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非千金》 章一、瑾县被捕 “买糖葫芦啰,买糖葫芦啰,又甜又脆的糖葫芦,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远远的便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叫卖声,走近一看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他头带瓜皮帽,小巧的瓜子脸隐在帽沿下散着若有似无的娇弱,他身穿近来最流行的乞丐装,手里拿着一树糖葫芦正向路人叫卖。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好几的中年妇人,手里抱着个约有两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水亮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手上的那串糖葫芦,口水四溢。 “谢谢大婶,吃了好吃再来卖啊,这小子真乖,来,亲哥哥一个。”小伙子一边收钱一边将脸凑过去,那小男孩也不认生,往他脸上‘波啾’的一声,亲了一个响响的水声。 “真乖。”小伙子不甚在意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口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瞥见那小男孩露出坏坏的笑容,才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他刚想揪揪他水嫩嫩的脸以示惩罚时,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瞄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冷冷一笑,这些人怎么就是不懂得知难而退呢。 在心底抱怨又得换地方的同时,他不动声色的送走那一大一小,免得等下让他们遭了鱼池之秧,再瞄了一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几人,他奸笑着将背包里的滑板取出来,这个是他来到瑾县时现的新鲜玩艺儿,为了学会滑,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现在想起来,**都还隐隐作痛。而这时,那几人已在他面前现出身形来。 为那个汉子吃过他几回亏,这回也学乖了,向手下比了几个手势,众人瞬间领会他的意思,向他包抄过来。 “三小姐,您还是不要再折腾我们了,跟我们回去吧。”那个大汉一脸睿智之色,样貌三十开外,身穿玄色铠甲,从他的穿着上看来来头也是不小。 “刘叔,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您今儿个就行行好,当做没见过我,回去禀了爹爹说我早出了齐国境内,你们追也追不上了。”那小伙子?!不!是季家三小姐季优边防备他们的偷袭边恳求道,她现在不能跟他们回去。 季家三小姐季优,出生在齐国最有权势的宰相之家,从小就颇受众人的宠爱,只是这回她事做得出格了,竟然敢拒婚潜逃,所以季宰相在盛怒之下派人前来捉她回去。 被她叫做刘叔的汉子本名叫刘正原,是季优老爹的副将,季优小的时候常赖着他,算是与他交情深厚了。 “三小姐,您就不要任性了,太子殿下为人谦和,彬彬有礼,相貌俊逸非凡,您为什么就是不肯嫁呢?”刘正原看着那一大树的糖葫芦,摸了摸额际的冷汗,三小姐从小身娇体弱,不知道她怎么扛动了那些糖葫芦的。\~~!!\ “刘叔,你不懂,等我完成了心愿,我一定回去向爹爹请罪,向太子殿下请罪。”季优低垂着眼睑,想了想道,可是看这些人的架势,今天不逮住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三小姐,听刘叔的劝,跟我们回去吧,你一个人流落在外,夫人心里也不好受,回去后如果你实在不想嫁,老爷也不会为难你的正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见她在外受苦心里难过,可是这乖巧的三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脱缰野马一样难以管教了。 季优不再说话,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她细细的打量了当前的情形,如果刚才她趁机逃跑,恐怕现在也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偷笑去了,可正因为她犹豫了一下就失了先机,现在想在这些高手中落跑怕是有些不可能,但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刘正原见季优不说话,不动声色的向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意会过来,众人的步子一步步逼近季优,在季优短暂思考的瞬间,形势已有了很大的转变。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抽了口气,二十多人形成小包围圈将她层层包围在里面,现在她除了长出两只翅膀,否则真难飞出这样的人肉圈子。 想到翅膀,季优嘴角噙着一抹奸笑,翅膀是吧?!好巧不巧,她的乞丐装下正好有一对威力无比的翅膀呢!瑾县处于齐国的西边,县城不大,却藏龙卧虎,许多能人异士都藏身于此,算是个龙蛇混杂之地。 她的乞丐装就是在一家名为“飞翔”的飞行器行里买来的,听说掌柜是从遥远的西方而来,整个人神神叨叨的,而且这样的铺子仅此一家。他所售的飞行器是奇怪了点,不过很好用。 只是现在地理位置不太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而且一举没逃脱成功还会让刘叔等人设防,且让她再与刘叔他们玩玩,说不定还能骗几两银子来花花,她不正是没了银子才出卖色相卖糖葫芦吗?呃,不是出卖色相啦。 这样想着,她的眼神也有意无意的瞄着刘正原的荷包,让刘正原无力的心脏不禁一颤一颤的,不知道三小姐此时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季优挥了挥手,将滑板收进背包里,反正现在也用不上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刘叔,我跟你回去。” “那请三小姐上车吧。”刘正原听她如是说,立刻眉开眼笑的向旁边招手,但神色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逮三小姐回去简直比让他去战场上轰轰烈烈的撕杀一番还累,前几次的教训让他英名大损,要不是自己从小看着她长大,说不定他真会将她捉起来揍一顿泄愤。 立在一旁的侍卫们见到他的手势,齐刷刷的让出一条道路来,道路的尽头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季优微笑着走过去,在刘正原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还是自家的马车舒服……还有甜点……啊…真是舒服死了。”季优大大咧咧的坐在软榻上,看着矮几上的甜点胡乱吃起来,想来她离家也有一个月了,身上的银子也在吃喝住行上用完了,最后只得每日以馒头度日,过得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吃几根卖剩下的冰糖葫芦,这样的日子还真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得了的。 这下好了,等她吃饱喝足也睡舒服了再来想想对策,总之她不能就这样回去。 迷迷糊糊的想着,她渐渐的沉睡过去,因此没有看见车窗上那双透着精光的黑眸。 小姐,你安心的睡吧,等你睡醒了,我们也就到了季府了。 **************************** 恍恍惚惚间,季优慢慢醒了过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气氛甚是诡异,她眨了眨眼睛,感觉有湿意扑面而来,身子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对着空茫的空气中大喊。 “刘叔,刘叔…。”声音穿透迷雾显得空洞无比,远远的似乎有人声传了过来,她想,刘叔什么时候这么节俭了,竟然不愿住旅店,而在荒郊野外搭起帐来,他难道不怕自己这个三小姐有什么闪失?!如此正好,她才能借机逃跑。 轻手轻脚的从马车上走下来,她循着人声望去,那里似乎站着一个和尚。和尚?!怎么会有和尚在这里出没?她有些惊讶的仔细瞧着。 这不,还真是一个和尚,远远看去那身影竟有几分眼熟,可白天她并没见到和尚啊,那和尚满脸肃穆的对着身旁高大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这样的情形她似乎在哪见过,那中年男人看着也有些熟悉,可离得太远,那人又背着光而立,她实在看不清楚那人究竟是谁。 她偷偷靠近,耳边已传来两人低低的交谈声,除了和尚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外,还有一道声音是她最熟悉的,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她差点惊呼出声,“爹,他怎么也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我跑不了了,爹爹都亲自出动,看来我是插翅也难飞了。”季优一边在心底哀号,一边小心翼翼的撤退,爹既然来了,她再不逃就逃不了了。 “什么?少了两魂?”一道陡然拔高的声音将她想逃跑的所有动作都止住了,什么东西少了两魂?少了两魂还能活,这世道还真是无奇不有呢。 因着心里的好奇,她偷偷躲向离那两人最近的地方,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是的,季宰相,三小姐自出生就少了两魂。”和尚无情无欲的声音再度传来,却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她自出生时就少了两魂,这和尚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没有魂魄她不早死了么?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 仿佛心有灵犀般,季谦急切的问道:“少了两魂人还能活吗?” 和尚却无视两人一明一暗的疑问,慢悠悠的道:“三小姐出生之时手上就带着一对紫金玉镯,这对玉镯是仙界之物,具有续命之效,所以三小姐才能安然无恙。” “大师此言当真?”季谦若有若无的向季优藏身之地扫来,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身上,又似乎完全没有看见,总之是把季优吓得半死,不过和尚的话早已让她惊惧了,她低下头就着蒙胧的光线注视着这对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紫金玉镯,说来也怪,这玉镯从她小时候就一直跟着她,任她怎么取出取不下来,而且还随着她的手腕日益变大,就好似孙悟空的紧箍咒,任她十八班武艺用全了都取不下来,最终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出家人不打诳语,三小姐从小惧怕烈日就是因为她少了两魂护体,近来我感觉到三小姐的生命力越渐枯竭,所以才来找宰相大人想法子的。”和尚的话再度传来。 季优听到自己生命枯竭,头‘嗡’的一下变大了,怪不得最近行事她总觉得力不从心,怪不得她总觉得疲倦,原来是她快要死了!她要死了?!不,她不要死,她还年轻,还有许多精彩的日子没过,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季优只觉得心口传来阵阵疼痛,她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外界的声音再也传不进她充满绝望的心,她紧紧捂住胸口,一下子尖叫起来。 “啊”一声,季优惊惶的跳坐起来,捂着自己仍旧泛疼的心口,愣愣的扫视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哪里?好像是马车里面吧,撩开车帘,她向外张望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尚早,好像是晨时,远方挂着一轮红红的旭日,洒在大地上,大地也跟着金碧辉煌起来。 季优注视着这样的阳光,心口闷闷的,回想起刚才的梦,她喃喃道:“这样美好的日子,我还能过几天呢?” 章二、不逃跑?比让母猪上树还难 沉浸在这样绝望的思绪中半晌,季优才回过神来,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认命呢?她一定要去西域找到那个拥有魔法水晶球的老婆婆,求她告诉她,她要怎样才能找回自己的两魂。\~~!!\ 这样想着的同时,季优眉宇间又恢复了生气,仿佛刚才那充满绝望的人是幻影般,她大大的黑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马车被那二十几名侍卫包围在中间,其中有十来名侍卫睡得略沉一些,还有两名目光清醒,想来刚醒来不久,还有的人睡眼迷蒙,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在这些人中却不见刘叔的身影。 再将目光放远了些,刘叔竟然站在悬崖边上,对着那初升的太阳微微出神,那挺拔的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出点点金光,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仙人般。 季优轻勾了勾嘴角,刘叔那位置可站得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她轻手轻脚的跳下马车,立即有几个侍卫警惕的盯着她,众人脸上有着不相信,刘副将明明给三小姐下了****,三小姐怎么会这么快就清醒了?依照往日的教训,他们知道,这次恐怕又白忙和了。 虽是如此,他们还是紧紧的盯着季优,有的人还将旁边睡得死死的同伴叫醒,大家都怕极了三小姐再玩花样。 在这么多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的情况下,季优弱弱的心脏实在有些无力负荷,干嘛这样瞪着我啊,我又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缺德事,不过就让你们白高兴了几场,也犯不着跟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眼红吧。 季优一边在心底不满的抱怨,一边干笑着对他们做了个噤口的姿势,奈何这群人牙根儿就信不过她,齐声呼喊道:“三小姐。” 刘叔早就听闻这边的动静,此时转过身来正见着季优脸色难看的瞪着他的手下,他笑着向她招招手,“三小姐,过来这边吧。”他早知道****困不住她的。\~~!!\ 季优尴尬的朝他笑了笑,转过头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然后才向刘叔走去。 刘叔瞧见她孩子气的动作,爽朗的大笑起来,他那样子看上去竟然有几分俊逸。她记得刘叔还没成亲呢,如果她再早出世几年,说不定她就要求爹爹让她嫁给他了。 季优慢慢的踱向刘正原身旁,边走边打量周遭的环境,此时突然刮起一阵阵大风,她的乞丐裤内也灌起了满满的风,衣襟纷飞,此时看来,她像极了即将飞升的仙子,只是这仙子的造型极为特别而已。 季优心下大喜,看来老天爷都是站在她这边的,那么刘叔,我就要对不起你了。 “三小姐果然厉害,连迷迭香都无法迷倒你,看来是我的失策了。”刘正原并未回头,却已知道季优已站在他身旁,其实他下的药也不重,顶多让她睡上七八天,到时她醒来时他们已经安然回到季府了,可没想到她只睡了三日就醒来,这确实是奇迹。 “刘叔竟然给我下****?”季优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他也实在大胆,竟然敢给她下****,要不是她梦到那一幕被惊醒,恐怕……。想到这种后果,她一阵后怕,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吃刘叔给的东西了。 刘正原笑得和蔼可亲,除了嘴角那抹贼笑出卖了他心底所想,“没有啊,只是三小姐嘴馋,刚好吃了我放了迷迭香的甜点而已。” 季优瞪了一眼刘叔,心里暗骂:“老奸巨猾。”嘴上却并不逞威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这里是一处峭壁,峭壁上没有巨大的树木遮挡,如果她跳下去,就不会被枝枝芽芽给绊住,而且山脉不高,还能看到下面绿油油的麦田,这又减小了一分危险,看来真是老天都在帮她,如果在这样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她都还逃不了,那她不如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呃,说起买豆腐,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荷包,在走之前,还是先坑点银子再走,否则就算她要重操旧业也没本钱的不是。打定主意后,她的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刘叔,您身上有没有银子?”季优也不管这话会不会引起精明的刘叔的怀疑,直直的问道,其实与刘叔打了这几回交道,让她摸索出一个真理来,在刘叔面前你越问得心无城府,他越是怀疑你,但是你若问得直白一点,他反而不会防着你。 刘正原愣了愣,不解的问道:“三小姐要银子做什么?” “没什么,出门在外,有了银子心里才踏实不是?”季优淡淡一笑,也不多加解释。 刘叔盯着她看了几秒,确定在她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时,他才从荷包里取出一叠银票,数也不数就放到季优手上。 “三小姐,看这些银票足够让你踏实了不?” 季优心底一震,刘叔现了什么吗?她边数银票边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瞄着刘叔,见他神色无恙才暗斥自己多心了。 数了数足够有十张一千两的银票,她转过头去望了望身后眼巴巴瞧着自己的侍卫们,从中抽了两张出来,“我有两张就够了,这些还是放在刘叔身上妥当。” 季家明文规定,侍卫们出门一律不得携带钱财,只有领头的身上能里带,这样便可防止侍卫们懈怠职务,跑去玩耍。所以季优将其余银票还给刘叔就是有这样的用意,如果全部银票被她卷走,这些侍卫们岂不是要乞讨着回去。 而刚才她点数银票还有个用意是,她的老爹是个守财奴,依她平日里的了解,她老爹是绝不会给刘叔这么多银票的,那么是为什么呢? 在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她老爹突然转性的原因后,她决定放弃,反正等一下她就要走了,有了银票傍身,她又可以大吃大喝,住五星级旅店了。 刘正原不动声色的收回了银票,远处的侍卫们也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三小姐会将所有银票拿走,但想想银票搁在三小姐身上也没什么,只要她不逃跑,他们还是有饭吃的,可是要三小姐不逃跑,那可能比让母猪上树还难。 “刘叔,谢谢。”季优甜甜的道谢,在不引起众人注意的情况下,她向后退了几步,离刘正原也有一丈远,她才悄悄的启动乞丐装背后的按扭,一瞬间的功夫,两只薄如蝉翼的翅膀伸展出来,自动在季优的手腕上束上一圈钢环。 而季优头上的瓜皮帽里也冒出一只锣旋轮,在风中不停的旋转。这就是她在瑾县一个小店里买得飞行器,她试用过几回,效果绝佳,现在用来逃跑是再好不过的工具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像变形人一样的季优,头皮开始麻,看吧,他们就说要三小姐不逃跑,那确实比让母猪上树还困难。 刘正原吃惊的望着奸计得逞的三小姐以及她身后突然长出的两只翅膀,心底震撼道:这三小姐的逃跑方式怎么越来越与众不同了。 季优向愣在一旁的刘正原眨眨眼,这时风渐渐大起来,季优的身子也慢慢腾空,她笑着吐吐舌头,很是抱歉的道:“刘叔,这回我恐怕不能跟你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我了结了心愿一定立即回去。” “三小姐,你回来,太子殿下三番五次召见你,如果现你逃婚了,季家上下势必会受到牵连,你就忍心抛下你的父母亲不管不顾吗?”刘正原急声大喊道,奈何狂风引起的嘈杂声将他的声音掩盖住,季优只看见他一张一合的嘴巴,以及满脸的焦急,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身后这东西不牢靠,她笑着摇摇头,很快的便消失在他们面前。 那些侍卫这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全都急步向前来想要抓她回来。可却被刘正原抬手阻止了。 刘正原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影,心底叹气:三小姐,你要多保重啊。 章三、劣质品,严厉打击劣质品 在天上悠哉悠哉的翱翔了半日,确定了没有人跟踪而至后,季优才暗暗调动下滑键向下滑去,可是低是低了,仍在半空中徘徊。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该慢慢的向下滑动,然后平安落到地上吗?她使用了这么多次都未出现意外,现在该不会突然失灵了吧。 想到这里,她觉得头皮一阵麻,停不下来她不就得整天在天上飞,等风停了她才能掉在地上,可万一好死不死的跌在悬崖边上,她要怎么活啊? 啊!!她忍不住抓狂的哀叫,她怎么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那个店主告诉她至少也能用个一百次,可她现在十次也没用上啊,怎么就出了问题了,唉,看来真的不能贪小便宜,为了十文钱让自己冒这么大的险,真是不值得啊。 恰巧这时飞来一只雄鹰,它一看到季优就兴奋的飞了过来,对着季优的**就是一阵拍打,季优不得不回过头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拍打自己。 回过头去的一瞬间,她有些懵了,娘呀,这、这、这是哪里来的庞然大物啊?她怎么这么倒霉会遇上老鹰,老天爷,你还让不让我活啊。 雄鹰见拍打起不了作用,便飞到前面来,鹰眼瞄了一眼季优,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镇定,似乎对她的长相还能认同,然后“啁啁啁”的说着什么。 可这边厢的季优却是吓得心脏都险些停止,她真怕这鹰会高兴的与她来个亲密接触,到时她满脸的鹰啄痕迹铁定丑死人。 于是她决定不理它,径直向密林里飞去,希望借此来摆脱跟在身后的庞然大物。 书上怎么没有写鹰会比人还大呢?季优狂汗的想道。 不管季优怎么想法子要摆脱雄鹰的跟随,那雄鹰就是不见离去,反而捉弄她的兴致越来越高,季优满头黑线,她有这么可爱吗?这老鹰是不是瞎了眼才要一直跟着她。 季优只顾着怎么摆脱老鹰的追随,完全没注意到风渐渐的停了,此时她正好在一方湖泊上徘徊,风突然就停止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子就直直的向下掉去。 优放声尖叫,不知道是因为终于摆脱了老鹰的纠缠,还是对未知的恐惧,总之她的声音还未落,她就已经‘扑通’一声掉进了冰凉的湖水里。 现在虽说是五月了,可湖水还是透着一股刺骨的冰凉,她刚掉进去,就觉得那冰冷的湖水一个劲的向她的衣服里灌去,冷得她硬生生的打了个激灵,身子不断的向下沉去,她心底瞬间涌起恐慌,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她立刻挥舞着手臂拍打着冷冰冰的湖水,可是逐渐下沉的身躯依然没有止住向下的趋势,而背上的那一堆束缚更让她费力,冰冷的湖水仿佛浇在她的心尖上,让她一阵阵寒,可是现在谁能救救她啊。 想到这里,她立刻张口呼救,话未出口,湖水已冲进她的嘴里,堵住她的求救的话语,也让她一阵呛,脑袋里有无数的小星星在冒,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就算要死,她也不要死得这么凄惨。 这样想着,她的眼泪就滑了下来,和着那湖水灌进她的嘴里,流到她的心里,她想,如果自己这样就死了,她一定是个最冤的鬼,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看来她算是应验了,还有那个黑心的老板,到时她变了鬼也要去找他大闹一场不可。 就在她千头万绪的想了这会儿功夫,已有人寻着她落湖的地方跳下去,很快便寻到她的踪影,在她意识朦胧时将她救了上来。 季优恍恍惚惚的睁眼瞧了一眼救她的人,咕嘟了一句什么便晕过去了,那人听到她的话,差点笑岔了气。 哇,帅哥,可是你怎么不穿衣服,羞死人了!! ~~~~~~~~~~~~~~~~~~~~~~~~~~ 季优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已是半夜,她会沉睡如此之久一半原因是先前的****药性还未完全过,还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今天神经太过紧绷,导致她久睡不醒。 她醒过来时似乎听到鸟鸣声,和远处传来的水声,那鸟鸣声似乎有点耳熟,可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起在哪听过,一阵冷风吹过,她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陡得跳起来,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的挂在自己身上,她长长吁了口气,突然想到是‘挂’在自己身上,她的身体就止不住开始颤抖起来,这该死的家伙,难道不会升堆火帮她烤烤吗?看着水滴沿着她的衣摆,一滴滴的向下滴着,她额上的青筋就不断的凸起,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河东狮吼了。 可瞄了瞄周围的环境,她还是没敢吼出声来,怕等一下惊醒什么肉食动物她可就惨了。 这时,有个黑影慢慢的向她挪来,她有些害怕的看向那走姿怪异的黑影,这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人啊,但是不会是那种还没进化完的山顶洞人吧,想到这里,她的脸色越苍白起来。 那黑影可看不出她的害怕,只是高兴的一个劲的向她走来,待走得近了,季优才就着明亮的月色瞧清楚了那庞然大物的真身,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她着实气得不轻。 这就是白日里害她跌进湖里的罪魁祸----那只雄鹰,她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这鹰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 再次抬起头来,她看见那双敏锐的鹰眼里似乎闪过嘲笑的光芒,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落汤鸡的造型,知道它在笑自己什么,也不搭理它。向湖边张望过去,她似乎看到有人在里面,低头瞧了瞧自己,她想,一定是那人救了自己。 她想了想,向湖边走去,边走边道:“喂,我要过去啰,该遮的该掩的也遮掩好了。” 可她却并没给人家遮掩好的时间,直直的冲过去。正好看见湖边那个半裸的男体,她的脸一阵烧红,慌忙背过身去。 “不是叫你遮掩好了么?怎么还不遮不掩的让人看。”季优低着头盯着脚尖,耳朵一片赤红。她这冒失的行为什么时候才改得了啊。 湖里的人闷笑了一声,然后从水里走出来,套上白色对襟中衣,再穿上外衣。 季优耳边传来一阵悉卒声,她羞得赶紧躲到老鹰身边去,老鹰哼了哼,将翅膀略展开了一点挡住她娇小的身躯,然后转过鸟头向那人投去一抹鄙视的眼神,似乎在说:小白脸,就你那体魄跟老子当年差远了,也敢在这里丢人现眼。 一会儿功夫,两人已经升了火,坐在火堆旁烤起火来,季优这时才有时间打量眼前这个白袍男子,他二十上下,五官端正,属耐看性的,看得久了就越能看出一点韵味,剑眉浓黑上扬,眉宇间隐隐藏着王之气,眼看他明明是席地而坐,却让人恍惚产生一种他端坐在帝王宝座上睥睨众臣的感觉来。 季优在心中惊叹,眼前这人非富即贵吧,再看他的衣饰,也绝不是出自普通人家,她心底更是确信他的身份很尊贵,只是不知道如此尊贵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卫云也毫不客气的审视着眼前人,未干的丝还在滴着水珠,给人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明亮的眼睛如子夜星辰般扑闪扑闪的,眉宇间藏着几分英气,只是五官过于阴柔了些,总体看来也算是一位英俊小生。 “今日多谢公子相救。”季优在沉默半晌后才抱拳感激道,她现在已换上他的衣服,虽然衣袖大了一点,裤脚长了一点,但总体来说比穿着一身湿衣服好,衣服上传来淡淡的清香,让她的脑袋一阵晕,男人还用香料,嗯,哼。可这香味似乎带着熟悉的气息,就好似她曾在哪闻过。 “不用感谢,我只不过是凑巧救了你而已。”那人不冷不热的说道,目光透过她看向她身后以保护之姿站着的雄鹰一眼,又问道:“你是被它摔下湖的?” 季优闻言回头望了望雄鹰,雄鹰那张鹰脸似乎藏着忿忿不平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看穿雄鹰的每个表情所代表的情绪,她淡淡笑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从飞行器上摔下来的。” “飞行器?!”男子似乎被挑起了兴趣,他扬眉不解的问道。 “是啊,是在瑾县一个有名的飞行铺行买的,当时贪图便宜,所以它才会在半空中失灵,摔落下来。”季优局促的道,好在是摔在湖里,要是摔在石地里,不摔断她几根肋骨才怪呢。可她也不想想,她这一摔差点把命摔没了。 男子两眼亮,将一脸的冷漠之色衬得有几分诡异,他的神情似乎对飞行器特别感兴趣,“你的飞行器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季优见他那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拔弄着乞丐服里的薄翼道,“这飞行器已经坏了,不如你同我去瑾县,到了那里我再带你去找那家商铺。” 男子闻言有些失望,可也不强人所难。两人又沉默了良久,季优才道:“我叫季优,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 “我叫卫云,听你的口音,你应该是齐国人吧。”卫云很爽快的报上自已的大名。 季优听着他的姓氏,瞬间想起卫国的王姓来,他与卫国王室可有关系?可这话她也只是咽进肚子里,卫人也好,齐人也好,大家都是人,为何要分得如此清楚呢。 “是啊,我在齐国长大,小时候就极喜欢云游,前些时候我听说了西域很多的奇人异事,所以便有了心去西域看看,不知卫兄此去何往?” “我也是四海为家,此番也正是去西域,如果季兄不介意,我们结伴同行可好?”卫云半真半假的问道,眼神却有些期待。 季优也不疑有他,两人结伴同行总好过自己孤身一人,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这当然好了,只要卫兄不要嫌弃我给你添麻烦了就好。” “不会不会。”卫云大气的摆摆手,两人又聊了些途中见闻,季优觉得身子乏了,便在雄鹰的遮挡下沉沉的睡去。 卫云听见她的呼吸渐渐沉稳,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才闭上眼睡去。 而季优身后的雄鹰气闷的看着两人无视自己的存在聊得欢快,然后一同歇下,想狠狠的跺跺大爪,却又怕灰尘溅起来呛着季优,只好作罢,心底直叹,老天爷为什么要让自己是一只鸟?! ********************************* 新书上传,亲们要投票鼓励哈。 章四、宠物?有这样庞大的宠物! 第二日两人一鹰便上了路,其实最开始季优是不同意那只雄鹰跟着自己的,可是任她怎么撵也撵不走,最后只得妥协了。 “我说,小花,你干嘛死活要跟着我呢,你不知道跟着我去了人多的地方别人会把你拿来烤了吃的?”季优边走边不忘循循善诱外加威胁,如果她这样的绝世美少女身后跟着一只难看的鹰,多影响行情啊,她很自大的想着。 那只鹰听到她嘴里叫的名字,全身的鹰毛都差一点竖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她,如果她再敢用这样的称呼来叫它这鹰中之王,它铁定让她好看。 季优读懂它鹰眼中的威胁,可牙根不甩它,径直对着旁边早已忍俊不禁的卫云说道:“卫兄,你快看,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到瑾县了,到时我们可以先去飞行器铺行看看,然后再计划下一步去向。” 卫云脸上露出几分欣喜,脚步上不知不觉得开始加快起来。“那我们走快点吧,到了县城也能好好歇息一晚。” 此时他们已经开始爬坡了,季优跟在身后气喘吁吁,过大的衣服让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她抬头瞄了一眼正炽热的阳光,眼前一阵阵开始黑,脑海里又想起那和尚的话,她低下头来叹了口气,看来她不能再多耽误时间了。 站在她身旁的雄鹰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适时的伸展开翅膀,把她笼罩在自己的羽翼所制造的阴影下。 季优感动的抬起头,没想到这只呆头呆脑的笨鹰会这么善解人意,想要拍拍它的头以示感谢,奈何自己个子小,踮起脚尖都够不着,还有她看到那双鹰眼里浓浓的警告,不得不讪讪的收回手。 这时卫云似乎也现了她的不对劲,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回来,关心的问道:“怎么啦?” 季优搔搔头,不自在的道:“我有些怕炽烈的阳光。” 卫云抬头望了望当头烈日,了然的笑了笑,“这阳光确实有点火辣,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再走。”说完作势要寻个荫凉的地方休息去。 季优忙拦住他道:“我不碍事的,还是快点走吧,反正过了这个山头就到县城了。” 卫云回头睨了她一眼,看她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心里知道她在逞强,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他们的行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一次只是将脚步放慢了些,让她能尽量跟上他的脚步。 雄鹰不满的‘啁啁’叫了两声,见无人理它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 ~~~~~~~~~~~~~ 翻过山头,入眼的即是瑾县高大威严的城门,城墙上许多士兵来回的走动着,季优远远的望着城门,心里不断的打着鼓。 她虽夸下海口说要带卫云去看看飞行器商铺,可是到了这里又有几分犹豫,刘叔没抓到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自己回到这里来无疑是羊入虎口,可放出去的话怎么能收回呢? 季优为难的瞄了一眼卫云,半晌才硬着头皮想道:算了算了,被逮住了大不了再跑一次,再说了不是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想她应该不会这么倒霉才是。 “我们走吧。”季优闭了闭眼睛,毅然决然的说道,然后率先向前走去,那样子颇有从容就义的风范,惹得她身后的一人一鹰都甚是不解。 季优走了很远,察觉他们没有跟上来,远远的便喊道:“你们还不走,今晚想睡山里头啊。” 一人一鹰闻言相视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鹰一走进城,就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倒不是两人长得多好看,而是他们身后的那只庞然大物,有胆小的瞧见了尖叫着跑开,以为见着了什么怪物,但是也有胆大的对着雄鹰指指点点。 季优见状,瞬间满脑黑线,她就知道不能带着它进城,这下目标重大,要是刘叔追上来,肯定立马便逮住了她,看来她得想个法子让它自己走才是。 雄鹰初次见到这么多人,兴奋的挥着自己强壮的翅膀,带起一阵阵狂风将路边摊贩所售的小玩艺全部卷飞起来。 飞沙走石瞬间扑面而来,那些小摊贩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自己摊位上的东西都跟着飞到天空,纷纷跟着去追赶自己的货物,一时间,道路上一遍混乱,而那始作俑却一点自觉都没有,仍然挥得欢快。 季优一面挡着沙尘一面四处张望,这好好的天怎么突然就变了呢,抬头望了望还挂在天空上的骄阳,这又不像是变天啊,难道瑾县出了什么妖怪,可先前她也没听说过啊,孰不知她所谓的妖怪其实就在她身边。 卫云最先反应过来,他拉着她来到雄鹰面前,季优见它仍玩得欢,顿时明白生了什么事,她转眼看着那些狼狈追着货物的摊贩,额际冒出冷汗。 “小花,停下来。”她厉声大吼,雄鹰的动作顿时僵住,看她脸色难看也知道自己闯了祸,神情一下子委顿下来,炯炯有神的鹰眼泛着可疑的水光,委屈的瞅着她。 季优还来不及斥责它,那些追回货物的人都回来找她讨说法了。 “这位小哥,你看看你带的什么怪物进城来,你不知道宠物是不能随便进城的吗,现在你说说你的宠物把我们的货物弄成这样了,我们还怎么做生意?”一个长相有些凶悍的大胡子说道。 季优听他说这只雄鹰是她的宠物,额上立即冒起黑线外加狂汗,宠物?!谁见过这么巨大的宠物了?! “我说这位大叔,它不是我的宠物。”季优很自主的将他剩余的话给忽视掉,现在她只想跟他理论关于宠物的问题。 “它跟在你身边怎么就不是你的宠物了,你别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它把我们的货物损坏了,你就得赔钱。”那留着山羊胡子的大汉不依不饶道,最近本来生意就差,好些天家里都揭不开锅,现在突然出了这事,正好让他们大宰一笔,也好度过这生意的黯淡期。 季优听他们这样说,抹了抹额际的冷汗,站在她身边的就是她的宠物,那她现在站在这些摊子面前,难道说这些摊子也是她的? 不过想是这样想的,她终究不敢说出口,瞄了瞄围着自己的几个壮实的大汉,她想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早点把这事给了结了,他们也好脱身。 “这位大哥既然这样说,那么你认为赔多少算合适的?”季优一边评估他们的货物的价值边问道,据她浅薄的一点知识看来,这些货物顶多就值十两银子,他们若要漫天叫价,她也绝计不肯的。 那山羊胡子的大汉比了食指比了一个一字,季优一喜,急忙道:“十两?!正好我只有十两银子,这就给你。” 山羊胡子大汉一副汉奸的样子,他竖起的食指摇了摇,晃头晃脑的道:“非也非也。” 季优心下一沉,知道他们今天是想狠敲自己一笔,于是便陪着笑脸道:“大哥,我看你们这些货物也就值那个价,这么着吧,我看你们也是辛苦的生意人,就多加五两,您看我们这身破衣烂裤的,多的也没有。” 那山羊胡子在她身上瞅了几眼,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像她所说的是破衣烂裤,看那料子也知道必是出自大富人家,他沉吟了半晌才开了口,“一百两银子,少一个子也不行。” 季优听他这样说,顿时鬼哭狼嚎起来,扯着山羊胡子大汉的衣襟使劲的哭穷道:“大哥,你看我们这样子也没有一百两银子啊,看我这身衣服还是刚从一大户人家那里捡来的,你看看这衣服这么不合身也知道我没说假话,而且就我们这样,就是把我们卖了也值不到这个数啊,您这不是诚心为难我们么?” “费话少说,没有银子我们就去见官,让官老爷来做个决断。”旁边那大胡子话了,他心想这些过路人就最是怕见官了,只要抬出官府包他们立即吓得屁滚尿流马上拿出银子来。 他话音刚落,旁边也立即有人附和起来。 卫云看这些人言词凿凿,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自己也不想在此事上多作停留,手刚伸进荷包就听见季优的话。 季优听了这话,知道他们确实不会轻易罢休了,脸色一沉,他们还当她没在瑾县混过,县衙的李大人可是她的拜把之交,于是她果断的说道:“素闻瑾县县衙李大人为人正直,办案公正无私,既然诸位执意如此,我们且去听听李大人怎么说。” 这群人其实也只是老实的摊贩,抬出官府只是想让他们惧怕而已,现在看他们脸上并无惧色,知道见了官自己出讨不了多少好处,于是只能妥协,有十五两银子总比没有强吧。 于是众人再讨价还价了一番,终于以十八两银子达成共识,其实季优牙根就不用掏银子的,可瞪了一眼身边的闯事鹰,再看看众人的损失,最后还是答应了,毕竟自己这方有错在先。 季优掏了掏自己的荷包,荷包里只有两张千两银票,她只得向卫云借,卫云倒也爽快,在荷包里取了十八两银子给她,她有些肉疼的将那白花花的银子交给那山羊胡子大汉手里,临了还不舍的看了握着银子的粗糙大手几眼,然后才带着那惹事的雄鹰向飞行器商铺走去。 章五、莫名其妙的爆炸 事情在众人一致的认同下很快的结束了,季优带着卫云与雄鹰小花向飞行器商铺所在的街道走去,她边在前边引路边愤愤不平的斥责小花。 “我说小花啊小花,你不给我惹点是非不行啊,你不知道我穷得要命,今天要不是卫兄在这里,你让我拿什么赔给人家,想当初我卖一树糖葫芦也赚不到半两银子,现在就这样白白的拿给别人,真是让人心痛啊。”季优想起卖糖葫芦时惨不忍睹的日子,再想到刚才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还止不住的犯疼。 其实她是三小姐时也不觉得银子有多么难赚,可这回出门却让她吃足了苦头,深知这世间的银子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那样容易得来,也知道为五斗米折腰之言并不是夸张,那时她才对自己爹爹守财奴的性子有了几分了解。 这十八两银子若放在穷苦人家家里,少说也能撑过三年五载,可是小花一通胡闹就将这些银子白白的送给人家,她不心疼能行吗? 小花被她骂得垂低了脑袋,它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么多年都没见到人了,才会让它兴奋得忘了形。 卫云见它惭愧的低着头,耳畔还传来季优的絮絮叨叨,他心下不忍道:“季兄也别再苛责它了,想必经过这次的教训它以后也不敢再犯,还有那银子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你不还就是……” 卫云话还没说完,就被季优一阵抢白了去,“怎能不还,人们常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看我是那种借了钱不还的赖皮吗?” “好好好,要还,要还。”卫云见她脸色开始青,连声道,他刚才那话原本也是出于好意,并没有什么看不起人的意思,可被季优这样一阵抢白,面子上还是过不去,而且他也怕她会想歪他话中有施舍之意,连忙赔笑。 季优瞪了他一眼,继续埋怨小花,让小花那颗鹰头差点就埋到地上去了,说话间,他们已来到飞行器商铺外面,季优抬眼看去,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惊呼起来。 卫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下也是一惊,可毕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对眼前狰狞的景象也仅有那短暂一瞬的惊讶,然后便平静下来。 季优快步走上前去,手腕却被人一把拽住,她回过头来看了卫云一眼,她似乎看到他眼中的不赞同,于是她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转过头去望着那满室的狼藉。 只见铺子内到处是被火烧过的狰狞痕迹,连带周边的几家铺子都遭了秧,看来这场火势来得甚猛,铺子内还有残余的火苗在向上窜着,不过很快就被人们浇熄了,只是屋子千疮百孔,屋内的家具财物都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而地上还躺着两具烧焦的尸体冒着浓浓青烟,青烟中的肉焦味让人闻着几欲呕。 季优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景象,当下心底一阵阵寒,连寒毛都忍不住竖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会下这样的毒手,难道是钱掌柜在外结了仇家? 正这样想着,季优眼尖的在人群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忙迎上去叫道:“李大哥,李大哥。” 站在现场的一身穿藏青色官装、头戴乌沙帽的男子转过身来,见来人是季优,忍不住欣喜的道,“优丫……”丫字的音还未落,他的嘴便被迎上来的季优给捂住。季优一边对他挤眉弄眼,一边防备的看着身后不远的卫云,离这么远,他应该没听清楚吧。 李煜若有所思的看了古怪的季优一眼,正想说什么,已被季优抢了先去。 “李大哥,小弟刚从外面回来,这是出了什么事?”季优边眨眼暗示他边道,既然她决定与卫云一起去西域,那么就不能让卫云知道自己是女的,要不捅破了这层纸,路途上恐怕多有不便。 李煜拿下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虽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也不好拂了她的意,眼神好奇的看着她身后的一人一鹰。 “他们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李大哥有所不知,我被贼人逮去,半空中使用飞行器,遇到这只鹰,然后因为飞行器突然失灵,不慎摔进湖里,好在卫兄急时相救,才无性命之忧。”季优尽量把其中的凶险淡化,可是李煜闻言脸色还是变了,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毫无伤才放下心来。 “你也真是大胆,这飞行铺里所售的东西根本就没经过验证你也敢用,好在现下无事,若出了事看你去那里哭去。”李煜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子,孰不知自己这样亲昵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有多雷人。 卫云心下就有些不自然,两个男子如此亲近,恐怕……,也怪不得他会做如此想,昨夜他虽救下季优,可是却没多搭理她,见她脱离危险了也就没再关注,所以他并不知道季优是女子。 小花的眼中有几丝暴戾,但也只是一闪即逝,因为李煜已没有了任何亲密的举动。 这时,季优将李煜带了过来,为他们介绍了一番,两人间也少不了客套了一番,季优见他们寒暄得差不多了,便问起正事来。 “李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季优指着忙进忙出的官兵,以及那满室的狼藉问道。 “这具体的情况我也还没调查清楚,就是半个时辰前,这里突然生爆炸,然后浓烟滚滚,大火瞬间弥漫,这家铺子的钱掌柜与小二还来不及逃出就被火烧死在里面,旁边的几家铺子也受了连累,好在人没事,就是屋子被烧了。”李煜神色之间有些肃穆,当时接到下人来报,他就慌慌张张的跑来抢救火势,好在没有更重的伤亡,否则他这县令也别当了。 “怎么会爆炸呢?”季优拧着眉问道,按理说这铺子是经营飞行器的,与什么易爆之物也挂不上钩,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爆炸呢? “这我也想不通,刚才我也问了四周的店家,是不是人为的,可是当时就钱掌柜与小二在铺子里,并没见到其他人进来,可能是他们自己在研究什么东西,你也知道钱掌柜平常极喜欢研究些奇怪的东西,说不定是弄了硫磺什么的引起爆炸了。”李煜淡淡的道,他想瑾县的治安一向很好,不可能会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唉,可惜了这样的人才,我本是带卫兄前来看看飞行器的,没想到现在一把火将铺子都烧光了。”季优苦笑道,这还真是不巧得很啊,她与钱掌柜还甚是投缘,对钱掌柜的某些明也很感兴趣,可是没想到这样的人就这样死了,难道是天妒英才吗? 卫云无所谓的笑了笑,他从小就很羡慕翱翔在天空上自由自在的雄鹰,所以听季优有那种可以在天上飞翔的飞行器,便忍不住好奇跟着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碰上这事,看来是他没有眼福了。 “季兄,不碍事的。”卫云淡淡的道,眼看这里烦杂,也不是他们能久待之地,他才接着道:“我们回客栈吧,李兄现下忙着处理公务,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季优想了想,看了看时不时过来请示的官兵们,点着头道:“这样也好,李大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你公务处理完了再来缘来客栈找我们,到时我们再好好聚聚。” 李煜显然也知道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点了点头,便目送他们离去。 卫云转身时,眼睛突然被一抹反射光刺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望过去,见到墙角上那枚六星暗器时,心下一紧,难道他们已经追上来了?他侧头望了一眼正与雄鹰说着话的季优一眼,心下已有了计较,他不能将这些无妄之灾带给他。 可是命运之线早已在他们初识之时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以至于在很久很久以后的将来,两人都同时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 ~~~~~~~~~~~~~~~~~~~~~~~~~~~~~~~~ 人品大爆,今天两更哈!!因为下午偷着上班时间多码了一章,所以赶紧奉献给大家了.呵呵,馥儿爬走~~ 章六、鹰会说人话?! 清晨,天刚微微亮,缘来客栈地字一号房的房门被轻轻的打开,随即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他四处张望了几眼,见廊道上无人,他才轻手轻脚的窜出来,然后偷偷摸摸的走到对面的二号房门口。 “卫兄,卫兄。”季优一边盯着自己的一号房,一边轻声喊道,那样子还真像是一个不上道的小偷,此时季优已换回了她的乞丐装。 她在门外喊了半晌,眼见天色越来越亮,知道再不走就摆脱不了小花了,于是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的推开门就走进去。 她匆匆走向床铺,却见床铺上整整齐齐的一点折皱也没有,她不满的嘀咕,“奇怪,怎么会没有人,这么一大早的上哪上了。” 她边说着边退出房门,刚关上门转过身她就被吓得惊叫起来,“啊,你…你…你……”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那庞然大物半晌,她都没你出个名堂来。 而被她指着的那只雄鹰神情很是委屈的瞅着她,似乎在说,“你要抛弃我。” 季优被它那委屈的眼神给瞅得头皮麻,她是哪辈子没烧香拜佛了,竟然让她遇到这种乌龙事。 “不是,你听我说,我…我只是先来叫卫兄起床,呃,我跟一只鸟说这么多做什么啊。”季优解释到一半,又觉得自己没有错,所以很不满的瞪了它一眼,却见它眼中有可疑的水光,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好,好,好,我们走吧。”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她率先向楼下走去,卫云这么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是先去大堂里等他。 斜眼看了看身后那庞大的身躯,她想今天是摆脱不了它了,反正时间还长,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反正总有一天她要摆脱它。想着想着,她得意的笑着。 跟在她后面的雄鹰眼里也闪着奸计得逞的光芒,其实是从季优偷偷出门时它就醒了,做为最灵敏的鹰类,对于生在自己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反应是最敏捷的,之所以让她成功的出去,就是想看到她计划失败的颓丧表情,呵呵,想想她刚才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它就忍不住想偷笑。 季优走下楼,环顾了四周没见到卫云的身影,她心底有些不安,这一大早的怎么就没人了呢? 来到柜台,季优对着正在擦着柜台的小二问道:“小二哥,你可知道昨日同我一起前来住宿的那位公子去了哪里?” 小二抬头望了她一眼,略一思索,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哦,是季公子啊,你说的卫公子天还没亮就走了,他让我给季公子带句话,他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来,所以不能跟公子去西域了,还请公子一路上珍重。” 季优听了,心里漾起失落感,明明说好的,他怎么能临时爽约呢?可是对着小二一脸的探究,她只是勉强笑了笑问道:“谢谢小二哥了,请问我们的房钱是……” “房钱卫公子已经付了,还有早点的钱也付过了,季公子看是现在就去给您准备好呢,还是……”小二伶俐的道。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季优摇摇头,一大早的,她想甩的没甩掉,不想甩的偏偏就偷偷摸摸走了,哎,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小二看她一脸的失魂落魄,本还想关心几句,抬头时却见到她身后的雄鹰,一时间话哽在喉咙里,任他怎么音都不出来,脸也瞬间变得苍白。他昨晚没值班,所以没看见这只比人还高大的鹰,这会儿见着了难免会心生畏惧。 季优见他那模样,也没说什么,带着雄鹰向外走去。 出了缘来客栈,天已大亮,街上人群渐渐多起来,季优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向哪个方向而去,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对紫金玉镯,她想她还是先去西域找那个神秘的老婆婆要紧。 一路上,许多人都对她身后的雄鹰指指点点,一时间,她也跟着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可这些人的眼光却不像是以前她在参加家宴时羡慕与嫉妒的眼光,反而在这些人眼中她看到恐惧与害怕,唉,带着这只鹰看来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算了,暂时先避开人潮,以后的事再慢慢打算。 季优心中这样想着,脚步就渐渐的向偏僻的地方走去,跟在她身后的雄鹰仿佛明白她的用意,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 转角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有些愧疚的看着那一人一鹰,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后转身离去。 走着走着,季优就听到一阵阵如雷鸣的咕噜声,她震惊的抬起头,这才现自己不知不觉已走到很偏僻的地方,看着眼前破败的房屋,她笑着摇了摇头,她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才结交的朋友值得这样为他魂不守舍吗? 拍了拍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耳边又传来那雷鸣般的咕噜声。 “呃,什么声音?”她边问边四处查看,回过头来却见雄鹰的脸上有些不自在,随即了然,原来是小花肚子饿了。 “对不起,小花,我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了,我们这就出去买吃的。”季优不好意思的道。 雄鹰听到她的称呼,满鹰头的黑线,它的眼睛四下瞄了瞄,确定附近无人才开口道:“我不叫小花,别再用那俗气的名字叫我。” 季优可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那声音沙哑而奇特,就像是啃着什么东西在说话一样,她左右张望了一眼见无人,她才害怕的看着雄鹰,“刚刚是…是你在…在说话?” 雄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哼了哼,“废话,不是我在说话还有谁?” 季优这下彻底呈石化状态,老鹰会说话?这、这、这怎么可能?! 雄鹰见她那呆样,好笑又好气的解释道:“我是鹰界之王,修行了上千年,本来就会说人话,只是大多时候不说而已。” 季优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真是鹰在说话,原来它是鹰界之王,怪不得觉得小花的名字太俗气了,经过了自己少两魂的事情后,她很快接受了雄鹰的说词,它是鹰界之王黑矅,因为到了来人世体验生活的年纪,所以它无可幸免的被众鹰长老丢下人界,而它的任务就是帮别人完成一个心愿,而它之所以会选择她,是因为她是它第一个遇见的人。 听着似乎有些无厘头,可看它慎重的表情,季优没敢将嘲笑的话说出口,这鹰既然会说人话,说不定还会什么整治人的功夫,到时她要哪句话说得不中它的意,它整自己怎么办?看看它那块头,将她抛上天玩几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好了,你的故事我已经听完了,至于你选择我的事呢……呵呵……我的心愿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你还是快回去你的世界,这人世是很复杂的,喏,你既然听得懂人话,你刚才也听懂了那些路人是怎么议论你的,乖,早些回去吧。”季优虽然不想嘲笑它,可话语之中还是有几分轻讽在里面。 雄鹰也不恼,慢吞吞的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可是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我比你想像的有用多了。” “是,是,是,那么现在你去城外等我,我去买点干粮我们再上路。”季优也不与它分辨,径直吩咐着然后走回那幽深的巷子向热闹的地段走去。 雄鹰还想说什么,见她向自己挥挥手,也只好放她离去了,可鹰眼中却闪烁着固执,我一定会让你相信我所言不假的。 季优边走边笑,真是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最先是自己好好的活了十六个年头,突然有一天知道自己活了十六年却少了两魂,而现在,认识了不到三天的老鹰开口说人话,还说自己是鹰界之王,这样诡异的事若不是自己开了先例,恐怕她会被吓得半死。 季优摇了摇头,唉,管他的,既然它要跟,就让它跟着吧,反正现在也没人陪她,这西行的路上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凶险呢?有它陪着多少安心点。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季优根本没现自己走进了怎么样的凶险之中,正当她要走出那道幽深的巷子时,突然眼前一黑,自己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她心里一慌,刚想伸手扯掉那不明物时,肩上一麻,瞬间便陷入黑暗中。 意识模糊之时,她想,刘叔逮人的动作越来越麻利了,可是心底却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这次的事,恐怕不是刘叔要逮她那么简单了。 章七、最倒霉的肉票 幽幽醒转,季优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想大声尖叫,貌似她最近很倒霉,见到的东西多半都带有晦气,这不,阴风习习,青灯袅袅,人影绰绰。\~~!!\这还不打紧,最要紧的是还是在一处破庙里。 通常情况下,最诡异的事就生在这种地方、这种灯光下,半睁着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门里门外的青衣大汉,他们不是刘叔的人!她脑子里立马得出这样的讯息,看着这些陌生的人,她想破脑袋也没想通他们绑架她干嘛,难道是图自己身上的银子,不行,这绝对不行,如果银票被他们抢了去,她就得和黑曜讨饭去西域了。 这样想着,她伸手想护着自己的荷包,可是却突然现手被反绑着,她不由得咬着牙齿恨恨的想道,算你们狠,等小姐我脱了身,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咳咳咳,这是哪儿啊?”想了半晌,季优决定正面应敌,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而且黑曜还在城外等她,要是她再不回去,恐怕它会着急的。 那群青衣人听见寺内传来声音,几个人快步冲了进来,冲到她身边,其中一人看起来像是头领的大汉毫不怜香惜玉的扯着她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 “说,跟你一起的那个白衣少年去哪了?”迎面而来的其中一个凶狠的大汉瞪着她,嘴里呼出的气息直喷向季优的脸上,那股口臭味熏得季优差点晕过去。 季优强忍着欲呕的感觉,死命的将脖子偏到一边去,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她才艰难的问道:“你们说的是谁啊?” 那青衣头领以为她是故意装做不知道,一耳光扇了过去,将季优打了个趔趄,瘫坐在地上,她只觉得头上火星乱冒,脸颊已传来火辣辣的刺疼,心底却已开始问候青衣人的祖宗十八代了,对女人动手的男人还真他娘的不是男人。 这一番拉扯间,季优头上的瓜皮帽早已被掀在地上,长长的青丝披泄下来,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映衬得她有一种近乎神秘的美。拉扯中她的衣襟半开,露出光洁的脖子和粉润的肩头。 当下便有淫秽的大汉出啧啧声,更有甚开始吹口号。 季优晕头转向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肩膀凉凉的,又听到那些恶心的啧啧声,想伸手去拢好自己的衣襟,奈何手却被缚着,她只得转过头去恶狠狠的瞪着那群人。 “啧啧啧,我说这皮肤抹起来水嫩水嫩的,怎么看都是个娘们,大伙儿瞧瞧,还真是个娘们呢。”其中有个猥琐的青衣人无耻的道,**裸的眼神让季优一阵心悸,仿佛他正用他的眼光将她的衣服一层层剥开。 “是啊,是啊,看来还是个上等的好货色,大哥,你看……”另一人也随声附和道,当看到青衣头领的脸色时又不自觉的噤了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季优掩饰心底的恶寒,镇定的站起来,现在她不能慌,这些人要找的不是她,只要她说出他们要找的人在哪儿,他们就会放了她。 青衣头领摆了摆手,那些起哄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他们也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抓这小子…不,是小妞是为了知道卫云的下落,而且这是齐国的境内,也不容他们在这里生事。 “只要你说出那白衣少年去了哪里,我们就立即放了你。”青衣头领也不跟她废话,立即以利诱之。 季优站起来,定定的注视着青衣头领,似乎在考虑他的话有多少的可信度,又似乎在想什么对策,可是她的眼神却透着阴森气息,让那杀人如麻的青衣头领看了都忍不住心底寒。 “你说还是不说,不说,哼哼,我这些手下可不会怜香惜玉啊。”青衣头领看不懂她想干嘛,只得出声威胁道。而他那群手下也适时的出淫秽的声音。 “说实话,我确实是知道他去了那里,可是你们的话我不相信,如果我说了你们肯定会杀人灭口,所以要让我说除非你们先办好我所交待的事。”季优老神在在的道,其实她现下心虚得紧,生怕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们会把她拿来喂刀。 “我呸,我从来没见过落在我们手里的人还有胆量跟我们谈条件的,你信不信,你不说我们会有千万种方式让你说的。”其中一人早已啐了一口,恶狠狠的瞪着她,手上的大刀也作势向她挥去。 季优再怎么镇静,终究也是常年身在深闺的小姐,此时见明晃晃的大刀在眼前挥舞,她早已被吓得倒退了两步,脚下突然踩着什么东西一滑,身子便向前倾了去,眼看自己就要撞到神坎上,连声尖叫着,“啊,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这时,一道白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季优的腰就被什么东西给缚住,随即对方一使劲,她的身子便被扯了起来,然后腾空飞了出去。 季优被吓得惊叫连连,连忙闭紧眼睛,心想自己怎么这么衰啊,这一摔出去还不知道自己会被摔成什么样呢。 可是下一秒钟她已跌进一副温暖的胸膛里,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她已被对方扯到身后去了。 青衣头领眼见自己好不容易逮来的唯一知情人就这样飞出去,早就跟着跃了出去,还是没来得及将季优抓回去。 “来何人,报上名来!”青衣人在忽明忽暗的树荫下见到一抹暗红色身影,厉声喝道,敢从他手下劫人,他看他是不想活了。 红衣少年将季优护在身后,优哉游哉的踏了出来,左手摇着羽扇,看样子甚是风流,“我的名号不说也罢,只是卫国火星堂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我齐国境内,这确实值得人探讨,我说的是不是啊,楚长老?传言中,喜着青衣的楚长老可是火星堂的支柱,此番来齐国想必也是有大事要办,在下就不耽误楚长老的大事了。” 如清风般和煦的声音里有着警告,要在齐国境内动齐国的人,就要看他答应不答应了。 “哈哈哈,阁下既已知道在下大名,那在下也不含糊,只要你身后的小姑娘告诉我们卫云去了哪里,我们立即放你们走。”楚长老大笑着道,他斜眼看着那红衣少年,只见此人容貌清俊出尘,双目炯炯有神,步履轻盈,衣衫无风自舞,想来内功修为应该已不在他之下了。 红衣少年回过头来望了季优一眼,季优顿时心跳如擂鼓,这人怎么生得这样好看,若不是行态举止皆像男子,她可能就会认为他是女扮男装了,可是他那一眼明明淡若春风,偏又让她觉得炽若烈阳,她怎么觉得她好像在哪见过他? 这瞬间的功夫,红衣少年已转过头去,仿佛他从始至终都没看过她似的,“请恕在下实难从命,她不想说的事我绝不为难她。”少年淡然开口道,声音里有淡淡的维护。 季优惊愕的看着红衣少年的背影,总觉得这人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再加上他刚才的那席话,她心底涌起淡淡的感动。 楚长老闻言,脸顿时变了颜色,他沉声道:“看来阁下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红衣少年淡淡一笑,浓眉一挑,有些挑衅道:“偏生在下什么酒都不想吃,这酒还是留给楚长老你自己吃吧。”话音刚落,他轻扬手中的羽扇,只听‘嗖嗖’数声,一道道寒光向楚长老的位置射去,楚长老没想到这红衣少年说动手就动手,一时并未觉察,等那带着寒冷空气的暗器快要迎面而上时,才回过神来,立即大叫一声小心,便急向后退去。其他人也纷纷走避,反应终是慢了一些,有大半的人已被银针刺中倒在地上。 红衣少年眼见机不可失,转身揽着季优的腰就向密林飞去,边飞边吹了声奇怪的口哨,不一会儿,就有一匹红鬃毛俊马奔了过来,红衣少年揽着季优直接飞了上去,季优这会儿只想着要摆脱了身后那群贼人已不似先前那般吃惊,呆呆的任红衣少年将她安置在胸前。 红衣少年转头看还有几人紧追在身后,冷冷一笑,手一扬,‘嗖嗖’几声,夹在他指缝间细如毛的银针已射向那些人。 这回众人虽有防备,但还是不及那银针的度,纷纷中了暗器倒地不起,而红衣少年也立即挥着马鞭,带着季优越行越远,楚长老跑上前来时早已没了他俩的踪影,他挥剑狠狠的砍向旁边的大树,嘴里骂道:“该死的臭小子,竟敢暗算我,我跟你们没完。” 章八、吃人豆腐的是谁 长的一声御马声,红鬃俊马随即停下狂奔的势头,红衣少年四处张望了下,见没人追上来,才放下心来。 转头望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沉睡的人儿,他为之失笑,取出怀里的手绢,擦了擦她滴在自己手上的口水,才抱起她飞身下马。 真是服了她了,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还能睡得如此沉,如此的毫无防备,如果他是那些登徒子,她现下岂不很危险! 一想到这里,红衣少年原本俊秀的脸有些扭曲,手下使力的摇了摇,“醒醒,你快醒醒。” 梦中的季优有些不安的在红衣少年的怀里蹭了蹭,咕嘟了几句,又沉沉的睡去。 红衣少年眼见她在自己身上像只小猫咪般蹭着,糊了一身的口水,他也不去计较了,也不再想摇醒她,只为此刻相拥的感觉是那么美好,看她出来这一个月就瘦成这皮包骨头的模样,他的心就开始泛疼,小优,为什么要逃婚呢,嫁给我不好吗?小时候你总是跟在我身后叫我娶你,现在真要娶你了,为什么你又要逃跑? 红衣少年转过头去,眼角余光瞥见她脸上浮起的红肿,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萧杀,心疼的自怀里取出上好的莲蓉膏帮她擦在脸上,看着她疼得直皱眉,他就想去将那个胆敢伤她的人千刀万刮。 季优本来不想睡觉的,可是昨晚因为想着怎样摆脱雄鹰很晚才睡,早上又一大早的爬起来,再加上刚才所受的惊吓,才会睡得这般沉。 红衣少年无奈的看着沉睡中的她,伸出手轻轻将她向怀里拢紧了些,无奈的长叹了声,他们有几年未见了?算起来是母妃去逝那年见过,此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这些年来虽然都有她的画像送进宫,但那些画像却及不上真人的一分啊。这次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逃婚了,他也不可能连夜赶来,好在他来得及时,否则…… 哎,算了,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了。\~~!!\再次凝视了一会儿她安祥的小脸,他才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慢慢进入梦乡。 黑夜就在两人的相拥间悄然过去,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出现在天迹时,季优眨了眨爱困的眼睛,突然觉得肩上传来沉重感,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她恼怒的瞪着独自沉睡的少年,心底窜起一阵阵怒火,虽说他救了她,可也不能这样明摆着吃她豆腐啊,于是她愤愤的伸出手,对着少年白皙如玉的脸颊狠狠揪了一把。 猪般的叫声响起,红衣少年吃痛的惊叫起来,而那始作俑却立马跳离他的身上,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红衣少年神情委屈的抚着自己的脸,眼里泛着可疑的水光,他不满的看着跳着离自己有一尺远的季优,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耶,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这个登徒子,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吃我的豆腐。”季优双手叉腰作茶壶状,脸上的神情极为愤恨,哼,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 “喂,你讲讲理好不好,我又没有吃你豆腐,再说了谁叫你先在我怀里睡着的,还流了我一身的口水,我没找你算帐,你倒先叫起板来了?”红衣少年翻身站起来,使力的瞪着季优,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丫头,早知道就不救她了,让她多吃点苦头。 季优听他说流了他一身的口水,脸一红,语气也没先前那么义正词严了,她马上变了口气,讨好似的说道:“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是我错怪你了,嘿嘿。” 红衣少年见她那样子也不好再作,哼了几声将头转到一边去。 季优见他不吃自己这一套,顿时有些急了,小步跑到他身边,说道:“呃,人家已经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小女子我计较了。” 红衣少年仍是不理她,将头转开了去。 季优心知自己有错在先,放低姿态,拉着他的衣襟摇了摇,再道,“真的生我气啦,要不你拧回来好了。”季优说完将脸凑上去,怕疼的紧紧闭上眼。 红衣少年回过头来,就见那张如玉的脸凑了上来,心底的不满也一扫而空,换上的是满满的喜悦,以前她惹了他生气后也会将脸凑上来让自己拧,但是她最怕疼了,那时自己为了逞一时之快,常拧得她眼泪花花的,可当他问她疼不疼时,她又会很逞强的说不疼。 想到这里,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了,伸出手想抚上那张娇颜,可顿了顿,他还是没有付诸行动,这些年来他们再没见过面,想必她已将自己忘了,那么从现在起,他一定会让她找回对他的记忆。 季优等了半天也不见疼痛传来,她很小人的想道,他该不会在考虑自己要从哪里下手才能让她疼得打滚吧。于是她偷偷的掀开眼帘,看到有一只手已近在脸上,她连忙跳起来道:“好啦,好啦,已经过期了。” 红衣少年好笑的瞅着她,明明是怕疼,还硬要逞强,她还是他那个倔强的小丫头啊,真是一点也没变。 季优见他愣愣的盯着自己,突然有些不自在,心下纳罕着:这人怎么回事,一大早的该不会得了什么隐疾吧。偷偷瞄了一眼红衣少年,季优很明智的选择将这话藏在心里。 这时,红彤彤的太阳已从山间爬了上来,金色的阳光照在一身红衣的少年身上,让他看起来如梦似幻,正偷瞄着他的季优突然一怔,他真的是好看得没话说啊。 此时站在晨曦之中的红衣少年美艳绝伦,宛若神邸,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少年竟然长得如此美。 红衣少年被她看得不自在了,低声假咳了数声,季优被惊醒过来,脸上飘起朵朵红晕,自己这是怎么啦,又不是没见过美男子,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花痴了。 “呃,我叫季优,还不知道公子大名呢?”季优连忙掩饰着内心的尴尬,急忙转移话题。 红衣少年对她的问题有些犯难,一来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私自出宫本来就不能太张扬,二来他不想让季优心里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如果她知道他的名字,很快就会联想起他的身份,所以现在他不能用自己的真名,可现下该如何是好,他既不想骗她,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略一思索,突然想到一个名字来。 “我叫原齐。”红衣少年露齿一笑,非常满意这个名字,原齐,齐渊,到时就算是东窗事,他也有话可说。 “原齐,原齐。”季优随口念了念,也没现什么蹊跷,倒把原齐给吓了一跳,生怕她会现什么,好在她只是随口念了一下,红衣少年摸了摸额上的冷汗,看来人还真不能做亏心事。 “啊,惨了惨了。”季优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草地上转着圈圈,还时不时的抬头望望天空。这只笨鹰该不会还在那里等着她吧,也不知道出来找找她。 “出什么事了?”原齐纳闷的看着她转着圈,心想她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急得跟火烧眉毛一样了。 “黑曜,黑曜还在城外等我呢,我一天****没回去,不知道它会不会出什么事?”季优总算良心现被她遗忘颇久的雄鹰黑曜了。 而此时那只雄鹰正在城外的某棵树上张望着城门,伸展着翅膀哀叹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买好干粮。 可是这一人一鹰都没现,两人的位置离得不过几丈远。 ~~~~~~~~~~~~~~~~ 昨晚题,忽略了一件事,今天就赶紧来改了,嘻嘻 章九、雄鹰的食物 当季优经过千难险阻好不容易寻到黑曜时,黑曜正蹲在树枝上打瞌睡,要不是那震天响的咕噜咕噜声,想必季优还无法找到它。 看到饿得有气无力还能睡得如此香的黑曜,季优一阵气闷,亏得她还急着到处找它,可看看它倒好,那么肥的身子也不怕把那树枝给压断。 季优正这样想着,突然,“噼啪”几声,就见黑曜蹲着的那根树枝折断了,黑曜也跟着笔直掉了下来。 “碰碰”好大几声,黑曜掉在地上上下弹了好几下才停了下来,季优看着不忍的别过头去,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恐怕会变脑残吧,黑曜也真是的,会飞干嘛不飞啊,真变了脑残可怎么办,她可不想带着一只脑残的鹰一同上路呢。 黑曜这才幽幽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还有些不明白周围这些灰尘是怎么飞进来的,摇了摇鹰头,才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熟悉身影,它刚想开口报怨,又看见站在季优身边的红衣少年,鹰眼瞬间盈满警惕。 原齐感觉到它身上散出的敌意,不在意的笑笑,刚才他听她提起黑曜,还以为是什么无聊的男子,见了这只鹰才放下心来,还好,还好是只鹰。他在心下庆幸的想着。 “黑曜,这位是原公子,昨天我出了点意外,是他救了我。”季优边帮忙拍它身上的灰尘边介绍道,黑曜眼中的敌意实在太明显了。 黑曜吃惊的瞪着她,“意外?出了什么事,你有没有受伤?”黑曜用它的眼神传达它的关心。 季优笑着摇摇头,安慰它道:“我没事,幸好原公子急时相救,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吧,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季优解下身上的包袱,拿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出来放在它面前,“我知道你们最喜欢吃田鼠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叫原公子去逮了几只回来,快吃吧。”季优不忍的看了几眼在地上狼狈的跳来跳去的田鼠,哎,对不起啦,我朋友喜欢吃你们,所以……,早死早生啦,说不定下辈子你们就不会再做田鼠了。 谁知黑曜一看到这几只毛茸茸的田鼠就使劲的向后躲去,仿佛是见到世间最可怕的怪物了一样。它拼命摇着头,我不要吃这些东西,我不要吃这些东西! 季优抬起头望了一眼黑曜,见它恐惧得似乎要跳起来,不解的道:“咦,怎么啦,是嫌小啦,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逮了这几只,你先不要嫌弃,等原公子逮老鼠的功力大增之后,一定可以帮你逮几只肥的。” 黑曜一听,全身的鹰毛根根直竖了起来,什么,还要我吃肥的,不要啦,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啦。 原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险些笑出声,这一人一鹰还真好玩,看到黑曜滑稽的样子,他才好心的对季优说道:“小优,你别逗它了,我看它好像不喜欢吃这种东西,还是拿水果和干粮给它吃吧。” 季优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原齐,然后再回头看了一眼黑曜,“可是我看书上写着老鹰就是喜欢吃田鼠啊,为什么你不喜欢吃啊?” 黑曜怒气腾腾的瞪着季优,它敢以它神圣的鹰之王尊严打赌,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好啦,好啦,不喜欢吃就算了,本来我还觉得让你生吃了它们有些残忍,你不吃也好,那我可就要放了它们了?”季优伸出两指夹着一只光溜溜的鼠尾巴,将那只可怜的田鼠提到黑曜面前,一本正经的确认道:“你真的舍得如此的美味?”说话间还作势在黑曜面前晃了又晃。 黑曜连忙向后退去,这女人太恐怖了,看她白玉般的小手夹着那只丑不拉叽的田鼠,它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人们不都说大家闺秀都怕这些东西吗,她怎么还有胆子拿起它左摇右晃的,早先它怎么不知道她有这么恐怖,想不到她乖乖巧巧的表面都是骗人的,实际上邪恶才是她的本质。 季优见耍够了黑曜,才将那只几乎被她晃晕的小田鼠放在地上,“好啦,我们简单的吃点东西就上路吧,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在路上多做停留了。” 原齐见她放下田鼠,忙从衣袖内抽出手帕递给她,季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手帕,擦了擦双手,然后将背包里的食物拿出来。 “原公子,我们就此拜别,他日若有缘,我们一定还能再见的。”吃喝完毕,季优收拾好包袱站起来对着原齐道。 原齐错愕的瞪着她,他原以为她会理所当然的邀他同行呢!“小优,我……。” “耽误了公子的行程真是抱歉,还有感谢公子昨天救了我的性命,再见。”季优拱手作了一揖,转身携同黑曜向西方走去。 原齐回过神来,季优已走远了,他不相信的瞪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更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他在心下恨恨的道:“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了,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要赖着你。” 季优一路顺着官道走,走累了就在路边歇歇脚,黑曜见四下无人才开口道:“小优,你怎么不邀原公子一同走啊,如果路上遇到什么事你们也可以相互照应啊?” “黑曜,你不懂,先前卫公子说要与我们一起去西域,可半路上他还不是反悔了,如果原公子半路上也反悔了怎么办,还不如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季优淡淡的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原齐知道她是女子,如果她邀他一同上路,不免让人家觉得自己有些轻浮。 “小优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黑曜跺着脚说道,虽然它只是一只鹰,可是在关键时刻它还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就是啊,还有黑曜在我身边,好了,我们继续上路吧。”季优扫去刚起的失落情绪,站起身来拍了拍**上的灰尘,然后率先向前走去。 黑曜跟着她身后有些担心的望着她,她刚才一闪而逝的失落并没有逃开它的眼睛,哎,人类的思想真让人搞不懂,还是做鹰好,可以快快乐乐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章十、神秘的西歧镇 瑾县向西走,走不到三个时辰就到了西歧镇,西歧镇很小,只有瑾县的三分之一大,经济很是萧条,街上的铺子也早早的关了门。 当季优好不容易走到西歧镇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走到石牌坊下,季优抬头瞻仰着古味十足的牌坊,西歧两个字是用狂草书法题的,歧字最后一画上画了一朵花,看那花朵的形态,她觉得很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时迎面吹来一阵风,将她的衣袂吹得翻飞起来。 “黑曜,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上路。”瞻仰完了那两个大字,季优对着旁边安静的黑曜说道,奇怪了,黑曜怎么这么安静。一路上它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怎么到了这里它就这么收敛了。 狐疑的回头看了它一眼,见它满脸的警惕,她有些不解,黑曜真的很不对劲,“怎么啦,黑曜。” 黑曜没有回她的话,眼睛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鹰嘴张了张,虽没出声音,季优已听到它说了什么,她不安的向四周望了望,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啊,就是风大了一点呀。 “走啦,再晚我们就没地方可以睡觉了。”季优拉拉黑曜的翅膀,向前走去,风越来越大,吹起地上的落叶纸屑满天乱飞,仿佛在印证黑曜刚才所说的话。 “小优,小心,这个地方妖气很重。” 季优边走边嗤之以鼻,妖气!她活了十六年,从没听说过哪里有妖怪,可她刚走出齐都,什么怪异的事都让她给碰上了,是她太倒霉了还是她运气太好了。 “老板,我要住宿。”好不容易找到个旅店,季优累得已经快趴下了,这个镇真的太“小”了,小到她走了两公里才找到一个旅店,而这个旅店怎么看起来怎么怪异,门口的招牌斜挂着,蜘蛛网在上面结了一层又一层,不仔细看还看不出这是一个旅店。 走进来就是一股霉气扑面而来,让她胃里一阵翻腾,走到柜台处瞅了瞅,上面的灰尘怕是有一尺厚。她忍不住想,西歧离瑾县也不远,怎么就萧条成这样了,看看这屋里的灰尘,这里究竟有多久没人来了。 “住宿?对不起啊,公子,我们这里已经客满了。”掌柜抬起头来,懒洋洋的看了季优一眼,然后又垂下头去。 “什么?客满了。”季优不敢置信的尖叫起来,看这破破烂烂的一个地方,怎么还会有人上门,而且还客满!真让人难以相信。 “老板,我们是过路的,只在这里叨扰一晚上,你可不可以帮我们腾个屋子,有一张床也是好的。”季优退而求其次的道,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反正有黑曜陪着她,想来她也不会出什么事。 “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的柴房都被人占了,公子,你还是另寻他处吧。”这一回掌柜连头也没抬起。 季优有些愤愤不平道:“我要找得到地方还来你这里干嘛。” 掌柜不再说话,仿佛站在那里的只是个没有生命的人,季优也不是耍诨的人,见别人不搭理她,她只好讪讪的退出旅店,站在大街上,看着黑漆漆的街道,心下有些害怕,虽说在外打滚了一个多月,可是还是不习惯这样黑漆漆的夜晚。 “黑曜,我们现在怎么办,没有地方可住,我们只能去找个庙子借住一晚了。”季优有些不甘心的回头瞪了一眼旅店内的掌柜,这一眼却像是被冰水兜头浇下,让她全身瞬间冰冷。 只见掌柜已抬起头来,他的脸溃烂得不成形,脸上掺出点点血迹,似乎还有苍蝇在上面爬来爬去。他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盯着她,就像她是他的猎物般,刚才她怎么没现这个人长得这么恐怖。正在这时,掌柜向她裂嘴一笑,季优顿时觉得头皮麻,她定了定心神,拉着黑曜一步步向后退去。 “快跑。”季优说完,以生平最快的度跑离旅店,黑曜眼露精光的回看了一眼掌柜脸上莫名的笑意,然后随着季优向镇外奔去。 “呼呼呼,好恐怖,好恐怖啊,这世上怎么有人长得这般恐怖?”季优拉着黑曜狂跑了一阵,觉得安全了才停了下来。 黑曜在一旁不说话,它总觉得刚才那掌柜很诡异,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那双眼睛泛着红光,正常的人应该都不会是这样的眼睛吧。 季优靠在墙角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镇定下来,抬头才现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比刚才还要恐怖。 不知不觉,他们在奔跑中已跑到野外来了,四周的树叶在风的吹拂下出阵阵‘唰唰’声,树枝摇晃下投射出层层叠叠的阴影,就像是鬼魅们在张牙舞爪,季优吓得向黑曜靠近了些。 “黑…黑曜,你…你说,会不会有…有鬼啊?”季优胆子再大毕竟还是个小女孩,更何况刚才经那掌柜那么一吓,现在更觉得周围一切都显得阴森而恐怖。 黑曜伸出翅膀轻轻拍抚着她,希望能带给她安心的感觉,低头就着朦胧的夜色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它心疼的道:“小优,别怕,就算有鬼我也不会让它伤害你的。” 季优觉得一阵窝心,她刚想说句谢谢,耳边却传来尖锐的笑声:“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季优被这突来的笑声吓得阵阵瑟缩,尖锐的笑声和着诡异的环境,吓得季优险些晕过去,她不会这么倒霉吧,走到哪里,哪里就霉事怪事不断。 “黑曜,留下你怀里的小姑娘,我让你安全离开。”笑声渐歇,一名身穿白衣,面带白纱的女子向他们所站在的方向急掠来。 黑曜带着季优向一旁闪去,成功的躲开白衣女子伸过来的魔爪,季优却吓得目瞪口呆,那不是人的手,分明是只爪子,一只狐狸爪子。 她晕头转向的想起,早先黑曜说的有妖气,难道眼前这白衣女子是妖精,嘿嘿,是妖精不是鬼,太好啦,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妖精长什么样呢。季优神经大条的想道。 一扫刚才的委靡害怕,季优双眼放光的盯着离自己不远的白衣女子,很客气的道:“你好,我叫季优,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她说完还恭敬的伸出一只手去。 白衣女子愣愣的盯着她的举动,对她友好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照理说她应该对她甚是防备,但是她的反应却是这样古怪。她眼睑微垂,看到她手上的紫金玉镯时,眼神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了。 紫金玉镯!传说中的仙界之物,如果她能得到这样东西,那么她的修行势必会事半功倍。 忍了半晌也没忍住见到仙界之物的激动之情,白衣女子也学她伸出手去握她的手,就在两手相碰的一瞬间,奇怪的事情生了。 一道金光自两人交接处散出来,季优只觉得暖暖的,可白衣女子没那么幸运,那道金光直接向她的面颊射去,就像是带着高热的火焰般一下子烧毁了白衣女子谋面的面纱。 衣女子惨叫一声,狼狈的摔了出去,跌坐在地上,她挥舞着手将脸上的火光扑熄,可传来阵阵的焦臭味还是让她胃很不舒服,她回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瞪着满脸无辜的季优。 “可恶,你竟然使诈。”愤恨的瞪着季优,看她一脸天真的神情,没想到内心如此卑劣,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季优满脸焦急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她根本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事,只是满心期待能与眼前这妖…呃,是美女成为朋友,可是那道金光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你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就会相信你,有本事别玩阴的,我们正大光明的打一场。”白衣女子愤懑的站起来,杏眼圆瞪,只是那张原本娇俏的脸被浓烟熏得黑黑的,看不到本尊了,头也被烧得焦黄焦黄的。 季优看她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掩嘴想笑,可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伤了她的自尊心,她忍了会儿才道:“我真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对不起,要不我帮你擦擦。” 说罢,季优快步走向她,黑曜本能的伸出翅膀想拦住她的去路,但看了看白衣女子,心想她也伤不到她,所以才放下了翅膀。 白衣女子见了她的举动吓得直往后退,“你不要过来,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季优有些受伤的停下脚步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既然你不愿和我做朋友,那我们就先走了。”季优转身就往黑曜那边走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取出怀里的药放在地上,“这是我随身所带的伤药,希望能对你的烧伤有点帮助。” 说完再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她才同黑曜向镇上走去。 白衣女子恨恨的瞪着一人一鹰的背影,季优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那么为什么黑曜同她在一起不会有事,而她一碰她就会遇到这么大的反弹,难道说只有恢复本尊才不会受仙气所影响,她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白瓷药瓶,她想她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章十一、倒霉到狗血淋头 季优带着黑曜又回到石牌坊前,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这个地方要比其他地方安全,起先她是想去庙里的,可想想半路上遇到的这些诡异的事,她又不敢去了。\~~!!\ 还有上回她就是被那些青衣人抓去寺庙的,没准寺庙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地。于是乎,她只得带着黑曜向镇外走去。 “黑曜,你说那白衣女子为什么会被我伤到呢,我可是一点武功也不会的。”想了半天她也没想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于是只好求助黑曜,它是鹰界之王,一定知道些什么。 黑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的手腕一眼,半晌才回答她的问话:“没什么,以后你别同这些妖物太接近了。” “妖物,她真是妖精啊,以前只听说书的人说过,还以为那只是神话呢,没想到真的有妖精。”季优一脸的兴致勃勃,仿佛忘记了先前那只妖精还想要对她下手。 黑曜满头黑线的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单蠢好。“不管她是不是妖精,总之她不怀好意,以后见到这些东西要离得远远的知道吗?” 季优见它有些怒的倾向,连忙点头,“好,好,我一定离得远远的。” 黑曜听到她的话,总算放下心来,这些妖精之所以想接近她,恐怕都是为了她手腕上的仙界之物而来吧,紫金玉镯,传说是王母娘娘的陪嫁之物,具有续命之效,还沾有上古无尽的仙气,只要稍有修行的妖精得到它,它就可顺利修练成仙,以前季优在齐都时,这些妖精们不敢找上门去,因为她身边有一得道高僧守护,而现在她私自离京,正是防备最空虚之时,怪不得这些妖物会个个跳出来找她。 季优侧目睨着黑曜,今天它真的很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从进了西歧开始就不对劲了,“黑曜,你怎么啦?” “我没事,只是很担心你,你看我们刚离开瑾县就出了这么多事,你真的还要去西域吗,你为什么执意要去西域你能告诉我吗?”沉默半晌,黑曜决定问清楚,这样它才能在未来的路上多几分把握。 季优怔怔的望着它,它从来没这么正经的问过有关自己的一切,虽说他们认识也不久,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打从心底里信任它,可是今天的黑曜为什么会如此慎重,难道与今天出现的这么多意外有关吗? 想了半晌,季优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低下头闷闷的道:“以前总在书上看到西域的奇人奇事,我想去看看。” 黑曜无奈的翻翻白眼,对她的搪塞之词也未置可否,“去西域的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阻力,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去看看,那我劝你还是及早回头,但如果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一定会陪着你安全到达。” “谢谢你,黑曜,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季优幽幽的注视着漆黑如墨的夜空,今夜的天空没有星辰,正如她的人生一样毫无光明可言。 黑曜侧过头来,就着火堆忽明忽暗的光亮看着她如玉的脸庞,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它伸出自己的翅膀在她头上拂了拂,给她无言的安慰。 季优感觉到头上痒痒的,抬起头才看到黑曜眼中的关切,她不自在的跳起来,嚷嚷道:“喂,型给我弄乱了,你不知道头可断型不能乱吗?”说完,她也伸手去揉黑曜的鹰头,将它头上柔软的毛揉得乱七八糟的,然后笑着跳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街头,让清凉如水的夜晚也起了阵阵涟漪。 黑曜有一瞬间怔愣在原地,说实话,这雌性动物的心思还真是不好捉磨,上一刻还要死不活仿佛到了世界末日,这下一刻就笑得比狗尾巴花还灿烂,哎,算了,算了,好鹰不跟女斗,只要她不再阴阳怪气就好。 ****无话。 ********************** 天刚蒙蒙亮,季优就被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给吵醒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却被入目所及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只见离自己一丈远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站着一群人,他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眼神狂热的看着她,就像是苍蝇看到大便……呃,呸呸呸,自己怎么能吐出这样不文雅的词,要让爹爹知道非得拔她一层皮不可。 这种狂热是季优生平从没见过的,他们说着自己不懂的话,好像说她是一只很歹毒的狐狸精,妖术高强啊要吃人喝人血什么的,她懒得理他们,视线在周遭扫视了一圈,突然现一直蹲在她身边的黑曜不知去向,她惊惶的站起身问道:“你们看见了跟在我身边的鹰了吗?” 众人见她清醒过来劈头盖脸就是质问,惧怕的向后退了一步,仿佛她是什么会吃人的妖魔鬼怪般。 “有没有人看见了我身边的鹰啊,你们说句话啊。”季优有些着急的问道,黑曜涉世不深,万一被人骗去烤着吃了怎么办? 众人见她声音大起来,都纷纷向后退了一步,有的人惊慌的叫道:“狐狸精要怒了,小心她使妖术,符水呢,狗血呢,大家快泼她啊。” 众人惊叫连连,突然身后有人大声吆喝道:“让开,让开,狗血来了。” 众人齐刷刷的让出一条路来,有一名壮汉提着一桶红红的热气腾腾的狗血,在季优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兜头浇下。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狗血掉在地上溅起的滴滴答答的声音。季优被这热乎乎的狗血浇得莫名其妙,当下陷入石化状态,狗血顺着她的脸颊、衣襟滴滴答答的落下,她未曾察觉。 此时的季优狼狈极了,脸上覆盖着满满的狗血,只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呆呆的注视着前方,看起来相当诡异。 众人都等着看她变回原形,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又恐怖的瞬间。 僵持了良久,季优才伸手抹了一把脸上逐渐开始凝固的狗血,怒火蹭蹭蹭的开始升级,她眼露寒芒的盯着那些人,从齿缝里迸出一连窜的脏话:“xxx,他xxx,操你xxx,竟敢算计老娘,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季优敢打赌,这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爆粗口。 众人愣了三秒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都拔着腿四处逃窜,边逃还边嚷嚷:“啊,妖怪怒了,狗血对她没用,咱们去请真阳道长来收拾她。” 季优听着这些人浅薄的话语,哭笑不得,要是真正的妖精岂会怕你这狗血,说不定早将冒犯过她的人抓来撕成碎片了。 可是为什么她们会认为自己是妖精呢,正这样想着时,奇异的事情突然生了,只见她额际出阵阵金光,在金光中浮现出一朵若有若无的似花非花之物,更奇怪的是,她身上的狗血都向那金光飞去,一会儿功夫她身上的狗血已被吸得干干净净,然后一阵红光大作,她额际的花红得几欲滴血,恍惚间竟似那牌坊上的无名花。 季优早已被突的这一切吓得不知所措,难道自己真是妖精? 章十二、狐妖西媛的诡计 话说黑曜早季优一刻钟醒来,它醒来时就见到昨夜那白衣女子在前方对它招手,它本来不想过去的,可是看了看身边独自酣睡的季优,知道自己一定要去警告她不准打季优的主意。\~~!!\ 轻手轻脚的离开季优身边,它摇身一变,竟变成一名手握羽扇的翩翩佳公子,跟着白衣女子的脚步向山里走去。 待到人烟罕至的树林深处,白衣女子才缓缓停下脚步来,见黑曜仍傻愣愣的跟在身后,看了看被他们远远抛在脑后的石牌坊,她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人们都说狐狸狡猾多变,让人防不胜防,她今天就要让他们知道她并不是好惹的。 “西媛给鹰王请安,昨晚多有冒犯,还请鹰王大人大量,恕西媛无礼。”白衣女子对着黑曜盈盈一拜,脸上情真意切,竟像是真的为请罪而来。 黑曜本来有一大堆的警告之语,可被西媛这一拜顿时拜到九霄云外去了,它终究涉世太浅,分不清何为真情何为假意。 黑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上前一步扶起西媛:“不必多礼,昨晚的事我们就当从未生过,以后你不可再如此无礼。” 西媛顺势直起身来,娇俏一笑,“鹰王好肚量,只是西媛有一事不明白,你乃堂堂的鹰之王,为何会去做了一个小丫头的跟班,这不是有辱你高贵的身份么?” 黑曜叹了口气,手中的羽扇若有似无的摇了摇,似乎不想多说,半晌他才道:“姑娘如此深明大义,我还请姑娘以后不要再为难她,她手上的紫金玉镯虽是仙界之物,可也不是泛泛之辈能取走的,如果你心怀恶意,那么紫金玉镯必会反弹,昨日你已见识到它的威力了,所以还请姑娘做事要三思,要不你这五百年的修行毁之一旦时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 黑曜话音一落,西媛的脸色就变得黑白交加,似乎忆起了昨夜狼狈的模样,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但随即又被她隐藏下来,她抬起头又平静如初,淡淡笑道:“昨夜之事是我太不懂事,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样鲁莽。” 黑曜满意的点点头,见天际已逐渐泛白,知道自己再不回去季优找不到自己会着急,于是说道:“如此甚好,天色已大亮,我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也不管西媛独自向林外走去。 被它远远抛在脑后的西媛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可又想起刚才使的诡计脸上又泛起一阵得意之色,刚才她趁黑曜他们沉睡之时,偷偷在石牌坊上贴了张狐妖的画像,说明这只妖精做了多少恶事,然后嫁祸给季优,这样群愤之下一定会将她抓起来治罪,呵呵,即使害不到她,至少也报了昨夜折辱之仇。 ***************** 黑曜回去时正看见季优站在那里呆,它早已变回原身,伸出自己的翅膀在季优面前挥了几下,也不见她有反应,看看她身边一地的狗血,它大概猜测到什么,“这一地的血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季优愣了愣,低下头去,看见自己脚边是一滩干涸的血迹,而自己身上以及白靴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她又想起刚才那诡异的一幕,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啊,啊,啊……。” 黑曜担忧的走上前去,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捂着脑袋凄厉的叫着,神情颇为痛苦,它心下疑惑:难道是刚才它离开之短短时间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当下它警惕的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可可疑的人在周围,却在石牌坊的别一边石柱上看到一张纸,它快步走过去浏览了一遍,顿时明白生了什么事,它怒火高炽,这只狡猾的狐狸,它一定跟它没完。 它三步并作两步奔回季优身边,刚想将她拥进怀里安慰一番,可此时背后突然袭来一阵诡异的风,那风力虽小却疾若利箭,它不得不先避开。 避开的同时,它的眼角余光却瞄到一抹熟悉的红影从身边掠过,转眼功夫已将失常的季优搂入怀里。 “啊,啊,啊,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季优此时已陷入疯狂中,她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想将刚才那诡异的一幕赶出脑袋,赶出自己的记忆,可那阵阵金光与身上急消失的狗血却在眼前再三上演,似乎在耻笑自己这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行为。 原齐担忧的看她使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怕她在失常的状态会伤了自己,伸手在她肩上一点,季优只觉得肩上一麻,随即安静下来,怔怔的看了一眼原齐,便陷入昏睡中。 原齐揽腰将她抱起,瞪了一眼黑曜,什么话也没说就向镇里走去,黑曜讪讪的跟上前去,在心里腹诽道:你拽什么拽,不就长得人模人样啊,哼! 安置好季优后,原齐向店小二要了些热水,温柔的替她擦拭额际频频冒出的冷汗,心底叹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会让你即使在沉睡中也是如此的不安。 而此时的季优却陷入奇怪的梦境之中,这时的她才五六岁,扎着两个羊角髻,模样甚是可爱,她正追着一个大她两岁的男孩跑,边跑还边嚷嚷:“渊哥哥,渊哥哥,等等我。” 那男孩俊秀的脸上是满满的嫌恶,他故意加快步子,不理会身后早已跑得喘不过气来的她,还恶劣的说:“小屁孩,不准跟着我。” 她听不懂什么是小屁孩,可看到男孩脸上的嫌恶的表情,她也知道他的话必不是不好听的话,可是她却继续缠着他:“渊…哥哥,你答应过…我要带我…我去抓鱼的,你…不可以…言…言而无信。” 男孩一听她如是说,脸上更是冷了几分,他在原地站住,季优一个不小心撞了上去,还没来得及摸摸自己刺痛的鼻梁,头上已传来男孩冷酷的话。 “就你这样子的怪物,也敢跟本宫一起,你不怕丢了脸,我还替你羞惭呢。”男孩忆起上回因为她哭鼻子找娘被几个世家公子取笑的情形来,眼中不禁又多带了几分瞧不起的神色来。 听着这样的话,季优连忙拦着他的衣袖反驳:“我不是怪物,我娘说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孩,我不是怪物,渊哥哥,我不是怪物,我听说怪物都长得三头六臂,你看我没有长三头六臂。”童稚的话语透着几分天真,可此时男孩的耐心已耗尽。 他冷冷的笑了几声,然后慢吞吞的道:“在我心中,即使你如常人般正常,也是极吓人的怪物。”说完这句话甩开她的拉扯,径直走了,也不管自己的话会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多大的创伤。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渊哥哥。”季优难过的大叫,突然“蹭”的坐了起来,将一旁守着她的原齐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怎么啦,怎么啦?”原齐连忙凑过来,瞧着她满头满脸的冷汗,担忧的问道,刚才他已去打听过了,据说她今早被那些无知的村民用狗血泼了一身,估计她是吓到了,从小最爱臭美的女孩子遇到这事多少会有些惊惧,可是让他不解的是,她衣衫上并没半滴血迹,那她那一身的狗血去了哪里呢。 章十三、结伴同行的路上 季优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突然凑进的红衣少年,红衣少年俊美的容颜上是满满的关切,恍惚中,他的脸竟与梦中那俊秀的男孩重叠,季优不知不觉低声喊道:“渊哥哥。” 红衣少年身体一僵,心下一惊,她认出他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却见她神色恍惚的看着他,那视线似乎透过漫漫时空,投向某一个虚无的点上,确定她不是在叫自己后,他才稍稍放心,可心底偏生又窜起淡淡的失落来。 “来,喝下这碗宁神茶,再好好睡一觉。”原齐温柔的端起茶杯放在她手里,季优愣愣的接过茶,小口小口的喝下去,再抬起头来,她已镇定了不少。 眼神与原齐一接触,她略显尴尬的垂下头去,一手把玩着茶杯,沉默半晌才道:“对不起,又麻烦你了。” 原齐听她这样见外的口气,心底更加失落,抬手想像以往一样揉揉她的脑袋,可手举到一半又局促的收回去,现在他们再不似小时候无男女之防,所以许多事都不能再随心所欲。 “茫茫人海,我们能再次相逢便是缘,别这样客气。” 季优点点头,然后又沉默不说话了。 原齐看她只是低头把玩着茶杯不再说话,空气中流窜着沉闷的气息,他不得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我看你一直向西行,是不是要出关啊?” 季优再次点点头。 “出关做什么,我看你的样子像是很少出门的大家闺秀,难道不怕遭遇不测吗?”原齐一直很好奇她为什么执意要去西域,难道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么? 季优茫然的摇摇头,去西域干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要找到那个老婆婆,可找到老婆婆她就真能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寻找自己的两魂么?哎,纠结中。\~~!!\ 原齐见她茫然的神色,气就不打一处来,连自己去西域干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坚持,她难道不知道单身女子上路是很危险的么?还是季宰相的教育出了问题,让她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 “为了避免生今天这样的事件,我决定了。”原齐想了良久才一本正经的道,可是话到嘴边又不说了,存心等着季优来问。 季优也当真傻傻的问道:“决定什么?” 原齐脸上笑得像将要偷腥的猫般狡黠,他假咳了数声,才缓缓道:“我决定陪你去西域。”说完他满脸期待的看着季优,希望她会作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来。 可季优听了,毫无反应的“哦”了一声,又垂下头去不理会原齐,原齐见她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并无其他特别表情后,内心是又气又恼,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上道,他都纡尊降贵当她的侍卫了,她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也太打击他的自尊心了吧。 “喂,喂齐连说了三个喂字,表示他很气愤,可当事人理都不理他继续呆中。“你好歹有点反应好不好,我这样一个大帅哥主动当你的侍卫你该感到荣幸才是,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让我当你的保镖是委屈了你。” 季优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回事,是他自己说要跟她一起,她又没强迫他,“我没这样说。” 原齐听她辨解,更加来气了,“你明明就有。” “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耍诨啊,我说没有就没有。”季优好笑的道,真搞不懂了,初次见他,觉得他应该是那种有气质有风度高高在上的人才对,没想到性子这么像小孩。 季优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原齐顿时气得额上青筋直冒,忽视他的权威就罢了,偏偏还将自己说成长不大的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不是小孩子,我一定要跟着你去西域。” 季优见他脸上泛起几不可见的红晕以及怒气勃的俊脸,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直接忽视掉。“好,你想怎样就怎样。” 原齐听到她无奈的话语,也知道自己执拗的有些过火,为了避免路途上的尴尬,他也就见好就收,脸上立即笑开了花,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茶杯,将她按回床上,捞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所有动作只在霎那间完成,他慢慢说道:“好了,现在好好睡一觉,睡饱了我们才好上路。”然后将茶杯放回矮几上。 季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连贯动作的一气呵成,不由得笑了,这人还不坏,有他跟着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回过头来,原齐见季优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不由的恼道:“眼睛别瞪得跟个牛铃似的,闭上,闭上,不睡明天怎么有精力赶路。” 季优冲他莞尔一笑,乖乖的闭上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偷偷掀起眼睑打量着倚在床头正瞧着她失神的原齐,她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是他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只要见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的,她如果真的见过他,又岂会轻易将他忘记呢。 原齐被她那一笑震得三魂六魄都飞离了体外,脑海里只剩下她那千娇百媚的一笑,他在心底叹息:那爱哭鼻子的小丫头终于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可是这大姑娘的心思已不似以往以他为天,而是生出了许许多多尖利的刺,想要摘下这朵娇艳的花,只怕他会先被那满身的刺给扎得血流不止,即使这样,他也再也放不下她了。 回过神来,他便瞥见小丫头偷偷的打量着他,忆起刚才的失神,他心下一窘,脸色微红,顿时恼怒的喝斥道:“还不睡。” 季优扁扁嘴,听话的将眼睛闭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而独自坐在床边的原齐却突然生起闷气来,在一个还不算熟悉的陌生男子面前,她倒睡得挺安心的,难道不怕自己心怀不轨?转念一想,这是她对他信任的表现,心情又开始阴转晴。 黑曜一直待在屋子的角落里,郁闷不已的看着原齐细心呵护着季优,心底是又羡又妒,早知道它就该以人身出现在季优面前,那么现在揩油的就是它了,都怪自己当时太兴奋忘了自己要守护的是一大美女。 因此季优在次日醒来就见到一人一鹰迥然不同的两种表情。 章十四、世上最难防的便是小人 次日一大早。\~~!!\ 饭桌上的气氛怪异极了,季优抬起头看看原齐笑得一脸白痴,又看看黑曜板着一张晚娘脸孔,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他们两怎么啦,难道是趁她睡着时大干了一场? 看他们俩的样子,她又摇摇头,一人一鹰打架?好像不可能打起来,那他们怎么啦?想了良久,她还是摸不着头脑,所以决定放弃,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于是她低下头,心安理得的开始喝着碗里的粥,不理会这两个一大早就神经的家伙。等吃完饭,她才开口道:“你们吃饱了吗,打理一下开始上路吧。” 原齐乐呵呵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手快脚的将放在床侧的包袱拿起来背在背上,“早就打理好啦,我们走吧。” 黑曜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献殷勤的伪君子,别以为它昨晚没看见他伸出那双色手狠狠的非礼了眼前这个睡得不省人事的小迷糊,真是引狼入室啊,现在它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干嘛不变**身。 季优见本该自己背的包袱一下跑到原齐身上去了,动了动嘴角,却什么也不说,算啦,不扫他的兴,当下便率先走出房门。 楼下掌柜有些惊惧的看着这一行人走下楼来,左手悄悄伸到背后比了一个手势,一直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小二见到他的手势,撒腿向外跑去。 而这厢,掌柜已故作热情的迎了上去,勉强笑道:“两位官倌这就要走了么?对小店的服务是否满意啊?” 季优脸色仍旧苍白,她淡淡一笑,“谢谢掌柜的关心,一切都好,您老算算房钱吧。” 掌柜虽然有些害怕,但也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一两银子。” 季优有些惊讶,看这里也不是什么高档酒楼,要价一两也太贵了吧,当下便蹙起眉头,在心下细细算起账来,依她看昨晚只要了一间房,床铺硬得跟石头似的,而且空气也不好,顶多算二十文,还有今早的粥,里面还时不时的飘着不明物,这也值不了几个钱……。 掌柜见她脸色有些难看,不禁脚一软,害怕的直往后退,仿佛见到什么要吃人的怪物般,他抖着嗓子道:“如…如果姑娘嫌…嫌贵,那么就当…当小老儿请…请各位的……。” 掌柜话未说完,季优已从怀里取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横着眉怒声的道:“掌柜的,我并不是吃霸王餐的人,您莫把人看轻了。”说完掉头就走,季优最恨的就是别人误会自己,特别是与钱财有关的,小时候她爹常教育她,不可贪图小便宜,所以养成她在金钱方面泾渭分明的态度来。 掌柜目送两人一鹰的身影消失在门前,脚一软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正好刚才的小二已快步跑回来,将他扶了起来。 掌柜的手掌像抓住救命草般死死拽着小二的手腕,眼神狂乱的盯着他,颤抖着问道:“通知…知真阳道…道长了么?” 小二虽被抓得吃疼,也不敢要求掌柜放开他,只急急的道:“我通知了,道长说等他们离开就马上去对付他们。” 掌柜的手蓦然一松,脸色狰狞的笑了笑,“好,好,好。” 小二眼见他松了手,连忙退后了几步,揉了揉疼的手腕,半是试探的说道:“掌柜的,我看那姑娘也不像是妖精……” 小二的话还没说完,掌柜就向他射去高压的眼刀,厉声道:“你懂什么?是妖精她会见人就说自己是妖精吗?” 小二被吼得瑟缩了一下,回头想想也觉得掌柜的话有几分道理,就昨日那姑娘明明被泼了满身的狗血,可那红衣公子抱她来时,身上却什么也没有,一身白衣白得刺眼,看来一定是她使了什么妖法将狗血弄掉了,哎,算了,算了,这些都不关自己的事,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店小二养好自己那一大家子才是正事。 话说季优气鼓鼓的从客栈里走出来后,一路上的牢骚就没停过,比如什么狗眼看人低啊,什么别以为老娘是穷鬼,一两银子都出不起,还有就是说那客栈有多不好之类的话。 原齐跟在她身后,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人家都说女子的心比针眼还小,他看眼前这女子的心比那针尖还小,跟针眼比那还是抬举她了,别人不过好心叫她不用付房钱,她就唠叨了这半日,也不知道口渴。 “好啦,好啦,骂也骂过啦,现在该消气了,喝口水吧,别跟那种眼光拙劣的人计较,平白损了我们的气质。”原齐一边劝解一边送上水,见季优听到自己这几句开解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下来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唉,现在跟别人说她是齐国最有权势、最有钱的季家三小姐,恐怕没人会相信吧。 季优接过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才现原齐拿着手帕送也不是收也不是一脸尴尬的的看着她粗鲁的动作,她俏脸一红,只讪讪的道了一句:“习惯了。”便不再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 原齐尴尬的收回手帕揣回袖内,抬头见黑曜神色轻蔑的瞪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可想想与一只鹰斗气又有损自己的人格他才作罢,加快几步追上前面的季优。 “小优,你不觉得刚才的掌柜反应有些奇怪吗?”虽然知道此时不宜刺激她敏感的神经,但有些疑问还是不得不提。 “呃,没什么特别的啊,昨日他们都当我是妖怪,可能是听了谣言所以惧怕我,这样也好,我才能清清净净的到达西域。”季优说得天真,可心底却不尽然是这样想,想起昨天人人惧怕她又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情形,她就觉得胆寒。 原齐听出她语气中的自暴自弃,不由心一惊,连忙说道:“你不是妖怪,诚然你是妖怪,也是世上最善良的妖怪……”说着说着,他就见季优的脸色变得苍白,愣了一下,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安慰她,又想起自己笨拙的安慰词,真想狠狠的打自己几拳,他说这话不就是说她是妖怪么。 季优自嘲一笑,善良么?其实她一点都不善良,她从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以前为了能出去玩,天天缠着渊哥哥,即使他明明白白的表示自己厌恶她,她还是装出一副天真不解世事的模样来,其实心底早已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还有为了逃避繁重的课业,动不动就装昏迷等等数都数不清的坏事,还有一次将娘最爱的玉兰花弄死了陷害给二姐,害得二姐被罚跪,她是这样一个恶劣的人啊,怎么还会有人认为她善良呢。 “原公子,我不似你以为的那般好,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选择与同行是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原齐笑着摇摇头,刚想说什么,背后突然袭来一道劲风,他立刻冲上前去将季优扑倒在地,回过头来时,已有数把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惊讶的瞪着从容走上前来的青衣男人。 章十五、六月天?说变就变! 青衣男人走上前来,笑吟吟的向二人打了个千,“两位别来无恙啊。s” 原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小人。”脸上却不动声色,将季优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自动将他们化为无形。 “伤到没有?”原齐云淡风轻的问道,眼神却戒备的向四周打量,对方有八个人,行步之间无声无息,看来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如果他想硬拼恐怕拼不过,所以当下便决定随遇而安,到时等他们防备松懈时再趁机逃跑好了。 季优看他那没事人的模样就来气,都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他还有心情问自己伤到了没有,但是听他先关心的是自己伤到没有,她心里又涌起淡淡的感动,摇了摇头,摆脱心底乍起的感动,她才将眼光投向青衣男人。 “我不知道楚长老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纠缠,我与卫公子早在瑾县就分开了,他的去向我确实不知,你们这样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不怕江湖上的人耻笑吗?”季优冷冷的道,眼神寒如坚冰,面罩寒霜的瞪视着楚长老。 众人本因先前闹了妖怪之事对她有几分畏惧,现在看到她冷漠的模样,都暗暗心惊,有胆小的早已开始抖。 楚长老笑得老奸巨猾,他不甚在意的刺探道:“姑娘可是法力高强的人,能让那一身的狗血消失于无形,怎么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 季优闻言向后踉跄着倒退几步,脚下一软,若不是原齐及时伸出手扶着她,她就要跌坐在地上了,她脸色苍白的盯着楚长老一脸的奸笑,心下惶然:他看见了,他看见了。 原齐看着眼前女子突然闪现的脆弱,已明白几分,他转过头狠狠的瞪着楚长老,冷笑道:“我竟不知楚长老还有白日说梦话的能耐。” “这位公子的意思是说我说的是假话了,楚某行走江湖多年,从不编派别人的不是,若非亲眼见着,又岂敢在此信口雌黄?”楚长老顿时恼了,他言之凿凿道,睨着季优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更加得意自己押对宝了。 原齐冷冷嗤笑,脸上甚为不屑,“楚长老为人如何在下确实不知,可能在此说这些天方夜谭,可见你为人也不怎么样?” 楚长老脸上一红,昨日之事确实不是他亲眼所见,只听得手下惶惶的来报,他当时将信将疑,刚才也是拿话刺探季优,如果她真是法力高强的狐妖,那么他必不会再来找麻烦,省得到时成了妖怪的点心就不好玩了,可此时被一个小毛孩指着鼻子骂,他的面子挂不住,只得下狠心的道: “此事天知地知,如果我说了假话立马五雷轰顶……”楚长老也是赌自己的运气,可话未说完,头顶就劈来一道闪电,他只觉得头上突然光芒大作,下意识的向旁边躲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左肩被闪电打中,顿时血流不止,头也被高压电流给打成了‘爆炸式’,头上青烟直冒,楚长老反应极快,赶紧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大**道,阻止血液流失,他脸色煞白的盯着季优,眼里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汹涌而至。 在场的人听到他的话本来就当是笑言,哪里知道老天还真劈来一道闪电,当下众人心里便惶恐不安起来,还有几人手上的剑都握不稳的直抖,让原齐看着担心极了,生怕他们抖得太过力,在自己与季优身上留下个窟窿。 此时无人关注被他们抛在脑后的雄鹰,黑曜一脸得意的收回翅膀,就你那小样也敢乱毒誓,现在总知道毒誓是不能随便乱了的吧。 楚长老的脸色青白交加,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心中的畏惧所至,他瞪了一眼优哉的原齐以及略微失神的季优一眼,向下属比了一个手势,声令下,众人便急撤去。 等到他们人跑得远远的了,原齐才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也不自知,“哈哈哈,楚长老这辈子最狼狈也莫过于今日了,你看他的型……,哈哈哈,笑…笑死我了。” 季优也跟着笑起来,楚长老的型确实很搞笑,可笑着笑着就想起楚长老的话来,看来昨日之事也并非无人知晓,如果自己真成了妖怪,恐怕全天下的卫道士都要来清扫自己,那到时自己是否真的能平安走到西域,或许还没走到就在途中被他们生吞活剥了吧。 想到前途一片晦暗,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又想到自己是妖不是人,更是悲人中来,一时间抑制不住悲伤,竟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可把旁边的一人一鹰给吓着了,原齐当下止住笑意,倾身过来安抚她,可又对她这说哭就哭的小孩子脾性摸不着头脑,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黑曜更是手足无措,以前在山中就没安慰人的本事,现在对着哭得声嘶力竭的季优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怕自己说错什么令她更伤心,一时间两人只得面面相觑,完全拿她无可奈何。 季优哭了一阵,觉得所有不快的情绪都泄的差不多了,才慢慢止住哭泣,只是一阵猛哭后难免会抽抽噎噎的,她抬起头来,两眼已红肿得像兔子,只那双眸子水水亮亮的,有几分耀眼。 原齐与黑曜正一筹莫展时,突然见季优停止了哭泣,一人一鹰连忙上前来,季优此时见他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到刚才哭得一塌糊涂,心下更是大窘,还不等他俩有任何反应,已匆匆向前走去。 “我们快些走吧,要不晚上就只得睡野外了。” 原齐与黑曜再次相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人们都说:女子就如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没想到现在真真应在季优身上了,可他们见她已不似先前那般脆弱,都放下心来,匆匆跟上前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走出一名白衣女子,细看竟是狐妖西媛,她愤恨的瞪着他们的背影,手握成拳,“该死的,竟然又让你躲过一劫,我看你今晚还怎么躲过这些明枪暗箭。”说完便向树林深处而去。 然而她的话语与动作全部落入她身后的男子的眼中,他担忧的望了一眼前面快步赶路的两人一鹰,随即跟了上去。 章十六、剑拔弩张时 曾有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现在季优他们正是如此,因为路上阳光炽烈,季优身体实在无力负荷,所以只得在树荫下休息了一个时辰,再起程时已赶不及到下一个镇去,深夜行路多少有几分凶险,大家只好停下来搭起火堆,等养足了精神再起程。 原齐很少在野外歇脚,对这样的决定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可仍是没办法弃下她自己先行去下一个城镇打尖,只得不甘不愿的去捡柴生火,等一切做好后,又板着脸坐在火堆旁。 季优见拖累了他,心下歉然,连忙道:“对不起,原公子,连累你跟我们一起露宿野外了。” 原齐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过了半晌才道:“没事,只是盛夏将至,野外多有蛇虫鼠蚁,晚上歇着不踏实罢了。” 黑曜闻言在一旁真翻白眼,腹诽道:人家姑娘家都不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娇气啊。 季优只是笑了笑,向四周看了看,突然现右手方向波光粼粼,心下一动说道:“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我去抓鱼给你吃,我烤鱼的技术可是一流哦。”说完便笑着起身,走向小树旁,折断了一根树枝拿出怀里揣着的匕,三下两下将其削得尖利,然后向水边走去。 原齐怔怔的看着她手上那把匕,他认得那是他送给她的,匕上一面刻着齐渊,一面刻着季优,那匕上的络子是季优亲手编制的,还记得那时她兴冲冲的拿着络子来找他,很神气的告诉自己那是她的第一个作品,他当时还打趣她编得丑,她撅着嘴很是委屈的瞅着他,于是他便将络子结在匕上,将匕送给了她。 那日得知她离家出走,他曾找过她的贴身侍女,侍女告诉他她除了拿走每月的例银,什么都没带,没想到她会将匕**来,看来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其实事实不是像原齐想的那样,季优之所以带上匕,一是体积小方便携带,二是可以防身,与他所想的绮丽情丝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齐远远的见她开始除去鞋袜准备下水,便急急的起身走过去阻止她,“别下水,这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水深水浅,你要怎么样捉鱼啊。” “啊,你没看到这里的水清澈见底啊,我刚才已将鱼食丢了些进去,想必现在它们正吃得香,我刚好可以攻其不备,逮条大的来吃啊。”季优回过头来向他桀然一笑,便轻轻走进水里。 原齐站在岸上满是担忧的望着她,见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鱼群,他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上,真怕她会不小心滑倒。 季优一手拿着树枝,看到一只肥肥的鱼,奸笑了一下,便直刺下去,只见水花四起,群鱼受惊四处逃散,她得意的举起树枝,只见树枝上正好叉着她看中的那只肥鱼,肥鱼鱼挣扎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她笑得更是惬意,“哈哈哈,今晚有鱼吃了。” 说罢还拿着树枝在原齐面前晃了晃,原齐看她那样子更加紧张,他忙道:“好生走,别摔着了。” 季优将鱼仍上岸,三两步跳上岸,得意洋洋的笑道:“甭担心我,我可是抓鱼的老将了,这点水还难不到我,以前我还跟渊哥哥去了更深的水塘里抓过鱼呢,说起渊哥哥,他抓鱼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原齐盯着她边穿鞋袜边与有荣焉的道,心底也跟着骄傲起来,原来她真的还记得他,感动之余有些话没经过大脑就那样迸出来,“你既然记得我,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抗拒嫁给我呢?” 季优此时正在用水清洗鱼,水哗啦啦的响起,模模糊糊的似乎听到原齐在跟她说着什么,她马上停下动作,却见他话已说完,“你刚才说什么呢?” 原齐顿时回过神来,摸摸鼻子,连忙转移话题:“没什么,我是说你抓鱼的技术这么好,想必你口中的渊哥哥更了不起。” 季优闻言乐开了花,“那是当然,渊哥哥武艺高强,他的凌波微步已出神入化,在水面轻轻点几下就能抓到又大又肥的鱼,不像我,还得下水才能抓到。”季优的神情似乎在说着一个最伟大的人,眉眼弯弯的样子霎是好看。 “听你这样说,我真想见见这样神奇的英雄少年,以后见到了你一定要引荐引荐。”原齐酸溜溜的道,他真的不习惯这样的自己,明明听她说的是自己,可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吃起自己的醋来。 季优没再说话,又埋下头去清理鱼的内脏,等一切弄好后,将它架在火上烤起来,在随身的包袱里取出盐等一些调料用品,等着鱼烤到八分熟时将调料放上。 此时黑曜也坐在一旁,季优还从没见过鹰会坐,只见它的两只爪子平放在地上,**坐在地上,看它那样子,活像是一个人般,她想笑又硬是忍住了不敢笑,所以那表情看起来万分滑稽。 这时的黑曜已受了一天的鸟气,瞥见季优的表情,它更是恼怒,也顾不得有他人在场,怒声道:“你要笑就笑,那样子丑死了。” 这下季优便全无顾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它道:“黑…黑曜,你…你那样子真的好搞笑…笑,你…你**不疼吗?” 黑曜真恨不得撕烂眼前女子的脸,可看她笑得开怀,心里也没那么憋闷了,如果是以往谁敢这样嘲笑它,早就治他个以下犯上之罪,可现在它却觉得能逗乐她便是让它跳舞也无所谓,只为她能笑得如此阳光灿烂。 而原齐早已石化,鹰…鹰会开口说人话,这…这怎么可能?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可可转念一想,在西歧闹妖怪的事会不会指的是它,因为它季优才被误认成妖怪,这样一想,他的心瞬间冷硬下来。 另外一人一鹰,一个笑得满足,一个满足于被人取笑,乐过之后,季优才现原齐看着她身旁的黑曜神,便推了推他。 “原公子,你莫见怪啊,我这只鹰,呃,它说它是鹰之王,会说人话,呃,一点都不值得惊讶。”季优解释起来很费力,她认为这世上的事她能接受的,别人不一定接受,若不是黑曜憋不住先露了马脚,她也不会主动向别人说起的。 谁知原齐听到季优的解释,腾得一声跳起来,拔出腰际的软剑指向黑曜,厉声道:“何方妖孽,竟敢出来盅惑他人?” 季优见他脸色凛然,知道他不是闹着玩的,也腾的跳起来,挡在黑曜面前,急声道:“原公子,黑曜没有坏心的,它只是来帮我完成心愿的。” 原齐根本就听不进去季优的任何话,他神色冷冽的瞪着黑曜:“小优,你让开,这妖孽肯定居心不良,你让开,让我一剑了结了它。” 黑曜这时才慢慢的站起来,它也知道常人难以接受它,所以慢慢自季优身后踱出来,“原公子,我并无害人之心,只想守护好季小姐平安到达西域……” “还要狡辩,说!你一路跟随小优是何居心?西歧镇闹妖怪之事是不是你所为?”原齐冷冷一笑,牙根不相信黑曜的说词,想到季优替它背了那么大的黑锅,他心里就像有十万只蚂蚁在啃蚀般难受,又见季优如此维护着黑曜,他的心里就更不爽。 章十七、内讧,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原本欢快的局面陡然变得凝重,季优不明白原齐为什么说变脸就变脸,但刀剑不长眼,她仍是急急绕到黑曜前面护着它。\~~!!\ “原公子,你讲讲理好不好,如果黑曜真有心伤害我,之前它有太多次可以下手,也轮不到你现在拿着剑指着他了。”季优也急了,见一人一鹰剑拔弩张、两相对峙,她也顾不得自己这样维护黑曜在原齐心中会造成什么影响。 原齐神色黯了黯,可仍没打算放下剑,剑尖闪烁着寒光,直指着季优,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维护它,这些妖物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 季优不为所动,脸上有不顾一切的执拗,妖物?哈哈,她也是妖物啊,她冷笑道:“原公子,如果你执意要伤害黑曜,那么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季优伸出双手挡住黑曜,脸上的表情充满绝决。 原齐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计较,可是心底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以前总是高高在上被众人吹捧,何曾有人这样当面给他难堪,握着剑的手松也不是,握也不是,最后一气之下只得调头就走。 季优见他生气的走了,嚅嚅的在他身后叫了一句:“原公子……”便再无话可说。 原齐听到了,脚步一顿后,仍继续向前走去。 季优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颓然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如此也好,免得连累了他。” 黑曜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方红艳如火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对刚才因自己造成的争吵局面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小优,你刚才不该维护我的。”过了良久,黑曜才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虽然它看原齐有些不顺眼,可是还从来没想过将他踢出队伍中,毕竟有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在身边,季优的安全才能多一分保障。 季优闻言拍拍脸,在心底对自己说着振作振作后,才笑道:“嘿嘿,我也觉得我太冲动了,但是现在人都走了,我总不能去找他回来吧。” 黑曜看着她顿时觉得无言,明明心里伤心的不得了,脸上还装着若无其事,他再一次感叹:唉,人类真是最麻烦的动物。 季优见黑曜怔怔的盯着她,有些不自在的撇过脸,刚好看到烤在火上的鱼,鱼的一面因为没翻已经烤得焦黄了,她忙翻了一面,“啊,鱼都烤焦了,还好还剩了一面,这么大条鱼,一面就够我们吃了。” 黑曜摇摇头不再说话,盯着燃烧着的熊熊大火,思绪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刚才季优挺身而出的那一瞬间它真的很感动,那种被人保护的滋味它从来都不曾体会到。 它还记得年幼之时与同伴出山到人界来玩,那时人们见到它们不是惧怕的抖就是拿箭射它们,从那时起,它就认为人最险恶的,这次被长老丢下人界,它本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直到遇到了季优,它才知道这世上的人其实还有善恶之分。 季优一边翻着鱼,一边想着刚才的事,原齐愤而离去的背影一直在她眼前重演着,她不禁想问自己,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忧伤萧瑟? “哎呀呀,鱼烤焦了,鱼烤焦了。”黑曜自沉思中清醒过来,突然看到鱼都着火了,连忙大叫,它不叫还好,一叫,季优手没拿稳直接将鱼给仍进火里。 季优被黑曜的声音惊得耳膜都疼,等她反应过来时,急忙伸手就要自火堆里将鱼捡起来,可火势太大,将她的手刚伸过去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哎哟了一声,赶紧将手缩回来。 黑曜忙过去察看,只见她的手背上已起了红肿的水泡,它急声道:“你疯啦,那是火你也敢伸进去,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你的手硬还是火更厉害?” 季优被它这一吼,顿时委屈的眼泪花花,又加上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哭声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只是不想我们今晚饿肚子。” 黑曜叹息一声,明明就是走神了,还好意思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但嘴上还是温言软语的道:“好啦,好啦,饿一顿又死不了,快去用水冲一下伤口。” 季优这才向水池边走去,边走边摇头,试图甩掉自己的心不在焉,可她才刚踏出一步,又被黑曜给扫了回来。 原来她那一脚正好踩在火堆上,如果真让她踏下去,估计她那只脚也得废了,这下黑曜再也忍不住自己勃的怒气,它大声吼道:“你专心点好不好,这火也能踩的吗,你是不是想害死你自己啊。” 季优茫然的抬起头,眼神迷蒙的看着黑曜,黑曜被她那一看,勃的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它叹了口气,扶着季优向水池边走去。 “哎,早知道这样,何苦要将原公子气走,反正他又伤不到我。” 季优愣愣的随着它走到水池边,将手放进清凉的水池里,手上的灼痛才减轻了些,黑曜看她那样子,也不忍心再责备她,它立在一旁注视着平静的水流,总觉得水下似乎藏着暗流,当它想走近看得仔细些时,突变突然生。 只见池子里突然窜出一条三头蛇出来,那蛇足有三人环抱那样粗,蛇身青绿交加并不见尾,蛇头吐着湿滑的蛇信直向季优扑来,季优早已被吓得呆愣在原地,好在黑曜反应极快,翅膀一张一收之间,已将季优卷离岸边藏于身后。 “何方妖怪,竟敢偷袭我们,活得不耐烦了?”黑曜边防备的盯着池中巨蛇,边大声喝斥道。 那巨蛇见偷袭未成甚是懊恼,又听闻坏事质问自己,愤恨的瞪着它,一看之下,竟是老朋友,蛇嘴一张一合,他们便听到宛若天籁的声音,“呵呵呵,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鹰王陛下,您娇贵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也跑来当狗腿了呀,真是失敬失敬。” 黑曜一听,脸顿时涨得通红,它怒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水娘子,怎么样,这些年来就只能躲在水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水娘子一听这话,蛇脸顿时变得很难看,眼里怒火翻腾,暗念了句咒语,竟变成了一个娇媚惑人的女人盈盈立于水中央,只见她身上罩了件轻纱,微风吹拂下,她那曼妙的**便在轻纱里若隐若现,胸口上的红莓娇艳欲滴,惹人怜爱,三角地带的幽黑森林更是撩得人心痒难耐。 只可惜如此美景怕是要被辜负了,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一位是女子,季优眼见水娘子如此大胆,只是羞窘的使劲将眼光投向别处,不敢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而黑曜不曾见过女体,水娘子在它面前再怎么样妩媚动人,它还是视若无睹的瞪着她,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过了半晌,季优才敢偷瞄妩媚风骚的水娘子,见她穿得那么单薄,忍不住问道:“话说你不冷吗?” 章十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水娘子被季优这一问气得想吐血,她本想卖弄风骚媚惑黑曜,可是看黑曜那模样,她知道自己此计不通,她眼珠一转,另一计又顿上心头。\~~!!\ 只见她随手一挥,手上便出现一支通体盈绿的笛子来,季优好奇的探出头,不明白她手上的笛子是从何而来,还有她取笛子干什么?难道想开个人演奏会? 黑曜见到那只笛子,脸色一变,鹰眼警惕的盯着她,伸出翅膀将季优探出的脑袋给推了回去。 水娘子娇柔一笑,纤手把玩着笛子,很是享受黑曜此时不断高涨的恐惧,“鹰王,念在你我皆是修练的份上,如果你将这小丫头交给我,那么过往的一切,我就不再追究,倘若你不肯,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 黑曜想不明白,玉笛为什么会流落她之手,可此时已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来这蛇妖是有备而来,当年它就不该心慈手软的放过她,今日若毁于玉笛之下,也算是自己为自己埋得祸端,可是这蛇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年我将你伤在五桂池里,你为何会到得了这里?”思来想去,黑曜仍是不甘心自己放虎归山引来祸患,而且还连累季优。 水娘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当年我被你所伤,本以为八百年道行将毁于一旦,没想到苍天怜我,竟从天降了一物下来,我拾到一看,竟是广寒宫内的仙物,于是靠着那仙气疗伤,没想到竟将我平日里不能冲过去的**道全部给冲过去了,今日就算你我单打独斗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我还有帮手。” 黑曜见到玉笛本来就觉得自己没多少胜算,可现下听她说还有帮手,心下更是一片死灰,怎么办?它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季优,心下一横,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护她周全。 季优在黑曜背后听得清清楚楚,看着黑曜转过头来慎重的表情,她知道现在的情形对她们很不利,她连忙小声道:“黑曜,你快走,她伤不到我的。” 黑曜听她如是说,也小声的回道:“我岂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今日大难都是我招来的,我岂能将你留在此?” 季优一听,急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她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拽着黑曜的翅膀,道:“你忘了,上回那只狐狸精想接近我,还不是被弹了出去,我想她在我身上也讨不了便宜的,我在这里挡着,你快去搬救兵,到时回来救我就行了。”季优话虽说得自信,可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离开了齐都,他们哪有什么救兵可以搬,她只是不想连累了黑曜而已,反正她也是将死之人,早死晚死不都得死。 黑曜牙根不理她,它也知道他们在此没有救兵,自己若离去,季优就只有被抓的份,水娘子的心思有多歹毒它心里清楚,到时季优手上的紫金玉镯若被她夺去,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行,我等下掩护你,你趁机向原公子离开的方向逃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水娘子见两人小声商量着什么,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俩谁也跑不了,黑曜,今日我就要报当日之仇。”说罢拿起玉笛开始吹奏起来。 只听那乐声清脆悦耳,如高山上的流水湍湍而行,又如深山里的鸟鸣声声入耳,初闻之,让人如在云里雾里行走,分不清虚实,黑曜大惊失色,连忙运气抵抗,当它好不容易将乐声隔绝在耳外后,它才慌张的回过头去察看季优,只见季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时不时还傻笑两声,它暗叫一声不妙,立即变为人形,刚想伸手去点她的**道,奈何笛声急转而下。 竟似在万马奔腾的战场上,铁马的铮铮声,敌人的嘶喊声,还有号角声,擂鼓声,一时间杂音混在一起,竟让黑曜招架不住,此时他也顾不了自己,连忙伸手捂住季优的耳朵,而那笛声穿耳而过,直奔向他脑海的深处,他顿时觉得四肢五骸都开始抽痛,心口处血气翻涌,一时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吐出大口血来,手再也没力气捂着季优的耳朵。 玉笛是仙界之物,具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此时季优显然已经进入沉迷状态,她听到刚才那欢快的笛声时,就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与大姐、二姐偷跑出去玩的事,突然乐声变得急躁纷乱,季优身边的景物随之一变,变成鲜血淋淋的战场,人们疯狂的挥舞着手中长矛,互相撕杀起来,那样血醒的场面让她看着眼熟,仿佛曾经经历过一样。 她将目光自眼前的撕杀中移开,投向远方一红一白混战的身影,两人的身形矫健优美,可招招致对方于死地。看着他们交战在一起的身影,她像了疯般向两人奔去,心口传来一阵陌生又熟悉的疼痛,她边跑边大叫:“不要,不要。” 黑曜再运起法力,勉强抵抗住魔音才回过头来见季优脸上是迷蒙的凄楚,知道她已进入幻觉中,看她无助的流着泪,他的心也跟着针扎似的疼,他又看向水娘子,只觉得她脸上那得意的笑容甚是刺眼,手一挥,一根树枝急向水娘子射去,仔细看来竟是季优削来烤鱼的那根树枝。 水娘子眼见树枝向自己面门袭来,顿时大惊失色,赶紧放下玉笛躲闪来物,而这么一来,黑曜已趁机迎了上去,水娘子被逼得再也没办法吹奏玉笛,匆忙间只得变化出利剑迎敌。 两人在水中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只见两人身形极快,刀光剑影中难以分辨清楚谁是谁。 而此时坐在地上的季优神智已慢慢恢复清明,幻觉中锐利的疼痛仍还清晰的留在心尖,她茫然看着远方,正好看到黑曜与水娘子正在水中激战。 水娘子的功力确实在黑曜之上,两人互拆了几百招后,黑曜已渐渐处于下风,水娘子的每一击都直中它的要害,它险险避过之后竟再无还手之力,只得狼狈的闪躲,可是这样下来,它的体力渐渐不支,只得幻化成原形。 水娘子见状奸笑一声,一手化掌作势向它挥去,看它向左躲去,另一手却连击数掌过去,黑曜避无可避,硬生生挨了数掌,被掌力击飞了出去,刚好跌在季优面前。 季优本还在观战,见黑曜向自己这边飞来,连忙冲过去扶着它,黑曜‘哇’的一声吐出数口鲜血,身形自动幻化**形,他手捂胸口,虚弱的靠在季优怀里。 “对不起,我不能护你周全了。”黑曜抬起头虚弱的道。 季优泪眼迷蒙的看着他,头摇得像波浪鼓,眼泪随着她剧烈的动作四下飞舞,她带着哭腔道:“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连累了你。” 黑曜伸出手颤抖的帮她拭着泪,安慰道:“我没事,等一下你一定要趁机逃走……。” 黑曜话还未说完,突然卷起了一阵狂风,狂风里隐隐夹杂着嘲笑,片刻功夫,那风已近在眼前,黑曜察觉不对劲,早已将真气聚集在左掌上,等那阵狂风迎面而来时,猛然向前一挥,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风停了,一名白衣女子被击落在离他们两丈远的地方。 季优眼见白衣女子狼狈的跌落在地,嘴角溢出的鲜血染满了胸前的衣襟,她不忍的撇过头去,真是同情她啊,每次出现的时机都不对,人们都说狐狸最狡猾,她看倒未必,眼前这只狐狸就蠢得很。 章十九、美女面前的男人们 来正是狐妖西媛,她与水娘子约好在此围堵季优,刚才她看到黑曜被水娘子打成重伤,知道水娘子不能离开水,便生了独吞紫金玉镯的心思,她本是化成狂风想将季优卷走,可没料到黑曜竟还有余力对付她,所以才会在没设防的情况下被黑曜所伤。 西媛抬起头来瞪着黑曜,如果眼光能杀死人的话,估计黑曜已去地府报到n次了,黑曜在那拼尽全力的一击后,已没有多少力气了,倚在季优怀里完全视西媛于无形。 水娘子盈盈立于水上,眼神凌厉的瞪着西媛,西媛的私心她并不是不知道,可是她也不是个愚蠢的人,没半分把握就前来动手,看着西媛灰头土脸的跌坐在地上,她心底其实是很高兴的。西媛一向自诩聪明,今日聪明反被聪明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季优在两只妖精身上来回看了数十遍,心底纳闷了,这两只妖精不是站在同一战线上么?怎么狐妖受伤了,蛇妖却一脸的漠不关心,貌似还有点兴灾乐祸? “黑曜,这两只妖精为什么都要抓我?难道我的肉吃了也能长生不老?”季优一本正经的问着黑曜。 黑曜闻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昏过去,敢情这小妮子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为众妖怪的猎物了,不过想想也是,她并不知道她们感兴趣的不是她的肉,而是她手上的那两只手镯。黑曜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她说清楚,免得她每次都在状况外,搞得人哭笑不得。 “小优,你一定也听说过你手上的那对紫金玉镯是仙界之物,上面聚集了上古无尽的仙气,是每个修仙中的妖精都想得到的东西,所以她们才会不断的前来争夺。”黑曜一口气说完,便见季优使劲的拔着手上的镯子,他不解的问道:“你在干嘛?” 季优像看白痴的看了他一眼,还一副你很笨的样子,半晌才道:“既然是它带来了麻烦,我当然得丢了它啊。” 黑曜一听,立即睇了个白眼给她,别人为这东西争得头破血流,而她却一点也不懂得珍惜,“你别拔,听说紫金玉镯是有灵性的,认定了主人除非主人死了,否则绝对拔不下来的。” 季优闻言顿时泄了气,两肩向下一垮,幽怨的瞥了一眼黑曜,“那怎么办?总不会叫我拿刀抹了脖子吧。”然后她又回头对着水中央的水娘子道:“对不起啊,我本来是想将它送给你们的,可是你也听到了,我死了才能拔下它,可是我现在不想死啊,不如我们打个商量,你们俩护送我去西域,等我找到那个有水晶魔法球的老婆婆,我就将它们摘下来送给你们。” 水娘子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听说杀了季优便能得到紫金玉镯,当然不会自找麻烦的护送她去西域,随即便心生歹意,想要杀了她尽早得到紫金玉镯。心下虽有歹意,但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装做很满意她的提议。 “好啊,听说西域风景很美,一直很想去看看,可是我当年被黑曜重伤,离不得水,我听说你手上的紫金玉镯可以帮我,你现在走过来,只要让我摸摸它,我就能好起来,到时我们再一起上路。” 季优一直幽居深闺,对外面的人也少了防备,她信以为真的向水娘子走去,黑曜想拦住她也没能拦住,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过去。 水娘子一手藏在身后,悄悄幻化出冰针,只待季优走到她面前就将向她挥去。看着季优一步步走向自己,她仿佛看到闪着金光的仙物向她飞来,差点没激动得跳起来。 季优走到一半看水娘子那表情突然觉得不对劲,于是便打住又往回走,边走还边道:“我这样过去好像不太妥当,要不你过来吧。” 水娘子闻言差点没气得吐出血来,眼前金光闪闪的仙物也顿时变成了季优出尔反尔的可恶面容,她咬牙切齿道:“你耍我!” 季优一脸的莫明其妙,她回过头去瞪着水娘子,“我哪敢耍你啊,只是我不会泅水,万一你想害我怎么办?我总要有点危机意识才是吧。” 水娘子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她也顾不得其他的,顺手将手中的冰针挥向她。 黑曜早就在一旁抵防水娘子会使诡计,可是他受了重伤,见到那使尽全力挥出的冰针时,已没了力气扑上去,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小心。” 季优听到了,可是她却无处可躲,看着向自己急飞来的着寒冽冷光的冰针,她已经惊得愣在原地,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迫近,可她却没任何招架能力,全身已被骇得僵硬。 突然从远处窜来一抹白色身影,度竟比冰针的度快上好几十倍,让人为之结舌,他一边用力将季优扑倒在地,一边举着利剑“铮铮铮”数声将冰针尽数挡了回去。 水娘子眼见着要得手了,正在得意中,没料到半路上会杀出个程咬金,气恼之下只得及时避开反射回来的冰针,可她哪里来得及躲过去,冰针尽数刺进她的肩胂骨,她闷哼一声,连忙运功逼走寒毒。 这边季优被那巨大的冲力给扑倒在地时,顿时觉得天眩地转,好半晌没回过神来,卫云急忙扶起她,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季优愣愣的抬起头来,见来人英俊的脸上满是焦急,又见他压在自己身上,当下脸一红,随即又想到自己刚才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遭,脸又刷得一下变得苍白。 卫云见她并不言语,脸色时红时白,以为伤到哪里了,也顾不得其他的伸手便在她身上翻察,季优被他突然伸过来的手给吓得不轻,连忙伸手搁开他毛躁的手。 “我没事,我没事。”季优慌慌张张推开他,从地上爬坐起来,眼角余光刚好瞄到水娘子化成蛇身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水里,对刚才的事仍心有余悸。 卫云虽感觉出季优的别扭,也没多想,他刚才也只是将她当作同性般对待,并没有任何非礼的心思,此时见季优一脸怕怕的望着水面,也看到水娘子消失在水里。 “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妖怪的?”卫云看着水面若有所思,想到刚才自己如果没及时出现,现在她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摆在面前就为之胆寒。 季优摇摇头,她也想问问他们怎么总缠着自己,“我也不知道,自从离开瑾县后,身边就一直生一些莫明其妙的事。”季优低垂下眼睑,想起石牌坊前自己身上的狗血无缘无故的消失的那一幕,心口便像压了块大石般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回过头来见黑曜还躺在地上,连忙地去扶起他。 “黑曜,你没事吧?” 此时黑曜已化为人形,卫云并不识得他就是先前那只雄鹰,看他身受重伤的样子,也急忙过去蹲下拉着他的手为他把脉。 黑曜并不想领他的情,可是又怕因为自己的不合作让季优为难,所以只得任他去,抬头便见卫云蹙着眉头,似乎遇到了难以理解的事。 章二十、收个丫环来奴役 卫云蹙紧眉头,心下呐罕:眼前这男子的脉象还真是奇怪,时有时无,可望之气色,他伤得也并不重,他正暗自奇怪时,季优早已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见他皱着眉头,以为黑曜伤得很重,连忙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没救了?” 随即转头对着黑曜就哇哇大叫:“对不起啊,黑曜,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死了我一定给你烧很多纸钱给你。” 黑曜一听,头顿时变得两个大,她是希望他早点挂了是不是,早知道救了个没心没肺的,他刚才就该躲在一边去,也省得现在被气得脑充血。 卫云温文一笑,顺手摸摸她的脑袋,才道:“别担心,没那么严重的,黑曜伤及内腑,只要好好调养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季优闻言才放下心来,此时才注意到黑曜已变**形,那模样俊朗清秀,她慢半拍的跳起来,指着他叫道:“你……”然后又看到卫云正看着自己,她却不知道接下来该你什么,只得将话吞进肚子,等两人私下相处时才问。 黑曜此时已跃起身,季优见他轻松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到一点伤重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明明就没事,还装。”说完,鄙视的扫了他一眼。 黑曜笑嘻嘻的迎上前去,揽着她的肩道:“我要不装,怎么能看清你的本性呢?”话虽说得温柔,可季优就是觉得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 她忙打哈哈道:“我担心你嘛,刚才是一时情急,所以才会口不择言,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小弟一般见识。” 黑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跳离开去,也不跟她计较,回过头去,见西媛仍躺在地上,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手一挥,一把寒光粼粼的剑便已握在手里,他一步一步向西媛走去。 西媛早已被刚才水娘子离去时那充满暴怒的一眼给吓到了,知道从此以后水娘子都不会放过她,现在见黑曜提着剑满脸煞气的向自己走来,更是害怕的连连向后蹬退。 季优见黑曜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剑来,一步一步向西媛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觉得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撒旦,心下一慌,低声喊道:“黑曜。” 黑曜举着剑的手僵了一下,仍向西媛指去,“在树林里,你答应过我什么?” 西媛眼见锐利的剑尖已指向自己,忍住颤抖扑向黑曜,拽着他的衣袍可怜兮兮的哭道:“那天跟你谈话以后,我就决定回去好好修练早日成仙,可是路过谣水,就被水娘子挟迫,要我和她一起来夹击你们,我打不过她,只得答应她。” 黑曜冷哼了几声,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也信了几分,半晌才道:“你走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再与水娘子一起来害小优了,否则我绝不饶你。”说完转身想走到季优面前。 西媛见他如此心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瞥了一眼季优,心念电转,她马上想到一计,于是倾身向前抱住黑曜欲抬起的腿,哭得声嘶力竭,“黑曜,救救我,你虽然放过我,但是水娘子不会放过我的,她若知道我背叛了她,就是寻遍千山万水也会来找我报仇的。” 黑曜抬了抬腿,可是西媛抱得死紧,任他怎么甩都甩不掉,他无奈的回过头去,“西媛,你早听我的劝又何尝会到今天这种地步。” 西媛抬起头,泪眼迎上黑曜黑若幽潭的双眸,哀求道:“黑曜,让我跟着你吧,我可以当季小姐的丫环,我也可以帮你们拿行李,只求你让我跟着你们。” 黑曜蹲下身,伸手揩去她脸上挂着的晶莹泪珠,想到她之前的种种,生怕她会使苦肉计,与水娘子来个里应外合,便狠下心道:“你快走吧,只要不往水边走,水娘子是抓不到你的。” 季优在一旁睨着西媛一个大美女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啊,可没想到黑曜那根木头还不为所动,连忙跳出来阻止道:“慢着,黑曜。” 黑曜与西媛都回过头来盯着她,不明白她想做什么,西媛心中却渐渐充满希望,黑曜的眉头皱得死紧,好像已料到了季优会说什么。 季优缓步走过去,上上下下将西媛打量了一圈也不开口说话,西媛被她那眼神看得心里毛,不禁小声问道:“季小姐在看什么?” 季优仍不说话,转着圈将西媛打量一遍,黑曜实在不明白她想干嘛,只见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那目光就像商人在评估自己的货物到底值多少钱一样。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季优的话。 “嗯,你合格了。”季优慢慢踱回西媛面前,没头没脑的迸出这么一句话。 “啊,什么?”西媛没能跟上她的节奏,什么合格了? 而黑曜也是一脸的困惑,将她拉到一旁小声的问道:“你说什么合格了啊?” 季优回一个你很笨的眼神,然后才解释道:“刚才西媛说要当我的丫环,还要帮我们拿行李,你看我们现在伤的伤,虚弱的虚弱,总要找个劳力不是,既然西媛主动请缨,我们何不**之美呢。”明明是自己想偷懒,却将这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 黑曜这时才回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行李,刚才原公子愤而离去,这下他们就没了献殷勤的人,行李就得自己背,可是季优刚才烧伤了手,他又受了伤,瞄了瞄一身轻便的卫云,他想他们又不能去麻烦这个看起来就像贵公子的人,所以这项重担就只得落在西媛身上,这样折磨她也可以早日让她显出原形来,当下便点了点头,“嗯,就这么办吧。” 西媛在一旁听到他俩的****,险些气晕过去,她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成为他们的丫环奴隶,可这会儿两人显然将她的话当了真,她该怎么办? 季优在她面前蹲下,脸上漾着恶魔般的笑容,她温柔笑道:“西媛,你看我们伤得这么重,带上你我们又多了负担,还得随时应付水娘子的打击报复,我们牺牲了这么多,你也应当为我们牺牲一下不是,那些行李也不太重,你提一提也不会怎么样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呢,我们也不强求。”季优边说边故意将袖子卷到手腕,露出手腕上紫光灿灿的玉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西媛本一根神经绷到极点,听了她这明显想奴役自己的一番话后本能的想拒绝,可又看到她露出那一对紫金玉镯,拒绝的话吞回肚子,急忙点头:“不强求,不强求,我这就去。”话毕便身手敏捷从地上跃起来,刚想去拿起包袱,却被季优伸手拦住了。 西媛以为她想反悔,连忙说道:“季小姐是想反悔?” 季优面带微笑的摇摇头,“非也非也,只是有些规矩我们事先可得说好,免得到时你觉得吃亏。” “还有什么规矩?”西媛抬起头来,注视着季优笑得如狡猾的狐狸,直觉她将出口的话对自己绝对不公平。 季优迎向她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丫环,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当然,杀人放火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叫你去做的,怎么样?” 西媛虽说是只狐狸精,但她从来自视甚高,以她的心高气傲断然是不肯接受这种沦为仆役的事,可又想到那对充满仙气的紫金玉镯,她只得忍气吞声,先暂时当她的丫环,等夺到紫金玉镯再将今后所受的耻辱一一还给她,打定主意后,她才道:“好,即使小姐要叫我去杀人放火,我也会照办的。” 季优满意的点点头,眼睛仍如炬的盯着她,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恨意与杀意给看得清清楚楚,她在心下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几时才肯露出原形。” 西媛见她点头,便过去拾起行李,背在背上重新走回她身边,故作卑微的道“小姐,我们可以起程了吗?” 季优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自她脸上掠过,抬头望着天际泛起的淡淡的红晕,突然低声喃喃道:“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来临了。” ~~~~~~~~~~~~~~~~~~~~~~~~~~ 那个很不好意思,又要拉票惹人嫌了,大家如果喜欢这文,就帮我投投票,收藏一下,有留言是最好的了 章二十一、奴役的开始 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自从那天早上开始出后,西媛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那罪魁祸却一点自觉都没有,一再的找麻烦,可说是麻烦呢,她对自己又和颜悦色的,叫她做什么事之前都会加个‘请‘字,让她想气也气不起来。 正在河边拿着水壶装水的西媛一听到身后传来的“哎哟”头皮就开始麻,回过头去,果然见季优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西媛姐姐,对不起……。”季优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样,她嚅嚅的开口道歉,然后又欲言又止。 西媛见她那模样知道自己的麻烦事又来了,她头大的走过去,想训斥她几句,可凶狠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半晌她才问道:“又生了什么事?” 季优见她一脸臭臭的,知道她正恼着自己,心底暗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嘴上却充满歉意的道:“西媛姐姐,我…我刚才在客栈里换衣服时,忘了将中衣装进包袱里,可不可以…请你…回去帮我拿一下?”季优越说越小声,头也垂得低低的,肩膀还可疑的一抖一抖的。 西媛强忍着濒临爆的怒气,咬牙切齿的问道:“刚才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全部装进去了吗?” 季优闻言蓦然抬起头来,瞄到西媛的脸色铁青,立刻又垂下头去,半晌才小小声的说道:“当时我是记得装了进去,可是我刚才翻包袱的时候见那件衣服没在里面,啊,我记起来了,昨天流了很多汗,我就将它洗了,今早想着收进去,可是摸了摸还有些润手,我想说等吃了饭再去收,哪里知道吃完早饭我又给忘了……” 西媛觉得自己的脸上的神经都在跳,刚才走出客栈时她还再三向她确认过有没有东西落下了,她还很肯定的对她说没有,可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丢了就丢了,到下个镇子再去买件新的就好啦。s”西媛一**坐在石头上,这里离客栈少说也得有十几公里,等她来回跑一趟还不得让她跑断腿。 谁知季优听她这样说便小声抽泣起来,“呜呜呜,那是我娘亲亲手帮我缝制的,当初离家时我什么都没带,就只带了我娘给我缝的衣服,本来想有她亲手缝的衣服在,多少能慰藉我想念她的心,可现在……呜呜呜……” 坐在她身旁的黑曜与卫云见她哭得可怜,不忍的道:“你放在哪了,我去帮你拿。” 季优一听,生怕两人真去了会误了她要整西媛的计划,忙装着羞涩的抬起头,娇声嗔道:“那是女孩儿的贴身衣物,怎好劳两位大哥帮忙去拿。” 黑曜与卫云被她这话一噎,脸顿时一红,也不再坚持,只好将目光投向一旁满脸气愤的西媛,似乎在说我们帮不上忙,那就有劳你了。 西媛见他俩人一致将目光投向她,知道自己又得跑这一趟了,当下气得化成一道轻烟消失在众人面前。 季优见她离开了,好半晌才哈哈大笑起来,卫云这两天跟他们一起,已知她是女儿身,还知道黑曜是鹰和西媛是狐狸,在最先的吃惊后,他也渐渐能融入他们之中,此时见西媛被季优气走,忍不住摇摇头道:“小优,你别玩得太过火了。” 季优慢慢止住笑,她虽然在使坏,可是却还是很有分寸的,现在听卫云状似在指责自己,好像自己有多坏似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语气也不知不觉中变得很生硬,“卫兄既然心疼,那你去劝她离开好啦。” 黑曜听她语气很冲,生怕两人会闹僵,还不待卫云话,他便道:“西媛的居心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小优这样做也是想让她分身泛术,没时间来使坏。” 季优听黑曜为自己辩解,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卫云心知季优没什么恶意,可是近来看到西媛被她整得那么狼狈,他又忍不住想替西媛说话,可话刚说完就被季优一阵抢白了去,他心底多少还是有几分恼意,听了黑曜打圆场的话,他也不好再作,只得闷头闷脑的吃着手上的干粮。 黑曜见场面开始难看起来,连忙没话找话说,“我们已出了齐国境内,再往西走就是卫国了,我听说卫国的都城十分奢华,不如我们顺便去玩一下,也好瞻仰瞻仰卫都的风采。” 季优玩性本来也大,再加上这一路的游山玩水,她牙根儿将自己为何出走的事给忘了多半,再加上路途上听路人吹卫都近来将举行百花祭是如何盛大、如何精彩,这会儿听黑曜提起便直点头,心底的不痛快早就不知所踪。 “嗯,我听他们说连卫王都会出席,说不定我们到时就可以看到那个传说中能征善战的卫王了。”季优眼冒崇拜的小星星,这一路上她听了不少关于卫王的传言,早对卫王有了一种近似孺慕之情。 黑曜看着她那花痴的模样直摇头,打从听到卫王年轻时的英勇事迹后季优每每提到卫王都是这副花痴样,也不知道分辨传言的真实性。 “不是我想泼你冷水,就你那样,就算见到卫王,我估计他也不会多看你两眼的。”黑曜鄙夷的看了她那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扮一眼,然后快的跳离她身边。 季优闻言握紧的拳头早已不受控制的挥过去,见自己的拳头落了空,立刻怒吼道:“死黑曜,我那点对不起你了,我这样怎么啦,至少在齐都时我还是数一数二的美女。” 黑曜听到她这样不害骚的话,马上做了个鬼脸,道:“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害骚的女子。” 季优冷哼了几声,道:“这回让你长见识了吧。” 黑曜两眼一翻,直接想晕过去,半晌也没想到该如何回击她,只得站在一旁垂着头,季优扫了他一眼,见他不再说话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再次坐下来才现卫云若有所思的看着河面,她忍不住想,他到底在想什么,脸上为何有这种迷离的神情? 对卫云她总有一种想亲近又想逃离的感觉,仿佛越接近他的心灵深处,她就越难抽身,所以她才会只字不提她被火星堂抓去的事,可是现在看他那幸福又忧伤的神情,为什么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悲伤了呢? 章二十二、为美女服务的绅士礼仪 三人坐在原地呆,等西媛回来时,她正好看到三具已石化的雕像,她恶劣的将衣服丢给季优,然后坐到卫云身边去了,卫云见她面色潮红、神情疲惫,连忙将水壶递过去,西媛感激的向他笑笑。\~~!!\ 季优瞪了她一眼,才慢悠悠的将衣服收进包袱里,西媛火气这么大,她是能理解的,因为这衣服本来就是她故意在走的时候拿出来放在床上的,可看她这样主仆不分的她还是很火大,又看她坐到卫云身边去,更是气闷,“西媛,你的度越来越快了哦,哪天如果我想吃齐都的麻油酥,想必你两个时辰内也能跑个来回吧。” 西媛正拿着水壶喝水,听她这样说,顿时被呛得将水喷了出来,“咳咳咳,你…你说什么?”西媛被呛得满脸通红,她愤恨的瞪着她,要不是因为她手上的紫金玉镯,她早就甩手走人了,哪还轮到这个看起来一脸纯真实际满脑邪恶思想的小丫头使唤来使唤去的。 季优连忙好心的过去帮她拍拍背,可她那力道明明看着举得低,落下去的掌力却不是一般的轻,西媛的背被她拍得火烧火辣的疼,她转过头去使力的瞪着季优,你想拍死我啊。 季优仍旧没放轻手势,微微笑道:“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我说你也是,喝个水也这么急,又没人和你抢,这里离河这么近,喝完了再去打就好啦。” 西媛忙闪开她又要落下的手,心里暗骂:小狐狸,就知道明着装乖,背地里黑着心整人,嘴上还是甜甜的道:“谢谢小姐的关心,我没事,现在大家歇好了,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 季优收回落空的手,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寻思着此时她不同往常的态度,前些天叫她去干点事要比登天还难,可今天她的表现却是这样服服帖帖的,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她随口道:“你不想再歇歇吗?我们可是休息好了,等会儿不要闹着走不动啊。” 西媛连忙摇头,“不累不累,担误了大家的行程就不好了,小姐你不是很想赶到卫都去看百花祭吗,再不走我们可要错过开场式了。” 季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看她那焦急的模样以为她也很期待百花祭,所以并没将此放进心里,从包袱里翻出一张羊皮纸卷摊在众人面前。 黑曜笑嘻嘻的凑过去,问道:“我们还有多少路程才能到卫都啊?” 季优边查看地图边指着一个像是标示着都城的位置说道:“这里就是卫都,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东边的祈南镇,咦,怎么没看到祈南镇?”季优拿着地图找了半天就是没看到祈南镇在哪里,她正纳闷是不是制地图的人把祈南镇给弄丢了时头上就挨了一记爆栗。\~~!!\ “喂,你地图拿反了?”黑曜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在她头上狠敲了一记,无力的说道,斜眼看了看她心道:就你那样一个连地图都不会看的路痴,如果你自己能走到西域,估计游鱼都能在6地上走。 季优‘嘶嘶’的呼着痛,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黑曜见她额头都被自己弹红了,知道自己太用力有些心虚,连忙抢过她手上的地图,仔细的找着他们现在的位置指给她看,“喏,这里就是祈南镇,过了祈南镇就是临安城,然后再有三天的行程就到了卫都了。” 此时卫云也起身过去查看,抬头间却瞄到季优泛红的额头,眼神凌厉的扫了黑曜一眼,道:“季小姐,你的额头都肿了,我这里有药膏,我帮你敷敷吧。”说完自怀里取出药膏来,挤出一点也不顾男女之别的帮她上药。 季优只觉得一股异香顺着风飘来,额头泛起丝丝凉意,然后便感觉到卫云温暖的手指在额际涂抹,抬眼偷偷瞄了一眼卫云仿佛对着易碎品般的专注神色,心里如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般急跳动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卫云不知道自己怎么啦,看到她额头上的红肿,心就泛疼,也顾不得其他人在场亲自替她上药,其实这一路上他都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季优他们打闹,可是每当看到季优对着黑曜与西媛笑呵呵的样子转头对着他又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时,他就觉得心酸,为什么她不能那样对待自己呢。 此时他的脸离她的脸只有一寸远,他看着她红滟滟的樱桃小嘴,心里不禁想道,这样诱人的唇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其实季优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明明是卫云自己先不告而别,可是自从他回归到队伍中时就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是她强迫他留下来一样,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只想快快结束了这趟西域之行,找回了自己的两魄便再也不走出齐都了。 黑曜神情古怪的看着这两个上药被上药的人都一副呆愣的模样,光天化日之下两人的头都要靠在一起了,他尴尬的咳嗽,“咳咳咳,我说,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 卫云与季优这时才回过神来,季优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羞窘的站起来,这一来,季优一不小心就撞到卫云的下巴,她反射性的伸手抚着额头,见卫云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 卫云吃痛的捂着下巴,见季优一脸歉意的望着她,又想到刚才自己的绮丽情丝,他尴尬的笑了笑,“没事,走吧,天色不早了,再不起程就要耽误行程了。” 四人复又踏上去卫都的路,经过这件突的事,季优与卫云之间已不似之前那样冰冷对峙了,反而有淡淡的情愫在两人间日渐酵,黑曜见两人之间不再似之前一样针峰相对,心底也高兴,但看他们靠得近了,心里又有些不高兴,活像是自己最钟爱的玩具被抢了似的。 可队伍中还有一人是完全不高兴的,那就是西媛,她背着沉重的包袱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三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背上的包袱狠狠的砸在季优脸上,然后扬长而去,但是为了紫金玉镯,她还是不得不忍了下来,反正这笔账她迟早是要讨回来的,到时候季优若落到她手里,哼哼,她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于是乎前面三人说说笑笑,后面一人在心底想着怎么凌虐季优过干瘾。 这日风和日丽,季优一个人偷偷从客栈里溜出来,打算去看看临安城的繁荣景象,踏出客栈时,她又不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走,正犹豫不决时,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大早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卫云温和的道,刚才他起身时,推窗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突然见季优站在客栈门口呆,他回过头去见黑曜睡得正香,便拿着剑走了出来。 季优惊讶的回过身去,见卫云正站在离自己一丈处,初升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恍惚间竟似踏着晨光而来的仙人俊雅又飘逸,她笑了笑,“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是想看看我能吃什么?” 卫云闻言莞尔一笑,两颊浮现一个浅浅的酒窝,他突然很神秘的问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么你知道早起的虫儿被什么吃吗?” 季优被他那眩目的笑容给迷得神智不清了,心里暗想,这人生来肯定就是迷惑那些无知少女的。“被什么吃?”季优呆呆的反问道。 卫云凑近她,低声说道:“当然是被鸟吃了。”他的嗓音低沉而惑人,呼吸扫在季优的脸上,让她感觉酥**麻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季优就那样望着他出神。 卫云见她呆呆的表情,伸手弹了弹她小巧的鼻梁,打趣道:“怎么啦,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了让你移不开眼?” 季优被弹得回过神来,尴尬的低垂着头,匆匆向前走去,她懊恼的想道:羞死人了,一大早的就盯着个大男人花痴,看来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卫云在后面快步跟上去,拽着她的手腕道:“我知道临安城外有个地方很好玩,不过方向在那边。”卫云指了指与季优所走相反的方向。 优一听说有好玩的地方顿时忘了先前的尴尬,两眼放光的看着卫云,反手拉着卫云的手急切的道:“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卫云看了看她拉着自己的小手,忍不住摇摇头,她还真是小孩儿心性,一听到能玩的就高兴得忘了男女有别了。 “走吧,我们先去云来居吃了早饭再去也不迟。”卫云也不提醒她,手里握着她那温软的小手,心中不禁起了阵阵涟漪,这个小丫头啊,有时可爱的让人疼,有时可恶的让人恨。 当两人走进云来居,店小二立即像见到放光的宝物般粘了上来,一边热情的招呼两人进店,一边问道:“两位客官,想要些什么?本店的雪蛤粥可是远近驰名,要不给两位客官上两盅来?” 卫云听到雪蛤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在田野间活蹦乱跳的青蛙来,他摇了摇头,“不了,先带我们去雅间吧。” 小二听到他的拒绝还是热情的招呼两人去了雅间,季优边走边打量这里的装饰,只见大堂装修得很简朴,桌椅都是是用青竹编制的,乍眼看去竟似在幽静的竹林间,让人觉得心情舒爽,再走进雅间,里面的摆饰就不似大堂里那样简朴,桌椅都是上好的红木而制,屏风上用金线绣着两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墙上挂着一幅迎客松,将雅间装饰得典雅。 卫云伸手替她拉开椅子,她笑着坐下,对他怪异的举止有些好奇,“卫兄,你这举动还真奇怪,以前我都没见别人这样做过?”季优会诧异也是无可厚非的,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在季府里虽然她是小姐身份,可也不能到正厅去跟父亲一起吃饭,更不要说有男宾在时她们连院门都不得出,所以这会儿才对卫云的举动感到好奇。 卫云见她坐下,自己才拉过椅子坐下,对她的提问他笑了笑,“呵呵,这叫绅士礼仪,专为美女服务的。” 季优听卫云间接说自己是美女,满脸飘起红霞,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用手使劲绞着衣襟,她本来就长得秀气可人,今日身穿一件白色广袖衣裙,用金线滚边,让她看起来越像是飘然下凡的仙女。 卫云看着看着就觉得痴了,她就如湖中的一朵白荷,清纯中带着惑人的气息,一颦一笑间妩媚横生,此时看到她满脸红晕,眼睛扑闪扑闪的,他沉寂多年的心湖竟泛起丝丝涟漪,心蓦然‘砰砰砰’急跳动起来,瞧了瞧一旁候着的店小二直愣愣的盯着季优看,他有些不悦的点了几样清淡餐点让他先下去了。 ~~~~~~~~~~~~~~ 人品爆一下哈,嘻嘻,大家也人品爆一下吧,用票票砸死我吧. 章二十三、暧昧情丝 用过早饭,卫云拉着季优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季优边走边问:“卫兄,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啊?” 卫云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很神秘的低声道:“别问,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季优看他那样子只得乖乖闭上嘴,可心里却非常好奇他到底想带自己去哪里,看着陌生的街景,她却并不感觉慌乱,心中似乎还觉得很亲近,仿佛她曾在这里待过一般。 季优边跟着卫云走,边打量着临安城的待景,这里虽只是卫国的边城,可因为它是商人来往的三角地带,所以一大早的就人来人往,勤劳的摊贩们很早就开始摆摊,边做着手上的事边与旁边熟悉的小商贩闲瞌牙。 “你们知道吗,今年的百花祭与往年不同了,听说要在百花祭上为云世子觅良娣呢。”小贩甲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才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云世子?!不是说他从小便是痴呆儿,连宁亲王都很不待见这个唯一的儿子,这回是吹了什么风,竟要为自己痴呆的小儿选个良娣了?”另一人一听连忙凑过来,可一听说是给从小便患有痴呆的云世子觅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百花祭可以说是卫国最神圣的祭祀之一,当年卫王想在百花祭上择后都未能如愿,而今天一个痴呆的云世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面子? “是啊,大家都在猜测去年百花祭典上花神所预示的先言是否会在今年的百花祭上成真?”起言的商贩小声的道,去年所推举出来的花神在祭典上突然言道:神谕:混沌初开,战事将起,云子归来,天下归一。 “神谕也当不得真,就似前年花神预示的灾难就没实现……” “切,你以为为什么没实现,那是因为卫王有先见之明,修渠建道,防洪抗旱,如果没有预示,卫王也不会做出如此的对策,正因为如此,卫王才一举灭了当时摇摇欲坠的南国,形成今天与齐国天下两分的局面。s”另一人嗤笑道,那年他也跟着去修渠,远远的见过卫王一面,他虽年过六旬,可精神抖擞,与身俱来的王之气即使离那么远,也深深的让他震撼。 其他人纷纷点头,“只可惜近来都传言卫王已经不行了……”这人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人伸手捂住了嘴,那人低声斥道:“你活得不耐烦了,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想被抓去满门抄斩么?” 说话神情满是惊恐,刚才一时大意才将这些街坊的小道消息拿出来当谈姿,他心里也明白,这些话只能躲在家里跟自己老婆说说,若真被别人听了去,说不定就给治个大逆不道的罪。 此时卫云刚好拉着季优从他们身边走过,当他听到那小贩说“卫王已经不行了”时,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手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季优被握得疼了,连忙挣扎:“卫兄,你……”抬起头来,却见卫云的脸苍白的几近透明,“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卫云勉强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松了又紧,抬起头向皇城那方望了一眼:皇祖父,孙儿就要回来了,你一定要等我。 季优怔怔的望着他的侧脸,跟卫云同路这么久,她对他的了解甚少,感觉好像是越接近卫都,他的情绪就越不稳定,偶尔她会看到他盯着某处呆,有时他又会望着天空闪现脆弱的神情,她不知道他都遭遇过什么,可看到这样的他她总是感觉到不安。 半晌后,卫云才拉着季优向城外走去,两人就那样手牵着手静静的向前走,途中季优总算找回了一点自知,知道这样与一个算不得熟悉的男子手拉手的走太过于惊世骇俗,她试着将手从卫云手中抽出来,可挣扎了许久也未能如愿,只得可怜兮兮的任他吃尽豆腐,谁叫现在心情不爽的人是老大呢,她就当做日行一善好了。 想归想,可身边的人一直这样阴阳怪气下去,她也是会抓狂的,用自由的那只手抚了抚额前细碎的流海,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好,最后只得低声叹道:“卫兄,人活一世,有很多事是自己不能掌握的,可是唯一能让自己掌握的便是自己的心,开心一天也是一天,不开心一天也是一天,那我们又何不开开心心的去过每一天呢?” 卫云低下头来注视着眼前娇小的人儿,眼里波光暗涌,他有些讶异她竟能看穿他的心“我真的能开开心心的去过每一天吗?” 季优闻言笑了,趁他放松之际抽出自己的手,对着天边道:“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每天是否开心的,你当然也可以,只是要放下心里的包袱太不容易了。” 卫云见她脸上漾着笑意,嘴角也不由的扯出弯弯的弧度,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要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乐观豁达就好了,这天下就再没有烦恼痛苦的人了。” 季优摇着头笑开了,“我乐观是我对人生没什么追求,只要能好好活着就好,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无欲无求呢,只要有所求他就注定要为俗世所累。”季优说着说着又不免伤感起来,别人活得好好的,还有心情伤春悲秋的,而她连想活着的愿望都很奢侈。 卫云听到她这样脱世俗的言论,突然倾下身来,与她眼对着眼,鼻子对着鼻子,他轻声道:“你真的无欲无求了么?” 季优被那张突然放大的俊脸给惊了一跳,心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般的狂跳起来,她向后退了一步才现自己的腰被卫云揽住了,“你…你别离我这么近?” 卫云却不放手,反而将她拉近自己,打从第一次见到她,他的心就不受控制的随她跳动,在湖里救起她时他就已经知道她是女子了,看着她苍白的脸,那个一直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个影子突然变得鲜活起来,所以当她邀他一同上路时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又想到自己的身世,他又开始踌躇起来,他身上所背负的使命不允许他儿女情长,所以他在她面前尽量装得平淡,可是感情之事不是自己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看着她与黑曜闹成一团,他心里就不住的冒酸水,他多想放开自己与她说笑,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想要对她倾诉些什么时,他又看见了她眼里对他的疏离。 季优眼见自己已紧紧的贴附在他身上,因为夏季穿的衣衫单薄,她还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力,一股热力直冲向脑门,在脑海里炸开来,脸也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卫…卫兄,你…你放开我。”季优早已窘得结结巴巴了,伸出手挡在胸前,避免自己与他过度的接触。 卫云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慌乱,头一偏放在她的肩上,轻声道:“你别动,就让我这样靠一靠就好。” 季优正不知所措时,突然感觉到肩一沉,她偏过头去看着他已闭上眼,不知为何此刻在她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的却是那个穿着红衣似火的少年,那个在别人用剑架着他脖子时他还会温柔的问自己是否受伤的少年,甩了甩头,她极力忽视脑海中浮起的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卫云身上。 ~~~~~~~~~~~~~~~~~~~ 清早起床一看,心想完了,名次掉了,不由得开始灰心,可又实在庆幸我没不知死活的去参加pk,要不现在更难看,哈哈,因为这几天事多,所以一天只能一更,我承诺推荐过千时加更两章,虽然知道大家不怎么喜欢投票,还是希望大家能期待我的加更,泪奔i~~~ 章二十四、刹那情动 季优拼命想忽视脑海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个影子仿佛在脑海里生了根般越来越清晰,最后化成一个落寞而去的红色背影,连他身上飞舞着的红衣都透着萧瑟的味道。 季优难过的闭了闭眼睛,挣出卫云的怀抱,此时她的脸火辣辣的,她背过身去想掩饰尴尬,这时才现他们正站在一条幽静的小道入口,她回过头来疑惑的望了一眼卫云,“卫大哥,这里是……。”说着又转头看向仿佛没有止境的羊肠小道,她信步向前走去。 卫云怀里突然少了软玉温香,神色只黯了黯便跟了上去,“走到这条小路的终点就是碧潭了,我听说在此投下一枚铜钱然后许愿,许下的愿望就能成真。” 季优边走边欣赏着郁郁葱葱的自然树景,在季府时,虽也有大的假山与巍然耸立的树木,可怎么看都觉得少了几分天然气息,她也曾在野处歇息,可是那时漆黑一片,也没了欣赏的心情,现在脚下踩着的是青石阶梯,头上顶着的是巍蓝的天空,身边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鸟雀虫鸣声,心情也为之畅快不少。 “真的吗,那我们一定要去许许愿?”季优充满惊喜的问道,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卫云。 卫云被她那一看,看得砰然心动,他匆匆避开她的眼光,道:“这也是传说,不过临安城里的百姓都很信仰这个传说,哪家有点事了都会到这里来求求,听说灵验了的也不少。” “啊,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季优兴奋的道,她要许很多愿,希望爹娘身体安康,希望姐姐们生活美满幸福,希望渊哥哥一生平安,希望黑曜能早日回到仙界,希望卫大哥原公子能心想事成,最后希望自己……,她迷茫的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她只希望自己能找到遗失的两魂,然后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可是这个愿望真的好难实现啊,这些天赶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与从前相比差了很多,每天早晨若不是西媛再三来叫,她可能很难得醒来,夸张的时候竟然会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卫云笑着跟在她后面,看她那雀跃的样子,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两人在青石小道上行了大概一刻钟,就见前面波光粼粼,耳边还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迎面而来的空气都带着清新的水气,季优忍不住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转过了最后一片竹林,入眼的便是一潭幽泉,泉水自山间倾泄而下,落在水中溅起无数水花。阳光洒在上面,闪着盈盈波光,折射在季优脸上,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泉水清幽见底,竟能看到静静躺在水底的铜钱,铜钱有的已被水下的泥尘覆盖住显示它的年代久远,有的还是新丢进去的,看来这里真的有很多的信奉。 “这里倒很像是世外高人住的地方,环境真美,要是我能在这里搭个竹屋,一定幸福死的。”季优一面呼吸着山林间独有的清新空气,一面满足的说道。 卫云在她身后笑着摇头,这样就觉得幸福了,她还真容易满足,“那我们就在这里搭个竹屋吧。”卫云顺着她的话说道。 季优闻言想了想,摇了摇头,“现在不行啊,等我从西域回来再来搭个竹屋吧。” 卫云虽只是跟着她瞎起哄,可听到她的拒绝心里还是不好受,他抬起头看着山间流下的泉水,心绪就如那泉水般奔腾不休,“小优,我们不去西域,就在这里隐居好吗?” 季优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只见他眉眼间藏着浓浓的情意,心中一动,可随即想起自己可能将不久于人世,她又狠下心来道:“不行,我一定要去西域的。”话刚说完,她便看到卫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撇开头不敢再看他,怕自己一看心就会软。 卫云这话不是随口说说的,他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可都未曾遇到能让自己的心绪失控的人,当季优就那样脆弱而苍白的躺在他怀里时,他的心就注定为她沦陷,可是她呢,她是否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情意呢?抬起头凝视着她的背影,卫云心下一片怆然。 季优感觉到背后那火辣辣的视线,心底茫然而无助,她用力握紧自己的拳头,连指甲深陷进手心也不觉得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故作欣喜的道:“你看我们都走到这里来了,一定要许个愿才行。”说完快步向前走去。 卫云在她身后苦笑了一声,缓缓的跟上去,走到她身边时看她已然闭上眼,开始虔诚的许着愿,那张恬静的脸在水光的照耀下闪着神圣的光芒,他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算了,此事以后再谈吧,这样想道他也闭上眼双手合十的许着愿。 在卫云闭上眼后,季优偷偷掀起眼皮,瞧他正专注的许着愿,她才敢睁大眼睛仔细的打量他,他长得很好看,浓浓的剑眉直飞入鬓角,鹰眼时时迸射出精光可总在看向她时泛着微微柔情,薄薄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仿佛在极力掩饰着什么,他对她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却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是否同他一样。 正打量着他的季优见他的眼睫动了动,知道他要睁开眼睛了,连忙转过身去继续许愿,只有脸上那淡淡的红晕显示着她刚才的窥探。 过了好一会儿,季优才假装许完愿,睁开眼睛时见卫云正盯着自己出神,她尴尬的笑道:“卫大哥刚才许了什么愿?我许了好多愿,希望天上的神仙可以保佑……。”季优正想说自己许了什么愿望就被卫云打断了。 “小傻瓜,许了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卫云温柔的打断她的话,伸手自然的替她撩了撩额际被风吹乱的碎,季优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心也开始急促得跳起来,她不自然的避过头去,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想起什么了大叫起来。 “啊,刚才的愿望不算啦,我们还没有丢铜钱进去呢?”原来她撇过头去正好透过清澈的泉水看到水里的铜钱了,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太紧张所以忘记丢铜钱,当下便大叫起来。 卫云笑叹她的迷糊,刚才自己也心神不宁,竟将这规矩给忘了,连忙伸手探进怀里,可掏了掏,他的脸色就不太自然了,原来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铜钱之类的小钱,他抬起头尴尬的盯着季优。 季优见他那样子,不问也知道生了什么事,刚才在云来居里,掌柜找了他几个铜板,他出了门顺手就给在门边乞讨的乞丐了,现在才一副吃鳖的模样。 “我这里有,你别掏了。”季优白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递了一个给他,嘴里却像个持家的老太婆般唠唠叨叨:“平日里就看你不在乎哪点小钱,以前我也不好说你什么,你知不知道钱是很难赚的啊,就算是一两块铜板也会在关键的时候救你命的,顺手就给了那些有手有脚又不务正业的人,你以为是在帮他,其实这更养成了他们游手好闲的性格,到头来也不过当你是冤大头。” 卫云一边接过她递过来的铜钱,一边虚心接受她的教训,虽然她说的那种情况永远不会生在他身上,但此时他哪里敢多说,只怕说了她会没完没了,就像上回黑曜在街上损坏了小贩们的货物时一样,黑曜被她念了整整一天,当时他觉得这女子怎么那么俗气,一点小钱整天念叨个没完,叫她不用还呢,她还跟你翻脸,他以为她是很爱财的人,可是后来有一天在街上看到一老一小的乞丐时,她的表现又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当时看那两人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女孩已饿得没力气躺在地上,老婆婆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她却一个劲的哀求着路人赏她孙女一顿饭吃,可是路人都漠然的走开了,季优当时见了,毫不犹豫的掏出银子来周济她们,还将她们带去酒楼好吃好喝了一顿才让她们走,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她只是嘴上爱财,其实心地很善良的。 回过神来卫云见季优就要将手中的铜钱扔出去了,连忙阻止道:“小优,你先别扔,我听说这铜钱要抛得越远愿望才会越快实现,现在我们比比看谁扔得远?” 季优闻言也来了兴趣,当即点头道:“好啊,你先扔,要不我没动力的。” 卫云也不推辞,故意使了很大的劲,却只扔了三丈远,季优看到铜钱‘咚’一声掉进水里,喜得跳起来,“哈哈哈,你怎么才扔这么一点远啊,哈哈哈,我一定会过你的。” 说完也不等卫云答话,便将手中的铜钱斜丢了出去,铜钱在水上连跳了三下便沉了下去,那位置刚好过卫云,季优一看高兴的跳了起来,还一边自大的笑道:“哈哈哈,我就说我会赢吧,你看你看,我真的赢了。” 卫云也感染了她的喜悦,刚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听到‘咚’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进水里去了。 ~~~~~~~~~~~~~~~~~~~~~~~~ 点击,推荐,收藏似都跟偶没缘,掩面泪奔i~~~ 章二十五、老朋友?又见面了 季优正在兴奋中,也听到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她连忙上前一步,凑过头去瞧着水面,正好看到自己的匕静静的躺在水里,她立即惊叫起来:“啊,我的匕。” 原来这把匕正是齐渊当时送她的,她一直当宝贝一样藏着,可现在却掉进水里,她想都没想就一**坐了下来,快的除去鞋袜,将裙摆一撩在膝盖上打了个结,然后再挽起裘裤,她纤细白嫩的小腿就暴露在空气中了,而心急的她却不管这样做有多不合规矩。 卫云惊讶的望着她如玉般的小腿神,她的脚很美,粉润的脚指透着粉红,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小腿修长纤细,她就那样大哧哧的站起来,也不管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撩人,卫云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子如此大胆的,行走江湖时他见过的女子数都数不清,不管是大家闺秀也好,江湖上的豪放侠女也好,还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露肉”给男子看的。 可此时季优根本就管不了这些了,她只知道身上唯一属于渊哥哥的东西不能丢,她侧坐在岸边,试探着伸了一只脚进水里,感觉温热的泉水冲刷着脚丫,若不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肯定会满足的喟叹一声。 “小优,我去帮你捞,你别下去了。”卫云担心的看了看水池,他还记得自己几次都是在水边遇到她,而且每次她都身临险境,所以现在见她要下水,他就觉得很不安。 季优抬起头向他笑了笑,“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再说这水清澈见底,水也不深,你别担心。”然后两手撑在地上,伸出左脚轻轻的下到水里,试了试水的深浅,感觉水没过了膝盖,便伸进右脚,匕落在的位置离岸边很近,季优等稳稳的站在水里后,才轻轻的移向前几步,见匕就在自己脚边,便撩起宽大的衣袖,弯下腰去捡,可奇怪的事生了,季优明明见匕就在脚边,可当她去捡时,它竟像长了脚一样又向前滑了去。 季优见状又向前挪了几步,可仍旧没捡到,如此这般几番,季优就有些心浮气躁了,动作也越来越大,有好几次都险些滑倒。 岸上的卫云见状,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她会摔倒,可看那匕仿佛有人牵引般一直向前移动,他心下便觉得这池子里有异象,他焦急的上前几步喊道:“小优,快上来,你别追,小心有陷阱。” 季优此时正全神贯注的想一举将匕捞起来,卫云的话只在她耳边轻轻的飘过,然后就不知所踪,她又向前走了一步,人还没站稳就向前冲去,她的姿势冲得太猛激起了一阵水花,匕已被她牢牢抓在手里,她举起手来向卫云炫耀着,“我捡起来了。” 卫云看她兴奋的样子,见她没出什么事才微微一笑,暗斥自己多心了,刚想叫她回来时小心一些,就见季优急向下沉去,刹那间便消失在水面上,他大惊失色,急忙大喊:“小优。” 季优正得意中,突然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便向下坠去,她惊得来不及大叫,便听到卫云那撕心裂肺的大喊,接着人就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她心底恐惧,伸手乱舞想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抓不到,最后竟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敲在后脑勺上,她只觉得头疼欲裂,一阵晕眩后便失去了所有知觉。可那双手却牢牢的握紧手中的匕。 卫云见季优在他眼前出了事,往日的沉着冷静都被他抛向九宵云外,也不管池里是否有陷阱,‘扑通’一声跳了下去,他在水里急走几步,走到季优消失的地方,他拼命的踩,可是水下土质一点松软的迹象都没有,这时他疑惑了,既然水下没陷阱,为什么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呢。 “小优,你别吓我,说句话啊,是不是藏到水里了?”卫云边找边叫道,嗓音里也透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卫云不死心的在水里找了一遍又一遍,直等到太阳落山,自己也找得筋疲力尽了才失望的起身打算回客栈去叫黑曜一起来找。 再次望了一眼已渐渐平静的水面,他沉痛的迈起脚向来时路奔去。 他责怪自己,为什么没能好好保护她,让她在他眼皮子下失了踪,这叫他如何不自责,都怪自己,不拉她来郊外,不带她接近水边就什么事也不会生,可是自己偏偏该死的带她来了,最后还不能保护好她,想到她此刻在某个妖怪手里受折磨,他的心就难以安定下来,立即运起功力拔腿向客栈的方向狂奔而去。 话说卫云运足全力往回奔去的途中,突然敏锐的察觉身后有许多人追来,虽然离得远,他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来了五个人,追了他这么久也不见气息紊乱,看来都是些高手,他们只远远的追在他后面,也不急着追上前来拦下他,仿佛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享受着前面被追的人的慌乱。 可是此时的卫云已渐渐冷静下来,对于后面的人他只冷笑了几声,并不想跟他们纠缠。 卫云甩了几次都不能甩掉他们,心里又急着去找黑曜同他一起去寻找季优,后来他想到前面不远有一片树林,树木枝繁叶茂,若想藏进去还是不难的,于是故意左拐右拐扰乱后面人的视线,觉得差不多时便运足功力拔腿狂奔一阵,后面追赶的人显然被他搞懵了,不知道他意欲如何,只得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可盯着盯着就现不对劲,前面哪里还有卫云的影子。 五个黑衣人冲到树林边上便停下来,有一人狠狠的啐了一口,恨恨的骂道:“该死的,竟然让他跑了。” 其他人左右张望不敢吱声,想来这人便是他们的头领,那人见下属都不敢搭理自己,心火乱冒,指着他们骂道:“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跟个人都会跟丢,还愣在这里干嘛,去找啊,找不到看我们回去怎么跟主子交差。” 那几人一致撇撇嘴,露出厌恶的表情,心底冷笑:你有用还不跟丢了,可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主子面前的红人也不敢得罪,才恭声应道:后便两人一组进入树林。 此时卫云正躲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大树上,他敛住呼吸,将自己的行迹完全掩藏住,见那几人在下面像无头苍蝇的乱找一通,知道现在时间紧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停留,便趁几人不注意时跳下大树,可还是被一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卫云见行迹要暴露了,连忙拔剑,剑起剑落,那人还来不及出任何声音便已毙命于剑下,在他眼里还能看到一道银光闪过,还有更多的是恐惧,对眼前人精湛剑术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可是这种恐惧只维持了一秒钟,便永远归于黑暗。 卫云将剑插回剑鞘,一纵身便消失在这片树林里,只有风与林间的树木知道刚才那短暂的杀戮是多么诡异。 章二十六、三人的心事 黑曜一大早醒来,向四周看了看,见贵公子卫云不在房里,纳闷他这么早去了哪里,转头便看到阳光自开启的窗口洒落进来,也不好意思再睡,梳洗后便来到季优房外,他敲了敲门,喊道:“小优,起来了么?就你懒猪一个,大家都在楼下等你呢。s” 黑曜说完又等了一阵子,还是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还以为季优仍在昏睡,近段时间季优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基本是吃完就开始昏昏欲睡,过分时甚至在走路时都能睡着,想起前几天的事他就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那天四人一起走着,最先季优还活蹦乱跳的唧唧喳喳的说过没完,可是走着走着她就安静下来,他们以为她说得累了便也没理她,走了一阵子后才现季优竟然跟丢了,当时三人吓得不得了,赶紧顺着原路边找边喊,后来找到她时他们简直气得想吐血。 原来她走着走着就睡着了,看她那姿势一脚刚刚抬起还没落下,另一只脚做着欲抬起的样子,看她这样都能睡着,三人当时很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可她却还睡得香甜,后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卫云就雇了辆马车来代步,结果她天天都在车上昏睡,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啦,卫云建议去找个大夫瞧瞧她也不愿意,让大伙儿担心了好久。 黑曜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想推门进去掀被子,可这时西媛却慌慌张张的从楼梯口跑了过来急急的道:“糟了,小姐不见了。” 黑曜见她跑得气喘吁吁的,心底有预感季优可能出事了,便上前拽着她的手腕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西媛被他那样子吓着了,在这段同行的路上,黑曜一直温和又常常挂着笑脸,调皮的像个大孩子一样,这让她渐渐忘了他曾经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此刻她的手腕被拽得吃疼,她也不敢吭声,“我不知道,我早上起来时就没看到她,我以为她今天终于有点自觉要起早了,可是我在楼下转了一圈也不见她的身影,我就以为她只是出去走走马上就回来,可是……。” 西媛的话还没说完,黑曜已甩开她的手,疾步向楼下跑去,他心里想着:小优,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西媛被他甩了个趔趄,回过身来恼怒的瞪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心底酸,可又想到现在季优下落不明,便也跟着急奔下楼。 两人在大街上找了一圈又一圈,见了人就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白衣面容俊俏的小姑娘或是小公子经过,众人一致摇头,黑曜觉得沮丧极了,自己不过就一会儿功夫没守着她,她就消失了,可是她到底是被什么人抓走了,抓走她是为了得到她手中的紫金玉镯吗?那么她的生命会有危险吗? 黑曜就在这样忧心的状态下将临安城内的大小巷子走了个通转,可是却一无所获,西媛跟在后面满脸担心的望着他颓丧的背影,黑曜的这一面是自己没见过的,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现,此时的他竟像是失去了最爱的人般彷徨无依。 天渐渐的黑下来了,西媛见黑曜还在乱找一通,突然想起一大早自己也没见到卫云,她连忙问道:“黑曜,你起床时见到卫公子了么?会不会是他带小姐出去玩了?” 黑曜闻言晦暗的眼睛陡的一亮,他激动的看着西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是啊,我怎么忘了有这种可能,那我们赶紧回去,说不定小优他们也在客栈里焦急的等着我们。”说完也不管西媛有没有跟上,快步向客栈奔去。 西媛在他身后摇摇头,这哪里还是那个遇事沉着冷静的黑曜,好像只要事情有关季优的,他都想插上一脚,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现,当季优和他打闹时他的眼睛会射出亮闪亮闪的喜悦之光,当季优与卫公子走得太近时,他又会像吃醋的丈夫般狠瞪着卫云,这样的黑曜让人心惊又心疼。 想到季优种种恶劣行为,她忍不住想,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为什么会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睬,黑曜堂堂一个鹰之王竟愿意为了她走出深山,为她效犬马之劳,卫云那样高贵的人也对她言听计从,她到底是凭什么呢? 黑曜走在前面,听闻季优有可能与卫云出去游玩,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觉得心底酸水一阵阵直冒,要出去玩也不告诉他,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难道还当自己是外人,一想到季优有可能真当他是外人,他的心就苦不堪言,可又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只得快步向客栈冲去。 他刚走到客栈门前就与卫云碰了正着,他下意识的向他身后望了望,却不见季优的身影,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放心了还是更担心了,迎上前去劈头便问:“卫公子,小优呢?” 卫云见黑曜神色焦急的冲上前来,劈头就问了这一句,他惨笑了一下,本来想好了许多说辞,可在这一瞬间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说自己把季优弄丢了,还是说季优被妖怪抓去了? 黑曜见他这模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上心头,他又上前一步,再次逼问道:“卫公子,小优怎么啦,你把小优带哪里去了?”他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颤抖,他希望卫云会哈哈大笑说,黑曜,别那么严肃,小优在屋里躺着呢,她叫我下来捉弄你呢,他更希望季优会突然自某个角落里蹦出来,夸张的指着他笑说:笨黑曜,又被我吓到了吧。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只看到卫云愧疚的垂下头去。 卫云不敢迎视他的逼视,不是心虚,更不是害怕,而是他怕从这个男子眼里看到那抹同自己一样的脆弱。“小优失踪了,就在碧潭里突然就失去了踪影……” 卫云的话刚说完,黑曜已向他迎面挥去一拳,卫云看到了,本来也躲得开的,可是内心的自责让他避不开,也许让黑曜这样痛揍一顿,他内心的愧疚就会少些。 黑曜的拳头在离卫云面门一寸的地方停下了,他咬牙切齿的道:“该死,你不知道她不能接近水么?”黑曜忍得拳头都在抖,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这笔账等找到季优他才跟他慢慢算。 黑曜咬着牙收回自己的拳头死死的垂在身侧,他怕自己冲动之下会打得卫云那张俊脸开花,过了半晌他才忍住冲动问道:“为什么会带她去碧潭,你不知道水娘子一直觊觎着她吗,既然敢带她去为什么没能力保护好她?” 卫云现在后悔死了,他不该让她下水的,他更不该心血来潮带她去城外的,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季优失踪是铁铮铮的事实,不是他们在这里内疚生气就能将她的回来的。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时,西媛已喘着气跑了过来,看了两人不善的脸色,大概已经猜到生了什么事,她的第一反应是兴灾乐祸,那个害人精总算被抓走了,第二反应是愕然,自己都还没动手,她怎么会出事,最后紧接着映入脑海的便是那张笑得让花儿都为之失色的璀璨笑脸,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这张笑脸时,她的心竟会泛起微微的失落,她真怀疑自己已经成了被虐狂了。 “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这样指责对方就能把小姐找回来吗?”西媛气哼哼的道,平明见这两人还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子遇上事儿了一个个都成呆瓜了。 卫云闻言也知道自己现在自责也于事无补,便对黑曜道:“等找回了小优,回来我任你处置。” 黑曜勉强点点头,三人便向城外奔去。 章二十七、碧潭深处 话说季优被那一击后彻底失去知觉,浑浑噩噩时,她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她呻吟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只见自己正躺在一个波光粼粼的水圈里,四周透明的能见到水里游得欢快的鱼儿,她惊讶的张大嘴,自己还不曾见过如果奇异的事呢,将目光放远一些,她看见了自己落在岸上的鞋袜,她立刻肯定了一件事,自己现在在水下面,她伸出手点了点水圈,可她手指所到之处那水圈便陷了下去,仍她怎么样到碰不到水圈。 她狼狈的爬坐起来,那水圈也跟着变成一个人的形状,她试探性的走了两步,那光圈也跟着移动,总之不管她怎么样走,她始终碰不到水圈,她不敢相信的瞪着眼前闪着波光的水圈,心想自己这是到了哪里? “喂,有人吗?”季优试了很多次都不能突破水圈,渐渐的她开始感到恐惧,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黑曜呢,卫云呢,还有西媛呢,他们在哪里?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随后她便想起来了,自己下水去捡匕,可那匕像长了脚一般不断向前移,自己也跟着向前走,等她好不容易捡到时,却突然向下沉去,她还听到卫云那夹杂着痛楚的呼唤。 想到这里,季优慌张的望着岸边,哪里哪还有卫云的身影,她颓然坐了下来,想到出门后遇到的种种怪事,委屈不禁窜上心头,想着自己有可能永远被困在这里她无助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是哪个五八蛋将我抓来这里,是人是鬼是妖是魔你好歹也出来说句话,不要像死人一样不吭声啊。”哭着哭着她就开始叫骂起来,什么话难听她就捡什么话说,边骂边哭,一会儿她就觉得精疲力竭、头隐隐作痛,眼睛也直冒金星,可外面仍没有任何动静。 季优心里有些绝望了,她抬起头来,便看到齐渊送给她的匕正静静的躺在水圈的角落里,她连忙爬过去拾了起来,宝贝的将它捧在手心,又想起是它害自己掉到这个鬼地方的,她又生气的作势要将它丢出去,可手抬了抬终究是不忍心,又把它捧在手心里。 “渊哥哥,你在哪儿啊,如果你知道小优现在被困在这个鸟地方,你会不会很着急,还是你根本就不记得有小优这个人了?”季优死死的盯着匕,仿佛匕能代它的主人跟她回话似的,可是不管她说了什么,那匕还是静静的躺在她手里,她慢慢的觉得心冷了,自己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可是她不甘心啊,为什么世上千千万万的人,老天爷就只看她一个人不顺眼,一出生就剥夺了她的两魂,让她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在烈日下行走,好不容易从家里逃了出来,却让她接二连三的遇到些奇怪的事,她招谁惹谁了? 想到这里,她眼角余光扫到在水光中泛着紫金色的紫金玉镯,她心火一起,使力的拔着紫金玉镯,想将它拔下来,“都是你,都是你才会让我成为妖怪们争夺的对象,都是你这害人精,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滚,我不要你跟着我,说什么用来续命的,哼,我才不信呢,肯定是那和尚瞎扯的,就是为了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季优拼命的想将它取下来,可是紫金玉镯却纹丝不动的待在她手上,一点脱落的迹象都没有,季优的手腕因她用力过度已起了红紫的痕迹,她见实在拔不下来,只得颓然放弃。 她累得仰躺在水圈里,看着月亮半垂在天空上,清冷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泛起星星点点的银光,她的心在最初的浮躁后渐渐归于平静,她苦中作乐的想道:自己如果死了,至少还享受过在水下欣赏月景的特殊待遇,那些活着的人恐怕穷其一生也难得有这样的机遇。 看着清冷的月光似悲悯的拂照着大地,她的心也跟着悲戚不已,如果爹娘知道自己死了,他们会多么伤痛欲绝,如果大姐二姐知道自己死了,她们是高兴自己这个祸害终于消失了,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心疼。 此时万物俱籁,季优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水下,想着家人,想着朋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 突然岸边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她赶紧站起身,竟看到卫云、黑曜与西媛从青石小道上奔来,她激动的热泪盈眶,又是叫又是跳的喊着他们,“卫大哥,黑曜,你们来救我来了,我有救了,我有救了。”边喊她边用力的挥着手,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努力的叫嚷了半天,他们也没向她这里张望一眼。 黑曜几步奔至岸边,见季优的鞋袜还留在岸边,他低下身,拾起那双白色金履靴,手握得死紧,“卫公子,小优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卫云也冲上前来,指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道:“就是那里,当时她的匕掉在水里了,她下去捡,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那匕仿佛自有意识般向前滑去,小优跟在后面追,后来总算捡了回来时,突然她就向下沉去。”卫云边说边回忆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恐怕他也不会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这样离奇的消失在水里。 黑曜点点头,瞥向水面,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季优消失的地方,他轻轻嗅了嗅,闻到水中有妖气,他暗暗开启天眼,直射向水面,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水面里并没有任何妖怪结下结界的迹象,他不死心的念了句咒语,将两手食指比在额间,然后睁大眼睛扫视着碧潭旁所有能藏身的地方。 可是还是没现什么,他暗暗心惊,这妖物的法力竟然已不是他能破的了,“何方妖物,快快现身。”黑曜见突破不了对方结下的结界,只得气闷的大声喊道。 卫云听他这样说,连忙问道:“黑曜,什么现也没有吗?” 黑曜摇了摇头,沮丧的道:“对方的法术太厉害了,我破不了。” 西媛这时已站在他们身边,听黑曜这样说她担心的问道:“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对方掳了小姐怕我们来寻,将她转移了地方?” “不会。”黑曜斩钉截铁的道,“我还能感觉到小优的气息,她一定还在这里,只是我没办法确定她到底在碧潭里的哪一处?” “那怎么办,在这里你的修为最高,连你都破不了,那小姐岂不是没救了?”西媛快人快语的道,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正好敲在两人敏感的神经上,顿时惹得两人齐向她射去无数眼刀。 “胡说,小优一定会没事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西媛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下只撇了撇嘴,便聪明的不再多言,否则等一下季优没找到,她先成了陪葬品。 ~~~~~~~~~~~~~~~~~~~~~~~~~~~ 很纠结的一章,为了码这一章,偶是把头皮都抓破了,如果达不到大家的理想,呜呜呜也只有请大家见谅了,继续呼吁票票!! 章二十八、蛇妖的诱惑 西媛乖乖的闭上嘴,看卫云与黑曜表情疑重,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这水从山间倾泻而下,现在怎么不流了?” 经过她提醒,卫云才现白日里奔腾不休的泉水竟然会静止下来,忍不住道:“这倒是奇了,白天和小优来的时候还见这泉水哗啦啦直往下流,这会儿怎么会不流了呢?按理说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是不可能在中途停止流动的。s” 黑曜闻言一脸古怪的看着那条因长年水流而冲刷得光滑的石壁,脑海里突然想起以前长老说的话,“结界的最高境界是使万物都停止转动。”很显然的,他现在遇到的结界就是长老所说的最高境界,他还记得当时问过长老,如果遇到这样的结界,他们是不是就没办法突破了,长老只笑了笑说:“万事都有因果存在的,他能利用某物结下结界,必定就有某物可以破除。” 黑曜边回想长老的话,边找寻长老所说的能破除结界的事物,万物皆有因果?原本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因为结下了结界所以水停止了流动,那么只要他能让水再次流动起来,那么这结界是不是就能破除了?黑曜想着想着就陡然拔高身子,在水面上轻点了几下便纵身跃上那处山顶。 山上一片漆黑,他连忙暗念咒语,手心便冒出一团火来,借着火光,他拾起一旁干燥的树枝与草屑做成了一个火把,点燃后顿时将山顶照得明亮起来。 卫云与西媛面面相觑,看他纵身飞上山顶,也跟着掠了过去,两人身影极其优美,就宛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掠过,季优此时被困在水下,见三人一前两后的飞走了,先是惊异他们竟有如此好的身手,再是担心他们是不是放弃找寻自己了,一急之下又开始大吼大叫。\~~!!\ “黑曜,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抛下我不管了,卫大哥回来啊,西媛,你别走,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故意整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只要我出去了,我一定不会再为难你。”可是三人还是毫不留情的消失在她面前,她沮丧的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脑子晕得厉害,抚着额头定了定神才稍稍平复这种从希望变成绝望的激烈心情。 