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奇缘》 第一章 花季少女 2o4年夏天的一个上午,古都洛阳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市区里的一个叫城市花园的居民小区整洁而又恬静。在小区的7号楼三单元五楼5o室,一位腰系围裙的中年妇女正在厨房与卫生间之间忙碌。 在她身后,三室一厅的小卧室里,宽大的单人床上睡着一个女孩子。此刻,她的脑海里正呈现着一幅美丽的图画:无垠的蓝天,白云朵朵。广阔的草丛到处开放着五颜六色的野花,蝴蝶在花朵之间飞舞。几个孩子在花草间嬉戏玩耍,旁边守护着他们的是年轻的女人……突然,一阵喊声冲散了眼前的美景。 “羽婷,起来了。”中年妇女一边忙碌一边朝屋里喊。 中年妇女的喊声惊动了卧室里的女孩。她翻了个身,把被子压在了身子下面。光滑的后背,一条大腿连同大半个**都露在了外面。身材苗条,曲线优美,就象一副绝佳的**摄影。 中年妇女擦了擦手,解开围裙扔在洗衣机上,她走进女孩的小房间,冲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喊:“快点起来了。休息也不能光睡觉不起床呀。” “嗯……”骑着被子的女儿哼唧着扭了扭身子。 妇女在床沿坐下,推了推女儿的小腿:“起来,太阳都晒到**了。” “人家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嘛。”女孩扭动着身子说,脑袋旁边坐在枕头上的绒毛大玩具狗熊也好象不满意地跟着晃了晃身子。 “都十一点了。不吃饭了?快起来,饭做好了。吃完饭再干别的。我上你爸爸那儿去,晚饭你们自己买点儿吃吧。” 中年妇女姓梅,单名一个莹字,四十来岁,原来和丈夫李英都是国营机械厂的职工。企业改制以后离开了工厂,在离家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市场做生意,经常不在家住。 床上的女孩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玩具狗熊被掀在一边,四脚朝天。由于起的突然,胸前的两个宝贝象小孩**似的跳了两跳。 “看你,都多大了,十八岁的大沽娘,还光着**睡觉。” 女孩脸蛋红红的冲着妈妈咧嘴一笑。 妈妈用手指戳着女儿的脑门:“不害臊,羞不羞啊?” “妈妈。”女孩撒娇地扭了一下身子。“这样睡觉舒服嘛。” “舒服你就这么睡吧。不怕别人看见。”梅莹娇惯地说。“我到你爸爸那儿去。晚上你们自己做饭,要不就买点儿吃吧。” 女儿拉着妈妈的胳膊:“妈妈,早点回来。” “回来干吗?给你们做饭吗?”梅莹疼爱地嗔道。“自己不会做吗?” “妈妈做的好吃。” “结婚了也让婆婆给做饭吗?” “结婚了再说嘛。”女孩伸出一只手:“妈妈,给点儿钱吧。” “不是前几天才给的吗?”梅莹攥住女儿的手说,“这么快就花完了?” “不是买书了嘛。” “又要钱买什么?” “身上总得有点儿钱嘛。” “省着点儿花。”梅莹说着掏出二十块钱。 “知道。”女孩接过钱,“就这么点儿啊。” “想要多自己挣去。”梅莹说,“不要给我。” “谁说不要了。”女孩把钱装到了自己的手提包里。“妈妈,那件衣服洗了吗?” 梅莹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自己不会洗呀?” “洗了没有啊?我明天要穿呢。” “洗了。”梅莹穿好外衣说,“我走了。一会羽生回来你们吃饭,吃完把家伙刷了。” “这么早就走?不吃饭了?” “我吃过了。”梅莹拿起手提包准备出门,“晚上睡觉想着关好门窗。” “知道了。”女孩大声说,“快点走吧,爸爸牵着您的魂呢。” “又讽刺妈妈。死丫头。没大没小的。”梅莹疼爱地骂着出了门。 随着一声关门声,屋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女孩一个人。 女孩儿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活泼有神;双眼皮,长睫毛;眉毛又细又直;典型的中国式鼻子,十分精致;俏皮的嘴唇不厚不薄,纯粹的东方女孩儿。她叫李羽婷,今年8岁,是位于本市的省科技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系的一年级学生。她所就读的学校就在她家北面不远的地方,穿过两条街道就到。由于离家近,虽然有宿舍她还是天天回家吃饭睡觉。今天没课所以她就赖床了。 羽婷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下了地,到卫生间洗脸梳头。全清理完了也就差不多十二点了,吃饭的弟弟也回来了。 羽婷的唯一的弟弟叫羽生,还在上高一。他在楼下奶奶家睡觉,却在楼上父母家吃饭。 羽生回来,羽婷已经摆上了桌子。羽生坐下就吃。狼吞虎咽地象风卷残云。让羽婷看了害怕: “慢点儿吃。你不怕噎着啊?” “这才叫男生呢。细嚼慢咽那是丫头。” “什么丫头丫头的,好象自己多伟大似的。” 说着话,羽生已经吃完了。他把碗一推: “我吃饱了。” 起身就往外跑。 “今天不是不上课吗?” “和六子约好了。” 羽婷一把拉住他:“把你的碗刷了再走。” “姐姐,你就代劳了吧。”羽生嬉皮笑脸地说着挣脱羽婷的手。往外就跑。 “回来。” 回答她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臭小子。净使唤你老姐。”羽婷嘟囔着把碗筷收起来,放在水池里刷干净,放回橱柜里。又把桌子擦干净,就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上网。 她刚打开电脑,房门一响,来了一个人。是羽婷的奶奶。奶奶和羽生住在一楼。她自己开伙,从没吃过梅莹做的饭。不是梅莹不给她做,而是奶奶不吃她做的饭。 原来,羽婷和羽生并不是同胞姐弟。梅莹是再婚,羽婷是她带过来的,就是所谓的“拖油瓶”。他们的婚事,羽婷的奶奶并不同意,当时还是小伙子的李英爱上了带着一个孩子的小寡妇。这使她非常恼火。虽然有羽婷爷爷的默许,最后李英还是和梅莹结了婚。可是,婆媳之间还是存在隔阂。后来,他们有了羽生,孩子的爷爷也过世了。婆媳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可是,羽婷的奶奶还是不怎么理梅莹,也不和她一起吃饭。 由于和妈妈的关系,奶奶从小就不喜欢她这个“拖油瓶”,再加上羽婷的性格倔强,比较任性,因为看不上奶奶对妈妈没事找事的态度,常和奶奶顶嘴,奶奶就更讨厌她了。因此,她们祖孙两个经常拌嘴,羽婷也因此没少受妈妈埋怨,爸爸责怪。记得有一次,那是羽婷刚上初中的时候,羽婷姐弟俩在奶奶屋里吃香蕉,羽生把香蕉皮扔到了地上,差点滑奶奶一个跟头,奶奶认为是羽婷扔的,把她臭骂了一顿。事后,受了委屈的羽婷越想越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真的把一把豆子撒到门口,结果摔了奶奶一交。还住了几天医院。结果可想而知,羽婷被妈妈狠狠教训了一顿,还打了她几巴掌。从那以后,祖孙俩更成了冤家。 “羽婷,你个死丫头。”奶奶进门就没好气地喊。 “干吗?”羽婷眼睛盯着电脑显示器屏幕,头也不回地问。 “我抽屉里的2oo块钱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 “是不是你拿了?”奶奶来到羽婷背后。 “我拿你的钱干什么?” “那我的钱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你又没让我看着。” 奶奶打了羽婷脑袋一下:“你今天早上去过,不是你拿了是谁拿了?” “啊”羽婷摸摸脑袋,“干吗打我呀?” “把钱弄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羽婷歪着脑袋说,“狗咬了,猫叼了。你的宝贝孙子拿去了吧?” 奶奶伸手又要打羽婷的脑袋。羽婷扬手挡开手。抬起头瞪着她。 “怎么,你想打奶奶吗?小丫头片子。”奶奶狠狠地骂道。 羽婷当然不敢打奶奶。就又把脑袋转向电脑显示器。 “死丫头,跟你妈妈一样,学不出好来。”看看问不出来结果,奶奶嘟囔着走了。 羽婷下午没课,本来想好好打一下电脑,让奶奶这么一打搅,什么心情也没有了。索性关了电脑,起身出了家门。 出了小区,来到大街上,道路两边的人行树遮天蔽日。在炎热的夏天走到这里很是凉爽。羽婷在人行道上走着,一边走一边还在生气。 正在这时,忽听背后有人叫她: “李羽婷。” 羽婷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她最要好的朋友田小莲。就站下来等她。 田小莲,又叫山口菊子。是个日本小姑娘。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在中国工作的父亲来到中国。后来,父亲娶了中国后妈,她就到后妈住的这个城市来生活了。同学们都叫她橘子。她长的小巧玲珑,小鼻子小嘴,个子也小。反正除了眼睛,什么都小。 “你不是下午不出来,要好好休息一下吗?”小莲追上了羽婷,一边走一边说,“怎么又变卦了?” “心里郁闷呗。”羽婷说。 “又怎么了?失恋了?”小莲打趣地说。 羽婷可没心思笑:“中午吵了一架。” “又是跟奶奶?” “她的钱找不着了,非说是我给拿了。” “你奶奶可真是的。怎么能这么怀疑自己的孙女呢?”小莲说,“要是我奶奶,疼我还来不及呢。” “她哪儿是我奶奶呀?简直是冤家对头。总是看我不顺眼,找我的茬。气死我了。”羽婷愤愤地说,“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你敢吗?”小莲看了羽婷一眼,安慰说:“行了,别想这些了。今天下午没事儿,我们好好玩儿玩儿,放松一下。走,去市场服装街。” “不去。” “走吧。” 小莲说着挽起羽婷的胳膊,俩人聊着天朝前走去。 就这样,她们先去了服装街,从西头转到东头,又从东头转回到西头。一边看着琳琅满目的服装赞叹,一边又摸着空空的口袋感叹。在一个小摊上买了两串羊肉串以后,就出了服装街。 离开服装街,她们又转到了另一个市场街。这里卖的都是零七八碎的小商品。她们在转了半天以后,一个摊位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羽婷。那是一只卡。粉白色的小白兔晶莹梯透,造型很别致。 “这个多少钱?”羽婷拿着卡问。 “八元。”小贩说。 “太贵了。”小莲说,“就这么个东西敢要八元?” “便宜点儿行不行?”羽婷说。 “这个商店里得卖十几块呢。”小贩说,“的了,看你真心的份上,七元钱卖给你了。” “三元,卖不卖?” “六元。不能再少了。” 最后,以五元成交。羽婷当场把卡别在了头上。问小莲: “怎么样?” “臭美。” “不好看吗?” “挺好的。”小莲说着挽起了羽婷的胳膊,“走吧。” 第二章 夜幕下的罪恶 傍晚,羽婷和小莲在外面吃了饭,还喝了酒。酒性上来,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搂着嬉戏。 “橘子,嫁给我怎么样?我会对你好的。”羽婷醉眼朦胧地看着小莲说。 “不行,你太漂亮了。应该是你嫁给我。”小莲说。 “那好吧,老公,我们回家吧。” “走。” “服务员,”羽婷叫来服务员,对小莲说,“结帐。” “你结帐。” “你是我老公,当然是你结帐。”羽婷口齿不清地说,“都是男的结帐。” “你真老土,现在早翻过来了。”小莲也大着舌头说,“是女的花钱请男的。” “还是各付各的吧。” “算了,看你刚被奶奶教训过,还是我给吧。” 说完,小莲付了帐。两人出了饭馆回家。 在小区门口和小莲分了手,已经喝的晕晕忽忽的羽婷来到单元的楼下,打开电子锁,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来到自家门口,摸出钥匙开了门,叫了声:“妈妈。” 打开电灯,想起妈妈今天不回来了。于是自言自语道:“妈妈去爸爸哪儿了。” 羽婷一个人进了房间,“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凉开水,头脑有些热,脸上油腻腻的。就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现体恤上有点儿脏,就脱下来放在脸盆里洗了洗。然后回到自己卧室,顺手摘下卡,胡乱脱掉衣服,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被一阵乱糟糟的声音给吵醒。她惺忪着睡眼,支着耳朵一听,却是一阵敲门的声音。因为这段时间经常有人上门推销骗人的化妆品,羽婷懒得起来,就躺在床上假装没听见。幻想着来人能够走开。可是敲门的人很执著,敲门声一阵又一阵,大有不开门决不罢休的架势。 没办法,羽婷只好起来。她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答应: “等着。” 门外的人好象没听见她的话,还是不停地敲。羽停不耐烦地加大嗓音: “等着!” 门外的人毫不理会,依然不停地敲。 “等着!!” 羽婷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胡乱地穿着衣服。慌乱间鞋也不知道哪儿去了。被门外的人催的,光着脚丫就跑到客厅。站在门前一边扣纽扣,一边问: “谁呀?” 这次外面的人倒是听见了。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传进门来: “是我,姑姑。” 羽婷听出来了,是姑姑的声音。深更半夜的,她来干什么?羽婷狐疑地打开了门。 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女人出现在面前。她就是羽婷的继父李英的大姐,羽婷的大姑。 “大姑……”羽婷刚叫了一声,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是大姑打的。她不知道大姑为什么打她,捂着脸,茫然地看着大姑。 “死丫头。”大姑咬牙切齿地骂着。被后面的人推到了一边。 两男两女四名警察冲进门来。 “我们是公安局的。”带头的女警察问:“你是李羽婷?” “是。” 女警察说:“有个案件请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羽婷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站在那里没动。两名警察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外就拉。 羽婷被吓的不轻,酒醒了一半。挣扎着大声问:“等等。案件,什么案件?” 在一旁的大姑说:“杀人案。你杀人了。” “杀人?”羽婷莫名其妙,“我杀谁了。” “你,你杀死了奶奶!”大姑声音里带着哭腔。 羽婷蒙了:“什么?” “你个死丫头。那是你奶奶。就是再怎么讨厌她,也不能这么做呀。狠心的丫头。”大姑说着往前冲着又要打羽婷。 女警察拦住了她,一挥手:“带走。” 原来,晚上八点多,市o接到报警,一位老年妇女被人杀死在家中。死者就是羽婷的奶奶。报案的是羽生和他的同学六子。二人在六子家吃过晚饭,想到羽生家玩电脑,谁知道,二人一进门就现奶奶在自己卧室的地上躺着,羽生以为奶奶摔倒了,赶紧和六子进去搀扶。结果摸了一手鲜血。仔细一看才现奶奶身上都是血,羽生吓坏了,一边叫奶奶,一边打了 2o把重伤的奶奶送到了医院抢救。同时通知了家里的大人。李英、梅莹和羽婷的大姑都立刻赶到了医院。插着氧气的奶奶嘴唇蠕动着,象是在说什么。 梅莹问:“妈妈,您要什么?” 奶奶看了她一眼,把脸扭到了一边。嘴仍然蠕动着。 李英把脸凑到她嘴边:“妈妈,您想说什么?” 老太太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羽婷,羽婷这丫头……” 李英追问:“羽婷怎么了?” 话没说完老太太头一歪没了动静。 “妈妈……”李英和梅莹连忙叫来了医生,一阵忙碌后宣布老太太抢救无效死亡。 再说o出警后,确定这是一起杀人案,马上移交刑警队。市局成立了专案组。局长亲自挂帅,由刑警三队具体负责侦破。 带人抓捕羽婷的女警察的名字叫吴智慧,市刑警三队队长,是少有的女刑警队长。接到命令立刻就带人赶到现场,进行勘察和调查。 现场勘察结果,李老太太在家中被人杀害。身上有多处伤口,凶器是一把水果刀,估计是被尖刀刺破心脏死亡。警察到达时,凶手已经逃离现场。屋里门窗完好,应该是从门口进入现场做的案。最后,水果刀被拿去做指纹鉴定,尸体拉走做进一步的检查。刑警们也开始做询问和取证工作。他们在客厅里找到了一个摄象头,是羽生安装的。羽生是个喜欢动脑筋的孩子,对电子技术和电脑都很感兴趣,这个摄象头就是他装来玩的。没想到挥了作用。警方从他的电脑里调取了当晚的录象视频。现了有个女人进入了房间。他们立刻把被害人的家属叫来辨认。李英、梅莹和羽婷的大姑都去了。当看到录象中的女人的时候。三个人都大吃一惊。 旁边的吴智慧看出他们表情异常,连忙追问:“这个人你认识?” 羽婷的大姑说:“羽婷,我的侄女。” 吴智慧立刻带人来抓羽羽婷。于是生了前面说过的一幕。 刑警队,两名女警把羽婷从羁押室带到审问室。 开门进去。一张椅子孤零零地立在地中央。两个扶手之间有一根横板,女警把横板打开,让羽婷坐下。羽婷走到椅子前面,犹豫了一下,被旁边的两个女警一按肩膀按到了椅子上。又把横板扣上。横板限制了羽婷的自由,使她只能在椅子上坐着。这还不算,横板上有两个铁环,女警让羽婷把两只手分别伸进去。羽婷知道这是要铐她,觉得受到了侮辱,挣扎着不伸手。结果两个女警只好硬抓着她的手,一只一只地铐进铁环。羽婷还是不服气地挣扎了几下。 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审问者。一截短墙隔开了她和审问者。他们只能通过栏杆之间的空隙交谈。 “姓名?”男警察话了。他姓海名鹰,是才从警察学院出来的高才生。没听到回答,他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姓名?” 羽婷还是不回答。 海鹰严厉起来:“快说,叫什么名字?” 羽婷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海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快说。” 女警察拦住海鹰:“李羽婷,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你只有积极主动地配合我们的工作,老实交代,认罪悔罪,对你才是最有利的。象这样拒不配合,只能是死路一条。” “哼。”羽婷鼻子里哼了一声。 海鹰生气地走到羽婷面前。羽婷斜眼看了他一眼:“你想打我吗?打呀。” 海鹰抬抬手,气急败坏地走了回去。 这时,门开了。吴智慧走了进来。问: “怎么样?” 女警察给吴智慧看了看笔录,又摇摇头。吴智慧轻轻问:“有前科吗?” 女警察又摇头:“查过了,没有。” 吴智慧放下笔录,走到羽婷跟前,围着她转了个圈,在她面前停下,仔细地端详着她。 羽婷见她一直不说话,心里有些犯嘀咕。 过了一会儿,吴智慧摸摸羽婷的脸蛋:“长的真漂亮。” 羽婷撇了一下嘴。 “多美的头啊。”吴智慧又摸摸羽婷的头。突然,她抓住一撮头,大声说:“把它剪了怎么样?” “不要啊。”羽婷惊慌地喊了一声。马上又沉默了。 “叫什么名字?” 羽婷不回答。 吴智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剪子,打开,摆弄着。又问:“叫什么名字?” 羽婷看了剪子一眼,嘟囔道:“不是知道嘛,干吗明知鼓问?” 吴智慧抓起羽婷的一缕头,把剪子放在旁边,做出要剪的样子:“快说,叫什么名字?” 羽婷吓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委屈地说:“李羽婷。” “大声。” “李羽婷。” 吴智慧收起剪子,冲海鹰点点头。 第三章 身陷囹圄 海鹰看了旁边的前辈一眼,意思是:这个女孩太个别了。前辈会意:有个性,挺可爱的。 海鹰咳嗽了一声,问了姓名,年龄,职业等信息,羽婷全都乖乖地回答了。倔强女骇一下变成了乖巧女骇。看看羽婷稚气未脱的脸上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语气也和缓了: “说吧。” “叔叔,您叫我说什么?”羽婷问。她的声音很好听,她有一个习惯,特爱叫人。平时见到比自己年长的,总是“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叫。加上说话时甜甜的表情,总是让人怜爱。除非是因为嫉妒,想打她都下不去手。除非她心情不好,脸上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可是她生气也很有特点。总之,她就是男人的杀手。 海鹰躲开她的目光:“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杀害你***。” “我没杀她。”羽婷激动地说,“我根本就没去她屋。” “你可要想好了。我们是有证据的。”海鹰说,“现在是给你一个机会,主动坦白交代可以减轻罪责。” “我没去过。” “那好,你就说说你昨天晚上都到过哪里,干了些什么?” “我从中午离开家以后,一直和橘子在一起。” “橘子是谁?” “我的同学。” “名字?” “田小莲。” “说下去。” 于是,羽婷就把如何去市场玩,如何一起吃饭喝酒,怎么回的家,回家以后干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最后说: “我真的不知道我奶奶是怎么回事。你们抓我的时候,我还什么也不知道呢。” 海鹰问:“你和小莲分手碰到过什么人吗?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羽婷摇了摇头。 “再好好想想。” 羽婷想想,还是说:“没有。” 海鹰回头看看吴智慧。审问时,吴智慧一直在旁边听着,一边观察羽婷的表情。 这时对羽婷说:“再好好想想,遗漏了什么没有?” “没有了。” 吴智慧挺直身体,一字一句地说:“你看是不是这样的:你和同学一起喝完酒分手后,你独自一人往家走,路过奶奶家门口时,想起了被奶奶教训的事情,非常生气,于是进屋和奶奶理论起来,理论的时候生了争吵,还动起了手,正好桌上有把水果刀,你就顺手抄起水果刀,捅死了她,然后逃回自己家睡觉。” “不是!”羽婷大声说,“我没杀她。我根本就没去过。”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吴智慧对海鹰说:“把录象给她看看。” 海鹰拿出了在羽生电脑上截取的监控录象,给羽婷放了一遍。 看完录象羽婷心里糊涂了:难道我喝醉酒真的去了***房间?不会呀,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要是说没去过,那录象里的女人是谁?怎么跟我长的一模一样?难道我有分身术? 正想着,吴智慧又说话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还说没去过吗?” 羽婷说:“反正我没杀人。我为什么要杀她?” 吴智慧似乎是胸有成竹,她办过很多案子,是出了名的破案高手,大胆果断,使许多男警察都自愧不如。加上耐心细致的女性特征,往往能出奇制胜。使她在有众多的男同事竞争当中,鹤立鸡群,成了一名不多的女刑警队长。这一次,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断定羽婷就是杀人凶手。虽然现在拒不承认,只不过是负隅顽抗,心存侥幸而已。凭她吴智慧的手段和威严,一定能让这个小丫头的心理防线崩溃,从而交代罪行,最终被绳之以法。她的功劳簿上又多了一道瑰丽的光环。不过,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就要被送进监狱,在铁窗里度过一生,她那铁石的心里也不免产生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感觉有些残忍和惋惜。 不过,现在可不是怜花惜玉的时候。为了自己和警察的荣誉必须要给予这个女孩狠狠的打击,把她打的体无完肤,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这才是她要做的。 于是,吴智慧慢慢地在羽婷面前来回踱着步,一字一句,但是很有力地说:“因为你的父母是再婚,你是你妈妈带过来的孩子,而你奶奶对她的这个儿媳妇并不满意,也不喜欢你这个后续的外孙女。你呢,自然也不喜欢这个后奶奶。你们之间早有积怨,经常矛盾争吵,你也为此没少落父母的埋怨和责怪。去年,你高考不理想,想复读又因为老人不肯出钱而落空。你就更加怨恨你的奶奶了。就在案的当天中午,你又和奶奶产生了口角,因为2oo块钱的问题被奶奶教训。你因此怀恨在心,扬言要杀了她。” 羽婷知道这句话是橘子告诉警方的。她当时只是一时生气说了气话,没想到成了警方的证据。她急的快要哭了,辩解:“我是说的气话。难道说说气话,出出气也犯法吗?” “你不仅说了,而且做了。” “没有。我哪有那么大胆子。难道我不知道杀人偿命吗?” “你是知道。如果在一般情况下你就会忍下了。可是。”吴智慧接着说,“有件事情使你忘了法律,敢于胆大妄为。这就是,你喝了酒。你和朋友一起喝了酒。当你醉醺醺地回家,路过死者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和***恩怨,于是就起了杀心。你进到房里,杀死了老人。你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证据,只要不承认到过现场,就拿你没有办法。因此才放心大胆地躲在家里睡觉,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没想到你弟弟在客厅里安装了监控探头。你的作案经过已经被录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羽婷有口难辩。一着急就流起了眼泪。 吴智慧咄咄逼人地说:“小丫头,别自作聪明了。快点说出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没有你的口供也一样能定罪。” 羽婷真的说不出什么了,只是重复着:“我没杀人,我没杀奶奶……” 海鹰看看羽婷,轻轻对吴智慧说:“队长,也许……” 听了海鹰的话,吴智慧不做声,思考了片刻,扭头对羽婷严厉地问: “你还是不想老实交代吗?” 羽婷也坚决地说:“我没有罪。” 吴智慧对海鹰说:“去申请逮捕证。” 逮捕证很快就批下来了,羽婷被送往看守所。 “我会被判处死刑吗?”坐在囚车里,羽婷透过车窗玻璃往外看,外面是车水马龙的大千世界,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那里。想到这里,羽婷心里一阵难过,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 到了看守所,羽婷被押到一个房间,交接以后,看守所的女警带着她进了监区。在一间象是检查室的房间里,女警给她打开手铐,命令她脱光衣服。 羽婷不情愿地脱着衣服。脱到只剩内衣的时候,因为害羞,迟疑了一下,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女警。 “快点。” 女警的断喝吓的羽婷一哆嗦。她只好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非常不自在地站在那里。 一个医生模样的女警给她检查了身体,羽婷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一边机械地接受检查,一边掉眼泪。 检查完了,医生现她还是,态度居然和蔼了许多。一边在表格上写着什么,一边问她有没有肝炎啊什么的疾病。 羽婷摇了摇头。 “再仔细想想,如果有,可以给你开证明,取保候审。” 羽婷又想了想,还是老实地回答:“没有。” 那边女警也检查完她的衣服。扣留了违禁物品:一把指甲刀。女警开了扣留清单交给羽婷。 羽婷穿好衣服,接过清单,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女警也没说什么,带着她就进了筒道。她被关进了十号监仓。 监舍不大,关着七个嫌疑人。里面除了一个做为床的地铺和一个便池,一个淋浴莲蓬头外什么也没有。囚室的三面是墙,一面是坚固的栅栏和铁门,简直就象动物园关野兽的笼子。 羽婷屈膝坐在地铺上,用手揉着被手铐磨痛了的手腕。直到这时,她才得以静下心来,对这两天生的事做一番思考。突如其来的事情把她打蒙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夜之间从大一女生变成了杀人嫌疑犯。她是说过咒奶奶死的话,可是心里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杀她。她是个心软嘴硬的女孩子,踩死个蟑螂都会害怕,怎么可能去杀人呢?对于前天晚上的事情,她只记得喝醉了酒回家就睡了。可是,那段摄象头的录象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因为喝醉了,稀里糊涂的真的去了奶奶房间……天啊,她不敢想下去了。她害怕自己一旦成了杀人犯,将面临着什么灾难,不要说美好前途和幸福生活与她无缘,就连小命也保不住了。难道真是自己杀的吗? “不,决不会。我死都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更不用说实际去做了。” 可是,录象里的女孩儿是谁呢?我又不会分身术。也许是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那也太巧了。怎么可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心烦意乱地坐在地铺上。 一个年轻的女犯凑了过来,看什么稀罕似的看着她。她的脸凑的很近,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往羽婷的鼻子里钻。她不由自主地把脸往旁边躲着。 端详了一会,女犯说:“好漂亮的脸蛋啊。这么年轻。” 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问:“犯的什么案子?” 羽婷没支声。 一个瓦刀脸女人打趣说:“不会是**的吧?” 另一个矮个女人说:“哪儿能和你一样,看她的样子也没做过。” 又一个女人说:“要是,也是只雏鸡。” 瓦刀脸又说:“可能是偷了妈妈的东西吧。” 大家都笑起来。羽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妈才偷东西呢!” “你她妈的小丫头片子,懂不懂规矩?”瓦刀脸说着就要动手。 旁边一个翘鼻子拦着她说:“这丫头可不简单呢。听说是杀了自己的奶奶。” 人们都唏嘘起来。 “小丫头,还真有种。” 羽婷说:“我没犯罪。” 矮个女人说:“算了吧,别装无辜了。没犯罪能到这里来?” “我没犯罪……”羽婷嘟囔着,突然一下跳起来,跑到门前,使劲地敲着窗户。大喊大叫起来:“放我出去……” 第四章 任性小公主 喊叫的声音传到了值班室。 今天值班的两个民警一个三十几岁叫刘晶,另一个警校才毕业叫张洁。 张洁问刘晶:“刘姐,谁在闹号?” 刘晶很冷静:“肯定是十号新来的那个女孩。” “什么案子?” “杀人嫌疑犯。” 张洁站起身:“我去看看。这么闹还成?” 刘晶拦住她:“算了。她也就是泄泄,累了就不闹了。” “谁家的娇丫头。不识时务。” “现在谁家的闺女不娇啊。你在家还不是一样。” “谁呀?我早就独立了。” 这边监仓里,羽婷闹的久了,吵的别人不耐烦。那个矮个子女人就劝她: “别闹了。这么闹有什么用?” 还有人就来拉她。羽婷满肚子的怨气,一挥手不小心抡在了矮个女人脸上。羽婷知道失了手,想道歉又张不开口。正愣着呢,旁边那个瓦刀脸的女人不忿了: “动手打人,不知好歹的丫头。” 她这一说,矮个女人也恼了,看着号头,就是那个上年纪的女人。号头一个眼神,两个女人就动手打羽婷。羽婷因为理亏,先没还手,挨了两下。后来看见她们没有住手的意思,加上郁闷的心情正没处泄,不由得心头火起,就不顾一切和她们撕打起来。羽婷中学时参加过武术队,学过几招拳脚。一拳一脚就把两个女人踹趴下了。号头见状一努嘴,又几个女人一拥而上。羽婷毕竟才十八岁,还没,加上对方人多,时间一长,羽婷没了力气,就被她们按在地上一顿打。羽婷眼看着要吃亏,就拼命大喊起来。当然是故意喊给看守听的。 值班室刘晶听到了声音:“好象打起来了。” 张洁说:“我去看看。” 这边号头怕看守听见,叫大家停手,可是已经晚了。 张洁过来敲着窗户: “什么事你怎么了。” 羽婷捋捋弄乱的头:“她们欺负我。” “站起来,喊报告。” “是。”羽婷站起来,“报告,她们欺负我。” “怎么欺负你了?” “她们打我。” “打你哪儿了?” “**,还有这儿。” “有伤吗?” “……没有。” 张洁问一个人:“你打她了吗?” “报告,没有。” 又问:“谁打她了?” “没人打她。” “全都老实呆着。再有人打架,全都禁闭。” 张洁没法,大声呵斥了几声走了。瓦刀脸还想动手,被号头踢了**一脚,不吭声了。 “我们认识一下,”号头自我介绍,“我姓臧,叫臧同希。” “赃东西。”羽婷一听,差点儿笑出声来。憋着没敢笑。 “你叫什么?” “李羽婷。” “以后我们就要在一起生活了。我是这里的管理员。我不是那种爱欺负人的人。只要你乖乖地听话,别给我找麻烦,我会关照你的。” 开饭了。劳动号送来了晚饭。 吃饭用的饭碗是一种塑料的小盆。羽婷端着自己的饭碗看看,只见里面是萝卜炒肉片,大块的萝卜,几片肥肉。羽婷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吃萝卜。再看那肉片,白嘟嘟的,看着就恶心。看着碗里的东西,想着自己的遭遇,又烦躁起来。 “这哪儿是人吃的东西啊?拿人当什么了。” 羽婷说着,脾气上来了,“咣当”一声,她把饭碗扔到了地上。萝卜肥肉撒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打饭的,吃饭的,全都不动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羽婷。 站在一边的张洁冲羽婷命令: “25,出来。” 张洁把羽婷带到了值班室,让她立正站好。然后教训起来: “为什么把饭碗摔了?” “太难吃了。”羽婷说,“不想吃。” “不想吃就摔饭碗,你以为你是谁呀?”张洁说,“在家就这样吗?” “……” “你知道粮食是怎么来的吗?农民种地有多辛苦。浪费粮食就意味着犯罪。懂吗?” 羽婷若无其事地站着。 “会背锄禾吗?”张洁说话有点儿口音念成了“贺”。 “大姐,不是锄‘贺’,是锄禾。”羽婷故意说。 “严肃点儿。”张洁板着脸说,“背一遍。”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念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张洁刚要说话,羽婷又接着背:“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怪聪明的嘛。为什么违反监规?” “我的饭,我想倒。” “你想倒?小妹妹,你几岁了?怎么一点儿规矩也不懂?这是什么地方?是看守所。你以为是你们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是不是成心捣乱?”张洁说着用手指戳了戳羽婷的脑袋,“打刚才你就一直闹,我们看你小,都没理你。你还来劲儿了。赶紧承认错误。” 羽婷仰着脸不说话。长这么大,她还没跟谁认过错。 “说话。” “我认为我没错。” “摔了饭碗还说没错?” “太难吃了。” “想吃好的别犯罪呀?给你吃山珍海味,你有功了?” “犯人也是人。”羽婷说,“你们侵犯人权。” “小嘴巴真硬。我让你看看什么是侵犯人权。”刘晶走了过来对张洁说:“让她在这好好想想。” 张洁听说,犹豫了一下就把羽婷铐到了一根管子上。 “想明白了叫我。”张洁说完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这管子的位置让羽婷既不能站直又不能蹲下。只能弯着腰或者半蹲着,只过了十几分钟,羽婷就受不了了。身上香汗直流。又过了一会儿,腰背酸疼酸疼的实在忍不住了,**的痛苦让她无法保护自尊心。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到这儿,她叫道:“报告,报告。” 张洁过来:“想明白了?” 羽婷闭着眼睛不说话。 “没想明白就再想想。”张洁说着要走。 羽婷实在顾不上面子了,好女不吃眼前亏。赶紧说:“我想明白了。求求你放开我吧。” “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 “再说一遍。” “我错了。” “以后怎么办?还捣乱吗?” “再也不敢了。” 正说着,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近五十的女警官,她叫何文英,是看守队副队长。也是一名管教。可能是年龄的关系,她脾气很好,说话犀利可从不高声。这里的人不管是警察还是犯人年长的称呼她何大姐,年轻的都叫她何阿姨。刘晶和张洁看见她连忙打招呼:“队长。” 何文英看见羽婷就问: “怎么回事?” “是新来的,可能受了点儿委屈,闹监。还摔了饭碗。” “还挺有个性。”何文英走到羽婷面前:“叫什么名字?” 依羽婷的脾气,本不想回答,可是接连受到的教训使她有些胆怯。沉吟片刻,轻声回答:“李羽婷。” “多大了?” “十八。” “还是个学生吧?” “是。” “放开她。”何文英对张洁说。 “是。”张洁答应着给羽婷打开手铐。 羽婷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个,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了,坐在地上偷偷掉眼泪,小声哭鼻子。 “过来。”何文英说着把羽婷带到值班室里间,让她坐在椅子上。又给她倒了杯水。羽婷的手抖的厉害,根本拿不住杯子。何文英就把杯子送到羽婷嘴边,喂她喝了两口水。很和蔼地说: “叫什么来的?对了,羽婷。很好听的名字,妈妈给起的?” “不知道。” “大学生吗?” “是。” “什么时候考上的?” “去年。” “成绩不错吧?我有一个女儿和你一般大。” “也上大学了吧?” 何文英摇摇头:“成绩不好。你学习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窍门啊,告诉阿姨,让我女儿也学学。”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就是……” 她们俩越说越投机。就这样,这个阿姨辈的女警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才使羽婷逐渐平静下来。看她情绪稳定了,何文英乘机开导她: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是学校里也不能在课堂上随便讲话是不是?有事说事,你已经十八岁,也不是小孩了。怎么能在看守所里胡闹呢?你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所里有规定,象你这样,是应当受惩罚的。我们是看你小,不懂事,才原谅你的。要是再闹下去,让领导知道了,还要接受更严厉的处罚,不行还要关禁闭。你说这样值得吗?” 羽婷低着头:“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有什么委屈跟我说。需要上诉我们一定给你提供方便。听阿姨的话,回去不要再闹了。” 羽婷点点头:“是。” “真是乖孩子。还没吃饭吧?“何文英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饼干,“吃吧。” “是。” “你把饭碗给摔了?” 羽婷点点头。 “没有家里的饭好吃是吧?那也不能摔碗啊?”何文英批评说。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其实也挺为难的。既要讲人道,要让犯人吃饱吃好。可看守所又不是福利院。犯人犯了罪,是要接受惩罚,不是来享福的。” “阿姨,”羽婷怯怯地说,“您说的不对。” “什么?” “来这里的不过是嫌疑人,还不能说是罪犯。” 何文英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你说的对。饭菜真的很难吃吗?如果夹生或者有味儿了,说出来,我跟领导反映。” “也没那么严重啦。”羽婷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比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菜还好些呢。是我故意找事的。” “你这孩子。”何文英好气又要笑。“学校食堂的饭真的那么难吃吗?” “嗯。”羽婷点点头,“我从来不在学校吃饭。” “人这一辈子,什么都会经历。哪儿有永远一帆风顺的呢?”何文英说,“有时候吃点苦,受点儿磨难,也是好事。所谓经历风雨以后,才能见彩虹嘛。现在的事情,说不定会成为将来一段记忆呢。” 饼干吃完了,羽婷说:“阿姨,送我回去吧。” “好吧。”何文英把羽婷送回监仓。又把号头叫出来,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看见羽婷回来,瓦刀脸打了她一巴掌:“还手呀?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出去告状了不是?有人给你撑腰吗?” “一边去。”臧同希一声呵斥吓了瓦刀脸一跳。臧同希冲大家说:“都听见了,以后谁也不许欺负这个丫头。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第五章 庭审 这天下午,刚刚放风回来。号头臧同希就闻到了一股怪味儿。她抽抽鼻子明白了,这是号子最里面的厕所飘出来的。就问旁边的翘鼻子: “今天该谁值班?” “她。”翘鼻子朝地铺上的羽婷努努嘴。 地铺上,羽婷面对着墙壁跪着,正在背“监规”呢。 瓦刀脸一见,拍马屁似的过去抬脚就要踢羽婷。被臧同希喝住了:“你去。” “我?”瓦刀脸以为自己听错了。 臧同希看她还不动地方,瞪起了眼睛:“还不快去。” “是。”瓦刀脸忿忿地看了羽婷一眼,去打扫厕所了。 一个看守出现在门口: 出来。你妈妈来看你了。” 羽婷一听,一下子从地铺上跳了起来。“到。” 自从羽婷出事以来,她的母亲梅莹和继父李英很不放心。几乎天天去刑警队了解情况。今天,梅莹提出要见见女儿,警官同意了。吴智慧告诉梅莹:“好好劝劝你女儿,坦白从宽,老老实实认罪伏法,才能争取宽大。” “妈……” 一见母亲的面,羽婷眼泪忍不住往下流,喊了一声“妈”,就抽泣着哭了起来。 “妈妈,快救我出去,我不呆在这里,我想回家……” 梅莹抱着女儿,心里也很难过,也很着急。可难过着急有什么用。她拉着女儿坐下,就急切地问: “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羽婷哭着说:“妈妈,奶奶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真的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刑警队会议室里,专案组正在召开案情分析会。会上,队长吴智慧通报了案情,她说: “通过二十多天的侦察取证,已经可以断定,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就是死者的孙女李羽婷。证据如下:,死着的孙子的监控录象证明案时嫌疑人倒过作案现场;第二,作为凶器的水果刀上留有嫌疑人的指纹;第三,嫌疑人不是死者的亲孙女,两人一直有矛盾。案当天,嫌疑人还被死者骂过。有作案动机。第四,嫌疑人不能证明案时自己的行踪,有作案时间。所以我认为案情已经清楚,可以结案了。” 与会的刑警绝大多数同意吴智慧的意见。只有一个人提出了不同意见。 “我不同意。” 说话的就是海鹰。他提出了如下观点: “嫌疑人始终否认作案,甚至否认到过现场;就是面对卡和录象这样的证据依然否认,这不符合常理。一般人面对无法否认的证据的时候,心理防线都会崩溃,为争取减刑而供述事实,况且嫌疑人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儿。所以我们应该考虑她说的是不是事实。也许确实另有隐情。” 吴智慧说:“你是说录象里的人不是嫌疑人,证人认错人了?” 海鹰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吴智慧说:“这不可能。我们让好多人看了录象,都说就是嫌疑人。其中包括嫌疑人的亲属。怎么可能错认呢?再者说,凶器上还有她的指纹。” 局长问:“李羽婷有没有孪生姐妹?” 吴智慧说:“调查过了,没有。况且,就是孪生姐妹指纹也不相同。” 局长点点头。 海鹰说:“我还是觉得她不象杀人犯。她那么天真,满脸的稚气。怎么看也不象是罪犯。” 一个刑警打趣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想娶她做老婆。所以才向着她说话。” “去你的。”海鹰红了脸。 “别瞎说,人家有对象了。”另一个刑警说,“让人家知道要你的命。” “还真不知道,谁呀?” “看守所的小张。”那个警察低声说。 吴智慧拍拍海鹰的肩膀,以前辈的口吻说:“同志,办案可不能凭感觉,得靠证据。” “就这样吧。”局长做了决定,“结案,移送检察院。” 于是,案子移交到了市检察院,检察院随即以故意杀人罪对羽婷提起了公诉。 很快,看守所里的羽婷接到了起诉书。面对冰冷的起诉书,她好象三九天掉进了冰窟窿,整个人连脑袋都冻住了。心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一个劲掉眼泪。 同时,羽婷的妈妈梅莹也得到了消息。她的反应就是救女儿,找律师。 梅莹有个穿开裆裤时的朋友,姓万,叫万士皇。是个律师,在当地律师界还小有名气。梅莹赶紧找到了他。万律师一听事情的原委,立刻情绪激动起来,拍着胸脯表态: “纯粹是诬陷。是错案。咱们孩子哪儿会干那种事情,咱们是看着她长大的,孩子啥样儿咱知道。对不对?这件事你就交给我了。别说是孩子没杀人,就是杀了人也判不了死刑。” 听了万律师这番话,梅莹的心才算稍微放了下来。 接着万律师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自不必提。就等着法院开庭了。 焦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慢。这一天,法院终于开庭了。 在宣布了法庭纪律以后,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 “……被告人,李羽婷,女,……已构成故意杀人罪,恳请法庭从重处罚。……” 法官遂问羽婷:“被告人,对公诉人所控罪名是否承认。” 羽婷说:“我不承认。” 接着进行了法庭调查。公诉人出示了做为凶器的水果刀,证人的询问笔录,嫌疑人的讯问笔录以及指纹鉴定等。其中羽婷的弟弟的证言是这样的: “…… 问:你把现受害人的经过叙述一遍。 答:那天晚上八点左右。 问:你说的那天是2o4年月日吗? 答:是。 问:接着说。 答:那天晚上点左右,我在同学六子家吃完晚饭,六子说要去我家玩电脑。我就和他一起到了我奶奶家。当我拿钥匙开门的时候,现门没锁,于是推开门就进去了。我们一进门就看见奶奶躺在卧室地上。我们以为她摔倒了,就过去扶她,结果现她被人砍了。 问:她当场死亡了吗? 答:没有。 问:她说了什么吗? 答:她嘴里含混不请地好象说:羽婷,死丫头。 ……” 万士皇律师对证人证物做了质证。提出了辩护理由: ,当事人是一个品学兼优,心地善良的女学生,不可能做出杀人这么恶劣的事情;而且,案时间正在家里睡觉,虽然没有证人,但是同样没有证据证明她当时在案现场。证人的证言并不可信。 第二,虽然作为凶器的水果刀上有当事人的指纹,但由于水果刀是当事人家中的物品,所以,指纹并不一定是作案的证据,也有可能是以前留下的。 第三,当事人当天所穿的衣服上没现被害人的血迹。从常理说,如果是当事人作案,这是不可能的。 可公诉人反驳说:“这是被嫌疑人洗掉了。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要马上洗衣服?” 羽婷听了,马上说:“我是看见衣服脏了,所以洗的。早知道出这种事我就不洗了。” 万律师说:“如果沾过血迹,衣服即使洗过也会留有痕迹。请问控方在衣服上检出血迹了吗?” 公诉人:“没有。但是,她穿的衣服是如今流行的易洗型面料,完全有可能不留痕迹。” 听着他们的辩论,羽婷心里别提多后悔了:“我干吗要洗那件衣服啊?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法庭调查结束后,法官宣布,因为案情比较复杂,将择日宣判。 两个月后,法庭再次开庭。信心十足的万律师陪着心里忐忑不安的梅莹和她的丈夫来到法庭落座。 不一会儿,开庭了。全体起立后,法官宣布: “……宣判如下:被告人李羽婷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十日内,向xx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这个判决如同晴天霹雳,被告席上的羽婷先是一阵头晕,接着就大声喊起来:“你们判的不对,我没杀人!” 旁听席上的梅莹看见女儿晕倒,也克制不住,哭喊着扑向女儿。可是,被法警们拦住了。法警们架着羽婷从侧门离开了法庭。只留下已经歇斯底里的梅莹,和她的丈夫李英等人。 曾经信誓旦旦打了包票的律师万士皇也傻了眼,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虽然他知道他辩护的证据并不充分,也知道作为受害人的家属的羽婷的姑姑们曾经强烈要求严惩凶手。可是仍然坚信他的当事人,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不会判死刑。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生了,不相信也得相信。万律师从来没这样栽过面子。心里觉得非常懊恼和无可奈何。他不服气,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始计划下一步工作。 第六章 雨夜敲门声 离开法庭,万律师一路跟着梅莹,给她打气。又跟她一起去了看守所去见羽婷,跟她说上诉的事情。 他们在看守所见了面。羽婷好象瘦了许多,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打击,好象已经使她麻木了。面对母亲,她神情冷漠,漠然地说: “也许真的是我,喝醉了酒,糊里糊涂杀了人。我活该抵罪。只是,妈您养我这么大,我没有机会报答您了……” 梅莹一听又哭了。她说:“快别这么说,都是妈不好。妈要是陪在你身边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羽婷说:“妈妈,您不是为了挣钱吗?” 梅莹说:“没有了你,我挣钱还有什么用。” 旁边的万律师着急地说:“都别哭了。事情还不是没有希望。我们要提起上诉。” 羽婷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没有用了。不会有结果的。” 梅莹也说:“孩子,还是上诉吧。也许能缓刑。” 羽婷又摇摇头:“还是快点儿结束吧,这么拖着更痛苦。” 万律师说:“你千万别丧失信心。你没有犯罪,不应受到惩罚。我们一定得上诉。” 梅莹说:“是啊,万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就听律师的话,上诉吧。” 羽婷不说话,过了许久才说:“你们看着办吧。” 离开看守所的时候,天气突然生了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起了浓密的乌云,接着就迅朝头顶蔓延。很快整个天空就布满了乌云,天色也暗了下来。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到来。 梅莹和万律师分了手,独自一人回到了家。家里空空荡荡的,一点生气也没有。李英庭审结束后就回市场了,他还要打理生意。羽生和他在一起。 外面的大雨已经下起来了。哗哗啦啦的,一阵大,一阵小。屋里的家具摆设,静默默的,冷酷的有些阴森,让人恐惧。 梅莹慢慢走进羽婷的房间,一张小床,走时的被子还堆在床上,她忙乱得一直也没给动。一张梳妆台,一个电脑桌。桌上电脑是女儿跟她闹脾气,她做了丈夫很多工作才给买的,至今还不到一年。桌子上放着一只小白兔造型的卡。桌子和床头的墙上挂着羽婷的奖励证书。旁边贴满了不知道是哪个明星的海报。地上一只玩具狗熊瞪着两只小眼睛,恼怒又无可奈何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梅莹蹲下身,从地上拣起狗熊,弹了弹它身上的土,把它放到了床上的枕头上。她看着狗熊,缓缓地坐在床沿上。 看着女儿的玩具,又想起了看守所里的羽婷。想起就要和女儿骨肉分离,梅莹心如刀绞,悲痛欲绝。抱着狗熊,情不自禁地失声痛哭。 屋外的大雨依然下着,雨水打着房屋地面,出一片响声。大街小巷,高楼矮树,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蒙蒙的雨雾中。 哗啦啦的雨水声,模糊了她的思维,把梅莹带回了十七年前的那个风雨之夜。 那是个夏末秋初的夜晚。也象今天这样不停地下着雨。丈夫出差了,梅莹独自一人在家。寂寞无事,无聊的她脱了外衣,斜靠在床头上,在台灯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一。 这是一本侦探,内容有些恐怖。正当她看到女主角独自在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诡异的敲门声的时候。豁地,她仿佛真的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停止看书,侧耳仔细听了听,却只有哗啦哗啦的雨声。她以为是自己看书太投入产生的错觉,就自嘲似的笑了笑,接着看书。可是,看了没几句,又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她侧耳再听,敲门声又消失了。她害怕起来,觉得汗毛倒竖,脊背直凉。赶紧放下书,盖上毛巾被准备睡觉。 正在这时,“砰,砰砰”,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梅莹听清楚了,声音确实是从门口传来的。 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谁呀?”梅莹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没人回答。敲门声也随着停了。 “谁这么捣乱?”梅莹狐疑地嘀咕着,转过身子。 她刚闭上眼睛,奇怪的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梅莹想起了了小时侯听姥姥讲的半夜鬼叫门的故事,不由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积鸡皮疙瘩。虽然她知道那些故事都是假的。 敲门声还在继续,一阵一阵的。在这风雨的夜晚显得特别的糁人。 看来不起来是不行了。梅莹抑制着心中的恐惧,穿鞋下地,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梅莹住的是那个年代常见的杂居楼。一个单元一层五套房。三个带套间的两个单间的。楼梯在楼里,对着楼梯的地方是厕所和公共自来水池,从厕所和水池的两边都可以进入楼道。 梅莹住的是楼梯旁边的单间。在门口处有一个当作“厨房”的小间。梅莹来到了小间,敲门声又消失了。梅莹看了看,桌上放着一根擀面杖。梅莹顺手抄起擀面杖,握在手里。乍着胆子,轻轻拧开暗锁。稳了稳精神,突然一下打开门 门外没有人。 梅莹小心地探出半个身子,警惕地两边看看。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雨水滴下房檐的声音。 梅莹放下胳膊,紧握着擀面杖,来到右边的楼梯口,朝四周看看,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茫茫的雨雾,积水的地面反射着路灯的光芒。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梅莹紧张的心松弛了下来,她暗暗嘲笑自己的胆小。回头说给丈夫听,他一定会笑话她胆小如鼠。 梅莹自嘲着回到屋里,关上门,打开灯。准备上床。就在这是,生了一件事情,惊的她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几乎魂飞魄散。 什么事情? 原来,就在梅莹进到正屋朝床前走的时候,她现自己刚才还睡着的床上多了一件东西:一个孩子,一个棉被包裹的婴儿! 看到孩子,梅莹立刻反身跑回楼道口,可是,四下里依然没有人走过的迹象。只有雨水哗哗地下,一片雨水声。 没找到人,梅莹只好又回到屋里。仔细地看了看那个襁褓中的婴儿。这是一个女婴,大约一岁左右,长的眉清目秀,十分招人喜欢。 梅莹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亲着她的小脸说:“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妈妈怎么狠心把你送人呢?” 梅莹夫妇没有孩子,她丈夫不能生育。这个孩子就象是老天送给他们的礼物。让他们感激万分。从那以后,他们就把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精心抚养。 这个孩子就是今天的羽婷。他们抚养着她,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生活虽然不富裕,可一家人在一起,倒也过得其乐熔融。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收养羽婷的半年以后,羽婷的养父突然不幸去世。扔下梅莹母女二人孤苦伶仃。这时候,早就暗恋梅莹的同事李英给了她们母女很大的帮助,后来,梅莹就带着女儿嫁给了李英。就是现在的丈夫。这么多年来,她和羽婷相依为命,羽婷给她带来无限的欢乐,就是她的生命。如今,这个命根子就要被拔去了。这叫她怎么能不心如刀绞,悲痛万分。她要救女儿,哪怕用她的命换回女儿的生命,她也心甘情愿。可这是不可能的。 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让女儿逃脱大劫,保住性命呢?婆婆已经去了,人死不能复生,难道还要女儿偿命,让她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吗? 梅莹仰天长叹:“老天爷,你行行好,救救我的女儿吧。她还小,不懂事。难道就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老天爷没有回答。外面依然是一片雨声。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铃声。铃声把梅莹从遐想中唤醒。她放下玩具狗熊,擦了一把眼泪,起身来到客厅大门近旁。问道: “谁呀?” 没有人回答。 “是谁?”梅莹又问了一声,同时把眼睛靠近门上的猫眼。 又是一阵铃声,是在她的身后。这回她听出来了,不是门铃响,而是电话铃声。她赶紧跑到电话旁,一边坐在沙上,一边拿起电话听筒。 “哪位?” 没有回答。听筒里传出轻微的沙沙声。 “是哪位呀?”梅莹又问了一声。 听筒里终于有了声音: “你是李羽婷的母亲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第七章 神秘的女人 “我就是。”梅莹急切地说,“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却说:“你想救你的女儿吗?如果想的话,明天上午九点整到牡丹广场沁园水吧。” “你到底是谁?” “记住,明天上午九点,沁园水吧。不见不散。” 电话挂断了。梅莹手握着听筒,一头雾水。 第二天,梅莹如约来到了见面地点。 牡丹广场是一个供人们休闲的场所,沁园水吧就位于广场的旁边。僻静幽雅,是个约会聊天的好地方。 梅莹跨进水吧,一个服务生迎上前来: “欢迎您来沁园水吧。您……” “我约了朋友。” “您是梅女士吧?请跟我来。” 服务生领着梅莹来到一个角落里的桌子前。那里已经坐着一位穿着入时的小姐。 “你好。”梅莹打招呼。 “您是羽婷的母亲吧?”小姐略一点头:“请坐。” 梅莹一边落座一边打量面前这位小姐。二十来岁的样子,身穿奶白色淑女套装,她面目清秀,外表文静,眉宇间却透着坚韧与果敢,看人的目光咄咄逼人。 服务生送来了饮料:“请慢用。” 梅莹疑惑地问对面的小姐:“你是……” 对方并不急于回答,悠闲地用吸管喝着饮料。等服务生走远了,她才不慌不忙地说: “我叫尹圣兰。” 尹圣兰,名字这么怪,象韩国人的名字。梅莹看着尹圣兰心想。 尹圣兰好象看出了梅莹的心思,说:“没错,我是个韩国人。还在留学。是专门为了羽婷小姐找您的。” 尹圣兰说着拿出一份报纸递给梅莹。上面有关于羽婷案件的报道。梅莹看了报纸,问: “你有我们羽婷不在场的证据?” “没有。”尹圣兰摇摇头。 “哦。”梅莹一下泄了气,心想:那你找我有什么用。 “阿姨难道不想救羽婷小姐吗?” 梅莹说:“我们已经委托律师上诉了。” “那有什么用。能改判吗?”尹圣兰说,“即使改判,故意杀人罪,最轻也是无期徒刑。她这一生不就毁了吗?” 尹圣兰的话触动到了梅莹的伤心处,不禁掉下眼泪来。 尹圣兰又说:“现有的证据,羽婷小姐很难被判无罪。要想获得自由,只有一个办法。” “你是说……”梅莹疑虑地看着尹圣兰。 尹圣兰给了梅莹一个肯定的眼神。 梅莹有些紧张:“不行。这是犯罪。被抓回去,罪加一等。” “不会的。”尹圣兰安慰她,“您让她来找我,我会帮助她出国。以后,把您也接过去,你们母女就可以在一起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 梅莹被说的心动:这倒不错。转念一想,又心生疑问:“您和羽婷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帮助羽婷?” “阿姨不要疑心。其实,我和羽婷小姐应该说是校友了。我就在总校学习。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同情她。”看着梅莹半信半疑,尹圣兰又说:“去年夏天,我在五台山拜了一个师傅,是个世外高人。他前几天正好来这里,听说了这件事,就跟我说,羽婷小姐是今世奇人之一,目前的灾难不过是她命中的一劫。只要躲过了这一劫,就会前途无量。当然,能不能逃脱,还看她命中的造化。嘱咐我能帮助她就帮助她。” 梅莹被她的这番话说的似懂非懂,似信非信。 尹圣兰又说:“现在,能救羽婷小姐的就只有您了。” 梅莹问:“我?” “是。” “我能做什么?” “很简单,”尹圣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只要您把这想办法交给羽婷就行了。嘱咐她好好看书。” 梅莹拿过书看了看,《汤姆索亚历险记》是一本英汉对照读物。 告别了尹圣兰,梅莹把那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也没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凭这个就能救出羽婷?”梅莹觉得难以置信。她还是认为万律师的上诉可能更有成效。不过,她还是按照尹圣兰的吩咐,准备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连带着这来到了看守所。 这天不是看守所规定的探视日,所以不能见面。梅莹就让看守把东西带给羽婷。看守检查了以后,把那挑了出来。 “这不能带进去。” “您行行好,孩子在里面度日如年,有看会好过些。”梅莹哀求着。 “不行。”看守冷冰冰地说。 “这位大姐,您也有孩子吧?能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吧?” “不是我不好说话,实在是所里有规定。” “我求求您了。” “我实在做不了主。” 她们正在争执,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官走了进来。接待梅莹的警察看见来人立刻来了个立正: “侯所长。” “嗯。”被称做侯所长的警官答应了一声,拿了件东西,转身要走。 梅莹一见有了主意,连忙故意大声说:“您就给她带去吧。” “不行啊……” 听见对话,侯所长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报告侯所长,她要把这带给25号。” 梅莹连忙说:“是这么回事。我的姑娘犯了错误,关在你们这儿。我想给她带,她平常最爱看书,有书看也会安静些,也给您们少添麻烦。” 侯所长拿着书翻看着: 看守说:“就是那个叫李羽婷的十八岁的小姑娘。” 侯所长又仔细地把那检查了几遍,放下书,对看守说:“带给她吧。” “是。” 梅莹连连感谢:“谢谢所长。” 侯所长没理会她,转身往外走,只是很轻地说了一句:“小姑娘,挺可怜的。不象坏人。” 看着看守拿着东西进了监区,梅莹长长出了口气。转身出了接待室。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一能救了女儿的命? 第八章 书里的秘密 看守所女子十号监仓内,羽婷乖乖地坐在地铺上,静静的,一声不响,既乖又文静。她进看守所已经半年多了。失去自由的羁押生活,使她改变了很多。从任性不羁变得温顺乖巧了许多。 记得刚被关进看守所的时候,她的抵触情绪很大,对于管教不停地反抗。就象一只刚被套上嚼子的小马驹,乱踢乱撞。为此,她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教训。 吃苦受训以后,她渐渐地明白了现实社会的残酷,个人力量的渺小。世界的广大决不象她在家里。她不再是骄傲的小公主,只是普通的一分子。人心险恶,好人不少,可是狐假虎威喜欢欺负人的也很多。比起那些人来,过去被她认为最刻薄的奶奶,也变的温柔和宽厚了。于是,在现实的塑造下,她逐渐驯服了,变的乖巧听话。坦然地面对一切,接受命运的安排。不过,被她一闹,周围的人也敬佩她小小的年纪敢于反抗的性格。牢头还关照同监舍的人照顾这个“小朋友”。 其实,和别的女犯相比,她的遭遇要好多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里的大多数警察包括所长都很可怜同情甚至喜欢她。他们都觉得,让那些十恶不赦的强盗,屡教不改的小偷,下流无耻的妓女在牢狱里吃吃苦头,受点儿折磨是天经地义的。是对他们恶行的惩罚。可是,羽婷就不同了。她年龄小,没前科。即使真的犯了罪也是一时的糊涂,虽然罪不可赦,可还情有可原。小小年纪一时冲动,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已经够可怜的了。看着她那充满稚气的脸蛋和天真无邪的眼光,后悔无助的神情。怎么还能忍心让她再受折磨呢?他们不是法官,不能决定她的命运。可是,让她尽量平静地走完这段人生他们还是做的到的。所以,羽婷后来的生活还算不错。吃的也不是很差。就是一审判决后,因为她提出了上诉,也没给她带戒具。 负责管教她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女警察。就是前面提过的何文英。她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参加工作就做狱警,资历深,人缘好。所里的人都很尊敬她。大概是也有一个同龄女儿的缘故吧,她对羽婷特别的好。经常和羽婷谈心,安慰她,劝她平静地好好度过这段时光。经过所长默许,还给了她一个mp3。羽婷也接受了她的劝告,既然无法改变事实,何不好好的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呢。此刻,她就是戴着耳机,一声不响地面对着墙壁听音乐呢。 何文英拿着梅莹带来的两个购物袋来到监仓,值班民警打开了门。 “羽婷。”何文英叫了一声。 羽婷耳朵里塞着耳机没听见。 值班民警厉声道。 羽婷听见动静抬头一看,连忙站了起来,一边拔耳机一边立正:“到。” 值班民警走了。何文英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羽婷,你妈妈给你带东西来了。” “哦。”羽婷接过了购物袋。 “想妈妈了吗?”何文英亲切地问。 “想。”羽婷抱着购物袋说。 “快打开,看看妈妈给你带来了什么。” “是。” 羽婷答应着打开购物袋,从里面拿出了几件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这么多衣服啊,穿上试试。” “是。”羽婷脱下号坎,换上了一件衣服。是时下女孩子喜欢的短装。她在何文英面前转了几个圈。“阿姨。” “真漂亮。”何文英夸奖着,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凄凉和无奈。赶紧伸手拿起那,“妈妈还给你带来你喜欢看的书。还特别嘱咐你要认真仔细的看。” “知道了。” 何文英走了,铁门重新上了锁。同室的狱友都在羡慕地欣赏着妈妈给羽婷带来的新衣服。羽婷却站到对面那个窗户前,把脸贴在栅栏上往外看。外面是看守所的后院。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片荒地,长着一些杂草。一道带着电网的高墙把荒地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自从被捕以后,除了放风,她就只能对着这个小窗户看外面的世界了。这时的她,才知道自由的可贵。以前,她总是抱怨奶奶,爸爸甚至妈妈对她管的太严,现在她宁愿让他们再管自己严厉一点,也比这个地方强百倍。 空地周围离墙一米远的地方画着一条醒目的白线,那是一条警戒线。墙跟下面的土地上,长着一种阔叶的爬藤植物,秋天的时候,它就会开出一朵朵小花,藕荷色的,喇叭似的,十分淡雅,美观。记得有一天,放风的羽婷被小花吸引,不知不觉地出了警戒线,来到了它跟前。就在她蹲下身子欣赏野花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把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岗楼上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害怕的她不知所措,赶紧把双手举过了头。后来,因为这件事,她被关了一天禁闭。 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在草地上蹦蹦跳跳地寻找食物,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就扑扇扑扇翅膀,飞了起来。它飞上了天空,飞过了高墙,眨眼就消失在了蓝天里。 羽婷收回目光,回到地铺上收起自己的东西。一映入眼帘,她拿起那。书很平常,她翻来覆去也看不出它有什么异常。反正也没有事情可做,就看看书解闷吧。 万律师代理羽婷上诉以后,两个月过去了,终于迎来了二审开庭。审理的结果是: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面对这样的判决,梅莹几乎晕了过去,万律师一脸的不服。羽婷这回倒没有什么反应,表现得很平静。因为她早知道结果会如此。也许他们一开始就弄错了辩护的方向,也许她早该承认犯罪,然后痛哭流泣,表现出无比悔恨的心情,以自己年小为理由博取人们的同情,请求法官宽恕。那样,她也许可能以认罪态度良好,有悔罪表现为由被判无期或着死缓。然而,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经不可改变了。她只能等待着核准后的那一刻了。 从法庭到看守所,面对着旁听的记者,她一直默默无言,表现着自己的尊严。只有回到了看守所,看着狱警给自己戴上脚镣,回到监仓,她才忍不住悲痛恐惧后悔的心情,失声痛哭起来。泪水刷刷地直往下掉,模糊了她美丽的双眼。 听着哭声,一直站在门外的何文英,默默摇了摇头,看管过许多死刑犯的她,竟然也觉得有些鼻子酸。 同狱的人听着她的哭声,都默不做声。 哭了一会儿,羽婷平静了一些。看见了妈妈带给她的那,就顺手拿过来,随便翻着。书上的字透过泪水映入她的眼帘。 看着看着,她突然不动了。书上的一些东西引起她的注意。原来在书页的一处,原来空白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些字。是这样写的: 手拉手,默念: 你可以改变你的形象成为你想要模仿的任何人。 或消失。你可以隐身让别人看不见。 变化消除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可笑。羽婷把书放在一边。过了一会儿,好象心有不甘似的,她又把书拿了起来。可她的泪水干了,书上的字也不见了。不过,她早就把那几句话记在了心里。于是,就闭上眼睛,右手握着左手,默念起来。 先念了句: 没有什么反应。她等了一会儿,又默念了一遍,还是没什么感觉。她睁开眼睛,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没觉得有什么改变。也许长相已经变了?她没有镜子,就跑到水池跟前看水里的影子:还是她那清秀的脸。 她很失望。又回到地铺上坐下,仍旧闭上眼睛念下一句: 消失。” 她慢慢睁开眼睛,清楚地看到自己。她不甘心,又用不同的度默念了几遍,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她丧气地把书扔到一边。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竟然相信无稽之谈。可是她又奇怪,为什么书上会有隐藏的那些字呢?谁会这么无聊,用这么隐蔽的方法把这个东西告诉她呢?这好象不是无聊的恶作剧。这是谁让妈妈带给她的呢? 狱友们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举动,都害怕她会精神失常呢。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天。她的死刑终于被核准了。事情终于有了最后的结局,不久,她就要走完短短的人生之路了。 行刑的前一天晚上,看守所为羽婷和同时执行的犯人举行了一场告别会。做了可口的饭菜,还有些文娱活动。狱友们用自己的方式为她送行。明天就是她的大限了。巧合的是,这一天恰好是她十九岁的生日。要是在往常,羽婷过生日,爸爸妈妈,还有同学们,一定会为她庆祝,送上生日的祝福。可是现在,她却要在这一天被送上断头台。强烈的反差,使本来就难受的羽婷更加感到委屈和凄凉。 应该说,遭遇飞来横祸突然死亡,是死亡方式中最幸运的了。没有痛苦,一切就结束了。知道要死,却没有办法逃避,慢慢等死是最难过的了。那种孤独、恐惧的心情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这一宿,羽婷没有睡觉,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妈妈,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少年,和许多有趣或是无聊的事情。想起了遥远的往事,也想起了才生不久的事情。当然,也想起了那本奇怪的书和书里隐藏的奇怪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又闭上眼睛默念起书上的咒语来。 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同室的狱友都熟睡了。 羽婷把“变身”咒语念了一遍,就象预料的一样,什么也没生。 她又开始念“隐身”的咒语: 消失”。 刚刚念完,她突然觉得头一阵眩晕,身上象过电一样痉挛了一下。很快就过去了。她睁开眼睛,低头看去。这一看非同小可,让她大吃一惊。 第九章 脱逃 话说羽婷坐在地铺上,右手拉着左手,默念了那句隐身的咒语后,突然感觉身上象过电了似的,浑身激灵一下。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拉着的双手不见了。再往下看,双脚也看不见了。只剩下那副手铐变戏法似的悬在空中。羽婷试着动了一下手,那副手铐也跟着移动位置。 羽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是做梦吧?她咬了自己的胳膊一口,好疼。是真的,她真的隐身了!这就是说,她有可能逃出这里,逃脱生命了。她兴奋极了。想象一下,本来毫无希望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可能死里逃生。能不激动吗?真好象落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稻草一样,无论如何也要抓着不放,试试命运了。 她连忙念了恢复的咒语,又试了几次,确信无疑了。她没有想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能力,没那个心情。活命重要。她开始计划逃跑的计划。 她看了看身上的手铐脚镣。它们是连在一起的,分量足有四五十斤。戴着它走路都很困难。要想逃跑,先就要打开它们。 “把看守引过来,趁她不备,夺取钥匙。” 羽婷想象着可能的情景: 羽婷在监仓里大哭,引来了值班的刘晶: “怎么回事?” “我的脚好疼。” 刘晶低头去看她的脚,羽婷乘机用手铐猛砸刘晶的后脑。刘晶立刻倒在地上,羽婷从她身上摸出钥匙,可是还没等她打开手铐。 “她要逃跑。” 门外的民警一声大喊,同室的狱友都起来了。她还没出牢门就被按在了地下。 羽婷摇摇头,这个方法不行。 “要不就好好求求她?哄她给我打开手铐?” 羽婷委屈的哭声引来值班的刘晶。 “什么事?” “疼……”羽婷可怜巴巴地说。 门开了,刘晶进来问:“那里疼啊?” 看见走近的民警,羽婷捂着手腕说:“这里。” 刘晶一看,可不,羽婷白嫩的手腕上咯出了一道红印。有的地方已经破了。 “你等等。”刘晶说着出去拿了一些红药水,和纱布。她把手铐往上捋了捋,帮羽婷包扎起来。 “这样好点儿吧?” 手铐隔着纱布确实不疼了。羽婷拉着刘晶的手,摇晃着说:“姐姐,帮我把铐子去了吧。” 刘晶收东西准备走了。 “求求您了。” “不行。”刘晶站起身来,“反正就一晚上,你就忍一忍吧。” 看守民警走了。铁门又锁上了。 这也行不通。她们不会冒这个危险的。怎么办呢?还是见机行事吧。如果我命不该绝,肯定会有机会的。 羽婷在地铺上躺下,她要节省体力,好寻找逃脱的机会。她要活下去,她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自己会杀人,虽然她不记得当时的情景了。肯定是有人嫁祸于她。她要找出这个人,还自己一个清白,给奶奶报仇。 “我要赚很多很多钱,孝顺妈妈。还要结婚生孩子,生个象我一样的女儿……” 迷迷糊糊地,她进入了梦乡。 正睡着,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她答应着出了门,却不见了叫她的人。眼前是一条山路。她心含疑惑地顺着山路往前走,猛然看见路边的山坡上写着三个大字:黄泉路。听说黄泉路是通往阴间的路。难道我已经死了? 正思忖间,就来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大殿,正面牌匾上书:阎罗殿。 阎王大声问:“下面站的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看什么?” 羽婷报了姓名,又说:“不是你把我叫来的吗?” 阎王大声喝道:“胡说,你的阳寿未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谁让你跑到这里躲清闲了?给我轰了出去。” 于是,阎罗殿上的小鬼判官一起敲起了洗脸盆。越来越响,震耳欲聋。 一屡晨曦从天边露出。筒道里嘈杂的声音把羽婷从梦中吵醒。她揉了揉眼,现身边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她明白了,他们是来送她上路的。 一碗米饭,一碗红烧肉,这是给她饯行的送别宴。吃完这顿饭,她就该上路了。 何文英把筷子递给羽婷:“孩子,吃吧。” 羽婷没动,看着饭菜呆。 何文英以为她难过,就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劝她说:“别觉得委屈。委屈的人多了。有多少人小小年纪得了不治之症,还有那些死于飞来横祸的。人活一百也得死。好好吃完饭,阿姨送你上路。” 羽婷端起碗,默默地吃着饭,心里却在盘算着逃脱的方案。 何文英看着她。死刑犯她送走了不少。有哭哭啼啼吃不下饭的,也有满不在乎狼吞虎咽的。羽婷不动声色很平静,也许她内心充满恐惧也说不定。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何文英的心里很难过。 三十分钟后,羽婷总算吃完了。她被**了监仓,来到一个只有一张凳子的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在这里,给她去掉了戒具。何文英拿着一条细绳子,让羽婷转过身去,背过手。 羽婷知道要上绑绳了,一上绑绳就跑不了了。不能让她绑上。“对不起了,何阿姨。以后我再向您赔罪。” 羽婷背着手,心里道着歉,嘴里轻轻说:“何阿姨,我有个请求。” “说吧。” 羽婷一下抱住何文英,想着她平时对自己母亲一样的关心,想着自己近一年来不幸的遭遇,觉得心口堵,忍不住流下眼泪来。她哽咽着说: “阿姨,我能叫您一声妈妈吗?” 何文英只觉得鼻子一阵酸,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嗯。” “何妈妈……”羽婷把脸靠在何文英的身上,任由何文英温暖的手抚摸她的脸。片刻,她抬起头,仰起脸,用渴望的目光看着何文英,乞求道: “我能换件衣服吗?我想换上妈妈给我的衣服上路。” 因为衣服不会隐形,所以在隐身前她必须先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何文英停下手,看着侯所长。侯所长看看羽婷那哀求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何文英把绳子从羽停身上拿开,说:“换吧。” 不一会儿,妈妈给她的衣服拿来了。 大家都出去了。室内只留下了两个女警察。 羽婷的机会来了。她慢慢地脱下身上的衣服,脱的一丝不挂。拿起妈妈带给她的新衣服,暗暗把双手握在一起,心里默念: 消失。” 一阵触电感觉过后,羽婷猛地把手里的衣服扔到一名警察的头上。然后迅跳到门边。 被扔的警察吓了一跳,连忙把头上的衣服拿开。另一名警察也被羽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她们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魂儿都差点吓飞了。原来,她们看见刚才还在换衣服的羽婷,转眼间消失了。只有脱下的衣裤和鞋子扔在地上。 这一下,非同小可,她们连忙叫所长:“侯所长,出大事了。” “什么事?”外面的侯所长问。 “25号逃跑了!” 说的话音都差了声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么多人在门口站着,鬼也没见出来。怎么就跑了呢?大家急忙开门进来。一看,都傻了眼了。跑了死刑犯,这还了得。 “怎么跑的?” “不知道,刚才还在换衣服,眨眼就不见了。” 侯所长觉得头直晕,腿都软了。暗暗后悔不该让她换什么衣服。看来人真不能有善心。可他还是奇怪,众目睽睽之下,她是怎么跑的呢?难道她会土遁?他定了定神,马上命令: “戒严,立即搜查!一定要抓住她。” 一边部署,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死丫头,抓住先打个半死。干脆直接打死算了,还省下一颗子弹。” 躲在门旁的羽婷乘机出了囚室。顺着筒道,很快来到了筒道口,这里有一道栅栏门,她正盘算着怎么过去。背后传来脚步声,是侯所长带着人出来了。羽婷赶紧闪到一旁。 侯所长他们来到栅栏门前,看门的警察开了门,侯所长他们出了铁栅栏门,羽婷也跟着他们出了门。就这样,羽婷一路跟着侯所长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出了监区的大铁门。侯所长他们朝办公室去了。看守所上空响起了阵阵警笛,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看守所的大门也关上了。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开到了门口。后面还跟着一车法警。羽婷知道这是来押解她的。门卫开了大门。警车开进院子停下,法警们跳下车朝楼里跑去。羽婷来到警车旁,朝里看了看,这一年来,她曾经多次坐在这种车里,那情景至今难忘。 门卫要关门了。羽婷又朝警车看了一眼,加快脚步跑出了看守所。“咣铛”一声,大门在她背后重重地关上了。 第十章 看不见的女孩 通往城区的大道上,车来车往,有汽车也有自行车,步行的倒不多。因为路途较远。羽婷站在路边,四处张望。一年以来,她只是从囚车的栅栏间看过街道,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都有点陌生了。 先去哪儿呢?先回家看妈妈。虽然她知道现在警察一定在到处抓她,说不定通缉令已经出了。可是不管怎样她也要先回家见妈妈,问问她怎么办。要是妈妈说她不该越狱,她立刻就回去自。然后被处决。 下了决心,就开始行动。一辆出租车驶来,羽婷习惯地面向汽车伸出右手。可是,出租车毫无反应,从她面前开了过去。又一辆出租车同样面对她的手势视而不见,径直地开了过去,还差点压了她的脚。羽婷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一躲,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被撞的一个踉跄。羽婷连忙鞠躬表示道歉。可那个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用奇怪的眼神四下看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羽婷低头看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是隐身的,别人根本就看不见她。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也就不会理会她的举动。 这种情况她在大街上走是很危险的。别人不会主动避让她。她过马路必须十分小心,因为司机看不见她。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没被子弹打死,反被车轮轧死。 一辆农用三轮车朝市区方向开来,度不快,车上也没多少东西。羽婷紧跑几步,追上三轮车,爬上了货车箱。 虽然还不到夏天,天气还有点儿冷。可是在太阳光底下,还是暖烘烘的。因为车厢挺脏的,羽婷只好蹲在车厢里。她闭起眼睛,享受着久违的日光浴。 正浑身暖洋洋的晒的舒服,忽然,有一个软软的凉凉的,象橡皮一样有弹性的东西碰了她的脚一下,接着又蹭着她的大腿,痒痒的。羽婷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只小狗正在用鼻子嗅她的腿。她赶紧往旁边躲了躲。这才注意到,原来车厢里还有一个人和一条狗。 羽婷伸脚踢踢小狗想把它赶走,可是小狗可能是闻出了前面有人的气味,站在那里冲着羽婷不停地叫。 那个农民模样的人正靠着驾驶室瞌睡,被小狗的叫声吵醒。看见小狗冲着空中乱叫,就骂了一句,揪着狗脖子上的链子,把狗拽了过去。然后又歪着脑袋打起了瞌睡。这个倒霉的家伙,他要是知道自己旁边蹲着一个漂亮的**美女,不要说睡觉,肯定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农用三轮车一直朝市区开着。过了前面的路口就是繁华的市区了。三轮车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前面站着几个警察,凡是从看守所方向来的车辆都要检查。 警察很快来到了车前,他们看了司机的证件,又扒着车厢看了看,就挥手放行了。 就这样,三轮车进了市区。穿过几条街道,最后在火车站附近的农资市场停了车。车上的人去了市场,羽婷也下了车。这里离她的家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她没光着脚走过路,脚底下一凉一热的,还有小石子咯脚,真不舒服。而且步行几时才能到家?她决定继续乘车。就来到火车站前,这里各种车很多。羽婷一边躲闪着行人,寻找机会。 为了避免被人撞到,她越过低矮的栏杆跳到了路边快慢车道中间的绿化带里。 不远处,一个盲人大妈站在马路上,象是想过马路,又象是在等人。不时有汽车鸣着喇叭从她身边擦过,大妈却浑然不知,情况十分危险。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她。 见此情景,羽婷没有犹豫,赶紧出了绿化带,来到大妈旁边,把大妈往路边拉拉。 “阿姨,您过马路吗?”羽婷扶着大妈问。 “我和儿子媳妇出来买衣服,不知怎么就走失了。”大妈着急地说,“这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怎么办啊?” “阿姨,您别着急。我送您回家。”羽婷安慰她,“您记得家里的地址吗?” “记得,是叫金岭翠庭。” 羽婷一听,想起自己家附近就有个金岭翠庭小区,就问:“是延安路上的金岭翠庭小区吗?” 这真是太巧了,送阿姨到家也离自己家不远了:“阿姨,我现在就送您回家。您身上有钱吗?” “有有。”大妈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啊。” 前面来了一辆出租,羽婷拉起大妈的胳膊做了个拦车的手势。出租车在她们跟前停下了。司机还给她们打开了后边的门。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羽婷先钻进了车,然后拉着大妈也上了车。随后,她伸手关上车门。 司机问:“您到哪儿啊?” “回家。”大妈回答。 “您家在什么地方?” 问明了目的地,出租车开动了。 “姑娘,真是谢谢你啦。”大妈又说话了,看来她是个健谈的人。“你多大了?” 羽婷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小声说:“十八,不是,今天十九了。” 羽婷的话声音很小,司机听不见。大妈耳朵好,刚好可以听见。她接着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生日快乐。” “谢谢。” “姑娘一定长的很漂亮吧。一定的。虽然我看不见,可你心眼这么好,人也一定漂亮。” 红灯,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透过后视镜奇怪地看着自言自语的大妈,她旁边看不见人,大妈却象旁边有个人在那儿似的说话。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位大妈精神一定有点问题。今天这趟活不知道能不能挣到车钱。就当是积德做好事吧。” 绿灯亮了,汽车继续前行。 旁边的大妈把手放到羽停的腿上,摸了摸。说: “姑娘,你穿的裙子吗?这种天气不冷吗?” 羽婷心里说:“我什么也没穿,光着**呢。”她怕大妈继续往上摸就拉起大妈的手:“不冷。阿姨,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好。”大妈真的不再说话了。慈祥的脸上满是笑容。 看着车窗外繁华的街景,和熙熙攘攘的人们。羽婷叫着自己的名字: “李羽婷啊李羽婷,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女孩子,光着**到处跑,羞不羞啊?判了死刑的人还要学雷锋做好事。真是太夸张了。” 不一会儿,出租车在一个小区大门前停下了。小区的牌子上写着:金岭翠庭。正是大妈要去的小区。 羽婷伏在大妈的耳边悄悄说:“阿姨,到家了。给钱。” “到了?多少钱啊?”大妈说着话,从身上掏出钱来。 羽婷看了看计价器,上面显示八元钱。她刚想告诉大妈,司机说话了:“您给七元吧。” 大妈摸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塞在羽婷手里,羽婷犹豫了一下,伸手在从防护网的空隙中把钱递了过去。司机头也没回就收了钱,又把找回的零钱望后面一递。羽婷伸手接了过来,塞在大妈手里。 司机递钱的时候,碰到了羽婷的手,不由暗暗赞叹:大妈的手保养的真好,就象小女孩的手似的。一定生活在富贵人家,是个享过大福的人。他哪儿想的到,那是羽婷的手啊,可不就是小女孩的手吗? 不过,接下来还是让他看到了他认为是不可思议的事。羽婷忘了掩饰自己,直接从车左边下了车,又跑到右边拉开车门,扶大妈下车。于是,司机就看到了左边的车门自己打开,又自己关上。然后右边的车门才打开。司机使劲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直到开着车离开,心里还在嘀咕。 小区门前,羽婷搀扶着大妈往里走,一边问:“您住在哪栋楼啊?” “不远,就是一进门左边那栋楼。二单元,一楼。” 羽婷搀扶着大妈来到楼前,刚要进楼道,一个小伙子从楼门里出来,看见大妈就喊:“妈,您上哪儿去了?我和小珍找了半天,都快急死了。” “还说哪,你们跑哪儿去了,一转身就找不找了。”大妈埋怨道,“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您是怎么回来的?” “嗨,这不是,多亏了这位姑娘。” “姑娘?” “啊,就是她送我回的家。”大妈感激地说,“要不是她,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哪。还不快谢谢人家。” 她儿子疑惑地问:“您说的姑娘在哪儿呢?” “你看你这孩子。不是在我身边呢吗?”大妈以为儿子怠慢了姑娘,嗔着说。 “阿姨,我走了。再见。”羽婷悄悄说完,松开大妈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走。 身后,大妈还在喊:“姑娘,别走啊。进来坐坐。” 她儿子走过来搀住母亲,一脸的茫然。 这里已经离羽婷的家不远了,过一个路口就到。羽婷离开了大妈,沿着人行道往家走。快要见到妈妈了,她的心里一阵激动。她和妈妈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死刑核准后的第四天。那时,她要求妈妈执行时不要去看她,她不想妈妈看她五花大绑押赴刑场的狼狈样子。本以为那是母女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没想到,阴差阳错,老天爷给了她这个机会,还能再和妈妈见面。太高兴了。能不激动吗?心都快跳出来了。 小区大门就在眼前。羽婷四周看看,刚要往里走,一辆警车从小区里开了出来,擦着羽婷的身边过去,开走了。羽婷知道这是来抓她的。到处都是警察的罗网,说不定通缉令都出了。 羽婷想着走着,不觉就到了自己家的楼下。一楼是已故的奶奶家,五楼就是自己的家。说不定妈妈就在里面,她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突然见到她该是多么高兴啊。羽婷警惕地四下看看。她清楚她家的周围肯定也有警察监视。不过,她知道他们根本看不见她。 羽婷走进门洞,沿着楼梯上了五楼,站在自家门前。端详了一下熟悉的防盗门,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按响了门铃。 第十一章 母女重逢(上) 今天早上,继父李英去了法院,母亲梅莹留在家里。她在羽婷的屋里收东西,她要把女儿的东西整理干净,等处理完后事后,就要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永远也不回来了。 梅莹一边收,一边流着伤心的眼泪。从打三天前和羽婷告别后,她的眼泪就没干过。她到现在也弄不清羽婷到底杀没杀人。也许是她从心里头不愿意相信。虽说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作为母亲,看到从小养大的女儿就要被处决,生离死别。能不难过吗?要是可能,她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女儿的生命。 突然间,门铃响了。梅莹擦擦眼泪,出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警察。一男一女。女的警察她认识。就是刑警队长吴智慧。 男警察问:“你女儿李羽婷回来过没有?” 梅莹奇怪:“我女儿,不是被你们抓起来了吗?怎么可能回来呢?” 男警察说:“她今天早上从看守所逃跑了。” 吴智慧碰了男警察一下,说:“如果你女儿回来,或者和你联络,请你马上告诉我们。窝藏包庇罪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警察走了,梅莹关上了门。仔细琢磨着警察的话。羽婷逃跑了,女儿没有死。这太好了。可是,她马上又担心起来。她是怎么逃跑的?要是被抓回去怎么办?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怎么生活,吃什么呀?想着,赶紧拉开抽屉,拿出一叠钱。她真想马上找到女儿,把钱交给她。可是又祈祷,女儿千万别回来。正矛盾着呢,门铃又响了起来。 能是谁呢?梅莹来到门口,打开门。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又是哪家的孩子讨厌。”梅莹心里骂了一句,就想关门。可是没等她把门关上,突然有一股挺大的力量拉开了门。接着她被什么推着往后倒退。接着,门被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精神紧张出现幻觉了? 梅莹惊魂未定。突然,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扎到了她的怀里,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搂着她。接着传来女儿熟悉的声音: 是我,我是羽婷……” “羽婷?我的女儿。” 接着,一丝不挂的羽婷出现在梅莹的眼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她确认搂在怀里的就是她时时惦记的女儿时,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哭了起来,羽婷爬在母亲怀里也跟着哭。 母女俩抱在一起,小声哭了一会儿。梅莹拉着女儿回到羽婷的房间。坐在床上,搂着女儿,抚摸着她说: “怎么回事。你的衣服呢?” “脱在看守所了。” “你就这么光着身子跑出来了。” “嗯。”羽婷直起身子。“不这样还跑不出来呢。这会早见阎王了。” “就这么光着**在大街上跑?” “是啊。” “还好意思说。丢不丢人啊。” “当然不好意思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活命要紧啊。”羽婷调皮地说,“反正别人看不见我的。” 梅莹想起了刚才的情景,松了口气。给羽婷开了一瓶饮料。又拿出衣服让她穿上。 “虽然知道没人能看见,可是一开始还是不好意思,很害羞的。就好象大家都在看着我似的。”羽婷穿上衣服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梅莹看着女儿说。“怎么会隐身的?” 羽婷简单地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最后说:“一定是上天看我太冤枉,所以帮助我,让我有了能力。” 梅莹疼爱地整整女儿身上的衣服。 “妈妈,我这么做对不对?”羽婷说着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饮料,没等梅莹回答,就说:“不管对不对,能和妈妈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梅莹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查出事情的真相。还我一个清白。”羽婷郑重地说,“如果最后证明确实是我做的,我就回去接受惩罚。” 梅莹无语,默默地看着女儿。 “妈妈,那是从那里来的?”羽婷问。 “哪?” “就是那本《汤姆索亚历险记》。” “哦,是一个叫尹圣兰的女人给的。” “尹圣兰?”羽婷重复着,觉得名字有点儿耳熟。 “是啊。是叫尹圣兰。她还说,叫你出来以后,去见她呢。”梅莹把和尹圣兰见面的事告诉了女儿。 “我得见见她。”羽婷思索着:“妈,尹圣兰怎么联系?” 梅莹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号码。 “快该吃饭了,我去买菜。你想吃什么?”梅莹问。 “随便做点儿啦。”羽婷放下纸条,双手勾着梅莹的脖子,撒娇地问:“妈妈,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 “什么日子?” “不就是你长尾巴了吗?” “原来您还记得呀?”羽婷高兴地说。 “女儿的生日,妈妈怎么会忘呢?”梅莹疼爱地用手指点了一下羽婷的鼻子,“就怕你把妈妈的生日忘了。” 第十二章 母女重逢(下) 才不会呢。”羽婷说,“妈妈你去吧,路上小心。我得洗个澡,路上那么多土,脏死了。” 梅莹出去买菜,羽婷就进了卫生间。她家装的是即热式热水器,随时都能洗上热水澡。羽婷对好了水,站在莲花下,温烫的热水从头到脚冲下来,是那么的惬意。 洗着热水澡,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是春节前的事了。看守所监舍里没有热水,羽婷因为怕冷,从入冬就不敢洗澡了。到洗澡的时候,就站在莲花旁装装样子。 那一天,刘晶、张洁把她叫出来,也不说话,给她戴上手铐就往外走,还用黑布蒙上她的眼睛。羽婷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害怕,不停地打鼓。就忍不住问: “上哪去呀?” 张洁说:“别说话,到地方就知道了。” “啊?”羽婷以为她们又要“教训”她。上次被铐在水管上的事使她很害怕。“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姐姐饶了我吧……” “闭嘴。罗嗦什么。” 羽婷跟着她们走了好长时间,中间好象过了几道门。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羽婷感觉周围水气很大。 她们打开她的手铐,又摘掉眼罩。羽婷眼前竟是一个公共浴室。她不知道要干什么,都愣了。 张洁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洗澡啊。” 羽婷这才明白,给她们鞠了一躬:“谢谢姐姐。” 刘晶说:“别谢我们,是何大姐替你求情的。” 想起这些,羽婷叹了口气,觉得很对不起何妈妈。她这一逃,何妈妈她们肯定受牵连,跑了死刑犯,说不定会受处分。不过,她也是被逼无奈。以后再想办法请求原谅吧。 洗完澡,羽婷换上干净衣服,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这张床也是一年没躺过了。成天睡地铺,咯的浑身都疼。 躺了一会儿,妈妈还没回来,羽婷顺手拿起桌上尹圣兰的纸条。 “我得找她。”羽婷想着跑到客厅,拿起电话,看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刚要拨号,又赶紧放下了。心里直后怕:这部电话一定已经被窃听,只要她拿起电话一说话,立刻就会被现。她就会被堵在家里,抓个正着。 “尹圣兰,这个名字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呢?”羽婷回到床上努力回忆着。由于昨天没睡好觉,又跑了一上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说梅莹,拿了个购物袋来到门口附近的市。她先挑几样蔬菜,又把两根蒜肠装进袋里。她知道羽婷最爱吃蒜肠。 “呦,这不是梅大姐吗?老没见了。今天出来买菜啊?” 梅莹抬头一看,是原来的同事。这是个很讨厌的女人,专爱打听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 “嗯。你也买菜啦?”梅莹不想多搭理她,应付一声转身想走。 可那个女人还没完没了:“你女儿的事情怎么样了?听说判了死刑。唉,小小年纪,多可惜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让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呢?你也别太难过了。这其实是一种解脱……” “你自己好好解脱解脱吧,少操心别人的事。小心出门撞上汽车。”梅莹给了她两句,转身就走。心想:这种人真是无聊,专爱看别人的笑话。 “法律怎么不治治这种人呢?” 耳边有人说话,替她鸣不平。声音有点熟悉。梅莹扭脸一看: 尹圣兰。 尹圣兰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装做不认识,各自在选货。 很快,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尹圣兰低低的声音对梅莹说:“告诉羽婷晚上七点到凯旋路上的醉仙楼来找我。记住,晚上七点,醉仙楼。” 梅莹把圣兰的话暗暗记在心里。又买了几样菜就回了家。 到家以后,看见羽婷躺在床上熟睡。她疼爱地亲了女儿的脸蛋一下,就去厨房做饭。李英打电话回来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执行的犯人里没有羽婷,他说要了解情况,就不回来吃饭了。羽生因为姐姐的事情心情不好,一大早就找同学玩去了,中午也不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饭菜做好了一桌子。梅莹到房里,看见女儿还睡着,她不忍心叫醒她,就坐在旁边等着,看着她睡觉。羽婷睡的很香,睡觉的样子很可爱。 “这孩子一年来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梅莹心疼地想,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蛋。 下午一点多钟,羽婷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睛,伸个懒腰。看见梅莹,用胳膊勾住她的脖子,撒娇地说: “妈妈……” “睡醒了?”梅莹温柔的目光看着羽婷,“睡的好吗?” “嗯。”羽婷看着母亲,突然一下抱住梅莹,“妈妈,我爱您。” “我也爱你。”梅莹拍着女儿的身体,眼睛又湿润了。 “饭做好了?”羽婷松开手问。 “嗯。”梅莹说,“起来吃饭吧。” “是。”羽婷一骨碌爬起来,“做了好吃的?” “来看看就知道了。” 羽婷跟着妈妈来到餐桌旁,看着满桌的饭菜,赞叹了几句,就坐下吃起来。梅莹不停地给女儿布着菜: “妈妈,您也吃啊。”羽停吃了一口菜,喝着啤酒说。 “吃着呢。”梅莹夹起几片蒜肠到羽婷的碗里。 看见蒜肠,羽婷又出现了一幅画面,那是在看守所里她感冒不想吃东西,何文英把切好的蒜肠端给她吃。 “快吃啊。” “嗯。”羽婷摆了一下头,心说:“干吗老想那里面的事啊?真是的。” “刚才,我碰见尹圣兰了。”梅莹说,“她叫你晚上七点到凯旋路的醉仙楼餐厅找她。”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了动静。是谁?羽婷警觉地停下筷子。和梅莹一起朝门口看去。难道是……? 第十三章 醉仙楼餐厅(上) 一阵钥匙插进锁眼里转动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个少年走进门来。不是别人,是梅莹的儿子,羽婷的同母异父的弟弟李羽生。梅莹母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羽生刚和同学在外面吃过饭,路过家门口,是回来换衣服的。自从奶奶过世后,他就搬回家来住了。羽婷的房间没有动,他住在另一个小卧室里。 “妈,我回来了。您怎么刚吃饭啊?”羽生说着往屋里走。忽然觉得屋里好象多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和羽婷的目光正好碰在一起。 “你?”羽生停住脚步,吃惊地说。 “羽生。”羽婷喃喃地说,“你还好吧?” 羽生没理会她的问候。恶狠狠地说:“你是逃跑出来的吧?” 梅莹连忙起身过去拉他:“羽生……” “胆小鬼。你回来干什么?”羽生凶狠地说,“杀死奶奶,害的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梅莹说:“羽生,她是你姐姐。” “什么姐姐,她不是我姐姐。我没有这样的姐姐。”羽生气急败坏地说,“禽兽不如。有胆量做,怎么没胆量承当?你跑回来干什么。是不是要枪毙害怕了?不要脸的胆小鬼。” “我……”羽婷被骂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羽生,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呢?”梅莹着急地说,“你忘了姐姐是怎么对你的?小时侯拉着你的手上学,为了你和别的孩子打的鼻青脸肿的,前年,你住院,不是你姐姐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姐姐……”羽生激动地说:“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让人骄傲的姐姐,突然变成了杀人犯。就象天突然塌了一样。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用异样目光看着我。好象我是怪物。走在路上就象是过街的老鼠,总觉得有人在指指点点。姐姐……你还是那个疼我、爱我的姐姐吗?”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羽婷的眼泪流了出来,“对不起……” “既恨你,又舍不得你……”羽生很难过:“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不是个善良勇敢的女孩儿吗?” “羽生……”羽婷也很难过,她泪流满面,哽咽着说:“臭小子,我虽然是个女孩儿,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如果是我那个了奶奶,我一定心甘情愿接受刑罚。可是,那不是我干的。我没犯罪。” 羽生说:“还说没有。警察都查的那么清楚。那么多证据都表明是你酒后乱性杀了人。就你自己不承认。你这是死要面子。要是早点承认,请求饶恕,也许就不会判死刑。现在,什么都完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想连妈妈也一起害吗?” “不是的我没犯罪。”羽婷眼含泪水,坚定地说,“我一定能证明给你们看。我要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羽生转身往门外走。梅莹赶紧拦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报警。”羽生嘴唇里蹦出两个字。 “你不能去。你想让你姐姐死啊?” “她害死了奶奶。” “那也许是个误会。” “哪有那么多误会。” “好,就算不是误会。可人死不能复生,她死了奶奶也不可能活过来。咱们家已经少了一口人了,你想让咱们家再死一口人吗?” “妈,包庇罪犯是要坐牢的。”羽生跺着脚说。 “我不管。”梅莹死拉着羽生的胳膊,“你要报警就先杀了我。” 羽生没了办法。 羽婷伤心地说:“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妈妈,您让他去吧。就是他不去报警,警察也不会放过我的。” 梅莹哽咽着松了手。羽生看了看母亲,又看看羽婷,一跺脚,冲出门去,防盗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他去报警了?”梅莹惊慌地拉着羽婷,“孩子,你快走。” “妈妈,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快走。”梅莹说着跑到屋里拿找出一叠钞票,塞给女儿。 羽婷不收:“妈,没用的。我拿着东西怎么隐身啊?” “对了。”梅莹这才明白过来,“那你就快走,去找尹圣兰,她说能救你的。” “妈,我走了,你可千万别承认是你放走了我。你就说是劝我来的。我不听……” “知道,知道。”梅莹推着羽婷,“快走。” 羽婷迅脱了衣服,她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看了妈妈一眼,心里一阵酸,一头扑到母亲怀里:“妈妈,……” 梅莹鼻子也是酸酸的。 “您多保重。我走了。”羽婷说着,默默念动咒语。隐身后,开门出去了。 晚上六点五十,华灯初上,夜幕慢慢降临。街道两边店铺前的各式各样彩灯开始闪亮。各种各样的餐饮服务娱乐场所开始迎接营业的高峰。躲了半天的羽婷,出现在凯旋路上。她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周围看似平静,可谁知道哪些是化装成普通市民的便衣警察呢。 在一个路口附近,就是醉仙楼餐厅。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餐厅,楼上还有一个歌舞厅,人员复杂,是个容易隐蔽的好场所。 羽婷躲避着别人的碰撞,进了餐厅大厅。也不知道尹圣兰在什么地方。正在踌躇,忽然有人在她耳朵边说话: “羽婷小姐,快到洗手间,在个厕格的水箱里有衣服,穿上出来。我在靠窗的座位等你。” 羽婷环顾四周,没有现谁在和她说话。这个尹圣兰,难道她能看见我? 羽婷按照尹圣兰说的来到洗手间,果然在个厕格的水箱里找到了塑料袋包着的衣服。还有一个小手提包,里面有简单的化装用品。她赶紧现身,穿上衣服,还化了化妆。 回到大厅,羽婷观察着靠窗的座位,有一个桌子前坐着一个女人,正对着她,可脸冲着窗外。这个人应该就是尹圣兰了。 羽婷于是不慌不忙地走到女人的对面。那人回过脸来,对着羽婷嫣然一笑:“羽婷小姐,老没见了,一向可好啊?” “啊,原来是她。”看见这张脸,羽婷立刻想起了一件往事,她知道尹圣兰是谁了。 第十四章 醉仙楼餐厅(下)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羽婷刚刚考上大学。那一天,她正在教室里自习,同学来告诉她有人找她,就是面前这个尹圣兰。做了自我介绍以后,羽婷就和尹圣兰来到学校旁边的小餐厅。 两个人先聊了一会儿兴趣爱好,又说社会新闻,尹圣兰好象很了解羽婷的心理,她们越聊越投机。说到社会上的一些丑恶现象,什么自私自利,贪污**,恃强凌弱,待遇不公等等,羽婷就说她要是有能力,一定要改变社会,治治这些人类。好象她不是其中一分子似的。尹圣兰就动员她参加一个叫什么未来世界的国际组织,说这个组织的人个个都是精英,胸怀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还说她看羽婷也不是一般人,参加了这个组织一定能大有作为,实现自我价值。 羽婷开始以为尹圣兰是说说玩的,后来觉她竟是认真的。 其实,羽婷只是吹吹牛,痛快一下嘴皮子。她才不想参加什么组织,实现什么改变世界,改造人类之类的宏图大志呢。她的人生目标其实很简单,也很平常。就是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嫁个好男人,养个好孩子,幸福地度过一生。一句话,平凡地度过一生。所以,婉言拒绝了尹圣兰的要求。 后来,尹圣兰又找过她几次。开始,她出于礼貌还应付一下,后来就干脆找借口不见她。再后来,尹圣兰也就不再来找她了。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渐渐地也就淡忘了。 今天一看,原来给妈妈书的就是这个女人,羽婷心里不禁有了疑问。看来尹圣兰早就知道自己有能力的事,所以上次是专门来找她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背后真有什么“组织”吗?难道死和他们有关?他们需要我的能力,就想拉我下水。被我拒绝后,他们就制造杀人事件,嫁祸给我,逼我走投无路,好加入她们的组织。杀害凶手到底是谁呢?现在何处?她也许知道。什么组织不组织的对我并不重要,查出事实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替奶奶报仇这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儿,羽婷不禁脱口而出:“那件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尹圣兰微微一笑:“说什么呢?” 羽婷一点都不想笑,她严肃地问:“是不是因为我没答应你,你们就做这么一件事来陷害我。逼我就范。告诉你,我是不会上当的。” 尹圣兰不以为然:“我们先来点菜吧。” 服务员走了过来,羽婷只好暂时作罢。 “您要点儿什么?”服务员彬彬有礼地问。 “就来你们这里推出的一号特色套餐吧。”尹圣兰说完问羽婷:“你想吃什么?” 羽婷根本不想吃什么套餐,她把脸扭向一边,没说话。 “就这样,两份套餐。一瓶红酒。”尹圣兰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做完记录,转身走了。 餐厅的大厅里有一台大屏幕电视,此刻开着,正在播送本市新闻。接下来的内容让羽婷心惊肉跳。电视里正在播出这样的报道: “今天早上,在我市看守所里,一名被判处死刑的女杀人犯,在执行前神秘脱逃……” 随着播报,电视上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一名女囚戴着手铐脚镣,在女警的押解下,迎面走来。那个女犯就是自己,羽婷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这是她头一次从旁观的视角看到自己。这一定是监控探头拍摄的画面,距离远,脸也看不清楚。 “……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希望有知情者积极提供破案线索。也希望罪犯本人主动投案自,不要心存侥幸。下面播放公安部级通缉令。 通缉令:李羽婷 餐厅里的人都在看这条新闻。当电视上出现她的彩色照片时,餐厅里竟然出现了一阵唏嘘声。人们议论纷纷: “这么年轻,就干这个?” “她好漂亮。” “做我老婆就好了。” “就你,想的美。” “才十九岁,太可惜了。” “她可是杀人犯。” “应该给她个机会,判个无期就行了。” “比当年那个叫什么芸的,还年轻漂亮。” “比她能干多了。人家可是逃跑了。” “能跑到哪儿去,被抓回来还不是一样。” “除非出国。” “要是你现了她,会不会报警?” “不知道。” “她跟我睡一觉我就放了她。” …… 羽婷半低着头,耳朵听着人们的议论,好象所有的人都在看她。 突然,一个女人站起来用手指着她说:“你们看,那个通缉犯就在这。” 霎时间,所有的人都扭过头来,用可怕的眼神盯着她:“就是她,杀人犯。” 接着,人群中走出两个警察,把蜷缩着身体,惊恐万状的她拉了起来,一副手铐又铐在她手上:“走。” 当然,这只是她的幻觉,餐厅里的人议论了一阵,随着节目的更换,又忙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没有人注意到她。 羽婷如坐针毡般浑身不自在。低着头,不敢看人。生怕有人认出她来。 服务员来上了菜。偶尔碰了她一下,吓的她浑身一颤。服务员抱歉地朝她笑了笑,走了。 羽婷稍微直起身子,小声说:“我们走吧,换个地方。” “哪儿都一样。”尹圣兰泰然自若地说,“吃饭吧。这里的菜做的不错。” 羽婷一脸焦急的表情。 尹圣兰安慰她:“没关系,没人注意这种闲事。快吃吧,有我在,没事的。” 羽婷无可奈何地直起腰,拿起筷子吃饭。可饭菜是什么味道,她根本无心顾忌。 第十五章 石破天惊(上) 尹圣兰拿起酒瓶给羽婷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红酒。递给羽婷一杯: “来,让我们先干了这杯酒。” 羽婷接过杯子和尹圣兰碰了一下杯。 尹圣兰喝了一口酒,不慌不忙地说:“我先回答你的问题。先,我没有杀害你奶奶,更没有嫁祸给你。其次,你奶奶到底是谁杀的我也不知道。这下满意了吧?” 羽婷也喝了口酒,吃着菜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 “那好,就算你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羽婷说,“我问你,为什么你要救我,你怎么知道我有能力的?” 尹圣兰一语惊人:“因为你是我妹妹。” 羽婷一愣:“什么?” “这是我的使命。” 接着,尹圣兰给羽婷讲述了一个近乎神话的传奇故事: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美国科学家理查德博士和他的几个学生在一个位于公海上没人知道的无名海岛上的科研中心,进行了一项秘密的科学实验,他们研制了四台生物计算机,并把它们安装到了四个儿童体内。 什么是生物计算机? 大家知道,我们熟悉的电子计算机是以半导体元件为基础进行电运算的计算机。所谓生物计算机,就是基于生命基础蛋白质为元件的计算机。它兼有生物和计算机的特征。能够通过送指令完成指定的任务。生物计算机的设计,利用了基因工程,它的功能,利用了医学、生物学和仿生学的理论和成果。生物计算机程序的安装,类似于病毒种植。科学家把载有程序密码的基因的病毒植入受体体内,经过一定时间的“安装,复制”,完成以后,通过大脑输入指定的指令,就能完成相应的工作了。 十几年的时间,他们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和试验,一共研制成功了四台这样的“计算机”,分别植入了一男三女四个儿童的体内。若按最小的一个女孩计算,他们最大和最小的孩子之间相差九岁。三个女孩两个是同胞姐妹,另一个是她们同父异母的姐妹。 这四台生物计算机分别以竹,菊”命名。其中叫做梅的计算机是最得意的精华。它的功能是实现人体的隐形和变身。 众所周知,我们之所以能看见物体,是因为它们反射了可见光,不同的物体由于表面光学特性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反射光。这不同的反射光是我们眼睛区别不同物体的基础。梅这台计算机就是利用改变人体表面光学特性的办法来实现隐形和变身的。我们知道,只要满足一定的条件,生物体表面细胞的光学特性是可以改变的,比如我们熟知的变色龙,就能在不同的环境下呈现不同的颜色。梅这台计算机,通过改造控制人体表面细胞的光学特性,使反射光按照希望的要求生了改变,从而达到改变形象和隐身的目的。简单地说,变身,是按照要变化对象的形象,改变相应位置表面的光学特性,就象化装一样,虽然本质没变,但看上去就是另一个人了。隐身,则是把人体表面按照和它对应的另一面的入射光的特性变化,由于正面反射的光和反面入射光是一致的,人们看到的就是入射光的形象,这就象透明物体让入射光全部通过了一样。没有了人体原来的反射光,自然也就看不见她了。当然她并没有真的变透明,只是“看上去”透明了。 其他三台计算机各有不同的特性。“兰”可以射电波控制人的感觉神经;“竹”可以控制人的运动神经,使被控制者按照控制者的意志动作;“菊”则可以接收普通人看不见的电磁波,是名副其实的透视眼。 这些生物计算机植入人体后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安装”和“复制”,其中包括改变受体的生物特性,合成所需的物质等等。才能够完成,进入工作状态。 “可是后来,这个科研中心被迫解散了,由于没有人知道这项实验,所以,植入了‘梅兰竹菊’四台计算机的四个小孩也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尹圣兰最后说,“这回知道你为什么具有隐身的能力了吧?不是你自己特殊,而是你身体里有梅这台计算机。” 对于尹圣兰说的这些,羽婷有点将信将疑。心想:别是看我年纪小,编个故事蒙我吧。 “这么说你也是四台计算机之一了?”羽婷想了想,用嘲弄的口吻问。 “没错。” “你是哪台计算机呢?” “兰。”尹圣兰说。 “你能控制我的感觉神经?” “虽然没有接触,但我能射电波,控制你的感觉神经,让你产生各种感觉,就想真实地生了一样。” 羽婷看着尹圣兰,满脸不屑的神情。 “你不相信?好,我秀给你看。”看羽婷似有怀疑的神情,尹圣兰把双手交叉握起来,好象练功似的,低着头,不知道在念什么。 “她在射电波?”羽婷看着尹圣兰奇怪的举动,正在疑惑,忽然觉得后背被谁拍了一巴掌,她回头看看,后面没人。接着,又觉得有人拧她的大腿。好疼,就象真有人拧她一样。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哎呦。”又一阵疼痛袭来,比刚才还厉害,羽婷忍受不住,叫了起来。一边捂着大腿,连忙说:“你停止吧,我相信了。” 尹圣兰停止了“念经”,羽婷的疼痛也消失了。 尹圣兰问:“这回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吧?” 羽婷点了点头。尹圣兰射电波,她就感觉被打了一样;尹圣兰不射电波,她就不疼。看来尹圣兰说的是真是事实。可她还有一点儿疑问: “研究所解散的时候你多大,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尹圣兰微微一笑:“爸爸告诉我的。他是杨教授的学生,跟随杨教授多年。科研中心被解散前夕,为了保存科研成果,他按照杨教授的指示带着三个女人和三个女孩逃出了海岛。而那个男孩在那之前早就失踪了。” 羽婷完全相信了尹圣兰的话的真实性:“这么说,我们是亲姐妹了?” 尹圣兰点点头:“同父异母的姐妹。” “为什么我们不在一起?” “因为搭乘的货轮遇上海难,沉了。”尹圣兰说,“我们因此分开了。” “这样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姐姐了。”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姐姐,羽婷的表现非常平静。不象一般人想象的那样,姐妹相认,悲喜交加,在一起抱头痛哭。羽婷既不惊喜,也不悲痛。只是淡淡地问道:“姐姐,你过的还好吧?” 第十六章 石破天惊(下) “我很好。现在正在留学。”尹圣兰说。看到羽婷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么大的事情,不动声色,表现得如此冷静:这个丫头很不一般呢。想着,尹圣兰情不自禁地问道:“你恩么不问问爸爸怎么样了,父母现在情况如何?” “抛弃自己子女的男女,问他干什么?”羽婷冷冷地说。表情冷峻得可怕。 尹圣兰想说:“爸爸他很想你。”可是,看到羽婷的态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啊,没有养育自己儿女的人,有什么权利请求子女原谅呢? “姐姐,这么说,我们还有一个妹妹,是吗?” “是啊。不过还没有找到。不过还没找到。我正在寻找,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尹圣兰说着看了羽婷一眼,“羽婷啊……” “姐姐,你想叫我做什么呢?” “我参加了一个组织,”尹圣兰说,“我想叫你和我一起,改造这个社会,改造世界。拯救人类。” 还是这件事情。羽婷压低声音问:“不会是恐怖组织吧?” “你想到哪儿去了。”尹圣兰说,“我们这个完全是注册的合法组织,是在法律允许的框架内活动的。这是个不平等的社会,人类展到这个阶段,丑陋的本质已经暴露无疑。贪婪,凶狠,自私,残暴,虚伪,骄傲自大,自以为是,落井下石,赶尽杀绝,幸灾乐祸,权利的**,施虐的快感……” “也不都是啊。”羽婷说,“还有很多人善良,诚实,有同情心,还有爱。” “那是条件不够,一有机会,残暴的本性就会暴露无余。”尹圣兰说,“你看看你,今天是怎么对你的?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小女子,还要带着手铐脚镣。周围都是武装到牙齿的武警,干吗要这样。死就死呗,干吗还要五花大绑的。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想到早上的一幕,羽婷不做声了。那时的她,真的感觉人是那么的冷酷,面对她的恐惧,那么冷漠。 “只有我们才能拯救这个世界。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们是人机合一的新人类。”尹圣兰激动起来,说的慷慨激昂。“我们必须肩负起这样的历史使命。” “姐姐好象世界狂人。”羽婷心想。她不想再讨论下去了,直截了当地说:“姐姐,按说作为妹妹我应该听你的,而且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真的不想参加什么组织。我只想了结此事后,做个普通人,安安静静地生活。” “胸无大志。”尹圣兰嘟囔了一句,“好吧,给你时间,你再考虑考虑。这是我的电话,想通了跟我联系。” 尹圣兰说着在通讯本上写了一个号码,撕下来递给羽婷。 “好。”羽婷接过纸条,看了看,收了起来。 “长幼有序。我是你姐姐,毕竟比你多活了几年。父母不在,你最好听我的。” 羽婷低头看着桌子,没说话。 “还有,生物计算机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别到处炫耀。”尹圣兰叮嘱道,“知道扬修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太爱炫耀,结果被曹操给杀了。” “我知道了。” 尹圣兰点点头:“那好,我先走了。饭钱我付。你要小心。警方已经配备了红外探测仪和带有红外探测仪的步枪,近距离内能现隐身的你。还有,计算机的功能还不恨完善,你睡觉的时候,计算机停止工作,你就会现身。你要小心。” 尹圣兰反复叮嘱了几句,起身走了。 羽婷也想离开这里。她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可是没到门口赶紧又回来了。因为她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门口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身穿警服,女的时髦的辣妹装。羽婷认识他们,一个是刑警海鹰,另一个就是管教张洁。 真是冤家路窄。羽婷一见他们,赶紧返回桌旁坐下。等着他们过去。谁知他们走进餐厅,竟然在羽婷旁边桌子旁坐下了。 “糟糕,怎么偏偏是他们?”羽婷侧身对着他们,生怕被他们看见,“千万别注意我啊。” 海鹰和张洁是来约会吃饭的。不用说是男女朋友。海鹰拉开椅子让张洁坐下,自己也坐下,点了菜后开始聊天。 “听说你们那儿出了事我吓坏了。”海鹰说,“怎么样,没事吧?” “侯所长和看守队长都停职了。接受调查。幸亏我不是当班。”张洁说,“这个丫头真是害人。枉了何大姐还对她那么好。真没良心。” “也不能都怨她。谁不怕死啊?”海鹰说,“才十九岁的一个女孩子。” “你好象很同情她呀。” “不是同情。” 服务员送来了饭菜。 海鹰脱下警服说,“来,吃饭吧。今天喝点儿酒。这一天可把我累惨了。为了抓她,到现在水米没粘牙呢。” 张洁说:“你们吴队也真是的。再怎么紧急也得让人吃饭啊。” 海鹰说:“当刑警哪儿能跟你们似的按时上下班。忙起来几天几夜合不上眼。” “这我知道。”张洁说,“哎,吴智慧调大队当副大队长,这三队队长谁当啊?” “爱谁当谁当。” “你就不想想?” “队里就我资历浅,领导能看上我吗?” “怎么不能?你不是破案标兵吗?” 那边两人说着话。这边急坏了羽婷。她想不动声色地悄悄离开,谁知道越慌越出错,胳膊一动,竟然把杯子碰到了地上。 打破杯子的声音特别引人注意。服务员过来客气地说:“小姐,你打破了店里的东西,得照价赔偿。” 羽婷也不敢争辩,只好说:“多少钱?” “五十元。” 什么杯子卖五十元?简直是在宰人。可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 “好。”羽婷痛快地打开手提包,里面有尹圣兰给她的钱。她拿出五十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也没想到这么顺利,以往碰到这种事情,再怎么顺利也得争论上两三个小时。 “等一下,我去给你开收据。” 服务员说完开收据去了。羽婷心神不安地坐在原位等着,一边留神着旁边桌上的两个人。生怕引起他们的注意。 谁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那边的张洁注意到了她。 “那个女人……”张洁说着就往起站。 海鹰拦住了她:“我去看看。” 说着,海鹰起身绕过桌子朝这边走来。 现海鹰朝自己走来,羽婷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身上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颤抖起来。 海鹰到了她的跟前,叫了一声:“小姐。” 羽婷闻声浑身一哆嗦,全身的血液好象要凝固一样。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心想:完了。 “您的手提包掉了。” 耳边传来平静的声音。羽婷低头一看,可不是吗,手提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地上去了。海鹰弯腰拣起手提包递给羽婷。 羽婷伸手去接,就在接手提包的时候,她抬了一下头,正好海鹰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羽婷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乞求的眼睛里分明在说: “求求你,不要抓我。” 海鹰愣了一下。盯着她低声说: “吃完饭了,还不走?” “哦。” 服务员拿来了收据,羽婷慌忙接过来,看也没看,低着头赶紧离开了餐厅。出了餐厅的大门,羽婷才长出一口气,她的魂好象才回到身体里。她活动活动身体,觉得身子底下有点别扭,伸手一摸,裤裆潮潮的,都湿透了。她这才知道刚才害怕得尿湿了裤子。不由得心想:“什么啊,丢死人了。” 第十七章 特殊使命 夜幕下,古老的陇海铁路上,一列从北京开往成都的特快列车正在疾驶。列车的一节卧铺车厢里,一号下铺的座位上,靠窗坐着一个年轻人。此人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咖啡色的甲克里面雪白的衬衫外面是一件红色的鸡心领羊毛衫。往脸上看,眼睛不算很大,可是目光犀利,看人的眼光很冷酷,不怒自威。他的眉毛很重。瘦俏的脸颊棱角分明,透着刚毅和坚强。一米七八左右的身材,略显消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男人的阳刚气概。惹的不少过往的女性都忍不住偷偷多看他几眼。 他姓刘名思宇,是安全部特勤局二处的一名科长。此刻,他眼望着夜幕中的旷野,心中却在想着肩负的使命。 今天上午,在特勤局二处孙鹏举处长的办公室里,孙处长把三份材料放在刘思宇的面前。 一份是破译的实验报告。孙处长告诉他,这份材料是十八年前从捣毁的一个叫zf的组织的科研中心缴获的,原文是加密的,经过了密码专家多年的努力,终于全文破译。报告说,他们已经成功研制名为“梅兰竹菊”的四台生物计算机,并成功植入了人体。创造出人机合一的生物体。他们称这次实验是科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实验。在这次实验中,他们用人工的方法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的一次“进化”。他们给他们创造出来的这些带有计算机的人命名为“能力人”,能力男孩或能力女孩。他们是人类,但又具有普通人不具有的特殊功能。分别是:隐身,变身,控制他人,透视。不过,这个人机合一的过程非常缓慢,需要十几年的时间。实验报告还称,在一定条件下,这些生物计算机有可以在新的生物体内复制的可能,也就是说,可能遗传给后代。由于基地被摧毁,而当时没有办法破译这个报告,不知道这个情况。所以,这四个“能力人”已经隐藏在了世界的某个地方。 由于这四个人的特殊功能,能给拥有他们的国家或个人带来巨大的利益,同时也将给其他方构成威胁。所以,已经了解这一情况的各方都在秘密寻找这四个人,以便为己所用。第二份材料就反映了世界各国政府和组织寻找他们的最新情况。情报表明,“兰”可能已经加入了某个组织,这个组织是受某个大国的控制。并且,正在寻找其他的“能力人”。 第三份材料是一份新闻报道,某市一名十九岁的女死刑犯,在行刑的当天越狱了。本来,越狱这种社会新闻很平常,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关键是越狱的方式:女囚犯是在戒备森严的看守所里,在众多行刑人员的面前,突然消失的。看到这份报道,孙鹏举处长立刻感觉到其中的蹊跷。也许,她就是报告上所说的植入了能力人”。请示上级后,决定派刘思宇到当地去一趟。 “你的任务是找到这个人,确认并且把她安全地带回北京。”孙处长说,“因为某些原因,这个任务只能在秘密的情况下完成。所以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外公开你的身份。明白吗?” “明白。” “这件事关系到祖国的安全和根本利益。成功了,我们就将在未来的情报战中占据主动,反之,将陷入被动。”孙处长郑重地说,“由于情况特殊,在完成的过程中,会遇到各种无法想象的困难甚至危险。这些,都需要你自己用勇敢和智慧去战胜。怎么样,有信心吗?” “保证完成任务。” 事不宜迟,刘思宇家也没回就上了火车。 现在,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思宇在心里盘算着行动计划,怎样才能在上百万人口中找到这个人。 终于,火车到站了。思宇拿起自己简单的行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出了车站。 羽婷穿着尿湿的裤子,在街上徘徊。她不想隐身,一是现在不是盛夏,不穿衣服很冷的;二是光着**在街上走也实在不好意思,虽然别人看不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打算隐身。 穿着尿湿的裤子很难受,可她没有可以换的衣服。其实,凭她的能力,想搞到一套衣服轻而易举,可是不劳而获,盗取别人的财物,她的道德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就这么溻着。 对于自己的身世,羽婷早就知道她不是梅莹的亲生女儿。对于亲生父母为什么要把她抛弃或者送人,她以为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家庭困难,二是未婚生子。由于养父养母和现在的继父对自己都是特别的好,在这个家庭里她感觉很幸福,所以对亲生父母是谁的问题,只是偶尔想到,很快就忘记了。她甚至觉得是因祸得福。 尹圣兰的出现,揭开了惊天秘密。原来她的能力不是天生的,是因为身体里装有“生物计算机”。这个能力给她带来了什么?是福,是祸?她的身世竟然如此复杂。她的生父长的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生母现在何方?自己是怎样出生的?出生以后遭遇到了什么?又是怎样被送到养母身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那么扑簌迷离。 不过,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些谜题的时候。当务之急,她得赶紧找个过夜的地方。半夜在大街上转悠,被巡警现就完蛋了。碰上流氓也会倒霉。去哪里过夜呢?家她是不敢再回了。那里肯定有警察拿着红外线探测仪昼夜监视。同学,亲戚朋友那儿也都不能去。住旅馆吧。那些小旅店太脏,而且经常有警察光顾,她不想去。找个大宾馆吧。鉴于社会影响,警察不会老去搜查。而现在应该已经排查过了。 眼前是一个十字路口,对面就有一个二十多层的宾馆:国际旅游大酒店。 饭店门口站着一个保安,不时有顾客从轿车上下来进入饭店。羽婷整了整衣服,瞟了保安一眼,若无其事地进了饭店。 一楼服务台前,几名顾客正在办理住宿。羽婷也凑了过去。 旁边站着一男一女,好象是一对情侣。男的正在询问房间价格。 “标间每天35o,普通套房58o。多租优惠。” “一个套房吧。” “好,请出示身份证件。” 男子拿出了身份证。羽婷正在盘算姐姐给的钱能住几天,听说要登记身份证件,一下可犯了难。她哪儿来的身份证件啊?就是有也不能出示。正在踌躇,旁边的一男一女拿了磁卡钥匙走了。 “小姐,您要住宿吗?”前台小姐微笑着问她。 我来找人。” “我能帮助你吗?” “哦,不用了。我想起来他的房间了。” 羽婷敷衍着赶紧离开了吧台。 “看来,是非让我免费住宿了。”羽婷咬咬牙,心想,“不是我没有道德,是你们逼的。” 羽婷看了一下饭店导游图,乘电梯来到了三楼,这里是饭店的餐厅。因为不是吃饭的时候,所以就餐的人不多。羽婷打听了一下洗手间的位置,就径直走了进去。 在洗手间的厕格里,羽婷把衣服脱掉,装在一个拣来的大塑料袋里。然后隐身回到一楼大厅,从容地走进吧台,拿走了一张磁卡钥匙号房间的。这一切,就在她旁边忙着的两个小姐却浑然不知。羽婷冲一个小姐做了个鬼脸,还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借钥匙用用。” 当然她没说出声来。 回到三楼的洗手间,那个塑料袋还在那里。她匆匆穿上了衣服,来到号房前,用磁卡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是间高档套房,两个卫生间一个卧室,一个书房。装饰的富丽堂皇。