要先在胸中成就一番阵势,然后再引雷入体,随手扔出,每次运功就相当于身体内时可有一座五行大阵在不断地运转,极其的巧妙利害。 而且这套功法对修习之人的天赋要求不高,只要人坚持修炼,将勤补拙很快就能使用了,而且威力极大。 故此五雷宗才无人敢招惹,不过,这套功法有个极大的缺点,那就是按部就班,虽然人人都可炼出法术,可要想再进一步,却千难万难。更别说能够修炼到飞升之境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五雷宗只有低级弟子,相反,五雷宗能在修真界拥有赫赫威名,正是因为有着上千位得筑基期第子,上百位的金丹期弟子,还有五位元婴期长老,而风灵儿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位,太上掌门风纤。 正是为此,所有在江湖上混的修真轻易都不愿意招惹她,以免引来这老怪物的追杀,那可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 以司徒青云的实际修炼情况,碧水诀和烈火诀虽然修习较快,可实际对敌的时候,效果要差得多,这从他这些日子以来打猎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以他的身手最多能对付一些小的猎物,虽说他自己明的水火霹雳弹威力极大,可度却很慢,如果没人帮忙搞不好饿死的都有可能。 可是这筑基丹只有一颗,现在吃了固然可以增加修为,以后怎么办? 他可没自恋到认为自己运气会一直这样好,他可不是风灵儿,没有这么厉害的背景,可以拿灵药当饭吃。万一等到炼气期修炼到顶层,没有了这灵药相助,自己岂不是白忙一场? 真到那时,怕也会像那彭玉一样埋做黄土一堆了,一想到这个他火热的心慢慢地冷了下来,既然如此何不等等再说? 一想到这个,他点了点头,“机缘难得,这玄雷引我先学了,这筑基丹还是留到以后再用吧。” 风灵儿眨了眨大眼睛,惊异地问道:“你确定不服下了?这样也好,你先把玄雷引练好,等到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五雷宗我请爹爹收你为徒,嘻嘻,怎么样,叫我一声师姐来听听?” 司徒青云一喜,如果能拜在五雷宗太上掌门的门下,那可是极大的机缘,不过如果这要如此,岂不是等于做了现任掌门的师弟? 虽然一定很威风,可却大大的不妥,修真界是以实力讲话的,自己的修为上前,贸然站了高位,只怕被人暗算了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这声师姐却是咽了回去,“风大小姐,多谢你传我功法,我就在一旁入定,你若是有甚么需要,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风灵儿嘻嘻一笑,显然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倒也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好,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你问就是了,本大小姐,定然是知无不言,嘻嘻。” 原本她对这个忽然出现的男子仅仅是有些感激,此刻却有些欣赏了,有天赋的袖珍者固然不多,可知道进退,却更加重要。以她的身世,对五雷宗内的事情知之甚详,故此并没有轻看这个谨慎的有些过头的司徒青云。 修仙,修的是天道,修的也是人道,不但要和天斗,更多的时候还是和人斗,这番话可是她刚刚修习本门功法时,父亲对她说过的。 经历过一番险死还生以后,她理解的愈透彻了,谁又能想得到自小对自己很好的戴师哥,会在危急关头忽然暗下毒手呢?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一阵疼痛,在记忆中,父亲忙于修炼之时,是师哥陪她玩耍的。 学会了法术,也是第一个向师哥炫耀的,曾几何时,这个师哥却是身兼哥哥和父亲两种角色,可是现在…… 风灵儿沉浸在回忆中浮想联翩,司徒青云却没有空想这些,此刻他全神贯注地引导着体内的法力按照玄雷引的路线游走。 这一次,可不像碧水诀和烈火觉这般容易,每一次法力刚刚凝聚起来试图移动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消散掉,不但如此,这些法力还会忽然出现在碧水诀的路线上,甚至有几次他都自然而然的射出了冰箭。 当然射出火球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幸好这座竹屋乃是法器,并不怕他这个水平的冰箭火球,否则现在房子怕是已经给他点着了。总之不知道的人绝不会认为他是在连续玄雷引。 玄雷引,顾名思义,乃是引动玄雷入体,而这玄雷,可不是天雷,乃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雷,如果说这五行雷和冰箭火球有区别的话,就在于冰箭,火球是有形之体,而玄雷除了修炼到极处,通常是看不到的。 可一旦通过飞剑之类的法器,却可以产生莫大的威力,甚至可以引真正的天雷,司徒青云据此推测,玄雷引所修炼的五行之雷最初应该是借助五行之理,施展雷电之法,也算是巧思妙想了。 毕竟五行之力要更常见的多,以此来驱动雷力,自然容易得多。 不过,为何他修炼之后,却总是无法顺利导引呢? 第2045章 娇羞 原来,普通的五雷宗弟子,在学习玄雷引之前,大多没有休息过别的功法,体内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不同的行功路线,这就好比一块从来没有被涂抹过的白纸,玄雷引画上去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图案。 可是司徒青云之前修习过碧水诀,甚至还修习了烈火诀,如此一来,体内已经有了两种功的行功路线。 等到他再次修习玄雷引的时候,形成的雷力,却顺着碧水诀或者烈火诀已经挖好的水渠流了出去,故此他修炼了半晌,却始终无法成功的导引一次。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司徒青云一脸的沮丧,难道他真的无缘修炼这一功法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筑基丹岂不是没法服用了? “喂,你好了没有?”正烦恼间,却听耳边传来一声细细的呼唤,转头瞧去风灵儿正涨红了脸在细声细气的说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口气,不由得大是奇怪,却听她支吾了半晌,脸涨得通红,终于吐出几个字,“你能不能保我出去一下?” 司徒青云有些奇怪,包你出去也不用这样子脸红吧,刚才又不是没抱过,当下疑惑不解地问道:“好啊,抱你去哪里?” 风灵儿这次连脖子都红了,“去,去外面。” “去外面,外面的哪里?”司徒青云愈的奇怪了,这个女孩子虽然刁蛮,却非不讲理的那种,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扭捏呢? “你,哼,好,非逼我说出来才快意是不是?我想请你帮我方便一下!”风灵儿见自己几次三番暗示,对方都没有听懂,反而把自己逼到了角落里,一咬银牙,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司徒青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愈笑愈高,眼见风灵儿脸都快给气紫了,这才勉强忍住。 不过他更多的是疑惑不解,“风大小姐,你不是练至辟谷境界了吗?怎么还需要,还需要……”说到这里他没有接下去。 风灵儿恨得咬牙切齿,如果她可以行动,或许已经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可惜现在偏偏一个指头都动不了,“哼,辟谷也要有限制地,只是能延缓肠胃的消化时间,再没有修炼至金丹期之前,都是一样。” 其实风灵儿没说的是,她来到这里的几个月也没有进食,不过在这段时间内一直找不到出路,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所以她之前刚刚吃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还是要排出来的。 只不过现在恰好到了时间,虽然她可以勉强忍住,可者会产生毒素,对修炼大大的不利,故此,她思虑了几个时辰,还是说出了羞死人的话。 司徒青云转念一想也有些明白了,在他来说倒不是问题,女人他何止抱过一个,问题是抱这女人方便倒的确是第一次。 当下也没再谦虚,走上前把风灵儿抱了起来,朝外走去,风灵儿小声的指点着道路,片刻之后在竹屋的后面竟然找到了一间小小的草屋,里面居然是一只马桶。 现在风灵儿软的和面团一样,却不能简单的把她放在上面,只好先扯下她的下衣,又把她抱了放在马桶上,虽然做这一起的时候已经是在小心不过了,可还是碰到了肌肤。 惹得紧闭双眼,羞红粉颊的风灵儿浑身一阵颤动,过了好半晌,一阵唏哩哗啦的水响之后,她才如蚊子一般的哼了两声。 不过下面反而麻烦了,司徒青云从来没有给女人穿过衣服,尤其是这种女修的内裳,只好胡乱地裹了。 片刻之后,回到竹屋当中的风灵儿斜倚在蒲团之上,粉脸上依旧满是红晕,不过此刻她更多的是暗自庆幸自己没看错人。 这种事情是尴尬的,司徒青云借口修炼干脆躲到了屋外再次运行起玄雷引来,一次失败,那就再来,如此反复足有三日,司徒青云才渐渐地摸到了一些门道。 总算能激起玄雷之力了,虽然还粗浅得很,可射出雷力的度,却比他的冰箭火球快的多,不过他这玄雷之力,却是偏向水雷,和火雷居多,估计应该和他之前的修炼有关。 恢复了活动能力的风灵儿却不在安分,先是红着脸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又恶狠狠地威胁了他不得把那日的事情说出去。 司徒青云心中暗笑,可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灵儿放心,我绝对不会泄漏半句,不过现在我肚子饿得很了,加上你功力也恢复了,不如我们出去瞧瞧那谢三乐,顺便打些野味回来,你瞧,我已经可以用玄雷了。”说着他抽出割鹿刀,凌空挽了个刀花,一道淡青色的霹雳,夹杂着寒气朝着前面的一棵小树飞去,一声暴响之后,那棵小树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小坑…… 风灵儿吃了一惊,劈手抢过割鹿刀,左看右看却又摇了摇头,“好生奇怪,却又不像,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司徒青云心中一动,没有直接说这刀子的来历,“哪天有人给我送礼,我见这金刀的鞘实在漂亮,就带在身边了,怎么,有甚么问题?” “这把刀看上去有些像传说中的割鹿刀,不过其中的灵气差了点,而且尺寸也不对,不过这把刀倒是适合修炼水雷之力,倒也算时间趁手的兵器。等回山之后,我去库里帮你要几件法器来玩,这个你先用着吧。”风灵儿又看了几眼,随后把刀又还给了他。 司徒青云放下心事,故作不解地问道:“这传说中的割鹿刀很厉害吗?”不知何故,自从那天他在龙泉寺被困在冰块中后,这把刀似乎吸收了不少寒气,居然连鞘一起长大了不少。结果原本金灿灿的匕,变成了半大不大的砍刀。 风灵儿却不想多说,没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走吧,你的玄雷之力修炼得倒是真快,应该能抓独耳兔了,不过使用的时候,控制一下,不要把兔子也炸没了。” 司徒青云点头称是,两人来到前几天曾经相遇的地方,远远的就瞧见谢三宝还躺在那里,正在那尖声嚎叫,两人仔细一看,原来他的周围围了一大圈乌黑的东西,定睛一瞧,却是一大片黄豆大小的蚂蚁,正疯狂地朝他的身上涌去,万幸的是它们似乎畏惧火玉蜘蛛的网,并不敢靠得太近。 可是即使如此,这情形也太过吓人了,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谢三宝周身动弹不得,想跑都跑不了,只能尖声嚎叫。 估计已经叫了一段时间,此时声音都是嘶哑的,原本这个颇有些仙风道骨模样的天云门长老,现在余肿未消,狼狈不堪,倒让司徒青云有些感慨,“风大小姐要如何处置他?” 风灵儿一脸的严霜,没有半分顽皮之气,“当日若不是你来的及时,怕是已经毁在他手里了,我虽然年纪小,也曾听父亲说过打虎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自然要好好的招待他。” 司徒青云之前做屠夫,杀的猪头滚滚,自然也不是善男信女,只不过他还是初次接触这些修真之人,不太清楚他们是不是真像民间的神仙一般救苦救难。 一直到前些日子亲眼所见风灵儿的同门师兄对其下手,以及目睹这位谢长老的丑态,才明白这世间无论何处都是弱肉强食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此作梗,当下点了点头。 “这些蚂蚁怎么办?靠近了会不会很麻烦?” “这些东西我也没见过,不过倒也无妨。”风灵儿说着一拍腰间的剑鞘,风雷剑唰的一声射了出去,凌空一道霹雳,直落在谢三乐的身上,顿时辟得皮开肉绽。 第2046章 噬魂炼尸 红票票为啥变少了呢? 这一下,周围的蚂蚁感受到了其中所蕴含的恐怖威力,竟然掉头分作三队散了开来,居然有意识地避开了他们一方。显然是知道他们不好惹。 可是谢三乐却是惨了,吃了这一击立刻现了不远处站的风灵儿,原本他清醒过来,不见了周围有人,只以为生了变故,风灵儿已经因故走了。 正要想办法脱身,却现身上多了两层东西,一层是白色的蛛网,另外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绳子把自己牢牢的困住。 试验之后他才知道,这蛛网及其的怪异,不但紧紧地缠在身上,而且还有种香味,虽然已经很淡了,可一旦吸入口鼻,就会酥软无力,昏过去半晌。 等到他终于能够恢复了功力,可以屏息的时候又现,这倒怪异的绳子竟然是活的,可惜无论他如何摆弄,甚至用身上所藏的小巧利刃切割也是毫无办法,如此一来,只把个老家伙气得七窍生烟。 这几日来竟是昼思夜想,不断地想着主意,可惜碰上司徒青云的这条曲魂却是一筹莫展,等到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却又现竟然已经被蚂蚁包围了,幸好,这蚂蚁似乎畏惧蛛网,只敢在附近徘徊。 不过也可以想到,一旦这蛛网失去效力,那就是他被蚂蚁活活吃掉之时。为此,他越想越怕,拼命的嚎叫,结果引来的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这一下谢三宝可吓得险些尿了裤子,他在修真界混了七十多年,自然知道这位五雷宗小祖宗的利害,之前他先恭后倨,为了弄到筑基丹竟然想打风灵儿的主意,却偏偏失了手。 不用问,这一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了,不过旁边的那个小子是谁,莫非就是害的自己功败垂成的家伙? 一想到这个,他不又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周围有人,他又何苦作此恶人。不过现在可不是后悔的时候,眼见那小祖宗祭起了风雷剑,赶紧求饶:“灵儿啊,灵儿,你就饶过伯伯吧,伯伯一时糊涂,才作出了蠢事,幸好天佑你无事,伯伯也就放心了,我年纪一大把,眼见也是活一点少一天了,你就放了我吧。” 这番话说得言辞恳切,如果不知道先前他的所作所为,必然意味有天大的委屈。 可惜司徒青云听得直笑出声来,“这位谢长老,你这是唱的那一处啊?”他这一说话,谢三宝心念电转,已经认出他来,原来这几个月来司徒青云在沙漠中磨练,原本的白面虚浮的样子已经退去,整个身体变的精壮无比,就连面孔也有圆润变的硬朗了,故此刚才谢三宝一见面居然没有人出来。 谢三宝想起了他是谁,连带着也想起了风灵儿赠给她的筑基丹,正是这枚筑基丹让他心生邪念。瞧这人的样子,似乎和风灵儿走得很近,居然站在了一起。 他可是知道风灵儿的脾气,能和她靠得这么近,并且之前还赠送了他一颗筑基丹,摆明了是看中了对方,如果他能出声为自己求情,说不定自己就能逃出生天了。 当下他换了对象,哀求起来,“这位小哥,多谢你出手相救,才没让我一时糊涂作出蠢事来,还请你打慈大悲放过我吧,我这里有从上古洞窟中现的双修秘法相赠,定然可以让你们二人鱼水畅美,同登天道,作对得天独厚的道侣……” 司徒青云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却见风灵儿期的俏脸通红,顿时想起了当时他对自己说的话,一股怒火涌上心头,风雷剑感受到主人的怒气,霎时间一道粗若儿臂的紫色电由上而起,重重的辟在谢三宝的身上。 哪知道谢三宝惨叫了一声,除了伤得更重之外,居然还没有死,这下不但风灵儿觉得奇怪,就连谢三宝自己,也在痛楚万当中觉出几分诧异,自己甚么时候修为变的这么强横,居然可以硬挡风雷剑的一击了? 原来,刚才那道电光劈下来的时候,恰好落在捆绑谢三宝的那条曲魂之上,结果原本足以致命的雷力竟被挡了下来,而余威波及之处才再一次重伤了谢三宝。 风灵儿眼珠转了几下,已经明白了问题所在,格格一笑,“你以为这样我就杀不了你了吗?”说这手腕一转,半空中悬着的风雷剑已然当空斩落! 最后一颗斗大的人头滚落一旁,上面的表情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已经被斩杀,满是诧异的表情,司徒青云刚要上前,却见那颗头颅上猛地炸开一个洞,一个淡蓝色的光影忽然闪了出来,就要往外逃。 正是谢三乐的元魂,风灵儿正要出手,却见谢三宝的身上腾起一道绿光,凌空一闪吞掉了元魂,随即缩了回去,两人定睛看时,却正是曲魂。 就见这懒蛇电光火石间,也不知道如何把自己解脱了尸体,又吞掉了谢三乐的元魂。 不过看这懒蛇趴在地上那得意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第一次干这事。 司徒青云苦笑了一下,怪不得这曲魂平是懒洋洋的,没想到竟是以元魂为食,怪不得风灵儿说这东西极其难得,从它体型上来看,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元魂才能长得这般大小。 风灵儿对着懒蛇似乎更感兴趣,三两步赶到了近前,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里,原本司徒青云百般折腾都不肯睁眼紧的懒蛇被风灵儿抓到手中,竟然抬起头来,用它那核桃大小的头颅蹭了蹭风灵儿的胳膊,似乎是在撒娇。 倒让司徒青云在心中大骂好色,不过他这却是冤枉了曲魂,正因为这曲魂是天地阴气所化,和女人亲近乃是本能,对它来说自然再没有比元魂更鲜美的食物了。 不过司徒青云却也没闲着,仔仔细细地把鞋三宝的尸体翻了个遍,居然找到了一个绿色的吞天袋,又拿了谢三乐用的法器金玉版,这才运起烈火诀把尸体化了。 至此谢三宝在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想他为了能够突破瓶颈获得长生,最后却早死,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风灵儿摆弄了半天曲魂站了起来,指着前面的一片草地说道:“那边就是独耳兔的巢**,咱们过去,且打几只来给你充饥,顺便看看你的玄雷引练到了第几层。” 司徒青云当然不会有意见,毕竟饿了这么久,如果不是为了处理这事,他早就想过去了, 两人朝前走了一会儿,就见前面的草木郁郁葱葱,如果不是头顶的天空始终灰蒙蒙的,司徒青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大草原,考虑到用割鹿刀施展玄雷引威力太大,司徒青云决定还是空手比较好。 他先选了个地势稍微隐蔽一点的地方观察,却见不远处那些独耳兔似乎毫不在意他们得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们以为自己的度是别人追不上的,还是甚么。 