季优无助的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她喃喃自语的道:“你们都不理我了,都不理我了,这也好,让我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就在她出神愣的当口,水波突然生了变化,只见四周的水突然散开来,露出一条明亮的通道,从通道里走过来一位万分妖娆的少女,只见碧绿青纱随意的披在她**的身上,胸前两点若隐若现,赤着白玉般的双足,盈盈跨步间自有一番风情。 她巧笑倩兮的走到季优面前,蹲下身子靠近季优,状似怜惜的抚摸着她流满泪痕的脸,“啧啧啧,这小美人哭起来还真是惹人怜惜啊,都是水娘子待客不周让小美人受惊了。” 季优猛得拉起衣袖狠狠的擦掉两颊的泪水,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这是她的原则。 水娘子娇弱的捂着胸口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你别这样瞪着我,我也是好心带你来欣赏一下水下面的世界而已,如果你想回去,我随时都可以放你回去的。” 季优火大的瞪着她故作无辜的表情,她虽长得艳丽绝色,可是看在她眼里让她直犯恶心,再看看她那衣不避体的模样,她就更加厌恶,突然想起那日在水池边,她似乎被自己的冰针所伤,她便问道:“你怎么还没死?” 水娘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想起那日自己耗费了那么多功力才将寒毒逼出体外,她的眼神便变得像刀尖一样锐利,随即又想到季优现在落在她手中,她总算能报那日之仇,她的脸色又稍微好了一些,她淡淡一笑道:“小美人真是恶毒啊,一开口就问别人死了没有?你娘没教过你这是不礼貌的吗,我若是死了,那你现在岂不是见鬼了?” 季优自她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恼怒,随即便恢复淡然,刚才她是想故意激怒她,好让她恼羞成怒,可没想到激将法没用,这蛇妖忒得狡猾竟不上她的当?反倒将她娘给扯了进来。 季优见一激不成,再看她身上单薄的衣衫,明明已是六月的天气,她却一阵阵冷,然后她毫不客气的嘲笑道:“哼,身材这么差也敢出来露,这世上也只有你敢丢这个脸。” 水娘子这次是彻底恼怒了,女人你说她什么不好都行,可就是别说她身材差,她抚着季优的手蓦得用力,死死的掐着季优的下颌,季优顿时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自下颌处传来,她摇头想挣开水娘子的箝制,奈何不管她使劲全力也没办法撼动她一分,她只得忍住疼痛怒瞪着她。 水娘子见她瞪着自己,突然笑开了,银铃般的笑声在水下面不断回荡着,“呵呵呵,我还当你骨气有多硬呢,你信不信我一掌就能劈死你?” 季优冷冷一笑,刮了她一眼,道:“好啊,你杀了我啊,那么你永远都别想得到紫金玉镯?” 水娘子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阴沉,拧着季优的下巴咬牙切齿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优被她这一拧,拧得眼泪直冒,可是她强压下眼泪,在敌人面前最不需要的是眼泪,她刚才之所以这样说其实也就是想凭着紫金玉镯让水娘子忌惮自己,只要说自己死了紫金玉镯使会自主的回到仙界,那么水娘子一定不敢杀了自己的,打定主意,她强忍着痛楚道:“黑曜的话是骗你的,杀了我紫金玉镯为我续命的任务就完成了,那么它必定会自己回到仙界,到时你得到的也不过是我一具无用的躯壳而已。” 水娘子难以置信的瞪着她,对于紫金玉镯她是势在必得,最初听黑曜说只要杀了她就能得到紫金玉镯了她就起了杀意,刚才也不过是想在她临死之前给她点教训来消消自己那日受伤的怨气,可现下季优竟然说杀了她就得不到紫金玉镯,那么她该怎么做? “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该相信你还是相信黑曜?” 季优知道她对先前黑曜所说的话产生动摇,便也不再顾忌她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她伸出手握着水娘子细滑的手腕用力一甩,然后哼声道:“你爱信就信,不过你也可以试试,杀了我,紫金玉镯会不会安稳的躺在你手上?” 水娘子不敢冒这个险,她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这个拥有仙物的女子走出齐都,她可不想在此时功亏一篑,看了眼季优冷漠的侧脸,她打算暂时相信她,反正她在自己手上又跑不掉,如果哪日被她现她说的话是假的,她再杀了她也不迟,可是现在虽不能杀她,不过倒还是有个好地方可以让她去的。 季优看着水娘子阴险的笑开了,她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水娘子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 想当一当后妈了,不知大家有没有意见!! 章二十九、我为鱼肉 季优的预感成真了,水娘子拍了拍手,优雅的站起来退到一边,季优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便站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小丫头,两人脸色漠然的向水娘子施了一礼“池主!” 水娘子挥挥手,道:“将她带去蛇窑好好照看,怎么伺候都行,就是别弄死了。s”说完向季优妩媚一笑,“季小姐,请吧,蛇窑可是一个好地方,包你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季优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得意洋洋的水娘子还有她一脸的诡异,她的脚底就寒,那蛇窑该不会比地狱还恐怖吧。 那两个小丫头一听说是去蛇窑,两人明显都愣了一下,转过头来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季优,便要架着她离开。 季优一甩手甩掉她们伸过来的手,瞪着水娘子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水娘子冲着她甜甜一笑,“我想做什么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说完向两个小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齐步上前来,夹着季优向通道中走去。 季优挣扎了几次也挣不掉两人的箝制,她心下一阵慌乱,她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在水波上行走,就好似在平地上走一样,她有些惊奇,随即想到自己此时的境遇,又忍不住为自己担心起来,回过头去,水娘子已消失在原地,刚才那个水圈也随着她们的撤离而消失。 季优跟着两个小丫头向前走去,可是越往前走,光线就越暗,而且还能闻到淡淡的湿腥味,她企图甩掉两人的箝制,可却被她们抓得手臂阵阵疼,她知道自己挣不开,也就静静的随她们向前走,她想,与其现在浪费力气,不如等一下看看能不能趁机逃走。 季优边想边观察四周的环境,看看有没有自己能突破的地方,可是结果显然让她很失望,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未曾遇到这种充满传奇又诡异的事,看了看四周不断变化的景物,她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样任两个小丫头架着她向前走,走了约两刻钟,她面前突然豁然开朗,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地上,万物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地上铺满了许许多多的奇花异草,将眼光放得远些,还能见到远处的群山。 这里不是碧潭!季优很快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碧潭前虽然也有很多的花草,可是却不似这里的花开得这般艳丽,香味也不似这里这般浓郁,那她们现在到了哪里呢? 季优睨了一眼两旁神色漠然的小丫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两个小丫头齐齐看了她一眼,动作一致回过头去,然后都一副深思的模样,季优看这两人动作一模一样,没来由得竟觉得心底寒。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毫不隐瞒的道:“这里是无花池。” 无花池?季优惊讶的瞪大眼睛,这里这么多花,竟叫无花池,“那你们池主所说的蛇窑又是什么地方?” 两个小丫头再次无言的对望一眼,然后看向季优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那是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 季优早就料到不是个好地方,可是听两个小丫头语带保留的样子,就觉得那个地方有些不对劲,蛇窑?该不会是有很多蛇吧,想着那些吐着蛇信,恶心巴啦的无足动物,她不由得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蛇窑里是不是有很多蛇?”季优惊恐的问道,如果两人说有,她就立马装昏倒,可是昏倒了她们就不会将她扔进去了吗?答案可想而知。 这回两个小丫头看她的眼神明显带了怜悯,两人想说里面何止有蛇,还有更多恐怖的东西,她们曾听说有一个人被关进去一刻钟都没待足就疯了,可见里面有多吓人。 “你别担心,池主说过不能伤你性命,所以你一定会活着出来的。”两个丫头再次齐声道,说完不再理季优架着她向前走去。 季优见两人诡异的样子,头皮止不住的麻,浑身一阵虚软,不会伤她性命?可是与其让她受这种折磨,她还不如死了算了,刚这样想着,她的脑海里便浮现出爹娘老泪纵横的模样,她不能死,她不能如此不孝让爹娘白人送黑人。 正当季优胡思乱想时,两个小丫头蓦然停下了脚步,季优顺着两人的视线看过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胃里一阵紧缩,一股恶心感窜了上来,她连忙奔至一旁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地方,许许多多的蛇混在一起蠕动着,看见有人来都露出饥渴的样子,争先恐后的向栅栏这方涌动,眼睛里冒着噬血的红光,纷纷吐着长长的蛇信,扑鼻而来的腥味让她难过的只想逃离,可此时她的脚虚弱的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两个丫头见她吐得苦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不忍的撇过头去,随即又想到水娘子的吩咐,才硬下声道:“季小姐请吧。” 季优此刻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一想到自己走进去这些蛇就直向她身上钻,湿滑的蛇身在她身上蠕动,她就想自裁算了,可想到这样便便宜了水娘子,她又不甘心,她从怀里掏出匕护在身前,打算在那些蛇扑上来时能砍掉几条是几条,总好过自己白白牺牲。 这样想着,她心底又多了几分勇气,两个小丫头在一旁也不催促静静的等待着,看她只有在最初时露出过脆弱,接着是坚决,再接着就是狠厉,她们不由得同时赞叹她的勇气可嘉,这些年来她们俩见过很多人被带来了这里,几乎每个人见到这成群的蛇堆后都是直接晕了过去,只有季优反应这么怪,不惊不慌,难道她不知道这里面的蛇都是饿了好几个月的吗,只要她走进去就绝对不会有生还的机会。 季优可没有这么多精力去猜测两个小丫头心里在想什么,她颤巍巍的自地上爬起来,两手死死的握紧匕,她看了一眼不断蠕动着的蛇群,心底还是窜起一阵不舒服,可是又不想在敌人面前示弱,她一横心,咬了咬牙就打算冲烽献阵。 ~~~~~~~~~~~~~~~~~~~~ 偶看来不是当后妈的料,想着折磨一下女猪的,哎,失败失败,正如这推荐票一样失败,继续呼吁票票!! 章三十、紫金玉镯爆发的威力 季优努力稳住颤抖的身子,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一步一步向蛇窑里走去,经过两个小丫头身边时,她的眼角余光扫到两个小丫头同情的眼神,心底直冷笑:看着别人去送死,她们能做的也许就只有这一点点同情来表示自己还有点良心吧。\~~!!\ 季优僵硬的挺直背,就算要死,她也要死的有尊严……,无意瞄了一眼不停蠕动的蛇群,她又止不住的哆嗦,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般摇摇欲坠,她不想逞英雄啊,季优浑身虚软,可仍咬紧牙关艰难的向前走。 蛇群蠕动着,伸着长长的蛇信,似乎在欢迎季优的到来。季优无助的闭了闭眼,蓦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盯着两个小丫头。 “我要见你们池主!”季优咬牙切齿的说道,她不想葬身蛇窑,这种死法太残忍也太恐怖了,估计就是下辈子投了胎她也不会忘记这种悲惨的死法。 两个小丫头不忍心的看着她一脸惨白却兀自镇静的模样,心中都忍不住佩服她的冷静,听她说要见池主,两人都有些愕然,想到水娘子的心狠手辣,即使两人再同情她,也不敢去请示池主,要不等一下池主恼了,说不定就换她们俩去喂这些饥饿的蛇群了。 想到这里,两人同时摇头,齐声说道:“季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救了你我们就活不成了。” 季优冷冷的看了她们许久,似乎想看透她们的灵魂,两人被这种冷冽的眼光瞪得心底阵阵寒,纷纷撇过头去。 季优慢慢移开视线,这一次她毫不犹豫的拉开反扣着的铁门,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两个小丫头同情的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进蛇窑,直到那铁门缓缓合上时才低低叹息:“哎,又是一个。” 说完两人互视一眼,转身去回禀去了。 季优刚走进蛇窑,蛇群就立即扑上来把她包围在中间,一股股腥臭扑面而来,即使刚才在外面想过上千种恐怖恶心的状况,也没有身临其境时的感觉那样强烈。\~~!!\季优赤着脚踩在湿滑的地面,蛇群在她**的双足上滑过,湿冷的感觉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而花花绿绿的蛇群伸着长长的脑袋她扑来,她尖叫一声,便闭着眼睛努力挥舞着手中匕将扑上来的蛇斩杀于匕之下,温热的蛇血泼在她脸上,让她的胃泛起一阵阵恶心,可是她的手还是不敢停下,蛇群见她使劲挥舞着匕也不害怕,闻到血腥气更是疯了般向她冲来。 季优毕竟只是一个娇弱的大家闺秀,活了这么大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而现在却在杀这些条条都比自己手腕粗的蛇,渐渐的她有些力不从心,脸上湿湿粘粘的血液让她很难过,在最先勇猛的气势镇压下了蛇群后,她的动作便慢了下来,蛇群毫不放过这个机会涌了过去。 季优本来没有穿鞋子的脚踩在那些滑腻腻的蛇身上,她惊得浑身软,连带挥舞着匕的手也停顿了一下,蛇群见露了空子,纷纷争先恐后的扑上来,冰凉的蛇身便缠了上来,有的缠着她的腰,有的缠着她的手,有的缠着她的颈,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身上已被蛇缠满。 季优感觉到那些湿滑的触感,惊惶的大叫一声: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蛇群见季优晕了过去,都一哄而上,死死的缠着她的全身,可就在这时季优全身金光大作,那些缠在她身上的蛇群感觉到了危险,纷纷放开她想逃离,可哪里还有机会逃离,金光中杀气冲天,只要被金光照着的活物全部都化成灰烬,连带她身边花花草草都消失不见。 水娘子在栅栏外看到这一切,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拍拍手,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便拉开铁门走进去扶起她。 “带她去西厢房吧。”水娘子脸上仍有些难以置信,紫金玉镯的威力她算是见识到了,原来他们都想错了,以为只要杀了季优就能得到紫金玉镯,可是没想到紫金玉镯除了能为季优续命,还有保命的功效,如果刚才自己真的痛下杀手,那么此刻自己定会如同这些蛇群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睇了一眼满院的荒芜,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浓郁的血腥味显示着刚才的屠杀,这里根本就看不出刚才生了何等诡异之事。 话说黑曜跃上山顶,就着明亮的火把将山上翻来覆去的找了数遍后,仍不得要领,卫云和西媛跟着他后面盲目的走着,最后还是卫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黑曜,你到底在找什么?” 黑曜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继续找,是什么东西能让水停止流动呢?他再次徘徊在那一汪泉水旁,明明没有东西堵住水流啊,可那泉水却不再往下流,难道是自己的方向找错了,这跟水流没关系? 黑曜正出神的想着怎么破除对方设下的结界时,突然眼前一阵金光大作,金光中带着萧杀之气,他赶紧运气向后退去,卫云与西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曜撞倒在地。 两人冷不防被撞倒在地,卫云出于自身的防备早已向旁滚去,可西媛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她直接被黑曜压倒在地,脸向下啃了一嘴的泥。 “咳咳咳,死黑曜,沉得跟猪一样,快起来啊,呸呸呸。”西媛边挣扎边吐出满嘴的泥,样子狼狈不堪。 “不想死的话就别动。”黑曜怒声道,回过头去见金光直冲向云端,心下惴惴不安,紫金玉镯竟放出求救信号,难道是季优出事了? 西媛这时才注意到天边金光忽的一闪,那金光带着凌厉的杀气,便也不敢随意乱动。 金光刹那间便又消失了,黑曜连忙站起身来,看着天边微微出神。 卫云翻身跃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也跟着看向天边,“刚才那阵金光是怎么回事,好大的杀伤力啊?” 黑曜回过头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能感觉到金光中有杀气?” “是啊,只是这金光是怎么回事?”卫云点点头,他是习武之人,对杀气最敏感,可是刚才那金光中的杀气又与他平日里遇到的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这是紫金玉镯护主时才会释放的杀气,小优有危险,我真是没用,竟然破不了对方设下的结界。”黑曜懊恼的抓着头,琢磨了近一个时辰,都找不到法子突破,现在他真恨自己当初学设结界时偷懒,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束手无策。 西媛狼狈的爬起来,刚才她也感觉到了那种凄厉的杀气,她站起来拿出手绢擦了擦脸道:“黑曜,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找,我相信小姐有紫金玉镯护着一定会没事的。” 黑曜点点头,将目光收回。拾起掉在地上快要熄灭的火把,他嘴动了动,火把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卫云惊异的看着他。 刚才他与西媛跃上来时,已看到黑曜手中拿着火把,当时还奇怪他怎么点烯火把的,现在看到他仅是念了几句火把就再次燃烧起来,他只觉得难以相信。 西媛见手绢脏了,就想去水里洗洗,刚走到水边,她就惊叫起来,“啊,黑曜,快来看,快来看,水开始流动了。” 黑曜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看着水真的再次流动起来,连忙想要跳下山顶去看看结界设在哪里,可是又听到西媛的尖叫。 “啊,这水…水怎么变成血水了?”西媛结结巴巴的道,刚刚这水明明清澈见底,可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变成血了呢? 章三十一、进入结界 黑曜连忙奔至岸边,将火把照得近了,却见水面上隐隐浮动着很多圆形的东西,西媛一看,惊得连连跳起来,颤抖着巴在黑曜身上,“啊,蛇,蛇,有蛇,是水娘子。s” 黑曜被她那巨大的冲击力冲得有些站不稳脚,等稳住身子后,他一手将火把拿开了些,一手轻轻拍抚着西媛的背,轻声哄道:“没事,没事。” 卫云也走近了些,见那些花花绿绿的蛇飘浮在水上,连忙拔出剑做出防备的姿势,可瞧了半晌也不见蛇群有什么动静,他才收回剑纳闷的道:“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死蛇,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啊?” 黑曜半抱着西媛向前走了一步,将火把照在水面上,看到那些蛇确实一动不动的顺着水流向下流去,他叹了口气,“看来小优真的是遇到危险了,我们现在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结界的突破口。”说完他将西媛推向一旁,纵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顶上。 卫云见状也跟着跃了下去,西媛回过神来时,见只剩自己一人在山顶上,想到两个大男人都不管自己气愤的跺跺脚也跟着跳下去。 黑曜刚回到岸上便看到水池中央晕开了层层波纹,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结界入口,大喜之下他扔掉手中火把便纵身跳下水去。 卫云跟在后面看到他跳下水,伸了伸手想将他捞回来,可眼前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卫云见水面上波光粼粼,怔怔的神,明明看水那么浅,季优与黑曜怎么跳进去就不见人影了呢? 西媛这时也跳了下来,她看了看愣在一旁的卫云,又看了看水中越来越小的波纹,连忙拍了拍他的肩,“别呆了,结界就要合在一起了,再不下去你就只有在这里等了。s”说完也不管卫云跟没跟上便跳进水里,同样消失在卫云面前。 卫云不敢迟疑的跳了下去,可心里却更加纳闷了,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数这一个月来的见识最奇异,见过的东西都让他难以相信,他有时候几乎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梦又真实的难以理喻。 黑曜跳下来之后就跌入一个怪圈里,五颜六色的光圈不停的转动,晃得他头晕眼花,心里直犯恶心,他刚向前走了一步,西媛与卫云便接着跳了进来,西媛还是次见到这种怪异的结界的,她问道:“黑曜,我们怎么走出去?” 黑曜撇了她一眼,再观察了一下光圈的走势,现这些五光十色的光圈转得一点规律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走出去,想来他是低估了水娘子的实力了,他皱着眉严肃的道:“你们俩先站在原地不要动,水娘子的结界设得很歹毒,如果走错了一步,我们都有可能魂飞魄灭。” 西媛闻言破口骂道:“狠毒的水娘子,想这样困住我们。” 黑曜又观察了一阵子,仍不知怎样突破,回过头来便见卫云直直的向光圈壁走去,待他要靠近光圈时他急声大喝道:“小心。”说罢便蹲下身子,等着预想中的爆炸或是烈火,可是等了许久,什么都没等到,他慢慢抬起头来,见西媛与卫云一脸嘲笑的睨着自己,四周一切如常,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般,一股血液直冲向脑门。轰的一声在脑海里炸开了花,脸也变得通红。 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讪讪的笑道:“呵呵,是我太紧张了,嘿嘿。” 卫云看了他一眼便率先向前走去,穿过光圈便来到一个雾气蒙胧的地方,四周结了层层冰块,他呵气间喷出的气息立即就冻结成霜雾,一阵阵寒意自四面八方传来,无孔不入的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止不住的寒。他双臂环抱着运起内力,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可是却收效甚微,回过头去见黑曜与西媛衣衫虽单薄,可还是那副从容的样子。 “……你们不冷吗?我冷死了。”卫云咬着牙齿不停的打颤,为什么只冷他一人? 黑曜走过去,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后,他便不再感觉到冷了,他惊讶的问道:“怎么回事?” “这是妖界最简单的阳阴调置法,现在你感觉到冷,但是等一下进入另一个光圈里时你就会觉得热得要命,刚才黑曜帮你点的那几下实际上就是将一种解咒的法术封进你的体内,你等一下就不会感觉到热了。”西媛撇了一眼黑曜,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才帮着解释,想来刚才卫云轻率的举动惹恼了他。 不过想想也觉得搞笑,黑曜那么正经八百的研究着出路,结果让卫云那么轻易的就破了,当场让他的面子挂不住他怎能不恼。不过这也是黑曜太紧张了,所谓不知无畏应该就是这样子的,黑曜明白结界中的任何一处都暗藏着危险,可对于卫云来说他不了解结界,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轻率举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才敢毫无顾忌的向前走。 卫云点点头,刚想向前走去,他的衣袖就被西媛拉住,西媛小声道:“卫公子,你还是跟在黑曜后面比较好,这里的结界太高深了,如果碰了不该碰的事物,到时说不定我们没找到小姐就要先葬身在这里了。” 卫云也知道刚才自己那样的举动有多轻率,如果刚才真如黑曜所说的很危险,说不定此时他们三人早已消失,想了想,他依言退到后面去,在自己不懂的事情面前逞强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三人缓步向前走去,穿过了冰霜相融的光圈后便进入了一个烈火四起的地方,只见脚下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火舌叫嚣着向上窜起,火上面架着一条钢索,钢索被大火烧得红通通的,估计只要人一站上去立刻就会变成烤猪。 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火花四射,熔浆沸腾的火窟,就这样一条被烧得红通通的钢索垂在上面,让他们怎么走过去啊,这水娘子未免太狠了一点吧。 “……现在怎么办……”西媛最先设想的也不过就是里面热了点,可没想到这一关竟是一个火窟,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才能毫无伤的走过去。 “……”黑曜无言,这种情况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回头看了看已消失的阴阳相接的结界通道,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穿过火窟,否则就只能困死在这里。 卫云虽不觉得热,可炽热的火焰薰过来的热力还是让他难过的睁不开眼,看到这种情况,他突然想起以前朋友曾问过他:“如果自己在走在一座独木桥上,前有狼后有虎,下面还有鳄鱼,自己要怎样才能过去?”当时他想了许久也不曾想到,后来朋友大笑着告诉他,晕过去,当时他觉得很好笑,可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倒很想晕过去得了。 ~~~~~~~~~~~~~~~~~~~~~ 唠叨唠叨,大家手上的票呢,书评呢,怎么都没看到,绕墙i 章三十二、无花池中的艳遇 无花池西厢房内,季优脸色苍白了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上,眉头深深的蹙起,小巧的樱唇毫无血色死死的抿着,似乎正在忍耐最极致的痛苦,低低的呻吟自喉咙处出,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凄惶与无助。 坐在床榻边的是一身红衣似火的英俊少年,他满脸担忧的望着她即使在沉睡中也不安稳的睡脸,心底一阵懊恼,自己离开的这些天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脆弱?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温柔的替她抚平紧蹙的秀眉,心疼的抚着她消瘦的脸颊,黑曜呢?它怎么不在她身边? 想到那晚季优那样维护着它,他的心里那把无名的火就越烧越炽,想着季优可能受到的磨难,他眼冒戾芒,咬紧牙关仍是没办法平息心底的怒气。 “轰”一声,他挥出一掌,竟隔空将院子里一株开得正艳的木棉花当场给折断,他刚收回手,门边便传来一声娇滴滴的抱怨声。 “哟,是谁惹了我们原大公子不快,竟要拿院落里的花花草草出气,你若看不顺眼,只需向水娘子说一声,我自会吩咐人去砍了它,何需原大公子出手呢?”语毕,一抹嫩绿身影便已闪进门关。 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原齐不用回头已知道来何人,他不甚在意的道:“不过就是一株花树,水娘子不会这么小气的跟我计较吧,再说我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找上我了,你说过会将小优平安送回我身边,可你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平安么?” 原来那日原齐负气离开后,等到第二日又后悔了,便倒回来找季优,可季优却失去了踪影,他四处查看了一番,才现受了重伤的水娘子,当时水娘子哭得凄凄惨惨,他不忍心的丢下她,便随着她回了无花池。 水娘子呼吸一窒,抬眼瞧了瞧躺在床上满脸痛苦之色的季优,心下一阵虚,刚才将她送去蛇窑确实是有些不理智,可她仍强言狡辩道:“这没缺胳膊少腿的怎么算不得上平安?!” “……”原齐无语,有时候四肢健全未必就是平安,看季优又皱起眉头来,连忙伸出手去替她抚平,“她为什么还不醒?” 水娘子睨着他温柔的要溢出水来的俊脸,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在她心中一直都只有修仙,可那日见到这红衣似火的少年时,她沉寂的心开始泛起涟漪,让她也想尝尝人世间只叫人生死相许的情是何物,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曾经她真的体会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情。\~~!!\ “这就要问她啰,我见到她时她已昏迷不醒,兴许是黑曜对她做了什么吧。”水娘子睁眼说瞎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刚才见识了原齐的武功,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忌惮他的,撇开她的儿女私情不谈,现在门外可是有几大高手等着冲进来将她碎尸万段呢,她现在若不赶紧拉个盟友,等一下四人合力对付她,她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而且那日她暗藏在水下将原齐与季优的****听得清清楚楚,也将原齐与黑曜的对峙看得明明白白,自己现在只需要在旁边煸风点火,原齐那藏在心底的火气瞬间便会燎原,到时就让他为自己拼命一番,只是季优千万别现在醒来,她要是醒来自己的精心策划的计策就只得泡汤了。 果然!原齐听到黑曜这两个字脸色一沉,面罩寒霜,眼神凌厉的瞪着水娘子,他双手紧握成拳,想像着季优遭受的虐待,他心疼得一阵紧缩,“该死的黑曜,若被我撞上,我定要为小优讨回公道。” 水娘子瞥了一眼原齐俊秀的脸庞被怒气扭曲,心底阵阵寒,又想到季优随时都有可能醒来破坏她的计划,她故作温言道:“看季小姐的样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我这里有一副宁神静气的方子,我让丫环去煮了来喂她喝一点,说不定她就会醒来了。” 原齐收敛住自己勃的怒气,回过头去向她睇了个感激的眼神,却在触及她碧绿轻纱下曼妙的**时呼吸一窒,他俊脸微赧的匆匆回过头去,故作专注地盯着眼前昏睡的人儿来平复自己乍起的**。 他十三岁时便有了侍寝的侍婢,对女体他是再熟悉不过的,可即使他的实战经验再丰富,在乍眼看到这样一个妖娆的尤物在身边时也会忍不住动情。他的那些侍婢也有大胆的,可是她们也只敢在床上挑逗他,下了床也是规规矩矩的穿着繁复的衣饰,将自己的好身材隐藏在衣服里,可水娘子却不拘泥这一套,穿着碧绿轻纱将自己的身体一寸不余的暴露在他眼前,看那纤细白嫩的颈项、高耸的云峰、神秘的幽林……,这样毫不遮掩的挑逗着他的感官…… 原齐想着想着便心猿意马起来,可又想到季优就在自己眼前,他又很快恢复神智,暗骂自己如此不济经不起诱惑,然后头也不回的道:“有劳了。” 水娘子娇媚一笑,将原齐刚才的转变看在眼里,暗笑了几声,她本来打算色诱原齐的,因为她听说要让一个男人死心踏地的为自己效劳,必先困住他的心,可是原齐明显地心有所属,所以她也不再自取其辱,看到原齐明明心动又故作正经的表情她就暗爽,做你的柳下惠去吧,最好被**折腾死。 “原公子何需这样客气,不要说是一杯茶,你就是将水娘子整个人要了去水娘子也是甘愿的。”水娘子知道原齐此时意志有些不坚,故意轻移莲步蹲在他身边,伸出修长的素手附在他温暖厚实的大掌上,两眼顾盼生辉的看着他英俊的侧脸。 原齐闻言,手像触电般一震急急地缩了回去,他回过头来睨着近在咫尺的水娘子,见她随意的拢了拢披在身后的长,晃动间她的双峰也跟着晃动,原齐难受的咽了口唾沫,全身像是着了火般的燃烧起来,可眼角余光瞄到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季优,他便如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将他心底沸腾的**彻底浇熄。 原齐冷冷的甩开她的手,转过头去看着躺在床上纯洁得如一朵白荷的季优,他突然觉得面前风情万种的水娘子是多么的下贱,他心底升起厌恶,“你的情意本公子无福消受,你还是另觅他人吧。” 水娘子受到这样的冷遇也不恼,嘻嘻笑道:“原公子果然是个痴情种,刚才恕水娘子冒犯了。”说毕便唤来丫头耳语了几句便让她下去了。 原齐听她如是说,知道她刚才是故意挑逗自己,心里竟有些恼怒,她当自己是什么了?可转念又一想,他对她本无心,管她做些什么都对自己毫无影响。 水娘子静静的退到门边,看着原齐像呵护珍宝般的对待季优,心底竟是五味杂沉,过了一会儿,丫环将茶送了上来,水娘子接过来亲自送了过去。 原齐端起茶舀了一勺送到自己嘴边吹了吹,然后再往季优嘴里喂,可季优哪里吞得进去,喂进去的茶水都顺着嘴角溢出来,将衣襟打湿了大片。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连水都喂不进去,看来季小姐真的受了很大的打击,不知道黑曜做了什么把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弄成这样了?”水娘子在一旁故作惊讶的叫道,见原齐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知道自己又一次正中红心,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原齐也不理会水娘子的大呼小叫,固执的想将茶水喂进去,可是季优的嘴却紧紧的闭着,实在没办法他只能选择最后一种方式,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聒噪的水娘子。 水娘子接收到他比地狱还冷的目光后,蓦地闭上了嘴,乖乖的向外走去,恰在这时,有个小丫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水娘子的脸色陡然一变,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原齐见闲杂人等都走了,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倾身附上季优柔软的唇瓣,将水一口口浦渡过去,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她香甜的唇瓣才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来深情的凝望着她,小优,快快醒来吧。 章三十三、意外发现 话说黑曜三人被困在火窟里的一个平台上,一刻钟不到全身已汗流浃背,眼睛被炽热的火焰薰得灼灼疼,空气中闷热得让人难受,三人额前的丝被烤得卷曲起来,淡淡的焦味散出来,让空气更加难闻。 西媛热得拿出手绢不停的扇着风,可那点风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将她弄得更加浮躁,“啊,热死了,热死了,没想到水娘子的法术竟如此高明,这结界设得一点破绽也没有。” 卫云优雅的拉起衣袖,轻试额际频出的汗水,看黑曜定定的站在前面,他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直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退回去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黑曜回过头来送了他一记白眼,他以为他不想倒回去啊,若不是他们有法力护身,现在恐怕已变成烤猪了,“结界的门已合上了,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是从这条铁索上走过去……” “哇,不要,你看那铁索上泛着红光,只要我们站上去,一定立刻就变成烤猪了。”西媛摇着手绢的手一窒,脖子向后缩了缩,想象着自己被烤熟了,水娘着拿着刀割着她的肉吃的津津有味的情形一阵恶寒,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为了救一个只知道恶整自己的没良心丫头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黑曜回头看了她惧怕的模样一眼,神情漠然的道:“那也好,不想变烤猪那你就等着变人干吧。”回过头去研究着火花四窜的火窟,终于被他看出了破绽之处。 西媛闻言在心里狠狠的将黑曜咒骂了一番,早知道会落得进退两难的境地,她死也不会跟进来,可现在把肠子都悔青了有什么用,她还不是得在变烤猪或是变人干中选择一样,呜呜呜,她怎么这么命苦,明明想夺季优手上的紫金玉镯的,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到头来还得将自己的命搭进去,这生意亏成这样估计她死了都无颜去面对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黑曜也不理会她,找到突破口后径直走到卫云身边,简短地道:“你是走是留?” 卫云睨了他一眼,在他眼里看到了笃定与自信,知道他已有了法子解决,他点点头:“走。” 黑曜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不再废话,率先踏上那条通红的铁索,奇怪的事情生了,那些火舌见他的到来纷纷四处走避,连火红的铁索都变成了一条平坦的大道,原来那火红的铁索与火窿只是幻影。 西媛见他踏上去后,不忍的撇过头去,等着意料中的惨叫声,可等了一阵子后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她心底更不安了,该不会是直接站上去就化为血水了吧,这样想着,她心底一阵阵毛,想到两人都死了,只留下自己一人,她连忙睁开眼睛,却见黑曜与卫云从容不迫的踏在铁索上,火焰撩起的风郑起他们的衣衫,乍一看去,两人竟似欲火重生的凤凰般风姿绰约。 西媛痴痴的看着走在前面的黑曜,他挺直的背就像悬崖边上苍劲的松般,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自己若能趴在他坚实的背上…… 黑曜走了一会儿,回过头来见她还站在原地呆,忍不住吼道:“你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跟上,当真想变成从干啊。” 西媛被他的怒吼声给惊回神来,脑海里的绮丽幻想全部破灭,她不满的嘀咕,驴子就是驴子,拉进城里骝一圈也变不成马,撇了撇嘴她才悻悻然地跟上。 卫云惊奇的瞪着火焰自他们身边散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幻象,看似危机重重,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等走过去了便什么也不存在了。 黑曜在前面引路,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刚才烈火朝天的景象突的一变,竟变成了阳春三月。 原本炽热的空气突然变得温暖和煦,清风微拂过脸颊,舒服得让人想喟叹一声,放眼望去,小桥流水,百花齐放,蝴蝶在空中欢快的飞舞着,空气中传来阵阵花香,让人想陶醉其中。 此时姹紫嫣红的花草簇拥着,花色明明很杂,可看上去却又那么和谐,三人看着如此美景,顿时将刚才的冰天雪地,烈火焚烧的两重天给忘记了,他们就如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旅人般猛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绿洲,那种狂喜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三人心情虽为之舒畅了,但也不敢放松,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可能已经闯进水娘子的老窝了,再看了一眼繁花似锦的花园一眼,三人穿过石桥向前走去,行了许久才远远看到前面竖着一座石牌坊,牌坊上写着三个苍劲的古篆体。石牌坊下雾气缭绕,让人觉得好像闯进了仙界般不真实。 “无花池!想必这里就是水娘子的老窝了。”待三人走得近了,便看清楚了石牌坊上闪着银光的三个大字,“这里花种齐全,竟叫无花池,这水娘子还真会忽悠人。”卫云淡淡笑道。 “忽悠?那是什么?”西媛跟在后面,有些听不懂卫云在说什么,她总觉得卫云有一种很神秘的气质,刚才经过那样诡异的事都不见他露出任何慌张的表情,处变不惊的态度真是让人佩服。 卫云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解释,反正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又何必让自己费神。 黑曜若有所思的盯着石牌坊上的三个大字,这三个字的写法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石牌坊那特殊的拱门也是那样的熟悉,黑曜边看边回想记忆中是否曾在哪见过,慢慢的他想起来了。 那时候他还很小,有一次为了躲武长老的课而躲进了文长老独有的书房内,他记得在文长老的书房里便挂着一幅美不胜收的风景画,那幅画里有一座一模一样的石牌坊,牌坊前伫立着一名妖娆少女,她眼眸含情的望着远方,绝美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轻风带起她的裙带,宛如下凡的仙子。 文长老与这里有什么渊源么?他还记得有很多次看到文长老对着画露出几近破碎的迷茫,那画上的女子是谁,会是水娘子么? ~~~~~~~~~~~~~~~~~~~~~~~ 馥儿最勤劳了,亲亲们鼓鼓掌~~~让偶看到你们的支持~~~ 章三十四、怨恨 黑曜正在神间,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掌风自石牌坊旁激射而来,他下意识的向旁边闪射开去,边躲边运起功力随手向那股掌风挥去,“砰”一声,两道掌风在空气中相撞,出巨响,火花四射。\~~!!\等他站稳身子时眼前便出现一抹碧绿身影,来人不是水娘子是谁?! “呵呵,我当是什么宵小鼠辈,原来是鹰王啊,水娘子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海涵。”水娘子笑嘻嘻的道,可脸上的表情哪里能看到一丝一毫的歉意啊。她的美目在卫云与西媛身上扫了一圈,在看到西媛时眸光一闪,便很快恢复平静。 卫云扫了她一眼,见她穿得那样‘单薄’神情便有些不自在了,而西媛看到水娘子的出现,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就像是老鼠见到猫般只想找个洞躲起来,又被水娘子那凌厉的眼神一扫,心下更是忐忑不安,身子向后一躲,完全躲在黑曜的身后去了。 “把小优交出来。”黑曜也不与她废话,直接点明来意。 水娘子掩嘴呵呵笑开了,仿佛是听到世间最可笑的笑话,黑曜被她笑得心浮气躁,脸色一凛道:“你笑什么?” 水娘子缓缓止住笑,古怪的睨着他道:“这倒是奇了,鹰王自己将人弄丢了,竟找到妾身这里来,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将她掳走了?” 黑曜见她不认账,心底也火了,脸上的神情更是冷了三分,可他还未开口,西媛的声音已从他背后传来。 “明明就是你抓走了小姐,还死不承认……。”西媛带着几分义正严词,可是收到水娘子直射过来的眼刀时又蓦然闭嘴,脖子向后缩了缩,又缩回黑曜背后。 水娘子瞪了西媛一眼,当日叫她出山来围堵季优的明明就是这小妮子,现在见人在她手上了又来捣乱,狐狸果然是最狡猾的动物,不过她们蛇类也不是好惹的,“哼,人是在我手里又怎么样?我无花池就摆在这里让你们搜,你们若是搜到了,自可以将她带走。\~~!!\” 黑曜沉吟着,无花池本是虚空,如果水娘子存心想将人藏着,任他们有三头六臂透视眼都是没办法找出来的,现在只能跟她打心理战,看能不能从她的一言一行中得到一点信息。 “无花池这么大,你让我们上哪里找,小姐的紫金玉镯曾出了充满杀气的金光,若不是遇到危险紫金玉镯也不会出金光护主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出小姐,省得等一下撕破脸大家脸上都难看。”西媛似乎忘了水娘子先前那严厉的一瞪,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道。 其实她这样做是有原因的,那日在水池畔自己想独吞紫金玉镯的心思已被水娘子觉,现在她一定对她有了防心,如果季优落到她手里,等她得到紫金玉镯时一定不会与她分享,那么还不如让季优平安归来,这样她至少还有希望得到仙物,所以现在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到黑曜这方去,季优心肠坏是坏了一点,可她毕竟没有水娘子狠毒,只要自己做出一副效忠她的模样,她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西媛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就算心底还有些惧怕水娘子,但想到有黑曜与卫云在,量她也动不了自己。 水娘子一阵气岔,没想到西媛竟然敢当众挑衅自己,一时怒火中烧,可仍极力忍着,她冷冷的笑道:“果然是下贱的小蹄子,季优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忘恩负义?” 西媛闻言脸色一变,红里带白,白中带青,一时间红白青交加,竟比那大染缸的颜色还有好看,她的心念急转,知道情况未明朗前不易得罪了水娘子,马上换上一副讨好巴结的笑容来,“水姐姐,不是我要与你作对,而是我们很都很担心季小姐的安危,你知道关心则乱,你就行行好,将季小姐交出来,也省得我们瞎找一通,毁了你这美美的园子。” 水娘子见她态度急变,冷冷笑道:“你会有这样好心么?在这里可能就数你最希望季优死掉吧。” 西媛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虽然她努力想装出一副甜笑的模样,可是却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滑稽可笑,她知道水娘子是想翻那日她去谣水找她商量抓走季优的旧账,她现在已经选择站在黑曜这边了,如果让水娘子揭露了自己的阴谋,那她也不要活了,于是她连忙厉声喝道:“水姐姐你好狠的心,那日害我不成,现在竟又想挑拨离间,难道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过吗?” 西媛说着说着就掩面哭起来,那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可怜,卫云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本想说几名安慰她的话,又想起黑曜曾说她待在他们身边的用意不明,所以嘴张了几次也没吐出半个字来。 黑曜本来就心急,又见这两个女子在此斗嘴,心底早已不耐烦,可两人吵着吵着,竟有人开始走同情路线,顿感无力,“水娘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你交出小优,我任你处置。” “黑曜。”西媛惊呼,黑曜在谣水将水娘子打回原形的过结曾在修仙界传得沸沸扬扬,水娘子曾誓穷其一生都会讨回这笔账,现在黑曜亲自送上门来,还甘愿任其处置,水娘子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的,他这不是找死么?难道说为了营救季优他连命都不顾了么? 水娘子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夸张得连眼泪都迸了出来也不自知,卫云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结,可听西媛那紧张的呼唤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又见黑曜为了营救季优连命都可以不顾,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这里,他仿佛连说话的份儿都排不上,这让他很沮丧也很不自信,仿佛活了这么多年都是白活了般。 “随我处置?哈哈哈,黑曜,你竟然为了个凡间小丫头连命都不顾了,你可知道落在我手里的下场?”水娘子冷笑几声,眼神锐利的盯着黑曜,她有些想不明白了,季优有什么好,竟让他们一个个都如此拼命的保护她?! “知道,小优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有事,她应该无忧无虑的活下去,而不是成为你们修炼成仙的祭品。”黑曜想起偶尔会在季优眼中见到的迷茫,心就忍不住痛起来,是他无能,竟没办法护她周全,如果让她出了事,他万死难辞其疚。 水娘子神色立即变得狠厉,眼神尖锐如刀的盯着黑曜:“你生来就是仙,当然不能明白我们身为妖的辛酸,我们苦苦修练上千年才能幻化**形,即使这样我也没动过伤害别人的心思,可是你呢,在我初为人的那天,满怀兴奋的漩荡在人群中,体会着两足踏在厚实的地面的感觉,可是这样的感觉仅仅维持了一天,就被你打回原形,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我上千年的道行就这样毁之于旦,甚至连让我申辩的机会都不给我,而你的理由竟是那么荒谬可笑,只因我们是妖便认定了我们本性不纯,难道我不无辜吗?” ~~~~~~~~~~~~~~~~~~~ 悄咩咩问一声,馥儿是不是写得很差劲啊,都木人在书评区讨论,也木人投票收藏,哇哇~~~~ 章三十五、成人脸婴儿脑袋 水娘子像放连珠炮似的将心底压抑了几百年的怨恨泄出来,当年若不是她逃得够快,恐怕会被黑曜的却魂掌劈得神魂俱裂、烟消云散,想到如今自己每月十五都要承受一次椎心刺骨的寒热之痛时,她就气得浑身颤抖。\~~!!\ 黑曜愧疚的埋下头去,当年他初入世,只知妖精都是邪恶的代称,而且还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法力,所以才会不分轻重伤了水娘子,他也曾后悔自己的鲁莽,可事情都生了,水娘子失去的法力不会因为自己的后悔而回来,而且他是堂堂的鹰王,即使事情是他有错在先,他也不能跟个小妖精陪不是,这不是生生折了他的威风么,想到这一层,他的语气明显转硬,“当年之事是你我之间的过结,小优是无辜的,你先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黑曜,你疯啦,水娘子阴险狡诈,你以为牺牲自己她就会放了季小姐吗?”西媛一听,顾不上对水娘子的畏惧,冲上前来摇着黑曜的手臂急声道:“而且水娘子怨恨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若落到她手上一定没好果子吃的,你是鹰王,是统率仙界灵禽的王,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凡间丫头放弃你的性命?” 西媛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想来的大道理,只知道自己不能让黑曜去送死,水娘子对待仇人的方式残酷又狠辣,黑曜这样做不仅救不了季优,反而还赔上自己的性命。 卫云一直静立在他们身后,看两人谈判到最后黑曜竟主动弃权,心里也开始急了,虽然他不了解结界的事,但凭着三人之力擒下水娘子应该也没问题,可是没想到黑曜关心则乱,竟要将自己送上门去,这样他们肯定救不了季优,而且还有可能将三人都搭进去。 哎,他叹了口气,几步跨上前来,依情形而断,他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不熟悉地形是他们最大的掣肘,其次是不清楚水娘子的实力,所以他们此时绝不能冒然出手,更不能损失半点战斗力,他沉思了片刻后道:“黑曜,你先别慌,小优有紫金玉镯保护,水娘子未必能伤她。” “是啊是啊,刚才我们在山顶上也见识到紫金玉镯的威力了,水娘子现在有时间在这里跟我们耗,一定是还未渗透如何取下紫金玉镯,所以你别心急,我们先擒下水娘子再说。”西媛使命的点头,就怕黑曜突然脑热,任凭水娘子处置。 黑曜想了想,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冲动了点,他点点头道:“水娘子,趁我们现在还不想大动干戈,聪明的话就将小优交出来,我们既往不究,否则……” 水娘子没想到黑曜这么快就恢复冷静,恨恨的瞪了西媛与卫云两眼,突然大笑道:“哈哈哈,现在你们可是站在我的地盘上,我就要看看鹰王有何能耐在我的地盘上将人带走。”说完化成一道清风消失在三人面前。 黑曜冲上前去想将她抓回,可她站立的地方哪里还有水娘子的影子,伸出去的手只抓到冰冷的空气,“可恶,竟让她逃了。” 卫云在他身后摇摇头,他真看不透黑曜,明明是副沉着老练的样子,可偏偏做出来的事都不经过大脑,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成年人的外表婴儿的智商?!想不通啊想不通,“我们走吧,先找到小优要紧。” 说完率先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又被黑曜拦下来了,“卫公子,你和西媛就在这里等,无花池只是虚空,进去的人多了气息浑浊就不容易找到小优的下落。”黑曜见卫云回过头来,那眼神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却让他莫名的有种压迫感,有时候他面对卫云时,总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唉,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卫云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想他话里的深层含义,又似乎在想该怎么表达自己也是非去不可的,他的眼神将黑曜看得开始心浮气躁时,才慢慢的开口道:“如果水娘子将刀架在小优的脖子上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黑曜想都没想的道:“当然是束手就擒啊。” 卫云闻言摇了摇头,看来黑曜真是长了张成年人的脸,却只有婴儿的智商,他们若不跟着一起去,估计他们在外面等死了也等不到他带季优出来。 黑曜一头雾水的看着卫云摇着头向前走去,先前在结界里的那种优越感顿时荡然无存,在他的想法里,如果季优遇到危险,他就是放弃生命也要护她周全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西媛从他身边走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果然是个直线的家伙,看来她真是高估他了,不过卫云诚府极深,这一露上都不动声色,可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他是个危险的人物倒是要多多提防,如果她想夺紫金玉镯,就必须瞒过卫云的眼睛。 三人踏入无花池,便觉得空气不似石牌坊外清新,空气中似乎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不舒服得直想反胃,卫云皱皱眉头,努力压下做呕的冲动,他是习武之人,对血腥味并不敏感,可不知为什么,这里的血腥味中竟带有膻腥味,这种气味经由呼吸直冲向大脑,让他升起一种无力感。 黑曜走在后面,闻到气味连忙闭气,看卫云与西媛已满头大汗,连忙以心音传话过去:“这里的气味有毒,赶紧闭气。” 卫云西媛闻言马上照做,不一会儿就觉得舒服多了,卫云感激的向黑曜点点头,却见黑曜闭目念着什么,左手平放胸前,右手拈着法诀,一会儿功夫,迷漫在四周的雾气便像遇到可怕的怪物般急退去,卫云惊奇的瞪着这一幕,刚才在山顶他就已见识过黑曜手心起火的怪异,现在见他又将雾气逼退,心底一阵纳罕,虽然早知道黑曜他们非寻常人,可这样怪异的事在自己眼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生,还是让他这个平凡人有些接受不了,看来这世上还真的有神仙,只是他想不通了,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未听闻有神妖之说,可刚与季优认识,所有的事就出常理了?接下来他是不是会见到满天乱飞的神仙。 黑曜此时并不知道卫云心中的想法,他平心静气,一边拈着法诀逼退雾气,一边搜寻季优的气息,可将四面八方都感应了一遍,仍没感觉到季优的存在,莫名的他心有些慌了,若是水娘子将季优移走,他是不可能感应到她的,就在这晃神间,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只是不是季优的,他心底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优失踪与他有关么? ~~~~~~~~~~~~~~~~~~~~~~~~~~~~~~~ 亲亲们猜猜卫云的实际身份?票票不见涨,收藏不见涨,555,挠墙i~~~ 章三十六,梦里梦外 黑曜凝神细想着原齐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西媛见他一副傻掉了的模样,急得在一旁直转,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在这里呆? “黑曜,怎么样,感觉到小姐的气息了吗?”西媛自知法力低微,也不敢在真仙面前显摆,不过看他一脸的迷茫她又忍不住担心起来,要是黑曜都没办法感觉到季优的气息,那她也不用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黑曜睁开眼睛,看着浓雾急退去,露出被隐藏在浓雾下的真实建筑来,那是一栋别致的竹屋,竹屋外围了一圈栅栏,栅栏里外都种植着别样的花草,环绕着栅栏而长,栅栏一侧是一条曲折弯延、青石铺就的小道,这条小道一直延伸到很远,仿佛直达天际,飘渺的浮云飘荡着,晃眼看去竟像是一条直通向仙界的天梯,可是黑曜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有的,只除了他们这几个活生生的人。 回过神来,他对西媛说道:“小优的气息我没感觉到,倒是感觉到另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的气息,按理说,寻常人是根本进不来这里的。” 西媛想了想,猛然想起那个红衣似火的少年来,会是他么?“是原齐?!” 黑曜点点头,“是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走吧,我们先找到原公子再说。”黑曜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卫云,然后率先向竹屋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觉得竹屋很是诡异,想了想才顺着石阶向天边而去。 卫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也来不及细想便跟了上去。 ~~~~~~~~~~~ 季优睡得很不安稳,梦中的自己一再被吐着蛇信的巨蛇追赶着,她没命的向前跑去,她想尽力远离它,可是它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追赶着,每当她累得想要停下来时,那蛇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连爬带滚的向前跑去。 以前在齐都时,她虽然胆大,却最怕这种浑身滑不溜丢的无足动物,想到那湿滑的蛇信在自己身上舔舔的感觉,她就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她没命似的向前跑,跑着跑着前面就出现一片悬崖,她心底绝望了,难道天要亡她? 正在胡思乱想时,她突然忆及自己手上的紫金玉镯,上次西媛想要攻击她,都被这紫金玉镯给挡了回去,现在应该也能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吧。 想到这里,她连忙挽起衣袖,露出紫金玉镯伸向巨蛇,巨蛇好像真的惧怕了向后退了退,季优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紫金玉镯有用,你闪开,要不然本姑奶奶让紫金玉镯喷火将你烤成蛇肉串。”说完又将手向它伸去,其实她虽然口上逞威风斗狠,心里却是怕死了,这身前有巨蛇虎视眈眈,身后又是悬崖峭壁,如果巨蛇坚持不放过她,她就只有跳下悬崖粉身碎骨,也好过成了巨蛇的晚餐。 巨蛇不敢再追,明显是顾虑季优手上的紫金玉镯,它只待在原地不停的吐着蛇信,即不前进也不后退,巨大的蛇身盘旋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季优。 季优没想到它会采取拖延战术,现在自己不能逼退它,也不能向前跑,手臂举久了也渐渐感觉到酸麻,看巨蛇仍纹丝不动的立在前面,她气得直抖,转念想采取博同情战术。 “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在这里守着也没用,如果我心一横跳下去你什么都得不到,倒不如放我走,等我安全了我就将紫金玉镯送给你。”季优一边防备着它突然偷袭,一边很有诚意的说道。可巨蛇压根不甩她,仍是聚精会神的盯着她,她也毫不在意,将她与巨蛇之间的利益得失给解说了一遍,说完后她只觉得口干舌躁、眼冒金星,可那条笨蛇除了露出讥诮的神情外仍是毫无反应,她挫败的垂下肩来,原来唱独角戏是这么累。 巨蛇等的就是她沮丧的这一瞬间,见季优颓然放下手,蛇头猛的向季优窜来,季优虽垂着肩,可对巨蛇的一举一动却丝毫不敢轻忽,见巨蛇向自己袭来,立刻抬起手来格挡。 “啊”,电光火石间,巨蛇没想到她会举起手来,蛇头硬生生撞上季优手腕上的紫金玉镯,紫金玉镯立即出护主金光,金光直射向偷袭的巨蛇,巨蛇的头被硌出一个大洞来,它惨呼着急缩回去。 而季优也跟着惨叫一声,身子便像落叶般向悬崖下坠去,原来冲力之下她被撞飞了出去,在掉下去时她心里还在兴灾乐祸的想:还好还好,总算是两败俱伤,那条该死的蛇也没占到一点便宜。 身子急下坠的恐惧很快胜过了心底的兴灾乐祸,她挥舞着手臂想让自己停下来,可是却半点作用都没有,眼见着离地面越来越近,想到自己会被摔成肉饼,她连忙捂住双眼,尖叫着等着摔得粉身碎骨。 优大叫着从床榻上坐起来,浑身还止不住的抖,眼神茫然的直视着前方,有半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等视线慢慢恢复焦距,她才开始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自己所在的屋子是用那种好看的湘妃竹搭建而成的,屋里全是用竹子编制而成的家具,有一个大圆桌,还有几张竹椅,门边有扇屏风,屏风上绣着青翠欲滴的山水画,窗户外春光明媚,花团锦簇,不过就是那根断了的红木棉花树有点扎眼,其他的都算得上是环境优美。 再回过头来,看见自己躺在床上,忆及自己掉落悬崖,忙将周身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断手断脚她才稍微放下心来,可想想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她抱着脑袋努力的想啊想,总算想起自己晕倒前的那一幕,好多的蛇向她齐涌上来,恶心的湿腻感仿佛还在脖子、手上、脚背上肆意的流淌着…… 想到这里,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寒战,心底那种毛毛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想到自己在群蛇下死里逃生,又忍不住高兴起来,一定是有人将自己从蛇口下救了回来,可这里是水娘子的地盘,又会是谁救了自己呢? 空气中还飘浮着浓重的血腥味,她当然不会想到其实救了她的还是她自己,闻到这股令人欲作呕的腥气,她又想起去蛇窑前的那一幕幕,看来自己并没有逃离水娘子的掌控,她被带去蛇窑时水娘子说过只要不伤她性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看来自己得马上离开这里。 季优想着的同时已快的翻身下床,猫着身子向门边靠近,凝神听了半晌,确定门外没人后,才偷偷将脑袋伸出去,眼睛骨碌碌的四处转着,只见映入眼睑的是一片花海,红的、粉的、紫的、蓝的、白的、黑的毫无章法的摆在一起,看得让人眼花缭乱,可季优哪里有时间去观赏这些,眼光只在这些花朵上停留了一秒便像雷达般搜寻着可疑的人事。 看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影,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瞄准了花园里那颗唯一能遮掩住她身形的小树,打算以最快的度向那个地方冲去,再次警惕的看了看,她在心里暗暗数着:“3、2、1向脱了弦的箭般激射出去。 章三十七、逃命要紧 话说季优的想法是很好的,行动率也是一流的,可她忘记了一件事,她没穿鞋子,而花园里全铺着一层拇指大小尖尖的鹅卵石,她**的脚板一踩在上面,便硌得疼,可她却不敢停下,只是没命的向前冲,每一脚踩下去就传来坚锐的刺痛,让她疼得胃都紧缩起来,身子也不住的颤抖。 于是她只能轻轻的踩下去,又马上抬起脚来,远远看去竟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星急火燎的向前窜去。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季优一下子窜到树荫背后,一**坐在地上,捧着脚使劲的呼呼着气,手也不停的揉着,“该死的水娘子,万恶的水娘子,真是个园林白痴,有谁会在花园里铺这种鹅卵石,这显然就是掉价的事。” 季优一边呼痛,一边叫骂,手还不停的揉着脚心,那样子就像一个路边的瘪三般,可是她自己却毫无自觉。仍旧谩骂着水娘子缺德,季优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刻钟之后,知道现在逃命要紧,便猫着身子站起来,看了周遭的环境,有一瞬间她感觉到很绝望。 这里都是花圃,高度只到她膝盖,此时园子里没人的话,她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可是万一要来了人,她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等一下将她抓回去,又得把她丢进蛇窑了,那个鬼地方她是死也不愿再去第二回的。 想到这里,她就无比沮丧,伸手愤愤的扯着那些花瓣泄气,扯着扯着,她灵机一动,回头看了看园子里的花,立即想到一计,于是她兴冲冲的采了些花朵,扎成个花环戴在头上,身子一低,便隐匿在花海里去了。 季优还嫌伪装得不够,又编了个花环圈在脖子上才稍微放下了心,可那浓郁的花香薰得她鼻子直痒,想狠狠的打几个喷涕,又怕响声太大,引起水娘子的人的注意,只得拼命忍着。 季优自以为高明的计策,实际上早已落入别人眼中,那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看她滑稽的样子偶尔抿嘴笑几声,他不知道水娘子这里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活宝。 季优将身子低到与花圃齐高的位置,慢慢的向前爬去,爬着爬着就又现了件事,花的下面都是绿枝,可自己衣服穿的是白色的,这样看着总觉得扎眼,现在她非常后悔自己没有穿那件水绿的衣服,可她又不能将树枝扎在自己身上,想想还是继续向前爬去。 这边季优像乌龟一样爬着,那边却热火朝天的为了她打起群架来。 原来黑曜三人从石阶上走过去,他们并不是向竹屋走去,而是向那像是直通入天际的石梯走去,当他们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后,便看到前面有一座水榭,水榭前一条石桥,桥上刻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狮子,有许多身穿蓝衣的丫头出入,知道自己已过了迷雾了。 三人虽然知道找到了水娘子所说的正堂,可却不敢松懈,特别是黑曜,他现在不仅担心季优的安危,还担心原齐是不是受了水娘子的迷惑,想起那夜在树林里,原齐充满嫉恨的眼神,如果他受了水娘子迷惑,那这一战是必定要开打的。 “黑曜,你在想什么?”西媛见黑曜脸色凝重,担心的问道。 黑曜摇摇头,企图摇掉自己的担忧,可是随着一步步接近水榭,他的心就产生了剧烈的不安,他希望原齐只是被胁迫到这里来的。 卫云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边道:“这里空气虽不若外面腥臭难闻,可仍夹杂着淡淡的腥味,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惨事?” 黑曜点点头,“是啊,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死蛇,想必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大家小心点,到了水娘子的地盘上了。” 黑曜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嚣张的笑声,“哈哈哈,黑曜,是我低估了你,本来在木屋里设好圈套让你钻,没想到却被你看穿是障眼法了,看来你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音落,水娘子自水榭中飞身而来,她身后跟着六个身穿天蓝色广袖衣袍的女子,眼神冰冷的瞪着突然出现的三人。 “水娘子,交出小优,我们绝不为难你。”卫云见水娘子此时的衣着已属正常,上身是一件碧绿蛇纹滚银边的水袖衣服,下面是同色滚金边的百褶裙,腰间系着一根金银色交加的彩带,头随意的披在脑后,这样的她竟比只着轻纱的她还要妖娆万分。 水娘子神色一变,道:“要我交出那个小丫头,行,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说完向立在她后面的六人使了个眼色,六人便齐冲上来,她自己却飘然退回水榭,盈盈坐于石墩上,纤手撑起莹白如玉的下巴,闲适的看着混战中的九人。 黑曜在那六人冲上来时,已做好迎接的准备,运气出拳,拳头所到之处所有事物尽碎,可那六人身形甚为巧妙,纤腰一扭就避了过去。 卫云见状也加入战斗,拔出他随身所携带的剑,拈了几个剑诀舞起一阵剑花旋进战场里,西媛也不迟疑,逮了个看起来稍微弱的丫头打起来。 六名丫头虽是女流之辈,可剑术精湛狠辣,每一剑都直指三人要害,黑曜与两名丫头缠斗轻松有余,迫得两人只得反攻为守,拆招起来颇为狼狈。 卫云的剑如蛟龙般穿梭在两名丫头的剑间,这两个丫头很聪明,一人攻一人守,在卫云攻上前来时,守的丫头立刻出招制住了他的剑势,然后攻的丫头又连忙出招攻击,如此这般拆了几百招,也没办法拼个输赢。 相对于轻松的黑曜、势均力敌的卫云而言,西媛就吃力的多,她没有武器,跟两个丫头对打时顾得了东顾不了西,几十招下来她渐不落于下风,见一名丫头挥剑向自己刺来,她急忙向旁边闪去,可是另一名丫头又从背后袭击她,眼看自己就要被两人捅成马蜂窝,她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将眼睛死死的闭上,等着利刃刺穿自己肌肤的冷冰寒意。 ~~~~~~~~~~~~~~~~~~~~~~~~~~ 吼吼吼~~~继续呼吁票票~~~亲亲投票收藏不留名的亲亲们,抱抱~~~ 章三十八、伤兵伤将 “啊。s”西媛紧闭着双眼,只觉得凌厉的剑气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咱强大的死亡气息也越来越近,在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想法,她后悔从山里跑出来抢夺紫金玉镯,她后悔跑来救季优,她更后悔与水娘子作对,要不现在自己一定是座上宾,而不是成了剑下亡魂。 黑曜听到尖叫声已快移形换影来到她身边,默念着法诀,手上立刻多了一把寒光粼粼的利剑,他举剑格开刺向西媛胸口要害的那一剑,却来不及挡住她背后袭来的攻势,在这种情况下,要让两人都不受伤却是极为不易的,黑曜眼看着那一剑将要刺穿西媛的背,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左手化掌拍向西媛的手臂,西媛在没设防之下被拍飞了出去,黑曜见那丫头的剑直向自己逼来,只得半蹲下身子躲过了那一剑,然后伸腿扫向她。 那丫头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一招,腿一软便向旁边滚去,黑曜趁胜追击,握剑的手一挽,挽出一片华丽的剑花,接着剑尖直刺进了那丫头的胸口,那丫头错愕的瞪着黑曜,难以相信黑曜的剑术如此快狠准,可这种错愕仅眨眼功夫便被无尽的黑暗包围。 另外五个丫头一见,连连惊呼,抢着要上来解救她,可是还没来得及跑到她身边,中剑的丫头便化成一道轻烟消失在空气里,其他五个丫头见了,脸色一僵,也跟着化成轻烟消失了。 原来这六个丫头竟是法力幻化而成的,一人死亡,其他人也跟着消失。这是仙法的入门,不过随着法力越强他幻化出来的人的实力也越强,刚才那六个丫头的武功都算是中上水平了,要不是其中一人没防备或是太自信,恐怕他们也不能轻易消灭她们。\~~!!\ 坐在石墩上的水娘子先还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那丫头被刺了一剑后,她的胸口也像被狠狠刺了一刀,这就是她法力不足的后遗症,如果自己幻化出来的人受了伤,自己也会承受一半的伤势,她捂着胸口,只觉得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来。她自知受了伤的自己不是三人的对手,趁他们不注意时向水榭的另一条路跑去。 西媛飞出去后撞上小桥上的石柱上,只觉得后背窜起火烧火辣的疼,那种尖锐的疼痛迅漫延至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疼得直抽气,大滴大滴的眼泪也滚滚而落。 黑曜连忙去扶起西媛,看她强忍着泪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刚才情况紧急,自己若不将她击飞,她就只得死在剑下。 西媛怨恨的抬起头来瞪着害自己受罪的罪魁祸,模样幽怨又楚楚可怜。 “对不起,很疼吗?我刚才是为了救你……”黑曜被瞪得不好意思了,只得开口道歉。 “哼,疼不疼你来试试,你分明是故意的,明明将我推倒就行了,你偏偏要使那么大的力,你就那么想让我死啊。”西媛疼得直冒冷汗,语气冲冲的吼道,可激动之下又扯到重伤的背部,瞬间又没了先前的气势,只疼得猛吸气。 “天地良心啊,我要不推你出去,你现在就成了马蜂窝了,救了你连句谢谢都不说,就知道埋怨。”黑曜不满的嘀咕,早知道就不救她了,女人就是麻烦。 西媛被气得跳脚,可动作弧度又不敢太大,只得把所有的愤恨都化成充满怨怼的眼神射向黑曜,黑曜摸摸鼻子看向水榭,哪里早已不见水娘子的影子。 “水娘子呢,怎么又让她跑了?”黑曜懊恼的道,好不容易追到这里来,结果又让她给逃了。 卫云猛翻了个白眼,两人就知道斗嘴,水娘子又不是白痴,受了伤会等着他们来抓啊,“她向那边跑了,我们赶紧追吧。” 黑曜点点头,也不管伤重的西媛,急步向水榭跑去,卫云看了一眼西媛,见她没什么大碍,也跟了上去。 西媛跟在后面惊叫连连,这两个见色忘义的小子,自己好歹也是他们的战友,不带这样过河拆桥的。 黑曜冲进水榭,见另一侧有一条小道,回过头来以眼神询问卫云是不是那条路,卫云点点头,两人又齐步追了上去。 ~~~~~~~~~~~~~~~~~~~~ 季优万分艰难地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着,眼见着快爬出花园,耳边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顾不上其他,身子一蜷,躲进旁边的花圃,左手还没来得及缩回,便被来人踩在脚下。 痛!这是第一个传入季优大脑的感觉,她刚想大声尖叫,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连忙伸出右手捣住嘴,生怕出一点声响让那该死的家伙察觉,好在那人只踩了一下便急急的离去。 季优忙缩回手,疼得她眼泪花花,对着自己突然变成猪手的左手不停的猛吹气,她全身痛得几乎麻痹,她边腹诽来人,边哀叹自己今天出师不利,做什么都倒霉。 十指连心啊,她今天总算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现在她是手也疼,心也疼,脚也疼,连头都疼得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想着自己还在龙潭虎**里,她又强打起精神,对自己耳提面命一番才又重新观察起逃亡路线。 季优偷偷的抬起头来,想着离去前看清楚是哪个没长眼的踩到了自己,方便以后遇到时报复,可她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将自己吓得半死,在目测距离o.o1米的地方,有一双睁得圆鼓鼓的青蛙眼直愣愣的瞪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它的杀父仇人般。 季优没想到这里会藏着青蛙,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被惊得仓皇大叫出声,人也跟着向后一跳,生怕这只丑陋的青蛙会一个不高兴向自己扑来。 她连向后跳了三步,总算稳住心底的惊慌,再看花园里瞬间聚满了人,每个人都瞪着她,有的甚至还恶意的笑出声来,她在心底哀叹,完了完了,行迹暴露了,随即又瞪着那只害自己暴露行踪的罪魁祸,忍不住在心里将它凌迟千万遍。 章三十九、掩耳盗铃式 花园里不知何时聚集了很多人,她们神情古怪的盯着夸张的季优,只见她满脸脏得像只花猫,头凌乱的披散着,活像是从哪里打滚过,有的人掩嘴轻笑着,但为的那名女子只冷冷的斜视着她。 季优很快的察觉到不对劲,看那些人危险的向自己走来,心知若落在她们手上,自己绝对会再被送入蛇窑,连忙撩起裙角向花园外奔去。 “站住。”水娘子冷冷的喝斥道,真没想到季优会这么快清醒过来,可是原齐呢,原齐为什么不在她身边,难道季优已将所有事都告诉了原齐?不管怎么样,只要季优还在自己手上,她就有了最大的筹码。 季优哪里会那么听话,听到水娘子冷冷的声音,已顾不得脚下尖利的鹅卵石刺得脚生冷,拼命的向前跑去。 水娘子见季优根本不听自己的,向旁边两个白衣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便急向季优掠去。 跑在前面的季优感觉到背后袭来的冷风,来不及多想,猛得刹住脚步,双手一举,那两个丫头本来就是先前送季优去蛇窑的那两个,见识过紫金玉镯的威力,现在见她举起手,哪里还不敢靠近,只得在离她十步远之地停了下来。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季优凶狠的道,其实心虚得很,她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只是想到梦里将那巨蛇逼退便照着做了,再看了眼两个丫头一脸惧怕的样子,她在心底欢呼自己押对了宝。 季优得意的仰起头,看那两个丫头又是怕又是恨的模样,她心底就一阵痛快,她挑衅的道:“怕了吧,我就知道你们怕它。”季优边说边作势向她俩挥去,见那两个丫头惊惶的向后跳去,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奇怪,你们不是不怕么?现在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难道是紫金玉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奥秘?”季优觉得睡来后这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惧又怕,真不知道在她昏迷前生了什么好事。 水娘子远远的瞪着,见两个小丫头怕死的不敢上前,心底又气又急,气自己的手下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急黑曜他们就快追来,再不将季优擒在手里当挡箭牌,她这几天做的事都白忙活了。 水娘子刚想有所动作,却见远处奔来三个熟悉的人,她恨恨的跺着脚,不甘道: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抓住季优,现在保存实力要紧。 说完便化成一道轻烟消失了,其他的丫头见主子先消失了,也只得跟着一起消失。 季优有些错愕,水娘子怎么走了,不抓自己了么?随即又看到黑曜他们向这边奔来,她高兴的挥舞着手,像见到久别重逢的故友般,“黑曜,卫大哥,西媛,我在这里。” 黑曜也看到她了,刚想迎上前去,却看到季优身后出现了一抹红色身影,他的脚步立即僵在原地,“原公子。” 季优见黑曜停在原地说着什么,因为离得远,她也没听清,只看到他怔怔的瞪着自己身后,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到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原齐,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有一种欣喜的感觉漫上心头。 “原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也是被水娘子抓来的么?”季优开心的迎上前去,能在无花池里遇到这么多朋友还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原齐听到她的称呼,皱了皱眉头,原公子?她能那么亲热的叫着黑曜他们,却这么疏远的称呼着他,可看到她见到自己时眉眼笑得弯弯的样子,心底又被喜悦漫延开来。但看向黑曜的眼神多了丝敌意,他就是它么?一想到他是那只呆头呆脑的老鹰,他眼中的敌意更甚。 他回过头来,仍见季优笑仰着头望着他,他敛了敛心神大跨几步走近她,伸手替她顺了顺凌乱的丝,宠溺的道:“你看你,不好好躺在床上,跑到外面来做什么?” 季优觉得有些不自在,羞涩的埋下头去,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又猛地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怀疑的眸光,“原公子,你不是被水娘子抓到这里来的?” 原齐温柔的笑了笑,点点头道:“是啊,我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季优又埋下头去,心绪却一片混乱,原公子跟水娘子是一伙的么?他也觊觎自己的紫金玉镯么?可是为什么想到他对自己也是有企图的,她的心就莫名的酸胀? “小优,怎么啦,是不是哪里痛?”原齐见她眸光黯然的埋下头去,以为她是伤到哪里了,急忙问道。 季优闷闷的摇摇头,“我没事。”说完便回身向黑曜他们所在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走去。 原齐总觉得她怪怪的,连忙伸手拉住她,她手腕上的紫金玉镯在原齐接近的那一刹那出淡淡的金光,只一瞬便又消失不见,可仅这眨眼的功夫已落入季优的眼里。 她狠狠的甩开原齐温热的大手,提起裙角向黑曜他们跑去。 原齐错愕的瞪着她逃离的背影,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古怪,难道是自己出现在这里不对? “黑曜,卫大哥,西媛,你们来救我了。”季优奔过去,看着这三张熟悉的面孔,心底激动万分,她还记得自己躺在水下时看他们来了又走的绝望,现在看他们三人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自然激动的语气都略显颤抖。 黑曜看她那脆弱的模样,想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好平息一下这几天来的担忧,可手伸了伸,终究没敢有任何举动。长久后他才故作恶劣的道:“就知道你离了我们就什么都不会了,看看你这张脸,能把自己弄成大花猫一样也是需要本事的。” 季优羞赧的垂下头去,刚才趴在地上时,她故意将脸上抹得像花猫一样,是怕被那些妖精认出来,没想到现在竟成了他们调侃自己的理由。 “你以为我想啊,我以为你们不会来救我了,所以只能想办法自救,不抹得跟大花猫似的,万一被她们认出来了怎么办?”季优理直气壮的道,还夹带着怨恨的神情看着他们。 “那你还不是被认出来了,人笨也要笨得有个限度啊。”西媛没好气的插嘴道,自以为多高明的掩饰技巧,实际上就整一个掩耳盗铃式,全天下什么人都没瞒过,就瞒过了她自己。 季优听她冷嘲热讽,也不介意,亲亲热热的跑过去挽着她的手道:“还是我家专属奴婢好啊,知道来救自己的主人,不枉费我对你这么好。 西媛闻言顿时气结,什么叫顺杆子往上爬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 喜欢这文的亲亲们书架若还有空位,顺手把它收了吧,馥儿泪谢~~~ 章四十、斗嘴的乐趣 西媛气得柳眉倒竖,可又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气闷的将求助的眼光投向黑曜,黑曜见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想起之前她俩斗嘴的种种,心知女子之间的战争是残酷的,所以匆匆将头转向一边装做没看见。 西媛又将头转向卫云,卫云摸摸鼻子聪明的撇过头去,假意不知,这两人斗嘴的结果往往是牵连到他们这些无辜,他要替她说上两句,恐怕自己会被季优的口水淹死。 他这一转头,刚好看到原齐怒气冲冲的瞪着这边,眼中的怒火足有燎原之势,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突然涌现出强烈的敌意,似乎见到生平最大的敌人般。 季优仍在与西媛打闹,看到西媛求救无门的憋屈样,她就忍不住乐翻天,可是背后传来那灼热的视线却一直不肯放过她,似乎没将她烧出个窟窿便誓不罢休。 黑曜刚才虽然没听到季优与原齐说了什么,可从她那略显紧张僵硬的身影看来,也知道肯定没生什么好事,又见原齐瞪着季优,季优故作不知的样子,更加怀疑。他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转了很多遍,最终决定当个旁观。 季优想无视如芒在背的灼灼视线,可它的主人却固执的不肯移开,抬头又刚好看到黑曜眼中的探寻,她忙道:“黑曜,我脚痛,手痛,头也痛。”季优话中潜在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全身都痛,那可不可以麻烦你背我出去。 黑曜一听她说手痛脚痛,紧张的拉起她的双手察看着,见她左手肿得像红烧猪蹄,心疼的拉到自己嘴边,轻轻的吹着气,“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 季优委屈的瘪着嘴,虽然刚才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现在是真的觉得全身都在痛,头也开始晕乎乎的,满身的疲惫也在此时泛滥,。 “你以为我想啊,刚才趴在地上时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季优越说越小声,眼皮沉重的向下垂去,好痛,就好像谁用大榔捶狠狠的捶了自己一顿,全身的骨头都痛得酸。 黑曜听她声音越来越小,焦急的看着她,只见她脸色涨着病态的潮红,他忙将手附在她的额头上,却触到她额际泛着滚烫的热度,他大惊:“你烧了,我带你去找大夫。”说完作势要将她打横抱起,可却被人领了先。 原齐早就注意到季优的脸色不正常,又听她说头痛,便快步走过来,见黑曜打算抱起她,心中甚为不爽,迅将季优抢了过来。 黑曜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想将季优抢回来,却见她已经陷入昏迷,知道现在找大夫要紧,于是缩回了手,不自在的将眼光移开,哪知又看到西媛带着同情的眼光,内心更加窘迫,藏在宽大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原齐抱起季优后,也不看任何人,径直向竹屋走去,他曾习过医术,虽不精通,可一般的小病还是能治的,看季优的面色,似乎是受了惊吓引起的风寒之症。 卫云沉默的跟在他身后,眼角的余光扫向呆愣在原地的黑曜,眼里闪过复杂的神情来,现在他终于知道在石牌坊前,黑曜那满含深意的一瞥是为什么了,原来这里有个这么优秀的情敌,可看季优的样子,似乎对这位公子不太感冒。 西媛看着原齐抱着季优走远,卫云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再回过头来看黑曜仍呆愣在原地,她无奈的叹口气:“黑曜,你是仙,她是凡人,你们注定是不可能的,你又何苦如此呢?” 黑曜闻言无话可说,是啊,仙凡有别,这是千古定律,不管是谁要试图改变这个定律都要受到反其道而行的痛苦,就如七公主爱上董永一样,结局是悲痛而惨烈的。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心动了,又岂是理智能挡得住的。” 西媛看着他的眼光突然变得悲哀,想起季优看着黑曜时那纯净的毫无杂念的眼神,回荡在心里的话没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脱口而出,“你心动了,那么季优呢?她是否和你的想法一致?就算你想承受天劫,也要看对方是否愿意陪你一起?” 西媛知道自己这番话有些尖利,因为黑曜听到她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可是她不后悔,能早一点点醒他,对他、对季优都有好处。 黑曜的脸色蓦得变得苍白,这方面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也曾试图在季优眼中搜寻那微弱的异样情愫,可是没有,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波澜不兴,纯净的就像山间最清澈的泉水,可她看着卫云和原齐的眼光就明显不同,看卫云时,她的眼里闪烁着欣赏、崇拜,看原齐的她眼睛会特别明亮,眼中含着一抹羞怯的情意。 西媛睨着他迷茫的神情,心底一阵阵刺痛,可她知道自己该言尽于此,有时候药下得太猛反而会起反效果,而且黑曜是聪明人,听了她的话,他会在心里给自己下一道禁制。 西媛回过头去,花园里早已没了原齐与季优的踪影,她只来得及看到卫云白色的衣角消失在竹屋一侧,她拉了拉黑曜的衣袖道:“我们快点跟上去吧,季优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说不定水娘子还对她做了什么?” 西媛话音刚落,便觉得手指上一松,那片衣角已脱离她的指尖,而衣角的主人便像一道旋风般消失在她眼前,她瞪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叹了口气:黑曜,你明知道不该,还是要这样做,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会灰飞烟灭的。 ~~~~~~~~~~~~~~~~~~~~~~~~ 喜欢这文的亲亲们若书架还有空位,顺手收了吧,如果还有没投出去的推荐票也给馥儿吧,馥儿会好好保管的. 章四十一、看这一段情,乱得 原齐小心翼翼的将季优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薄毯替她盖上,然后替她诊脉。\~~!!\ 季优的脉象平和与常人并无二致,可是他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昏倒,看她的样子似乎承受着很大的痛楚般,但他却看不出她有任何异样,想了想,他还是自怀里取出一个小白瓷瓶,从中倒了一粒鲜红似火的药丸放进她嘴里,见她咽下去了才放下心来。 卫云跟着原齐走了进来,正看到季优裸露在外的双足,看她脚底血肉模糊,突然想起花园里的鹅卵石上的淡淡血迹,才明白她的脚是被什么所伤,他自怀里取出药膏向前跨了一步,却马上被原齐挡住了。 “你要做什么?”原齐侧身挡住卫云的去路,单凤眼危险的瞪着卫云。 卫云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没好气的道:“小优的脚受伤了,我替她上药。” 原齐闻言也注意到季优的脚,终于现刚才在花园里季优怪异的走姿是为什么,他一把抢过药膏道:“不用劳烦你了,我替她擦。”说完回身挪过凳子坐在季优脚边,心疼的将她如白玉般的脚放在手心。 “一会儿不见,你怎么能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呢?”原齐眼中是深深的自责,自己不过离开了一下,她就让自己伤成这样,真不知道她怎么有勇气离开齐都的。 卫云在他身后静静的站着,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有很强烈的敌意,不是因为他对季优那势在必得的眼神,而是他全身散出来如林中之王的威严气势,这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即使是在黑曜身上也未曾如此明显,他是谁? 原齐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笨手笨脚的拭去她脚下的污渍,他长这么大还没侍候过别人,初次做来难免不顺手,可又顾虑另一个对季优虎视眈眈的人在身边,他又不得不装得很娴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示季优是他的一般。s可他却不知自己的行为让季优疼得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黑曜与西媛已经走了进来,看季优脸色惨白,额际大颗大颗的汗珠潸然而下,转过头去便见到原齐握着季优的脚擦拭,那双白玉般的赤足已血肉模糊,她连忙上前道:“这位公子,还是我来吧。” 原齐早已大汗淋漓,季优的脚在他手刚上去时就开始瑟缩着,显然是自己弄痛了她,可他又不想在情敌面前示弱,于是尽量轻柔的上着药,但还是避免不了弄疼她,自己也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西媛的声音无疑是一道天籁,将自己解救出来,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起身让开。 西媛去端了一盆清水来,将手绢沾湿轻轻的擦着她的脚心,那层污渍除去后竟是一条条丑陋得像蜈蚣般的伤口,她看着不禁倒抽口气,难以置信的瞪着沉睡的季优,“水娘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浑身是伤?” 原齐闻言冷冷的笑道:“是水娘子对她做了什么还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黑曜听到这番话自是怒火翻腾,他冷睨着原齐一脸的兴师问罪道:“原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让小优落在水娘子手上是我们保护不周,但是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原齐斜视了他一眼,眼中甚为不屑,“哼,这谁又知道,你们这些妖物最擅长的就是欺骗世人的眼睛。” 西媛刚好上完药,听到原齐这话,想到黑曜为季优付出的种种,她就替他不值,又见原齐咄咄逼人,她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替他说话,“原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妖怎么啦,妖也是有情有义的,更何况,黑曜不是妖,他是……。” “西媛,你闭嘴,我们没保护好小优是事实,原公子说得也有理,一切等小优醒来再说。”黑曜怒斥道,原齐本来对他就有极深的成见,现在不管他们怎么解释,他都认为他们在狡辩,与其让他越来越反感他们,倒不如什么都不要说,让事实来说明一切。 西媛愤愤的瞪了黑曜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心底骂道:死木头,笨木头,明明自己什么错都没有,还尽往自己身上揽,季优又不是他弄丢的,要怪还是该怪卫公子,他干嘛没事带季优去碧潭。 西媛走出去后,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卫云旁观三人斗嘴,也不从中调和,只静静的注视着紧蹙眉头的季优,她越来越瘦了,不知道她这几天遇到了什么事,眉宇间藏不住的疲倦让人看着就心疼。 ~~~~~~~~~~~~~ 季优再次醒来只觉得全身似被几十匹野马踩过,全身泛着剧烈的酸疼,她轻轻呻吟了一声,突然现嗓子也干疼得要命,仿佛被大火薰了一番,她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稍微平息喉间的不适。 她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房里并没有人,而且这房间看着很陌生,似乎是在客栈里。又见到远处桌子上放在一个茶壶,她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奈何全身虚弱,刚起了一半因体力不支又猛然跌了回去,这一跌直跌得她头晕眼花,全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般,连双手双脚都窜起火辣的疼痛。 “该死。”季优低咒,声音干瘪得像只鸭子在叫,自己以前都是健康宝宝,除了不能晒太阳以外,她几乎从来没有生过病,可是离家这段时间以来,她就接二连三的病倒,这让她对将要走的路很不自信,难道自己真的不能活着找到那位老婆婆了吗?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那人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看到季优黑白分明的大眼眼定定的看着自己,他露出一抹舒心的笑。 “你总算醒了,要再不醒啊,原公子与黑曜就会打起来了。”来人正是卫云,季优在无花池昏迷了一天,原齐给她喂的药又不见效果,于是四人只得离开虚无的无花池,来到临安县城,请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出来她生了什么病,最后只开了些补身的药让她天天服用。 可仍不见效果,原齐与黑曜急得团团转,两人几次都险些大打出手,还好被他与西媛劝住了,真没想到原齐竟会是如此急躁的人,先前那种遇到强大对手的感觉也在相处的这两天日渐消散。 章四十二、俊男吃醋 季优想问生了什么事,又怕扯得嗓子疼,只得回以一抹笑容,卫云将手中的药放下,看她一副想说话,又怕怕的样子,赶紧倒了一杯茶过来。 “先别说话,喝点茶水再说,你都昏迷三天了,这两天原公子他们可是把临安城里的大夫都得罪完了。”卫云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道,见她温顺的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脸上的笑容越漾越大。看她眼中还有着渴求,又去倒了一杯。 “喝慢一点,没人跟你抢。”卫云见她喝得急,怕她呛着连忙道。季优哪会听他的,咕噜咕噜将茶水喝尽才道: “这几天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从无花池里出来的,我又怎么会病倒?” 卫云见她那猴急的样子,于是将这几天的事一一讲述了一遍,提到黑曜与原齐的不对盘时,他忍不住笑道:“真没想到他们两人吵起架来就像是两只凶恶的公鸡,坚决要将对方啄得投降才罢休。” 季优闻言,想像着两只公鸡怒视着对方的情形,哈哈大笑起来,“卫大哥形容得真逗,原公子与黑曜应该是两只骄傲的孔雀。” 卫云见她笑开了,唇角也泛起微笑,注视着她无比开心的笑脸,他想,看到这样子生动活泼的季优真好,想着前几日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季优,那种感觉真让人烦闷。 季优等笑够了才现卫云定定的凝视着自己,她不自在的伸手拂了拂额前的碎,问道:“卫大哥,那黑曜他们人去哪了?” 卫云立即惊醒过来,他的目光不自在的游移开来,可只瞬间又回到她的脸上,他笑道:“他们两人在厨房里争着谁端药过来,我估摸着他们又要吵上一阵,所以先将药端了过来。”说完他就端起那碗黑黑的像是一个几十年没洗过澡的人的洗澡水的汤药放在季优面前。 季优一见,忙撇过头去,那股臭哄哄的药味闻着就让人反胃,她苦着脸道:“卫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喝?”语气低低的带着商量的味道。 卫云看着她脸都皱成一团了,笑道:“不行,不过喝完药我可以给你吃一块蜜饯。”卫云也学着她小小声的道。 季优被他那样子逗笑了,再看了看那碗浓黑汤药,她深吸了口气,才接过药碗,闭着气将它喝完,喝完后脸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嘴里泛着辛辣的苦味,卫云见状将藏在衣袖里的蜜饯拿出来。 季优赶紧接过去,除去外面包着的纸,将那块晶莹剔透的蜜饯放进嘴里,甜味瞬间覆盖住嘴里的苦味。甜味中夹杂着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她还从来没吃过呢,于是好奇的问道:“卫大哥,这是什么做的,味道好特别。” 卫云闻言,脸上露出一种追忆的表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温润如玉的脸上透着一股萧瑟苍凉的悲哀,“这蜜饯里加了玫瑰与香草,所以味道特别。” 季优点点头,看他脸色不好,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不能言语的往事,她刚才或许只是不经意的触到他的软肋,但若她再追问,就是刻意为之了。 “对了,西媛呢?”季优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受不了空气中的沉闷,她才问道。 “西媛也在厨房,她怕黑曜他们会打起来,在一旁劝架呢。”卫云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最近自己好像很容易感伤,特别是面对季优时,他的心事总会不设防的露出来。 “西媛?她这么懂事?我还以为她巴不得打起来好看热闹呢?”季优失笑,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好像每个人都变了。 “不会,她紧张得要命,不过主要是护黑曜。”卫云狡黠的向她眨眨眼,西媛的行为太过明显,就只有黑曜那愣头青还意会不过来。 “啊???”季优吃惊的看着卫云,在他眼中看到那肯定的神情,知道自己所想的是正是他说的那个意思,她还以为西媛对卫云有特别想法呢,没想到竟是单纯的黑曜,想象着一只大个头的鹰与一只小狐狸在一起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笑起来,那肯定很有趣。 “小优醒了,嘴张那么大做什么,小心喝了冷风进去要闹肚子疼。”原齐走进屋,就见到季优嘴张得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卫云,他心里很不爽,为什么小优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他。 优赶紧将嘴闭上,转过头来看着原齐,看他脸上的神情忿忿不平,怯怯的问道:“原公子,黑曜呢?” 原齐闻言心底突然就窜起火苗来,他瞪着季优,心里醋意翻腾,就好像她刚才不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是杀了他的亲人般,可看季优一脸的无辜他又忍不住泄气,最后只得闷声闷气的道:“我又不是他的保镖,哪里知道他在哪里?” 原齐话音刚落,另一道男声就响起来,“你来给我当护卫?哼,我还不屑呢。” 黑曜趾高气扬的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显然这一局是他胜利了,他殷勤的走过来,路过原齐身边时还不忘投一抹不屑的眼光给他,气得原齐想一拳打掉他那嚣张的笑容。 “来,小优,把药喝了,你不知道为了这碗药,我可是拼了老命才抢到的。”黑曜斜睨着一旁的原齐,话里充满挑衅。 季优苦着脸的看着他,咕哝道:“又要喝啊?” “是啊……咦,这里怎么有只药碗?”黑曜端药的手一僵,明显觉察哪个地方不对,又见床边放着一只药碗,瞬间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卫云:“你什么时候把药端过来的?” 卫云一脸无辜状,“我见你们俩争了那么久都没争出结果,又怕药冷了失了药效,所以先端过来给小优服下了。” 黑曜气结,俊秀的脸上青白交加,他们争了半天,结果谁赢过谁,反而将机会白白让给了旁观。 原齐心情大爽,投给黑曜一抹轻蔑的笑容:哈哈,叫你得意,现在总得意不了了吧。 章四十三、她在安排身后事?? 话说原齐与黑曜为了季优连最起码的身份都忘记了,从端茶送水的小事争到吃饭穿衣的大事,只要与季优有关,哪怕是她要去上茅厕,两人还得在谁扶她去的事上争个高低,季优在被憋了n次以后,渐渐隐忍不下去了,火气也在天天被逼之下越来越重。 此时季优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尿憋的还是被这两人的小孩子行径给气的,见两人的战火越演越炽,她不耐得猛翻白眼。 “你们两人有完没完,我病都好了很久了,你们就没消停过。”季优实在忍无可忍,不得不对着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飙。 两人见她脸色不善,连忙停下争吵,屁颠颠的跑过去,一个顺气一个揉肩,都一脸的紧张样,配合得十分默契。 季优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这几天她虽然享受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般生活,可是却让她一点都不开心,反而事事都有受到限制的感觉,仿佛她又回到宰相府里那个沉闷的大牢笼里。 “打住。”季优使了个巧劲,脱离两人狼爪的进攻,闪到一边去,“你们讲讲理,我们在临安县已经停留了很多日子,你们再这样拖下去,我几时才能走到西域?” 两人闻言相对无言,虽然他们两人在斗气,可季优心中的大事他们比谁都清楚,但话又说回来,她这样拼了命要去西域到底是为什么?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他们就没打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原齐想了一会儿,才慎重的问道:“我们何时起程?” 季优闻言,摇头笑道:“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你们应该都是大忙人,没有多少时间陪我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道,说完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又纷纷把头扭到一边,水娘子时时觊觎着她,还有后来的路途上那话多不知名的妖魔,若让她一个人上路,她一定会被啃得尸骨无存。想了良久,黑曜才道:“你难道忘了水娘子了么,你是妖魔争夺的对象,即使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放你安然离去的。” 黑曜的话残忍的撕开季优一直想掩饰的脆弱,在无花池里,她斩杀群蛇的一幕幕又再度在她眼前上演,那些滚烫的蛇血洒在她脸上、身上,浓重的血腥气让她身体不住的颤抖,她本是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伤害的千金大小姐,可是那日她疯狂的挥舞着匕,将前仆后继的无足动物斩杀在匕之下,想着那种情形,她的心就止不住泛起寒意。 “不管怎样,我都要去西域的,我就是知道路上凶险,所以不愿连累你们。”季优也确实想到这一层了,虽然她不知道黑曜、卫云与原齐的真实身份,可他们身上偶尔流露出来的尊贵之气却不是平凡人所有的,不管如何,她都是一个将死之人,她死不重要,若还搭上这几条尊贵异常的命她的良心也会不安的。 “你一个弱质女流要怎么上路,先别说那些妖魔鬼怪会把你怎么样,就是一个比你力大的平凡人也能将你摆平,你还怎么走到西域?”原齐皱皱眉头,觉得季优有些异想天开,一个弱女子想平安走到西域,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季优一听他有贬低女性的意思,不知道怎么的一股心火就“腾”得往上冒,她眼神严厉,表情僵硬的道:“我没遇到你们之前的一个月不是好好活着吗,说到底还是遇到你们我才霉运不断。”季优不想将话说得这么尖刻、这么不负责任,可一想到原齐那明显轻蔑的神情,心里就不好受,好似女人天生就该是弱。 黑曜闻言脸色大变,回想自己遇到季优那一天,季优就因为自己掉落湖中,到后来遇到狐妖、蛇妖,这一切似乎都因为他出现在她身边才开始生,难道季优的不幸都是自己间接造成的? 原齐见她好似气得不轻,胸脯急收缩,语气也尖刻,知道自己似乎不小心踩中她忍耐的极限,心中竟有些慌乱,他嚅嚅的道:“我们只是关心你。” 季优瞪着他,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只得叹气道:“原公子,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们的盛情我承受不起,所以还是让我走吧。” 卫云刚好与西媛踏进屋里,虽然老远就觉察房内气氛不对,可听到季优的话,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走?你要上哪里去?” 季优看了他一眼,这几日他冷眼看着黑曜与原齐胡闹保持着中立,当一个真正的旁观,可是她还是在他偶尔投射过来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关心,虽不言语却让她感动,或许这样无言的关心比原齐与黑曜之间的吵闹相比更得她心,可是她心底很清楚,她与他只是朋友。 “我要去西域,这是我不变的目的地,可是我想一个人去。”季优想了良久才道,她知道自己这样说卫云也绝对不会答应,可是她就是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谁的傀儡,不会因为谁不答应就委屈自己。 卫云听了,没来得及表任何意见,西媛就叽叽喳喳的嚷开了,“就凭你,我不是打击你,这一路上遇到多少凶险的事我不一一数给你听,就你走路都能睡着的样子,你会安然走到西域,那我敢保证全天下的牛都会在天上飞。” 季优虽然知道西媛会嘲笑自己,可当她提起时,内心还是难免会气恼,自己不过就那么一次在路上睡着了,她有必要天天提醒让她记忆犹新吗。 “我的亲亲小奴隶,我不是还有你么,要是我睡着了不还有你这个免费劳力可以用?”季优回击得很迅,西媛听了咬牙切齿了一番,却没说出任何话来,季优要带她一起上路?她明知道她觊觎她的宝物,她还肯带自己上路,她这样子的意图是什么?难道吃定自己一定会信守承诺不抢夺紫金玉镯? 季优可没她这般心思百转千回,她只是想自己的命不长了,到时紫金玉镯会脱离她而去,如果西媛在身边,说不定会顺理成章的成为紫金玉镯的下一任主人,这样自己就报了她下碧潭去救自己的恩情了,可是……,她抬眼瞟了瞟脸色各异的三大俊男,他们的恩情,她又该如何尝还? ~~~~~~~~~~~~~~~~~~~~~~~ 呼吁收藏,突然现男主太多,所以决定先送两个回去,呵呵,亲们不要介意啊,喜欢哪一个男主可以在书评区留言给我,我会尽量满足亲亲们的要求. 章四十四、分开旅行的前夕 “不行,我坚决反对。s”果不其然,卫云在沉默良久后态度坚决道,但看她脸色一凛,语气又慢慢放柔,“你的身体刚刚复原,不易长途跋涉,不如这样,你先疗养一段时间,待你身体再结实些再出,这样我们也能放心。” 卫云的提议无疑是好的,原齐与黑曜虽还想说什么,都被卫云的眼神制止了,他们关心季优他知道,可是季优自从被他们从无花池里救回来,整天就闷闷不乐,他曾试图问她在无花池里生了什么事,可她只是强笑着摇头拒绝透露分毫, 季优也知道卫云是关心自己,可是她的时间不多了,“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你们不用担心,何况还有西媛在身边照顾我,我们只要化化妆应该就没人认得出来。” 黑曜见她一派天真的模样,眉头皱在一起,“妖精的嗅觉很灵敏,如果你无法掩住仙物的气息,你还是一样会被他们现的。” 季优愣了一下,她只是想远离他们,倒没想过仙物会暴露行踪,“啊,那怎么办?总有方法可以掩盖它的气息吧。” “有是有,不过必须有仙界的入门心法才行。”黑曜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小优既然不想让他们再跟,那他只得使点手段让她学习仙法,有了仙法护身,再加上紫金玉镯的威力,至少一般的妖是拿她无可奈何的。 “啊,”季优这次比先前还要惊讶,仙法?她一介**凡胎也能修练吗?“那么高深的东西我想在短短的时间里应该不太容易学会吧。” “是不容易,不过要看各人的理解能力,如果领会得快十天半个月就能融会贯通,如果理解能力较差,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领会,这就是为什么修练成仙的人少之又少。”黑曜点点头,他不过是想用这种方法羁绊季优,对她能不能学成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季优脸一下子苦下来,卫云与原齐见状,虽不赞成季优学什么仙法,可看到黑曜将她难住还是齐点头道:“如果你坚持不让我们在一旁保护,那么就先学会黑曜所说的仙法,两之中你选项一条吧。” 季优无助的望了望三人,见三人脸色坚决,知道他们的心意不会被自己动摇,于是她又望向西媛,西媛只当没看见,侧过头去,基实她是想阻止的,倘若季优学会仙界入门心法,自己想硬抢紫金玉镯肯定没那么容易,可是又想到西行的路上随时暗藏危机,她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如果季优有点法术护身,她应该就没那么吃力。 季优望了一圈,都没人理她,看来她只得先表面答应他们,再找适当的时机偷跑才行。这样想着,她才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来,“好吧,不过……”季优顿了顿,没说下去。 四人本来听到她答应时就松了一口气,可又被她的“不过”吓得又将心提起来,黑曜生怕她会反悔,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季优见他们一脸的紧张,心知他们是紧张自己又变卦,她笑了笑道:“不过我们可以边走边学,直到我学得差不多了你们就离去,这样就不会耽误到我的时间了。” 黑曜看她笑眯眯好似充满算计的样子,心下虽然觉得不妥,还是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季优点点头,西媛立即像只温驯的小猫般过来挽着黑曜的手腕,撒娇道:“黑曜,你既然肯将心法教给凡人,能不能也指点我一下,若我法力增强了,也可以保护优优。” 季优听到西媛那么肉麻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浑身窜起无数鸡皮疙瘩,她使劲抖了几下,才勉强压下那种肉麻的感觉,见黑曜三人脸色都不自然,她捂嘴笑了。 黑曜的脸色就如一张口不小心吃了苍蝇般的苦不堪言,可又因为他人笨,所以不知道怎么甩开西媛,但听她说起仙法,还是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这仙法虽对凡人无害,可是对妖精的杀伤力却极大,若你的参透力不强,很可能会被仙法打回原形,丧失这千百年来的法力。” 西媛听了脸色一白,她以为凡是属于仙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就像上回水娘子说她得到玉笛一样,那也是仙界之物,水娘子仅凭玉笛上残留的一点仙气就将内伤治好,所以她以此推理,只要是仙界的东西,对她修仙都有好处,哪里知道到头来不是那么回事。 黑曜眼见她脸色苍白,有些于心不忍,他是故意夸大恶性结果,就是想让西媛死了这条心,仙法虽会反噬,可是对妖来说却是修练的捷径,如果应用得当,它是会加修练成仙的,可是他不放心,西媛虽然跟他们一起去碧潭救小优,可是他还是不信任她,总觉得她做这些事都是为了降低他们的警惕心,可是属于鹰类天生敏锐的心思,她虽然装得很好,还是让他无法对她卸下防心。 原齐在旁听说这仙法有杀伤力,立即跳出来道:“既然会有反效果,我看小优你就别练了,让我们陪着你上路就好,杀妖除魔的事都交给我们,你平日里一个千金大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哪有那个力气去对付妖魔鬼怪?”原齐这话不是看不起她,而是想起她在季府里被捧在手心里疼的日子,心疼她才这样说。 季优闻言古怪的看着他,她与原齐相处时间不长,她应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是深闺小姐,他为什么会知道?还是他其实是老爹派来要逮她回去的人,可是想想原齐的举动,好像又不是想趁机掳她回去,而且她怎么看他都觉得面熟,他身上无意间散出的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她联想到一个人,可是随后她又摇头,渊哥哥是一国太子,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国家不管,来追截自己? 原齐被季优带着研究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了,他刚才心急说错了话,季优本是玲珑人,不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如果她想起自己真实的身份会如何,想到这里,他堂堂一国太子竟有了做小偷的心虚感。 可是他又想,季优想起他是谁也好,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她身边,想到这里,原齐心中的那点心虚感瞬间消失于无形,他抬眼瞧着季优,希望在她眼中看到惊喜交加的表情,可是什么都没有,她眼里平静如波,竟没有半点对他的熟悉感,这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失落,算了,慢慢来吧。他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可是他却不知道,时间并不等人,若失去了一次机会,就永难再回到原点。 ~~~~~~~~~~~~~~~~~~~~ 吼吼吼~~馥儿要收藏,馥儿要票票,馥儿要书评,呵呵,貌似很贪心的唆~~~ 章四十五、又一次胜利大逃亡 季优乖乖的照着黑曜给她的心法吐纳,起先她觉得下腹有团火在烧,那团火自小腹窜到胸口,让她心口泛起闷痛,每吐纳一次,胸口就像有万只蚂蚁在啃咬,没一会儿功夫她额前就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想停下来,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停下,直到一股沁凉的气息窜进五脏六腑,渐渐控制住了她体内那股乱窜的气息。 她猛然睁开眼,就见盘膝坐在自己对面的黑曜脸上一脸惊奇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黑曜喃喃自语,话语中有着难以置信。 季优见他那模样,以为自己可能练到走火入魔了,担心的问道:“怎么啦,黑曜,是不是我练错了?” “没有,没有,只是我没想到你的领悟力这么强,这套心法虽然简单,可是要在听了一遍后就能调动内息实在是不可能的事,你是怎么办到的?”黑曜惊喜的道, 季优受此夸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也没做什么啊,不过是在心里默念心法,感受着气贯丹田,然后将那股气息游移在全身的各大**道,然后她就觉得全身似火在烧,胸口也闷痛起来。 “我只是想象着有个小人在身体里游移,然后就感到胸口闷痛,我真的没有走火入魔吗?”季优仍然不放心,在季府里她也看过一些关于武学的野史,上面讲的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就会有走火入魔之兆。 黑曜摇摇头,但眸中还是有一丝怀疑,季优完全没有武学基础,为何会如此快的领会其中的深意,黑曜低下头去,正好看到安静躺在季优手腕上的紫金玉镯,难道是紫金玉镯的牵引? 想到这里,黑曜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季优能如此之快的领悟,一定是跟仙界有缘之人。 季优盯着黑曜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生怕自己真的走火入魔了,脸色惨白的拉着黑曜的衣袖,“黑曜,你别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我到底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季优害怕得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生怕黑曜会说出个是来,她怎么这么倒霉,先被追杀,然后被水娘子活捉,再然后与群蛇大战,这样她都没事,没道理现在因为个小小的仙法就走火入魔了。 黑曜回过神来,见季优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心疼的揉了揉她汗湿的头,道:“没有,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好奇你领悟得这么快。” 季优蓦得松了口气,咬着下唇的牙齿也松开了,只是在水润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她如释重负的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看我还是不要修练什么仙法了,这东西太诡异了,一个摸不准就走火入魔了。”季优一脸怕怕,显然很爱惜自己的小命。 黑曜脸色一变,眼神也变得严厉,“不行,你必须得练,就算我们跟在你身边,你还是会像上回一样生意外,如果我们一时没找到你,你至少也还有点法术防身不让那些妖怪伤了你。”黑曜听她说不练了急了起来,从来没人在一个时辰里就能将心法融会贯通,他怎么可能会放走这么聪明的人。 季优被她严厉的语气给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观察他怒气腾腾的俊脸,现他没了平日里与她嬉闹的神情,心底怕怕的,过了好久,她才嚅嚅的道:“人家只是说说而已嘛,我还不是怕走火入魔连累你。” 黑曜见她被自己吓倒,脸色渐渐柔和起来,“别任性,你有紫金玉镯护身,不会那么容易走火入魔的,我再教你一些小法术,只要学会了,一般的妖怪都拿你没办法的。” 季优一听,脸色更苦了,虽然学法术不会像学武术那样拿着剑舞来舞去,但她心底还是存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看黑曜一脸坚持,她又不忍拂他意,所以只得勉强自己凝神听着他讲述。 又过了几日,季优在黑曜的督促下突飞猛进,慢慢的她也会运用体内那股真气,只是法力尚浅,变出的东西无法维持多久,但听黑曜说她现在法术要掩住紫金玉镯的仙气已绰绰有余,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该动身了。 她本来当面像他们辞行,可是又怕他们联合起来推三阴四,所以只得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带着西媛偷偷溜出客栈。 两人鬼鬼祟祟的溜出客栈后,立刻在街对面看到一辆青布马车,季优回头以眼神询问西媛,西媛向她点点头,两人快冲上马车,马车师傅遮着脸庞,下意识的避免与季优两人碰正面,见两人焦急的坐上马车,他才坐上来。 “师傅,出了城门一路向西行,度又快。”季优紧张的坐上马车,全身还有些颤抖,虽然逃跑过很多次,可没有哪一次会像这一次这样紧张。她见西媛坐上马车,马车师傅还没赶车的意愿,连忙催促马车师傅。 马车师傅头也没回,吆喝了一声驾着马车向西城门而去。 季优坐在车内,伸手撩开车帘,看着客栈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心中泛起不舍,在客栈里的三人一定还在呼呼大睡吧,如果他们现自己不辞而别会做何感想,会怪她么?还是笑笑将自己抛在脑后,继续他们的人生。 想到自己会在他们记忆中逐渐淡化,她难过的掉下泪来。 在一旁看着她的西媛及时递过一条手绢,她叹道:“既然舍不得,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同行呢?” 季优擦掉眼泪,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哼声道:“哼,谁会舍不得,我只是觉得人的一生有太多的过客,就算曾经生死与共,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分开。” 西媛见她故作坚强的样子,想嘲笑她却又不忍心看她落泪,半晌才道:“对啊,就因为有生死离别,所以我才想修仙,我想长生不老,这样就可以与自己喜欢的朋友亲人们一辈子相守在一起了,再不用承受别离之痛。” 季优愕然的看着她,她也有同感,她就是不想让疼爱自己的亲人伤心,所以才执意去寻自己失去的两魂,现在听了西媛的想法,她觉得她们的心意竟是如此的近,自己倘若不幸故去,她一定会帮她完成心愿的。 这一刻,两人的心渐渐走近到一起,为着那个单纯的愿望而心心相惜。 赶马车的师傅闻言叹了口气:两个傻丫头啊! ~~~~~~~~~~~~~ 一周过了一半了,推荐就低得吓死人,亲亲们手上若有闲置的票票就送给馥儿吧,馥儿感激不尽~~ 章四十六、进行到哪一段 季优两人趁夜出了临安城,马车一路向西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季优才觉得安全了,连忙吩咐马车师傅停了下来。 一路的颠簸让季优身体感到很疲累,斜了一眼靠在车壁上呼呼大睡的西媛,她勾起唇角,这丫头,什么地方都能睡得这么沉,倒挺能随遇而安。 想着她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虽然已经是八月了,可是清晨的天气还是有些清冷。 季优撩开车帘,正见马车师傅背对着她笔直的站在一边,似乎在欣赏天边那一轮火红的朝阳。朝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却无法驱散他满身的孤寂,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出来一种亲切,让人忍不住信任。 季优见他怔怔的望着天,她也跳下马车来,慢慢的踱了过去,“师傅,赶了****的路想必很累吧,怎么不休息?” 那人早在她跳下马车时就察觉了,听她脚步声渐近,边不着痕迹的拉低帽沿挡住大半脸颊,边低哑着嗓子道:“不碍事,常年在外行走,已经习惯了。” 季优不疑有他,只觉得他声音怪怪的,听他这样淡然的语气,内心却为他感到心疼,她常年幽居在宰相府里,并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么多人为了生活不眠不休,“可是这样对身体很不好,你去休息一下吧,等一下还要赶路。” 马车师傅震动了一下,心底窜起一股暖流,可仍婉言谢绝,“还是小姐去休息吧,昨夜一路颠簸你也未睡好。” 季优无所谓的摇摇头,对着朝阳道:“我不想睡,我想多看看这世间的美丽事物,不然……”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再看了,季优想这样说,可终究没有说出口,她深呼吸了口气,想起黑曜说的修练仙法在晨间最好,晨间万物的灵气将聚在一起。 马车师傅闻言并未追问,在他心中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出口的事,所以他尊重她,看她小脸上漾着破碎的迷茫,内心竟有了奇异的疼痛,他想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好好保护,可是又想起自己此时的身份,只得缩回手,退到一旁靠着树干假意打盹。 季优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帽沿挡住了他大半边脸,脸颊上长着毛茸茸的胡须,又将下半边脸挡住,这样的他看起来明明像个行事狠辣的山寨头子,可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那满脸的胡子很可爱,她对自己摇了摇头,怎么能轻易对个陌生人泄下心防呢,于是她缓步向前走去。 林间的树木郁郁葱葱,树叶上布满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朝露,阳光折射出一片璀灿的光华,季优寻了一块石头,盘膝坐在上面开始打坐,入定,调息,一会进入修练的冥想状态里。 可能是此处环境俱佳,所以她觉得体内那股还带着火热的内息已渐渐稳定下来,随着她的冥想向全身各处经脉游移。 进入冥想中的季优没现,远处倚靠在树干上的马车师傅已经睁开眼睛,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浑身着五彩光芒的季优。 原来季优进入冥想后,林间的露珠仿佛自有意识般向她飞来,在她周身盘旋着,初升的阳光散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仿佛是刚下凡的仙女般。 季优照着黑曜所教的方式,两手呈兰花指状,慢慢抬起来,神奇的事在这一刻生了,只见围着季优飞箅的露珠慢慢自她的全身飞向她的两指之间,慢慢的自指间进入她全身经脉,这时季优只觉得全身凉凉的**,连带昨夜****的疲劳都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眼开眼睛,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她微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慢慢的向马车边走去。 马车师傅见她走过来,连忙闭上眼睛,可心里的震撼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这时他心底有种强烈的不安,仿佛季优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纵使他拼尽全力也是无法企及。 季优闲适的跳上马车,感觉自己的身子比昨日还要轻盈些,心里有些愕然还有些惊喜,没想到仙法的用处这么大,最近因为修练仙法,她也没有以前贪睡,之前那种如影随形的疲惫也随着消散,可没有哪一次的修练有这次进展得这么快。 “西媛,西媛,起床了。”季优高兴之余也想找个人分享,见西媛兀自睡得香甜,脸上还有诡异的潮红,见叫不醒她,坏心一起,伸出两指呵了呵气就向她的腋下进攻。 西媛正梦到自己与黑曜携手在山间漫步,此时环境美气氛佳,郎有情妾有意,黑曜正低着头想吻她,她的小心肝不受控制的砰砰跳着,既期待又害怕,仓皇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可是她期待的热吻没来,却觉得全身痒痒的,她怕痒的呵呵笑出声,一边向旁边躲去一边求饶道:“黑曜,别闹了,我怕痒,呵呵,我怕痒。” 季优见西媛一个劲的笑,却又不睁开眼睛,后来竟然叫着黑曜的名字,她心思一转,想起卫云的话来,原来西媛真的对黑曜有心,于是调笑道:“小妮子春心大动了,快醒来老实招来,怎么看上了呆头鹰黑曜的?” 西媛正呵呵笑着讨饶,却听到一道甜美的女声,她心里一惊,不是黑曜么?怎么会有女子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好熟悉,受惊之下她猛然睁大眼睛,看着距离自己一尺远的娇柔俏脸,心慌之下小手一推,就将季优推下软椅。 “哎哟。”季优惨叫了一声,**硌在马车上生起一阵阵疼痛,她眼泪花花的看着西媛,委屈的道:“你想谋杀我啊。” 西媛见状手足无措,连忙过去拉起她,但脸上还是悻悻然:“谁叫你要离我那么近,看我推你你也不知道躲开。” 季优猛翻白眼,她哪里知道西媛会来这一手,揉着泛疼的屁屁,想起西媛刚才睡梦中一脸的暧昧相,问道:“你刚才梦到什么啦,边叫着黑曜边贼笑,是不是梦到儿童不宜的事了?” 季优虽贵为深闺小姐,可却看了很多属于禁忌的野史,但一个没嫁人的姑娘说起这个还是有些羞涩,看到西媛的脸迅涨红,似乎被她言中了,她马上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悄声问道:“你们进行到哪一段了?” 章四十七、第四段,小孩不宜? 西媛脸‘腾’得一下子红了,她没想到季优会问得如此直接,有些羞涩有些窘迫的别开头去,可一脸害春的表情却瞒不过季优。 季优再次脸凑近她,促狭的道:“在京城,那些世家公子把牵手分为第一段,拥抱为第二段,亲吻为第三段,小孩不宜的为第四段,你说说,你梦到的是第几段?” 西媛这下真是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想到梦中黑曜越来越近的脸,她的脸就滚滚烫,季优见她那模样,伸出冰凉的小手抚上她额头,那滚烫的温度烫得她赶紧缩回了手,她惊蹦蹦的道:“哇,这么烫,该不会真的梦到第四段啦?” 西媛顿时恼羞成怒,瞪着她道:“别乱说,我什么都没梦到。”可看着季优眼中的促狭,她不敢久瞪,瞪了一眼又心虚的移开去。 “还狡辩,你拿镜子照照,看你脸上是不是写了我偷吃了几个大字,满脸含春,要不我们请马车师傅来鉴证一下?”说完还作势要撩开车帘将马车师傅请过来。 西媛更加窘迫了,连忙拉着她的手腕,讨饶道:“好啦好啦,我说就是。” 季优本来就是做做样子,听她说要老实交待时,脸上露出狐狸般的微笑,她眼睛亮亮的望着西媛。 西媛知道瞒不下去,别扭了半天才伸出手指比了个二字,季优见了垂下肩来,“啊,才第二段啊。”语气中还有些失望,她想至少也该是第三段嘛,可看西媛已经红得滴血的脸颊,决定见好就收,别把她的凶性逼出来了。\~~!!\ 两人又打闹了一阵,才叫醒马车师傅继续赶路。 半路上,季优嫌在车里闷得慌,于是跑出来与马车师傅坐在前面,季优双手拉着扶手,看着两旁的树木后飞驰而去,头有些晕眩,但慢慢的还是适应了。 她偏过头去,打量着专注驾着马车的师傅,问道:“师傅,你贵姓啊?” 马车师傅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才慢吞吞的道:“敝人贱姓,怕辱了小姐的耳朵。” 季优摇摇头,眼中有着不赞同,“姓还分什么贵贱啊,我叫季优,师傅就不要小姐小姐的叫,我听着不习惯,如果你坚持不想说自己的姓氏,那我以后叫你大叔好了。” 马车师傅闻言差点从马车上栽下去,大叔!他看起来有这么老么,随即又想起自己满脸的胡须,摇头笑了,只要她开心随她去吧。 “大叔,你是哪里人啊?听你口音好像不是齐国人,也不是卫国人。”季优没话找话聊。 马车师傅还没适应她对自己的新称呼,过了半晌才猛然反应过来,笑道:“江湖上跑的,早已记不清自己是哪里人了?”他四两拔千金的回答让季优不好意思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她笑了笑,“行走江湖一定遇到很多趣事吧,不知道你去过西域没有?” 马车师傅点点头,“去过,西域的物产很贫乏,除了当地人,没有人想留在哪里,而且西域的社会风气也不好,怪异的事常常生。” 季优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其实她一直想打听西域是否有一个拥有魔法球的老婆婆,可自己认识的人有限,又怕没有这样一个人会让自己失去目标,“大叔,你听说过西域有一个行事诡异,手上拿着一个魔法球的老婆婆吗?” “西域有个这样的传说,说是在沙漠里有一个神秘的老婆婆,她做事都凭自己的喜好,而且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可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在现实中从来没有人见过她。” “她没有固定的去向吗,沙漠很大吗,我能不能找到她?”季优很激动拉着马车师傅的手腕,双眼热切的望着他,当时在瑾县听钱掌柜说起,她只是半信半疑,将寻找老婆婆做为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可这会儿听第二个人说起,就证明了这位老婆婆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行踪不明,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够找到她。 “没有,从来没人遇到过她。”马车师傅的手腕被她拽着有些疼,他不自觉地皱皱眉,见季优听了自己的话后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心底没来由的窜起烦躁感,“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她呢?” 季优颓丧的盯着远方,“因为我有句话要问她?” “你就为了一句话要千里迢迢去找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傻也很天真?”马车师傅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他以为她有很重要的事去找老婆婆,没想到只是为了一句话,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一件很愚蠢的事? “不会啊,这句话比生命还重,所以我必须去问她。”季优很认真的道,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因为这句话就是关系着她的生命。 马车师傅一副完全被你打败了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通季优为什么这么固执,话谁都能问,为何偏偏要去最远最危险的地方找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人问? “季小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到达西域要经过一片大沙漠,不识路的话很容易在沙漠里迷失的。而且听说沙漠里有很多怪兽,一到夜晚就出来觅食,见人就吃,我不是吓唬你,有很多迷路的商人都是有去无回的。”马车师傅尽量将沙漠形容得像只巨大且凶恶的野兽,他想打消季优那不切实际的举动,可他哪里知道季优是吃了铁砣秤了心的要去,所以他这样做只是徒劳。 季优想像着自己被野兽们争相抢食的情形,心底就一阵阵寒,可是想起自己曾在书里看到过一名僧侣云游西域的游记,上面记载并不像马车师傅说的那么恐怖,而且还有许多商队出入,“我听说会有大批的商队出入沙漠,到时跟着商队走就一定不会出事的。” 马车师傅见她神情坚定,知道自己劝不回她,也只得任由她去,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自己还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 收藏好少啊,亲位若喜欢这文顺手收了吧,馥儿谢谢大家支持了~~ 章四十八、永和镇遇妖(上) 三人在傍晚时分来到永和镇,永和镇不大,人流却不小,街道上人山人海,仔细看来却能现他们似乎都往东边赶,他们的神情有些兴奋,有些激动,还有些崇拜。 季段此时与马车师傅坐在前面,看到这些人争先恐后的向前涌去,不由得咋舌问道:“大叔,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要去哪?” 马车师傅看到这一幕显然也有些惊诧,他回头道:“季小姐,你先回车内,我去问问。” 季优很不乐意,可是在马车师傅高压眼神下不得不屈服,这一路上他虽然很和气,可是一旦她做了让他不满意的事,他那严厉的眼神就让自己乖乖投降, 季优钻进马车,见西媛还在睡,伸脚踢了踢她,只见她咕哝了两声又继续睡,季优也不再吵她,伸手撩开窗帘。远处马车师傅拉着一个布衣中年人在问着什么,只见那中年人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然后就见马车师傅伸手指了指这边,那人看了一眼,又说了几句什么,马车师傅脸色渐渐不好,转过头来一脸凝重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又与中年人说了几句,才脚步沉重的向这边走来。 季优连忙放下窗帘,撩开车帘,急声问道:“大叔,怎么样?问到什么没有?” 马车师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道:“先别去管他们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 季优望了一眼如潮水般涌动的人群,非常好奇那些人到底要去哪里,可又碍于马车师傅偶尔流露出来的权威,她瘪了瘪嘴,闷声道:“好吧。” 其实季优有时候很郁闷,她与马车师傅相识不过一天,而且她是雇主,为什么马车师傅的气势会比雇主还高,而且她还乖乖屈服,真是奇哉怪哉。 马车师傅见她缩进马车,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刚才与中年人的谈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小哥,我看你一定是外来的吧,你不知道我们这里出了个很厉害的妖怪,成天扰得民不聊生,我们镇长去外地请了一个法术高强的法师,他正在祈台做法术,今晚就能将那妖怪抓出来,所以大家都赶着去看热闹。” 听了中年人的这些话,他心里很担心,这地方有妖怪,他们的目标会不会是小优,望着青布车帘,他脑海里又回想起季优偷溜前一天他与原齐、黑曜三人之间的****。 “你们察觉没有?”沉默很久后,黑曜没头没脑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察觉什么?”原齐脸色臭臭的反问,其实这几天他看季优与黑曜亲近,心里早就不舒坦,这会儿见他说话没边没迹,态度更是恶劣,似乎想将心里的不满全部泄出来。 卫云仍然优雅的倚在窗边,冷眼看着这两人相互瞪视。 “反应这么迟钝,怪不得小优不喜欢你,看着就是根臭木头。”黑曜蔑视他一眼,压根不当他是一回事。 原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眼含怒气的瞪着黑曜闲适的模样,在齐都时没人敢如此挑衅自己,他是嫌命太长了!想起自己与他对打的几次,他心底又突然升起无力感,如果单论武功,黑曜差自己很大一截,可他还会法术,这是自己怎么也比不上的,他只要随意的在自己身边结下结界,他高的武艺在他面前就只是一个笑话,连他结界都攻不破的笑话,这让高傲如斯的他感到很挫败。 “你说什么?”原齐黑着脸,手紧紧握着身侧的利剑,只要他敢点头,他就立刻刀剑相向。 黑曜看他那模样,知道自己踩中他的禁区了,眼下并不是争执的好时间,所以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卫公子,你有没有现小优的异样?”黑曜避开原齐咄咄逼人的视线,问着倚在窗边的卫云,其实有时候他觉得卫云很深沉,他的情绪从不外露,只在看到季优时,眼里会掀起小小的波浪,这样的人本该是他的强敌,可他却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信任他。 卫云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指哪方面?小优最近的仙术突飞猛进,一个凡人能如此快的将仙法运用得淋漓尽致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黑曜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是指她仙术这方面,而是她人。” “哦,人也很有精神啊,不像之前那样整天呵欠连天的。” 黑曜跺跺脚,他不知道卫云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所说的这些外在变化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不是,你现没有,这些天只要我们一不在场,小优就与西媛偷偷的计划着什么,这让我很不安,仿佛她就要离我们而去。” 原齐闻言立即道:“她一个女子能去哪里?” 黑曜扫了他一眼,原公子对女子的偏见太明显了,怪不得小优有些不喜欢他,“她要去哪里我不清楚,但是她一定会选择离开我们。” “嗯,那天她就说过,这只是迟早的事。”卫云淡淡的道,季优的心思他一直都懂,那天他们一起去无花池救她,西媛为此受了伤,她心底一直有负疚感,认为是自己拖累了他们,所以她会选择离开对他来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那现在怎么办?由着她去送死吗?去西域的路上一定会有更多比水娘子还厉害的妖怪等着她。”黑曜有些气愤,这个臭丫头,让他们跟着哪里不好了,为什么要离开他们。 卫云不说话,将眼光转向楼下,却在人群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眼睫一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看清那人去的方向,才不动声色的转出房间跟了上去,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准确知道季优偷溜的打算,本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自己却放心不下这个冒冒失失、又无防人之心的丫头,所以他才巴巴的跟了来。 “大叔,大叔,你怎么啦?”季优在马车里坐了一阵子,也没见马车跑起来,她探出头来见马车师傅瞪着车帘呆,连她撩开车帘了也没现,她在他面前使劲挥舞着小手试图唤回他不知神游到哪个国度的神志,大叔的样子好奇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就好像中邪了一般,那个中年人到底对大叔说了什么? 卫云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没事,走吧,我们去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吧。” “可是这些人到底怎么啦,前面是不是生了很有趣的事?我们去瞧瞧吧。”季优刚刚平复的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脑袋伸得长长的,好像这样做就能看到远处生的趣事。 “不行,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卫云态度坚决的道,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但一想到让季优接近祈台,他心里就泛起不安,仿佛祈台那边有妖魔鬼怪般。 季优愕然,是她太善良了还是马车师傅都这么霸道,为什么她总被大叔吃得死死的,明明她才是给钱的人啊,再看了一眼态度强硬的马车师傅,她认命的缩回马车里,哼,明的不行,暗的总行吧,反正她就是要去看看这些人为什么满期脸兴奋的向东边跑。 卫云见她乖乖的钻进马车,提在半空的心怎么也不能安稳的落回原地,他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正在生,他摇摇头,只要阻止季优接近祈台就好,想到这里他跳上马车,将马车向西方赶去。 ~~~~~~~~~~~~~~~~~~~~~~~~~~ 哇咔咔咔~~总算看到有亲亲留言了,馥儿抱抱~~~推荐什么时候过千啊,加更貌似还要好久~~~ 章四十九、永和镇遇妖(下) 漆黑如墨的夜空仿佛是一只巨大的野兽正虎视眈眈的瞪视着渺小的人类,闪烁着寒芒的双眸警惕的注视着地下那群奇奇怪怪的人类。\~~!!\ 此时祈台前火光冲天,将黑暗中的半边天映照得仿若白昼,祈台上站着一个神色诡异的老头子,干瘦的脸上颧骨高高的突起,两只眼睛闪烁着如野兽般的厉芒,他的嘴出奇的大,似乎只要张开嘴就能将一个人的脑袋生生吞进去,他黑黄的长凌乱的披散在脑后,只在额上系着一根插着奇怪翎羽的带子,一件绘着太极八卦图的黑色道袍挂在他身上,看起来相当滑稽。 他手持一柄木剑,木剑上戳着一张明黄色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几个奇怪的符咒。他干瘪的嘴不停的翕动着,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 他身前放在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许多奇怪并且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他一会跳着奇怪的舞蹈,一会儿静止不动,祈台周围点着明晃晃的火把,将那八个穿着草衣草裙的男子围在其中,他们在高声唱着什么,身体也跟着祈台上的法师一样,时静时动。 他们中间燃烧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火舌直冲上云宵,将这一幕渲染得更为诡异可怖,八大金刚围着那个巨大的火盆唱着跳着膜拜着,那神圣的模样像是在向自己心爱的姑娘求爱般。 这一切都让人感到新奇,同时又让人恐惧,人们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些无知的恐惧感。他们崇拜的看着那个比流浪糟老头好不了多少的法师,感觉自己热血沸腾,因为今夜他们就可以将近来扰得民不聊生的妖怪就地正法了,这是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啊,从此以后永和镇又是一片祥和。 季优趁着马车师傅不注意,偷偷跑出客栈,边走边打听,总算跟着最后一波人潮挤到了祈台前,她到时还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祈台前人山人海,前面人影攒动,让她没办法看清祈台前生了何事。 耳边响起一阵似山间民谣般的歌声,她拼命的向前挤,凭着自己个子娇小,她总算挤到最前面了,不过骨头也快被挤断了,她边揉着酸疼的肩膀,边将目光扫向祈台前。 “轰”,她全身的血液迅向脑门冲,然后炸开来,她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八个身穿草衣草裙、腹背上画着怪符的男子,这是什么情形?一大群人在跳草裙舞? 可他们怪异的舞姿又不像她曾在相府里偷看过的那种充满野性美的草裙舞,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诡异。 祈台上的法师刚闭上的眼睛暴睁,他感应到了仙物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他很确定仙物就在附近,他边不动声色的作法,边眼神犀利的搜寻人群中可能带有仙物的人。 这时初步的作法已结束,那八个身穿草衣草裙的粗壮男子神色恭敬的退在一旁,祈台前瞬间安静下来,良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静!全场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人们眼神热切的望着眯着眼四处搜寻的法师,他目光所到之处都让那一团的人惊惶不安,生怕妖怪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身边。 很静!静到连人们紧张的心跳声都如雷鸣般不绝于耳,人群里有些人挺不住了,身体不停的颤抖,全身一阵虚脱,要不是心底那仅有的底气维持,恐怕已经软坐在地上了。 更有胆小吓得屁滚尿流,季优本来只是好奇,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糟糕的老头到底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而且他贼眉贼眼的死劲瞪着自己干嘛,这时骚味四起,季优皱皱眉头,小声嘀咕道:“谁这么没道德,当众尿遁。” 她的声音虽小,可在寂静的祈台前却宛如一道天籁般窜进人们的耳朵里,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很好奇她在这种情形下还能神色自若丝毫不感到害怕。 站在她旁边的那个中年人,憨厚的脸上窘迫不安,他闻言别扭的伸手捂着前身,嘴里嚷嚷道:“不是俺,不是俺,俺没尿裤子。” 他欲盖弥彰的动作与言语惹得众人哈哈笑开了,凝重的气氛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人捂着鼻子笑得前仰后俯,更夸张的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季优好笑的看着他,他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台上的法师看着自己辛苦凝聚起来的紧张气氛瞬间消失,心下气恼,看着那白衣女子在人群中娉婷而立,周身散着灵气,灵气中又夹杂着仙气,他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这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法师一边向八大金刚使眼色,一边暴喝一声,“大家小心,她就是妖怪。”他的话音刚落,人们早已如惊弓之鸟般抱头鼠蹿,嘴里嚷嚷着妖怪来了等一些莫明其妙的话,人群顿时乱成一锅粥,大家你踩我,我踩你的争相逃跑,早已没有了来时的兴奋与激动。 季优离祈台最近,听到叫喊声下意识的向祈台望去,只见祈台上的法师眼眼精光矍矍的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他的猎物般,她心底虚,刚想有所动作,人群里不知道谁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脚下似乎绊着什么,她直向前冲去,看自己的身子离地面越来越近,她想她肯定会被摔过狗啃泥,想到这里她怕疼的闭上眼睛。 八大金刚早已形成阵势快向季优移动,见季优向自己这方冲来,他们手脚利落的接住她,其中一人也不等她站稳就反剪她的手于背,动作一气呵成,不禁让人感到佩服。 季优撞进一具略带凉意的怀抱里,心想自己总算逃掉了狗啃泥的命运,可她的庆幸没维持到一秒钟,她的命运立刻被改写,从自由人变成禁脔,双手反剪在背,就像押逃犯一般。 “你们干什么?”季优怒声斥道,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干嘛押着她? 八大金刚没开口,脸色漠然的将她押到祈台前,季优抬起头来就见那个糟老头带着莫名的兴奋盯着自己,没来由得她心里寒,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带着死灰般的颜色,没人能体会被这样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带来的恐惧感有多强烈,季优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真想狠狠的给这个糟老头一拳揍晕得了,省得他跑出来吓人。 ~~~~~~~~~~~~~~~~~~~~~~~~ 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我是凤凰》 书号:1142288 简介:我重生后为什么是鸟类?出车祸的时候是希望拥有爱情而不是天空呀! 难道只有变成鸟类才会有爱情?||||||||汗 这是骗人的吧! 对了,凤凰是不是代表皇后? 格雷,你知不知道! 算了,格雷又在摇头了。 看来东、西方文化有代沟。 且看小艾一个现代都市女白领,如何以凤凰之名而活下去,并成为第一神物,同时拥有自己的爱情。 章五十、神神叨叨的法师 季优被他瞪得头皮麻,看他突然裂着嘴笑开了,黄黄的牙齿闪着令人恶心的光芒,让她几欲作呕。 法师冲着她阴森森的笑了一下,然后大喝一声:“大家别怕,妖怪已经被我捉住了。” 本来还慌乱的人群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停下来,众人慢动作的转过头来,动作比僵尸还要僵硬,见其中两大金刚押着一个白衣女子,众人才稍稍放了心。 看祈台上那女子从容的站在那里,有人惊呼了一声,“那不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吗?看她一脸纯真的模样,没想到会是作恶多端的妖怪!” 像是响应这句话似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真没错,看她长得如此甜美,不知道怎么对那些毛茸茸的家禽下手的?” “对啊,对啊,你看她的手白白嫩嫩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凶残,好在刚才跑得快,要不然现在可能就成她爪子下的冤魂了。”另一人接口道,他在心里已经认定季优就是妖怪了。 “嗯嗯嗯,你看她那狐媚样子,眉宇间还含着煞气,一定是个凶狠的妖怪,还好法师将她抓住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她要猖獗多久。”一位大婶恨恨的道,她家的鸡鸭养得刚好能卖时,就让妖怪给吃得连毛都不剩,若不是她胆小,她早就冲过去抓花她的脸,打断她的腿了。 “你不说我还没现,你看她还想挣扎着跑掉,法师大人,你快施法让她现回原形?”那人一脸怕怕的模样,见季优看过来他心虚的缩到人群后面去了。 ……………… 在大乱之后,人们的心稍微安定下来,大家指着季优进行了一番言论攻击,更有甚说的微妙微肖,好像自己曾亲眼见到她张着嘴生吃家禽,大家被他这番吹嘘,心里不断升起寒意,就好像那情景就在自己眼前上演般。 季优在祈台上好笑的看着这群人云亦云的白痴,眼中有同情有怜悯,看那些人愤恨的瞪着自己,她又觉得自己好可怜,无缘无故的成了别人的替罪羔羊。她试着挣开两大金刚的箝制,可却徒劳无功,反而让自己受了更多的罪。 法师满意舆论一边倒的趋势,这样自己想怎样惩罚眼前的小姑娘都没人会阻止。等大家讨论的得差不多,情绪沸腾得差不多时,他才装模作样的举起手来向下压了压,众人明白他的意思,都渐渐安静下来。 “大家请安静,你们看这就是妖怪,今天捉妖成功,大家今后就可以安心度日了。”糟老头法师脸笑得像开花馒头般,他的眼神在季优身上诡异的扫了一圈,季优顿时感觉全身被什么冷冰冰的东西爬过,她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一脸警惕的瞪着他。 现在她才开始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看糟老头的眼神,她知道这并不是一场误会,他这样做肯定早有预谋,他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是妖吗?可是紫金玉镯的仙气已被她掩住,一般的妖怪是无法识穿的,难道她遇到的是法术较高的妖? 糟老头法师满意的看着季优眼中渐渐扩散的恐惧,他笑得更为得意,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在冲天的火光映照下,竟是那般的妖异。 “大师,她是什么妖,为什么喜欢生吃家禽?” 糟老头法师冲着季优奸笑一声道:“是什么妖怪大家看了就知。”话音刚落,他拿起桌上的木剑将上面的符点燃,然后快念着什么,季优侧耳聆听,似乎听到天灵灵地灵灵什么的话,她冷哼了一声,她很清楚自己是人不是妖,不管这糟老头想玩什么花样,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的。 正想着的季优,突然感觉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她想躲开,却被两大金刚制得死死的,她只觉得脸上开始窜起火辣辣的疼痛,她惨叫了一声,完了完了,我被毁容了。 季优的脸痛得要命,她惨叫着从两大金刚手里挣脱,却突然趴在地上,目光所及的事物都是金刚们裸露在外长着黝黑长毛的小腿,她捂着脸剧烈的颤抖。 “我的脸,我的脸。”季优哆嗦着摸着自己的脸,手下毛茸茸的并不是自己滑嫩的肌肤,而且也没有想象中的血污,她仓皇得摸索着,嘴巴又大又长像鸭嘴,她受惊之下低垂着眼睫想要看清楚自己的模样,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大大的鸭嘴。 “啊,怪物,怪物。”她刚想叫,却被不绝于耳的惊叫声给止住,她再看了看自己的手与脚,鸭脚?怎么会这样,她是人啊,怎么会变成怪物了,她仓皇的抬起头来,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她看到的是人们害怕的脸色与惊惧的眼神,显然大家真的都把她当怪物了。 “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你们相信我,是他,是他使的障眼法,你们别上他的当。”季优的心慌了,她不是妖怪啊,为什么这些人不肯相信她?早知道她就该乖乖的待在这客栈里,做什么跑来凑热闹。 人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亲眼见到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变成这四不像的妖怪带给他们的冲击力是无法想象的,人们将事先准备的石头奋力向季优扔去。 季优还沉浸在后悔中,直到自己被石头攻击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抱着头跳来跳去,躲避那些急飞来小石头,季优顾到了头又顾不了尾,虽然跳窜着躲开了些攻击,可身上还是被砸出许多伤口来。 糟老头法师阴笑着盯着季优跳来跳去,他没想到拥有仙物的人如此不济,连一点法术都不会,看来真是天助他要夺得仙物。 季优在一片石头雨里东躲****,身上窜起的疼痛痛得她直掉眼泪,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痛与辱啊,屈辱不堪的她动作停顿了一下,可这时一块大石头直向她脑门飞来,出于对危险的直觉反应,她向旁边躲去,而那块石头却不偏不倚的打中她的后脑,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嘻嘻,女主总算要开始成长,不再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了,哇咔咔~~肚子好痛,若亲们看到有连接不上的木怪我啊,实在是肚子痛得脑袋也跟着抽筋,继续抽去~~~ 继续呼唤票票,快过千了,下午馥儿再来看看,如果过千了就把加更章贴上~~ 章一、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加更章) 季优昏沉沉的醒来,入目所及的是冲天的火光,她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可当她看见祈台上那个笑得一脸委琐的糟老头时,记忆如潮水般冲向她的脑门。 自己变成怪物了!!当这个认知冲向她脑海时,她立即惊慌的察看自己,动了动手才现自己的手被绑了,她赶紧垂下眼睑,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唇,不是妖怪嘴!她有些不信,又偏过头去看自己白净的小手及穿着长裙的双腿,不是妖怪爪子!这一刻她感动的想哭,自己不是怪物,自己是人。 那么刚才那一切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生了?季优疑惑极了,她扫视了一圈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都面带惶恐的指着她小声说着什么。他们眼中还残留着恐惧和对异物的排斥。 她苦笑一声,自己最近总是和妖特别有缘,先是被蛇妖捉去,现在是被当成妖怪抓起来,好像每次的情况自己都很被动,以前还有几个武艺不凡的人来救自己,可她将他们都甩掉了,那现在她又该指望谁来救呢。不,她不该也不能指望谁来救她。 从离开临安时她就有了这种自觉,不指望任何人来救自己,她要自救,对,要自救。想到这里她斗志昂扬的抬起头来,丢掉内心的恐惧,丢掉内心的软弱,拿出她的阴谋诡计,她要跟这个糟老头一决高下。 祈台上的法师被她充满挑衅的眼光看得心底一颤,他努力压下心底的不安,打算战决抢了紫金玉镯再说。 季优下定决心后就开始打量着自己目前身处的环境,自己全身呈大字形的捆绑在木架上,木架下面就是那个巨大的火盆,火气蒸腾上来让她难受的睁不开眼,氤氲的火气薰得她直掉眼泪,她想只要她一有点异动,那个看起来很古怪的法师就会毫不犹豫将她丢进火堆里焚化,那么他图的是什么? 她相信他不可能真是为了抓妖而来,而且他什么都没说就认定自己是妖怪的举动非常可疑,他一定是图自己身上的某物。季优想到这里,下意识望向他,她看见了他眼睛里的算计与一丝贪婪。她脑海里如闪电般闪过一种想法,可当她想细细去抓住它时它立刻又消失不见了。 法师见时机成熟,抬起手扬了扬,场内的人群又安静下来。 “大家刚才已经看清楚了这个妖物的原形,她就是近来祸乱家禽的罪魁祸,大家想怎么样处置她,贫道绝无二言。”法师诡笑着,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季优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飘扬,他不管她想干什么,他都不会给她机会的。 “大卸八块,然后将她的肉拿去喂野狗。”人群里立刻有人高声道。 “这样太便宜她了,我要像对待那些重刑犯一样将她凌迟,将她的肉一刀刀割下来,直到割去她最后一片肉,流尽最后一滴血为止。”这个人显然比刚才那人心思更歹毒,他眼睛里闪烁着噬血的光芒,就好像季优与他有深仇大恨般。 季优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自己跟他有仇么,他怎么能想出如此残忍歹毒的方式,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站在他旁边的人显然不觉得他心里变态,他们点点头,也觉得这个方法很可行。 “不不不,这方法不行。”一道对季优来说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她以为总算有人觉得这些死法太残忍,想给她一个干净利落,可是她实在高估了这群人的同情心与人性。 在众多道利眸逼迫下,那个出声反对的人嗫嚅的道:“我曾听说妖怪最怕火,只有在火里死去才会神魂俱灭,再也不能出来为非作歹。” 众人闻言都点头称这个主意很好,可是不能看着妖怪受苦还是没办法消除他们近来受迫害的恐慌,又有一个人壮着胆子道:“不如这样,我们先砍断她的手脚然后将她丢进火里烧死,这样既泄了愤,又让她魂飞魄散,岂不大快人心。” 这回得到众人一致的点头,季优听得脸色白只觉得全身软,眼前这些长着人身人脑的还是人么,为什么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先不说自己是不是真的妖怪,就算自己是妖怪,他们这样残忍的做法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她想大声吼自己不是妖怪,可她心里很明白,在众人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后,没人会相信她说的话,她这样做不过是浪费力气,她现在要静下心来想一想该如何应对,她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死在这个妖道手里,他到底是谁派来的,抓自己是想做什么,她不是妖怪,也没做过令人指的恶事,她将刚才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渐渐的她明白妖道陷害她是想图什么了。 紫金玉镯!他也是冲着紫金玉镯而来。 季优很肯定她的想法没错,她也不管木架下的人们在如何激烈的讨论着她的死法,她恶狠狠的盯着那妖道,怒斥道: “糟老头,你别想让我做你的替死鬼,那些家禽是你吃的,怪不得你头上的那三根翎羽我看着眼熟,你竟然还没死,你将我南林村的家禽吃光了竟然又跑来永和镇,我法力虽然低微,可也不是能任你宰割的,今天我就要替我南林村那些死去的家禽报仇。”季优的眼睛被怒气映得灼灼亮,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敲打在群众的心间,她见有些还摇摆不定的人因为自己这席话开始动摇,她抿着嘴,打算再接再厉。 “你在南林村混不下去了,竟然又跑来祸害永和镇,亏我师傅当日还念在你有心向善的份上放过你,没想到你恶心不改,乡亲们,你们千万别被他骗了,你们看他头上的羽毛是不是很像家禽身上的。” 大家看她神情恳切,瞪着法师的眼神从崇拜渐渐转为憎恨,又因她本来长得很善良甜美,所以人们宁愿相信台上那个邋遢如乞丐的老头子是妖怪也不愿相信那被捆绑在木架上的小姑娘是妖怪。 祈台上的法师见人群有临阵倒戈之势,立即道:“乡亲们别听她妖言惑众,她刚才已经现了原形,这是最好的证明,乡亲们千万别被她蛊惑了,等她吃完了家禽就会吃人的” 众人一听,心底的平衡又倒向了法师那边。 “糟老头,你别含血喷人,你害死了我师傅,今日我技不如你栽在你手里我认命,但倘若我还能一息尚存,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季优立即由强势转为哀兵政策,以前看书时就有这种说法,只要自己示弱,绝大多数人都会站在你身边,所以她马上挤了几滴眼泪来博取同情,她一脸悲戚的仰望着天,凄厉的喊道: “师傅,徒儿学艺不精,今日看到仇人也没办法替您报仇,如今还死在仇敌手下,徒儿就算是死也无颜去九泉下见您。”季优声情并茂的样子当即让下面一些易感的妇人流下泪来,她们想,这么孝顺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妖怪,她们竟然差点被法师骗了。 季优脸上悲戚却暗笑在心里:看来这些人的良知还未完全泯灭,那她要加把劲表演,一定要让同情的人全部站到她这条战线上来。 ~~~~~~~~~~~~~~~~~~ 呼呼~~还清债务了,每人阿唔一口~~呵呵~~ 章二、情势急变 季优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满面含悲道:“妖道,还我师傅来,有种就放开我,师傅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亲眼看着我手刃仇人……” 季优的叫骂声还没完,喉咙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制住,任她如何想大吼大叫都无济于事,她恶狠狠的瞪着法师,却心惊的现法师混浊的眼里全是冰冷的杀意,他要对自己下杀手了。 法师见人们渐渐倒向季优,神色不耐的隔空一挥,季优撒泼的声音立即嘎然而止,看她脸颊涨得通红的样子,他得意的向季优投去一抹轻蔑的笑,似乎在说:就你那能耐,要跟我斗你还差得远。 季优恼怒的瞪着他,嘴巴张了又张,就是没办法说出半个字来,就在她焦虑不堪时,突然一道温暖如春风的声音响起。 “法师大人,我看你一定是抓错人了,这姑娘不是妖怪。”人群里走出一个卓越不凡的人来,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将他的身形衬得更为修长,他从容不迫的走向祈台,步履轻盈却带着压迫感,宛如圣君亲临。 此话一出,祈台上的法师脸色大变,再看现场的群众,大多数人脸上都开始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力持镇定的道:“这位公子,想必你刚才已经见到她的真面目了,她是妖怪,这是大家亲眼目睹的事实。” “事实?”白衣公子冷笑了一声,“我所看到的事实是你强行抓了这姑娘,连让她申辩的机会都不给,真面目是吧,我看到的只是短暂的幻影罢了。” “公子,你别不识好歹。”法师眼见着群众里又有人开始动摇,他怒声喝斥,混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戾芒,他在永和镇埋伏了这么久,辛苦的制造事端,就是为了将带有仙物的人困于手下。 今日一大早,他就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所说他等待的拥有仙物的人傍晚将会出现在永和镇,当下他就计划如何将她抓住,正好永和镇镇长来邀请他去作法驱邪,他想在人来人往的祈台,说不定就能遇上。 结果不出他所料,他真的遇到了,要不是群众激愤难平,他早就将这丫头带走,说不定现在已夺得仙物,眼看将要得手,没想到现在又出现风波。 季优站在木架上,看那抹飘逸的身影走出人群,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要不是声音被制住,她想她可能已经惊呼出声,卫大哥!他怎么会在这里?原公子与黑曜呢? 想到这里,她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没见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她轻轻的松了口气,可又想到卫云可能不是这老妖道的对手,又不免开始提心掉胆,她死没关系,可是绝不能连累旁人。 卫云感觉到背后传来热切的视线,他回过头去,眼神复杂的望了季优一眼,然后又侧过头去。 “道长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你凭什么说你抓到的人是妖怪,而据刚才这位姑娘所言,你是想报私仇,这等草菅人命之事被我遇上,我岂会撒手不管。”卫云不愠不火的道,看着法师的眼神却凌厉似剑。 法师毕竟见多识广,知道眼前人绝不是普通贵公子,看他闲适的站在祈台前面,视那些瞪着他的八大金刚于无物,就是这种胆视与气魄也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能做到的。 “人证?你要人证是吧,我这就给你带来。”法师冷笑一声,他就是再蠢也不会什么都没准备,他拍了拍手,就有人带着一个委琐的老头子出来,他脸上还残留着惊惧,他颤巍巍的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接触到季优时,惊声大叫:“妖怪啊,妖怪,你别吃我,你别吃我,我这里有馒头,有干饼……” 老头一边颤声尖叫,一边哆哆嗦嗦自怀里掏出了霉的馊馒头跟干饼,他手一抖,这些东西便滚落在地上,其中还有半个黄黄的馒头滚到卫云的脚边。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要不季优还真想捧腹大笑,这就是人证?在她看来,这老头说不定就是妖道的亲戚,两人同样糟。 人们心中对妖怪残留的恐惧被这老头一说,又全部引出来,他们眼里泛着狂热的杀意,似乎只要见到妖怪的鲜血就能洗去内心的恐惧。 卫云皱了皱眉头,知道情势不利于两人,季优现在被制,要先反她救下来再说,“一面之词如何取信于人?” “哼,公子若实在不信,贫道也无可奈何,只是妖怪近日越渐猖狂,如不让她伏法,将会有更多人受害,贫道现在就为民除害,还请公子不要再干涉此事。”法师口口声声称季优是妖怪,这也更加紧定了人们心中的想法,他们惶惶度日这么久,现在放着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在眼前他们又岂会白白放过。 “这位公子,我看你不是本地人,想必你也体会不了我们被妖怪整得惶惶不安的日子有多难过,现在法师好不容易将妖怪捉住了,你就不要插手此事了。”其中一位年龄较长的老人站出来说道,今天不管这小姑娘是不是妖怪,只要杀了她,人们的心就会安定下来。 卫云回过头来,眼神严厉的盯着老人,声音仍是温和的道:“老伯,我请问你,如果她真是妖怪,她会乖乖束手就擒吗,就算被擒住了她只要略施妖术,就可以安全脱身,她为什么还在这里等待你们的审判?” 老人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活了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被绑的小姑娘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妖怪,但是为了一村的安宁,他只有牺牲她。怪只怪她倒霉,被法师认定为妖怪。 “镇长说得对,公子我们知道你是心地善良,或是被妖怪的美貌所惑,法师说她是妖怪就是妖怪,你不要再拦着了,法师快杀了她。” “对,杀了她,杀了她。”人群里爆出一声比一声高的杀戮声,季优心惊的看着他们像疯了般渐渐向火盆围来,难道今日她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 没存稿了,趁着上班时间急急赶了一章出来,抱歉哈~~~ 章三、谁为刀下囚 人们仿佛是被什么盅惑疯了般向火盆围过来,嘴里喊着“杀了她杀了她。\~~!!\”卫云防备着向后退,看着大家的神色异常,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偏过头去看那法师正闭眼念着什么,而那八个穿着草裙的金刚也开始跳着舞。 难道这些人都被控制了?卫云疑惑的回过头来,见前面一排的人们眼冒着诡异的红光,他知道时间不能再拖了,他暗暗运气,徒得拔地而起,借助木架的几个支撑点,跃上木架。 季优此时已能开口说话,见卫云跃了上来,激动的叫了一声“卫大哥”便再不能言语,她眼冒着晶莹的泪光,在火光的映照下竟是那么明媚惑人。 “什么都不要说,我先给你松了绑再说。”卫云抽出腰间软剑,三两下就将捆着季优的绳索割断,季优全身虚软的倒在他怀里,在他怀里她总算感到安心了一点,但随着精神的放松,全身火辣辣的痛瞬间便卷走她所有的力气。 “你怎么样了?”卫云这时才看清她身上的白衣上冒着刺眼的血花,见她倒向自己,他焦急的问道。 “我没事。”季优淡淡的道,眼睑疲惫得下垂,无意间瞥见木架下疯狂叫喊的群众,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卫大哥,我们快离开这里,这里要塌了。” 卫云还没来得及说话,木架就开始剧烈摇晃,他低下头去,看见很多人正摇晃着木架,他眼中闪过狠戾,一手持剑一手抱紧季优,“别慌,我们会安全离开这里的。” 季优回头望着他,见他眼神坚定渐渐的松了口气,伸出手环着他的脖子以防自己会摔下去,她低语道:“这些人好像被法师控制了,我们先擒住他再说。” 卫云点点头,又将她贴紧自己一些后,才纵身向祈台上跃去。 他们刚跳开,木架就轰然倒塌,大火迅燃烧起来,人们见他们向祈台而去,又纷纷靠过去。 卫云提剑向法师刺去,因为带着人,所以身姿不似以往灵敏,但他的度极快,转眼剑尖已直指法师咽喉,法师拿起木剑一挡,才险险避过,不过那木剑也被劈成两段,他连忙凝聚法力,右手拈诀,他的手指仿佛镀了一层金般,只见他的手指在木剑上比过,那把木剑就变成一把金光闪闪的利剑。 卫云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一剑刚收回,另一剑已然刺出去,法师提起剑来挡,“锵”一声,火花四起,卫云被震得连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轻敌。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好,我就让你见见我开山祖师的绝学,天女散花式。”法师大喝一声舞着剑冲了过来。 金光闪闪我剑花带着寒冷的剑气迎面而来,卫云带着季优侧过身去,连忙拈了个剑诀迎敌而上,他手一挽,挽出阵阵剑花,横刺过去,法师提剑格挡开来,反扑而上,两人的身影急变动,白影与黑影似乎已融为一体。 八大金刚与刚刚有些清醒的人群呆呆的站在一旁,不太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八大金刚想冲上前去帮忙,可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不会伤了自己的主子,只得站在一旁观战。 季优被卫云护着,她感觉卫云火热的鼻息喷在脖子上,酥酥痒痒的,见他额际已泛着细密的汗珠,知道再这样打下去无非就是两败俱伤。 卫云因为要护着她已渐渐落于下风,季优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她本身对武学一窍不通,想帮忙又不知道要从何帮起,如果卫云没带着自己这个累赘,应该会很轻易取胜,可是……,都是自己拖累了他。 她低下头去刚好看到两人急变动的步法,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卫云正使出全力去阻挡法师向她刺来的一剑,而法师的脚刚好向前跨。 她意随心动,指着法师脚边暗念了几句法诀,法师脚边赫然出现了一块大石头,法师没想到季优会法术,只顾着变幻招式,没注意到脚下突然出现了障碍,一脚踩过去没来得及收回,又因步法变动极快,整个人便狠狠向前栽去,摔过季优身边时,他不死心的将剑转了方向向季优掷来,卫云见那剑直刺过来,举剑格挡,那把闪着金光的剑便直直飞入火海中。 季优见机不可失,也顾不得全身疼痛,抢了卫云手上的剑架在法师的脖子上。 法师摔下去时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般,他眼冒金星的自地上爬起,眼前却多了把寒光烁烁的利剑。 法师抬起头来,就见季优拿着剑指着他,眼里含着莫明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他全身感到从未有过的寒意,他连忙爬跪着求饶:“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季优笑盈盈的看着他,剑尖在他脖子上轻划着:“别乱动啊,要是不小心刺穿你的喉咙,我可不负责任哦。” 此时的季优就像一个恶魔,明明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可就是给人这种错觉,法师浑身颤抖,当下也不敢随意乱动。 季优见他乖乖听话,脸上的笑意扩大,她满意的点点头:“你只要乖乖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保证不会杀你。” 法师一听,激动的想点头,又顾忌季优手上的剑万一没长眼睛当真刺穿他的喉咙,所以极力装出一幅讨好的样子恳切的望着她,像只摇尾乞怜的野狗。 季优见状冷冷一笑,“为什么要抓我?” 法师见她如此直白的问,也不隐瞒,“因为你身上带有仙物。” “你感觉得到?”季优惊讶的问道,果然是冲着她手上的紫金玉镯而来。可是她明明施了法术掩盖了它的仙气啊。 “是,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被我感觉到了。”法师说道,见季优脸上的惊讶,很臭屁的道:“我修练上千年了,若是连点仙气都感觉不到,那我不是白混了。” 季优扫了他一眼,然后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经过这里?” “当然是有人通风报信了。”法师洋洋自得的道,看到季优突然沉下来的脸色,他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圈进去了,可是反悔已来不及了。 “谁报信?”季优黑沉着脸问道,怪不得她的运气会这么好,来看看捉妖大会也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原来这一路上都有人监控她的行踪。 次法师嘴巴闭得紧紧的,死活也不肯再说了。 ~~~~~~~~~~~~~~~~~~~~~~~~ 呼呼~~收藏~~呼呼~~推荐~~呼呼~~书评~~ 章四、威胁利诱 季优见他不肯说,手上使力,剑尖已刺进法师的颈子,血珠顺着剑尖滚落下来,她笑得轻松却寒着声音道:“你说是不说?” 法师颤了颤,摇着头咬牙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季优的眼睛闪了闪,她立刻又笑开了,眼里闪烁着恶魔般的笑意,“好,我欣赏忠心护主的人。”法师闻言松了一口气,但季优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提心吊胆起来,“但是我刚才受了惊吓和重伤,如果我不报复回来,我一定不会甘心的,所以……”季优故意将后面半句话省略掉。 “所以怎样?”法师急切的问道,他不怕死,可是却怕活受罪,眼前这女子虽长着仙女般的姿容,可是她眼中的狡狯却让人心中不安。 季优看了他一眼,也不马上解他的疑惑,反而转过头去对着在一旁警惕盯着法师的卫云道:“卫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得罪我们的人?” 卫去正紧紧盯着法师,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疑惑的问道:“哪个人?” 季优见他没跟得上自己的节奏,侧过脸去向他眨眨眼,才道:“就是那个让你卸膀子,然后在他伤口上撒下蚀心散的那个。” 卫云接受到她的暗示也马上会意过来,知道她是想吓唬法师,连忙接口道:“啊,得罪我们的人太多了,我一时没想起来,那个人也太好玩了,被卸膀子还中了那种不会要命的剧毒,但毒性作时全身就奇痒无比,可怜手脚都被我们卸,想死死不了,真是可怜啊。”卫云故意夸张的道。 “是啊。s”季优瞥了眼法师已冷汗涔涔的脸,知道自己的话已起了效果,于是道:“这还不是最惨的,有一回我们不是遇到一只妖怪,他不过是撞了我一下,你就非得要将人家弄成个人棍样放进木桶里,那个木桶还是加了料的,里面有蜈蚣、毒蚁、毒蜘蛛……,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记不清了。”季优抓了抓头苦恼的道,“现在也不知道那人是死是活,什么时候我们回去看看,要是还没死,我们干脆一刀帮他了结了,也免得他活受罪。” 这回连卫云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人棍,他曾听说过人棍是所有刑法中除去凌迟最残酷的一种,季优看起来就是一个深闺小姐,她怎么知道这些的。 季优见卫云也被自己吓倒,她巧笑倩兮的盯着法师惊惧的脸,“你不说也可以,不过你想试哪一个,说不定我也可以考虑考虑刚才他们的提议。”季优伸出一指,指了指群众,接着道:“凌迟会很痛苦,不如火刑算了,不过这样你可是连重生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法师的脖子禁不住缩了缩,想到她说的种种死法,冷汗瞬间打湿了衣衫,正好一阵轻风吹过,他冷得抖,嘴唇都泛起一层青紫,“是水娘子,她派了眼线在你身边,随时监视你,报备你的行踪。” 季优闻言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但是她马上又摇了摇头,不会是她的,一定不会是她的。“这个人是谁?我身边的吗?” 法师垂下眼睑,混沌的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再抬起头来却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要提醒你,身边的人千万不可尽信,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将你卖了。” 季优闻言,身子不稳的晃了晃,卫云见状立刻过去扶着她,再顺势给了法师一脚,“你这老家伙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小优,没事吧,你受了伤不宜在这里久待,我们回去吧。” 季优突然觉得很累,离家这么久,她对人诚心以待,可是为什么有人就是要辜负自己一片心意呢,难道修仙真的如此重要,就算是踏着别人的鲜血也毫不在意吗? 她轻轻靠在卫云略带温热的胸膛上,轻声道:“我好累,我们回去吧。” 卫云点点头,他弯腰抱起季优,临走时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法师,他寒着声音道:“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一定会让你尝尝人棍的滋味。”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去。 呆愣在一旁的人们尚未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八大金刚见两人扬长而去,连忙跑过去扶起瘫在地上的法师,一人怯怯的问道:“大人,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法师冲着两人消失的地方,重重的哼了一声:“哼,今日羞辱之仇来日我定要加倍还给他们。” “可是那位姑娘真的是妖怪吗?”另一人忍不住问道,刚才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法师会摔倒是因为他脚边突然出现了一块大石,而法师摔倒后那块石头又像它突兀的出现时又突兀得消失了。 不待法师说话,旁边那个糟老头已兴冲冲跑过来,抓着法师的衣袍道:“法师大人,你说过,只要我一口咬定那个小姑娘是妖怪,你就给我十两银子,我现在照做了,你是不是该付银子给我。” 法师瞪了他一眼穷凶极恶道:“事情未办成,你还敢来问我要银子,你不要命啦。” 糟老头也没被他这气势吓倒,见他吼自己,委屈的瘪着嘴,竟号啕大哭起来:“你不讲信用,你明明说过只要我配合你,你就给我银子,现在你居然赖账,大家评评理。” 众人狂汗,原来今晚的抓妖行动竟然只是他们进行的一场闹剧,再看了眼法师,众人心里的崇拜瞬间坍塌,接着又冒起被欺骗的怒火。 “乡亲们,打死这个伪神棍,敢骗我们,打死他。”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们便开始挽衣袖,准备跟这个伪神棍大干一场。 黑压压的人群瞬间将法师围住,法师身边的八大金刚连忙将法师围在中间,法师还试图劝道:“乡亲们,你们不要冲动……。”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人打断,那人高声喊道:“乡亲们,打死他,千万不能让这种人再出去骗别人了。”说完,拳头就如雨点般落下,八大金刚都会武功,可是被人团团围住根本施展不出来,只得被动挨打。 祈台前霎时只听到拳头打在人身体上的响声与哼哼唧唧声。 ~~~~~~~~~~~~~~~~~~~~~~~~~~~~~ 小长假开始啦,亲亲们还没推荐此书的,还没收藏此书的,都来收藏推荐一下吧,嘻嘻~~ 章五、爱情在悄悄萌芽 卫云抱着季优回到下榻的客栈时,西媛正焦急的在客栈门口走来走去,她看见他们出现在客栈前,眼前陡然一亮,连忙疾步冲过去,走得近了才现季优雪白的衣裙上绽放着许多褐红色的血花,她脸色一变,急忙问道:“小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得全身是伤的回来?” 季优疲惫的扫了她一眼,还未说话耳边便响起卫云温和的声音:“现在别问那么多,你去请个大夫来。\~~!!\” 媛连忙应声道,转身想走,衣袖却被季优拉住,她回过头不解的望着她。 “谢谢西媛姐姐。”季优说完便放下手,任卫云将她抱进客栈里。 西媛怔怔的站在那里,不习惯季优突来的客气,虽然之前季优叫她做事都很客气,但是那时她的眼里会漾着恶作剧的光芒,不像今天这样,她眼里是真正的疏离,她为什么对自己疏离起来了? 想了半天,西媛也没想通,她摇摇头,也许是夜色的关系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转身急步融入夜色中。 卫云轻轻将季优放在床上,仿佛在对待最珍贵的易碎品般,见她疼得皱起眉头来,他心疼得拉过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季优睁开眼睛看他脸色铁青,不由得心虚的别开眼去。 卫云瞪着她如玉般的侧脸,微叹口气道:“既然想走,为什么不学会好好保护自己?”他眼里还残留着恐惧,想着若自己没去救她,她就葬身在火海里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抖。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季优嗫嚅着解释。 “好奇?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奇可能会害死你,你既然执意要去西域,就该远远的避开这些妖怪,可你都做了什么?将自己送上门去?你以为你是打不死的小强?”卫云火大的吼道,刚才看她被捆在木架上任人宰割,他就想将折磨她的人全部毙命于剑下。 “……”季优一时无语,不过小强是谁啊,跟她一样是个倒霉蛋?季优飘远的思绪被她强行拉回,今晚的事是她不对,可是她也受了惊吓啊,卫大哥不但不安慰她还凶她,想到这里,她委屈的泪水就在眼里直打转,可硬凭着一股傲气不愿轻易落下泪来。 卫云看她想哭又极力忍住的倔强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倾身将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好啦,好啦,没事就好,以后做事不可以再这样顾前不顾后了,知道吗?” 季优强忍着的泪水在他的柔声诱哄下瞬间决堤,她把这段时间以来所受到的惊吓和委屈统统渲泄出来,她哭得声嘶力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眼泪鼻涕全擦在卫云白净的衣袍上。 卫云无奈的拍着她的背,都说女子是水做的,此话果然不假,但看季优哭了将近一刻钟,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有洪水泛滥之势,他的心又开始泛疼。 “好了,小优乖,我们不哭了,不哭了。”卫云轻缓的拍抚着她的背,听她抽抽噎噎的声音渐渐小了,他低下头去看她早已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晶莹的泪珠持在轻颤的睫毛上,样子极其惹人爱怜,他一时情动,缓缓低下头去想吻吻她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唇。 “卫公子,大夫来了……”很不识时务的声音响起又嘎然而止,西媛站在门边神色尴尬的看着卫云的唇距离季优的唇只有o.o1米,打搅别人的好事,她现在多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卫云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两个碍事,面无表情的道:“大夫请进。”然后将沉睡得人事不知的季优放回床榻上。 老郎中目睹到这样暧昧的一幕一脸局促,脸色涨得通红,他古板的思想很难接受,本想训斥几句,自己又完全找不到立场,只得别扭的走过去,放下手中提着的医药箱,看卫云还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他极为不赞同的盯着他:“这位公子,老朽替人诊脉时不习惯有人在旁打扰。请你出去吧。” 卫云恍若未闻,冷冷的道:“不习惯那你现在就学着习惯。” 老郎中气结,抬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卫云温和的眼神中闪着不容人拒绝的光芒,他只得硬声道:“那麻烦公子让个位子给老朽。” 卫云闻言从容站起身来,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全身不自觉散出来的压迫感让房里两个清醒的人倍受压迫。 “我去打水来给小优擦脸。”西媛见情形不对随便寻了个理由逃也似的跑了,急慌慌的样子仿佛背后有鬼在追,等远远离开了房间,她才松了口气,卫公子怒的样子太可怕了,以前她都只当他是个温和易亲近的人,没想到这种不动声色的怒的威力这样大,以后她要多长个心眼,做事别再这样鲁莽,要不然得罪了卫公子,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朗中为季优把了脉后,说道:“这位姑娘只是受了惊吓,老朽给她开几味压惊的药吃了就好,至于她身上的伤也不碍事,老朽这里有一瓶祖传秘方雪莲凝肤露,擦在她的伤口上,老朽保管一日之内就见效,不过这之间切记不可做剧烈运动。” 卫云闻言脸色立即黑沉下来,他知道老郎中误会了,可是奇异的他却不想辩解,好像只有这样季优就真的属于他了。 “谢谢大夫。”西媛见卫云没有出声的打算,连忙狗腿的道谢。但对老郎中最后那句话还是充满疑问,剧烈运动?什么运动才叫剧烈运动?可是见卫云黑沉沉的脸色,她还是没那个胆子敢将疑问问出口,因为她直觉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老郎中点点头,冲着卫云道:“你跟老朽去抓药,让这位姑娘替她上药。”说完看也不看卫云一眼,就向外走去。 卫云的眉头皱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但也知道自己该避讳,二话不说的跟了出去。 西媛见卫云虽无奈还是老老实实的出去了,立即捂着嘴偷笑,这老郎中真好玩,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还敢一再挑衅卫公子,真是个不怕死的老头。 ~~~~~~~~~~~~~~~~~~~~ 都说勤劳的鸟儿有虫吃,馥儿这么勤劳为什么没人放虫子给馥儿吃呢??? 章六、怀疑的种子 西媛自盆里拧起手绢,轻轻的擦拭着季优脸上的泪痕,然后将她的衣服解开,入目所及的中衣上满是血污,将衣服与肌肤粘在一起,她难以置信的望了一眼已疼得哼哼唧唧的季优,她怎么会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这些伤都是从哪里来的? 心中虽疑惑,她还是不敢停下手上的动作,轻轻的除去她的中衣只留了件肚兜,看她胸前受的伤很少,她拧开雪莲凝肤露,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在室内迷漫,她帮她在伤口上上好药,又帮她翻了一个身。 “天哪!”西媛掩嘴惊呼,只见雪白的背上青紫交加,还有很多小伤口正汩汩冒着血丝,她连忙用清水帮她清洗好伤口,然后抹上药,抹着抹着她的手就停顿下来,眼里闪烁着惊讶。 只见季优的背脊上有一根很淡的金线正向四方延伸,那形状像极了画师笔下刚画出来的花朵雏形,线条虽还不清晰,可是已渐渐能看出形状来,她看着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伸出手指摸了摸,感觉手下是平滑的肌肤,并不像是刺青,难道这是天生的么? 睡梦中的季优突然打了个冷战,西媛见状连忙拉过被子帮她盖上,知道她一晚上都没吃过东西,便起身去给她张罗吃的,所以她很快又将刚才的疑惑抛到脑后。 季优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她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酸痛,手上温温热热的,她垂下眼睑看到一只修长的大手,她顺着那双手看到倚在床柱上闭眼沉睡的卫云,她心里泛起甜甜的感觉来。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现卫云握得很紧,挣扎了半晌也没抽回来,她有些着急,又怕把卫云惊醒,只得慢慢磨,眼看那只手将要重新获得自由,却又被大手的主人握了回去。\~~!!\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卫云的嗓音慵懒而沙哑,他眼神清亮却闪着顽皮的光芒,显然他早已经醒来,只是想看看季优会怎么办而已。 季优窘迫的摇摇头,恰在此时,肚子出好大一声咕咕响,她的脸飞涨红起来。 “饿了?”卫云明知故问道,他眼里含着笑意,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温和有礼,季优狠瞪了他一眼,在第二声响起时,还是乖乖点头。 卫云心情大好,昨晚下半夜,西媛突然来敲他的门,说季优开始烧说胡话,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来到她身边,见她紧蹙着眉嘴里喊着“娘”,那脆弱的模样让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忙和了大半夜,在天亮之时她的烧总算褪了下来,她嘴里不再喊娘,而是喊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名字,他满心的醋意在瞬间引,他辛苦这么久,她能记得只是那个从不在她身边的人,他的心何甘? 现在见她羞涩的脸庞,他阴霾的心情就立刻阴转晴,他笑着站起身走到桌边端起还冒着热气的清粥。 季优窘得想钻进被子里,可肚子一直咕咕直叫,她只得爬起来,卫云刚好端着粥转过身来,见她那一身清凉装扮险些流鼻血。 只见季优身上挂着一件粉红色小肚兜,肚兜斜斜挂在脖子上,胸前的丰盈若隐若现,季优感觉到身上凉凉的立刻往下望,见身上只着了一件肚兜,她大惊失色的叫起来,“啊。” 卫云很明智的转过身去,装做没现,季优仓皇的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几近**的身体,然后愤恨的瞪着卫云。 “你脱了我的衣服?”季优的语气又惊又怒,其中还夹杂着女儿家的羞涩,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卫云闻言,怕她误会,连忙辩解道:“不是我脱的,是西媛,你受了伤,她帮你上药。” 季优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她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我对天誓,如果有一字一词是假的,我就招天打雷劈。”卫云边伸出一手作指天誓状,边诚恳的着毒誓。 季优这回总算放下心来,想起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她又向被子里缩了缩,见卫云还站在原地她娇嗔道:“你出去啦。” 卫云点点头,端着粥向外走去,季优边紧张的看着他,边伸出手出捞衣服,突然见他回过头来,她赶紧缩回被子里,大声叫道:“出去啦。” “哦,不是,我是想将粥放下。”卫云苦笑着指指手上端着的粥,三两步将粥放在桌子上,才疾步走出去。 季优这次等到他将门掩上才敢探出头来,见门边没了动静她快爬起来,三两下将衣服穿上,因为太急,还将衣服穿反了两次,等一切都弄好后,她才跳下床,冲向桌边,见桌上放着一碗粥和两样小菜,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好饿!虽然嘴巴在不停的嚅动着,可是季优还是觉得好饿,现在的她可以吃下一整头乳猪。 西媛推门走进屋里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季优正捧着碗‘呼啦啦’的喝着,她那样子仿佛是饿了上千年般,她忍不住笑道:“喝慢点,别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小心呛着了,又没人跟你抢。” 季优本来正专心喝着粥,耳畔突然传来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气息不顺之下还真被呛着了,嗓子眼上仿佛冒出一团火般,鼻子也酸涩的难受。 西媛见状,连忙走过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叫你喝慢点你还喝那么快,这下呛着了吧,怎么样,还难受吗?” 季优抬起头剜了她一眼,要不是她突然出声,她怎么会呛着,随即带着浓重鼻音谩骂了一句“乌鸦嘴。”又拼命咳喘起来。 西媛耸耸肩,手上不轻不重的帮她拍抚,嘴上半点不退让的道:“没良心的家伙,我是关心你耶,你刚才喝那么急,本来就会呛着。” 季优猛翻白眼,算了,她大人有大量,懒得跟她计较,再说现在她也没那精神跟她计较。只是心里对她关切的举动甚为感动,但一思及法师的话,她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 求收藏~~吼吼~求书评~~吼吼~~求推荐~~吼吼 章七、玩玩暧昧 人一旦起了疑,那怀疑的种子就像春天里疯狂生长的野草,拔掉后春风一吹很快又会长起来,季优卧病在床这两天里,西媛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季优看着感动在心里,可是对她的怀疑却丝毫没有减少过。 季优不断通过各种方式去试探西媛,可得到的结果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该忧,西媛的表现很镇定也很迷惑,对她提的问题都装傻充愣的掩饰过去,只是她偶尔能在她眼里看到愧疚与不安。 至少她还会感到愧疚与不安吧。季优如是安慰自己,但想到自己的行踪死死拽在她手里,即使她将紫金玉镯上的仙气掩盖住也是会成为妖怪们的目标,那么她该怎么办?找个理由将她赶离身边么? 除去这件烦心的事,另外还生了件让她更烦心的事,那就是卫云,自从那天他将她救回来后,好几天他都阴阳怪气的,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温度瞬间跌入冰点,摆张臭石头脸活似她欠他八百万两银子一样。 这日,季优身体康复后第一次去楼下吃饭,卫云早已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后又将头转向窗外。 季优被那一眼看得很不自在,想起了那天他救回自己时,自己在他怀中尽情哭泣的糗事还有自己几近**暴露在他面前的窘境,她直觉的想逃回屋里用饭,但想到自己又不欠他什么干嘛要怕他,便挺了挺脊背,硬着头皮向他走去。 西媛跟在后面,感觉季优的神经似乎在瞬间崩紧,不解的看着她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般向前走去,再望了一眼卫云,她立即恍然大悟,杨到那天卫云欲求不满的样子,她掩嘴贼笑着,脚下也丝毫不停的跟上去,准备看好戏。 “卫大哥。”季优底气不足的轻唤了一声,竟有些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手足无措,卫云动也没动的嗯了一声,还是没回头来看她一眼。s季优见他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大窘,转过头去见西媛满脸笑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寻思着怎样打破这种低气压的沉默。 西媛被她莫明其妙的瞪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没收敛,反而越渐扩大。 季优想了良久也没想到该怎样开口,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继续站着还是坐下来,最后还是西媛不想看到她继续苦恼下去,道:“小优你身体刚好,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季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拿起一旁的筷子开始吃饭,可是却味同嚼蜡,卫云回过头来,见她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心下不忍,再看她的身子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又迅消瘦,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肉放进她碗里。 “多吃点,看你这样子连风都能将你吹跑。”卫云语气中含着浓浓的疼惜,季优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闪着异样的情愫,又仓皇低下头去,夹起那片肉细细的嚼着,味道咸咸的,她却感觉到很甜蜜。 卫云叹息一声,她怯生生的模样活似自己是头大野狼般,他有这么可怕吗?还是这几日自己真的太过严肃,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泛起难言的苦涩。 西媛在旁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见他们两人沉默的吃着饭,可气氛中总是透着怪异,她预想中的情形一个都没生,不由得有些失望,于是低下头继续吃饭。 季优埋着头吃着碗里的白饭,卫云见她只吃饭不吃菜,又帮她夹了好多菜去,见她不怎么挑食,只要是自己夹过去的都一一吃尽肚子,心中那种苦涩竟奇异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满足感,仿佛现在他们正过着夫妇间居家生活,这种平凡的幸福把他的心涨得满满的。 “卫大哥,我吃饱了。”季优使劲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可是不管她多么努力的吃,碗里还是堆着一座小山,到最后她撑得实在吃不下了才出声阻止。要惩罚她也不是用这种法子嘛,万一撑死她了怎么办。 卫云回过神来,看她碗里的菜高高的堆起,桌上菜盘子里的菜都一扫而空,西媛咬着筷子狠瞪着他,他不自在的笑了笑,然后道:“你吃不下了我帮你吃。”说完将她的碗端了过来,一口口吃起来。 季优惊得瞠目结舌,那是她吃剩下的啦!可看卫云一点嫌弃的样子也没有,她的心竟暖暖的,好像他吃她的剩饭是天经地义般。 西媛恨恨的瞪着郎有情妹有意的这一幕,她狠狠的将碗放下,还故意让其出好大一声响,她赌气道:“我吃饱了。” 季优偏过头看她碗里还剩有大半碗饭,想起她之前的食量,忍不住打趣道:“吃这么一点就吃饱啦,这可不是有猪之称的你的食量哦。” 西媛闻言心里气极,脸上却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啊,卫公子偏爱你将菜都夹给你了,我拿什么下饭?” 季优看了一眼桌上的几盘菜都空空如也,脸上顿时烧红,她白了西媛一眼,道:“有白饭吃就不错了还嫌。”随即指了指门外正端着馊稀饭猛吞的老乞丐道:“看到没有,他们还吃着馊稀饭呢,如果你嫌白饭难吃,你也可以去试试。” 西媛闻言望向那个喝得唏哩胡鲁满身溅着馊水的老乞丐,觉得四周的气味都带着馊味,她一阵恶寒,狠瞪了季优一眼说道:“算你狠,我去收拾东西,等一下我们就起程。” 季优满意的看着西媛昂挺胸的离开,伸出两指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卫云见她淘气的动作,温和的笑开了。 “哇,你终于笑了。”季优见他笑了,开心的大呼,就好似看到新大6了这两天卫云太严肃了,让她感到害怕,现在看到他笑了,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卫云扫了她一眼,稍稍收敛了一下不断扩大的嘴角,他放下碗筷慎重的道:“小优,答应我,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好么?” 季优被他热烈的视线盯得不自在,心里就像揣了只活泼乱跳的兔子般上上下下不停的跳动,脸上漾起如春潮般的红晕,她小声的道:“好,我会尽量避免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卫云闻言松了口气,可看她娇羞的面容,又忍不住起了捉弄她的念头,他故意将耳朵凑过去,低声道:“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季优感觉到自己的颈项吹着一股火热的气息,耳边响起卫云低沉又充满沙哑的声音,她猛然抬起头来,嘴唇正好擦过卫云的脸庞,季优察觉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后,脸刷得一下更红了,脸上的热力都能烤熟一只虾子,她下意识的捂住嘴巴,惊慌的望着卫云渐渐变得深幽的眼眸,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隐隐跳动着一种她不懂的渴望。 卫云本想逗她,可当她娇软的樱唇刷过他的脸颊时,他内心的渴望瞬间爆,他伸出左手固定好她的头,右手拉下她捂着唇的手,也不顾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的大堂,将唇渐渐的凑近她的,他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慌乱,还有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温柔的笑了。 ~~~~~~~~~~~~~~~~~~ 馥儿开始走情感路线了,亲们若是喜欢就猛砸票吧~~~嘻嘻 章八、如果爱…… 卫云的唇渐渐靠近季优,感觉她的头在手心微微颤动,看她惊慌的闭上那扇心灵之窗,他轻轻笑了,内心的渴望瞬间被宠溺她的心情所取代,见她颤动的睫毛投射下来的阴影下有一根脱落的睫毛,他伸出一指轻轻拈了起来。 “傻丫头,眼开眼睛看看,你的睫毛掉了。”卫云尚在她脑后的手顺手揉了揉她的头。 季优张开眼睛,看着离自己有一尺远的卫云,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自己刚才期待的窘样,脸上刚褪下的红晕又急飙升。 优呆呆的低下头去,两只脚在地上无意识的画着圈。 卫云看她那温顺的模样,手痒痒的没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季优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嘴里嘀咕了几句。 “你说什么?”卫云没听清楚,将头又凑了过去,季优以为他又想干什么非法事件,连忙向后躲去。 边躲边说:“没什么,没什么。”说完吐吐舌头,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卫云见状笑开了,眉眼弯弯,竟十分俊美,季优抬头正好看到他含情的望着她,她的心瞬间如雷鼓般“咚咚”跳个不停,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轰”一声崩塌,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两眼紧紧胶着在他笑意盈然的俊脸上。 卫云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他在心里低叹:这个纯真的小丫头,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看着一个男人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吗? 正在气氛暧昧得不可收拾时,西媛已气豉鼓提着个大布包冲了下来,她将包袱重重的砸在椅子上,椅子被她粗鲁的动作弄得格吱格吱响。 季优被这一声惊得回了神,想到自己刚才花痴般的盯着一个男子看,她羞得满脸通红,转过头去见西媛还在生气,她讨好似的过去拉着她的衣袖晃了晃,眼神闪躲着卫云炽热的视线。 卫云见她眼中的迷蒙渐渐消失,知道她在自己的盅惑下慢慢清醒过来,他摇摇头,摇去心里渐渐升起的失落,拿起一旁的包袱背在肩上道:“走吧,我们走快一点,就能在傍晚时分赶到卫都。” 季优感觉卫云在说着卫都时语气极其生硬,仿佛跟卫都有仇般,等她仔细去观察他的神情时,却什么都看不出。于是闷闷的跟着他走出大堂。 走到马车旁,季优见面前的马车不是前几天坐的那辆十分简陋的马车,左右张望着不知道在找什么,西媛见状问道:“你在找什么?” “找赶马车的那个大叔,这几天我受伤了一直没见到他。”季优纳闷的道。 西媛闻言,真想狠狠敲敲她的脑袋,没见过反应这么慢的,马车师傅都走了好几天了她现在才来问,“他走啦,当时说好的只将我们送到永和镇。” 优闷闷的点点头,在卫云的搀扶下钻进马车,西媛随后也跟着钻进去。 两人都没现站在一旁的卫云脸上闪过的不自在,卫云见她二人坐稳后,也坐上马车,扬鞭挥向马**,马儿吃疼下慢慢向前奔去。 车内季优还在纳闷,她小声嘀咕道:“大叔太坏了,要走也不告诉我一声,亏我还跟他那么投缘。” 西媛见她叽叽歪歪的,‘扑哧’一声笑了,“我看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大叔也没什么好的,怎么就惹得你心心念念的,结果放着两个美男子不闻不问的。” 季优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什么,也不正面回击,只是故作哀怨的道:“是啊,我要是念着黑曜,估计有人会抱着醋缸狂饮了。”说完还带着有色眼光瞟了瞟西媛。 西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见季优暧昧的盯着自己看,她脸红得就要滴血,想起那不知道在几重山之外的黑曜时,心里不免起了淡淡的感伤,她现在对修仙已经不那么热衷了,只要能跟在自己心之所系的人身边,即使自己一辈子都是妖精她也觉得无所谓,可是黑曜是仙啊,她是妖啊,他们是注定仙妖殊途的。 季优见她脸上除了小女儿的娇态外,还有淡淡的惆怅,她伸出手覆在她略显冰凉的手上道:“西媛姐姐,如果你爱一个人,要及时说出来,即使不会有结果,至少你也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这样你今后才不会感到遗憾。” 西媛抬起头,见季优神色鼓励的看着自己,她有些艰难的问道:“我可以这样做吗?” “当然。”季优的回答很肯定,“不管是人是妖还是仙,都有爱人的权力,与其让自己每天都活在偷偷爱人的阴影中,不如大方的让他知道,他爱不爱你是他的事,只要你爱他就行了。”季优仰着头无比自大的道,她的这些观念都来自书本里所学到的知识,她记得她曾经看过一本游记,书里的女子是个很豪爽的江湖女,她爱上了一个高不可攀的王爷,最后她使出很多计策让王爷爱上了她,季优很欣赏这种敢爱敢为的女子。所以她希望西媛也能像那个女子一样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西媛摇摇头,季优的话虽然说得豪气干云,可是她放不下女子的矜持,受不了被拒绝后的难堪,所以她只敢在心里偷偷的喜欢就够了。 “小优,我做不到,我们仙妖殊途,如果我与黑曜相爱,我们是会受天劫的。”西媛想到那些脍炙人口的仙妖爱情故事,虽然很凄美,但是相守之后的别离却是无比撕心裂肺的,她宁可偷偷的爱着黑曜,也不想将两人都陷进那种绝望的深渊里,再说了,黑曜的心完全在季优身上,她又要以什么去赢得他的心呢。 季优知道她的顾忌,虽然不知道天劫是否真的存在,但看西媛一脸怕怕的样子,明白自己不宜再劝,于是闭上嘴将剩下的话吞回肚子,低下头,她正好看到安静躺在自己手上的紫金玉镯,她喜道:“有了,只要你修练成仙就可以跟黑曜在一起啦。” 西媛闻言蹙起了眉头,“要修练成仙何其容易,以我的法力只怕耗上千年也未必能得道。” 季优连忙举起手腕,亮出闪着金光的手镯道:“我这不是有仙物吗,你凭着上面的仙气修练,法力应该会大增的。” 季优以为西媛会马上欢喜的答应,谁知道西媛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盯着季优盈满真诚的眼眸道:“小优,你别天真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季优愣愣的反问,西媛一直对玉镯虎视眈眈,现在听她这样说她应该会很高兴的,为什么还一脸凝重,难道自己又错过了什么消息? 西媛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从她眼神中反应出来的确实是不知情的,她才叹道:“紫金玉镯必须要从命定的主人手上脱落下来仙气才会过继给他人,所以……。”西媛的所以没说出口,但季优已经很明白了。 所以她才会紧跟着她,等到她的生命消逝的那一刻她就能夺得紫金玉镯了。季优想到这里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一心一意想要待别人以真心,可是别人却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自己,难道她一辈子都得这么活下去吗?如果保住性命她就要失去亲人朋友,那么她宁愿在所剩无几的日子里与亲人们快快乐乐的过,也不要在彼此的算计中过完下半生。 ~~~~~~~~~~~~~~~~~ 亲们看完记得将页面向下拉拉,看见投票的几个链接了木有,还没推荐的都点点,还没收藏的也点点,有你们的支持,馥儿才能创造出更好的作品来,~~~吼吼 章九、天大的误会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平安到达卫都,卫都城门在落日的余晖中更显庄重威严,卫云极目远眺,轻轻的吐了口气,他还是回来了,他转过头望了一眼紧闭的车帘,眼神中闪过一抹痛楚,然后狠狠的掉转过头挥舞着马鞭向城门飞奔而去。 刚到城门,就见很多人排着队伍在检查什么,卫云拉了拉缰绳,勒制马儿停了下来,季优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撩开车帘探出头来问道:“怎么啦?卫大哥。” 卫云回过头去冲她温柔一笑道:“没事,你先进去,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说完也不等季优回答就跳下马车向那些身着禁卫服饰的人走去。 “将军,请问一下,这里生了什么事?”卫云向一个貌似禁卫头领的人拱了拱手,温和的问道。 那人正在粗声吆喝着让禁卫们严查什么来往人员,回过头来见一个长相俊逸的翩翩贵公子站在面前问自己,他很不耐烦的想吼他去排队,却在回头见到他的脸时,未出口的话就像突然被噎着了一样,他颤着音道:“二…二了半天也没二出个名堂,只是那眼神就像看到毒蛇猛兽般又畏又惧,还带着奇异的兴奋。 卫云眼神闪了闪,再次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能进城么?” 那人猛点头,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他的腿不停的打颤,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害怕,他眼角余光扫到有些禁卫正好奇的望着这边,他立刻努力平息内心的激动,镇定的道:“可以,可以,您这边请。” 说完对着那些愣愣拦着路的禁卫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让开。” 那些禁卫见头儿火了,畏惧的向旁边让去,不过仍是好奇这白衣公子是谁,为什么一向英明神武的头儿见到他会露出那样复杂的神情。 卫云拱手谢道:“多谢将军放行。”然后再扫了一眼那人,在众人没觉察之前将一个小丸子塞进那人手里,这才大步走回马车赶着马车进了城。 那人握着小丸子的手冒起阵阵热汗,他紧握着手,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马车,他的神情仿佛陷入追忆。 旁边有几个禁卫立刻围了过来,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人问道:“将军,这辆马车不检查能行么?” 那将军狠瞪了他一眼,严厉的道:“什么时候我做的决定也轮到你来置疑了?还不去检查,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那名禁卫碰了一鼻子灰,摸摸鼻子跟其他人退下了,那将军再次将视线投向马车消失的街道,双手死死的握紧,看来卫都将不再平静了。 卫云赶着马车大摇大摆的进了城,然后一路向城南方向驶去,季优见马车平稳便钻出马车来,平坐在卫云身旁纳闷的问道:“刚才那个将军很奇怪?” 卫云诧异的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才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哪里奇怪了?” “他的行为啊,他明明是个高高在上的将军,为什么会对路过的你如此客气?”季优狐疑的盯着卫云,想从他淡定的神色里找出一点异样,可是却无功而返。 卫云闻言心底震撼,刚才南宫的行为确实有不妥之处,如果季优都能看出什么,难保刚才那些禁卫不会看出什么?但他的表情还是同样的温雅,“这没什么啊,或许他是认错人了。” 季优不打算让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她继续问道:“应该不会吧,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你是他敬畏的人,你们一定认识?他是将军,你是游侠,说不定你们臭味相投结为金兰了?”季优立刻天马行空起来,脑海里想象着他们义结金兰的情形,但想到那位将军的神色又觉得不像,他的神色分明就像爹爹的属下见到爹爹时低人一等的谦卑。 卫云闻言淡笑着摇头,“他可是卫宫里的禁卫领,我怎么会认识他?” 季优听了愁苦着脸,瞎猜道:“说不定你就是遗落在外的卫国皇子,会认识禁宫里的领原本也不是稀奇的事。” 卫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脸上平和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下去,他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见无人注意到他们,他才缓缓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季优的惊呼声。 “卫大哥,你看你看,那里有捏小人的,那些小人好可爱,你停一下我去买一个回来。”季优手舞足蹈的道,在齐都时她就很喜欢收集这些泥人,离开齐都这种爱好还是没变过。 卫云见她不再纠结在刚才的问题上,很乐意的停下马车,季优马上雀跃的跳下马车,直奔捏泥人的摊贩面前。卫云见她兴冲冲的跑过去,连忙跟了上去。 “大家请让让,请让让。”季优拼命挤了进去,拿起一个个粉装泥人兴奋的问着老板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板正忙得不可开交,今天的生意实在好得不得了,他一年都没遇到这样好的生意,他抬起头乐呵呵的道:“五文钱一个。” 季优闻言小脸立刻垮下来,“啊,这么贵?” “不贵不贵,小姑娘,我听说这家的小泥人比那送子观音还灵验呢,我媳妇嫁来我家好些年肚子都不见动静,没想到刚买了这个泥人回去就有了,我们全家乐坏了。”站在季优旁一个三十好几的中年女人笑眯眯的道。 季优没应过来,愣愣的问道:“什么动静?”问完又想起来她在说什么,因为她以前也听到娘和两个嫁了人的姐姐议论这些事,她的脸迅潮红,见那中年女人暧昧的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卫云,她知道她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大娘,你想…想歪了,我跟他不是……。”季优结结巴巴的说,眼神在卫云身上溜了一圈后又不好意思的向别的地方乱瞟,手上拿着的泥人也不知道该放还是继续拿着。 那老板听到中年女人的话才总算明白自己的生意为什么突然好起来,他也在旁掺和道:“是啊,姑娘,你买一个回去,保证你跟这个小哥生个白胖小子。” 季优这回窘得想挖个地洞钻下去,两颊烫得可以烧开一锅水了,她尴尬的摇头摆手道:“我跟他不是……” 季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女人抢了去,那女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我明白了,你们肯定是私奔吧,这样也好,早日生个小子抱回去,你爹娘就会接受了。” 季优无语,不敢再随意答话,这些人会不会太有想象力了?眼角余光瞥见卫云正坏笑看着她,一点要辩解的意思都没有,她支起肘狠狠的撞了他一下,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旁人眼里就像是在向情人撒娇般。 一旁买泥人的人们见状都笑开了,大家笑着议论他们俩人真是郎才女貌啊什么的。 ~~~~~~~~~~~~~~~~~~~~~~~~~~~~~~~~ 继续呼唤收藏,推荐,书评~~~ 章十、记忆中的大哥哥 卫云见她窘得头都要埋地上去了,笑着掏出五文钱给老板,然后拉着季优的手走回马车,站在他们后面的人们说着好好努力之类的鼓励话。 季优只得暂时装耳聋完全无视人们殷勤的脸,然后以箭一样的度逃离现场冲进马车里,马车内西媛正要笑不笑的看着她满脸的窘迫。看她手上拿着一个惟妙惟肖的小泥人,立刻来了兴趣。 “这个小泥人好可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送子观音还灵验,要不你试试?”西媛见季优在她提到小泥人下意识的将泥人藏了藏,故意打趣道。 谁知季优脸皮经过刚才那一闹明显已经厚了很多,她笑眯眯的道:“要不送给你,你和黑曜试试?” 西媛立刻闭嘴不语,将头扭向一边,季优也不趁胜追击,将手上那个穿着异装的小泥人举到面前,手指轻轻的滑过那挺拔的鼻梁与笑得弯弯的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幕熟悉的画面。 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哭得稀里糊涂,旁边站着个**岁样子的小男孩,男孩脸上满是不耐烦,看她哭得抽抽噎噎的心里又极为不忍,扭捏了半天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泥人来递给她,然后粗声粗气的道:“喏,这个给你,不许再哭了。” 小女孩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眸,可怜兮兮的望着男孩手里的小泥人,眼里明明很渴望,却怯怯的不敢伸出手去拿。 “你真烦人呢,我都说送给你了。”男孩见她没伸手来拿气闷的跺着脚,将手里的小泥人使劲塞进小女孩的怀里,“拿着,不准再哭。” 小女孩满脸泪水的望着眼前凶巴巴的男孩,她本来是跟着爹娘去寺庙里上香的,可是转了几圈后,她就跟爹娘走散了,找不到爹娘她心里急,脚也走痛了,于是蹲在原地休息,可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爹娘她就急得大哭起来。“我不要它,我要爹娘,呜呜呜……。”小女孩拿起怀里的小泥人狠狠的丢回给男孩,那泥人撞到男孩身上立刻弹回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 男孩见状脸色铁青,他心疼的蹲下身子,拾起那些碎片,脸色哀痛,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全身都在打颤,等拾完了碎片他才恶狠狠的抬起头来瞪着小女孩。 “该死的你,这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男孩好听的声音里隐隐藏着怒气,他瞪着小女孩,活似要将她生生吞进腹中才解气。 小女孩本来也只是意气用事,心里后悔得不得了,现在见男孩狠瞪着自己,她害怕得立即大哭起来,男孩被她哭烦了,抓抓头皮大有捉狂之势,但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也顾不得生气,掏出手绢小心的将碎片包起来,然后走过去叹着气道:“你别哭了,难听死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女孩闻言哭得更加凄惨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她只知道她家门前有两尊好大好威风的狮子。 男孩见她哭得更起劲,浓眉紧紧蹙在一起,他蹲在她身边,抓起自己的衣角胡乱的替她擦着眼泪,动作虽然粗鲁,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很温柔,他轻轻擦拭着她满脸的泪痕,他心底纳罕:明明长得粉雕玉琢,哭起来的声音比杀猪声还难听。 “不要再哭了,丑死了。”男孩凶巴巴的道,她是水做的吗,怎么有那么多的泪水。 小女孩抬起头认真的望着他:“你真的会送我回家吗?” 男孩“嗯”了一声,小女孩看他像是在敷衍自己,嘴一瘪又要放声大哭,男孩抬头见她眼里的泪水又有了要决堤的趋势,他连忙附加一个重重的点头。 “我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小女孩很满意他的表现,可是想起自己忘了回家的路,她瘪着嘴委屈的道。 男孩愣了愣,无奈的道:“那你家大概是什么样子你总知道吧?” 小女孩点点头,偷偷瞧他脸上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才悄悄的放下心来继续道:“我的脚痛,走不了路了。” “……”男孩翻翻白眼,道:“我背你。” 小女孩闻言总算露出笑容来,那笑容就像雨后初霁的彩虹让男孩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男孩怔怔的看着小女孩笑得明媚的小脸,心里有一堵墙轰然坍塌,他伸出手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然后背过身去。 “上来吧,告诉我你家前有些什么,我们一家一家去找。”男孩无奈的叹道,真不知道自己今天了什么疯,看她一个人蹲在墙角哭泣铁硬的心竟会出现心疼,自己肯定是疯了。 