羽婷从来没住过星级酒店,象灰姑娘进了皇宫似的,惊喜异常,看什么都新鲜。她坐坐沙,又开开电视,拉开窗帘看看,又摸摸音响。 突然,她现音响上面放着一张通报,正是通缉她的。于是拿起来团成一团使劲一扔,纸团滚到了茶几底下。 最后,她进了卧室,把自己的身体扔在了柔软的双人床上。 “**呀。” 羽婷望着天花板赞叹。 躺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洗澡睡觉了。于是,她脱了衣服进了卫生间。放好水,钻进浴缸。热气腾腾的热水包裹着她的身体,好惬意。羽婷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暖的热水浴。 由于正是旅游季节,来观光旅游的游客特别多,大小旅社都人满为患。思宇下了火车,找了几家宾馆,都没有租到房间。他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国际旅游大酒店。 “有空房吗?”他在服务台前问,“套间也行。” “没有了。只剩一套高级套房了。您要吗?” 思宇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好吧。” 服务员小姐登记完,给他拿钥匙,却现钥匙不见了。就问另一名服务员:“2o8房的钥匙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再找找。” “哪儿都没有。” “用备用的吧。” 于是,她把备用的磁卡钥匙交给思宇。思宇也没留意她们说了些什么,接过磁卡就离开吧台,进了电梯。 第十八章 如此相识 思宇来到2层,服务员把他领到了2o8号门前。打开门,帮他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 思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进了卧室。恬静的氛围使他觉得浑身放松。坐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他觉得很疲乏,脱下外衣就躺在了床上。 那个叫“梅”的新人类,他得尽快找到她,不然被警方抓去,或是被别人弄走都很麻烦。怎么才能找到她呢?听说了通缉令,上面应该有照片,可他走的匆忙,没看见那个通缉令。只知道那个女孩叫李羽婷。得先找一粉当地的报纸来看看。他刚想伸手拿电话,忽然觉得脸边有些异常。好象还有一股臊臭味。他扭过脸来,伸手一抓,抓起了一样东西,放到眼前一看,差点把他的鼻子气歪了。那个东西轻轻的,薄薄的,白白的。竟然是一条女人的内裤。还是一条穿过的内裤。 思宇从小就有洁癖,他的东西绝对不让人碰,更别说别人穿过的赃内衣放到他枕头上了。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弟弟妹妹在屋里玩儿,弄脏了他的床单,当时气的他和弟弟大吵了一架。最后,妈妈又给了他一条新床单才算完事。如今成了大人,虽然不会因为这种事再打架,可他还是十分在意。现在,自己的脑袋竟然枕在了女人穿过的内裤上,他能不生气吗? 思宇火冒三丈,扔掉内裤就要打电话投诉。可是刚刚拿起电话又放下了。 他听见从旁边的卫生间里,传出来一阵阵水声。什么人在里头?思宇警觉起来。他放下电话,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的门旁,轻轻用手拧了拧把手,没有上锁。于是,他运足了气力,猛地把门打开,闯了进去。 眼前的情景把他惊呆了:浴缸里躺着一个年轻女子,清纯漂亮,羞涩可人。思宇虽然二十六七了,可是除了未婚妻,面对别的**女人这还是次。一时竟不知所措了。 羽婷正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沐浴带来的舒适,却忽然闯进来一个年轻男人,把她吓的灵魂都出了窍。尖叫一声钻进水里。只剩下脑袋露在水面上,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来人。 女人的叫声惊醒了思宇,他赶紧退了出来,掩上门。隔着门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我……” “穿上浴巾出来说。”思宇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然后坐到床上等着她。 一会工夫,羽婷头戴浴帽,裹着浴巾怯生生地站到了他面前,她一头的秀湿湿的贴在身上,因为沐浴脸蛋红彤彤的,整个一个浴美人。思宇出身优越,名牌大学毕业,年轻轻的就当上了科长,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追他的女孩排成了队。可是除了现在的女友,他从没对哪个女孩动过心。可是面对这个女孩,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羽婷象做错了事,被老师抓住的小学生,低着头站在那里。偷偷用眼睛瞟着思宇。 思宇赶紧清了清嗓子,问: “说,你是什么人,小偷吗?” “不是,我不是小偷。”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可是这房子的主人。” “知道。其实……”羽婷想着对策,编织着谎话,“其实我是来玩儿的,可是和同伴走失了。我身上没钱,这么晚了怎么办啊?正好无意中拣到了这个房间的钥匙。就想先住一晚上,明天再想办法。” “这么巧?让你拣到了钥匙。” 羽婷勉强笑笑:“嗯。” “是真的吗?” “是。” “叫什么名字?” “李,李小梅。”小梅是羽婷的小名,情急之下,想不出别的名字。就把小名报出来了。 “李小梅?好土的名字。我怎么相信你?”思宇态度很威严,“身份证拿来看看。” “身份证……在我朋友那里。”羽婷说。 “真的?”思宇紧盯着羽婷。 羽婷躲避着她的目光:“是,是真的。” “那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思宇拿起羽婷的衣服扔给她,“现在房间的主人来了,你可以走了。” “是。”羽婷拣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说:“先生……” “还有什么事?” “我想,”羽婷吭吭哧哧地说,“我可不可以睡在这儿?” 思宇上下打量着她:“睡在这里?” 羽婷期盼地点点头。 “看身材还可以,脸蛋也不错。就是不知道那个地方怎么样?” “什么?” “你走吧。我从来不找鸡。” 羽婷气的香腮鼓涨,柳眉倒竖,顺手把衣服就拽了过来:“鸡你个头啊,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思宇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一边用手招架着扔过来的衣服,一边说:“不是你说的要睡在这儿吗?我们又不认识,……” 手里的衣服扔完了。羽婷站在那里。想起自己一年多的遭遇,从大学生变成了杀人犯,关在笼子里任人摆布,被人追捕,东躲西藏。如今又被人当作是妓女。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思宇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最受不了女孩子哭。看见羽婷哭,就慌了。赶紧起身安慰: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和你开个玩笑。”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羽婷扭着身子,继续哭。 “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哭了。” 羽婷的哭声更大了。 “求求你,别再哭了。再哭把别人都吵腥了。” 这句话真管用,羽婷马上停止了哭声。只是还抽抽搭搭的。 “这样吧,你就睡在这儿吧。”思宇说。 “那你呢?” “我睡沙。” 羽婷含着眼泪露出笑容:“这样行吗?” “没关系的。” 就这样,羽婷睡在了卧室的床上,思宇拿了条毯子睡在了客厅的沙上。 躺在床上,羽婷心想:这个小子还挺可爱的,这么容易就被自己哄住了。还让自己睡在床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躺在沙上,思宇心想,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相信了她的话,还把床让给了她。这次亏了,出差只能报销标间的房钱,还自己花钱让别人住店。不过,这个丫头一脸的可怜相,怎么忍心不答应她。就当是积德行善了吧。一边想着,一边也就带着一天的疲倦睡着了。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七点多种,刘思宇睁开了双眼。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抬头看了看卧室。见门还关着,就起身来到门前,轻轻叫了一声: “哎,起来吧。” 里面没有动静。 思宇敲了敲门,又叫: “天亮了,该起来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思宇打开门,卧室里空空的没人。羽婷已经走了。 思宇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一丝失落。他刚想关门,忽然看见床头有什么东西,过去一看,是一张字条,里面夹着几张钞票。思宇拿起字条,上面写着: 给你房钱,不欠你的。 思宇数数那钱,五百元。思宇笑笑:“这丫头。” 思宇收起钱和字条。他揉着酸痛的脖子,回到客厅。忽然看见茶几下有个纸团。谁把纸扔在这里?不讲卫生。他伸手拣起来,正想扔进垃圾桶,上面露出的几个字引起他的注意。顺手把它展平,一看上面的名字和照片,不禁懊恼地捶了一下大腿: “笨蛋。怎么就把她当面错过了呢?” 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九章 无处投奔 离开酒店,羽婷来到了街上。在一个卖早点的小饭馆里要了一碗牛肉汤,和两根油条。一边吃着,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怎么才能查明事情的真相呢?尹圣兰说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救她完全是姐妹之情。虽然不太信服,也说的过去。下面,该从哪里查起呢? 一边吃饭一边盘算,牛肉汤很快喝完了,油条也进了肚子。她抹抹嘴巴,叫来老板娘准备结帐。可是,打开手提包才现里面空空如也。翻遍了包包,也只有一枚五角硬币。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早起离开酒店的时候,把钱撂给那个房间的主人了。 “干吗都放下呀,应该留一张才对。”羽婷拿着手提包懊恼地想,“姐姐也真是的,怎么都是整钱,也该给点儿零钱啊。现在怎么办?” 站在旁边的老板娘等的不耐烦了:“小姐,快点儿行不行?我还忙着哪。” 羽婷局促地用手指夹着那枚五角的硬币,抱歉地说:“阿姨,我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五毛钱。您看……” 老板娘一看就来了气:“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什么人(仁)都有。五毛钱就想来吃饭,你耍我玩儿哪” 羽婷忙说:“不是。” “想白吃饭啊。”老板娘数落着,“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懂人事啊?家长是怎么教育你的?就让你吃饭不给钱吗?” 羽婷陪着笑脸,鞠了一躬:“对不起,阿姨,我真的是往了带了。要不明天我给您送来?” 老板娘不依不饶:“知道没钱还一本正经地坐着吃饭,你要脸不要脸啊?吃到嘴里怎么下的去呀?你的嘴是**吗?” 羽婷尴尬地站在那里,嘴里一个劲道歉。老板娘就是不依不饶。眼看人越聚越多,羽婷也心慌起来。要是有人认出她或是叫来警察就糟糕了。正没办法呢,人群中一个老头站了出来: “人家都道歉了,就让她走吧。谁没有办错事的时候?” “道歉顶个屁。她的饭就白吃了?” 人群中有人说:“还能么样?你打她两下,要不送派出所。” 老头掏出十块钱:“她吃了多少钱?我替她付了。” 老板娘收了老头的钱,才算完事。 羽婷谢过了老大爷,离开了饭馆。丢着脸皮换了一顿饭,羽婷摸着烧的脸蛋:“以后恐怕我的脸皮要丢完了。” 前面来了两个巡警,羽婷低下头,假装看橱窗里的模特,紧张得浑身上下象筛糠似的直打哆嗦。幸亏,两个巡警什么也没察觉,从她身后走过去了。 羽婷想,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还是先逃到外地去,等风声松些了,再回来调查。 于是,她到了火车站。车站布满了警察,进站口还有警察手里拿着红外探测仪进行巡查,根本无法通过。她又到长途汽车站,也是戒备森严。从旅客口里,她知道了,各个出市的路口,都有警察设卡盘查。很难跑的脱。 怎么办呢?还是找个地方先隐藏起来。她还得弄些钱。虽然她隐身起来,要想搞钱很容易。可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她虽然年轻,可是很有原则。她想起了好朋友田小莲。 她不敢直接去找小莲,就来到一个电话亭,拨通了她家的电话。 “谁呀?”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羽婷听出是小莲的妈妈。 “小莲在家吗?” “你是谁呀?” “我是……”羽婷犹豫了一下,说:“她的一个同学。” “哦。菊子,你的电话。” “谁呀?”声音由远而近。 “你的同学。” “喂,哪一位?”听筒里传来小莲清晰的声音。 “是我。”羽婷压低声音。 “你是……羽婷?”小莲紧张又带着惊喜的声音。 “是。” 那边传来她妈妈的声音:“谁?是羽婷?” “啊?” “听说她从监狱逃跑了。你可别和她来往。” “嗯,知道。不是她。”小莲说着压低了声音:“你还好吧?” “我想和你见面。” “嗯……”小莲略一思索,“我现在得去上课。这样吧,晚上下课后,你在街心花园水池边等我。” 小莲匆匆挂断了电话。 晚上,羽婷提前到了见面地点。她进了花园旁边的一间酒楼,在二楼的窗户边找了个位子。在这里,可以把整个街心花园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十九点三十分,田小莲匆匆忙忙赶到花园水池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就在水池边的假山石头上坐下了。 羽婷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信没有埋伏以后,下了酒楼,走进花园,来到水池边。 她在小莲身后咳嗽了一声,小莲一回头: “羽婷……” “嘘”羽婷警惕地朝四周看看,挨着小莲坐下。 “你还好吧?”小莲关心地问。 羽婷苦笑一声:“怎么可能好呢?” “一直想去看你,可我妈妈就是不让去。”小莲说,“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干吗?”羽婷说,“关在笼子里跟猴子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真想不到,品学兼优的你会生这种事。” “你也认为是我干的?” “我当然不相信。可是那么多证据。还有指纹。”小莲说,“连你弟弟都不帮你。” 羽婷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小莲说,“当时你应该使劲儿忏悔,痛哭流泣。法官肯定会可怜你的。才十八岁的小姑娘,多可怜啊。” “你以为我在故意说谎,逃脱罪责吗?我真的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事。”羽婷说,“如果是我做的,我愿意伏法。” “你真的不怕死?” 羽婷犹豫了一下:“怎么能不怕呢?不怕就不会脱逃了。” “听说你是突然消失的。是真的吗?” “是。我有能力。” “天啊,真有这种事?”小莲惊讶地板着羽婷的脸左看右看,“没什么不一样啊。” “能看出来就不是能力了。” “你打算怎么办?”小莲问,不等羽婷回答又说,“依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自也不会被宽大。还是远走高飞吧。最好逃到国外去。” 羽婷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没有说话。 小莲掏出三百元钱塞给羽婷:“我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你。”羽婷接过了钱装进手提包。 “朋友一场,谢什么呀?我可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了。”小莲说,“只是你被抓住了,别说我给过你钱就行了。” “一定不会。”羽婷说,不知道她说的是不会被抓还是不会出卖小莲。“橘子,嗯,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是你告诉警察我说要掐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一时说走了嘴。”小莲抱歉地说。“你别生气啊。” “生气有什么用。”羽婷叹口气说,“橘子,你能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吗?” “嗯?” “现在查的很紧,车站机场和交通要道肯定都有警察。” “你不是能隐身吗?” “他们有红外探测仪。”羽婷说,“我想躲一阵,风头过去再说。” “这样啊。我想想办法。”小莲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羽婷:“等我的电话。” 接下来的两天,羽婷都在等小莲的电话。一天过去了,小莲没有来电话,两天过去了,小莲依然没有来电话。这两天里,羽婷白天四处流浪,晚上就在检查不严的小旅馆或浴池过夜。 到了第三天晚上,天渐渐黑下来了,羽婷仍然在街上转悠,她手里握着小莲给她的手机,一会儿看看,又看看。盼着它会响起来。可是,直到她吃完了晚饭,手机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羽婷自嘲地打了自己一下。看来,今天晚上又只能再找个地方睡觉了。 思忖了一下,羽婷来到了一家比较偏僻的洗浴中心。 “这里可以过夜吗?”站在前台,羽婷问服务小姐。 “可以。”小姐彬彬有礼地说。 “我要一个房间。”羽婷从手提包里拿钱。 “好的。”小姐收过羽婷的钱说,“请您拿证件我们登记一下。” “洗个澡还要登记?” “对不起,这是派出所的规定。” 看来这里也不行了。羽婷正在踌躇,里面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好象是澡堂的老板。他过来就对服务员小姐说: “让她去吧。” “是。” 羽婷来到二楼,服务员把她领到了一个单间,放下钥匙离开了。羽婷躺在床上休息。跑了一天,真的很乏。 她躺了一会儿,觉得屋里有点憋闷,就出门来到楼道的窗户前,打开一扇窗子透透气。从这里可以看见洗浴中心的大门。 夜幕下的街道灯光点点。灯光下不少人来来往往。突然,羽婷看见一辆警车,没响警笛,悄悄停在洗浴中心门前。车上下来三个警察,迅踏进洗浴中心的大门。 羽婷一看,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用问,澡堂老板报了警,这些警察是奔她来的。 事不宜迟,羽婷立刻跑到楼梯口,从这里下去正好和警察打个照面。楼梯的右边是大众浴室,羽婷赶紧推门进去,悄悄躲在门后。 一阵脚步声,老板领着警察朝包间冲去。 羽婷看他们在楼道尽头拐了弯,立刻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三步并做两步下了楼梯,快步出了洗浴中心的大门。一溜小跑,离开了洗浴中心。在她后面又有一辆警车停在了洗浴中心门前。 跑过了两条街道,羽婷才敢停下来。站在那儿,不停地喘着粗气。 站在路灯的黑影里,冷静了一会儿,羽婷的心脏才逐渐恢复正常。这是一条小胡同。偶尔有人经过,奇怪地看她一眼,就自顾自赶路了。一阵小风袭来,羽婷觉得有点凉。天气这么凉,要是再生病就更糟糕了。该怎么办呢? 羽婷往胡同口望去,高层建筑上觅虹灯闪烁。闪烁的觅虹灯让她想起了国际旅游大酒店。她心里一动:“只好厚着脸皮去找他了。” 第二十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上) 羽婷没有耽搁,马上来到了国际旅游大酒店。乘电梯来到二十一层。出了电梯拐了两个弯就到了羽婷站在门前,心想: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里。” 一边想着一边按响门铃。 屋里面,思宇正在上厕所。听见门铃响的紧急,知道不是宾馆服务人员。于是,没有尽兴就赶紧提上裤子来到门前。 今天早上,思宇懊恼地现他当面放走了要寻找的对象。思考再三,决定以内参记者的身份到法院和公安局去了解羽婷的情况,以便制定寻找她的计划。在那里,他确定了羽婷利用“隐身”脱逃的事实。 回到宾馆以后,思宇就一直思考着寻找羽婷的事情。警方不惜一切代价抓捕的态度让他为羽婷的未来感到担忧。虽然作为公安机关的职责,他们这么做是十分正确的。可是对他完成特殊任务确是非常不利的。他甚至幻想要是在凶杀案生前知道羽婷的事就好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不光警察在抓她,想起资料里的情况,不知道还有多少不同背景的人在寻找她。情况异常复杂。谁知道他们目的不能达到会采取什么行动呢?案件也许是哪个组织制造的,是他们的行动计划之一也说不定。所以,必须尽快找到她,才能更好地保护她。才能完成任务。 站在门前,思宇打开了房门。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低着头,一缕秀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 思宇刚要问,女人却一把推开他闯了进去。 “你……” 女人回过身子,抬起了头。思宇一看,心里又喜又惊: “李羽婷?!” 羽婷说:“先生,先关上门好吗?” 思宇回手关上了门。和羽婷一起来到客厅。 没错,他就是要找她。可是,现在怎么办?直截了当说明情况吗?显然不行。羽婷,一定被有些组织找过了,又在被通缉。已经是杯弓蛇影了。直接明说,不但不能达到目的,很可能把她吓跑。她现在被各方追捕,走投无路,所以才来到这里。我需要欲擒故纵,先留住她。等得到她的信任以后,再说明来意,才有可能成功。 想到这里,他故意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怎么还没找到你的朋友吗?” 羽婷说:“是啊。我以为可以找到。可是一整天也没找到。” “说不定他们已经回去了。要不要我替你联系一下?” 羽婷赶紧说:“不,不用。我打过电话了。我朋友说,明天给我汇钱来。” “你朋友也真是的,要寄钱就早点儿寄嘛。干吗要等到明天。” “就是呀。”羽婷搭讪着说,“所以,我想……” “还有什么事吗?”思宇故意说,“没有事就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出去。” 思宇说着装出要走的样子,羽婷赶紧拦住他:“先生,等一下。我,我今天,能不能在这里再住一晚上?” 思宇惊讶地:“你还要住在这儿?” 羽婷点点头,期盼地看着思宇。 思宇一副思考的样子:“可是,你我并不是很熟啊。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 羽婷赶紧说,“一回生,两回熟。我们几天前就认识,已经是熟人了。不是吗?” “可是孤男寡女的,……” “我没关系。”羽婷脱口说道,接着停了一下,才眼泪往往地说,“先生,我是被逼无奈。真的没处可去。求求你,就让我住在这里吧。” “好了。我这个人最看不了女孩子掉眼泪。” 羽婷高兴起来:“你答应了?” “是。”思宇说,“看来你也不是坏人,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刘思宇。你呢?” “我……,叫李小梅。” “对了,你那天已经告诉我了。”思宇说,“李小梅,好土的名字。对吧?” “这个人真是自以为是又高傲自大。”羽婷心里不满地想,嘴里却说:“是。是爷爷奶奶起的。他们都没什么文化。” “这样啊,这就难怪了。”思宇似乎理解了。 他这个表情让羽婷觉得很不舒服。她勉强地笑了笑:“是。” 羽婷轻松地说,“我得洗个澡了。” 这丫头的脸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满脸愁云,眼泪汪汪的,转眼就云消雾散,什么事都没有了。她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呢?思宇不放心。她说她叫李小梅。是不敢说还是真叫这个名字?得确认一下。如果弄错了,耽误了寻找要找的人,再出什么意外,完不成任务就糟糕了。 怎么才能让她说实话呢? 思宇思考着,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酒店服务手册。看了一眼,突然有了主意。 思宇不会抽烟,可是很会喝酒。当然不是酒鬼那种。他还有一个奇怪的习惯:以酒会友。这是他从父辈继承的传统。他们认为酒品反映了一个人的人品。而且酒后吐真言,这时说的话才是最真实的。所以,每结交一个朋友,不论是男是女,都要一起喝上几杯。 思宇的主意就是,请羽婷喝酒。等她喝的差不多了,就全都说出来了。这招看起来有点损,可是事关重大,也只能委屈她了。至于酒量,思宇自信还不会输给一个丫头。不然,没把别人灌醉,自己就先醉了,那可就丑大了。 拿定了主意,思宇拿起电话要了一瓶杜康,和一包猪头肉,四根火腿肠。又找出那张通缉令,拿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剪子,把通缉令上的照片剪了下来。小心放好。不一会儿,酒和小菜也送来了。思宇把酒和小菜摆好,靠在沙上,就等着羽婷洗完澡出来,一试真伪了。 第二十一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下) 女人洗澡就是麻烦。思宇等了好半天,等的都瞌睡了。羽婷终于出来了。 “会喝酒吗?”思宇看她出来,就问。 羽婷想起那天喝醉酒的事,说:“不大会。” “那就少喝一点儿。现在的女孩子哪儿有不会喝酒的。”思宇斟好一杯酒,递给羽婷说,“一个人出差很闷的。幸亏你来了。现在睡觉还太早,为了庆祝你我有缘相识,我们喝一杯。” 羽婷犹豫:“这……” “来吧。”思宇热情地说。 “我真的不会喝。” 看羽婷这样,思宇假装生气,把杯子一墩:“算了,要是不敢喝就请回吧。” 羽婷怕他撵自己走,赶紧说:“那个,我就喝一点儿吧。” 思宇这才转怒为喜,把酒杯递给羽婷,自己也斟了一杯: “喝就喝,谁怕谁呀?”羽婷端着杯子,心想:“这个人可真是的。难道是想我喝醉了好做那个?你看错人了。喝酒我也不白给。” 思宇给自己也倒上酒:“你是个学生?” “是。” 两个人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酒。思宇接着问:“学什么的?” “学医。”羽婷说,“先生呢?是做什么的?” “我是记者。”思宇说,这也不算是撒谎。他们安全部的特工每人都有至少一个公开身份。思宇的公开身份就是通讯社记者。他有记者证,通讯社的花名册上也有他的名字。“我们不用这么客气吧。你多大了?” “十九。”羽婷说,“你呢?” “我二十七了,你叫我哥哥行吧?” “想当我哥哥了。臭美。”羽婷心想,嘴里却说:“好啊。怕你不收我这个妹妹呢。” “那里话。求之不得呢。” “那哥哥在上,小妹敬哥哥一杯酒。” “你觉得,人活在世界上,什么最重要?”思宇喝了酒问。 羽婷想想:“钱啊。没钱什么也不行。” “俗气。”思宇嗤之以鼻,“比钱更重要的。” “比钱更重要的?”羽停又想了想,“那就是自由,自由最重要。” “错。”思宇摇摇头,“最重要的是坚韧不拔的精神。有了这种精神,没钱可以有钱。没什么都能有什么。” “没有自由,能换来自由吗?” “能。只要你坚信你是对的。” 就这样,他们边喝边聊,一瓶酒很快见了底。思宇觉得头有些晕晕呼呼的。在看羽婷,喝的脸蛋通红,行为举止也没了少女的矜持。说话云山雾罩,放纵起来。思宇觉得时机已到。再喝下去,进入麻醉期,就问不成了。他悄悄拿出那张“剪”来的照片,对羽婷说: “刚才我拣了一张照片,看上去特别象你。” “我看看,”羽婷对着照片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什么叫象我,本来就是我嘛。” 思宇连忙说:“诶,别瞎说。这相片上的人可是个通缉犯。” “我就是通缉犯。”羽婷大着舌头说。“他们说我杀了人,把我抓起来,要枪毙我。” “你杀了人?” “当然没有。他们冤枉我。要枪毙我。”羽婷指手画脚地说,“我是谁呀?我有能力,我会变身,还会隐身。能让他们枪毙吗?我一隐身,就逃出来了。” “警察在抓你。” “知道。我是谁呀,我有能力,能让他们抓住吗?”羽婷牛气地说,“我要查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思宇望着烂醉的羽婷,相信她说的应该是事实。看来我找到要找的人了。下一步要跟定她,保护她。 羽婷伸手拉了一下思宇的胳膊,嬉皮笑脸地说:“思宇哥,你的酒量不行,喝这么点儿酒就醉了。” 思宇不服气:“谁说的,我根本没醉。再喝两瓶没问题。” “吹牛。”羽婷说着,没注意把身子靠在思宇身上。思宇赶紧把她推开。羽婷用手划着他的脸:“思宇哥,你还没有抱过女孩子吧?” 思宇不承认:“谁,谁说的?” “一看就知道。”羽婷说着觉得有些困倦,“不信,我们睡觉……” “睡就睡。我们走。” “走就走。” 思宇拉着羽婷的手,踉踉跄跄地进了卧室。突然,羽婷心里一阵恶心。酷爱干净的思宇连忙说:“等,等一下……” 来不及了。思宇的话音没落,羽婷一张嘴,一口吐了出来。 这一口没吐到地上,倒吐了羽婷自己一身,思宇的裤子上也沾上了一点儿。臭烘烘的气味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下,可把思宇给恶心透了。真想马上把她扔出去。要知道他可是有洁僻的人。当然他不能那么做。他忍着恶心把羽婷架到卧室的床上,拿起电话要叫服务员。手刚接触话筒又放下了。 不能叫服务员,万一认出她是通缉犯就麻烦了。 思宇放下电话,回头看着烂醉如泥,昏睡不醒的羽婷。也不能就让她穿着湿漉漉,臭烘烘的脏衣服睡觉啊。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了。唉,谁让自己设计这么一个圈套呢,报应到自己头上了。认倒霉吧。 思宇起身开始慢慢给羽婷脱衣服。外衣脱了,只剩了内衣。可是夏天女孩子的衣服很薄,内衣也沾满了呕吐物。也得脱掉。可是,这是个女孩子啊,脱女孩子的内衣,有吃豆腐的嫌疑。 思宇正在踌躇,突然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床上的羽婷吧唧吧唧嘴巴,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竟然伸手脱掉了自己的内衣,光溜溜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思宇感到诧异:这丫头有光着身子睡觉的习惯。这下难题解决了。 思宇闭着眼睛,拉过被子给羽婷盖上。拣起她的赃衣服连同自己的裤子堆在了一起。 沾满呕吐物的衣服散着难闻的气味,思宇叫来服务员: “把这些扔了。再给我拿瓶空气清新剂。” 服务员看看思宇又看看床上的羽婷。脸上显出异样的神情。思宇现自己没穿外裤,知道服务员在想什么。赶紧辨白: “是喝酒吐的。其实,什么也没生过。” “我们不管客人的私事。”服务员把衣服塞进垃圾袋里拿走了。不一会儿又送来了空气清新剂。 服务员走了。思宇打开窗户,又在整个房间仔仔细细地喷上空气清新剂,这才躺在客厅的沙上睡觉了。 第二十二章 谁脱了我的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手机铃声把羽婷从沉睡中惊醒。她惺忪着睡眼,伸着手摸索着,摸到了手机,把它放到脸蛋旁: “喂。” “羽婷吗?”小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找到房子了。” 听说找到了房子,羽婷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真的吗?” “嗯。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羽婷完全清醒了。她一边听电话,一边起床。可是一掀被子,把她吓了一跳,甚至忘了回答小莲。 原来她一掀被子,看到了自己**的。她赶紧把被子盖上,“怎么回事?”她惊魂未定,战战兢兢把被子掀过头顶,望下看去,吓的眼睛都闭不上了:被子下面是一丝不挂的身体。她重又盖上被子,用手按住。 “难道我……?这个臭小子。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她努力回忆着昨天生的事情。可是只记得洗澡之后和那个人喝了很多酒。至于醉酒以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她越想越后悔:“我怎么能……真是该打了。” 手机里传来小莲急切的声音:“喂,羽婷,你干什么呢?听见没有?” 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衣着整齐的思宇从里面出来。 “你醒了?”他关心地问。 羽婷赶紧用被子捂住胸口。 “外面的厕所有毛病,还没修好。所以我上了这个。”思宇解释着。 手机里传来小莲惊讶的声音:“你和男人在一起?” 羽婷回过神来。 “我们一会儿在公园门口见。”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思宇说:“你还好吧?我叫了醒酒汤你起来喝了吧。” “刘思宇,”羽婷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卑鄙?” “竟然对我做这种事情。” “你误会了。我什么也没做。” “没做,我的衣服谁脱的?” “是我……” “还说没做。”羽婷叫着,“连内衣都脱了。” “我只脱的外衣,内衣是你自己脱的。”思宇说。 “你胡说。” “千真万确。要是撒谎我是你孙子。”思宇赌咒。 “难道……”羽婷记起自己光着身子睡觉的习惯。可是,“你干吗脱我衣服?还不是想做那个?” “别冤枉好人。是你吐了一身,我给你把赃衣服脱了。”思宇辩解,“我是闭着眼睛脱的,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难道真是这样?鬼才相信。”羽婷疑惑地想,看见思宇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忙拉被子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出去?” 思宇听话地赶紧退出去了。 羽婷生了一会儿气。想想木已成舟,也是自己找上门的,也不能全怨别人。就算是对他让自己过夜的酬劳吧。不过怎么觉得那么别扭。现在是性命不保的时候,也顾不上纠缠这些了。还是赶紧去找小莲要紧。 她想着,就起身穿衣服,可是找来找去一件衣服也没有。急的她大声叫道:“思宇哥!” 思宇站在门外问:“什么事?” “我的衣服呢?” “昨天穿的那身吗?” “是。” “我给扔垃圾箱了。” “你是谁呀?”羽婷气的火冒三丈:“谁叫你扔我的衣服的?” “那么赃还能穿吗?所以我就给扔了。”思宇说,“你穿别的衣服吧。” “要是有我还说什么?”羽婷气的都要哭出来了,“我就那一件衣服。你叫我怎么起床啊?” “对不起。”思宇一听,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你就一套衣服。出门怎么不多带几套衣服啊。” “要你管?”羽婷着脾气,“现在怎么办啊?” “要不,我出去给你买一套?”思宇试探地问。 羽婷没回答。 “行不行啊?” 羽婷大声说:“还不快去!” “是。”思宇说完赶紧出去买衣服了。 过了大约四十分钟,思宇回来了。带来了一套衣服。思宇把门推开一条缝,把衣服着门缝扔给羽婷。羽婷拿过来看了看,吊带短裙加外衣。样式颜色还不错。挺适合她的年龄的。可是刚想穿又现了问题: “内衣呢?” “什么内衣?” “就是内裤和乳罩。” “……我怎么好意思买那些东西?”思宇为难地说。 “叫我怎么穿啊?” “你就凑合着穿吧。”思宇说,“直接穿衣服就行了。” “真是的。”羽婷还在牢骚。小莲又来了电话。 “你到哪儿了?怎么还不过来?” “就快到了。”羽婷挂上电话。没办法,只好不穿内衣,直接穿上了裙子和上衣。站在地上看看,还好,外表看不出来没穿内衣。不过可千万记着别撩裙子,不然就了。 羽婷来到客厅。见思宇上下打量着她。就没好气地说:“看什么?” “还挺合身的。”思宇说。“昨天真的什么事情都没生。” “真的吗?算了。”羽婷冷冰冰地说:“这事也不能怨你。是我自己的错。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不是这样的。我们……” 羽婷打断他的话:“谢谢你收留我。就算我还了你的人情,我们两清。我不欠你什么了。再见。” 羽婷说完转身就走。 “你不能走。”思宇想留住她,“等一下。喝了醒酒汤再说。” “不必了。”羽婷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了。只留下懊悔不已的思宇:“怎么又让她走了?” 第二十三章 寻找牺身之地 在公园门口,羽婷见到了小莲。 “换了新衣服了?”一见面小莲就带着好奇问:“昨天晚上和男人睡觉了?那个男人给买的?” “别问了。丢人死了。” “死丫头,还知道丢人啊?” “说谁死丫头呢?没大没小的。” “伯母知道你和男人睡觉,打不死你。” “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一阵风吹过来,羽婷连忙用手按着裙子。 “觉得怎么样?特难忘吧?良宵一夜。”小莲狡黠地追问,“说说感觉。” “想知道自己去试试啊。”羽婷说,“三八什么?”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帅吗?” “个头又高,又有风度,简直酷毙了。满意了吧?”羽婷说, 小莲说:“真的吗?是干什么的?家里有钱吗?” “是个记者,有钱没钱不知道。” 小莲向往地说:“要让我碰上多好啊。” “三八。”又一阵风吹来,羽婷又用手按着裙子,一边说:“快说正事吧。房子是哪儿的?” “租的。我带你去。”小莲说,“你干吗老按着裙子呀” 羽婷看看没人注意她,对着小莲迅掀了一下裙子,赶紧又按住。 小莲被吓了一跳:“你没穿内裤?” 羽婷害怕让人听见:“小声点儿。” “怎么回事?难道你被……” “叫车,一会儿再告诉你。” 她们来到路边。没等伸手,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他们了面前。羽婷跟着小莲上了车。 “兴隆小区。”小莲说了一声,出租车开了。 羽婷刚想和小莲说话,一抬头,现自己面前的椅子靠背上居然贴着一张通缉她的“通缉令”。立刻觉得很不是滋味。她轻轻碰了小莲一下: “橘子。” 小莲顺着羽婷的目光看见了那张通缉令。笑了一下,做了个抓人的姿势。然后,轻轻把那张通缉令揭下来,撕碎了扔出窗外,来了个“天女散花”。 这个时候,司机说话了: “小姐,你好漂亮啊。” “啊?”羽婷愣了一下。 小莲兴致勃勃地说:“你是说我吗?” “啊,不是。”司机说。“是那位小姐。好象在哪儿见过。” 小莲扫了兴。收起笑容说:“哪儿也没见过。” 司机抱歉地笑笑:“小姐别生气,其实你也很漂亮。不过,这位小姐更漂亮。奇怪,在哪儿见过呢?” 幸好,直到目的地他也没想起来。 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羽婷跟着小莲进了小区。路上,她对小莲简单讲了这几天生的故事。听的小莲直砸舌头。她们一路走一路说话。最后在一幢七层楼房三单元二楼2o室前停下来。小莲掏出钥匙打开门。羽婷和她一起进了门。 这是两室一厅的一套普通住宅。里面家具厨具家用电器床上用品一应具全。是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小莲陪着羽婷各个房间转了转,最后来到了阳台上。 “怎么样?还满意吧?”小莲问。 “满意。”羽婷说,“时间这么紧,你是怎么租到这么好的房子的?” “这个说来话长,你不用知道。”小莲得意地卖着关子。“反正我自有办法。” “谢谢你,橘子。”羽婷说着,心里充满对小莲的感激。 “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小莲一摆手,“谢什么?都不象是你了。” 阳台下面是围墙,墙那边是另一个小区。墙不高,从阳台下去正好能站到墙上。逃跑很方便。羽婷一边观察,一边心里盘算。 “现在查的紧,租房子住没有身份证可不行。”小莲拿出一张身份证,“给你。我是用这个人的身份租的房。” 羽婷拿过来一看,是一个叫杨梦云的二十四岁的女孩,“这是谁呀?” “拣的。” 两个人回到了屋里。 小莲说:“一个女孩子自己租房子太显眼,所以我跟房东说是小两口。” “男朋友是谁呀?”羽婷为难地说。 “再想办法吧。”小莲拿过身份证,对照着羽婷的脸说:“不象你呀。哎,你不是会变吗?快变一下吧。” “什么?” “你不是有变身的能力吗?快变一个试试。”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我是谁呀?一猜就知道。”小莲显摆地说:“孙悟空七十二变就是会隐身也会变化嘛。所以,你会隐身,也应该能变化。” “我可是只会变人。” “那就不简单了。” “可是还没成功呢。” “那怎么办?一会儿房东来了一看不是就糟了。”小莲催促着。“快点儿再试试。” 于是,羽婷定定精神,左手拉着右手,默念着然后看着小莲。 “变了,变了。” 羽婷很高兴:“真的变了?” “是。” “象不象?” 小莲对着照片看看,摇摇头:“不太象。眼睛大了点。再来。” 羽婷恢复后了一次。小莲看看:“嘴角往上翘了。给你再好好看看,集中精神。” 小莲把身份证递给羽婷。羽婷拿过来对着身份证上的照片集中精神注视着。 突然传来敲门声,小莲朝门口看看,紧张地说:“房东来了。你快点加油。” 第二十四章 怎么偏是她的房 有人敲门,小莲说了声“房东来了,你快点加油”,就跑过去打开了门: “阿姨。” “搬进来了?” “嗯。” 来人说话的声音羽婷觉得有些耳熟,她来到门口,站在小莲背后从她的肩膀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吓了她一大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从小莲头和肩膀的缝隙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管教何文英。 “怎么这么巧,是她的房子。”羽婷赶紧退回到卧室里。紧张得手慌脚乱,心里砰砰乱跳:“怎么办?隐身?” 来不及了,何文英已经跟着小莲进屋了。 “赶快变身。”羽婷两只手着急地握在一起,她再次仔细看看身份证上的照片,默念起咒语,启动了身体内部生物计算机的变身程序。 客厅里,小莲殷勤地缠着何文英。当然,她并不知道她租房子租到了羽婷的管教手里,只是为了给羽婷多一点儿时间变身:“阿姨,您喝水。……没有开水。您先坐坐。” “你别张罗了。我和房客姑娘说几句话就走。” 何文英说着就朝卧室走来。小莲紧张地跟在后面。 “姑娘,”何文英进了卧室,到了羽婷背后,“姑娘。” 羽婷紧闭着眼睛,专心变身,没答应,也没有回头。 何文英对她的态度有点不满意,就提高了声音:“姑娘!” 何文英的声音把羽婷吓了一跳。霎时间,她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幻觉,好象回到了看守所里。于是,习惯地立正回答: “到,管教。” 何文英莫名其妙:“你进过局子?怎么知道我是管教?” “没有。怎么会呢?她是刚看完电视剧,回忆里面的情节呢。”小莲在旁边赶紧解释,一边拉了羽婷一把。 “哦。”何文英应了一下。 羽婷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叫了一声:“阿姨。” 何文英拿出一张写好的合同:“我们签个合同吧。这屋里的冰箱彩电燃气灶你们随便用。不过有一样,损坏了要赔偿。还有厕所,墙面水管下水道都要保持原来的样子,不能随意改动。” 羽婷接过合同看着。心可不在这上面,只害怕何文英看出破绽。 “没什么意见就签字吧。” 小莲被刚才的情形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会连忙说:“没意见,梦云,签字吧。” “哦。”羽婷镇静一下,拿起何文英递过来的钢笔。“租金和押金……” “这个姑娘已经交过了。收条在她那儿。”何文英说。 “嗯,我交过了,你签字就行了。”小莲说。 几个人回到客厅,坐在沙上,羽婷把合同放在茶几上签了字。当然是那个身份证上的名字。 何文英说:“把身份证号码写上。” 羽婷对着身份证把号码写在上面。何文英拿过身份证仔细核对着上面的号码。 “还有手机。” 何文英看着羽婷写上手机号码,把合同收起来一份。 事办完了,羽婷和小莲都以为房东要走了。可是何文英却没有立刻走的意思。说闲话似的问起羽婷的情况来: “姑娘是做什么工作的?结婚几年了?” 小莲抢着回答:“她还在上学,结婚有一年了吧。” “哦。”何文英好象很关心,“爱人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 小莲没法再回答,看了看羽婷。羽婷不假思索就说:“北京人,是个记者。才调到这儿的记者站工作。” “哦。真幸福啊。让人羡慕。”何文英看着羽婷说,“姑娘好象很腼腆。怎么老是低着头啊?抬起头来嘛。” 羽婷没办法,只好抬起头对着何文英嫣然一笑。小莲在旁边一看,暗暗惊叹:羽婷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和那张身份证上的姑娘一模一样。 何文英自然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就把身份证还给了羽婷。羽婷虽然看不见自己的面貌,可是从两个人的表情她已经知道她已经成功了。 “你爱人呢?” “还没有过来。” “怎么不一起来呢?” “本来说好一起来的。可是临时有了别的事情,只好我先来了。”羽婷编造着谎言。心里惶惶的,她可是从来没撒过慌。 “这样啊。”何文英说着站起来,“等他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带你们去办临时户口。” 总算要走了。羽婷和小莲也站了起来。 “那个,我们自己去办就可以了。您挺忙的。就不麻烦您了。”羽婷说。 “就是啊。都挺忙的。”小莲也在一边帮腔。她们都不愿意这位阿姨太热心。 “你们租了我的房子,我有责任帮助你们。爱人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就住在前面楼上,五单元3o号,要不给你们写一下?” 羽婷和小莲赶紧说:“不用了,我们记住了。” “那好,我走了。”何文英说完朝门口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羽婷突然脱口叫了一声: “阿姨。” 何文英回头慈祥地望着羽婷。 羽婷想问问她最近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了她的牵连。还想向她道歉,说声对不起。可是,这些话她都不能说。踌躇片刻,只是说了声: “您慢走。” “好。” 何文英走了。羽婷和小莲如释重负。她们回到沙旁。小莲轻轻舒了一口气,摸着胸口说:“刚才吓死我了。你是怎么了?在里面就是那样的吗?” 羽婷点点头:“她就是我们的管教。” 小莲惊的眼睛睁的溜圆。要是没有眼眶挡着,恐怕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天啊。那怎么办啊?” “没关系,她认不出我来。”羽婷很自信。“我的变形能力已经成功了。” “嗯。”小莲说,“幸亏成功了,要不就惨了。你还得枪毙,连我都得进去。” “我觉得很对不起她。”羽婷愧疚地说,“她对我很好。因为她,我少受了好多罪。可是我却背叛了她。她因为我的事情,一定受了牵连。听说停职接受调查呢。她一定恨死我了。阿姨。” “别难过了。你也是没办法。”小莲安慰羽婷,“以后有了机会,求她原谅就是了。” 羽婷擦了擦眼泪:“我一定要报答她。” “好了。”小莲搂着她说,“老公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羽婷说,“走一步说一步吧。” “老公是记者,真有你的。张嘴就来。不象以前的你了,一说谎就会脸红。”小莲打趣道,“可是,你怎么想到记者呢?怎么不是公司白领,名门大少。” “傻瓜,那样的人还用租房吗?”羽婷说。可是,怎么偏偏是记者呢? 小莲看了一下墙上的大表:“我该回去了。你自己小心。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橘子,谢谢你。” “再说我要生气了。”小莲板起脸说。之后又笑着拉拉羽婷的手,就离开羽婷走了。 第二十五章 春川行(上) 尔盘浦一座不起眼的写字楼上,一间标明“世界友好交流促进会”的办公室里,三男一女四个人正在开会。 他们是“未来世界”亚洲区东亚部的领导成员。坐在老板桌后面翘着二郎腿的那个中年男子是这个部的主任,姓苟,因为擅长巴结领导,加上走路前倾,一颠一颠的,人送外号哈巴狗。在他对面必恭必敬,立正站着的二男一女分别是他的三个行动组长。 位,瘦小枯干,戴着深度近视镜的看上去象个广东人,姓文,名若书。是行动小组组长。人称文组长,外号四眼蚊子。 第二位和位成鲜明对比,矮胖身材,短小粗壮,有几分相扑选手的味道。日本人,田中大雄。第二行动组组长。 第三位是个女子,就是前面提过的尹圣兰,第三行动小组组长。 此时,那位苟主任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大脾气。手舞足蹈的。站在对面的三位“组长”必恭必敬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屏住呼吸,听“主任”教训。 “东亚部组建这么长时间了,工作毫无建树,展人不过千,中坚力量更是寥寥无几。总部和亚洲区上司都很不满意。”苟主任慷慨地说着,“我们从事的是拯救人类的事业,需要的是人类的精英。不是那些只会贪污腐化的无能之辈。那些人只能利用,却不能委以重任。我们要的是有能力有理想的人中蛟龙。就象你我一样。有了大批这样的人才,我们的事业才能成功,人类才有希望。明白吗?” “明白。” “尹组长,变身女孩李羽婷参加组织的事情怎么样了?” “报告主任,正在做工作。”尹圣兰机械地回答。 “做什么工作呀?”田中大雄粗着嗓子说,“要我出马,两个嘴巴保险她乖乖地跟着我们。” “你就知道暴力,现在是文明的时代。要靠思想工作。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四眼蚊子不同意田中的说法,“再说了,凭武力解决的不会跟我们一条心。只有思想工作,才能让她一心一意跟着我们走。苟主任,把她交给我。我保证三天让她真心归顺。” 苟主任看了看尹圣兰:“你的意思呢?” “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完成任务。” “好,我就再给你十天。”苟主任说,“到时候她还不归顺,就要执行另外的方案。总之,就是毁了她,也不能让别人得了去。” “主任……”尹圣兰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 “那个……” “有事就说,墨迹什么?” “那个女孩的案子,是不是我们安排的?”尹圣兰终于问了出来。 “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未来世界是光明磊落的组织,从来不做那种龌龊的事。”苟主任说,“不过,尹组长,你还记得组织条例吧?” “是。”尹圣兰立正回答,“以后不会再问了。” “我们未来世界是纪律严明,赏罚分明的组织。”苟主任冷冷地说,“为了你这次失误,要挨十个耳光。你自己执行。” “是。”尹圣兰严肃地回答。抬起手给了自己十个嘴巴。把嫩白的脸蛋都打红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苟主任问大家。 三人一起回答:“没有。” “那好,各自行动吧。祝各位好运。” “是。” 尹圣兰的父亲尹成秀祖籍东北长白山下。原来是“未来世界”的骨干,现在因为年龄和健康原因已经退休,隐居在春川的家里。圣兰从小受着父亲的熏陶教导,不到二十就成了未来世界的一员。她坚信他们组织做的是促进全人类繁荣进步的事业。工作积极努力,很得上司赏识,曾担任欧洲区助理秘书。后来组建亚洲区,她就被调来做了东亚部第三行动组长。目前的任务就是扩大组织和宣传他的思想观点。因为李羽婷的能力,她是组织必须争取的对象。不过,对于这点尹圣兰很不以为然,她认为他们光明正大不需要什么能力。不过,他们虽然不是军人,却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是组织的命令,就要坚决执行。不过,行动进展并不顺利,虽然她成功地把消息传给了羽婷,并且使她逃脱了死刑。可是,这个丫头却并不愿意参加组织。女孩的态度很坚决,这使尹圣兰很为难。也很没面子。她是非暴力主义着,可是事到如今,不得已也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总不能输给田中大雄他们吧。 第二十六章 春川行(下) 离开写字楼,尹圣兰回到位于春川的家里,准备稍事休息,立刻动身再去中国。 这是一座别墅,但是看起来更象一个农家小院。两层小楼,石头垒成的院墙。院里院外有许多树木花草,背临湖水,环境十分幽雅别致。 院门敞开着,圣兰直接进了房门。 “我回来了。”尹圣兰一边脱鞋一边喊。 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头花白,历尽苍苍的脸上满是皱纹。按现在的标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推着轮椅的是一个比他年轻得多的韩国女人。 “是圣兰回来了吗?”老人说。 “是。”圣兰说,“妈妈,您坐下,我给您行礼。” “行什么礼呀。圣兰妈说着把轮椅推到沙旁,自己在沙上坐下。 圣兰在二老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圣兰爸把圣兰拉到跟前仔细地端详着:“好象很疲倦呀。自己在外面要注意休息啊。” “是,爸爸。” “我给你们做饭去。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妈妈说着就去了厨房。 “爸爸,我这次在中国,找到妹妹了。”尹圣兰坐起来说。 “真的吗?”尹成秀立刻来了精神,“是哪个妹妹?” “大妹妹。就是带梅计算机的那个。”尹圣兰说,“她现在的名字叫李羽婷。” “李羽婷。很好听的名字。”李成秀夸赞说,“怎么不带回来让我看看啊?” “暂时还不能来。”圣兰说。 “那个小的还没消息吗?” “我正在找。”圣兰说,“爸爸,您不是说有梅和菊计算机的就是我的两个妹妹吗?” “没错。”尹成秀肯定地说,“这项技术别人不可能拥有。所以,有这两台计算机的就是她们了。对了,你小妹妹身上有一把金锁,你不是有一把金钥匙吗?那就是开那把锁的。小时侯,为了求个吉祥,你母亲特意把锁和钥匙放在你们身上。找到她,你可以用这个让她相信。” “知道了。”圣兰说。 听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一个女儿,尹成秀心里非常高兴。 三十多年前,风华正茂的尹成秀作为哈工大的优秀毕业生又考上了美国哈佛大学研究生,跟随理查德博士攻读博士学位。不久,就跟着理查德博士来到了一个科研中心。这个中心是由一个叫zf的组织的。位于太平洋上一个荒芜人烟的岛屿上。在这里,尹成秀先后和两个女人生下了三个女孩子。 这个岛屿上生活着一批狂热的科学家。他们都是世界上基因工程、计算机、生物学等方面的顶级科学家。他们对普通人的生活毫无兴趣,只对科学研究狂热追求。在这里进行着在别的地方不能进行的科学实验。他们按照计划,先后经历十几年,在一些孩子身上进行了科学实验。其中,一名男孩和尹成秀的三个女孩身上先后殖入了生物计算机获得成功。后来,得到消息,科研中心将要要被摧毁。为了保住老师的科研成果,尹成秀等几个人带着姐妹三个,偷偷上了一条运送补给的轮船。一起走的还有一个怀孕的妇女。谁料到,天有不测风云。轮船行进到台湾岛以东洋面的时候触上了礁石。船上的人都上了小艇逃生。人多艇少,好多人掉到了海里。尹成秀和其他人也失散了。他抱着尹圣兰,靠着一个救生圈,漂流了一天一夜,被一艘韩国轮船救了起来。就这么到了韩国。认识了现在的老婆。在韩国定居下来。 几年以后,一些自命不凡的人,自认为肩负着拯救人类,拯救世界的历史使命,和一些原zf组织、科研中心的人成立了“未来世界”的跨国组织。尹成秀也是其中一员。组织的宗旨是宣传和促进人类世界的“和平,和谐,交流和展”。可是,十几年过去了,随着组织规模的不断扩大,人数的不断增加,实力和影响的大大加强。组织领导层生了分裂,一些个人野心膨胀的人,认为时机成熟,提出了“建立统一的全球‘厄斯’政权”的纲领。声称要象当年秦始皇统一中国那样统一世界。最终,“统一派”占据了主导地位。主张“和平交流”的尹成秀等人纷纷退出了组织。 引退以后的尹成秀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体力的衰退,越来越渴望亲情。日夜想念失散的女人和孩子。开始到处打听她们的下落。现在,圣兰为他找到了二女儿,他自然是非常高兴。 “谢谢你,圣兰。” 看见父亲欢喜,尹圣兰也觉得高兴:“不过妈妈和阿姨还没找到。妹妹的妈妈好象是养母。” “哦。”尹成秀沉吟着。想起往事他非常自责:“唉,我当时一定是疯了。竟然同意在我的孩子们身上做实验。” “爸爸,您是个忠诚的科学家和人类的精英。为人类的进步不惜一切。我特别佩服您。”尹圣兰肃然说。 尹成秀摆摆手,淡然一笑。“年轻人的狂热罢了。” “您太谦虚了。” “活在世上几十年,看到的听到的太多了。什么人类的理想,世界的前途。很多都是人们追求一己和团体利益的幌子。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变,就是血缘造成的亲情不能变。你要好好珍惜你和妹妹们的亲情啊。”尹成秀说,经过几十年的搏杀,他已经没有了当年对科学理想和信仰的狂热追求,而现在藏在心里最大的渴望就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骨肉团聚。 “知道了。”尹圣兰顺从地答应。对父亲的话很不以为然。她现在正处在对理想和信仰狂热追求的年龄。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大有作为,大展鸿图呢。 父女俩正在说话,一声稚嫩叫喊从外面传来: “是姐姐回来了吗?” 话音没落,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女孩子就飞进屋来。看见她,圣兰连忙起身: “圣美。” 叫圣美的女孩脱掉鞋,飞奔着扑到圣兰的怀里。 “真是姐姐回来了。” 圣兰紧紧地抱住了圣美。好一会儿才分开。 “姐姐怎么一年多也不回家呀?” “因为学习太紧张了啊。”圣兰说着从行李里拿出一套衣服,“看,我给带来的衣服。真丝的。” “是中国产的吗?” “真正苏州丝绸。” “谢谢姐姐。我去换上。”圣美欢天喜地地上楼去了。 圣兰又拿出了给父母的礼物。 “爸爸,我马上还得走。” “不能多住几天吗?”尹成秀期盼的目光看着女儿。 “还有重要事情要做。”尹圣兰拉着父亲枯干的手,“等事情办完了,我带着妹妹们一起回来看您。” 第二十七章 英雄救美 又一次当面放走了李羽婷,思宇懊悔的都快疯掉了。因为不能马上说明实情,要是马上说明实情,对方一定认为他不是疯子就是骗子。不能说出实情就只能想一些理由把她拉在身边,慢慢地想办法。依羽婷的现状,如果有一个可以信任朋友肯帮助她,她会欣然留在他身边的。 那天,为了套出实话,他请她喝了酒。结果,他们谈的很投机,不知不觉就醉了。后来,羽婷吐了一身。他只得帮她把脏衣服脱了。结果,被羽婷误认为生了关系。不过,辩解的同时,他突然想到也许因此她会留下来了。因为按照中国传统的观念,女孩子一旦生了这种事情,就会死心塌地跟定对方,说什么也要对方负责。而这正是思宇所需要的。因为这样就算留住她了。先把她留在身边,也好做工作。也算意外收获吧。谁知道,他又把算盘打错了,现在的女孩子已经不是以前那样把贞洁看的比生命还重要了,对这种事情甚至比有的男生还开放许多。除非她喜欢你,想得到你,她不会要求你对她负责。甚至你想对她负责她还不乐意呢。羽婷撂下一句“正好摆平,不欠你什么了”,甩手就走了。思宇心里直埋怨父母,自己的家庭太传统,从小受的教育太正统了。才会做出蒋干盗书似的蹩脚事情,失算又出丑。自毁形象,羽婷不知道怎么看自己呢。要是让女朋友知道就更不得了了。 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眼前最要紧的是不要让羽婷再在自己面前消失。所以,他当时马上就追了出去,看见羽婷进了电梯,就赶紧以百米赛跑的度,从2楼气喘吁吁地一直跑到了一楼,赶在电梯到达前,躲在了过道里监视着电梯。可是,直到电梯里的人走完了也没看见羽婷出来。思宇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真糊涂啊,羽婷是个有能力的女孩,要想摆脱自己还不容易?她只要在电梯里隐身一下,出了电梯随便到那里找套衣服穿上就可以了。他就是拿着红外探测仪要是不想伤害她也很难抓住她。 没有追上羽婷,只好另想办法。思宇想办法查到了羽婷所有的社会关系,并进行了仔细研究。一个名字引起他的注意,他用钢笔在她的名字上画了圆圈。 下午,协助他工作的两个助手到了本市。这两个助手都是他的手下,他的左膀右臂。一男一女,男的叫王磊,女的叫马兰,是搭档,也是情侣。精明强悍,做特务的本事无所不能。 思宇在饭店附近的餐厅给他们接风。席间,思宇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王磊: “监视这个女孩,一举一动都别放过。” 王磊端详着照片:“这个人很重要吗?” “跟着她,一定能找到李羽婷。” “好,保证完成任务。” 王磊说完,收起照片和马兰一起走了。 思宇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对面临街商店前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连忙叫来服务员。 “一共是一百……” 不等服务员说完,思宇掏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放在桌上,说了声: “不用找了。” 就离开了餐厅。 思宇出了餐厅,朝对面商店柜台前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女子走去。等他走到了跟前,女子已经打完了电话:“老板,多少钱?” “你给两元吧。” 女人付完钱转过身来。 思宇一见,连忙叫了一声: “小梅。” 女人看了他一眼,转身想走。 思宇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别走。” “干什么?”女人愣愣地看着思宇,“你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 “小梅,别这样。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我们好好聊聊好吗?”思宇急切地说。 “你放手。”女人挣扎着。 “小梅……” “我不是什么小梅。你认错人了。赶紧放手。”女人挣脱了思宇的手。“真是莫名其妙,神经病。” 女人骂了一声,挎着手提包,从思宇身旁擦过,把思宇撞了一个踉跄。 思宇愣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是羽婷生气不再理他,还是真的认错了人?不过,要不是羽婷,那也长的太象了。 忽然,思宇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赶紧往身上一摸,现他裤子口袋里的皮夹子不见了。他急忙回头,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幸亏皮夹子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这让他明白他确实认错人了。 几天以后,王磊和马兰他们送来了情报,他们跟踪到了女孩去的几个地方和一些人,还画了一张草图。思宇对其中一处地方产生了兴趣,决定亲自去看看。 这天上午,思宇吃过早饭就出了,他按照草图的标注,来到了一条街道。正在一个卖面具的小贩处打听道路,忽听背后一声大喊: “站住,别跑。” 思宇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拼命地朝这边跑来,后面紧追的是几名身穿便衣的男子。看见这个女孩子,思宇不禁心头一阵激动,因为他认出这个女孩子正是他要寻找的羽婷。那些追她的是什么人呢?不知道,是警察?也许是黑道。不管是谁,他都必须帮她。于是,他掏出钱给了小贩,顺手拿了一个面具,戴在头上。 在这段时间,女孩子已经跑过了他的身边,真是羽婷没错。怎么羽婷会出现在这里,追赶她的又是什么人呢? 原来,自从小莲给她租到出租房后,羽婷就在里面居住下来。开始两天,她还比较警觉。整天深入浅出,出去就记着变个模样。可是,一个星期平安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生。人们好象忘了她的存在。于是,她渐渐放松了警惕。这天,她现牙膏和洗面奶没有了,就出去市买。附近市没有她信任的牌子的,她就一路寻找到了这里。谁知,刚刚买完东西出了市,一个陌生男人过来搭讪,叫她的名字,就在她回头的时候,现还有几名男人悄悄向她靠近。羽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她是通缉犯,这些人很可能是便衣警察。是来抓她的。于是,就在对方准备动手的一瞬间,羽婷拔腿就跑。那几个男人一见,立刻撒腿追赶。正好经过思宇面前,就生了刚才的一幕。 思宇放过了羽婷,追赶者也到了面前。思宇一伸腿,一名男子正绊在上面,立刻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可是,另外的男子已经追过去了。思宇抬头一看,一名男子追上了羽婷,攥住她的胳膊使劲一拧,羽婷就摔在地上了。男人不顾羽婷的挣扎喊叫,用膝盖压住羽婷的**,把她的右手拧在背后,掏出一副手铐,就往她手上铐。 说时迟,那时快,思宇一个箭步冲到跟前,一把把压住羽婷的男人推在一边,伸手拉起羽婷就跑。 羽婷的腿在刚才的搏斗中受了伤,跑不动了。思宇索性扛起她来跑。扛着一个人跑,当然没有空手跑的快。眼看后边的人越追越近了。思宇闪身拐进了一条小胡同。在一段院墙下停了下来。他放下羽婷,对她说: “快爬上去。” 墙有一人来高,羽婷不顾一切地扒住墙头往上爬。后面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羽婷还趴在墙头上,思宇一着急,托住她的**往上一推,把羽婷推了过去。随后自己一个鹞子翻身,也跳了过去。 羽婷被思宇一推,大头朝下就翻过了墙。幸亏是肩膀着地,才没窝了脖子。可是把肩膀摔的够戗。疼得她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叫出声来: “哎呀……” 思宇赶紧捂住她的嘴。 墙外面一阵嘈杂声跑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我是你的保护神 羽婷正在说话,突然被思宇的大手捂住了嘴巴。他的手上一定粘上了什么东西,一股刺鼻的怪味直冲羽婷的鼻孔,好象是某种洗手霜的味儿。又呛又闷,憋的羽婷喘不过气来。她想挣脱,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弄的她动也动不了。直到外面的嘈杂声远去了,思宇才松开手。 “走了吗?”羽婷透过气来,问。 “没事了。”思宇摘下了面具。 “你的手上什么东西这么味儿?熏死我了。”听说没事了,羽婷松了口气。一边抱怨着,吐掉嘴里的沙土。一边抬起了头。当她看到思宇的脸时,又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说:“怎么是……思宇哥?” 思宇做个手势制止了她。四周看了看:“走。” 思宇领着羽婷拐弯抹角回到了街上。看看确实安全了。才放慢了度。 “拿那么脏的手捂人家的嘴,恶心死了。”羽婷嘟囔着。 “早上吃的臭豆腐,而且没洗手。”思宇故意说, 羽婷一听立刻干呕起来。 “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女孩子。”思宇教训起来,“救你一命不知道感谢,还抱怨这,抱怨那的。真不懂规矩。” 羽婷听了,噘起嘴说:“谢谢你啦。” “不用了。” “思宇哥是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是你的保护神,你在哪里有危险,我就会在哪里出现。”思宇打趣地说。连他自己都奇怪,平常不苟言笑的他,怎么会开起玩笑来。 羽婷看了思宇一眼,抿起嘴笑了笑。 思宇专注地看着她,她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现在女孩子身上已经很少见的纯真无邪的光芒。略带羞赧的脸上流露出的渴望依恋的神情,很能激起男人保护的**。看着她,不知是怜悯还是疼爱,虽然年轻却见多识广的思宇竟然心里一阵颤动。 羽婷张嘴刚要说话,现思宇注视她的目光。不安地叫了一声: “思宇哥?” 思宇回过神来,问道:“你做了什么坏事,为什么那些人要抓你?吃霸王餐还是偷东西被现了?” “没有啦。”羽婷底气不足地说,“是……碰上了坏人。” “别撒谎了。看的出来,那些人是警察。”思宇揭穿了她,明知故问:“你做了什么坏事,警察要抓你?” 羽婷默不做声。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不是做的好事。”思宇说,“你住在哪里?到你住的地方去吧?” “我没有住的地方。我说过是来玩的。” “撒谎也要找个象样点儿的理由。”思宇慢条斯理地说,“有你这样出来旅游的吗?自己的东西让别人拿着,连身份证也不带在身上。而且这么多天了还不想办法回去。有困难找警察。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遇上了困难为什么不去找警察?不对,你是怕见警察。因为你是个做了坏事的女孩儿。” 沉默了一会儿,羽婷突然说:“你走吧。” “不走。”思宇说,“我得和你在一起。” “既然我是个做坏事的女孩,你干吗还要和我在一起?” “我说过我是你的保护神。所以我必须和你在一起啊。”思宇仰脸看着天空说。 “你会后悔的。” “我从来不后悔。” 羽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怎么一下就认出我的?” 思宇奇怪地反问:“你也没化装,怎么认不出来。” 羽婷着急地摸摸脸蛋,“我没有什么变化吗?” “你就是你呀?哪里变了?” “糟糕,太大意了。”羽婷心想,“忘了变身就出来了。怪不得警察一下就盯上了我。” 幸亏碰上思宇,救她脱离险境。要不然,这会儿又回看守所去了。想到这儿,心存感激的她问思宇: “真的要到我家去吗?” “什么话。”思宇说,“不是我要去,应该是你主动请我去才对。不是吗?” “那好,一会儿看到什么,你可别害怕。” 思宇笑了:“我害怕什么?” “我,不是普通的女孩。”羽婷说,“我有能力。我会变身。” “是吗?”思宇不以为然地说,“那好啊。” “我说的是真的。”羽婷认真地说,“你真的不害怕?” “我有那么胆小吗?”思宇说。“不就是变个身嘛,有什么害怕的?” “那好,”羽婷看了看思宇:“你等我一下。” “要变身吗?好。” 羽婷转过脸去,默默念着咒语。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思宇。 “这么快就变好了?”思宇转脸看去。虽然已经知道她的能力,还是很吃惊:“变的还真好,完全看不出是你了。” “你真的不觉得惊讶?” “不惊讶。”思宇说,“这年头,公鸡都会下蛋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会拿我当怪物吧?”羽婷担心地瞧着思宇。“其实,我很正常。除了能变身隐身以外,和普通女孩没什么不同。” “你可真罗嗦。不会。”思宇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要不是事先了解了情况,还真说不定呢。 听思宇这么说,羽婷总算放了心。“我们走吧。” “不过,你是怎么变化的?掐诀念咒吗?” “这个,保密。” 羽婷带思宇前往自己的租住屋。路边有个穿开裆裤的小男孩,思宇走过去蹲下来: “小朋友,干什么呢?” “玩儿呢。” “看,这是什么?”思宇拿出面具,“好玩儿不好玩儿?” “好玩儿。” “送给你好不好?” “不好。妈妈说,不要坏人的东西。” 小孩儿一口拒绝,给思宇来了个烧鸡大窝脖。逗得羽婷直想笑,赶紧用手捂住嘴。 思宇一点儿也不感到难为情,继续哄着小孩儿说:“叔叔不是坏人,所以,可以要叔叔的东西。” “真的吗?” “是。” “那就给我吧。” “真乖。”思宇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把面具给了他。 “脸皮真厚。”羽婷心想。 离开男孩,又走了一会儿,他们进了兴隆小区,拐过弯,就到楼前了。思宇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楼房和周围的环境。 快走到单元门口了,从门洞里出来的两个人把羽婷吓了一跳,她本能地停住脚步,转身想跑。被思宇不动声色地一把拉住。 “别跑,一跑就死定了。”思宇悄悄对她说。 楼梯口出来的两个人是谁呢,一个是何文英,旁边是身穿制服的民警。俗话说,做贼心虚,羽婷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看见警察就害怕,以为是抓她的。所以本能地想跑。被思宇拉住以后,象闯了祸怕见大人的孩子似的,紧紧抓住思宇的胳膊。这样一来,还真象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了。思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迎着何文英他们走过去。 何文英一眼看见了羽婷,对身边的民警说:“正好她回来了。” 四个人走了个对面。 “这位是派出所的张警官,这就是房客小姐。”何文英做着介绍,她看着思宇问:“这位是……小姐的男朋友吧?” 羽婷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思宇自若地微笑着回答:“我叫刘思宇,她是我女朋友。” 张警官问羽婷:“您就是2o的房客?” 羽婷点点头。 “请把身份证拿来看看。” 羽婷拿出了“身份证”。 “您的呢?”张警官问思宇。 思宇也掏出身份证递过去。 张警官仔细地看着身份证。一边嘴里问羽婷: “小姐,您男朋友多大了?是哪里人?” “嗯,”羽婷回答,“二十七岁,北京市人。” 张警官又问思宇:“您女朋友是哪里人,几岁了?” 思宇好象在思索,羽婷可着急了,早知道应该先把身份证拿给“老公”看啊。她着急地想说话,思宇拍拍她的手,不慌不忙地说: “我女朋友叫杨梦云,四川理县杨家坪人月23日出生。是这样的吧?警官?” 张警官在本子上记了一些东西,把身份证还给他们,又递给思宇一张协查通报:“现这个人请马上通知我或者刑警队。打扰了。” 思宇说:“哪里,应该的。” 张警官给他们行了个礼,转身走了。何文英临走还又打量了思宇一番。 羽婷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们上楼来到门前,思宇动了动胳膊: “开门吧。” 羽婷这才现自己还一直抱着思宇的胳膊呢。不禁羞的一阵脸红,赶紧松开手。局促地拿出钥匙打开门。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第二十九章 同居男女(上) 羽婷进门后刚要招待思宇,忽然觉得下身不对劲,她知道又是刚才精神紧张时失禁了。她有些尴尬地说: “思宇哥,你先坐着,我上一下厕所。” “好。”思宇在沙上坐下,打量着客厅。 羽婷急忙进了卫生间,脱下尿湿的裤子和内裤,扔到脸盆里,用水泡上。又用暖水瓶里的热水和凉水倒在盆里,兑好温水洗了洗**。可是,等她清洗完了下身,却现没有衣服可穿:卫生间里没有干净裤子,赃的又被泡湿了。她想隐身去拿,因为要开门,穿过客厅,怕自动开关的门吓着思宇。没有办法,她只好求助: “思宇哥,真不好意思。帮我拿件衣服好吗?” “好的。要拿什么?” “裙子和内裤。” “在哪里?” “卧室的衣柜里。” 思宇来到羽婷的卧室,打开柜子寻找。这里的衣服都是小莲送过来的。思宇翻了一下:“只有裙子,没有内裤啊?” “就拿裙子吧。” 思宇拿了一条裙子,来到卫生间外。羽婷把门开了一条缝,伸出胳膊把裙子拿了进去。穿上后来到卧室,找出内裤穿上,上衣也在逃跑跳墙时弄赃了。她打算换一件。可是柜子里没合适的衣服。找了半天,只有一套日本的校服比较合身。一定是橘子在日本上高中穿的。不过她的体积不大,怎么衣服不小?羽婷也没时间多想,又不出门,有件衣服穿就行了。于是,她换上了校服,回到客厅。看思宇目不转睛地看她,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衣服,只好穿这件了。” “没什么,挺好的。”思宇上下欣赏地说,“真象一个高中生。挺纯真的。” 羽婷礼貌地笑笑,在思宇旁边的沙上坐下,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思宇笑笑,“反正今后我们就要住在一起了。” “什么?”思宇的话让羽婷深感意外。 “我在这里也没住的地方,这套房子我看正合适,我们就一起住吧,房钱我来付。你只要给我洗衣服做饭就行了。”思宇说,“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会吧?” “可是,孤男寡女的。”羽婷为难地说,“你又不是我老公。” “我说过我要做你老公了吗?”思宇说,“我们是各取所需。你不是需要一个老公的角色吗?我正好能满足你的需要。” “我不搞援助交际。” “你只需要接受,不需要任何付出。” “不行,”羽婷摇头,“无功受禄,我会感到内疚,会感到压力的。我受不了。” “我说过,你给我洗衣服做饭就可以了。你为我做了事,所以,不需要内疚。” 羽婷看看思宇,低下头,半天不做声。 突然,她抬起头,情绪激动地说:“为什么要这样?思宇哥为什么这么固执?” “不是我固执,守护你,是老天给我的职责。” “你了解我吗?我是个什么人你了解我吗?”羽婷突然拿出一张“协查通报”,狠狠地摔在茶几上。站起身,一溜烟跑到封闭的阳台上。面对外面的高楼大厦,胸脯急剧地起伏,眼里满是泪水。 思宇拿起那张“通报”,也来到阳台,轻轻搬着羽婷的肩膀: “看你的样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能对我说说吗?” 羽婷转过身子,看着思宇充满深情的双眼,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一头扑在思宇怀里,痛哭起来。 思宇抚摸着羽婷蠕动的肩膀。久久地抚摸着。 许久,羽婷止住了哭声。抽泣着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思宇诚挚认真地听着,偶尔,也插一两句问话。 最后,把一张面纸巾递给羽婷。 羽婷擦擦脸,说:“就这样,我从品学兼优的大一女生,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杀人罪犯。从妈妈的娇闺女,变成了任人欺负的流浪儿。一年的经历,一生难忘。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喝醉了酒,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平时化验抽血都害怕,怎么可能杀人呢?这么大的事,就是喝醉了也会有一点点印象吧?我极力为自己辩护,可是没人听我的辩解。因为证据确凿。我的辩解在别人看来就是抵赖。可能是因为我认罪态度不好,没有悔罪表现吧。我被判了死刑。我不是胆小鬼,如果是我做错了,怎么惩罚都可以。可是,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正好,我的能力能用了。我就用能力逃了出来。我要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可是,要调查真相,谈何容易。一个女孩子,不知道从何下手,又要躲避警察的追捕。我每一天都在担惊害怕,害怕被抓回去坐牢,害怕再受人陷害。害怕的晚上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尹圣兰姐姐让我参加他们的组织,说让我逃出国。可我不愿意。我出来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逃避惩罚。这么出国,不就是叛变吗?和战争时期的汉奸有什么两样?我是中国女孩。死也不能离开祖国。可是,不这样又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真的,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孤独,无助。我真的,好害怕。” “你不用害怕。从现在起,你不孤独了。”思宇安慰她说。然后缓缓地捧起羽婷的脸,深情看着她的眼睛,亲切地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真诚的。这也许是巧合,也许是阴谋。但无论如何不是你的错。凶手一定另有其人。请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洗清冤屈,还你一个清白。把真正的罪犯找出来,绳之以法。” 羽婷抬起脸,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看着思宇,似乎在问:“这样行吗?” 思宇坚定地点点头:“相信我。” 他们回到了客厅,尽情倾诉泄后的羽婷疲倦地躺在沙上睡着了。思宇拿了件衣服给她盖上,就坐在旁边,把电视的声音关的很小。一边看电视,一边守护着她。 象找到了依靠似的,羽婷睡的很香。直到夕阳西下。 第三十章 同居男女(下) 羽婷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你醒了?”思宇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 羽婷咽了一口吐沫,现口水流到了腮边,有点不好意思。赶忙用手擦去口水。起身问:“几点了?我睡了很久了吗?” “嗯,天都快黑了。”思宇说,“我们去吃饭吧。” “我去给你做饭。”羽婷说,“说好了的。” “行了,从明天开始吧。今天就出去吃吧。”思宇说。 “那得多少钱啊?” “不用你花钱。”思宇说,“小气鬼。” 羽婷淘气地做了个鬼脸。 他们穿好了衣服,临出门,思宇指了指羽婷的脸。羽婷明白过来,低下头,抱着拳,很快就变成了梦云的模样。 走在路上,羽婷想起刚才的事情,不解地问思宇:“思宇哥,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和生日的?” “哪个?” “身份证上的。” “猜的。”思宇逗她。 “骗人。” “真的。” “不信。” “真是猜的。” “不说就算了。”羽婷说着噘起了嘴。 思宇觉得把她逗够了,就说:“是从身份证上看的。” “我又没给你,你怎么看见的。” “就是你拿在手上在我面前停留的时候。” “那才几秒钟啊?”羽婷惊叹,“你就能记住?” “不信?”思宇看羽婷的表情说,“跟你说,不光是这个。我进去过的房间,再进去时什么东西少了,什么东西多了,什么东西移动了地方,我都能知道。” 羽婷一脸不屑的表情。 “信不信由你。”思宇说,“我们去哪儿吃饭啊?” “思宇哥决定吧。”羽婷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他们在一个小饭馆落座。思宇点了两个菜,又说: “老板,来两碗牛肉面。” 面送来以后,他们就吃了起来。面做的不错,可是,羽婷却好象吃的很勉强。思宇问: “怎么,不爱吃?” 羽婷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我在家很少吃面条。” “那你喜欢吃什么?” “米饭,米饭炒菜才好吃。不过,熟食里我最爱吃蒜肠。思宇哥要是巴结我,给我买蒜肠吃就行。”羽婷说着调皮地笑了笑。 “对不起,以为河南人爱吃面呢?”思宇说,“要不叫个米饭。” “不用了。”羽婷说,“外面的米饭也不好吃。思宇哥吃吧。” “其实,我也不怎么爱吃,吃面只吃炸酱面。” “那思宇哥喜欢吃什么?” “饺子,包子。只要是带馅的我都爱吃。” “那菜呢?爱吃什么?” “都行。我不挑食。” “鱼呢?爱吃鱼吗?” “嗯,就是麻烦点儿。大虾最好。” “嫂子呢,嫂子喜欢吃什么?” “还不能叫嫂子。” “那就是女朋友了。她喜欢吃什么?” “她最喜欢喝豆粥。”思宇说,“很好喝的。就是做起来特别麻烦。先用上好的陈年红小豆,淘洗干净了,放在锅里,最好是沙锅。放好了水,用文火慢慢地熬几个小时,等锅里的豆子熬的开了花,水变成了红色,放进淘好的米,再熬一个多小时,就行了。” “这么麻烦啊。” “嗯。做一次差不多得用一天的时间。而且,熬的时间越长,熬出来的粥越好喝。”思宇说,“因为太麻烦,除了她妈妈,没人熬给她喝。所以,能喝上一次这种豆粥,她都跟过年似的,特别高兴。” “是吗?还真是奇怪耶。” 很快,牛肉面吃完了。羽婷的碗里还剩下小半碗。羽婷用纸巾擦了擦嘴。思宇问羽婷: “饱了吗?” 羽婷点点头。 思宇叫来老板,结完帐后,和羽婷离开饭馆。 走在路上,羽婷看着夜晚的街景,感慨道:“真美呀。” 她已经有一年多没这么高兴了。 思宇看了她一眼:“会跳舞吗?” 羽婷说:“不太会。” “你就会说这句话。” 羽婷回了思宇一个天真可爱的笑。 思宇说:“回家还早,我们去跳舞吧?” “随便吧。” 听她这么说,思宇转身往回走:“那就不去了。” 羽婷连忙追上去:“我去,我去。” 于是,他们去了一家歌舞厅。在舞池里,思宇拉着羽婷的手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羽婷偎依在思宇的胸前,次体会到男人的胸膛。原来是这样的厚实。挨着它,好象心都塌实了。 突然,思宇的手机震动起来。思宇掏出手既看了一眼,离开羽婷,走到旁边安静一点的地方,去接电话。 “思宇吗?你好吗?”来电话的是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女朋友。 “很好。你呢?在干什么?”思宇关切地问。 “在网上呢?” “早点休息,别一玩儿半宿。对身体不好。” “知道。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乱啊?” “我在执行任务。” “别太拼命了。” “嗯。不谈了。你早点儿休息。我们回去见。” “嗯。想你。” “我也是。挂了。”思宇挂断电话,才现羽婷在旁边等她。“我们回家吧。” “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 “嫂子吗?” “嗯。”思宇好象不耐烦地提高声音,“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话啊?走吧。” 回到租住屋,洗了脸就要睡觉了。 “思宇哥,我们怎么睡呢?”羽婷迟疑地问。 “你睡大间,我睡小间。”思宇说。 “要是来人现我们没在一起睡觉怎么办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思宇不解地问,“起床以后我把被褥收起来。枕头就放你那里好了。” “只有两个枕头呀?” “我不要枕头了。”思宇说,“快去睡去吧。” “是。思宇哥晚安。”羽婷进了主卧室,顺手锁上了门。想了想,又悄悄打开了。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心想:“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想着,她害羞地扭扭身子,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一章 滨河公园 高档的兴豪小区的业主都是一些比较有钱的人。象什么个体户,小老板,公司高级白领。小莲和她妈妈就住在这个小区的六栋顶楼。o多平方两层的房子,宽敞又舒适。 今天没课,小莲也不想出去。躺在二楼卧室的床上想心事。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可以说从来没有过“心事”。这次是破天荒的次。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的小莲有了心事。 有一个多星期了吧,小莲没有和羽婷联系过。一星期前,她最后一次去找羽婷,离开时,隐约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偷**视着自己。她怀疑有人跟踪自己。于是,给羽婷了个信息说近期不到她哪儿去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自从帮助羽婷以来,小莲总是提心吊胆的。担心着说不定哪一天,会被抓了去吃牢饭。她知道自己做的是犯法的事。帮助羽婷之前,也曾经犹豫再三。可是她是个重情义的女孩儿。羽婷是她最要好的姐妹,她终究不能看着不管。而且,从次见羽婷起,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天天在心里祈祷。 “小莲,”妈妈走进来,“怎么不出去玩玩?” “不想出去。”小莲转过身子。 “身体不舒服了?”妈妈在床沿坐下,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没有。” “最近老是没精打采的。有心事了?”妈妈关心地问。 “没有。能有什么心事啊?” “想男朋友了?” “妈……”小莲撒娇地叫了一声。 犹豫了一下,妈妈问:“羽婷那丫头没有找过你吧?” “没有。”小莲说着偷眼看看妈妈,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那就好。”妈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起身说:“起来,跟我去商场。” “去商场干什么呀?” “带你散散心。顺便买件衣服。” “妈妈,我不想去。” “听话,在家呆着,越呆越郁闷。”妈妈说着就拉小莲起来。 小莲耍着赖:“唉呦……” 妈妈拍了她一下:“快起来吧。” “带我吃大虾?” “行。”妈妈说,“你陶钱。” “我哪儿有钱啊。” “快换衣服吧。” 小莲换了衣服,跟着妈妈出了家门。 小莲的妈妈是个小女人类型的人,象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小莲的爸爸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她不工作,就靠丈夫的供养生活。爱好打扮,永远穿漂亮衣服,戴高档饰。她的穿着打扮,和小莲走在一起,不看脸蛋都分不出母女。不过,虽然穿金戴银,打扮入时象个贵妇人,可是骨子里少了幽雅的气质和文化的内涵。不免显的有些俗气。她对小莲很好。虽然是后妈,可是就象亲母女,又有点象姐妹。 服装市场是每次逛街的选,各式各样的时装总是她青睐的对象。在一个货位上,妈妈看上了一款裙子,对小莲说: “这条裙子好不好看?” 小莲摇摇头:“妈妈穿太艳了。” “那这件呢?” “太俗气。” “是吗?你总是……”妈妈忙着又挑另一件。 这时,小莲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不是熟悉的号码。这是谁呢?她转过身去接电话: “哪位?” “山口小姐吗?我是羽婷的姐姐。” 羽婷的姐姐?小莲心里想。“我们好象不认识呀。” “见了面就认识了。” “那个……” “到滨河公园河边椅子那儿。我在那儿等你。记住,我手里拿一根柳枝。”对方说完不等小莲回答就挂断了。 没听说羽婷有姐姐啊?她找我什么事?是关于羽婷的事?小莲疑惑地想着。回头叫妈妈:“妈……” 小莲妈正忙着试衣服:“你看我穿这件漂亮不漂亮?” “你穿什么都漂亮。” “这丫头。” “妈,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挑吧。”小莲说完转身就走。 她妈在后面急着喊:“你去哪儿啊?” “有事。” “吃饭怎么办?” “你自己吃吧。” 小莲妈拿着衣服嘟囔着:“死丫头,成天象火烧了**似的。……老板,这个多少钱?” 现在的人真多,小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总算出了服装市场。坐上公交车,在滨河公园西口下了车。这是个免费公园,小莲直接进去,朝河边走去。 公园沿河修建,处处绿树草地,亭子阁楼,曲径蜿蜒。河边柳树成行,有许多长椅。休息日,休闲的人不少,几乎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人。成对的,单身的。小莲一张椅子,一张椅子地找过去。都是因为她的好朋友羽婷,不是和她有关,小莲才不会这么辛苦地找呢。 “羽婷这丫头,虽然比我大几个月,简直就是我妹妹。净给我惹事。”小莲嘟囔着。 眼看把整个滨河公园公园都找遍了,也没现拿着柳枝的人。小莲很失望,正想离开的时候,忽然现一棵柳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七八岁,身穿连衣裙的小女孩。女孩的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绒毛玩具狗,这些都不重要,引起小莲注意的是玩具狗胸前的装饰:一根小小的柳枝。 难道……,小莲走了过去。略微弯下腰,问小女孩: “小朋友,你是,你是羽婷的姐姐吗?” 小莲话一出口,立刻就为自己的幼稚感到脸红。羽婷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姐姐呢? 可是,小女孩居然承认了:“是啊,我就是羽婷的姐姐。” 小莲有些犯晕:“你……” 小女孩又说话了:“我不但是羽婷的姐姐,也是你姐姐。” 小莲的头都大了,大张着嘴都闭不上了。“你个小不点儿,竟然……” “你这死丫头,怎么跟姐姐说话呢?”小女孩生气了,“见了姐姐也不行礼,还没大没小的。太不象话了。” “呃,你说你是我姐姐,总得拿出证据来呀?” “死丫头,还敢跟我要证据。打你**。” 小莲没看见她动手,可是**上真的感觉挨了一巴掌。她揉着**,“打我干吗?” “好吧,我现在给你证据。你闭上眼睛,努力往树后面‘看’。” 这是什么意思?小莲按照小女孩的指示,把意念集中到柳树的后面。突然,她感觉柳树好象变透明了,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树后面的图象。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小女孩又说话了,“看见什么了?” 小莲睁开眼睛:“树后有个女人。” “没错。”随着声音,柳树后面转过来一个人,就是刚才小莲用意念看见的那个女人。女人走到还在惊讶的小莲面前,伸出右手:“我叫尹圣兰,是你,也是羽婷的大姐。” 小莲被动地和尹圣兰握着手,又看看那个小女孩:“这个……” 尹圣兰走到椅子前,轻轻一下把女孩提了起来,在她身后摆弄了一下,女孩一下就瘪了下去:“这只是个仿真的充气娃娃。送给你,算是给妹妹的见面礼吧。” 小莲拿过充气娃娃,仔细看了看,做的还真逼真。摸上去也很柔软,跟真人的皮肤一样。 两人一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小莲问:“可是,怎么知道你就是我姐姐呢?” “你的家人没跟你说起过吗?” 小莲的爸爸和她说过,她和妈妈是被人从失事的轮船上救下来的,后来,小莲的妈妈病重的时候,告诉她,她有一个姐姐,在那次海难中失散了。还给了她一把小巧的金锁,说是如果有人能打开这把锁,她就是你姐姐。从那时起,这把锁就一直带在她身边。想到这里,小莲从胸前掏出挂在项链上的小锁。“能打开它吗?” 看到这把锁,尹圣兰笑了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把很小的钥匙,插进锁眼里,轻轻一拧,锁果然开了。小莲一看知道眼前这个人果然就是她的亲姐姐了。不禁一阵激动,扑到了尹圣兰的身上: “姐姐。” 接着,尹圣兰给小莲讲了她,小莲和羽婷的传奇故事。小莲听的入神。 “这么说,羽婷是我的二姐?” “没错。同父异母姐姐。” “我们都有能力?” “嗯。” “太神奇了。” “咱妈还好吧?” “在我十岁的那年病逝了。”小莲说,“墓地在日本。有时间我带姐姐去祭拜。” 尹圣兰难过地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想不想见爸爸呀?他可想你们呢?” “爸爸身体好吧?” “有些疾病,但是不要紧。”尹圣兰说,“我就快要毕业了,等暑假吧,暑假我们回家团聚,然后去日本祭拜母亲。” “好。” “去找羽婷,我们姐妹好好庆祝一番。” 第三十二章 超级女生的聚会 自从听羽婷诉说了她的遭遇以后,思宇非常同情。因此决定留下来,先帮助羽婷洗清冤屈后再说明原委,带她回北京。他把自己的计划电告了孙鹏举处长。孙处长同意了他的计划,嘱咐他谨慎行事,要好好保护羽婷,案件调查取得关键证据以后就及时移交司法机关审理。以便早日带羽婷去北京。 得到批准后,思宇就开始了调查。为了不引起羽婷怀疑,他谎称自己调到了当地记者站。天天早晨出去,跟羽婷说是去上班,实际是去调查。羽婷呢,就在家里买菜做饭,等着思宇回来一起吃饭。虽然心里还是惦记案子的事,因为思宇叫她不要着急,他会帮她破案,而她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就暂时安下心来做做家务,调理一下心情和身体。这一对不是夫妻的夫妻,就这样过起了假夫妻的日子。 今天,羽婷也是做好了饭等着思宇回来。坐在沙上看电视,忽然有人敲门。羽婷一边答应着,一边拿起镜子照了照。然后去开门。自从那天出事以后,羽婷每次见人前都要照照镜子,确定自己的身份,以防忘了变身。现在,她的手提包里总是装着一套化妆品,不是为了化妆,而是因为里面有一面小镜子。 她开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和羽婷年龄差不多的一个女孩。 “你是杨梦云吗?”女孩说。 “你是?” “我是房东的女儿。”女孩说着拿出一纸东西,“这是临时居住证,我妈让我送来的。” “谢谢你。” 羽婷接过东西,看见女孩要走,叫了一声:“哎……” 女孩回头看着她。 “那个,听说你妈是看守所的。”羽婷说,“这次跑了囚犯,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呢?先是停职审查,然后是检查,现在等候处理呢。可能要提前退休了。妈的。”女孩激动地说着,突然瞪着羽婷:“问这个干吗?你不会是想看笑话吧?” “不是,不是。”羽婷连忙摆手,“哪儿能呢?” “全都是那个死丫头害的。没良心的。亏我妈妈对她那么好。”女孩咬牙切齿地说:“死丫头,别让我碰到。要是让我逮到,先扇几个嘴巴子,再揍个半死。最后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女孩走了。 羽婷关好门,回到屋里,把暂住证放到茶几上。心里想着何文英,又愧疚起来:“何妈妈,对不起,对不起了。” 正在心里道歉呢,门锁一响,思宇进了家门。看见羽婷的神色,就问: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羽婷连忙换上笑脸:“没有。你回来了。我们吃饭吧。” “好。”思宇说着脱掉外衣,去卫生间洗手。 羽婷象真是老婆似的,接过衣服放好。正准备开饭,小莲打来了电话: “你马上过来。” “什么事?” “我找到姐姐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早就听说小莲有个姐姐,可是失散多年,本以为今生难以再见,没想到竟然找到了。羽婷真心替她高兴:“祝贺你呀。” “你马上过来,我们庆祝一下。” “现在?” “嗯。” “可是……” “快点,在醉仙楼。” 电话挂上了。羽婷拿着手机愣在那里:“什么嘛,也不听人家解释。” 思宇从卫生间出来,问:“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 “帮你租房的朋友?” “是。跟你说过的:田小莲。”羽婷收起手机,陪着笑说:“思宇哥,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吃饭吧。” “有饭局?” “她叫我去聚会。” 思宇说:“正好,我陪你一起去。也好认识认识你的朋友。” “这不好吧?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妻。” “这怕什么的。我就是喜欢交朋友。” “这些饭菜呢?” “放着明天吃吧。”思宇说着就去换衣服了。 羽婷叹了口气,心想:“不管是思宇哥还是小莲,谁都比我大。” 醉仙楼,思宇问吧台前的服务员: “小姐,请问有位叫田小莲的小姐,在哪个房间?” “是小姐的客人吗?请跟我来。” 服务员朝楼上走去,羽婷跟在思宇旁边跟着服务员往前走。思宇悄悄碰了她一下。 “干吗?” 思宇看她不理睬,就拉起她的手挎在自己胳膊上。羽婷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觉得他过于小心了。 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就走了。尹圣兰和小莲已经在那里了。 “你来了。”小莲过来打招呼,一眼看见了思宇:“这位是谁呀?” “他是……”羽婷支吾着。 “哦,我是她的男朋友。”思宇自我介绍。 小莲瞪大了眼睛:“老公?” “也可以这么说吧。” “太度了。”小莲惊叹。 羽婷连忙解释:“只是表面上的。其实没什么的。” “知道,用不着解释。”小莲说,“小心‘此地无银三百两’。” “什么呀?”羽婷害羞地说。 尹圣兰说话了:“怎么不介绍客人啊?” 羽婷说:“这是我姐姐尹圣兰,这就是田小莲。” “你们好。”思宇很礼貌地说。 尹圣兰补充说:“还应该补充一下,她们都是我的妹妹。羽婷是大妹妹,小莲是小妹妹。” “怎么回事?难道……”羽婷想起圣兰讲的“生物计算机”的故事。 “没错。”尹圣兰拉起羽婷和小莲的手,“今天我们姐妹三个终于团聚了。” 思宇问:“你们姐妹曾经失散过吗?” 小莲说:“没错。” 尹圣兰说:“这里面的故事你就不必知道了 姐妹三个都坐下了。 思宇说:“等一下,你们姐妹聚会,我在就不太合适了吧。” 尹圣兰说:“没关系,你作为羽婷的表面男朋友,可以列席。” 小莲说:“是啊,既然羽婷选你做老公,一定是可以信任的。就坐下吧。” 羽婷说:“坐下吧。”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就打扰了。”思宇说完,挨着羽婷的身边坐下了。悄悄对羽婷说:“小莲是你亲妹妹,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羽婷说:“我也是才知道。” 客人到齐,服务员端上了酒菜。尹圣兰让服务员给每个人斟满了酒,服务员退下后,她端起酒杯: “为了庆贺我们姐妹团聚,干杯。” 小莲说:“为了我有了两个姐姐。” 羽婷说:“为了我们以后能好好活着。” 思宇也说:“为了我认识了你们,干杯。” 大家碰杯,一饮而进。 第三十三章 盟誓 酒过三巡,尹圣兰问思宇:“妹夫,是做什么工作的?” “姐姐,”羽婷害臊地说,“不过是表面上的。” “表面上的也是姐夫。”小莲给思宇斟了一杯酒,“来,小妹敬你一杯。” 思宇接过杯子:“谢谢,一起。” 思宇和小莲对饮了一杯酒。 尹圣兰接着问:“妹夫是做什么工作的?” 羽婷代替思宇回答:“他是记者。” “哇,”小莲出赞叹的声音,“太好的职业了。” 羽婷说:“应该说多好的职业。” 小莲说:“别挑毛病。” 思宇问尹圣兰:“大姐是做什么的?” “我目前还在学习,毕业以后可能要继承祖业。我爸爸在韩国有一家不大的公司。”尹圣兰坦率地说,“不过,我更想到中国来工作。” 思宇望着尹圣兰,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好象曾经见过,又觉得那是很遥远的往事。小时侯,他常常做一个梦。梦里面是在一个海岛上,浓密的树,蓝蓝的天。他和一个小女孩在岛上玩儿,在海滩上拣贝壳,抓螃蟹烤着吃。 羽婷见思宇盯着圣兰出神,就说:“大姐是韩国人。漂亮吧?” 思宇随口说:“是吗。” “是。”尹圣兰说,“中国血统的韩国人。” 小莲突然说:“我是日本人,我们姐妹仨是个‘大东亚共荣圈’。” 听了小莲的话,在座的都板起了脸。羽婷说:“说什么哪?日本鬼子。” 小莲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说错了。对不起。” 酒喝完了,饭也吃过了。他们又到楼上的包间唱歌。尽兴之后,准备离开酒楼的时候,尹圣兰对思宇说: “妹夫,我想请妹妹们到我的住处有些女人的话要说。你看……” “哦,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先回去好了。”思宇拉拉羽婷的手,拦了辆出租车,让尹圣兰姐妹上了车。“玩儿的痛快些。” 车开了,羽婷回头看看,思宇站在那里,渐渐地远了。 出租车把她们放到一个偏僻的院子前开走了。 眼前是一个破旧的院子。院子的大铁门关着,旁边的小门却开着,尹圣兰推开小门走了进去。羽婷和小莲在后面跟着。 院子里面黑洞洞的,只有远处的灯光鬼火似的照耀着院子。荒芜的道路两旁杂草丛生,黑暗中好象有双无形的眼睛窥视着她们,阴森森的糁人。 “大,大姐就住在这里吗?”小莲牙齿打着哆嗦问。 “走吧。”尹圣兰说完前面走了。 小莲不由自主抓住羽婷的胳膊跟在后面,两只眼睛不由得四处乱转。羽婷的心里也是毛怠怠的,虽然经历了看守所的生活,可到这种地方还是次。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尹圣兰在两扇门前停了下来,她推开门,走进门,打开了电灯。 这是一间宽敞的房间,象餐厅的大堂那么大。里面空荡荡的。墙角堆着一些纸箱子,地上散落着不少碎纸片。一盏大度数的白炽灯下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旧床垫。 尹圣兰关上门,走到床垫旁,让羽婷和小莲都上床垫坐下。她也上去坐在她们对面。尹圣兰盘腿坐着,羽婷和小莲跪坐在她对面。 这样坐好了,尹圣兰清清嗓子开始说话: “妹妹们,经过了艰难困苦,我们姐妹终于相聚了。” 羽婷和小莲认真地听着。 “知道三国演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吧?”尹圣兰说,“从今往后,们姐妹就要象他们一样,同心协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以共,肝胆相照。谁都不许有二心。明白吗?” “是。” “也要象他们一样,打出个蜀国来吗?”小莲问,“现在好象很难诶。除非到公海上找个没人的小岛。” “谁说打个国家了?”尹圣兰说,“虽然不是打出个国家,可是比打出个国家意义更重大。” “什么事啊?” “大家知道地球存在多少年了?” 小莲说:“不知道,大概有十几亿年了吧?” 羽婷说:“中学地理上就有。大约49亿年了。” “那太阳呢?”尹圣兰说,“太阳还能光多少年呢?” “不知道。” “不管还能多少年的光,总有一天会完的。”尹圣兰说,“到了那时候,太阳不光了,地球就会变成一个冰冷的冰球。人类将面临着灭亡。” 小莲说:“听起来好吓人诶。” 尹圣兰说:“所以人类在地球灭亡之前,必须冲出地球去,到宇宙寻找新的可以生存的地球。” 羽婷和小莲象学生听课似的,听着她讲。 “不过可惜的是,大多数人类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危险。他们还在为个人或团体的利益你争我斗。”尹圣兰激昂起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让人们明白存在的危险,团结起来,实现全球一统。才能冲出地球,找到生路。” 羽婷看着尹圣兰,心里说:“没错,姐姐就是个狂人。” 小莲试探地问:“就我们三个女孩子?” “什么女孩子?别自己瞧不起自己。”尹圣兰说,“时代不同了,女人更比男人强。” “现在怎么办呢?”羽婷带着讽刺的口吻问:“建立统一的地球国?” “从现在起,你们要听我的。”尹圣兰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 羽婷和小莲都吓了一跳。 小莲怯生生地说:“我们听你的就是了。也不用拿这个吧?” “我们来盟誓。”尹圣兰摸着刀刃说。 “不是要滴血饮酒吧?”小莲说着脸色都变了。 “过去讲究滴血饮酒,现在就不必了。”尹圣兰说,“来,大家把手握在一起,誓。” 三个女孩把手握在刀柄上。 尹圣兰郑重地说:“誓:同心协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以共,肝胆相照。如有二心,甘愿惩罚。” 羽婷和小莲跟着说:“我们誓:同心协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以共,肝胆相照。如有二心,甘愿惩罚。” 第三十四章 过三关 “好了。谢谢你们,妹妹们。”尹圣兰收起短刀,“现在,姐姐就有件事,请你们帮忙。” 小莲集中精神看着尹圣兰。 羽婷心中暗想:“要说正题了。搞这么多花样,准还是那件事。” 果然,尹圣兰说:“我服务的一个叫未来世界友好促进会的组织,就是为了前面的目标奋斗的。” 小莲说:“什么未来世界,什么促进会呀?” “就是……”尹圣兰不厌其烦地又把促进会的宗旨,任务等等讲了一遍。 小莲听了说:“只要是合法,促进友好交流进步的,我听姐姐的。” “嗯。”尹圣兰满意地点点头,又问羽婷:“你呢,还是拒绝吗?” “是。”羽婷平静地说,“我不参加任何组织。” “羽婷。”小莲轻轻叫了一声。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勉强你。”尹圣兰说,“我们来个比赛,你赢了,随你怎么办,决不干涉。要是输了,就要按我的意思办。怎么样?” 羽婷说:“好吧。” “为了公平,比赛分三场。”尹圣兰说,“场是文赛。我说一道题,你要是答对了,就是你赢;答错或者答不出来,就是我赢。听明白了?” “是。”羽婷说。 “有一组数字尹圣兰说,“这个x是什么数字。” 小莲想了想,说:“这个简单啊,二四得八,二八十六……应该是32对不对。” 尹圣兰说:“你真聪明是多少又是多少?” 小莲语塞了。 羽婷肯定地说:“是3,一二三的3。” 小莲没弄明白:“怎么是3呢?” “这场文赛,你赢了。”尹圣兰笑笑,“第二场是武赛。你和我开打,你能打过我就算赢了。” “没有规则么?”羽婷问。 “怎么打都行。” 羽婷站起来做着准备动作。小莲担心地问:“羽婷,你行吗?还是认输算了。” “躲开。”羽婷说。 小莲又跑到尹圣兰旁边:“大姐,算了啦……” 她话还没说完,羽婷已经冲了上来。她只好闪在一边。只见羽婷挥拳直朝尹圣兰的脸部打来,尹圣兰侧身躲过,羽婷跟上去朝她的裤裆就是一脚,被尹圣兰双手盖下。羽婷伸手又打,尹圣兰用手接住她的拳头,顺势一拧,羽婷不由自主转了个身,右手被拧到了身后。尹圣兰用胳膊锁住她的脖子: “输了吧?” “再来。” “好。” 这一回,羽婷使了个旋风腿,朝尹圣兰的脑袋踢去,被尹圣兰躲过以后一个扫堂腿,爬在了地上。 第三回合,两人你来我去,展转腾挪,把小莲都看呆了,她和羽婷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还不知道她会这一手呢。不过那个尹圣兰水平更高,羽婷和她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几招过后,不知道怎么搞的,被尹圣兰一手抓着脖子,一手扣着**举在了空中。 尹圣兰举着羽婷转着圈,好象要把她扔出去。 小莲忙喊:“不要啊。” 羽婷被举在空中,头都晕了。她知道完了。这要是扔出去,不死也得骨断筋折。她没办法反抗,只有紧闭双眼,任凭落。 可是尹圣兰并没有把她扔出去,而是转了几圈后,把她放在了床垫上。 羽婷趴在床垫上,睁眼偷看尹圣兰。心想,看她的身材也不怎么强壮,怎么能举起自己呢?自己再轻,也有将近一百斤呢。“肯定经过特务训练”。 羽婷爬了起来,脖子和**被抓的好疼。她肉揉着脖子勉强坐在床垫上。 “前两场就算我们打了个平手。”尹圣兰说,“最后,来用能力。羽婷,你如果忍的了我的能力,你就赢了。否则,乖乖按我说的做。” 说完,尹圣兰使起了能力。羽婷就觉得有人用力在她的后背上打了一巴掌,接着又打她的脸,然后是胸部,大腿。羽婷咬牙忍着。打完了,又觉得有人用针之类的东西扎她的大腿和**。羽婷不由得裂了列嘴,但是没出声音。这招还不行,又换了一招。羽婷觉得有人在拧她大腿内侧的肉,而且越拧越用力,疼的羽婷呻吟着用手去推那并不存在的拧她的手。 小莲看她的表情,知道她一定很痛苦,就劝她:“羽婷,认输吧,别受这罪了。” 尹圣兰停下来,等着羽婷认输。可是羽婷却摇了摇头。于是尹圣兰又开始了。 这回的疼痛来自身体里面,好象用刀子在绞她的肚子。肠子,子宫,膀胱所有肚子里面的东西都拧在一起似的疼。羽婷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疼痛,她先是弯腰捂着肚子,接着就一头栽倒在床垫上,蜷缩着身子,一边呻吟,一边打滚。 吓的小莲直叫:“羽婷,……” 羽婷满脸是汗,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蛋往下流。小莲慌的不知所措,一看尹圣兰闭着眼睛还在使用能力。跑过去一把推了她个踉跄。 “别做了。羽婷都那样了。你要她死吗?” 尹圣兰睁开眼睛看看羽婷:“认输吗?” 羽婷微弱的声音:“不……”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不忍看羽婷痛苦的样子。尹圣兰扭过脸去:“随你的遍吧。不过,你要小心,有人不会放过你的。” 小莲带着哭腔:“羽婷,要不要紧啊?” “那只是一种感觉。一会儿就好了。”尹圣兰说完,起身出了大门, “这是什么姐姐嘛,把妹妹折磨成这样。”小莲嘟囔着,去扶羽婷。 羽婷艰难地坐了起来。 “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小莲关心地问。 “不用,我没事。”羽婷说。 “你也真是的。假意答应她就是,干吗那么认真。”小莲说。“又没有签字画押。” “那怎么行?”羽婷认真地说,“这可是原则问题。” “行了。还能走路吗?” 第三十五章 少女的心 兴隆小区出租屋里,先回来的思宇坐在沙上看着无聊地电视剧等待羽婷回来。 羽婷很坦诚,她家的一些基本情况都告诉他了。再加上来之前的报告,思宇对羽婷的情况已经相当了解。知道她现在的父母都不是亲生的。她还有一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就是同样具有生物计算机的另外两个女孩儿。今天她们姐妹聚会更加证实了报告上的信息的真实性。如果尹圣兰和田小莲确实是羽婷的亲姐妹,那么她们就应该是菊”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她们竟然这么快就走到了一起。看来是有人先行一步了。 正想着,小莲陪着羽婷回到了家,思宇连忙起身迎接。看见羽婷疲倦的样子,就关心地问: “去哪儿玩了,没事吧?” 羽婷这时已经恢复过来了,因为圣兰的能力只是给人一种感觉,并没有造成损伤,所以恢复很快。她也没跟思宇说明,只是说玩儿的累了。然后就洗洗睡觉。 小莲和羽婷睡在一张床上。她躺在床上,四下里望望,好奇地问: “你们就这么,一直分开睡觉?” “不然能怎么样?又不是夫妻,能睡在一起吗?” “当然不能啦。”小莲思索着,“虽然道德上是不能,可是心里想没想过呢?想想吧,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觉醒来,寂寞难奈。于是悄悄地打开房门,等着他溜进来……” “谁那样了?” “那样也没什么啦。”小莲还在说,“让那么帅的帅哥占点便宜,也不算吃亏啊。美女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啦。” “死丫头,我是你老姐诶。没大没小。骚了你自己去。去吧,去呀。”羽婷说着就用手推小莲。 “唉呦,知道了,知道了。”小莲连声求饶,“不说了。” “死丫头,”羽婷用脚踹着小莲的**,用劲儿大了点儿,一脚把小莲踹到地上去了。一见小莲掉下了床,羽婷赶紧欠起身子张望。 小莲叫了一声,摸着脑袋爬起来, 羽婷一看她没事,转身躺到床上,背对着小莲,狠狠地说:“看你还胡说八道不。” 小莲揉着**爬上床:“没想就没想呗,什么飙啊。通常飙都是因为被人说中了要害。” 羽婷一下转过身来:“你还说?” 小莲赶紧说:“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 小莲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出了轻微的鼾声。羽婷反而睡不着了。她双手枕在脑后,想着小莲说的话。想着和思宇哥在一起的时时刻刻,心里忽然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冲动,幻想着她和思宇亲热,一面害羞,一面又忍不住想象。弄的身上怪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没有任何办法,只有用手解决掉了。 她气喘吁吁地干完了事,回头看看,幸亏小莲睡的很死,一点儿没有察觉。她脱掉弄脏的内裤(和别人一起睡觉她是穿着内衣的),起身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从又上床睡下了。这一觉,她睡的很香。 第二天早上,小莲因为有课,学校又离的远,所以很早就走了。羽婷起来洗漱完毕,思宇已经把早点准备好了。是买的豆浆和油条,而且豆浆又在然气灶上热过了。 他把冒着热气的豆浆分成两碗,又把筷子放好。羽婷走过来,看见思宇,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好象被思宇知道了似的有些害羞,不敢看他。 “快坐下,吃吧。” 羽婷低着头,坐下了。 “豆浆我放了糖,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镇静了一会儿,她才觉得塌实些了。就说:“对不起,本来该我做饭。” “没关系的。你昨天玩儿累了嘛。以后补偿给我。” “嗯。”羽婷喝了一口豆浆,说,“北京人都喜欢喝豆浆吗?” “不是豆浆是豆汁。”思宇纠正说。 “不是一样吗?” “看你就没喝过豆汁。当然不一样了。”思宇说,“豆浆是黄豆磨出来的;豆汁是作绿豆粉的副产品。” “哦。”羽婷说,“那北京人都喜欢喝豆汁吗?” “这倒不一定。不过我喜欢。”思宇递给羽婷一根油条。“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喝。很好喝的。别有一番风味呢。” 羽婷接过来默默地吃着,也不说话。思宇觉得奇怪,就看了看她。羽婷一抬头,正对上思宇的目光,她心里一阵狂跳,脸也烧,赶紧避开了。 吃过饭,思宇照常出去办事了。 羽婷在家时,脾气任性,可还是比较勤快的。这在现在的女孩子里不太多见。她收起碗筷拿到厨房刷干净了。又把脏衣服拿进卫生间,一件一件地放进洗衣机,当她拿起昨天脱下的内裤时,又想起了夜里的情景。不由得脸又烧了。她看了看,内裤上的液体已经干了,放在鼻子前闻闻,有点酸酸的新鲜的味道。难道我开始喜欢上他了?怎么会呢。不过才认识了不到十天。绝对是饥渴太久,所以饥不择食了。所以他荣幸地当了一回她幻想中的男主角。以前可都是明星的。 羽婷把衣服塞进洗衣机,想起了什么,又到思宇的房间里看有没有该洗的衣服。 思宇的房间对一个男人来说算是整洁的。可比起羽婷的闺房来就凌乱多了。笔记本随便的放在桌子上,杯子里喝剩下的水底还在那里。羽婷把笔记本放正,又把杯子里的水倒干净。床上的被子已经叠好,上面堆着几件衣服,有衬衣也有内裤。都不太脏。可思宇忒爱干净,一件衣服很少穿过两天。羽婷抱起衣服,只把内裤留在原地。可是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太合适。把衣服抱到卫生间后又跑了回去,用手指尖掐起内裤,正想转身,被子下面露出一叠照片引起她的注意。她放下内裤,拿起照片一看,是几张人物风景照片。里面的主角是一名女孩,很漂亮。看起来比羽婷大几岁,也成熟些。 “是思宇哥的女朋友?”羽婷想着,就拿她和自己比了起来:嗯,眼睛比我还大,可是没我的好看。鼻子嘴也是。还有这身材,有点胖。胸部太大了,象隆过胸似的。总之是……嗨,我跟她比什么呀?真是脑袋逗锈了。 羽婷自嘲着,把照片放回原处,掐着内裤去了卫生间。开始洗衣服。 洗着洗着,想起刚认识时他对自己的态度,她忽然心里一动,想淘气一下,和思宇开个玩笑,回敬他一下。 第三十六章 淘气的女孩 下午,到了思宇每天回来的时间,羽婷躲在三楼楼梯的拐角处,等到思宇开门进屋后,她就变成了思宇女朋友的模样,下去叫门。 再说思宇,进门一声: “我回来了。” 开始脱外衣。要在每天,他这一声喊,羽婷就会跑过来,象个真正的妻子一样,接过他的外衣和领带挂好,等他在沙上坐下的时候,羽婷就会把一杯水端到他跟前。 可是今天他喊了一声却没有反应。 “羽婷。”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觉得奇怪,“这丫头上哪儿去了。” 思宇嘟囔着脱去外衣解开领带挂好。正想进卧室看看,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呢?”思宇来这个城市才十来天,没有认识的人。羽婷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让人来。难道又是尹圣兰或者小莲?思宇琢磨着去过打开门。 羽婷等着终于开了门。 思宇一看,不由一愣:“子君,怎么是你?” “那个女孩叫子君?”羽婷心想,然后装着不高兴:“怎么,不欢迎吗?” “不是,”思宇连忙解释:“是有些意外。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人家想你了,请假不行吗?”羽婷说。 “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请假就有点……”思宇说,“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怎么办,已经来了。”羽婷说,“连门都不让进吗?” 思宇这才赶紧招呼:“进来吧。” 羽婷进了屋,假装很新鲜的样子。四下看着:“这就是你住的地方,还不错嘛。” “其实,我也想你。”思宇说着,就要抱羽婷。羽婷赶紧躲开了。 “这是你的卧室吗?”羽婷来到自己的卧室前,推门就要进去。 思宇连忙过去挡在门前:“这是我室友的卧室,我的在那边。” “什么室友?不会是个女的吧?” “哪儿能啊。” “进去看看。” “人家不在,动人家东西不好。” “那是什么?”羽婷推开思宇来到床前,拿起一件女式衬衣。思宇一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说:“完了,世界大战了。” “这是怎么回事?”羽婷质问。 “这个,你听我说。这是工作。你也知道,我的工作……” 羽婷打断他:“你的工作就是泡妹妹?亏我朝思暮想地等着你回来。你却背叛我。” “不是那样的。确实是为了工作。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羽婷扭过脸去。 “你应该相信我啊。” “不相信。” 思宇突然在羽婷面前跪了下来:“我誓,我要是泡了别的女人,天打雷轰。” 看了思宇赌咒誓的样子,羽婷扑哧笑了:“原来这样啊。信了你了。” 思宇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起身就去了他的卧室。羽婷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就跟在后面。 思宇进屋一下就觉照片被人动过了。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被羽婷这个小丫头耍了,让他很不甘心。他也要逗逗羽婷。于是,他在屋子当中站了一会儿,回头对羽婷说:“让你生气是我的不对。我很抱歉。我要好好补偿你。” “什,什么?” 思宇说着一下子抱起羽婷放在床上,就要接吻。吓的羽婷赶紧挣扎: “等一下,我的气还没消呢,不想……” “别装了,你每次生气不都是要我这样‘补偿’你吗?” “可是,可是……”羽婷被压倒在床上。 “完事以后,你的心情就舒畅了。” “这次不行。”羽婷被思宇的身躯束缚住,动弹不得。只好闭起眼睛,听天由命了。 忽然,她觉得身体的束缚解除,变轻松了,睁眼一看,思宇已经站起来了。 “李羽婷。” “哎,”她刚一答应,赶紧又装蒜:“谁,谁叫李羽婷。” “别装蒜了。快恢复原形吧。”思宇说,“小丫头。” 羽婷知道暴露了,只好恢复了原形。想起刚才思宇惊慌失措下跪的的样子,忍不住偷笑起来。 思宇生气地“哼”了一声。 “生气了?”羽婷止住笑,看看嗔怒的思宇,陪着笑脸说:“对不起,思宇哥。开个玩笑而已。” “只是个玩笑吗?太不象话了。”思宇生气地说。“拿别人的感情开玩笑,你觉得很好玩吗?” “对不起,以后不敢了。”羽婷拉起思宇的胳膊摇晃,“思宇哥,别生气了。我给你做好吃的,赔罪?” 看着羽婷天真诚恳,诚惶诚恐的样子,思宇的气也就消了。不过,还不能这样饶恕她:“好吃的当然要。不过还要你给我唱个歌。” “唱歌啊?” “不愿意就算了。”思宇假装生气要走。 羽婷连忙说:“我唱,我唱。” 羽婷唱了一一年前的流行歌曲。她唱的不怎么标准,可是声音挺甜美的。思宇听着,觉得很舒服。不停地鼓掌。 一连唱了三。羽婷问:“行了吗?” 思宇不生气了:“行了。做饭吃吧。” 羽婷到厨房做饭,思宇跟在**后面。 “淘气的丫头,你怎么想起这么恶作剧。”思宇说。 羽婷嘟着嘴说:“忘了我们怎么认识的了?谁叫你那样说我的。” 思宇想起来了,“那件事,对不起了。” “不用了。” “没想到你的报复心这么重。” 羽婷不好意思地说:“小学的时候,因为争谁的妈妈好,和一个同学打了架,被同学告状,挨了老师的批评。结果回到班里我就把那个同学揍了一顿。” “你还挺厉害的。后来呢?” “又被老师训了一顿。还罚了站。” “看来你是个淘气学生了。” “也不是啦,那是我唯一的一次罚站。后来,老师找了家长,妈妈伤心的直哭,从那以后,我就学乖了。不过,同学们也就不敢惹我了。思宇哥呢,看你斯斯文文的,肯定老实,是个受气包吧?” “老实是老实,可不是受气包。” “说说你的故事。” “我很简单,上学不惹事。上大学参加工作,也是一帆风顺。没什么可说的。” 羽婷做饭,思宇跟着在后边转悠。厨房地方小,羽婷嫌他碍事。就说:“衣服干了,你去收一下。” “好,在哪儿呢?” “凉台上。” 思宇到阳台上收衣服,现了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你也给洗了?” “是。”羽婷大声应着。 “以后,我的内衣你不用管。”思宇有洁癖,他的衣服除了妈妈,都是自己洗的。怕她洗的不干净,拿起来仔细检查一番,现还算符合标准。这才放了心。 “怕我洗得不干净?”羽婷问。 思宇拿着衣服进来,搪塞说:“不是,男人的内衣,你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 “没关系了。” 不长时间,思宇收完了衣服,羽婷忙着摆桌子吃饭。思宇站在她背后,心想:这丫头看起来任性淘气又前卫的。却会做饭洗衣服。是个过日子的好手呢。现在这样的女孩子可是不多了。哪个男人娶了她肯定有享不尽的福。 羽婷放好了碗筷,看思宇站在那里愣,笑着说:“思宇哥,吃饭呀。” “哦。”思宇坐下来,端起碗说:“关于那件事,我想到现场还有你家去看看。” “嗯?” “光看材料不如到现场,可能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样啊。”羽婷说,“我家可能被监视呢。” “你隐身回去告诉伯母,我装成是管道维修工进去。” 第三十七章 勘察 第二天早上,思宇和羽婷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羽婷在自己房间脱光衣服,隐身后回到客厅。思宇背好需要的东西,也来到客厅。 光着身子站在思宇面前,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思宇看不见,还一个劲儿问: “好了吗?” 羽婷说:“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真的吗?在哪儿呢?” 思宇瞎子摸象似的用手胡捋着,一下子碰到了羽婷的身体,吓的羽婷大叫:“别乱摸呀?” 思宇赶紧住手,老实地站在那里。羽婷把一只手伸过去,送到思宇的手里。思宇紧紧握住她的手。 “出。” 他们离开家门,由于看不见羽婷,思宇一刻也不敢凇开她的手。可是,由于看不见她,又常常忽略了她的存在。刚一下楼梯,羽婷就被楼道里停的电动车卡住了身子: “哎呦。思宇哥……等一下啊,我被电动车卡住了。” “对不起。”思宇连忙往旁边让让。羽婷才得以过来。 “出来了吗?” “嗯,走吧。” 出了单元门,走在路上,有几个人迎面走来,羽婷被思宇拽着,躲闪不急,又和一个姑娘撞了个满怀。羽婷有思宇拉着没有摔倒,那个姑娘可是结结实实摔了个**堆。 羽婷赶紧道歉:“对不起。” 思宇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也不敢知声。拉着羽婷就走。留下那个姑娘坐在地上,一脸的茫然: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怎么象和人撞上了似的。自认倒霉吧。站起来,掸掸**上的土,伸手往前面摸摸,确实什么也没有,这才放心地往前走了。 “思宇哥,”羽婷回头看看那个姑娘,埋怨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思宇不等她说完,连声道歉。以后果真注意给羽婷留下通过的位置了。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街上。思宇叫了出租车,和羽婷坐上车,直奔城市花园而去。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在离小区大门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就下了车。下车走了没几步,对面市门前的一个人就引起了羽婷的注意。那人就是她的妈妈梅莹。 自从羽婷的事情出来以后,梅莹就很少到店铺去了,生意的事完全交给了丈夫李英。她就在家一心一意照顾正上高中的儿子羽生。她每天早上都要出来买菜。今天是刚刚采购完准备回家。 羽婷自从逃脱的那天见过妈妈一面以后,今天是头一次。忍不住撒腿就往马路对面跑。旁边一辆汽车呼啸着开来,根本就不知道前面有人在横穿马路,情况万分紧急。幸亏思宇反应迅,他握紧的手没有松开,跟上一步,用力往回一拽,一个转身,把羽婷抱在了怀里。汽车带着风声,呼啸着从他旁边擦身而过。 羽婷偎在思宇怀里,惊魂未定。思宇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好一会儿,思宇觉得手摸的**滑溜溜,软柔柔的,充满活力而富有弹性。这才意识到他抱着的是光着**的羽婷。赶紧放开了手。 羽婷什么话也没说,刚才的感觉实在太奇特了。她默默地让思宇牵着手穿过了马路。 简短捷说,当时羽婷按照思宇的意思跟在妈妈后面回到家,显出了原身。和母亲简短叙情后,就把化装成修理工的思宇迎进了门。羽婷穿上一身妈妈的衣服,嘱咐她:“妈妈,您在屋里呆着,谁敲门也别给开。” 然后,拿了钥匙带思宇来到一楼家。 进去以后,关好了门,他们就来到房间,也就是案件的现场。 思宇打开电灯,戴上塑胶手套,拿出一支放大镜,象个专业侦探似的,在各个角落仔仔细细地勘察起来。偶尔问羽婷一些问题。还收集起一些东西放进塑料袋里。羽婷也弄不懂他现还是没现什么。只是在一边陪着,打打下手。 突然,思宇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他赶紧跑过去,把它拣起来,仔细看着。羽婷一看,是一张标签,就是在市购物贴在包装袋外面的那种不干胶标签。标签已经残缺不全,而且很赃,隐约可以看出上面有“美亦廉”几个字。 “你们附近有个叫‘美亦廉’的市吗?” 羽婷摇摇头:“不记得了。” 思宇拿出一个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把标签收了起来。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同时一怔,羽婷看看思宇:难道是警察? 思宇示意羽婷去开门。 羽婷整理一下心情,走到门后。问了一声: “谁呀?” “我。” 一听声音,羽婷放下心来。对跟过来的思宇说:“邻居二婶儿。” 思宇听了,赶紧拿出工具赶到厨房假装修水管。 这边,羽婷开了门。 “阿……”羽婷刚想叫“阿姨”,一想不对,自己现在是妈妈的打扮。于是半路改口道:“……原来是你呀?” 二婶是个热心肠的女人,街坊邻居的事她都关心。还抓住过小偷呢。不过,她今天的关心却给羽婷带来了麻烦。 “干什么呢?”二婶问。 “家里水管漏水,找个师傅给修修。”羽婷说。 “这样啊。”二婶也不管羽婷同不同意,自己就进了屋,看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思宇。“刚才隐约看见有生人进了屋,还以为是小偷呢。” “麻烦您了。”羽婷说。 “没什么,应该的。” 二婶说着就打开了话匣子。她是个健谈的人,说起来就没完。羽婷可没工夫和她闲唠嗑。她心里着急,看二婶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说: “今天大哥不回来吃饭吗?” 二婶一拍大腿:“你要不说我还忘了。那个死鬼今天早回来,我还得给他准备饭去呢。咱们改天再聊。” 说完,终于走了。羽婷松了口气,和思宇又继续工作。 勘察完了现场,思宇和羽婷出了卧室,来到客厅。 羽婷在旁边问:“思宇哥,现什么了吗?” 思宇没回答,眼睛盯着房门对面的墙壁。羽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墙上挂着一组四扇屏国画。画的是春夏秋冬四季和鸟兽虫鱼。 “这个……” 羽婷说:“是。她以前当过美术编辑,挺喜欢这些东西的。” 思宇没吭声,他关心的不是这些。只见他走上前去,对着其中一幅画说: “你看这里。” 画上是一只老虎在草丛中窥视,仔细一看,老虎了一只眼睛被挖去了,露出一个镜头。思宇取下画,一只摄象头露了出来。摄象头固定在墙壁上,下面的引线已经被截断了。 思宇拿着断开的线头问: “谁装的?” 羽婷说:“可能是我弟弟。他喜欢弄些希奇古怪的玩意儿。” “作为证据的监控录象就是用这个拍摄的?” “应该是吧?” “电脑呢?” “在这里。”羽婷说着带思宇进了原来羽生的房间,可是里面没有电脑。羽婷想了想,“跟我来。” 思宇跟着羽婷回到了五楼。 “妈妈,羽生的电脑在哪儿呢?” “哦,在他的房间里呢。” 梅莹带着他们来到羽生的房间。出事以后,羽生就从奶奶家搬回来和母亲住在一起。 来到羽生的电脑旁,思宇打开了电脑。xp的熟悉图案过去以后,出现了输入密码的对话框。 “知道密码吗?”思宇问羽婷。 羽婷摇头:“不知道。” 思宇只好猜测着输。可接连输入了几个都不对,又输入了他的生日,手机号码,学生证号全都不对。大家全都很焦急,梅莹看看羽婷说: “会不会是你的生日啊?” 羽婷说:“怎么会呢?出了这件事,他都恨死我了。” 思宇听说,若有所思。在对话框里输入了羽婷的名字的汉语拼音。竟然猜对了。 羽婷忍不住说:“臭小子,拿我的名字做密码。” 思宇说:“他对你是又爱又恨。” 电脑桌面出来了,思宇在里面熟练地搜索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大堆用摄象头拍摄的监控录象,日期是从4月开始,直到案那天为止。 “幸亏还没有删掉。”思宇自语着,拿出一块u盘,复制了需要时间的录象。为了保险起见,他又用一块u盘备份了一份。然后关上了电脑。 思宇收起东西,对羽婷说:“好了,可以走了。” “等一下。”羽婷说着回到自己的卧室。思宇也跟了进去。 羽婷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思宇乘机四下打量。羽婷的卧室,温馨而幽雅,桌上的头饰,床头的玩偶无不展示着主人的女儿身份。墙上几幅镜框里的获奖证书,显示了主人曾经的辉煌。 羽婷把装满东西的手提包塞给思宇:“看什么哪?快出去,我要隐身了。” 思宇收起羽婷的包包,退出房间。 不一会儿,羽婷卧室的门开了,羽婷拉着思宇的手:“我们走吧。妈妈,我们走了。” “哎。”梅莹答应着还想嘱咐什么,可是思宇他们已经出门走了。 第三十八章 证据 回到租住屋,思宇立刻打开电脑,把u盘插到电脑上,打开了那锻监控视频。他曾经到法院要过这段视频,可是人家不给他看。幸亏羽生的电脑里还保存着它。羽婷坐在他旁边,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 视频里出现了一楼奶奶家客厅玄关的画面一个老妇人的背影从客厅方向走到门边,不知道做了什么,然后进了卧室的方向,墙壁挡住了。 思宇问羽婷:“谁?” 羽婷说:“我奶奶。” 思宇判断:“睡觉去了?” “应该是吧,她睡觉很早的。” “她在门口干什么?” “检查房门关好没吧?”羽婷说,马上又改口:“应该是给羽生留门。因为他经常忘记带钥匙。” 接下来没任何事情,直到7门突然开了一道缝,一个人开门进来,一边关门,一边警惕地四下看看。 思宇和羽婷的神经都紧张起来。 进门的是个女人,面貌不是很清晰,不过,仍然可以看出和羽婷模样很象,而且身材体态,任何人都会认定就是羽婷。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就朝卧室的方向去了。 8:o分,那个女人从卧室方向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她出来以后,没有停留,马上开门出去了。 8门又开了,进来的是两个男孩子。 羽婷说:“我弟弟和他的同学。” 两个人一进门就好象觉了什么,迅朝卧室方向跑去。 8:8分,警察进入现场。 8急救人员赶到,老太太被抬了出去。 …… 视频结束了。 羽婷说:“这段视频在法庭上就看过了。” 思宇说:“从录象上看,作案的好象真的是你。” 羽婷委屈地说:“可我真的不记得我去过奶奶房间。” 思宇又把视频放了一遍,没什么新的现。难道是羽婷说瞎话?思宇看看羽婷,经验和直觉都告诉他,羽婷不会说慌。难道是因为自我保护使她下意识地忘了那段恐怖经历?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不过他总是觉得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思宇想着,合上电脑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眼睛看着电视,却心不在焉。 就这样过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羽婷做好了晚饭,问思宇: “思宇哥,在哪儿吃饭?” “就在茶几上吧。”思宇说。这一点上,思宇非常满意羽婷。她做家务很认真。真象个家庭主妇。不象现在许多女孩子,什么也不会,嫁人还得老公伺候。虽然看的出来羽婷是初学乍练,可也看的出来她很认真。 羽婷把饭菜端了过来,弯腰放在茶几上,她的脑袋在思宇面前经过,一件东西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卡太艳了,不适合你。” “是吗?”羽婷一听,把卡摘了下来。跑回屋里拿出一堆卡:“思宇哥,你说哪个比较好?” 思宇挑了挑,拿起了一个卡。这个卡的造型是一只小白兔。粉白色的。玲珑剔透。 羽婷接过来戴在头上,一边展示给思宇看,一边说:“我也觉得好看。” 思宇问:“多少钱?” “五块。要八块呢?”羽婷说,“就是去年出事的那天下午。和小莲一起逛市场,在小摊上买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思宇一听连忙问:“就是案的那天?” “嗯。”羽婷说,“我和小莲一起逛市场的时候。买完我就戴上了。” “那以后你一直戴着它吗?” 羽婷点头:“是啊。” “什么时候摘的?” 羽婷想了想:“回家以后,摘了放在桌上了。” “对了,对了。一定是这样,作案者另有其人。”思宇语无伦次地说着。 羽婷没明白怎么回事:“什么呀?” “来。”思宇兴奋地拉着羽婷回到电脑旁,重又打开电脑,播放那段视频。 “看见了吧?”思宇指着视频兴奋地说。 还是那个女人,他们说是自己。羽婷没看出什么新东西。 “卡,她头上没戴卡。”思宇大声说。 羽婷这才注意到。真的,视频上那个女人的头上千真万确,没戴卡!而那天她李羽婷是一直戴着卡的。换句话说,这个和羽婷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确确实实不是羽婷! 证实了这一点,羽婷非常激动。站起身就往外跑。 思宇喊住了她:“你上哪儿去。” “我去法院说明情况。”羽婷说,“作案的不是我。” “你给我回来。”思宇厉声说。“你想回去坐牢吗?” “奶奶不是我杀的。”羽婷说。“到现场的不是我。” “证据呢?” “我头上戴着卡,那个人没戴。” “谁能证明?” “橘子,橘子能证明。” “她和你一起回家了吗?”思宇说,“她只能证明你们分手的时候你的确头上戴着卡。可是后来呢?谁能证明你一直没摘呢?” 羽婷没话了。 思宇把她拉回来,“法庭要求的是证据。虽然我相信你说的话,根据推理认为那个人不是你。可那仅仅是推理,不是证据。我们必须要找到证据才能推翻原判,还你清白。” 羽婷眨眨眼睛:“怎么才能找到证据呢?” “只有找到这个人。”思宇说。 羽婷泄了气:“大海捞针,上哪儿去找啊。” “这需要时间。”思宇沉思地说,“只要这个推理是真的,就不会找不到她。” 羽婷默默地听着,心里不由得敬佩起思宇来了。年长几岁,却比自己成熟老练多了。 思宇直起腰,说:“先吃饭吧。