司徒青云又等了片刻,见风灵儿只是逗弄曲魂,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也就不再犹豫了,当下默念法诀,一道玄雷之力油然而生,这次却是火雷。 就见一道淡红色的电光凭空而显,劈头盖脸地朝着其中一只肥大的独耳兔劈去,当真是又快又准,司徒青云不禁有些得意,之前他可是试验过,凭借他这烈火诀催生的玄雷引,当真可以劈碎石头,对付一只兔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下他扭过头去正要向风灵儿炫耀,却见对方捂着嘴笑了起来,司徒青云大惑不解的转回头去,原来刚才那个雷落下去之后,并没有劈中对方,而是击在了一个忽然亮起的光罩之上,而那独耳兔正满是嘲弄地盯着自己。 那支硕大的独耳正是光罩的来源来,感情这死兔子还能防御法术进攻,怪不得有恃无恐的呆在他们眼前。 这情景倒是让他惊喜交集,这里真是奇妙,区区一只兔子都能档自己的一击,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抓到呢? 第2047章 丹器之术 当下他连连催动法诀,一道又一道的火雷直朝着光罩劈去,似乎大有不达目标不罢手的样子,也许是那支独耳兔感受到了威胁,一边晃动着那支硕大的耳朵,一边吱吱地叫了起来。司徒青云正大惑不解之时,就见周围的草地上忽然跑来十几只兔子,纷纷支起了耳朵。 竟然共同维护其一个更加厚实的护罩,这下子司徒青云彻底气坏了,也顾不得再控制威力,割鹿刀一挥,一股比刚才去了两倍的水雷朝着护罩飞去。 这次是绿光一闪。碧水诀催动的水雷带着寒气,披落在护罩上,最外层的两只兔子被雷劈的晃了两晃,昏倒在地,护罩却是安然无恙。 风灵儿看得有趣,忍不住拍掌欢呼起来,“加油,加油。”百名了一幅不打算出手,要看热闹的态度。 差点把司徒青云的鼻子气歪了,他眼珠一转,想到了自己的水火霹雳弹,这东西度虽然慢,却是威力大得多,此刻这帮独耳兔正是最佳的目标。 他的好胜心一起,也就顾不得许多了,一边用右手不断地劈出水雷击打护罩,左手一边的满满的凝聚法力,这门分心二用的法子却从未有过,接连失败了两次,终于用碧水诀凝聚的一团水珠裹住了拳头大的火球。 这水火霹雳弹一旦凝结而成,立刻吸引了风灵儿的注意,就见一个碧绿的水球中包裹着一团火红煞是漂亮,真像节日里的灯笼一般,她眼珠一转已经明白了这是甚么。 虽然不知道威力如何,可看司徒青云小心翼翼的样子,立刻朝后闪了几步,眼睛却瞪得更大了,唯恐遗漏了精彩。 片刻之后,这枚水火霹雳弹飘飘摇摇地来到了护罩的上方,那群独耳兔似乎也觉了什么,都好奇地抬起头来,司徒青云嘿嘿一笑,左手微弹,这枚水火霹雳弹立刻凌空落下。 眨眼间已经砸在了护罩之上,整个光罩晃动了片刻,风灵儿正在失望间,忽然一道刺目的光芒从湖罩的上方闪过,电光火石间,她只看到独耳兔的护罩炸时间烟消云散,片刻之后一声轰隆隆的爆炸声才传了过来,再看时不但护罩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群独耳兔也不见了踪影。 那片地面上干脆地出现了一个三米的大坑,正冒着袅袅的黑烟……真真一幅凄惨无比的情景。 风灵儿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这威力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个不怎么起眼的火球威力,几乎赶上了她风雷剑的全力一击。 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里学来的,司徒青云很享受风灵儿的目光,多日以来,他终于在这个修真天才少女的面前找回了点点自信。 唯一有些难受的是,居然一直兔子也没有留下,这让他愈得饥肠辘辘,等等,他眼光一转忽然看到了远处的几株粗壮的杂草之上似乎有东西,定睛一瞧,却是半只独耳兔正吊在哪里,想来应该是刚才给炸飞过去的。 他哈哈一笑,也没耽搁,飞快地跑了过去,果然,正是自己的杰作,虽然少了些,却也比没有好,刚才和兔子拼斗了半天法术,这会儿也饿了,连忙招呼风灵儿拣干柴。 风灵儿嘻嘻笑着,小手一挥,卷起一阵旋风,所过之处周围的干草都被聚拢到了一起,司徒青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修士了,看来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个新的身份。 他找了几块干净的石头,草草地为了个灶,又用烈火诀点了火,这才把兔子放在上面烤,倒不是他想不到用法术来烤,不过这烈火诀的温度可比普通的柴灶温度高得多,适合杀人放火,毁尸灭迹,唯独不能用来烧烤。 好在,点起堆火烤东西吃,也算是难得的心境体验,这让他想起自己做屠夫的那段日子,“风大小姐,你说咱们呆的这个地方是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还有一只耳朵的兔子呢?” 风灵儿抱着曲魂对着火堆呆,闻言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说道:“当日我被吸入塔中,醒来的时候就摔在草地上,幸好凭借着父亲给的圣药才保住了性命。后来就遇到了谢三乐,据他说,他们几个也支撑了没多久也被吸入了塔中。据此推测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某种阵势当中。” “阵势,你是说我们现在做得一切都是假的?”司徒青云有些不可思议,他试着摸了一下柴草的火焰,真的很烫手啊,怎么看也不觉得是假的。 风灵儿摇了摇头,“不,不是你见过的那种幻阵,应该是更加复杂的……嗯,更加复杂的阵法,或许,现在我们就在那七宝琉璃塔中也说不定。” 司徒青云一愣,连忙从吞天袋中拿出了彭玉的东西,“这是我在前面的沙漠中现的东西,据死去的那人说他在此地已经呆了几十年。” 风灵儿眼前一亮拿起那件秋水洗,仔细地看了看,“咦?这一件倒真是宝贝啊,彭玉这个么名字我没有听过,想来应该是世间的小门派,这一件造型古朴,跟我在五雷宗丹房见到的一件倒是很象,可惜,这一件你暂时还用不了。不然的话,我传你炼丹之术,倒是很方便。” 司徒青云心中大动,立刻接道:“你真是厉害啊,炼丹也学过的?” “当然,修道之人人炼丹,不过我的炼丹术乃是传自我们五雷宗最厉害的齐远山师伯,他可是鼎鼎大名丹药圣手哦,怎么?你有兴趣?”风灵儿说着眯缝着眼睛想了想,又点了点头,“从你刚才施展的那枚会爆炸的火弹来看,你的火性灵根应该不错,学这炼丹术倒也恰当,也罢,反正暂时离不开这鬼地方,我就教你好了。” 司徒青云大喜,连忙道谢,他可不敢用世俗间的年纪看修道之人,能者为师,既然这小丫头肯教,他如果不学那可真是傻瓜了,如果真能学会丹术,以后万一使用筑基丹之后效果不佳,自己还可以再次炼制,这样总比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好的多。 当下,司徒青云一边烤着兔子,一边仔细地听风灵儿讲解丹术。原来,修真界炼制丹药和世俗间的丹药完全不同,不但材料相差很远,就连器具,方法也是大大的不同。 先,能入丹药的大多是些含有灵气的,根据所含的灵气大小,性质不同来采用不同的方法炼制。简单的说就是用丹火来提取药物中的灵气,并且加以淬炼,然后根据需要搭配不同的药物。 当然,因为之前各位前辈的努力,一些简单的丹药只需要按照配方,掌握火候就可以了,并不是很难,只有一些夺天地之造化的药物,才需要特殊的手段。 比如之前那个杀人窃取别人灵根才能炼制的(),而司徒青云之前从彭玉的袋子里拣到的那个秋水洗,则是炼制丹药必不可少的丹炉。 片刻之后,独耳兔烤好了,司徒青云抽出刀来,手起刀落刷刷刷,三刀切成了一堆肉片,片片薄如蝉翼,风灵儿看着忍不住鼓掌叫好,“真没看出来,你的刀法不错啊,我常常看味道如何。” 司徒青云嘿嘿一笑,心说这可是吃饭的手艺,练了十几年了,能不好吗。他嘴上却说道:“这天地宝才到哪里去找?” 第2048章 蜘蛛刺 风灵儿两根手指捏着兔子肉,小心地放进嘴里,咬了一点点,慢慢地咀嚼着,听了这话,扬了扬手中的肉,含糊的说道:“这就是啊,这独耳兔也可以算作天地宝才,你那天唤出来的火玉蜘蛛也可以算是。还有我手中的这条懒蛇也是。” 司徒青云有些糊涂了,“刚才你不是说这曲魂可以用来炼制法宝吗?怎么又要用来练丹药?” “哈哈,你可真够笨的,炼丹和炼器最开始本来就是一起的,只是后来各自成了分支,若是炼制内服的自然就是丹药,若是用来炼制御敌护身的,那就是炼器,这有甚么奇怪的?”风灵儿不以为然地说道。 见司徒青云还是有些不解,又解释道:“就好比这独耳兔,若是用来入药,可以用在丹方中调和药性,若是用来炼器,则只取它的耳朵皮毛即可,只不过这兔子也只有一个护罩可以使用,就算炼出来也是不堪一击。” 司徒青云听得似懂非懂,心里琢磨着,虽然不堪一击,可也算是法器了,倒不如拿它练练手也好。 当下他又请教了几个问题,风灵儿倒是知无不言。随后两人返回了竹屋,一人打坐入定,一人苦苦思索着该从哪里开始。 当然,这思索的人自然是司徒青云了。 要炼丹药,除了丹法之外,还需要多种药材辅助材性,此地连人烟都没有,又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药材?不过炼器却简单了不少,哪怕是一种材料,也可以炼制,主要是根据材料的归属,赋予不同的阵法,倒是简单得多。 不过这阵法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学会的,好在风灵儿随手让给自己一个竹简,上面的简易阵法只要照搬就可以了,倒是不用愁。 自从那日看了众人的争斗之后,他对法器就有了极大的兴趣,不论是风灵儿的风雷剑还是新得来的金玉版,威力都是极大,而且拿起来就用,这一点更是无可比拟。 相对来说,他现在唯一使用熟练的割鹿刀就有些不足了,这不是说他的刀法差,而是刀法毕竟和法术不同,并不能及远,也没法祭出去。 这会儿的了炼器的玉简,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沙漠中为了生存,捕杀的无数火玉蜘蛛,那个时候可是留下了不少蜘蛛刺,因此不妨拿它练练手,若是能成功,也能有件隐蔽伤人的兵器。 他之所以这么热衷,更主要的是对那天和谢三乐交手的情景念念不忘,一个炼气后期的天云门长老,因为不小心载在他这刚刚炼气初期的暗算之下。他不单毫无伤,对方甚至至死才知道是他下的手。 这让他知道,哪怕是在这神仙世界里,也是讲究方法的。可以想象,若是敌对之时,悄然无声地把这蜘蛛刺放出去,对方若是不小心,岂不是大获全胜? 想罢多时,他的心愈的火热,干脆收了功,从吞天袋中摸出了收藏的蜘蛛刺,头一次他可不敢多拿,只取了一枚,按照风灵儿所说的,运起烈火决来,炼器之所以要用到火,主要是为了提高材料的品质,这样最后刻制阵法的时候才能得心应手。 这其中火候的掌握最最重要,若是火力不够,材料根本就不会融化,若是火力过了,很有可能会让好不容易取得的这些天地宝才化成一缕轻烟,实在是个需要细心和耐力的技术活。 好在这两点司徒青云都不缺,按照风灵儿所说的,无论是炼器,还是炼丹,都要用到几种火,一种乃是法术之火,也就是五行之火,这种最为普通,还有一种则是丹火,也就是培炼的法力在丹田内压缩所生的火,这种火只有金丹期之后才能点燃。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天地之火,这就需要一些特殊的地方才能取得,目前也只存在于一些大门派的灵山之中,外人等闲见不到的。 而他现在不过刚刚处在炼气期,自然没有丹火好用。 烈火诀的火力也是非同小可,经过多日的修炼,此刻他已经可以把石头烧化,勉勉强强可以用来炼器,故此,他才迫不及待地试一试。 得益于之前自己苦思水火霹雳弹,连带着对烈火诀的修为都高了不少,故而轻而易举地就在面前形成了一个淡蓝色的火焰球,颜色的转变说明火焰的温度大大的提高了,不过难度也因此增加了不少。 结果蜘蛛刺刚刚靠近,立刻化成了一缕轻烟,幸好,他早已料到了这种事情,也不以为意,又拿了一根,这一次火焰的温度控制的还算正好,就见黝黑的蜘蛛刺慢慢地变得火红,继而有些白,可惜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火焰中爆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蜘蛛刺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在之前他的行囊颇丰,倒也不甚在乎这损失,毕竟只要他愿意,大不了再回到沙漠去捉一堆就行了,现在重要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制器的水平。如此这般一连十天,司徒青云除了每天定时打坐入定之外,就是做这营生。 就连风灵儿偶然出来都忍不住微微摇头,因为失败率太高了……不过这东西别人也帮不了。 又是三天过去…… 和风吹过,绿草乱舞,就在这翠叶黄沙之间,忽的闪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朝前窜动了三尺,猛地刹住,竟是七七四十九根蜘蛛刺,司徒青云油然而笑,折腾了半个月,终于在炼坏了三百多根之后,成功的凝炼出了这套针,说巧合也好,说运气也好,总之是成功了。 说来,这里到真是适合修炼的好地方,不分昼夜,没有日月星光,不会因为月有阴晴圆缺而只走火入魔,司徒青云静静的感受着此地的宁静,脚下的土地微微传来震动,他知道这是独耳兔在地下筑巢引来的响动。 一阵微风吹轻轻拂过,面前的草叶上显现出无数的小洞,这是蜘蛛刺在刚才掠过时留下的,不但如此,如果此刻有人俯下头去,还能看到飞行路线上的石块上也同样留下了无数的孔洞。 这蜘蛛刺除了格外锋利之外,还保留了火玉蜘蛛毒的昏迷效果,被击中之后一有很大的可能会昏迷,当然,作的时间可能长一点。 此刻他身着淡青色的道袍,也算大袖飘飘,却趴在了地上,实在对不起这身衣服,不过,按照风灵儿所说,这套衣服上付了套阵法,具有收敛气息的作用。也是因此那日他才能接近到谢三包的附近。 此刻他悄悄的伏在这里,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如果不是视线所及,仅仅凭借感觉,他也不过像一块石头一般。 第2049章 守株待兔 司徒青云只觉得身下振动越来越来利害,很快前面的半山坡上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小洞,这时独耳兔在挖掘它们的地下洞**,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现每隔三日左右,就会有很多兔子出现在这个山坡,这次能碰到正好拿来试验一下自己的蜘蛛刺。 眼见前面几只独耳兔从洞中钻了出来,晃动着大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司徒青云愈的小心,等了半晌,几只兔子见没有动静,卡塔卡塔敲打了几下地面,向是收到了信号,洞中一阵响动,片刻之后周围出现了三十多只兔子。 司徒青云眼见他们距离自己的位置不远了,心中一喜,手指轻轻一挥,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就飘了出去,果然是毫无声息。 这些蜘蛛刺片刻之后已经来到了兔群的上方,悄悄地为了个圆圈,四十九根蜘蛛刺,每两枚瞄准一只兔子,稍一停顿,司徒青云猛的凝神震动了一下丹田,口中爆出了一道无声的呐喊,受到这股力量的刺激。 那蜘蛛刺悄然无声地猛然加射向了兔群,区域的兔子也就罢了,中间一个体性大了一号的,似乎觉了,朝着司徒青云埋伏的地方看来。 司徒青云看得清楚,这只兔子却不是独耳,而是三只耳朵!刚才他处的角度不对,没有看出来,不过也现了这一只的块头大,故此那多余的一只蜘蛛刺也加倍照顾了它。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那蜘蛛刺已经到了,别的兔子也还罢了,根本没来得及支起护罩就被击中,唯独这只三耳的兔子,周身猛地一亮,三只耳朵变得火红,在蜘蛛刺堪堪及体前支起了护罩。 就见蜘蛛刺停顿了一下,猛地爆起一阵火星,司徒青云心叫不好,挥手拍出几只冰箭一股脑地朝着那支硕大的兔子冲去。 此时兔群已经大乱,大多数被击中的独耳兔已经丧命,少数几只没有击中要害的,也被蜘蛛刺上的毒素麻痹,几只漏网的却没有逃走,干脆地竖起耳朵,一个个支起了护罩,竟然共同抵抗司徒青云的蜘蛛刺。 这下可把他气坏了,他这蜘蛛刺不过是拿来试手的,出了格外锋利之外,真正的威力还不及割鹿刀挥出的水雷之力,更别说和水火霹雳弹相比了。 眼见着蜘蛛刺越来越艰涩,显然是无法穿透护罩,司徒青云心头大怒,右手一挥,故技重施,又是一个水火霹雳弹成形了,这次个头显然比上一次的还大了一圈。 却不知为何,那只三耳兔子一见司徒青云的举动,竟露出害怕的样子,嗤嗤的叫了几声。 周围的几只兔子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护罩的光竟然淡了下来,司徒青云一愣,这水火霹雳弹竟然没有射出去,就这一犹豫,光罩一闪消失了,几只兔子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洞里,留下的这只三耳兔反而朝着司徒青云跑了过来。 这下子屠夫有些手忙脚乱,水火霹雳弹用来炸别人,那是威力甚大,如果炸自己恐怕一样吃不消。一旦被对方拉近了距离,搞不好还会同归于尽,这虽说来好笑,却是真真如此。 故而他一见三耳兔子跑了过来,反而慌不迭地把法术散了去,好在近距离之内,割鹿刀的威力也不小,护身足够有余了。 见他收了水火霹雳弹,改换了刀,三耳兔在距离三丈的时候停了下来,司徒青云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出手,却听一个声音忽然说道:“上仙绕命, 上仙绕命? 司徒青云大奇,他倒不是奇怪兔子为何会说人话,见识过了梅花精灵石雪宜以后,这并不算稀奇,稀奇的的是它能说话,则意味着附近曾有人来过。 “你还见过别的,别的上仙?”司徒青云来了兴趣,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那三耳兔见他没有继续攻击,松了口气,之前曾经有很多同伴失踪,据说是被新来的这一男一女杀掉的,它就留了心,和其他同类相比,它活的年岁最长,已经有了智慧,自然知道趋吉避凶。 原来这三耳兔,最神通的本事却不是护体光罩,而是它那奇特的大耳朵,凡是此地的风吹草动,无不被它们收入耳中,而它之所以能口出人言,却是跟之前的人学的。 听了司徒青云的话晃动了一下头上的三只耳朵说道:“正是如此,一百年前,我曾经在这里遇到过一些人,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后来从那边的洞里离开了,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直到前几天,再碰到你们。” “他们从哪里离开的?”司徒青云大喜过望,来到这鬼地方好多天了,除了谢三宝风灵儿,之外也就是见过死去的彭玉,这三耳兔子既然见到过别的人,又说那些人离开,那就说明应该还有出口,这个消息可比什么都珍贵。 “当然,这种语言我也是很久都没说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若是真的能找到出去的路,本人必有重谢。”司徒青云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比得到甚么法器更佳的开心。 三耳兔侧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它巴不得这些人赶快离开这里,若是时间长了还不知道要被他们杀掉多少同伴,若是哪天再不小心碰到可未必能有今天的运气,它可是见过上一次水火霹雳弹的爆炸现场,更清楚地记得百年前那些忽然出现在此地的“上仙”是如何的凶残。 司徒青云也没耽搁,掉头朝后就跑,自然,那些已经抓到的独耳兔也没有落下,用这只三耳兔的话说,那就是它们都没有甚么智慧,既然已经被你杀死了,也是它们的命该如此,司徒青云心中好笑,也不知道在这个封闭的地方,这些兔子还能想些什么。 