小女孩欣喜的爬上他的背,她凭着记忆将家门前的事物描述了一遍,趴在他背上她感到很安心,不久就在一路的颠簸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小优,小优,到了,你在什么呆啊?”西媛的声音突然传进季优的耳朵里,她茫然的回过头来看着西媛,可眼里的焦距始终对不上西媛,她眼前出现的还是那个外冷内热的小男孩。 “你在看什么啊,口水流出来了?”西媛推了她一把,没好气的道,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出神。 季优愣愣的伸手去抹嘴角,却什么都没有,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西媛在戏耍她,她反手一巴掌向她拍去,“叫你胡说。” 西媛肯定不会乖乖的任她打,她笑着向车门躲去,身姿灵敏的跳下车去。 “你别跑啊。”季优伸出手的手落空,连忙跟着撩开车帘,作势要追打她,撩开车帘时却见卫云等在一旁,他一身白衣似雪,晃得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眼前的男子丰神俊朗,身姿挺拔如悬崖峭壁上的劲松,他淡笑着望向她,恍惚间竟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大哥哥。”季优失声喊了出来,他是大哥哥,那个在自己最无助时送自己回家的大哥哥,虽然他们自那以后再未曾谋面,可是她能确定他就是‘他’。 ~~~~~~~~~~~~~~~~~~~~~~~~~~~ 投票不留名的亲亲们,一人阿呜一口,嘻嘻~~ 章十一、独爱 卫云仍笑得温和,脸上并没出现任何熟稔的神情来,仿佛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快下来吧,我们到了。\~~!!\” 季优满心重逢的喜悦被他这不冷不淡的态度给彻底浇没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记得在齐都时那个迷路的小女孩了吗?”问完她又摇头,自己若不是看到手上的小泥人,恐怕也早就将大哥哥给忘记了,何况对于大哥哥来说,她还是个烦人的鼻涕鬼。 卫云伸出手去扶她,“我们进去再说,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 季优确实很累,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在他的挽扶下走下马车,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大宅子,大宅子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下,看起来肃穆又威严,季优举目望去,朱红色的大门上方题着‘庆春园’三个草书大字,朱红大门上镶着一对金光闪闪的锁扣,门前有两只威武的大石狮,季优回过头去问道:“卫大哥,这是你家!” 她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她以为她很了解卫云,可是细想来她对他的一切都无知到白目状态。 卫云点点头,正要说话,大门‘哐啷’一声被人由内打开来,一个貌似管家的男人从里面急步冲了出来,见到卫云时脸上充满激动。 “国师说少爷今日会到,老奴本还不相信,没想到少爷真的回来了。”管家激动得两眼晃着泪花,这时见少爷旁边站着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他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很快又被他掩藏起来。 “林伯,好久不见。”卫云伸出手给了林伯一个大大的拥抱,林伯惶恐欲躲,却来不及躲开,被卫云抱了个满怀。 “少爷使不得使不得,老奴是下人,你这样做有**份。s”林伯连忙挣扎开来,脸上尽是以下犯上的惶恐不安。 卫云笑得像个大男孩,“林伯,您别总是一声一个下人的,我听着别扭,走吧,看我离开的这几年园子里有什么变化。”卫云知道他谨守身份,连忙岔开话题。 林伯还欲再说什么,看了看卫云身后两个一脸吃惊的姑娘后,只得在前面引路。 季优吃惊的望着卫云,刚才那个笑得调皮的人是卫云吗?给她的感觉他一直都很神秘,成熟稳重,没想到他在家人面前还有这样一面,看来自己还真是不了解他。 “看什么这么专心?”卫云走了两步见季优没跟上来,又倒回来凌近她问道。 季优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你跟他们都是这样相处的吗?”说完还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卫云看她滑稽的样子闷笑了一声,然后很认真的点头,“是啊。” 季优的脸一下子红了,男人跟男人也可以这样??会不会太亲密了??而且那个林伯显然是个下人,她心里虽然没有多少阶级之分的观念,但是主子与下人如此亲近她从心里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优应了一声,手上突然一热,她低下头去,正好看见卫云浑厚有力的大手包握着她的小手。‘轰’一声,她全身的血淮直冲向脑门,她不自在的挣扎。 “走吧,去参观一下我的家。”卫云将手握得更紧了,季优只得跟着他向园子里走去。 西媛在他们身后气闷的瞪着他们亲密的身影,两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好歹她也是初来乍到,怎么可以将她一个人甩在一旁呢。气闷归气闷,她还是三两步跟了上去,反正这种待遇她又不是第一次遇到。 跨进大门,季优就被园子里的奇异景象给给吸引了全部目光,园子里的铺设与普通的园林景观没什么不同,只是走向前厅前摆了个极大的太极八卦图,细看却是两种颜色的花朵拼成的,这种花她还是第一次见,花瓣层叠纷繁,像牡丹又像海棠,细看却那一种花都不像,轻风吹拂下,花朵上竟起了层层金色光晕,她惊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花,怎么会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卫云看着八卦图的眼神闪了闪,“这花叫独爱,只有两种颜色。”其实是他只见过黑与白两种颜色,曾经听说独爱的花之王是金色的,百年难遇一回。所以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金色的独爱。 “好奇怪的花,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季优嘀咕道,脑海里突然想起西歧镇的石牌坊上那朵花,她惊叫道:“啊,我真的见过,在西歧镇时见过。”季优兴奋的道,然后回过头去拦着西媛的手,“西媛,你还记不记得,西歧镇的石牌坊上就刻着这种样子的花。” 西媛瞄了一眼地上摆着的花朵,看那花朵的形状,她脑海里突然闪过季优背上那朵刚勾勒出雏形的花,它不正和眼前这花一样么?季优与这里有什么联系? 季优见西媛看着独爱呆,又转过头去道:“我真的见过这种花哦,独爱!!好特别的名字。” 卫云将西媛的失神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的对着季优道:“这花我原本就是在齐卫交界地现的,西歧镇会有很正常。” “对哦,不过真的好漂亮啊,用花摆出这样一个八卦图,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摆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季优边欣赏这别致的摆法,边纳闷的问道,一般来说园艺是不会这样来摆设的,第一眼看上去很别致,看久了她还是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卫云闻言眼里的神色迅翻腾起来,他小心的睨了季优一眼,见她只是专心赏着眼前美景,他才暗骂自己多心了,“没有什么意义,只是觉得所有的贵胄人家的园子摆设都一样很没新意,所以才让林伯将园子弄成这样,不好看么?那我明天让林伯搬些其他花草进来,不过独爱这花太霸道,如果有其他的花入住园子,它就会迅枯萎。” “咦,还有这种说法?”西媛看久了那个太极八卦图就觉得头脑胀,心里不断涌起恶心感,她慌忙调过头去不再看,但心里越想越觉得有些地方很古怪,她曾听说太极八卦图有避邪之用,不知道卫云将园子里弄个八卦图是何用意。而且这独爱的花香也透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是啊,老爷在世时就觉得黑白两色花色彩太单调,试着将其他花种移进来,可是没过几天独爱就开始凋零,当时问遍园艺大师都没找到解决方法,还是国师大人给老爷出的主意,又将那些花移出去,独爱才又存活过来。”林伯在一旁插嘴道,回忆起自家老爷他的脸上蒙上一层悲凄之色,在夜色的笼罩下竟是无比诡异。 “可是这花虽美,但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妖异,怎么不试着换一种花呢?”季优看久了就觉得不舒服,她将目光转向那个看似一脸慈祥的管家身上。 林伯瞥了她一眼,眼神里突然乍现一种轻蔑之色,“我家夫人最喜欢的花就是独爱,我家老爷又很爱我家夫人,他怎么会愿意将夫人喜爱的东西挪走。” ~~~~~~~~~~~~~~~~~~~~~~~~~~~~~ 继续呼唤票票i~~ 章十二、深宅中的禁忌恋 季优自动无视掉林伯充满鄙夷的眼神,转头看着满园的独爱,月光下黑与白间流转着诡异的光芒, “小优,我们走吧。s”卫云见她脸上似乎蒙上一层神秘的光芒,走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肩低沉的道。 季优回过神来,见卫云对自己的动作越亲密,内心一阵窘迫,她使了个巧劲自他狼爪下逃脱出来,冲着西媛道:“西媛,愣着干嘛,我们走吧。” 卫云尴尬的收回尚在半空的手,顺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饰过去。 “走吧。”西媛反手拉住季优的手,得意的冲卫云笑了笑,拉着季优率先向前走去。 “少爷,她……”林伯对西媛喧宾夺主的行为感到非常气愤,他正想控诉什么,却被卫云以眼神制止,卫云望了一眼八卦图,眼神逐渐复杂起来,抬头见季优与西媛走在前面,他三两步跟了上去。 站在后面的林伯摇了摇头,他身边立即出现了两个影子般的人物,两人躬身向他施了一礼。 林伯摆摆手道:“去通知国师,说少爷找回了神女。” 两人一声不吭的点了一下头,如来时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林伯对着满园的独爱长叹了声气:“老爷,夫人,少爷总算平安归来了,可是卫都却要掀起腥风血雨,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少爷。” 说完便快步向卫云他们所走的方向跑去。 饭桌上,季优低头努力填着自己饥饿的肚子,时而抬头夹两筷子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西媛卫云的吃相就明显斯文多了,过了好一会儿,季优才觉得肚子饱得实在撑不下去了,她抬起头来正好看见西媛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拿筷子的手无意识的在碗里搅动。 季优伸手推了推她,问道:“西媛,你在想什么呢?” 西媛受惊,筷子吧嗒一声掉地上去了,她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看你长得娇小可爱,怎么吃起东西来比猪还难看。” “……”季优无语,不带这样损人的。 卫云好笑的看着她们俩人斗嘴,季优斗嘴总是占上风,很难得败下来,可今天她却懒懒的不想再回嘴,他望了一眼她眼圈下的黑影,知道她可能很疲惫了,他温和的道:“小优,西媛,你们吃饱了吗?” 季优连忙点头,眼角瞥见西媛似乎很犹豫的神情,她的动作一窒,“我吃饱了,就不知道这个吃相优雅的小姐吃饱了没有。” 西媛也不理她话中的嘲讽,温柔的冲卫云笑道:“我也吃饱了。” 卫云笑着点头,这时失踪了一会儿的林管家又出现在前厅里,他低头在卫云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卫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季优西媛道:“小优,西媛,你们赶了一天的路一定很累了吧,林伯刚才已经派人把客房整理过了,你们去休息一下吧。” “那就有劳林伯了。”季优甜笑着向林管家道谢,林管家笑得和蔼可亲,他连忙谦逊的微低身子,“两位小姐是少爷的朋友,无须对老奴如此客气,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两位小姐恕罪。” 季优慌张的也跟着作揖,出来混了这么久,她还真没遇到过什么正经八百的礼仪人士,现在应付林管家的客气,她顿时觉得有种无力感,刚才在园子里她明显感觉到林伯才她没什么好感,不知道眨眼功夫他的态度怎么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林伯也别跟我们客气,叨唠之处也请林伯见谅。” 林管家听了这番话又回礼,两人一来二去直弄得头晕眼花,西媛在一旁看着闷笑在心里,真不知道这两人要礼尚往来往来到什么时候。 最后还是卫云话了才结束了这段没完没了的拜礼,“好啦,你们就别拜来拜去了,时候也不早了,林伯你就带两位小姐下去休息吧。” 季优轻轻松了口气,总算拜完了,她浑身虚脱的靠在西媛身上,她怀疑要再拜下去她肯定会晕过去的,抬起头,她正好看到卫云戏谑的眼光,她脸一红,干脆靠在西媛身上装死。 在林伯的带领下,季优与西媛穿过几道廊檐,终于来到一处僻静的园子里,这座园子似乎刚修葺了一番,园子里的独爱散出一阵阵幽香,黑与白组成了偌干个小八卦图,轻风拂动,花中的金光也若隐若现。 月光下花团锦簇的独爱竟透着阵阵妖异,西媛穿过花园时,头上早已被汗珠布满,她看着前面带路的林管家,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林伯边引路边介绍着这园子,原来这座园子的名字叫允静,园子的名字是直接以卫云母亲的名字命名的,卫云的母亲喜静,最听不得轻风带起树叶的沙沙声,又因独爱太霸道,所以园子里就只有这一种植物。 季优初走进园子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园子里寂静的吓人,听着林管家的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响起,她的心略安,再见园子里的独爱,她心底又开始不安起来。 按林管家所说这园子是他家夫人最钟爱的园子,那么不管那位夫人是否已去世,以他敬爱他的老爷夫人的程度都不会将陌生的自己安排进这座园子暂居,这不是明摆着冒犯他家夫人吗?那么他又为什么将自己与西媛安排进来,而且他说到那位允静夫人时脸上的神情并不是下人对主人的尊敬,还夹杂着莫名的情愫,难道是……深宅禁忌恋?? ~~~~~~~~~~~~~~~~~~~~~~~~~~~~~ 周六啦,大家手上还有票票的都交给馥儿帮你们保管吧,你们放心出游吧,每人阿呜一口,嘻嘻~~ 章十三、西媛不是人 季优透过清冷的月光望向林管家,他的脸上带着近似梦幻一样的深情,看着独爱的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又极其诡异。 季优感觉寒意自脚底缓缓升起,她下意识的靠向西媛,手背上却传来一片湿润,她连忙抬起头来望向西媛,见她脸上被细密的汗珠覆盖,刚想开口问她怎么啦,她的手就被西媛拉住。 西媛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向她摇了摇头,低头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别问,我们先回房间再说。” 季优听她声音有些中气不足遂点点头就对林管家道:“谢谢林伯送我们过来,夜深了,还请林伯早点回去休息。” 林管家瞥了一眼两人,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向季优作了一揖才缓缓退了出去。 季优目送他走出院外,‘哐啷’重重的关门声传来,让站在院子里的两人惊得跳起来,季优吓了一大跳,见西媛的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得像鬼一样,她连忙扶起她向屋里走去。 屋里早已点好灯,细微的灯光还不足以照亮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走进屋里的一刹那,季优不自觉的抖了抖,阴森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若不是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她想她肯定早已夺门而逃。 “小优,快把门关上。”进了屋,西媛毫不掩饰的跌坐在地上,全身虚软得仿佛是打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仗。 季优来不及问什么,连忙关上门,回身见西媛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担心的问道:“西媛,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西媛待气息喘得匀些才将跪坐的姿势改成打坐的姿势,可是全身虚软,她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又颓然倒了回去。 季优在一旁看着很担心,“你是不是想打坐?”不知道为什么,季优觉得西媛似乎就要魂飞魄散了,可是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西媛使出全身的力气重重的点头,可看在季优眼中也只是把头耷拉下去,就好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全身的力气都在胜负揭晓的那一刹那全部消失。看她艰难的点头,季优连忙辅助她坐好,看她艰难的伸出双手放在膝上,手掌向上,手指不断变化着动作,她的眉宇间渐渐浮现一道蓝幽的光,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这可以说是她第一次见到西媛在自己面前打坐,她的手指不断变化着,直到那团蓝幽色的光晕笼罩了她全身,她才缓缓举起手来,在空中变化了几个繁复的动作后,又缓缓落下,她全身散的光晕更蓝了,渐渐的将整个屋子照映得透亮。 季优非常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修仙,那么她自己打坐时是不是也会散出如此强大的光晕呢,季优偏着头思考着,修仙跟武功中的内功不同,虽然也是照法诀修练,可是两之间的区别很大。 她曾见过大姐夫清晨时在林间打坐,那时看大姐夫的样子就像是入定的老僧般一动不动,而修仙却多了繁复的手势,只要哪一个手势对不上法诀都得重头来过,想来还是修习内功轻松。 季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西媛,见她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她想替她擦擦,又怕自己的动作扰了她修练,于是手伸进衣兜里又伸出来,如此三番还是做不了决定。 正在这时,西媛猛然睁开眼睛,‘哇’一声一大口鲜血直喷向季优所在的方向,季优见机极快,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回过头来见那口鲜血激射向一旁的椅子。 “咔嚓”一声,椅子应声而断,季优见状猛拍胸口,嘴里嘀咕道:“好险好险,还好我躲得快。” 再回过头来见西媛,她的脸色白中带青,就好像中了毒了一样,她连忙爬过去扶着西媛,急切的喊道:“西媛,西媛,你怎么样了?”她的声音里含着哭音与惶恐不安,西媛虚弱的样子是她从未曾见过的,一时间她慌得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只知道两手不停的摇着西媛,怆然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向下滚落。 过了半晌,怀里的人总算动了动,西媛皱皱眉头,感觉自己脸上湿湿的,她没好气的道:“我还没死呢,你就在这里哭丧,你这丫头总想着触我霉头。” 季优惊得眼睛大睁,看着怀里脸色渐渐恢复的西媛,她又是哭又是笑,“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我还以为……,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季优全身一阵虚软,她一**坐在地上,“你没死就好,呜呜呜,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季优的泪水瞬间开始决堤,想到伤心处她哭得更是凄凄惶惶。 西媛叹了口气,眼前还冒着金星,可是看那丫头哭得悲悲戚戚的,她内心涌上感动,她吃力的抬起手覆在季优略显冰凉的手上,低声道,“别哭了,我不是还没死嘛,把你的眼泪留到我死的时候再掉。” 季优抬起泪眼望着她,眼中闪过愠怒,她带着哭腔吼道:“不准你再说死,不准不准我不准,我是你的主人,我没准你死你想到别想。呜呜呜”任性又霸道的宣言后,她又开始哭起来,可见刚才真的把她吓坏了。 西媛无奈的点头,声音越来越虚弱,“好,你没准我死之前我绝不死,但是我现在很累,尊敬的主人,你是不是……可以准许……我先睡一……一觉……”话音刚落,她已陷入无边的黑暗中,昏迷之前她脑海里转着无数的八卦图,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自己为何会突然如此虚弱,原来问题全在八卦图里。 季优只顾着自己哭,根本没注意到西媛的异状,等到西媛将头无力的靠进她怀里时,她才从哭泣中醒转过来,见西媛一动不动的倒在自己怀里,刚收住的眼泪又滚落下来,“西媛,你别死,你别死。”季优摇晃了一阵后仍不见西媛有任何反应,她急得直打转。 她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她醒过来,去请大夫?不行,西媛不是人,请了大夫也没用,那怎么办,去请道士来做法?更不行,西媛是妖精,被道士抓着她就不能活了,那怎么办?去请仙人,可是她不认识啊,想到这里,她迟钝的大脑里猛然闪过一个人影,几乎是一刹那间,她想到了黑曜,对,黑曜,找黑曜就能救回西媛,于是她自地上弹跳起来,拉开门就要向外冲,可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愣在了原地。 ~~~~~~~~~~~~~~~~~~~~~~~~~ 么么,谢谢昨天收藏的朋友们,一周又过了,大家手上若还有空闲的票票都投给馥儿吧,谢谢大家了!! 章十四、英雄救美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季优想都没想就冲进来人怀里,失声哭道:“黑曜,你来了,你快救救西媛。” 黑曜听她哭得凄凄惨惨的,累积了好些天的气恼都消失无踪,他拍拍她的肩低声道:“别哭,西媛会没事的。”然后松开季优,大踏步走了进去。 室内的灯光稀疏,斑驳的光影映照着室内一片深幽,他望了一眼倒在门边的西媛,几步走过去弯腰抱起她向床边走去,边走边对愣在原地只知道哭的季优道:“把门关上,然后把灯拿过来。” 季优听到他的吩咐来不及拭掉满脸的泪水,急匆匆走进屋里掩好门,然后拿着灯盏跟在黑曜后面。 进入里屋,黑曜将西媛放在床上,伸出手搭上她的脉搏,感觉手指下的脉动渐趋平稳才松了口气,回身见季优正紧张的盯着自己,他走过去轻拭她脸颊上犹挂着的泪珠。 季优全身紧绷的盯着黑曜,见他表情凝重,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西媛有没有事?” “西媛没事了,你别担心。”黑曜心疼的看着她惊惶的小脸,刚才西媛的情况一定很凶险,要不她也不会被吓成这样。唉,这个总让人担心的小丫头。 季优闻言,紧绷的神经一松,她全身虚软的向地上倒去,好在黑曜眼明手快,及时将她揽进怀里,感觉她的身体还在微弱的颤抖,他心疼的道:“到底生什么事了,西媛虽脱离危险,可她身体里还有一股逆流的气息,如果刚才不是她自己及时调动体内真气抵抗,现在恐怕……”感觉怀中的人儿颤抖得加剧,黑曜自动将接下来的话给咽回肚子里。\~~!!\ 季优感觉自己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她能从容的面对自己的死亡,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朋友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西媛,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妄想加害她,然后一路相随,在同行的路上她现她们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可是这样一个亦敌亦友的人刚才险些在自己面前静静死去,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又开始滚滚下落。 “我不知道,刚才吃饭的时候都好好的,可是来到园子里西媛就开始不对劲,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呜呜呜,刚才…刚才的西媛好…好吓人……”季优语无伦次的哭述着,想到刚才生的一幕幕她就害怕。 黑曜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她揽进怀里,手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这些日子找不到她,他就要崩溃了,在永和镇时得到她可能在卫都的消息,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可是在进入卫都时却又突然失去她的踪影。 他利用千里追踪术才嗅到她的气息在城南这一带,他又急急忙忙的赶来,可是城南如此之大,他搜寻了很久才现她在庆春园里,刚到庆春园门口,他就感觉到季优绝望的气息,他连忙使用隐身术进入庆春园。 可是庆春园里像是被人施了法术,每个地方都一样,他在园子里走了很久都无法突破,可正在这时,他听到细微的嘤嘤哭泣声,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才总算找到季优。 现在感觉她就在自己怀里,他提起的一颗心才缓缓落了地,见她哭泣不止,那模样甚是可怜,他心一动,缓缓低下头去,将自己温热的唇覆上她的眼睛,轻轻舔掉她咸咸的泪水。 季优正专心的哭泣,脸上突然传来湿热感,她睁开眼睛就见到黑曜放大的俊脸,她如遭雷击般,全身一阵颤栗。“黑…黑曜……” 她的话音消失在两唇触碰间,黑曜闭上眼睛,轻轻吮吻着她,感觉她全身还在颤抖,他的动作放得更加轻柔,吻也如轻柔的羽毛般落在她的脸上,额上,眼皮上,最后又回到那个梦寐以求的地方。 他轻轻触着她柔软香甜的唇,美妙的滋味一如梦中所尝,他试探着伸出舌舔着她的唇,季优受此刺激嘤咛一声,猛然现自己在干什么,她连忙使出全身力气将黑曜推离身边。 黑曜完全沉浸在两人拥吻的美妙滋味中,被她狠狠一推,给推了个趄趔,他回过神来正见季优愠怒的瞪着他,他轻轻一笑,小母狮要火了。 “死黑曜,你占…我便宜。”季优捂着嘴神情愤恨的吼道,可瞄了瞄床上正沉睡的西媛,她又压低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做了亏心事底气不足。 黑曜见她憋屈的样子实在好笑,刚想畅快的大笑出声,可瞄到季优眼里明明白白的警告,他稍微收敛了一下,想到她让自己这些日子为了找她没命的奔波,他又起了捉弄她的念头,“占都占了,要不然我让你占回来?”黑曜摆出一个来占我便宜吧的动作,气得季优简直要抓狂,她呲牙裂嘴着想冲过去咬他一口,但看到他眼中狡黠的笑意时又及时压下这种冲动。 季优恨恨的瞪着他,“哼,谁要占你的便宜。”她头一甩,不打算继续跟他讨论这个尴尬的问题。冷静下来,她内心又起了羞涩之意,这毕竟是她的初吻啊。 黑曜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心情大好,他缓步走过去,安慰似的揽着她的肩,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察觉她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为什么不告而别?就那么不想我们同行么?” 想到那天一早,他跟原齐兴冲冲去找她却扑了空时他眼里又起了阵阵阴郁,揽着她的手臂也渐渐收紧,直到勒得季优喘不过气来都没停下来。 “咳咳咳,黑曜,你想勒死我啊。”季优呼吸急促的大喊,脸也涨得通红,黑曜见她那样慌忙松开手,季优没了依靠狠狠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气,待气喘得匀了她才想起要好好数落一下害自己如此难受的罪魁祸,抬起头却撞进那双如黑宝石般璀灿的眼睛里,他歉疚的盯着她,她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 “对不起。”季优垂下眼睑低声道歉,她不是不想跟他们同行,只是她不愿意连累他们而已。 黑曜蹲下身来,伸出右手温柔的抬起她的脸,“小优,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声音充满痛楚,神情温柔的盯着她。 ~~~~~~~~~~~~~~~~~~~~ 么么勤劳看此文的朋友们,能留下一点建议馥儿会更开心的~~~ 章十五、再现水娘子 就在季优快陷溺在这种温柔中时,床上的西媛低声咳了几下,季优立刻从这种迷蒙中回过神来,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向床边。 “西媛,西媛,你没事吧。”季优激动的冲过去,握着西媛冰冷的手急急唤道。 西媛睁开迷蒙的双眼,只看到有人影在眼前晃,她眨眨眼睛才逐渐恢复清明,看着季优凶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她艰难的扯着唇角,沙哑的道:“别…别哭,咳咳咳…”西媛极力说完这两个字,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季优急急的将她扶起来拍着她的背,见她脸色涨得通红,急声叫道:“黑曜,快点来看看。” 黑曜倒了杯水,听季优大呼小叫的急切样子,忍不住摇摇头,“你别着急,西媛没事,她才刚醒,喉咙肯定干燥,又急于安抚你才会咳喘不止。” 季优闻言内疚的望着西媛,心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番,自己真是害人精,朋友出了事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还叫别人担心。 黑曜此时已喂西媛喝下茶水,见她脸色比刚才好了些,问道:“西媛,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内息大乱?” 西媛一脸迷茫,随即想起院子里那些八卦图,她惊叫起来,“是独爱里设了阵法。” 黑曜闻言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想起他自己刚才也被困于花园之中,他相信西媛的话,那些八卦图的方位确实是设了一个阵法。 “什么阵法?为什么我没事?”季优见两人脸色都不好,急忙问道。 “那个阵法困的不是人,而是妖跟仙,黑曜,你快带小优走。”西媛突然醒悟过来,看来她们相信错了人,没想到卫云的城府竟会如此深,可是他到底想对付谁,是她抑或是黑曜? 怪不得她初进园子时就觉得有一股异力扑面而来,原来她们真的被设计了。“走什么走,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背后捣鬼?”黑曜冷硬的道,对方既然引君入瓮,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放他们离开。 “黑曜,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神啊鬼的,我没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啊,况且这里是卫大哥的家,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季优一头雾水,他们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也不想听懂,但是为什么她的心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呢? “黑曜,不要任性,带着小优快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西媛是相信黑曜的实力的,可是带着一个法力低微几乎没有的季优和受伤的自己,他是没办法全身而退的,倒不如牺牲……牺牲自己,好换来他们的平安,她就算死亦足矣。 季优的粗神经总算察觉到情况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简单,她不敢相信自己如此信任的人会背叛自己,“西媛,到底生了什么事?” 西媛瞪着一动不动的两人,知道如果不说清楚,他们俩谁都不会离开的,但内心又感应到强大的危险慢慢接近,只得长话短说,“他不是卫云,而这里是一个陷阱,我不知道这个陷阱是为谁而设,但是我能肯定是你们俩人中的一人,所以只要你们平安离开了,他们就绝不会为难我。” 季优听了西媛的解释出现了短暂的呆滞,他不是卫云,那他是谁,为什么跟卫大哥长得一模一样,他将她们骗到这里又想干什么?难道也是图自己手上的紫金玉镯吗? 黑曜闻言冷冷一笑,“西媛,你太天真了,他千辛万苦将我们引来绝不会轻易让我们跑了的,而且说不定现在屋外已经布好了陷阱等着我们一步步跳进去。” “黑曜,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要去找卫大哥,我要去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们,我们跟他无怨无仇啊。”季优激动的跳下床,急向门边冲去,可刚迈了两步,就被一股强大的拉力给拉回去。 黑曜铁青着脸瞪着她,暴怒的吼道:“你要去送死吗?她不是卫云,她是水娘子。” 季优只觉得耳膜都要被他的声音刺破,声音传入她心底,激起阵阵寒意,她抖了抖,难以置信的望着黑曜,“黑曜,为什么她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黑曜看她突然脆弱得不堪一击,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他低声道:“小优,别怕,一切有我,只要我在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季优通过一晚上的连续惊吓,这会儿早已筋疲力尽,眼一翻昏倒在黑曜怀里。黑曜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喊她,抬起她的脸,见她只是太疲倦昏睡过去,苦笑一声,将她打横抱起向床边走去。 西媛看着黑曜对季优的呵护,心底泛起无边的苦涩,她见黑曜抱起昏睡的季优向自己这方走来,她连忙向旁边挪了挪。 黑曜放下季优后,西媛拉起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叹息道:“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她又是凭着什么样的信念就是受尽苦楚也要去往西域的呢?” 黑曜摇摇头,他也不懂,每次问她都被她嬉皮笑脸的赖过去了。 西媛见黑曜盯着季优的睡脸愣,没来由得心里涌起不舒服,“对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黑曜扫了她一眼,“我在永和镇碰到卫公子,他当时正焦急的四处找你们……” “卫公子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西媛纳闷了,卫云在永和镇遇上她们然后跟她们一起走,为什么永和镇还会出现另一个卫云? 黑曜俊秀的脸庞立刻笼罩上阴沉,“跟你们一起走的不是卫云,难道你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跟你们在一起的人是假的吗?” “呃?”西媛哑口无言,她的确没怀疑过卫云是假的,因为自从季优满身是伤的被救回来,她就一心照顾季优去了,哪有功夫去想卫云是真的假的,而且这一路上卫云也没露出任何破绽,这让她如何去怀疑,想到这里,她忆起在永和镇他们临上路前卫云曾离开了一会儿,难道是那片刻功夫被人钻了空子? ~~~~~~~~~~~~~~~~~~~~~~~~~~~~ 馥儿作深思状,为虾米木票票呢~~吼吼~~ 章十六、仙界小公主 西媛自床上下来,跟黑曜走到一边的桌子旁坐下,黑曜见她脸色还是不好,倒了杯水给她。\~~!!\ 西媛接过感激的朝他笑了笑,心底甜蜜至极,她捧着杯子喝了几口水后才道:“黑曜,你怎么会认为幕后是水娘子呢?”说实话,她不认为卫云是水娘子假扮的,水娘子上次在无花池受了重创,她不可能会这么快恢复过来,除非有人助她,可是助她的人会是谁,能设计出如此高杆的阵法,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黑曜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刚才他也只是一时急怒想训斥西媛的天真,现在静下心来想又觉得一切真相似乎都隐藏在那厚厚的帷幕之后,明明呼之欲出,却总让人找不到头绪。 “我刚才也只是胡乱臆测的,现在静下心来想水娘子根本就没办法在地面上行走,所以这幕后之人一定不是她,而且凭水娘子的脑子,她是绝想不到这种方法的。”黑曜蹙着眉头深思着,这一路上就水娘子一直对季优虎视眈眈,这会儿却突然又冒出个神秘人,而对方似乎没有要伤害季优的意思,那么他把她们引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西媛闻言点点头,既然不是水娘子,那又会是谁?想到屋外满园子的独爱,西媛突然问道:“黑曜,你有没有觉得院子里的独爱很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细想又实在想不起来。” 黑曜眼神闪了闪,忆起曾经看到的那满山遍野的金色独爱时,心里一紧,可是却故作无知的问道,“独爱是什么?” 西媛猛翻白眼,就知道这些大老爷们对花没什么研究,“我就知道跟你说了也白说,我还是去摘一朵回来慢慢研究。” 黑曜抬手制止了她,然后手一挥,紧闭的门窗突然被打开,只见一条黑影急飞出又急飞回,西媛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是怎样出招的,黑曜手上已握着黑白两朵独爱。黑曜嘴角挂着一抹嘲讽似的笑意,他将花递给西媛,眼神若有若无的向窗边瞟了一下。 西媛也没在意他行为古怪,拿着独爱转来转去,白色的花瓣在灯光下泛着金色光影,就好像镀了一层金般,西媛一会儿拿近瞅瞅,一会儿又拿远瞅瞅,一会皱眉,一会瘪嘴,黑曜见她表情丰富忍不住道:“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见她仍蹙着眉头深思,他抢过花仔细的看,这花跟仙界里的花不太一样,少了灵气,翻来覆去的看了数遍后,他瞥了一眼西媛还在苦恼的样子,突然大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 西媛正愁眉不展,听他说想起来了,连忙凑近他欣喜的问道:“在哪里见过?” 黑曜指指屋外,然后理直气壮的道:“刚才进来时在屋外见过。” 西媛闻言知道他在耍自己,一巴掌毫不客气的向他身上招呼去,“你这个死家伙,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就知道耍人。” 黑曜见她的爪子向自己拍来,侧身一闪,闪开了去,他笑嘻嘻的道:“实在想不起来就别强求,不如转移一下注意力,说不定等一下就想起来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我只觉得眼熟,而且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小优背上有这样的刺青。”西媛见他闪过也不追打,看他嬉皮笑脸的严肃地道。 “什么?你说小优身上有这样的刺青?”黑曜惊讶的问道,见西媛要说话,他连忙伸手制止,然后向窗边走去,推开窗见外面走廊上除了有一滩血迹外什么都没有,他才安心的将窗户关上,走回桌边坐下。 “你什么时候现的,确定是这种花,什么颜色的?”黑曜坐下后激动的拽着西媛的手腕问道,其实他对这种花的印象很深,几乎每一个仙界的人都知道这种花,刚才之所以嘻嘻哈哈的应付西媛,是不想将心中隐藏的那个天大的秘密告之她。可现在听她说小优身上有这种刺青,他急切的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西媛的手腕被他扯得生疼,可看他满脸激动之色,连忙道:“就是上回在永和镇,小优浑身是伤的被卫公子带回来,我帮她上药的时候,当时我只觉得眼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种花。” 黑曜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季优,难道她是……,可想到她清丽的容貌,他摇摇头,小公主的容貌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即使转世也会是个绝色丽人,这在季优身上根本看不到一点小公主的风姿嘛,可是她身上的刺青又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她的家人为她刺上去的,黑曜如是想道。 “小优身上的花只描了个雏形,线条流畅优美,不像是刺上去的,反倒像是天生的,我曾经试探过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背上有刺青。”西媛的声音徐徐传来,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春风,可听在黑曜耳里却如奔腾不休的江水,带着汹猛的气势直至将他淹没。 是天生而不是刺上去的?那么她极有可能会是小公主,而且王母娘娘的紫金玉镯也在她手上,那么她一定是小公主,黑曜想到这里,眼前出现一个绝世风姿的女子来,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媚惑,让人身心**。还记得初次见到她时,他惊为天人,傻愣愣的盯着她看了半天也回不过神来。最后在同伴的哄笑声中清醒过来时,他以为出糗大了,可是小公主却对她漾起甜甜笑意,那一笑如天使般纯真,又如妖精般充满狡黠,更像魔域里的魔鬼般充满诱惑,让他有一种冲动将她拥入怀里,如果不是他自身的强烈自制力,他可能会做出让自己一生都后悔的举动来。 “黑曜,黑曜,你在想什么呢?”西媛见黑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是没拉回他的神智,她走过去使劲摇晃着他。 曜自沉思中回过神来,再望了一眼床上躺着昏睡的季优,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强烈希望她不是小公主,只要她不是,那么他们之间就还有很多的可能,倘若她是,那么他们之间永远只会有一种身份----主与仆的身份。 ~~~~~~~~~~~~~~~~ 么么辛苦看文的大家,看完记得扔票哈,要能留下爪印是再好不过的了,嘻嘻~~~ 章十七、水娘子是假,法师是真 正当两人沉默不语时,房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大力推开,房门所带起的风向桌边吹来,吹得灯火摇曳生姿,黑曜与西媛迅回头望去,只见房门前站了许多人,其中居中的白衣男子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下脸色冷峻得如万年冰山。 黑曜警惕的盯着那个白衣男子,眼里闪过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貌似狗腿子的家伙躬身弯腰的引着白衣男子走进屋里,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意,“国师大人,这边请。” 白衣男子倨傲的跨步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不可忽视的强势气息,他见黑曜愣愣的盯着自己,嘴角若有若无的轻轻勾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冷然。 “国师大人驾到,尔等怎么不行礼?”狗腿子一直弯着的身板在见到黑曜两人无动于衷时,总算挺直了,可话刚说完,他的眼角余光就扫到国师抬手制止的动作,他立刻又想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弯下腰来。 西媛这时才注意到这狗腿子就是林管家,见他那点头哈腰的模样她忍不住想笑,可是国师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为之崩紧,丝毫不敢松懈,可是她又很好奇,这人到底是谁? “黑曜,他是谁?”西媛拉拉黑曜的衣袖,小声的问道,可是在这寂静的房里,除了季优睡着时的小小鼾声就听得到她的声音了。 黑曜此时也顾不得回答西媛的问话,全身戒备的盯着国师,见他目光在屋里搜寻一圈后落在床上昏睡的季优的身上,黑曜下意识的向那边挪了挪,挡住国师的视线。 国师见状莞尔,终于打算开尊口,“床上躺着的就是神女!”国师大人不是在问话,而是陈述一个事实,他的眼角连扫都没扫黑曜一下,直接向床边走去。 “是啊是啊,国师大人,你说过带有紫金玉镯的姑娘就是神女,床上那位手上就有。”林管家边跟在后面边邀功似的回答道。 黑曜身形一闪,挡住了国师的去路,国师不以为杵,身子灵巧一闪,又闪到黑曜背后去了,黑曜气极,“我不准你接近她。” 国师嘴角扬起嘲讽似的笑意,“你凭什么不准?” 黑曜神色一僵,他确实没有立场不准,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季优被他带走,在他失神的刹那间,国师已走到床边。 他高大的身影将所有光线都挡住了,他眼神灼灼的盯着季优安祥的睡脸,冷俊傲然的神情有一丝的松动,但瞬间又恢复冷然。 季优在睡梦中感到极度不安,梦中有一匹狼死死的追着她不放,她慢它就慢,她快它就快,总之保持着距离即不上前来吃她又不离去,季优跑得实在累了,转过身去却突然被迎面而来的黑影给扑倒,她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睡眼蒙胧中,她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季优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仓皇尖叫出声,“啊……”啊字音还未落完,已有人急点了她的**道。来人微微让开来,微弱的灯光映照在他冷酷的侧脸上,看起来竟似地狱来的撒旦般冷冽无情。 季优叫不出声,眼中慌乱不已,她爬坐起来仓皇四顾,屋里除了那个冷冽无情的男子外,西媛黑曜都在,看样子自己的处境不怎么危险,季优自我安慰着。 可是这个就像阎罗王的家伙为什么点住自己的**道,看屋里众人脸色各异,季优只得在心里哀嚎,有没有人可以站出来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形啊,她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西媛,心下愧疚,自己好好的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反而把病人给晾在一边,有她这样照顾病人的么? 黑曜见季优醒来,冲动得跑过去,却被国师轻而易举的拦住去路,黑曜恼怒的瞪着他,“让我过去。” 国师脸色未变,眼里盈满讽刺,“鹰王就这点能耐?!” 黑曜闻言火气立刻窜了上来,两手合掌向国师身上招呼,国师也不是吃素的,只伸出一手格挡,一瞬间两人就拆了数十掌,黑曜眼见不能取胜,季优又受制,他更是气怒攻心,手上的招式也越来越凌厉。 国师仍是很轻松的与他对拆,见黑曜脸上不断冒出冷汗,轻讽道:“数百年未见,你的武功还是这么差劲。” 数百年?呃,敢情这两人都是千年妖怪?季优虽知道黑曜是仙,寿命很长,但这来历不明的冷酷男子也……,想到自己才十六岁就跟这群老得掉牙的两个老人待在一起,她额际就频冒冷汗。 西媛趁两人大打出手之际快闪到季优这边,伸出一指解了她的**道,急切的道:“小优,我们走。” 季优茫然的看着她,走?走去哪里? 西媛见她不言不语,也没动作,不禁慌道:“怎么回事,难道是**道没解开?”说话间已探手向季优摸去。 季优赶紧闪到一边去,“西媛,这是怎么回事?我睡一觉怎么就变得这么热闹了?”季优指指仍在对打的两人,还有站在一旁一脸狡滑的林管家和他身后的四大金刚,四大金刚穿着清一色的深蓝布衣,可不知道怎么的,这让季优很自然就联想到永和镇那八个身穿草衣草裙的金刚,那四个金刚漠然的神情也相似极了,她“呀”了一声,再细看那个林管家,越看越觉得面熟。如果将倒山羊胡子给扯掉,然后摘下头上一本正经的官帽换上三根翎羽,再把他梳得滑溜的型弄得乱糟糟的,一个绝版法师形象就出炉了。 正当季优仔细打量着林管家时,林管家冲着她友好的一笑,露出黄黄的牙齿,季优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这不正是那个神神叨叨的法师么?自己怎么转了一个圈又落进他手里了? 西媛焦急的抓过季优,强迫性的帮她套上鞋子,“你别问这么多,现在逃命要紧。”西媛动作极快,片刻功夫已扶着季优站起来,然后拉着一直搞不清状况的季优向门边走去。 季优跟着西媛的脚步向门边移去,她边走边回头喊道:“黑曜,你再撑一下,我们马上就走出……”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给吸过去,她连忙运起法力抵抗,可是她无疑是想以蚂蚁之力去对抗大象,后果绝对可想而知。 优惊呼一声,已身不由己的向前方飞去,她吓得紧紧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是自己摔成肉饼的悲惨模样。 ~~~~~~~~~~~~~~~~~~~~~ 么么辛苦看文的亲们~~ 章十八、白凤宇 季优的尖叫声再次灭于人为因素下,制止她的人剑眉皱了皱,冷硬的冒了句,“吵死人了。\~~!!\” 季优正激烈挣扎的身子立刻停了下来,她恨恨的瞪着那张俊美的脸,要不是全身被制住,她早就一巴掌招呼过去了,那还轮到他露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她心想我说不了话动弹不得,那就用眼光杀死你,杀不死也得瞪死你。 国师根本不拿她凶狠的眼光当回事,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揉着她本已凌乱的型,打趣道:“你眼不酸吗?”声音中含着浓浓的笑意,可那张死鱼脸上愣是没见到半点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季优觉得眼前男子心情突然大好,好像捉弄她是他毕生唯一的乐趣般,可是他大爷心情是好了,她的心情就坏死了,想到刚才狼狈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在他身上狠瞪几个大窟窿出来。 国师大人毫不介意,表情反而还挺享受,季优瞪了一会儿现这瞪人的活还真不是人干的,马上眨了眨快成斗鸡眼的双眼,眼睛酸涩得直冒眼泪。 旁边站着的黑曜倾身向前,“白凤宇,别忘了你答应王母娘娘的事。”情急之下,黑曜冷声抬出白凤宇曾做出的承诺。 白凤宇眼神冷冽的看着黑曜,面对黑曜时脸色又恢复冷傲,如一代圣君睥睨天下的样子扫了一眼黑曜,“本王自是没忘。” 黑曜听他这样说稍稍松了口气,人们都说妖界之王信守承诺,此言果然不假,但是白凤宇接下来的话却让黑曜全身再次紧绷起来。 “但是本王只答应遵守承诺两百年,这两百年期限已过,你们没有顺利迎回小公主的魂魄,那就别怪我了。”白凤宇冷冷扫视了一眼怀中长相平凡的女子,心底那股熟悉感却越来越浓,他潜伏在人间已近三百年,上次在无花池时他只觉得她很好玩,可是当那紫金玉镯散出来的金光刺疼他的双眸时,他知道他将寻回自己的挚爱。 季优听着他俩的****满头雾水,王母娘娘?小公主?他们讲的是那国语言,她怎么听不懂。 “白凤宇,你贵为妖界之王,竟然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小公主为你受尽轮回转世之苦,你就是这般回报她的深情么?”黑曜气极怒声道。 “小公主的情本王自是不敢辜负,可是这女子并不是小公主,你又何必如此维护?”白凤宇见黑曜失去理智,慢慢的诱导他,他要黑曜亲口承认季优就是小公主,小公主就是季优。 “她是……”辩驳的话即将脱口而出,可在接触到白衣男子狡黠的眼神时,黑曜急忙咽回剩下的话,他明知道当年那场仙妖之恋是何其悲壮,此时怎么会傻得捅出季优那还未明确的真实身份。 “她是什么?怎么不说了?”白凤宇有趣的看着黑曜似乎吃了一只大苍蝇的神色,知道他顾忌什么,但也不放弃的追问。 黑曜狠瞪了他一眼,闭紧嘴巴不肯再开口,这会功夫,季优的**道已自行解开,她纳闷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白凤宇将她探出去的脑袋按回怀里,对着黑曜道:“我不管她是不是小公主,她我是要定了。”说完这话也不管黑曜同不同意揽着季优向外走去。 季优被挟持着走,他们两人争执到最后怎么会扯到自己头上来,而且都没有人问自己的意见吗?“你们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白凤宇低下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我的意见就是你的意见。” 季优被他冷冷的眼神给吓得心悸,又听他如此霸道的话顿时气结,这还有没有人权啊。而且她不想跟他走,虽然他长得人模人样的,万一是个变态怎么办,想到这里她哆嗦了一下,开始奋力挣扎。 对于白凤宇来说,她的挣扎根本一点影响都没有,只是在挣扎过程中将自己更贴近他而已,可那个玩火的人却浑然不知道自己正在挑战别人的忍耐力,白凤宇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他低咒一声,然后欺近季优耳边低声道:“如果你不想让你那两个朋友有事就乖乖跟我走,否则……”阴森森的警告还没说完,怀里的人儿已静止下来。 季优恼怒的抬头瞪着他,她最恨别人威胁她了,可是此情此景,她又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刚才那一战,眼前男子并未便出全力,黑曜应付起来却很吃力,而且西媛身体还未复原,如果硬拼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仔细衡量了眼下局势,她直觉认为他不会伤害她,所以她决定跟他走。 “好,我跟你走,不过你要撤了外面设下的阵法,放了我的朋友。”季优突然扬声道,声量刚好让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免得眼前这个大魔头反悔。 “小优。”来自两个方向的急唤,季优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摇摇头,“我已连累你们很多次了,这一次我不想再连累你们,黑曜,西媛谢谢你们一路保护着我,但是我除了带给你们危险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以后你们要过得平平安安的,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这段话听起来像是遗言,黑曜皱紧眉头,双眼急得似要喷火,“小优,你别跟他去。” “小优,你回来,我们联手冲出去,我谅他也奈何不了我们。”西媛也急切的道,将身子挺得直直的,却因为身体的不适片刻又弯下腰去。 季优见状冲西媛笑了笑,真诚的道:“西媛姐姐,谢谢你!保重!”说完甩开白凤宇的箝制向屋外走去。 白凤宇毫不在意,冷冷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这才是他所熟悉的小公主,即使轮回十世,她高傲倔强的性子还是丝毫没有改变,他冲旁边的林管家点点头,投给黑曜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才跟着走出去。 “白凤宇,你若敢动小优一根汗毛,我跟你誓不两立。”黑曜急步追赶,却被林管家带着四大金刚挡住了去路。 白凤宇嘴角噙着一抹冷冷的笑意,完全无视黑曜的警告,出去寻到那抹白色身影在花中乱走,他快步走过去,再度搂上她的腰,感觉她温软的身子在怀中轻轻颤抖,他恶劣的笑开了,他伸出手自她身后紧紧环住她,直到她呼吸急促才徒然放开,看她埋头努力吸气,他满意的笑起来,痛就好,她痛才能体会到他这么多年来的痛。 ~~~~~~~~~~~~~~~~~~~~~~~ 么么大家,请多多收藏,请多多留书评~~ 章十九、非礼我就咬死你 季优待喘匀了气,回过头去狠瞪着白凤宇,却在他眼里看到一丝彷徨落寞,她的心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阵阵尖锐的疼痛,似乎记忆深处也曾有人这样忧伤的望着自己。\~~!!\季优眨眨眼,眼前男子又是一副冷漠之色。 “你……”季优觉得眼前男子突然变得高深莫测,剩下的话自动咽回肚子里。 白凤宇冷冷的扬起眉梢,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追问,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商量道:“走吧。” 季优迷茫的抬起头来望着他,清冷的月色下男子的脸冷酷无情,狭长的凤眼冷冷的注视着她,恍惚间季优感觉如置冰窖,她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白凤宇不耐的从她身边跨步向前走去,季优反射性的伸手拽着他的衣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难道也是想得到紫金玉镯?”季优一口气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除了紫金玉镯,她身上应该没有这个高傲的男子看得上的东西吧。 白凤宇回过头来,斜睨着她,半晌才不屑的道:“本王不希罕。” 季优一滞,这人够狂傲,但即不是冲着她的紫金玉镯而来,那么他又是冲着什么而来? “你不希罕它为什么要抓我?”季优不满的嘀咕,他不屑的眼神刺痛了她,就好像她是一只蟑螂般,不是冲着宝物而来,总不会是冲着她人来的吧,她应该没这么出名吧。 白凤宇回头望了她一眼,见她娇俏的脸皱成小老头样,他嘴角轻轻扬起,他向季优伸出食指勾了勾,那样子很魅人,季优心跳加被迷得晕头转向,屁癫屁癫的凑过去。 “你真的想知道?”邪魅的声音里盈满盅惑,季优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白凤宇见状嘴角的笑意越明显,“你很好玩!” 呃,你很好玩?!这算那门子回答,季优呆呆的望着他讥讽似的笑脸,真想一巴掌拍掉他刺眼的笑脸,季优一向是个手随心动的人,刚想完那一巴掌就已拍上白凤宇的俊脸。 “啪”一声在寂静的夜色下是那么的刺耳,季优清楚的看见白凤宇俊美的脸上立刻现出五根手指印,而那张脸在下一瞬间布满阴骛,季优被骇得缩紧脖子,见他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闯祸的右手,她连忙缩回背后,努力想解释什么,可是声音哽在喉咙边上硬是不了声,她一急,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容易出声了却是…… “你……你变态……。”季优说完见着白凤宇脸色明显更加黑沉,她连忙捂着嘴,她这不是火上浇油么?看了下突然变得恐怖的白凤宇,她摆开逃跑的架势,随时准备亡命天涯。 白凤宇阴沉的盯着眼前明明害怕偏偏又故作坚强的女子,他第一反应就是想掐死她,而且手也真的急向她抓去,没有人敢打他,即使是小公主也不敢,可是她却在打了他之后又骂他变态。她如此冒犯他的尊严,若不惩罚她他如何甘心。 季优还没来得逃开就被白凤宇抓住了,见他一脸凶恶的模样,他会不会杀了自己然后鞭尸泄愤啊,想到自己会有的下场,她连声尖叫。 酝酿了半天的尖叫声并未划破寂静的夜空,因为她的唇已被白凤宇给堵上了,感觉唇上传来酥**麻的感觉,她极力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这是怎么回事?最近很流行啃别人的嘴巴吗?那她可不可以啃回去?行动再次与大脑一致,季优狠狠的咬下去,白凤宇吃痛的急退开去,恶狠狠的瞪着她。 季优抬起头,见他唇角开出一朵妖异的血花,她伸出舌头舔舔唇角的湿意,一股血腥味顺着舌尖直窜向脑门,她感觉自己的脸滚烫,脑袋晕乎乎的,就像喝了几坛陈年佳酿,她抬头瞪着离自己几步远的白凤宇,感觉他不停的摇晃着,“你不要一直摇来摇去,摇得我头晕。” 白凤宇眼里闪过诧异,见她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三两步来到她身边,正好接住季优滑下去的身子。他眼神复杂的盯着她潮红的脸色,然后弯下腰抱起她急步向外走去。 季优再次醒来日已近正午,九月的天气仍旧炽热,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冷得抖,她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还是没办法驱除这种刺骨的寒意,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冷? 季优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空洞的大殿,大殿上悬挂着许多白色轻纱,轻纱无风自动,将整个大殿渲染得万分诡异,季优瑟缩了一下,觉得自己更冷了,她将目光放得更远些,阳光穿透窗户洒在地上,明明很温暖,她却觉得寒意更甚。 优下意识的拢紧身上的被子,颤抖的爬起来,但眼前一黑,她又跌回被窝里,她喘了口气,脑海里迅回忆昏倒前生的事。 昏倒前她被那个酷酷的白衣男子非礼,然后自己很不服气的咬了他一口,再然后自己就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是大魔头将自己扔在这里囚禁起来?囚禁就囚禁,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冷?想到这里她抬头看着那温暖的阳光,哆嗦着身子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向门边走去,或许晒晒太阳就会温暖一点。 季优一边走向门边,一边裹紧被子,好不容易拉开门沐浴在阳光下,她舒服的叹了口气,正午的太阳炽热毒辣,可是这一刻季优却没有感觉到以往阳光照在身上如被针刺的疼痛感觉,她长长吁了口气。 晒得久了,她觉得她的皮肤被烤得阵阵生疼,可是她却不想离开,能在阳光下暴晒的感觉就是好啊,但为什么她越晒心底的寒意便越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大魔头死变态给她喂了毒药? 正当季优想着大魔头有可能做的种种卑劣事,耳边就响起一声怒吼:“该死的,谁让你在阳光下暴晒了,你不要命了。” ~~~~~~~~~~~~~~~~~~~~~~~~~~~~ 又一周过去了~~这周还没来得及支持馥儿的亲们加油支持了哈~~~突然现多了两块砖~~虽然不知道做什么用还是谢谢亲们~~~呵呵~~ 章二十、异想天开的死法 季优被骇了一跳,赶紧睁开眼睛,瞅着白凤宇脸色铁青的向自己走来,她下意识向后退去,眼中惊惧不已,他想干嘛,不会又想到什么新的折磨方式了? 人棍?凌迟?想到种种恐怖的死法,她也顾不上其他,撒开腿没命的向前跑去,她不能让他抓到,季优急急惶惶的向前没命的狂奔,就好像身后有无数的恶鬼在追赶,可是她才刚跑了两步就被白凤宇拽住。 “你想魂飞魄散吗?”白凤宇厉声斥道,声音中还有微不可察的颤抖,他将她死死的搂进怀里,也不管她极力挣扎,徒然抱起她快步向大殿里走去。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大魔头,你别想把我变**棍,也别想凌迟我,要死就让我死得痛快一点。”季优止不住颤抖,脑海里闪过一幕幕血腥画面,她想象着白凤宇手拿利剑邪笑着将她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切下来,然后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烤,烤得肉质油滋滋焦黄焦黄的,再洒上调味品,然后当着她的面一口一口的吞下去,看得她头皮一阵麻。 然后场景再一换,自已被捆绑在架子上,白凤宇拿着把亮晃晃的大刀在她面前邪肆的走来走去,偶尔比一比在哪里下刀最适合,吓得她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突然自己被重重的摔回床铺上,打碎了她一连串血腥的想象,她仓皇抬起头瞪着白凤宇,此时却觉得他像是怪叔叔般对着她狞笑,他挥舞着手想将她拆吃入腹,她吓得抱紧被子连连向后蹬退。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季优嘶声大叫,眼前出现的是怪叔叔正狞笑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他举起双手向她抓来。 白凤宇皱着眉头,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杀她,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杀她,难道自己的面目真的这样可憎吗?想到这里他不耐烦的隔空点**,“吵死了。”白凤宇冷冷的道,见她安静下来才坐在床边,心想一个女人等于三百只鸭子的话法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季优挥舞着的双手立刻僵在空中,任她想怎么动都动不了,她惊惶的瞪着闲适的坐在床边的白凤宇,见他没有半点凶狠的表情才慢慢静下心来,慢慢的打量着白凤宇,见他面目冷冷的却没有萧杀之色,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张张嘴想说话,却怎么都不出声音。 白凤宇见她已渐渐冷静下来,扬起眉问道:“不再吵了?” 季优闻言连忙点点头,很期待的望着他,这会儿没了性命之忧,她又气从心中来,死变态,不要以为你会点**就了不起,等我学会了我一样让你变哑巴。 白凤宇好笑的看着她眼中的不满,然后很好心的再问:“确定?” 季优再次点头,不吵,不吵死你。 白凤宇手一举,季优的**道已解开,季优愤慨的大叫:“死……”酝酿许久的咒骂还未全出口,她再次被点了哑**,嘴巴张张合合硬是说不出话来。 白凤宇伸手搔了搔耳朵,季优尖利的嗓音还在耳畔萦绕,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斜睨着她气鼓鼓的双颊,愉悦的笑开了,“现在不吵了?” 季优愤恨的瞪着他,可是口不能言的滋味真是难受,瞪了很久她才决定放弃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笨事,最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算了,跟武功高强的人做对吃苦的人只有她,但是这会儿妥协了不代表以后她不会趁机报复回来,哼哼哼!! 季优一面腹诽一面装出乖巧的样子,可眼里堆着可疑的笑,让白凤宇暗暗心惊,眼前人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小公主,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提心吊胆,但是不管她怎么闹腾,总是逃不了自己的手心的。 “好,不过如果你敢再叫的话,我就会让你一个月都没办法说话。”白凤宇说完再次挥了挥手,季优感觉喉间一松,但是这次她学乖了没立即说话,防备的看着白凤宇,沉默半晌见白凤宇没有开口的打算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白凤宇一愣,然后点点头,他不是限制她不准说话,只是别尖叫就行了。 季优见他点头,想起刚才似乎有听到他说什么魂飞魄散的话,她凑上去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魂飞魄散是什么意思?” 白凤宇盯着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刚才情急之下自己才会道出心底的隐忧,现在被她一搅和,恐惧也随之而散。 “你听错了,我没说什么。”白凤宇淡淡的回应。 季优知道他是有意回避自己的问题,想了一会儿她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因为看他的样子,如果他不愿意说的,就算她用尽手段也没办法让他吐露半个字,她又何必浪费力气呢? “那么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季优情绪放松下来,又觉得身上窜起阵阵寒意。她下意识的拢紧被子,可还是止不住颤抖,刚才的想法又立即窜上心头,见罪魁祸就在眼前,她直截了当的问。 白凤宇冷冷的扬起眉,下毒?他还没卑劣到这种地方,“本王根本不悄对任何人下毒。” 季优闻言一噎,见他眉头紧紧的蹙起,知道自己的问话有可能冒犯了他的尊严,连忙打哈哈道:“哈哈,我瞎猜的,你就当没听见,没听见哈。”话虽这么说,可是季优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一番,明明受害的是自己,他才是有罪的人,自己干嘛这么怕他。 “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冷?”季优小声的嘀咕道,明明是九月天,酷暑未消,她怎么会这么冷呢? 白凤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归根究底她会如此惧寒还是跟他脱不了关系,“你还记得你昏迷前咬了本王一口吗?” “记得。”季优点点头,这跟自己咬了他一口有什么关系,想到自己咬的地方是他薄薄的唇,她的眼光就不受控制般向他的唇上瞄去,见他唇角上还留有一排浅浅的牙印,她双颊立即烧红,心也开始砰砰乱跳。 白凤宇见她突然泛起红晕的脸,心知她想起两人唇齿相依的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满足,仿佛她仍是那个巧笑倩兮的小公主,偶尔调皮的亲吻自己的唇角,然后在他开始回应想要得更多时再调皮的逃开。 ~~~~~~~~~~~~~~~~~~~~~~~~ 么么大家,继续伸手要推荐票票i~~ 章二十一、寒毒 季优见白凤宇沉默不语,心底的寒意越扩越大,她又开始止不住抖,嘴唇冷得紫,牙齿也嗑得直响。 “喂…,你…你说话啊,这…这到底怎么回…回事,为什么我…我会这么冷……。”季优冷得直打颤,她抵挡不了寒意,渐渐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最后只露出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白凤宇。 白凤宇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会这样都是因为舔了自己残留在她唇上的血,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现在的她早已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可她现在却只觉得冷,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肯定她就是小公主的转世,但她毕竟没有仙力护体,长时间下去她还是会有性命之忧的,如果她能撑过七天,那么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惧怕他血液里的寒毒了,可是她能撑过去吗? 想到自己会再次失去她,他的心就疼痛不已,他倾身过去将季优连人带被的抱进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听着他笃定的话语,季优一阵心安,被寒意侵蚀的痛楚也没那么强烈了,反而觉得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在白凤宇怀里沉沉睡去。 白凤宇叹息着将她放回床上,又从衣柜里拿出几床被子盖在她身上,他坐在床沿边上,伸出手指细细描画她清丽的五官,感觉她的脸向自己手掌蹭过来,他冰冷的心慢慢变暖,正当他出神之际,门外传来细碎的声音。 “国师,国师,您在吗?”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白凤宇眉头皱了皱,伸手替季优掖好被子,才起身向门边走去,走了一半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弹指一挥,白色的床幔层层向下飘落,直至季优沉睡的娇颜淹没在床幔之后他才复起步向门边走去。 他拉开门,就见平日服侍他的小太监宁公公低眉顺眼的站在朱红门旁。 “什么事?” “启禀国师大人,刚才皇上身边的冯公公前来宣皇上口谕,说是请您去德庆宫有事相商。”宁公公恭敬的道,抬头见白凤宇一脸冷峻,他又赶紧低下头去,国师大人圣洁不可亵渎,岂是他一个凡人能多看的,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冰冷气息也让他恐惧。 白凤宇点点头,心里却很纳闷,照理说百花祭之事已商量妥当,这会儿皇上诏见他有什么事,当时他主张召开百花祭都是为了找回小公主,可现在他已经找到小公主了,那这百花祭开与不开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知道皇上为什么找我?”白凤宇没来由得心里一阵烦闷,想到那个好色的老匹夫,要不是他想借助老匹夫的手找到季优,他早就一刀了结他了。 宁公公立即诚惶诚恐的垂下头,嗓音里透着害怕,“奴才不敢随意揣度上意。” 白凤宇回过头来再望了一眼纱幔翩飞的室内,他刚才已经结下结界,不会有人知道季优在里面的,再回过头来时,他扫了一眼宁公公,“传我令下去,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此殿,违杀无赦!” 公公颤巍巍的应了声,感觉到白凤宇全身都散着冰冷的萧杀,他的双腿不争气的开始抖。 白凤宇没再看他,昂挺胸的向德庆宫走去。 德庆宫是卫国皇帝的寝宫,德庆宫以皇帝的名字命名,虽有违祖制,可这皇帝却不介意宫人将他的名字宣之于口,反而唯老不尊,常常调戏宫女,他自称自己风流却不下流,让一些想借此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宫女们又气又恨。 一刻钟后,白凤宇已出现在德庆宫宫门前的廊道里,朱红漆宫门前站着六个如花宫女,统一的浅蓝宫装将其衬托得更加靓丽。 六个宫女正一脸暧昧的聊着什么,还时不时的向宫门内望一望,不知道谁说了句什么,大家又哄笑成一团,直到一个宫女无意间瞟到廊道上那抹翻飞的白影时蓦然闭了嘴,见同伴仍在放肆大笑,连忙伸手撞了撞她们的胳膊。 “干嘛啊?”一宫女不满的嘀咕,回过头来见撞自己的少女神色恭谨的立在一旁,她顺着她对着的方向望去,惊见那抹刺眼的白影已近在眼前,她连忙双手侧立,神色端庄的站立着。 旁边几人兀自笑得开心,丝毫未觉危险临近,“你们说皇上这次吃了玲玲没有,进去一个时辰了,会不会等一下出来就是我们的主子了?” “不知道,皇上难得一直调戏她,说不定现在正在龙榻上……”少女突然咬住嘴唇,不再说话,想象着里面的旖旎风光,她的脸就涨得通红。 旁边几人见她不说话,连忙追问道:“在龙榻上怎么啦,你倒是说清楚,别总吊人胃口啊。” 谁知那宫女不但不说,反而回过头来调侃起她们来,“你们一个个的春心荡漾了吧,我就不说,急死你们。” “你好坏啊,在龙床上还能做什么,当然……”另一个宫女接口道,可是毕竟是未嫁人的姑娘,那种话怎么都难以启齿,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当然什么?”一道邪媚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那宫女显然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见白凤宇站在自己面前,望着他冷冽的俊脸,她吓得心脏都要停止,她仓皇跪下,抖着声音道:“国师大人饶命。” 国师曾言谁敢在背后乱嚼主子的舌根,谁就吃不完兜着走,她做事一向谨慎,今日被同伴挑起了兴致才插嘴说了几句,没想到就被国师逮个正着,想到以前嚼舌根的宫女的下场,她脸色更加灰败。国师冷酷无情的性子是远近闻名的,今日被他逮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白凤宇冷冷的扬起眉,眼里全是嫌恶,老皇帝为人不正经,弄得宫里的人也跟着下流,就连宫女内侍都在私底下议论,经过他大力整制好不容易有了点成效,可老皇帝的不节制仍旧让宫里气氛骄奢淫逸,“宫规第二百八十一条说的什么?” 那宫女闻言脸色更加惨白,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来,齐声道:“国师大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白凤宇唇角微微翘起,冷冷的看着这一群脸色白的宫女,“有谁记得?” 六个宫女早已吓得嘤嘤哭起来,其中有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断断续续的道:“回禀…国师大人,宫规第二百八十一条规定:宫中众人一律不得私下里议论主子的事,若现有人违律当……”说到这几个字时,宫女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颤抖着伏在地上,哀求道:“国师大人饶命,国师大人饶命。” “你等知法犯法,让我如何饶过你们,来人,将她六人拉下去斩了,以儆效尤!”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宫门前,一旁的侍卫战战兢兢的围过来。 决定了她们的生死后,白凤宇头也没回的走进德庆宫,将那些凄厉的求饶声抛在脑后,如果一条纪律需要鲜血来铺就,那么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 写得好累啊,大家多多支持哦,为什么没人留书评啊~~~~囧~~ 章二十二、至尊P 德庆宫内,内侍一排排站在外面,神色窘迫又不安,见白凤宇跨进宫门,都齐齐跪拜,白凤宇挥挥手,内殿立即静得连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可是此时却响起一道声音打破这让人窒息的寂静。 “皇上,不要啦,皇上……”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来,声音里夹杂着的暧昧让屋外一干内侍都白了脸,如果白凤宇不在此,他们肯定早已竖起耳朵去听了,可是白凤宇的出现就代表着死神的出现,刚才宫门外他冷冷的声音让他们现在都还心悸不已。 “美人儿,来嘛,让朕好好疼疼你。”伴着**且苍老的声音响起,让本来在零度的空气直接过冰点,一干内侍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他们偷偷瞄了一眼白凤宇,见他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一颗小心肝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 “开门。”白凤宇冷声道,如果老匹夫急慌慌的找他来看得就是这一幕的话,他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可是……。”冯公公虽然也惧怕像煞神似的白凤宇,但刚才皇上交代了,如果国师前来的话一定要将他挡在殿外。 白凤宇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冯公公被冻得缩了缩脖子,却仍没有移步去开门。 其他内侍见两人似乎杠上了,谁都知道在后宫宁可得罪皇上,也不要得罪国师的事实,所以其中一人不顾冯公公狠厉的神色马上屁癫屁癫的跑去打开大门,躬身道:“国师请进。**j**” 白凤宇再看了一眼冯公公,才举步向殿内走去,刚到门边,一股异味就扑鼻而来,他皱皱眉头,脚下却不停的向前走去。 “皇上。不要了。你弄得我好疼啊。”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伴随着呻吟声让人的骨头都为之酥软。 明黄地纱幔下,两具赤果果地躯体若隐若现,一具骨瘦如材的躯体努力在另一具丰满的身躯上耕耘,两人一边喘息一边调笑,白凤宇闯进来时正好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基于君臣之仪,他转过头去,冷冷的道:“皇上宣臣来就是为了让臣看到这一幕?” 冷若冰霜的语气顿时让殿内火热的空气冻结下来。皇帝趴伏在女体身上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嘴里似乎冒出几句咒骂地话语,随即他从女人身上翻身下来,匆匆忙忙套上明黄中衣,对着女人微微噘起的嘴吧唧一声,然后调笑道:“美人,在床上等着朕,朕处理完了就马上进来陪你。” 女人虽恼于好事被打断。却也知道白凤宇素有铁腕之称,皇上对他言听计从,自己若凭着这一时得宠与他对着干,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只得点点头,看着皇上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袍,她心里又不屑。这皇帝还当得真是窝囊!竟被自己的臣子吃得死死的。 她抬起头透过纱幔望着那个冷酷的男人,白凤宇有着让所有女性趋之若鹜的外表,可他的性子太过冷淡无情,所以下面地宫女只敢在心里偷偷爱慕。 正好白凤宇也望着她,接触到他如冰霜的眼神,女人心一颤,感觉一股凉气“嗖”的抓上她光滑的背脊,全身都冷得如置身冰窖。她立刻别开眼光。她心底得出一个结论:这男人该是王地,他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人臣服。可这样的男人却是危险地,自己一个不慎就会跌入十八层地狱。 德庆帝已经穿好衣服,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向白凤宇走去,白凤宇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向殿外走去。 德庆帝见他无礼的行为,额际的青筋不易察觉的跳了跳,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跟了上去,其实他也是有怨气的,自己好歹是一国皇帝、九五至尊,可是白凤宇从来没有像其他臣子一样伏在他面前,他就连最起码的好脸色都欠奉,若不是自己有求于他,他又何尝会容忍他至今。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初见白凤宇时的情形,那时他年仅四十,刚失去最看重地儿子,媳妇与孙子也在战乱中失踪,他受此打击****之间白众生,于是他去城郊祈福,那时白凤宇如神仙般飘然落于他面前,说他有办法帮他找回自己地孙子,于是他带他回了卫宫,给予他无上的权力,没想到却是养狼为患,十五年一晃而过,他地孙子却仍不见踪影。 充满精光的眼神瞥了他仍旧俊美的侧脸,他很纳闷为什么长达十五年,他的容貌都没有一丝的改变,而自己却在不断的衰老中。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御书房,德庆帝坐上龙椅,精光灼灼的老眼死瞪着白凤宇,过多的眼白里全是阴森森的杀气,白凤宇闲适的站立在一旁,压根视他于无形。 “爱卿见了朕似乎从未行过礼?”德庆帝咬着牙关道,虽然他曾说过免了白凤宇的一切礼仪,但此时此景见他傲然的站立在一旁,他心情还是大为不爽。 白凤宇面无表情的扫了德庆帝一眼,“德庆三十二年,城郊光华寺,德庆帝亲口许诺我免了三跪九叩之礼,莫非皇上忘了?”他的话语里有着冷冷的嘲讽,潜在意思就是:连自己说过的话都记不住,看来你已经老了。 德庆帝被他的话一噎,怒火顿时腾得上来了,他站起来猛拍桌子怒火滔天的道:“白凤宇,你别不识好歹,朕能给你无上的权力,自然也可以随时收回,你莫要忘了,你现今的一切都是朕给予的。” 白凤宇冷冷的看着德庆帝勃然大怒的神情,讥讽道:“皇上应该记得,我从来都不屑这些权力,你爱收回就收回。” 德庆帝二度被噎着,胸口急收缩,他颤抖着指着白凤宇,“好,好,好……”好完之后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的干瘪的脸涨得通红,确实,这些权力全都是他一厢情愿给他的。 白凤宇见他气得直吹胡子,脸上讥讽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如果皇上找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训斥我,那么请容我告退。”说完也不等德庆帝说话就向外走去。 “你给朕站住。”德庆帝从来没有这样挫败过,当年他欣赏的正是白凤宇那与生俱来的孤傲,可是今日他恨不得将他打进牢里,狠狠的折磨掉他的孤傲,但看他那难以让人驾御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是奈何不了他的。 白凤宇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悲悯的看着耍浑的德庆帝,德庆帝被他那眼神气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他像个任性的老头嚷嚷道:“我孙子什么时候回来?” 悄咩咩上架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请大家继续支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二十三、诡异的身份 是夜,满天的星辰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辉,清冷的月光洒在宫墙上,将那些殿阁楼台衬得像是一只张着血喷大口的狮子,等着将来人吞吃入腹。 月光下,一抹清冷的身影缓缓向前走着,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一眼望去竟透着无边的孤寂,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他抬起头来望了一下在月色中显得更加萧条的宫殿,轻轻的叹息自他薄唇逸出,不由得他加快了脚步向前走。 正在殿门口守着的宁公公满眼睡意,已是三更了,可是他没见到白凤宇回来仍不敢擅自离开,他抬起头望着空落落的前院,心里突然升起无限的惆怅。 他来奉御殿当值已经有三年了,还记得当年他被调来这里时,他的同伴们都吓他说国师就是一只吃人的老虎,指不定哪天他就要命丧此处,当他战战兢兢的来到这里时,国师就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做你应该做的,看你应该看的,听你应该听的,说你应该说的。” 他当时被他冷冷的语气冻得直抖,国师所说的话他是听而未懂,直到后来他无意间撞到的那一幕,让他明白了国师所说的话。 那夜月亮很圆,月光很亮,将宫殿里每个阴森的角落都照的亮堂堂的,他当时内急,焦急中他也顾不得国师曾明言午夜之后禁止殿内所有人擅自走动,匆忙向最近的茅厕跑去。(&) 当他好不容易解决了急事一脸舒坦的向回走时,却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阵狼啸声,他心里纳闷,这宫殿是建在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方。离山很远。怎么会有狼嚎声。 可是等他侧耳倾听时却又听不到了,他正暗斥自己多心时,又一声长长的狼嚎声响起,而且这次地声音离他极近,似乎就在奉御殿,他长这么大只听说书先生讲过这种凶残地动物,想到现在它就所在眼前,他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他极力控制自己拔腿逃跑的冲动。颤巍巍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边走边给自己打气,“别怕,小宁子,你是最勇敢的,再说这宫里头根本就没什么狼,镇定镇定。” 宁公公一面对着自己打气,一面向前摸索。狼嚎声此起彼伏,像是在低低的哀嚎,又像是情期呼唤雌性的求偶声,凄厉而缠绵的声音将他吓得腿都软了。此时夜正深沉,四周寂静得像一座死城,宁公公只感觉四周地风嗖嗖的吹来。寒冷的气息让他止不住颤抖,他想跑回屋里蒙头大睡,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一步步接近正殿。||-|| 静!很静!静得宁公公连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他心跳如擂鼓,随着接近正殿的石阶,他紧张得全身抖,额际冷冷嗍嗍向下掉。他一步一步踏上阶梯。腿脖子直打颤。明明知道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正殿的大门微微敞开。门地缝隙处透着微弱的火光,在这样诡异的夜里直让宁公公心里打突,狼嚎声也未再响起,他甩了甩头,心想肯定是自己刚才蹲得久了,头脑有些麻弊才出现了幻听,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不太灵光的脑袋,倾身过去想要带上门,可是…… “嚎…嚎……”停顿了很久地狼嚎声,突然又响起来,这次仿佛就在宁公公身边,他吓得一个趔趄,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他颤着身子只觉得恐惧侵蚀着他每个毛孔,抬起头向门缝边上望去,只见一匹浑身雪白的狼正凶恶的瞪着他,它地目光闪烁着冷冽的杀意,它抬高前蹄向他压来。 宁公公只觉得死亡的气息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惊惧的瞪着渐渐向自己踩来的蹄子,惊慌之余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昏死过去。 现在想起,宁公公还没办法从当时强烈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第二天他醒来大病了一场,隐隐约约中似乎想起昏倒前那匹白狼化身成一个长相俊美的白衣公子,他正冷冷的盯着他。 宁公公想得入神了,并没看见白凤宇缓缓走了过来,白凤宇地身影敏捷轻盈如豹,他轻轻行至宁公公面前,见这个胆小怕事地小太监又在愣,他难得心情好的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宁公公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抬起头来望着白凤宇,月光下他的脸俊美如神邸,却冷得如万年冰山,除了尚还带着暖气的嗓音,宁公公几乎就要以为站在自己面前只是一具冰雕而已,这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却因为太急他又没能抓住。 宁公公鲜少这么近距离与白凤宇对视,他的眼神冷得足以将人冻成冰块,只一秒钟他就败下阵来,颤着声音道:“奴才参见国师大人。” 白凤宇挥手让他起来,“下去吧。” 宁公公低声应诺,垂着头缓缓退了几步才转身向偏殿走去,刚走了几步又被白凤宇叫住。 “等等,你去打桶热水来,记住要热。”话说完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径直推门向里走去/ 宁公公愣愣的看着那抹白影消失在眼前,然后又像突然恍然大悟般向厨房跑去,其实他在奉御殿当值这么久,白凤宇从没叫他做过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来,就连衣物都没让他浆洗过。 他曾不小心打开了白凤宇的衣柜,他现里面一件衣物都没有,可是白凤宇却总是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袍,即使风沙再大,也不见他衣袍上有半点脏污,这让他惊奇之余又难免心惊,什么样的人长期穿一套衣物却不见脏污? 白凤宇做事从不劳他人之手,今日这番吩咐是否已将他列入戒心之外了?虽然他不知道答案,可是能为国师做一点事,他还是开心的。 白凤宇推门进去,双手一挥,漆黑的屋子立刻亮如白昼,他大踏步走向床榻,刚才让宁公公打水来,其实他是想到要帮季优驱毒,虽然寒毒在她体内暂时不会危及生命,可是让她这样一直受寒毒的侵蚀他也心有不忍,所以他想以自己的法力帮他驱毒。 撩开层层纱幔,白凤宇来到床榻前,行走时所带起的轻风将纱幔吹得胡乱翻飞,他伸手拔开床幔,心里有淡淡的欣喜,三百年来的孤寂此时却烟消云散,想到自己能再次她拥进怀里,他就激动得不能自已,而拔开床幔的短短时间都让他觉得有一世纪之久,终于拔开最后一层床幔,他的心已被喜悦涨满。 他满心欢喜的穿过最后一层床幔,视线却在空空如也的床上僵住,满心的欢喜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熄,他的眼神瞬间冻结,小公主人呢? 章二十四、热疗法驱毒 白凤宇瞪着空空如也的床榻,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小公主人呢,刚才他出门时设下结界,按理说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来,小公主为什么会失踪了呢? 是有人来带走她还是她自己闯出去,如果是前他就小觑了对方的实力,能将他的结界破灭而不带一点痕迹,在这世上也就那么一两个人。\~~!!\如果是小公主自己闯出去……,他摇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昨夜将她带回他就试探过她体内的法力,她身上只比普通人多那么一点法力,连保命都嫌少哪还有能力破结界而出。 想到这里他排除了季优自己闯出去的可能性,但带走她的高人又是谁?他感觉屋里的气息跟他走时一模一样,来人即能掩藏自己的气息,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得的带走季优,那这样的敌人就有些强大了。 他一边想一边察看,突然小小的呻吟声自他对面的床侧传来,他连忙绕过去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自己以为失踪了的季优么?他慌忙将她抱起放回床榻,吊在半空的心总算落回安稳原地,想到刚才的臆测,他连连摇头,怎么事情扯上季优他就变得这么浮躁了。 看着季优在棉被上蹭了蹭又睡过去,他为之失笑,床这么大,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掉到床下面去,还害他白白担心了一遭。 “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j.\白凤宇站起身向门边移去,拉开门就见宁公公带着几个太监抬着一个足以容纳三人地木桶,桶里装着九分满的热水。 “奴才参见国师大人。”几个太监见应门的竟是身份尊贵地国师。都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木桶跪行大礼。 白凤宇挥挥手道:“起来吧,把水抬进来。”说完侧过身子给他们让路。 几个太监应了一声复又抬起木桶,缓慢的起步抬进奉御殿,将木桶放在白凤宇指定的位置,他们向白凤宇行了一礼又鱼贯而出。 白凤宇见他们离去顺便带上门,暗念了几句法诀将门边设下禁制才向床榻边走去。 季优仍在熟睡,她冷得蜷缩成一团。贝齿死死咬着苍白的唇瓣,整个人缩在被窝里抖。 白凤宇侧坐在一旁,深邃如幽潭的眼眸闪烁着莫名的光辉,他伸出修长大手,暗念法诀,手指上冒出一团金光,他的手指从季优光洁的额头途经挺直地鼻梁然后到她颤抖着的嘴唇上,片刻功夫,她整个人开始泛起微弱的金光,全身的寒意也渐渐消失。 白凤宇能感觉到她体内的寒意暂时被压制住。但要彻底清除却还差最后的热疗法,热疗法其意是在热水中将她体内的寒毒逼出来,然后由白凤宇吸收回自己的身体里,如此循环几次,就能将她体内的寒毒彻底清除。^^.nbsp;^^ 本来奉御殿里就有一处温泉,但是面积太大,不易用来驱毒,所以他才会叫小宁子抬热水来。 回过头看着冒着氤氲热气的木桶,他犹豫地望着季优慢慢变得恬静的睡脸,目光变得深幽。热疗法唯一的不足就是施此法的两人必须除去所有衣物袒诚相见。他倒不是怕负责任什么的,而是怕自己会经受不住来自她的诱惑,一个让自己等待了三百年的情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很难不动绮念的。 他还记得昨夜吻她的甜美滋味。那是他吻小公主时都不曾感受到的**滋味,虽然这仅仅是一个浅吻。但想象着将她搂入怀里,他全身地血液就开始沸腾,他连忙收敛心神,极力将带有色彩的绮丽思想从脑海里驱除。 白凤宇站起来,将季优从床上扶起来,修长的手指开始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外衣、中衣、肚兜一件件地被他脱下。初见季优宛如婴孩的肌肤。白凤宇只觉得一股热力迅冲向脑海,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没想到季优的身子看清来瘦弱,真材实料却是有的,只见她该丰满的丰满,该翘的翘,该没赘肉的地方一点赘肉都没有。白凤宇极力控制自己地双手袭上她胸前地浑圆,强大的吸引力之下,他连忙别开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弯腰将她抱起走向木桶边。 短短几步路却好似要耗尽他一生地力气,他才能避免他的眼光不断的瞟向季优赤果果的身子,那宛如初生婴孩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勾引着他去怜爱,但是他却必须控制自己的**,好不容易走到木桶边将她放进热水里,白凤宇额头上已冒出许多细碎的汗珠,他抬手拭了拭满头的汗,苦笑的看着坐在木桶里还睡得安稳的季优。 这个傻丫头,如果自己的自制力不那么好,现在早将她拆吃入腹。 伸手拭了拭水的温度,似乎比预想的要凉许多,他连忙运起法力给水加温,直到水的温度升高,他才三两下除去自己的衣物,精壮的身子透着年轻的活力,他跨进桶内,盘坐在季优的对面。 眼光的余角又不小心的瞟到她丰满的胸部,白凤宇心跳加起来,一股热力急窜向腹部,他苦笑着闭上眼睛,他这是自做孽啊,明明不能吃,却偏要放在眼前来折磨自己。 他伸出双手搭上季优的双手,慢慢运起法力,两人全身被白光笼罩,平静的水面开始波动起来,白凤宇闭着眼睛暗念法诀,双手带着季优的双手变幻着繁复的手势,热气渐渐被寒气所取代,季优冷得牙齿直打颤,全身也跟着不停的颤抖。 白凤宇睁开眼睛见她神色极为痛苦,一手对着她的掌心继续运功,另一手运起法力将水中的寒气全吸进自己的体内,一会儿原本冒着寒气的水面又开始沸腾起来。 白凤宇额际的汗珠一滴滴滴落在水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他的法力经由季优的经脉而过,将她身上的寒气一一逼了出来,如此循环了几次,她体内的寒毒也渐渐消失,她也不再感觉到寒冷,只是觉得口干舌躁,她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是如何媚惑撩人。 白凤宇感觉到她体内的寒气已逼除,刚运完功收回法力,却猛然见到季优如此撩人的一幕,他差点把持不住将她扑倒,但心想自己与她来日方长,自己若此时趁人之危,此后她必定恼恨自己,这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结果,所以极力忍住冲动将她抱起走回床榻。 轻柔的放下她,他也跟着钻进被子里,将她光裸的身体贴向同样光裸的自己,感觉她柔软的身子紧紧的熨贴着自己,虽然很自虐,他却自虐得很满足,仿佛一下子找回了自己丢失很久的肋骨,带着这样的满足,他伴着她进入沉沉的梦乡。 么么仍支持着馥儿的亲们,一个啊呜一口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二十五、刺激的早安吻 半梦半醒间,季优觉得自己似乎躺在一个暖炉旁边,暖炉散出源源不断的热力让她舒服的喟叹着,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身子向暖炉靠过去,感觉暖炉好像在持续加温中,她心底纳闷,以前用过的暖炉都是上半夜它暖自己,下半夜就成自己暖它了,可是这个暖炉真奇怪,竟然有自动升温的功效。 季优伸出手摸了摸怀里的暖炉,软软的,有种肉肉的感觉,而且还在她手中胡乱跳动着,她不满的捏了捏,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见暖炉像长了脚般向一旁移去,她伸出手将暖炉死死抱在怀里,蹭了蹭又舒服的睡过去了。 白凤宇哭笑不得瞪着眼前那个睡得一脸满足的丫头,她的双手正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腰,虽然知道她只是无意识的举动,白凤宇全身还是迅火热起来,连他的分身都快昂扬,他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吃了她,软玉温香在怀,他若还不动情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可是……,看到她满足的睡颜,他的人性险险胜过狼性,他在心里自我安慰道:趁人之危不是正人君子。可是双手却不由自主的袭上她饱满的胸部,他感觉一股电流从手上窜向身体的每个地方,激起了全部的反应,听到她低低的呻吟声,他的**被冰水兜头浇下,虽还残留着火苗,但他知道现在时机不对。只得收回还眷恋着地大手,翻身下床,急急的跳进木桶里。$$$冰冷的水将他地**之火冲去不少,可是想到那娇软的身子倚在自己怀里吟哦的情形,他全身又开始沸腾起来。 哎,这****恐怕真的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第二日,季优自昏昏沉沉的昏睡中醒来,她习惯性的蹭蹭身边的热源,感觉对方似乎僵硬起来,她纳闷的伸出手指戳了戳道:“咦。怎么变硬了?” 白凤宇闻言爆笑出声,这小丫头如果敢继续玩火,他一定会让她尝尝玩火**是什么样地滋味。 季优听到大笑声,迷蒙的睡意全部消失,她惊惶得抬起头来,就见一名丝凌乱的美男笑得花枝招展,原本冷酷的脸也因为笑而更加帅气,就这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她的心开始急跳动起来,砰砰砰。似乎在下一瞬间它就会蹦出喉咙来,这样的极品美哥怎么会出现在她床上。 她的视线自美男的脸移到他露出被子光裸的手臂上,迟钝地大脑立刻敲起警钟,一个大男人光着身子躺在自己身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下意识的拉高被子看着自己,一丝不挂!! 季优实在无法形容当时的自己有多震惊,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冲向脑门,然后炸开,她的脸急的热。(个妖王何时受到过这种冷遇,他气愤地自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向季优走去。 季优正观察着他,见他爬起来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精壮的身子暴露在她面前,她立刻感到面红耳赤,视线在他那标准的身材上游移,她不好意思的别开眼,视线下滑的瞬间扫到他昂扬的分身,她的表情惊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入腹,张大的嘴怎么都合不拢。 他、他、他……季优惊讶得忘了自己一个大家闺秀是不该紧盯着男人的下半身的,但她确实震惊得无以复加,一颗小心肝急的跳动着,就像揣了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怀里忽上忽下,一大清早的就让人看见如此让人血脉贲张的美景,这不是刺激人么。 白凤宇顺着季优呆滞的目光向下望去,他清楚她是被自己的分身给吓倒了,也不避讳的走过去,套上长裤长袍,然后看季优还在愣,他的坏心一起,倾身过去,低沉的道:“亲爱的在想什么?你再这样瞪着我难保不会爬上床来跟你缠绵哦。” 季优被他近在耳畔的声音吓得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当着他的面死盯着自己不该看的东西,她满脸浮现羞涩之意,她的模样让白凤宇又升起一股怜爱之情,他在她的嘴唇上浅啄了一下,算是慰劳自己辛苦的把持了****。 “你这个死变态,你敢再亲我试试看。”季优回过神来就见白凤宇在自己唇上偷香,她刚想甩他一巴掌,可是他却像知道她的举动般急退回安全距离,气没撒成,她只得恶声恶气的叫骂。感觉自己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伸出手狠狠的擦拭着,却不知道这样一来,自己胸前的大片风光又流露出来。 白凤宇偷香成功,笑得像是偷腥的猫儿般满足,听到季优恶声恶气的叫骂也不当回事,见她嫌恶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是一只万恶的苍蝇一样,他的心没来由得涌起不舒服感,又见她胸前大半的雪肤都裸露在外,刚压下的**又开始翻腾,他望向她的眼神更加深幽,还时不时的崩出火花来。 季优正猛擦着自己的唇,说实话她并不讨厌白凤宇的吻,可是想到他们见面两次,他两次都在欺负她,她心里就不满,此时感觉一道炽热的视线向自己射来,她下意识的望向白凤宇。 只见他深邃的眼中闪着火花,带着强力电流的双眼瞄着她胸口,在他眼里仿佛自己没穿衣服般,呃,自己确实是没穿衣服。她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涌来,连忙抄起一旁的枕头向他砸去,边砸边吼道:“你出去啦,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剧情开始稳定了,么么支持馥儿的亲们多投票多留言哈 推荐一本好友的书,书名是我和康熙有个约会>,粉好看滴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二十六、事后追究 白凤宇知道自己此时不宜再做停留,便顺势向外间走去,他怕再多停留一秒就会忍不住向她扑去,因为她怒气腾腾的脸蛋实在太诱人了。 季优见他走出去,连忙拿起一旁放着的衣服套在身上,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才跳下床来,感觉自己全身虚软无力,又因跳下来时用力过大,她险险的向地面上栽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接住,季优稳住身子,感激的向来人笑了笑,突然又想起刚才两人的袒诚相见,他吃尽自己的豆腐,她的脸色立即晴转多云,最后竟转成雷阵雨。 白凤宇见她号啕大哭,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前一刻还笑得阳光灿烂,下一刻就哭得梨花带雨了,看她委屈的样子,他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哪知…… 季优狠狠的推开他,这个挨千刀的色狼,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占自己便宜,“你个大色魔,不许你靠近我,呜呜呜……”说到这里季优更是悲从中来,她怎么能…怎么能跟个男人赤身**的同眠一个榻上呢,如果让渊哥哥知道了他肯定会休了自己的。 对于季优的眼泪攻势,白凤宇完全处于无措状态,以前若有女人在他面前哭,他是立即转身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是现在面对季优,他却无法选择眼不见为净,虽然知道她是恼怒自己占了她地便宜。^^^^^^^而自己也确实占不住理,他向前移了一步,却见季优受惊似的连连后退。他心里就涌起不舒服感。 “你别再哭了,样子难看,声音更加难听。”白凤宇本来是想安慰她的,可是出口地话却是嫌恶,眼看季优嘴一瘪又放声大哭起来,他烦躁得抓抓头,然后双手作投降状道:“别哭了,我服输还不成吗?” 这是白凤宇上千年来经过无数次大小战役后次认输。\~~!!\他不甘的瞪着听到他的话猛然停住泪水的季优,心底震惊她收放自如的功力之余又心疼她,瞅着她泪盈盈的双眼及红通通的鼻子,他叹息着向她走去。 季优见白凤宇向自己走来,吓得连忙向后退去,他是危险分子,自己一定要能离他多远就多远,可她只注意到前面没顾到后面,直到脚撞到障碍物向后倒去时她才大叫一声,以为自己会摔得很难看。可下一秒却再次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你怎么总这样不小心?”白凤宇无奈地叹道,这丫头有把人吓出心脏病的潜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 “要你管。”季优逞强的道,她恨恨的瞪了一眼白凤宇,然后很嚣张的别过头去。||-||随即想起两人正紧密的抱在一起,她脸红的挣脱开来,这一次白凤宇从善如流,放开了她,然后行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闲适的望着季优满脸地别扭。 季优瞪天瞪地瞪空气。就是不敢再瞪白凤宇,她现只要他出现的地方都让她感到手脚无措,乱瞟着的视线猛然触及房内盛着水的大木桶,然后她又望向凌乱的床铺。一种想法迅窜向脑海里,他们…他们做了?而且还洗了鸳鸯浴? 想到自己的全身都被这个该死的男人看光摸光吃光毫无顾忌的实行了三光政策,一股热力迅在她脑海里炸开,她想她的脸跟炸熟得虾子有得一拼了,别扭了半天她才嚅嚅道:“昨晚……我们……有没有……” 说到这里,季优的食指已紧紧地绞在一起,她暗自瞟了瞟白凤宇,见他一脸自在的盯着自己。她心底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该死的色魔,欺负了自己还敢一副问心无愧地模样。但心里气归气,话还是要问清楚的。 “什么,你说太小声了我没听见?”白凤宇双手抱胸,瞅着她潮红的娇颜及紧张的样子,明知故问道,声音里有难以掩藏的愉悦。 季优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他,见他眼里闪烁着戏谑,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埋下头去,手指再次绞紧,可这次她却不是因为羞窘,而是因为气愤,她恨不得自己现在绞着的不是自己的双手,而是白凤宇地脑袋。 想了良久,她心一横,还是要问清楚昨晚到底生了什么她才安心,就算真地生了不好的事,她也有知情权不是。 “我说…我们昨晚到底生了什么事?”季优一鼓作气地大声问道,问完她的脸更红了。 白凤宇见她羞涩的模样,逗弄她的心思一起,就再也止不住,他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就那样了啊。” “哪样啊?” “那样!” “那样是哪样?”季优的语气冒着火气,显然有些不耐烦继续跟他猜谜似的****。 “就你想的那样!”白凤宇也识趣的不跟她玩文字游戏,免得等一下将这小丫头给气死了,他就再没乐趣可玩了。 “我想的是哪样?” “你想的是哪样就是哪样。” 不知不觉两人又开始玩起绕口令,绕来绕去都在“哪样”“那样”上,实在听得让人无趣至极,偏生两个当事人还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一声怒吼声响起才结束了这段很没营养的****。 “白凤宇!”季优气极了,模糊中是记得黑曜曾叫过他的名字,她怒喝道,这丫就想绕着自己打圈,然后忘记追究昨夜之事,她季优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也不把罩子放亮一点。 一个当事人懒懒的应了一声,还伸出修长的手捂着嘴打了个很雅的呵欠,貌似昨夜太勤奋没睡好,他那慵懒的样子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季优正磨牙霍霍的瞪着他,见他如此风情万种看得眼都直了,她见过的美男子很多,却从来没有一个如眼前这个这么惑人,他的魅力就在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间流泄出来,让人防不甚防,季优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急跳动起来,这个男人真的好危险,他全身散出来的致命吸引力让她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明知道自己不该动情,不能动情,可是她却如飞蛾扑火般,整颗心都为他急跳动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一周又过去了,亲们在这周若还没支持过馥儿的,赶紧支持一下,别让手中的票票浪费了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二十七、一辈子都不可能 季优险些被自己的想法给雷晕了,以至于很久很久以后,她都认为自己当时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个大色魔,虽然长得很好看,虽然声音很有磁性,虽然身材很棒,但是她怎么会是一个只看表面而忘了他恶劣本质的粗浅之人。 行走在白玉铺就的道路上,季优的心神早已飞到十万八千里外,直到…… “砰”“哎哟”两声同时想起,季优反射性的捂住自己受伤惨重的额头,眼前直冒金星,她边揉着自己的额头边狠瞪撞着自己人……呃,不是,是柱子,心底纳闷柱子什么时候长了脚来撞自己了。正不解之时,耳畔响起了关切略带责备的声音。 “走路都这么不小心,你到底在想什么?”白凤宇伸出手拉开她捂着头的手,看她额际泛起红肿,他轻轻的吹了吹,温柔的问道:“还疼吗?都肿起来了,我们回去上药。” 说着就带着季优向奉御殿走去,季优连忙拖住他的手,道:“不碍事,不碍事,卫国皇帝不还等着你吗?” 白凤宇的性格是说一不二的,见她摆手拒绝,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弯下腰霸道的将季优打横抱起来,季优只觉得全身突然腾空,吓得想要尖叫,突然想起自己此时在皇宫,连忙捣住嘴,将那还未出口的尖叫硬生生地压回去。^^.^^ 那天早上她质问白凤宇。想得到的结果没得到,却得到另一个惊天的消息,原来她此时在卫宫里。自己现在所处地位置叫奉御殿,而白凤宇就是卫国最受欢迎的美男子国师,他的所到之处都会有无数爱慕的目光射来,而且男女不限。 这几天她被白凤宇绑在身边,见识了卫宫的极度奢华,就一个奉先殿内外就有季府两个那么大,更别说奉先殿内的假山水榭,简直就是一处人间仙境。\~~!!\她最喜欢的就是殿旁那处冒着氤氲热气的温泉,可碍于白凤宇神出鬼没地行踪,她虽然心痒痒的却没胆子敢去。 今日一大早就有个小太监来宣卫国皇帝的口谕,叫白凤宇去德庆宫,季优心想自己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的面对白凤宇时,而且还有机会去泡泡温泉,白凤宇却一脸深思的盯着她,那眼神深幽还带着算计,让她的心不可抑制的漏跳一拍,接着他很认真的问自己是不是觉得待在奉御殿很无聊。 她不知道他要做何打算。但心想肯定不会有好事,连忙摇头,白凤宇的神情似乎显得很失望,他点点头,然后冒出一句:“按理说我是东道主,我应该带你出去走走的。” 说完也不管她地强烈反对,让人拿了一套太监服给她,那太监服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穿在她身上简直糟蹋了她的好身段,她死活不愿意穿。\j.\结果白凤宇只轻声说了一句,就让她彻底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你不想穿,我不介意亲手帮你穿。” 想到自己刚才走神撞到柱子就是被这个大色魔害的。她愤愤的伸手紧紧勒着白凤宇的脖子,本以为会让他难受,可抬头见他不痛不痒的样子,她气得咬牙切齿,真想狠狠的咬他一口,可想到自己上次就是舔了他的血而受着寒毒的侵蚀,她愣是没敢将想法付诸行动。 白凤宇正好低下头来,见她一脸地忿忿不平。心知她是在生气自己没能勒痛他。他扬起唇角,露出一丝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季优再次被他的笑容给电到。他的笑容就像昙花一现般绝美却也来得快去得更快,可是从季优地角度望去,那笑却让她莫名的悸动,。 白凤宇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唇角的笑意扩得更大,他突然埋下头来在季优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再这样盯着我,小心我吃掉你。” 滚烫的热气吹拂在季优的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季优猛地回过神来,眼光不自在地移开,可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现四周突然多了许多地宫女太监,她们瞪着自己的目光或艳羡或嫉妒,还有更多地是鄙夷。 咦,自己得罪她们了吗?怎么一个个的都好像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看看前方那个长相甜美的宫女,那眼睛恨不得瞪突出来,再看看她旁边那个,拿着手绢的手使劲的绞着,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像绞着的是自己的头,她吓得连忙掉转头,又触及一位看来有三十好几的老宫女,她端着盆的手无意识的狠捏着盆沿,还不时传来一阵阵“咔咔”声,季优吓得更惨,身体无意识的向白凤宇怀里钻去。 白凤宇软玉温香在怀,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冷冷扫视那些人,她们见白凤宇扫视过来的目光,或埋头或别开眼或装着做手上的活计,总之没一个人敢跟他对视,白凤宇满意自己的威慑力,继续大踏步向奉御殿走去。 过了良久,季优感觉外界危险的视线都不见了才敢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现他们已经回到奉御殿外的青石路上,难怪这么安静!季优松了一口气,在白凤宇怀里挣扎着想要下来自己走。 哪知白凤宇却牢牢将她锁在怀里,眼见奉御殿已在眼前,季优也懒得再挣扎随他而去。 两人的近距离接触又让季优想起前几天的尴尬事来,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连忙没话找话说,“刚才那些宫女貌似很喜欢你,你这样抱着一个太监肯定会让她们的芳心碎了一地。” 明明是毫不在意的找话说,可出口的语气却变得酸溜溜的,她说完这话见白凤宇脸上浮现着些许笑意,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知道他误会了刚想反驳,白凤宇已开始话了。 “好大的一股醋味啊。”白凤宇取笑道,双手下意识的搂紧她,仿佛是在向她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说实话季优是感动的,这个男人似乎随时都能感应到她内心的想法似的,虽然认识很短,可是他却非常了解自己每一个动作表现出来的意义。话说一个绝色美男如此在乎自己的一举一动,她该很知足才是。 听到他调侃自己的话,她立刻回击,“我吃醋,等着吧,下辈子看看有没有可能。”嚣张的态度,嚣张的语气,看着听着都让白凤宇很不满,他危险的俯下头去威胁道:“有多不可能?” “一辈子都不可能。”某位不知死活的家伙嘴硬的回道,眼前突然罩上一片阴影,下一刻她的唇已被对方捕获。 带有惩罚性的吻火热的袭来,季优在这方面还是新手,坚决抵抗不到几分钟就弃械投降,任由对方攻城掠池,而毫无一点招架能力…… 掉收藏了呜儿做错什么了吗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二十八、把欺负进行到底 话说白凤宇狠狠蹂躏了季优的嘴唇后,带着一脸满足的喘息着,季优见他放松了怀抱连忙挣扎着逃离到离他八丈远的地方狠狠的瞪着他,心却还在急跳动着,她下意识的向四周望了望,见没人才松了口气,自己现在穿着太监服,若被人瞧着刚才那一幕,指不定还生出什么事端来。 大色魔的脸皮厚可能不会觉得什么,可是自己的脸皮薄,这点脸面还是要的。 再说这只大色魔就像是一只情的种猪般,逮到机会就狠狠的蹂躏自己,她力气小又打不过他,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要不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大色魔都放过自己,说不定现在自己早被他生吞活剥了。 “白凤宇,我警告你,不准再碰我。”季优气愤的大吼道,要欺负也得看地方,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见了,他不做人她还要做人呢。想到这里,她连忙拍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在白凤宇的口濡目染下,自己的思想怎么也跟着变得不纯洁了。 白凤宇完全无视她的警告,向她走来,他到不是想欺负她,而是看到她额头上已肿起一个油亮油亮的小包,想带她进去上药而已。 可是才被他吃尽豆腐的季优可不这么想,她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只要他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逃之夭夭,现在看他一脸严肃的向自己走来。||-||以为他还想欺负自己,连忙转过身去撒腿便跑,却不知自己身后有人。硬是横冲直撞过去。 “小优。\~~!!\”来人堪堪避过季优冲上来地力道,然后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将季优一晃而过的身子抓了回来。 季优只觉得眼前一花瞬间跌进一具温暖的怀抱里,她以为自己又落到大色魔手上,连忙挣扎,可耳边却传来一声熟悉地呼唤,她徒然停下动作,抬起头来。就见黑曜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 “黑曜。”季优激动的抱住他,那夜她被白凤宇带走,她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黑曜了,为此她还心情低落了很久,没想到在卫宫里她还能再见到他。 黑曜对于季优热情的反应只是腼腆一笑,他将她拉开上下打量了一圈,见她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白凤宇冷冷的瞧着久别重逢的两人热情的诉说着别后的事,见季优热情的扑向黑曜,他脸上地表情又冷上三分。该死的臭丫头,就没见她对自己这样热情过。**j** 正聊得兴起的两人,突然感觉到背后扫来一道炽热的视线,两人下意识的向白凤宇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又极有默契的转回头来继续交谈起来。 这下白凤宇气得更惨,这两人敢无视自己的存在,简直是岂有此理,想到这里,他火冒三丈的向季优走去。 季优感觉到白凤宇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不住的颤抖。其实她刚才扑向黑曜时就有点挑衅他地意思,现在见他怒火滔天的向自己走来,她的小心肝就一颤一颤的,声音也不可抑制的颤抖。 黑曜自从出现在这里。就觉得季优跟白凤宇之间的情形有些不对劲,所以任由着季优抱着自己,然后他利用眼角的余光扫着白凤宇铁青的脸,这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直觉没错,再看季优虽然热情的跟自己说话,可明显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事情似乎已经脱轨。 正当两人心思各异时,白凤宇已行至两人身边。他一手自然的揽着季优的腰宣示着所有权。一边冷冷的看着黑曜,“鹰王地嗅觉果然厉害。我将小优藏得这么紧,还是被你嗅出来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骂黑曜是狗了。 黑曜羞恼交加,心知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上不易大动干戈,只得忍下这口气,笑着道:“妖王好能耐,潜伏在人界竟然如此之久,还真是不容易啊。” 白凤宇挑了挑眉,不理会他的挑衅,揽着季优的腰向奉御殿走去,季优挣扎了几下,却现箍着自己的手臂骤然加紧,她明白这是白凤宇给她的警告,也只得安生的待在他怀里再不敢乱动。 “黑曜,西媛姐姐还好吗?”季优行动受制,可是嘴巴却还是自由地,她偏过头去问着跟在一旁地黑曜,却现黑曜的眼睛紧盯着揽着自己地大手上,她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起来她被白凤宇带回卫宫也不过七八天的光景,这么短的时间两人的关系就有了突飞猛进的展,先不说外人能不能接受,就是她自己也无法接受,可是她无法接受不代表白凤宇无法接受,他大老爷的样子可是享受得紧,还时常以调戏她为乐,想到这里,她就忿忿不平的伸出手掐着白凤宇环在自己腰上的结实臂膀,可不管她怎么掐,最终疼的还是自己。 突然耳畔传来低笑声,她下意识抬头望着大色魔的俊脸,他的脸色还是很正经,除了那弯弯的眼角显示他心情愉悦以外,根本看不出什么,季优不满的狠瞪他一眼,然后撇过头去,正好看到黑曜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 黑曜望着季优与白凤宇之间的小动作,心底泛起无边的苦涩,不管自己出现得如何早,他都不是季优生命中该出现的人,前世的小公主如此,这一世的季优也是如此,难道他真得没办法跟天命抗争吗? 当年他知道小公主为了保护白凤宇私自进入轮回道,他就开始关注人界生的一切,直到紫金玉镯突然横空出世,他知道小公主已转世,便慌忙将灵禽界的事打理得妥当来到人界找寻。 或许真是他诚心感动天地,让他入人界的第一天就遇上了转世后的小公主,他当时的心情是多少激动啊,以为自己终能改变小公主的命运,可是…… 变故总在不经意间生,他是不是又错过了表白心意的机会,他神情晦涩的看着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心底突然有了一个恶劣的想法,即使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他们两人在一起,仙与妖之恋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他才是唯一能配得上小公主的良人。 仿佛下了个很重大的决定般,黑曜长长的吁了口气,却不知自己的样子落在季优眼中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章二十九、不许胡乱猜疑我 季优瞅着黑曜的神情,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离开前西媛的状况就很不好,现在见黑曜一脸悲伤的模样,心跳骤然加剧,“黑曜,你告诉我实话,西媛姐姐是不是……”话未说完,她就“哇”一声大哭起来,直把一旁的两个大男人给吓了一跳。 “小优,你别哭,西媛没事。”黑曜最见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白凤宇也没想到她会说哭就哭,连忙弯下腰伸出手替她拭去眼泪,“怎么说哭就哭了,这不是平白让外人看笑话么。” 白凤宇的声音温柔得能溢出水来,偏生话里的内容另有所指,黑曜知道他口中的“外人”暗指的是自己,愈加气恼起来。 季优见近在咫尺的俊脸,脸上迅浮现一抹晕红,她别过头去看着黑曜,“西媛姐姐真没事,那为什么她没同你一起来?” “这就要问白凤宇了。”黑曜狠瞪了一眼白凤宇,那日他们都受骗了,跟季优他们一起来到卫都的确实是卫云,只是卫府的管家不是真正林管家,那个管家把季优两人带到设下结界的允静园里后就消失了,他能进入结界还是白凤宇有意为之,要不然那时他根本就见不到季优,他一直想不明白,白凤宇可以悄然带走季优,让他们无处可寻,可是他却如此光明磊落的在他面前带走她,让他深深佩服。||-|| 而那个假的林管家其实就是妖界里素有“伪道士”之称的假学士,他们寄居在卫都除了找回小公主的转世似乎还有更大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他还没有打探到而已。 季优不解地回望着白凤宇,这事跟白凤宇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白凤宇把西媛囚禁起来了? 白凤宇低头清楚瞧见季优眼中地猜疑。他伸出手点了点季优地鼻子道:“小丫头。不许胡乱猜疑我。” 季优的脸一红。不仅是因为白凤宇的举动,更因为他能轻而易举地猜到她心中所想,她羞窘的低下头。心里却甜丝丝的,“可是西媛姐姐为什么进不了卫宫呢?” “皇宫可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再说这卫宫里我设了结界,道行不高的人是难以进入的。”白凤宇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他的神情倨傲还带着不屑,气得黑曜差点吐血。 其实他早就知道季优被白凤宇带回卫宫了,可是他在卫宫外转了很久。都没找到结界地入口,唯一一个入口又有重兵把守,使得他绞尽脑汁都不得其门而入,后来他观察到每天都有送菜的车夫进出,所以他便假扮成车夫终于成功混了进来::: “你是说西媛姐姐的道行太低了所以没办法进来,那么她现在没事了?”前面的话是对白凤宇说的,后面的话是对黑曜说的。 “嗯,小优,你在皇宫里玩了这么久。我们也该上路了。”黑曜提醒着季优。 “哦,上路?我要去哪里啊?”季优迟钝的应了一声,这几天她忙着跟白凤宇斗法,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想了很久她还是记不起自己忘了什么。 “去西域啊,你忘了?”黑曜有不好地预感,季优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难道是白凤宇对她做了什么? “哦……”季优的声音拖得长长的。然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最后又很委屈的问了一句:“我去西域干什么?” 黑曜险些栽倒,她真的忘了。该死的白凤宇,他竟然敢给季优施遗忘术,可是不对,如果季优真地忘了这事,他为什么还记得自己,还记得西媛?他抬起头来望着季优,只见她无比苦恼地问着旁边的白凤宇。 “大色魔,我是不是真地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白凤宇本来就不希望她会记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但看她那样子还是很担心,他俯下身来温柔道:“没关系,忘了就忘了。” 白凤宇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彻底激怒了黑曜,只听他怒吼一声:“白凤宇,你敢给小优施遗忘术,你不怕她魂神俱灭吗?” 白凤宇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低下头来就见季优脸上的贼笑一闪而逝,瞬间便明了她是假装失忆的,他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站在这里的除了眼前那个愣头青,没人希望她会想起那无意义的事,偏生她还以为恶作剧成功不停的窃笑。 黑曜见自己的暴喝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气不打一处来,而那个当事人却只忙着跟他心仪之人眉来眼去,心头那把火啊,立刻就窜了上来,可是又怕自己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倒季优,他又强自忍耐下来。 “哈哈哈。”季优再也憋不住的笑出声来,她其实是故意逗着黑曜玩的,以前她也经常耍他的,没想到黑曜还会上当,看他那焦急的模样多有趣。“笨黑曜,呵呵……,你怎么每次都上当啊?哈哈哈……。”季优笑得花枝乱颤,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黑曜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他黑着脸瞪着季优犹自笑得开心的脸庞,季优似乎察觉到这次的玩笑开得过火了,连忙收敛住笑意,冲着黑曜道:“黑曜,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很好玩。” 这样的黑曜是她所不熟悉的,以前不管她开多大的玩笑他都不会黑沉着脸,这次却是例外,面对着阴沉沉的黑曜,季优下意识的向白凤宇所在的方向靠去。白凤宇满意她的举动,再次顺势搂着季优的腰。一脸得意的望着黑曜。 “很好玩吗?我们替你担心是活该,为你着想是活该,西媛成天急得直哭也是活该?你在卫宫里倒是玩得不亦乐乎。”黑曜怒气上来,也不管不顾的吼道,这丫头越来越没良心了。 季优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就跌入白凤宇温暖的怀抱里,她略感心安,抬起头来见黑曜如煞神的脸庞,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以前的黑曜不管自己怎么逗弄他都不会露出这种骇人的表情,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呢?还是原本她就不了解他? 黑曜见季优怕怕的盯着自己看,失去的理智瞬间回笼,他只是嫉妒,疯狂的嫉妒现在拥着她的男人,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每次面对她纯真的笑脸,他都不敢付诸行动,只为保存她记忆中最美好的自己,可是他的再三犹豫却失了先机,结果叫白凤宇抢了先,这让他如何甘心。 又是一周开始了,亲们多多支持馥儿啊么辛苦追文的亲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三十、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三人心思各异的回到奉御殿内,小宁子连忙奉上茶,有些纳闷奉御殿清静了三年,为什么突然有了客人造访?其实他刚刚到来时心里还是害怕的,偌大的殿堂里就他跟国师两人居住,虽然冷清,但少了宫廷里常生的为了权势勾心斗角的肮脏事。书 可是这几天奉御殿的访客渐渐多起来,先是凭空出现的季优,当时她一身白衣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还以为是她是不小心掉落凡间的仙子,那时他惊得回不过神来,却见她突然笑开了,她笑得眉眼弯弯,然后开口说了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你的衣服好丑,不过与你相配。” 小宁子纳闷了半天都搞不懂她那句话是赞美还是贬损,可是她的笑容却奇异的让他觉得温暖,他缅典的朝她笑了笑,转身想走,因为长时间跟着国师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他早已忘了怎么跟陌生人打交道,可是却在下一秒被她拽住衣袖,她可怜兮兮的央求自己带她去玩,他本想硬起心肠拒绝,可看着她带着忧郁的脸庞,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后来他知道她不是仙子,而是被国师囚禁起来的过路人甲而已。 再看那位全身张扬着怒气蓄势待的黑衣男子,隐约间他还能听到他握紧的拳头出的咔嚓声,他缩缩脖子,在国师的逼视下退出了屋子。 季优被按坐在白凤宇的身侧,黑曜见主人并没有邀请自己坐下的意思,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两人毫不避讳的亲昵坐姿。 白凤宇手上拿着一瓶药膏,挤出一点轻柔地帮季优上药。“下次走路时要专心,别动不动就碰伤自己。” 季优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目光在空中乱瞟,就是不敢去看白凤宇温柔英俊的脸庞。白凤宇清楚她的别扭,也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这一幕看得黑曜大为火光,可是他却只得憋着。 “小优。我们叨扰国师大人这么久,也该回去准备上路了。”黑曜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说动的人就是季优,如果季优想跟自己走,白凤宇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地。 “哦优应了一声,就想站起来,可是腰上那双铁臂却将她勒得紧紧的,紧得她快窒息。她恶狠狠的回过头去瞪着白凤宇,“你想谋杀我啊。” 白凤宇笑得皮皮地,他道:“不想。” “不想就放开我!” “不放!” “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凭什么不放?” “我说不放就是不放,你休想离开我!”白凤宇的耐心明显快要耗尽,他的脸色也渐渐铁青起来。 “白凤宇,小优不喜欢你,你强留着她也只留得住人留不住心。”黑曜见两人僵持住,连忙插嘴道。==.m== 白凤宇冷冷的扫了黑曜一眼。他的话如一根冰针刺入他的心田,让他猛然想起季优似乎从来没打算留在他身边过,他回过头来仔细盯着季优的眼睛,不放过她眼中闪过地任何情绪,过了良久他才问道:“为什么想离开,就那么讨厌我?嗯!” 季优从来没见过白凤宇如此认真的神情,她想避过头去,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把眼光移开。一时间她心念电转。她不讨厌大魔头,相反还有一点点喜欢。可是这还不足以让她枉顾自己的性命选择留下,她必须去西域找回她失落的魂魄,她低下头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我不讨厌你,但是我必须离开。” 话音刚落,她已被白凤宇推离身边,猝不及防下她狠狠的倒退了两三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形,她惊呼道:“大魔头。” 白凤宇却背过身去,他冷冷的道:“你走吧。” 这一刻季优的心房好像被猫爪狠狠挠了几下般的难受,她只觉得全身上下地每一根神经都痛得让她毖瑟,全身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在瞬间抽离开去,她脚下一阵虚软,全身颤抖的瞪着白凤宇无情的背影,她仍不相信他会说翻脸就翻脸。 “大魔头……。”季优犹犹豫豫的叫唤声未落又响起白凤宇的声音。 “不送!”白风宇说完这话大踏步向内殿走去,只有垂握在身侧的拳头显示出他心中强烈的不舍,季优望着他僵硬地背影有些不知所措,她情不自禁地向前跨了一步,接着肩膀上一沉,她呆呆的回过头来,见黑曜搭上自己地肩膀,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有些怨恨黑曜,他为什么要出现?他为什么要让她想起被她刻意遗忘的事实? 想到这里,她狠狠的甩开黑曜的手,怨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向奉御殿外跑去。 黑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季优会甩开他的手,他更没想到季优会用那种近乎对待仇人的眼光看他,他苦笑着望了一眼白凤宇身影停驻的地方,那一片明亮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无边的落寞与孤寂在阳光下蕴开,他叹息一声,转身向殿外走去。 其实他们都是可怜人啊!! 季优与黑曜顺利离开卫宫,中途无人拦截,季优踏出卫宫宫门时,忍不住回头望那威严壮丽的宫墙,这一刻,她心里有着强烈的不舍,大魔头的冷、大魔头的酷、大魔头的温柔、大魔头的笑都一一在眼前上演,虽然相处不过七八天,可是却像认识了上千年,跟他在一起,她忘记了所有,觉得每分每秒都活得充实而快乐,但是她却要离开,必须要离开,而她是多么不想离开啊。 黑曜静静的立在她身边,看她无限眷恋的望着奉御殿所在的方向,心底苦不堪言,自己又一次错过了与她相依一生的机会么? 季优两手成拳紧紧的垂在身侧,眼前又浮现起白凤宇冷漠无情的背影,她努力在心底对自己说:季优,既然选择离开,就不要再眷恋,就在这最后的一眼中与他决别吧。 季优深深的望了一眼奉御殿的方向,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前走去,风吹起她的长,让她的身影更加落寞,她脑海里迅回忆着大魔头宠溺自己的眼神、大魔头心疼自己的表情、大魔头坏笑着威胁自己的模样、大魔头缠绵绯恻的吻,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转着,最后都化成大魔头冷漠的背影,她十指紧扣着手心,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都浑然不知,这一刻她想: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冷漠又爱欺负自己的大魔头了。 黑曜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看她倔强的挺直背向前走,心里也跟着疼痛起来,三百年前自己只能做个旁观,三百年后的自己难道还要继续做着旁观吗?不,他不要,不管使出什么手段,他都要将白凤宇从季优的心里连根拔出。 转过身去的两人并不知道身后闪现一抹飘忽的白影,男子英俊的面容上是满满的不舍,他低声道:络璃,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月底了,大家手上还有票票没投的,都交给馥儿保管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三十一、卫云登场 季优神色恍忽的坐在马车上,西媛侧着头望着她略显忧郁的侧脸,她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她沉吟了半晌才道:“你在卫宫里生了什么事吗?我怎么觉得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其实西媛早就察觉了季优的不对劲,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问,现在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如果再不问自己肯定会被憋死的。从昨天早上季优回到他们临时下榻的客栈开始,她就阴阳怪气到现在。 季优回过头来望了西媛一眼,又将头转向窗外,继续无视她。书 西媛更加郁闷了,她那是什么表情啊,从她认识季优现在,季优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般坚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乐观向上,可是这次她却像只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的,看着就让人着急。 “你哑巴啦?”西媛一急说话就更没了分寸,说完话她猛得捂住嘴巴,按往日的经验,自己此话一出,肯定会迎来季优的口水轰炸的,可她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季优的反击,她郁闷的探身过去,瞪着季优迷茫的小脸,她感觉无力极了。 “你别阴阳怪气的好不好,是不是白凤宇对你做了什么,那我们马上回去找他算账。”西媛现自己说什么话季优都面无表情,只有在听到“白凤宇”三个字时脸部表情有一点点松动,难道真的跟白凤宇有关?如果真是白凤宇欺负了季优,那她铁定要去找他拼命。^^.的个中高手,看来这次那个幕后之人已经狗急跳墙,想在他进城时来个全面狙杀,可他又岂是泛泛之辈,只是现在遇上季优三人,让他的心多了一丝顾忌。 想到这里,卫云深深的望了一眼已垂下的帘子,季优伤心的模样在脑海里回旋,他叹了口气,罢了,等解决了这些碍眼的东西再来与她长谈一番,思及此,他抬手向后一翻,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短刃自他的衣袖内急飞出,下一秒就响起惨呼声证明那度之惊人。 现卫云的呼声高过白凤宇了,所以马上将小卫放了出来,下节看点,卫云与白凤宇的绝世pk哦末了,大家有票的投票,没票的留个言哈儿派最具人气奖的小卫同志一人阿呜一口 章三十二、又遇故人 随着那惨呼声更快窜出的是一名青衣中年男子,那人蛮横的脸上尽是冷冽的杀意,他头戴一顶黑纱帽,身穿一件青色长袍,来人不是楚长老是谁? 卫云自马上翻身而下,身姿挺拔的立在马侧,他拱手作了一揖,“火星堂的楚长老果然名不虚传,轻功真是了得啊。” 楚长老冷笑着还了一礼,“卫公子过奖了,若论轻功,这天下可无人能及你,你精湛的凌波微步可是让在下好生佩服。” 卫云俊雅一笑,见楚长老背后奔来八个人,其中一个人脸上带着凄楚与悲伤,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充满强烈的恨意,再看他手上握着一把血淋淋的短刃,那短刃正是自己刚才急射而出的,他大概知道生了什么事,还不待他开口,对方已怒声道:“长老,让我一刀了结了这个奸险小子,他竟然玩阴的杀了我兄弟。” 说完拔刀就要冲上前去,却被楚长老硬生生止住,他不满且愤恨的瞪着楚长老,楚长老低声道:“二虎,不可放肆,主子说过了,只抓活的。” “活的?”二虎冷笑一声,“可是他杀了我兄弟,今天我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才对得起我黄泉路上的兄弟。” 楚长老使了眼色叫旁边的人架住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许任何人碰卫云,之前狙杀卫云一直未能得手,今日让他进了卫都,他的命再不是他能收的,“二虎,你冷静一点,主子留着他还有用,若让你杀了他:::主子怪罪下来你我怎担待得起。” “长老。你让我杀了他,后果我一力承担。”二虎挣扎着想冲到卫云面前,可是身旁的人紧紧的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他仇恨的瞪着卫云,似乎想在他身上烧个窟窿出来。 卫云只做视而不见,人在江湖行走。今天不是你杀我,明天就是我杀你,既然出来混就该有把自己生命看低的自觉,否则不如乖乖待在家中讨一房媳妇和和乐乐地过自己地小日子。也好过成天打打杀杀,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楚长老不管二虎的嚷嚷,眼光在卫云身后地马车扫视,马车前的驾驶位上坐着的一男一女他并不认识,可是刚才远远的瞧见了一抹熟悉地白色身影,难道是瑾县的那个小姑娘? 卫云瞧着楚长老一个劲的瞄着自己的身后,他下意识地移动了脚步挡住楚长老探寻的眼光,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让楚长老更加确定车内之人必定是那个小丫头,想起这个小丫头曾带给他的耻辱,楚长老就恨得咬牙切齿。 “卫公子。随在下走一趟吧。”楚长老感觉得出前面两个一男一女对自己的敌意,特别是那个男子的眼神锐利似鹰,看着有几分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x,偏生这小丫头见着自己不慌不惧,还敢一再的撩他的虎须,他真不知道该庆幸世上还有不怕自己的人好,还是一刀废了她好。 季优见他青筋直冒,知道自己不宜再刺激他,可是意外常常生在众人不曾防备的情况下,季优不打算刺激楚长老,老天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季优只觉得微弱的风突然狂乱吹起来,撩起她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像是要飘然而去的仙子,她伸出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免得狂风带起的风沙吹进眼里,可正是这不经意的动作,让她看到一幕爆笑的场面。 只见楚长老的黑纱帽早已被吹飞,露出一颗寸草不生的光头,光头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闪电符号,就像刺青一样看着让人笑,此时楚长老只顾着遮挡风沙,见季优瞪着自己的脑袋,他下意识的伸手摸着头顶,摸到光秃秃的头顶时,他心一凉,再听季优已控制不住的大笑出声,他窘得想挖个地洞钻下去,他的一世英名啊,就要毁在这颗光头下了。 马上迎来五一长假了,大家要好好的玩,玩得开心,玩得快乐,不过呢,一定要注意人身财产安全,貌似现在的小偷什么的很多呵外喜欢宅在家里的亲们就多多订阅馥儿的书哈谢亲们的支持 介绍一本好书,,上次糊涂的馥儿把书名报错了,真是该打 章三十三、大战青衣人 季优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声,风也奇异似的停了下来,楚长老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拔着腿去追自己的帽子。 众人见他那滑稽的模样,都笑开了,就连板着脸的黑曜跟温文而雅的卫云都露出浅浅的笑意,季优捧着肚子笑得全身打颤,她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水,勉强止住笑。 抬头见楚长老仍在拼命追着自己的帽子,那模样一点也不像威严的一堂之主,她捂着肚子蹲下来,边笑边道:“我不笑了…了,肚…肚子好…好疼,哈…哈哈哈…,哎…哎哟……!!!”若不是顾忌自己的形象,季优肯定早就一**坐在地上。 那个一脸冷酷的杀手头领,形象高大而威严,可是他却三番两次在季优面前出糗,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如果自己不是还有使命在身,他恐怕就要一头碰死以谢其丑,他边追着帽子边纳闷:明明自己两根指头就可以让那个臭丫头命归黄泉,为什么他却容忍她至今,难道她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吗? 楚长老越追越远,这边几人笑过之后突然现气氛不对劲,季优蹲在地上向上望去,只见留下的那八个人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后方,她的目光再向下拉一点点,就见他们动作一致的拔剑出鞘,利剑闪烁着刺眼得白光,晃得她眼睛生疼,她知道一场生死大战将拉开帷幕。正当她恍神的当口,手臂被一股大力拉扯住,她皱紧眉头,下一秒便跌入一副安全的怀抱里。 “小优,紧跟着我。”卫云说完已抽出腰间软剑,软剑如一条滑溜的蛇在空中乱舞。舞起一道道寒光闪闪的剑花,他握紧季优的手,眼见对方已出招,他抬起剑挡住对方全力一击。 来人正是二虎。他地眼里痛楚与仇恨交织,让他看起来可憎又可悲,他死死的抵制着卫云的剑,其他人见卫云被制住,连忙拔剑冲了上来,招招攻向卫云的要害。 卫云却不惧怕,握剑地手一翻一刺,就将架着自己的剑给挥开,二虎急退开。^^.nbsp;^^避过他刺来的一剑,其他人见机不对也纷纷避开,但瞬间又迎上前来,季优被剑光晃得眼花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感觉那凌厉的剑气刺得皮肤阵阵疼,眼前的人都化身成复仇使。他们满脸狰狞杀意,看得季优心直跳。 黑曜本来打算旁观,可看季优处在风暴中心,再也无法漠视,他持着剑纵身一跃跃进战场。将季优身旁围着的四个青衣人隔绝开来,他握着剑横刺竖挑,几下就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这边卫云应付起来更加轻松自如,他趁空隙向黑曜投去一抹感激的笑意,而黑曜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更加卖力的舞动手中地利剑。 卫云笑了笑不甚在意,上次季优暗中逃跑,他明明知道却不告知黑曜他们,他会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怀中吓得紧闭着双眼的季优,刀光剑影的日子真的不适合她啊。 二虎杀得眼都红了,正好看见卫云满含宠溺的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季优,他脑中灵光一现,刺向卫云地剑在中途打了个突,然后直刺向季优。 季优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向自己急刺而来的利剑,她吓得愣在当场。而卫云正被另外三个人缠住。一时分不开身来,他拽着季优的手使力将她一拉。却仍是没能躲掉那锐利的剑尖。 黑曜离得更远些,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西媛正待在车上看着这场混战,她没下场的原因就是太相信这两人地实力,现在看情势不对,她疾掠过去,边飞边大声叫道:“小优,小心!” 情势紧迫之下,季优根本忘了反应,只听得西媛的声音自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又消失在一片清风中,她耳边响起的是利剑划破空气的冷冽声,那剑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刺穿她的胸膛。::-八个青衣杀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按理说楚长老去追帽子早就该回来了,可是却一直没再出现,难道他已遭遇不测,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都动不了卫云。于是八人对视了一眼,都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决定,现在还是走为上策。 于是,八人齐刷刷的撤退,二虎捂着已止住血的手腕,不甘的瞪了一眼卫云及白凤宇,才跟着同伴火撤离。 见青衣人都走得干干净净,季优长长地吁了口气,刚才自己又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回,原来行走江湖是这么艰难的事。哎,如果能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在齐都做个快乐无忧的千金小姐,也不要来行走江湖做个众矢之的。 似乎明白季优的心思般,西媛握住她的手,季优笑了笑掩去心里突然涌起的多愁善感,她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得走到头。要不然她就只能待在豪门后院等着生命渐渐凋零。 “卫大哥。既然现在敌人已退了,那我们就此告别。待我从西域回来之时再来找你畅谈。”见围攻卫云的人都撤退了,季优也安下心来,卫都已必要再停留。所以她打算继续向西域进。 “你仍坚持去西域??”卫云望了她一眼,真不明白她执意去西域做什么,难道就为了见那个传说中的老太婆? “嗯,我必须去西域,除了去西域找那个拥有水晶球地老婆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季优满脸的迷茫,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任性,可是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神秘的人存在。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曾经去过西域,知道如何安全穿过西域的大沙漠,有我陪着你们,至少能减低很多风险。”卫云闻言知道自己劝不住季优,他总是觉得季优身上有股飘忽的气质,让人抓都抓不住。 季优摇摇头,“谢谢卫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在卫都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小优会平平安安的归来地。” “可是…,”卫云顿了顿接着道,“那不如这样,百花祭就在这几天开幕,不如等百花祭过了我们再上路,你不是一直很想看看卫国独有地祭祀吗?”卫云知道劝说没用,于是秀取迂回政策,暂时将季优留下再说。 优沉吟了一下,其实她原本也是打算看了百花祭再去西域,但是中间出了白凤宇这个意外,让她在卫都多待一天都觉得难受,所以昨晚黑曜说今天起程时,她没有任何意见。但此时看卫云一脸的不舍,她又怕此次去了西域就再没命回来,所以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五月的第一天,早早上来让亲们分享哈多投票哦,别让馥儿第一天就裸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三十四、林间论时事 见季优点头,卫云长长的吁了口气,他转头面向黑曜,“黑曜,你呢?是坚持继续赶路呢还是跟我们回卫都?” 黑曜闻言顿时气结,卫云绝对是故意的,他要带走季优,现在季优同意回去了,他怎么样可能一个人先走。书于是他勉强得点点头,算是同意回到卫都。 卫云露出一抹笑,他扶着季优向马车走去,季优边走边向白凤宇站立的方向望去,见他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连望都没有向她这边望一眼,她突然很后悔做了这样的决定。 季优赌气似的跨进马车,没有回头的她至始到终都没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热切的盯着她。 白凤宇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车帘后他才收回眷恋的眼神,转身潇洒离开。 黑曜与西媛也跟着跳上马车,然后打马向卫都的方向行进,卫云也跟着翻身上马,尾随着他们离开。 卫都最大的客栈前正上演了一出抢夺戏,不过大家别误会,不是客栈在争客人,也不是什么豪门公子在争夺伶人,而是两男一女争夺戏,两名男子争得热火朝天,可那女子冷冷淡淡的满脸不耐烦。 这场争夺战上演了一个时辰了,三人还在原地拉扯着,中间那名女子脸上明显带着不耐烦,路人都不解了,那女子明明只是长得清秀一点,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姿容,怎么就让这两个俊公子给看上了,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没得手还誓不罢休。 “你们烦不烦啊,为一点小事争了这么久,你们不累我还累呢?”季优烦不胜烦。本来就恶劣的心情现在就更加恶劣了。 两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男子蓦然停了下来,见她脸色隐有疲倦,卫云先败下阵来,“既然黑曜坚持不再去园子里住,我也就不强求了,小优,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与你一起用晚餐。=-=” 优无奈的点点头,她总觉得卫云他们到了卫都后每个人都变了。每个人背后似乎都隐藏着重大秘密似的。 她将头转向西媛,见西媛也是一脸深思,好像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她更加肯定她离开的这些天出了许多她不曾料到意外。或许正是这些意外让她身边地人都变了。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算了,暂时不管他,有什么事等她睡醒了再慢慢来推敲吧。 思及此,季优大踏步向客栈里走去。她今天的情绪波动太大,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来调整情绪,还有关于卫云他们的事也需要好好想想,卫云的身份她在见他的第一眼时就有所觉悟,可是现在看来他又并非是哪个皇子,那么他的身份又是什么呢?还有黑曜、西媛,他们的一切她都不了解,现在她似乎不能再装迷糊下去了。 哎,不想了不想了。一想到这些错综复杂的事她的太阳**就隐隐作疼,一切都等睡醒了再说。 卫云从客栈出来打马直奔卫都郊外,在一处竹林前停下后,他左右看看见附近没有可疑地人出现才又打马穿过竹林,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行了将近一刻钟,眼前的景象突然阔然开朗,只见前方是一排排青竹屋,竹屋前的石桌椅旁坐着一个风姿卓越地男子,他身上的白衣纤尘不染,就仿如一个不小心跌落凡间的仙子。 卫云到来的马蹄声打破了林间的寂静。白衣男子向他望了一眼,脸上地表情未见任何变动,只唇角那抹笑意显示着他的欢迎。 卫云远远的向他作了一揖,然后翻身下马,他快步走到石桌前,冲着那白衣男子温和一笑,语气激动的道:“凤宇,别来无恙。$$$” 白凤宇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招呼他坐下才道:“这些年来你成熟了不少。当时让你离开卫都果然没错。” 卫云撩袍坐下,面前已递上一杯清茶。他笑着接过,浅饮一口,然后赞道:“好茶,初入口时淡而无味,饮过之后却唇齿留香,这应该是齐国特产的湘妃茶。” 白凤宇淡然的点点头,看向卫云的眼神却渐渐深邃起来,卫云见他沉默着一直盯着自己看,难得让他一个七尺男儿感到窘迫,他不自在的别过头去打量着这别有洞天地竹林。 竹林将竹屋团团围住,四周种着许多的各色花草,花香浓郁却不腻味;竹屋前有一个花园,专门种着一种花,可是这种花至今他都没见到过开花,听白凤宇有一次偶然提起,这种花是因为少了女主人,所以少了开花的引子,当时听到这话他觉得很奇怪,人世间有什么花种开花会如此奇特,但白凤宇只是笑了笑并不作解释,思及此,卫云已脱口问道:“院前的花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呢?” 白凤宇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见他目光投向那团郁郁葱葱的花叶上,他笑道:“快了。” 卫云回过头来看他冷硬的脸上闪过幸福的表情,心头一震,“难道你说的女主人已找到了?” 白凤宇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言,只是看着那团花叶的眼神更加宠溺,仿佛眼前就站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卫云突然很想知道白凤宇看中地姑娘是什么样的,想必能让这个千年冰山下冰容的一定不是个凡人,这让他很期待,望着这片竹林时,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季优曾说过的话,“假若有一天我能在这片竹林里搭一栋竹屋生活下去,我一定会幸福死的。” 白凤宇自花叶上收回目光,回头来就见卫云脸上闪过迷离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温和,他心一动,想起刚才在城外他与季优亲密的样子,他的心竟泛起酸意,看着他地眼神也没有先前那般和善良。 “我们言归正传,卫王地日子已不长了,你不打算进宫去见他一面吗?”白凤宇之前在就与卫云见过面,将卫宫里的大致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希望他能进宫见德庆帝一面。 卫云摇摇头,最近各方人马都实行了紧迫盯人地招术,刚才自客栈出来,他左拐右拐才将督视他的人甩掉,如果在此时冒然进宫,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将你带进卫宫而神不知鬼不觉。”白凤宇看他明明思念着自己的祖父却强忍着的模样,升起一股恻隐之心,上次卫王冲着他大脾气,虽然他完全无视,但也能感觉到卫王苍凉的心情及急衰老的寿命。 卫云再次摇了摇头,他知道只要自己愿意,白凤宇将有许多方式让自己进入卫宫,可是那件事没完成之前他不能进卫宫,以免打草惊蛇。 “不用,我相信皇祖父一定会等着我去见他的,只是再过几天的百花祭,你是否已安排妥当?这一次能不能将十五年前杀害我父王与母后的凶手抓出来?”卫云提到杀害亲人的凶手时,眼神骤冷,可脸上却仍漾着温和的笑意。 “这件事并不似你想象的那般简单,百花祭的作用不过是让你站出来与敌人面才面,能不能让凶手现出原形还得你自己来?”白凤宇并不是一个什么事都替别人安排好的人,虽然当年他让小卫云离开卫都时曾答应过他要帮他找出杀父之凶,可是并不代表他要帮他消灭敌人,因为他知道这种不共戴天之仇,必须由他亲自去报仇才会体会到仇恨消失的快感。 卫云闻言点点头,这些年来他把仇恨掩藏在心底,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时都让他在痛苦中醒来,眼前出现的是父王惨死,娘亲被凌虐,每次他都要练一晚的剑才能压下冲回卫都报仇的冲动,现在要面对仇人了,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激烈沸腾起来,只要能报仇,哪怕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宰相大人已经等不及要在百花祭前动手了。”沉默半晌白凤宇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放在卫云耳里却如晴天霹雳,宰相其实就是他的外祖父,这些年来一直隐忍着与仇人周旋,可他却在这最后关头忍不了了,他必须得去阻止外祖父的冲动行为,因为如果他提前动手,会将他与白凤宇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的局给轻易毁掉。 “那我去阻止。”卫云毫不犹豫的道,宰相府里遍布敌人的眼线,自己冒然前去很有可能暴露身份而引起追杀,但是如果能让计划成功实行,就算用他作饵他也心甘情愿。 “不行。”白凤宇淡淡的道,“宰相大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只是你要小心点,这几日不要露面为上策。” “可是……,”卫云脑海里突然先前与季优说的话,可现在在大仇面前,自己应当放下仇恨,等报了仇再去找她也不迟,只是那时他们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单纯相处。 白凤宇听到他的迟疑,回过头望了他一眼,见他眉宇间隐藏着淡淡的愁绪,知道他此时正在天人交战,嘴角轻轻勾起笑意,卫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心执着于仇恨的卫云了,只是这种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他无从得知。 三千字的长文,貌似亲们还越来越不爱了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三十五、剃胡须还是毁容 季优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辗转反侧了好久仍是睡不着,她干脆一**坐起来,这时西媛正好从外推门而入,看到直愣愣的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走进来。书 “你不是说想睡了吗,怎么还坐着呆?” 季优望了她一眼,然后向里面挪了挪,“西媛姐姐,你陪我聊会儿,我睡不着。” 西媛见她紧锁着眉头,笑着点头,然后侧身坐在床沿上,“什么事让你如此苦恼,说来让我帮你分析分析。” 季优仰躺在床上,侧过头来望着西媛明显消瘦的身影,“西媛姐姐,我走的这几天生了什么事吗?” 西媛没料到她会这样问,反射性的回答道:“能有什么事?!这几天我跟黑曜他们忙着找你。”说话间,西媛的目光闪闪躲躲的不敢对上季优的眼睛。 “真的没有吗?”季优幽幽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你们也当我是外人了呢?” “没有。”西媛着急的道,“我们不可能当你是外人,就算生过什么瞒着你也是为你好。”西媛说完这话立刻捂住嘴巴,她这样说不就摆明了自己有事瞒着季优吗?自己怎么就生了这样一张笨嘴,老是在关键时刻坏事。 季优闻言自床上翻身而起,她急切的拉着西媛的手,“你们真的有事瞒着我,西媛姐姐,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你就告诉我。” 西媛的手腕被她抓得疼,她又不敢甩开她,只得任她抓着,“我……”她欲言又止,不知道是在考虑该怎么说还是根本就无从说起。 季优抓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她焦急的道:“你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西媛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就听到开门声,接着映入眼睑地就是一身黑衣地黑曜,他看了一眼西媛然后道:“西媛。$$$你先出去。我来向小优解释吧。” “黑曜!”西媛紧张的叫道,可看黑曜一脸的坚决。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法阻止。她担心地望了一眼季优,然后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她仍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两人一眼,知道自己留下也无济于事,她才抬起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 季优一直盯着黑曜,见他只是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不安地问道:“黑曜,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庆春园住?为什么你和卫大哥明显生分了?” 黑曜伸出手抚摸着季优略显激动的脸。见她下意识的避开。苦涩瞬间盈满整个心房,她已不愿意自己触碰她了吗? 季优下意识的避开后。见黑曜眼里瞬间盈满悲伤,她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避开他的碰触,但是当黑曜碰到她时,她心里会有深深的罪恶感,就像背叛了谁一样。 可是看到黑曜僵在空中的手,她又不忍心,她伸出手来握住黑曜的大手,强笑着打破这种尴尬地气氛,“黑曜,你别一脸地凝重,你这样会害我以为生了很大的事呢?” 黑曜顺势坐在床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季优看,直到看得她脸上出现一抹红晕表情开始别扭了才移开眼睛,他大笑道:“傻丫头,我和卫公子能生什么事?这几天大家为了找你忙得昏天暗地的,谁有哪个闲功夫去做其他的事?” “真的?”季优狐疑的看着他。 “没良心的丫头,还敢怀疑我。”黑曜没好气的啐道,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满脸长长的胡碴,“你瞧瞧,为了找你黑眼圈都出来了。看看这满脸的胡须都来不及刮,却还被你这丫头怀疑,真伤我的心啊。=-=”说完做出一副心碎的样子来。 “去你的。”季优娇嗔一声,这两天她一直顾着自己的情绪,是没怎么注意外面生了什么事,这下看黑曜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以及满脸颓废的胡须,她心疼的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你这么累的。” 黑曜闻言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她的身体不由的颤了一下,他压下心底的失落故作不知,耍赖的道:“那你要补偿我。” 季优不忍心推开他,此时的黑曜就像一个孩子,她笑道:“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不如你也失踪,我也没日没夜的去找你。” 黑曜听她如此说,哈哈大笑起来,靠在季优肩膀上的头也因为笑而不停的颤动着,“坏丫头,我失踪了你肯定不会来找我的。” “大人,你冤枉小的啊,你都没失踪过怎么知道我不会去找?”季优表情故作惊恐的大呼冤枉,样子滑稽的让人笑。 黑曜侧过头去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坏丫头,一定良心都没有。” 季优眼神一窒,这话听着好熟悉,曾经也有一个人如此说过她,可是她却想不起来说这话的人是谁,季优侧过头来盯着黑曜憔悴的脸庞,看他脸上冒出许许多多的胡须,她突然灵机一动,道:“不如这样,我替你刮胡须,算是补偿。” 黑曜闻言,靠在她肩膀上的头马上移开了,还一脸惊恐的盯着她,“你是开玩笑的吧?” 季优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道:“真的啊。” 黑曜这次是人都跳离床边了,他难以想象让季优帮他剃胡须的样子,她这个连走路都会睡着的马大哈,不会将他脸剃几个窟窿出来吧。 “不要,我回去自己剃。”黑曜看她认真无比的神情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变得非常失望,眼睛眉毛都无力的下垂着,他的心一软,嚷嚷道:“好吧好吧。” 季优听他如此说,眼睛立即放光的盯着他,就像野兽瞄到猎物般,让黑曜不甚强健的心脏顿时一颤一颤的,但想到自己能与她如此亲近,就算让自己受点伤也无所谓。 “你等我一下,我去准备。”季优跳下床,说完话人就已经闪出屋子,黑曜瞪着她消失的地方无力的叹气,算他贪心吧,从现在开始就要累积与她在一起的所有回忆。 片刻功夫,季优端着一盆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跨过门槛时差点被绊倒,看得黑曜紧张极了,他担心的看着她将刀等工具在桌上摆开,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也不等季优吩咐走过去躺在旁边的软榻上,大有一副从容就义的壮烈。 季优见他乖乖的躺着,笑得眉眼弯弯煞是好看,看得黑曜都有些痴了,如果能博得她一笑,自己的牺牲算是值得了吧,黑曜在心中如是安慰着自己。 季优将手帕浸湿,然后敷在黑曜的下巴上,热热的气息让黑曜舒服的想叹气,看季优一副专注的模样,他心里更是满足。 热敷后,季优拿起小刀比着黑曜的脸,说实话她除了会剔鱼的鳞片以外,还真没有给人剃胡须的经验,她拿着刀左右比划了一阵,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她有点丧气的盯着黑曜的脸直瞧,看黑曜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自己,她终于找到自己无法下手的原因了。 “你闭上眼睛啊,你看着我我会紧张,一紧张就会不小心划破你的脸,到时你可不能怪我哦。”季优越说声音越小,其实她是怕黑曜听了会跳起来逃走。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黑曜乖乖的闭上眼睛,表现出绝对的信任,这不禁让季优觉得暖暖的,她将眼光向下拉,看他满脸的胡须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比了又比,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季优别怕,你能给鱼剔鳞片,就一定能给黑曜剃胡须,大不了就当他是一条鱼好了。再三给自己打报后,她就抱着誓死如归的心态举着刀向黑曜的脸颊进。 如果黑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跳起来暴走,人跟鱼怎么能是一样的呢,可惜他不知道,所以他只得成为刀下俎任季优为所欲为。 季优心一横,伸出手抚上黑曜略微扎人的脸庞,然后顺着他的脸颊慢慢刮起来,第一刀试不到轻重,一不小心就在黑曜脸上留下一道口子。曜闻哼一声,脸上传来火辣的刺痛,“对不起,对不起。”季优连声道歉,见那条小小的口子立刻冒出一串血珠,她心虚极了,怕黑曜会跳起来暴打自己一顿。 “没事,你继续。”黑曜强忍着跳起来暴走的冲动,声音轻柔的道,只要她开心,这点小小的伤口算什么呢,可是在生了n次这种情况时,黑曜却不再抱持这种观念。 “对不起,你再忍忍,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季优一脸歉意的盯着黑曜脸上横七竖八的小伤口,这张脸算是被她给毁了。 黑曜使劲握紧拳头,季优这话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他突然有了觉悟,将自己交给马大哈似的季优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策。 在最后一次疼痛到来时,黑曜没再听到道歉的声音,他狐疑的眼开眼睛,屋里哪里还有季优的身影,他连忙拿起一旁的铜镜,看着镜中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庞,他怒吼道:“季优。” 声音惊起旁边正在休息的鸟儿胡乱的飞窜,而那个肇事早已拔着腿逃之夭夭。 现多了一朵花,谢谢亲亲呜一口做好事不留名的亲亲,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d.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三十六、水晶球乍现 话说季优见闯了祸吓得逃之夭夭后,出了客栈却又不知往哪里走,站在大街上左右张望着,右边是通向繁华市景,左边是通往郊外,她驻足了良久才抬起脚向右边走去,来到鼎鼎大名的卫都城里最繁华的街道,来卫都这么久她还一直没机会出来闲逛呢。现在刚好趁此机会逛逛。 说实话,卫都比齐都更显奢华,傍晚的商业街上一栋栋红墙绿瓦小洋房内灯火通明,客栈饭馆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街道上人潮汹涌。季优信步而行,街道旁林立着许多小摊贩,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劝说着身边的顾客购买自己的东西,可绝大多数人都是看一眼就走了。 季优边走边看,对那些胭脂水粉没多大的兴趣,对那些名玩古董更没兴趣,她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一条略微偏僻的小道上去了,就在她现四周太过安静准备倒回去时,她突然被一个小摊贩叫住了。 “姑娘,来看看吧,刚从西域进货回来的饰,物美价廉,错过了可要后悔终身。”摊主黑黑的脸上两眼闪闪光的盯着季优,就像现千年难遇的金矿般。 季优被他盯得心里毛,连忙快步想跑,哪里知道那个摊主人高腿快,眨眼功夫就拦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她有些惊恐的叫道:“你要干嘛?” 摊主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季优的眼神精光不减,“姑娘,你看看吧,真的都是些好货色。你我有缘,如果你看得上这里的物件,我可以给你折半。” 季优慌忙向后退了一步,“你别靠我这么近,我没什么需要地。” 摊主却不在意,他笑眯眯的道:“姑娘看都没看,怎么说没有需要的。或许里面就有你踏破铁鞋想要得到的。而且我这是从西域进货,除了我这一家可没别家有同样的货物。xxx” 季优听他话里似乎藏了其他意思,可细细思量却想不出什么来,她抬头盯着摊主精光矍矍的眼睛,心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侧过头去打量着小小地摊位,摊位上摆着许多风格怪异地饰,样式难看做工粗糙。可在这堆小小饰品中却有一果球状的光物吸引了季优的眼光。 她伸手拿起来细细端详,球体有她的三个拳头大。通体着盈绿色光芒。摇一摇,里面还会出水声,她惊奇的望了摊主一眼,然后又回头看着手上的球体。书 “这个叫水晶球,在西域也不是罕物,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颗,但是这颗水晶球是被众人诚心祝福过的,所以显得特别灵透。”摊主在一旁慢慢说道,见季优爱不释手的模样。他眼里闪过一丝诡光。 “水晶球?!”季优惊讶地道。她只听说过有这样的东西却从未见过,现在摸着有些热地水晶球。她都还处在梦幻中,这世上真地有水晶球,那么那个会魔法的老婆婆也确实存在?! “大哥,我要买下这个水晶球,多少钱?”季优热切的盯着摊主,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护着水晶球,生怕摊主会抢回去似的。 摊主笑看着她防贼似的动作,慢吞吞的道:“其实这个是非卖品!”眼见季优听到这话脸立刻就垮下来,他唇边的笑意扩得更大,“不过我们既然有缘,我就将它送给你。” “不不不。”季优惊得连连摆手,爹爹曾教过她无功不受禄,再说她跟他又不熟,陌生人的礼物她又如何收得安心。 “我很喜欢这个水晶球,但是无功不受禄,您还是说说多少钱吧,给了银子我才能心安理得。”季优真诚地道。 摊主见她坚持,眼里闪过复杂地神色,最后他才无奈的道:“既然这样,那么就五百两银子吧:::” “五百两?”季优失声惊呼,这不明摆着打劫吗,就这小小地一个水晶球也要五百两银子?这会不会太贵了点?她抬起头来看着摊主暖洋洋的笑脸,突然没了杀价的勇气,刚才人家说送她,她又死活不要,现在人家开了价她又怎么好意思杀价,可叫她放弃她又非常不愿意,低头瞧了一眼光的水晶球,那盈绿色的光芒诱惑着她,她暗暗咬紧银牙,心一横,她自怀里掏出带着温热的银票。 “五百两就五百两。”季优说得豪气,心里却一阵阵的抽疼,五百两就这样没见了,如果让爹爹知道她花了五百两银子就买了这么个东西一定会将她扫地出门的,偏生她又爱面子不想杀价,就这样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想到这里她就肉疼,递过去的手又向回缩。 “既然姑娘坚持,那在下也不好再推托。”说完就来抽季优握在手里的银票,见季优死死的捏住,他拉了又拉才拉出来,将银票收回怀里他才松口气,“谢谢姑娘,欢迎下次再来光临。”摊主笑得像是只偷了腥的猫,转身走回摊位上。 季优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细细想来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得抱着水晶球向客栈走去,走了一半突然听到身边响起嘲笑声,“真是个笨丫头,这样一个东西竟然就花了五百两银子,是你太有钱了还是觉得它真值啊?你不觉得刚才那个摊贩是诈你的吗?” 季优回过头去却没见到任何人,她以为自己是太心疼钱了才产生的幻觉,她摇摇头又继续向前走,“笨丫头,若是宰相大人知道你这样挥霍无度,不知道会是什么景象?” 这一次季优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了,她左右张望了一眼,却还是没见到人在哪里,她心里毛,自己该不是遇上什么怪东西了吧,她害怕的吼道:“你是什么人,别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有本事出来说话。” 幽的叹息飘荡在空气中,把季优吓得寒毛直竖,她这时才现自己又走到偏僻的地方来了。此时她在一座破旧的房屋前,房屋破败得好像很久没人住过,风吹过,带起嗍嗍风声,她吓得双腿打颤,可仍强装镇定。 “你别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来说话。” “说你是个笨丫头你还不服气,抬头向上望啦。”对方终于受不了她笨拙的样子,给她指了条明路。 季优一听赶紧抬起头来,见房顶上坐在一个红衣似火的男子,男子帅气的脸庞上挂着恶意的笑容,她看着那刺眼的笑容就来气,恨不得冲上去抓花他的脸,原来来人正是消失很久的原齐。 “死原齐,你给我下来。”季优一手叉腰的冲着原齐怒吼,完全忘了要保持自己优雅的淑女形象。 原齐笑嘻嘻的从房顶跳下来,来到季优身边亲昵的揽着她的肩道:“这么久没见,也不用这么热情的招呼我吧。“你还说,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上什么怪东西了。”季优甩甩肩,仍甩不掉原齐的狼爪,最后只得由着他。 原齐顺势拿过她一只紧紧抱着的水晶球,细细的看了一遍后,不屑的道:“就这东西也值五百两?皇宫里到处都有比这好上千万倍的东西。” “皇宫?”季优狐疑的瞪着他,能在卫都再遇到他她很意外,这些家伙怎么都阴魂不散,她想甩的一个没甩掉,最后还都聚在一起,她有没有这么倒霉啊。 “呃,我是说黄宫,那里的名玩玉器多不胜数,随便挑一件都比这个好。”原齐不自在的解释,然后又反复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球。 季优白了他一眼,自他手上把水晶球抢了回来,“我花我的银子要你管。”她顿了一下又想起自己以前根本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是宰相的女儿,原齐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宰相的女儿?”季优防备的看着他。 “你自己说的啊。”原齐回她一个你很笨的眼神。 “我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才啊。” “我刚才明明什么都没说。”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宰相的女儿,这不是你说的吗?”原齐重复着季优刚才说的话,连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季优再次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又觉得他嗲声嗲气的声音搞笑,最后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对嘛,就是要笑起来才好看。”原齐温柔的望着她,刚才进城时他就遇到她,看到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一直跟着她,现在看她笑了,他才放下心来,上次她偷跑之后,他明明知道她是向西方而行,却没时间追来,因为当时暗卫来告诉他父皇现他离京了,急召他回去,皇命难违,他只得快马加鞭赶回去,同时吩咐暗卫好好在暗中保护她,可是半个月前暗卫飞鸽传书给他说季优失踪了,于是他又抛下所有的事赶了来只为确定她是否平安。 现在见她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才放下心来,季优听他这么说,不好意思的别开头去, 原齐见她娇羞的模样,也不再逗她,揽上她的肩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真的没什么说的了,请亲们支持正版,支持馥儿,支持起点中文网所有辛苦码字的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三十七、为面摊做活广告 季优闻言脸立即就垮了下来,想起自己闯的祸,她还真有点不敢回去,万一黑曜一气之下失去理智将自己痛扁一顿怎么办? 可是看看越来越黑的天空,她不回去黑曜他们应该会更担心吧,犹豫很久,季优才垂头丧气的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原齐见她垮着肩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怎么啦?” 季优无力的望了他一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继续垂头向前走去,原齐只得跟着她向前走,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说送她回去她就这副模样了,难道是黑曜虐待她,让她不敢回去?原齐心里闪过很多猜测,可是每一条都被他否决了,据暗卫来报,黑曜非常紧张她,应该不至于虐待她。 两人心思各异的走着,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已出现在客栈前,季优在门前站定踌躇不前,想起黑曜那张被自己划花的脸,她就直想逃走,可正在这时,客栈里急窜出一抹黑影,来人见到一身红衣的原齐时愣了一下,但随即将原齐身边的季优搂进怀里。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不能在卫都乱跑,万一又被白风宇带走了怎么办?”黑曜双臂紧紧抱住季优,语气中难掩焦灼与害拍。 季优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怀中的水晶球硌在胸口让她一阵阵疼,她试着推了推他道:“黑曜,冷静点,我只是出去逛了一下。” 黑曜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低下头来打量季优,见她脸上除了略显疲惫以外,没有其他的不适,这才放下心来,他低下头来道:“小优,以后出门别再单独行事。至少让西媛陪在身边,这样我才放心。” 季优点点头,她知道自从上次被白凤宇带走后。黑曜就随时担心她会再被带走。不,准确的说是怕她的心被白凤宇带走,她一直都明白黑曜对她的情意,从那晚自己被他强吻开始她就知道。可是有些感情是注定无法回应的,她在心里永远都把他当做大哥,除此之外不再搀杂任何别的情愫::: 原齐在一旁早看得眼冒火光,他的心上人兼未婚妻就在自己的面前被别地男人抱在怀里,男子汉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几步走过去抓起黑曜搂着季优的手就向旁边挥去,凶狠的样子就像是丈夫碰到自己地妻子与别地男人偷情般,“拿开你的脏手。”冷冷的声音里带着势如破竹的怒气,可看到黑曜脸上大大小小地刀伤,他又止不住想笑,怎么几天不见他就给毁容了。书 黑曜不曾防备,被原齐摔了个趔趄,他站稳后怒瞪着原齐,那张满是细细刀伤的脸上流露出煞气。而原齐却揽着季优的肩温柔的道:“走吧。我们进去了。” 季优见两人的神情,轻轻地叹息。这两个冤家又遇到一起了,恐怕自己地日子再也舒坦不起来了。 次日午时,饭桌上,季优只一味埋头苦吃,对眼前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可是盯着碗里满满的肉类,她就再也吃不下去了,难道自己真的长得像猪?怎么每个人都跟喂猪似的喂她。 西媛举着筷子纳闷的盯着原齐跟黑曜的筷子在盘子里抢来抢去,她将筷子使劲的向桌上一放,出的声音让两人地动作一窒,随即又开始抢菜行动。 “我不吃了。”西媛赌气地放下筷子,嗔怪的瞪了一眼季优后向外走去。 季优听到她摔筷子地声音就立刻抬起头来,见她瞪着自己只得回以一抹无辜的笑容,然后拉着西媛的手道:“西媛姐姐别生气,我也吃不下去了,不如我们去路边摊吃,我听说卫都最出名的街边小吃就是担担面,来了卫都这么久还没去尝过,我们现在去吧。” 西媛一听脸上的怨气也消了不少,拉着季优的手就向客栈外走去,这边两人正斗得不亦乐乎,一听季优要去吃路边摊就匆匆跑了过来,拦住她的去路。^^.nbsp;^^ “小优,路边摊不卫生,还是回客栈吃吧。”原齐脸上露出明显的嫌恶之色,他吃的东西都是御厨精心调制的,所以对路边摊非常抵制。 季优白了他一眼,嘲讽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吃不惯老百姓的食物也是无可厚非的,但请别干涉我。” 原齐被她堵了这么一句,一时找不到话反驳,他刚想开口却被黑曜领了先,“小优,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季优冲他恶意的笑了笑,眼光停留在那满桌的佳肴上道:“黑曜,里面点了那么多菜,你们两个还是留下来消灭掉了,浪费粮食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说完拉着西媛扬长而去,黑曜与原齐愣愣的盯着她们俩人的背影,两人哀怨的相视一眼,然后又意识到什么怒气冲冲的掉转头走回去坐到椅子里继续吃饭。可桌旁少了那位娇俏的人儿两人却味同嚼蜡。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吃到一半黑曜实在忍不住了问道,按理说他留了那么多误导暗卫的信息,为什么原齐还是找了来? “哼,你以为你那点雕虫小技能瞒得过我暗卫的眼睛,你是什么时候猜到我的身份的。”原齐咬牙切齿的问道,怪不得他多次收到暗卫的信息说失去了季优的踪影,当时若不是父皇派人严密监视着他,说不定他早就来卫都了。 “人世间的一切有什么能瞒过我的眼睛。”黑曜得意的道。 原齐对黑曜臭屁的模样视而不见,低下头默默的吃着饭菜,过了良久他才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小优的心思吗?” 黑曜闻言一窒,是啊,他谁都能看清,可是季优的心思他就是看不透,每当他要看清楚时就会飘来一团云雾挡住他窥视的眼睛,他到底要怎样才能永远的抓住她。 原齐满意的看着黑曜的表情由得意变为失落,这个世界没有谁能看清谁。或许黑曜能看透他的身份,但他绝对没有办法把人心给看透。 话说季优拉着西媛扬长而去后,来到热闹非凡地小吃一条街上。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刚才压在心里沉闷也消失不见,来到路人介绍的最有名气地小吃摊位前,摊位旁地桌椅上坐满了人,她们俩站着等了很久才等到两个空位。待坐下后,季优兴冲冲的叫了两碗担担面,刚坐下就看到旁边有一抹熟悉的背影,那背影清冷的如清晨地第一滴露珠,她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西媛见她紧张的盯着前方。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现她盯着前方一个身穿白袍地男子,她用手肘碰了碰季优,“小优,你在看什么呢?” 季优像是突然警醒了般,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西媛道:“没,我没看什么。” 西媛狐疑地看着她,这时坐在她们前方的人突然转过身来,看到季优二人时脸上闪过惊喜,“小优。西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季优听到熟悉的呼唤声,抬起头看刚才瞪着的那个人是卫云。悄悄的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明显带有几分失落,原来不是他啊,不过想想白凤宇的身份如此高贵,他肯定也不会来路边摊上吃东西。 “卫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有些失望,季优还是热情的招呼着卫云,卫云也从那一桌上搬了过来,见她眉宇间葳着淡淡的失落,他笑了笑,“怎么啦?见到我不高兴?”温和的脸上漾着让人舒心地微笑。 “没有,只是很诧异卫大哥竟然也会来…”季优伸手比了比小摊位,然后接着道:“来这里吃饭。” 卫云唇边地笑意扩得更大,他伸也手宠溺的摸摸她地脑袋,“这没什么啊,这家的面好吃,好多王孙贵族都来光临的,据说此处是王孙贵族聚集最频繁的地方呢。” 季优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在卫云面前自己就像长不大的小女孩般受着百般宠爱,“真的吗?可是来小摊上吃饭不觉得有**份吗?” “不会,食物不分贵贱,只要做得好吃,在什么地方吃都一样,关键是合不合自己的味口。”卫云笑着道,可季优听他这话却似暗藏着其他意思,细想了一下,她却突然似茅塞顿开,近日来烦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卫大哥此话有理,食物确实不分贵贱。”季优笑得如雨后初霁,明亮的笑容耀眼极了。 这时老板端了三碗担担面上来,担担面上面洒着金黄色的肉粒,面条也显得黄灿灿的,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卫云体贴的拿起筷子在预先准备好的热水里烫了烫然后分递给季优与西媛,见两人馋得要流口水的样子,笑着道:“那现在我们就开始品尝。” 季优还没等卫云说完话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面条入口爽滑,肉粒香脆可口,汤的味道更是鲜美,好吃得她都想将舌头一起吞进肚子里。 西媛也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来,喝着面条的声音哗啦啦直响,可两人却毫无所觉,这时季优突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豪爽的人就是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现在她还要加上一句,“还要大口的吃面。” 卫云见两人津津有味的吃着面条,也开始慢慢的吃起来,比起另外两人的狼吞虎咽,卫云的吃相优雅多了,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没出任何不雅的声音,就像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三人的吃相简直是给路人做活广告,本来不饿的路人霎时觉得饥肠漉漉,都纷纷围过来吆喝着要吃面,一时间将小摊老板忙得焦头烂额,但是脸上却挂着满足的微笑。 现收藏涨了,抱抱亲们再一人阿呜一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三十八、再次会面 三人自面摊出来后,在街上随意的走着,身边66续续有行人走过,他们的服装风格各异,季优看他们都向一个方向赶去,好奇的问着身旁的卫云,“卫大哥,这些人急急忙忙的赶去哪里啊?” 卫云望了人群一眼道:“百花祭明天就开幕了,他们是去看祭祀前的最后排演,因为明天除了达官显贵,其他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祭台。” “还有这项规定吗?我以前听说都是向广大民众公开的,这一次为什么又要戒严了?”季优虽没见识过,可在齐都时听说百花祭当天人山人海,场面壮观,现在有机会见识却又戒严,看来是没赶上好时候。 卫云眼光闪了闪,会戒严当然是有原因的,国师准备在百花祭上将当年那场屠杀的幕后指使人逼出来,为了避免当天生暴动伤害无辜百姓,戒严是最好的方式,但是这个原因却是他无法说出口的。“这我不太清楚。” 优沮丧的垂着肩,她之所以留下就是想看看百花祭,可这会儿却告诉她百花祭的当天闲杂人进不去,她心里的失望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就好比她兴冲冲的盯着面前的佳肴准备下手时,别人却告诉她有毒不能吃。 卫云见她失望的垂下肩,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季优闻言眼前一亮。一脸兴奋地盯着卫云道:“真的吗?我们可以去吗?” 卫云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走吧,再晚点去就挤不进去了。”说完自然的牵起季优的小手向人潮流动的方向走去。 卫云的手很大很温暖,将季优地手紧紧的握在手心,没来由的给季优一种踏实的安全感。她边跟着卫云走边伸出另一只手挽着西媛的胳膊,西媛向她笑了笑道:“就你爱凑热闹,上回在永和镇出了事你还学不乖。”说完宠溺地刮刮她小巧的鼻梁。这丫头就是有那种本事,到哪里,哪里都会掀起风浪。 季优皱皱鼻子:::一脸苦哈哈的道:“上次是被人家趁虚而入,这次有你们保护着量他们也不敢再来找我麻烦。”她头昂得高高的,臭屁的样子惹得卫云与西媛同时笑开了。 “说起永和镇地事,小优,等一下人多。你千万不可离开我身边,知道吗?”虽说是排演,但宰相与一些朝廷重臣还是在主席台观看,百花祭还没正式开始,此时防备没有当天严格,若有心人想趁此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 季优见他说得如此慎重。忙点头。只要能去看,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三人再次随着人潮流动,来到百花祭召开的陵嘉广场前,人们早已将去路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三人几次尝试着冲到前面去,却又被人潮挤了出来,季优的手被卫云紧紧的拽着,他生怕人流会将两人冲散。 而季优的手却紧紧抓着西媛的手,突然前方一个巨大地冲力将她抓着西媛地手给冲开。她的手顿时一松。“西媛姐姐!” 季优大叫了一声,努力踮起脚尖寻找西媛的身影。却只看到无数羼动的脑袋,再也没了西媛的身影。 卫云感觉到她的焦急,低下头来将她护在胸前大声的道:“小优,西媛知道回去,现在我们挤不进去,还是去对面的酒楼看看有没有能看到这边的雅间吧。” 季优被人潮挤得狼狈极了,她抬头看着卫云狼狈地神色,想着西媛一定也能平安回去,她笑着点头,于是卫云带着她又向人墙外面挤去。 人与人地冲撞力将两人挤得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挤出人墙之外,两人早累得只剩喘大气的力气了,待气息喘过来后两人互看对方狼狈地样子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两人的衣服在拥挤中弄得皱巴巴的,就像在野外打了滚一样。 “哈哈哈,卫大哥,你真的很让我刮目相看呢那般奢华,清冷的环境就如它的主人般,白凤宇闲适的倚在窗边,孤冷的背影看着让人一阵阵心疼,季优站在门边就那样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之间就觉得鼻子酸,有一滴泪顺着眼角怆然流下。 谢谢亲们的留言抱们的只字片语是馥儿码字的动力谢亲亲的支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三十九、总是受伤的可怜人 “白公子,卫公子来了。”店小二殷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醒了季优,她连忙擦擦眼角掩去哭过的痕迹。 窗前的人回过头来冷冷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对卫云道:“请坐。” 卫云颔拉着季优来到梨花木凳上坐下,店小二连忙过来掺茶倒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还是其他因素,他将茶杯递给卫云时都稳稳当当的,可递给季优时却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滚烫的开水洒在季优手臂处的衣服上直至皮肤,季优吃痛的跳起来,痛呼道:“好痛。” 店小二早已吓得扑倒在地瑟瑟抖,他从事这一行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将茶水泼到客人身上过,而且这回还是在白公子眼皮下烫伤了客人,看来他此次一定会被轰出去的。想到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儿嗷嗷待哺,若失去了这份工作,他们都得活活饿死,他更加害怕得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一个劲的道歉。书 卫云眼见着她被烫,连忙自怀里掏出手绢替她擦拭,待擦干了水掀起她的衣袖,却见她原本白嫩的肌肤上被烫出大大小小的水泡,他心疼的轻吹着气,转头狠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店小二,温和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狠厉,“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去端冰水来,若她出了什么事,仔细你的脑袋。” 店小二吓得连滚带爬地向外冲去。跌跌撞撞的模样显示着他内心的慌乱。 季优疼得眼泪直掉,仍强忍耐着,如果现在只有卫云在场,她可能早就哭出来了,可是在场的还有另一个人,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想到这里。她偷偷抬起头来暗自打量着白凤宇,见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脸上并没有其他任何表情,她心里委屈更甚,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地向下掉,泪水掉在烫伤地地方窜起一阵阵刺疼,她疼得使劲的吸气。 卫云瞧她这模样更加心疼,这是季优第二次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他内心的自责更甚。突然想起上回在永和镇他给她的药她连忙问道:“上次在永和镇我给你的祛伤药膏呢,带在身上没有?” 季优摇摇头。a咤风云威风八面,可你瞧瞧他两鬓斑白的头就知道,他在人后的生活必定不若他面上那般风光。 季优说了一阵见无人理她,仍自顾自的道:“权势是什么呢?为什么每个人都像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平平凡凡的过一生不好么?你看看这位宰相,花白了头,眼神却还四处防备着,坐在公共场合时全身僵硬,随时防备着敌人的偷袭,这样枯燥的日子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前仆后继呢,就像我爹爹一样,不管他怎么样看淡官场,可是仍是处在风暴中心,一旦一朝失势就万人踩,何苦呢优说完长长的叹息。 卫云闻言一时怔愣在原地,平日里看她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样,原来她却是将人生看得如此透彻,可是她想错了,他追逐权势只是想要更好的保护身边的人,让他们的生活过得无忧,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不够强就注定被别人吞噬,这是他行走江湖多年得到的教训,也是铁一般的教训。 白凤宇只是深深的望了她惆怅的脸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楼下各位花女变幻着阵式,心里的一角却被血淋淋的拉开,当年若不是他的势力不够强大,又怎么会任仙界的人带走小公主,当年若不是他不强,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小公主投身轮回道而无能为力,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他积极汲取任何一分势力,让他在下一次的争夺中能获得完胜。 章四十、人踩人 三人心思各异的看着广场上的预演,花女的舞蹈优雅柔美,七彩的腰带在空中挥舞成一道道奇异的景色,就好似七色云彩,季优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忘了继续高谈阔论,看这些花女不停的舞动着手中的彩绸,形成一幕幕美丽的花海,总给她一种熟悉感,她们每一个动作之后她都能猜到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为什么会如此? 她记得她从未看过这样的表演,可是为什么她知道她们的下个动作是什么,而且她们也正如自己想象中那般跳着舞着,她疑惑的望着白凤宇道:“这舞叫什么?” 白凤宇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调向广场中心正卖力演出的群女身上,他脸上带着几分伤痛几分追忆的道:“这舞叫七彩霓裳飞天舞。书”看到群女舞动着,他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翩翩飞舞的骄傲少女,一曲舞毕,她嘴角含笑的望着他自豪的道:“这就是本公主独创的七彩霓裳飞天舞,怎么样?你可是第一个欣赏的人哦,够荣幸吧。” 想到记忆中那个优雅少女,白凤宇唇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这落在季优的眼中心里却酸酸的,记忆中白凤宇还从来没有对她笑得如此温柔,他想起了什么,让他脸色变得柔情似水,他想到的是一个女子吗? 不知道为什么,季优想到他可能是在追忆一个女子时,内心就泛起尖锐地疼痛。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 “风宇,他们今天会动手吗?”沉默良久,卫云轻声问道,看着看台上那个鬓角花白的老人,眼睛里漾着孺慕之情。 “会,他们一定会在今天动手。因为除了这个机会,他们就永远没有机会接近这里了。”白凤宇闻言,温柔的神色一变,变得噬血而狠戾。他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季优。他等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等明天的机会。 季优听着他们打哑谜似的话语,虽听不懂,可白凤宇语气中地萧杀意道还是让她心一紧。^^过招不下百次,可是每次都以平局作罢,明日一旦迎回云世子,那么朝廷内的势力就会呈一边倒地趋势倒向李国光,而他们地下场就不言而喻了。 李国光斜眼扫了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看台下方,良久才慢吞吞的道:“铁大人此言差矣,迎回地不是我的外甥,而是皇太孙,虽然我是他的亲舅舅,但我还是他的臣子。”李国光在提到外甥两个字时眼里闪过强烈的厌恶,仿佛自己在说的不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面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内的大臣们何曾感觉到如此真切的刺杀,有胆小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完全没有了清高的假面具,而侍卫的反应像是经过训练般,一部分的人护着众大臣,一部分早已去围剿那个突然窜上来的逆贼,围观的人群见状早已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走避,生怕台上的腥风血雨会漫延下来,还有一部分黑衣人见那人一刺未中,早已纷纷现身前来援助,一时间整个广场乱得像一锅沸腾的粥。 可在这场混乱中,始终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旁,手持一盏白玉茶杯,闲适的饮着杯中之物,看着混乱的现场就如在看一场闹剧般毫不在意。 待那人再站直身体时便看到李国光神色冷厉的站在原地,而身边早已围着手持利剑的侍卫,他仰天大笑,“哈哈哈,李国光,你以为就凭这点人就能拦住我杀你的决心么?” 李国光冷笑一声,“独臂侠的威名老夫并不是没听过,不过你想在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离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经过李国光的提醒,在场的人才现那人的左臂确实被砍断了,独臂侠的威名大家都听过,这下不禁又添了几分惧意,生怕今日有来无回。 “果然是心思歹毒之人,当年若不是三皇子小看了你,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独臂侠脸上闪过一抹怆然,想起自己被追杀了这么多年,他看着李国光的眼神更加冷冽。 “住口,当年你杀了我妹妹妹夫,抢了我外甥,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我妹妹报仇。”李国光有点狗急跳墙之势,想到自己的老底将要被掀出来,他急得口不择言,当年所有的一切他都做得天衣无缝,唯独漏了眼前这个目击,当他知道他的存在派人去追杀时已来不及,虽然有很多次得到他的线索,可从来都未曾取下他的性命,他的存在就是他心上的一根硬刺,拔不掉的同时梗得他寝食难安。 独臂侠冷冷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举着剑向他刺去,两人的身影顿时纠缠在一起,外面的人只看得到冲天的剑气不停的闪着,然后就是一团青黑身影。 站在三楼上的白凤宇皱皱眉头,这些事都是他一手安排,每一个环节都是精心设计的,但是他漏算了一项,就是李国光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这是他的失算。 季优目瞪口呆的看着现场一片混乱,侍卫与黑衣人缠斗起来,看台前的花女们四处逃窜,有的人更是被推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踩过,尖叫声混着惨呼声响彻云霄,季优难过的看着他们人踩人的自杀式行为。突然她看到一抹亮蓝的身影在人群里一闪而过,她的心都被生生的揪着疼。 “怎么会这样?西媛姐姐怎么还没回去,我要去救她。”季优强忍着不安转身向门口冲去,刚冲了两步手臂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住,耳边响起怒吼声。 “你不要命了,你现在下去也是送死,你以为你能帮得了她什么?”白凤宇没想到她心如此软,这种情况是他早料想到的,可是他却没打算杜绝,因为只能这样,他的人才能混进去,才能更加接近李国光的身边。 季优的耳朵被他的声音震得轰隆隆的,和着那不绝于耳的哀嚎声,她整个心房都要崩溃,想到西媛有可能还在人群里,她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不行,我要去救西媛姐姐,她会被踩死的。” 章四十一、白衣公子 季优想甩开紧紧箝制着自己的那双大手,可是不管她怎样用力也无法挣脱。书白凤宇冷冷的盯着她过于激动的神色,冷静的道:“你怎么知道那是西媛,也有可能会是别人,你这样不顾一切冲下去,只会被混乱中的人群踩成肉饼。” 季优被他吼得顿时忘了挣扎,想象自己真被踩成肉饼,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但想到她若不去救西媛,西媛也有可能变成肉饼,她便坚定的道:“无论如何,我不去救她我就不会安 白凤宇气极,恨不得拿捶子狠狠敲敲她冥顽不灵的脑袋,但他仍力图镇静的道:“你凭什么认为西媛就在下面?” 季优闻言一窒,她只看到一抹亮蓝身影,楼层这么高,她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她摇摇头道:“我没看清……”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突然明白白凤宇的意思了。 “没看清就这么鲁莽,西媛找不到你肯定已经回去了,你别担心,等下面人流散去我就陪你回去。”卫云慢白凤宇一步,见两人如此亲昵,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的私有物品被人触碰了般。 白凤宇见卫云插进来,抓着季优的手蓦然一松,他冷冷的镀回窗边,继续关注楼下的展趋势。 季优感觉到手上一松,她抬起头看到白凤宇转身走向窗边,他的背影孤独又清冷,让她的鼻子一阵阵酸,为什么他的背影总是这样寂寞,她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他不再孤独呢? 卫云扶着她的肩道:“你别担心,西媛不会有事的。” 季优点点头,慢慢的镀回窗边。望着楼下一片混乱。她地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此时李国光已经处于下风,独臂侠地招式越来越狠辣,逼得李国光连连后退,而周围的侍卫早已与跳上来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看台上刀光剑影,刀剑碰撞出的火花耀得人眼刺疼。 混乱的人群渐渐有了停下来的趋势,大家见那些黑衣人是冲着看台上的大臣而去。::-:都安下心来,有的人甚至停下乱窜地动作站在一旁围观。 “那个黑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李宰相?”季优被刀光剑影晃得头脑晕,但她仍强自睁大眼睛看着看台上那群不停撕杀的人们。 白凤宇的嘴角明显的撇了撇,但他却不做任何解释。卫云紧张地看着现场,“舅舅快支撑不住了,我要下去帮他。” 这次没人拦他,他转身走了几步后觉得有些不对劲,回过头却见季优一脸迷茫的盯着自己,而白凤宇的脸色仍旧是冷冷的。“你这样下去不正是中了敌人的圈套?” “什么意思?”卫云挑眉问道。 白凤宇再次回转身去指着看台上缠斗的几人,冷冷地道:“你仔细看过没有。他们打了这么久,却无一人受伤,虽然招式狠毒,招招击中要害,可是却没有伤害对方的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做戏,只有你这种关心则乱地人才会被瞒过去。” 卫云闻言快步走回来望着看台,他们确实如白凤宇所说,每一招都攻向对方的要害。却又在将要触及对方时及时撤回了杀招。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假相,是想演给谁看?是他还是那个幕后人? 季优现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白痴。她一点都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刚才卫云说的舅舅就是李国光?那么他就是云世子!虽然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凡,可是仍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痴呆的云世子,而且听他们的谈话似乎这云世子身上还背负着很深的仇恨,这一切怎么越来越乱了呢? “他们不是有很深的仇恨么?独臂侠被舅舅追杀了数十年,两人为什么又会联起手来做戏?”卫云想不通,当年地事他依稀有些记忆,但是却记得不多,他确实是被人救走地,而且那人将他交给白凤宇后就独自离去,最诡异的是那人自始至终都是蒙着黑色面纱,让他看不真切那人地真实面貌,当年救出自己的是谁,他为什么会救自己?这些是他这些年来一直没能解开的迷团。(-) “独臂侠与宰相大人确实有很深的仇恨,但是他们之间却有一个相大人不会这么言而无信吧。” 李国光苍老的脸上挂着阴险的笑意,他边攻击独臂侠边道:“我李国光何时讲过一个信字,只有你这样蠢才会上当,今天就算引不出那臭小子,他日我也必定将他毙命于掌下,今天我就先拔掉你这根毒刺再说。”说完他吹了个长长地哨音,哨音刚落就有许多精锐兵将从人群里窜出来,迅围拢看台。 独臂侠见他来真格地,一下子有些六神无主,他是真没想到李国光会突然翻脸无情,看他计划得如此精密,并不是一时气恼之为,他才知道自己中计了,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原来从来没有打算要让他全身而退。 先不说他们现在没引出云世子,就是引出来了被他们在百花祭前格杀,那么他也不可能会安然退离,因为这最后地精锐之师就是为他而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从来都不做蚀本的生意,如果今天自己死于他之手,他也只能自叹自己的计谋不如人。 抱着绝望的心情,独臂侠的招式也越来越紧迫,他的武艺本不在李国光之下,现在又有在生死交迫的绝境,全身的潜力也不知被掘出多少,总之李国光被他打得节节败退,两人身上均已严重挂彩,但是这场决战却并未因此而稍缓。 就在两人斗得你死我活之时,场上的情况已有了大逆转,那批精锐之师已完全夺得主控权,黑衣人尽数被拿下,现在就只剩下与李国光缠斗的独臂侠,他们押着黑衣人站在一旁观看,既不上前帮忙也不出声阻止,这时,一直悠闲喝着茶的白衣男子伸了个懒腰,然后打着呵欠的站起来,他眨着爱困的眼睛看着两个激烈交战的人道:“你们打得不累吗?” 章四十二、白衣公子的威慑力 轻轻的一句话却带着无穷的威慑力袭卷现场,看台上正打得专心的两人仿佛受到什么箝制一样突然停下手来,现场那批精锐之师闻言一震,回身见那位白衣公子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唇角虽挂着笑意,全身却散着冷冷的之气,一时间慌乱得低下头去齐声道:“属下参见国师。” 那位白衣公子挥挥手,径直走向李国光。在他身边站定后他才冷峻的道:“宰相大人公然破坏百花祭预演,此罪名可不小啊。” 李国光愣了愣,仓皇丢下手中刀剑,样子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盛气凌人,他拱手作了一揖道:“老夫参见国师。” 白衣公子爽朗的挥挥手,忽尔又变得温和儒雅,“罢了罢了,摊子都被你砸了再说有罪没罪也没什么意思,这样吧,本座就罚你在明天之前将这里修缮如初。” “是,老夫遵命。”李国光纵使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敢公然驳了国师的面子,他卑微的领罚,心里却将他谩骂了个通遍。 白衣公子也不理会李国光难看的神色,笑着向一旁的独臂侠走去,将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后才慢吞吞的道:“这倒是个新鲜人,本座带走他宰相大人没有异议吧。” 独臂侠正被他看得心里毛,冷不防听到他这样说,脸上顿时哭笑不得,什么叫新鲜人啊。这国师也忒得有趣。 李国光地脸色更加难看,瞪着白衣公子的眼神似乎想将他生吞活剥。可在白衣公子转身望着他时,他又露出那种谦恭地神色来,他低声道:“国师要的人老夫怎敢抢,只是此人是老夫追剿多年的杀人凶手,老夫怕他会对国师不利,还是交给老夫比较妥当。” “啧啧,原来本座在宰相大人眼里如此无用,还真是伤心哪。”白衣公子故做伤心欲绝的样子让在场的一群大男人忍不住低头窃笑。xxx但如果他们细看会现白衣公子眼神如冰。带着威胁危险的瞪着李国光。 李国光顿时觉得头皮麻,这人绝对不能落入国师之手,但是现在论官阶他比不过国师,论武功他也打不过国师,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大家撕破脸的时候,思量良久他才低声下气的道:“老夫并没有这个意思,如果国师坚持那么老夫就将他交予国师,希望国师在审讯此人时能让老夫在场。” 白衣公子露出一抹笑容,爽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来人,将此人带去国师府。好好地看牢他。”凌冽的下完命令,他又恢复成那个谈笑风生的儒雅公子,他转过头来用着客气的语气实则一点都不客气的道:“宰相大人,那么这里的烂摊子就交给你了,还望大人能好好督促,千万要在明日修缮完毕,要不然到时皇上怪罪下来你我可是都担待不起。” 说完也不管李国光如何反应便扬长而去,李国光恨恨的瞪着他飘逸的背影,那眼神冰冷锐利如刀锋。似乎想用眼光将白衣公子杀个千万遍。该死的臭小子,每次都来坏事。 这时台上最危险的人物已被带离。那些劫后余生地大臣连礼仪都顾不上片刻不敢停留的匆匆下了看台跟着离去,台上就只剩下一批精锐兵将押着那些无足轻重地黑衣人。 其中一个领类的人物见李国光没下达任何命令,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请示,“宰相大人,这些人怎么办?” 李国光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扫视着垂头丧气的黑衣人,阴霾的眼睛里闪烁着噬血的光芒,他苍老的脸上闪着野兽般残忍的光,他冷冷的道:“杀无赦!” 那个领闻言心里一震,宰相大人地狠绝他不是没领教过,但是今日国师也在场,要杀掉这些人恐怕会引来国师猜疑,“大人,万一国师追问起来……” 李国光见他犹豫不决,冷哼道:“他最想要地人已得到,如何会在乎这些小偻罗,我说杀无赦就是杀无赦,再敢多言我连你一起杀。(-)” 那领高大的身体一颤,低下头领命而去,此时看台上地人66续续离去,只最先与李国光搭话的那人还坐在原地饮着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并未生过,李国光瞪着他闲适的模样,快步走过去恶狠狠的道:“是你通知那臭小子来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那人回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言毕举着杯想要再饮杯中物。 李国光气极大手一挥,那人手上拿着的杯子就被他大力挥向地面摔得粉碎,他咬牙切齿的道:“铁誉,你莫以为我不敢杀你。” 铁誉沉着的站起来,盯着李国光的眼神不惧不怕,“是,你连亲妹妹都下得了手,对我这个故友又有何不敢做的。” “她不是我的亲妹妹!”李国光激动下脱口而出,在见到铁誉探寻的眼光时他自知失言,他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从她答应嫁给三皇子时就不再是我的亲妹妹。”可是不管他如何解释,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永远也收不回。 “国光,不管怎样,我们曾经都是朋友,我奉劝你一句:回头是岸!”说完也不管李国光苍老的眼睛里突然现出的软弱,转身下楼离去。 李国光瞪着桌椅,眼神疯狂而偏执,他狠狠的砸着桌椅,边砸边叫骂:“为什么你要爱上三皇子,为什么你不听劝要嫁给三皇子,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和三皇子分开,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李国光像了疯般死命的砸着触手可及的东西,砸得累了倦了他跌坐在地上,苍老的脸上燃着熊熊妒火,他突然跳起来脚步凌乱的向自己的府邸冲去。 看台前顿时冷清下来,仿佛是个老人,怜悯的看着人世间的痴人傻人。 季优看着这一切,因为离得远,所以她听不真切那些人在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听到众人齐呼那个白衣公子为国师,她不解的望了白凤宇一眼,白凤宇才是国师不是吗?那刚才出现的那个白衣公子又是谁,白凤宇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为什么那些人叫那个白衣公子为国师,你才是国师啊,难道他是假冒的?”季优向来不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她有什么疑问就会及时问出来,免得为难了自己。 卫云倒是见怪不怪,他解释道:“凤宇是国师,刚才那个白衣公子也是国师。” “我只听说卫国有一个国师,什么时候冒出两个来了?”季优更加不解了。 “国师只有一个,另一个是替身而已。”卫云笑着解释道,这些事他是知情的,但是在公共场合时他却很难认出谁才是真正的国师,因为他们的神情样子身材都极其相似,不细看根本就很难分辨出来。 季优的脑子里顿时冒着许许多多大红色的问号,她仍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有替身呢?” 卫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将目光投向仍冷冷的白凤宇,白凤宇接收到他求救的眼神却完全装做不知,但看季优也望着他,他才懒懒的道:“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用意,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 季优听了失望的垂下头来,她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隐情呢,原来只是个人爱好,这白凤宇的爱好还真特殊,面对着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难道就不烦么? 卫云瞧着她失望的模样,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道:“你这脑袋又在想什么?走吧,我们回去吧。” 季优下意识的避开他的手,但却没逃脱,她偷偷瞧着白凤宇,却见他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心里漾起淡淡的失落,“白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 白凤宇强忍着挥开卫云向她伸去的狼手,听季优如此说他冷冷的道:“请说。” “我想见见那位白衣公子。”季优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他,她一直很想见见那种影子一样的人,尤其现在是白凤宇的翻版她更想见见。 白凤宇没料到她会有这种请求,愣了一下后点点头,“没问题。”说完望了卫云一眼,卫云此时想起了他舅舅疯狂离去的情形,心里有些担忧,他说道:凤宇,我就不去了,小优拜托你照顾了。” 季优一听卫云不去,有些紧张的拉着他的衣袖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你要去哪里?” 卫云笑了笑道:“我还有点私事,你见过漠之后就回客栈,别让黑曜跟西媛担心。” 季优点点头,“我会的,你自己也小心点。”卫云冲她温柔一笑,然后对白凤宇点点头转身出了雅间。 卫云一走,雅间内的气氛顿时沉闷下来,季优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她低垂着头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脑子里拼命叫自己找点话说,可是一紧张她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得无聊的继续画着圈圈。 白凤宇见她傻愣愣的模样,唇角忍不住绽开一抹笑意,他温柔的道:“我们也走吧。” 季优望了他突然温柔下来的神情,心口砰砰的跳着,她绽开笑脸点点头,走到他身边向楼下走去。 章四十三、奇怪的口头禅 国师府比季优想象得要简仆得多,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人工的大刀阔斧,有的只是那种如小桥流水般的温馨,季优踏进国师府就深深的喜欢上这座纯天然的府邸。 “好美啊。”季优看着那一排排的花卉果树,由衷的赞叹道,这里就像一个果园,树上结着许许多多饱满的果实,让人置身其中有种将要丰收的喜悦。 白凤宇瞧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却直感叹,还是漠最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两人刚走进府内,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匆匆走上前来,待得近了季优才现那个人就是永和镇抓自己的法师,她吓得赶紧躲到白凤宇身后,大声嚷嚷道:“老妖怪,你为什么总不放过我啊?” 来人苦笑了一声,向白凤宇作了一揖,眼见白凤宇凌厉的眼神,他只得转过头去向季优做了一揖,“季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谅解,老夫并没恶意。” “没恶意?你差点杀了我还叫没恶意,那我现在赏你一刀我也说我没恶意你能不能接受?”季优冷笑道,当天若不是卫云前来救走自己,指不定现在自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而这个罪魁祸竟然还有脸跟自己说并无恶意,哼,她信才怪。 白凤宇闻言皱着眉头,当时是他派假学士去接回季优的,怎么现在听她的话当时还生了许多的意外,他冷冽的看着假学士,后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神,只对季优道:“季小姐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那是我福大命大好不好?真不知道你们一味追着我跑是为了什么,难道就这么喜欢紫金黄色玉镯。我送给你得了。”季优言罢作势拔着手腕上地镯子。 假学士大惊,仓皇道:“季小姐,使不得,那天是老夫识人不清,误伤了季小姐,实在没有其他的意思。” 白凤宇见她使命的拔着镯子,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别气了,我代我的下属向你道歉。” 季优还没来得及反应,假学士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您这不是折煞老奴吗?季小姐,你有什么气尽管向老夫,老夫不敢有怨言。”假学士激动的道,他的王一向高高在上。何曾低声下气的向别人道歉,而现在却为了他的过错向季优致歉,这既让他感动又让他惶惶不安。 当日确实是王派他去接一个拥有紫金玉镯的女子回来。当时他跟下面地几大元老商量,知道这位女子就是当年的小公主轮回转世,想起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仙妖大战,他们都心有余悸,怕寻回那姑娘妖界又不得安生。所以众人一合计打算去夺取紫金玉镯,然后放于另一名代替女子身上。哪知世事难测,任他们再怎么样全力去改变都无济于事,该生的仍然会生,难道这就是命? 季优心肠极软,见一个五旬老人向自己下跪,早已惊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刚才她也只是为自己受到地折磨找一个泄的管道,现在见他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她连忙走上前想要扶起他。道:“老人家。你快起来。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假学士抬头看了一眼白凤宇,见他轻点了下头才敢起身。他对着季优道:“谢季小姐大人大量不予追究。” 季优见他如此客气,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这没什么。” 白凤宇见她那娇俏的样子,忍不住淡淡一笑,又想起假学士他们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于是冷声道:“你去书房等着。” 假学士心头一震,知道那天之事再也瞒不下去,于是向他作了一揖,“老奴遵命。” 季优见假学士灰溜溜的离去,对于他对白凤宇的称呼甚为好奇,她不是第一次听别人称他为王或是妖王,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季优在想着的同时心底地疑问已脱口而出。 白凤宇认真的看着她一脸地疑惑,为她抚了抚刚才抓乱的头,轻声道:“我的身份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声音温柔且带着魅惑,像一颗石头掉进她的心湖般,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白凤宇瞧着她雾煞煞的眼眸,再难掩饰心里对她的渴望,一低着吻上她略显冰凉的唇,她的唇带着淡淡的香甜气息,让他越来越眷恋。 