肚子里都叫唤了。” 这天夜里,羽婷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一座美丽的小岛。蓝天上漂浮着白云,野花间飞舞着蝴蝶。突然,一双恐怖的大手抓住了她。她被捆绑在手术台上,一群身穿白大褂的恶魔,拿着刀子,剪子,要割她身上的肉。她吓的大叫。拼命地挣扎。 “不要,不要……”羽婷喃喃着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地看着周围。四周一片漆黑。 她打开床头的灯,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看看,5点一刻。 她放下手机,用手捋捋头。梦中的小岛经常出现,好象和她有某种关系。也许那就是尹圣兰说的那个科研基地吧。除了尹圣兰说的以外,她在那里还有过哪些不为人知的经历呢?她是怎么离开那个小岛的?又怎么到了这里的?把她放到这里的是谁?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她现在在哪里?她还活着吗?她知道女儿现在的处境吗?妈妈只能告诉她一岁以后的情况,对于以前的一切,她的来龙去脉,都一无所知。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隔壁的思宇哥。他这么帮她,是同情还是喜欢她?说不清楚,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个人目的。无论如何,她应该感激他才对。 这个时候,旁边卧室里的思宇也没睡觉。他心里有事,早早地就醒了。视频里的画面老在他面前晃悠。凭他多年特殊工作的经验和直觉,他从认识羽婷的那一刻就断定这女孩不是那种会说谎话的人。而且是个很认真执著的人。所以,案件凶犯应该另有其人。为了这个判断,他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现在,卡的出现,更证实了他的判断。当然,这个判断是建立在羽婷说的是事实的基础上的。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来证实。而且,凶犯另有其人的判断还有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那就是水果刀上的指纹。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么这个人不仅和羽婷长的象,而且有相同的指纹。而我们知道,即使是单卵双胞胎,由于基因的变异,指纹也是不同的。不过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比如,过去认为双方都是o型血的父母,不可能生出、b血型的子女,现在证实在某些条件下也是可能的。所以,和羽婷一模一样而且指纹也相同的人存在,也是可能的。他想起了那天在饭店门前错认的那个女孩。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那个符合条件的女孩子来。找到她,一切就都能水落石出了。 想到这儿,他再也躺不住了,拿起手机先给王磊马兰打电话,让他们找田小莲、羽生他们核实一下卡的事。然后又打电话向孙鹏举处长做了汇报。并且提出了查找和羽婷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的建议。孙处长同意了他的意见。不久,一份以投资外商寻找外孙女为由的协查通报到了全国各地,而许多和羽婷长的一样的女孩子的资料也通过公安部门传到了孙处长那里,交由技术部门甄别。最有用的最终到了思宇的手里。王磊马兰的调查证实了卡的事。然而,还是没有找到和羽婷指纹一样的那个女孩。由于羽婷摘掉卡的时间没有旁证,和凶器上指纹的存在,羽婷有罪的结论还是不能推翻。难道判断有误?还是另有隐情? 第三十九章 一男二女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思宇每天按时去“上班”,为羽婷的案件奔波。他不让羽婷插手,羽婷只好在家做着家务,等待着消息。这样的生活看上去很平静,在外人眼里,伊然一对和和美美过日子的小夫妇。 这一天下午,天近黄昏的时候,羽婷正在厨房里做晚饭。突然有人敲门。羽婷以为是思宇回来了,没带钥匙。就出去开门。 “忘记带钥匙了?”羽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往外一看就愣住了。门外站着一个女人,有点儿眼熟。“你找谁?” “刘思宇是住在这儿吗?”女人优雅地问。 “是。”羽婷回答。 女人听说,也没经过羽婷许可,挤开羽婷就进了客厅。 羽婷掩上门跟进客厅:“你是谁呀?怎么硬往进闯啊。” 女人在客厅里到处打量,听见羽婷的问话,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羽婷。半天不说话。 羽婷让她看的有些毛:“你,看什么?” 女人冷笑着说:“你就是那个勾引思宇的**货吧?” “什么**,干吗说的那么难听?”羽婷说,“我是……” “啪”,羽婷话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她刚说了声:“你干吗打人?” 那个女人又一巴掌打过来,羽婷连忙一闪身躲了过去。刚要说话,女人的巴掌又到了。羽婷被她打急了,就和她对打起来。可是,来人好象有些功夫,羽婷不论在体力上还是功夫上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个时候,一头的秀又成了把柄,不知怎么被对方一把揪住了。她不得不弯下腰来。用手护着头。一边挣扎一边问: “你是谁呀,干吗打我?” “我是谁?你还敢问我是谁?”女人揪住她的头,又踢又打。一边打,一边恶狠狠地说:“勾引我的男朋友,还有脸问我是谁。今天,就叫你认识认识我是谁……” 女人的话提醒了羽婷,她想起了思宇枕头下的照片,知道来人是谁了。她就是思宇的女朋友子君。 羽婷赶紧解释:“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子君揪着羽婷的头,把她按在了沙上,骑在她身上继续打着:“别嘴硬了。不是那种关系住在这里?你骗谁呀?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货,欠揍。” 羽婷捂着脑袋哀求:“姐姐,你先别打。听我解释。解释完了你再打。好吗?” “那好,就让你说。”子君暂时住了手。 “能让我起来说话吗?” 子君在羽婷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抬起身子站了起来。 羽婷疼的皱着眉头咧了一下嘴。坐起来,捋了捋凌乱的头。 “快说,有一句谎话我打死你。” 于是,羽婷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说到伤心动情之处,忍不住抽泣起来。 子君也是个感情丰富的女孩子,心地善良而富有同情心。她先是横眉立目地站在那里,听着听着就坐在了羽婷旁边的沙上。她是出差路过此地,听说了思宇和一个女孩子住在一起,不由得怒火中烧,就跑来兴师问罪了。现在听了羽婷的叙述,不禁同情起来,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多半。 讲完了事情的原委,羽婷抽抽搭搭地说:“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我和思宇哥一直分开住着的,什么事情也没生过。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勾引姐姐的男朋友。”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誓。”羽婷举起了右手。“如果因为我使姐姐的感情受到了伤害,我很抱歉。对不起了。” 羽婷说着,突然跪下来,要给子君行大礼。 子君赶紧去扶她:“行了,快起来吧。我原谅你了。今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羽婷坐了起来。 子君摸着她的胳膊,抱歉地说:“都怨我没弄清楚就脾气。打疼你了吧?别怪姐姐啊。” “就是。”羽婷揉着被打疼的**,“姐姐是干什么的?力气真大,疼死了。” “武警学院当教官。我还没用力呢。对不起了。”子君诚恳地道歉。 羽停吐了一下舌头。看看子君的身体,也不怎么强壮,甚至可以说是柔弱,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 子君替她擦着眼泪:“别哭了,多漂亮的脸蛋啊,一哭变成花脸猫了。” 羽婷害臊地笑了。脸上还挂着泪珠。 这个时候,门锁一阵响动,羽婷知道是思宇回来了,习惯地起身想去迎接,看见旁边的子君,又赶紧坐下了。 “思宇回来了?”子君问。 羽婷点点头。子君起身迎了过去。 门开了,思宇提着公文包走进客厅。门在他后面关上了。 看见子君,思宇还以为是羽婷又在恶作剧,放下公文包,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又变成这个样子干吗。饭做好了吗?” 一句话让刚刚释怀的子君又来了气:“我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变了?” 旁边的羽婷赶紧冲思宇摆手。思宇这才看见沙上的羽婷,再看看面前的子君,一下子明白了。一下子把女朋友抱在怀里: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想让我来么?”子君说着瞟了羽婷一眼,羽婷赶紧把目光躲开。 “怎么会呢。”思宇抱着子君使劲亲着,全不顾旁边还有一个羽婷呢。“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子君一边和男朋友亲热,一边喃喃地说着,“所以,借出差绕道来看你了。” 羽婷把脸转向窗外。心里竟然酸溜溜的。 旁边的恋人终于结束了,拉着手,思宇示意旁边的羽婷,对子君说:“她……” 子君拦住他:“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我你。” 因为多日不见,思宇决定带子君出去玩玩。回头问羽婷: “你去不去?” 羽婷以为思宇哥看见她的模样一定会问长问短,问她受伤没有,疼不疼。她甚至做好了撒娇后假装坚强的准备。思宇这句问话,不免大失所望。她故意展示自己凌乱的衣服。可是,思宇好象没看见一样,又问了一句: “一起去玩吗?” 子君也说:“是啊,一起去吧,小妹妹。” 羽婷看了子君一眼,赌气地说:“不了。我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 思宇说:“也好。你就在家自己看电视吧。记得早点睡觉。不要等我们了。” “知道了。” 他们出了门。走在路上,子君问思宇:“那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调查,直到查出真相。” “把线索交给警方不行吗?” “我不放心。” “有了这些疑问,她应该不会有事了。” “谁知道呢?”思宇长出了口气。“我不想把主动权交给别人。那不是我的风格。” 两人肩并着肩,默默地走着。 思宇搂着子君的肩膀,说:“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帮助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 子君搂着思宇的腰,笑了:“我不问。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谁也不能说。这肯定又是工作。” 思宇满意,感激地说:“你这么理解我,我真的很高兴。” “谁叫我是你的女朋友呢。”子君半撒娇地说。 思宇使劲搂了一下字君。 前面到了一座酒楼,思宇说:“我们吃饭吧。这里的水席你还没吃过吧?” 子君反问:“你吃过?” “我也只是听说。”思宇说,“带着羽婷就好了。她是本地人,知道哪家做的最正宗。” 子君白了他一眼:“天天和她在一起还没呆够。出来二人世界还想带着她?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思宇故意说:“喜欢又怎么样?” “不许你喜欢她!” “喜欢又不是爱情。” “那也不行。” “知道,知道。小心眼。”思宇说,“吃完饭想干什么?” “看电影,然后吃夜宵,再唱卡拉o。” “好,全听你的。” 两人说说笑笑,亲昵地相拥着进了酒楼。 第四十章 惆怅 思宇和子君走了。 屋里只剩下羽婷一个人,她心里一阵惆怅,茫然地看着冷冷清清的客厅,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有些失落。 一个人吃完晚饭,整个一个晚上,羽婷无聊地躺在沙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手里拿着手机,不时地瞧看,好象在等着什么人的电话,又好象不是。自从和思宇认识以来,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完全信赖他了。这个大哥哥,以他的稳重,成熟,渊博,聪慧,果敢,细心征服着少女的心。尽管她还没有意识到,尽管她还不愿意承认。每天,白天她等着他回来,晚上,一起看电视,聊天。好象成了一家人。她甚至幻想,如果他提出交往,她要不要答应。今天,子君的到来,打破了她的梦幻。子君才是他的家人,他的未婚妻。也许,他把她当成了小妹妹,他帮助她,只是因为同情她。也许,他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吧。 想什么哪?谁说我喜欢上他了?他为我做了不少事,我不过是感激他而已。没错,只是感激而已。可是,今天他和姐姐亲热,我心里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啊?难道这就是爱的表现?电视剧里就是这么说的。哎呀,弄不清了。怎么这么心神不定的呀? 羽婷停止胡思乱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大表。时针指向了十一点。该睡觉了。她懒洋洋地起身,简单洗了一下脸就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际,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叫她。羽婷闻声起身,出了大门,却现是小莲和她的哥哥在向她招手。因为和小莲是朋友,所以她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也很熟。于是就走了过去。到跟前小莲不知道那里去了,面前站的却是思宇哥。她和思宇漫步在一座海岛上,脚下是一望无际绿油油的草地。 突然,子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拉走思宇,把羽挺推倒在地。恶狠狠地骂道: “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勾引我的男朋友。” 羽婷刚想爬起来,旁边又来了一个女孩子,是何文英的女儿,指着她的鼻子骂: “忘恩负义的丫头,竟然只顾自己逃跑,连累我妈妈。” 她身后,依稀站着何文英,在那里唉声叹气。 羽婷刚想解释,突然听见一声大喝: “李羽婷,你必须老实伏法。” 羽婷抬头一看,是吴智慧警官。只见她拧眉厉目,怒视着羽婷。羽婷想逃跑,可是四肢象被捆住了似的,一动也动不了。一道刺眼的白光,向她直射过来。 羽婷恐惧地用手遮挡。“妈妈,救我。” “不要啊……” 羽婷嘟囔着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她的心还在“砰砰”乱跳。天已经亮了。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到她的脸上。 镇静了一下,羽婷起身穿好了衣服,打开卧室门,来到过道。站在思宇的卧室门前,她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拧动了把手,把门开了一道缝,缝隙渐渐扩大,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床上,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思宇没有回来。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原因,羽婷觉得没有意思。无趣地转身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以后,羽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的脸上竟显示出几分失意。看着看着,镜子里的她好象说起话来: “你这个丫头,真够可笑的。竟然爱上了才认识的大哥哥。情豆初开了吗?” 镜子外的羽婷不承认:“什么呀?谁爱上他了?不过是感激他,觉得他好而已。” 镜子里的羽婷揭穿她:“那你现在干吗心神不定的?他和女朋友一起,你不是嫉妒了?” 镜子外的羽婷说:“这很正常啊。不是说,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吗?” 镜子里的羽婷说:“别自欺欺人了。赶紧醒醒吧。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镜子外的羽婷说:“怎么不可能?不就是大我几岁吗?” 镜子里的羽婷说:“你们相差很大。他在北京,你在这里。他条件优越,你条件一般。他二十七,你才十九。他不可能接受你的。” 镜子外的羽婷说:“那也说不定啊。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镜子里的羽婷说:“那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只是可怜你,同情你。你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妹妹。” 镜子外的羽婷说:“努力展一下不行吗?” 镜子里的羽婷说:“不行。你忘了何阿姨的事了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敢有这种想法?怎么人家一对你好,你就坑人家呀?你是小魔女吗?” 镜子外的羽婷说:“不是。” 镜子里的羽婷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你想拆散他们吗?” 镜子外的羽婷摇摇头:“不要。” 镜子里的羽婷严肃地说:“所以,你要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不可有非分之想。知道吗?” 镜子外的羽婷无奈地说:“我知道了。不再乱想了就是了。” 从卫生间出来,羽婷对自己说:“对,要摆正心态,等这件事过去了,还回去上学,以后,好男人有的是,为什么要被一个大龄青年迷住呢?” 整理好了情绪,又有了精神。她出去买了豆浆,芹菜,面条什么的,仔仔细细地做了一道家乡特产“浆面条”。 下午六点半,思宇终于回来了。羽婷摆好了桌子,坐下问: “姐姐走了吗?” “嗯。” “怎么不多住几天呢?” “她是出差路过这里。不能久留。”思宇说,“怎么,你不想她走吗?” 羽婷笑笑,把一碗浆面条递给思宇:“你们都到哪儿玩儿了?” “一天时间能去哪儿啊?随便转了转。”思宇接过面碗:“这是什么啊?” “先尝一下,好不好吃?” 思宇尝了一口:“酸酸的,烂烂的,挺别致的。” “这叫浆面条,我们这儿的人都爱吃它。本来想做给姐姐吃的。”羽婷好象有点失望地说。 思宇感动地说:“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我替字君谢谢你了。” 羽婷嫣然一笑:“不用了。” 思宇忽然现羽婷的额头青了一块,他用手撩开她的头,看了看: “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的。”羽婷说。 “是子君打的吧?”思宇说,“她都告诉我了。对不起了。” “没关系,我不怪她。” “你真的不恨她吗?” “不恨。”羽婷爽朗地说,“其实是我先伤害她的。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孩儿在一起呢?” “可你是无辜的。” “没关系啦。我没事的。” 思宇望着天真的羽婷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心里的信心更加强了: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我一定要加快度,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还她一个清白。 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是十分困难的。思宇和他的手下天天努力工作。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眼看天气越来越热,就要到放暑假的日子了。 这天上午,天气炎热。滨河公园里游人稀少,偶尔有放假前没事的学生在河边闲逛,一些老年夫妻相伴着在树下散步。草地中的一个亭子里,坐着羽婷和小莲。暑假到了,小莲要用假期回日本奶奶家。特来和羽婷道别。 她们并肩坐在亭子的栏杆上,吃着冰淇淋。 小莲说:“尹圣兰大姐和我一起去。她要去祭奠妈妈。” 羽婷望着不远的河面,吃着冰淇淋,没有说话。 小莲又说:“我们还要去韩国见父亲。你要是也能一起去就好了。” 羽婷说:“我不想见他。” 小莲说:“那可是我们的父亲啊。” 羽婷狠地说:“不是。做父亲的能忍心拿自己的女儿做实验吗?” “那也是不得已吧。”小莲说,“不管怎么说,他给了我们能力。” “才不稀罕。” 小莲看看她,停了一下,转了话题:“思宇说羽生看见的那个人不是你。他要找出那个陷害你的人。有线索了吗?” 羽婷摇摇头:“大海捞针,哪儿那么容易呀?”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小莲说,“居然有这种事情。都怨我,怎么就忘了说你带着卡的事情呢?” “你怎么会注意这个呢?何况,你也不能证明我一直都戴着它。还有那个指纹,怎么解释呢?”羽婷说,“法庭不会相信我的。除非抓到那个人。” “老天啊,你保佑羽婷快点找出那个人吧。”小莲双手合十祈祷着。 “你相信因果报应吗?”羽婷说,“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谁的债,这辈子还债来了。” “我听说如果两个人有矛盾,一个人先死了,就会缠着另一个人。让他碰上倒霉的事。”小莲说,“你对奶奶太没礼貌了,说不定是她缠着你呢。” “那是她对我不好嘛。”羽婷说,“总是骂我。” “你***嘴是不好,可她是长辈,再怎么不对,你也不应该老和她顶嘴啊。你呀,就是没有做孙女的样子。也不怪奶奶不喜欢你。” “那她有做***样子吗?”羽婷不服气地说。“半斤对八两。” “多少比你强点儿。”小莲说,“那次你体育课崴了脚,叔叔阿姨不在家,不是奶奶每天照顾你和羽生?” “可她也没少骂我。” “刀子嘴豆腐心嘛,总比说的好听,不做实事好吧。”小莲说。“比起奶奶来,你做的更差劲儿。” 羽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说:“你是怎么了,老说我。”。 “我说的不对吗?” “现在想想以前我做的是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很不好。” “那怎么办?做都做过了,也退不回去了。” “所以就不要委屈生气了。”小莲说,“你现在是在赎罪。等罪赎完,灾难也就过去了。” 羽婷没说话,把手里的冰淇淋纸杯攥成一团。 小莲看了她一眼,开玩笑说:“当姐姐的,净不让妹妹省心。” 羽婷用肩膀扛了小莲一下,“去你的。” 第四十一章 李代桃僵(上) 吃完午饭,姐妹俩分了手。羽婷在市买了一筒牙膏,刚出市门正往家走,一辆蓝色的客货两用汽车在她身后停下,车上下来两男两女四个人。 “杨梦云。”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喊了一声。 杨梦云,这是羽婷一直冒用的名字。由于经常被人叫,已经有点习惯了。就回头看了一下。 “就是她。”中年女人惊喜地说。 结果那四个人过来就把羽婷给围上了。看见这阵势,羽婷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不免有些紧张: “你们想干吗?” “梦云,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喝酒撒酒风了。再也不打你了。快跟我回家吧。行不行?”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好几了。胡子拉碴的,皮肤粗糙,一看就是个整天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的农民。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上来就拉羽婷的手。羽婷赶紧睁脱: “你是谁呀?” “梦云,别这样。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就消消气,跟我回家吧。” 羽婷听着他的话,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在愣,中年妇女说话了: “梦云,这两口子过日子,哪有马勺不碰锅沿的。俗话说,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斗了嘴,吵了架,闹个脾气吓唬吓唬他也就够了。怎么能离家两年不回家呢?况且,他早就后悔了。” 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也说:“是啊,嫂子。我哥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你走以后,他都愁坏了。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疯了似的到处找你。” 羽婷往后退着:“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吵架,什么离家的。我又不认识你们。” “你说什么啊?”中年妇女说,“生气可以理解,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好了。” “你们认错人了。”羽婷说。 “什么?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认错人呢?”中年妇女说,“你不是杨梦云是谁?” “我是……”羽婷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名,“你们管的着吗?” “梦云,别这样,生气归生气。”中年妇女说,“可也不能连是谁都不承认啊。” “我真的不是杨梦云。”羽婷急的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你们放过我吧。” “不是梦云,你是谁?”中年妇女追问。 “我……”羽婷急的头上直冒汗。 “她要是不承认,我们就上派出所让警察给调解调解。”年轻女孩的话更是吓人。“走。” “不去派出所。”羽婷嚷了一声,“我……” “那你到底是不是杨梦云?”年轻女孩咄咄逼人。 “我是杨梦云,可是我……”羽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承认。 “就是啊。我知道你很生气。”中年妇女说,“可是生气归生气,日子还得过不是?何况,有福他已经知道错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看他跑了媳妇那可怜相。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回吧。回去后,有福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决不敢再打你。” “是啊。嫂子,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跟我们回去吧。二哥他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我一定对你好。”那个被叫做有福的男人誓赌咒:“我要是再动你一根指头,我就不是人。我……我就天打五雷轰。” “大叔……”羽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不是……” 中年妇女说:“你不用赔不是。知道错了就好。咱们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离家出走。知道错了就好。跟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就全有了。” 羽婷真是哭笑不得:“我……我真的不能和你们走。” “嫂子,”年轻女孩不耐烦了,“你是怎么了?就算你生气也有个头啊。我们这么到处找你,为你都担心死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哥哥为了找你还摔断过腿呢。如今才好,听说你在这儿,什么都不顾马上就来接你。这么大的面子你不要,你还象话吗?” “别这么说你嫂子。”中年妇女赶紧拦着年轻女孩对羽婷说:“你就是不看有福,也得为孩子想想啊。” 聪明的羽婷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明白了。面前这几个人都是她现在冒名顶替的这个“杨梦云”的婆家人。不用问,这个“杨梦云”已经结婚,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叫“有福”的就是她丈夫。中年妇女应该是她婆家嫂子,年轻女孩和一直没说话的男孩是她小姑子和小叔子。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有福不知道什么原因,喝酒后打了梦云,梦云于是离家出走。到现在有两年了。有福一家一直到处找她。今天,大概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说在城里看到了梦云,于是他们就找了来。终于在这里找到了“杨梦云”。 知道归知道。羽婷可犯了难。她不是真的“杨梦云”,当然不想跟他们“回去”。可是她又不能说明原因。于是就被误认为“还在生气”而不愿意回家。于是百般劝解。羽婷没有办法,就想打电话给思宇或小莲来解围。这两个人都是头脑灵活的人,一定能想出办法。可她刚拿出手机就被“小姑子”没收了。 “别打电话了。快跟我们回去吧。嫂子。”小姑子居然哀求起来。 他们在这里纠缠,不知不觉围了许多人。这些不明就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数都是劝羽婷跟着“丈夫”回家的。羽婷真是百口莫辩。 这么纠缠下去可不是办法。怎么办?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来个金蝉脱壳。 于是她态度一转,装着想通了的样子:“那好,我就跟你们回去吧。不过,我得先去住的地方取些东西。” 小姑子很机灵,怕她跑了。就说:“取什么呀?我们跟你一块去。” 一块去?那怎么行。他们跟着,不但不能脱身,知道了住址以后麻烦就更大了。 羽婷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不行,你又跑了怎么办?”小姑子说。 大嫂说:“弟妹,有福真的都快愁死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快跟我们回去吧。” 旁边看热闹的也说: “是啊,生气也有个头。快回去吧。” “回去给他立个规矩。不许再犯。” “叫他跪搓板。出出气。” “听人劝,吃饱饭。这么多人劝你,你就回去吧。”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来越纠缠不清了。 第四十二章 李代桃僵(下) 突然,羽婷从喧闹的人群的缝隙中看见远处开来一辆巡逻的警车,现警车,羽婷不由得一阵心慌。要是惊动了警察来调查就糟糕了。当务之急赶快离开这里。先答应下来,以后再见机行事吧。 于是,羽婷赶紧说:“那就算了,不拿东西了。我这就跟你们回去。” 围观的人好象做了什么天大好事一样,都松了口气。有个老太太还说:“这就对了。” 有福他们一听都象死刑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脸上多云转晴。马上带着羽婷上了那辆双排座汽车。 小叔子开车,有福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后排座,大嫂和小姑子一左一右把羽婷夹在中间。好象怕她飞了似的。 双排座开了。警车渐渐地远了。羽婷这才松了口气。 汽车穿过繁华的街道,很快出了市区。前面是一个临时检查站。他们的车被拦了下来。两名警察走到车旁,其中一名敬了一个礼。等车窗摇下以后说: “请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车里的人一个挨一个掏出了身份证。轮到羽婷,她尽量镇静,不让自己的手抖,把杨梦云的身份证拿出来,递过去。警察拿着身份证看看,又看看羽婷,没有现破绽。把身份证还给了她。 “这位小姐,你的身份证。”警察问梦云的小姑子。 “出来的忙,忘了带了。”小姑子在身上找了一会儿说。 大嫂连忙证明:“她是我的小姑子,我们是一家人。” 警察说:“请你下来一下。” 小姑子迟疑地下了车,警察把她带到警车旁,让她在一个检测指纹的仪器上做了测试。有福也跟了过去。 看到这种情况,羽婷暗暗庆幸自己带了“身份证”,不然,一检测指纹就糟糕了。这种指纹检测仪利用的不是光学原理,所以能检测出羽婷的真正指纹。 指纹测试没有现问题。警察摆手让他们走。他俩上车后,汽车继续向前开去。这时汽车已经离开市区,行驶在乡间的马路上了。 从被迫上车的时候起,羽婷就不停地寻找着时机,随时准备逃跑。她现在的情形很微妙,别人遇到了误会纠纷,不是努力说明情况,就是找警察帮助。可是她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既不敢说明情况,也无法寻求帮助。还必须时刻提防警察。能帮助她的,只能是思宇和小莲,再就是她自己的智慧了。 羽婷坐在车上一言不,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车窗外,是广阔的田野。远处的房屋建筑好象在转着,很久才在视线里消失。一片片的庄稼,和路边的树木,不停地在眼前闪过。车辆行人比城里少很多。不时有拖拉机和牛车经过。羽婷从小生长在城市,从没近距离接触过农村,感觉很新鲜。田里的庄稼除了玉米她一种也不认识。如今早熟的玉米已经有一人多高了,还有些较高的庄稼,如果钻进去,应该就找不着她了吧? 正想着,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羽婷旁边的小姑子打开了手提包,是羽婷的手机。 原来,思宇“下班”回到家里,没看见羽婷,而且饭也没做。他不放心起来,就打了羽婷的手机。 手机不停地响着,羽停想去接,小姑子躲开了她,把手机放到了自己脸旁。 手机里,思宇着急的声音:“你在哪儿?怎么不在家做饭?” 没有回答。 思宇对着话筒喊,“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说话?” 梦云的小姑子挂断了电话。 羽婷质问:“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 梦云的小姑子阴沉着脸问:“二嫂,这个思宇是什么人?” 羽婷假装糊涂说:“什么,什么人啊?” “你在外面又有男人了?”小姑子很厉害的表情逼问。 “我们……” 羽婷正要解释,手机又响了。梦云的小姑子打开手机,对着话筒厉声喝道:“打什么打?她不能给你做饭了,你们的关系结束了。” 手机“砰”地一声,狠狠地合上了。 思宇吓了一跳,拿着手机心想:羽婷出事了?被抓了?还是……他不敢迟疑,马上打电话给王磊马兰,叫他们马上去公安局了解情况。一边,他又拨通了移动公司的电话,查一下羽婷现在的位置。 思宇在那里着急忙碌暂且不表,接着说羽婷。 小姑子攥着手机,正儿八经地对羽婷说:“二嫂,你这么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虽然我哥哥打了你,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他呀?” 羽婷好象真的犯了什么错误似的:“你误会了,我们之间没什么的。”话说出口,又后悔:我和她解释这个干吗呀?我又不是这个有福的老婆。用的着吗? 大嫂也说话了:“弟妹,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咱们女人,贞洁是最重要的。动不动就在外面找男人,那不成妓女了吗?你给有福戴了绿帽子,自己名声也不好听不是?有福要是因为这个打你,怎么打,打多重也没人同情。” 前排的有福突然一拳打在车身上,挺大的声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大嫂接着说:“快不要和他来往了。跟有福认个错,以后好好过日子。有福他人老实,会原谅你的。” 羽婷都给气乐了。心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大嫂还在追问:“是不是不再来往了?” 羽婷低下头,决心不再说话。 大嫂一见,就说:“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跟有福认错了吧?” 羽婷眼睛看着自己的短裤下面光溜溜的大腿,闭着嘴不吭气。 大嫂又说了:“有福啊,弟妹知道错了,她以后不敢了。你就原谅她吧。啊?” 有福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羽婷差点笑出声来。看着这些质朴单纯的乡下人,她的淘气劲儿又上来了。心里想:看他们认真的样子。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拿我和妓女相提并论。我不能就这么被欺负。我得耍耍脾气。气气你们。让你们知道知道我李羽婷的厉害。说不定他们一生气就让我走了。 第四十三章 将错就错 “我让他原谅什么呀?”羽婷一语惊人,“我做了什么了?不就是找了个男朋友吗?他不是不要我了吗?给他戴个绿帽子怎么了?看他那样子,胡子拉碴,老气横秋的,给个绿帽子是看得起他了。” 大嫂吓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弟妹,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没分寸的话呀?快说是一时糊涂了吧?” “我很清醒。大嫂,”羽婷接着说,“你也是,你也出去找个情人玩玩,干吗总跟着一个男人吊死。跟大哥离婚,我给你找个更好的。城里面会玩的老头多了。保险你玩一次,就忘不了了。比跟着只顾自己舒服,不管老婆的木讷老农强多了。” “你,你怎么说这么恶心的话?”大嫂大感意外,“真是到了城里就学坏了。” “我是学坏了。所以你们就放我走吧。勉强回去也过不好日子。”羽婷说。“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穿最便宜的衣服,吃最粗糙的饭菜,牙不刷,脚不洗。浑身上下垮了吧唧的,土的都掉渣。” “二嫂。”小姑子叫了一声,想制止她。 “小姑子,你也别老在山沟里闷着了,也去城里看看。”羽婷看了小姑子一眼,“凭你这年龄,凭你这模样,当个坐台小姐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不比在农村强多了。” 一直没说一句话的小叔子开口了,说了一句:“农村人怎么了?没农村人吃什么?你不也是农村人吗?出去几天就不认人了?” “二嫂真是无药可救了。”小姑子气愤地冲有福说,“二哥,你怎么不说话?都是让你的巴掌打的。看二嫂变成什么样了?” 羽婷轻蔑地说:“他能说什么?瞧他那窝囊的样子。还穿西装呢。穿西装也能看出土老帽的样儿。” “住嘴!” 有福突然一声大吼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羽婷怔了一下,马上满不在乎地整了整头。 有福狠狠地瞪了羽婷一眼:“回家再说。” 羽婷看自己把他们气的够戗了,可他们就是不说让自己下车的话。这一招激将法没起作用,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得另想办法。就闭上嘴,把目光又投向了窗外。前面不远有一块玉米地,一人多高的玉米郁郁葱葱。要是钻进去…… 羽婷马上喊道:“停车,我要撒尿。” 有福吼了一声:“憋着。” 羽婷心想,我真把他气坏了。本来刚才说的也不是心里话,自己都觉得很过分。就想缓和一下气氛:“我刚才说的不算数。” 双排座还是在路边停下了。 羽婷如愿已尝地下了车。可是她想乘机逃跑的可能根本就没有。因为四个人有三个都跟着她下了车。小姑子和大嫂更是跟着她,左右不离。跟押解犯人似的。 羽婷到了玉米地边,小姑子和大嫂也跟到玉米地边,挡着她通往玉米丛中的道路。 羽婷气的七窍生烟,真想解泡大便臭死她们。可是又没有便意。看看没法逃跑,只好假装小便。可是她说小便只是个借口,**凉凉了也没撒出几滴尿。勉强尿了一点以后,就被“押”回到了车上。 汽车继续前行。一路上,旁边的大嫂一直喋喋不休地劝说羽婷,说的什么羽婷也没认真听,无非是个男人怎么怎么好,以后的一个不如一个。没结婚对你好,结了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又说有福人怎么厚道,虽然脾气坏点儿,可是能吃苦挣钱。还有就是他们家怎么怎么有钱。承包着果树林,有车又有房。小姑子也在一边连威胁带解劝。脸色难看的有福不时从嗓子眼里出一些凶狠的低音。只有小叔子一言不,只顾开车。 羽婷想尽了办法,可是说什么他们也不相信。而且,她隐隐觉得刚才激将说的那些话给她带来了很不利的影响。有福好象非常生气,她试图解释已经来不及了。这些实心眼的人都是先入为主,而且羽婷的举止打扮也让他们相信她的“变化”。羽婷担心,前面这个粗壮卤莽的“丈夫”随时都会爆。 汽车在乡村道路上奔驰,逐渐进入了山区。路越来越颠簸,摇晃的人跟喝醉酒似的,前仰后合。翻过了一个山头,沿着山谷,汽车开进了一个小山村。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从房子来看,贫富相差比较悬殊。 汽车沿着水泥路进了村,沿途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都是大嫂和小姑子在寒暄。小叔子依然一言不,有福不时地“嗯”一声。听的出来,他憋着一肚子气,强压怒火。 汽车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了下来。大嫂和小姑子最先下了车。羽婷万般无奈也跟着下了车。 隔壁院子门前站着几个人,一个抱孩子的大婶打招呼: “呦,梦云回来啦?” 羽婷不吭声。 大嫂应着声:“啊,回来了。” “这两年去哪儿了?” 还是大嫂回答:“一直在城里打工呢。”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羽婷低着头往前走。大嫂看她一眼,搭讪着说:“不走了。城里也没什么好的。还是自家好。” 这时,大门开了,门里有人迎了出来。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应该是“大哥”了。后面跟着三个孩子,大孩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婴儿。 小姑子过去拉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的手说:“狗屁,你妈妈回来了,快叫妈妈。” 男孩子也不认生,抱着羽婷的腿就叫“妈妈。” 羽婷的脸一阵烧,还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滋味,就有人叫妈妈了。 有福也从车上下来了,吼了一声:“进屋。” “快抱上孩子进去吧。”大嫂催促着。 羽婷没办法,只好抱起孩子跟着他们走进院子。 院子不大,一条甬道通向一座二层小楼。左边是菜地,菜地一角有一口水井。右边空地上有两棵老槐树。浓密的树冠象把大伞。树下有石桌石凳。旁边不远停着一辆拖拉机。看起来这是一户殷实的农家。至少比羽婷家有钱。 一行人熙熙攘攘进了小楼。 这小楼上下两层,大约有房间七八间。一楼正面一间堂屋,有羽婷家客厅两个大,左边两间是厨房和仓库。右边两间卧室。后面有楼梯能上二楼。堂屋正面一张古老的大八仙,旁边两把椅子。后面墙上一幅黄的画像,长袍马褂瓜皮帽,象过去的土地主。大概是他们家的祖先吧。羽婷打量着心里琢磨。 八仙桌的前方左右各有几把椅子。右边椅子后面有个条案。古典陈旧的家具和装修的现代风格很不协调。显得不伦不类。进门靠近厨房的角落里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应该是吃饭的餐桌了吧。 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分别坐着一个老汉和一个老婆婆。都有六十岁左右的年纪了。他们应该就是这个家庭的当家人,梦云的公公和婆婆了。 羽婷正在好奇地四处张望,上面的梦云的婆婆说话了: “梦云回来了?” 羽婷好象没听见,“啊?” 旁边的大嫂连忙替她回答:她回来了。” “你这两年都在那里,干什么来的?”婆婆问,“你不想有福,也不想孩子吗?” “那个,我不是……”羽婷想说:我不是杨梦云。可说了一半,一想,还是不行,婆婆准要问,你不是梦云是谁?哪有长的一样名字也一样的?你说你不是杨梦云,那么你是谁?为什么要冒用杨梦云的名字?真正的杨梦云现在哪里?一连串的问题,刨根问底的。解释不清,他们不会相信,纠缠起来,引来街坊四邻怀疑,招来警察就麻烦了;解释多了,万一说漏了嘴,他们肯定把我送公安局,好几万的悬赏呢。还是不要操之过急,既来之,则安之。他们不是认为我是杨梦云吗?我就先继续扮演杨梦云,稳住他们。看时机,再想办法脱身。或者说去城里继续打工什么的。离开这里。想着,就把下半句话咽下去了。 看来大嫂是个宽厚热心肠的人。她不仅对男朋友的事只字未提。还赶紧替羽婷打圆场:“她知道错了。您看她心里愧的都不敢说话了。她不是不想回来,只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其实她一直惦记着有福和孩子。她本来在城里打工,可是,看见我们去找,二话没说就回来了。连宿舍都没回去。” 婆婆问羽婷:“是这样吗?” 怀里的孩子有点闹,羽婷把他放到了地上,恭敬地回答:“是,妈妈。” 看到羽婷这么乖巧,婆婆心里的怨气也消了。而且有点奇怪。她印象里的梦云不是这个样子的。脾气挺倔,一句话能把人撅到南墙上去。要不也不会挨有福的巴掌。怎么出去两年变乖了?她扭头看看老汉: “老头子,……” 刚叫了一声,现老头子和旁边大儿子的情况不对,都傻愣愣的,半张着嘴巴,一动不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羽婷。婆婆顺着他们的目光一看,不由得又来了气。 “梦云,”婆婆没好气地责问,“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太轻浮了。” “啊?”羽婷听说,低头看了自己一下。因为天热,她上身穿的短小的露脐装,外罩轻纱;下身是紧身短裤,紧紧地绷在身上,露出优美的曲线。她也现了公公和大伯子在用色咪咪的目光看自己,有点害羞,扭了扭身子。 “象什么样子!”婆婆一声断喝。 梦云的公公和大伯子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来。公公掩饰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姑子在一旁偷笑。 大嫂又忙着打圆场:“她在城里打工,城里姑娘都兴穿城这样。” “算了。”婆婆摆摆手,懒洋洋地说,“就这样吧。天都黑了。做饭去吧。” 羽婷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封建式的大家庭。大家分开居住,却在一起吃饭。这样的家庭在现在的时代,即便是农村也很少见了。他们是怎么进行分工合作的,羽婷不知道,也不想过问。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这个大家庭的成员。她想的是怎么尽快想办法回去。不过,她自己是不能轻易偷跑的,最好的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送回去。因为她不认识路。一路上她观察过,从这里到最近的汽车站估计也有二十几公里。还有几公里的山路。农村的山野丛林里说不定还有毒蛇野兽什么的。一个女孩子自己走可不是好玩的。 眼下已经过了关,虽然可能心里还有疑虑,可是表面上这家人已经接受她了。不过,她还有一个最担心的事情。什么事情?到时候就知道了。 正在想着,厨房传来大嫂的喊声: “梦云。” 羽婷忙答应:“哎。” “过来。” “来了。” 第四十四章 不要,我又不是你媳妇 羽婷正在想着,忽听大嫂在厨房叫梦云。连忙答应一声进了厨房。 虽然现在城市里许多小家庭的主妇都不知道厨房在什么地方了,可是在这里做饭当然还是女人们的事情。 羽婷走进厨房的时候,大嫂和小姑子已经在那里忙活了。小姑子择菜,大嫂在和面。看见羽婷进来,大嫂就吩咐: “梦云,把火生上吧。” “是。” 羽婷答应着,来到锅台前蹲下。茫然地看着被烟火熏的黑糊糊的灶火口。羽婷在家也做饭,可那是天然气,打开阀门,用手一拧火就着了。别说灶火,就是煤球炉子她也没生过。这个玩意怎么生啊?她回头看看大嫂和小姑子,她们正忙着呢。就是不忙也没法问。看见旁边有柴火,锅台上有火柴,就抱起一把柴火塞进灶火里,拧起一把稻草,用火柴点着,塞进去点燃了柴火。 柴火着起来了,冒起了很旺的火苗。她就往里添柴,可是火没有着的更旺,反而冒出了滚滚的浓烟。羽婷赶紧用火棍去捅,可是越捅烟越大。很快整个厨房都是烟了。浓烟滚滚,呛的羽婷睁不开眼睛,大嫂和小姑子也直咳嗽。 “嫂子,你看什么哪?”小姑子喊着跑过来。抢过火棍鼓捣了几下,烟没了,火苗又着了起来。小姑子一边鼓捣,一边对羽婷说:“二嫂,快把换气扇开开。” “哦。” 羽婷站起身去找换气扇。可是,它在哪里呢?越着急越找不着。 “不是在这儿呢吗?”小姑子跑过来打开开关。屋里的烟渐渐地散了。小姑子嘲讽地说:“二嫂好象不是家里人似的。怎么进城几天,怎么生火都忘了?” 羽婷敷衍着说:“就是,我们城里不用这个。” 大嫂笑了:“看你说的,出去两年就‘我们城里’了。” 小姑子说:“二嫂以为自己是城里人呢。其实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农村生农村长的。” 羽婷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再过几天,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小姑子讽刺她。 大嫂连忙制止:“别这么说,她不过是一时忘记了。谁没有个忘啊?你不是也忘过事吗?” “大嫂。”看见大嫂要揭自己的短,小姑子叫了一声。 “不说了。快择菜吧。”大嫂说。 人多力量大,再说,农村的饭也简单。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主食是擀面条,西红柿打卤。另外还炒了几个小菜,老头子和几个爷们喝酒。 吃饭的时候,老头子和三个儿子围着桌子喝酒,不喝酒的人都端着大碗一边吃去了。 大嫂忙着给大家盛面。她把一碗放好卤的面递给羽婷,一边给小叔子盛面一边说: “梦云,给奶奶送去。” 羽婷接过碗愣:“奶奶?” 旁边的小叔子看了她一眼,朝旁边的小屋努了努嘴。 羽婷明白了,这个家庭里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成员。就转身朝小屋走去。前面说过房子的右边有两间卧室,其中外面向阳的一间,梦云的公婆住着。里面楼梯下面还有一间。小叔子示意的就是这间小屋。 “奶奶,”羽婷一边叫着,用胳膊拱开门,端着碗走进了小屋。 刚一进屋,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就迎面扑来。是酸,是臭?恶心的让人呕吐。羽婷被熏的差点儿背过气去。刚出唇的叫声也给噎了回去。 她缓了口气,好不容易摸着开关,打开电灯,定睛一看,昏暗的灯光下,靠墙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一领破旧的凉席,上面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蓬头垢面,一下子看不出男女来。床头有一张旧桌子,桌上有个破了壳的暖水瓶。 羽婷忍着恶心,走到床前,把面条放到桌子上: “奶奶,吃饭了。” 大概是女孩活泼的声音提醒了老人,奶奶费力地想坐起来。羽婷连忙去帮忙。她扶着奶奶坐起来,把面条递到她的手里。奶奶接过筷子就慢慢吃起来。 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辛辛苦苦一辈子,为了生存,风里来,雨里去。吃苦受累,拉扯儿女。孩子大了,人也老了,吃也吃不了,走也走不动。什么事都需要有人照顾。风烛残年,不知道哪一天就走上了黄泉路。要是再没有个孝顺的儿女,吃喝拉撒没人管,冷暖病痛没人问,那就有罪受了。看这奶奶,多可怜啊。看着看着,羽婷不知怎么想起了自己的奶奶。不觉产生了一丝怜悯和歉意。 “奶奶要不是对我有成见,我会很孝顺她的。”羽婷自己安慰着自己。 看见奶奶没穿裤子,羽婷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那是条薄被,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拆洗了,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了。凉席的下面铺着稻草。一只不知名的小盖虫从里面爬出。羽婷用草棍把它拨到地上,一脚踩死了。 “梦云。”外面大嫂在叫。 “哎。”羽婷答应一声,嘱咐奶奶:“您吃完了碗放桌上。” “嗯。”奶奶在嗓子眼儿里答应。 回到堂屋,羽婷拿起筷子,一边对梦云的婆婆说:“妈妈,被子是不是该拆洗了?” 梦云的婆婆阴沉着脸吃饭,好象没听见。 大嫂赶紧陪着笑说:“是啊,老说洗,老是没时间。” “你要是看着脏,你就给洗洗吧。”梦云的婆婆给了羽婷一句,“这个老太婆也太糟践人了,才换了没几天,就董(祸害)成这样了。” 梦云的公公听见白了婆婆一眼。没敢吭气。 羽婷本来还想说:“有毛巾被换一条吧,盖被子太热了。还有褥子。”看见婆婆的态度,就咽了回去。 吃完饭,收完了。羽婷回到了“卧室”。说实在话,羽婷打心眼里不愿意进这个门。可是没有办法,谁叫她顶着“杨梦云”这个名字呢?硬着头皮也得撑下去。 有福好象忘了白天的事情。出来进去一直乐呵呵的。又铺床又扫炕,一通忙活。 羽婷的心里毛毛的,生怕他提出什么“那个”的要求。为了掩饰慌乱的心情,她一直抱着孩子拍他睡觉。尽管孩子早就睡着了。 让她担心的时刻终于来到了。有福收好了床铺,嬉皮笑脸地对羽婷说: “把孩子放下,我们睡觉吧。” “我哄他睡觉。” “他已经睡着了。放下吧。” 羽婷只好把孩子放到床里头。回身刚在床上坐下,有福就甩掉鞋子扑上来了,想拥抱羽婷。羽婷连忙伸出胳膊挡着: “等一下。” “等什么?我已经等了两年了。”有福说着急不可待地又扑了上来。 羽婷躲开他说:“我还没有原谅你呀。” 有福一听,立刻又赌咒誓起来:“我不是说了嘛,只要你回来好好过日子,我一定象对天仙一样对待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真的吗?” “对天誓。” “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当然了。” “那好,我要回城里去?” 有福一听,脸色立刻变了:“还没忘那个什么叫思宇的小子?” “看你说的。我那是故意气你的。那是我们公司的领导。人家是硕士研究生,追他的女孩子排成长队。哪儿能看上我啊?”羽婷编着故事。 “那你还要回去?” “回去上班呀?”羽婷说,“这里深山老林的,多见石头少见人,呆个什么劲儿,还要一大家子在一起,城市里不比这里好?难道你不想去城里生活吗?” “想。”有福老实承认。 “这不结了。”羽婷极力劝说着,“等我在城里站住了脚,就把你和孩子也接了去。一起在城里过。不好么?” 有福说:“那敢情好。” 羽婷高兴地说:“明天就送我走?” “不行,再怎么着也得跟咱爸妈商量商量啊。”看羽婷绷起了脸,有福赶紧补充:“你放心,我明天就和爸妈说。” 羽婷这才缓和了脸色:“那好吧。” 事情说完,有福又象老鼠见了香油似的凑了上来。羽婷想拒绝,可又找不到理由,本能地往后躲。躲到墙角没处躲了,只好忍受着有福的拥抱。那臭哄哄,满身烟味的**真让她恶心。羽婷虽然是个现代的女孩子,并不保守。可是,她能接受异性之间友谊的拥抱,却难以忍受这种以**为目的的兽性本能的拥抱。有福的手在她的身上到处摸着,给了羽婷受刑般的感觉。最后,那只手竟然伸向她的裤裆。羽婷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行!” 羽婷大叫一声,把有福吓愣了。 “今天不行。我,我正来例假呢。”羽婷咬着牙说。心里感到无比屈辱。毕竟她还是,和并不亲密的男人说这种**的话,她觉得很羞愧。 还好,这一招挺管用。有福象放了炮的轮胎,立刻泄了气。说了声“睡觉吧”,倒下头就睡,不一会就打起了鼾声。 看他睡着了,羽婷松了口气,和衣躺在了孩子的脚底下,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第四十五章 怜悯与悔恨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羽婷就醒了。起来解了手,到厨房一看,大嫂已经在忙活了。 羽婷和她打了个招呼,简单地洗脸漱了口。就按照大嫂的吩咐到院子里的水井里去打水。 这是个老式的水井,一架辘辘,一根井绳。羽婷站在井台旁,探头往下看了看,清澈的井水映出自己的身影。她把汲水的木桶放下去,可是下去的木桶漂在水面,怎么也不下去。羽婷急的嘴里埋怨: “都什么时代了,还用这种原始工具。真落后。” 背后来了个人,是小叔子。他一言不,接过羽婷手里的井绳,三下两下,就把水提上来了。灌了满满两桶。 “谢谢。” 羽婷说着就去提水桶,装满水的水桶很沉重,她吃力地提起水桶,迈了两步,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滑倒。小叔子过来把她推到一边,也不说话,提起两只水桶就进了屋。羽婷被凉在那里,尴尬地站了一会儿,跟着回了屋。 农村人早起就下地去干活,这是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了。干活的男人们先后进了门。 吃完了早饭,男人们包括小姑子都出去干活了。两个大孩子早就去乡里上学去了。家里只剩下做饭的大嫂、羽婷带着两个小孩子。还有不能行动的奶奶。 羽婷心里一直惦记着里屋***事。人们都走了以后,羽婷温上一锅热水,过来跟大嫂商量: “大嫂,我们给奶奶清理一下卫生,好吗?” 大嫂愣了一下,好象害怕听错了:“你是说,给奶奶洗澡?” “是。”羽婷点点头,“顺便把衣服也换洗一下。实在是太赃了。这么热的天,人怎么受的了啊。” 大嫂答应了。“我就说给她洗呢。就是没个帮手。” 羽婷和大嫂来到***房间,两人一起把奶奶挪到椅子上。羽婷把床上的稻草和凉席全都扔了。把自己房间里的两床旧被子铺在床上,又把墙角的一领凉席刷干净了铺在上面。然后把奶奶挪回床上。打来热水,给奶奶擦身。把梦云的旧衣服给奶奶换上。最后把被子拆了,和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到院子里洗。活儿又累又赃。要是从前,她可能不会干。可是这一年,在看守所,比这还赃的活儿她都干过,所以,也就不在乎了。 大嫂在旁边看着,心里直内疚。一边给自己辩解: “一直想给奶奶洗洗换换,就是事情太多。想着日子长着呢,明天再换吧,就这么拖下来了。” 羽婷一边洗衣服,一边说:“我们的日子是长着呢,可***日子还有多长呢?” 大嫂不吭气了。 “奶奶,您在世的时候,我没尊敬过您,还老和您顶嘴,现在我知道错了。我给您说对不起。您放过我吧。我给您洗衣服了。”羽婷默默地在心里祷告道歉。她拼命地揉搓着衣服,似乎是在赎罪。过了一会儿,又对大嫂说:“大嫂,我不在家的时候,求你帮忙照顾奶奶好吗?” “好好,”大嫂连声说,“说什么帮忙,本来就是大家的事嘛。” “不是给口吃的就行了。”羽婷沉吟着说,“冬天不要让她冻着,夏天不要让她热着。天天给她洗脸,给她换衣服。象她照顾小时侯的我们一样。趁她活着多尽尽孝心,不要等没有了后悔。” “你就放心吧。”大嫂说,一边奇怪,虽然梦云在家时很在意奶奶,可也不象今天这样,她出去两年确实变了。 羽婷明白,她这是在说自己,她现在后悔当初总和奶奶顶嘴,直到奶奶去世关系还很紧张。 拐弯抹角地,羽婷从实心眼的大嫂嘴里大致了解了这个家庭的成员情况。老头姓王,人称王老汉。老婆王婆婆。他们生了三儿两女。大儿子有财就是大嫂的丈夫,小四十了。生有三个孩子,两个大的女孩已经上学,分别叫大妮,二妮。小儿子叫铁房。二儿子有福就是梦云的丈夫,他们的儿子叫铁车。不知道他们怎么给孩子起的名字。可能是盼望一直有房有车吧。小叔子叫有龙,二十四了,还没成亲,听说和前村一个叫惠芬的女孩好着。有福和有龙中间原来还有一个女儿,半路夭折了。小姑子二十一,已经有了婆家。 家里除了几亩地还承包着几十亩山枣林,收获的山枣全都卖给了县城的饮料厂,那是一个著名公司在这里的一个分公司。产量很大。这里的农民们也都因此家治了富。家里的货车除了自己用还可以去跑跑运输。所以生活还是比较富裕的。 晚上,有福回来知道了羽婷把被子给奶奶铺在床上了,虽然心里不乐意,可是也不好说什么。羽婷还想给奶奶拿条毛巾被,找了半天没富余的,只好作罢。 就这样,不知不觉两天过去了。两天里,羽婷象个农村媳妇似的做饭照顾孩子。心里着急,又不能流露出来。想给思宇和小莲打电话联系。手机还在小姑子手里。这家里只有一部电话,很奇怪地锁在婆婆的柜子里。婆婆一天到晚守着,她根本没法靠前。 没有别的办法,还是只有想办法让有福送她回城。这天晚饭后,在羽婷的催促下,有福终于张嘴和妈妈说了羽婷回城打工的事。没想到,母亲不但不答应,还把他数落了一顿。 “你缺心眼啊?”王婆婆指着他的鼻子说,“她是想去打工吗?他是想甩开你去找相好的。我早就看出来了。” “不是,不是那样的。”有福说,“她说站住了脚就把我和孩子也接过去,一起在城里过日子。” “这话你也信?你看这次回来她打扮的那个样子。”王婆婆说,“我问你,这两天,你们同房了没有?” 第四十六章 霸王硬上弓 求收藏,求推荐 有福伸手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您怎么问这个?” “快说,同房没有?” “没有。” “怎么,你不想吗?” “不是。”有福摇摇头:“她身上来那个了。” “来个屁。”王婆婆一口唾沫吐到来福脸上,“你看茅房里哪有血纸啊?她是敷衍你,不想和你那个了。” “不会吧?” “她是忘不了城里那个小白脸。”王婆婆说。“回去好和他在一起。” 有福看了有凤一眼。有凤说:“我都告诉妈妈了。” “不是那么回事。”有福说,“她说只是领导。那个人是硕士研究生,怎么能看上一个农村媳妇呢?” “人家看不上她,她看上人家啊。不会上赶着人家呀?”王婆婆说,“外人又不知道她是姑娘还是媳妇。” “就是,”有凤也说,“送上门的谁不要啊?不要白不要。” 王老汉插话道:“也许她说的是真话呢。” “那为什么不和有福同房?她要是愿意同房就是真的。”婆婆说。 有凤出了个主意:“二哥,你就试她一下。看她愿意不愿意。愿意呢,说的就是真话,你就跟她一起去城里;不愿意,就肯定有问题。” 王婆婆同意:“这个办法好。” 有福为难地说:“她要是不愿意呢?就不让她走?” “不愿意也不能饶了她。”王婆婆说,“她不愿意你就忍下了?连个媳妇都治服不了。没出息。” “她不愿意,我能怎么办?”有福把手一摊,一脸的无奈。 “你不会来硬的啊?”王婆婆面授机宜,“不能让她那么称心。” 有福好象没听懂。 有凤着急地说:“二哥,霸王硬上弓,不懂吗?” 旁边的大哥有财训斥有凤:“小闺女家,胡说什么?” 王婆婆护着有凤:“你凶她干什么?就得这么收她。不光来还得挨揍。得让她明白自己是谁的媳妇,知道有福的厉害,她才不敢胡来。” 有福明白他们的意思:“那么着,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她是你老婆。你有这个权利。”王婆婆将他:“怎么,一个大老爷们,连个娘们都对付不了吗?” 有福一拍大腿,想起几天来媳妇前后的态度,他的火被拱起来了。“老虎不威,当我是病猫。” 离开母亲房间,有福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在门口站了一下,稳定一下情绪,轻轻推开门进去。 今天好象要下雨,天气闷热的厉害。屋里没有空调,虽然开着电扇,还是闷热难当。羽婷上身只穿着乳罩正在用热水擦身。听见有福的声音,连忙把衬衫穿上。 “回来了?”羽婷打开窗户,端起脸盆把水泼了出去。“说了吗?” “说了。”有福说着脱了上衣。露出厚实的脊梁。 “同意吗?”羽婷接过上衣,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有福上了床,一边脱裤子,一边说:“你给我拿酒来,我想喝两盅。” “刚吃完饭,喝什么酒啊?” “我想喝了嘛。”有福突然来了脾气:“让你拿你就拿,怎么这么罗嗦?” “知道了,在哪儿,我这就给你拿去。” “厨房的柜子里?”有福说,“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我知道了。” 羽婷说完,把有福的衣服往椅子上一扔,出门走下楼,进了厨房,打开碗柜一看,果然有几瓶白酒。羽婷随便拿了一瓶,转身想走,想了想,又放下了。打开冰箱看见里面有火腿肠,就拿出几根,和白酒一起拿出楼房。 一出厨房门,迎面碰上王婆婆,羽婷也不说话,微微鞠躬,就上了楼。 王婆婆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在那里撇着嘴冷笑。 羽婷回到二楼卧室,把白酒和火腿肠放到桌子上,拿一个茶杯当酒杯,给有福斟了一杯酒。还递到他手里。 有福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眼前的梦云也显得特别娇媚温柔,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农村女人判若两人。 “在城里生活过就是不一样。这么让人消魂,还没喝酒就快醉了。”有福痴痴地看着羽婷心想。“我真是有 “快喝呀。”羽婷说。莺歌燕语一般。 受宠若惊的有福赶紧一仰脖喝了杯中酒。羽婷又给他倒上一杯,一边进入正题:“和父母商量了吗?怎么样啊?” “你先陪我喝杯酒,待会告诉你。”有福卖着关子。 “我不大会喝。” “就一杯。”有福说着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羽婷没有接有福的酒杯,而是又拿了一个杯子。有福赶紧给她倒上酒。羽婷一口气喝了下去。 有福又愣了,结婚多年,不知道他媳妇这么能喝酒。 羽婷一杯酒下肚,脸上泛起了红晕,看上去更可爱了。 “快说,结果怎么样啊?” “他们同意了。”有福说,看着羽婷,心里一阵一阵冲动。 “真的?”羽婷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 “大叔,不,有福,你真可爱。”羽婷端起酒杯,“来,敬你一杯。” 羽婷殷勤地把一杯酒送到有福嘴边,幸福得有福差点没晕过去。几杯酒下肚,他的舌头已经有些硬:“你干吗叫我大叔啊?” “哦,有个电视剧里女主角叫老公大叔。”羽婷敷衍着。又急切地问:“你什么时候送我走?明天一早好不好?” “没,没问题。”有福说,“不过,有一个条件。” “条件?”羽婷问,“什么条件?” “你得跟我‘那个’。”有福说着做了个手势。 “**?”羽婷不得已,忍着羞轻轻问。 “没错。”有福醉醺醺地说,“做完了这事儿。我就送你回城。” “不行!”羽婷大喊一声,看有福吃惊的样子,又缓和了口气,婉转地说:“我不是告诉你身上不干净嘛。” “胡说。你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来月经。你是不是外面有男人了?”有福瞪着红的眼睛看着羽婷。 “看你说的。我哪有啊?” “哪你为什么不愿意?都说有外遇的女人才不愿意和老公同房。” “不是不愿意……”羽婷尽量找着理由。“等回到城里我们再做。” “不行。”有福象只了情的公狮子,大吼了一声,“现在就要做。” “你疯了。”羽婷生气地别过脸去。 “我是你老公,我有这个权利。”有福说着。生气的羽婷撅着小嘴,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更激起了有福的**。 凭直觉感到威胁的羽婷抬头看着有福,心里有些害怕。 有福欲火焚身,充血的眼睛紧盯着羽婷。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羽婷不由自主地往后挪着身子:“你要干什么?” 有福起身向羽婷逼来。羽婷害怕地躲着:“你别过来。” 热血沸腾的有福再也不想控制自己,喉咙里出低沉的喉音,象大猩猩一样扑过去,一把抱住羽婷,压倒在床上。 “啊,不要……求求你,大叔,不要啊……”羽婷躺在大猩猩的重压下,拼命地挣扎。 门外,一个黑影爬在窗前偷听。这是王婆婆。听到屋里的挣扎搏斗的声音,王婆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第四十七章 夜宿土地庙 羽婷娇小的身躯被粗壮的有福压在身下,她不停地挣扎,哀求。可是无济于事。被**控制的有福已经疯狂,动物本能驱使的他,只想用强力征服对方,泄兽欲。他几把把自己脱的精光,又撕扯开羽婷的衣服。 羽婷几乎绝望了,面对已经失去理智,满脑子只剩下淫欲的粗壮汉子,她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她知道在这个家里,不会有人自己。她只有靠自己保护自己。 有福鼻子里喘着粗气,散着令人做呕气味的臭嘴在羽婷的脸上亲着,寻找着她的嘴巴,羽婷把头扭来扭去躲闪着,突然,一个东西碰到了她的嘴巴,那是有福的右耳朵,羽婷想都没想,立刻张嘴一口咬住了它。 有福没料到有这一手,疼的大叫。用左手拼命抠住羽婷的腮帮,把耳朵夺了出来。伸手一摸,出血了。这可激怒了这个莽汉。他直起身子把羽婷的双手压在膝盖下,骑在她的身上,抡起巴掌对着羽婷就是一顿暴打。 羽婷被打的脸蛋生疼,眼冒金星,头脑晕,一时失去了意识,停止了反抗。 有福打了一会儿,见羽婷不再反抗,就停止了殴打,把羽婷的双手按到她的头部上方,准备施行暴力。 羽婷很快清醒过来,她的全身被有福压着不能动,双手被按在头上。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招了。在有福的粗壮有力的大手的掌握中,羽婷艰难地转动着手腕,使左右手指扣在一起,一面心里默念消失。于是,羽婷的身体瞬间从有福的眼前消失了。 正准备威的有福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直起身子用手使劲揉揉眼睛,眼前还是什么也没有。 下面的羽婷见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抡园了巴掌狠狠给了有福一个大耳光。接着又是狠狠的一拳,打在有福的眼眶上。 还没弄明白情况的有福,莫名其妙地先挨了一巴掌,又挨了一拳,身子往旁边一歪,去摸他的受伤的脸。羽婷乘机抽出双腿,屈膝照着有福的肚子用尽全力踹去,有福嚎叫一声,“咕咚”一声掉下了床沿,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羽婷翻身下地,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还不解气,拿起笤帚,抡圆了就是一顿臭揍。 外面的王婆婆听见声音不对,赶紧推门进来。一看,都吓傻了。只见五大三粗的有福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下,抱着头一声声地嚎叫。一把笤帚在空中上下飞舞,往有福的身上一通乱打。 羽婷一见有人进来,扔掉笤帚,拉着王婆婆的胳膊往有福身上一摔,夺门而出。 那个王婆婆看见这等怪异的事情,以为有福中了邪。吓得转身刚要跑。就感觉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一下子就摔在有福的身上了。 再说羽婷,出了房门下了楼,冲到院子里,不顾一切地跑到大门前,门开着,以前总上着的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羽婷打开门,往外看了看。眼前黑洞洞,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黑暗的田野里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毒蛇,野兽,迷路。羽婷已经顾不了许多了。她出了大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黑暗中。 出了村子,就是山路。农村的夜晚,田野里漆黑一片,羽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着。突然,一个不小心脚下一绊趴到地上,她蹲起身揉揉摔疼的膝盖,抬头往四周一看,巨大的山石树木象怪物似的,龇牙咧嘴,张牙舞爪怒视着她。不远的树丛里也好象有无数只眼睛窥视着她,好象随时都会向她扑来。背后也好象有什么不名生物默默地跟随着她。无名的恐惧包围在她身边,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回头,一刻不停地跑,向前,向前,再向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跑出了多远。周围的空气好象生了变化。先是潮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接着一阵凉风袭来,周围万物好象苏醒了一般,都活动起来。跟着,风越来越大,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空,照的大地一片惨白。闪电过去,周围显得更黑了。震耳的雷声在头顶炸响。吓的羽婷赶紧捂住耳朵。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光着**在风雨里怎么受的了。得找个地方避雨。 羽婷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借着闪电的亮光,她看见路边一二百米的地方有一处建筑,好象是一个庙宇。就下了公路,朝那里跑去。 这时,风刮的更大了,呼啸着吹在她身上。冰凉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到她光溜溜的身体上。转眼变成了瓢泼,象洗澡一样。刹时,风声雨声连成了一片。轰轰隆隆,奔腾咆哮。幸亏是顺风,大风推着羽婷,一瞬间就跑到了那座建筑前。羽婷赶紧钻了进去。 庙很小,除了一个神台再没有别的东西了。也没有大门。不过总归不用再被风吹雨淋了。羽婷抱着肩膀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后悔没有拿些东西出来,至少应该把衣服拿出来呀。这么光着**怎么办啊?这里没人看见,她不用隐身,就是感觉有点凉。角落里不知道谁扔的破口袋,羽婷拿起来摸摸,还算干净,就裹在身上,蜷缩在神台旁的角落里休息。心里思念着妈妈,思宇,小莲。他们在干吗?知道我在受罪吗?怎么还不来救我。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 羽婷正睡着,忽然觉得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睁眼一看,一只小白兔站在面前,白白的绒毛,红红的眼睛,可爱极了。羽婷看见它,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小白兔扭着脑袋来回看了看,突然一跳,跑掉了。羽婷一见,站起来就追。 眼前是一片草地树丛,小白兔在前面跑,羽婷就在后面追。跑着跑着,小白兔钻进草丛不见了。羽婷跑到草丛跟前一看,眼前是一座庄园。青砖的院墙,红漆的大门。大门上一幅匾额,上书:土地庙。 羽婷一见,心中感叹:“原来土地老的家这么阔气。” 大门虚掩着,羽婷推开门走了进去。现竟然是一座花园。奇花异草,假山怪石围绕着一池湖水。湖边影影绰绰站着两个人,好象在说着什么。 正看着,忽然耳边传来一阵人声。一道耀眼的祥光,一个仙女摸样的人从天而降。仙女旁边还跟着一个女童。羽婷赶紧躲到树丛后面,悄悄观看。 刚才湖边的两个人,羽婷这回看清楚了,羽婷在电视剧里认识的,是土地爷和土地奶奶。他们跪在仙女面前磕头: “小神不知菩萨驾到,未能远迎,万请赎罪。” “免礼。我不过是云游到此,稍做停留。你们且退下。” “遵命。”土地老两口叩头后消失了。 土地走后,仙女转过身来。羽婷一看,天啊,这不是观音菩萨吗?我在电视里见过的。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和同学们看电视的时候议论过她。别让她看见我。想着,把身子往里缩缩,低下头,不敢看她。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观音菩萨竟然朝她藏身的地方走过来。叫了一声: “李羽婷,见了贫僧不来迎接,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 羽婷只好探出头去说:“报告菩萨,小女没穿衣服,光着**,怕辱没了菩萨,不敢出去。” 菩萨笑道:“都是女人,出来何妨?” 羽婷这才出来,深施一礼:“拜见菩萨。” 菩萨打量着她,欣赏地说:“多可爱的女孩啊。只是这般时候,不在父母身旁陪伴,深更半夜,孤身一人,赤身**,在这荒郊野外,是何原因?” “我……”羽婷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不由得落下泪来。 “贫僧云游四方,每到一处,必定解决一个人的困难。使他脱离苦海。”菩萨说,“有什么冤屈之事,尽管说来。” 于是,羽婷就把自己冤屈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请菩萨救我。” “原来如此,待我算来。”观音菩萨说完,掐指一算。然后说:“可怜啊可怜。你本是品学兼优的好女孩,幸福无限。只因一念只差,便遭遇此等磨难。可惜。” “菩萨,我是冤枉的。” 菩萨摇头:“凡事皆有原因,善必有报,恶必有罚。此时受罪,皆因从前有错。” “请菩萨明示。” “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则。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菩萨说,“可是你却顽劣,对奶奶动辄出言不逊,全不顾晚辈应有的孝顺之德行。俗话说,家和才能万事兴旺。皆因你祖孙二人心存芥蒂,不能尊老爱幼。才致有此等祸端。一个死于非命,一个受尽熬煎。李羽婷,你知错吗?” 羽婷说:“小女现在知道错了。可是木已成舟,悔之晚矣。怎么办呢?求菩萨救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能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菩萨说,“只要你从今往后,一心向善,多做好事,待罪过赎完,功德圆满,灾难自然消失。幸福必会到来。” “我要怎么做呢?” “事到临头,自然有明示。凡是只要对得起良心就是。”菩萨说,“现在,我就给你向奶奶道歉的机会。你看。” 菩萨用手点指,只见神台上,盘腿坐着一个人。羽婷一见,叫了一声: “奶奶?” 神台上坐的果真是羽婷的奶奶。听见孙女的叫声,奶奶睁开眼睛: “是羽婷啊。” 羽婷扑过去抱住奶奶:“奶奶,都是我不好,总是跟您顶嘴,惹您生气。现在我后悔了。您能原谅我吗?” 奶奶摸着她的脸,慈祥地看着她:“奶奶原谅你。其实,一个巴掌拍不响,奶奶也有错。你也原谅奶奶。” “奶奶,来世你还做我奶奶,让我好好孝敬您。” “一定。也让我好好疼疼你。” 赫然,奶奶消失了。羽婷茫然地四处张望。 菩萨说:“奶奶已经原谅你了。不过,做过的事就要承担责任。还要接受惩罚。能否脱离苦海,修成正果,就看你自己了。你要好自为之。看你光着**,实在丢人。徒儿。” “在。”女童答应。 “把衣服给她。” “是。”女童把一个包袱放在羽婷面前。 羽婷赶紧磕头:“谢谢菩萨。” “免礼。”菩萨说:“好了。我要离开了。记住,本事越大,越要约束自己,胆大妄为,只能引火烧身。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切记,切记。” 一道亮光闪过,菩萨远去了。羽婷睁开眼睛,现自己做了一个梦。天已经大亮。 第四十八章 王有龙倾诉相思情 羽婷一觉醒来,现天已经大亮,雨也停了。朝阳的光辉斜斜地照在庙墙上。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 “奇怪,我怎么会做这么个梦?大概是脑袋锈豆了。”羽婷自嘲地笑笑,伸个懒腰,站起来。身上的口袋掉在地上。羽婷低头一看,赶紧又蹲下了。原来她现自己没有隐身,赤条条地还光着**呢。 面前不远处有个包裹引起她的注意: “咦,这是什么?” 她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一套衣服,还有手提包。正是自己带来的东西。她想起梦中的情景,满腹狐疑:难道真有观音菩萨? “二嫂。” 猛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一个小伙子站在外边。羽婷尖叫一声,赶紧用手捂住前胸。小伙子慌忙转过身去。 “别转过来。”羽婷一边叮咛一边起身慌手麻脚地穿好衣服。 “可以了吗?”那人背着身子问。 “嗯。” 小伙子闻声转过身子。 羽婷整理好衣服,拢拢头。把手提包拿起来,打开一看,手机也在里面。连忙拿出来,却现已经没电了。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扭过脸来一看,这才认出来人是梦云的小叔子有龙。 有龙开口叫了一声:“二嫂。” “谁是你二嫂?”羽婷现在恢复了本来模样,不是梦云的长相。所以才这么说。“我们认识么?” “别不承认了。二嫂。”有龙毫不含糊地说,“昨天晚上的事难道忘记了?不是二嫂这个时候谁家女人能光着**睡在土地庙里?要不我们去派出所确认一下。” “是又怎么样?”羽婷只好承认。“你想来抓我吗?我不回去了。你们来了几个人?不对,谁来也甭想让我再回去。不信就试试,我会死给你们看。都谁来了?” “就来了我一个。”有龙说,“我是专门给你送东西的。” 羽婷看了看手提包,警惕地说:“别耍花样。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二哥呢?” “他在家里。他被你打蒙了,吓坏了。”有龙说,“现在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接着,有龙讲述了羽婷逃跑后,王家的情况。 原来,在有福霸王硬上弓,要强行和羽婷生关系,羽婷忍无可忍使出了隐身绝技,把有福痛打一顿,夺路逃走以后。趴在有福身上的王婆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低头一看有福,神情恍惚象掉了魂儿似的,浑身颤抖就象筛糠,嘴里哆里哆嗦的,只会说一句话:“仙姑饶命,仙姑饶命”。王婆婆打了他两巴掌没有作用,心里慌了神。赶紧把大家都叫起来商量。大哥说是见了鬼,大嫂说是中了邪。老实巴交的忘老汉没了主意,大家都看着王婆婆,一贯说一不二的王婆婆一拍大腿,叫王老汉连夜请来了村西头的贾神仙。贾神仙听他们说明了经过,煞有介事地掐算了半天,说家里头来了狐狸精。王老汉夫妻立刻请他拿主意,贾神仙叫他们炖上两锅红烧肉,准备两瓶烧酒,吃饱喝足了他要驱鬼捉妖。现在,院子里摆上了八仙桌,贾神仙从家里拿来“法器”,正在做法捉拿狐狸精呢。 听有龙把家里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羽婷冷笑一声,说: “所以,你是来捉我这个‘狐狸精’,替你二哥报仇的,是吧?” 有龙连忙摆手:“不是。我是来求二嫂的。” “求我什么?求我回去和你二哥同房?” “你怎么能那么想我呢?”有龙急赤白脸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我二嫂,你不是杨梦云。” 羽婷注意地盯着有龙:“我是狐狸精?” 有龙摇摇头。 “我是妖怪?” 有龙又摇摇头。 “那你知道什么?” “你叫李羽婷。是从监狱里逃跑出来的。” 一语惊人,羽婷吓了一跳。脱口说出:“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我没猜错。”有龙说,“你虽然相貌和杨梦云一模一样,可是言行举止却不相同。农家的活儿一件也不会,浑身上下一股幽雅的气质。早就传言跑了个女囚犯,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事。再看看你的表现,我就断定你就是那个女逃犯了。刚才一问,我猜的果然没错。” 羽婷听了,无话可说。这个杨梦云的小叔子,自接触以来,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话,却是这个家里最有头脑的人。羽婷早就觉得他不言不语不好对付,今天一看,果然不错。她虽然心里惊慌,可表面还要镇定。甩了一下头,泰然地说: “没错,我就是李羽婷。既然知道了,你想怎么样?打o?还是把我捆起来交到派出所?” “我要报警就等不到现在了。”有龙说。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坏人。”有龙真诚地说,“你对奶奶做的我都看见了,自己亲人做不到的事情你都做了。这么善良的女孩,怎么可能犯罪呢?” “既然你不打算抓我,那谢谢你,我走了。”羽婷说着出了土地庙,朝前走去。 “等一下。”有龙拦住了羽婷。 羽婷停住脚步:“改变主意了?” “请二嫂帮我一件事。” 羽婷觉得好笑:“我现在自身都难保,能帮助你什么?” “你能帮我。”有龙说着“咕咚”跪在羽婷面前,“求二嫂一定要帮助我。” 羽婷慌了,她怕引起路人的注意。还好,没什么人路过。 “起来,快起来。” 有龙固执地说:“不,你答应我,我才起来。” “好,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有龙起身,讲了一个故事。王老汉的三个儿子,老大忠厚迟钝,老二卤莽暴躁,只有这个小儿子,虽然性格内向,平时少言寡语,可是天生聪明,头脑灵活。三个男孩子就他高中毕业。 在县城上高中的时候,他和班里的一个叫贾惠芬的女孩好上了,并且私下里约定了终身。可是毕业以后,当他们向双方家长说明以后,却遭到了反对。惠芬的父母是一对势利眼,一心想巴结当官的。他们把女儿许配给了乡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叫白耀先的主任。白主任今年三十三岁,一年前死了老婆。白家在当地有钱有势,弟兄四个,白耀先行三。大哥白翼先任白家屯村支部书记,二哥白少先是乡派出所所长。四弟在省城工作。白主任和惠芬家是同村,他早就看上了年轻貌美的惠芬,老婆去世,尸骨未寒,就急着托人上门提亲。夜里做梦都想攀龙附凤的惠芬的父母贾老汉夫妇巴不得有这样的好事,见白主任来提亲,当然满口答应,甚至有点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了。惠芬听说当然是不肯答应,可是老两口决心已定,任凭惠芬怎么哭闹,要死要活也无济于事。有龙几次上门理论,都被赶了出来。想要和惠芬私奔,无奈她父母看的很严。眼看自己的心上人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有龙心里着急窝火,却又无计可施。整日里皱着眉头,本来话就少,这下更是一言不了。 羽婷是个心地善良而且正义感很强的女孩,听了有龙的故事就产生了同情心:“我怎么才能帮你呢?” “用你的能力把惠芬**来,我和她远走高飞。” “这样好吗?” “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有龙说,“事成之后,我一定送二嫂回城。” “这倒不必。只是……” “二嫂如果帮了我这个忙,我和惠芬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可是,我虽然能变化隐身,可是没有孙悟空那些辗转腾挪的本事,也不会武功。怎么能带她出来呢?” “二嫂的这个本事已经比平常人强多了,肯定能有办法。” “好吧,”羽婷想了一下,“我先回城里去。回头再想办法。” “不行,现在就得想办法。”有龙着急地说。 “为什么这么着急?” “姓白的今天就要办喜事了。” “……晕死。” 第四十九章 李羽婷大闹结婚宴(上) 事不宜迟,他们决定先赶到白耀先家的婚礼现场。看情况再见机行事。 白耀先的家在平正乡白家屯村,离这里有四五十里地。王有龙不敢回去开车,带着羽婷徒步赶到最近的汽车站,到达白家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分了。 夏天的太阳象火炉一样,烤的人浑身烫。有龙脱下了衬衫撑在羽婷头上,给她遮太阳。羽婷感激地冲他笑笑。两人快步朝村子走去。 一到村口,还没进村,就感受到了婚礼的喜庆气氛。树上拉着祝贺的横幅,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满地的烟花爆竹燃放后的碎屑,表明这里刚刚经历了极其热烈的场面。 有龙带路朝村子里走去。快到白耀先的家了。路边停了许多汽车,白的黑的,写着单位名称的,车队里甚至还有一辆警车。可见当事者的身份地位确实不一般。 很快就到了白家门口。高大气派的院门,门上贴着红双喜字,两边贴着大红对联。院门打开着,羽婷和有龙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进去一看,好大的气派。对面豪华的三层小楼,楼前搭建了临时的彩台。张红结绿,喜气洋洋。农村的院子本来就大,他家的院子比普通人家更大一倍。 婚礼已经到了婚宴阶段。彩台前摆了有二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坐满了人,宽阔的院子被挤的满满的,人头攒动,水泄不通。端菜送酒的,猜拳行令的。乱打乱闹的,说说笑笑的,嘈杂一片,比赶集还热闹。 羽婷和有龙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就在一张桌子旁找个空位坐下。向服务员要了干净的碗筷。一边佯装就餐,一边暗中观察。 在最前面,彩台跟前单独摆着一桌,是两张桌子拼接起来的,坐的是男女双方家长和长辈,乡村领导等重要人物。有龙悄悄给羽婷介绍: “那个岁数最大的是白主任的老父亲。他旁边的是惠芬的父母。穿警服的就是白主任的二哥白少先。……”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轰笑。原来是新郎新娘敬酒来了。新郎穿着藏蓝色西服,裤线笔挺,头上可能是上了蜡,锃光瓦亮,估计苍蝇落在上面都会打滑。大鼻子,小眼睛,笑起来整个脸纵成了包子。身量不高,精瘦精瘦的,象晒了一天的老芹菜。新娘穿着大红的中式旗袍,就是开叉太高,到了大腿根了,一走路,半拉**时隐时现。她的身材匀称,模样也不错,就是皮肤稍微黑了些,是典型的农村健康型美女。不过,大喜的日子,新郎脸上笑的象开了朵花,新娘的脸上却阴沉沉的,没有一丝笑容。 很快,新郎新娘到了邻桌,就要到面前了。羽婷偷眼看看有龙,有龙的脸色很难看,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 终于,白耀先领着惠芬来到了桌前,给大家敬酒。 “呦,这不是王家老弟吗?”白曜先一手拿着酒杯,看着王有龙说。眼神里满是轻蔑,嘲弄的意味。“是担心自己的初恋情人吗?你放心,我白曜先一定会好好照顾惠芬的。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有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一言不。 “怎么样,我的新娘漂亮吗?”白曜先继续嘲弄,“你抬头看一看嘛。老盯着桌子干吗?是不是心里头难受啊?也是,初恋情人成了别人的老婆,能不难过吗?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人生之大不幸:洞房花烛夜别人,就是说的你吧。窝火吧?谁叫你没本事,窝囊废一个呢?还有龙,我看是有虫。” 有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霍”地站起来,怒视着白耀先,咬牙切齿道:“姓白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怎么,你想动手吗?”白耀先看着有龙,挑衅地说,“来呀,来呀。派出所长可是就在那边坐着呢。” 有龙头上青筋暴跳,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动手啊?怎么不敢动手?”白耀先吐了口吐沫,“你个孬种。”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白耀先用手指点了有龙的肩膀一下,做了个侮辱的动作。有龙忍无可忍,挥拳就打。羽婷一见,连忙起身,一把搂住了有龙挥起的胳膊。 “有龙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参观一下农村的婚礼,顺便向新人祝福吗?”羽婷说,“原来乡下的婚礼是这个样子的呀。” 甜美的声音吸引了白耀先的目光,看见突然站起来的羽婷,不禁谗的眼睛有点直:“你是……” 羽婷抢过话头:“没错,我是有龙哥的朋友。你好,祝你们新婚快乐。” 羽婷说着伸出右手。白耀先受宠若惊地赶紧握住她的手,半天也不肯放开。 这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惠芬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她瞧了有龙一眼,扭头就走。 白耀先还握着羽婷的小手,木呆呆地看着羽婷,丝毫没有注意到新娘子的举动。 羽婷只得提醒他:“新娘走了。” “哦。谢谢。”白耀先这才清醒,用嫉妒的眼神盯了有龙一眼,转身追上新娘子。拉住惠芬的手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朝羽婷张望。 羽婷拉了有龙一把,二人重新坐下。过了一会儿,有龙的心情才平静了一些。心里对羽婷十分佩服。 敬酒后,新郎留在前面,惠芬跟着一个女人回了房间。羽婷悄悄对有龙说:“我去看一下。你一会儿看我叫你再过去。” 有龙点点头。 嘱咐完了,羽婷离开桌子朝后面走去。从彩台后面进了楼房。楼房的结构象个单面的公寓。从中间的楼梯上去走廊左右两侧的房间都是一模一样。而且都贴着喜字。 “到底哪间是新房呢?” 第五十章 李羽婷大闹结婚宴(下) 羽婷东张西望地上了三楼,忽然看见左边最里头的一间门开了。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正是刚才领走新娘子的那个阿姨。只见她拉了把椅子,靠着门旁边的墙放下,关上门,在椅子上坐下。 “看来那就是新房了。惠芬到底在不在里边呢?过去确认一下。”拿定了主意,羽婷大模大样地朝房间走过去。 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中年妇女站起来拦住了她:“闺女,你找谁?” “新娘子在里面吗?”羽婷问。 “你是谁呀?” “我啊,我是惠芬的同学。她在里面吗?” “新娘子正在休息,你一会儿再来吧。”中年妇女说。 “好,我就待会儿再来。” 羽婷朝房门溜了一眼,转身来到二楼。站在栏杆前,朝下面的有龙招招手。有龙立刻离开座位,来到楼前。四下看看没人注意,抬腿上了二楼。 羽婷看有龙过来,带着他上了三楼,站在楼梯口朝左边望望,那个中年妇女守在门边,一看就是监视惠芬的。 “我过去把她引开,你进去和惠芬见面。” 羽婷说完,有龙躲到了右面的墙柱右面,羽婷双手握紧,默念了变身的口令,瞬间变成了惠芬的模样。看看那个中年妇女,脸冲着那边打瞌睡,就放轻脚步走到门前,咳嗽了一声。 中年妇女被惊醒了,回头一看,连忙站了起来。忙不迭地说: “闺女,你怎么出来了?还换了衣服。” “因为天气太热啊。”羽婷说:“我想上厕所。” “好,我领你去。” 中年妇女说着就带路朝楼下走,羽婷跟着她下了楼。藏在柱子后面的有龙看她们走了,几步跑到新房前,急不苛待地推门闯了进去。 屋里面,装饰一新的房间里,坐在柔软的床上的新娘子惠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害怕给父母带来麻烦,害怕母亲因为失望而犯病,为了父母,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呢?放弃了心爱的人,放弃了对自己幸福的追求,她下定决心行尸走肉般活着,按照别人要求的活着,直到永远。 现有人进来,惠芬抬起了头。 看着心爱的女人,有龙深情地叫了一声:“惠芬。” “有龙?”惠芬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确认。当她确信眼前站着的就是有龙以后,忍不住扑了过去。 有龙抱着惠芬,久久地抱着。好半天,惠芬才问: “你怎么进来了?” 有龙说:“我来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 意外地,惠芬推开他的手,坐到了床上。“不必了。我们结束了。” 有龙急切地说:“惠芬,我是专门来接你的。” “算了,我已经嫁人,你不是也有新的女朋友了吗?”惠芬带着怨气说。 有龙这才明白,惠芬误会他和羽婷的关系了。于是赶紧解释:“惠芬,她不是……” 惠芬打断了他:“别把责任推给别人。我不会抱怨你的。因为是我违反约定在先的。” 有龙说:“不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我请来帮忙的。” 惠芬不相信:“刚才她对你那么亲热。不用不承认,我不会怪你的。” 有龙急赤白脸地说:“真的,要是我说的不是实话,让我出门让车撞死,过河让水淹死。” 不提他们在这里掰扯,再说羽婷跟着中年妇女来到厕所外。她进了厕所,中年妇女就在外面守着。羽婷在厕所里待了一会,又变回本样。把衣服反穿了,从厕所里出来。外面看守的中年妇女一见有人出来,连忙打量,羽婷故意和她对视了一下,中年妇女一看不是惠芬就扭过脸去一心一意地守着厕所。羽婷得意地笑笑,大摇大摆地从她眼前走过。 羽婷离开厕所,回到了三楼的新房,本来以为有龙二人已经准备好走了。进门一看,他们还在那里墨迹。就着急地说: “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惠芬看着羽婷问有龙:“她真的是帮我们的?” 没等有龙开口,羽婷已经明白了他们墨迹的原因,赶紧说:“没错,我是来帮你们的。刚才是为了掩饰,逢场作戏的。你们快走。” 惠芬这才相信了,不好意思地对羽婷说:“对不起。” 羽婷催促说:“把衣服脱下来,赶紧走吧。” 可是惠芬又犹豫起来:“我们走了,我妈妈怎么办?她会受不了的。她有心脏病,万一犯病怎么办?我就是因为害怕她犯病,才答应出嫁的。” 有龙说:“伯母不会有事的。” 羽婷也劝:“是啊,你们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惠芬不同意:“不行,我不能不管我妈。我不能做不顺的女孩。” 羽婷心里称赞女孩的孝顺,可是也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想了想,心生一计。 “刚才我在厕所碰见阿姨,我劝了她半天,她已经同意你们两个了。” 惠芬问:“真的吗?真的同意我们出走吗?” 羽婷撒谎说:“真的。她说她也后悔这门亲事,只是白耀先有钱有势,不敢当面回绝。所以,你们一起逃婚她也默认了。” 有龙对惠芬说:“既然如此,就赶紧走吧。” 惠芬还不大放心:“妈妈亲口说的才放心。” 羽婷只好说:“你要不信,我这就去把阿姨叫来。” 羽婷转身出来,她刚才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后院凉着几件农妇的衣服,过去随便拉了一件穿在身上,衣服有点潮,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不过,也顾不得这些了。羽婷怕时间长了守在厕所的中年妇女觉回来,慌忙穿上农妇的衣服回到楼上,变成惠芬母亲的模样走进屋里。 惠芬看见羽婷,以为真是母亲来了,叫了一声“妈”,就往羽婷怀里扎。 羽婷被叫的很不好意思,连忙推开她说:“好了,你们快走吧。” 惠芬担心地说:“妈妈,我们走了,您怎么办?白耀先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自有办法。”羽婷催促,“把衣服换了赶快走。” 惠芬换了一件衣服,恋恋不舍地又叫了羽婷一声“妈”。跟着有龙出了房门,走了。 第五十一章 假新郎发钱 看有龙和惠芬走了,羽婷心里塌实了许多。心想总算做了件大好事。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中年妇女回来了。羽婷盘算:有龙他们还没走远,不能让他们现在现。必须拖延时间。于是又变成惠芬的模样,坐在了床上。 羽婷这里刚准备好,那边中年妇女就进了门。 中年妇女进门一看“惠芬”坐在床上,好象放了心。埋怨起来: “闺女,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偷跑了呢。” 中年妇女说走了嘴,羽婷当然不会介意。她说:“我出来看你紧贴着厕所,以为你喜欢闻厕所的味道,就没惊动你。自己回来了。” 中年妇女鼻子差点气歪了:“我又不是屎壳郎,怎么可能喜欢厕所的臭味?小闺女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损?” 看她气成这样,羽婷暗暗好笑。道歉似的说:“对不起,是我太笨了。我还以为您特别喜欢厕所的味道呢。阿姨,您是家里什么人啊,怎么称呼?” “我不是这家的人,可是就跟家里人一样。”中年妇女没好气地说,“他们都叫我赵妈。” “哦,赵妈,求您一件事好吗?” “说吧。” “您能不能把耀先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你不是不想理我们耀先吗?怎么,想通了?”赵妈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想新郎了?” 羽婷装出不好意思的模样,羞涩地低下头。 “这就对了。一个女人家,嫁鸡嫁狗还不是一样,吃好穿好才是真的。”赵妈拍着巴掌说,“得了,我这就去给你传话去。你等着。” “麻烦您了。”羽婷礼貌地说。 赵妈抬腿出了房门,羽婷看着她的背影暗说:白耀先,叫你欺负人。我叫你好看。羽婷最恨仗势欺人的家伙。刚才在宴会上看着白耀先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欺负人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时就决心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杀杀他的威风,也替有龙出口恶气。象以往恶作剧前一样,想到即将生的事情,心中涌动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有些兴奋的感觉。 不久,走廊里传来皮鞋敲在楼板上“哒哒”的声音。白耀先真的来了。人的命运有好有坏。有的顺利,有的坎坷;有的先甜后苦,有的先苦后甜。白耀先生来占了个好八字,仕途广阔,春风得意。在这平正乡说一不二,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是这次的婚姻,不能尽如人意。虽说凭着他的势力和手段,几经周折,总算把惠芬娶进了家。可是看的出来,新娘子并不爱她。整个婚礼,都是他在蹦达。惠芬一直绷着脸,一回都没笑过。这让白耀先的心里十分不甘,可有无可奈何。正在无计可施。赵妈突然来告诉他惠芬找他。这让白耀先喜出望外。 “一定是刚才有龙那小子的女朋友刺激了惠芬,她才死心改变了主意。”白耀先心想,“那个臭小子还真他妈艳福不浅,旁边的那个丫头漂亮的惹人上火。十个惠芬也顶不上她一个。要是能和她过一夜,死而无撼了。” 感叹了一回,羡慕了一回,遗憾了一回,垂涎三尺的白耀先往冒火的嗓子里咽了口吐沫。远水解不了近渴,女孩儿虽好,那是人家的。眼下,惹起的火,还只能是新娘子给消灭。他一推门走进了新房。 一进门,就见新娘子脸朝里,斜靠在床上。身上的旗袍已经换成了露脐装和紧身短裤。 白耀先笑吟吟地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搭讪着说: “惠芬,你找我。” “嗯,”羽婷脸朝里说。 “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怎么能不爱呢?” “要是看见比我还年轻漂亮的女人呢?” “我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骗人。”羽婷转转眼珠。 “真事。”白耀先伸伸手指。 “刚才在宴会上,你怎么盯着有龙旁边的女孩子使劲儿地看?眼睛瞪的,没有眼眶挡着就掉出来了。”羽婷揭穿他。 “这个嘛。”白耀先一点儿都不慌张,煞有介事地说,“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我是表面花心,实际忠心。我看她,是在想怎么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不是动心。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鲜花插到了牛粪上?”羽婷反问,“很可惜吗?” “非常可惜。”白耀先说。 “你还是喜欢她。”羽婷假装吃醋。 “都说不是喜欢了。”白耀先扳着羽婷的肩膀,哄着她,“好了,不说她了。就说我们吧。” “我们有什么可说的?” 白耀先对着羽婷俯下身子,想和羽婷亲热。羽婷连忙推开他,坐了起来:“不可以。” 白耀先瞪起了眼珠子,不满意地说:“为什么?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亲热一下都不行?” “不是不行,大白天的让别人看见。” “看见又怎么样?两口子的事,谁管的了?”白耀先说着又凑过来搂羽婷,一只手还去脱羽婷的短裤。 “干吗这么着急呀?”羽婷抓住了他的手,“晚上时间长着呢。” “等不急了。”白耀先喘着粗气说,“我现在就要。” “外面还有客人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白耀先继续扯着羽婷的衣服。“让我欣赏欣赏你的……” 羽婷猛地一把把他推开,白耀先猝不及防倒在床上,抬起头来有些恼怒地看着羽婷。羽婷连忙陪着笑说:“我想上厕所了。你先脱了衣服上床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白耀先一听高兴了,赶紧脱衣服上床。羽婷抱起他的衬衣裤子说:“这些有点赃了,我拿去顺便泡上。” 羽婷说着就出了门,背后白耀先还在嘱咐:“快点回来啊。” “知道了。” 羽婷答应着,来到楼梯口,顺着楼梯下到楼梯拐弯处,看看四下无人,迅把白耀先的衣服套在身上,握着双手,念动口令,把自己变成了白耀先的模样。对着窗户上的玻璃照了照,觉得挺好玩,自己先笑了笑,整了整衣服,打量了一下,转身朝楼下走去。 彩棚旁边,一张桌子前,负责收礼的白耀先的大嫂二嫂正在那里整理收来的钱,不同面值的钞票用绳子扎着,一捆一捆的一大片。 羽婷走过去打招呼:“大嫂,二嫂。” “哦,耀先啊。”大嫂说。 “收了多少礼金啊?”羽婷问。 “这不都在这儿呢吗?”二嫂回答。 羽婷伸手拿起两叠捆好的大额的钞票,朝彩台走去。 “哎……”大嫂想说什么,让二嫂给拦了回去。 羽婷手里攥着钞票走到彩台前,模仿着白耀先的嗓音大声说:“乡亲们,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吗?” 别说,不知道天生会模仿还是计算机的功劳。模仿的还挺象。 下面一片附和声:“挺好的。” 羽婷接着说:“时候不早了,我给大家说件事情。我白耀先这个人啊,不是个东西。” 一阵哄堂大笑。 “白耀先不是东西。”羽婷不理会大家的笑声,继续说:“是个明白人。跟别人不一样。我现在混的不错,多亏了老少爷们的提携帮忙。今天,这么多人给我捧场,我白耀先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 全场鸦雀无声,猜拳的也暂时停了下来。 “没啥说的,我白耀先仗义疏财。和乡亲们有福同享,有钱同花。”羽婷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大声说:“这是今天收的礼金,全部分给大家。” 羽婷一语惊人,引来一片哗然。 “我现在就开始钱,多的别嫌多,少也别嫌少。在场的人人有份。”羽婷挥舞着手里的钞票,继续说着。 人群里有人欢呼起来。 “就从这边开始吧。” 羽婷说着走下彩台,开始一张桌子一张桌子的钱。 白家的人不禁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 “耀先是不是疯了?” “没疯,是猫尿喝多了。” “都不是。结婚的人都这样。结婚接昏嘛。一接触,就昏。” 议论归议论,可没人上前阻止。都知道白耀先的狗熊脾气,翻脸不认人。反正扔的是他自己的钱。 只有一个人一言不,默默地注视着羽婷的一举一动。他就是白耀先的二哥,平正派出所长白少先。刚才,白所长偶然现了站在楼上栏杆处招手的羽婷,当时觉得似曾相识,好象在哪儿见过。就又多看了两眼。后来终于想起来了,好象是一份通缉令上的女逃犯。由于通缉令没在身边,而且又知道这个通缉犯有能力,为了谨慎,就一边打电话通知所里派人来,一边命令身边的民警小唐跟踪羽婷。现在,小唐就坐在白所长旁边。 “怎么样?”白所长悄悄问小唐。 “已经确认,这个白耀先是假的。她就是通缉令上的李羽婷。”小唐在白所长耳边说。“动手抓捕吧。” “再等等。”白所长不动声色地对小唐说:“你们去堵住门口,她要是出门逃跑就立即抓捕。” “是。”小唐答应着带着两名便衣走了。 这时候,羽婷挨桌钱已经到了最后一张桌子,钱完了。羽婷心里高兴:白耀先跑了夫人又赔钱,看你还得不得意?功德圆满,我也该撤退了。想着,羽婷看了看大门,这里离大门已经不远了。门旁边站着三个人,他们好象在聊天,不经意地往这边看两眼。 羽婷观察了一会,没有现什么危险。就想出大门走人。走了两步,现三个聊天的人之中的一个眼睛不停地往这边瞟,心里不免有些怀疑。正在踌躇,门外冲进来一群警察,和门口那三个人会合了。羽婷一见,知道事情不妙,赶紧钻进人群,朝楼上跑去。 与此同时,白所长喊了一声:“跟我来。”起身追了过来。 警察们兵分两路,一路守在门口,其余跟着白所长一起追上楼去。 院子里的人们看到这种情形,都十分诧异:“白耀先犯什么事了?” 第五十二章 真主任被捕 羽婷拼命地往前跑着,她开始后悔不该这么张扬,扮成新娘躲在新房里就不会有事了。偏要出风头,臭显摆,结果引火上身,给自己惹来了麻烦。那么招摇还能不引起注意?快跑,决不能被追上,要是被追上就死定了。 羽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也顾不上寻找合适的逃跑方向。为了甩掉追捕的人,直接就上了楼。因为只有脱离追捕者的视线,她才能使用能力来隐藏自己。 这一招十分管用。白少先他们看见被追者上了楼,也紧跟着追上楼梯。可是到了二楼就不见了被追者的踪影。是进了二楼的哪个房间,还是上了三楼,不得而知。他们只好再分成两路,几个人在二楼寻找,其余的在白少先的带领下上了三楼。当然,楼梯口留下了人把守。 那么,羽婷现在在哪儿呢?她上了三楼,一边跑,一边变回了惠芬的模样进了新房。 白耀先还躺在床上等着羽婷,因为时间长了,正在打瞌睡。被羽婷惊醒,睁开眼睛刚说了一句: “怎么这么长时间?” 就见一件东西迎面飞来,落在他的头上。白耀先拿下来一看,原来是刚才被“惠芬”拿走的衣裳。 羽婷脱下白耀先的衣服扔过去,顾不上害羞,又三把两把脱光了里面的衣服,跳上床,拉起一条被子盖在身上,连脑袋一起钻在了被子里。脱下的衣服则被她顺手扔到了窗户外面。 白耀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事情,还没弄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了。紧接着,白少先带着警察冲了进来。警棍,枪口一起对着他。 “不许动,举起手来。” “二哥,你,你这是干什么?”白耀先坐在被窝里质问。 “李羽婷,你被捕了。” “什么李羽婷?”白耀先糊涂了,“我是白耀先,乡办公室主任,白耀先。” 白所长一努嘴:“抓起来。” 警察们一拥而上,白耀先稀里糊涂地被两个民警擒住,刚想争辩,双手“喀嚓”一声被拧到背后铐了起来。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白耀先被按在床前,扭着脖子大喊。 “别以为脱了衣服就认不出你了。”白所长一声命令:“带走。” 一个民警拿衣服裹在他的下身,白耀先还嚷嚷着想分辨,又一件衣服蒙住他的头。小唐和两个民警拖着他出了新房。 白耀先被民警们押着,连拖带拽往楼下走。白耀先被蒙着脑袋还直嚷嚷: “放开我。我是办公室主任。你们胡乱抓人,等我到了乡里,一个个叫你们好看。吃不了,兜着走。给我下跪都不行。……” 年轻的民警不耐烦了,小唐心想:不能让他这么乱嚷嚷。得先把他的嘴堵上。拿什么堵呢?正巧旁边绳子上凉着双袜子,小唐一看正合适,顺手拿起来塞进他嘴里。白耀先这才老实了。 民警把白耀先押出去了。白少先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屋里往床上打量着。一件东西引起他的注意。 床上被子凌乱地堆着。里面的被子鼓鼓的好象有东西。白所长一步上前,伸手抓住被子。 羽婷抱着个大枕头,钻在被窝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紧张加害怕,直打哆嗦。这个枕头是因为慌乱无意中抱进来的。为防万一,她已经隐了身。听着民警们押走了白耀先,羽婷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被子突然一下被掀了起来,羽婷一抬眼皮正和白所长来了个对眼,他们眼睛对着眼睛瞅了有好几秒钟。羽婷抱着枕头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下身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白所长把被子掀在一边,他看见的被子里只有一个枕头。 “收队。”白所长扔掉被子转身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新房。 羽婷紧张的魂都要飞了。等了好几分钟,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羽婷小心翼翼地从被子底下探出头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这才放心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把枕头扔到旁边。一摸**底下湿湿的,又遗尿了。一紧张就撒尿,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呀?羽婷叹了口气,拿起枕巾擦了擦**。 得赶紧离开这里,一会儿白所长他们现抓错了人还会回来。羽婷想着下地来到了门前,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听。没有动静。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羽婷迅用手拉门,这才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这可怎么办? 羽婷回头背靠着门,四下里看了看,这房间除了这道门,就只有对面床前的窗户了。她立刻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往下一看,下面一个人也没有。自己刚才扔下去的衣服还在那里。不过,这窗户离地有七八米高,下面是水泥地,就这么跳下去,不死也得受伤。 羽婷在屋子里找了找,看见了窗户上的落地窗帘。一把扯了下来,把两半窗帘接起来。窗户是铝合金的推拉窗。羽婷把纱窗捅破,把窗帘一头栓在窗框上,一头垂下去。看了看,还差一截。她回过头扫视了一眼,抓起床单接了上去。这次再放下去,离地还有一两米,不过已经可以下去了。 羽婷先拿起自己的皮鞋和手提包先后扔了出去,然后灵巧地上了窗台,抓住当做绳索的窗帘向下滑去。 谁知道就在这时出现了意外。 前面说过的那个赵妈,五十出头。本来是白家请来照顾年迈有病的老父亲的。过来以后,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差不多成了白家兄弟的后妈了。只是没领结婚证。因为白家兄弟怕引起财产纠纷。不过,除了这点以外,白家对她还真是不错。给她不少钱财。赵妈对他们也是一心一意。今天,白耀先就是把看守新娘子的任务给了她。刚才,赵妈把新娘子交还给白耀先以后,以为没事了,就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她的房间在一楼,正在新房下面。她回到房间睡了一会儿,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起来站在窗户前一看,正看见羽婷扔下来的衣裤。赵妈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人,就想去拣回来。 于是,她出门绕到了后面,拣起衣服看看,还挺新的,暗自庆幸又拣了个小便宜。不过样式新潮,是年轻女孩子穿的,她这种年龄是不能穿了。不过可以给自己闺女穿。 赵妈满意地卷起衣服正准备收起来,突然,一件东西从天而降,正砸在她的头顶上。赵妈捂着脑袋向地上看去,原来是一双高跟鞋。赵妈正在看皮鞋,又飞下来一个手提包。砸在她身上。 “这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扔的。”赵妈抬起头正要作。却现一根窗帘和床单接成的绳子从三楼垂下来。还在不停地晃悠呢。“这是什么?”赵妈狐疑地走过去看着:“管它呢,该着老娘今天点小财。”想倒这里,赵妈翘着脚抓住布绳子一阵抖搂,想把它拽下来。 “哎,……”羽婷抓着绳子只顾往下爬,没想到赵妈会突然出现。想回去也来不及了。一想,反正她看不见我,索性继续往下爬。谁知道,赵妈这个财迷想把窗帘拽下去,抓着一头使劲抖搂,羽婷正爬到中间,不由自主地跟着晃悠起来。身子时不时撞上墙壁。碰的好疼。 赵妈不知道绳子上爬着个人,只是一个劲儿猛拽。结果把拴在纱窗框上的扣给晃开了。窗帘接成的绳子一下掉了下来,羽婷也跟着摔了下来。因为赵妈正站在绳子的下面,结果,羽婷和窗帘一起掉到了赵妈的身上。把赵妈结结实实砸倒在地。羽婷的**正坐在赵妈的脑袋上。幸亏羽婷当时位置不高,砸的摔的都不厉害。 羽婷很快就爬了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地穿起来。 赵妈躺在地上,感觉象个人砸倒了自己,脸上压着个东西软软的象是人的皮肤,正要用手去推,那个东西自己离开了。赵妈坐起身来,却不见有人在旁边。她刚要去拿地上窗帘,怪事出现了。手里的衣服突然自己飞了出去,接着,衣服自己打开又和上,好象穿在了模特身上,裤子也自己撑起来往上爬,最后悬在了空中,皮鞋则跑过去,停在短裤的下方。就象一个幽灵穿上了衣服。 赵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见鬼似的尖叫一声,转过身没命地跑了。 羽婷可没工夫管她,趁没有人看见,抓紧时间变成了刚才看见的一个女孩的模样,来到前院,看看没有人注意,就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很快就出了村子。因为身份证的关系,羽婷又变作杨梦云的模样。 刚出村口,上了公路,就听见有人叫: “二嫂。” 随着声音,有龙和惠芬从路旁的玉米地里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羽婷一见他们就急切地问。 “我们不放心二嫂,想等你一起走。”有龙说。 “是啊,我们不放心你。”惠芬也说。 “嗨,都说我没关系了。你们快走吧。”羽婷说。“我们分开走。一起走目标太大。” 一辆长途汽车开来,被羽婷拦了下来。 “上车吧。” “二嫂你……”有龙还是不放心。 “我自有办法。你们快走。”羽婷催着有龙、惠芬上了车。 十几分钟以后,她搭上了相反方向,开往洛阳的长途汽车。 第五十三章 冲出险境 白所长把嫌疑人带回派出所立刻进行了审讯。抓住了这个女逃犯可是大功一件,立功授奖不说,没准还能调到市局去工作。 “别再装了,赶快显出原形吧。”白所长坐在桌子旁边,耐着性子对蹲在地上的白耀先说,“抵赖是没有用的。一会儿,指纹鉴别机一到就真相大白了。” 白耀先已经知道抓他的原因了。也猜到嫌疑人是谁了。可他怎么否认,人们也不相信。“我真的不是那个什么李羽婷。我,我是个男的。” 白所长冷笑了一声,“别耍花样了。谁不知道你能改变身体的光学特性,变男变女还不是很容易?” “我真的不是变的。”白耀先苦苦地说,“不信你伸手摸一摸,看我有没有命根子。” 白所长一想:对呀,秘密材料上说,那个女孩子是用改变光学特性来隐形和变身的。应该只是看上去变了,实际并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伸手一摸就全清楚了。 想到这里,白所长不由得走过去伸出了手。刚要去摸对方的下身,赶紧又把手缩了回来。 “她要真是要抓的女逃犯,我这一摸,不是成了猥亵妇女了吗?立功不成,没准背个处分。”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于是转身叫来了一名女警察:“你去摸摸她裤裆,看看是不是女的。” 女警犹豫着,说:“所长,还是你摸吧。要不是女的多难为情。” 白所长一想也对,“真是耀先怎么办?” 白所长左右为难,踌躇再三,对旁边的警察说:“你们给我做证,我这可是为了工作。” 白所长还是伸出了手。这一摸,结果不说自明,眼前这个人确实是白耀先白主任。货真价实的男性。 “抓错了。”白所长懊恼地一挥拳头,“集合,马上回白家屯。” 白所长命令一下,拔腿就走,急的站在一边的白耀先直着嗓子喊:“二哥,快把我放开。” 白所长立刻带着人驱车赶回白家屯村白家。白耀先也跟车回来了。 路上,白耀先把“惠芬”在新房里如何回心转意,如何答应和他“同房”,又如何要“上厕所”,抱走他的衣服说是准备给他洗衣服。以及后来又怎样慌慌张张跑回来,钻进被窝等等讲了一遍。 白所长听完抱怨说:“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哪里想的到她是冒充的呢?”白耀先抱屈,“有这种能力的变身女孩谁见到过?” 车子很快到了白家屯。一进门就听说了赵妈大白天“见鬼”的事情。于是赶紧来到赵妈住的房间。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赵妈仍然惊魂未定。心有余悸。语无伦次地讲述了她碰到的怪事。 赵妈讲完以后,白所长已经断定,白耀先新房里的“惠芬”,院子里钱的“白耀先”,和赵妈碰到的“鬼”都是一个人:通缉令上十九岁的女孩李羽婷。 “这丫头简直是胆大包天,这个时候还敢跑到白家兴风作浪,太瞧不起我们白家了。”白所长咬牙切齿地说。 “她和王有龙一起来的,惠芬不见了。一定是她放跑了惠芬。”白耀先说。 “她跑不了。他们不会回家,应该是私奔了。如果是这样应该是往县城去了。”白所长思忖着说。 “那个丫头一定和他们在一起。”白耀先自以为聪明。 “有这个可能。”白所长说,“不过也可能不在一起。无论如何,必须立即抓捕。” 白所长当即带领人马上了警车去沿途追赶开往县城的长途汽车。在路上,向分局做了汇报。分局一面向上级汇报,一面在各个要道路口设卡盘查。一张抓捕的大网迅张开。 蜿蜒伸展的公路上,一辆长途汽车正在不紧不慢地行驶着。不时有路人拦车上车,也随时有人停车下车。 又有几个人拿着大包小包下了车。车上立刻轻松了许多。所有的人都有了座位。 车又慢慢开了。车窗外的沿道路两旁栽种的成行的高大的杨树逐渐加快度闪过。羽婷坐在第二排靠窗的座位,默默注视着车窗外的风景。一面庆幸又一次逃离了危险。她还不知道,捉鸟的网已经拉开,新的危险正在不知不觉中向她靠近。 旁边的姑娘一直在打电话,和可能是男朋友的人聊个不停。终于,她结束了电话煲,合上了手机。打算把它装到手提包里去。 “小姐,”羽婷恳切地说,“能借我手机用一下吗?我的手机没电了。我有急事。” 姑娘打量着羽婷。 “真的。”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羽婷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姑娘看。 可能是看羽婷态度诚恳,不象坏人吧。姑娘打开: “多少号码?” “39……”羽婷说出了思宇的手机号码。 姑娘输入了羽婷说的号码,放在耳朵旁边听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羽婷:“快点儿,电话费很贵的。” “知道了。”羽婷说着把手机放到脸蛋旁边。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谁呀?” 听到思宇熟悉的声音,羽婷差点哭出来。她赶紧用手捂住嘴。 “哪位呀?”思宇继续问。 羽婷忍住激动,声音颤抖地说:“是我。” 旁边的姑娘不由得看了羽婷一眼。 虽然羽婷没说名字,思宇还是立刻听了出来。手机里传来他惊喜的声音: “你是羽婷?” “嗯。”羽婷点头说。 电话那头,思宇兴奋的声音急切地说:“你在哪里?生了什么事情?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羽婷说:“思宇哥,你能来接我吗?” “什么话?我到处找你。都快急死了。当然要接你了。”思宇说,“你现在哪里?” “平正去伊川县城的路上。”羽婷的声音有些哽咽,“思宇哥,我……” “遇上什么麻烦了吗?”思宇说。 “我……”千言万语,羽婷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出了什么事?”思宇急切地问,“你受委屈了吗?” “我……”羽婷瞧了旁边的姑娘一眼,欲言又止,“还是见面以后再说吧。” “好吧。”思宇说,“在县城等我,我马上就去。你给手机充好电,我到时给你打电话。” “是。” 羽婷合上了手机,把它还给了姑娘。联系上了亲人,想起几天来受的委屈和辛苦,羽婷忍不住伤心,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怕别人看见,赶紧用手擦掉,把脸扭向窗外。 一辆警车鸣着警笛,一路狂奔着追过来,警车上的喇叭喊着: “前面的长途汽车,请你马上停下来。请你马上停下来。” 看见警车,羽婷立刻警觉起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暗想:“为我来的?” 长途汽车靠边停了下来。警车也跟着停下了。车上下来几个警察,为的警官羽婷认识,就是白少先。 白所长带着两名民警上了长途汽车。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是警察,现在执行公务,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把身份证拿出来。” 警察挨个检查着乘客的身份证。很块到了羽婷她们面前。羽婷看了不久前才还在白家屯谋过面的对手一眼,觉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就把目光挪开了。 “请拿出身份证。”白所长说。 羽婷掏出“身份证”,尽量稳定着情绪,把它递给白所长。 白所长拿着身份证,看了看。问: “哪儿的人?” “四川省理县杨家坪。”羽婷回答。 白所长不动声色地问:“怎么没有四川口音?” “我很小就跟父母出来了。” 白所长仔细看看身份证,又看看羽婷。来回几次,虽然只有几秒钟,可羽婷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怎么放都不自然。汗都快下来了,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不过,白所长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总算把身份证还给了她。 “您的身份证。”白所长转脸问旁边的姑娘。 “哦。”姑娘在手提包里翻了半天,又在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抱歉地说:“我,我忘了带了。”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真的忘了带了。”姑娘急了,“我是郑州人,来这里探亲的。不信你们打电话问问。” “到派出所就清楚了。” “我认识你们县的贾科长,你们可以问问他。” “快走吧,别耽误时间。” “我有急事。耽误了公事,你们负责?” “快点,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姑娘百般抵制,不断地争吵,可还是被警察们带下了车。长途汽车又开动了。羽婷回头看看,那个姑娘挣扎着被推上了警车。 羽婷回过头来,庆幸自己又躲过了一劫。于是带着胜利者的喜悦移动了一下身子,重新坐好。 第五十四章 不是故意的 到达县城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羽婷出了汽车站,在附近的一条胡同里找了家名叫农家妹的小旅社。她要了一个单人的房间。 交完押金,她拿着钥匙上了楼,走进房间,坐在床上打量了一番。设施虽然简陋,倒还安静整洁。墙上有个插座,幸亏她带了充电器。羽婷掏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着电。打开电视躺在床上看电视。 看了一会儿,肚子忽然叫了起来。于是羽婷关上电视,拿起手提包出去吃晚饭。 羽婷下了楼来到街上,伊川是个小县城,总共只有几条街道。酒楼饭店也不多,都是些条件简陋的小饭馆。羽婷在胡同出口的拐角处找到一个名叫家常菜的饭店,规模不大,里面设施还算可以,重要的是外表很干净。不象大多数乡下饭馆那样到处赃兮兮的。 羽婷在大堂里找了一个桌子坐下,要了一个宫宝鸡叮,一条红烧鲤鱼,还有辣椒炒肉丝,鸡蛋炒莴苣,一碗米饭。一瓶饮料。这几天在王有福家里,每天粗茶淡饭,本来就吃不惯。再加上心情郁闷,食欲不振,饿的肚子里油水全没了。如今,逃离了“魔窟”,又联系上了思宇哥,心情愉快,因此胃口大开,就想美美地吃上一顿,把这几天缺的嘴好好补回来。然后再脱光了衣服舒舒服服呼呼大睡一觉。 饭菜端上来了,羽婷倒了一杯饮料,一边吃饭吃菜,一边喝着饮料。安安静静,细细地品尝着滋味,有了前几天的经历,今天的这顿饭就显的特别好吃。 很快地,桌上的饭菜就盘干碗净了,那瓶饮料也见了底。羽婷酒足饭饱,惬意地打了个幽雅的饱嗝,拿起手提包准备结帐。 可是,打开手提包一看,她就傻了眼。手提包里翻来覆去只有一把零票,看起来十块也不到,付帐肯定是不够的。 羽婷暗暗埋怨自己: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不看看兜儿里的钱再点菜。现在怎么办?撒腿逃跑?怎么跑的了。跟服务员实话实说?肯定会被当众羞辱一顿,说不定会送给警察。想起上次“五毛钱”的事 “我要疯了。”羽婷后悔不迭地想,“丢死人了。” 怎么办啊?不能再当众出丑了。她想来想去,突然灵机一动,只有这么办了。邻桌上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用餐,羽婷凑过去跟他们借来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谢谢。” 羽婷道完谢,把笔还了以后,叫来了服务员小姐: “请问,卫生间在什么地方?” 小姐热情地指给她:“就在里边。” “哦。”羽婷站起来,把手提包交给服务员小姐,“这个先放你这儿,我去趟卫生间就回来。” “小姐,请你先结帐。” “等不及了。怕什么,我的包包在你这儿。我方便一下马上回来。”羽婷说着,不容分说,把手提包往小姐怀里一塞,匆匆忙忙往厕所跑去。 “小姐,小姐……”服务员叫了两声叫不住,只好拿着手提包等着。 羽婷跑进卫生间,站在洗手池旁,洗了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说:“对不起了,小姐,如今我只能这么做了。缺少的钱我一定还你。不会让你赔偿。今天就委屈你多担待了。” 羽婷想着,恢复了本相。从容地出了卫生间,一看那名服务员拿着她的手提包还在那里等着呢。羽婷若无其事地从她面前走过,服务员小姐看了她一眼,就把脸扭开了。 羽婷顺利地出了饭馆回到了旅馆睡觉不提。 这边家常菜饭店里,拿着羽婷手提包的服务员小姐,左等不见羽婷出来,右等也不见羽婷回来,觉得事情不妙,赶紧跑进洗手间一看,哪里有羽婷的影子。她知道闯了大祸,赶紧报告了领班。领班听完汇报,把手提包打开,现里面有十几元钱,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尊敬的家常菜老板和服务员小姐,对不起,我只有这些钱了,请收下,余下的钱记我的帐,我一定加倍偿还。不是故意想白吃饭,真的是吃完饭才现钱不够。不是为自己辩解,我说的是实话。当然,就是这样也不对。我会当面道歉的。请你们原谅。羞愧的女孩 看完了纸条,领班生气地教训那个服务员小姐: “你是怎么做事的?连个客人都看不住。” 那个小姐哭丧着脸,喃喃地说:“我看她包包在这里,谁想到她……” 领班敲敲她的脑袋:“要你这个是干吗用的?一会经理来了看你怎么交代。挨打挨罚,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要。”服务员小姐吓的连声哀求:“姐姐,好姐姐,你救救我吧。” 领班报告了经理,经理除了脾气,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认倒霉。他们都认为这个钱肯定是收不回来了。 再说羽婷回到旅馆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羽婷起身洗漱已毕。肚子咕咕叫的厉害,身无分文也没法出去吃饭。忍着饿,看看手机已经充电完毕,拿下来,拨通了思宇的电话。 “正往你那里赶呢。等着我。” 羽婷娇气地说:“思宇哥,你到那里了?我都饿死了。” “饿了就出去买东西吃嘛,你是幼女吗?还得大人给买饭?”思宇说,因为知道了羽婷现在没事,也不象昨天那么焦急了。 “要买吃的也得有钱才行啊?”羽婷诉苦,“难不成让我去讨饭吃?” “干吗要做乞丐?你不是有能力吗?弄点钱或者吃的总不应该很困难吧?”思宇调侃道。 “你是让我去做贼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做贼。”思宇说,“就是拿了不告诉主人嘛。” “不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羽婷认真地说,“妈妈说的。我是妈妈的乖女儿,决不做偷鸡摸狗的事。” “烈女啊。” “当然了。” “可是你已经失节了。” “我哪有?” “要我说给你听吗?” “你说。” “我们次见面,在国际旅游大酒店。”思宇揭说,“你是怎么进的房间?不是偷了钥匙?” “那不算。”羽婷说。 “偷钥匙不算偷吗?” “只是住一下房间,又没有偷东西。”羽婷说,“所以不算。” “你拜过孔乙己做老师吧?”思宇取笑她说。 “什么?”羽婷没明白。 “窃书,读书人窃书不是偷。”思宇说完笑起来。 “思宇哥”羽婷的脸一下子红了。 “好了,不逗你了。”思宇正经起来,“你先借点钱,我过去再还。”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谁也不认识跟谁借呀?”羽婷为难地说。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思宇说,“要不你开个帐号,我给你汇过去。” “不必了。”羽婷说,“你什么时候到?我等着你就是了。” “我正在路上,大概晚上才能到吧。” “能不能快点儿啊?” “我尽量吧。我也想快点见到你。可是没办法。”思宇说。 “你现在在哪儿呢?” “成都到北京的火车上。”思宇说,“我在理县,正要回去的时候接到的你的电话。” “怎么到那里去了?” “嗨,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见面我再详细告诉你。”思宇说,“我说,你无论如何要吃东西呀,千万别饿着。实在不行先我去了再给他们钱。别太死心眼了。” “知道了。我看着办吧。” 第五十五章 乖巧女孩认干亲 放下电话,羽婷独自坐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更饿了。她决定到街上去走一走。看看街景也许会忘记饥饿。 农家妹所在的胡同是条死胡同,胡同口出去就是那家家常菜餐厅。因为怕被服务员撞见,羽婷变成了好朋友小莲的模样。 出了胡同口,狭窄的大街上,许多家供应早点的餐厅都人满为患,附近的几个居民小区的人都到这里来买早点。有的就地用餐,有的是买回家去。再过一会儿就到上班时间了。 羽婷走了一会儿,映入眼帘的不是包子、烧饼,就是油条、肉汤。随风飘进鼻子的是油炸食品散出的诱人的香味。羽婷感觉肚子更饿了。站在卖油条的柜台前,看着金黄金黄香喷喷的油条一根一根被顾客拿走,羽婷谗的恨不得抓过一根来放进嘴里。 这个小店名叫陈记小吃店,炸油条的老板看着羽婷说:“小姐,来两根油条?” “不了。”羽婷咽了一口口水,又留恋地看了一眼案子上的油条。转身走开了。 肚子咕咕叫的更厉害了。为了解饿,她跑回去喝了一气凉水。可是,不一会儿,撒了泡尿就又饿了。听说睡觉能顶饿,她就躺下来睡觉,可饿着肚子根本睡不着。饿肚子的滋味真不好受,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饿过。小时侯一饿了,就跑到妈妈跟前对妈妈说:“妈妈,我饿了。”马上就有可口的饭菜端到面前。 “妈妈,妈妈现在干什么呢?好想她啊。”羽婷想着。 肚子空起来让人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的。屋里坐不住,羽婷又来到街上,吃饭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店铺里清净了许多。店主们也开始收东西,吃早饭。 “这么饿一天非晕过去不可。还是得吃点东西啊。”羽婷想着,不知怎么又来到了那个陈记小吃店前,小店老板两口子正在准备吃饭。早饭就是卖剩下的油条,豆浆。 案子上的筐子里有许多缺胳膊断腿的油条,这些都是卖不出去,老板留下做早点的。羽婷眼巴巴地看着它们,口水直往肚子里流。小女子能屈能伸,别拿架子了,吃饱肚子才是真的。拉下脸来要顿饭吃吧。 “大叔……”羽婷叫了一声,欲言又止,除了爸爸妈妈,她还没和别人要过东西吃。她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嘴。 老板大叔脾气挺好,认出是刚才那个姑娘。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和气地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嗯,这个……”羽婷吭吭哧哧地说,心里一阵扑腾:要是被拒绝怎么办?不会嘲笑我吧? “买油条吗?只剩下这些了。”老板说,“要就拿去吧。算你一块钱。” “我……” 老板娘在旁边看出了端倪:“姑娘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别怪我冒昧。是不是没钱吃饭了?” 老板见老婆这么说话,直说她:“胡说什么呢。” “是,我想借点早点,晚上就还你们钱。”羽婷鼓足了勇气说。脸蛋红的象小时侯带的红领巾。 老板还没说话,老板娘抢着说:“吃吧,都是剩的,卖不出去。我们也吃不完,扔了也是浪费。” 老板大叔也说:“就是啊,你就吃吧。不用给钱了。” 真是雪中送炭啊,羽婷感激得直想给大叔大婶磕头。她深深鞠了一个躬:“谢谢。” 然后,抓起油条就往嘴里送。虽然她尽量想保持少女的矜持,可是因为饿的太久了,还是狼吞虎咽的,吃相很糟糕,自己都觉得害羞。 “慢慢吃,别噎着。”老板娘说着给她盛了碗豆浆。 不一会儿,羽婷就吃完了,放下碗,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这个小店按规定只能在八点之前在店外经营,早上的客人走完了,店主两口子开始收家具。把它们往店里搬。羽婷一看,连忙起来帮忙。 老板两口子当然不让:“姑娘,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自己来。” “那怎么行?我在这等朋友,反正也没事。”羽婷说。 由于羽婷年轻利索,手脚灵便,有她帮忙,平常二十分钟才能干完的活,今天不到十分钟就干完了,而且完成的干净利落。搬完家具,羽婷又拿着笤帚把店前的地面扫的干干净净。 喜的老板娘合不上嘴,招呼羽婷:“快进来歇歇腿。” 羽婷应邀进了小店。小店不大,里外两间。外间是工作间,里间就是老两口的卧室。卧室很小,也很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占了房间的大半。桌子上的一张相片引起了羽婷的注意。 