司徒青云要回去报信,三耳兔倒是乖巧的没有逃走,一人一兔很快回到了竹屋,风灵儿正在外面祭炼风雷剑,就见一道电芒纵横飞舞,度快的像是形成了一个光球在滚动,风声,雷声,激荡在一起出阵阵轰鸣。 司徒青云刚一露面,忽然觉得不好,就见那光球呼啸着朝着自己飞来,匆忙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前的三耳兔已经刷得支起了护罩,风灵儿咦了一声,风雷剑化成的光芒一凝,停在了面前三尺处。 风灵儿身形一动已经出现在了司徒青云的面前,又惊又喜的盯着这只兔子,兴奋地问道:“你捉到了三只耳朵的兔子?” 司徒青云莫名其妙,只以为是女孩子喜欢漂亮可爱的东西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是啊,它说可以找到出去的路,我们要不要试试?” 却见风灵儿左看看右看看,眼神在那兔子身上飘忽不定,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就连司徒青云说话都没有在意,这目光吓坏了三耳兔,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上仙” 它可是识货的,刚才那只破空飞来的剑光一看就知道威力不小,它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来试验,立刻用力一跳藏在了司徒青云的身后,只露出三只耳朵在外面晃动。 风灵儿这才说话,“你居然抓到了它?我真有些羡慕你了,嘻嘻,来,乖,不许跑,给我抱抱。”后半句却是对着兔子说的。 司徒青云大奇,“怎么,你认识它?” 风灵儿听了心中一动,凝神朝着大海看去,就见刚才的冲击波形成的漩涡并没消散,反而越转越大,越转越急,隐约露出的海底间能看到有些光亮在闪动。 \/\/\/\/\/\/\/\/\/请大家支援点红票票吧\/\/\/\/\/\/\/\/\/\/\/\/\/ 第2050章 顺风耳 “当然,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顺风耳,据说天庭上的那位可是它的同类,后来得到飞升入了天宫当值,后来在於它的消息,我还以为这是传说,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一个。” 风灵儿见这三耳兔子躲在后面不肯就范,跃跃欲试就准备动手,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了手问道:“等等,你刚才说它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司徒青云自然知道民间传说中,玉皇大帝驾前有顺风耳千里眼当值,没想到居然是这兔子的同类,这倒是很稀奇,难道它真的能听千里? 这次没等司徒青云说话,三耳兔赶紧摇头,“仙子绕命,小的才修练了三百年,可比不上吾祖的神通,也就能听周围十里的动静。” 风灵儿显然很喜欢被人称作仙子,听了这兔子真会说话,眼睛都弯了起来,就差冒小星星了,可嘴巴却不肯饶人,“你不是骗人的吧,我记得顺风耳可是能听天界,人界,冥界之事,为何你只能听周围十里?骗人可要打**哦。” 司徒青云大奇,忍不住插话,“真的能听三界之事,这可太厉害了。”他眼睛一眯,心中有了计较,趁着三耳屠全力戒备着风灵儿悄然伸手,猛的捏了下去,就见光芒一闪,三耳兔的护罩应手而破,结结实实的揪住了它的后脖子,轻轻巧巧的给提了起来。 原来,风灵儿之前解释过,这种法术护罩主要针对法术攻击防御,如果是以力破之,护罩并不牢靠,司徒青云趁机下手,果然是应手而的。 三耳兔混身一哆嗦,立刻尖叫了起来:“上仙绕命,上仙绕命,此地极其怪异,我也听不了太远,最多只有十里,实在不是故意欺瞒。”他这一尖声说话,倒像个小孩子在哭,搞得司徒青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风灵儿却嘻嘻一笑,劈手抢了过来,眼睛转了几转有了主意,“那条懒蛇呢?快拿来给我。” 司徒青云从腰间把曲魂扯了下来,递过去,风灵儿纤手三绕两绕,把三耳兔捆了个结实,随手丢在地上,“好了,这下子就不怕它跑了,嘻嘻。” 司徒青云哈哈大笑,这倒是个好主意,三耳兔的脸上似乎满是沮丧,也不知道他是后悔不该求饶,还是在后悔今天不该出来。 两人准备了一番,风灵儿拆解了阵势,收回了竹屋,司徒青云则提着三耳兔在前面带路,这一次它的指引,似乎顺利了很多,两个人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了不到三个时辰,眼前景色一变,居然出现了大海。 风灵儿脸色一变,之前她和那死去的谢三乐,静静朝着每个方向都行走了十几个时辰,结果无一例外地回到了原地,她就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微妙的阵势。 虽然她也略懂一些,可毕竟年纪还小,不曾专门花时间精心钻研过,故此也就不知道被何阵所困,不过能把幻境做成真实的模样,并且其中还有各种草木动物生活,实在非同小可。 真不知道是叔如此大的手笔,儿面前这片大海,更让她感受到了庞大的灵力波动,她几乎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这里能够提高足足一筹。 正思索间,却听三耳兔惊叫了起来,转头看去,只见司徒青云的手中托着一个足有三丈大的水球,正在用手拨动,这小子一边喊叫,一边手舞足蹈,仔细听时却是,“哈哈,真是厉害啊,若是在这里修炼怕是能事半功倍。” 说着司徒青云一扬手,硕大的巨型水弹弹上了半空,一只飞了十丈多高,去势已尽,稍炖片刻,却没有消散,而是有重重地落了下来! 司徒青云大惊失色,刚才他借助这粒充沛的灵气,几乎尽了自己的所能,也不知道凝聚了多少庞大的水汽,此刻若是给砸上,怕是真的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自己了。 风灵儿也是吃了一惊,不过毕竟她经历的要比司徒青云多一些,电光火石间已经想到了办法就见她素手一招,从右腕脱下一个小巧的镯子,迎风一晃已然变得一丈大小,把两人护在了中间,与此同时一道银色的雷光从镯子上雕刻的两条龙头中喷了出来,正好形成了一道半圆形的光幕扣在了上面。 就见风灵儿全神贯注在司徒青云的水球落下来的瞬间,吐出一个“咄”字,随着字音出口,镯子上的光幕猛地向上射去,随即一道无声的轰鸣,两股巨力撞在了一起,周围的海水甚至被压低了足有三尺,形成了一道硕大的漩涡。 不但如此,两人所站的地面也齐齐的低了一尺,司徒青云的心头更是难过的想吐血,风灵儿也不好受,刚才的那一击,等于是司徒青云积攒了半天的法力,借助此地的天地灵气猛的爆了出来,比他自身的功力深厚了足有十倍,幸好风灵儿也及时的随机应变,用了五行雷中的水雷以巧破之,这才化险为夷。 这番惊险下来,两人面面相觑都松了一口气,正作相对无语时,却听旁边一个声音说道:“就,就是这里了,我记得那些人就是从这里离去的。” 原来是三耳兔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插嘴道,他虽然是兔群中修炼最久的,可也不敢接近这里,并非这里的灵气浓郁对它诱惑不大,而是这大海被后隐藏着危险的怪物,无论是迷路闯到这里来的,还是自己走到这里离来的,无一例外地再也没有回来过。 既然这两人要离开这里,那还是早点送他们走吧,从刚才那个恐怖的大水球看来,这些传说中的上仙实在是太危险了。 风灵儿听了心中一动,凝神朝着大海看去,就见刚才的冲击波形成的漩涡并没消散,反而越转越大,越转越急,隐约露出的海底间能看到有些光亮在闪动。 她可不是司徒青云这样的菜鸟,这些闪烁的光亮分明是一座传送阵势所构成的符号,想到这里,她把手环收了,掐诀弹出一道水雷,正打在漩涡的边缘上,海水的到了动力,整个涡旋转得越来越大。 司徒青云也看出门道,学着她的样子运起碧水诀来,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敢把水汽全部聚集在手上了,而是随着那旋涡的方向,不断地推动着。 片刻之后,附近的海底露了出来,竟是一个宽达十丈的硕大的阵法,风灵儿观察了半晌终于确定了这座阵势真的可以使用了,连忙招呼司徒青云,“不错,这里的确吃出口,快,我现在去把阵势激活,你小心一点,不要让海水落下来。” 司徒青云答应着,小心翼翼地推动着水流,风灵儿纵身一跃,进入了阵势中间,从这座阵的材料上看,五花八门的各种材料都有,有灵石,有兽骨,无一例外的都被铭刻上了符号,以她的知识竟然没有办法看出功能来。 不过这阵势却是依照传统的古阵设计的,依据原理推测,却也可以驱动。而现在真是所缺的就是能够提供灵力的灵石了。 风灵儿没敢耽搁,从吞天袋中取了几颗中介的土灵石,又拿了几个水灵石放在阵势的空位上。 随着灵石到位,阵势慢慢充满的能量,很快六角的顶端就慢慢地亮了起来,等到整个阵势被点燃的时候,也就是传送阵动的时候。 司徒青云看的吃惊无比,他这才知道,之前他在吞天袋中看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石头竟然可以这样使用,正看着却见风灵儿朝自己招手,他知道应该走了,纵身刚要跃进大海,却又停了一下。 低头看去,那只三耳兔正面露兴奋,一副得意的样子,他略一思索,附身把兔子提了起来,这才跃进了阵中,这一下手中的三耳兔焦急了起来,“上仙,上仙,我就不用去了吧,我法力微弱,还是不给上仙添麻烦了,上仙就把我丢在这任凭我自生自灭好了。” 第2051章 柳暗花明 司徒青云哈哈一笑,“那怎么可以,我既然答应过你能把我们**去,定有重谢,怎么能说了不算呢,现在作为报答,我免费带你出去,你这这个酬谢够不够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若真的这只兔子能听三界的声音,那可是宝贝一件,又怎么能轻易地放过呢。 再说这死兔子如此得意,恐怕心里早打着歪主意,现在看它还搞甚么花样。 风灵儿嘻嘻一笑,连连点头,“说得有理,说得有理,这可要好好的酬谢,等我出去,一定送你个好大的项圈。” 三耳兔绝望的惨叫声中,整个传送阵势瞬间亮了起来,光芒一闪,大海的风浪依旧,旋涡还在旋转,可是阵势之上,却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眼前一片眩晕,隐约瞧见无数光晕直扑而来,却有一闪而过,竟像是在一个通道中穿行一般,片刻之后,蓝光一闪,两人已经换了一处所在,仔细一瞧,却正是当日那个邪魔外道逆天而行的小山。 不过此刻他们已经站在了山脚下,抬眼望去,原本不高的山被齐齐的斩去了一半,上面的半个山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他们附近有不少香烟缭绕,一些村民百姓正在此处祭拜不以,司徒青云过去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消失虽然只有这几个月,可这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 自然,钦差大人司徒鹤的仪仗队也走得无影无踪,一时间司徒青云有些茫然,这个小公爷他做的顺风顺水,倒还真有些舍不得,尤其是那个便宜老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风灵儿却是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见司徒青云还在呆,忍不住笑道:“若是你担心他们,不妨去一趟长安,也省得总惦记着。” 司徒青云慢慢的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刚刚有些进境,若是仔细地想想,也没有甚么舍不得。”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走吧。小心站稳了”说罢风灵儿一拍风雷剑,就见这剑瞬间变成两米多长,一尺多宽的模样须附在立地一尺的地面上。 司徒青云大喜,这还是他第一次御剑飞行,小心翼翼地上了去,刚刚站稳风灵儿已经跳了上来,握住他的手,腾空而起,直奔东南射去。 这情景直让在此地跪拜的村民百姓惊呼不已,由此香火也是多了几倍,以至后来,此地竟也建了一个小小庙宇,供奉的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神仙。 却说二人架了云,直奔东南,一直飞了三个时辰,还是没到,不过司徒青云已经由最初的兴奋刺激,变得昏昏欲睡,再没的风景看得多了也会变得没趣,更何况飞在天上,劲风扑面还要担心会不会掉下去,时间一长也变的无聊了。 其实并非飞剑的度不快,虽然风雷剑只是上阶法器,可飞行度并不比很多法宝慢,主要是司徒青云站在上面,为了不让他掉下去,风灵儿不得不减低了度。 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距离很远,除了散修之外,各大修真门派的驻地灵山,无不施展了障眼法和凭空术,简单的讲就是把千万里的山河用阵法遮盖住,一般的世俗老百姓根本就现不了,更接近不得。 风灵儿见飞的无趣,忍不住偷偷用脚尖一点风雷剑,度顿时快乐三分,司徒青云一个没留神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尖叫声中直往后面倒去。 直到碰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才霍地停住,司徒青云顿时没了睡意,却没留意到始作俑者躲在后面已经霞烧玉颊了。 夕阳将下,飞了整整一天的二人迎着万道霞光慢慢地落了下来,就见眼前峰峦锦绣,郁郁葱葱,好大的一片山河,已然到了五雷宗的千锦万翠山! 司徒青云只觉得极目望去,满目都是灵气,就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却见远处无数的小黑点闪着霞光纵横飞舞,或者急略飞驰,或者一闪而过,更有若干大号的舟艇悬浮于空中,慢悠悠地飘来荡去,只看得司徒青云目瞪口呆。 一旁的风灵儿满脸的骄傲,笑着解释道:“那些是师兄弟们在驾着飞剑,本门的疆域宽阔,南北不下三百万里,东西也有两百万里,若是不会飞行也可以乘坐那些船艇,那些飞艇乃是本门内弟子来往各处的工具,一些禁止使用飞剑的禁地,必须乘坐飞艇来回。” 司徒青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乖乖,三百万里的疆界是何等规模啊,若是走路怕是一辈子也到不了头。司徒青云知道这般距离定然是用阵法遮盖的,否则断没有如此惊人的地界会不为大隋朝拥有。 只是不知,若是这天下都不遮盖,会是个何等模样? 风灵儿指了指前面,笑道:“今天怕是赶不回去了,我们且到前面见个熟人。” 司徒青云仔细望去,眼前一片繁花似锦的景致,万花丛中包裹着一座古香古色的小镇,真如柳暗花明一般,更难得的是其中人来人往穿行不断,竟是个繁华所在。 见他奇怪,风灵儿笑着解释道:“这座青田镇,乃是本门西北方的门户,但有本门出来办事,都会在这里停留一下,久而久之,倒也聚集了不少人物。不过这镇上可不全是本门中人,你行走的时候切小心些,别被人骗了。” 司徒青云心中奇怪,忍不住问道:“难道在五雷宗的门口,还有人敢生事不成?” “倒也不是生事,本门弟子众多,有些人就看中了这些生意,经常弄些东西前来贩卖,不过这交换的物品千奇百怪,难免有被打了眼的,本门不禁争斗,若是上当受骗,倒也是可以动手,不过生死却也各安天命,好在本门弟子众多,若是不敌,倒也不会折了性命。”此刻这小姑娘侃侃而谈,如数家珍,让他颇觉获益匪浅。 一想到可以买东西,忍不住有些后悔,当日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多带金银,也不知道在这五雷宗学道如何才能赚到银子。 风灵儿听了他的话,却险些笑破肚子,当下详细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修真界若想购买需要的东西,却不是要真金白银的,想来也是,只要达到了炼气期六层以上,一般来说都会有神通出现,其中一项也就是天眼通。 当然,初级的天眼通也只能看看自己吸收的灵气,距离最多也不过三五米,并不能及远,可这也够了。这个阶段的修士已经身轻体健,虽然未必打得过武林健者,穿山越岭也是不难。 因此凡间的金银对他们来讲,已经没什么诱惑力了,如果需要,他们寻找些矿脉也不是甚么问题。 而真金白银,也只有对于大型的修真门派来说,还有些用处。 因此,在修真界,人人离不了的却是一种蕴含着天然灵气的石头,这些石头传说乃是远古仙人灵气所化,所以又叫仙石。 对敌的时候,可以把仙石握在手中补充法力,还可以用来构筑阵法。而这东西只在一些灵山山脉附近有些储藏,采掘量极低。大部分矿点都由修真大派把持了,就算一些灵气稀薄之地,有些储量,也会因为周围灵气滋生的各种珍禽灵兽变的不容易接近。 慢慢地顺理成章,这些仙石也就成了修真界的货币。 恰好,依照灵气不同的蕴含量,分成三阶,低阶仙石,中阶仙石,和高阶仙石。这三者依照品质,每一百低阶仙石可以兑换一枚中阶仙石,每百枚中阶仙石,可以兑换一枚高阶仙石。 第2052章 骑牛将军 抱歉,昨天有事,耽误更新了,合并一章 司徒青云听了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这仙石莫非就是当日启动传送阵法所用的那种石头?” 风灵儿点了点头,“就是如此,入了本门,只要勤修苦练,可以参加各种竞技比赛,若是赢了有各种奖励,奖品就包括各种仙石。若是不喜欢与人争斗,也可以炼制法器,灵符,丹药,都可以交换仙石。当然还可以到个执事那里领任务,完成之后也有仙石奖励。” “那本门如此多的弟子,所需仙石的数目岂非惊人?”司徒青云计算了一番数目,却被吓了一跳。 “这是自然,大凡修真名门正派之所以选择灵山大川,除了因为灵气充沛之外,还因为灵山深处会产各种仙石,千百年来能够开宗立派的无不实力群,否则,单单因为仙石矿就被人灭了无数次了。 “这千百年来,仙石难道开采不完吗?” “那倒不是,天地间灵气生生不息,每隔若干年,总能有新的仙石会生长出来,倒是不用担心。” 如此这般,两人谈谈说说,走进了青田镇。 入目所见果然如此,司徒青云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这里的灵气要比刚才的地方还要浓郁,这些镇子中的人都是修炼者啊” 风灵儿轻轻挑起眉头,笑意盈盈的解释道:“这却也不尽然,五雷宗立派千年以上,总有些不适合修道的后人,他们虽然不能得道,寿元却比普通人长的多,又不惯和俗人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就聚集在了附近。可不是说有灵气就是修道者,这却是要说清楚的。” 司徒青云凝神望去,果然,镇中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似乎都是修炼过的,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他们身体中有着无数的光点在移动,有的只是微微亮,有的却灿若星辰。 不但如此,那些身体重明显有着灵光的人似乎修为不浅,两人刚刚注视过去,对方似乎就觉了,竟然齐齐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司徒青云善意的笑了笑,风灵儿却是狠狠瞪过去一眼,大有挑衅的意味。 司徒青云还没想明白为何如此,就听一个声音说道:“上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仙境?”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上还提着三耳兔。 就见着兔子眼珠转了转,一脸的兴奋“这里的景色真是漂亮啊,居然有这这么多的鲜花,咦?这里的仙人更是多啊,啊哟,我还被捆着,快快给我解开,玩意被上仙看到了,岂不太难看了。” 风灵儿侧着头想了想,却从手上褪下了之前用的那个镯子,默念了几句咒语,随手套在了三耳兔的脖子上,随后镯子收紧,竟然紧紧地贴在了上面,三耳兔一惊再用爪子拉车时却是纹丝不动,就如天生长在上面一样。 