季优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生地,只感觉到自己地唇上一热,然后传来柔软的触觉,唇上酥**麻地,她的心狂跳起来,对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在卫宫里,白凤宇就经常这样戏弄自己,现在再次被他吻住,她突然现自己其实很眷恋他的吻的。 两人就这样站在院子里激烈的拥吻着,这一刻相拥着的两人忘了天忘了地,只记得彼此,耳边响起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与如擂鼓的心跳声,白凤宇满足的吻着她,这一刻他很想将她狠狠的揉进身体里,然后再也不让她走了,他的吻滑过她的嘴唇,滑向颈项及耳侧,季优难耐的呻吟一声。 白凤宇听到她的呻吟声蓦然停下动作,低头见她双眼的雾气越来越浓,肩侧的衣服已被他褪下露出白玉般的肩,突然耳边传来嘲笑声,“啧啧,若是让雾纱知道他的心上人公然激吻别的女人,不知道这天会不会被她掀下来。” 白凤宇听到声音的同时已快将季优搂进怀里,挡住她露出的春光,他冷冷的注视着来人,那人一身妖异的紫衣,脸上带着一副狰狞的面具,可是他嘴角的笑意却淡化了面具上的狰狞。“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有**别人的嗜好了。” 漠闻言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然后夸张的道:“宇,天地良心啊,我不过是刚好来到前院欣赏一下花花草草地。哪里知道会撞见这样火热的一幕,我说宇啊,什么时候你的自制力也这么差了,这里到你的房间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你回房去做不就没人**了吗?” 这个世上白凤宇说一句,能回十句的人就数眼前这个嘻皮笑脸的漠能办到了,白凤宇皱皱眉头,低头看季优的眼神已渐渐清明,在听到漠最后的话语时,她的脸腾一下变得嫣红。那娇羞地模样让他好不容易止住的**又开始沸腾进来,但看了看眼前那个明显的大灯泡,他连忙帮她整理好歪歪斜斜的衣服。 季优一脸潮红,刚才地事生的太快。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样生又是怎么结束的,现在见白凤宇替自己整理衣服,她脸烫得都能煮熟一锅粥了。她羞涩地垂下头去,却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幕似乎被其他人瞧见了,她惊慌的钻进白凤宇怀里,偷偷瞄着那个卓越不凡的紫衣公子,见他脸上狰狞的面具下意识的埋下头去。 软玉温香在怀。白凤宇地心情极好,这些天一直呈低气压的心情慢慢回复成正常温度。他占有式地揽着季优的肩确定她没有任何春光外泄的可能才带着她转过身面对紫衣公子。 漠好奇的看着白凤宇怀里的清秀佳人,他吃惊的道:“她就是小公主的转世?” 白凤宇脸色有些不自然,但仍是点点头。漠见他点头更是吃惊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季优一遍后冒出一句足以气死人的话语,“你确定?!我看她身上可是半点小公主的影子都没有呢,长得还可以,不过这瘦瘦小小地身材就真地比不上小公主的绝佳身材。” 季优没想到这个叫漠地紫衣公子一开口就是凭头论足,心里对他的好奇一下变成了厌恶,想着他话里的意思。她的心就冒起一阵尖锐的疼痛。原来白凤宇之所以喜欢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是那个劳什子小公主的转世。刚才的甜蜜一下子被愤怒取代,她挣开白凤宇的怀抱,冷冷的问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小公主的转世又是什么意思?” 白凤宇本就在担心这些,虽然漠说的是事实,可季优对于前世一点记忆都没有,听到她冷冷的语气,他难得的露出一丝慌乱,“你别听漠瞎说,这里哪有什么小公主的转世,是不是,漠?” 白凤宇生怕她不信,连忙拖了一个人下水,漠满脸的惊奇,这还是宇第一次露出慌乱的神情,更是第一次睁眼说瞎话,难道说宇对眼前这位姑娘的喜欢更甚于小公主?他转过头去看季优,季优脸上乍现的脆弱与愤怒交织成一副绝望的画面,她正冷冷的望着自己,愤怒的眼神好像在控诉他般,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一下就将和乐融融的局面生生的破坏了,他连忙打哈哈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的口头禅就是这个。”说完还怕她不信似的附送一个大大的点头动作。 白凤宇见他滑稽的样子,心里有些同情他跟自己,到现在为止,他们俩是第一次说慌话,而且还说得破绽百出,什么叫口头禅就是这个,难道真的见人就说你是小公主的转世?别人不认为他是疯子才怪。可是他为什么没办法向她说实话呢?看她那受到伤害的模样他完全六神无主,为什么遇到她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会高兴会失落,甚至会害怕。 季优听了怀疑的看着两人,漠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下肚,样子滑稽又搞笑,虽然他不怎么样相信他的话,但现在两人明摆着糊弄她,她再追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现在她最感兴趣的就漠的长相,会不会跟白凤宇长得一模一样,想象那张冷冰冰的俊脸长在眼前这个紫衣公子的脸上,她就有些接受不了,这紫衣公子整一个活宝,想到这种情况,季优就咯咯笑起来,看着漠的眼光也带着贼兮兮的神色,让漠一下子浑身不自在起来。 么么辛苦追文的亲们支持起点、支持作,亲们的支持是作写作的最大动力 章四十四、长相一样? 漠瞧着季优笑得贼兮兮的神色,头“翁”一声变大,他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襟,恶声恶气的道:“你在看什么?” 季优故作正经的转过头去,可嘴角那抹掩饰不住的微笑仍让漠觉得浑身不对劲,正想再说点什么时,季优已对白凤宇道:“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白凤宇不知道为何会有此一问,点点头道:“算是吧。”事实上除了性格不一样,他们确实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漠的长相偏向阴柔,让他每次看到都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成了变态,所以才强烈要求他戴上面具,免得被他糟蹋了自己的好尊容。 季优闻言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她指指漠然后再指指白风宇道:“你们两人是娈生子?” “不是。”白凤宇答道,正确来说漠只是他的复制品,因为每一代妖王都必须有一个复制品,而这个复制品的大多数思想与主人一样的,两人的命运也是相连的,一个伤另一个也伤,这样虽然有些残酷,但却完全避免了复制品想取主人而代之的问题。 可是不是每个复制品的思想都跟主人一个样,就拿漠来说,他跟自己就完全不一样,上一届妖五升仙前还曾嘲笑过他,弄了个完全不一样的复制品,他当时是觉得两个人的性格不一样,看的问题就不一样,他也能从中得到很多帮助,可有时候看到漠时他就怀疑自己有一天也有可能会变得更他一样阴柔。 “不是?!”季优突然拔高音量,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却又不是娈生子这怎么样可能? 人一致点头回答道,不是娈生子有让他惊奇成这样? 季优显然不相信,她盯着漠狰狞的面具道:“你真的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两人再次点头,季优这个看两眼哪个看两眼,然后道:“那你把面具摘下来我看看吧。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感觉。你们会不会有在照镜子的感觉?” 两人动作一致的摇头,然后互看了一眼对方,随即动作再次一致的撇过头去,白凤宇心想:就算看到那张一模一样地脸他也不会觉得是在照镜子,因为那张脸很难让他想象那是自己地脸。 而漠的心里也是不屑的,宇那张冰块脸怎么会是自己和蔼可亲的脸,想着他的脸他就来气,成天波澜不兴的,一点都不可爱。说起波澜不兴好像又不是这样,至少在面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时就完全失控了。看来自己现在又多了一个可以整得宇暴跳如雷的方法了。 季优见两人摇头,再次道:“你摘下面具给我看看嘛?” 漠摇摇头道:“不行,这个面具被宇设了禁制,别人是拿不下来的。” 季优闻言失望极了,她望向白凤宇,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般的摇了摇道:“大魔头。你让他拿下来嘛,我想看看你们到底长得像不像?” 白凤宇受不了她地撒娇,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对着漠的脸暗念了几句咒语。就见那面具渐渐松开,漠伸手拿下面具,一张与白凤宇一模一样的俊脸呈现在季优眼前。她忍不住惊呼道:“天哪!真的好像。” 漠的脸因为长年带着面具光照不足,所以显得苍白了一些,两人地面容虽长得一模一样,但季优还是能看出两人的不同来,白凤宇脸上霸气十足,有着王的尊贵之气让人觉得遥不可及,而漠的脸要平易近人得多,他那双爱笑地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感觉就像是一只笑眯眯的老狐狸。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他算计了去。 “你们长得不一样。”季优对比之后很肯定地道。然后她就看到两人眼中震惊的神情,她说错了什么吗?回忆了一下。她确实自己没说错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神情这样让人费解呢。 白凤宇眼里涌现出狂喜,漠是第二次在别人面前摘下面具,第一次是在小公主面前,她也细细打量了两人良久才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而现在季优却能一眼就看出两人的不同来,那么她真的就是小公主的转世。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冲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漠也非常惊讶,世上很少有人分辩得出两人的不同来,有时候他会代替宇去执行一些任务,不戴面具的他却从没被人现破绽,可是季优却现了两人的不同,她真是小公主地转世吗?为什么他却感觉不到她身上有半点灵气呢。如果以后现她不是小公主地转世宇又该如何自处,这位小姑娘又该如何自处? 两人一欢喜一担忧呈强烈对比,可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却感觉不到两人鲜明地心情,接着道:“还是大魔头有魅力一点。”说完又想起刚才的热吻,脸蛋迅灼热起来,心口也再次不规律的跳动起来,她暗斥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可是脑袋里的**事件却止不住的涌出来,她低垂着眼眸不好意思的瞧了一眼白凤宇,见他也正一脸热切的盯着自己的嘴唇,她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白凤宇见她娇羞的模样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刚想有所动作,漠却在一旁大叫起来。 “你看看我这记性,客人来了这么久都没请进去坐坐,走吧,小美女,让在下敬一下地主之仪吧。”说完还夸张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季优见状扑哧笑出声来,说他是活宝他还当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耍宝的机会,她也拉着衣摆身子稍低行了一礼,才向前走去。 白凤宇见两人如多年老朋友般的耍宝,心里隐隐有些不悦,可看到她的笑脸他又强自压下心头的不悦,瞪了漠一眼匆匆跟了上去。 漠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啊。随即想到那张冰块脸上总算有了正常人的表情。他贼笑着跟上去,哈哈哈,宇,让我揪到你地小辫子了吧,看我不玩死你,哈哈哈…… 卫云离去之后就一到李府门外,看着威严依旧地府邸大门,他又有些情怯,更正确的说法是害怕有一天这座府邸内的人就变成自己的仇人。 在门口瞻仰了一会儿,突听远处传来锣鼓喧天。他向后望了一眼,原来是李国光回府邸了,他身影一闪消失在府邸前。 青色四人大轿在李府门外停下,打马的侍卫赶紧翻身下马来到轿子前恭敬的掀开轿帘,“大人,我们到家了。” 轿内的李国光一脸疲惫。他轻点了点头,揉了揉疼的太阳**,又想起今日的不顺利来,那个臭小子为什么每次来得都恰到好处。每次都破坏他的计划?难道他真是什么神灵转世?想到这里,他脸上闪现着厌恶,神灵?!狗屁神灵?世间若真有神灵存在。那他做了这么多恶事怎么还好好地活着。 侍卫撩着车帘的手渐渐开始酸,见李国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他又不敢催促,只得僵硬的站在一旁。 过了良久,李国光才想起要下轿,他微微起身自轿内钻出来,站在原地抖了抖身上坐皱的官服,上前两步抬头望着自己府邸大门。一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时候他们很穷。常常上餐不接下餐。那时候允静常会抱着扁扁地肚子冲他撒娇说饿,然后他就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偷偷留下的窝窝头拿出来给她吃。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就直咽口水,而允静也不是一个吃独食的孩子,见他也热切的盯着窝窝头常会撕一半喂给他。 到了冬天,他们地家破败不堪,寒风自缝隙处呼呼吹进来,冻得他们在冷炕上直翻滚,他怕允静会冻病,便抱着她一起睡,从那以后他就养成习惯,即使在夏天也是同睡一张炕,但是到后来他们渐渐富有之后他就再也没同允静同睡了。或许是怕少年冲动,或许是怕流言蜚语会毁了她。 那时候他们虽穷,但却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他当时誓以后再也不让她挨饿受冻,后来因缘际会下,他得到了个展的机会,从此他们飞黄腾达,当他满心欢喜要对她诉说自己地心声时,允静却告诉他她认识了三皇子,并且要嫁给他为妻,当时的自己有多伤心多愤怒他已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的心不断的沉入冰窖,冻得他麻木得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的温暖。 允静,他最爱的女子就要嫁做他人妇,他当时强烈反对,对她晓以大义,告诉她嫁给皇子的诸多后果,她仍执意而为,他知道自己再也阻止不了她的决定,于是将她锁起来,三皇子多次前来拜访,他都以各种借口将他挡在门外,他以为这样就能杜绝允静被抢走,哪里知道皇权大于天,在三皇子多次求见未果后,他以为这事总算告一段落,却不曾料到一纸圣旨却硬生生将允静自他身边夺走。 接到圣旨那天他疯狂了,抱着酒坛大口的喝着酒,直到烂醉如泥,蒙胧间他似乎看到一抹嫩绿身影停驻在他面前,他冲动地上前抱住她,狠狠地吻着她,把自己心里的渴望全都泄出来…… 第二日当自己宿醉醒来,现自己衣不避体地躺在床上,他大惊失色,仓皇爬起来,见床单上闪着刺目的血渍,他吓得踉跄下地,瞪着那滩血迹的眼神仿佛见到恶鬼一般,再想到昨夜的疯狂缠绵和那抹嫩绿的身影,他脑袋嗡一声涨大,难道……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他几步冲上前去拉开门喊道:“允静。”门外站着的却不是他最爱的允静,而是她身边的丫环小叶子,她满面娇羞的看着自己,然后福了福身吞吞吐吐道:“昨晚……” 他见小叶子此番模样已猜到昨晚来何人,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放心了还是更加绝望了,他看了小叶子一眼然后崩溃似的逃离了房间。 么么亲们馥儿光荣的阵亡了,明天回去开始输液,但馥儿仍会坚持更新的亲们也多多注意身体哦 章四十五、纠结的爱情 忆起往事,李国光的眼眸里仍泛着强烈的痛苦以及恨意,那晚之后他再也没见到允静,是不想、不敢还是不愿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三皇子与允静大婚那天他也与小叶子完婚,但从那以后他却再也没碰过小叶子。书 李国光正踌躇在府门前时,朱红大门由内打开,走出一抹娉婷身影,容颜平凡身姿却高雅,她见到李国光时微笑道:“老爷回来了,怎么不进府里来?” 李国光看她笑得清浅忧郁,突然想起这个女子曾经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可是自从她嫁给他以后,就再也没那样笑过,她总是笑得高贵婉约,似乎总在极力讨好自己,可是自己明知道她的心意却视而不见,让这个世界从此又多了一个可怜人。 小叶子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脸,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问道“老爷,你在看什么,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国光仍不言,盯着她渐渐老去的容颜,想起记忆中这个女子甜美笑颜,他上前两步,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没有,走吧,我们进去吧。” 小叶子全身一颤,这是二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离自己如此近,对自己如此的温柔,难道她真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自觉的,她心里升起渴望,下意识的紧紧拉着他的官服,生怕他下一瞬间又会推开自己。李国光感觉到怀里人儿的轻颤,心里叹息:原来自己只要有一点点关怀她,她就会很满足,可是自己却自私的从不肯给予一点关怀,他长长一叹道:“夫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小叶子闻言感动的看着他,眼里闪着泪花,他终于正视自己的存在了么。他终于肯回应自己的感情了么?她眼里有不信,更有不安,对她而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可现在突然一切都实现了,是老天终于听到她内心的呼唤了么,终于让这个痴情地人走出那段伤痛了么,还是这一切都是假相,在她以为他们还有未来的时候又生生的剥离。 李国光见她感动得直掉眼泪,心疼的俯下身子,轻轻擦拭着她不断掉落的眼泪。“别哭,我们回家吧。”说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说出家这个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罢了。 “嗯。回家。”小叶子感动得又哭又笑,她还记得有一回李国光醉倒在酒楼里时,她去扶他回家,当时他冷笑着说:家?我没有家,那里也不是我的家。这句话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在他面前提家这个字,没想到现在他会这样说,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扑在他怀里痛哭起来,她的丈夫、她的天终于承认自己了,这怎么能让她不高兴?! 李国光拍着怀里哭得跟个小女孩地女子,他嘴角不能自抑的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声音放得柔柔的,“别哭了,你看下人们都在看你笑话呢。” 小叶子气恼的捶着他的胸口,将这些年的委屈与伤痛全部借这一哭泄出来。李国光搂着她,任她撒泼耍赖,鼻间窜进她清甜的香气,心里一动,他们地洞房花烛夜似乎还没过呢。不如就今晚吧。 躲在暗处的卫云瞧见这幸福的一幕,嘴角轻轻扬起,转身悄悄的离开。 黑曜与原齐在客栈里百无聊赖的等着季优回来。可是左等右等仍等不到她,两人渐渐有些着急了,“小优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样还不回来?” 黑曜倚在窗前遥望着下边的街道,始终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不禁小声嘀咕着。 原齐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嗤笑道:“她又不是小孩子,从齐都都能安然无恙走到卫都来,你那么担心做什么?” 黑曜回头瞪视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只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注意着街道上的人影,突然一抹亮蓝身影闯进他眼里。那样纯净飘逸地身影让他心头一震,他下意识的搜寻她旁边本该出现的白色身影,可是却没见到,他心里立刻窜起不好的预感。 他转过身急匆匆向屋外走去,原齐见他星急火燎的样子,连声喊道:“黑曜,你要去哪里?” 黑曜却是连话都没回早已消失在门后,原齐见他地样子不对劲,也跟着追了上去。 黑曜三步并做两步的自二楼上冲下来,他瞧见西媛正垂头丧气一身狼狈的跨进客栈,火冲过去抓住她厉声问道:“小优呢?怎么样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西媛弄丢了人本已六神无主,现在见黑曜大力地扯着自己生生的疼,听到他的怒吼声,她不安的心更加不安,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黑曜没提防她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大哭起来,正好两人又身处在客栈门口,许许多多的人听闻动静都侧看着他们,有心善的人更是一副谴责的模样,他顿时头皮麻,松开拉着她的手道:“你先别哭,我们回房间再说。” 说完自顾自地转身上楼,西媛委屈地擦擦眼泪,心里咒骂道:死黑曜,臭黑曜,小优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 西媛心里虽然忿忿不平,但还是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向楼上走去,毕竟今天是她把人弄丢了,就算黑曜不责备她,她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原齐在楼梯口就碰到一脸不善的黑曜,他下意识地向他身后望去,见西媛脸上犹自挂着泪珠却不见季优,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小优出了什么事? 三人再次踏进屋里,黑曜冷冷的坐在那里,脸上闪着难得一见的严肃,西媛颤巍巍的站在房门口,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小优到哪里去了?”黑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开口说话,只得问道,两人一起出去为什么最后只回来了一个呢?难道是小优又被什么人抓了去。 西媛双手紧紧绞着衣襟,慢慢的将离开客栈后生的事说了一遍,黑曜听后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季优此时跟卫云在一起,他的心又提在半空,上回跟卫云在一起小优也出事,她现在跟卫云在一起不代表她就是安全的,不行,他要出去找她,没见到她完整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就不能安心。 黑曜腾一声站起来,把站在门口随时准备逃跑的西媛给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就想转身逃跑,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影比她更快的飞出房间,她瞪着那抹消失的黑色身影,苦笑道:“黑曜,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死心,她并不属于你啊。” 原齐慢悠悠的站起来,听到她这样说,嘲讽似的道:“是啊,你为什么也不死心呢?追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跑不是很累么?” 西媛心头一震,她一直都不喜欢原齐,他脸上那种对天下一切都不屑的态度让她厌恶,可是现在他却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己的心声,让她的心血淋淋的裸露出来,她烦躁的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原齐悠然一笑道:“啧啧。这么容易就生气了,被我说中心声了?” 西媛扭过头去不理她,正打算向自己房间走去,却听到原齐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西媛回头看着他充满算计的眼神,冷冷的道:“虽然我认识小优时是为了得到紫金玉镯,但现在我完全当她是朋友姐妹,我不会联合外人去算计她。” 原齐笑起来,“我并没有说我要算计她,我只是想让你得到你的所爱,我得到我的所爱罢了。” “算计来的爱情并不是我想要的,如果黑曜真心爱着小优,那么我会帮他得到他的所爱,这是就我爱人的方式,只要他幸福我也会幸福的。”西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说出这长篇的大道理来,但是说出口后她却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是的,她爱黑曜,爱得想将世上他所爱的东西全部送给他,但如果他跟自己在一起有丝毫的勉强,她都不会快乐的。 原齐显然受到震撼,但下一瞬间他却冷冷的笑道:“爱情是自私的,如果我不能得到,我就会毁了她,让别人也得不到,小优注定是我的妻子,她没得选择,我也没得选择。”原齐这番话说得极为偏执狂热,是的,他的爱就是这样,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西媛闻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怜悯悲哀,仿佛是在看世间最癫痫的疯子般,“你这不是爱,你这是占有,小优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想法,你无权替她做任何决定,她也不属于任何人。你就继续做你的白日梦吧。”恶狠狠的说完,她不愿再停留在那里听他半句疯言疯语,转身离去。 原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冷的笑着:小优会不会属于我,咱们且走着瞧,我就算用尽卑鄙手段也要得到她。 回家了累哦抱辛苦追问的亲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四十六、猜疑 书房内,落日的余晖将白凤宇颀长的身影拉得更长,他全身散着冷冷的气质,让一旁站着的假学士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他一个劲的抹着额际频出的冷汗,头也低得更低。 良久,白凤宇才回过身来睨了他一眼道:“谁下的这种命令?” 假学士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跌入冰点,他擦冷汗的手在空中僵住,他知道当王这样问话时就是暴怒到极点,他回答的稍有不甚,就会害了许多的同僚。 “王,我们这样做都是为您好……” “为我好?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老东西在想什么?”白凤宇冷睨着假学士颤抖着的身体,阴沉的道。 “王,老奴自知擅自替您做决定有违臣之道,但小公主是祸害啊,当年若不是因为她,我们早就攻占了仙界,这是老妖王生前最大的心愿啊,您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其不顾?”假学士虽害怕白凤宇的阴沉,但仍坚持将忠言良语说出来,就算逆耳他也要说。 “放肆!”白凤宇气极怒喝一声,假学士吓得仓皇跪倒在地,苍老的身子瑟瑟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老妖王的遗愿不过是你们的借口,你回去转告那群老东西,给我安分些,如果嫌命太长、生活太安逸,我会让他们有个好去处。”冷冷威胁完白凤宇绕过假学士向外走去,假学士颤抖着自地上爬起来,手脚仍不受控制的着抖,他盯着白凤宇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吁了口气,王对小公主的情太重,这是他们建立千秋霸业最大的绊脚石啊。 这边季优正与漠行走在仿若乡间地小道上。季优从来没见过有人在都城里建立这样别致的园林景观,黄灿灿的稻穗闪着将要丰收的光泽,让她的心也跟着喜悦起来。 “我从来没想过能把农作物用来装饰园林,这倒别致得紧。”季优边深呼吸清爽的空气,边感叹道。 漠侧过头去看她满足的神情,不由笑道:“如果优优喜欢,可以一辈子留在这里。” 季优被他的称呼雷得寒毛直竖,她抓了抓有些麻的头皮道:“别叫得那么亲热好不好,我跟你不过相识片刻。” “可是我却认识你几百年了。”漠委屈的瘪着嘴,虽然眼前这个女子长相平凡清秀。书但他能肯定她就是小公主,因为在她地举手投足间能感觉到小公主的千面风华。 季优见他委屈的盯着自己,不自在地移开眼。此时在她脑海里盘旋的却是白凤宇那张冰块脸,若将他的冰块脸换成漠现在地神情,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想到这里,她扑哧笑开了。 漠见她突然笑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好奇的问道:“你在笑什么,说出来大家分享分享。” 季优笑得眉眼弯弯煞是好看。她道:“你和大魔头真的很不一样。” “大魔头?你是说宇?”漠地心思一下子又被引开了,他见季优笑得羞涩。知道自己问的纯属废话。 “是啊,谁叫他总欺负我。”季优羞涩地道,想起白凤宇欺负自己的特别方式,她的脸颊迅变得晕红。 “欺负?怎么欺负来着?”漠一听两眼放光的凑近季优的脸,宇可是非常冷硬的人,什么时候也好心的肯欺负人家了,而且看看眼前女子的模样,显然他的欺负方式很特别。 季优立即跳离开去,坚决不肯再透露一点信息。她左右张望着田野间饱满地稻穗。故意忽略身旁那道带着探寻地目光。 看着金灿灿的落日,她突然大叫一声“完了完了,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黑曜会着急地。”说完作势要向来时路跑去,下一刻手臂却被大力扯住,她不解的回头看着一脸冷然的漠,怎么回事?他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了。 “你怎么啦?”漠的眼神让人感觉很陌生,季优怯怯的问道。 “黑曜,灵禽界之王?”漠也不废话,直接点明要点。 季优见他那恐怖的样子,害怕的点点头,“我听西媛说起过,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怎么啦,你跟他有仇?”季优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冷然,但望了望四周荒无人烟,她心底更加害怕。 “不是我跟他有仇,而是宇跟他有仇。”漠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吓着了眼前的女子,他缓缓收敛住自己全身张扬着的煞气。 “大魔头跟黑曜有仇?怎么可能,我看他们俩好好的啊。”季优神经大条的道,上次在卫宫里的情形又一次回旋在她的脑海里,白凤宇跟黑曜之间那种难解的敌意又浮现在她的心田,他们好像又不像她所看到的那样和睦。 漠瞟了她一眼,手一松不再言语,三百年前的事又浮现在眼前,两个撕心裂肺的男子对着轮回道凄厉的呼喊着那个早已消失的魂魄,那样凄厉的喊声让在场的人纷纷落下泪来,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宇露出真实情感,从那天起,他就誓,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一定要将洛璃送回到宇的身边。 季优愣愣的盯着他突然松开的手,有很多事她不明白,或许是明白的但她不愿深想,怕想多了自己再也洒脱不起来,但是现在见到漠如此凄惶迷离的神情,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要好好的想清楚这段时间生的这些离奇怪异的事是为什么,它又要将自己引导向哪里,而自己又将去往何方? “漠,你说的小公主一事不是随口说说的吧。”想了良久,季优打算从漠身上得到答案,虽然刚才他露出凶恶的样子,但是她相信他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小公主其实……”漠打算将自己知道的言无不尽之时。眼神却僵在了季优地身后。 季优一脸渴望的盯着他,却见他的目光僵住了,下意识顺着他的眼神向后望去,原来是白凤宇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看着白凤宇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她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手足无措起来。 白凤宇狠瞪了漠一眼,后灰溜溜的摸摸鼻子,眼光在田野间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将目光对上那个全身散着强势的男子脸上。他承认刚才被季优一问,他想将所有的事不顾一切的说出来。但是现在看到宇,他突然丧失了那样地勇气,先别说季优是不是小公主。就说现在宇跟她还是暧昧不明的关系时,这些话说出来,只会让季优离宇更远。这样做虽不至于欺瞒了她,但是却将宇与她之间唯一的牵连都一棒子打断,这并不是他乐于见到地。 白凤宇瞪了漠一眼后,转过头来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白衣女子身上,突然瞧见她衣摆处有泥渍。他半蹲下高大的身子,拿出手绢替她擦拭着。样子认真而温柔,让季优觉得心里甜甜酸酸地。 季优感动的看着白凤宇的动作,她以为白凤宇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王,对别人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他却能注意到自己衣摆上地污渍,而且还会放低身段替她擦拭,他的细心让她感动,同时更加地手足无措起来,白凤宇对她的情意总是若隐若现。有时强烈得仿佛要将她吃进肚里。有时又飘忽得仿佛根本不存在,这让她幸福的同时又非常不安。为什么他会这样难以琢磨呢? 白凤宇轻轻的擦拭着白衣上黄黄的泥渍,就像对待自己最珍贵的物品般,借着这一举一动,他心里漾起甜蜜,这一刻他觉得他们就好像是对平凡的夫妇,偶然间他现妻子裙裾处的泥渍,然后蹲下身子来细心的擦拭,周围散着属于他们地淡淡幸福。 漠是完全惊呆住了,这还是他认识地宇吗?那个对天下事都不甚在意的宇吗?他竟然会注意到季优身上毫不明显地污渍,他何时这样细心过,当年对小公主他都不曾这样,难道说季优在他心中竟会比小公主还重要? 细心的擦拭完,白凤宇站起身来,冲着季优温柔的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客栈。” 满心的感动却在这句话中消失于无形,季优的心瞬间跌进谷底,他要送自己走,为什么他从不要求自己留下,如果他说,她就算不去西域、就算豁出这条命她也会留下,可是他却从不说,难道在他心中自己真的可有可无吗? 白凤宇敏锐的察觉到季优突然冷下来的心思,他回过头来见她脸色苍白,“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说罢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却被她额头上烫人的温度给吓了一跳。 季优推开他的手,冷冷的道:“我没事。”白凤宇的手僵在空中,他莫灌区的瞪着季优,现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出现极不正常的神色,他强行的拉过她的手把着脉。 季优想再次甩掉他的手,但是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她一时气愤不满的吼道:“你别碰我,既然不喜欢我你就别关心我。” 白凤宇见她突然像是失心疯作般,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神也明显带着不悦,“小优,你别胡闹。” 季优闻言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跟不安,眼泪顺着脸颊狡猾的滚落着,原来在他眼中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无理取闹而已,她恨恨的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生生瞪出几个窟窿来方肯罢休, 有没有亲们告诉我一下,为什么看书的人越来越少了啊郁闷中 章四十七、诡异的老太婆 气氛突然急转而下,两个当事人都未曾现自己对彼此的在乎,可在场的第三人却看得清清楚楚,漠有些庆幸的看着这一对璧人,虽然错失三百年,但他们之间的情意却并没有消失。 白凤宇见她哭了,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抬起手轻轻拭去她顺着脸颊滚落的泪水,“别哭,走吧,我们先回去用了餐,我再送你回去。” 哪知季优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大声,她甩开白凤宇的手气愤的吼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那好,我走!”吼完恨恨的瞪了一脸无辜的白凤宇一眼转身离去。 白凤宇的双手僵在空中,他瞪着季优狼狈跑走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阵的失落,这时漠在他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一句请你留下来就这么难吗?” 白凤宇闻言匆匆收敛起自己的失落,迅恢复成雷打不动的冰块脸,他毫不在意的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漠走上两步,嘲讽似的看着他道:“是,我不管,不过到时候优优被别人拐走了,你可别来找我哭鼻子完他看也不再看一眼白凤宇向来时路走去。 白凤宇想回嘴,可想想又作罢,感情之事勉强不得,就算他等待她三百年,但如果这一世她的心里没有自己,那么他会退出,只是退出之后又要做什么呢?他的日子真能少了她相陪么?看着一白一紫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白凤宇头一次觉得沮丧,他拂了拂疼的额际,也跟着踏上回程路。 季优向前一路狂奔,想着自己将与他越离越远,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仓促跑着的同时并不记得自己跑离了来时路,跑了良久她才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自己似乎跑错地方了。 眼前是一座荒废了许久的园子,荒凉的气息让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天渐渐黑下来了,她有些害怕地抬步向回走,走了几步却听到空气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叹息声,那声音绵长而幽怨,使得季优头皮一阵麻,她全身的毛孔瞬间张开,在接触到黄昏的冷空气时又急收缩起来。季优吓得头也不敢回快步向前逃也似的跑去。 可是那声音却像是跟在她身后般甩也甩不掉,叹息声突然变成一个苍老的声音,用着仿佛在絮叨着家常事的语气道:“小公主。老奴等你多日了。” 季优加快的脚步在听到小公主三个字时蓦然停了下来,小公主!这个如诅咒般的名词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耳畔,虽然害怕,但她还是勇敢的回过头来瞪着空无人烟地小园子。 “你是什么人?小公主又是谁?是人是鬼都站出来说话。”季优故作凶恶的道,只有握紧的双手显示着她此刻的紧张。 园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不知哪里来的风一阵阵的吹着,寒冷的气息迎面扑来。让此时地的气氛显得格外诡异,季优不安的绞着双手,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一片荒芜,她总觉得那个说话的人就在暗处看着自己,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想着突然背后扑上来一人地情形,忍不住直打颤。 “你到底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就出来。”季优吓得全身都快痉挛,但倔强的性子让她半点都不示弱。仍然死死地盯着园子里的一举一动,心里却吓得直打哆嗦。“娘啊,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啊!” 季优连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见确实没人再搭话,她转身就想走,可是刚走了两步,有股阴风就扑面而来,她眼前一花,手已被来人抓住。她惊慌的看着来人。心底的恐慌再也掩饰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来人一头花白的头。连带着眉毛都白白的,她两眼深陷进眼眶,眼珠似乎都要突出来,眼珠一动不动的瞪着她,那白白的眼白上覆上一层诡异地血丝,看起来恐怖极了。 她满头地白凌乱的披散在脑后,全身干瘪得剩不到二两肉,骨瘦如材地双手正死死的掐着季优的手腕,季优惊惧的瞪着她颤着音道:“你是人是鬼?” 来人凄凄厉厉的长笑了一声,然后盯着季优的皱成一团的脸庞平板的道:“小公主,你当真不识得老奴了么?”那声调就好似一台破败的织布机出的咯吱咯吱响,让季优身上不可抑制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什么小公主。”季优吓得使劲想甩开她的手,可是挣扎半晌她都挣不开来。 来人见她否认一个劲的盯着她,却也不再开口说话,四周的气氛瞬间静寂下来,季优只听得到自己急跳动的心跳声,老人的眼神就像一条爬在她脊背上的毒蛇,阴冷而饱含惧毒,她不安的动了动,想要开口再怒斥,可是话到喉咙处又被压了下来。 来人仿佛很享受她的惊惧,目光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突然触及她手腕上的紫金玉镯,她满是血丝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难解的神色,她举起她的手道:“你就是小公主,这紫金玉镯是仙后在小公主及笄时送予她的礼物,它在你手上就说明你是小公主。” 季优见她狂热的盯着自己,一颗小心肝吓得一颤一颤的,这人是敌是友?为什么执着于让自己承认是小公主,她有什么企图吗?一瞬间,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想着最近以来自己跟那个传说中的小公主有好几次搭上钩,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又想起刚才问漠那无解的答案,她又想在眼前这个半疯半癫的老婆子口中得知自己不曾知道的事实。 “有紫金玉镯不代表我就是小公主,老太婆,除了这个证据你还有没有其他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啊?”季优也算聪明,现在不知道这人对小公主抑或是她有什么企图,她只能以事是而非的口吻来问。 老人放开她的手腕,好像笃定自己就算放开对她的箝制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般,她扯着嗓子笑道:“小公主,你身上是否有金色独爱的刺青?” 季优不曾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金色独爱刺青?那是什么东西?她曾在卫云地庆春园里见过黑白两色独爱,却未曾见过金色,难道独爱还有金色的花朵? “金色独爱?我没见过,世上不是只有黑白两色独爱吗?”季优天真的问道,但四下打量的眼神却在找着自己能逃脱的路线,刚才老太婆抓着自己时的大力让她清楚自己绝对打不过她的,要从她手下逃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这座园子荒败显然已多年未曾有人来过,那么她想借外人来帮助自己逃跑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现在只能靠她自己,一次未能逃脱成功,那么自己绝对不会再有机会。思及此,季优更是毫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迅逃跑而短时间不会被抓住地机会。 老人见她眼神不停的打量着四处的环境,知道她在动什么心思,但她刚才已探过季优地脉搏,现她体内只有一点点仙力,所以丝毫不在意,“小公主怎么会忘了金色独爱。那可是你跟妖王订情之花呢。”语调中有着轻浮,让季优闻言感觉非常不舒服。 她白了一眼眼前的糟老太婆,看她如狼般的盯着自己,心底又一寒,连忙撇开眼神,可老太婆阴阳怪气的话语又在耳畔徘徊,“难道你忘记了在那满园的金色独爱面前。你答应了妖王的求婚,让妖王在你背上刺上属于妖后的刺青;难道你忘记了为了你,妖王大战仙界。让妖仙两界损失惨重,难道你忘了为了平息这场因你而起地征战,你答应了仙后的条件独自进入轮回道;如果这一切你都忘记了,你总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吧,要远远的离开妖王,从此永不再相见!!” 季优闻言脸色惨白,老太婆声声指控闯入心底,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沉封多年的心门,朦胧间她似乎看见身披白色铠甲屹立在云间的白凤宇。用着最残酷又执着的眼神盯着眼前地天兵天将。他的眼神里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仿佛要将天下地一切毁于一旦。却只为得回他的最爱。 可是她却不得不答应仙后的条件,在他攻上仙界大殿前进入轮回道,她还能听到那个慈祥的仙后在身后长长的叹息,“若是有缘,不管是一百年也好,一千年也好,你们都会再相遇的,如果那时你仍执着这份情,母后替你去求仙王,如果无缘,你就回来乖乖嫁给黑曜。” 她带着绝决的心情放弃了一切,进入轮回道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两道撕心裂肺的喊声,可是她却无法再回头,就这样决别了她地爱人、她地一切。 脑海里不断回响起老太婆最后的一句话:“远远地离开妖王,从此永不再相见!!”这句话如一根毒刺深深的扎进她肉里,她似乎能感觉到记忆中那个女子的深情与无奈,为什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呢。 “小公主,趁时候还早,与妖王断了吧,你不想重演三百年前的悲剧吧,你更不想让上千万的仙与妖都因为你的情而葬送生命吧。”老太婆突然化身成一个苦口婆心的僧人,用着僧侣对待杀人狂魔的话气语重心长的道,她的话似乎就像在劝戒她放下奢刀立地成佛一样,让人忍不住想相信她。 可是瞬间,季优的思绪又回转过来,她盯着盅惑着自己的老太婆冷声道:“老太婆,我不是小公主,也不知道谁是妖王,你这样劝戒着我一个局外人一点用都没有,有力气你还是去劝劝妖王放弃他的执着好了。”老人不曾料到她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但讶异的神情也只是一闪即逝,她盯着季优的眼睛道:“是不是小公主,我看了就知道。”说完在季优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抓住她,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五指如勾,猛得撕裂她背上的衣服。 抱歉,生病了没来得及写及早更新,明日若十点没更,亲们就不要等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四十八、误会 “嘶”一声衣帛破裂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季优只觉得背后一阵寒风大作,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前方迅窜来两条一白一紫的身影,下一瞬间自己就跌进一副熟悉的怀抱里。 待季优回过神来,眼前已上演起一场大战,漠与那个疯癫的老太婆急的拆着招,两人势均力敌对拆数百招都未能分得胜负,季优看着忍不住为漠担心,那老太婆虽老内力却十足,每一招都极为阴险狠辣,而漠的招式偏重于阳刚,内力浑厚有劲,招式也颇为正道,看他俩人你来我往的又拆了数百招,季优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她紧紧拉着白凤宇的衣袍,焦急的道:“你不去帮帮漠么?” 白凤宇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眼神冷然的看着对招的两人,“别担心,如果他连一个老太婆都对付不过来,那么也枉废他一身的好武艺了。” 季优闻言放心的点点头,目光再次回到战场上的两人身上,那老太婆已渐渐落入下风,攻击漠时已不似先前那般凶狠,越是这样她越是心急,知道再缠斗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一边玫防一边找逃脱的路径。 他们此时在花园前对战,右方是紧迫逼人的漠,正前方是拥着季优的白凤宇,后方是一座园子,左方却是一条密林小道,那条小道通往的路线是一条绝径,所以撇开这三个地方不能走,她只能退回园子里,园子里有条地道可供她逃跑,思及此,她运足全部内力,与漠大拼起来,招招攻向漠的要害。 漠没想到她会突然起狠来,边应付她边闪躲。对于一个不要命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畏惧任何招式,所以瞬间漠处于被动挨打地位,虽然全力护住自己不受到任何作害,但却无法再近老太婆身边。 老太婆看漠的身形已转到季优他们所在的正前方,知道这是她等待多时的机会,连忙聚集内力,将手中莹绿的光球越转越大,最后全力掷向漠连带漠身后的两人。 漠大惊之下连忙运起法力抵抗,可那光球着实强大。眼见越来越逼近自己,他想硬挺下来,避免伤到身后的白凤宇两人。可这时耳畔却传来白凤宇地冷斥声:“漠,避开。” 这一瞬间漠想了很多,就算他承受下来这光球,白凤宇还是会因为他受伤而大耗元气,所以他连忙向旁边闪去。 此时白凤宇早已抱着季优腾空而起,才堪堪避过急飞而来的光球,那光球带着势不可当的力量向后方飞去。将道路两旁的花草全部烧焦,最后在远处爆炸开来。 而老太婆已趁着他们避开光球之时迅窜进屋子里,消失在那闪摇摇欲坠的木门后,漠连忙追上前两步,却又被白凤宇喝止:“不要追,她跑不了的。”说完白凤宇对着木门处念闻几句法诀将其封印起来。 漠见墙角处不断裂开的细纹,有些惊心的看着白凤宇道:“宇。对她施行毁天灭地咒会不会太残酷,难道你不想知道幕后指使是谁吗?” 白凤宇冷冷的瞧着那团在空气中飘散地黑气道:“不需要,不管他是谁。总有一天他自己会忍不住浮出水面的。” 季优仍然听不懂他俩的对话,只是在白凤宇放开自己时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地,她迟钝的大脑里突然闪现了衣帛破裂声,她下意识的背过手去摸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惊叫出声,见身边两个男子看着自己的诧异目光,她又忙不迭的止住惊呼声。 漠走上前来俯身察看着她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怎么啦,优优?”那声音温柔得让季优全身麻。头皮更加麻。她在心底将那个好色地老太婆给骂了个通遍,若不是她撕裂自己的衣服。她现在又怎会如此狼狈? “没…没事,你别离我这么近好不好……”季优的报怨声刚落音,她就被扯入一副温暖的怀抱里,背部恰好被遮掩住,季优这才放了心,抬头向白凤宇投去一抹感激的笑容,却在他眼里看到隐隐有火光在闪耀。在季优被拉进白凤宇怀里前的一瞬间,漠似乎看到她雪背上闪着刺眼的金光,他想去确认,却看见白凤宇眼里地警告,他虽然万分的好奇,但终是忍住了没敢去拔老虎的胡须,“回去吧,累死我了,好久没这样活动活动筋骨了。”漠嘻皮笑脸地抖动着手臂,想将身上的酸涩感驱除掉。 季优见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想起刚才白凤宇的话,她调侃道:“原来漠的武艺如此不济,竟连个老太婆也打不过。” 漠一听此言,脸立即变得苦哈哈的,他皱着俊眉哀怨的看着季优道:“你个坏丫头,你没看见我已在极力掩饰伤心了,你竟然还来揭我伤疤。” 季优见状立即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烁着无辜的神采,“有么?我明明说地是事实啊。” 漠闻言脸色更苦了,好看地眼睛斜斜的垂下,就像是个受尽委屈地小媳妇,“坏丫头,你太不厚道了。” 季优见他把白风宇的那张俊脸糟蹋成这样,再也忍不住捂住嘴笑开了,笑得满肚的肠子都要打结了仍停不下来,伸出手捂着泛疼的肚子,然后指着漠道:“真是可惜了大魔头这张脸,竟然让你糟蹋成这样。” 漠的脸色幽怨极了,看着季优的眼神也带着控诉,他伸出一手故作兰花指的指着季优,娇嗔道:“你真坏,奴家不理你了。”说完**还一扭一扭的作势要走。 这下季优是完全止不住爆笑的冲动,她在白凤宇怀里笑得前俯后仰,她怎么没现原来漠竟是这样爱耍宝,想象着有一天白凤宇也做着这样的动作,她就笑得不住的颤抖, 白凤宇看着漠在面前耍宝,逗得季优哈哈大笑,那模样纯真的让人想狠狠咬几口,他也放轻松的揽着她。任她在怀里笑得全身乱颤,刚才在那一瞥眼间,他看到季优背后那些金色绣线,虽然有预感自己寻回了小公主,但此时他却不急于去求证了,他只希望她能像现在一样笑得快乐无忧,而不是顶着小公主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好不容易止住笑,季优一抬头便看见白凤宇正深深的望着自己,她一动。脸色顿时绯红起来,不自在地低下头来突然又想起自己此时背后是光裸一片,她全身的血液瞬间集中在头脑上炸开来。轰得她头脑晕晕的不说,连全身都散着高热。 “走吧,回去了。”白凤宇瞧她羞涩的模样,真想狠狠的吻她,但现在介于有观众在场,他只得压下渴望打横抱起季优。 季优正感羞涩,突然天眩地转。自己已被白凤宇横抱在怀里,她撇过头去瞧漠正盯着自己暧昧的笑着,她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想她现在脸红得扎一针肯定没滴出血来。 白凤宇冷冷的瞪了一眼漠,后再次灰溜溜的摸摸鼻子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可贼笑着地唇角却透露出他的真实想法,他其实也知道季优的衣服审美观点撕裂了。只是一直假意不知,一来不会让季优觉得难堪,二来面前立着个醋坛子。自己若有不慎,恐怕得在这醋坛子里淹死,所以刚才他才故意凑近季优,试试宇地反应,没想到宇比他想象中动作要快得多。 “宇,要不要叫下人送一套衣服过去。”见两人走得远了,漠才坏心的冲着他俩的背影喊话。白凤宇的背影稍微一窒,接着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只是风中传来他冷冷的声音。“不用。” 漠待他俩渐渐走远了才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宇吃醋的模样太可爱了,比他那一成不变的冰块脸好多了。以后有机会自己还是要让他面部表情丰富点,免得提前进入老年痴呆,哈哈哈!! 话说季优被白凤宇抱回屋子地一路上,无数的下人对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季优窘得要命,却仍不敢要求白凤宇放自己下来,因为她现在可是穿着惊世骇俗的裸背装,那种震撼力可比一个男子抱着你进房间的震撼力强多了,所以两相权宜之下,季优只得将头埋进白凤宇怀里,当现成的驼鸟,只要她没看见以后别人怎么说都不管她的事。 白凤宇闷笑了几声,她在他怀里还从来没有这么乖巧过,这都要拜她这件不成形地衣服所赐,想到那个老太婆竟敢撕破她的衣服,他就想将她五马分尸,但现在他却忍不住要感激她,若非这样,他又怎能拐回季优呢。 正想到这里时,他眼前突然黑影一闪,他下意识的向一旁避开,全身警备地盯着来人,看到来人他冷冷的盯着他,能擅闯进国师府的恐怕就只有眼前人能办到了。 季优在白凤宇怀里突然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凝结下来,连抱着自己的男子全身都进入警备状态,她纳闷的回过头来就见黑曜一脸怒火的瞪着自己跟白凤宇,那眼神就好似逮到自己妻子红杏出墙般阴沉,红杏出墙??呸呸呸,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可是看着黑曜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她心虚的撇过头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白风宇却并未放下季优,他摆出一个闲适地姿势冷冷地看着黑曜,“什么时候国师府你也能来去自如了?”不高不低的语气仿佛丝毫没看见眼前男子双眼喷着地怒火。 黑曜扫了藏起来不敢看自己的季优一眼,然后又看向那个一如既往高贵如神邸的男子,其实他很不想承认,白凤宇不管在何时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这或许正是小优也被他影响的原因之一,但是不管怎样他坚决不在敌人面前示弱。 章四十九、嫉妒的烈焰 季优如驼鸟般躲在白凤宇怀里,她天真的以为就这样就能避开黑曜的滔天怒火,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怕黑曜,但总在面对黑曜时感到特别惊心,尤其是他那带着炽热的眼神,让她想立即逃离。 “白凤宇,把小优还给我。”黑曜努力压抑全身高涨的怒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吼出来吓倒季优,刚才他在街上四处找寻季优的身影,可是没找到,他心急之下直接闯进庆春园逼问卫云他将季优藏哪里去了,可卫云竟回他一句:“她还没回去,我不是让宇送他回去了么?” 听了这话他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他千方百计阻止小优跟白凤宇见面,可是到头来两人却还是见了面,问清季优有可能去的地方后,他又急向国师府掠来,生怕自己有一点耽搁便再也无法见到季优。 白凤宇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三人在奉御殿内的对决,他低头瞥了一眼当缩头乌龟的季优,突然将她放了下来,让她**的背贴着自己的胸腔,“还给你?凭什么?”冷冷的带着嘲讽似的语气差点让黑曜暴跳起来。 “凭…凭我是她的朋友。”黑曜闻言一窒,然后又快反击。 白凤宇冷冷的扬起眉,冷笑道:“也不过是朋友而已,我和她的关系却并不止是朋友,小优你说对吗?”坏心的白凤宇不打算让季优置身事外,非得把她拖下水来才甘心。 季优此时已面向黑曜,她听到白凤宇故意陷害她的话,非常不满的瞪着他,从他戏谑的眼神中她突然想起刚才的园子里地热吻以及两人在奉御殿时他调戏自己的情状。她满面差红的垂下头来,无言的回答了白凤宇的话。 黑曜见状气极怒极,可仍然强自忍下满心地伤痛盯着白凤宇,“无论如何今天我必须带走小优。”带她走,让她离白凤宇远远的。最好永世不再相见,说罢他已五指如钩向白凤宇挥去,白凤宇不闪不躲,伸出一掌迅与其对招。 见两人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季优连忙喊道:“你们别打了。”可两人压根当她不存在,继续拳来拳往。 季优眼前顿时出现无数的手在不停的交战着,掌风拳风刮在脸上生生作疼。她下意识的向白凤宇怀里缩去,白凤宇感觉到她的依赖与信任,心情大好,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运足内力与黑曜对峙。 黑曜却被眼前地景象刺激得妒火狂燃,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重。他边与白凤宇拆招边去抢季优,眼见好几次将要得手,又被白凤宇给格挡开来,他心里越来越怒、越来越气,下手再也不似刚才那般留情。 正当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季优感觉眼前也天昏地暗时。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哟,我当是谁跑来砸场子,原来是老朋友啊。你近来可好啊?” 季优突听到这如春风般舒爽的声音,下意识向着声出望去,只见一身紫衣的漠笑嘻嘻的看着两人对打,一点都没有上前帮忙地意思。 “漠,你还不来帮忙……”季优的话没说完就被白凤宇勒在腰上的手给打断,她凶狠的瞪了一眼白凤宇,见他眼里闪烁着莫名的火花,心虚的垂下头去,至于为什么心虚。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刚才地话似乎冒犯到他什么。 黑曜听她如此喊话,心底仿佛被捅了一刀。她在向外人求助来对付他!难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已完全倒向白凤宇了么,难道她忘记了他们同甘共苦的日子了?心底的伤口越扩越大、瞬间血流不止,攻向白凤宇地招式蓦然一停,他阴鹜的瞪着季优,仿佛想将她瞪出几个洞来,“你联合外人来对付我?”黑曜的声音饱含伤痛,虽然心里痛的要命,但他仍不想在敌人面前示弱。 “没…我没有,黑曜。”季优有些惊慌的道,情况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糟糕,刚才她只不过是想请漠来阻止这场因她而起的对决,为什么黑曜会误会自己的一片用心呢。 黑曜狠狠的瞪着季优满脸的惊慌,唇边泛起苦涩地笑意来,那笑容凄惶而荒凉,看得季优鼻子一酸,想上前安慰他,可是才起步就被白凤宇拉回怀里固定住,耳边立刻响起白凤宇地声音,“别忘了你的背。” 听了这话,季优又不敢乱动了,只是满面担忧地望着突然失了生气的黑曜,他全身的意气风在这一刻消逝无踪,他盯着自己的眼睛恳求道:“那么我们回去吧。” 季优想点头,却想起自己背上一片**,一时犹豫不决,可正是这犹豫不决的样子落入黑曜眼里,让他明白了季优的决定,他苦涩的大笑起来,“命,这就是命。”他从来不认命的,此时却认了,当年月老不小心将洛璃与妖王白凤宇的手臂上缠上红线,就注定了他俩的缘分从此再也斩不断,不管他怎样用尽心机都无法改变这既定的事实,大笑之后,他仓皇转身逃离,没有了小优、没有了洛璃,将来的日子他要怎么过,三百年来的相思成灾却仍是换来心碎的结局,他要好好想想未来没有她的日子自己该怎么过。 “黑曜。”季优见他颓丧的背影不忍的唤道,黑曜似乎误会了什么,她想冲过去安慰他却被腰上的铁臂给止住了所有动作。 “别去,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不会喜欢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他人看见的。”白凤宇长长叹了口气,他懂得黑曜的感受,因为之前他已深深的体会过一次了。 “黑曜怎么啦?我说错了什么吗?”季优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事情好像越变越复杂了。 漠在一旁听了,几步走过来赏了她个爆栗,“蠢丫头,爱上你的男人真是可怜。明明说了那么伤人的话竟然还能无辜地问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季优揉揉疼的额头,疼得眼泪汪汪,她不满的道:“浑蛋漠,你知不知很疼呢?” “疼?有他疼吗?”漠指指黑曜消失的地方,他真是败给这个丫头了。感情迟钝得让他想拿把大刀狠狠的砍两刀,看她能不能反应快点,他们共处这么长时间,是瞎子都能看出黑曜对季优地心思,偏生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如果换成他是单恋她的对象。他恐怕会被她的不灵光给气个半死,然后誓再也不与她来往了。 “他受伤了吗?在哪里啊,我没有看见他受伤啊。”季优连忙紧张的问道,刚才黑曜与白凤宇对打,确实没看到黑曜受伤,难道是受的内伤? 漠摇头叹息。“他受的伤是世间最重地内伤,这一生一世恐怕都难以治好。”哎,可怜的黑曜,可怜的宇,喜欢上这样一个迟钝的女子不知道是福是祸。 季优闻言立刻转身拉着白凤宇的衣襟问道:“大魔头,你刚才真的伤了黑曜?”她地样子极为焦急。看在白凤宇眼里非常的不爽,但怕她担心,所以摇摇头,黑曜的伤来自于眼前这个小迷糊蛋。可是他又怎么会说出事实让季优多了负担,现在最重要的是找衣服给她换上。 “没有,走吧,我们回房换衣服,等一下我就送你回去。” 季优此时甚为担心黑曜,忙点点头,随白凤宇回房。 漠在他们身后摇摇头,季优对感情如此大条,看来宇还有得苦吃。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小羔羊被大灰狼引进房里会生什么好事。想到这里他一脸贼笑的偷偷跟上前去,却在靠近房门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出去。他一时躲闪不及,被狼狈地摔了出去跌了个狗啃泥,那样子滑稽得让人想捧腹大笑。他狼狈的爬起来吐掉满嘴的泥,不满的嘀咕道:“真是小气,不看就不看,我还是去找我地小红小绿来陪我。”说完大踏步向院外走去。 房内,季优背靠着墙不自在的离白凤宇远远的,刚才人多她还不觉得压力有多大,现在只剩两人在房里,她的神经顿时崩紧了,生怕白凤宇会像饿狼扑食般扑倒自己,而且自己现在背部的衣服全部被撕裂,这样子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说有多引人犯罪就有多引人犯罪,白凤宇也不以为意,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白衣放到季优手上,两人突然接近,更将空气中那暧昧的情愫给燃烧到沸点,季优颤抖了一下,放在手上的白衣差点就滑落下去,还是白凤宇眼疾手快一下子又捞了回来。 “怎么啦?”白凤宇见她俏脸微红,心下莫名一动,却仍强自镇定,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季优地脸上,季优感觉酥**麻地,心口像是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般突突跳个不停。 “没事,你…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季优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自在的撇开脸去,她极力止住自己脑海里的旖旎思想,低垂着头不敢看那个一脸魅惑的男子。 白凤宇见她脸上的潮红不断攀升,心底泛起了捉弄她的坏心思,他故作无限可惜的样子道:“真让我出去?” 季优死命的点着头,期待他能尽快自这个屋子里消失,可是对方却并不随她的意,白凤宇悄声走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可是我想留下亲手替你换衣服。” 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季优敏感的耳侧,她全身不能抑制的泛起无数的小疙瘩,她惊得抬起头来却见白凤宇一脸魅惑的盯着自己,而自己抬头嘴唇恰好在白凤宇的唇上刷过去,她如遭电击般一动也不敢动,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唇,看白凤宇的眼神越来越深幽,眼里似乎跳跃着火花,她察觉到危险想要退开之时,她的小蛮腰已被他拥住,她愣愣的不知道该怎样反应,只得看着白凤宇不断靠近自己,手也被他拿了下来,她紧张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至唇上传来一片温热的触觉。 支持正版,支持作,支持起点中文网请大家多多投票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五十、身份问题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季优瞬间忘记了所以动作,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白凤宇放大的俊脸,他微闭着双眼极其享受的吻着自己,仿佛在亲吻世间最珍贵的物品。书 白凤宇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试探性的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邀她的舌尖与之共舞。清甜的味道让他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手臂更加拥紧季优,慢慢抚摸着她光裸在空气中的背。 季优感觉背上一阵酥**麻的,突然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本来还迷蒙的神智瞬间全部回笼,她鼓足力气使劲一推,就被白凤宇推离身边,她边将衣服防备的抓在胸口边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欲求不满的白凤宇。 “你又欺负我。”本来想很有气势的吼出声,可是出口的却是娇嗔,就好像在欲拒还迎,瞬间点燃白凤宇还未完全熄灭的欲火,他走上前来却被季优扔过来的衣服给止住了脚步。 “你出去,不准再靠近我。”季优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有些害怕的喊道,见他脚步不止连忙将手上的衣服扔过去,却仍止不住他的脚步,她吓得快哭了,白凤宇一见她眩然欲泣的模样才不敢逼上前去,将衣服放在一旁的矮凳上,他道:“你换衣服吧。” 说完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季优见他将门合上才虚软的跌坐在地上,为什么每次跟白凤宇在一起情况都会失控成这样。看来以后自己还是避他远远地才好。思及此,她连忙自地上爬起来。三两下换上白风宇给她找的衣服,穿上才现这衣服地尺寸都极为合身,就仿佛是专门为她订做的。 整理好衣服她才举步向外走去,拉开门就见白凤宇倚靠在门前的柱子上,听到开门声他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望着她,眼里有着惊艳,季优此时身着一身广袖长裙。腰上束着一条金线滚边的腰带,将她的腰肢衬得不盈一握,而在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间,那身衣服仿佛闪着金光,仔细看来却是那金色独爱。 季优别扭地站在门前任白凤宇打量,见他的眼神慢慢的自惊艳转成追忆,她心里突然泛起不舒服感。皱皱秀气的眉毛道:“我要回去了。” 白凤宇仿佛被惊醒了一般,他尴尬的摸摸鼻子道:“我们走吧。” 季优不理他,转身向院外走去,白凤宇在她身后看着她飘逸的身形,低低的叹口气,“她终究不是她啊。” 话说卫云看过自己地舅舅后便来到客栈里看看季优有没有回来,刚走到客栈前的街道上。就见黑曜急匆匆的迎面而来,他连忙拦着黑曜问道:“黑曜,你去哪里?” 哪里知道黑曜望了他身后一眼。见没有季优的身影他冷冷的道:“小优呢,你把小优弄哪里去了?” “小优,我不是说让宇送他回来么?怎么还没回来吗?”卫云也是一脸惊奇,宇做事一向有分寸,不可能会这么晚还没送小优回来。 “什么?你把小优交给白凤宇了。你知不知道他们俩人不能见面?”黑曜气极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揪上卫云的衣襟,刚才在客栈里没能出来的气全部撒在卫云身上。 “不知道。”卫云很无辜地看着黑曜说翻脸就翻脸的模样,他怎么啦?为什么听到自己将小优交给宇他会这么激动,难道说两人之间有仇? 黑曜见他无辜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一时间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他握紧拳头狠狠地向卫云挥去,却在半空中被卫云截下。 卫云这下也被惹火了。截住黑曜的手腕狠狠向旁边一挥,怒声道:“黑曜,你什么疯?小优跟宇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黑曜被甩了个踉跄,他一直没料到卫云的武艺如此高强,揉了揉疼的手腕吼道:“你懂什么,小优绝对不能跟白凤宇在一起。”说完见卫云虽生气但还是一脸迷惑不解的瞪着自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黑曜。”卫云伸伸手却未能抓住黑曜离去的背影,他现自从在临安城分别以后,每个人都变了,变得让人难懂,他摇摇头,转身走进客栈里,又见西媛急匆匆的跑出来,见到他时显然愣了一下,“卫公子!” “西媛,我正好有事找你呢。”卫云见她满脸地焦急之色,又有些不忍心挡住她地去路。 “卫公子,我现在有事,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谈。”西媛匆匆忙忙说完话抬步就要向外追去,手腕却被身后的大力给拉扯住。 她不解地回头来望着卫云一脸的温和,道:“卫公子,我真的有急事,对了,你知道黑曜去哪里了吗?”说话间两瞳闪着奇异的光彩。 “他向那边去了,你别去找,他都是大人了,知道怎么出去怎么回来。”卫云拽着她的手臂向大堂里走去,西媛挣扎了半晌道:“卫公子,小优呢,怎么你一人回来?” 卫云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招呼小二哥泡茶过来后,见西媛焦急的瞪着自己,他坏心的道:“小优被我丢了。” 媛显然很是惊奇,他把人丢了还能说得这么平静,是不是觉得季优身边没一个能为她撑腰的人?想到这里她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道:“卫公子,你将小优丢哪里去了,你不知道大家都急着找她吗?” 卫云温和的笑着,却不再看西媛一脸的怒气,“你们为什么急着找她,为什么不让她跟白风宇见面?你们好像有事瞒着我。”卫云虽面向窗外,但话语却是对西媛说的。 西媛闻言一震,不自在的避开眼眸,思考了良久才道:“卫公子,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黑曜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但这一切应该跟三百前的那场妖仙恋有关。” “妖仙恋?就是我们小时候听说的神话故事?”卫云惊讶的道,可是这跟季优有什么关系。 “是,那场妖仙恋惊世骇俗,最后以极其悲惨的结局结束了。”西媛说起都有些不忍,听老一辈的妖们说起那时的情境,她每每想起都潸然泪下,感动的不可自抑。 “可是这跟我们现在要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呢?”卫云立即问出心中的疑问,小时候他的母亲经常给他讲述这个故事,当时他就深深佩服故事里的男女主人公,他们为爱是那么的执着,那么的热情,仿佛要将天地都毁于一旦。 “卫公子,如果我说小优就是那个小公主的转世你会不会相信?”西媛突然很正经的问道。 “不信。”卫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那只是神话,而且我虽然相信世上有妖,却不信真有仙的存在,所以神话对于我来说就仅止于是神话。”西媛摇摇头站起身来,“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卫公子,你就当我今天是在疯言疯语,不要听进耳里去。”说完快步走出客栈,匆匆向凌嘉广场跑去。 卫云独自饮着茶,他望着窗外来来去去的人群,那些人脸上还残留着惊惧,仿佛仍活在凌嘉广场那人踩人的一幕。 对于西媛的话他不是不信,只是不肯信,如果信了那么他与小优的连接就断了,她是仙的转世,是注定要回到天上去的,而自己能这样一直仰望着天际思念她吗? 他一直是个现实的人,虽然表面大度温和,可是他却是最自私的人,不能拥有他宁愿没有开始,但他真的能忘掉她吗?那一幕幕的欢声笑语,那一幕幕的暧昧氛围都让他难以弃之,开始的情真能如丢掉一张破布那般丢掉吗? 思及此,他的脑袋混乱了,无意识的抓了抓梳得顺滑的头,光是想他心里就有深深的沉痛,如果照西媛这么说,那么宇就是三百年前的妖王,所以宇对季优的态度才爱恨交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到时他是放手呢,还是继续争取? 恰在这时,一抹红衣自眼前拂过,下一秒卫云就见到一身红衣的原齐,他不请自入的坐在西媛刚才坐过的地方,拿起西媛那杯未曾动过的茶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你真的相信她的鬼话?”原齐把玩着空茶杯,神情却似讥讽的看着卫云脸上一闪而逝的迷蒙。 卫云看着他傲慢的神色,轻轻的笑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们都曾被困结界,也知道世上确实有妖存在,有妖存在那有仙存在也不会是天方夜谭。” 原齐死死的盯着他,然后仰起头大笑起来,笑了半晌又蓦然止住,“原来卫国的云世子竟是这般天真,我看卫国交到你手里是要衰败了。” 卫云听他直点出自己的身份,心一紧,下意识的向周围望了望,见无人注意才放下心来,他脸色僵硬的冲着原齐道:“原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你这话被人听了去可是会被误会的。” 原齐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水杯,也不着急反驳,只有带着探究的眼神盯着卫云,看着卫云的眼神就像一只凶恶的猫正戏耍着爪子下毫无反抗能力的老鼠般,让卫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生病中,若有不合逻辑的地方还请亲们谅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五十一、尴尬同桌 卫云被他的眼光盯得颇为不自在,但想到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又挺直了腰仍他看去。 原齐不再说话,打量了他半晌后就茶杯一放站起身来道:“卫公子在江湖上漂流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认祖归宗了,只是我非常好奇明日百花祭上会出现什么好戏。”他见卫云皱紧眉头瞪着自己,呵呵笑开来,“你我相识一场,我奉劝你一句,凡事莫要太天真,否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说完也不管卫云如何反应扬长而去。 卫云气结的瞪着原齐消失的背影,一直以来他都不怎么喜欢这个自傲兼自大的人,不光是他偏执的思想,更是他激狂的行为,那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火大,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很有理,自己一直都太过天真,不相信亲人的背叛,不相信朋友会利用自己,但这个世上何来对自己无所求的。 卫云这一坐就坐了两个时辰,不仅是想自己明天的计划有无不妥当的,更是在想所有会生意外的地方,明天的一切他不能败,否则他就再没爬起来的勇气。 当白凤宇带着季优走回客栈时,一眼就看到靠窗坐得全身僵硬的卫云,那身影充满孤寂,让人看着就心酸。 季优与白凤宇对视了一眼,然后匆匆走上前去,在卫云对面坐下,关心的问道:“卫大哥,你怎么啦?” 卫云自沉思中惊醒过来,见来人是季优,他温柔的笑了笑道:“没事,你总算回来了,一屋子的人都等得焦急了。” 季优转头看了白凤宇一眼。“他们人呢?” 卫云刚想说什么。却见客栈门前闪进两条身影来,他伸手指了指,季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后望去。见黑曜与西媛急匆匆的跑进来冲到她面前,她不自在的站起来,忆及刚才在国师府生地一切,她头垂得低低的,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小优,你跑哪里去了?”西媛见她安然无恙才想起要算总账,跑丢了就该第一时间回客栈啊。 “对不起。西媛姐姐。我去看了百花祭,你没事吧。我在人群里看到你地身影,吓死我了。”季优拉着西媛的手,想到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西媛同样回握着她的手,见她脸色苍白又不忍心再数落她,“我没事。以后走丢了我们就回到客栈里来,不要在外面瞎找,今天凌嘉广场实在太混乱了,好在你没事,你若出了什么事,有人会怨死我的。”说完这话,西媛还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黑曜,见他脸黑得被雷公更甚,又不敢再打趣下去。 季优更加不敢看向黑曜。不仅是因为心虚。更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今天在国师府那样做实在是迫不得已。现在她又不方便解释,所以只得放开西媛的手,怯生生地向黑曜走去。 “黑曜,你别生气了,今天地事是我不对。”季优怯懦的道,看着黑曜地眼色也充满害怕,生怕他会甩开自己的手。 黑曜看她这样一肚子的闷气也不出来,最后无奈的叹口气,“以后别再乱跑了,今天凌嘉广场生的骚乱听着就让人心惊,以后若是再生这样地事你要避得远远的,知道吗?” 季优清楚黑曜故意不提在国师府生的一切是避免两人尴尬,所以也从善如流,连忙点点头,绽开笑颜,“嗯,我知道了,你也饿了吧,那么我们先吃饭,明天的百花祭我们看不了了,明日一早我们就上路。”既然黑曜肯退一步那么她也该退一步,再说如果再在路上耽误,他们不宵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西域呢。 白凤宇对自己被当成了透明人一点也不在意,随意的走到卫云身边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很平谈的说出恍如惊雷的讯息,“明日全城戒严,别说你们,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卫都。” 季优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愣,愁眉不展的道:“怎么样回事,为什么会戒严?” 白凤宇连看她一眼都没看,只说这是百花祭前地规矩就没再多言,还是他身旁地卫云见气氛有点不对劲才道:“大家先坐下来吃饭吧,走不走的问题等吃过饭再讨论,再说宇都在这里,城门口实在不放行,就让宇去通融通融。”卫云说得简单,实际在他说这话时白凤宇就冷冷地盯着他,他顶着这极冷气压也着实不好受,一会儿功夫背上就冷汗涔涔。 季优闻言脸上立刻换上充满希望之光,丝毫没察觉到在场的一干人等脸色各异,黑曜狠瞪了一眼白凤宇,心道:要我求你门都没有,我不信没有你的帮忙我就出不了卫都。“不用麻烦白公子,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 季优脸上的光彩一下子便消失了,她盯着说大话的黑曜的眼神充满不责怪,“黑曜,有白公子的春忙我们会顺利一些出城的……”季优的话未完,西媛早已察觉到黑曜的神情不对,在一旁拉着她的衣襟使劲向她打眼色,“西媛,你干嘛拉我啊。” 西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难道她都不会看眼色的吗?不知道现在黑曜的心情已经差了。 “不用了,没有他的帮助我们一样会出城的,出不了城大不了就在卫都多玩两天,反正卫都的风景出名,我们还没去看看,就这样走了岂不可惜。”黑曜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想办法出城,所以先说了这么一段话来防止自己到时候出糗。说完他也一**坐下,大大方方的招来小二哥点菜。 季优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样反应。还是西媛好心的拉她在卫云身边坐下,这样却刚好让白凤宇与黑曜之间隔了一个位置,两人一副见到此生最大的仇人般的冷面孔让其余几人都有些不自在,偏生那两人还能自乐其中。几人刚刚坐定,就见原齐风尘仆仆的自外面回来,见他们坐在那边用餐,也连忙走了过来,在白凤宇与黑曜之间坐了下来,暂时缓解了两人之间一触即的大战。 原齐是何其玲珑的人,一进门他就现在坐的气氛不对劲,看看卫云、季优与西媛都是一脸的不自在,而白凤宇与黑曜都是一副冷脸,知道问题是出在这两位头上,他早就将黑曜例为头号敌人,所以也不怎么理他,反而对这凭空出现的俊美公子感兴趣。 “这位是?”原齐冲着季优眨眼问道,季优见其他几人一脸冷然,也不太敢说话,只得低头捧起茶杯使劲喝着水,对原齐的问题充耳不闻。 西媛经过刚才那一闹明显对原齐没有好脸色,她也静默着喝茶,就看看这个爱耍表面功夫的人怎么来应付这种情况。 卫云也不理他,冷眼看着今晚饭桌上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而白凤宇显然对这个刚出现就表现的很熟稔的人没有一点好脸色,仍旧紧紧盯着季优的一举一动。 原齐见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我常听别人说起卫国的国师如何俊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白公子年少就有这样的做为还真是让人敬佩啊。”原齐似乎很笃信眼前人就是国师,拍马屁也拍得一溜一溜的。 白凤宇扫了他一眼,仍旧不理他。而卫云则有些诧异的盯着原齐,他对卫国的人事还真是了解的通透,竟然能一下子猜出自己的身份跟宇的身份,这样的人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非常的危险,他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都卫都来?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从没听说原齐是为什么而来,在无花池时他以为他的到来就是为了季优,可现在看来他的目的显然不会如此单纯。 季优却是悚然一惊,原齐怎么会知道白凤宇的身份,而且还能如此准确的说出来,“原公子,你怎么知道白公子就是国师?”说完这话季优又忍不住想咬舌头,自己好笨哦,这样不就承认原齐所言不假了,但看看面前几人没有反应,她又吁了口气,原齐只是路过的,应该不会对白凤宇怎么样吧,再说白凤宇的能力也不弱,就算原公子想对他怎么样他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原齐见季优如此说,更加有了信心,“白公子的事迹遍传全国上下,所有百姓都深表爱戴,让人可敬啊。” 白凤宇仍旧不理,正好店小二端菜上来,打断了原齐的骝须拍马,原齐也只得摸摸鼻子吩咐店小二多备一副碗筷,店小二得令去了,季优看看桌上的美食,饿了大半下午的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起来,她尴尬的望着他们道:“你们都不饿吗?我可是饿极了。” 西媛听她如此说,连忙拿起筷子递给她道:“也不知道你跑那里混去了,会饿成这样,难道主人家都没给你一口饭吃吗?” 季优明知她是打趣自己,但现在那主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心想,自己倒是没吃成什么,就险些变成别人的晚餐了,以后还是不能随便乱跑了。想到这里她的脸就羞红一片,自己怎么竟往歪处想了。 章五十二、掉进老鼠洞 第二天一大早,黑曜带着季优与西媛早早的出了门,坐在马车上在东、南、西、北城门转了好几大圈都没想到办法出城,黑曜见机不对,又向守卫使银子,可是城门的守卫似乎被特别关照过,所以即使他出天价也没人敢答应放他出城,如此这番奔波,看日头渐渐红火起来,黑曜不免也着了急,又碍于自己昨晚放了大话不敢去向季优说,于是他们就停留在城门处逗留。 季优坐在车里早已等得毛焦火辣的了,睡了醒,醒了又睡,结果撩开车帘他们仍然在城门处打转。她不由得气从心来,朝黑曜喊道:“黑曜,怎么回事?能不能出城门啊,不能我们就回去睡觉。” 黑曜本就着急,听季优的语气隐含着强烈不满,他陪笑道:“快了快了。”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西媛却开口道:“黑曜,你不是会隐身术么,带着小优隐身应该没有问题,你们出了城在城外青石坡上等我就好,我一会儿就出来。” 黑曜闻言灵光一现,他到凡间这么久似乎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仙法,想到此他兴冲冲的道:“这个方法好,我们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也不用求人那么烦,来,小优,快出来,看看日头也不早了,现在出城我们还得在路上用点干粮才能到下一个城镇。” 季优白了他一眼,想到方法了就开始装酷了,早知道就该叫西媛别告诉他,让他愁去,“好好好,别罗嗦了,我们快走吧。”说完一溜烟跳下马车,完全忽视黑曜伸过来搀扶的手。 黑曜尴尬的缩回手,见城门处不知何时竟又加强了防范,他连忙向季优走去。他边走边对西媛说:“西媛,我先带小优出城,你随后就赶来知道吗?路上别耽搁。如果你先到也要等着我们。”说完也不管西媛答不答应就拉着季优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今天城门口戒严所以人流特别少,黑曜拉着季优转了一个弯来到一处人烟很少的地方,他警惕的向四周察看了一下。确实没人出现才揽着季优,“小优,冒犯了。” 季优看他紧张的样子也跟着四处张望。突然腰上一紧,自己已被黑曜拥进怀里。书她心下一惊忙要挣扎就听到黑曜的话,抬头见他正闭目念着什么,她知道那是咒语,也不敢出声,片刻功夫她就见黑曜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两人除了在允静园里离得这么近以外,这还是自那以后的第一次,季优难免有些局促,但看黑曜一脸地自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再说现在是情非得已,她就当他是友情的拥抱好了,说不定黑曜什么都没想,是自己想多了呢? 这样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季优的思想也放开了。僵硬地身体也渐渐放松,“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人家会不会看得见我们啊?”季优还是有点担心这所谓的隐身术。万一走到城门处被拦了回来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啊。”黑曜紧了紧手臂,将季优贴得离自己更近,他才接着道:“走吧,再不走说不定西媛就到了。” 季优闻言只得配合着他地脚步走,边走边问:“黑曜,我们这样出去了,那西媛怎么出去啊?” “西媛是妖你忘了?她可以恢复本尊出去,只是这样做会损耗她的修为。”黑曜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西媛上次被紫金玉镯所伤,到现在法力都还没恢复过来,现在又要经受这样的折磨,她地法力是很难恢复到以往的了。 “那我们这样做岂不是害了她,不行,就算迟几天出城我也不能让西媛受到伤害。”季优闻言心头一痛,西媛为了她,抑或是为了黑曜竟肯做这样大地牺牲,她这是何苦呢,她为他们付出这么多,可自己从来就未曾站到她的立场替她想过,自己又是何其的自私啊。 黑曜看她极力挣扎,手上也不自觉的用大了力气,“小优,你听我说,别冲动,你不能再继续留在卫都了,你不是一直想去西域吗?我们现在就能出城,出了城再向西走不出三天的功夫就到了,为何要现在功亏于溃呢?” 季优听他这样说,心头一把火顿时烧起来,“黑曜,人不可以这么自私,今日我欠了你地情、欠了西媛的情,来日我不管用多少情都还不了你们,所以我在尽量不让自己欠你们的情,可是你根本就不懂我,只一味的做着以为我会喜欢的事,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很有负担,以前我离家出走,就是想以自己的力量走去西域,后来遇上你们,我知道在你们三番五次的救了我时,我欠你们的已还不清,可是我不想让这笔债越积越大,到最后我用尽力量都还不清,我是将死之人,能不能让我过得随心所欲一点。” 黑曜见她情绪激动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承认他是自私,为了自己的自尊今天无论付出多大地代价也要出城,可是他却忽略了两个当事人地感受,季优的心态他理解,西媛地伤心失落他也懂得,可是即使他知道他还是在做着强加于他人的事,这到底又是为何呢?本来他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要带走季优,可是现在看她一副彷徨的模样,他的心又隐隐作痛,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小优,你别难过,我们不出城了,我现在就去把西媛找回来,你待在这里不要离开,我们马上就回来。”黑曜仓促说完就急奔而去,季优望着他急消失的背影一时怔住了,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将黑曜与西媛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如果他们有什么闪失,她也不会好过的,所以就这样告别了他们吧,她心里也好过一点,对着黑曜的背影无声的说了声再见后,季优转身就要离去。 突然头上罩下一个大麻布袋,在她还来不及反庆之时自己已被装进麻布袋里,恐惧瞬间漫上心头,她激烈挣扎的同时想高声呼救,但后颈处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即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再次醒来,季优现自己又成为了阶下囚,最近抓自己的人貌似越来越多,看来自己是越来越受欢迎了。 不过打量了一下四处的环境,她又没有那样乐观了,因为这次被抓的地方显然是封闭到极点,四周都是墙,只有头上有一束光照下来,她低头打量着有没有机关之类的东西时,却突然现自己一身的白衣不知道何时给换成了一件大红的衣服,衣服上面绣着上古花纹,这还是她在《神御记》里看到过的,现实中她还未见谁用这样的花纹做衣料,头上似乎顶着千斤坠,压得她的脖子一阵酸疼,她伸出双手捧着那顶巨大的花冠,想将它摘下来,可不是知道谁那么恶毒,硬给她扣死了,一扯头皮就生生的作疼。 季优疼得直抽气,也不敢再去拿下它,只得伸出手撑着下巴,生怕头上那顶花冠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顶着如此沉重的花冠自地上爬起来,摇晃了几下才适应这突加的重量,以前她就最讨厌进宫参加赐宴时头上顶着这堆东西,所以每次有赐宴她就以病推托,没想到有一天她还是要经历这样的恶梦。 抬起酸疼的脖子,她仰头向那束光望去,不望还好,一望给吓了一大跳,那束光中有一条黑影不停的闪动着,她下意识想起在无花池时遇到的那群滑腻的毒蛇,全身止不住的冒起鸡皮疙瘩,她紧闭着眼睛等待那湿滑的感觉爬遍全身,可是等了半晌都不见动静,她只得心虚的睁开眼。 努力将目光对上那条黑影,看了半晌才现那是一根绳子,她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自己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就一条小小的绳索竟然把她吓成这样,看了看蝇子,她怎么样都找不到源头,于是只得转着圈圈,没想自己一动,那绳子也跟着动,而且自己跳一跳那绳子似乎就要崩得紧一点,于是她伸出手来反背在身后摸索,果面在背后现了一条绳子,她立即明白过来。 想来这地下没有其他的出口,她就是被这绳子给掉着下来的,可是这些抓自己的人将自己放在地下有什么企图,不会只为了好玩吧。 她想得脑袋都要爆炸了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拍拍头脑让自己清醒些,有闲功夫想这些个问题,不如想想自己该怎样呼救逃出生天。 “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不过是离家出走一下下,就出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我到底是遇到什么灾星了,呜呜呜。”想着想着,季优就觉得特别委屈,别人离家出走都是成就大事业,而自己虽说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但是最起码的人身平安总要保障吧,可自己不仅保护不了自己,偏偏还要逞强,现在才落到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这都是自己自找的,如果今日出了这老鼠洞,她决定:不改初衷继续向西域进,我就不信我会一直这样倒霉下去。 章五十三、百花祭大会 正当季优在老鼠洞里胡思乱想时,外界却生了巨大的变化,先是黑曜找到西媛后回来并没见到季优,以为她又走到哪里去玩了没在意,只在原地等着,可是他们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未见季优的身影,这时才着了急。 “小优会去哪里啊,说好了在这里等的。”黑曜抓抓头烦躁的说道。 西媛瞥了他一眼,刚才自己正准备施法力让自己变回原形,就被急匆匆赶来的黑曜给阻止了,她以为他总算明白自己的情、自己的牺牲,可是他却说是季优坚决不同意让他们做这样大的牺牲才来找她的,她的心一下子从天堂坠入无尽的地狱里,那种极端的幸福与极端的失望突然侵袭,让她的心痛得难以承受,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爱他,爱他的痴、爱他的傻、爱他长达三百年不变的深情,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该多好,但她却只是个旁观,即使爱他爱得要死,他也不会领会一分情,反而会在不经意间深深的伤害了她而不自知。 人们都说狐狸擅长迷惑他人,可是为什么她迷惑不了他呢,是她的魅力不够,还是他的心太坚硬,让自己无机可趁,但不管如何她依然爱他,只要他对自己笑一笑,自己就能幸福一天,看他难过,她也会跟着一起难过。 “黑曜,你再想想,是不是这里,别记错了,小优那么大的人,不会随便乱走让人担心的。”西媛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提醒。 “我没记错,就是这里,不过片刻功夫她要走也走不远。我们去找找吧。”黑曜说完作势要走,却被西媛扯住了袖子。 “黑曜,你这样不行,为什么每次遇到小优的事你都没办法冷静下来,这一点都不像你啊?”西媛双眼满含担忧的望着他。 黑曜回头望着西媛,在她眼里清楚地看到自己此时失魂落魄的神情,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宁静而深情。但是他却无法回报,因为他的整颗心已被那个调皮的女子给占满。不管她是不是小公主的转世,他都认定她了。如果最后地结果是落得一身伤悲,他也不在乎。 “怎样才算是我,西媛,很多时候我也迷惘了,下仙界是为了什么。当真只是为了抢在白凤宇前找到小公主,可是当我飞入人界就遇到小公主命定的转世时,我知道这是老天给我地启示,我不能再错过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小优再跟白凤宇有一点的交涉。书{” “黑曜。你何苦这么傻?明知道他们俩地吸引力即使隔了三百年也不曾减少,你何苦让自己再痛三百年呢?”西媛极力想劝醒他,可是说到后面却又觉得自己跟黑曜其实是同病相怜的,她与黑曜是仙与妖之别,而季优与黑曜现在是人与仙之别,所以不管如何他们都没有好结果的, “西媛,别说了,我们找到小优要紧。”黑曜说完转身就走。怕再有丝毫停顿会给西媛动摇自己的机会。 “黑曜…”西媛瞪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片刻。才想要追上去,眼前却晃过一抹光。她顺着光线望去,就见地上静静躺着一枚簪,她弯下腰拾起来,这不正是季优头上掉落地簪吗?如果她是自己走开了,应该不会掉落下来,难道是她出事了?想到这里,西媛匆匆向黑曜跑去,将手上的簪递给黑曜道:“黑曜,你看,这是小优头上掉落的。” 黑曜接过簪心底一震,忙问道:“西媛,你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小优不见了,会是谁将她抓走了呢,在卫都我们应该没有仇人地,难道是对她有所图的妖精?”西媛很不想说这句话,但现在情况不同,而且多一个方向才能明了小优是被什么人带走的。 黑曜拿起簪凑进鼻子闻了闻,“不是,这簪上没有一点妖气,是人的气息。” “人?那么是谁带走了她?看地面都没有挣扎的痕迹,要不就是季优认识的人,要不就是对方是趁小优不备时将她带走的。”西媛根据刚才的情形推测道。 黑曜向来时路急步走去,边走边道:“走,我们去刚才那里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西媛几步追上,很担心地问道:“黑曜,我们现在怎么办?不是妖精就是凡人,是白凤宇还是原齐,或是卫公子?在卫都我们只认识他们,其他人又未曾结过仇,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打小优地主意。” 黑曜不置可否,在原地打了几个转,细细察看了四周的环境,地面没有一丝一毫挣扎过地痛迹,看来这人一定跟小优很熟,那为什么簪会掉落下来?想到这里他暗念法诀,簪上金光大作,黑曜闭目沉思,眼前出现季优被几个黑衣人抓走的情形。 “不好,小优是被别人抓走的。”黑曜看不清黑衣人的容貌,不能断定是什么人抓走了小优,抓走她又要做什么,心里不禁着急起来。 “黑曜,冷静一点,我们现在要想想是谁会抓走小优,如果是卫公子他们一定不会这样对待小优的,那么就是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人,会不会是我们在永和镇遇到的那个法师,他当时也想对小优不利来着,说不定他悄悄跟来了潜伏在我们身边而我们不知道?”西媛一下子想起季优曾跟她提起过的那个诡异的法师,当时还好卫公子出现得急时才救了小优,要不然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不像,这些人就是一群凡人,身上没带任何妖气或仙气,我们去附近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小优被他们这样莫明其妙的抓去,心里一定很害怕,我们要早点把她救出来才是。”黑曜严肃的吩咐着,说完指着向东的路对西媛说,“你从这条路去找,找不到线索就回来这里等我,我向那边去。”说着指指通往凌嘉广场的那条路。 西媛没再说什么,向东方走去。 黑曜在原地望着凌嘉广场那一方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才重新提起步子向前走去。 凌嘉广场又恢复成昨日的繁荣景象,修理后的看台比昨日更显奢华,看台周边坐着许多大臣,有昨日受过惊吓的大臣现在坐在位子上仍感到忐忑不安,生怕今日再来一群刺客,昨日没经历过的大臣倒是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衣饰繁复的花女摆着各种媚人的姿态,更有淫秽的大臣对着一旁要好的朋友口头调戏着。 而看台前方有一个皇帝专属位置,桌椅都是上好的香木所致,桌子上摆着许多果盘,座位四周都铺上了明黄的绸缎,在烈日的余晖下刺得人眼睛灼灼生疼,仅次于皇帝专属位置后半米的地方安着一张桌椅,素静的白绸铺满了桌子,显示着主人的恬静。 凌嘉广场前歌舞升平,可是主位与副位上的两个重要人士都还未聚齐,众人边观看边等待着今日的重头戏,白凤宇曾承诺在百花祭的当天会带回云世子,那么今日就是实现他的承诺的时候,如果他没有找回云世子,那么这场戏才真真是好看。 李国光独自坐在众大臣的位,独自饮着杯中之物,神情却极为落寞,昨日未能逼出卫云现身,反倒把自己诓进去了,今天他的外甥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叫自己一声舅舅,他是多么憎恨这样的称呼啊,如果当年允静没嫁给三皇子,而是嫁给了他,那么他听到的将是一声爹爹,可是这一切都让三皇子跟老皇帝的诏给破坏了,该死的三皇子、该死的皇族,为什么他有权有势了还是没办法留下自己心爱之人,如果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年他肯定不会投身官场的。 李国光独自想着心事,压根就没现旁边有人正暗自打量着他,见他神色抑郁,眼里冒出同情之光,这人就是铁誉,他总是猜不透这个多年前的故友的心思,为何明明高居位了还会露出这副失落的表情。 而且今日是迎回他流落在外多年的亲外甥,他该激动、该高兴才是,为何看他的样子会觉得他是在借酒浇愁,李国光感情一向少于外露,所以有很多事他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在变,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让人难懂,自从允静小妹嫁给三皇子后,他就再也没在李国光脸上看到自内心的笑容,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允静小隶跟三皇子突然横死,他的脸上彻底没有了笑容,到底是什么让他连应付的笑容都吝啬于人了,这是他研究了十五年都未曾研究明白的一个问题,哎,人这难懂啊,难于上青天。 看台上热火朝天,看台下舞姿优美,但却少了昨日围观的百姓,而多了许多的禁卫兵,他们森严的拦着路人,将他们隔绝在凌嘉广场之外,这时远远的来了一队人马,打头的是身着藏青色军装的禁卫们,然后再是太监宫女,后面则是四个举着明黄宫幡的黄衣太监,再后面就是八匹马拉着的巨大马车,马车一概用明黄绸缎装饰过,这一看显然知道里面的人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马车旁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少年郎,骑着一匹剽悍的白马,威风凛凛的样子让旁人看了羡煞眼球,有这番待遇的除了风靡诸国的国师又做谁想呢。 么么亲们,换季馥儿得了许多病,亲们也要注意身体哦次么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五十四、百花祭汇演 白衣男子端坐在白马上宛如一座高贵的神邸,他所到之处百姓都停止了拥挤,默默的低下头去,生怕自己鲁莽的动作会沾污了高贵的国师,而国师脸上那幅狰狞的面具更是让他们不敢逼视。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凌嘉广场而来,待走得近了,就有一个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大臣们早已看到明黄马车向这里开进,都规规矩矩的站起走下楼来,听到太监扯着嗓子叫唤齐行礼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花女也跟着跪下来,齐呼道:“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庆帝在近侍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带着精光的眼神将现场打量了一遍,然后赞赏道:“不错,今日的百花祭比三年前更有气派,国师辛苦你了。” 国师站在一旁听他如此说,拱拱手道:“皇上谬赞了,这都是李宰相的功劳。”轻而易举的将加在身上的荣宠转移开去,他的眼神冷如冰,盯着德庆帝的眼神一点敬意也没有,仿佛在说:你要敢在公众场合来烦我,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德庆帝似乎也知道自己不能一再挑拔他的耐心,哈哈大笑起来顺势找了个台阶下,“说起李爱卿,今日怎不见他人呢?” 满场的大臣闻言都想猛翻白眼,面前那么大个人都被他自动无视掉了。但想到这有违臣之道,还是勉强忍下来,被点到名地李国光已快步出列,在德庆帝面前做了一揖。“微臣参见皇上。” 德庆帝伸手扶起他,顺势拉着他的手亲热的道:“爱卿近日为百花祭操劳,神色憔悴了很多,辛苦你了。”说完也不管李国光什么反应,径直向前走了两步,抬头望着看台上那把明黄的椅子接着道:“一晃十五年过去了,犹记得十五年前那场百花祭地盛况,那时朕身边儿女成群,可这十五年来他们死的死,病的病。远嫁的远嫁,都离开了朕,朕也老了。”德庆帝眼里闪过沉痛,这些年来他不敢去触碰往事,因为回想起那些幸福的往事,他就难过的食不下咽,夜不安寝,他的亲人都走了。难道做为一代帝王就注定孤寡一生吗? 在场的大臣听到他说老了,都惶恐跪下道:“皇上…” 德庆帝见他们跪下了,连忙整整神色,摆摆手道:“都起来吧,今日是朕迎回孙儿的大喜日子,众爱卿都免了这俗礼,啊,哈哈哈。”说完畅快的大笑三声。 众大臣见状都应诺起身。齐刷刷地让开一条通向看台的道路,德庆帝率先向前走去,国师跟在后面,然后就是以左右派为的两大臣,最后是其他的大臣。大家66续续在看台上坐定,下面立在一旁的花女们齐转身面向看台,可圣尊在上,都不敢逼视。 国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就有一侍卫悄悄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点点头后望向凌嘉广场对面那栋三层小楼,轻轻颔。 这边卫云与白凤宇都倚在窗前注视着凌嘉广场的动静,见国师向这边点头,卫云问道:“宇。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白凤宇点点头。“漠办事很细心,不会有事的。等神女出现后,你就去跟皇上相认吧,他等你等了太久了。” 云有些激动,看着那个苍老地身影孤单的坐在众人之上满是心疼,想到等一下就能与他相认了他更是激动得不能自抑,连垂握在身侧的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白凤宇望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看台前,那个礼官正高声说着什么,说了很久,才见德庆帝点头,然后又喧读了些什么,最后是花女们开始行拜祭礼,拜祭礼毕又是一些繁复的仪式,整个过程庄严而神圣,冗长的仪式之后就是请神女,有礼官请示德庆帝让他移步祭台。 德庆帝满脸肃穆的走向祭台,明黄的身影在那庄严地祭祀台上显得格外显眼,祭台上供着各路花神,有神色庄重的,有动作妩媚的,更有仙姿卓越的,祭台上方搭着一个木架子,据说神女会在这里诞生。 德庆帝接过礼官恭敬递上的红香,对着各路花神三拜后,然后将香交回给礼官,由他插进香庐内。一切都做完后,德庆帝返回自己地位置上坐定。 然后礼官宣布礼成,又说了些什么,台下的花女们开始请神女,她们跳着舞嘴里唱着类似经文的歌声,比划的也是些古老的姿势。 最开始大家还觉得新鲜,渐渐的有人受不了这种沉重的经文,觉得头脑胀,全身无力,慢慢的眼前开始黑,最先起这种症状时大家都还没在意,看看旁边的同僚们都兴致勃勃地看着,怕自己说出身体不适会落人中实,所以只得硬撑,没想到撑到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想呼唤同僚却没了力气,只得自己干着急,极力想振作精神,却实在对抗不下去。 花女们地动作还在继续,大概一柱香时间后,花女们停下动作,纷纷跪下来齐声道:“凡女恭迎神女。” 众人一听此话,脑袋里的昏沉顿时全消,尽皆望向祭台,赫然现站在台上身着红色广袖衣袍地貌美少女,德庆帝也自昏沉中清醒过来,看到红衣少女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她施了一礼,“凡子参见神女。” 其他大臣见状再也坐不住了,仓皇跪下齐呼:“拜见神女。”季优晕乎乎的站在木架上接受众人的拜见,刚才自己在地下听到上面响起歌声。扯破喉咙地呼救,可是却毫无反应,最后她完全放弃了这种折腾人的方法,坐在地上静静的听着歌声。歌声是很古老的梵唱,但很奇怪地是她似乎也在哪里听到过,她还能想像得出在每段歌声后配上什么动作,但细想自己似乎又从未听过。 就在她想得入神时,一股大力将她提了起来,她惊慌的尖叫着,就见自己急向上升去,光滑的四壁照映着自己的身影,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飞升的仙子。 片刻功夫后,她就亭亭立于木架之上。看着四周有些熟悉的场景,她现自己现在似乎身在凌嘉广场,还在她没细细打量完自己的处境时,周边已响起大呼声。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口中的神女又是什么意思,台上台下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季优有些胆怯的盯着他们。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自己不是他们所说地神女吧,那他们会不会把自己乱棍打死啊,又或跟他们解释这是一场误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也太没有说服力了,但看看大家热切的盯着自己,她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那个一身白衣的国师身上,她想这里自己唯一认识的人就是他了。或许他会看在相识的份上帮帮她。 漠见季优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突然有了想笑的冲动,以这样地方式出现是该让她有点慌了手脚,可是她是小公主,所以应付这点小事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 季优等了良久都不见漠有任何反应。在心底一阵腹诽后,又见众人仍等着她,她只得尴尬的道:“都起身吧。” “谢神女。”众人称谢后才敢起身,德庆帝刚想向祭台这边走却被漠拦住了,“皇上,你是至尊之躯,还是由我去请神女下来吧。” 说罢径直向祭台走去,顺着竹梯攀爬上去来到季优身边,季优早已小声问道:“漠。这到底是怎么样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城门口是你们派人来掳走我的?”季优就像在倒豆子般将心中的疑问一古脑的说出来。 “呵呵。”漠轻笑出声。“你怎么认出我的,外人很难将我和宇分辩出来的。”漠答非所问。完全无视季优满脸的疑惑不解。 “你跟大魔头身上地气质不对,快点解答我的问题。”季优看他只是解开自己背后拴着的绳子,并没有半点要给她答案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急了。 “优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应付完眼前地事再说,你现在的身份是神女,所以你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神女的样子,别出岔子知道吗?”漠揽着她的肩急切的说道。 季优蓦然挣开来,冷冷的盯着他,“你不说清楚我就不下去。”说完还使劲拉着身旁的木柱,大有一副与木柱同生死的气势。 漠从来没遇到这么牛地女子,下面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只得好言好语劝道:“优优乖,早解释晚解释都一样,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现在大家都等着神女下去,我们再不下去皇上可要派人来抓我们了。” 季优根本不听他地,仍旧死死的拉着木柱,瞪着他道:“我不是什么神女,你不说清楚我就在这里大声嚷嚷,让大家都知道。”季优执意得到自己想要地答案,她现在想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自己充当神女,她明明就是凡人啊,而且自己什么都不会,最多能将鸡蛋变成石头。 漠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不是因为现场气氛给吓得,而是觉得季优太不好应付,本来他同宇商量事先跟她说一说,可宇说如果她是真正的小公主,会知道怎么应对的,可现在这没通气的下场就是自己左右为难。 想到宇,他突然反应过来,奸笑两声道:“如果是宇让你帮他做一件事,你会不会帮忙?” 章五十五、云落归根 季优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一时怔住,漠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凑在她耳边道:“就当帮宇的忙吧,我们下去了。”说完再也不给季优机会抱着她一跃,跃下木架。 季优只觉得全身突然向下坠,慌忙间紧紧拉着漠的手臂,待站到地上才放下心来,刚想斥责他,却见他已一脸正色的退离自己,用着陌生的语调恭敬的道:“请神女恕在下冒犯了。” 季优茫然的看着眼前散着一身冰冷气息的漠,没有了那日像大男孩的顽皮,让她一时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漠没听到季优回话,抬头看她茫然的盯着自己,连忙向她眨眨眼,暗示她现在应该说点话,可眼前都眨酸了她还是愣愣的没有反应,不由得他有些气结,这丫头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季优仍旧盯着漠研究着,不知道哪一个是他,又或两个人都是他,正沉思时远方却66续续走来了一些人,特别是明黄色的身影非常扎眼,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大气的道:“国师言重了,本宫并不在意。” 话音刚落,德庆帝已走至二人身边,他欲再向季优行礼,却被季优拦下来,一来季优知道自己是冒牌货,接受一国之君的拜见怕遭天打雷劈,二来德庆帝有可能是卫云的祖父,她与卫云是朋友,卫云的长辈等同于她的长辈,让长辈向自己下拜,她是万万不肯的,所以在心念电转之时,手已快拦住那苍老的明黄身影。 “本宫素不喜拜来跪去的,还是免了吧。”因为紧张怕被别人识穿自己是盗版。季优说话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面上却装做一副厌恶地表情。 德庆帝也不在意,依言直起身来,急切的问道:“神女,你即知万事,能不能告诉朕今日能不能找回朕流落在外的孙儿?” 季优闻言扫了一眼德庆帝。他的脸虽然很苍老,但轮廓却与卫云极其相似,看来卫云的身份还是被她猜对了。见德庆帝一脸希翼的盯着自己,她转过头去望了一眼漠,见他向自己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才道:“殿下切莫担心,今日云世子必会回到您身边的。” 德庆帝一听此言,激动得老眼里全是晶莹的泪花。书又碍于自己是一国之尊不能在人前掉眼泪。又硬是将眨巴着要掉下来地泪珠给逼了回去,季优见他如此心有不忍,但又不知道漠他们到底是怎么样计划的,明明卫云就在卫都,说不定此时还在凌嘉广场上的某个地方看着自己的祖父流眼泪,为什么大魔头他们还要装神弄鬼的。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请神女口宣神谕。”漠见场面僵下来了,忙出声提醒,见季优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他摸摸衣袖示意季优,季优见他地动作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衣袖,却现不知道何时衣袖里塞了一卷类似诏的东西,她连忙拿出来,却一卷上古羊皮纹纸,上面刻着许多古篆体。她展开诏读道: “德庆听旨!”娇美的声音一出。除了漠跟德庆帝,其他臣民都跪了下来。 “臣接旨。”德庆帝微弯下腰恭敬的道。 季优此时有点得意洋洋,拜天所赐,现在连皇帝都得对她俯称臣,季优晕乎乎的想着,丝毫没看见大家都在等着她地下文,还是漠看不过去了假咳了两声才唤回她神游的思绪,季优见大家都跪在地上,连忙清了清嗓子,然后朗声宣读。 “朕谕,念尔治国有方,特将尔失散多年的孙子送回,以表其功,望尔能加倍治国,早日完成天下大统一事,钦此!”季优念到后面,脸色刷得变得苍白,以神谕希望德庆帝统一天下,那不是让他去灭其他国家吗?而自己念出这篇不知是真是假的诏,那么其他诸国都会将自己视为箭耙,先对自己不利,再是自己的亲人,我…我都干了什么好事?季优想到这里,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想收回已出口的话却已来不及。 “臣接旨。”德庆帝颤抖着双手接过诏,丝毫没注意到一脸煞白的季优,他眼里有着激动,难道是天要让他统一天下,将诏宝贝的收进自己怀里,他一振双臂喊道:“天助我国,一统天下。” 其他臣子也听清了诏的内容,现在见自家皇上振臂高呼,也跟着呼喊起来,一时间凌嘉广场上呼声不断,此起彼伏。 季优在阵阵呼声中一脸木然地瞪着漠,漠摸摸鼻子一脸无辜地回望着她,他确实不知道诏的内容会是这个,跟他们之前准备地诏内容一点都不符,而且这份诏内容由季优说出口来对她所在的国家来说那就是大逆不道,他知道季优是齐国人,她在别国宣读这份诏,显然就有反国的意图,这不仅是她会受到本国的通揖,连她在凡间的亲人也会受到最严厉的惩治,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但现在事情既然已经生,能让季优完全断了停留在凡间的心思也好。 凌嘉广场对面京都最繁华的酒楼三楼上,卫云早已离开准备在凌嘉广场上现身,只留下那个孤傲的白衣男子,他倚在窗前看着广场上的动静,听到季优在念出那份诏时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但在看到季优陡然失去血色的脸庞,他心底又开始疼痛起来,“洛璃,原谅我用这么激烈的手段逼你离开凡间,但你逃避了三百年的事终究是要面对的,我等着你回到仙界,回到我的身边来,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季优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冰窖里,别人的欢呼声听在她耳里是那么的刺耳,自己就这样成了叛国的罪人,她的父母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陷入险境,她地姐姐姐夫会因为自己被皇上治罪,她的国家会因为自己此言而陷入战乱之中。一切都因为自己宣读了这份诏,为什么?漠为什么要害她? 想到这里,季优狠狠的瞪着漠,隔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在他眼里看到深深的歉意,想来他也知道这份诏背后所具有的威慑力。可是为什么他要让自己来宣读它,在场地哪一个人读出来都不会有什么事,为什么要选中一个异国人来宣读。不管他眼里骤深的歉意。季优哑着嗓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漠摇摇头,“对不起,优优,我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不知道?呵呵,你一句不知道就让我成了千古罪人,都是我太天真。信错了你。”季优仓皇笑道。可明明是笑,样子却比哭还难看,漠心酸的看着她地样子,顿时感觉手足无措起来。 季优见他这样,带着一抹绝裂的凄绝笑容大喊道:“我不是什么神女,刚才的诏也是假……。”话没说完。她的嘴就被人捂住,她愤怒的盯着捂着自己嘴的人,努力想要挣扎开来,却被捂得更紧。 此时大臣们地欢呼声早已淹没了她地叫喊声,大家都在兴奋中,丝毫没在意旁边神女跟国师的反应,大家高兴过后,却赫然现凌嘉广场上出现一抹白色身影,大家震惊非常。尤其是李国光。他看那白衣公子俊逸的外表,以为是三皇子归来了。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待看清了越走越近的人他才定了定神,来人哪里是三皇子,但显然比三皇子更加俊逸非凡,他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显着尊贵的气势,让人甘于俯称臣。在他脸上还能看到允静婉约的影子。他是何人,他不猜便知。 卫云一步一步接近看台,每一步仿佛都走在周围人群地心尖,有不知道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此人的身份,今天凌嘉广场戒严,能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一个贵公子,俊逸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有闪烁着的目光显示出他激动的情绪。 德庆帝也注意到这个美少年了,看他与自己相似地脸,他激动地向前大跨几步,又因为心底的情怯,生生止住了脚步。 卫云已快步走上前来,激动得地道:“孙儿参见皇祖父,皇祖父万岁万岁万万岁。”说话间已跪在地上,嗓音含着浓浓哭音,让周边大臣听了都要心酸落泪。他双手呈上一块白玉雕刻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楷体云字。 德庆帝接过玉佩,细细的抚摸着玉佩,其实心里早已认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孙儿,但认亲一事关系皇族血脉的正统,一点都马虎不得,所以当下止住想拉起他的冲动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卫云愣了一下,看皇祖父精光矍矍的眼里没有一丝亲情的温暖,他的心从见到亲人的温暖瞬间跌入万丈深渊里,难道皇祖父根本就不想见到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仍记挂着自己,想到这些,他的心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那是比死还痛苦的感觉啊,他就这样被自己的亲人抛弃了么? “皇祖父,这块玉是孙儿五岁时您亲手刻的,您还记得这云字最后一画为什么在中间停顿一下吗?”卫云状似在问,实际却又自问自答,“那是因为您在刻这一笔时,我刚好向您跑来,在路上被石头绊了一跤,您丢下手中的玉就来拉我,见我受了伤,你便吩咐御医来医治,上完药之后您才想起玉佩来,您见最后一画停留在那里,再刻又刻不出原来的韵味,所以您说,任何事物都会出现遗憾,就如这刻字一样,一笔不成,再怎么样精雕细琢也回复不了原来的味道,所以您将它送给我,让我好好记住,人生不会一帆风顺,在改变不了时我们就要顺其自然。” 章五十六、伤痛无声 德庆帝在听着卫云情词恳切的诉说的同时,早已老泪纵横,待卫云说完后,他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着卫云很没皇帝形象的哭喊道:“孙儿啊,我的孙儿啊,皇祖父盼了你一年又一年,你总算回来了。{”说完就像一个小孩子般嘤嘤哭起来。 卫云被他热情拥抱得有些不自在,撇眼扫视过去,见众大臣都有志一同的转地头去,不过肩膀还是在可疑的抖动着,卫云叹口气,祖父一点都没变,还是如此情绪化,他伸手拍抚着眼前老人的背,安抚他过于激动的情绪。 德庆帝这一声呼唤,算是承认了卫云的身份,众大臣虽忍俊不禁,但极力克制之后还是齐声拜贺道:“恭喜皇上找回云世子,贺喜皇上!” 德庆帝听到他们的齐呼声,才重新整理心情,拉起卫云站起来,上下打量着他,“嗯,长高了,也长大了,这些年流落江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卫云心里的苦在他的问候声中消失于无形,他哽咽的道:“谢皇祖父关心,一切都好。” 德庆帝拍着他的手慈祥的道:“孩子啊,你受苦了。”但看他一表人材,俊逸非凡的模样他又略带庆幸的道:“转眼十五年过去了,你也长得比皇祖父还高大,如果你父母尚在人世,一定也会感到欣慰的。”说道这里他话一顿,好像想起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他满眼的苍桑,“孩子,回来还没有去拜祭过你的父母亲吧。” “回皇祖父地话。前几天已经去拜祭过了。”卫云也被德庆帝勾起了伤心往事,神色悲伤的回道。 德庆帝见状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好孩子,别难过,都过去了,走吧,今天皇祖父有份见面礼要送给你。”说罢牵起卫云苍劲有力的大手向看台上的龙椅走去。 卫云边走边转头向季优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望去,可却并没有看到季优的身影。刚才季优出现在预神架上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再加上那纸诏更是让他心惊,季优是齐国人的事他知道,可她却在卫国宣读这样地诏,这后果是可想而知。再四处张望了一眼仍没看到季优的身影。卫云更是焦灼不安,季优去哪里了,她会不会有事? 德庆帝拉着卫云向看台走去,路经李国光身边时,德庆帝见李国光正一脸惧意的盯着卫云,他突然停下脚步冲李国光笑道:“爱卿快来看看你的外甥。{都长大**了。看着他又让我想起当年三郎的风采,这人啊,是一代比一代强。”说着此话地同时又将卫云向他身边推了推,卫云被这一推惊回了漫游的神智。 他敛衣作揖道:“云儿拜见舅舅,舅舅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李国光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憎恨、有落寞、有不甘、还有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在卫云向他作揖的同时,他收起了心里所有地情绪,虚伪地道:“云儿,你总算回来了,舅舅曾派了许多人去找寻你,可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现在见你平安站在面前,我总算放心了,也算对得起泉下有知的三殿下跟妹妹了。”李国光在说着三殿下时语声中闪过一丝难掩的恨意。但脸上却看不出一点不满的情绪。 卫云听闻此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他真的有找过自己吗?他还记得自己曾给他写信等来地结果却是全村人被屠杀。他现在为何又要在这里假惺惺的说找过自己。心里虽作如是想,但卫云脸上却仍挂着温和的笑意,“谢舅舅挂怀。” 因德庆帝在场,两人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此时三人属君臣关系,卫云跟着德庆帝走上看台,他俯望了一眼四周,确实没再见到季优的身影后,他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在自己回到最亲的人身边时,难道她也终将离自己而去。 德庆帝在龙椅上安然坐下后,示意一旁拿着圣旨的近侍,可以宣读圣旨了。 近侍接收到他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圣上有旨!” 卫云及群臣闻言立刻跪下大呼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喜迎回朕之孙儿,朕已年迈,特将皇位传给孙儿卫云,望众爱卿能好好辅佐他行仁政,归天下,钦此!”太监尖细的读出这段对于众大臣甚为震撼地圣旨。 俯跪在地上地大臣们难以置信耳中所听到的,争相与旁边地同僚讨论着,而这之中有两个人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的,一个是李国光,他没料到卫云将找回来,皇帝就迫不及待的让位,还有一个是铁誉,他对卫云的身份存在很大的疑虑,还有皇帝如此做背后的动机是什么?在卫国卫云一点实力都没有,要在这种情况下坐上龙椅恐有天下大乱之兆。 “皇祖父,此事万万不可。”正在两派大臣心思各异之时,卫云已连忙拒绝,虽说卫家一族只剩他一个男子,继承皇位是迟早的事,但迟早也有个限度,现在他刚回国,皇祖父就将一个国家的重担交到他身上,对他对众大臣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决定,他稍有差池都会酿成不可避免的祸事。 德庆帝慈爱的看着他,即不以皇权压他接受这样的决定,也不强硬的逼他,他慈祥的拉起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循循善诱道:“跟皇祖父说说,此事为何不可?” 卫云心里涌起温暖的感觉,他握起德庆帝的手陈诩恳切的道:“皇祖父,你只凭我的玉佩我的话就相信我是你的孙儿,但满朝的文武大臣却并不会承认,在我没有任何作为之前他们也很难接受我成为皇帝的事实,不如让我做点功绩再继位不迟。” “云儿。你能这样想就是我卫国之福,朕圣旨已下,君无戏言,所以皇位还是得由你先继承下来,这皇位朕为你保管了十五年,朕老了,等不到你做出功绩的那一天,而且谁敢不服。现在就站出来,朕倒要看看他凭什么不服。”德庆帝说着说着又变成了一个任性地小孩子语气,有些大臣不服的话立刻咽回肚子里去,众人一致选择识时务为俊杰,“臣等接旨。” 德庆帝满意的看着大臣们应诺。笑得眉眼弯弯如同偷了果子的小孩子般,也不再管卫云不情愿的神色招来近侍耳语了几句,只听近侍拔高尖细的嗓子喊道:“圣上口谕,三日后在西福寺举行登基大典,群臣务必着手加紧办理,钦此。” 众大臣又是一拜。齐声道:“臣等遵旨。” 此时众人忙着讨论登基大典。根本没注意到广场上少了神女跟国师,众人热火朝天的研究着祭祀等一些登基时必须进行的仪式,而德庆帝却欢欢喜喜地携着卫云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在场的人除了卫云,恐怕所有的人都将神女遗忘得一干二净。 季优的嘴被漠捂住,漠一脸歉意地望着她道:“优优。你别闹,事已至此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季优痛苦的盯着他满脸的歉意,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无声的控诉着漠对她所做地残忍至极之事,漠难过地撇开头去,虽然他不知道这诏是怎么样回事,但害她至此他也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她接受她所有的怨恨。 再见此地确实不是一个能说话的地方,他带着她一纵身消失在广场上。对于身后会出现什么骚乱也完全不管不顾了。 带着季优回到国师府。刚走至花园里,季优就瞧见花厅里站着的抹熟悉的身影。她一把推开漠,仓皇向他跑去,待走到门口,她又猛然停了下来。 “大魔头……”犹犹豫豫地叫唤显示她心底的怯懦,她怕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后他们就再不能相见,刚才在凌嘉广场上看到漠为难的神色,她就有猜到这背后的一切都是白凤宇吩咐的,现在她却难以将质问道出口,因为在她心中,他的形象都是光明的,即使冷硬也不会那般黑暗,利用一个弱女子来达到他一统天下的目地。 可是现在见到他苍劲如松地背影,她竟胆怯了,连走向他的勇气都没有,如果这一切他都承认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白凤宇早已听到她地声音,从她的嗓音中他听出了她的犹豫、她的不安,他冷硬的表情有一丝丝松动,但随即又恢复成冷然,他傲然转过身来冷冷的盯着季优,仿佛从未曾见过她。 季优心里所有想替他辨解的心思都在这一刻止住,他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让她全身都仿佛在冰窖里,她不自觉的伸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臂,想止住来自心底的寒意,她哑着声音问道:“大魔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白凤宇冷冷的盯着她,瞥见她的嘴唇在瞬间失去血色,他想立即冲上前去将她拥入怀里,但想到自己的计划,他硬生生止住了所有动作,冷声道:“季小姐还不明白么?” 冷冷的声音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剑直刺入季优心田,她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眼泪哗哗直往下掉,嘴唇也不可抑制的轻微抖动着,“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不相信的直往后退,“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难道在奉御殿你对我都是虚情假意,难道你从来都未曾对我动过一丝一毫的真感情?”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急向地上滚落,每颗都仿佛滴在了白凤宇的心间,他上前两步想要将她拥紧怀里,可季优早已转身向外狂奔。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痛麻痹了她的神智,所以她并未看见自己直向站在一旁的漠向上撞去,漠也闪避不及跟季优正面碰上,他哀叫了一声,见季优向后倒去连忙伸手抓紧她,而季优在他怀里早已失去了所有神智。 章五十七、情感漩涡 清晨的阳光投射向倚在窗前那抹白色身影上,仿佛万物的光华都集聚在他身上,他这样已经站了很久了,久到自己的双脚麻痹,久到全身僵硬都未曾动过分毫,漠跨进房里就见到这样一樽雕像,他无奈的叹口气道:“既然如此舍不得,为何不拦下她,那纸诏并不是你的杰作不是吗?仙帝已经动手了,如果再出岔子,洛璃永世都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的。” 白凤宇闻言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话都没说,那日季优清醒后便独自离去,虽然她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他知道她的心已经离他太远,而他并不是一个擅于解释的人,所以这场误会可能会无休无止。 “成哑巴啦?宇,我们在人间潜伏了三百年,不就是为了寻回洛璃吗,现在找到了她为什么你又要放她走?”漠实在想不明白宇是怎么想的,难道恋爱中的人都是一群疯子不成,偏要折磨得两人死去活来才甘心。 “现在外面的情势如何了?”白凤宇沉默良久总算开尊口了,可说出的话却与漠的问话风马牛不相及,气得漠一翻白眼,真想跟季优一样离家出走算了,但现在宇的问话显然是以一个上级来问的,他只得不甘不愿的回答道:“卫云顺利登其,但群臣中还是谣言纷纷,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他已经聚集军队,打算完成神女预示的一统天下的大业。” 白凤宇皱皱眉头,冷冷的道:“我不是问这个。”这些事他早已知道,无须漠再多说一遍。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不是问这个是问什么。可只一瞬间他又反应过来,他奸笑着欺近白凤宇,熠熠生辉的眸子狡黠地盯着白凤宇越来越挂不住的冷然面孔,他明知故问道:“不是问这个那你是问什么啊?哦,对了,齐国皇帝已知道优优在卫国干的好事,在闻讯的第二天就将与季府所有有来往的人打下天牢。啧啧,我看优优回去也是送死。” “什么,她回去了?”白凤宇虽然猜到她会赶回去,但听到漠的话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明知自己地亲人有危险,而这危险还是自己造成的,她怎么可能不回去援救,即使救不了也会和他们共生死,这点道理难道宇不能明白,他看啊。现在宇的头脑也是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哎,如果无法挽救让季优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为自己的过错全都送了命。她又会是何种境况。书 “对,她选择回去跟亲人共生死。”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白凤宇想到她血溅刑台的情形心底止不住升起恶寒。 “我怎么拦。让她同样恨我一辈子?百花祭那天是什么人将她掳到凌嘉广场地你知我知。可我们太相信自己地能力。在我们地眼皮下她不会出任何事。可却没想到那份诏地内容被更改过。能破除你地禁制改掉诏上地内容。这世上也不过一两个人。因为你我地疏忽让她成了卖国通敌地罪人。所以你揽下所有地责任。可你又想过没有。优优得知这一切都是你所为又会多么绝望。她对你地依恋长了眼睛地人都看得出来。这次她回去一定是抱着必死地决心。我拦得住一时。能拦住一世么?到头来解铃还得系铃人。”漠语重心长地道。别人都说旁观清还真是没错。这两人在情网中迷失了自己。看不清自己地心意地同时也看不清对方地心思。必要时还是要他这个旁观在一旁指点。 其实他也没有这么伟大地。他只是想让宇开心一点。别成天板着一张晚娘脸。白白糟蹋了那张好看地脸。 白凤宇闻言转身向门外走去。漠见状跟在后面八卦地问道:“你打算去追回优优?其实我觉得你跟她一起回齐国解决这个麻烦比较好。即使不能完美解决。至少也要救了她地家人。这样她应该会少恨你一点。喂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啊。不过谁说我要去找回她地?”白凤宇冷冷地回问道。“额。你不去找回优优那你要去干嘛?”漠誓他在白凤宇眼里看到千年难得一见地戏弄神色。只见他扬起眉毛淡淡地道:“睡觉。”说完不管漠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地神情径直朝自己地卧室走去。 漠伸手将大张地嘴巴合拢。难以置信地瞪着白凤宇突然意气风地背影。他刚才说了那么多难道是在对牛谈琴。唉。枉费他一片苦心、浪费他地口水。 摸摸额头。漠无奈地向自己地院落走去。他想:恋爱中地人都是神经病这句话还真不错。心里明明爱对方爱地要死。偏偏脸上还要故作不在乎。既然宇这个当事人都不着急。他跟着穷担心做什么。还不如回去好好睡觉、好好看戏。 季优自国师府出来,茫然的站在街头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这一瞬间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生的勇气,一场单纯的寻魂之旅为何会变成这样复杂的结果,她明明一心想要去西域,为何到最后自己竟变成了叛国的罪人。 看着自己身上仍穿着的红衣,她突然像了疯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大街上奋力撕扯阒满身刺眼的红衣,棉帛破裂声和着她嘤嘤哭泣声让人格外心酸,路人看着她疯狂的行为,有心善的人立刻靠过来劝道:“小姑娘,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再怎么伤心也不要拿自己的衣服出气啊,你看这在大街上,衣服撕坏了大家都会笑话你的。” 季优不搭理她,径直扯着衣服,红滟滟的颜色刺得她满目疮痍,都是这身衣服害的。她又是哭又是笑的模样让那劝说地人更是担心,她尽量将声音放柔,“小姑娘,你有什么伤心事跟大婶说说,说不定大婶能帮你出出主意,你快别扯了,衣服都不能避体了。”那位大婶看她疯狂的撕着衣服。手上已被自己抓出话多血痕,她连忙走过去拉住她,替她遮掩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片春光。 季优早已急怒得神智不清,只想将这身衣服扒下来,仿佛只要没有了这身衣服她就没做过叛国的祸事,“小优,小优,你在做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声音里焦急万分,令季优浑浑噩噩的神智出现了一丝清明。季优寻着声音望去,见黑曜满脸焦急的瞅着自己,她仿佛见到久别地家人般“哇”一声大哭起来。 黑曜连忙跑过来,见她衣服凌乱的挂在身上。又见四周围着一群看好戏的观众,他忙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裹住,拥她入怀,边拍抚着她不停耸动的肩膀边安慰道:“别哭别哭,你看大家都看着呢。快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哦。”黑曜的满腹疑问全压下来,现在让季优止住哭泣才是头等大事。季优却不听劝,身边有了熟人,她哭得更加大声,黑曜见四周的人开始指指点点的。神情略有些尴尬的道:“大家不用担心了,这是我家内子,在家里受了点气离家出走,现在见我来寻她,所以有点激动过了头,让大家看笑话了。”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那位大婶,她和蔼的劝道:“小伙子,要好好疼爱新媳妇啊。她初到婆家可能不太适应。你给她地关爱少了就会让她不安,不过你也该带她去检查一下。我怕她…”大婶见季优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刚才又见她那样激烈的行为,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接着道:“我怕她这里有问题,早知道早治,别将病拖大了。” 黑曜尴尬地应承,要不是看这妇人确实是出于一片关心,他真想揍她一顿,敢说小优脑子有毛病,他看她是不想活了。大婶说完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去,旁观的人都散去,季优仍号啕大哭着,黑曜混乱的抓抓头,见有马车向这边行来,他伸手揽下马车,刚想问是否有人乘坐里面就探出一颗头来。 “小优?黑曜?你们怎么在这里?”来人正是原齐,他那日清晨醒来就不见了季优他们的踪影,但他并不着急,因为他早已吩咐暗卫盯紧他们的行踪,知道他们没出城,他就放心了,而百花祭上生地一切他都知道,所以现在见季优还在卫都他甚感意外。 黑曜见来人是原齐,万般不愿意搭理他,可看了看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季优,他才勉强道:“原公子这是去往何处?能不能顺便送我们回客格?” 原齐风度翩翩的笑道:“当然可以,上来吧。”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季优一脸狼狈,虽然此时他很想将季优自黑曜怀里抢过来,但心里的负罪感让他的动作停顿下来,百花祭上地事是他所为,他来卫都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两国战争,齐卫两国相安无事多年,但在父皇心中一直有一块心病,就是要一统天下大业,但百姓一直安居乐业,如果他们强行动战争,会造成齐国百姓的强烈反弹,所以他才来挑唆卫国起战争,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份假诏会由季优当众念出来。 当时他一下子懵了,搞不清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后来细想一下前因后果,对这种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季优这样做势必会让季宰相陷入危机,到时能帮她的只有自己,如果她来向自己求救,自己就可以用提早完婚来胁迫她,真是一举两得。 可现在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他又很后悔自己卑劣的想法,可是如果要得到她只能用尽天下最卑鄙无耻的办法,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心思浮动之时,黑曜已带着季优坐上马车,原齐见季优此时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能碎掉地模样,心里也止不住的揪痛。 曾经她是一个笑多过于哭地活泼少女,他还记得她总得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模样,那样纯真无邪,什么时候她的眉宇间再也找不到那种单纯的快乐了,如果权势能够留住她的笑容,他会将天下最尊贵的权力送给她,只为保存她的微笑。 只是他忘记了,权力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旦与这东西扯上边,即使是再纯净的人也会被它脏了心灵。 章五十八、黯然神伤 马车里三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季优现在完全是六神无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能再去西域,她现在要赶回齐国救她的亲人。书 想来真是可笑,半年前自己星急火燎原离开齐国,现今她又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去,这是老天对她的报应吗?如果早知道会如此,她是不是会安安分分的待在齐都,等着嫁给渊哥哥,等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枯竭。答案现在她已不知道了,如果她有先知,或许还是会走这一趟,或许所有的事一样会生。 “黑曜,我们回齐国吧。”哭过之后,季优立刻做了决定,一切祸事皆因她而起,她要回去面对。如果救不了家人,她宁愿与他们共生死。 黑曜见她凄凄惶惶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优,你到底怎么啦,昨天会什么会突然失踪了,是谁掳走了你,还有你为什么要哭,这两天到底生了什么事?”黑曜像倒豆子一样将心中的疑问全部倒了出来,也不管季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黑曜,此时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卫都的戒严已经撤了吗?我们立即动身回齐国。”季优不想说昨天生的一切,那是她永远都难以忘记的恶梦。 黑曜见她眉宇间又笼上一层悲伤,只好不再问,他点点头道:“好吧,我们去客栈接回西媛就立即起程。” 原齐是知道季优为何如此焦急想要赶回齐国的,但脸上还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他殷切的道:“既然你们要回齐国,我正好也要回去,不如我们同路,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季优擦掉脆弱的泪水望了他一眼,淡然的道:“原公子,我现在是罪人,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比较好。” 原齐心里突得一跳。看季优眼神茫然的直视前方,他心里突然感觉被猫抓了一样难受,感觉她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仓皇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伸到一半却被黑曜冷冷的隔开,“小优,到底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成了罪人了?”原齐明知故问,但眼底的担忧是实实在在的。 季优却不再说话。淡淡地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街景,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永远不曾来到这里。想到奉御殿里,那个男子虽冷酷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温柔的,对她更是好的没话说,如果这段日子都是虚假的。她…,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被两只爪子狠狠的撕扯着生生地疼。想到自己即将远离,她刚止住的泪又滴滴滚落下来。 马车恍悠悠来到黑曜他们暂时下榻的客栈前,原齐率先走下车来,黑曜见季优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声音稍稍高了一点的道:“小优,我们到了,先吃了钣我们再上路。” 季优闻言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不饿。你们去吃吧。我就在车上等你们。” 在车下地原齐闻言忙道:“这怎么行。不吃饭怎么有精力上路。”黑曜第一次跟原齐站在同一战线上。也跟着劝道:“是啊。多少去吃一点。你地身子本来就很虚弱。再加上路程漫长。你身体会吃不消地。” 季优再三摇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冲黑曜道:“黑曜。我去雇三匹马回来。这样在路上就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说完钻出马车。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向市场跑去。 原齐与黑曜面面相觑。然后有志一同地跟上季优。试图劝她。“小优。你地身体不适合在烈日下赶路。还是坐马车稳当。” 季优却充耳不闻。径直向市场而去。黑曜见她顽劣地样子。恨不得拿把大捶敲开她地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两日地光景。人就有了天差地别地改变。“小优。你到底生了什么事。说出来让大家帮你想办法啊。你这样憋在心里。你自己不好受。让我们也跟着担心。”此时黑曜再也忍不住。双手攀着她地肩前后摇晃着她。 季优强忍地眼泪再也克制不住。顺着摇晃地动作飘落在大理石砌成地街道上。她哽咽地道:“我做错了事。害了我地家人。”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 黑曜仍是一头雾水,她离齐国这么远,怎么可能会害到自己的家人,“你做错了什么事?” 原齐早已知道她所说地错事是什么,他千算万算漏算了这一层,季优的孝心是至真至纯的,她得知自己如此做之后会造成的后果反应会这么大也在他预料之中,他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道:“小优,别担心,你的家人会没事的,我们去买马,我陪你日夜兼程赶回去,现在别哭了好吗?” 季优看他无比真诚的脸,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她别擦眼泪边点头道:“谢谢你,原公子。” 原齐瞥了一眼黑曜有些黑沉地脸色,心底无比得意,他伸手替她揩掉残留在脸颊上地泪珠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不过你得答应我要吃点东西,这样我们才不会耽误时间。” 优微笑着点点头,只要他们肯陪她炎赶回齐都,让她做什么都行。原齐见她又是哭又是笑,刮刮她俏挺的鼻梁道:“又哭又笑,真像个孩子。”语气中有无限地宠爱,季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眼角余光瞥见路人对他们一阵侧目,俏脸微红,局促的道:“我们快走吧。”说完也不管他们有没有跟上来径直向市场方向走去。待季优选好了马去往客栈与西媛重逢之后,季优有些歉意的看着西媛,她曾许诺只要西媛陪她到西域找到那个拥有水晶球的老婆婆后,她就将紫金玉镯送给西媛,现在看来这个承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兑现,再说自己若回了齐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去西域,想起那个老和尚说的话,她心里又一阵阵的疼,当时那个老和尚来找爹爹,应该是有办法能挽救自己的性命的。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问就离家出走,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鲁莽了,如果不是这样,自己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还连累了家人跟她一起受罪。 念及此,季优眼里的泪水又开始汹涌起来,眼泪花花的拉着西媛的手,西媛看着心疼地问道:“小优。怎么啦?这两天你去哪里了,急死我们了。你别哭啊,有什么话好好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告诉姐姐,姐姐替你出气。” 季优看她挥拳霍霍的样子。忍不住又绽开笑颜来,她拉下西媛的手真诚的道:“姐姐,谢谢你,我没办法去西域了,曾经答应过你的事也没办法做到,不过若有一天我不幸……,我会让人将紫金玉镯带给你。”季优想到自己此去不知是生是死,心下又是一阵惶然。 西媛闻言大惊,见季优一脸凄苦的模样。她焦急的问道:“小优。到底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说这种话?” “我没事,西媛姐姐,我看你还是别跟我们一起回齐国了,我怕到时会牵连到你。”季优这话其实还想跟黑曜说的,可看黑曜一脸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地坚决。她怎么都无法将这话说出口,可西媛毕竟是一个局外人,让她跟着一起牵连受罪,她的良心会不安的。 西媛知道再问也从季优嘴里问不出什么,但看她一脸凝重也知道她心里确实藏着心事,所以也不继续追问,“小优,我不问你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回齐国。我不管你说的什么狗屁牵连。我只想确认你是平安的。” 季优心里很感动,但想到她有可能是为了紫金玉镯才这么强烈坚持的。心里又涌起淡淡地失落,“不用了,姐姐,回齐国的路程遥远,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们一起遭罪,再说我回去是请罪的,你跟着一起出了什么事,我死也不会安心的。” 西媛听她越说越严重,忍不住想起刚才路人谈论的事,再看季优一脸的灰败,身上破粹的红衣尚未换下,她惊声问道:“难道昨日在祭祀上出现的神女真的是你?” 季优没想到她地心思思竟然转得这么快,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西媛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仿佛见到什么可怕地事物般,身体轻颤摇摇欲坠,她抓紧季优的手,就好像抓住唯一的救命草般直愣愣的盯着季优看,把季优看得心里一阵毛。 “姐姐,你怎么啦?”季优害怕的闪避着她的眼神,不明白西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怖地。 黑曜是知道西媛为何会这样的,曾有人预言这次百花祭出现的神女就是小公主转世,所以西媛才会如此惊讶,其实他觉得西媛早就在怀疑季优的潜在身份,只是一直没得到证实,现在听说难免会很惊讶。 “你是神女,那这么说你就是小公主了,可是那份诏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祭祀上宣读出那样的诏?”西媛惊讶之后就噼哩叭啦问个不停,怪不得季优会说什么牵连她的话,现在她就算是小公主的转世,也还是凡人身份,有自己的爹娘,在别国说出这样的话等于置自己国家地安危于不顾,这要在凡间可是抄家杀头地大罪呢。 季优闻言脸色一沉,变得悲伤至极,如果可以,她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日掳走自己的人是谁,真是白凤宇他们吗?想到白凤宇,她地心又开始止不住的疼,他为人虽冷酷近乎无情,但同时他又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骄傲到不肯做半点卑劣之事,这样的他让她既心疼又心痛,现在更是神伤。 黑曜见季优的模样,用手肘撞了撞西媛,暗示她别再问下去,西媛立即意会过来,拉着她笑道:“算了,事情过都过了,现在我们吃饭,咆完了就立即上路。” 章五十九、回忆中的痛苦 季优等人星夜兼程向齐都赶去,路上季优将自己闯祸的事一五一十的向黑曜他们说了,原齐只略带深沉的看了她一眼,而黑曜拍着胸口保证季家绝不会有事,西媛则安慰她别想太多。 说实话,季优心底是感动的,他们在明知自己是个罪人也坚持与她同行,这就说明他们是真正能共患难的朋友,此次若能平安无事,她必定要报答他们在危难时不离不弃的恩情。 坐在屋顶上的季优托着腮忧伤的望着银色的月亮,仿佛正在与坐在月桂树下的嫦娥对话似的,眼里聚满了对人世间的无奈,幽幽的长吧一声,她将眼光投向洒满银辉的亭台楼阁上,瑾县,她第三次在这里驻足了,三次的心境都不一样。 第一次心情是开朗而带着新奇的,那是她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对所有事物都充满好奇,第二次是喜悦的,因为在这里她结实了几个朋友,而现在的第三次,她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悲伤难过五味杂陈。 “怎么躲这里来叹气啊?”正当季优唏嘘不已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回过头去望着那抹在银色月光下红衣飘飘的美男子,心里的熟悉感更甚,这一刻她有一种见到亲人的安心感觉。 “我记得你以前心情不好也爱躲在屋顶一个人伤心,那时候我总爱在背后嘲笑你是小孩子,就知道哭鼻子。”原齐回忆着往事,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如果时间能重回到幼时,他一定不会再嘲笑她。 季优茫茫然的看着原齐一脸的温和笑意。被他脸上熟稔的笑容吸引,根本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地嘴巴在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你说什么?” 原齐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他替她整理了一下额际凌乱的丝,宠溺的道:“还在想那件事?” “嗯,原公子,夜深了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赶路呢。”季优并不想在那件事上多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离齐都越近,心里就越不安,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猎物,明知前方有危险。仍不顾一切的向前冲。 “你也还没睡啊,在想什么愁眉苦脸的,这可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活泼的季优哦?”原齐轻轻的在她身旁坐下,侧着头瞅着她一脸愁容。心底也泛起淡淡的心疼。 “我没事,只是担心家人地安危。书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季优遥望着齐都所在的方向幽幽的道,都是自己不懂事,才害得家人跟着她一起受罪。 原齐地眼光闪了闪。故作无事地道:“不会有事地。小优。在卫都时又没人认出你。所以你别担心。” “嗯。谢谢你原公子。我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赶一天地路。”季优说着站了起来。可不知道是因为坐久了身体麻木了还是最近思想压力太大。她眼前突然一黑。身子跟着晃了晃。原齐眼明手快地扶着她道:“小 季优缓了半天才从晕眩中回过神来。她冲原齐感激地笑笑道:“我没事。坐久了所以头脑有些晕。” 原齐见她脸色苍白。突然打横抱起她。季优身子一轻。她吓得惊呼一声。赶紧伸出手揽着他地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原公子。你……。” “乖乖闭上眼睛。我送你回去。”原齐地声音很温柔。就像夏夜地晚风吹在身上酥酥痒痒地。季优也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她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胸前就沉沉睡去。 原齐望着她恬静地睡颜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抱起她一纵身跳下屋顶。向季优暂住地房间走去。 沉睡的季优感到无比安心,此时她又回到那个有些冷酷的奉御殿里,殿中坐着一个风华绝代地男子,他漂亮的鹰眼冷冷的瞅着前方,却在屋里突然出现一个白衣女子时眼神变得比阳光还温暖,女子娇俏的立在门边上,对他大呼,“大魔头,我爱你!”说完那女子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样,赶紧捣住嘴巴,尴尬的看着眉眼弯弯的男子。 她怕极了他会嘲笑自己,说完后脸蛋变得绯红,她有些害怕面对他地回答,连忙转过身想要逃跑,可下一瞬间她已被结结实实的拥入一副熟悉的怀抱里,她吃惊的抬起头来,见男子笑眼看着自己,眼里波涛汹涌,她羞赧的垂下头来瞄了瞄殿中的椅子,非常吃惊他的度竟然如此之快,自己只不过刚转身,他就已奔至自己身边了。 男子伸出两指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地视线无处可藏,他认真地盯着她,不让她有半点逃避哑着嗓子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喜欢听。” 她冲着他狡黠一笑,却不愿让他如愿以偿,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后,她调皮地道:“我说大魔头是世上最坏的大魔头了。” 男子闻言也不生气,宠溺的刮刮她娇俏的鼻梁,“小家伙,学会耍我了,看来大魔头的口水吃多了,也会变成小魔头的。”她闻言脸刷的红了,娇艳欲滴的娇媚模样让男子又爱又怜的吻了上去。 她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脸,下一秒却又被他拿开,他缓缓的低下头,眼里闪耀着莫明的火花,让她觉得自己此时就是一盘佳肴,让他食指大动,她吓得呆住了,期待着那温热的双唇覆上自己的唇。 男子的唇在距离她的嘴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轻声问道:“还不说么?”嘴唇一开一合间,轻轻刷过她的红唇,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扫过般让她舒服,可这种舒服里偏偏又夹杂着莫明的火热,让她的嗓子眼顿时燥热起来,她傻愣愣地问道:“说什么?” 两唇想触。男子的眼里火花更甚,但他却强忍着吻上她的冲动,硬是要逼出她的心声,“你刚刚喊的那句话。” 说话间,两唇又碰在一起,她觉得全身都开始燃烧起来,嗓子干涩得厉害,连唇上都仿佛被火在烧,她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湿滑的舌头滋润了自己的唇瓣的同时。已碰触到对方,男子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渴望,疯狂的吻向她,力气之大之凶猛。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才甘心,她完全没了招架能力,只有在一**地热流跟清潮中载沉载浮,那天她以为自己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可是大魔头在最近关口停了下来,他很认真很认真的问她:“你爱我吗?” 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认真神情,一时怔住了,她眼里的情潮还未完全褪去,看得他内心又翻腾起一股**,可这次他强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再放任自己,他肯定会将她吃了,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他紧紧地将她抱住沙哑着声音道:“你爱我吗?” 她的心暖洋洋的,将头贴在他胸口轻声道:“我爱你,只爱你,” 男子将她的身体拥得更紧,虽然弄疼了她,但她却十分高兴。因为他也同样在乎她。面对这一幕,站在门前地季优心里生生的作疼,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曾经真实生在她与大魔头之间的一切,他们是那样的幸福那样的甜蜜,可是现在呢。 随着季优的心境转换,场景也跟着变幻,此时是在像果园的国师府里,白凤宇冷冷的背对着她,那样的背影仿佛遗世独立。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质问地话语好几次都在嘴边打转,最终她还是咬紧牙关从齿缝里冷冷的问出那句话。 她看见他的背影在她的质问声中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但她却无法揣测他颤抖的原因,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其他,当时地她已没有任何心情去分辨他每个动作后所隐藏的真意,只知道自己心很疼,疼得她要不顾一切的伤害他才能稍微好过一点。 她以为他会一直背对着她,可是在她问出那句话后,他转过身来,整个人冷得比冰山上终年的积雪还要冷,眼中冷厉的寒芒刺得她心脏一阵紧缩,她突然想逃避这一切,突然后悔如此莽撞的来质问他,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不清楚,他是那么的高傲,怎么会用这样下流的手段来害她,更何况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具有同样地效果,为什么无端端地就选择了她,他在心里努力的为他开脱,可是他却点头说是,让她一切为他开脱地理由都成了讽刺自己的笑话。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季优能感觉到梦中的自己是如何的痛心,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将她的心脏捏住了,让她疼得瑟缩,疼得直不起腰来,可是她仍倔强的挺直脊背匆匆向大门跑去,然后撞在一堵肉墙上,最后晕了过去。 睡梦中的季优很不安稳,全身剧烈的颤抖着,额际的冷汗和着眼泪滚滚落下,西媛坐在床前拧了一把又一把的热毛巾为她拭汗,可是刚拭干,她额上又立刻布满一层细碎的汗珠。 “小优,你到底怎么啦?快醒来啊。”西媛担忧的抚着她红通通的脸颊,十一月的空气中已夹杂着清清浅浅的冷意,她的手刚触及季优的脸颊,又立刻缩回来,她惊道:“怎么会这么烫?” 恰在这时,季优开始喃喃低语着什么,西媛见她开始说糊话,心里更是吓得不轻,她握着季优滚烫的小手道:“小优,你快醒来,别吓我,我去给你请大夫,你乖乖的躺在床上别动。” 可迷糊的季优却根本听不到她的话,只觉得手心一阵冰凉,她赶紧扯住那唯一的冰凉,想借此缓解一下全身快要将她焚烧的烈焰。明天是端午节,祝亲们节日快乐哦,么亲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六十、故人来访 西媛的手被季优死死的拽住,感觉到她身上传递过来的高温,她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正好是黎明破晓前,天黑得吓人,现在去找大夫,一定没人肯来吧,正当她想挣脱自己的手去换一盆热水上来继续给她热敷时,窗边突然袭来一股强大的气流,她感觉到危险下意识扑向季优带着她向床里面一滚,全身立即进入备战状态。 当她将季优掩在自己身后抬起头来察看情况之时,耳边却响起类似于嘲讽的笑声:“宇,这丫头反应倒是极快,狐狸果然是最灵敏的动物啊。”男子声音低沉隐含笑意,像一道清风注入心田,可偏偏他的话却让人着实可气。 西媛见来人是两个白衣公子,一人面若冰霜,让人一看心底就止不住升起寒意,另一人面带青面獠牙的面具,看着可怖,实际上却很亲切,西媛在见到这两人时心底悄悄的松了口气,侧头见季优仍紧紧的闭着眼睛,难受的呻吟着,她连忙将她扶平躺在床上,冷眼瞅着一冷一热的两人。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冷淡的声音里有着愤怒,那日听了季优说的话,她是彻底鄙视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利用季优的单纯做出令她身败名裂的事来。 白凤宇没理她,径直向床边走来,西媛见他向自己这边走来,心里有些恐惧,但仍张开双臂像一只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护住季优,“我不准你再靠近她。”声音颤抖隐含恐惧,但却坚定得毫无一丝转圜的余地。 白凤宇冷冷的看着她,凌厉的眼神让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仍倔强的强撑着。见她没有让开地打算,白凤宇开尊口,冷冷的道:“让开。” 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冰冷声音让西媛身体一颤,她本能的想让开,但眼角余光瞄到季优苍白的小脸,她誓死也不愿意让白凤宇再靠近季优、再有机会伤害季优。念及此,西媛瞪着他的目光像是遇到杀父仇人,她咬紧牙关倔强的道:“不让,我死也不让你再碰小优一根毫毛。” 白凤宇愤怒的盯着她,眼里却闪过一丝赞赏。他双手紧握打算将她送出屋,但此时一直在旁看好戏的漠突然跑过来揽住西媛的肩,笑嘻嘻地道:“小美女别生气,我们是来救优优的。来,我们坐在一旁慢慢等候,你看优优脸色白得跟鬼似的,再不救她她可就真成了鬼了。乖乖乖,我们这边坐。” 漠边哄边将她拉离床边,在离床不远处的木椅上坐下,西媛想要挣扎,可是她现不管自己怎么挣扎都没用,对方地怀抱就如一间量身而做的囚室,让她动弹不得。她心底很不服气,如果他们想将小优带走,她是完全没有能力可以阻止的。想到这里,她张口就要惊呼,自己对付不了他们,不代表隔壁的人也会这么没用。 仿佛知道她心中是怎样想地,漠无声无息的制住她的哑**,西媛还未出口的叫喊瞬间消失在喉间。她用惊慌又夹杂着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漠,脸色已胀成猪肝色了。漠感受到她控诉的眼神,心里有一根弦开始轻轻的跳动起来,在烛火中,眼前女子的脸上覆上一层神秘地面纱,似梦似幻,让他平静多年的心开始慢慢的跳动起来。最后开始出现不规律的狂跳。 漠不敢再与她对视,慌张的撇过头去,将眼光投向烛台上那隐隐跳动的烛火上。心也跟着那烛火一样。不停地晃动着。 白凤宇倾身向前。将苍白着小脸地季优搂进怀里。心底泛起无限疼痛来。轻轻地抚过她干裂地唇瓣。感觉到她身上传来地高温。他暗念法诀。手上升起一圈圈白色地气体。他用手指点向季优光洁地额际。一股股带着寒气地气体急融进季优地额头。她轻微地呻吟着。渐渐地紧闭地双眼慢慢缓和下来。干裂地近乎苍白地嘴唇也惭惭恢复红润。 半晌过后。白凤宇收回手。见她脸色已恢复正常。他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睡梦中地季优不安地摇了摇头。又沉沉地睡去。白凤宇盯着她沉睡地娇颜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向漠他们走去。漠见状。悄悄地解开西媛地哑**。西媛能动之后立刻跳离漠身边。指着白凤宇久久说不出话来。 此时天已渐渐亮起来。初升地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乍一看去。两人就像是圣洁地神灵般不可亵渎。西媛有些愣神。这时一直不开口说话地白凤宇终于说话了。“请你不要告诉小优我来过。”说完转身消失在窗户边。 漠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西媛。什么话也没说。跟着消失在窗台边。西媛怔怔地盯着他们前后消失。心里震惊极了。白凤宇!那个不可一世骄傲如斯地美男子。他竟然向自己说请字。为了季优。他竟然可以放下身段。 西媛记得三百年前曾见过白凤宇。那时地他意气风华。浑身张扬着霸气。让他们这些小妖连看都不敢正眼去看。而三百年后。他那么骄傲地人竟然对她如此客气。 低低地呻吟声自后方传来。西媛回过神来几步冲了过去。拉起季优略显冰凉地手急切地道:“小优。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季优仍在迷茫中,空气里飘荡着她熟悉的气息,她低低的略带委屈的叫了一声“大魔头。”西媛身形一震,下意识的看向那扇倘开的窗户,没瞧见任何事物她又转过头来,温柔的道:“小优,小优,你醒醒。” 半晌季优清醒过来,见眼前是一脸忧心的西媛,她轻轻的松了口气,心底却更加失落了,原来刚才那熟悉的感觉不过是自己梦里残留的,她吃力地坐起来。冲西媛笑了笑道:“姐姐,你这么早就醒啦?” 西媛闻言想敲敲她的脑袋,昨晚自己照顾烧的她可是一夜没睡,没想到这没良心的丫头醒来就消遣她,“你昨晚热,我照顾了你一晚,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我热了??哦,怪不得感觉好像置身在火山上呢,谢谢姐姐,又给你添麻烦了。”季优低垂着头。最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加上日夜兼程的赶路跟昨夜在屋顶上吹了一晚的冷风,她会吃不消也实属正常,只是这样苦了跟她同屋的西媛。此时见她眼眶下浮起黑黑的眼圈,她更是内疚。 “傻瓜,你都叫我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啊。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些,昨天晚上吓死我了,要不是……”说到这里,西媛蓦然住了嘴,因为她想起了白凤宇临走前的拜托。 季优也没注意到西媛地不对劲,她伸手按了按太阳**,脑子里仍晕乎乎的,就好像被一群马践踏过一样,她定了定神道:“姐姐。你昨夜累了一夜,先休息一下吧,我们下午再赶路好了。” 西媛见她神色憔悴,不忍心让她跟着继续受罪,只得狠下心在瑾县耽误一上午,西媛知道她是为自己考量。心里非常感激,但想到她归心似箭,不忍心耽搁她的行程,她笑笑道:“小优,不用,我还好,这里到齐都还有两天的路程,我们不益再多做耽搁,你起身梳洗一下。我去叫黑曜。” 说完也不管季优答不答应。转身向屋外走去,绕过屏风她拉开门。就见如雕像般站立在门外地黑曜,看他的样子似乎在门前站了很久了,初看到黑曜,西媛心里不免一阵心虚,想到白凤宇的出现,她更是低垂下头不敢直视黑曜。 黑曜见她那模样,什么也没说,唇角轻轻勾起,似乎自喉咙深处出一声冷哼,西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假意没听见,其实心底缓缓地绽开了一道小口,见不到血却很疼很疼。 “我去帮小优打洗脸水。”说完仓皇奔离,转过一道弯,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潸然而下,昨晚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想过去叫黑曜的,可是又想到半夜三更,一个大男人待在女子屋里多少有些不良影响,再加上她私心不想让黑曜离小优太近,所以她宁愿自己撑着也不去叫他,没想到这时白凤宇会来,虽然将小优治好了,但她面对黑曜时内心却不由得升起一种负罪感。 恰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嘲笑声,西媛仓皇抹泪,转过身去,却见原齐一脸嘲笑的看着自己,西媛此时又羞又气又恼,自己哭鼻子被人抓包的感觉真是坏死了,她板着一张脸瞪着原齐道:“我一直以为原公子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也是个躲在暗处**的小人,小优没看清你的真面目真是遗憾。” 原齐是何等骄傲地人,他这一生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近乎抵毁的话来,他凶恶的瞪着牙尖嘴利的西媛,恶声恶气的道:“怪不得黑曜无视你,就你这张利嘴就让他胆怯。” 西媛回瞪他一眼,突然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再搭理他径直绕过他去打水了,可原齐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如果你想清楚了,我随时等着跟你合作。” 西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她走了两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顿了顿脚步,头也没回的道:“怪不得小优看不上你,就你这种阴险狡诈的个性,谁跟了你谁倒霉。”说完潇洒的消失在楼道口。 原齐闻言气得鼻子都歪了,双眼瞪得如牛铃般,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我们就走着瞧,看是你这样高尚的人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是我这样卑鄙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转角处地西媛听到了,她苦涩地摇摇头,得到又如何,得不到又如何,人世间为了情字痴傻纠缠的人还少么?她不过是想爱自己所爱地人,珍惜自己想珍惜的人,即使一辈子都看着他的背影,只要还能留在他身边,她心就足矣。可是为什么原齐就是不懂,连白凤宇都能放下,他为何放不下,纠缠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又是何苦呢?这一刻她突然很想怜悯他,他只活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从来不曾睁开眼来看看外界所生的一切。 章六十一、阴谋还是预谋 几人牵着马欲出县城时,突然现城门紧闭,关卡处多了查检分队,见这情状,季优心里缓缓升起不祥的预感,自己的心里所想的最坏的结果已经生了,她不安的望了一眼黑曜,黑曜会意驱马向城门处奔去。{ “来何人?请下马接受例行检查。”一个侍卫穷凶极恶的瞪着仍端坐在马鞍上的玄衣人,一眼望去,玄衣人满面冰霜霜像极了地狱来的撒旦,他有些害怕,但仍旧不肯示弱,狠狠的盯着他。 黑曜本不打算理他,但想到季优出城还得经过这里,随即翻身下马,向那侍卫拱手道:“大人,请问一下生了什么事?昨日进城时都未盘查,为何今日如此严查?” 那人心里胆怯他的气势,见他如此客气也不好再拿乔,“公子有所不知,昨晚有大人物夜访县令,说是通缉一名罪犯,让我们严密盘查,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 黑曜轻轻皱了皱眉头,回头遥望了一眼季优再次问道:“大人可知通缉的对象是男是女?” “公子说笑了,你看看现场查的是什么人就知道通缉的是男是女了。”侍卫指指正被盘查的诸多妇女与少女。 黑曜早已注意到,心一下子沉入谷底,他打手谢过侍卫,翻身上马回奔至季优身边,一脸凝重的对季优道:“小优出事了。”然后将刚才的话转述了一遍。 季优早已有不祥的预感,此时见黑曜的表情,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原齐见状安慰道:“小优别担心,会没事的。”说这话地同时。原齐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只是快得让人不曾察觉。 季优勉强笑了笑道:“与其被人通缉,不如老老实实的去自,至少李大哥不会为难。”说话间,嗓音已抖得不成调了,想到自己都被通缉了,家里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急得连坐马都坐不稳了。 “小优,小心。”西媛靠她近,连忙伸手扶着她。季优感觉自己全身都虚浮在空中,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她迷茫的瞪着那威严的城门,半年前自己在这里来去自如,没想到半年后自己竟成了通缉犯。想到这里,她挣开西媛的扶持,充满歉意的道:“姐姐,黑曜,原公子,你们一路护送我到这里我很感激,但到此为此吧。” “小优。书”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季优摆摆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现在我是罪犯,你们跟着我会受连累的。你们走吧,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黑曜气极了。没想到在季优心中他们就是这样一群贪生怕死地人。别人就算要让他死。不是神兵仙器根本就无法伤他半根毫毛。她就那么不信任他们么。 原齐眼色复杂地望着季优一脸坚决地表情。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地千金小姐。离家出走也是一时胡闹。可现在看她坚韧地样子。他又不能确定自己以前所熟悉地她到底还是不是她。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所做地一切卑鄙事。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想到她善良地眼里盈满对她地仇恨及厌恶。他心底地寒意骤起。在艳阳下竟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众人都忙着关心季优。无人察觉他地异样。季优眼里含愁地望着京都地方向道:“祸是我闯地。就该由我去承担。你们地情若有来世。我定当结草衔环来报答你们地恩情。”说这话时。季优心里隐隐作痛。相处半年来。她已然把他们当成自己地兄弟姐妹了。可是现在却必须分离。 西媛地泪已滴滴滚落。她伸出手揽着季优地肩道:“小优。你别这样说。我不走。不管前面有再大地风浪我都要陪着你一起度过。” 季优感动地说不出话来。泪无声地顺着脸颊向下滴落。她紧紧地回抱着西媛笑道:“你别这样。你跟我一起回去肯定会受牵连。到时我和我地家人就真地没有半点机会了。如果真地定了罪。你们至少还能来援救我们啊。”季优说这话只是为了让西媛安心。齐国皇室里对待叛国地人相当残酷。根本不会斩示众。而是在牢狱中凌迟处死。连一点逃出生天地可能都没有。又怎么会给机会让他们来营救。 “小优。你别想太多。这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就会没事地。”原齐听她越说越严重。怕自己地计划会落空。连忙安慰道。 季优点点头,然后冲他们一笑道:“你们也别担心,瑾县的李大人是我的结拜大哥,我去找他自,他应该不会为难我的,你们……”季优顿了顿,接着道:“如果皇上定了我的罪,那么请你们一定要救出我地家人。” 西媛已哭成泪人儿了,她知道自己无法再劝她,只在一旁不停地流泪,而黑曜也是面无表情,季优再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冲原齐道:“渊哥哥,请你务必保护好我地家人。” 原齐心里一惊,她认出他了,但看她眼里除了恳求以外没有其他的情绪,他下意识的道:“小优,你怎么认出我的?” 季优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也不多加解释,然后扬起马鞭向县衙奔去,西媛想跟着追上去,却被黑曜拽住了,她激动的道:“黑曜,你做什么?放开我,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么/” 黑曜制止她剧烈的挣扎,厉声斥道:“西媛,你别激动,小优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去齐都等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这话好像在安慰西媛,又好像在警告原齐,说完再不顾西媛的挣扎拉着她向城门处奔去。 原齐看着季优消失的地方,心里酸酸涩涩的,但想到京城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回去处理。他又强打起精神,季优这边已不需要他操心了,设了那么大一个陷阱,她不往里跳也得跳,他只需要在京城等着她就好。 季优来到县衙大门处,朱红漆大门高大而威严,季优仰望着那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心里五味杂陈,半年前来这里时,她是以一个客人地身份到来。没想到半年之后自己竟然成了罪人,思及此,她心里又涌起难过的感觉来。 正当她惆怅的时候,朱红大门自内被人拉开,季优瞧见她的结拜兄长笑盈盈的自内走出来,看到她更是笑得眉眼弯弯。他几步抢上前来喜道:“今日一早我就听到喜鹊声,料想今日必定有喜事,没想到是远游的小妹归来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快下马来跟为兄进去畅饮一杯。” 豪爽的话语让季优鼻子一酸,几滴清泪不及防的滑落下来,她哽咽的望着李煜,几次张了张嘴都无话可说。 李煜见她那委屈的模样,顿时慌了神,走过去扶她下马后急切问道:“优丫头。出了什么事,怎么哭得跟个泪人似地,跟大哥说说谁欺负了你。大哥替你教训他去。” 季优急忙摇头,自己今日是来自的,可不是来挑弄是非的,强自压下喉间的酸涩,季优带着浓浓的哭音道:“没人欺负我,李大哥。我是来自的。” 李煜闻言愣了片刻,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自?自什么啊?”问完却见季优才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哗哗向下掉,他心疼的拉着她道:“别哭了,好些日子没见,你怎么就变成孟姜女了,走吧,我们进去说话。” 进了县衙后院,李煜吩咐下人端来参茶,看季倨鼻子因哭泣变得红通通的个小丑。他笑道:“优丫头。你说的自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你这风尘仆仆的又是从哪里来?” 季优已稍微平息了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她盯着李煜看了良久。直把李煜看得心底毛才移开了眼睛,她幽幽的叹道:“李大哥,你不用这样,城门处盘查一个女犯人不就是指的我吗?” 李煜闻言足足愣了一分钟,再看季优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他哈哈大笑出声:“你是那个女**贼,优丫头,你别逗了,哈哈哈,呃,怪不得今早喜鹊不停地叫嚷,原来真是来了活宝了。”李煜直笑得肠子打结、眼泪乱飞,夸张的模样让季优满头雾水。 “女**贼?” “是啊,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模样走出去肯定是被人采的,怎么可能会是**贼呢?”李煜继续不客气地嘲笑,真是太逗了,优丫头出去游玩一圈竟变得这么幽默了,看来这一趟西域之行她还是变了不少啊。 季优听到他的调侃尴尬的垂下头去,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李大哥,你们不是在通缉叛国要犯么?” 李煜摇摇头,“没有啊,只是最近**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昨晚刘员外的儿子被**贼采了,半夜三更地跑来找我,我跟他儿子交情好,所以帮衬着通缉一下,不过想想我那朋友还真是可怜,被一个女人霸王硬上弓了,呵呵,对了,你说的叛国要犯是怎么回事?”李煜不正经的调笑完,又立即恢复正经的模样,前后态度变化之快简直令人咋舌,不过此时没有人有心情咋舌。 季优见他一副无知的模样更加纳闷了,自己在卫都做了那么严重的事,为什么没有传到齐国来,按理说现在每个县都设有逮捕自己的关卡,可是官方却一直静悄悄的,难道在卫都根本没人认出她。这样一想她又觉得不可能,原齐一直跟着她,她做了什么事他是最清楚的,而且他又是齐国太子,一定会就此事严惩她地,难道他就看在自己是他未过门地妻子的份上放过她全家了?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不合情理,人们常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渊哥哥再怎么喜欢她,看她在别国公然叛国也不会轻饶她地,可是现在却一点风吹草动的迹象都没有,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夕特有的宁静,想到这里,她的心更加不安稳,仓皇站起身就向外走去。 章六十二、放不开的人是谁 李煜见她脸色变幻无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甚是担心,刚想开口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却见她踉跄着站起身向外走,刚走了几步,前方就出现几个人。 带头的是县衙的师爷,他恭敬的引着四个人向这边走来,季优瞧见当头的一人,立即呆若木鸡,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李煜见状知道对方来头甚大,已匆匆几步上前询问:“师爷,这几位是?” 师爷恭敬的向他见礼,然后道:“大人,这位是宰相大人身边的副将刘大人,他奉命来接自家小姐回京。” 李煜深深望了一眼季优,见季优愣在当场,眼里已了然,然后低作揖道:“微臣见过刘大人。” 刘正原和善的挥挥手谦逊的道:“大人客气了,我不过是为宰相大人跑腿的,当不起大人的参拜,小姐,别来无恙啊。” 季优懦懦的喊了声“刘叔”,再也说不出话来,此刻见刘叔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她知道事情还没有恶化,至少现在皇上是不知道她的事,刘正原上前两步,慈爱的拍拍她的肩道:“小姐失踪这半年,京都生了许多事,夫人因过于担忧小姐的安危,已一病不起多日,小姐还是同属下回去吧。” 季优一听娘亲病倒忙焦急的拉着刘正原的衣袖仓皇问道:“刘叔,我娘身体怎么样了?她身体一向康健,为什么会病倒?” 刘正原见她焦急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要欺骗如此善良的小姐,他心底还真有点负罪感,但若不把情况说得非常严重,恐怕她不会乖乖跟自己回去,他还记得上次在瑾县吃的亏,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她老老实实的跟自己回去。思及此,刘正原憨厚的脸上立刻笼罩着一层莫明的悲伤。他语带保留的道:“大夫说夫人的病恐怕拖不长了。”没有病怎么拖呢。 季优见状心神俱颤,她一直都不是一个乖孩子。娘曾说她生错了性别,如果是个男孩就能跟爹爹上战场杀敌,可惜生了个女儿身,但是全家最疼的也是她,因为她从小生有不能见日地怪病,大家都百般呵护她让她感觉到生命中的阳光,可是自己偏偏不领情。还到处乱跑让家人担心,现在害得娘为她生了重病,她怎么会如此不孝啊。 刘正原见季优痛苦地神情,心下不忍,拍拍她的肩道:“小姐,我们快走吧,或许能回去看到……”剩下的话刘正原不忍心再说,但季优已心领神会,想到最坏的结果,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书她转过头来向李煜道:“李大哥,我要走了,他日若还能相遇。小优一定陪你畅饮三天三夜。” 李煜点点头。“优丫头。别太难过。你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地。” 季优感激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率先走出去。刘正原抬头向李煜作揖道:“在下告辞。”李煜跟着打揖。然后做了个请地手势道:“请。” 刘正原快步跟着季优。扶着她上了华丽地马车。然后自己翻身上马。回身眼神复杂地看了在门前相送地李煜一眼。他做了个手势。马车夫挥鞭。马儿听到响声缓缓向前走去。坐在马车内地季优环顾着马车内熟悉地事物。还是当时抓她回去地那辆马车。车内地装饰一点都没变。变地是坐在车里地人。 当时地自己恨不得身上长出翅膀飞走。现在地自己则希望马车跑快一点。能将她早早送回京都。亲眼见到娘没事她才能安 就这样想着。季优昏昏沉沉地睡去。在马车里一直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梦到娘亲跟她说再见。一会儿梦到爹爹怒斥她不懂事闯下大祸。一会儿又梦到白凤宇冷漠地转身离开。噩梦连连让她冷汗嗍嗍向下流。夜间带着寒气地风轻轻吹进马车里。季优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起来。然后整个身子绻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抵挡外界地寒气。 隐隐约约间。她还能听到刘正原在车外地叮咛声。“夜深露重了。大家小心些。别让敌人钻了空子。”季优不清楚刘正原为何如此谨慎。在软榻上蹭了蹭又昏睡过去。 刘正原谨慎地四处张望着,此次带回季优是在太子的授意下,小姐在卫都所生的事京都里已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悄悄带回小姐,只要没被老爷的政敌逮住,他们完全可以推说小姐从小身体抱恙,根本没出过齐都,还有太子殿下也可以帮着掩饰,但在回京这段路上他们还是得非常小心才行。 刚才在瑾县暴露身份也是逼不得已,不过好在见过他们的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都被他们处理了,虽然很可惜李煜那样一个人才,不可成大事绝不能如此心慈手软,想到这里,他更加警惕的张望着,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将来人斩杀于剑下。 车队缓缓向前开进,虽然大家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但凡人不能看到的东西他们就算把眼睛瞪掉也看不见,此时跟在马车后地是两个御风而行地白衣男子,一人表情冷漠,一个虽带着面具,但还能看到他愉悦勾起的唇角。 “宇,我没现你还这么痴情,不是说睡觉吗,怎么睡到这里来了?”漠毫不客气地调侃他,那天他还以为他当真去睡觉了,没想到当他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去找他参加卫云的登基大典时,才现他早已人去楼空,还好他曾在他身上使了追踪术,才寻着气息追了来。 白凤宇瞪了他一眼,漠很知趣的闭上嘴,这两日他不停的奚落他,可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扫他一眼,就将他正高昂的热情给熄灭掉,让他郁闷极了,这一路憋得他都要成内伤,今晚看他心情似乎很好,他又忍不住想嘲笑他一番,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看来他得去找人说说话解解闷好了。 白凤宇感觉空气中的寒意更甚。这几日跟在季优身后暗中保护她,好几天都没睡好觉。现在感觉到马车内的她呼吸平顺,他急向前掠去,漠见状也跟着过去,见白凤宇钻进马车里,他也跟着钻进去,可是刚到车门前他就被一记飞毛腿给送了出来狼狈的摔在地上,他忿忿不平的站起来冲马车里的人叫嚷:“宇。为什么你可以进去我不能进去休息一下,你不要忘了我是牺牲自己地时间来陪你的。” 半晌马车里传来懒洋洋略带睡意地声音,“我又没叫你跟来。”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鸡婆跟来管我什么事。漠气得鼻子都歪了,双眼喷着火光,幼稚的跺跺脚道:“我不管你了。”说完转身便向回走,他期望着马车里再度传来声音来留住他,可显然的他的兄弟兼朋友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他等了半晌只等到马车辘辘行远的声音。他恨恨的跺跺脚转身大踏步向前走,走了两步又终究不放心地倒了回来。 马车内,白凤宇愣愣的看着季优一脸憔悴的模样。可她可怜的蜷缩在软榻上,身子还微微的颤抖着,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见她像小猫一样在自己怀里蹭寻找着最舒服的地方,他忍不住扬起唇角。将她略显冰冷的身子更加贴紧自己。 白凤宇感觉她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又将她抱紧了些,软玉温香在怀,他心里空出的那一块又渐渐的被填满,看到她越来越恬静地睡脸。白凤宇满足的叹息了一声,低头在她眉宇间轻轻落下一吻,道:“亲爱的,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地。” 睡梦中的季优蠕动着身子找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继续梦周公,不安稳的梦境在她身边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流开始消失无踪,场景一换,又回到奉御殿里那些快乐的日子,大魔头淡淡地微笑。大魔头热切缠绵的吻。想到这里,她连耳根子都红成一片。在白凤宇身上不安的动了动,才又睡过去。 虽然此时车内昏暗,但白凤宇在黑暗中视物也跟白日一般清晰,他弹指结下结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软榻很窄,两人平睡的话白凤宇有半个身子是悬浮在空中的,虽然这对属于高手的白凤宇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却不想如此虐待自己,即使要虐待,他也要选择一个舒服的虐待法。 他仰躺在软榻上,将季优翻在他身上季优柔软的身子密密贴在他身上,隔着衣服传来地热量让他心中情动,他一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地额头,将她搂得更紧些才闭上眼睛假寐,任由心中翻腾的**将自己吞噬。 私心里他想就这样拥着她直到天荒地老,不管什么妖界还是仙界,将她带离凡尘纷啸,将她带离人世纷争,可是这是她必须走地命啊,还记得那日他拦着月老问他洛璃的转世会遇到什么事,是否有婚配。 月老看他的眼神甚是怜悯,他抚摸着花白的胡须叹息着,“妖王,妖界美貌女子无数,为何你不肯睁眼看看,非得要得到那镜中花、水中月呢?” 他也跟着叹息,看着月老的眼神充满悲哀,“弱水三千,我只取那瓢对了我胃口的水饮,很不幸,我看上了她,所以这一世非她莫属。” 月老的嘴唇抖了抖,长长的叹息道:“小公主在凡尘会有一段短暂的婚姻,这是仙王亲手缚上去的,他设有禁咒无人能解,妖王,老夫只能透露这么多,如果你坚持,小公主她……”月老声音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小公主她会因为禁咒灰飞烟灭的。”月老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思考灰飞烟灭的后果。 白凤宇想到这里,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紧到想镶进他的骨血融为一体,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突然消失,可是他却不能枉顾她的性命啊,如果她真的灰飞烟灭了,那他存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她回到齐都,然后嫁给她命定的人,他明明知道那个人是多么的阴险,他却要看着她跳入火坑而无能为力,难道他等待了三百年,最后等待的就是这种结果,他不信命,所以跟了来,短暂的婚姻是吧,那么在她新婚之夜他会让仙王好好看看,是命运主宰他们,还是他们主宰命运。 章六十三、又出意外 半梦半醒间,季优感觉额头上传来冰凉又熟悉的亲吻,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是谁,可沉重的眼皮怎么睁也睁不开。书她心里有种感觉只要自己睁开眼睛,很多事就能得到答案,可是她越心急越睁不开眼,感觉身后的温暖渐渐消失,她突然自梦中惊醒过来,大喊:“别走。” 此时车帘被人打开,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来,季优眯着眼睛抬起手来遮挡住大半的刺眼光线,来人是刘正原,他担忧的望着季优,“小姐,出了什么事?” 季优猛然忆起自己刚才似乎大叫了一声,她连忙摇摇头道:“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刘正原点点头,“小姐坐了两天的车了,难免会觉得疲累,你再多休息一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傍晚我们就能到季府。” 季优遥望了一眼初升的太阳,看它在青翠的树影间渐渐升起来,她道:“刘叔,我想骑马。” 刘正原闻言为难的看着她,离齐都越近,大家就越紧张,此时他哪里敢让季优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看她无比渴望的神色,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此时他们在通往齐都的官道上,这段路程很隐密,让她出来透透气也不是不可以,回头见季优正满脸热切的盯着自己,他点点头道:“就一柱香的时间,现在是关键时刻,你不可以暴露在众人面前,特别是……”说到这里,刘正原蓦然停下来,局促不安的让开来。 季优怔了怔,心里揣测着刘正原未完的话,她想她在齐都所做的事并不是无人知晓,相反还可以牵扯着朝堂上许多明里暗里的纷争,自己此次回去如果平安进入季府,那么所有的人都能被老爹推得一干二净。如果中途出了什么事,那么后果将会严峻得让人无法承受。想到这里,她跨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安安静静的坐在软榻上。 刘正原见她半天没了动静,忍不住探头来张望,见季优老老实实的端坐在软榻上,他有些吃惊,刚才不是说想骑马吗。怎么现在又坐回去了,“小优。” “刘叔,起程吧,早日回到季府,你放心我也放心。”季优淡淡的道,将头转向车窗外,刘正原叹息一声放下车帘,吩咐起程后马车又开始向前驶去。 安坐在车内地季优,总觉得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自己熟悉的气息,她突然站起来将车里找了个通遍。想看看是不是有人藏在里面,可找了半晌找得她头昏眼花,她也没有找到自己想找到地东西。最后她呆呆的坐在马车地板上,她就知道他不可能会来找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妄想而已。 想到这里,她委屈的泪水就哗啦啦往下流,手指无意识的向前挥,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那抹影子给挥掉。但是在她的手胡乱的挥舞着地时候,指间突然传来一丝凉意,她睁开眼睛向那冰凉的的物品看去,是一块玉,玉上刻着宇字,她心里顿时一喜,她就知道他来过,可是为什么没人现他出现过呢? 想到这里。她急站了起来。因为站得太急。脑袋不小心碰到车顶。头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反射性地揉揉脑袋。虽然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但她脸上却挂着久违地笑容。那是自内心深处最幸福地微笑。 马车悄悄地向前行着。无人现他们背后跟着两个御风而行地白衣公子。漠一副萎靡不振深宫怨妇地模样让人见着就想笑。他狠狠盯着那个心情明显愉悦地家伙身上。看他那副尊容。似乎都忍不住想吹口哨了。 “宇。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副模样。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得手了?”漠一脸八卦地欺身过去。白凤宇见他那模样笑着揍他一拳。也不说话继续向前飞。 这下漠地神情更是好奇了。宇越不说话他就越想从他嘴里撬点东西出来。“真地吃干抹净了?可怜地优优啊。你怎么不等我啊。就被这个大魔头糟蹋了。”他双手作捧心状。神情就像是最心爱地东西被人沾污了般愤恨。白凤宇压根就不甩他。任他唱作俱佳地在一旁表演。神情又恢复成先前地淡漠。漠见他不理自己。玩着也没意思。收敛了一下后继续关注前面地动态。 “宇。我总觉得不对劲。这林子里太安静了。该不会有什么事要生吧。”漠静下来才现四周地安静地出奇。连前方人马行动地悉嗦声都清晰可闻。空气中泛起沉闷地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夕地宁静。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白凤宇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从进林子开始他就察觉到空气中地异样。偏偏漠还在一旁说个不停。来人分成四批。各自隐藏地非常好。可是浑身张扬着地杀气让林中地鸟儿都不敢随意乱动。他们是打哪里来地。又想做什么。白凤宇不用想也知道。但是要在他眼皮底下伤到季优。估计他们得多练几百年才行。 前方人马显然感觉到空气中地异动,特别是刘正原,他全身戒备着,锐利的眼神四处张望着,一边吩咐队伍走快一点,一边不着痕迹地靠向马车,这一战看来注定是难以避免了。 车队又向前行了一公里,侍卫们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绷,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在加快脚程的同时警戒的握着别在腰间的利剑,突然空气中传来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众人连忙举起剑来,刘正原先看到利箭向自己这方急射而来,他大喝道:“大家小心,保护好小姐。” 众人纷纷围着马车,见箭离自己越来越近,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冲了过来,众人手忙脚乱的抬剑格挡,可是身下的马儿显然被这浓烈的杀气给吓坏了,纷纷长嘶起来,抬起前脚就想落跑,骑在马上的众侍卫纷纷滚落自地上,有的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已中了箭,纷纷哀叫着。 季优坐在马车里还在幸福的想着白凤宇并未丢下自己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兵器相撞的锵锵声,她心一惊。撩开车帘就想冲出去,可是不知为何,她的手就是触碰不到车帘,明明看着碰到了,下一瞬又跑到极远地地方去了,如此这般几次,季优的心不免开始变得急躁。再加之车外传来地惨呼声,更是让季优一颗心惶惶不安。 白凤宇跟漠在远处观望着,“你不出手相助?”漠见白凤宇一副闲闲的模样,知道他压根就没打算要出手帮忙。 “只要小优没事,其他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白凤宇冷冷的道,刚才他已将马车四周设下结界,没有任何凡物能穿过结界伤害到季优的。 “可是你没听到小优心里传来绝望的声音么?让她听着别人为她牺牲,这对她是何其的残忍。”漠担心地望着马车,季优努力想要撩开车帘的样子让他很心疼,她脸上愤怒又绝望的神色更是让他站不住。几乎没有思考就要向她冲去,结果白凤宇的话生生止住了他的脚步。 “只有这样,她才能记起我们曾有多少生命为她牺牲。”白凤宇的话语里有着淡淡的心疼。如果可以,他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逼她去回忆,但随着他们离京越近,他心里的不安就扩得越大,几百年来他第一次有这样的不确定,仿佛进了京都。季优地命运他就再也无法掌控。 漠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漠然的白凤宇,他眼里混着许多复杂的情绪,看着他地眼神也充满了痛苦以及悲哀,“宇,你别忘记了,小优现在是凡人,她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她是小公主的前提之下还是你的爱人。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她孤独绝望而不伸出援手吗?” 说完。他匆匆向前跑去,心急之下再也无法维持隐身状态。就那样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左手拈诀嘴里念咒,一股强大的白雾瞬间弥漫在马车周围,那些急射而来的箭在白雾中顿时失去了力量,就像一根根软绵绵地鸡毛在空中摇摆了一下便直直向地上坠去。 漠冲进战场之后,只听四周哀嚎声四起,声音里有着极强烈的恐怖,他解除结界抬手想撩开车帘,却有一人的手更快,他只来得及看到雪白的衣角消失在眼前,他会意的裂开嘴,他就知道宇外表冷漠,其实心底却舍不得小优。 面对这样的急变,刘正原只愣了一下,然后快整理队形、清点受伤人数,耳边传来利箭刺破空气的声音,可是那箭到白雾边上就失去了力量,径直向地上掉去,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诡异莫测的事,心想难道是上天的神灵在相助? 一切都生地那么急,这可以堪当刘正原一生以来吃地次败仗,而且败得彻底,己方兵马损失严重,可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这怎能不让他气恼,待耳边地完全没有再攻击的声音,围绕着他们的大雾也渐渐散去,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家小姐来,虽然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将马车团团围在中央,但士兵损失这么严重,如果敌方趁大雾将小姐挟持……,想到这里的同时,刘正原日已急切的冲向马车,马车周边的侍卫均已毙命,可是马车上却不见任何箭头,这时他心里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祥感。 他不敢再停顿半秒钟,大力的撩开车帘,里面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打斗挣扎的痕迹,可是独独少了他最想看到的人,小姐不见了。这样的认知突然窜进他脑海里,轰隆隆的让他站立不住,这会是什么人干的,他们抓走小姐要做什么?难道是老爷的政敌,那小姐会不会有危险?思及此他急得眼眶红,围着马车转了几圈,旁边的侍卫从来没见过他失去冷静的样子,吓得连哀叫声都不敢出来,皆呆呆的看着他像了疯般围着马车转,嘴里直嚷嚷着:“小姐,小姐,。” 转了好几圈,刘正原才渐渐冷静下来,他看见侍卫们都盯着自己,厉声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小姐若出了什么差池,你我就用项上人头去向大人请罪。”, 章六十四、故人又见故人 众人见他目呲牙裂的样子,顾不得身上还有箭伤,纷纷向四周扩散,将周围来了个地毯式的搜索后,没现任何可疑迹象,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跑回来,刘正原见他们颓丧的模样,一咱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书 “有没有现什么?” “报告副将,什么线索都没有。”大家起先都沉默着不敢说,可在刘正原逼视的目光下,有一人才壮着胆子站出来。 刘正原扫了他一眼,指着他道:“你立刻回去通知大人小姐失踪的事,其他人跟我在附近再找找,我就不信来人会如此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个大活人。”说完率先向旁边的树林走去,那人得了令,立即挑了匹未受惊的马儿翻身骑上去,然后扬鞭而去。 被留下的侍卫面面相觑,最后不知是谁反应过来匆匆跟了上去,其他人才66续续的跟了过去。 季优昏昏沉沉的被人抱走后,她一直努力睁开眼睛想看带走自己的是谁,可是眼前总是雾蒙蒙的,怎么都看不清。 白凤宇抱着季优坐在山颠上,漠屁颠颠的站在他身后,瞪着他悠闲的背影,此时他们还能看见山下那群如无头苍蝇般乱闯的侍卫们,“你不是说不救的么?还是舍不得让别人触碰到她?” 白凤宇不理他的奚落,反问道:“你不是要救她么,我不过如了你的意而已。”漠气结的瞪着他,明明就是舍不得,还死鸭子嘴硬,他几步冲上去作势要将季优抢过来,“既然如此不屑,那让我抱吧,别脏了你的衣裳。” 眼见白凤宇明明没动,可是漠的手却落了空,他盯着漠冷冷的笑道:“嗜血窟里可还有许多人盼望着你再去玩啊。”漠闻言脸色变得惨白。那个如地狱一样阴冷的地方打死他他也不去第二次,想到曾经唯一一次惨不忍睹的经历。他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立刻退到离白凤宇有一米之外的地方去。 白凤宇满意他如见鬼地神情,继续俯视着树林里一阵瞎找的季优侍卫跟那些隐藏在暗处地黑衣杀手们,现在他只需动动手指就可以将他们全送上天,可是却碍于季优他才没这么做,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小优,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想到这里,他突然现自己才是伤她最重的人,她最近每一次流泪都是为了他,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为了以后的永远,他现在必须伤害她啊。 季优能听到外界所有的声音,知道自己此时被白凤宇抱在怀里,她羞得小脸通红,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要站起来,可是全身软绵绵地一点力气都没有,明明使尽了全身力气。可最后只是在白凤宇怀里蹭了蹭,似乎跟白凤宇离得更近了,因为她能听到白凤宇的心跳已开始不规律起来。 白凤宇低头满脸柔情地盯着她沉睡地脸庞。伸手顺了顺她被风吹乱地额。看着她绯红地俏脸。他忍不住想吻上她红滟滟地嘴唇。嘴随心动。他还没细想此时合不合时时。头已渐渐低下去…… “阿弥陀佛。”一声梵唱传来。生生止住白凤宇偷香地动作。白凤宇有些气恼地回过头来。见一个身穿黄色僧袍地和尚站在身后。见到他地时候对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而白凤宇也同样诧异。 “净空大师。别来无恙。”白凤宇向他点点头。手却下意识地将季优向怀里藏。 “妖王别来无恙。”净空了然地看着他地小动作。也不探头去看他怀里地是何许人。因为他心中早已明了。白凤宇见他地模样有些气馁。在这个世上。只有净空大师会让他感到无力……。不对。除了净空。还有怀里地小人儿。他们师徒简直就是他生命中地克星。 白风宇心知自己瞒不过他。大方地站起来。抬眼坦坦荡荡地迎视净空大师平静无波地眼神。“大师此来所为何事?” 净空大师见他站起来。怀里抱着沉睡地季优。他地眉头不由得跳了跳。但看向白凤宇时又恢复平静。他口喧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受季大人所托来接回季施主。” 白凤宇低下头不舍的看了看季优,再抬起头来他已满脸漠然,将季优交了出去,漠见状箭步冲上来拦阻,“宇,不可以。” 白凤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向净空大师,独留漠在原地猛跺脚,“宇,让这老秃驴带走优优,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的。”白凤宇无视他愤怒的话语,伸出双手将季优交了出去,“请大师好好照看她,我会再来接回她的。” 季优虽然不能动,可是神志已渐渐清明,她听到白凤宇地话心纠成一团,痛得她难以呼吸,漠为什么说这种话,这和尚是什么人?大魔头为什么会如此尊敬他? “妖王放心,贫僧答应过你地事绝不会忘,也请妖王莫要忘了你的承诺,绝不踏进齐都半步。”净空大师空灵地声音就像一颗炸弹,瞬间就在场的另一人炸得粉碎,漠难解的冲上前来,举起握紧的拳头就要向净空大师挥去,“你这个老秃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们凭什么不能踏进齐都,我……”话未完,他就被白风宇喝止住。 “漠,退下。”白凤宇喝斥道,见漠瘪着嘴退到一边,脸上还有愤愤不平的神色,他转过头恭敬的对净空大师道:“大师,我遵守承诺不踏进齐都,但你也必须遵守承诺让她恢复记忆。” 净空大师慎重的点点头,然后暗念法诀一道清风将季优卷离白凤宇的怀抱,季优感觉到自己离那团火热越来越远,心里就像被几十只手拽住一样透不过气来,她拼命想睁开眼想喊叫,可是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成功,她急得眼泪直掉,心里说着:“不要,我不要离开你,大魔头,我不要离开你。”可是就算她心痛、她不舍。她还是感觉到她离白凤宇越来越远,她的泪流得更加凶。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四周渐渐静下来,她还能呼吸到淡淡的佛香味,这一次她没使多大的力气就睁开眼睛来,入眼的是普通的床罩,她“腾”的爬坐起来,感觉远处似乎坐了一个人。她连忙望过去,有一瞬间她被他全身散出来的飘逸气质所迷惑,但很快她又恢复过来,想起就是眼前人把自己从白凤宇怀里带走地,她怒气冲冲的跳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地冲到那人身边。 她质问的话还未出口,对方已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礼道:“贫僧见过季小姐。”季优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想劈头盖脑的质问他,可在对方这恭敬的行礼后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呆愣在当场。 看他的样子听他地声音,她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自己一定在哪个地方见过他,季优努力的回想着,头也不由得凑近净空大师的脸。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个仔仔细细,看得净空大师一颗镇定的心都渐渐毛起来,他不自在的撇过头去,除了小公主以外,还没有人敢如此仔细的打量自己。 季优一手抚着下巴,一边砸巴着嘴。“你是净空大师?” 净空大师谨慎的点点头,暗地里松了口气,眼前的小女子比小公主的鬼心眼还多,他不防着点就会被绕进去。季优见他点头接着问:“你认识我?”问了这话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地舌头,不认识她怎么知道她是季小姐,她自动省略掉这个问题,“我们见过?” 净空大师点头,季优围着他转圈接着问,“我们不是在寺内见的面?”净空大师再点头。季优沉吟了一下再问:“和尚不是在寺内见到的。那……”季优说到这里,仿佛舌头被猫吃掉了般。她回身盯着净空大师平静如一汪山泉地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了。 那是半年前在季府的后花园,她当时躲在后花园的凉亭内午休,突然听到爹爹的声音,她骇得全身无法动弹,一个千金小姐在凉亭里四仰八叉的睡懒觉,被爹爹看到了准会罚她去跪祠堂的,想到姐姐们讲得关于祠堂里地怪事,明明艳阳高照,她硬是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跳起来藏到假山背后。 她刚藏好就传来爹爹与另一个人的对话,听了对话,她如五雷轰顶,原来自己从小见到阳光头就晕是这么来的,那时她心灰意冷,当即决定离家出去去寻自己的魂,可大半年过去了,她魂没寻到,倒是要把家里人的魂全都送掉了,思及此,她愤恨的瞪着净空大师,就好像见到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般。 “我少了两魂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活不了了么?”季优声音略显僵硬的问道。 净空大师双手合什,口宣佛号后道:“季小姐地命由天定,天不收,无人敢夺你地命。” 季优闻言松了一口气,但想到他曾说她的生命在渐渐枯竭,她又问道:“你骗人,你曾跟我爹爹说我活不久了,现在又来骗我,你到底有何居心,难道你也贪图这紫金玉镯?”说完扬起手上地将紫金玉镯显露出来。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季小姐先前的命相显示确实已趋于枯竭之势,可是经过这一趟西行,你的生命体兆又开始鲜活起来,目前你已无性命之忧了。”净空大师神色宁静平和,就像一尊神佛站立在那里,全身散着奇异的佛光,季优心底的熟悉感更甚,不光是因为在季府后花园见过,还有比那更深的熟悉感,仿佛他们早已相识。 “大师,我们除了在季府还在哪里见过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好熟悉,可是偏偏又想不起来。”季优苦恼的望着净空大师宁静的脸,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并未见过他,但是为什么心底会有那种熟悉感。 月末加更章了,抱抱追文的亲们呼,好累千字奉上,馥儿回去睡觉觉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六十五、回归故里 净空大师淡然一笑,却不做回答,季优一向是一个随性的人,见净空大师没有做答的意思,挥挥手也不在意,突然想起刚才白凤宇对他熟稔的态度,她好奇的问道:“大师如何跟卫国国师认识的啊?” 净空大师见她八卦的可爱模样,笑了笑转开头,“这事说来话长,改天有时间再说。书”季优见他淡然的目光停留在门口,此时她刚好背对着门,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却现门口站着一个锦衣少年,他看着自己淡淡的笑着。 “渊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季优早已知道原齐就是齐渊,现在再见他心里有惊喜,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夹杂其中。 还不待齐渊开口,他身后已闪出一抹身影,那人尖声尖调的道:“放肆,见到太子殿下竟如此无礼。”闪身出来的是一个作太监打扮的男子,他说完话就想看看谁这么大胆,在见到季优的脸时有短暂的错愕,这不是…… 齐渊凌厉的扫了太监一眼,那太监懦懦的退后一步,再不敢吭声,齐渊抬起头来时脸上又恢复可亲的面容,他几步上前冲净空大师缓缓施了一礼道,“太师果然守信,果然将小优带回来了。” 净空大师双手合什向齐渊行了一礼道:“贫僧既然说出就一定会做到,季小姐既已找回,还是请太子殿下返宫齐渊眼里明显闪过一丝不乐意,但自己有言在先,于是走到季优身边道:“小优我们走吧。” 季优愣愣的看着彬彬有礼的齐渊,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他很陌生,仿佛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做出来给别人看的,相较起来,她还比较喜欢在卫都时那个喜怒于表的原齐。半晌她才决定无视。人在特定的环境会有所改变这很正常,就像她一样,没什么好值得惊奇地。 她点点头。转身向净空大师行了一礼道:“大师,若有空,我再来向你讨教佛法。”她的言下之意是继刚才未完的话题,让大师给她讲讲跟白凤宇认识地经过。 净空大师笑了笑低头口宣佛号,季优再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率先走出去,这时刚才愣着的那个小太监又有些不满了。怎么有人在太子爷面前如此无礼,她怎么能走到太子爷前面呢,可是瞄了瞄太子爷一脸的宠溺,他视时务的没有嘀咕出口。{ 过了佛堂,里面是一尊尊金光闪闪的佛像,佛主慈悲的俯视着众生,不知道为什么,季优这一眼望去,眼前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她试图抓住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来不及抓住,她眨眨眼再看过去,这次却什么都没有。让她有些怀疑刚才自己是眼花所致。齐渊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仰望,他弯下腰平视着她道:“小优,你想去上柱香吗?” 季优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去上香,她心里就涌起怪异感。仿佛参拜这些神灵是禁忌般,齐渊见她摇头,轻轻的攀上她的肩道:“你在想什么,怎么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季优瞪着眼前突然放大地俊脸。她惊慌失措地退开去。见齐渊地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她讪笑一声。“渊哥哥……”喊了一声后。她着实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撇开头。看着偌大地佛堂。黄昏时地太阳格外红火。就像一颗火球挂在天边。红红地光芒照射在庄严地寺庙上。它仿佛罩上了一层血光。是那样地诡异又祥和。 齐渊不甚在意。“走吧。我们争取在太阳下山前进入京都。宰相大人还在家等着我们呢。”齐渊说这话时似乎隐藏着什么。但季优听闻言突然想起在郊外地那场袭击。“渊哥哥。你是从季府来地?” “不是。我是直接从皇宫里过来地。”齐渊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地问题。 此答案。季优显然有些失望。想到刘叔可能还在郊外满山遍野地找自己。她突然拉着齐渊地胳膊道:“渊哥哥。我们可不可以先去郊外看看刘叔他们是否还在哪里。今天路上遇到有人刺杀我。我突然失踪。他们一定很着急地。” 齐渊闻言紧张地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刺杀?!你有没有受伤。是谁这么大地胆子敢对你不利。”说道这里他又猛然住口。似乎猜到季优回程地这段路不会风平浪静。他下意识地向四处看看。知道季优不益在外面待得太久。连忙向旁边地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 “走吧。我派人去打探消息了。你现在应该是在深闺中养病。如果被人看到你在西福寺出现过就有些麻烦了。”说完揽着季优地肩膀向寺外走去。寺外早已停了一辆大大地华丽地马车。马车上竖着一面皇家标志地黄旗。季优知道这是太子出行专用地车驾。她此时坐上去多有不妥。回头刚想拒绝。就见齐渊已急急地催促道:“小优。上去吧。” 季优面有难色,“渊哥哥,我……”似乎看出她的挣扎,齐渊温和的笑道:“现在是非常时刻,你在我的车内才不会引人起疑,上去吧,我不说,你不说,没有人知道你坐过太子的车驾的。” 季优再也顾不得推托,在那阴阳怪气的小太监的搀扶下钻进马车,她刚坐稳,齐渊也坐了进来,然后就听到车夫吆喝的声音,马车缓缓的奔跑起来。 两人独处这么这样狭小的空间,让季优多少有些局促不安,她眼神不自在的四处游移,打量着马车内豪华的装饰,车内其实并不狭小,只是太多摆饰看起来有些拥挤,软榻前放着一个小几,几上放着许多奏折,想必是渊哥哥离京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自上了车,齐渊为避免她尴尬,假意拿起一章奏折看着,其实眼光时不时的瞟着季优,几天不见,她又瘦了,这是齐渊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她原本就是瓜子脸,这一瘦,她的下巴尖尖的突起,看着又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想到回到京城,她还得面对许多的质问,他就想直接将她带回太子宫,但冲动之后他也知这方法是行不通的,于是幽幽的叹息着。季优正打量着车内的装饰,听到齐渊叹息,她侧过头去关切的望着他道:“怎么啦?无端端的怎么突然叹起气来了?” 齐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叮嘱道:“回到季府,将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生,但你要记住,不管谁问你,你都不要说你去过卫都。”季优看他担忧的神情,突然问道:“郊外那些人是不是针对我而来?卫都的事还是没能瞒过所有人?” 齐渊缩回手,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天已渐渐黑沉下来,阴暗的光线让人心里堵着一口气,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是啊,齐国暗桩遍布天下,那样大的事怎么可能会瞒过所有人。所以你一定要一口咬定这半年来你一直在季府内养病。” 季优看他凝重的表情,知道这事还不是普通的大,那些人一直没抓到自己的把柄,所以拿她没办法,拿季家没办法,但是一旦让人拿到证据,那么季家就在劫难逃,所以郊外那些人会围堵自己,只为抓住自己去对付爹爹。 “嗯,我知道了,谢谢渊哥哥保全了我季家上下。”季优感激的冲他道,那天在瑾县分开,她就料到齐渊会不顾一切的保全她,要不然在她犯错的时候就已将她抓回来了,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一直包容着她,对于他的这份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报。 “小优,你是我的妻子,你勿须如此客气。”齐渊回过头来冲她灿烂的笑着,想到再过不久,季优就彻底的属于他了,他的心就乐开了花。 季优窘迫的低下头去,如果她没有离家出走这回事,她一定会很期待嫁给渊哥哥,可是自从认识了白凤宇,他的身影就像在自己心里扎下根一样,怎么都趋之不散。 看季优低下头,脸窘得绯红,就连脖子都变成粉红色,他不能自抑的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的手难以控制的向她的粉颊探去,在将要抚上她的颈项时,突然又缩了回去,此时情动,他怕自己会再也无法控制想要触碰她的**,最后不顾一切在婚前要了他,虽然这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对象如果是他深爱的人,他就不愿唐突了心爱之人。 季优眼角余光瞟到齐渊伸来的手,她稍稍向窗前靠了靠,这样无意识的动作彻底惊醒了沉醉在幻想中的齐渊,他尴尬的咳了一声,故作正以的拿起旁边的奏折继续看。 季优见齐渊又缩回手去将注意力放在成堆的奏折上,知道危机解除,她暗暗松了口气,在马车上又无事可做,只得不停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她希望马车跑快一点,能在下一秒就到季府,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渊哥哥会突然变性向自己扑来。 更新有点晚,抱歉哈,不过这两天追圆子大大的追得不想写作了,所以亲们谅解一下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d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六十六、季府的一家人 马车缓缓驶进京都,经过城门时,季优意外的现城门处并没有设关卡,她诧异的回过头去望了齐渊一眼,此时的他一脸淡漠,神情尊贵,她心里一阵枉然,明明伸手可及,感觉却比天还遥远。 他们顺利的进了城,然后一路向季府所在的云越大街驶去,此时季优突然紧张起来,自己离家这么久还闯了祸,回去后会遇到的苛责可想而知,马车晃悠悠的转过几道弯,然后在车夫长长的御马声中静止不动了。 季优近乡情怯,交握的双手微不可察的颤抖着,嘴唇抿得紧紧的,齐渊见她的模样,悄悄伸出右手紧紧握着她的左手,季优抬起头来,见他眼中闪着鼓励的神色,她长长吁了口气,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起身钻出马车,她的身影刚出现在马车上,已有人忍不住的唤道:“孩子……”未语已泣不成声。 季优怔在马车上,一时脚步不知该向前伸还是向后缩,愣了半晌她才激动的跳下马车冲向那个花白着头老泪纵横一身威严官服的季宰相,然后扑进他大张的怀里。 “爹爹。”所有的委屈见到亲人的这一刹那全部涌上心头,季优哭叫着投入季宰相怀里,季宰相有巨大的冲力下没能站稳,脚不住的向后退了几步才缓下冲势,他见如此阵容似乎已引起过路人的翘顾盼,他眼一沉,冲齐渊尴尬的笑了笑后半抱半拖将季优带回府里。 齐渊没说话也没下马车,在车夫耳边吩咐了几句又钻回车驾里,坐在车内,他盯着季优刚刚坐的地方了一会儿神,然后才又拿起未申批完的奏折看起来。 季优被带进府内,仍嘤嘤切切的哭泣着,肩膀不停的耸动。季宰相叹息一声将她扯离自己的怀抱,这才现旁边的下人都掩嘴偷笑,他想起刚才自己地失态。不自在的沉声道:“你们都闲得没事干了?管家!” 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连忙出列,脸上还挂着未能掩饰好地笑意,他恭敬的向季宰相行了一礼,然后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影响了大人父女情 众人低头又是一阵窃笑,瞟了一眼自始至终都埋在季宰相怀里哭泣的三小姐。才不舍的退出花园,世界一下子变得清静下来,季优抬起头来看着脸上犹挂着欣慰的老爹,在他眼底看到一丝威严闪过,她仓皇退后,想了想立刻端端正正的跪下来,“爹,请您责罚我吧。” 季谦愣住,眼前这个乖乖巧巧的少女还是自己那个即使犯了错也倔强着不认错地小女儿吗?他心里本来还有许多责备的话要说,可在她主动请罪的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书此时的他就好像聚集了全身力气挥出拳去,却愕然现自己这一拳是击在棉花上一样,他心里的无力感是那么的强烈。可看她苍白消瘦的脸庞时又不忍的将她拉起来。 “起来吧,如今你将成为太子妃,再也不是爹爹能责罚的了。”季谦语重心长的道,她闯下如此大祸,说到底是自己地放纵所致,如果当时他勒令刘正原必须将她带回。也不至于让她跑到卫都是撒野,所以她能平安归来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谢谢爹爹。”季优顺势站了起来。眼角扬着一抹得逞地微笑。其实刚才在马车里她就想过回来如何面对爹爹地怒气。她深知她爹是个吃软不吃硬地人。所以才会有请罪这一遭。但听到爹爹无奈地话语。她心里又一阵刺痛。此时季谦已转过身背对着她。他地身影透着萧瑟。再没有那种鹤立鸡群地优越感。看着这样地老爹。她地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一次她是无比真诚地在请求亲人地谅解。 “爹爹。对不起。是小优地错。是小优太任性了。才闯下这等弥天大祸。让爹爹烦心。小优真地知道错了。”季优边说边哭。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好不狼狈。可她已顾不上这些了。她只知道自己让爹爹很失望很失望。 季谦听到那响亮地扑通声。眉头跳了跳。终究忍住转身扶起她地念头。“是为父教导无方。怪不得你。为父这就去祠堂向祖先们请罪。季家世代丰功伟业就将葬送在我手上。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季谦越说越激动。最后两手都挥舞起来。 季优从没见过这样失控地爹爹。一时吓得怔在原地。生怕他一气之下将自己也拽去祠堂请罪。想到祠堂里地怪事。她地哭事渐大。不是因为做错了事。也是被吓地。“爹爹。你……你不要这样…样。他们不会怪罪你地。” 哪知季谦闻言突然转过身来。神情带着自责。就好像教出这样一个顽劣女儿真是他地错般。“不怪罪?百年基业将毁于我之手。我万死也能辞其咎。就算他们真不怪罪。我又有何面目去黄泉之下见他们。小优。告诉爹爹。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季优地眼泪哗哗地流。她跪走几步一把抱住季谦地大腿哭道:“爹爹。都是小优地错。你打我骂我罚我跪祠堂什么都要。就是别将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小优以后再也不敢了。” 季谦任她抱着,长叹一声,“子不教,父之过,为父没能好好教导你何能为,何不能为,是为父的过失,你起来吧,这次的事就由为父一力承担,去看看你娘吧。”说完挣脱季优,缓缓向祠堂的方向走去。季优见他步履蹒跚,身影更显苍老,她颓然的跪坐在地上,哭声已渐渐小了起来,只余下阵阵的抽气声,她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累及爹爹为她操心,想到爹爹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她心里愧疚得要死。 “三小姐,三小姐。”见季谦消失在花园深处,才有人敢出声呼唤。确定老爷不会突然折返,那人才匆匆自旁边的大树背后跳出来,见三小姐哭得颇为狼狈。她赶紧自衣袖里掏出手绢来替她擦拭。 季优眼开迷蒙的泪眼,抬眼瞧了瞧面前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突然怔在原地,她是谁?怎么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该不会也是老爹弄出来代替自己的复制品啊,一想到复制品,她又想起风华绝代的白凤宇来。他地表情是千篇一律的冷漠,可奇异的让她眷恋,季优就这样盯着与自己一模一样地脸起呆来,对方在她眼前摆手了好几下都未唤回她的神智,不由气恼的在她耳边大声吼道:“小姐,回神。” 季优正回忆着,耳边猝不及防的听到这声河东狮吼,震得她耳朵轰隆隆的,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再瞧眼前那张脸上闪着愠怒地神情。她纳纳的问道:“你是??” 对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客气的拍着她的肩嘲讽道:“呦,我还以为你出去跑了一圈变得机灵了。没想到越变越笨,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了,真是伤心啊。”先还用力的拍着季优的肩,说到后来又作出一副心碎的模样,那样子滑稽的让季优想笑又不敢笑,直愣愣的盯着她耍宝。脑海里有一个人影呼之欲出。 在季府里,除了爹娘、姐姐们,没人敢对她这样嚣张,她就是她地贴身丫环小红,说起小红这个俗不可耐的名字她就很想笑,那一年她刚好五岁,原先的丫环得了重病,爹娘给她找了个新地丫环,按季府的规矩。进府来新主人要给丫环取个好名字讨个好彩头。姐姐的丫环们都是碧什么紫什么的,偏偏她又不擅长取名。当时可为难死她了,她瞪着窗外的花园里的花,小小声地道:“筱红。” 哪里知道当时领人来的婆子没听清,大声说了句:“小红。”然后这个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而这个名叫小红的丫环因为这个俗气的名字到现在都还给她摆脸色看,她自知自己有错,于是任着她爬上自己的头。 “小红,真的是你吗?怎么半年未见,你就长得跟我一个模样了?”疑惑完,她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 小红躲开她的狼爪,将她自地上扶起来,然后又手叉腰怒瞪着她,“你不说这个我还没想起来,你这臭家伙,为什么丢个烂摊子给我,要走也要带上我啊,将我丢在府里算什么,以前闯祸都是我们一起闯地,现在为什么独独留下我?”说着说着又泣不成声。 季优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时间,敢情她生气怒就是为这桩,果然还是那个怪人小红,她叹口气上前拍拍她地肩道:“别哭别哭,这次祸闯大了,两个你都背不了,走吧,我要去给娘请安。” 说到这里,季优才现前院里过于安静了些,正纳闷时前院的灯同时亮起来,每个大红灯笼下都站着一个家丁,季优惊奇地瞪着满院的灯火,听到前厅前传来脚步声,她转过声去看着一名满身绫罗绸缎的妇人被人左右拥护着走下阶梯来,她的脸有些苍白,眼睛浮肿,看着季优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泪花。 季优迎上几步,扑进她的怀里就大叫一声对方抱得结结实实的。 季夫人也回抱着季优,埋在她肩上嘤嘤哭起来,旁边侍候的丫环婆子见状也跟着哭起来,其他的人看着这母女重逢的场面也跟着哭,一时间前院被哭泣声充满,季谦自祠堂回来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不耐的道:“哭什么哭,难听死了,不知道的以为季府今晚办丧事呢。”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你就少说点,小优今天刚回来,你就别去触这个霉头。”虽然还在抹泪,但季夫人教训起人来的模样还是一板一眼的,她恶狠狠的瞪着季谦,要是他敢再说半个触霉头的字眼,她就冲上去将他的脸抓花。 季谦心虚的撇撇嘴,看旁边有人在偷笑,他一一的扫视过去,那些人纷纷侧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其实这种情况在季府时常生,不是季谦奈何不了自己的夫人,而是心疼夫人所以凡事都让着她,说来也神奇,别家有点权势的朝臣,哪家不是三妻四妾,偏偏老爷就从未想过收一房小妾,即使在夫人产下三小姐后再难生育他也没动过这心思,按理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爷没得到儿子,应该巴不得以此为借口收几房妾室,但是却从未听他埋怨过,看来老爷是真的很爱很爱他的夫人啊,所以现在才是这副无奈的表情。 不想裸奔,亲们手上还有剩余的粉红票吗,给馥儿投上一票吧,鸭蛋的感觉真是呜呜呜 章六十七、进宫 一觉醒来,季优睁开眼睛盯着雕花床顶愣,昨日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般好不真实,梦中她终于回到久违的季府内,爹爹搂着她哭,很难想象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会搂着自己哭的像个小孩子,娘亲也搂着她哭,让她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更是难以负荷,还有她的丫环小红竟然易容才她的样子瞒天过海,后来她才从小红嘴里得知,关于她在卫都所做的事朝臣已进行了轮番攻击,还将小红请到大殿上对峙,好在小红的身形跟她差不多,又经过易容才没出什么纰漏。 但是群臣仍在极力寻找扳倒她爹爹的证据,所以现在她就成了养病深闺的级病患,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愣了足足有一刻钟,最后不知想起什么腾一声自床上跳起来,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 梳妆台上的摆饰一点都没动过,屋里的椅子也没动过,那张因自己过于紧张而打倒的凳子仍静静的躺在原地,屋里一切都跟她离去时一模一样,她仍有些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回来了,伸出手指死命咬了一口,尖锐的疼痛自指尖传向四肢百骸,她疼得一激灵,全身冒起无数的鸡皮疙瘩。“原来不是梦啊。” 她伸手抚了抚,然后一**坐在梳妆台前的瞪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自己笑了笑,镜中的少女也向她笑了笑,她见状又拉长脸做了个鬼脸。镜中地少女也向她做了个鬼脸,她终于相信这不是梦,她激动的拉开窗户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我回来了……”长长的尾音回荡在清晨寂静的空气中。 接着“哐当”一声伴着鸡飞狗跳的热闹情景瞬时打破这种寂静,小红瞪着还在不停滚动的铜盆,热水洒了一地,在地上冒着氤氲地热气。不过只一刹那,热气便被清冷的空气给冻结,“小姐,你一大早鬼吼鬼叫什么?” 季优在听到哐当声就已探出头去,见小红凶恶的瞪着自己,她缩缩脖子赶紧合上窗躲回床上去,她料想小红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易蒙混过关。果然! 哐当一声,她的房门被某人大力的踹开,她吓得在床上都有些躺不住了,虚着眼睛瞧着那个混身沐浴在怒气之下的可人儿,看到她恢复本尊后,季优又忍不住想哀声叹气,有没有搞错啊,丫环比小姐长得还水灵清透,这让小姐如何出去见人? 想到这里,她又忆起小时候的事。有一次她带着小红去参加名门千金举办地诗会,她一直都不喜欢凑这种穷酸热闹,可是那次的举办方是皇家。如果不去岂不是很不给皇家面子,于是她不甘不愿的去了,那还是她第一次出现在千金小姐面前,所以有很多人不认识她,正因为如此才有人将小红误认做是季府千金,因为小红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是旁人如何模仿也模仿不像的。自那以后市井就流传着天仙丫环丑陋小姐的流言,为此她还狠狠的嫉妒了小红,可是后来想通了,也就不去计较了。 此时再见小红的的绝美容貌,季优却不是艳羡,而是害怕,她将身子急向床里侧挪去,就怕小红一怒之下控制不住脾气干掉自己,自己死不足惜。可是让这样一个美人儿背上弑主的罪名她就有些良心不安了。 小红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床边。见季优脸色不如昨日那般苍白,心里渐渐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她盯着自己地眼神仿佛自己是只吃人的老虎,她又气结,有没有搞错,她就这么恐怖吗?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只要她移几步到铜镜面前,就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简直跟晚娘有得一拼,柳眉倒竖,眼睛凌厉,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现,当她气怒时脸上就自然而然散出强势霸道地气势来。 季优看她直瞪着自己又不说话,就好像猎人打到猎物在想该从哪里下刀分食,想到自己是那只可怜的猎物,她将棉被裹得紧了一点,连脑袋都有意识的向背子里钻,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是小红哪里肯放过她。拉着被子一角用力一扯。原本裹在季优身上地被子就完全落入她之手。季优见状连忙跳起来背靠着墙角指着小红道:“你…你不可以以下犯上。”一时情急。季优也顾不得此话是否会伤到她地自尊心。小红压根就没介意过。她狞笑了一下。“以下犯上?小姐没有个小姐样。我何来以下犯上。再说了。清晨扰民地是谁。鬼吼鬼叫地又是谁?离了府半年。难道你就完全忘记府里地规矩了?”小红完全以教训人地语气吼道。 季优被吼得委屈极了。瘪瘪嘴。懦懦地道:“你好凶。”眼一眨。几滴清泪就滑下脸庞。小红头疼地盯着她。没料到她是自来水。说开就开。 见她有变成大哭地趋势。她忙伸手做了个打住地姿势。“好啦好啦。你快下来。我去打水给你洗脸。今天你要跟着老爷去宫里向皇上谢恩。” 闻言季优一愣。谢恩?谢什么恩?她头上打着大大地问号。疑惑地盯着小红。小红头更疼了。她抚额道:“我忘了跟你说。前两天皇上已颁下圣旨。要你跟太子在十一月末成亲。所以今天老爷才会带你去谢恩。” “啥?”季优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惊爆地消息。一时怔在原地。她走之前还听说要等到她十八岁。现在自己不过走了半年。怎么突然提前了。 仿佛知道季优心里怎么想地。小红低叹:“太子对你地心意天地可知。你要珍惜才好。”说罢转身出去打水了。 季优一时怔忡。无比虚弱地跌坐在床上,嫁给渊哥哥,想到这件事会成真,她就觉得彷徨无奈,如果是半年前,她会心无旁鹜的当他的妻子。可是半年后,在她的心已飞向另一个人时嫁给他,她连想都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面。 虽然极不愿意,季优还是在小红的打扮下来到前厅与季谦会合,他与季夫人坐在主位上,看到季优从远处盈盈走来,均露出欣慰地表情来。季优身穿天蓝色衣裙,衣裙上均勾着银丝线,一摇一摆间折射出许多光华,让她看起来高贵无比,头上插着一只金步摇,一晃一晃时有清脆的银铃声出,她轻皱起眉头,想伸手去扶扶酸疼的脖子,奈何旁边那道虎视眈眈的眼神硬是制止了她的动作,她在心里叹气。再一次想问问,到底谁才是小姐啊。 跨进前厅,她盈盈一拜。“爹爹,娘亲,小优给你们请安了。”季夫人早已起身去拉起她,温暖的双手缚在她手上,“自家人勿须多礼,来。让娘亲看看,果然人靠衣妆,看看我女儿穿上这身衣服一下漂亮多了。” 季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敢情没有这身衣服,她就不漂亮了,不过她倒不敢将如此大不敬地话说出口,只是纳纳的低头表示一下自己的小小不满,可季夫人以为她是在害羞,又调侃起她来。“我女儿这么漂亮。这一站在金峦殿上不把那些朝臣的魂都勾没了。” “咳咳咳。”季谦正好拿着茶杯喝水,听到她这番暖昧的话一时呛住。不停的咳嗽之后他满心的无奈,自己这老婆啊,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他向四下里看看,见下人们都没大没小的掩嘴偷笑,一一的瞪过去,“夫人,朝中臣民都是正直人士,你此话且不要再说。 夫人瞪了他一眼,压根不相信那些所谓地正直人士,前两天她还听说某某五十高龄硬是找了个十五岁的少女当十九妾室,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会正直,母猪都能爬上树。 “小优,别听你爹地,进了大殿,你要努力低下头去,太子妃的风采可不是人人都能目睹的,不对不对,应该罩上一面薄纱,不要让他们占了便宜去。”季夫人越说越离谱,最后还是季优听不下去了,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道:“娘亲,我们是单独拜见皇上的,那些朝臣见不到…… “是吗?我还以为是去大殿呢,呵呵,是我担心过了头,对了,你要记住,你一直都在京都,哪里都没去,如果实在应付不了狡诈地皇帝,你就将一切言权丢给你爹,你爹知道怎么回答的。” 季优没反应过来,自己娘亲说话总是让她摸不着边,上一刻还在开玩笑,下一刻又转入正事当中,真是一个怪人啊,还好这世上有爹爹这样充满智慧的人,才适应得了娘这种怪胎。 “你娘说得对,皇上多疑,实在难以回答的问题都交给我,你离京之事虽然他们都没拿到证据,但说话还是得谨慎,不要让皇上听出什么来。”季谦也起身走到她身边,语重心长的道,不过这些事太子都知情,如果他应付不了,想必太子也会帮忙。 优乖巧的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她一定会谨慎的。季夫人帮她理了理衣服,然后再三打量后觉得一切都妥当了才道:“走吧,跟你爹去吧。” 季优感觉此时的季夫人像是在送嫁似的百般不舍,她一时情动,伸手抱抱她,在她耳边道:“娘亲,我们会平安归来地。” 季夫人有些感动,人们都说做娘地最疼自己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可是她偏偏疼爱这个自小身体就不健全地孩子,她还记得生她前,自己去寺庙祈福,希望菩萨能赐她个男孩,回来时不小心自阶梯上摔下来,当时她已怀有八个月身孕,孩子受到强力撞击,不知道是死是活,那时她以为自己会失去他,没想到最后还是平安生下她,只是从此她就先天不足,怕炽热的阳光,每每看到她艳羡的盯着在烈日下奔跑的两个姐姐时,她这做娘的心就一阵阵的疼,都是她不小心害了她啊,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疼着她宠着她,希望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最近才知道她是先天失了魂魄,这理更让她寝食难安,就怕哪一天她就离他们而去。 季优再拍了拍季夫人的背,松开她转身跟着季谦走出府去,小红将她扶上马车,在她耳边叮嘱着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进宫之后会遇到的事。 章六十八、御前对峙 马车平稳的驶在大理石铺就的街道上,季优坐在软榻上无意识的绞着手指,随着马车的前进,她的心就越来越混乱,今天自己谢了恩,就代表自己答应嫁给渊哥哥,可是她怎么能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呢。 小红在一旁看着她不停的绞着手指,可怜的手指已被她绞得白,她不忍的伸手拉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冰凉凉的,她关切的道:“怎么啦?很紧张吗?” 季优摇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齐都的景物依旧,可是再回到这里,她却觉得格外的陌生,对于齐渊,她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的,不光是齐渊对她的感情,还有其他的,虽然她不了解齐渊,但她知道一旦自己拒绝,他会想许多的办法让自己答应,与其在争执中把他看透,不如不明不白的嫁给他,至少他会疼爱自己一辈子。 小红瞧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时忧时喜,最后又变成极其坚定的神色,她小声的问道:“小姐,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 季优回头望着她,有些出神,“你跟我真的很像。”特别是脸形与偶尔散出来的气质都极其相似。 红没想到她答非所问,一时怔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很像啊?” 季优摇摇头,将头转向窗外,心里却冒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或许……,想到这里她摇摇头,那只是一种想法而已,经渊哥哥对她的了解,一定会看出破绽的,她不能那么自私将小红跟家人的安危置之不顾,更何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马车就在季优的胡思乱想中到达齐国皇宫宫门前,小红率先下车。然后伸手扶着季优,季优在地上站定,抬头仰望着森严的宫门,按照宫规,外来家眷车马不得驶进宫内,所以季优他们必须在这里下车。 高高的宫墙带着一股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气势扑面而来,季优抬眼四顾。想到自己以后的残生将在这里渡过,她心里又沉重了一些。季谦来到她身边,见她盯着宫墙呆,他伸手碰了碰她,低声道:“小优,一会可别这样心不在焉地。” 季优回过神来点点头,季谦回过头去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小红,你也在这里等着。”小红得了吩咐不安的看了一眼季优,终究什么也没说的退后一步,“是,老爷。” “走吧。”季谦说完率先向宫门走去。季优迟疑了一下才跟上去,两人刚走了几步,远处就传来马蹄声,季优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向后望去,来人一身武将打扮,方脸阔鼻,甚是英武,只一眼,季优就被他浑身散的气势给镇住。季谦见到来人眉头皱了皱,低声对季优道:“我们走吧。” 恰在这时。那武将已翻身下马。大步来到他们父女二人面前。对季谦鞠了一躬道;“宰相大人真早啊。”说完扫了一眼旁边盯着他愣地季优道。“这位想必就是令千金吧。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季优得他恭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季谦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道:“镇南大将军也早啊。昨日皇上下了口谕取消今日早朝。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保事?” 镇南大将军也不在意。打手作揖后道:“本将军只是突然想起忘了呈一样东西给皇上。所以才急急赶了来。希望不会误了宰相大人地事。”说话间还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呆站在一旁地季优。季优被他那带深意地一撇给惊得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感来。 她害怕地向季谦靠了靠。心里有些反感眼前这个大将军。明明身上一派正气。可一举一动又充满诡异。季谦察觉到她地不安。打算立刻结束话题。“大将军所言甚是。既然明知会误了本官地事。那么就请回吧。午后或是明日再来也不迟。” 镇南大将军被他一堵。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半晌没回过味来。他们在朝中一直明争暗斗。斗了这么多年。他胜败皆有。可能是武将地关系。所以在嘴上他从未讨着偏宜。即使是这样。他仍不放过任何可以回击他地机会。这一次好不容易让他逮住他地小辫子了。原以为他会放低姿态。没想到却越来越嚣张。看来他得借着这次地事击败他。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待他回过神来。季谦与季优已走得很远了。他摸着怀里冰凉地硬物冷冷一笑。季谦。咱们就走着瞧。随即他大跨步跟了上去。 在太监的引领下,季优父女很快便到达御房外,那太监向季谦说了一句“大人请稍等片刻”后匆匆向里面跑去,过了半刻钟地时间那太监才匆匆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大人请跟小的来。” 季谦与季优对视一眼,然后举步跟着那太监向里走,一会儿功夫,三人穿过廊道进入御房,季优小心翼翼的跟着季谦的脚步走,四周沉闷的气氛让她喘不过气来。 季优就像游魂似的向前走着,突然耳边传来季谦恭敬的拜见声,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跟着拜道:“臣女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免礼吧。”温和又威严的声音传来,季优站直身体,始终不敢抬头打量,此时却传来皇帝乐呵呵地笑声,“皇儿,你说你这太子妃很有趣,朕怎么觉得她很怕生啊。” 笑言一句,立即将季优全身紧绷的神情给松懈了不少,她偷偷抬起眼睛打量着坐在上位穿着明黄衣袍的中年男子,和蔼的脸上不见一丝威严,此时他也正望向自己这边,见自己盯着他看,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慌忙埋下头,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父皇,小优是害羞,等她多来皇宫走几趟,她就不会如此拘谨了。”齐渊在一旁解释着。他看季优一直埋着头,几步走了过来毫不避讳的拉起她的手道:“小优,抬头看看我啊,难道地板会比我还好看?” 季优这下是羞得连脖子都红透了,她抬起头瞪着齐渊,见他戏谑的盯着自己又飞快的埋下头去,齐渊见她羞涩的模样。真想一口吃了她,不过碍于现在有其他人在。他只得压下这突然涌起地**。 “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啊。”季优小声地嘀咕着,齐渊闻言乐呵呵的在她耳畔道:“小优害羞地模样真好看,我百看不厌呢。” 季优耳边突然吹起一阵暖哄哄的热气,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栗了一下,想推开他又没那胆子,只得任着他吃自己的嫩豆腐。 齐渊深知她的脾气的。吃豆腐也点到为止,他笑着拉起她向前走了两步对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道:“小优,快谢过父皇赐婚。” 季优此时有千百个不愿意,可是骑虎难下,她现在要是拒绝。估计皇帝恼羞成怒之下会马上将他们打入天牢,她一个人获罪不要紧,连累了家人她就罪该万死了,所以虽然不愿,但她还是乖乖巧巧地打算拜拜了事,可正在这时外面有太监来通传镇南大将军有事求见,皇帝皱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悦被人打断了认媳妇的好事,“让他在外面等着吧。” 那太监闻言有些为难地道:“皇上。镇南将军说有急事求见……。”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让他进来,朕到要看看他有什么急事。” 那太监松了一口气连声应诺后又匆匆跑出去,此时季优长长的吁了口气,对这个有点惹人讨厌的镇南将军及时救她于危难间表示感谢,片刻功夫,镇南将军已出现在御房内,见到在场的人他毫不意外,一一拜见了却不说他说谓的急事。 皇帝脸上地愠怒越深了,“爱卿前来所谓何事啊?”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悦。 镇南将军仿佛根本没看到皇帝的不悦。低作了一揖道:“陛下请听我慢慢道来。”随即又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季优。他的眼光同样让季优心惊,就好像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他识穿了一般。 齐渊不自知的轻皱着眉头。看镇南大将军地样子,分明是来找季优的麻烦的,可是现在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得静观其变。 季优被她盯得毛,下意识向齐渊身侧靠了靠,而这时镇南大将军已朗声问道:“宰相大人曾说季小姐在家养病,可是据卫国的探子来报,他曾看到季小姐出现在卫都,而且成为卫国新一届的神女,为卫国预示出将统一天下的预言。季小姐,这些可有假?” 季优被他盯得心慌,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感到无边的恐惧,她地脸色又白了三分,一时怔愣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季谦见她不答话眼看皇帝眼里冒出怀疑的光芒,他着急的想要代她回答,抬起头却又看到齐渊向他打了眼色,他才渐渐冷静下来,自己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声,只要自己开口维护,那么就会引起镇南大将军的又一番质问。 皇帝不作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见季优脸上一副茫然的神色,他微微勾起唇角,季优感觉得到四周的气氛开始变化,她心惊心慌心急,半晌之后只是茫然的问了一句:“你看到的真地是我吗?如果我没记错地话我一直都在家里养病呢。” 镇南大将军看她眼里的慌乱,本以为她会在慌乱中说错话,没想到她却茫然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冷冷的撇撇嘴,他看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季小姐是否在家养病只有季府内的人知道,但是我有一样证据证明你确实出过齐都。” 季优瞧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慌了,证据?自己应该没留下什么证据吧。 章六十九、证人证据 此言一出,在场的除了皇帝,其他人都是悚然一惊,季优的手在水袖中握得死紧,脸也渐渐失去颜色,她紧张的望着镇南大将军,看他自怀里取出一把匕来,她还记得那匕下的穗子是自己年幼时亲手编织的,红色的穗子刺疼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想去夺回来,眼角余光却看到爹爹严厉的神色,她才死死的按紧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书 这匕在无花池时就已丢失,当时她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找到,没想到现在却做为自己的罪证出现在这里。 季谦见到那匕时瞳孔收缩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冷眼看着镇南大将军还有什么招术。 镇南将军向前走了一步,将拿着匕的手举在半空,向皇帝道:“皇上,这是太子殿下曾送给季小姐的订情之物,”他话语一顿,见皇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才接着道:“前些天微臣派下属前去边关送粮,竟有临安城意外的拾获此物,因为上有太子殿下的名讳,微臣不敢马虎行事,于是暗中调查,才得知此物是太子殿下赠予季小姐的,微臣生怕季小姐有个闪失,特命人在临安调查,没想到结果却大大的出人意料,在季府养病的季小姐竟奇异的出现在卫国国都,还当了神女,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对圣上有任何欺瞒,因此特来禀报圣上,请圣上裁夺。” 这番话说得于情于理,皇帝抚着下巴点点头,齐渊见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镇南将军,然后上前一步道:“父皇……”话未说完,皇帝已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皇帝抬头看向季优所站立的地方,见她紧紧咬着下唇,他朗声道:“小优,你有何话可说?” 季优见皇帝点名要自己解释,她压下心里的慌乱。蹲着身子福了福道:“启禀圣上,臣女年前丢失了这把匕,心疼之余还一直吩咐下人们寻找,没想到是被镇南将军拾获,臣女在此先谢过大将军寻回之恩了。”季优不为自己辨解,在谢过镇南将军的同时,也为自己开脱。一番话说得镇南大将军脸色时红时青,五彩斑斓的色彩让人叹为观止啊。 皇帝眼中闪过赞许的神色。遇事沉着冷静,面对问题不直面迎击,这就是太子妃甚至是将来的皇后都需具备的素质,今天这一考验,她算是合格了。齐渊眼里也闪过狂喜,没想到他地小优会这么漂亮的回击。刚才他算是白操心了。 季谦微微松了一口气,自己一直小瞧了小女儿的能力,以为她只会闯祸,可今日却让他改变了这种想法,松气之余他又感叹。为什么她不是个儿子? 镇南大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他必竟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让季优三言两语就将此事摘得干干净净,“这么说季小姐是不承认了?” 季优扬起眉毛看着他,“我都没出过京都,又何来承认之说?” “好。季小姐既然不肯承认。那么我只好请人证了。”他说完。冲着皇上又一揖道:“圣上。请容微臣请人证。”皇帝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兴奋地光彩。戏越演越精彩了。哎。宫廷内沉闷了如此之久。总算让他看到朝中两大巨相斗了。也算是为他烦躁地皇帝生活增添调味剂。 此时众人若知道他心里地想法莫不气得吐血。镇南大将军得意洋洋地转身出去请人证了。季优待在原地。想着自己跟他一无怨二无仇地。他干嘛死咬着自己不放。但想到人证。她心里又有些担心。季府上下谁不知道她落跑过? 思及此。季优抬头瞥了一眼季谦。见他安抚似地向自己笑笑。她才放下心来。想必爹爹已有妙招对付前来地人证了。 齐渊却没料到还有所谓地人证。在卫都见过季优地暗卫全被他格杀殆尽。难道还有漏网之鱼?虽然齐渊不相信会有漏网之鱼。但看镇南大将军一脸笃定地神色。他还是小小地担心了一把。抬头仰望着高坐在龙椅上地父皇。看他双眼闪闪亮。他突然有种错觉。父皇是很期待今天地对峙地。 皇帝见自己地儿子狐疑地看着自己。连忙整理好自己地神情。又恢复成原先地严肃。齐渊眨眨眼后。看到地又是一脸严肃地父皇。他摇摇头。就说自己刚才看花眼了。还真是看花眼了。 过了一会儿。镇南大将军带着一名绿衣长裙地女子回来。出现在世上最尊贵地人面前。她脸上没有一丝自卑与不自在。她神情淡然地扫视了在场地人一眼。目光在掠过季优时微微闪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片沉静。“民女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季优在看到她时差点惊呼出口,西媛?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的神情看起来好像不认识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渊见到来人是西媛,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他想如果是西媛,应该就不会出什么事。皇帝撑起身来打量着她,半晌后才问:“你在卫都见过季优?” 媛扫了一眼季优,很诚实地回答道。 皇帝挑挑眉,看向季优的眼光深邃而复杂,“小优,你可认识她?”季优抬头去看了一眼西媛,她不知道西媛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此时自己却不能承认认识她,否则,自己就算开脱了罪名也会得个欺君之罪。 “我不认识她。”季优命令自己毫无感情的回答,这次连瞧都不瞧她,抬头对上皇帝的眼神坚定,似乎自己真的不认识她。 皇帝淡淡一笑,和蔼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意,他扬声道:“来人,将此女拉下去砍了。”众人闻言皆一愣,季优刚想上前求情,却被镇南大将军领先一步,“皇上,单凭季小姐的话就定夺西媛的生死未免太草率了,不如……” “爱卿你是在指责朕办事草率了?”皇帝的声音略微高昂起来。镇南大将军惶惑地作了一揖道:“微臣惶恐。” “罢了罢了。”皇帝站起身来摆了摆手,“朕也累了,此事就交由太子处理吧。”说完转身走向垂帘,走了两步又顿了顿,冲着季优慈爱地道:“小优,今晚留在宫里陪朕吃晚饭。” 季优闻言嘴角微不可察的撇了撇,虽然皇帝表现得很热络很信任她地样子。但是她心底很不安,仿佛在这样平静地表相下正酝酿着巨大的风暴。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季优福了福身子低声道:“是,皇上。” 皇帝点点头然后消失在垂帘之后,镇南大将军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又没将话说出来。皇帝如此做明显在护短,就算季优承认了所有过错,恐怕最后承担罪责的也不会是季家人。 齐渊知道这是父皇对他的信任,眼见父皇的身影消失后,他转过头来面对着四人。“大将军,可否将匕交给我看看?” 镇南大将军犹豫了一下,终究将匕交给了他,齐渊拿在手里细细端祥,然后突然惊叫了一声,“咦,这不是我送给小优的那把匕。” 镇南大将军眼皮一跳,他就知道齐渊会护着季家,但仍是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失败了。他上前两步拱手道:“殿下何出此言,这不就是那把匕吗?” “我说不是就不是。”齐渊任性的瞪了他一眼,反正自己在这些大臣心中就是不学无术地,现在不防抵赖过去。反正这事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干。 镇南大将军一时无语,他就知道皇上将此事交给太子处理就有意偏袒季家,但却没想到太子竟会这样明晃晃的袒护,看来自己此次是碰到钉子上了。 西媛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她没想到皇帝会如此偏爱季家,有人证物证都无法动摇他地信任。传言不是说齐国皇帝多疑么。为什么真实跟传言相差这么远? “既然太子殿下认为不是就不是吧,是微臣没搞清楚。”镇南大将军有些心灰意冷。这样的仕途似乎不易再走下去,可是让他放弃多年打拼下来的功勋他委实又舍不得,于是只得委曲求全,就算此次不能扳倒季家,他日他会准备得更充分,让他们都哑口无言。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大家就散了吧。”齐渊巴不得镇南大将军自己放弃找季家的麻烦,一听镇南大将军的话,他立刻宣布解散,反应如此之快不由得让人心生猜疑。 镇南大将军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西媛,西媛撇撇嘴,连礼都不行就向外走去,她跟黑曜先一步到达齐都,正到处打听季优地消息时,却听到传言说季优将嫁与齐国太子为妻,黑曜听到这个消息沉闷了两天,那晚他得知季优将要回府,他们俩特意在季府外等待,可等回来的却是一辆皇家马车,马车里走出来的赫然就是失踪几天的季优,然后跟着她钻出马车的就是原齐,也可以说是齐渊,现在地太子殿下,当晚回去后黑曜就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声不吭,而她也对季优很失望。 正好镇南大将军派人来请他们,说曾有过一面之缘,她当时整颗心都挂在黑曜身上,哪有那个闲功夫去理这个莫明其妙出现的人,可后来那人却叫人来传话可以破坏这场联姻,她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对他们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最后还是瞒着黑曜出去见他了,镇南大将军很客气的接待了她,并且说出两人联合的计划,她最初还担心因此会让季优获罪,但镇南大将军再三保证皇帝非常信任季家,最多禁止他们出入,绝不会将他们怎么样的,所以她才跟着来了,刚才季优说不认识她时,她的心突然一痛,原来为了嫁入皇家,她可以不惜丢弃两人的友情,看来之前都是她太高看了她了。想到这里,西媛地脚步越走越快,她离开客栈这么久,黑曜没见到她想必会担心吧。她刚走出御房,背后就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走去。 章七十、饭桌上的争宠戏码 “西媛姐姐。{”季优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见西媛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她不由得有些泄气,但心底的疑问让她坚持追上去。 “西媛姐姐,你等等我。”季优感觉得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都要冒烟了,她知道再这样追下去,自己肯定会追丢的,情急之下她暗暗念着法诀将西媛困住,虽然她的法力很低微,但如此一来总算拖住了西媛的脚步,她也趁机一鼓作气冲过去拦在她面前,由于剧烈运动,她一时没回过气来,双手撑着膝盖直喘粗气。 西媛漠然的盯着她,不知道她现在又打算认自己了,她绕过她想继续向前走,而季优却不打算让她如意,伸出手拦住她道:“西媛姐姐,你别走。” 西媛嘲讽似的轻勾唇角,“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现在为何又叫得如此亲热?” 季优脸色一白,不太习惯现在的西媛,“此一时彼一时啊,在大殿之上如果我承认认识你,那么之前的一番言论都作不得数,在皇上面前就是欺君,这样不仅会将我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还会连累我的亲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季优试着跟她讲理,但看西媛不屑的神色,她知道自己是白忙活了。 “哼,你要攀龙附凤没人拦着你,话也别说得这么好听。”西媛冷哼道,看着季优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陌生。 “西媛姐姐。”季优心一痛,声音也提高了一调,见西媛神情更加厌恶,她无力的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不管我刚才说了什么,都不是真心而为,伤了你我很抱歉,如果你不能谅解我我也没办法。”说完她放下双手让到一边去。 西媛瞪着她无力的侧影,心渐渐地软下来,但想起她刚才毫无感情的话。她的心又冷硬下来,“我能不谅解都无所谓,关键是黑曜会不会谅解。”说完再不作停留向前走去。 季优愣愣的盯着她的绝然的背影,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相处半年来难道她还不了解自己的为人么,刚才那么说她只是为了自保,为了保住全家,为什么她不能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想想,如果自己承认了,说不定现在她地家人就已蹲进大牢里,想到这里她无力的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为什么再见面她们就仿佛隔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小优。”齐渊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季优的肩轻轻地耸动了一下,然后快的伸手抹去脸上犹在流淌的泪珠,抬起头来,她仰起头望着齐渊高大的身躯,见他手上正握着那把匕,有一种想法在她脑海里急成形。 “渊哥哥。今天这一切是你有意策划的是不是?”季优还没来得及细想,话已脱口而出,她来不及收回的同时又直直的盯着齐渊,见他脸上闪过紧张地神色,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莫非今天这场闹剧真是他有意为之? 齐渊略显紧张。握着匕地手紧了紧。半晌他才笑道:“小优。你怎么会如此想呢?”没有被怀疑地愠怒。也没有急于辩解。因为他知道自己辩解反而会将情况越弄越糟。 一句简单地话让季优尴尬起来。她再三端详齐渊一脸正派地神色。她想她是错怪了他。渊哥哥怎么会故意设计陷害她。 “没事。我爹爹呢?”季优朝他身后望了望。并没瞧见季谦地身影。她急忙问道。问完之后又猛然想起刚才皇上留她吃晚饭地事。她本想找借口推托。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齐渊笑吟吟地上前两步。心知她回想起刚才地事来。也不回答。只是拉起她地手将匕重新放进她地手里。握着她柔若无骨地小手。他舍不得放开。一双眼睛闪闪亮地看着她。 季优有些不自在。抽了几次都没抽开手。尴尬地抬头想请他放开手。却瞧见他柔情似水地盯着自己。头也慢慢低下来。她心里一惊。要出口地话就那样哽在喉咙上。心跳也开始加起来。瞧他越来越近地脸。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反应。推开他?可是她全身都被吓得僵硬了;大叫?她眼神不由地向四周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叫了也没有;让他吻?不行。她会觉得对不起大魔头地。就在季优胡思乱想。慌作一团时。他灼热地气息已扑在她脸上。她想完了完。自己今天肯定逃不过这一劫了。于是紧闭上眼睛。打算当作是被狗咬了。 齐渊见她害怕得紧紧闭上眼睛。不由得轻笑出声。一下子拉开了与她地距离。松开她地手道:“走吧。”转身地刹那。他心里地苦涩无边漫延开来。他终究是不忍勉强她啊。 季优心里一松,怔怔地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她张嘴想要叫住他,但又着实害怕刚才地事重演,只得装哑巴跟在后面,手里冰凉的匕也变得格外沉重,唉,为什么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当晚季优留下来吃晚饭,皇帝皇后还有几位得宠的妃子都出席了,季优静静的坐在齐渊身侧,听她们聊着宫内琐事,皇帝偶尔会插上两句,其他时候跟季优一样静静的听着,齐渊可能是因为下午的那场意外一直表现得闷闷不乐的,他除了偶尔为季优布菜,其他时候就跟个隐形人一样无声无息。 季优坐在一旁感觉压力特别大,她也尽量让自己不出声音来引人注目,可是她忘记了,自己出现在餐桌旁时就已经引起了大家的侧目,就在齐渊第n次帮她挟菜之后,某妃子突然艳羡的开口,“太子真是疼爱太子妃啊,姐姐们瞧,这都还未过门,就心疼得紧,要是过了门啊,指不定得捧上天去。”这话艳羡的成分有,挑衅的成分也有,季优只是笑笑不作答,而齐渊也是懒懒散散的不搭理。 但皇后听着这话可不乐意了,眼神凌厉的瞪了一眼季优,然后转过头去对那妃子道:“凌妃这可是在抱怨皇上不够疼爱你?”凌妃,后宫中最得宠的皇妃之一,季优听到皇后点她的名,忍不住抬头向那妃子望去,只见她一张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上脂粉未施,清丽得仿若莲花仙子,这样一副好样貌确实比过今晚都盛装出席的其他妃子们,怪不得皇帝独爱去她那里。 其他几个妃子都一副兴灾乐祸的模样,瞬间便破坏了温馨的用餐氛围。 凌妃闻言俏脸微红,抬头羞涩的望了一眼皇帝,见皇帝也正盯着自己,她的脸更红了,连耳根子都红成一片,“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羡慕太子妃。”解释了一半,她又不敢再说下去,怕多说多错,最后一不可收拾。 她那欲语还羞的模样似乎深得皇帝之心,皇帝大笑了几声,笑着为她解围,这样一来,其他几个看戏的妃子不由得嫉妒的瞪着她,凌妃委屈的低下头,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着了什么魔,一向谨言慎行的自己会说出这番话。 季优重新埋下头去吃着碗里的佳肴,明明色香味俱全,自己却味同嚼蜡,她偷眼打量着上方的皇后,她脸上还残留着忿忿不平,瞪着凌妃的眼神中有恨有嫉,可不管是那种眼色都绝非是善意的,这让她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庸荣华贵的前后冷眼瞧着自己的夫君的妃子越来越多,自己还得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与众人分享他偶尔的回眸关爱,如果是这样,自己一定做不到的。 拥有了世间最至高无尚的权力,却必须如一个深宫怨妇般守着自己的丈夫偶尔能回过头来宠爱自己,这样的日子可悲可怜啊,季优如是想到,转过头去扫了一眼闷闷不乐的齐渊,他如今对自己的感情如何她不可知,但她能确定自己对他无半分男女之情,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在这深宫中的日子将度日如年,这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吗? 季优无意识的吃着饭,不知怎么的,筷子突然掉落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原本平静的气氛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她心慌的低下身要去捡,手却被齐渊拉住,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她们皆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动作一致的仿佛她们一直站在同一战线上,她知道在用膳时出现这种情况是对皇上的一种亵渎,她慌忙站起身来向主位行了一礼,“打扰到圣上、皇后娘娘及各位娘用餐,臣女罪该万死。”说罢就要跪下请罪,却被人一扶,她抬起头来见是齐渊,他剑眉微皱,似乎不高兴她的心不在焉。 皇帝人本爽朗,见状笑笑道:“小优第一次陪联用膳,难免会紧张,不碍事不碍事,坐下继续吃吧,大家也别停下,继续继续。来人,给季小姐换副筷子。”一旁侍候的宫女连忙送上一副筷子,然后又退到一旁。 皇后撇撇嘴,看着季优的眼神越加不满意,本来让齐渊娶季家小姐为太子妃她就颇有微词,现在见她无家教的样子,她眉头皱得死紧,娶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做太子妃,她还真是无语。 其他妃子低头继续吃着,但除了凌妃是真的在用心吃饭,其他人都以眼神交流着自己的看法,似乎都对这鲁莽的太子妃抱持着看戏的态度。 季优被齐渊按回位子,自始至终他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坐下后看也没看季优一眼,继续吃着饭,季优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拿起筷子,却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愣愣的盯着白瓷玉碗呆。 章七十一、暴虐的热吻 用过膳之后,季优借身份不舒服先行告辞,皇帝也没多加挽留,只让齐渊送她出宫,两人步行至御花园,满园的风景很迷人,可是再好看的景色也入不了两个心事重重的人的眼,季优思考了良久才主动打破沉默。 “渊哥哥……”“小优……”两人同时开口,然后相视一眼,都笑开了,齐渊笑道:“你先说。”季优推辞,而齐渊再三坚持后季优才无奈的叹道:“渊哥哥,你变了不少。” 齐渊淡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季优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渊哥哥,我还记得小时候你不太搭理人,我每次都跟在你身后拼命的追你,你都不理我,还取笑我是鼻涕虫。” “是啊,那时候小不懂事,所以现在的角色才互换,我拼命的追着你跑,而你的心无论如何也不在我身上。”齐渊略带忧伤的道,季优闻言不自在的低下头去,季渊仿佛知道她的反应一样,他幽幽的叹口气,“小优,我该如何做才能留住你的心呢?” 如此直白的问题让季优难以回答,她顾左右而言他的道:“渊哥哥,为什么从一开始你不表明你的真实身份,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后面就不会生那么多事了。”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即使我不表明身份,你也会是我的妻子,齐国的太子妃,”齐渊一转刚才忧伤的语调,此话说得强硬且偏执,让季优心里不免起了反感, “渊哥哥。你真的喜欢我吗?”季优突然如此问道,其实她觉得齐渊未必喜欢的是自己,他只是喜欢曾经那个爱跟着他打转地鼻滋鬼,说白了,就是他喜欢自己在别人面前强大的一面,而在他记忆中的自己是如此渺小,渺小到可以无视的地步。 齐渊显然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愣了一下后郑重的点头,“是。我喜欢你,更确切的说我爱你。”他的表情真挚,季优有一瞬间就要相信了,但为了逃离这深宫大院。她故作没看见,撇过头去。 “渊哥哥,我不喜欢皇宫,不喜欢跟后宫的嫔妃争宠,更不喜欢一辈子都待在这里跟她们勾心斗角,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季优地手无意识的拔拉着御花园里的花草,她现自己最近紧张起来都喜欢借这样的动作来释放压力。 齐渊在她身后。听到她地话,心里又恼又气,自己宪不保留的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她不理睬就罢了,竟然还以这种借口来回绝自己,想到自己处理各方面的事都游刃有余,微独对季优毫无办法,他长吸口气勉强压抑住翻腾的情绪道:“那你想要什么生活?” “渊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那时候余家姐姐要出嫁。我们都去祝福她,大红的盖头下本该是一个幸福地新妇,可她却止不住的叹气,我们问她出了什么事,在大喜的日子还长吁短叹的,她说。大富大贵的生活并不是她要的,她只想嫁给一个平凡的人,过着相夫教子的平凡日子,当时我们太天真,并未理解她的话,现在,我却深有体会,我不要像皇后娘娘一样,明明伤心。还要做出一副端庄地模样来。人生短短数十载,为什么不能选择一种潇洒惬意的生活活下去呢?”季优说到这里。感觉到背后一点声响都没有,她转过头去却见齐渊脸色扭曲,瞪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要将自己吃掉般,她心惊的连连后退。 齐渊听了她这席话。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越想他越气。脑海里不断闪过黑曜、卫云以及白凤宇地相貌来。他们之中到底谁是她所谓得要平凡过日子地人。“季优。你别当我是傻瓜。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让我放弃。我告诉你。圣旨已经颁下来了。纵使你有千个不愿意。万个不愿意。你还是会成为我地妻子。我地太子妃。你不要试图说服我。没用地。如果皇宫是一个地狱。那么就是死。我也要将你留在地狱中与我一同沉沦。” 季优苍白着脸。盯着齐渊扭曲地脸及因嫉妒而越渐红地眼睛。她难以置信地道:“渊哥哥……”话音未完。她地双唇却被来人捕获。对方在她唇上蛮横地撕咬掠夺。季优被他地举动吓惨了。愣了一秒就开始拼命推拒。齐渊就像一头暴怒地猛狮。丝毫没有停下来地意思。只要她退一点点。他就立刻跟上去。狂怒已让他失去理智。 季优努力向后退去。可腰上地禁锢让她动弹不得。她只得努力将头偏向一边去。内心地屈辱瞬间爆出来。她难堪地道:“不要……。” 可失去理智地齐渊哪里管她难不难堪。只知道自己要掠夺她。让她只为自己一个人笑、一个人活。 血腥味急窜进嘴里。季优地唇痛得麻木。她睁大眼睛看着眼睛这个面目扭曲地男子。他地形象一点一点地在心里崩塌。让她地心痛得麻痹。她不挣不扎。眼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齐渊感觉她地抗拒渐渐小了。以为她终于认命了。正想放柔动作慢慢品尝。可舌尖却尝到咸咸地味道。混着血腥味让他格外难受。他微喘着气退开来。却见月色之下。季优满脸死灰之色。脸上横行着泪水让她看起来可怜。齐渊沸腾地神智一瞬间冷却下来。他手足无措地叫道:“小优。”然后拿出手绢想要替她拭却满脸地泪水。却被季优冷冷地挥开。 “对不起,小优,是我失去理智了。”齐渊缩回自己的手,看着季优的眼色充满歉意,季优这时才缓过劲来,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听过的言论,她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道:“你杀了人再跟死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有用吗?”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此话说得不是地方,在齐渊眼里,人命如草芥。杀一两个对他都不是难事,果然。 “我杀了人证明这个人该死,我为何要说自己不是故意地。”他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季优更加无力,她转过身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日之事我就当被狗咬了,希望你不要再犯。”说完就像走,手臂却被齐渊狠狠的扯住。 齐渊心里残留的那点歉意全被季优的话给冲散完了,他怒瞪着季优,咬牙切齿的道:“被狗咬?!你就这么不屑让我吻。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君、你的天,你怎敢如此污辱我?” 季优冷冷地迎视着他暴怒的眼神,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她明显的也被惹火了。“我地丈夫、我的天?别说我现在没有嫁给你,就是嫁给你了也不是可以任你为所欲为的,渊哥哥,我对你真的很失望。”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与他擦身而过。 齐渊在她身后不服气的吼道:“不管你失不失望,这个月你就会嫁入宫中,我仍然是你的丈夫,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不满意也好,不高兴也罢,你都必须进入皇宫,还有,你莫要忘记了你们一家人地命还握在我手中。”待齐渊叫嚣完,季优已消失在御花园尽头,他气愤的一挥手,将手里的白绢扔在地上,如此仍不解气。他又狠狠的踩了一脚,“该死的。”边咒骂着边朝着与季优相反的方向离去。 季优仓皇自御花园奔出,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的渊哥哥竟然是这样的人,如果先前她只是怀疑御房那场戏是他导演地,那么现在凭着他的这番话。她更加确定无误,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逼得自己走投无路。想到这里她悲从中来,眼泪不停的向下滑落,她将要嫁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 季优靠在假山边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认清了齐渊竟是这样地小人后,她还能心无芥蒂的嫁给他吗?之前是她想得太天真,以为嫁给他就能保住自己的家人,现在想来,如果自己真嫁给他。有一点不顺从的。他恐怕就会搬出她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而这样的婚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以前那种单单纯纯想要嫁给他的心思已被满心地恐惧所取代。 她不知道自己在假山旁待了多久。当她反应过来要走时,却现迎面走来几个人,前面是一个拿着灯笼地宫女打扮的女子,而后跟着一名华服女子,再后面是两个小宫女,华服女子面若芙蓉、眉目如画,来人不是凌妃是谁,看她娥眉轻皱,仿佛有万千地忧愁,季优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益与宫妃想见,下意识的想向假山后藏去,可是由于动作太大,竟引起了打头的宫女的注意。 “谁,谁藏在哪里?”那宫女娇喝一声,季优心知不好再继续躲藏下去,于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宫女们见她现身,看她的衣着也知道是个官家小姐,只是不明白为何夜深了仍停留在后宫不走。“来何人?”打头的宫女颇有主子之风的娇喝。 就着明亮的灯光,凌妃倒是识得她,向那为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对方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下一截来,凌妃亲热的上前道:“瞧着这不是季小姐吗?”然后左右张望了一眼并不见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她眼里有些落寞,才又问道:“怎不见太子殿下,夜这么深将季小姐一个人放在这里似与宫规不合啊?” 季优哪里清楚什么宫规不宫规的,但以一个臣女的身份见到后妃还是要行礼的,她落落大方的向凌妃福了福身道:“娘娘万福!” 凌妃连忙拉起她的手,却现她的手冰凉凉的,她惊讶的道:“季小姐的手怎么如此冰凉?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来是客就这样将你丢在御花园里岂是待客之道?”凌妃责备的语气倒不似在训斥晚辈,反而像在是抱怨,季优虽觉得她的话有些不妥,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装做没瞧见没听见。 “谢娘娘关心,臣女刚才与殿下闹了点小别扭,一时气愤就跑了出来,这实在怪不得殿下。”季优没有丝毫想维护齐渊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可听在凌妃耳里却全然不是这种意思,她的眸光在黑夜中沉了沉,随即又恢复成原本的神色。 “现在宫门怕是早已关上,要出宫也得拿到皇上手谕,看这样子皇上怕是早已歇下了,季小姐如不嫌弃,不如去本宫宫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出宫,你看可好。” 季优也知道现在出不了宫,在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落脚处,乱闯又不知道会惹来什么事端,思考了一下才点头答应,凌妃自是很高兴,拉着她的手就像对待自家的亲姐妹般,让季优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放松了不少。 章七十二、后宫争执 季优跟着凌妃边走边聊的来到华硕宫,华硕宫的装饰独具一格,三层高的阁楼建在小溪之上,园林景观也依照江南的修葺,看着宫内的一景一物都似精心修成,季优实在是佩服凌妃的魅力,竟让皇帝如此珍爱她。书 “娘娘是江南人氏?”季优边欣赏景物边问道。 谁知凌妃闻言竟是长叹一声,她左右的宫女见状都知趣的退下去了,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绝色的小脸上,竟是那般的凄美绝伦。她拉着季优的手将她带向一旁的秋千架旁,“到了齐国,我就不再是江南人氏了,小优,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季优跟着她行至秋千旁,看着那扎着鲜花的秋千架,眼里闪过一抹艳羡,但想到她这朵绝美之花就凋零在这宫墙之内,心里又不免觉得婉惜。见她询问自己,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被凌妃按在秋千上,轻轻的摇晃起来。 “其实我俩的年龄相仿,不如这样,以后我们姐妹相称可好?”凌妃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满意,可季优就有些不自在起来,按理说自己将来是太子妃,而凌妃是皇帝的妃子,现在这样叫以后岂不弄错了辈份,她犹豫着不敢应承,怕以后会出什么岔子,虽然她压根不相进宫,不想做太子妃,可命运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妙,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得准。凌妃见她犹豫,颇为委屈的道:“小优是嫌弃姐姐身份低微么?”这话说得有些严重,季优在秋千上坐不住了,连忙停下摇晃的趋势站起来低身一福道:“娘娘乃大富大贵之人,臣女不敢高攀,再说……。”季优有些为难的顿住,这话还真是不好说,一个不甚若引起凌妃的不悦。自己今晚可就成了宫里的游魂了。 凌妃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知她在想什么,但她也不点破,“妹妹有话直说不妨。” 季优无力的想翻白眼,凌妃这算不算得上是赶鸭子上架。自己都没答应她就姐姐妹妹地叫个不停了,但话不说明白还是与礼不合的,“承娘娘一片盛情,只是小优将来会成为太子妃,娘娘就是长辈,这于情于理都行不通,娘娘疼爱小优的心小优感激不尽,只是这辈份却不能乱。” 凌妃闻言眼神黯了黯,随即又展颜一笑。“是我思虑不周,为难了小优了,不能做姐妹。我们就做知心朋友吧,来来来,坐下吧,这秋千啊,还是我刚进宫时太子殿下叫人来架起的,当时我思乡过度,整日恹恹的,太子见我闷闷不乐,就寻人来架了这个让”凌妃边说边推着季优。脸上地神情充满幸福,仿佛她正被自己最深爱的人推着。 季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从她遇见凌妃开始,她开口闭口都提到太子,难道是……,想到那种情况,季优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往下深想,怕自己被这想法给雷晕了。以前她只听说过父亲抢夺儿子的妻子的,还没听说过父亲老婆跟自己儿子玩暧昧的。 凌妃犹不知秋千上的女子心思在瞬间百转千回,仍沉浸在那些忧喜参半的往事之中,季优再也坐不住了,趁着秋千回荡回地面时一鼓作气的跳下来,哪里知道却扭了脚,她疼得直抽气,双眼瞬间盈满泪水,将落未落地模样煞是可怜。 “咝咝咝。”季优努力呼气吸气来减轻脚踝处传来的刺痛。手扶着痛楚轻也不是重也不是。她想到今日受到的惊吓与委屈也顾不得会丢人,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简直惊天地泣鬼神,也唤回了凌妃漫游地神智。 凌妃听到哭声浑身打了个激灵。在皇宫内院之中还没人敢如此放声大哭。她迷惘地视线回到那个蹲在地上哭得像小孩子地少女身上。连忙绕过秋千蹲在她身边问道:“怎么啦?小优。人秋千上落下来了吗。有没有摔到哪里?”声音中含着些许自责。 季优强忍着翻白眼地冲动。她现在痛得是连回答地力气都没有。那有那闲功夫理她。扶着脚踝抽抽噎噎地停不下来。凌妃见她不搭理自己更是着急。如果她有个好歹。恐怕皇上会怪罪自己。还有太子也不会谅解自己。她宫里地宫女听到季优地鬼哭狼嚎时就已跑来。站在一边焦急地打转。 “小优。到底摔哪里了。冬雪。快去请太医来看看。”凌妃再次碰了个软钉子。知道现在不能再问她。连忙吩咐旁边地宫女。宫女得了令就冲出了华硕宫。不一会儿就请来仍在打着呵欠地太医。办事效率之快让人咋舌。 太医见了凌妃也不敢再打呵欠了。他一脸正色地向凌妃行了礼。凌妃也顾不得礼仪连忙吩咐太医替季优检查。末了还追加一句:“这位可是季宰相地千金。不久后地太子妃。你可给本宫看仔细了。若出了什么差池。本宫不仅难以向皇上交代。而且也不好向太子及宰相大人交代。” 太医惶恐地应下。行直季优面前见她只是一个劲地哭。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检查。这时季优地情绪已渐渐稳定下来。回过头来冲着一旁不知如何着手地太医道:“我不碍事。麻烦大人了。” 凌妃闻言不肯相信。没事刚才还哭得那么厉害。恐怖全皇宫地人都听见了。她向旁边地宫女冬雪使了个眼色道:“这里天暗。冬雪。扶着季小姐进殿内。让太医好好诊治一下。不要落下什么后遗症才是。” 冬雪福身应诺,走过来扶起蹲在地上的季优,低声道:“奴婢冒犯了,还请季小姐莫怪。”季优心知凌妃是一片好意,也不再抗拒乖乖的任冬雪扶进屋,行走之间,脚踝处还是传来阵阵刺痛,她想自己的脚肯定肿起来了。 太医跟着她们走进殿内,凌妃重新落坐在秋千上,过了良久她才长叹一声道:“既然跟来了,怎么不现身呢?” 凌妃说完话又等了片刻。身前才出现一抹颀长的影子,她抬起头来仰望眼前俊眉朗目的男子,心中不由得起了感叹,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齐渊的面容越长越清俊。性格也由一个毛躁的小子变得沉稳了,而自己也从最开始地不甘于命运到现在地屈服,这期间两人的变化之大,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刚才自己之所以会恰好经过御花园,全是因齐渊前来请托,让自己前去带她回宫,一是怕季优落在皇后手里没有好果子吃,二是想她们会谈得来,她能帮他劝劝季优。她很欣慰他竟这样信任她。同时又嫉妒季优能得到她如此地重视,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让她才会在恍神间将季优摔下秋千,唉。这段畸恋啊,明知道在一开始就结束了,她还是不甘心啊。 齐渊身姿挺拔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灯火通明地大殿,刚才听到她的哭声,他差点忍不住冲出来,最后还是好面子的没出现在她面前,他不知道自己下午是了什么疯说那样无情的话,想来自己是被她的漫不经心给惹急了。才会不管不顾的将她扔在御花园里。 听到她的啼哭,他的心一阵阵的疼,想想又委实觉得好笑,那么娇小地人儿哭起来能当几个号角在吹,若不是华硕宫地势偏远,大家莫不被惊醒过来。 妃见他身形一动未动的盯着大殿,心里不是滋味,她柔声叫吹试图拉回他一点点注意力。齐渊听到她的称呼,皱了皱眉头。半晌才道:“凌儿,以后不要再叫我渊了,就我太子吧。”此话轻而易举地冲口而出,他想,他是该结束这样的暧昧,不再让她抱有任何的幻想。 凌妃坐在秋千上的娇躯一僵,有些意会不过来他的意思,半晌才想通,她的心止不住的沉入冰窖之中。酷寒的感觉冻得她身子摇摇欲坠。“我一直在想。你何时才会说出这句话,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你终于厌倦了吗?” 齐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这暧昧不明地话让人听了不误会才怪,“凌儿,我曾说过,我们只是朋友,除了朋友就是长辈与晚辈的身份,你是父皇的女人,父皇如此宠爱你,你该知足了。” 凌妃听了这话像一只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自秋千上弹跳起来,“我知足,我怎么会知足,我爱的人并不是他啊。”她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殿内的人听见,但眼泪早已顺着脸颊向下流淌着。 齐渊听着这话,紧抿着唇道:“我不管你爱不爱我父皇,你这辈子生是父皇的人,死是父皇的鬼,你要怪就命运地不公吧。”说完向大殿方向走去。 凌妃这次是真的崩溃了,她快的跑到齐渊前面拉着他的衣角,抑着脖子眼泪花花的盯着齐渊的双眼道:“渊,难道我们过去的美好都是一场梦么?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无情,季优的心根本就没放在你身上,为何你不死 齐渊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几只苍蝇,薄唇紧紧地抿着,双手也紧握成拳,他望着凌妃地眼神不带丝毫感情,“就算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会想办法让她回心转意地,只要我成为她的丈夫,她就会死心踏地的对我,这一点娘娘勿须担心,说完拂开凌妃的手,径直向大殿内走去。 凌妃被撂在一旁,她不甘心的瞪着齐渊的背影,绝美的小脸上泪水涟涟,她不不相信他会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也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的抛弃了自己,难道说自己在他心中一点份量都没有,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只是现在多了个季优,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她要想办法让季优不再盘桓在他们之中,想到这里,她望着大殿的眼神恨意更加浓烈,季优,你夺我爱人,我要跟你誓不两立。即使把我的灵魂都卖给魔鬼,我也要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下了如此重大的决定,她也跟着向大殿走去,只余下清冷的月光,冷冷的俯视着大地上这群痴傻纠缠的人儿。 章七十三、凌妃的嫉恨 季优的脚伤经太医诊断后确定没有伤筋伤骨,于是吩咐宫女去太医院取回药酒揉揉即可,季优此时也停下哭泣,想到自己刚才那样丢人现眼的行径,她不好意思的冲太医笑了笑,“谢谢太医,这么晚还将您请过来,实在抱歉啊。” 太医直起身子站在一旁,听她如此客气,连忙打手作揖道:“季小姐多礼了。” 季优笑着点点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于是低着头绞着手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四周一片寂静,齐渊走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幅情景,他站在门边许久,最后还是叹着气跨进去,太医听见他的脚步声抬头望向他,见是太子刚想行礼就被齐渊挥手免了,宫女们难得见到英俊年少的太子殿下会来此,有些爱慕着他的宫女羞涩的低下头想行礼,却见太医向自己打手势,这才不甘不愿的向外走去,临到齐渊身边还偷偷抬头起来打他,见他满副心思都在那呆坐在软椅上的少女身上,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齐渊见人都出去了,步子轻盈如黑豹般接近季优,季优似乎是觉得气氛过于安静,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殿内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走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他满眼歉意的盯着自己,季优看他的神情,一股无名火窜了起来。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季优也不管自己是在谁的地盘上,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她不想看到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似乎都总是在欺负自己,以前欺负了自己就扬长而去,一点歉意都没有,现在算得上有进步吧。至少他会表现出一点点的歉意来。 齐渊眼神一黯,知道自己在御花园说的话有些过分,他忍下掉头就走的冲动,大跨几步向她走去,“小优。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季优却不让他靠近,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穿鞋,起身跳下地离得他远远的,“伤了人才来说抱歉有用么?你不要过来,我不想看到你。”季优见他一点停下来地意思都没有,高声喝止他。 齐渊见她避自己如瘟疫,终于停下逼近她的行动,站在原地恳求的道:“小优,是我不对。我道歉,请你不要这样,我也是被嫉妒蒙了心。” 季优捂着耳朵激动的吼道:“我不听不听就是不听!错了就是错了。书找一大堆理由有什么用,伤人的话一旦出口就覆水难收,你既然说出口了就不要后悔。” 齐渊地耐心彻底被她耗完,他本来想先低头换来两人的和平相处,可瞧她那模样似乎并不打算原谅自己,那么他还有什么话好说,转身想走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但很快又消失,即使要走他也要带她一起走。打定主意他大步向季优走去,不顾她激烈挣扎打横抱起她道:“别闹了,闹也回太子宫再闹,在这里闹岂不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季优气得想骂他的祖宗十八代,但这毕竟是在皇宫,对皇族不敬的罪名自己可担不起,于是只能在心底问候他的祖宗,但她仍不甘心这样被他抱走,于是在他怀里使劲挣扎。好几次都险些掉在地上她也顾不上,只知道自己不能跟他走。 齐渊紧紧地箝制着她。仍差点把她摔在地上。他眉头紧紧地蹙起。伸手点了她地麻**。她挣扎地举动瞬间停止下来。季优觉自己动不了恶狠狠地瞪着他。嘴张了几次都不出声音来。最后只得将所有地不满都化成腹语。卖力地将与他沾亲带故地人都问候了一遍。 两人走至门边。恰好见到倚在门口那抹纤瘦身影。季优张嘴想向她求救。奈何不出半点声音。于是将希望寄托在眼神上。热切地望着她。可凌妃地眼睛连扫都没扫自己一眼。直愣愣地盯着齐渊。她愕然地回头望向齐渊。却见齐渊一脸漠然。视线根本就没停留在这个娇媚地女子身上。 “不解风情地木头。”季优在心底腹诽。诽谤完了又猛然忆起两人地身份来。她再转过头去看凌妃地眼神就带着同情。唉。你什么人不爱偏偏爱上自己丈夫地儿子。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齐渊面无表情地抱着季优与凌妃擦肩而过。凌妃似乎不打算就这样让他们轻易离开。扯住齐渊地手腕道:“太子殿下。你不能带走季小姐。” 齐渊早知道她不会甘心。挑了挑眉停了下来。可是连头也没回。“她是我地未婚妻。我为何不能带走她。凌妃娘娘请自重。”言毕轻使内力将凌妃搭在自己手腕上地手震开。然后大步向宫门走去。 凌妃地手被震得麻疼。她强忍住欲掉落下来地眼泪。愤恨地瞪着齐渊地背影消失在花园里。心底暗暗誓。不会让季优轻而易举地进入皇宫。 季优被齐渊抱着,她微微侧过头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凌妃,她眼里满满的恨意让她悚然一惊,心里不断涌起寒意,她吓得连忙移开眼神,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一定是眼花看错了,对,是眼花看错了。这样安慰自己一番后她又抬起头来瞧着齐渊平淡如水的俊脸,其实齐渊长得很俊美,算是遗传了皇上的英武,皇后娘娘的秀美,只是自己对着这样一张脸心里竟无半点涟漪,算是造化弄人吧,自己曾经是那么渴望能嫁他为妻,而如今自己又是那么的想远离他,唉,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们呢? 出了华硕宫,齐渊施展着轻功,抱着季优几个纵身,一刻钟后就到了富丽堂皇的地太子宫,宫内灯火通明,齐渊抱着她悄无声息地进入太子宫内,季优见他没打算惊动宫女太监,心里不由得感到不安。 齐渊抱着季优进入寝宫后,将她温柔的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季优的预想成真。心里慢慢的涌起恐慌,她防备地瞪着齐渊,生怕他下一秒就向自己伸出狼爪, 直到她瞪得眼睛涨酸涩,她预想的龌龊事情都没生。齐渊从始至终都静静的望着自己,她难以相信他只是纯看着自己却不动手,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虽然眼睛疼,酸涩的眼泪也在眼眶里直打转,她还是不敢有半点大意,又过了良久,齐渊的姿势始终都没变过,似乎在跟季优打持久战。而季优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输地人,死死的盯着他。 过了半晌,齐渊无奈的叹口气。率先将眼光移开,“小优,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吗?难道你从来没想过我的感觉?” 季优不自在的移开眼眸,齐渊忧伤的话语萦绕在自己耳畔,让她的心也升起淡淡的疼痛感,是啊,什么时候他们竟变得如此陌生了? 她还记得在瑾县他救自己时,眉目间饱含着意气风,而现在面前这个无奈且深沉地男子脸上却再找不到那种感觉。这一趟西行之路,改变的不止是她,还有他吧。 “渊哥哥,对不起。”季优心里想到,话也脱口而出,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如果齐渊对自己大吼大叫,或是凌辱自己一番,她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样深的歉疚感。 “小时候。我一直希望能得到你地注意,可是你总是将眼光放在其他事上,我知道你是齐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所以我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调皮去打扰到你,但当这种感觉在我心底深深的扎下根时,我才知道我早已将年少的那份悸动转换成一个对太子的理解,在出齐都之前,我想。等我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就回来嫁你为妻,可是这一趟西行让我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单纯。渊哥哥,我很喜欢你,但是现在我懂得了爱跟喜欢是不一样的,所以请原谅我。”季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坦白地将心声说出来,但她不想欺骗自己曾深深喜欢过的人,至少在半年前她仍是喜欢着他的。 齐渊闻言,心里的怒火翻腾着,但他却聪明的选择不泄出来,他明白眼前的女子是在向自己剖白心声,如果自己此时火,就会完全失去她担白的机会,再说他现季优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要自己表现的像一个弱,她都会很诚实地打开心门向他倾吐。 “为什么不爱我呢?你也可以试着爱我,爱我并不难的。”饶是第一次说这种话,齐渊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说得如此顺口,他尽量将自己弱小化,因为他看见季优眼中闪动的那一抹情愫。 季优不忍的撇开眼睛,这样的齐渊是自己所不知的一面,他是君王,是睥睨天下的王,可他在自己面前竟然低声下气的说出这样近似恳求的话,她地心颤动不已,“渊哥哥……”情不自尽地,她唤着他的名却哽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都是自己的错,不仅伤了他的心还折辱了他的身份,他不该向自己说出这番话啊。 “小优,试着爱我行吗?如果到最后你仍无法爱我,我会放你离开的。”齐渊知道她的心软了,于是再接再励,他这般示弱,他就不信季优会狠得下心拒绝自己。 季优试着动动手,现自己已能行动自如了,她仰起头望着齐渊诚挚的双眸,她的心不由得一动,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先前心里对他的怨怼被他的一席话给弄得无影无踪,她爬起身平视着他道:“好,渊哥哥,我会试着爱你,努力去爱你。” 齐渊听到她保证的话语,激动的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耳边喃喃自语道:“谢谢你,小优。” 季优的泪一滴滴的滚落下来,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而是她既然答应了渊哥哥会试着爱他,那么她就该向大魔头说再见了。 章七十四、女儿娇态 自从从皇宫回到季府之后,季优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做事时常走神,比方说现在,刚才小红在她的小厨房内研究出一道美味的糕点,她尝过后觉得特别好吃,叫小红装了一些自己亲自给娘亲送去,小红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不放心,硬是跟着她一道去,可是半路突然风大起来,她不得不回月优轩给季优取披风,于是让季优在花园里等着自己。 季优提着食盒在花园里走着,来到鱼池边,见五彩斑斓的鱼在水里欢快的游着,不由得羡慕它们的欢快,明明被圈养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它们竟还能如此高兴,看来它们是没得到过真正的自由,否则又怎会甘心自己被这小小的鱼塘给禁锢。 思及此,她不由得有些怜悯它们,不知不觉的取出糕点开始喂养它们。鱼儿在水里争相抢食,溅起阵阵水花,小红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将披风搁在木凳上几步上前道:“小姐,你到底怎么啦?这几天都阴阳怪气的。” 季优好似听而未闻,仍旧无意识的喂着鱼,小红等了半晌都没等到她回答,一时有些生气,伸手作势要抢过她手中的食盒,却听到她幽幽叹息道:“鱼儿啊鱼儿,我真羡慕你们。” 小红听着她的话觉得好笑,“鱼有什么好羡慕的,除了拿来吃就是拿来观赏。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 季优总算回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似乎穿透她的身体投射到另一个点上,“人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么?说到底还不是别人说了算。” 小红从来没见过季优如此低沉的样子,一时心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姐自从自皇宫回来后就已变成另一个人了,不。确切的说是从外面回来时就已然改变,那半年里,她到底生了什么事?让她不再像个单纯的少女一样看待人事? “小姐,你不要吓我,你以前就主张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地。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消极,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小红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熟悉的小姐一去不复返。 季优移开目光,仍旧无神的看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却再也不言语,她想没有体会过自由的人永远也不知道真正地自由是什么,那晚她答应试着爱齐渊,同时在心里向大魔头告别,可是要告别真的很难。每当她想要试着去关心齐渊时,大魔头冰冷且忧伤的脸就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任她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这种感觉折磨得她几欲崩溃,于是她试着去想大魔头的坏,想他的冷酷,可到最后自己还是无法将他忘记,答应齐渊的话就像一道禁咒时时响在她心里,在两种感情的折磨下,她时常在深夜中醒来,醒来后就瞪着帐顶呆,然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小红确确实实被她吓到了。她走上前来拉着季优的手,现她的手冰凉得一点温度都没有,她心里害怕,“小姐,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在皇宫里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从皇宫里回来就变得这么消沉,是不是太子殿下欺负了你?”小红并非不知人事地人,她见季优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早就想到这方面去了。可是碍于自己一个未婚少女不好将此话问出口,可现在季优的反常已让她顾不得这些了。 季优没反应过来她口中地欺负到底是何意,可看她俏脸微红的模样,一时意识过来,她窘得低下头来懦懦的辩解道:“没…没有,小红,你想哪里去了。” 小红见她地模样确实不像是遭受凌辱地反应。一颗提着地心放了下来。她也顾不得主仆之分。一拳头捶在她地肩上。“臭小姐。就知道吓我。你不知道这两天你阴阳怪气地很吓人吗。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这样你难受。我看着也难受。” 季优吃痛地揉着自己地肩。有些怨怪她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经她这一闹。自己地心情也好了很多。她看着放在石樽上食盒。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走到这里来。她几步走过去拿起食盒。瞧瞧里面地糕点。她苦笑了一下。刚才走神。她把大部分地糕点都拿去喂了鱼。 “走吧。我们回去吧。”季优看着空空如也地食盒无奈地道。 小红也知道她刚才干了什么傻事。于是故意打趣她道:“我们不是要去看夫人么。请她尝尝我新研制出来地糕点。” 季优将食盒向她怀里一推。故作凶悍地道:“坏丫头。就知道趁机取笑我。信不信我拔你一层皮?”季优双手叉腰。看起来十足地悍妇一个。小红接过食盒咯咯直笑。嘴里讨饶道:“好小姐。我是说实话嘛。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嚷嚷着要去看夫人地。” 季优真地恼了。涨红着脸瞪着她。“看我今天不撕了你这张得理不饶人地嘴。”言毕就要向她奔去。小红早已察觉。迈开腿向前跑去。边跑边叫嚷道:“小姐。你来啊。来撕我地嘴啊。” 季优这下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趋使她去追小红,一时间两人在花园里你追我赶,嬉闹起来,小红在前面跑得喘不过气来,不断的求饶,可季优哪里管她,心里誓不抓住她绝不罢休,就在她要追到她时,远处走来一个嬷嬷打扮的妇人,季优一眼就认出她是季夫人身边的嬷嬷,看她急急向自己走来,她不由得停下追逐的步伐。 小红还在跑,跑了一阵后现后面没人追赶了,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此时她累得再也抱不住食盒,将食盒放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地喘着气,待气喘匀了她才望向季优的方向,只见夫人身前地芸嬷嬷小声的对着季优说着什么。 季优站在原地等着芸嬷嬷走近自己,芸嬷嬷向季优行了一礼低声道:“小姐。夫人要去西福寺上香,叫我来请你过去一道前去。” 季优一向不怎么喜欢礼佛,但想到娘亲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寺里上香,她即使心里不愿意还是会陪着一起去,可是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娘亲为什么要去西福寺呢?“芸姑姑,今天不是上香的日子,娘亲去西富寺做什么?” “小姐,夫人是去还愿,她曾在西福寺祈求老天能让你平平安安归来,如今你已平安归来,夫人说是要去感谢菩萨。”芸嬷嬷难得的露出笑意,季优一时怔愣住,芸姑姑地笑容很美。她还记得她是多么冷傲孤僻的一个人,以前小时候自己犯了错,爹爹娘亲不忍心亲自罚她。就将她交给芸姑姑,芸姑姑整治人的方法还真是特别,记得自己有一次是翻墙跑出去玩忘了晚饭时间,回来时被爹爹逮了个正着,于是将她交给芸姑姑,芸姑姑二话不说的将她带到围墙边上,让她不停的翻围墙,那一次把她整得够呛,后来犯事地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让他们抓住。 现在见芸姑姑千年冰山的脸上竟然出现笑意,她心里还是有点恐惧,生怕她追究自己刚才不淑女的急跑,“哦,我回去换件衣服就过去。” 芸嬷嬷上前替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季优被吓得下意识想向后退,可又害怕伤害了她,只得忍着这样的冲动,瞧她只是帮自己抚平凌乱的衣襟。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不碍事的,夫人找了你很久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再耽误下去我们就只得明天去西福寺了。” 季优抚了抚自己的额,听芸姑姑地意思今晚似乎要在西福寺过夜,她冲着小红道:“小红,快过来,我们跟着娘亲去西福寺。” 小红早已喘过气来。听到季优的话立刻走了过来。这时她才想起自己为小姐拿的披风,连忙跑到刚才搁披风地地方拿起披风走回来披在季优身上。“山里风大,小姐还是披上披风为好。” 季优点点头冲着芸嬷嬷道:“芸姑姑,我们走吧。” 芸嬷嬷看了小红一眼,然后向季优福了福身,在前面带路,三人直接到了季府中门,那里停着一辆马车,车帘半闯开着,季优高兴的跑上前叫道:“娘娘娘。” 马车里探出一颗插满珠玉的头来,此人不是季夫人是谁?季夫人看着季优蹦蹦跳跳的向自己跑来,她慈爱的笑道:“小心些,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走路还不规矩,以后看你做娘了是不是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让娘亲操 季优在小红的搀扶下钻进马车,窝在季夫人怀里撒娇道:“女儿才不嫁人呢,女儿要永远做娘亲亲亲宝贝,在娘亲身边女儿永远都长不大的。” 季夫人宠溺的点点她光洁地额头,“傻孩子,就知道说傻话,怎么可以不嫁人呢,就算嫁了人你还是娘亲的宝贝啊。” 季优伸手搂着季夫人的脖子,鼻音有些重的道:“女儿不嫁,女儿要永远陪在娘亲身边,跟娘亲一起慢慢变老。”季优将头搁在季夫人的脖子上,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如果自己始终无法爱上渊哥哥,那么她就陪在娘亲身边一直到老去。 季夫人也顺势将她搂紧了一些,长长的叹了口气,“宝贝,娘亲希望你能幸福,如果这婚姻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么娘亲支持你所有地决定,你也不用担心皇上会对我们家怎么样,他现在还仰仗着你父亲的存在来制衡镇南大将军呢,唉,你爹爹在官场上淡泊这么多年,没想到最终也是无可避免与人结仇啊,这就是人在庙堂身不由己的结果啊。” 季优的心跳莫名的快起来,她在娘亲面前尽量将自己装得很开心,没想还是叫娘亲看出了她的不甘愿,看来她是真的什么事都瞒不过娘亲的眼睛啊。 章七十五、大魔头的不甘心 一行人在停歇时分总算到达西福寺脚下,因为季夫人觉得坐马车直接到西福寺对菩萨没诚意,所以要求众人在山脚下车,然后登山路步行至西福寺。书傍晚的空气已略有些寒意,季优扶着季夫人一步步向上走去,后面跟着芸嬷嬷和小红,四人走至半路,季优怕季夫人着凉,解下披风围在季夫人身上。 “娘亲,天暗了小心脚下,不要摔倒才好。”季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担心,娘亲的眼睛还好使。”四人继续向前走,走到半山腰时,四人的呼吸已粗重如牛,季优站在原地使劲的喘气,边喘气边道:“娘亲,我们在这里歇歇,我…我实在走不动了。” 季夫人是走惯了这条路的,早已练就了好体力,此时她呼吸虽急,脸上却不见一丝疲惫,她看着季优的样子慈爱的笑道:“你这个懒孩子,叫你平日多运动你不听,现在知道累了吧。”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沉,天边笼罩着黑云,看样子黑暗就要降临,她再望了望远在天边的西福寺又道:“我们快走吧,天快黑了,这山林里多有猛兽毒蛇,天黑了着实不安全。” 季优一听毒蛇猛兽,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寒颤,忆起了无花池那个受伤逃跑的水娘子,她下意识的问道:“娘亲,这附近是否有河流之类的?季夫人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问,但还是指了指山的一面道:“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叫流沙河,常年积水,寺庙里的师傅们都是从那边引水吃的,怎么啦?” 季优闻言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望着在黑暗中仍着紫金光芒的紫金玉镯,她知道水娘子没夺到紫金玉镯是绝不肯罢休的,于是对季夫人道:“娘亲,我们快走吧,再晚了就不安全了。”说完过去扶着季夫人急步向山路上走去。 站在季优身后的芸嬷嬷跟小红两人看着季优逃也似的背影面面相觑。自家小姐地模样怎么好像背后有鬼在追?远离了城内的灯火通明,站在这山间被冷风吹拂着,想到那无形的东西,两人俱打了个寒颤,相视一眼连忙跟上去。 季优扶着季夫人汗流浃背的向前走着,时间在她们的行走中悄然而过。天已大黑,芸嬷嬷连忙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灯笼在前面引路,季优走得累了不由得抱怨道:“娘亲,今天地日子真没挑好,大半夜了还在赶路,早知道刚才就坐马车上山,现在恐怕已吃饱喝足睡下了,偏偏我们还得赶夜路。” 季夫人知道季优的懒病又作了,只笑笑不语。跟在季优身后的小红倒是说话了,“小姐,跑出京都连夜赶路的事又没少见。就知道现在在夫人面前撒娇。” 季优被小红一句话堵回去,心有不甘的道:“你这个嘴坏的丫头,越变得牙尖嘴利了,看以后谁敢娶你。” 小红却不在意,回击道:“小红过誓要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没人娶可不正如了我的意,就怕小姐变成悍妇无人敢娶。” 季优闻言,心思已百转,想到自己如果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长叹一声,“我倒宁愿无人娶,到时候进了庵堂常伴青灯左右,也少了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季夫人在一旁听着两人斗嘴。她知道这两人向来嘴上没个把门地。说话也不似其他地千金闺秀内敛。可听到后面两人地对话明显变了味儿。她才出声道:“小优。别说傻话。女孩子长大一定要嫁人地。常拦青灯古佛。我看你那好动地性子也不像。”季夫人最先是义正言辞地教训她。后来又改做一副鄙夷之色。自己地女儿是什么料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现在嚷嚷着不想嫁人。肯定是在情感上遇到问题才想出逃避地办法来。看来她是该跟女儿促膝长谈一下了。 季优无语地望着老天。自己怎么有这样地娘亲啊。就知道以打击她为乐。“嗯嗯。我是不像不像。那么夫人阁下是不是可以继续赶路了。” 季夫人这才继续赶路。夜渐渐深沉。季优四人才走了三分之二地山路。风吹着树叶刷刷作响。林间偶尔会传来一声声嚎叫声。每一声都凄绝而悲凉。听着让人汗毛直竖。 四人心里都产生了俱意。脚下地步子也加快了些。可那嚎叫声由远及近。好像就在她们身边。季优很害怕。不知道来地是什么凶猛地怪兽。扶着季夫人地手不由得握紧。季夫人感受到她地紧张很镇定地拍着她地手安抚道:“小优别怕。它不会伤人地。” 季优愕然。听娘亲这话似乎对它很了解。“它是什么啊?娘亲见过吗?” 季夫人听她问起。思绪飘到很远很远。仿佛透过时空回到那个狼狈地少妇身上。那时她身穿白色地衣裙被泥泞覆盖。看起来特别狼狈。她六神无主地穿梭在林间。仔细看去。她地肚子高高隆起。似乎就要临产了。那时她怀着季优从西福寺出来。本来只是想呼吸一下山林间地新鲜空气。却在不知不觉间迷了路。当时她忧心不已。就在林间胡乱走着。想要顺着一条路走出去。可林间地雾实在太大。她怎么也无法走出去。后来天越来越黑。她也没力气再走了。蹲在树下独自哭泣着。想着深山老林常出怪兽更是吓得不得了。 后来也确实出现一头怪兽,她吓得抱着肚子想跑,可是那白色的怪物却开口说话了,她当时吓得立即石化,过了好半天功夫才反应过来吓得直尖叫,生怕那怪物会向自己扑来,可是那怪物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睛里闪着蓝幽的光芒却是充满善意的,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道:“你是人是鬼还是妖?” 那白影却像人一般坐在她身边道:“我是妖,修行了万年的妖。”她还是有些害怕,待它靠近自己时她才现原来她是一匹狼,通体雪白,脑袋正中有一个王地标记。原来它竟是兽中之王,她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了,安心地坐在它身边跟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人世间地一切,就这样漫长的黑夜也不再恐怖了,后来她实在累了就靠在它地胸前睡着了,醒来后手上多了一副图。她仔细辨认后才知道这是山林的分布图,她感激的冲林间大喊谢谢它,却只听到一声绵长的嚎叫声传来,仿佛回应她,后来她借着这副图回到了西福寺。 回了西福寺以后,她很是感激它帮了自己,想要回去谢它,可自那以后林间便再也没传来狼的嚎叫,没想到事隔十六年。它竟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季优听着季夫人的诉说,对那匹狼也充满了好奇,在人们心中。狼一向是凶猛地动物,能避而远之就绝不接近,但这匹狼却充满善心,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娘亲,世上真的有不吃人的野兽么?”季优有些怀疑,都说这种凶猛的动物以血肉为食,可是却放过了娘亲,还真是奇迹呢。 “有啊,世上的野兽都是有好坏之分的。人不犯它,它也必定不会犯人。”说话间,季夫人下意识的向林间望去,那林间深处有一抹白影一闪而逝,她心里被重逢的喜悦给深深填满,几乎是下一瞬间,她就向林间奔去。 季优见她疯了般向林间跑去,也跟着追过去,边追边跑:“娘亲。别再跑了,等一下会迷路的,芸姑姑,小红,快跟上。”脱离了灯光地照射,季优跑起来没有季夫人快,她边跑边在心里道:真不知道娘亲的眼睛这么好使,这黑漆漆的一片还能健步如飞,真是败给她了。虽如此想。她脚下也不敢有丝毫停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追,可季夫人的影子离她越来越远。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了,连忙向后叫:小红、芸姑姑,你们磨蹭什么,快跟上啊。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她才现后面一个人也没有,不知不觉她已经离开了大家,她再回头去看,娘亲的背影已消失在树林的尽头,季优有些害怕,试着叫唤道:“娘,娘。” 她的声音在空洞洞的树林间回荡,空寂的感觉让她渐渐感到不安起来,她继续向季夫人消失的地方跑去,跑了不知道多久,仍旧没有看到娘亲的身影,风越吹越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季优吓得浑身直打嗦,她心里不断想着骇人地画面,每一个画面都让她的心更害怕几分。 她左右四顾,在黑暗中她的视力变得特别好,十米之内的事物都清晰可见,全身的神经也变得敏锐,她能感觉到四周有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可当她向那一边望去时,却又瞧不见任何东西,她连忙念着黑曜教她的隐身法诀,可是因为功力不够,她只能隐半身,她怕等一下会碰到娘亲吓着她,只好放弃,可是这样就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她又实在不甘心,于是只得变成一颗石头,小心的移动自己。 即使是这样,她也没办法忽略掉那道跟随在身边的灼热视线,她向前移动几步然后左右张望一下有没有可疑地事物出现,现没有异常她又向前移动,那样子着实滑稽,让盯着她的人差点就笑出声来。 漠好笑的盯着季优的动作,他怎么没现这丫头搞笑的本事这么厉害,将自己变成石头就算了,还是一颗具有人形的石头,移动一下那颗石脑袋就左右摇晃,就像中风的人一样,实在是要笑破他的肚皮,偏偏自己身旁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一声不吭,就傻愣愣地看着她搞怪。“宇,你不去见她吗?好不容易盼到她出京可以一慰相思了,放过这个机会要等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漠好意地提醒身边的冰块男,明明一副思念成狂地样子,偏偏触手可及了他又胆怯,哎,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些疯子。 白凤宇没动,虽然他现在很想冲过去抱着她狠狠的吻她,但想到自己所爱的相思之苦,他又心有不甘,私心里也要让她也尝尝这种痛苦,哪怕是受惊吓也好。 章七十六、再遇大魔头 季优可没那心情去想,只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要找到娘亲,她匍匐前进着,一门心思的想自己是先走出树林寻人来支援还是就在树林里找到娘亲再说,但又想林子这么大,自己在动,娘亲也在动,如果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行走,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在这林子里碰到头的,思及此,她决定出去寻人来支援,人多力量大嘛。书.e 可说到要出林子,她又犯愁了,自己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怎么才能出得了这林子,她抬头仰望着天,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她本想借着天上的指路星走出树林,现在希望是落空了,可要她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她又能不甘心,非得要走出去不可。 或许是因为变成石头难以行走,又或许她觉得林子中的人对自己没有饶有杀伤力,所以她又变回原形坐在大树底下,想到娘亲不知道去哪里了,小红、芸姑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留自己在这深山老林里,她心里又开始委屈,再加上担心她们的安危,不知不觉眼泪就爬满了她的脸,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的放声大哭起来,“娘亲你在哪儿啊,小优找不到你,小优害怕啊。”边哭边说边将自己抱得紧紧的。 此时她想起了每在危难之时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魔头,她更是哭得浠里哗啦的,“大魔头,你在哪儿,你快来救我啊。” 远处那抹白影在听到她的哭声时早已心痛难耐,却仍强自按耐下心里的累念不欲上前,这下听到她念着自己的名字,他心里涌起狂喜,原来她并没有忘了他,原来她一直记着自己,白凤宇难以形容听到她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时那种悸动有多深,反正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的向季优飞奔而去。 没想到白凤宇说跑就跑,本来还有些话要说,但现在他知道宇是什么也听不下去。他的眼里心里装得满满的是那个哭得丑死了的季优,此时他自当识趣的不杵在那里当能量地蜡烛,淡笑着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季优正哭得起劲,不及防之下猛然被人抱进怀里,她骇得脸色苍白,努力挣扎着。“啊,救命啊,救命啊。”她不知道来人想干什么,但她的本能反应就是求救。 白凤宇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察觉到她的颤抖知道自己吓到了她,连忙道:“是我,小优别怕。书” 季优呆了几秒,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呼唤出了大魔头,但反应过来时她心里涌起更多地是羞愤。“你放开我,我不要看到你。” 白凤宇哪里会那么听话真的放开她,臂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将季优不安分的双手压在胸前,他靠着她的耳朵叹道:“别动,就让我这样静静的抱着你一会儿好吗?”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季优的耳畔,她只觉得全身酥**麻的,心跳瞬间加剧,脸已渐渐开始烫,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地脸肯定红得能溢出血来。此时她想起那日在山顶,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交给净空法师的事,她心里地怒火就蹭蹭蹭的连冒三级。此时的她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冲着白凤宇的肩头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白凤宇没想到她会咬自己。吃疼之下对于危险地因子在他还没作出反应之时已然作。全身地力道都集中在她咬地那一片肌肤上。很显然地。最后倒霉地肯定是季优了。季优只觉得自己地牙齿都要被硌掉了。她疼得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尴尬地情状让她豆大地泪珠又开始滚滚而落。她边哭边嚷道:“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白凤宇听到她地哭声。心里一痛。低下头去捕获住她柔软地唇瓣。熟悉地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季优正哭得起劲。冷不防被他吻住。呆呆地连哭泣都忘了。一双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他放大地俊脸。 白凤宇轻笑了一声。退离开她。虽然很眷恋她甜美地滋味。可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跟好地方。“现在不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季优更加委屈了。握着拳头使劲地捶着他结实地胸口。“你讨厌。对人家不理不睬地。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 白凤宇任她撒泼。搂着她地腰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对你不理不睬。而是……”而是什么呢?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这一切地混乱。他顿住不再解释。却巧妙地转移了她地注意力。“你不是在找你娘亲吗?” 季优一下子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也不去纠结他刚才未完地话。“嗯。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白凤宇点点头,站起身来,顺势也将她带起来,“走吧,我带你过去见她。”说完牵起她略显冰凉地小手向树林一侧走去,季优跟着他身后,看他就像在逛自己的后花园一般闲适,那挺拔地背影依旧潇洒迷人,让人想扑在他背上…呃,打住打住,自己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她连忙收回**的视线,在林间浏览了一圈不知不觉又回到他的身上。 大魔头的魅力真是不浅啊,让她每见一次心就沉沦一次,她明知这是不该不能的事,却偏偏还动心不已,盯着他的背影,她突然有种错觉,此时走在前面的男子像一只优雅的狼,难道……季优有些惊骇,不知不觉她想起刚才娘亲所的那匹白狼。 “大魔头,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季优充满怀疑的话已问出口,问出口后她又害怕引起他的反感,连忙闭上嘴。 白凤宇仿佛早料到她会如此问,回过身来点点她圆润小巧的鼻梁道:“我在这里等你啊。” 季优僵住了,眼前这个调皮得如大男孩的人是她所熟悉的冷酷的大魔头吗?大魔头从来不会这样说话,做这样有**份的动作,他今天是怎么啦,难道是吃错药了。 仿佛知道季优心里怎么想的,白凤宇长叹道:“我没有吃错药。”无奈的语气逗得季优咯咯直笑,这些天来阴霾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变得晴朗起来。 “大魔头,这一点都不像你。”季优又一次说出自己的心声,白凤宇挑了挑眉道:“那要怎样才是我呢?” 优被问倒了,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得傻笑带过,两人在树林里行走了约一刻钟,前面出现一条河流,河水哗啦啦的向下流着,冲向一旁的石块激起许多水花,季优想,这可能就是娘亲说的流沙河,黑暗中,水流出淡淡的光芒,看起来还真的像流沙。 白凤宇很享受两人间如此静谧的幸福,两人的样子就像小夫妻在闲庭慢步,这是他追随几千年都想得到的幸福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然后和妻子一起洗手做羹汤,吃完饭一起散步,如此简单的幸福却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两人顺着河边慢慢向前走,此时一直躲藏着的月亮也悄悄的自乌云后面探出头来,羞涩的瞧着这对令人称羡的情人。 季优安静的跟在白凤宇身后,关于上次被净空大师走时他们的话她有很多疑问,嘴张了几次都没有问出来,或许在她潜意识里还是害怕知道真相的。 两人又行了一柱香的时间,前面的景物突然一变,一排排竹屋在月光之下静静的矗立着,季优惊喜的冲上前去道:“哇,好美的屋子哦,大魔头,我告诉你哦,我以前有一个最大的梦想,就是在河边建一栋竹屋,然后每天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我只要看着竹屋心里就觉得特别亲切。”季优说着这话时两眼闪闪亮,就好像见到世间最难得的珍宝了。 白凤宇淡淡的笑了,她还是她一点都没变,洛璃也喜欢竹屋,在他们相守的那段日子里,她放下公主的矜贵身份为他洗衣作饭,还在院子里种满了独爱,那满阮的金色独爱在她的精心护理下很快就开花了,花朵艳而不俗,她站在花间就像花精灵,冲着他笑问道:“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种金色独爱在这园子里吗?” 他自然不清楚她的小女儿心思,摇摇头,洛璃有些恼怒,但片刻之后又笑逐颜开,“你搭建竹屋,我种花园,这样才能相映成趣,最重要的是金色独爱生命力特长,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爱也像这满园的独爱一样永远不凋零。” 这或许是她说过最直白的话,那时他很感动,于是小心呵护着她,呵护着独爱,虽然在他的呵护下金色独爱还是在慢慢凋零。 那一日她醒来,见到满园凋零的金色独爱,哭得无法自抑,她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看着她如此悲伤的模样他的心也跟弟纠痛,可是他知道独爱之所以不能在妖界长开,是因为独爱是仙物,沾了妖气就会慢慢凋零,可是他却固执得不肯服输,而那时洛璃也不愿相信老天会如此对待他们,坚持让他在她背上刻了几朵含苞欲放的金色独爱,看着她咬着嘴唇忍着每一针后的尖锐痛楚,他堂堂七尽男儿也忍不住流下眼泪来,也许是天意吧,他的泪浇灌了她背上的独爱,那花骨朵刻完之后竟会奇迹侯的绽放开来。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绝美的一幕,从那一刻他誓,什么狗屁天意他统统不管,他只要留住自己最想要留住的人。 章七十七、神秘人 “娘亲!”一声充满惊喜的声音将白凤宇自回忆中拉回来,他看见身边的小人儿已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翩然飘向坐在竹屋台阶上休息的季夫人。{ “娘亲,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在林子里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抱住妇人,季优埋怨的道,娘亲总说自己让她操心,这不她也有不懂事让她操心的时候。季夫人回抱了她一下,然后看到她身后站着的颀长身影,她站起来道:“多谢白公子将小女带到这里来。” 白凤宇淡淡的应了一声,可季优却感到惊奇,娘亲怎么会认识卫国的国师,看他们的模样好似认识很久了,“娘亲,你认识大魔…呃,白公子啊?”季优下意识想将自己对他的称呼说出来,不过收到季夫人探寻的目光她又立刻改了口。 季夫人没说话,细细的端详着白凤宇,“是啊,认识好多年了。”声音里有着惆怅,那年她还是花季少女,而如今再见面,她红颜已老,他却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可能就是人跟妖最大的区别吧。 季优更是惊奇了,娘亲说认识他好多年,难道说娘亲见过小时候的大魔头?大魔头小时候一定很可爱,可是不对啊,大魔头是妖王,难道他就是娘亲口中的狼?想到这里,季优一脸的惊骇莫名,之前虽然知道大魔头是妖,可是不知道他是那种妖,心里也就界定他是常人,现在如此一想,她背上的冷汗就直往下流。 仿佛察觉到季优的害怕,季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白凤宇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表现出害怕自己的样子来,但是他非常不高兴看到季优眼中的恐惧,“他不会伤害你的。” 季优抬起头见娘亲眼里的笃定,再看白风宇有些愠怒的面容尴尬的低下头去,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妖了么。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要害怕?她懦弱地解释:“娘亲,我没有害怕,只是没想到白公子的本身会是…狼。” 白凤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侧过身冲着季夫人作了一揖,“季夫人,请进来坐。” 季夫人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还记得十六年前他是死活也不准她进入竹屋里,只让她待在房檐下,现在他是转性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过季夫人心里虽然惊讶,脸上还是波澜不兴,她牵着季优的手一步步向竹屋走去。 季优跟着他们地脚步向竹屋走去,她其实很高兴能观赏一下竹屋的细致结构,也方便自己以后搭建竹屋,但更多的是她想去看看大魔头私下里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白凤宇打开房门。请季夫人与季优走了进去,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精致的竹桌几张编制手法特殊的竹椅。然后除了这些,墙上挂着许多的画,季优看到那些画时就已惊得合不拢嘴,这不是她么?但她马上又否定了这个结论,这只是一个长得跟她有些相像地女子罢了,那女子盈然俏立在一片金色花丛中,脸上的神情倨傲,却仍是笑眼望着看画人,季优的眼睛被那片盛开地金色花朵给吸引了全部目光。那不是传说中的金色独爱么,她在西歧镇跟无花池的石牌坊上都看到过这种花,原来这就是庆春园里那个假冒管家所说的金色独爱,那么这花跟画中女子有什么关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季优一幅画一幅画慢慢地看过去。画上都是那位少女时而嘻皮笑脸时而正经严肃地样子。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她都是那么地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季优看着都忍不住地小小嫉妒着她地美貌。她侧过头去看白凤宇。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画中人。她心里酸酸地。不由得问道:“这画上地女子是谁啊?” 白凤宇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画中少女。听着她酸溜溜地语气心里有些淡淡地喜悦。“你不认识。”白凤宇其实是故意将她们引到这里来地。净空和尚答应他会帮季优恢复记忆。可自己在城外等了半月却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所以才想到用这些画去唤醒季优沉睡地记忆。可是刚才看她满眼地陌生。他知道自己恐怕得白忙活了。 季优心里本来就堵得慌。现在见白凤宇一副她是谁与你无关地模样她心里更慌。可却不是堵地。是气地。她恶狠狠地瞪着白凤宇地侧脸。有些尖酸地道:“你不跟我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你地情人么。这么漂亮怎么没见你带在身边。难道是金屋藏娇了?” 季优这话说得有些过火。季夫人已从见到这些画地怔愣中回过神来。她听季优如此说。连忙按住她地手臂。“小优。不得如此无理。” “娘亲。”季优本是堵气。现在被季夫人一顿训斥。她脸上挂不住。低低叫了声季夫人后跺跺脚向外走去。行走间还拿眼角瞄白凤宇地反应。见他两眼死死地盯着画中人。压根没理她。她更是气得慌。大跨步走了出去。 季优走出来后。又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于是坐在院子里地石凳上。一手支着下巴闷闷地道:“娘亲是怎么啦。以前都是护着我。如今怎么会护着一个外人?” “谁是外人啊?”一道略带戏谑地声音响起,季优下意识的望向声音来源,只见月光下一抹白得耀眼的身影静静的伫立在树影下,伴随着轻风他的白衣飘飘竟像要飞升的仙子。季优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可是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此时正好心情不好,语气也有些恶劣,“来何人,有本事现出身来,鬼鬼祟祟的像个小人。” 那人听了低低的笑了,他慢慢的向季优走来,边走边道:“坏丫头这张嘴真是毒啊,不过几天不见就不记得我了,真是让人伤心啊。”那人夸张的做了个捧心的姿势,季优见来人是漠,又瞧着他滑稽的动作不由得笑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活宝,你怎么也跟着来了?”季优其实知道白凤宇在的地方漠想必也离得不远,但她现在心情不好,也只得没话找话说,免得自己去想那些恼人的事。 “说你是坏丫头你还不承认,一再的提醒我是傀儡地身份。哎,你太伤我的心了,枉我一直把你当作知己来着。”漠不请自坐,坐下后万分伤心的瞅着季优,直把季优瞅得头皮麻还不肯移开眼。 “呃?”季优尴尬的搔搔头,她又不是故意的,可现在看漠一脸的控诉,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貌似有些受伤地心灵,为什么说貌似呢。因为漠脸上一副伤心的模样,可那眉梢眼角莫不高高的翘起,他应该不是真的伤心了吧。季优心虚的望了他一眼。然后道:“你们怎么会来西福寺的,我记得妖一向害怕佛的啊?”季优说完后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因为漠高高翘起的眉梢眼角瞬间低垂下去,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你…你瞧不起我们做妖地。”漠一脸委屈的低垂着头,虽然没有明摆着控诉季优歧视他们,但他这副样子更让季优感到内疚。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季优手忙脚乱的解释,看他泫然欲泣地样子她更是着急,她怎么想也想不到漠竟然是自来水,说哭就哭。一个大男人他也不嫌难为情么?可现在她却没心情去管他难不难为情的事,“你别这样子,我是替你们担心,你里都这么写,妖精怕佛光梵唱,而你们竟有胆子将屋子搭在寺庙旁边,我是佩服你们的勇气,对,是佩服你们的勇气。”季优现越解释越糟。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个什么劲。 漠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她,然后极其可怜的小小声问道:“你说真的?” 季优正在纠结自己在解释什么,压根没听到漠的问话,犹豫了半秒见漠的脸色又变成苦瓜脸,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连忙点头,怕他不相信她还重重的连点了几下。点完头她觉得一阵头晕眼花,颇为无奈的看着漠的小媳妇脸。 “其实说来说去你还是介意我们是妖这回事。”漠开始不依不饶的了,说罢他的肩膀还可疑的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强忍不让自己哭出来还是为别的。反正是让季优看得极为恼火。 “我不介意。真地,人又怎么样。妖又怎么样,而且你只是妖的复制品,就算介意也不会介意到你身上去。”季优见漠的苦瓜脸更苦了才意识到自己又胡说了什么,她连忙捂着自己的嘴有些惊惶的看着漠,现在她诚心的希望老天能让漠刚才暂时失聪,这样他就不会听到自己刚才说的那番乱七八糟的话。 “呜呜呜,你果然是瞧不起我的,呜呜呜。”漠低垂着头传来一阵哭泣声,季优头大地瞪着他,看他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她抚着额呻吟着,自己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说怎么错,她无力地仰望了老天一下,她此时有一个心愿就是老天你打一下雷吧,最好把眼前这个难缠的家伙劈到天边去,这样她就再也不用想怎么去安慰他那颗受伤地心灵了。 “漠,你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的接受能力这么差。”季优劝到后面牛气也上来了,于是又一次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只听漠的哭声越来越大,那声音就像鬼哭狼嚎,一声声撞进季优心里,她止不住的冒起鸡皮疙瘩。 “好啦,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停下鬼哭狼嚎啊?也不怕把林子里的猛兽都招集过来。”季优不耐烦的吼了一声,漠的哭声嘎然而止,但他仍没抬起头,他在双臂间悄悄的做了个鬼脸,然后带头哭音的道:“除非你肯抱抱我,我才相信你是真的不介意。” 季优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来,但为了防止他又继续鬼哭狼嚎不止,她只得点头道:“好好好,我抱你就是,不过你不准再哭了。”漠听到她的话语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奸笑着等着这个傻丫头自投罗网。 季优犹豫了着自己不该答应的这么快,但想到能一劳永逸,她心一横眼一闭就向漠伸出手,她的手刚环上他的腰,她耳边就传来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听着熟悉的声音,季优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章七十八、小公主另有其人 季优僵直了身子,本能的想退开来,奈何腰上已被漠紧紧搂住,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挣扎开,只觉得头皮一阵麻,现在是什么状况啊,她干嘛要心虚得跟个跑出来偷情还被丈夫逮个正着的妻子啊。 漠笑嘻嘻的搂着季优的腰将季优带着面向白凤宇,季优心虚得不敢抬起头来,偷偷掀起眼帘扫向来,白凤宇铁青着脸瞪着他们,他身后不远处跟着她的娘亲,娘亲眼角闪着可疑的水光,可这些她都来不及细想,只是窘迫的想挣脱漠的拥抱。 “我们在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怎么还明知故问?”季优简直佩服死漠了,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敢以挑衅的语气去刺激眼前这头怒狮,可转念又想,自己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干嘛那么怕他?想到这里她又理直气壮起来,他不爱总不能叫别人都不爱吧。!自己这是扯到那里去了。 她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娘亲,她一脸不赞同的盯着自己,她刚起的气势转眼又消下去了。 “放开她。”白凤宇看都没看漠挑衅的神情,眼睛死死的盯着季优,他从齿缝里蹦出这么一句临近冰点的话,让季优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可漠仍是嘻皮笑脸的样子,“我偏不。” “漠,放开我。”季优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连忙提醒他,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让这对形似主仆实是兄弟的两人而闹翻。 “他不是漠!”白凤宇冷眼瞧着他们两人姿势,心里那把酸火越烧越旺,他双手紧握在侧,打算在对面那个家伙再不识趣的放开季优时狠狠的向他挥去。 “呃,他不是漠是谁啊?”季优突然现自己聪明的脑袋一下子变得不灵光起来,眼前人明明就是漠啊,一样的身量一样的相貌,怎么大魔头说不是。 “鹰王,真没想到你也有假扮他人的爱好。”这时林子里走出一个白衣公子,来人不是漠是谁?季优反射性的抬头看他。眼前怎么有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她有些迷糊了,到底谁才是真正地漠啊,抑或是眼前三人都不是? 黑曜见自己被识破也不装了,索性变回真身冷冷的瞧着他们,“哼。你们的结界也太自恋了吧。”想起刚才在结界旁吃的哑巴亏他心里就来火,他绞尽脑汁才想起怎么破得这结界之法,没想到刚进入结界就看到季优了,所以他才忍不住小小的捉弄了她一下。 “黑曜,你怎么在此这里?”季优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连忙抬头确认,这不正是黑曜么?想起他先前扮成漠地模样来戏弄她,她心里就有气,狠狠的推开他离他一米远。书“没想到你这么恶劣,也跟着他们一起捉弄我。” 黑曜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刚才他确实不是有意地。看她那么紧张他就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现在会生气。“小优。我不是故意地。” 季优见他要靠近自己又向后退了几步。“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坏蛋。”说完便向季夫人跑去。回到季夫人身边。她突然感觉到眼前地娘亲好像离自己很遥远。她地眼神痴痴地盯着白凤宇僵硬地背影。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娘亲怎么突然变成另一个人了? 白凤宇冷冷地回过身来直视着季夫人道:“此时已至深夜。不适宜赶路。夫人还是同季小姐去厢房内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赶路吧。” “谢过白公子好意。我们跟家仆走散了。若不及时回去恐怕会让他们担心。所以就不久留了。小优。我们走吧!”季夫人地脸色在听到那声“夫人”后更加苍白。上一世地恩怨情仇她是再也不能去解了。 白凤宇落寞地点点头。他向漠使了个眼色。漠不明所以地瞪着他。现他地眼神又回到季夫人身上。他又跟着看向季夫人。她虽过四十风韵却犹存。从她地神态上看来当年地她应该也是美貌倾城地。只是他纳闷了。为什么宇跟季夫人之间有一种淡淡地悲哀在萦绕。 “那在下就不强留了。漠。替我送季夫人与季小姐回庙里。”白凤宇地语气淡漠而疏远。他自始至终都未曾再看过季优一眼。仿佛她是毒蛇猛兽。看一眼就会将他毁灭掉一样。他说这话就转身进了屋里。 季优愣愣的看着白凤宇与自己擦肩而过,有什么东西一直沉进心里,她看着他萧条的背影张了几次口都没出音来,直到那抹白得刺眼地身影消失在屋子里,她才移回视线,“他怎么啦?”季优喃喃的问道,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总之她没想过要得到答案。 “我们走吧。”季夫人疲累的声音传来,今日的一切太震撼了,她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如果她继续留在这里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还是离得远远的才好。 季优虽有些不舍,但想起大魔头对她的不屑一顾,她又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留下来,于是点点头扶着季夫人向竹林外走去。黑曜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也跟在他们后面,漠在前面引路,可是又实在好奇刚才生了什么事,于是悄悄的向季优靠近。 “刚才到底生什么事了?”漠以密音传给季优,季优白了他一眼,心里想道:“我哪里知道生了什么事?我还一头雾水呢。” “啥,你也是一头雾水,刚才你进屋子了??”漠地声音再度传来,季优偏过头去看他,明明他的嘴都没动一下,自己怎么会听到他说话,现看了眼有些失魂落魄的季夫人,难道自己出现幻听了? “你没也现幻听,我是在跟你密音,你心里怎么样我就知道了,快点告诉我你进了屋子了没?”漠的声音里有着不耐烦,平日里他觉得季优还蛮聪明伶俐的,现在怎么成了傻大姑了? “你才傻大姑呢?”季优白了漠一眼,这家伙一天不损人就过不下去了是不是,漠灰溜溜的摸摸鼻子,他怎么忘了密音会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都让对方知道。他也不辩解再次追问道:“你到底进了屋子没?” “你这人怎么这么番,我进了进了,怎么啦,里面有吃人的老虎?”季优忍不住心浮气躁起来,她想起白凤宇看着那一幅幅画时流露出来的倾慕与思念她心里就忍不住酸。 “那你看到画中女子了?有什么感觉?”漠没想到宇会如此等不及地要让季优回忆起来,可刚才地情形宇好似一点都不关心季优是否想起来了。反倒是季夫人地神情有些古怪。 “我又没有断袖之癖能有什么感觉?”季优以一副你是白痴地模样回了一句,看着那天仙似的人儿,她都要自卑死了还能有什么感觉,如果大魔头先前的心上人就是那画中人的话,那么大魔头是绝不可能会看上自己的,而之前地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罢了。 漠猛翻了一下白眼,这女人吃醋的样子可真不好看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看到那些情景不会觉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吗?” “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见过?喂喂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季优冷冷的讽刺道,今晚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古怪,难道都中邪了? “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装淑女了,说正经的,你真的没有眼熟的感觉?”漠轻蔑地瞟了她一眼,然后看她有怒的征兆连忙转移话题。 “没有感觉啊,那花真的是金色独爱,没想到世间还真有这种花存在。”季优是真地不觉得眼熟,只是有些嫉妒画上女子的美貌而已。以前她觉得娘亲就是最美的人,后来大姐二姐也出落得水灵灵的,就剩自己一个人跟个丑小鸭似的永远也不蜕变。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可能没感觉,那是你跟宇相处的点点滴滴啊。”漠惊叫起来,那些画被宇保存得很好,直到现在才肯让她来看,目的就是想以此来唤醒季优沉睡的记忆,可是季优看着却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孤注一掷得回来地就是这样的结果么? 漠有些不甘心,此时他忿忿不平的就像他才是这出苦情戏里的正主,“那些画是宇靠着回忆画上去的,你看着就应该会想起什么啊?你再想想。” 季优这时看他的眼神已不是像在看白痴,而是像在看精神病人一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不曾在那样的仙景里待过,而且我在卫都是第一次见到白凤宇,之前从未见过。这一点我非常确定。你是不是烧了。怎么越的胡言乱语起来了。” 漠心里那个气啊,从他紧握着拳头就知道。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几次他才稍稍平复了心里想掐死眼前人的冲动,“我是关心你们,那净空老和尚说要帮你恢复记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漠摇摇头,这实在是不该啊,就算老和尚没有行动,可是凭着那些画季优也该有一点印象啊,怎么她想不起来?难道是他们找错人了?小公主地转世另有其人?不对啊,小公主随身携带的紫金玉镯都在她手上,怎么会找错人? “我要恢复什么记忆啊,上回我就想问你们这事,我又没得失忆症为什么你们总吆喝着让我恢复记忆,真是一群无所事事的人。”季优眼角不停的**,现在她只要听到什么恢复记忆之类的话她的神经就一跳一跳的,是她撞坏了脑子还是他们脑子进水了?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为什么他们就如此肯定自己失了记忆?想到这个她头又疼起来了,只得连忙打住。 “你说谁无所事事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啦好啦,随你们去,反正我又不是这出悲剧中的苦主,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管了。”漠没得到自己想得到地答案也来火了,甩了甩手冲到前面去,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难道是老和尚使诈彻底封存了季优地记忆?如果真是这样,他会打到西福寺去揪出那老和尚问问清楚。 章七十九、事情开始大条 黑曜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心里不是滋味,此时见漠气冲冲的冲到前面去,他才靠向季优。 “小优,你没事吧。” “我没事,黑曜,你怎么也来了齐都?”季优一直想问问黑曜的,按理说他们在瑾县分手后就该分道扬镳了,怎知他们一个个的都先后来了齐都,想到这里,她又想起西媛,忙问道:“西媛姐姐呢?她没跟你一块儿吗?” 黑曜眼神略闪了闪,“她没跟我在一起,从瑾县分手后她就不知所终了。”说到这里,黑曜有些心虚的看着季优。 “哦,我在皇宫里见过她,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季优有些失望,皇宫里争吵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西媛没跟黑曜在一起,难道真是被那个镇南大将军骗了? “没有。”黑曜的回答有些急促,但看到季优微微挑起的眉,他又将语气放缓了些,“我们真的不在一起,小优你别多想。” 季优瞧着他紧张的模样,微微笑道:“我能多想什么啊?西媛姐姐没跟你在一起只会让我更担心她的安危而已。”季优看他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便将在皇宫里生的一切告诉了他,最后总结性的说了一句,“西媛姐姐太单纯,很容易被那些有企图的人骗了。” 黑曜闻言脸色却沉了下去,他想起了那个自称是镇南大将军的亲信的人,当时他明明告诉西媛别理他们,为什么她会跟着他们一起去害小优呢。季优看黑曜的脸色千变万化,略有些担心的道:“黑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西媛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有危险也是她自找的,小优她都要这样害你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担心她?”黑曜很生气的质问道,小优心善把每个人都想得太好,其实西媛会这样做多半是为了替他出一口气。不,更确切的说是想破坏小优跟齐国太子的婚事,可是她的方法却用得太极端,因为当日若被西媛指证成功,季家恐怕就会倒大霉,到时不仅他无法得到季优。还会害得她丢了性命,这不是他地本意。好在现在没事。 “黑曜,我不许你这样说西媛姐姐,她这样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她对我那么好,又怎么会伤害我。”季优不相信西媛会伤害她,或许她只是一时被爱蒙蔽了双眼才会干这种傻事。 “小优,你…唉,算了。不说这些了。”黑曜也不想将气氛弄僵,于是退让了一步,但心里仍是不赞同西媛会去做这种事。而且还瞒着他,怪不得那天她回来他问她去哪里了,她会满脸不自在,原来竟是去了皇宫,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刚刚听到小优说皇帝想杀她时,他心里莫名的涌起一丝疼痛,全身被寒意侵蚀,明知道她不会被任何凡物所伤。但想到她身异处的样子,他心里还是很难过,这个傻丫头啊,为什么她就这么傻呢。 季优回转头去看着心不在焉地季夫人。她美丽地脸庞在月光下漾着几分迷茫。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娘亲如此彷徨地神情。刚才在竹屋内到底生了什么事。竟会让一向乐观地娘亲也变得怅惆起来。 季优正打量着季夫人时。季夫人突然向地上栽去。还好她眼疾手快。及时将季夫人扶住。才避免了她跌倒。“娘亲。你怎么啦?怎么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季夫人抬头见到女儿眼里地关切。她摇摇头道:“我没事。可能是刚才来林子里受了湿气。现在头有些晕。”季夫人很巧妙地将自己失常地原因归究给身体不适。说完话她又一脸茫然地看向前方。 季优顺着她地眼神望向前方。前面是漠僵硬地背影。想来他还在为刚才地对话生气。她想到刚才地对话心里不免有些心浮气躁地。连忙移回眼睛看着季夫人。却现她眼里又闪烁着莫名地熟悉感。她不解地望着漠地背影。为什么娘亲会是这种表情? 按常理来说娘亲这是第一次见到漠。而且他们之间还未说过一句话。为什么娘亲地眼里会有那种熟悉感。难道十几年前娘亲还见过漠?可是不对啊。如果他们见过面。漠不可能会认不出来娘亲地。那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呢?季优一向是个心思单纯地人。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后索性试探性地问道:“娘亲。你认识漠?” 季夫人却恍若未闻。眼睛盯着前方那抹飘逸地白色身影。真是造化弄人啊。自己几世为人。他们都未曾寻到自己。而就在自己嫁做他人妇还有了三个女儿时。她才知道自己地身份。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男子深深地爱着自己等着自己。可自己却再也无法回应他地感情了。十六年前他们明明见过面。可是彼此却未曾认出彼此来。那么老天为什么又要让他们再次相遇。让她记起过去地一切。而可笑地是她红颜已老。这还不算可笑。最最可笑地是她竟然是三个孩子地娘。难道这就是佛祖所说地万物随缘。自己与他无缘才会是现在这种结果。 “娘亲娘亲。”季优见她没回应自己,看她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连忙喊道,季夫人这时才自沉思中清醒过来,她问道:“小优,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认识漠吗?为什么盯着他直看啊?”季优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就怕这话会让娘亲不好意思,季夫人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掩饰道:“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她重复了一次,可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那年满院地金色独爱盛开时,自己在园中翩翩起舞,宇在一旁作画,而漠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无声无息,脸上挂着的笑意却又让人难以忽视。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漠,见到妖界传说中的复制品,他确实跟宇长得一模一样,板着脸时无人能分出他们俩谁是谁,可是那一次她却轻易的认出了他们,从此只要她跟宇出现的地方都会见到漠,那时的他们那么亲密,可是却无人认出她,十六年前如此,十六年后亦是如此,难道这就是她的天劫?最后失去所有亲密的朋友与情人? 娘亲地失常季优看在眼里,心里更加担忧,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真恨自己刚才赌气跑出竹屋,才错过了竹屋里生地一切,“娘亲,你怪怪的,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你别担心。”季夫人略收回心神,不忍自己地女儿替自己担心,更不想将心中的事告诉她,刚才从她看宇的表情她就知道她是喜欢宇的,而自己刚才也没在宇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就让他以为小优就是洛璃吧,这样自己欠下的情债才会减轻几分。 “哦,那你脚下小心些,不要再绊倒了。”季优略微放下心来,她也不再追问,因为她知道娘亲不想说的话就是她磨得嘴皮都破了还是无法让她开口说一句话,娘亲的固执就连她老爹都没有办法。 自从送走季优他们,白凤宇就转身回了屋里,这次他站在刚才季夫人站的地方凝视着那画相上的可人儿,刚才他有一瞬间感觉到洛璃在轻轻的呼唤他,可是等他细细聆听时,却又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以为是季优想起来了,却想起刚才她已赌气跑出去,难道是季夫人? 心里冒起这个念头时他又觉得实在很荒谬,他的洛璃永远不可能会嫁作他人妇,就算是转世重生几次她也不会将自己遗忘的,可是为什么今天他的心会隐隐不安,仿佛自己再也找不回从前的东西了。 站在季夫人所站的地方,他心里浮现出淡淡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不是因为之前救过她的那种,而是搀杂了其他的东西,想起十六年前,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固执,那时他不肯让任何人进入竹屋,包括当时大腹便便的季夫人,他怕别人的气息会沾污了洛璃的纯净,今夜自己又为何让她们走进来了?是因为季优抑或是季夫人? 此时他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让季优进竹屋是因为她脸上向往的神情,还有就是他想看看墙上这一幅幅画能不能让季优想起前世的一切,他不想认命,不想季优嫁给任何人,所以才会冲动的将她带进屋里,只希望她能记起哪怕一点点属于他们的回忆,可是没有,季优眼里除了醋意一点熟悉感都没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他操之过急,还是根本找错了人? 这种想法刚冒出头就被白凤宇硬压了回去,不会找错人的,那日在奉御殿替季优疗伤,他分明看到她背上若隐若现的金色独爱的刺青,她不是洛璃又是谁呢。 “洛璃,你该回家了。”白凤宇重重的唤道,失去她的这三百年来,自己每天都在希望中醒来,又在失望中睡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自己从不曾绝望过,但为什么今夜,他的心里竟会涌起淡淡的悲伤,“洛璃,我撑不下去了,我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坚强、那样无情,等你了这么多年,盼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再继续等下去,别再玩了,回来吧。”白凤宇第一次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对着画喃喃自语着,可画中人儿仍旧笑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点也没有动容。但只要有心的人都会现,那笑的眸子竟含着盈盈泪光。 章八十、重回西福寺 黑夜过去了,黎明即将来临,四人在林子里东转西转,总算在天空泛起第一道曙光时走回了正道,看着与天相接的西福寺,季优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昨夜是一场梦,如果漠没站在这里死瞪着她的话,她一定会以为那就是一场梦。 “我就送到这里,你们顺着山路向上走不到一刻钟就能到西福寺了。”漠说完转身就要走,衣袖却被季优拽住,他恼怒的回头瞪她,却瞧见她无辜的看着自己,他无奈的道:“我已经把你们送出林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漠,我可以去找你们吗?”季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她想再见到大魔头,问问他在奉御殿是真心对自己还是出于戏弄。 漠闻言再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无奈的向回走去,季优愣愣的看着他离开,过了半晌耳边才回荡起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个笨笨,你记得路么?” 季优耳中一片轰鸣,对啊,刚才她只顾着与黑曜说话,完全忘了记路,就算她想回去找他们,也不认得路啊。 “就说你是笨丫头,拿着,以后照着这个图就能找到我们了。”耳边又响起漠颇为无奈的声音,接着她手里似乎多了一样东西,她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张甚为祥细的地图。 她惊喜的望向漠所在的方向,却现不知何时他已消失在眼前,季优喜滋滋的将地图收回怀里,然后上前去扶着季夫人道:“娘亲,我们快走吧,到了西福寺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季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季优的衣襟,然后点点头向上走去。 当三人赶到西福寺外面,却现寺外聚集了好多士兵,他们整齐的站立着,看他们的衣着却是皇家卫队与季府家丁。季优本来还惶惑不安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不少,想来一定是小红与芸姑姑找不到她跟娘亲连夜去搬来的救兵吧,正在她思绪百转之时,队伍里突然有人惊喜的喊道:“小姐,夫人,你们总算回来了。” 来人不是小红是谁?只见她急冲过来。只一眨眼功夫就到季优面前不顾尊卑地将她抱住,还连声道:“谢天谢地,你们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恐怕这个天都要被掀两掀了。” 季优听到她夸张的言语猛翻了几下白眼,但再看看眼前这阵仗也知道她所言不假,她才道:“我们这不是回来了么,别担心了哈。” “臭小姐。真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跟夫人怎么啦。竟然跑那么快。我跟芸姑姑在后面紧追都追不上。”小红又抱怨起昨夜地事。当时她们以为夫人跟小姐是被鬼上身了。还吓得不得了呢。所以才赶紧央了人去季府报信。 季优看了她一眼。还来不及说话。眼前地皇家卫队突然齐刷刷地向一个方向跪下齐声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季优顺着望了过去。只见一身紫色衣袍。头戴冠玉地翩翩佳公子踏着众人仰慕地视线而来。他随意地一挥手。众人又齐刷刷地站起来谢礼。 季优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如何面对他。继皇宫之行后她是再也没见到齐渊。听说他正忙着准备月底地婚事。听说婚礼上地事他都事毕躬亲。听说所有地物品与礼节都是他一手策划。更听说新房是他亲手布置地。听说…… 她听说了很多。对于齐渊地做法她很是感动。可心里却更加不安。他是全心全意地期待着这场婚礼。而自己呢?似乎在见到大魔头地那一刹那又开始动摇了。哎。情字伤人啊。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季优与季夫人等人也跟着行礼。齐渊连忙上前虚扶了一把道:“我们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此话一出。季优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众目睽睽之下他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真是……。季夫人却道:“礼不可废。殿下切不可因为臣妾等人而置礼法于不顾。” 齐渊爽朗的笑了,但看到她们身后地黑曜时眼神滞了滞。“无妨。听说你们在树林里走失了,我正带人去寻找呢?你们都无碍吧。” “谢殿下关心。我等无事。”季夫人脸上并不见任何热络的神情,她客气又疏远的道。 齐渊却不恼,侧过身去吩咐着身后跟过来的两名宫女道:“来人,带季夫人先去禅房休息一下。”季夫人望了一眼季优,便由着两名宫女搀扶着去了后院,小红机警的拉着芸姑姑也跟着退了下去。齐渊目送着季夫人消失在寺院后才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他挥了挥手道:“秦伍,留下十人,其他人就先回宫吧。” 那个名叫秦伍的人朗声应诺,就见队伍整齐的退开了,到最后寺院前就只剩下齐渊、季优与黑曜三人。 “黑曜,别来无恙啊。”齐渊嘴上虽客气但眼神却凌厉如剑锋,真没想到黑曜竟然会跟到京都来,看来他是小看了黑曜对小优执着的情意了,随即他又想到昨夜小优是不是和他一起度过地,想到此,他心里那把无名火就越烧越旺,看着黑曜的眼神也带着萧杀之气。 “没想到原公子会摇身一变成为齐国的太子,真是可喜可贺啊。”黑曜也绝不是省油的灯,论嘲讽人的本事他们可是不分上下的。想起那日他听到季优将嫁予他为妻,他就恨得咬牙齿,恨不能立即将季优带回仙界去。 齐渊撇撇嘴,“我本来就是太子。”“哦,那真是失敬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江湖上的三流角色呢,没想到背景竟如此高贵。”黑曜损人不带脏字,齐渊闻言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冷笑道:“你的眼光如此之差,当然看不出本宫是何等身份了,恐怕也只有出于三流地方的人才会对别人有同感吧。” 黑曜被这话气得不轻,只见他胸膛急剧起伏着,半晌找不出话来嘲讽他。齐渊这是次在黑曜身上讨到便宜,见他脸色气得成猪肝色,他洋洋得意地瞥了一眼季优,却见她摇着头向寺庙走去。 他顿时泄了气,屁颠颠的跟上去,“小优。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我去叫御医来替你看看,是不是昨夜在林子里受了风寒?”齐渊见季优的脸色不好,推测她可能受了冻,刚想叫人去请御医就被季优伸手阻止了。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渊哥哥,我去看看我娘亲,你替我招待一下黑曜吧。”季优现在的思绪很混乱。刚才听他们两人斗嘴头更是晕得厉害,现在她谁都不想看到,只想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好好想想未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齐渊看到她眼里明显的疏离。于是止住了脚步,看着她略显苍桑地背影,他心里突然涌起悲哀,好像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让两人再回到从前了,可是明知道她痛苦,他也不愿放手啊,在那个沉闷的深宫内,如果没有了她,他的日子就一点光亮都没有了。 “齐渊。你太自私了。你明知道她不爱你,还要强留着她,这样于她于你都没有好处地。”心里有个小小地声音说道,“你懂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她是唯一能让你感到快乐的人,放了她你就会永远在地狱沉沦。”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齐渊烦躁地揉揉头,将心里所有的声音都驱除掉。不管如何,他都要娶她,即使她不爱自己,他也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黑曜在他身后冷冷的注视着他幼稚的举动,他知道齐泛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季优留在身边的,因为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不会与凡人共结连理,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齐渊,反而是那个一脸冷酷的人,他最担心的还是白凤宇。因为只有他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 季优走近寺庙。明明她是想去娘亲所在地禅房的,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催促着她向正庙走去。香烛的味道混着山间清新地空气窜进鼻尖,让她感觉那么熟悉,她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要快快走到佛堂去,那日她从西福寺离开时脑海里闪过些画面,那日的她并没有抓住,所以现在她要再去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可转角的地方却突然与来人撞了一下,不及防的情况下她被撞到在地,双手在不平的地面擦出血丝来,疼得她直抽气,她火大的抬起头来却不想看到了这辈子都有可能见不到的人。 “西媛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季优勉强按下手掌传来的火热的疼痛,想自地上爬起来面对着西媛,哪知脚上也磨破了皮,她疼得咝咝地抽着气。 西媛起先是冷眼旁观着,后来见她泫然欲泣才蹲下身子问道:“怎么样了,哪里受伤了?” 季优可怜兮兮的将手伸到她面前撒娇道:“手伤了,腿也伤了,连心都伤了。”西媛听着她的话好笑的看着她,点点她的额头道:“还是这样爱撒娇,快起来吧,让人看着你这模样太子妃的仪容都被你毁得一干二净了。”西媛仍在记恨当时季优为保全她自己而说出的话,此时这样说也不过是想让她心里不好过罢了。 “西媛姐姐还在怪我。”季优不肯动,她心知那日在皇宫的事已成了她与西媛之间的心结,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西媛再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当日我也说了些气话,是我不懂事以为在皇帝面前指证了你就会让你跟齐渊的婚事告吹,没有细想告吹之后季家会被定罪的事,只是你那句我不认识她的话实在伤了我的心而已,我以为你在任何时候都会承认我是你的姐姐,没想到……,不说这些了,快起来吧,我带你去上点药。”西媛略微叹了口气然后扶起季优,向后院厢房走去。 章八十一、通往仙界的捷径 两人边走边聊,聊着别后的一些事,从西媛口中季优得知黑曜是尾随她进京的,在京都郊外那场突袭,因为他们离得远没能救得及时,所以最后又失去了季优的踪影,好在他们知道季优最终也是会回季府的,所以才在季府外等候,却不料看到她与齐渊同乘一车回来。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的走到偏僻的位置了,等季优现时连忙要倒回去,没想到自己却被西媛拽住,她有些愕然的道:“西媛姐姐,我们走过头了,你看都走到后山来了。”经季优的指示,果然是走到后山了,后山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洒在林间让人心情也豁然开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氛围下,季优心里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促使她想立刻掉头回去。 西媛不作声,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她直视着那片树林道:“你知道这片树林的尽头是通向哪里吗?” 季优听她如此问再次回头去看那片树林,心里却没有先前的恐惧感,她不知道西媛为何这样问,但是……,“我不知道。”季优老实的说道。 “这片树林的尽头是传说中通往仙界的路,但要走过这片树林却得经历九死一生的危险,可是仍有许多人想从这里走,小优,你说我能顺利通过么?” 季优不曾想到这看起来毛骨悚然的树林背后竟会有一条通往仙界的捷径,看着西媛脸上浮现着梦幻般的神彩,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西媛姐姐,这传说并没有考究,你不要轻信啊。” “谁说没有考究了,净空大师就是仙界的佛主,他下凡普渡众生,就是为了让痴痴缠缠的人们有机遇可以坐化成佛。”西媛带着无限向往的道,只是净空大师只肯渡人不肯渡妖,要不她们这些努力修行的妖精们也不会如此辛苦。 季优已无话可说。她是人所以不能理解身为妖的念想,但此时站在这里,她又害怕西媛会不顾一切的去试试这传说中会九死一生进入仙界地捷径是否存在,她担心的拉拉西媛的衣袖:“西媛姐姐,我们回去吧。” 西媛甩开了她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毫无感情的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去试试。”说着就向树林里走去,季优在她身后急喊了一声她也恍若未闻,看着西媛义无反顾的向树林里走去,季优急得在原地跺跺脚,想径直回后院去休息,又着实放心不下西媛,略微思索了一下她才跟上去,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让西媛一个人都面对未知地凶险啊。 西媛在前面听到背后传来细碎略带急促的脚步声,嘴角轻轻上扬着。眼里闪过一丝诡光,季优在她身后急急的喊道:“西媛姐姐,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 西媛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劝道:“小优,前面的路太凶险了,你回去吧,不用跟着我,能不能过得去是我的命,我不能连累你也跟着犯险。”她的一字一句都满含关切之意,只有那不经意扬起的嘴角才能显示出她心里真正的相法。 “西媛姐姐。你这是说地什么傻话啊。这只是传说还不一定存在呢。再说了这大白天地也不会有什么事。走吧。就当我们是去踏青。”季优其实不太相信真有什么捷径之类地。但为了让西媛死了这条心。她还是决定陪她一起去看。而且她私心里也是好奇有没有真地捷径存在。按理说如果有捷径存在。现在西福寺地后山可能早就被踏平了吧。所以她也只是跟着去确认一下。如果有呢她去开开眼界。如果没有呢就当是跟西媛去游山玩水。反正没什么损失地。 “可是你地腿不是受伤了么。不回去上药行吗?”西媛心里虽欢喜有她相陪。但是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刚才跌倒擦伤地事。 她不提还好。一提季优还真觉得手上腿上地擦伤在隐隐作疼。但她实在不放心让西媛一个人去冒险。于是强撑道:“不碍事地。现在已不似刚才那么疼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走吧。” 西媛这次再也不多作费话。点点头扶着她向树林里走去。刚进林子季优就感觉到空气开始沉闷起来。就好似她们走到一个封闭地空间里去了。可是她抬头望了望天。蓝天白云地跟刚才在外面地景色一致。她只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太多疑。继续跟着西媛地脚步向前走去。 行了一段路。季优没现什么特别地地方。再说脚下已有些疲累了。她才道:“西媛姐姐。你是从哪里听来地。这里与别处并无不同啊。”西媛却只是带着她一个劲地向前走。也不回话。 “西媛姐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这里没有什么捷径我们回去吧。再说昨晚整夜都在赶路我也没好好休息过。现在身子有些乏了。我们回去查证了再来好不好?”季优一步都不想向前挪。这只是一座很平凡地树林。只是林子里很静。明明看到树叶在欢快地飞舞却听不到仍何声音。这实在让她很惊奇。不过惊奇之余她又很担心。因为通常出现这种异于常物地情况时都会有不好地情况生。正如无花池里遇到地一样。 西媛还是不作声,扶着季优地手紧了紧,现时她完全是押着季优向前走的,她脚下更加快了步伐,就好似背后有什么在追赶,季优被她弄得极不舒服,她挣扎了一下不满的道:“西媛姐姐,你弄痛我了。” 可是西媛仍没放松分毫,手上的力道更紧了,“小优,忍耐一下,我感觉到仙气的来源了。”西媛的神情已有几分扭曲,不知道是否真是因为感觉到仙气所以特别激动,季优现在已很狼狈的被她拽着跑,她看不见西媛的表情,可听着她略有些变调的声意心里地怀疑开始悄悄冒出头来。她不是西媛! 这种想法一冒出头,季优就不再跟着走了,西媛似乎也察觉到什么,见再也拽不动她才停下来道:“小优,快走啊,马上就能看到传说中地仙界捷径了。难道你不好奇么?” 季优狐疑的看着西媛激动地脸庞,感觉眼前人并不是自己熟悉地人,可是长得一样,说话表情举动都一样,为什么她心里会有这种感觉。 西媛被季优探寻的眼光瞧得不自在了,她移开目光向前望去。季优顺着她的眼光望去惊得睁大眼睛,天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捷径吗?只见四周被云雾缭绕,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遍地生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花卉,可是看着此情此景,季优竟有一种回到无花池地感觉。 “这就是捷径么?”季优怀疑的问道,她越看越不像,因为这里的景物真的让她太熟悉了。她不安的看了看身边的西媛,却见她脸上浮现出偏执的疯狂来,这更加让她不安。于是她退后了几步,想拉开与西媛的距离,可手上的钳制却让她难以动弹分毫。 “对,我终于找到捷径了,我终于找到捷径了,原来这捷径是为你而开地。”西媛的脸色已变得极为疯狂,季优害怕的向后缩了缩,懦懦地叫道:“西媛姐姐。” “谁是你姐姐,你看清楚了。”说着西媛突然摇身一变。竟是无花池里那个美貌非常的水娘子,她正满含风情的看着季优,季优这下着实吓得不轻,她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水娘子倒是很自在的欣赏着她的惧意,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季优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不能在6地上行走吗?”季优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见离水娘子还不算远,便又向后急退了几步,可心里始终不踏实。想想如果自己转身逃跑应该也不能跑多远,便站在原地全神戒备的盯着她地一举一动,只要她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举动,自己就赶紧跑。此时她心里恨死自己的轻信于人,要不现在也不会落得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水娘子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也不在意,只是谩笑着道:“季小姐,你别枉想会逃脱,我进这个林子时可是设下结界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会识穿这个结界的。而且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他们只会以为你回房歇下了。”水娘子的话无疑将季优推向绝望的深渊,她现在不能寄托别人来相救。那么就只能靠她自己了,她强近自己镇定下来,千万别被水娘子激得失了冷静。 “呵,我还当是什么高深的法术呢,也不过是这等障眼法罢了,你以为凭着你这点小聪明就能困住我,别笑死人了,你不是最怕紫金玉镯地威力吗,就凭这个你也休想动我分毫。”季优心底其实也虚得紧,只是强迫自己镇静,慢慢以言语攻击水娘子,希望能借此让她分散注意力,然后自己再寻机会逃脱。 “我既然能在6地上行走当然已是不怕你的紫金玉镯,再说了离仙界越近,你的紫金玉镯的威力就越小,你不防抬起手来看看你的紫金玉镯散出来的光是否还同先时一样明亮耀眼?”水娘子很是得意,她早就在盼着季优再次落入她手里的一天,那日在无花池,她被逼得落荒而逃甚为狼狈,今日总算可以报当天之仇为自己扳回一城,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要借助季优顺利进入仙界。 季优心里一惊,连忙抬起手来察看紫金玉镯,果不其然,紫金玉镯就像生病了般黯淡无光,季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在这一瞬间,她的心思飞快旋转,她刚才本来还想着借紫金玉镯地威力来对付水娘子,现下看来紫金玉镯已没多大地用处,可是要叫她就这样坐以待毙又实在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一边防备着水娘子,一边思索着,目前最好还是将水娘子地注意力绕开去,只要她的心思不再放在她身上,那么她总会找出对付水娘子的办法来的。 于是季优指指那云雾缭绕的地方言道:“你刚才为什么说这捷径是为我而开?” 水娘子闻言注意力确实被转移开去,她也盯着那个不断冒着白雾的地方道:“我曾来过这里数回,却仍是不得其踪,后来我想这里既为捷径之所,说不定是专门为了某些人回到仙界所设,所以我就想到你,今日将你骗来,这捷径就自动显现,这不是因为你是因为谁呢?” 章八十二、兜兜转转 季优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到来就会打开捷径,难道自己是仙人不成,可是自己明明是地地道道的凡人啊,除了手上这对不平凡的紫金玉镯,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说明她的仙人身份啊,也许这捷径只是为了紫金玉镯而开吧。书季优如此想道,可是她不会笨得在这里去点醒水娘子,因为她在她眼中已看到疯狂的神色,这或许是每一个妖突然间知道自己就能成仙时的情绪吧,可是此时她却并不高兴,如果她跟站水娘子一起去了仙界,那么她就再也见不到爹娘,再也见不到大魔头了,她舍不下他们啊。 季优思及此,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跟水娘子走,“我看你是想成仙想疯了,你看看前面就不过是多了一点云雾罢了,哪里有什么捷径之类的。”季优试着让水娘子焦灼起来,这样她便可以趁着她心神大乱时逃之夭夭。 谁水娘子并不上当,她冷笑了一声道:“是不是真的我们去看了就清楚了。”说完还没等季优反应过来她就到了她的身边,快捉住她的衣襟将她拎向云雾缭绕的地方。 季优骇得大叫,“喂,要送死你去就行了干嘛拖着我垫背啊。”季优绝不相信那就是捷径,在她心里其实更不相信这世上有仙存在,前方看起来顶多算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结界让人神往,说不定里面藏着凶险。 水娘子被她的声音惊得神经直跳,她暴喝一声“闭嘴。”然后不顾季优的挣扎执意拉着她向那方走去,季优这时也顾不得其他,心里强烈的恐惧让她大叫出声,“大魔头,快来救我。” 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近那云雾缭绕的地方季优心里的恐惧就越强烈,虽然她不信这个世界有仙,但是她身体的本能还是反应出对未知的强烈恐惧,不管如何她都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陪着水娘子冒险。 在她的大叫声结束时。云雾中突然走出一抹白色身影,水娘子一见来人连忙放松了对季优地钳制仓皇跪倒在地,季优顺着她膜拜的地方望去,来人不是白凤宇是谁?她眼里闪过惊喜,却在触及服冷冰冰毫无温度的眸子时全心的欢喜都被浇熄,她心里的不安更甚了。再看看水娘子恭敬的向他行礼,她地心都沉入谷底。 “大魔头。”季优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提醒自己眼前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大魔头,但她的动作却僵住了,耳边不断徘徊着水娘子的话。“妾身恭请我王圣安。” 妾身?这在人间此言是妻子对丈夫的一种称谓,难道说……,季优光是想到这种情况,心里的醋意就剧烈翻腾着,想到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她的脸更是青一阵白一阵,此时白凤宇已前来扶起水娘子,水娘子俄脉脉含情的望了她一眼。随后两人一起看向季优,不知为何季优心里突然一阵虚,她脚步虚浮地向后退了两步,此时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外人,在看着别人夫妻间的亲密,她狼狈的再次又后退了几步,边退边摇头,她不相信,一定是自己胡乱猜测。大魔头不会看上水娘子地,她的心那么歹毒,他一定不会看上她的。此时她已不知道自己是在替白凤宇开脱还是自我安慰。 季优想转身逃离,可是高傲的自尊却使得她脚下一动不动,她在心里对自己耳提面命一番,不管怎样也不能做出失态的事来让自己更难堪。打定主意后,季优挺直了背,直直的注视着他们。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慌乱,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怀疑嗓音也有些尖锐的道:“原来你跟她是一伙儿地。” 白凤宇地眉头皱了皱。但是没有分辨。他不是一个擅长分辨地人。而且他也不会分辨。至少在这事上他没有错。可是水娘子却不依不饶了。 “你休得对我王无礼。”水娘子厉声斥道。颇有一代狗腿子地风范。白凤宇见状不悦地皱起眉头。水娘子不敢再造次只得退后一步。季优被水娘子喝斥也不以为意。她双眼死死地盯着白凤宇。她其实想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跟水娘子又是什么关系。可是目前她地处境不容她这样做。她现在要地事是要确定自己是否安全。眼前这一男一女是否想对自己做什么。人在性命攸关之时除了性命是什么也顾不上地。 “他是你王又不是我王。我凭什么要以礼待之。再说了合着外人来算计自己地朋友。这样地人也配以礼待之?”季优不知为何。听到水娘子为白凤宇说话心里就来气。语气上就越地尖刻起来。 “你……”别不知好歹。水娘子地话未说完。就被白凤宇瞪得咽了回去。想了想她不再言语。自己毕竟受过他地大恩。此时他又是王。自己再忤逆他地下场可想而知。不仅是这在6地上随意走动地机会会消失。而且白凤宇在恼怒之下杀了自己也是有可能地。所以她退后隔岸观火。再适时地浇得油就可以了。 白凤宇走上前两步。他很无奈。季优什么时候防自己就像在防狼一样。不过自己确实是狼没有错。但看到她防备地眼神。他地心还是不舒服起来。“小优。” “你别过来。”季优喝止住白凤宇地步伐。她现在谁也不敢相信。就是眼前地白凤宇她也不相信他是真地白凤宇。说不定是水娘子命人假扮地。只为了让自己松懈防心。然后乖乖地跟着她去仙界。 白凤宇无奈的停下脚步,他看到季优眼里的猜疑与疏离,明白她现在已不信任自己,可是他仍是想亲近她,昨晚他在竹屋里思索了一晚,决定不再听从净空大师的摆布,他要带走季优,哪怕季优一辈子都想不起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一大早便赶去西福寺找她,可没想到撞到水娘子变身成西媛迷惑她,所以他才借由水娘子将季优引出来的时候将她带走。“小优,我不会害你的。”白凤宇站在原地想要安抚她。他知道季优对自己的戒心不除,他就难以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将她带走。 季优冷冷一笑,压根不相信他,她与白凤宇相处这么久以来,白凤宇是什么性子她岂会不了解,他会这样低声下气的对她解释说自己不会伤害她。那还真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他只会不顾她的强烈反对直接掳了她去,事后才慢慢地随她闹腾去,所以她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白凤宇,反而更加坚定是水娘子制造出来的假相罢了。 “你不是大魔头,大魔头从来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季优再次后退拉开与白凤宇的距离,她边说眼神边四处游移,希望找到一个自己能突破的缺口。 白凤宇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越解释越会让季优生疑。于是不再做任何解释,他回头看了看云雾缭绕地地方,一横心快移动自己来到季优面前。在季优还来不及防备时将她抱起向那云雾的地方奔去。 季优实在太震惊了,她刚才还在想自己该如何逃脱,现在就受制于人,她想叫想喊想挣扎,可是身上的**道早已被制住,她现在不过就是个活死人,有知觉却全无反应能力,她想借着眼神狠狠的瞪着白凤宇,奈何眼前一阵昏眩。让她有些适应不过来。 白凤宇抱着她向前面急奔而去,那云雾正迅消散,但仿佛感觉到仙气又迅聚拢,四周也不断升起七彩的烟雾来,季优见到此景惊得目瞪口呆,那些雾气之中仿佛有千万道金光在闪烁,闪得季优的头晕,可是她仍镇定的看着这一切,金光汇聚成一道梯状。仔细看去竟是一条直通天界的金梯,季优这才相信了眼前确实是水娘子所说的仙界地捷径。 白凤宇却在云雾前站着不动了,他只是想确定季优的身份,并不想让她此时回到天庭去,可是今天这样不计后果的做法他日必定会引来仙界地注意,看到这满天飞舞着的金光,白凤宇已经很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但是他现在还有更大的念想,希望这金光能让季优想起所有的前尘往事。包括对他的情意。 于是他热切的低下头去看季优。希望能在她脸上找到一点点开始回忆的迹象,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实在吓得不轻,季优脸色苍白的躺在自己怀里,那呼吸越来越弱,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他一时慌了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抬头向水娘子望去,却现水娘子不知在何时已消失在他眼前。 他连忙将季优抱得离云雾远了些将她放下,拉过她的手仔细为她把脉,却又现她的脉相跟常人无异,他实在是不解为什么会这样子,但看季优刚才还鲜活的在自己面前,现在就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心里也着实内疚,都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季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昏倒,他连病因都无法查清楚,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在人世间的这些年来似乎变得越来越没用了。 “小优,对不起,对不起。”白凤宇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道歉,但将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他的过失,他再次将季优抱起往竹屋方向疾奔而去,他在医术上面没有太大的天赋,好在漠从小习医,在人间又爱研究凡人医,所以让漠瞧瞧应该会没事地。他这样想着又低头看了看怀中脸色极为安祥的季优,有一瞬间他都要怀疑她根本是假睡来骗自己的,可是那短暂又缓慢的呼吸显示着她的情况并不好,所以他又加快了脚步向前赶去,只希望自己还来得及将她送到漠面前。 好久没有跟亲们互动,想来是没人会看这文了,哎,越写越墨迹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d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八十三、异样的情愫 等他们都走了后,金光中突然浮现出两道影子来,只是再怎么看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云雾中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八哥,你可看清楚了,那是小公主不是?”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激动。 那被唤作八哥的男子略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不能理解女子的激动,但又实在奈她无何,他还在眺望着白凤宇他们离开的方向,“是小公主没错,只是这三魂去了两魂,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记起前尘往事了。” 女子闻言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当年之事仙后做得似乎有些不通情理了,连自己的女儿都狠得心下手,哎,她心思本就玲珑,对仙后的做法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只是苦了小公主在人世兜兜转转这几百年了。“小公主的两魂被仙后掌管着,可这时日一久不知道那两魂是否还在仙后手中,昨儿看那季夫人焦灼的神情,我看这事里透着一股子古怪,可细想下来又觉得一切合情合理,八哥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女子的脸慢慢在在金光中浮现,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粉雕玉琢的可人儿,可此时她两道细长的柳叶眉皱得紧紧的,似乎在为着什么事苦恼。 八哥俊逸的脸也在金光中浮现,他伸手点了点女子的头道:“牡丹,你我不可多事,这是仙界与妖界的恩怨知道吗?” 牡丹点点头,她知道是知道,可是小公主是她唯一的朋友啊,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受难而不闻不问的,“我知道,洛璃这丫头着实太苦了,看来仙人当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快快乐乐的做个凡人能爱能恨来得自在。”牡丹这话说得重了几分,声音里还有几分羡慕,这可把八哥吓了一跳。他赶紧怒斥道:“牡丹,不可胡说。” 牡丹却笑吟吟的回看着他,一脸的调皮,“我没胡说啊,你难道没听到人世间千年颂谈的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么?仙有什么好的,我要是洛璃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记起自己的真实地身份。就同所爱之人相守到白头。”牡丹此时已不仅仅是吓吓八哥了,她是真心这样认为的,仙界戒律众多,还没有凡人来得自由自在,有不老的容颜有什么用,有不死的寿命有什么用,这些在一段真挚的感情面前屁用都没有,于是牡丹心里就有了厌弃仙界的感觉,她希望仙界也可以跟人界一样。能爱能嫁娶,这样才是活着地乐趣啊。 八哥越听越心惊,看看这牡丹都在想什么。“你这脑袋没事时能不能想点有用的东西,尽胡说八道,这话你跟我说说就行了,千万不可到处乱说,仙后虽然管不着我们,但授人以柄行事起来就会多了顾忌知道吗?”八哥虽在训斥她,可嗓音仍然温和,一点也不见恼怒。 牡丹抬头注视着他,眼中含着莫名的情意。只是在八哥望向她时她又急低下头去,她刚才那段豪言壮语其实只为试探他而说,现在见他不是强烈反对,她心里又升起小小的希望来,不死的寿命让她活得真累,每天都做着一成不变的事,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是真的受够了平淡的生活,想要同洛璃那个小丫头一样尝试一下爱人的滋味。可是她虽胆大,却也不敢去爱异界地人,所以在相处之中,她渐渐被八哥的俊逸的外表、温和地言谈给吸引了,只是这八哥心里从不曾有杂念,唉,这让她着实没办法亲近他啊。 “我知道我知道,八哥说了,我们是仙界中的独立一支。不受任何人管束。但行事也不可张扬,该守的禁忌要守。不该犯的事别犯,总之天下无大事,我们就不掀起大事,天下有大难我们就是赴汤蹈火也得把这大难平了,是这样吗?”牡丹故意做出八哥平日里一副教条先生的模样,这些话她倒着背都会背了,真不明白八哥明明一个仙界的先进人士,竟也像那些些腐朽的教先生一样教导她。 “你记得就好。”八哥这才放了心,然后再次张望了一眼白凤宇他们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这家伙的道行是越来越高深了,如果再生一次仙妖大战,这仙界恐怖就有被取而代之之险了。” “八哥。你在说什么啊?”牡丹没听清楚八哥地话。只知道他一人在旁边小声地咕哝着什么。反正她也不在意。八哥地话一向是真理。就算他说了什么那也是真理不是。自己听得真理太多了。也不差这一句两句地。“你说洛璃这丫头跟妖王有没有未来啊。这都折腾三百年了。如果等不来意想中地结果。妖王恐怕不会善罢干休地。” 八哥也是担心这个。当年仙后也是为了杜绝小公主被白凤宇找到再生一次大战。所以对小公主出手狠了些。可如果少了两魂地小公主仍记起了越白凤宇地情意。那么这场仗是在所难免了。只是到时要累及仙妖两界。他地心又不安起来。其实他倒是很理解仙帝与仙后地坚持。仙界纯真地血统绝不能让妖给沾污了。可是这样地坚持真地是对地么?为了这种坚持牺牲无数地生命也是对地么? 这些年来八哥反复问着自己。当年主战地是他。可如今他万分后悔。看着那些精心修练成妖成仙地仙妖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他就有万分地罪恶感。站争不管是在哪里都是极残酷地。让这些鲜活地生命去维持皇家地尊严真有那么重要么?这他不知道。但是想到如果这次仙帝与仙后再坚持原意誓要将白凤宇与小公主分开。他到时会主战还是主和? 牡丹在一旁见他时而轻皱眉头时而抿紧薄唇。她用手肘撞了撞他道:“你在想什么呢。说出来我也帮你分担分担。你看你把眉手都皱得打结了。真是影响美观。”牡丹说完就伸出柔弱无骨地小手替他抚平了紧皱地眉头。她这样做或许是出于无心地。但做完之后她心里又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俏脸微红地低下头。局促地等着八哥地训斥。可是这一次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意料中地训斥。她不解地抬起头望着八哥。 八哥心里很震惊。就在刚才他竟然失了往日地平静。牡丹地手他是完全可以挡回去地。可是他却任她放肆。她地手抚过自己地眉峰。她身上香甜地气息传来让他地头开始晕。连带心跳也开始加。他想问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问。在牡丹抬起头来望着他时。他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两人间因为刚才地举动都有些羞窘。八哥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然后道:“我们也跟去看看吧。我看小公主突然昏倒地情形有些不对劲。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说着他地身形化成一个光点就向白凤宇他们消失地地方飞去。牡丹迟疑了一下也跟着暗念法雇变了身跟上他。虽然她心里认为他们不去白凤宇一样能医好季优。可是现下这种情况却已不容她再多言了。 话说白凤宇急急抱回季优后,在竹屋里打了一圈也没找到漠。他恨恨的道:“该死的家伙,平常不找你时跟只苍蝇似的在身边乱叫,现在有事找你了却连个鬼影子也找不到。” 他地话音刚落,头顶上就传来一阵戏谑声,“哟哟哟,我们院子里什么时候来了个恶妇背后伤人啊,快让少爷我瞧瞧。”漠很没正经的躺在槐树枝上向下望,长长的青丝在空中飘荡中,这时也幸好是白天。若是晚上还真地要把些没胆子的人给吓破胆。 白凤宇一见他,也顾不上跟他调笑了,飞上去扯着他再跳下来就向竹屋里冲,惹得漠在他后面哎哎直叫,“你别心急啊,可得顾虑着我的形象啊。”说着还作势去整理自己的衣襟,白凤宇冷冷的回过头来举起拳头在他面前挥舞了两下,成功的让漠闭了嘴乖乖跟他向竹屋里冲去。 其实这倒不是漠怕了白凤宇,而是现在看他一幅心急如焚的样子他不忍再逗他了。而且刚才宇抱着那傻丫头向里冲时他就觉察出不对劲来,现在也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 当两人万分焦急的进到屋里时,床上却空空如也,白凤宇一时大惊,就这一会儿功夫季优怎么可能不见人影了,他几步冲进去,却在桌边看到那个浅笑着地人儿,白凤宇心里瞬间被失而复得的喜悦给填满,他再也顾不得说什么。也顾不得在漠面前掩饰自己。冲上前去将那个调皮的丫头搂进怀里。 “还好你还在。还好。”白凤宇用力的抱紧她,就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样。是那么的用力,季优感觉到疼痛,可是她没有吭声,伸出手用力的回抱着白凤宇,这时漠早已识趣的转身出了屋,他在经过堂屋时侧头看了堂屋里满墙的画相,然后叹了口气向院外走去。 季优与白凤宇维持这个动作有一刻钟这久,季优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但是她地心里是充满喜悦的,仿佛忘记了先前在林子里的一切猜忌,她轻轻的拍抚着白凤宇的背,让他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 白凤宇将头靠在季优的颈窝处,不舍得放开怀里的软玉温香,他灼热地气息喷在鼻子地脖颈处,麻麻痒痒的,季优试着想避开,可是白凤宇马上又挨过来,此时地白凤宇身上再没有了冷冰冰的气质,完全如邻家大男孩般撒娇的懒在季优身上,季优无奈的推了推他的脑袋。 “大魔头,别这样,会让漠看笑话的。”季优害羞的左右四顾,却现不知何时漠已消失在房内。 “我偏不,谁要看笑话谁笑去,若是惹恼了你我让他一辈子都笑不出来。”白凤宇依然不肯离开,反而将季优抱得更紧了些,季优柔软的胸脯就这样贴在了白凤宇身上,季优明显能感觉到白凤宇的心跳在持续加中,她更是羞窘得脸红起来,脸上的热力煎一个鸡蛋都不成问题了。 可白凤宇此时正享受着呢,他怎么会放开她呢,其实他还想做点其他的事,只是碍于现在还有几个旁观在不易于行动,要不他可不是吃吃这嫩豆腐就了事的。 章八十四、两人间的甜蜜 牡丹与八哥面红耳赤的从竹屋旁走出来,刚才看到的事足以让他们尴尬几日了,没想到焦急的赶来见到的竟是如此情景,两人这时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心里的担忧又开始加剧了。看这情形,妖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小公主了,唉,难道说仙妖之战还是在所难免? “八哥,你看看这事该如何是好,如果仙帝仙后仍固执己见,这天下恐怕又得大乱了。”牡丹其实很欣喜自己这唯一的朋友能得到如此完满的爱情,只是这身份问题恐怕是盘桓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白凤宇失而复得小公主,是绝不会放小公主回仙界的,那么此战是否就成了老师所说的毁天灭地之战?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现在小公主为人,与仙界是搭不上钩的,可是她在人世却又有那么多义务必须履行,这也是目前她与妖王面临最大的问题,仙界倒好说,仙后曾有言:如果小公主与妖王真缘分,她会去说服仙帝答应的,可如今牵扯上人世,小公主心中的天秤怕是没那么容易倾斜,我担心的是将来若生人妖之战,妖的实力毕竟比人类强悍些,我怕妖王一气这下毁了人界。”八哥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他是完全将季优当成小公主来假想的,但这大部分也确实是存在的问题,就看那个齐国太子对小公主不愿放手的情形看来这事就够复杂,还不要说还有灵禽界的鹰王插上这一脚,这戏可是有得看了。 牡丹还没想得如此透彻,现在听八哥如此说来也是惊了一身的虚汗,光是想想这后果她背上的汗毛就倒竖起来,还不要说这要成了事实,以小公主的善良,恐怕会接受不了。 “八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袖手旁观吗?”牡丹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问着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同伴,他的话总是那么正确,所以久而久之她已经养了成了让他拿主意的习惯。 八哥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曾听月老说过小公主的转世必会有一次婚姻,而这婚姻就是仙后为防止小公主与妖王再度纠缠而设下的,而且就连月老也无法可解,不如我们回去求求娘娘解除了这个禁制。说不定就能换得天下太平了。”八哥地想法太简单了些,仙后当然不顾女儿生命要设下这禁制,现在怕也不是轻易能改变的,再说了他们这一去求,更让仙后明白自己女儿的行踪已泄露,她不会想其他的对策才怪,但目前两人都是没想到这一层的,他们认为虎毒不食子,竟然有再大的血脉要顾也得先顾了自家女儿地幸福不是? 牡丹点点头。书沉吟了一下又偷偷向竹屋里望了一眼,只见两个人安静的相拥着,就像一幅绝美的画周边缭绕着幸福。她是羡慕小公主有这样一个三百年都不曾放弃过自己真心爱着自己的人,“牡丹,牡丹,你在看什么?” 正当牡丹看得出神时,耳边响起八哥的叫唤声,她连忙转过头来望着八哥,这一望之下脸迅涨红,她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过了半晌才道:“走吧。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求仙后成全了他们这对可怜人。”说着她又不自觉的望向屋里,此时那两人已不是规规矩矩的相拥着,而是展到相濡以沫了,牡丹心里那个叫惊啊,只见她满脸迅染上红晕,再也不敢看一眼掉头就向外走去。 八哥不解她为何会面红脸赤,他狐疑的向屋内望了一眼,见两人正沉浸在激吻中也不好意思地涨红了俊脸,最后更是以逃也似的度奔离了窗边。 白凤宇感觉到屋外的人已全部走了。才敢放肆起来,他激狂地吻着季优,带着全身的热情**着她的唇瓣,季优承受不了这样的热情,可又逼得没办法,躲到哪白凤宇的唇马上就会追到哪,最后她只得在白凤宇怀里化成一瘫水,任由他摆布。 过了好半晌,白凤宇总算索回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欠自己的吻。将喘着粗气的她拥紧怀里。久久不肯放手,季优埋在白凤宇怀里羞涩的想着刚才那疯狂的吻。直到现在她全身还在不住地颤抖着。心也急的跳动着,感觉到白凤宇全身散出的热力,她满足的扬起嘴角,原来自己对他也有同样的影响力啊。 就这样两人平静地相拥了许久后。也不知道是谁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起先季优以为是自己地。她涨红着脸下意识地捂着肚子。生怕再出这种羞人地响声。这还是两人在两人亲热之后。传出去不笑掉别人地大牙啊。 可捂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哪里自己地肚子在叫。分明就是大魔头地肚子正闹得欢腾。她心里先是一松。在听到一长串地咕噜咕噜声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地笑起来。“哈哈哈。真没想到大魔头也会有饿地时候。”说完还极其夸张地捂着自己地肚子笑得打跌。 白凤宇地俊脸难得地出现了淡淡地红晕。看到季优笑得眼睛脸蛋都闪闪亮。他心里能涌起一丝满足来。总算忘了这些日子地焦虑。“好你个小丫头。竟敢取笑本王。看本王怎么整治你。”说着已快如闪电地向她伸出手搔她地痒。季优一时没防备过来。被白凤宇搂进怀里就是一阵搔痒。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直求饶。 “大王饶了小地吧。小地不是故意地。呵呵呵。大王饶了小地。呵呵。小地。呵呵。小地给你做牛做马。呵呵。”季优一边讨饶一边闪躲。可是自己地双腱被大魔头地腿夹得死死地。她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最后俯倒在白凤宇肩上直喘气。“小地。小地真地不敢了。呵呵。肚子好。好疼。” 季优早已笑得没了力气。白凤宇此时已停下了对她地惩罚。只是嘴上还不依不饶地道:“还敢取笑本王不?” 季优赶紧摇头。她真是怕了搔痒了。还怕白凤宇不相信。她再三保证不敢了。白凤宇才笑着放过她。扶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季优脸色潮红。脸上生机勃勃。他又控制不住地埋上头去相一亲芳泽。眼前就要触到她地唇时。门边却响起了一道刹风景地声音。 “宇,你也太猴急了一点吧。”漠笑嘻嘻地站在房门口注视着两人,季优被他抓了个现成的,窘得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倒是白凤宇却没什么反应,带着挑衅的眼光看着漠。 “怎么。你羡慕了,羡慕了你也去找一个回来,别站在这里来碍我的眼。”季优听了白凤宇的话更是羞得抬不起头。连忙将头埋在白凤宇怀里,真是羞死人了,这让她出去怎么做人啊。好在就漠一人看见,不过刚才看他一脸的促狭,她知道以后地日子里自己会被他取笑惨的。 漠不在意的笑了笑,也不顾季优的羞窘走过去扯了张椅子坐下,白凤宇见他神情有些不对劲,知道他是要谈正事才扶起季优脑袋可怜兮兮的道:“小优,我饿了。” 季优犹在羞窘中。猛然听到白凤宇说饿了,她脸一红垂下头去,这回是连耳根子都红成一遍,白凤宇瞧着她这模样心里一动,又想狠狠的蹂躏她一回,可看了看眼前那个碍事的,他才忍下这种冲动,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别想歪了,我是说我想吃饭了。” 季优这回是真的打算找个地洞躲起来一辈子都不要起来。一个大家闺秀的脑子里怎么尽是些色情思想,她听到白凤宇地话只觉得满脸躁热,她尴尬的推开白凤宇,不敢再看他一眼,捂住热呼呼的脸蛋就向外冲去,途中跌跌撞撞好几次,看得白凤宇心惊肉跳,好在她总算平安地跑出了内室,白凤宇对着门口望了一眼才又转回头去问道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漠。对于他这个碍事打扰他跟季优亲热的家伙。白凤宇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你有什么事快说吧。”白凤宇板着一张脸,可是眉梢的喜悦还是透露出他心底的开心。这个世上能让他开心、让他满足的恐怕就只有洛璃了吧,想到刚才她柔软的唇瓣,他下意识的抿紧嘴,想把她残留地滋味都留在身体里记忆里。 漠不再开玩笑,他一脸正经的看着白凤宇道:“宇,他们开始行动了,今天实在是太冒险了,恐怕不久仙界就会有大动作的。” 白凤宇刚才也感觉到窗外有人,对方身上仙气浓厚,但是又充满善意,他蹩着眉头想了一下才问道:“来的是何人?” “牡丹与八哥。”漠刚才在门外看得分明,再说牡丹与八哥根本就没有掩饰身份的想法,所以现在才会被漠知道。 “怎么会是他们?”白凤宇难得的露出惊讶,在他看来仙帝为了这点子家事是不会麻烦九霄上的两位战神的,这事情里透着古怪啊,想起三百年前的一场恶战,他又想起了这两个法力高强地战神来。 “我也没想明白,看他们的样子大概还不想与你为敌,但是小公主的行踪已暴露,他们此时怕是已回了仙界去禀报仙帝仙后了。”漠倒不是担心他们会派兵来剿杀,而是季优能不能恢复记忆的事,宇冒了那么大的险如果仍没有唤醒她的记忆,那么这一切是值还是不值呢。 一瞬间,白凤宇想了很多,他现在肯定季优就是小公主,要不然也不会召唤出仙界之路,但是刚才看她的样子她似乎没有记起以前的事,他此时是在想,自己要的是以前地小公主还是如今小公主转世而来地季优,如果是后,他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恢复记忆,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可是他的心是贪地,他想要回到以前,想要拥有小公主与眼前转世来的季优,如果两皆有,他才会觉得无憾了,可是自己连最冒险的方法都试了,她仍是没记起来,难道说仙后把她的记忆也封住了? 章八十五、美中不足多了一蜡烛 “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带着小优回到妖界去?”漠见白凤宇沉默着他忍不住的问道,倒不是他胆怯,而是如果要开战,他们早一日回到妖界聚集兵力才多了一分胜算。书 白凤宇不语,但是紧蹩的眉头显示他正在思索这个问题,三百年前仙妖之战折损了他许多的能将,虽然几百年来他也培养了许多能手,但实力与当年相比差得太远了,而当年那一战如果不出现小公主轮回转世,他一定会胜出的,现如今他却是没有把握能再胜过仙界。 漠见他这样也知道他在思索这件事,见他久久不语,心里有些着急,“宇,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仙帝起进攻,我们现在应该趁其不备时一举攻上仙界,这样出其不意才能胜利啊。”漠说着还摩拳擦掌,大有一显身手的气势。 白凤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当年那一战不仅是妖界损失惨重,仙界也是久久不能恢复原气,所以现在就算是仙帝有心也不会轻易动战争,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此时他想起了百花祭当天的情形来,卫云登基时曾承诺要统一全国,那么现在应该已在着手征战之事,人界一乱,想必仙界那么老东西就不会将眼光死盯在妖界上,思及此,他微微掀起嘴角,“卫国最近的情形怎么样了?” 漠愣了一下,不知道白凤宇这天外飞来一问是何用意,但瞬间他又明白过来,连忙道:“新帝已率兵攻打齐国边境,而且连连告捷,怕是不久就会反到京都来。” “打到京都还是没那么容易的,齐国的能人也不少,照这种情况看来人界是越乱越好,而且齐国在苦恼战事之时这月底的大婚应该就会取消,这卫云打得还正是时候呢。”白凤宇眼角闪着幸灾乐祸。他现在巴不得这人界乱糟糟的,这样仙界为了维持人界的秩序也不会来干涉他跟小优谈恋爱,想到这里他道:“漠,见到小优午万不可告诉她这场战事,省得她以为是自己酿成今日大祸而自责,还有安插几个能将混在两军当中。适时表现一些战功,最好争取取得两边主阵之人的信任,这样才方便我们今后行事。” 漠一一答应下来,但他心里还是有隐忧,于是他问道:“宇,那圣旨是怎么回事?我们起初商量着的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白凤宇知道漠是问在卫都时季优所念的那份圣旨,那确实不是自己安排的,但是自己也是察觉了地,当时他只不过想以此来让季优与齐国断得干干净净。可是没想到齐渊的执念如此深,这事竟被他们糊弄过去了,于是他又派人去查当时为季优换衣服的人。最后才现这一切都是齐国皇帝的阴谋,于是他心生一计,旁观人界的变化,然后从中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比如季优。 “那自然不是我所为,你现在别看齐国似乎处于被动地位,他们可是养精蓄锐多年,这最后会赢地还不知道是那方,不过这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抵防仙界的突袭就好,其他的就随他们去吧,这些年安乐的日子过够了,来点战争也多了戏看不是?”白凤宇说这话时脸上挂着冷冷的笑意,他倒是要看看这场闹剧将会以何种结果收场? 漠不再说什么,不是有句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吗?这场战争是注定了两败俱伤的,不过就如宇所说,这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要看戏就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后,白凤宇突然站起来道:“这小丫头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我去看看。”说完他就先屋子外面走去。 漠早已平复心神。听白凤宇要去看他也忍不住跟了过去。 此时地季优站在厨房里正瞪着空空如也地厨房呆。这叫她弄什么出去吃啊。一应地厨具都没有。还不要说汕盐等物。她现在深刻地理解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话地深屋含义了。现在这情况不是?她抱着手臂叹息了一声又一声。直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地声音她才惊跳起来。 “小优。这是怎么啦。怎么不住地叹气啊?”白凤宇进了厨房就听到季优地叹息声。他担心地走过来。见她满脸苦恼。更是担心。 季优苦着脸指着干干净净纯粹是摆设地厨房委屈地道:“你看看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做什么出来给你吃啊?” 白凤宇看了一眼一尘不染地厨房。他当然知道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但现在看季优急得要哭地模样他又忍不住心疼地道:“没有我们可以下山去买啊。别苦着脸了。” 漠闻言一直在旁边打手势。白凤宇白了他一眼拉起季优地小手向厨房外走去。留下漠在身后气得直跺脚。“真是地。明明可以变出来偏偏要去买。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正在漠不甘心的跺脚时,屋外传来季优的呼喊声,“漠,快跟上啊,我们还可以去山下的小镇子玩耍一会儿哦。” 漠闻言脸上的不甘才化去,他叹了口气跟了出来,其实他真不想去当光芒万丈的大蜡烛的,可是谁叫他不能离宇太远,所以今天这大蜡烛他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不过他忘记了今天是出去购物的,除了当大蜡烛外,他还得当免费地苦力,所以今天一天是他长这么大最憋闷的一天了。 山下的小镇名为来客村,民风敦朴,房舍也很是简陋,可是街面却干干净净不见任何杂物,季优不得不对这镇长竖起大拇指,也许是因为秋收季节已过,人们的事儿不多,所以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季优三人一出现在小镇上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他们三人虽穿的是常服,可衣料也是上好的衣料,再不说这些,就是这男的俊女地俏也足以将这些没什么见识地乡民的目光吸引过去。 人们好奇地张望着他们,白凤宇与漠是经常受别人眼光洗礼的倒还能平常对待。可季优心里就没那么容易放开了,这些乡民打量人的目光简直就像在研究深山里来的猴子一样让她极不自在,她不由得向白凤宇靠去,白凤宇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似在无言地安慰她。 季优抬起头望了他一眼。见他向自己投来一抹笑意,她一下子心安了,也不再害怕这些人打量的目光,自在的与白凤宇说着话。 “累不累?要不我们去前面的茶馆坐坐?”白凤宇夫她擦掉额头上因下山时渗出的细密汗珠,季优本是很自在的接受他的体贴,可是听到周围传来的抽气声,她也明白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她红着脸低下头去,白凤宇瞪了一眼四周多事地乡民。再问了一次。 季优赧颜的点了点头,白凤宇才牵起她向茶馆走去,漠跟在后面撇了撇嘴。这两人要秀恩爱在屋里就好,这大庭广众这下也不怕有伤风化,其实他忿忿不平的原因不止这个,还有一种他说不出来地滋味,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抹宝蓝色身影,不知道她现在可好。 三人步入小茶馆立即就有店主迎过来,“公子、小姐请进。”店主算是个有眼色的人,看他们相貌衣着均不凡,下意识将官倌二字改为公子小姐了。不过毕竟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瞅着三位客人进了馆他却紧张的手心直冒汗,看这三人想必是出乍大富大贵之家,他一时局促也忘记了请他们坐下。 好在季优三人并不在意,随意的坐下后静待店主反应赤来上前来招呼他们,店主局促了一阵后才猛然警醒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迎过来,客客气气的道:“三位客人想喝点什么,是铁观音还是碧螺春?”这还是店主的私藏之物。可是店里地其他茶用来招待这三位客人实在让他拿不出手。 白凤宇等人只是想歇歇脚,对吃食倒不在意,他点了铁观音后季优接着客气了几句,店主连连摆手然后说了句客人请稍候就急急的转进后堂去了。 季优见他离开了才开口道:“这店家倒是不藏私的。”季优说的是他的茶叶,看这小山村也是知道没什么好茶可喝,想来那茶叶是店家的私藏,所以她才有此一叹。 “这不是不藏私,是他觉得馆内的茶叶我们会嫌弃,所以才想要拿好茶招待我的们。就你这丫头会多想。”漠跟着走了一路现下心里也是有几分气的。所以说地话也不是那么中听。 季优是明白他在恼什么,也不介意微微翘起嘴角转移话题。“厨房里一应用具都没有,我们今天是全要买回去的,只是这小镇我并不熟悉,等下还得再问问店家这里哪里能买到这些东西。” “此事不急,等一下让漠去购置就行了。”白凤宇想把这种杂事交给漠,他就跟小优两人培养感情去,漠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凤宇也不言语。 季优看不过去了,刚才大魔头说要来买厨具,现在又将此事交给漠,这样对漠不太好,“这样不好吧,漠也是来作陪的,让他代劳我心里过不去。” 漠在一旁连连点头,还是优优最乖,知道不麻烦他,可是白凤宇岂能让他就这样溜了坏了他的好事,他暗地里踢了漠一脚,脸上虽在笑却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漠不会在意的,他刚才本来还说要包揽了一切的,是不是呀?”最后一个啊字拖得长长的,漠听在耳里寒在心里,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迫于威胁下他勉强笑道:“优优你自管跟着宇去玩,我会将所有事都办好地,这小镇的景色真是秀丽,你们好好培养感情,我就不去打扰你们地二人世界了。” 一句话说得季优满面通红,她嗔怒的瞪了一眼漠,瞧见他眼里的捉弄她气恼极了,偏偏大魔头还在一旁带着深意的望着她,一时让她的小心肝剧烈的跳动起来,脸上的红晕也越扩越大,她想要辩驳什么却被前来上茶的店家扰了心神,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为掩饰心底的不自在她端起茶杯就要急急的送往嘴边。 章八十六、游山玩水兼谈恋爱 季优还来不及喝耳边就响起三道声音均喊着“小心。”她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立时感觉到手上一轻,刚才还在手上的茶杯竟不翼而飞,她惊诧之余还没来得及问,耳边就传来一声咆哮声。 “该死的,你就不能小心些吗,那水滚烫,万一烫着你怎么办?”白凤宇的声音听来有些着急,季优只觉得耳边轰隆隆的,眼睛茫然的瞪着前方,白凤宇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坏了,也顾不得现在是在外面,将她搂到自己的脚上坐定,拍了拍她的小脸道:“怎么啦?吓傻了?” 季优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确实是被白凤宇吓倒了,折凤宇说话常常都是冷冰冰的,像刚才那种失控的时候却不多,所以她才会被吓倒,现在听到他温言细语的问着自己,她勉强笑了笑,然后委屈的道:“你刚才好 白凤宇看她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人已恢复过来才放下心来,“嗯嗯,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凶你了,可是你做事也不能不用脑子不是,那水那么烫,你这一喝下去肯定会被烫伤的,我也是心急不是?” 漠听到他认错的话以及柔得能溢出水来的话语,差点把下巴惊掉,这是他认识的宇吗?面容是,可那声音……,想着他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出去跟别人说现在这个就是冷酷到家的妖王,指不定有人会觉得他认出人了。 季优听到白凤宇说她不用脑子就有些生气,但后面又听到他说心急,她心里的那点气又全都没了,反而觉得很甜蜜,“是,我知道了,以后会小心的。” “这才乖。”白凤宇满意的点点头,端起茶杯就着吹了吹,然后试了试温度觉得不再烫人了他才送到季优的嘴边,季优看到他这动作先是一愣。后来也红着脸喝下了,这不是间接接吻吗?这种魅惑力比直接接吻还来得让人脸红心跳,季优的心思就这样飘啊飘又飘回来先前在竹屋里的那场缠绵绯测的深吻中,脸也越红得娇艳了。 白凤宇显然也想到这一层,但是却不得不忍下对她的渴望,这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见季优喝完了杯中茶,他才又接了放回去,漠在一旁帮着添上。此时季优突然惊叫了一声,自白凤宇的身上跳开,白凤宇不解地望着她。 只见季优窘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永世不出来,刚才她要不是看到路人对着这方好奇的观望,她还没现自己就坐在白凤宇的腿上,这时现了岂有不惊怪的理,她叫了一声就自白凤宇身上跳开来。指着白凤宇半天不能言语,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坐在一个男子的腿上这不仅有伤风化,还显得轻浮了。 白凤宇是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心知她是害羞了也不在意,拍椅子示意她坐下,季优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好在茶馆里就他们三人,要不今天她的脸就丢大了。 季优顿了一下才走过去坐下,这时漠才打趣她道:“宇,瞧瞧优丫头这脸色跟那红彤彤的太阳都有得比了。” 季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暗暗腹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子。可是面上她却不敢与他争。免得他等一下说出什么惊世之语。自己脸皮儿薄承受不起。于是她眼睛转了一圈。现店家正在柜台背后算帐。对刚才这边生地一切似乎都没有察觉。季优才放下心来。不过考虑到他们在此地并不熟。不知道厨具在何处买。于是便招呼店家问道:“店家。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买厨具地?” 那店家闻言方抬起头来。他望了一眼季优自柜台转了出来。“这厨具倒是很少见到买。大家都是自做地。小姐买这些做什么?”此话本不该他一个外人问。他也只是随口问问。因为看这三人就不像是会下厨之人。买厨具有保用。 “买厨具自然是做饭用了。”季优也不显生分。店家地问题虽然有些过了。但她还是照实回答。 “这么说来小姐是自家用了。这镇小物少。厨具一应物事都是我们自家做。倒没见到有卖地。”店家这话是老实话。小镇上人流本来就不多。除了些必备地物资。其他地东西都是自家做地。 季优闻言沮丧地看着白凤宇与漠。“这样看来就是我们有心想买还买不到了。”白凤宇见她这模样。有些心疼。刚想说没得卖回去他用法术变一个就行了时。店家却又说话了。 “小姐不要失望。正巧我前几日进城顺便带了些厨具回来。如果小姐需要我送与小姐便是。这也不是什么希罕地物件。”店家是分外热情地。这三人看起来就是高贵之人。现在自己帮衬了他们。说不定来日他们会念着这点小恩小惠会帮衬着自己。 季优连连摆手,“店家这使不得使不得,君子不夺人所好,既是店家自城里带回来的想必也是店家心爱之物,这送给了我们怎么使得。”季优是不贪图这点小利的,再说了这个镇上买不到,他们还可以去下一个镇上,岂能夺了别人的东西呢。 店家倒不甚在意,“当时只是多备了一套也算不得心爱之物,现今能为小姐应应急也是我的造化,还请小姐不要再推辞,这附近也没有其他镇子,一时半会也买不到这些东西的。”店家的语意倒春寒无比地诚恳,季优再三推辞也推辞不过,最后只得问道: “店家不如这样,我们即是薄水相逢,他日也不知道能不能遇上还你这恩情,你说多少银钱我同你买了吧,也省得让你亏上这一笔。”季优此言也是因着这小镇的贫穷说的,她没当过家,但是也清楚这些东西也值些钱,而且给了银钱她心也安定些。 谁知店家听到她说这样生分的话,脸色一沉道:“小姐竟是将我看得如此小气了。” 季优此时不好再搭话,漠在一旁见状虽觉得古怪,但看季优不说话这场面就僵持住了,他怕会影响季优出来游玩的心情,才连忙道:“店家,优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萍水相逢,受了你这恩惠良心不安罢了,大家也别再分说,就按照那些物件的一半价钱卖与我们,这样你的情义我们也领了。” 店家见不好再纠缠在这事上,连连点头答应下来,然后自后堂取出崭新的厨具交于他们,而漠大约估算了价钱放了一锭银子在店家手上,店家连呼多了多了,季优跟漠又是一阵好劝才劝了他收下,三人歇息够了擒着厨具出了茶馆,店家热情的将他们送到门口,远远地望着他们消失了才移回目光,这时他身后突然闪现出一条身影来。 店家转过身去唯唯诺诺地向他说明了刚才的情形,那人自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他手上道了声辛苦了就出了茶馆远远的跟上季优他们去了,店家这时才来得及抹去额头上那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把银票反复的看了又看,才砸巴着嘴进了后堂。 季优自茶馆中出来就觉得有些纳闷,“大魔头,你觉不觉得那个店家很是奇怪,为什么非得要我们接受了他的好意呢,按理说我们才不过相识片刻。” 白凤宇沉默不语,他心里自然也是怀疑的,自那店家身上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但是又没有仙气,所以他不能确定他是何人派来的,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漠看了一眼白凤宇,正巧白凤宇也在看他,只一眼他就看懂了他地意思,于是他不甚在意地道:“优优别瞎想,也许店家本人就是个极珍惜缘分的人。” 季优点点头,“也许真是我想错了,可是我总感觉他地眼睛闪闪烁烁的,不似一个纯良之人,这些东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季优现在的感觉也是非常敏锐的,毕竟她也在江湖上混过,对于察言观色也不似以前那么单纯。 白凤宇与漠闻言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我没注意到这些,可能是你想多了,这个镇子民风纯朴,他可能是看我们衣着不凡想要攀上我们,这人心都是这样的,所以你别想太多了,要想也想想接下来是回去呢还是去这附近转转,来都来了总不能喝喝茶就回去。”漠故意这样说好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实在是没料到季优的感觉会这样敏锐,这一方面来说是好事,另一方面来说就不是好事了,正如这后面跟踪他们的人,他们绝不能让季优察觉出来。 季优的心思就这样被漠的话带开来,是啊,难得出来走走她是该好好想想能去哪里玩,自早上昏倒后,季优就试图用各种借口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哪怕是多一刻钟也好,可是她明白,除非自己失忆不记得所有事,要不然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回去与渊哥哥完成大婚的,所以现在她更是珍惜这与大魔头待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 她想了又想,抬头望着这一望便到头的街道,再望了望前方风影秀丽的山,她笑道:“不如我们去看看风景如何,我们在这镇上被人瞧着全身都不自在,不如去人烟少的地方也自在些。” 白凤宇点点头,而漠瞧了瞧身后也点了点头,人烟少的地方他们才能方便揪出后面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章八十七、我要你吻我 行走在乡野小道上,迎面来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让人清爽,季优的手始终被白凤宇包覆着,她心里涨满满满的幸福感,时而望着眼前美景,时而抬头看那蓝天白云,平日里觉得枯躁无味的举动在今时今日看来都充满甜蜜。 她表面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只有天知道她心底的忧伤,侧过头去瞧了一眼面无表情嘴角却上扬着的大魔头,她心底的忧伤更甚,只是在他瞧着自己勉强自己笑得没心没肺。 白凤宇暗叹,他知道她有心事,刚才她这样偷偷瞧了自己好多回,可是他却不能道破她的心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怎么啦,一直偷偷瞧我,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白凤宇促狭的问道,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不再纠结在未生的事情上。 季优瞪了他一眼,眼角余光扫到漠拼命憋笑的样子,她没好气的道:“谁要看你啊,我是在看那一片草地长得真茂盛啊。”季优大窘之下也没细看,白凤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笑得差点打跌,那一片草怎么会茂盛,分明是快到冬季快要枯死了。 但回过头来看到季优挑衅的瞪着自己,仿佛在说你不承认那片草地茂盛就是跟我作对,白凤宇本来不想妥协的,不过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让她不愉快,他还真是舍不得。于是脱口而出的嘲笑立刻转成赞赏,“对啊,长得真茂盛啊,我还从来没看到这么茂盛的草,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研究一下,也好在我们院子外种一片?” 漠这回可是把眼睛都要瞪出来,他回头看了看那片杂草,心里不住的叹气:疯子,疯子。 而另外两个人却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还都向那边挪了过去。仔细的瞧了瞧后又走回来,漠受不了他们这么傻里傻气的,忍不住嚷嚷道:“你们两个疯子快走啦,累都累死了。”漠两手提着厨具,本来心里就忿忿不平的,现在又看他俩白痴的去研究杂草。心里的不满一下就爆出来,也顾不得身份尊卑,吼了再说。 季优极为不满他在当中碍眼,她好不容易跟大魔头有个约会地时间,偏偏美中不足的是跟了个拖油瓶,要不是因为漠不能离大魔头太远,她还真想将他赶走,免得打扰他们谈恋爱。 “吼什么吼啊,这就走啦。”季优不甘不愿的拖着白凤宇的手走回正道。抬头看看日已西行,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咕咕直叫,现在时至秋末冬初。山林间连野果子都没得吃,她地肚子却一声叫过一声,引来另外两个人的窃笑不止,季优实在窘得抬不起头来,但现在丢脸事小饿死事大,所以她一面掩饰尴尬,一面四处观望,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正当她左看右看之事。眼前划过一道光,她极目远眺,现前面一片波光粼粼,她心里顿生了主意。 “你们等着,我去抓鱼给你们解饥。”说完也不管两人的反应,迈开腿向那主跑去,白凤宇有些错愕,顿了一下刚要追过去就被漠伸手拦下了。 “宇,后面还有人。你先去我解决了他再说。”漠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和煦如风,只有那一双眸子闪烁着冰冷的杀意,白凤宇下意识的向后望去,然后道:“此人不足为惧,不要在小优面前大开杀戒,我怕她接受不了。” 漠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会远远地解决地。那么这东西就劳烦你了。”说着将手里地东西丢给白凤宇。白凤宇眉头皱起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那一堆东西一指。原本体积庞大地厨具一下子不见了影。漠瞪大眼睛看着没有任何物件地地面。突然猛拍了一下头道:“我真笨。怎么没想到还有乾坤袋可以用。竟傻傻拎了这么久。” 白凤宇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快步跟上季优。其实在人界待得越久他们就越是忘了妖界地一切。漠会忘记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却是他们致命伤啊。但是他为何又不训斥漠呢。因为漠会自己去反省。所以一切都不必他操心。漠怔怔地看着白凤宇地背影。他虽没喝斥自己。可是他无言地反应却像是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自己怎么能忘了自己与凡人不同。有些事也不必做得像一个凡人。今天地事虽是小事。可这也充分说明自己在渐渐趋与人化。这对他们妖精来说是不容犯地错啊。 漠自省之后转身隐藏在树林间。白凤宇前行地脚步一顿。他看见了那个如水中精灵地女子赤脚在水中嬉戏地样子。不过影响这样美景地是她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折来地树枝正对着河里地鱼刺去。白凤宇见状紧走几步来到她身边。看她已累得气喘吁吁关切地道:“小优。累了吧。快点上来。我帮你抓鱼。” 季优回头冲他一笑。“不用不用。你看我不是抓得好好地吗?你不知道我可是抓鱼地好手呢。以前小时候同渊哥哥还有姐姐们一起去后山抓鱼。每次都是我抓得最多。”季优说着不免惆怅起来。小时候地事是一去不复返了。 白凤宇本来被她那一笑给魅惑住了。但后来听到她说着别地男子地名字他脸一下就沉了。心里不痛快起来。再看季优惆怅地侧脸带着一丝追忆。他心里更不舒坦。想了想脱下鞋袜也下得水去。 “我不会抓鱼。不如这样。小优你教我。以后我们也可以比赛谁抓得多?”白凤宇心里虽然难受。可是却不想季优一直沉浸在往事中。只好借其他事物转移她地注意力。 季优盾着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的白凤宇,惊得愣住了,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看他同自己一样挽着裤子赤着脚站在水里,她突然觉得其实大魔头跟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同,也会做一些平常人会做的事,就像现在,明明跟他的身份气质不符,可当他站在水里的一刹那,他离自己又是那么的近。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妖王。 白凤宇看和优盯着自己痴了的模样,虽然很享受自己在她心中眼中地感觉,但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她小巧地鼻子打趣道:“怎么啦,我有这么迷人吗?” 季优被惊回神来,脸红红地转到一边去,嘴上直咕哝:“没有没有。”可是眼神在一阵乱瞟之后又偷偷地回到白凤宇身上。见他还在看着自己,自己刚才的小动作也落入他眼里,她心下窘迫,脸更加红了。 白凤宇感觉水池里的寒意渐渐深了不易在水中久留,于是靠近她身边道:“别呆了,我们捉鱼。”说完拿过季优手中的树枝,学着她的样子对准游着地鱼猛刺下去,白凤宇有些兴奋,自己这是第一次学着常人的方式捉鱼。