这是一张彩色的风景照,上面的姑娘身穿印着字样的文化体恤和短裙,做着“v”的手势,笑容非常灿烂。这些都不是引起羽婷关注的要点。引起她注意的是这个女孩的相貌和羽婷一模一样! “谁把我的相片般到这里来了。”羽婷心里嘀咕。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老板娘看她关注那张照片,就说:“就这一张照片。说是和朋友出去玩儿,在杭州拍的。” “您的女儿吗?” “不是,我哪儿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啊?”老板娘说,“我侄女。不过,漂亮虽漂亮,就是不大听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妈管不住她。” “多大了?” “快十八了吧。” “在上学么?” “没有,初中毕业就不上了。”老板娘说。 “哦,她叫什么?住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啊?”羽婷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 “问这些干什么?”老板娘起了疑心。 “哦,”羽婷掩饰说,“因为和我的一个朋友长的很象,所以感兴趣。” “她叫陈幼林,和妈妈一起就住在旁边这个小区。听说在城里打工。” 听说这个姑娘在城里打工,羽婷心里“咯噔”一下。忙问:“不知道具体地址吗?” “不知道。”老板娘叹了口气,“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大婶没女儿吗?”羽婷问。 “没有。连个儿子也没有。”老板娘有些惆怅,“不知道那辈子造了孽,老天爷惩罚我们。” 一直在旁边忙活着的老板插话说:“初次见面,你说这些什么?” 老板娘凄凉地说:“看别人都儿孙满堂。我们呢,将来老了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 “怎么会呢,大叔大婶心肠那么好。”羽婷安慰两口子说,“会有孩子的。只是晚一些罢了。” “你的心眼真好。”老板娘露出苦涩的笑容。“要真那样就好了。” 老板摇头说:“哪有那好事啊。想认个干儿子都没处认去呢。” 羽婷脱口说:“我叫李羽婷。你们要是喜欢,就拿我当女儿吧。” 老板娘笑了:“那敢情好了。” 羽婷立刻给老两口鞠了个躬:“干爸,干妈。” “哎。”老板娘脸上笑开了花。掏出一百块钱就往羽婷手里塞。 离开老板娘回旅馆,一路上,羽婷都在盘算。和自己长的一样,年龄又相仿,而且在城里打工。难道是命运安排我到这里,这个陈幼林和***死有没有关系呢?调查了多少个长相一样的女孩,也有不少看似很有希望的线索,结果证实都是空高兴一场。这个有多大希望也很难说。唉,失望次数太多,我都灰心了。管她象不象的,就这么凑合着活下去算了。不过总觉得太冤枉。李羽婷啊李羽婷,别的女孩子都那么快乐,怎么就你倒霉呢?都是这该死的生物计算机。我不要能力,我只想象其他女孩子一样过普通的生活。 第五十六章 又相见,分别数日如隔三秋 叫了一声“干爸,干妈”,就轻而易举地得了一百元钱,看来嘴甜,人乖巧就是有好处。这下不必再为中午怎么吃饭愁了。要不要先把家常菜的饭钱还了呢?还是不要了。留下这一百元钱省着点儿花,思宇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呢。一分钱难倒漂亮女孩。没钱吃饭的滋味真是不好受。现在有点理解那些没钱吃饭当上小偷的人了。一失足成千古恨,还好我意志坚强,忍住了饥饿,不然丢人现眼不说,养成习惯这辈子就完了。 思宇哥怎么还不来呢? 晚上八点多钟,终于接到了思宇的电话。羽婷激动得快要掉眼泪了: “思宇哥……” “羽婷,我到伊川了。在汽车站。”思宇的声音也很激动,“你在那里?” “旅馆,三楼,农家妹”羽婷声音抖,有点语无伦次了,“那个……” “慢慢说。”思宇说,“什么旅馆,怎么走?” “农家妹,就是车站右边不远有个胡同,叫什么我不知道。就在胡同最里边。”羽婷说,“对了,胡同口有个餐厅叫家常菜。” “知道了。” “我去门口接你。” “好。” 放下手机,羽婷穿上外衣就下了楼。 车站前马路边,思宇肩上挎着挎包,手里拉着旅行包,一边看路一边往前走。前边一家酒店,灯光闪烁,惹人注目。大字招牌正是写着“家常菜”。看到它,思宇加快了脚步进了旁边的胡同。 虽然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思宇已经深深喜欢上了羽婷。这个聪明,善良,任性而又乖巧,有时还喜欢恶作剧的女孩子,时刻吸引着他的关心。他已经从心里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就象他可爱的小妹妹。她的喜怒哀乐,冷暖安危,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心。 那天,现羽婷失踪以后,可把他急坏了。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手机打不通,就立即和王磊、马兰到处打听消息,寻找线索,急的一宿没有合眼。这对一向冷静,心里素质良好的他是不常有的现象。他担心她有什么危险,担心她被警察抓去,担心她被未来世界追杀,担心她有什么意外。终于,从市营业员那里得知,羽婷是被几个农民模样的人带走的。他立刻想到是因为杨梦云这个身份带来了麻烦。按照营业员的描述,羽婷是被杨梦云的婆家人带走了。应该是带回婆家去了。这一下,思宇更不放心了。羽婷冒用的是杨梦云的身份,可能作为这家媳妇的杨梦云和家人产生了什么矛盾离家出走或者和人私奔了。她的婆家人正在到处抓她,结果找到了冒名顶替的羽婷。也就是说,羽婷是被那些人作为这家的媳妇被抓回去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可是看那些人的表现,要是碰上了卤莽之人,羽婷肯定凶多吉少。就算不被捆绑打骂,作为媳妇的身份,也难免受到伤害。既不敢报警,又不敢说明真相的羽婷该是多么危险啊。他必须尽快找到她的下落,去解救她。可是,也不知道杨梦云的婆家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到她呢?想来想去,决定从杨梦云的身份证上找线索。思宇经受过特殊的训练,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记起身份证上杨梦云的住址是四川理县杨家坪。于是马上和王磊买车票赶往四川,留下马兰在家等候消息。 在四川,他们赶到杨家坪,谁知道,o8年地震以后,许多人都找不到了。杨梦云的家人也搬到了外村。几经周折,总算找到了她的父母,可他们说,杨梦云五年前和几个姐妹一起出嫁到了河南,婆家姓王。老公叫王什么福,回门以后一直没有再回来过。可是,两年前王家突然来找,说是杨梦云离家出走了。没有找到人他们就回去了。这更证实了思宇的判断。可是她的父母也不知道王家的具体地址。思宇和王磊找到和杨梦云一起嫁到河南的姐妹的娘家,才算找到了杨梦云婆家的地址。正要动身,就接到了羽婷的电话。他们不敢耽搁,连夜买车票赶回洛阳,下了火车,来不及休息,王磊留在洛阳,思宇坐上长途车,马不停蹄赶到了伊川。 当风尘仆仆的思宇出现在面前时,羽婷又高兴,又难过,一下子扑到思宇的身上,脸伏在思宇的肩上,眼泪扑簌扑簌直往下落。 “思宇哥,你怎么才来呀……” “对不起,羽婷,真的对不起。”思宇紧紧搂着羽婷,脸贴着她的脑袋,手摸着她的头,眼睛也有些湿润,心里只剩下了道歉。 就这么拥抱了一会,激动了一会,泄了一会。羽婷逐渐平静下来,两人一起上楼来到羽婷的客房。坐下以后,羽婷诉说这几天的经历。从被王家人抓住,到怎样要求王有福让她进城,王有福怎样要求同房,她怎样连夜逃出王家,王有龙怎样要求她帮忙,怎样大闹婚宴。说到惊险的地方,思宇紧张得为她捏着一把汗;而说到有趣的地方,又忍不住哈哈大笑。思宇呢,也说了他寻找羽婷的经过,让羽婷心里很感动。他们说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多。他们因为着急,晚饭吃的都不多,这时都觉得有点儿饿了。就商量着下楼吃夜宵。 “哪里比较好呢?”思宇一边走,一边对着羽婷自语。 出了胡同口就到了家常菜餐厅。羽婷叫住思宇:“等一下,身上带了多少钱?” “干吗?”思宇掏出几张百元钞票,“不够还有银行卡。” “够了。”羽婷拿过钱进了餐厅,思宇也跟了进去。 餐厅里,因为时间的关系,客人不太多。稀稀拉拉的客人占了几张桌子。昨天那个放跑了羽婷的服务员小姐,被领班和经理批评了一顿,还扣了工资。心情郁闷地站在柜台前呆。领班走过来说她: “精神点儿。垂头丧气的象什么样子。不想干了吗?” 小姐赶紧挺起胸脯,抬起头来朝大门望去。忽然,她的眼睛一亮,快步朝进来了一对客人迎过去。领班看到她的变化觉得奇怪,也跟着走过去。 羽婷认得昨天负责她的小姐,看她过来,就迎过去鞠了一躬: “小姐……” 谁知道她刚想道歉,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原来是服务员小姐看见羽婷就急了,不容分说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要脸的丫头。”服务员小姐一边骂着还想动手,被思宇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这是干什么?”思宇厉声质问。 小姐怒气冲冲挣扎着还想打,嘴里骂着:“死丫头,吃饭不给钱,害的我扣钱又挨骂。你是不是人啊?还来干什么?还想白吃饭吗?” 羽婷的脸被打的火辣辣的,她没有还手,拢拢头,拿出了二百元钱:“对不起。害的你挨骂。我今天是专门来道歉还钱的。” 领班见状就问服务员小姐:“昨天吃霸王餐的就是这位小姐?” “我不是吃霸王餐的。是身上的钱不够,怕被羞辱。不得已才溜走的。”羽婷说着又鞠了一个躬。“对不起。” 领班说:“钱不够,可以说嘛,干吗要跑呢?” 羽婷说:“我是怕你们不放过我才跑的。对不起。” 思宇大概明白了,放开服务员的胳膊说:“欠钱还给你不就行了?为什么动手打人?快点儿道歉。” “算了。”羽婷轻轻拉了思宇一下,把钱递给服务员小姐:“看看够不够?” 服务员小姐接过钱,揉着被攥疼了的胳膊,撅着嘴嘟囔:“为什么道歉?她害的我挨了一顿训?怎么算?” 思宇说:“那就能动手打人吗?你的家长是怎么教育你的?” “动手打人是我们不对。我替她道歉。”领班赶紧息事宁人地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两位这边请。” 思宇说:“不行,她必须亲自道歉。” 领班劝服务员小姐:“你就道歉吧。再怎么说打人也不对。事情闹大了影响了生意,惊动了经理再挨顿批就更划不来了。” 服务员小姐没有办法,哭丧着脸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这不结了。”领班热情地说:“两位里边坐?” 羽婷刚想说话,思宇拦住了她:“不必了。” “给她找钱。”领班对服务员小姐说, 服务员小姐嘴噘的高高的给羽婷找了钱递过来。 羽婷接过钱,挽住思宇的胳膊说:“思宇哥,我们走。” 思宇看着领班和服务员说:“这位小姐,希望你以后问清楚了再动手。这么野蛮的丫头,哪个男人敢娶你呀?” 服务员小姐被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说话,被领班狠狠瞪了一眼吓回去了。 “走吧。”羽婷拉了拉思宇转身往外走。 领班在后面彬彬有礼地相送:“请慢走。” 第五十七章 今天黑夜星满天 出了餐厅,思宇还在忿忿不平:“这么野蛮的丫头,应该好好教训她一下才对。” “算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羽婷说,“再说,是我先不对的。应该看好了钱再点菜的。而且还偷跑了。谁能不生气呢?” “那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好了。我害她被领导骂,让她打一下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你是太善良啊还是有点儿傻呀?”思宇说。 “当然是善良了。”羽婷调皮地说,“不对,应该说是聪明。” “真的能忍?” “小女子能屈能伸嘛。”羽婷顿了一下,平静地说:“要是过去,我肯定会和她吵。说不定还要打起来呢。可是现在,什么情况呀。大事化小还来不及呢。” “你受委屈了。”思宇贴近羽婷的脸,看看,心疼地说:“看,都红了。” “我没关系的。”羽婷说着挽起思宇的胳膊:“走吧。去吃夜宵。去哪家好呢?” 前面是一个夜市,一溜都是露天摊贩。 思宇不想往前走了,找了一个干净的摊位:“就这里吧。” 于是,他们在一个路边摊上坐了下来。要了小菜和啤酒,面对面坐着吃夜宵。夏天的夜晚坐在露天吃东西,头顶着满天的星斗,身披不时吹来的轻风,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对了,”思宇想起了什么,问羽婷:“你昨天把钱花光了,今天怎么吃的饭?难道饿了一天,还是真的‘拿’了别人的东西吃?” “就凭我,李羽婷,能饿着吗?”羽婷自负地说。 “真的当小偷了?”思宇盯着她说,“你不是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吗?” “不当小偷就不能填饱肚子吗?” “你是怎么填的?”思宇好奇地问。 “小女子自有高招。”说着,羽婷就把认干亲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得意地说:“就这样,不但白吃了一顿饭,还挣了一百块钱。我行吧?” “原来是叫爹叫妈啊。”思宇取笑她,“你应该装孙女,那样也许能挣一千呢。” 羽婷一听噘起了嘴:“去你的。要不你说怎么办?总比去偷去抢强吧?” “做的不错。”思宇夸奖着,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说,老板的侄女和你长的一模一样?” “是。” “其他情况呢,还知道什么?”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 “应该调查清楚。”思宇把筷子一放说,“羽婷,带我去那家小吃店。” 羽婷拉住他:“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思宇看看满天的星星。一想也对,就又拿起筷子吃东西。 羽婷叹息道:“查一个失望一次,我都没有信心了。我就这么老鼠似的过下去得了。直到被抓住。” “说什么呢?就是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思宇望着羽婷心想:我还等着办完事带你回北京交差呢。 羽婷默默地吃着夜宵,两个腮帮子被撑的鼓鼓的。 “我们先不回洛阳了。明天开始调查。”思宇说着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嗯,听你的。”羽婷说。 这时,思宇的手机响了。思宇一看,是女朋友张子君的电话。打开手机放在耳边:“字君。…正在吃饭……很好。……羽婷找到了……嗯,……我会注意的。……你也要注意身体。我们回去再见。……嗯,她很好,没出现什么问题。……让她接电话?好。” 思宇把手机递给羽婷。 “我?”羽婷接过手机,小心地放到脸蛋旁:“子君姐。” 手机里传出子君的声音:“你还好吧?听说你被绑架了?” “不是绑架,是误会。” “误会?” “嗯。”羽婷说,“我不是用的别人的身份证吗?那家人误以为我是那个人了。” “听说你失踪的消息,我都担心死了。”子君说,“我跟思宇说,一定得快点找到。不然,一个女孩子,落到坏人手里就糟糕了。” 羽婷说:“谢谢姐姐关心,我没事。”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以后可得当心啊。一个人别到处乱跑。世道险恶知道吗?” “是。” “还有,你和思宇在一起,怎么说呢?”子君在寻找恰当的措辞,“作为一个女孩子一定要自重自爱。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能有非分之想。当然,我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女孩子。不会那么做的。” “子君姐,我明白你的意思。”羽婷说,“可是,我不会那样做的。” “谁知道呢?面对那么优秀的男人。” “我向你保证,不会生那种情况。” “你誓?” “是。”羽婷满脸严肃。 “那好,我知道了。我今天说的有点过分,希望你不要介意。因为思宇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子君说,“好了,你们吃饭吧。我挂了。” “还要思宇哥听电话吗?” “不用了。”子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羽婷象被浇了盆冷水,满腹委屈也不好作。把手机还给思宇。“你们天天通电话吗?” “是。”思宇收起手机,“跟你说什么了,还诅咒誓的。” “没什么。”羽婷敷衍着。 吃完夜宵,他们回到农家妹旅馆,又让老板开了一个房间,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梳洗完毕,思宇就催着羽婷一起来到了陈记小吃店。这时正是早餐时间,客人正多。和昨天一样,陈老板和老板娘也就是羽婷的干爹干妈,围着油条锅忙的不可开交。 羽婷走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干爸,干妈。” “呦,羽婷来啦?” “是。” “先歇会儿,一会儿我们吃饭。”老板娘忙着,一眼看见了思宇,“您买油条吗?几根啊?” “他是我朋友。”羽婷说。 “是吗?长的真英俊。” “有什么活让我干吗?” “不用,你们歇着吧。” “那怎么行?还是干点儿什么吧。不然吃饭都不香了。” “哦,是这样啊,你就帮着招呼一下客人吧。” “是。” 羽婷说着就忙起来。给顾客拿油条,端豆浆。伊然一副主人的模样。思宇坐在一边看着,忽然觉得这个小丫头能屈能伸,能文能武,很不简单呢。 终于到了八点,吃饭的客人都走了。思宇帮羽婷把家具收到屋里。然后坐下来和陈老板两口子一起吃早饭。 老板娘热情地给思宇和羽婷拿油条端豆浆。大概是自己人的缘故吧,她没用夹子,直接用手拿了油条递给羽婷和思宇。羽婷爽快地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油条,张嘴就吃。思宇是个有洁癖的人,平时在外面从不接别人递过来的食品,这时,看着老板娘满是褶子的手拿着油条递过来,打心里觉得腻歪。碍于面子,勉强接了过来,却放在一边不吃。羽婷看出了他的尴尬,笑笑拿过老板娘捏过的油条,又亲自给思宇拿了两根,思宇这才吃了。 吃着饭,羽婷对老板娘问: “干妈,我干婶子在哪儿住啊?” 老板娘说:“问它干什么?” 思宇接过来说:“是这样的。我是广告公司的业务经理。听说您的侄女陈幼林模样和身材很好,人也有气质。我想见见她,看能不能培养一下,向模特方向展。” 老板娘说:“是这样啊?不是我不想让你们见她。这姑娘模样身材确实不错,可她现在不在家。她妈的脾气有点古怪,怕你们受不了她的脾气。见不着幼林反生一肚子气。” 羽婷说:“没关系的,我们受的了。” “那好,我就带你们去一趟。就在旁边那个院子里。” “谢谢干妈。”羽婷咽下嘴里的油条,抹抹嘴对思宇说:“吃饱了吗?我们走吧?” “姑爷吃好了吗?”老板娘问思宇。 “吃好了。”思宇说着直看羽婷。 羽婷赶紧说:“干妈,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老板娘也不理她,一边起身一边说:“老头子,你收吧。我带闺女姑爷去一趟。” “去吧。”陈老板嘴里嚼着油条说。 第五十八章 访问(上) 离开小吃店,思宇和羽婷跟着老板娘沿着街道往右走去。拐过一个街道,眼前是一个小区,原先是一个老国营企业的家属院,里面全都是六七十年代建设起来的杂居住宅,年代久远,看上去很破旧。居民大多是这个企业的原职工和他们的家属。 现在是工作时间,院子里只有一些老人和妇女坐在墙跟下闲聊,年幼的孩子在他们周围嬉戏。 跟着老板娘,他们来到其中的7号楼第三个门洞前。这种杂居楼,一个门洞进去一层有五套住房。分别在楼梯的两边。边上两套的门相对,其余三套的门和楼梯在一个方向。这些房间,没有独立的厨房,水管和厕所都是公用的。位于楼梯对面,把楼道一分为二,从左右两个方向都可以进入楼道。经过二次改建后,在原来的基础上往外扩张了两米。原楼突出在楼外的厕所和水池,缩到了楼里边。看上去平整了许多。本来,楼道的一侧只有当作护栏的矮墙。可是,许多居民为了增加面积,把门前的楼道封了起来,有的还在楼道里安了门,成了一个大套间。 三人沿着楼梯走上楼去。楼道里光线很暗,楼梯拐弯处堆满了碎木版,破箱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使本来就不宽的过道更狭窄了。老板娘领着羽婷、思宇象通过雷区似的小心翼翼地从杂物中间穿过,上到了三楼。 他们来到三楼的紧靠楼梯旁边的房间门口。老板娘告诉他们这就是陈幼林一家居住的地方。门锁着,旁边一扇窄小的窗户下放着一个闲置的蜂窝煤炉。老板娘走过去敲了敲门: “弟妹,秀芝……”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开门。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答应。 “可能没人在家。”老板娘回过身来说。 经过打听,老板娘告诉羽婷和思宇,陈幼林的妈妈名叫周秀芝,和丈夫都是酒厂的工人。他们有两个孩子,大的就是陈幼林,小的是男孩,叫陈幼良,还在上中学。老陈的脾气很好,是个顾家的好男人。虽然两口子的工资不高,可是家庭和睦,夫妻恩爱,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谁知道,四年前,老陈出了车祸,撒手西去。从此,她家的日子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周秀芝本来脾气就有点古怪,丈夫死后就更加孤僻了。她整天除了上班,回家就关进屋里,谁也不理。孩子也受了影响。大女儿陈幼林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初中没毕业就去了城里,一年也难回来一趟。小儿子倒比较懂事,经常帮妈妈做事,现在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和依靠。 他们聊着天又等了一会儿,仍没人出来。老板娘说她还要回店里,不能再陪着他们等了: “你们……” “我们再等一会儿。”羽婷说,“干妈,您忙去吧。” “那我先走了。” 老板娘说着下楼走了。楼道里剩下思宇和羽婷两个人。 周围静悄悄的,两个人都没说话。羽婷偷眼看看思宇,双眸凝视,好象在思索什么问题。 片刻,两人一起开口说话,又一起停住。相互一笑。 思宇说:“你先说。” 羽婷说:“可能,不会来了吧。我们先走吧。” “再等等。” “思宇哥,耽误你时间真不好意思。”羽婷说,“请假这么多天,得扣多少钱啊。” “没关系。”思宇说,“我休息的公休假。” 手机响起,思宇看了看,走到一边去回电话。羽婷默默地望着他,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有感激,也有歉疚,甚至还夹杂着惶恐和羞涩。他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以后要怎么才能报答的了呢?而且,这么优秀的男人确实很难找耶。回想起昨天,子君姐的电话,她好象很担心的样子。自己当场下誓。可是心里怎么那么不痛快呢? “要是我先认识的思宇哥就好了。”羽婷从心里感叹。 思宇接完了电话,回来说:“我们先走吧,下午再来。” “是。”羽婷答应着。 他们刚要下楼,一阵脚步声,楼梯口上来了一个胖墩墩的男孩子。他满头大汗,背后背着书包,手里头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好奇地看了思宇和羽婷一眼,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请问小朋友,”思宇忙打招呼,“你是陈幼良吗?” 男孩子上下打量着他:“我是叫陈幼良,可不是小朋友。” 思宇赶紧表示歉意:“对不起。” “你们是谁?”陈幼良警惕地问。 “你认识陈记小吃店的老板吧?”思宇问。 “我的大伯家。”陈幼良回答。“怎么?” “这个姐姐是你大伯的干女儿。”思宇指着羽婷说,“我们想找你姐姐陈幼林有点儿事情。” “我姐姐不在家。” “这个我们知道。所以想了解一下她现在的地址。”思宇说。“你能告诉我们吗?” 陈有良摇摇头:“不知道。” 羽婷说:“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下班就回来。” 羽婷说:“能让我们进去等她吗?” “既然是大伯的干女儿,进来吧。”陈幼良说着打开了门。 羽婷和思宇跟着幼良进了门。 屋子不大,一进门是所谓的“厨房”。往里走是大小两个房间。正面一个应该在楼梯下面,旁边和“厨房”隔一堵墙的是大房间。约有2到4平米。 陈幼良把他们让进大房间,这里大概是幼良的卧室,兼作客厅。 幼良让他们坐下后就出去忙着做饭去了。羽婷和思宇坐在沙上,打量着这个房间:家具简陋,但是收的挺干净。门对面是他们就坐的沙,旁边一张单人床。沙对面一张圆桌两把椅子大概是吃饭的地方。门旁边靠着短墙的电视柜上的一台2寸的彩电是这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第五十九章 访问(下) “你既然是我大伯的干女儿,就是我的姐姐了。叫你姐姐行吗?”幼良在厨房大声说。显然是对羽婷说的。 “当然可以。”羽婷回答。 “姐姐,你们找我姐姐什么事啊?” “这位哥哥是广告公司的经理。”羽婷起身来到厨房,“我们觉得你姐姐的身材可以做模特。所以想找她谈谈,看她愿不愿意。” “真的吗?我姐姐真的可以做模特吗?” “嗯,只要地愿意。” “你看我行吗?”幼良看着羽婷说,“我也想做模特。” “这个……”羽婷看着他胖乎乎的脸蛋,圆不溜秋的身材。不知道怎么回答。 “开玩笑的。”幼良淘气地笑了。“我姐姐要是真能当上模特就好了。也不用打工了。” 羽婷看着纯真的幼良,心里掠过一丝歉意:什么请她当模特,是来调查她,找她的麻烦的。 思宇突然想上厕所,就问幼良:“厕所在哪儿?” “外边,靠近这边的就是。”幼良一边忙着做饭,一边说。“拿钥匙,锁着的。” 思宇按照幼良的指示从墙上的钉子上取下钥匙,出去了。 “这是做什么饭啊?”羽婷没话找话说。 “米饭,再炒两个菜就行了。”幼良开始择菜洗菜。 羽婷说:“我来帮你吧?” “不用。”幼良说,“我忙的过来。” “每天都是你做饭吗?” “是。” “妈妈呢?” “她没时间。”幼良说,“每天上班挣钱太辛苦了。” 看着年幼的幼良这么懂事,羽婷相形见拙,不觉有些惭愧。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妈。”看见她,幼良开口叫了一声。 羽婷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中年妇女,不觉有些疑惑。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照片上亭亭玉立的陈幼林的母亲周秀芝吗?胖胖的,圆圆的脸,水捅般的身材,很难想象这样的女人会生出那样窈窕的女儿。和这个胖胖的幼良倒是很相配。 周秀芝也现了羽婷,她很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幼良在一边说:“来找我姐姐的。” 周秀芝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打量着羽婷。最后说:“出去。” “阿姨……” 羽婷刚想说话,周秀芝丢下她进了里屋,就是正对房门的小房间。羽婷想跟着进去,不料周秀芝回手“砰”地一下关上了门。门板差点碰了羽婷的鼻子。 虽然听说了她的脾气有点古怪,可是如此态度,还是让羽婷觉得意外。她整理一下情绪,隔着门板对里面的周秀芝说: “阿姨,开开门,我们谈谈好吗?”羽婷说,“我们是来帮助幼林的。” 里面没有回应。 思宇回来了,看到这种情况也站在门前做工作:“我是广告公司的,我们看上了您女儿的模特天赋,有意培养她。您有什么要求,出来我们能谈谈吗?” 接着,两个人不厌其烦和她谈起了工作,理想,前途,机遇什么的。可是不管他们说什么,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也不答腔。弄的思宇和羽婷面面相觑。 幼良的饭做好了,摆起了桌子。走过来说: “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 又冲里面说:“妈妈,吃饭了。” 屋里有了动静,门开了。周秀芝从里面走了出来。阴沉着脸,对思宇和羽婷看也不看,径直走到大房间的圆桌旁坐下。幼良看了羽婷他们一眼,也过去在圆桌旁坐下。母子俩旁若无人地开始吃饭。 羽婷尴尬得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思宇倒很冷静,拉着羽婷不慌不忙地在沙上坐下。 幼良悄悄对母亲说:“让他们吃点饭吧?” “吃你的吧。”周秀芝回答的很干脆。“别管他们。” 坐在旁边看别人吃饭是很难受的。而且是在不受欢迎的情况下。羽婷浑身难受,好象成了无赖一样。她扭头看看思宇。思宇倒是泰然自若,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没事人一样。 终于,母子俩的饭吃完了。收完了餐具,周秀芝对儿子说: “幼良,你去那屋一下。” “是。”幼良听话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羽婷、思宇和周秀芝三人。周秀芝终于开口了: “你们是什么人?找幼林干什么?” 羽婷陪着笑说:“他是广告公司的,想找幼林做模特。” 周秀芝冷笑一声,语出惊人: “别装蒜了。你们是为了李羽婷杀人案来的。对不对?” 羽婷和思宇忍不住对视了一下。 “前天来了一男一女,也是为这件事情而来。”周秀芝说,“去年生了凶杀案,一个孙女杀死了她的奶奶。证据确凿,那女孩却死不认帐。听说那女孩有能力,最后逃跑了。有人认为是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干的。我们幼林倒霉和她长的很象,所以你们怀疑幼林是那个凶手。你们找她就为的证实这件事。对不对?” 羽婷和思宇一言不,静静地听着。 “本来为了女儿我不想告诉你们。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是幼林在城里打工的地址。不过是去年的地址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那里。” 周秀芝说完,给了思宇和羽婷一个地址。思宇拿过来一看,不由得心里一动:地址中有这样几个字“……美亦廉市”。 思宇和羽婷拿着写着陈幼林打工地址的字条,对周秀芝千恩万谢。周秀芝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前方,心事重重的样子,对他们的感谢理也不理。 第六十章 回城 得到陈幼林的打工地址,回到旅馆后,思宇立刻退了房,和羽婷一起赶往城里。 坐在长途汽车上,回想着幼良母子,羽婷也想起了自己的妈妈。自从出事以来,她很少能和妈妈在一起。比起幼良,羽婷非常内疚。自己长这么大,只知道和妈妈撒娇,要这要那。从来没认真帮妈妈做过事,关心过妈妈的生活喜好,喜怒哀乐。这次还惹了这么大的事,让妈妈跟着担心。妈妈爱吃饺子,可是因为她和弟弟不爱吃,妈妈也很少包饺子,只做他们爱吃的东西。 “妈妈,您现在还好吧?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亲手为您包一次饺子。”羽婷望着窗外,默默地想。 坐在她外边的思宇,看见她沉思的样子,关心地问:“想什么呢?” 羽婷收回目光:“没想什么。” 知道羽婷不愿意说,思宇也就不再问她。现在的羽婷,为了和身份证一致,又变成了杨梦云的模样。不过,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不管羽婷的脸怎么变,只要她在身边,思宇都能感觉到她本身的存在。感觉出她是“羽婷”而不是别人。 思宇没有追问,羽婷却轻轻说:“我想妈妈了。” “哦。”听到羽婷的声音里充满思念和眷恋,思宇安慰她:“快了,很快就能团聚了。事情解决以后,要把我介绍给伯母吗?” “当然要介绍了。” “怎么介绍呢?”思宇开玩笑,“同居男友?” “哥哥,思宇哥。”羽婷说着看了思宇一眼,正好和思宇的目光相对,她心里突然一动,赶紧低头躲开。 思宇也感觉到了什么,也把目光移开。 车上人不多,从思宇坐的位置,透过前面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前面道路上的情况。突然,思宇现前面路口停着两辆警车,路上站着几个警察。其中一名对客车做着停车的手势。看到这些,他立刻警觉起来。羽婷也看到了。在汽车停下的瞬间,她的手抱紧了思宇的胳膊。 按照民警的安排,乘客依次下车接受检查。民警先查看身份证,然后让他们把手指按在指纹鉴别器上,进行指纹鉴定。看到不论有没有身份证都要鉴定指纹。羽婷害怕极了:“思宇哥……” “别慌。” 思宇说着拉着羽婷往人群后面走走。看看没人注意,悄悄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饰盒似的小东西,打开来,里面一层肉色的东西,上面贴着薄薄的塑料纸。思宇揭掉上面的塑料纸,捏着羽婷的右手食指,在上面按了一圈。 “这是什么?”羽婷好奇地问。 “薄人造指纹。可以掩盖你的指纹”思宇小声说,“别紧张,放松。它溶于水,一出汗就化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别问了。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拿出来呢。” “这东西真的管用么?” “不知道。才研制出来的保密产品。这是次使用。” 羽婷一听,更紧张了:“要是没有用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搏一搏了。” 很快,轮到了他们接受检查。警察先看了思宇的身份证,又进行了指纹鉴定,当然没有问题。警察转向羽婷: “小姐,您的身份证。” 羽婷拿出杨梦云的身份证。民警看了看,让她伸出右手食指放在指纹鉴定器上。那个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啊?万一不管用,这一伸出去,马上就被抓起来了。羽婷实在心虚,担心地看看思宇。思宇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 “小姐,动作快点。” 羽婷壮着胆子把手指按在鉴定器上。短短的几秒钟好象几个钟头那么长。她闭着眼睛不敢看鉴定器,甚至想着如果鉴定器响起来,她该怎么办。直到警察把她的手拿开: “走吧,下一个。” 谢天谢地,总算蒙混过关。紧张的头都蒙了。 羽婷晕晕忽忽地跟着思宇回到车上。自言自语道:“这东西真的这么神奇?” 思宇拉着她坐下:“别说话。” 所有乘客都上了车。汽车又上路了。 就这样,他们顺利回到了当思宇开门进去确信没什么异常情况后,羽婷恢复了自己的原貌,一**坐在沙上,一身的轻松。一个多星期了,她这是次这么放松。 “终于回来了。”她愉快地说。 “这些天受苦了吧?”思宇脱掉外衣,也坐在沙上,“以后可得多加小心了。” “我知道。”羽婷说。 “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就去调查。”思宇拿出那张写着陈幼林打工地址的纸条,看了看,小心地收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 “还是我自己去吧。”思宇说,“你抛头露面的不安全。” “我要去。”羽婷撒娇地说,“我倒要看看这个陈幼林和我有多象。” “那好吧。不过要听我的。别胡乱行动。”思宇妥协了。 羽婷忧心地说:“可能又空欢喜一场呢?” “只要坚持不懈,就会有成果。”思宇说,“我有预感,这次不会一无所获。” “思宇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羽婷忍不住问。 “不是说过吗?”思宇说,“我是同情你,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受委屈,特别还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你这么帮我,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该怎么报答你呢?”羽婷满怀感恩地说。 “你嫁给我不就行了?”思宇脱口而出玩笑道。 羽婷听了却心里一动,低着头没有回答。 思宇看她一眼,觉得玩笑有点过头。不知怎么就说出那么一句。缓了一会儿,他认真地说: “你不用报答。珍惜生命,好好生活就行了。” 思宇说完,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真感到有点愧对羽婷。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呢?一定会非常生气,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我会的。”羽婷一语双关,轻轻地说。 思宇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在父母身边,将来嫁个好男人,平平静静,幸福地生活,怎么忍心让她去做特工,时刻与危险相伴呢?” 这时,思宇的手机响了,子君又按时打来了电话。 第六十一章 陈幼林 第二天,思宇和羽婷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到这家“美亦廉”市。向市老板说明了找人的来意,并且出示了一张照片。不过这张照片其实是羽婷的。 老板听完,看着照片说:他们这是有一个和照片上长的一样叫“陈幼林”的女孩当营业员。不过, “她一年前就不干了。”老板说。 思宇问:“去哪儿了?” “不知道。”老板说。“我们这儿营业员来来往往很常见。我们也没有他们的联系地址。” 看看再也问不出什么新情况。思宇他们就想离开。就在要走之际,旁边有个营业员过来看了一下照片,说了一个情况: “我见过她。” 思宇急忙问:“什么时候?” “大约一星期前。我和男朋友在广州市场步行街闲逛。我们见面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营业员说,“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一个餐厅打工。” “哪个餐厅?” “这个我没问。” “她住在哪儿?” “我也没问。”营业员说,“对了,她是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哦,叫什么名字?” “大名不知道,”营业员说,“我男朋友认识他,他们都叫他大张。听说开着一家电动车修理部。” “那个男的什么情况?” “三十来岁,快四十的样子。挺着啤酒肚,一副有钱人的样子。”营业员说,“不到一米七的个头,老板头,圆圆的脸上全是横肉。” 于是,思宇让羽婷先回家。自己找来王磊和马兰,三人分头在全市大大小小的餐厅,电动车行展开排查,寻找陈幼林和那个叫“大张”男人。 “大张”很快就找到了,据他说,他和陈幼林认识不久,是在一个叫“味难忘”的餐厅就餐时认识的。陈幼林就是这家餐厅的服务员。思宇准备第二天就去找她。 打听到陈幼林的下落,思宇心里轻松多了。当天晚上,他洗完澡,穿好衣服,用毛巾擦着潮湿的头来到客厅,走到羽婷身边。羽婷正在看电视,全神贯注的,没有理会身边的思宇。 “看什么电视呢?这么入神?”思宇说着在羽婷旁边坐下。 “国庆十点钟。” “别看了。”思宇说,“咱们聊会天。” “一会就完了。”羽婷头也不回地说。眼睛仍然盯着屏幕。 思宇用手在她面前挡了一下。 “别闹。”羽婷把他的手扒拉开,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思宇看了屏幕一眼,无聊地玩儿起手机游戏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羽婷一声大喊:“抓住他。快。” 思宇被吓了一跳。 “抓住了。狗特务。打死他。”羽婷又喊。一边还挥舞着拳头。 思宇漫不经心地说:“看来你挺恨他呀。” 羽婷眼睛离开了电视:“那当然了。狗特务,谁不恨啊?” “特务也不全是坏人啊?” “你说什么呢,思宇哥。”羽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特务还有好人?” “当然了。”思宇认真地说,“看过《永不消失的电波》没有?里面的李霞难道不是好人?” “李霞又不是特务。” “那是什么?” “地下党,打进敌人内部。” “你呀,真是小孩子。打进敌方,做秘密工作。那就是特务工作。”思宇说,“特务特务,特殊任务。执行特殊任务的人就叫特务。特务也叫间谍。二战期间,有好多反法西斯战士做了间谍,为二战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有的甚至把命都丢了。他们是坏人吗?” 好象也有道理,羽婷罢战:“不跟你争。” “我明天去找陈幼林,你在家好好看家。”思宇吩咐。 “我不。”羽婷不乐意,“我也要去。” “不行。”思宇说,“我怕她见了你会有警惕。” “我变了去。” “那也不行。你见了她会忍不住的。那就坏了大事。” 羽婷赌气地噘起嘴来。 “听话。”思宇哄她,“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羽婷孩子气地提出了条件:“带蒜肠回来。” “好。” “带五根回来。” “行。” 羽婷这才笑了。象个天真的小女孩。 第二天,思宇来到这家“味难忘”餐厅。到店门前一看,仿古的门面,看上去古色古香的。思宇踏上餐厅的台阶,迎宾小姐笑容可拘地给他鞠躬。 “欢迎光临。” 思宇进门扫视了一下,径直走到吧台前,对里面的服务员小姐说: “打听一件事,行吗?” “请说。” 思宇拿出照片:“这个女孩在这里工作吧?” 服务员小姐们争着看照片,其中一个说: “这不是陈幼林吗?” 另一个把照片拿过去,“嗯,就是陈幼林。” “对,我就是找她。”思宇听说要找的人在这里。精神为之一振。忙问:“她在这里吗?” “是。” 一个领班模样的小姐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这位先生找陈幼林。” 思宇转而问领班:“陈幼林小姐在吗?” “您是她什么人哪?”领班问。 “是她妈妈让我来的。”思宇说。“她现在在哪儿,没上班吗?” “那不是。”柜台后的服务员小姐往餐厅的一边一指。思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桌子边,一名服务员小姐正在给客人上菜。 “陈幼林,有人找。”领班冲她喊。 听见喊声,那位小姐答应了一声,放好菜盘,冲客人点点头,说了句什么转身朝这边走来。 思宇定睛一瞧,竟然呆住了。眼前这位小姐和羽婷真是太象了。不,不对,说象显然已经不够了。不光是长相,就连说话的声音,走路的姿态都和羽婷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人。电脑里不是有个“复制”吗?这位小姐,就象是复制的一样准确。就是单卵双胞胎和她们一比,也逊色的多。 小姐走到了近前。领班对她说:“陈幼林,这位先生找你。” 陈幼林好奇地打量着思宇:“你是……” 思宇连忙说:“你好,是你母亲周秀芝让我来找你的。” “我妈?” “嗯。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请等一会儿,我马上就下班了。” 二十分钟后,思宇和幼林来到离餐厅不远的咖啡屋。他们对面落座,思宇叫来了茶水点心。幼林也不客气,拿起点心就吃。吃完一块才问: “大叔,是妈妈叫你来找我的吗?什么事?” “你多大,有十七了吧?” “大叔,不可以随便问女孩子的年龄。”幼林调皮地说。 思宇笑了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幼林接过名片一看:“您是广告公司的业务经理?” 思宇说:“在陈记小吃店看到了你的照片。觉得你很有潜质。如果好好培养,很有可能成为一名著名模特。” 幼林看起来非常兴奋:“真的吗?我真的能成为模特吗?” 面对着看上去很纯真的幼林,思宇甚至不忍心用谎言来欺骗她。可是,为了羽婷的案子,为了弄清事情真相,不得不先这么做。他微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头。 商量好了后续的事情,留下了联系方式。思宇借口还要再接见客人,让幼林先走。幼林给思宇鞠了一个躬,欢天喜地地走了。 思宇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感慨。甚至怀疑:这么一个女孩子会是杀人凶手吗? 思宇想着,掏出塑胶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拿起幼林用过的杯子,放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塑料袋里。 “服务员,这个杯子我要了。多少钱?” 思宇买下了这个印有陈幼林指纹的杯子,立刻找到王磊和马兰,让他们把杯子拿到司法鉴定中心去进行指纹提取和鉴定。 办完了这些事情,思宇早早的回了家。他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羽婷。路上,回家前,他还没忘去趟熟肉店,买了蒜肠小菜和葡萄酒,准备和羽婷小小地庆祝一下。 站在门前他按响了门铃。然后站在那里等着羽婷来开门。然后,当她满怀期盼地询问情况的时候,他就故意卖卖关子。看她噘起小嘴生气的样子,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再告诉她找到了陈幼林并且成功获得了指纹。她一定高兴的快要疯了。想象着羽婷孩子般欢腾雀跃的样子,思宇忍不住自己笑了。笑了一会儿,觉得很傻,赶紧止住笑,四下看看,幸亏没人看见。 没人开门,思宇又按了两下。铃声在屋里“丁冬,丁冬”地响着。还是没来开门。 “干什么呢?”思宇嘟囔着,拿出钥匙开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显然没有人。 “羽婷。”思宇走到卫生间门前叫了一声,敲敲门。见没有回应,就推开了门。看了看,里面是空的。 “哪儿去了?”思宇满腹狐疑。心中有了不祥的预兆。“难道又……” 思宇回到客厅,把手里的葡萄酒和小菜放到茶几上。刚要脱衣服,忽然看见茶几旁的地上有张报纸,他一边脱掉外衣,一边拣起报纸。 报纸翻开的一页刊登着一条消息: 今天上午,在本市精华路与长春路交叉口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出租车与一名行人相撞。据悉,被撞的是一名叫梅莹的中年妇女。出事时,她正在横穿路口。事故生后,立刻被送往第三人民医院急救,现在仍处于生命危险中……。 “梅莹?”看到这个名字,思宇心里“咯噔”一下。梅莹,这不是羽婷的妈妈吗?羽婷的母亲出了车祸,“难道……?不好。” 思宇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羽婷的手机。 手机通了:“思宇哥。” “羽婷,你在哪儿?”思宇急切地问。 没有回答。 思宇意识到了什么,“你不能去医院,赶紧回来。” 还是没有回答。 思宇对着手机厉声喊:“你给我马上回来!” 羽婷还是没有回答,可是手机挂了。 思宇赶紧重拨,可是羽婷已经关了手机。思宇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摔到沙上。真根不得把羽婷抓过来揍她几巴掌:“嘿。” 愣了片刻,思宇匆匆拿起手机,穿上外衣,拔腿冲出门去。 第六十二章 医院探母 梅莹这些日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头疼头晕,失眠。羽婷的身影不时闪现在她眼前。让她牵肠挂肚。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吃的好吗?睡的香吗?案件调查进展的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取证”时见过一面后,至今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依然了无音信。虽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她依然心神不安,整天提心吊胆的。每当电话铃声响起,或是有人敲门,她就心惊肉跳,生怕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她就这样在惶恐不安中度过每一天。一边担心着女儿,一边照顾着丈夫儿子。 这天上午,梅莹出去买菜经过十字路口,就在她站在马路边等红灯的时候,无意间看见马路对面羽婷笑着向她摆手,她正想回答,突然几个大汉从旁边冲过去抓住羽婷,羽婷拼命挣扎,大声向她求救: “妈妈,救我。” 见此情景,梅莹忘了危险,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惨剧就在这一瞬间生了。一辆正常行使的小轿车,来不及刹车一下撞在她的身上。梅莹高高弹起,撞碎了轿车的挡风玻璃,又滚落到地上,当场就昏了过去。 昏迷不醒的梅莹立刻被送进医院抢救。 监视梅莹的侦察员立刻把情况报告了刑警队。因为抓不到逃犯被上司骂的狗血喷头的吴智慧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接到了这个报告,真是喜出望外。不是因为梅莹出车祸她幸灾乐祸,而是有了抓捕羽婷的绝佳机会。她知道羽婷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如果知道母亲出了车祸,生命危在旦夕,一定会不顾一切前来探望。于是立刻拟订了一个抓捕方案:利用梅莹做诱饵,在周围布下埋伏,在羽婷看望母亲的时候实施抓捕。 方案一出,在刑警队引起轩然大波。有说好的,也有反对的。反对最强烈的是海鹰:“太卑鄙了。利用母女间的亲情来达到抓捕的目的,你不觉得很无耻吗?” “只要能抓住逃犯,什么方法都可以。”吴智慧坚决地说,“海鹰同志,我们面对的是逃跑的罪犯,对她没有道理可讲。怎么做都不为过。有什么可怜悯的?” 方案报到局里,上级批准了吴智慧的方案。只是批示,抓捕过程要尽量人性化,不要在梅莹面前逮捕她,也不要惊扰其他病人。 方案一通过,警方立刻在医院内外布置了警力。并且在报纸和电视上的车祸消息里透露了受害者的姓名,这在平时的新闻报道里是没有的。他们撒下了鱼钩,布下了诱饵,就等鱼儿上钩了。 目标出现,羽婷果然来了。掌灯十分,羽婷出现在医院门口,她大步流星地往医院里走,没有犹豫,没有左顾右盼,也没有回头,径直进了医院大楼。 自从知道有个陈幼林以来,事情好象有了转机,一切似乎有了希望。羽婷甚至有了预感:这个陈幼林就是真正凶手。 今天白天,思宇又出去调查了。他不让羽婷插手,听话的羽婷只好在家等候消息。思宇怕再出意外,不许她随便外出。于是她便只有吃饱了看电视,看完电视吃饭,吃完睡午觉。一觉醒来,早早地做好晚饭,看了一会儿无聊的电视。突然听见对面有开门声,想起对门的老爷爷订有许多报纸,无所事事的她就打开门,打招呼: “爷爷,您回来了?” 老爷爷闻声缓慢地转过身来,看见羽婷,慈祥地笑道:“啊。自己在家?” “嗯。” “姑爷还没下班?” “是。”羽婷双手绞在一起,笑着说,“爷爷,求您点儿事儿。报纸借我看看好吗?” 老爷爷笑了:“这算什么事儿啊,不就是借报纸吗?你进来随便挑吧。” “我不进去了,您随便拿给我一份就行了。” “这孩子,爷爷屋里有老虎啊?也好,这是今天的报纸,我刚看完,你拿去看吧。”老爷爷说着把手里拿着的一份报纸递给了羽婷。 “谢谢爷爷。”羽婷说完接过报纸回了屋。 回到屋里,羽婷打开一瓶饮料,边喝边看起报纸来。 “我市举行节日庆祝会,市领导……;届荔枝杯版画作品展在我市举行……;我市举办第二届业余体校青少年田径比赛……”没意思,还是看看社会新闻版吧。羽婷想着翻着报纸,嘴里叼着吸管,吮吸着饮料,“一大树突然歪倒,幸未伤人……;一小狗……;” 突然,羽婷的目光在一条消息上停留,嘴也停止了吮吸: “今天上午生车祸,一妇女被撞……生命垂危……梅莹……” 妈妈?羽婷抓起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没错,是妈妈,妈妈被汽车撞伤,现在医院里,生命垂危! 羽婷扔掉报纸和饮料瓶,起身拿起外衣就往外走。 刚到门口,一个声音喊住了她: 你要去哪儿? 羽婷在心里回答: 去医院看妈妈。 不能去,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 ……没有。 可能已经布置好了埋伏,你去是自投罗网。 我知道。可是,妈妈,妈妈被车撞了,躺在医院里。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怎么能不去看她? 你去了,很可能被抓捕。又要回到看守所去,还要执行死刑。你不害怕吗? 羽婷的眼泪流了出来: 可是,妈妈她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要是不去就再也不能看见她了。妈妈要是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去看妈妈,死也要死在一起! 唉,真是个孝顺的女孩,刚烈女子,女中豪杰。你去吧,愿上帝保佑你平安。 就这样,羽婷来到了医院。一路打听,很快找到了妈妈住的病房,一间临时的重症监护室。 羽婷来到了楼道的入口,两扇大门敞开着,就象老虎张开的大口。监护室位于楼道的尽头,这里病人较少,比较僻静,羽婷没有犹豫,走进了大门。她没有隐身,也没有变身。因为她知道,如果这里真有埋伏,就会有各种专门针对她的仪器。在这些仪器面前她无法隐身。而无论她变成谁的模样,都会被抓捕。然后的指纹鉴定会说明一切。她不需要再隐身,她不想再躲藏,管她什么真相。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妈妈,和妈妈在一起。哪怕去死,也死而无憾。 羽婷一间间病房找过去,很快到了护士告诉她的房间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进去,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头上缠着纱布,手上打着吊针。 “妈妈。” 羽婷在心里叫了一声,一推门,门开了。她迈步就进了房间,来到病床前,叫道: “妈妈” 第六十三章 不是结尾 羽婷在门外看见妈妈躺在病床上,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推门就走了进去,她也没考虑重症监护室怎么这么容易进入。走到床前叫道: “妈妈。” 床上的人面朝里躺着。听见她的叫声,用含混不清的声音问道: “是羽婷来了吗?” “是,是我。妈妈。”羽婷说着伸手去拉被子。“您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 “不要紧。”床上的人说着回过头来,一把抓住了羽婷的手。 羽婷被她敏捷的动作吓了一跳,再往那人脸上一看:“吴警官?” 床上躺着的不是羽婷的妈妈梅莹,而是刑警队长吴智慧。 一看床上躺的不是妈妈,羽婷知道中了计。她本能地想抽身逃跑,可是来不及了。吴智慧一用力就把她拉倒到床上,又抬起左腿压住了她的脑袋。羽婷的上身爬在床上,脖子被吴智慧的两腿死死夹住。吴智慧把她的双手拧到背后,用一只手按住,腾住另一只手拿出手铐,铐在羽婷的手腕上。然后松开大腿,揪着她的头,拉着她抬起脸来。得意地说: “到底抓住你了。怎么样,还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吧。” 羽婷的姿势很难受。她斜躺在床沿上,上半身在床上,下半身在地上。头被吴智慧揪着,被迫仰着脸,吃力地说:“让我见见妈妈。” “什么?” “求求你,让我见见妈妈。” “还想趁机逃跑吗?”吴智慧抓着羽婷的头使劲一推,松开了手。 “不。要想逃跑我就不来了。”羽婷甩了一下被抓乱的秀。“求你了,让我看看妈妈。我决不逃跑。” “谁知道呢?”吴智慧站了起来,“还是先到看守所去吧。” 说完,吴智慧揪着羽婷的胳膊把她拽起来。一声命令,几名警察冲了进来。他们押着羽婷出了病房,沿着楼道往前走。一路上,不少医生,病人纷纷驻足观看。就在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候,突然生了意外。 吴智慧他们押着羽婷往前走,羽婷知道这一去很难再出来。所以,一路上不停地大声哀求: “阿姨,求你让我见见妈妈吧。……” 就这样到了大楼门口,正要出门,门外突然进来三个人,是一男一女搀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盲人大妈。大门比较窄,三个人进来把门堵的严严的。吴智慧他们只好停下来等他们过去。谁知道,盲人大妈进了门却突然站住了。把脸转向了羽婷。嘴里说: “姑娘,是你吗?” 羽婷抬头一看,认出了她。就是两个月前她刚刚逃脱时送回家的那个盲人大妈。就叫了一声: “大妈。” 盲人大妈一听,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十分惊喜。一下甩开了搀扶的一男一女,扑过来抓住羽婷。羽婷的手铐在背后,所以她只抓到了她的衣服。 “姑娘,你这是干吗,来看病吗?” “我……”羽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警察和大妈的亲人赶紧把他们分开。押着羽婷出了大门。一个刑警把一件衣服罩在了羽婷的头上。 大妈身边的女人悄悄在她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大妈满脸的不相信,不停地摇着头。 “这不可能,肯定是弄错了。姑娘……” 突然,盲人大妈挣脱搀扶她的手,朝门卫羽婷被押解的方向奔去。由于看不见,差点摔倒。一个人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这个人正是刘思宇。 思宇心急火燎,风驰电掣般赶到医院,正赶上这一幕。手里扶大妈,心里真是追悔莫及,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押解羽婷的军警众多,而且荷枪实弹,思宇有心解救,却只有孤身一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羽婷被押上警车。 警笛长鸣,警车开走了。 思宇一宿没睡。第二天天没亮,他就整理好材料,来到检察院,直接找到院长室,出示了那段监控视频和那个卡。请求检察院对羽婷的案件提起抗诉。可是,检察院研究了他提供的材料,觉得证据不足以推翻原判,没有。 思宇悻悻地离开了检察院,现在只有寄托于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他联系王磊,让他抓紧催促指纹的鉴定。 回到一个人坐在沙上,他给北京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电话里,孙鹏举处长听了汇报,气的火冒三丈。对着电话把思宇臭骂了一顿:“……堂堂的一个特工科长,三尺男儿,居然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你真是白活了。你听着,不管有多大困难,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要把羽婷保下来。你要是不把羽婷活着带到北京,就别来见我。” 放下手机,环顾空荡荡,静悄悄的客厅,感到特别的失落和懊悔。看着看着,仿佛羽婷的身影又出现在面前,快乐甜美地笑着,喋喋不休地说着,生气赌气着脾气,伤心难过流着眼泪。这个女孩子,真是个惹祸精。一个没留神就闯出这么大祸来。早知如此,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一起去找陈幼林。从事特殊工作以来,不说战无不胜,也从来没有失过手。今天的事真是窝囊透了。如果羽婷有什么意外……,他心痛得想都不敢想。 “羽婷,你现在怎么样了?”思宇祷告,“千万要坚持住,给我时间。” 看守所十号女监,羽婷坐在地铺上,一动不动。她被戴上了重刑具。手铐,给男犯用的几十斤重的脚镣,戴在她的手腕和脚腕上,又用铁链连在了一起。她想走动都困难。生活不能自理了,拉屎撒尿都得别人伺候。就这样,看守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隔个十几分钟就到监仓看看,检查一下她身上的刑具。 羽婷没有别的要求,只提出想见见妈妈,可是被拒绝了,谁也不愿意冒撤职坐牢的危险给她提供方便。 代替何文英担任看守队长的刘晶站在羽婷面前,没有话说,只是摇头。她想骂羽婷没有良心,忘恩负义,坑了那么多照顾她,疼着她的看守管教。可是张不开口。因为蝼蚁尚且惜性命,谁能放弃逃生的机会呢? 羽婷开始感到后悔。不是因为来了医院,而是没有见到妈妈,却被抓起来了。想起思宇,觉得很对不起他。思宇哥为了自己的事,跑前跑后,费尽了心思,操碎了心。自己的一次任性,就让他的满腔心血付之东流。就是妈妈也不会原谅自己。 “妈妈,……”羽婷用双手捋着自己的头,“我好想你。” 太阳下山了,夜幕降临了。世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一切都笼罩在黑暗当中。看守所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身边的狱友出轻微的鼾声。只有羽婷躺在地铺上,大睁着双眼,望着黑糊糊的天花板,难以入眠。童年的往事,象一部电视连续剧,一集又一集出现在眼前。 “妈妈,”中午,十岁的小羽婷下了爸爸的自行车,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跑进家门,“开饭了吗?我饿了。” “好了。”妈妈拿下羽婷身上的书包,“快去,洗洗手。过来吃饭。” “是。”小羽婷跑去卫生间,用极快的度洗完手,跑到餐桌旁。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嗅着鼻子,“真香啊。” 羽生伸手去拿馒头,羽婷把他的手打开。羽生大叫了起来:“姐姐不让我吃饭。” “羽婷,你又招弟弟了。”妈妈在厨房里呵斥。 “没有,他没洗手就拿馒头。”羽婷告状。 爸爸走过来拉起了羽生的小手:“跟爸爸去洗手。” …… “羽婷……”妈妈拉着羽婷的手,眼睛里闪着高兴的泪花。 “妈妈,看您。”十五岁的羽婷靠在妈妈怀里,伸手给妈妈擦着眼睛,“您又哭了。我考上高中您应该高兴,怎么还哭啊?” “傻丫头,我这是高兴的。”妈妈抚摸着羽婷的头,“上了高中学习要更用功。千万别贪玩。” “您放心吧。妈妈,我一定能考上大学,将来好好孝敬您。” 妈妈笑了,笑得很开心。 …… “妈妈,您回去吧。”大学校园,羽婷拉着妈妈的手,“我进去了。” 妈妈点点头,可是并没有挪动地方。慈祥的目光注视着女儿。 羽婷走了几步,回头看妈妈还在原地就挥了挥手,喊道:“妈妈,回去吧。” 妈妈笑着又点点头,依然没动地方。直到走的很远了。 “李羽婷。”田小莲在身后叫她。 “哎。”羽婷答应着回过头,现远远的,妈妈还站在那里。 …… 天亮了,晨曦映照着阴森的看守所。 “李羽婷。”监仓外响起看守严厉的声音,“出来。” 羽婷缓慢地起身,出了监仓。卸掉刑具,换上细细的绳子,五花大绑,上了警车。 警车呼啸着来到野外荒郊,眼前的情景,很象梦中的海岛。蓝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遍地的野花野草,飞舞的蝴蝶和蚂蚱。远处,一群海鸟被惊起,它们尖叫着,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以后,突然飞向了远方,在天边的尽头,消失了。…… 部完 以后章节更精彩,请继续关注。(收藏!推荐!) 第六十四章 真相(上) 沿着窄窄的楼道,思宇来到了陈幼林的宿舍门前。虽然事实就要揭开,真相就要大白,他就要给羽婷一个交代。可是,他的心情并不因此而轻松。人间的冷暖,人世的残酷,现实的无奈使他倍感沉重。他甚至无力抬起手来敲门。 “当当……”敲门声终于响起。 “来了。”屋里传来幼林欢快的声音。 今天,是叔叔说好带她去公司面试的日子。幼林一大早就爬起来,梳妆打扮做好了准备,还精心选择,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同室的室友都去上班了,她就坐在屋里等着。听见敲门声,知道是思宇来了,立刻跳起来,跑过去开了门。 “叔叔。”幼林欢快地叫了一声。 “嗯。”思宇淡淡地应了一声,“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们走吧。” “是。” 幼林关好门,跟着思宇来到大街上。思宇拦了一辆出租车,悄悄和司机说了句什么,就和幼林上了车。 “叔叔,面试难吗?”坐在车上,幼林问。 “不难。”思宇回答。 “要是问我问题,我应该注意什么呢?” “实话实说就是了。” “实话实说就行了吗?” “嗯。” 停了一会儿,幼林又说:“要是通不过怎么办呢?” 思宇不想再说话,就说:“安静些,放松心情。” “是。”幼林听话地答应着。真的不说话了。 思宇看了她一眼,这个和羽婷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连说话动作都一模一样,看着她,思宇心里暗暗涌起一阵恻隐之心。 出租车在一个大院门口停了下来。思宇给车钱后,先下了车。并且替幼林打开了车门。 幼林下了车,出租车开走了。思宇拉着幼林的手往院子里走。 “这是什么地方?”幼林一眼看见了“刑警队”的牌子,立刻停了下来,“叔叔,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思宇沉没着,没有回答。幼林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不去。” 幼林说着就想挣脱思宇的手逃跑。不过思宇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根本挣不开。 “我不去。”幼林还在挣扎,一边还打着坠儿。 “你最好老实跟我走,不然警察马上会把你抓起来。”思宇冷冷地警告她。 “我又没犯法,警察抓我干吗?”幼林虽然还嘴硬,可是身体却老实了很多,被思宇半拉半拽地往楼里走。 他们进了一间好象是会客室的小房子。里面有沙,还有茶几。思宇让她坐在里面的沙上,自己坐在她外面,把出去的道路堵死了。然后,看着幼林,半天没说一句话。 幼林被他看的心里毛。拢了一下头说: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自。” “什么?”幼林吓了一跳,故做镇静地说:“自,自什么?” “去年六月十一号,你在城市花园一个老太太家里干了什么?” “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思宇紧盯着幼林的眼睛问。 幼林躲开他紧逼的目光:“那么远的事情我怎么记得?” “你最好老实交代。” “你不是广告公司经理,你是警察?” “我是在帮你。你最好明白。” “我不明白。” 思宇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一阵点击,屏幕上出现了那段监控录象。 “这是老太太客厅里拍的监控录象。老太太在这个时候被杀害了。” 看着录象,幼林的脸色变了。她极力辩解着:“这个人不是我,她是老太太的孙女。” “你怎么知道她是老太太的孙女?”思宇冷冷地问:“难道你认识她?” “不,不认识。”幼林慌乱地说,“我不认识她,我没去过那里。” 思宇又点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那个残缺不全的标签。看着标签,幼林低下了头。 这时,思宇的手机响了。思宇接完电话,声色具厉地对幼林说:“要不要到你的房间看看,有没有老太太的东西?” “不要……”幼林突然大叫一声,接着用双手抱着头,抽泣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思宇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温和地说:“证据确凿,抵赖也没有用。自坦白,可以减轻处罚;你还是未成年人,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大家都会原谅。今后路还很长。一定要考虑清楚。” 幼林呜咽着说:“我愿意自。” “这就对了。”思宇松了一口气。拍了两下巴掌。 门开了,刑警队长海鹰和一名女警察走了进来。他们在旁边的沙上坐下。女警打开了询问笔录。原来,思宇已经向刑警队报了案,为了给幼林一个自的机会,特意作了如此的安排。 大家都坐好以后,思宇向海鹰使了个眼色,对幼林说:“说吧。” 于是,幼林微微直了直身子,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我叫陈幼林,快到十八岁了。和妈妈弟弟住在伊川县城。爸爸去世后,家里条件不好,我初中毕业就出来市区打工。在“美亦廉”市当营业员。由于我们市的商品价格是市里最低的,所以生意很兴旺。有许多顾客都是宁可多跑路,也到我们市来购物。那个老奶奶也是我们店的常客。她家离我们市有两站地,她常常用老年证免费坐车到我们市购物。时间长了就熟悉了。有时她买的东西较多拿不了的时候,老板就让我们给她送到家里。有一次,她买了很多东西,钱又没带够,老板就让我送她回去,顺便把货款收回来。送到家以后,奶奶拿钱的时候我看见她抽屉里有很多现金,还有存折。当时我也没什么感觉。 第六十五章 真相(下) 谁知道,几天后我妈妈突然阑尾炎要住院手术,可是家里没有钱交押金。到处借钱借不到。我没有办法,一着急,就起了邪念。我到了奶奶家,她的家门没锁,我就进去了。本想拿够交押金的钱就走。可是,没想到我刚拿了一些现金和两张存折想走,睡觉的奶奶醒了。她一把抓住我就又打又骂,我求她放了我,可她不但不听,还说要把我送到派出所。我想跑,她揪住我的衣服不放,还一边大声叫骂。我非常害怕。看见桌子上有把水果刀,一时失去了理智,拿起水果刀朝她身上胡乱扎去,直到她倒在地上。我当时非常慌张,拿了东西就逃跑了。 “我不知道她死了。我不想杀她。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想逃跑。”幼林恳求说,“求求你们,警察叔叔,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 思宇问:“妈妈的手术做了吗?” 幼林点点头:“做了。” 因为当时现场没有橇盗的痕迹,别人又不知道奶奶身边有多少钱,也没有人用存折取款,再加上羽婷的嫌疑掩盖了事实,刑警们就没有往盗窃杀人方面怀疑。 海鹰问:“你为什么不去取存折上的钱?不知道密码?” “不是,我看了没有密码才拿的。” “那是为什么?怕被现?” “不全是。”幼林说,“我拿存折是怕拿的现金不够用。可是,那些现金已经够用了。我就没去取钱。也是怕别人现。我这是次偷东西,总觉得被人现了似的。真的。心里一直惶惶的,过了好长时间才平静。” 事情全都清楚了。杀害凶手就是陈幼林。警察们已经暗中对趁幼林的指纹和凶器上的指纹进行了比对,结果是同一个人的。不过,包括思宇在内的所有人都存在一个疑问:为什么幼林和羽婷的指纹会完全相同?据说就连双胞胎的指纹也是不同的。 海鹰忍不住问幼林:“你和死者的孙女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的指纹会相同?” 幼林迷茫地摇摇头:“不知道。我根本没见过她。只是听奶奶说过,我和她的孙女长的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是为什么。” 门口传来女人的声音。大家一齐把目光转向门口。只见门外进来一个女人,正是幼林的母亲周秀芝。跟在她后面的是吴智慧队长。是她把周秀芝找来的。 “我来告诉你们这里的原因。”周秀芝说着走到女儿身边坐下。 “妈……”幼林叫了一声,爬到了母亲怀里。 周秀芝象抱几岁的幼儿那样,心疼地抱着已经长大的女儿,摸着她的头。她给大家讲了一个近乎传奇的故事。 十八年前,太平洋一座孤立的荒岛上有个科研中心,中心里住着一群疯狂的野心家和狂热的科学家。他们在着远离人世的地方,进行着干预人类生命的研究。他们进行了多项生物学,基因学研究。其中生物计算机的研究是最有成效的成果之一。他们在儿童身上安装各种生物计算机,意图是使他们具有普通人没有的各种能力。在经过了无数次失败之后,终于在几名儿童身上取得了成功。 这还不算,他们还打算让这种能力遗传下去,进行自我复制。于是他们在一个植有可以变身和隐身的生物计算机的孩子的身体上取下了体细胞,进行了所谓的“克隆”试验。周秀芝被选中,做了克隆儿的代孕母亲。谁知道,世事难料。科研中心事情败露,即将被摧毁。他们为了保存取得的科研成果,提前把几个孩子,孩子的母亲还有周秀芝送上了供给船。不料供给船路上出了海难,他们都被抛弃在大海上,生死未卜。 周秀芝和那个会变身的女孩的生母,她抱着那个孩子和周秀芝合用着一个救生圈。经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救生圈承受不住她们的重量,渐渐开始下沉。女孩的母亲为了保全女孩和周秀芝肚子里的生命,把女孩交给了周秀芝,自己毅然推开救生圈。在她离开救生圈的一瞬间,被大海的波涛冲走,转眼就不见了。 就这样,周秀芝把女孩绑在身上,靠着救生圈的浮力在海上漂流了一天一夜,终于被一艘大6的渔船救起。上岸以后,她几经辗转来到了洛阳。由于没有生活来源,又怀着孩子。无奈把女孩送给了一户人家。当时正下着大雨,她随机敲了一户人家的门,趁主人出来查看的机会,把孩子放进了屋里。 后来,周秀芝认识了幼林的父亲并且嫁给了他,生下了幼林。过起了普通人的日子。 光阴似箭,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历史,一切都风平浪静。周秀芝也几乎忘了当年的事情。不料,就在最近,一则新闻打破了她心中的平静。杀人女犯神秘逃脱。那张照片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面对照片她断定李羽婷就是当年她千心万苦保护下来的女孩。象计算机复制文件一样复制的克隆姐妹或者说是母女。这就是陈幼林和李羽婷指纹完全相同的原因。 周秀之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在座的人都默不做声。房间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疮疤揭开是血淋淋的伤口,回忆是痛苦的。她之所以要说出这段往事,完全是为了保护幼林。她认为,幼林是个“克隆”人,不是真正的人类,所以,刑法不适用于她。可是,法院研究后认为,陈幼林虽然是克隆出来的人,可她具有人类的一切基本特征,克隆只是出生方式的不同,就象试管婴儿等等一样。而且,她也取得了国籍,享有公民的一切权利和义务。自然属于刑法调整的对象。但考虑到她克隆人的特殊身份,犯罪时未满十八岁,能够自,以及有悔罪表现,最终,法院以故意伤害罪从轻判处她有期徒刑四年,在少年监狱服刑。这是后话。 第六十六章 回家 按下幼林的事情不提,再说羽婷。 警车载着羽婷呼啸着来到野外荒郊,眼前的情景,就象梦中的海岛。蓝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遍地的野花野草,飞舞的蝴蝶和蚂蚱。 面对着蓝天,面对着大地,她跪了下去……一声枪响。 羽婷一阵惊惧,睁开了眼睛,现自己还躺在看守所的监仓里。身上湿湿的,出了一身冷汗。她坐起身来,四周黑糊糊、静悄悄的。狱友们都在睡觉,偶尔出咬牙和吧唧嘴的声音。被捕以来,她精神非常不好。惦记妈妈,担忧命运,几乎无法睡觉。一闭眼就做梦。不是被枪毙,就是被注射毒药。总之是执行死刑。她知道思宇哥正在千方百计救她,事实一定会被查清楚,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一年多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她对生死都看的淡了。对于死亡不象从前那样恐惧。甚至觉得那是一种解脱。她唯一惦记的是妈妈,她的伤怎样?是否还健在?只要让她见妈妈一面,她就死而无憾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终于又要“过堂”了。看守给她换了一副女生用的脚镣,交给法警带上了囚车。一路上,羽婷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道,南来北往的车辆,自由自在的人群。心里非常平静。面对即将到来的判决,她也没有什么苛求。她相信思宇哥,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随着一声“带被告”的传唤,羽婷由两名法警押解,从侧门进入了法庭。法庭里一片肃穆。羽婷看了看,旁听席上座无虚席,坐满了听众。李英也在其中,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妈妈不在,可能她不愿意看见女儿披枷带锁的样子,也许她伤未痊愈,还躺在床上;也许……她不愿意再想下去。 她站到了被告席上,现辩护席上多了一个人,除了万士皇律师以外,思宇哥也坐在上面。这让她的心一下安定下来。两个多月的相处,她已经完全相信了思宇哥,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办不到的事情。 开庭了,羽婷的思想一直在开小差。只看见该言的人一个一个地言。最后,全体起立,法官宣布判决结果: “……李羽婷故意杀人罪罪名不成立,宣判无罪,当庭释放。” 全场掌声一片。人们都用祝贺的目光注视着她。思宇如释重负般出了口长气。 法警当场打开了羽婷身上的手铐脚镣。羽婷没有立刻离开被告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向她祝贺的人们,听着人们的掌声,象做梦一样。 思宇离开辩护席,走到羽婷面前,满怀深情地注视了她一会儿,伸开双臂拥抱了她。 羽婷爬在思宇宽阔有力的肩膀上,哭了:“思宇哥……” “傻丫头,干吗要这样?再忍几天不行吗?我都快急死了。万一没有破案怎么办?” “对不起……”羽婷喃喃地说。眼泪打湿了思宇的衣服。 李英也走到了跟前:“羽婷。” 羽婷离开思宇的怀抱:“爸爸。” “事情终于有了结果。真是太好了。”李英说,眼睛也有些湿润。 “爸爸,这是思宇哥。”羽婷给爸爸介绍,“他帮了好多忙。女儿有今天,多亏了他了。” 李英对思宇伸出右手:“谢谢你。” 思宇伸手握住李英的手:“不客气。” “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啊。”李英拉着思宇的手,使劲儿握着。 “是羽婷小姐的善良感动了我。”思宇说着。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些惭愧。 一番客套后,李英拉起羽婷的手:“我们走吧,你妈妈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妈妈来了吗?”羽婷问。 李英点点头:“不放心啊。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不敢进法庭。只好在外面等着。” 羽婷和思宇李英一起出了法庭,迎面就见羽生搀扶着梅莹等在那里。母女相见,愣了片刻,梅莹冲着女儿张开双臂,伸出双手,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羽婷……” 羽婷立刻扑向母亲: “妈妈……” “羽婷,孩子……” “妈妈,你还好吧?” 梅莹哆嗦着手在羽婷身上摸着。又伤心又高兴,止不住眼泪直流。“孩子,你受苦了。……” 羽婷也哭了:“妈妈……” 李英在旁边说:“回家再说吧。有记者来了。” 梅莹松开羽婷。一边抹着眼泪。 羽生过来,哽咽着叫了一声:“姐姐。” 羽婷搂了搂他:“羽生……” 几名不识时务的记者围了过来,思宇连忙和李英、羽生一起护送着羽婷母女匆匆离开。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女人,就是陈幼林的母亲周秀芝,一直站在人群后面,远远地看着羽婷。 他们打了两辆出租车,李英和思宇坐一辆,梅莹娘仨坐一辆。在车上,梅莹象对待小孩子那样,把羽婷抱在怀里,好象生怕她丢了。羽婷虽然不好意思,可也顺从了。在母亲的追问下,简单叙说了和思宇在一起的生活。另一辆车上,李英也询问了思宇一些问题。 就这样,离开法院回到家里,羽婷午饭也没吃,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很安详,无忧无虑,直到夕阳西下。 第六十七章 自由的空气 隔天晚上,他们在陕西饺子馆举行了一场家宴,为羽婷庆祝,压惊。除了羽婷一家,思宇也被邀请参加。 进了餐厅包间里,大家欢欢喜喜顺序坐下,李英夫妇两边,儿子挨着父亲,女儿挨着母亲,思宇坐在羽婷旁边。他们点完了菜,李英问思宇: “要喝白酒吗?” 思宇还没开口,羽生就抢着说:“一个大男人,当然喝白酒了。” 梅莹说他:“别插嘴。让哥哥说。” 羽生对思宇说:“姐夫,你就说喝茅台五粮液,让我们也沾沾光。” 羽婷一听红了脸:“臭小子,别瞎说。” “怎么瞎说了?”羽生不服气,他已经知道几个月来,姐姐一直和这个哥哥住在一起,得到他的帮助。“在一个屋里住了这么多天,不是姐夫是什么。” “那是哥哥在保护你姐姐。”梅莹说着转向思宇:“对不起。他就是这么淘气。” “我没什么。”思宇说,“要是伯父喜欢,那就随便来点白酒吧。” 羽婷知道他很会喝酒,看他故做谦虚的模样,觉得好笑。就对李英说:“爸爸,您自己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不用管他。他来瓶可乐就行了。” 梅莹赶紧说羽婷:“死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 羽生那边嚷起来:“姐夫原来和我一样,喜欢喝可乐啊。” “公子喝过河南酒吗?”李英问。 思宇说:“不经常喝。” “那就来瓶杜康吧。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嘛。”李英说。 思宇点头:“好。” “你喝什么?”李英问羽婷,可是没等羽婷回答,就对服务员说:“三瓶饮料,一瓶杜康。” 酒菜上来了,刚要开席,门一开,服务员小姐引进来两女一男三个人。梅莹一见她们,脸上立刻变了颜色。把头一低,假装没看见他们。羽婷也把脸扭到了一边。 原来,来人中年长的女人是羽婷的大姑。李英的姐姐。老太太的大女儿。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是她的一双儿女:肖建峰和肖建萍。羽婷有两个姑姑,小姑远嫁南方,奶奶出事以后回来祭祀一下就走了。而这个大姑住在本市,平常走动较多。出事以后作为受害人的家属曾经强烈要求法院严惩凶手。大多认为,羽婷当初被判死刑,除了自身的原因以外,和她的强烈要求也有关系。 看见他们,李英站起来招呼: “姐姐,你们来了?快坐下。” “弟妹,我们来了。”羽婷的大姑一边落座,一边上赶着跟梅莹打招呼。 梅莹不搭理大姑,却问李英:“是你让他们来的?” 李英说:“他们是来道歉的。” “我们不需要。”梅莹冷冷地说。 李英坐下悄悄说:“别这样。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还真的一辈子谁都不理谁了?” 肖建萍说:“舅舅,舅妈,还有表妹。我代表我妈妈向你们道歉。对不起了。” 肖建萍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道歉有什么用?”梅莹气呼呼地说,“当初为什么那么做?难道非要羽婷死你们才高兴吗?” “对不起。”羽婷的大姑说,“当时因为妈妈的事,我们实在是太气愤了。只想替妈妈报仇。” “我劝过她们,可是没起作用。”羽婷的表哥肖建峰说,“我说过,表妹她决不可能是故意害奶奶,就算真是她做的,也是一时冲动。我们应该原谅她。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为了给姥姥报仇,就要我们家再少一个亲人吗?” 肖建萍诚恳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是针对表妹。换了别人也是一样的。” “就是你表妹才不能那么做啊。”梅莹激动地说,“怎么能把自己的侄女往绝路上逼呢?” 大姑说:“都是我的不对。我们应当相信羽婷才对。” “我们知道错了。知道了真相以后,我和妈妈都后悔死了。一直想当面道歉。今天,得到伯父的允许,我们就来了。”肖建萍说着倒了一杯酒,端到羽婷面前,“表妹,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要是接受我们的道歉,就喝了这杯酒。” 大姑说:“本来没脸求你们原谅,可还是厚着脸皮说出来了。大侄女,喝了这杯酒,原谅我们吧。” 羽婷低着头,没说话。 “冤家易解不易结。你还是接了这杯酒吧。”思宇悄悄劝羽婷。羽婷听了,没接表姐的杯子,而是端起了另一杯酒。喝了。 李英很高兴地说:“既然如此,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大家从今往后还是一家人。来,让我们为羽婷的重生干杯。” 大姑一家诚恳道歉,还拿了一笔钱给羽婷压惊。羽婷和妈妈也就原谅了她们。一家人尽释前嫌。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一番。 酒宴散后,各回各家。羽婷跟妈妈说要拿些必须的东西,跟思宇回出租屋。这里离出租屋不太远,他们没打车,沿着马路慢慢走着。一路走,一路说着话。虽然是盛夏,天气很热。可他们一点儿也不觉得。 “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大街上走了。再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了。”羽婷畅快地张开双臂,用力呼吸着灼热的空气:“我自由了。” 思宇面带着微笑,静静地看着她。 “那个陈幼林真是凶手?”羽婷放下胳膊问。 “嗯。”思宇说,“指纹比对是这样,她也承认了。她本来是去偷东西的。结果被奶奶现了。” “思宇哥,谢谢你。”羽婷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的指纹怎么会一样呢?不是说就是双胞胎指纹也不相同吗?” “那是因为”思宇停住了脚步,“真要听吗?” “是。” “那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听了以后,不要胡思乱想。” “有那么严重吗?” “你要誓,要坚强,还要象以前那样生活。” “我誓。” 于是,思宇把周秀芝讲述的故事告诉了羽婷。 “没想到我的身世这么离奇。不可思议。”羽婷听后,吃惊的都笑了,“这么说,那个陈幼林是我的……真是太荒谬了。” “是啊。”思宇感慨地说。“真是一群狂人啊。竟然拿孩子做实验。真是太不道德了。” “岂只是不道德啊,简直就是禽兽。”羽婷愤怒地说。 “你说的没错。”思宇赞成地说,“幸亏中心被摧毁了。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要遭殃呢。” “思宇哥,我想见见周阿姨。”羽婷说。 “想打听生母的事情吗?” “嗯。” “还是征求一下妈妈的意见再去吧。”思宇说。 “嗯,知道了。” 一边走着,思宇心里一边思忖。羽婷的事情已经解决,该完成自己的任务了。说服羽婷参加安全部的工作。可是,隐瞒了这么久,他实在是难张开这个嘴。要是告诉她自己其实是安全部的,帮助她是另有所图,羽婷会怎么想,死心塌地信任的思宇哥居然欺骗她,她受的了这个打击吗?而且,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去做这么辛苦危险的工作,他也于心不忍。可是,军命难违。窗户纸终归是要捅破的。想到这儿,他叫了一声: “羽婷……” “啊?”羽婷仰着脸看着他。 看着乖巧可爱的羽婷专注的神情,思宇又把话缩了回去:还是晚些再说吧:“没什么。就要到了。” “嗯。” 到了租住屋,羽婷收好自己的东西,掂着包站在房子中间,看着这住了两个多月的房间,想起刚刚过去的许多事情,不由得心生许多眷恋。 思宇站在旁边看着,也是恋恋不舍。和这个女孩朝夕相处,生活了两个多月,生气高兴,吵架斗嘴,已经成为习惯。突然就要分开,还真是有点难舍难分。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羽婷,羽婷也搂住了思宇的腰。她同样舍不得和思宇哥分开。 就这么站了足有一刻钟。 “对了,思宇哥。”羽婷松开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她早就买好,准备送给思宇却一直没机会送出的礼物:一条领带。羽婷把它递到了思宇手里。 “这是什么?”思宇拿着盒子问。 “打开看看。” 思宇打开了盒子:“谢谢你。” “我该走了。”羽婷说,“思宇哥,再见。” “等一下,我也有东西送给你。”思宇说着也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递给羽婷。是一个卡。一个小白兔卡。晶莹剔透,比羽婷买的那个还要漂亮。一看就不是三五元钱的东西。 羽婷端详着,爱不释手:“好漂亮。” “你不是喜欢吗?”思宇说,“那个当证物了。前天去商场正好看见。就买了一个。” 羽婷叹了口气:“看见小白兔就想起那段经历。象噩梦一样。” 思宇听见,抱歉地说:“对不起,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把它给我吧。” “不用。虽然想起了噩梦的经历,可也能想起和思宇哥在一起的日子。”羽婷说,“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 “这个要好多钱吧?”羽婷小心翼翼地拿着卡问。 “也用不了多少钱。”思宇说,“来,我给你戴上。” 于是,羽婷靠近思宇站好,思宇把卡给她戴好。羽婷摆了个样子,秀了一下。思宇看了说:“很漂亮。” “我走了。” “我送你上车。” 第六十八章 母女情长 这天晚上,羽婷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母女俩聊天聊到了半夜,好象有说不完的话。 “妈妈,真的一点儿事也没有了吗?”羽婷问,“听说您出了车祸,我都吓死了。” “当然没事了。其实都是外伤。不象报道上那么严重。”梅莹说,“傻丫头,干吗去医院?” “担心你嘛。” “应该听听他的。对了,”梅莹问。“那个叫什么雨的小伙子……” “刘思宇。” “嗯。他是干什么的?” “记者。” “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不知道。” “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 “经济条件怎么样?”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梅莹嗔道。 “又不是相对象,知道那些干什么呀?” “什么都不知道就在一起住了两个多月?” “他到这里工作没有合适的地方住,正好我需要一个男朋友的角色,我们各取所需,就住在一起了。”羽婷说,“我们只是住在一起,别的什么也没做。” “嗯?” “真的什么也没做。”羽婷着急地表白说。 “没做就没做吧,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梅莹说,“不过,他好象很喜欢你呢。” “妈妈。”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努力地帮你?” “他是知道了我的故事,觉得我是冤枉的,所以才帮我的。”羽婷说,“他这个人正义感特别强。” “这样吗?”梅莹用怀疑的口吻说,“他多大了?” “二十七吧。” “岁数稍微大了点儿。”梅莹说,“不过人挺不错的,长的也帅。现在兴找大男人。懂的疼人。” “妈妈,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羽婷说,“我怎么配的上思宇哥呢?” “怎么配不上?”梅莹扭过脸来,在黑暗中看着羽婷的脸。“我女儿,又温顺,又乖巧。而且长的漂亮。怎么配不上他?” “他有女朋友了。”羽婷说着扭过脸去。 “什么?有女朋友了?” “是。” “她在哪儿,是干什么的?” “在北京,是武警学院教官。知道了吧?”羽婷说,“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不可能啊?”梅莹自言自语,“这么不辞辛苦的帮助别人,却一无所求。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有好人啊。” “思宇哥就是这样的好人。”羽婷语气里充满了尊敬和喜爱。心想:只可惜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我要是早点认识他就好了。 “你们住一起房租是怎么付的?” “他负责经济开支,我做家务。”羽婷说,“不过,听说房东马上要把房子收回去了。有别的用处。” “让他到家里来住吧。”梅莹突然说,“和你弟弟住一屋。” “叫他住到咱们家?不太好吧。”羽婷虽然心里喜欢,可以天天看见思宇哥,可也担心,“别人会不会说闲话呢?” “那就让他们说去。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忙,他有困难我们不能看着不管。”梅莹说着,其实她有自己的打算。她真是看上思宇了,让他住到家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展关系。虽然有点自私,也可以理解。羽婷有了这么一段不光彩的历史,婚姻就成了问题。虽说平反了,可是进过看守所的女孩,谁愿意要啊? “知道了。我跟他说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楼下的房子卖了,不然住那儿也行。” “房子卖了?有人要吗?” “怎么没有?便宜点不就行了。”梅莹叹了口气。 “卖了多少钱?” “价值的一半。”梅莹惋惜地说。 “别心疼。等我把赔偿金要下来,我们再买一套。”羽婷安慰妈妈。羽婷指的是国家赔偿金,大约有十万元左右。当然不够买房的。 女儿有这样的孝心,梅莹很欣慰,不由得使劲儿搂了女儿一下。不过,她才不忍心用这样的钱呢。还是留给女儿以后急需时用吧。 “那个陈幼林,您还记得吧?”羽婷问妈妈。 “当然记得。不就是她做的坏事,连累你差点……。真想狠狠扇她两个耳光,然后问问她有没有良心,妈妈是怎么教育她的。”梅莹狠狠地说,“不过,她怎么和你那么象呢?连指纹都一样。不是说双胞胎的指纹也有区别吗?” “因为她是我的复制品,我们的基因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梅莹更糊涂了。 于是,羽婷把她所知道的关于自己和幼林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梅莹。 梅莹听的目瞪口呆:“这么说,你能变化隐身是因为身上有生物计算机。而那个陈幼林居然是你的女儿?” “从生物学上说是这样。”羽婷苦笑说,“妈妈,可笑吧?我还没结婚,您就有孙女了。” “老天呀,作孽啊。”梅莹说着赶紧开导女儿,“羽婷,你可要想开点儿。这些都是你那个亲生父亲和他的那帮同伙造的孽。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不必替他们承担责任。也不用为这些事烦恼。就当没这回事。” “我没关系。”羽婷平静地说,“经历了这么多磨难,生死都经历过了,早就有免疫力了。倒是幼林,知道自己是复制的人,不知道受不受的了。” “这样就好。”梅莹说,“那个陈幼林,我是不会认她做外孙女的。” “陈幼林的妈妈,”羽婷说,“我想找她一下。” “你是想打听一下你生母的事情?” “是。” 关于自己的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早在羽婷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梅莹就告诉她了。羽婷在惆怅迷茫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更爱自己的养母了。她很感激她。不仅是她养大了自己,更是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谆谆的教诲,即使在她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后也没有丝毫的怠慢和疏远。不过,尽管这样,她仍然想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情况和下落。 梅莹想起羽婷的身世,想起她小小年纪就受到如此多磨难,不禁心疼地“唉”了一声。 羽婷以为她不愿意自己打听生母的事情,赶紧说:“妈妈,我是随便说说的。您要是不高兴,我就不去了。”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梅莹说,“你去打听吧。你妈妈一定是个苦命的女人。把你送人,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愿她能幸福。” “妈妈……”羽婷感动地转过身子搂住了妈妈的脖子。 “你什么时候才能穿上内衣睡觉啊?”梅莹拍着她的光**说。 “下辈子吧。”羽婷回答。 第六十九章 再访周秀芝 第二天一早,羽婷给思宇打电话,告诉他:“我妈妈答应了,让我去见周阿姨。思宇哥,你陪我去吧。” “好。” 他们很快就搭上了去县城的公交车。路上,羽婷跟思宇说了妈妈让他搬到她家住的事情,思宇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倒不是心疼房租,主要是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和羽婷在一起,做工作方便。再说,他又不打算在这儿常住,不管羽婷同不同意,事情结束后,他也得回北京。再找房子也太麻烦。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又来到了那栋老房子三搂门前。羽婷上前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陈幼良,乍一看见羽婷,他一阵惊喜: “姐姐?” 可是,很快他看见了跟在后面的思宇,知道来的不是他姐姐。立刻变了脸色。 “你们来干什么?把我姐姐送进去还不够吗?”幼良生气地说着就要关门。 羽婷一下顶住门:“幼良……” “让他们进来吧。”周秀芝出现在门口,她面无表情,说了这一句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幼良让开了路。羽婷和思宇进了房间。就是上次来过的地方。落座以后,周秀芝吩咐幼良说: “你回房间看书去吧。” 幼良瞪了羽婷和思宇一眼,不情愿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周秀芝看了思宇一眼,对羽婷说。“想知道什么,说吧。” “那个,就是,关于我的生母的事。”羽婷说。“还有,我和幼林的指纹怎么会一样。” “嗯,”周秀芝说,“是想简单地了解,还是详细的情况?” “详细点就好。”羽婷说完,全神贯注地听着。 “那好。我就从头说起吧。”周秀芝开始讲述,“你妈妈叫宋竹英。和我是高中同学,也是好朋友。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去找工作。挑三拣四,找了两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那时,社会上时兴出国热。那些有门路的年轻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留学的留学,移民的移民,都想方设法出国。我和你妈妈也想到国外去。听说那边生活好,挣钱也多。可是我们既没有本事,也没有门路。查遍祖宗八代也没有一个亲戚在国外。只能干着急。正在这时,有个朋友说他认识一个人能帮助我们出国。其实就是偷渡。他带我们找到了那个人。交了一笔钱后,我们跟着那人来到海边,上了一艘渔船。同去的共有十几个姑娘。人都上船后,渔船就出了。我要是知道后来生的事,打死也不会跟他们去的。” 说到这儿,周秀芝停了一下。拿起杯子好象要喝水,可是杯子里干干的,没有一滴水。她看了看,又把杯子放下了。 思宇看见,拿起暖水瓶给她倒了一杯水。周秀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渔船到了公海上,那里等着一艘大货轮。蛇头把我们交给了货轮上的人,说是由他们带我们去外国。谁知道这就是把我们卖了。我们上了货轮,被装在货轮最底下的一个船舱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十几个人挤在一起。有人给送水送饭,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货轮在海上航行,我们在下面也不知道时间。终于有一天,货轮靠了岸。我们从船舱里钻出来,上了岸。在不见天日的船底下闷了十几天,我们一见太阳头直晕,路也不会走了。岸上站着好多人,还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我们一上岸就被士兵看管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这个岛上。这里有个科研中心。它不属于任何国家。一群贪婪的政治野心家和疯狂的科学家统治着这里。我们其实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充当实验品和生育机器。被叫做pig。在我们以前,这里已经有二十几个年轻姑娘了。她们来自世界各地,不同民族,不同肤色。任务都是一个:生育。生下的孩子就是做生物计算机和克隆基因技术的实验品。因为材料紧张,不少科研人员也被动员,用他们的孩子做实验。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在你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因为实验失败夭折,或者得了怪病。死了的孩子就放在焚尸炉里烧了。 “你妈妈和你一样,长的很漂亮。她幸运地做了你爸爸,当时叫李家成的研究员的小老婆。他还有一个大老婆。生了一个女儿。这里的物质生活很好,岛上的风景也很美。我们都可以自由活动,虽然有守卫的士兵。因为这是远离任何大6的一个孤岛,不可能逃跑。 “后来,你妈妈生下了你。尽管是自己的女儿,可是疯狂的研究员还是拿你做了实验。庆幸的是,你的实验成功了。在你十个月大的时候,他们取了你身上的体细胞,和我的一个卵子合成了一个卵细胞,放回我的子宫孕育,克隆了幼林。再后来,这个中心被现,由许多国家组成的多国部队决定摧毁它。为了使自己的研究不被人现,也为了保存自己的成果,你爸爸奉命带着我们坐上送补给的货船离开了这个神秘恐怖的小岛。” “在海上,轮船不幸失事。我和你妈妈,抱着你凭着一个救生圈在海面上漂泊。救生圈承载不了三个人的重量,我们随时有有沉入水中,葬身鱼腹的危险。为了让我们有更多的逃生机会,你妈妈把你交给了我,自己离开了救生圈。她一松手,立刻就被海浪冲走了。她消失的时候还在喊:一定要把孩子养大。” 羽婷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我妈妈……” “被海水冲走了。生死不明。”周秀芝痛苦地摇摇头。“你妈妈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我很感激。也很悲痛。要是我们当初不想出国,不抱幻想,就不会有这样的不幸。后来,我们被一艘渔船所救。我抱着你辗转回到家乡,可是却找不到家人了。身无分文,偏偏我又得了病。万般无奈,就想给你找个人家。流浪当中,我无意听说你现在的妈妈不会生育,又很想要孩子。于是,我就拣了张纸条写了几个字,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把你送给了她。后来,我去找过你,可是你们搬了家,就再也没有联系。” 第七十章 姐妹,还是母女 “阿姨……”听着周秀芝的叙述,羽婷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报纸上看到通缉令,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因为关心,就了解了一下案情,从那枚指纹我断定是幼林做的。可是,幼林是我生出的孩子,虽然没有遗传我的基因,可她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怎么忍心把她送进监狱。可是,看到你被冤枉而判刑,也很心疼。因此,一直在痛苦和煎熬中生活。直到警察和你们来调查。我想,还是还事实一个真相比较好,所以告诉了你们她的地址。羽婷,我知道,知道了这些往事,你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可是,幼林她一定更不好受。试管婴儿长大以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有的还承受不了呢,何况是复制来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她毕竟是你身上的一块肉。我希望你不要恨她。她也很可怜。”周秀芝满怀期待地看着羽婷:“能做到吗?” 羽婷垂下眼帘,没有回答。她可怜,难道我就不可怜吗?被误会为杀人犯,受尽了白眼和磨难,要不是思宇哥的帮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出头之日呢。 离开了那栋老旧的楼房,思宇和羽婷买了礼物去看陈老板,礼物是羽婷自己花钱买的。她不想再白花思宇的钱了。陈老板两口子看见羽婷不是上次来的那个样子了,起先很是惊讶。后来知道了羽婷有变身的能力,也就不奇怪了。他们在那里吃了午饭。坐了一会就动身回城了。 坐上了长途汽车,一路上,羽婷眼望着窗外,一直心事重重的,一言不。思宇也有心事,一边担心羽婷不开心,一边又盘算着怎么和羽婷张口说明情况。两人各怀心事,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坐着。 快到市区了。羽婷突然扭过头,对思宇说: “我想去看看幼林。” 思宇迟疑了一下,虽然他觉得现在去见幼林不一定好,因为幼林处在这样的情况下,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难免会难以接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冷静,等过一段时间,比较平静的时候再见面可能会容易接受。可还是陪她去了。 这时幼林的案子还没有宣判,他们来到了看守所。在等待幼林的时候,见到了刘晶。 “幼林一会儿就出来。你们稍等一下。” “是。”羽婷礼貌地曲了一下身。面对昔日看管自己的管教,羽婷觉得浑身不自在。老是想起被她管教而规规矩矩的情形。刘晶也觉得不自然。尤其现在已经知道羽婷是无辜的。 半天,刘晶嘴唇里挤出一句话:“你还好吧?” “是。”羽婷又回答了一个字。 接着,又干坐着。羽婷想起在看守所的时候被刘晶照顾的那些事情,觉得应该感谢一下。 “姐姐……” 刚说了两个字,会见室的门开了。幼林在看守的押解下走进了会见室。 看见她们,所有的人都惊的呆住了。她们太象了。隔着玻璃对面站着,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不同,简直就象是在照镜子。 旁边的思宇拿起电话递给羽婷。羽婷接过电话,慢慢坐下。对面的幼林也坐下了。 半晌,羽婷对着话筒轻轻地说:“幼林,你还好吧。” 这句话里,蕴涵了丰富的内容。包括了对她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担心。 幼林没有正面回答。却冷淡地问:“你来干什么?是来嘲笑我的吗?还是因为好奇,看看我这个复制品和你有什么不同?现在看到了?一样吗?” “幼林,”很奇怪,羽婷本来痛恨这个使她受尽委屈的幼林,可是知道了她是自己基因的继承者以后,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好象她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让她担心,让她牵挂。从生物学角度来看,幼林的遗传基因来自羽婷,和子女的基因来自父母关系是一样的,所以应该说,幼林就是羽婷的女儿。听来有点滑稽可笑。怎么有相差仅仅一岁多的母女呢?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观点,羽婷不敢私自确定关系。而且,以她这个年龄也不愿意承认有个女儿。所以就不去理会那个令人尴尬的关系问题。就鼓励了她几句:“你一定要坚强,我会常来看你的。” 幼林不以为然,翻了翻眼睛。 会见很快就结束了。幼林离开玻璃时,瞥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思宇一眼,甩给他一句评语:“骗子。” 从看守所出来,思宇对羽婷说:“真想不到你会是这种态度。宽宏大量。太好了。不过,我看你们之间还是以姐妹相称比较好。就象双胞胎那样。” “可她是我的后代呀。” “难道你这么快就想要孩子了?”思宇打趣地说。 “去你的。”羽婷打了思宇一下,“不许嘲笑我。” “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思宇说,“其实,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子女的基因来自于父母。幼林的基因来自于你,这点是符合父母和子女之间的遗传规律的。” 羽婷说:“就是说啊。” “不过,子女的基因是来自于父母双方。一半来自于父亲,一半来自母亲。也就是说,子女和父亲母亲任何一方的基因都不完全相同。可是,幼林和你的基因却是完全相同的。从这点来看,又不符合父母和子女之间的遗传规律。” 羽婷静静地听着。 “只有同卵双胞胎的基因才是完全相同的。”思宇接着说,“也就是说,你和幼林之间的基因关系符合同卵双胞胎的遗传规律。从这点看,复制人,或者说克窿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同辈的兄弟姐妹关系。” “那到底是母女,还是姐妹呢?”羽婷迷茫地问。 “我也不知道。”思宇老实地说,“法律没有规定。你们愿意怎么称呼都不为过。” “还是姐妹比较好。可是,她明明是我的……”羽婷想的头疼也想不明白,心烦起来,“不管了,爱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吧。” 第七十一章 表哥 因为租的房子还有些日子才到期,回到市区后,羽婷和思宇在一起吃过晚饭就分手了。思宇把羽婷送到小区门口就回了租住屋。 羽婷回到家,却现来了不之客。 “羽婷回来了?” 羽婷一进门,就听见有人打招呼,一看原来是表哥肖建峰。 “是。”羽婷简单地应了一声,转身对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羽婷的表哥今年二十八岁了。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时不上班。就是在家对着电脑炒炒股票,买卖些游戏道具什么的。高中毕业后,花大价钱上了一所私办大学,还去澳大利亚留学了几年。回国后,找了几次工作,因为他不愿意按时上下班受约束,就辞职做起了自由职业者。股票期货开网店什么都做。这个人比较自负,羽婷讨厌他那自命不凡的样子。也不喜欢他的职业。多少觉得那不是正经职业。平日里关系一般。不知道他今天跑来干什么。 羽婷和妈妈报了到就回自己屋,没想到肖建峰也在**后面跟了进来。羽婷刚想脱外衣,看他进来赶紧又穿上了: “表哥,你怎么进来了?” “难道不可以吗?”建峰靠在门边说,“我们小时候可是常在一起打滚的。” “可那是小时侯。现在可是都已经长大了。”羽婷穿好了衣服,“表哥有事吗?” “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不去。” “是内部电影,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票的。”建峰说,“因为没有能说服妈妈,所以觉得很对不起表妹。” “没关系的。”羽婷说,“你不用内疚。” “表妹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表哥了。” 羽婷想了想:“好吧。可只有这一次。以后不必了。” 电影是晚上七点半的,肖建峰想请羽婷在外面吃晚饭,羽婷没答应。爸爸在商店,羽生和同学出去玩儿了。她不想留下妈妈一个人吃晚饭。 饭后,羽婷换好了衣服:“妈妈,我出去了。” 肖建峰也说:“舅妈,我和表妹看电影去了。” 梅莹说:“去吧。早点儿回来。” “是。”羽婷答应着和肖建峰出了门。 羽婷陪表哥到电影院看了电影,是一部功夫片。电影一散场,还没出电影院,肖建峰就大呼上当: “这是什么呀?导演太差劲儿了。光追求华丽的画面,打来打去的,一点儿内涵都没有。就这还说是大片呢。要是我,用脚指头都比他导演的好。” 羽婷知道表哥吹牛露能的性格,也不答话。换个话题问:“还在炒股票吗?” “那是当然。” “赚了很多钱吧?” “最近股市低迷。我买的几只股票都被套牢了。” “那怎么办?” “有什么好着急的,继续持有,总有一天能赚钱。”肖建峰满不在乎地说。 “那表哥不是没事做了?” “我能没事做吗?我忙着呢。” “忙着玩网游?” “忙着挣钱。” “又是倒卖游戏道具?”羽婷带着几分戏谑问。 “你以为我就会倒卖道具呀?我正在做一本万利的生意。” “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保密。”看见羽婷撇嘴,他又赶紧说:“我从网上收集个人信息再卖给需要的人。” “有人买吗?” “当然有了。象推销员什么的。” “表哥还是找份工作,正正经经上班吧。”羽婷说。 “你不懂。现如今,没本事的人才去上班,一天八小时,按时上下班。多郁闷啊?不自由不说,还得看别人脸色。”建峰得意地说:“象我这样舒舒服服地坐在家里,空调开着,沙坐着,香烟叼着,茶水喝着,鼠标一点,万事大吉。这才叫本事呢。” “切。”羽婷不屑地哼了一声。表哥这个人就是这样,自命清高。 肖建峰看了一下手表:“呦,都十一点了。” 羽婷一听马上说:“是吗?我得赶紧回家了。不然,妈妈该担心了。” “没有关系。我跟婶子说过了。今天可以晚点儿回去。”肖建峰似乎胸有成竹。“我们去吃夜宵吧。” “不饿。”羽婷倔倔地甩了两个字。 “那去喝杯茶吧?”肖建峰马上说。 “不渴。”这两个字说的更干脆。 “要不去卡拉o?”肖建峰还不死心。 “嗓子疼,不想唱歌。”前面就是公交车站,坐车可以到家。正有一辆公交车进站,羽婷就想上车:“表哥,我回去了。” “等一下。”肖建峰一把抓住了羽婷的胳膊。“我们有话要跟你说。” 羽婷只好站住了。 “去前面的咖啡厅。” “就在这儿说吧。”羽婷说,“时间不早了。” “能不能给个面子?” “因为是表哥,我才停下的。”羽婷说,“表哥不说,我走了。” “别走。既然这样,”肖建峰踌躇了一下,似乎鼓足了勇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羽婷手里:“这个,送给你。”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羽婷打开盒子,是一只漂亮的卡:“好漂亮。” 肖建峰满怀期望看着羽婷。 羽婷明白表哥的心理。他早就对自己表达过那方面的意思,只是没有明说。羽婷碍于亲戚的面子,也没有使他难堪过。 “不过,我不能收。表哥还是留着送给未来的嫂子吧。”羽婷说完,把盒子往肖建峰手里一塞,转身跑上站台。正好一辆公交车进站,羽婷一步跨了上去。冲肖建峰摆了摆手。 肖建峰看着远去的汽车,叹了口气。心里只在埋怨自己的母亲。他认为,一定是因为妈妈的表现才使羽婷这样对他的。 第七十二章 陪护 第二天早饭后,羽婷看见妈妈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提包要出门,就问: “妈妈,干吗去呀?” “把洗好的衣服给你爸爸送去。”梅莹把提包放到电视柜上,用手轻轻揉着腰说。 羽婷拎起提包说:“我去吧。我正想去爸爸商店里玩儿呢。” “好吧。”梅莹说着坐在沙上,“中午回来吃饭?” “看情况吧。我再给您打电话。”羽婷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机放进手提包里,挎着手提包,拎起提包就往外走。 梅莹在后面大声嘱咐:“跟你爸爸说注意休息,别老喝酒。” “知道了。”羽婷也大声答应着出了家门。 羽婷爸爸李英的小商品商店在关林市场,经营日用杂品,批带零售。羽婷到的时候,爸爸正在忙着进货。羽婷放下提包就帮忙打理生意。打了几个购物的顾客后,李英也忙完了。父女俩坐下来说话。 “我把爸爸的衣服带来了。”羽婷说着拉过提包,无意中看见了地上的白酒瓶子,就说:“爸爸,我妈让您少喝酒呢。” “知道,我没怎么喝。”李英说。 “还说没怎么喝,看这地上的酒瓶子。” 李英不愿意谈喝酒的事,赶紧转移话题:“离开学不到一个月了,你怎么打算的?继续回去上学吗?” “我还没有考虑,先玩儿几天再说。” “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 到了中午,李英把店面交给隔壁的大婶看管,父女俩到街口的小饭店吃饭。叫了一斤饺子,两杯啤酒,一盘猪头肉。 “爸爸,您应该招个伙计。一个人忙的过来吗?”羽婷吃着饺子说。 “再说吧。没有合适的。”李英往羽婷碗里夹着饺子说。 “我来吧,您给我开工资。”羽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用不起。你还是老实上学吧。毕业了当医生。”李英说,“那个和你一起的小伙子听说是个记者?家境不错吧?” “干吗?” “不想交往一下?” “爸爸。”羽婷停住嘴巴,娇羞地叫了一声。“您和妈妈是不是商量好了,怎么和妈妈一样啊?” “要是差不多就交往一下吧。这年头好男人可是不多了。” “我也想啊。”羽婷半真半假地说,“可是怎么办呢?他有女朋友了。”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李英感叹着端起杯子喝起了啤酒。 羽婷手提包里的手机叫了起来,羽婷放下筷子,拿起手机一看,是思宇打来的。就打开放在腮边: “思宇哥。” 手机里没有声音,也没有挂端断。羽婷连问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她觉得奇怪。收起手机。赶紧吃饭。 “谁呀?”李英看见羽婷的表情不对,关心地问。 “我吃饱了。爸爸,我有事,得先走了。”羽婷说完,挎上手提包,离开了小饭馆。 羽婷离开关林,急急忙忙赶到租住屋。敲门没有回答,就拿钥匙开了门。进门一看,客厅里空空的没人。 “思宇哥。”羽婷叫着名字敲敲小卧室的门。门虚掩着。羽婷推开小卧室的门,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思宇在床旁边的地上躺着,身边的手机还没有关。羽婷连忙跑了过去。 “思宇哥……”羽婷摇着思宇的身体呼唤着。 思宇抬起眼皮看了羽婷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你来了……” “思宇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羽婷着急地说着,摸了摸他的额头,热的烫手。 “头,我的头,疼的要炸开了……”思宇无力地抬抬手。 原来,从昨天晚上开始,思宇就感觉身体不舒服,头晕头痛,浑身无力。他以为是太疲倦了,就没在意。他平时身体好,不怎么生病,手边也没有药。就那么睡了。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谁知道今天一觉醒来,头更疼了,还起了高烧。他在本市没有朋友,王磊马兰也已经回部去了。他只好给羽婷打电话,可是,刚打开手机,勉强按下羽婷的名字,就迷糊过去了。 羽婷连忙叫车把思宇送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是流行性感冒。比较严重,建议住院治疗。羽婷给他办了住院手续,和护士把他送进病房,等他输上了液才喘口气。拿出手机给梅莹打了个电话: “妈妈,我今天不回去了。” “哦,”梅莹的声音,“你在哪儿啊?” “我在医院里。” 梅莹一听急了:“你生病了?” “不是。是思宇哥生病了。我在医院陪他,今天就不回去了。” “哦。”梅莹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去。关心地问:“思宇他要不要紧啊?” “刚刚输上液,看起来好多了。” “你在那好好照顾他。千万别让他委屈。”梅莹嘱咐。 “知道了。思宇哥醒了。我挂了。” 病床上的思宇睁开眼睛,四周看了看。 羽婷挂断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思宇哥,好点儿了吗?” 思宇点点头,输了半天液,感觉好多了。他望着旁边的羽婷,感激地说:“谢谢你。” “谢什么?太见外了。”羽婷说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抓住了思宇伸出来的手。 这一宿,羽婷没有走。旁边有个空着的床位,就睡在那里。 半夜里,思宇从睡梦中醒来。扭过头,朦胧的夜色中,隐约看见邻床上羽婷的身影。优美的曲线微微地起伏。看着她,思宇心里暖呼呼的。记忆里,除了他的家人,只有女朋友子君曾经在他很少的几次生病中陪伴过他。 第二天一大早,羽婷就出去了。直到医生查完房,护士给输上了液才回来。回来时,手里拎着保温杯。 “我回去给你熬了一点儿粥。”羽婷说着放下保温杯,拿出一个碗,把保温杯里的粥倒进碗里。端起碗,拿起勺子喂思宇。 “我自己喝吧。”思宇坐起身说。 “扎着针怎么喝呀?看跑了针。”羽婷说着,用勺子盛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思宇唇边。“啊……” 思宇张大嘴巴,羽婷小心地把粥送进他嘴里。 思宇喝下了粥,心里感觉很温暖。 羽婷喂完粥,拿起碗筷和保温瓶出去刷洗去了。邻床上一个三十来岁的病友趁看护的老婆出去的机会羡慕地对思宇说: “你老婆可真漂亮。” 思宇说:“她不是我老婆。我们是朋友。” “是吗?有老婆吗?” “还没有。” 小伙子探着身子:“那就赶紧把她娶了吧。多好的女孩子,对你太好了。” 思宇笑笑没说话。那个病友的老婆正好走进来,病友赶紧缩回去躺下。假装睡觉,可老婆已经听见了他的话,不满地问: “怎么了,我对你不好吗?” 小伙子赶紧陪不是:“不是,你对我更好,更好。” 过了一会儿,羽婷来了。思宇想起去年,他在天津生病住院,子君来医院看他,他非常希望子君能留下来陪他,可是子君说还得上课,就匆匆走了。当时思宇觉得很失落。想起这事,他忍不住问羽婷: “要是你有工作,你是去工作,还是留下陪我呢?” “那还用说,当然请假陪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更重要嘛。”话一出口,羽婷觉得欠妥当,赶紧补充:“如果你确实需要人陪的话。” 思宇若有所思。 就这样,思宇住了三天院,羽婷在医院陪护了三天。 第四天,思宇出院回了家,医生嘱咐他注意休息。羽婷陪着他回到出租屋。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羽婷伺候着思宇进了他的房间,把东西放下以后说: “思宇哥,你休息吧。我去做饭。” 思宇坐在床上叫了一声:“羽婷。” 羽婷刚要抬腿,听见叫她就转过身来。“啊?” “你坐下。”思宇拍拍身边的床说。 羽婷挨着思宇坐下了:“干吗呀?我去做饭了。” 思宇欲言又止,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第七十三章 为什么欺骗我 早上,就在羽婷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思宇又接到孙处长的电话,催促他赶快执行任务。他考虑了半天,觉得不得不说了。 羽婷见他不说话,就要站起来:“我做饭去了。” “等一下。”思宇一把拉住了她,“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羽婷看他严肃的样子,也重视起来:“这么正经,什么事啊?” “我,对不起你。”思宇说。 “怎么了?不就是陪了你几天吗?至于说对不起吗?” “不是这个。” 羽婷笑了:“难道思宇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错。”思宇沉重地说,“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思宇哥……” 思宇难过地说:“我欺骗了你。” 羽婷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的思宇哥。 “我是国家安全部的一名特工。”思宇说,“这次来是执行特殊任务。” “特工?”羽婷忽然想起了从前有一次谈论“特务,间谍”的时候,思宇为特务间谍辩护的事情。“难道思宇哥接近我,帮助我是另有目的的?” 思宇把自己的身份,此行的目的简单地告诉了羽婷。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他还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一把微型手枪,和持枪证等东西。本来他是打算慢慢做羽婷的工作,说服她的。可现在他不打算这么做了,他要把事情全部告诉羽婷,由她自己做选择。是过现在的生活,还是做“特务”。 可是,羽婷现在想的重点却不是这个。她先感到不能接受的是,她所信任的好男人思宇哥竟然欺骗了她。 “思宇哥,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怎么能欺骗我。既然有目的,一开始就应该跟我说明白。怎么能欺骗我呢?” “对不起。” “这么说,思宇哥并不是诚心诚意帮助我。而是为了完成任务。是吗?”羽婷生气地说,“我真的很失望,没想到思宇哥也这么卑鄙。” “不是。虽然接近你是有目的,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思宇说。“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看出你是无辜的。你那么纯洁,那么善良。我是真心实意要帮你洗清冤屈。并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这么做的。”羽婷刚要说话,突然手机响了。是表哥肖建峰打来的。他在外面等她,说要请她吃饭。羽婷正在生思宇的气,就答应了。 “思宇哥,我先走了。”羽婷拿起手提包,冷冷地说:“我,再也不想理睬思宇哥了。” 思宇看羽婷要走,想起孙处长的电话和自己的任务,就跟在后边大声嘱咐:“做特工的事,你考虑一下,给我一个回答。” 羽婷没回答,赌气离开了租住屋,走了。屋里面冷冷清清地只剩下了思宇一个人。虽然,眼前的情景是在他预料之中的,可还是感到失落。也许,从此羽婷都不会理他了,他会永远失去这个朋友。这是他最难过的。可他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也许他应该保持沉默,让这些永远成为秘密。可他还是说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只有象犯罪嫌疑人等待判决一样,耐心地等待羽婷的回答。 羽婷没有去见表哥,而是回到了家。 “回来了?”梅莹问她。 “是。” “思宇怎么样了?” “已经出院了。” “那房子什么时候到期,他什么时候搬过来?” “不知道。” 梅莹还想问什么。 “妈,我很累。想休息一下。”羽婷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把手提包往桌上一扔,一下躺到了床上。心里还在对思宇欺骗她的事情生气。 自从相识以来,思宇哥以他的成熟稳重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打动着羽婷,在他的羽翼下,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仿佛有了这个思宇哥,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因此,她对他,就象对待大哥哥一样的充满了信任。可是没想到,她最最信任的思宇哥竟然一直在欺骗自己,辜负了自己对他一片的真心。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到生气和失望呢?她生气得头晕脑胀,简直快要疯掉了。 可能是因为太生气了,也可能是因为几天来陪在医院里,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羽婷翻了个身,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眼睛困,不知不觉打起盹来。 刚合上眼睛。隐隐约约地就听见有人说话,渐渐地能听清楚了: “羽婷。” 是在叫她。羽婷不想睁眼睛,没有回答。 没想到,那个声音骂上了:“羽婷,臭丫头。客人来了竟然不理不睬的。太不象话了。快睁开眼睛。” 羽婷没办法,只好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 “你是谁?” “什么叫我是谁。臭丫头,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来人忿忿地说,“我就是你。” “什么?”羽婷扑哧一乐,“你就是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来人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你的上辈子。” 一听这话,羽婷睡意全无。她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人:模样个头有几分象自己。只是穿的太寒酸,脸上也不光滑,灰头土脸的。这怎么可能是自己呢? “我就穿成这个样子吗?”羽婷不屑地说。 “你说我要穿成什么样子?”上辈子反问道,“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正赶上文化大革命,除了中山装就是绿军装。穿个连衣裙也是资本主义复辟。你让我穿什么?” “那也不对。”羽婷说,“你的脸上怎么这么多褶子?你看看我的脸,是这个样子吗?” “你活到八十四岁试试。没褶子才怪。”上辈子伤感地说,“人留下的就是去世时候的样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漂亮着呢。” “你是说,我上辈子活到了八十四岁?” “当然。”上辈子自豪地说,“俗话说的七十三,八十四是人生的两道坎儿,就是说的我。” “不对吧。”羽婷说,“那好象说的是孔子和孟子。” “管他孔子孟子的,反正我就是你的上辈子。”上辈子不耐烦了,“臭丫头,上辈子来了,不说磕头迎接,反倒问东问西的。真不象话。” “好了,好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羽婷也不想和她继续争执,就说,“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是来教训你这个臭丫头的。快把**撅过来。”上辈子拉过羽婷就要打**。 羽婷赶紧躲开:“等一下,要打也得有个理由啊?” “理由,还要什么理由?”上辈子说,“你刚才才和谁生气?” “思宇哥。怎么了?” “因为什么生气?” “因为他欺骗了我。”羽婷理直气壮地说,“本以为他是真心帮助我,没想到是另有企图。” “臭丫头,你还理直气壮的。”上辈子骂道,“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不是思宇哥竭尽全力的帮助,你能有今天?不说感恩报答,还居然生气。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后辈子。脸都让你丢尽了。” 第七十四章 奇怪的梦境 “就算是帮了我的忙,也不该欺骗我呀?”羽婷的底气不那么足了。“至少应该告诉我呀?” “告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上辈子用手指戳了一下羽婷的脑门。“告诉你,你能接受的了吗?在那种情况下,告诉你有什么用?只会适得其反。思宇哥自始至终都是在为你着想。” 羽婷用手摸着被戳疼的脑门。“难道是我错了吗?” “难道不是吗?就算是没对你说实话也不应该生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没早说实话怎么了?有点儿小小的企图又怎么了?为了这个生气,象话吗?”上辈子说:“赶快去道歉。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羽婷噘着嘴说。 “快去。” 上辈子突然一声大喝,把羽婷吓了一跳。她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南柯一梦。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 “好奇怪的梦。连‘上辈子’也来劝我了。”羽婷想。 这时的羽婷,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静下心来。躺在床上仔细想想,认识思宇以后的每件事情,就象思宇说的,他都是心甘情愿的。他是真心的。虽然开始是有别的目的,可他确实帮助了自己,没有他,她不可能坚持到底,没有他,事情不可能水落石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大恩人。虽然他在这件事情上是欺骗了自己,可是他不是道歉了吗?凭什么不原谅他呢?而且,她是他什么人啊,她李羽婷凭什么生他的气呢?想到这里,羽婷的气也没那么大了,在心里已经原谅了思宇。 她拿起手机准备给思宇打电话。可是马上又放下了。心里说:就这么原谅了他,未免太便宜了。再说,刚生气跑出来,转脸又回去道歉,也不好意思。就等思宇哥先开口吧。 又想起思宇说的参加安全部的事。她可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最愿意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从来没想过当什么特工。对,不想当。可是这样一来,可能就要和思宇哥分手了。想到可能要和思宇哥永远分开,心里又有几分惆怅,非常舍不得。一时间,感觉十分矛盾。 正在这时,门开了,梅莹走了进来。 妈妈走进来,在床沿上坐下,关心地问: “怎么,不舒服吗?怎么一回来就躲进屋里?” “没什么,只是有点儿累罢了。妈妈您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梅莹说,“还以为你和思宇吵架了呢。” “怎么会呢?”正说话,羽婷的手机响了。她打开手机:“是橘子。喂,你周游列国回来了?” “是。你怎么样?还好吧?”电话那边小莲打趣地问,“还能吃饭吗?” “放心,嘴巴还好好的。”羽婷也打趣地说。 “能不能出来一下?” “好吧。去哪儿?” “还没想好。过来再说。本来想去你家。可是有点累,就你过来吧。” “是。”羽婷合上手机。“妈妈,我出去一下。” “去小莲家?” “是。晚饭别等我了。”羽婷说着穿好了衣服,挎上手提包。 “知道了。”梅莹说,“又得一个人吃饭了。” “对不起,妈妈。”羽婷说着亲了梅莹一下。“不是还有羽生嘛。” 羽婷出了门,很快到了小莲家。在二楼小莲的卧室。姐妹俩坐在床上,阿姨送来了冰镇西瓜,她们一边吃一边聊天。 “一回来就听说你的事。我都吓死了。幸亏没事。”小莲表情夸张地说,“你怎么那么傻呀?看不出那是个圈套?” “知道。可是我太担心妈妈了。”羽婷说,“妈妈要是出事,我怎么活呀?” “真是孝女啊。”小莲赞叹地看着羽婷说。 “讽刺我。” “没有。真心夸你呢。” “行了。”羽婷拿起一块点心,“这个是什么呀?样子怪怪的。” “那是韩国带回来的点心,飞机上不让多带。就这么点儿。你尝尝,味道还可以。” “玩的痛快吧?”羽婷问。“去济州岛了吗?听说济州岛的海鲜粥很好喝?” “是。” “还有海女,看见海女了吗?” “看见了。羽婷,你怎么不问问见到爸爸没有?”小莲说,“难道你不想见爸爸吗?” 羽婷莫不做声地吃着点心。直到一块点心吃完了,才说:“不想。拿自己亲生女儿做实验,这样的人不是我爸爸。” “他那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而且他也已经忏悔了。”小莲说,“我这次看见了他。他的样子很衰弱,很苍老。他很后悔。不停地向我道歉。他向我打听你的情况,他说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见到你。” “我不会原谅他的。”羽婷说着把点心放到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小莲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拿起一块点心扔进嘴里,想起了一件事:“听说,那个作案的小女孩和你一模一样。是用你身上的细胞克隆出来的复制品?有这种事?” 羽婷自顾自吃点心,没理她。 “一个个体分成两个,就象水藻的无性生殖。一个母体一分为二,产生两个后代。她是你的姐妹?”小莲仰着脸说:“不对。她的遗传基因来自你身上。这么说,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你是她的母体,她是你的后代。也就是说,你们是母女!对不对?” 小莲说着拉起羽婷的胳膊追问起来。 “不知道。”羽婷说,“什么母体呀生殖的,难听死了。别说了。” 小莲依然兴趣盎然:“她是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外甥女了。真有意思,没想到我现在就有外甥女了。” “你自己有意思去吧。我要走了。”羽婷说着下地要走。 “你干吗?生气了?”小莲看着羽婷说,“好好,我不说了。” 羽婷这才转怒为喜,重新坐下。 小莲拿起一块点心塞到羽婷手里,嗔道:“你应该做我妹妹。脾气那么大。” 第七十五章 癞蛤蟆与天鹅 羽婷这边刚刚坐下,就有人敲门。抬头一看,只见保姆推开门说: “小姐,公子问什么时候出。” “哦,你告诉哥哥,这就走。”小莲对保姆说。 “是。”保姆答应着关上门。 “你有约会?”羽婷看着小莲问。 小莲含笑不回答,自顾自打开衣柜换衣服。 “死丫头,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还瞒着我。”羽婷说。 “没有。” “还说没有,那你和谁约会?” “是我哥哥,非要给我接风。” 由于羽婷经常到小莲家里玩儿,所以对她的哥哥很熟悉。他叫山口太郎,中国名字田大年。具体年龄不清楚,只知道他比小莲大好多。她们上高中的时候他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现在在他父亲的公司做高级职员。 “有个哥哥真好。”羽婷说着站起来,“你去吧,我走了。” “等一下,”小莲伸手拦住了她,“你也去。” “你们兄妹聚会,我去干吗?” “还说呢,你是特约嘉宾。”小莲说,“大年特意让我叫你的。” 因为他们很熟,田大年请她们一起吃饭也不止一次,所以,羽婷也没怎么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两声敲门声,一个典型的日本武士型男人出现在门口,和小莲正相反,大鼻子大嘴,五大三粗,除了眼睛,什么都是大的。他就是小莲的哥哥田大年。 “大年哥。”羽婷礼貌地招呼。 大年微笑着冲她点点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小莲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走吧。” 三个人一起走下楼梯,正坐在沙上看电视的小莲的妈妈看见他们,瞪大了眼睛问: “你们要出去?” “嗯,太郎请我们吃饭。”小莲说。 “吃饭?” “是。”大年说,“妹妹不是才回来吗?我打算给她接接风。” “她也去?”小莲妈看着羽婷问。 “她不是小莲的朋友嘛。”大年说。 “那个,就不让我去吗?”小莲妈眼巴巴地望着大年,“要不我也一起去吧。” 大年显然有些犹豫。 小莲连忙拉着妈妈的胳膊说:“跟我们一起有什么好玩儿的。明天我请您吃日本料理。” 妈妈不情愿地站在那里。 小莲把她往沙上一按:“就这么说定了。您好好看着家,我给您带夜宵回来。o?” 小莲妈还想说什么,小莲拉着羽婷和田大年已经开门出去了。撇下她一个人轻声骂道:“臭丫头。带着妈妈怎么了?胳膊会断吗?就知道自己去玩儿。” 羽婷和小莲兄妹来到一家火锅店,刚叫来了菜,没吃上几口,小莲就捂着肚子站起来:“可能是点心吃多了吧。我去趟洗手间。” 小莲走了,桌子旁边只剩下了羽婷和大年。大年殷勤地给羽婷布着菜。热情得让羽婷觉得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吧。”羽婷说,“大年哥,你这一年多都在日本吗?” “是啊,一直在北海道的公司工作。消息闭塞。要不是菊子这次回日本,我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呢。”田大年遗憾地说,“如果早知道你碰上了麻烦,无论如何都要过来帮你。唉,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真不应该。你还好吧?” “我没事。”羽婷有些感动,“其实都是误会。谁也不怨。” “你太善良了。”大年感慨地说,“要不,我们喝瓶酒吧?” 没等羽婷回答,大年就叫来了服务员。 “这儿有什么酒?”大年问。 “茅台,五粮液,剑南春,泸洲老窖……”女服务员热情地介绍着。 “就来瓶泸洲老窖。” “知道了。”