就见小丫头嘻嘻一笑,“好了,现在可以给它解开了。可要小心,别被人看到了,若是有人要强,可就不好了。” 司徒青云听得哈哈大笑,心说在你们家地盘,也不知道谁人敢来抢,当下解了曲魂纳入囊中,就见三耳兔一脸的沮丧,显然是没料到这位仙子居然不好骗,转着眼睛正要另外想主意,却忽然听到远处几个人正在谈论他们。 “那边来的那个小子和风大小姐站在一起,面生得很,是哪门的弟子?” “我看着眼生,看修为不高,也不过炼气期,难道是新收的弟子?还是赶快去禀报将军。” “没听说过风大小姐收了弟子。” 三耳兔听到这里,也顾不得脖子上的项圈了,连忙提醒道:“上仙,这个镇子的人正谈起你们,还要找将军来抓你们,我们还是赶快跑吧。” 司徒青云看了风灵儿一眼,看来这三耳兔耳力果然非同寻常,那几个人距离自己足有三百多丈,对话居然被兔子听到了。 只不过他刚来到这里,还不清楚情势,断没有刚到地方就逃走的道理,反正站在风灵儿的身边,就算有麻烦也不会太严重。 却见风灵儿一脸的古怪神色,似乎早就知道要有麻烦,两人没有拔腿就走,反而朝着镇子走去,只不过胆小怕事的三耳兔被塞进了吞天袋中。 安排了后路,司徒青云心中有了计较,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镇子,这是由巨大的石块建造的城镇,偏偏雕琢成了江南古镇的模样,石质的牌楼立在镇口,上书青田镇三个篆字。笔力遒劲,铁划银钩一看就是出自武人之手。 随着两人慢慢地走近,已经可以看清里面居民的面孔,不过走进了也现,这里面的人衣着有些怪异,似乎和大隋朝的服饰有些区别。 不过和大隋朝不同的是,人人面色红润,气态不凡,见到两人走来,当先现他们的几个人也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好奇的打量着。 司徒青云从中没有感到杀气,这让他略略放了心事,心说只要不是上来喊打喊杀的就有圈转的余地,街面上有些店铺,人来人往的到也热闹。 不过他略略留意还是现了不同之处,那就是镇子的店中卖的并非日常所用的瓜果菜蔬,也不是日用杂货,而是一堆堆的各种野兽,不,应该说是野兽的骨骼,毛皮,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草。 风灵儿低声解释道:“这些是炼器的材料,和炼丹的草药,店中卖的虽然贵一点,可品质有保障,可以放心购买。你瞧那边那几个在地上摆摊子的,则要多加小心,如果运气好能碰到一些价廉物美的东西,若是不留神,也可能被人蒙骗。嘻嘻,那一个左眼金色的家伙,就曾经骗过我。”说到这,她忽然插对面眨了眨眼睛。 那个黄金左眼的家伙愣了一下,忽然面色大变,低头收了东西,头也不回地跑了,仿佛见了鬼一般。再瞧风灵儿却是哈哈大笑。 这一幕恰好被他看在眼中,心中只道,这人虽然骗过你,最后只怕被你骗了回来,说不定还加了利息,不然也不会才见你面掉头就跑。 风灵儿一边指点着路旁的东西介绍着功用,一边朝人挤眉弄眼,顿时嘈杂的吆喝声中夹杂了几许惊叫,和小姑娘开心的笑声。 两人正说着,司徒青云忽然感觉到前面忽然传来一股庞大的气息,压迫的他不得不运起玄雷引和碧水诀相抗。 正自骇然间,却见一只巨大的青牛奔跑了过来,沿途一阵鸡飞狗跳,好在这里的人人人都会几手,倒是没有人受伤,却也没人斥骂。 司徒青云定睛瞧去,就见青牛之上更是坐了一个大块头,此人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紫色战裙,蓝色战靴,一水的金甲,眼角眉梢带着千层煞气,身前背后带着百步的威风。手中更是似模似样的擎着一支足在有十几丈长的大槊! 偏偏这么大的动静,除了他们两个之外,镇上的其他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有当先现他们二人的几个抱拳拱手,之后却也径自去了,丝毫没有毕恭毕敬迎接的意思。 这倒让司徒青云有些不知所措,此人的修为要远远过他们,倒是个不争的事实。只是风灵儿为何一脸的笑意? 司徒青云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风灵儿,硬着头皮一抱拳扬声说道:“这位将军请了,在下刚到此地,不敢劳将军大礼相迎。” 他这一叫将军,那粗大的汉子立马喜笑颜开,平日里他如此穿着就是喜欢被人称一声将军,偏偏这里人人都知他底细,居然没人肯成全。 最多也就是有事生的时候,随口叫一声,不过哪怕是这随口称呼也会让他开心半天,故此他接到消息,立马赶来,见到对方如此知情知趣,态度也就亲热了三分。 “好小子,就冲这声将军,本大将军也要好好地请你喝上一碗,来来来,别站在这里说话,随我回府喝上两杯!”说这也不征求二人一见,把巨大的长槊往背后一扔,伸出两只大手一手掐了一个,却是提在了两人的背领上。 两人和他相比,真如壮牛和小鸡一般,全无反抗之力,好在此人用心并不坏,并没有用力。更幸运的是,而人穿得衣服都非普通或色,否则早就变成碎片了。 风灵儿身在空中尖声叫道,“五哥放手,你再不放手我要骂人了。” 风灵儿的脸色有些难看,女孩子最不喜欢被人小瞧,尤其是在司徒青云这个“外人”面前,偏偏她功力不足,拿此人毫无办法,只好哼了一声表示抗议,可是眼睛却偷偷瞄向司徒青云。 司徒青云这才知道,感情此人和风灵儿相熟,顿时放下了心事,凝神朝着被他抛向后面的那杆大槊看去。 就见此槊寒光闪闪,通体火红,竟是柄火属性的高阶法器,那蕴含的庞大灵力即使以他的眼光也知道威力绝对不小,真要是被击中怕是金丹期的修士也要被重伤了。 真不知道何人倒霉会撞上,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那个大汉一边催动着青牛一边哈哈大笑着解释道:“小丫头片子,这么久都不来看你五哥,哼,待我回去好好的打你**。”说完又看了一眼司徒青云“你小子好心肠,别担心,这杆槊我耍了三百多年,决计不会伤到人。” 风灵儿一下绯红了脸,按年岁来说,她这五哥足足大她三十岁,小时候还是被这个五哥带大的,打**倒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如今被人当着外人揭了出来,面子上实在下不了,却是急得快哭了,好在这个司徒青云没注意到自己的窘迫不安,这让她稍微好受了些。 说话间那杆大槊已经带着轰鸣落进了一所巨大的院子中,落地的撞击竟然有龙吟之声,司徒青云抬头看去,顷刻间三人已经来到一一座巨大的门楼前面,三个用灵石镶嵌的火红大字竟似有咧咧燃烧之意,浑不比他的烈焰诀差多少,仔细一分辨,却是“荣鹰府” “怎么样,我这府邸是不是很气魄,哈哈,告诉你,这三个字我可是寻遍了青田镇才弄到的这么多高品的仙石,哈哈哈,是不是很威风啊。” 司徒青云连连点头,忍不住称赞道:“果然是威风气魄,若是我能在此哪怕住一夜,此生也不虚了,哎。”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大汉大喜过望,把他们两人放在地上,伸着两个大指连连夸道:“好眼光,说的不错,说的不错,正是大大的威风,你这小子倒也识货,知道本候搜集不易,不象本镇上的那些吝啬鬼,只说用仙石浪费,全没看到我这字的威风巧妙,来来来,随我来,就冲这句话,不要说一夜,你住上一辈子也没关系,哈哈哈,里面请。” 刚才一见面,司徒青云就觉了此人的喜好,对症下药,果然是效果非常。 风灵儿见司徒青云能哄得她这个五哥这么开心,倒也忘了钢才被当作小家伙的不快,忍不住凑趣道:“这是我父亲的亲传弟子,熊踏天,五哥威风盖世,也只有这几个大字勉强彰显些风采,大可不必与那些俗人计较。” 第2053章 登堂入室 “说得好,说得好,还是灵儿知道你五哥的心思,哈哈哈。来来来,你也来。”这大汉只觉得今日实在是运气不错,不但见到了小妹,新来的这个家伙也是越瞧越顺眼,说的话真是对自己脾气,实在是大大的好人,索性跳下了青牛,亲自引领着两人在他的府中游览,只盼对方能多体会写其中的妙处。 司徒青云等进了这宏伟的大门,才现自己是是在见识浅薄,就见此院,青砖铺地,每块都有一丈大小,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 中间一道火红奇石铺就的大道直通前方,远处的房舍仅仅只露出一个头来,瞧距离怕也要有三五里,怪不得风灵儿这五哥进了院子也要骑牛呢。 司徒青云在奇怪这院子的宽大,风灵儿却是在暗自心惊,她对阵法的研究远比司徒青云这菜鸟要强得多,刚一进院子就现了不寻常之处,这宽大的院子看似平坦宽阔一览无遗,可是在真正真大行家的眼中,却是处处充满了玄机,若是以为没事随便踩上去,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相反,这倒火红的大道虽然奇异,却是最安全的道路。 熊踏天见两人看得仔细,心痒难耐,见他们只是看,终于忍不住问道:“灵儿,可曾现其中巧妙?”他现在惟恐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布置的妙处,却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只急得抓耳挠腮。 司徒青云连连点头,“真是好气魄,光看这前院,怕是皇帝家也没有这般宽阔,好大的手笔啊。”这话却是典型的口是心非,他心中却在暗笑,布置了这么大的院子,若是打扫一遍,岂不是有年初扫到年尾? “那是自然,哈哈,我这府邸就是来上千军万马也容纳得下,可惜自从修建之后,却苦于没遇到这么大的战事,白白糟蹋了我这大院子。”熊踏天一边点头一边偷眼瞧着风灵儿,只盼她能现其中巧妙。 “就算真的来了千军万马,五哥不必出手也打了。”风灵儿莞尔一笑,却也不再解释。 熊踏天眼中一亮,嘿嘿一笑,“说得不错,我这阵势可是新近安排的,可惜还没有人来给我试阵,嘿嘿,嘿嘿……” 司徒青云心中奇怪,又看了看这青石地,若有所悟,“莫非这上面还有机关埋伏?” 熊踏天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果然被你们看了出来,我这院子中只有这条火龙道是安全的,其他地方万万不可随意乱走,若是误入阵中一定会活活饿死,哈哈哈。可惜,我建成之后,居然一个毛贼也没抓到,真是可惜,可惜啊。” 司徒青云一时无语,这小镇人人都是修士,自然人人知道厉害,没事谁跑到你府上来偷,再说了,就算是偷也不会到这啥也没有的空地上来,自然是一个毛贼也抓不到。 熊踏天可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腹诽,得意洋洋得知这道路两旁的蓝色小草解说道:“最奇妙的,还不是法阵埋伏,瞧见了吗,这是我辛辛苦苦从蛮荒之地采来的牵牛草,整个镇子上只有我这侯府才有,你看这枝叶是不是很奇特?” 这下就连风灵儿都被吊起了胃口,忍不住问道:“这牵牛草有何神奇之处?” “哈哈,就知道你们也没见过,你仔细看看这牵牛草的根部可有甚么东西。” 两人忍不住停了下来,仔细看去,果然,这蓝色的小草根部堆满了黑色的泥土,不对,不是泥土,这些黑色的东西竟在动。 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无数的黑蚂蚁在围着牵牛草,“难道是这些蚂蚁?” “哈哈,这种牛蚁一只就可以毒死一头牛,偏偏牛蚁最喜欢生活在这草的下面,所以才叫牵牛草,你想想看,若是有人离开了道路,会如何?” 司徒青云只觉得头皮麻,这道路两旁栽种的小草何止千万,若是每根下面都有一堆蚂蚁,的确是比任何阵势都厉害。 “熊爷果然是深谋远虑。”司徒青云心中暗自合计,自己阵法一窍不通,若是有机会定要偷上几株,用来放在自家院子中最合适不过了。 三人谈谈笑笑朝前走,直到过了一个时辰,才来到房子跟前,司徒青云也大略的知道了此地情形,原来这个熊踏天性子好动,无奈被派在这里守卫门户,日子久了未免无趣。 只好到处找人聊天,经常没事就扯着镇上的人谈上三天三夜,众人不胜其扰故此只要现有陌生人接近镇子,都会报告这位熊五爷。而镇上的人也好借此休息几天。 等走近了屋子,司徒青云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这间房子可不是盖成的,瞧大小竟是一座小山,而是生生被人用利器开凿成,刚难得的是,不是凿个窟窿就算了,而是雕梁画栋分外精美,更是在上面凿了无数小孔,中了各种奇花异草,又引来了山泉,形成了一道瀑布,挂在上面。把个房子妆点得美轮美奂。 见司徒青云呆,风灵儿一阵得意,忍不住炫耀道:“怎么样,这所房子可是我设计的,嘻嘻,五哥亲自开凿,历时两年放成,我带你去看看房间。”说着拉起司徒青云就朝屋子里跑,全没注意他五哥那暧昧的眼神。 司徒青云一进这屋子,才现和外面比起来,里面简直有若仙境,一桌一椅都似从未见过的器物制成,和这里相比,他以前待的房子简直和狗窝一样了…… 风灵儿很满意他的神态,直到过足了瘾头,才笑着解释道:“嘻嘻,是不是被吓住了,这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炼器坊的师兄们制作的,随便拿一件出去都会让人打破头,悄悄告诉你吧,这里乃是接待各大门派弟子的所在,专门用来震慑他们的。那些家伙来了,无一不被这间屋子惊得目瞪口呆,修为差的回去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法子得证大道了。” 司徒青云一咧嘴,心叫厉害,不动而屈人之兵啊,见识了外面那位熊踏天的武功修为,在看了这屋子里陈设的器物法宝,能不动心者几希。 一来二往,对方若是不弄出同样的陈设,那可就是逊了一筹,大门派除了比斗个人修为,还要比拼这综合实力,想出这个方法的人实在是个天才。 见他满是赞赏神色,风灵儿压低声音说道:“嘻嘻,出了这个作用之外,这里还是试炼弟子修为的地方,只有通过了这里,没有吐血受伤的,才能正式拜入我们五雷宗的内堂。你很厉害啊,居然走过了十几间房子都没有事情。” 司徒青云听了这话好悬吐血,刚才他不是不动心,只是知道自己法力浅薄,这里面的法器一件也操纵不了,就算偷了,也是毫无用处,故此他才强忍着心头的郁闷,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不过这小娘皮直到此刻才说,分明是打算看自己笑话,好在也算错有错着。 安排好了房间,风灵儿径自去了,司徒青云躺在床上仔细地琢磨着心事,直到今天他总算是登堂入室了,就是不知将要拜何人为师? 第2054章 迅雷艇 带着这个疑问他昏沉睡去,几个月来,他不是运功修炼,就是打坐入定,真正入睡却是一天也没有,此刻这梦也分外香甜。 旭日东升,司徒青云梳洗已毕,从吞天袋中去了一套新衣服换上,对镜一照倒也风流倜傥,等到了门外,却见风灵儿正操纵着风雷剑和熊踏天打得不亦乐乎。 不过这位捍男却没有用大槊,而是操纵着一口霞光万道的飞刀,在和风雷剑斗法,风雷剑还是使用惯常的雷电攻击,不时的射出道道雷光,而熊踏天的飞刀,却是用烈火化成了一幅盾牌,居然轻而易举地接下了攻势。 直让司徒青云看可得目瞪口呆,原来火焰也是可以做成盾牌的,这个现让他豁然而悟,当下他挥了挥手,一个火球冒了出来,操纵了半晌,却始终没有把法化火为盾,要知道火焰的威力来自温度,要想让松散燃烧的火焰凝结成坚实的盾牌,谈何容易。 试验了几次三番之后,他终于知道要想以他现在的修为来看是绝对无此可能的,赋予虚拟的物体以形状,必须要有强大的精神控制力为后盾,也就是所谓的神识。 他的这番动作自然瞒不过前面的两人,风灵儿见久攻不下也觉得没趣,哼了一声收剑回鞘,娇嗔道:“五哥就会欺负人,居然耍无赖,只用火盾来接,你天生的火灵根,人家自然比不上你。” 司徒青云这才知道,感情还有这个原因,不过他对水火的操控也有天赋,若是有朝一日能够修练到这种程度,应该也可以做到吧? 熊踏天哈哈大笑,“你五哥可只有这火拿得出手,其他的可当不住你,若是不留神,被你烧黑了胡子,我可没法见人了,今天净水阐社的尼姑们要来拜山门,你总不希望丢了咱们五雷宗的脸面吧,哈哈哈。” 风灵儿眼珠一转忽然问道:“那沈落雁是不是也一起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落雁乃俗家弟子,怕是未必到场,她可是招惹了你?放心,待会若是她来了,五哥一定给你出气。”熊踏天大包大揽的拍着胸脯笑道。 风灵儿哼了一声,“哪个要你出手啊,我不过是问一句,你可别动手,要出气我自己来就好了。” 司徒青云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应该在哪里见过。 风灵儿说完瞧了瞧天上,“好了,迅雷艇已经备好了,我先回山,改天再来找五哥玩。”说着扯起司徒青云就往后面跑。 司徒青云这才注意到,西南方的天空上有一艘淡蓝色的小船飘了过来,正停在右侧的空地上。难道这就是迅雷艇? “不错,这就是迅雷艇,虽然比飞剑略微慢一些,却胜在稳当,就算是人睡着了,迅雷艇也可以行前往目的地,正是我们五雷宗独有的飞行法器。”风灵儿见他好奇,在一旁解说道。 两人跳到上面,司徒青云这才有机会仔细观看,就见着迅雷艇也不知道是何材料所致,淡蓝色的艇身上幽光流状,就宛若有了生命一般,可是实现却毫无阻碍可以直接看到地面。 就见风灵儿站在船头,伸出一只手按在船头的那只五彩猫头上,灌入一缕灵气,迅雷艇立刻听话的飘到了半空中,朝着前方飘然而去,若然是不用人管了。 司徒青云这才有时间大量这下面,奇怪的是,明明是山川河流,却又看不清楚,不但如此,即使凝神观瞧,也是丝毫没有办法穿透底下的迷雾。 “是不是很奇怪啊,嘻嘻,这就是我们五雷宗的护山大阵,若想看到地下的情景,只有落到地面上才行,在天上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的。”风灵儿得意地解释道。 司徒青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用意,这样一来,无论是敌是友,都无法在天空窥伺下方了,这对于几乎人手一只飞剑的修真界来说实在是迫不得已。 而要在地面上行走,可以采用的阵法则更佳的多样,如此一来防守倒是很完备。果然是一府大门派的气象。 这迅雷艇果然好用,不但可以在空中自行移动,还能在遇到障碍的时候自动避让,这个功能惹起了司徒青云的兴趣,“为何这艇会自己让开对方?” 就在刚才,左侧忽然飞来一个御剑飞行的弟子,也不知道对方是有急事,还是初学乍练竟然直挺挺地朝着他们撞了过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撞上的时候,身下的迅雷艇猛地一沉,从对方的脚下让了过去,实在是惊险万分。 风灵儿却是好不吃惊,只是笑着骂了一句,此刻见他问道莞尔一笑,“这却有何难,这种艇在炼制的时候,加入了九尾猫的魂魄,所以,既可以自动避让,还可以自己知道往哪里开。” “那如果两个迅雷艇都朝一个方向躲,会不会就撞在一起?”司徒青云思考了半天还是觉得其中有些漏洞,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会了,这九尾猫的魂魄是合炼一批飞艇,也就是说所有的飞艇都是一只猫的魂魄,它们的心神相通,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撞到一起。” 风灵儿一边朝前飞,一边从吞天袋中取了一截小小的竹片,随后对着竹棍说了几句话,片刻之后,朝天上一扔,就见竹片化成一只小鸟拍着翅膀朝着东方飞去。 司徒青云看得呆,风灵儿解释道:“这是在灵泉旁生长的一种灵物,名叫声声竹,会学人说,用法力炼化之后,可作传声之用。也不知道今日是哪位师伯当值,所以我先帮你报上名再说。” 两人飞了半晌,迅雷艇绕过一个山头,又穿过两座山峦中间夹的硕大瀑布,飘然停在半空。 就见一片莽莽原林之中,有三座山峰连在一起,其中最高的一座峰足有三千丈,迅雷艇也不过刚到半山腰的样子。 不过即使如此,凛冽的山风吹过,还是让司徒青云赶到刺骨的寒意。尤其是上面那皑皑的白雪,似乎也隐藏着不少杀机。 此山虽然陡峭,却被几条深谷阻隔,形成了一个不过百多里地的小小山岭,搭配上山顶的白雪,就有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让人难以接近。夹杂其中的毒虫猛兽、溺水流沙、各种天地生成的险境,更是将其和人间牢牢的隔绝开。 