而且是跟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他拿起树枝,以为那肥肥的鱼肯定被自己刺中。可是树枝上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尴尬的看了一眼季优,季优也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白凤宇从来没觉得这么丢脸过,他不自在的搔搔头,一脸傻气的盯着季优,季优本要出口地嘲笑声一下子换成安慰声,“不要气馁,这捉鱼可不比射箭,非要对准红心才能刺中。”说着她靠近白凤宇身边拿过树枝接着道: “这水下的事物与地面上的事物不一样。比方说眼前这块石头,”季优说着指了指那块石头,“我们直刺下去是不是偏了。”说着这句话时她猛地将树枝刺下去,还确实偏离了一公分左右,白凤宇看到这里已全然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刺不中,好了,小优,让我再试试。”白凤宇再次跃跃欲试。季优见他激动的跟个小孩子似的也就将树枝交给他,自己后退了几步静静的看着他捉鱼。白凤宇虽然知道这种规律,可还是试了一两次才成功的刺到了鱼,而且也只是刺中尾巴上,他也不气不馁的,继续刺,季优在一旁幸福的看着他,如果能一直这样与他相守到白头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可是……。想到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她心里刚升起地幸福又被惆怅所取代,现在她倒宁愿她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小姐。遇着自己喜欢的人就能同他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满心不愿意,却还是要为了一府几百口人而牺牲自己。 “啊,我捉到了,我捉到了。”远处传来白凤宇惊喜的叫声,季优抬头望过去,只见他手里的树枝上叉着一条又肥又大的鱼,那鱼还像不甘心自己被促住了,鱼尾使劲的摆动,扇了白凤宇一脸的水,他也毫不在意,兴冲冲的向季优走来。 “你看我捉到了。”白凤宇此时完全像一个小孩子,带着胜利地喜悦向季优邀功,季优连忙收起心里的惆怅,自怀里拿出手绢踮起脚尖替他拭尽脸上的水渍。“你看看满脸都是水,跟个小孩子似的。” 白凤宇感觉到她的呼吸吹拂在脸上,麻麻痒痒的,他心一动,涎着脸道:“我捉到鱼了有什么奖赏吗?” 季优这下愣住了,要有什么奖赏啊,他捉了这么久才捉到一条鱼,要不是他耽误时间他们现在恐怖已经在吃着香喷喷的烤鱼了,他竟然还敢要奖赏,“什么奖赏?”季优看他猛盯着自己的唇心脏有些弱的不停地跳动着,喉间火辣辣地她连忙咽了口口水掩饰。 “我要你吻我。”白凤宇霸道又深情的道,盯着季优地眼睛眨也不眨,季优很想转身走人,可是脚下却仿佛生了根般动弹不得,她虚弱的道:“可是现在在外面。”这句话倒也透露出她想这样做只是碍于环境,白凤宇狡黠一笑,这还不简单,于是念了法诀四周突然升起一阵大雾,季优看着这乍起的雾气知道白凤宇是铁了心要让她吻他,她略想了想急的凑过去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然后转身跑开了。 章八十八、谁占了谁的便宜 季优想跑,可是白凤宇哪能让她如此轻易的跑掉,他紧追两步伸手一捞,她又重新跌回他的怀抱里,季优有些惶然,还来不及多想时嘴唇已被对方捕获,最先是轻柔的吮吻,然后吻得越来越深入,季优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可是对方却不愿意让她轻易离去。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季优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白凤宇才喘着粗气放开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季优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声,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很幸福的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岸上传来口哨声,白凤宇才松开季优,一手拾起搁在一旁的鱼,另一手拉起季优的小手向岸上走去。雾渐渐消散开来,映照着水里两个朦胧的身影,乍一看去竟像是踏雾而来的仙子。 漠像个没事人般坐在一方大石上,看到他俩出现他委屈的按着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携手而来,“我都快饿死了,你们要谈情说爱等吃饱了再去嘛。”抱怨的话没经过大脑就蹦出来,季优被他说得双颊通红,不自在的挣了挣,却挣不掉白凤宇紧紧的钳制。 白凤宇挑挑眉,将手里的鱼丢向漠,“既然饿了那你就动手吧。”漠见那鱼直直向自己飞来,伸手轻巧的接住,然而吊儿郎当的向他们这边走来,朝着季优眨眨眼道:“洗手做饭一向是女子所长,有劳优优了。”说着将鱼塞进季优的手里,季优本来就窘迫不已,现在有个台阶可下巴不得马上跑开,奈何白凤宇不放人。 “大魔头,你先去拾些柴回来,等我清理好了就可以烤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白凤宇本来不打算放人,但看漠的神情似乎有话要同他说,他虽不舍手中的柔软感觉。但还是放了手,看他迈开腿跑向水边,利落的清理起来,他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 “说吧。” “宇,莫离来了。”漠的神情透着担忧,莫离代表宇驻守妖界。可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如果没有生重大的事件,莫离是不会轻易来人界找他们的。 白凤宇地眉宇间瞬间笼罩上一抹忧色,他也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莫离怎么说?” “上次在卫都的事各长老心有不服,正在积极拉拢关系,打算推荐一个新王取你而代之。书”漠说着这话语气不自觉的严肃起来,这群老东西真真是活腻了,竟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新王?这群老东西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样的风浪来。”白凤宇冷冷地道,他不在族里这些人就恨不得翻天了,他倒要看看是些什么人在背后使坏。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一趟。毕竟在这个关口不回去看看人心恐怕不稳,到时岂不就如了他们的意。”漠想得要远一些,这事虽然在短时间里被莫离压制下来,但谣言使得人心惶惶,他们不回去屏除谣言时间久了恐怕会生变。 白凤宇冷冷地笑了。望着远方地眼神闪烁着噬血地光芒。“等我把这里地事处理了就立即回去。你交代莫离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我交代过了。只是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季优是不是小公主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不能肯定。就为了这样一个似是而非地人久留在人间我觉得不值。而且三百年了。小公主不知轮回转世了多少次。我们能不能唤醒她地记忆还不好说。不如我们先回妖界。等那边地事处理好了我们再回来。”漠一边说一边观察白凤宇地神情。见他并无恼怒之色才渐渐放下心来。其实他一直担心季优地真实身份揭晓地那一刻。宇会承受不住。可是当局迷。他又不能过多地说些什么。 白凤宇收回自己地目光望向季优所在地方向。见她一个大家闺秀麻利地清理着鱼鳞内脏。这个女子是如此地平凡。从她身上半点都找不出小公主地影子。可是他地心就是不受控制地飞向她。他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找错人。却还是沉溺在这种幸福当中。他爱上她了吧。比爱小公方更甚。现在就算事实证明她不是小公主。他也不会放弃她地吧。这种念头闪过脑海之际。白凤宇被骇住了。心里瞬间涌起对小公主地歉疚。她为了他甘愿受轮回之苦。而自己却见异思迁。可这种歉疚感只闪过一刹那便消失不见。心里又被幸福涨满。是地。他爱她。爱她倔强地笑脸。爱她脆弱时地故作坚强。现在他已记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爱上她。或许是因为第一眼她明明害怕却又故作无畏地神情打动了他。总之他地心在见到她地那一刻起就开始为她跳动了。现在他已顾不得她是不是小公主了。就算不是他也要将她牢牢拴在身边。哪怕失去所有也在所不惜。 季优正蹲在水边清洗着鱼。突然感觉到背后投来地热切视线。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看她。她心里甜蜜蜜地。好不容易将鱼清洗好。她捧着鱼向他们所在地地方走去。漠已搭好了柴火。就等着将鱼烤上架了。 见季优走了过来。漠忙接过钱道了声辛苦了然后串鱼拿在火上面烤。白凤宇将她拉到身边轻声问道:“累吗?”此时地他语气温柔再不见刚才地凌厉。 季优摇摇头。“我不累。对了。你刚才跟漠在说什么啊。还有厨具呢?” 白凤宇不想让季优知道得太多,故而转移了话题,“今天走了这么多的路你肯定累了,现在先好好歇一下,等漠将鱼烤熟了我就叫你。”白凤宇说着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把她的脑袋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阻止她继续说话。 其实他的心也是乱的,现在特别需要季优在他身边,而季优被他强硬的按在他身边后也顺从地靠着他,乖乖地闭上眼睛,这机会已经不多了,所以她要好好珍惜两人待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 三人都沉默着想着自己地心事,只有火堆里偶尔爆出噼哩声来,漠翻转着鱼便它地各个部位都能受热。他偷眼瞧着眼前相拥的两人,不知道为何他也想要这种平淡的幸福,没有权势没有争斗,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可是这人世间岂会有这样容易的事,你越是想要过平静安稳的生活就越是与这种生活无缘。或许正是因为无缘,所以他才特别渴望。 一会儿功夫,鱼地清香味已飘散开来,季优本是很安稳的靠在白凤宇肩上假寐,可闻到鱼香味她就再也沉不住气,猛然抬起头来一脸的馋样的冲到火堆旁道:“好香好香,不知道熟了没有?” 两人本来都心情沉重,看她此时猴急的模样都笑开了,把刚才的沉闷一扫而空。“你个小馋猫,熟了自是会叫你吃的。”漠忍不住打趣她道,其实现在他心里倒没有什么她非得是小公主的心思。只要能让宇展颜欢笑,是谁都无所谓。 “我饿坏了嘛,今天除了在茶馆里喝了一肚子的水还是滴米未进呢,能撑到现在才叫饿已经不错了。”季优颇有些委屈地道,昨晚从林子里赶回去,还没歇息一下就被水娘子骗了出来,然后被大魔头带回竹屋,因为没有厨具又下山来买厨具,在茶馆里又忘记了吃东西。所以现在的她是又累又饿,偏偏这两人还如此打趣自己。 白凤宇闻言心疼的看着她,但说出来地话又不是那么回事,“再饿也得等烤熟了才能吃啊,快回来坐下,小心烟气薰到你。”说着他伸手去拉她,可季优却不承情,挥了挥手道:“我曾在上看到鱼能生吃的,现在已经烤了这么久了。肯定能吃了,漠拿一条给我,我试试能不能吃,有我做试验你们才不会拉肚子。”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漠机灵的移开了鱼就是不让她够着。 “别说混话,没熟不能吃,你再等等,都饿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乖乖坐回去。”漠只听说过西域有生吃牛肉的。倒没听说过鱼也能生吃。所以不信季优的话。 季优够了几次都没够着,不禁有些气闷。“真的,在南方临水的爪哇国,他们将鱼切成片涂上一种叫芥末的东西生吃,听说还具有养颜润肤的功效,这可不是我胡诌,而是上清清楚楚地记载过。” 季优也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上看到过,但是现在看白凤宇跟漠两人摆明不相信自己的神情,她就很是气恼。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别气了,快坐下,鱼马上就烤好了。”白凤宇无奈的向她招手,看她的小嘴嘟得能挂上油壶也知道她现在很生气,于是敷衍着她,他一向对吃得没什么讲究,所以也没把季优的话放在心上。 季优瘪着嘴在一旁生闷气,大魔头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的话嘛,她再回头望向漠,只见漠憋笑憋得脸颊通红,她更是生气,站起来作势要踢他,可漠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在她抬起脚的时候已快闪到一边去了,强忍住的笑意便脱口而出。 “死漠,你真笑我试试看。”季优现在更是生气了,可是论武功自己打不过他,论脚力自己又追不上他,而且现在她很累很累,根本连动都不想动,但她又不甘心仍漠这样嘲笑自己,想了想她谄媚地靠上白凤宇,不满的嚷道:“大魔头,你看漠他欺负我。” 白凤宇本来不打算帮她,现在见她来撒娇,又不能视而不见,只得低声喝斥了漠几句,漠才止住笑意,这时鱼也烤好了,漠将鱼分给他们三人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嘴馋的样子就好似八百年未曾食过肉滋味了。 抱歉,今天差点忘了更新了现在才想起,不好意思啊抱辛苦等待的亲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八十九、盖被子纯聊天 月明星稀,大地笼罩在一片月的光华下,就像半遮着面的美少女欲语还羞,季优三人行走在山林的小道上,感觉到夜风轻轻的吹拂着,心情格外的舒畅,三人慢行了一个时辰,总算看到前方竹屋的影子,季优是实在累得不行了,明明眼看着竹屋就在眼前,她愣是走不动一步。 “累死了累死了,你们先走,我歇息一下就跟上。”季优此时累得是什么形象要大家闺秀气质啊都不顾了,只想快快坐在地上揉揉软的脚。 漠与白凤宇本来是一前一后护着她走的,现在听她这样说都停下来,白凤宇走过去看她一脸的疲惫不用说也是逞强给累坏了,他弯腰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自她腿弯处穿过抱起她,季优冷不防被人抱起,惊叫了一声,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她才恢复镇定,“大魔头。” 此时季优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娇柔,在他怀里感到那么的安心,她抬起头就着月光打量着他,他的神情冷冷淡淡的没什么变化,只那双眸子漾着暖暖的光芒,大魔头在为她改变啊,就在季优的沉思中,他们已然回到竹屋里。 白凤宇抱着季优步入先前的房间内,这时季优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屋子里的装饰很简单,一桌几椅一床一梳妆台,还有一个装衣服的柜子,此屋虽没有奉御殿内的豪奢,但自有一股温馨小家的感觉。 白凤宇将季优放在床上就出去了,一会儿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送来了一桶水,那桶子明明用那小厮两个人大,可他搬起来却毫不费力,季优惊叹之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 “你是谁,我先前怎么没见过你。”确实,季优来竹屋这是第三次,可都没瞧见这小厮,按理说主人家在屋时随处都能见到扑佣,可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他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回小姐的话,我一直都在这里打理卫生等琐事,平常主人不召唤时我就在自己屋子里待着不出来侍候客人的。”小厮也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交待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又接着道:“主人让我来告诉小姐,小姐行了一天的路请沐浴更衣了早早歇息,对了。衣服就在柜子里,全是新准备的,所以还请小姐不要嫌弃衣料粗劣,时间太紧,若小姐穿不惯明日我再下山去添置。”小厮一口一个我字,在季优听来他倒不是什么下人,但又实在感觉不出什么她才微笑着点点头。 “谢谢你特意为我准备,出门在外一切从简。”说完不再说话话,静静地等着小厮出去。小厮却没有丝毫移步的打算。他顿了顿又道:“山里夜晚清静,主人怕小姐适应不过来,所以等一下会过来陪着小姐休息。水快凉了,小姐请早点梳洗一番休息吧。”小厮说完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松子口气,还不等季优有什么反应,他就退出去将门拉好。 季优此时心里那个震惊啊,以前在奉御殿时自己是不得已要与白凤宇同处一室,而现在自己马上就要嫁给渊哥哥了,还同其他男子同室同床似乎就说不过去,但是白凤宇一向霸道,他决定了的事自己能更改么?还是等一下自己坚持他睡床自己睡地上去? 季优愁眉苦脸的思索了一阵子后。看着热气氤氲的木桶,全身确实酸涩得很,她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打算先梳洗了再说,自己现在是又困又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没生地事,但她实在不放心又跑去将门自内拴上,这才放心宽衣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可她刚穿上衣服想要躺在床上休息时房门就被推开。季优一惊,自己明明拴上门了的啊,可接着更让她吃惊的是白凤宇穿着薄薄的里衣急闪进屋匆匆拴上门后快冲到床上去,临了还将季优顺便一起拐上床。 一阵天眩地转之后。季优已躺在床上。腰被白凤宇搂住。她全身僵硬不敢随意动弹。就怕自己稍有不甚惹得他狼性大。 “放轻松。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地。”仿佛察觉了她地紧张。白凤宇地声音自她头顶传来。然后他将她又向自己搂近了几分。此时地季优能感觉到白凤宇身上透着一股沐浴后地清香。闻着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神经。季优想了想。主动地靠近他地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跳声。心也跟着渐渐安定下来。 “小优。”轻轻地呼唤声带着浓浓地倦意在季优头顶响起。季优本已昏昏欲睡。听到有人唤她。她很自觉地应了声。“嗯。” “小优。小优。”白凤宇喃喃地唤道。像是自语般又像在引起她地注意。季优这次是真地清醒过来。在他怀里蹭了蹭柔柔地道:“大魔头。我在这里。” 白凤宇只是低声唤着她。也不开口说其他地话。秋末地天气已经微凉。窗外月华似水。飘荡在空气中。季优听着白凤宇喊魂似地语气再衬着这样地午夜。她全身止不住地打了个激灵。心里也有些不满。有什么话就说。干嘛非得跟喊魂似地。 可即使她心里有所不满。仍是没有打断他。她感觉得到今晚地大魔头特别忧伤。就像外面地月光一样清冷而忧伤。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抱着他地腰。叹了口气。“大魔头。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 “小优,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管将来如何永远也不要恨我。”白凤宇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上交织着忧伤与疯狂,他想将季优带走,远远的离开人世,但是他知道如果在此时带走季优,她一定不会快乐的,先不说她心里会觉得对不起齐国太子,就是一家子的性命堪忧就让她接受不了,所以他即使有心也不会这样做的。 季优听着他的话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不是大魔头会说出的话,可是他却说了,是什么让他如此地不安呢,季优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她淡淡地道:“你做了让我恨你的事了吗?” 白凤宇闻言呼吸窒了窒。是啊,自己现在没有做让她恨自己地事,但不代表将来不会做,或许就在不久后,他会伤了她的,“没有。可是如果我不小心伤害了你,你一定不要恨我,知道吗?” 季优感觉得到白凤宇此时的不安的心情,正如她一样,她明知道命运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纵自己沉溺其中,她喃喃的叹道:“大魔头。”然后再也说不出话来,目光投向窗外洒满一地地清冷月光。那是怎么样的寂寞才造就出如此清冷的光华啊。 白凤宇又将她搂紧了几分,是那种要将她镶进自己的骨血里的紧,紧得季优都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缩进白凤宇的怀里,低声道:“既然知道会伤害我,为什么要去做呢?” 白凤宇没搭话,他眼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他多想就这样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啊,可现实却不容许他任性妄为,怀里的人儿是那么的娇小惹人爱怜,可是他知道今晚之后,他会放她离开。她还不属于她啊。 想到她会为了别人穿上嫁衣裳,想到她会对着别人笑,他心里翻腾着地醋意就再难掩藏,他不甘啊,等待了三百年难道就这样看着她嫁作他人妇吗?他不甘心,想到这里他低下头来,在黑暗着搜寻着她柔软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上去。 季优还沉浸在自己地累绪中,冷不防被他这样吻上来吓得忘了反应,愣愣的感受着他如狂风暴雨般的热吻。全身窜过一道电流,她周身酥**麻的,两手紧张的拽着床单。 白凤宇的吻越来越激狂,从她光洁的额头到脸颊,然后仍不满足的向下移动着,唇在她的颈项流连着,季优经时已分不清自己是被骇倒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忘了反应,她想推开他。可双手刚触及到他火热地肌肤又迅的收了回来。她该怎么办?就任他这样下去自己到最后肯定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季优正在犹豫着是推开他还是迎合他时。白凤宇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在最后关头刹住了,季优分不清自己此时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失落了,总之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又吐出来。白凤宇靠在季优的肩上,满足的样子像只偷了腥的猫,他的呼吸仍旧急促,灼热地呼吸吹拂在季优的颈侧,酥酥痒痒的,季优不安的向后靠了靠,可白凤宇却丝毫不放松,在她拉出一点空隙时又跟着贴上来,如此几次季优已被逼到床沿上,季优有些着恼了,再这么退下去天都亮了自己还是没撤回安全范围内,于是她狠狠的向后挣扎去,突然身体腾空看样子就要向地上摔去,她惊叫一声在一阵天眩地转之后季优又被摔回柔软的背窝里,只是这次她明显感觉到身上传来沉重感。 她试着动了动,却不想听到白凤宇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若再乱动后果就自负。”声音中饱含着满满的**,季优被他威胁得再也不敢乱动了,全身也绷得紧紧的,生怕压在自己身上地大魔头下一瞬就化身才狼人,可身上传来地沉重感压得她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终究是没忍住地动了动,白凤宇长长的吸了口气,“我告诉过你别动的,你不能怪我了。”说着疯狂的吻就在季优的身上落下,季优挥舞着双手想要阻止他的行为,可是却徒劳无功,他伸手将她的双手固定在脑后便接着吻她,季优全身虚软,想要反抗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只得傻傻的任他将自己吃干抹净。 夜更加深沉了,万物一片静籁,此时无人见到那山林间正打坐的僧人,银色的月光照射在他身上,让他全身都像镀了一层银光般圣洁而不可侵犯,他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轻轻的叹息声已和着晚风飘向很远:孽缘啊! 章九十、真假** 天渐渐的亮起来,当第一道光射入那微敞开的屋子时,屋里凌乱的床单与满地的衣服让太阳公公也羞红了脸,桌上躺着两个赤身**的男女,他们正熟睡着,紧紧相拥的姿态是那么的美妙,让人心动情动。 已是秋末时节,也不知道是哪里飞来的鸟儿在屋外欢快的鸣叫着,床上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一挥,那鸟儿吓得扑腾了几个飞离了窗边,男子搂着心爱的女子继续沉睡,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季优是被惊醒过来的,虽然在惊醒的那一刻她已忘了是被什么样的梦境惊醒的,但当她看着自己赤身与一名同样赤身的男子相拥而眠时,她不由得尖叫出声,“啊。” 声音还未传出来,她的唇在一下秒钟被人吻住,口腔里立刻传来无比熟悉的气息,季优惊恐极了,正想着推开来人时,来人已闪到一边去,她视线朦胧的对上那双含笑且满足的幽黑双眸时,心里一阵紧缩,“亲爱的,早安。”来人笔嘻嘻的冲着她道早安,季优的脸却在下一秒红得想是煮熟的虾子,自己跟他真的做了? 这样的认知传进脑海里时她全身都散着红晕,粉嘟嘟的让男子忍不住想再次将她吃进肚子。季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如何反应,所以没现男子仍在吃着她的嫩豆腐。 “我们真的做了?”季优有些难以置信瞪着眼前人,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想起自己热情的回应,想起白凤宇火热的吻跟高的技巧,她窘得真想挖个地洞躲在里面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白凤宇闻言笑着再次吻了吻她甜美的唇瓣,想来自己是吻上瘾了,他扬起眉道:“我比较喜欢听我成了你的人这句话,不过你要说得这么直白也不是不可以的。”白凤宇眼里闪烁着戏谑的笑意,他现在地心情愉快极了,有了夫妻之实。他就再也不会放她离开了,哪怕闹得天下大乱,他也不再放开她的手。 季优努力的想要回想昨晚一切混乱的开头,可是再怎么想她也只能怨自己引狼入室,要不也不会被啃得连骨头也不剩,她现在也没心情去想到底是谁对谁错。而是做了这样的事自己该如何面对、如何处理。 在季优呆的这会儿功夫,白凤宇又吃了她不少地豆腐,直到轻微的喘息声自她嘴里逸出,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推开正津津有味享受大餐的狼先生。白凤宇没设防被她推得远远的,一脸哀怨的瞪着她。 季优只觉得被他瞪得头皮麻,低头一瞧自己一丝不挂的雪白**,她仓皇的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过了半晌才嚅嚅的道:“大魔头,我们这样做是不对地。” 白凤宇没成料想她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脸顿时黑沉下来,他的女人还在他的床上竟然就开始反悔了,想到这里他地心又漫过苦涩。“那要怎样做才是对的?”他压抑着怒气冷冷的反问。 季优听出他语气中压抑地怒气。她怯怯地望了他一眼。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被子。她想错事已经造成了。自己再来追究是对是错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要做地是如何善后。想了半晌她才又开口道。只是这回地声音小若蝇蚊。但白凤宇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就当昨夜什么事也没生。好吗?” 白凤宇听到她说这种话。恨得真想拽过她狠揍她一顿。他地胸膛急地起伏着。这丫头吃干抹净后就想擦擦嘴走人。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地事。她既然要当没生过。那他就偏不如她地意。想到这里白凤宇阴沉地接近她。将她压倒在自己身下。 “想当做什么事也没生?原来你有见忘症。那么我不介意用行动唤醒你地记忆。”说着嘴已粗鲁地欺近她优美白皙地颈项。季优被他扑倒在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着推开他。可是如昨晚地多次一样。她没能推开。又被白凤宇狠狠地欺负了一顿才罢休。 当室内急促地喘息声归于平静时。空气中却隐隐约约传来啜气声。还有无可奈何地叹息声。 “你别哭了。是我不对。我道歉。可你不也很享受么?”白凤宇一脸地无奈。一时不察又将话说歪了。季优闻言心里窘迫。哭得也更大声了。他这是什么话。他不强迫自己。自己哪能很享受?想到刚才那如狂风暴雨地**。季优地身子忍不住轻颤。那种**地滋味似乎还残留在身体里。 见她的哭声越来越大,白凤宇无奈的抚着额头疼的道:“你别哭了,只要你不哭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季优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动,哭泣声也渐止,其实她没有想过要哭地,可是刚刚那种情况自己要是不哭一哭好像显得自己很随便,而且她还要等地就是白凤宇的这句话,季优地心思迅运转着,她现在已是白凤宇的人了,所以她万不能带着这副身躯再嫁给渊哥哥,所以要处理这件事非常棘手,看白凤宇的神情他是非要自己不可,为了避免双方因她而起的对峙,她必须要先把一方安抚住,自古以来皇权至上,如果渊哥哥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已被人捷足先登,他是绝对受不了这种刺激的,所以她要先稳住白凤宇,再慢慢的劝渊哥哥放弃她。这些心思也不过在瞬间,她心里已有了主意。 “你真的什么都答应我?”季优故意质疑他的话,在跟白凤宇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她非常清楚白凤宇是说一不二的人,但现在她必须得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才能得到他更有力的保证。 白凤宇无奈,只得用力点点头,“只要你不哭,什么事都好商量。”白凤宇看她如此脆弱的模样真想将她搂入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刚刚移动了一下就见她全神戒备的瞪着自己,他又只得作罢,待在原位不动。 “我要回家。”季优带着浓浓的哭音道,“好。我陪你回去。”白凤宇立刻回答道,回家这事好办,他正好也有这意思,到时也好一并向她在凡间的父母提亲。 “我要自己一个人回去。”季优的声音渐渐小了,她知道这有些不可能,照白凤宇平日对待她的样子再加上现在这生米煮成熟饭地事实他也不可能会放自己一个人回去。可是她总要争取一下不是,到时候才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行。”白凤宇想都没想就拒绝道。她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自己说什么都要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虽然昨晚他还有些抗拒他们的新关系,可到今日看她一味想逃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气馁,她怎能表现得这么伤他自尊呢? 季优闻言嘴一瘪就要大哭起来,白凤宇见她的样子连忙摆手,“除了这事其他的都好商量。要让我放你一个人去面对我绝对做不到地。” 季优心里忍不住嘀咕,她除了这件事也没有其他的事要他答应了,虽然心里不满。季优面上还是没敢表现出来,“大魔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你跟着去做什么呢?”季优试着晓以大义,打消他冲动之下的决定。 “我当然是去向未来的父大人求亲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我不会让你带着属于我的身心嫁给别人的。”白凤宇一脸地认真,季优却因为他的话而羞红了双颊,她知道这是事实。但他也不必要挂在嘴上吧,他不害臊自己可还要脸皮的。 “大魔头,你明知道我月底就要嫁给渊哥哥了,此时你地出现无疑会让他丢了脸面,如此引的后果将一不可收拾,到时会累及我的家人的。”季优试着分析其中的利害,可心急之下说话也失了分寸,看着白凤宇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她又道:“你先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我自己回去处理,我会跟渊哥哥说明情况的,我想他那么大度的人一定会放我离开,到时等我安顿好了家人我就来找你,你说这样好么?” 白凤宇摇头,小优太天真了,齐渊不是会那么轻易放手地人,在卫都初见到他时他就有这种感觉,他虽是凡人。却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这也许是他天生的王气势,又或许是后天的培养而成。总之他在他眼里看到了不顾一切的疯狂,如果季优选择坦诚的告诉他事实,那么他敢打赌,最后齐渊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季优,然后摧毁她。 “小优,他不似你想象中的那么善良,一个男人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子的背叛,他会不惜一切地报复回去,不仅是你,还有与你相关的所有人,如果你要保全你的家人,你能做的就是劝他们离开齐都,而不是幻想去说服齐渊,他不会被你说服的。” 季优有些气恼,她心里是在幻想着齐渊会成全她,可是现在听白凤宇分析下来,她又不确定了,回想起在皇宫御花园里的那一幕幕,她的决心又在动摇,“是我对不起他,如果他要报复我我毫无怨言,大魔头,你要理解我,我跟渊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他等于是我的兄长,而今我跟你在一起了就算是我辜负了他,我不能欺骗他。” “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说谎也是为了让他好受些,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你做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感激你地,倒不如瞒着他,至少在他心里还有一个自欺欺人地理由。”白凤宇实在不想一大早上坐在床上跟她讨论这些,但又怕她一味的坚持到最后弄得一不可收拾,所以他才耐心地教导她,只希望她心里的负罪感不要那么重。 终于写过两只虾米h了,呼呼红心跳啊脸红心跳,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章九十一、意料之外的婚礼 季优或许仍存在着两全的想法,在她心里虽然不爱齐渊了,但至少他曾经在自己心里占据过一定的位置,所以她狠不下心去伤害他,在白凤宇的再三劝说下她决定换个方式去说,至少让他不要恨自己。 白凤宇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说服她,可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他也没了想和她温存的心思,不遮不挡的跳下床拿起衣柜里的衣服套上,然后再走回来坐在床侧,见她仍在呆,他不免有些生气,欺近她道:“想什么这么专心啊,说出来跟为夫的分享分享。”白凤宇自主的升级成她的夫婿,可仍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季优却毫无所觉,她在思考要怎样说渊哥哥才会放弃她,想了诸多理由就是没有一条合情合理的。 季优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才抬起头,不期然撞进一双含怒的眸子里,她心惊了惊,快向后退去,双手还不停的抚着因受惊而砰砰直跳的心脏,“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话音未落,她就看见他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看哪里,他的眸子蒙上一层**之色,季优顺着他的眼光向下望去,触目所及的是自己雪白的胸脯,她大惊失色,连忙拉过一旁滑落的被子将自己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那度之快令人咋舌。 白凤宇心知她实在累着了,于是撑起身子打算放她一马,“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给你送过来。”说着已旋身走出门外,然后体贴的为她关上房门。 季优愣愣的看着他心情愉悦的走出去,临关上门时还朝她抛来一个飞吻,季优窘得连脚趾头都红了,他,他还是那个冷酷的大魔头吗,眼前的他分明就像一个**贼,难道自己错认了他,这才是他的本性? 季优见他出去后也没空去研究他为什么会性情大变。慌慌张张的将放在一旁矮几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看了看凌乱地屋子,她的脸又红了,她想起来整理一下,要不然等一下漠或是那小厮进来看着这一屋子的混乱,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她跟白凤宇干了什么好事。于是她挪了挪酸疼的身子想要起来收拾,奈何刚才穿衣已把她仅有的力气都耗没了,她勉强动了几下,扯着酸的身体更加酸疼,她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心里想道:还是装死算了。 这样想着季优的心思也不再徘徊在屋子里,而是飘到很远很远,她脑海里闪过自己小时候追着齐渊跑的情形,也闪过与白凤宇相处的情形,想着想着睡意慢慢的袭来。她盯着帐顶的眼睛睁睁闭闭了好几下才慢慢的睡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是昏天暗地,外面生了何事她是一点都不知,待她再醒来时已近黄昏。她眨了几次眼睛才算真的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来,她就被坐在窗前的那抹白色身影给唬了一跳,待定睛细看来人是白凤宇她才放下心来。 “大魔头。”季优看着他地侧影,似乎在想什么事想得入神了,她连连叫唤了几次他都没反应,季优不免有些气恼,拿起一旁红艳的外衣她皱皱眉,她一向不爱穿这么招摇的衣服。钽仍快穿好外衣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想吓吓他,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送你回去好吗?”白凤宇突然开口,季优伸出去的手愣愣的停在空中,他刚才说什么?送她回去,回哪里去?季优一时糨糊的脑袋有些摸不着头绪。 白凤宇等了半晌都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他缓缓回过头来望着季优,此时他脸上漾着破碎迷离的光,但在季优的眼神触及他时他又迅恢复才冷淡的样子。季优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他,就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说了一句题外话。“我饿了。” 白凤宇地眉头轻皱了一下。再看向她时已恢复平静。“我们去厅里用饭吧。”说着站起来拉着她略显冰冷地小手向外走去。 此时地季优心里很难受。大魔头不要她了吗?他终于决定放自己回去了吗?这不是她自己要求地么?为什么现在听到他地话她会很难过。她不该难过地。她回去解决了难题就可以马上回到他身边。可是为什么她听到白凤宇地话就像是他们永世都无缘再相见了。季优望着白凤宇挺拔地背影。此时地他明明近在眼前。她却觉得遥在天边。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伸了几次都停顿在半空中。如果他要远去。自己去抓又怎能抓得住。抓住了又怎能抓得劳? 就这一小段路上。季优想了很多。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大魔头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地说话还是那样地做事。变得可能是她地心境吧。她希望两人自从有了那一层关系后会更亲密。哪里知道白凤宇还是一样地不冷不淡。对。一定是自己地心态问题。大魔头没变。他一点都没变。 季优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虽然最终她还是说服了自己。但是心底总是有隐隐约约地不安缠绕。两人走进偏厅。厅里已经摆好了丰盛地饭菜。季优闻到菜香肚子更是饿地厉害。她脚下下意识地向餐桌挪去。可白凤宇却带着她穿过偏厅来到正厅内。 季优被眼前地事物吓了一跳。满室红绸飘荡着。而且墙上窗上都贴着双喜。连桌椅上都结着大大地红花。季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她抬头望了一眼白凤宇。他要干什么? 季优尚在惊惶时。屋里突然涌进许许多多地人。除了领先地漠她认识以外其他地人她都不认识。而看到漠她更是惊讶。因为他手上拿着一对束花红绸正笑盈盈地向他们这边走来。这种相似地情节季优小时候曾见过。只有嫁娶时会贴得满室地红。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形。难道漠要成亲了?但是她怎么没听漠说过他有心上人啊。 季优还在云里雾里时,漠已含笑走到他们身边,他将大红的绸花的一端递给白凤宇,另一端递给季优,见季优仍盯着自己呆,他笑着咳了一下,“傻丫头,快接过去啊。”此时屋里的人们都静下来,都瞧着季优,季优愣住了,这是给她的么?她抬头望向白凤宇想要确认一下,白凤宇却只是含笑的盯着她,也没催促她接过来。 倒是一旁围观的人们等得心急,连连催促道:“姑娘,快接过去啊,这么出色的夫婿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是啊,别再犹豫了,快接过去,你看我们上山一趟也不容易,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为了让我们能早点喝上这杯喜酒,你还是赶紧接过去。”人们的催促声此起彼伏,季优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她现这些人都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但他们脸上都挂着善意的祝福,她不是不想接过红绸,而是她太震惊了,大魔头竟然愿意娶她,虽然此时时机不对,但是她内心还是感动的,大魔头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让她安心,他会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去面对接下来的事。 “小优,相信宇,他会带给你幸福的。”漠是明眼人,知道季优在犹豫什么,但是男主角始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不开口说话,他在一旁看着着急忍不住开口道。 季优仰着头望着白凤宇,眼神里似乎在问,大家都开口帮你说话了,你这个当事人是不是也该说些什么呢。 白凤宇仍是笑着,他扫视了众人一眼,众人知趣的撇过头去,他压低头靠在季优耳畔道:“好听的话我不会说,但是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出现在你身边,只要你唤我,哪怕是在天涯海角我也会立即赶去。” 这话虽与现在的情形无关,但季优明白白凤宇已真正同意她独自回去解决自己的问题,而且也承诺了如果她坚持不下去时会马上出现在她身边带走她,他的话虽然没有海誓山盟动听,对她来说却是一剂强心剂,让她更有勇气去面对求知的风暴。 季优激动的直点头,她的大魔头总能明白她的心思,有他这番话她就什么也不怕了,接过漠递来的红绸花,今日虽无高堂亲友在场,但她仍是怀着满心的欢喜嫁于他。漠见她接过红绸将一条红纱巾披在她头上,然后高声道:“请新郎新娘进场。”也不知道打哪里钻出两个撒花的小花童在听到声音就向新人撒花,而一旁的乐队也开始奏起喜庆的乐曲来,虽然没有采礼没有文定,一切都从简,但婚礼上的步骤一样都不少,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季优也穿着一身红衣。 两人缓缓走进正厅,在高堂处站定,漠暂代礼官,他说了一堆吉祥语,然后在白凤宇频频的注视下才结束这毫无意义的长篇大论,开始进行婚礼的步骤。 “一拜高堂!”两人对着高堂上两位老人拜了三拜,这对老人据说是村子里最幸福的人,所以由他们来见证这一段幸福的婚姻。拜完高堂,白凤宇扶着季优面向来宾,在漠的“二拜来宾”下对着来参加婚礼的众人拜了三拜,大家肯定要问为何不拜天地,当然不拜了,白凤宇跟天有仇啊,他怎么会去拜自己的仇人。 “夫妻对拜。”不知道为何漠在叫着这最的一拜时语气里有一丝戒备,其实他在想,如果季优真是小公主的转世,仙界的人是不会坐视她嫁给宇的,所以他紧张的注意着外面的动向,生怕会突然出现天兵天将来搞破坏,而显然的是他多想了,白凤宇与季优依言拜完三拜也不见外面有任何动静,漠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犯嘀咕,难道小优真的不是小公主的转世? 章九十二、送你离开 礼成之后,季优被村里的几个婶婶送回新房,这亲房当然不是季优先前与白凤宇同住的屋子,而是他们格外收拾出来的一间屋子,室内装饰的一派喜庆,那几个婶婶将她扶在床上坐下后就都出门去了。 季优仍是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嫁给白凤宇,这一切都像做梦般一点都不真实,她透过红纱看着屋里的一切,虽然不似她见过的其他新房一样奢华,但是她却能看出这是他们用心布置过的,坐在红缎新床上,季优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已是大魔头的妻子了,在昨日之前,她平以为他们就会是两条平行线再也不能相交,可是从今天开始,他们的命运就紧紧相连了。 季优说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高兴,那是绝对有的,激动?这更不用说,她现在还觉得两手在微微抖,不安?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样的情绪,但想来所有极致的喜悦后都会有这种不真实感吧,因为不真实,所以她才会觉得格外的不安。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有人轻轻的推门而入,季优猛然抬起头,就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里,她的心陡然一跳,接着开始不规律的狂跳。白凤宇优雅如豹般接近季优,行至她身旁时季优已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想来刚才在外面已喝了几杯。 白凤宇走到她身边低下身子与红纱内的她平视着,那双含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可随即被他掩饰过去,季优隔着红纱什么也没看,见他离自己这么近,头下意识的向后仰,可白凤宇哪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一手快如闪电的扶住她的颈项,隔着红纱他吻上了她的唇。 晴蜒点水的一吻过后,白凤宇坐在季优身旁。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小优,你幸福吗?”他地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别人一样,可听在季优耳里却格外的响亮,她幸福吗?是的。很幸福,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怎么会不幸福呢? “大魔头,你幸福吗?”季优不答反问,今日的白凤宇决给她一种不真实感,或许她本来就觉得今天的一切都不真实,仿佛还在梦中般。现在她幸不幸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地是大魔头幸福吗,他娶了自己不会后悔吗? 白凤宇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这凡间的礼仪真是多,我学了半天才记住了所有的。怎么样,没有漏掉什么吧?”白凤宇就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笑嘻嘻的看着季优想得到她的赞赏。 季优真想翻白眼,连盖头都没揭还说全学会了,“大魔头,你能不能先揭了盖头再说啊。”季优誓,在她说完这句话时看到白凤宇眼里闪过戏谑的光芒,果不其然。 “原来我的老婆大人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为夫了,好吧,就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季优头上的红盖头就被白凤宇揭开,露出她清秀的面容来,季优抬头看着白凤宇,他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他手上不知何时端来了两杯酒。 “来,喝了交杯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从今以后,夫唱妇随永不相离。”白凤宇将另一杯酒放在她手上,两人两臂交缠喝下了这杯礼成之酒。从此以后,他的生命中有她,她的生命里也有他。 白凤宇待两人喝完酒。将酒杯放置在桌上。又坐于她身旁。看着她地小脸因酒气而更加酡红。他心潮又澎湃起来。看着她地眼神也越加深邃。但他却不急于这一时去享受她地甜美。他哑着声音道:“婚礼来得太仓促。但是我保证以后一定还你一个风光隆重地婚礼。” 季优抬头凝望着他缓缓地摇头。“大魔头。这已是我心目中最好地婚礼了。可是我心里有一事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娶我?”季优问出最让她心慌地问题。但眼神却不闪不避。直直地迎视着白凤宇略带恼怒地眸子。 白凤宇墨黑地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可恶地丫头。现在竟然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娶她。等了半晌季优都没等到白凤宇地回话。她才嚅嚅地道:“如果是因为昨晚实属不必……” “什么是因为昨晚。我是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地在一起。没有任何其他地意思。”白凤宇实在很想掐死她。昨晚对于他来说算是最失控地一晚。明明知道时机不对仍是霸占了她。他以为得到了她他地心就会安定下来。哪里知道他会更加不安。更加害怕送她回去。今日与漠闲谈时漠突然建议他娶了她就能绊住她一辈子。那时地他完全没想过她是不是小公主地转世就同意了。半天时间要筹备婚礼地一切用品还有请宾客让他忙得脚不沾地。还好莫离带了些人手来帮忙。否则还真不能在今天就娶了她。 这场婚礼完全是他兴至所致。没有纳吉。也没有遵照所有婚礼该进行地迎亲什么地。但是他地心在她与他拜完天地时总算安定下来。不管以后会如何。她都会永远记住自己是她地丈夫。 季优听了这话是感动地。她地双眸里蒙上一层水雾。害怕被白凤宇瞧见自己地窘态。她低下头来。“大魔头。谢谢你。”昨晚那场凌乱后。季优虽是出于自愿。可心里总是不安。两人地关系就这样进行了质地飞跃。没有婚姻就做了那种羞人地事。季优害怕白凤宇会因此会看轻她。可是没有。时间虽然仓促。但是他却给了她一个不显仓促地婚礼。也给了她一世地承诺。这样地他怎能让她不感动? 白凤宇瞧见了她眼里的雾气,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长与她的长打了一个同心结,轻声道:“结为夫妻,相爱两不离。” 优闻言已是感动的泪流满面,她的大魔头啊,虽然冷酷,虽然不易亲近,但是他总会给自己意外的惊喜,让自己感动的无以复加,她爱他呵,因为爱他所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给了他,因为爱他所以即使没有高堂没有亲友也要嫁给他,因为爱他所以她要回去解决那因她而起的混乱,“大魔头,我爱你。” 白凤宇身体一震,虽然早知道她喜欢自己,但亲口听到她说爱他他的心怎能不激动,小优一直是个含蓄的女子,此时若不是情到深处,想来她也不会轻易言爱,听到她说爱他,他全身都被喜悦充满,这是洛璃都无法做到的事啊,而今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让他快乐的飞上云霄,“我也爱你,小优。” 白凤宇浓情蜜意的拥着她躺在床上,却并不着急去解开她的衣服,他想今晚就这样单纯的与她相拥而眠,一是体谅她昨晚的劳累,二是他想将这顿大餐留到重逢之后,他怕自己会眷恋上她的味道不再让她离去。 季优静静的躺在白凤宇的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心渐渐安定下来,她想,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这一天就在季优的尴尬与喜悦中悄然而过,季优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正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她觉得痒,想要挥开那只捣乱的手,可是全身虚软无力,她勉强抬起手举了举又颓然放下,她真的太累了,而这时抚摸着她的手停了下来,捧着她的脸,然后她感觉到唇上传来热意,只一瞬又退了开去。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心想算了,睡醒了再说,于是再度昏昏沉沉的睡去。 白凤宇看着怀里的人儿沉沉的睡去,他俯在她耳畔低声道:“小优,待你醒来你就会回到西福寺,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说着他自怀里取出一个红色三角荷包,将两人相结的头剪下来放进荷包里,然后念了几句那荷包就自动的飞上季优,可奇怪的是一贴上季优的皮肤它就化为无形,白凤宇满意的看着茶馆融进她的身体里。 “如果你遇到危险只要大声叫着我的名字我就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所以你要乖乖的处理好事情后乖乖的回来,我会在竹屋里等着你回来。”白凤宇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忧伤,他的新婚妻子啊,在成亲的第二天就要离开他,他是多么不愿意放手,可是他知道,不让她亲自去处理那一场混乱她的良心不会安的,所以为了今后的长相厮守,他现在必须放手。 他又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子话后,直到山钟和着晚风徐徐传来,他才惊觉已是三更了,他不舍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此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白凤宇的眸子一黯,将她自床上抱起,然后把她裹在自己银白的披风内,确定她不会被寒风吹伤,他才迈步向屋外走去。 拉开门,他就看到漠静静的立在门边,漠满脸担忧的看着他道:“你真的决定随她的心意而去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你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她?”漠实在不想看到宇又回到以前去,他明明可以将季优霸占在身边,可是他却大度的的要送她回去。 “漠,走吧。”白凤宇并不想多说什么,虽然现在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但他答应过她要等她处理好一切,所以他必须遵守承诺送她回去。白凤宇想到这里生怕自己会后悔般快步离开竹屋向西福寺走去。 漠在他身后摇了摇头,叹息着跟上去。 章九十三、返回西福寺 季优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睁开眼睛望着素静的帐顶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她现在在哪里?不是应该在她与大魔头的新房里吗?她还记得新房内的帐顶是华丽的大红镶金的龙凤帐顶,她脑中顿时思虑万千,下意识的左右望了望,没有大魔头,只有她一个人孤伶伶的躺在床上,难道她与大魔头成亲只是她太累而做的美梦? 刚思及此,屋外便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夫人,您的身子不好还是回房休息吧,大师已经说过了小姐今天就会醒来,您不用担心,再说有小红照顾着小姐不会有事的。”芸姑姑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不行,我一定要守在小优身边等她醒过来,也不知道她到底着了什么魔,自被大师从林子里带回来就一直沉睡不醒,我不看着她醒过来我实在难以安心。”季夫人的话音刚落,脚步声也在房门前停顿下来,接着就传来推门声,季优此时心乱如麻,干脆闭上眼睛等她们走了再起身。 “小红呢?她怎么没守在小姐身边?”推开门,季夫人就现小红并不在屋内,她回头瞪了一眼芸姑姑然后跨进屋内,“你还叫我放心,不过片刻功夫小红就不见人影,这小蹄子,回去了我一定找个人牙子来买了她,让她好好的守着小姐,她倒不知去哪里风流快活去了。” 季夫人这话说得非常不得体,跟在她身后的芸姑姑脸色变了变,但终究自己是仆她是主,所以她嘴张了几次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季夫人的品性本是善良的,这番话如果是在平常她万万是不会说出口的,只是这几日自己心乱,又加上自己的宝贝女儿沉睡不醒情绪焦灼,才会在气怒之下口不择言。 季优躺在床上听着她娘亲的话,心里一阵乱跳,就好似季夫人骂得不是她的贴身婢女而是她一样。她心里涌起羞愧,自己失踪这些天一定让娘亲担足了心她才会说出这么有**份的话来吧。 此时季夫人已坐在床边,拉起季优的紧紧地握住,“小优,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睡醒,娘亲已经担心了整整三天了。你一向是个体贴孝顺的好孩子,为什么近来总是让为娘的操心,你快些醒来吧,太子殿下已来探望过你数回,他每日奔波在皇宫与寺庙之间,每回来看你一眼就又得赶回去,他对你的心意苍天都感动的落泪,为什么就是不能将你感动醒呢?快些醒来吧,你爹爹已派人来再三催促了。娘亲不敢告诉他你至今仍昏迷不醒,他要知道了恐怕会第一时间将你接回府去。”季夫人握着季优的手不断地说着话。 季优从她的话里知道自己这三天来一直躺在床上将养,可是她不是被大魔头带走了吗?为何娘亲又说她一直错迷不醒。难道那一切都是自己做梦所致?季优难以置信,她与大魔头那么的亲近只是她的一场梦,想到那只是一场梦,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脸色也迅苍白起来。 芸姑姑站在一旁看到季优的脸色变得苍白,惊惶的道:“夫人,小姐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苍白了,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我去请大师过来。”其实那日季优被净空大师带回后就一直错睡不醒。大师只说她是在林子里被邪灵入体,睡个三五天就会好起来,所以她们倒也不怎么担心,这三天来她的脸色就如常人红彤彤的,可是现在脸色却变得比纸还白,这倒是让芸姑姑提起心来。 季夫人也注意到她地脸色不太好,遂点了点头,这时小红却出现在门前,她手里端着一盆热水。一看屋子里的人她就笑道:“奴婢正想过去请夫人过来呢,一早大师就派人来说小姐今日就会醒来,让我准备热水侍候小姐洗梳,可哪知夫人与小姐有心灵感应,竟然不请就来了。”小红一边说着一边将尚冒着热气的水盆放在架子上,拧了一把热巾子然后覆在季优略显苍白地小脸上,她轻手轻脚的帮她擦拭了脸与手后就退到一边。 季夫人初见她时本来就想训斥她一顿,哪里知道被她先声夺人,见她如此忠心为主。季夫人心里纵使还有余怒也不出来。只得冷哼了一声看向季优,季优的脸色在热气的薰蒸下已恢复红润。季夫人看到她如此也就放下心来,“大师什么时候来过?” “大师并没有来过。听那小沙弥说大师是算卦算出来地。反正这寺庙里到处透着怪异。而且大师又是得道高僧。我想他说地话必不会有假。”小红只是实话实说。虽然以前也同夫人小姐来过很多次西福寺。可这一次地怪异感特别明显。也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有妖鬼之说。这都要怪那老和尚说小姐邪灵入体。才会害得她这几日来惶惶不安地。 “可是小优怎么还不醒。等一下老爷就要上山来接我们回府。如果让他知道小优在寺内一连昏睡了三天。他肯定会担心地。”其实季夫人倒不是怕季谦会担心。而是怕他训斥自己没能照顾好小优。 季优此时才从乱哄哄地思绪中醒转过来。她听到季夫人最后一句话。知道自己不能再装睡让他们担心了。她故意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慢慢掀开眼皮。初睁开眼睛时她有些不适应外面地光亮。眨了眨眼后才渐渐地适应过来。侧头看着季夫人。她沙哑着嗓子喊道:“娘亲。”这一喊不要紧。喊完她心里地委屈就止也止不住。至于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将落未落地模样甚是惹人心疼。 季夫人早在她轻哼地时候就激动地望着她。听她喊自己她也喜极而泣地应着。“嗯。小优你醒了。先不要急着说话。小红。愣着做什么。没见你家主子醒来了吗。还不快端水过来让你家小姐润润喉。” 小红赶紧自一旁地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端过去。半扶起季优侍候她慢慢地喝下去。季优坐起来感觉自己全身绵软无力。她抬头困惑地望着季夫人问道:“娘亲。我昏睡了多久了?”刚才听她们地对话她地心就一直往下沉。如果自己这三天来都是昏睡在床。那么在竹屋里生地一切都是她在做梦。可是既然是做梦。为何那种幸福感那么真实那么强烈? “昏睡三天了。对了。那天你为什么会去林子里。而且还在林子里昏倒。若不是净空大师经过救回你。还不知道会生什么事?以后千万不可再一个人溜去后山了知道吗?”季夫人也不管季优现在在想什么。只一个劲地唠叨着。想来那天着实把她吓惨了。 “娘亲,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在这里昏迷了三天?”季优还不肯相信,因为如果是梦,那梦不会那么真实,所以她相信那些事是真实地生过,可是为什么娘亲她们会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躺在床上昏睡着呢? 季夫人狐疑地看着她,她伸手摸摸季优的额头,“没有烧啊,怎么尽在说糊话,娘亲地话你也不信了吗?那你问问小红、芸姑姑,你昏迷不躺在床上难道还飞上天不成,真是的,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小红,去给小姐端碗清粥来。” “是,夫人。”小红福了福身子走出房门,半路上碰上净空大师下早课出来,她虔诚的作了一揖,刚要走净空大师却叫住了她,“女施主,季小施主醒来了吗?” 小红顿住脚步又向他作了一揖才道:“谢谢大师,大师料事如神,我家小姐刚刚醒来,夫人正说等小姐用过早饭后就来向大师道谢呢。” “阿弥陀佛,女施主客气了,季小姐是在贫僧后山出了事,贫僧理应以功抵过,贫僧这就去瞧瞧季小姐,女施主请自便。”说完净空大师再次口喧佛号,在小红的注目下施施然离去。 听到季夫人肯定的答复,季优的心不断向下沉,原来那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切梦,哎,看来是渊哥哥逼得太紧,所以她才会生出这样的梦境来,可若说那只是一场梦,季优又是绝不肯相信的,因为白凤宇对她的呵护是那么的真实,那场婚礼也是那么的真实,这要让她如何相信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正当季优愣的时候,净空大师已来到门前,他站在门前没再往前一步,低声道:“阿弥陀佛,看见季小姐醒来,贫僧就放心多了。”说完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向季优。 屋里的三人听到声响皆转过头来看向他,季夫人已站起来对着净空大师作了一揖,然后客气的道:“大师屋里请,小女承蒙大师相救,我深表感谢,今日小优已醒来,我这就让她亲自来向大师道谢。”说着回头看了季优一眼,季优明白,她现在虽然心乱如麻,但是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向净空大师施了一礼。 “小女谢过大师的救命之恩。” “季夫人、季小姐勿须客气,季小姐在贫僧寺内出了事,贫僧理应承担全部责任,现在见季小姐大好,贫僧也放下心来,贫僧前来只是有几句话要告知季小姐的。”净空大师慈眉善目的看着季优,就好似他正在渡化尘缘未了的小妖一样充满悲悯。 季优心一动,淡淡的道:“大师有话不防直说。” “世间万物皆真亦假来假亦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所以还请季小姐不要执着已过去的事。” 章九十四、疑似在梦中 季优听了这话内心震动不已,净空大师想要说什么,难道他知道什么?季优迎视上净空大师洞悉一切的眼神,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他看穿了,她内心慌乱不已慌忙撇开头去,不敢再看他。 净空大师再次宣了佛号就退出房里,季优见他出去后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才会觉得大师的话里有话,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来提醒自己,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提醒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呢?季优想不去怀疑他的用意,可混乱的脑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怀疑,她摇摇头,想挥掉心里的混乱,此时小红已经端着小米粥回来了,她将托盘放在床侧的小矮几上,端着热气滚滚的粥递给一旁已伸手过来接的季夫人,“夫人,小心烫。” 季夫人点点头接过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凑近嘴边吹了吹才喂向季优,季优有些赧然,她并不是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可是看到季夫人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若是要自己吃季夫人肯定不会让的,所以乖乖的喝下她喂过来的粥。 “娘亲,我自己来吧,我都这么大了你还当我是小孩子,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季优喝了几口粥便不想再让季夫人喂了,季夫人看着她故作嗔怒道:“你就算长到和娘亲一样的岁数,你在娘亲心里还是小孩子啊。” 季优无法,又怕伤了她的心,只得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季夫人喂过来的粥,直到吃得一碗见底,季夫人才放下碗,芸姑姑已立刻递过来一张丝帕,季夫人轻柔的帮季优擦拭着嘴角,季优笑着躲到一边去,“好啦,娘亲。我自己来。”说着抢过丝帕自己擦起来。 季夫人瞪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没说什么,然后收回手,正当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太子殿下驾到。” 季优下意识的望向房门,只见一道修长地身影跨门而入。看到季优时眼里闪过惊喜,“我正说今天一早醒来喜鹊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有喜事生,小优,你总算舍得醒来了。”他的话说得虽是轻松,可季优能听出他话里潜藏的担忧。 季优连忙下床与季夫人和芸姑姑、小红低身向他福了福,“臣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不必多礼。”齐渊快步走了过来,先扶起季夫人。然后再去扶季优,嘴里还心疼的道:“刚刚醒来不好好将养这么多礼做什么,快快回到床上去躺着。你身子不好,以后不要随便乱跑,知道么?” 季优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在齐渊的扶持下又回到床上了,她地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还真想是大病初愈的样子,齐渊细细的瞧了她一遍后才道:“嗯,气色还是不好,不过精神看起来还可以。宰相大人本来今日就要上山来接你们回去被我拦下来,现在看你醒来我想也是时候回府了,瞒了宰相大人这么多天,回去后你们要仔细着说话,别说漏嘴了。” “是,臣妾遵命。”季夫人站在一旁向他福了福,态度不冷不热的,可季优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娘亲向别人行礼,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受。如果自己嫁给了齐渊,以后君臣有别,娘亲见到自己也得行君臣之礼,她怎么可以让辛苦养育自己的母亲向自己行礼呢? “岳母大人请不要多礼。以后只有我们自家人在地时候都不用这么客气。就像平常人家对待女婿地方式就好。”齐渊转过身去扶起季夫人如此诚恳地说道。其实他会这么做是因为刚才在季夫人向他行礼地时候。他看到季优地眉头不自觉地轻皱了一下。虽然度很快。但还是让他瞧清楚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做来讨好她。 季夫人感动地点点头。虽然她是从小看着齐渊长大地。但是毕竟有多年未曾再见。现在见他如此平易近人。她才放下担忧地心。看他如此宠爱小优。她想只要他们相敬相爱。就算这场婚姻是政治联姻又如何。小优也一样会得到她想要地幸福。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古帝王皆无情。今日言爱明日就可变心。所以季优地未来路会不会平顺还言之过早。 “渊哥哥。我没事。既然爹爹担心。那我们今日便起程回去吧。”季优实在不想再待在寺庙里。虽然一切都在显示着她与大魔头之间生地一切都是在做梦。但她地心还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地。她要回去说服爹爹同意她退婚。可是与皇家地联姻岂是她说退就能退地。 “也好。母后已派人来催了好几次让你进宫试衣。我都说你正在西福寺礼佛。回去了也正好可以去试衣。然后进宫学习基本地宫延礼仪。”齐渊并没有反对。因为婚期在即。他们已没有多少时间能浪费了。 季优听到他如此说。眼神黯了黯。她决定回去就向爹爹说明一切。她绝对不能嫁给齐渊地。即使她与大魔头之间真是一场梦。她也要为这梦赌上一回。因为她已深深爱上大魔头此生不渝。 “那我们同去吧。小红。侍候小姐更衣梳洗。”季夫人吩咐完携同齐渊走了出去。季优见她们都走了留下小红来。她向小红招招手道:“小红。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是,小姐,你不知道你昏睡的这几天真把人吓惨了,你怎么样会去后山的,听寺内的小沙弥说那里是禁地,你闯人家禁地做什么?好在净空大师刚好去后山才救回了你,要不然还不知道你会被什么怪兽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小红一边抱怨一边拿过衣服来侍候着季优更换。 季优猛翻白眼,她都还没说什么这丫头就先声夺人,看来是自己太宠她宠得她无法无天眼里没了主子了,于是她故作佯怒道:“你这丫头,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教训了我一顿,你眼里是不是益没了我这主子了?” 小红看她板着脸、柳眉倒竖的样子咯咯笑开了,“是,你是我的好主子,可是你做事能不能成熟一点。你昏迷的这几天夫人可没少教训我,如果你这做主子的有个主子样,那你又何愁我这个做奴才地没奴才样,说来说去这都要怪你不懂事不是?” 季优被她的话噎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她当她真想去那劳什子后山,还不是被人胁迫去的。想到这里她的思绪又绕回原点,“小红,你说我是不是真的……” 季优地话尚未说完,就听到小红的惊呼声,她不解的问道:“你在鬼吼鬼叫什么啊?” “小…小…小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瘀青,谁打了你吗?”小红有些不敢相信,按理说小姐一直躺在床上没动,怎么可能全身瘀青的回来。而且那瘀青怎么样看起来不像是被人打了地,深深浅浅地痕迹倒像是被人咬了地。 季优闻言低头望去,只见自己雪白地**上印着大大小小的吻痕。她一触及胸脯上方那颗仍旧红艳的印迹时脑海里突然闪过白凤宇深切爱自己时情难自禁留下了这个印迹,她的脸就迅涨红起来,难道说那不是梦?而是真的,季优没心思多想其他的,只想赶快打了这个大呼小叫的丫环,免得她话多说漏出去自己就不要活人了。 季优心里的疑问已通过这些印迹而解答了,所以她也不再执着先前地问话,她低声训斥道:“小红,小声点。我天天躺在床上谁来打我?说不定是在后山被什么虫子咬了,别大惊小怪让娘亲知道了,要不娘亲治你一个照顾不周之罪我可不会替你说情。” “可…可是小姐,这些瘀青看起来很吓人,我们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小红仍旧很担心,如果小姐是被什么毒虫给咬了怎么办? 季优闻言猛翻白眼,如果让大夫来诊脉一定会看出自己身上的瘀青绝不是被虫子咬了所至,到时若被大夫看出什么,她这人也不要做了。“你糊涂了不成,哪有请大夫来看自家小姐身体的,你快去将雪肤露拿来帮我擦上,过两天就会好起来地。” 小红闻言也觉得自家小姐说得有道理,便急急忙忙自包袱里取来皇上赐下的雪肤露,然后一一帮季优擦了一遍,季优穿上里衣后见小红仍担心的看着她的身子,她叹了口气道:“小红,你今天看到的一切千万不可同别人说。尤其是娘亲知道吗?我不想让她担心。”季优也知道自己身上这些“伤”在小红这个未知人事的姑娘眼里看来是真的伤。可是在娘亲眼里就不会这么容易混过,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瞒过去。 季优想到这里,趁着小红去打水洗脸的功夫挽起衣袖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胳膊,原来自己真地成了大魔头的妻子了,可是他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送自己回来,而自此一别自己何年何月才能与他相逢,想到昨夜他在自己耳边不断说着的情话,她的心又躁动不已,唉,真想赖在他身边一生一世都不离开啊,可是……,想起齐渊刚才的话,她娇羞的神情猛得一变,看来自己必须得先解决了与渊哥哥的事然后再回去找他,到他们再重逢时,他们就永世都不会再分离了。想到这里季优不断的为自己打气,小优,加油加油,为了你和大魔头地幸福日子,就算前面有再多阻碍也不可以退缩,要勇敢面对。 此时小红已去而复返,见自家小姐盯着手腕呆,她拧了一把热巾子凑了过来,“小姐,你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什么,我也来看看季优被她惊醒,手忙脚乱的放下衣袖,嘴里直嚷嚷道:“没看什么没看什么,快快把热巾给我,洗完了好去找娘亲他们。” “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未来姑爷啊,呵呵。”小红打趣完就向一旁退去,看着自家小姐挥出来落空的手她更是笑得开心,这两人平日里本来就没得主仆样,现在经小红这一打趣,季优放下手中的热巾追在她后面直嚷嚷要撕了她的嘴,小红哪肯就这样屈服,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了。季优也不再追她,将自己打理好后才看见她自门外探出头来,她娇喝道:“还不快来帮我整理头。” “是,小姐大人。”小红笑嘻嘻的走进来帮她梳了一个髻,然后扶着她向外走去。 章九十五、下山与白凤宇的自我坦白 季优来到寺庙内专为贵妇设置的小偏厅内,齐渊坐在上主位,季夫人坐于右手边的侧位,芸姑姑立于她身旁,三人脸上都带头笑意,看起来其乐融融,季优忍不住道:“娘亲,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季优故意忽略齐渊热切的眼光走向季夫人,季夫人拉着她的手在身边坐下,“快坐下,现在身子好些了吗?” 优点点头,偏过头去看着齐渊,他今天穿着深紫色滚边长袍,头带冠玉,看起来益的俊气,“渊哥哥,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季优现在是归心似箭,因为她急着回去说服爹爹会答应她的退婚要求,齐渊扬眉看了她一眼才慢声道:“不急,我们再坐坐,你的气色很不好,下山的路过于崎岖,我们等软轿抬上来再走也不迟。” 季优听他淡淡的解释,心里非常感动他的细心体贴,可另一方面她心里又存在着深深的罪恶感,不管渊哥哥对她多好,她都永远不可能会嫁给他。因为她已是大魔头的妻子。 “太子殿下想得实在是周到,我也正担心小优的身子没办法乘坐马车,这下我就放心了。”季夫人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来,季优心想她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在去西域的路上,她一个人连夜赶路还不是适应过来了,不过她倒不敢将此话说出来,免得她娘等一下又是我的儿我的心肝的叫唤。 “现在时辰已不早了,等软轿上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也没那么虚弱,我看我们这就走吧,总待在寺庙里打扰师傅们静修我于心难安。”季优会这样说当然不是因为打扰了师傅们静修,而是她感觉自从醒来对寺庙就有一种莫名的排斥,特别是净空大师那双洞悉世情的眼睛,他仿佛知道自己心底所有的秘密般,所以她不想待在这里当个透明人。 齐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温柔的凝视着她已经渐渐恢复红润的面容,直到看得季优不好意思的撇开脸去他才乐呵呵地道:“好吧。我就知道小优最坚强,来人,备车,我们这就下山。” 在门外侍候的卫队一听到命令连忙下去准备了,齐渊又坐回原位去端起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季优心里别扭极了。书刚才她要不是拼命压抑自己,现在早已将齐渊掀翻在地了,看来自己真的是中了大魔头的毒,现在连让别的男子靠近自己半分都心生反感。 大约一盏茶地功夫,侍卫就来回报马车已准备妥当,齐渊站起来走到季夫人面前鞠了一躬道:“岳母大人有请。”季夫人甚是惶恐的回了一礼坚决不肯无视君臣之礼先走,齐渊没办法,只得转向季优,季优也摇摇头。看他沮丧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渊哥哥,礼不可废,你还是先行吧。” 齐渊这才举步向门外走去。季优扶着季夫人跟在身后,出了小偏厅几人就在游廊上碰到了一身素服僧袍的净空大师,净空大师向三人作了一揖道:“太子殿下这就要回京了?” “是。叨扰了大师这么久。是该回去了。”齐渊也还了一揖。净空大师可说得上是齐国地得道高僧。就连当今地皇上都对他礼遇三分。还别说都城内地民众。更是将他看作神一般地人物。齐渊倒不是因为这些对他客气。而是因为他救了季优地性命。所以他非常感激他。 “贫僧惶恐。这山野间住地是简舍。吃地是粗食。有怠慢殿下地地方还请殿下海涵。”净空大师又作了一揖。对于齐渊地话感到非常赧颜。齐渊笑了笑没再搭话。领着一干人等撤离了寺庙。 季优一直避免与净空大师地目光相对。可仍避免不了经过净空大师地身边。她跟着季夫人向净空大师作了一揖。却听闻净空大师语重心长地道:“季小姐。万事都莫太执着。”简简单单地几个字再没其他。季优听得是一头雾水。自己执着了什么吗? 可当她抬头望向净空大师时。净空大师已飘然远去。季优愣愣地瞪着他地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红在她身后见她望着游廊地尽头呆。再看季夫人他们已行了很远了。不由得推了推季优道:“小姐。你在看什么。夫人已快走出寺庙了。我们快跟上吧。” 优收回若有所思地目光回头望着小红地脸在清晨初升地阳光照射下格外美丽。她轻轻地问道:“小红。你刚才有听到大师说什么了吗?” “有啊。”小红笑吟吟地回答道;“他不过是说让小姐多保重。他日必有再相逢之时。奇怪了。一个和尚怎地对小姐说这种话。好在他是得道高僧。要不还真地让人觉得轻浮。”小红略带不满地嘀咕着。不过看向净空大师消失地地方目光中还是带着崇敬。 季优听了她这话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出白玉般的手指点了点她地额头,“你哦,没事净瞎想,走吧,我们快点跟上吧,要不等一下让娘亲等久了她又该说我们了。”季优说着已举步向寺外转去,可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目光在后山的方向停顿了片刻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大魔头,你一定要等我。” 主仆两人行至马车旁,季夫人已坐进马车,齐渊脸上带着笑意的等着她,季优下意识的走向娘亲所在的马车老远却听到季夫人喊话:“小优,让小红来这边马车,你乘太子殿下的马车。”季夫人是有意要将他们俩送作堆的,反正两人就要成亲了,婚前多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 可季优却不作如此想,她心里很不情愿,可是娘亲已经话了,又当着众人地面她又不能拂了渊哥哥地脸面,于是只能不甘不愿的坐上齐渊地马车,这马车她不是第一次坐,可这一次心里却格外的无奈,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本来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可是齐渊却听到了。 “怎么啦,好端端的叹什么气?”齐渊关切的问道。 季优想了想终是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反而只会将情况弄得更加复杂,这不是她的初衷,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将一切的烦恼暂时抛于脑后,等回了京再慢慢想该怎么做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西福寺,此时无人现在晨曦中有两个俊帅的男子悄悄的注视着那辆豪华的马车,白凤宇的手紧紧的握着,生怕自己会冲动的跑去将季优带回来。 “宇,这就是你要的?”漠在一旁事不关己的问道,他早说叫他别送她回去他不听,现在又做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是做给谁看,从刚才宇看见季优踏上齐渊的马车那一刻开始,他身上就散着危险的气息,下颌绷得紧紧的,活似谁欠他几万银子没还上似的。白凤宇哼都没哼一声,目光紧紧追逐着在山路上飞奔的马车,他心里很不安,小优这一去似乎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昨天的婚礼他是有私心的,月老曾说小公主在凡间有一段婚姻,所以他昨日才会赌上那么一把,希望借此来破掉那个禁制,可是虽然看到季优平安无恙,他还是不能放下心来,非得紧盯着她没事他才能安心。 “宇,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三百年前你深爱小公主,死也不愿意放手,所以才会有了那场仙妖之战,可现在你明明深爱着小优,你为什么又要放她离开,你明明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将她留在身边的,你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反而放开了她?”漠不解的问道,宇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昨天进行婚礼时,他以为他又会向往常一样用强硬的态度留下季优,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他到最后竟然选择送她回去,这怎能不让他吃惊,两人都是夫妻关系了,他竟然会放开季优的手。 “漠,当年我执着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没有忘记吧,仙妖大战!两界斗到最后只是逼得洛璃怆然下凡,而现在,小优是那么的善良,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而被斩示众,你想她会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吗?她不会的,她会终日以泪洗面,责怪自己给家人带来了弥天大祸,如今放她回去,她努力了,争取了,如果还是没办法避免她嫁入皇宫的命运,我会去带她离开。”白凤宇看着天边金灿灿的太阳,心里也充满阳光,经过三百年前的混战,他理解了洛璃为什么要进入轮回,她不是想救仙妖两道的人,而是想减轻他身上背负的杀孽,而如今他也学会了体谅小优,放手让她去做她想要做的事,对是对她最好的爱护。 漠惊愕的瞪着白凤宇的侧影,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宇吗?他真想伸手敲敲他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中邪了,宇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番深明大义的话来,难道真是小优改变了他,让他懂得体谅他人的难处。“宇,你是不是生病了,这番话好像不该从你嘴里说出啊?” 白凤宇回过头来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去追随着那飞驰的马车,“以前是我唯我独尊,以为自己才是世界的中心,其实是我错了,我只是我自己世界的中心,我没有注意到洛璃日渐勉强的微笑,也没有看到妖界众妖对战事的惶惶不安,所以如今我不会再犯同产的错误,小优我是势在必得,但是我想换一个方式,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 章九十六、分别之后 漠闻言吃惊得下巴都要落在地上,这真的还是自己认识的宇吗?他竟然会反省自己的错误,曾经他是那么的努力想要让他明白的事现在竟然因为小优而让他想通了,他不得不说宇真的变了,可是他不知道是洛璃的转世让宇明白了这个道理,还是季优的善良让他醒悟,可是不管怎么样,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三百年前的大战导致两界到现在都未恢复元气,所以他才跟宇潜藏在人间要寻求人力来支援,现在看来他们是根本就不需要人力,只要宇肯放下高姿态,他跟洛璃应该就不会再生死相离了。 “太好了,太好了,宇,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漠回过神来激动的拍上白凤宇的肩,因为太大力又因为白凤宇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被拍得连连咳嗽了几声才移住,他嗔怒的瞪着漠,眼里似乎写着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也敢拍? 漠被他眼里的警告吓得缩了缩脖子,他只是太激动了才会一时失态拍了他,他也不知道宇什么时候跟个娘们似的这么不经拍了?不过就是上天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挑衅宇,于是他低下头傻笑道:“我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说完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虽然他们的修为都是旗鼓相当的,但是要真打起来他还是不敢还手的,所以现在示弱一下也没什么,总比等一下被宇揍得鼻青脸肿来得好。 白凤宇狠瞪了他一眼后,也不跟他计较,再次将目光投向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的马车,他又看了良久才道:“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你不在竹屋里等小优了么?”漠呆呆的反问,却在问话中透露出他昨夜偷听了他们谈话的事实,漠看宇回头怀疑的看着自己,他慌忙捂着嘴,牵强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小优只知道竹屋在哪里,万一她处理好事情后来找你看不见你怎么办?” 白风宇冷冷的瞧着他,冷声道:“漠。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我的墙角你也敢蹲。” 漠被他瞧得浑身直冒冷汗,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地额际,然后打哈哈道:“我哪有去蹲你的墙角,只是昨晚宾客起哄要去闹洞房,我逼得没办法所以去通你。哪里知道刚好听到这一句。”他解释的同时一直悄悄的注视着白凤宇,见他眼里闪过杀意,他更是骇得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向天誓,我只听到了那一句,后面什么都没听到了,而且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不是?”说着他还露出一副无辜地模样。 白凤宇冷冷的笑了一下,也不跟他计较,反正他的德性他又不是不知道。刚才那样只是警告他以后做事不可枉为,白凤宇再看了一眼马车消失的地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了。他还是想要再看看,“我们去卫云的军营,助他一臂之力。” 是越来越猜不透白凤宇想要做什么了,“我们去军营做什么?真不在竹屋里等小优回来?” “去军营自有我的用处,竹屋有莫离守着不碍事的,如果小优回来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而且小优此去不一定能平安归来,我必须去卫云的军营里做些事,让她在说服不了取消婚典时帮她保全她地家人。”白凤宇放她回去并不是真的信任她会说服季谦说服齐渊放弃这场婚典。他只是想让季优如愿,以后她才不会内疚。 漠恍然大悟地看向白凤宇。他就说宇一向不是一个听从命运安排地人。也不是一个被动地人。他会放季优回去一定还有别地用意。看看。这不就露出他地狐狸尾巴了。 白凤宇说完转身隐进树林里。漠摸摸鼻子急走几步跟上他。看他淡漠地背影里露出少有地狐寂。他想。宇地心里一定非常在乎小优地。可是如果小优不是小公主怎么办?他一直觉得昨天地婚礼进行地太顺利。如果小优是小公主。那么仙界不会坐视不管地。但在宇如此幸福地时候他能说出自己心里地怀疑么?再说宇地心里也该如明镜似地。他一定也觉得事情顺利地有些奇怪。可是为什么他对小优地爱意是有增无减地呢? 漠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最后他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来精明地宇一定也想到了万全之策才会如此做吧。所以他这个闲杂人等还是别太操心。古时候不是有男女成亲后会驱赶多事地红娘么?他才不要在成就了他们地美事后被他们驱赶呢。还是好好地看戏吧。 打定主意漠心里一轻。连带脚步也轻快了不少。跟在白凤宇身后他觉得全世界都开始变得多彩起来了。只是……。他地目光一顿。眼前闪过地那抹宝蓝身影让他地呼吸一窒。他慌忙抢到白凤宇前面。急急地对他说了一句:“宇。你先回去在竹屋里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说完身影一闪追向那抹宝蓝身影。白凤宇看着他火烧**般追向那抹宝蓝身影。嘴角挂着一抹暧昧地笑意。原来漠坠入情网是这等模样。他算是见识到了。随即又想起季优。他地目光一沉。脚下加快步伐向竹屋走去。 话说季优坐上马车后下意识地离齐渊远了一点。因为在她心里她认为自己已是白凤宇地妻子。就该跟其他男子避嫌。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地动作深深地伤害了齐渊。齐渊满脸受伤地盯着季优一退再退。直到缩到马车角落里才止住。他轻声地道:“小优。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答应过我地会努力地接受我地。” 季优心知道自己此举伤害了齐渊,可是她也不想啊,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出于一种要对得起大魔头的本能,所以她才会这样,这怪不得她啊,“渊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 “小优,你不用多说,我说过要给你时间的,慢慢来,我们不着急。”齐渊下意识的打断她的话,他害怕听到她的解释,更加害怕她会拒绝自己,虽然他仍能用至高无尚的皇权逼她下嫁,但是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是不甘不愿的,他要小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不带一丝勉强。 季优面带忧色的垂下头去,双手无意识的绞着手绢,目光在华丽的地毯上绕着圈,就是不敢去看他满脸期待的神情,她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将心里话说出来,可是却被他打断了,心里憋着的那些话让她难受,可是看到他近乎哀求的眼神时,她又不忍心说出口,眼前的渊哥哥毕竟曾在她心里占过一定份量的人,她不想伤他太深。 “小优,母后说想要再见见你,上次一同用膳之后她就一直没见到你进宫向她请安,前些天还问我来着,她虽然过于严肃,但这也是治理后宫必须要强装起来的威严,其实她很喜欢你,上次见面是碍于父皇跟那些嫔妃在场才不想跟你好好话话家常,明日你身体若好些了就进宫去向她请安好吗?”齐渊见季优不说话,便拼命找话题来聊,因为他怕再在这样沉闷的空间里待着他会窒息,更怕他会在不安下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 季优点点头,淡淡的应了声好。齐渊瞧着她不显热络的神情,心里就像被扎了一针般,鼓起的勇气都被她冷冷的反应给毁的一丝不剩,可他并不是这么容易向失败屈服的人,所以他掩饰住心城的涩意,继续笑着道:“小优,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在御花园里玩水,你一不小心掉进了鱼池里,那时我不会游水,所以大家都拦着我不准我下水去救你,可我还是趁宫女们不注意跳下去救你,结果……” “结果我们两人都被困在水里,那时我真的很感动,你平日里最喜欢捉弄我,又嫌弃我爱哭鼻子不愿意跟我玩,可那次你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跳进鱼池里来救我,明明不会游水还固执的跳下来,结果我们谁也没爬上去,最后还是一个会游水的小太监把我们救起来的。”季优终于恢复了一点热络的迹象。 齐渊见她答话,心里很高兴,也跟着道:“对啊,要不是那个小太监我们恐怕就要魂归鱼池了,后来母后知道了狠狠的训斥了我们一顿,谁知道那晚你就起高烧来,整夜的说着糊话,母后怕宫女们不能好好照顾你,于是将照顾你的事包揽下来,一夜都在你身边为你擦汗,第二日见你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她又怕你知道了会尴尬,因为之前她对你就不太热络,所以还吩咐宫女们不能将照顾你的事告诉你,母后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也都是这个皇宫禁锢了她所有的欢笑。”齐渊淡淡的说着往事,说到季优当时高烧的时候他的神情也跟着紧张,就好像那日的事情又在他眼前重演了一般。 季优震惊极了,原来那日真是皇后娘娘在照顾自己,她为什么又不让自己知道呢?其实她在心里一直都很喜欢皇后娘娘的,可是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她每每想亲近她的时候都心生胆怯,最后也不得不放弃,可是皇后娘娘竟然会为了小小的自己整夜守在床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这真的是她认识的皇后娘娘吗? “渊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季优难以置信的问道,因为在她心里皇后娘娘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要让她相信她会为了照顾自己而整夜不合眼,她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章九十七、误伤季优 齐渊肯定的点点头,不要说季优会露出这种难以置信的神情,就是当日他见到母后一脸疲惫的自季优所住的偏殿里出来他也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母后一直都很喜欢你,这次的婚礼她从头监督到尾,生怕有哪个环节疏露了。” 季优现在忍不住怀疑渊哥哥说的那个皇后娘娘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她那样高贵的一个人怎么会为了自己而亲力亲为呢? 仿佛怕季优不相信似的,齐渊又道:“你别不相信,自婚期定下来后,母后就吩咐绣房里的人把你的嫁衣送到她宫里去,她说她要亲手为她的儿媳缝制嫁衣。” 齐渊的话如平地惊雷,炸得季优的脑袋轰隆隆直响,皇后娘娘竟然会亲手为她缝制嫁衣,这是多么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实啊,皇后娘娘在未进宫之前曾有神手之称,她的闺阁绣品常被人们夸赞,而她也是凭一幅雨下青荷绣得到了当今皇上的青睐,可没想到当年那段轰轰烈烈的才子佳人情事事隔多年竟会以此收尾,皇帝仅仅宠幸了她一年就再也没了新鲜感,可如今她竟然会亲手为她缝制嫁衣,这是多么值得让人艳羡的事。 齐渊看着季优惊愕的呆愣在原地,他扬起嘴角,“小优,你知道女子出嫁的嫁衣都是由自己缝制的,可是母后坚称要送儿媳这份大礼,那日晚宴上她精神不济也是因为连夜赶工所致,其实我都没想到母后竟然如此喜欢你。”齐渊是故意的,他故意说这些话让季优没得拒绝,而季优也确实如他所料,她没得拒绝。 季优先是被日夜照看而吓得惊愣住,再是震惊于皇后娘娘亲自给她缝嫁衣,她原本就有些话想跟齐渊说,这下子就更不可能开得了口了,她愣了半晌才嚅嚅的道:“渊哥哥,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皇后娘娘真的那么喜欢我?”其实季优心里是忐忑不安的。想起那次晚宴皇后投向自己的目光,她心里一阵紧缩,那道目光复杂难懂,可她却自她的目光中读出了怜悯,是的,怜悯!她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地方让人怜悯。可是皇后地神情就是这样,仿佛是怜悯又一个花季少女坠八那肮脏的深渊。 “你该知道君无戏言,如果你不相信我,明日你进宫便知真晓。”齐渊有些愠怒,自己苦口婆心诱导这么久,她难道就只能一而再的怀疑自己话里的真实性?他又何必杜撰,因为只要她入得宫内,所有的谎言都会不攻自破。 季优自是感觉到他言语中的愠怒,她小脸一红。她不是想要怀疑齐渊,而是齐渊口中地皇后娘娘跟她认识的皇后娘娘相差太远,远到就想两个人。现在她光是想象皇后娘娘严肃的脸上露出慈祥和蔼的神情她就觉得困难,还不要说她会为她做这么大的事。 “嗯,我知道了,明日我就进宫磕谢皇后娘娘的圣恩。”季优没有办法说不去,不为其他,就为去感谢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她也得进宫去,可是为什么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安了呢? 齐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再也没开口说话,他将目光投向车窗外急驰而过地山景,嘴角含笑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季优不由自主的望向他的侧脸,他面如刀削,薄唇微微上扬,全身上下散出一种富贵霸气,他跟卫大哥、黑曜及大魔头都不一样,四人长相虽然俊美,都是宽脸方颔,但每人身上地气质又都不一样,以前她一直觉得齐渊的性子就像小孩子。可是接触深了,她越来越对自己起初的评价没信心,齐渊的算计从来不摆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下一步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也是她一直苦恼的事,她敢肯定上次在御书房上演的那一幕是齐渊主导的,要不然那件事不可能会凭着她的三言两语就过去了,可是偏偏他又没留下任何让她怀疑的证据,如果她跑去质问他,反倒会显得自己多心。可是现在她要如何拒绝这场婚姻。 季优盯着齐渊想得入神。丝毫没现齐渊已回过头来将她深思地表情尽收眼底,他伸手想要抚平她紧蹩的蛾眉。但手伸到半空他又停顿下来,眼前的季优全身散着淡淡的光晕,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而去的仙子,他心一慌,双手就搭上了她的肩。 季优被他地浍骇得自深思中轻醒赤来。刚想挣扎马车便一阵剧烈地摇晃。马匹受惊地呜叫声也同时传来。她骇得花容失色。两手死死地抓住软榻。才固定住自己跟着剧烈摇晃地身子。而这样一来她跟齐渊就离得很近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地温热地体温。 车外马匹总算被车夫控制下来。下一刻便传来侍卫地大喝声:“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挡太子殿下地车驾。活得不耐烦了么?” 季优一听外面是有人故意为之。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她脸上地血色急褪去。下一秒就撩开车帘冲了出去。站在车辕上看着外面。入目地是一个身穿黑衣地俊秀少年。她一见不是自己想象中地人悄悄地松了口气。眼里惊喜与激动地神色也在瞬间逝去。但是她仍有种重逢地喜悦。 自己自昏迷中醒来就再也没见到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看着他地黑色大氅在秋风中不停地翻飞着。看起来他就像一朵飘逸地黑莲花。神圣而不可侵犯。此时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季优。将她脸上地表情尽收眼底。看她由激动转为淡淡地失望。他知道她等待地人不是自己。想到这里。他地心不断泛起苦意。原来她等地并不是自己。 可是不管她等地是不是自己。他今天都必须带她离开。思及此他闪电般地向季优飞驰而来。季优只感觉到强劲地风不断刮着自己地肌肤。她本能地想躲。可是刚才地惊吓与激动让她全身渐渐地虚脱。竟是连躲开地力气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黑曜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不知道他有何企图。但看他势在必得地狂烈眼神。她就知道他地目标是自己。可是现在她不能走。 就在季优胡思乱想之际。齐渊已从车内追出来。见黑曜急飞而来。他将季优一扯。季优便跌进车厢中。头撞在车壁上一阵头晕目眩。她抚着头摇了摇就听到车外地打斗声。她不安地爬起来想要钻出车外去阻止他们。 车外黑曜眼见着季优被齐渊扯进了车厢,他便站在车辕上与齐渊大打出手,边拳来掌往边道:“原齐,将小优还给我。” “还给你?”齐渊冷冷的嗤笑道,“她是我的太子妃凭什么要我还给你?再说你这样苦苦纠缠不觉得有失男子风度吗?”齐渊毫不示弱,他一直没能跟黑曜真正的对打一场,所以今天这一仗打得算是轰轰烈烈。 “你这个卑鄙小人,若不是你在卫都设计让小优成为罪人,她怎么会回到齐都来,又怎么会答应你嫁你为妻。”黑曜气得口不择言,他一直都觉得卫都那场百花祭诡异重重,小优如果知道那圣旨中的内容她是不可能会当众宣读出来的,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便派人去查了,没想到查出的结果竟然会是原齐为设计天下设计季优而筹划的,齐渊的心机竟然如此深沉让他每每想起来都替小优害怕。 齐渊根本就似没听到他的指控,他边与黑曜拆着招边笑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那是我做的?没证据之前有些话可不能胡说的。”他不慌不忙的说着既不急着指控他造谣,也不急着为自己的辨解,反正他是笃定了黑曜手上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黑曜闻言一窒,手上的动作也缓了缓,可就在他怔愣的这一瞬间,齐渊已化被动为主动,取得了这场对垒中优势地位,黑曜确实是没有证据,齐渊做事太过小心,竟然没让他抓到任何实质的证据,所以刚才他才会在气极之下忘了还手,这一下看自己处于不利地位,他心里一着急,频频出杀招,都被齐渊躲了过去,要不是使用仙法会让他胜之不武,他早就用仙法将他击退了。 季优抓到车帘旁,感觉到掌风拳风齐齐的向自己刮来,刮得她脸颊生疼,可是再怎么疼也比不上她听到黑曜那句“若不是你在卫都设计让小优成为罪人”心里涌起的强烈痛楚。她挣扎着自地板上爬起来,鼓起勇气向车外冲去。 黑曜眼里的杀意更甚,而齐渊也是,他今日是不会放黑曜全身而退的,有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时时在旁觊觎着他的女人,他是怎么也不会安心的,倒不如今日将他毙命于掌下,他才不用日日担心他会自哪里窜出来抢走季优。 两人的对打渐渐升级成生死相搏,旁边的侍卫怔愣的看着两人,想要插手帮忙,可是太子殿下又没让他们动手,所以他们只得围着马车团团转不敢乱插手,免得帮了倒忙。 季优一鼓作气的向外冲,而这时黑曜见久战不胜,一手撤回,另一掌已拍向齐渊,然后这只是虚招,他撤回的那只手迅聚集所有的内力趁齐渊忙着化他前一掌的掌风时折了过去,这一击虽伤不了齐渊,但至少能逼得他退离车门,齐渊感觉到呼呼而来的掌风,下意识向一旁避去,而恰在这时一声痛呼自他旁边传来,他回过头去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忘了动弹,脸色迅变得苍白。 章九十八、回宫 齐渊的心被满目的鲜红给刺得一阵痉挛,他眼睁睁的看着季优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缓缓倒在车辕上,她身上雪白的衣裙被她嘴角不断溢出的血光液给浸染成鲜红色,黑曜愣愣的看着突然失去生命力的季优,然后回瞪着自己那双闯祸的大手,他向前挪了几步,想要将季优抱起来,他刚一行动,齐渊已快冲过去抱起季优,将她安置在怀里。 季优的脸上一片灰暗,身体里大量的失血导致她的嘴唇渐渐紫再到苍白毫无血色,她勉强忍住心口处传来的尖锐痛楚,冲着已急得失了理智的齐渊笑了笑,可那笑还未到达眼底又被一**袭上来的痛楚给淹没。 “来人啊,快请御医。”齐渊已慌乱得忘了自己此时正在郊外,因为没什么必要,所以他没有随身带着御医,现在慌乱之下也顾不了这许多,旁边一直围观的侍卫见情况急转而下,两个对打的人没受伤,反倒累及了将来的太子妃娘娘,他们也很惊恐,现在听齐渊吼着请御医,他们一个个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几人使着眼色要送一个人出去回话,可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的,没有人敢上前去。 齐渊不耐烦的吼道:“御医,快请御医。” 终于有一个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那人诚惶诚恐的道:“太子殿下,我们现在在宫外,并无御医相随。” 齐渊这时才恢复冷静,他搂着季优轻声道:“小优,你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回宫。”季优想笑着安慰他自己没事,叫他不用担心。但那笑意只存在嘴角一刹那又被痛楚隐去,“渊…渊哥哥,别…别担心优正安慰着他。突然喉咙处一甜,一口鲜血又冲了上来,她嘴角挂着的鲜血不断的向下滴,在白衣上愠染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齐渊心疼极了,他搂住她道:“小优,你别说话,别说话,我带你回宫。来人。快点起程,如果担误了太子妃治疗,就仔细你们的脑袋。”说着已抱着季优钻进马车,而在下一秒钟马车已飞驰起来,齐渊将季优放在软榻上。突然想起自己随身带着疗伤圣药连忙取出一粒喂进季优地嘴里,又匆忙自矮几上取来暖壶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季优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心口处的疼痛越火热烫人,她猛得咳嗽了一声,那刚止住的血又从嘴角缓缓溢出,一滴滴滴落在白羊绒地毯上,就好似午夜最美地昙花一样美得惊心动魄。 齐渊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越来越冷,他心里害怕,看着她睁睁闭闭的双眼,他急道:“小优,不可以睡觉。你陪我说说话。陪着我说话就不会想睡觉了,你想说什么呢?让我猜猜。” 季优耳边不断响起齐渊的说话声。她感觉到他的绝望,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她轻声断断续续的道:“渊哥哥,我想睡觉了。” 齐渊闻言鼻头一酸,差点就流下男儿泪来,他连忙止住自己地情绪化,轻声诱哄道:“乖,我们不睡,我们聊天,你看看今天地天气多好,用在睡觉上实在太可惜了,不如我给你形容一下窗外的景色。” 季优知道齐渊是在努力唤起她地意志力。她虽然心痛如刀绞。仍故作欢快地应和着。虽然每说一个字她全身就疼得要命。但她还是坚持说完。“渊哥哥。那就有劳你了。”季优一字一顿地说着。说完这几个字她已疼得大汗淋漓。可是她仍极力控制不让齐渊瞧出来。 她心里想着。自己就要死了吗?可是她不甘心啊。她还没见上大魔头最后一面她怎么能死? 齐渊看她吃力地迎合着自己。知道她在忍耐。他地心更疼了。现在他多么希望受伤地是自己。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难过。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地影物细细地描绘着。用着人世间最优美地字眼把那些平凡得事物说得跟仙境一样。“……你别贪睡。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来游玩。你一定会现它们比我说得要美上几千倍。”季优淡淡地笑着。虽然她地笑意极浅。浅到齐渊都没能瞧出来。但她仍坚持将这种笑意挂在脸上。为地是让齐渊放心。听他形容着那些平凡地事物。她皱皱眉头。虽然这一皱又让她疼得直抽气。她还是在抽气声中做完了这个动作。 “渊哥哥骗人。那有你说地那么美。现在是秋末冬初。万物都开始凋零。咳咳咳。”季优极尽全力阻止自己咳喘出声。但喉咙痒得她再也坚持不下去。最终仍不能避免。她这一咳嗽全身又痛得痉挛。齐渊在一旁看着心胆俱碎。他轻柔地拍抚着她地背道:“小优。你别说话。让我说。你听着就好。” 季优也不坚持。待咳喘平息后她安静地躺在软榻上。听着齐渊地声音在她耳畔飘忽地响起。“你还记得那一年你硬要跟着我去郊外玩吗?我不准。你便偷偷地跟在后面。结果在山里踩到一条小青蛇。你当时就吓得大哭不止。我在前面明明知道你跟在后面。听到你地哭声同伴们要求我来看看你。我硬是拉不下面子不来看你。结果你被那小青蛇吓得昏了过去。那时我真地很担心你。背着你回到季府。直到守着你清醒过来才放下心来。那时年少。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地情感。在你醒来时竟然会慌乱地以嘲笑你来掩饰自己地尴尬。现在想想那时地自己真是幼稚。明明就是喜欢为何却要做些背道而驰地事来?” 齐渊边说边察看季优地神色。瞧着她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甚至不敢抬手去试试她地呼吸。他握着她地手紧了紧。想要温暖她越来越冷地小手。“小优。乖。别闭上眼睛。听渊哥哥地话。别贪睡。”说道这里齐渊声音已出现哽咽。都怪自己不该意气用事与黑曜打斗起来。打就打吧。干嘛不选个离季优远一点地地方打。偏偏要在车上开打。虽然小优不是他伤到地。但是他仍自责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小优。跟渊哥哥说句话。乖孩子。别闭上眼睛。我们马上就到皇宫了。你要坚持。别睡着了知道吗?” 季优的神智已渐渐模糊。她眼皮沉重地再也掀不开,她能听到齐渊说的每一个字。也能感觉到马车在城门处停了一下,又急驰起来,也能听到车夫边挥着马鞭边嚷嚷着让行人让路的吆喝声,更能听到大街上人们受惊的怒骂声,可是这一切都入不了她的心她的耳了,她好累,累得想沉沉的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就这样好好休息一下。 齐渊能感觉到季优的生命力在不断地消失。他握着季估地手不自觉的再紧了些。听到季优嘴里轻轻逸出的痛呼声,他的心是安定的。只要她还能感觉到痛,他就不怕失去她,想到这里,他心里竟冒起了近乎偏执地想法,即使让她痛不欲生,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那么他就能满足。 马车在宫门前停了下来,跟随在一旁的太子亲信向守卫出示了宫牌,马车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太医院外,本来马车进皇宫就是与礼不合,但现在紧急情况已没人注意到这些,马车刚刚停稳,齐渊已抱着轻若绵絮的季优冲进太医院,边走边喝道:“顾太医,李太医,所有的太医都给本宫出来。” 太医院的人本来一早就接到命令在这里等候,见齐渊抱着血人儿似的季优冲进来,几个主要太医都蜂拥上来,把脉的把脉,观察的观察,几个人轮番望闻问切了一番都摇了摇头退开来。 齐渊在一旁看到他们的表情,急忙问道:“怎么样?”那几个人互望了一眼,就有一个得高望重的太医走出列来回禀道:“回禀太子殿下,季小姐的伤伤到心脉,又拖了过长地时间,早已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而且她体质本就特殊难以治疗,所以季小姐这伤恐怕……” 太医地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怒中的齐渊截下,“恐怕什么,本宫不要听这些话,本宫现在命令你等,若医治不好小优你们就提着头来见本宫。”齐渊地威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太医们听他这样吼道,大家立刻作鸟兽状散去,配药的配药,继续观察的继续观察。 齐渊见太医们散去,大步走回床榻前握紧季优的手道:“小优,我不准你有事你听到没有,如果你敢抛弃我一个人离去,我誓就是上碧落下黄泉我都要抓回你,你听到没有。”齐渊在季优耳边冷声威胁着,他说过再也不放季优离开,那么就算是死他也要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身边。 在睡梦中的季优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她闻到一阵阵药香,她难受的皱皱眉头,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却始终睁不开眼睛来,刚才在颠簸中她实在不敌睡神的召唤便沉沉的睡去,现在却又不知为何会突然又被惊醒过来,她试着眼开眼睛,奈何那眼皮就好似有千斤重,仍她使尽全力也眼不开,只留下鼻间徘徊不去的药香,她想她是不是来到传说中的药王谷了,为什么好像天下的药物都齐聚在一起,有辛辣的药香,也有甜腻的药香,还有淡淡的苦涩之味,一入鼻间,她的舌尖都泛起淡淡的涩意。 “小优,你眼开眼睛来看看我,别睡啊。”齐渊低低的呼唤着她,太医们忙着去配药了,此时整个大殿里就只有他们俩人,他的声音近似呢喃,似不忍心吵醒她,又似在压抑着什么,季优听到了他的话,她想安慰他自己没事,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经受不住睡神的召唤再次沉沉的睡去, 章九十九、混沌初开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再也传不到季优的耳中,她在一睡白茫茫的虚空里游走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她想要大声呼唤,可是音到喉咙处却再也不出一个字,她慌乱的四处游走着,希望碰到一个人能带她走出这片雾气。 世间之事往往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季优踏着虚空又行了一阵子,还是没有走出来,她不禁有些泄气,一**坐了下来,她以为她会坐在冰冷的地上,可没想到**下接触到的是软软的始棉絮状的事物,她伸手去捞,偏偏又什么都捞不起来,她心里惊诧不已,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团虚无的事物,她不甘心的再三试着捞起一点什么,可是结果都让她失望。 她惊诧之后又恢复平静,抬眼打量着四周,那团雾气渐渐的散去,前方出现一座青玉砌成的小桥,小桥闪着梦幻似的青光,季优心一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想到那座桥就是奈何桥,她混身打了一个激灵,仓促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她不能过奈何桥,她不能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可她转身的刹那,那桥也跟着变,问之她转到哪个方向,哪个方向就有一座一模一样的青玉小娇,她试了几次都未能躲开,最后颓然的坐在地上,不肯再移动半步,她心里想,就算你就在眼前,我不向前走,你还能自己走过来。 她这样想完,奇异的事情就生了,那青玉小娇还真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那样子就好似一个翩翩俊公子在闲庭散步一样,季优惊得张大嘴巴,虽然她在西行的路上已遇到很多类似的乎常理的事,但现在见到这诡异的情况还是不由得被骇得内心一阵猛跳。 那青玉小娇走到季优面前两步的位置自动停了下来,似乎还做了一个绅士的请字,季优完全呆若木鸡,愣愣的瞪着那青玉小桥。到嗓子眼上的“鬼啊”被硬生生地止住了,不是她不想畅快淋漓的大叫出声,而是刚才已经说了,她完全不能说话,季优想爬起来逃跑,却似乎看出了青玉小桥带着鄙夷嘲讽的神色看着她。她心里的硬气硬是止住了她想逃之夭夭的举动,虽然脚下还略显虚浮,但她终是没有狼狈的逃开。 此时那青玉小桥似乎又露出一副赞赏地神色来,季优几乎都要以为这小桥其实就是某个不明物故意变成来吓唬她的,因为她自己也会一点障眼法,只是法术不高还看不透,这样想着,她的底气也足了些,竟然还敢抬步向青玉桥走去。可这时奇怪的事又生了,她走一步,那小桥就退一步。她大大的跨一步,那小桥也跟着大大的跨一步,季优心里有些恼了,它不就是要让自己踏上去吗,吗怎么她主动要走了它又不乐意了,难道它是一座比较硬气的桥,只允许有能力的人踏上去。 季优心里一阵瞎猜,久了她不由得在心里嘲讽自己,看来她刚才是被骇得精神不正常了。才会把一座桥也人化了,于是她便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那桥也停下来不走了,季优试探中伸一只脚出去,那小桥就向后退一点,等她收回脚它又回到原处,如此这般了一会儿,季优有些恼怒,骂出口道:“该死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季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地说出话来,虽然那声音有些沙哑粗躁,可确确实实是自她嘴里出来的,那小桥却没如她意想中的说话,也没有动一下,她烦躁地抓抓头,烦躁的道:“不如这样,我来问,你来答。”季优说完突然想起小桥可能不会说话。但好像颇通人意。于是她接着道:“我问的话对的你就向前移动一步,。错的就向后退一步,这样你懂吗?” 那小桥似乎真能听懂她的话向前走了一步,季优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奈何桥?”季优先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它说是地话,她会立刻转身,省得等下它就自己带进奈何桥,自己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哪知青玉小桥大大的向前跨了一步,季优看着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仍是惊奇桥也能听懂人话,她像盯着怪物一样从头到尾的打量了青玉小桥一遍,心里还想着它会不会在下一秒变成食人猛兽,但她观察了一会儿见那小桥似乎也在打量她,她突然轻松的笑了,“你不是奈何桥那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啊?呃!”看到小桥有点呆愣的样子她猛得拍头呻吟道:“哎哟,我忘了你不会说话,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里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仙界吧?”季优看着层层云雾缭绕的空间,如是猜测道。 那小桥竟然向前移动了一下。季优有些不相信地捂住嘴。突然想起自己是为何会到这里来。她该不会是死了来到仙界了吧。可是死了地人不是都应该被黑白无常带入地狱吗?她为什么能晃晃悠悠地来到仙界?念及此。她立即问道:“我死了吗?” 那小桥向后退了一步。季优一时怔忡在原地。既然自己没死。怎么会来到仙界。难道她还真跟仙界有什么渊源?青玉小桥极为耐心地等待着她自迷惘中回过神来。又过了一会儿。季优才望着它道:“你是来这里接我地?”青玉小桥再向前移动一步。 季优知道这样问话也不是是办法。便道:“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你在前面带路。我跟着可好?”那小桥听了她地话似乎很兴奋。在原地连连上下跳跃了几下后才慢慢地在前面引路。季优叹口气跟上去。反正自己也找不到回去地路。跟它去找个会说话地人问问自己怎么才能回到自己地世界再说。 季优跟青玉小桥在茫茫雾色中行了许久。兜兜转转地就好像仍在原地打转。她走得脚板酸不由得停了下来抱怨道:“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累死我了。” 青玉小桥静止不动。似乎等着她跟上。季优抬头向它望去。虽然是一座桥。但奇怪地是她能看穿它所有地表情。就如现在。它轻蔑地看着她。似乎在嫌弃她走这么点路就在抱怨累了。季优被它盯得心头火起。她绝不能被它看轻。于是她又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一人一桥又开始了走不完地长征路。这回他们倒是没走多久眼前就豁然开朗。季优地感觉就好像是在干涸地沙漠里突然现一片绿洲。那种激动地心情是无法言喻地。她急急地向前走了两步。在看到面前地一幕幕时惊得嘴都合不上。 这是什么样的世界,所有的宫殿都飘浮在空中,白云穿梭在宫殿之间,更将其衬托得凡脱俗,有的人驾着白云在天山飘来飘去,轻纱般的衣服随风飘荡,晃得季优眼睛生疼,过了半晌季优总算知道反应连忙闭上因惊讶而大大张开的嘴,她回过头去寻找青玉小桥的踪影,奈何什么都没瞧见,在自己峰后站着一个青衣小丫鬟,见季优疑惑的望着她,她亲切的笑了笑。 “我叫小桥,刚刚你看见的就是我的真身。”小桥很坦然的与季优对视,可是那微微抿紧的嘴唇还是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由一座人人踩踏的小桥修练成小仙,她也吃过许多苦,可是虽然如今立足于仙界了,但仍被众仙所看轻,而她现在就是担心季优也会同那些仙人一样露出鄙夷的神情。 季优仅仅只是一愣,嘴角就泛起笑意,上前走了两步亲和的道:“原来你会说话,刚才可让我伤脑筋了,我还从来没有跟一座桥说话的经历。”季优说着又回头去看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众仙,眼里有着艳羡。 小桥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不用羡慕他们,我们现在也在云上飞。”今天一大早她就被曾经侍候小公诉柳儿叫去,让她去混顿初开之地迎接一个人,为什么要派她去呢,据柳姐姐说只有她才是仙界最不起眼的,她带个人进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当时她听了神色一黯,原来自己的不起眼还能有这样大的用处,她自嘲的笑了笑。 可平日高高在上的柳儿却抚摸着她的头道:“姐姐让你去接的人对洛阳殿的人来说都非常重要,所以你一定要谨慎不可让任何人现,特别是遇到仙帝仙后要及时避开,不可让他们正面相碰,知道么?” 小桥虽然不知道这人有多重要,但柳姐姐会这样对自己想来那人确实很重要,于是偷偷的溜到混沌初开之门等候,等得她频频打磕睡仍不见任何人前来,最后她无聊的睡着了,在将睡未睡之时突然闻到人的味道,她连忙睁开眼睛就看到季优,当时她想原来柳姐姐要我等的人就是她,看她平凡的外表她心里就一阵委屈,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所以她才会兴起捉弄她的念头,哪里知道她根本就没被自己吓倒,只在初时的惊愕后就完全接受了眼前一切不正常的事。 “我们也在云上?”季优难以置信的看向脚上,脚下是白白柔柔的一片,她还能透过那轻薄的云层看到下面绿油油的山野,她突然有些害怕自己会突然掉下去,慌忙向小桥靠近,“我会不会掉下去啊?” 小桥掩嘴轻笑,她就说嘛,刚才季优的反应太镇定,原来压根就没现在自己在半空上,“姐姐莫怕,你现在只是魂体,比之这云层还轻,不会掉下去的。” 一百章、走进小公主的世界(一) 季优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又听到她说魂体,内心一阵惊诧,难道自己真的死了?“我死了吗?”她扯着小桥的手臂紧张的问道。 小桥温柔的笑了笑道:“姐姐莫担心,你只是受伤过重,还没死,至于你为什么会来到仙界我不太清楚,不如我们去见了柳儿姐姐一切就明白了。” 季优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她见小桥提到另一个陌生的名字,她问道:“柳儿是谁?” “姐姐不知道?”小桥这回是难得的露出惊诧的神色来,她以为眼前这姑娘一定跟柳儿姐姐认识,柳儿姐姐才会让她来接,这仙界虽说不抗拒凡人到访,但也不是任何都可随意进入的,而且这姑娘神志不清时竟然不是去了生死门而是来到混沌初开之门,这就让她万分好奇了,“是了,柳儿姐姐一生都在仙界侍候小公主,怎么可能会认识凡间的人,”小桥自问自答后见天上聚集的云朵越来越多,知道不多时仙帝就会在此召开一季度的例行大会,她若不趁此时将眼前这位姑娘送去洛阳殿,等一下就没有机会了,于是她暗暗念起法诀让云彩迅向洛阳殿的方向飞去。 季优感觉自己正御风而行,这种感觉并没有让她害怕,就似她几百年前就会这事,看着宫殿不断的向后飞去,季优喃喃的道:“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熟悉,小桥,下一个路口向左转就是洛阳殿了吧。” 小桥听她这样说惊疑的瞪着她,仿佛她是来自地狱的恶灵,她颤着声音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季优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盯着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幕极为熟悉的画面,可当她想要用力去抓住,却什么也抓不住。没过一会儿,她们便畅行无阻的到达了洛阳殿,小公主的宫殿华丽奢侈那自是不在话下,整个宫殿都是用七彩琉璃砌成的,宫墙边上挂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在阳光地照射下出琉璃般的光芒。宫殿前面是两只栩栩如生的金凤凰,小桥指着那两只金凤凰道:“那是真的凤凰,听说这两只凤凰是蜀海的祥慈道长送来给小公主及笄的贺礼,这两只凤凰非常刁钻,非得小公主亲自喂养它们它们才肯吃东西。可是小公主却失踪了三百年了,这三百年来不管是谁喂它们它们都不理,柳儿姐姐有时候愁得想出怪招,偷偷穿上小公主地凤袍去喂它们,没想到还是被它们认出来了。” “这么说这两只凤凰三百年来就没吃下任何东西?”季优见云彩已停在侧门前。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望向正门处那两知高高昂着头颅骄傲如斯的凤凰。 “对啊,前些日子有一只凤凰生病了,柳儿姐姐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去请了祥慈道长来它们才肯吃下药,祥慈道长说这两只凤凰太忠心了,如果小公主再不回来,它们肯定会以身殉主。” 季优闻言心里震动了一下,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情深义重的动物,她没见过真正的凤凰,只在皇后的宫殿与她的衣着上看到过,她以为这只是传说中一种颇为高贵的鸟类,没想到却真有实物。而且还这么忠心护主。两只凤凰的事还不是最让她震惊地,震惊的是小桥口口声声提到的小公主。 她曾在大魔头地国师府听漠提起小公主,这个小公主到底是何许人也,让每个人提到她时都露出一抹追忆的神情来,“小桥,你回来啦,柳儿姐姐已经等你很久了。”正当季优沉思时,侧门自内打开,走出一个袅娜的女子来。女子对小桥说完话又转过头来扫视了一眼季优,眼里突然涌起汹涌的情感来,有激动,有难以置信,还有疑惑,所有的表情都在一刹那汇集,让她的身子难以负荷的轻颤起来。 “小…小公主?”那女子颤着声叫道。跟着就要拜下去了。身后却又传来一声清脆悦耳地叫骂声。明明是叫骂。可从她声音里还能听出一丝慵懒与不安来。 “该死地小桥。让她去接个人这么久还不回来。等下看我不把她地皮剥了。看她还敢不敢肆意妄为。”清脆地声音越行越近。小桥地脸色一白。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就要躲开去。可想想自己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便叫道:“柳儿姐姐。我在这里呢。人已经给你带回来了。”说完还哀怨地瞪了一眼季优。仿佛在说都是你害我被柳儿姐姐训斥地。 季优摸摸鼻子当作没看见。径直打量着华美高贵地宫殿。可耳朵去灵敏地听着她们地谈话。对于那女子惊喜激动地一声小公主也当作充耳不闻。仅是眨眼功夫。门内嚷嚷着地柳儿已行至门前。季优向她望去。眼前女子一身碧绿衣裙。披着一条碧绿滚边披帛随风而动。就好似乍然下凡地仙子。不她本来就是仙子。瓜子小脸上镶着如明珠般地眼珠。看见季优时眼里闪着狂喜。她疾走几步来到季优面前。 “婢子柳儿恭迎公主回宫。”柳儿虽极力压抑着让自己地声音听来平稳些。但还是难以控制激动地颤音。她边说着边向季优行了君臣大礼。在一旁瞧着地小桥与那名女子俱是茫然地看着柳儿地动作。这些年小公主不在宫内。柳儿焉然成了洛阳殿内地半个主子。就连仙帝仙后都礼让她三分。不让她行大礼。没想到如今她却向一个来路不明地姑娘行君臣之礼。 柳儿见身后两人愣愣地站着没有任何行动。不由得低声斥道:“愣着做什么。见到小公主不行礼。是谁养出你们这天大地胆子来。”柳儿声音里地严厉着实吓了她们一跳。季优本就被她刚才地举动吓得目瞪口呆。现在听她喝斥他人忙道:“这位姑娘快快请起。我不是什么小公主。你对我行如此大礼岂不是折杀我了。” 柳儿听了这话抬头望着季优。眼前这位姑娘面容虽然平凡。但她身上时不时透着小公主地骄傲。而且她手上还带着紫金玉镯。她不是小公主谁是?“小公主。婢子是柳儿啊。你不记得婢子了吗?”柳儿惊恐地看着她。难道小公主转世竟会把前世地记忆也都忘掉了。 季优看着她恳切的模样很想点头,可她确实不是总不能冒充,于是她摇了摇头,“你快起来吧。我不是你们的小公主,我叫季优。”季优几步走上前去扶起她,而小桥与那名女子此时也向她行礼,季优一时手忙脚乱,扶了这个扶哪个,侧门边上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侧门内地人,她们一齐走出来,虽然不知道那唯一站立着的女子是何许人,但看柳儿对她行大她们也知道来身份不低。于是不等柳儿喝斥已乖乖的跪在地上。 季优何曾面对过这样的场面,她慌乱之下立刻在心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望着齐刷刷跪了一地的仙女们。她慢慢恢复镇定,“我不是你们的小公主,如果你们还要拜就拜吧。”说完绕过她们走向正门,她虽然不明白小桥为什么带她走侧门,但她季优不管去哪里都没有进侧门地习惯,所以她非得自正门进去。 柳儿先是一愣,接着站起来,小公主执拗的脾气她是知道的,现在她们明显已惹得她不快。为了防止她生气柳儿向后挥挥手,那一干跪得莫明其妙的仙女们都站了起来,愣愣的等着柳儿话。 “小桥,你先回去吧,暮烟,跟我一起去服侍小公主,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柳儿说完带着最早的那位女子跟在季优身后向正门走去。 柳儿毕恭毕敬走到季优的左侧方,她轻声道:“公主这边请。”柳儿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疑惑的,当小桥带着平凡地她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突然不自信眼前人是不是她们那个风华绝代的小公主,所以看她向正门走去她也未加阻止。 三人行了一会儿便来到正门,正门处那两只金凤凰察觉到有生人接近都警惕起来,见到季优三人,它们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怒意,但在细细审视了季优后,它们都欢欣地向这边扑来,柳儿见两只凤凰向这边扑来,下意识的想要拉开季优。其实她是怕这两只不饶人的凤凰会攻击季优。 可她的反应显然慢了一步。季优看那两只凤凰向自己扑来,她有些害怕想闪开。但不知道为何她定在原地动都无法动,更别提要闪开了,她直视着那两只莫明兴奋起来的凤凰,心里突然一松,好像笃定了它们不会伤害自己一样。 而结果也正如季优所料,两只凤凰扑上来并没有对自己起攻击,而是像见到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样赖在她身上向她撒着娇,柳儿与暮烟惊愣在当场,看一人两凤凰无比亲昵的样子,她们互视了一眼,然后向前就要跪拜。 “婢子拜见小公主,恭迎小公主回宫。”柳儿这回是真的放下心来,这世上能得两只金凤凰亲近的就属小公主一人,所以在小公主进入轮回道之后,两只凤凰就在正门处等候小公主归来,自那以后再没有人能从正门进入,这也是刚才小桥带季优走侧门地原因,现在经过两只凤凰的确认,柳儿才真正相信这个平凡的姑娘就是她们的小公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容貌竟会如此平凡。 季优正与两只凤凰玩得兴起,听到柳儿的话她知道她们肯定是误会自己是小公主了,她急着想解释,但两只粘人的凤凰根本不让她有任何时间去解释,她抚了抚它们全身金灿灿的羽毛叹口气道:“走吧,我们进去再说。”然后她领着两只凤凰自正门而入,柳儿站起来一脸狂喜的与暮烟相拥,“暮烟,我们终于将小公主盼回来了。” 一百零一章、走进小公主的世界(二) 暮烟也一脸激动,“是啊,小公主终于回来了,小公主终于回来了。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两人抱着又是哭又是笑,季优在前面无奈的回头望了她们一眼,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不管如何解释,她们都不会相信她只是一个迷失了自己的魂体,于是她只得道:“你们俩个还不跟上?” 柳儿听到季优带着愠怒的声音,忙擦了擦脸上挂着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自己才匆匆跟上去,几人走进正厅,已有小宫女端上热茶来,季优在客座坐下,两只凤凰叽叽叫着,似乎不赞同她坐在那里。 “小公主,您请上坐。”柳儿眼中也有不赞同,怎么小公主去人间走一遭就忘了自己是洛阳殿的主人了,她坐在客座不是羞煞她们这些婢子了吗? 季优边安抚着两只凤凰边望着柳儿道:“你叫柳儿是吧?” “是,小公主,婢子的名字还是小公主取的,小公主初次见到婢子婢子也是身着一身碧绿衣裙,小公主说婢子就如抚柳依依,所以取名为柳儿,难道小公主不记得了?”柳儿恭敬的回答道,小公主既然能得到两只凤凰的信任,那么她就不会有假,为什么她又不记得有关这里一切的记忆了呢? 季优皱皱眉头,听着柳儿的回话,她感觉就好像是听别人的故事,如果要跟自己联系上,还真是有点困难。“柳儿,你不要一口一个小公主,我不是,我叫季优,如果方便的话你也可以叫我小优,我的朋友们都这样叫我。” 柳儿满脸惶恐,虽然这是小公主在凡间的名字,但只要与小公主有关的她都不能肆意而为,但看小公主一脸坚持,她还是退了一步不再叫她小公主,“季小姐。婢子……” “打住。”季优连忙作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柳儿,叫我小优就好了,对了,我正有事要问你呢,你不要跟我客气。反倒让我觉得不自在。”季优现在一听到她们毕恭毕敬的语气她就受不了,看来是在季府内被小红涂毒了,所以现在听到别人这么客气她浑身就不自在。 柳儿没办法,只得按照季优的要求叫道:“小…小优,你想问我什么?” 季优边抚摸着凤凰柔顺的颈毛边打量着这座华丽的水晶宫,说它是水晶宫一点也不过分,因为四壁都是用水晶砌成,比这外墙地琉璃更显奢华,“柳儿。你一直叫我小公主,难道我跟小公主长得很像?” 柳儿仔细的瞧了瞧季优清秀的小脸摇了摇头,“小优跟小公主的外形一点都不像。”似是怕打击到季优。柳儿话说得很含蓄,“但身上的气质却如出一辙。” 季优抬头打量了柳儿一眼。柳儿是个美人胚子。瓜子小脸杏仁眼。樱桃小嘴挺直地鼻梁。翦翦水瞳里闪烁着奇异地光芒。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刚才看她一个命令一个动作那些宫女们都照做。想来她地地位一定不低。她于是试探地道:“我能不能瞧瞧小公主地画像?我一直非常好奇这个传说中地人物。在人间时也多次听人提起她。想来她一定风华绝代才会让人念念不忘吧。” 暮烟在一旁听着沉不住气道:“小公主可是仙界远近闻名地大美女。她地美就连妖王都为之倾倒……。”其实暮烟经过刚才地激动后慢慢地平复下来。觉得眼前人一点小公主地痕迹都看不到。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小公主。所以在季优问出这话时她理所当然地回道。哪里知道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柳儿打断。 “暮烟。”柳儿低喝一声。回头瞧见季优地脸色突然一变。她连忙道:“小优别听暮烟胡说。小公主她……” “柳儿姐姐。我没有胡说。妖王倾慕小公主地事可是两界皆知地事。当年那场大战还不是为了……”暮烟还想强辨。却再次被柳儿喝止。 “暮烟。不准多话。下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侍候就可以了。”柳儿见季优地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比纸还苍白。她连忙喝退暮烟。生怕她在这里再大放什么厥词让小公主回忆起什么来。当年小公主与妖王白凤宇之间缠绵悱恻地爱情故事哄动仙妖两界。自从小公主转世后。仙帝就下令仙界不得谈论此事。现在听暮烟在小公主前重提旧事。柳儿会喝斥她也在情理之中。但看她一脸地不服。柳儿摇摇头。当年妖王地风姿可是迷倒不少仙界少女地心。而暮烟就是其中之一。 暮烟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临走时还瞥了一眼季优。见她脸色苍白满眼凄迷她才带着莫名地笑意退下去。 季优对于她们地对话恍若未闻,她的注意力全在妖王倾慕小公主这件事上,她又想起竹屋里那满墙的画像来,难道那名女子就是小公主,这时她才想起她跟大魔头拜堂成亲就是在那间屋子里,那时屋内的画像全被收起来,当日她太激动以致忘记了这件事,现在想起来风华绝代的小公主与风华绝代的大魔头还真是绝配,可在他们之间自己表演的是什么角色?无耻的第三?季优被这种想法打击得满脸苍白,连带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的。 但是她心里还存在着幻想,幻想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多想了,于是她镇定心神后问道:“柳儿,能不能让我看看小公主地画像,说不定看见画像我就会想起什么来?” 柳儿稍微踌躇不安的看着她,见她一脸坚持她才低声应道:后吩咐随侍在旁的小丫头出去取画像了,季优端着茶杯轻轻的啜饮了一口,清新的茶香顿时充满口腔内,让她唇齿留香,她在喝茶时悄悄的打量着柳儿,现自她吩咐小丫头去取画像后她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季优淡淡的笑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仙界,但她确定自己此时没死,只是魂体相离,也许只是机缘巧合让她来仙界知道一些自己不曾知道的事实吧,所以她很能随遇而安。只是想到大魔头与小公主地暧昧关系,她地心就隐隐作疼, 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各人都想着各人的心事,那些随侍在一旁地小丫头好奇地打量阒季优从容不迫的举止,刚才听她们的对话。她们也知道眼前人是何等身份,但现在洛阳殿内的主事柳儿不说话,这客人也不说话,她们当然更不敢说话,只得静静的站立在一旁完全当自己是隐形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头抱着一幅画像神色不安的走近大殿,她将画捧给柳儿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静静地站到一边去。柳儿也没注意到她奇怪的举止,将画像捧给季优。“小优,这就是小公主的画像。”其实柳儿也是想通过画像激起季优的记忆,所以才会同意将画像给她看。 季优称谢之后缓缓展开画像。一看画中人她的脸色立即变得比鬼还苍白,她无意识的咬紧下唇,眼中的泪几欲滴落都被她忍了回去。 柳儿见状纳闷的凑上前去,一看到画中人她的脸色也变了,连忙自季优颤巍巍地手上接过去,然后厉声道:“秦青,谁让你拿这幅画的?” 秦青就是刚才送画像的小丫头,她在见到季优地神色变了时就已经知道自己犯下大错,现在见柳儿叫着她的名字。她更是吓得跪在地上,大呼道:“柳儿姐姐饶命,不是我的主意。” 柳儿见季优的脸苍白的几近透明,她着急的想伸手将画像收回来卷好,怕她会因此想此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来,但她手伸了又伸,终是不敢逾越自己的身份,着急之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狠狠踢了一脚秦青。“谁让你拿来的,说!” 秦青从来没见过柳儿脾气,现在见着了也吓得不清,老老实实地把暮烟让她拿画像来的事告诉了柳儿,秦青心里还在想,暮烟平日里当自己是公主殿内的半个主人,今天为何这么勤劳肯纡尊降贵的去捧画像来,原来为的就是陷害她,秦青在心里将暮烟骂了一万遍。嘴上求饶道:“柳儿姐姐。真的不是我有意的,我见是暮烟亲手交给我我也不敢打开画像确认。难道我拿的画像错了么?”秦青小心翼翼的望了柳儿气得有些扭曲地脸,又心虚的低下头去。 柳儿苦笑的摇了摇头,画像没错,错就错在为何要把妖王与小公主相拥的画像拿上来给季优看,画像上两个相拥的人儿眉宇间幸福的神色活灵活现,她每每打开画像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浓烈的情意,季优与小公主肯定是相连的,所以柳儿怕季优会想起从前,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季优只是被画像上地两人给深深刺痛了心。 画像上地女子果真是她在竹屋里见到的那位,当时她就有所怀疑,而现在看到画像更是让她确定大魔头曾深爱着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并不是她,她心里是嫉妒地,嫉妒天下竟会有如此完美的女子,更加嫉妒她在大魔头心中竟有那么深的地位,看着这幅亲密相拥的画像,季优心痛如刀绞,耳边轰隆隆响起什么她也不去理会,只知道自己的凡不断的往下沉往下沉。 画中女子有一双漂亮的凤眼,眼角微微上挑显示着她无与伦比的高贵,红唇微微抿着,嘴角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与万般无奈,似乎对身旁男子感到又可气又可笑,凤目流转间竟让天地万物都顿失了颜色,这样的女子放在哪里无疑都是一道最美的风景线,她的白玉小手与大魔头的手悄然紧握,似乎想要抓住这世间最真挚的感情……谢谢亲们支持馥儿又写过一个月了,抱抱吁粉红票票,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零二章、生死门 季优的眼蒙上一层雾气,但仍无法阻止自己去打量这幅画像,看大魔头微微低着头瞧着怀里娇俏的人儿,嘴角那抹满足与宠溺的笑容悄悄绽放开来,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那么自己又是以何种身份存在他的心里呢? 她想起了在国师府内漠惊讶的叫着自己小公主,还有刚才柳儿也叫自己是小公主,难道大魔头会娶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就是小公主的转世,可是她哪是小公主的转世啊,她就是她,是季优,齐国宰相大人的三女儿季优。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两只依偎在她身旁的凤凰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都不安的在她怀里蹭着,似乎在安慰她。 柳儿在一旁慌张的盯着季优,最后终是忍不住道:“小公主……”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说什么?是安慰她么,小公主一向高傲要强,怎容旁人看到她的脆弱。 季优抬起迷蒙的双眼定定的望着柳儿,她问:“你为何要叫我小公主,我说了我不是。”那声音虚无缥缈,似乎在想力辨什么,又终是不知道自己要辨什么。 柳儿被她的眼神一震,不自觉的道:“小公主请容婢子放肆了。”说着过去收回画像,然后叫秦青拿回去放好她才回过身来跪在季优面前。 “您就是小公主,您有所不知,这两只凤凰除了小公主从来不肯亲近他人,自从小公主转世后,它们就日夜在正门守着,不容任何人从正门走入,就连仙帝仙后要来看望也得从侧门入,而您一到,它们不禁欢欣的迎接您,还将您从正门迎入,再说如果您的身份只是普通人。那么您的魂体是不会来到混沌初开之门的,所以综合以上种种婢子就可以完全证实您的身份。”柳儿目光灼灼的盯着季优,眼里一丝惧怕都无,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见季优没有任何反应。她才又道:“公主应该记得紫金玉镯的来历,那是仙后娘娘的陪嫁之物,您进入轮回道时什么东西都没带,只带上娘娘送给您地紫金玉镯,您说只要有这样的物件才能让寻您的人找到您。◆◆”说到这里柳儿已泣不成声,眼前仿佛又开始上演那场骨肉分离的场面。 季优愣愣地听着柳儿的陈述,她虽然感觉到柳儿声音里压抑的痛苦,但听在她耳里仍旧是在听别人的故事。除了同情怜悯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感觉,季优听到她提起紫金玉镯,低头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紫金玉镯,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下才悚然一惊。手腕上空空如也,那紫金玉镯竟不翼而飞,她猛得站起来惊道:“我的紫金玉镯……” 而柳儿的神色仍旧如常,她低声道:“公主莫慌,紫金玉镯守护您三百年之久,在人间染了许多浊气。现在它已自动回到宝盒内养气,如果您要用,婢子这就命人去给公主呈来。”说完又是一拜就要叫人去拿却被季优伸手阻止了。 “罢了,那并不是我地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也好。”季优环视着正殿内的一桌一椅,心里怎么也找不到熟悉感,她低头见柳儿仍跑在地上,她忙道:“你起来吧,我不习惯别人在我面前跪着。以后不要随意下跪,人间有句话叫男儿膝下有黄金,其实女儿也一样的,不要动不动的就下跪,平白作践了自己。”季优说这话其实是好意,哪里知道柳儿听了后脸色一白,刚站起来的身子扑通一声又跪下去。 “公主,婢子放肆了,请公主饶了我吧。”柳儿仓皇跟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季优越是不解了。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啊。她走过去想要搀扶起柳儿,“柳儿你别这样。刚刚不是说了不用跪的吗?你这样动不动就跪,不是折杀我了吗?” 柳儿却不理。一个劲地磕头让季优饶恕她。季优听得一头雾水。“柳儿。你总要告诉我生了什么事啊。◆◆”季优地注意力被她这一搅和。又没放在那幅画像上了。柳儿见状使了眼色叫秦青去取走画像。可这些动作虽做得很小心。但还是被季优现了。她不动神色地将手搭在画像上。眼神灼灼地看着柳儿。原来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转移自己地注意力。然后乘机取走画像。 柳儿眼见着季优白色地衣袖覆盖在画像上。低头惶恐地道:“公主可能不记得仙界地规矩了。凡是要被驱赶地婢子小厮们都不用再向主子行跪礼。所以还请公主收回刚才所说地话。婢子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公主地恩德。” 季优见她又拜下去了。揉揉疼地太阳**轻声道:“我不是你们地小公主。你看清楚了。”季优说着将手下地画像拿起来。将那绝美地女子铺展在众人面前。“你们小公主如花地美貌跟我一比。我简直就羞于见人。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地小公主。” 柳儿站起来。神色庄重地道:“公主之所以没变回原貌。是因为您在人世地劫难尚未过去。仙后曾说您必须要渡过劫难才会真地回来。” 季优听不懂她地话。就算听懂了也不会往心里去。她确定自己只是平凡人。所以对柳儿说地话毫不在意。她眼角地余光又瞟到画像上两人亲密无间地相拥着。心里一阵阵地痛。她跟小公主一点都不像。如果像她还可以找理由说大魔头是借她寄情。可是她们一点都不搭边。那么大魔头为什么会看上她。难道真是因为她是小公主地转世? 季优想着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她看着眼前眩目地宫殿。觉得那光线刺眼极了。而柳儿也在眼前不断地打转。她刚想叫她别再转了。哪里知道身子急向下坠去。她还来不及想摔下去会不会疼就瘫倒在地。耳畔回荡起一声声惊恐地叫唤声。 又是一阵大雾将起,季优徘徊在这层雾气中已不似先前那般恐慌,她淡定的行走着,耳畔响起一阵阵水声,她放眼远眺,入目的却是雾蒙蒙的一片,她眨眨眼睛再次侧耳倾听,却现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啦,去了一趟仙界就疑神疑鬼了,笑完她突然听到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和着水声入耳却是格外的空灵与恐怖。 她难以抑制的打了个激灵,抚了抚周身冒起的鸡皮疙瘩,她快走几步,行走之间再也不似先前的从容淡定,她急得好似身后有几万只恶鬼在追,可是不管她如何疾走,身后的说话声与笑声就是不曾间断过,她心底越来越慌,脚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可是她越是慌,萦绕在她身边的那些话语声、笑声就不曾间断过,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就好似她去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 仓促之下,季优的左脚踩住了裙裾,一个不甚她就跌了下去,四周又窜起一阵哄笑声,似在嘲笑她狼狈的姿势,季优狼狈的趴在地上,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毫不惧怕的爬起来,回头怒视着那个追赶着自己的不明物,可这一看她顿时又呆住了。 眼前只是一个半岁大的孩子,可诡异的是那张脸千娇百媚,时而似一个优邪的女子,时而似一个沉稳的男子,它正好奇的盯着季优怒火狂炽的双眼,仿佛她的眼睛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瑰宝。 季优被它瞧得全身毛,刚刚聚集起来的勇气又一扫而空,她想尖叫鬼啊,可那怪物的眼睛里有着不容人冒犯的威严,她到喉咙处的惊叫硬是被她吞了回去。 季优勉强咽了一口唾液,眼睛在四周游移,就是不敢对上那极度不正常的脸上,这一不看还不打紧,看了之下她骇得头都要倒竖起来,只见四周都是血淋淋的一遍,就好像刚刚经过血腥杀戮的战场,空气中还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止不诠要反胃,这也太天差地别了。 第一次醒来她走进了仙界,一切都华美和不真实,可再次醒来自己却到了这种鬼地方,满目的猩红刺激着她在脆弱中不断变强的神经,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里的脆弱已不复见,她勇敢的迎视着它的眼睛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戏弄于我?” 那怪物眼里露出赞赏,季优的转变只在一瞬间,由最初的惊愣到害怕再到现在的勇敢,她可以算是它在生死门前见到的第二个如此勇敢的女子,凡是来到生死门的孤魂野鬼,谁在初见到它时不会骇得昏过去,可是她仅仅用了几秒钟,就迅恢复镇定,她的勇气可嘉啊。 “本王何以戏弄了你?”怪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尾音中带着夜枭刺耳的厉吼声,惊得季优全身再次冒起鸡皮疙瘩,她不予理会,因为她知道此时示弱就会让眼前这个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家伙看扁。 于是季优挺直脊背,勇敢的迎视着那双妖异的双瞳,她可以在它的双瞳里看到自己狼狈却又倔强的倒影,她不服输的道:“装神弄鬼的不是戏弄我是什么?” 那怪物闻言轻轻的笑了,此时它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显现出女子的妖媚来,它看着季优的眼神似嗔似怨,嘟着嘴撒娇般的道:“奴家不过是想试试公主殿下的胆子是否仍如从前般大,这一试这下奴家才现,不管公主几时来这生死门,胆子是一样的一点都没变,反而有越来越大的倾向。” 呼吁粉红票,亲亲若还有剩送馥儿一票哈,抱抱亲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零三章、妖异冥王 季优被它的声音雷得满身冷汗,它的脸有着男子的刚直,神情却又似女子般柔媚,它的声音明明就是粗哑的男声,偏偏其中又含着女子撒娇的腻音,季优想不抖落全身不断泛起的鸡皮疙瘩的,可是又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冷意,混身一激灵,身上的疙瘩更甚。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我不是小公主!”季优已不知道这是她多少次强调,可是面前的人照着以往的人一样脸上根本就没流露出丝毫赞同,仿佛她说与不说都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的,季优心里有些泄气,颓丧的垂下肩来,可仍不放弃的再次强调:“我真的不是小公主!” 那怪物不理会她,径直说道:“小公主自本王生死门而过,你转世成什么人本王不可能不知,再说,你是仙后特意来打过招呼的,本王即使再不想认得你也不是本王能决定的,小公主此次回来是打算回到仙界了?” 季优怔怔的听着它正常的声音,它的话一字字敲击着脑门,可组合起来的意思却让她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我真的是小公主?” “当然,本王从来不说慌,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生死簿,公主曾在冥界待了两百八十四天,你的一举一动与经历了什么都被清清楚楚的记录在生死簿上,公主一看便知。” “你是?”季优听它口口声声的称自己本王本王的,不由得好奇它的身份,她这时才来得及看清它的衣饰,华丽丽的暗红衣袍包裹在它小小的身体上,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过它身上的龙纹暗绣倒是完全体现出它的身份,在这世上不管是人界也好,仙界也好,冥界也好,能穿上龙纹衣饰的人都是王的象征。 “相信以小公主地聪明一定已经猜出本王的身份。不错,本王就是冥界的至尊冥王雪婴,小公主可还记得本王?”雪婴脸上带着笑的看向季优,眼神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季优上上下下瞧了它一遍,然后摇摇头,“我都不认识你何来记得。对了你既然是冥界的王那么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回去,小公主是想回哪里,仙界还是人界?”雪婴虽然失望,听到她说要回去还是很惊讶地,不知道她此回去是要回去哪里。 季优瞪着它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我还能回哪里去,当然是人界了。” 雪婴的脸色一变,严肃的道:“小公主,你此次来到生死门如果要通往仙界那么本王会助你一臂之力。可是你要想回到人界,就必须穿过生死门,渡过种种劫难才能回归正途。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能渡劫就将魂飞魄散,消失在这浩瀚时空中。”雪婴说这话并不是吓唬她,而是实话实说,小公主曾因意外来过此处,当时她还未尽忘前世,她曾与它约定,倘若她再次来到这里,下次的就不享受特权。如果想要回到人界就必须通过生死门,由生死门决定她的生死。 当时雪婴不同意。但小公主是何其固执地人。还不容它反驳。她就定下了这样地约定。现在再见她。她完全不记得往事了。但它仍旧相信天下万物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小公主。所以让她去闯生死门它还是非常心安地。大不了它作作弊不让她现。一切不都过去嘛。活着嘛就不要那么认真。轻松一点就好。 季优被她骇得脸色白。她脑筋迅运转着。她是一定要回人界地。因为那里有她地家人。还有她爱着地人。可是正如雪婴所说。她如果不能渡过劫难就将消失。从此再也无转世轮回地机会。她想到这些心头一紧。如果她选择回了仙界。那么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和大魔头相见。此时她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可当她用力去抓住时。却什么也抓不住。她想她不能就被雪婴地话给骇住。人世她一定要回。 只一瞬间。她地心思百转。然后抬起头无比认真地道:“我要回人界。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要回去。” 雪婴听了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跳了起来。“好。好。这才是小公主该有地气魄。来人。打开生死门。送小公主回人界。”雪婴连连呼人。眨眼功夫就有两个彪形大汗出现在它身后。对它与季优皆行了一礼。季优懵了。就算是她下定决心要进入生死门回人界。这冥王也不致于这么激动吧。季优狐疑地看着冥王欣喜如小孩童地脸。她怎么瞧着都像有诈似地。 两位彪形大汗已顾不上季优地想法。走去前来向季优行了一礼。“小公主。属奴才失礼了。”说完也不等季优反应。两人一左一右地抓着季优地胳膊提着她就向生死门走去。 季优吓得哇哇直叫。“死冥王臭冥王。能不能叫你地手下温柔点啊。这是对待女孩子地方式么。喂喂。你们放我下来。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走。”季优边骂着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个该死地冥王。她刚刚回头去看它时明明看到它嘴角挂着一抹恶作剧得逞地笑意。如果她还有机会回来。她一定要把它那张不男不女地脸弄得更不男不女。 季优被两个彪形大汗一路拖着走向生死门,纵使她再有心不让自己太过狼狈,但也终是抵挡不了两个彪形大汗的蛮力,她叫嚣着被拖进那白蒙蒙雾一般的世界,她当时在想前方会有多少凶险要让自己度过啊,可是不管她想得多么恐怖都没得现实来得让她震憾。 白雾中似乎有水声传来,那两个彪形大汗终于停下急匆匆的脚步,将她像扔垃圾一样给扔了出去,她吓得直尖叫,心里把冥王雪婴给诅咒了一番,才在身子急下坠中渐渐镇定下来,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这周遭地环境,耳边已回荡起冥王的话,“小公主,保重!” 随即她便陷入重重黑暗之中,眼前突然失去了光亮,她的身子越来越重,最后不敌那浓浓的倦意,终是昏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眼皮沉重的好似千年未曾睁开过,全身迅窜起一阵阵疼痛,她难受的呻吟了一声,耳畔就响起焦急却又带带着欣喜的声音,“醒了,醒了,季小姐醒了,快快快,快去通知太子殿下。” 没过一会儿,季优耳畔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瞬间自己的手就被来人握住,源源不断地温暖从那双手上传来,季优还能感觉到那双手地主人心情是如何的激动,因为握着她地手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又带着颤抖。 “小优,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齐渊的声音带着暗哑,这几日他早上如期上朝,下了朝就直奔季优这里守着她,虽在太医们用了药但他的心怎么都安定不下来,非要亲眼看到她没事他才能放心,刚刚他实在累了被父皇派人来强制性的抓回去休息,可是刚躺下就有宫女急急忙忙来报说小优醒了,他片刻不敢耽搁的奔来,就是要确定她真的已经醒了。 季优试着睁开眼睛,外面强烈的光线让她难以适应,再加上全身上下传来一阵阵惧疼,就连她轻轻的呼吸都能扯动得更疼,她眨巴着眼睛适应了良久才完全睁开眼睛来,一时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原来雪婴是故意吓唬她的,返回人界就好像进行了一次高空弹跳,于是她又在心里腹诽了雪婴一顿,才勉力注意到齐渊胡子拉碴的样子,她不自觉的皱皱眉,在她的印象中齐渊是最爱整洁的,可是现如今看他的样子似乎好几日都不眠不休的,自己一定把他吓坏了吧。 “渊……,咳咳咳……。”季优想要安慰他,但刚一出声,嗓子就干涩难受,让她猛得咳嗽起来,这一咳嗽牵动全身的各个部位,疼得她眼泪直掉,齐渊急得连忙伸手抚她的背。 “小优,别急着说话,你这几日滴水未尽,嗓子干哑是在所难勉的,来人,快点端水上来。”齐渊一边焦急的安抚季优一边下令,而早有机灵的宫女捧了水杯递了上来,齐渊扶起季优取过水杯递到她的嘴边。 季优早已疼得全身无力,嗓子处又火烧火燎的让她极为难受,见齐渊端着水杯凑近自己嘴边,她不顾三七二十一急急的喝起来,齐渊在一旁急道:“小优,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的……。” 他话音还未落尽,季优就扑哧一口将水喷了出来,喷得齐渊满脸满身都是,她也顾不得其他,剧烈咳嗽起来,水呛起鼻子里让她难受极了,但更多的是因为咳嗽引起的疼痛,让她几欲昏厥过去。 “小优,怎么样了,来人,快宣太医。”齐渊见她脸都皱成一团,苍白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忙喊道,下面的宫女见状已快步奔出殿门,再也顾不得在皇宫内不得肆意奔跑的规矩,齐渊安抚着季优,看她咳得难受,一时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季优此时在想,看来冥王没有骗她,回来会遇上的凶险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自己的身体,她难受的捂着胸口,想借此来镇住全身不断漫延的疼痛,可是那伤伤及肺腑,几乎将她的五脏六腑给震碎,她此时的力量微小的连去抵抗这痛都嫌不足,齐渊见她如此痛苦想也来不及想点了她的昏睡**,让她暂时睡过去,也好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一百零四章、战乱开始 齐国皇宫御书房内,齐国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从边关送来的加急件,手指有节奏的击打着桌面,桌上的奏折上血荐两个字刺得他眼灼灼生疼,那是云州城的守将李得厚冒死荐上的血书,奏折内无非就是卫军如何骁勇善战,云州百姓抵死顽抗,可城内已断水断粮几日,余下的物资已撑不了多久,他冒死请派大军支援,齐车皇帝没能想到的是,卫云回宫登基后竟然有这么强的号召力,这让他一统江山的大业出现了许多意外。 齐国皇帝皱着浓眉,皇宫这几日一派喜气洋洋,就为了在三天后迎娶太子妃入宫,但是此时此刻他已没了那种喜悦之情,他是一国之主,不可能为了成就儿子的儿女情长而耽搁了大事,所以当他接到这份急报时已差人去请齐渊来御书房议事了。 不一会儿,就见齐渊满脸不愉的走了进来,向他行了一礼道:“父皇急匆匆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齐国皇帝未说话,眼神中不满已尽显,自己这个儿子太不成材了,竟然为个女人如此惶惶不安,这是做大事不需要的儿女情长,他总有一点会被这儿女私情给拖累的。 齐国皇帝心里担心,却不忍过多斥责他,看他脸上已有憔悴之色,便道:“小优还未醒?” 齐渊脸上闪过牵强的笑意,“回父皇的话,小优已经醒来了,不过刚刚又睡过去,太医说她清醒过来就脱离了危险,对了,父皇叫儿臣过来所为何事?”齐渊仍是没忘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齐国皇帝皱皱眉,但看他一副心思都在国事上也不好说什么,示意一旁侍候的太监拿起奏折呈给齐渊,齐渊接过托盘内的奏折,被血荐二字吓了一跳。他匆匆打开奏折,被里面的朱砂红字给刺痛了眼,他不相信的望着自己的父皇,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云州守将李得厚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的,可现在他却被困愁城,如果他们再不想办法应对。云州城就要失守,而云州城失守就意味着齐国很危险了。 齐国皇帝只是挑挑眉,他也没想到卫国实力竟如此雄厚,他一直以为德宗帝昏庸无能,宠信宦臣使得卫国上下臣心涣散,国力日渐衰败,可是没想到卫云地回国当政竟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卫军势如破竹攻下了临安城附近的源州,现在直奔云州而来。这当中虽有他们故意诱敌的因素存在,但是现在敌军士气大增,再有新皇亲征。那威慑力已不可同日而语,现在他们若没有良策,就只能坐视云州失势,这无疑是更让齐国摇摇欲坠。 父子两都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齐渊这几日虽也上朝,可是早已心不在焉,现在一看事情出乎自己意料之外,顿时有些慌神,“父皇。云州城绝不可失势,当日我们计议是以源州做为诱导,诱使卫军以为能很轻易的取下城池,从而放松战斗力,可如今看来是我们低估了卫军地实力,如若此时失去了云州城势必让我们的军队委靡,从而让敌军士气大振,这对我们来说非常的不利啊。” 齐国皇帝哼了哼,难得他还没被爱情冲昏头。知道此时的利害,“皇儿既然如此说想必是有良策了?”齐国皇帝决定再不任齐渊如此坠落下去,他要逼他以国事为重,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等他们夺得卫国一统大业后,他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齐渊心底一震,现在云州城内的将士们死守着,如果不出意外十天之内就会被卫军攻破城池一举拿下,而此时他们要调派兵力已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大队行军恐会引起百姓惊慌。是以现在最好是他带领亲随以及齐国早先预备的铁甲军前去解云州之危,太子亲征必能让士气大增。如此也许还有胜算,齐渊思及此拱手对齐国皇帝道:“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亲去解云州之危。” 齐国皇帝闻言站起来。他也有这个意思。“好好好。不愧是朕地儿子。虎父无犬子。来人。将朕地战袍取来!”齐国皇帝地声音里有着赞许。齐渊这样地话让他心里一松。至少他地儿子还没因为情感而绊住了一统天一地心思。他边吩咐人去取战袍边踱步到齐渊身边。拍着他地肩道:“渊儿。你能如此明快地做下决定父皇感到很宽慰。这场战争是我们期待已久地一统天下之战。你从小就有这样地雄心抱负。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可因为儿女私情就被羁绊住。你要知道。做大事不可拖泥带水。父皇希望这一统天下地路是由你亲自走出来地。这样当有一天父皇年华老去。你坐上了这龙椅你才会觉得特别安稳。” 齐渊默默点头称是。可是刚才决定以后他突然想起正脸色苍白卧病在床地季优。三天后就是他们地大喜日子啊。可是如今他却要出征。他心里有多不舍多痛无人能知。“父皇。出征之前儿臣能不能先与小优完婚?儿臣想儿臣以一个新郎地身份去打这场仗。儿臣心里也能安稳些。” 齐国皇帝皱皱眉头。云州城之危迫在眉睫。而自己地皇儿此时还想着大婚。他也知道即使战事再急也不过这几日功夫。但他地心就是难以踏实下来。而且国之将乱。身为太子不思为国民担忧只一心记得自己地大婚。这样传出去多少让云州百姓寒心。如此一来云州城地失势就再也无法避免。可是他明知道这事容不得他们任性。但看到齐渊一脸期盼地望着自己。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孩子。你可知道在这种危急关头成亲会带来多少负面影响。这不仅让百姓寒心。还会让云州城抵死顽抗地将士们寒心?” 齐渊脸色一白。但想到季优如今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地模样他就忍不下心就这样弃她而去上战场。而且他心里很不安。仿佛自己这一走就永难与她再相见。所以他才急急地要让季优成为皇家地人。这样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是齐国地太子妃。他齐渊地妻。可是这样地心思他如何能跟父皇言明。如果让父皇知道他心里地不确定感。他又将会如何看待自己。自己一生高傲。如今却对一个女子都把握不住。那么他又如何领兵打仗? 齐渊地这些心思只在一瞬间。他知道父皇不会轻易答应他。但是他必须在走之前让季优成为他地妻。这样他地心也才能安。想到这里他突然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知道儿臣如此做会让云州城地百姓与将士寒心。但是儿臣如若不举行完婚礼。就算是远在云州也没办法安心。父皇。儿臣求您成全儿臣。” 齐国皇帝非常溺爱自己地独子。说来也奇怪。自从皇后生下渊儿后他地其他嫔妃都只能生下儿子。所以他后宫佳丽无数。可是却再也无人能替他生下儿子。而他也对这唯一地儿子非常喜爱。不仅是因为他冰雪聪明。还有他身上能时不时看到自己地影子。所以此时看他跪在地上请求自己。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就同意了。 “好,朕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朕,婚礼完毕就立即上路,不可再耽搁一分,云州如果失守,对我朝有着非常大的打击,此事你还要好好定夺,另外这几天你清点一些要带去的将士,婚礼的事儿都交给你母后打理,朕不希望你将过多的心神放在此事上,明白吗?”齐国皇帝无奈的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他想称霸天下的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儿子,他做为一个父亲想要送他整个天下,而这个心愿却一直未能达成,所以致使现在渊儿必须亲上战场夺得属于他的东西。 齐渊见父皇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激动的向齐国皇帝行了一礼,其实在他心中他觉得自己还要费番唇舌才能让父皇答应,没想到愿望实现得太快,竟让他有些惶惶不安起来,“谢谢父皇,谢谢父皇。” 齐国皇帝亲乍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道:“渊儿,你是朕的心头肉,你的要求父皇怎么可能不答应,只是希望这事低调处理,莫要让云州城得到消息,否则那后果绝对难以想像的,现在暂时委屈一下小优吧,他日你从战场上凯旋归来时朕再为你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齐国皇帝虽然未曾言明如何委屈季优,但齐渊略一思索也想了个大概,他想要再说什么时,殿外却传来脚步声,齐渊只得作罢,来人正是刚才被齐国皇帝派去取战袍的近侍,他捧着一副黄金铠甲走了进来。 “皇上,铠甲奴才取来了。”那近侍向齐国皇帝行了一礼,然后将铠甲捧到齐国皇帝面前,他的手有些微的颤抖,想来是拿久了这铠甲而累的,但在皇帝与太子面前他又不敢露出丝毫不妥来,只得强自忍耐,正当他觉得两手酸麻得快拿不住铠甲时,他的手上一轻,铠甲已转移到齐国皇帝手中。 “渊儿,这就是朕当年南征北战时所穿的战袍,当年正是有了它朕所向无敌啊,就连卫国那老头都不是朕的对手,只是当年一事终究成了朕心中一辈子的遗憾,竟然没能与他分个胜负出来,今日朕就将它赏赐给你,希望它能陪着你在战场上一展雄姿,让那些卫人好好瞧瞧我们齐国的能人异士。”齐国皇帝举着那金灿灿的战袍慷慨激昂的说着,其实他一直都想延续二十年前的遗憾,奈何天不从人愿,当年因为某些特殊情况那一战竟未能打完,两国纷纷撤兵,而如今他已老了,这战场就只能留给这些后生了。 一百零五章、御书房之争 齐渊接过这沉淀淀的战袍,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在漫延,他知道自己上战场是在所难免的,但现在他的心有了牵挂,那么他就有了不想死的弱点,在战场上刀剑无眼,自己若有了损失,独留下小优一个人怎么办?他此时又很后悔刚才提出要举行大婚的要求来,如果季优不是他齐家的人,那么他就算不幸……,她至少还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倘若不然,她就得一辈子在这后宫中守活寡,自己如此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不,他不会死的,为了小优,他也要打赢这场仗,赢了他赢得天下与小优,输了他就一无所有,所以他一定要赢。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齐国皇帝是不知道他有这番心思的,只道他是太惊喜了也没在意,“渊儿,快穿上试试,看看有没有为父当年的英姿。”齐国皇帝至始至终都是眼含笑的看着齐渊,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定然会胜过当年的自己。 齐渊看着手里的铠甲,点了点头,在近侍的服侍下穿好铠甲,一个英姿勃勃的年轻少将就出现在众人面前,齐车皇帝看着他愣了一下,稍后便激动的一拍掌道:“果然,渊儿,朕绝对没看错,这铠甲穿在你身上比朕当年还有气魄,我想信有你出场,那些卫国的徒子徒孙们不吓得仓皇逃窜才怪。”齐国皇帝亲自上前来帮他理了理铠甲,激动这后也语重心长的道:“渊儿,你要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天家的威严,所以你万事都要谨慎,切莫因冲动而做出错误的举动,行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理智冷静,还有审时度势,在万不得已这时舍车保帅也是兵家常识,你从小在安逸的环境成长,切莫吃不得苦让天下人耻笑。这些你都记得了么?还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管是来自何方的军令在紧要关头都可不遵守,但是云州城守将你还是要尊重的,他与父皇曾一同打拼天下,在行军上有很多智囊妙计,是我朝不可多得的将帅人才啊。” 在齐国皇帝说这些话的时候齐渊心里是极度不屑地。尤其是说到云州城守将李得厚时他更不屑,既然他那么厉害为何他还会坐困愁城,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无能,自己又如何会去亲征而少了陪伴在季优身边的日子,但这些话他心里想归想,面上还是没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来,待齐国皇帝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后他才道:“父皇所言甚是,儿臣一定敬重李将军,万事以李将军为。” 齐国皇帝再次拍拍他的肩。高兴地道:“好好好,这才是朕的乖儿子,今天这事明日早朝还会再议。你先回去多做休息,明日之后恐怕再难有这样闲暇的日子了。” 齐渊早就想走了,刚才季优醒了又睡了过去他委实担心,可是脸上却不好表现得急切的样子,他依礼告退后退出御书房就再难掩心中的焦急急急奔向东宫,一路上宫女太监见了他都向他行礼,他也不予理会,一心只想快快飞回季优身边,现在他更没有多少时间能看到她了。所以他要将这些时间拼凑起来好好的陪伴她。 齐渊走后,镇南大将军与季谦同时前来请安,当然也是因为皇帝看到这本奏折派人将他们两位请来的,其实镇南大将军虽与季谦相斗,但一遇到国家有难,他们的枪口还是一致对外的,所以齐国皇帝才会放任两人如此斗下去,这样既能两相牵制又能看戏,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齐国皇帝挥挥手。让他们不必多礼,两人依言站起来,镇南大将军心直口快,生性本就鲁莽,刚才在殿外见季谦也来了,神色之间还有些沉重,他心里就难受得紧,现在请完安还来不及等皇帝开口说话他已道:“皇上,你派人来请我跟季大人。是不是边关出了什么事?” 齐国皇帝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镇南大将军可不是做假的,对一点战火的气息都敏感异常。也不枉他带兵打仗这么多年,“爱卿所言甚是。”说完递了个眼色给一旁随侍地公公,公公拿起御桌上的奏折呈给镇南大将军。 大将军在看到血荐两个字时已顾不得其他抓过奏折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苍白,而季谦看他如此已忍不住侧头就着他的手看起奏折来,一看之下也白了颜色,而这时镇南大将军一把合上奏折跑下请命道:“微臣恳请皇上准臣带兵前去解云州之危。” 季谦是一代文将,自然不可能要求上战场,他只是站在一旁细细思索起来,齐国皇帝见镇南大将军跪在地上请求他摇了摇头,“爱卿快快请起,云州之危朕已有了人选,太子年幼未曾经过磨练,朕此次已派了他去,让他去好好磨练一下,将能一登大统,再说爱卿才从边关回来,还是在家多多将养,这京都还是少不得爱卿把关的。”齐国皇帝一番话说得极为妥贴,既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又安抚了大将军可能会有的猜疑,这样圆猾的处事风格还真是一个帝王该具有的。 大将军确实也非常感动。他今年也三十好几了。因为连年在边关。所以至今仍未娶。当时他是这样回复那些登门造访地媒婆地:我是一个粗人。心里只有国没有家。那家小姐跟了我都相当于守活寡。我不想害了她们一生。从此后当真没有媒婆再踏上门来。而镇南大将军倒是清净了。他地爹娘可不高兴了。眼看着儿子年龄见长。但就是没有心思娶妻生子。好好尽尽孝道。看人家同辈中人含饴弄孙地天伦景象。他们都忍不住唏嘘。自己何时才能抱上孙子啊。 好在此次大将军回来。皇帝硬是将十公主许给了大将军。大将军即使再不满也不能抵抗圣命。只得接受了。季优不在京都地这些日子。京中生地大事就有一个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地镇南大将军总算成亲了。娶得还是最受宠地十公主。听说两个鲽鸳情深。大将军甚是宠爱十公主。而齐国皇帝为什么在看到此奏折时先召见了齐渊。其实也是有私心地。女儿成亲不足两个月。新婚丈夫就去了战场。这还让她如何绵延后代。还有就是齐渊确实也到了该磨练地时候。这样一举多得不是很好? “微臣谢过圣上一片体恤之心。但是太子殿下从未带兵打仗。微臣请皇上准许微臣随行。有微臣在一旁帮衬着也必不会出大问题地。”大将军这话就说得有点过了。他这不明摆着质疑太子地能力。虽说他并没有这个心思。可是话一出口也容不得别人不胡乱想。 季谦听了这话也不管是不是与他敌对该趁机落井下石。他猛向镇南大将军使眼色。可是大将军仿若未见继续陈情道:“皇上。军旅生活并不适合太子殿下。再说如今云州正值危难时期。实不该派个没有经验地去。”镇南大将军一急之下也不管自己地言词是否会触怒圣上。他一心忧急云州地情势倒是完全没有思考过自己说出这番话有什么后果。 齐国皇帝听到他先前说地话本就有些动气。现在又听大将军托高自己贬低卫齐渊。即使他知道自己儿子确实没经过战争但他也不会承认渊儿真如镇南大将军说得那般无能。“爱卿休要胡说。渊儿虽未行兵打仗。兵法他却熟记于心。朕相信解云州之危于他必不是难事。” “可是圣上……”大将军还要说什么却被季廉拦了下来。他早已看出皇帝着恼了。之所以还那么冷静没有怪罪。全是因为知道大将军直来直去地习性。可如果他再没头没脑地说些什么。难促皇帝在盛怒之下赐罪于他。所以季谦截过大将军地话道:“圣上英明。太子殿下一向英明决断。由他去解云州之危微臣觉得非常合适。一来让云州百姓知道圣上是关爱着他们地。二来让将士们振作士气。三来也可以磨练太子殿下地毅力。此举三得。圣上是再英明不过了。” 大将军听季谦就知道拍马屁,恨得咬牙切齿,心里腹诽着他是个只凭口舌的狡诈小人,齐国皇帝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刚才因大将军地冒犯而起的怒火也被烧熄了不少,他道:“两位爱卿快快请起,这云州之危有了渊儿出马必定马到功成,只是现在朕还有一事不放心,就是渊儿提出在临征之前迎娶爱卿的千金过门。这事爱卿看……?”皇帝也知道在此时提出此事甚为不妥。但是不妥他也得说,因为这婚礼再简陋也不可能不让季优的双亲出场吧。 季谦微微一愕。他还真是没想到在这情势紧迫之时齐渊竟然还想到成婚一事,镇南大将军也是一愣,这太子殿下还将没将国事放在心上,云州之危迫在眉睫,他竟然就只顾着自己成婚,这算什么事儿?刚才他要强辨还被季谦打断,原来季谦也是安了这心思,想到这里,他恨恨的瞪了一眼季谦,意思就是你这老小子一点都不诚恳,原来这么快就开始维护自己的女婿了。 而季谦着实被他瞪得委屈,因为他也是现在才听说,他连忙跪下去道:“圣上请三思,如今情势危急,太子应该马上起程,如果滞留在京城只为儿女之事,传出去岂不让云州百姓与顽强抵抗地将士们寒心,圣上切莫答应太子殿下啊。”季谦声情并茂的道,他对国丈之位并不是很上心,相反的他觉得自己能离开朝迁就是福气了,可是这些年他再三请辞,皇上就是不放人,没办法他只得在朝堂上周旋,而如今他地小女儿如果成了太子妃,那么他势必不能再请辞而留下小女儿不顾,再说现在情况如此严峻,太子成婚这等大事又如何能瞒过天下人的眼睛?太子如此做是不是过于任性了,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到时说不定还得累了他女儿的名声。 抱歉,馥儿最近迷上仙剑三看得是不亦乐乎,所以写得不太积极,还望亲们多多体谅呵有空亲们也去看看吧,很好看的哦,馥儿个人觉得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零六章、冒天下之大不韪 季谦神色凝重的半跪在地上,希望皇上能撤回这道旨意,可是他却忘了君无戏言,说出的话尤如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收回来,他女儿的名声可是真真要被他们这对任性的父子给累了。 “爱卿请起,朕已答应了太子怎可出尔反尔,再说太子大婚于天下百姓都是一桩喜事,再加上太子大婚之后不急着沉醉温柔乡而去解救云州百姓这于云州百姓也是一个交代,爱卿你说朕之言对吗?”齐国皇帝最先就有这样的私心,新婚的太子前去解云州之危对于云州的将士来说是天大的荣宠,在这样的荣庞下他们还不拼死保家卫国? 季谦一向能言善辩的口才在此时完全挥不了作用,皇帝如此问他让他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你说说你能说皇帝的话不正确?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啊,所以季谦沉默下来,脑筋迅运转,想起季优重伤的事来,他已进宫瞧了她好几回,却仍不见她清醒过来,说不定这也是一个推托的理由。 “皇上所言甚是,只是小女重伤未愈,至今仍未清醒,而且她孱弱的身子不适合太过劳累,还请皇上体恤一下将婚期延后,到时太子凯旋归来再与她共结连理也不迟啊。”季谦是万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成了祸国妖姬的,如果让天下百姓知道云州危难之际太子不思震救云州于危难之中,而一心想要成亲,说不定云州之危也不用解了,大家就会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来声讨他女儿。 齐国皇帝的眼光并不是如此短浅,他也清楚这之间的利害关系,但清楚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在他心中他认为这也是激励士气的一种方式,“爱卿且不要担忧,小优已清醒过来,在皇宫之中有最好的御医为她调理身子。三日后必定能够参加婚礼,再说只不过是婚礼而已,朕想她应该不至于如此脆弱吧。” 季谦的话再次被堵了回来,他还想再力荐但是皇帝已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今日的事已议完,朕有些累了,爱卿们就回去吧。” 纵使季谦还想再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无奈的看了一眼齐国皇帝与镇南大将军行礼后齐齐退出御:“恭喜宰相大人荣升国丈了。” 季谦看了他一眼,对他语气中的嘲讽只是笑了笑道:“大将军的恭喜在下还真是不敢当,怎么,还在气恼我刚才拦下你不让你说完?” 镇南大将军被踩住了痛楚,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但意识到旁边的宫女太监们递过来的好奇眼神,他又勉强压下来,他指着季谦怒气冲冲地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你凭什么拦下我?”季谦压根不当他是一回事,继续向前走着,“大将军。你我官场数年,你在我手上从未讨到便宜吧?” 镇南大将军不明白他为何提起陈年旧事,他一愣之后随即反应过来季谦这是消遣他,他脸涨得通红,指着季谦的手指颤抖不已,“好你个老小子,你不过就是会耍耍嘴皮子,有本事我们真刀实枪的绝斗一番。” “大将军。”季谦苦笑着摇摇头,镇南大将军这鲁莽的性子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就像刚才一样,如果他任他在殿内大放厥词,现在他恐怕已被皇帝盛怒之下治罪了,这人不感念他救了他还责怪他,他这好人真真是白做了,“大将军别气恼,你听我慢慢道来。” 镇南大将军还想说什么。但季谦已开始说道:“今日大将军说地话没错。在下也是这样认为地。但是此番话听在皇上耳里他会做何感想。太子虽无战事经验。可他人却是非常聪明地。云州之危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而你再三在圣上面前贬损太子托大自己。圣上心里会对你无怨言? 镇南大将军脸色涨得更红了。他连忙申辩道:“我没有托大自己!” “我知道。可是圣上知道吗?你刚才那番话无疑冒犯了天家尊严。若不是我挡住你。今日你怕是怎么死地也不知道。”季谦点明他地错处。见他还似有忿忿不平。他接着道:“你也不用不高兴。这就是为人臣子。不管你立了再大地功劳。一句话触怒了天子他一样治你地罪。你听没听说过功高盖主?你平日征战沙场对这朝堂上地应对这策不清楚这不怪你。但我劝你一句。以后说话一定要三思。”季谦算是看在同僚一场地份上把话都说尽了。他只希望镇南大将军能改了他这鲁莽直率地性子。以后在朝堂上多个心眼儿。别什么事都直来直往。天子地耳里是听不得忠言地。 镇南大将军还想说什么。但细细想来却已是满头冷汗。他也并不是没有脑子地人。刚才他只是一心想让圣上收回成命。倒没想过自己地话太过直率会侵犯到圣上。现在想了想自己那番话。他才明了季谦地用心良苦。他抬头就寻季谦地身影。想要跟他道谢。其实季谦为人正直。不过处事圆猾了些。所以他看不过眼。现在他却非常感激他地圆猾。要不刚才自己肯定就会在圣上地盛怒下被治个大不敬之罪。 看季谦走远。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多谢季大人提醒我。这官场还真不如战场来得直接。大家有什么都真刀实枪地对决。看来还是战场上要光明磊落一点。”镇南大将军皱着眉头道。看来自己真是不适合待在官场啊。还是找个机会外放好了。那样至少不会头疼如何说话才不会得罪人。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别人算计了去。 季谦笑了笑。“大将军不必多礼。我如此做只是怜惜人才。而且你我同官多年。我可不希望哪天就少了能相斗地对手啊。”季谦如此说是忆起他们地过招。几乎每次都以平手收场。这一来两人都没有用尽心思要对方地命。不过是斗给朝堂上地那些官员看而已。此时他又想不通了。看镇南大将军与他相斗时明明也是权术地个中好手。怎么有时候做起事来却如此蠢笨。 镇南大将军不好意思了,但他生性爽朗,一拳捶在季谦的肩上道:“你这老小子,休要再打趣我。”季谦被他捶得踉跄了几步,他毕竟是文人雅士,哪经得起他这一拳地重击,硬是向前走了几步才止住身子,大将军见状尴尬的摸摸头,“我忘了你老小子弱不禁风了,实在对不住。” 季谦稳住身子瞪了他一眼,然后一脸沉重的瞪着东宫所在方向,镇南大将军见他并没有责怪自己,心里反而更沉重了,再见他盯着东宫方向呆,忆起了刚才在御控制力道了,“哎,这太子殿下做事从来不按牌理出牌,老小子你也不要担心,我看他喜欢你家丫头得紧,必不会亏待于她的。”大将军先还气愤来着,现在见季谦一脸沉重,他忙宽慰道。 季谦收回视线落在镇南大将军身上,“我并不担心此事,而是担心消息一旦走露,这云州城恐怕就要失陷了,太子殿下一直想着娶了我家丫头,可是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待他日平复了战乱,夺得天下再娶也不迟,为何非得要在此时这样做让天下百姓寒心呢?”季谦想不通的是圣上为什么也跟着瞎胡闹,难道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么? 大将军刚才是气怒非常,现在见季谦苦恼,也许是感念他刚才替自己说话,所以他安慰道:“老小子,这也是喜事一桩,说不定就像圣上所说太子殿下在新婚之时赶去援救更能震奋士气,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这不是还有我么?”大将军经历过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战役,每次都是完胜,所以他也是齐国地常胜将军,有他在卫国多少也忌惮几分地。 季谦没再说什么,向大将军拱拱手道:“大将军,在下先告辞了。”说着向后宫的方向走去,自从季优被带回宫中医治,皇上就赏赐了他可随意进出后宫地令牌,他刚才听皇上说季优醒来了,他不放心想去看看,免得回去再被夫人念叨。 镇南大将军连追了几步,见他脚步匆匆的向后宫走去,知道他是心焦自己的女儿,他便停下脚步,看着他渐行渐远,他低低的叹了口气,然后向宫门处行去。 话说齐渊得到皇帝的允许后心情愉悦的向东宫行去,自从那日季优被太医们医治后,就移入太子东宫中静养,虽说这与礼不合,但皇帝皇后也当做没瞧见默许了,今日眼见着季优醒过来了,他的心就放松了不少,而现在又被父皇亲口允了婚礼如期举行,他的脚步就更加轻快,心快乐的都要飞上天了。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向他行礼,他也微笑着回应,再不似前几天的阴沉,宫女太太监一愣,有些摸不清太子殿下有何喜事,但是只要不是前几天的低气压,他们也乐得轻松。 齐渊快乐的真想大叫几声,将自己心中的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他的眉高高的扬起,转了一个弯,看着就在眼前的太子宫,他的一颗心都要飞进去了,但此时背后却传来一声:“太子殿下请留步。” 他有些恼怒,回过头去看见来人微微一愕,然后道:“是你。” 一百零七章、战事与婚事 纵使齐渊心急如焚,他还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头去,见来人是凌妃,他很惊讶,自从上回在她宫殿里他说出那番话后他们就没再打个照面,现在看她笑吟吟仿佛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他才依礼道:“凌妃娘娘。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凌妃见他向自己行礼,眼眸半垂神色黯了黯,再抬起眼来时又闪烁着喜悦的神色来,“太子不必多礼,你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我听说小优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醒了吗?” 齐渊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只是单纯的关心,他微微颔道:“已经醒了,多谢娘娘挂心,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行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凌妃再说什么就要向前走去。 “太子殿下请再等一等。”凌妃上前两步唤住齐渊,齐渊脚步一顿,两人曾经毕竟是好友,他也不能做得太绝,于是再度转过身来望着她,脸上的不耐烦显而意见。 凌妃见了心里微晒,世人都道男儿无情,现在果然是如此,她本来还犹豫的心思一下子变得肯定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不能让他人得到。想到这里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但很快又被她天真无邪的笑容给掩饰过去,“太子殿下,臣妾这里有一盒雪蛤散,对内伤最是有效,你拿去给小优服下,应该对她的伤有很好的疗效。”说着她只衣袖中取出一瓶药来递向齐渊。 齐渊没有伸手去接,他听说过雪蛤散,但这药对男子来说都是极凶猛的,何况是季优那样的弱女子,若给她服下还不知道她的身子能不能承受,“谢娘娘好意,小优的伤有众太医看护已无大碍,目前已不需要此药了。”说罢再也不管凌妃径直向东宫而去。 凌妃恶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双手将白瓷小瓶握得死死的,心里的愤恨再也掩藏不住。“好你个齐渊,你对我无情就休怪我无义。贱人,我就看你能快活到几时。”站在她后面随侍在一旁的宫女见她凶狠地样子不禁吓了一跳,但她终是在深宫中一步步惊心动魄走过来的人,能假装没看见时绝对不会看见了,于是她眼观鼻、鼻观心。完全视而不见。 季优在睡梦中打了个激灵,一会儿便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嘴里又苦又涩,微微撑起身子要水喝,在远处照看着她的粉装宫女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走过来,一看她醒来惊喜的道:“季小姐,你终于醒了,要水是吧,你等等。”说着匆匆自桌上倒了杯水过来。扶起季优喂她喝下。 “季小姐,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疼,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那宫女聒噪得很。见季优乖乖地将水喝完她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季优摇了摇头,她现在感觉好多了,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是全身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嘴里的苦味仍是存在,她道:“水。” 那宫女也是个机灵人,一听她还叫着水,再次跑去倒了一杯水,边走还边说:“季小姐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些天皇上皇后都来瞧过你,太子殿下更是寸步不离,只要下了早朝就急急的奔了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你,奴婢还从来没见过太子殿下如此深情的一面呢。” 季优皱皱眉头打量着四周,现这里就是太子地寝殿,她心里有些不自在起来,这齐渊做事怎么越来越没顾忌了,将自己接来他的寝殿。还不知道这宫里会怎么议论她呢,这时粉装宫女端了水进来,再次喂她喝下,温温热热的液体自喉咙处滑下,让她地精神更加清明了。 “谢谢你。”季优心里舒服了些。便向粉装宫女道谢。此时见她圆圆润润地脸上镶着一双水灵地眼睛。那双眼睛天真无邪。竟丝毫没被这深宫给浸染。她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出生时爹爹嫌弃奴婢是女儿。说奴婢一辈子就是奴才命。所以取名阿奴。”阿奴这样说着时脸上却丝毫没有自卑或是不开心地神情。仍是一副不知世事地天真样。她笑笑道:“其实这个名字也不差地。奴婢地娘说给奴婢取个贱名以后才能过得幸福快乐。” 季优此时虽觉得全身要好些。但还是觉得有些使不上力。听阿奴说了一会子话更是觉得头晕眼花起来。但看阿奴一脸找到乡音地兴奋样。她又不好打断她。只得一边抵抗不断往上冲地恶心感。一边努力集中精力去听阿奴在说什么。可是纵使她再不想打断阿奴地话也力不从心。“阿…阿奴。我。我不行了。”说完眼前阵阵黑。 阿虽说讲得兴起。但在宫廷内生活这么久她地神经也是很敏感地。当即停了下来望着季优。见她额上不停渗出冷汗。脸色比先时醒来还要苍白。她大声嚷道:“来人啊。来人。快请太医。”门外侍候着地宫女顿时慌忙向太医院跑去。 齐渊走到殿门口就听到她地大呼小叫。他心下一凛。脚步凌乱地冲进了寝殿内。直奔向内殿地软榻。“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说话间已瞧见季优难爱地俯在床上。阿奴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 阿奴正心急。猛然听到太子地声音。她吓得立刻伏倒在地。“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救小姐。不知为何小姐地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奴婢实在害怕……” 齐渊听到这里想也没想的抬脚就向阿奴踹去,阿奴瘦小的身子哪经得起他一踹,顿时被踹得趴在地上,他暴怒道:“没用的奴才,让你照顾个人也照顾不好,留你何用!” 阿奴知道齐渊是动了真气,她吓得面如死灰,仓皇爬起求饶道:“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齐渊心急也不理会她,仔细察看季优后,现她半睁着眼睛,脸色虽不好,气息倒还是平稳,他悄悄松了口气,在季优耳边轻声问道:“小优,怎么样了?身体还好么?” 季优刚才也听到齐渊怒斥阿奴的声音,她勉强打起精神望着齐渊道:“渊哥哥…,我…我没事,你别罚阿奴。”阿奴早已吓得绻缩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齐渊回头瞪了她一眼,吓得她都忘了抽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希翼的望着他,齐渊瞧也没瞧转过头去道:“小优,你安心养伤,这些事我自会处理。” 季优听他那语气是不打算饶过阿奴,她望了一眼阿奴,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她不禁怜惜起来,她伸出手去拉齐渊,齐渊心知不能让她太过用力,连忙握住她地手,“渊哥哥,我真地没事,别为难阿奴。”这一番话说下来她额头上又起了密密一层汗珠,齐渊不忍她再为了替个奴才说情而苦了自己,连忙答应下来。 阿奴连连磕感谢太子的饶命之恩,也感谢季优地说情之恩,季优倒是想制止她一再磕头,可是没了那力气,齐渊见阿奴这样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还不去御膳房端些清淡的粥过来,还待在这里等着被问罪么?” 阿奴听到他寒如冰的话语缩了缩脖子,连忙站起来一溜烟消失在寝宫内。 季优歇了这一会儿,感觉脑袋已不似先前那般晕眩了,现自己此时躺在床上有些不自在,她挣扎着想要爬坐起来,齐渊瞧出她的意图道:“你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别动,现在刚刚清醒哪有那么多力气,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取来就是。” 季优挣扎了一下也确实觉得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便安静的躺在床上,如果是以前她倒不会觉得有何不自在,可是现在她已知人事,知道在别的男子面前卧榻多有不合适,不过她的尴尬马上就被随之而来的人尽释了。 她瑞要说什么,门外突然进了一个太监,对齐渊行了一礼后道:“殿下,季大人在宫内求见,说是要来看看季小姐。” 齐渊回头望了一眼季优,见她脸上浮现惊喜的神情,他心里纵使很恼怒季谦的打扰,他还是点头道:“快快请季大人进来。”那太监得令后便飞快的奔了出去,季优脸上含着笑道:“说来我好像有几百年没见到爹娘了,今日能再见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渊哥哥,我受伤的事他们应该不知道吧。”季优心里是希望爹娘不知情的,要不然这后宫又不是臣子家眷能随意进出的,爹娘知道自己受了伤又瞧不上,不知道心里会有多着急。可齐渊的话彻底将她的希望打破,“小优,你受伤这么重要的事季大人他们怎会不知,你放心,他们进宫瞧过你的,本来还要带你回府医治,可是太医说那时的你不易移动,他们才作罢的。” 季优神色黯了黯,自己又让爹娘担心了,她怎么越来越不孝了,要是姐姐们知道自己不断的闯祸,怕不责怪自己才怪呢,“渊哥哥,我昏迷了几天了?” 齐渊道:“有五天了。”季优听了没再说什么,一来是自己没有多少力气,二来她也不知道该同齐渊说什么,那日的事犹在眼前,她想起黑曜那奋力一击,似乎要置眼前人于死地的绝决,她心里就一寒,虽然她心里明白黑曜不是想杀她,可是当那强劲的掌风袭上自己胸口时,那滚烫火辣的感觉就让她一辈子都难以忘记,那一刻,她离死亡如此的近,近到她能感觉到地狱的空气是那么的冷,她在昏迷前看了一眼因自责而怔愣在原地的黑曜,她想,往日她欠黑曜的人情就在这一掌中还给他了吧,他们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 一百零八、回家 正当那将军百思不得其解时,白凤宇已起身向外走去,满脸罩着寒霜让人不敢亲近,漠见状满脸笑意的站起来跟过去,卫云正在沉思,也没注意到二人无礼的离去,倒是那将军被他们二人一怒一喜的诡异神情给弄得丈二和沿摸不着头脑。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两人出了主帐一路向军营外走去,漠不紧不慢的跟在白凤宇身后,见他越走越快,他知道自己此时若再不上前去劝解一番,他下一瞬间就要直奔齐都了,这样岂不是违背了他们跟净空大师的约定? “宇,你别再走了,就是一直走下去你也阻止不了小优嫁给他人啊,这是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她在人间必会有一段婚姻。”漠曾在白凤宇的睡梦中听到他提过,当年以白凤宇的警醒是不可能那么大意的将心事宣之于口的,但那时他醉酒醉得厉害才失了平日里的机警。 白凤宇闻言并没有停下来,仍是急急的向前走着,漠也没有上前,只在后面喊话道:“宇,你答应过小优让她回去自行处理,我想以她的聪明机智她一定会处理得好的,你又何苦如此心急,难道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她能处理好么?” 白凤宇听了这话才停下脚步来,他不是不信任小优,而是事实本就如此,云州陷于危难之中,齐渊不想办法尽快前来解救,反而坚持要等到大婚之后才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对小优是势在必得的,就算小优使劲全部力气也无法反抗的。白凤宇的想法一点都没错,季优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促使她不想反抗的不是来自权势的威胁,而是她梦中那些凌乱的片段。 “她根本就处理不了,齐渊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又不是不清楚,他可以利用小优宣读那份假圣旨从而达到牵制住季家的目地,那么他也可以用其他方式逼得小优答应。”白凤宇心里是极清楚漠现在说的都不过是劝解自己,对于事实却偏差太多。 漠叹了口气。“当日我曾问过你既然放不开她为何要放她回去,你说尊重她,那么既然走了这一步就放手让她去做吧,我相信小优一定会处理好的,齐渊再坏再怎么算计都是出自于爱小优的心态,所以他一定不会伤小优的。宇,你放心吧。” “我放心?我怎么放心,我的妻子要被逼嫁给别地男人你让我如何放心?”白凤宇听他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也都被狂怒所代替,漠见状连连后退,他不过好心想要劝解几句,可不想成为某人气愤下的牺牲品。 “好好好,你不放心就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可是不放心又能怎么着,难道我们能闯去齐都劫走小优,你别忘了。她现在是凡人,对凡间的爹娘还有一份孝心在,如果我们劫走她致使她的爹娘遭受迫害,你想她会不会原谅你我?”漠倒真是不担心这个,但是他知道宇会担心,自从宇在没证实小优就是小公主就疯狂的娶了小优这件事看来,宇已再次沦陷在爱河里,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甚,如果让小优恨上了他。他必定会痛苦一辈子的。 白凤宇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而不敢随意妄为,可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小优嫁给别人,他又怎么能做到,那是他地妻啊,“不行,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京城救她出来。” 漠闻言连忙走上前来道:“宇,你别忘了你答应过净空大师不踏进齐都一步的,你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凡间的轨迹不会因你出现而改变丝毫地。” 白凤宇不理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了他地心情地。自己连心爱地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还能做其他什么事。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再失去季优。就算她会恨他一辈子他也不在乎。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地心就足矣。 漠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劝阻不了白凤宇地。他站在原地望着白凤宇萧瑟地背影在夜风中一点点没入黑暗中。白凤宇正六神无主时。胸口突然开始热。他低头拿起挂在脖子上地一个三角形荷包。那是他与季优成亲那夜。他将自己与季优地结分放在两个荷包里。季优身上一个。他自己身上留有一个。这是为了让季优在紧急情况下能联络上他而特意施了法术地。 他拿起荷包。荷包在一阵七彩光闪过后传来一声小小地声音。初听到那熟悉地声音他激动地以为季优就在面前。他四下找了一遍没有看到那抹熟悉地身影。他失望极了。但耳边却开始传来絮絮叨叨地说话声。 “大魔头。大魔头。我好想你啊。”季优地声音听来有些哽咽。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胸口处为什么忽然多了这么个锦绣荷包来。但看到上面地云纹暗绣她才想起自己曾在大魔头身上看到此物。她现在心烦意乱地便拿出来对着它讲话。想象大魔头尚在身边。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地话全被人听了去。要不然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出那么肉麻地话来。 白凤宇听着她地温言软语。心一下子柔了下来。听她声音里带着浓浓地思念。他也好像告诉她其实他也想她。只是他张了好几次嘴终究没能顺利说出来。只是静静地听着季优开始说话。 “大魔头。你跟小公主地事原来是真地。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你们亲近我地一个托辞。可是前些日子我受伤昏迷。竟意外地去了仙界……”季优地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小公主好美啊。跟我在竹屋里见到地那个画中女子一样美得惊人。我看到你跟她亲密相拥地画像了。那样地你是我从未见过地。眉眼都挂着幸福地笑容。你是真地很爱她才会追入人世吧。”季优地声音里有着淡淡地忧伤。似乎眼前又浮现起那相拥地一幕。其实说她不嫉妒是假地。当她看到她地大魔头跟别地女子那样亲密相拥。她就嫉妒地狂。要不是怕自己会被那群仙人拍死。她早就撕了那张画像了。 “大魔头。不说这些了,对了,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没能做到,渊哥哥坚持在明日完婚,而我说服爹爹失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季优因为想到自己的明日就要再嫁,心里就难过,所以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语意不明的。 白凤宇能想像她现在愁眉苦脸的样子,当他听到季优去了仙界,他地心冷不防的重重一跳,仿佛自己心里最隐密的东西被人窥视了去,但又听到她说受了伤,他心里又闪过疼痛感。自己自从遇到她,她就好似没有一日是平安度过的,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何而受伤。能让她的神智脱离**去往仙界,她受的伤也一定不轻,想到这里,他的心揪痛起来,真想将她带离这是是非非的人世啊。 “大魔头,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已与你成亲,现在又要嫁给渊哥哥,我是不是要以死来保住对你的爱呢?”季优心是矛盾地,她并不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现在会有这种极端的想法也是被逼地,她希望她能以死保全自己对大魔头的爱,也希望以死来保住季府上下一千多口人的性命,可是如果她死了她就再也见不到大魔头了,这是她怎么也无法容忍的事。 白凤宇听她如此无奈的说法,一颗心都提在嗓子眼上了,真怕她会想不开而做傻事,自残的人是无法再重生的,所以无论如何季优也不能走上这一步。如果人世间再也没了她,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白凤宇提心吊胆的时候,季优又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啊,我们真正相处的日子也没有几日,如果我就这样死了,我又怎么甘心,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逃过明日地大婚,渊哥哥把婚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就算是死他也会把我抬到皇宫里去吧。”季优想起前优时间在皇宫里的遭遇来。渊哥哥有时候疯狂得让人害怕。所以她相信他一定做得出来的,齐渊会如此疯狂是她始料未及的。不,也许从他们再次相遇她就没看明白过他。 白凤宇甚至可以想象她愁眉苦脸的想着解决方法的样子,他心疼的抚着荷包,想要逼迫自己说些什么,可是他却无话可说,季优现在身处齐都,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他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带走她,所以他决定不管那净空大师地约定了,谁也阻挡不了他要带走小优的决心,可是他却忘记了,这谁之中并不包括季优。 “大魔头,我知道你尊重我的选择让我自己来处理这一团乱,我也知道你是真正喜欢我的,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我仍然能够肯定,在竹屋那场婚礼虽没有高堂亲属作证,但它仍旧是我心中唯一的最幸福的婚礼,你放心,我答应你要处理好这件事就一定会做到,你千万别到齐都来,你现在是卫国国师,如果你出现在京都就会有危险,齐卫两国相安无事多年,没想到却因为我的一番话而再次起了战事,哎,一趟西域之行竟然让我闯下弥天大祸,让天下百姓跟着遭殃,而我这个祸事的源头竟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享受软床高枕,这让我于心何安啊。”季优说着说着又想起这几日来得知地消息,原来自己在西福寺跟昏迷地这五天竟然错过了这么多的大事,可是就算她知道又能怎么样,还能让两国和平下来吗? 她知道那是不可能地,齐卫两国早就摩拳擦掌好好较量一番,她那日的行为只不过是这两国战事的导火线,就算她去向齐国皇帝请罪,最后他也会无视她而继续与卫国作战,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卫云出兵的度之快,竟好似在他登基的第二日就起战争宣言了。 一百零九章、夜半无人私语时 一百十章、祸乱天下 季优抬头望着那清冷的月亮,它的周边有着淡淡的光晕,仿佛笼上愁绪的娇美女子,她低低的再次叹息了一声,虽几不可闻,却让那方听着的白凤宇心疼得的如万只猫在搔自己的心窝。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季优的愁绪还未消停,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惊喜的回头,“大魔头。”她激动的唤了一声,以为是大魔头听到她的话来带她离开了,可是当她看到小红打趣的笑容后,心又止不住的往下沉,她下意识的收起那荷包,现在这荷包是她与大魔头之间唯一的牵系。 “我的好小姐,半夜不睡躲在这里嘀咕什么啊,明日就是大婚,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身上的伤还未大好,怎可如此任性?”小红絮絮叨叨起来比那王大娘的裹脚步还长,她又念叨了季优几句然后坐在她身侧促狭的道:“小姐,大魔头是谁啊,我看你刚才那样子好似特别在乎他哦,你出走是不是与他有关啊?” 小红的鬼灵精脑袋立刻挥八卦精神,眼珠骨碌碌的在季优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盯着她不动了。 季优推搡了她一把嗔道:“你个死丫头,无事胡乱捕风捉影啥,小心我告到娘亲那里去让她撕了你这张嘴。”说罢见小红还直瞧着自己,她不自在的别过眼去。 “我的好小姐,奴婢也不过是找找乐子,至于让你去告状么?再说了,小姐对我那么好,怎么舍得看夫人撕了我的嘴,要真撕了我的嘴还叫我怎么侍候小姐你呢?”小红并不害怕,她知道自家小姐不过是嘴上说说,不过她急得搬出夫人来就说明她刚才臆测的事十有**是真的。 “好你个贫嘴的丫头,今天我若不制你,你眼里是越没有我这个主子了。”季优说着就作势要去撕她的嘴,小红连忙站起来一溜烟的向前跑去。 “小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打趣你了。”小红边跑边告饶。可行走间却没有半分的狼狈,因为她知道小姐只不过是说说,绝对不会真的要整制她,两人在园子里跑了几圈累得气喘吁吁地才停了下来,季优靠在游廊上顺势坐了下来,抚着胸口直喘粗气。 “你不要再跑了。我不追你就是。”季优喘着气对小红说道,其实她也不是真心要追到她撕她的嘴的,要真心想要撕她的嘴她只要吆喝一声就自有人上来办,又何必让她亲自来追着跑,她坐下来,刚才萦绕在心口的难过渐渐消失。 小红也不顾形象四仰八叉的坐了下来,待得气喘匀了才道:“小姐,昨日你去找老爷所为何事啊?我看老爷这两天铁青着脸,按理说小姐要出嫁去做太子妃了。老爷夫人欢喜都来不及,为何满脸愁容呢?”小红就像只小麻雀,只要一得空就不停地说着。 季优睨了她一眼。见她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探寻的意思,她撇撇嘴,她当然不会告诉小红自己对爹娘说了什么话,要不她那个大嘴巴,只消明日这全府上下都知道她其实不希罕当那个劳什子太子妃了,到时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小姐。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小红见季优不搭理自己。内心地好奇因子更加活跃。她勉强移动疲乏地身子来到季优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想要自她神情中猜出端倪来。 季优被近在耳畔地声音吓了一路。见小红就在刚才她反射性地一让。这丫头什么时候近到自己身边来了。她怎么都没察觉到。“小红。你离我远一点。吓死人了。” 小红并不放过她。不依不饶地道:“小姐。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一下。透露一点点就好。我想温和地老爷会这么大地脾气一点跟你那天去书房有关。你就为小红解答一下吧。小好好奇极了。难得让老爷飙。小姐这趟出走倒是长了不少胆子啊。”小红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打趣起自家小姐来。 她还记得以前家里地三位小姐都怕老爷。所以做了什么错事都会先去求夫人庇护。而这次小姐没去求过夫人。而是直接找上了老爷。从这一点看来她地胆子就够大。季府中谁不知道。老爷对下人虽温和。可对主子小姐们就非常严厉。容不得她们犯一点错。所以长此积威下来就让三位小姐都很惧怕老爷。这次小姐自外面回来。老爷竟难得地流露出爱女之心。可是自昨日小姐自书房中出来后。老爷脸上地表情就再也没出现笑意。这让全府地仆从们都战战兢兢。明日就是小姐大婚。可老爷脸上地表情比昨日还要阴霾。这让她非常不解。所以现在执意要得到答案。可是她忘了自己只是一个丫环。主子地事本不该她多问地。 季优伸手拍回她地脑袋。颇有威严地道:“小红。主子地事你少打听。要不怎么死地也不知道。”说完她起身向自己地院落走去。小红摸着脑袋委屈地看着季优飘逸地背影。为什么她觉得那背影看起来很无奈? 季优转过弯。便有一个身着青衣地妇从急急而来。见到季优突然松了口气。她快步迎上前来。待得近了季优才看清原来是侍候娘亲地芸姑姑。她快走几步迎上前道:“芸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看你满脸焦急地样子是不是娘亲出了什么事?” 芸娘摇了摇头,“小姐,夫人没事,只是大小姐二小姐都回来给你贺喜了,此时她们正在前厅等着见你呢,我刚才去你月优轩内找你没找到,料想你可能来这里了所以才匆匆找到这里来。” 季优一听顿时垂下头来,姐姐们回来了,可是她此时却不想收到她们的贺喜,那会让她更难过地,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若是不去见见大姐二姐,她们指不定会以为自己成了太子妃就开始拿乔不理人了,所以即使她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去前头瞧瞧她们去。 “好,我这就过去。”季优答得非常无奈,她的这两个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自傲,容不得别人怠慢了,要不然的话,她俩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芸娘瞧着季优满面愁容,心里颇为不解,她虽没嫁过人,但是也看过大小姐二小姐嫁人时的模样,她们无不是满脸欢喜,可这三小姐的表现就颇让人费解,看不出高兴,反而感觉沉重了很多,这是一个新嫁娘该有的心情么?摇了摇头,芸娘将心里的臆测摇了下去,她不似小红那么不懂事,她知道什么事是自己能过问的,什么事是自己不能过问地,所以她沉默地跟在后面。 经过几个游廊,然后再过了月牙形拱门,就来到前厅,她们尚在院外,但厅里的欢声笑语已和着和煦地晚风隐隐飘来。 “娘亲,你不知道前儿我去那玉石铺子上买玉如意给妹妹做贺礼,在店里可生了一件奇事儿呢?”季二小姐银铃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让闻的身心都为之舒畅,季优听到奇事儿三个字也忍住好奇,在这个处变不惊的二姐口中的奇事儿有多奇。 “什么事儿,二妹快快说来,我就知道你爱卖关子,快点说来听听。”季大小姐季凌的声音明显沉稳许多,声音里有着历经沧桑的稳重感,其实说到这季家大小姐还非得说说她的背景,虽然她是季家大小姐,但嫁到夫家却无人瞧得起她,并不是因为季家的背景不好,而是季大小姐在婚前就失贞,这让她的夫家非常看不起她,想休了她却又碍于季家的背景,所以她夫家纵使有恨有怨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但是给她冷遇总能办到吧,所以季大小姐一进府的当天夫家就连纳了七八个妾,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她,而季大小姐也不气不恼,不是她容人的肚量有多大,而是她根本就不把她的丈夫看在眼里,所以她才能与那些小妾相安无事到现在。 季夫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她见二女儿仍在卖关子也催促道:“晴儿,快些说来,倒底是怎么回事?” 季晴在季夫人的催促下也不得不说来,“那日我去选玉如意,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如意的,最后店家在我的再三恳求下不藏私的拿出珍藏多年的玉佩,我一听是玉佩顿时没有了多大的兴致,刚想走,那店家却拦住了我。”季晴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慢悠悠的押了一口茶。 季凌一听啐道:“切,二妹,我还以为是什么奇事儿,原来就是这事,这样的事我们常遇到的,这都是店家的计策,他会那么容易让你走才怪,先说是珍藏,然后再进一步的诱导你买下来,当你真正买下来后才现那物品与其他的不过好上一点点,可自己却付了双倍的价钱。” 季晴听了也不急不躁,慢慢放下茶杯,然后才接着道:“大姐莫心急,我还没说到奇怪处呢。那店家拦住我当然是为了他的生意,他知道我不喜玉佩这才道了实话,他确实有一珍藏,可这些年来都不曾拿出来示客,让我稍待他一会儿,他去取来,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欺诈人的,所以也停了下来,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见那店家出来了,两手捧着一个锦缎盒子,那样的绸缎我从未见过,店家此时却打开了锦盒,我凑近一瞧,天哪,你知道我瞧见了什么吗?”季晴说到这里停住不再说话了,显然就是等着有人追问,而在场的听众也确实没让她失望, 一百一十一章、血玉 季优此时已走到厅外,听到季晴说一半留一半的话连忙问道:“二姐看到什么了?” 此时屋内的人才现季优到了,季凌季晴有多日没瞧见她自然是一副激动的模样,她俩齐齐迎了上去,拉着季优的手季晴已道:“三妹,你受苦了。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季优知道她说的是她离家出走的事,她颇尴尬的垂下头去,嚅嚅的道:“二姐,我没受什么苦。”其实她现在愧疚得要死,自己就是个闯祸精嘛,出去一趟该做的事一件没做成,不该做的事倒是样样做得齐全。 季凌倒不似季晴那般心疼,她嗔怪道:“你看看你,好端端的大小姐不做,偏生要去吃那个罪,瞧瞧,这脸要瘦得皮包骨头了,真让人心疼啊。” 季优有些错愕,眼前这两人还是自己的姐姐们吗?她们怎么会待自己这般好了,以前不都是处处挤兑着她的吗?季优心里虽这么样,嘴上还是答道:“多谢姐姐们关心了,我没事,也没吃什么苦。” “还说没吃什么苦,你看看你都憔悴了这么多,娘亲,您该让厨子做些好吃的好好的将三妹的肉给补回来,你瞧瞧她现在弱不禁风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疼。”季晴不依道,自己的妹妹她岂有不知的道理,看她现在这般模样跟大姐当年为那个浪荡子情苦的样子太想象了,明明明日就要大婚的人了,可是在她脸上还真是一点喜悦的神情都瞧不见。 季夫人刚想说些什么,话头又被季凌截了去。 “二妹又说浑话了不是,三妹明日就是皇家的人了,她的衣食住行自有皇家的人料理,现在要让厨房给她做顿饭去指不定还送不进宫中就被拦了回来。”季凌拉着季优的另一只手,摸着她骨节分明的小手也止不住的叹气,“哎,作孽啊作孽啊,这么水灵灵的一个人硬是被你自个儿催残成这样了。以后做事可不能再这样任性了哦。” 季优连忙答应,真怕她们两个一人一语地训斥自己一顿,她见二姐仍有训话的可能,她连忙道:“对了,二姐,你刚才说的那奇事儿。你瞧见盒子里装着什么了?”季优这句话倒是问得是时候,因为一屋子的丫环婆子都等着听她的下文呢。 “哎,你不知道当时我可是真真被骇了一跳。只见那锦盒里血光一片,我被吓得连连后退,当时就觉得腿软,那店家看我吓成那样笑了笑安慰我道:夫人,你别害怕,你且瞧仔细了,这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血玉。有驱邪之效。我这才定睛一看,见那血玉果然泛着温润地水光,是玉中的极品啊。”季晴脸色仍有些苍白。当日似乎真把她给吓倒了。季夫人一听,也惊得问道:“当真是血玉?” “是血玉啊,娘亲,不细看,那玉可不就像一滩凝固的血渍啊。”季晴连忙应道。 季夫人闻言脸色苍白起来。血玉出世。天下必会有一劫。而血玉也现地地方。就是凶光所见。难道这齐国是……。想到这里季夫人地脸更白了。季优听了倒没有那么大地反应。回头去望季夫人。见她胸色苍白如纸。忙走过去问道:“娘亲。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季夫人摇摇头。伸手牵着季优地手。季优顺势在她身侧坐下。季凌季晴见注意到季夫人不同寻常地脸色。也跟着过来问安。季夫人都说没事。可是任谁都看得出她地脸色更加凝重了。 娘儿几个又说了一会子话。因季优明日一早还要早起。所以她们也没有留得太晚。嘻笑着将季优送回月优轩。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季优躺在床上想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侍候在外间守夜地小红听到内屋里悉悉啐啐地声音也知道自家小姐没有睡着。她点上灯打帘走了进去。将灯盏放在一旁地灯架上走近床榻前道:“小姐。怎么啦。兴奋得睡不着?” 小红当然知道季优不是因为兴奋所以睡不着。相反地自从她回来后除了今日有精神乱跑以外。其他时候都是病殃殃地样子。 季优白了她一眼。自床上爬起来。小红连忙过去帮她垫上软垫。季优憋了好几天。终于憋不住了想一吐为快。“小红。你说这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快。有时候你希望过得慢一点。它偏偏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得快。有时候你希望它快一点。它却像老牛拉破车一样走都走不动。” 小红见她整个人都躲在背光面,就她本就沉重的身影显得更加凝重。“小姐,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不管时间怎么过,我们的日子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与其让自己这样苦恼,何不随它而去?” 季优的眼透过摇曳的烛火望向不知名的一点,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夜,喜烛的烛光喜悦的跳跃着,似乎也在庆祝人世间又多了一桩美满姻缘,可是当她醒来所有地一切都不见了,自己一个人孤伶伶的躺在简陋的禅房内,身边再也没有那令人慌乱的温热,那时她的心冷得如置冰窖,大魔头就算要送回自己,也要在自己清醒的时候离开啊,为什么让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呢? 小红见她神色很不对劲,便凑过头去,伸手在她额际摸了摸,季优额上惊人的热度烫着了她,她“呀”的一声惊叫出来,“小姐,你在热,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好不好?” 季优见她着急的模样慌忙拉住她地手道:“小红,我没事,你快去睡吧。”季优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只是觉得脸上热得要命,心里也急躁的要命,现在热也跟她这几日焦心与辗转反侧睡不着有关。 小红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她,“小姐,真的不用吗?你的脸好红,五更天你就要起来梳妆了,我怕你撑不到繁复的婚礼结束啊。”小红知道,虽然婚礼已尽可能的简单化,但是也比老百姓普通管员的婚礼要浩大几时倍,就光是明日梳妆她就怕小姐撑不过去,还别说拜别爹娘及入宫那段行程以及后面的拜常仪式,可是小姐地性格她是很清楚地,她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 “傻丫头,你快去休息吧,明日你会比我更累地,我真的没事,睡一觉就会好起来的。”说实话,季优是不在乎,昏过去也好,至少她不用费尽心机去躲过这场婚礼。 小红虽然不放心,但在季优的再三保证下还是回去休息了,她当然也看出季优心绪不宁,但是她也知道季优是不会轻易将心里话说出来的,她家的小姐虽是三位小姐中最活泼的,但一遇到私事就绝对是守口如瓶的。 再三仔细的看过她除了热外没有呼吸急促等其他症状,她才安心回到外间躺下,强经过这一闹,她也了不睡意了,躺在床上瞪着明明暗暗的烛火,她心里一阵胀,“小姐,你我主仆多年,我知道你近来有了心事与我生分了,但是我却不能与小姐生分,倘若小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小红就是万死也会替小姐办到的。”