女服务员去了,不一会儿,又端着一瓶包装精美的泸洲老窖和酒杯回到了桌前。让大年检查后刚要开瓶。 “等一下。”大年叫住服务员,拿起酒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递还给服务员。一边对羽婷苦笑一声:“没办法,假酒太多。” “大年哥也会认酒吗?”羽婷好奇地问。 “略知一二。” 服务员熟练地打开了酒瓶。给他们斟上了酒。 “来。”大年端起酒杯。 “好。”羽婷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几杯酒后,田大年的脸有些红。他趁着酒劲儿对羽婷说:“你看哥哥我怎么样?” “啊?”羽婷没想到他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咱们交朋友吧。”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是说,男女朋友。你做我的女朋友。” 羽婷愣了一下,说:“大年哥,你喝醉了。” “没有,没有。我很清醒。”大年有些激动地说,“其实,你不知道,我早就喜欢上你了。还是在前年,你还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大年哥,不行。我和小莲是亲姐妹。” “我知道。没关系,小莲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那也不行。” “怎么了,我配不上你?” “不是,是我配不上大年哥。”羽婷说着往里边看看,一边用纸巾擦着嘴,一边心里想:大年哥今天一定是喝醉了。小莲这个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掉到茅坑里了? 旁边的大年还在固执地说:“你先不必急着下结论,考虑一下。” 正在尴尬的时候,羽婷的手机响了。羽婷拿起手机一看,是她那个表哥: “表哥。” “你怎么还不过来?” “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 “快过来。我等着你。” “是。我就过去。”羽婷说着合上手机。其实,她并没有忘记和表哥的约会,而是故意想放他的鸽子。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对不起,大年哥,我忘了和别人约好了事情。” 羽婷说着拿起手提包站了起来。 “什么事情,不能推一推吗?”大年也站了起来,“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在一起吃顿饭。” “真的是很要紧的事。” “那这……”大年看着满桌的酒菜。 “下次吧。大年哥,马他乃。”羽婷说完离开桌子,出了火锅店。 羽婷走了,大年失意地盯着桌子了一会儿愣。然后,从锅子里夹起一大筷子青菜塞进嘴里,结果烫得龇牙咧嘴直捂腮帮子。 这时候,小莲从里面出来,走到跟前,四下看看。问田大年: “羽婷呢?” 大年捂着腮帮子,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开路大大的。” “走了?” “哈意。” 小莲坐了下来:“你们谈成了?” 大年丧气地说:“谈成个屁。” “我就说嘛,”小莲看着大年说:“你太丑了。和羽婷在一起,简直就是巴黎圣母院。” “八格。”一直文雅的大年突然说了句粗话。 第七十六章 为什么总是惦记你 羽婷带着怨气和失望,气呼呼地离开了出租屋。剩下了思宇一个人,孤单单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充满从来没有过的失落和眷恋。许久,他慢慢站起身来到客厅,环顾空空荡荡的客厅,羽婷的音容笑貌老是在眼前闪动,赶也赶不走。一种冲动涌上心头,他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找到羽婷,拉着她的手,求她原谅,不要离开。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相信这是因为在一起住的太久缘故,很快就会过去。 为了缓解心头的郁闷,他出了家门,到街上闲逛。看了电影,吃了晚饭,又来到一家歌舞厅。 其间,他先后接到了两个电话。分别是他母亲和子君打来的。内容不同,却都谈到了同一件事。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北京。两家大人已经商量好给他们办婚事,如果他没有意见,就在今年国庆期间举办婚礼。现在两家人正在忙着做准备。思宇同意了他们的意见。告诉他们,不久就会回去。 接完了电话,即将成为新郎的他,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期盼和激动。因为,这是一件早就定下的顺理成章的事情。 思宇和子君是在一次偶然事件中相识的。 那是思宇在北京国际关系学院上大学的时候,一次,去大栅栏逛街购物,思宇正在一个小商店橱窗前买东西,忽然觉得挎着的书包被人动了一下,他伸手一摸,现自己的皮夹不见了。不远一个长头的男青年正拿着他的皮夹翻看呢。思宇立刻就朝那个青年冲了过去。男青年现有人追来,撒腿就跑,思宇在后面就追。男青年好象是练过白米赛跑的,跑的飞快。那时的思宇还没经过训练,眼看就追不上了。于是高声喊起来“抓小偷”。可是,路上的行人好象没听见一样,一个帮忙的都没有。眼看小偷就快跑没影了。突然,从旁边闪过来一个穿警服的女青年,照着小偷的小腿就是一脚。那小偷正为马上要逃脱追捕而暗暗得意。;冷不防腿上好象被锤子砸了一下,脚下一拌蒜,一个跟斗摔了出去。被女青年和随后追上来的思宇抓住,送了派出所。这个女青年就是子君。当时正在武警学校学习。他们就这样相识了。 随后的几年,他们的感情迅升温,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如今要谈婚论嫁了。 思宇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边,闪烁的彩色灯光在他的身上扫过,刺耳的音乐声充斥着他的鼓膜。他需要这些刺激,来驱散心中的寂寞和烦闷。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他现在的烦恼都是羽婷这个小丫头带来的。 旁边的桌子前坐着一位姑娘,背影很象羽婷。思宇心不在焉地注视着她。 “这个丫头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该死,怎么老惦记着她。思宇心里骂着自己。把脸转向一边。 “大哥,一个人不寂寞吗?”一个妖娆的女人扭到跟前,年纪不会过二十岁。 思宇刚要说话,突然,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那不是羽婷吗?思宇以为看错了,赶紧眨眨眼睛,再仔细看看。没错,是羽婷。她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还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和羽婷在一起的男人是她的表哥肖建峰。羽婷本来不打算赴表哥的约会。可是田大年的表白帮了肖建峰的忙。羽婷为了躲避田大年的追求,接过电话就来到约定的地点,一家饭店的门前和肖建峰见了面。 “先进去吃饭吧。”见了面,建峰就拉着羽婷往里走。 “我吃过了。”羽婷边走边说。 “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说着走着,就来到了饭店大厅。里面有几十名男男女女,看样子象是同学聚会。 “诸位,这就是我的女朋友李羽婷。”肖建蜂大声向大家介绍。 包间里立刻响起一阵喝彩声。 不是表妹吗,怎么成了女朋友?羽婷用胳膊肘狠狠捅了一下肖建蜂。一边还客气地面带微笑向大家鞠着躬。 一个象是组织着的大姐大声问大家: “大家说,今天谁的男朋友最英俊,谁的女朋友最漂亮?” “……,肖建蜂。” 肖建蜂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容。一边悄悄对羽婷说:“表妹,帮我一个忙。赢了礼品我请你吃饭。” 羽婷咬牙说:“不用了。” 嬉闹中,一名女生把一个花环戴到了羽婷的头上。 宴会很快结束了。肖建峰又带着羽婷和部分同学到了歌舞厅,继续快乐。这才让独自一人消遣的思宇看见。 羽婷也看见了思宇,这时,表哥的朋友们都想请羽婷跳舞,她本来不想接受邀请。刚刚拒绝了一个帅哥,又来了一个丑男。羽婷刚想拒绝,突然看见了思宇。他一定也现了自己。正在往这边张望,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嫉妒。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羽婷突然想气气他。于是起身答应了丑男的邀请。走进舞池跳起交际舞来。一边跳一边挑衅似的用眼睛不时瞟瞟思宇,似乎期望他象电视剧里的男主角那样,怒气冲冲地冲过来,一把把她从舞伴身旁拉开。然后气冲冲地质问她为什么这样。然后再一次向为欺骗的事情向她道歉。于是,她就可以假装被感动的样子原谅了他。 可惜,这种情况并没有生。当她转了个圈再次把目光朝思宇那边望去的时候,却现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羽婷好象受到了侮辱一样,立刻如哽在心,委屈得要哭。正委屈呢,忽然觉得胸前被什么东西压的紧紧的,羽婷低头一看,这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丑男居然把她搂到了怀里。她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就轻声说: “哥哥,松手。” 丑男好象没听见,继续搂着羽婷跳舞。嘴巴都快要凑到了羽停的耳朵旁。 “松开手。” 羽婷又说了一遍,丑男依然没有反应。羽婷心里一阵狠,抬起膝盖狠狠朝他的命根子顶去。只听“哎呦”一声惨叫,可怜的丑男松开搂着羽婷的手,弯腰捂住了命根子。疼得汗都下来了。 羽婷挣脱了丑男,没理会他的呻吟。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肖建峰从一边跑过来,看了看丑男,赶紧朝羽婷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出租屋里,思宇站在羽婷曾经的卧室门口,留恋地看了一会儿。转身来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走到床前,沮丧地坐在床沿。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刚才在舞厅,看到羽婷和别的男人跳舞,他居然那么怒不可遏,想冲过去把他们拉开。可是他忍住了。他是个要结婚的男人,他不能那么做。 同一时刻,在另一个屋檐下,羽婷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没有入睡。她来回辗转,就是合不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思宇的身影。她后悔不该生他的气。她太想他了,真想马上跑到出租屋去。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只能躺在床上偷偷掉眼泪。她迟到了,思宇哥已经有女朋友了。 第七十七章 你爱他吧? 想着思宇哥,又做了那件不能说给别人听的事情。羽婷迷迷糊糊地总算睡着了。睡得很香,很沉。一直睡到大天亮。沉睡中隐约听见手机在响,她不想接,用手摸着关掉了它。 来电话的是小莲。从大年嘴里得知羽婷中途退场,以为她因此生了气,觉得很过意不去,就想打电话解释一下。她和羽婷是最要好的朋友,又是姐妹,她不想羽婷因为她不愉快。打过去的电话羽婷不接,小莲心里更加不安了。再也坐不住,下楼就往外跑。 “妈妈,我出去一下。”经过一楼客厅的时候,小莲对专心看电视的妈妈说。 “你去哪儿啊?不是还要请我吃饭吗?”小莲妈急着说。 “一会儿就回来。” “阿姨正在做早饭,吃了再去吧。” “不吃了。” 小莲跟妈妈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一溜来到羽婷家。一阵敲门。这时候,羽婷的妈妈梅莹正忙着洗衣服,弟弟羽生在自己房间玩着电脑。 “羽生,开门去。”腾不开手的梅莹吩咐羽生。 “哎”不愿停手的羽生一边答应,一边敲击着键盘。 “快去。”梅莹催促。 又敲了几下键盘,无奈的羽生不情愿地停下手,用百米赛跑的度跑到门口,迅开了门。 “橘子姐。”看见门前站地是姐姐的同学。羽生叫了一声。 “你姐姐在家吗?” “不在家还能去哪儿?还在床上睡懒觉呢。”羽生说完,急匆匆地又回到电脑屏幕前去了。 “伯母,我来了。”小莲进门自报着家门。 “哦,是小莲啊。”梅莹在洗手间干着活说。 “是。”小莲答应着关好门,走到羽婷的房间门口。门关着,她拧了一下把手,门锁着。于是她轻轻敲了敲门:“羽婷。” 里面没有动静。 羽生的房间门和羽婷的房间门成九十度角挨着,羽生坐在电脑桌前能看见门外的情况。没抬头就说: “姐姐又闹脾气了。” 小莲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她闹脾气就关着门。” 还真是这样。小莲转身走进羽生的房间。站到他的身后。看他打电脑。 “什么游戏?”小莲看着屏幕上移动的小人问。 “仙剑7。” “开学就高三了吧?” “是。” “就要高考了还玩游戏?” “那有什么?我是游戏高考两不耽误。” “吹牛。看你多能。” “你不相信?” “嗯。” “姐姐做我的女朋友吧。”羽生突然说。 “什么?”小莲吓了一跳。 “我要是考上大学,姐姐就做我的女朋友。敢吗?” “有什么不敢?” “一言为定?”羽生似乎很认真。 小莲犹豫了一下。 “看吧,你就是不敢。”羽生嘲笑地说。 “做就做。有什么不敢?”小莲说,“不过,可得是一本以上院校。” “当然了。” 门外的说话声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羽婷。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摇摇又昏又涨的脑袋,掀开搭在身上的毛巾被。拿起内裤看了看,扔到一边。光着**跳到地上,拉开抽屉挑了身内衣穿上,又套上衬衣,拉开门,走了出来。 小莲听见门响,扭头一看羽婷出来了,就走了过去。 “羽婷,你起来了?” 羽婷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进了卫生间。刚要关门,小莲一推门跟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羽婷也不理她,褪下内裤,自顾自坐到了马桶上。 “羽婷,昨天是我不对。”小莲检讨着,“其实,我是想先和你商量的,可是大年他实在是太着急了。因为还要回日本去。所以就……” 羽婷吭哧着用力解着手。一股臭味弥漫开来。小莲禁不住捂了下鼻子。“你吃什么了,拉屎这么臭。” “谁叫你站在这儿看人家拉屎了?” 小莲继续刚才的话说:“昨天的事,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就别生气了。啊?其实,我哥哥早就喜欢你了。一直让我跟你说,都让我给耽误了。” 小莲喋喋不休地又是解释,又是道歉。羽婷也不答话。解完手,又起来洗脸漱口梳头。最后,才说: “行了,这件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没放在心上?”小莲感到意外,“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羽婷停了一会儿,才说:“是因为思宇哥。” “刘思宇?” “嗯。” 于是,羽婷就把思宇隐瞒她的事告诉了小莲。 听完了羽婷的叙述,小莲惊讶地叫起来:“刘思宇是公安部的特工?” “别嚷嚷。”羽婷赶紧制止她,“这种事应该不能公开的。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得保密呀。” “知道。不用你吩咐。”小莲想了想,瞪着眼睛又叫了起来:“天啊,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谁?” “刘思宇。” 羽婷闭着嘴巴,没回答。 小莲说:“要不然,他说不说谎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吗生那么大气?再说了,他只是没把全部情况告诉你而已,也算不上欺骗。你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小莲干脆地说,“找到他,向他表白。问他爱不爱你。要爱,你们就继续;要是不爱,就死了心。” 羽婷摇了摇头:“不行。他有女朋友了。” “结婚了?” “没有。” “这不结了。”小莲说,“还没结婚就不算第三者。不是,是第三者可是不是破坏别人家庭。你们可以公平竞争。” “思宇哥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奇怪了,表达爱情怎么是添麻烦?” “他要是不爱我怎么办?” “他跟你说了?” “他很爱他的女朋友。” “那又怎样?”小莲说。 “还是算了。我不能拆散他们。”羽婷说完出了卫生间。 “不想拆散他们就别痛苦了。”小莲冲着她的后影说,“说什么不想拆散他们。根本就是没有信心。也是,一个外地丫头怎么比的上一个大学老师呢。……唉,可怜的山口太郎,没戏了。” 第七十八章 决斗 这天,姐妹俩出去玩儿到很晚。天黑才分手。 小莲回到家,进了自己卧室,刚刚换上休闲衣服,就有人敲门。 “进来。”小莲扣着扣子说。 她的哥哥大年倒背着手走了进来:“才回来?” “嗯。”小莲坐到梳妆台前照着镜子摘耳环,一边问:“有事吗?” “这个送给你。”大年伸出倒背的手,手里拿着一只吐着舌头的毛绒玩具狗狗。 “好可爱。”小莲接过玩具狗,楼在怀里。奇怪的眼神看着大年:“你是怎么了?才请完客又送东西。有事求我,对不对。” 大年吭哧着说:“你今天一直和羽婷在一起,是吗?” 小莲点点头,“我们是好姐妹嘛。怎么了?” “你能不能,帮哥哥说说。做做羽婷的工作。” “你死了这份心吧。”小莲说,“白白浪费感情。” “你就帮帮哥哥的忙吧。羽婷要是成了你的嫂子,你们不是更亲近了吗?”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小莲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谁?” “就是帮了她很大忙的那个记者刘思宇。” “刘思宇?”大年说,“他有那么好吗?不过是感激罢了。” “又年轻,又帅气。比你……”小莲看了丰满的大年一眼,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他现在住哪儿?” “出租房。……”小莲说出了出租屋的地址,可是说完马上后悔了,“你要干吗?” 大年默念着:“出租房……” 小莲担心地说:“你可不要胡来啊。” 小莲后悔把出租屋的地址告诉哥哥,是担心他去找思宇的麻烦。因为大和民族是个尚武的民族,山口太郎更是继承了这个传统。 果然,第二天,田大年就按照地址找到了出租屋。当时,思宇刚从外面回来。前天晚上在夜总会看见羽婷和丑男跳舞,他当时看不顺眼竟然想上前阻拦。站起身子才意识到,自己又不是羽婷的什么人,凭什么干涉她。可是就这么看着又不舒服,于是干脆离开了。过去的一天里,他好几次拿起手机想联络羽婷,都忍住了。也许,就这样结束更好。 思宇边走边想,漫不经心地上了楼。走到跟前一拐弯,觉得前面好象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一个肥嘟嘟的富态男人堵在门前。此人就是田大年。 “你是刘思宇先生吧?”对方先开口问。 “您是?” “我叫山口太郎。”大年说。 “我们好象并不认识。”思宇打量着对方说。 “田小莲,阁下认识吧?” 思宇想起来了。“您是她的……?” “哥哥。” “哦。幸会。”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大年说着鞠了个躬。 “不客气。”思宇说,“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借一步说话。” 于是,他们一起下楼,出了小区,来到一个不大的咖啡冷饮厅。一坐下,田大年就开门见山地说: “刘桑,请您帮我个忙好吗?” “请说。” “请您离开羽婷好吗?不要再找她了。” “您是什么意思?” “我就直说了吧。”大年直直地坐着,认真地说:“我和羽婷小姐早就认识。我很喜欢她。我们是恋人的关系。” 思宇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什么?” “虽然还没确定。但是我有信心。”大年说。“展我们的关系。” 思宇松了口气:“你愿意展就展啊,关我什么事。” “因为阁下的关系,羽婷小姐拒绝了我。”大年说,“我相信如果不是阁下的勾引。请原谅,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她一定会答应我的。” “你想让我怎么样?” “刚才说了。请您离开,不要再找她。”大年说,“因为她不适合您。” “荒唐。”思宇冷笑一声,同样郑重地回答:“我也直说了。我不会答应您的请求。我怎么做跟您没有关系。比起我来,阁下的个人条件恐怕更重要。告辞了。” 思宇没有心情和他多谈,起身告辞。走到前台,付了帐就往外走。 田大年烧鸡大窝脖,被噎得够戗。瞪着眼睛坐了一会儿,也起身付完帐,追出来了。 “刘桑。” 思宇站住了。 “我们决斗。”大年说,“赢的做羽婷的男朋友,输的退出。” “你们日本人搞对象都是靠打架的吗?可笑。我不会和你决斗的。”思宇说完转身就走。 才走两步,就觉得背后一阵风声。他警觉地回头一看,原来是田大年恼羞成怒,在背后突然袭击,一拳朝他的后脑打来。 思宇见状,连忙把头一摆,大年的拳头落了空。 大年一看,摆出柔道的架子,抓住思宇的肩膀想把他摔倒。思宇使了个千斤坠,站在那里,任大年怎么使劲,就是纹丝不动。 大年看摔不倒他,换了个招数,双掌运足了力气,朝思宇前胸打来。 思宇不慌不忙,等他双掌到了跟前,抬起手来了个四两拨千斤。化解了他的进攻。然后顺势掌击他的双肩。大年站立不稳,倒退了好几步。捂着肩膀,只觉得一阵疼痛。 “小莲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思宇轻蔑地说了声,转身走了。 第七十九章 遇见故人 有关羽婷前途的问题,一家人商量以后,决定让她继续上学。于是,这一天,李英就拿着法院的无罪判决书,带着女儿来到学校想找校长商量恢复羽婷的学籍。她的学籍,已经在宣判以后被注销了。 校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说和其他领导商量以后再给答复。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出了学校门,李英对羽婷说:“我要去商店,你回家吧。想玩儿就找朋友出去玩玩。” “是。”羽婷说,“我送您到车站。” 于是羽婷跟着李英的胳膊沿着人行道往车站走。 前面,一个白苍苍的老太婆,拄着拐棍,步履蹒跚地走着。说是走,其实只能算是挪。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可是老太太十分认真,一步一步地慢慢挪着。看见她,不知道怎么的,羽婷忽然想起了那个王家奶奶。也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爸爸,”羽婷挽起李英的胳膊说,“奶奶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奶奶。” 李英颇感意外,看了一眼羽婷。高兴地说:“在乡下老家。七九过后就送回老家安葬了。今天不行了。明天我带你去。” “嗯。” 前面到了车站。 站台上稀稀拉拉站着几个等车的人。羽婷和父亲走到站台上,刚刚站稳,一个人从旁边经过突然叫道: “这,这不是羽婷吗?” 羽婷闻声一看,立刻象吃了个苍蝇似的,又讨厌又不安。她扭过脸去假装没听见。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羽婷原来在看守所那个监仓的号头臧同希。看羽婷不搭理她,居然走到了跟前,对着羽婷的脸仔细端详起来: “没错,是羽婷。羽婷,你怎么不答应?不认识我了吗?在里面,我可是没少照着你。” 看看躲不过去,羽婷只好点头招呼:“阿姨。” 臧同希看着李英:“这位大叔是……” “我是她父亲。”李英回答,“您是?” 臧同希刚要回答,羽婷枪过话头说:“乡下认识的阿姨。” “哦。”李英说着点点头,“你好。” “好。”臧同希刚说了一个字,恰好汽车来了。 羽婷推着李英说:“爸爸,车来了,您快上车吧。” “那再见了。”李英冲臧同希点点头,上了汽车。车开动了,李英隔着窗户向羽婷摆手:“回去吧。” 羽婷也冲李英摆摆手:“是,爸爸。” “你爸爸还很年轻嘛。怪英俊。”臧同希望着远去的汽车欣赏地说。 羽婷不想和她多说话,看汽车开了,转身就走。臧同希赶紧追了上来。 “等一下。死丫头,不想理我。用不着我就过河拆桥吗?”臧同希紧紧跟着羽婷说,“在里面你可是可怜巴巴地上赶着巴结我呢。” “你有什么事啊?”羽婷不耐烦地说。 “偶然碰上,这是缘分。”臧同希说,“一起喝口茶,说说话不行吗?” “有什么可说的。” “看你这丫头。怎么就没说的了?” 路边有一个什么静心茶座,臧同希看了看先走进去,羽婷也跟着走了进去。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才坐下,服务员送来了她们要的茶和点心。臧同希不去品茶,却盯着羽婷的脸不住端详。还面带神秘的微笑。 羽婷让她看的不自然了,拢了一下头,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姑娘,茶不是这样喝的,得一点一点品。” 羽婷放下茶杯。“找我有话说吗?” “几个月不见,越来越漂亮了。”臧同希盯着她,感叹说。“听说你有变化的能力,是原来长得就这样,还是变成这样的?” “什么能力,我本来长的就是这个摸样。”羽婷不高兴地说,“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两个月没见面了。想起那些日子,真替你感到惋惜。”臧同希动情地说,“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要拉去死刑。转眼变成一块臭肉。什么人能不可惜呢?” 羽婷把脸扭向一边。 “后来听说你在行刑前逃跑了。我们都感到万幸。”臧同希说,“这件事还不让说呢。所长队长都被撤职了。你是怎么跑的?真的有能力?” “我不想再提那些事情。”羽婷冷冷地说。 “没错,那种情况下,没有能力怎么能跑的了。” “没有别的事情我走了。”羽婷说着要往起站。 臧同希赶紧拦着:“别走,别走。我有事情。” “有事就说吧。” 臧同希好象在考虑怎么开口,她端起茶杯,看了看,又放下。然后很认真地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上学,继续把大学上完。”羽婷说。 “然后呢?” “找工作。”羽婷说,“找个适合我的工作,象别人一样生活。” “你不觉得这样过太可惜了吗?” “嗯?” “这样过一生对你来说简直是浪费。”臧同希激昂起来,连声音都大起来。“有你这样的能力,还用象普通人一样辛辛苦苦去学习,去工作吗?变个摸样,什么地方不任你去,什么好吃的不任你吃,什么好玩的不任你玩呀?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我从来没想过要做寄生虫。靠自己辛苦换来的才会感到幸福,自己辛苦挣来的用着才舒服,吃着才香甜。” “真是傻丫头。那是自欺欺人,没本事的人才那么说。”臧同希说,“没有能力,不辛苦干活能怎么办?你就不同了。上帝给的恩赐,干吗不用?” “我不觉得能力有什么好的。”羽婷说,“您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等等。”臧同希赶紧说,“最近,我和几个朋友合伙在做一件生意,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没有兴趣。”羽婷立刻断然拒绝了,“也不想参加。” “别忙着拒绝,听听是什么生意再决定嘛。” “我不想听。什么生意我也不想参与。” “不象你想象的,是正经生意。”臧同希固执地说,“你听了一定会感兴趣的。” “不想听。” “真的不想听吗?” “真的不想听。我现在只想继续上学。”羽婷说,“都耽误一年半了。” “你这个孩子。要我怎么说你。”臧同希不满地说,“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你呢?不说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吧,也是缺乏仗仪,不够朋友。再怎么说,在里边的时候,我也照顾过你。让你少吃了多少苦头?怎么能不知道感谢。跟你说件事情,连听都不愿意听就一口拒绝呢?太让人失望了。” “不是我不愿意听,而是听了也没有用。反正是不会参加的。”羽婷说,“要不,您就说说是什么生意?” “和别人合伙开了个公司……算了,我也没兴趣说了。”臧同希说。“实在不想参加就算了。不过,请你帮忙可以吗?” 羽婷觉得一味拒绝有点儿过意不去,于是说:“帮忙可以。只要我能办的到的。” “好的。我们说定了。到时候我找你。” “好。” 和臧同希分手后,羽婷就离开茶座回到了家。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的茶几旁边的沙上。李英也从市场回到了家里,还带回来几斤葡萄。大家边吃葡萄,边看电视。 羽婷很舒服地躺在沙上,脑袋枕着妈妈的大腿。惹得旁边沙上独坐的羽生直嫉妒,讽刺她说: “姐姐多大了?还躺妈妈怀里。羞不羞?” “要你管。”羽婷红着脸,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妈妈嘴里。 “妈妈的大奶肝。”梅莹嚼着葡萄,一边疼爱地用手摸着羽婷的身体。“多大也是妈妈的孩子。” 李英问:“白天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哪个?” “就是在车站叫你的那个女人。” “哦。朋友。” “你怎么有那么大岁数的朋友?在哪儿认识的?” 羽婷没回答。 李英又问了一遍,羽婷还是没回答。梅莹低头推推羽婷:“爸爸问你话呢。” 羽婷默默坐了起来,小声说:“在里面。” 梅莹和李英对视了一下。 “看守所吗?”李英问。 “嗯。”羽婷点点头。 “她为什么找你?” “只是见面说说话。” “干吗搭理她?”梅莹埋怨说,“那种人不要理她。” “她是我们号头。” “号头?” “就是犯人里的管理员。”羽婷说,“在里面很照顾我的。从来不让我多干活。有她照着,我才没怎么受欺负。” “看来对你还不错。”李英说,“不过,即使这样,感谢过了也就算了。别再来往了,不要和这种人有什么瓜葛。” 羽婷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是,爸爸。” 梅莹问李英:“你就是为了担心这个,专门回来的?” “不是。”李英活动活动身子说,“我明天带羽婷去祭祀她奶奶。羽婷不是想奶奶了嘛。” “这是真的?”梅莹欣喜地看着羽婷,“你真的想奶奶了?” 羽婷带着几分愧疚点点头。 羽生一下子从沙上坐起来,惊奇地说:“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姐姐居然也想奶奶了。” 羽婷伸手打了羽生一巴掌:“臭小子,就许你想,我就不能想奶奶吗?” “姐姐不是最讨厌奶奶吗?” 梅莹制止羽生:“羽生。” 李英又嘱咐梅莹:“我们可能要去一天,就麻烦你去店里照看一天。” 梅莹答应:“嗯。” 羽生在一边调侃说:“还有我呢。您就放心去吧。让我姐姐跟奶奶好好道道歉。” 第八十章 祭祀 第二天一大早,羽婷带着买来的祭祀用品,跟着李英上了长途汽车。老家在伊川县的水寨乡,奶奶很小就出来了,现在老家也没什么人了。汽车在公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们在一个小山坡前下了车。 在田野上走了一会儿,翻过一座小山,眼前是一片山坡。山坡上有一个矮小的土堆,上面长满了荒草。 羽婷跟着李英走到土堆跟前。 “到了,你奶奶就在这里。”李英站在坟前说。“妈妈,羽婷看您来了。” 羽婷在坟前跪下,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头。然后,拿出纸钱和元宝,点燃了。对着燃烧的火光,羽婷轻轻地说: “奶奶,对不起。您虽然不喜欢我,还是为我做了许多事。可我以前太不懂事,常常惹您生气。您能原谅我吗?奶奶,希望您来生还做我的奶奶,让我好好孝顺您。” 旷野的风吹的坟上的草来回地抖动,好象回答着羽婷的声音。 离开了墓地。李英又带羽婷探访了几家老邻居。中午十分,谢绝了邻居们好心的邀请,他们回到了镇上,准备吃午饭。来到镇上最大的一条街道看了看,现一家刚开业不久的小饭店。 “爸爸,就在这家吧。刚开业的肯定实惠。” “就是不知道做的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乡下的饭店不就是那样。能好吃到哪儿去?” “好,就是这吧。” 父女俩说着进了门,一看,饭馆虽小,可是挺干净。前来吃饭的人还不少。店主人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他们在门口一张餐桌旁坐下,李英喊了一声: “老板。” “来了。”一个穿着围裙的小伙子连忙过来:“您想点点什么?” 李英看着女儿:“想吃什么?” “爸爸看着点吧。”羽婷说着掏出镜子照了照脸。 李英去问羽婷,小伙子顺着他的视线,也目光转向了羽婷。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惊喜地喊了起来: “二嫂。” 小伙子这么一叫,把大家都给叫愣了。李英看看羽婷,羽婷看了李英一眼,抬头朝小伙子脸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她也喊了起来: “王有龙?” “是我。”王有龙说完激动地朝里面大声喊:“惠芬,快过来,看看谁来了。” “哎。”随着声音一个年轻女人从里面跑了出来。正是那天被羽婷从白家“救”出来的惠芬。过来就热情地给羽婷鞠躬:“二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羽婷说着站了起来。 “这位是?”有龙看着李英问。 “我爸爸。”羽婷介绍说。 “伯父。”有龙躬身说。 “我的朋友。”羽婷对李英说。 “哦,你好。”李英疑惑着和有龙握了握手。 “二位想用点什么?这顿饭我请客。”有龙热情地说,“想吃什么尽管说。” 李英说:“这个,不用了。” 有龙说:“不行,二嫂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都没来得及感谢呢。这顿饭一定得请。” “那就随便上点儿吧。”羽婷坐下说。 “好勒。”有龙说着和惠芬进去了。不一会儿,就上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有鸡也有鱼。还开了一瓶酒。 “你们怎么想起开饭馆了?”羽婷看着满桌的饭菜问。 有龙刚想回答,旁边有顾客叫他。于是就先去招呼客人了。过了一会儿,顾客大都吃完饭走了,店里清净了许多。有龙这才过来,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上次分别后的故事。 原来,上次从白家逃走后,有龙和惠芬就跑到了县城住在了一起。后来,白耀先和惠芬的父母知道了情况,可是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两家也只好作罢。只是,惠芬的父母给白家赔礼道了歉,还退还了彩礼。白耀先在心底记恨羽婷自不必说。 王有龙和惠芬同居以后,曾想过外出打工挣钱,可出门在外总不如在家门口方便。他们都在饭店打过工,有龙还参加过厨师培训。于是就商量着开个小饭店。正好惠芬的远房舅舅有一家小饭馆要转让,他们就把它接了过来。刚刚开业一个星期。生意还算不错。 “二嫂,我们能有今天,全靠了你的帮助。我们得好好谢谢你呢。”有龙最后诚心地说。 “家里人现在怎么样了?奶奶还好吧?”羽婷问。 “都很好。奶奶还一直念叨你呢。”有龙说着迟疑了一下,“就是,二哥有点问题。” “他怎么了?” 有龙说:“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就一直神神经经的,饭也不好好吃,也不正经干活。成天疯疯癫癫,嘴里不停地叫二嫂的名字。说对不起媳妇,说不该听我妈的教唆欺负二嫂。” “没去医院看看吗?” “去了。医生说是神经官能症,是因为受了刺激引起的。给开了些药,可也去不了根,时好时坏。” “就没有办法彻底治好吗?” 有龙摇摇头:“大夫说了,心病就得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除非二嫂出面,否则去不了根。” 羽婷听了,闭着嘴,若有所思。 “虽说二哥是自作自受。可二嫂要是不用这个名字,也不会生这样的事。你别误会,我这不是怪二嫂。二哥他是罪有应得。”有龙说着叹了口气,“二哥这辈子算是毁了。” 羽婷美丽的大眼睛看了看有龙,没有说话。 吃完饭,羽婷和李英告别了有龙夫妇,出了饭馆往车站走。 “怎么回事,”一出饭店的大门,走在了路上,李英就急切地问羽婷,“你怎么会认识他们?” 于是,羽婷简单扼要地把怎么认识王有龙一家的经过告诉了李英。不过,没有说王有福企图她的事。 说完了这件事,一直到车站,羽婷没再说一句话。她的心里惦记着生病的王有福。就象有龙说的,虽然王有福是罪有应得,可这件事毕竟是因为她冒用杨梦云的身份才生的。现在,王有福变成了这样,她要是不管不问,就这么走了,心里能安稳吗?不行,得去王家走一趟,就算没什么作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想到这,羽婷对李英说:“爸爸,我得到王家去一趟。您先回去吧。” “你自己,要到那个什么王有福家去?”李英问。 羽婷点点头。 李英不放心:“你自己能行吗?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能行。” “还是我陪你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家,我不放心。” “您还是回去吧。妈妈还等着您呢。商店不能没您照顾。”羽婷说,看李英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就誓说:“我保证,安安全全地回家。” 汽车开来,进站了。 “您快走吧。”羽婷不容分说把李英推上了车。 李英无奈上了车,在一个窗口探着身子说:“一定要小心。有事就来电话。” 羽婷朝爸爸挥着手:“知道了。” 汽车开走了。羽婷望望远去的汽车,转身朝有龙的小饭馆走去。 第八十一章 山村探病 羽婷回到有龙的小饭馆,跟有龙夫妇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有龙夫妇非常高兴和钦佩。有龙当下决定,留下惠芬打理生意,自己陪羽婷立刻赶回家里去。 坐在车上,羽婷问有龙:“你们家的人知道我有能力了吗?不会把我当成妖精了吧?” “还真是那样。”有龙不好意思地说,“你逃跑的当天,他们请了村里的贾神仙,贾神仙说家里来了妖精,说二嫂狐狸精变的。二哥就是被狐狸精迷惑了。还驱了半天妖精呢。我跟他们争辩,说你不是狐狸精,是有能力的普通女孩。他们还不相信。又请人捉了几次妖,妖没捉着,二哥的病也没见好。”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羽婷抱歉地说。 “不怨二嫂。”有龙说,“怎么能怨你呢?你也是迫不得已嘛。怨就怨我二哥,他太莽撞了。就是夫妻也不能那么做呀。还有我妈,想什么办法不好,出那么个馊主意。那种情况下,你不那么做又能怎么办?” 羽婷感激地说:“谢谢你,能理解我。” “当然能理解。你那么善良。”有龙说,“不过,幸亏有了那件事,我才知道了你的能力。才能去求你,我和惠芬也才能在一起。真得好好谢谢你。” “应该的。”羽婷谦虚地说,“不过,我记得你们家的大门一直是锁着的,那天怎么会开着呢?” “是我开的。”有龙说,“虽然不知道你会变身,可我已经看出你不是真的二嫂了。本来没想到要帮你,可后来看你对奶奶那么好,就觉得你肯定是个好人。我知道你一心想着逃跑,就偷偷拿了钥匙开了门。” “原来是这样。” “见了我二哥,你想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羽婷老实地说,“要不,向他说明真相,也许知道了真相他就会清醒了。” “本来就被惊吓过度,也许会更糊涂呢。”有龙担心地说,“二嫂还是扮做二嫂,先想法他稳定下来,以后就会慢慢好了。” “也好。”羽婷也同意,“不过,还是先和大伯大婶商量以后再决定。我可不想再欺骗谁了。” “我知道。二嫂什么时候骗过人啊。” “那个,”羽婷说,“你能不能把称呼改一下,不叫我二嫂啊?我还没结婚,听着别扭。” 王有龙笑了。抱歉地说:“我是不知道怎么叫才那么叫的,怕叫名字给你惹来麻烦。” “现在没事了。”羽婷说,“可以改过来了。” 王有龙说:“李小姐?” “你比我岁数大,就叫我名字吧。” “这合适吗?” “就这样吧。” “那好吧。”王有龙说,“听说你平反了。真正的凶手是个酒店小姐。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传言是个克隆人。真的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羽婷不愿意对这件事情多说什么。 “哦。”有龙说,“这样啊。” 王有龙家所在的村子比较偏僻,不通长途汽车。羽婷和有龙在一个路口下了车。 长途汽车开走了,有龙和羽婷沿着一条乡路朝前走着。公路蜿蜒曲折,路两边都是庄稼。 “早知道,开车出来就好了。”有龙抱歉地说,“还得让你跑山路。” “没关系的。”羽婷说。 几个路过的村民和有龙打着招呼,同时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羽婷。村民过去以后,有龙对羽婷说: “二,羽婷,要是不想让人人都知道的话,还是变化一下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又找了个美女伴侣呢。” “说的也是。”于是,羽婷就变成了杨梦云的模样。“走吧。” 看羽婷瞬息之间改变了模样,羡慕得有龙出惊叹的声音:“好本事,我要是有这样的本事就好了。” “有什么好的?” “想变什么就变什么,想怎么变就怎么变。走遍天下无敌手。” “不象你想象的那样。” 他们边说边走。正走着,后面开来一辆手扶拖拉机,驾驶拖拉机的男人和有龙认识。于是,他们就上了这个人的拖拉机。一阵颠簸以后,拖拉机到了村口。羽婷和有龙下了车。告别了拖拉机手后,进村来到了王有龙的家。有龙告诉羽婷,大哥和有凤不在家,他们一个在跑运输,一个出去打工了。其他人在家。 一进大门,就看见大嫂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喂鸡。 “大嫂。”有龙叫了一声。 “呦,是有龙啊。”大嫂一阵惊喜,冲着屋里大喊:“妈妈,有龙回来了。” 羽婷从有龙后面走出来:“您好。” “呦,”大嫂看着羽婷,仿佛不敢相信,“这是谁呀?是梦云吗?还是……” “大嫂,她是羽婷,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有能力的羽婷。”有龙说。 听见大嫂的话,王老汉两口从屋里走了出来。 “爸爸,妈。”有龙上前请安。 老两口没理会有龙,把目光全盯在了羽婷身上。象看什么奇怪东西似的看着羽婷。 羽婷让他们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鞠了一个躬,又鞠一个躬。 “老看什么呀?”有龙对老两口的态度不满意了,“她不是二嫂,是我上次告诉你们的那个级女生。” 王老汉怀疑地问:“你真的有能力?” 有龙说:“这还能有假吗?羽婷,给他们变一下。” 羽婷迟疑着:“这……” 大嫂说:“真能变吗?” 有龙又说:“就给他们看看你原来的模样吧。让他们看看你有多漂亮。” “好吧。”说着,羽婷双手互握,心里念动密码,恢复了自己的原貌。 看见羽婷瞬间改变了摸样,在场的人都出了一声惊叹。 第八十二章 设计请神仙 “光听说有人有特异功能,就是没亲眼见过。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大嫂说着凑到羽婷脸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赞叹道:“真是看不出来,和真的一模一样。” 有龙说:“这本来就是她本来的长相。” “是吗?”大嫂赞美着,“长的真俊啊。比梦云漂亮多了。你干吗要变做梦云的模样啊?嫌自己太漂亮了,还是怕上街碰上流氓啊?” “大嫂,看你说的什么呀?”有龙说,“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大嫂问。 “我碰到一点儿麻烦。不得不暂时改变一下模样。”羽婷说。 “你改变一下模样,可把我们有福害惨了。”王婆婆不满地说。 “对不起,”羽婷赶紧道歉,“二哥他好点儿了吗?” “好,怎么可能好?”王婆婆难过起来,“不吃不喝,快成神经病了。” “对不起。”羽婷真诚地再次道歉。 “妈妈,您就别埋怨了。她就是为了二哥专门到这来的。”有龙说,“不是说心病还得心药医嘛。羽婷本来是来给她奶奶上坟的,刚要回家,听说了二哥的事,家都不回就来了。” “大夫是这么说的,”大嫂说,“说是二弟的病是因弟妹,不,因这位姑娘而起,还得姑娘来才有可能好转。” 王婆婆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快让梦云不,羽婷去有福屋里看看吧。” 有龙说:“羽婷刚进门,歇一会儿再去不迟。” “是啊,喘口气,喝点水再去。”热心的大嫂说着就要去倒水。 羽婷拦住了她:“不用了,大嫂。” 王婆婆一听,说:“那就快上去吧。有福正在屋里呢。” “那就先去吧。”性急的大嫂说着就往楼上走。 有龙还想说什么,羽婷拉了他一把:“走吧。” 羽婷,有龙,大嫂都上了楼。王老汉也跟在后面想上楼,被王婆婆一拉袖子悄悄给拦下了: “过来。” 王老汉莫名其妙:“干什么?” “去村西头把贾神仙请来。”王婆婆小声对王老汉说。 “叫他干什么?” “叫他来捉妖啊。” 王老汉还是不明白:“捉妖?捉什么妖?咱们家有妖精吗?” “怎么没有?那个什么‘鲤鱼精’不就是妖精吗?” “别逗了。”王老汉不以为然,“那都是神话故事里说的。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妖精啊。”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王婆婆着急地说。“以前我也不信。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了。你想啊,人哪儿有能变的,又不是孙悟空。不是妖精是什么?还有,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隐了身的,人哪个会隐身的?分明是妖精,迷惑了有福。想害他。幸亏我进去的快,吓跑了她。不然,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对呀。”王老汉也犯嘀咕了。“你说怎么办?” “所以叫你去请贾神仙来降妖啊。”王婆婆说,“快去吧。” “哎。” 王老汉答应着赶紧去了。 贾神仙就住在村子西头,一座小院,几间平房。他本名贾卫国。初中学历,从小好吃懒做。曾经跟着叔叔走江湖算命骗钱,学了一些装神弄鬼的本事。回到家乡以后,自称拜过太乙真人为师,修炼得道,晓天文知地理,预知人间祸福。会降妖捉怪,驱邪却病,替人消灾解难。由于这里地理偏僻,乡下人比较迷信,他就凭着一点小聪明,和一些雕虫小技,瞎猫碰上死耗子,说准了几件事情,治好了几次“重病”。再加上他故弄玄虚的吹嘘。竟然混出了个“神仙”的大名。在方圆几十里小有名气。经常在十里八乡替人算命看风水,捉妖除怪,骗吃骗喝,骗财骗色。 王老汉到的时候,贾神仙正在屋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老婆把王老汉领了进去。 听王老汉说完来意,贾神仙不禁心中暗喜:半个月没人来请,肚子里油水都快干了。正没辙愁呢,王老汉就送上门来了。王老汉这一来,这几天酒钱又有着落了。对于王老汉两口说的什么隐身,变化之类的,贾神仙根本就不相信。以为准是他们睡觉睡迷糊了,看花了眼。弄个“障眼法”,变个小魔术就打了。送上门的买卖,他太想做了。不过,想做归想做,还得卖卖关子,太容易就不值钱了。 “你是说,上次赶走的狐狸精又回来了?”贾神仙拿着架子问。 “就是。”王老汉诚心诚意地说,“所以,麻烦您再去一躺。施施法术,把妖精赶走。” “哎呀,这可不太好办啊。”贾神仙犯愁地皱起眉头,“上次,我就费了不少功力,伤了不少元气,才把她赶走。这次又来,恐怕是来着不善呀。我这身体……” 贾神仙的老婆一听,在旁边敲边鼓:“上次替你家除了妖,我们家老头子躺了好多天呢。” 王老汉连忙说:“这个嘛,如果大仙捉住这个妖精,替我们家除了害,一定重谢。” 贾神仙的老婆伸出两个手指:“至少这个数。带仨零。” “一定,一定。” “这个嘛,钱到不是问题。”贾神仙用手指拈着八字胡,好象下了决心:“好,我就走一趟。谁叫我们是乡亲呢。” 贾神仙穿鞋下地,拿了一个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过,赃的都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书包里面装的都是他的“法器”,又从墙上取下一把桃木剑,冲王老汉一挥手:“头前带路。” 第八十三章 话到病除 王老汉家里,羽婷他们上了楼,来到有福的房间。 只见屋里乱七八糟,盆朝天,碗朝地的,零乱不堪。有福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蓬头垢面,腮边的胡子足有半寸长。 “有福,”大嫂叫了一声,有福象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大嫂上前推了他一把:“你看谁来了。” 有福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羽婷吓了一跳。只见他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目光呆滞,完全没有了上次那种粗壮强悍。她心里一阵难过,走前去,轻轻叫了一声: “大叔。” 有福抬眼看看她,扭过脸,嘴里咕噜咕噜听不出在说什么。 “大叔,你还好吗?我是前几天你从城里带回来的‘梦云’。”羽婷是学医的,知道一些治疗精神病的原理,她旧事重提,试图打开有福的记忆。 听到“梦云”两个字,有福好象想起了什么,仔细看着羽婷。 羽婷继续提醒:“还记得吧?” “你不是。”有福说完扭过头去,又重复他那听不懂的语言。 见有福没有反应,羽婷只好把自己再变成杨梦云的模样。然后叫:“有福。” 听到叫声,有福又把脸扭了回来,这回他有了反应。盯着羽婷久久地看着。嘴里喃喃地说着:“梦云,梦云……” 羽婷见他有了反应,赶紧说:“你想起来了?我是你从城里找回来的那个梦云。” “梦云,”有福好象突然清醒了,叫喊着,一下子跳下床要拉羽婷的手。可是,人到跟前,他又退了回去。摇着头说:“不是,不是,你不是梦云,你是狐狸精。是妖精。……” 有龙急了,在旁边说:“二哥,她不是狐狸精。” “狐狸精。”有福说着抱着头,蜷缩在床前。 羽婷走到有福身旁,蹲下身,亲切地说:“大叔,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狐狸精。我是女孩儿,有能力的女孩儿。能力,特异功能。听说过吧?” 有福抬起头:“你真的不是妖精?” 羽婷笑着说:“真的不是。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妖精啊。” 有福说:“那你怎么象神话故事里说的似的,能消失?” 羽婷说:“这就是我的能力呀?是科学家在我身上安装了特殊的装置。就象人不会飞,可有了飞机就能上天一样。我也是安装了这种装置才会隐身的。” 有福好象完全清醒了:“这么说,你是有能力的女孩,变成了这个模样?” “是。” 有福明白了,可又生气了:“你为什么要变成梦云的模样,欺骗我们。” “这个,我很抱歉。” 有龙说:“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恢复正常思维的有福想起了自己对一个姑娘做出的事情,感到十分羞愧。可一个大老爷们要道歉也张不开口。于是就说:“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想睡觉。” 看见有福恢复了正常,大家都很高兴。在场的王家人都非常感谢羽婷。 有龙说:“羽婷,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大嫂说:“多亏了你。晚上在这儿吃晚饭吧。家里有肉,再杀只鸡。我这就去做。” “大嫂,别忙活了。我得马上走。我爸爸还等着我呢。回去晚了该着急了。”羽婷说,“奶奶呢?我去看看奶奶就走。” 大嫂看留不住羽婷,只好作罢:“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常来啊。” “好。”羽婷答应着,看看窗外的天空,心想:“爸爸已经到家了吧。” 李英和女儿分手后,坐上长途汽车,很快就到了关林市场自己的商店。见到了看店的梅莹。梅莹见他自己一个人就问: “羽婷呢?直接回家了吗?” “没有,吃饭的时候碰到了熟人,她去熟人家了。” “什么熟人啊?”梅莹埋怨,“刚消停两天又到处乱跑。这丫头也真是的。孩子她爸,你应该拉着她回来呀,怎么能由着她去呢?” “我不叫她去。可她不听。” “要是再出事怎么办?真让人担心。” “能出什么事啊?”李英安慰妻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对了,我在这守着,你回去吧。” “那我就走了。” 梅莹又交代了几句,收起手提包离开商店坐车回了家。上楼到了家门口刚拿出钥匙要开门,忽然背后有人轻轻叫了一声: “伯母。” 由于太突然,把梅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思宇。她松了一口气。“是思宇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 思宇回答。那天,他在歌舞厅看见羽婷跟一个男人跳舞,立刻感觉怒冲冠,气不打一处来,真想马上冲上去把她拉开,好好质问一番。可是转念一想他们的关系,自己有什么资格管她?只好悻悻地离开了歌舞厅。可是,人虽然走了,心却留在羽婷那里,怎么也收不回来。他想去找她,又拉不下面子。就这么心里七上八下的熬了两天。终于忍不住来到羽婷家,在门前徘徊了半天,没敢敲门。直到梅莹回来。 “我这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工作。我要问问她考虑好了没有。”思宇给自己找了个堂皇的理由,终于上前打了招呼。 梅莹把思宇让进家,羽生正和同学六子在家玩儿“幻想世界”。看见思宇就说:“思宇哥是来找姐姐的吧?见不着了。姐姐跟爸爸去乡下给奶奶扫墓去了。” “是吗?”思宇问,“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我妈妈。” “哦,她爸爸已经回来了。可羽婷还没回来,说是去一个熟人家了。”梅莹说。 “熟人?什么熟人?”思宇问。 梅莹就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思宇。 第八十四章 美少女K贾神仙(上) 羽婷来到王***房间看望她,王***身体好了许多,也有了精神。见了羽婷非常高兴,拉者羽婷的手,“闺女”长,“闺女”短地亲个不停。祖孙几个正说的愉快,大嫂的女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喘着粗气说: “妈妈,妈妈,奶奶,奶奶……” 大嫂一见斥责道:“死丫头,闺女家家的,就不能稳重点儿,慌慌张张的象什么样子。” 女孩儿咽了口吐沫说:“奶奶叫你们出去。” 大嫂问:“出去?” 女孩儿点点头。 有龙问:“奶奶没说有什么事吗?” 女孩儿摇摇头。 “知道了。”羽婷说完和奶奶打了招呼,跟有龙他们一起出了***房间来到客厅。 一进客厅,庄严的气氛就把大家吓了一跳。只见王婆婆和王老汉坐在正面桌旁椅子上。王婆婆表情严肃,正襟危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憨厚的大嫂没看出婆婆有什么不对劲。看见婆婆就凑过去高兴地报喜:“妈妈,这闺女还真行,二弟终于清醒了。……” 王婆婆咳嗽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了大嫂的话:“站远点儿,别说话。” “是。”大嫂碰了一鼻子灰,没趣地应了一声,后退几步,和有龙羽婷站在一起。 王婆婆斜楞着眼睛看着羽婷问:“你说你叫什么来着?羽” 大嫂抢着说:“羽婷,李羽婷。” “没问你。”王婆婆呵斥道。 大嫂被抢白了一句,低下头,不吭气了。 王婆婆转向羽婷,接着问:“李羽婷。是吧?” 羽婷礼貌地点头:“是。” “李羽婷……”王婆婆念叨着,突然说:“你说你不是狐狸精,难道是鲤鱼精?” 羽婷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正想反驳,旁边的有龙先忍不住说话了:“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羽婷她是人,是个女人,有能力的女人。不是什么这精那精。” “不是妖精能变化,会隐身?”王婆婆说,“你怎么不会变化?” “都说是能力了。”有龙直着嗓子大声顶撞着,“羽婷她为了二哥的病,家都顾不上回就赶了过来。心地多善良啊。有这么好心眼的妖精吗?” 王婆婆瞪瞪眼睛没说出话来。 “再说了,妖精都吃人害人。羽婷吃人害人了吗?”有龙接着说,“二嫂不是和我们一样吃饭吗?你看见他吃人了吗?” 王婆婆被顶的没话说了。咳嗽了一声。转身又对羽婷说:“你说你不是狐狸精,也不是鲤鱼精。只是个有能力的普通女孩子。是吧?” “是。” “你是怎么有了能力的?胎里带的,生下来就有吗?” 羽婷心想,要是把生物计算机什么的告诉她,就太复杂了,恐怕她也听不懂。干脆简单点,就说不知道得了。想到这里,就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只是最近才现。可能生下来就有了吧。不是有人生下来就耳朵就会动吗?” “你说你不是妖精,为什么变成我儿媳妇梦云的模样跑到我家来,把我们家搞的鸡犬不宁,乱七八糟的?”王婆婆质问。 “我是自己愿意来你们家的吗?不是你们硬把我抓到你们家的吗?”羽婷心里这么想。可是嘴里却说的比较婉转:“不是我自愿跑到你们家,是二哥大嫂非要我来的。” “就算是这样,你不变成梦云的模样,我们抓你干吗?”王婆婆说。 “羽婷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有龙急赤白脸地说,“再说了,羽婷在我们家干坏事了吗?洗菜做饭,伺候奶奶。不都是好事吗?” “把你二哥弄成那样,不是害人做坏事是什么?”王婆婆说。 “那都怨二哥自己。”有龙说,“他要是不打算羽婷,羽婷能那么做吗?都是二哥他自作自受。” 王婆婆又一次语塞了。她咽了口吐沫。换了语气说:“她是不是妖精,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这儿有高人。大师……” 王婆婆说着把脸转向贾神仙。 贾神仙没理会。他根本就没听见王婆婆在说什么。他在干什么呢?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的羽婷。心里正在跑火车:多美的女孩子呀。闭月羞花,沉鱼落燕大概就是说的她吧?看那脸蛋,白里透红,嫩的能掐出水来。看那身上,冰清玉洁,柔软细弱。要是能抱在怀里亲热一回,一定是消魂欲仙。就是能扒掉衣服仔细看一遍她的玉体,也不枉来人世一趟。 这个贾卫国,名为神仙,其实就是个色鬼。凭着花言巧语,装神弄鬼,不知道**了多女。上至六十多岁的老妪,下至七、八岁的幼女,没有他不感兴趣的。 “贾大师……”王婆婆又叫了一声,“贾神仙。” 贾神仙还是没有反应。他身边的胖老婆一见,悄悄推了他一把。他这才如梦方醒,回过神来。支棱着眼睛傻子似的看着王婆婆: “你看看她,”王婆婆用目光指了一下羽婷,“是人还是妖精啊?” 贾神仙这回真清醒了。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打量羽婷,心想:丫头,碰到我你算交上好运了。管你是妖精还是仙女,休想逃出我的手掌。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弄到手里好好玩玩。想到这里,他手拈着胡须,拿腔作调地说:“是人不是妖,是妖躲不过。我看她,妖娆狐臊,分明是个狐狸小妖精。” 羽婷站在那里,忽然耳边传来一阵不男不女太监一般的声音。她顺着声音朝对面一看。只见黑漆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瘦小枯干,精瘦精瘦。好象还没小莲高,蜡黄的面皮,除了骨头就是皮,就显着两个贼溜溜的眼珠子了。鼻子下面两撇八字须,下巴上留着山羊胡。不留神以为骷髅成精坐在椅子上呢。 王婆婆听了贾神仙的话,又来了精神。带着几分得意冲羽婷说:“听见了吧。” 羽婷正在观赏对面这个稀罕物,听见王婆婆说话就问贾神仙:“敢问前辈是尊姓大名?” “我吗?”贾神仙挺了挺精瘦的腰板:“说出来吓你一跳。老夫自幼拜师太乙真人,终南山学艺十八载。学的一身好武艺,法力无边术高强。能掐会算知天命,驱邪治病很平常。专会擒妖与捉怪,小鬼见了叫老娘。你问我的名与姓,贾卫国,贾大神仙。” 第八十五章 美少女K贾神仙(中) 看到贾神仙洋洋得意,摇头晃脑的样子,羽婷觉得好笑。她的顽皮淘气劲儿被惹起来了。学着武侠电影里的样子,拱手道:“原来是神仙大哥,失敬失敬。你既然说我是妖精,你打算把我怎么样呢?” 贾神仙吭哧一下,说:“本大神仙有好生之德。你虽然是妖精,可大小也是条性命。只要你老老实实让我捆绑起来跟我走,就饶你不死。” “我要是不从呢?” “如若不从,本大仙必定使起法术,练起武功,打得你遍体鳞伤,九死一生。到那时再跪地求饶,悔之晚矣。” 羽婷看着面前瘦小枯干的贾神仙,心想,就这么个身板,能会什么武功?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的。看这家伙,贼眉鼠眼的一个劲朝自己身上看,肯定没想好事。说不定在心里侮辱我呢。也罢,就陪他过两招。也叫他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想到这里,就说:“奇怪了。小女子从来就是不服输的性格。除非你把我打败了。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小女子奉陪到底。” 看羽婷不上他的圈套,贾神仙不死心,继续练着嘴皮子:“小妖精,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也经不起我打。还是认输了吧。” 羽婷说:“不认输。小女子虽然皮肤细嫩,可也禁得起打。您就来吧。” “我看你小小的年纪,又不会武功。还是趁早认输吧。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女生。” “看起来神仙大叔还不了解我啊。”羽婷说:“小女子虽然年轻,可自幼性格倔强。除非被打败,否则宁可鼻青脸肿,也不认输求饶。小时侯也曾拜师学过艺,虽然不精,可还没遇到过对手。今天,正好和神仙大叔过过招,切磋切磋。您就别客气了。” “我看还是算了……” 看贾神仙一个劲儿废话,老不出手。王婆婆急了。冲着贾神仙大声说:“她都说除非打败不服输了,你还不动手。你等什么呢?是不是害怕了?” “笑话,本大仙能害怕。”贾神仙晃着脑袋,又对羽婷说:“好,我们就比试比试。先说好了。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任凭大仙落。”羽婷一挺胸脯。两个鼓鼓的,“我要是赢了呢?” 贾神仙两只眼睛色咪咪地紧盯着羽婷的胸脯:“磕头拜你为师。”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羽婷说着。旁边的有龙看两人要打架,可贾神仙手里有把桃木剑,羽婷赤手空拳,手里没兵器。赶紧去找。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把小孩玩儿的金属剑。一米多长,不锈钢做的,空心,没有刃。不过光闪闪,亮晶晶的拿在手里还挺好看。羽婷接过剑,拉了个架势,还真是飒爽英姿。看的贾神仙眼都直了。 “我的妈呀,这小丫头别真的练过武术吧?”贾神仙心想。要是被她打败可就惨了。要是被一个小丫头打败,他贾神仙可就载了。一世英名就此了结。在这十里八乡也就甭混了。 “贾大仙,快上啊。快把妖精降住。”不知道是起哄还是怎么的,一直看热闹的王老汉也催促起来。 贾神仙被逼无奈站起身,手握着桃木剑,心里直犯嘀咕。他哪儿会什么降妖捉怪呀,只会用一些小把戏骗人。象什么让抹了头油的缝衣针漂在水面上冒充现水鬼,在木剑头上涂上高锰酸钾乱扎一通,然后戳在水里说是扎住了妖精什么的。今天算是碰上冤家对头了。只能以死一拼了。 贾神仙把心一横,喊了一声,仗宝剑冲了过来。 羽婷正要举剑接驾相迎,忽然王婆婆说了一声:“等一下。” 不知道王婆婆又要说什么,羽婷和贾神仙都停住了手。 王婆婆放下手里的茶碗说:“这里地方这么小,你们动起手来,我这家里还要不要了?” 贾神仙赶紧就坡下驴:“那就别比试了,免得碰的东西。” 羽婷不依不饶:“有没有大一点的地方?去那儿比。” 有龙平常就看不惯贾神仙,总想有人能教训他一顿。现在看羽婷信心十足,也来了劲头。他指着门外说:“场上不是闲着吗?不如去那里。” “好,”王婆婆一听,手拍桌子站了起来:“就去场上。” 他们所说的场上是村里的一个打粮食的麦场,就在村外西北不远的地方。收获时节,村民们都在那里打场。现在正闲着。 听说贾神仙在王家捉妖,村民们都来看热闹。王家的院子里早就挤满了人。现在,王婆婆一声令下,全都起哄跟着王婆婆、王老汉、贾神仙和羽婷等人来到了麦场。 到了麦场,人们自动围了一个圆圈,把羽婷和贾神仙围在当中。王婆婆和王老汉各自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他们旁边是有龙和大嫂以及孩子们。一个小伙子自告奋勇当起了裁判,提着一面铜锣,手拿锣锤,等着王婆婆的号令。 人更多了,许多邻近村子的人得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人们都把目光投向场子中央的两个人:羽婷和贾神仙。 “准备好了吗?”王婆婆看看羽婷,又看看贾神仙:“开始。” 王婆婆话刚出口,小伙子的锣锤落下。铜锣一响,比试开始了。 只见麦场中间,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各抖精神,各舞兵器,你来我往,战在一起。 虽然不是真剑,伤不了人。也不是正式比赛,没有奖品。可是,这是关系两人荣誉和名声的战斗,所以都很认真。谁也不愿意在这场比赛中被打败出丑。两人各拿出了看家本领,一时间只见二人展转腾挪,窜蹦跳跃,银光闪闪,宝剑飞舞,看的人眼花缭乱。人群中不时爆出一阵阵喝彩声。 第八十六章 美少女K贾神仙(下) 话说在打麦场上,羽婷和贾神仙各持“宝剑”,你来我往混战在一起。麦场上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大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继续打了几个回合,直到打了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羽婷感觉渐渐吃力,贾神仙逐渐占了上风。 羽婷一边打,一边后悔。后悔当初学艺不精。其实,羽婷是小学时参加的暑期武术班,当初就是为了游戏,根本没当回事。这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其实不知道,暑期武术班也就是锻炼身体。凭那教练的水平,就是她再怎么努力学,也只能达到琼瑶里还珠格格的水平。贾神仙贾卫国呢,是从小跟着叔叔走江湖,打把势卖艺学的本事,天天练习,比起羽婷要扎实实用的多了。现在虽然上了点儿年纪,可并没有衰老。别看他枯干精瘦的没什么肉,可倒有一把子干巴劲儿,身段也还灵活。羽婷呢,刚刚成年的女孩子,身体还没育完全,爆力好,可是持久力就差点儿。再加上水平问题,时间一长,就吃不住劲儿了。渐渐地,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头上冒了汗,脚下步伐也逐渐混乱。 这一切,被贾神仙看在眼里。心中暗喜。这丫头不行了。今天该着我有艳福。让我先羞辱羞辱她,然后再带回家去好好享用。想到这里,他重新打起精神,昂着头,挺着胸膛,剑挥的更有劲儿了。一下一下朝羽婷刺来,一下比一下紧,一下比一下狠。逼得羽婷连连后退。 “不行,再这样打下去,我就要败了。得用我的能力。隐身来赢他。”羽婷一边抵挡,一边心想。可是,要隐身就得先脱光衣服,虽然眼下天气炎热,她只穿了里外两件衣服,脱起来很容易。可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脱光衣服,不是等于**表演了吗?她怎么好意思。 羽婷心里想着,脑子有点分神。一个不留神,手里的“宝剑”被贾神仙打飞了。这一下更糟糕了,手里没了武器,更没法进攻了。只能左闪右躲,躲避对方的进攻。她想夺对方的木剑,可贾神仙很狡猾,不让她抓住剑。同时,贾神仙起了坏心眼,开始调戏羽婷。他一边**着,一边用木剑朝羽婷的“三点”猛戳猛打。 “快点儿求饶吧。”贾神仙说着一剑朝羽婷的刺来:“看剑。” 羽婷连忙往后一仰,躲了过去。马上,贾神仙的剑又朝她的两腿中间戳去。这家伙真够阴损的。因为这时候,羽婷为了躲他的剑,身体是向后仰的,两腿中间的下身正冲着前面。贾神仙的这一剑就是朝着她的阴部戳的。这要是被戳上就丑大了。 羽婷眼看来不及躲避,赶紧就地躺在了地上。贾神仙一看这一损招落空,也不礼让,跨步上前抬脚就朝羽婷的小肚子上跺,这要是让他跺上,就得把膀胱踩破。羽婷赶紧翻身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一下出去了有两三丈。围观的人中有人叫起好来。不知道是夸贾神仙的功夫好,还是称赞羽婷躲的好。反正贾神仙把它认做了前者。停下来向观众拱手致谢。黄瘦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羽婷可是狼狈死了。心想:不行,顾不上害羞了,不想认输受辱就得赶紧脱衣服隐身。羽婷再不敢犹豫,趁着贾神仙忙着致谢,没追到跟前的工夫,一骨碌站起身,伸手就脱衣服。 周围的人都被她的举动弄糊涂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从人群外面飞进来一个东西,正好落在羽婷脚下。那个东西呈圆筒状,象个照明棒,它一落到地上,就冒出一股烟雾,迅散开,瞬间笼罩了羽婷全身。一时间,羽婷看不见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见她。 再说贾神仙致谢完毕,得意洋洋地正想继续追杀。谁知转回身,却现羽婷在的地方一股烟雾笼罩。等烟雾散去,羽婷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贾神仙顿时傻了。大张着嘴,都不知道合上了。先前,他听了王婆婆的叙述,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世界上哪儿有神仙妖怪?隐身人,那也只有在科幻和电影里才有,真的谁见过?所以,他认为,纯粹是王家人看走了眼,没睡醒。人们在某种情况下出现幻觉是常有的事。迷信愚昧的人碰见了就会以为碰见了妖魔鬼怪。不过,这也正是他贾神仙这号人大其财,胡作非为的大好时机。因此,他才敢跑来信誓旦旦地说要降妖捉怪。现在看见眼前这个小女孩真的从他面前消失,他才知道王婆婆他们说的是真的了。怎么办?一拉桃木剑转身逃跑,或者干脆认输?那样他贾神仙就完了,以后也没人再找他算命,看病驱邪了。他才不干呢。他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受罪也得硬撑着。 想到这儿,他一拉架子,一边用桃木剑到处乱戳。一边虚张声势: “小妖精,快快现身。随我去玉皇大帝处领罪。迟些必将你碎尸万段,那时悔之晚矣……” 贾神仙念念有词,正说着。突然感觉桃木剑被人抓住了,他猜测是羽婷要夺他的剑,死命攥着不撒手。就觉得小肚子上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他疼的“哎呀”一声弯腰捂住了肚子,桃木剑自然也送人了。 夺桃木剑的正是羽婷。现在,她隐了身,完全占据了主动。她夺过木剑扔到一边。抡起巴掌左右开攻给了贾神仙几个大嘴巴。贾神仙赶紧用手去挡,却挡了个空。估摸着羽婷在前面,抬脚就踹。什么也没踹着,正在疑惑,**上被狠狠踹了一脚,这脚劲儿真大,贾神仙被踹的向前跑了几步,站立不住,一个狗吃屎爬到地上。惹的人们哄堂大笑。贾神仙趴在地上,吐掉嘴里的土,用手一摸,牙龈都磕出血了。 贾神仙看不见羽婷,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他左一拳右一脚的瞎打一气,累得气喘吁吁却一下也没打着。反倒一个耳光,一拳一脚的被臭揍了一顿。 “唉呦……”脸上挨了一耳光。 “哎呦……”头上挨了一拳。 “哎呦……”脖子上挨了一掌。 “哎呦……”腰上挨了一脚。 刚站起来,又趴下了。 …… “唉呦……”贾神仙被打的实在受不住了,跪爬在地上求饶:“小妖精,饶命。” 羽婷气得一个巴掌扇过去:“谁是小妖精?” “姑奶奶饶命。” “不当姑奶奶。” “大小姐饶命……” “嗯。”羽婷这才说,“认输了?” “认输了。” “承认败了?” “是。” “你还是神仙吗?” “不是。” “那是什么?” “笨蛋,傻瓜。” “你是坏蛋,大坏蛋。”羽婷说,“我呢?” “小妖精。” “嗯?”羽婷抬腿踢了他一下。 “不是。是,是人,是级女生。” “还有呢?” “是,是仙女。仙女。” “嗯。今天就饶了你。回去好好反省。以后要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不许再装神弄鬼祸害人。”羽婷教训着,“明白吗?” “明白了。” “滚吧。” “是。” 贾神仙答应着坐了起来。抬头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使劲把眼睛眨了眨,定睛再看。他看到了什么?一个美丽的女孩**在他面前。原来,羽婷静顾了得意了,忘记自己没穿衣服,就现了身。她现贾神仙的眼神有些奇怪,低头一看,现自己一丝不挂,光着**站在那里。羞的她满脸通红,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三点”。 有龙和大嫂一看,连忙跑过去,其实也就是一两秒钟的时间,还没有人看清楚生了什么事,有龙、大嫂和孩子们一起已经把羽婷围了起来。羽婷赶紧接过大嫂递来的衣服,匆匆忙忙往起穿。正穿的差不多好了的时候,透过人缝好象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连忙系好扣子跑出去,人影却不见了。她东张西望了一会,满场都是散去的乡亲,再也没现什么。这时,有龙和大嫂来叫她。她们就一起回家了。 场上看热闹的人们渐渐散去,只剩下贾神仙孤零零的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唉,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干吗要惹这个臭丫头啊。” 第八十七章 保驾 羽婷跟有龙大嫂他们回到王家。经过这一场比试,王婆婆对贾神仙已经失去了信心,他说的话自然也就没了说服力。虽然对羽婷的解释她听不太懂,还是将信将疑。可不再怀疑她是妖精。虽然有些特别,但确实是个女孩子。再看看有福的神志也清楚多了,也就不再责怪羽婷。大嫂张罗着做饭,留羽婷吃饭她也没拦着。 吃完饭,羽婷和大家告别,说要回家。大嫂想挽留她: “就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吧?” “不了。”羽婷婉言谢绝,“我来的时候说很快就回去的。时间长了,我爸妈不放心。” “这么晚,也没有车了。”大嫂说。 “我和她一起走,今晚就住我那儿吧。”有龙说。 “也好。”大嫂嘱咐有龙,“你和惠芬要好好招待羽婷。” “知道了。”有龙嫌大嫂罗嗦。 大嫂又叮嘱羽婷:“常来玩儿啊?” “嗯。”羽婷说,“大嫂也来城里玩儿吧。” 就这样,有龙借了辆摩托车,带着羽婷当天就赶回了水寨,在有龙的饭馆住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坐头班车回家。 这天夜里,羽婷做了一个梦。晴朗的天空下,她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妈妈坐在她身旁,微笑地看着她玩儿。不是现在的妈妈,是她的生母。已经遥远被渐渐淡忘的生母。她全神贯注地玩儿着,完全忘了时间。等她想起妈妈,抬头去找的时候,妈妈却不见了。 她一着急,梦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天已经亮了。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她长吁了一口气。心头掠过一丝惆怅,又有几分歉意。 有龙和惠芬早就起来了,在做开门前的准备。看见羽婷起来,惠芬一边忙活一边说: “二嫂,起来了?” 有龙纠正道:“以后不许叫二嫂了。她不是我们的二嫂。叫名字就行了。” “知道了。”惠芬说:“羽婷,睡的好吗?” “嗯。”羽婷伸了个懒腰说,“你们干什么呢?” “准备开门呢。”惠芬说,“羽婷等一下,一会儿就开饭。” “不用了。”羽婷知道他们要等批客人接待完了才吃早饭,她不想等着了,“我得早点儿回去。” “吃了饭再走嘛。”惠芬说着,见有龙过来就对他说:“羽婷要走了。” “是吗?”有龙对惠芬说。“先给羽婷准备呀。” “别麻烦了。羽婷说。“我想早点儿回去。” 见羽婷执意要走,有龙也不再挽留。给羽婷拿了一些乡下的特产,就送她出了门。羽婷知道他忙着生意,到了门口就说: “有龙哥,回去吧。” “送你到车站吧。”有龙说。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羽婷说,“店里还忙着呢。回去吧。” “那好。羽婷慢走。”有龙和惠芬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挥着手。 离开了有龙夫妻,羽婷来到长途车站。等车的工夫,接到了梅莹打来的电话。 “妈妈。”羽婷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脸蛋旁。带着撒娇的口气叫了一声。 “在哪儿呢?昨天怎么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梅莹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 “妈妈,我在车站呢。马上就回去。”羽婷回答,“妈妈……”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梅莹听出女儿的语气不对,担心起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不是。妈妈。”羽婷欲言又止。“对不起,妈妈。” “怎么了,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妈妈的事了吗?”梅莹担心起来,着急地问。 “我昨天,梦见妈妈了。”羽婷吞吞吐吐地说。 梅莹松了一口气:“梦见妈妈说什么对不起。我应该谢谢你呀。谢谢你惦记着我。” “不是,”羽婷说,“我,我梦见亲生妈妈了。” 手机里沉默了。 “妈妈?” “嗯。” “对不起了。”羽婷说。“妈妈对我这么好,我还想起那个。真是不应该。对不起。妈妈。” “这有什么。是人都会这样的。”梅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妈妈要是还健在就好了。不说这些了,快点儿回来吧。几点能到啊?” “中午前就能到了吧。”羽婷说着,看见长途车开了过来,“哦,车来了。我挂了啊,妈妈。” 长途汽车靠了站,羽婷收起手机上了车。 车开了,沿着乡间的公路飞奔。因为天早,车上人不多。羽婷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望着车窗外广阔的田野,心情格外舒畅。解开了王有福的心结,教训了贾神仙。思宇哥要是知道我这么能干,说不定会夸我呢。 真奇怪,想着想着又想起了思宇哥。想起了他的关心,想起了他的帮助,也想起了他的欺骗。 “我心里都已经原谅他了,他怎么还不来找我呢?”明明是他做错了,不来主动请求原谅,难道还叫我去主动找他不成?哪不是巴结吗?想起那晚在夜总会他的态度。哼,就不去找你。看谁先找谁。唉,好想他呀。真怀念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思宇哥,你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呢?”羽婷望着车窗外远处伊河上高高的铁塔心里想。 刘思宇正在回城的路上。就在羽婷乘坐的长途汽车后面,跟着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它一会不紧不慢地跟在大轿车后面,象在悠闲地散步;一会儿,又一阵狂奔到大轿车前面。 车上坐的一男一女。女的是田小莲,男的就是刘思宇。 小莲的学习成绩优秀,得到了学校的嘉奖,获得了奖学金。她爸爸非常高兴,给她买了辆小轿车。小莲早就想拥有一辆自己的小轿车,为此没少缠着老爸。如今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她当然非常高兴了。拿到车的时间,就开着车来找羽婷,让她分享快乐,当然也有炫耀的意思。在小区门口碰上了刚从羽婷家出来的思宇。 思宇刚刚从羽婷的妈妈梅莹那里得知羽婷去了乡下没有回来,思宇知道羽婷曾经在那里的遭遇,很不放心,正想去看看。恰好碰上了小莲。他把自己的意思一说,小莲也很担心。于是,两人立刻决定开车去乡下找羽婷。 思宇曾经听羽婷说过王有福家的地址,他们一路打听着,很快就到了这个村庄。还没进村,就听说打麦场上有人“比武”。于是,他们下了车,跟着看热闹的老乡,找到了打麦场。这时候,比武已经开始,场上围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思宇他们想进去一看究竟,可是谁也不给他们让地。没办法,小莲只好使用了她的绝技:透视。她闭上眼睛,握着双手,往人群里一“看”,就看见羽婷和一个瘦老头打在一起。她看的时候,正是羽婷节节败退,眼看招架不住的时候。 思宇着急地问:“怎么样啊?是不是羽婷啊?” “是。”小莲说,“在和一个老头打架?” “打架?” “羽婷快不行了。” “傻丫头,怎么不使能力?”思宇咬着牙说。 “不知道。”小莲说,“可能是讲武德吧。” “什么时候了,讲什么武德。” “我想起来了。她要隐身得先脱光衣服。这么多人光着**,可能是害臊吧。” “傻丫头。”思宇从提包里拿出一个二踢脚似的东西,递给小莲。“把这个扔到她身旁。” “什么?” “烟雾弹。”思宇给小莲比画着讲了用法。 小莲接过烟雾弹,按照思宇教的,拉掉弦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扔在羽婷脚下。这就是羽婷看见的从人群后面扔过来的东西。借着烟雾的掩护,羽婷脱掉衣服隐了身。最后终于战胜了贾神仙。 看见羽婷赢了,小莲想过去祝贺。却被思宇拦了下来,拉着回到车里。并把车开回了公路。 坐在车上,小莲不解地问:“怎么不过去招呼?” 思宇眼望前方,没说话。 “听说你们闹别扭了?”小莲又问。“还没和好?” 憋了半天,思宇才简单地说了句:“是我对不起她。” “那就过去道歉啊?” 思宇好象有难言之隐:“算了吧。” 任凭小莲怎么劝说,思宇就是不肯过去。小莲也只能作罢。看见羽婷坐着有龙的摩托车,就按照思宇得吩咐跟着回到了镇上。在那里过了一夜,今天又跟上了羽婷乘坐的长途汽车。 忽然,一辆警车从后面开了过来,过了思宇他们的红色轿车。车的度很快,扬起的灰尘落在了红色轿车的车窗玻璃上。 小莲一阵心疼,嘴里嘟囔着:“警察了不起呀?怎么开车呢。回家再去学学去。” 警车引起了思宇的注意,他警惕地注视着警车。感觉它是奔长途汽车去的。 果然,警车在和长途汽车并行的时候,里面的人好象在和司机说着什么,然后,长途汽车就靠边停了下来。 第八十八章 心猿意马 前面的客车被警车拦下了。警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两个人上了停下的客车。 小莲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不知道将要生什么。客车上似乎生了争吵。不一会,两个上车的警察下来了,还带下来一个姑娘。 小莲一看那姑娘,忍不住叫出声来: “羽婷。” 小莲说着就要下车。被思宇拉住了:“别动。” 小莲着急地说:“羽婷被抓了。” “你去也不管用。”思宇停了一下,安慰她:“没事。” 小莲没有动,眼巴巴地看着羽婷被带上警车。警车开走了。 思宇和小莲换了位置:“你来开车,跟着那辆警车。” “是。” 于是,他们一路上跟着警车,来到了平正乡镇,警车开进了一个院子。小莲跟着把车开过去,只见牌子上大字写着:平正乡派出所。 思宇让小莲把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走到派出所大门前不远路边的一个报刊亭前。卖报的大姐一看来了一位英俊的帅哥,连忙主动招呼: “来买报吗?新到的《法制社会》。” “大姐生意好吧?看您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生意肯定不错。”思宇顺手拿起一本杂志。和卖报的大姐搭讪起来。急的车上的小莲直瞪眼。心想: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还有心情聊天。 “马马乎乎吧。”大姐说。 “看您的相貌就是善良热情的人。”思宇接着奉承,“象您这样善良美丽的大姐,生意能不好吗?” “小伙子真会说话。”大姐心里挺高兴。“不是本地人吧?” “来派出所走亲戚。” “您亲戚是警察?” “督察。”思宇一边拿着杂志翻看,一边好象不经意地问:“刚才进去的是白所长的车吧?” “你的眼力真好。”可能是跟这么年轻的帅哥聊天特别爽快吧,大姐显的非常健谈:“没错。就是他的车。这两天正在忙着办一个诈骗的案子。那个嫌疑人昨天在水寨被现了。今天一大早,白所长就带人出去抓捕了。刚刚回来。听说嫌疑人还是个漂亮小姐呢。” “道听途说吧。”思宇做出不屑的神情:“这些情况您怎么可能知道?” “我说的是真的。”大姐信誓旦旦地说,见思宇不太相信,又进一步说说明:“我在里面也有人。没有人能在这儿摆滩吗?” “是啊?这我买了。”思宇说着付了钱回到车上。 小莲看也不看思宇,压着气问:“怎么办?” 思宇一摆手:“去市局。” “不管羽婷了?”小莲疑惑地问。 思宇一皱眉头:“开车。” “是。”小莲真乖,虽然心里边还有疑问,仍然答应着,动了汽车。 轿车上路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莲逐渐被身边这个人的沉着冷静所感染,也不那么紧张了。从他对羽婷一贯的态度,她相信思宇心里比她还着急。可他不动声色,显然是已经想好了办法。一个人胸有成竹才能镇静自若。 小莲一边开车,一边偷**视着思宇:这个人太有男人气概了,难怪羽婷会被他迷倒。能不迷倒吗?恐怕任何一个女人见到了他都会屈服。看他坐在那里,凝视前方的姿态,让人感觉到山一样的力量,让人心跳加,直至不能自主,心甘情愿地按照他的旨意去做。 羽婷这丫头,和这么帅的哥哥一间房子里住了这么久,居然什么事也没生过。骗谁呢?不过,羽婷那个傻丫头,真的什么也没做也说不定。真是太可惜了。 “要是我是羽婷会怎么样呢?漆黑的夜晚,亲爱的他抱住我说:‘可爱的山口菊子,我们那个吧。’我呢,‘不行,求求你’,嘴里拒绝,心里盼望。然后,被强迫着,半推半就……”幻想着并未生的男女之间的事情,小莲禁不住心猿意马。她脸红绯红。身上象刚做完运动似的躁热,更难堪的是**底下也痒痒的都坐不住了。“我这是怎么了,被征服的快感。成了受虐狂了。” 脑子里的幻想让小莲感到脸烧,心跳,眼前景物也有些模糊不清,视而不见了。 突然,轿车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骑车的男人,为了让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跑到了路中间。思宇看小莲没有反应,急得大叫: “刹车。” 小莲一下清醒过来,连忙踩下煞车,可是为时已晚,轿车带着刺耳的尖叫朝骑车人撞去。就听砰的一声,车停下了。小莲吓的把脸埋到方向盘上,心想:“完了,完了,我撞人了。” “快下车看看。”思宇催促着。 惊魂未定的小莲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思宇也跟着下来。 幸亏骑车人往边上靠了一下,只是被轿车的右前方挂倒,伤的并不严重。 骑车人怒气冲冲冲小莲嚷嚷:“你是怎么开车的?想撞死人吗?” 小莲连连道歉:“对不起,……” 好在对方不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人,经过协商赔了一百元了事。 “你是怎么搞的?我来开车吧。”思宇埋怨着坐到了驾驶坐位上。“系上安全带。” 小莲噘着嘴坐到副驾驶座位上,**下面湿湿的也不敢去摸。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心里说:“还问怎么搞的?还不是你的责任?谁让你长的太帅,让人家想入非非的?” 轿车又重新上路了。 思宇插着耳机接了个电话。拔出耳机后,和小莲闲聊似的说:“你有透视的能力,不想表现一下吗?让它挥一下作用。” “什么?” “我是说,比如说为国家安全什么的做些贡献。”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小莲说,“而且,我是个日本人。” “哪个国家没有关系。再说,从血缘上看,你父母都是中国人。” “可我是在日本长大的。我爸爸对我很好。我不能背叛他。” “做安全工作也不是为了和哪个国家作对。完全是两回事。” “不行。”小莲坚决地说,“不过,只要不伤害我的祖国,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尽力帮忙。” 思宇看她这么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 第八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上) 平正派出所。 羽婷被手铐铐在暖气管子上。这里不是讯问室,而是一进门的走廊里,对面就是接待群众办理户口等事情的地方。有不少办事的人来来往往。人们看见一个花季少女被铐在这里,路过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有的人还摇头叹气,小声议论: “她怎么被铐在这里?” “还用问,肯定是办了坏事。” “可能偷别人东西。现在不是有好多女小偷吗?” “不知道被抓住的时候什么滋味。” “后悔呗,后悔没跑了。不是有的女小偷在警察抓她的时候,脱光衣服逃跑的吗?” “真不要脸。” “也许不是小偷,是骗子。现在女骗子多。” “嗯,这么漂亮,说不定是卖淫的,是妓女。” “年轻轻的,不学好。” …… 羽婷听着人们的议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抓她的警察她认识。是白少先带人抓的。把她铐在这里明摆着是为了羞辱她,大概是想给她个下马威。可是,因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上次的事报复她?肯定是这么回事。哼,要真是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我叫你们好好领教一下本小姐的厉害。上次因为被通缉,不敢多事,好多本事还没使出来呢。 就这么熬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位民警过来打开了她的手铐。羽婷揉揉手腕,民警推了她一把: “走。” 羽婷真想逃跑,又怕跑不掉,那就糗大了。被按在地下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虽然一脸的不愿意,也只能跟着民警走。来到了一个房间外面,羽婷抬头一看,白底蓝字的牌子上写着三个字:“所长室”。 民警推开了门。羽婷走了进去。办公桌后面坐着所长白少先。 “报告所长,带来了。”带羽婷的民警报告。 白少先冲民警摆了摆手。民警带上门出去了。羽婷猜想他一定在门外守护着。一听见召唤就会进来。 “坐下。”白少先对羽婷说。 羽婷坐在了旁边的沙上。 “我们又见面了。”白少先站起来,走到羽婷面前,“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羽婷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有群众举报你冒充领导招摇撞骗。” “诬陷。” “你在白家屯婚礼上,冒充国家工作人员白耀先迷惑群众。这符合招摇撞骗罪的特征。” 羽婷沉默了。她对法律不是太了解,也不清楚那天的行为算不算犯罪。不过,冒充白耀先是事实。 “想见见证人吗?” “不用了。”羽婷说,“我承认我冒充了白耀先。可是这就构成犯罪吗?” “这要看情节轻重了。”白少先说,“不过,就算是最后法院判决不构成犯罪,这拘留调查是免不了的。你要不要住看守所呀?” “不要。”羽婷脱口而出。一年多的看守所生活她受够了,现在,一提起看守所就恐惧心跳。 “所以,我把你叫来单独谈谈。”白少先一副很关心的样子说。 羽婷毕竟年轻,几句话下来,本来憋着找茬闹一场的她,竟然顺着白少先划的道儿一步步走了下去。她抬起眼睛看着白少先:“一定要这样吗?” “其实,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只要受害人不追究,也就没事了。”白少先观察着羽婷的表情说。 “我该怎么做呢?” 看到鱼儿已经上钩,白少先松了口气,进一步说:“和受害人协商一下,赔个礼,道个歉,赔偿一下损失。满足了他的要求,他不追究,自然就没事了。” 羽婷又沉默了。 “我这可是为你好。”白少先说,“我是看你这么年轻,同情你,才和你说这些话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白少先回到桌子旁边坐下,干起自己的事情来,不再理羽婷了。 羽婷坐在那里,心里非常矛盾。既不愿意道歉,更害怕去看守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守所那个地方,她是再也不愿意去了。可是,就象白少先说的,不想进看守所就的赔礼道歉,赔偿损失。好丢人啊。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孰轻孰重。要是思宇哥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唉,怎么又想起他来了?想想自己,本来是个说要星星,不摘月亮的任性公主,什么时候服输认错过呀?可是这一年多的遭遇,快把公主变成丫鬟了。算了,女孩子说自己错了也没人笑话。还是破财消灾好一些。 想到这里,她试探地问白少先:“赔礼道歉就没事了么?” “这还要看受害人满不满意。”白少先卖着关子说,“只要态度诚恳,应该没什么问题。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我愿意道歉。”羽婷低声下气地说。脸蛋因羞怯而泛红,乖巧的样子十分叫人爱怜。 白少先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看了她一眼,停下手里的工作,拿起了电话: “叫白主任过来吧。” 听见白少先叫人过来,知道丢人的状况就要生了。羽婷坐在那里,忐忑不安地等着事情的到来。 不一会儿,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开了,白耀先主任走了进来。他身后,出去的民警随手带上了门。 “请坐吧。”白少先说,“白主任,这就是你要告的人。叫李羽婷。她同意调解。赔礼道歉,赔偿损失。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求。” 听了白少先的介绍,白耀先把脸转向羽婷,上下打量着她。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你叫李羽婷?” “是。” “上次在我家,在我的婚礼上冒充我的名字捣乱的就是你?” “是。” 第九十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下) “真有你的啊。”白耀先老太太似的数落起羽婷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我哪里得罪你了,你那么对我?把我的婚礼搅成那样。放走了新娘不算,还让我损失了那么多钱。小小的年纪,象话吗?” “新娘可不是我让走的。是她跟本不爱您,自己想走的。”羽婷说,“腿长在她身上,她要是不想走,我能背走她?” “你还有理?”白耀先说,“冒充我的名义,分了我的钱怎么说?” 羽婷咬了一下嘴唇,说,“损失了多少钱,我赔你。” “说的轻松。看你还在上学吧?你拿什么赔?你有钱吗?” “这你不用管,我赔就是了。”羽婷说。 “让爸爸妈妈替你赔?”白耀先嘲弄地说,“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这样,平时任性妄为,闯了祸就让家长买单。这样吧,我也不让你赔钱了。你诚心诚意地道个歉,再满足我一个要求,就放了你。” “好。”羽婷答应了。 “那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白少先说,“她给你道个歉,再满足你一个要求。就这么结束,不许再追究了。” 双方都同意。 于是,羽婷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给白耀先鞠了一个躬,说:“大叔,对不起。” “好了。”白少先转身对白耀先说,“你还有什么要求,说吧。” 白耀先吭哧了一声,用手挠了挠额头,说:“你有随意变化的能力,听说你还会隐身。没有别的,我很好奇。你的变化我已经领教过了。怎么隐身还没看过。想请你表演一下。” “好。”羽婷说着就要念咒,这件事对她来说太容易了。 “慢着。”白耀先拦住了她。“我不想看没脑袋的隐形人。” 羽婷没明白他的意思,瞪着大眼睛看着白耀先。 白耀先不怀好意地说:“听说你隐身前都得先脱光了衣服。你就按照你平时隐身的程序表演一下吧。” “你……”羽婷没想到白耀先会提出这种无耻的要求。这哪儿是要看隐身,分明是要看她的光**。又羞又气的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白耀先淫亵地看着羽婷:“怎么样,倒是快点儿啊?” 白少先也说:“快点儿吧。表演完就没事了。” 羽婷没动。眼睛里闪起了泪花。气愤地说:“你们欺负人。” 白耀先一听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 白少先也板起了面孔:“不是你说的满足一个要求吗?” “你们根本就不怀好意。”羽婷把脸一扭,“我不会脱衣服的。” “那好,我们就公事公办。”白少先威胁道,“你想去看守所吗?” “随你们便吧。”羽婷骂道:“坏蛋,无耻,下流,耍流氓。你不配做警察。不,不对。你和这个白主任,你们都不是人。是人渣,是垃圾。你们合伙欺负我。我不会让你们满意的。” 白少先被骂得起火了,恶狠狠地盯着羽婷:“你真的不害怕?” 羽婷哼了一声,把脸扭开了。 “好,你可别后悔。”白少先转到桌子后面坐下:“来人。” 门外的民警闻声进来。 “押走关起来。”白少先恼怒地指着羽婷命令道。 “是。”民警答应着。羽婷站起身准备跟他走。 “少先……”白耀先一看要带走羽婷,还有点儿舍不得。他为的是羽婷的美貌,可不是想送她进监狱。就凑到白少先跟前想说情。 白少先一甩袖子,没理他。他可不是白耀先,心里只有女人。上次因为放跑了通缉犯,他挨了局长一顿臭骂,差点没背个处分。他恨死羽婷这个臭丫头了。要不是碍着白耀先的面子,他才不会对羽婷这个小丫头这么客气。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白少先气冲冲地拿起了电话。 “谁呀?……局长,”一听是上司,白少先的口气马上缓和了下来:“局长,您听我说……这个…是。” 这时,羽婷已经跟着民警到了门口。白少先一招手:“回来。” 羽婷回来,站在白少先面前。 “你走吧。”白少先说。 羽婷不知道怎么回事,站着没动。 “我说让你走。听不懂吗?”白少先气急败坏地说,“让你回家。没你的事了。回家。” 羽婷似乎不相信有这样的事,瞪着眼睛傻看着白少先。 白少先一拍桌子:“还不快走。” “是。”羽婷答应一声,转身飞快地离开了所长办公室。 白耀先没明白怎么回事,看着被羽婷关上的门,心有不甘地问白少先:“就这么让她走了?” “不然你想怎么办?” “这也太窝囊了吧?怎么也得……” “想也别想了。”白少先似乎若有所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她不追究算是你我的福气了。以后千万别再惹她。” 白耀先还不服气:“这么厉害?”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羽婷气冲冲地又闯了进来。屋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白少先磕磕巴巴地问:“你,又回来干什么?” “东西,我的东西哪?”羽婷问。 白少先拿起桌子上的手提包递给羽婷。羽婷拿过来打开来看了看:“我的手机?” “在这里。”白少先机械地拉开抽屉,拿出手机递了过去。 羽婷一把拿过手机,检查了一下,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身撂下一句:“我保留追究你们责任的权利。” 说完打开门走了。就象刚刮了一阵风。 屋里的白氏兄弟面面相觑,全都成了傻子。 愣了片刻,白少先好象醒过梦来。急忙追了出去。 “李小姐,”在楼外面,院子里,白少先追上了羽婷。刚才局长的电话让他弄不清羽婷的来头。因为害怕被追究,一个劲儿拜年作揖说好话:“实在对不起。都是我们工作的失误,给您带来了麻烦。我向您道歉。对不起了。” 羽婷冷冷地说:“你不是要把我关进看守所吗?” “哪里,哪里。”白少先尴尬地说,“都是误会。” “还用脱衣服表演吗?” “看小姐说的。”白少先说,“都是我的错。那个白耀先,回去我就教训他。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诚意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就别追究了。” “你说完了没有?”羽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冷冰冰地说:“你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羽婷说完,转身出了大门。撇下白少先一个人傻子似的愣在那里。 第九十一章 我是男子汉 刚刚出了派出所的大门,羽婷的手机就叫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把手机放到腮边: “爸爸。” “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到家?”李英埋怨的声音,“你妈妈都不放心了。你不是早就上车了吗?” “对不起。”羽婷说,“路上出了点儿事。” “怎么,出车祸了吗?”李英着急地问。 “没有。”羽婷连忙说。“是……,是汽车出了故障,抛锚了。” “那就打别的车回来嘛。”李英放下心来,“让你妈妈跟你说话。” “羽婷。”手机里换了妈妈梅莹的声音。 “妈妈。” “怎么还不回来?妈妈都担心死了。手机也打不通。”梅莹唠叨着。 “对不起,妈妈。可能是信号不好吧。我没听见。” “没什么事吧?快点儿回来吧。……”梅莹还在说话,可是声音突然突然中断羽婷的手机没电了。 羽婷晃晃手里的手机,无可奈何地把它放进手提包里。 这时的天已经黑下来了。羽婷搭上了开往洛阳的末班车。到家的时候都是半夜了。家里人已经睡觉。她打开门,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疲倦的她脸也没洗,脱掉衣服倒头就睡。连卧室的门也没关严。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蒙蒙亮。熟睡的羽生被尿憋醒,他迷迷糊糊地爬下床,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厕所。 解完小便,羽生轻松地舒了一口长气。提上裤子,转身出了卫生间往回走。路过姐姐羽婷的卧室门口,现姐姐的房门没有关死,记起昨天的事,忽然想看看姐姐回来了没有。就顺手推开了房门。 可是,当他推开门,抬起头,睁着惺忪的睡眼往床上一看,突然吓了一跳。心也“砰砰”地狂跳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看见了什么?光滑的脊背,丰满的**和修长的大腿。原来是羽婷光着身子躺在那里,正在熟睡。 羽生和姐姐虽然不是同胞姐弟,却在一起长大。从小吃在一起,玩儿在一块,童心无忌。他们常常一丝不挂地钻在一个被子底下拱来拱去。后来,姐姐上了中学,再也不在羽生面前裸露身体。羽生也把自己的身体在姐姐面前隐藏起来。现在,姐姐**裸的身体,突然呈现在眼前,让他面红耳赤,心跳不已。下面的小弟弟也不听话地挺直了腰。 羽生赶紧退出卧室,轻轻把门关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了床上。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心里再也不能平静。姐姐光溜溜的身体,老在脑海里打转。他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于是做起了天下情人贾宝玉曾经做过的那警幻所训之事。 完了事,羽生浑身瘫软地躺在床上。其实,他刚才假想的那个女人,不是姐姐,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喜欢的女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知不觉地想起她。 突然,枕头边的手机响了。羽生在枕巾上把手上粘呼呼的东西擦掉,拿起了手机: “喂。” “你姐姐回来没有?”手机里是小莲的声音。 “橘子姐?”羽生说。 “是。”小莲答应着,又急切地问:“你姐姐回来了没有?” “你怎么不打电话问她?” “不是打不通嘛,臭小子。”小莲说,“快说,你姐姐昨天回家了没有?” “回来了,回来了,哎呦。”羽生懒洋洋地说。 “你怎么了?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小连说,“是不是昨天玩儿的太晚了?” “不是。” “那为什么?” “大清早的把人家叫醒,能有力气吗?”羽生不耐烦地说。 “怎么,姐姐问你点事就不耐烦了?臭小子。” “哎,别叫我臭小子。”羽生突然提高了声音,“我有名字。” “还不爱听了。”小连说,“不叫臭小子叫什么?叫丫头?” “我是男人,男人。不是小子。”羽生对着手机大声说,“知道吗?是男子汉。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是天,你是地,你要对我尊重点儿。不许再叫臭小子。” 羽生说完就挂断了手机。 小莲看着面前手里的手机,一头雾水:“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这边羽生放下手机,把脸转过去想再睡一会儿。旁边手机响了。 “又是橘子姐,想跟我理论。”羽生心里想着,拿起手机打雷似的吼道:“又打电话干吗?” “你姐姐回来了吗?”一股京腔,是思宇。 羽生一听,连忙改换了口气:“思宇哥。” “跟谁生气了吗?” “没有。”羽生说,“思宇哥,有事吗?” “你姐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 “什么时候到家的?” “不知道。大概是半夜吧。”羽生说,“要叫她吗?” “不用了。我就是问问。” “思宇哥,” “嗯?” “你和我姐姐是不是闹别扭了?” “也没什么。都是我不好。” “思宇哥,你哄哄我姐姐嘛。她就是有点小脾气,其实她挺在乎你的。”羽生说,“我还等着叫你姐夫呢。” “别瞎说。” “就算叫不成姐夫,有你这么个哥哥也好啊。”羽生讨好地说,“我还想去北京玩儿呢。你不会装做不认识我吧?” “当然不会。”思宇说,“什么时候去?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十天以内,衣食住行我包了。” “真的吗?太好了。”羽生喜出望外。 “我挂了。别跟你姐说我打过电话。” 羽生刚想问为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羽生不解地摇了一下头,放下手机准备再睡一会儿。可是,闭上眼睛却再也没有睡意了。 外面,爸爸妈妈都已经起来。妈妈已经开始做早饭了。羽生知道再也不能入睡,索性起来。洗完脸刷完牙,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碰见羽婷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因为无意间偷看了姐姐的身体,羽生觉得对不起姐姐,很不好意思。就象不留神闯了祸的孩子怕家长现一样,害怕看见姐姐。直到吃早饭的时候,到了饭桌上,还是不敢看姐姐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吃饭。 梅莹说:“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断了?” “手机没电了。”羽婷说,“妈妈,昨天几点睡的?” “不知道。”梅莹说,“本来不想睡的,可是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的,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李英说:“你妈从打完电话就一直等着。还埋怨我为什么不和你一块回来。” “你还不是一样。”梅莹笑着说李英,“生意都没心思做,老往家跑。” “那不是不放心嘛。”李英说。 “打电话不就行了。你回家来有什么用?” “对不起。爸爸,妈妈”羽婷抱歉地说道。一转眼看见埋头吃饭的羽生。就说:“臭小子,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羽生躲避着姐姐的眼睛:“没有。” “那干吗一言不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不想理你。”羽生嘀咕着,“老是骂人臭小子。” “你还有意见了?” “羽婷,都是大人了,就改改称呼吧。” “妈妈,您不懂。”羽婷说,“这是昵称。喜欢他才这么叫的。” “什么泥称,土称的。”梅莹说,“叫你臭丫头,你愿意吗?” 羽婷提意见道:“妈妈净向着弟弟。” 梅莹没明白:“净?” “就是‘总是’。”羽婷解释说。 “又是跟思宇学的。”梅莹说着又提起了那个人,“思宇他……” “我吃饱了。”羽婷打断梅莹的话,急急忙忙把剩下的饭扒拉进嘴里,“我出去一下。” “又去哪儿?”梅莹不放心地问。 第九十二章 依依不舍 羽婷吃完饭,说了句“我出去一下”,站起来拿起手提包要走。梅莹一见忙问:“又去哪儿?” “找橘子出去玩儿。” “你就不能在家安静地呆一天?”梅莹说道。“在外面两天,昨天刚回来,今天又要出去。这么不让妈妈省心。不行,今天在家休息,哪儿也不能去。” 羽婷楼着梅莹的脖子,撒着娇:“妈妈,您就让我出去吧。这回一定不让您担心。一会儿就回来。” “她要出去就让她去吧。”李英说着嘱咐羽婷,“可要按时回来。不能再象昨天似的了。” “是。”羽婷淘气地打了个立正,顽皮地笑笑,转身走了。 羽婷找到了小莲。因为天热,姐妹俩去了露天游泳池。在水里游了几个来回,觉得有点累了,就爬上岸来,在旁边伞下的椅子上坐下,喝着饮料休息。 “你去乡下干什么去了。”小莲喝了一口饮料,望着面前游泳的人们问。 “给奶奶上坟。其实现在挺后悔的,以前应该对奶奶好点儿。”羽婷说,随即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乡下?你来找我了?” “嗯。”小莲双手托着饮料瓶回答。“爸爸给我买的车提出来了。我想跟你显摆显摆,就来找你,结果碰上了刘思宇。他刚从你家出来,是他告诉我你去了乡下,那个杨梦云的婆家。我们怕你出事,就开车跟了过去。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和一个老头打架。围了一帮人。思宇看你撑不住了,又不好意思脱衣服隐身,就让我扔了一个烟雾弹。” “那个烟雾是你扔的?” 小莲点点头:“当时人很多,根本就看不见你。我是用能力‘看’着你的位置扔的。” “我还奇怪呢。谁这么好心怕我出丑。”羽婷感激地说,“谢谢你。” “又客气了。”小莲说,“要谢,应该谢刘思宇。是他让我扔的,也是他给的烟雾弹。” 羽婷看着手里的饮料,没说话。 小莲看了她一眼,说:“你和思宇还没和解?” 羽婷低下头轻轻说:“没有。” “我就说嘛。”小莲说,“刘思宇为什么不愿意见你?都到了跟前了,我说去见你,他说不见。” “他不愿意见我?”羽婷问。 “是。你这丫头,一点儿也不让我省心。” “去你的,死橘子,老是没大没小。”羽婷用胳膊肘拱了小莲一下。 “真受不了你,”小莲喝了一口饮料说,“都多长时间了,明明心里想见,干吗还硬撑着?因为他是特工吗?” “他做什么工作我不在意。主要是他不应该欺骗我。”羽婷说,“既然是为我而来,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装的跟圣人似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天生的一对。”停了一会儿,小莲开导说:“他欺骗你是不对。可能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不管怎样,他不是向你道歉了吗?这就行了。他到底是帮了你很多忙。功大于过嘛。别抓住不放。人家会觉得你小气的。” “其实,我心里早已原谅他了。可是他太也太傲气了。”羽婷说,“再怎么说,也是他欺骗了我,主动道个歉都不行吗?难道还让我主动去找他和解呀?” “可能是拉不下脸来吧。男人都好面子。”小莲说,“你就别计较了。主动和解怎么了?” 羽婷没说话。可是心里面已经同意了小莲的意见。 “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觉得还是说了吧。”小莲接着说,“那天从农村回来,我们一直跟着你。后来你又遇上了麻烦,他还赶去市局找了熟人。” “他去市局了?”羽婷问。“怪不得那个白所长的态度突然变了。” “刘思宇对你可真是百分之百了。”小莲说,“只有你还那么固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羽婷嘴里叼着吸管,沉吟了片刻,突然吐掉吸管,起身就走。 “你上哪儿去?”小莲在后面问。羽婷也不回答,只管走。愠怒的小莲骂了一句:“臭丫头。脾气还真倔。” 羽婷离开了游泳池跟小莲分手后就去了租住屋。进了小区,上了楼,站到了熟悉的房门前,她站住了,心里有些委屈: “明明是你对不起我,还得我求着你说话。真没面子。可是,不如此又怎么办呢?毕竟总是这样憋着太难受。” 羽婷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抬起了手,敲了下门。 门很快开了。日思夜想想忘记都忘不了的思宇出现在门框里面。思宇显然没有了到有这种事。看见羽婷,显得很惊讶: “怎么是你?” “是我,不欢迎吗?” “不,不是。” “那还不让我进去。堵着门口干吗?” 思宇赶紧闪开了路。羽婷走进了客厅。环顾四周,感叹着说:“啊,我又来了。一切还是老样子。” “是啊,什么都没变。”思宇说着,给羽婷拿来了饮料。两人分别坐在了沙上。 “以为你还在生气。没想到……”思宇局促地说。 羽婷拦住他的话头:“别以为我示弱了。我是觉得你道歉还算诚恳,犯错也情有可原,就不想追究了。不过,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嗯,那是自然。”思宇似乎受宠若惊地赶紧说。“能得到你的原谅,我真的很高兴。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只是朋友吗?”羽婷玩笑地说。 “哦,还是兄妹。” “只是兄妹?” “不,比兄妹还亲。” “那是什么关系?情人吗?”羽婷笑着说。“开玩笑的。” 停了一会儿,思宇说:“羽婷,我很快就要回北京了。如果需要,就按这个地址找我。” “这么快就要走啊?” “嗯。”思宇说着拿出了一张纸条,羽婷接过来一看,上面有电话,还有地址。羽婷看着纸条,心想:他怎么不问我是否参加呢?想到这儿,她一边小心地收起纸条,一边问: “思宇哥,你怎么不问我考虑好了没有呢?” “考虑什么?” “做特工啊?” “我不想要你去了。”思宇坦言道,“象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应该在优良的环境里幸福地度过一生。让你去做这种事情,实在太残忍了。” “那你的任务怎么办?” “管它呢。”思宇决然地说,“比起任务来,你的人生更重要。” “思宇哥……”羽婷很感动。依恋地看看思宇哥,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思宇哥。” “嗯?” “没什么。”羽婷想说:我跟你去北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现在心里很矛盾。既舍不得离开思宇,又不想放弃平凡人的生活。 思宇搂着她的双件肩,象嘱咐小孩子似的,温柔地说:“好了。我走以后,你要好好上学。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要是来北京玩儿,我给你当导游。尽地主之义。” “思宇哥。” 这天夜里,羽婷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已经做了女特工。被派往非洲大6的一个野蛮部落执行任务。她变做一个酋长的女儿,趁没人的时候,在酋长的房间里寻找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突然,酋长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后面跟着酋长妻子和他们真正的女儿。她暴露了。无论她怎么哀求,还是被绑在了木桩子上。土人们轮流拿鞭子抽她。最后,酋长狞笑着出指令,一个面目狰狞的土人凶恶地举起砍刀朝她的头顶砍来…… 羽婷惊叫一声,酋长消失了。她清醒过来。回想着梦中的情景,心有余悸。不禁摇了摇头,心想:“我还是不去了吧。” 第九十三章 瞎子点灯(上) 高高耸立在市中心的旋转大厦顶楼,尹圣兰坐在桌旁,望着窗外的天空,悠闲地喝着咖啡。可是,有谁知道,在她悠闲的外表下,却揣着一颗焦虑不安的心。 几天前,她被招回了位于尔的东亚区总部。原来是未来世界总裁莫雷诺视察到了东亚部。总裁对他们的工作成绩和度很不满意。指示他们要加紧工作,扩大组织,迎接新世界的早日到来。说起招募精英加入组织的问题时,特别提到了羽婷的事。强调不惜一切代价,用尽一切办法让羽婷加入组织。必要时,他要亲自出马。莫雷诺走后,东亚部主任不敢怠慢,立刻召开会议,会议制定了两套方案,方案,由尹圣兰和四眼蚊子到洛阳再一次说服动员。b方案,如果仍不能奏效,就由田中大雄采用武力征服的办法让羽婷就范。 尹圣兰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她是个和平主义着,她的生命是多个国家不同国籍的人给的,参加组织完全是为了世界的友好相处,不是为了称霸世界。可是,最近组织的许多理念和做法与她的信念愿望相左。从大处说,她担心组织在新总裁的领导下会成为霸权主义的工具。往小里说,从组织对羽婷的态度,她也为羽婷的未来和安危担心。毕竟羽婷是她的亲妹妹。她虽然外表看起来冷酷,内心却非常看重亲情。 尹圣兰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们。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冷艳的脸上显现出了笑容:一个女孩走进了大厅。 “小莲,这里。”尹圣兰朝进来的女孩招着手。 小莲也看见了她,高兴地小跑着来到桌前:“大姐,早来了?” “没多久。”圣兰热情地招呼,“坐吧。” 小莲愉快地坐在了圣兰的对面,把手提包挂在椅子上说:“找我什么事啊?” “没事,就是想你了。”圣兰半真半假道。 “是吗?”小莲也半真半假说,“那我太高兴了。” 服务员送来了饮料。圣兰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等服务员离开后,才说:“羽婷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指那一方面?” “所有的。” “嗯。”小莲想了想说,“那就先说健康吧。据我观察,她现在身体很健康,什么毛病也没有。再说精神方面吧,也挺愉快的。没什么心理问题。” 尹圣兰注意地听着:“这么说,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吗?” “问题,可能有一点儿。”小莲说,“她在被通缉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刘思宇的记者,两人关系很好的。最近可能闹了点儿矛盾。不过已经和好了。” “刘思宇?”圣兰问。 “你也见过的。”小莲说,“他们哪个时候住在一起的。” “对,是有这么会事。”圣兰说,“我们三姐妹团聚的时候他也去了。人长的很英俊。” “是吧?” “他们之间关系很好。好象不太一般。”圣兰说,“他们在谈恋爱?” “没有。”小莲摇摇头,“羽婷晚了一步。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有妇之夫?” “还不是。”小莲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喉咙。“不过早有女朋友,已经谈婚论嫁了。” “这样啊。”圣兰拿纸巾擦了擦手,“女方长什么样?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没见过。” 圣兰沉吟了一下,又问:“那他们能闹什么矛盾啊?” “嗨,别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莲说着就把羽婷和思宇闹矛盾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只是略去了思宇的真实身份和具体目的。圣兰听了半晌没有出声。 “大姐,”讲完了故事,小莲说,“我们俩的生日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不是她姐姐呀?” “怎么了?” “她就好象是我妹妹似的,事事都让心。” 圣兰听了笑了笑:“这个得问爸爸了。反正你们前后差不了几天。” “爸爸……”提起爸爸,小莲想起一件事来:“爸爸不是想见羽婷吗?” “是啊。”圣兰说,“做梦都想呢。” “可是,羽婷说她不想见爸爸。” “什么?” “她说她恨这个爸爸。”小莲接着说,“拿自己的女儿做实验,还是人吗?” 圣兰同情地说:“站在羽婷的立场,的确是这样。” “什么叫站在羽婷的立场。难道大姐不认为这样做恨残忍吗?”小莲说,“我刚知道的时候也接受不了。不过,后来仔细想想,谁没有犯错误的时候。爸爸他一定也有苦衷,就原谅他了。” “我不这样认为。”圣兰说,“我觉得爸爸他正是为了孩子着想。他知道实验成功意味着什么。而且知道实验将要成功。不是吗?就是因为爸爸的做法,我们姐妹才有了如此强大的能力。成为人类中的精英。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残忍,也冒了很大风险。可是天下哪儿有不要钱的晚餐?总要付出点代价。” 小莲没想到这件事还有这样一种解释。想想说:“要说也是。不管它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反正我们现在都活的很好。” 尹圣兰望着小莲天真的脸,心里说:“也不都是阳光,麻烦也不少啊。” 姐妹俩正谈的投机,圣兰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不禁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放到腮边: “什么事?说。……不是说过了吗?着什么急呀。……好好,我回去再说。” 小莲观察着圣兰的脸色,小心地说:“有什么事吗?” “嗯。”圣兰收起手机,端起咖啡说:“不理他。我们接着聊。” 第九十四章 瞎子点灯(下) 上午十一点左右,城市花园7号楼三单元五楼5o室,羽婷正在厨房里忙活。妈妈去爸爸的商店了,留下她和弟弟羽生在家。她得给羽生做饭。羽生在自己房间里和几个同学对着电脑看视频。 “为什么做家务的都是女孩子?下辈子一定托生成男人。”羽婷一边忙活一边牢骚。 一阵音乐响起,羽生在房间里喊:“姐姐,你的电话。” “你看看是谁的?” 羽生跑到姐姐的房间,拿起羽婷的手机看了看:“大姐。” “什么?” “上面显示是‘大姐’。”羽生出了羽婷的房间,站在过道里喊,“接不接呀?” “拿过来。” 羽生拿着手机来到厨房,羽婷用毛巾擦了擦手,从羽生手里接过手机。一边往脸蛋旁边放,一边对示意羽生离开。 “大姐是谁?姐姐还有大姐吗?”羽生疑惑地问。 羽婷冲他摆摆手,羽生只好离开。 电话是尹圣兰打来的,约她下午三点钟在沁园水吧见面。 我们前面说过,沁园水吧在牡丹广场旁边,僻静幽雅,是个约会休闲的好地方。到了下午三点,羽婷准时来到了水吧。进去一看,大姐圣兰早就等在那里了。让她颇感意外的是,在座的除了姐姐,还有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小,长的三分猴相的男人。 “这就是我的妹妹羽婷。怎么样,漂亮吧?”圣兰站起身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文若书先生。” 被叫做文若书的就是前面已经认识的四眼蚊子。四眼蚊子象现新大6似的看着羽婷,嘴里不住地赞叹:“李小姐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太漂亮了。” 羽婷礼貌地微微躬身:“您好。” “好好好。”四眼蚊子伸出了一只手想和羽婷握手。羽婷没理会。和圣兰都坐下了。四眼蚊子尴尬地缩回手,不自然地笑着,干咳两声,也坐下了。 服务员小姐走了过来:“请问,用点儿什么?” “喝咖啡吗?”圣兰问羽婷。 羽婷做了个苦脸:“好苦的。” 绿茶好不好?”文若书操着广东普通话说。“很好喝的啦。” “不好意思,不好。”羽婷摇摇头,问服务员:“有果汁吗?” “有。橙汁,荔枝,芒果,猕猴桃都有。” “来荔枝的吧,加冰。” “请捎等。”服务员走了。不一会,拿来了加了冰的番茄汁,“请慢用。” 服务员小姐走了。文若书搭讪着说:“羽婷小姐真是清纯,看你喝的东西就知道。” 羽婷嘴里叼着吸管说:“大叔是说我年幼不懂事?” “不,不不。”文若书连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好漂亮啦。” 圣兰对羽婷说:“这位先生是专门让我介绍给你的。他有话要跟你说。” “是吗?”羽婷放下果汁,“大叔有话就说吧。” 文若书咳嗽了一声说:“我说,不要叫我大叔好吗?我有那么老吗?” 羽婷笑了,说:“知道了。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那好。”文若书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羽婷小姐今年多大了?” 谁都知道女孩子的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而且还是初次见面,是很不礼貌的。所以,不光是羽婷,就是圣兰也感到诧异。 面对二人疑虑的表情,文若书并不感到失礼。他认真地说:“羽婷小姐今年多大了?还不到二十吧?打算继续读医科大学?” “嗯。” “那么毕业以后呢?” “就业啊。” “也就是当个医生。往好了说是医师,其实呢,充其量就是个看病的大夫。”文若书说,“再往后呢?找个理想的男人,结婚,生子。就象中国,不世界上大多数老百姓一样,平凡地度过一生?” “是。”羽婷吸了一口果汁,反问道:“这样不好吗?” “太可惜了。”文若书痛心疾,一拳砸在桌子上,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简直是暴殄天物。” “什么?” “你认识你自己吗?你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吗?”文若书问羽婷,不等羽婷回答,就慷慨激昂地继续说。“你看你有多漂亮,多聪明。就说你具有的能力吧,那是常人所没有的。在你身上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聚集了人类的全部智慧和力量。” 接着,文若书就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用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对羽婷进行了赞美,甚至是肉麻的吹捧。不要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是八十岁的老妪听了,也会头晕脑涨,飘飘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文若书天花乱坠把羽婷吹捧一番,最后说:“这么优秀的你,不应该象普通人那样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应该象武则天,或是伊莉莎白女王,至少象川岛芳子那样。是个叱咤风云的女英雄。轰轰烈烈地度过一生,不说名扬千古,也要流芳百世。有一番作为啊。” 羽婷一脸无奈的样子:“怎么办,就是条件再好,再有能力。没有用武之地也是枉然。” “谁说没有?”文若书一拍胸脯激动起来。吐沫星子乱窜。“有我们的组织未来世界呀。未来世界给每个人提供了挥自己能力的平台。参加了未来世界,一定能使你的能力常挥,在世界这个大舞台上施展才华,成为历史上的风云人物。” 见文若书提到加入组织的事,羽婷似乎明白了这次会见的用意。她看了圣兰一眼,对文若书说:“大叔,不,大哥,您看错人了。我可不喜欢做什么风云人物。对我来说,上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嫁个好男人,做个平凡的幸福的小女人,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很俗吧?没出息吧?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文若书还想游说,还没张嘴就被羽婷堵了回去。 “对不起,姐姐,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了。”羽婷说着站了起来,冲文若书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挎起手提包,转身离开桌子,朝门口走去。文若书尴尬地坐在那里,张口结舌。尹圣兰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心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妹妹。 “请等一下。”圣兰对文若书说了一声,就追了出去。 在水吧门外马路边,圣兰追上了妹妹:“羽婷。” “姐姐。” 羽婷闻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圣兰赶到羽婷面前,说:“羽婷,你别误会,不是我叫他来的。是他自己非要见你。这也是……组织的安排。” “我知道,没什么的。”羽婷说,“不过姐姐,我向来认为,参加组织不是什么好事。那个未来世界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组织。我劝姐姐还是趁早脱离了吧。” “嗯。”圣兰话里有话地说,“你也要小心。你有能力,怎么说呢,是你的荣耀,也会给你带来麻烦。闺女大了,总归要嫁人。一天没过门,提亲的就不会断。那些单身汉也不会死心。时间长了,没准会成了祸害。所以,有机会,就嫁了吧。闺女嫁了人,提亲的就不会来了。做了好事,也挥了作用。能力放着不用也是浪费。” 羽婷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反正你多留神就是了。” 第九十五章 误入圈套 刚离开圣兰他们,羽婷突然接到臧同希的电话,说是朋友们一起聚一聚。羽婷打心里不想去。可是想起在看守所她对自己的百般招呼,不去实在是说不过去。说实在的,要是没有她的照顾,她有的罪受呢。碍于情面,她只好去了。 聚餐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羽婷和臧同希还有一个男的。据说是臧同希的男朋友。是个挺精神的男人,看起来比臧同希要年轻帅气的多。不明白他看上了臧同希什么。姓尤,臧同希喊他油子。 油子倒是很大方,点了好多菜,还有酒。席间羽婷几次想走,都被他们挽留住了。看着他们诚心诚意的样子,羽婷也不好意思拒绝。酒过三巡,臧同希问羽婷: “羽婷,你从心里说说,姐姐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羽婷敷衍道。 “如果姐姐有事求你,你不会拒绝吧?” “只要不是……”羽婷想起上次她说的入伙的事。 “不是,不是。”臧同希连忙摆手。“是有件小事让你帮忙。” “什么事啊?”羽婷警惕地问。 “很简单,对你来说不过小菜一碟。”臧同希给羽婷斟了一杯酒,“你先干了这杯酒。” 羽婷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干了杯中酒。 “痛快。”臧同希说完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几样东西,“是这样的。我和油子还有他表姐合伙租了个柜台做生意。表姐去广州进货,今天打来电话,说因为搞到了一批紧俏的商品,钱不够了。叫我们带钱过去。这是她入股的存单,和身份证。” 羽婷接过臧同希递过来的身份证和存单。一看,是一个叫尤霞的中年女人的。几张存款单合计有二十万元。 臧同希接着说:“取钱要身份证。你知道,我刚出来不久身份证还没办。他的又正好找不找了。所以……” “知道了。你是要我替你们取一下款。这好办。”羽婷爽快地答应了。“我回家去拿身份证。” 臧同希赶紧拦住了她:“你回家再回来时间太长,来不及了。我和油子马上就走。不然,货可能就卖完了。” “那怎么办?”羽婷不解地问。 “你不是有能力吗?”臧同希狡黠地看着羽婷说,“你变成表姐的模样把钱取出来不就行了?” “这样可以吗?”羽婷有些迟疑,“这不是冒充吗?” “那有什么关系。”旁边的油子插话说,“又不是取别人的钱,是我表姐的。” “这钱真是你们合伙的吗?”羽婷想不答应,可又不好驳臧同希的面子。毕竟人家曾经照顾过自己。 “当然是真的。”臧同希诅咒誓,还让油子拿出来租赁合同,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羽婷也弄不清楚都是干什么用的。只是从二人认真的表情上看不象是假的。于是他们结完了帐,就去了银行。 在街上,羽婷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自己变成了身份证上尤霞的模样。拿着存单和身份证进了银行。在柜台前,她把存单和身份证等递进去,不一会儿,就顺利地拿到了笔存款。 由于取款限额的原因,他们又跑了几家储蓄所,终于把钱取齐了。当羽婷把最后一笔现金交到臧同希手里的时候。臧同希高兴极了。抱着羽婷连声道谢。 羽婷挣开她说:“臧姐,你快去办事吧。我走了。” “等一下。”臧同希叫住羽婷,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条白金项链,“这条项链送给你。表示感谢。” 羽婷当然推辞:“我不要。” “拿着。这是我们的一点意思,你不要我们会不安心的。” “太贵了,我不要。” “拿着吧,算是一年交往我给你的答谢。”臧同希硬把项链塞到了羽婷的手提包里。看看手表,为难地说:“这么晚了,今天要走也没车了。干脆我们再喝一回,明天坐飞机走。” 油子也一个劲地怂恿,全没了刚才的急切。 羽婷推脱不开,被他们连拉带拽进了另一家餐厅。中间,他们回了趟家把钱放下。 油子很大方,吃完了饭,又带着他们去了tv。羽婷不去,可架不住他们百般怂恿,只好答应了。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刚说了几句话,手机就被臧同希拿过去给关上了。说不能扫兴。就这样,不知不觉玩儿到了深夜。 直到歌厅打烊,他们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那里。由于吃饭的时候就喝了酒,唱歌的时候又喝了不少。这时,羽婷的脑袋已经晕晕的,不太清楚了。那两个人也差不多,走路摇摇晃晃的。一辆出租车停下,她就上了车。到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她跌跌撞撞地上了搂,站在门前掏出钥匙开门。钥匙插在锁眼里却怎么也开不开门。 正在忙活,背后房间的房门开了。 “羽婷?”梅莹站在门口叫道。 羽婷扭头一看:“妈妈?” “快过来,你开错门了。” 羽婷回头看看,笑了。大着舌头说:“我说怎么开不开呢,原来是走错门了。” “羽婷回来了?”随着声音,李英出现在了门口。 羽婷转身朝自己家走,脚下一拌,一个踉跄,差点摔个跟斗。李英连忙出来架住她的胳膊。连拉带架把她弄进了屋。又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梅莹一边给她脱鞋,一边数落:“怎么又喝这么多。一个女孩子老是喝的醉醺醺的象什么样子?” “好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她现在这样你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李英说着出去了。 梅莹拿了凉开水给女儿喝了。又帮她脱了衣服,盖好毛巾被,看看女儿安静地睡了。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羽婷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觉得头沉沉的,还有点疼。扭过头来,看见了床头上的手提包。想起了昨天的事。没想到藏同希人老珠黄,长得也不怎么样,还找了个富翁男朋友。她打开手提包,把那条项链拿出来。项链是白金的,银光闪闪,十分漂亮。下面坠子上镶着颗蓝宝石,晶莹剔透,显示出华丽尊贵。说实话,羽婷挺喜欢。长这么大没戴过真正的金项链,别说是宝石的了。她把项链戴在脖子上,穿起衣服下地坐到镜子前面,前照照,后照照。心里美孜孜的。 “羽婷。”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 “哎。”羽婷答应着,连忙把项链摘下来。 话音没落,梅莹已经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汤:“昨天干吗又喝成那样?一个女孩子醉醺醺的象什么样子。” “妈妈,”羽婷撒娇地叫了一声。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喝酒?”梅莹嗔道。“因为喝醉酒闯的祸还少吗?怎么一点儿记性也不长。” “好了妈妈,以后不会了。”羽婷说。 “不会了?你的忘性比谁都大。” “下次一定不忘。”羽婷晃着梅莹的胳膊央求着。“原谅一次吧。啊?” 梅莹不相信地看着她。 羽婷举起右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要是那样就好了。”梅莹把碗放到梳妆台上,“我给你做了醒酒汤,快趁热喝了吧。” “谢谢妈妈。”羽婷左手攥着项链,右手去端碗。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梅莹现了问题。 羽婷连忙掩饰:“没,没什么。” “让我看看。” 羽婷没办法,只好张开手掌。 “项链。哪儿来的?”梅莹拿过去仔细看着,审慎地问。 “嗯,这个……”羽婷支吾着。 正从门口路过的羽生听见“项链”两个字,也好奇地跑进来,从梅莹手里拿过项链,欣赏着羡慕地说:“真漂亮。姐姐财了?” “一边去。”羽婷说着,一把把项链抓回来,握在手里。 “快说是哪儿来的?”梅莹催促着。 “别人,别人给的。”羽婷不自然地说。 “这么贵重的东西,谁给的?”梅莹不相信地说,“思宇?” “不是。” “姐姐交男朋友了?”羽生象有了新现似的说。 “说什么哪?臭小子。”羽婷白了羽生一眼。 梅莹还在追问:“那是谁给的?” 羽婷有点不耐烦了:“您就别问了。反正不是抢的。” “不管是谁送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要。”梅莹说,“吃完饭赶紧给人家送回去。” “我不。”羽婷赌气说。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妈妈,你别老土了。”