靠近一些的话,可以看到在此山的半山腰上,被人工开凿出了一个宽阔的平台,其上就是这次他们要来的地方,五雷宗的执事所。 和普通的门派不同,五雷宗并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掌门更像是一个象征,平常并不负责处理日常事务,只有在一些宗内的比赛上,或者一年一度的庆典上才会偶然露一下面。 具体的事物则完全交给了五位执事长老负责,这五位执事长老。由五雷宗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雷系修炼弟子自行选出,可以说他们才是五雷宗的实际掌门。 而要加入五雷宗,如果是外门的话,只需要去各五行雷系自行拜师,通常并不难入门,不过若想做内堂弟子的话,则必须由执事所的长老同意,并且经过测试以后才可以。 故此风灵儿才需要提前传信,两人的迅雷艇等了片刻,就见宝剑峰上白光一闪,光幕裂开一个十丈大小的口子,迅雷艇这才毫不迟疑地穿了过去,原来停在这里,乃是等着执事所中的长老审核完传信符,开放了禁制,才能靠近。 如果硬闯的话,宝剑峰上的护山大阵可不是吃素的。 迅雷艇轻轻巧巧的停在执事所前的空地上,三艘一模一样的迅雷艇停在左侧,由测试大了三号的一艘迅雷艇,上面正有人要出去,见到风灵儿兴奋地招了招手,随即消失在光幕之后。 第2055章 坦然入定 风灵儿笑着介绍道:“那是我的师兄们,跟着我二师伯出去修炼,看情形是从外面回来。” 说话间司徒青云从艇上下来,等踏上了实地,才现整个地面上踩上去软软的,似乎并不是实地。正奇怪间,却听风灵儿细声说道:“厉害吧,现在我们是站在阵法之上,若是主持的人动,我们可就很惨了,这座大阵,号称诛仙,据说就算天仙下凡也会被当场诛杀。” 司徒青云不禁打了个冷战,看了看左右,宽大的广场上人不多,只有靠近执事所的地方有四名弟子站得笔直,除此之外就是几个匆匆而过办事的弟子。 他不由得心中暗想,怪不得会把青田镇,当作接待其他门派的地方,若是把人放到这里来,可是大大的不便。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这座门户倒是没有任何装饰,可即使以司徒青云的修为还是能感受到上面那可怕的威压,这座大门竟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正在对自己窥伺一般。 风灵儿朝着四名执事弟子出示了一下自己的玉佩,嘻嘻笑着问道:“玉俊师哥,今天哪位长老当值啊?” “灵儿刚回来吗,这次可是又闯了啥祸事?”左侧的那位执事弟子嘴上打趣,手上却伸手接过了玉佩,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又把玉佩递给右侧的那位执事弟子。 那一位朝着风灵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同样看了一番,才把玉佩还给了风灵儿。 风灵儿对这番举动似乎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被怠慢,看得刚摸清楚这位性格的司徒青云乍舌不已,这位风大小姐,但看出去时的威风,在这五雷宗也算个人物了,到这宝剑峰上却也被如此查验。不但一个人看,还做了双份保险,实在是骇人听闻。 简直比皇宫大内还严上三分,难道这就是修真界名门大派的风范? 风灵儿验完了牌子,转过头来歉然一笑,“你且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去见了执事长老再说。”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两个石凳。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宰刚才查验玉佩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不会轻松,好在只是等待,对于修道之人,耐心还是有的。 他正要找两句话和门前的这四位执事弟子搭讪一番,却听背后一阵响动,转头看去却是护山大阵再次开启,一艘比他乘坐的大了三号,金光闪闪的,仙气昭昭的迅雷艇落了下来。 随后七个人鱼贯而下,之朝着大门快步走来,司徒青云赶紧闪开了道路,让在一旁。 就见为的乃是一和他年岁相当的少年,锦衣绣袍,英挺笔直,却是玉面带霜,一脸的傲气,走到执事弟子面前出示了玉佩,也没说话,昂然而入。 其他的六人并没有跟上去,而是闪到了左边,看情形也要在这里呆上一会了。 司徒青云走到其中的一张凳子坐下,这才有了点踏实的感觉,毕竟站在这软软不满阵势的地面上,实在让人提心吊胆。 这一放下心事,却又觉了石凳的不同,按说高空中,罡风凛冽,虽然在这宝剑峰上有大阵遮挡不觉得甚么,可一旦静下心来,还是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若不是他的衣服上面也有阵法,仅仅凭借他的修为怕是也冻僵了。 可坐在石凳上,他体内的丹火却不摧而自生,竟然缓慢的沿着玄雷引的运行方式流传了起来,这确实让他吃惊不小,虽说他对这玄雷引已经有些心得,可像这般顺畅地进入状态还是第一次。 他立时知道这石凳乃是一件宝贝,若是在外面,怕也会让小门户惹来灭门之活的东西。可现在却被人大模大样的扔在外面,由此可见这五雷宗还是真来对了。 一时间他福至心灵,就此安然入定。 这一回却是体内的玄雷引不住的循环往复,大有直到天荒地老的感觉,就在这循环之中,司徒青云却听到周围传来说话的声音。 就听一个男子说道:“咦?此人修为如此低微,为何能上这宝剑峰?” “没准是哪个长老的私生子也说不定。”一个娇脆声音嘻笑着说道,司徒青云不禁大怒,他记得很清楚,刚才呆在另一侧的那六人中有两女子,他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自然不能盯着别人死看,匆匆一瞥只是记得其中一个着绿衫,一个着黄衫,也不知道是哪个死丫头在嚼舌头根子。 “噤声,或许此人也是新晋的弟子,祁师兄交代过,这里不能惹事的。”这是另一个温柔许多的声音劝阻道。 也不知道是这里真的不能惹事,还是那个祁师兄的名头威力大,那几个跃跃欲试的竞偃旗息鼓了,司徒青云暗自松了口气,他虽然不惧,却不想刚到这里就树敌,这修真者可不比普通百姓,打不了动手打几架,他仗着皮糙肉厚从没怕过。 这里的可都是传说中的6地神仙,一旦交手那可是不惜不休,尤其是一旦被对方逃走了,那只好起到你的修为能过他,否则说不定几十年,几百年后他会再找你算帐。 这些还是风灵儿这个小丫头再杀了,那个天云门的长老之后,说过的话,经历了死后还魂的司徒青云深以为然。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司徒青云忽然觉得一阵心浮气躁,连忙收了功,法诀上曾经说过,一旦心境不能调和必须立刻停止修炼,否则心魔入侵,那可有散工的危险。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经历过,可是也不知道为甚么,坐在这板凳上运功入定的度加快了,可是心绪却乱得很。 正迟疑间,就见大门内走出一个月白色修士服的中年汉子,走到他跟前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你,对,还有你,都跟着一起进来吧。”说着身形连闪,司徒青云只觉得一阵眼花,随后就感觉到胸前似乎被人按了一下,低头看时,左侧的衣服上竟然已经附上了一枚淡蓝色的玉符。 他竟不知道对方如何下的手,好在刚才这位并没有杀气,抬头看时,却见旁边那六个人神色依旧从容,想来是知道这里的规矩。 司徒青云也没有多说话,默默地跟随着众人走了进去,不过他的灵觉比较灵敏,还是感觉到了这玉符之上似乎附着了一个小型的阵法。 第2056章 修仙修到了膳堂! 自今日起,每天五千字!大家支持哦,请收藏投票! 当他走过大门之时,一道凛冽的杀气顿时罩住了他,这一刹那,他几乎要瘫软在地,可对方扫过这枚玉符之后,杀气消失了。 看来这里的确是戒备森严,司徒青云不由自主地想到,既然进来的人都需要玉符,莫非这守卫门户的并非是人? 他倒是猜对了,不但这宝剑峰上有护山大阵,这执事所中更是机关重重,若非佩带着本门相应级别的玉佩,就必须要有这种临时的玉符,否则,不要说走动,就是站在那里都是危险得很。 前面的中年人摸摸地朝前走着,度似乎不快,可是司徒青云已经有些气喘了,这让其他六人看他的眼光多了些不屑之色。 司徒青云苦笑了一下,他如今拿得出手的也只是碧水,烈火两诀,而玄雷引更是刚刚入门,这轻身的功夫,却从没学过,实在不知道如何使用。 而风灵儿早已学会了驭剑之术,自然也不屑于使用轻身法,故此也就忘记了教他。如今紧紧走了几步,他已经气喘的不行了。 不对,司徒青云刚刚自艾自怨忽然想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他这副身体虽然有些酒色过度,可这些日子以来他补药流水般的吃下去,又有几个月一直在苦修,按说身体决不至于如此,难道这其中另有巧妙? 一想到这个,他这才留意到,当前领路的那人脚下微微迈步,看似不大,却已经走出去了一丈多远。 再看其他那六位也是衣诀飘飘,虽然没有这么夸张,却也比他快的多。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忍不住运起了碧水诀,不过这次碧水诀没有运集到手上,而是通过腿部的经脉直达涌泉**,他只觉得脚心一凉,一股细细的水汽就喷射了出来,同时他的身形飞也似地越过了一丈! 成了,司徒青云拼命保持着平衡才没让忽然的提把自己摔倒,不过周围及人显然修为也不低,在他刚刚喷射出水雾的时候,都若有所觉得扭过头来。正好见到他迈动着双脚,似慢实快的跟了上来,更难得的是,此人的脚下竟然腾起了雾,虽然姿势还不太熟练,倒也算飘飘欲仙。 当前带路的中年汉子微微一愣,随即朝着司徒青云笑了笑,似乎对他的举动了然于胸,司徒青云刚学会了这么个技巧,却无心顾虑这些,只是一门心思地试着控制姿势,自得其乐。 很快,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周围的景色为之一变,刚才蓝幽幽的光晕不见了,面前出现了一个满是鲜花的山谷,司徒青云愣了一下,再也想不到戒备森严的山洞中竟有如此景色,一时眼睛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其他几人显然也是第一次进洞,虽然没有司徒青云这么好奇的四处打量,却也面露惊奇之色。 带路的中年汉子转过头来指着那片山谷说道:“好了,到了此地你们自行进去就可以了。”说完也不待他们答话,身形一闪已然消失不见了。 司徒青云曾见过风灵儿施展此术,显然这人的遁法更加的高明,还没有感觉到灵力波动就已经消失了,他看了看那六个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径自朝前走去。 一行七人沿着山谷走了片刻,到了一座玉石雕就的二层小楼前,司徒青云之前也算见过世面,收了不少地方上送来的礼物,知道怎么分辨玉质,面前的这座小楼通体碧绿,玉质晶莹,竟是上好的翡翠所致。 更难得的是这翡翠并非一块块拼接起来的,整座楼体竟无一丝缝隙,当然这么大块的翡翠决非天然生成,定是有人用神通提炼过玉制,可唯其如此才更加难得。 要知道炼执法器虽然经常需要炼制材料,可通常所用材料都不会太大,所以对于修真者来说,给自己弄上一块上好的玉石并非难事,问题是要想弄出如此大的一座小楼,所耗费的丹火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了。 故而不但是他,其他几人也带着羡慕的神色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小楼,显然是在想如何才能达到这般境界。 却在这时,一阵爽朗的轻笑传了出来,“你们几个就是祁子灵推荐的弟子?”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司徒青云之外都是毕恭毕敬地朝着前面施了一礼,口中齐声答道:“正是我等。” 就听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好,好,一个木灵根,一个火灵根,还有三个土灵根,居然还有一个水灵根,看来你们祁师兄倒是没少花力气,也罢,今日你等就正式成为内室弟子,更换过腰牌之后就可以去五灵堂修炼了。” 这话一说完,那几个人面露喜色,显然是得以如愿了。司徒青云在旁听的忐忑不安,风灵儿进去这么久,也没有消息,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他刚才满以为会在里面见到,没想到自己等人连进入小楼的资格都没有,不过看旁边的这六人没有丝毫不慢,到非是故意怠慢他。 哪知道这个念头还没转完,这个声音忽得一冷,转而对他说道:“你就是救了灵儿性命的小子?也罢,我们五雷宗一项慷慨,你法力低微,资质又不是太好,还是做个富家翁吧,我送你一件护身的宝贝可救你三次性命,也算对你的补偿。你看如何?” 司徒青云浑身一震,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之前不是说自己可以加入五雷宗吗,就算内堂弟子做不得,做格外门弟子也行吧,怎么听这话的意思像是要把自己轰出去呢? 当下他躬身施了一礼,“弟子虽然自知差些,却一心向道,恳请前辈允许弟子在此修行,若是弟子最后一事无成,只能怪自己咎由自取,绝不敢有何怨怼。还请前辈允许。” 小楼中沉默了很久,就在司徒青云以为自己要被扫地出门的时候,那个声音忽然说道:“也罢,既然你是灵儿的救命恩人,我就破例允许你暂入我们五雷宗,就以一年为限,若是你能通过门派的测试,就可正式拜师学艺。不过以你的法力,却还如不了五灵堂,就暂时到膳堂帮忙吧。” 司徒青云听得一愣,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到膳堂帮忙?” “正是如此,若是你不愿意,我的前言不变,依旧送你护身法宝,你看如何?” 司徒青云火往上撞,心说你***,这分明还是不愿意自己拜师,才故意这么说,怪不得风灵儿不肯出面,他想了想唾手可得的法宝,又看了看一旁那几个面露讥笑的新晋弟子,忍不住一咬牙,“多谢前辈成全,弟子愿意到膳堂修炼。” 这话一出,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众人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六人之中那个穿黄山的年轻姑娘张了张口,似乎要劝阻,却被旁边的一人拦住了,微微摇了摇头。 就听小楼之内轻声笑了起来,“好,如你所愿。你们几个带他到膳堂去吧。” 司徒青云也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沮丧,随着对修真的逐步了解,他知道一个门派对于修连者的重要项,绝对不亚于一盏指路的明灯,风灵儿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如果不是她父亲是太上掌门,她又怎么能把别人视若性命的,灵药当糖豆吃? 好在,他总算留了下来,哪怕只是在膳堂中,这也是在堂堂的五雷宗啊,未必会没有机会学到道法,之前不是说了吗,只要通过正式的考核,还是可以摆入内堂的。 他一时浮想联翩,全没注意到别人正和他打招呼。 “喂,说你呢,小子叫甚么名字!”直到一个声音朝着他大吼了一句,他才现已经出了大门,正站在迅雷艇前,朝他吹胡子瞪眼的是六人中最矮的一个。 那个黄衫女子一脸歉意,“这是明华师兄,刚才和你说话,你走神没有听到。其实你也别太难过了,就算无法加入五雷宗也未必不能修道,而且就算无法修道,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也不错啊。以你的身手在凡间,应该也能逍遥一世的。”那个黄衫女子见他有些呆滞,以为他想不开,温声开解道。 “多谢你,我叫司徒青云,还要烦劳几位带我去膳堂。”司徒青云苦笑了一下,对这位女子不免多了三分好感,以人间的标准来说,这两位也算难得美人,不过修道之人没有太丑的,盖因为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就可自行调整容貌,而且气质也会随之变化,故此他对这两位的女子的容姿倒是没有太过惊讶。 随后的介绍中他知道了这位温婉的黄衫女子叫冷家琪,那位有些刻薄些的绿衫女子还是他本宗叫司徒浣衣,其余的三人中始终带着微笑一言不地叫焦俊,乃是众人最年长的,另外两人则是兄弟,高一些的叫孙凤龙,矮一些的叫孙凤虎。 而他们都是刚才的那位祁子灵**来的挂名师弟,原来这五雷宗还有一样和其他门派不同之处,那就是内堂弟子有权力,举荐具有灵根的门派弟子进入内堂,并且亲身传艺之后,才有资格进一步修炼宗派内的高级功法。 为的就是能够长保门户不衰,如此一来,等于是无形中拓宽了收徒的路子,避免了因为总门内长老修行,无暇顾及门下的弊端。 听到这里,司徒青云不禁连连点头,若是如此,五雷宗就算一时没有天才出现,门下的弟子为了能够进一步修习高级功法,也惠满世界去寻找新的门人。 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不过若是有这样的规定,而自己却没法直接进入内堂,难道是说自己的确不具备五行灵根? 司徒青云跟随着他们上了迅雷艇,禁制开放了一个大洞,一行人飞的射出了宝剑峰朝着膳堂开去。 原来修真之人讲究练精化气,练气还虚,练虚还神,问题是修炼这种事情并非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无论是不是有灵根,开头都要吃饭。 而修真之人,在完全辟谷之前,不但吃得很多,而且要吃得好才行,故此,这五雷宗人最多的并非人才济济的五灵堂,而是大厨房。 当然,能在五雷宗大厨房混得,也是有两下子的,通常这些人都是因为没有灵根,或者修炼进境太慢,却又不想离开的,大多来了这里。 故此,这大厨房有近千人! 好在这五雷宗疆界广大,灵物众多,兼且有着各种生意,倒是不必担心会被吃穷。 不过在正式拜入内堂的弟子眼中,这大厨房却是个很世俗的地方。除了需要进食的前来就餐之外,并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哪怕一会儿。 故此,司徒青云刚刚落地,六人到了略一盘旋,也不等他道谢迅雷艇已经化虹而去。 剩下的事情司徒青云只好自己办了,好了这里人多嘴杂,倒是不用担心中不到,膳堂坐落在一个山间平地上,周围并没有甚么禁制,倒是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不过看服色,这些都是五雷宗的外门弟子,这些人或者前来就餐,或者约了三五好友前来浅酌,倒有些像世俗界的茶楼酒肆。 不过这规模可比一般的大多了,他绕过几栋房子,终于找到了膳堂的执事,面前的这个大胖子倒是很对得起这份职位,看情形他足有一丈的腰围,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了,司徒青云进去的时候,他正抱着一头硕大的烤猪在狂啃。 司徒青云一阵恶寒,吃的多的他见过不少,可真能一次吃完一头猪的还真没见过,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屠夫,粗略地估算这头猪也有三百斤,***,怪不得此人能长的这养胖。 见到有人进来,此人连头的没抬,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正把头伸到烤猪的肚子中拼命地大嚼,自然没空招呼他。 司徒青云只好在旁边寻了个不太油腻的所在勉强站着,这一定下心来才现这间屋子简直是一座熟食仓库,墙上挂着几十斤的香肠,桌子脚旁还有被咬了一半的硕大炸鱼,就连房梁上都挂着一头熏鹿,墙角旮旯则是无数啃过的骨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几乎不相信这修仙之地还有这样的人。 显然,此人这段时间怕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等着。