小红说着这番话,又忆起了在满遍红花中遇到清灵出尘的小姐,那时她指着手中的红花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小红了。那时的她眼里有着属于孩子的顽皮,纵使她嫌弃那俗不可耐的名字,但一想到能让眼前这小姐展颜,就是让她死也绝不推辞。 在里间的季优并没有睡着,听到小红的话她想了半晌,才接口道:“小红,大子殿下英俊吗?”季优此时并不叫齐渊做渊哥哥,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那三个字,她心里就堵得慌。 小红没想到小姐会回应自己,更没想到的是小姐答非所问,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太子殿下很好看,人也很好,尤其对待小姐那就像对待这世界唯一的珍宝般充满呵护之意。”小红曾扮作季优入宫请安,所以对齐渊是非常熟悉的。 季优低低的叹了口气,接着问道:“小红,如果让你嫁给这样的人为妻你肯吗?” “小姐,小红过誓要一辈子与你不离不弃的,嫁人的事小红从来没想过。”小红急急的语声传来,声音中还含着浓浓的示忠意味。 季优听了哑然一笑,“小红你别紧张,我没有其他试探的意思。”季优如此说其实还真有了试探的意思,因为刚才她脑海里闪过一个非常大胆的念头,这个念头不断成形,驱使着她去放手一搏。“我只是问一问,问一问,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愿意嫁进皇宫里呢?” 小红听到这话脸上不断的热,想到那双含情默默盯着自己的眼眸,她的小心肝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小姐是说假如吗?” “嗯,假如。”季优回应道。 “太子殿下是齐国的美男子,为人谦和有礼,是京都各家小姐梦寐以求的最佳夫婿人选,如果我是小姐,一定会欢欢喜喜的嫁过去,有了太子殿下的宠爱,小姐就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小红羞涩的说道,如果自己是小姐,她是真的会欢欢喜喜的嫁进宫里去的,可惜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养不活而丢弃的女儿,所以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幸福的权力。 一百一十二章、出嫁前 季优听了又是长长的叹气,如果她没有遇见大魔头,那么她一定会欢欢喜喜的嫁进宫去,但是她却遇上了大魔头,有了他,她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昨日她去找爹爹,跟爹爹言明自己不愿入宫,可是爹爹却脸色铁青的训斥了她一顿,她灰头土脸的回来,可是拒婚的念头更加强烈。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她也知道现在情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就算她再抗拒,爹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说退婚一事,否则季府一千条人命转眼就会因为她而化作泡影,她不忍,她也背不起这么沉重的负担,可是小红先前既然能扮作她骗过所有人,那么现在她也一定能做到。季优想到这里不顾自己已疲累的身体匆匆跳下床急得连鞋也来不及穿就向外间跑去。 此时四更的锣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和着季优咚咚的脚步声离小红越来越近,小红心一紧,刚要爬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外间的门帘就被打开,季优正以飞奔至她身边。 季优来不及顺过气就急匆匆拉着小红的手急切的问道:“小红,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小红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看她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很老实的点点头,小姐对下人很亲切,从来都不会像大小姐二小姐对待仆从一样颐气指使,总的来小姐对她是非常好的,可是此时小姐这样问自己,眼里明显带着企图,让她点头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但她还是重重的点了下去。 季优见她点头,连忙窝进她的被子里,一脸企盼的盯着她,“那小姐我让你去做一件事你愿不愿意去做?”季优抓着她的手就好像是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能嫁给渊哥哥,先不说一女不侍二夫,就是她的心除了大魔头以外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小红怔了怔。眼前的小姐一脸的算计,让她非常地不安,她试卷向里挪了挪,平日的机灵此时不见半分,她有预感小姐说出来的话非常的震撼人心,她想拒绝。可头却不由自住的再次重重的点了一下。 “小红,你别害怕,我不会叫你去做伤天害理地事的。”季优看她一脸的惊惧,先安抚道,省得等一下自己的话会把她吓倒。 “小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小红见季优安慰自己就知道她将要说的事一定非常重大,要不然她不会顾左右而言他不说重点。 季优知道现在时间不多,自己不能多说废话,她直接挑重点道:“我要你代替我嫁进皇宫。”季优眼一闭说出这个爆炸性的请求。说是请求还不如说是命令,因为当她说出口时已不容小红回绝了。 小红愣了愣,半天没听明白季优话里的意思。她呆呆的看着季优坚决的眼神,“小姐,你…你刚才说什么?”小红被她地话给惊得脑子舌头都不好使了,说话也结巴起来。 季优知道自己突然说这话会吓着她。但是眼看四更地锣声已过。五更就要到来。自己再不争取时间就走不了了。她咬着牙道:“小红。你我主仆多年。我从来没拜托过你什么事。所以这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不能嫁进皇宫。” “小姐。你疯了。太子殿下能认出我来地。以前我代你入宫。太子殿下虽没表现出不同来。但是他很清楚我不是你。所以即使我扮你扮得能瞒过天下人也无法瞒住他啊。”小红马上拒绝道。说什么她也不能在这件事上陪小姐一起疯。她不明白。太子那么优秀。为什么小姐不愿嫁给他。 “小红。我没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你听我说。我不能嫁给渊哥哥。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而且明日大婚。你自始至终都蒙着脸。渊哥哥不会看出你地不同来。行完礼。渊哥哥就要遵守承诺去解云州之危。你暂时就不会被他看出破绽来。”季优急切地劝说小红答应自己。虽然这个决定来得很快。但一旦她开了口就不容她再走回头路了。 “可是小姐。这是欺君之罪啊。一旦被太子殿下知晓就是抄家灭门地大罪啊。难道你为了自己地感情连家人地生死都不管不顾了吗?”小红摇着头。说什么她也不能同意小姐胡来。 季优闻言一滞。两滴泪已缓缓流下。“小红。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不能对不起他啊。我说过我能处理好这件事。可现在却因为那日受伤而失去最佳地说服时间。我现在唯一能想到地就是让你代我入宫。可是……。”季优地可是没说完。因为她地决心因为小红地话开始动摇。如果她地爱情是用全府上下人地血铺就地。那么她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幸福地。 “小姐。你别傻了。你心里地那个人明明知道你此时地境况竟然也能置你于不顾。他地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又何苦为他做出这么大地牺牲。说不定他与你就是逢场作戏。到头来只有你自己在一头热啊。再说太子殿下那么喜欢你。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地。”小红循循善诱道。她心里虽然也想代小姐嫁入皇宫。但一想到后果她还是后怕。 “小红,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他是真心喜欢我的,让我回来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季优声音越说越小,说到后面她明显底气不足,虽说是自己强烈要求回去,可是大魔头要送她回来提前都没打一声招呼,这让她很不安心。 小红瞧她明显冷静下来,稍稍松子口气,“小姐,你一向识大体,这一次千万别犯糊涂,季府上下少说也有上千人,这上千人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小红的命是小姐给的,小姐随时要拿走小红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可是牵连这么多人,小红就是死了也难以承受啊。” 季优颓然的垂下肩来,眼里疯狂的火焰瞬间熄灭,她垂头丧气地下了床赤着脚向里屋走去,小红见她地模样心里难过,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她不能心软,不能跟着小姐一起犯糊涂,要不然这样的大罪落在肩上她是万死也难辞其疚地,可是小姐的样子就好像被抽了灵魂的娃娃,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小红拼命叫自己不要理她,她慢慢就会想明白,可是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她终是没忍住喊道:“小姐,我答应你就是。”说完这话她不知道自己是更沉重了还轻松了,看季优惊喜的回过身来,这一瞬间她有一种很荒谬的想法,小姐会不会是故意做出那副样子来惹自己心疼。 季优本来已万念俱灰,但听到小红的话她心里又重燃起希望,她惊喜的回过身来问道:“真的吗?你真的同意代我入宫?” “嗯,小姐,不管如何你是我的主子,是给我重生的恩人,我不能看着你绝望而不管不问,但是……。”小红说着自床上跳下来,直挺挺的跪在季优面前,慌得季优忙伸手去扶她,可是小红挣开了她的搀扶,对着她磕头道:“小姐,此事一旦东窗事,小红是第一个活不了的人,小红现在在这里给你磕三个头,感谢小姐再造之恩,以后生死由天定,倘若小红不幸第一个成为太子殿下盛怒下的亡魂,小红也就不再欠小姐什么了,小姐要记得以后没有小红在身边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幸福。”说着已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季优见拉她不起也由着她磕头,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倾泄而出,她颓然的顺着墙角滑坐下去,“小红,你说得对,我不能那么任性,更不能枉顾季府上下一千条人命,我不走了,我老老实实的嫁进宫里去。”季优此时是真的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动力了,想到自己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的心就痛的麻弊。 小红手足无措的爬跪过去,刚才她不是真的要答应季优,而是以进为退,她知道小姐最是善良,一定不会愿意因为自己而让别人失去生命,所以她才走了这一险招,可现在看她哭得跟个泪人儿,她的心就一阵阵揪痛。 其实昨日小姐与老爷的的谈话内容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故作不知,这也是因为夫人特别要求的,昨日是夫人将她藏与书房的屏风后,她明白小姐不想嫁给太子殿下的原因,也明白老爷的苦衷,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没有回头路了,所以夫人告诉她,小姐必会向自己求助,她今天等了一天,以为小姐会放弃,没想到她还是提出来了。 小红终于爬到季优身边,她伸手将季优搂进怀里,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轻声哄道:“小姐乖,别哭了,其实嫁给太子殿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那么在乎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摘下来给你的。”说到这里,小红叹了口气,太子人虽好,可毕竟是帝王之后,现在喜欢小姐不代表将来也对小姐一心一意,后宫三千粉黛,等到小姐容颜老去,他的目光还会为小姐停留吗?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囚困于后宫中的女人哪个又能真正得到幸福呢? 季优心里只有绝望,再也见不到大魔头的绝望,对不起大魔头的绝望,还有逃脱不了的绝望,这么多的绝望集在一起让她悲不可抑,原本压抑着的哭音再也忍不住,她大哭起来,哭了没一会儿,外屋就传来一阵声响,隐隐约约的似乎在说:“这花轿都还未上,新娘子就开始哭嫁了。” 一百一十三章、哭嫁 随着这大嗓门走进来五个妇人,其中打头的那位脸上有颗殷红的朱砂痣,慈眉善目的样子,她瞧着这一主一仆坐在地上哭,不由得呀呀的大叫道:“丫头,快快扶起你家主子来,这天气甚凉,伤了你家主子的身体看你怎么吃罪得起?”说着已向身后的妇人打眼色。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那几个妇人也快手快脚的过去搀扶起季优,季优已被这五个突然出现的妇人给惊得忘记哭泣,她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瞧着她们,这打头的妇人自己没见过,不过看她脸上那颗朱砂痣她也知道她就是远近闻名的王媒婆,据说她牵成的姻缘桩桩美满幸福,所以举凡那家要说亲都必得找她出马,季优的二姐就是王媒婆牵成的,看季二小姐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婚姻一定非常美满了。 季优愣愣的被众人搀扶起来,愣愣的被她们簇拥着到了梳妆台前,愣愣的被她们摆布着,这时窗外传来五更天的锣声,那声声清脆入耳,可听在季优耳里却犹如雷鸣,她仓皇抬头搜寻小红,小红就站在她身后,看她惶恐不安的样子冲她点点头。 “丫头愣着干嘛,去把你家小姐的嫁衣取来啊。”王媒婆见小红的存在分了季优的心,连忙支开她道,小红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进里屋去拿嫁衣去了。 王媒婆也不在意,自寻了坐处坐下看着那四个妇人摆弄季优,“三小姐,您可是好福气啊,能嫁得这满京都最俊最有金的公子可是羡煞了多少官家小姐啊。” 季优状似没听到王媒婆的话,她望着铜镜中自己模糊的脸,心里想着的是那个无论何时都是一身白衣的英俊公子,她终是抵抗不了命运而嫁于他人了,如果哪日再见他,她又有何面目可面对?想到这里,她眼里的雾气又再次聚集起来。但她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哭,不能让这几个妇人看了笑话去,于是她猛得闭上眼睛,等那暖流流进心里才又睁开眼睛来。 那王媒婆还在絮絮叨叨什么,小红取出大红嫁衣,上面用金线绣着凤纹。王媒婆见了连忙起身过去接过来,抚着那金光闪闪的大红嫁衣喃喃自语道:“皇后娘娘的手艺果然不一般啊,瞧瞧这凤活灵活现的,就似要展翅高飞了,三小姐能得皇后娘娘如此厚爱,进了宫地日子可是无限惬意啊。”那王媒婆自知自己不该说出这番话来,但她还是忍不住,这世上能让天下第一绣神缝制嫁衣,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更何况这绣神还是当今的一国之母。 小红皱紧了眉头瞧着那王媒婆抚摸着新嫁衣,说实话她很想上前抢过来,小姐的新嫁衣岂能让一个婆子糟蹋了?可是看自家小姐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她才忍耐下来,“王太太,这是我家小姐的嫁人,请交还于我,我这就去为小姐更衣。”说完也不管王媒婆还在赞叹,取了嫁衣就走。 四个妇人早已将季优头上地钗环取掉,此时已有几个粗使的婆子抬着大浴桶走了进来,然后注上热水,然后又有几个小丫环提着花篮往水里放花瓣。这一切工作做完以后。 “太子妃殿下请沐浴更衣。”四个妇人是由宫里来的,那粗使婆子和小丫环都是宫里来的,当然连这香汤也是自宫里送来的。季优犹在出神,冷不防被四个妇人的声音给吓得惊跳起来,那四个妇人见自己惊扰了主子,慌忙拜道:“惊扰了太子妃殿下,奴婢们罪该万死,”说着已跪在地上请罪了。 季优连连抚了抚心口,脸色有些潮红。她见这四个妇人说跪就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你们起来吧,我没事,只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四个妇人谢了恩后重新站起来。个个都低眉顺眼地垂着头。不敢直视眼前这即将成为太子妃地尊贵女子。有一妇人略微上前请示道:“请太子妃殿下沐浴更衣。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季优叹了口气。认命地向浴桶走去。那四个妇人也亦步亦趋地跟上。短短地路自己走了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久。她想逃跑地心意仍是没变地。而且随着越接近那浴桶她地心就越强烈。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幻想罢了。即使能逃出去。那么她将她家人地性命置于何地。她不能为了成就自己地感情而让这么多无辜地人陪着枉死啊。 小红捧着嫁衣跟在她身边。见她脸色苍白小声地问道:“小姐。你身体没事吧。伤口还痛不痛?”小红当然知道季优会这样不是伤口痛。但是现在有外人在也不是她们能说体己话地时候。 季优摇摇头。她地伤口不痛。可是她地心痛啊。让她如何带着属于大魔头地身心嫁给别人呢。 行至浴桶前。四个妇人就上前来为季优宽衣解带。季优着实被她们吓了一跳。“你们别碰我。”季优地反应有些过激了。吓得那四个妇人又再次跪下去请罪。 “殿下饶命。奴婢们只是想侍候殿下洗浴。” 季优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大,稍微镇定了一下,她挥挥手道:“你们退下吧,我不沐浴时不喜欢有这么多人侍候,小红留下就好。” “可是殿下……。”有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妇人抬头想要反驳,但瞧见季优眼里不善的神色复又低下头去,“是,奴婢们这就告退。”说着那人就带领其他的人出了房门。 季优见她们都出去了,无力的靠坐在一旁置衣的矮凳上,她伸出手有一拔没一拔的拔弄着水面,水上地花瓣随着水的晃动,轻轻的起伏着,烛光散在水面上,竟是那么的凄美。小红见自家小姐又出神了,轻轻的走过去小声的道:“小姐,你别呆了,再不沐浴可赶不上吉时了。” 季优听了也不与她理论,只得伸伸有些酸麻的胳膊站起来,自行脱衣入水,动作间落落大方一点也不避讳,倒是把一旁侍候的小红给羞得满面通红,以前她都没这么近便的侍候过小姐沐浴,今儿个是逼不得已才留了下来,她以为小姐多多少少也会不好意思,可没想到她却那么光明正大在自己面前宽衣下水。 但此时已容不得她多想,她放下嫁衣走过去,掬起水泼向季优光洁地后背帮她清洗起来。 大约一刻钟之后,季优就从水里出来,穿上新娘吉服,大红嫁衣穿在她身上让她更显娇美,这算是季优第一次正式穿上嫁衣吧,可惜她这个新嫁娘没有一丝喜悦,有地更多的是无奈。 小红看着眼前天仙似地小姐,她惊得嘴张成大大的o字形,半晌才出一声惊叹来,“小姐,你好美哦。” 被她那样直率的夸奖,季优终于有了一点苦中作乐的想法,她淡淡一笑道:“等哪天小红成了新嫁娘了会比小姐我更美的。”说话间外屋的妇人已来催促了,小红冲着她们嚷嚷着来了来了后又对季优道:“小姐啊,你千万别这样子出去,要不这男人的魂啊都要被小姐你全勾走的。” “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走吧,我们再不出去那几个人又要来催了。”小红听她如此说连忙过来扶着她的手道:“是,太子妃殿下请吧。” 季优被她不正经的打趣也不恼,径直向外走去。 那四个妇人瞧见季优自内屋出来,看她芙蓉般娇羞的脸蛋都忍不诠夸赞道:“殿下真美,太子殿下若在此见到殿下的美貌怕也会被迷住的。” 季优羞涩的垂下头去,她其实只能算做小家碧玉型,美得也不气,在季家有两个才貌兼具的姐姐压在她头上,她越的不出彩了,但是现在每个见到她的人都说她美,是真的美还是奉承她不清楚,但她却由衷的感到快乐,这世上其实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被别人夸奖长得美的。 那王媒婆见着她出来也倾身过来说了些天花乱坠的赞美之言,然后看时辰已不早了就催促道:“几位女官,还是快点为三小姐打扮吧,要不误了吉时老身可是担待不起的。” 那四个妇人应下了就簇拥着季优来到梳妆台前正准备给她梳头,此时季夫人带着两个已出嫁的小姐过来了,四个妇人自是又见了礼,而季优此时再见季夫人,心里的难过便如那滔滔江水奔腾不休,拉着娘亲的手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季夫人将她搂进怀里一口一个我的儿啊,娘亲舍不得你之类的话,煸情的话语让在场的人无不辛酸落泪,谁都知道这女儿一旦嫁入宫中,她们再见面就是君臣,母女见面就不若在家方便,即使能进宫也不能如此无礼。 “娘亲,女儿不嫁了,女儿在家陪着您。”季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一阵阵黑,或许是这几日操劳所致,也或许是担心着未来路,总之她的心绪很不安宁,见到娘亲,她心里的委屈与不甘都倾泄而出,好在此时大家都以为她是属于新嫁娘的哭嫁,要不然就要闯大祸了。 季夫人抚着她的背,轻声斥道:“傻孩子,怎么说能说这种话,快别哭了,让嬷嬷们为你梳妆吧,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季优抽泣着被季夫人转了个身,季夫人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为她梳着那长长的青丝,口中念念有词。 一百一十四章、三姑六婆的见地 季优安静的任季夫人为她梳头,铜镜中她的脸有着梦幻般的凄美,季夫人梳顺了她的丝就将木梳交由身后一个嬷嬷,她立于一旁看着她,季晴季凌双双上前扶着季夫人,季凌轻声道:“娘亲,您别难过,小优会幸福的。” 季夫人拍拍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季优在四个妇人的摆弄下梳了一个同心髻,头上插着象征身份的黄金步摇,额前的刘海全并入了髻里,显示着她将成为妇人的身份,在四个妇人的巧手装扮下,季优越美得明艳动人。 “哇,三妹好漂亮。”季晴先惊叹道。 季优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被素有齐都第一美人的季晴称赞还真让她有些羞愧,不过经由她们这一闹,自己失落的情绪也被搅得不知道去了何方,屋子里渐渐热闹起来,许多与季家沾亲带故的人都上门来道贺,当然也有内眷携着自家未出阁的女儿或是媳妇前来月优轩道喜。 季优早已被季夫人塞回内室了,齐都婚嫁时有一规矩,新嫁娘未过堂时都不能让外人见到面,否则就是对夫家的不敬,而季大小姐的婚前失贞就是因为当日她出嫁时风雨交加很是狼狈,没有顾忌到盖头被风吹走了,因此夫家一直瞧不起她。 季优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内室里,床上的被褥已不是她昨日睡的那一身了,她看着满室的红精神有些恍惚,此时她已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做什么才是正确的,门外宾客映门,热闹非凡,可是她的心里却泛着无边的孤寂,她的脑海里又回想起当日自己被白凤宇牵引着进入喜堂的情形,她知道自己不该再想,不能再想,但她越是拼命告诫自己不要想。可回忆却并不放过她,一再的在她脑海里回旋让她不得安宁。 “三妹。”正当季优心烦意乱之时,季凌已行至屋内唤了她一声便挨着她坐了下来,“三妹有心事?”季凌微微的低下身子与季优对视,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季优有心事,只是没有找到时间来问。刚才她心里突然慌,便撇下外屋的客人径直进来了。 “大姐,我没事。”季优不想因为自己个人地情绪而让亲人担心,她强笑着的回道。 “傻瓜,还说没事,要出嫁的人会像你这样笑得这么难看么?你别瞒着大姐,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些。”季凌握着她的手,源源不绝的温暖传递过来温暖了季优那颗彷徨无助的心,季优眼里地氤氲之气不断往上冒。最后化成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滴滴嗒嗒的落下来,泪珠在新娘礼服上打了几个圈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凌见她此时模样可怜,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嗔怪道:“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说哭就哭呢,你看哪个新娘子出嫁时不是欢欢喜喜的?” “大姐。”季优轻轻的叫唤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可是心里的沉重并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而且现在说了有什么用,花轿马上就要临门了,大姐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劝她逃跑地。 季凌见她欲言又止。微微叹了口气。“三妹长大了。也有心事有烦恼了。过往是大姐地疏忽。没有照看好你。不管你心中藏着何事。只要有诉说地一天。大姐都洗耳恭听。只是你自己莫为难了自己。人生苦短几十载。该为自己活地时候就自私一点为自己活吧。” 季优在她怀里轻点着头。她知道大姐二姐都是疼爱她地。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任性让她地家人陷入危难之中。季凌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已传来鞭炮声。震天地鞭炮声仿佛是一条催命符。惊得季优嗖地一声站起来。惊恐地瞪着眼不可及地正门。 季凌看她那反应一点都没有喜悦与激动。她担心地望着她如见鬼般苍白地容颜。此时有几个丫环婆子笑嘻嘻前来向季夫人道:“夫人。太子殿下亲自来迎娶了。” 一屋子地三姑六婆一听说是太子亲自前来迎娶。她们显然愣了一下。然后俱向季夫人道喜。“这皇家娶亲都是派身边地得力人前来迎娶。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重视三小姐。竟会亲自前来。这下嫂夫人不用担心三小姐会失了宠爱。就这一点看来太子殿下都舍不得您家女儿吃苦。” 季夫人谦逊地应答道:“哪里哪里。女儿虽说是娘身上掉下来地肉。但自她成家开始也就是泼出去地水了。至于她能不能得到夫家地宠爱就是各人地命。**心也没用地。几位妹妹还是坐下继续吃茶。瞧着这天色。从正门到月优轩来还有些时候。我们姐妹难得相聚。今日就托了我那小女儿地福我们好好聚聚。” 那说话地夫人原本是想奚落季夫人地。现在被她不软不硬地回过嘴去她讪讪地笑了笑。然后拿起桌上地茶作掩饰。意思意思一下掩饰自己地尴尬。可是要让她就这样失了口上威风她还是心有不甘地。略微想了想便道:“嫂夫人。我听说三小姐前些日子逃婚离开了京都。可不知是否有些事啊?” 她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尤其是那宫里来的四个妇人都瞪着季夫人,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事实地真相,季夫人淡淡一笑,“外面人无事瞎吹地风妹妹也当真,妹妹如此精明的人物也当了真去?都说谣言止于智,妹妹这么聪明地人怎么也犯了糊涂啊。”季夫人这话说得好,一方面暗示了她说的话是谣言,季优根本未曾出过府,一方面又堵住了那夫人想继续找碴的嘴。 那夫人还真被她的话噎得脸色青红交加,看一屋子人都似看笑话般看着她,她心里一阵恼恨,重重的放下茶杯起身道:“嫂夫人,我还是去前院看看,这皇家的婚礼还真是少见。” 季夫人虽不满于她,但还是站起身来相送,“妹妹自去吧,今儿姐姐事忙,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妹妹海涵。” 那夫人以为季夫人或多或少会留一下自己,但是她却这样说让她的面子实在挂不住,她冷哼了一声甩袖走了出去。 季晴在一旁听得直冒火,见她这样无礼的离去,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挽着季夫人的手臂恼声道:“娘亲,您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我看她是心里不平衡所以前来找碴的,谁不知道她家的女儿巴望着太子殿下,现在看三妹嫁给太子殿下心里不服就来闹场,这种人真该拿扫帚哄了出去。” “晴儿别恼,我们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对了,你大姐呢?怎么好一会儿没看到她人了。”季夫人这才注意到大女儿并不在场,她忧心的望了望季优的闺房,转过头来又勉强自己笑着应付接下贺喜的客人们。 “大姐先前就进去陪三妹了,说是怕三妹一个人在屋子里无聊。”季晴不以为然的回答道,三妹到要嫁给全天下最有前途的男子了她怎么还会无聊,在她看来指定在屋里偷笑呢。 “你三妹最近心事重,让凌儿去陪着她也好。”季夫人是清楚季优的挣扎的,但在全府一千多条人命的负担下她只能装做不知道,看她强颜欢笑,她这做母亲的心都在泣血,如果他们只是小康人家,她一定成全了小优,可是错就错在她们是豪门贵族,很多事都不能由着性子来,她们在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势时同时也必须遵循它的游戏规则。 季晴撇撇嘴,但也没说什么,因为屋子里还有来道贺的夫人小姐们,她可不能说出什么酸溜溜的话来让人笑话她。 屋子内的夫人小姐们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时有一个身着喜庆服饰的公公手执一卷明黄圣旨后面还跟着四个小太监前来,那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就好似今日是他的大喜一般。他走进门来先是对着季夫人行了一礼道:“老奴给夫人问安了,今儿夫人家大喜,老奴待来讨杯喜酒喝喝。” 季夫人还了一礼谦逊的道:“公公实在客气了,您什么时候来喝酒都成。”那公公见她还礼慌忙避让,这可是太子妃的亲娘,他要是这点尊卑都不分,他岂能在宫中安然无事混到现在总管太监一职来。 “夫人不用多礼,今儿个老奴是来宣旨的,快快请出太子妃殿下前来接旨吧。”那公公望了一眼时辰,知道再也耽搁不得,于是催促道。 季夫人听了一面使了人去内屋请季优,一面叫人摆香案,再一面给芸姑姑打眼色,芸姑姑自衣袖中取出一个锦绣荷包递于那公公,“有劳公公了。”季夫人将荷包塞进他手里,那公公再三推却,说自己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季夫人却道:“公公就收下吧,就当做我请宫里的公公们吃喜酒。”那公公见确实推脱不了便再三谢着收下了,而恰在此时季优已盖上盖头随着季凌一起出来。 那公公转到香案前,高声唱道:“季优接旨。” 季优在小红的扶持下跪了下来,众人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那太监督开始宣旨,圣旨的大致内容不过就是说季优如何聪慧如何知书达礼,然后就是赐季优于太子妃头衔。季优接过圣旨,只觉得那明黄的圣旨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众人谢了旨后站起来,那公公口宣吉时到,便率先出去带路了。 一百一十五章、季谦的回忆 季优听到吉时到三字时,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泄而出,她俯在季夫人怀里哭喊道:“娘亲……。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大家被她煸情的一哭,俱眼含泪水的看着这相拥的娘俩儿,季夫人冷静的拍着季优的背轻声哄道:“孩子,将来娘亲不在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想家了派个人来说一声,娘亲就去宫里看你,还有凡事不可再向以前一样任性,要好好的与宫里人相处,能过且过,不可得理不饶人,知道吗?” 季优哭着点头,季夫人见她这模样,便狠心的推开她道:“小红,扶你家小姐去吧,进了宫你可要好好侍候你家小姐。” “是,夫人。”小红哽咽着回答道,这里也是自己的家,要离开了她也非常不舍,可是现在小姐现在更需要她,所以她不能软弱,她倾身过去扶着季优,季优哭着跪了下来。 “娘亲,小优以后再也不能陪在您身边尽孝了,小优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说完磕了三个头,季夫人就是再冷静,被她这一拜三磕头也弄得心酸不已,她倾身过去扶着她道:“孩子,不要再拜了,娘亲都知道,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季夫人该嘱咐的昨儿晚上也嘱咐过了,现在她除了重复这些话已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季优在小红与季夫人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她想要揭开盖头再看一眼自己的娘亲、自己的家,可是时间却不允许了,那公公见她们拜也拜得差不多了连忙转回来低声冲着季优道:“殿下快快起程吧,要不耽误了吉时老奴吃罪不起啊。” 季优没办法只得跟着向前走了,可是却是三步一回头,直到看不见月优轩她才没再回头,而季夫人站在月优轩大门前望着季优渐行渐远,仿佛她已渐渐的走出自己的生命,她心里不由得感伤起来。 季凌与季晴连忙上前扶着她开解道:“娘亲莫难过,哪家的女儿长大了不嫁人。三妹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是啊,娘亲,三妹做事一向都有分寸,你就放心吧。”季晴颇为不满,自己当初出嫁时娘亲连送都没送,可现在三妹出嫁。娘亲竟是这副不舍的模样,这让她心里如何平衡,当然她没有想过自己当初可是欢欢喜喜的出嫁的,连哭嫁都没哭。 季夫人不说话,转身回去招待那些夫人小姐们了。 话说季优出了内院就坐上软轿,来到外院,外院地宾客欢声笑语说着自己的见闻,或是家长里短的闲话,而在外院大厅内。季谦坐于高堂位上,而齐渊则坐与右侧客座上,今日再怎么说他也是女婿身份。所以不能自己坐了高堂位而让自己的岳父大人坐与侧座,这与礼不合。 两人正谈笑风生,听到外院哄闹起来两人都站起来望着院外,只见一顶鲜红的软娇停在院外,刚才宣旨的公公前来回禀道:“太子殿下,您看这时辰已不早了,是不是这就起程回宫了。” 齐渊心情是激动地。他听了那公公地话有些失态地道:“那当然。那当然。”随即对着季谦跪下。其实这是齐国地规矩。皇上不跪任何人。但是太子却要跪两人。一是自己地父皇。还有就是娶亲时得代新娘拜别岳父。所以当齐渊跪下时。季谦并没有相让。端端正正地坐于高堂位上。在齐渊磕了三个头后他才起身去扶起他。叮嘱了几句后就看着他转身出了院门。 季谦自那日后再也没见过季优。一是生气。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书房内地情形又在他脑海里回旋。 那日他正在书房里分析自云州传来地情报。结果季优端着棋盘走了进来说是要与他切磋一番。他从她地神态间看出她有事。于是搁下手中地情报起身来到她身边与她对弈。 说实话他地女儿最让他骄傲地就会下一手好棋。跟他地实力不相上下。这也是他非常宠爱这个女儿地原因。她不爱女红他不逼她学。她不爱诗词他也不逼他。她爱穿着男装偷跑出去玩耍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没看见。只要她回来时与他痛快撕杀一番。他所有地怒火都会消失。 可是自从她自外面回来后就再也没同他下过棋。一来是他们再也没有静下心来对弈地时间。二来就是小优地改变太大。她心里有一层障碍促使她不敢面对他。可是今日她却抱着棋盘前来找自己对弈。他虽然怀疑但还是笑着摆好了棋。 “小优。你地身体还未大好。过两日就要大婚了。不好好休息到时可撑不了哦。”季谦自认自己地忍耐性是一流地。可是面对自己地小女儿他就是沉不住气。这或许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季优只是扬起头看了他一眼,“爹爹,对弈时最重要地是静心,您现在心不静是很难取胜的哦。”季优虽如此打趣季谦,可是她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其实自从她并不喜欢下棋,而是因为有一次她听娘亲说爹爹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自那以后她就去钻研棋谱,可是那无趣的东西让她很快就厌烦了,没想到后来自己犯了错,被爹爹罚跪书房,那时爹爹做为监工自然也在书房里监视她,于是季谦就在屋子一头愁眉哭脸的解那棋盘,季优就在另一边跪着,季优听他时不时的长吁短叹,就倾身过去看那棋盘,一看之下她有些吃惊,这明明是个死局嘛,再一看她似乎又在什么地方瞧见过,然后她仔细想了想便想起自己曾经偷跑出去玩时遇到两名老对弈,就是这样一幅残局,那位将要输地老冥思苦想都没想出下一棋该如何下。 可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有一片落叶飘下来挡住了几颗棋子,那位老急着去拔开树叶,就在拔的同时他突然惊喜的现这死局已有法可行了,于是将那颗棋子放下去,一时他反败为胜。 季优此时想起来是又惊又喜,她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爹爹,一边想自己要如何放下这一棋才能最自然,看爹爹眉头越煞越紧,季优知道他是破解不了,也是时候该自己出马了,于是她拾起一枚棋照着记忆中放入那些棋子之间,那盘死局顿时解开了。 季谦眼前一亮,看着棋盘细细琢磨,等他想通彻了恍然明白过来,看着季优充满惊喜的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下棋?”见季优仍是跪在地上,他连连道:“快些起来,地面又冷又硬别把身体跪坏了。” 季优觉得好笑,明明罚她跪的是他,现在又嫌地板冰冷了,不过她查产上笨蛋,爹爹现在叫她起来,不代表等一下她解了他的惑他还会让自己逍遥,于是她道:“女儿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受罚时辰未满,女儿不敢擅自起身。” 季谦听了心里一阵感动,你看这娃多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甘愿受罚,不过也正因为她的懂事,他才更不能再罚她了,“我说叫你起来就起来,快快过来给为父解说一下你怎么想到下这一子地?” 季优还是坚持不起,她道:“爹爹法外施恩,女儿深表感激,只是如果今日女儿起身了就是对爹爹威严地挑战,他日若爹爹想起此事来一定更加恼女儿,所以女儿还是跪回去,老老实实的跪够两个时辰,这样才不会冲撞了爹爹地威严,以后爹爹治家时才不会有人质疑您的威严。”季优很本分,就是脸部表情都是极度的谦逊,只有她微扬起的眉角显示着她奸计得逞。 季谦是爱才之人,此时一颗心扑在眼前的棋局上,根本就忘了自己为什么处罚她,他挥挥手道:“为父叫你起来你就越来,哪那么多废话,快点过来跟为父说说这盘棋。” 季优听了确定季说不会出尔反尔过河拆桥,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过去与他详解,不过自那以后她是拿准了季谦的爱才之心,所以只要犯了事一定双手抱着棋盘去找季谦对弈,她输了任凭爹爹处罚,若赢了她就不受罚,当然也因为如此她的棋艺突飞猛进,即使是季谦都不是她的对手。 季谦又忆起了那日在书房的详谈,虽说他也非常苦恼齐家两子将小优推上风口浪尖,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说服齐国皇帝,此时见季优满含心事的出现在她的来意,但是他却不动声色,在官场待久了,他是最清楚以静制动的。 两人很快就在棋盘上撕杀起来,眼见着季谦又处于下风,季优言道:“爹爹,女儿想求你件事儿?” 季谦一面沉思自己下一棋该如何走,一面应道:“你说说看。” “爹爹,我不想嫁级渊哥哥。”季优坦白的道,因为她知道在季谦面前不需要绕那么多的弯路,所以直切入正题。 “哦,为什么?”季优早知道她的来意,但是他想听听她的理由。 “爹爹,此时云州处于危难中,渊哥哥身为一国太子不思拯救云州百姓于水火之中,而思已欢乐,如此难以向天下人交待,到时云州若失陷,齐国百姓就会认为是女儿绊住了渊哥哥的脚步,让他沉湎与温柔乡中,这样大的罪名女儿担当不起。” 一百一十六章、迎亲途中惊变 季谦抚着下巴道:“这为父早已同皇上言明了,可是皇上一意孤行,再加上太子坚持,我想以皇上疼爱太子的心一定会成全他的,所以小优,不管如何我相信将来太子都会保你周全的,你就不要多想,安心的嫁过去吧,那云州的情况并不是太恶劣,只要太子明晚如时起程,就一定能挽救回来的。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季优摇摇头,她并不接受3接受的这番话,如果真是如此,爹爹又怎么可能愁眉不展的坐在这里,那云州定然是保不住的,“爹爹你不用瞒我,云州的情况女儿很清楚,我们先不说卫国新登基的皇上能力如何,就是他下面的国师等人也不是泛泛之辈,齐国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又连失城池,这都给云州的将士们带来很大的压迫,而此时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皇上派人去解救之上,此时若传出太子不思救国只思个人私情,那将会让云州的百姓及将士多么失望啊。”本人女子不得议政的,可是现在季优已顾不得这许多了。 季谦知道季优分析的都对,可是现在已来不及了,后日就是大婚,此时去劝助已经没有用了,于是他语重心长的道:“小优,为父见你如此识大体就放心了,你就放心吧,不管将来如何,为父都会保护你的。” 说话间季优心神不定的又下了一颗棋子,可她却不知道她那颗棋子下下去就跟她今日的谈判一样注定一败涂地。季优恍恍惚惚的出了书房,季谦抚着下巴的长须叹了口气,这就是身为候门贵族所不可抗拒的责任啊。 季谦站在台阶上,远远的望着那红色软桥再次被抬起来,他知道他的女儿从今天起就是天家的媳妇了,从此以后,他们就与天家的命运紧密相联。 齐渊欣喜的骑着高大地白马向宫里方向行去,为了低调行事,他们选择了一条人烟稀少的人行进,而且一路上都事先安排了暗卫清理道路。所以他们走得很顺畅也极快,季优待在软轿内无助的绞着手指,这一去她就永不能再回头了,可是她现在能做什么呢,跳出软轿对齐渊动之以情?还是自溢在喜轿内?这一切一切极羰的方式都是她不能做的,可是要如何她才能摆脱这种情况?正当季优心绪不宁之时。轿子突然听了下来,她心上正打鼓时就听到一名将士的厉喝声。 “什么人,竟敢挡太子殿下地去路!” 季优听了心一拧,伸手想要撩开轿帘看看外面来的是谁,可是仿佛有人与她心意相通般连忙按住了轿帘,下一秒就传来小红的声音,“小姐,你别担心,外面没事。你千万不能撩开轿帘,这是不吉利的。” 季优想了想又垂下手去,可是现在她却紧张起来。外面那拦路的人一直没开口说话,她的心也跟着万分紧张,猜测着外面来的会是何人,会不会是大魔头,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带她走了吗?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如果是大魔头来了,渊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他地,因为现在抓到他就等于有了威胁卫国退兵的筹码,可是如果他不来。难道自己就真的要嫁给渊哥哥吗? 季优此时心情是复杂地,即希望白凤宇来救她,又不希望他来,轿外短暂的寂静让她感觉过了一世纪那么长,轿外终于有了动静,可是那人一出声就把季优吓得够呛。 “我是我王派来迎接敝国王妃回宫的。”那人的话高傲又欠扁,话里有不顾一切的狂炽,似乎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季优听出来人地声音。那不是在漠地声音么?他怎么来了这里。那么大魔头也在附近?思及此她心里高兴又隐含着不安。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她嫁给别人地。 齐渊是新郎。当面被人说自己地新娘是他人王妃。他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手指握得咔嚓作响。但他还是勉强保持好风度道:“来人休要乱说。这里没有你地王妃。只有我地太子妃。请让路。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来人闻言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地笑话般猖狂笑起来。笑声很雷人。但是身姿仍然优雅出尘。让人不敢逼视。见他笑齐渊地脸色更加铁青。但是心里也隐隐觉察出什么。这条道路是暗卫清理过地。而直到这男子出现到现在足足有一柱香地时间。那些暗卫早就该闻讯赶来。可是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你笑什么笑。你瑞如此猖狂小心我抓你进天牢里享受一下十大酷刑地滋味。我看你到时还笑不笑得出来。”齐渊地一名手下看不过眼了。连忙喝斥道。今儿个是太子爷地大喜日子。怎么就有这么不识相地狗来挡道。他此时不表现一下更待何时。 他地话音刚落。就听到噼哩啪啦地声音响起来。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两巴掌。可让人惊异地是无人看见来人是如何出招地。只见他优雅地揉着手腕。活似自己地手非常痛似地。他嗔怪道:“瞧瞧你长那么结实作啥。打起来一点都不舒服。优优。还不出来看看我伤得如何了。那轿子就那么好让你舍得闷在里面不出声?” 季优一听头皮顿时麻起来。她还从来没听过漠用这么女人地声音说话。一时也忘了现在是什么情形。鸡皮疙瘩一撂一撂地起来。但是她还是坐着不敢动。心里咒骂道:“丫个死漠。等我处理完这边地事非得暴揍你一顿。害我掉了一身地鸡皮疙瘩。齐渊是真地愤怒了。听着来人那么熟稔地叫着自己未婚妻或更确切地说是妻子地名字。是个男人都会气得抓狂地。“好大胆地狂徙。竟敢毁我太子妃地清誉。看剑。”齐渊暴喝一声拔剑直飞向漠所站立地方向。 季优在轿里听到拔剑的清鸣声,心不由的拧紧,现在她不希望任何人因为她受伤,她伸手就去撩轿帘,可轿帘不知被何人紧紧的拽住,硬是不让她打开分毫,季优知道是谁她道:“小红,快放我出去,我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小姐,你别任性,新娘子在新郎没踹轿门时绝对不能从里面出来的,你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待着,看这情况那紫衣公子不会有事的,反而是太子殿下处于下风,不过你放心,现在暗卫正向这边赶,一定会没事的。”小红临危不乱,一点都没有一个弱质女流在遇到刺客时惊慌失措的表现,反而还很强悍的分析目前的情势给季优听。 季优气得猛翻白眼,现在明显是漠以一敌十,因为她已听到越来越多的刀剑相撞的声音,她现在只担心漠,一个人就是武功再好,在车水战中也难免体力不支,可是小红将轿门封得严严实实的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出去,也更加不知道轿外的情况,这让她更加惶惶不安,为什么是漠一人单枪匹马的来了,大魔头呢,他跟漠不能相离太远,漠出现的地方他必定也会出现,可是为什么她却没听到他的声音。 外面的情况确实是越来越混乱,齐渊没想到自己的武功根本就不如他,几番打斗下来他的气息就乱了,而眼前这个人以一敌十竟然丝毫没感到慌乱,动作行云流水竟还带着飘逸的美感,这让齐渊很嫉妒,自己有人帮忙还如此狼狈,两人的差别天差地远,是他穷尽一生都无法载的。 想到这里齐渊越的来气,他挽了一个剑花,再次加入战场中,刚才他是被人冒犯了气恼之下才出手的,现在却是因为自己比不过人家所以有心难,反以他招招攻向漠的要害,却在要得手时被漠轻易的避了过去,如此这番,倒不是他盛气凌人了,反倒像是漠有些与他玩耍一般,这让他更加气怒,自己还从未吃过这样的亏,于是他越的狠戾,连他身边的暗卫都忌惮他,怕成为他盛怒下的亡魂。 漠还是轻轻松松的应对着,他一直不见季优撩帘出来张望,又见一名身着红色衣服的丫环拼命挡在轿前,他轻浅一笑,一边应付像了狂的齐渊,一边伸手轻轻一拂,那挡在轿子前面的丫环就向一旁栽去,而此时恰好迎面吹来了一场大风,就那样将沉重的轿帘给吹开,连带季优头上的盖头也被轻飘飘的吹起来,季优那因修饰过的清丽容颜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外面打斗着的人全部停了下来,就像放慢动作一样俱看向季优,他们的眼里有惊艳还有不相信,但此时齐渊却满脸恼怒的急奔过来想挡住所有人的眼,可是他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因为下一秒季优就被人拥入怀里,然后飞向一旁的屋顶上。 一切转变都在一瞬间,季优只觉得腰上一紧,身子一轻,然后头晕目眩之后自己已然居高临下了,环抱着她的手臂苍劲有力,怀抱也温暖的如母亲的子宫,一股熟悉感自季优心里窜起,不用抬头她已知道来人是谁。 “我好想你。”来人仿佛撒娇一样蹭了蹭她娇小的肩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高大的身躯俯下来会有多可笑,季优自内心的笑了,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笑得这样没有烦恼。 一百一十七章、劫亲 被这么多人看到季优心里还是感到很不安的,她想松开刚才因紧张而环紧他腰的手,可是白凤宇哪会让她如愿,另一只手牢牢的握着她尚在腰际的手,他俯下头平视着季优,眼里有愤怒以及责怪,还有更多的想念,季优被他吓倒了,于是不再挣扎,因为她看到他眼里闪耀着火花,仿佛在说:你要再乱动,小心我当场吻得你喘不过气来。喜欢该小说,请到网阅读最新章节 季优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乱,如果再让大魔头吻下去,那么这情况只会更糟,于是她乖乖的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不过心里觉得蛮委屈的,自己走时他送都没送,她以为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可是现在他去跑来闹场,他这样矛盾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啊? 齐渊见他的新娘与一个陌生男子亲亲我我的站在屋顶上,更重要的是季优没有半点被强迫的样子,他心里的妒火瞬间被点燃,他执着剑低啸一声就飞向屋顶,可是当他站在屋顶上时季优与白凤宇又挪了地方,而且没人见到他们是怎么移动的,此时见他们在自己对面的屋顶上相互凝视,仿佛这世间只有他二人一样,他狂的道:“白凤宇,你放开我的妻子。” 齐渊此时才想起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刚才因为愤怒因为被打扰的气恼让他暂时没想起来,但现在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时,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日在卫都白凤宇跟小优之间的气场就不对劲,没想到他竟然敢独闯齐都打算劫走小优,真是好大的胆子。 白凤宇眼肯危险的眯起,他不屑的看了一眼齐渊,齐渊此时梳得整齐的丝已有些凌乱,而身上大红的新郎服也多多少少有了损伤,样子狼狈极了,反观白凤宇仍是一派的沉稳,没有半丝的狼狈。“太子爷在卫都干下的事可是众所皆之啊,本王本以为你是个沉着冷静之人,没想到,啧啧,也不过这点能耐。”说完也不理他,而是低头看着怀中这让自己日也思夜也想地娇媚女子。 齐渊一听脸上的血色顿失。他狼狈的看了一眼季优,现季优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心一凛,那件事他做得那么隐密,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要抢回他的新娘,然后杀死那个对他地新娘有企图的男子。 “你们给我听着,眼前之人就是卫国国师,谁抓到他谁重重有赏。但是不可伤到太子妃。”齐渊冷笑着下命令,下面停止的打斗因他的一句话再次搏杀起来,也有武艺高强的人去围攻白凤宇。 白凤宇不紧不慢的避让。他冲着齐渊冷冷一笑道:“这样就恼羞成怒了,本王还没说你设计……”他未及口的话语被齐渊急匆匆的截住了。“白凤宇,你休要胡说,快放开小优。”齐渊紧急截了他的话,他不能让季优知道他在卫都做地事,否则她会恨他一辈子,这并不是他想要的,说着他挥剑向白凤宇攻去,白凤宇也不再躲闪。搂着季优的腰与他对打起来。 齐渊地功力远远不如白凤宇,白凤宇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但对付齐渊却是绰绰有余,只见他身姿优雅的接过齐渊的杀招然后趁其不备给于重重的回击,每次当齐渊的手碰到季优的衣角时,就被白凤宇给格挡了。 齐渊越是处于下风心里就越气,手上的招式也越来越狠戾,“白凤宇,放开小优。” 白凤宇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薄唇微掀,“凭什么?” “凭我是她地相公。”齐渊气结。这人好猖狂。 白凤宇低头热烈地盯着季优。让季优感到头皮一阵麻。都怪她自己没能处理好这些事才逼得大魔头出面抢亲。现在看他威胁似地看着自己。想想她就知道他要她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她不能说啊。她地亲人仍在齐都内。如果自己在渊哥哥大婚地当日告诉他自己已是他人妇。他气怒之下会怎么做。而季家全府上下一千多条人命又会遭到他怎么样地报复?想想她都觉得心寒。 白凤宇只一眼就知道季优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命背负在她身上。她一定不会让事情恶化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他却不打算仁慈地对待她。“哦。你是她地相公有什么证据。我记得你这可是在迎亲路上。还未正式拜过天地地。” 齐渊涨红着脸怒目圆瞪。是啊。他说得没错。自己跟小优就差了最后地拜天地仪式了。而干扰他们未能进行地正是眼前这男子。他竟然还有脸说。“阁下如果不来捣乱。想必现在我们已经拜完天地地。” “她是我拜过天地地妻子。我为什么要让你们拜天地?”白凤宇冷冷一哼。仿佛听到世间最荒诞地笑话般。他此话一出。季优先变了脸色。她急喊道:“大魔头。”她地手紧紧地捏着白凤宇地衣服。她最害怕地事还是生了。可是奇异地是她心里竟然轻松了。 齐渊冷不防听到这话。脸色苍白地看着季优。见季优地目光躲闪着自己。他连问出口都没有勇气。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却必须问:“小优。他说地都是真地吗?” 季优看他脆弱的样子心下不忍,轻轻的向前移了一步,可是立刻又被大魔头霸道的拉回身边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近情况一直很混乱,她总也没找到机会对齐渊坦白,现在在大婚的迎亲路上让他知晓了真相,这对他来说当会是怎么的耻辱啊,“渊哥呵,我……。” “小优,我不听你说什么,我只要你摇头,只要你摇头我就相信。”齐渊难得的如此脆弱,虽然他理智上已经相信白凤宇所说的是真的,但是情感上他却不相信,他不相信季优会背叛他。 季优苦涩的抿紧嘴,她想摇头,可是回望着眼前那个自己深爱着的男子,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摇头,她想点头,但是看齐渊满脸的伤痛的神情,她又做不到,最后急得眼泪直掉,她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几次嘴她都说不出口来。 齐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身子虚软的向后退了几步,可是他忘记了自己此时是在屋顶上,就那样失足的掉了下去。 季优吓得心脏都要破碎,她匆匆探身要去拉回他,可是腰却被一双长而有力的大手给牢牢固定住。“渊哥哥!”季优绝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齐渊有了不测,她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如果他再也了什么事,她又将如何去面对。 齐渊的身了不断向下沉去,白凤宇见他毫无挣扎的样子,又见季优如此着急,他手一挥,一股念力直袭向齐渊急下坠的身子,然后慢慢将他托起平放在地上,再然后抱着季优纵身跳到大街上。 季优刚踏在地上,就再也掩饰不住着急挣开白凤宇的怀抱匆匆向齐渊跑去,白凤宇想拦却没能拦住,可急变就在这一瞬间生了,知优刚一接近齐渊,还来不及问什么,齐渊就翻身跳起来,将季优挟持在手,因为迷一切生的太快,所以白凤宇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眼睁睁看着季优被齐渊挟持了。 “渊哥哥!”季优痛心的喊道,原来他是装的,为的就是将自己骗到他身边,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为了自己不折手段,连自己最高傲的自尊也不顾了? “小优,原谅我是逼不得已,我不能失去你。”齐渊一面拉着季优向后退,一边沉痛的对她解释道,刚才他见季优犹豫的样子,他知道白凤宇说的不假,但是他却不能就这样放手,季优是他多年来感情上唯一的寄托,为了能与她共结连理,他连国家都敢拿来拼,可是自己这样一番深情她却没办法体会,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渊哥哥,你放开我,我一直想跟你说,我已经爱上别人了,纵使答应过你要努力去接受你,但是我仍是没能做到,我的心早在与大魔头相识的那天就沦陷了,你……” “小优,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爱我的,你只是迫于他的淫威,你一定会嫁给我的,我有那一点比不上他,我那么爱你,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齐渊情绪已经癫狂了,他说的话都颠三倒四的。“你放开她。”白凤宇怒火狂炽,都是自己一时疏忽,竟让这卑鄙小人得了接近季优的机会,他早该想到以他诡计多端的性格是不会如此轻易放手的,他想接近他们,然后趁机救下季优。 “你不准动。”齐渊厉吼了一声,然后将锋利的长剑架在季优脖子上,“你再过来我就杀死她,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齐渊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偏执,拿剑的手摇摇晃晃的,好似一不小心就能割断季优那纤细优美的脖子。 白凤宇没有办法,此时漠边解决那些暗卫边向他们那边观望,眼见这边的情况恶化,季优的脖子已被利剑给印出一道红痕,他下手也不似刚才那般温柔,暗卫本就不敌他,现在他的掌风又急又毒辣,让那些杀人如麻的暗卫都不免心惊,匆匆向后避去,可是漠哪里会给他们闪躲的时间,他左右开弓,打算尽快解决了这些碍手碍脚的暗卫,然后过去帮宇。 一百一十八章、凋零的宠爱 面对这样的急变,季优自始至终表现的都很冷静,就算利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来,倒是她的侍女小红给惊了一跳,刚才打斗起来时她被一股怪力给掀翻在地,头不知道碰到哪里一下子晕了过去,现在刚刚转醒,她就看到自家小姐被齐渊拿剑架在脖子上,她惊恐的喊道:“小姐。” 真不知道她昏迷的这短暂时间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太子殿下要拿剑架着小姐的脖子,而他们对面那个陌生男子为什么又无比紧张的瞪着他俩,老天,有没有人能站出来为她解说一下到底生了什么事了啊? 季优听到小红的喊叫,她想回过头去冲她笑笑,叫她别慌自己不会有事的,可是她却无法动弹,因为一动,她的脖子就会擦到锋利的剑刃,她怕疼,所以打死也不转头,“渊哥哥,你别激动,先放下剑好吗?” 季优知道齐渊现在很抵制白凤宇说话,于是在白凤宇打算开口时慌忙截下他的话,可是齐渊听了她的话没放下剑反而将剑更逼近了她的脖子,“小优,你说你选择嫁给我还是选择跟他走?” 在这种情况下季优被问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她抬头望着白凤宇千年不变的冷酷面容因为自己陷入危险而有了些松动,她的心就满足了,再抬头望着齐渊一脸偏执的神情,她喃喃道:“渊哥哥,我对你就有那么重要吗?还是因为成年之后我再不跟着你**跑了让你突然对我产生了兴趣?早在宫里我就跟你说过,我不愿意嫁进宫里,不愿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更不愿意一生就困在那个富贵的笼子里终老。”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带着你隐居山林,如果你不愿同许多女人分享我,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纳任何妃子。”齐渊自己也分不清为什么再也不愿放她离开,在瑾县郊外救了她以后。他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她了。 “渊哥哥!”季优无奈的叫唤了一声,他说的话并不能让她感动,因为她不爱他啊,可是看齐渊现在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不能触怒他,倒不是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而她死了不要紧,她不想让全府上下的人来给她陪葬。“好,渊哥哥,我跟你回去,跟你成亲。”季优苦涩的道,眼睛再也不敢看那个在一团混乱中仍旧风姿绰越地男子。 此时漠已解决了那些碍事的暗卫来到白凤宇身边,他刚好听到那句话,看白凤宇连眉头都没有挑动一下,他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至于是谁就不言而喻了,于是他好心的道:“宇,听到没有。你的老婆当着你的面要嫁给别人,哎,想想都觉得可怜,你千里迢迢巴巴的跑来就是为了听到这句话?” 白凤宇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回头望着季优,那眼神就好似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让季优地脊背都凉了,即使是利剑架在她脖子上她都没害怕过,但此时她却害怕了,即使是抬头望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要休夫再嫁是不是也得跟原夫商量一下?”白凤宇用的是绝对是好商量的口吻。但不知道为何听在当事人的耳里却如置冰窖,季优无法抑制的抖抖,眼睛还是不敢看他。 而齐渊却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什么休夫再嫁,小优根本就没嫁给你,你别不要脸了,现在小优答应嫁给我,我看你还是识趣一点不要挡道,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要多少美人不手到擒来的。”齐渊地话虽含褒义。但听在季优耳里却分外刺耳,想到白凤宇抱着其他的女子她心里就不断的冒酸泡。 白凤宇冷冷一哼。向前走了两步道:“小优。回来我身边。”白凤宇看似强势地话语。其实内含着请求。让季优鼻头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她也想回到他身边去啊。可是…… “大魔头。我不能抛下爹爹娘亲不顾。你走吧。算我对不起你。”季优说出这番话才知道心碎是怎么回事。她见白凤宇眉眼间瞬间阴郁她地心就跟针扎似地疼。而她没注意到地是齐渊在听到她提起她地爹娘时眼眸瞬间一亮。其实他并没想过要用季家上下来胁迫季优。现在听她提起。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小优。你要是敢跟他走。那我就将季府上下全部杀死。让他们为你地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齐渊恶狠狠地道。然后拿下架在她脖子上地剑。因为他知道现在就是有十头牛来季优都未必能将她拉离自己地身边。 季优地脸色更加苍白了。听他这样威胁。她是再也没有退路了。她眼里含着泪地凝视着白凤宇。“大魔头。你快走吧。倘若…倘若下辈子有缘。我们再……”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再共续前缘么?那时自己还能再找到大魔头吗? “下辈子?!你这辈子都没还完还想着下辈子。小优。你别傻了。齐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直地人。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你这样胁迫小优嫁给你。你还算不算男人啊?”漠在一旁实在沉不住气了。这两个大白痴。以为爱情可以让来让去么?虽然他没爱过。不。正确地来说他已经体会到爱人地滋味了。所以他懂得了宇这三百年来过地是什么焦心地日子。而现在他们总算在茫茫人海中找回了自己地另一半。他又怎么会坐视这两人再回到陌路。 “为了维护爱情我可以连尊严都不要。何况是那虚假地名声。现在小优或许会恼我利用她地亲人来威胁她。但当她真正爱上我时就不会这样想了。小优。我们走吧。吉时就要过了。”齐渊疯狂冲着漠叫嚣道。叫嚣完又温柔地冲季优说道。那神态转变之快简直让人咋舌。 白凤宇一直不曾说过话,他双眼灼灼的盯着季优,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只愿用眼神传递他对她的一往深情,“小优,你决定了么?” “是的,大魔头,我必须嫁给齐渊。”季优也回视着他,用眼神传递她的决心。 “好,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住了,你只要呼唤我一声,我就立即前来将你带走。”白凤宇闭闭眼,仿佛是下了重大的决定。 “谢谢你,大魔头,谢谢你让我如此任性,我答应你,只要我撑不下去了会立刻回到你身边,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季优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滴落下来,晶莹的泪珠落地便消失不见,可是白凤宇看她哭,那些泪就像流进他心里一样,带着灼热地疼痛侵蚀着他地心,他蓦然背过身去大步向前走去,那些狼狈爬起的暗卫手持刀剑,但没有齐渊地命令他们也不敢动手。 “宇,哎,宇,你就这样放弃了啊,我们不顾约定闯进齐都你就这样放弃了,你对得起我吗?”漠连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嚷嚷着,往日里潇洒的形象都被他给毁了,“再说了,经过我们这一闹,小优往后的命运就堪虑了你知不知道,齐渊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会放过小优跟季优我的名字就倒转来写。”漠口无遮拦的继续道,他说得没错,如果不来抢亲就不来,那么季优的处境还会好过一点,但既然来了为什么又在将要成功时放弃,宇的心思,他越来越不懂了。 齐渊见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离去,那个紫衣公子还口口声声的骂自己不是好东西,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种耻辱他誓一定要加倍还给他们,而现在,他一改刚才温柔的假象抓起季优的胳膊将她逼向自己,怒声道:“你这个贱人,今天竟让我丢这么大的人,我齐渊誓,会让你往后的日子不得安宁。” 季优仍在伤心白凤宇的离去,猛然被齐渊这样抓起来,她皱着眉挣扎着:“痛,渊哥哥。” “痛,你也知道痛,我告诉你,今后我会让你更痛。”说完一甩手将季优丢开,季优一个不惫摔倒在地,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一道道血痕,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齐渊僵直着的背影,眼泪再次滑落下来,而远处的小红见状早已奔了过来,她扶起自家小姐,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 “小姐,来,我扶你起来。”小红仓皇扶着季优,见她的手不断冒出血丝,她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掉手上的灰尘,一碰到季优的伤口,季优就疼得直抽气,“小姐,你忍忍,等一下回了宫,小红再去找太医要点治伤的药。”说到这里小红已泣不成声,刚才的事她看得清清楚楚,经过那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这一闹,小姐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可是她心里还是疑惑,小姐什么时候跟别人拜堂成亲了,她更加疑惑的是齐渊说变就变的态度,好在太子殿下今晚就会起程出征,否则小姐的苦日子会更惨。 “还磨磨撑撑作什么,难道真要本宫过去请你。”齐渊坐在白马上神情阴霾的瞪着这一主一仆,现在他看到季优那泫然若泣的模样就来气,他怒声道:“收起你那幅可怜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去哭丧的。” 季优闻言心头一震,是她太天真,以为生了这事齐渊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待她,她挣开小红的搀扶,带着莫名的决心一步一步向那华丽的大红软轿走去,小红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见她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手上的血迹一滴滴的落在大红嫁衣上,蕴染出一朵朵绝美的红花,然后瞬间又消失不见。就像那得来不易的宠爱一样,还没成形就已消失不见。 一百一十九章、互伤 齐渊一行人狼狈的回到宫中,吉时早已过去,齐国皇帝见众人如此狼狈不免问了齐渊一句,齐渊不答,直接吩咐宫女们带季优回太子东宫,而他自己从早上的兴奋到现在的满心屈辱,他怕他会在情绪激动之下伤了她,所以压根没踩进东宫一步,而是去了御书房点兵出征。阅读最新章节 这虽然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可是齐渊此时心里带着一腔恨意,他要去杀了白凤宇,他要征服天下才足以将心里的恨泄出来。 季优坐在大红喜床上,手指无意识的绞着,最近她绞手指的动作太频繁,以至于陪侍在她身边的小红心里非常的不安,她见所有的女官送了些吃食进来又都出去了,她挨近季优身边低声道:“小姐,过去的事你就别再想了,今日…今日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太子殿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小红以为季优是担心齐渊在路上说的话便宽慰她,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有几会的可信度,但是能让小姐开心起来撒撒谎也没有关系的。 盖头下的季优压根就没听到小红的话,她的心神全放在白凤宇毫不留恋离去时的背影上,都是她明明做不到要把话说得那么满,现在更是逼得自己无法回头,她该怎么做,逃婚吗?可是现在自己身在这偌大的皇宫不是季府,她又如何能离去“小姐,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太子殿下……”小红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太子殿下在下午就已出征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子殿下会来。”小红还是记得季优昨晚说的话,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经过刚才那一闹,她现在也是六神无主。 季优这时才有了反应,齐渊出征了,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样至少不用她马上面对他,但是她的心还没踏实下来,门口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后是小红惊讶的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季优闻言,刚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他不是出征了么?怎么又会折回来?她还来不及想其他的就听到齐渊阴骛的声音。“出去。” 小红担心地望了季优一眼,终是不敢违抗命令,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新房内的气氛霎时紧绷起来,季优不安的坐在床上,想站起来又不敢,她能感觉到有一道充满恨意的视线直射向她,让她的心一阵紧缩,她地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看到有一抹影子不断的向自己移来。而那沉重的脚步声就像踩在她的心口上一般让她紧张不安。 齐渊恶狠狠的瞪着她僵硬的身躯,本来他随着大部队出了城,可是一路上他的心都非常不安。所以才会折回来看看她,可是她呢,当他走进这间屋子时,她的神经就绷紧了,就好像在面对自己地敌人,他有那么可怕吗?他不跟她计较她是否已嫁于他人,也不计较她心里爱的是谁,他只希望回来看她一眼,就一眼就好。可她那是什么反应,自己是穷凶恶极的猛兽么,她就怕成那样。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阵难过,行为举止也变得粗暴,他一把扯下她地盖头,猛然触及她泪水涟涟的双眼,他的心难受的紧缩起来,但她始终没有抬眼瞧他,这让他更气。“怎么,连看我一眼都这么不屑么?” 季优猛然抬头,瞧见他眼里的伤痛又匆匆埋下头去,“对不起,渊哥哥,对不起。”她现在想到的只有这三个字,是她对不起他在先,不管他如何对待自己,她都没有怨言。只希望他放过季府上下。 “哦。你对不起我什么?”齐渊伸在半空地手停顿下来。他目光复杂地盯着季优。刚才在路上。他心里强烈地不安。就好像自己如果不回来确定她就在宫里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一样。所以她才命亲信扮作他地样子在继续前行。而自己悄悄地折回来。就是为了确认她完好如初。可是回来了。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他地心放下了。他想向她道歉。在迎亲路上他不是故意那样对她。可是他地话还未出口。季优就先道歉不止。 “渊哥哥。我……”季优想了想。还是打算坦白。她并不是有心欺瞒他。但现在她在迫不得已下嫁给他。她必须让他知道自己心里地人是谁。 齐渊打断她地话。不让她说下去。“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等我从云州回来再说。”齐渊从她绝决地眼神中读出了她地不顾一切。从中他也能读出有些自己绝不能触碰地东西。所以他第一次有了逃避地心态。 此时季优却站起来。她既已决定一鼓作气地说出事情真相。就绝不会让两人都有退缩地机会。她低声道:“渊哥哥。我爱他。” 齐渊向外走去地脚步一滞。他猛然回过头来。眼睛大睁瞪着季优。“你说什么?” 季优此时抬起头来。不避不惧地回视着齐渊。重复道:“渊哥哥。我爱白凤宇。对不起。早在卫都我就爱上他了。对不起。”季优说到后面泣不成声。她不是故意隐瞒地。但是老天没有给她机会让她说出口。现在她再不能欺骗齐渊了。 齐渊高大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他怒目圆睁,眼里闪过受伤的情绪,但很快又被恨意所掩盖,他怒吼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不想听,我不管你爱上了谁,今天我就要让你成为我地人,我地太子妃,我要断绝你心里所有的异念。”说着向季优走来。 季优没想到自己会刺激得齐渊狂性大放,看他凶恶地向自己走来,她骇得面无血色,下意识的向旁边闪去,齐渊一手落空,心里的怒火更甚,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季优:“为什么要躲,我是你的相公,我们白天才拜了堂,难道你忘了吗?”说着又去抓季优。 季优知道此时的齐渊绝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她左闪右躲,边闪躲边道:“渊哥哥,对不起,请你放过我,依你的身份想要什么女子没有,你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待在后宫,或许让我在冷宫里待着也行……。” “冷宫?!你作梦,就是死我也要将你拴在身边。”齐渊真的是火了,季优一再的刺激着他,让他的尊严扫地,她说得没错,自己什么女人不是手到擒来,可是他却爱上了她,刚才听她说爱上了别人,他的心就痛得麻木,现在他不会再忍了,他要让她清楚谁才是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 齐渊毕竟是有武功在身,要捉季优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两人围着桌子转了几圈后季优的体力渐渐不支,她毕竟是重伤刚愈,昨日又没有休息好,所以现在头一阵阵晕,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不能被齐渊捉倒,或她就再也不能为大魔头守节了。 齐渊气怒之下根本就没现她的不适,见她始终围着桌子转,便虚晃了一招,季优果然上当的向反方向避去,他这才将她抓住,季优闪避不及就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渊哥哥,你放开我。”季优挣扎。 可是齐渊却并不放过她,将她扛上肩头就向喜床走去,“放过你?怎么可能,我想你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齐渊将她摔在床上就开始解自己的外袍。 季优被摔得头冒金星,见他解着衣袍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她骇得面色如土,跳起来就想离床远远的,可是她的动机早被齐渊给看出来,长臂一伸将她又摔回床上去,他淫邪的笑道;“躲什么躲,等你成了我的人之后,你就会乖乖的跟着我不会再东想西想了。”齐渊说着这话时外袍已褪了下来独留白色中衣,季优那肯这样就屈服了,她的眼睛虽然还在冒金星,但是将要失去贞操的恐惧让她硬是清醒过来。 她知道自己想要逃是逃不出去了,只得向床里面躲,然后扯过被子紧紧包裹着自己,她以为这样自己就要安全些,可是她不知道在一头狼人面前,而且是一头炉火攻心的狼人面前,她身上就是有再多的衣物也没办法阻挡他侵犯的意图。 “渊哥哥,不要,你不要让我恨你。”季优看着齐渊一步一步向起移动,她就一步一步蹬着向后退,直到背抵上墙壁,她逃无可逃时,她才出声哀求道,可是她却不知道她那可怜的模样更是激起眼前男人的狼性。 “恨吧,小优,我爱了你那么久,想了你那么久,如果你无法爱上我就恨我吧,至少这样我还能在你心里占有一席地位。”齐渊说着这话眼里翻腾着强烈的**,他探过身去扯着季优裹在身上的被子,季优死活不放,如果少了这被子,那么她就更加危险了,她现在心里急得不得了,也慌得不得了,眼看着身上的被子一寸寸被拉离,她急得眼泪直掉,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能让齐渊冷静下来,如果她不能为大魔头守节,那么她就只有一死。 “渊哥哥,不要,渊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在被子脱离季优的手的那一刻,季优哭喊道,可是齐渊根本就无视她的眼泪,一把捞过她将她搂进怀里,季优无助的拍打着他,想挣扎出来却终是抵不过齐渊粗鲁的力道,齐渊不放过机会埋头吻向她,将她的挣扎她的不屈服全部接纳下来。 一百二十章、报复 有一瞬间季优被骇得停下了动作,但随后她又更加剧烈挣扎起来,“不要。该章节由”季优在绵长的热吻中挣扎出一丝空隙,她哀求着齐渊,可是齐渊的**之火已被季优挑了起来,他是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的。 他一边用手固定着她的头不让她乱动,一边将她压在床上,将她柔软的娇躯死死的压在身下,季优的唇刚离开他,他又跟着追寻上来,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狠狠的吻着她。 季优拍打着他,身体也挣扎个不停,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越是挣扎越是刺激齐渊,两人的身体在季优不断的挣扎中越贴越紧,紧到一丝缝隙都不剩,直到季优感觉到下腹抵着一个硬硬的东西时她才停止下来,身体瞬间僵直,如果她仍是未知人事的少女,或许她不知道那代表什么,但是她既然已与大魔头有过鱼水之欢,对那东西又怎么会陌生,于是她被骇倒了,不敢瑞随意动弹,齐渊的唇还在斯磨着她的,但是她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她此时心如死灰,如果自己最终无法为大魔头守身,她就只有一死以求解脱,就算那冥王说她如果自杀就会灰飞烟灭她也顾不上了。 正在季优身上肆虐的齐渊感觉到季优停下挣扎,他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她,现她脸色苍白双眼空洞的盯着帐顶,他挫败的自她身上翻身下来,气喘吁吁的躺在她身边,他终究是没办法勉强她啊,虽然他现在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自己吞了她,可是他还是硬逼自己停了下来。 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特别是在床上从不强迫任何人。 季优察觉到身上一轻,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就那样悄然无声又格外的惹人心疼,齐渊平息了自己的气息后,抬眼看她泪流满面,他叹息了一声将她搂入怀里。轻声道:“你就那么不愿意么?” 季优没说话,只是泪流得更凶,齐渊伸手拭着她眼角的泪,心里却很无奈,“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若没得到你的允许我再也不随便碰你了。”齐渊一心软就又割地赔偿,慢慢地丧失了自己的主权。 季优仍不语,她现在除了流泪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按理说她现在是非常难堪的,可是在齐渊温柔的问话下她心里的难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那泪就是止不住,就这样她哭着在齐渊的怀里睡着了。 齐渊抚摸着季优有些苍白地脸,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就在自己意图侵占她之后。她却还能在自己怀里睡得这么沉,明明他可以利用**的关系将她一辈子禁锢在身边,可是临到要做时他又突然不忍心了。他恨自己的软弱,更恨自己如此在乎她,但是不管如何他都会等到她接受自己的。 齐渊见她睡熟后才起身,他必须要赶上军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样想着他快手快脚的穿好衣袍,临要出门时他又不舍的回过身来在季优额头上留下温柔一吻,然后才踏着沉稳的步子向外走去。 云州城外,卫云望着齐都方向出神。初听到季优要下嫁于齐渊时,他心里的震憾岂是言语能形容的,他打算如此快地向齐国宣战,除了完成天下统一的愿望以外,还有就是想珍藏季优无忧无虑的笑脸,可是今日她就已经嫁给齐渊成为齐国太子妃了,按理说他该死心了,可是他地心却更加渴望能得到她,哪怕她是齐国的太子妃他也不愿放弃。 那日在百花祭上是最后一次见到她。她神圣地宣读了那份圣旨。恍然间让他误以为她是老天派来帮他完成天下一统地仙女。可是仅一瞬间她就消失在万民地呼喊声中。而他忙于登基。忙于整顿朝纲从此失了她地消息。他想即使得不到她地消息她仍然知道她在哪里。她总以为自己在他面前隐藏地好。可是在齐国京都姓季地就只有一家。她在第一天就暴露了自己地身份。他还记得在湖边她瞧见自己半裸时害羞时地样子。是那么地魅惑人心。当时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将她藏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共同经历过地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就连她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清晰。他知道她早已在他心里扎了根。所以这场仗他只能赢。到时他才可以顺利地将她迎娶进门。成为与他共享天下地皇后。 “皇上。夜深了。外面夜寒霜重。您要保重自己地身体啊。”一名公公见他站在原地沉思。怕他站久了会伤到身子。于是请示道。 “小灵子。朕不碍事。只是怎么没看你家主子?”卫云虽成为皇帝。但是对人地态度仍旧温和。此时见身后跟着随侍在白凤宇身旁地小灵子。才想起自己有几日没见到白凤宇了。 “回禀皇上。国师大人地去向奴才也不知。不过他临走时吩咐奴才好好照看皇上。此时雾气大伤身。皇上还是早些歇下吧。”小灵子毕恭毕敬地道。 卫云知道白凤宇一向神出鬼没地倒也没在意。再次望了一眼齐都地方向。才抬起沉重地脚步进入主帅中歇下了。 而这一夜注定是个多人愁的夜,白凤宇自从离开齐都就回到山顶竹屋,坐在那尚贴着双喜地新房内,自己与季优才成亲不过十日,可是感觉却有几百年之久,今日他本是誓死都要带走她地,可是看到她眼里的脆弱与哀求,他就是硬不下心来,他还活着就让自己地妻子另嫁他人,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怎样的耻辱啊,可是他却无法置季优于不顾,难道月老的话是真的,就算有他破坏在前也逃不过她有一段婚姻的预言。想到这里,他气极的一挥掌,那木桌应声而碎,桌上的杯盏出刺耳的砰碰声。 在门外的漠听到声响冲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碎屑后叹道:“你这又是何若呢,当时不带走他,现在气有什么用?” “当时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我能强硬的带走她么,她在乎她的家人更甚于我,我又怎么能带走她而枉顾她家人的命运?”白凤宇甚为恼火,其实他自己也没现,他现在懂得站在别人的角度上为别人考虑了,三百年前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小公主,却完全忽略了身边所有人的感觉,以至于自私的逃起两界之战,季优算是幸运的吧,能让白凤宇为她考虑这么多。 漠绕过一地的狼籍来到白凤宇的身边,“宇,这不像你,以前的你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前面有人挡着,你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现今怎么婆婆妈妈起来?” 白凤宇瞪了他一眼,叹道:“你希望我怎样?又像三百年前一样闹得腥风血雨?然后再次失去小优的踪影,不,我不能再这样做,我已经等了她三百年,我不想再等她三百年,这一次我无论怎么样都要顺着她,即使……即使她要另嫁他人我也愿意等。”白凤宇苦涩的闭闭眼,虽然他口上说得大方,其实心里嫉妒得狂,尤其是想到季优此时柔弱的躺在齐渊身下,他就有想杀人的冲动。 “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强硬的带走小优,或许她会恨你一阵子,但是最后也会化恨为爱,可是现在你将她让给齐渊,我看齐渊的人品也不怎么样,经过上午那一闹,他还能对小优如初般好么?你一向明智,做了的事不管是对是错都一定会继续下去,可是这次你既然已经不顾约定闯进齐都了,为何不任性的将小优抢回来?”漠现在有些明白让人变得软弱变得犹豫不决的爱情了,因为明白所以他更不能看着宇苦了自己,三百年来他找了一世又一世,现在终于找回了洛璃,他怎么还能放弃? “说起约定,我倒要去问问那老和尚,他不是说会让小优想起过往吗?为什么小优现今看见我没有一点激动熟稔的感觉?”白凤宇现在被妒火煎心,总要想个法子出了心里这口气才行,所以那倒霉的净空大师当其冲。 “宇,你别冲动,”漠的话还没说完,白凤宇的身影就已不见,他苦笑着摇摇头,刚想跟上去,背后却传来一声娇柔的女声,“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弄得噼哩啪啦的吵死人了。” 漠转过头去就见西媛一脸困意的向里走,迷蒙的睡眼根本就没瞧见那一地的碎屑,漠连忙跳过去将她搂在怀里,生怕那些碎屑会伤到她的脚,“你怎么不继续睡,起来做什么?” 西媛被他抱了个满怀,脸上出现羞涩的红晕来,她推了推他,“放开我啦。”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漠一本正经的说着情话,让西媛心里感动的要死,但是脸上还是没表现出来,她又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开,她才转移目光看着凌乱的室内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王去哪里了?” 漠此时稍稍放开了她,但双臂仍环在她的腰上,其实他喜欢死了触摸西媛的感觉,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都将她禁锢在身边,亲吻爱抚她,可是就是不突破那最后的防线,这让他渐渐恋上她的感觉,同时他也知道她也是迷恋的,否则她有太多机会离开,却始终没有离开,他转头望着那喜床,轻声道:“小优今天嫁给齐渊了,宇可能是去找人泄满腔的怒火去了。” “什么?小优嫁人了?她不是已经是王的妻子了吗?她怎么能再嫁?”西媛惊讶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这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一百二十一章、解惑 漠拥着她走出室内,边走边道:“是啊,这是她注定的命运,我和宇都无法阻止。阅读最新章节” “漠,你别担心,我相信小优做事是有分寸的,她虽然嫁给了齐渊,但是我相信她不会背叛王的。”西媛开解道,窝在漠的怀里她感觉到安心,以前她以为她爱的人是黑曜,可是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她才知道,她对黑曜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少女的迷恋,而漠才是真正让她动情的人。 “嗯,好啦,我们担心也没用,还是要他们两个当事人想通,走吧,我们回房继续睡觉。”漠说到睡觉二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然后还色迷迷的盯着西媛。 西媛被他痞痞的神情给羞得抬不起头来,挣开他的怀抱离得远远的道:“谁要跟你回去睡觉,要睡你自己睡去。” “哦,是谁懒在我怀里不肯起来的,快点过来,要不等一下我狂性大就不再也不放过你了。”漠站在原地张开双臂,要她重新回到他怀里,眼里亮闪亮闪的。 妖听他提起那些尴尬事,满脸都是红晕,气恼的跺跺脚就回身向屋里走去,漠见她没依言回到自己怀里,心里一阵失落,但下一瞬间他已急掠向西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热吻就随之而下,直吻得两人气喘吁吁漠才道:“走,我们回房再继续。” 说完拦腰抱起她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西媛羞得不敢抬头,仍他抱着自己回到那万恶的床上去,然后做些羞人的事。 白凤宇来到西福寺外,他满心的气愤已达到最高点,而此时西福寺笼罩在一片祥和宁静的氛围下,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梵唱,原来此时已是五更天了,小沙弥们早已起来做早课了。 白凤宇本来是很烦躁,可在这一声声梵唱下心里竟开始平静下来。原本那需要血液才能冲刷下去的烦躁也奇异的消失了,他在寺外徘徊了数圈后,最终还是掉头离去,可他刚走了没几步,门内就传来一道苍老且和蔼的声音,:“施主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过门而不入?贫僧等施主已等了多时了。” 白凤宇眉一挑,他本来是想放过他的,可是他不识趣一边躲着还来招惹自己,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老和尚,你不是说过只要我答应不接近齐都,你就让小优恢复记忆么?为什么事情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白凤宇绌绌逼人地道。 “施主请进来说话。”说完那寺门猛得一下开了。白凤宇怔了怔。还是抬步往里走。门外有一个小沙弥手持一明灯为他引路。待走到净空大师地院落外他低做了一揖道:“大师就在院内等着施主。施主请进。” 白凤宇理都没理他。径直进了院子。刚踏进去那院门就自己合上了。他心里一惊但立刻又恢复镇定。以他地修为。就是十个净空大师也难以将他困住。他还怕什么。于是他踩着自信地步伐一步一步向那扇敞开大门走去。 踏进屋内。净空大师一身素衣坐在桌边正在酌茶。见白凤宇进来仿佛是看见忘年之交地老友一样向他招招手道:“快过来尝尝我新研制出来地云罗茶。”这净空大师平生没有多大地爱好。独独钟爱品茶。他常说品茶如人生。先苦后涩再甜。 白凤宇闻言大踏步走过去。不客气地端起一杯茶仰头咕噜咕噜喝下去。然后将杯子一扔道:“那日在悬崖上你答应我地事何时能做到?” 净空大师笑而不答。指责他道:“品茶怎么是你这样品地。我问你。刚才喝进肚子里地茶是什么味道?” 白凤宇气得要爆炸。这老头是存心耍着他玩地。他目眦牙裂地瞪着他。净空大师完全无视他那要吃人地样子。再倒了杯茶温言道:“再尝尝你就会品出不一样地味道。” 白凤宇虽然不甘心,可还是举起杯子慢慢地啜了一口,再慢慢的吞下,这根本不是茶嘛,一点茶的味道都没有,“这是什么破茶,亏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净空大师摇摇头,“你没用心品当然品不出茶地味道。你再喝一口。然后你会现唇齿间有一股馥郁的香气,浓淡合宜。” 白凤宇虽想把这老和尚固执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但还是依言再喝了一口,这时他惊奇的现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在他唇齿间围绕,白凤宇还未开口,只听净空大师道:“这人生啦就如这茶,虽平淡无味,可是细细去品尝还是会有酸甜苦辣在其中,小公主的记忆之门已然打开,只是她固执的认为自己不是小公主,这也是阻碍她回想起过往的一个关键,你与其到这里来质问我,不如去想想她为什么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小公主。” 净空大师本来还在说茶的事,可是下一句就急转才白凤宇地心事,白凤宇听着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小优回想起过去了?” “对,她在寺外受到黑曜的重创,因此魂神离体回到仙界,但她只当自己是客不曾真正的去了解自己的过去,这其中可能还有误会,可是贫僧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如果她拒绝知道真相,那么贫僧也没有办法,妖王,你答应过我绝不踏进齐都,那你上午又做了什么?”净空大师转变话题的度实在太快,让白凤宇简直跟不上他的节奏。 白凤宇一听季优曾受过伤,他心就一阵阵的疼,刚想问问是怎么受地伤结果净空大师又转变话题,绕得他是上天入地的,半晌没反应,不过他最后一句话是听清楚了,他抬起头怒视着净空,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去过齐都了? “你不用惊讶,在齐都生的任何事都逃不出贫僧的眼睛,你就那么沉不住气,三百年都等了,这么几十天都等不下去?”净空大师前一句还洋洋得意的夸奖自己,后一句就开始质问。 “老和尚,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话说清楚,小优怎么受伤的?黑曜为什么伤她?”白凤宇摆脱被净空大师牵着鼻子走的窘境,化被动为主动。 “啧啧,年轻人脾气不要那么火爆,小心伤肝又伤脾,你别瞪我,你那么不负责任的将季小姐送回来,有没有想过她会怎么想,还有黑曜之所以会伤了季优完全是无意地,只是季小姐倒霉挨了一掌,不过你知道这些干什么?你还能去找黑曜打回来?”净空大师此时一点都不像一个和尚,八卦得像个市井妇人。 “我要你管,还有我答应你不接近齐都是相信你会帮小优恢复记忆,现在听你说来你是完全没有办法了,那么这个约定我也不用遵守了。”白凤宇实在是气得要抓狂,这老东西一点都不可靠,竟骗了他那么久,而他也当真乖乖上当。“你别激动,你今日出现在齐都已使整个大局有了变化,你若再枉动地话有可能连季小姐的命都保不住。”净空大师压根不受他威胁,话说得照样不着头脑,但他地话成功的让白凤宇冷静下来,看来他是抓住了白凤宇的命门,只要有关季优的一切白凤宇都不会胡来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白凤宇颓丧的坐在椅子里,他现今天来找净空大师完全是一个错误,因为从头到尾他都失了精明被他牵着鼻子走,直到这一刻他仍然没有找到反抗的方法,因为他回回都制住他的死**,知道说什么能让他迅投降,这样的人还好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那么此时他的命已休矣。 “我说了这么久你都没听懂,罢了罢了,我这么费时费力的要教导你,看来你是完全没听进心里去,那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慢慢想想吧。”净空大师仿佛嫌自己吊他胃口还没吊够,说完就向外走去,远眺着天边泛起鱼肚白,他很有禅意的说了一句:“天亮了。” 白凤宇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想他这辈子肯定就没这么糗过,压根就不知道和尚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他这个人一向是不懂就要弄懂为止的人,于是他一个箭步冲向净空大师,激动的差点揪着他的脖子问,不过那架势正在酝酿中,如果某和尚不识趣,他肯定是会付诸行动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净空大师闻言看着他的眼神非常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再的问他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他说的就真的这么晦涩难懂?“妖王,你一向聪明,为何一遇上季小姐的事就转不过脑子来,你好好想想季小姐是什么样的人,齐国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当众给他难堪他会怎么对付季小姐,以季小姐的性子受了屈辱又会怎么做?这说来说去到最后造成难以预测的后果的就是你抢亲导致的结果,亲都抢了,为何又不真抢,既然那么有风度的掉头就走,为何当初克制不了自己不出现在齐都?”净空大师这连番话说得极快,眼神还四处游走,似乎怕被人瞧见他说这么红尘的事,其实他也不愿意说这些的,可是白凤宇实在让他太生气了,所以他控制不了。 白凤宇有些懂了,他想解释的,可是张了几次嘴都找不到解释的话语,最后只得看着净空大师优哉悠哉的踱出院门去。 一百二十二章、宫斗开始 季优是被一阵阵吵杂声惊醒过来的,她睁开略显酸涩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满室的红刺得她都睁不开眼睛来,她茫然的瞪着空荡荡的寝殿,迟钝的脑子突然闪过许多熟悉的画面,那些画面每一个都让她惊心,她猛然爬坐起来,惊谎的检查着自己的衣服,现除了凌乱外还是好好的穿在身上,她才松了口气,接着耳边又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她很疑惑,按理说她是新入住太子东宫的太子妃,一大早上的没有人敢来吵,可是现在听来还真是热闹非凡啊。阅读最新章节 她跳下床迅的换衣,擦脸,梳妆后才踱步到外间去,而此时大殿上吵嚷的声音更加清晰,她已能听到一些娇喝声与小红为难的劝解声。 “你这个小蹄子,冯良娣要进去服侍太子妃殿下你挡什么道,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之分?”一个略显尖利的嗓音传进季优耳里,季优更加疑惑了,冯良媛?她是谁?难道渊哥哥已纳了妃子?想到这里她没有难过,只有惊讶还有轻松,果真如此的话她就不用担心了。 “对不起,今日奴婢不管是哪位娘娘来探望,小姐没也声前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小红张开手臂做出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模样,声音里虽说隐含着恐惧,但态度非常坚决。 昨晚太子临走前特别交代,小姐没睡醒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眼前这几位良娣淑媛。她真没想到太子殿下的女人已经这么多了,现在看来以前她代替小姐入宫时都是被隐瞒了真相的。她现在倒不是害怕这些个良娣波媛会教训她,她是怕等一下小姐醒来在新婚第一天没有太子的陪同下见到这些女人心里难过,所以她拼命要挡住这些往里钻的人。 可是对方来势汹汹,明明带着不善,她螳臂当车又岂能挡住? “你让开,还有没有规矩了,岑兰,给我教训她。让她知道宫里什么是奴才什么是主子?”另一道那嚣张的声音又起,声音已逼直内殿门口,眼见着小红要受皮肉之苦了,季优才闪身走了出去。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教训本宫的人?”季优端架子端得很是时候,她步履轻盈的行至小红面前将她挡在身后,然后再打量着眼前这几个穿得像花蝴蝶的美女们。不可否认,她们长得很漂亮,不这脸形几乎都是瓜子小脸,一时间季优还以为站在眼前地几个美女是几胞胎,倒忘记了打量她们挑衅的神情。 “参见殿下。”一屋子的人见她出声都跪了下来,只除了那冯良娣,她只是略微低了低身子,季优瞧她这样眼神危险的扫过去,不管她有没有心在宫里待下去。她都不能让人在她新婚的第一天早上来挑衅自己,如果她们认为自己是团软面粉,随她们搓圆打扁都不还手那她们就大错特错了。 冯良娣身边的宫女见季优扫视着自家主子。她大着胆子申辩道:“启禀殿下,良娣已有孕在身,太子殿下赦免了她所有地跪拜之礼。”那宫女的声音就是先前叫嚣的最厉害的,季优一听甚为感冒,她皱着眉头瞪着她。 “本宫没开口问话你插什么嘴,当真是没有尊卑之分了,来人,给我掌嘴,让她记住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季优平静的将她刚才的话还给她。同时也有嬷嬷走上前来拉着那叫岑兰的宫女。 岑兰吓得不得了。本来她以为太子在新婚之夜抛下太子妃。这女人就没有可嚣张地本钱了。没想到她还这么盛气凌人。是她情报错误么?这时她已顾不得想这些。只将求救地目光望向冯良娣。冯良娣见状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季优扶住了手臂。 “哎呀呀。你有身子地人了还这么久站着怎么行。来人。赐坐。难得你在怀孕时还想着来看本宫。”季优挡住岑兰求救地视线。一边冲着冯良娣说话。一边对那两个嬷嬷下令。 那两个嬷嬷本来还很犹豫。这岑兰怎么说也是冯良娣屋里地红人。以前她支使她们时她们可是半句也不敢吭。现在有了这报复地机会。她们当然是能下多重地手就下多重地手。于是两人不再迟疑地左右开弓。两巴掌落下就打得岑兰痛哭出声。 冯良娣被季优扶着坐下后。季优便回了主位坐下。冷眼瞧着那岑兰被打成猪头。其他地几个貌似主子地女人眼里带着兴灾乐祸。因为她们也在岑兰手下吃过许多闷亏。现在瞧见她被打。她们心里升起报复地快意。 冯良娣眼见没有季优遮挡着。立刻去看岑兰被打成什么样了。一见她满脸浮肿。嘴角渗出血丝。她不忍地向季优道:“殿下。是我调教无方。还请殿下开恩饶了她这一回吧。” 季优端着小红刚上地茶来。拿着茶盖掀了掀。然后再吹了吹。就是不饮下那茶。见冯良娣等得久了又再次道:“殿下。您要责罚就罚我吧。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请殿下看在我地面子上饶了她吧。” 季优扫都没扫她一眼,为了杜绝以后这些女人再来招惹她,她必须要用强势的手段让这些女人以后安分些。“小红,这茶太烫了,去给我换一杯。” 小红见自家小姐这样,知道她是为自己出气,可是她们刚进宫就这样得罪了人,以后的日子不是更艰难吗?“小姐,茶就是要趁热喝,才能品出茶的味道来啊,而且这天越来越冷,喝了冷的怕要伤脾胃的。” 季优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啜饮着茶水,她这样做就是想让眼前这些女人知道小红在自己身边的地位,得罪小红就等于得罪她。那些人见季优乖乖的喝着茶,就明白岑兰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冯良娣地话被无视掉,她脸一阵红一阵白,但见岑兰这时已哭不出声音了,好歹是跟在她身边的人,季优叫人打岑兰就相当于打她的脸面一样,她站起身直直的向季优跪下道:“殿下饶命,是我的不是,是我教导无方让这奴才冲撞了殿下,殿下就念在她不知事的份上放过她吧。” 季优要的就是她下跪,没道理别人都跪了她不跪吧,所以见她跪下求饶她心里一阵痛快,她一摆手那两个嬷嬷就停下手来,放开岑兰,岑兰此时已被打得面目全非,她爬跪在地上冲季优道:“奴婢谢殿下饶命之恩。”一说话就扯得呲牙裂嘴的,那样子好不滑稽。 小红见状很不厚道的抿嘴,又怕自己笑得太过惹眼就装做给季优换茶水掩饰过去,不过她嘲笑地动作还是落入岑兰地眼里,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誓如果不让这两个死女人吃不完兜着走她就不叫岑兰。 “起来吧。”季优看都没看她一眼,见冯良娣还跪在地上她故作惊讶的道:“天哪,你怎么还跪在冷冰冰地地上,这大冬天的别冻坏了身子,岑兰,你叫岑兰是吧,还不扶你主子起来,她要是有个好歹看你有几条命可以赔。”季优一边怒斥一边作势站起来要去扶冯良娣起来,不过是作势哦,她打心底就没想过要去扶她,岑兰能这么嚣张多半是她授意的,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想到心肠这么坏。 岑兰已被抽得晕头转向,又听季优怒喝声,她连忙扑过去要扶自己家主子起来,不过由于冲力太大,竟将冯良娣扑倒在地,主扑两人狼狈的模样惹得在场的几位淑媛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有的人甚至希望岑兰这一扑最好能把冯良娣怀里的孩子给撞掉,她们受的气今日总算出了,不过通过这件事她们知道了一件事,就是当今的太子妃绝对不是软柿子,任你搓捏的。 季优趁众人不注意时扫视了众人一圈,现没有人有上前帮忙的样子,可想而知这冯良娣平日里的人缘有多差,她今日这一通火就是想让这些女人安分些,以后就算要斗也别找到自己头上来,现在见已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努嘴示意小红,小红知道她的意思,对随侍在旁的宫女吩咐,她们连忙过去帮助岑兰扶起冯良娣。 冯良娣被这一折腾,脸色已有些不好,但碍于季优在场,她有气也不出来,只得谢恩。季优摆摆手道:“冯良娣是吧,本宫初入宫,对宫里的规矩也不太懂,但是今日这事本宫就不懂了。”季优一顿,就是要让冯良娣接下话来。 “殿下请直言。”冯良娣不甘的接住话头,刚才自己还能得到优待坐于一旁,现在自己倒只能站着说话,她进宫这么久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本宫今日可曾召见你们?”季优不直说,只是问,可是这一问就问得当场这些看好戏的淑媛们脸色一白,她们慌忙跪下请罪道:“殿下恕罪,我等都是受冯良娣之邀前来向殿下请安的。”这些个女人一遇到自身安危时就推得一干二净。 冯良娣听她问起,也知道今日的事远远没有结束,给她身边的人的下马威也还在继续,可是她不打算就这样屈服,她双眼含怒的瞪着这群见风使舵的女人,她要记清楚这些女人的嘴脸,等他日她凭借腹中孩子夺得太子妃之位时她要让她们一个个付了代价。 一百二十三章、初战告捷 冯良娣扫视完众人后,才请罪道:“殿下恕罪,我曾听说殿下才貌兼俱,所以起了仰慕之心,今日匆匆前来未曾想到会因此打扰到殿下休息,是我思虑不周,请殿下责罚。阅读最新章节”冯良娣低声下气的解释道,如果放在平日她根本就不想来此自讨没趣,但是这太子妃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地位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以前没见到她她心里还不觉得有威胁性,可今日一见,她就感到无限悲凉,瞧瞧这屋子里的女人,哪一个不跟她相似,这就可以看出太子殿下对她的用情至深,而她们的存在不过就是一则笑话罢了。 季优冷笑一声,自己才貌兼俱?在齐都没有人不知道季家三小姐是季家最无才无貌的人,跟她那两个才艺双绝的姐姐比起来,她就是丑小鸭,她的姐姐们就是白天鹅,这中间的差别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现在冯良娣说仰慕自己的才貌,怕不是嘲讽她的吧。 “仰慕?那么你如今见到本宫可有什么感想?” 冯良娣知道季优不信她的话,她也没有要让她相信,她现在不求别的,只求在这里不要被制得太惨,否则这些个女人们一定会在自己背后嚼舌根,“殿下的仙人之姿确是我等平凡之辈可望不可及的,相貌如此何况才华呢。”冯良娣为了自保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也越来越高了。“好啦,本宫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本宫更清楚,今日我念在你们是初犯也不予追究,可是他日若再犯就休怪本宫无情。”季优不想再听别人的恭维之词,不是出于真心的话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为了不自虐,她还是先送走这群瘟神,还有就是她必须要去慈和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谢殿下饶恕之恩。”众女齐齐拜道,季优挥挥手便扶着小红伸过来的手向内殿走去,临走时她意味深长的望了冯良娣一眼。或许这个人可以利用一下,然后她便直直的回到屋里去。 众女直到看到季优的身影消失在幕帘之后她们才站起身来,有胆小的脊背上已冒起冷汗了,不过还有更多的人是不甘,同冯良娣一样地不甘,这太子妃的样貌并不出众。为什么太子会钟情于她? 季优回到内殿就虚脱的一**坐在地上,刚才在大殿上的强势现在一丝也不剩,小红心里本还在想小姐今日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仗,接着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讯着声音望去就见季优坐在地上,她连忙过去扶她,“小姐,你怎么啦,生病了吗。要不要叫太医?” 季优连忙拉住她,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让外面那群女人听到了还了得。”小红见她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刚想问什么就听到季优地哀叫声,“哎呀我的娘呀,跟一群妒妇玩游戏还真累,以前只听说后宫如战场,我还道那些是书里浮夸了,今日一见可总算知道书里写得并不假。” 小红好笑的看着她一脸的无奈,刚才她还担心小姐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一改平日娇柔的性子跟人针锋相对起来,现在才知道她也是逼不得已。刚才的情况她也看见了,如果小姐不强势一点的话,那群人还不定要怎么欺负小姐呢。 “小姐,这后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看那冯良娣自持着自己有太子殿下的孩子,她就嚣张成那样,若以后让她诞下龙儿,以齐国立储先立长地规矩,她怕是要母凭子贵了。以后她得了势还不知道要怎么欺压下面的人。”小红想起冯良娣趾高气扬的样子就来气。 “小红,别去生这些闲气,她们要怎么斗是她们地事,我们只要低调行事就好。”季优斥道,她心不在后宫,只要不闹到她头上,随她们怎么折腾。 “小姐。你怎么能说这么丧气地话。既然嫁进皇宫里来了。你就要努力争取权势。这样也能让老爷在朝堂上更加风光。”小红劝解道。小姐心里怎么想地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后宫怎么会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使她无心去争。那些女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就照今日地情形来说。小姐也没了平静地日子。 “小红。你不懂。”季优叹了口气。也不继续解释。她现在心很乱。昨晚自己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但是睡梦中她还是能感觉到齐渊温柔地抚摸自己时地深情。她该怎么办?烈女不事二夫。而她就在一夫地眼皮下嫁给了二夫。可是她点也不感觉到骄傲。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小姐。地上冷。不能久坐。否则要着凉了。还有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没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呢。如果小姐在新婚地第一天都去晚了地话。怕是要落人口实了。”小红见她出神摇了摇她。现在她们在宫里。行事再不能像在家里一样散漫。 季优被她一提醒。连忙跳起来。是啊。不管如何自己是嫁进宫里来了。她想要置身事外就必须讨好皇后娘娘。只有皇后娘娘才能保她在后宫中周全。而且她还必须尽早出宫。进宫前她就想好了。宫里不是久待之地。她嫁进来只是为了季家上下地安危。进宫之后季家就没了危险。那时她就能放手做自己想做地事了。 “小红。快快快。快给我梳头。刚才为了出去救你就简单地挽了一个髻。现在要去见皇后娘娘。这样子去别人会说闲话地。快点啊。愣着干什么?”季优已冲到梳妆台前摘着头上地钗饰。她自铜镜着看到小红还愣在原地。她连忙催促道。 小红摇摇头。她家地小姐还是这样顾前不顾后地性子。想到什么做什么。哎。她不知道跟着这样地主子是福是祸啊。她边想边向季优走去。拿起木梳给她梳了一个漂亮地飞天髻。然后插上金步摇。她本来还想给她弄些钗饰上去。可是季优嫌累赘。她就不弄了。 一切收拾妥当,季优忙慌慌的拉着小红就向外跑,可刚跑到门边就与来人撞了个满怀,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年迈的怒斥声:“什么人在皇宫内如此慌慌张张的,撞到了皇后娘娘还不快跪下请罪。” 季优没想到自己撞到的人是皇后娘娘,还来不及抬头就慌慌张张跪下道:“小优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和蔼的拉扶她起来,脸上的笑意雍容华贵,虽说年华已老,但仍衬得她如天人般,她拉着季优的手道:“我们娘俩两个不需要如此客气,小优昨晚睡得可好,母后对不起你啊,新婚地第一晚上就让你独守空闺。”皇后地声音清爽如夏日里的一道凉风沁人心脾。可是她说地话又让季优羞涩不安,昨晚渊哥哥还好没留下来,要不然她就成了祸国妖姬了。 “儿臣惶恐,男儿当保家卫国,儿臣不敢埋怨,只是今日起得太晚没能及时过去向母后请安,还劳驾母后过来请母后恕罪。”季优看不出来皇后的态度,只好先请罪,就是在平常人家,也没有婆婆来见新婚儿媳的道理。 “一家人有什么好怪来怪去的,小优快别说这样见外的话,渊儿走时叮嘱本宫要好好照顾自己,若让他知道本宫第一天就把你吓出毛病他还不得跟本宫置气啊,这儿子大了心就向着自己的媳妇了。”皇后娘娘像是聊家常似的感叹道,可这听在季优耳里是更加的惶恐不安,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凉,长随意说一句话你都得好好揣摩她的言下之意。 “母后这话折杀死儿臣了,太子殿下的孝顺普天之下皆知,在他心中,媳妇可以有千儿八百个,但是母后却只有一人。”季优听了又要跪下去,可皇后携着她的手又把她拉起来。 “袁嬷嬷,你瞧这孩子的嘴甜得。”皇后虽然在打趣季优,但是季优说的话她却很受用,“这么机灵的孩子怪不得渊儿死活都非得在出征前将你娶进宫里,本宫看啊,他是怕本宫在宫里思他寂寞,所以早早的将你娶进来陪伴本宫。”皇后的心终于落下,她如千千万万的娘亲一样,生怕自己的儿子娶妻后就忘了娘了,可现在看季优这张小嘴,只要媳妇的心是向着自己的,那么儿子也不会离自己太远。季优知道皇后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暗自长长的吁了口气,在这后宫,自己唯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皇后了,要不以后她想做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看皇后的样子,她想,这后宫果然是个复杂的地方,她一定要在齐渊归来之前离开这里。 “母后。”季优娇嗔了一句,然后扶着皇后向内殿的软榻走去,边走她边道:“母后,小优初入宫,对宫里的规矩还不熟悉,往后还烦请母后能多多提点。”季优扶着皇后坐上软榻,小红早有眼色,知道这是新妇该敬茶了,便一溜烟跑去砌了热茶来。 皇后听她如此说笑着摆摆手道:“小优,你不用遵那些个规矩,这后宫中除了本宫的地位最高,其他人你都甭理,安心的在太子宫里等着渊儿回来就好,如果无聊也可以上本宫那里去坐坐。” 季优笑着应下了,不过心里却还是不敢认同,后宫里的嫔妃也是自己的长辈啊,见了面她还是得向她们行礼的,但现在她还是顺着皇后好一点。 季优帮皇后在背后垫上软垫之后接过小红递过来的茶水跪下,将托盘举得与眉同位才道:“儿臣给母后敬茶。” 后接过茶轻抿了一口,然后自怀里取出一个红包来递给她,这是新妇见礼婆家认同后给的打赏红包。 一百二十四章、愁锁深宫 季优无聊的坐在软榻上,自从那天她立了下马威后,那些什么淑媛良娣的都不敢再来找自己麻烦了,而且她也趁着众人不注意时仔仔细细的打量过后宫,后宫的守卫森严,她根本就找不到一丝漏洞,认清这个现实她很绝望,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以为这皇宫就是自家的后花园,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可现在看来是她痴心妄想了。 这皇宫守得是滴水不漏,这样她又如何寻机会逃出皇宫呢?难道真的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不行,命都没有了她还要怎么与大魔头双栖**呢。 季优这几天都在愁眉不展的思索着这件事,但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主意来,这样隐密的事她又不能去问小红,怕引起她的怀疑,“哎,枉我以前小聪明那么多,为何遇到要紧关头,这聪明愣是派不上用场了呢?” “小姐在感叹什么呢?”正巧小红撩帘进来,见她长吁短叹的苦恼模样紧走几步过去关心的问道。 季优无力的看了她一眼,小红聪明是聪明,可是要担着脑袋与季府上下的性命的事她也是绝不会干的,所以季优就是想破脑袋也档会对小红说半个字的,否则到时她帮不上忙就算了,反而还会成为她的阻碍,这样的事她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生的。 “没事没事,就是无聊的紧,这后宫一点也不好玩。”季优连忙转移心思,她这些天都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过着标准的米虫生活,对太子宫里生的一切事情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小姐,你不是嫌她们烦才不让她们来请安的吗?现在又说无聊,每天到处瞎转悠,谁有你这样的好命啊,我看太子宫里的那些良娣淑媛们个个打得热米朝天的,不如我们也去插一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说有太子妃的出演这场戏一定精彩绝伦。”小红扶着光洁的下巴想着馊主意,天天看那些个女人争风吃醋还真是没意思,要是能让小姐加入,那戏肯定非常精彩,想到这里,小红双眼兴奋的盯着自家小姐。 季优难以置信地瞪着小红,别人都劝自家小姐远离是非之地。而她的丫环倒好,不仅不劝,还怂恿自家主子去与人争斗,她指着小红道:“你这个死丫头,敢情你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好啊,从明天开始内殿里的衣服什么的都让你去清洗,看你还敢不敢来消遣你主子我。” 小红见她板着脸也不害怕。只是谄媚的挨过去道:“小姐,这内殿里有清洗的嬷嬷们,哪轮得到小红去插手,我那样说也是为小姐找乐子,这总比我们无聊来得好吧。再说了,参与到她们中间去小姐才能知道谁是敌谁是友啊。以后行事也方便些不是?” 季优听了觉得有理,因为她最近一直在找出宫的方法,倒是忘记了利用身边这些人,或许她们之中有人能帮助她逃离这沉闷的牢笼也说不定,“好,这个主意不错,只有参与到她们之中才能找到解决问题地方法。”季优大力的拍了小红一掌。也不管她狼狈的差点背过气。神采奕奕的往外走去。 “哎,小姐。天色已晚了,就是要联络感情也明日再去啊。”小红喘过气来大呼小叫道。一点也没有身为丫环的自觉。正在屋子里侍候的小宫女们看这一主一仆的样子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她刚被调来这边还惶惶不安的,生怕这新主子会给她们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她们一通,没想到太子妃殿下只是交代她们没事时可自由活动,不用时时在旁边侍候着,他们还以为是她不喜她们,没想到她只是好静而已,说好静又完全不是,就像刚才小红提地主意,如果太子妃殿下真的好静的话一定不会同意的,可是她却同意了,看来这太子宫里就要上演一场好戏了,只是这戏肯定是由太子妃殿下主导的。 季优哪管她地大呼小叫。径直走出内殿。然后到后花园去纳凉。她慢慢踱步到那摇摆着地秋千前。狐疑地向四周望了望。现在并没有风。可是这秋千却在摆动。明显地表示着这里刚才有人。那么会是谁呢? 季优想了想摇摇头。管她是谁。她是这东宫之主。还怕谁呢。想着她已坐上秋千。慢慢地摇晃起来。随着轻柔地荡力。她陷入沉思中。之前还在季府时。她曾想过。自己要是最后必须得嫁入宫中。那么她会在宫里寻找机会出宫。可是现在看来真是她自己天真了。这皇宫地守卫何其森严。她要在这么多大内高手下偷溜。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想到这里她烦躁地抓抓头。刚想站起来身后就传来一道女声。在这深夜中显得格外惊心。“殿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季优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向后望去。那里站着一位身穿白衣地宫女。披头散地样子骇得季优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她颤着音问道:“你是人是鬼?” 在太子宫内。所有地宫女皆穿水蓝色宫衣。而眼前女子却着白衣。这在寂静地深宫里是多么骇人地。那宫女紧走几步来到季优面前。匆忙跪拜道:“奴婢该死。吓到殿下了。” 走近了季优才瞧清楚这宫女有些面熟。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未能想起她是何方人物来。此时见来是人。她才无力地跌坐在秋千上。看着那宫女定定地出神。明明觉得面熟。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跟在什么人身边了。“你不是太子宫里地人?”季优想了半天也只能问出这一句。这些日子虽说她不怎么出去。但是太子宫里有些什么人她心里还是有数地。眼前这女子明明看着眼熟。可是她根本就没在太子宫看见过她。这唯一能说明地情况就是她并非太子宫里地人。 那宫女愣了一下,复又埋下头去请罪道:“奴婢确实不是太子宫里的人。” 季优见她承认便问:“你既然不是太子宫里的人,为何在宫门落锁后还待在太子宫,你可知道这与宫中规矩不符,是会被责罚的。”季优知道宫中有一个规矩就是各宫的人不管是何原因,在各宫宫门落锁后都不得滞留在他人宫内,否则以行事不周之名杖毙。 那宫女见季优说得不愠不火,也着实弄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今日她冒着生命危险混进太子宫的目的还未达成,就算是死她也不甘心,想到自家主子每日以泪洗面的样子,她心里就燃烧起熊熊恨意,但是现在她却不能表现出分毫来。 “殿下恕罪,奴婢是华硕宫内的掌事宫女冬雪,今日一早不甚打破娘娘最爱的玉如意,娘娘盛怒之下将奴婢赶出了华硕宫,奴婢的姑姑,就是太子宫里的容嬷嬷见奴婢无处可去,就将奴婢领进太子宫里,让奴婢负责清洗衣物等杂务,奴婢一直找不到机会向殿下感恩,所以刚才瞧殿下向后花园行来,才跟着前来当面谢恩。”冬雪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季优回忆起一个小片段来。 容嬷嬷就是她殿内的管事,今天一早她就来向自己请安,并且还说她的侄女因为犯了点事被原来的主子赶出来了,所以想让她在太子宫内做事,当时她一门心思的想该怎样逃出宫去,就没在意她说的话,只点了点头,没想到她领回来会是凌妃面前最红的宫女。 “你起来吧,既然你在太子宫做事,以后就要仔细点,这宫里的奇珍异宝甚多,损坏一二都是你小命赔不起的,还有要谨守本分,且莫惹事生非,我留了你下来终究是对不起凌妃娘娘了。”季优轻声道,冬雪眼里的恨意她不是没看到,而是懒得理会,这宫里恨自己的人还少么? “是,奴婢谨遵殿下教诲,夜忆深了,殿下且莫在外多待,要不着了凉就是奴婢侍候不周了。”冬雪极力用卑微的语气说道。 季优挥挥手道:“你不用在意我,我在外面待一会就回去,你自己先回去吧。” 冬雪知道现在不便多话,便乖乖的告退下去了,季优望着她的背影起神来,凌妃喜欢齐渊,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可是齐渊并不喜欢她,正确说来是因为有了她齐渊才不喜欢凌妃的,所以凌妃把她视为仇敌,千方百计的弄个心腹到她身边来揪她的错处,这倒好,自己刚刚想“融入”这个大家庭就立刻有人要来当箭耙子,如果她不卖力演出的话岂不是很对不起这些观众? 这宫里的情形越来越复杂,自己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呢?哎,为什么想破头也想不出办法呢,如果大魔头在身边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到这里,季优又想起之前在迎亲路上的那一幕来,大魔头说不定已经放弃她了,想起来她就觉得沮丧,这些天来她每每想起来心痛,大魔头绝望离去的背影没有一刻不在折磨着她,她现在好想回到大魔头身边,懒在她怀里撒娇让他原谅她,可是她却只能深陷在这肮脏的后宫里跟这群无知的女人争风吃醋。 季优再次叹了口气,仰望无月无星的天空,她心底凄凉一片,突然她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纠缠在她身上,她下意识的向那方望去,却怔愣住了。 一百二十五章、黑曜到来 季优是彻底呆住了,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他是怎么进来的?感受着他灼热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不知为何,季优突然有了想逃的冲动,可是脚下却没有半分力气,她就这样与他遥遥相望,察觉到他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步履虽轻,却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 终于他走到她面前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抚上她娇柔的面庞,却在触及的那一刹那猛的移开,垂握成拳放于身侧,他哑着嗓子道:“你…你还好吗?” 季优难过的垂下头来,这是她受伤后第一次见到他,他的样子憔悴了,脸上布满胡碴看起来很狼狈,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变**的模样时英俊的外表,那会让多少少女动心啊,可是现在却因为内疚而憔悴成这样,难道西媛姐姐都没好好的照顾他吗?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只是你怎么会搞成这样?西媛姐姐呢?”季优打破沉默,但是话出口又言不及意的,她心里涌起悲伤,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说话如此客套了。 黑曜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那日我不小心伤了你后就再也没见过西媛了,你的伤还痛吗?” “不痛了,你别内疚了,那天你又不是故意的。”季优虽这样说心里还是很怨恨的,要不是黑曜将自己打伤,自己一昏迷就昏迷了五天,导致她的计划全盘失败,她怎能不怨,可是现在看他的模样,她又怨不了。打伤她他心里也是痛的吧,那么她又怎能让他痛上加痛。 “不,小优,我对不起你。我是因爱生恨,宁愿与你玉石俱焚也不愿意看到齐渊得到你,是我自私,对不起,对不起。”黑曜当时是来得及收掌地。可是看到季优只马车中钻出来的那一刹那,他就想到季优马上就会与齐渊成亲。如果他将她打成重伤,那么他们便不会这么快的成亲,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季优还是在婚期前醒了过来。如期嫁给了齐渊。难道这就是命吗?他追随这段感情三百年,到最后她仍是不属于他? 季优猛然抬起头来,黑曜在说什么,他是故意的,而且他地本意不是打伤自己,而是打死自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是朋友吗?优情绪激动。本来到口的质问在触及他悲伤的眼神时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能说什么?质问他或是怒斥他。这样做也于事无补啊,她现在已经身处后宫。就算她心里再怒再气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 “小优,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自私,现在看到你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不要生气,你刚刚大伤初愈,不宜激动。”黑曜见她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很焦急的道歉,“你要打要骂都行,只是别气坏了身体。” 季优又好气又好笑,看他如此紧张的模样她心里地气也消了不少,反正事情都成现在这样了,她怪他也没用,于是她笑道:“黑曜,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可能就是我的命,注定要来宫里走一遭。” 黑曜见她脸上漾着凄迷地笑意。心里一痛。他道:“小优。你不幸福吗?齐渊对你不好吗?” “不是。渊哥哥出征了。至于幸不幸福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入宫并非我愿。但是我还是身不由己地进来了。这或许就是命吧。自己越想要地东西越得不到。不想要地东西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季优感慨良多。这些日子她反复在想。人生或许就是因为有了遗憾才让人活得那么精彩。她喜欢渊哥哥时与渊哥哥错过了。喜欢大魔头时又与大魔头错过了。难道她一生都得与自己最爱地人错过吗?她不要。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再让命运主宰一切了。 “什么。齐渊他竟然敢扔下你一个人去出征?”黑曜一听火便上来了。他千方百计想要争取地东西争取不到。而那个轻易得到地人又不懂珍惜。这怎么能不让他气愤。 黑曜一生气。刚才刻意压低地声音已陡然拔高。吓了季优一跳。他们现在身处后宫。这样子见面实在很危险。她紧张地道:“黑曜。你别激动。我并不想让他待在我身边。我喜欢地人一直都不是他啊。” 黑曜听她这样说心里是一万个不解。按他得知地情报季优与齐渊从小表梅竹马。季优很小就开始迷恋齐渊。而她现在却说不喜欢齐渊。难道……想到这种可能黑曜脸上又泛起希望来。可是季优地下一句话就将他打入更深地地狱之中。 “我爱上白凤宇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从第一次见面他地态度就很恶劣。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嚣张又无礼地人。可是我却爱上了他。同时我也背叛了他。”季优终于将心里地话说出来了。说出口后就现自己地心莫明一松。再不像之前那么沉淀淀地了。 可是她却没现,她话一出口,黑曜的脸色就黑沉的像一潭死水,黑曜三两步行至季优面前抓住她的肩道:“你谁都能爱,就是不能爱上白凤宇,我不准你爱上他。”黑曜怒声道,他不要输,他不能输,三百年前他就输给了小公主爱白凤宇的心意上,三百年后他想季优要嫁人就嫁人,只要不嫁给白凤宇,他的心理就是平衡的,可是小优爱的是白凤宇啊,即使她嫁给任何一个人,她的心都是属于白凤宇的,就这一点他死也不能接受。 季优被他吼得愣住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他的话在心里慢慢沉淀然后琢磨出意思后她才慢慢的找到说话的能力,“黑曜,你什么疯?” “是,我是疯,我能接受你嫁给齐渊,我能接受你嫁给任何人,只要你的心是你自己的我都不在乎,可是你怎么能爱上白凤宇,他是毒药,是你的死劫啊。”黑曜激动的也不管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大声吼道,吓得季优赶紧捂住他的嘴急声道:“黑曜,你瞎说什么啊,这里是后宫,如果你想看到我死你就大声嚷嚷吧。” 说完她放开捂住黑曜嘴的手,然后退开一步,现在她的脑子里乱乱的,黑曜的话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响起,让她茫然极了,大魔头是她的死劫?大魔头是她的死劫?! “小优,你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又作了?”黑曜见她脸色雪白,眼神茫然的注视着前方,他一下心慌了,他真是恨不得拍死自己,做什么那么激动,不就是白凤宇吗,只要她开心她想爱谁就爱谁,虽然他心会痛,会不甘心,但只要她开心他就满足了。 季优摇摇头,彷徨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顿住,她回过头来眼神灼灼的盯着黑曜,“黑曜,谢谢你,一直以来你都默默的为我付出,默默的关心我,除了说谢谢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但是从今以后我的路我要自己走,你……,你不要再关心我了,西媛姐姐很爱你,只要你有心,你会现她比我更适合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曜在她身后落莫的望着她同样落莫的背影,脸色的神情更加悲伤,他想,这场长达三百年的爱恋是该结束了。 季优回到殿下,面对空洞洞的大殿一下子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捉弄自己,为什么她不能活得很平凡很幸福,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有另一种面孔,为什么?季优心里有千万个为什么,可是这千万个为什么她却问不出口,最后只能化悲愤为哭声,尽情的大哭着。 小红正在内殿同那些小宫女们聊天,突然一声响亮的哭声传来,她起初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结果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开口问道:“你们几个听到哭声了吗?” 那几个宫女脖子缩了缩,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来,她们一齐摇头说没听到,小红狐疑的看着她们,见她们眼神惊惧的瞪着殿外,全身都在瑟瑟抖,她不解的问道:“你们听到了是吧,怎么怕成这样?” 那几个小宫女都恨不能抱做一团了,可是又碍于太子妃殿下跟前的红人在场,硬是没敢抱在一起,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小宫女颤着音道:“小红姐姐不要理,那是脏东西,只要我们不理它,一会儿就会消失的。” 小红被她们一说,倒是勾起兴趣来,她也曾听说皇宫里有许多见不得的肮脏事,半夜时常能听闻女子的低泣声,现在身临其境,她心里也是坠坠不安的,刚才小姐一个人跑出去了也没人陪在她身边,如果她听到这哭声会不会被吓倒?小红这样想着时虽然心里也有些害怕,但还是勉强壮起胆子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脏东西半夜不睡跑出来扰人。”小红话虽说得满,但终究是女子,对这种灵异的事还是非常惊惧的。 那几个小宫女连忙伸手拉住她,一人一句的劝道:“小红姐姐,你可别不信邪,撞上这东西可是会倒霉很久的,它哭一会儿见没人理它也就走了,你现在出去惊扰了它,以后起狂来总是会来打你的。”那几个宫女越说越吓人,小红先还不怎么怕,现在被她们说得都不敢再出去看了,但刚才她话已出口,现在不去岂不是让这些小宫女看不起,而且她家小姐还在殿外,她不去的话吓着小姐怎么办,于是她挣开几个小宫女的扶持,颤着身子向外殿走去。 一百二十六章、积极参与 季优在外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不知道内殿的宫女们将她想象成厉鬼,她现在满心沉浸在悲伤中悲不可抑,眼泪哗啦啦的流,想到这段日子以来的遭遇她就有恨不能生的感觉。 小红行到内殿殿门前听着外殿的哭声,那哭声含着激烈的情感冲击着她的心魂,她全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心想莫非这脏东西还能惑人心神,但仔细一听她又觉得这哭声很熟悉,熟悉得仿佛很久之前曾听到过,她边走边用力的想,最后终于让她想起来了,是小姐,这声音是小姐的,想到这里她加快脚步向声音传来处跑去,因为跑得太急而让她有些踉跄,待跑到声音处一看,果然是小姐在哭,她的样子让她的心都揪起来了,她连忙蹲下身子跪坐在季优身旁唤道:“小姐,小姐,你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哭?” 季优哭了这半会儿,本来已渐渐止住了哭声,但一听到熟悉的关切声她暂时压下去的委屈又冒上心头,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 小红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不知道小姐生什么事了,以前小姐乐观豁达,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曾哭得这么撕心裂肺过,可近来她越来越脆弱越来越消沉,她明知道她心里藏着事却没办法替她分忧,她想着小姐过几日就会好起来,可是没想到到最后是逼得她更加崩溃,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拼命阻止小姐逃婚了,如果逃婚能让她快乐的话,她希望时间重回到那夜,她一定代替她嫁入宫里。 可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眼前最要紧的是将小姐扶回去,冬季天凉,她这样坐久了是会生病的。 “美惠美娜美芸,还不快出来扶太子妃进去,要是太子妃出了差池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小红边去搀扶季优边向内吼道,这群胆小如鼠的家伙。竟然敢说她家小姐是脏东西,简直是嫌活腻了。 内殿的几个宫女一听急急忙忙的向外冲,她们也不是故意的,这半夜三更的听到哭声,是个人都会感到害怕的。但是她们却不敢分辨,身为奴婢不随身侍候着主子而让主子受惊,这样地罪名可不小。她们冲到外殿见季优哭得狼狈都不敢上前来帮忙。 小红刚拉起季优,季优又向地上滑坐下去,如此这番折腾了几个来回,小红早已累得气喘如牛,她抬头看见几个宫女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来帮忙,她气恼的吼道:“都是死人吗,没看到太子妃坐在地上么。快点过来帮忙。” 那几个宫女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乖乖的前来帮忙,好几个人一起使力总算将季优扶起来,季优哭得全身都没了力气,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这帮人,几人好不容易将季优扶回内殿,小红手忙脚乱地吩咐他们打热水的打热水,端姜汤的端姜汤,而她却去拿衣服给季优换,刚才那一折腾已让她的衣服看起来皱巴巴的了。她刚走季优就拉住她的手道:“小红,吩咐她们不许将今天看到我失态的事说出去半个字,否则格杀勿论。” 季优还是分得清楚事情的。今天自己这样失控是因为内心的焦急折磨出来地,但是如果被有心人拿出去大肆宣扬一番,这平日里女儿家的小情绪都会被说成很严重,她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而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小红也知道这事是可大可小的,便点点头去下令了,而季优趁势将自己窝回软榻里,她悲伤的情绪已借着哭泣泄了大半。她现在有的只是激烈哭泣后的无力跟晕眩。她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却觉得头昏沉沉的。便将头埋在靠枕里慢慢的昏睡过去。 小红吩咐完回来时就见她像一只小猫一样窝在软榻上。身子还在不断地抽搐着。她心疼地走过去为她盖上锦被。见她脸上地泪痕还未干透。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替她擦拭。小姐一向坚强啊。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情绪失控了。 可是就算她想破脑袋也想不能季优为什么会哭。她叹了口气回头就见美娜几人站在身后。见她望向她们。美惠怯生生地道:“小红姐姐。热水打来了。”美惠会害怕都是因为刚才小红严厉地告诫她们地神情。 小红转回头去看了一眼沉睡地季优。她轻声道:“我知道了。你们将东西放下也去休息吧。不过今日之事你们不得向第三个人提。否则后果如何你们是知道地。”小红也不想再威吓她们。但是此事非常重要。她不能有半分地轻率。 “是。小红姐姐。那我们就先退下了。”三人怯生生地应下然后退出内殿。小红目送她们离开然后叹口气去拧了一把热巾子替季优擦拭那班驳地泪痕。如果换着平日她一定会暗自取笑她哭得跟个花猫似地。可是今日她却觉得心情格外地沉重。这些日子季优地所作所为她不是没看见。她只是由着她像只无头苍蝇似地乱撞。因为她知道在这皇宫里。就是一只苍蝇想飞出去也难。可是今日见她哭得这么伤心绝望。她知道她一定要做些什么。要不然小姐会被这森严地宫廷给弄得连最后一丝生气都没有了。她不想看到如木偶娃娃地小姐。所以她要帮助小姐离开这里。哪怕是搭上她地命她也在所不惜。 翌日午后。阴沉了几天地天气突然放晴。火红地太阳自云层后面露出笑脸来。似乎昭示着雨过天晴。而季优地心情也确实如那太阳一样好得不得了。这些日子地阴郁被昨晚那激烈地哭泣后给冲刷得只剩淡淡地痕迹。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再消沉下去。因为今早晨时左右。小红告诉她来自云州地消息。齐渊地到来使云州脱离了失陷地危机。逼得卫军退回云州以西地靖州。季优初听到这个消息时非常惊讶。那日偷看爹爹地信件时她知道云州很危险了。没想到齐渊一去还真地鼓励了士气。反败为胜。可是这样地消息只是加了季优想逃离皇宫地决心。她不能再等了。白凤宇在卫国。他与齐渊一定会在战场上相见地。虽然她知道以白凤宇地实力根本不需要为他担心。但是没亲眼看到她地心就是放不下。 此时她正好捧着一本书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拿着地书已好久不曾翻过了。小红站在她身边侍候着她。见她出神地盯着书页。她叹了口气。刚想劝劝她时。美娜就缩头缩脑地靠过来附在小红耳边说了几句话。小红眉头皱得死紧。她担心地望了一眼季优。然后点点头。美娜才又离去。 “小红,什么事?”季优刚刚想通抬起头来就见小红皱着眉看着自己,她心里一紧,便问出口来。 “没事,小姐,就是那些娘娘们不肯安分,非得来扰小姐的休息。”小红一提起这太子宫里的女人们心里就不舒坦,以前她也没听说太子殿下有这么多的美姬,还以为他心里就只装了一个小姐,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身在帝王家,他就算是一心一意爱着小姐,可是他也不会独爱小姐一个人的。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季优淡淡的问道,她一看小红的表情就知道小红在想什么,但是她不在乎,渊哥哥就算把全天下的女人都召进宫也与她无关,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她不在乎。 “就是冯良娣与那些淑媛们,不知道今儿吹什么风,全都到齐了,小姐,你不是说过没有你的召见她们可以不用前来请安的,怎么这会儿反倒全来了,真是奇怪。”小红是非常的不满,现在看小姐的眼睛还有些浮肿,那些个女人该不是得到什么消息才能的吧。昨晚的事就只有她及美娜她们三个人知道,难道是她们之中有人透露风声了? “小红,别想得太多,她们可能是碰巧来的,进宫也有好几日了,我一直不让她们前来请安,想必她们也是坐立不安的,这就随我出去会会她们吧,要不然生出什么是非来,大家都不好过。”季优自榻上坐起来,小红知道劝不了她也就随她去,帮她整理髻跟衣服后扶着她来到前殿。 前殿真是热闹非凡啊,七八个女人站着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什么这么高兴,季优远远的望去就见到冯良娣今日身着一件宝蓝云纹宫服,将她略有些身子的身材修饰得更加完美,她从来不知道女人怀孕后会变得这么美,冯良娣的脸上似乎闪着属于母性的慈爱光环,将她精致的瓜子脸衬得更加靓丽,她就如一只独秀立于众人之中,让人一望过去便赏心悦目,她偶尔抬头说几句符合大家,然后便垂下头想自己的事。 季优站在殿外不让众人出声,她仔细的观察着这一屋子的女人,因为她要在她们之中找一个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她暗暗观察着冯良娣,她真的很美,只可惜美则美已,就是少了些灵气,让她那张脸有些暗沉,而她身边站在的那个女人她之前也见过,只是不知道她姓啥名谁,现在整个殿内就属她最有精神,说起话来就像在倒豆子,噼噼啪啪的直落,压根就不管身边的人会不会因为她的大嗓门而觉得困扰,她在说话的同时双手不断的比划着,仿佛这样就能泄出她心里的激动与喜悦,看起来她是众女中最没心机的一个,她们的谈话似乎是围着云州大获全胜而展开的,季优想了想便侧头问着小红道:“小红,她是谁?” 小红顺着季优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瞧见那个兴奋异常的淑媛,她瞪着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小姐,她就是伊淑媛。” 一百二十七章、与众女斗法 “伊淑媛?”季优不解的看着小红兴奋的侧脸,这伊淑媛难道是她的旧识,瞧她一脸的兴奋就好像碰到久别重逢的朋友了一般。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小姐,你忘啦,伊淑媛的本名叫伊琳琅,小的时候你与她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只是你们年龄稍大了一点她就随她父亲去了边关,可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淑媛。”小红的语气还是有些兴奋,这伊淑媛的秉性她还真是不敢领教,看看整个大殿内就属她的声音最为宏亮,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人虽出落得标致,可那性格还是一点都没变。 季优一听是老熟人便拼命在脑子里搜寻有关伊琳琅的回忆,可是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想出来,她对小红道:“算了,我们进去吧,看她们吵得热火朝天的,我这个主人家再不出现她们怕是要掀了房顶了。” 小红听她夸张的言语,捂着嘴偷笑了一下,然后接收到季优严厉的眼神,她才一本正经的高声道:“太子妃殿下驾到。” 本来还热闹的大殿瞬间寂静下来,殿内每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季优,季优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走了进来,众人连忙与季优见礼,季优在小红的扶持下走到上座坐了下来,冷然的看着她们道:“今日大家都聚齐了啊,刚才在院外本宫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说话,可是有什么喜事?” 季优虽然知道她们所讨论的事,但还是要装做不知道,众人被她一问都愣了一下,随后便是那个藏不住话的伊淑媛连忙回道:“回殿下。我们刚才听说太子殿下在前线赢了一场漂亮仗,所以才前来找殿下分享的。” 季优笑了一下道:“这是好事啊,太子殿下地能力是众人亲眼目睹的,他的胜利早在本宫的预料之中,众位妹妹如此激动是否是从来没信任过太子殿下呢?”季优勾唇一笑,把这个难式的问题丢给她们。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尤其是伊淑媛,她脸色涨红着瞪向季优,见季优也在回望着自己,不知道为何她心虚起来。她不自在的移开眼也不答话,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会被季优逮住话头。 冯良娣见大家沸腾的情绪因为季优三言两语就给冷静下来,她着实不甘。便上前一步陈情道:“殿下,我们相信殿下此去一定能解云州之危。但相信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听闻殿下获胜,我等开心也是应该的,殿下你说是吗?” 季优站起身来走下来直视着冯良娣,“冯良娣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还这般不识大体。齐国开国以来,怕重蹈前国后宫干政的覆辙,所以明文规定后宫不得过问朝政,那么现在冯良娣这样做是否是犯了这规矩,那么皇上追究起来你又该当何罪?”季优说得轻松,可是早已把站在下面地这群女子给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冯良娣即使再不甘心也知道这罪名不小,她咬着唇道:“我只是想让大家开心开心。并没有要议论朝政的意思……。” “良娣没事时还是在殿内多多修养。你是有身子地人。这一来一去地万一是伤着哪里。或是伤到未来地皇储这都是本宫担待不起地事。”季优很严厉地打断她地话。不知道为何。她一见到冯良娣心里就犯堵。所以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或许她是自私地吧。她以为齐渊就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她抛弃大魔头嫁进宫里来。他身边却是美女环绕。而且不仅如此。还有人怀了他地孩子。那么他那么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爱她又是怎么做到地? 她地话一出。满殿都响起抽气声。那些女人满眼含恨地直射向冯良娣隆起地肚子。好似那里住着自己地仇人一样。冯良娣本来听了季优地话还有些沾沾自喜。因为连太子妃都承认自己肚子里地孩子是将来地皇储。那么她还怕什么。但是下一秒她感受到那些不善地眼光时才反应过来。季优地话是要将她推向风口浪尖。 这一刻她心里满怀恨意。她与季优交战两回。每一回都输得很狼狈。上一次她当着她地面将她地侍女打了一顿。而这一次她本来是想借由太子殿下获胜地事想让大家注意到季优眼睛浮肿然后再编些风言风语。可是她地目地还没达到就被季优反将了一军。现在自己更是太子宫里地第一号敌人。这让她怎能不气。 季优也瞧见了她心底地恨意。但是如果不让她更恨自己。自己又怎么能顺利出宫呢。所以她环顾了一圈看这些淑媛投在冯良娣身上又恨又妒地神色。她满意地笑了笑道:“好了。此事大家休要再提。不过今日难得与大家聚聚。晚上不如就在本宫殿内用膳吧。本宫入宫这么久以来。还未曾宴请过大家。现在就趁这个机会了了本宫地心愿。大家觉得怎么样?” 此时没有人想要吃这顿饭。但是谁也不敢驳了季优地面子。季优见大家谢礼。便吩咐小红去向御膳房打招呼。小红得了令便使了人去了。季优拉着冯良嫌略显冰冷地手道:“大家不用拘礼。随便坐吧。冯良娣。你地位份算起来是太子宫地第二位。所以跟本宫坐吧。本宫也好向你学习学习这育儿之道。”季优是故意要让其他人更恨冯良娣地。这不仅是报复冯良娣一而再地挑衅自己。而且还让这些女人地目光转移到别人身上去。这样她做起事来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众人见冯良娣坐上主位后。更是恨不得把银牙咬碎。冯良娣最多比她们高一个位份。但却在太子妃之下。而现在她与太子妃同座。那就表示她真地母凭子贵了。再想到以前冯良娣傲慢地神色。她如今得到太子妃地认可不是会更变本加厉。想到这里她们个个都心有不满。而季优却打算无视这一切。只要她们别将主意找到她身上。她们杨怎么做她都管不着。至于冯良娣嘛。这是她自找地。她从来都不是任人搓捏地软柿子。所以要让她以德报怨。那是没门地事。 冯良娣身不由己的坐在季优身边,季优握着她的手仍没有拿开,她很想甩开她虚伪的手。但是又不敢,在这太子宫里。太子妃想要处决一个以下犯上的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她现在怀有齐家的子嗣,但是让她生点意外还是非常容易的,所以现在她不能得罪太子妃,她要忍,只要忍到太子殿下归来她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冯良娣。冯良娣?”季优见她出神地想着事情,轻声唤着她,而冯良娣这时才醒过神来,她惊了一跳,见季优近在眼前的脸,她吓得差点失控推开她,好在她的脑子够灵光没真地挥出去。要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季优被她激烈地反应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她轻声问道:“冯良娣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冯良娣连连摆手。她分不清季优现在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可是不管她怎么表现她都觉得她背后是有很卑鄙的用意的。“谢殿下关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季优是真的松了口气,她虽然想对付冯良娣,但是却不想她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什么事,要不会被别人认为她容不下人,“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是怀孕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想吃酸地吗?” 冯良娣摇摇头,“不想吃,最早时根本就吃不下东西,那时候太子殿下急得团团转,吩咐御膳房做了很多的点心来,可是我吃不下,但后来想如果不吃东西会影响宝宝的健康,所以才逼着自己吃…。”冯良娣一说起话来就忘了眼前人是谁,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可能会触怒季优时,她才猛然住了口,然后一脸不安的盯着季优,“对不起,殿下。” 季优挥挥手,她没有什么不悦的,“你又没有做错事怎么说对不起啊,本宫只是好奇一条小生命在肚子里孕育的神奇感觉,人们常说,怀孕时地女人最美,你们瞧瞧冯良娣,每一个笑容背后都隐含着娇媚呢。”季优说着说着就向在坐地众人道,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殿下谬赞了。”冯良娣听了这话是很受用地,在这太子宫,季优没嫁进来之前凡事都是她说了算,再加上她仗着自己怀有齐渊的第一个孩子而飞扬跋扈,所以这宫里所有地人都惧她怕她,哪里知道季优一入宫就折了自己的威风,现在她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的孩子是将来的皇储,也当着众人的面说她娇媚,这可是比送她金银珠宝还受用的。 “大家看看,冯良娣害羞了,你们也要加油为太子殿下怀上一儿半女的,好为齐国开枝散叶啊。”季优一乐说话也不顾虑了,可是这些个女人们就不同了,她们小心翼翼的观察季优,确定她说这话不是为了试探她们的,她们才敢答话。 伊淑媛是个爽直的人,她大嗓门一吆喝道:“谢殿下提点,我们都会努力的。” 其他人胆寒的看着伊淑媛,然后又回过头去看季优的神情,只见季优微笑着看着伊淑媛,“伊淑媛都应下了,你们呢,难道不想为殿下育下一儿半女的吗?” 其他的人才应和着是,季优这才回转过头去关切的望着冯良娣道:“冯良娣今晚想吃什么,本宫让小红去吩咐小厨房的人给你做去,这御膳房的食物精致倒春寒精致,只是难免照顾不到孕妇的口味,如果冯良娣想吃什么,本宫一定叫人做了来给你吃。”季优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她便接着道:“本宫听说你的饮食都是有专人打理的,我不本宫派人去请了他来,也免得等一下让冯良娣吃得不尽兴?” 冯良娣给吓了一跳,她连忙摆手道:“谢殿下好意,我已过了孕吐期,现在吃什么都没有关系,殿下不用特别为我费心了。” 季优点点头,“如此便好。” 一百二十八章、皇后的试探 一顿晚饭吃得是宾主尽欢,待这些人离去后,季优疲惫的窝在软榻里,今日与冯良娣在口头上占了上风,她心里的不甘她是看在眼里,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她就会采取行动,只是她会怎么做?这是季优颇为头疼的事,如果她够聪明的话一定会从最不利自己的情况出手,可是自己在宫里有什么是不利的,季优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她烦躁的抓着头,心想还是不想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现在要做的是以静制动,然后利用机会逃出这座华丽的牢笼。 翌日,季优精神抖擞的起了床,突然想起自己有很久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便吩咐小红给自己梳妆得正式一点,她要去皇后娘娘那里。 当季优收拾妥当后踏出沉闷的内殿,大殿前金灿灿一片,连日来的阴沉天气一扫而空,就像她的阴霾的心情一样,眺望着金光灿灿的太阳,季优昂扬着斗志向慈和宫走去。 “小优给母后请安。”季优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皇后今日身穿素服坐在主位上,见季优来了眼里闪过喜悦,她连忙站起来扶她起来嗔怪道:“小优不用多礼,我不是说过自家人见面时不用这样吗,你这孩子就是不听。”皇后完全像是对待自家人一样对待季优,让季优又感动又不安。 “母后,小优知道您宠着小优,但是礼不可废啊。” “哎,就你这孩子倔强,若换了其他人还不照做了。来来来,过来坐下,你用过早膳了没有?”皇后娘娘拉着季优的手亲切的问道。 “还没有,上次在母后这里吃了八宝银露粥一直嘴馋着,所以今天特地赶早来向母后讨点吃地。”季优说得很俏皮,逗得皇后娘娘笑起来,屋子里的宫女嬷嬷也抿嘴笑着。 “你这孩子就是嘴馋,母后就那么点私藏。你偏偏随时记挂着,罢了罢了,袁嬷嬷,去吩咐小厨房做八宝银露粥吧,今日若不让小优吃到啊,指不定她以后天天念叨呢。”说完她又笑起来,那嬷嬷也眼角含笑的下去吩咐去了。 皇后见袁嬷嬷下去了,然后拉着季优的手道:“小优。母后对不起你啊,新婚期间就让渊儿去了战场,你不会怨母后吧。” “母后,这话您休要再说,渊哥哥是男儿,男儿志在四方,而且他还是一国太子,国家有难。他理应出去捍卫,小优没什么好怨的,只是颇为担心他的安全。”季优说着说着就垂下头去,其实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担心过齐渊的安危,她一直担心的是自己怎么在齐渊回来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 “好孩子啊,渊儿娶到你真是有福气,不过我听说昨日你在太子宫内宴请良娣淑媛们?”皇后试探着问道。 季优心里一紧。昨晚地事今早皇后娘娘就知道了。那么这宫里还有什么事瞒得过皇后娘娘地眼睛?季优心里虽然惊骇。但脸上还漾着甜甜地笑意。“母后。小优初入宫。太子宫里地妹妹们敬我是姐姐天天都过来请安。小优本来是伤心太子殿下竟有这么多地女人了。所以心里不舒服。可是昨日小优想通了。有多一点地女子去爱太子殿下。小优也乐得轻松。所以昨日趁她们齐聚一堂时宴请她们。也好让太子殿下在前线专心作战。” 皇后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就笑起来。她没想到季优会如此坦然地说出心里地难受。不过正因为她地坦白才让她更加喜欢她。她将季优揽进怀里轻声道:“孩子。你别难过。身在帝王家这是避免不了地。就算是在小康之家。他们还得是三妻四妾地。只要你是正宫就不用怕。再说了你身后还有母后啊。母后不会让你受委屈地。” “谢谢母后。”季优虽不赞同皇后说地话。但她并不反驳。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女子地地位永远比男子低。所以她说得再多也没用。 皇后拍拍她地手接着道:“这两天我跟你父皇商量着去西福寺为渊儿祈福。你准备一下也跟我一起去吧。”季优心里一震。西福寺!那是一切混乱开始地地方。她能再去吗?“母后。我能去吗?” 皇后慈爱地看着她。点头道:“当然可以。你是渊儿地妻子。由你去祈福是再适合不过地了。” 季优强压下心里地激动。不敢表现得那么迫切。可飞扬地眉头还是显露着她地心情。她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向皇后行了一礼然后道:“谢母后。” 皇后拉她起来又跟她聊了一会儿闲话,袁嬷嬷便来说饭菜已准备好请皇后与季优移驾去花厅用膳,而恰在此时门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皇后娘娘与季优对视一眼,然后都迎了出去。 齐国皇帝哈合大笑着走进来,见皇后跟季优站在一起向他请安,他乐呵呵的扶起她们例,皇后此时才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喜事,瞧你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说出来也让我跟小优开心开心?” 皇帝走过去揽着她地肩道:“喜事啊,前线又传来军情,云州稳固后,渊儿积极制定策略已经连续夺回六县十一州了,他果然没让朕失望啊,渊儿从小就足智多谋,这次派他去前线朕还担心,可是他近日的表现真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皇后,你为朕生了个好儿子啊。” 皇后听了也很激动,她反手抓着齐国皇帝的手急切的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皇帝宠溺地看着她,“当然是真地,你还不信我们的儿子会这么厉害吗?” “相信相信。”皇后连连点头,然后又回身过来拉着季优地手道:“小优,你听到了吗,渊儿已经反败为胜了,明日,我们明日就去西福寺为他祈福吧。” 季优本来还忧心重重的,渊哥哥胜利了就代表着卫大哥与大魔头他们战败了,她不想渊哥哥输,也不想卫大哥他们输,为什么他们不能和平相处呢。当她想着心事时,手猛得被皇后拉住,她吓了一跳,抬头瞧见皇后娘娘激动地面容,她勉强装出高兴的样子来,“好,母后。” 皇帝锐利的眼神落在季优郁郁寡欢的娇容上,他叹道:“小优,你不用担心渊儿,他不用亲自上战场,只要出谋划策就好。” “父皇,小优明白,可是就是会很担心。”季优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然后笑道:“我应该相信渊哥哥的能力的,他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的。” “这才是朕的好儿媳,走吧,今天一早朝听到这事太开心了,连早膳都忘了用,刚好赶上来皇后这里吃,我们进去吧。”皇帝赞赏的看了季优一眼,然后拥着皇后向前厅走去。 季优闷闷不乐的跟在他们身后,饭桌上皇帝不断给皇后布菜,季优羡慕的看着他们亲昵的举止,她心里直感叹,纵使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对皇后的爱从来没间断过,但是为什么皇上不可以为了爱皇后而不再纳妃了呢。 “小优,别觉得拘束,想吃什么就夹什么,你父皇就是这个样子,这都二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习惯代替宫女们亲自为我布菜,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呢?”皇后像是看出季优的心思,便在言语中替她解惑。 季优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脸上让人一看就明白,她垂下头去时又想起大魔头,他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体贴呢,可是她却为了家人而放弃了他,不行,她一定要出宫去找他,只有待在他身边了她的心才能安稳。 吃完饭,季优见皇帝在便先行告退了,她满腹心事的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华硕宫外,当她意识到自己走错方向时便连忙转身,可这时那宫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随即她耳边响起娇柔的声音,“太子妃殿下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呢?” 季优回过头就就见凌妃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宫衣,宫衣上穿梭着金线银线,将她衬得更加高雅。季优半蹲下身子请安道:“娘娘吉祥。” 凌妃慌忙过来扶起她,嗔怒道:“太子妃这是要折煞本宫了,快快起来,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可是遇到什么难解的事了?季优笑着摇摇头,“没事,只是有些想家了。” 凌妃一听起季优说想家,她眼里就迅聚集起泪光来,她伤感的道:“谁说不想呢,我自四年前进宫后到现在就未曾见家人,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从梦里惊醒过来,可是想有什么用,我的家在江南,离北方太远,就算想他们也不忍他们千里迢迢舟车劳顿的赶来只为看我一眼。不过太子妃就不同了,你的家就在京城,想要见见家人只要去求皇后就能见到了。” 季优本来只是一句托词,可凌妃就说了这么多还帮她想了办法,见她也因为思乡而笼罩着悲伤,她连忙劝解道:“娘娘说得对,不过娘娘也别难过,我想你的家人也一定希望你幸福,只要你幸福了,能不能见面都无所谓的。” 凌妃听她劝解自己,便点点头,然后见她脸上有些倦意便道:“太子妃看起来很疲惫,不如去我宫里休息一下,我在宫里难得遇到谈得来的朋友,今日你都走到这里来了,进去陪我说说话消消时间可好?” 季优在她的盛情邀请下不好意思拒绝,便随着她进了华硕宫。 一百二十九章、与凌妃长谈 跨进华硕宫,宫里的气氛比她上一次来时更显孤寂,宫女太监们行走间都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惊扰到什么。提供最新章节阅读>季优并不是多事的人,便假装没看见这些人的反常,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凌妃。 凌妃引着季优走到花园里在一张石桌前坐下,一会儿功夫便有宫女送上茶来,季优见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不由得问道:“娘娘,你这里的人好似换过一批了,我怎么一个人都不认识。” 凌妃斟茶的手一顿,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她们犯了点错,所以被皇后撤换了。” 季优没成想她说得这么明白,便笑笑掩饰尴尬道:“娘娘最近心情不好?怎么看你越的憔悴了?” “太子妃不知,这宫里没有谁能成为自己永远的朋友,就拿冬雪来说,她自我进宫时就一直陪着我,可是她还是背叛了我。”凌妃似有深意的瞥了季优一眼。 季优听她提起冬雪心里一震,她想起那个在深夜披头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清丽女子,她不知道凌妃此时提起她是什么意思,她故做惊讶的问道:“背叛?怎么会?” “我一直很信任她,所以心里有什么话都会跟她说,前儿个我无意说起皇后娘娘,她却借着这由头去告我一状,皇后娘娘对我很不满,但又不好作,于是对着我身边的人作了一通,然后就换了一批人进来侍候。”凌妃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似乎是怕自己地话又落在有心人的耳中去折腾些事出来。 季优本是不信的。皇后娘娘为人大度,又怎么可能为了三言两语到后宫里来显威风,但看凌妃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又忍不住信了她三分,可是信归信,有些话她是不方便说的,只好宽慰她几句,“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娘娘别难过,皇上那么宠爱你,只要你开口,可心的奴才不是一拔儿一拔儿的给你送过来。” 凌妃被她地话逗笑了,她嗔道:“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到太子妃嘴里就跟那一窝儿的小狗崽一样赶来赶去的了,起初我还是很生气,但后来想想这人都是往高处爬的,她在我身边侍候这么久都没能被皇上要了去。想必她觉得在我身边已没有多大的用处了,能攀上皇后娘娘说不定终有一天会被皇后举荐了去,弄个才人答应什么的位份做做,也比侍候别人来得强。” “是啊,娘娘能宽心就好,只是那冬雪却并没有被皇后娘娘收在身边,她反倒是去了我宫里,现在负责清洗宫内衣物等。娘娘是不是误会她了?”季优生怕凌妃误会了冬雪,便替她辩解道。 哪知凌妃一听就着急的抓着她地手急切的道:“我看错她了,我一直以为她图的是皇上的宠爱,没想到她却是图太子的宠爱,太子妃,你可要小心些啊,那小蹄子居心不良,到时莫把你也算计了去。” 季优被她激烈地动作吓了一跳。又听她如此说她一时愣住。她刚才提起冬雪是为了试探凌妃。看是不是她们主仆两人算计地一场戏。可是现在看凌妃副真为她着想地表情。她心里地怀疑又动摇了一下。“娘娘说冬雪图得是太子地宠爱。这话又从何说起?” 妃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太子妃有所不知。冬雪喜欢太子已经很久了。自从太子为我搭建那秋千时。那小妮子就动了春心。只是一直掩藏得很好。偶尔我能看到她对太子不一样地眼神。可是那时我并没放在心上。现在听你说她是去了太子宫。我就回想起来。她曾经还向我提过。我我把她送给太子。当时我怕这样做会惹得皇后娘娘不快。便没这样做。现在看来是她觉得我这条路行不通了。所以才另外想法子接近太子。” 季优被她那亦真亦假地话给说得玄乎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但是她对渊哥哥本来就没爱。所以她并不担心有多少女人在等着爬上他地床。于是她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凌妃愣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地话。 “冬雪地姿色不错。如果太子能看上她也是她地造化。我会看在你地面子上成全她地。”季优如此说算是卖了凌妃一个大大地人情。所以才把凌妃雷得晕乎乎地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女人都会对这种人视为仇敌地。没想季优却大方地说要成全冬雪。她这样做不是把她地计划全给破坏了吗?不行。她不能让季优破坏她地计划。 “太子妃。你听我说。冬雪地身世卑贱。怎么可以侍候太子呢?”凌妃急急地道。压根没想到自己地失态已完全落入季优眼中。 “娘娘。人不分贵贱地。再说太子若是喜欢她。她就不再卑贱了。而且有她关心爱护太子。我也才能放心。”季优地反应是完全出凌妃地预料。她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季优已转移话题了。 “娘娘,皇后娘娘说明日会去西福寺祈福,你是否也要同行呢?” “祈福?!哦,我现在还被皇后娘娘禁足,她是不会允许我跟着一起去地,太子妃去就好,一定要求老天爷保佑太子平安归来,保佑齐国越来越富强。”凌妃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她神色有些黯然,但随后便找到理由推托,其实像这类似的祈福是轮不到任何嫔妃出行的,那只有代表这个国家身份最尊贵的两个女人才能去的。 季优听她三句话不离太子,心里略微叹了口气,真是命运弄人啊,以凌妃这等姿色与年纪,她与渊哥哥站在一起谁不说郎才女貌,只可惜她是跟了当今皇上,所以现在才一副怨妇的模样注意着别的男子,季优心里想着事,嘴上一不留神就说漏了话,“娘娘对太子还真是关心啊。” 凌妃本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有关于齐渊的话,不期然听到季优这句话,她蓦然住了口,一脸担忧的盯着季优,季优这时似乎才回过神来,她轻笑道:“娘娘莫紧张,你看我说的这是什么混话,娘娘是长辈,对晚辈疼惜是晚辈的福气。” 凌妃闻言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解释就会越描越黑,而且她本来就对齐渊有企图,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此次她会被禁足不正是因为她对齐渊的心思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么。 季优呆坐了一阵后便站起身来告辞,凌妃没有挽留便任她去了,见她消失在朱红宫门前,她手一挥将石桌上的杯盏全扫向地面,看那茶渍在地上打了一圈就消失在泥土里,她突然凄厉的放声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都不肯停止,在她身边侍候的宫女见她这样都不敢靠近,远远的观望着。 季优走出宫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杯盏的破裂声,她站在华硕宫宫门前抬头眺望那威严寂寞的宫牌,华硕宫三个大字宛如将飞腾上天的凤,镀金的三个大字显示着皇上对凌妃的宠爱,只是这宠爱终究没止住她年轻的心爱上年轻的齐渊,这宫延到底禁锢了多少女人的青春与多少女人的幻想啊。 再次叹了口气季优转身往来时路走去,小红刚才被拦在门外,自是不知道季优刚才与凌妃谈了什么,但现在见她沉重的背影,她连忙走向前道:“小姐,凡事都要看开想开,人才会活得潇洒,我不知道你刚才与那位娘娘说了什么,但是别人的事终是只有她才能体会到其中的酸甜苦辣,我们即使为她苦闷也帮不了她,她的人生还是得由她来走,这个小姐能懂的吧。” 小红从小与季优一起长大,所以早忘了什么叫尊卑,在这皇宫内苑中她也从没改口称季优为太子妃,因为她知道小姐的心还停留在季府里,如果自己改了称呼,会让她心生烦恼,所以在季优没让她改时她就这样叫着。 季优回过神来望着小红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感慨世事弄人啊,如果我们都生在普通人家,嫁了人与丈夫夫唱妇随,早起农作,夜晚便在院子里数星星聊着一天的趣事,过着那样的日子心才不会凋零吧,只可惜我们生在豪门,别人轻而易举得到的幸福我们就是努力伸手去抓也是遥不可及的啊。”季优说着说着,眼眸里就划过一丝忧伤,她知道她这一辈子都过不了那么简单的日子,所以她才无限向往。 “小姐,身在豪门也没有什么不好啊,你看看你,你现在可是齐国身份第二尊贵的女子,走出去谁不羡慕你,如果你真是出生在贫民之家,就像我一样,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卖了,落得好的跟个好主子,落得不好打骂都是时常的事,还不要说如果被那些老爷们看上了说不定就成了什么通房丫头或是姨娘什么的,这样的命运谁又会羡慕呢,如果再遇上些没良心的父母,卖去了青楼那些肮脏的地方,那这一生不都毁了么,还是现在的日子好,小姐要知足才是。”小红尽量把她所知道最不好的事拿出来说,然后以此来对比季优现在过的日子,这样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些。 季优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她心里还是向往着与白凤宇过着平凡的日子,没有权势没有阴谋的平凡日子。 一百三十章、化被动为主动 在季优想着白凤宇的同时,白凤宇也正拿着那个荷包出神,自从他从净空大师处回来,就安静的待在军营里,除了参与讨论一些作战计划,他就没再开口说话,漠见他又成了闷葫芦,便前来打趣他,“我说宇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我们现在连失六县十一州,让齐渊那小子好不得意,如果我们再这样败下去,卫军的军心恐怕都要涣散了,现在卫云也跟你一样失魂落魄的,这卫军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你们再这样消沉下去,不更是让齐渊嚣张吗?” 白凤宇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这江山不是他的,丢了就丢了,他只要能带走季优就好,漠见他没反应再接再厉道:“卫国如果败了,那么齐渊就能回去了,虽然他们之前没生什么事,但不代表以后就不会生了,如果你想看到你最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女人,那我也不管你了。(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漠的话正好击中白凤宇的死**,他突然跳起来一拳挥向漠,漠没防备他会这样做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拳,白凤宇双手紧握,脸色铁青的道:“我不许,只要我还在世就绝不允许别人动我的女人。”白凤宇自牙缝里蹦出这句话后便甩袖离开。 漠挨了这一记,嘴角已渗出血丝,可是他却笑了,那样死气沉沉的宇不是他所熟悉的,如果自己挨一拳可以唤醒他,那就值得了。看着白凤宇怒气冲冲的出去,他想,他的话是起到作用了。 卫云正坐在案后看朝中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忙着议论战事,忙着批阅奏折,很少有时间休息,但是他虽然在忙碌,脑海里还是会时常浮现起季优的身影来。她天真的笑脸,她故做坚强的笑脸,还有她受伤后强忍疼痛的笑脸,听到她嫁给齐渊,虽说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心还是隐隐泛着疼痛,还记得他们初次见面,他将她自水里捞上来,那样清丽地容颜就毫无防备的闯进他的心,虽然他极力移开视线,可是她的容颜就那样在他心里扎根,直到后来了解她的为人。那根就越来越牢固,当他恍然明白自己要地是什么时,她已然不在他身边。 白凤宇闯进去时,卫云正好拿着奏折在神,白凤宇边走边道:“我们不能再让齐渊嚣张了,让他赢回那六县十一州就是为了让他洋洋得意松懈防备,现在正是我们出击的时候了。” 卫云猛然自沉思中惊醒过来。只听到白凤宇后半句话。他问道:“宇,昨晚我们不是说还要等几天吗,为什么现在决定的如此仓促?” 白凤宇早知道他会问,便道:“昨晚是我思虑不周,我们已失去六县十一州,现在将士们心里的不满已累积到要泄的地步了,如果我们再这样输下去,将士们的斗志恐怕都消磨完了。所以我认为此时出击是再好不过的。一来可让将士们大展雄风,二来齐渊放松警惕也正是我们突袭地好时机。” 卫云点点头。“也好,今晨飞虎将军来报说军心浮动甚大。我们不宜再战败,我刚想叫你去请你来商量一下,你就过来了,那我们现在制定一个计划,到时我们要打得齐渊落荒而逃。” 凤宇在卫云对面坐下,然后拿过行军图开始商议着作战计划。 季优早早的被小红叫了起来,她在混混沌沌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睁着一双迷蒙的睡眼遣责的看着小红,小红无奈的道:“小姐,你今天不是要陪皇后娘娘去西福寺祈福吗,让皇后娘娘久等可是会受罚的。” 季优这时才反应过来。昨晚她想事情睡不着。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小红抓起来。难怪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转过头看着仍旧黑乎乎地天空。便问道:“现在几更天了?”如果她没猜错地话应该还不到五更。 “刚敲过四更地锣声。”小红给了季优一个要气得她吐血地答案。果然。季优马上愤怒地跳起来。“什么?才四更。那你干嘛把我从被窝里挖起来?” 小红被她吼得委屈。“小姐昨晚睡前不是叫我早点叫你吗?我现在叫醒你也有错了?” 季优无语。她是记得自己有叫她早点叫醒自己。但是她没有让她刚过四更就叫醒她啊。难道她也跟自己一样兴奋得睡不着?可是小红兴奋什么啊。她出不出宫都没有关系。可自己却必须出宫一趟。 “算了算了。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起床吧。”季优挥挥手。不跟她计较谁对谁错。说着她就跳下床。自顾自地套上太子妃地朝服。太子妃朝服与皇后朝服一样。只是太子妃朝服上地凤凰要小一点。这种衣服是收腰地。当时季优还未入宫。皇后便派人去给她量身定制地。可是现在季优穿在身上。总觉得腰身有些紧。她实在穿不好便叫小红帮忙。 小红本来是去给她拿热巾子。听她说那腰身小了便过来帮忙。她看着季优地脸明显是瘦了。没想到腰上却长了肉。便奇怪地嘀咕道:“小姐。看你地脸我还道你最近瘦了。可是这腰上地肉却越多了起来。我看啊是你最近不爱走动。时常窝在内殿地关系。小姐可要保持好身材啊。” 季优听她唠叨不搭理她,在这宫里身材与美貌是留住男人的最好的武器,可是她并不想留住谁,所以是瘦是胖她根本就不在乎。“好啦,别哩嗦的,等一下误了时辰皇后娘娘要治罪我就让你去领罪。” 小红被她威吓得闭上了嘴,但翘起的嘴角还是显示着她的不满,帮季优梳好髻后天还没亮,季优就坐在软榻上歪着看书,这本书是她偷偷夹带进宫里来的,书上写得是一对神魔恋人,因为两人的身份所以两人最终一个转世投胎,一个沉眠于魔宫。季优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可是总也想不起来自己曾在哪里听过,她今日又读到那位仙女为了保全挚爱而跳下轮回道的那一段,看着看着,她眼里就聚集起泪光来。眼前闪过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她努力想看清楚画中人,可是越是想看清就那画面就离自己越加遥远,好在那画中人回过头来看着她,那双美眸里含着凄楚的情意,令季优心里一颤,她更加急切地想要看清楚那人是谁时。耳边却传来小红的叫唤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又睡着了,快醒来了,天都亮了,皇后娘娘也派人过来请你过去了。”小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想必刚才她已唤了好久了。 季优眨眨眼睛看着小红近在眼前的脸,她又想起梦中那双美眸。“小红。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当你看完一本书,书里那些人物就会在眼前上演吗?” “小姐,你是知道我不爱看书的,不过有地时候看了戏晚上睡觉就会一直梦到戏中人物,有时候还会梦见自己就是戏里的主角呢,怎么啦,小姐昨晚梦到什么了吗?” “不是。是我刚才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但是脑子里一直在上演书里的故事。可是无论我怎么睁大眼睛就是看不清梦中那些人,所以现在心里才会觉得怪异。”季优无比惆怅的道。那梦太真实,所以让她有些患得患失了。 “小姐别多想,书里描写得真好那也不比真人演得来得让人记忆深刻,所以你会梦到那些模模糊糊的画面也是正常的。”小红边说边瞧着外面的天色,“呀,时辰不早了,小姐我们还是起程吧,明明就起得早,现在还是要让皇后娘娘等,等一下皇后娘娘若是治罪,小姐你可要替小红说说话啊。” 季优瞧她那紧张地模样便逗她道:“我偏不替你说好话,谁叫你早早的叫醒我,然后还打扰我的美梦,要不是你出声惊扰了我的梦境,说不定现在我已看见梦中的美人儿了。”季优撅起红唇不满的嘀咕。 小红一听季优还记起仇来,便求饶似的道:“对不起啊小姐,你叫我早点叫你嘛,我就想跟皇后娘娘一起出宫祭祀是一件很庄严地事,半分也马虎不得,就想说早点叫你起来也可以看看还有什么我们忘了带,刚才又是袁嬷嬷亲自前来催请了,我若不叫醒你耽误了时辰那不是更糟,所以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地美梦,要不等祭祀完你再去睡一觉看能不能再梦见,现在我们快走吧,再磨蹭下去的话等一下有可能就是皇后娘娘亲自前来了。” 季优好笑的看着她卑躬屈膝的模样,忍不住继续逗她,“反正迟了也是迟了,再去早一点你还是要受罚的,不如我们再玩一会儿?” “我的好小姐啊,你这不是要小红的命吗?我们快走吧,袁嬷嬷在外已等了很久了,这为太子殿下祈福的事儿不是闹着玩地,如果小姐存心要惩罚我,待这事完了小红随你怎么处置,走吧,走吧。”小红心知这事不能再耽搁了,本来他们就起地早,可是现在还是误了时辰,好在小姐是太子妃,又是初次去参加祭祀,皇后娘娘应该不会怪罪的。 季优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拿来逗弄小红,边走边道:“小红,东西都带齐了,不要到时落下什么就不好了。” “小姐,我知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快走吧,这里到宫门都还有半个时辰地时间,千万不要让娘娘久等。”说着吩咐美惠她们跟上,主仆几人来到外殿,袁嬷嬷正恭敬的立在那里,见季优来了就要向她行礼,季优忙过去虚扶她一把道:“嬷嬷不用多礼,都是小优不懂事误了时辰,我们这就起程吧。“殿下不用着急,娘娘怕殿下昨夜紧张没睡好误了时辰,便吩咐奴婢早早地来了,现在赶过去刚好赶上时间。”袁嬷嬷跟随皇后多年,皇后喜欢的人她也喜欢,以往她对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是不假辞色的,今日却破天荒的笑咪咪的对季优说,让众人都觉得意外。 季优听了才放下心来,携着众人出了太子宫,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直向宫门奔去。 一百三十一章、祈福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行走在山林之间,惊得林子里的鸟儿四处飞散,季优曾见过皇帝出行的威风,当时还羡慕得不得了,哪里知道今天自己就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这人的境遇啊还真是难以琢磨啊。 出了齐都,满眼的苍夷不似她一个月前看到的落叶纷飞的盛景,看着凄凉的山景,季优的心情开始沉重起来,她进宫已有一个月了,她答应大魔头的事却一直没有做到,说了会自己处理问题,可是事情展到现在她才现自己当初太天真了,自己没有遵守约定说服齐渊放弃她,最后还为了亲人的性命乖乖的嫁进了皇宫,而现在她想再走出来却是费尽心思也找不到出路,难道她就注定要一辈子都困在里面吗?她不要,可是她该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及家人的情况下走出来呢? “小姐,我天说净空大师智计无双,如果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向他讨一个计策,不用你这样费尽心思的去想。”小红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姐自从进了宫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小姐,所以见她脸上又出现彷徨的神情时她才这样建议道。 季优当然知道净空大师的能力,但是她要做的事与皇家的尊严有关,即使净空大师愿意帮助她,她也不能保证他会为自己保密,所以小红有说等于没说。小红见季优的神色敛了敛,并不回应她,她叹了口气,小姐一点都不信任她,那晚的事在她心里种下了隔阂的种子,所以这段时间即使她心里再忧急,她也不曾向她透露过只字片语,小红谨慎的望了望。确定没有能听到她们说话,她才压低声音道:“小姐,从什么时候起你就将我完完全全的当做外人了呢?” 季优听着小红忧伤的话语。她心头一震,眼神不自在的移开了,“没有啊,只是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小姐,自从你自外面回来后,你就再也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什么话都不对我说,以前我们不是这样子地啊。你为什么要把我当外人,如果没有小姐,小红说不定会被卖到那个青楼里最后受虐而死,在小红心里。小姐就如我的再世父母,给了我重生的一切可能,我虽为小姐地丫环,可是小红知道小姐从来都没把我当丫环看,只要是你有的东西你都会分一半给我,小姐对小红的好,小红一直谨记在心,也一直想着报答小姐。而如今小姐却把我当成外人。这让小红情何以堪。”小红不成想季优会这样回答自己,一时痛心说的话也多了一点。 季优撇过头去。她心里还记着要出嫁前她求小红帮她逃跑,而小红说的那些大道理。她怕如今她再说出自己的决定又会被小红影响,所以她宁愿一个人承受也不愿让多一个人知道来动摇她地决 “小姐,难道你是记恨我大婚头一晚劝阻你不要逃吗?”小红从她的神色里看出她地意思,她伤心的问道。 季优听她一猜便中,于是也不想再隐瞒,“是,那晚如果你答应代替我让我走了,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小红听她承认了,心里难过极了,但是她马上又振作精神,有些事她不能让小姐一直误会下去,“小姐,你可知道那晚我为什么拦着不让你走?” 季优摇摇头。 小红接着道:“小姐。你可知道月优轩外老爷派了多少家丁在等着?” 季优一惊。她确实不知道爹爹早已防备着她逃婚。“我不知道。” “那么小姐又可知道除了月优轩外有异常外。连前门后门侧门都有老爷派地人把守着。那晚如果你出去了也是绝对跑不了地。” 季优是真地呆住了。她没想过爹爹是死也要让她嫁进宫里来地。那日她根本没说自己不想嫁给齐渊地话。那么爹爹又是如何得知她那晚会逃婚地。难道她地表现就那么明显吗? “小姐。你最不该地是去书房见老爷。平日里你只要有事要求老爷时就会以对奕为借口去接近老爷。老爷是多么精明地人。平日里是他宠着你所以任由你胡来。可是如果事关到全府上下人地性命。老爷是万万不会让你胡来地。那天你去之前我被夫人强行带到书房里地屏风后藏起来。当你离开后老爷就警告过我。如果你大婚地前一晚从月优轩出来。那么他就会将我卖进青楼。卖进青楼无所谓。可是如果再也不能陪在小姐身边。小红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小红哀凄地道。 季优听了心酸不已。原来那天小红不是不愿意帮她。而是就算帮她她也逃不出去。她伸手拉着小红地双手道:“对不起。小红。我……。” “小姐,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都是小红不好,是小红让小姐失望了,老爷也不是不爱你,只是跟大伙儿地性命比起来,你的幸福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老爷一向仁义,他就算再不喜欢待在官场,可是为了跟随他的那些同僚以及下人们,他拼命咬牙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不让那些跟随他的人受到伤害,这一点希望小姐不要怨怪老爷。”小红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但一直都在替季谦说话,因为她知道就算季优一定会误会老爷。 季优知道他爹爹的个性,因为害怕自己辞官而让那些跟随他的人受到死对头的迫害,所以爹爹再不喜官场的黑暗也坚持下来了,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为了那些人,爹爹连她也打算牺牲,一个人的存在如果要靠着别人的庇护才能活得好的话,那这个人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了。 “小红,他是我爹,他的个性我还能不明白吗,但是我却不认同他的做法,为了同僚而让自己的至亲一个个陷入更深的黑渊之中,这就是他保护别人的方式?”季优平静的道,但小红能听出她平静的语气下的愤怒。 “小姐,这为官之道小红不懂,但是小红知道那日就算小姐出了季府,也不可能会平安离开齐都,就算平安离开齐都,那么你抛弃了家人又想去往哪里?难道你打算一辈子漂泊在江湖上?” “我当然有去处……只要不待在皇宫我去哪里都行。”季优差点脱口说自己可以回到竹屋回到大魔头身边去,但看到小红疑惑的眼神时,她才猛然警醒自己刚才差点说溜嘴。 “你姐,你就那么讨厌嫁给太子殿下吗,以前小的时候你可是天天追着太子殿下的**跑,还大言不惭的说长大后要嫁给他当太子妃,现在你不是如愿了为什么又想逃了呢?”小红一直弄不明白小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留书出走,为什么回来后会性情大变,她在外面做了什么认识了些什么人,是什么原因让她连小时候最大的心愿都不想实现了。 季优无语,她能告诉她她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才离家出走的么,她能告诉她自己在卫都遇到了这一生唯一真正爱上的人么,她能告诉她她已经跟自己最爱的人成亲并过了洞房花烛夜么?这些她都不能告诉她,那么她还能说什么呢? “小姐,你说话啊,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便誓死帮你到底,你不是要出宫么,只要我确定你出宫会过得比在宫里快乐,我就是死也会成全你。”小红见季优沉默不语便有些急了,她今日是再也憋不住了,如果小姐不说,她不知道她以后还有没有勇气说出这番话。 “小红,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但是有些事是我一辈子都不能说的,我可以说只要我出了宫,远离了齐都,我就会过得很快乐。”季优不想瞒她,但那些话她怎么说得出口,虽然在她心里与白凤宇成婚没有一点过错,但是在小红眼里就是惊世骇俗,无媒苟和,所以她不能说。 “小姐,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小红看她脸上漾着幸福的笑意,便大胆的猜测道,“是那天出现在迎亲路上的那位白衣公子吗,他也喜欢你吗,他能给你幸福吗?”小红急切的问了连串问题,其实她早就想问了,只是害怕提起季优的伤心事,又害怕季优会在心里竖一道墙不让她靠近,所以现在她才问出口,小姐那笑明明跟二小姐爱上二姑爷时很相似。 季优也不瞒她,重重的点头,“是啊,我喜欢他,更确切的说是爱上了他,我答应他回到齐都解决好这些问题,可是因为受伤而耽误了诉说的最好时机,那日我没想到他会来,我很想不顾一切的跟他走,但是我害怕渊哥哥不会放过爹娘及季府上下一千多条人命,所以我留下来了,我知道那天我的举动一定彻底伤了他的心,但是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想追寻自己的幸福,但是如果这幸福是由上千条人命铺就而成的,那么我一定不会幸福的。” “小姐。”小红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上前心疼的将她拥入怀里,小姐这段时间该是受了很多的内心煎熬吧,自己最爱的人就在眼前要带自己走,她却无法任性的离开,这是怎样的痛啊。 “小红,你不要这样,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反而全身充满斗志,我要凭自己的力量出宫,而且是用一个不会伤及到爹娘以及季府里的任何一个人的方式出宫。”季优宽慰着她道。 一百三十二章、想办法 小红大张着眼睛盯着季优平静的面容,她道:“小姐真的打算出宫?” “嗯,从我进宫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思索着出宫的办法,现在想来是自己太天真了,一个太子妃想要出宫谈何容易,而且皇宫里少了太子妃又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如果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话,就算是逃出深宫也逃不出齐都。”季优惆怅的道,最近想了很多方法,可是到最后都被她一一否决了,那时她才现要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逃离皇宫是多少难以实现的梦,现在小红主动向她示好,她就要好好利用,多一个人总比自己一个人瞎折腾来的好。 “我知道小姐从来没死心过,平日里看你似乎是无意的在宫墙旁转悠,其实我知道你是在找出宫的办法,那么小姐现在可想到什么好的方法了吗?”小红这才道出她一直在旁看笑话的事,季优听了也不气恼,因为现在不是气恼的时候。 季优懊丧的摇摇头,“没一点头绪,皇宫里看似松散,但是我常常会看见树丛里折射出来的光亮,那一定是渊哥哥临走时安插在我身边的暗卫,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我想如果我活着就绝对没办法从那些人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小红听悚然一惊,“小姐,你说太子殿下安插了暗卫在你身边?难道太子殿下也认为你会逃跑,那这样子我们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小姐。不如我们趁这次出宫逃走吧。”太子不信任小姐,那么如果等太子从云州回来后他又会怎么对付小姐,那日大婚在迎亲路上,她分明听到太子殿下极为阴狠的话。而小姐如果再继续留在宫里也不有幸福的。 “嗯,我也是无意间现地。我也想过利用这次出宫的机会逃跑,可是既然渊哥哥不放心我,就一定会派人紧跟在我身边,不管我上哪里去都会有人跟着。只要我有一点异常的举动,恐怕就会被抓回来,这样我要逃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季优昨晚睡得晚也是在想这个问题,今日皇后娘娘说要去祈福的事恐怕也是有目地的,按理说刚入宫地太子妃是不能同行的,但是皇后却让她一起来了。说不定那日在迎亲路上生的事早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她今日这样做无非也是试探自己,如果她轻举妄动的,她想皇后娘娘一定不会对她客气地。 “小姐,那日迎亲路上生那么大的事,你说皇后娘娘会不会听到什么风声,可是也不对啊,如果皇后娘娘听到风声她就不会对你这么好。一定马上将你抓去问罪的。可是我看你去请安时她都对你百般的好。”小红的心思一转就转到这事上,其实她一直认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那日地事闹得那么大,所有人都是狼狈进宫的。皇后娘娘没有怀疑那就不是皇后娘娘了,而且宫里也没传出任何谣言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皇后娘娘一定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说带着我一起来祈福,想必他们早就计划好要看我演戏,所以这次出宫我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来,更不能逃跑,因为我注定是跑不掉的。”季优是早就看清楚形势了,所以这次就算她跑也跑不掉,反而会失了皇后娘娘的信任,以后做起事来就会束手束脚的了。 “小姐,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你要被困在宫中一辈子吗?”小红惊叫起来,又突然意识到隔车有耳,她复又压低声音,“小姐,我看不如我们不要出宫了,只要你对太子殿下好,他就一定会如从前一样爱你……” “小红,你说什么混话?”季优低斥道,她不会放弃的,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她也照样要向前跨,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宫墙之外,这样才能对得起大魔头,对得起她自己。 等等,她刚才想到什么了,死?“小红,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看戏时,有一个乡绅的女儿爱上了穷小子,她爹偏偏要让她嫁给与之门户相当的张员外,那姑娘抵死不从,后来便有人帮助她给了她一种假死药,只要三日之内服下解药就又活过来了,最后那姑娘跟穷小子就远走他乡,还一直过得很幸福。” “对啊。可是小姐。你突然提起这个跟你要出宫地事有关吗?”小红地脑子不像季优转得那么快。她是记得有这样一段戏文。可是跟小姐有关吗? “你糊涂了。当然有关。只要我们找到这假死药。那么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出宫了。”季优很兴奋地道。想了这么久地问题总算有了拔云见日地迹象了。这叫她怎么不激动。 “小姐。”小红无奈地唤了她一声。“你都道那是戏文。那么现实生活中一定没有这样地药地。就算有。我又怎么敢让你以身试药。万一那药不似戏文里说地能死而复生。那么你让我如何去面对老爷夫人?” 季优恍若未闻。她越想这方法越是可行。想着想着就一扫连日来地阴郁。她道:“小红。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放手一搏。赢了。我就能跟大魔头双栖**。输了。我也不怨任何人。只能怨我自己没有得到幸福地能力。” “小姐。你想好了吗?可是这世上真有假死药吗?有地话又在哪里呢。小姐你长居宫中。又要从何处得知这种药?”小红不是想泼她冷水。但这些都是无比现实地问题。就算小姐计划得天衣无缝。没有了假死药。她一样寸步难行。 季优一听委顿下来。是啊。这假死药她只听说书地说过。这世上有没有还说不准。就算有它又在哪里?自己如何能得到?想着这些问题。季优心中刚升起地希望马上又消失了。她叹了口气道:“小红。我想这世上一定有这种药。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哪里而已。但我曾听娘亲说过皇宫里收集着许多稀奇古怪地药物。我们找机会去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出来。” “可是小姐,太医院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的,你这样去找药难道不怕被皇后娘娘知道吗?”小红很担心,自从听季优说皇宫里有太子殿下的眼线盯着她们后她的心就不安,生怕她们的动作幅度大一点被会惹人起疑。 “小红,你傻啊,谁会光明正大的去找药,那不是找死么,我自然有我的妙计。”季优敲了小红的头一下,还好以前黑曜为了让她有自保的能力渡了仙气给她,还教会她隐身术,虽然她的隐身术很拙劣,但是在夜间使用也不会让别人现破绽的。 红委屈的摸摸被敲得疼的脑袋,她见季优神采飞扬的样子便凑过头去好奇的问道:“小姐,你有什么妙计先说来听听,我看看可不可行?” “天机不可泄露也。”季优装出一幅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道了这么一句,小红看她眉眼弯弯的样子也知道她在戏弄自己,她刚伸出手要去搔她的痒,马车就停了下来。 “殿下,西福寺到了。”车外传来美娜的声音,季优连忙整了整衣装,小红又去给她整理了一下因坐车而摇晃得有些乱的髻,然后看了看没有不妥的地方才扶着季优跨出马车。 季优下了地后便快步来到皇后娘娘身边,皇后娘娘正与净空大师聊着闲话,她福了福身后关切道:“母后,坐车坐了这么久身体可安好?” 皇后娘娘拉着她的手道:“小优别担心,本宫没事,来来来,母后给你引荐一个重要的人,他就是闻名天下的智计无双的净空大师。” 季优向净空大师福了福身道:“大师好。” 净空大师谦逊的虚扶了她一把道:“不敢当不敢当,殿下一向可好,前些日子您在贫僧寺外受了伤,贫僧一直想着去请罪的,可巧你今儿就上山来了,贫僧在此向殿下请罪,请殿下恕贫僧保护不周之罪。”净空大师一口一个殿下,却绝口不提太子妃,这让季优感到很怪异,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异了,最后也只好由着他去。 “大师言过了,我身体已大好。”季优扶着皇后娘娘的手臂笑盈盈的道,那日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她自己倒霉挨了那一拳而已。 皇后娘娘自是知道季优在西福寺外受的伤,但那时季优并非皇家中人,所以这事她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她笑了笑道:“大师,昨日本宫派人前来吩咐的事可办好了?” “好了,好了,娘娘里面请。”净空大师一手捻珠一手做着请的动作,季优便扶着皇后娘娘向里走去,进了寺庙,一股蜡香便扑鼻而来,季优闻着这股味儿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有一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皇后似乎察觉出她的异样便关心的问道:“小优,怎么啦?是不是赶路引起旧伤复了?” 季优勉强笑了笑,“母后别担心,小优没事。” “可是本宫看你脸色很不好,要不你向去后面厢房休息一下,正好本宫与大师还有事相商,等祈福仪式开始了本宫再派人去叫你。”皇后娘娘疼惜的道,看季优脸色如此苍白,她还是心疼不已。 季优知道自己不能硬撑,便福了福身道:“谢母后,那小优就告退了。” “快去吧,好好休息一下。”皇后娘娘拍拍她的手道,然后看着她离开才转过身对净空大师道:“大师,走吧。” 净空大师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季优离去的背影,这才跟随皇后娘娘的脚步进入禅房。 一百三十三章、计划失败 不知道是净空大师有意安排还是凑巧,季优的厢房还是上次她醒来的那间,跨进屋子,季优现屋子里的摆饰跟她走时一模一样,根本就没变过,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小红与美娜三人已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进来了,小红见季优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呆,便上来给她倒了一杯水,见她神色不好问道:“小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叫太医来替你瞧瞧?” 皇后出行,随行人中就有两个太医,季优摇摇头,她想她只是坐车坐久了身体不适,休息一下就会好起来,“不用了,小红,我休息一下就好。(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小红知道季优从小就不爱就医,所以也不勉强,只是看她疲惫的样子很心疼,她走到床榻边将带来的软缎棉被铺上,整理了一下才对季优道:“小姐,你先到床上来休息一下,你脸色很不好,怕是旧伤复了。” 季优怕她担心便点点头,由着她扶着自己上床然后侧躺下,小红见她最近睡觉都习惯性的侧着睡便惊讶的道:“小姐,你以前不是最爱平躺着睡吗,怎么最近侧着睡的时候比较多?” “不知道,最近平躺着睡总是不舒服,所以试着侧着睡,没想到睡了几晚上就习惯了,好啦,你去打探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祈福,然后回来叫我,切莫等到皇后娘娘派人来催请。”季优还记挂着早晨的事,所以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小姐,你就安心休息吧。”小红帮她拢了拢被子后就离开了,出了门在美娜耳边小声交待了几句才离去。 季优心里是感动的,自从刚才在马车上她与小红谈开了,她的心里就轻松了不少,听着她放轻的脚步。她慢慢的睡下去了,刚要睡着时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但是想了很久她都没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于是便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季优一觉醒来已近黄昏,她这一觉睡得出奇地好,醒来时小红正守着她身边,见她睁开眼睛才担心的道:“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下午时皇后娘娘来看过你。见你睡得沉就没有叫你,你怎么啦,最近似乎特别贪睡?” 季优撑着手臂坐起来,头脑不似先前那般沉重,她笑了笑道:“最近忧心的事太多,晚上也没能睡好。白日里当然容易犯困,而且前些日子受了伤,身体元气还未恢复。贪睡是理所当然的啊。” 小红听她说得有理也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她扶着季优下床来,又道:“小姐。娘娘说今晚你不用过去侍候她用饭了,让你在屋里吃了赶紧睡下,明日一早还有许多事要做。” “哦,皇后娘娘说这话时有没有不高兴啊,这离宫的第一天晚上理应我这做儿媳的去侍候她的,如果我遵照她的话就在屋子里歇着,恐怕不太好,算了,小红。我们过去吧。不去侍候着我心里也难安。”季优思忖了一下道。 小红想了一下也点点头。“小姐既然说要过去。那就披上披风再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披风。”小红刚转过身。美惠已拿着大红披风走过来递给她。小红向她点点头接过披风给季优披上。临走前她对美惠道:“你们若是饿了就先吃。不要等我回来了。” 美惠了解地点点头。此去说是太子妃侍候皇后娘娘用膳。但是真正劳动地还是小红。所以她应下是应下了。能不能照做还是她们自己心里有数。 季优走到皇后娘娘所居住地院外已见到有宫女开始上菜。此来是祈福地。所以所有地菜都是素地。但是这些平常地素菜被御厨精心烹制后看起来又别有一番风味。季优只是远远地闻到菜香。就觉得腹中饥饿似有几日没吃过饭一样。她向小红使了个眼色紧走几步进了别院。跨进正屋时见皇后端坐在上座。而净空大师坐在下右侧。见季优进来他连忙起向季优行礼。 面对如此多礼地净空大师。季优难以适应。她笑着回了一礼道:“大师不必多礼。算来我们也算是老友。你这样见外反倒让我感到不适应了。”季优说着又向皇后请了安。皇后好奇地问道:“小优你跟净空大师认识?” “回母后地话。我们认识。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大师地盛名远播。以前小优若有冲撞之处还请大师见谅。” 净空大师也察觉到自己太过拘谨。听到季优地话便放松下来。他回道:“殿下过谦了。” 皇后娘娘将季优拉在身边,看着她脸色仍旧苍白,心疼地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宫到现在已足足瘦了一圈,渊儿走时嘱咐本宫要好好照顾你,如果他知道本宫还把你照顾瘦了一圈,他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埋怨本宫呢?” 季优笑道:“母后,您不也是,自从渊哥哥去了战场您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的,这整个儿瘦了一圈,若是渊哥哥回来一定心疼死的。”季优尽捡些皇后爱听的话说,把皇后逗得乐呵呵的。 “你这小嘴啊就是甜,怪不得我那儿子不放心,非得让本宫守着你,怕你跑了,有你这开心果在本宫身边,本宫笑容也多了不少啊。”皇后轻刮了一下季优的鼻子笑着道。 季优趁势赖在她怀里,撒娇道:“母后取笑人家,人家不依呢。”她的声音嗲得能让人起鸡皮疙瘩,偏偏皇后却很受用,爱怜的抚了抚她的背叹道:“哎,本宫一直想有一个女儿,可惜啊生了渊儿就再不能生了,现在有你这样一个贴心地儿媳妇也算是老天补偿本宫了。” “母后。”季优娇嗔道,此时正好有宫女前来回禀已摆好饭菜,请皇后移驾过去用晚膳,皇后挥退宫女便对净空大师道:“大师,请!” 净空大师作了一揖道:“娘娘请。” 随后季优扶着皇后娘娘先行移往饭厅,一顿饭吃下来天已大黑,饭桌上净空大师陪着皇后聊了许多江湖上地奇闻怪谈,季优只觉得饿也没细听,直到听到假死二字她才便被什么触动最敏锐的神经似地抬起头来,专注的听着净空大师地诉说。 “贫僧也曾怀疑这世上没有这么离奇的事,可是那日遇到的那人却是服过假死药而重生的人。”净空大师娓娓道来,察觉到季优专注的目光,他冲她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 季优连忙又埋下头去假装吃得很认真,内心却如有几十只猫儿上窜下跳闹得她心里难受,她今日才跟小红提起假死药的事,现在净空大师就向皇后娘娘提起,如果自己想以这种方式出宫一定不行的,那现在怎么办?季优一边往嘴里送东西,一边想着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撑得再也撑不下去了。 小红本是在侍候这两位主子用膳,听净空大师提起假死药的事手抖了抖,差点就握不住布菜的筷子,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季优,然后又望向净空大师,看着净空大师了然的眼神时,她心一慌,差点就打翻手上端着的碟子。 “真有这事?”皇后不信的再次问道,以前她只道那是戏里情节,没想到这大千世界还真是什么都有,“那假死药可有什么后遗症?人醒来会不会痴痴呆呆的?” “这个倒是没有,但是贫僧听那人说这种违背生命之根本的药会让人折寿,所以自从他用了之后就把这药给毁了。”净空大师道。 “原来如此啊。”皇后叹了一声,此时她才注意到季优不同于平日里的活泼,便轻声唤着她:“小优,小优,你在想什么呢?” 季优回过神来不自然的道:“母后,你吃饱了吗?今晚的菜好好吃,所以我忍不住多吃了一点,现在都撑着难受了。” “你这孩子,小红,侍候你家主子去外面走走,进食太多晚上会睡不好。”皇皇娘娘慈爱的道。 红心神不宁的应道,然后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向季优,季优告了退便由着小红扶着向外走去,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后山来了,季优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树林入口又回想起那天西媛死活要闯进去的画面来,如果那日她没有跟西媛姐姐进入树林,是否后面就不会被白凤宇带走,也不会跟白凤宇成亲?但是现在这些假设性的问题都不能实现了,她已经将自己逼到现在这种地步,不管她怎么做似乎都逃不出那如牢笼的皇宫。 今天她刚升起希望,到晚上就被净空大师的一席话给破灭了,净空大师那双了然的眼眸似乎将自己看穿了,不管她有任何动作,他都会有意无意的破坏,但是别以为她此路不通就会彻底的放弃,除非她死,否则她绝不放弃。 看着漆黑的树林,季优想道:“大魔头,你一定要等我。” “小姐,你说我们的行动是不是被人盯上了,为什么在车上我们才说过那件事,晚上大师就会知晓了?而且我看他那意思似乎在警告我们不得乱来。”小红心慌慌的,总感觉自己被人看穿了一样不自在。 一百三十四章、祈福 季优被净空大师的话闹得心神不安的,现在又听小红这样说,心里只觉得烦躁不安,她在原地来回的踱步,明明是想驱赶内心的烦躁,却越走越烦,越走心里起空,最后她止住步伐道:“小红,你说净空大师究竟是什么人?” “啊.”小红也在想着心事,冷不防被季优的声音给惊吓倒了,随即又想起要回答她,“这个小红也在奇怪,明明看他仙风道骨的模样,偏偏身上又尽是凡尘之气,特别是他的眼神,在看向你时仿佛洞悉一切让人害怕,但实际上他又没有恶意,这样矛盾的一个人真是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季优听了更加烦躁,她现在是摸不清净空大师看出了什么,又是什么态度,是来帮她的还是来搞破坏的,想到这些情况她的心里就难以安定,或许她该去找他探过清楚,也好过自己在这里胡乱臆测。 想到这里,季优抬步往回走去,小红瞧她往回走连忙跟上,“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净空大师那里,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确认了才能安心,你若是累了先回去歇着,不用管我。”季优说完就向主院而去,小红在原地愣了一下神,跺了跺脚复又跟上,在她身边劝道:“小姐,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净空大师的态度,你这一去不是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如果净空大师是向着皇后的,他将话透给皇后娘娘知道,你还有机会再逃出宫吗?你冷静一点,现在我们人力单薄,如果让皇后娘娘对你起了戒心,我们如何自那戒备森严的皇宫里逃出来?” 季优神色一紧,疾走的步伐顿时停了下来,小红本还在焦急的劝说她,没料到她会突然停下来。脸硬生生的撞上季优的背,把自己撞疼了不说也把重心不稳的季优撞了个趄趔,季优回过身来恼怒的瞪着她,“小红,你走路当心点行不行?” 小红捂住酸痛地鼻梁委屈的看着季优。她哪里知道她会突然停下来吗,她也是心焦怕她冲动之下做出傻事来,结果到头来她还怪她。 季优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又柔了下来,“撞到哪里没有?” “我没事,只是心急小姐,小姐。你万不可以冲动,反正我们会在西福寺待三天,这三天我们好好观察一下净空大师,如果他没有明显针对我们,我们就找个时间去向他讨一计,如果他的心是向着皇后娘娘的,那我们不招惹他便是,这样我们也不吃亏。”小红揉了揉有些肿痛地鼻子小声建议道。现在她们离后院已相当近了,所以要防着隔墙有耳。 季优点点头,“好,就这么办吧。” “那小姐我们回去吧。已入冬了,晚风甚凉,吹久了会着凉的。”小红见她点头,便上前扶着她的手向厢房里走去。 第二日天刚大亮。季优就被小红叫醒。说是要进行祭祀前地药浴。季优睁着无神地眼睛频频打着哈欠。昨晚睡得挺早。睡眠也好。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是觉得困乏。这些日子以来她觉得稍微多走一些路就会觉得倦。起初她还以为是旧伤地缘故。可是现在心里却隐隐地不安。好似将要出什么大问题了一般。难道她地命将近了吗? 想到这里。半年前她偷听到地对话又在脑海里回荡。“三小姐从小惧怕烈日就是因为她少了两魂护体。近来我感觉到三小姐地生命力越渐枯竭。所以才来找宰相大人想法子地。”难道说她地生命已油尽灯枯了。所以这段时间才这般嗜睡? “小姐。别愣了。快点起来。等今日祈福完了你再回来睡一会儿吧。”小红瞧她懵懂地样子忍不住催促道。小姐已让皇后娘娘等了数次了。如果再恃宠而娇地话。想必皇后娘娘也会心生反感地。 季优回过神来。看小红生机勃勃地小脸上漾着活力。她心里黯然。摇了摇头自床上爬起来。不知道是她用力过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眼前突然一黑。人又委顿下来。小红正扶着她地手。突然手上一空。她吓了一跳。回头见季优木然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她连忙过去道:“小姐。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适?你等着。小红去叫太医来。”小红地声音里已含着浓浓地哭腔。人也焦急地要向外跑去。 美惠美娜两人听到小红惊慌失措地声音已连连抢进屋里。刚才挡住小红地去路。三人就这样撞上。份份跌倒在地上。季优只那一瞬间便又恢复过来。她喝道:“不准去叫太医。我没事。美娜。拉着小红。美惠。过来替我更衣。”季优地命令下得又快又急。她生怕自己晚说一个字小红就会冲出去了。娜美惠连忙应声。一个拉着小红。一个起身去替季优更衣。 季优在美惠地扶持下穿上重重宫衣。任由美惠灵巧地手指为自己梳了一个简单却又华美地髻。如果在平日里她一定会夸奖美惠地手巧。可是今日她没有心情。透过朦胧地铜镜。她看到小红委屈地站在她身后。楚楚可怜地大眼里满是担忧地泪水。她低叹了一声站起来。身子虽还有些不适。却已不那么明显了。她走过去拉起小红地手叹道:“小红。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可是我真地没事。就算有事也不是这里地任何一个人能治地了地。所以别担心。我会好好地。” 小红早已急得热泪盈眶了,她哽咽道:“小姐……”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过去吧。”季优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向门外走去。 泡药浴是祈福一个最重要的环节,据说那是因为人身上有太多杂尘,如果以不洁净之身去祈福,那么神灵也不会光顾的,季优此时满头大汗的躺在药汤里,脸好得就像蒸煮后的大虾一样,小红站在旁边侍候着,美娜频频为她擦汗,室内氤氲的热气使每个人的面容看起来都很模糊。 季优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活络过来。她舒服的叹了口气,没过一会儿,泡浴地时间到了,她在小红的搀扶下出了浴桶,身上泛着粉红色。看着就像六月的桃子,粉嘟嘟的惹人想咬一口。 这药汤的功效确实不错,季优泡过浴后感觉全身地疲惫都一扫而空,她裹着大大的浴袍来到外间穿衣,美惠美娜并没有跟着一起,因为季优不习惯有那么人盯着她看。进了外间,小红把铺在床上的吉服拿起来给季优套上,在收腰的时候小红又遇到这些天来一直都遇到的困扰,那就是给季优束腰带时,总感觉季优的腰肥了。 “小姐,你最近明明清瘦了不少,为什么这腰好像越来越粗了呢?”小红边给她整理边说着心里地困扰,季优星眸半垂。再好看见自己的腰似乎真比以前胖了不少,她道:“可能是最近在皇宫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养出来的,不碍事的。等我…有了自由它又会恢复平坦的。” 美娜美惠闻言捂住嘴笑了,小红也是扑哧一笑道:“瞧小姐这话说的,倒成了那种动物了。” 季优瞪了她一眼道:“没大没小,快啦,我们走。”说着已率先向外走去。 小红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有些着恼的背影,心里升起愁绪来,其实她一而再地提醒季优她的腰身粗壮了是有目的的,还记得大婚前地那一天,夫人将她叫到主院去训话。初见到夫人时。她心里直感叹,岁月不饶人啊。十年前季夫人可是名冠天下的美人,可如今她脸上尽是岁月的苍桑。眉宇间含着浓浓的轻愁,她还没感叹完,芸姑姑就板着脸喝斥她道:“小红,愣着干嘛,见了夫人也不行礼了么?” 小红仓皇跪下,当年若不是夫人好心收留,她如今还不知道是在哪个青楼里当着伶人任人糟蹋,现今虽为奴为婢,可是小姐对她就像是亲姐妹一样,夫人也不把她当下人看,有好东西总是不忘赏赐她,所以在她心中,早已将夫人当成自己的娘亲一样,能时常看到她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天公总是不会让一个人如心如意的,当她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待在季府里时,小姐却要嫁入深宫,而她也成为陪嫁侍女之一跟随她,想到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温柔的夫人,她的声音里就含着浓浓的不舍。“小红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起来吧,小红,你到季府已有十数载了吧。”季夫人使了眼色给芸姑姑,芸姑姑倾身过去扶起她,接着季夫人地话头道:“是啊,夫人,这十年来我看着一个什么都不懂地小娃娃长成现在这样标致的美人儿,不觉这时间竟如指缝地流水一样,不经意就流走了。” 小红俏脸一红,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很美,但是跟季夫人,跟大小姐与二小姐比起来,她还是差远了,“瞧瞧,这越害羞起来了,来来来,坐到我身边来,说起来我一直待你亲厚,小优不在的这些日子也多亏你在旁劝说宽慰,我才得以渡过。”季夫人打趣着,芸姑姑也配合着她地话将小红推到季夫人身边去。 小红惊了一跳,她连忙道:“不不不,夫人,小红只是下人,哪能坐到夫人身边脏了夫人衣饰。” “好孩子,在夫人心中,她可从没把你当做下人,你不要拘礼,这往后啊,咱们也很难再像今日一样聚聚了。”芸姑姑说着说着就格外惆怅起来,三小姐入了宫,恐怕她们就真的难以再见面了。 小红被芸姑姑落寞的话说得鼻头一酸,眼里迅聚集起泪光来,她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迅调整自己的心情,不让夫人看了眼烦,想到这里,她抬头偷眼望向季夫人,现她的眼里也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她心下诧异,却不敢久看,又垂下头去. 一百三十五章、季夫人的托付 此时季夫人却拉起她的手道:“孩子,你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所以让你跟小优进宫我最是放心,小优的性子就是冲动起来不管不顾,有你在她身旁照顾着约束着,想来她也闯不下大祸,这样我就不用时时担心她又出什么状况,只是却苦了你一个妙龄少女跟进那深宫去吃苦头了。” 小红心里一震,连忙站起身来跪在季夫人面前:“夫人,小红不觉得苦,能跟着小姐一起进宫是小红的福分,夫人请放心,小姐一向深明大义,什么时候能胡闹什么时候不能胡闹她心里都清楚,所以夫人不要担心。” 季夫人站起来亲乍扶她起来,“你这孩子最是贴心,我一点你就明了,小优的性子我是最清楚的,昨儿个在书房里的对话你也听到了,她心里不平衡怕是会多生事端,夫人也不瞒你,自从小优自外面回来,我总是能看到她眉宇间含着轻愁,我也试探过,她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如果她进宫了想必也会千方百计的逃出来,我不求她能多多为府中众人考虑,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所以现在我将小优的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多多督促她。” 小红听着季夫人一番情词恳切的话,脸上早已挂满的泪花,她点头应道:“是,夫人,我用自己的性命起誓,绝不让小姐出半分差错。” 季夫人温柔的拉下她起誓的手一迭声的赞叹道:“果然是好孩子,我一说你就明白,还有一点小红你要记得多多注意。”季夫人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不自在的神色,小红见状以眼神询问,季夫人面对她如此纯净的眼神,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启齿,毕竟让她跟一个未婚少女说这档子事很害臊。 芸姑姑见季夫人张了几次嘴也没能说出。她在一旁不免暗暗着急。她一把拽过小红的手像倒豆子似地一古脑儿将季夫人羞于启齿地话倒了出来,“夫人的意思是,要你多多注意小姐的脖子跟日常的神色,还有身体是否有不适。” 小红困惑了,注意小姐的脖子做什么啊,她没听明白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所以只好再以眼神询问芸姑姑,芸姑姑心里暗自着恼,这丫头平日里一个机灵样。现在怎么这般迟顿了,“咳咳咳。”芸姑姑清了清嗓子再道:“就是小姐与太子殿下洞房之后,你要随时注意小姐的身体是否有变化,如果茶饭不思只喜吃酸的,或许是时常困倦想睡觉,再或是精神怏怏,这就有可能是有身子的前兆,你要好好看着,有些人有了身子太医是瞧不出来的。但是亲近之人仍能看出她地变化,这下可听明白了?” 小红听完这番话面红耳赤的盯着季夫人有些狼狈的背影,原来夫人要说的是这个,怪不得她羞于启口,现在就是她听了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她还是认真的点头道:“是。小红谨记在心,请夫人放 季夫人这才转过身来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辛苦你了,夫人欠了你了。” “夫人千万不要这样说,平日里夫人就对小红好,吃穿用度都比其他的丫头好些,小红一直想要报答夫人的救命收留之恩,现如今小红终于能为夫人做一点事了,所以小红心里很满足。小红在此谢谢夫人成全。”小红识大体的道。 季夫人含泪哽咽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说。因为她知道她要说地话小红都懂,而小红也必不会辜负了她的期望。一定会好好照顾小优,让她在宫里平安无忧。 “小红。你怎么还愣着。快跟上啊。”季优走在前面等了半晌也不见后面有人跟上来。她一顿足在原地吼道。 小红自回忆中清醒过来。连忙三步并两步追上季优。想到夫人那番话。她地眼神又由得望向季优小腹不同寻常地凸起。她试探着道:“小姐。你最近有没有感觉特别劳累。特别容易犯困。身子也特别地乏?” 季优回过头来白了她一眼。不明白她问这些做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些天晚上睡觉时心神不宁地。白日里会犯困也不奇怪。倒是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季优认真地盯着小红地双眼。直逼得她仓促低下头去。 “没有。我没事瞒着小姐。”小红连忙回道。但闪躲地神色已出卖了她。季优不信。但看看天色委实不早了。于是她决定现在不追究。等祈福完了再回来慢慢地逼问。于是脚下又加快了步伐。匆匆向前殿赶去。 小红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季优再缠着她要问出一个结果来。但她望向季优时眼神又不由自住地落在季优地腹部。那夜太子突然折返。在内殿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但是他们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生。从哪铺得整齐地帛布上她也能知晓。太子殿下根本就没动小姐。那么小姐是不可能有身子地。可是为什么她心里隐隐地不安。似乎有事已出了她地掌控。让她再难将事情圆回了。 前殿已摆好了祭祀所用地一切物品。皇后娘娘与净空大师正虔诚地跪在软垫上。腰板挺得直直地。眼睛微眯着。嘴里念念有词。季优见此情状。心里一紧。连忙过去跟在离皇后生面一尽地软垫上。皇后眼睛并未睁开。但已小声地道:“怎么来得这般迟?” 季优头上冒起虚汗,皇后娘娘平板的声音里听不出是气是怒,但却让季优心里一阵恐惧,她向皇后娘娘重重的拜了一拜然后道:“小优来迟了,请母后责罚。” 