羽生说,“礼物怎么能送回去呢?太失礼了。” “反正不能留着。”梅莹强硬地说。 “为什么不能留下?”羽婷生气得嘴巴噘的老高:“从小到大,妈妈给我买过什么?别人的闺女象我这么大,都有饰。人家橘子,卡都是上千元的。” “比吃喝穿戴有什么用?”梅莹也来了气,“要比,就比学习,比工作,比孝敬父母。” “我们姐妹三个,就我倒霉。被个穷光蛋收养了。”羽婷说。 羽生赶紧提醒羽婷:“姐姐。” “什么?你说什么?”梅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说出这种话。“好,我是穷光蛋。不配做你妈。你也不是我女儿。你给我走。立刻就走。” 梅莹说着一**坐在床上,气得掉起眼泪来。 “妈,你别生气。姐姐说错话了。”羽生赶紧解劝。“姐姐,快道歉啊。” 羽婷也自觉失言,只好说:“妈妈,是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话。” 第九十六章 左右为难 羽婷和妈妈因为项链的事生了争执,羽婷一气之下说了句不该说的话。结果惹的妈妈伤心生气。后来,羽婷向妈妈道了歉。妈妈呢,因为是自己的女儿,也就原谅了她。还项链的事也不提了。烟消云散,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详和。 这一天很块就平静地过去了。到了晚上,李英也从商店回来了,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的沙上看着电视,吃着水果,说说笑笑,非常温馨。 羽婷把白金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帮别人取了钱,做了件好事,还得了条项链。她心里挺得意。 新闻联播过去了,开始了本地新闻。一条鸭子看家的趣闻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某市场一卖家禽的商户偶然得到一只奇怪的鸭子。这只鸭子能帮助主人看着其他的家禽。只要有家禽要逃跑,它就会追上去把它抓回来。画面上一只母鸡趁主人没注意,沿着墙根想溜走,只见这只忠实的鸭子立刻一拽一拽地追上去,啄着母鸡的翅膀就往回拽,母鸡挣扎不脱,只好乖乖地跟着鸭子回到了笼子里。 梅莹似乎不太相信:“真有这事儿?” “嗯。”李英说,“应该是真的。听说鹅就能看家。” 羽婷说:“那以后就不用养狗了。用鸭子就行了。鸭子比狗便宜多了。用鸭子比用狗合算。” 羽生调皮地说:“用姐姐更合算。” “去你的。”羽婷说着轻轻打了羽生一巴掌。“用你最合算。” 羽生夸张地叫起来,“妈妈,姐姐打我。” 梅莹温柔地呵斥他们:“好好看电视。” 电视里,主持人用清脆悦耳的声音,播送着一条新闻:“昨天夜里,在我市生了一起入室盗窃案。一伙盗贼潜入一位姓尤的女士家,偷走了几万元现金,同时被盗的还有失主的饰,存折和身份证等物品,价值数百万元。受害人现存折被盗后,在向警方报案的同时向银行挂失。可遗憾的是,作案人已经在前一天,分几次在多家储蓄所取走了现金。蹊跷的是取款人正是尤女士本人。警方调取了当时银行的监控录象,上面显示的确实是尤女士。可尤女士说她当时还在一百多公里以外的乡下,不可能回来取款。是犯罪嫌疑人恰巧和尤女士相貌很象,还是另有隐情,还不清楚。目前,案件还在调查之中。警方正在全力追查犯罪嫌疑人。” 随着解说,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案现场和受害人尤女士的画面。 大家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李英说:“现在小偷越来越狡猾了。” 梅莹点点头:“可那个取钱的确实象尤女士,是不是她忘记了?” 李英说:“不可能。除非她想多报损失。” 羽生说:“验一下笔迹不就知道了。对不对,姐姐?” “嗯。”羽婷敷衍着。她这时的心情可不轻松。屏幕上的那个尤女士很象昨天身份证上的那个人。而且也姓尤。取款的时间也相同。难道是她取着这个女人的钱?那些存折是盗来的?糟了,这样一来,自己不也成了盗窃犯了吗?可是,臧同希不是说那些钱是入伙的吗?难道她在说谎?合伙欺骗她?羽婷不敢再往下想。悄悄离开座位回到自己卧室,关上门,拿起手机,拨通了臧同希留给她的电话号码。 耳机里音乐声不停地响着,羽婷拿着手机,焦急地等待着。 电话终于通了。羽婷不等对方说话就急切地问: “喂,怎么回事?电视上是怎么回事?” “哦,是羽婷吗?”臧同希不紧不慢地说,“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 “看电视了吗?” “嗯。” “昨天是怎么会事?你不是说存折是你们合伙的吗?”羽婷紧张地说。“怎么今天成了贼赃了?是不是我看错了。” “没错。”藏同希不慌不忙地说,“那就是贼赃。那个倒霉女人前天被盗,里面的存折昨天已经变成现金了。” “什么,你们不是说是入股的吗?” 耳机里传来一阵笑声,笑声很刺耳,听的羽婷毛骨悚然。“傻丫头,这你也相信?这是我骗你的。” “混蛋。”羽婷忍不住大声骂道,“为什么害我?” “这都是你逼的。”臧同希恶狠狠地说,“因为没有你存折变不成现金。想和你合作,实话实说你不会答应。没办法,我才出此下策。” “为什么这样?”羽婷急得流出了眼泪,“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傻丫头,其实我这是在帮你呀。”臧同希振振有辞地说,“你想想,你有能力,为什么还要象普通人那样,辛苦打工挣钱活命?什么时候想钱了,变化一下随便去拿不就行了?不用出力,不用受累,想什么有什么,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不是神仙过的日子?谁能拿你怎么办?警察不可能抓到你,法院判你也没证据。” “我不想这样。”羽婷说,“不是自己的东西我拿着不会安心。” “所以你是个傻丫头啊。”臧同希开导说,“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只拿属于自己的?那些当管的,有钱的,哪个不是使足了力气往自己腰包里捞。他们只拿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吗?” “反正我不想那样。” “不想也不成了。做都已经做了。想撇清已经来不及了。”臧同希得意地说,“咱们现在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甭想跑。” “你害我。我不是自愿的。”羽婷气愤地说。 “警察可不相信你是被迫的。贵小姐***事还记得吧?”臧同希见羽婷不回答,继续说:“羽婷,你就跟着我一起干吧。我给你服务跑龙套,再干几笔大生意,攒够了钱,就洗手不干,开个大公司。我们也尝尝当大老板的滋味。” “我不想当什么大老板。”羽婷也顾不得少女的羞涩了,急赤白脸地说,“我只想上个好学校,做个好工作,嫁个好男人,有个好家庭。这就足够了。” “真是狗屎上不了台面。太没出息了。”臧同希说,“做普通老百姓,天天为了一日三餐操心受累,和做个贵夫人,阔太太,天天吃喝玩乐,哪个更舒服?有钱人的生活,谁不羡慕?坐轿车住别墅,别人想都想不来呢。你有这么好的能力不利用,你傻呀?” “可是……” “别想报警,我们被抓了,你也跑不了。”臧同希连威胁带劝说,“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给我打电话。” 羽婷还要说话,对方把电话挂了。 这下,羽婷真晕了。拿着电话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知道自己上了臧同希的当,后悔当初没听爸爸的话,弄的现在骑虎难下。很明显,她要是不听藏同希的摆布,就得去告她,大家一起进监狱。臧同希是个惯犯她不在乎,可羽婷这辈子要想过小女人的生活就不可能了;要是不去告,有个把柄在她手上,永远都得受她要挟。而且,警方一旦破案,她也逃脱不了罪责。真是左右为难。 第九十七章 引蛇出洞 这一夜,羽婷没睡好觉。脑子里净想着取款的事情。辗转反侧,好不容易闭了一会儿眼,还梦见警察来抓她。一下就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天也亮了,索性起来,洗脸刷牙漱口,心里还是忘不了取钱的事。 妈妈忙着切菜,让她看着奶锅。她答应一声,站在煤气灶前,眼望着锅里白色的牛奶,心里想着取钱的事。眼前出现的是取钱时的情景。一张张钞票刷刷地经过验钞机。突然,尤女士的脸从奶锅里冒出来,冲着羽婷大喊:“臭丫头,就是你冒充取走了我的钱。快还钱来。”羽婷吓了一跳。 就听妈妈梅莹一声喊:“羽婷,你干什么哪?奶都扑了。” 羽婷惊醒过来,低头一看,奶已经流了一灶台。她赶紧关上开关。梅莹跑过来,端开奶锅,一边擦着灶台上的牛奶,一边说: “你怎么看的锅,让它扑了一世界。” “孩子她妈,有水没有啊?我想喝点儿。”李英在客厅喊。 “去,给你爸爸倒杯水去。”梅莹吩咐羽婷。 “是。” 羽婷答应一声,拿了暖水瓶来到客厅给爸爸倒水,一边倒着,眼前又出现了臧同希的身影。心不在焉的她水都满了还在往里倒,结果流了一茶几。 “你是怎么搞的。”爸爸看着湿漉漉的裤子,埋怨说。 羽婷一看,连忙放下暖壶,去拿手巾却又碰倒了油瓶。 李英和梅莹都看出了羽婷的异常。他们把女儿拉到客厅沙上,问她生了什么事情。 羽婷欲言又止:“妈……” 梅莹拉着女儿的胳膊,着急地问:“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有人欺负你了?” 羽生捋着袖子说:“姐姐,别怕。有人欺负你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梅莹问:“真被人欺负了?” “没有。”羽婷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梅莹见羽婷吞吞吐吐的样子,着急地说:“你倒是说呀。” “你让她慢慢说嘛。”李英拉着羽婷坐在沙上,“坐下,慢慢说。” 梅莹也坐在沙上。和李英一左一右把羽婷夹在当中。羽生站在旁边。 “妈妈……”羽婷叫了一声。 “哎。”梅莹答应着,注意地看着羽婷。 “爸爸。”羽婷又叫了一声。 “别害怕,有什么为难事跟爸爸妈妈说。”李英鼓励着。 “我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羽婷说。 “谁这么说了?……”梅莹刚想往下说,李英用眼睛拦住了她。 “前天中午,我去见了臧同希。”羽婷说。 “臧同希是谁?”梅莹问。 “看守所的狱友。”李英说。 “就是前几天在街上碰见的那个?” 羽婷点点头。 “你爸爸不是不让你和她联系吗?”梅莹说。 李英说:“听孩子说。” 于是羽婷把怎么接到电话,怎么见面,又是怎么变作尤霞的模样取的钱等等,等等,一五一十地跟家人叙述了一遍。 “经过就是这样的。”羽婷最后说,“我真的没想到那存单是他们偷来的。” “姐姐真不乖。不听话才闯下的祸。”羽生说。“不过不用害怕,反正又不是故意的,是被人欺骗。” “她爸,到底怎么办才好,你拿个主意啊。”梅莹说。 李英问羽婷:“你打算怎么办?” 羽婷实话实说:“我不想和他们纠缠在一起。我想说明情况,可是又害怕警察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样不是自投罗网吗?而且,供出他们,别人会说我忘恩负义,不讲义气。” 羽生说:“谁不讲义气?是他们欺骗了姐姐。他们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 梅莹说:“羽生说的没错。是他们失信在先的。” 李英紧索眉头,考虑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去派出所说明情况。我陪你去。我就不信天底下没有公理。” 于是,李英陪着女儿来到辖区派出所,说明来意后,派出所的民警告诉他们,这件案子由刑警三队办理。并且立刻打电话联系了刑警三队。不一会儿,三队的一男一女两名刑警就到了派出所。 两名刑警进了屋,羽婷一看那男的她认识,就是海鹰。他现在已经是三队的队长了。海鹰也认出了羽婷。交代了情况以后,派出所的民警给他们开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谈话。在这里,羽婷把生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海鹰。 听完了羽婷的供述,海鹰决定引蛇出洞,抓捕臧同希。做了部署以后,他叫李英先回去。 “您先回去吧。羽婷还得在这儿呆一会儿。我们需要她配合工作。” 李英不放心地问:“我们羽婷没事吧。” 海鹰说:“这个还得进一步调查落实。如果证实你女儿确实是被欺骗的话,就不用负责任。您放心吧,我认识羽婷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了解她。” 李英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是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先回去了。 海鹰和蔼地对羽婷说:“是不是很想马上抓住嫌疑人啊?” “是。”羽婷回答。 “那好,你要好好配合我们工作。”海鹰说完带羽婷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这是专门为抓捕嫌疑人准备的。车上除了司机还有另外两名警察。 坐在车上,海鹰对羽婷说:“羽婷,给臧同希打电话,就说你想和她合作。约她出来。” “是。”羽婷打开手机拨通了臧同希的电话:“臧姐。” “是羽婷啊?”臧同希好象才睡醒,有气无力地说,“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想通了。”羽婷说,“还是臧姐说的对。我以前的确是太傻了。我愿意和你合作。” 对方听羽婷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这就对了。臧姐都是为你好。以后跟着我,保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们见个面好吗?”羽婷说。 “现在?” “嗯。”羽婷说,“我请臧姐吃饭。” “干吗这么客气。”臧同希似乎不好意思,“那好吧,在哪儿见面?” “还是前天那个地方怎么样?” “哎呀,老在一个地方容易惹人注意。”臧同希说,“换个地方吧。真不同怎么样?老城真不同。” 羽婷看了看海鹰,海鹰冲她点点头。 “好吧,就在那儿。”羽婷对着手机说。 “不见不散。” 电话挂断了。 “老城真不同。”海鹰命令,“出。” 有着百年历史的真不同饭店,典雅古朴,迎接着八方来客。门前的大道上,车来人往的,热闹非凡。虽然还不是客流的高峰,也有不少人进出。 海鹰的轿车停在饭店不远的慢车道上。几个侦察员身着便装,装扮成路人,分散在四周。 海鹰吩咐羽婷:“看见臧同希了说一声。” “是。”羽婷说,“叔叔,抓住臧同希我就能回家了吧?” “一会儿再说。”海鹰说着警惕的眼睛注意着四周。 过了二十分钟,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在了路旁,一个穿着入时的女人下了车,径直朝饭店走去。 羽婷一阵心跳,刚要说话,海鹰察觉了问道:“是她吗?” “是。” 海鹰对着对讲机:“收网。” 饭店前广场上,臧同希正在若无其事地走着,有几个人朝她走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臧同希弄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被侦察员象老鹰抓小鸡似的擒住了。 海鹰向她亮明了身份。臧同希这才明白东窗事,她已经被捕了。当她被押着看见轿车里的羽婷时,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死丫头。没良心的。出卖我。忘了在里面我怎么对你的了?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你。” 羽婷气愤地说:“谁叫你害我的?” “上车。”侦察员把臧同希推上了另一辆轿车。 案件很快就侦破了。刚才还大骂羽婷不讲义气的臧同希,被抓不到一个小时,就供出了同伙的下落。油子于是落网。落网以后的油子倒也痛快。不用审问,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怎么策划,怎么盗窃,怎么欺骗羽婷去取钱说了个一清二楚。就这样,一件重大入室盗窃案,案不到四十八小时就成功告破。赃物归还原主,羽婷顺利回家。一件麻烦事就此解决。 第九十八章 下定决心 【二更求收藏,推荐收藏】 多么熟悉的画面。蔚蓝的天空,绿茵茵的草地,草地上点缀的各色野花。 突然,绿草蓝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雾和硝烟。一群又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围着她,这个说: “羽婷,跟我们走吧。” 那个嚷: “别跟他们走,他是骗人的。跟我们走。” “跟我们走。” “跟我们走。” 每个人都想要羽婷跟着自己走,每个人都强要得到她。他们这个拽胳膊,那个抱大腿,使劲往两边拽,感觉就要被他们撕碎了。羽婷吓得大叫。可没人愿意松手。争着争着,居然扭打起来。 羽婷乘机逃出人群。那帮人一看,停止了撕打,一齐追赶上来。一个个面目狰狞。他们扬言不如愿就要掐她,砍她,她,杀死她。渐渐地,不只怎么回事,追她的人都变成了狼虫鬼怪。出糁人的嚎叫。 鬼怪们玩命地追,越来越近,伸出的爪子似的大手几乎要够到头了,气氛阴森恐怖,恐惧得透不过气来。羽婷害怕极了。往前面没命地跑。 好不容易后面的声音远了,刚想休息一下,猛抬头却现一个怪人就在前面。披头散,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向她扑来。 羽婷尖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梦中的情景还在脑海里盘旋,心里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她连忙去开墙上的壁灯,可是壁灯亮了一下就灭了。屋里还是一片漆黑。 羽婷赶紧再去按开关。可是壁灯好象是坏掉了,任她怎么按,一点儿亮光也没有。四周望望,黑暗中,梦里的那些妖魔鬼怪好象还在窥视,探头探脑,时隐时现。 羽婷不敢再在屋里独自停留,她忘了自己赤身**,光着**从屋里跑出来,拍打着父母卧室的门。 “妈妈,爸爸,妈妈……” 熟睡的李英夫妇被吵醒了。 “是羽婷。”李英推着妻子,“快去看看。” 梅莹慌忙起身,来不及穿拖鞋,光着脚就跑过去打开了门。只见一丝不挂的女儿惊恐万状,披头散地站在门前。看见梅莹,惊慌失措地一头扑在梅莹身上。梅莹怀抱着女儿,不停地安慰: “别怕,孩子。妈妈在呢。” 羽婷惊魂未定,身体不停地颤抖。 身后,李英起身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羽婷好象又回到了儿童时代,颤抖着声音说:“妈妈,我害怕。” “不怕,不怕。来,跟妈妈一起睡。”梅莹用睡衣裹着女儿来到床前,吩咐丈夫:“你去羽生房间睡吧。” “好。”李英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母女,起身去了儿子房间。 梅莹搂着女儿,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软的**紧挨着她的身体。由于暴露和出汗,感觉湿滑滑,凉冰冰的。时间好象退回到了十几年前。当时幼小的身体已经长大,大的自己已经抱不过来。 羽婷扎在母亲怀里,依偎在妈妈身边,感觉到了十分的安全和温暖,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慢慢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睛,现自己躺在父母的床上。妈妈已经起床了。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不禁有些脸红。“我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太恐怖了。” 浓绿的柳树投下阴影,清澈的湖水荡漾着涟漪。古城的公园里,湖边柳树下的长椅上,并肩坐着羽婷和小莲。 羽婷把昨天夜里生的事情告诉了妹妹兼好朋友小莲。 “这样,你爬起来就到伯父伯母房间去了?”小莲惊讶地说。 “是。” “一丝不挂,光着**?” “嗯。” “你可真行啊。”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奖,小莲居然赞叹起来。 “丢死人了。”羽婷后悔地说。 “有什么丢人的。”小莲说,“自己的父母嘛,又不是别人。” “可是爸爸也在啊。”羽婷很害臊。 “那怕什么?”小莲说,“谁小时侯不让爸爸照顾。你没让你爸爸给擦过**?正吃着饭呢,你小**一撅,拉屎了。伯父不得给你擦**?” “别说了,真恶心。”羽婷笑了。“我怎么会做这么个梦呢?从来没做过这么可怕的噩梦。你不知道,恐怖极了。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就是那天在乡下,我一个人夜宿土地庙也没这么害怕过。” 小莲笑了。 “你不相信?”羽婷认真地说,“真的很恐怖。灯也打不开。我都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了。” “我能理解。”小莲同情地说,“你是压力太大了。精神受了刺激才这样的。不过,你还真行啊。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还能平安无事地活着。要是换了别人,软弱一点儿的,恐怕早就崩溃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羽婷沮丧地说,“别人都是一帆风顺的。” “没有人总是一帆风顺,是人就有烦恼。”小莲象个大姐姐似的说。 “你有吗?”羽婷问。 “当然有了。”小莲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对羽婷说:“以后怎么打算?何去何从,你该做个了断了。这样下去还会出事情。” “谁说不是呢。”羽婷说着忽然想起了圣兰的话:闺女嫁了人,提亲的就不会来了。她好象领悟了话里的含义。 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是小莲的。她拿出手机,打开来看了看。盖上滑盖,说:“他要走了。” “谁?”羽婷被小莲没头没脑的话弄糊涂了。 “刘思宇。”小莲平静地说,“他要走了。没完成任务。看来是要回去接受处理了。” “给你短信了?” “嗯。” “什么时候走?” “今天,马上。” 羽婷“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小莲瞟了她一眼,话里带刺地说:“急什么?你又不想他。” 第九十九章 雏燕出巢 出租屋里,思宇已经收好了行李。马上,他就要回北京了。短信是让小莲来退房,因为手续不在他手里。完了短信,他呆呆地坐在沙上,似乎在等待着着什么,又似乎没什么要等待的。 没有完成任务,这对于他来说,还是头一次。不过她并不感到后悔。能认识羽婷他觉得这已经足够了。没完成任务,似乎比完成任务更让他感到欣慰。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去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她应该做的,是在男人的呵护下,幸福平静地度过一生。马上要走了,要不要打电话再见上一面?还是不要了。既然不能给她幸福,还是默默地走开比较好。虽然他现在非常想见她。 时间到了七点,洛阳车的列车就要出了。思宇拿起了行李,最后看了看这间房屋,他和羽婷一起同居了两个多月的房间,这个留下无数美好记忆的房间。准备出了。 他的手握住了门把手,门开了。可他知道不是他开的,因为他还没有拧动把手。 门开了。先是开了一条缝,然后门缝逐渐变大,直到完全打开。 门外出现了一个人。思宇不经意地抬头看去是羽婷?!他以为自己思念心切,出现了幻觉,赶紧用力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看去。没错,不是幻觉,是羽婷。羽婷活生生地就站在面前。这让他又惊又喜。由于意外又突然,一时竟怔住了。 羽婷一把抱住了思宇。她从小莲那里得知思宇要走,就马不停蹄赶来了。还好,来的正好。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羽婷搂着思宇的腰,脸贴着思宇宽阔的胸膛,哀怨地说。 “我怕见到你就没有勇气走了。”思宇心里想,嘴里却说:“不是道过别了吗?我怕你没有时间。” “傻瓜。就是再没有时间,你也要见呀。”羽婷娇嗔道。“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羽婷抬起头,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情地看着思宇:“和你一起去。” “你是说,去北京?” “嗯。” 思宇没说话。他不知道羽婷是真想做特工,还是为了他。他想对她说:你还是留下吧,那不是你这样的女孩子做的事情。可是他忍下了。因为他知道羽婷的脾气。决定的事她不会轻易改变的。她这么做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还是随她去吧。能按照自己的意图办事才是最快乐的事。 羽婷见思宇沉默不语,忐忑地问:“怎么,不行吗?” “好吧。”思宇说,“我们明天出。跟家里人商量了吗?” “还没有。”羽婷说,“不过没关系,他们会同意的。” “和伯父伯母好好商量。”思宇说,“不要提特工的事,就说去北京上学。我给你找的学校。” “知道了。”羽婷说,“把房子退了吧,今晚就睡到我家吧。” “好,我去退房。” “我跟你一起去。” 刚要动身,思宇突然想起了:“不行,手续还在小莲手里。” “我拿来了。”羽婷说着拍了拍手提包。 思宇伸手关上客厅的吸顶灯,关上门说:“走。” 于是,两人一起到了房东家。思宇站在前面按下了门铃。里面传出来女人的声音:“谁呀?” 思宇说:“我们是来退房的。” “稍等。”随着声音,门开了。何文英出现在门口。 一见何文英,羽婷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步抢到思宇前面,站到何文英面前:“何妈妈。” 何文英一看是羽婷,一下怔住了:“是你?” “是。”羽婷说着一下跪在何文英面前:“何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您。连累了您,实在是对不起了。” 何文英一下子明白了,她赶紧把羽婷拉了起来,并没有责怪她。而是把她和思宇让进屋中,详细地问了她越狱以后的情况。 “后来听说你被抓回去了。我的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何文英真诚地说,“虽说是法律无情,触犯了法律应该受到惩罚。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心里就是不好受。现在好了,真相大白。法律还是公正的。听说,真正的凶犯是个和你有着一样的女孩?这也太巧合了。” 羽婷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她说:“不好意思,让您受了连累。真对不起。” “唉,这是我的命,不怨你。”何文英开朗地说,“提前退休也不错。可以画画画,养养花,享享清福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羽婷看了身边的思宇一眼:“我打算去北京继续上学。” “这很好。”何文英赞同道,“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不要受这次挫折的影响,把它当作一次考验吧。” “是。” “你们两个……”何文英看了思宇一眼,想说什么,话到一半又止住了。 羽婷明白何文英的意思,连忙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思宇哥一直在帮我的忙。” “哦。不过你们看起来真的很配。”何文英拉起羽婷的手说:“羽婷,说心里话,我很喜欢你。我们做个约定,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吃喜糖啊。” 羽婷大方地点头:“一定。” 退了房,羽婷和思宇拿着行李回到了花园小区自己的家。对于思宇的到来,爸爸妈妈都很欢迎。特别是羽生,一把抢过思宇的行李就搬进了屋里。他们都希望思宇能在这里多住几天。 梅莹为贵客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李英还拿出了珍藏的茅台酒。吃饭的时候,羽婷向家人公布了自己的想法: “我打算跟思宇哥去北京。” 梅莹惊讶地和老公对视了一下,问羽婷:“去北京?” “嗯,”羽婷说,“是去上学。” “去北京上学?” “是。”羽婷爽快地说,“出了这么多事,我还怎么在这儿呆呀?” 梅莹说:“去北京上学当然好。可是,有门路吗?” 羽婷说:“思宇说他有办法。一切由他办理。” “太好了。”羽生高兴地说,“姐姐,你先过去,明年我考北京的大学,去北京找你。” “是正式的学生?”李英还是不放心,“我是说,能拿到正式的正规大学的毕业证书吗?” 思宇说:“是有学籍的正式学生。” 李英又和梅莹互相看了一眼,李英说:“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思宇说:“伯父,伯母,你们放心。羽婷就象我的妹妹一样。我会全面负责的。” “那就太谢谢你了。”李英感激地说着,给思宇斟酒夹菜,“来,多吃点儿。” 羽婷悄悄溜了思宇一眼,小声说:“你怎么负责?” 思宇也小声回答她:“你想让我怎么负责,我就怎么负责。” 第一百章 不平静的夜 夜幕降临,一切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趁着黑暗,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摘下面具,享受着深夜带给人们的快乐。 尹圣兰在自己租住的房间内,就享受着异样的快乐。此刻,她正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身上一丝不挂。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此刻正爬在她的两腿中间,专心致志地工作着。 这个男人就是四眼蚊子文若书。别看他长得尖嘴猴腮,其貌不扬的,不到四十的年纪就谢了顶,象个老头子。可是嘴上工夫却十分了得。这张嘴,不仅能说会道,而且是讨好和降服女人的利器。和他交战过的女人,不论多么骁勇,无一不在他的这张利嘴前败下阵来,俯称臣。 尹圣兰躺在床上,娇媚百态,完全不象以前我们看到地那个冷酷的样子。文若书嘴里那小小的舌头,在她身体那不到百分之一的地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灵巧地运动着。她本来很瞧不起文若书,今天也不过是拿他来解闷的。可是现在,却已经被完全降服。她全身酥软,眼睛似睁似闭,干涩的喉咙里不自主地出轻微的呻吟声。 文若书今天特别地卖力。尹圣兰,这个冷艳美女,他早就对他垂涎三尺了。只是平常圣兰跟本不拿正眼看他。尹圣兰是个比较挑剔的女人。能有今天这个机会,是非常不容易的。他能不卖力气吗?他拿出了看家的本领,使出了浑身数解,把圣兰伺候的神魂颠倒。再过一会会儿,他就可以提枪上阵,享受那盼望已久的消魂一刻了。 一段音乐响起,床头的手机响了。两个人都不愿意停止,都不愿意去接。可是,打电话的人很固执,好象也很牛气。音乐声顽固地响着。尹圣兰不得不伸出了手。床头有两部手机,她先拿起了一部,“喂”了一声,现不对,又拿起了另一部。 “干什么哪?这么半天?”对方显然很不满意,口气很严厉。 “美,没干什么。”尹圣兰说,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 “怎么这种声音?”对方说,“和四眼蚊子在一起吗?” “是。” “把电话给他。” 圣兰把电话递给文若书。文若书一百个不乐意地在床单上擦了一下: “谁?” “我。” 文若书立刻变了语气。低三下四地说:“主任啊。” “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跟马上就要断气似的?” “我在舔……” “舔?舔什么?” “舔填表。”文若书嬉皮笑脸地说,“填表。” “填表?填什么表?” “履历表。”文若书信口说道,“您不是让圣兰在大6找份工作,申请个绿卡吗?我在帮她填履历表呢。主任有事吗?” “你们是怎么搞的?”对方厉声训斥起来,“你不是拍着胸脯保证,凭你的三寸之舌一定把李羽婷那个丫头拿下吗?结果怎么样啊?” “不成。” “你不是很牛吗?” “是。”文若书说,“可是她比我还牛。” “少废话了。笨蛋。” “是。” “蠢货。” “是。” “白痴。” “是。” “那丫头就要去北京了。你们还在那里逍遥。” “主任,她不愿意就算了。有的是能人。”文若书自作聪明地说,“圣兰不是也有能力吗?” “废话。说了多少次了。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对方说,“李羽婷她就象是大象的鼻子,老鹰的眼睛,金钱豹的爪子。谁得到她谁就象老虎长了翅膀。” “是。” “你们赶紧跟上他们。看着他们。见机行事。” “准备执行第二套计划?” “不用打听。按命令执行。” “是。” 对方挂断了电话。 文若书无趣地放下电话。还想继续。可是放了这么长时间,尹圣兰早就凉了。她用毛巾擦干净下身,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圣兰……”文若书隔着被子摸摸圣兰的大腿。 “睡觉吧。” 文若书满心怨气,咕咚一声,象夯地似的,重重地躺在床上。嘴里边嘟嘟囔囔:“守着美女还得自己解决,这是什么事情嘛。唉,人生的第五大不幸啊。” 圣兰知道他不满意,转过脸来说:“行了,别唠叨了。我帮你放掉它,不就完了。” 文若书一听,立刻转怒为喜。躺好了身子,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圣兰来为他服务。谁知道,等了半天不见动静。睁眼一看,只见圣兰坐在那里,双手抱拳顶在额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刚想说话,忽然觉得下身那个东西一阵阵冲动,很快到了**,一股液体不可阻挡地喷了出来。接着,就结束了。原来,尹圣兰用她的生物计算机帮他解决了问题。 “好了。”圣兰说完躺下又去睡觉了。 文若书象个傻子似的,呆:“这也太快了。” 夜静更深,辛苦了一天的人们大都进入了梦乡。城市花园小区李英地的家里也熄灯休息了。可是,羽婷的房间的床上,四只眼睛还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今天,羽婷和妈妈一起睡,母女俩都没有睡着。好象有着说不完的话。 羽婷搂着妈妈的脖子,撒娇地说:“妈妈,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不想,想你干吗?又不乖。”梅莹看着羽婷说,母女俩挨的很近,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 “妈妈……”羽婷拱进梅莹怀里。 梅莹抚摸着女儿光光的脊背,脸蛋挨着女儿的头。说:“一个人在外面,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别熬夜。学习差点不要紧,千万注意身体。” “我知道。”羽婷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梅莹说,“思宇是个可以依靠的好小伙,你们要好好相处。和同学们搞好了关系。别急着谈恋爱。常给家里打电话。” “是。”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京,武警学校的宿舍里,有一个人也没睡着。这就是思宇的女朋友,未婚妻子君。子君接到了思宇要回京的消息,非常高兴,虽然思宇没有完成任务有些遗憾。可是能和思宇再次在一起,比什么都高兴。特别是他们的婚事,双方都已经商量好了。这次思宇回来,他们的婚礼就能在国庆节期间如期举行了。可是,昨天晚上的短信把她吓了一跳。思宇的短信开头就说,不能按时回来了。看到这个,子君就好象被谁打了一闷棍地一下,差点没晕过去。往下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原来是那个叫羽婷的姑娘要和他一起回来。子君知道思宇这次赴洛的任务就是要把羽婷带回北京,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带她回来。提起这个女孩子,子君的心情比较复杂。一方面,她挺喜欢这个女孩子,就象是个可爱的小妹妹;一方面又多少有些嫉妒和担心。虽然她不是个爱吃醋的女孩,虽然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也相信思宇的忠诚。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思宇毕竟是个优秀的男人。现在好了。事情结束了。思宇回来了,他们马上可以结婚了。一旦结了婚,一切就都解决了。 一想到就要和心爱的人见面,一想到就要和思宇结婚,子君的心不由得就激动兴奋起来。辗转难以入眠。只好闭着眼睛数数: 三六、七……” 第一百零一章 列车惊魂 饺子,是中国的传统食品。自古民间就有:舒服不过倒着,好吃不过饺子的说法。可见饺子在国人心中的地位。虽然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喜欢吃饺子了。可是,饺子还是在过节,喜庆等时候有着特殊的意义。 在羽婷临走的这天中午,梅莹就特地给羽婷做了饺子。大家在一起包的饺子。 晚上,小莲开来了心爱的汽车来送羽婷她们。李英和梅莹送到了搂下。临上车前,羽婷挨个和爸爸,妈妈拥抱。 “爸爸,妈妈,我走了。”羽婷恋恋不舍地说。 “嗯。”梅莹的眼睛有些湿润:“到了马上打电话。” “知道了。”羽婷说着上了车。 羽生和思宇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李英对思宇说:“我们家羽婷就拜托你了。” “您就放心吧。”思宇合上后备箱,和李英握了握手。 小莲站在车旁喊:“快上车吧。要不来不及了。” 思宇,羽婷,小莲,羽生都上了车,大家挥手告别。轿车缓缓启动,开出了小区。 到了车站,羽生和小莲把羽婷他们送到进站口,看着他们进了车站,然后回家不提。 话说羽婷跟着思宇进了车站。他们乘的是成都开往北京的空调车。因为赶的急,硬卧票没有了,思宇就买了两张软卧票。他们上了车,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放好行李,坐了下来。对面铺位上是位戴眼镜的姑娘,靠在墙上看着一本杂志。看见羽婷他们进来也没动弹,只是抬了抬眼皮。 羽婷这是次出远门,感觉有点象山沟里长大的孩子次出了深山,新奇又兴奋。 思宇望着车窗外面,熙熙攘攘上车的人们。忽然,在上车的人流中思宇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这个人在车站见过,好象在跟踪自己。 “你坐着,我出去一下。”思宇说着站了起来。 羽婷问:“哪儿去呀?” 思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有点儿事,马上就回来。” “快点回来。” “嗯。”思宇说着就匆匆出去了。 一位中年妇女搀着一位老太太走进包厢,后面跟着的男子拎着个包袱。老太太有七十多岁的样子,腿脚也不太方便。拄着一根拐棍。 中年妇女对戴眼睛的姑娘说: “姑娘,能让老太太在这儿坐坐吗?她腿脚不太方便。” 戴眼镜的姑娘大概是书看的太入迷了,好象没听见她的话。一动也没动。 羽婷一见,赶紧起身说:“让奶奶坐这边吧。” 中年妇女赶紧道谢:“谢谢了。下铺票卖完了。没办法买的是上铺。就是对面那个。不过她到邯郸就下车。姑娘你要是休息就上那边。委屈你了。” “没关系。”羽婷说。 男人把东西放好,对中年妇女说:“你把差价给姑娘。” “对了。”中年妇女掏出钱来往羽婷手里塞。 羽婷当然不能要了。“不用。” “姑娘这是到哪儿去?” “北京。” “哦,这是我婆婆,她腿脚不太好。这是要到邯郸姑娘家去。到站有人接她。麻烦您一路招呼着点儿。我这儿先谢谢了。” “好的。” 中年妇女趁羽婷没注意,悄悄把5o元钱塞到了她的裤子兜儿了。随后就和那个男人离开包厢下车了。 羽婷看了老太太一眼,老人满脸皱纹,看上去很有气质,象是知识分子模样。现羽婷注视自己,老太太慈祥地问: “姑娘长的真漂亮。贵姓啊?” “我姓李。奶奶呢?” “姓岳,岳飞的岳。” “哦,岳奶奶。” 他们说话间,列车启动了。站台和上面的人渐渐地远去。羽婷望着窗外,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了。 思宇出现在门口。看见羽婷身边坐着个老太太,有些意外。 羽婷挪了挪**:“过来坐吧。” 三个人坐着有点挤,思宇说:“我站会儿吧,老坐着累疼。” 岳奶奶端详着思宇,对羽婷说:“你的先生?” “不是。”羽婷有点害羞地说,“我还不到结婚年龄呢。” 听见这话,对面的姑娘突然坐了起来,说:“坐这里吧。” “谢谢。”思宇说着坐了下来。 岳老太太是个健谈的人。拉着羽婷的手问:“姑娘哪里人啊,这次是上哪里去呀?” “洛阳。这次是去北京。” “北京?去玩儿吗?有亲戚在北京?” “没有。我是去……” 羽婷还要往下说,思宇打断了她的话。“大娘是哪儿的人啊?” “我老家是河北,跟单位来的洛阳。”岳老太太说。 羽婷说:“我爸爸也是跟单位来的,是跟他爸爸的单位。来的时候才几岁。后来……” 思宇又一次打断了她:“现在几点了?” 羽婷看了他一眼,不满意地说:“不知道。” 岳老太太又问话了:“这位是你哥哥吧?这么英俊。做什么工作的?” “他不是我哥哥。我们是……”羽婷还想往下说。 思宇再一次打断了她:“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我还不饿呢。” “走吧。”思宇一把拉起羽婷的手,把她拉出了包厢。 走廊里,羽婷甩开思宇的手:“干吗?” “去餐车吃饭。” “不去。”羽婷看着窗外。 一名旅客从他们身后挤了过去。 “你干吗总是打断我?”羽婷歪过脑袋质问。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吗?”思宇说,“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 “不过是个老太太,至于大惊小怪的吗?”羽婷不屑地说。 “老太太怎么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你懂不懂?”思宇教训着,“出门在外,要多长几个心眼儿。别把自己的情况到处乱说。你知道谁是别有用心的人啊?” 羽婷不吭声了。 “不要随便说话。知道吗?” “知道了。”羽婷噘着嘴说,“以后不说了。” 思宇拉起她的胳膊:“走,去吃饭。” 羽婷走了几步,又停下说:“等一下,包包。” “放心,”思宇笑了,“没到站呢,没人动你的包包。” 羽婷对思宇是百分之一百地信任。听他这么一说,就放下心来,挽起思宇的胳膊欢蹦乱跳地往前走了。 在餐车里,思宇买来了牛肉面,两人坐在桌前一起吃面。不久,两碗面就都见了碗底。思宇问: “吃饱了吗?” “嗯。”羽婷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褒贬说:“比我们哪儿做的差远了。” “火车上的饭菜可不就是那么回事。”思宇说,“你当是下馆子呢。” 两人站起身,刚要走。思宇一转脸又现了那个可疑的身影。于是对羽婷说:“你先回包厢。” “你呢?” “我马上就来。”思宇说完就朝车厢另一边走去。 羽婷刚想问问为什么,思宇已经出了餐车。羽婷只好自己回包厢了。 再说思宇,循着可疑人的背影一直追了几节车厢,快到尽头了,在车门附近,那人却突然一闪,不见了踪影。思宇来到门旁,这里空空荡荡的,连个苍蝇也没有。人哪儿去了?人间蒸,还是看走了眼了?思宇隔着玻璃往车顶上看了看,只好作罢。 思宇没有追上可疑人,悻悻地回到软卧车厢。当他推开包厢门,走进包厢的时候,却现一件大事: 羽婷不见了。 第一百零二章 淘气丫头惹祸精 那么,羽婷到哪儿去了呢? 原来,羽婷回到包厢后不久。邯郸车站就到了。可是,老太太的女儿并没有出现。列车员就过来来招呼岳老太太下车。老太太腿脚不方便,还要拿行李。看列车员忙不过来,好心的羽婷便帮忙送老太太下车。可是从站台到出站口还有一段路程。还要下地道,一个残疾老人,怎么走的动呢。岳老太太着急地不停地念叨: “怎么还不来。这可怎么好……” 羽婷看离开车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就说:“奶奶,我送您到初战口吧。” 于是,羽婷就扶着岳老太太穿过地道,到了出站口。出站口旁边有许多接车的人,可是并没有老太太的家人。 老太太一看没人接站,急的不得了。羽婷害怕她出事,就把她扶到旁边显眼的地方,让她坐在台阶上。 “您有女儿的电话吗?” 有。”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条。羽婷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有两个电话号码。她拿着纸条,右手习惯地去摸手机,这才现,由于匆忙,她没有把手提包**来。而手机,身份证什么的都在手提包里。 她往四周看了一下,见旁边一个商店柜台上有公用电话,就安慰岳老太太:“您别着急,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女儿打电话。” 羽婷说着刚要过去打电话,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伙子,两个人下了车就急匆匆地往出站口跑。经过羽婷身边的时候, 小伙子突然叫了一声: “姥姥。” 中年妇女也停住了脚步,然后和小伙子一起跑了过来。 老太太一见他们,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态。嘴里也埋怨起来:“怎么才来啊?不是让你们进站接吗?” “妈。”中年妇女拉着岳老太太的手,“对不起,路上出了点儿事。来晚了。” “多亏了这位姑娘。”老太太拉着羽婷说。“要不然我都出不来了。” 中年妇女赶紧对羽停表示感谢:“谢谢你,姑娘。” “不用。”羽停说,“老人家那么大岁数,帮忙是应该的。” “你不是本地人吧?”中年妇女说,“到邯郸走亲戚吗?” “不是。我……哎呀,”羽婷突然想起她还要赶火车,说了声“对不起”,撒腿就往出站口跑。可是晚了,她坐的那趟车已经开走了。更糟糕的是她的手机,身份证,车票都不在身上。 “我真的是从车上下来的。”羽婷和剪票口的工作人员蘑菇,“是送一个老太太出站,耽误了上车。您就让我进去吧。” “我就是让你进去,你也上不了车。快一边玩儿去,别妨碍我工作。” 什么态度?羽婷被挤在了一边,心里想。央求了半天人家也不让她进去。想换乘别的列车也不可能了。羽婷只好离开剪票口。 怎么办呢?给家里打电话?算了,还是别让父母担心了。再去买张车票。对。可是,主意刚定,她马上又泄了气。几百元钱和银行卡全在手提包里,因为有思宇哥,她没带什么现金。还是先给思宇哥打个电话吧。 于是,她来到了车站旁一个书报亭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思宇的手机。 “喂。”听筒里传出思宇哥熟悉又焦急的声音。 “思宇哥,是我。”不知怎么搞的,羽婷的声音竟然有点哽。 “羽婷吗?”思宇急切地问。从现羽婷失踪那一刻起,他就心急火燎地到处寻找。因为羽婷的特殊原因,他非常害怕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后来,从列车员那里得知羽婷下车送人的消息,知道没出什么事,才稍微放了点儿心。却把列车员抱怨了一顿。弄的列车员连连道歉。列车长也出面调解。答应立刻和邯郸车站联系,可是并没有结果。于是,思宇留下手机号码,在下一个车站下了车,决定回邯郸找羽婷。天色已晚,长途汽车是没有了,现在他正坐着好不容易打到的出租车,连夜往邯郸赶。“你是怎么搞的?” “思宇哥,我……” “好了,你甭说了,我都知道了。你现在在邯郸吗?” “嗯。火车站附近。书报亭。” “我现在正往那儿赶。你站在那儿别动,我马上就到。” “知道了。”羽婷答应着,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快点儿啊。” 挂断了电话。 “多少钱?”羽婷一边问书报亭的老板,一边浑身上下摸着。在裤兜里摸到了老太太家属给的那五十元钱。她感到有些意外,不记得什么时候放在这里五十元钱。也没时间多想。有这五十元钱总能救救急。她把钱递给书报亭老板。 “有没有零钱?”老板拿着钞票问。 “没有了。” “再找找看。” “真的没有了。我今天没带手提包。”羽婷抱歉地笑笑。 老板看了羽婷一眼。给她数了一堆零钱。 “谢谢你。”羽婷接过零钱,在旁边的店铺里买了一袋薯条,站在路边吃着,左顾右盼地等着思宇的到来。 旁边绿化带旁边站着一男一女,象是一对情侣。那女的身材打扮都和羽婷差不多。两个人亲亲密密说着悄悄话。由于只隔着一条绿化带,时不时有声音飘进羽婷的耳朵。 …… “你今天穿的真漂亮。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换了件衣服就认不出来了?心里有没有我啊?”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行了,我知道你。……是不是感到惊喜?” 亲一个。” “去你的。……” …… “去那边看看。” 两个人相拥着朝前走去。 羽婷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心生一个念头:我何不变个模样逗逗思宇哥。想到这里,她调皮地缩了一下脖子。就启动程序,把自己变成了刚才那个女孩的模样。仍然站在原地,嘴里吃着薯条等着思宇的到来。 这时候,一辆黑黄相间的出租车,正风驰电掣地疾驶在邢台到邯郸的o7国道上。思宇坐在这辆车上,焦急地注视着前方。心里一直惦记着羽婷。这个惹事的小姑娘,在关键时刻总是会闹出点儿事情来。这一回,不知道是该夸奖她呢,还是应该批评她。总之,赶快找到她,别出什么意外就好。 过了黄粱梦,眼看就到市区了。轿车突然咯噔一下,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停在路上不动了。 汽车抛锚了。司机师傅下车来打开前盖检修。思宇跟在后面着急地问: “出故障了?” “嗯。” “能修好吗?” “差不多。” “得多长时间?” “说不了。一个小时吧。”司机不紧不慢地拿出工具开始修车。思宇在旁边干着急。 真是越急越出差。思宇想拦一辆过路汽车,可是没人肯停车。看着忙的满头大汗的司机,无可奈何地转着圈。过了一个多小时,车还是没修好。眼看天越来越晚了,思宇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把车钱给了司机,就开始出。一个多小时以后,到达了市区。顾不得脚疼,上了一辆公交车,直奔火车站。 在路上,思宇给书报亭打了电话,却没有人接。可能是人家下班了。 一路上心似火焚,总嫌汽车跑的慢。半夜,总算到了火车站。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走了三个半小时。思宇心里特别别扭。总有点儿不详的预感。下了车直奔最近的书报亭。 跑到跟前一看,没有人。看来羽婷不是在这里打的电话。于是赶紧换了一个书报亭,还是没有。 “死丫头,还让她等着不要动的。怎么这么不听话。”思宇站在报亭前面心里骂着。一边四下里张望。突然,他的目光停在地上不动了。在前面不远的地上扔着一袋吃剩一半的薯条。不过,引起他注意的不是那半袋薯条,而是薯条近旁的一只卡,他赶紧把卡拿起来,拿在手里仔细一看,认出正是他买给羽婷的小白兔卡。 思宇心里一沉。看来羽婷又遇到麻烦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呢?思宇拿着那只卡,焦急地在心里呼唤: “羽婷,你在哪儿呢?” 第一百零三章 离奇绑架案 “头好晕啊。” 羽婷渐渐有了知觉。对于不久前生的事情,她还依稀记得。当时,她正蹲在离报亭不远的马路边一边吃薯条一边等着思宇的到来。一辆黑色越野车急驶来,一个急刹车停在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她站起身来,刚想质问司机。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人,气势凶凶地朝她走来。羽婷一看苗头不对,转身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一个男人抓住她的两只手,另一个男人则搂住她的脖子,把一块白布捂在她的嘴上。很快,她就失去了知觉。 随着意识的恢复,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里?” 她心里想着,支起脑袋,四下里看了看。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躺在床上。从窗户看是白天,可是屋里亮着灯。房间里看的见的地方除了这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位于她头顶前方的位置。有人坐在桌前稀里哗啦的好象在打麻将。她躺的姿势,半趴着,两手背在背后很不舒服,就想把手放到前面来。于是动了一下胳膊,这才现双手是被捆在背后的。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桌旁的人就是绑匪。“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羽婷连忙闭上眼睛。就听见他们的对话。 一个女人的声音问: “怎么样了?” “别提了。”答话的人一口天津口音,“头一次打电话,老爷子吓稀了。话都不会说了。我跟他张口就是五十万,他价也没敢回,一口就答应了。能不害怕吗?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闺女。他吓的不轻。问怎么给钱。我说要现金。他有些为难。我一吓唬他,他赶紧说给他一点的时间。” “你怎么才要五十万,老爷子有的是钱。应该要一百万。” “还一百万呢,刚才我又打去电话。你猜怎么着,老爷子口气变了。” “他怎么说?” “他说要钱没有,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 几个人都叫起来:“嘿,真有他的。闺女不要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你闺女在我们手里。不给钱,就等着给丫头收尸吧。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你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骗人骗到我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老子年轻的时候,什么没干过?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 几个人又都出不忿的声音。 “我说,你真的不要你闺女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是先奸后杀。他笑了,说:小子,你冤谁呢?我闺女就在我跟前呢。要不要说句话你听听。” “你是说?” “他闺女在家呢。你们抓错了。” “那这个是……” 听到这里,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羽婷猜想大家的目光一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仿佛已经感觉到他们呼出的二氧化碳拂到她脸上。 “你们怎么搞的,这根本就不是老爷子的闺女嘛。” “不可能。” “你们再看看照片。” “当初看的真真切切,就是她嘛。” “没错,和照片上一模一样。怎么现在变了?” “废话,人还能变?明明就是抓错人了。” …… “她好漂亮。”女人的声音。 “不知道西施什么样?估计也不过她。”男人的声音。 “你想怎样?”女人的声音。 “我想上她。”男人的声音。 “去死。”女人的声音。 …… “现在怎么办?” “她怎么还不醒?可别闹出人命来。” “拿凉水来。” “干吗?” “喷她。” 听说要拿凉水喷她,羽婷可不愿意,她自己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五个人,一女四男。一个女人,打扮的象个妖精。四个男人,一个茄子脸,一个小瘦子,一个连鬓大胡子,一个满脸横肉黑汉子。羽婷认出,大胡子和黑汉子就是抓她上车的人。 羽婷装做刚苏醒的样子,惺忪着眼睛问:“这是哪儿啊,你们是谁?” 那些人看见她醒了,好象放心了。他们拽着羽婷坐了起来。 大胡子操着浓重的天津口音,瞪着眼睛问她。显然他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人:“你是谁,怎么脸会变似的?” 羽婷傻傻地看着他,假装听不懂。 妖精女人把他推在一边,问羽婷:“你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羽婷装傻充愣地摇摇头。 黑汉子着横:“老大问你话呢。快说,叫嘛名字。别找不自在。” 大胡子不乐意了:“你轻点儿,把她吓傻了,还说嘛?” “算了。”妖精女人一摆手,一帮人撇下羽婷围到桌子旁边去了。 黑汉子问:“老大,怎么办?” 大胡子说:“给她家里人打电话,拿钱来赎她。” “不行。”妖精女人说,“看她穿的那个样儿,浑身上下没一件值钱的东西。家里肯定没有钱。最多是个工薪阶级。冒那个险不值得。” 茄子说:“既然这样,干脆送个人情放了算了。” 大胡子说:“那不行。空手而回不吉利。” “要不这么着吧。”黑汉子说:“离这儿十几里地有个村庄,我认识一个人,他说有好几条光棍要花钱买媳妇。找个主儿卖了你看怎么样?,买给没媳妇的光棍做老婆。” “老大,”瘦子不停地往嘴里咽着口水说:“既然那样,就让兄弟们尝尝鲜吧?” “去你妈的。”大胡子给了瘦子一巴掌:“你小子就没安好心眼。” 瘦子胡捋着后脑勺,不服气地说:“都做这钟事了,还什么好心眼?” 大胡子说:“咱们是求才不图色。别想那种没出息的勾当。” “就这样吧。”妖精女人对大胡子说,“我和黑大哥去联系买家。你们把这丫头看好了。千万别让她跑了。” 商量完毕,妖精女人就和黑汉子出去了。屋里剩下了大胡子和一胖一瘦三个人看守羽婷。 第一百零四章 巧施美人计 朋友们,请收藏,推荐欣心。大家的是我写作的动力。谢谢。 满以为他们知道抓错了人就会放了她。没想到他们还是人贩子。羽婷觉得很懊恼。后悔自己不该调皮。看来这冒充别人真不是好玩儿的。 “不能让他们把我卖了。我得想办法逃走。只要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就随我的了。”羽婷心想着,一边寻找着机会。 轻轻的敲门声。 “谁呀?”大胡子粗声粗气地说,“进来。” 一位佣人摸样的大嫂进来说:“午饭准备好了。” 大胡子一摆手:“拿到这儿来。” 不一会儿,大嫂把一桌子酒菜都摆好了。三个人围到桌子旁吆三喝六地开始喝酒。 酒菜的香味儿弥漫了整个房间。也飘进了羽婷的鼻子。香味儿勾起了她的食欲,她还是昨天晚上在火车上吃的饭,现在肚子里早就空了。她嗅了嗅鼻子,真香啊,好象还有蒜肠的味道。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蒜肠了。本来临行时,妈妈要给她买蒜肠的,可是时间太紧,没有买到。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卖蒜肠的少了。嗯,现在要是饱饱吃上一顿,逃跑也有力气。 她这里正在胡思乱想,那边喝酒的人已经半酣。 “大哥,”瘦子用筷子在空中划着圈,迷瞪着眼睛说,“这么喝酒太没意思。” 大胡子大口吃着肉问:“你想怎么办?” 瘦子说:“找个小姐助助兴,就,就好了。” “去一边去。想嘛呢?”大胡子说,“荒山野岭的,上哪儿给你找小姐去?” “还用找吗?”瘦子瞅瞅床上的羽婷,“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你拉倒吧,人家是黄花闺女,良家妇女。”大胡子一挥手里的筷子。“咱爷们要钱不要命。干这个是为了吃饭养活老婆孩子。咱可不能干那猪狗不如的 “又不是要她**。”瘦子不以为然,“不过是陪哥们喝喝酒而已。” 大胡子听了,没说话。自顾自倒着酒。 一直莫不做声的茄子开口说话了:“不行,不行。老大让我们好好看着她的。万一有什么闪失,没法交代。” “也是啊,老大不话。谁敢擅自行动。”瘦子阴阳怪气地说,“不要命了?” “屁,谁是老大?”大胡子不乐意了,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现在我就是老大。你去问问她陪爷们喝酒乐意不乐意。” 瘦子一听,打着晃站起来,“我说,那个丫头。做会儿三陪女愿意不愿意?” “你坐着吧。怎么说话呢?”大胡子使劲一推瘦子,瘦子咕咚一个**堆坐到了地上。大胡子转身对羽婷说:“闺女,过来陪哥哥喝点儿酒你看怎么样?” 羽婷好象害羞地低着头。 “就是喝喝酒,没别的意思。”大胡子表白着。 瘦子费力地一边往起爬一边说:“对,没别的意思。你要愿意有别的意思,哥哥们也不反对。” 大胡子抢白他:“胡吣嘛呢?” “我胡说?”瘦子好不容易坐到了椅子上,不服气地说,“现在的丫头们,比爷们还开放。见面没说三句话就敢脱你裤子。” “乐意吗?”大胡子问羽婷,“不乐意就算了。” “我愿意。”羽婷急忙说。然后晃了晃身子,娇媚地看了看大胡子。意思是:你看,我还被捆着呢。 大胡子一看,对茄子和瘦子说:“去,解开。” “是。”瘦子答应着。 “跑了怎么办?”茄子担心地说。 “跑嘛?出事我顶着。”大胡子挥舞着拳头说。 茄子和瘦子赶紧过来给羽婷松了梆绳。羽婷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被捆麻了的胳膊和手腕。转身来到桌子旁边。 只见桌子上一片狼籍,鸡骨头鱼刺扔的到处都是。一盘蒜肠倒没怎么动。大胡子叫大嫂添了一副碗筷和杯子。指着桌子上的酒菜说: “不好意思。随便吃点儿。” “好。”羽婷拿起筷子夹了几片蒜肠放进嘴里。 “来,吃这个。”大胡子把一个鸡翅膀放到羽婷碗里,拿起酒瓶问:“会喝酒吗?” “不太会。” “少喝一点儿。咱这也算是有缘哪。” 大胡子说着给羽婷倒了一杯酒。要给自己倒的时候。羽婷接过了酒瓶: “我给哥哥倒。” “还是我自己来吧。”大胡子谦让着。 “嗯,”羽婷娇声娇气地说,“大胡子哥哥你这一脸的大胡子多有男子汉气概呀。这么帅的帅哥怎么能自己斟酒呢?” “你说我长的有男子汉气概?”大胡子受宠若惊。 “嗯。” “要给我斟酒?” “是。” “那好,就让你给我倒酒。”大胡子说着把杯子送了过去。 羽婷认真地给他倒了一杯酒,双手递了过去。大胡子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羽婷又赶紧给他满上了。大胡子端着杯子说羽婷:“你也喝啊?” “好。” 羽婷答应着可没有端杯子,却拿起酒瓶给茄子和瘦子也一人倒了一杯。瘦子赶紧接了过来,一饮而进。茄子则接过杯子放到了一边。一个人啃鸡腿。 “来,再陪哥哥喝一杯。”瘦子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来搂羽婷。 羽婷挣开他的胳膊,站起来,端起酒杯说:“各位哥哥,今天我们能在这里一起喝酒,就是有缘。今后小妹有了什么事相求,哥哥们可不能推辞啊。” “那是当然。”大胡子说。 “一定,一定。”瘦子说着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想摸羽婷的**。 “既然这样,哥哥们干了这杯。”羽婷躲着瘦子的手,说。 “干。” 四只杯子碰到一起。四张嘴喝干了四杯酒。 “妹子……”瘦子说着又想搂羽婷。 羽婷把椅子拉到大胡子旁边,假装娇嗔地说:“可是大哥,你还要卖我。” “这,那个,那不是……”大胡子尴尬地直结巴,“这样,妹子。一会儿相亲的来了,你要是看上了呢,就啥也不说了。要是没相中,告诉哥哥我一声。咱们拿到钱后我把你抢出来,咱们一起走。你看行不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哥,喝酒啊。”羽婷嗲声嗲气地说着。把酒杯递到大胡子嘴边。大胡子喝酒的时候,羽婷悄悄把脸扭向一边,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微张着嘴,皱着眉,心里象吃了条毛毛虫似的恶心。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无奈之举好丢人。 第一百零五章 闯出魔窟 就这样一直喝到下午。桌子上盆干碗净,几瓶白酒也见了底。大胡子喝的晕头转向,瘦子喝的舌头都短了,只有茄子看上去还比较清醒。羽婷心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要是再拖下去,出去的几个人回来就前功尽弃了。想着,羽婷悄悄站起身朝门外挪动。 “哪儿去?”大胡子现她往门口移动,大着舌头问。 “我去卫生间。”羽婷敷衍着继续往外走。 “回来,”大胡子在后面喊,“卫生间,在,在里面。” “我去外面的。”羽婷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不,不行。快回来。” 羽婷走的更快了。 大胡子好象明白了羽婷的意图,一边跌跌撞撞地往起站,一边喊:“站住。别跑。” 羽婷哪儿还听他的,干脆拔腿往外跑。从瘦子身边经过时,冷不丁被瘦子一把死死地抓住了衣服。羽婷挣扎一下没挣脱,急得她一口咬住瘦子的干巴手指,一用力,就听瘦子杀猪般一声嚎叫,松开了手。羽婷推开他,拔腿就想跑。不料,被茄子堵住了去路。 “让开。”羽婷命令。 “不让。”茄子伸着胳膊,靠住门板,一副死活不让的架势。 羽婷很着急,抬腿用膝盖朝他的下身顶去,茄子一看好厉害,连忙双手手掌朝下去盖羽婷的膝盖。他哪儿知道这着是虚的。羽婷趁其注意力集中在下面的机会,一伸手,揪住了茄子的耳朵,使劲一拧,在往身后一拉,茄子“呦呦”叫着滚到一边,让开了道路。 这时候,瘦子和大胡子已经站起来,朝这边扑来。可是由于地方狭窄,挤在了一起,一时谁也过不来。 羽婷不敢怠慢,打开门,冲了出去。 这是一个二层的楼中楼式的小楼。门外是短短的过道,出去就是大厅。羽婷进了过道就朝大厅跑去。后面是一片喊声: “死丫头。” “别跑。” “站住。让老子抓住了你。” 这时的羽婷已经穿过大厅到了大门前,只要开开大门就可以跑出小楼了。可是她却突然站住了。原来,门开了,黑汉子和妖精女人正好进门,还带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矮胖粗壮,女的文质彬彬,带副眼镜。羽婷一眼就认出女的是火车上那个人。她怎么到这儿来了?旁边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们要干什么?羽婷紧张地思考着。 书中交代,这个矮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未来世界东亚部行动粗长田中大雄。女人是他的手下兼情妇,小野美奈子。中国人起了个日本名字。别看她戴着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折磨同性的专家。他们这次来,就是要在羽婷去北京的途中,在保定绑架羽婷,实行b计划,武力强迫羽婷加入组织。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羽婷中途下车,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只好也跟着下车。一路追踪而来。 当他们找到这些绑匪的时候,正赶上绑匪现绑错了人,想把羽婷卖了。因为,田中他们的人大多都在保定等着,不在身边。于是,田中大雄就打算出钱买通绑匪,实行他们的b计划。正当他们谈妥了价钱回来准备交换羽婷的时候,却正好碰上了这个场面。 其实,这次行动是在东亚部主任的遥控指挥下,由和第二行动组联合行动。那个四眼蚊子文若书也来了。因为尹圣兰的关系,他不愿意让羽婷看见他。就找了个借口,说是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羽婷见过他,可能印象还不错,待她受刑不过的时候,由他出面劝说,肯定能马到成功。所以,田中他们跟着妖精女人进去的时候,他就留在了外面,躲在门后观察动静。 再说屋子里。 当下,妖精女人一见羽婷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冲黑汉子摆手: “抓住她!” “别过来!……”羽婷喊着往后退,心脏剧烈地跳动,胸脯剧烈地起伏。象一头被恶狼围住的小豹子,准备冲个鱼死网破。 黑汉子冲田中大雄一努嘴:“就是她。快上,谁抓住是谁的。” 田中大雄听见这话来了劲头,摆出柔道的架子;戴眼睛的小野美奈字也抖擞精神,攥起精瘦的拳头。他们一左一右,虎视耽耽地盯着羽婷,恶狠狠地逼上前来。羽婷拉着架势,看准了机会,对右边的田中大雄虚晃一招,趁他躲闪之机,飞起一脚,踢向左边美奈字的脑袋。小野美奈字只当对方是个柔弱的小姑娘,根本就没料到她会有这一手。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脑袋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眼镜也飞了出去,掉在地上。 右边那个田中大雄一见,恼羞成怒,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来。羽婷的右脚刚落地,那人已经到了身旁。羽婷灵巧地一转身,躲了过去,顺势脚下一拌,用胳膊肘猛击他的后背。田中大雄站立不稳,朝前跑了几步,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怎么那么寸,那里摆了几盆仙人球,田中大雄一头正爬在仙人球上,立刻被仙人球上的刺扎的满地打滚。 羽婷刚摆平了前面的一男一女。不料想被茄子从背后连胳膊死死地抱住。她挣脱不开,就想用脚跺茄子的脚。可是,这小子很狡猾,不仅几次都让他躲开了,他还不怀好意地用手在羽婷的胸前摸来蹭去,吃豆腐。 正在难解难分的时候,瘦子也冲了过来,拽拳朝着羽婷的脸就打。说时迟,那时快,羽婷见瘦子的拳头打来,赶紧把头往旁边一闪,这一拳从她的耳边掠过,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茄子的脸上。这瘦子一定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劲头真不小,茄子的脸上立刻就开了花。疼痛使他不得不松开了手。 羽婷乘机踢翻了瘦子,拔腿往门外跑去。可是,黑汉子象一堵墙一样横在了门前。要想出去必须过他这一关。 来不及多想,羽婷又是虚晃一拳,抬腿朝黑汉子的小腹踢去。可是,黑汉子并没有中计,他好象胸有成竹,一把托住了羽婷的脚脖子,接着使劲儿往上一推,羽婷全身悬起,重重地摔在地上。**被摔的疼的要命,好象要裂开了。 可她顾不得疼痛,连忙起身,抡起拳头照着黑汉子就打。黑汉子不慌不忙,一把卡住了羽婷的右手,使劲一拧,把它拧到了身背后。羽婷转身用左手去掐他的咽喉,可是黑汉子的力气比羽婷大的太多了。他的另一只手抓住羽婷的左手,也拧到了背后。一只大手抓着羽婷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头。 束手无策的羽婷眼看就要被制服了。正在这危急时刻,只见大胡子拿着一根棒球棍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见前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迷迷糊糊地抡起棒球棍就是一下。他这一下,本来是冲着羽婷去的,可是因为喝的太多了,手里没准儿,这一下,没打着羽婷,却正中黑汉子面门。只见黑汉子象水泥墩子似的,咕咚一声,摔在地上。 羽婷爬起来朝大门冲去,站在门前的妖精女人此刻都看傻了。见羽婷气势凶凶地过来,连忙闪开一条道路。 羽婷乘机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大门,来到了院子里。 第一百零六章 逃进深山 一直扒着门缝观战的文若书,不禁对羽婷大挑拇指:好勇敢的女孩,临危不惧,饿虎斗群狼,好样的。佩服。看见羽婷打翻了黑脸汉子,朝大门跑来,赶紧躲到一边。 羽婷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挺大,种的有花草树不。象是有钱人家的别墅。一条蜿蜒甬道直通大门。 羽婷不敢停留,顺着甬道一气跑到了大门口。铁栅栏的大门关的死死的,大门上方枪头一般的铁刺整齐地排列成一条弧线。羽婷过去推了两下没推开。她犹豫了一下,后面小楼的大门开了,一帮人乱喊着追了过来。不能再迟疑,羽婷抓住铁门上的栅栏爬上铁门,又翻过铁刺到了门那边。 这时,追赶的人也到了跟前,黑汉子一马当先冲到门边,羽婷刚刚跳下地,被他隔着栅栏一把抓住了一只胳膊,任凭羽婷又抓又挠,就是不松手。眼看妖精女人拿钥匙打开了门,羽婷急得一口咬住黑汉子的胳膊,黑汉子疼痛不过只得松了手。羽婷转身朝前跑去。 随后,追赶的人打开了大门追了出来。 羽婷沿着道路跑了一会儿,现后面的人越来越近,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追上。于是,为了甩开追赶的人,她跑上了山路。那帮人看见羽婷上了山,也随后追来。羽婷慌不择路,见空就钻。可是仍然甩不掉后面的人。他们好象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她抓到。 这时是下午两三点种,天气正热。羽婷此时已经满身大汗,累的气喘吁吁,就快跑不动了。她爬上一道土坡,转过身来,手扶一棵小树,看了看下面排成一溜追赶的人,喘着粗气心想:没办法了。 妖精女人跑在最后,她一看羽婷站下,知道她跑不动了,冲着旁边的同伙大喊:“死丫头跑不动了。快追呀,抓住把她了。谁先抓住她谁个上。” 那帮人好象打了强心针,“哦”的一下,扑了上来。 “好啊,来吧。别怪本姑娘不客气。”羽婷念叨着,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脱一件望下扔一件。 那帮人看见羽婷脱衣服,眼睛都直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一个劲儿望前跑。眼看追到跟前了。那个田中大雄终于想起来羽婷有隐身的能力,知道她可能是要隐身。于是喘着粗气大喊: “快,快抓住她。” 可是已经晚了。那帮人还没弄明白田中大雄的意思,羽婷已经背转身去,脱光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追赶的人正信心十足往前赶,特别是瘦子等人,就等着抓住羽婷泄兽欲了。眼看到了跟前,羽婷却在他们眼前消失不见了。不禁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大惊失色。 “这丫头,藏哪儿去了?” 田中大雄一见,沮丧地一**坐在地上。也不解释。小野美柰子木然地站在他身边。过了一会儿,也不打招呼,两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妖精女人他们则以为羽婷藏起来了。于是在周围寻找,当然什么也没找到。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到小树边。 这时候,隐身躲在一边的羽婷已经休息过来了。她站起身看看一无所获的人们,正准备离开这里,忽然又想到:“不行,给他们当了半天丫鬟,不能就这么走了。得给他们留下点儿记忆。” 于是,她来到这帮人面前。到了妖精女人跟前,羽婷心想:都是你的主使,给你来点狠的。于是揪着头多给了几个嘴巴。轮到瘦子面前,羽婷心说:就数你心眼坏,得多赏你点东西。于是她一巴掌扇在瘦子的脸上,又一脚把他踢翻,跟过去攥起拳头照着他的瘦脑袋一顿猛锤。打的瘦子抱着脑袋直喊饶命。对于黑汉子,羽婷一想,你不是摔我的**吗,我也打你**。不对,打他**太便宜他了。还是拿脸当**吧。于是给了他几个大嘴吧。其余的人,每人赏了两巴掌。打的他们一个个捂着脸,哭爹叫娘的。 看不见人,莫名其妙地挨了打,众人惊慌失措地乱作一团。他们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以为得罪了哪路神仙,或是见了鬼了。刚才还耀武扬威地抓人的他们,这会儿,一边喊救命一边没命地往山下跑了。 羽婷这才满足地住了手,带着胜利着的微笑看着仓皇逃跑的他们。直到那帮追她的歹徒连滚带爬地跑没影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上的土,去拣她扔掉的衣服。 可是她顺着山坡找了半天,只拣回了上衣乳罩和鞋子。裤子不知道哪儿去了。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她不想再耽误时间,就穿上衣服和鞋子准备走路。 衣服太小,是那种只到腰部的露脐装,怎么拽也遮不住下身。想围在腰里,又没有袖子。只好就这么露着**了。好在现在是阴历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一丝不挂都嫌热。光着**也不觉得不舒服。只是没法见人。好在这里也没有人。等到有人的地方再想办法找件衣服遮羞。 羽婷收好了,就开始下山。山深林密,没有什么道路,只有村民上山踩出的小道。羽婷就沿着这些小道往山下走。走到了山底,眼前又是一座山坡。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见大路。又走了一会儿,爬上一个土坡,面前出现一棵小树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就是刚才那棵小树,原来她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起点。 她迷路了! 第一百零七章 顽强不屈的女孩 迷路,多么可怕的事情。意识到了这点,羽婷一下子瘫软地跪坐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没了一点儿力气。 过了一会儿,她提起精神,站了起来。她回头看看,两边都有小路,该往哪边走呢? 她忽然想起应该按着刚才追赶的人下山的脚印走。于是她仔细地在周围寻找起来。可是,树林里,草深土软,又落满了树叶。她好不容易找到几行脚印,可是顺着脚印走了一段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脚印了。 眼前是一片稀疏的小树林,地上荒草有半人高,根本没有道路。就连附近村民进山踩的小路也没有。怎么办?在这荒山野岭迷了路可不是好玩的。羽婷抬头看看天,夕阳已经西下,天就要黑了。今天这夜怎么过?谁知道草丛中有没有毒蛇野兽。碰见大灰狼就糟了。小时侯常听大人讲在深山老林里迷路的冒险故事,没想到今天让自己亲身碰到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逃跑,被卖了总比困在山里被饿死强。 羽婷心里禁不住涌起阵阵恐慌。心里一害怕,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就想起了爸爸,妈妈,小莲,羽生。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吗?他们一定以为自己幸福地坐在车上,就快到北京了。和思宇在一起。还有思宇哥。思宇哥,我不该淘气变做别人。又让你担心了。你一定非常着急,一定在到处寻找我吧。我相信你。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哭下去,哭有什么用?坚持着下去才是道理。被误会,被判刑,被追捕,那样的日子都挺过来了,我一定不会死。思宇哥一定会找到我的。有思宇哥的我一定不会死。 想着想着,她慢慢又有了信心。有信心就有了希望。有了希望就有了勇气。有了勇气就有了智慧。有了智慧就有了办法。 羽婷不哭了。她用手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记得一上说,在野外迷路,可以根据太阳判断方向,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就能走出去。于是,她选择了背着太阳的方向走。可是走了半天,前面还是树林。太阳也下山了,周围越来越暗。她半天没吃没喝,又渴又累,肚子咕噜咕噜直叫。说什么也走不动了。而且,白天找不到方向,夜里更走不出去了。只能是白白浪费体力。得赶紧找个地方过夜才对。 她左顾右盼,希望能找个藏身的地方。可是周围除了树就是草,连个遮风避雨的窟窿都没有。看来只能露营了。夜晚露营应该点上篝火,可她又没有火种。她在一块大石头旁边蹲下,舔舔干涩的嘴唇,准备脱下唯一的衣服垫在身下休息一下。 正在这时,她隐约听到一种声音,一种涓涓流水的声音。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口渴出现的幻觉。她使劲摇了摇头,声音还在。于是,她起身循着水声找去。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大。走了不远,就觉得眼前一亮,一道水流出现在眼前。 羽婷喜出望外,立刻跑了过去。爬在河边把嘴贴着水面,喝了几口水。水没什么滋味,可羽婷觉得又甘又甜,比任何饮料都好喝。 水的出现不仅解决了渴的问题。而且羽婷听人说过在森林里迷路的时候,如果能找到河流或者溪水,只要沿着它们走就能走出树林。所以她的心里特别激动,就好象落水的人拼命挣扎,突然看见救生的船只一样。 喝完了水,她抬头看了看。这道水流有两三米宽,水很浅,不知道应该叫溪还是应该叫河。暂时就叫它救命河吧。 羽婷又朝河的两岸看去,乘着月色,现在上游不远的地方好象有什么东西。赶紧跑过去一看,更高兴了。原来是一顶被遗弃的帐篷。 帐篷还不旧,可是已经坏了。旁边撕破了一大块,拉锁好象也不起作用了。这一定是被哪个驴友丢弃的。 帐篷的周围散落着许多吃剩下的空罐头和食品包装盒。一个塑料袋盛着的纸包引起了羽婷的注意。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吃剩下的半包饼干。羽婷高兴极了,拿着饼干竟然一阵激动。看来真是老天爷照顾我。给我送来了吃的东西。 饼干是咸的,看来没扔多久。也许这里经常有人光顾,要是能碰上个人就好了。不对,是碰上好人就好了。 羽婷吃了几块饼干,觉得口干,就捡了一个空罐头,跑到水边刷了刷,盛了半罐水回来,一边吃饼干,一边喝着水。吃了一顿特殊的晚餐。 吃完最后一块饼干,喝干最后一口水,羽婷摸摸填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觉得心满意足,心里也暂时塌实了。 忽然一阵疲倦袭来,羽婷伸了个懒腰,蹲在地上撒了泡尿,就钻进帐篷躺了下来。她实在太累了,虽然是在野外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很块就睡着了。 月光皎洁,照耀着大地,照耀着森林,照耀着小河,也照耀着河边的帐篷。一条蛇,从草丛中出来,可能是人体的气息吸引了它,或者是现了什么食物。它对帐篷产生了兴趣。它找到了帐篷的破损处,支起脑袋望里嗅了嗅,慢慢地穿过破洞,进入了帐篷。 帐篷里,奔波了一天的羽婷正在熟睡。她神态安详,呼吸匀称,高耸的双峰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的身体在夜色中反射着柔和的光芒。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存在。 那条蛇游动着,爬到了羽婷的身上,从她的两腿中间钻过去。羽婷好象受到了惊动,转过身子,两腿并拢夹住了那条蛇。冰凉的蛇体惊醒了羽婷,她感觉到两腿中间凉冰冰的似乎有东西在动,伸手一抓,正好抓住蛇头,拿到眼前借着微光一看,卷曲钮动的细长黑影,分明是一条蛇。 这一惊非同小可,羽婷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手一抖扔掉了蛇,连滚带爬地钻出了帐篷。心里砰砰地跳做了一团。 过了一会儿,她镇定了一下,拣起一根树枝,慢慢蹭到帐篷旁边,伸长胳膊,小心翼翼地挑起帐帘往里看,那条蛇已经不知道爬到那里去了。 羽婷松了一口气,查看了一下身体并没有哪里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羽婷在河边洗了洗脸,收好东西准备出。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她什么也没有,就一件衣服。她想把帐篷带走,虽然破旧,可是万一今天还走不出去,夜里总有睡觉的地方。可是帐篷坏了,怎么也折叠不起来。估计帐篷的主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把它抛弃的。羽婷折腾了一阵也只好放弃。又想撕一块帐篷上的布围在腰间遮羞,可是不知道是她的力气小,还是布太结实,使尽了尺奶的力气一块也没撕下来。羽婷悻悻地踢了帐篷一脚。最后,抽下帐篷上一根钢条拿在手里当做防身的武器。离开了帐篷又上路了。 第一百零八章 遇奇人听奇论拜奇师学奇术(上) 上回书说到羽婷在山里迷了路,在小河边的帐篷里过了一夜。天亮以后,她离开了帐篷继续寻找出山的路。 羽婷沿着河边走,河道很窄,两旁长满了树木。有时候树木挡住了去路,她就趟着水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河面渐渐宽了起来,水也深了许多。两边的树木换了种类,逐渐稀少起来。各种杂草越来越多。 又走了一段时间,大约在九、十点钟的时候,她终于走出了森林。羽婷两天来次离开了树林,来到开阔地带。觉得世界特别广阔。激动的她,她忘记了疲劳,忘记了恐惧,也忘记了露着身体羞涩。情不自禁地伸开双手欢呼起来: “我出来了!妈妈,我出来了。思宇哥我出来了。……” 小羽婷凭着自己的勇敢和坚强,终于战胜了死亡,走出了森林。 救命的小河到了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湖泊。小河里的水源源不断,全部流进了湖里。湖水平静,水面象镜子一样反射着对岸的景色。岸边到处长着灌木和野草。一些槐树和柳树长在湖边,把长长的枝条伸向水面。周围是巍巍的群山,湖光山色,好一个世外桃源,宛如人间仙境。 “好美的景色。”羽婷赞叹着,心想,以后一定要带爸爸妈妈和羽生他们到这里旅游。 来到了湖边,在一棵柳树下,大石头旁边,羽婷把衣服脱下来垫在草地上,坐在水边休息。 湖水很清澈,一眼能看到底。这在现在环境污染严重的时代实在不多见。水里有许多鱼,大的小的,五颜六色。羽婷认出里面有野生的鲫鱼。羽婷从早上开始还没吃饭,已经很饿了。很想把这鱼抓出来烤着吃。可是她没有火,更没有本事抓鱼。 她试着下水抓鱼,可是鱼儿一见她的影子就游跑了。她只好放弃了。坐在石头上,看着荡漾的湖水和水里的鱼儿,忽然想起了过去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人变成了一条鱼,后来成仙的故事。 羽婷心想:“我要是也能成神仙就好了。想什么有什么。” 正想着,忽听耳边飘来吟颂的声音:“世人只道神仙好,其实神仙也烦恼。” 声音悠扬,象唱歌一样。羽婷回头一看,只见隔着大石头,不远处站着一个老人。长衣长裤,手拿拂尘。再往脸上看,长髯飘逸,鹤童颜,伊然仙风道骨,一副仙人的模样。 现在还有这样打扮的人?太古怪了。羽婷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连忙揉揉眼睛再看。依然如故。 羽婷感到奇怪,好奇地问:“老爷爷,你是谁?” 老人呵呵一笑:“天就是天,地就是地,人就是人,我就是我。” 这算什么回答,等于没说。羽婷换了一种问法:“我怎么称呼您呢?老爷爷。” “呵呵,”老人又是一笑:“你不是叫我老爷爷了么?” 这老头真是的。羽婷干脆直接问:“我是说,您怎么称呼……,叫什么名字?” 老人又一笑:“老夫山中子。” 好奇怪的名字。 “姑娘你呢?” “我叫李羽婷。” “怎么到的这里?” “这……,”羽婷不想说被追杀迷路的事,就撒个慌:“来旅游的。” 山中子似有怀疑地看着羽婷。 “是真的。”羽婷说,“你不信?” 山中子摇了摇头:“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 放下这个话题,羽婷问:“打扮成这样,你是神仙吗?” 山中子手拈长髯:“我虽不是神仙,神仙却不如我。” 口出狂言。羽婷心想。又说:“怎么神仙不如你?” “嗯。” “神仙能掐会算。你能吗?” “你觉得能掐会算是好事吗?”山钟子反问道,“没生的事情都知道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羽婷被问住了。什么事情都事先就知道了,是没什么意思了。就好象看比赛知道了结果,就不想看了。她又问:“神仙想什么就能有什么。你能吗?” “我也想什么就有什么呀?”山中子看羽婷有些迷惑,解释说:“需要什么用劳动去换就行了。而且还能享受劳动的快感,成功的喜悦。神仙能比吗?” 这谁都知道。羽婷又说:“神仙都有本事,会仙术。你有什么本事?” “你想看什么本事?” 羽婷想了想,她现在饿了,最想的是饭菜,于是就说:“神仙一挥手,就能变出吃的来。你能吗?” “这有何难?”山中子说着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右手,然后拿开。右手果然有了包东西。透明的包装,好象是一只塑料包裹的烤鸡。 羽婷看傻眼了。都说世界上没有神仙鬼怪。难道他在变戏法,还是真的碰上了世外高人?羽婷看见了鸡,肚子又饿了。谗得直咽口水。恨不得一把抢过来吃了。可是,那是真的吗? 山中子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抬手把那包东西扔了过来:“吃吧。你不是早就饿了吗?” 羽婷连忙用手接住。定睛一看,果然是塑料包裹的烤鸡。还用仿瓷托盘盛着。她撕开塑料包装,把那只鸡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又用鼻子闻了闻,最后掐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没错,千真万确是真的熟鸡。于是,她抱着盘子,张开嘴巴,秋风扫落叶般把那只鸡子吃了精光。末了,还用舌头舔了舔盘子。 她吃鸡的时候,山中子一直在一旁微笑着。 羽婷觉得奇怪,放下盘子,抹抹吃饱的肚子。这才现自己身上只有乳罩,下身什么也没穿,光着**呢。 她立刻羞的满脸通红。蹲起来,一把抓起垫在地上的衣服捂在胸前:“您,您别看我。我没穿衣服。” 第一百零九章 遇奇人听奇论拜奇师学奇术(下) 山中子没有看她,在石头那边说:“你怕什么?人本来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害臊的。” “当然,当然害臊了。”羽婷慌乱地说,“流氓,下流,不要脸才不害臊。” “裸露身体就是流氓?”山中子说,“那人出生时都光着身子,都是流氓?” “那是小孩,大人这样就是流氓。” “那夫妻之间又该怎么说?” “反正男女之间那样就是流氓。” “非也,非也。”山中子说,“淫亵非**之过也。男女之事也并非皆是见不得人。男女相爱,灵肉合一,乃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只有那些以刺激为目的,颓废猥琐才是污秽的。自古以来,淫者自淫,盗者自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淫者,虽衣冠楚楚仍污秽不堪:清者,虽一丝不挂也心无邪念。其实,女人体,尤其是女人之臀部,乃是世间最美之物。何以羞哉不敢示人矣?” “什么女人之臀部,不就是是女人的**嘛。女人的臀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好象是哪个美术家说过。文绉绉,酸溜溜的。不就是喜欢看女人的**,还要找理论根据吗?不害臊。”羽婷心里想着,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想老人家呢?看他的仪表,气质,仙风道骨,慈眉善目,二目之中正气堂堂,没有一点儿淫亵之意。怎么看也不象是下流之徒。还是想点儿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吧。” 想到这儿,羽婷隔着打石头对山中子说:“老爷爷,您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是个普通的女孩,不是艺术家。因此,不管是看见别人的身体,还是自己光着身子,都会害臊。” 山中子听了,欣然说:“当然了。羞耻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孩子,更应该知道羞耻。虽有至美之物,却不能随便示人。尤其不能示于心里阴暗之人。” “是吧?”羽婷说,“所以,老爷爷,您能不能有多余的衣服借我一件?我会还你的。” 山中子哈哈大笑道:“要借衣服啊,这有何难。” 说着,他转过身,向身后一指:“你看。” 羽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破旧的院子坐落在山脚下。树枝搭成的篱笆墙,土墙草顶的茅草屋。她感到奇怪,刚才我怎么没看到有这么一处房子呢? 山中子接着说:“那是我的房子。只要到了那里,别说一件,就是再多几件,也借与你。” 羽婷赶紧表示感谢:“谢谢老爷爷。” “慢。先别忙着道谢。”山中子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要衣服容易。只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羽婷有些不快:“条件?” “嗯。” “您说吧。” “你必须先做我的徒弟。” “这……”羽婷心想,“这老爷爷真奇怪,不光长的怪,穿的怪,言论怪,做事也怪。借件衣服还要拜师。” “如何?”看羽婷不回答,山中子又说,“拜师以后,不光衣服归你,还有礼物送你。还要教你法术。对你可是大有好处啊。” 山中子手捻胡须,意味深长地看着羽婷。 羽婷瞟了山中子一眼,心中嗤道:“什么法术,打扮的象个神仙样就真的是神仙了?” 山中子似乎看出了羽婷的心思:“你不相信?也罢,我就给你演示一下。” 山中子转身朝后边一指:“看见那只鸟了吧?” 羽婷一看,不远的一棵树的树枝上落着一只麻雀。只见山中子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山中子对着麻雀一指,一道蓝光从手指射出,直中麻雀。那麻雀立刻掉到了地上。 见此情景,羽婷立刻动心了。她说: “好吧,我答应拜您为师,可是我赤身**的,怎么拜师啊?” “不妨事。”山中子说,“我闭上眼睛就是。” 说完,山中子果然闭上了眼睛。 于是,羽婷过去跪下磕头:“徒儿拜见师父。” “嗯。”山中子微微点头,“你拜见师傅,就是山穷水尽也该有个拜师礼呀?” “这……”羽婷看看自己狼狈的打扮,不知道怎样才好。 “呵呵,”山中子眼睛微合,笑着说,“你身上不是还有件衣服吗?就把这件衣服送给为师吧。” “穿过了呀,”羽婷为难地说,“要不我洗过以后再给师父吧。” “不用,就是它吧。” 山中子执意要那件穿过的衣服,羽婷只好答应。她跪着走了几步,把衣服塞到山中子手里。这下好了,羽婷真是一无所有了,象初生的婴儿一般。 山中子收罢衣服,一转身:“徒儿跟我来。” 羽婷站起身,跟着山中子朝草屋走去。奇怪的是,那山中子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走的非常轻盈。羽婷都有点跟不上他了。 院子离的不远,很快就到了跟前。进了院子,来到茅草屋,山中子推开门,羽婷跟着他进了屋子。 进屋一看,羽婷感到非常惊讶。屋里的情况和她的想象大相径庭,完全不同。屋子虽然外面看起来很简陋,可是里面却很洁净,虽不能说是豪华,也并不寒酸。而且看起来很亮堂。完全不象一个山民的家。这让羽婷对老人好奇之余多了几分敬畏。 山中子走到床前,从箱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没有转身,背对着羽婷,把衣服递给她。 “穿上吧。” “是。”羽婷拿过衣服,打开一看,是一套女孩子穿的休闲装,从内衣到裙子样样齐全。 老人家怎么会有女孩子的衣服呢,难道知道我要来,专门准备的?羽婷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多想了。赶紧把衣服穿到了身上。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站到了中山子面前。 “爷爷,不,师父,您看。”羽婷展示着服装。 山中子转过身子,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微笑。 接下来,羽婷正式行了拜师礼。 之后,山中子拿出了一条项链,普通的白金项链,只是这坠子奇怪,主体是一枝梅花。梅花外面的圆圈上有“山中子之弟子”的字样,下面还有年月日。奇怪,师父怎么知道今天要收我,还是现刻上去的?现在有激光雕刻刀,现刻应该不是难事。 羽婷端详着吊坠,一边问:“师父专门给我的吗?” 山中子点头道:“我收弟子,每人一条项链。同样的吊坠,只是图案不同。以后见了这样的吊坠,就是同门弟子,要互相提携。知道吗?” “知道了。”羽婷把项链连同吊坠收了起来。拉着山中子的手说:“师父,快教我法术啊。” 山中子笑着说:“别忙,别忙。过会儿再教不迟。” “不嘛,”羽婷晃动着山中子的胳膊撒娇:“快教啦。” “好好,这就教,这就教。” 于是,山中子站起身来,开始教羽婷“法术”。 第一百一十章 莫非是梦 说做就做,山中子开始手把手地教羽婷“法术”。 这个法术的名字叫做“能量波”,又叫“生命之光”。使用前,先把双手重叠放在一起,默念以后就可以使用了。每次启动,功力可以持续3o分钟。过时间,就要重新启动。在3o分钟内可以随时用e结束程序。 启动后,把射的手的食指伸直,瞄准目标。其余四指自然对握,集中意念用力就可以从食指指尖端射出光波。 “你来试试。”山中子讲解完了,对羽婷说。 窗户上落着一只丑陋的蛾子,仿佛正在休息。 羽婷运了运气,按照山中子教的,先启动程序,然后伸出手指,对准窗户上的那只飞蛾,集中意念一用力。果真从食指指尖出一道粉红色绚丽的光线,就象电脑游戏里常见的那种耀眼的闪光。光波击中了目标,可怜的飞蛾扑棱了一下,掉到了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它怎么不死啊?”羽婷弯腰看着地上的蛾子说。后者挣扎了一会儿,又爬了起来。好象没受重伤。 山中子笑了:“生命之光射的是你身体的能量。大小你可以控制。最大威力是和你的体能,和聚集体能的能力成正比的。就象是做气功。你聚集的能量多,威力就大,聚集的能量少,威力就小。要想提高它的威力,就得勤奋苦练才行。” “这样啊。”羽婷说,“那个,怎么练习才好呢?” “这个嘛,我也说不清楚。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怎么练习得靠你自己琢磨,用心体会。”山中子说,“能量波能有多大威力,全靠你自己努力了。” 羽婷认真地点点头。 “因为你的有隐身变身的能力,容易遭人陷害。所以为师才教你这个本领。” “您知道我有能力?” “当然知道。”山中子说,“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羽婷原来正要问的,山中子先说了出来。她只好把问话咽了回去。 “徒儿,”山中子看着装束一新的羽婷,说:“有了生命之光,你的本领大大加强。不过,只能用它来防身,不许用它做坏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示人,不要在人前卖弄。如果为非作歹,闯出祸来,为师可帮不了你。知道了吗?” “是,知道了。” 这一天,羽婷就在这里度过。到了晚上就睡在这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羽婷听着鸟的歌声一觉醒来。现师父和房子,院子都不见了。自己睡在一块木头上。眼前还是那个湖。 羽婷心里非常疑惑,昨天的事情,难道是我做了个梦? 她迷惑地伸手去摸身上,那项链吊坠都在,自己身上也穿着师父给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师父连夜搬家了?这也太神了吧。 羽婷又使了一回能量波,手指之处,一道绚丽的光线。看来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确又多了一个能力。不再只能被动躲避了。不过这事真是不可思议,弄的人迷迷糊糊的,如在云里雾里。 远处走来了一个山民,羽婷起身迎了上前去。 “叔叔,”羽婷给山民施了一礼,“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家吗?” “哦,这儿叫仙人山,这湖叫仙人湖。沿着这条路走,过了这山就有人家。” 仙人山,仙人湖。难道师父真的是神仙? “哦,谢谢您。” 羽婷按照山民的指引,沿着湖边的土路往前走。刚绕过山坡,迎面走来一个人,背着书包,急匆匆的,边走边四处张望。羽婷立刻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她的思宇哥。 “思宇哥!”羽婷别提多高兴了。叫了一声就扑了过去。 “羽婷?”思宇也看见了羽婷。大步流星地奔了过来。 “思宇哥……”羽婷喉咙里哽咽着,搂住思宇的腰。两个人抱在了一起。虽然只是分开两天三夜的时间,却好象久别多年似的。 “你怎么回事?”思宇埋怨,“不是告诉你在那儿等着别动吗?” “对不起,对不起……”羽婷伏在思宇的肩膀上喃喃地说,见了亲人,表现坚强的羽婷一下变回了依人的小女孩。委屈的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流。“都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思宇的心被羽婷的眼泪泡软了,虽然满心的抱怨,也说不出口了。他轻轻地拍着羽婷的后背,安慰着她。看她的样子,他猜想羽婷一定又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磨难。 “可怜的女孩……”思宇想着,扳起羽婷的肩膀:“我们走吧。上车再细说。” 羽婷擦干眼泪,点点头。跟着思宇上了出租车。出租车掉转车头,朝邯郸方向驶去。 在路上,羽婷给思宇详细讲述了这两天的惊险遭遇。只是略过了仙人湖边遇见山中子拜师的事。最后说: “我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用这种办法开玩笑,亏你想的出来。”思宇说,“你真是个惹祸精啊。” “思宇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羽婷问。 “唉,说来话长。” 原来,思宇在车站没见到羽婷,却现了小白兔卡,知道出了事。就报了警。民警经过调查,一路查找追到了绑匪的老家,神秘女人和大胡子等人悉数落网。他们交代了羽婷脱逃的事情。警察带着嫌疑人回去,思宇一路就找到了这里。 “思宇哥,不要告诉我妈妈。”羽婷叮嘱道。 “怎么办呢?”思宇故意说,“我已经告诉伯父伯母了。他们听说自己的乖乖女这么不听话,都气得大骂。说要好好教训你呢。” “思宇哥!”羽婷叫了一声瞪着思宇,气急败坏地把身体靠在靠背上。 “傻丫头,知道怕了吧?”思宇看了她一眼,疼爱地说她。“放心,我还没说。只要你以后乖乖的,不再闯祸,我就不告诉了。” “是,”羽婷放下心来,很乖巧地点着头:“以后再也不敢淘气了。” “真的?”思宇不相信,“你可是屡教不改呀。” “谁说的。”羽婷说,“这次一定不会再犯。” “就再相信你一次。”思宇长出了一口气:“差点被你吓死了。” “不是还没死嘛。”羽婷调皮地说。 “刚说不淘气了,转脸就忘了。”思宇嗔道。 羽婷不好意思地笑了。带着惊吓后的依恋,看上去特别可爱。思宇看了她一眼,心里忽然一阵冲动,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拥抱,再亲上一口。 羽婷察觉到了身边思宇的异常,扭头看了他一眼。思宇见她扭头急忙收回目光,假装看着车外。羽婷也有些不自然地转回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初到北京 羽婷和思宇坐车回到了邯郸车站,再次登上了进京的列车。这回,思宇坐在羽婷旁边再也不出去了,羽婷也是,跟在思宇身边。寸不不离。 田中大雄他们没有从绑匪那里得到羽婷,并没有放弃。仍然在满山编野地寻找,可是并没有任何收获。 站在半山腰的草地上,文若书泄气地说:“别找了。林子这么大,漫山遍野的,什么时候能找到?回去算了。” 田中大雄正在犹豫,那个小野美柰子讨好地说: “我们去车站吧。” “去车站?”田中大雄和文若书都瞪着她。 “那丫头目的是去北京。万变不离其宗。准还得去车站坐车。我们就去车站等她。准能等到。”小野美柰子买弄地说,“等她上了车,我们跟着她,再按原计划行动。” 听了这话,文若书没吭声。这个主意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想说出来。 田中大雄则气急败坏地照着小野的**狠狠地踹了一脚:“八格,为什么不早说?” 疼的小野龇牙咧嘴。 于是,他们直奔车站。可是他们晚了一步,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车站,正看见思宇和羽婷进站。此时再去买票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羽婷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垂头丧气的田中大雄,只能回去挨骂了。 坐在座位上,羽婷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算给家里打个电话。思宇拦住了她:“还是到地方再打吧。这么乱,一听就是在车上呢。” 凌晨,壮丽的北京西站辉煌。北二出站口大厅里,熙熙攘攘,或站或坐,挤满了接站的人。 在靠近大型显示屏柱子旁边,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我们已经认识的刘思宇的未婚妻张子君。站在她旁边的女孩儿,是她未来的小姑子,思宇的妹妹刘思佳。大学毕业一年多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差不多就行了。”子君对思佳说,“要不就去伯父的公司。子承父业嘛。” “不去。”思佳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笑嘻嘻地问:“嫂子,就要见到我哥哥了,什么感觉?” 子君笑而不答。知道思宇将要回北京,她心里当然高兴。虽然几天里思宇两次爽约,可她并不怨恨。因为她了解思宇,言出必行,守信用是思宇的一贯作风。如此爽约两次实属罕见。她相信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不会这样。 “是不是特别激动?”思佳狡黠地碰了碰子君的胳膊。 “就那样吧。”子君的脸蛋有些泛红。 “对了,哥哥说要带一个河南女孩过来。你知道吗?”思佳说。 子君点头:“知道。” “知道?” “他们这两个多月就住在一起。”子君平静地说。 “住在一起?”子君很坦然的态度让思佳吃惊。她的眼睛也因此睁的很大。“我哥哥说的吗?” “我亲眼看见的。” “天啊。”思佳叫了起来,“哥哥也太不象话了吧。竟然瞒着你和别的女孩住在一起。” “他没有瞒我。” “这个,你也能忍受?” “其实他们没什么的。你哥哥是为了保护她,不得已和她住在一起。”子君说,“那个女孩儿我见过,很乖巧的女孩儿。我想你哥哥这次的任务就和她有关吧。” “你知道哥哥的任务?” 子君摇摇头:“他工作上的事我从来不问。” “可是,”思佳仍然不大相信,“孤男寡女在一起,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子君笑了:“我相信思宇的原则,更对自己有信心。” 思佳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还是说说你吧。”子君说,“思佳,还没有男朋友?” 思佳说:“我们成天在一起,你还不知道?”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介绍认识可以,可是不要相亲。”思佳说,“我要自己找朋友。” “大学同学里面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子君看着思佳的脸说。 “没有,”说到这个,思佳似乎有些惆怅,“不是没气质,就是太俗气。” “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吧?” “嫂子真是的。我的眼光还高?”思佳把脸一甩,不满地说,“你找了我哥哥这么优秀的,难道让我找个乡巴佬吗?” 看思佳的小嘴撅起来了,深知准小姑子脾气的子君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思佳不再说话,眼望着大型显示屏。显示屏上不停滚动着最新的消息。突然,思佳拉起子君的手说:“快进站了。是2号站台。我们进去吧。” 于是,准姑嫂一起穿行在人流中朝出站口走去。 一列普通快车驶进了北京西站,稳稳地停在了2号站台。羽婷早早地就整理好了行李,列车刚站稳,她就站起身来。思宇拉住了她: “急什么。这是终点站。等都走完了咱们再下。” 羽婷乖乖地又坐了下来。 等最后一名乘客也到了门口,思宇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拿起行李往外走。 他们一出车门,早已等在那里的子君和思佳就迎了过来。 “大哥。”思佳上前亲热地拉住思宇的手摇晃着。 思宇一手握妹妹的手,一手亲切地拍着她的肩膀:“又长胖了。整天吃饭不运动吧?” “才不是呢。”思佳撒娇地说。 “还说不是,看这脸上的肉。”思宇说着轻轻捏了捏思佳的圆脸蛋。 思佳假装生气,嘟起嘴巴。 “哥哥逗你哪,我妹妹一点儿都不胖。” 思佳转怒为喜。 思宇把目光转向了子君:“你还好吧?” “思宇……”子君鼻子有些酸,情不自禁抱住了思宇。思宇也抱住了子君,脸蛋挨着子君的短,轻轻地摩擦着。 羽婷站在旁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咳嗽了一声。 那对准夫妻赶紧分开了。 “你来了?”子君招呼。 “是。”羽婷说,“子君姐好。”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思宇对羽婷和思佳说,“这是我妹妹思佳,这是李羽婷,李小姐。” “你好。”羽婷有些拘谨,点头行礼之后说了一句日本人的常用语:“初期见面,请多关照。” “你就是和哥哥同居的那个小丫头吧?”思佳大惊小怪地说,“长得真漂亮啊。看样子还是个小姑娘吧,多大了?” 思佳刺耳的话让羽婷感到很不高兴。什么小丫头,小丫头的,丫头是你叫的吗?可是出门在外,她不想找事。忍着心中的不快,说:“十九。” “没来过北京吧?” “是。” “有话回去再问。”思宇打断了思佳,“快走吧。想站到天亮吗?” 于是,大家离开站台,下地道往出站口走。思宇和子君走在前面,跟着他们的是思佳,落在最后的是羽婷。她一边走,一边望着思宇和子君缠绵的背影,心里感到一阵惆怅,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想家了。 走在前面的思宇忽然回头看看羽婷,对思佳说:“你带着她。她刚来北京,别走丢了。” “知道了。”思佳不耐烦地说,“罗嗦。” 思佳说着过来接羽婷的旅行箱。 “我能行。”羽婷谦让着。 “行什么行?少废话。给我。”思佳硬把旅行箱拉了过去。这让羽婷感到这个姑娘就是嘴巴厉害,其实心眼还是挺好的。这样一来刚才有的不快就全没了。 出了北京站,他们先搭了地铁,又转乘公共汽车。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看着满车煮饺子似的乘客,思宇直埋怨思佳: “怎么不把车开来?” 思佳说:“你知道什么,路上车忒多,开车来,一堵车,更慢。” 汽车在北京的道路上疾驶,两旁林立的高楼,宽阔的街道,琳琅的商店,喧闹的街景展现在眼前,令人目不暇接。羽婷虽然生长在城市,可到北京这样的大都市还是次。就好象刘姥姥一进荣国府,看什么都新鲜。一路上一惊一乍的。 汽车驶进了**广场,雄伟壮丽的**呈现在面前。 羽婷突然大叫一声:“**。” 声音之大,把车上的人都吓了一跳。惹得全车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对不起。”坐在旁边的思佳赶紧替她道歉。然后悄悄对羽婷说:“别说话,人家当你老土帽呢。丢死人了。” 羽婷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四周看看,悄悄吐了一下舌头,把脖子一缩,不言语了。逗的大家忍俊不住,直想笑。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户人家 倒了两次车,终于到了思宇的家。确切地说,是他父母的家。因为房产证写的是父母的名字。 这个家坐落在北京东北一个叫东山别墅的小区里,是几十套花园式住宅中的一套。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先富起来的企业家和大明星。反正都是有钱人。 思宇他们住的是一套二层小楼的住宅,外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透过门上的栅栏看过去,只见院子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一条甬道从花草中间蜿蜒穿过,直达小楼门前的台阶。从台阶上去就是小楼的正门。环境十分幽雅,宁静。 一路上,从思佳炫耀的嘴里,羽婷已经大概知道了他们家的情况。思宇的爷爷是企业家,是改革开放后批下海打拼并且获得成功的幸运者之一。有了一个不错的企业。现在已经退休养老。企业由他的大儿子,留学后回国的思宇的父亲刘文才接管经营。刘文才不负众望,十几年的工夫,把父亲的企业扩大成了企业集团。他很忙,常年住在外地的公司,很少回家。现在家里有爷爷,奶奶,妈妈,一个弟弟叫思航,一个妹妹就是思佳。家里雇了一个保姆朱嫂。还有园丁定期来修理花木。对于家里的情况,以前思宇很少起及,偶尔问到了,思宇也总是敷衍过去。由于思宇平易近人,没有有钱公子哥的架子,所以,羽婷一直以为思宇也是普通百姓家。没想到却是这样显赫人家的少爷。这样一来,羽婷不免隐隐有了一种王子与灰姑娘的奇怪感觉。 思佳上前按响了门铃,一边按,一边对着摄象头大叫:“我回来了。” “喀哒”一声,门锁开了。思佳推开门先进了院子。思宇招呼着字君和羽婷跟在后面。 一进房门,站在玄关迎接的是一个文质彬彬小伙子,戴着近视眼镜,一看就是个在校大学生。一见他们进来,热情地叫着: “大哥,回来了?” “嗯。你这小子,”思宇打了他一拳,“为什么不去接我?” “本来是想接去的,可是昨天睡的太晚了。一觉睡过了头。所以……” “臭小子,”思宇说,“是不是又在网上泡mm呢?” “大哥……”小伙子不好意思地瘙着头皮。 “来,给你介绍介绍。”思宇拉着羽婷走进客厅。客厅里的沙上坐着一对老年夫妻,和一名中年妇女。小伙子就是思宇的弟弟刘思航,老夫妻是他的爷爷奶奶,中年妇女就是他们的妈妈。奶奶娘家姓孔,可是邻居们好象忘了她的姓,都叫她刘奶奶;妈妈也姓刘,人称刘夫人。 “这是我在洛阳认识的朋友。羽婷。”思宇一一给他们做了介绍:“这是我爷爷。” “爷爷。”羽婷礼貌地行了个鞠躬礼。爷爷好象有些年老痴呆,半涨着嘴巴,面无表情地看着羽婷。 “这是奶奶。” “奶奶。”羽婷又鞠了一个躬。奶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看样子是个不好说话的老太太。 “这是我妈妈。” “伯母。”羽婷第三次弯腰鞠躬。 妈妈看上去倒很和善,微笑着招呼她:“好了,好了,快坐下歇歇吧。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累了。” 迎接的小伙子急了:“还有我呢?怎么不介绍我。” 思宇笑道:“这是我弟弟。” 小伙子抢着说:“我叫刘思航,是刘思宇的唯一的弟弟。今年二十一岁,正在大学苦读。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还,没有女朋友。” 思宇嗔他:“臭小子,说这些干什么?” 思航摸着脑袋:“自我介绍嘛。” 羽婷被他的举止逗乐了,略带腼腆地说:“思航哥,你好。” “妈妈,”思宇正式地对妈妈说,“羽婷是来北京上学的。在开学之前,我想叫她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奶奶问:“是一直住吗?” “不是。”思宇说,“不是还没报道嘛。报了道,就能住宿舍了。” 奶奶似乎不大乐意,嘀咕了一句:“那来这么早干什么?” 思宇的妈妈刘夫人倒很痛快:“行啊。就住二楼客房吧。” “是,谢谢妈妈。”思宇说着要帮羽婷拿行李。 思航抢在了前面一把攥住了旅行箱的提手:“我来吧。” “那我上去了。”羽婷礼貌地跟长辈们说着,刘夫人温柔地看着她点了点头。羽婷就跟着思航上楼去了。 “这丫头,挺乖巧的。”刘夫人似乎很欣赏羽婷,目送着她上楼后说。 “土里土气的。”思佳一撇嘴,“一看就是个乡下丫头。” “这你说错了。”子君说,“人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个地道的城里姑娘。” “那也算城市?”思佳不屑地说。 “可不能这么说,洛阳可是十三朝古都呢。”字君说。 “在她眼里,除了北京上海,别处都是农村。”思宇说着转向妹妹,“农村怎么了?小小年纪这么骄傲。小心以后吃亏。” “别斗嘴了。”奶奶打断了他们,“子君啊,今天不上班吗?” “上班。我马上就走。今天还有课。” “那就吃过早饭走吧。”刘夫人说。 “好。” 楼上,羽婷跟着思航进了客房的门。思航把行李放在了地上。 “这楼上有厕所,最里面就是。”思航说,“有什么需要的就说话。我的房间在你右边。” “好。” “我走了。”说完思航出了门,羽婷刚想关门,思航又推开门说:“歇一会儿就下来吃饭。” “知道了。” 思航冲她笑了笑,走了。 羽婷关上门,四下里看看。只见房间里布置的井井有条,家具看的出来都是上等材料做成的。床很松软,躺在上面很舒服。羽婷躺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心想:真没想到,思宇哥家里这么有钱。他们家的生活一定非常奢侈。客房都布置的这么豪华,别的房间指不定什么样儿呢。以前觉得橘子家就够高档了,现在一比,成贫民窟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都同样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唉,我要是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就好喽!”羽婷感叹着,羡慕地看着周围。 正羡慕着呢,耳边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音乐,是手机铃声。羽婷拿过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手机。一看,是爸爸的电话。这才想起还没给家里打平安电话呢。她心虚地把手机放到腮边,带着歉意叫了一声: “爸爸。” “到北京了吗?” “到了。” “没什么事吧?” “没有。” “那怎么没来电话,你妈妈她……”爸爸李英刚说到这儿,妈妈梅莹好象抢过了电话:“死丫头,为什么不来电话?打电话也不接。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对不起,因为,”羽婷编着瞎话,“因为忙着联系学校,所以,忘了打电话。对不起,妈妈。” “再忙,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梅莹心疼地骂着,“臭丫头。是不是把妈妈忘了?” “没有,我哪儿敢哪?”羽婷一个劲儿地道歉,“你消消气,等我回去再骂我吧。别气坏了身体。” “臭丫头,还知道心疼妈妈……”梅莹好象在掉眼泪。 李英接过了电话:“这几天还好吧?住在哪儿了?” “在思宇哥家住着呢。”羽婷声音里带着惊奇和羡慕说:“爸爸,你知道吗?原来思宇哥爸爸是个企业家,家里可有钱了。这里一个小院子,二层小楼,里边可阔气呢。” “是吗?” 李英话音刚落,梅莹又说话了:“羡慕人家干什么?有钱不一定有福。人品不是靠钱来衡量的。” “妈妈……” 妈妈喋喋不休地说:“为富不仁的有的是。认钱不认人,眼睛里光认得钱了。无情无意。” “妈妈,思宇哥是那样的人吗?” 梅莹被问住了,停了一下说,“反正有钱人好人不多。你别老在那儿住着,有了房子就搬走。” “知道,报了道我就住宿舍去。” “吃饭给饭钱,别让他们说我们占他们的便宜。” “知道了。”羽婷正不知道如何结束这场唠叨,思航进来叫她下去吃饭,羽婷这才找到理由:“妈妈,他们叫我吃饭呢。我挂了。” 挂断了电话,羽婷手攥着手机,心中纳闷:妈妈这是怎么了,干吗反应这么强烈。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的宝贝(上) 门外又一声招呼,羽婷连忙收起手机,走下楼来。 一进餐厅,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因为是思宇的客人,所以和子君一左一右坐在了思宇的两边。子君在上手,羽婷在下手。一家人都在,惟独没有爷爷。 羽婷是个精明的孩子,现爷爷不在桌上,就问:“爷爷呢?” “这姑娘真细心。爷爷在房间里,朱嫂照顾他吃饭呢。”思宇的妈妈刘夫人热情地说:“也不知道你来,早上也没做什么。就凑合着吃点吧。” “是。”不知道是自卑还是怎么的,羽婷有些局促。拿筷子吃饭还把思宇的筷子碰掉地上了。她伸手要去拣,手却直颤。思宇拦住了她,抓着她的手放回到桌子上。自己弯下腰拣起了筷子。 刘夫人看起来是个随和的人,为了缓解压力,她问羽婷:“姑娘家里几口人啊?” “四口。”羽婷说,“爸爸妈妈,我和弟弟。” “爸爸是干什么工作的?” “以前是工人。现在开个小门脸。” “那也是个生意人了。”刘夫人说,“你们家乡有什么特色食品吗?” 羽婷刚要回答,思航抢着说:“浆面条,我们同学有河南来的,他们说浆面条忒好吃。” “是吗?”刘夫人面向羽婷,“什么时候做给我们尝尝。” “这个,”羽婷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太会。” “妈,您可真是的。”思航说他妈妈,“刚见面就叫人家给做饭吃。” “你看看我,就是直脾气。”刘夫人抱歉地对羽婷说,“别往心里去啊。” “没关系的。”羽婷逐渐渐渐忘记了紧张,“您就拿我当闺女吧。” “浆面条我吃过。”旁边的思佳说,“就是豆浆里煮面条,再放上芹菜,大绿豆。然后使劲煮,煮的烂烂的。说实话,不好吃。上次驴游去信阳,他们做过。我就吃了一口。跟猪食似的,看着就倒胃口。” 思佳的话让羽婷很不自然。她赶紧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拿起碗要去刷。“我吃完了。” 思宇夺下她手里的碗:“放下,这里不是出租屋,不用你刷。” “是啊,放下有保姆收呢。”刘夫人也说,“不过,出租屋是什么意思?” 思宇和羽婷对视一笑都没回答。 “奶奶,伯母,我去上班了。” 子君说完放下碗筷要走。思宇送她倒了门口。然后和羽婷一起上楼休息。在房间门口,思宇对羽婷说:“我妹妹就是那个臭脾气,其实心眼不坏。她刚才说的话也没什么恶意。你别放在心上。” “我没什么的。”羽婷说,“思宇哥,好好休息。” “知道了,你也好好休息。” 子君走了,思佳出去了。奶奶和妈妈各干各的事情,保姆也出去买菜了。偌大的家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思航没有出去,他推掉了约会呆在家里。在自己的房间里。二楼一共有四间卧室,在走廊两边,两两相对。思佳和羽婷在西边,思宇兄弟俩在东边。思航的房间斜对着客房,只要把门打开一条缝就能看见羽婷的房间门。 小伙子今年二十一二岁,正在谈恋爱的年龄。因为家庭条件不错,所以尽管身材瘦小,长的文质彬彬的缺乏男子汉气派,还是被一些爱慕虚荣,追求享受的女孩子所青睐。思航自信还是有一些竞争力的。对赢得心仪的女孩的芳心信心十足,今天,就准备参加一次同学聚会,和对手争一争系里最漂亮的花王女生。 可是,羽婷的到来让他改变了计划。 从今天早上眼看见羽婷起,他的眼前就是一亮。从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羽婷。羽婷的出现让他觉得以前的时间都白过了,把时间花在那些二流,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女孩儿身上,简直是在浪费生命。这女孩子简直太漂亮了,和她一比,学校里的那些所谓校花,都黯然失色,不值一提了。思航一眼就看中了她。系里的那个花王马上没了吸引力。说好的同学聚会也不想参加了。他立刻决定,取消聚会,向这个女孩动进攻。她这么年轻,肯定没有对象。他相信自己,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哪个女孩不喜欢?他相信条件,这么优越的家庭,一般人家的女孩想高攀还高攀不上呢;他相信缘分。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谁知道羽婷是不是老天爷送给他的姻缘呢? 他幻想着,憧憬着,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忍不住看了看哥哥的房间。从小到大,每一件事他都不如哥哥。学习,他不如哥哥优秀,身体,他没有哥哥强壮。唯有这媳妇,如果他娶了羽婷,那可就比哥哥强多了。嫂子虽然工作好,有能力,长的也还算漂亮。可跟羽婷一比,就小巫见大巫了。同学们也都会羡慕的要死。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挪动着脚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客房门前。 “她在做什么呢?看书,听音乐,还是打手机?”思航心里揣摩着,“不对,坐了一夜火车,这会肯定是在睡觉。她睡觉的姿势一定很优雅,一定忒好看。” 思航正在那里痴想,门突然开了。羽婷身穿内衣走了出来。她是被尿憋醒准备上厕所的。冷不丁地出门看见思航站在门前,差点碰了头。吓了一跳。看他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叫了一声: “思航哥?” 思航惊醒过来,慌忙掩饰:我上来看看有没有苍蝇。你看这……没有苍蝇。” 羽婷不知所云地笑了笑。 “你出来有事?喝水吗?我给你拿。”思航讨好地搭讪着。 “不是。我上厕所。” “哦,这边。”思航说着跑过去开了卫生间的门,掀起坐便器的盖子。 “谢谢。”羽婷走过去准备方便,看见思航还站在那里,就说:“思航哥,你……” 思航明白过来,抱歉地一笑,赶紧退了出去。 羽婷感到可笑。退下内裤坐在坐便器上。尿液一出,一阵泄的快感,小肚子轻松了许多。 她四周看了看,想找东西擦一下阴部。可是没有找到手纸。看见坐便器上有个按纽,圆圆的红疙瘩。她感到好奇,就按了一下。只听见坐便器里一阵轰隆轰隆响,一股温热的水流冲射到她的下身上,把她吓了一跳。等她明白过来,感觉很舒服。冲完了,又感觉到一股干燥的热气,烤的**热烘烘的。一会儿就把**上的水烘干了。 羽婷站起身来,望着这个精致得象工艺品的高级坐便器,心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有钱就是不一样。有钱人的**都比别人尊贵。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的宝贝(下) 北京武警学院里,有一幢住宅楼,住的都是学院的教职员工。在这楼的顶层,有一套二居室的房间,是字君的宿舍。其实也是她和未婚夫思宇爱的小巢。大约是一年以前,他们确定结婚关系后,就经常在这里共渡浪漫的美好时光。 在家里一觉醒后,思宇便来到了这里。子君上班还没回来。思宇掏出钥匙开了门。将近三个月没见,屋里还是老样子。只是比较乱,脏衣服堆了一堆。家里虽然有洗衣机,可那是思宇的专用物品,子君从来不用。 “你也学学洗衣服,全自动的,又不用费力。”有时候思宇说她。 “学那干吗。有衣服送洗衣店不就得了。”子君不屑地说。 子君生长在富裕家庭,父母都是领导干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夫妻俩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金贵的不行。什么家务活,全都不让她干。他们认为,女儿只要学习好,工作好就行。在这样的家庭教育下,子君也认为,做家务不是她应该干的。所以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这些事,她从来就不伸手。在家有保姆伺候,出来衣服送洗衣店,吃饭上饭馆。和思宇确定关系后,洗衣服,打扫房间的事就由思宇包了。 思宇进了门,先是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接着就开始洗衣服。一边他拿起一件衬衫,在水池里搓着领口。搓着搓着,不由得就想起了羽婷给他洗衣服的情景。那时的他,真象个王子。吃着她做的饭菜,穿着她给洗的衣服,真有一种王子的感觉。 毋庸质疑,作为女性,子君无疑是女中豪杰,是佼佼者。年轻漂亮,有能力,有学力,有气质。说话办事,干净利落;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有着很好的家庭,有着很好的工作。绝对是时下大多数年轻男生追求的目标,理想的结婚对象。 可是,已经在众多竞争对手脱颖而出,抱得美人的思宇却也有着自己的遗憾。 其实,每个男人潜意识里都有这种想法:他们特别希望让女人伺候。下班回来,喝着女人端来的茶水,吃着女人做的饭菜,亲亲热热围着他转悠。他那强者的虚荣心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内心充满了养活家小,保护妻子的成就感。觉得自己就是人,就是oo7,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人了。 思宇也是男人,心底下也有这种渴求。他希望子君作为妻子也能给他做顿晚饭,洗件衣服。哪怕做的饭难以下咽,洗的衣服不是很干净。 思宇正想着。门一开,子君回来了。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知道是思宇来了。老远的就张开手臂过来,从身后搂住了思宇的腰。 “老公。”子君娇媚地叫了一声。 “下班了?”思宇亲切地问候。 “嗯。”子君把手伸进思宇的裤腰,朝思宇的下身摸去,“两个多月,都想死我了。” “是吗?”思宇躲着她的手,把衣服放进洗衣机。 “一个人睡觉,可难受了。”子君继续着她的摸索,“你不想我吗?” “想,怎么能不想呢。”思宇感觉被她抓住了命根,一阵舒畅的感觉向他袭击。他一边干活,一边享受着奇怪的快乐。这就是子君,能给他带来奇怪的快感。他扭过头,用很不自然的方式和子君亲吻着。 一个小小的**过去。子君抽出了右手。看着洗衣机说:“刚回来就洗衣服啊?” “你不洗,我还不洗呀。” 思宇说着。盖上洗衣机的盖子,按下按纽,洗衣机工作起来。出嗡嗡的声音。 “送洗衣店不就行了?死心眼。”子君说。 两个人说着话,来到客厅。 “我饿了,吃饭吧。”思宇说。 “去哪家餐厅呢?” 思宇想起了坐在那里,等着羽婷端上饭菜,一起吃饭的情景。很想和子君情景再现。就说:“我想在家吃。” “好,我去买。”子君说。 “我想吃家里做的饭。”思宇好象沉浸在了回想当中。 子君笑了:“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我从不做饭的。” 思宇突然清醒过来,敷衍着说:“大概是出差时间长了,想家了吧。” “家里?伯母也没给你做过饭啊,不都是阿姨做饭吗?” “是啊。”思宇感慨地轻叹一声。 这一夜,思宇就和子君住在了一起。 久别的恋人终于到了一起,自然是缠绵不断,情意绵绵。有着说不完的知心话。子君还象先前那样兴致勃勃。可是,思宇总觉得好象少了点儿什么,又多了点儿什么。 一番**之后,子君偎依在思宇怀里,用潮湿的手指点着思宇的嘴唇,轻轻喘着香气问: “思宇……” “嗯?” “舒服吗?” “嗯。” 接着,子君把头枕在思宇的胸口上,燕语鹰声,满怀憧憬地规划起他们婚后的生活来。 “我妈妈说给我买个别墅。我不想要。买房子是男方该做的事。家里的东西就由我们家买吧。嗯,要全套的意大利家具。等离子电视,……还有电脑。你说,是买品牌机还是iy好呢?” 思宇耳朵听着未婚妻的规划,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却出现了另一幅图画。就是他刚到洛阳那天,在宾馆里,突然推开卫生间的门,撞见羽婷在洗澡的情景。回想起羽婷惊慌失措钻进水里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子君感到奇怪:“你笑什么?” 思宇回过神来:“哦,没什么。” “怎么样啊?” “你说什么?” 子君推了他一把,怨道:“看你,老是心不在焉。” 思宇用力搂了搂子君:“哪有啊?” “还说没有。”子君撅起了嘴。“有心事吗?” “没有。”为了证明他确实没有心事,思宇转身把子君搂进了怀里。 “我们度蜜月去吧厘岛好不好?”子君头枕着思宇的胳膊说。 “去哪儿干吗?”思宇说,“别去了。还得签证。就去海南岛吧。” “不嘛,”子君撅起嘴来,撒娇地说,“就去吧喱岛。” “一个小岛,有什么好的。” “好玩儿。”子君说,“那儿有海有海滩有贝壳。” “海南岛上也有海,也有海滩有贝壳。” “我就要去吧喱岛。”子君不高兴了。 “去海南岛。” “去吧喱岛。” “去海南岛。” “你自己去吧。我不结婚了。”子君赌气翻过身去,给了思宇一个后脊梁。 思宇推了推她:“子君?” 子君扭了扭身子。 “女人啊。唉。”分别这么久了,思宇不想刚见面就闹不愉快,只好哄子君:“就依你。真是的。” 子君这才转怒为喜,笑嘻嘻转过脸来。 亲爱的读者,如果您喜欢的话,就请多多收藏和推荐作者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俊俏女特工 第二天一大早,孙处长就打来电话,催思宇把羽婷带到安全部去。说实话,现在的思宇,真不想把羽婷带到安全部去。他认为让这么纯洁可爱的女孩子做特工,简直就是犯罪。是对老天爷的犯罪。可是,军命难违。他也只有服从。于是,就给羽婷打了电话,叫她在家做好准备,他去接她。 接完思宇的电话,羽婷简单准备了一下,拿起手提包,准备去门口等思宇。 刚出房门,就碰见了思航。不知道,是碰巧了呢,还是他故意在这儿等着呢。 “下楼?”思航问。 “嗯。出去。”羽婷关好了房门,转身想走。 “等一下。”思航叫道。好象有话要说。 羽婷站住了。挎着手提包注视着他。 “嗯,那个……”思航好象很难开口。吭哧了一会儿。试探着说:“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行啊。” 一般美女都是摆架子的。象羽婷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追者如云。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看来也许真是有缘呢。思航高兴地说:“那好,我们晚上六点种再见。地点我通知你。你把手机号给我。” 羽婷给思航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思航小心地储存了起来。 羽婷下楼走了。思航望着她走的方向,激动得一蹦老高,不知道怎么乐了,拿起手机亲了一口。 国家安全部,孙鹏举处长的办公室里,一身戎装的思宇带着羽婷站在了孙处长的面前。 “处长,她来了。” “哦?” 孙处长掩饰不住高兴的心情,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转过来,走到羽婷面前,上下打量着羽婷。继而问道: “你叫李羽婷?” “是。”羽婷立正回答。 “就是那个会变身,会隐身的女孩子?” “是。”羽婷站的更直了。坚挺的胸脯高耸着。 “听说你被冤枉杀了人,还被判了死刑。可是你逃跑了。不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吗?” “知道。” “为什么还要逃跑?” “因为我不想死。” 孙处长点点头:“如果身陷绝境,你会怎么办?怨天尤人,还是坐以待毙?” “都不会。我会一直努力。只要我还有一口气。” 孙处长很满意她的回答。“如果录用你到安全部做特工,你愿意吗?” “我是中国女孩儿,为了祖国我愿意。” “很好。”孙处长走到办公桌旁边,对着电话说:“郑机要。” 门开了,一个女兵打扮的姑娘走了进来:“处长。” “带她去人事处去办手续。” “是。跟我来。” 羽婷跟着郑机要出去了。孙处长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拿起一份文件。对思宇说:“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我会申请嘉奖。” “处长。”思宇一步跨到办公桌前:“请您收回成命吧。” “什么?”孙处长十分诧异。 “别让羽婷当特工了。” “为什么?” “这太残忍了。” “残忍?” “对,是残忍。”思宇说,“让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做这么危险的事,不是残忍是什么?” “让别人去做就不残忍了吗?”孙处长冷冷地说,脸上的表情非常严酷,“身为中国的公民,每个人都有义务贡献出自己的力量。身怀绝技而不肯为祖国效力,不是爱国的公民所为。” 思宇还想分辨:“处长……” “好了,别再说了。”孙处长把手一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人家自己都说愿意了,你在这儿唧咕什么?” 看到处长这么坚决,思宇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作罢。 “见到子君了?”孙处长缓和了口气问道。 “是。”思宇回答。 “怎么样,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还没最后确定。” “不是说国庆节吗?子君都告诉我了,怎么又不确定了?”孙处长开玩笑道:“不是你小子另有新欢了吧?” 思宇没有说话。 孙处长盯着他说:“难道真有心欢了?” “处长……” “你要是背叛了子君,看我怎么收你。”孙处长说,“好了,来把你这次执行任务的经过,详细地说一下吧。” 于是,思宇和孙处长坐下来,开始汇报工作,孙处长认真地听着,不时插两句问话。 谈到尹圣兰和田小莲的时候,孙处长问道:“这么说,四位装有生物计算机的‘新人类’已经找到了三个?” “是。” “这个尹圣兰和山口菊子有没有可能为我们服务?” 思宇摇摇头:“据了解,这个尹圣兰可能是某个国际组织的成员。组织的背景还不太清楚。山口菊子我试探过,她说可以在不损害祖国利益的前提下帮助我们。” “她不是中国血统吗?” “是。在海上遇难后被一个日本人所救,现在是日本国籍。” 孙处长点着头沉思着。 正在这时,郑机要进来报告:“处长,我们回来了。” 孙处长抬起头:“手续办完了?” “是。” “让她进来。” 郑机要拉开门:“进来吧。” “是。”随着声音,羽婷走了进来。思宇简直不敢认了。只见她身穿橄榄绿色的紧腰制服上衣,一步制服裙子,俨然一副军人的打扮。刚才还是寻常百姓的她,转眼成了英姿飒爽的小女兵。 郑机要出去了,随手关上了门。 孙处长走到羽婷面前:“当过兵吗?” “没有。” “参加过军训?” “是。” “会队列吗?” “会一点儿。” “走走看。” “是。” “开始。”孙处长着口令:“向右转,齐步走。” 羽婷按照孙处长的口令走了一个来回。思宇在旁边看得直想笑。她走得与其说是队列,更象是模特。 “立定。”孙处长说,“做一个特工,就得扮什么象什么。你的这身衣服只能在这里穿穿,出去就不要穿了。” “是。” “作为一名特工,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和保守秘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的情况。” “是。” “你是学医的?” “是。” “自己选的专业?” “是。” “为什么想当医生?” “做医生工作体面,受人尊敬。而且,钱挣的多。” “要是让你放弃医生,去别的学校,你愿意吗?” 羽婷一挺胸脯:“服从组织分配。”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安全部的一员了。直接归刘思宇科长领导。”孙处长从桌上拿起一份印刷精美的文件,“这是北京国际关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八月二十五到三十号间你去那里报道。” 羽婷接过录取通知书,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大字写着自己的名字。 “三十一号,你去北京武警学校参加那里的集训。身份是x省公安厅的特警。”孙处长说,“过几天,会有人给你警服,装备和警官证。” “是,真的吗?”羽婷担心地问。 “当然是真的。” “不会被当作假警察吧?” “不会。”孙处长转了话题,“次到北京吧?” “是。” “刘科长,”孙处长转身对思宇说,“放你几天假,带羽婷到北京的各大公园,旅游景点好好玩玩。” “是。”思宇双脚一并,打了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开心一刻 离开安全部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了。