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有一个时辰,对方才从肉骨头中抬起头来,司徒青云却愣住了,并非是此人长得凶恶,相反,对方除了身材太过庞大了点之外,竟是个罕有的美人! 啊?这下子反差太大,饶是他久经风浪,心中也狠狠地跳了两下…… “你是新来的吧,把牌子那个我看看。”这话音到似出谷黄莺,如果不看本人绝对被当作绝世美人,无论如何也想想不到能有一口如此嗓音的人竟然是个级肥婆! 更难的的是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态度,扫了他一眼之后又继续朝着烤猪进攻。 司徒青云倒是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倒怪不得他有些奇怪,这里附近人来人往,练做饭的带吃饭的怕有几千人,而且身着各色服装的都有,对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新来的,这实在让他有些好奇。 “这有何奇怪,除了新来的到我这里来报道,我这里等闲一两个月也见不到一个人。”胖女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她又干掉了半个猪头! 司徒青云心中也不知道是甚么滋味,只好递过牌子,这东西是刚才他离开宝剑峰的时候得到的,原来的那块临时玉符已经被这米黄色的双鱼佩取代了。 这玉佩雕刻得活灵活现,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冒出食欲,不错,这双鱼佩雕刻的乃是一大盘的烧鱼!当时他还以为是谁在恶搞,等到这个胖女人伸手要他出示身份的时候,他才想到这牌子果然没有给错。 胖女人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呼了一口气,就见这口气竟似有模有样化成了实体,在他的牌子上一卷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司徒青云是吧?好了,你现在就是本大厨房的杂役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正式开工,每个月三天假期,其他时间会轮流安排工作,住处自己去找,不要离得太远就行了,本执事需要的时候会自然会通知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司徒青云呆呆的看着回到手上的双鱼佩,没想到刚才这个胖女人那口气喷上去,这雕琢的活灵活现的烤鱼上竟然冒出了晶莹的光彩,竟似玉质都被提升了,可他直到这上面定然有了些名堂,决非看起来这么简单。 当下他没敢怠慢,躬身施了一礼退了出来,“多谢执事。” 司徒青云却不知道,这一位正是五雷宗有名的俏药叉许宝宝,别看只是大厨房的执事,却是为金丹期的修士,当然,也正是因为她爱吃东西,所以才自告奋勇来此担任执事。 本书由纵横中文网 第2057章 开洞府 红票票哦 司徒青云离开这栋房子,晃了晃脑袋,这才让刚才的震撼减轻了些,老实说换了任何人见到这惊人的身材,都是大吃一惊。 不过现在他也算报完了道,剩下的就是找个栖身之地,刚才对方让他自己找住处,显然是没打算让他住在酒肆中。 从刚才在迅雷艇中居高临下所见到的情景,已经知道了此处周围的山头上都开着各种各样的洞府,现在想来,应该是在这里打杂的人才会把家安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朝四外力瞧了瞧,出了不同风格的食肆酒居之外,还有几个商店,不过其中的货品却依旧是写炼制丹药,法器的玩意,寻常的居家杂物居然没有卖的。 这倒也是,虽说这里的人修为不高,算是混日子,可耳濡目染之间见到的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寻常的东西自然看不上眼。 现在他还不会飞行,无法腾到空中寻找合适的地方,只好一座山一座山的寻找,沿途不是得可以看到三物小童在嬉戏,想来应该是这里诞下的后代。 还别说,这情景使司徒青云见过最有人情味的场面,想来这里的人就算无法得到长生,也好过世俗间吃饭纳粮。 他却不知道,若想再次地立足,那是必须有差事的,并非可以随便住在这里,当然这里的人除了要为五雷宗工作之外,若想在此居住,必须是五雷宗弟子的直系亲属,并且要按时交纳一定的仙石才可以。可见就算修真界也没有不劳而食的地方。 且说司徒青云转悠了半晌,终于在右侧一座一百多丈的小山包上找到空地。虽然此处灵气并不是很浓,可胜在清静,整座山上也只有一座洞府。 当然,并不是没有灵气更充裕的地方,不过山川虽然无主,也有先来后到,之前来的人也不是傻瓜,也会挑选,到了他来到这里,自然也就没有甚么灵气充沛之地了。 不过整个五雷宗中,一次出的灵气最是稀薄,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当作大厨房。可即使如此,这里也比外面的凡间强了百倍。 说起来司徒青云倒不是第一次盖房子,在他父亲活着的时候,他就曾一起帮着翻盖过屋顶,这一次自然不能大个草棚子凑活。 他先是用割鹿刀在坚硬的石壁上切割开了一个脸盆大的洞,然后运起烈火诀来,对着石壁就是一通烧烤,等到岩石都被烧红之后,一大团水球立刻喷在石壁上,这些水的温度可是接进冰点,在热胀冷缩的作用下这些岩石立刻粉碎了,很快,周而复始地一番折腾,一个十几米的山洞被挖了出来。 弄出来的碎石也没浪费,被他沏在山洞的周围当作了院墙,当然,用修道人的眼光来看,这座洞府是在简陋不堪,没法子,他现在还没有大威力的法宝,能不用工具,不用请人,就弄出个安身之所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一番折腾之下,他的法力被消耗一空,结果这一夜都在入定中度过,在天刚刚黎明,旭日初上那一刻,司徒寻忽然觉得要件的玉佩一阵颤动,低头看时,这个双鱼佩居然亮了起来。 司徒寻好奇之下一把抓起,正要仔细察看,却见双鱼佩一闪,一道白光之后,昨天见到的那位俏药叉许宝宝的影像出现在了眼前…… “不错嘛,很勤快啊,这么快就挖了个窟窿,虽然样子丑了点,倒也马马虎虎了,按规矩门牌内会给你提供一套阵法装在洞府安家的,待会你自己去取,领取了工具之后,现在你去西面三十里的山中准备三十人的食物,这就是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之后可以自由安排时间。”话音刚落,白光又是一闪,人影消失了。 司徒青云惊奇之下才知道,这个双鱼佩不但可以查验身份,居然还可以让远距离的人面对面交谈,看来昨天许宝宝喷在上面的那口气应该就是做这个的。 即使知道了这东西的作用,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如果许宝宝还在昨天见到的那间房子里,那么距离此地最少也有二十里,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把影子投射过来,就算有鱼佩的帮助定位,这份法力也是非同小可。 不过既然执事大人话了,不做那是不行的,党下他离开了洞府,到了大厨房那里领取了自己的一份工具,包括一套弓箭,几套衣服,还有一套简单的防御阵法。 弓箭也还罢了,这套防御阵法倒是蛮有趣的,从打听来的情形来看,这套阵法的主要功能只是继续下对方的形象,并且向主人报警,而强行阻止对方进入洞府只是排在第二位。 不过这也符合实际,毕竟强大的防御阵法需要的材料和法器都是价值不菲,绝不可能这么大方的随意放。 而如果只是记录对方的形象出警报的话,就简单得多了。 好在他全部的身家,就是几个吞天袋,洞府中暂时还只有石头,倒是不必太过担心。 他匆匆吃过了早饭,又凭着牌子多领了一些,这才朝着今天要去的地方出了。 三十里的距离,如果有法器可以飞行的话,自然片刻就可以到达,不过司徒青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如果在旁边的商店用仙石购买的话,又实在太贵,花费昂贵的仙石买件只能飞的法器,在他看来无论如何都不合算。 好在,昨天在宝剑峰上刚刚学会了用碧水诀提高度,当下他认准了方向,一股水无从脚下喷出,身形顷刻间加快了度,这一次比最初使用的时候熟练的多,不但可以飞纵过三丈多宽的深沟,就见路上的石头也可以在快的奔跑中轻松的绕过去。 如果有人在看的话就会现一道浓浓的水汽随着他的飞驰而去,留下一条醒目的痕迹。 三十里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用了一个时辰才赶到,等到了这里他才现面前是山谷间的小小的平原,在进入山口的地方,立着一块硕大的牌子,上写几个大字“小心猛兽”! 司徒青云一愣,能被五雷宗的人称之为猛兽,真不知道是何等的利害。当下打点精神,拔出了割鹿刀,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走去。 走了不远,就见地上有不少脚印,看情形应该是一大群聚在一起,只是这足迹有些奇怪,一个个硕大无比,既非牛的,也非马的,足有面盆大小…… 这一下他可下了一跳,能有这般大小的脚印,那岂不是比大象还要高大些? 正疑惑间,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尖叫声:“救命啊,救命啊,呜呜呜,哎呀……”更奇怪的是伴随着这声音,竟然有轰隆隆得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赶来。 司徒青云现在有些懊恼,若是之前肯用仙石换一件可以飞的法器,此刻只需要纵身一跃到空中,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看清楚,倒是在决定是逃跑还是先救人,可惜现在他除了看到前面沙尘滚滚之外,竟然毫不清楚状况。 焦急之下忽然想了个主意,他纵身往上一跃,同时碧水诀再次运出,从脚下喷出两股鸭卵粗细的水箭,直质的打在地上,借着这股力道,他在跃起半丈之后,又纵起了两丈! 这一下却瞧得清出了,前面大呼小叫跑来的竟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就见他抱着一个小猫样的东西,一边跑,一边朝后面瞧,度竟是不慢,而后面追赶的却是黑压压的一大群怪兽。 说是怪兽,仔细瞧却有些像老虎,不过它们的体型却比老虎大得多,而且它们的四肢也明显和老虎不同,竟是从未见过的怪兽,司徒青云此刻势子已尽,身形一顿就要朝下落去。 这可糟了,若是真的掉下去,恐怕正给这群怪兽踩个正着,他可没把握能抗得住这些家伙硕大的的身躯,一旦被这面盆大小的脚爪踩上,他恐怕就要成为五雷宗第一个被怪兽踩死的。 好在他心念电转,碧水诀再次的喷出一片水雾,身形竟然真的就此停住了,不过他此刻可不敢听手,运起着他可怜的法力,飞地在静脉中旋转吸纳这周围的水汽,再次化作水雾喷射出去。 效果竟然不错,他居然能稳稳地站在了立地三四丈高的半空中,这难道就是腾云? 是不是腾云他不知道,不过下面的小男孩似乎到了危急关头,眼瞧着就要被怪兽追上了,此时他也现了半空站立的司徒青云,惊喜地叫了起来,“快,快救我!” 司徒青云恰好带着一堆绳索,原本是用来捆野兽的,此刻伸展开来直直地扔了下去,那小男孩很聪明纵身掠过之时抓住绳子,飞也似地朝上爬去。 就在他刚刚爬离地面片刻不到,底下的兽群几乎擦着他的脚底板飞也似地略过,卷起的尘沙只把她的小身影也裹在了里面。 司徒青云的这个“腾云术”之时初学乍练,一时间多了一个人,虽然是小孩子,可也打破了平衡,就见底下的小人朝上面爬,上面的司徒青云也被重量朝下面拉,眼瞧着两人就要一起跌落地面。 却听旁便响起了一阵尖啸,一条只有两丈长的迅雷艇快若闪电般的飞驰而过,恰好把两人接住。司徒青云翻身爬起,正要道谢,就见小男孩欢声叫道:“姐姐,你怎么才来,我这次差点就被追上了。” 司徒青云仔细一瞧,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见迅雷艇的船头前同样站着一个小孩子,瞧年纪比这小男孩大了两岁,梳了一个冲天小辫,神气活现的瞪着二人。 就听她骂道:“哼,你又跑去惹事,这次要不是我来得快,你已经给踩死了,你知不知道?” 说完这话,她现司徒青云正好奇的打量自己,小脸一红,施了一礼,“多谢恩人相救,若不是恩人出手,我这顽劣的弟弟怕是……” 她那弟弟却不可肯认错,反唇相讥道:“他这人可笨得很啊,居然不会飞行术,连件法器都没有,差点害人害己。” 司徒青云大怒,他刚才冒的险可真不算小,没想到这小孩子居然说风凉话,他可非是善男信女,听了这话也顾不得人家姐姐就在跟前,上前一把揪住这小孩子,扯过按在腿上就是一阵狂揍。 他法力虽然不多,力气却不小,这一番巴掌下去只打的小男孩鬼哭狼嚎,“姐姐救命啊,这恶人想杀我,姐姐救我,姐姐……” 如不是见到他之前的样子,单凭这番哭喊真是催人泪下,可惜司徒青云不吃这套,听他叫得起劲,忍不住拔出了割鹿刀抵在他的喉咙上,“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割鹿刀刺骨的寒气之下,这小孩子只觉得一股寒意透过皮肤直达心底,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了恐惧,面前这个小白脸真是凶恶,居然二话不说就拔刀,实在是生平仅见。这一下当真是被吓到了,立刻止了哭声,连抽泣都不敢了。 那姐姐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面前的这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司徒青云收了刀子,把这小孩子往旁边一扔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话。 这小孩子吃惊之余手中一松,刚才紧紧抱在怀里的那只小猫落在了一旁,忽闪着大眼睛瞧着面前的几人,竟是一只金黄可爱的小东西。 司徒青云正要询问,却见那姐姐惊叫了一声,“哎呀,你真的抓住了金鬃兽,这,这……”瞧她惊喜交集的模样,就知道这东西非同小可。 那男孩胆怯的瞧了一眼旁边的司徒青云,见对方没有表示,这才大着胆子说道:“是啊,刚才我用隐身锦悄悄地接近兽**,正好看到它跑出来玩,我顺手就给抓来了,可惜之前咱们攒钱买的那块低阶仙石灵力用完了,隐身锦失去了作用,我只好拼命地跑……” 那姐姐心有余悸的叫道:“你真是不知死活,这金鬃兽乃是二阶的魔兽,一旦生出来就会被兽群保护,你居然敢去抓,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姐姐依靠何人!” “姐姐别怕,我被这恶人,不,被这恩人相救,咱们有了这金鬃兽一定可以换好多仙石,你也可以去求人拜入内堂了,到那时,看还有谁敢欺负咱们姐弟!”小男孩越说越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终于想起刚才还被这恶人折磨,是以赶紧收口,不过司徒青云听得倒是心中一叹。 原来,这姐弟两个姐姐叫花梨木,弟弟叫花梨菇,她们的父亲乃是五雷宗的低阶修士,多次为了宗派战争不幸殉难,她们两个虽然得以留在这里,却没了靠山。 这无论是世俗界,还是这修真界都是很现实的地方,她们没有父辈蒙荫,少不得会受些白眼欺负,因此上这姐弟二人过的有些艰难。 平日里就靠着父亲留下的迅雷艇和隐身锦,采集一些奇药,捕捉一些怪兽幼崽拿去换钱度日,自从前几日这弟弟听了大厨房的人谈起曾经在这里现了金鬃兽的踪迹,就拿了仅有的仙石,偷偷跑来,打算碰碰运气。 不想这运气还真不错,居然真的被他抓到了一只,只是这仙石却用完了,隐身锦失去了作用,如果不是恰好司徒青云赶到,这怕又是一桩惨事。 问清楚了事情,司徒青云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这金鬃兽有何用处,能卖多少钱?” 花梨菇颇有些古灵精怪,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正要想个由头蒙混过去,花梨木却担心他再骗人惹恼了这位恩人,赶紧抢先说道:“是这样,这金鬃兽长大以后,可以探测灵气所在,用来挖掘仙石是最好的帮手,所以最少可以卖十枚中阶仙石。” “姐姐,你怎么……”花梨菇见此大惊连忙想捂住姐姐的嘴巴,却已经来不及了,惊慌之下他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望着司徒青云,摆出一副戒备的样子。 司徒青云倒真的吃了一惊,要知道,一枚中阶仙石,足足可以换一百枚底阶仙石,也就是说这头金鬃兽居然可以换回一千枚低阶仙石来,以他捡到的吞天袋中来看,也不过才两枚中阶仙石。 所以说这还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也怪不得这弟弟如此谨慎小心。 不过他更加好奇的是,“你们为何不自己用这金鬃兽去挖掘仙石?”司徒青云忍不住问道。 花梨木毕竟年长两岁,虽然也担心司徒青云持强硬抢,可还是为他这话做了解释:“这金鬃兽食量颇大,而且长得很慢,现在它只是幼崽,只有等到它进化之后才能用来开采仙石,这期间我们可养不起它。除此之外,最大的问题还在于灵气充沛到能够生长仙石的地方,往往还有其他怪兽,就算找到了,凭我们姐弟微弱的法力,也没有办法。所以还不如卖了的好。” 司徒青云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你们拿着金鬃兽去换仙石吧,我还有事要做。”说着他从迅雷艇中一跃而下,此时迅雷艇停在距地面足有十丈的空中。 本书由纵横中文网 第2058章 捕猎鬃兽 司徒青云跃出艇外,碧水诀流转,自然而然的托住了下落的身形,倒也算潇洒漂亮,见他走的干脆,姐弟两个这个却有些羞愧,毕竟人家刚救了自己弟弟,转眼自己就担心人家抢夺东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若是以花梨菇的性命相比较,这头金鬃兽就算送给对方也是应该的。 花梨木一咬银牙,“姐姐却是错了,刚才就应该把这个当作谢礼送给恩人才对,都怪姐姐已是糊涂,居然也学那些俗人,咱们爹爹虽然不在了,却不能没了骨气,走,咱们去说清楚。” 花梨菇张嘴欲辩,却也忍住了,姐弟两人操纵着迅雷艇飞也似地追了下来,司徒青云刚刚落地,这姐弟两个就停在了旁边。 花梨木娇声叫道:“恩人慢走,刚才是我们姐弟不对,你救了我弟弟,这只金鬃兽就算作谢礼,还请恩人不要见怪。” 司徒青云刚才何尝看不出这姐弟两个对他的防范,不过他一个成年人又怎么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故此他才急急脱身,不想这两人忽然像是良心现一般的又跑了回来。 到让他哭笑不得,只好转过头来,“这却不必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我看你们姐弟度日艰难,还是赶快回家去吧。” 结果这话却又让花梨菇脸红了半晌,这次却是给他气的,感情人家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下子可上了小孩子的自尊心,竟然从迅雷艇上跳了下来,干脆抱住他的大腿开始耍赖,硬要人家手下金鬃兽。 一时间司徒青云被着两姐弟搞得心烦意乱,只想一脚把他们踢死。 最后实在无奈,司徒青云只好投降,“好了好了,我收就是,不过这金鬃兽是你家弟弟冒死才抓到的,自然应算一份,而若不是你最后赶来及时,我们两个怕也会没命,所以小木也应该算一份,是不是?既然如此,等金鬃兽变卖了,每人一份就好了。” 这样的结果,总算让大家都满意了,自然而然,姐弟两个对他的好感大增。 花梨菇忍不住问道:“司徒大哥到这里干甚么?” 司徒青云叹了口气,忍不住把自己拜入师门不成,被派到这厨房打杂的事情说了一遍。两姐弟倒没有甚么感觉,毕竟见识到类似的事情太多了,不过听到他被派到这里采集三十个人的食物之事,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徒大哥却被这许宝宝耍了,这里的鬃兽乃是她最喜欢的食物,这三十个人的食物怕都是给她一个人准备的,想抓它们却不用着急,只要我设下陷阱,保准让你满载而归。”