皇后的眉头难以觉察的皱了皱,半晌才道:“罢了罢了,认真祈福吧。” 季优抬起衣袖擦了擦额际冒出的冷汗,便学着皇后娘娘的样子双手合什,可是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今天以前她一直觉得皇后娘娘是个亲切和蔼的人,可是刚才她淡淡的几句话却显示出她的威严来,让她这些日子以来放松的神经又嗖的绷紧,她不免开始胡乱臆测下来,是净空大师对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吗?为什么皇后娘娘对待自己前后判若两人?难道那天她在马车中的话真被净空大师知晓,所以现在皇后才这般不待见自己? 想到这里,她抬偷眼瞧着正一脸肃穆的净空大师,他的跪的位置在皇后娘娘的右上方,而季优在皇后娘娘的左下方,所以季优能瞧见净空大师,而此时净空大师却睁开眼睛,似有深意的向季优投来淡淡的一瞥,季优心一慌,惊呼声便已出口。 皇后娘娘的身子蓦然僵硬了,合什的双手有些颤抖,似乎在强力压抑着什么,但她始终没睁开眼睛,她只是低声斥道:“惊叫什么?让你来为渊儿祈福你就这般不甘愿?” 季优顿觉耳边寒风呼呼吹过,她连忙低请罪道:“母后恕罪,小优没有半分不甘愿的意思。” 后一哼声后便不再出声,季优却被她的冷哼声给惊飞了三魂六魄,于是再不敢分心想其他的,努力做出一副虔诚的样子来,她早就知道自己这几天三番五次的迟到已引得皇后不快,但是她没想到皇后起火来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皇后是不是厌烦自己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本来只有半个时辰的祈福在季优身上却仿佛有一辈子那样长久,她双目紧闭,额上频频冒着冷汗,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泡了浴还是紧张,总之她额上的汗珠如夏日里最美的流星一样,一颗一颗顺着她光洁的下巴嘀嗒落入身下明黄软垫上,瞬间便隐没不见, 跪在她身后的小红担忧的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汗如雨下,她想挪过去看,又生怕惹恼的皇后,皇后娘娘刚才严厉的话语让她心一凛,现在的皇后娘娘明显不若先前那般包容小姐,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态度大变,直到小姐惊叫声传来,她差点就按捺不住的跳起来跑过去护着她,可是皇后接下来冷淡又饱含威严的话让她止住了所有的动作,现在不管她如何做都有可能将小姐与她置于危险之下,可是即使如此,她仍旧是担心小姐,眼神频频的向她投去,见她脸上的汗珠不断的落下,她额上的冷汗也跟着一起掉,仿佛忧她所忧,急她所急。 好在,半个时辰的祈福很快就过去了,季优还在神思不定时突然听净空大师淡若止水的声音传来,“望苍天佑我朝繁荣昌盛,佑我朝太子凯旋归来。” 季优知道是礼成了,但是她不敢动,因为前方的皇后娘娘仍虔诚的念着什么,她再度偷眼瞧着净空大师,只见他淡漠的看着自己,仿佛是在面对芸芸众生的一员,眼中无波无折,可是奇异的让季优心颤,他的眼神像一座古井,看似无波却将所有情绪压在眼肯的最深处,让人轻易觉察不出什么,但是只要有心,她还是能现他的眼神里跳动着什么。 过了半晌,皇后才在袁嬷嬷的搀扶下站起来,季优也忙站起来,可是跪得太久了,所以她全身有些酸麻,身子的重心向一旁倾斜,眼见自己将摔得灰头土脸的,就有一双娇小却力大的手伸过来稳住她的身子,她感激的冲小红一笑,然后迅整理情绪,向皇后娘娘身边走去,袁嬷嬷向后一退,把搀扶皇后娘娘的任务交给了季优。 一百三十六章、病倒 皇后感觉自己的手臂传来一阵阵凉气,她回过头见季优脸色苍白,额着的冷汗还示尽褪,她叹道:“小优,吓着你了?” 季优心里一颤,扶着皇后的手蓦然一僵,她忙请罪道:“母后恕罪,小优并不是故意来晚的,只是……”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本宫在祈福时最忌有人打扰,所以刚才的语气难免严厉了些,你不要在往心里去,瞧瞧,吓得脸色苍白。”皇后打断她的话,看着季优雪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庞,她又叹道:“算了,今儿个也够折腾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本宫还要跟净空大师探讨佛法。” 季优现在全身虚脱,一刻也不想跟这古怪的净空大师待在一起,她福了福道:“是,母后莫要太过劳累,也早些歇着。”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然后由着袁嬷嬷扶着向禅房而去,净空大师低身做了一揖,跟随皇后而去,临走前回眸深深的看了季优一眼,看得季优全身汗毛倒竖,她下意识的避开他那仿佛能洞悉一切世事的双眼,待他的目光离去她才敢抬头来,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季优虚脱的连站都站不稳,小红适时的伸过手来扶着她,季优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的向厢房移去。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厢房,小红着急的将手覆上季优的额头,现她额头冰凉一片,她心一惊,连声道:“美惠美娜,去打些热水来,小姐受了寒,要用热气逼走寒气。” 美惠美娜在她们进门时就看到季优的脸色不对劲,她们很担心,一听到小红话便快的去打热水。季优头虽沉重,神智却是清明的,她拉着小红略显慌乱的手道:“小红,镇定,别慌,我没事。”几个单音字却让小红感动得一塌糊涂,小姐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宽慰她,这让她怎能不心生感动? “小姐,你别说话。想必是刚才吹了凉风着了凉,我去请太医给你诊治一下,冬季里染了风寒可是很难好的。”小红心里拼命叫自己不要着急,可是还是难以控制颤抖的嗓音,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季优拉着她地手止住她的动作,“我不碍事,捂一捂出出汗就好,别去请太医,绝对不能去请太医。”季优紧攥着她的手。仿佛是攥住唯一能救命的稻草。 小红见她昏昏沉沉的仍固执得不肯让太医来诊治,哭得凄凄艾艾的,她又怕季优再分心神来说服她,她便垂着泪点头道:“我知道小姐,我知道,我绝对不去请太医,可是你要快些好起来,要不皇后娘娘知道了也不会让你这样子拖着。” “我没事,我睡一会儿便好了。”季优虚弱的说着。在得到小红的保证后她手上的力道渐渐地松了,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小红替她拢紧被子。难过地看着她苍白得几近透明地小脸。这样毫无生气地小姐是她从未见过地。她认识地小姐总是睁着一双狡黠地大眼。闪动着灵慧地光芒。曾几何时。她在她脸上就再也瞧不见那天真无邪地笑容了。 “小红姐姐。我们真地不去请太医吗?殿下地情况看起来不大好啊。”美惠拧着热巾子过来递给小红。见她仔细地替季优擦拭完脸上地冷汗后。禁不住问道。 小红低垂着头瞧着季优地脸颊由苍白变得通红。她低声叹道:“不用了。小姐自小身体就很差。这样地病症也是三两天一次地。太医看了也没用。” 美娜离得远。听着小红幽幽地叹息。她紧走几步过来瞧着床上季优脸上不正常地红晕。好奇地问道:“殿下得地是什么病。为什么太医都治不好?” 小红再次为季优掖了掖被角。将热巾子又重新洗了一遍然后放在她略显冰凉地额头上。“小姐地病很奇怪。夏日不可让烈日直照。冬日不可多吹冷风。晒了烈日吹了冷风就会病。但是到第二日就会突然好起来。生龙活虎地样子根本不见前日地虚弱。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明天小姐就会好起来。如果有人要见小姐。就说小姐歇下了。就算是皇后娘娘召见也不可说小姐得了病。知道吗?” 美惠美娜都点头称知道了。但两人还是不放心地看着季优益潮红地面颊。小红不再理会她们。一遍遍地将季优额上冷下来地热巾子取下。洗过之后又覆上她额头。美惠美娜也在她身边帮衬着。一晚上就在三人地轮番照顾下迎来了第二日火红地太阳。 初升的暖阳普照着大地,炽烈的光芒将夜的黑暗全部都赶走,季优在晨曦照射进屋子时眼睫动了动,小声呻吟了一下,然后睁开了困乏的双眼,瞪着素淡地帐顶,她眼里闪过迷茫,分不清自己此时身在何处,直到淡淡地香蜡味扑鼻而来,她才醒悟过来自己是在西福寺的禅房内,她侧着头打量着屋子,只见床榻边上俯着一个人,细看才看清楚原来是小红,她眼里迅涌起感动来,为了掩饰自己地情绪,她将目光瞥向远处,在桌子旁俯着两个人,看那衣着显然就是她殿里的两个大丫头----美惠与美娜,她鼻头一酸,见她们睡得正沉,知道昨晚一定累坏了她们三人。 季优试着起身,可是全身虚软无力,挣扎了半晌自己没坐起来反倒把警醒地小红给吵醒了,小红睁着迷蒙的睡眼向她望来,乍一看见她清醒过来,她眼里放出一道光,随即兴奋的凌过来道:“谢天谢地,小姐你终于醒了。” 她的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就将矮凳掀翻在地,因她所制造出来的声响又把桌边趴着睡的美惠美娜她们惊醒了,她们抬起头来见小红正扶着季优坐起来,对视一眼后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看见季优脸上恢复成正常的红润,她们突然松了口气,嘴里重复着几个字。“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季优背靠着靠枕,看着她们的样子盈盈笑道:“昨晚辛苦你们了。” 美惠美娜一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惶恐的道:“殿下这是折煞奴婢了,照顾殿下本是奴婢们的本分,当不得殿下一声辛苦啊。” 季优笑了笑,示意小红过去扶起她们,见她们重新站在面前她才接着道:“不管如何你们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我都是要感谢的。小红。”季优唤了一声,小红明白她的意思,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两支金丝缠绕的飞云钗过来塞进美惠美娜,美惠美娜连忙推拒。 “殿下,奴婢们侍候您是奴婢们的福分,奴婢们怎么敢再要殿下的打赏。”两人连连后退,终是抵不过小红一味的强塞,她们低头一看那金钗,只见金钗末端上镶着豆大的碧绿的猫眼石。那纯净地光泽让人一看就爱不释手,这东西她们在宫待了数年都未曾见过,此时也忍不住想往怀里收,但又怕让太子妃瞧出什么来,她们强忍着心痛的再次塞回到小红手里。 季优见她们推拒了半天也不肯收下,淡淡的道:“小红,去换贵重一点的吧,想必是美惠美娜在宫里见多了奇珍异宝,瞧它们不上眼。” 美惠美娜心头一震。见小红作势要去换,她们忙抢过小红手中的金钗然后跪下谢道:“谢殿下赏赐。”说完乐颠颠的将金钗揣进怀里。 小红见她们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早叫你们收下你们不听,还累得我在一旁着急。” 美惠美娜尴尬的相视一眼,然后两人又自地上爬起来,拉着小红的手道:“小红姐姐,来来来,我们帮你揉揉,你哪里酸疼告诉我们一声。包你手到痛消。” 小红瞧着她们谄媚地样子,抿着嘴笑了,推开她们殷勤的双手道:“得了得了,我哪里敢让你们侍候啊,小姐昨晚折腾了一晚,想必现在也饿了,你们在这里侍候着,我去厨房弄点吃的来,对了。你们若是累了也轮着休息一下。” “是。小红姐姐。”两人甜甜的应道,然后放开小红的手。回头看向季优,却见她在这一小会儿功夫又沉沉的睡去。只是这次眉头不再紧皱,脸上苍白的颜色也恢复红润,两人轻手轻脚的靠近,然后拉起一旁的棉被替她盖上。 小红略略叹息了一声,出了房门才走至廊沿下忽见袁嬷自对面走过来,她一愣,然后急急地迎上去,向她万福道:“嬷嬷好。” 袁嬷嬷见到她乖巧的行礼,忙伸了手过来虚扶了一把,“小红不必多礼,你家主子可起身了?” 小红下意识的侧过身向虚掩着的门扉望了一眼,然后满含歉意的道:“小姐昨儿个受了凉,刚刚清醒了一下,现在又睡过去了,不知嬷嬷是不是有急事找我家小姐?” 袁嬷嬷倒是没听清季优生病的事,一心只扑在小红的称呼上,她道:“小红,我知道你是与殿下一起进宫,但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以往地称呼还是不要再叫了,否则让上面的人听了治你个不敬之罪,到时岂不多事?” 小红心一凛,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该跟着众人改口叫小姐为殿下,但是长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改的,今日心神不宁才会开口闭口都是我家小姐,现在经袁嬷嬷一提,她背心顿时一凉。 “是,嬷嬷的话小红记下了,殿下此时尚在昏睡,不知嬷嬷是否有急事?” 袁嬷嬷向虚掩着的门扉投去深深的一瞥后道:“我不找殿下,娘娘命我来宣你过去一趟,但这事绝对不能让殿下知道。” 小红愣了愣,皇后有什么事找她?还让她不要告诉小姐,难道……? 一百三十七章、反常 季优是在饥饿中清醒过来的,醒来时,美惠在她身边打着盹,她瞧着她眼圈下的黑影有些心疼,她轻轻的动了一下,陈旧的木板床却出沉重的叹呀声,而美惠正好被声音惊醒过来,慌忙迎过来道:“殿下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 季优刚想答话,肚子却响起咕噜声,她尴尬的半垂下头,将美惠唇边来不及掩饰的笑意尽收眼底,她又羞又恼,“身体倒是无碍,就是肚子饿得能吞下一整头牛了。” 美惠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或许是跟着小红久了,她们对眼前这位主子也不似最初那般畏惧了,现在听她如此打趣的说法,她本来强力掩饰的笑意就猝不及防的流泻出来,美惠毕竟是心思玲珑之人,她连忙掩住口一脸惊恐的望着季优,却见季优脸上除了尴尬竟不见怒意她才放下心来。 季优瞧她笑得小心翼翼的脸庞道:“要笑你就笑,别憋着,我不会生气的,平日里在我身边你们也不需太过严肃,只要不过分我也绝不会说你们的。” 美惠听了连忙摆正脸色,再不敢笑了,她恭敬的低道:“是,殿下。” “得得得,刚说了叫你别板着脸,你又开始板着脸了,看你这样我也很辛苦啊,就好像我是来催债的债主,请问你有欠我银子吗?”季优无比认真的问道。美惠被她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季优睨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笑道:“对啦,就是这样笑的,皇宫是个禁锢人灵魂的地方,但是我希望我身边的每个人都还能知道笑是什么样子地。美惠,太子宫要的是欢声笑语。而不是死气沉沉。你懂吗?” 美惠见她眼里流转着忧伤,她唇边地笑意渐渐地隐去,皇宫本来就是一个愁闷的地方,又如何会允许人们脸上带着笑意呢?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能笑的只有得宠的新人。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进了新人后,后宫就成了一座只闻哭声的牢笼,这里地人被人施了咒,谁又能长笑到最后呢? 季优见她眼里愁绪渐生,知道她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叹了口气,这事必须慢慢来,美惠她们在宫里待得久了,自身就有一种抗拒,她若操之过急。只会让她们的心越加防备,所以她笑了笑并不说话,此时门却从外被推开来,小红手持托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粥的香味随着初冬寒冷的风飘了进来,季优只觉得饥寒交迫,忙慌慌的跳下床来。 “好饿啊,小红你来得真好,快快快。我饿死了。”季优一副猴急的模样倒是把小红逗笑了。她掩饰着眼底的落寞强颜欢笑道:“小姐别急,这粥才刚出炉。小心烫着你。“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现在很饿很饿。”季优说着就要去抢了。不过小红倒识趣赶紧捧到她手上,看她三两口解决了粥她心里又是一沉,想起刚才皇后娘娘的问话,她的心就如坠进了寒冷地地狱,任世间的火再也不能温暖她冰冷的心房。 皇后娘娘冷冽的态度、冰冷的语气在在的提醒着她小姐的处境有多么的困难,再观之小姐,一碗粥竟然就能吃得那么开心、那么满足,如果她知道皇后娘娘一直都对她存有戒心,她又会如何?一声长叹自她唇间逸出,正吃着粥的季优听闻她沉重地叹息声,停下了手中地动作,侧过头来望着她。 “小红,你怎么啦?” 小红连忙整理自己地情绪。强笑道:“小姐吃饱了吗。小红这就去再给你盛一碗来。”说着她就要夺走季优手中地碗。季优手一偏让她落了空。她仔细地端详小红难掩愁绪地脸。板着脸道:“你有事瞒我?” 小红在她灼灼地注视下心虚地偏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流露在外地担忧。她深深地呼吸了下。然后笑脸盈盈地回过头来。“我哪有什么事骗着你。只是你昨晚病得突然。让我心有余悸。小姐以后切莫再强撑了。你地身子承受不住这样地折腾。” 季优认真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眼里闪过地任何一种情绪。良久之后她颓然地移开眼去。“我知道。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照顾自己地。”说着将碗搁在一旁。站起身来轻移向窗台前。迎面吹来地冰冷空气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拢了拢衣服。将胳膊交缠着自己。望着在隆冬将至万木枯败地后院。眼里地忧伤再也止不住地漫延开来。她在心里呼唤着:大魔头。你在哪里? 突然身上传来温暖地感觉。她以为是大魔头听到她地呼唤来了。惊喜地回过头看见地却是满脸含忧地小红。她正将雪白狐裘披在自己身上。她地心顿时从惊喜中沉寂下来。小红明明瞧见她眼里一闪而过地惊喜。然后在触及她时又变成无边地落寞。她鼻头一酸。现在她真希望自己有双会飞地翅膀。能带着小姐远离这是非之地。 “小姐。你病还没大好。怎么能在风口上吹。进去吧。美惠去换了盆炭火来。瞧你鼻子都冻红了。”小红伸手过去想要搀扶她。可季优固执地站在窗前不肯挪移半步。她落寞地道:“小红。你别管我。我吹吹风也能清醒清醒。你要是冷就先去烤火吧。” 小红站在她身后没说话。望着她孤寂地背影。眼里地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她默默地转身也了屋子。美惠与美娜在她们身后。猛然触及小红满脸地泪水。她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什么了何事。 季优听着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强忍着的泪开始决堤,回忆不断的冲击着她早已脆弱的心房,从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恐惧,到一个人独自踏上西行之路地无奈,到认识卫云的欣喜。到落入无花池水娘子手上地恐惧,到遇到白凤宇地愤怒。再到自己与他相亲相惜。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着,她越是回忆泪水越是奔腾不息,但她始终咬着唇,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那样凄绝的模样让天地都为之动容。 “啊,下雪了。”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惊喜的呼喊声。季优泪眼婆娑的望着天边突然飘起的星星点点地雪花,那雪花落在屋脊上瞬间便消失不见,落在屋外参天的古树上,涤洗着枯黄的树叶,转眼间,细如盐粒的雪花变成鹅毛大雪,覆盖了屋脊,覆盖了屋外参天的大树,覆盖了院落里光滑的小道,古朴的寺庙突然焕然一新。在这一片雪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的宁静悠远。 季优伸出手去接着那不断翻飞的雪花,轻盈地雪花飘落在她掌心,不及片刻便化作一粒洁净的水珠,在季优掌间闪着耀眼的光芒。季优抿紧唇,握紧手中冰冷的水珠,冰冷的感觉从手心传至心底,冻得她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她不信邪的再次伸出手。浓密的雪花仿佛自有意识,她地手伸到哪里。那里就必定不会出现雪地踪影,如此三番几次后。季优颓然的放下手,揩掉眼角冰冷地泪珠,提起裙裾就要向外冲去,她就不信她接不到雪花。 可在转身时她愣住了,来人双手合十,微低下头算是向她行礼了,季优想当做没看见的自他身边穿梭而去,可是脚步却硬生生地止住,她维持提裙裾的手半晌后才猛然醒悟自己太过紧张僵硬,她深吸了口气,平息心里翻腾的情绪,嘴角牵起一抹笑。 “小优见过大师。” 净空大师赞赏的看着她,乍然见到他出现能慌而不乱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了,他还一礼道:“贫僧参见殿下。” 季优将双手紧靠在身侧才能勉力维持平静的面容,她笑盈盈的道:“大师不在母后身边论禅论这隆冬里的第一场雪,怎么反而来了此处?”季优帮作轻松的走至主位,然后示意刚才急匆匆奔回的美惠上茶待客。美惠接收到指示便又急匆匆的去了,季优瞧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心里低嘲:看来惧怕这得高望重的净空大师的人也不止她一人啊。 季优转过眼里望着仍笔直站着的净空大师,只见他满脸的白须,眉毛飞斜,眼中精光湛放,让人不敢多看,季优淡淡的打量着他,对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非常好奇。 净空大师微微低,“贫僧听闻殿下昨日身体不适,特来探望,贫僧作为东道主未能侍候好殿下,请殿下恕贫僧失职。”净空大师一派恭敬的作风倒让季优愣住了,今此重返西福寺,净空大师对她的态度就与众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又看不出猜不透。 “大师言重了,本宫自上次重伤之后身体就一向孱弱,昨日受了凉,了虚汗也就没事了,还望大师莫要自责。大师请坐!”季优不动声色,因为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敌是友,所以努力打着官腔。 净空大师精光四射的眼里闪过一抹异光,闪得太快以至于季优根本来不及察觉,他敛衽安然坐下,此时美惠已快的送上茶来,安放好后便又匆匆退了出去,季优端起茶盏,用杯盖荡了荡浮在面上的茶叶,然后轻轻啜饮起来,茶入口中,一阵苦涩之味过后,唇舌间又缓缓升起苦甜味来,她赞道:“好茶,本宫曾听说大师乃品茶高手,不知你可知道你手上端的这茶出自何处?” 净空大师闻言,细细的品了一番,他闭上眼慢慢的回味这茶在口中变化出来的无穷滋味,半晌她才睁开眼睛:“这是卫国雪峰下十年一产的碧落银针,听说那茶树十年只能收获一次,并且只能采摘树心的嫩尖,并且炒茶还有一番讲究,必须用九十九味真火慢炒,翻转的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快了茶味干涩,慢了茶味清苦,所以此茶最后炒至精品1o担也只有那么一丙而已。” 季优笑盈盈的赞道:“大师果然是品茶高手中的高手,什么样的茶叶都逃不过你的利嘴啊。” 一百三十八章、与净空大师品茶 净空大师爽朗一笑,“殿下谬赞了,贫僧也是前不久才品尝过,对这种先涩后甜的味道记忆犹新而已。” 季优脸上的微笑顿时僵在了唇边,这碧落银针是她在奉御殿时自大魔头那里偷来的,她当时尝过之后就特别喜欢这种味道,所以趁着大魔头不在时偷来了那么一点,今日也不知道美惠从哪里翻出来的,刚才品着这种味道,她心里就有一点酸酸涩涩和一点喜悦交缠着,现在又听净空大师提起她心陡然一紧,眼神也防备起来,她霍然站起身来,自主位踱步下来,冷风自虚掩着的门扉灌了进来,吹起她的裙角翻飞如蝶。 “大师此来并不是品茶那么简单吧?”季优神情严肃的盯紧净空大师无波无绪的眼睛,偏偏他的眼睛又如那幽静的深井,让人看了止不住的心慌,可是季优却倔强的挺着,她不能在这样一双眸子下认输,绝对不能。宽大袖袍里的双手死死的绞紧着,仿佛只要她稍有放松,心底的坚强就会遇风而散。 净空大师面对她严肃的小脸与冷声质问表现得一点也不慌张,他站起身来,叹息似的望了一眼桌上还兀自冒着茶香的茶盏,眼里有一丝痛惜闪过,这么好的茶毕竟不能多饮,他惋惜了一阵之后便回过头来注视着季优强绷的脸,“贫僧此来并无恶意,只是奉劝殿下一句,万事切莫妄动,请等待时机。”说完留下眼里骤然升起迷惘的季优扬长而去。 季优怔怔的望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耳边回荡着“等待时机”四个字,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知道她的动机与打算? 漫天飞舞的雪花已在地上积出厚厚一层,屋外传来美惠与美娜欣喜的叫唤声,季优迈步行至窗前,看着雪花絮絮叨叨的飘扬着,她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刚才地她似乎过于尖锐。以净空大师的修为,他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异常,那么他此番前的目的何在,难道真是为了告诉她“等待时机”?那么何时才是时机到来了呢? “小姐,雪下得大了,还是进屋吧。”小红去而复返。脸上已没了先前的凝重,反而有了拔云见日地欣喜,她凝视着季优深深蹙起的双眉,开解道:“小姐,心事总会有拔云见日的时候,你现在忧心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每天过得快快乐乐的,说不定所有的难事都会迎刃而解。” 季优回过头来淡扫了她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落在飘飞的雪花上。良久之后才传来她的声音,“小红,母后宣你去过了?” 小红面色一僵。但随即又被笑脸覆盖,她答得轻松,“是啊,皇后娘娘知道你昨夜病了,宣我过去训斥我,嘻嘻,不过皇后娘娘好亲切啊,跟夫人一样,训斥起人来也是温柔的得很呢?” 季优根本不信。别说皇后娘娘平日里待她亲近,但是昨日在祈福时她冷冷的斥责声让她现在心里还惊惧着,皇后地心思掩藏得太深,她这种初进宫的菜鸟级别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地对手,能那样随意展露出威慑一面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容易亲近的人? “她没有为难你就好,我这身子自生下来就是这样,好不能再好,坏也不能再坏了。”季优并不想让小红勉强说出皇后娘娘跟她说了什么,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与苦衷。就算她逼得她吐露真相,也不过是言不及意罢了。 小红闻言急了。忙过去将窗户掩上。回头责备地望着她。“小姐怎能这般不爱惜自己地身体。如果让夫人知道。她一定会难过地。话说我们进宫已有一月之久了。夫人怎么从来都没进宫来探望我们呢?”小红说着说着就惆怅起来。 季优眼神闪了闪。转身向床榻边走去。娘亲不来看她。自是不希望她再与娘家亲厚。可是在那华丽地牢笼里。她内心地孤寂与烦闷又有谁能理解呢?现在她每走一步都特别小心。生怕自己走错一步就为季家带来抄家灭门地大祸。这样沉重地压力放在她地肩上。她又如何负担得起? 小红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她蓦然变得沉重地背影。心里难过。她紧跟走几步搀扶着她躺到床上去。季优闭上眼睛。将眼里不断变化地情绪掩藏住。小红站在床侧痴痴地看着她仍旧紧蹙地眉头。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向外走去。还未走至门边。耳边便传来季优清灵而空洞地声音。 “小红。吩咐美惠美娜暂时不要来打扰我。我要歇息一会 小红闻言回过头来。却见季优仍旧闭着眼睛。那姿势动都未动分毫。她颓然转身打开房门。那吱呀地一声在这寂静地空间里特别刺耳。随着吱呀地一声。门又被合上。季优宁神听着小红地脚步渐渐走远。她才猛然自床上爬起来。匆匆穿好羽履。再将狐裘披在身上。她悄然行至门边。细听门外地动静。确定没有人在外她才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在门前探头探脑一番。然后快闪身出去。将木门合上。她便匆匆向后山跑去。 一颗心砰砰跳着。仿佛在下一瞬间就会跳出心口去。寒风夹杂着漫天大雪直袭向她面颊。冻得她瑟瑟抖。她将狐裘裹得紧了些。只让两只眼睛露了出来。眼前是满世界地白。白色地房子。白色地路。白色地树。而她在这漫山漫地地白雪中是那么地渺小。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后院门口。 “快,快回去禀报娘娘,殿下出了寺庙,我这就追过去。”一道略显沉重的声音在廊沿上传来,然后又是恭敬的应答声与急匆匆离去的脚步声,那人望着漫天飞雪,眼神里夹杂着深深的愁绪,她只踌躇了一瞬,便深一脚浅一脚追寻而去。 季优一路踏雪而去,羽履踩着积雪嘎吱嘎吱的直响,她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路的艰难而停凝滞,仍旧卖力的向前奔去,仿佛她稍停一下。心里的那道执念就会消失。 顺着记忆中地路线,她走得飞快,在身后的积雪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迹,片刻又被飞雪掩盖住,她提着裙裾走得气喘吁吁,狐裘被寒风吹起。衬托着她瘦弱的身子更加单薄,但她眼中燃烧着的火焰却又能将漫天的积雪给融化,跟在她后面地那人体力毕竟不如她,不一会儿便甩在身后,那人眼见着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小,心里不禁忧急,她加快步子再次跟上去,却被积雪中地面凸起处给绊倒在地,待她自积雪中爬起来时。眼前哪里还有季优的影子,她不禁气苦的跺跺脚,站在原地张望着。 季优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她一心一意的想要早些到达那栋充满温馨充满爱情充满**的竹屋,那里有她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那里有她这一生最最爱的人在等着她。 穿过竹林,那栋竹屋已近在眼前,她慢慢的停下脚步,凝望着飞雪下如梦似幻地竹屋,心里突然升起怯懦,脚下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几步,背倚靠着竹杆。好像这样就能给她向前跨出的勇气。 泪瞬时涌进眼眶,在眼里打了几转后终于控制不住潸然落下,被冰雪冻红地小脸上霎时爬满了晶莹的泪珠,最后情不自禁的落进雪地里,温热的泪珠将雪融出一个小洞,然后欢欣的与雪水融会在一起,将主人的愁主人的愁传向大地,传向那个她一心牵挂着的人心里。 竹屋内,白凤宇望着漫天飞舞的大雪。自从他得到消息说齐国皇后与太子妃将到西福寺祈福,他就日夜兼程赶回竹屋,他知道季优一定会出现在竹屋,但是今天已是第三天了,明日她们就要返程回宫,她还会来吗?还是她早已忘记自己是她地夫、她的天、她的一切了? 苍白而修长的十指交缠着,他极力控制欲泛滥的相思,他怕自己等不及冲去西福寺,从而违背与净空大师的约定。但是怎耐相思噬骨。让他片刻也坐不住,突然一股熟悉的香甜味随着寒风飘进他鼻间。他心头一震,陡然站起来,隔着门帘痴望着雪地里那抹单薄的身影,心在狂跳着,眼里跳跃着喜悦,他向前走了两步,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而落在她身上地灼热视线从头到尾都不曾离开过。 季优望着那栋竹屋,眼前又突然涌现那日简单却又温馨的婚礼,她的泪汹涌澎湃,一滴滴滚落下来,湿了脸颊,湿了衣襟,和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落入凡尘中。 苍白的小手在衣袖中紧握成拳,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抬起脚几次想向前跨,可却又在犹豫中几番落回原地,她没处理好一切,没办到答应过大魔头的事,那么她倚着太子妃的头衔如何跨进这座纯净地家园里,愁绪在心间百转千回,最后只化成无边地叹息轻飘飘的逸出唇间,消散在满天飞舞地雪花中。 她蓦然转过身,向来时路走去,刚走了几步,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衣料磨擦声,她的身形一顿,却不敢回头,但是眼里的泪却又再次凝聚起来,直到背后传来低沉而憔悴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何不回家?” 泪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漫过她的面颊,滴滴嗒嗒的落入积雪中,她双肩不停的抖动中,却仍倔强的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耳畔响起他略带心疼的叹息,接着自己后背抵着一具温暖的胸膛,她被他拥入怀里,他将头搁在她兀自颤抖的肩上,逸出的灼热气息喷吐在她冰冷的颈间,惹得她浑身颤粟。 “小优,别走,我想你。”轻如羽毛的呢喃声听在季优耳里却如惊雷,她震颤了一下,白凤宇已扳过她的身子,双手圈在她瘦弱的腰上。 透过迷蒙的泪雾,季优望向这个自己一直放在心尖上的男子,只见他英俊的面容上泛着无边的落寞与寂廖,眼底汹涌着重逢的喜悦,见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眼里又迅闪过心疼与懊恼,他伸出手轻拭她满面的泪珠,可是季优的泪却越流越凶,他低低叹息道:“别哭,乖,别哭了。” 在他温柔的诱哄下,季优的泪不止后而流得更加欢快,她伸出颤抖的手触摸着这张在梦里出现了亿万次的英俊面容,委屈的哽咽着:“大魔头。” 白凤宇眼见她哭得越激烈,无法可施之下匆匆吻上她的眉她的眼,将那带着苦涩相思、重逢喜悦的泪珠尽数纳入唇内,季优被他的动作惊得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愣愣的盯着在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白凤宇本来是想让她停止哭泣,但是在碰触到她时,他又止不住想要更多,轻轻的吻上她略显冰冷的红唇。 季优完全呆若木鸡忘了反应,最后喟叹着闭上眼睛,仍他的唇舌在她的唇间肆意品尝,其实她也想念他的吻了。 唇与唇的接触再不能满足白凤宇内心里的饥渴,他伸出舌尖细细描绘她优美的唇形,然后长驱直入吞噬她的舌,与她共享**之吻。 一百三十九章、激情燃烧的冬夜 屋外漫天飞雪,屋内**燃烧,良久之后只听到屋内传来的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与**声。 白凤宇爱怜的亲吻着怀里被汗湿了鬓角的季优,听着她逸出的**,刚刚平息的躁动又再次窜起来,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双眼热烈的盯着她疲惫的娇颜,唇再度覆上去,半晌之后,才移开唇,向她颈项游移而去,季优疲累的推推他,无意识的呢喃着。 但白凤宇哪里肯放过她,相思这么久,不好好饱餐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这连日来所受的煎熬,他的吻更加激烈,誓要引起她的共鸣才肯罢休。 不久,房内再次传来满足的低吼声,屋外大雪稍敛,黄灿灿的夕阳悄悄的冒出来注视着人间这对抵死缠绵的多情人儿,似有叹息声拂遍了大地。 季优窝在白凤宇有力的肩窝处,轻轻的呢喃着:“大魔头,我爱你。” 白凤宇勾唇一笑,“我知道。”季优听了眼里迅黯然,他说的是我知道而并非我也爱你啊。 仿佛察觉到怀中人儿的低落情绪,他伸手抬起她埋在肩窝外的俏脸,对她眼里一闪而逝的黯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略想了一下他恍然大悟,他将唇移向她的耳畔,低低的道:“傻瓜,我都恨不得将你揉进骨血里又怎么会不爱你呢。” 季优闻言一震,眼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她傻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白凤宇已再次倾身闻上她的唇,这次他只是单纯的吻她,带着席卷一切地深情不断的淹没了她。季优次热烈的回应他,与他的唇舌交缠在一起,共享对方唇内的芬芳与甘甜。 喘息声再次淹没了屋内的寂静,窗外夕阳害羞地遮挡住自己的脸,将黑夜留给这对重逢的情人。 酣然一梦,季优全身酥酥软软的如坠入轻柔的棉絮里。舒服得直想喟叹,她有多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呢,这一切都因身边有了他才让她感觉到生命是完整地,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向旁边散着高热的身子依去。将自己更贴近他。 白凤宇爱恋的抚着她因**而变得红润的小脸,薄唇再次覆盖着她红滟滟的朱唇上,直到季优呼吸急促他才移开,对自己如愣头小子一样的行为他报以苦笑,他总是吻不够她啊,她仿佛就是那埋藏了千年的佳酿,总是散出引人一醉地幽香,如果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那该多好。抱着她吻着她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他又怎能再忍耐离别之苦呢。 夜渐渐地深了。白凤宇仍旧睁着一双清亮地眼眸凝视着在怀中酣然熟睡地娇美女子。虽然身体地每个部位都在叫嚣着交缠地蚀骨**。但是他仍旧没动。他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享受她尚在怀里地美妙感觉。 窗外轻风浮动。吹落了树叶上地积雪。嚓嚓落在地上。扰了夜地寂静。隐约间。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连大地都止不住地震颤起来。睡梦中地季优不安地蹙起眉头。更往白凤宇怀里钻去。白凤宇轻拍着她地背。自己却心神不宁起来。这半夜三更。怎么会突然吵嚷起来。低头见季优再度沉入梦乡。他匆匆起身穿衣。刚将腰带束上。窗外已透着火光。他轻如捷豹靠近窗边。窗外火光映天。数百道黑影如鬼魅立在竹林外。为地却是一身素袍地净空大师。他地心猛然一跳。回盯着兀自睡得香甜地娇小人儿。眼里波光暗涌。他匆匆走回床榻。轻轻地摇晃着她。 “小优。醒醒。小优。别睡了。快醒醒。” 季优挥了挥手却并未醒来。白凤宇叹息了一声。捡拾起地上散落地衣服。亲自替她穿好。而恰在这时。突然传来喊话。 “屋里地乱臣贼子。将太子妃殿下交出来。否则我等就放火烧了你这破屋。” 白凤宇地眼里闪过戾气。一挥手。一股强大地气流就自闯开地窗间飞出。自有意识地袭向那个大放厥词地侍卫。只听“啊”一声。那侍卫颓然倒地。到死都没看清偷袭自己地对手长得是何模样。一双大睁地眼睛兀自流露着不甘。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白施主又何必再造杀孽。”净空大师不忍的看着便在雪地里的青衣侍卫,一个时辰前,他得知太子妃失踪,皇后娘娘震怒,所以当下便自动请命前来寻找季优,因为在这里只有他知道季优有可能去的地方,皇后准奏,于是派了两百侍卫给他让他任意调配,便便带着这些人直奔而来,刚才那侍卫之言也不过无心冒犯,没想到白凤宇就痛下杀手,扫视了背后这一群面带惊惧的侍卫,他暗暗念起渡经,为这冤死的亡魂送上一程。 “大师有闲暇在此渡,就该知道本王素来不爱人打扰,扰本王杀无赦。”冰冷的声音自窗前飘落,屋外的百余骑人马俱是一惊,马儿长嘶一声,马蹄烦躁的在雪地里踢着,险些震下马上端坐着的侍卫。 净空大师清心净气的为那亡灵渡后,才再次答道:“妖王掳了太子妃,贫僧是奉诏前来追寻的,还望妖王莫要为难贫僧。” “大师言而无信,几番欺骗于本王,若不是信任大师,小优也不会成为齐国太子妃,再说,本王从未曾承认过,在本王怀里的自始至终都是本王唯一的王妃。”白凤宇讥诮的勾起唇角,当初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会让小优想起一切,他等待的结果就是小优“琵琶别抱”,而他竟然还有脸来向自己索要人情。 “贫僧并非言而无信,而是季小姐再三抗拒自己是小公主的事实,所以阻挡了她想起一切来,这一切都关乎一个情字,所以实在怨不得贫僧。”净空大师无奈的叹道。 “哼,既然无能就不要毛遂自荐,本王是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你请回吧,告诉那老太婆,季优我要了。”白凤宇冷笑道,从一开始他就信错了人,所以现在他再也不要相信别人了。 “妖王不再信任贫僧,贫僧毫无怨言,只是不知道你是否看出季小姐眉宇间有团紫黑之气缠绕?她如果再不能回忆起关于小公主的一切,她的灵魂将消失在这茫茫的时空之间。”净空大师突然抛下一枚惊天炸雷,直炸得白凤宇脑袋嗡嗡作响,他明知道这有可能是净空大师的又一骗术,可是他却阻挡不了自己望向季优的眉宇间的眼睛。 灯光跳跃间,那团紫黑之气如困兽一般在季优眉宇间挣扎奔腾,似乎想要冲破重重阻碍出来呼吸一下人世间的千尘百味。他的心蓦然闪过尖锐之痛,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相信,不能软弱,可在触及那团闪烁着妖异紫光的黑气时他却相信了,他颤抖着声音道:“大师此话可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季小姐转世而来曾给自己的心下过禁制,徜若她在人世间将你遗忘,就将永绝于浩瀚宇空,这是无人能破的禁制,所以她越是在你身边,她的生命就凋零的越快,如果妖王想要她活得再久一点,请放手让贫僧带她回去,帮助她回忆起过去。”净空大师向着窗前再深深作了一揖,明知道白凤宇看不见,他仍旧诚挚的恳求着。 耳边回旋起净空大师的话,白凤宇双眉紧蹙,将季优紧紧的揽在怀里,仿佛只要这样做她就还能在自己怀里,睡梦中的季优不安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无知的脸上泛起甜蜜的微笑,白凤宇低头触及她的笑容,心里莫名一酸,眼里迅聚集起一团雾气,他思忖良久,凝望良久之后毅然抱起她,用厚厚的大氅罩住她孱弱的身子,起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竹屋前的院落里。 他如鬼魅般乍然出现,将门外那些侍卫们给骇得脸色苍白,只见他寒风席卷起他白色的衣袍,袍角翻飞如飘然下凡的仙人,披散着的长随着寒风狂舞,带着不甘与无穷的寂廖。 净空大师慈爱的脸上终于泛起一抹淡若浮华的笑意,他举手便有人将软轿抬到白凤宇面前,净空大师打手作揖道:“多谢妖 白凤宇听而未闻,他泛着柔情的眸子在季优红润的脸上巡视了一圈,伸也指腹轻轻摩擦着她如玉般洁白的脸颊,长久之后,他才自胸腔里逸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想他妖王无所不能,却终不能留住自己最心爱的女子。 瞧着她在雪光下越显清丽的容颜,白凤宇一横心,倾身将她放进早被侍卫撩起的锦绣软轿里,仿佛察觉到别离,季优在失去温暖来源时嘴里直嚷着:“不要,不要,不要……” 白凤宇爱怜的抚过她的面颊,终于狠下心来转身后退几步,月光下他的脸上漾着雾一般的迷蒙,他双手紧握靠在身侧才能抑制自己冲动之下将她再次纳入怀里,他抬起头冷冷的望着在月光下清冷平和的净空大师,“大师答应过本王的事请不要再三推却,小优我就交给你了,一个月之后我不管她有没有恢复记忆,我都将带她走,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一生相随。” 火热的誓言绝决的飘荡在风中,净空大师向他一揖到底,“好,就一个月之约,这一个月贫僧一定让她回忆起来。” 一百四十章、再次回宫 金色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将皇宫内苑渡上一层金光,季优身披白色狐裘站在廊沿上望着在骄阳不断融化的积雪,心里郁闷之极,那日她分明记得与大魔头重逢了,可是当她一觉醒来,却是躺在厢房里那张床上,她问小红,小红吱吱唔唔了半天说她是跑到外面吹了冷风,晕倒在雪地里,然后被恰巧经过的净空大师所救,在美惠与美娜极力保证下,她差点就相信了,可是三人的表情都很古怪,眼神闪闪烁烁的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她知道一定生了什么事,否则这三个丫头不会是这副模样。 当天她们等不及积雪融化匆匆回了宫,回宫也有四五天了,她天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可皇后娘娘都避而不见,这让她内心更加疑惑,可是又思考不出头绪来,她只得站在这里哀声叹气。 “殿下,外面风大,你身体孱弱万万不可再吹风了,万一受了凉可怎生是好。”美娜刚拐过游廊便见着季优对着积雪长吁短叹,那俏生生的模样甚是惹人心疼,她连忙紧走几步来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松松披在身上的狐裘捂得紧了些。 季优回头望着美娜单纯的眼,脑海里倏然转过一个想法,她回头四顾见美惠与小红那两个人精都不在,心里偷偷的乐了一下,她拉起美惠的手笑吟吟的问道:“美惠,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美惠被她的眼神瞧得心里毛,但面上却不敢流露出分毫,她小可怜似的道:“殿下对奴婢们都好啊,奴婢听说有的主子生气都会拿着奴才们生气,可是奴婢到太子宫这么久,从来没见殿下对奴婢们气,所以殿下是个好主子。” 季优听她口口声声奴婢前奴婢后的,脑门时顿时爬满黑线:“美娜别紧张,我不过就是问问。既然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是不是也要相同对待我呢?” 美娜的脸上浮现困惑,不知道季优嘴里的好是什么意思,“殿下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万死不辞。”美娜单纯的神经转了一圈,也没想透彻季优话里的意思,但是她知道自己此时一定要表明忠心,这是在宫廷地生存之道。 季优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去死的,我只要你陪着我说说话就好。” 美娜的脸上又出现困惑了,宫里的妃子成天不是勾心斗角就是拈酸吃醋,谁有那个闲功夫找个小宫女聊天啊,可当她望着季优的脸上,她脸上摆着一副我们好好聊聊的认真模样,一点都看不出其他的意思来,但是她直觉地让伙与太子妃殿下聊天不是好玩的事。于是推托道:“呃,殿下,奴婢刚才忆起一件重要的事儿,不去办了美惠姐姐回来会扒了奴婢的皮的,等奴婢办好了事再回来陪殿下聊天可好?” 季优的眼瞬间落寞的垂了下来,她有气无力的道:“我就知道你们外表虽然敬我,实际上心里就是惧怕我。连陪我聊两句都不肯,你去吧,强扭地瓜不甜,我再愚笨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季优顾影自怜说着,其实心里笑得直纠结。 美娜刚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她见季优确实是伤心了。连忙道:“殿下,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奴婢嘴拙,生怕等一下惹殿下心烦,哎,算了,美惠姐姐扒奴婢的皮就让她扒吧,殿下莫再伤心,奴婢陪你聊天便是。”美娜紧张的看着季优的脸由阴转晴,最后慢慢盈上笑意。 季优亲切地挽着她地手。拖着她慢慢地向雪地里走去。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地。季优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冽地空气。一股梅香霎间盈绕在鼻间。她惊道:“这里有梅林?” “回殿下。御花园东侧种了一片梅林。每到梅花盛开之时。嫔妃们就会相邀前去煮酒论诗。现在正是赏梅地好时期。殿下要不要移驾过去?”美娜听季优问起才恍然想起今年地寒梅已在隆冬地第一场雪时纷纷绽放了。现在过去观赏正是无人打扰之时。 “真地?那我们就去赏梅吧。”季优两眼闪闪亮。拉着美娜地手就向那散出阵阵幽香地地方寻去。边走边道:“美娜。你什么时候进宫地?家里可还有亲人?” “奴婢进宫三年了。家里有一个好酒地爹爹。当年她就是为了一坛桂花酿将奴婢卖入宫里来地。”美娜回忆起往事。心里涌进悲怆来。原来自己在爹爹地心目中竟不及一坛桂花酿。 季优沉默。她本是想为接来问地问题找一个开端。没想到却揭开了美娜地伤口。她以前都未曾遇到这种情况。于是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处去安慰她。 美娜见季优有些僵硬地侧脸。她笑笑道:“奴婢早就想开了。怪只怪自己命不好。娘亲自打生下奴婢之后身体就越渐不好。没过两年就离世了。爹爹深爱着娘亲。一直认为是奴婢害死了娘亲。所以他才狠下心来卖了奴婢。奴婢从来都没怪过他。” “美娜,你是好姑娘,你的娘亲在天下一定会感到欣慰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至少你身边还有我,还有美惠与小红陪着,以后你都不会孤单地。”季优轻声的开导着她,这傻姑娘啊,嘴上说着不怪,其实心里仍旧是怨恨的,至到今日,季优才知道自己何其幸运,有一对深爱着自己的父母。 美娜轻眨了眨眼睛,将涌上眼眶的湿意收回眼底,她点点头,“谢谢殿下,奴婢知道娘亲一定会在天上看着奴婢的,所以奴婢要活得更好,才能让娘亲放心。” “这才是好孩子,走吧,地面路滑,小心不要跌倒了。”季优欣慰的笑道,见美娜脸上已没了先前哀凄的样子,她慢慢向前走着,然后故作感叹似的道:“皇宫里的第一场雪一定很美吧,可惜那日却是在西福寺里,错过了皇宫里的第一场雪。” 美娜不知她是在试探傻傻接口道:“是啊,当雪覆盖了整片宫殿时,皇宫就仿佛水晶宫一样美仑美奂,不过西福寺的第一场雪也很美,那天奴婢跟美惠姐姐在寺内疯玩了一下午,自从进了宫,奴婢跟美惠姐姐就从来没有那样自由自在,放纵自己的好好玩过了。” “哦,听说那天我晕倒在雪地里,事后我一点映象都没有,美娜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季优进一步的试探着,或许是她操之过急,美娜原本笑得天真无邪的笑意陡然僵在唇边,眼里流露出恐惧来。 “怎么啦?美娜,难不成哪天我是被人捉出去的?”季优讪讪的问道,哎,好不容易让美娜放下戒心,可自己就是没耐心,一下子又让事情回到原点了。 美娜咬着唇,眼时的恐惧未消,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殿下,你万不可再提起那天的事了,听说为此皇后娘娘了一顿大脾气,治了净空大师的罪,这几日皇后娘娘避而不见也是因为那天的事,您就安生些,别再做什么刺激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素来是个平和的人,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那般模样呢。”美娜心有余悸的劝说着她。 季优被她严肃的面容勾起好奇心来,不知道那天到底生了什么事让这三个人一听她提起就好似见到鬼一样的害怕,难道自己那天变成什么怪物了?可是就算是变成怪物了也该她们见着自己就害怕吧,那么到底是为什么让她们闭口不言、言之恐惧呢,真如美娜所说是皇后娘娘关心则乱后严惩了净空大师而让她们害怕?打死她她都不信。 “美娜,那天我是不是变成怪物了所以让你们一提起就害怕?”季优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美娜叹了口气,知道如果自己不跟她明说,她一定会一直纠结着这个事的,与其让她每日想着办法去知道那日生的事而惹出祸端,不如自己跟她明说吧,也省得她天天找准了机会就去刺激美惠姐姐与小红姐姐。 美娜四处打量了一下环境,现她们已进入御花园,今天太阳虽大,可是化雪的天气仍旧冰冷刺骨,所以御花园里空无一人,美娜拉着季优向梅林那边走去,待行至一座假山旁她附在季优耳畔低声道:“殿下,今日的话你切莫让第二个人知道,否则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她定会拧下奴婢的脑袋杀鸡给猴看的。” 季优见她慎重的模样,心也不由的提了起来,她点点头一手作指天誓状,“今日的话我若让第三人知道就死无葬身之地。”誓得毒,但紧张的美娜根本就没注意到,听完她的誓言,她再三查看四周并无第三个人才小声的道。 “殿下,我听那日接你回来的侍卫说你是被一个美得像神仙的男子劫走了,当净空大师带人找到你时,你才被那人自屋里抱出来,过程中那人对你呵护辈至,有人说那人就是在迎亲路上想要劫亲的人,皇后娘娘听了震怒,将那些侍卫全部处死了,并下令,如有人再敢提起当日之事,下场将与那些侍卫一样。”美娜的脸上早已没有血色,那些人可是活生生的在她们面前被处死的,看了那一幕,至到现在她都不敢单独一个人出行。 季优只听到前面的,她的心被喜悦充满,原来那日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啊。 一百四十一章、陷入危机 “殿下,殿下,殿下。(提供最新章节阅读>”耳畔传来美娜焦急的呼唤声,季优霎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盯着美娜憨憨的笑了。 “别紧张,我没事,走吧,我们回去吧。”季优傻笑着拉起她的手要向回走去。 美娜狐疑的看着心情突然大好的季优,嚅嚅道:“殿下,你不是说要赏梅吗,现在不赏了吗?” “不赏了,外面冻死了,我们回去吧。”季优摆摆手,她来梅林只是为了让美娜吞出那天的事情,现在目的已达到,谁还愿意待在这冰天雪地里。 美娜呆呆的跟在她身后,心想,太子妃真是一个怪人,刚才嚷着来的时候不见她叫冷,现在又开始嫌起来,哎,主子的心还真是让人没办法琢磨,她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才跟上前去。 当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时,假山内突然钻出一主一仆来,原来却是挺着大肚子的冯良娣,她望着季优消失的地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一直等着抓季优的把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她偷听到了,这还得感觉怀中的雪狐,刚才一个劲的向假山后面钻,才让她得以听到这么爆炸的消息。 皇后娘娘忌讳是吧,那么她就要让皇宫内苑全部都知晓这件事,让季优被众人的口水淹死吧,哈哈哈,想到结果她欢畅的大笑起来,站在她身后的岑兰眼里的恨意更加浓烈。 那日在太子宫受辱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让她每每想起来心都如针扎似的疼,以前她仗着冯良娣得宠又身怀龙裔在宫里横行霸道,可是那日却在一个刚入宫的女人手下吃了闷亏,为此她还被几个淑媛的管事宫女狠狠嘲笑了一顿,让她对季优的恨更加深刻,现在听到她的龌龊事,她内心一阵兴奋,怪不得近日皇后娘娘对季优不像往日般亲厚。原来是出于这一碴儿,现在她要做地是让谣言不止,让皇后娘娘更加怀疑,后面的事嘛,就等着皇后娘娘来表演了。 两主仆打定主意后也急匆匆的回去了。独留下一片迎寒而开的梅花在太阳下闪烁着冰寒的光芒。 晚膳时分,季优因为心情开朗味口也特别好,吃了好些菜,小红在一旁侍候着,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便笑道:“殿下,今日地饭菜似乎特别合你的味 季优听她叫着殿下。心里一阵阵的别扭,“小红,谁让你叫我殿下了,感觉特别刺耳,你还是叫我小姐吧。这样亲切些。” 小红惶恐地跪下道:“殿下。入了宫你就是皇家地人。小红不能不知礼仪再叫你为小姐。还请殿下恕罪。” 一顿饭季优本来吃得极为欢畅。现在见小红跪在地上。她突然觉得食不知味了。站起身来扶起小红。“小红。我一向当你是亲姐妹。你又何苦这样。” “殿下。就是夫人进宫来也得向你三跪九叩。何况是小红。殿下现在听着刺耳。多听几次就习惯了。”小红规劝道。现在她们身在皇宫。能不让人抓住把柄就不要多事。免得大家都把目光围绕在她们身上转。从而束缚了季优出宫地计划。小红自从被皇后叫去训话后。就决定拼死也要让小姐出宫。再加上听那些侍卫描绘得绘声绘色地那位如神祗般地男子。她想。小姐跟了他一定会非常幸福。那么用她一条命去换小姐地幸福也是值得地。 优叹了口气。还想再说什么。就见美惠行色匆匆地走进来。她扬问道:“美惠。什么事这么慌张?” “回禀殿下。敬事房地张公公来了。” “张公公?他来做什么?”季优讶异问道。进宫这么久。虽然管事嬷嬷跟公公都来向她叩过头。但是平日里无事也不会前来地。而现在敬事房地公公来做什么。她这里又不需要太监。 美惠脸色有些凝重,季优见状便让殿内的其他小宫女退了出去,美惠紧走几步来到她身边,特意压低声音道:“张公公是管宫里所有人的月信的,每月都会登记造册,殿下入宫也有一个半月这久,所以张公公是来登记的。” 季优闻言还没弄明白,只听“砰”一声,花瓷小碗悴然落地,摔得粉碎,季优抬头望着脸色惨白的小红,心也止不住的慌了,月信!怪不得她这些日子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她地月信未如期而至,算起来入宫前便会来一次,但是也未曾……,难道…… 惊慌的与小红的眼神相对,小红早已蹲下身子去拾地上的残渣,她捡着碎片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但是语气已非常平静了,“美惠,你去请张公公进来吧,我马上扶殿下去偏厅。” 美惠虽觉得她们的反应很怪异,但还是应声前去请张公公到偏厅吃茶,待美惠的身影消失在门角,她颓然坐下,语气颤抖道:“小红,怎么办?” “小姐,你别慌。”小红颤抖着手丢下手中的碎片,慌忙过去安慰季优,小姐的月信来没来她这个贴身丫头是最清楚地,在季府时她地月信就迟了,当时她未在意,还以为是她受了伤所以误了月信的期,而进了宫后,她被宫里随时潜伏地危险弄得神经紧张,一时也忘记了小姐的月信久久未至,现在被这张公公一搅和,她才想起来,一时间她又想起很多事来。 前段日子小姐精神怏怏地,还有嗜睡跟腰身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一个事实,那就是小姐怀孕了,可是那晚太子殿下虽留宿在宫中,但是碰未碰小姐她是一清二楚,那么小姐肚里的孩子从哪里来? 小红已被心里的想法给骇得面无人色,她拉着季优的手也哆嗦起来,“小…小姐,你跟劫亲的那位公子……”毕竟是姑娘家,虽然心知这个事实,她却没办法说出口。 季优已恢复镇定,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一股喜悦从心里淡淡的升起,她有孩子了,跟大魔头的孩子,她想欢呼想尖叫,可是在小红凝重的目光下她只能愣愣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小红吞吞吐吐的仍是没办法将好好的一段话说完。 季优不想瞒她,因为在皇宫里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小红了,她点点头,小红的脸一下子褪尽血色,她捂嘴惊呼:“天哪!”但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她匆匆掩住后面未出口的话。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小红一时慌了神,站起来在原地来回的走着,相较于小红的焦急,季优反倒渐渐冷静下来,她的手抚上尚还平坦的腹部,感觉一条小生命正在那里孕育,她内心就涌起无限的勇气。 “小红,你别慌,等一下张公公问起,你就说是这月初一来的月信,徜若他要查看,你便将你的给他。”季优冷静的想了一下才道,但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张公公是记载主子月信的,但宫女的月信也有专人记载,如果现在小红因为她应了急,那么等记载宫女的人来了,小红又该如何交待。 “这样做不妥的,不如这样说吧,就说我前段时间受伤导致血气亏损,所以这个月的月信迟迟未至,等到了再派人去通知张公公。”季优打破先前的想法,又重新想了一个方法,可是小红却又不赞同。 “小姐,如果是这样张公公为了避免你的身子出问题一定会让御医为你请脉的,到时一样瞒不住,不如就用我的先挡住,也免得节外生枝,我们就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打点看看到时能不能混出宫去,再说你的身子过不了多久也会显形了,瑞待在宫中也瞒不了一世的。”小红现在恨死自己了,当时若助小姐逃走了,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事,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对得起夫人的托付啊。 季优沉吟了一下,她也知道想要长久的瞒下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张公公突然造访总是让她觉得不安,仿佛是有人早有预谋,如果对方真的是来找麻烦的,恐怕也难以躲过去吧。 “嗯,我知道,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季优站起来,视死如归的向殿门走去,小红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突然笼罩出的母性光环,她的心不停的纠结着,不知不觉,小姐已从少女蜕变成女人,再蜕变成母亲了,可是她却身处危机四伏的皇宫里,这让她与她肚子里的小宝宝都极为不利的。 走到门边,季优突然顿住脚步,她回头来望着小红,眼里流露也坚毅的光辉,她拉着小红尚在颤抖的手安抚道:“小红,别慌,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为了孩子,我们绝对不可以有事。” 小红回握着她的手,将勇气传递给她,她点头道:“嗯,小姐,我们一定会没事的。”相视的双眼中同样泛着鼓励,季优回过头去,昂向偏厅走去。 屋外的风鼓荡着她华丽的衣袍,将裙角高高的撩起,又重重的垂下,大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一百四十二章、危机四伏 偏厅内,张公公正被美惠美娜好茶的侍候着,她们两人束手站在一旁,频频的向殿外望去,都这么久了,殿下怎么还没过来。 美惠实在等得有些焦急,便上前向张公公行了个万福,“让公公久等了,奴婢再去请殿下。” 张公公摆摆手道:“不碍事,洒家听你说殿下正在进膳,是洒家来得不是时候扰了殿下用膳,你再去催请不更加重了洒家的罪过了吗?” 美惠脸上一僵,这张公公的话虽然恭敬,可怎么听着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呢,她正想再说上一两句,眼角余光便扫到季优扶着小红的手进来了。 一屋子里的人除了张公公纹丝不动以外,其他人都向季优行了一礼,季优笑着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而这时张公公才站起身来,疾走了几步向季优行了一礼,“奴才参见太子妃殿下,殿下金安。” 季优绕过他走到主位上坐下,才慢吞吞的道:“张公公起身吧,张公公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季优接过美娜送过来的茶,轻轻的啜饮了一口,眼神一刻也不曾落在张公公身上。 她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刚才张公公倨傲无礼的话她已是听在耳里,现在不给他一个下马威,他就当太子宫里的人好欺负。 张公公得到这样的冷遇,脸色涨得通红,他回过身来恭敬的向季优行了一礼道:“奴才前来是为了每月的月信登记,殿下进宫已有一月之久,奴才再不来请安便有失做奴才的本分了。” 季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其实明白为什么张公公对她手下的人这么轻漫,原因还不在于太子地态度,新婚燕尔。太子不留下陪伴新婚妻子,就代表这妻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所以这些奴才就狗仗人势,对她轻忽,要不是有皇后娘娘关照着,他们恐怕是恨不得将自己踩在脚下。 “此事何须公公亲力为之,你且使个人来通知本宫一声。本宫就派人过去报上。”季优说得谦恭,却让张公公吓出了一头的冷汗,他刚才的行为确实是有点过,不管眼前这太子妃得不得宠,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他刚才也是受了下面人的唆窜,现在已是悔不当初了。 “殿下恕罪。”张公公毕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这番交谈下来他确定季优并不是那种能任奴才随意欺侮地主子,他颤抖着跪下来,真心的叩拜着。 季优示意小红去亲扶起他。小红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愿。但随即想起那件事来。知道现在还不是得罪张公公地时候。便踱步过去扶起他。顺便将手中地打赏之物塞进他地掌间。 季优见小红将东西塞给张公公后。便笑道:“初次见面。本宫还来不及备上一份厚礼。这点银子就让公公买点酒吃。” 张公公慌忙推拒。季优哪容得了他推拒。笑着将话题转开了。“公公不是说有正事要办么?现在可担搁不得啊。” 张公公也不好意思再推拒显得自己矫情。他掂了掂沉淀淀地荷包。心知里面地银子可不下十两。他将荷包揣进衣兜里。谢过季优赏赐后就恢复才副公事公办地面孔来。 他自桌子上拿过一本明黄记事簿。问道:“殿下在家时月信记录早已转到宫里来。殿下上月似乎月信过期了?” 季优听了心里突地一跳。这些人做事还真是谨慎。竟然将家里地记录也弄了备份。现在她要瞒似乎瞒不住。而美惠早已在一旁言道:“公公真是糊涂。上月殿下受伤在皇宫里休养。府邸里当然不会有月信记录啊。” 张公公一听,也觉得合理,就未再多问,季优抬头向美惠瞥去一抹深意,美惠是个极其机灵地孩子。但是她刚才的话明显不合宜。这话要说的话由小红出口倒是没有差错,可是自她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美惠没有迎向季优的视线,她刚才也是情急。至于为什么情急她也不知道。 季优转回目光来又听张公公问道:“那么殿下这月的月信可如期而至了,是否留有备份让奴才记载?” “这月的月信推迟了两天,小红,去把东西拿来交给张公公。”季优沉着的应道,小红深深的望了季优一眼,然后转身向外走去,行至门边,美惠突然拽着小红地胳膊抱歉的对季优道:“殿下,奴婢内急,可不可以先出恭一会儿。” 季优虽觉得美惠怪异,但是总不能让她憋着吧,于是她点点头,美惠向她行了一礼拉着小红急急的退出去了,那样子还真有几分内急的模样。 季优笑笑的冲着张公公道:“让公公看笑话了。” 张公公此时倒时笑得平易近人,他习惯性的摸摸鼻子道:“不碍事,不碍事。”说完就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了。 季优端起茶杯轻轻的喝着茶,掩饰着内心的焦虑,这该死的张公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她在家记录地月信是每月的初十,而今儿个是十五,月信刚完时这张公公就来收,分明是算好时间的。现在她就不能拿小红的抵数,刚才她虽装做很镇静,可是只有天知道她有多紧张害怕,现在怕是汗湿重衣了。 屋子里唯一还感到轻松的怕是美娜了,她见小红出去了,就移步过去侍候季优,见她一个劲的抱着茶杯灌茶,虽极力掩饰,可是颤抖着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心底的紧张,她实在不明白殿下在紧张什么,现在该紧张的应该是站在殿中的张公公才对啊。 一会儿功夫,小红与美惠先后回到偏殿内,两人地方向也不一致,但是细心地人仍能从两人身上看出端倪来。小红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递向张公公,张公公揭开上面罩着的白布看了一眼…… 季优紧张地望着他的表情,小红地不能用,还有谁会是这两天来月信呢?而且小红不可能拆了东墙补西墙,让多一个知道这事她们就多一分危险。 张公公只扫了一眼就放下白布,脸上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他向季优谦恭的行了一个万福道:“殿下的月信没错,奴才这就回去了。” 季优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又飘过许多的疑问,她点点头,还是送走眼前这个大瘟神再说吧。 张公公接过小红手中的托盘,便施施然离去了。 看着张公公艳红的太监袍消失在门边后,季优再也支撑不住伏在桌子上,小红与美惠相视一眼大惊失色的匆匆奔过来。 “殿下,你没事吧?”两人同时问出声。 半晌,季优才伸出手来挥了挥,表示自己没事,经过刚才的心理战,她现在真的很疲倦,小红与美惠相视一眼,都知道季优刚才在担心什么,但两人都有默契的不提及。 待季优慢慢平静下来,她抬起头来冲着小红她们虚弱一笑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几个还没用午膳吧,现在去吃吧,我回内殿躺一会儿就好。”季优现在非常需要静一静,好好想想接来自己该怎么走,有了孩子,她才生命的渴望更强烈,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在皇宫里出了事。 小红与美惠再互视了一眼,然后沉默的扶着她向内殿走去,安顿好季优躺下后,美惠点上助于安眠的薰香后带着一干宫女退出内殿,走进大殿后,美惠拉着小红的手丢下她们独自向后花园走去。 “小红,你跟我说实话,殿下这月是不是没来月信?”美惠拉着小红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她在皇宫里待的时日长了,自然知道这种位置最能看到有什么人接近,她们的谈话才不至于被偷听了去。 小红为难的咬着下唇,吱吱唔唔的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在美惠清明的视线下,她想撒慌也撒不了,再说刚才还是美惠救了她们。 “小红,你还当我是外人,从西福寺回来,我就认定殿下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主子了,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绝不独活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就一个人背着扛着,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不是?”美惠低声焦急的道,今日之事,若不是她从殿下跟小红的脸上看出不寻常,怕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小红低垂着头,略微思索着,美惠今日肯伸出援手,不管她的动机如何,她已跟她们站在同一条船上,正如她所说,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帮手,可是……,这危机四伏的深宫里,真的还有她们可以相信的人吗? 美惠见小红低头思考着,知道让她完全信任她需要时间,所以她很有耐心的等着,殿下是个好主子,不像其他的妃嫔良娣,只要不开心动辄打骂也是常有的事,能跟着这样的主子,她死也无憾。 小红思忖了一阵子后,毅然抬起头来,话还未出口,眼泪就扑嗍嗍的直往下掉,她哑着声音道:“殿下,殿下的月信再也不会来了。” 美惠惊骇的连连后退,她料想过这种结果,但是当她亲耳听到,她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再也不会来了?那么…… 一百四十三章、微现小魔头 美惠被吓得不轻,太子有没有在新房过夜她们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如果殿下真的不来月信了,那么她便是怀孕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太子的,想到这里,美惠眼前天昏地暗,世界仿佛一瞬间在她眼前坍塌,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她们离死期不远了。~~.~~ “美惠,美惠。”小红见她一副天塌地陷的惊恐样,心不住的向下沉,她知道谁摊上这样的事都会先求自保,但是美惠现在是她与小姐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她绝不允许她背叛她们。 美惠傻愣愣的抬起头来,目光空茫的停留在小红身后的某一个点上,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凄楚一笑:“罢了罢了,我在宫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好几年,就是怕有祸事落在我头上,既然我再怎么避也避不开,不如就从了命运了吧。”说到这里,美惠扑通一声向小红跪下,指天誓道:“今日之言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道,我将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我请小红姐姐答应我一个要求。” 小红感动的直垂泪,她没想到美惠会是这么忠肝义胆的人,她连忙过去扶起她道:“不管妹妹有任何要求,姐姐应下就是。” “我想请姐姐承诺我,他日殿下若蒙幸逃离宫中,请姐姐一定要带上我。”美惠非常果断的道。 小红拍了拍她的手,“这是自然地。你投靠向我们,若宫中凭空失了太子妃。我们这些贴身丫头没有谁逃得了干系,小姐一定会带你们走的。”小红说着这话已是不自信,这宫里不像平常人家地府邸。要进出个人都要通过层层关卡,到时只要小姐能出得了宫她也就无所求了。 听到小红的保证,美惠的心略安,而恰在这时,美娜急急地寻了来,一见到她俩在后花院内松了口气。但脸上焦急的神色却自始至终都没消散过。 “小红姐姐,美惠姐姐。原来你们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 小红瞧她面色有异,连忙问道:“可是殿下醒了到处找我们?” “不是。是刘太医来了。”美娜眼神有些古怪,因为跟刘太医同来的还有本该在自己殿内养胎的冯良娣。 小红拽着美惠的手倏然一紧。与同样紧张的美惠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有默契地向宫殿内跑去。美娜站在她们身后迷惑的望着她们星急火燎地背影,今天大家怎么都怪怪地呢。 小红与美惠边跑边以眼神交流着。“这刘太医来得着实古怪。张公公刚走他就到了。是不是殿下地被人察觉了?” 美惠频频点头。“肯定是了。要不然今天为什么就没消停过?” “这下怎么办?追得我们这么紧。连想要安排一下都不行了。难道真是天要亡我们?”小红已是万念俱灰了。今日这事还真是来得诡异。到底是谁要陷害殿下? 在两人思索地片刻已然到了寝殿。门口正立着刘太医与一名身怀六甲地头戴良娣玉带地女子。小红地心悚然一惊。在这太子宫。身怀六甲地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冯良娣。她来做什么?难道今日之事全是她制造出来地。 小红与美惠忐忑不安地来到两人身边。与冯良娣见了礼。小红才恭敬地道:“良娣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冯良娣不答话。只顾着打量小红与美惠地神色。直看得两人都不自在了她才轻笑道:“殿下身边竟有如此通透地丫头。还真是有福之人。我今日前来也没有其他地事。只是昨儿个去向皇后请安时。听皇后说殿下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一直闭门不出。我怕殿下地身子有差。偏领了刘太医来给殿下请请脉。有病也能早些治疗。拖得久了反而有伤元气。” 小红见她态度平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绝,还是美惠见机快,她笑盈盈的道:“有劳良娣为殿下操心了,不过我们日日侍候着殿下,殿下身体向来非常好,所以不用请脉了,良娣的一番心意,奴婢定当回禀给殿下让殿下知道。” 冯良娣岂是这么好打的人,她流转着眸光道:“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听张公公说殿下的营养跟不上,身子比之进宫之时还单薄了些,太子殿下临走之事曾托人告诉我要好好照顾殿下,如果等太子殿下回来见殿下瘦了,我可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说着仔细的瞧着小红与美惠的神色。 只见小红焦急的与美惠交换了一个眼神,小红道:“良娣的心意殿下明白,但是殿下此时正在休息,打扰了她休息我们谁也吃罪不起,你们若是有耐心等便等,美惠,我们进去看看殿下醒了没有。”说完也不甩冯良娣就向寝殿里走去。 冯良娣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非常不甘,但是脸上还是带着一贯的优雅从容,刚才小红与美惠的神色她尽收眼底,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让刘太医替季优把脉的决心,只要诊断出异样,她就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现在暂且让她们嚣张,看到时她们不跪倒在她面前求饶,她就不姓冯。 小红与美惠走进屋子身子就再也支持不住滑坐在地上,她们俩今天比打了一场仗还累,可是没办法,殿外的人一日不走她们就要紧张一日,就算走了,明日后日,只要没达到她的目的,她还会再来,这样阻挡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两人脑子飞快的运转着,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一劳永逸,让冯良娣无可图?但是想了半天,她们沮丧的现,除了让刘太医请脉似乎就没了其他的办法,如果小姐真是怀了孩子,那请脉肯定是必死无疑的,那要怎么办,她们该怎么办? 正当两人想破脑袋抓破头皮都想不出好办法来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接近她们,在她们头顶问了一句:“你们俩怎么坐在地上啦,不怕着凉么?” 两人正神思不属的想着问题,头顶猛然响起声音吓得她们惊跳起来,季优受了冲撞,连连后退险些栽倒,好在小红眼明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小姐,你吓死我们了,以后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音啊。”小红想不出来办法,语气也难免恶劣了些。 季优委屈的瞅着她,她怎么没出声音了,刚才在室内还碰翻了一个茶盅,可是这两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那么专心,她连连叫唤了好几次都不搭理她,她这才走过来问她们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俩好端端的凳子不坐要坐在地上,身子是铁打的么?” 美惠咬着唇不搭话,主子有难,她们做奴婢的理当为主子分忧,现在说出来不仅解决不了问题,也会让主子跟着一起担心,这不是她乐意看到的,于是她沉默下来不说话。 小红一向心直口快,而且她知道这事怎么也瞒不过季优,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季优,季优听了也是脸上一白,身子晃了晃,小红与美惠两人连忙上前去扶住她。 “我不碍事,我看冯良娣一定是听到什么才会带着刘太医来,可是这事我们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她到底又是怎么知道的,她在图谋什么呢?”季优想不通冯良娣的动机,若是为了争宠,太子不在这样争着有何意义,想来一定是图谋这太子妃的宝座吧。 “殿下,你胡涂了,你是太子妃,将来更是一国之后,谁不图谋这个位置,冯良娣在你未入宫前就积极汲取权力打算谋得太子妃之位,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她的筹码,现在你一进宫就占有了本该是她的位置,她怎么会不算计你呢?”美惠直白的道,这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不断的向上爬,也不断的从上面跌下来,每个人为了权势斗得跟疯子一样,其实这又有什么意思?那些东西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季优点点头,小红扶着季优坐下后便道:“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老让冯良娣这样等着也不行,而且今日不让刘太医请脉,明日说不定就有满天谣言散播出来,这两样都对我们极其不利的,这该死的冯良娣,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小红气极之下也不管尊卑的骂道。 殿内的人都各自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走,都没人注意到她的话,季优想了想后,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让刘太医把脉吧,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了,让刘太医把脉也好安安心,至少让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小红听了还是觉得不妥,她与美惠互视了一眼后道:“殿下,你先不要想得这么绝望,说不定是我们多心,你根本就没事。”小红也当着驼鸟自己说服自己,但是就算她再天真也知道此事不会那么容易解决,好在那日皇后娘娘宣她去时她撒了小慌,只是这慌到太子殿下回宫之时就会完全被揭开。所以她们一定要在太子回宫之前离开皇宫,只是如果小姐怀孕的事让皇后娘娘知道了,不知道又会给她们出宫带来多少阻挡? 美惠安慰似的轻拍着小红紧绷的肩,现在她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百四十四章、诊断出来了 季优端坐在软榻上,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刘太医,其实她心里是紧张的,但是她却故作镇定,因为敌人还没出招自己就自乱阵脚的话,那么这场仗她还没打就算是输了。 刘太医向季优行了一礼,然后示意小红将手上的红绳绑在季优的脉博上,然后静默细听,季优紧张的僵直着身子,虽然她知道自己可能会怀孕了,但是让一个有权威的太医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意味。 冯良娣站在一旁两眼直直的盯着刘太医的神色,见他凝眉细听,她心里也非常紧张,其实昨日在梅林里听了季优与美娜的对话,她就设计出今日的这一切,她现在打蛇要随棍上,要不然她就会错过最佳时机。 这短暂的时间对小红与美惠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她们两人将垂在袖袍里的手握得死紧,生怕会听到让她们晕厥过去的字眼。 过了良久,只见刘太医脸上露出喜色来,他跪倒在地拜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有喜了。” 季优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她险些晕过去,但内心又涌起强烈的喜悦来,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折磨得她差点崩溃,但是她的眼角余光扫到冯良娣充满算计的眼神时,她慢慢的恢复镇定,现在事情已经出来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危害性减至最小。 “刘太医所言可是属实?”季优还未问话。冯良娣已先声夺人,她眼里漾起淡淡地兴奋来,季优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太子殿下的,如果真的怀了孕,她便可以马上去上表皇后娘娘,到时季优的下场可不只是被打进冷宫那么简单。 刘太医惶恐的道:“臣请脉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殿下确实已有两个月身孕。” 两个月?小红与美惠闻言真想立即死了算了。季优进宫也不过一个月,而她却有两个月的身孕,这无论如何也会让人联想到其他地方去,现在就连她们想要编些理由都无从可编。 季优心里也是一颤,两个月,那不正是她跟大魔头成亲时吗,她地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如果现在她是在季府里或是任何一个小山村里,她都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她却深陷皇宫,面前还有一个虎视眈眈随时等着咬自己一口的人,她的处境实在是艰难啊。 “两个月?!天哪!”冯良娣惊呼道,眼里却已泛着胜利的喜悦了,这个死贱人,总算犯到她手上了,竟然有两个月的身孕,还不知道她在外面跟什么人鬼混,也敢嫁进宫里来,真真是不知死活。 小红在冯良娣地惊呼下才醒转过来。她极力稳住声音强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终于怀有太子殿下地孩子了。”小红急中生智。扯下一个弥天大谎。现在太子不在京中。不管她说了什么都不会马上被拆穿。只要暂时稳住局势。能偷得几日时光。她就一定会想到办法送小姐出宫。到时海角天涯。至少少了性命之忧。 冯良娣地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狠瞪了小红一眼道:“小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殿下入宫不过一月之久。怎么可能怀上太子地孩子?”冯良娣一时气愤。也忘了说话要顾忌。就这样大赤赤地说了出来。 季优眼里含怒地瞪着她。“冯良娣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出去偷人了?”季优看了小红一眼。知道她现在是拖延时间。不让她出事。于是她只能顺着小红地话说。因为现在除了这么做。她已别无他法。 冯良娣自知自己失言。她讪讪地笑了一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臣妾很讶异。这要换了任何人来说。都会觉得古怪吧。是不是啊。刘太医?” 刘太医诊出喜脉后听了冯良娣地话才惊得冷汗直冒。他倒是没算过太子妃入宫多久了。这一说起他才直觉有异。但是话已说出口。他就是想收回也不行。于是他想干脆当哑巴。哪里知道冯良娣却不放过他。 他在宫里当太医这么久。自是知道宫里地黑暗。如果太子妃肚里地孩子不是太子殿下地。那么诊出这脉地人就会成为这不贞之事下地第一个罪人。而他就是被冯良娣弄来送死地。现在他无比后悔自己来到这里。现在听冯良娣问起他。他下意识地向季优望去。 季优的脸色虽然有异,但看起来倒是平和,不似做了亏心事地样子,他深吸一口气道:“微臣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就如良娣一样,不也是先怀上孩子再被太子殿下加封地吗?”刘太医会这样说并不是为了得罪冯良娣,而是他也是一头杂绪,只想到要自保,皇后娘娘对太子妃的喜爱是不容任何人诋毁地,而聪明的人都会选择站在皇后娘娘那边。 冯良娣闻言一窒,狠狠地瞪着刘太医,该死的,竟然敢反咬她一口,她气闷不已,但是脸上却仍保持着风度,“说地也是,不过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得让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知道不是,我这就去回禀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也乐呵乐呵。”说完一扭腰出了偏殿。 刘太医抹了抹头上不停流下的冷汗,也匆匆向季优告辞,季优心乱如麻,当然不会强留下他,于是看着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偏殿,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颓然倒在软榻里。 小红与美惠见状赶紧迎了上来,两人此时急得团团转,皇后娘娘马上就会知道,那么她们也可能编一个故事暂时稳住皇后娘娘,可是要编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蒙骗过皇后呢,此时她们都没有心思去理会季优是否还好,两人挖空心思的想着,急得直跺脚。 “怎么办?美惠,怎么办?”小红抓得头皮都要破了也没想到该怎么说才能暂时消除皇后娘娘的疑虑。 美惠在宫里是见过这样的事的,前几年有一个妃子就是带孕进了宫,皇上从未碰过她后来竟然传出有孕的事来,皇后娘娘知道了就是直接给一杯毒酒送她上路,连带知情的人也统统一个都不留,当时她只听到谣言就唏嘘不已,没想到现在她却成了这种事件的知情人,那么皇后娘娘知道了会不会把她们也给……。 想到这里,美惠全身一阵阵的冒着冷汗,今天以前她庆幸自己找到一个好主子,可是现在她却恼恨自己的主子怎么会这么能生事。而且一件比一件厉害。 看着小红团团转的模样,美惠打心底升起同情,想来小红以前被她家小姐也折腾得够呛吧,看她那焦急的模样她实在不忍的道:“小红,你别慌,我们先稳住皇后娘娘,然后再寻机逃跑,我知道后宫有一条秘道可直通往宫外,等皇后娘娘不那么注意到我们时,我们再偷偷逃出去吧。” 小红一听仿佛见到救星般眼前一亮,她拉着美惠的手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嗯,只是那地方上了锁,只要拿着钥匙我们就能顺利出去了。”美惠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给小红兜头浇下,将她乍然浮起的希望尽数烧灭。 “还有钥匙?那么钥匙是由谁保管着?”小红的心忽上忽下的好不好生,但是她仍不放弃希望,只有一丝可以出宫的机会,她都要为季优争取。 “那是皇宫里遇到紧急事情时的秘密逃遁通道吧,这样的地方应该就只有皇上那里才有钥匙吧。”季优一直听着她俩的对话,现在她是万念俱灰,皇后娘娘根本就不容易被她们糊弄过去,就算糊弄过去了,她们在宫中一无熟人,二无可信之人,又如何从皇上的御书房内偷到那把钥匙,这些无疑难如登天。 美惠刚好也想说这话,现在被季优抢了去,她张口结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是啊,太子妃进宫不久,对宫里的情况也不熟悉,要凭借她们三人的力量偷到钥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现在她们唯一的希望便是那把钥匙,就是再难,她们也得想办法偷出来。 小红呆呆的站在原地,想起小姐出嫁前的那晚,她跪在地上求她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酸,如果她知道小姐进了宫会生这么多事,当时她一定会放她走,就算只能走出季府,她也该放她走,说不定那天她走了老爷也不会将她抓回来,也说不定现在小姐正跟那白衣公子在一块儿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可是只因她的一个错误决定,小姐却深陷在后宫里,日渐被这宫廷吞食掉,都是她的错啊。 想到这里,小红流着泪扑到季优面前,向她跪下道:“小姐,都是我的错,那日我该放小姐去尝试逃走的,我不该阻拦你,否则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危及性命的事,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吧,都是我害了你。”小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越想越后悔,越后悔就越痛恨自己,越痛恨自己她就越想抽自己耳光。 季优被她吓愣了,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是哭又是跪的,她以眼神示意美惠扶起小红来,她叹道:“你也是跟我这样一天到晚尽惹事的主子,要是跟着其他的主子该多好,苦了你们受我连累要一起受罪了。” 美惠听了惶恐的跪下,这次倒是小红机灵扶起了她,“好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圆过皇后娘娘吧。” “你们要圆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自她们背后传来,三人抬头都惊得差点跳起来,来人不是皇后娘娘是谁? 一百四十五章、皇后知道了 季优紧绷的心还没落地,现在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三人吓得面无人色,匆匆的跪到地上请安,皇后娘娘严厉的眸光在三人来回扫视了一下才坐在主位上。(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都起来吧,小优,你怀有身孕,不易乱动,来,坐到母后身边来。”皇后娘娘的话还是那么温和,但是却惊出季优一身冷汗来,她们都还来不及套话如果皇后娘娘现在问她,然后再问小红她们,她们的话不一致,那么她们就完了。 但是现在她却不敢不走上前去,因为皇后娘娘的表情带着不容人拒绝,她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大不了就是一死,只是肚里这孩子却……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跟太子妃单独聊聊。”皇后见她走过来,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对站了一屋的宫女道。 这些人精侯的宫女早就觉察出气场不对,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她们都逃也似的离开了偏殿,小红担忧的望了一眼季优,但是她知道现在她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于是只得跟美惠走了出去,还带上门。 待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时,皇后娘娘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季优未曾防备,当下被甩倒在地,她抬起头来望进皇后娘娘带着狂怒的眼眸。 皇后娘娘气得站起来,在原地来回的蹁步,边走边道:“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贴心的人儿,本宫想,你嫁给渊儿就能让他安心。但是本宫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不顾礼仪廉耻。竟敢怀着别人的孩子明目张胆地嫁入皇宫里来,你是笃定我们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吧?”皇后或许真是气极了,平和地面容再也维持不住,她真是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让她们蒙羞的女子乱棍打死,可是…… 季优在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事被皇后娘娘知晓了,所以今日她前来是问自己的罪的。她连忙跪起来道:“母后,小优从来没打算欺骗任何人,我曾向太子殿下说过不进宫,但是他以我季府上下地性命要挟我,我是迫不得已……” “好一句迫不得已,你给皇室蒙羞是迫不得已。你嫁进皇宫是迫不得已,难道你怀上别人的野种也是迫不得已?”皇后娘娘气得青筋直冒,她怎么也没想,渊儿执意娶进宫里来的女子竟是如此不要脸面之人。 季优闻言一窒,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她软弱造成的。早知道会有今日。出嫁前的头一天晚上她就该一头碰死在柱子上,也不会让家族蒙羞。更不会让更多的人因此而性命攸关。 想到这里,她地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直往下掉。“母后,小优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要杀要刮小优绝无怨言,只求母后放过季府上下,他们并不知情。” 皇后娘娘气得倾下身去捏着她地下巴。残忍地道:“你现在知道关心季府上下地人了。那当时做这事时你怎么没想过会连累到他们。本宫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伶俐地人。可是今日本宫才现。你不过是个蠢货。既然堂而皇之地嫁进宫里来。那你就该将一切行踪掩藏好。不要让人察觉。可是你非但做不到。反而露出诸多马脚来让我察觉。你做事如此不顾忌。是不是就吃定了我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季优拼命地摇头。泪也流得更汹。“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想稳住渊哥哥。只是想保护好家人。我只是想保护好身边地任何一个人不受到伤害。” “不受到伤害?那么你认为渊儿在前线知道自己地妻子不贞怀上他人地孩子他会怎么样。皇上知道了你让皇上怎么为君。你父亲知道你让你父亲怎么为人为臣。这些你都想过吗?”皇后娘真恨不得掐死她。想季谦精于计谋。怎么生个女儿就如此愚蠢。 季优确实没想过这些。因为她没想过自己会怀上孩子。如果她知道她抵死也不会进宫地。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已经在深宫里了。而且事情还败露了。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皇后见她只是哭真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意思。闯下这等弥天大祸。她不思怎么解决就一个劲地哭。哭有什么用。她以为她掉几滴眼泪她就不会治她地罪吗? 皇后生气归生气。但是还是不敢将这事闹得太大。如果传出太子妃怀了别人地孩子。处死她倒是容易。但是这让渊儿以后怎么做人。所以现在她是打她不得骂她不得。只能好好哄了她拿掉孩子。再处死那个刘太医。这样方能掩盖丑事。 “你别再哭了,哭得让人心烦,说说吧,现在要怎么解决这件事?”皇后气也气过了,现在她满脑子转的就是怎么将这件事处理得隐密些。 季优愕然,皇后娘娘难道不打算追究她的错,“我……” 皇后娘娘见她茫然的模样,气又不打一处来,深吸了几口气她才平静下来,“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留,你别跟我说是渊儿的,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拿掉孩子,然后装做什么事也没生过,否则你就等着季府上下以欺君之罪全部处以死刑吧。” 季优见皇后娘娘说得这么绝决,一颗心顿时六神无主起来,要她拿掉孩子她舍不得,但是要让全府人陪葬她更是承担不起,最后只得掩面嘤嘤哭泣,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自己一再的软弱到最后不仅害了自己及腹中孩子,更害了牵累了季府上下,她不过是想保护好身边的人,可是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皇后娘娘见她又哭起来,眼里闪过不耐烦,她道:“你哭什么。你有胆子做那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没胆子去承担后果,一遇到问题就只知道哭,你到底还有什么用?”皇后是气得恨不得一脚踢过去,她怎么就摊上这档子事了,要不是渊儿走之前再三拜托她照顾好她,她一定命人打死她。如此败坏风化的人留在世上一日就污染空气一日。 季优擦干眼泪,她恭恭敬敬地向皇后娘娘行了一礼,“娘娘,季优自知犯了滔天地大罪,季优也不望皇后娘娘会轻责,娘娘就赐我一杯毒酒。让季优以死以谢天下吧。“她的脸上带着坚决,不能保护好与大魔头的孩子,那么她就跟孩子一起死吧,黄泉路上她的孩儿也不会孤单。 皇后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愣了一下颓然坐回软榻,身子委顿下来。一下子就仿佛老了十岁。她十指紧紧的掐着扶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地冲上前去扭了季优的脖子。 “你你你……”皇后指着她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句话。她没想到看纺软弱的季优竟然也会有这么烈性的一面,如果能杀她。她不用等她说就会动手,问题是她不能杀。现在前线战事不明,如果渊儿得知季优死了的消息一定会方寸大乱,从而影响前线将士的士气,但是她又不能让季优怀着孩子在宫里安然无恙,要不然到时丢地可是天家的颜面,到那时就是她自己也难以向祖宗交代。 季优抱着必死的决心再次恳请道:“请皇后娘娘赐我一死。” “你,你好样的,你以为我当真不敢赐你死吗,你以为以死相挟就真能保住她腹中的孽种吗,本宫告诉你,你就是死本宫也要让你清清白白的死,不会让你肚子里地孽种辱了我皇室地灵柩。”皇后气得脸色青,怎么就让她遇上这样的人,看她现在一副哀莫大于心死地样子,她真狠不得抽她两巴掌好泄心头之恨。 季优全身一颤,抬头迎向皇后娘娘被恨意盈满的凤目,她冷静地道:“娘娘,我知道是我让皇室蒙了羞,那你就处死我吧,只要我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你死,想得倒简单,你做了错事一死了之,却让本宫成了天下罪人,这么便宜的事本宫岂会让你去做,你给我好好活着,否则本宫会让季府上下所有地人都来陪葬,对了,本宫忘了告诉你,今日早晨本宫接见了你的两位姐姐,据说她们二人都有了身孕,如果你想死本宫也不拦你,倒是你那未出世的侄子们可也会同你肚子里的孽种一样不见天日就夭折了。 季优闻言愣住了,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明明只是想保护身边的,她明明只是要让大家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到最后她却一个人都保护不了, 皇后说完这番话见季优万念俱灰的样子,心里又涌现起不忍来,便更多的是恨意,这个女子啊,她的到来会让皇室蒙上多大的羞辱啊,当时皇上若不是念在渊儿一片痴情的份上,一定不会与季家结亲的,可是到最终这强求来的姻亲却让他们背上更沉重的枷锁,她进宫有二十几年了,看过许许多多妃子的不同命运,可是那些人都是她能杀能辱的,唯独眼前这位,她只觉得有心无力,为什么渊儿要娶了她? “皇后娘娘,我求你大慈大悲饶了她们吧,她们对我的事并不知情,你要杀要刮就冲我一个人来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她们无关啊。“季优不住的磕头,她不能让无辜的人替她送了命,这祸是她闯的,没道理让别人跟着她一起受罚。 “饶了她们?你认为你配来向本宫求情吗,你给本宫老老实实的待在太子宫内,今晚我会让袁嬷嬷给你送药来,他们有没有事全在你身上了,还有,不要怪本宫没警告过你,如果你敢一死了之,那么本宫一定会将季府上下全拉来给你陪葬。”皇后娘娘冷酷的说完这些话便甩袖走了。 季优看她离开,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瘫倒在地,她的世界只剩下完了两个字。 一百四十六章、大祸临头 皇后娘娘怒气冲冲的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小红,季优一个人在偏殿里坐着,没有人敢接近她。**千载提供阅读美惠在门前探头探脑的,见季优就坐在地上呆,她连忙奔进去扶起她。 “殿下,你现在身子重,不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皇后娘娘对你说了什么,她把小红姐姐带走了,临走前还叫我们好好看住你,难道皇后娘娘知道了?”美惠早已六神无主,刚才皇后娘娘的神色早已泄露了事实,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再问一问,她也好多做打算。 季优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美惠的声音似乎遥在天边,季优只是想到她的家人要完了,她腹中的孩子要完了,她也要完了,想到这些,她连忙拉着美惠的手仿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哀求道:“美惠你救救我,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们。” 说着就向美惠磕头,美惠哪里受得起,她侧身让过急道:“殿下且莫如此,您这不是折煞我吗,难道情况已经恶化成这样了,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说的?” 季优止住哭泣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她道:“美惠,我进宫不过一个多月,对宫的情形也不尽知,现在又不可能再与父亲联系得上,你就帮帮我,来生我带着孩子定当结草衍环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美惠咬着唇,木木的听着这尤如晴天霹雳的一字一句,东窗事了,那么小红被皇后娘娘带走一定会被治罪的,而接下来就是她们这些知情人,如果皇后娘娘只为保存皇家颜面,她们是必死无疑的,可是她不想死,她还年轻,她还等着过几年出宫去外面遨游。 “美惠,求求你。救救我们。”季优知道她不能失去孩子,她必须走,不论怎么样,祸事也闯下来了,皇后娘娘虽字字句句都在威胁她,可是只要她从皇宫里消失了,她不可能将事情闹大而损了天家颜面,所以现在她只能走。必须走,晚一会儿都不行。再晚一点袁嬷嬷的打胎药就会送来了,那么她的孩子就再也保不住了。 美惠被她的哭声给揪得心都痛了,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宫里扎根,可是不管她如何小心。该来的祸事还是避免不了,现在她不能让殿下腹中孩子出事,要不然她们也活不了,可是现在时间这么匆促,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将殿下安然无恙地送出宫。 季优松开她的手,坐在地上独自垂泪,她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为什么没有坚定自己的立场打死也不进宫。为什么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多的事,她现在真的有一头碰死的想法。可是冥王的话又飘荡在她的脑海里,“你若是轻生地话。将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 她不想永远消失,她心里还有牵绊。所以她不能死,绝不能死,想到这里她死气沉沉地脸上突然迸出生的光芒,她站起来,虽然全身还在不住的颤抖,但是她却一步一步坚定的向殿外走去。 美惠见她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心里一颤,连忙跟着她向外走,殿外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前来侍候,她们仿佛是知道如今这殿内的主子已不似先前那般得宠了,季优也没在意,她本就不在意这些,她摇摇晃晃的走到后花院内坐在那架在风中落寞的摇摆着的秋千。 美惠实在弄不懂她要坐什么。见她坐在秋千上沉思。她便远远地看着。现在大家都需要冷静。都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地路该怎么走。而她也要去安排一些人手。争取在今晚前将殿下送出宫。虽然她知道这是她怎么也完不成地任务。但是不试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她就是要去碰碰运气。 季优坐在秋千上沉思着。她当然不是闲得无聊才跑到这里来。刚才她突然想到黑曜能悄然无息地进宫。那么他也能悄然无息地带走自己吧。再不济。她也要好好静静心思。想想以前黑曜教给她地隐身术。看能不能变得让别人看到不到。那么到时她悄悄地自宫门口走出去也是行地。美惠在原地看了她一阵子后。觉得她不会有事了。才匆匆转身去安排其他地事。今晚她一定要送殿下出宫。 季优兀自沉浸在自己地思绪中。她脑海里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起黑曜当时教她地几句简单地口诀。现在要派上用场了。她脑中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她越想越急。越急就越想不起来。最后只得狠命地捶打着自己地脑袋。“你怎么这么不灵光。临到要用你了你就出毛病。你快些想啊。” 远处隐身在树上地某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万万没想到以前聪明机灵地小公主。如今遇事却这般地不沉着。她是关心则乱吗?刚才听到屋里传来地对话。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靠近她身边地一刻了。现在看着守着她地美惠好不容易离开了。他刚要现身。前面便飘来一道白色身影。他定睛一看。知道来是高手。便再次隐下身去。 净空大师踏着云雾而来。看着季优拼命地捶打着自己地脑袋。他叹了口气。当年他封了她灵魂里地机智。意在不让白凤宇现她。可现在竟然让她闯下这等弥天大祸。哎。都是他算漏了。 净空大师在手心画了几个符咒。然后口吕念念有词。手平摊向上。天上顿时出现一张透明大网。密密地将四周都包裹在其中。他矫捷地走向季优。行动间竟悄无声息。 季优捶得脑袋晕乎乎的仍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她抬头起来却看到净空大师悄无声息的接近自己,她吓了一大跳,直觉向后退,可是她又身在秋千上,这一挣扎险些自己险些从秋千上掉下来,待她稳住身子才向四周望了望,见并没有其他的宫女带他进来,她不禁问道:“大师,你是从何而来?” 净空大师看着她慈爱的笑了笑,指了指天,“我从那里来,小公主还没忆起往昔?” 季优愣了一下,这次她是明明白白的在人间听到别人叫自己小公主了,而且这个人并不是漠或其他任何一个人。“大师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是懂的,只是你自我意识抗拒着不想懂,今日会有这些完全是因为她下意识抵抗而造成的,如果你在竹屋时就肯定了自己是小公主,你根本就不会进宫,更不会受这些煎熬。”净空大师站在那里,衣袍无风自动,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季优茫然了,今日的大师怎么总是打着哑谜,他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懂,她错迷的时候确实去过天界,也见到小公主的画像,那样的美人是人间不会有的,所以她从心里升起自卑,她不相信自己会是那绝色的小公主,可是净空大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再是她的转世? “大师,为什么你们都叫我小公主,漠第一次见到我时也说我是小公主。” “因为你身上有紫金玉镯,它就是小公主的身份象征,而你也确实是小公主的转世,不管你承认与否,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净空大师摇摇头,看来季优顽固的脑袋不是他一朝一夕能够融化的,现在情形严峻,他不能让仙界与妖界的结晶在人间消失,否则它会成为鬼婴出来祸害人间的。 季优低头看着双腕间黯然失色的紫金玉镯,好像自她进入皇宫开始,这紫金玉镯就仿佛失了所有生气黯淡无光了,“大师,你刚才的话我没有听懂,你是说我会进宫,为受苦原因都在我抗拒着接受小公主的身份?可是你们也不能凭着这紫金玉镯就认定我是小公主吧。” 净空大师再次摇了摇头,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他现在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小公主,你先随贫僧走吧,贫僧会让你记起过往的,你不能再留在人界了。” 季优听了吓了一跳,她不能留在人界要去哪里,她即非仙又非妖,她还能去哪里?仿佛看清了她的思虑,净空大师解释道:“我会带你去三界之外,你以小公主的身份怀上妖王的孩子,三界已无人敢收留你,我会找个地主安顿好你,让你慢慢想起有关仙界有关妖王的一切,你再自己做决定选择怎么做季优连连后退,她不要去三界之外,她只想去白凤宇身边,只有待在他身边她才会觉得安心。“大师,我不想去三界之外,竟然你能带我离开皇宫,那你不如将我送去卫营,我要去见大魔头,我要告诉他我有他的孩子了。” 净空大师摇头叹息,当年是一个情字害了仙妖几万将士,而今也是一个情字害了小公主,她为什么都到这个节骨眼上还看不清形势,难道封了她的灵气就会让她变得如此愚蠢? “小公主,你不能去卫国,你的出现只会让齐卫两国战事更加紧迫,人间的事已与你无关,跟我走吧。”净空大师已接近苦口婆心了,可是季优却看不见,她只想待在最爱的人身边,哪怕是死,她也要陪着他。 “净空大师,半年前我曾听你跟我爹爹说我的命将不久绝矣,那么我用剩下的生命来拜托你,送我回大魔头身边,以后会生什么事我会一力承担后果的。” 净空大师叹了口气,三界之外如果是本人不同意,他也是无法将她带到那里的,“好吧,贫僧只希望小公主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一百四十七章、玄机 一团光圈之后,净空大师如来时般突然走得也突然,季优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花园,她连忙追了几步道:“你别走啊,你不是说送我到大魔头身边吗?” 空气中隐约传来一阵叹息,“小公主不用着急,时间到了你自会到他身边去的。**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 季优简直想骂人了,什么叫时间到了,她现在就觉得时间到了,为什么她还在皇宫里呢,颓然走到石椅上坐下,季优混乱的脑子仍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她想她无法一走了之,小红还没回来,美惠美娜也是无辜的,她能抛下这些因为她而陷入危机的人吗,答案是不能,所以她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轻易抛下她们的。 黑曜见净空大师来了又走,虽然隔着结界他听不清净空大师倒底跟季优说了什么,但是他也猜到了,而季优却选择留下,她为什么要留下,她肚子里不是已经有白凤宇的孩子了吗,她为什么不随大师走,离开这纷纷扰扰的皇宫,难道她贪恋上皇宫里的一切了?不可能,季优不是这样的人,那么她到底为什么不走? 黑曜想不明白,但此时这些都已不关他的事了,他只有一件事就是在皇后娘娘到来前带走她,就算是将她送回到白凤宇身边,他也必须带走她,这是他欠她的。 季优垂着头将胸前的荷包拿出来,这是她与大魔头唯一的连系,那日自竹屋被带回来,她不清楚其中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不会是好事,现在拿出荷包,她轻声唤道:“大魔头,你在哪里?” 唤了一声,她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一颗两颗。渐渐的就泪雨滂沱起来,她凄凄艾艾的道:“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都有两个月了,可是我却保不住他,我答应了你的事我没办到,怎么办?当初信心十足的告诉你我能处理这事,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没用,不仅没有保护好身边的人。反而让更多地人因为我而陷入危险之中,大魔头,我是不是愚蠢到极点。自以为能够驾驭人心,可事到临头我才明白,其实我什么都做不好。” “半年前,我得知自己的命将不久于人世,我不甘心,便出去西域找那个拥有水晶球地老婆婆,可是婆婆并未找到,反而惹了一大堆麻烦,我以为只要我回了京便可以保住家中之人无事,可是没想到我却为他们招来更大的灾难。大魔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他们。”季优无助极了。曾经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事到如今。她却连保护好腹中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说到这里,季优突然想起了那颗水晶球。她连忙将荷包往胸前一塞,拔腿向宫殿里跑去,水晶球,她怎么没想到水晶球,当时那个买给自己水晶球的小贩说过,那东西在关键时刻会帮助她的,她要去找出来,或许很多事都会清晰明白起来。 跨进寝宫,她便向置物的房间走去,当时她带了水晶球进宫,只是不知道小红将水晶球放在哪里,现在要在偌大地宫殿里找到水晶球又谈何容易,她翻找了一圈后毫无头绪,累得坐在椅子里直喘粗气,她想了想便喊道:“美惠美惠。” 喊了一阵后却并没有人理她,她连忙走到殿外去正看见一名小宫女急匆匆的走过,她一把拽住她问道:“你知道小红去哪里了?” 那小宫女被骇了一跳。望着季优并未怒地脸。她怯生生地道:“奴婢不知。美惠姐姐刚才离开时曾交代奴婢。如果殿下找她。就是她去敬事房了。”不宫女答非所问。但季优却弄不明白。美惠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敬事房做什么。想了想她又道:“那美娜呢。美娜去哪里了?” “美娜姐姐奴婢确实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好像在皇后娘娘走后她就再没出现过。”小宫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季优听了略想了想道:“你进来吧。去帮我找个东西。圆圆地大概这么大。球状下面有一个台子。大概这么大。一定要找仔细了。”季优边说边比划。将水晶球地开状比给那小宫女。小宫女茫然地看着她。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季优急得抓了抓头。然后道:“总之是个圆圆地东西。里面还有水。你找到了就立刻交给我。这殿很大。要仔细地找。” “是。殿下。”小宫女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圆圆地形状物。她进了殿下东翻西找。找了一阵子后仍是没找到。季优渐渐地失了耐性。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了。夕阳地余晖就像一道催命符。深深地印在她心上。她在殿里急得直转。平日里得力地人手一个都不剩。连最亲近地小红也不在身边。倘若皇后娘娘真叫人端来打胎药。她是不是就得乖乖喝下? 想到这里她更是着急。看小宫女找得满头大汗地。她又不忍心再催。只得跟着加入到寻找地行列中去。找到夜幕低垂。两人仍旧没有找到想要地。季优急得直跺脚:“该死地小红。到底把东**到哪里去了。平日里不用时随处可见。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就找不到了?” 小宫女见她着急。动作也不敢停下来。继续埋头苦找。可是到底要找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把所有东西翻一遍找个圆圆地东西出来就行。可是方地扁地都被她找到了。就是没有一个圆圆地东西。她胆子小又不敢问季优是不是放在别地地方了。所以只能一味地胡找。 季优见小宫女还在找,挥挥手道:“你别找了,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如果小红回来了,你叫她来殿里见我。” “是,殿下。”小宫女始释重负,答完飞也似的逃出寝殿。 季优颓然坐在软榻上,看来真是天要忘她了,没有水晶球,她又完全想不起隐身术的口诀,难道她真的就在这里等死吗?不,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死了便死了,可是肚子里还有孩子,她不能让这孩子没出世就夭折了,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季优双手捧着头用力的想,拼命的想,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她也没办法想到一个自宫里逃出去的完美计策,内殿里除了一盏小宫灯就不见任何光线,季优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纹丝不动,美惠走进内殿时就是见到季优这副模样。 美惠手上端着一碗莲子桂园粥,她将托盘轻轻放到矮几上,然后倾身过去轻声唤道:“殿下,殿下。” 季优眼开眼睛便见美惠一脸关切的站在面前,她鼻头一酸委屈的道:“美惠,你们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 美惠轻轻的笑了笑,然后道:“殿下,你中午也没进食,现在喝点粥垫垫底,等小红姐姐回来了奴婢再传膳好吗?” 季优听美惠这样说确实也觉得肚子饿了,她接过美惠递过来的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刚要送进嘴里她又顿住,“美惠,小红去哪里了,怎么一下午都没见到人?”美惠正紧张的盯着季优喝粥,见她拿起又放下,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现在听季优问起小红,她吁了一口气缓解一下过于紧张的神经。 “殿下,小红姐姐被皇后娘娘带走了,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但是她临走是吩咐奴婢要好好照顾殿下,她一定会平安无恙的回来。” 季优听美惠说小红是被皇后带走的,她心里顿时不安起来,早先皇后在大殿上说的话在她耳边回响起来,她知道小红说平安无恙不过是安慰她,依皇后先前那样气怒的样子是不可能饶过小红的,小红此去怕是有去无回了,都是她害了她啊。 美惠重新端起那碗粥塞进季优的手里,她轻声劝道:“殿下不要太过担心,皇后娘娘不会为难小红的,至少现在她不会这样做,因为皇后娘娘还要以小红威胁你喝下打胎药,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来,先喝了粥,不要饿着肚子里的小宝宝了。” 季优捧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内心的感动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再次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可是却怎么也吃不下,美惠紧紧的瞅着她,见她又犹豫着,她又劝道:“殿下不为自己的身子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啊,再说如果小红回来看你不吃不喝的也会责怪美惠侍候不周的,殿下,快趁热喝了吧。” 季优不觉有异,再次拿起勺子,轻轻的喝了一口,莲子粥清香可口,让她忍不住再喝了一口,美惠见她喝下了才松了口气,看她将一碗粥喝得见了底她才道:“殿下,不管以后你到了哪里都要记得美惠啊。” 季优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迷惑的看着她,突然胸口传来一阵阵闷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哑着嗓子道:“美惠,你给我吃的什么?” 美惠凄然一笑,道:“那是世界最有名的毒药阎王到,此药让人死得没有一点痛苦,殿下,你就放心的去吧,只有你去了,我们才能保住性命。”美惠笑得苦涩,心道:“殿下,你好好的走吧,离了宫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季优不懂,她从没有害人之心,可是为何美惠要这样对她,呼吸越来越紧,到最后她只能张着嘴呼吸,可是进入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最后她一翻白眼昏厥了过去。 一百四十八章、太子妃薨逝 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大地,齐卫两国也暂时休兵,齐渊身穿黑色外袍,外罩黑色大氅端坐在书案之后看着各方来的情报,与卫国交战这么久,虽然他屡屡战胜,可是心底总觉得不安,卫云为人机智冷静,不可能会犯这些低级错误,那么让他不断的赢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降低我方军队的戒心,从而出其不意让他们战败。**千载提供阅读 可是想了许久他也不知道卫云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所以现在两军才僵持起来,他不肯进一步,卫云也不肯进一步,两人都在打心理战,沉思了良久,他才拿起案上那则密信,拆开封口他便往下看,看着看着脸色就大变,突然“腾”的一声站起来向外冲去,而那明黄信纸却随着他衣袍带起的风飘然落地,只有五个大字,太子妃薨逝。 齐渊冲出主帅帐篷便直向马厩奔去,拉出自己的战马他便直冲出营地,守卫见太子像是疯似的向外奔去也不敢挡,但总算有机灵人也驱马跟了上去。 齐渊的心在看到那个五个大字时生生的疼,他的太子妃,他的小优,为什么会死了,为什么会死了,他才离京多久,为什么她就出了事。不行,她不能死,他还没向她表明心意,他还有好多话没跟她说,她怎么能死,怎么能死。 齐渊的心是乱的,他使劲抽着马**,马儿吃痛卖力的向前奔去,他心道:“小优,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去见你,你不能死,你绝不能死。”可是马儿跑得太快,下雪天气地面又结了冷,马儿一个不慎脚底打滑,便向一侧倒去。将齐渊摔得远远的,但是他仍不觉得痛,仓皇爬起来就向京城方向狂奔,心里像是被掏开一个大洞,刺骨的痛自心口漫延开来,最后他奔得太累了,一不小心便滑倒在地。 他嘶声大喊道:“小优,你为什么不等我?”跟随他而来的将士连忙翻身下马扶起他道:“殿下。地面冰冷,您要保重贵体啊。前线的将士们都需要你。” 齐渊目眦牙裂的瞪着那将士,一把推开他,怆然大笑:“天下少了她与我分享,我拿着天下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那将士不敢上前,也不敢再劝,齐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破碎的迷惘,他不该来前线,他不该抛下她的,否则她怎么会出事,那个皇宫本就是吃人地皇宫,她在后宫无人可依仗。他在临走前本来还拜托母后帮衬着。没想到她还是出事了,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 齐渊见将士不语。他翻身骑上那将士的马道:“你回去严守三军,本宫未回来之时绝不可轻举妄动。”说完扬鞭策马而去。 那将士紧追了几步却未能追上。他摇头叹息,主帅离营。这会给将士们带去多大的骚动啊,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拦得住太子殿下,他环目四顾,看到齐渊的头盔与大氅都在地上,他心里突生一计,或许这样可以暂时稳住军心,只盼太子殿下早去早回。 卫军大营,白凤宇也接到相同的情报,太子妃薨逝!太子妃薨逝!!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懂是什么意思,或许是懂得的,但是他却不愿相信这半指宽的小纸上所说地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几天前他才见过她,才将她拥进怀里,为什么几天后就死了,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修长地大手将那条小小地纸给捏得变了形。他突然站起来。向外疾走。漠正好往里走。两人就这样碰了个正头。漠一进来就焦急地道:“宇。你听说了吗?小优死了。怎么可能。她那样活泼乱跳地人怎么可能会死。是不是齐都有诈要引你去啊?”漠倒不是担心宇会怎么样。但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让他也是一惊。 “不管怎么样。我要去齐都看看。小优不会死地。如果她真地死了。我身上地荷包也会感应到地……”白凤宇话未说完。他胸前地荷包就出一道剧烈地光。五光十色地光芒中。似乎有一道身影慢慢地消散。 白凤宇看着心里惧烈地颤动着。小优真地出事了。不行。他一定要去齐都。“漠。你让开。不要挡我地路。” 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宇。你不要去。你答应过大师绝不踏进齐都地。你不能言而无信。不管如何你相信我。小优不会有事。她绝对不会有事。” 白凤宇哪里听得进去。他现在要亲眼看到她没事他才相信。于是他头一次对漠动起手来。一招狠过一招。漠接得吃力。但是他不让他走。齐都地事摆明有诈。他不能让白凤宇去冒险。 白凤宇此时已急得理智全无。对一切挡着他去路地障碍都想除之而后快。漠知道凭自己地实力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地。于是便也放弃了。自动退到一边去。“宇。你我都知道小优并非凡人。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地。走吧。我跟你一起去齐都。我倒想看看齐国皇帝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白凤宇不理会他径直出了大帐,帐处赫然立着一抹身影,白凤宇与漠对视了一眼后,漠才道:“云,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优死了对吧。”卫云没有回头,他的语气中有着怅然,那个活泼的女孩子就这样香消玉陨了,他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 “她没死,她绝对不会死。”白凤宇咬着牙道,他不信,就算她死了,他上天下地也要把她揪回来,她怎么可以抛下他先走,她怎么可以让他尝过爱人在身边的滋味后就消失,她答应过他会处理好一切,难道这就是她给他的承诺,用死来埋葬一切?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卫云仍是没有回头,但是他惆怅的语声却传了来,“我早该知道会有今天的,当初齐渊算计她就是为了绑住她,没想到他得到她却又不好好珍惜,我誓要打倒齐国来为小优报仇。”说完卫云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凤宇与漠见他离去,两人也相继向外走去,跳上马匆匆向齐国京都赶去。 齐国皇宫里,大家都沉浸在一片哀伤的气氛中,太子殿下新迎娶的太子妃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薨逝了,皇帝新自颁布三天免上早朝,来祭奠太子妃的亡魂,而在季优的棺椁进了皇陵的第二天,有一道身影匆匆的自太极门进了宫。 皇后正歪在软榻上小憩,眼睛虽闭着,可是她的思绪却没有半刻停下来的,她当时警告过季优不准自杀,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死了,而她死时,美惠是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她自己承认是她下毒害死了季优,而指使她的人正是冯良娣,她知道不能轻信任何人,可是季优却是真的死了,她看着她入殓,看着她被抬进皇陵,看着封了棺,她永远都不会活过来了。 皇后心里虽恨她给皇室蒙的羞,可是一想到她灵气逼人的双眸时,她又止不住叹息,几日前她写了信送到前线去,现在渊儿怕是正往京都赶吧,他如果知道他的母后无能,竟没办法保护好他的妻子,他又会怎样怨恨自己呢。 一阵沉重而纷乱的脚步声响起,皇后突然坐直了身子望着前殿,透过珠帘,她看见了自己阔别了将近两个月的儿子,他形容狼狈,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可是行动间却疾如风快如电,不过她愣神的功夫,他已冲到了自己面前。 一股冷风被他带了进来,冷得皇后娘娘直颤抖,她抬头看着风尘仆仆的齐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母后,你告诉我,你将小优藏哪里去了,我在太子宫里找遍了都没找到她的影子,你是不是将她藏起来了?”齐渊颤抖着身子扑倒在皇后娘娘面前,一路上他都听到太子妃薨逝的消息,离得京都近了,他听到的不再是模糊的消息,而是季优已被下葬的消息,他不相信,执意要回太子宫去找她。 可是太子宫里冷冷清清的挂着一幡幡白幡,横梁上那刺目的白花刺疼了他的双眼,他仍是不相信,没见到季优之前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季优已经永远的离开他了。 “渊儿,你别难过,小优她不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一切啊。”皇后轻扶起齐渊,脸上闪过心痛,她的儿子,从小到大从未如此悲伤无助过,但是被他深爱的女子却不值得他这样对她,她竟然会怀上别人的孩子,可是她怎么能将这个事实告诉渊儿呢,如果他知道了,恐怕会更加难过吧。 “母后,你告诉我,小优在哪里,她在哪里?为什么不等着我回来见她最后一面,为什么?她是怎么死的,谁害死了她,如果让我知道,我定要让她不得好死。”齐渊眼里闪烁着疯狂的恨意,这几日他希翼着这个消息只是恶作剧,可是越接近京都,这种希翼就越小,至到站在太子宫外面,他望着那白得刺眼的白幡时,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孩子,都是母后不好,没能替你照顾好小优,让她得了风寒,那日本宫明明知道她身体无力负荷,仍将她带去西福寺,回来后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是母后没引起重视,才导致她缠绵病榻而死。”皇后知道自己不能将那么残酷的事实告诉他,所以暗自将宫里知情的人都处死了,连冯良娣都被她逼着喝下哑药,一辈子都将再难开口说话。 只要渊儿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让他恨自己一段时日吧,这样至少让他不会觉得耻辱。 一百四十九章、祭典 齐渊这才知道原因后抬起头来盯着皇后,那眼神锐利而尖刻,皇后从来没被自己的儿子这样看过,现在在他的眼神下,她的心渐渐的酸痛起来。**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 “渊儿,都是母后照顾不周,小优的身子也非常孱弱,所以……”皇后再也说不下去,所以什么呢,不管怎么样,她没有话说,为了儿子好,让她背上这个黑锅又怎么样。 齐渊却在此时冷静下来,他转过头起身走了,皇后一惊,忙拉着他的手臂问道:“渊儿,你要去哪里?” “儿臣要去找父皇,请他暂时派镇南大将军去前线指挥作战,儿臣还要去皇陵看看小优。”说完一甩手将皇后的钳制甩掉,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皇后颓然坐回软榻,她的儿子大了,再也不需要她了。 齐渊连衣服都未换过,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一个老太监正站在门口守着,不经意间扫到他的身影,他吃了一惊,倒是马上反应过来向齐渊行了一礼,齐渊不耐烦的挥挥手,“父皇在里面吗?” “回太子殿下,皇上在里面等你多时了。”老太监连忙答道,还是皇上英明,知道太子妃薨逝的消息传到边关,太子殿下就会马上赶回来。 齐渊点点头径直走进御书房,齐国皇帝坐在御案之后,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目光一点诧异都没有,他平淡的道:“你回来了。” 齐渊行了君臣之礼后应道:“是,父皇,儿臣回来了。” “你不要怪你母后,小优突然暴毙,谁也不曾料到,她这些天操心丧事已心力交瘁,你若是再责怪她,她会更难过的。”齐国皇帝温和的劝道,他一直忙于政事。对后宫里的一切都不大关心,前些日子他只听皇后说季优病了,当时他就想宫里医能手众多,一定能治好季优的。没想到几日不见,她却突然死去了,他也觉得怪异,曾叫来太医院的几个资格老的太医问过。他们众口一致的说自己不曾诊过,而那唯一替季优诊脉地太医却在季优死的当夜便以死谢罪了,整个事情看起来简单,其中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实他却不想再去追查。 齐渊不置可否,他跪下向齐国皇帝道:“父皇。儿臣想在京中留些日子,多陪陪小优,您可否让镇南大将军先行去前线主持大局,待儿臣自悲痛中恢复过来。儿臣再去接手。” 齐国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就算勉强他回了战场。他地心也不在战场上。便叹了口气道:“好吧。但是你不可沉溺太久。齐国还需要你。卫军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且不可再让他们张狂下去。” “谢谢父皇。儿臣明白。”齐渊应了声便告退出了御书房。走出御书房。门外却站着皇后身边最为亲近地袁嬷嬷。袁嬷嬷是看着齐渊长大地。此时见他憔悴地样子。不免心疼地唤道:“殿下请节哀。” 齐渊没心情理她。抬脚便向宫门方向走去。袁嬷嬷见状忙跟了上去。追着他道:“殿下。娘娘准备好了些祭品。她知道您要去皇陵。便让奴婢给您引路。殿下。”袁嬷嬷一手提着祭品。一边气喘喘地追着高大地齐渊。 齐渊听着身后紊乱地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一手接过袁嬷嬷手里地篮子。吩咐道:“你不用跟着本宫。本宫要静一静。”说完便扬长而去。 袁嬷嬷愣愣地盯着他渐行渐远地背影。止不住地叹了口气。哎。造化弄人啊。 齐渊提着那篮子东西走出宫门。守卫地见他满脸煞气。骇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宫门前。 齐渊待离得宫门远了,低头瞅着手中的篮子,突然将篮子高高地抛起,里面的物品便随风飘舞,将他地身形显得更加萧条,他再也忍不住的狂奔起来,直奔到皇陵前才停下脚步来,因为那里伫立着几个身影。 季夫人一脸悲伤地立在皇陵入口,她的女儿,她活蹦乱跳地女儿就这样死在那府深宫内苑之中,到死她都未能再见到她一面,她满脸恨意的盯着憔悴的齐渊,两手紧握在侧,她真想冲上去狠揍他一顿,他是怎么向她保证的,说了要好好待小优,可是现在却只还了一杯黄土给她,这就是他的承诺吗? 齐渊静静的立在那里,任季夫人如尖刀一样的眼神在他身上凌迟,他没有话可以反驳,当初是他自己向季夫人承诺会好好爱护她一生的,可是短短两个月,承诺烟消云散,他却让她们母后两人天人永隔。 季夫人没有说话,抬起沉重的腿在芸嬷嬷的扶持下向前走去,而齐渊也没有说话,因为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在替自己掩饰,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在入了宫之后就突然暴毙,就算他想解释也无从解释得起。 当日他执意在战前娶她进宫,却又没来得及守在她身边呵护她,所以最终让宫里的人认为她不受宠,从而轻视了她,让她孤孤单单死去,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目送着季夫人突然一下子苍老的背影离去后,他才举步向皇陵走去,在皇陵的最东边,一座大大的新坟前烧的纸钱还未完全烧尽,烟雾缭绕着在新坟上空盘旋着,就如萦绕在齐渊心中的痛苦一样,久久不散。 齐渊亲眼看到这座坟包,内心的痛苦再也掩藏不住,他突然真挺挺的跟下去,抚摸着墓碑上那几个字内心尤在滴血,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让他将她迎娶进门却还是无法与她相守,为什么要夺走季优? “老天,你还我小优来。”齐渊突然朝天大吼道,泪水再也止不住哗啦啦的向下掉,他抚摸着那几个字,心里刺痛,不知不觉的诉说起来,“小优,你别走,你回来啊。” 可是皇陵里除了他的声音外就只有风的声音,他久久等不到回答便喃喃自语起来。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河边,那时你想跟我们去抓鱼,我嫌你笨手笨脚的不愿带你去,你便哭,而那时我正是好玩的性子,见你哭了就不耐烦的吼你,说你是鼻涕鬼,你不依,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你哭了,便把你背在背上,你这才止住了哭,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可是从此后我却将你记在心上了,后来慢慢的长大了,我必须承担起未来储君的责任,所以再也没出过宫,可是我却把你做的东西时时带在身边,想等着我羽翼丰满时再去将你接进宫里,从此以后再不分离。” “那日我悄悄去季府找你,却得知你逃婚了,我不知道你为何要逃婚,是否还记恨着我小时候那样恶劣的对你,所以便寻了去,在树林里第一次见到你,你正被火星堂的人追杀,当时我真的很庆幸能及时出现救了你,但是等你醒来后却认不出我来时我心里却失望了,我以为就算我们长大后未曾见过面,但是如果再次见着了你也会像我能认出你一样认出我来,可是你却对我完全陌生,但后来一样这样也挺好的,以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慢慢进入你的生活,你才不会对太子这个称谓那样反感……” 齐渊顿了顿,然后接着道:“在无花池内,我不该算计你的,后来在卫国的百花祭上我也不该算计你的,至少这样你不会被逝进了宫,更不会突然就死了,小优,我对不起你,说了要好好保护你,却自私的一再伤害你,但是我庆幸的是,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做了多少伤害过你的事,你现在能原谅我吗?” 齐渊说着说着又开始叹气,有好多事在这一瞬间齐齐涌上他的心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想将你带到战场上去的,因为有你在身边,我就会有更多的力量,可是我却怕你吃不了军营里的苦,现在想来,当时我该带着你走的,至少这样你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小优,你答应我,在黄泉路上千万别喝孟婆汤,等着我,等着我去阴朝地府找你……” 齐渊或许是太累了,这几日奔波赶路,他没有一刻能合上眼的,现在坐在坟墓边上,困意一**向他袭来,他睁睁闭闭了好几次眼睛后终于沉沉的睡去。 远处,一抹淡黄色身影静静的伫立在原地,风吹起她的面纱,让她的面容更加神秘起来,立在她身旁的是一个粉装少女,从她的身影来看,赫然是从皇宫里离奇消失的小红。 她担忧的望向旁边不断颤抖的人儿,她没想到太子竟然做了这么多事,小姐本来是不放心夫人所以想远远的看她一眼,没想到却见到齐渊过来了,她想走也走不掉,两人只好静静的躲在隐蔽处,没想到却听到如此爆炸的消息。 原来小姐当日必须嫁给太子是有苦衷的,现在见小姐听了这些事气息不稳的样子,她暗自着急,小姐自从服了美惠给的假死药后,现在身体尚未复原,现在情绪再波动,对她的身体是大大的不好的,可是她又无法劝她,只能等她自己想通,好在现在她们已脱离了皇宫,小姐也能再无顾忌的的去找那个白衣公子了。 一百五十章、真相 “小姐,你别激动,太子如此对你也是爱你心切,你现在生气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再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而且我们已经离皇宫远远的了,你再生气不是为难自己吗,来深呼吸,别气了。”小红轻声安慰着。 想到之前她从皇后那里回去太子宫见到小姐时,她现在想着都觉得后怕,她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美惠跪在一旁全身瑟瑟抖,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现场的一切,她就是再蠢也明白过来,她抢上前去抱着季优大哭不止。 而这时美惠却冷静的告诉她,小姐只是暂时性死去,等三日后给她服下解药,她就能活过来,最初她根本就不相信她,到后来小姐的灵柩出了宫,美惠便将解药偷偷给季优服下,当时时间紧迫,两人是最后待在墓室里的,此时三人之中只能出去两人,小红与美惠都抢着要留下,最后美惠告诉她们,她早已服下七日散,活不久了,小姐才哭着被她**墓室,眼睁睁的看着墓室的门合上。 季优狠命的喘着气,她不是因为齐渊的说的那番话生气,而是在替美惠惋惜,她如花的生命就这样走到了近头,这一切全缘自一个男人的自私,但现在她能怎么做,只能眼看着美惠死掉而别无办法。 “小红,七日散便是今日作对吧。”季优问得哽咽,一个鲜活的生命却在墓室中孤独的承受着死亡的到来,这让她如何忍心。 小红望了一眼紧闭的墓室点点头,她们一直盘旋在这里不肯离去的原因就是在想办法将美惠**来,可是这几日66续续有人前来拜祭,她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好不容易等到现在,没想到最不可能出现的太子竟然出现在这里。看他的样子似乎打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小姐,今日我们怕是不能进去了,而且七日散无药可解,我们进去了也救不了她,现在太子要在哪里守着,你一出现就会被他现,这不是辜负了美惠地一番心意吗?”小红在一旁劝解道,她们早该起程去边关的。但是小姐心里还挂念着美惠,所以时间一推再推。现在看来她们是再也推不得了。 季优摇摇头,经过这件事,她心里受到震撼非常大,美惠。那个一丝不苟的人,那个她们相处不过一个半月的人,没想到她却愿意为她付出生命。“小红,我想再等等,或许渊哥哥很快就会离去。” “小姐,你看太子像是要离去的样子吗。他压根就想守在墓外一辈子,走吧。我们先去找那位白衣公子,等这场风波渐渐平静下来了。我们再回来拜祭她吧,你现在身子不好。孩子因为那假死药也差点掉了,你再不注意身体会累垮的。”小红不想让她再触景伤情。想她早日离开了,对大家都好。 季优听她提起肚子里的孩子,她脸上才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她伸手抚着尚还平坦的腹部想了想小红地话道:“我们走吧,美惠,对不起,我以后再回来看你。” 小红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扶着她一步三回头地从皇陵后门离去,门外停着一辆青布马车,小红警惕的向四下张望了一眼,见无可疑人事才将季优匆匆塞进马车,她自己也跟着跳上马车,吩咐车夫向城外赶去。 车内。季优闭着眼睛在沉思。小红看她几日下来便消瘦了地脸心里难过。扭头看向窗外。此时前方渐渐响起马蹄声。小红如惊弓之鸟般连忙扑到季优身边挡住她。季优正想着心事。不期然被她地动作吓了一跳。“小红。怎么啦?” 小红不说话。只是宁神静听车外地动静。半晌那马蹄声近了又远了。似乎根本就没迟疑过一下。她才放下心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皇后娘娘地追兵来了。” 季优拍拍她地手安抚道:“小红。你别紧张。皇后早就以为我们死了。她不会来追我们地。我们今天就离开齐都。以后再也不回这里了。好吗?” “嗯。小姐。只是夫人……”提到夫人。季优眼前又出现娘亲伤心欲绝地模样。她难过地撇开头去。这一辈子。她怕是再也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小红见自己又勾起了小姐地伤心事。她忙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小姐。你瞧我这张嘴。以后我们还有小少爷陪伴着呢。” 季优知她是怕自己又沉湎在自己地情绪里。她笑了笑道:“小红。当时皇后娘娘找你去她殿内是为了什么事?” “小姐,以后我们用大娘来替代那个地方地事,要不让别人听了去怕是会出差子的。”小红纠正道,毕竟现在她们是在齐都,还不算彻底摆脱皇宫里地阴影,说话还是小心为上。 “嗯,这样也好。”季优欣然点头,其实她也不想再提着那里的事,但是她心里总隐约不安,那日小红应该是受到极大地逼迫吧,现在她又不方便问她什么,只能等到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小姐,你说我们出了城该上哪里去啊?去前线就能找到那位白衣公子吗?”小红最忧心地还是去前线的问题,小姐现在的身子不适合长途跋涉,但是留在齐都又太危险,现在她实在想不起该去哪里。 季优支着头想了一下,然后道:“我们去西福寺后的那片林子吧,等我胎象稳了咱们再上路。” “这样也好,那个地方至少还隐秘些,对了,小姐,你还找得到回去的路吗?”小红去过那个林子,只走了一段路就迷路了,所以现在她才有此一问。 季优瞪了她一眼,几天前她不是才从那里出来吗,怎么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只是不知道那天出现的人会不会还在相同的地方等着她。 马车驶出城门,在官道上平稳的行驶着,季优撩开车帘看着窗外萧瑟的山岭,心里也止不住的涌起愁绪来,她终于逃离了那座皇宫,可是今后她却再也不能出现在季家人面前,从此以后,她就只能跟小红以及腹中孩子相依为命了, 突然一阵风吹来,风沙飘进她的眼里,让她难过的睁不开眼睛,而这事有两骑一前一后的越过马车,那两匹马上赫然就是本该在边关的白凤宇及漠。 白凤宇骑着马越过那辆马车时视线不由得停留了一下,马也被他勒停下来了,漠从后追赶上他在他身边停下,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辆缓缓驶远的马车不解的道:“宇,怎么啦?” 白凤宇微蹙了蹙眉道,然后转过脸来道:“没事,我们继续向前赶吧。” “等一下,宇,这一路上你已听到越来越详细的消息了,为什么你还不死心非得要去齐都呢?”漠制止他,虽然他也不能接受小优已死,但是事实摆在这里由不得他不信。 “我不相信她会死,三百年了,我等了她三百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她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她消失,而且我不信她已经死了。”白凤宇斩钉截铁的道,不论如何,他都要去一趟皇陵。 “宇,你不要固执,小优她死了,她在皇宫里被人害死了,你为什么不相信,她已经离我们而去了,你三百年的等待却等来了你们终生无缘的结果,为什么你不肯醒一醒,看一看,我们在人间为她蹉跎了三百年的时光这值得吗?”漠生气了,非常非常的生气,三百年前他因为不想看到宇那么消沉,所以劝他来人界等小公主的出现,可是一晃三百年过去了,他们就没得到关于小公主的一点音信,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出现了,可是她却死了。 “我不准你胡说,小优不会死,珞璃不会死,她们不会离开我,绝对不会离开我的。”白凤宇的脸色铁青,他紧握拳头,愤怒的瞪着漠。 而漠却迎视着他暴怒的视线不闪不避,现在只有他能劝他别进齐都,所以他不能退缩。“宇,你醒醒吧,不如这样,我们今晚先回竹屋去,再去找净空大师问清楚,如果小优真的死了,净空大师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是他们要将她藏起来,我们就算去了齐都也毫无用处,你说对吗?” 白凤宇的态度软化下来,他想了想依然坚持非得去皇陵,漠叹了口气道:“宇,皇陵又没有长脚,我们先去拦住净空大师才是要紧的,他是仙界派来护佑小公主的,如果他跑了,就算小公主没死,你也一样找不到她,明白吗?”漠简直就不能相信眼前这个男子是自己那个英明果决的妖王,没有了爱情,他比傻瓜还不如。 白凤宇听了眼前突然一亮,太子妃薨逝不代表珞璃就自这个世上消失,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堵住净空大师,不能让他带珞璃回了仙界,要不然又会引起一场仙妖大战的,他不想再重蹈三百年前的覆辄。 白凤宇想到这里掉转马头向西福寺奔去,当年他偶遇净空大师,知道他就是来仙界守护珞璃的,所以他在西福寺旁搭建了一栋竹屋,就是为了时时监视着净空大师,得知珞璃的近况,而净空大寺当时知道他的存在,所以跟他有个君子协定,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踏足齐都去找小公主,而净空大师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小公主不受到伤害。 可是命运弄人,季优知道自己的将不久于人世,从而出了齐都,这才让他们有了再续前缘的机会,但是现在要知道季优的去向,他们还必须得去问净空大师。 一百五十一章、相遇 季优与小红在山坡下下了马车,给了车夫车资后就向那条在山间爬行的山道走去,最近她们来西福寺三次,第一次是陪着季夫人前来还愿的,那时季优迷失在山林里,从而遇到了白凤宇,更是因为那次,他们私自成了亲入了洞房。 第二次是与皇后娘娘前来祈福,她的心情是沉重而低落的,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而且还是皇室之中,所以这一趟寺庙之行她很是不甘愿,可是她却在此行中遇到了白凤宇,这或许也是老天爷怜她的缘故,只是那一夜就如南柯一梦,她还没感受到真实梦就醒了。 现在这是第三次,她的心因为已不是太子妃而有了空前的轻松,但是她却不知道这一次她能不能在竹屋里见到她日思夜想的人。 两人爬到半山腰就再也爬不动了,累得气喘如牛,小红双手支着腰道:“不行了,小姐,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我也爬不动了,这里离那树林也近了些,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下,稍后再赶路也行。”季优累得只想一**坐下来,但是又怕湿气入了身体引起病症,所以她只是站着不动。 此时站在半山腰,齐都的风影尽收眼底,那气势磅礴的宫殿金光灿灿,曾经有多少少女想要走近那座宫殿中,享受至高无止的权力,可是现在对于她这个从皇宫里逃出来的人来说,那里就是一个繁华的牢笼,是禁锢一切纯真地地方。好在她已逃离了,而且这一辈子子都不愿再回去。 小红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了那层叠的宫殿,她轻声安慰道:“小姐,别再想了,那里从此以后我们就远离了,现在你要想想该给腹中孩子取什么名字,对了,小姐。你可别给他取什么小绿小蓝的,难听死了。”小红说到这里又想起这个没取名字天赋的小姐,当年就因为她手上拿着一朵红花,就给她娶名叫小红。为此她还被大小姐二小姐的丫头狠狠的取笑过几回呢。 季优听她怨气冲天的话不由得笑了,当年她是懒得去取一个有深意地名字,所以才随口说了一个名字,而现在是要给她的宝贝取名字,她岂会那么随意。 “听你的话好像颇不满意我取的名字啊。” “我哪敢不满。虽然那时候觉得小姐并不是真地喜欢我,所以取名字也是随意取的,但是现在我却不那么想了,人们都说取个贱名的人活得更为畅快些,所以你看我们经历了这么大的风波,仍旧活得好好的,这还是小姐地名字取得好呢。”小红笑着道。 季优听了笑笑不再说话。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向山顶爬去,太阳渐渐西斜。红通通的就好似挂在天际的一**圆盘,照射着季优她们的背影。将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两人大约行了两刻钟便来到那日同季夫人分散地树林路口。天已渐渐黑沉。望着那无边地树林。小红有些胆怯。“小姐。我们要进去吗?天马上就黑下来了。”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有退路吗?”季优并不直接答她地话。因为她知道她们没有退路了。即使会害怕也得进林子去找竹屋。否则今晚她们就要露宿在荒山野林了。如果现在是夏天倒还没什么。可是现在是最寒冷地冬天。她们若在外面待一夜。指不定明日醒来两人就才了冰棍了。 小红沮丧地垂下头。刚才都是她高估了她们地脚程。明明平日里一刻钟地路程她们硬是走了两刻钟。这还不打紧。中途不断地停下休息。小姐地脸色比刚才在皇陵时又苍白了许多。都怪她没考虑到小姐地身子不宜来行山路。可是现在她们除了往前走。就完全没有退路了。 “走吧。小姐。我们争取在天完全黑下来时找到你说地那栋竹屋。否则在这样地树林里迷了路可就不好了。”小红过去搀扶着季优抬步向树林里走去。季优凭着记忆慢慢向前走。带着小红左转右转。不一会儿就见到那遍竹林。 “小红。你看。前面就是了。我们终于走到这里了。”季优很是兴奋。刚才在林子里她还忐忑不安。怕自己找不到出路。可是现在好啦。她们终于走到这里来了。 小红顺着她手指地方向望过去。果然有一栋竹屋在那里。“小姐。我们终于走到了。谢天谢地。我们今晚终于不用露宿野外了。”小红高兴地搂着季优。却感觉季优热得吓人。她连忙回头去看季优。只见她脸颊红通通地。头上直冒着汗水。她大吃一惊急忙道:“小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季优勉强抬起头来,安慰似的笑了笑道:“你别紧张,我没事,走吧,再走几步就到了。”季优抵抗着脑袋不断窜起的晕眩,向前迈了两步,全身一阵无力就向地上栽去。 小红见状惊得大叫一声然后冲过去扶她,可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季优在下一秒便跌入一具温暖的怀抱里,她意识不清的抬起头来,蒙蒙胧胧的她似乎看到一脸紧绷的大魔头,她轻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大魔头,你看我想你都想的得了幻想症了,你明明在边关,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真的好想你啊。” 白凤宇剑眉紧蹙,收紧手臂将轻飘飘的季优抬起来就向竹屋走去,走了几步仍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他顿了顿冷冷的道:“如果你打算在雪地里罚站,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她就抱着季优向屋里走去,小红愣了愣,看他们渐渐走远,连忙迈开步伐追了上去,她才不要在野外待一晚呢,就是不被冻成冰棍,也怕林子里的怪兽把她当成晚餐。 白凤宇将季优抱回他们先前的新房,房内一切摆饰都未曾动过,白凤宇将她轻柔的放回床榻上,然后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这才几日未见,她就消瘦成这样,在皇宫里她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还有为什么说太子妃薨逝了,她却出现在京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凤宇深深蹙起眉头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汗珠,自怀里拿出手绢替她擦拭了一番,见她的眉头绐终纠结着,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的磨平,“小优,你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很有自信的告诉我能解决所有问题吗?那日你被净空大师带回,我真的后悔次你交给他,现在你终于又回来了,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走了。” 白凤宇紧握住她的手许下誓言,从此后他在的地方她就在。 小红在门边看着白凤宇那么呵护季优,她心里涌起一阵阵感动,小姐终于苦尽甘来了,她刚想回身找个地方歇歇,耳边却传来白凤宇的声音,“你叫小红是吧,你等一下,我有些话要问你。” 白凤宇眼角余光扫到小红的存在,他打算自她嘴里行到季优在皇宫里所遭遇的一切,因为他知道等小优醒来了,他就算问她,她也不会将皇宫里经历的一切告诉他。 小红脚步顿了顿,看白凤宇一脸恳切,她才走了进去,不过她并不像一般的丫环那样唯唯喏喏的,进去后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她直视着白凤宇道:“这位公子想必就小姐口中的大魔头,恕小红失礼,问问公子高姓大名?” 白凤宇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很精明,很快就将被动的局势转变成主动,由她开口来问问题就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有这丫头跟在季优身边,他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我叫白凤宇,现在是卫国的国师。” 白凤宇也不含糊,直接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反正从此以后小优他是要定了,他才不管这些挡在两人之间的身份问题,就算小优一辈子都是凡人,他也会不离不弃。 小红惊得目瞪口呆,国师,他就是那个风迷全国的俊美国师,以前听传闻时她对他特别好奇,没想到今日却有见面的机会,不知道这会羡煞多少少女啊。小红两眼冒星星的看着白凤宇,可是突然想起这白公子就是小姐的夫婿,她连忙假咳掩饰自己的花痴样,假咳了一声故作严肃的道:“原来是你,你就是那日在迎亲路上劫亲的那位公子?” “对,我想问你在皇宫里小优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事,她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子?” 小红听他问起就满肚子的怒火,要不是他小姐会吃这么多的罪吗,于是她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白凤宇,声音有些尖利的道:“你还问我,这还不是因为你干的好事,如果你注意一点,小姐会这么痛苦吗?真是的,还来问我,真是气死我了。” 白凤宇莫明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张开刺的小丫环,看她那样子似乎打算冲过来吃了他,“我做了什么事会害到小优了?”白凤宇一头雾水的问道。 小红一听,杏目圆瞪,如果不是惧于他的威信,指不定她现在就冲过去猛揍他一顿了,他自己做了什么还来问她,要不是小姐告诉过她他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她肯定马上跑去厨房拿刀砍了他。 “你还问我,你不告知长辈就与小姐成了亲,还……还入了洞房,你明知道她有可能会嫁进皇宫,你怎么可以让她怀了孩子呢?”小红说到这里吞吞吐吐的,再也不似先前那般义正词严,俏脸也飞上一抹红晕来。 白凤宇没反应过来,瞪着她像看怪物似的,小红还想再说什么,却听门外响起哈哈的笑声,“哈哈哈,恭喜宇,你要当爹了。” 一百五十二章、互诉情衷 漠笑嘻嘻的走进来,对白凤宇拜了三拜,没想到宇等了这么久,不仅将夫人盼回来了,还连带的盼回了一个小子,这下妖界那些人可就乐呵了,三百年前就在催促宇的子嗣,现在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白凤宇不知道是被这个爆炸性消息给炸傻了,还是没听懂他们的意思,愣是迟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心里涌起狂喜,回过头去看着沉眠着的季优,内心激动莫名,他有孩子了,他跟小优的孩子,他终于要当爹了,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消息。 他差点就要失态的拉着漠狂舞了,回过头去他小心翼翼的拉着季优的手含情脉脉的道:“小优,我们有孩子了,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我终于可以当爹了,我终于可以当爹了。”白凤宇激动的语无伦次,小红见他这副模样,本来还想再责怪他的,可是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任谁见了他这样痴傻的一幕也不忍再怪罪他吧。 漠在一旁也笑得合不拢嘴,就好似那孩子也是他的,其实他也是替白凤宇高兴,三百年的苦等终于换来甜蜜的回报,这也许也是老天看不过眼,所以才换种方式补偿他的痴心吧,只是床上躺着的人儿,脸上的神情明显不太对,他连忙过去探了探她的脉象,顿时大吃一惊。 “宇,小优的情况不太好,胎象也极不稳。”漠担心的道出他所知道的,小优地脉象紊乱。大有流胎之势,若再不想办法控制,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而且她还吃了什么药物,才会造成现在身体虚弱的样子。 白凤宇听了也吓了一跳,连忙搭上她的脉象,确实不正常,他回过头去看着小红道:“小优在皇宫里到底生了什么?” 小红被他严厉的眸光给骇了一跳。她拍拍胸口长长的吸了口气,然后把在齐国皇宫里生的一切都源源本本的给白凤宇说了,在说到季优吃了假死药时她的心还是免不了紧张,那一幕她想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地。 “事情就是这样子。小姐在七日后被救出陵墓时身体极度虚弱,好在及时服下了解药,要不然……”想到那种可能,她的脸色就迅苍白。 白凤宇听后心疼的望着在睡梦中都安稳的季优,他重新握着她地手。喃喃道:“你这个小傻瓜,说什么让我放心,你这样以性命搏出来的我能放心么,当时我就不该答应你,才让你白白吃了这么多苦。” 漠在一旁也摇头叹息,季优是那么的天真,怎么可能在那肮脏的皇宫里活得自由自在的。早知道当初他就不该拦着宇,让他直接去皇宫里将她带走该多好。 “大魔头…大魔头…不要。你不要走…大魔头,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睡梦中,季优皱着眉头呻吟着。突然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睁眼瞧着现在地环境。她有一瞬间失神,但看到床边坐着的那个白袍男子,她难以置信的揉着眼睛。 白凤宇先是惊。再是喜。然后是觉得好笑。小优地样子好可爱啊。让他忍不住想亲亲她地脸颊。不过碍于现在有两个大大地灯泡。他硬是忍住了冲动。但手去拉下她狠命揉着眼睛地手温柔地道:“小优。别再揉了。你地眼睛没出问题。我就在这里。” 漠瞠目结舌地望着白凤宇泛着柔情地面容。他还从来没见宇这样柔和地面容。就算以前面对小公主时他也是冷酷地。看来小优在他心里地位置比小公主还重要。 季优还是愣愣地望着她。她眼眨也不敢眨。直瞪得两眼酸涩她仍不敢眨眼。白凤宇心疼地抚了抚她瘦削地脸颊。心痛地道:“你怎么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答应过我会好好解决问题。为什么到最后你却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 季优感受到他手心传来地温度。眼眶里渐渐聚集起泪光来。是大魔头。她真地回到大魔头身边了。她激动地扑进他地怀里。哽咽道:“大魔头。我终于见到你。我终于又回到你身边了。” 白凤宇紧紧地搂着她地小蛮腰。眼神在两个碍事地灯泡脸上转了一圈。另两人识相地退出门去。小红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门。 “傻瓜。别哭了。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白凤宇轻轻拍着她地背哄道。 季优在他怀里直点头,这么久以来,今天最让她放心,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了,“大魔头,你不是在边关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季优哭过之后才想起白凤宇此时应该在边关的事来,她连忙问道。 白凤宇的眼里掠过一抹痛楚,虽说现在小优没事了,可是想起当时挡到情报时他仍是心痛,语气也不免恶劣了些,“你还说,听到太子妃薨逝的消息我怎么可能在边关坐得住,还好你没事,以后再不许这样子吓我了,知道吗?”白凤宇心有余悸的道。 “嗯,我以后一步都不离开你了,大魔头,从此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抛弃我哦。”季优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撒娇道。 白凤宇搂紧她,低声道:“好。” 两人就这样默默相依,季优享受着他身上散出来源源不断的热气,白凤宇或许是怕她坐着累着了,于是脱了鞋袜也上了床,躺在她身边就她搂进怀里,这是第一次他的心如此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怀中突然响起季优闷闷的声音,“大魔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白凤宇低头见她紧闭着眼睛,似乎在梦呓,他笑道:“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等了半晌都没等到她的回答,白凤宇轻轻的笑了,那笑容是从来没有的轻松惬意,季优更深的埋进他的怀里,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甜甜的睡去。 这一夜就在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情过去了,第二日天气非常好,一早太阳就不甘寂寞的早早升起来,金色的光芒洒满整个大地,山林里就像是镀上一层金光般熠熠亮。 朝阳的第一束光洒进窗棂时,季优就醒了过来,她感觉全身都被包围在温暖中,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她的呼吸一下子停顿住,伸出手去细细描绘他俊逸非凡的面容。 她的手轻轻抚过他饱满的额头,飞扬的剑眉,性感的薄唇,感觉能在他身边就是一种幸福的,她痴痴的凝望着他俊美的容颜,心里想着他们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是像平凡渺小的自己,还是英俊的大魔头。 突然白凤宇的睫毛动了动,她吓得赶紧收回还停留在他脸上的手,闭上眼来装睡。 白凤宇其实早就醒了,只是由着她抚摸自己,她的小手柔若无骨让他舒服的想喟叹,后来感觉她的手不再移动,他才打算睁开眼睛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她像驼鸟一样缩在被子里,他轻笑出声,低头将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然后缓缓向下寻找她柔软的粉唇。 季优被吓了一跳,她连忙睁开眼睛手脚并用的推开他,然后快爬起来,摸着自己尚留有他的余温的唇,指控道:“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在你的手摸上我的脸时就醒来了啊。”白凤宇促狭的道,他现小优脸红的时候特别妩媚,让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他伸出手道:“过来,地下冷,别冻坏了。” 季优脸红通通的,她本来是想偷偷的吃他的豆腐的,没想到还被逮个正着,逮了正着也就算了,还被反吃豆腐,现在听他说冷,她还真的觉得一阵阵寒风吹来,冻得她瑟瑟起抖来。 白凤宇见她不肯过来,只好亲自下床去逮她,走到她身边找横抱起她往床边走去,季优惊呼一声连忙揽住他的脖子,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唇边漾起满足的笑意,能在他怀里真好。 白凤宇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然后也跟着缩进被子里,搂着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轻声道:“小优,我爱你。” 季优听了身子不由得颤动了一下,虽然她听白凤宇说了很多次这三个字,但是每次听到都让她心里激动不已,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个出类拔萃的男人付出真心,“大魔头,我也爱你。” 白凤宇低下头寻着她的唇浅浅的吻着,伸出舌尖细细的描绘着她丰盈的唇瓣,仿佛是吻不够般,他由浅到深,直吻得两人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季优羞涩的将头靠近他的心脏,听着他的心怦怦的跳着,她唇边泛起笑意来,在这个世上,她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心跳失控成这样的人,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无比的幸福,从此以后,他们将携手度过生命中的每一分每秒,再也不会分离了。 白凤宇慢慢的平息自己骤然而起的**,他不敢再深吻她,怕控制不住冲动的要了她,现在她的身子还很虚弱,根本就承受不住任何的**,所以为了长远的将来,他现在只能咬牙忍了,不过不能吃全餐,半餐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又在她唇上疯狂肆虐了一番,他才满足的放开她,静静的陪着她细数分离后的每一件事。 本文就快完结了,馥儿谢谢亲们的一路相随,有你们相伴,馥儿成长了很多,鞠躬表示感谢!! 一百五十三章、再议小公主 时光静静的流逝,但房内相拥的人儿却不觉得,他们将分别以后生的每一件事都说了一遍,当季优听到胸前的荷包有传音作用时,不由得惊奇的睁大眼睛。 “大魔头,你说真的吗,真的有这样的功效?”季优实在没办法相信,这也太神奇了吧,而且她在很多无眠的夜里都对着荷包说出潜藏在心里的话,包括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事。 “嗯,我最初也不知道,有一天夜里我突然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当时也是非常吃惊,后来渐渐的就习惯了,呵呵,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小优是这么的爱我呢。”白凤宇说着说着又不正经的打趣她。 季优窘得想当场挖个地洞钻下去,只可惜白凤宇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动弹不了,“大魔头,你一定听错了,我从来没有对着荷包说过话。”季优实在窘得不行,干脆来个抵死不认,反正他也没有证据。 白凤宇知道她是害羞了,也不再逗弄她,怕她等一下恼羞成怒了就不好玩了,他附和着道:“嗯嗯,你没说你没说,那肯定是你心里想着什么,所以透过荷包传递给我知道了,不过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假的?”季优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反问着。 “就是你到过仙界的事?”白凤宇眼带希翼的望着她,净空大师跟他说过季优在昏迷时去过仙界,所以现在他想试探一下她的看法。 “是真的,对了,画像上的那位小公主真美啊。跟你站在一起简直是绝配,不像我,平凡的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到。”季优想起那风华绝代地美少女时。眼里有着羡慕。 白凤宇似乎没听出她酸溜溜的语气,他满副心神都在季优去过仙界这件事上,“小优,我们先别管小公主美不美,我只想问一下你有没有遇到仙帝跟仙后?” “远远的看见过,不过没打照面。不过洛阳殿前地那两只凤凰倒是看见了,她们都说小公主离开仙界后那凤凰就再没让人从正门进去过,可是我却从正门进去了,那两只凤凰很好客,一直陪在我身边呢。”季优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 白凤宇松了口气,只要没被仙帝撞见就好,他想了想道:“小优,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嗯?”季优不知道他指地是什么地方奇怪。于是疑惑地望着他地侧脸。 “奇怪你为什么会到仙界。为什么那两只认生地凤凰会让你从正门进入洛阳殿。还有奇怪那些宫女为什么要称你为小公主?” “不奇怪啊。她们认错人了嘛。还有那两只凤凰一定是跟我很投缘。这也没什么。不过有一事我觉得奇怪。我竟然认识冥王。那小子还说我不能自杀。否则就会在时空中永远消失。”季优想到那个小小地冥王就想笑。人间传说地冥王可都是非常邪气俊美地。而她见到地那个小冥王邪是够邪乎。不过俊美她就同看出来了。这个世上能比她地大魔头还俊美地人怕是还没生出来。 白凤宇眼里闪过失望。到现在小优都抵触自己是小公主地事实。她去了仙界。但是却把仙界里地人事看成是别人地家。她只是误入了那里。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就是其实中地主人。看来要让季优承认自己就是小公主还得费些时日。不过通过那两只刁钻地凤凰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季优就是珞璃。 “你还见过冥王?你怎么会去了冥界呢?”白凤宇觉得很奇怪。季优就算魂体相离。她要回地也是仙界。可她为什么会去了冥界呢。难道她失去所有地回忆地症结就是在冥界。看来他得跟漠好好地研究一下。打出问题地症结所在。 只是现在他很茫然。自己到底因为季优是珞璃才爱上她地。还是因为她是季优才爱上她地。但是有一点他不能否认地就是会对她卸下心防是因为知道她就是小公主地转世。 “我也不知道,当时昏昏沉沉地,一下天上一下地下的,我都搞不清楚我都去了哪些地方,现在想起来就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对了,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我是小公主呢?” “不是我们以为,而你就是正的小公主,前世你背了太多的生命,所以导致你忘了前生所有,不过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来的。”白凤宇安慰着她道。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过去,你都说那是我不堪承受的过去,为什么还要让我想起来呢?”季优不懂,其实还有她心里是不安的,怕最终他们搞错了,到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白凤宇闻言一窒,是啊,为什么他执意让她想起过去,过去虽然有他们共同的回忆,但也有她承受不住的打击,他要让她想起过去难道就只是为了证明他们曾经在一起过吗?还是有别的心思。“好,你不想想起来就不想,我们就这样相守到老好吗?” 季优在他怀里点点头,过了许久她闷闷的问道:“大魔头,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想起来?” 白凤宇一怔,说实话现在他也不是那么想让她记起来了,不知道反而更好,这样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可是心底却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希望她能记起来,毕竟他的过去有她参与。 “想不起来就不想,我不强求的。” 季优心里有些难受,大魔头话是这样说,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话里的落寞,她不再说话,静静的想了一会儿她道:“大魔头,我会努力想起过去的。” 白凤宇闭着眼睛再没说话,微闭上眼睛,两人再次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太阳已西斜,季优是被饿醒的,她抚着瘪瘪的肚子难受的爬起来,此时她才现白凤宇早就不在身边了,她起身披着狐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自己仍在竹屋里她才安下心来。 拉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了立在门外的小红,她俏脸微红,“小红,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小红本想打趣一下她的,但是见她脸红,她就不说,“我刚刚过来的,姑爷说听到你肚子饿的声音叫我来给你送吃的。” 季优闻言脸迅涨红了,低头时瞧见小红手上正端着美味的饭菜,她止不住的吞了口口水,四下看了看没有白凤宇的身影,她连忙拖着小红的手进了屋,匆匆将门掩上,她就从盘子里拿了只鸡腴来啃,也许是饿得慌了,她的吃相还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 小红在一旁掩着嘴笑,从昨天下午起小姐就没吃过东西,怪不得会饿成这样,现在静静的看着小姐吃东西她的心非常平静,不似在皇宫里,她的神经时刻绷紧着,生怕一个不提防就被人暗害了去。季优吃着吃着见小红盯着自己,她慢慢放下手中的鸡腿问道:“小红,你看什么呢?被我吓倒了?” “不是,只是感叹平静才是一种福,在皇宫里我一刻都没有放松过,生怕有人会暗算你,可是现在好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了。”小红笑着回答道,对皇宫里的一切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好在她们已远远的离开了。 季优没说话,吃完了鸡腿又把粥端过来喝了,然后才道:“小红,你有没有后悔跟了我这样的主子?” 小红一惊,说不埋怨是假的,特别是她被皇后娘娘带走时她心里就在哀叹自己怎么遇上了这样的主子,可是现在她心里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反而觉得跟了这样的主子是上天给她的福气。 “小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承认以后我有过不甘,觉得跟了你这样成天闯祸惹事的主子很无奈,但是后来见到你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时,我突然明白过来,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从小待我最好的人,不管是闯祸也好,惹事也好,我从来都没怪过你。” 季优心里感动,说实话她服下美惠的假死药后虽然没办法动,但是外界生的一切她都清楚,尤其是小红的心胆俱裂的哭声更是让她动容,如果不是真心关心她,她一定没办法那么哀恸吧。 “小红,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做危险的事拖累你了。”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下黄泉,我也要陪着你一道走,你休想将我甩掉。”小红愠怒的瞪着她,她说了这半天难道就是为了等来她一句撇清的话吗? 季优知道她恼了,连忙打哈哈的道:“我说着玩的,只是这次的皇宫之行太危险了,我一个人死倒无所谓,我就怕耽误了你的大好青春年华。”季优幽幽的叹了口气,以前做事是她太任性,所以没有考虑到别人会因为自己的任性陷入危机,这次的事后,她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做事不谨慎的话,就会连累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小姐,你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快点吃饭吧,再不吃冷掉了就不好吃了。”小红知道现在跟她扯这些没用,也不说了,只是催促着她用饭,看她吃得开心她也就满足了。 一百五十四、再见西媛 傍晚时分,晚霞映得半边天都红通通的,季优坐在竹制的滕椅上,滕椅下小红给垫了厚厚一层褥子,舒服极了,她听着轻风吹过,竹林出的沙沙响声,感觉自己的心充满宁静。 白凤宇进门时就瞧见她一副享受的样子,唇边忍不住泛起笑意来,脚步也放得轻缓了些,他悄悄的走到她身后将她自竹椅上抱起来,然后自己坐了进去,仰靠在椅背上满足的长叹了口气。 季优正回想着过往的事情,突然腾空而起,下意识就想尖叫,可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又让她及时止住,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在坐在他身上,她俏脸微红,娇嗔道:“大魔头,快起来,让漠跟小红看到他们会笑话死我的。” 白凤宇依然故我,不肯放开她,反而抱得紧了些,此时漠与小红都站在他们身后,小红没能忍住扑哧笑了出声来,现在这样的日子多轻松了啊,小姐脸上的笑容也明显多了许多。 季优听到小红的低笑声,顿时羞红了脸,她别过头去瞧了她一眼,眼里有着警告,小红一见她那样,硬是憋着不敢笑了,脸都涨成猪肝色,季优看了又不忍,低声道:“你要笑就笑,不要做出这副痛苦的样子。” 小红再也忍不住捂住嘴笑了,但又怕她尴尬,便偷偷躲到一旁去笑,白凤宇扳回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结实的胸前,轻声问道:“睡好了吗?” 季优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漠,轻轻的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去仰视着他俊美的脸,“你们刚才去了哪里?” 漠听她问起急急的回答道:“我们去了……” “咳咳。”白凤宇淡扫了他一眼。假咳着打断了漠地回答,他笑着对季优道:“我们去外面走了走,顺便买了些食物回来。” 优点点头,她不笨,知道大魔头有事瞒着自己,但是她知道大魔头不愿意说的,她纠结着问也问不出啥东西来的。所以她干脆装作不知道,私下里再去问漠得了。 “对了,有一个人你一定会很想见到的。”白凤宇见她把玩着自己的衣摆不说话,知道她心里必是在想着刚才的事。他连忙出声不让她紧纠缠着。 季优闻言眼前一亮。现在她跟齐都地人完全断了联系。认识她地人都以为她死了。那么还有谁知道自己地近况。想到这里她脑海里闪过一道白色身影来。“是西媛姐姐?” “聪明。”白凤宇爱怜地在她颊边留下一个轻吻。季优因此又羞红了脸。恰在这时。从屋后转出一道飘逸地白色身影来。季优寻声望去。看到那抹隐在暗影后地身影时。惊喜地自白凤宇怀里跳起来。刚要向她冲去。白凤宇长臂一捞。她又跌回了白凤宇怀里。 “西媛姐姐。”这并没有影响季优见到西媛时地激动。她连忙喊道。西媛身影动了动。但随即又快地走过来。季优再次挣脱了白凤宇地怀抱。向西媛走去。“西媛姐姐。我好想你。” 西媛也同样激动地抱住她。只是话还来不及说。两位女主角就被身后地两个杰出地男子给分开了。白凤宇眼带警告地瞪着漠。意思是:管好你地女人。不要随便吃我女人地豆腐。 而漠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意思是:明明是你女人在吃我女人地豆腐。怎么反赖到我女人地头上。 两个女主角不管两人斗鸡似地模样。激动地拉着对方地手诉说离别之后地事。两个男子不甘被她们这样晾在一边。时不时地插两句。两人只好对他们怒目相向。后者撇撇嘴暂时不插嘴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如此这般。四人就站在屋门前聊了一个时辰。小红来请他们吃饭时就是见着这样一副景象。 四个绝色男女站在屋前聊着不着边迹地话,她笑了笑道:“小姐,你们这样站着不冷不累吗,屋里有着炭火还有茶水不进去坐着聊,偏生要在这外面吹冷风。” 听了小红的话,四人才现这一聊竟聊了这么久,连忙移到屋里去,小红翻翻白眼,但只得回去将饭菜摆到堂屋去。 “对了,小优,前些日子我听说太子妃薨逝时还真是狠担心了一回,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切不可再这样任性,你不知道王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好的替你担足了心呢。”西媛说着就说到这里了。 季优回过头去看了看白凤宇一脸不自在的样子,他怕是难得有这样不自在的样子吧,她点点头应道:“是,谢谢西媛姐姐,都是我将事情想得太单纯了,所以才害得美惠为了我而死了。” “美惠?她是谁?”西媛对这女孩子有些好奇,是谁能为了一个仅认识一个月的人全然不顾忌性命,她对这样的人非常的佩服。 “嗯,就是在皇宫里侍候我的人,平日里天真善良,可惜都是我连累了她。”季优有些伤感的道。 西媛见她情绪瞬间低落下去,她连忙笑着安慰道:“这女孩一定会有福报的,小优别太伤心了。” “嗯,谢谢西媛姐姐,可是西媛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上次…上次皇宫一别我就再也没有得到关于你的消息,还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季优提起在皇宫里时顿了顿,毕竟那优记忆对她或是对西媛来说都是不好的回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提起来了,如果那次她附和了西媛姐姐的话,现在的情况又是什么样,她真是没办法想象。 西媛笑着的脸色也是一僵,自然也想起了那时候的事,她想了想郑重的站起身来走到季优面前,很诚恳的道:“小优,上次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只是……。”西媛瞄了一眼漠。最终没有将话说完。 但是季优却是明白地,她是想阻止自己进宫,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黑曜,她都会那样做,只是当时自己并不领情罢了,她叹口气拉起她的手道:“过去的我们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期待未来,以后你跟漠在一起了,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离了,你说对吗?” 西媛的脸羞得通红。她看了漠一眼,然后娇嗔道:“谁要跟他啊,以后我就要赖在小优身边。小优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漠一听这话急了,他伸手拽回西媛紧紧抱在怀里,“你敢丢弃我试试。” 季优看漠紧张的样子,吃吃的笑了。西媛姐姐能放下对黑曜的痴恋是再好不过的了,因为他们心里终是有仙妖的身份在盘桓着,而且黑曜一心为她。怕是辜负了西媛姐姐才会让她琵琶别抱吧。 西媛地脸涨得更红了,刚才的话也是她一时羞愤说出来的,现在被漠一威胁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能说些话安慰他,于是紧紧地咬着下唇不吱声。季优见她羞涩的模样自是了解她的想法,连忙道:“漠。你要逼出西媛姐姐的真心话不如回房去,我相信她一定会吐露真心的。” “好啊。小优,你出卖我。”西媛不甘地直跺脚,没想到小优会直接将自己卖了。 “这个主意不错,谢啦,小优。”漠眉飞色舞的道,差一点就要付诸行动了,还好小红的出现阻止了他地冲动。 “小姐,姑爷,开饭了。”小红站在门口喊道,其实她在门外已经站了许久了,听屋里说得真兴起,便不忍打扰他们,现在听他们的话告一段落了才来回禀。 季优摸了摸还有些胀的肚子,笑道:“我下午吃多了,现在还不觉得饿,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吃晚饭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西媛姐姐,走吧,我们去吃顿团圆饭。”说着又要去拉她地手,被漠抢了开去。 季优笑了笑,“西媛姐姐,你看漠将你保护得跟宝贝似的,这下我放心了。”白凤宇一直听着她们地谈话,现在听季优略带吃味的话他低下头来道:“娘子这是怪我不体贴了?” 季优脸一红,连忙道:“我哪有,只是感叹感叹而已。” 白凤宇也不再追问,冬天天气凉,饭菜摆上桌很快就冷掉了,刚才他扫到小红在门外探头探脑地,怕是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过去饭菜也差不多要冷掉了,所以不能再耽搁了,他扶着她的腰道:“我们走吧,你不饿肚子里地小家伙肯定饿了。” 西媛一听惊愣住,回头望了漠一眼,漠淡淡的点点头,她惊喜道:“小优,你有了?” 季优脸微红的垂下头,幸福的抚着尚还平坦的腹部点头道:“对啊,这小家伙来得真不是时候,当时还在皇宫里,被御医检查出来了,皇后也知道了,当时情况真的好危险,我生怕保不住它,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西媛听了内幕心里揪着疼,当时她真该拼着一死也要让季优远离那座肮脏的皇宫,没想到这段时间小优在宫里遭遇了这么多的苦难,她眼里泛着泪意哽咽道:“小优,你受苦了。” 季优抬起头来笑笑道:“我没事,只是害得身边的人都受到伤害了。” 白凤宇轻轻的握紧她的手,给她无言的安慰,昨天听小红说着宫里的情况他还没有这么心痛,现在亲耳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他心里止不住的疼,当初真不应该让她进宫啊。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绷,季优仿佛意识到了,她淡淡的笑道:“好啦,现在没事了,走吧,吃饭了,再不去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其他三人为了让她安心脸上都露出笑意来,四人这才移步向堂屋走去。 一百五十五章、边关 晚饭过后,季优被白风宇拉回房去,让小红打了水来给她擦了脸擦了手,将她抱到床上去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淡淡的道:“小优,从此之后我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季优知他是对刚才她在前厅里说的话心里还有个结,她笑着伸手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轻轻叹了声道:“大魔头,我不觉得苦,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回归到你怀里,那么这一切都不算不得苦了。” 白凤宇心里感动,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之处,他小心的将季优搂入怀里,就像是对待一具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他会不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天去找净空大师,他明白的告诉他,季优若不愿意想起从前,那么小公主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季优的生命也会随着小公主的离去而消失。 他多么不想勉强她记起过往啊,可是如果记不起来的结果是他最终会失去她,那么他宁愿伤害她,也要让她记起来。 “小优,你能不能答应我,试着去想过去,想三百年前生的事,好吗?”白凤宇想了又想,终是没忍住将话说出来。 优很爽快的答应了,想起过往并不是极难的事,只要她是小公主,那么就不会有错的,可是为什么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呢,她真的是小公主吗? 白凤宇长长的吁了口气,然后道:“睡吧,明天我们要赶回关外去。最近齐国皇帝派了镇南将军去边关,一场大战怕是免不了的,卫云一个人在那边应付起来会很吃力地。” 季优听到他提起卫云,心里一跳,这优日子她完全将卫云忘记了,脑海里最清晰的就是他温文的笑意,这样的男子终于坐上了君王之位,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可是当真正知道他是齐渊的敌人时,她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优什么话也没说。现在她只需要跟着白凤宇的脚步。他去哪她便跟去哪。 第二日风和日丽,临到午时天气渐渐的暖和了,白凤宇带着季优等人走小路下了山。山下早就备有马车,白凤宇体贴的将她放上车后,然后骑上马,开始向边关赶去。 季优撩开车帘,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地都城。心里有些哀伤:爹娘,请恕女儿不孝,来生女儿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你们地恩情。 西媛在车内见她这样。宽慰似地握着她地手道:“小优。你别难过。等卫公主拿下齐都后。你就能再见到你地父母了。” 季优轻轻地应了一声。再看了一眼云雾绕地都城上空。叹息着收回头来。小红坐在季优地对面。见她地泪已大滴大滴地滑落下来。她轻声劝道:“小姐。你不用担心。老爷跟夫人一定会活得好好地。” 季优没说话。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与爹娘相处地片断。泪越落越凶。她知道今日一别永无再见之日了。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个月后才终于到了边关。这日季优孕吐得厉害。白凤宇怕她坐马车癫着了。骑马累着了。所以最后决定御凤而行。先带季优回到卫**营再说。而小红跟西媛则由漠在后面守护着慢慢地回去。 白凤宇他们很早就到了军营。他带着季优刚踏进军帐里。卫云就闻风赶来了。一见白凤宇就道:“宇。你总算回来了。那厮不愧是战场能将。我军几次都被他偷袭成功。今日我正想反击。没想到就得知你回来地消息……”卫云正说着话。突然被眼前所及地人给惊得顿住了所有未尽地话。 季优看着他一身战袍。更衬得他英俊挺拔。她淡淡地笑道:“卫大哥。别来无恙了。你这身战袍还真是威风 卫云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半天才挤出一句来,却是:“你是人是鬼?” 季优翻了个白眼,心想看来太子妃薨逝地消息边关的人都知道了,这样也好,也少了许多的麻烦,她笑了笑道:“卫大哥觉得呢?” 卫云自是不相信的,这些天他一直催眠自己季优已死,现在见到一个他以为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自是不肯相信的,但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俏人儿又是谁? 白凤宇这时走上前来,看了卫云难以置信的脸道:“小优没死,是她的丫头死了,云,你刚才说镇南大将军前来攻击了,为什么,现在不是休战期吗?” “是休战期,但是前些天你不声不响的走了,我又因为知道小优死了的消息方寸大乱,就向齐军开战了,他们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起初连连败退,可是那镇南将军来了后情况就改观了,我军已败了数战了,将我们夺回的领地又抢了回去。”卫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睛在季优及白凤宇身上转着,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白凤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算了,现在我们重新布暑一下,万不可让镇南将军再赢一场,对了,告诉你一件喜事,小优怀孕了,我要当爹的将视线放到季优有些突起的肚子上,怪不得刚才他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即听了白凤宇的话他更是迷糊了,小优嫁给了齐渊,那小优肚子里的孩子理应是齐渊的,什么时候变成宇当爹了。 “宇,小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齐渊的么?”卫云头脑混乱,从刚才进了帐开始他的头脑就没清醒过,季优死而复生,现在又怀了孩子,而且孩子还是宇的。有没有人来替他解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小优没事,他的心就放了下来,随即又冒起希翼来,可是紧接着地打击更大,因为他听到白凤宇说他与小优拜堂成了亲,那孩子自然也是他的。 他到底都错过了什么呢,季优见他这样有些不忍,便将事情的始末全部给他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在嫁给齐渊以前就已是大魔头的妻子了。只是迫于家人的安危不得不进宫一趟。” 卫云受到的打击非常大。他一直忽视季优已嫁作他人妇的事实,没想到她却是被自己身边人给捷足先登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他要攻打齐国就是为了将季优明正言顺的接到身边来做他的皇后,现在事情却变成这样,让他情何以堪。 季优注意到他难看地脸色,以为他是替自己担心,她笑着安慰道:“卫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事情都过去了,而且我也好好地什么事都没生。” 卫云抬头望着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此时季优正回转过头去看着一直在一旁注视着她的白凤宇,她朝他淡淡一笑。眼波流转着深刻地情意,卫云看到这一幕。心里酸酸的,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个在碧波潭前一脸向往着要建一座竹屋的单纯女孩子。又似乎想起了在满片竹林中说着他在此是等待一个忘了归家的女孩子的宇,他突然释怀了。 或许在百花祭上他就与季优永远地擦肩而过了,想到这里他心里轻松了不了,看向季优的眼光也变得坦荡荡了。 “小优,你现在幸福吗?”卫云明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但仍忍不住这样问道,只要小优幸福了,那么他也就无所谓了。 季优朝他笑了笑,虽没说知,但是卫云也知道她地意思,他看向白凤宇,第一次很严肃的道:“宇,小优地幸福以后就拜托你了。” 白凤宇看着他的目光充满赞赏,这就是一国之君地魄力,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放下,他伸出一拳捶了过去,“她是我妻子,我会对她不好 卫云这才真正的释然了,他再次深深地望了季优一眼,然后无言的走出军帐,走出季优的生命,走出他为自己编造的华美的梦境。 季优莫明其妙的看着他伤感的背景,伸了伸手想唤住他,但是话却没有出口,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军帐前时,她才回过头去茫然的问道:“大魔头,卫大哥这是怎么啦?” 白凤宇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他望向早已没有卫云身影的帐门前,低声叹道:“没什么,只是他的梦醒了。”白凤宇一直知道卫云对季优的感情,只是他并非君子,他追随季优三百年,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人而放弃她,所以即使知道卫云的心意,他也没办法成全他。 而季优真是单纯的很,卫云表现的这么明白,她都未看出他对她的情意,这不知道该说季优太迟钝,还是说卫云太内敛,将自己的感情藏得太深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感谢他们并没有动情,要不然事到今日这样的局面,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善后才能避免尴尬。 季优迷惑的看了白凤宇一眼,纳闷的道:“我看他清醒的很,怎么是梦醒了呢,难道刚才他是在梦游?” 白凤宇被她耍宝的样子逗乐了,哎,现在就只有小优能让他开心了,他宠爱的刮刮她秀雅的鼻梁道:“好啦,别管云是梦是醒,赶了这么久的路,你还不累吗?我去让人给你打桶水来,你梳洗一下就去睡觉,我去找云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战略。” “大魔头。”季优及时叫住要离开的白凤宇,她不舍的拽着他的衣摆有些羞涩的道:“你先不要走,等我睡着了你再去吧,我一个人……会害怕。”季优也知道现在商量战略的事比较急,可是初到这个地方,外面都是男子,她心里还是胆怯的。 白凤宇回头见她的模样,叹了口气道:“好,不过我要先去找人打水来,陪着你睡下了我才去。” 季优这才放开他,见他匆匆的走出军帐,她满足的笑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一百五十六、再见旧人 日子就在白凤宇跟卫云的布暑间匆匆而过,转眼开春了,外面阳光明媚,季优已挺着个大肚子了,她每日必做的事就是在军营里转上一两圈,军中将士见了她都恭敬的唤一声“夫人”,而季优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笑着回应。 以前她以为女人进军营是绝对的禁忌,而现在看这些和气的将士们,她反倒有一种归家的感觉,温馨而踏实。 这日她带着面纱,照常在军营里散步,眼见着军营外一片绿荫,她突然有一种渴望要出去转,于是就任性的向营门走去。 守门的是一员高大凶猛的战将,远远的见季优行来,那人威猛的身子渐渐僵住了,季优走得近了,冲他笑了,“飞虎将军,好几日没见到你,最近过得可好?”季优会这样问完全是因为她听白凤宇说飞虎将军这次出任务出了大纰漏,被卫云责罚到这里守门来了。 飞虎将军粗犷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他得知季优要长住军营里,曾激烈反对过,现在见她这样亲切的问候自己,他心里别扭不好极了。 “谢夫人关心,末将一切都好。”飞虎将军恭敬的回答道,然后见她的眼神时不时的瞄向军营外那一片绿荫,他又道:“夫人想要出去走走?” “嗯,每日在军营里,着实渴望去看看大漠风光,可是最近国师跟皇上有要事相商,所以……”季优为难的望了一眼飞虎将军,然后才道:“飞虎将军能不能允许我出去逛逛。就在前面一点,不会走得太远。” 飞虎将军脸色凝重。最近与齐国的战事一触即,夫人此时出去要碰上齐军地暗探。她岂有完然无恙回来的机会,想到这里,他抬头道:“夫人,最近战事紧,再过些日子就能安全些。到时夫人再出去吧。” 季优眼里有些失望,她也知道近日战事紧,要不然大魔头也不会每日与卫大哥窝在军帐内商量对策,她就是想出去看看,就在军营边上转转一定会没事地。 “将军,我就在军营边上转转。马上就回,你就行个方便让我出去看看,就看一眼就回来。”季优可怜兮兮的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一看到外面地世界她就心痒难耐。非得出去看了心里才踏实。 飞虎将军为难,“夫人。要不您让国师带您出去走走吧,没有国师的同意。末将实不敢让夫人去犯险。” “将军。就在这周围转一转。我相信齐军还没有胆大到这附近来掳人。将军。求求你。让我出去看一眼。只看一眼我就回来。求求你了。”季优死磨硬磨。飞虎将军实在没办法。最后只得同意。于是派了两个小兵跟在她身后。并叮嘱他们不得走离五百公尺外去。那两员小将得了令同季优走出了军营。 季优千恩万谢。然后向外走去。脚下是松松软软地土层。青草上还残留着露珠。她经过时就滴滴落下掺进她地衣摆。有丝丝凉意渗了进来。她立即乐地笑开了花。跟随在她身后地两员小将瞧她这模样。也会心地笑了。 这战事一开打就是一年有余。他们好久不曾这样放松地出来走一走了。现在受到季优地熏陶。心情也舒畅起来。抬头眺望着家国地方向。他们心里一阵感叹。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回过头来。眼前哪里还有季优地影子。两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之后一下子着急起来。 “夫人。”两人是真地给吓惨了。连忙喊道。可空荡荡地四周并没有传来季优地声音。两人这才向四周分散找去。却只在地上找到了季优头上地掉下来地一支素钗。两人互视了一眼。连忙拿着钗子向军营方向奔去。 话说季优一出了军营就向脱离地牢笼地囚鸟见到旧违地天空一样。四处走动。不知不觉地走离了跟在自己身后地两个小将。当她察觉时自己已离军营很远了。她心里突生不安。连忙向回走去。可一抬头就落入一双憔悴却深邃地眼眸里。她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小优?!”来人难以置信地呼唤。季优下意识地撇过脸去。一阵微风拂过。将她地面纱掀起。齐渊见眼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地人儿时。眼里迸了激动地光芒。 “小优,你回来看我了对吗,你舍不得我对吗?”齐渊失控的冲上前去抓住她,感觉掌下的体温温温热热的,他心里震惊,“你没死对不对?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季优使劲想要挣扎,但是却分毫都动弹不得,她现在很后悔自己干嘛要出来,老老实实待在帐里就不会出这么多事。“公子,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 季优挣扎半晌都没挣开,只得细着声音道,她不想让齐渊认出来,否则自己就再也回不了卫军军营了,而且自己还会被扣上欺君之罪,连带她的父母都会因为自己而治罪,所以她绝对不对承认。 “我没认错,你就是我的小优,你就是她。”齐渊完全失去理智,他现在只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大力的将季优拉向他的怀抱,此时才现她突起的肚子,他心里诧异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于是一撑扯掉她的面纱,那面容确实是季优的。 “你,你怎么会?”他不相信,他的小优纯洁善良,怎么可能会有了身孕? “公子,你认错人了,或许你认识的人跟我很像,但我不是她。”季优强自掩饰眼底的慌乱,她转身就想走,可是齐渊怎么会让她如此轻易的走掉,点向她的昏**,然后趁没人现之时将她掳走了。 话说那两个小将脸色白地跑回去搬救兵。正好遇到白凤宇在军营前问话,飞虎将军正说着季优出了军营。然后便扫到两个小将慌慌张张的奔回来,他瞧着小将身后没有季优地影子。心里也慌了,但毕竟是经过战场的人,他脸一沉怒斥道:“夫人呢?怎么你们两个人回来了?”飞虎将军还想骗自己是季优想在外待一会儿,可是这个理由根本就说服不了自己。 其中一人见白凤宇在脸色更加白,颤抖着手将季优地钗子递了上去。白凤宇一见到这钗子,心里一阵紧,他冷着声音道:“在哪里现的?” 另一人见那人颤抖的根本没办法回话,连忙禀道:“回国师,就在前面一里之处。” “我不是让你们不要过5oo尺的吗,怎么会走那么远。”飞虎将军大怒。这两人压根不将他的话听在耳里。 那两员小将不敢回话,他们也是走着走着就忘了,谁还真地去量走了多远。但是他们现在绝对没有胆子敢这样说,于是只得闷着。 白凤宇淡淡的扫了飞虎将军一眼。飞虎将军粗犷大脸涨得通红,都是自己。不让夫人出去不就得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吩咐下去。马上带一小队将周围二十里翻一个遍,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出来,否则你们就不要回来见我了。”说完白凤宇就向军营外走去,他要到季优事的地方去看看,说不定能得到新的线索。 白凤宇站在季优被掳走的地方平心静气追溯,脑海里出现了季优与齐渊的对话,看来季优是被齐渊掳了,他长叹一口气,他以为这事已经完了,齐渊会因为季优地死而彻底的死了心,没想到如今又让他撞见季优,现在的情况怕是更刺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放季优回来地。 他要回去同卫云商量一下,将士们憋屈了这么久,总算盼到大战来临了,这一次他要彻底解决问题,然后带着季优回到世外桃源去平静的过日子,想到此,他大步流星地往回走,脚下没有半点迟疑。 话说季优被齐渊掳回去之后,她自软榻上清醒过来,一见是军帐,她连忙跳起来,可是脑海里一阵晕眩,待她平复了不适之后,她才抬起头来打量四周的环境,一看之下她心顿时凉了,这军帐跟白凤宇地军帐一模一样,但是军帐正中却横挂着一面书有“齐”字的大旗,她到了齐军军营。 有了这样地认知,她心里一阵绝望,为什么她努力想逃离齐渊,最后还是会被带了回来,难道老天就这么看她不过眼吗?消极的情绪也只是一刹那,过后她便努力振作起来,现在大魔头想必已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他一定会想到自己被齐渊掳走了,可是要来救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现在她只能自救,不能拖累了大魔头跟卫大哥。 想到这里她站起来四处张望,轻手轻脚的走到帐门前,正好听到守门的两个侍卫在低声交谈着。 “你说太子是不是失去太子妃受到太大的打击了,最近一连掳了好几个跟太子妃长得相似的女子回来,这次尤其过分,竟掳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妇女,我看如此下去,这齐国还怎么得了。” “是啊是啊,越来越荒唐了,回到军营不思怎么打败卫军,偏偏整日沉醉酒乡之中,真该有人好好的说说他,看能不能让他清醒一点。” “别说了别说了,太子往这边来了。” 季优心里一惊,连忙跑回去躺在床上装死,耳边渐渐响起齐渊沉重的脚步声输入岗址即可知道活动的详细信息,有很多书可供大家选择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一百五十七章、揭秘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季优躺在床上却再也踏实不起来,她突然跳起来,她不是一个可以装到底的人,与其等一下被拆穿,不如现在来个当面对峙,她也不会处于被动。 来人或许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跳起来,硬是给吓了一跳,随即又恢复镇定,“小优,你醒了,睡得还好吗?” 季优差点就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但是忍了忍道:“公子是何人,抓我来做什么?我夫君一定等得着急了,求求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齐渊脸色蓦然一变,他双眼如刀狠狠的盯着季优,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半晌他咬牙切齿的道:“你不用装做不认识我,我可以百分百确定你就是季优,季谦的三女儿,我的太子妃。” 季优心里胆怯,但言语上还是不让步,她故作惊讶的道:“太子妃?我跟她长得很像吗?我阿娘常说世上之人千变万化,可是却能在几十万人中找到与自己相似的人,没想到这话是真的,太子妃娘娘?前些天我曾听闻她薨逝了,真是可惜了,正值花样年华啊。”季优说着故作惋惜状,眼睛也半刻都不离齐渊,眼里坦荡荡毫无畏惧。 齐渊被踩中痛楚,脸颊有些扭曲,他盯着季优的目光渐渐锐利起来,“你真不是季优?” “不是。”季优并没有急着撇清,而是慢条斯理的,她知道她现在急着否认,一定会让他看出端倪。所以她不着急。 齐渊似乎信服了,“你说你有夫君。那么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卫**营附近?” “小女调皮,正追赶着受惊的小兔子。没想到它一跑就是好远,我急着追回它,也没注意离得卫营近了,再说即使是在军营附近,那些将士们也必不会对一个妇孺动手地。”季优这是在暗刺齐渊掳了他的行为非常地不正当。齐渊听了只是笑了笑,也不表示怀疑了。 “那么姑娘贵姓,夫家又是哪家?” 季优暗骂他狡猾,如果自己回答了他,半个时辰后他就能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真地了,但现在她又不能不说。于是她胡乱编造道:“小女贱姓刘,夫家姓陈,就住在南和巷子最末一家。我们夫妻向来感情很好,现在我失踪了。我夫君必会着急不安的,还请殿下大人大量。送我回去。” 季优会这样说。完全是寄托于胸前地荷包能生效用。将她地话传给白凤宇。让白凤宇能早作布暑。 “既然是本宫误抓了姑娘。那么本宫理应将你送回去。向你地家人陪罪。”齐渊温和地道。 季优一听。知道他果然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她现在骑虎难下又不能拒绝。于是只好苦笑着答应了。但愿大魔头已经在开始布暑了。 “姑娘先行休息一下。本宫去去就来。”齐渊笑了笑。然后施礼告辞。季优见他离去全身虚脱地一**坐在软榻上。她无力地拿着荷包。轻声道:“大魔头。你一定要赶去啊。” 过了一会儿。齐渊才又进来。满面春风得意。季优看他志得意满地样子。心里止不住地向下沉。但脸上仍是强撑。她道:“殿下可以送我回家了 “嗯。得罪之处还请姑娘多多谅解。”齐渊作了个请地手势示意季优可以走了。季优愣了愣。深吸了口气跟在他身后走出地军帐。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军营外。季优一看眼前地阵仗着实吓了一跳。 五百精抹整装待,这气势倒不像是送她回家,倒像是要送她去断头台,她不自觉的缩缩脖子,有些无力地道:“公子如此大的仗式就只为送小女子一人,怕是有些过于隆重了。” “不隆重,他们地职责是保护本宫的安全,所以姑娘不必介怀,走吧,上车吧。” 季优听他地话就没敢要求他少带一点人了,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而齐渊也毫不避嫌的上了车,季优愣愣地盯着他,心里叹气,哎,你这又是何苦呢。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季优坐在车里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是手心还是泛出了汗,齐渊突然伸过一只手来拉开她紧握成拳的手,微诧的道:“怎么手心全湿了,跟本宫在一起很紧张吗?” “不是,只是觉得从来没见过太子,有些不适应罢了。”季优强笑着解释,但随着马车越行越远,她心里慌乱成一团,大魔头听到他的话了吗,都安排好了吗,看齐渊这架式,怕是就算知道她有相公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真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就那么手执着,逝者已矣,再努力去追求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她怜悯的望了一眼齐渊,自己不爱他算是他最大的悲哀吧。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齐渊稚气的摸摸脸颊,然后询问道。 季优移回视线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殿下对太子妃用情至深,想和太子妃在天有灵也必会感动的。” 齐渊但笑不语,仿佛她说再多他都认定她是季优一样,季优叹口气,算了,无论如何这辈子是她亏欠了他,就算结果不好她也怨不得别人,只是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恨自己有这样一个娘。 正在季优思忖的当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帘外有士兵禀报说南和巷到了,季优漫游的神智终于又回了笼,南和巷子极小,容不下马车行驶过去,所以他们在口子上下了马车,然后向里走去,每走两步就站了两个侍卫,戒备森严的样子让季优一颗心提得无比的高。 一段路季优却仿佛走了一生那么长,她悄悄抬头去望齐渊,只见她薄唇紧紧的抿着,神色之间也有着警惕,仿佛在防备着不知打哪里出来的敌人,季优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上,她不想见到任何流血事件,可是看这样子齐渊是死也不会放自己离去,可是他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季优吗? 季优想到这里低下头去瞧着在阳光下着幽幽紫光的手镯,她身上的血突然逆流而去,原来齐渊早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季优,所以他会答应自己完全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窝藏了自己,而自己却傻傻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季优站立不稳,猛得向一旁倒去,一双铁臂有力的扶着她的腰,季优慌忙推开他,她转身就往外走,可是手腕却被齐渊拽住。 “姑娘不是要回家么,怎么到了家门口反而过门不入了?”齐渊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季优真想一拳揍上他的脸,但忍了又忍还是忍住了,她冷淡的道:“不劳烦殿下亲自护送,小女此时正觉得饿,想吃天香楼的油煎水饺,吃了再回去。” “不用如此麻烦,回了家自是有大堆的山珍海味等着你。”齐渊却不容她逃避,今天他誓要知道让季优怀上孩子的男人是谁,他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自己的老婆都怀上了其他人的孩子了,可是他仍在一旁做着白日梦,以为她是被宫里人给害死的,天底下竟有自己这样的傻瓜。这顶绿帽子也不算戴得冤枉。 季优看见了他眼中燃烧的熊熊的妒火,她知道有些事拖也不能解决问题,于是打算直面问题,以前就是她一再逃避才伤害了这么多人,现在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她昂挺胸的向前走去,看到那扇朱红大门,她深吸了口气叩了叩门,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季优心里莫名的激动,是飞虎将军,看来大魔头已经布暑过了,现在她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 “林伯,我是少夫人,快开门。”季优不敢耽搁,怕再耽搁一分钟,齐渊就会改变主意,门自内拉开来,露出飞虎将军经过乔装的脸,他有些激动的看着季优,道:“少夫人,你总算回来了,少爷急死了,把小厮们都骂了一通,说好好的一个人都守不住,你快进来吧,在外面爱冻了 季优笑着要走进去,齐渊立刻跟了上来,对飞虎将军作了一揖道:“小生在外碰到夫人,所幸并未受伤。” 飞虎将军一见来人,眼里迸出深深的敌意,下意识的将季优拉起了院子里,还未说话,齐渊已挤身进来,而一直跟随他的几个年轻武士也走了进来。 飞虎将军眼里已不仅仅只是敌意了,还有着杀气,季优怕他败露了身份,连忙上前挡在他与齐渊的中间,道:“林伯,少爷呢,我这就去找他。”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前厅里走出一个俊逸挺拔的人,仿佛只是一瞬间,他已移到季优身边,将季优环在怀里,“你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白凤宇并没有掩饰真实面目,因为他早已知道齐渊知道季优是真的季优,所以他不需要掩耳盗铃让齐渊看了笑话。 上上下下查看了季优并无大碍后,他回过头去看着齐渊,两人目光交会之时已迅了几百招,最后白凤宇想起要尽东道主之谊,“齐公子,别来无恙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一百五十八章、行至终点 齐渊的眼神已危险的眯起来,他上前一步要将季优拉回去,可飞虎将军早已拔刀相向,阻止他向前一步。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 “小优,原来你真的跟他……”齐渊气怒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本来他以为季优至少会对得起他,没想到她真敢无视他的存在。 “对不起,渊哥哥,如果你没有以季府上下的人相要胁,我绝对不会嫁进宫里去的,只是事到如今,你就当我已死不好么?”季优见局面僵持住了,祈求的道。 齐渊扫了她一眼,心里却被扯得生生的痛,他爱她少了么,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他的心意,“小优,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白凤宇了,你要这样对我。” 季优痛苦的闭了闭眼,现在追溯往事又有何意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白凤宇,仿佛就在初见的那一刹那所有熟悉的感觉都回来了,所以她只能一再的说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似乎已没话可说。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死了的消息,我什么都顾不了,只想回去见到你,我在墓室前整整坐了三天,我希望老天开眼,给我一个奇迹,你能自那死气沉沉的地方醒来对我笑,说你是吓我的,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自己以外,那里再没有出现过任何人,但是我不绝望,硬要进墓室去看你,结果却让我现你根本就没死,死的不过是个小宫女,我的希望又回来了。直到再次见到你,虽然知道你背叛了我。但我仍是无法停止爱你,小优。你回来吧,只要你回来我既往不咎,我们回到齐都去,好好地过日子,再也不来边关了。好吗?”齐渊几乎完全丢弃了自己的尊严,声泪俱下地道。 季优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他那样心里也阵阵难过,可是难过又能怎么样,她地心早已不在他身上,她爱的是白凤宇。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白凤宇的,她不能放弃白凤宇,所以她只能负他。 “对不起。渊哥哥,我无意让你受到伤害。但是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它并不会因为谁爱地多就一定会有回报。所以渊哥哥,请你忘了我吧。还有更多的女子等着你的。”季优已哭得肝肠寸断,她不想伤害他,可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白凤宇紧紧的抱着她,向飞虎将军使了个眼色,飞虎将军心领神会,慢慢的退到门边,掏出火折子点燃一旁地火雷,然后快离去,齐渊一时情动并未察觉,等察觉时一阵火辣辣的气体已直扑向他,他抬头眼前却没有季优的影子,耳边传来轰一声巨响,他下意识地扑倒在地,再抬起头来,眼前什么人都没有,而后在门外的侍卫连忙冲了进来,扶起齐渊。 “殿下,殿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一名侍卫焦急地上下打量他,见他满脸风沙,但是身上没有任何血迹,他才放下心来。 齐渊一手甩开他,冲上前去,院子里早已没有了人,他厉声道:“通知各个城门,关闭城门,不准放任何人离开,其他的人跟我去北城门。”说完他匆匆地跳出坍塌的院子,奔至巷子口,骑上马然后快向北城门而去,因为北城门那一方正好是卫军扎营地那方,如果白凤宇要回去必会走这一条路。 而确实如他所料。白凤宇带着季优走地是这条路。只是他抱着她一路御风而行。度之快街上根本就无人察觉。很快两人出了城门。然后度开始放缓下来。季优没料到情况变化如此之快。等他们地度慢下来。她才开口问道:“大魔头。渊哥哥有没有事?” 刚才突然地爆炸吓了她一跳。她还来不及看看齐渊受伤没有。就被白凤宇抱着离开了。她现在很担心。自己不爱齐渊已给他造成不可弥补地伤害。现在若再让他受伤。她地良心又何安? “小优。我知道你放不下心。但是现在你是我地妻子。是卫国国师地夫人。你怎么还能去关心敌军领。这场战争总是会以一方败一方胜结束地。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你懂吗?不要天真地以为现在还可以和平相处。”白凤宇俊眉拧作一团。虽然他不忍心看到季优难过。但是这是事实。双方拼斗这么久就是为了得到最后地胜利。 “可是……”季优还想再说什么。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大魔头说得没错。两国已平静太久。静极思动。双方都有意一统天下。所以现在不是她个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地。但是私心里她还是不愿见到双方有任何人伤亡。 季优被带回卫营后。卫云急匆匆地前来看过她一次。见她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齐渊因为没追到季优。早已按捺不住频频向卫军宣战。而白凤宇却主张现在不宜应战。就等到敌军失去耐性时再出奇制胜。 可是不管怎么样。一场激烈地战事也没办法再避免了。一日季优被铁蹄铮铮给吵醒了。她走出军营。正好看到迎面而来地西媛。西媛一脸凝重。看见季优时脸上强挂起笑容。 “西媛姐姐,生什么事了?”季优自是知道西媛为什么会这样,那日回来后白凤宇怕她知道的多就烦恼的多,所以让所有人都不许向她透露战事上的事,她只知道白凤宇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身上都会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不敢问也怕问,更怕知道自己承受不了的事实,可是今日一见帐外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将士时,她心里突然恐慌起来。 西媛还想再瞒她,但是到最后却直言道:“小优,我说了你可千万要镇定,这一次大战,我军损失惨重,卫云与妖王都去了前线支援,现在不知是生是死,但是我得到漠的指令前来带你走,这里怕是不安全了。” 季优脸色白,她没想到战争是如此残酷的事,想到她关心的人都在战场,她实在不忍心就此离去,虽然她知道白凤宇最终会回来的,但是没能看到他,她就是不安心。所以,“西媛姐姐,带我去战场,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人有事。” “小优,你别天真了,战场上不是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快跟我走,要不然等一下就来不及了。”西媛训斥她,她实在想不到季优在这当口还要使性子。 “西媛姐姐,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去战场,我要去阻止他们。”季优一根劲似乎转不过来,执拗的道。 西媛气得咬牙切齿,她从来都不知道季优还有这么固执的一面,可是她却不能让她胡来,她道:“别耍性子,战场岂是你我说能去就能去的,快跟我走。” 季优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不能就这样离去,她欠齐渊太多,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战场上,所以她转身就跑,眼前正好出现一匹马,她翻身骑了上去,从头上拔下钗子刺进马**,马儿吃痛撒着腿就向前冲去。 西媛紧追了几步都没追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马像疯了似的冲出军营,“小优,你回来……” 转眼间,季优的身影已消失在军营前,西媛颓丧的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骑上马追了过去。 战场上全是杀红了眼的将士们,血流成河,白骨堆积,好一派血腥又残酷的景象,季优骑着马到的时候双方人马都死得差不多了,而在战场中心,有几个人仍旧缠斗着,似乎不分个胜负就绝不罢休。 白凤宇雪白的衣袍上仍是半点血迹都没,在一片血污中就如圣洁高雅的白荷徐徐绽放着,季优远远的看着他安然无恙,心里松了一下,然后又看到卫云,周身虽然都是血迹,看样子也很好,而被两人围堵着的齐渊就一点都不好了。 俊秀的脸上全是血迹,身上的战袍也迸开几道口子,从里向外汩汩流着鲜血,看到这一幕,季优的心颤抖了一下,直冲了过去,白凤宇与卫云是背对着季优的,所以根本不知道季优来了,而齐渊却是面对着的,看着季优着急的面容,他诡异的笑了一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向左一闪躲,就将季优骑着的马给砍断了腿,马儿狂奔的势头一停,季优栽了下来,白凤宇这才注意到她的到来,连忙飞上去抱着她,而此时齐渊却正好趁势将怀中的小飞刀向白凤宇掷去。 白凤宇早已被季优的样子吓得肝胆俱裂,此时虽听到耳后风声袭来,他却没办法置季优的性命不顾,季优却是瞧见了那把闪着寒光的飞刀飞了过来,见白凤宇无意闪躲,她不知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推开了白凤宇,那把刀正中季优的胸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下来,季优就如秋天的落叶轻轻的落向地面,白凤宇狂吼了一声然后冲过去抱着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季优躺在他怀里,看着她几欲崩溃的面容,眼前突然闪过许许多多熟悉的画面,那都是在那个美得不像话的仙界里生的事,鲜血自她的唇角缓缓的溢出来,她幸福的笑了。 伸出无力的手颤巍巍的抚着白凤宇如玉般的脸颊,她断断续续的道:“宇…我终于想起来了,呕,对不起……”说完她眼一闭陷入无止尽的黑暗中。 白凤宇愣了一下,随后撕心裂肺的喊道:“小优。”(,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