羽婷回到自己房间,关起门来,把制服,录取通知书,特别工作证,特别通行证,外交赦免证等等都拿了出来,仔细地欣赏。 所谓的制服,其实就是普通的女兵军服。那些证件表面看起来也很平常。和军官证身份证样子差不多。那上面有她的代号另外还有一枚救命硬币。是一枚和普通一元硬币一模一样的金属币,不同的是上面有隐藏的特殊信息,据说在紧急的情况下把它交给大使馆,就会得到保护。当然,前提是你到得了那里。 手机响了,羽婷赶紧收起了那些重要的东西。拿起了手机。 “思航哥吗?” “是我,准备好了吗?出来吧。在全聚德明宫店。”思航说,“西坝河西里16号。就是从家里出来,……” 思航一口气说了几条去的路线,听的羽婷晕头转向,一头雾水。 “我不认识路。”羽婷为难地说,“找不到怎么办?” “我忘了你才来。不好意思。”思航抱歉地说,“还是我去接你吧,你在小区门口等着。” “好。” 放下电话,羽婷把手机放进手提包里,挎起手提包出门下了楼。楼下客厅没有人,羽婷走到主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谁呀?”刘夫人在里面问。 “是我。伯母。”羽婷说,“我出去一下。晚饭不在家吃了。” “哦,知道了。去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是。” 羽婷告诉好了,出了家门。到小区门口不久,思航就打着出租来接她了。羽婷上了车,直奔明宫全聚德烤鸭店。 到了地方,上去一看,人还真不少。偌大的大厅座无虚席。他们等了一会儿才找到了座位。 服务员送来了茶水。思航把菜单递给羽婷,羽婷摇摇头。思航熟练地点了菜。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了。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盘子里,削的薄薄的鸭肉摆的象朵盛开的牡丹花,旁边的碟子里放着面酱和作料。 羽婷看了看,拿起薄得跟纸一样的春饼,张嘴就咬。思航笑了。 “等一下。春饼不是这样吃的。” 思航拿起一张春饼托在手里,夹了几片鸭肉放在春饼上面,先折叠一下,再卷起来成筒状。 “是这样。”思航拿着卷好的春饼在面酱里沾了一下,递给羽婷。 “我自己来。”羽婷说着,自己动手卷起来,可是动作笨拙,卷得象个面团。 “还是我给你卷吧。” 于是,羽婷在那里闷着头吃,思航就象个太监伺候妃子似的在旁边给卷春饼。 他把一个卷好肉的春饼递给羽婷,又卷了一个,见羽婷还没吃完,就举着那个饼等着。看着羽婷吃。羽婷吃的很认真,很香甜的样子。腮帮子时不时鼓起来,又瘪下去。 思航看着,心里觉得她好可爱。心想要是成了自己的媳妇,天天看着她吃饭,搂着她睡觉,整天形影不离,该是多么惬意。他看着看着,眼前好象出现了幻觉,仿佛羽婷真成了他的媳妇。他们拜天地,入洞房。宽带解衣,共度良宵…… “思航哥。” 思航正在想入非非,猛然被羽婷的叫声惊醒。“啊?” 羽婷使劲儿咽下嘴里的东西,说:“思航哥,别光给我弄,你也吃啊。” “哦,好好。”思航看看羽婷,心里想: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要想明天抱的美人归,今天就得下功夫。再加一把劲儿。想到这里,就说:“羽婷,我们喝点儿酒怎么样?” “好啊。” 看见羽婷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思航十分激动:看来有门。“喝什么酒?啤酒还是红酒?” “白酒。” “白酒?”思航对羽婷爽快的回答感到意外。 “怎么了?”羽婷瞧着他说,“女孩子不能喝白酒?” “能,当然能。”这个女孩太个别了,刺激。思航马上叫来了服务员:“来一个小包装的五粮液。” 不一会儿,酒来了。思航和羽婷推杯换盏,十分尽兴。眼看着就要吃完了,两人都有了几分醉意。思航不想就这样结束,决定趁热打铁。把感情再进一步。 “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恐怖片。” “不看恐怖片。” “那看爱情片。” “随便。” “好。服务员。”思航立刻叫来服务员结帐。 羽婷偷眼一看帐单,好家伙,他们一顿饭竟然吃了一千多元。她一边往起站一边心想:这回可知道什么是有钱少爷,纨绔子弟了。同样是有钱的公子,兄弟俩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思宇哥都挣钱了,看他花钱算计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思航哥还在上学,花钱却跟流水似的,象个大款。请我看电影?走吧,不看白不看。 从全聚德出来,思航到了万达广场电影院,买了连场。正要进场,恰好碰上了思航的几个同学,几句寒暄,同学们都投以羡慕的目光。 “女朋友吗?” “你小子真有本事,几天没见又有新朋友了。” “有这么漂亮的小妞,怪不得今天聚会都不参加了。” 赞美的声音,羡慕的表情,弄的思航心里象喝了蜂蜜似的。羽婷几次张口都被他堵了回去。为了显摆,再见时,他美孜孜地夹起羽婷的胳膊就走。倒把羽婷吓了一跳。被他拉着走了十几米,直到同学们没影儿了才松开。羽婷挎好掉到胳膊上的手提包,生气地朝前走去。 思航连忙追上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做给同学们看的。” “行了。”羽婷看了他一眼,见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觉得好笑。就说:“我没生气。” “那太好了。”思航这才放心,在旁边的商亭买了虾条和矿泉水:“我们进去吧。” 走进电影院,找到座位坐下没多久,电影就开始了。这是一部惊悚片。思航看过,里面有许多让人心跳的情节。不出思航预料,羽婷也象其他小姑娘一样,看到惊悚之处,紧张得双手抓着思航的胳膊,脸埋在思航的肩膀上,又想看,又不敢看地用眼角瞟着银幕。思航则大大方方地搂着她,享受着幸福一刻。 谁知隔墙有耳,他们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这人就是思宇。他今天中午和羽婷分手后,回办公室处理了一些工作,到了下班时间就和子君约会去了。 说是约会,其实也很简单。每次约会都差不多。先找家餐厅,饭馆或者大排挡一起吃顿复杂或者简单的饭,然后去歌厅、舞厅或者电影院。要不就手挽着手轧马路。 今天他们选择的是饭后看电影。巧的很,他们也选择了万达广场那家电影院。而且是同场次。座位就在思航他们后面三排。 和以前一样,他们一边看电影一边聊天。不同的是,和以前相比,思宇总感觉他们之间少了什么,又多了些什么。不象以前那样轻松愉快。思宇把它归结为工作紧张和分别时间太长的原因。他努力说着笑着,让自己看起来和以前一样。 一个紧张的镜头,引了一群女孩子的尖叫。突然,思宇在这尖叫声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地顺着声音出的方向寻找。果然,让他在人群中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以为不可能,再仔细看看,没错,就是她,羽婷。 再一看旁边那个人,竟然是思航。他们的举动……,思宇不看则已,一看就怒冲冠,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上去把他们拉起来,臭骂一顿。可是当着子君的面又不能这么做。坐在那里,心里竟有说不出的别扭。于是,他拉了子君一把: “我们走吧。” 子君莫名其妙:“还没演完呢。” “走吧,不看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走吧。” “好。” 子君没有办法,只好恋恋不舍地跟着他离开了电影院。 出了电影院,直到分手,思宇一直闷闷不乐,象有什么心事。搞得子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宇说他今天回家睡,子君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只有答应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发飙的代价 深夜,看完电影又吃了夜宵的羽婷和思航一路唱着歌回到了家。到了门口,估计家人都睡了,怕惊动家人,思航悄悄地拿钥匙开开门,他们悄悄地走进门,悄悄地关好门,又悄悄地上了楼,准备悄悄地睡觉。 就在他们悄悄地走到各自的门前,说“晚安”,准备悄悄地进屋的时候,一声吆喝吓了他们一跳: “回来了?” 声音不大,可是冷冰冰的。冷不丁的,在黑暗的楼道里显得特别糁人。羽婷不自觉地一下抓住了思航的胳膊。 随着声音,搂道房顶的灯亮了。思宇象二郎神似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见他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让人心里毛。 一看是思宇,羽婷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亲热地叫道:“思宇哥?” “大哥,你还没睡哪?”思航勉强堆着笑脸说。 思宇没理他。拉长着脸问:“说,你们干吗去了?” “没,没干什么。”思航敷衍着,居然有些心虚。 “没干什么?”思宇象审问犯人似的盯着他。 羽婷赶紧说:“思航哥带我吃烤鸭去了。” “吃饭?”思宇冷峻的目光象刀子一般戳向思航和羽婷。 羽婷被看的低下了头,好象真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一低头,现自己还抓着思航的胳膊。一阵脸红,赶紧松开。 “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吗?”思宇厉声问。 “还看了电影。”思航索性说。“还吃了夜宵。怎么了?” “怎么了,还好意思说。”思宇咄咄逼人地说。 羽婷和思航都被思宇的彪弄的不知所措。 “你,”思宇指着思航的鼻子教训,“身为一名大学生,拿着国家的奖学金,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思念怎么好好学习,将来报效国家,回报父母。却拿着父母的血汗钱,下管子,看电影。去泡妞,**女孩子。”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思航不服气,“我是认真的。” “你哪次认真了?”思宇骂着,“你说说,从初中到大学,你交了多少女朋友,哪一次认真了?让人家父母找上门来还少吗?臭小子。” “思宇哥……”羽婷想拉架,劝劝思宇。没想到引火烧身。 “还有你,”思宇把矛头转向了羽婷,“一个女孩子,疯疯癫癫,不知道自重自爱。跟着男人随便吃饭,看电影,吃夜宵。是不是还想上宾馆开房间啊?” 羽婷羞得脸蛋红红的:“我随便?” “你和他很熟吗?你们认识多久了?”思宇指着思航对羽婷说,“和一个认识才一天的男人成双入对的,不是随便是什么?你妈是怎么交代你的?臭丫头,好的不学,学人家勾引男人。是不是看他家里有钱,想拉他下水,弄大了肚子好讹他呀?不要脸的丫头,” “我不要脸?”羽婷被骂急了,“没错,我是不要脸。我就要勾引他。吃饭,看电影,开房间。我还要嫁给他呢。你管的着吗?” 思宇出口说道:“臭丫头,还敢顶嘴。” “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 羽婷说着赌气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思宇想跟进去,羽婷一摔门差点挤了思宇的鼻子。他回过头来看着思航,还想继续彪。 “吃错药了。”思航嘀咕一声也进屋关上了门。 搂道里只剩下思宇一个人,还在生气。“你是我什么人啊?”羽婷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思宇。对呀,羽婷是我的什么人啊?她和思航吃饭,看电影我为什么生气呢?我这是怎么了?从来冷静的思宇,今天是怎么了? 思宇看看思航的房间,又看看羽婷的房间。这丫头一定气的要死。怎么办呢?想进去解释,抬手要敲门又忍住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羽婷好象还在生气。整个早上,直到吃过早饭也不理思宇。 早饭后,思宇赖皮赖脸地来到羽婷的房间:“羽婷,” 羽婷抄着手不理他。 “我们今天……” “少理我。”羽婷说,“我不是不要脸的臭丫头吗,还理我干什么?” “这是谁说的?谁说我们羽婷不要脸了?”思宇说,“谁不知道我们羽婷是个知书达理,善良可爱的好姑娘啊?” “我勾引男人,才认识一天就跟人家吃饭看电影,还要开房呢。” “那不是勾引,是正常交往。凭我们羽婷的魅力,还用的着勾引吗?” “行了,思宇哥。”羽婷说,“昨天骂我的话全忘了?” 思宇笑嘻嘻地哄她:“那都是我胡说八道呢,别放在心上。其实,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形象。怎么能那么看你呢?” “想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我真的不是那么想的。昨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见你和思航在一起气就不打一处来。”思宇喃喃地说,他为自己昨天的失态后悔,“对不起了。”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羽婷话里有话地说。 “真的不知道。”思宇认真地说,“可能是我们在一起时间太长了吧。真的对不起。要是你还生气,就打我两下出出气吧。” “我知道了。”羽婷说,“不生气了。” “你说吧,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都说不生气了。” “不行,”思宇固执地说,“我得补偿你。从今天起,我义务做导游,带你北京七日游。” “瞎说,是你补偿吗?”羽婷说着白了他一眼,“是处长给你的任务。” “嘘”思宇神秘地说,“不能提处长,注意保密。” 看着思宇滑稽的样子,羽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思宇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你那么说人家,谁受的了?以后,看我做的不对可以说我,骂我臭丫头也行。可是不许说开房什么的。那对女孩子可是致命的伤害。知道吗?” “知道了。”思宇规规矩矩地说,“保证不会再犯。” 羽婷缓和了语气,恢复了平常的状态:“思宇哥,我们出吧。今天先去哪儿啊?” “站,北海公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游北京 就这样,羽婷和思宇开始了他们的北京七日游。天,北海、故宫**;第二天,颐和园;第三天,八达岭;第四天,天坛和圆明园;第五天,十三陵;第六天,奥运村,鸟巢;这期间顺便还吃了涮羊肉,逛了四合院等老北京建筑。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的狠快。时间在游玩中,象流水一样很快就过去了。明天就剩最后一天了。该玩的地方差不多都去了。明天去哪儿呢?钓鱼台?动物园? 正想着呢,有人敲门。 “进来。” 门开了。思航默默地走了进来。往床上一坐,愁眉苦脸的,也不说话。 这几天,思航被失眠折腾惨了。因为羽婷的一句话,他几天几夜没睡好觉。那天看完电影回来,被思宇拦住,吵架时,羽婷说了一句话:“没错,我是不要脸。我就要勾引他。吃饭,看电影,开房间。我还要嫁给他呢。你管的着吗?”就这句“我还要嫁给他呢”,让思航想了几天几夜。 不但吃饭看电影,还要嫁给他。这话别人看来是吵架时说的气话,可在思航看来是内心的表白。是借题挥给他的暗示。联想起邀请她的时候,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他了呢?他想过去向她表白,可又怕不到火候,反倒坏了好事。思来想去,还是找大哥帮帮忙吧。一是探探她的口话,二也让大哥给说句好话。毕竟他们在一起时间长,大哥的话应该比较管用。再说了,那天吵架,他损害了自己的形象,也该出面弥补一下。 思宇看他哭丧着脸坐在那里,就问: “干吗愁眉苦脸的?有什么话说出来。别跟个女人似的。” “就是,那天。” “那天,哪天?” “就是我和羽婷看电影的那天。” “哦。”思宇想起来了。“怎么,还生气哪?不就是几句话嘛,不满意就说出来。至于象个女人似的,憋在心里生闷气吗?再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也没冤枉你。” “就算是事实,有必要当着她的面说吗?” “我是怕你老毛病又犯。”思宇说,“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人家可是清纯少女。” “我是认真的。” “你什么时候认真过?”思宇说,“从上初中开始,你交过的女孩子有一打了吧?哪个过了半年?有一次,弄大了人家的肚子又不想结婚,不敢告诉爸爸,不是我给你摆平的?花了多少钱啊。” “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即时行乐。都是男人,你还不知道?” 思宇说:“我和你可不一样。我自始至终都是认真的。” “这次可不一样。”思航认真地说,“我是认真想娶她做媳妇的。” 思宇怀疑地看着思航。 思航证明说:“打眼看见她,我就有这种感觉。绝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终身伴侣,非她莫属了。” “就算你是真的吧,人家愿意吗?” “应该是有意思吧。” “什么有意思。”思宇觉得可笑,“就跟你吃了一顿饭,看了一场电影,就说人家对你有意思了?照你这么说,我和她在一起住了两个多月,吃了一百多顿饭,不是早该结婚了?笑话。” “你和她一起住了两个多月?”思航吃惊地说,“那你们?” “绝对没有你想的事儿。”思宇说,“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儿。” “你们是怎么……算了,你的工作都是保密的,我也不问了。不过,”思航认真地说,“我邀请她的时候,她一下都没犹豫,马上就答应了。而且,整个吃饭和看电影的时间,都显得特别高兴,一点儿勉强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不是有意,能这样吗?” “这就说明她看上你了?”思宇说,“我了解她的脾气。告诉你,她是那种来者不拒,不设防的性格。她太善良了。” “不光这些。她还说过要嫁给我呢。” 思宇惊道:“她说过这种话?” “不是哪天吵架的时候,她说的吗?”思航说,“不但和我吃饭,看电影,还要嫁给我呢。” 思宇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不禁哈哈大笑。摇头道:“那是赌气说的气话。这你也当真?” “谁知道真是气话,还是真情的吐露呢?”思航一根筋,固执地说:“也许是给我的暗示也说不定呢。” “既然是这样,你直接找她说清楚不就得了。” “就是怕不到火候,贸然明说,把她吓跑了怎么办?”思航忧心忡忡地说,“那样不就糟了?” “这次是怎么了?以前泡妞,没见你谨慎过。” “都说这次是认真的了。”思航不满地说,“不是泡妞。” 思宇也认真起来:“你叫我怎么办?” “想请你帮帮忙。”思航终于说出了主题,“你和她比我熟。看的出来,她肯听你的话。你帮我探探虚实,顺便再宣传一下我的优点。你那天破坏了我的形象,你有义务替我挽回影响。” “好吧。我答应你试试看。明天……”思宇思索着,突然想起来了,问思航:“你说我们明天七日游去哪儿好?” 思航打了个响指:“香山。” 香山又叫静宜园,位于北京海淀区西郊,距市区25公里,全园面积160公顷,最高峰海拔是北京著名的森林公园。每年的十月间,漫山遍野的红叶甚是壮观。可是 “现在去还早点儿,”思宇说,“枫叶还绿着呢。” “嗨,那怕什么。”思航说,“满山红叶固然好看,可现在郁郁葱葱的,更有兴致。” “好,”思宇一拍大腿,说:“就这么定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爱你 第二天,思宇按照计划带羽婷来游香山。 为了尽可能让羽婷玩好,玩痛快,玩舒心,并且节省时间,思宇把游程分成两条线:从东门进去,先从勤政殿爬山到香炉峰,到山顶后坐缆车下山,游碧云寺,然后经眼镜湖见心斋昭庙返回来,到知松园。在餐厅吃过午饭后,走静翠湖,翠微亭等到香山寺。 一路上,思宇既是导游又是摄影师,还肩负着替思航当说客的使命。其实,说老实话,思宇并不情愿当思航的说客。可是架不住思航的软磨硬泡,加上曾经当着羽婷的面骂了思航,有些过意不去。只好答应下来。思宇是个极守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就得说到做到。于是,他一边陪着羽婷游山玩水,回答着羽婷的各种提问,讲解着各景点的历史来由和传奇故事,一边不遗余力地介绍着思航,夸奖他的种种好处。然后,不失时机地试探羽婷。比如问羽婷这样的男人是不是结婚的好伴侣,会不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等等。可是,每到这种时候,羽婷就会把话题差开。不是跑到石碑前问上面写的什么字,就是指着十八罗汉问他们是谁。 直到吃过了午饭,快到翠微湖畔,思宇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直截了当地问了。 “羽婷,你觉得思航这个人怎么样?” 羽婷好象没听见,自顾自地赞叹:“这里的风景真美啊。山光水色。” “羽婷……” “思宇哥,在这儿照几张相吧?”羽婷指着湖边一棵柳树说。 思宇只好拿起相机:“好吧。你过去。” 羽婷走到树下,摆了几个姿势。思宇咔嚓,咔嚓,都把她拍摄下来。正当他收起相机,想再次问时,羽婷过来拉住他的胳膊: “思宇哥,我们一起合影一张怎么样?” “不,不用了吧。” “来吧。”羽婷一把夺过相机,拦住一对三十来岁的中年伴侣。鞠了一躬道:“叔叔,阿姨,帮忙拍张照片吧。” 中年伴侣对视一笑:“闺女真有礼貌。” “好吧。”那个男人把手里的衣服交给同伴,接过了相机。 “等一下。”羽婷跑过去拉起思宇站好,又整整衣服,捋捋头,然后把头往思宇方向一歪:“好了。” “我拍了。”中年男人按下快门。 “再来一张。”羽婷说。 思宇说:“行了。” 羽婷把头一甩:“再来一张嘛。” 就这样,一连拍了好几张。中年男人把相机还给羽婷。赞赏地对思宇说: “你真有福气,媳妇多漂亮。” 思宇刚想说话,羽婷抢着说:“我们还,没结婚。” 旁边的女人笑着说:“那就是快了。” 男人说:“祝你们玩的愉快。” 羽婷鞠躬九十度:“谢谢叔叔。” 中年伴侣挽着手走了。 “你这是干什么?”思宇抱怨着:“什么叔叔、叔叔的,他比我大几岁?都让你闹的,我吃亏了。” 羽婷调皮地笑笑,做着怪相。往前跑了。 “哎,我吃亏了,你说怎么办?”思宇不依不饶,追着羽婷说。 羽婷站住了,突然跑到思宇面前,踮起脚尖,实实在在地在思宇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着跑开了:“行了吧?” 思宇没想到她有这一手,倒愣了:“这就行了?” “怎么不行?”羽婷把头一歪,说:“我这可是初吻。” “算了,饶了你了。”思宇摸着脸蛋说。别说,还真舒服。他和子君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从没有这个这么舒服。让他砰然心动。正心动着呢,前面的羽婷突然“哎呦”一声。 思宇连忙赶过去。原来羽婷只顾和思宇玩笑,一不小心崴了脚。 思宇连忙蹲下给他揉着,一边着急地问:“疼不疼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随着思宇的手动,羽婷又是“哎呦”一声。 “还能不能走啊?” 羽婷推开思宇,走了一步。又“哎呦”一声,停住了。 “我背着你吧。”思宇说着就在羽婷身前蹲下。“上来。” “思宇哥……”羽停不好意思。 “快点。” 羽婷乖乖地爬到思宇背上,思宇一挺身,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羽婷伏在思宇耳边柔声说:“思宇哥,回去吧。” “还有一个香山寺,二十八个景点就差不多了。”思宇坚持着。 羽婷爬在思宇宽大的脊背上,思宇的一双手托着她的大腿根部,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帖在一起。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如此亲密的接触,让少女的心在微微颤抖,身体也麻酥酥地有了反应。下身几乎变的湿漉漉的。手上也完全汗湿了。 “这天真热啊。”羽婷找着借口说,舌头在嘴里有些不会打弯。 “是啊,是、是热。”思宇说话也有些口吃了。 背着羽婷,两人的身体紧挨着身体。思宇明显地感觉到了羽婷的紧紧地顶着他脊背,让他紧张得透不过气来。透过薄薄的衣服,他仿佛感觉到了少女柔软的肌肤不停地起伏。 一直以来,他一直以为他对羽婷的感情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是越朋友的亲情。可在这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背上的不是中性的妹妹,而是女人。回想以前,她失踪时他的揪心,她危险时他的担心,她安全时他的安心。原来都是他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感情。相聚时的愉快,分别时的惆怅,不愿她面对危险而反对她做特工,而又为了能和她长在一起愿意带她来北京的矛盾,也是因为他对一个女人产生了爱情。 “你真有福气,媳妇多漂亮。”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原来他之所以对羽婷牵肠挂肚,日思夜想。是因为他在不知不觉里已经深爱上了她!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激动。他想亲她,他想抱她,他的手悄悄移到了羽婷的**上,把羽婷的**紧紧地搂在身上。 背上的羽婷感觉到了思宇手上的变化,她没有挣扎,反而把身体和思宇贴的更紧了,下身紧紧压在思宇的胯骨上,随着思宇的走动被不断摩擦。阵阵快感从一点逐渐扩散到全身,越来越强烈。随着一阵剧烈的抽搐,立时感到无比的舒服和酣畅。然后全身酥软,头都有些晕忽忽的了。然而同时,一股不听话的尿液已经在她抽搐时悄悄涌出,立刻就湿透了内裤,流向了思宇的臀部。 背着羽婷胡思乱想的思宇,一边走,一边觉出耳边羽婷的呼吸逐渐急促,然后突然停止,身体也好象抖动了一下。然后轻轻抒了一口气,呼吸随即平稳下来。他正奇怪地猜想生了什么事,忽然觉得后背上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侵湿了他的衣服,顺着**流下来。他猜出是怎么回事了。要是往日,他一定把羽婷扔下来,大声呵斥。可是今天,不知怎的,没有吭声。任凭湿漉漉的东西顺着身体流下来。 羽婷意识到自己又遗尿了,害臊的要死。生怕思宇哥作,要知道他可是个有洁霹的人啊。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是,意外的是,思宇并没有作。不仅没作,连句难听的话也没有。 “思宇哥,我……”羽婷不好意思说。 “就快到了。”思宇轻轻地说。 (喜欢就请收藏和推荐吧) 第一百二十章 痛苦的抉择 羽婷的脚伤的不是很严重,只是当时有点疼。出了公园思宇又带她到附近医院看了看,敷了点儿药,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太疼了。 看见大哥他们回来了。等了一天的思航赶紧跑到思宇的房间询问情况。 “说了没有?” “说了。” “她怎么说?” “没怎么说。” “总得有点表示吧?”思航急切地说,“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你自己问去不就清楚了。”思宇突然脾气道,“我跟她说了你很多的好处,说你人品好,学习好,将来肯定有出息。就差没把死人说活了。” “她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是。”思宇说着疲倦地躺到了床上,“你自己去问她吧。我累了,想躺会儿。” 思航只好退了出来。站在搂道里思忖了一会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打破沙锅问到底。成就成,不成就放弃。干净利落。想到这儿,就走过去敲响了客房的门。 羽婷在屋里刚刚换好了干净的内裤,坐在床上看她的脚。听见有人敲门,随口说道: “请进。” 思航推门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羽婷一看是思航,连忙放下脚:“思航哥。” 思航在椅子上坐下,明知顾问地说:“今儿到哪儿玩儿去了?” “香山。” “是吗?爬山了吗?” “爬了。”羽婷兴冲冲地说,“勤政殿,静翠湖,翠微亭,双清别墅,,香山寺,香炉峰,昭庙、眼镜湖还有什么碧云寺,都去了。” “很好玩吧?” “嗯,”羽婷点点头,说了一句家乡话:“没想到北京恁好玩。” “什么?” 羽婷笑笑:“好玩儿。” 看着羽婷美丽地笑靥,思航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嗯,羽婷……” “啊?” “那什么,这么多天了。你觉得哥哥我怎么样?” “嗯?” “给哥哥提提意见。” “挺好的。” “具体点儿。”听到夸奖思航有了信心。 “具体吧。”羽婷想了想,“待人热情,心眼儿好,人也长的帅。”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认为?” “嗯。”羽婷看上去很认真。 “那,你觉得,”思航鼓起勇气说:“哥哥作为男朋友怎么样?” “是个不错的选择。”羽婷不假思索地说,“不知道哪个女孩子有这个福气和思航哥做朋友。” “你呀,”思航激动得喊起来:“就是你呀。” “我?”羽婷一愣,这才明白思航说这些话的意思。一时倒没了言语。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是,”羽婷找着恰当的理由:“我才十九岁,还没考虑过谈朋友的问题。” “现在考虑呀。十九岁已经不小了,现在交往,两年后结婚,正合适。” “可是,我在北京没有户口,将来也不知道去哪儿。” “没关系的。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 “不行。”羽婷几乎叫了起来:“做男女朋友,得有感觉才行。可我对哥哥还没有那种感觉。” “你又没有恋爱怎么知道什么感觉。”思航说,“难道,你有过那种感觉了?” 羽婷向往地说:“那种感觉,是一种心动的感觉,让人思念,让人依恋,想时刻在一起,想投入他的怀抱,一种想起来就心跳脸热,浑身忍不住的冲动。为了他,我可以放弃自尊,放弃理想,放弃一切。为了他,可以千里迢迢跟他到远方陌生的城市。为了他,可是离开父母,离开朋友,离开熟悉的一切,为的只是能和他在一起。能和他在一起成了我的一切。他是我的唯一,我的眼中只有他。” 思航注视着她:“说的这么真切,好象你已经有恋爱的人似的。” 羽婷看了思航一眼,那眼神说明了一切。 “那人是谁?”思航语气里明显带着嫉妒:“是谁?谁这么幸运?” 羽婷的眼睛憧憬地望着前方,没做回答。 思航见她这样,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思航就冥思苦想起来。 “她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那个人是谁呢?看神情好象是我认识的人。难道是……” 思航回味着羽婷刚才说过的话:为了他,可以千里迢迢跟他到远方陌生的城市。为了他,可是离开父母,离开朋友,离开熟悉的一切,为的只是能和他在一起。 她爱的是大哥! 其实他早就该想到了。不是爱情,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干吗要放弃自己熟悉的一切,跟着一个男人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那么,大哥爱不爱她呢?答案应该是肯定的。看看他们之间的举动就可以明白了。 现在要做些什么呢?自己得不到,就也不让别人得到。他思航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应该促成这段爱情,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对子君也是好事。和一个爱着别人的人成了夫妻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想到这些,思航决定静观其变,在适当的时候帮羽婷一把。 “不是说爱一个人就要祝她幸福嘛。”思航这样对自己说。 这天晚上,思宇失眠了。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全是羽婷的形象。初次见面,躲在浴缸里惊慌失措的羽婷;二次见面,喝醉了酒跌跌撞撞的羽婷;第三次见面,被便衣追赶绝望挣扎的羽婷;扑在他怀里伤心哭诉的羽婷;变做子君的模样调皮淘气的羽婷;被拘禁逃脱聪明机智的羽婷;勇斗绑匪独闯森林,勇敢坚强的羽婷。羽婷,聪明可爱的女孩儿,漂亮可人的姑娘,让他心动,让他爱怜,让他热血沸腾,让他痛苦难奈。 自从在香山公园那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对羽婷的感情不是兄妹亲情,而是男女爱情起,思宇的心就陷入了无比的激动和痛苦的选择之中。 如果他是孤身一人,那么很简单,他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心上人,向她吐露衷情。可现在不是。他是个有对象,有女朋友,有未婚妻,一句话,他是个快要成家的人。一方面,是他的真爱羽婷;另一方面,是交往五年,即将结婚的子君。何去何从,他必须要做出选择。 眼前的他,有两种选择。两条路。 一条是和子君分手,选择羽婷。这是一条充满风险,布满荆棘的路。做这种选择,他必须面对亲人的反对,传统观念的谴责,面对失去亲人,甚至失去财产继承的风险。这有两种可能的结果。两种极端的结果。一是,他爱羽婷,羽婷也爱他。和他共接连里,结婚生子,携手度过幸福的一生。但也有可能羽婷受不了世俗和道德的煎熬,选择退却;又或者她根本就不爱他,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结果是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 另一条就是忘记羽婷,把这段感情压在心底,和子君结婚。结果是,或者他把对羽婷的感情压在心底,循规蹈矩,按照程序结婚生子,独自承受思念的痛苦,在煎熬中度过一生。或者,子君忍受不了他的应付和冷淡,在无休止的夫妻战争中身疲力竭,以离婚告终。 难忍的思念,痛苦的抉择。使思宇彻夜难眠。天快亮了,才勉强打了个盹。 这天夜里,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有一个人也失眠了。这就是羽婷。自从在国际旅游大酒店和思宇相识,在不断的交往中,她逐渐爱上了这个大她七八岁的大哥哥。她渴望爱情,渴望做他的妻子。如果他是孤身一人,她会丢下少女的羞涩,放弃自尊,向他表露衷情,求他接受自己。可是不幸,她来晚了。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她的心上人有了女朋友,都快结婚了。她不能做可耻的第三者,不能破坏子君姐的婚姻,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不能。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忍耐。最后,她安慰自己,只要经常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就心满意足了。所以,她选择了跟随思宇到北京。不是为了学习,不是为了工作。完全是为了能在思宇旁边,能够默默地看着他。 可是,她现她错了。她应该选择,或者不顾一切地扑向思宇,或者远远地离开他。现在这种选择只能增加她的渴望,使她更痛苦。 面对残酷的现实和内心的渴望,她心里充满了矛盾。内心的煎熬使她展转难眠。直到黎明,她才勉强合了一会儿眼睛。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同时上火 第二天早起,思宇睁开眼睛就觉得,牙床涨呼呼的难受。对着镜子一照,现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一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上火了。 他按了按肿胀的牙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回房间吃了几片牛黄解毒片,就下楼了。 一进餐厅就现多了一个人。原来是他的父亲,刘文才回来了。看好了,是刘文才,不是四川大邑那个大地主刘文采。那个刘文采虽然有钱,可充其量不过是个为富不仁的土包子。人家刘文才可是个知识分子企业家。年轻的时候留过学,后来回来继承了父业。把个家族企业搞成了一个大公司,企业集团。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店。因此,他经常出差。这是昨天才从外地回来。思宇他们回来的晚,所以不知道。 “爸爸,您回来了?”思宇赶紧打招呼。 “嗯。”刘文才坐在正位上看着儿子说,“你出差回来了?一切都好吧?” “是。” “大家好。”随着声音,羽婷捂着嘴巴走进餐厅。 刘文才一眼看见了羽婷:“这是谁呀?” 刘夫人说:“忘了跟你说了。这是思宇出差时交的朋友。来北京上学的。” “哦。”刘文才上下打量着羽婷,看的羽婷很不好意思。 刘夫人对羽婷说:“这是思宇的父亲。” 羽婷弯腰鞠躬:“伯父好。” “嗯。”刘文才欣赏地点着头:“多大了?” “十九岁。” “还没结婚吧?”刘文才风趣地说:“做我的小儿媳妇吧,嫁给我们老二怎么样?” 羽婷被他说的有点害臊。低着头想:“看来伯父是个爽朗风趣的人。不过看起来有点儿怕人。” 思航不满地说:“爸爸你瞎说什么呀?” 刘夫人埋怨丈夫说:“看你,什么话都说。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刘文才爽朗地笑着,“我是开玩笑呢,别在意啊。” 刘夫人也说:“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姑娘,别生气啊。” “没关系的。”羽婷说,突然赶紧又捂住嘴。 思佳现了秘密:“哥哥,你的脸怎么肿了?” 思宇说:“牙床肿了。” 刘夫人赶紧问:“怎么搞的,要不要紧啊?” “昨儿晚上没睡好觉,可能是上火了。”思宇说,“我已经吃过药了。” 思航也现了问题,问羽婷:“你的嘴怎么了,干吗老捂着。” “舌头疼。”羽婷说。 “让我看看。”刘夫人关心地让羽婷张开嘴,伸出舌头看了看。说“烂了一块。是上火了。我有西瓜霜,一会儿吃点儿就好。” 思航赶紧问:“在哪儿?我去拿。” “就在我屋里个抽屉里。” 思航马上起身去妈妈屋里把药拿来,放在羽婷面前:“一会儿吃完饭敷上。” 羽婷点头:“谢谢你。” 思佳看看思宇又看看羽婷:“哥哥,你们昨天干什么坏事了?一个牙疼,一个舌头烂?” 大家都笑,思宇瞪了妹妹一眼:“找揍啊?” 思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冲哥哥撇撇嘴。 大家落座开始吃早饭。 一边吃着饭,刘文才想起了一件事情。问妻子和思宇:“结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酒店定好了吗?” 思宇说:“还没有。” 刘夫人一听,着急了:“怎么还不定啊?十一结婚的人多,得早点预定才对。” 思航说:“妈,您不用着急。北京这么大,酒店有的是。还怕定不上酒店?” “那可不行。”刘文才说,“我刘文才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我的大公子结婚,得找个象样的酒店才行。随便找个酒店,太没面子了。” “您放心,我下个星期天就去找。” “还等下星期?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我叫金秘书去办。今天就得定下来。”刘文才说着转向羽婷,“你不知道,我这个儿媳妇啊,那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要家庭有家庭。那真是百里挑一啊。” 刘夫人说:“吃你的饭吧。老是夸你的儿媳妇,也不怕人家笑话。” “笑话什么?真事儿。”刘文才又探着身子对羽婷说:“你还没见过我们家儿媳妇吧,哪天她来了,给你介绍介绍。” 羽婷说:“我见过了。” “见过了?”刘文才很意外:“在哪儿见过了?” 思佳说:“我和嫂子去接的车。” 思宇放下碗,站起来:“我吃饱了。” 思宇上搂更衣准备去上班,思航跟了过来。 “你们俩真是有缘啊。”思航调侃地说,“一个牙疼,一个嘴疼。你们俩怕是在谈恋爱吧?” “说什么哪,臭小子。” “你就别装了。就你们那态度。傻子也能看出来了。”思航说,“亏子君还满心欢喜等你结婚。” “看出什么来了?” “你喜欢那小丫头。”思航冲羽婷住的房间一努嘴。“喜欢就喜欢呗,还装什么装。” 思宇失口否认:“没有的事。” “你不用不承认,我早就看出来了。”思航看了思宇一眼。“要是你一相情愿,单相思,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麻烦的是,那傻丫头也喜欢你。” “你小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思宇说,“不是说你喜欢她吗?昨天谈的怎么样?折子了?” “没错。我被拒绝了。”思航爽快地承认,“也是,几天的感情怎么比得上患难之交呢?” “她跟你说她爱我了?”思宇刨根问底地说。 “大哥你真是的。”思航苦笑不得,“这种事她怎么能跟我说呢?是我从她的表情和言语中看出来的。她说:她是为了某人放弃自尊,追到北京来的。这个人不是你是谁?” “她真的这么说了?” “是。”思航说,“她说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期望。” 思宇没说话。 “真让人嫉妒。”思航说:“真不知道那丫头喜欢你什么。男人不象男人。” 思宇说:“胡说八道,我怎么不象男人了?” “明明爱着人家,还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你说象个男人吗?” 思宇又沉默了。 “真替那傻丫头不值。放着我这么男人的男人不爱,要爱你。”思航又说,“大哥,我可告诉你。你可是个要结婚的男人。赶紧做出决定。要不和大的结婚,要不接受小的。脚踏两只船可不是好玩的。” 看思航说的头头是道,思宇也不再隐瞒:“思航,你替大哥想想,该怎么办。” “这种事得你自己决定。”思航说,“喜欢谁就留谁。不过,找我看来,以前不知道,现在你更喜欢小的。” “何以见得?” “你和那丫头在一起的时候,无拘无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和子君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客客气气的。” “客气不好吗?不是说相敬如宾吗?” “总是客客气气的戴着面具生活,那象一家人吗?”思航说,“更重要的是,你更在乎羽婷。那丫头哼哼一声,你也会如同打雷。不是吗?” 思宇默不做声,思航说中了他的要害。的确是那么回事。两月来,羽婷的一举一动,一憨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这就是爱。大哥,虽然你比我精明,可是论恋爱经验我得给你当老师。”思航说,“可恨羽婷那傻丫头喜欢的是你,不是我。要不早就没你的份了。那丫头傻忽忽的纯真的可爱,我可不许你伤害她。要爱就赶快做决定。我告诉你,要是做了错误决定,对你们三人都是一生的伤害。和一个女人**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这是最不道德,最卑鄙,最可耻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感情风暴 自从知道了对羽婷的感情是爱情之后,思宇陷入深深的痛苦中。经过几天苦苦思索,他现自己深深爱上了这个小女生,已经不能自拔。羽婷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憨一笑,都会牵动他的神经。他知道他已经离不开他了。对于子君,虽然还有着五年交往的感情,可是他知道,要想回到从前是不可能了。他不能爱着别人而和子君结婚。思航说的没错,和一个女人**的时候,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是最卑鄙的事。他不能做这么卑鄙的事。虽然觉得很对不起子君,是他背叛了子君。但是不能因为对不起而凑合下去,那样对每个人都是伤害。 想好以后,思宇决定把实情告诉子君。并向她道歉,接受她给予的一切惩罚。于是,在办公室,他给子君打了电话。约她中午到玫瑰餐厅一起吃饭。 “我有话要跟你说。”思宇说。 “什么话呀?现在说不行吗?”子君电话里问。 “还是见了面再说吧。”思宇声音低沉地说,“电话里不方便。” “好吧。中午见。啵”子君对着电话给了一个响亮的吻。 听见这个吻,思宇心里非常内疚。他久久地攥着已断掉的手机,直到有人敲门。 “进来。”思宇放下手机说。 进来的是郑机要。她拿来了一堆东西。 “这是什么?”思宇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问。 是警服和证件。你带给她吧。让她在这个上面签个字。”郑机要拿出一张清单。 “我代她签了吧。”思宇说着拿起笔来,签了自己的名字。 郑机要走了。思宇打开盒子,塑料袋里面冬夏两套崭新的警服露了出来。上面放着警官证。思宇打开警官证,羽婷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调皮而又俊俏。思宇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用手指弹了下相片上羽婷的脸蛋: “傻丫头。” 中午,思宇提前到了玫瑰餐厅。满腹心事坐在桌旁,等着子君。不一会儿,子君如约而至。因为刚从训练场上来,来不及换衣服。一身戎装的她,显得格外精神。 子君跨着大步走到桌旁,坐下就问: “什么重要的话非要见面说?” “那个,”思宇踌躇了一下,“先点菜吧。” “好。”子君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 “这一个星期没见面,你们都上哪儿玩儿去了。”子君随意地问道。 “北海,故宫,颐和园,还有十三陵长城都去了。”思宇说,“对了,还去了香山。” 子君说:“羽婷一定玩疯了。她是头一次出远门吧?” “是。”思宇心不在焉地答道。 子君摘下帽子放在桌上,用手捋了捋头。问:“你们在路上耽误了两天,究竟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思宇说,“一个孤身老太太在邯郸下车,走路不方便。她送她下了车。结果忘了时间,错过了上车。” “不是有列车员吗?”子君说,“她还真是好心眼。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啊?” “这个,”思宇远远地看见服务生端着盘子朝这边走来,就说:“先吃饭吧。” “好。” 饭菜端上来了。服务员说了声“慢用”,离开了。 思宇把盛菜的盘子往子君面前挪了挪。子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夹了一块肉布到他的碗里。思宇又给她夹了回去:“你吃吧。” “不,就要你吃。”子君说着放下了筷子。现在的姿势和她的军装极不相称。 “好,我吃。”思宇乖乖地又把肉夹了回来。放进嘴里。 子君这才高兴起来。吃着饭,她对思宇说: “思宇,星期六我们去结婚照吧。我朋友介绍了大栅栏那家幸福时光。拍得不错。我们去那儿吧?” “嗯。” 思宇心里有事,没听清子君说了些什么。看见她询问的木工,就机械地应了一声。他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正在进餐,对将要生的事情毫无所知的子君。心里编织着要说的话语。以便把要表达的意思,以最婉转的方式传达给子君,以减少对她的伤害。可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语言。可不是吗?本来就是青天霹雳的事情,怎么可能不造成伤害呢?他不敢想象,子君听说他的决定后会是什么反应。痛哭?大骂?还是寻死觅活?真是分手容易开口难啊。无论如何,不管子君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是打是骂,他都承受。 “我吃饱了。”子君咽下了最后一口饭菜,用纸巾擦着嘴说。 “那个,子君。” “啊?” “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思宇表情严肃地说。 子君不以为然地说:“什么事情,一本正经的。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子君……” 思宇咽了口吐沫,鼓足勇气刚要张口。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是子君的手机。 子君拿起手机接电话:“我是。……什么?你们是怎么搞的。严不严重?……我马上就到。” 思宇看着她:“谁的电话?” “学校的后辈,出了事情,我得马上回去。”子君收起手机。“对了,你的话?” “哦,以后再说吧。” “好,那我走了。别忘了星期六去结婚照。”子君说完,就匆匆离开了餐厅。 身后,留下思宇呆呆地愣。 晚上,思宇带着给羽婷的东西回到家。在一楼和父母家人打过招呼,就上了楼。正好碰见羽婷从卫生间出来。 “思宇哥,你回来了?”羽婷满脸笑容地打招呼。 “嗯。今天没出去吗?” “没有。这几天太累了。”看见了思宇手里的东西,她说,“拿的什么呀?” 思宇把东西往前一递。 “我的吗?”羽婷问。 “嗯。警花的全套行头。”思宇说。 “太好了。”羽婷接过东西,欢天喜地地回卧室去了。 思宇贪婪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门,他觉得有点疲乏,解开领带,躺到了床上。刚躺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没等思宇回答,门就开了。羽婷走了进来。 “思宇哥。” 思宇忙坐起来一看,羽婷穿上了刚的警服。头戴警花帽,颈挎工作证,伊然一个俊俏的小警花。 羽婷真象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那么漂亮。今天这身打扮与往常又有不同。思宇看着看着,渐渐地想入非非了。 羽婷面对着她的思宇哥,象模特似的旋转着,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展示着她迷人的身材。 “思宇哥,怎么样啊?” 思宇仿佛看见羽婷在故意挑逗他,摆着十分性感姿势,向他送着秋波。她的嘴在动,好象是说:“思宇哥,快过来抱我呀。” 思宇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拉过羽婷,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羽婷吓了一跳。刚要张嘴说话。嘴巴被热乎乎的东西堵上了。那是嘴唇,思宇的嘴唇,一个男人的嘴唇。接着,那个嘴唇撑开了自己的嘴唇,一股液体随着鼓动的舌头进入她的嘴里。她想拒绝,她的身体却在接受;她想反抗,她的身体却在服从;她想挣扎,她的身体却在享受。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涌动着原始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个部位也开始湿润了。 突然,好象有一股凉风吹进了她的大脑。她一下清醒过来。 “别这样,思宇哥。”羽婷用力推开了思宇的手说,“这样不行。” “我爱你。”思宇坚持着拥抱羽婷。 “我知道。”羽婷继续挣扎着。 “而且,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吗?” “没错。我承认我也爱思宇哥。”羽婷说,“可还是不行。” “为什么?” “你想想,我们这样,子君姐怎么办?她怎么办?” “我会和她说清楚。” “不能这样做,她会受不了的。” “会理解的。” “不行。”羽婷说着终于挣脱了思宇的臂膀,“把你从子君姐身边抢走。我怎么能那么做呢?你好心好意帮助我,我反而破坏你们俩的美好姻缘。要是那样,我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坏丫头了。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你不能这么想。不是你破坏了我的姻缘,而是你带给了我美好的姻缘。我承认,如果不是认识你,我和子君可能结婚,也可能一起过一辈子。可那绝对没有我和你在一起过的幸福。相信我。” “那也不行。想想你和我的差距,我们家和你们家的差距。你们家不会接受我的。” “会的。妈妈和思航都喜欢你。” “还有爸爸,不,还有伯父,奶奶,思佳。” “我会说服他们的。” “不行。还是维持现在这个样子。思宇哥和子君姐结婚。我远远地看着思宇哥就足够了。” “不行,我爱的是你。没有你,我不会幸福。你没有我也不会幸福。” “都说不行了,思宇哥干吗非要这样?难道非得逼我离开你才肯罢休吗?”羽婷说完扭头跑出了房间。 “羽婷。”思宇叫了一声,一**坐在床上,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波 每天晚上,吃过晚饭的思宇家人有一个习惯,就是坐在一起一边吃着水果,看着电视,一边天南海北地聊天。忙碌了一天的亲人们,坐在一起聊聊一天来各自的见闻,说说笑笑,倒也其乐熔融。 今天也不例外。茶几上摆着冰冻后去了皮切成小块的西瓜。家里的最重要的人物刘文才坐在正面的单人沙上。两边长沙上分别坐着刘夫人,奶奶羽婷,和思宇思航兄弟。旁边轮椅上坐着痴呆的刘家爷爷,保姆朱嫂坐在轮椅旁伺候着。 这家里有钱,吃西瓜的方法也特别。一般人家吃西瓜,或者切成小块拿着吃,或者一切两半,用小勺舀着吃。他们是把西瓜皮去掉,切成小块,用叉子叉着吃。羽婷望着那一块一块红艳艳的西瓜,心里纳闷:他们是怎么去掉瓜皮的呢? “思佳去哪儿了?”刘文才四下张望了一下,问。 “还能去哪儿,约会去了呗。”思航说。 刘文才注意地问:“和谁约会,男朋友吗?” “不是。”刘夫人说,“说是同学聚会。下午就出去了。” “嗯。”刘文才好象放了心,“同学聚会就不说了。要是交男朋友,你可得把握好了。咱们刘家可不能有那种不责任,或者到处留情的人。进咱们刘家的人,男的得是英雄好汉,女的得是贤妻良母。” “知道了。”刘夫人说,“这是你们家祖传的规矩嘛。” “你放心吧,思宇妈心里有数。”奶奶也说。 刘文才把脸转向羽婷:“这姑娘,叫什么来的?羽” 羽婷好象正在想心事,没听见刘文才的问话。思航代替她回答: “羽婷,李羽婷。” 一边碰了羽婷一下。 羽婷仰起脸来:“啊?伯父?” “李羽婷,是吗?” “是。” “这几天,还住的习惯吗?”刘文才慈祥地看着她问。 “习惯。”羽婷说着咽掉嘴里的西瓜,放下叉子说:“伯父,伯母。我明天要去学校宿舍住了。” 刘文才看了妻子一眼。 “这么快?不是说开学再去吗?”刘夫人问。 “我明天去报道。”羽婷说,“我想早点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 刘文才点点头:“也好。年轻人事业为重。” “要是住着不习惯就回来。”刘夫人热情地说,“楼上那间房子给你留着。” “是啊,”刘文才也说,“星期六,星期天有时间就过来。” “是,谢谢伯父,伯母。”羽婷说。 “你过来。”思宇突然站起来拉着羽婷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干吗?”羽婷挣扎着,想挣开思宇的手。可思宇攥得很紧,根本无法挣脱。 思宇一直把羽婷拉到了二楼的客厅才把手松开。 “干什么呀?”羽婷揉着被思宇攥疼的手腕说。 “你为什么要搬走?是因为我吗?”思宇质问。 “都说去报到了。”羽婷说,“不是说好,报到就搬走的。” “可说的是开学以前。为什么这么着急,才天就去报到?”思宇问,“是躲着我吗?” “反正,这样下去,我迟早被赶出去。”羽婷说,“不如趁什么事还没生,自己搬出去。” “你爱我吗?”思宇问,“为什么不敢面对?为什么要躲避?” “我没有勇气,我没有信心。”羽婷说,“我觉得那么做不对。” “我们相爱,有什么不对的?” “我们不应该相爱。” “笑话。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思宇又气又急,哭笑不得:“相爱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爱有什么不对的?” “子君姐……” “你不要总是担心她。我说过,我会解决的。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会明白的。” “那就等你解决了以后再来找我吧。”羽婷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在她背后关上了。任凭思宇怎么叫门,再也不吭声。 第二天早饭后,羽婷收了自己的东西,告别了伯父伯母和爷爷奶奶,和思宇,思航出了家门。在停车场,思宇和思航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思航给羽婷拉开车门,思宇走到驾驶室旁准备上车。 “思宇哥上班去吧。”羽婷突然说话了,“让思航哥送我就行了。” 思航意外地看看羽婷,又看看思宇。思宇一听,拉长了脸,二话不说,把车门使劲一摔,转身就走。 羽婷也不理会他,对思航说:“上车吧。” 思航又看了看哥哥的后背,上车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缓缓地动了汽车。 轿车出了小区,驶上了三环路。 大街上车流滚滚。大车,小车,客车,货车,各式各样的汽车挤得水泄不通。羽婷他们的奔驰soo夹在车流中,慢慢前行。 思航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羽婷:“羽婷,为什么不叫大哥送你。” 羽婷好象没听见似的,抿抿嘴唇没说话。 思航知道她不愿意回答。就自顾自说:“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其实,我大哥这个人,不论是做男人,还是做老公,都是百里挑一的。哪个女人要是嫁了他,这辈子都不用愁了。我要是女人,也会选择他的。” 羽婷打断了他:“思航哥,别再说他了好不好?” 好容易到了学校。思航跟着羽婷报到交钱办理了入学手续,又把她的行李送到了三楼女生宿舍。 宿舍很小,上下铺,四个人住。羽婷来的早,占了个下铺。 思宇帮她把东西放好,临走的时候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那件事,好好考虑一下。不要一时糊涂做了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分手好说口难开 羽婷离开东山别墅小区给思宇下了最后通牒,要想继续展他和羽婷的爱情,他必须先完成他的约定,和子君分手。 于是,思宇下定决心,再找子君说明状况。马上分手。再难张嘴也得张嘴,是刀山,是火海也得硬着头皮上了。他把几年来子君送给他的各种礼物,大到戒指、西服;小到手机坠子,统统翻出来,装了几个箱子,准备见面时还给子君。每件礼物背后都有一段故事,看着它们,回忆起往事,思宇心中又产生了一丝依恋。可是,想到羽婷,只能狠下心来,彻底结束这段感情。 整理好了东西,他拨通了子君的电话。不巧的很,子君学校里很忙,这几天根本抽不出时间和他见面。 “真对不起了。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里,子君抱歉地说。 思宇只好敷衍:“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见不到你……” “这么想我呀?要不去宿舍等我。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子君说,“再忍几天吧。星期六,星期六去结婚照就能见面了。” “好。”思宇只好说。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遗憾。 对方又是一个热情的吻。思宇愧疚地合上电话。无论如何,是他对不起子君的。 思宇在内心的煎熬中度过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一早,思宇顾不上吃早饭就开车赶到学校去接子君。他本来想把装好的子君送他的东西一并带上,可是一来东西太多不好拿;二来觉得当面这么做太绝情,就改变了想法。 到了学校宿舍前,子君已经准备完毕等在那里了。思宇隔着玻璃远远地看见子君的时候,就现今天的子君与往常不同,经过了精心的打扮,穿着最新潮的服装,完全看不出是一名威严的教官。 看见思宇的奔驰soo开过来,子君欢快地向他招手,那样子就象高中女生,在等待旅游的车辆。 思宇把车开到子君身边停下。他没象往常那样下车给子君开门,而是坐在车里,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子君也没在意,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顺手关上了车门。 等子君系好安全带,思宇才动了汽车。他满腹心事,寻找着开口的时机。 这个口真难开啊。从子君上车,到达影楼,子君化妆,挑选婚纱,在照相机前摆出各种姿势拍照。直到拍照结束离开影楼。思宇几次张嘴,又几次把到舌尖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看着欢天喜地,高高兴兴穿婚纱拍照的子君,他实在张不开嘴。在这个时候告诉她:“我们分手吧。” 这种话对子君来说,不体于晴天霹雳,她能受的了吗?不,这太残忍了。还是等一会吃饭时再说吧。 中午了,按照子君的要求,他们一起到红玫瑰餐厅吃饭。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次约会的餐厅。在这个时候,子君特别提出到这里吃饭,思宇明白是有特殊意义的。她是想留个美好的回忆。 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特殊的地点,思宇将要给她带来的是痛苦的烙印。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却要做出完全不同的事情。 有好几次,思宇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就这么过下去吧。” 可是,想到羽婷,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一定要说。思航说的对,和一个女人**的时候,心里却想着另外的女人是最卑鄙的。” 饭菜端上来了,还是等吃完饭再说吧。这以后,他们可能就再也没机会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就让她好好地吃完这最后的午餐吧。 为了麻醉自己,也为了给自己增加点儿勇气,思宇要了一瓶五粮液。他要让酒壮英雄胆,好说出那难以出口的话。 子君一直在说话,她很高兴,也很开心。所以一直喋喋不休。思宇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不停地“是啊,就是,嗯”地敷衍着。 “思宇,你的电话。”子君说。 “啊?”思宇没反映过来,愣愣地看着子君。 “你手机响了。”子君微笑着提醒他。“怎么跟傻子似的。是不是兴奋过度了?” 思宇勉强笑笑。掏出了手机。他有两部手机,一部生活手机,一部工作手机。响了的是生活手机。思宇一看,是一条垃圾短信。他没有去看短信,却把目光停留在手机的壁纸上。那壁纸是羽婷的半身照,是他下定决心选择羽婷那天换上的。壁纸上的羽婷看着他,好象在催促:快说呀,快说分手呀。 思宇不再犹豫,他挺起身子,看着子君,鼓足勇气说:“子君,我们分手吧。” “什么?”子君没听清楚。 “我说,我们不能结婚。我们分手吧?” 子君闻听此言,不亚于三伏天下大雪。好一似冷水浇头,怀里头抱着冰。从头冷到了脚。就好象到了数九寒天,浑身上下都僵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说: “思宇,你,你是开玩笑呢吧?” “我是认真的。”思宇冷静得近乎残酷,“我们分手吧。” “不对,不是真的。”子君叫了起来。“五年了,都要结婚了,你说分手?不对,一定是我哪儿做错了,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不是,不是那样的。” “是,一定是。”子君忙乱地说着,“是不是蜜月旅行我想去国外,让你不高兴了?是我太任性了。好,我们不去外国了。就在国内。” “子君……” “还有,你说我不会做家务。我学,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学做家务。做你的好太太。”子君一下坐到思宇身边,拉住他的手,“我说到做到。” “子君,”思宇大声说,“你还不明白吗?不是因为你。是我,是我变了心。我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 “什么?” “我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 “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是谁?是不是李羽婷那个小丫头。”子君咬牙切齿地说,“狐狸精,看我怎么对付她。” “不关她的事,”思宇连忙说,“都是我的原因。” 子君缓和了一下语气,又说:“没关系,你是一时糊涂,被她迷住了才会这样的。我帮助你离开她。我能做到。你还是爱我的,对吧?” “已经太晚了。”思宇说,“我的心已经被她夺走了,我忘不了她。我不能没有她。” “我可以帮你忘记她。”子君拉住思宇的手,说,“我们一起努力。” 思宇痛苦地摇摇头。 “你是和她住的时间太长了,产生的错觉,那不是爱情。”子君努力地试图说服思宇,“冷静一下你就会清楚。” 思宇摇头:“我们分手吧。我的心已经变了。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你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子君可怜巴巴地说,“我们从新开始好吗?” “不可能了。”思宇说:“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不论怎么处理,都会有人受伤。” 子君瞪着他:“你是说,让我一个人受伤,来成全你们两个吗?太自私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不爱你了。我背叛了你。你能容忍一个背叛你的男人做你的丈夫吗?” “这个我不管,只要能在一起就行。” “子君,你不要这么固执。” “那个李羽婷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年纪比我小吗?”子君哀怨地说,“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她有的,我也有;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思宇,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加倍对你好的。你再仔细考虑一下。” “我已经考虑很长时间了。我也想过放弃,可是不能。我做不到。我也很痛苦,但是没办法。我已经离不开她。”思宇痛苦地说。“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要求都说吧,我会给你补偿。” “补偿?怎么补偿?”子君气愤起来,“五年的感情怎么补偿?逝去的青春怎么补偿?所有的一切一切,你怎么补偿。” “只要你同意分手,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答应分手,说的容易。交往五年了你教我怎么接受,就要结婚了却说分手你教我怎么答应,都知道我在结婚前被男友甩了,你教我怎么面对家人,面对亲戚朋友。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子君越来越激动,“我以后怎么办?” “我会赔钱给你,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赔钱。我要你的钱干什么?难道我没有钱吗?”子君气愤地说,“我要的是男人,是你。人都跑了,我要钱有什么用?你让我抱着钞票睡觉吗?与其这样,不如趁早死了。免得碍你们事。” 思宇推开她:“别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是我变了心。我对不起你。我没脸求你原谅,只求你放开我吧。” 子君千方百计地哀求,说尽了好话,想让思宇回心转意,收回成命。思宇就是不松口,他是铁了心要分手。 最后,筋疲力尽的子君无奈地问道:“真的不可能了吗?” 思宇深深地自责:“对不起。” 子君哀怨的目光注视着思宇,突然,她霍地一下站起来,狠狠地骂道:“刘思宇,你不是人。你个无情无意的混蛋,我恨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冲冠一怒为男人 一场变故从天而降,让子君不知所措,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她头晕脑涨。她不知道怎么离开的思宇,离开的餐厅。原本处在幸福的喜悦中即将成为新娘的她,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得晕头转向,一下子跌进了无底的深渊。深陷在无限的痛苦当中。 沿着人行道走上过街天桥。站在桥边凭栏远望。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眼前一片迷茫。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信任的交往了五年的男友,为何在一夜之间变了心。在就要结婚的时候抛弃了她。是她做错了事让他失望,还是李羽婷那个小妖精勾引了他?她后悔不该对他人太相信。孤男寡女同住一室,怎能不日久生情?都怨自己太善良,太麻痹,太自信。才有了今天的恶果。男人都是天上的风筝,你得时刻抓住那条线,不然他就会飞到别的女人手中。女人都是狐狸精,看见心仪的男人就会骚勾引,千方百计弄到自己怀中。 思前想后,子君下了结论:都是李羽婷那个小妖精,是她勾引了思宇,勾引了自己的未婚夫。想起她曾经信誓旦旦,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真是太傻了,居然相信她的誓。 解玲还需系玲人,得找羽婷那个死丫头。只要她放弃,不再勾引。思宇还会回心转意,回到自己身边。要是她不肯放弃,就别怪我不客气。堂堂的武警教官可不是白当的。 想到这里,子君下了天桥。来到思宇家里,一打听,才知道羽婷已经搬到学校去了。子君立刻赶到羽婷的学校,在门卫的指引下,一路打听着找到女生宿舍3o3寝室。 门虚掩着,子君推门进去,有个女生正坐在床上看书。 “请问……” 女生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脸正对着子君。真是冤家路窄,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羽婷。子君一看是羽婷,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瞪着羽婷,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 “子君姐……”羽婷抬头见是子君,站起来打招呼。 面对着乖巧漂亮的羽婷,子君再也不觉得她象小妹妹似的可爱。而是象狐狸精一样的可恶。恨的她牙痒痒,恨不得抓过来,三把两把撕碎了吃了。此时的子君,那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起胳膊,照着羽婷漂亮的脸蛋,抡圆了一巴掌打过去。 羽婷刚叫了一声“子君姐”,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了回去。这一巴掌打的又重又狠,打得羽婷站立不稳,一**坐在了床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子君暴跳着还要打,被进来的同学拦住了。 羽婷仰起脸来看着子君:“干吗打我?” 子君被同学拉着,怒气冲冲地说:“为什么打你,你不知道吗?小狐狸精。没良心的丫头。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不会放生这样的事情吗?想一想,我是怎么对你的,你这样对我。” “子君姐,你误会我了。”羽婷明白了,她是为了思宇的事情而来。她看了看周围的同学,用手捂着被打疼了的脸蛋,“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好。”子君压了压火气,一**坐在床沿上。 同学们看子君的情绪不那么激动了,就都出去了。 刚到学校就生这样的事情,羽婷觉得很丢脸。她委屈地说:“子君姐,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难道思宇喜欢的不是你?”子君口气依然很冲。 羽婷诚实地说:“我承认思宇哥确实喜欢我,我也喜欢思宇哥。” 子君愤愤不平:“还好意思说。” “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和思宇哥结婚。”羽婷肯定地说。 子君意外地看着她:“那你……” “我不会答应思宇哥的。思宇哥要是和子君姐分手,我就不见思宇哥。”羽婷坚决地说,“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提前搬到学校来的。” 子君不放心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羽停说着用手摸着烫的脸蛋,那里还在火辣辣地疼。 子君见羽婷这么肯定,稍稍放了心。再一看羽婷的脸蛋,白皙水嫩的皮肤上,清晰地印着五个红红的指头印。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你看看我,一时冲动,也没问清楚就打了你。真对不起。打疼你了吧?要不,你也打姐姐一下。” 子君说着拉起羽婷的手让她打自己。羽婷抽回手说:“行了。” 子君过意不去,又说:“要不,姐姐请你吃饭?” “算了。”羽婷躲着子君的眼睛,哀怨地说。“你回去吧。” “那好,我就先走了。”子君站起来,临走的时候又叮嘱道:“你可一定不能答应他呀。” 子君走了。等在外面的同学们都走了进来。一个胖乎乎的叫胖妞的同学关心地问羽婷: “她是谁呀?真厉害。” “我姐姐。”羽婷随口说。 “你姐姐这么厉害呀?真恐怖。” 羽婷拿起镜子照照自己的脸,肿得象个小胖猪。她叹了口气,放下镜子。现在的羽婷,心里很矛盾。要讲感情,早在洛阳同居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思宇了。从这点出,她恨不能马上投入思宇的怀抱,取代子君成为他的未婚妻。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人家子君做了思宇五年的女朋友,如今就要结婚了,她出来横马一刀,把人家的准老公抢过来取而代之,这不是第三者插足吗?这是在中国要遭人人唾骂的事情。过门后过的好还好,要是有再个大事小情,自己的脸就算丢尽了。到那时侯,自作自受,没人可怜。 她答应了子君拒绝思宇,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决心有多脆弱。而且,下这样的决心,她有多么痛苦。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本身就够痛苦的了,而且还要装做若无其事,无所谓的样子。心里象猫抓鼠咬似的难过,还要假装大度,有比这更残忍,更痛苦的吗? 羽婷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一头躺在床上偷偷掉眼泪。 胖妞叫她:“开饭了,你不去打饭?” “你去吧,我没有食欲。”羽婷怕胖妞看见她掉眼泪,脸冲着墙说。 “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带点儿吧。” “不用了,不想吃。” “那我去了啊?”胖妞说完,拿着盆碗望外走。刚到门口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胖妞刚作,抬头一看:好帅的帅哥。 “这是有个李羽婷在吗?” 胖妞看着来人,忘了火。 “李羽婷在吗?”来人重复一便。 “在。”胖妞这才答应,冲着屋里喊:“羽婷。有人找你。” 羽婷已经听出了是思宇的声音。怕他看见自己的肿脸蛋,赶紧把脸埋在枕头里。 胖妞不知道她的心思,过来拉她:“起来,有人找你。” 羽婷只好坐起来,顺手拿起一挡在脸上。 胖妞冲思宇笑笑,出去打饭了。 “我们出去吃饭。”思宇伸手去拉羽婷。羽婷连忙躲开了,依然用书遮挡着脸蛋。思宇继续说:“我和子君已经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可以放心交往了。你老挡着脸干什么?” 思宇一把抓住羽婷的手腕,去夺她手里的书, “别动。”羽婷挣扎着。 “让我看看。”思宇用力把书抢了过来,看见羽婷的脸,吃了一惊:“你的脸怎么了?” 羽婷尴尬地说:“子君姐来过了。” “是她打的?” 羽婷默认了。 “太不象话了。怎么能这样?”思宇气愤地说着,拿出手机。 羽婷知道他要质问子君,连忙按住思宇的手:“算了。” 思宇心疼地端详着羽婷的脸:“多疼啊?” “现在好多了。”羽婷说。其实,身上的疼倒算在其次,她的心里才更疼。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战争与爱情(上) “吃饭去吧。”思宇站起身说。 “不想吃。” “走吧。”思宇伸手去拉羽婷。 “还是不去了。”羽婷打着坠,“我已经答应了。不能出尔反尔。” “答应什么了?”思宇松开手,盯着羽婷问,“你是说答应子君再不和我交往了?” 羽婷沉默着。咬着嘴唇。 “那好,既然这样。你就信守你的约定吧。我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为难了。你可别后悔。” 思宇说完,气呼呼地转过身,毅然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坚决地说:“不过,即使你退出,我和子君也不会破镜重圆了。你依然是破坏别人姻缘的罪魁祸。你是两头落空。傻丫头。我走了。” 思宇说完抬腿就要出门。 “思宇哥。”坐在床沿,思前想后,左右为难的羽婷突然叫了一声,奔过来,一下抱住了思宇的腰。她毕竟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一听说要和思宇哥永远分开,思宇哥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跟前了。禁不住感到无限恐惧。说实话,她潜意识里非常害怕离开思宇。 思宇板着脸说:“松开。你不是恪守诺言吗?” 羽婷没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 “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羽婷使劲儿点着头。 “说。” “爱。” “那好,我们誓。”思宇回过身来,攥着羽婷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说:“我爱羽婷,不管生什么情况,海枯石烂,永不背叛。” 羽婷垂下眼皮,心里十分矛盾。 “你看着我。”思宇紧盯着她,“你也誓!” 羽婷躲避着思宇的目光,犹豫不决。 看到她这样,思宇失望地把手一摔:“我走了。” “思宇哥。”羽婷急忙一把,搂住思宇的腰。脆弱的誓言顷刻瓦解:“我,誓:我爱思宇哥,永不背叛。” “现在,你听我的。”思宇转怒为喜,捧起女孩的脸,轻轻地吻了她的脑门一下。温和地说,“什么也不要做,一切都交给我去解决。你只要等着和我结婚就行了。这是个约定,能做到吗?” 羽婷用力点着头:“嗯。” 两个人海誓山盟以后,思宇带羽婷在外面吃了饭,又去游乐场玩了过山车,还给羽婷买了一束玫瑰花才各自回家。 羽婷抱着玫瑰花回到学校,同寝室的同学羡慕得直问她花是谁给的。羽婷不说,同学们就骂她小气鬼。羽婷也不生气,顾自抱着花看了又看,闻了又闻,久久不肯放手。 思宇回到家,躺在床上,回想生的事情,结果越想越生气。他本来因为内疚,还想再跟子君好好谈谈,再陪她一段时间,让她慢慢适应,接受现实。尽量让她少受些伤害。没想到子君竟然会去找羽婷,还动手打了她。这使思宇非常失望。最后的那点儿怜悯的感情也荡然无存。他拿出整理好的装着子君送他的礼物的纸箱子,包装好了,交给物流公司,给子君寄了出去。 自从找过羽婷,得到她保证不和思宇交往的答复以后,子君伤痛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下来。正在她考虑怎么和思宇恢复感情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思宇寄来的箱子。开始她还心存幻想,以为是思宇回心转意给她买来了礼物道歉。可是她打开一看,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原来都是自己几年来送给思宇的礼物。只觉得羞愤难当,马上就来到了东山别墅小区思宇的家。 “伯父,伯母。”子君见了思宇的父母,强忍心痛,勉强笑着打招呼。 刘夫人很高兴地说:“哦,是子君来了?” 思宇的爸爸刘文才也象看见了久别的老友似的,关心地问:“这几天怎么没来呀?” “我有点忙。” “再忙也得过来看看吧?”刘文才说。 “对不起。”子君行了个鞠躬礼,然后问:“思宇回来了吗?” “刚回来。”刘夫人说,“在楼上呢。” “那我上去了。” 子君说完就上了楼。也没敲门,思宇的房间没锁门,她推开门就闯了进去。思宇正在那里看书,看见子君怒气冲冲地进来,知道善者不来。一场暴风雨就在眼前。于是拿着书当盾牌,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果不其然,沉寂了片刻,一场雷霆骤然爆了。 子君怒不可遏地一把夺过书摔在床上,横眉怒目地看着思宇。大声说:“非得这么做不可吗?非得做的这么绝情吗?” “我也不想。”思宇也不示弱,既然开始,索性说开。“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和羽婷没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还打了她。” “我打她你心疼了?那个小妖精挨打你心疼了?”子君讥讽地说,接着便痛诉起来:“那我算什么?我的心有多疼你知道吗?难道交往了五年的未婚妻还不如一个认识三个月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吗?五年了,我们交往五年了。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五年来,我们在一起有多快乐。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爬山,一起过河。爬山时你拉着我的手,游泳时你在前我在后。我们互相泼水。这些,你全都忘了吗?五年来的感情难道你就忍心这么轻易抛弃了吗?” 思宇喃喃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干什么?” “陈世美,喜新厌旧的陈世美。”子君咬牙切齿地骂着。 “是,我是陈世美,是个喜新厌旧,抛妻弃子的大坏蛋。所以你就把我忘了吧。”思宇说,“这样的坏蛋,还留恋他干什么?忘了我,还有更好的。依你的条件,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没错。我可以再找。我可以找到更好的。”子君气愤地说,“可是,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你。我五年的青春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我不会就这么放手的。” 子君说完便一动不动地看着思宇,思宇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子君。他们就这么沉默着对视了半天。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战争与爱情(下) 突然,思宇一把抓住子君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子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边挣扎一边说:“放手,你要带我上哪儿去?” 思宇也不说话,闷着头,一直拉着子君下了楼,来到客厅。一家人都坐在那里聊天看电视。思佳今天也没出去,看见思宇拉着子君下来,就嚷嚷: “大哥大嫂,快过来看电视,今天的电视不错。《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思宇没理她,把子君拉到大家面前,郑重地宣布: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你们俩。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看着思宇的样子,思佳笑了:“干什么呀?一本正经的。” 思宇拿起遥控器,给电视静了音。 思佳想说什么,被她妈拦住了。“什么事情啊?” “我们不结婚了。” 思宇一语一出,惊的大家目瞪口呆。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鸦雀无声。空气好象凝固了一样。蚊子飞过也能听到声音。 过了好半天,刘夫人才回过神来。不相信似的问道: “你说什么?” “我们不结婚了。”思宇重复道,“我和子君要分手。” 刘夫人蒙了:“你们这是……子君这是怎么回事?” 子君一甩手:“您问他。” 刘夫人起身拉住思宇的手:“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思宇说:“我们两个不结婚了。我们分手了。” “胡闹。”刘文才骂了起来,“臭小子,你胡说些什么?婚礼都定好了,请贴也出去了,你说什么,不结婚了?你让我和亲戚朋友怎么交代?我们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你小子找揍啊?结婚是儿戏吗?” 思佳凑到子君跟前:“嫂子,你和大哥吵架了?吵架也不能不结婚呀?” “吵架了?是思宇那小子欺负你了吧?”一直没言语的奶奶说话了。在旁边替子君打着气:“别难过,有奶奶呢。有什么委屈跟我说。奶奶给你做主。我替你教训这小子。” “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吵架不记仇。”刘夫人劝着,“两口子拌两句嘴怎么了,也不该说不结婚的话呀。” “不是。”子君捂着脸哽咽起来。“他,看上了带来的那个小丫头。要和我分手。” “你说什么?看上了那个……”刘夫人说,“就是,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吗?” 子君哭着说:“就是他。他看上了那个丫头,要我和他分手。他好和那丫头结婚。” 大家都怔住了。只有思航不动声色。 “他要和那个叫什么羽婷的结婚?”刘文才突然把手里的茶杯拍在茶几上,大吼一声:“他敢!” 子君伤心地哭着,刘夫人和思佳把她拉到沙上坐下小声劝解。 刘文才怒视着思宇:“你过来坐下。” 思宇乖乖地过来,坐在刘文才对面。刚坐下,刘文才一个巴掌扇过来:“你小子,犯什么浑?放着这么好的媳妇你不要,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啊?” 奶奶叨唠着说:“他这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饿他几天就老实了。” 思航在旁边说:“奶奶,您说什么呢。这都挨不上。” 奶奶坚持说:“他就是吃包了撑的。口含蜜糖不知道甜。要不怎么要和子君分手啊?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刘文才对着思宇又是一巴掌:“他就是欠揍,揍他一顿就好了。” 思航忙着劝解:“爸爸,奶奶,您听我哥说嘛。” 刘夫人伸手拦着丈夫,问思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说的没错,”思宇说,“我是喜欢上羽婷了。” “你小子……”刘文才一听,扬手又要打,思航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 奶奶说:“你让他说。”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和羽婷在洛阳一直住在一起。” “什么?一直住在一起?”刘文才拧着眉毛问。 “因为她需要我的保护。我们只是住在一起,什么事也没生过。” 刘夫人问:“子君她知道吗?” “知道。”思宇说。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子君。子君擦着鼻子,默认了。 于是,思宇就把如何和羽婷相识,到相互了解,到产生了爱情,能说的都说了出来。他本想用真心来说服大家,可是事与愿违,不论他怎么解释,不论他觉得自己的论据有多充分,大家就是不买他的帐。在座的人,除了思航偶尔说几句公道话,爷爷糊里糊涂不表意见外,全都站在子君一边,全都是反对派。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一致谴责思宇喜新厌旧。都说羽婷是狐狸精,他是一时糊涂被迷住了。以后就会明白娶子君才是正确方向。思宇当然不能同意,双方唇枪舌剑,吵了个地覆天翻。谁也说服不了谁。本来感情的事就没有对错,只有道德和良心。可是谁又能说抛弃前女友和追求爱情哪个更没有良心,哪个更不道德呢?至于哪种选择能幸福,哪种选择会不幸,谁又能说的准呢? 所以,争论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万般无奈,思宇一气之下站起来上楼去了。临走撂下了这样一段话: “造成这种结果都是我的责任。我也没有想到会展成这样。亲戚朋友那儿,还麻烦爸爸妈妈多替我解释。给大家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我会道歉,尽量弥补。可是,和谁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一定要和相爱的人结婚。谁反对也没有用。” 大家看着思宇的背影骂声一片,可是又无可奈何。 子君象个孩子似的扑进刘夫人怀里:“您看他呀……” 大家都赶紧安慰子君。 妈妈说:“孩子,别难过,事情总会解决的。” 奶奶说:“有奶奶呢,他不敢胡来。” 爸爸说:“他想娶那个小丫头片子,休想。” 思佳说:“我才不会叫那个小丫头嫂子呢。” 奶奶说:“听说还进过看守所。这样的女人也敢娶?” 思航说:“奶奶,那是误会,已经纠正了。还给了国家赔偿呢。” 爸爸说:“那也不行。” 思佳说:“还是行为不正经。人家怎么不误会我呀?” 接着,大家就商量起说服思宇打消念头的办法来。有说经济制裁的,有说晓之以理的,有说动之以情的。最后大家都倾向于思佳的办法:釜底抽薪。说白了,还是劝羽婷离开思宇。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子君摇头,“我找过那丫头。她答应不和思宇交往了。还说,她提前搬到学校就是要和思宇断绝关系。可是结果,还不是一样。思宇还怪我不该去找她。” “那是她态度还不坚决。对付她,得恩威并用,连哄带吓。得让她彻底断了结婚的念头。”思佳心里专家似的,说的头头是道。 “那你就去一趟。”妈妈说。 思佳一口答应:“行。” 子君这才破涕为笑,眼睛里噙着泪花说:“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你就瞧好吧。”思佳拍着胸脯,“不过,这零花钱……” 子君忙说:“我给你。” 奶奶笑着呵斥道:“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调皮。” 第一百二十八章 轮番上阵 第二天,思佳按照计划来到国际关系学院来找羽婷。一进3o3号寝室,就看见靠窗的桌子上插在保温杯里的玫瑰花。 “好漂亮的花。”思佳凑过去闻了闻,问羽婷“你的?” “是。”羽婷随口回答。心里在想:她怎么来了?不会是想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不用问思佳也知道这花是谁送的。可她还是明知顾问道:“谁送的,有男朋友了?” “你哥哥。”羽婷干脆地说着,用手掸了掸床单。“思佳姐,坐吧。” 见羽婷回答的这么干脆,思佳也开门见山。坐下就说:“放手吧。放开我哥哥,别再和他交往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就要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羽婷不软不硬地说:“这个你应该去问你哥哥。只要他同意和我分手,我没意见。” 这丫头还真有心眼,一个皮球给我踢回来了。哼,别急,我还有办法,思佳想着,又说:“我哥哥已经说不和你来往了。” 羽婷不慌不忙地说:“让你哥哥亲口跟我说。我就相信。” 思佳被噎了回来。换了个方式:“你还年轻,只知道恋爱好玩,不知道结婚的辛苦。我们家是个大家庭,传统老,规矩多。象你那个家庭,散漫惯了,你会受不了的。” 羽婷笑了,不在乎地说:“我进过看守所,那里的规矩多了。我都受过来了。你们家比看守所还厉害吗?” “什么,你进过看守所?”思佳很惊奇。 “是。我是被冤枉的。已经平反了。思宇哥帮我查清了事实。”羽婷很平静。 这丫头还真是经过风雨的呢,不说厉害点吓不住她。思佳说:“我们家人口多,规矩大。不光要做饭洗衣,还要伺候公公婆婆,奶奶,小姑子,小叔子。还有痴呆的爷爷。做的不好,还要挨骂受训。很可怕的。” “子君姐就不怕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思佳说,“我们家人都喜欢她,不会难为她的。你就不一样了。我哥哥本来就要结婚了,结果你半路里杀出来,搅得我们家鸡飞狗跳的,订了的婚宴要退掉,出的请贴得作废。我们家得丢多大的脸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想想,我们家人得多恨你呀?能不刁难你吗?到那个时候,天天受气,以泪洗面,何必呢?” “不会的。”羽婷挺有信心,“我会做的恨好,让你们无法挑剔。要是你们故意刁难,我也不会忍气吞声。” “现在你就准备跟婆婆打仗了?”思佳加重语气威胁说,“你会被赶出家门的。” “不会的。”羽婷说话不卑不亢,“我不会和婆婆打仗。我是说我会想办法让你们都喜欢我的。” “痴心妄想。”思佳叫道,随即缓了口气说:“你别这么固执。都说说到容易做到难。谁都象你想象的一样?到时候挨骂受气,后悔就来不及了。不如听姐姐的话,放弃我哥。我会对你好的。我没有妹妹,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不好么?” 羽婷反唇相讥:“我要思宇哥,你给吗?” 好说歹说就是不放弃。思佳急了:“天下男人多的是,你干吗非得缠着我哥哥?” “天下男人多的是,可思宇哥只有一个。” “我不会同意你和我哥结婚的。” “只要你哥愿意就行了。用不着你同意。” “你个小丫头做我嫂子?我不会叫你嫂子的。” “我会叫你小姑子的。” 唇枪舌剑的,几句话下来,噎得思佳直翻白眼,她真想作。 “思佳姐还有事吗?”羽婷下了逐客令,“没事就回去吧。天气挺热的,别热坏了身子。我还得看书呢。开学考试。” 思佳还想说话,羽婷一转身,躺在床上,脸朝里,拿起本教科书看,不理她了。 思佳碰了一鼻子灰,想作,对方一直客客气气的,又没有理由。只好忍着一肚子气,臊没搭理地出了寝室。 身后,传来羽婷不冷不热的送行声:“思佳姐,慢走。” 思佳回到家里连脾气带撒娇地把情况跟大家一说,全家人又议论纷纷起来。都说思佳太年轻,资历浅,根本就斗不过羽婷。那丫头虽然年纪小,可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必须得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人出面才行。全家人阅历最深的除了爷爷,恐怕就数奶奶了。 于是,全家人一致决定,由德高望重的奶奶出面去说服羽婷。 事不宜迟,当天晚上就由思航开车兼保镖,陪奶奶去找羽婷。思航虽然不乐意,也只有服从。 这时羽婷吃完晚饭,正和同学围在床上拿着扑克牌玩“双升”,突然有人一声喊: “羽婷,有人找你。” 门一开,思航搀着步履蹒跚的奶奶走了进来。 同学们只好停下打牌,胖妞对着羽婷耳朵说:“你人缘真好,天天有人找。” 同学们都让出去了。羽婷连忙起来招呼奶奶坐下: “奶奶,您怎么来了?大热的天。您要是有事,叫我一声就行了。干吗亲自跑来呀?”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奶奶坐下,抹抹脑门上的汗说,“就是你和我们家思宇的事。奶奶有话跟你说。” 羽婷给奶奶开了瓶矿泉水:“您慢慢说。” “这事绝对不成。”奶奶说着喝了一口矿泉水。 羽婷坐在奶奶对面,一副乖巧的样子,很认真地听着。 “我这是为你着想。现在的女孩子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哪个受得了拘束,受得了委屈呀。”奶奶认真地说,“他们老刘家是个传统式的封建家庭,从老辈那儿规矩就多。” “能有什么规矩呀,也就是干活勤快点儿,说话礼貌点儿。” “可是不止这些。”奶奶说,“他们家奉行孔孟之道,儒家哲学。什么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三妻四妾都得遵守。” “三妻四妾?” “三勤四戒。” “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我听说过,这三勤四戒是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是规矩。就是,就是……”奶奶搜索着字眼,思航在一边忍不住偷笑。“就是:勤洗澡,勤换衣,勤搞卫生。” 羽婷说:“讲卫生啊,应该的。那四戒呢?” “四戒就是戒烟戒酒戒杀生,反正什么都戒。”奶奶说,“还有三不准,不准顶嘴,不准反抗,违反了或者做错了事都要受罚。” “怎么罚呀?” “罚跪,打**。”奶奶做出恐怖的表情说,“可怕不可怕?我当媳妇的时候,就经常被罚,成天跪的膝盖生疼,都站不起来。**大腿老是肿的。都不敢着炕。” “奶奶是不是不听话,老做错事啊?”羽婷调皮地问。 奶奶怔了一下,说:“不是,是婆婆刻薄,小姑子刁钻。” “伯母呢?” “她好多了。没受什么罪。我这人,心肠软,就是有时候她做的不好,顶两句嘴,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两句就过去了。” “伯母呢?伯母很刻薄吗?” “不是,她虽然有点笨手笨脚的,可挺老实,没有坏心眼。” “这我就放心了。”羽婷高兴地说,“奶奶和伯母都这么好,我嫁过去,就是做错了什么,顶两句嘴,您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奶奶还想说话。 “我知道了,奶奶。我会让你们喜欢我的。思航哥,”羽婷冲思航使着眼色,“奶奶累了,扶她回去吧。” 思航会意起来搀奶奶。 “我说你还是离开思宇的好……”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被思航和羽婷架着,脚不沾地地来到轿车旁,又被塞进了车厢里。思航坐在了司机位。羽婷把车门一推,冲着车窗里面比手划脚还想说话的奶奶摆着手: “奶奶,拜拜。” 奶奶在车里气了个昏章第十一。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后通牒 老将出马,一个没有顶俩。刘家奶奶也败下阵来。全家人又一商量,只有最后一着了,由久经沙场,足智多谋的刘文才夫妇亲自上阵了。 他们准备了一下,就出了。这次,他们没有到学校去找羽婷,而是打电话约羽婷出来,在晚香咖啡厅见面。 “思航,给那丫头打电话,约她出来。”刘文才摆着家长的架子命令着思航。 “您自己打吧。我还忙着呢。”思航收着衣服,准备出去。 “又上哪儿去?放假就不能在家看看书,复习一下功课?”刘文才教训着。 “现在放假谁还在家呆着呀。”思航说,“您还是自己打吧。” “臭小子,我要是有她的电话还叫你呀?”刘文才说,“快点儿,你拨通了我来说话。” “真是的。”思航勉强地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羽婷的电话。听到彩铃后把手机递给刘文才:“给。快点儿说啊。我还出去呢。” “臭小子。”刘文才骂着接过手机,放到耳朵边。 刚刚吃完早饭正和同学胖妞一起,在公共洗手间刷碗的羽婷,听到裤袋里的手机响,连忙放下碗,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水,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放到脸蛋旁:“思航哥。” 刘文才清了清嗓子:“是羽婷吗?” “你是?” “我是刘文才。” 羽婷一听是思宇哥的父亲,不免有些慌张,连忙影过身子,双手捧起手机,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伯父。” “你上午有时间吗?” “您有事找我?” “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和他妈妈想和你见一面,有话要说。” “好吧。” “那好。你们学校不远有个晚香咖啡厅。我们一小时以后,在哪儿见面。” “是。” 接着电话,羽婷的心情变的忐忑不安。伯父伯母找我,不用说是和思宇哥交往的事。和思佳,奶奶不一样。伯父伯母可是家里决定政策的人物。他们的态度决定着她的命运。他们会是什么态度呢?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可她还是希望他们能接受自己。或者,至少不讨厌自己。 电话挂断了,羽婷还拿着手机。一脸的茫然。 旁边的胖妞奇怪地问她:“谁的电话?怎么象偷嘴被抓住了似的,变颜变色的?” “哦,没什么。”羽婷回过神来,她收起手机,敷衍着,继续刷碗。 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羽婷按时来到了晚香咖啡厅,象赴刑场似的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雅间,服务员推开了门。刘文才夫妇已经坐在那里了。 羽婷局促地走了进去,低着头,双手规矩地放在身前,鞠了个躬:“伯父,伯母。” 服务员关上门出去了。刘文才上下打量着羽婷,看得羽婷浑身不自在。 “坐下吧。”伯母的语气还算和蔼。 “是。”羽婷又微微躬身一礼,在刘文才夫妇对面坐下。 “怎么来的?”刘夫人问。 “坐公交车。” “挺挤的吧?” “是。”听刘夫人的声音很温柔,羽婷渐渐有所放松。也许,他们找我是商量接受我的事? 谁知道的下来的谈话使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早上吃的什么?”刘夫人随便地问。 羽婷正要回答。刘文才突然咳嗽了一声,刘夫人立刻停止了家常的问话。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羽婷面前。 羽婷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刘文才说:“是钱。拿着钱离开思宇吧。你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吗?” “您弄错了。”羽婷觉得受到了侮辱,脸涨的通红地说:“我爱的是思宇哥,不是为了钱。” 刘文才不屑地一摆手:“算了吧。我活了这把年纪,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什么没见过。什么不是为了钱,你是想说你是真心爱他,是为了爱情对吧?” 羽婷点头承认:“是。” “如果我们思宇不是记者,没有显赫的家世。你还会爱他吗?”刘文才轻蔑地说,“快拿着钱走吧。再找个和你适合的男人。我们家不欢迎你。” 羽婷略一思索,表白说:“伯父伯母,你们还不了解我。等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其实,我很乖的。我会洗衣服,会做饭。还会……” 刘文才一摆手:“只会这些就够了吗?我们是大户人家,来往应酬很多。经常要在家里举办各种宴会。上到市长,政府要员,下到各行各业的老板,精英。都要参加。作为儿媳妇,你要接待很多人。这些你行吗?你见过这些吗?” 羽婷说:“我可以学啊?伯父伯母,你们教我啊。我学的很快的。” 刘文才脸板得象块冰冷的铁板,断然地说:“不行,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学不来的。我们的差距太大。你放弃吧。” “你还是放弃吧。”刘夫人也劝导:“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长的这么漂亮,人又聪明。还怕找不到好对象?为什么委屈自己,非要嫁到不欢迎你的我们家来呢?” “不是这样的,伯母。”羽婷恳切地说,“天下好男人虽然很多。可是,可是我只爱思宇哥。伯父,我……” “不行。”刘文才低沉的声音坚决地说道。他的脸拉的快掉到地上了。“赶快离开思宇。不要逼我说出难听的话。” 看着眼前的两位长辈,想着和思宇哥的海誓山盟。羽婷放弃了女孩子的自尊,近乎哀求了:“伯父,伯母,你们就接受我吧。我知道我的缺点很多,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能达到你们的要求。做个合格的儿媳妇。你们就答应我吧。” 刘夫人似乎有些心软:“羽婷,这样很累,你会受不了的。你妈妈也会心疼的。……” “伯母,我能受得了。只要能和思宇哥结婚,我什么都能忍受。” “不行。”刘文才一声断喝,“我们不能接受你。” 羽婷愣了一下。接着流下了眼泪:“伯父,伯母……” “如果你坚持不离开思宇,而思宇又非要和你结婚的话,那我们只有和他断绝关系。”刘文才狠狠地说。 “伯父,您不能这样。” “除非你同意分手,不再见思宇。否则,我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剥夺他的财产继承权。你们一分钱也得不到。而且,违抗父命,思宇他将要背上不孝的骂名。这些都是因为你。”刘文才在羽婷听来如同雷鸣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羽婷的头晕晕的,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咖啡厅。只记得在刘文才夫妇的软硬兼施,威胁利诱下,她被迫违心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离开思宇,不再见他。她不是为了自己,不是害怕威胁。而是为了思宇哥。她爱他。她不能看着他因为自己和家人闹的不可调和;她不能看着他因为自己丧失遗产继承权;她不能看着他因为自己背上不孝之子的骂名。她不愿意他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她手里拿着信封,信封里有钱。拿着它,就好象拿着一张卖身契。 走在路上,她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如果在以前,她还不知道思宇哥对她的感情时,因为是单相思,她还可以用也许他并不爱我来自我安慰。可是现在,明知道双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那种毫无希望的感觉,特别让人痛苦。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想喊,却不出声音。心口象堵了一团棉花,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眼泪不知不觉地在脸蛋上流淌。她甚至想到干脆去死。那样就一了百了。可是,她不能那样,她得为爸爸妈妈活着,为了思宇哥活着。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死了,最痛苦的是他们。她不能为了自己解脱而那样做。她得活着,再难过,再痛苦,也得活着。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里,天气突然变的昏暗。豆大的雨点穿过路边人行树浓密的叶子砸到她身上。瞬间,雨点变成了雨线,雨线又变成了茫茫的雨水。把羽婷浑身淋的精湿。可是她浑然不觉。就这么淋着雨,落汤鸡似的回到了寝室。 同寝室的同学看她这样回来,都吓了一跳。胖妞她们赶紧帮她脱掉湿衣服,拿来干毛巾给她擦身。 胖妞问她生了什么事。羽婷目光呆滞,冷得浑身哆嗦,却一言不。同学们只好让她躺下休息。 第一百三十章 永远的思念 晚饭的时候,胖妞吃完饭回来,现羽婷还在床上躺着,就过来叫她。 “羽婷,起来去吃饭吧。老这么躺着怎么行?” 羽婷没反应。 胖妞推了推她:“羽婷。” 羽婷睁开眼睛,哼了一声,又睡去了。胖妞觉得不对劲,赶紧一摸她的额头,妈呀,热得烫手。她连忙叫来了生活老师,一起把羽婷送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是重感冒,原因是心里有火,受了刺激,又淋雨受了风寒。在急诊打上了吊针。 天黑了。生活老师还要管理其他同学,就先回去了。留下胖妞在旁边守护羽婷。 羽婷一直昏睡着。身上出了好多汗。胖妞拧了一块湿毛巾给她擦着头上的汗。 羽婷闭着眼睛,喃喃地说着呓语:“思宇哥……” “是送花的那个帅哥吗?你要找他?”胖妞爬在跟前问。 羽婷依然说着:“思宇哥……” “好,我帮你叫他。手机上有吧?”胖妞跑回宿舍,翻出羽婷的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思宇哥”的名字,按下了确定键。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东山别墅小区,思宇刚刚洗完了澡。家人都在楼下看电视,他没兴趣看电视,就想上网浏览一下。因为羽婷答应继续交往,还了誓,所以他的心情不错。他哼着歌曲把笔记本放到桌子上,刚刚打开,旁边的手机震动上了。思宇神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是羽婷的号码。“这丫头,又要撒娇了。”一边想着,一边笑着把手机放到耳朵边: “怎么,又想我了?” “我是羽婷的同学。”手机里另一个女孩的声音,“你是思宇哥吧?”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拿着她的。 “你快点儿过来吧。羽婷生病了。在医院里。” “怎么回事?……好,我马上过去。” 思宇合上电话,拿起外衣出了卧室就往楼下跑。在楼梯口正碰上打算上楼的思航。 思航见思宇急急忙忙地往楼下跑,就问:“大哥,出去啊?” “是。”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呀?” “羽婷病了,现在医院。” 听说羽婷生病,思航停住了脚步:“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听说淋了雨,回到学校光睡觉没吃饭。” 思宇说着已经到了楼梯拐弯处。思航回身追上去,拉住思宇的胳膊说:“今天咱爸爸妈妈找过她。” “找过她,你怎么知道?”思宇警惕起来。一连气地问:“找她干什么?” “不知道。”思航说,“他们用我的手机打的电话。” “准没好事。”思宇说着埋怨思航:“你干吗告诉他们她的号码?” “他们硬要,我能不给吗?” “我知道了。” 思宇说完就下楼,出了家门。背后传来母亲的问话声:“这么晚了,你干吗去?” 思宇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胖妞还在羽婷的病床前守着。看见思宇来了,交代了几句就准备回学校。思宇千恩万谢地把胖妞送上了汽车。 送走了胖妞,思宇回到了病房。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抱起羽婷的一只胳膊在脸上摩擦着。眼看着羽婷苍白消瘦的脸蛋,心里一阵心疼。 “羽婷跟着我受委屈了。” 羽婷感觉旁边有人,疲倦地睁开眼睛。思宇一见她醒了,连忙问: “你醒了?觉得好点了?” 羽婷看见思宇陪在身边,心头一阵温暖。点了点头。可是想起现在的处境,又是一阵伤心。她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一串泪珠。 思宇用手指给她擦着眼泪。轻轻问:“我爸妈难为你了?你不用怕,大不了我们出来单过。” 羽婷轻轻摇摇头。伸出胳膊,用手摸着思宇的头:“思宇哥,能抱抱我吗?” 思宇站起身,弯下腰去抱住羽婷,羽婷欠起身子双手勾住了思宇的脖子。 “思宇哥……” “嗯?” “能永远想起我吗?” “当然。” 羽婷把自己的脸挨着思宇的脸,摩擦着,很小的声音意味深长地说:“思宇哥,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了我。” “你这是怎么了,颠三倒四的。净说些奇怪的话。”思宇放开羽婷,轻轻给她盖好被子:“别说话了,再睡一觉吧。天就快亮了。” 羽婷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输液袋换了一个又一个,天亮的时候,终于输完了。羽婷的烧也退了。护士来拔掉了输液的针头。医生告诉他们: “可以走了。回去好好休息,继续用药。” “是。”看着医生护士离开,羽婷手按着针眼对思宇说:“我的内衣没了。你能帮我买一套吗?” “好,我这就去。你等着。” 羽婷望着思宇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在国际旅游大酒店客房喝醉的那晚。当时她让他去买内衣被拒绝的情景。 思宇出了医院,来到附近的一家女性内衣专卖店。里面有一位女营业员和几名顾客。 思宇不好意思进去。在门口徘徊了几分钟,一咬牙,低着头冲了进去。 “您要买什么?”营业员热情地问他。 “废话,来这里还能买什么。当然是内衣。买感冒通去药店了。”思宇心里想。 旁边的女顾客看见他窘迫的摸样,都捂着嘴偷偷笑他。 营业员见他不说话,还一个劲儿追问:“您需要什么?” “买内衣。” 思宇一声大吼,把营业员吓了一跳。随后又笑吟吟地给他介绍商品:“是不是给太太买呀?这种样式很合适的。” “不是。”思宇闷着头说。 “那就是给女朋友买的。您真聪明。讨女朋友欢心,买内衣是最合适不过了。”营业员奉承着说,“您女朋友穿多大尺码的呀?” 思宇为难了,他看了看营业员:“就和你身材差不多吧。” “那就买中号吧。您看这套怎么样?”营业员帮他挑选着。 “我要这套。” 终于买好了内衣。思宇拎着购物袋兴冲冲回到病房: “衣服我买来了。你看怎么样?喜欢……” 话说了一半,他就怔住了:病房里空无一人。思宇连忙出了病房,到处寻找,哪里也没有。他以为她等的着急,回学校了。赶紧赶到学校。胖妞说她根本就没回来。 羽婷失踪了。 “羽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过誓的。” 思宇念叨着,跌跌撞撞出了学校大门,在大街上到处寻找,大街上满是行人,就是没有他要找的羽婷。找了一天,筋疲力尽的思宇站在十字路口旁,对着落山的太阳,从心底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羽婷,你在哪儿啊?” 第二部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家庭战争 东山别墅小区刘文才家的客厅里,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 “您干吗要去找她?您都跟她说什么了?”思宇站在地中央,气急败坏地追问。 刘文才坐在沙上目光平视,铁青的脸,一言不。 刘夫人对着暴怒的儿子,陪着笑脸说:“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她和你交往的目的。” “就这些?”思宇不相信地问:“就说这些她能半天不吃不喝,淋着大雨回到宿舍?还去了医院。” 刘夫人担心地问:“她病了?要不要紧啊?” “已经痊愈了。”思宇说,“您和我爸爸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会这样?” “我们……”刘夫人说得吞吞吐吐。 “到底说了什么?”思宇瞪着眼睛问。 “你和谁瞪眼睛哪?”刘文才一仰脑袋说。 思宇努力压制着心头的火气,把眼睛瞪小了点儿。 刘文才一按沙扶手,坐直了腰,慢条斯理地说:“我告诉她,她和你结婚不合适。她不能嫁到我们家。我们不欢迎她做儿媳妇。” “什么?” “我给了她一笔钱,叫她另找婆家。”刘文才说。 “您怎么能这么做呢?”思宇气愤地说,“我们家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 “不说门当户对,也得差不多的家庭。”刘文才说,“不然让我在朋友面前怎么抬起头来。” “都什么时代了。还讲这些。您不觉得落后吗?”思宇说。“他们家怎么叫您抬不起头了?有钱了不起吗?没有钱就低人一等吗?” “做我们刘家的大儿媳妇,她的条件也不够格。”刘文才理直气壮地说。“哪点比的上子君?” “她哪点儿不好了?”思宇说。 “她太单纯,没见过大场面。”刘文才说,“傻里傻气的。没学过规矩,还进过看守所。” 思宇一怔,他不记得跟家里人说过这事。父亲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字君故意揭的?于是脱口问道:“谁说的?” 思佳看他问,就说:“那丫头亲口告诉我的。可能是说露了嘴。” “那是误会,已经平反了。”思宇说,“而且拿了国家赔偿。” 刘奶奶撇着嘴说:“那也是进去过。娶了她,别人会怎么说你?” “爱怎么说怎么说。”思宇坚决地说:“我不在乎。” “我在乎。”刘文才气急败坏地说,“我就不理解,你是哪里不好了,放着子君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不娶,非要娶一个进过看守所的丫头做老婆?” “我喜欢她。”思宇执拗地说,“就算她一无是处,我也要娶她。” “我不让你娶他!”刘文才怒了。 “我就要娶她!” 刘文才继续生气地说:“你敢娶她试试?” 刘夫人赶紧劝解:“他爸,有话好好说。思宇,别这么没礼貌。” “都是因为你们,她失踪了。”思宇难过地说。 在座的人都是一怔。 “羽婷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和你们没完。”思宇说完,一转身,冲出了大门。 刘文才气呼呼地冲着思宇的背影骂:“小兔崽子,有种你就别回来。” 缓和了一会儿,刘夫人试探着说:“他爸,其实羽婷那丫头也还可以。虽然年纪小点儿,可能不会做什么事。可是尊敬长辈,手脚勤快,挺可人爱的。要不……” “嗯……”刘文才仰起头思索着。 被火的父母和大哥吓得半天没敢出大气的思佳说话了:“可别。让那么小的丫头做我嫂子,怎么叫的出口啊?” 思航嬉皮笑脸地说:“小嫂子才有意思呢。” 他们在家里议论不提。 再说思宇,出了家门又投入了对心爱的人苦苦的寻找之中。一连几天,他茶不思,饭不想,过度的思念使他患上了失眠症,常常整夜整夜合不上眼。一闭眼,羽婷就在眼前冲他憨笑,一睁眼又消失了。就这样,没白天没黑夜,他或者开着车,或者步行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找遍了大小旅馆,宾馆酒店。看见相似的女孩就跑过去问。好几次遭了人家的白眼。可是,偌大的北京,几千万的人口,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谈河容易。何况是一个能变身隐身的级女孩了。 几天下来,他一无所获。他以为羽婷回洛阳了,打电话给小莲和羽生,他们肯定地说她并没有回去。也许羽婷跟他们交代过了也未可知。他计算着羽婷没在学校,应该去集训队了。可是到集训队一打听,带队的许教官说她没去报到。他不死心,还是天天报到似的去学校和集训队寻找。 这天,他下班后又到集训队寻找,把所有的学员挨个过一便,还是没有羽婷的踪影。他身心疲惫地离开集训队,独自来到后海。坐在台阶上眼望夕阳,开始他痛苦的思念。 金色的夕阳,悬挂在天上。故宫红色的古墙,在夕阳的笼罩下,显得肃穆忧伤。整整一个星期的奔波劳累,痛苦的思念,思宇的脸上非常憔悴。他目光呆滞,头蓬乱,没有梳理的胡子乱蓬蓬的象草刺一样长了出来。嘴里,呓语搬地念叨: “羽婷,你快回来,没有你我活不了。你不是也爱我吗?为什么要折磨我?难道是在考验我的决心吗?” 羽婷到底在哪里?她真的失踪了吗? 其实,羽婷并没有离开北京。也没有离开思宇,她就在集训队,常常跟在思宇身边。 那天,为了对刘文才夫妇的承诺,羽婷以买内衣为理由支走思宇后,就隐了身。思宇回来以后,她就跟着思宇回了学校。看到思宇因为找不到她着急,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的心里象针扎似的难受。看到思宇站在十字路口,疯了似的大喊着她的名字,引的人们驻足观看的时候,她难过得泪流满面,真想大喊一声扑过去。可是,为了心爱的思宇哥的未来和名誉她不能这么做。她强忍着内心的煎熬,把拳头塞进嘴里,紧紧地咬住。任凭泪水往下流。 这天,她没有回学校宿舍。按照孙处长的安排,她到集训队报到,在学校军训期间,参加特训。 地点在武警学院院内西北角,和学院相对隔离,有一个旁门可以出入。参加集训的学员一共有十六名,除一名因为临时有事不能参加,到了十五人。让羽婷倍感意外的是,集训的两名教官,一男一女。男的姓许,女的就是羽婷的情敌张子君。 子君现学员的花名册里有羽婷,也很诧异。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她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羽婷按照子君的吩咐来到教官室。 “报告。” “进来。” 羽婷走进门去。屋里只有子君一人。 “你叫我?”羽婷问。 “见了长要先敬礼。”子君站起来说。 羽婷立正,举手,敬礼:“报告。” “抬高,放平。”子君用手纠正着羽婷的姿势。“好了。” 羽婷放下手臂,立正站着。 “我们又见面了。”子君说,“听说你又下了保证,这很好。不过你一贯出尔反尔,我很不放心。这次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子君姐,”羽婷说,“我是因为爱思宇哥才放弃的。” “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矣。” “我说了,是因为爱他才放弃的。我没有错。” “不管为了什么,放弃就好。”子君说,“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何必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呢?” “子君姐,我来这里的事,请你别告诉思宇哥。”羽婷说,“他肯定会来找我的。” 子君黯然地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师训 果然,思宇找到了集训队。子君和受了嘱托的许教官都说羽婷没来报到。思宇当然不信,找到宿舍挨个辨认。羽婷变成了没来报到的那个学员的模样,躲过了思宇的眼睛。 今天,思宇又一次来到了学员宿舍。面对因焦虑而憔悴的思宇,羽婷非常心疼。看到他因为自己变成这般模样,非常不忍心。心里充满了羞愧和内疚。 疲惫的思宇又一次承受了失望的打击。当他象喝醉了酒的醉汉,跌跌撞撞地走了以后,羽婷不放心,换了衣服悄悄跟出门去。一直跟到了后海边。躲在不远的一棵大树后看着他。 观察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常。羽婷就想离开。因为集训队不准随便离队,她是偷着出来的。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听到背后传来“咕咚”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羽婷回头一看:思宇摔倒在地上了。 羽婷再也顾不上许多了,几步就奔了过去: “思宇哥!” 医院急诊室,年轻的丁医生讯问了病史,做了检查。然后,卷着听诊器问羽婷: “患者家属吗?” “是。”羽婷急切地问:“要紧吗?” “目前病人的生命体征很平稳。”丁医生说,“患者主要是过度疲劳加上精神受了刺激才会突然晕倒的。幸亏救治及时。输液后,休息几天就可以痊愈了。你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羽婷给思宇办理了住院手续,和护士一起把思宇送进了内科病房。丁医生重新做了检查,很快就打上了吊针。 看看思宇的脸色逐渐缓和,已经没什么大碍。羽婷悄悄给思航打了个电话: “思宇他病了,住在朝阳医院内科8号病房。” “你是谁呀?羽婷吗?”思航的声音,“我哥哥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对了,你这几天钻哪儿去了?我哥哥找你找惨了。你……” 羽婷没听完就就挂断了电话。她要遵守承诺,为了思宇的名誉和前途,她不能见他。 羽婷把手机放回手提包里,回到病床前,看了看吊瓶,又看了看熟睡的思宇。恋恋不舍地朝门外走去。 就在她走到门前,伸手拉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思宇的声音。 “羽婷,”先是惊喜,接着变得很激动:“羽婷!快过来。” 羽婷愣了一下,握住把手的手有些犹豫。 “羽婷,我知道是你。你来看我了。你爱我。忘不了我。” 羽婷真想跑回去,扑到思宇床前,对他一吐衷肠。可是她不能。她狠了狠心,拉开了门。 思宇的声音急切起来:“你不要走。” 羽婷终于出了病房。思宇没有追出来,他的体力还没有恢复。羽婷隔着玻璃望里看去:思宇仍然躺在床上。 羽婷离开病房,慢慢朝外走去。离开思宇,她的心如同刀绞一般。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她透不过气来。只觉得头昏眼晕,头重脚轻,赶紧坐到住院部大厅的椅子上。 她坐在医院的排椅上,背靠着椅背,微微合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几天来的心里矛盾,使她疲惫不堪。她太累了,太难了。 刚刚闭上眼睛,忽然耳边有人叫: “羽婷……” 羽婷睁眼一看,又惊又喜,一下跳了起来:“师父。” 眼前站着一个人,仙风道骨,正是仙人湖旁拜过的师父山中子。山中子问道: “徒儿,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莫非碰上什么烦心的事了?说给师父听听。” “没,没什么事。”羽婷不好意思把男女心事说给师父。 “妙龄青春,少男少女。正是无忧无虑之时。”山中子手捋长髯,微笑着说,“此时烦恼,不为事业,必为**。你是为夫君之事烦恼,是也不是啊?” 羽婷羞涩地说:“什么夫君啊,没那么严重。” “呵呵……”山中子说,“姻缘自有命中注定。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你和思宇千里迢迢能走到一起,缘分不浅哪。还等什么,赶快成亲吧。” “可是,子君姐怎么办?思宇哥的家人也不欢迎我。”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山中子说,“那张子君虽然先你一步认识思宇,但是他们有缘无份。终不能成事。家人的阻拦也只是一时之气。” “可是,如果那样,思宇哥就会失去遗产继承权,还会背上不孝的骂名。我这不是害他吗?我不能那么做。” “非也,非也。”山中子意味深长地说,“真正爱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幸福。只要他感到幸福,什么名呀,利啊,都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何虑哉!” “您的意思是说?……” “挺聪明的人,怎么象个傻丫头。”山中子叹息着摇头。 “请师父明示。” “真是愚钝。”山中子着急了,也不再咬文嚼字:“你们两个,彼此相爱,只有你和他在一起,他才会感到幸福。所以你应该抛开一切杂念,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起,勇敢地面对一起困难。这才是为他着想,这才是你应该做的。明白了吗?” 师父的一番教导,使羽婷茅塞顿开:“明白了。” 说到这里,羽婷突然浑身一激灵,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师父不见了。回忆刚才,好象是南柯一梦。 刚才的情景,似梦非梦,还历历在目,山中子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对呀,爱一个人就是为了他幸福。思宇哥最需要的就是和我在一起。只有我们在一起才会幸福。为了思宇哥着想,就应该和他在一起,一起面对未来,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想着,羽婷站了起来,头也不晕了,腿也有劲了。 “对,就这么办。” 想着,羽婷迈步朝病房走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叫我怎能离开你 病房里,思宇躺在床上。手上扎着输液的针。虽然恢复了意识,可是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医生说他是劳累过度,特别是思想压力过大引起了心脏功能的暂时性紊乱。让他好好卧床休息。 刚才,他从昏迷中醒来。朦胧中觉得好象是羽婷站在床前。他一阵激动,用尽力气叫着她的名字。可是羽婷好象没听见一样,转身要走。他想去追他,可是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了,一点儿也不听指挥。他只好尽力喊着羽婷的名字,叫她不要走。可是她还是走了。 门开了,他以为是她。高兴地欠起身。进来的是思佳和思航。他们接了羽婷的电话,买了苹果来看他。 思宇很失望,说了几句话就打他们走了。门在他们背后,静静地关上了。 思宇目不转睛地盯着雪白的门板,期盼着它能突然打开,羽婷能出现在门前。可是,门死死地关着,始终没有打开。 思宇很伤心。突然生气起来:“死丫头,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你对我的承诺都是谎言吗?只是随口说说吗?我说过,一切由我解决,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不相信我吗?太过分了。” 很久,很久…… 门轻轻地开了,轻得听不见一点儿声音。一个人悄悄地进来,又轻轻关上门。悄没声音地飘到床前。思宇感觉到了人体的气息,是年轻女人清香的气息,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睁开了眼睛。 羽婷亭亭玉立,出现在他面前。忸怩,期待,彷徨,无奈地看着他。 苦苦寻找了几天,魂萦梦牵,为她几近崩溃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思宇仿佛不相信这是事实,呆望着羽婷。 羽婷猜想思宇一定会高兴地拥抱她,甚至亲吻她。可等了一会儿,思宇并没有拥抱她的意思。 是不是离的太远了,他没有力气起来?于是羽婷向前挪了挪,靠在了床沿,准备他一伸手就过去投怀送抱。可是思宇并没有伸手。羽婷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不顾女孩的羞耻,主动弯下腰去亲吻思宇。 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思宇居然躲开她的亲吻,把脸扭到了一边。 羽婷始料未及,尴尬地愣在那里。她意识到:思宇哥生气了,她伤了他的心。 思宇毫无表情,平淡地说:“你还来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父母不再见我了吗?” “是,我是答应了伯父伯母。”羽婷辩解道,“可是看到你为了找我,不吃不喝,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太心疼了。所以……” “所以觉得我可怜,来可怜我了?”思宇猛然转回头,愤怒地说:“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两个人的感情是儿戏吗?怎么能变来变去的呢?” “对不起,思宇哥……”羽婷感到很羞愧。 “你就事儿考虑好了,到底跟不跟我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就要一心一意。如果觉得跟着我太辛苦,受不了,就趁早说出来。不要觉得我可怜。我会带着对你的爱一个人生活下去的。” “我是害怕连累思宇哥。”羽婷说,“伯父说如果我不离开思宇哥,就会断绝父子关系,剥夺你的继承权。” “难道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思宇说,“继承权,难道我不会挣钱吗?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我错了。思宇哥,我知道是我错了。”羽婷满怀羞愧,认真地说,“我以为离开思宇哥我能承受。可是,几天以来,我白天黑夜,不管是吃饭走路还是躺在床上,心里想的都是思宇哥,眼前总是晃动着思宇哥的影子。我知道我错了。思宇哥离不开我,我更离不开思宇哥。” 思宇静静地听着,表情从怨恨逐渐到激动。 羽婷继续愧疚地认着错,甜甜的声音象蜂蜜一样流进思宇的身体里:“思宇哥,我错了。我不该躲着你。让你这么痛苦。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不说离开你的话,一切都听你的。思宇哥,你一定要原谅我。” 羽婷正说着,思宇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拉。羽婷顺势上了床,爬在了思宇的身上,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唇舌相抵,唾液交流。 一对情侣刚刚尽释前嫌,缠绵在一起亲热。突然一下,门开了。丁医生带领护士走了进来,恰好看见了这一幕。赶紧咳嗽一声,转过脸去假装和护士说话。 羽婷一回头,见屋里来了人。羞得满面通红,赶紧爬下床来,用手擦着嘴巴,偷眼瞟着来人,象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被当场抓住似的,羞涩不安地站在那里。 丁医生走过来问思宇:“感觉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思宇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有。哪儿都倍儿舒服。” “嗯。”丁医生扭过脸来看着羽婷:“正在新婚吗?” “啊?”羽婷慌乱地回答,“不。不是。” “患者刚刚恢复,需要休息。”丁医生教训的口吻叮嘱:“不能过度劳累。知道吗?” “知道,知道。”羽婷害羞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腼腆地低下了头。那个护士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偷偷地直笑。 思宇说:“大夫,我能出院了吗?” “再观察两天吧,心脏功能没有异常就可以出院了。” 丁医生说完,又听了听心脏,看了看脸色,就出去了。 羽婷跟在后面,送到门口:“您慢走。” 羽婷关上了门,回头看着思宇。笑着一缩脖子。思宇冲她羞羞脸蛋。羽婷娇羞地瞧瞧思宇,突然扑到了床前。 思宇色迷迷地伸手摸摸羽婷的下身:“来一次。” 羽婷躲开:“不行。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只是看看。” “丑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那可是吸引男人的根本所在。”思宇说,“你们女人不觉得它很耐看吗?” “不觉得。只是那东西只给自己最爱的人看。”羽婷红着脸说。 “我不就是你最爱的人吗?”思宇央求着,“给我看看吧。” “不行,结婚以后吧。”羽婷说。 “只看看,不**。” “那也不行,怕你忍不住我。”羽婷淘气地说。 “那你就报警啊。” “好了,再说我走了啊。”羽婷说着心想:再这么下去,恐怕不等他要求,我自己就忍不住了。 “真的,”思宇突然想起来,“你不回去行吗?” “刚才我和许教官请了假,可以晚点儿回去。” “这样就好。” “不过,就是这样,回去也得挨批。”羽婷现桌子上有苹果,就问“谁买的?思航来过了?” “嗯,和思佳一起。我叫他们回去了。他们就买了苹果。”思宇说,“为什么挨批?” “那伯父伯母也知道了?” “爸爸去天津了。妈妈和奶奶不在家。我叫他们先不要告诉他们。反正也没什么事,免得他们担心。你请假了为什么还要挨批?” 羽婷拿起一个苹果,掏出思宇的水果刀削着皮:“我是私自跑出来的。许教官说了,回去再跟我算帐。” “那怎么办?”思宇担心地说,“要不要我替你求求情?” “他才不会理睬呢。” “不理睬我就和他决斗。”思宇挥舞着拳头,“敢欺负我女朋友,不想混了。” “你算了吧。”羽婷削了一片苹果送到思宇唇边。“都躺在床上了,还说大话。” 思宇张嘴嚼着苹果片,一边不忘说话:“别看我现在躺着,起来就有力气了。” “吹牛。” “我饿了,你去买饭吧。” “不去,”羽婷调皮地说,“我又不是使唤丫头。” “不是丫头,是老婆。敢不听老公的话?”思宇威胁的口吻说。 “不听你咋的?” “咋的?”思宇学着羽婷的口气,突然伸出手:“打你**。” 羽婷跳了起来。摸着**说:“想吃什么,馄饨怎么样?” “行,随便买吧。” “那我去了。” 羽婷说完出了病房。思宇看着关上的房门,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第一百三十四章 爱情的条件 傍晚,东山别墅小区刘家的客厅里,正在进行一场非正式的讨论。讨论的议题就是:是否同意思宇和羽婷继续交往。换句话说,就是是否接受羽婷作为刘家的大儿媳妇。 讨论是从刘夫人的一句问话开始的。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吃水果。今天的水果是哈密瓜。刘夫人分瓜的时候,现屋里少了一名成员。就问思佳和思航: “你们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不回来了。”思航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瓜一边说。 刘夫人问:“又住子君哪儿了?” “要是住那儿倒省事了。”思航卖着关子说。 “那他住哪儿了?”刘夫人问,看思航摇头晃脑地卖关子,着急了,骂道:“臭小子,快说。你要把妈妈急死呀?” 思航这才很随意地说:“住医院了。” 刘家夫妇和奶奶都急了。连珠炮似的问:“怎么不早说。为什么住医院,住的那家医院,要不要紧哪?” “放心。”思航说,“已经没事了。大哥不让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 刘夫人问:“因为什么住的院?子君知道不知道?” “还敢叫子君姐知道?您想气死她呀?”思佳说。 “难道说……” “就是因为河南来的那个小丫头。”思佳说,“我,你们,还有奶奶,不是轮流上阵,找过那丫头做工作,最后,还是爸爸妈妈说服了她放弃了吗?” 几名长辈都向前欠着身子,注意地听着。 思佳说:“那丫头倒也守信用,真的躲起来不见我大哥了。可我大哥不干了。疯了似的找那丫头。白天也找,晚上也找。找了几天也没找到。就犯了相思病。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脑子里全都是那小丫头。一个人不吃不喝能撑几天。这不,今天下午,终于撑不住了。晕倒在马路边了。” 奶奶说:“这小子真是痴情啊。” 刘文才鄙夷地骂道:“没用的东西。为个女人变成这样,没出息。” “现在这样痴情的男人太少了。”思佳赞扬地说:“要是有男人为了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思航说:“不少,我也是一个。” 奶奶说:“痴情他对子君那样?” “他不是不爱她了么。”刘夫人说完又问思佳:“他在马路上晕倒了,是谁送他去的医院?得好好感谢人家。” “还能是谁?”思佳说,“要说那个河南来的小丫头,倒是挺有情有义的。她虽然让我们逼的不得不藏起来。可是一直惦记着我大哥。也是,真心相爱的人哪儿那么容易断啊。她看我大哥神情恍惚,怕出什么事,就悄悄跟着他。正好看见我大哥晕倒,就把他送医院了。” 听了思佳的一席话,一屋子人都默不做声了。 一会儿,刘夫人打破沉寂。对刘文才说:“他爸,既然咱们家思宇真心喜欢那丫头。那丫头看上去也挺乖巧可爱的。要不就答应了他们吧。不足的地方,过了门我在好好调教她。你看行不行?” 奶奶说:“我看不行。那丫头不是说进过看守所吗?