花梨菇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人帮忙,司徒青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面前的这小鬼头实在小了点,万一待会再引的群兽暴动那可就糟糕了。 听了他的担心,花梨木噗哧一笑解释道:“司徒大哥这倒不用担心,这鬃兽乃是这五雷宗中最低级的怪兽,只要不让它们群起攻之,小弟倒是真的能抓到。不过这鬃兽味道特别,也只有那许宝宝才会喜欢吃,所以,每次她都是派人来抓,我小弟虽然能够抓,别人却不会收购。” 听了这话,司徒青云还是有些疑惑,他指了指躲在一旁好奇的打量众人的金鬃兽问道:“这个和里面的那些有何不同?” 的确如此,在他看来,刚才那些疯冲过来的大群鬃兽,出了毛色,核大小有些不她之外,实在没有现太大的差别,为何这金鬃兽可以寻找仙石,那些鬃兽就不可以呢? 听他问的稀奇,花梨木倒是没有觉得不耐烦,细心的解释道:“这鬃兽生下的幼崽中,万只中才会有一头金鬃的,一旦长大就是鬃兽的天然领袖,这金鬃兽专门喜欢呆在灵气充沛的地方,若是不被咱们抓到,过各一两百年,则会修炼成功,据故老相传甚至登上大道也不稀奇。只要它不呆在附近,鬃兽是不会成群冲过来的。” 司徒青云这才知道缘由,问清楚了这些事情,他对完成这任务到是信心大增,当下三人合计了一番,迅雷艇还是由花梨木掌握着,悬浮在远处,金鬃守则呆在上面,免的刺激兽群狂。 而花梨菇则带着司徒青云到前面的谷底设置陷阱,这小人似乎经常来这里,三绕两绕带着司徒青云来到了一处小水塘的旁边,指着这里说道:“这水是由雨水汇集而成的,所以来这里的鬃兽并不太多,可几十头还是有的,其他的水源灵气充沛的多,不过都被大的鬃兽族群霸占着,不如这里安全。” 司徒青云看了看旁边的土质,居然都是坚硬的山石,要在这上面挖陷阱也太困难了点吧,却见花梨菇坏笑了两下,从怀里摸出个大小皮带子,拿在手里晃了晃,“嘿嘿,瞧我的,这是**草的粉末,放在水塘中,等他们来喝水,就大功告成了。” 司徒青云忍不住问道:“你抓金鬃兽是不是就用的这个?” “那是自然,不过我摸进去的时候兽群已经喝过水了,仙石中储存的灵力快消耗完了,我不敢再等下去,所以才会那么狼狈,嘻嘻,幸好遇到了司徒大哥。”花梨菇说着从口袋里翻出一团泡烂了的布料,递了过来。 司徒青云接过来仔细地打量着,这块布料粗看一下像是麻布的,可仔细瞧却又不是,凝神看去可以现上面有着不同寻常的波动,竟似阵法一般的东西,心中不由一动,“这就是隐身锦吗?” “对,对,这就是我父亲留下的,你别看它不起眼,只要把它披在身上,灌输进法力,就可以隐身了,那些鬃兽傻傻的,有一次差点踩到我身上。”花梨菇兴奋的比划着。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注入法力,迎风一抖,竟然变的有两丈多大小,花梨菇看得瞠目结舌,“司徒大哥好厉害,我用仙石也不过是刚把自己包裹进去。 当下两人在水边捡了个地势高点的地方趴在那里,身上则盖了隐身锦,静静这等带着猎物的到来。 这一次运气不错,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南边的方向地面一阵震动,一群黑乎乎的鬃兽,迈动着硕大的脚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直奔小水塘而去。 粗略地一数也有四五十头,乖乖,这些家伙每个都有牛般大小,真不知道那许宝宝怎么能把它们都吃下去。 这些鬃兽似乎很谨慎,当前的那一只毛色最鲜亮,也最小心,不停地转着身子似乎在观察微微的动静,等了一会儿没有甚么现,这才低低的叫了一声。 于是群兽一拥而上,围住小池塘呼噜噜的喝起水来。司徒青云心中暗喜,这样可方便得多了,不用自己一头头的去抓,搞得鸡毛鸭血的。 片刻之后,就见这些鬃兽似乎察觉了不对,一个个抬起头来惊慌地叫着,可惜药力作,一个个浑身瘫软摔倒在地,只有刚才那一只带头的鬃兽最后饮水,还没有和下足够的水,药力就作了。 所以除了这一只外,其他的鬃兽居然被一网打尽,竟有四十三只之多! 司徒青云大喜过望,连忙从吞天袋中取出绳索,一个个把这些鬃兽的腿姥姥的捆住,忙了半晌才算搞定。 可剩下的问题并不轻松,要想把这些粗壮如牛的家伙都搬会大厨房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自己虽然会独创的腾云之法,却连一头都带不走,而花梨木的迅雷艇一次最多装两头也就鼎天了。 这可如何是好? 司徒青云正为难者,花梨菇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司徒大哥,本宗内可是有着大型的迅雷艇的,若不是遇到战事,平时都是由门下的弟子保养的,若是有事情请他们帮忙只需要花点仙石就可以,像这样只是在本门内形容,通常以两块低阶仙石就可以搞定,要不咱们去找他们来帮忙?” 司徒青云大喜过望,若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好办了,他的吞天袋中低阶仙石还有十几块,拿出两块来应该不成问题,当下就由花梨菇出面坐着迅雷艇去找人帮忙,司徒青云则守着猎物。 这此度很快,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见西方的天空传来隆隆的雷声,片刻之后,一艘足有三十丈长的迅雷艇呼啸着停在了他的上方,船头镶嵌着金灿灿的两个大字“神舟”! 这本小子竟然把本门的神舟给弄来了,天哪,司徒青云头脑一阵昏,这艘迅雷艇可是五雷宗内第二大的飞艇,风灵儿还曾特意提过,没想到今天见识了。 就见上面一个小人探头探脑朝下张望着,嘴巴里还叫着:“快来,快来,我把迅雷艇借来了。”却正是花梨菇这惹祸精。 既然来了,也不好不用,司徒青云只好把猎物搬上了船,四十几头硕大的鬃兽折腾了半晌,终于都搬了上来。司徒青云这才有机会打量站在船头操作船艇的人。 没想到竟是个青衣女子,正忍俊不止地看着自己上下折腾,不由得呆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家是这般大小的船艇竟是面前这个极其文静的女子。 幸好花梨菇得意地炫耀,总算打破了沉闷,“今天运气真好,能碰到我姑姑沈彩衣当值,不然的话,动用一次神州艇,最少要五块中介仙石的。” 这话好像没让司徒青云吐血,乖乖,居然这么贵,当下他就要把猎物往下搬,那沈彩衣看得有趣,忍不住插嘴道:“别忙,今天就算是提着小淘气还你人情的,要不是你我这小侄儿今天可就惨了。你是新调到大厨房来的吧?” 司徒青云有些奇怪,难道自己脸上写着字呢,怎么人人都知道自己新来的,当下郁闷的点了点头。 沈彩衣指着猎物笑道:“这鬃兽味道古怪,没人喜欢吃,不过唯独这蹄子炮制得法乃是难得的美味,可也只有大厨房的许宝宝知道如何调理。所以就算是捕捉到了它们,也大多是斩去蹄爪,绝没有整头都搬上来的道理。” 司徒青云听得一愣,随机狠狠的瞪了花梨菇一眼,这坏小子刚才就对着自己笑,分明是早就知道此事,却偏偏不说,还故意找来迅雷艇看自己出丑,若不是当着他这姑姑的面,自己少不得要再打一次**。 花梨菇早在沈彩衣说话之时就躲在了后面,显然是担心被打击报复,司徒青云苦笑着看着堆满了船舱的鬃兽,有心扔下去,却又舍不得。 在屠夫看来,这么大块的肉食若是扔掉,实在可惜,忍不住问道:“难道就没有甚么方法处置?白白丢了我倒觉得很可惜。” 沈彩衣一愣,侧着头想了半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鬃兽的皮毛,若是炮制出来,倒是多少可以做些用场,别的我还真不清楚。” 司徒青云一咬牙,既然抓了,那就不能浪费,反正人情也欠了,既然不要自己付五块中介仙石这样的巨款,那干脆自己搬回家去好了。 当下说明了地址,沈彩衣掉转船头朝着司徒青云的洞府开去,不愧为这五雷宗数一数二的飞艇,自己刚才来的时候跑了个半天,这神舟却只用了半盏茶都不到,就已经回到了那座小山上。 一行人很快把猎物卸载了他的洞府前,沈彩衣看到这简陋的“洞府”顿时再也忍耐不住了,和花梨木,花梨菇三人笑成了一团。 司徒青云一脸的尴尬,自己的洞府不过是刚在山上挖了个大窟窿,碎石都堆在洞外,怎么看都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实在不好意思请这几位入内看茶。 更何况自己的洞内不要说茶杯,就连桌椅板凳,都不曾配备,只是在里面草草的铺了一张兽皮用来打坐,总不能让客人陪自己坐在地上吧。 无奈之下,只好陪着苦笑,“真是抱歉,我昨天刚刚到此,还没有时间仔细打理,改日再请几位喝茶。” 见他难堪,沈彩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止住了笑容,郑重的施了一礼,“抱歉,是我失态了,我这侄女自小在家中就一只操持家务,若是你放心可以请她帮你打理,我今天还在当值,要赶紧回去,若是被执事现,可就不好了。”说着再行了一礼,纵身上了迅雷艇呼啸而去。 一旁的花梨菇笑嘻嘻地解释:“我姑姑可是在迅雷社工作,乃是数一数二的风控者,嘻嘻,司徒大哥若是对她有意,我可以帮助你们牵线搭桥啊。” 花梨木听得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掐住了弟弟的耳朵,“叫你乱嚼舌根,姑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背着人家编排不是。” 司徒青云哈哈大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姓花,为何姑姑姓沈?” 花梨菇呲牙咧嘴的求绕了半天,花梨木才余怒未消的放手,却是再也不敢答话,跑在一旁挤眉弄眼,花梨木无奈,只好说道:“我们这姑姑乃是父亲救下的一名弟子,后来感激父亲的恩义,就拜了父亲做哥哥,父亲去后,她经常关照我们的。” 司徒青云瞧瞧天色不早,今天的活还没干完,当下拔出割鹿刀挽了个刀花,乒乒乓乓的一通砍,终于把四十几只鬃兽的脚爪都剁了下来,碧水诀的余威之下伤口都封住了倒是没有弄得满地鲜血,不过这情景也是够吓人的。 好在这五雷宗没有见识过血腥几乎没有,这两姐弟虽然不忍,却也没有惊声尖叫,反而是花梨菇连挑大指称赞他的刀法娴熟。 虽然多下来的蹄爪个个都有面盆大,一百多个也是好大的一堆,总算这次距离近得多了,司徒青云干脆带了两个直奔大厨房。 执事房中的俏面肥婆许宝宝,似乎永远也填不满肚皮,司徒青云进去的时候她居然还在吃东西,不过此刻许宝宝更多的是诧异,“不错,不错,这鬃兽身上唯一可取的就是这爪子,可惜两个少了点,不过总算没有给我整个的搬回来。” 司徒青云苦笑了一下,解释道:“还抓了很多,不过东西太多,我一时半会也搬不会来,不如叫些人来帮忙。” 许宝宝眼前一亮,“还有许多?在哪里,快快给我拿来,哦,对了,这个东西你拿去用吧。”俏药叉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一摸,丢过来一个碧绿的袋子。 见司徒青云呆她费力的吞下嘴里的食物解释道:“这是一个吞天袋,能装很多东西,你先拿去用吧。” 司徒青云大喜,若是早有这东西,刚才就不用费力气了,药知道如果每次出去,都租用迅雷艇的话,那他可要破产了。 撇下埋头大吃的许宝宝不提,但说司徒青云,得了吞天袋自然开心得很,等他回到“洞府”却见花梨木,和化梨菇都没有走,正在那里七手八脚地帮他打理洞府,原本空旷的大厅内那块铺上去的兽皮不见了,反而多了一些桌椅板凳,甚至上面还摆了几个茶杯茶壶,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 本书由纵横中文网 第2059章 先绑架再勒索 红票票哦 反倒是花梨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似乎在担心弄出来的东西不和司徒青云的口味。 她哪知道这眼前的一切已经比他原来呆的那间肉铺强多了,司徒青云白了些家具,倒也没吝啬夸奖着实把这姐弟两人狠狠的夸奖了一番,只说的两小面红耳赤才罢手。 给许宝宝打过了招呼,也不忙一时就走,他有详细地询问了一番,才知道这五雷宗也不是人人都有飞行法器,尤其是外堂弟子,除了像他们这样由长辈遗留下来的之外,要想得到一件能够飞的法器,可是要花大价钱的。 倒不是没有的卖,这大厨房旁边的商店中就有一些可以飞得,不过除了价格昂贵之外,这些东西的飞行度,也和品质有很大关系,而且能够承受一定载重的法器更是价格不菲。 最便宜的,也要几枚中介仙石才能买下,这么一大笔财富,如果不是一心求精进搏杀的弟子,是不会有人使用的,毕竟如果只是躲在宗派内修炼,安全是有保证的,也就不需要这东西来逃命。 更何况这些仙石完全可以交换更加珍贵的丹药,用来增进修为可比单纯的飞行法器核算的多。 问明白了这些,司徒青云又有些舍不得了,毕竟现在这份职位,可没有多少收入,据昨天见许宝宝时谈到的,在这大厨房打杂,是没有仙石的,只有拜入内堂才能有月例。 唯一的好处,似乎是可以就一些普通的问题,请教外堂的执教,当然,这些执教通常也只在筑基期徘徊,可即使如此,对于他们这些刚刚在炼器期的人来说,也是高不可攀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试探着问道:“这金鬃兽卖了没有?若是没有卖,不妨卖给我吧,我这里还有些仙石,或许能够勉强够数。” 司徒青云说着一拍吞天袋,把其中的仙石取了出来,一时间桌上灵气弥漫,就见火光流转的火仙石,雾气昭昭的水仙石,还有土黄色光泽的土仙石,摊了开来,直让两个小家伙垂涎欲滴。 花梨木一愣,刚要张口,花梨菇悄悄地扯了一下他姐姐的袖子,两人对看了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最后,两人谦让了半天只取了四块中介仙石,三块低阶仙石,给足了司徒青云面子。 司徒青云虽然出让了大半的库藏才换回来金鬃兽,却毫无后悔之意,虽然中介仙石很珍贵,对他来讲却暂时用不上,以他的修为,使用仙石的机会很少,主要是当作货币来囤积的,不过目前自己只是在大厨房打杂,泡出去打斗还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情。 送走了满心喜悦地姐弟两个,司徒青云立刻拿出领回来的那套阵法布置起来,这套阵法很简陋,不过是三面小旗子,两面布置在洞府门前,一面握在手里,使用之前,只需要在主旗上面滴上一滴鲜血,然后催动法诀就可以操纵了。 对此司徒青云倒是没有费事,很快的就弄好了,布置完毕了他再看,已经可以明显的现周围灵气聚集起来,隐隐有光芒闪动。 虽然知道这个的功效或许差一点,可他还是为此兴奋了半晌,毕竟这可是他的第一套阵法啊,摆弄了半晌,司徒青云开始为金鬃兽布置巢**,先先在自己动府的右侧位置上,开凿了一间三丈大小的石室,然后用烈火诀反复炼制了十几次,知道洞壁都变得无比坚硬,光滑,才把金鬃兽放在了里面。 这小东西,现在不过狸猫般大小,如果不是浑身的毛皮是金黄色的,还真是不起眼,可是想想到它长大以后,可以探测仙石,他就充满了期待。 刚才他之所以要买下这只金鬃兽,并非一时的冲动,以他现在的情形来看,要想在修为上快提高,是要花大价钱的,根据他了解的情况,炼器期的弟子如果不能进入筑基期寿命只有区区的二百年不到,这时间虽然对于凡人已经很长了,可对于动辄就要修炼几十年的修炼者来说,可以说转瞬即逝。 他可不希望就此而止,否则他又何必修练,直接作个富家翁不是更好吗。 而要获得突破,除了天赋之外,更加重要的就是灵药,和机缘,天心渺茫,机缘难测,而灵药却可以他求。 要获得灵药,要么去抢夺别人的,要么只有自己炼制,抢夺别人的成本随小,风险却大,当日以风灵儿这么大的后台,尚且险些遭了毒手,就知道盯着灵药的有多少人了。 而炼制灵药除了技巧之外,还需要大量的材料,很多材料可不是唾手可得,那要花大价钱购买,而修真界流通的非是金银,乃是仙石。 故此,他不得不未雨绸缪,为将来能够采集到高阶仙石而提前做打算。 安排了金鬃兽,他又想起了血玉蜘蛛,干脆又在旁边的洞壁上开凿了另外一个石洞,如法炮制之后,把血玉蜘蛛从中取了出来,这吞天袋中的空间甚是奇怪,除了能够穿越空间之外,还能凝滞时间,也就是说你放进东西去是什么样子,取出来还是什么样子。 不过也只有魔兽这种比较强横的生物才可以在里面生存,如果是把人放进去,人的气血精神立刻会被空间凝滞。所以吞天袋只能用来存放各种物品和体积不大的魔兽。 这下好了,有了血玉蜘蛛,司徒青云干脆把外面对方的一大堆鬃兽尸体都扔了进去,看着饿了多时的血玉蜘蛛扑上去,司徒青云微微一笑悄悄退了出来。 坐在花梨姐弟搞来的椅子上,这才想起来三耳兔还装在袋子里,连忙伸手抓了出来。 “哎呀呀,可憋死我了,咦?仙子怎么不见了?”三耳兔摇晃着耳朵左右瞧着,现只有司徒青云不由的焦急起来,原来它被套上了项圈之后,无论怎么摆弄都没法弄掉,这才知道厉害,原本打算好好的拍些马屁,好让风灵儿把禁制拿下来,不想却没找到人影。 一时间满肚子的奉承话都憋在了肚子里,司徒青云却是心中一动,“你不是号称可以听三界吗,不妨找找看。” 三耳兔神情专注起来,三只耳朵一阵摇动,半晌,齐齐地朝着一个方向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就听三耳兔最中传来一阵清晰的声音:“阿爹啊,你为何不让司徒青云拜入内堂啊,他不但救了女儿,而且悟性也不错,水系法术,和火系法术都修炼的有模有样了。” 这声音却是风灵儿的,不但如此他甚至可以通过这声音想象得到她此刻的神态。啊爹?难道是那个进入元婴期的老怪物风纤? 却听三耳兔的嘴中声音一变,“你不是说过他是大隋朝的国公之子吗,这种生长在权贵之家的子弟,怕是根本受不了修炼之苦,如是进了内堂,岂不是让人骂我徇私舞弊?” “那也不能让他去大厨房啊,那里鱼龙混杂,有没有正经事富,不行,我要去找他,你不肯教他,我自己教,哼,他学的玄雷引已经有模有样了。”风灵儿不满的叫道。 “站住,你懂什么,若是他能在大厨房这样的地方修炼出个样子来,我自然会对他另眼相看,你别多事。现在没有外人在此,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说,你那戴师兄怎么了?” 风灵儿愣了片刻,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风纤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司徒青云也一脸古怪的瞧着三耳兔,这小东西还真是神奇啊,居然真的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就连哭声都模仿得维妙维肖。 更难得的是,这种偷听居然没有引起元婴期老怪物的警觉,这才是最难得的。要知道人的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会自然而然地对别人的神识产生感应。 三耳兔在这里听了半天,对方居然毫无察觉,这如果传了出去,必然会惊世骇俗。 却听那风灵儿哭了半晌才转为抽泣,随后断断续续的把当日的情景诉说了一遍,难得的是并没有夸张,也没有歪曲。 风纤静静地听了半晌,在几个紧要的关头询问了几句,半晌才叹了口气,“你那戴师兄,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没想到到了生死关头居然会如此行事,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或许他是眼见无法筑基心生绝望也说不定。如今你知道为何我没有赐药与他了吧。当年我观此子心中牵挂着世俗之事,必然无法大成,只是顾念着他待你不错,你年纪幼小,没想到。” 风纤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你从今日起,三年之内你给我在清光洞老老实实地闭关,若是敢偷偷跑出去,哼,休怪我无情。” 风灵儿呆了一下,似乎说了什么,不过司徒青云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了,三年,恐怕自己想通过风灵儿再搞点药的希望是没了。 不过这个风纤说得让自己打熬几年他虽然知道了,却一点办法没有。不要说去和对方理论,就算是让对方知道了他在偷听,那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三耳兔摇晃了一下耳朵,神情疲惫的很,看来偷听别人谈话也是个很费精神的活,司徒青云这才想起来,自从抓到这家伙,几乎还没有喂过,看情形这三耳兔日后还有大用,可别给饿坏了,当下问道:“你要吃些什么?” 三耳兔听到这个,立刻来了精神,“上仙要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司徒青云听得一乐,这倒好,省的麻烦了,“还有不要称呼我上仙了,这里比我厉害的人可有很多,万一知道了你的神通,你可会有大麻烦,所以乖乖地别到处跑。” 三耳兔眼珠转了转,点了点头,看来它也知道这里不是善地。 司徒青云出了洞府,把鬃兽的爪子都用吞天袋装了,给许宝宝送了过去,又跑到厨房去了些饭菜,拿回洞府享用,天雷宗的伙食不错,基本上可以想到的饭菜都有,而且味道绝不逊于外面的大酒店。 估计这是得益于这里人的寿命普遍较长,有足够的时间来改进自己的厨艺缘故。 不过在打饭的时候,司徒青云也搞清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除了吃饭,和辟谷之间,还有一种辟谷丹可以代替,甚至大厨房还挂着专门收购比孤单的告示,而且同时提供了配方。 原来,这辟谷丹虽然也叫丹,可更像一种压缩食品,吃一颗足可以顶七天,炼制也不复杂,只需要按照配方,用各种魔兽的肉加上各种药材配置,然后再用丹火把杂质去除就可以了。 因为这东西的需求量大,价格却不甚高,故此能够提供的人反而较少,所以大厨房才会收购。 毕竟没有哪个高级炼丹师会专门炼制这种低级丹药,而普通的修炼者却因为一心求精进,不会分心学习这些,毕竟集中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才能求得精进,故此辟谷丹的需求反而很旺盛。 今天他取回来的晚餐,是一大堆的菜蔬,和几种肉食烹制的菜肴,味道着实不坏,就连三耳兔躲在一旁都吃得很开心。 见这兔子没有挑食,司徒青云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这小东西刚才展示了神奇之处,如是好好地利用,日后说不定能够避免一些灾祸。想想看,敌人在远处密谋商议,自己早已经通过三耳兔之口获得了对方的计划,那岂不是以逸待劳? 故此,这家伙现在是一个比法宝更高级的存在了, 刚刚吃完了饭,司徒青云正要打坐入定,忽然面前的护阵旗上闪出一缕光晕,难道有人接近?与此同时,洞外想起了花梨菇的声音,“司徒大哥,司徒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司徒大哥,司徒大哥。” 司徒青云一愣,现在天色已晚了,这尖滑小子有甚么事情? 碍于之前的情面,司徒青云开放了阵法,走了出去,就见这小子一脸焦急的神色,衣服还被扯破了几块,隐隐露出几丝血迹。这小人儿见到他出来,喜出望外,一脸焦急地说道:“司徒大哥求求你帮我救救姐姐,我情愿把这些仙石都让出来,那只金鬃兽不知道能不能再还给我?” 司徒青云听得莫名其妙,连忙问道:“出了甚么事情?你姐姐怎么了?” 花梨菇不敢隐瞒,连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原来他们姐弟高高兴兴地拿着和司徒青云交换金鬃兽得来的仙石,回到了家里。 姐弟两个从没有这么大的进项,都很开心,于是花梨菇提议去买些吃食庆祝一下,花梨木疼爱弟弟自然不会反对,就选了一块低阶仙石,去大厨房旁边的商店。 恰好碰到昔日的同伴,忍不住得意地炫耀了几句,对方不信,小孩子心性作,就和人争执了起来,后来不欢而散,花梨菇也没在意,就拿了东西回家。 两姐弟正开心的吃着零食的时候,对方找上了门,他们的洞府虽然比司徒青云的档次高一点,却还是被人闯了进去,对方几人开口就要金鬃兽,这姐弟两人已经卖了出去,自然拿不出来。 结果他们抓走了花梨木,要花梨菇去把金鬃兽要回来,好来交换他姐姐,否则就要他姐姐好看。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听了这些司徒青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敢在这里使出这种手段的,恐怕也是地头蛇一级别的,不然的话着两姐弟也不会只敢来找他,当下他沉思了片刻问道:“做这种事的是什么人?难道这里没有规矩了吗?” 花梨菇小脸一白,支吾了半晌,才说道:“是孙堂主府上的人,他们说若是我们不把金鬃兽送去,就要掉我姐姐去他们府上当差,若真是去了,我姐姐可就危险了。” 司徒青云更是奇怪,“怎么这个孙堂主可以让你姐姐去当差的吗?” “是,五雷宗中,凡是年满十二岁的修炼者都要到执事那里登记,若是资质许可,就会传以仙术,日后还有机会拜入内堂。”花梨菇说到这里一阵兴奋,显然能当上内堂弟子实无上的荣耀,更别说有机会获得筑基丹了。 “那你姐姐通过检查了?” “没,若是通过了,就不会给人欺负了,我姐姐的资质只是中等,并不在第一批被挑选的弟子之中,不过,除了资质上乘的之外,资质中等的弟子也可以通过服食灵药,或者修炼功法获得提高,不过这就要跟随各个堂主修炼了。” “难道这孙堂主正好是你姐姐的上司?” “是,这孙堂主是有名的老色鬼,每年借口修炼高深功法不知道有多少女弟子做了鼎炉,可她们却没有好下场,往往过个三五年就被借口不适合修炼赶了出来,这些人被采补之后元气大损,不但再也无法修炼本门的功法,而且很快就会衰老。” “那,这种事情怎么会没人管?” “孙堂主乃是孙长老的亲外甥,这种事情本来就难以查证,上次有人拼了性命告上去,最后还是查无实据,只好不了了之,可那次之后,再也没人有人敢招惹他们。” 本书由纵横中文网 第2060章 专用肉包 “这样的人为何会贪图你们的金鬃兽?”司徒青云心中合计了半晌,按理来说对方应该已经问清楚了,他才不信这小子在姐姐的生死面前,还会隐瞒自己这个买主。对方却只是利用这小子来索要,并没有直接出头。 恐怕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底细,毕竟自己才来了一天,上下人等还不熟悉。虽然自己的洞府简陋,可自己毕竟是宝剑峰上亲自递牌子派来的,这帮人没弄清楚之前,自然不敢乱动。 花梨菇支吾了半晌,“我听人说,这金鬃兽是要用来送给人的礼物,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司徒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我把仙石都还给你,我再加三块低阶仙石,还有,还有我以后天天帮你干活,求求你,把金鬃兽还给我。” “对方,有没有说期限?” “三天之内,三天之内如果我不把金鬃兽送去,姐姐就会被送去给孙堂主学艺,司徒大哥,求求你帮帮我,都怪我多嘴,如果我不到处乱说就没事了,呜呜呜。”花梨菇说到伤心处,哭得唏哩哗啦的。 司徒青云却在思考这其中的问题,“送去给孙堂主?那勒索你们的是什么人?” “是四秤金段天岳,和宋水月带着几个人。” “这些都是甚么人?”司徒青云刚来,还不清楚这里面谁和谁,他现在只知道大厨房的执事许宝宝是个筑基期的胖妞,还认识几个负责领取东西的杂役,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花梨菇擦了擦眼泪,一五一十说了个详细,原来这四秤金乃是五雷宗中一名记名弟子,虽然修为刚到炼气期顶端,却因为资质一直无法成功筑基。不过此人有一个极其出色的优点,就是会做生意。只要是他插手的事务,无论是真金白银,还是仙石,罕有赚不来钱的。 故此,此人在五雷宗中也算小有名气,有了钱,有了仙石,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势力,只是不知何时他和这个孙堂主勾结在了一起,故此很能在孙堂主的跟前说上话。 而宋水月则是五雷宗中数一数二的色媒,不错,就是色媒,和俗世间不同的是,她只为修士做媒,也就是说专门给一些需要修炼双修功法的修士,介绍一些姿色灵根兼具的女修士。 普通人修炼,一是为了长生不老,听说能拜入神仙门下,这些女弟子还真少有会抗拒的,故此在修真界这也是一种风潮。 而一些修为到了一定火候的修士则更多的是把这些女弟子当做免费的杂役和姬妾,因此上这宋水月可以说生意很不错。 这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居然来图谋一只小小的金鬃兽,如果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难道这其中有甚么问题? 司徒青云心中暗骂,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关键是这两人和那孙堂主并无直接的隶属关系,就算最后事情败露,也牵扯不到这姓孙的人身上,人家大可以推到这两个人的身上。以孙堂主在五雷宗的身份地位,是无论如何也攀咬不上的,到时候说不定华梨菇姐弟反而会更惨。 老实说司徒青云并不奇怪对方会使出这种手段,因为昔日在长安,他堂堂的国公府小公爷若是看中了什么宝贝,美人也是会如此这般地。 难道真要就此罢手不成?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被司徒青云快的否决了,修真本就是逆天行事,若是连小小的孙堂主都要怕,那还修的什么仙?! 更何况因此种下畏惧权势武力的心魔,日后定然再难精进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只看得花梨菇心惊胆战,“司徒大哥,你,你难道是要……” “不错,你可是怕了?”打定了主意的司徒青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若是就此怕了,我却也不怪你,只可怜你那苦命的姐姐居然有你这样的弟弟, 花梨菇打了个冷战,一直以来,司徒青云在他面前除了最开始的狰狞之外,都很和善,可是此刻他却觉得这位大哥浑身都冒着杀气,若是自己不可答应,怕是连这洞府都走不出去了,再一想到疼爱自己的姐姐,不由的咬紧了牙关,点了点头“好,司徒大哥要怎么做?” “那两人有没有说过怎么和你联系?” “没,没有,这他倒没有说。” 他既然做过这种事情,自然知道这些人做事不会留下甚么把柄,就算把金鬃兽缴了出去,这姐弟两个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搞不好还会立刻消失。这并非是恶意揣测,其实想一想就可以知道,修仙者的寿命普遍的都比较长,只要运气不太差,或隔一两百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谁知道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会有什么机缘巧合,万一得罪的人有了什么奇遇大可以趁自己闭关修炼之际下手,就算自己无事,自己的家人却未必个个都是修炼者,仇恨一旦纠缠起来,就会像燎原之火,蔓延数代,直到一方死光为止。这种事情只要想一想就觉的麻烦。 所以以己度人,他不认为对方真的会如约放过这对姐弟。 想到这里,司徒青云忽然有了主意,“那两人现在何处?” 原来他想起了自己手中还有一件犀利的宝贝,那就是三耳兔,只要找到那两个人,就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到时候自己随机应变,把握可就大多了。 不过这三耳兔偷听有一个麻烦,那就是必须见过此人,并且听过对方说话,否则的话,三耳兔根本无法在这嘈杂的世界中找到此人。 花梨菇思量了半晌终于想了起来,“这宋水月最好美食,每天都会在淋漓江附近的金鼎轩吃早饭,司徒大哥若是去了一定能见得到。四秤金段天岳财之后却不怎么喜欢出门,很少能见得到,只是偶尔会到宋水月的府中坐坐。” 司徒青云点了点头,“好,你且回去,不要走漏消息,等我先探探虚实再说,若是实在不行,就把这金鬃兽来交换你姐姐吧。”当然,这样说并非说他打算放弃了,而是暂时稳住花梨菇,毕竟这孩子年纪还小,万一不够担心过甚以至绝望,做出些蠢事来可就不妙了。 花梨菇感激的点了点头,毕竟自己已经卖出去的东西,却要再要回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关系到姐姐的安危,他可不愿意这样做。 司徒青云把他送了出去之后,开始作准备,这金鼎轩距离这里也并不远,大约只有三里左右,正在大厨房的右侧,面临淋漓江,风景如画,绿柳如茵,使出很不错的地方。 他刚来的时候还曾观赏过那里的景致,倒是不担心找不到,不过直接抱着三耳兔去却不妥当,万一被人现,自己的杀手锏可就不灵了。 司徒青云想了半晌,找了块兽皮在自己的衣服内又加了一层,然后把三耳兔塞到了里面,如此一来,这小东西既能看到对方,听到说话,又不用露面了,准备妥当之后刚要出门,想了想又走了回去,把金鬃兽赛进了吞天袋。 毕竟新挖出来的这个洞府,防备简陋,护洞的阵势也是极其简单的公用版本,万一自己不再宰被人闯进来偷走,那可就糟了。 不过这吞天袋中也只有各种魔兽才能生存,不过也仅仅是生存而已,却因为禁锢了时间空间不能成长,否则的话,他也不需要放在洞里饲养了。 司徒青云出了洞府,碧水诀一转足下力,已经凌空飞起一丈多高,朝着前面慢悠悠的飘了过去,自从他掌握了这个法门之后,不但能够时时的锻炼碧水诀,行走的度更是提高了不少。 不过今天他可不赶时间,故此也没急着前去,五雷宗中见到最多的还是迅雷艇,其次就是各种飞行法器,罕有人像他这样在低空往前漂的。 好在,大厨房这里聚集的大多是修炼不成的杂役之类,倒也没有因此招惹白眼。 修真讲究日以继夜,修炼起来经常十几天,甚至几十天,几年连续不断,不过这都是登堂入室的弟子才能达到的阶段,而来大厨房吃饭的大多是修炼外功的外堂弟子,还有就是在各个师长洞府轮值的杂役。 此刻天光未亮,行人还不多,他估算时间宋明月吃饭时间还早,就先向右转来到了淋漓江的边上,这条江宽漫无边,只在视线将尽处隐隐约约能看到对岸,据说这条江中养这几条蛟龙,不过他来的时间尚短,还从没看到过。 扭头望去江边三五渔船正在收网,一些倒霉的鱼虾被不断地拉扯上来,扔在舱面上,司徒青云凝神看去,这些渔夫竟然个个不弱,很有些功底的样子,看来这五雷宗的确是非同凡响,仅仅是蕴含的潜力就足以当得上名门大派了。 可惜这里却非是世外桃源,他不过刚刚来此就感受到了其中蕴藏的紧张气氛,甚至要远远过世俗界,毕竟能力越大,野心也越大,谁不想多活几年,多些法宝,甚至能白日飞升呢。 片刻之后,他感到体内的法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控制着身形落到了地上,前面不远就是金鼎轩了,一股饭菜的香气随着晨风慢慢地飘了过来,引得他直冒口水。 拍了拍怀里的三耳兔,这小东西乖巧的动了动意思是已经准备好了,司徒青云这才迈步朝前走去,也许是为了陪衬这里的景致,金鼎轩门口的江堤连同一旁的道路都用了极其坚硬的铜麻石修筑,此刻在旭日东升的映衬下,连同一旁金碧辉煌的金鼎轩真是气象万千,单单站在面前就有种震撼。 之前他已经向人打听过了,这里的饭菜价格极其昂贵,最低消费也要一块低阶仙石,这份价格足以抵得上一名内堂弟子十天的供奉了,故此能在这里吃上一顿,就算是五雷宗不食烟火的修真也会觉得肉疼。 可人偏偏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昂贵,来此的人却越多,司徒青云还以为自己来的比较早,到了这里才现居然已经有不少人了,而且不时地远处会飞来一道霞光,那是驾驭着各种法器弟子落在旁边,更夸张的还会不时地降下迅雷艇,一些在他看来修为惊人的弟子三五成群走下来。 不过这样一来,倒的确没人注意他了,只当是来长长见识的别院弟子,司徒青云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走了进去,事先他已经问清楚了样貌,知道这宋明月喜欢在二楼靠窗的位子。 等他迈步走了进去,只觉得眼前一亮,满屋的桌椅酒具竟然不知道何物所制,居然也冒着霞光,无一不美,怪不得这里收费如此高,还人人都喜欢来呢,这背后的老板真是高招啊。 只怕每天的进项都足以惊人了,司徒青云一边想着一边迈步走上了二楼,这儿层之上又有不同,如果说一楼取得乃是金玉堂皇的富贵景象,那二楼却多了几分森冷,就见这二楼之上,无处不冒着青青幽光,不要说家具器皿,就连墙壁上似乎都散着无比的冷意,让人只想逃走。 怪不得楼下人满为患,唯独这楼上只有寥寥几人,不过在这森冷之中,那几扇大窗恰好接引进东升的旭日,仅仅瞥了一眼就觉得丹田之内,气府之中冒出一股暖意。 他却不知道,这二楼所用的阵势正是取这万寒之中一点阳火,用以淬炼自身,敢走到这二楼之上的,无一不是修炼到高深境界的,否则,只要在此稍待片刻,就会浑身冻僵。故此,此处才无人把守。 说来倒也凑巧,若是其他阵法以司徒青云如今这点浅浅的修为,定然是抵挡不住,却不想他最初他入修炼之途时,乃是被割鹿刀封了精血,又被龙泉寺的寒泉之水淬炼过,除了有些寒意之外,居然毫无伤。 如此一来,二楼之上的几人不由的满腹疑惑。 原来,此地的这几位,都是常客,每日到此出了吃食之外,正是借助这座阵法吸取东来紫气,日积月累早就熟识了,如今忽然上来一个生人,自然格外显眼。 尤其是靠窗的那张桌子上端坐的一个美女更是眼前一亮,就见此人脸蛋珠圆玉润,五官精致莹玉,尤胜在那一双妙目,水润含情,脉脉顾盼之间更显女子的风韵娇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上绣飞凤腾云图,高贵庄重,纤腰如柳,酥胸高凸,更显成熟美艳的风韵。最最难得的是此女竟然一头飘洒的短,在妩媚之外更多了几分俏皮。 书中代言,此人正是宋明月。 司徒青云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一个侍女打扮得青衣女子飘了过来,甚至还没等到他开口就主动送上了一份点心:三只小巧的水晶包子,和一碗不知道什么材料熬出来的清汤。 他瞧了一眼周围,现所有的人面前都是这些,看来是这二楼的食物都是固定的,也就没有再点别的。 既然来了,就没有不吃就走的道理,司徒青云夹了一只包子放进嘴里,还没有等到咀嚼,这只包子已经自己化了,居然真的是入口即化,这馅料也不知道是甚么做的,在嘴里打了个转,就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 哪知道刚一下肚,司徒青云就觉得腹中一阵火热,竟然气机大盛,险些让他叫出声来,幸好他运转的烈火诀已经有些火候,丹田之中生出一股吸力,慢慢地把这股热流纳入了其中,竟然无比纯净。 司徒青云心中大喜,没想到一只小小的水晶包子竟然足以抵得上他三日的修炼,这要是一口气吃个几百个,会不会突破炼气期呢?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又连忙喝了一口汤,却不想这次入腹的竟变成了一股寒流,这次不用他驱动,碧水诀驾轻就熟的运转起来,把这股凉气纳入其中,一冷一热之下,浑身的毛孔都舒展了开来,司徒青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在窗外射进的阳光照射下隐隐有些紫。 很快,包子和汤在这一冷一热的交互作用下都进了肚子,恰好是一点不剩,司徒青云用心体会这冷热交替的感觉,这顿早点吃下来,对于功力微弱的他来说可算是大补了,更加重要的是让他领悟到了水火相济的妙处。 尤其是这些食物所化成的冷热两道气息竟在丹田盘桓不去,连带着他自身的灵气也川流不息,这还是从未有过的。 正因为如此,等到他听到周围传来说话声的时候才现太阳已经落山了,也就是说他这顿早点竟然吃了整整一天! 金鼎轩的二楼之上,人少了许多,就连那宋明月也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说话的是左侧饭桌上的一位身着白衫的青年男子,“陈兄,徐长老的生辰就快到了,你备了什么贺礼?” “前几天下山,我搜寻到一株琼草,想来徐长老一定会喜欢。”说话的这位陈兄身穿天蓝色文生服,一缕长髯飘洒在胸前,面如白玉,洒脱中带着儒雅,司徒青云心中暗赞,好俊的人品。 本书由纵横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