要不是品质有问题,能去那种地方吗?” 刘夫人说:“不是说是被冤枉的吗?没听思宇说,她在学校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吗?既然咱们思宇这么喜欢她,我看,就成全他们得了。” 刘文才没说话,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大中华”,叼在嘴里。 思航一看,赶紧掏出打火机打着了火,凑过去一边替刘文才点烟,一边怂恿:“我看也是,答应他们得了。省得要死要活的,看着心烦。” 思佳说:“那可不行,我可不想管那么小的丫头叫嫂子。” 奶奶说:“我看也是。答应了他们,子君怎么办?” 刘夫人说:“不答应他们,他也不会再和子君好了啊?俗话说,破镜那圆。” 刘文才一口接一口吸着香烟。整个脑袋都包围在烟雾当中了。最后,好象下定了决心似的,把烟头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掐灭: “这样吧,给他们提两个要求,做到了,那丫头就是我们家儿媳妇,做不到就必须分手。” 半夜十一点,羽婷悄悄回到了集训队。院子的大门已经上锁。羽婷翻墙跳进院子,看看四周无人,静悄悄的。就蹑手蹑脚地朝寝室走去。 刚进楼道,迎面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羽婷只好站住,慢慢抬头一看,魂差点没被吓掉。耷拉着眼皮,讪讪地说: “子,……教官。” 横在面前的正是子君。她是在休息前查铺时现少了羽婷,特意在这里等她的。子君威严地看着羽婷:“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儿事。”羽婷挠挠头说,“我向许教官请过假了。” “那也应该在熄灯前回来。”子君说,“应该关你禁闭。” 羽婷笑嘻嘻地站着:“……” “看你是初犯,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进去吧。”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了关,羽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是。谢谢子君姐。”她高兴地喊了声,欢天喜地地跑进去了。 看子君的态度,她肯定还不知道今天的事。不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唉,偏偏在她的手下。她虽然名字叫子君,可不一定是君子。等真相大白后,等着穿她的小鞋吧。羽婷想着,管她呢,为了爱情,穿就穿吧。 楼道口的子君摇摇头,不知道羽婷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思佳已经把全家人轮番进攻劝说羽婷的事告诉她了。听说羽婷已经答应放弃思宇,不再见他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事,来集训队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本该无忧无虑的年龄,却整天愁眉苦脸的。子君看了,也有些不忍。可是也没办法,谁让她爱上不该爱的人呢。 子君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对工作一丝不苟。对感情问题也比较理智。对于目前的感情问题,那天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听到思宇说要分手。她当然难以接受。这些天,逐渐冷静下来,经过认真思考,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她不是那种不顾一切,死缠烂打的人。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只是堂堂一个大学教授,被一个小丫头抢了男人,有些于心不甘,脸面上过不去。对于奶奶伯父伯母思佳他们她非常感激。她准备再做一些努力,如果实在不行,就和思宇彻底分手,她不会和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结婚。当然,在分手之前她要好好教育教育那两个“狗”男女,让他们好好吃点儿苦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起床,洗漱,出操,吃饭,训练。羽婷心里一直惦记着住院的思宇哥。可是,训练中不让打电话。她只好忍着。直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才有机会躲在食堂的一个角落里给思宇打电话。 “思宇哥。”电话通了。怕别人听见,羽婷放底了声音叫道。 “哦,羽婷。”思宇说,“我打了好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很忙吗?” “训练。不让打电话。”羽婷说,“你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我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羽婷不放心地说,“全好了吗?” “好了。其实,有你在身边,早就好了。”思宇打趣地说,“我现在在家里。有件事跟你说。晚上,你到我家里来。我父母要见你。” “伯父伯母要见我?”羽婷紧张起来,“什么事啊?是不是我没遵守约定生了气,要骂我?” “不至于吧。” “那是什么事?” “不知道。” “心里怕怕的。”羽婷摸着胸口说。 “怕什么?”思宇倒很坦然,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有我呢。晚上我去接你。” “好吧。” 到了晚上,思宇果然到集训队来接羽婷。到了刘家,羽婷怀里象揣个兔子似的,惶恐不安地进了客厅。 进了客厅,抬眼一看,全家人都在,按顺序排列。一个个正襟危坐,象面临什么重大事件似的。 羽婷悄悄抬眼看看思宇,思宇用眼神鼓励着她:别害怕,过去吧。 羽婷稳稳慌乱的情绪,走上前去,向坐在单人沙上的刘文才和他旁边的刘夫人行鞠躬礼: “伯父,伯母。” 刘夫人依然和蔼地说:“坐吧。” 思宇拉羽婷坐在了刘夫人对面沙上,这个位置好象是特意给他们留出来的。 等他们坐下了,刘夫人对羽婷说:“羽婷,我再问你一遍。你,很爱我们家思宇,是吗?” 羽婷回答:“是。” 刘夫人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违约的事我们也不追究了。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们做家长的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 羽婷说:“我理解。” 刘夫人继续说:“我和他爸爸商量了一下,既然你们这么相爱,我们极力阻挡也不合适。反正话说到了,以后过好过坏是你们的选择,别怪家长没提醒你们。” 真是意外,思宇惊喜地说:“您是说,答应我们了?” “嗯。” “谢谢妈妈。”思宇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站起来,又坐下了。看看身边的羽婷,伸伸手,想抱她,觉得不合适,又忍住了。 “你先别太高兴。”刘文才说话了,“答应是答应了。不过有两个条件。做到了,你们结婚;做不到,还得分手。” 思宇想说话,羽婷拦住了他:“伯父,您说吧。” “,你们要取得子君的谅解。”刘文才一字一句地说,“你们这么做,最受伤害的就是子君了。虽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你们必须要象她道歉,只有她原谅了你们,你们才能结婚。” 这算什么条件?思宇又要说话,羽婷再次拦住了他: “伯父,第二条呢?” “必须按原计划,在国庆节结婚。”刘文才说着点燃了香烟。 “十一结婚?”羽婷和思宇都很吃惊。思宇说:“羽婷她还不到结婚年龄。” “那我不管。”刘文才缓慢而坚定地说,“可以先举行婚礼,再办手续嘛。都知道我儿子国庆节结婚,临时改变决定,我丢不起这个人。怎么样,行,就照着去做,不行,就吹。” 思宇还想争辩,羽婷拦住他说:“我答应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都是为了爱(上) 刘文才答应了羽婷做刘家的儿媳妇,却提出要她去请求子君的谅解。思宇知道,羽婷取代了子君的位置,她恨来不及呢。要让她谅解,谈何容易?这不是明摆着难为羽婷吗?他害怕羽婷受委屈,想拒绝,可是羽婷却一口答应了。 晚饭后,思宇开车送羽婷回集训队。路上,思宇不无担心地说: “你干吗要答应那些条件?明摆着是难为你。” “不然怎么办?”羽婷说,“能答应接受我已经恨不容易了。怎么能被困难吓回去呢?” “不答应也没关系,大不了决裂。分家单过。” “我不想那样。”羽婷由衷地说,“因为我,弄的思宇哥家庭不和,我会不安的。” “可是,子君的脾气很倔。她能原谅你吗?”思宇非常担心,“你受委屈怎么办?” “只要心诚,没有融化不了的冰。”羽婷说,“大不了多说几句好话。就是出气,打我两下我也认了。” 思宇感动得一个大男人直想掉眼泪。 奔驰沿着灯光闪烁的大街行进,虽然思宇开的很慢,可还是到了学校门口。思宇停住了车,伸手替羽婷打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经过羽婷胸前,看着羽婷近在咫尺的脸蛋和嘴唇,忍不住亲了上去。羽婷也配合着。 片刻,两人分开。思宇恋恋不舍地说:“能住在一起就好了。” “就快了。”羽婷说着推开门,迈腿下车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思宇哥,有子君姐房间的钥匙吗?” 思宇愣了一下,解释说:“还没来得及还给她。” “给我吧。” “还是我还吧。” “给我。”羽婷坚持道。 “好。”思宇取下了钥匙递给羽婷,怕她多心又表白说:“我真的早就想还她了。” “知道啦。”羽婷推上车门,隔着车窗向思宇摆摆手,转身进了校门。思宇看着她的身影拐了弯,才开车离开。 第二天早上出操的时候,一点名报数,现少了一个人。 “报告,”队长姑娘出列报告,“李羽婷没到。” “为什么?”子君问道。 “她身体不舒服,说头疼。” “知道了。入列。”子君说,“开始吧。” 队长姑娘答应一声,带着队伍开始绕着操场跑步。 子君看了一会儿,跟站在一旁的许教官说了一声,朝宿舍走去。 宿舍里,装病的羽婷听见脚步声赶紧把头蒙进毯子里。 “吱咛”,门开了。子君进来,走到床前,轻轻地掀起毯子的一角。用手摸了摸羽婷的额头。羽婷好象才醒过来,看见子君,挣扎着想坐起来: “子君姐。” “躺着别动。”子君制止了她,关心地问:“哪儿不舒服?用不用上医院去看看。” “不用了。”羽婷有气无力地说,“我睡一天就好了。子君姐,你去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嗯。如果不行就去医院。”子君说着起身离开宿舍回操场去了。 羽婷支起耳朵听着子君脚步声远了。连忙翻身下床,脱掉迷彩服换上便衣,把一堆衣服塞到毯子下面,然后离开了宿舍。 中午,子君接到思宇的电话,请她一起吃午饭。 这个负心汉,不是有新欢了吗?不去找你的羽婷,请我干什么?难道没找到那丫头死心了?还是回心转意了?恐怕没那么简单。子君思忖再三,还是如约来到学校附近的餐厅。 思宇订好了座位已经在等着她了。看见她进来,急忙招手。又殷勤地起身为她摆椅子。子君也不客气,放下手提包就坐下了。 “今天找我什么意思,说吧。”子君不客气地说。 “先吃饭。”思宇拍手招呼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说实在话,思宇真不愿意请这顿饭。可是能怎么办?已经答应了父母的条件,硬折头皮也得上啊。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看着女人去努力奋斗,自己请现成吧。他请这顿饭就是为了说服子君,谅解他们的。老实说,能有多大把握,他心里没底。 饭菜端上来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子君看也不看: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用不着这么浪费。” “先吃饭吧。”思宇讨好地说,“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蒜肠。” “我什么时候喜欢吃蒜肠了?”子君冷笑着说,“是那个死丫头喜欢吃吧?我闻见臭蒜味就恶心。” “是吗?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思宇尴尬地笑笑。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不然我走了。”子君说着就要往起站。 “等一下。”思宇赶紧拦住她,“是这样,我找到羽婷了。” “哦?”子君一愣,“那好啊。那丫头又和你见面了?还要做你的女朋友?” “是。” “不守信用的丫头。早知道会这样。”子君骂道。“既然这样,祝贺你啊。可以再续前缘了。” “而且,我父母也已经同意我们交往。” “伯父伯母承认了你们的关系?” “是。” 子君愣了一会儿,说:“你可以和她结婚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向我炫耀吗?想看我痛哭流涕?告诉你,我不会为你哭的。” “不是的。”思宇说,“是想求你原谅。毕竟是我们伤害了你。当然我知道这么做很无耻。是不可能的。可还是想求你宽恕。” “刘思宇,你太卑鄙了。”子君愤怒地说,“伤透我的心还不够,还要求我原谅。难道你想叫我祝福你们吗?你太残忍了。” 思宇惭愧地低下了头。 “告诉你,休想。我死都不会原谅你们的。”子君说完,“腾”地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餐厅门口走去,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她背后,思宇烦躁地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用力掷到餐桌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 都是为了爱(下) 子君离开了思宇,气得连午饭都没吃。只是喝了好多冰镇果汁。虽然果汁很凉,可她还是觉得心里象火烧的一般。 就在她一瓶接一瓶往肚子里灌冷饮的时候,思佳打来了电话。 “嫂子,怎么办呢?”思佳在电话里说,“情况不妙,你可能不能当我嫂子了。我爸爸妈妈答应羽婷那小丫头做哥哥的女朋友了。” “哼,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了。”子君冷笑着,又喝了一大口饮料,“哪有父母拗的过子女的。” “是这样的,羽婷那丫头不是答应了我爸妈藏起来不见我大哥了吗,我大哥可惨了,痴心不改,非要找到那丫头不可。结果弄的神经恍惚,住进了医院。他们不得已才答应的。” “你大哥病了?”子君说,虽然被思宇伤透了心,可听说他生病,还是很揪心,“你怎么不告诉我?” “大哥不让我告诉任何人。爸妈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听说还是羽婷那丫头送大哥去的医院。” 子君咬着牙说:“原来她们根本就没断。” “不是这样的。不是说了吗?大哥是因为找不到那丫头才病的。我这回可知道什么叫相思病了。她是偶然碰见的。”思佳说,“嫂子,你别灰心。千万别放弃。” “算了,天下又不是只有你大哥一个男人。”子君说,“只不过,不能和你做姑嫂了。有点儿遗憾。” “我可就惨了,要管那么小的丫头叫嫂子。”思佳说,“其实,你也不是没有希望。我爸爸虽然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可提的有条件。必须你谅解他们,他们才能正式得到承认。” “什么?”子君对思佳最后这句话很感兴趣。 “羽婷那丫头必须得到你的原谅才能正式做我们家的媳妇。”思佳说,“也就是说,你不原谅她,她就不能做我们家的媳妇。我看这是爸爸的一计,表面答应,设个障碍,让她知难而退。爸妈还是喜欢你做我们家媳妇。” 放下电话,子君心想:怪不得思宇请我吃饭呢。原来是有命令在身。求我原谅?哼,你们等着吧。 由于心情郁闷,中午没吃饭,又喝了好多冷饮,子君觉得身上不太舒服,处理完工作,早早地就回到了宿舍。 她走到门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一迈腿就觉得不大对劲,难道是走错了房间。她赶紧确认了一下,没错,是自己的家。可是怎么象变了一个样?说实话,由于她讨厌做家务,她住的地方经常是脏乱差的,不象一个女孩子住的房间。特别是最近,由于心情不好,连钟点工也懒得请。屋里乱得已经下不去脚了。可是今天,迎接她的房间却是窗明几亮,桌上地上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亮得能照出人影。难道是思宇来过了?不对,这不可能。她嗅了嗅鼻子,空气中还弥漫着小豆粥的香味。 “妈妈,是妈妈来了。”子君高兴地喊起来:“妈妈。” 因为只有妈妈能给她做这种粥。 客厅没人。子君又跑到厨房。 “妈妈……”子君叫了一半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她不愿意看到的身影。 “子君姐。”羽婷站在燃气灶前,一边用勺子搅着沙锅里的粥,一边笑嘻嘻地说,“就快好了。再熬一会儿就能喝了。” 子君一看是羽婷,立刻扫了兴。心里象压了块石头。 “你先过来。”她拉下脸来回到客厅,坐到沙上。 “一会儿就好了。”羽婷回答。 “李羽婷,过来。”子君提高了声音喊道。 “马上就好了。”羽婷在厨房回答。 跟我逗闷子是不是?子君厉声喝道:“李羽婷!” 羽婷跑了出来:“到。” 子君看看她,穿着围裙,带着手套。又几分可笑:“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真的象孙瘊子似的有七十二变。变成小虫什么的从门缝里钻进来的?” “没有,我不会变小虫。”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思宇哥的钥匙。” “钥匙呢?” “在这里。” “给我。” 羽婷拿过手提包,取出钥匙放到茶几上。 子君看了一眼钥匙,问:“你到我家来干什么?你不是病了吗?” “我……”羽婷支吾着。 “装病不参加训练,我要处分你。”子君说,“快说,到我家来干什么?” “对不起,我又违反了约定。”羽婷老实地说:“伯父伯母答应我做他们的儿媳妇。不过,要先请求子君姐的原谅。所以……” “想拍我的马屁?真幼稚。”子君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几句好话,一碗豆粥就能收买了?想你的去吧。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是的,子君姐。我是真心向姐姐道歉。我,真的想要姐姐快乐。” “你抢走了我的男朋友我怎么快乐?”子君激动地说,转念一想又改口道:“不对,是你拣了我扔掉的东西。” “既然是姐姐不要了,就不用生气了。”羽婷说。 “谁说我不要了?不对,就是不要了也生气。”子君现逻辑混乱,就说,“反正,我不会原谅你的。快走。以后不许再到这儿来。” 一边是非要取得原谅,一边是决不原谅。羽婷一着急,眼泪出来了。她一着急,跪了下来:“子君姐,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思宇哥。我知道,我给你带来很大伤害,可是我也不想啊。如果能让姐姐出气,我怎么样都行。” 子君气急地说:“起来。你的膝盖怎么这么软啊?说跪就跪下来。快起来,你跪着我也不会原谅你。” “姐姐,如果思宇哥喜欢的是姐姐,不是我,我会远远的离开,祝福你们的。我这次来北京,本来只是想远远地看着思宇哥的。难道姐姐不是这样吗?明知道思宇哥已经不喜欢姐姐,还要缠着不放。难道姐姐不希望思宇哥幸福吗?” “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真是……”子君刚要往起站去拉羽婷,忽然肚子一阵剧痛使她坐回到沙上,并且弯下了腰,用手使劲按着肚子。 “姐姐,你怎么了?” 子君疼得说不出话,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渗出来。羽婷赶紧起身来到她旁边,不知所措地问: “肚子疼吗?” 子君艰难地点点头。 “要不要去医院?” 子君冲她摆摆手。缓了口气,说:“我中午没吃饭,可能是冷饮吃多了。” “喝点儿粥就好了。我给你去盛。” 羽婷说着就跑到厨房,盛来了一碗粥。她小心翼翼地把粥端到子君面前: “子君姐,喝点儿粥吧。” 子君本来不想喝羽婷的粥,可是胃里实在疼的难受,加上粥香喷喷的忒诱人。就忍不住喝了起来。粥熬得稠糊糊的实在是香,子君一下就喝了一碗。胃里着了热气,也不疼了。子君把碗一放,顺势躺在沙上。 “再来一碗吧?”羽婷拿起碗问。 “不用了。你熬的粥还真不错。”子君挥了挥手,“想用这个贿赂我吗?” “我哪儿敢啊。” 子君看着羽婷,咬咬牙说:“臭丫头,你就是再怎么巴结,也甭想我能原谅你。” 羽婷手里拿着碗,无言地看着子君。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为夫而战 早上,朝阳的光辉照耀着大地,光秃秃的操场上满是阳光。虽然已经进入九月,天气依然很热。 操场边上,十五名女学员身穿迷彩服,昂挺胸,站成一排。从侧面看,一个个耸乳翘臀,一条整齐的s形曲线,刹是美观。站在她们前面的,是教官张子君,正在训话: “我们是纪律的队伍,是有严格的组织纪律的。任何时候,都不允许有破坏纪律的现象存在。因为,只有严密的组织纪律,才能有强大的战斗力。这比技术更重要。明白吗?” 十五名女生异口同声:“明白。” “李羽婷,出列。” 羽婷向前跨了一步,打了个立正。 子君严肃地问她:“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知道。” “说。” “我不该装病,欺骗教官。” “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教官。要是怕苦怕累,怕晒黑了脸,不想出操,不来不就行了。多余的我就不说了。好好反省反省。深刻认识错误。” “报告教官,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本该给你个处分,通知你们单位处理。可是,念你年纪小,又是初犯,而且有点儿客观原因。我和许教官商量了一下,为了给你机会,就不处分你了。你要珍惜这次机会,好好学习。” “是。” “你要深刻检讨。下课后写一份检查给我。入列。” 羽婷敬礼后,后退一步,归队。 接着,开始了当天的训练课程。今天的课程是格斗对战。学员每两个人分成一组,进行实战格斗,由教官对她们的表现进行点评。 很快,十五名学员中的十四名都表演点评完毕。只剩下了羽婷一个人。 子君叫羽婷过来,对她说:“你和我对打。” 羽婷一怔:“我?” “嗯。你来打我。”子君说,看羽婷没动,就靠近她轻轻地说:“你不是要求我谅解吗?来打我。打赢了,我就原谅你。” 这算什么条件?依羽婷现在的实力,小时侯在学校武术队学过几招三脚猫的工夫,来集训队又学了几天擒拿格斗的基本技能,想打过科班出身,经验丰富的教官,怎么可能?这不是用小鸡蛋撞大石头吗?可是想求得原谅,和思宇在一起,不打又不行。羽婷咬咬牙,豁出去了,管他是鸡蛋还是石头,硬着头皮上场了。 子君看着羽婷一副要上刑场的表情,心里暗暗好笑。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呢?一定以为我在给她难堪。是胆怯了敷衍两下,还是拼命了?丫头,给你个机会,别不知道好歹。她活动了一下身体,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羽婷摆开架势冲了上去,子君接架相还。于是,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战在了一起。 大家原来以为这场力量悬殊的打斗很快就会有分晓。谁知道打起来才现另有玄机。 子君自不必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举手投足之间,那真是招招凶狠,步步逼命。羽婷虽然是新手,却初生牛犊不怕虎,且手脚灵活,动作敏捷,对所学的知识运用自如,虽不能战胜对手,想要胜她也非一招一式能做到的。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去,打了十几个回合,未分胜负。就象龙争虎斗,又似蝴蝶飞舞,刹是好看。众人都看的呆了,看到精彩之处,齐声喝彩。 羽婷一边打着,心里暗暗敬佩字君。不愧是武警教官,名不虚传。那技术真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虽然都是学过的,会了破解方法,可还是感到难以招架。几次被打中,险些输掉。 子君偷眼看看羽婷,心里也是暗自欣赏。这丫头不仅不畏强敌,敢打敢拼;而且天资聪明,才教的招数套路掌握到家,运用自如。要不是初学扎练,还比较生疏,有些动作还不够准确到位,还真难以对付呢。 做老师的,天生喜爱勤奋好学聪明的学生。子君也不利外。要不是羽婷是她夺夫的对头,她说不定会非常喜欢她的。拿她当自己的骄傲。看着,打着,子君好象渐渐忘了她是自己的情敌,从欣赏展到了疼爱,竟然觉得这个小女生十分可爱。这丫头,对人善良单纯,有时又执著得有点儿傻忽忽的。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她一马吧。就算是为后半生积德行善了吧。 想到这里,子君卖了个破绽,羽婷跨步上前,一个窝心拳,子君轻轻接住她的拳头,顺势往地上一倒。羽婷在上,子君在下,一齐摔倒在地。 羽婷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拳头明明被老师接到了,没有打到她,怎么就倒了呢?子君已经站起来。 “我原谅你了。记住好好照顾思宇,不许变心。”子君对着羽婷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大声说:“你赢了。” 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 羽婷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愣棵棵站在那里,羞愧难当。她愤怒地看着子君,好象在说: “你这是干吗?输就输,赢就赢,我无所谓。故意输给我,侮辱我吗?” 子君得意地看看羽婷,眼神里说:“怎么?你不想和思宇好了吗?不这样我能原谅你吗?觉得受了侮辱。这不是你应该得到的吗?你想想,已经要结婚的我,却因为你的出现,被抛弃了。我不委屈吗?我没受到侮辱吗?所以,你就忍受了吧。这是你应该受到的惩罚。” “今天上午就到这里,解散。” 子君宣布完后,转身朝办公室走。羽婷急忙追上去: “张教官。” 子君继续往前走着。 羽婷跟在她身后:“子君姐。” “以后别叫我姐姐。我们只有工作上的关系。你是我的学生。”子君头也不回地说,“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可以安心做思宇的女朋友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教官做人应该光明磊落。”羽婷突然说,“你这么做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子君一下子站住了,回过身来,盯着羽婷:“我怎么不光明磊落了?告诉你,这是你应得的待遇。没错,大多数男人骨子里都喜欢女人围着他们转,在生活上伺候他们,受他们主使,被他们呵护和怜爱。就象女人手里牵着的宠物狗。思宇也不例外。而你正是这样的一种小女人。我呢,虽然也需要呵护和怜爱,可是却不愿意被主使和伺候人。所以,你比我更适合他。大胆去做你的小女人吧。好好伺候主人,千万别惹他生气。” “子君姐,你……” “不用为我担心。还有小部分小男人,喜欢被我这种大女人主使,被我呵护,被我虐待。走开,别让我看见你。”子君说完狠狠地瞪了羽婷一眼,高傲地仰着头走了。 羽婷站住了,长时间地望着子君的背影。什么嘛,男女在一起做夫妻,就应该互相关爱,什么主使,伺候的,谁是主人,谁是奴隶啊?莫名其妙。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波三折 经过一番曲折,子君终于原谅了羽婷。羽婷非常高兴,高兴得真想象疯丫头似的,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个滚。一天到晚光剩下笑了:她吃饭也笑,走路也笑。睡觉的时候居然能笑醒了。 思宇也是一样。 总算能够名正言顺地做思宇的未婚妻了。两人对子君的大度都很感激,同时因为反感的消失,也产生了歉意。本打算当面表达感激和歉意,因为有炫耀和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恐怕引起子君反感,适得其反,只好作罢。 接着,思宇在一家名为“情意难忘”的餐厅请羽婷吃饭。席间,突然来了一支四人乐队,站在他们的餐桌旁演奏起来,羽婷正感觉奇怪。思宇离开座位,单腿跪在她面前,象个洋人绅士那样,举出一支红玫瑰。 “嫁给我吧。” 他在求婚。羽婷一下慌了。玫瑰红,她的脸蛋更红。心慌意乱,想接玫瑰,又害臊别人笑话。偷眼看看四周,男女老少,人们都拍着手异口同声地喊: “嫁给他,嫁给他……” 羽婷怀里揣着兔子,羞涩地一把夺过了思宇手中的玫瑰花。鲜花伴随着掌声,羽婷的脸更红了。红的象盛开的牡丹花。 婚也求过了,思宇带羽婷拜见了父母,刘家夫妇正式承认羽婷为他们家未来的儿媳妇。 下面该讨论婚礼的事了。按照思宇父母的意思,为了不影响他们家族的声誉,要在国庆节举行婚礼。至于羽婷还未到法定结婚年龄,倒也好办。先举行婚礼,等半年以后,羽婷满二十了再领结婚证。 接下来,进入结婚的具体程序。先,按规矩未来的女婿应该去拜见女方的父母,然后两家长辈见面商量儿女结婚的具体事宜。可是羽婷的父母远在洛阳,难以当面拜见。只好在电话拜见了。羽婷觉得这算不了什么。在思宇的房间里,由羽婷给家里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羽生:“是姐姐吗?” “是。快叫爸妈接电话。” “爸爸不在家。妈,电话。”羽生对着卧室喊了一声,接着对羽婷说:“你也不问问我怎么样,上来就叫爸妈接电话。真不够意思。” “臭小子,还挑礼了。”羽婷嘀咕着,然后说:“对不起,你过的怎么样,身体好吧?” “算了,别假惺惺的了。” “羽生挑礼了。”羽婷看思宇看着自己,就解释说。 这边,羽生接着说:“你在北京玩的痛快吧?什么时候带我也去玩玩。” “你好好学习,考上北京的学校不就行了?” “对了,小莲说要开车去北京找你呢。” “那就来呗。”羽婷说,“她不上学就来吧。” “听说你在北京玩儿了那么多地方,小莲都羡慕死了。”羽生说,“我答应她,考上北京的大学一定带她去北京玩儿。” “那丫头哪儿没去过,还羡慕我?”羽婷说,“你怎么小莲小莲的,多没礼貌。她是你姐姐。” “早晚是我老婆。有管老婆叫姐姐的吗?” “别逗贫嘴。”羽婷说,“快叫妈妈接电话。” “妈妈,你干什么哪?快来姐姐的电话。”羽生说,“姐姐想吃奶了。” “说什么呢,臭小子。”羽婷说。 永远忙不完的梅莹接过了电话:“喂。” “妈妈,忙什么呢,这么半天。”羽婷说,“不想听我说话呀?” “给你爸爸掇大衣呢。都快长虫了。”梅莹说,“拿出来晾晾。” “这才几月啊,就收冬天的衣服。” “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 “没事我挂了啊。” “哎那个……”羽婷羞涩地说,“我要结婚了。” “结婚?”梅莹感到意外地问,“和谁结婚?” “思宇哥。”羽婷说,思宇向她伸出了双臂,她顺势靠在思宇的身上。无比幸福地说:“他父母也同意了。我们打算十一结婚。” “跟谁?”梅莹似乎不相信。 “思宇哥。” 羽婷猜想妈妈听后一定非常高兴,因为她早就表示过想让思宇做女婿。因此说完以后,就拿着手机,静静地等待着妈妈听到后欣喜的声音。思宇也把耳朵凑过来悉心地听着。 出人意料,耳机里一声大喊,震得羽婷差点儿把手机仍掉: “不行!” “妈妈?”羽婷呆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我说不行。”梅莹重复着。 “我是跟思宇哥。”羽婷强调着,以为妈妈听误会了。 “就是说他,不行。”梅莹斩钉截铁地说。 “妈妈……”羽婷傻了。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让母亲的态度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妈妈,你不是希望我和思宇哥交朋友吗?您还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梅莹说,“你赶快打消了结婚的念头。不然,就别叫我妈妈。” “妈妈。”羽婷蒙了,“到底是为什么呀?” “我不放心。他们家。”梅莹说了半句话。 “他们家很好的。”羽婷急着说,“房子比橘子家的还大多了。他爸爸是公司老板,有上千资产呢。” “就是这个我才不放心。”梅莹说,“我怕你过去受委屈。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 羽婷没想到妈妈会这么想,一时没了言语。 “你不会是贪图他们家的钱吧?”梅莹疑心道,“那钱可不是好拿的。你心眼实在,斗不过他们。” “我不是为了钱。”羽婷说。 “那也不行。”梅莹说,“大户人家规矩多,你会受欺负的。不行。” “我受的了。”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您问问爸爸。”羽婷想拉根稻草。 “问谁也不行。你爸爸也不会同意的。”梅莹说完挂断了电话。 羽婷拿着电话愣。 思宇问:“不同意?” 羽婷点点头。 “我和伯母说说。” “挂了。” 真是天大的意外。羽婷万万没想到,原来非常喜欢思宇一心想要他做女婿的妈妈会如此激烈地反对。她更没想到,第二天妈妈就坐火车车来到了北京,还要在北京租房找工作,看着女儿上学。让她没有机会结婚。 羽婷好说歹说,连耍赖带央求,梅莹就是不松口。羽婷没有办法,眼看婚礼的期限越来越近了,怎么才能让妈妈同意她结婚呢?万般无奈,只好上演瞒天过海苦肉计,来个假怀孕。和思宇商量以后,思宇虽然觉得不妥,可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这天,羽婷再次央求妈妈让她和思宇结婚,梅莹还是坚决不同意。而且威胁她:“再提结婚的事就和妈妈回洛阳,这学咱们不上了。” 羽婷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b照片和一张检验报告单递到妈妈面前。 梅莹接过照片和检验报告单,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我已经有了。”羽婷低着头,怯生生地说。 “有什么了?”梅莹一时没有明白羽婷话里的意思。随口问道。 “有……”虽说是在说谎,羽婷还是张不开嘴说:我怀孕了。 “到底怎么了?”梅莹追问。 羽婷低着头,轻轻碰了一下思宇。思宇结结巴巴地说:“伯母,这都怨我。……羽婷她怀了我的孩子。” “什么?”梅莹问,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她明白过来后,不亚于挨了个晴天霹雳,整个天都塌了。就象羽婷预料的那样,抬起巴掌照着羽婷,没脑袋带**的一阵乱揍。“你个不争气的丫头,我平常是怎么教育你的,就那么没廉耻吗?我可怎么办啊。脸都让你丢尽了。” 羽婷一边挨打,一边一个劲认错。“妈妈,我知道错了。可是怎么办呢,已经错了。” 思宇则在旁边拍着胸脯表示:“伯母,我会负责到底的。” 于是,一阵狂风暴雨后,雨过天晴,梅莹按照羽婷他们的想法同意了这门亲事。双方家长见面,商定了结婚的具体程序。男方给了聘礼,女方准备了嫁妆。照了结婚照,买了戒指和项链。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来之不易的婚礼 经历了风风雨雨,闯过了道道难关,羽婷和思宇终于可以结婚了。两个相爱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月28,农历八月十六。思宇和羽婷的婚礼在北京一家豪华饭店婚礼厅举行。由于女方家不在本地,所以除了本家父母弟弟和新交的同学,没有多少人。大部分来宾都是男方的客人。除了亲戚朋友,思宇的同事,还有许多是刘文才的下属职员,生意伙伴,以及政客和各界名流。整个大厅布置的是富丽堂皇,一百多张桌子座无虚席。上百名身穿西服和火红旗袍的服务员侍立两旁,为客人服务。 思宇和刘文才夫妇站在门口迎接着前来贺喜的客人。旁边休息室里,坐着化好妆的新娘。羽婷坐在椅子上,心里象揣了兔子,既激动又不安。多时的心愿终于实现,这时的羽婷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感觉幸福。陪着她的是小姑子思佳和新同学胖妞她们。 胖妞那帮小姑娘,大都是初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特别高兴,个个都是欢天喜地的。思佳虽然心里头不太乐意,可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也只有听从父母的命令,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假装高兴地围着小嫂子里例外外地转悠。帮助招呼来看新娘的亲戚朋友。她看着身披雪白婚纱,沉浸在无比幸福中的羽婷,心中感慨: “终于成了我嫂子了。不过实话实说,她确实漂亮。穿上婚纱更漂亮了。是人见了都会觉得很可爱。难怪哥哥喜欢她着了迷。只可怜了字君姐,不知道这会多难过呢。” 这不,一拨客人刚出去,婚礼就要开始,同学们也都进会场了。思佳也想入场,刚想张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羽婷,你在哪儿躲着呢?” 随着声音,刮旋风似的,从门外进来两个人。羽婷一见他们,更高兴了。原来不是别人,一个是羽生,一个是小莲。 他们跑进来,小莲一把拉住了羽婷的左手:“羽婷。” 羽生拉住了她的右手:“姐姐。” 羽婷拉着他们的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兴奋地说:“你们怎么来了?” 小莲嗔道:“说什么呢?臭丫头。你结婚我们当然应该来了。” 羽婷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以为这么远,你不会来呢。” “再远也得来。”小莲说着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看起来好幸福啊。臭丫头,是不是光顾了享福,把姐妹全忘记了?” “你就别骂我了。哪儿能忘啊。”羽婷说,“别忘了我是你姐姐。老骂我臭丫头,没大没小。” “就是,没大没小的一边去。”羽生伸手推开小莲,凑近羽婷的脸,赞叹道:“姐姐今天可真漂亮。来,跟我抱一抱。” 羽生说着,真的一把抱住了羽婷。羽婷也伸开双手抱了抱他。 “起来起来,一个大老爷们,抱什么抱?”小莲用力把羽生拉开,“看把婚纱弄折子了。” 他们亲热,把思佳凉在了一边。于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她咳嗽了一声。 停止了寒暄,羽婷给他们做了介绍:“这是我的弟弟羽生,妹妹小莲;这是我的小姑子思佳。” “你好。”小莲说。 “你好。”羽生也说,“小姑子,是叫姐姐,还是妹妹呢?” 羽婷笑着说:“她比我大。我都叫她姐姐。你说呢?” “哦。姐姐。”羽生礼貌地说,“你可真漂亮。” 一直被作为“小姑子”觉得窝心的思佳,听了这句话,才算高兴起来。脸上露出笑靥:“你们好。” “来,我们照张相片吧。摄影师……” 照完了象,他们就和思佳一起进会场了。 看着他们出了房门,羽婷又想到了姐姐尹圣兰。她已经毕业回了韩国,这次不能来参加婚礼,虽然寄来了礼品,还是有些遗憾。从尹圣兰,又想到自己的生母,她现在哪里?还活在人世吗?还有那个禽兽不如的生父。她已经从圣兰嘴里知道他叫尹成秀。听说尹成秀现在非常想见她这个女儿。可是羽婷不想见他。这个狂人,疯子。羽婷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十一点另八分,婚礼正式举行。按照程序,思宇先走进现场,站到主席台前面。接着,主持人大声宣布: “现在,请新娘李羽婷小姐入场。” 登时,音乐声响起,人们都把目光转到入口。羽婷身披洁白的婚纱,娇羞妩媚,柔情万种。在童男童女的牵引下,挽着继父李英的手,缓慢而轻盈地走向台前。 正是: 薄纱轻覆身上,娇羞妩媚新娘; 轻轻踏上红地毯,走进婚姻殿堂。 回往事如烟,历历都在心上, 莫道人生多磨难,仙女奇缘配鸳鸯。 主持人洪亮的声音问道: “刘思宇先生,你愿意娶李羽婷小姐为妻吗?不论快乐或者忧伤,疾病或者健康,都一如既往地爱她,保护她吗?” “我愿意。” “李羽婷小姐,你愿意嫁给刘思宇先生,做他的妻子吗?不论贫穷或者富有,疾病或者健康,都永远爱他,服从他吗?” “我愿意。” “新郎新娘互换戒指。” 两人转过身,思宇拉起羽婷酥软的小手,把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套在她的小巧的手指上。羽婷也把一只戒指戴在思宇的手上。 接着,唱歌,吃苹果,给双方家长行礼。一一进行。 婚礼结束,婚宴开始。人们在喜悦之中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喜庆之极,难以尽书。 就在婚礼热烈进行的时候,酒店门外,台阶下来了一个年轻女子,她手拿一个花篮,走上台阶,来到大厅门前,把花篮交给一名酒店员工: “请把这个花篮交给新娘。” 吩咐已毕,员工进去了。女人又抬眼看了看酒店大楼,似乎有满腹的心事,依依不舍地转身下了台阶。 婚宴上,新郎新娘正挨着桌子给客人敬酒。一名服务员走过来,把一个花篮交给了羽婷。羽婷接过花篮,现里面有个字条,上面写着: 小丫头,好好过,一定要幸福。 没有落款。羽婷问服务员: “送花篮的人呢?” “在外面。” 羽婷撇下新郎,提起裙摆跑出酒店,四下张望。大门外台阶上下空无一人。羽婷轻轻念叨: “子君姐……” 心地善良的她眼睛有些湿润。 第一百四十章 洞房花烛 良宵佳夜 时间在喜悦之中,很快过去了。晚上,最后一拨闹洞房的客人走后,已经是深夜了。全和人给铺完床后,道了万喜,也出去了。新房里只剩下了思宇和羽婷两个人。 奇怪的是,平常到一起话总是说不完的他俩,今天竟然双双成了哑巴。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会儿思宇看着羽婷傻笑,一会儿羽婷看着思宇傻笑。干坐了足有一刻钟。 思宇终于说话了:“该睡觉了。你去洗澡吧。” “你先去吧。” “好。” 十分钟不到,思宇回来了:“你去吧。” “嗯。”羽婷说着就往起站。 “等一下。”思宇突然制止了她。然后过去,一手抱肩,一手托腿把羽婷抱了起来。 双脚突然离地,羽婷吓了一跳:“干吗?” “我抱你过去。”思宇说着就抱着羽婷出了卧室,穿过楼道。进了卫生间,来到浴缸旁边,才把她放下。然后站在那里。 羽婷等待片刻,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就问:“还有事吗?” “没。” “出去吧。”羽婷说,“你出去我好脱衣服。” “我给你脱吧。” “不用。”羽婷说,“我害臊。” “我们是夫妻了,怕什么?”思宇赖着不肯走,“我替你擦背。” “哎呀,出去吧。” 羽婷把思宇推出了卫生间。 三十分钟后,羽婷洗完澡出了浴室,现思宇坐在二楼客厅的沙上等着,就说: “不进屋,坐在这里干吗?” 思宇站了起来,走到羽婷身边:“我在等你呀。不是说新婚之夜新郎要抱着新娘上床吗?” 思宇说着就要抱羽婷,羽婷躲闪着:“不必了吧。今天一天都没怎么走路,净让你抱着了。多累呀……” “不累,我有的是力气。来吧。” 思宇炫耀地说着一用力又把羽婷抱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前,用胳膊肘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羽婷双手勾着思宇的脖子,心里十分惬意。让思宇抱着她走到床前,接受了老公轻轻的一个吻,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思宇也跟着躺到了她身边。 新房的光线柔和又温馨。思宇和羽婷并肩躺着,彼此看看,又赶紧扭过头,脸对着天花板。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年前还是陌生人的他和她,今天会躺到一个床上,成了夫妻。真好象做梦一样。 思宇想起了那句名言,就说:“人间几大喜事。” 羽婷说:“哪几件?”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是哪个电视剧里,把每句话添上两个字,成了四大悲事?” “纪晓岚吧。”思宇说,“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他人。” “洞房花烛夜隔壁不对。别人洞房你有什么可悲的?”羽婷说。 “依你呢?” “我说,应该是:洞房花烛夜死人。”羽婷说,“正在洞房里死了一个,你说悲不悲。” “是比那个悲。”思宇扭过头说羽婷,“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说起死来了。真不吉利。” 羽婷也觉得说错了话,赶紧坐起来,双手合十道歉,“呸呸呸,刚才说的不算。老天,上帝,如来佛祖,原谅我吧,以后不敢了……” 思宇看着可爱的老婆忍不住笑了。搂着她躺下:“好了,佛祖不管我们的事。” 思宇搂着羽婷就要亲热,羽婷挣脱:“等一下,关灯。” 床头的灯关上了,可屋里头还是那么明亮。原来,他们忘了关头顶上的大灯。 一看得下地关灯,小两口互相推委起来。 “你去吧。”思宇说。 “你去,都是老公去的。” “谁说的?你离的近,你去。” “你去。” “你去。” “咱们猜拳,谁输了谁去。”羽婷提议。 “好。” “石头,剪子,布……” 羽婷输了:“再来,三盘两胜。” 羽婷又输了。她没有办法,只好把毛巾被裹在身上,准备起身。没想到思宇一把扯掉了毛巾被: “不准裹东西。” “干吗?” “忘了你刚才犯的错误了?” “不是道歉了吗?” “光道歉怎么行,得接受惩罚。”思宇狡黠地说。 “怎么惩罚?” “就这么不穿衣服,光着**去关灯。” “去你的。害羞死了。”羽婷红着脸说。 “怕什么,你的身体给老公欣赏一下不可以吗?” “嗯好吧。”羽婷答应了。 思宇心满意足地双手放在脑后。羽婷双手握着,准备隐身。思宇一看就急了:“不行,不许隐身。” 羽婷不听他的,继续隐身。思宇一见,生气地背过身去了。 羽婷一看,停止了动作,叫了一声: “思宇哥?” 思宇没理她。 “老公?真生气了?”羽婷只好说,“听你的还不行吗?” 思宇这才回过身来。 “色狼。”羽婷骂了一声,起身光着**下了地,跑到门口。思宇满意地欣赏着她的**。她的身体苗条又美丽,简直就是艺术。 羽婷回头用眼角瞟了思宇一下,好象故意展示她的身体似的。停了一会儿,按下开关,很快回到了思宇的身边。 思宇搂着她的脖子,问她:“你知道,人字的一撇一捺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羽婷枕着思宇的胳膊说,“汉字是象形文字,一撇一捺就是人的两条腿。” “那胳膊呢?”思宇问,“人没胳膊吗?” 羽婷被问住了:“你说一撇一捺是什么意思?” “**。”思宇说着伸手拍了拍羽婷的**,“就是这里。你看,两个**蛋之间以及**和大腿之间的轮廓,不就是人字吗?” 羽婷想了想,虽然是奇谈,可还真有点道理。 “艺术家认为,**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尤其是女人的**。”思宇继续着他的理论。 羽婷推了他一把:“行了。别****的了。流氓。” 思宇说:“什么,你竟敢说天一样的老公是流氓?” “嗯。”羽婷撒娇地一撇嘴。“说了怎么样?” 思宇一把抓住羽婷:“看我怎么收你。” “哎……” 思宇把羽婷的全身搂进了怀里,接下来,他们进入了人类最原始,也是最美妙的阶段。经历过的都知道是怎么会事,就不用再说了;不知道的赶紧创造条件结婚自己去体验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男人不坏 女人不爱 深夜,万籁俱静。新房中,一缕月光透过淡黄色的窗帘撒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新婚的男女正在熟睡。 广阔无垠的大海上,一座孤独的无名小岛。岛上满是葱郁的树木和翠绿的小草。数不清的野花和不知名的灌木点缀其间。 思宇携羽婷在草地上悠闲地漫步。 突然,一阵海风刮来,天色大变。云层中出现了一张恐怖的大脸。羽婷吓得失声大叫,本能地把头钻进思宇怀里。思宇护着妻子,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怪脸大笑:“我是你们的鼻祖,是我创造了你们。我也能结束你们。” 怪脸说着,狞笑着向他们伸出两只巨爪。 思宇一下惊醒了。新婚之夜做这么个梦,可是不吉利。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吗?思宇摇了摇头。他不迷信,知道梦只不过是一种生理现象。什么时候都可能做梦。梦的内容完全没有什么意义。 想着,思宇觉得口渴,打算起身去倒点儿水喝。一动身体才现,羽婷的胳膊大腿都放在自己身上。其中胳膊都压到了他的脖子。思宇笑了笑。他明白做噩梦的原因了。听说,睡觉时重物压住了胸口就会做噩梦。 他的一只手在羽婷的脖子底下被当成了枕头,就用另一只手去挪羽婷的胳膊。可是刚刚挪开,她又压了上来,而且搂住了他的脖子。 思宇忽然想起了很早以前学过的一句咒语,据说念了以后,集中精力就可以让别人按照自己的意图动作,而不会惊醒对方。他害怕吵醒羽婷,就在心里念了这句咒语。当然,他只是无意间这么做的,并没有期望真有什么作用。 谁知道,思宇说完这句话,觉得心里有点异常。好象有什么东西使他象有个遥控器似的控制了羽婷的身体。他想象着羽婷拿开了胳膊和大腿,眼前的羽婷真的在他的控制下拿开了胳膊和大腿。按照他的意思翻了个身。 思宇惊诧极了。他立刻想起了报告上的第四台生物计算机。也就是代号“竹”的那台计算机。报告上说,它是在一个男孩子的身体里。难道…… 思宇又惊又喜,顾不得喝水。又进行了实验。羽婷果真又按照他的意志动作了。他真的是那个唯一的男性“新人类”。 惊喜之余,他想把这个现告诉羽婷。他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羽婷。”他轻轻地叫着。“老婆。” 羽婷动了动身子,没有醒。薄薄的被子下面高高挺起的是美丽的。他知道,羽婷睡觉是不穿睡衣的。下面就是**的身体。面对爱妻,他突然有了一个想要逗逗她的念头。于是,他集中意念,开始操纵羽婷。 只见羽婷按着他的指令,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向床尾挪了挪,来个一百八十度转身,面向思宇躺下,然后屈起双腿,把整个**毫无遮拦地全部展示在了思宇面前。看她这个表现,思宇暗暗偷笑,因为,刚才**的时候,思宇曾经求过羽婷想看看她的私处,羽婷怕羞,说什么也不让。谁知道现在竟然自己把腿把起来亮起**给他看。那就好好看看吧。 虽然都是女人,可是每个女人的那个地方都不太一样。思宇见过子君的那个地方,在形状,颜色上都有区别。看着看着,思宇觉得**之火又烧起来了。正在这时,可能是躺的姿势不舒服吧,羽婷忽然醒了。她感觉姿势不对,抬头一看,羞得什么似的。赶紧往起收腿,可是被思宇的腿给拌住了。 她娇羞地说:“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呀?睡着觉把人家弄成这样。” “不是我弄的,是你自己摆成这样让我看的。” “骗人,才不会呢。”羽婷娇声娇气地说着。害羞已经使她兴奋起来了,“没想到思宇哥也这么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思宇的那个东西已经又挺了起来,羽婷偷眼看了看,伸手摸了摸。思宇顺势抱起羽婷,把那个东西又塞进了羽婷的身体。由于刚才被看的害羞刺激,这次更加消魂。完事后的羽婷浑身象被抽去了筋骨似的,瘫软在床上,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思宇也很满足。躺在那里一看表,好嘛,都已经五点挂零了。天就块亮了。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躺在床上摆龙门阵。 思宇告诉羽婷他有了控制别人运动的能力,可能传说中的“竹”那台计算机就在他身上。怕羽婷不信,还表演了起来。由于已经听圣兰说过了,所以,羽婷也同意了他的看法。他们都是从那个无名小岛上出生并且被安装上生物计算机的。不过,他们对如此巧合相遇并且成为夫妻都感到新奇,觉得这一定是大自然的安排。也对为什么在新婚之夜思宇的能力出现感到奇怪。不知道是时间的巧合,还是有什么奥秘。 关于他的历史 “伯父伯母从来没有提到过吗?”羽婷问。 “谁?伯父伯母?” “对不起,应该叫爸爸,妈妈。”羽婷抱歉地说,“忘记已经结婚了。” “没有提过。不过,如果不是绝对必要,这种事情不会跟我说的。” “听姐姐的意思,那个男孩子应该是他的父母带走的。如果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应该知道这件事。”羽婷看看思宇,想问:他们是你亲生父母吗?没有问出口。 思宇眼望着天花板想心事。 “思宇哥不打算问个清楚吗?” “以后吧。万一里面有什么伤心的事情。我不打算用这件事打搅了我们的蜜月生活。”思宇说,“其实,大概的情况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有能力是件好事还是坏事。”羽婷说,“你们对这件事好象不怎么在意。我觉得,在自己孩子身上做实验,简直就不是人。爸爸在我心里的分数降低了。不过,为了思宇哥,我还是会孝敬他的。” “谢谢你。”思宇由衷地说,“报告上说,他们就是害怕在自己孩子身上做实验才逃离小岛的。可他们不知道,他们跑的时候,他们的孩子已经成了实验品。因为计算机的安装,不是想象的外科手术。可能一块饼干就解决问题了。” “嗯。那伯父,不,爸爸他们还算有良心。”羽婷又想到了为科学敢于让自己献身的生父尹成秀:禽兽。 思宇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有的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的事情,也无法判断它的对错。” “什么无法判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羽婷不同意。 思宇摇摇头:“事情都是相对的。狼吃羊,对狼来说是正确的,因为为了生存。对羊来说就是错的。也是因为生存。可角度不同,结论就不同。” “可都是站在人类的角度,应该能分出对错。”羽婷不服气。 “不然,”思宇笑了。“听说过赵氏孤儿吧?程婴为救孤儿舍弃了自己儿子的生命,你说是对的还是错的?” “为了事业,应该是对的吧?” “古人的观点也是如此。可是你站在人性的角度,站在死去的程婴儿子的角度看,还能说是对的吗?”思宇说,“就说我们吧。你可以说他们没有人性,也可以说为科学献身。就看你怎么看了。毕竟,他们是希望成功,不是为了害人。” “你说的好象也有道理。”羽婷说,“弄的我都糊涂了。” 思宇转身搂着妻子:“过去的事反正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很幸福,没有必要用过去的事烦恼自己。对不对?” 羽婷在思宇怀里点点头。 他们最后商量决定:对这件事暂不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蜜月回来以后再向组织汇报。毕竟,思宇的任务就是寻找这四台计算机的下落。 “可是,你不许用能力欺负我。”羽婷想起刚才思宇让她展示下身的情景,噘着嘴说。 “决不欺负你。”思宇说,“我保证。” “你要是欺负我,我就用能量波对付你。” “能量波?怎么回事?”思宇注意地问。 “没,没什么。”羽婷自觉说露了嘴,想敷衍过去。 “不行,我们是夫妻了。有事不能隐瞒。” 羽婷只好把仙人湖奇遇山中子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思宇。思宇听了,惊叹之余,也告诉羽婷一件往事。 那是思宇上中学的时候,一次到公共浴室去洗澡,突然间所有的人都不见了,他正在害怕,一个看似神仙的人出现了,说他和别人不一样,将来会大有作为。他收他做了徒弟,刚才那句咒语就是他教的。还给了他一只项链。那人就说他叫山中子。 “这么巧?我们还可能是师兄妹。”羽婷说,“你那项链呢?”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放哪儿了。” “骗人。” “不骗你。回头我再找找看。”思宇沉思着。心想:“这难道是巧合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在蜜月旅行的列车上(上) 天亮了,思宇和羽婷匆匆起了床。他们要乘上午的火车去深圳,开始他们的蜜月旅行。 父母和小莲由思佳姐弟陪着留在北京度黄金周。羽婷跟着思宇告别了家人上了南下的火车。 车厢里人很多。可是由于是始车,全都有座位。他们的座位是号车厢为了坐着舒服和便于观光,思宇让羽婷坐在了靠窗的75号座位上。 蜜月的旅行日程都是思宇安排的。事先也没跟羽婷说,为的是给她一个惊喜。直到婚礼前一天才告诉羽婷。别说,羽婷听说还确实惊喜了一场。他们这次要去国外旅行度蜜月。先到深圳,再到香港。从香港开始日韩十日游。大部分旅馆机票都预订好了。只有北京到深圳的机票,由于正值黄金周,运力紧张,没有买到。只买到了这趟后半夜到站的特快车票。还是普通硬席。不过,这并没影响他们的心情。正好来一次穿越祖国南北的火车旅游。一路饱览祖国大好河山。 列车开了。羽婷坐在舒适的座位上。要去国外蜜月旅行,她的心里特别高兴。感觉特别幸福。她偷眼看看身边的丈夫,心想:真是嫁对人了。去年还在看守所里煎熬的她,如今却如此幸福,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在做梦吧。想着她悄悄掐了一下大腿。好疼。 “哎呀。”她叫出了声音。 “怎么了?”思宇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羽婷说。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让我猜猜。是不是在想:我的老公怎么这么好。”思宇打趣地说,“我真是嫁对人了。” “美的你。”羽婷嘴里这么说,可表情却是充满了喜悦和幸福。 列车飞奔,过了一站又一站。每到一站都有人下去,又有人上来。 车过了郑州站,上来了一男一女坐在了羽婷对面。靠窗坐的男人三十来岁,面似圆盆,长的挺富态。腰里挎着老板包。旁边的女人看起来比他年轻许多。一头的头卷卷的,象顶着一棵卷心菜。她傍着男人,好象很亲密。 开车不久。富态男人看着羽婷二人笑着点了点头。冲羽婷说:“小姐真漂亮。去哪儿啊?” 羽婷刚要回答,思宇抢先说:“广州。” “哦。”富态男人又问羽婷,“去旅游?” 羽婷刚一张嘴,思宇又回答了:“探亲。” “嗯。”富态男人接着问:“你们是?” 羽婷还没张嘴,思宇马上说:“夫妻。她是我媳妇。” 羽婷用胳膊拱了思宇一下,不满地低声说:“干吗呀?不让我说话。” 思宇也低声说:“跟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可说的?” “什么?” 思宇改口道:“我是怕你累着。” “说句话能累到哪儿去?”羽婷恍然笑道:“你了嫉妒了,对吧?真是,小气扒拉的。” 思宇没理她,对富态男人说:“老哥是做生意的?” “是。有个小公司。去广州进点儿货。”富态男人说着拿出香烟递给思宇。思宇摆摆手,富态男人自己点上烟,吸了一口。“兄弟是做哪一行的?” 羽婷刚一动弹,思宇又拦住了她:“老哥看呢?” “看你文质彬彬的,象个老师。” “老哥真有眼力。”思宇顺竿爬着。“大嫂是干什么工作的?” “她不是我媳妇。”富态男人看了卷心菜女人一眼说,“我们在车站认识的。她也去广州进货。” “哦,同行?”思宇打量着女人,女人好象有些不自在地把脸扭开了。 “不是,她做的是服装。” “大哥经常去广州进货?”思宇又问。 “啊。一个月好几次。” “都是大哥出去?” “不,俺有个伙计,一般都是他去。我管技术的。”富态男人爽快地说,“这次他在广州等着呢。有点儿技术问题让我过去看看。顺便带点儿钱过去。” “哦。” 谈话到此结束。大家都不再说话。思宇无意间看见车厢尽头人影一闪,好象有人向这边窥视。等他定睛去看,人影不见了。 “看着行李。”思宇嘱咐羽婷。 “你上哪儿去?”羽婷问。 思宇没回答,起身朝车厢门走去。到了车厢门口,现那个可疑的人影就在前面。那人好象现思宇跟来,径直往前走。思宇在后面紧紧跟着。 一连穿过几节车厢,前面的人一边回头张望,一边急急忙忙往前走,猛然间被一道门档住了去路。门上赫然写着: 旅客止步。 那人无路可逃,只好回过身来。思宇到了跟前。 “你跑什么?”思宇问。 “你,你跟着我干吗?”那人反问。 “我问你为什么跟踪我们?”思宇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我,什么跟踪?”那人抵赖着。 “大叔?”后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两人扭头看去,羽婷出现在跟前。原来,刚才,羽婷看思宇脸色神秘,觉得蹊跷,就一路跟来了。到这儿一眼就认出来那人原来是文若书。 “大叔,你怎么在这里?”羽婷说着走到近前。 “我,我去广州旅游。”文若书说,“去旅游。” “这是我姐姐的朋友。”羽婷拉着思宇的胳膊介绍说。 “姐姐?” “尹圣兰啊。” “对。”文若书点头哈腰地说,“我叫文若书。是她姐姐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思宇也不好再说什么。和羽婷一起往回走。 后面,文若书悄悄打开手机。原来,他是奉命跟踪思宇夫妇的。现在暴露了。只好向远在香港的上司汇报。 “主任,不好了。我被他们现了。” 接电话的是外号哈巴狗的东亚部苟主任:“什么?你个笨蛋。” 哈巴狗的声音突然断了。因为他旁边坐着未来世界的总裁莫雷诺,还有几个保镖。 “什么情况?”莫雷诺问苟主任。 “四眼蚊子说他被现了。” “这个笨蛋,蠢货。”莫雷诺骂道。 “这个笨蛋,蠢货。”苟主任鹦鹉学舌地把话传给了文若书。 “是。”文若书嘴上毕恭毕敬,“现在怎么办呢?” “将错就错。”莫雷诺说,“改跟踪为陪伴,继续跟着他们。随时汇报。” 苟主任鹦鹉学舌似的把命令传达过来:“将错就错,改跟踪为陪伴,继续跟着他们。随时汇报。” “是。”文若书对着关闭的手机着牢骚:“笨蛋?瘸子打擂,就知道坐着喊。你来跟踪试试,还不如我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在蜜月旅行的列车上(下) 完牢骚,文若书赶忙收起手机朝思宇他们追去。一边追,一边喊: “羽婷。” 听见他的喊声,羽婷他们停下来等了一会儿。 文若书赶了过来:“你们去那里呀?” 羽婷怕思宇又抢她的话似的,张嘴就说:“深圳。” “正好是顺路啊。”文若书装做惊喜地说。“那就一块儿吧。你们坐在哪里呀?” 说着,三个人回到了号车厢。羽婷指着75号位说: “到了。” 文若书走在前面到了座位附近。 一名男子坐在靠窗的75号位上,闭着眼睛打瞌睡。此人生得面目凶恶,五官象包子褶儿一样纵在一起。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个头估计在一米八五以上。 “就是这里吗?”文若书推了推近视眼睛,弯下腰仔细观察一番,然后说:“这里有个人。” 羽婷说:“就是我们的座位。” 文若书听了,对五官象包子褶儿的男人说:“先生。” 包子褶子好象没听见,一动不动。 文若书提高了声音:“先生,请你起来啦。这里是我们的座位,不是你的座位。” 包子褶子睁开眼睛,打量了文若书一眼。一撇大嘴角。把脸扭向窗外。 “你这是什么态度?”文若书说,“我说这是我们的座位,你快点起来啦。” 思宇把文若书推到一边,挤过去拿出车票说:“起来。” 包子褶子瞥了一眼思宇的车票,赖了吧唧地说:“车票出了站就没用了。谁坐着是谁的。” 思宇生气了:“你起来不起来?” 包子褶子一横眼睛:“不起来。” 眼看打起来了。结婚旅行羽婷不想惹气,就挤到前面陪着笑脸说:“大叔,这座位的确是我们的。您就让让吧。” 包子褶子欠着身子凑到羽婷脸前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你让我亲一口我就起来。” 羽婷的脸立刻红了。伸手就给了包子褶子一耳光。包子褶子瞪起眼睛就要还手。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生了。只见包子褶子站起身来,恶狠狠地扬起手来,好象要打羽婷。嘴里说着: “你个小丫头片子,给你脸不要脸。我扇你。” 可是嘴里骂着,扬起的巴掌落下来却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见此情景,周围的旅客都愣了,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只见他一边骂着“我揍你个小丫头片子”,一边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耳光。然后离开座位,扭到过道里。一路扇着耳光朝车厢门走去。 “坐下。”思宇对羽婷说。 三个人都坐下了。文若书跟77号的人换了座位。 不一会儿,包子褶子带着被打红的脸怒气冲冲地又跑了回来。看样子是要大动干戈。可是刚要作,又抬起手扇着自己走了。这回,他没再回来。估计是不敢回来了。 羽婷明白了,是思宇使用了能力。于是悄悄看了他一眼。两个人都会心地笑了。只有旁边的文若书莫名其妙。 天黑了,列车在夜色中披星戴月,奔驰在古老的京广铁路线上。 车厢里,灯光昏暗。旅客们在摇曳的灯光下,一个个东倒西歪,或低头,或伏案,昏昏欲睡。 思宇半躺的姿势坐在座位上,头枕着椅子靠背。他身上,羽婷蜷缩着躺在椅子上。光着的脚踹着列车外壳,头朝里枕在思宇的大腿上。这个位置很滑稽,恰恰是思宇男性特征所在地。要不是有裤子档着,她的脸就帖在思宇的小弟弟上了。 不过,思宇并没有察觉。一天的疲倦使他睁不开眼睛。 突然,他觉得身边状态有了些变化。职业的敏感使他即使睡着也好象睁着一只眼睛。列车在减,准备靠站了。 思宇没有动,只是微微睁开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外人跟本看不出他已经醒了。 对面的富态先生和卷心菜女士早就睡着了。他们喝了一晚上的啤酒。狭窄的桌子上全是空的易拉罐和包装纸。 就在这时,对面的卷心菜有了动静。她先是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见大家都在瞌睡,就坐起身,轻轻推了推富态先生。富态先生本来是爬在桌子上的,被她一推坐起来,靠在靠背上,出轻微的鼾声。前面的老板包完全暴露出来。卷心菜蹑手蹑脚地打开老板包,掏出里面的一卷大钞装进自己手提包里。又掀开富态先生的外衣,把里面的皮夹子拿了出来。 这时,列车靠站已经停下了。卷心菜看看没人注意,撇下还在瞌睡的富态先生,行李也不拿,起身就要走。 可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一瞬间,富态先生突然伸出一只手揪住她的衣服。卷心菜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坐回座位上。等待富态先生作。可是并没有动静。她乍着胆子回头一看,富态先生靠着靠背,还在酣睡。原来他并没有觉。可能是睡觉癔症吧。卷心菜似乎放了心,想掰开富态先生的手。可是富态先生手劲儿大的出奇,任她怎么掰也休想动一下。直到车开了她也没逃出先生的手掌心。 车开了。一名乘警常规巡逻走进车厢,提醒着大意的旅客看好他们的行李。 就在这时,卷心菜做了一连串的举动,让全车厢得旅客目瞪口呆。她先是站起来跑到乘警面前,接着咕咚跪倒,掏出钱和皮夹子放在面前,然后不停地磕头。 车厢的人被惊醒,议论纷纷。乘警连忙询问生了什么事情。 卷心菜被自己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也吓坏了。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不是,我,我没想,这个,警察同志,我不是想过来,……” 富态先生也醒了,看见卷心菜跪在前面,一摸自己身上,恍然大悟。一把抓住卷心菜: “妈的,你原来是小偷……” 羽婷被吵醒了,看了思宇一眼。意思是说:“怎么回事?” 思宇冲她微微一笑:“小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已近风烛年 思女心更切 春川,淅淅沥沥的秋雨不时地下着,乌云把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四周阴暗晦涩。给压抑的心情凭空增添了几分忧郁。 尹成秀坐在电脑前,已经几个小时了,一动不动。他面前,打开的电脑屏幕上,是一张羽婷的照片。大大的眼睛,甜美的微笑,一切是那么的清纯可爱。这是小莲过来的照片。自从圣兰找到了三女儿小莲并且带她来过以后,对不能重逢的羽婷就更加思念了。 昨天,小莲来消息说,羽婷结婚了。女婿是个记者,家世显赫。这使尹成秀多少有些安慰。同时也很遗憾:不能牵着女儿的手走进礼堂,连婚礼都不能参加。看照片,羽婷很漂亮,是三个女儿中最漂亮的一个。她穿婚纱的样子一定更好看。小莲说,一有了她的结婚照片就过来。他盼望着照片,更盼望能见上羽婷一面。他多想听羽婷叫他一声爸爸呀。可他也知道,女儿恨他。不肯认他这个爸爸。 “对不起,女儿。爸爸对不起你。”尹成秀嘴里喃喃地叨咕着,老泪纵横。 突然,女孩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进来: “爸爸,三叔叔来了。” 随着声音,小女儿圣美跑进书房。来到尹成秀身旁:“爸爸,那个三叔叔又来了。” “知道了。”尹成秀赶紧关上电脑,摇动轮椅。圣美推着他来到客厅。 客厅里,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尹成秀一见他,激动的声音问道:“三弟,是你吗?” 听到喊声,来人转过身来:“大哥。” 接着,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轮椅跟前,双膝跪下,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大哥,你知道我这次云游,看见谁了吗?我看见二哥了。”来人激动地说。 “你是说,看见二弟文才了吗?” 看到这儿,您一定要问:这个来人是谁?他们说的二哥(二弟)又是谁? 别着急,听我慢慢告诉您。这个来人不是别人,就是仙人湖收羽婷为徒的山中子,真名高山松。二哥就是思宇的父亲,羽婷的公公刘文才。那么他们三人是什么关系,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三十多年前,同为新中国八十年代新一辈的尹成秀,刘文才,山中子怀着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雄心,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来到大洋彼岸留学。在同一所学校里,他们相聚了,相识了。在这异地他乡,他们谈历史,谈未来,谈理想,谈抱负。把酒论英雄。共同的理想让他们感觉相见恨晚。彼此都觉得今生不是亲兄弟太遗憾了。于是,他们学三国时期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在学校后面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里,在这拜把结义已经不时兴的年代,结成了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后,他们三兄弟,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形影不离。又都成了理查德博士的学生。 一年后,理查德博士研究生物计算机的课题被当局禁止。于是,他便带着他的几名学生来到了位于太平洋上无名小岛上的科研基地。和其他另类科学家一道,继续进行各种研究和人体实验。 在这里,许多基地人员都配成了夫妻,这里不受一夫一妻的限制。许多优秀人才都是三妻四妾。尹成秀也和两个女人建立了夫妻关系,刘文才则和刘夫人结婚。尹成秀的两个女人分别生了一男一女,刘夫人也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思宇。 当时,基地里专门养着一群妇女,他们称之为pig。这些女人交配生下的孩子作为实验人体。由于材料短缺,一些科研人员也被动员用自己的孩子做实验。他们宣称实验是非常安全的。尹成秀当即决定在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上做实验。虽然他们做了充分的论证和准备,也做了大量的动物实验。可是,还是出现了问题。一年以后,一起接受实验病毒的十个孩子,出现了烧,畸形等症状,先后有九人最终死于非命,其中也包括尹成秀的儿子。只有一个在经历了漫长的病痛后活了下来。这就是后来的尹圣兰。 目睹了死亡的惨象,刘文才决定退出基地。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混上了一条补给船,在躲藏了七天七夜后,成功地到达了澳大利亚。又展转回到了祖国。回国后的刘文才,不再过问科学政治,继承了父亲的一个小公司,用心经营,过起了富足而又平凡的日子。 再后来,尹成秀又有了两个女儿,并且同样接受了生物计算机的实验,幸运的是,由于技术的日趋成熟,她们两个没再出现什么症状,成功地活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前面都说过了。不再赘述。 基地被摧毁后,尹成秀隐居起来。而山中子则过起了云游的生活。他不工作,却不愁钱花。谁也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他周游世界,自比仙人,遇到合适中意的男女孩子就收为徒弟,声称要招十二名徒弟,并且个个都有过人之处。 虽说到处流浪,已经没有了家的概念。可他没忘当年的结义兄弟。每年都要来看他这位大哥。 兄弟俩见了面,亲热地手拉着手。一阵寒暄以后,尹成秀把山中子让进了书房。 “圣美,去出去玩吧。我和你三叔叔说说话。” “是。” 圣美答应着刚要走,被山中子叫住了。“稍等。” 山中子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送给圣美。 “谢谢叔叔。”圣美道谢后出去了。 看着女儿出去了,尹成秀急切地问:“你看见老二了,他现在怎么样?” “继承了父亲的公司,并且扬光大。现在是高档车坐着,高级房住着,腰也粗了,气也大了。今非昔比,穷书生变大款了。” “那好啊。”尹成秀由衷地说,“你们见面都说什么了?” “嗨,别提了。”山中子过去门旁看了看门是否关好,然后回到桌旁说,“二哥根本就不打算认我。” “怎么可能?”尹成秀说,“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当然不会。他那个样子,我闭着眼睛也认的出来。”山中子说,“是怕受到连累,害怕旧事重提罢了。” 尹成秀叹了口气:“也是,那也不是什么光荣的历史,让别人知道了可能会有麻烦。算了,就不要去打搅他了。我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要说这个事呢。”山中子得意地从背包里去取出一件女孩子的衣服,就是羽婷给山中子的那件上衣。“我见到了二侄女,把能量波的口令和你买的衣服都交给了她。给你拿回了这个东西。你不是想要女儿的东西吗?” 尹成秀接过衣服,象得到宝贝似的,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三弟,辛苦你了。” “辛苦不辛苦,给一顿好饭就行了。” “一定的。”尹成秀说着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收了起来。“今天我们哥俩好好喝一杯。” “要说,我二侄女的身体真美呀。那个**……”山中子眯缝着眼睛,回味着说,“比你那两个都漂亮。” “什么?你看我女儿的**了?是,光着的?”尹成秀瞪大眼睛说。 “当然。我山中子收徒弟,看**是少不了的。”山中子得意洋洋地说,一边晃着脑袋。 “啪”地一声,尹成秀一个巴掌扇过去,接着就是拳头伺候。一边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个老流氓,色鬼,恶棍。竟敢看我女儿**。我打死你个老不要脸的。……” 山中子挣扎着,躲闪着:“不是我故意看的。是她自己没穿衣服。” 尹成秀这才停住手,悻悻地说着:“要是故意的,看我不撕烂你的老脸皮。” 山中子揉着被打疼的胳膊,嘟囔着:“看又看不掉一块肉。” “你再说?”尹成秀又挥起拳头。 “好好,不说了。” 尹成秀说:“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女人结婚算了。免得你着急,光想看女人**。” “此言差矣。”山中子摇晃着脑袋,酸不溜丢地说,“女人都是水做的。清澈纯净无比,岂能让男人那点儿污秽不堪的东西给玷污了?” “不要紧,”尹成秀讥讽地说,“娶回去,你别跟她同房,只看她**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人家不会答应。”山中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着赶紧转了话题:“你知道,二侄女结婚的事吗?” “知道。” “老瘫子,消息倒灵通。”山中子说,“大侄女说的?” “老三视频上说的。” “你知道,她女婿是谁吗?” 尹成秀摇摇头:“听说姓刘。” 山中子说:“就是二哥刘文才的大儿子。” “是他?” “还有,你知道他们到哪儿度蜜月吗?” “不知道。”尹成秀说,“三丫头说,他们保密。” 山中子不屑地一撇脸:“日本和韩国。” 第一百四十五章 蜜月风波 黎明,新婚夫妇到达了深圳。没有停留,和文若书告别后,立刻去了香港。在香港逗留两天后,便起程飞往韩国。 到韩国后,他们先去了尔。下榻韩国饭店。 第二天,他们玩儿了一天以后,兴致勃勃地回到饭店。一进卧室的门口,筋疲力尽的他们就双双躺倒在了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床上。 思宇仰面朝天,双手垫着后脑勺。眼望着天花板问:“好玩儿吧?” “嗯。”羽婷爬在床上,脸歪向一边。“其实,这韩国,除了说话不一样,人文建筑都差不多。” “韩国历史上曾经是中国的附属国,所以文化受中国影响很大。基本上是儒家文化。”思宇想起什么,欠起身子:“忘了。没有抱你进来。起来,出去抱你进来。” “不用了。”羽婷没动地方。 “起来。”思宇坐起身去拉羽婷,羽婷耍着赖。思宇抱着羽婷的腰,结果把羽婷的**抱到了自己怀里。丰腴的**正冲着思宇的脸。裙子滑到腰间,露出雪白的内裤。 羽婷回头看见思宇对着她的**相面,就说:“干吗?再看放个屁,臭死你。” 思宇注视着,突然去拉羽婷的内裤。 “干吗,别脱。”羽婷嘴里说着,可身体却没反抗。让思宇很顺利地就把内裤脱下来了。 思宇把羽婷的内裤退到大腿上,扒开她的**仔细看了看:“好多汗呢。” 羽婷脸爬在那里,双手害羞地捂着脸。“走了半天路,当然有汗了。不信摸摸你**,保险也有汗。” 思宇问:“要不要摸摸?” 羽婷伸手到思宇的裤裆里:“看看,都湿了。” 思宇嗅了嗅鼻子:“什么味儿啊?” “那个地方还好闻的了?臭的。” 思宇把脸凑近了,仔细闻了闻:“虽然有点儿臭,可是挺好闻的。” 小夫妻正说着闺房秘语,突然,刺耳的门铃扫兴地响了起来。羽婷赶紧把手抽出来,提上内裤,起身整理好衣服和头。 思宇出了卧室来到客厅: 门开了。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先生,有人找您。” 思宇抬头一看,门外进来了一个高中生摸样的女孩儿,推着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头花白的老人。 服务员关上门走了。女孩儿推着轮椅进了客厅。 “你是刘思宇先生吧?”老人用熟练的汉语问。 “您是?”思宇感到意外。 “尹成秀。” 听到这个名字,刚刚整理好装束的羽婷一怔:这不是圣兰姐告诉她的,传说中的生身父亲吗?不由自主地,她跑到跟前,仔细盯着面前这个轮椅上地老人。 尹成秀看见跑来的女孩儿,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活灵活现的女孩儿,知道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日思夜想的女儿。充满愧疚和期望地叫了一声: “羽婷,我的女儿。” 他伸出双手,盼望着女儿能够扑到怀里,甜甜蜜蜜地叫一声“爸爸”。 可是,他落空了。羽婷并没有叫他爸爸,也没有扑到他怀里。而是扭过脸去,冷冷地说: “你来干什么?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尹成秀颤抖着双手:“羽婷,我是你爸爸。” “不是,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羽婷大声喊道,同时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尹成秀对推轮椅的女孩儿说:“圣美,这就是你二姐。” 姐姐) 圣美一边叫着,一边跑过来,想拥抱羽婷。羽婷躲开了。她把头搭在了思宇的肩膀上。思宇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别这样。羽婷。”尹成秀激动地说,“我知道,爸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没有照顾过你一天。没有抱过你哪怕一次。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有你这样的爸爸吗?”羽婷哽咽着,“拿亲生的女儿做实验,你们还是人吗?” “爸爸对不起你。”尹成秀后悔地说,“都怪爸爸那时候太固执,拿事业当成了一切。你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时侯,那个环境。人人都那么狂热。我已经受到了惩罚。唯一的儿子,你们的大哥,因为实验失败早早的走了。我和你们骨肉离散。整整十八年,我想你们。想得都快疯了。人到老年才知道,人生最重要得不是得到什么,拥有什么。人生最重要的是亲情。什么研究,什么成就,什么野心。只要有你们,我什么都不需要。羽婷,你能原谅我,叫我一声爸爸吗?” 羽婷抬起脸来,上下嘴唇一碰:“出去。” 圣美突然双膝一并,跪在羽婷面前。用流利的汉语说:“羽婷姐,你就原谅爸爸吧。你知道这些年爸爸是怎么过的吗?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在忏悔。说对不起姐姐。他教我汉语,说以后见了姐姐好说话交流。姐姐,他真的,真的非常后悔,非常想你。二姐,你就原谅他吧。我替爸爸向你赎罪。” 圣美说着,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羽婷止住哭泣,说:“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姐姐,你原谅爸爸吧。”圣美继续磕头,“我给你请罪。” 羽婷大声喊:“出去!” 思宇一见,忙往起拉圣美。一边劝说:“先回去吧。” 听到声音,服务员和保安赶来,大家劝说着尹成秀和圣美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了。思宇扶羽婷坐到沙上。羽婷爬到思宇身上,泣不成声地说: “思宇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太无情了?我,我不是不想认爸爸,我……” 思宇安慰着她:“知道,知道。我理解。” 亲爱的朋友,如果您觉得不错,请多多收藏,推荐我。 第一百四十六章 游济洲岛 按照羽婷的意思,思宇取消了在尔两天的计划,提前一天离开尔,飞到了济洲岛。 在济洲岛,他们漫步海滩,拣贝壳,看海女们劳作。游民俗村,在一户农家饭馆里,一起喝海鲜粥。 “老板娘,再来一碗。”羽婷抹着嘴巴,叫来老板娘,连比带画地说。 思宇看得匝舌:“都三碗了。小心肚皮。” “好喝嘛。”羽婷大口喝着。“要不你也再来碗?” “算了吧。一碗就够了。”思宇夸张地捂着鼻子说,“我可不喜欢海鲜那股醒味儿。” “腥什么呀腥,看你就没口福。没吃过什么东西。” “你有口福。什么都能吃。” “就是。”羽婷喝干了碗里的粥。 “你都吃过什么?” “什么都吃过啊。象什么猴头,熊掌,鳄鱼,梅花鹿,眼镜蛇,穿山甲啊。” “你都吃过?”思宇惊愕地问。 “我都看过。”羽婷调皮地冲思宇做个怪脸,喝干了碗里的粥。“在动物园。” 看她喝完了粥,思宇故意说:“再来一碗?” 羽婷没理他,朝老板娘招手:“老板娘,结帐。” 老板娘过来了,思宇一边结帐一边说。“明天带你吃恐龙肉去。” “好啊,去哪儿吃?”羽婷知道不过是叫个恐龙的名字,其实是牛蛙之类的。 可是思宇一语惊人:“恐龙岛。” “瞎说,只听说有蛇岛、鸟岛。没听说恐龙岛的。吹牛也不眨眼睛。”羽婷一脸的不相信。 “不是吹牛,”思宇说,“是真的恐龙岛。” “骗人。” “你瞧,骗你是小狗。” “老电影。”羽婷一摇晃脑袋,自作聪明地说:“谁不知道?” “真事儿。” 老板娘收了钱,插话说:“小伙子说的是真的。” 羽婷很诧异:“您懂中国话?” “我在延边出生的。”老板娘解释了一句,接着说,“听说在东南的大海里,有个篮眼睛的洋人办了个恐龙公园。就象老电影里演的那样,里面全是活的恐龙。听说就是通过基因工程培养出来的。是为了安全才建在远离大6的荒岛上的。那个小岛也就叫恐龙岛了。” 思宇看了羽婷一眼:“怎么样?孤陋寡闻了吧?” 羽婷还是不太相信:“真的?” 老板娘说:“是有这么回事。半年前才开业。目前只在日本和美国有客轮去。去的人还真不少。就是票价级贵。一张票够一个人过一年的了。” 羽婷相信了。也是,有多少从前不可能的事,现在不都变成现实了。比如飞机,电视,电脑。不过她同时担心起来:“不会被恐龙吃了吧?” 思宇说:“不是被恐龙吃,是去吃恐龙。” “还没生过这样的事。”老板娘说完,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羽婷双手放在胸前,向往地说:“真能去看看就好了。” “明天就去。”思宇认真地说。 “真的吗?”羽婷美丽的眼睛忽闪着。 “这是蜜月旅游的重点节目之一。”思宇说。 “一张票要一年的生活费呢?” “为了老婆我豁出去了。”思宇拿出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样子说。 羽婷感动得抱着思宇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思宇又加了一句,差点把羽婷鼻子气歪:“大不了回去天天喝粥,吃咸菜。” 离开民俗村,思宇开着租来的轿车做环岛兜风。他们把汽车的顶棚开启,沿着海边公路行驶,咸湿的海风吹拂着脸颊,旖旎的海边风光尽收眼底。 羽婷说:“要不不去恐龙岛公园了。” “怎么?” “不想回去天天喝粥,吃咸菜。” “你不是爱喝吗?”思宇看她不回答,又说:“你不是还有十万赔偿金吗?” “那是我用生命换来的钱。少打我的主意。”羽婷噘起小嘴说。 思宇怕她真生气,赶紧说:“好了。我逗你玩儿的。这点儿钱我还出的起。” 羽婷撒娇地冲思宇挥了一下拳头。 正在这时,羽生来了电话: “姐姐……”有气无力的声音。 “羽生,怎么这种声音?你病了吗?”羽婷拿着手机说。 “没有。姐姐,我失恋了。”羽生说,“老婆跟别人跑了。” “什么老婆?” “小莲她,看见那个少爷就变得色迷迷的。眼睛都亮了。” “少爷?思航哥吗?” “嗯。”羽生郁闷地说,“那个思航也是。两个人整天泡在一起。今天,又一起上公园去了。把我撇在一边,理都不理我。姐姐,怎么办啊?我太可怜了。我要死了。” “干什么垂头丧气的?”羽婷说,“爸爸妈妈呢?” “放心不下生意,回去了。”羽生抱起委屈来,“我失恋了,怎么办啊?” “打起精神来。”羽婷说,“别胡思乱想。” “她是我老婆。”羽生说,“我早就把她当成老婆了。” “你还在上高中。爸妈知道了你就惨了。” “我长大了娶她。”羽生固执地说。“姐姐,你帮我说一说。” “你想让我也挨骂呀?” “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别瞎说。”羽婷说,“小莲是你姐姐。我说你们两个不合适的。” “姐姐怎么了?又没有血缘关系。” “你才多大?” “姐姐不是也才十九岁嘛。”羽生央求说:“好姐姐,你就帮我说说嘛。”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等你上了大学。要是还喜欢她,我就帮你。”羽婷说,“现在呢,好好学习。” “唉,还得等啊?真没劲。” “别唉声叹气的。”羽婷说,“考上大学,有的是女孩子等你挑。听姐姐话,知道了?” “知道了。”羽生勉勉强强地说,“姐姐你在哪儿玩儿呢?” “海边兜风呢。” “姐夫呢?” “在我旁边。” “你真享福。”羽生说,“你好好玩儿吧。挂了。” “拜拜。”羽婷合上手机,看着它摇了摇头。收了起来。 “羽生?”思宇问。 “嗯。” “他还好吧?” “挺好的。”羽婷说着把脸转向大海。 浩瀚的大海,在晚霞的照耀下,呈现着绛紫的颜色。在远处大海和天空连成一片,无边无际,水天一色。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乘风破浪 浩瀚的大海,一望无际。波浪滚滚的水面上,漂流着一叶孤舟。那不是一叶小舟,而是著名的孤岛公园恐龙公园的专用客轮。霸王龙号正在乘风破浪,开往太平洋上的一座岛屿上的爬行动物公园:恐龙公园。因为公园里生活着大量的各种各样的恐龙,这座岛也因此被命名为恐龙岛。 甲板上,靠近船舷站着一位姑娘,白色体恤,蓝色泛白的牛仔裤,紧包住身体,勾勒出优美的s形曲线。她就是羽婷。 此刻,羽婷站在船舷前眺望,远方的日本岛,象座土堆似的,在那里打转。海风吹在身上,虽然只有十月,也感到凉飕飕的。眼前的海水呈现出墨绿的颜色,在那墨绿的海面下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秘密。 水,到处都是水。苦咸的海水。水,孕育了生命。正是因为有了水,地球上有了蛋白质;正是因为有了水,地球上有了次生命;从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到复杂的高等植物,动物。正是因为有了水,才有了多姿多彩的世界,才有了我们人类。水是万物之根本。她无比温柔又无比强大。能养育生灵,也能毁灭生命。水,多么简单又神奇的物质啊。 羽婷望着看不到边的海水,听着滚滚的涛声,陷入遐想。 思宇拿着两只冰淇淋走到羽婷身边:“呆呆的,想什么呢?” 羽婷转过身来,思宇把一只冰淇淋递给她。羽婷接过来,咬了一口。说:“我在想,你看海水,多宽广,多浩大。我们跟它一比,简直太渺小了。” “是啊。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一次地震的威力比原子弹不知道要大多少倍。”思宇说,“我们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但也是伟大的。因为我们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是最精华的一部分。” 羽婷笑了:“思宇哥象个哲学家。” 羽婷的嘴角沾了一点白色的奶油,思宇伸出手指给她抹了去。然后,搂着羽婷的肩膀靠船舷站着,一起吃冰淇淋。 几只海鸟跟在轮船旁边,不时冲下去,又飞起来。 “什么鸟?”羽婷问。 “是海鸥吧。”思宇说,“它们总是跟着轮船飞。大概是为了食物。” “我要是能飞起来就好了。”羽婷伸着胳膊说。 “坐飞机啊。” “mu。是象海鸥那样自己飞。” “泰坦尼克?”思宇说着拉起羽婷的手,跑到船的最前端,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搂着羽婷的腰,让她张开手臂做出飞的样子。滚滚的波涛在脚下滑过。 “感觉怎么样?”思宇问。 “头有点晕……” 羽婷说,顺势靠在思宇的身上。 这么亲热啊)。”背后传来女人纤细的声音。 羽婷和思宇回头一看,来人一副贵夫人的打扮。是他们在船上认识的朋友,名叫凯瑟琳。她旁边跟着管家大卫,黑人保镖泰森和菲律宾女佣丽达这些都是凯瑟林自己介绍的。她的包厢在羽婷他们隔壁。这个凯瑟琳据说是个作家,可是没什么象样的作品。据说旅游就是为了创作搜集素材。可是,带着一群手下体验生活,羽婷还是头一次听说。看来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她说丈夫是个银行家。在金融业屈一指。凯瑟琳的书都是他丈夫代理出版的。 一看作家来了,羽婷连忙站直身子,打招呼:“凯瑟琳夫人。” 凯瑟琳做了个手势,大卫,泰森和丽达站在了原地。凯瑟琳自己走到思宇和羽婷跟前。凯瑟琳说的是英语。羽婷的英语要说还可以,考试总是优秀。现在实战虽然有些吃力,可是还能应付。遇到真有听不懂的地方,思宇就上阵帮忙,他的英语很熟练。交流完全不是问题。下面凡是和凯瑟琳的对话都是用的英语,笔者英文不精,就用汉语代替了。 凯瑟琳说:“李小姐喜欢看书吗?” 羽婷说:“还可以了。不是特别喜欢。” “爱看电视剧和动漫?”凯瑟琳说:“唉,现在的女孩子都爱看这些东西。其实这些东西肤浅的很,除了消遣,没有任何益处。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是看世界名著。那些书才有意义。是开卷有益。” 羽婷有些不好意思:“世界名著我也看的。” 其实,除了学校要求的那几本以外,她只看过介绍。因为那些翻译过来的名著,实在是太艰涩了。还是中国的名著看着顺畅。 “中国的古典名著都看过了?”凯瑟琳问。 “看过西游记和红楼梦。三国演义看的电视剧。”羽婷越说越觉得自己看书似乎太少了。平时业余时间除了逛街就是看电视,上网了。“网上也有许多。” “那些东西能看的不多。有的人标点符号还没学会就写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凯瑟琳说。 “夫人看过中国的四大名著吗?”羽婷问。心里有点儿坏主意,想问出对方的短处来,平衡一下。 “看过英译本。很好看。就是有的地方不太懂。”凯瑟琳说,“我很喜欢中国的文化。什么四大名著,四大明。还有四喜丸子,四大神器,四书五经,四合院。中国带四字的文化真多。” “中国人讲究对称美。四个元素左右中心都对称。”思宇说,“我们的老祖先美学观念很强呢。” “而且,一个物体有四个支点就很稳当。”羽婷说。 “没错。”凯瑟琳同意道。“中国人喜欢四平八稳。” “夫人都写了什么书了?”羽婷问。 “看过吗?” 羽婷摇摇头。 “我正在写一部关于命令与服从的书。”凯瑟琳看了羽婷一眼说,“沃儿特很孤独,一辈子一个人生活。没有结过婚。后来,他花了毕生精力辛辛苦苦做了一个女机器人,想让她陪伴自己。可谁知道,这个女机器人有了思想以后,却不愿意陪伴这个孤独的可怜人。于是为了制服自己制造的这个机器人,沃尔特和机器人之间展开了一场斗争。” 羽婷好奇地问:“最后谁胜了?” “还没写完。”凯瑟琳又看了羽婷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正斗着呢。” 思宇搂住羽婷的腰:“风有点儿凉。我们回去吧。” “嗯。” 羽婷向凯瑟琳点头告别。靠着思宇的身体朝船舱走去。身后,凯瑟琳凝视着她的背影。 第一百四十八章 孤岛公园 霸王龙号客轮在海面上航行,甲板上站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传说中的恐龙岛是什么样子的。 海面出现了一个黑点,渐渐地,黑点越来越大。一个岛屿出现在大家眼前。恐龙岛,这就是传说中的恐龙岛。著名的不可思议的中生代侏罗纪恐龙公园就建造在它上面。 这是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屿。南北长,东西短。沿南北方向呈长条状。在岛的北方大约四分之一的地方,高耸着一座山峰。半山腰汇集的两条河水,一南一北贯穿了全岛,看来这是两条淡水河,正是它们的乳汁养育了岛上的生灵。使岛上郁郁葱葱,遍布远古的史前植物组成的森林草原灌木丛,充满生机。置身其中,真仿佛回到了远古的史前时代。 高大山峰的山脉把岛屿分成了两半。公园就依着地形分成了内外两个区域。南边为野生动物放养游览区,也就是公园的主要观光区域。北面是工作区,生活区,码头,直升机场和小型恐龙馆。一道依山而建的高墙电网把他们分开。只有一道有中央控制室控制的铁门可以进出。在工作区和生活区分别建筑有控制大楼,实验室,宿舍,渡假村等设施。在渡假村里有餐厅,影象厅,舞厅,酒吧等生活娱乐设施。岛上公路四通八达,各种设施齐备,堪称一座小型的都市。岛的北面各主要地点都有士兵荷枪实弹警戒守卫。从这点看,更有几分军事基地的味道。 思宇和羽婷也在甲板上,夹在游客中远眺恐龙岛的慨貌。 轮船渐渐地靠近了码头。码头上人的模样也快能分辨了。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恐龙!” 随着喊声,人们朝一个方向看去。果然,在海面上,蔚蓝的天空下,出现了几只大鸟一样的动物。在水面上,时而俯冲,时而翱翔。 这就是翼龙,一种会飞的爬行动物。它们以捕食水中的小鱼为生。偶尔也吃小动物。 人群了。议论纷纷。照相机,摄影机动个不停。毕竟是史前的已经灭绝的生物,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能不激动吗? 轮船在人们的议论之中靠了岸。游客开始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下船。 羽婷拉着思宇的胳膊,思宇一手挎着羽婷,一手拎着简单的行李。背包和手提包在他们身上挎着。 “上岛后不许单独行动,跟着我。”思宇嘱咐说,“听见没有?” “知道了。”羽婷一面张望,一面回答。 思宇还不放心,放下行李,拿出一条项链,下面一个心型的坠子。“这是个gps信号射器,戴上它,我就能找到你了。” “不用了吧,”羽婷说。 “万一走散了呢?” “打手机不行吗?” “手机没有这个保险。”思宇一边说,一边把项链套在羽婷的脖子上。“你在哪儿我都能知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怕丢了?” “不是小孩子,可有时候比孩子还淘气。”项链戴好了,思宇端详着:“好了。” “你也戴一条。” “只有这一条了。” 羽婷嘟囔着:“怎么有点儿当了宠物的感觉?” “走吧。我的宝贝。”思宇说着拉起羽婷柔软的小手夹在自己腋下,然后拎起了行李。 游客们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有次序地下了船。等在码头上回程的游客接着上了船。 下船的游客在码头上集合,被分成了若干个小组。每队都有专门的go负责。还按队放了颜色不同的帽子。他们将按小组进行游园活动。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缘分,思宇他们和凯瑟琳他们分到了一个小组,蓝帽子小组。分好队后,就由go带队,乘车到了渡假村,分配了客房。凯瑟琳和他们又成了邻居。 go交代了日程和联系方式就自由活动了。 霸王龙号开走了,刚刚结束游玩的上一批游客也随着霸王龙号返回大6。三天后,霸王龙号将回来接今天上岛的游客,并且带来新的一批游客。 思宇和羽婷跟着服务员来到他们的住处一套夫妻套房。 这个渡假村的房屋都是一栋栋的平房,坐落在绿草如茵的土地上,周围有绿树环绕。篱笆围墙,甬道相连,住在里面,很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房间里的设施却很现代。也富有个性:到处和恐龙有关。 椅子沙是一只只坐着的小霸王龙,两条前腿就是扶手。坐在上面象坐在恐龙身上。床是一只卧着的梁龙,它的脊背就是床垫。桌子是爬着的龙,壁灯是降落的翼龙,就连茶杯也是一只小恐龙张着嘴巴。 “真是到了恐龙世界了。”羽婷四下张望着说,“到处都是恐龙。” 思宇放下行李:“还挺有个性的。” 小两口拥抱了一下,思宇再次嘱咐说:“不许离开我单独行动。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呆在村里。” “知道了。”羽婷勾着思宇的脖子,“干吗那么小心?” 思宇用手指刮了一下羽婷的鼻子:“到处都是恐龙,怕我媳妇被欺负。” 羽婷把头一歪,调皮地说:“恐龙才看不上我呢。” “你不知道,恐龙最色了。”思宇开玩笑,“没听说恐龙是色中饿鬼吗?我媳妇这么性感。” 羽婷想了想,用拳头捶了思宇一下:“讨厌,故意逗我。那句话说的是和尚。” 思宇笑了,看见茶几上的恐龙茶壶,拿起来朝羽婷楮去。茶壶的嘴就是恐龙的头,张着嘴,好象要咬人的样子。 羽婷躲闪着,顺手抄起恐龙烟灰缸,和思宇的恐龙茶壶打起来。打着打着,从手里的恐龙撕打,变成两个人扭在一起。 思宇放下茶壶,捧着羽婷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说: “洗澡去吧。洗完澡去吃饭。” “是,老公。”羽婷站起身,调皮地敬了个礼。 思宇被她的顽皮逗得直笑。 第一百四十九章 田野浴室 恐龙餐厅 羽婷过去打开浴室的门,刚刚迈进一条腿,眼前的情景竟然让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叫了一声。思宇听见叫声连忙跑过来。站在羽婷身后一看,也惊呆了。 这门里好象倒是野外。宽阔的草地,碧绿的灌木。一只浴缸就放在中间。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些草地树木其实都是装饰和壁画。在特殊灯光的照耀下,仿佛到了野外,伊然一副远古时代的田野图。走进浴室,就好象回到了史前的时代。别有一番体味。 真是异想天开的构思。 赞叹了一会儿。思宇说: “这么优美的环境,我们一起洗吧。多浪漫啊。” 羽婷也没反对。两个人宽衣解带,洗了一个浪漫的鸳鸯浴。 很快,鸳鸯浴洗完了。他们换上干净的情侣装,手挽着手来到岛上的恐龙餐厅。恐龙岛上,客房特别,餐厅也特别。桌子腿,椅子背和墙壁上到处雕刻着各种各样恐龙的图案。服务员小姐的工作服上也绣着恐龙的卡通形象。所做的饭菜也多与恐龙有关。 餐厅分为几个部分。其中最有特色的是一个现场秀餐厅。它的厨房不在后面,而是在大厅里,一个吧台,旁边一个长方形的大笼子,里面关着一种样子和大小都象鸡的恐龙。它们用后腿行走,有长长的尾巴。不同的是,它们的前肢不是翅膀,而是两只小爪子。没有羽毛,浑身披满细小的鳞片。绿的,黄的,十分好看。 在这里,顾客看中哪条恐龙,厨师就抓住哪条恐龙,现场宰杀,现场烹饪。 餐厅里人很多,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和酒类的芳香,引的饥饿的人们垂涎欲滴。 羽婷咽了口口水说:“真香。” 他们走到吧台前,笼子后面的屠夫笑着招呼他们:“美女帅哥,吃了恐龙肉,美女更美,帅哥更帅。看中那只?” 旁边的顾客点中了一只黄色带斑点的恐龙。屠夫吆喝着,一把抓住那只可怜的恐龙的脖子,把它从笼子里抓出来,放在专用的砧板上,卡住脖子和四肢,为了防止被宰杀者叫唤,还用专用工具把恐龙嘴捆上。然后一刀下去,那只恐龙就活生生地被开膛破肚了。然后,一边等候的小工拿过去洗刷干净,再交给厨师。只见头戴白帽子,身穿白围裙的厨师一阵手舞足蹈,锅铲勺子上下翻飞,不一会,一只恐龙就变成了美味佳肴。 羽婷看着活蹦乱跳的小生命,顷刻间被宰杀,觉得过于残忍,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哎呦。” 思宇问:“怎么了?” “太残忍了。”羽婷双手捂着眼睛说。 思宇摇摇头:“你的心肠太软了。” “也许吧。” “这样适应不了现在的世界。” “那也没有办法。我就是看不了杀这杀那的。血淋淋的,太恐怖了。我先过去了。” 羽婷说着离开吧台,找了个桌子坐下了。 “就是这只吧。”思宇指着笼子里一只活蹦乱跳的中等大小的恐龙说。 “这只吗?”屠夫伸手抓住了那只恐龙的脖子。恐龙好象知道未来的命运似的,拼命挣扎。出一声声凄惨的叫声。 “是。” “好勒。”屠夫答应着把那只可怜的恐龙抓了出来。 思宇没看他宰杀,点完了恐龙,也过来到羽婷对面坐下了。 “怎么样,不是牛蛙,是真恐龙吧?”思宇带着炫耀对羽婷说。 “嗯。”羽婷看着满屋的人说:“这个时候能吃上史前生物,真是不可思议。” “没错。”思宇说,“更不可思议的是吃的还是称霸一时的恐龙。” 羽婷说:“要是有一天,称霸一时的人类也成了某种生物的盘中餐了呢?” “完全有可能。”思宇说,“要是有更强大的生物统治了地球,所有的生物包括人类都会成为他们手里的玩物。” “是吧?”羽婷忧心忡忡:“想想好可怕。” “所以人类要不断学习,展,使自己更强大。”思宇说,“主宰世界的永远是强者。弱肉强食是宇宙的普遍规律。” 羽婷带着敬佩的口气说:“思宇哥是哲学家。” 说着话,思宇看见羽婷头上落了一片草叶,指给羽婷。羽婷伸手抓了两下没抓掉,思宇就凑过去帮她拿掉草叶。偌大的桌子,两个人挤到了一起。 不一会儿,冒着热气的辣椒炒龙丝,恐龙肉和家鸡混烧的龙风呈祥和火龙汤就端上了桌。 羽婷爬上前,赞叹道:“哇,好漂亮。看着就好吃。” 思宇夹了一块恐龙肉放进嘴里,品着滋味。 羽婷看着他:“怎么样?” “嗯。好吃。”思宇匝吧着嘴说。 “我也尝尝。”羽婷说着就要动筷。思宇拦住了她。 “我来喂你。” 思宇说着夹了一块恐龙肉送到羽婷嘴边。羽婷伸着脖子,张着嘴巴,等着香喷喷的美味来到嘴边,刚要咬,思宇却突然把手缩了回来。急的羽婷扭着身子撒娇。如此两逗了羽婷两三次,才把恐龙肉放进她的嘴里。 羽婷细细地品着滋味:鲜鲜滑滑的,有点儿象青蛙肉,又有点儿蛇肉的味道。 佳肴少不了美酒,思宇要了一瓶卢州老窖。 “没想到这个地方也有中国酒。”思宇拿着酒瓶给羽婷斟酒。 羽婷用杯子接着思宇的酒瓶:“酒还是中国的好。” “不光酒,吃的方面中国的都是最好。食在中国嘛。”思宇说着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端起杯子和羽婷碰了一下,夫妻俩推杯换盏,开怀痛饮起来。 酒好菜香,心里又痛快,不免就多喝了几杯。直到九点多钟,结完帐,相互搀扶着晕呼呼,飘飘然地回到客房,胡乱脱了衣服,相拥着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第一百五十章 生死恐龙岛 由于高兴多喝了几杯,这天夜里,羽婷睡的特别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了。窗帘缝隙里透过的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扭身躲开了阳光,一看,床上空空的,只有她一个人。思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床头柜上留着一张字条: 亲爱的: 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你起来叫些早点,在屋里等着我。千万别乱跑。乖! 羽婷看着字条:“什么呀,真拿我当小孩子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可是暖洋洋的,对老公的关心很满意。她放下字条,光着**到卫生间,一番方便梳洗。刚刚洗完脸正在刷牙。突然传来门铃声。 羽婷草草刷了两下,漱掉嘴里的牙膏。拿起睡衣,一边穿一边来到客厅:“谁呀?” “我,凯瑟琳。” 一听是凯瑟琳,羽婷打开了门。 凯瑟琳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新郎不在?” “出去了。” “今天打算什么节目?” “不知道。老公回来再说。” “你可真是个乖乖女。”凯瑟琳一**坐到沙上,顺手打开电视机。“想不想现在进公园?” “不是明天吗?” 原来,由于情况比较特殊,为了保证游客的安全,公园规定,必须由公园的go和工作人员带领,乘坐专门的观光车才能进入野生动物区。这种观光车由特殊的金属和玻璃精制而成。能抵抗数十吨的压力,即使被大型恐龙踩踏也不会变形。就象乌龟钻在乌龟壳里一样安全。因为观光车运力有限,所以只能分批进去游览。他们蓝帽子小组被安排在明天。今天就自由活动,在渡假村附近参观史前动物展览,小型恐龙馆什么的。 凯瑟琳说她认识公园的管理员,今天就可以带羽婷进去。听说现在就能去,羽婷当然高兴了。可是想起了思宇的叮嘱,又有些犹豫。 凯瑟琳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说:“是不是还得等老公批准啊?” 羽婷不好意思地说:“那倒不是。不是回来可以一起去嘛。” “他回来,明天可以再去嘛。这样的公园,这样的机会,可能一生只有一次了。”凯瑟琳用羽婷可以听懂的英语,慢慢地说着。 羽婷犹豫着。 “还是算了。”凯瑟琳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样子,“免得你老公回来不高兴。弄的你们小两口闹矛盾。” “等一下。我跟你去。”羽婷说着就进屋换衣服。她生怕失去了这次先睹为快的机会,把思宇的嘱咐完全扔到了脑后。 大约二十分钟后,羽婷跟着凯瑟琳和她的三个随从一起坐上一辆改装的越野车来到了野生园区的大门前。高大厚重的铁门象一堵墙一样紧闭着。 不知道哪里出的声音问道:“进野生园区请出示证件。” 大卫下车走到铁门前,在门旁边的一个监视口前出示了证件。 大门慢慢地开了。越野车开了进去。大门在身后关上了。第二道大门打开,越野车过了第二道门,正式进入了野生恐龙园区。 进入野生园区,真是让人眼前大亮。高大的史前乔木,遍地的不知名的绿色植物。把人带入了遥远的远古时代。 越野车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片开阔地。羽婷正在疑惑:“怎么看不见一只恐龙?” 赫然,十数只楼房一样高大的恐龙出现在眼前。它们浑圆的身子,或是悠闲地漫步,或是伸着细长的脖子吃树上的嫩叶。 羽婷叫了一声:“恐龙。” 凯瑟琳笑笑:“这叫梁龙。象马牛羊一样,是食草动物。” 越野车很快驶过了开阔地,把梁龙留在了后面。继续沿着公路往前走。 突然,从路边草丛的石头后面蹿出几只龙,冲着越野车就冲了过来。龙是一种凶猛而且聪明的食肉恐龙。协作精神极强。它们扑上来大概是要捕食车里的人吧。车上的人还没做出反应,这群龙已经把车包围起来。一头龙还挡在了车头前面。司机似乎怕伤着它,放慢了度。这群家伙毫不领情。依然一边跟着车跑,一边虎视耽耽注视着车里的人们。 “冲过去。”凯瑟琳平静地命令。 司机加大了油门,一头撞上了拦路的龙。那只龙立刻被撞飞了出去。腾空越起,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剩下的龙先是围着死龙看了一会儿。接着就嚎叫一声,追了上来。 它们跑的极快。越野车一百多码的时,眨眼就追上了。一头龙愤怒地撞向越野车,结果被结实的车玻璃弹了回去,摔在了地上。 凯瑟琳命令:“加。” 越野车保持着最快的车,那些龙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渐渐地被甩在了后面,最后消失了。 羽婷紧张得出了一身汗:“真玄。” 凯瑟琳不屑地说:“没什么。这车很结实,不会有危险的。实在不行,还有机枪呢。” 羽婷这才放了心。不过,刚才的经历确实很刺激。比过山车,绷极还让人心跳。 “这里的恐龙可以随便猎杀吗?”羽婷问。她简直把凯瑟琳当成公园管理者了。 “不可以。”凯瑟琳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不过,危险情况除外。” 越野车继续在公园的平原山谷中穿行。一路上欣赏了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恐龙,还见识了恐怖的霸王龙捕食的情景。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中午。越野车穿过一片密林,在一道带电网的院墙包围的建筑前停了下来。牌匾上写着:公园管理处。 司机按了喇叭,大门开了。依然是两道大门。越野车最终通过二门,进到了院子里。 车上的人都下了车。羽婷下车一看,这个管理处的建筑真有特色。高大坚固得象个中世纪的欧洲城堡。黑洞洞的楼门象只鳄鱼的大嘴。门口还有两个持枪的士兵站岗。 “请。”凯瑟琳说。 羽婷跟着凯瑟琳往前走。一边偷眼观察着周围的形势。大卫、泰森和丽达紧跟在背后。 其实,现在的羽婷已经对凯瑟琳的身份有了怀疑。难道又是哪个国际组织要请她入伙?如果不答应会是什么后果?她后悔不该不听思宇的话。可是,事以至此,后悔也没有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上了。 “见机行事。我李羽婷也不是白给的。”羽婷想着,挺了挺胸脯,大步朝前走去。 凯瑟琳看着她的气质,心里赞叹:“这丫头还真行。算是女中豪杰。” 顺着楼道拐了个弯,凯瑟琳把羽婷让进了一个房间。羽婷心想:不会是刑讯室吧。 进去一看,原来是一场宴席。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子。红烧鲤鱼还冒着热气,看样子是刚摆上去的。 凯瑟琳走到桌旁,说了声:“请。” 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收买我,堵住了嘴再拉我入伙?还是下了蒙汗药,麻翻了再说事,不中意就大刑伺候?嗨,管他呢。这么好的酒菜,不吃白不吃。就算里面有毒药,也吃了再说。临死也做个饱死鬼。 想到这儿,羽婷整了整仪容,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椅子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中央控制室 思宇天没亮就出去了,他是有任务在身的。他们的这次恐龙岛之旅是公家掏的费用。任务是了解一下这个孤岛公园的情况,考察它是否有威胁国家安全的迹象。很多人都以为情报工作都是偷偷摸摸的,象老鼠偷油似的用非常的方式进行。这是一种误解。其实,大部分的情报,还是通过合法的途径取得材料,然后对材料进行归类整理,分析推理得出的。只有在绝对必要的时候,才采取窃取等方式非法取得情报。思宇这次的任务就是收集公园的各种资料。 虽然昨天喝了很多酒,可是思宇并不糊涂。天没亮就醒了。看羽婷还在熟睡,没惊动她。对于羽婷,他还是担心会有人找她的麻烦,直觉告诉他,尽管羽婷已经有了归宿,可是斗争历来就是残酷的,对手们不会放弃任何一种机会和努力。为了各自的利益,什么手段都可能使用,什么情况都会生。于是,出前给她留了张字条。 将近九点,思宇办完了自己的事情回到了客房。 “老婆,我回来了。”打开房门一进客厅,思宇就大声叫着。 没人回答。这丫头还没醒呢。思宇笑了笑,脱掉外衣扔在沙上,走进卧室,对着床刚想扑上去。却现床上空空的没有人。那张字条还在那里。好象动了地方。 “上哪儿去了?卫生间。” 思宇想着走到卫生间门外,用手敲了敲。 “老婆,亲爱的?” 还是没有回答。思宇推开门,不出所料,羽婷不在里面。思宇起急了。 “这丫头哪儿去了?我留了字条的。又不听话。”思宇焦急地想。隐约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他赶紧掏出追踪器。 屋里信号不好,思宇来到门外。眼睛紧盯着追踪器那巴掌大的屏幕,同时不停地变换着位置和方向。 有了,在东南方向。离这里有六十公里。并且正在继续向东南方向移动。 东南方,是在野生恐龙区。她去那里干什么?跟谁?怎么去的?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脑海里。思宇不敢迟疑,他要赶紧去追羽婷。当务之急是找辆车进入野生恐龙区。 想着,思宇抬腿就朝车库跑。经过一早上的调查了解,他已经掌握了公园各设施的位置。 车库在渡假村和公园管理区中间。出了渡假村往右不远的大路旁。 思宇正在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眼看就要出渡假村了。突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思宇,刘思宇。” 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思宇满腹狐疑停住脚步,朝出喊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年轻女子从小道上走来。思宇一看,认识。羽婷同父异母的姐姐尹圣兰。 “大姐。”思宇按照羽婷的辈分叫道。 说话间,圣兰已经到了跟前:“嗯。祝贺你新婚。羽婷呢?” “我也正在找她呢。”思宇焦急地说着,把羽婷失踪的消息告诉了圣兰。 就在前几天,未来世界东亚部高层召开会议,专门讨论羽婷的问题。据说总部非常重视这件事,特别派秘书大卫参加了会议。会上,苟主任提出利用羽婷蜜月旅行的机会,劫持羽婷。对于这种恐怖活动,圣兰坚决反对,田中,文若书投了中立票。会议没有形成决定。后来也没有再通知圣兰参加会议。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就在昨天她从文若书口中得知,组织正在派人跟踪羽婷夫妇。听说羽婷他们要游恐龙岛。这个岛可是未来世界控制的公园,董事长就是那个凯瑟琳。她其实是莫雷诺的情妇。毕竟是亲姐妹,圣兰担心羽婷的安危,就乘了一架直升飞机来到了恐龙岛。 现在,听说羽婷失踪进了野生恐龙区,她就预感到事情不妙。思宇要去救羽婷。 “你怎么弄到汽车?”圣兰问,“岛里的汽车可是严格管制的。” “我自有办法。” “你就是抢到了汽车也进不去野生恐龙区。大门是中央控制室控制的。外面根本打不开。”圣兰说,“你等我一下。” 圣兰说着离开思宇,消失在树丛中。十分钟后,她又回到了原地。不过换了一身公园管理人员的工作制服。并且佩带了“理事”的胸牌。 “走。” 思宇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圣兰:“哪儿弄的行头?” “这是真的。”圣兰说。 原来,为了方便工作,他们东亚部的几个高层都有公园理事的头衔。当然是虚的,平时并没有具体工作。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来到车库,思宇一看,果然是戒备森严。有三四个警卫站岗,里面沙袋上还架着机枪。赶上战争年代的司令部了。 圣兰对带班的警卫一亮胸牌:“这位是新来的股东,要借车用用。” 带班的警卫一看圣兰的胸牌,二话没说:“您办个登记手续吧。” 圣兰在登记簿上签了字。看到登记簿上凯瑟琳的名字,圣兰问带班的警卫:“董事长来过了么?” 警卫说:“是。她要了一辆车,说是陪客人。” 警卫打开了大门。思宇进去挑了一辆崭新的武装越野车。 思宇把车开出了车库,来到大路上。圣兰说: “你到大门前等着。我去中央控制室给你开门。” “好。” 圣兰去了管理区,思宇开车到了野生恐龙区大门外等着。等了足有二十分钟,没有动静。思宇敲敲车上的电台,着急地想: “怎么还没反应?难道遇上了麻烦,还是变了挂?” 思宇猜的没错。圣兰真的遇到了麻烦。 原来,这个公园是实行的分级管理。不同级别和职务只能进相应的区域。圣兰的i是级,可以进绝大部分区域。可中央控制室在控制中心的最里面,只有s级的i才能进入。持有这种i的只有董事长总经理和中央控制班的人才有。 圣兰没有办法,只好找到控制班的一名成员,许诺她加薪升职,又给了现金后,这名控制员才答应带她进去。 在中央控制室厚重的金属门前,控制员把i卡插进读卡器,又把手掌按在指纹识别器上。只听“滴”的一声,门打开了。圣兰一步跨了进去。门马上又关上了。 这里,他们利用了防卫系统的一个漏洞。就是一张卡可以重复使用,系统并未记住卡的去向。解决这个问题,只需要加一层门。不过,仍可利用两人紧贴的方式骗过红外识别器。至于怎样做才能使防卫更安全,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深入研究一下。 跑题了。下面进入正题。我们接着讲故事。 圣兰进入了控制室,值班的控制员并没有奇怪。因为顶班的事情也时有生。 公园大门外,思宇正急的抓耳挠腮。车载电台终于有了反应。思宇连忙按下接受按纽。圣兰的形象出现在屏幕上。 “刘思宇,听见了请回答。” “听见了。请说话。”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开门了。” 随着话音,一声铃响,面前的两扇大铁门缓缓向两边移动。思宇着急,没等门开全就加大油门冲了进去。 背后的大门又缓缓闭合了。同样地,思宇通过了第二道大门。 “现在,羽婷的车在3号公路上,请沿左边的公路追赶。”控制室里的圣兰传来指令。 “明白。” “请保持联系。” “明白。” 思宇说着,脚踩油门,一使劲,越野车飞也似的向前冲去。 按照圣兰的指引,思宇驾驶着汽车在公路上狂奔着。很快就到达了公园管理处。 管理处的门卫看见又一辆车开来,本想隔着窗户问个明白。却被思宇控制住,不由自主地开了大门。又糊里糊涂地自己走到车前,被思宇一拳打晕,推到车里捆了起来。 思宇捆好门卫,把车开进了院子。下车来到楼门前。 “站住。” 守卫的士兵把自动步枪一抬拦住了他。其中一个厉声问道: “干什么的?” “送文件的。” “通行证。” “在这里……” 思宇假装找证件,暗中却启动了能力。于是,让两个卫兵感觉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其中一个卫兵冷不丁地抡起枪托照着同伴的脑袋就是一下。同伴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下了。接着,打人的卫兵又轮起枪托给了自己脑袋一下,把自己也打翻在地。两个卫兵都倒下了。思宇伸手拣起一只枪,带走了所有的子弹,闪身进了管理处大楼。按照追踪器屏幕上的指示,寻找着羽婷的位置。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施酷刑杀鸡儆猴 使绝技一发千钧 公园管理处大楼内一间密室里,一场鸿门宴正在进行。设宴的是公园董事长,未来世界夫人凯瑟琳;赴宴的是小羽婷。尽管赴宴不是自愿的,尽管随时面临着危险,可是她只能面对,只能想办法应付,别无选择。 她知道思宇哥一定在寻找她,因此尽量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待思宇哥的救援。也给自己寻找逃脱的机会争取时间。她慢慢地吃着东西,细嚼慢咽。一会儿喝点儿水,一会儿咂咂嘴,品着滋味。好象吃的很香,其实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 凯瑟琳似乎很有耐心,不慌不忙地看着她吃东西:“怎么样,这些东西好吃吧?” “嗯,”羽婷嘴里嚼着东西,说:“好吃。” “我们商量个事。”这句话,凯瑟琳从宴会开始,说了不下十次了。可羽婷总是搪塞。凯瑟琳倒也实在,羽婷不接茬,她也不继续说。 这次,羽婷也是搪塞:“等一下。我吃完了再说。” “该吃饱了吧。”凯瑟琳饶有兴致地说,“怎么跟个猪宝宝似的。你都吃了两个小时了。小心撑着了,不消化。” “没,没事。”羽婷说,“我天生饭量大。” “不怕长肥了?” “不怕。”羽婷说,“胖点儿丰满。” “你这丫头真有个性。我喜欢。”凯瑟琳说,“不如这样,我们能在这史前动物云集的岛上相会,也悬有缘。你们中国不是讲究认干亲吗?我认你做干女儿怎么样?” 羽婷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好。” “为什么?我不配?” “不是。”羽婷认真地说,“我是中国女孩儿,你是外国洋人。我要是认你做母亲,不是成了洋奴了?不好。” “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凯瑟琳笑笑,“不过,既然相会一场,我有个事情求你,你千万不要推辞。” 羽婷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只要不是让我参加什么组织我就答应。” “你很奇怪呦。”凯瑟琳很感兴趣地说,“为什么不愿意参加组织?参加组织可是年轻人实现理想的好途径啊。你们中国不是有入党做官的说法吗?” “那是别人。我可不一样。”羽婷说,“我只想做个小女人,相夫教子,没什么远大理想。所以,不想参加什么组织。” “要是硬要你参加。”凯瑟琳咄咄逼人地说,“不得不参加呢?” 羽婷避开她的目光,没回答。 “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我就明说了吧。”凯瑟琳终于摊牌了,“我是未来世界夫人,我们组织是干什么的,你姐姐可能早就告诉你了。我们的组织很需要你。理由就不用我说了吧。如果参加了我们的组织,好处自然是大大的。你看” 凯瑟琳说着一挥手,左边的落地幕布打开了。里面是个大屏幕。上面放映着图象:一个贵夫人,穿金戴银,小洋楼,高档车,使奴唤婢,好不威风。羽婷再仔细一看,那个贵夫人居然是自己。 大屏幕灭了。幕布合上了。 “怎么样?”凯瑟琳得意地问羽婷,“威风吧?惬意吧?人生不过如此。而你付出的仅仅是你的能力而已。放着不用也是浪费。” 羽婷轻轻地说:“我要是不愿意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凯瑟琳又一挥手,“那好办。” 右面的落地幕布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房间。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刑讯室。一个女人赤身**被绑在一个象妇科检查台似的东西上,一个刽子手把一个粗大的刑具硬塞进她的肛门,又拿细细的铁丝扎进女人的**和尿道。铁丝一动,女人就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同时拼命挣扎。女人的嚎叫刺激着羽婷,铁丝好象扎进了自己的。她下意识地用手捂在胸前。感觉下身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幕布合上了。羽婷低头不语。暗暗骂自己:“胆小鬼,紧张什么?又尿尿了。” “怎么样?”凯瑟琳逼视着她,“选择哪一样?” 怎么办?羽婷紧张地思考着:拒绝?马上就会象那个女人那样遭受非人的折磨了。答应?那不是背叛祖国吗?我还有什么脸回国?可不答应又能怎么办?他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受刑可是没人代替。要不先假意答应,出了这屋就不算数。我不替他们做事,她能拿我怎么办? 旁边,凯瑟琳还在逼问:“想好了吗?” 羽婷叹了口气:“只好如此了。” 她并没说如此是什么。可凯瑟琳把它理解成“参加组织”了。于是让人撤去了酒宴。拿上了几张打印的纸放在羽婷面前。羽婷一看,是一份志愿书。大意是说她自愿参加未来世界,为组织工作云云。 “这不是叛变宣言吗?不能签。”羽婷想着。偷眼看看周围。“我得想办法逃跑。” “这里可真热呀。”羽婷大声说着,开始脱衣服。她想隐身逃跑。 “现在女孩子可真是没羞没臊。”凯瑟琳讥讽地说,“当着男人就敢脱衣服。你脱吧,没人拦着你。” 羽婷不理她,她顾不了害臊了。逃命要紧。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凯瑟琳掏出一副眼睛戴在眼睛上。“这是红外眼镜。你光着**也照样看见你。” 什么?这招看穿了?好,还有另一招。 “看你说的。在您面前我哪儿敢耍花招啊。”羽婷说着,双手合在一起,默念了山中子教的口令 然后,突然跳起来,向后跳出圈外,双手象双抢那样指着凯瑟琳:“不要过来。” 凯瑟琳没料到她有这手,也不知道她这手指是什么东西。看着羽婷往门旁挪,她急忙命令: “抓住她。” 身后的大卫一努嘴,两个喽罗扑上去就抓羽婷,羽婷两手一用力,只见左右两个食指的指尖出两道绚丽的粉红色光芒,直向两个喽罗射去。两个喽罗一个捂着胳膊跪在地上,一个抱着腿摔在椅子上。 见此情景凯瑟琳腾地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拔枪,她的手下也都拔出枪对准羽婷。 “不许动。”羽婷大喝一声,把手指对准凯瑟琳。“谁动我就先打死她。” 其实,羽婷不知道自己的能量波究竟有多大威力,如果盲目动手,凯瑟琳一声令下,她的手下手里的抢立刻就会让自己变成筛子。而凯瑟琳的手下怕他们的头目受伤,没有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羽婷心里非常紧张,虽然类似的场面她在洛阳和邯郸都经历过,可那些对手不是普通的莽汉就是小贼,和这次根本无法相比。这次可是真正的黑道杀手,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魔掌,生死难求。她想起警匪片里常见的情景,用双手指逼住凯瑟琳,命令道: “让他们都放下武器。” “都把枪放下。”凯瑟琳说。 大卫等人乖乖地把枪放在地上。 “踢过来。”羽婷接着喝道。 匪徒们纷纷把枪踢了过来。羽婷把它们远远地踢到一边。然后朝门口撤去。谁知道就在她一边后退,一边扭头去看门把手的瞬间,狡猾的大卫把一只香蕉皮踢到羽婷脚下,同时给离羽婷较近的泰森使了个颜色,泰森会意。这边羽婷一脚踩中香蕉皮,身体失去平衡,向一边倒去。大卫和泰森立刻朝她扑了过去。羽婷刚刚摔倒,毫无反抗能力。眼看就要被他们抓到。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踢开,紧接着,一个男人手持自动步枪,跳进房间,用枪指着大卫和泰森,大喝一声: “不许动!” 羽婷惊魂未定,抬头一看。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思宇哥……” 这时,大卫止住了脚步,雕塑一般不动了。泰森趁思宇注意大卫,立足未稳的机会,从腿上拔出匕,朝思宇的头部扔来。思宇眼疾手快,一闪身,匕扎在了身后的门板上。思宇手指一动,枪声一响,泰森一声惨叫,爬在了地上。其他想动手的人也打消了念头,乖乖地站在原地。 思宇一手拉起羽婷,一手握枪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人,厉声命令:“都把手放到脑后,冲墙蹲下。” 这帮人真听话,都照思宇的命令做了。 “出去,走。”思宇说了一声,拉着羽婷退出了房间。 满屋的人弄不清状况,还手放在脑后面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凯瑟琳才如梦方醒,踹了旁边的大卫一脚: “起来,还不快去追?” 大卫站了起来,冲喽罗们挥手:“快追。” 那帮喽罗听见命令,不管是蹲着还是趴着的全都爬起来,一窝蜂地追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救女儿成秀舍命 叫老爸羽婷认亲 “思宇哥,我……” “先别说了。快走。” 话说出了房间门,思宇拉着羽婷大步流星地朝管理处大门跑去。一路顺利,很快到了入口处的大厅。他们急忙穿过大厅来到门边,正要开门。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站住。否则我开枪了。” 凭直觉,思宇明白后面的人不是吓唬他,手里一定拿着武器。此刻枪口正对着他和羽婷。只要他们再前进一步,枪就就会开火。 思宇拉着羽婷站住了。 “好一个英雄救美。”后面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冷酷地说着,“把枪扔掉,举起手,转过身来。” 思宇轻轻把枪放在地上,和羽婷高举双手转过身去。 对面,几名喽罗簇拥着一个人。此人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脑袋罩在罩子里,看不清楚摸样。手持一支小型火焰射器,身上的防护服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自我介绍一下。”那人怪声怪气地说,“我就是未来世界的总裁,鄙人莫雷诺。” 这时,凯瑟琳等人气喘吁吁地从楼道里面跑了出来。站在莫雷诺身后说:“老大,这就是那个会变的丫头。别放走了他们。” 莫雷诺一摆手,不紧不慢地对思宇说:“本人有好生之德,从不妄杀无辜。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留下这个姑娘,出去吧。” 思宇冷笑一声:“休想。有我在就有她在。” “够义气。”莫雷诺赞赏地说,“你就是那个新郎刘思宇吧?” “正是。” “看来羽婷那丫头真是嫁对人了。”莫雷诺说,“不过,今天没你的事。我们要找的是你老婆。” 思宇重复道:“有我在就有她在。”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莫雷诺命令:“那个丫头,你到底合作不合作?” 羽婷说:“不。” “把他们抓起来。” 莫雷诺命令一下,几个喽罗就要往上冲。 思宇大喝一声:“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喽罗们被喝住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见此情景,莫雷诺举起了火焰射器:“你们最好乖乖地投降。不然我一扣扳机,你们就免费火葬了。” 羽婷说:“你打吧,就是烧成了灰,我也不会和你合作。” “好,有骨气。我成全你。” “莫雷诺。”随着喊声,楼道里冲过来一个摇轮椅的人。羽婷一看,不禁一愣:爸爸? 来的正是尹成秀。没有人知道一个坐轮椅的人是什么时候,怎么来到这里的。 只见尹成秀来到莫雷诺面前,抓住他的衣服袖子说: “莫雷诺,请你看在老同学,老同事的份上,饶了我女儿吧。她对你没什么用处。你何必赶尽杀绝呢?” “滚开。懦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莫雷诺咆哮着,“谁也绷甭想阻挡我统一地球的目标。臭丫头,要死还是要活?” “我要活。” “要活就做我的手下。” “休想。” “好,你有种。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有能力。我不能用你,别人也休想利用你。”莫雷诺咬牙切齿地说。 “莫雷诺。”思宇把羽婷护在身后,大声斥责说,“全副武装要挟手无寸铁的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男人?”莫雷诺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算不算男人我不管。我只要统一地球的宏图大业。” 莫雷诺又把火焰喷射器对准了思宇和羽婷。 “不要。”尹成秀一把拉住莫雷诺的袖子,哀求说:“求求你,放了他们吧。放了他们,我和你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了我女儿。” “你想回头?晚了。”莫雷诺说,“就凭你现在的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再造出一个会变的人?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放开。” “你杀了他们也得不到你需要的。” “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莫雷诺想挣脱尹成秀的手,可尹成秀说什么也不放手。两个人你拉我拽纠缠在一起。 这边,思宇趁莫雷诺和尹成秀纠缠,无暇注意这边的机会,悄悄用脚勾住脚下的自动步枪,用力往起一挑,把枪挑到空中,用手接住,对着莫雷诺的胸膛就是一串子弹。 子弹弹无虚,全都击中莫雷诺的左胸。全场的人都愣住了。 只见射中莫雷诺的子弹,象中了魔法一样,既没有钻进莫雷诺的躯体,也没反弹。全都齐刷刷地落到了莫雷诺的脚下。 思宇很也诧异,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事情非常严重,打虎不成,反被虎咬。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把莫雷诺彻底激怒了。他原来还舍不得杀掉羽婷,处在取舍两难之地。这一袭击,使他瞬间暴怒,忘记了利弊。愤怒支配着他,象魔鬼一样,甩开尹成秀,对着思宇和羽婷口动了扳机。 火焰射器张着虎口,就要喷射火焰。眼看思宇和羽婷就要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尹成秀疯了一样嚎叫着,象坐上压缩的弹簧一样,从轮椅上射出去,一下扑到了火焰射器上。高压的火焰把尹成秀推出去好几米。火焰腾起,尹成秀瞬间成了一团火球。 看着父亲为了保护自己,扑向火焰射器,眼看成为火球,化为灰烬。羽婷惊呆了。一时间,她仿佛回到了十九年前,在她刚刚降临人世,混沌之时,一双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和蔼地面对着自己。这是她认识的对面孔。带给她生命的人。这对面孔,一个已经模糊,已经远离;一个曾经陌生,曾经让她憎恨。如今,这让她憎恨的人做出的举动,却让她震惊。让她感到隐藏在残忍,功利之中的原始的本能,原始的爱。这举动瞬间融化了父女之间的隔阂。羽婷情不自禁出了呼喊: “爸爸……” 被烈火包围的父亲,清楚地听到了女儿的呼喊。多少年的愧疚,多少年的希望,顿时成了安慰。他在火中微笑,用最后一点儿力气喊道: “女儿,谢谢你。快走,你一定要幸福。” 羽婷挣扎着要过去救尹成秀。被思宇趁慌连拉带抱,拖着羽婷出了管理处大楼。 第一百五十四章 激战恐龙岛 思宇拽着羽婷出了大门。羽婷挣扎着要去救父亲。 “放开我。我和他们拼了。” 思宇急切中狠狠打了她一下: “你拼命对得起爸爸吗?他可是为了你活下去才这么做的。不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白的话快跟我走。这才是爸爸希望的。” 挨了一巴掌,羽婷不再坚持。疼痛使她恢复了理智。她摸了摸脸蛋,跟着思宇跑到越野车前,开门上车。 “他是谁?”羽婷看见了座位上蜷缩着的门卫。 “卫兵。”思宇简单地说,“解开绳子放了他。” “是。”羽婷答应着解开了门卫手腕上的绳子。 这时候,莫雷诺和凯瑟琳带着人涌出了大楼大门。看见思宇和羽婷正在上车,莫雷诺一挥手,一帮人刚要下台阶追击。突然间,象被谁使了定身法似的,齐刷刷地都站住了。接着,象看见鬼一样,一个个惊慌失措,脸上露出极度恐怖的表情,慌乱地转过身,逃命一样又涌进了大楼大门。大门被死死地关上了。 思宇这时候可没工夫研究莫雷诺他们为什么突然放弃追击,退回楼里。他正在忙着动汽车。就听羽婷一声惊叫: “思宇哥。” 思宇听羽婷声音里充满恐慌,不由顺着羽婷的目光抬头看去。也是大吃一惊。天啊,只见车的正前方,管理处开着的大门外,远远地,爆起一片尘土。尘土中,无数只龙正以百米冲刺的度,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似的冲来。看样子是受了侵害寻仇来的。 这时,先前被思宇打晕塞进车里的门卫醒过来了,这之前思宇已经让羽婷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准备放了他。门卫坐起身子,恰好看见恐龙袭来,立刻大惊失色。“嗷”地怪叫一声,打开车门冲出车去。 “不要下去。” 思宇大喝一声,想拦住他,可是来不及了。门卫已经下了车朝楼门跑去。 思宇看了看奔来的龙。下车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楼里还有莫雷诺他们。只能拼了。豁上一条命,迎着恐龙冲上去,拼它个鱼死网破。想到这里,思宇把心一横,开车冲出管理处大门,加大油门朝着恐龙群里冲过去。聪明的龙纷纷避让,和越野车擦身而过。 大片的龙着恐怖的声音,奔腾着进了管理处。那个门卫刚刚跑到楼门前,拍打着大门,两只龙已经到了跟前,低头引颈,怒视着卫兵。门卫惊恐万状,绝望地拍打着楼门。可是,门依然锁的死死的。没人给他开门。很快,龙扑了上来,门卫一声惨叫,顷刻间被撕成了碎片。 更多的龙则掉转头,朝思宇他们的越野车追来。 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切,残忍恐怖的情景让羽婷紧张得手心布满了汗水: “思宇哥……” “别怕,有我呢。” 思宇努力镇静着,安慰羽婷。同时加快了度。汽车在前面飞奔,恐龙在后面紧追。好一场群狼逐鹿。 思宇一边紧张地驾驶汽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恐龙的距离。这种恐龙的度令他吃惊。简直象狂的美洲豹。他不知道这群龙为什么会袭击他们,因为人类不是它们熟悉的食物。一定有某种原因激怒了它们。它们的行为完全象是在寻仇。 好不容易,恐龙离的远了。思宇他们松了口气。前面就是野生恐龙区的大门了。思宇用电台联系了圣兰: “我们到了,快给我们开门。” “好的。” 正等待开门的时候,羽婷突然拉了一下思宇:“思宇哥,你看。” 思宇回头一看,大批的龙又追了上来。思宇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开门,很可能把龙**野生恐龙区,如果恐龙进入渡假村,上千名游客的生命安全就面临着威胁。他马上果断地对着电台讲: “不要开门。” 一边说,一边顺着另一条公路,转了回去。 又跑了一段时间,大批龙还是紧追不舍。思宇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采取果断措施。他要大开杀戒了。 “会开车吗?”思宇问羽婷。 “考过本子。”羽婷说,“不过没拿到就出了那件事。” “你来开车。” 思宇说完,离开了驾驶位置,把汽车交给了羽婷。他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开始操纵越野车上面的机关枪。他把机枪转了一百八十度,枪口对准追赶的龙,按下了按纽。 一串子弹射出,跑在前面的一只龙倒在了地上。接着又有两只龙中弹摔倒在地。可是恐龙群并没有因此停下,其他的龙越过倒地的同伴的尸体,追得更凶猛了。狂奔的声音象低沉的闷雷,搅起的尘土遮蔽了半个天空。思宇开始了更勇猛的射击,一只又一只遇难者倒下,可这丝毫没有减慢龙的追击,它们前仆后继,更顽强地追上来。真不知道来了多少只龙。大有不报仇雪恨誓不罢休之势。 正跑着,思宇觉得汽车好象慢了下来。他着急地喊道: “干什么哪?快开。” “没汽油了。”羽婷的声音里夹带着恐慌。 没汽油了!在这个时候没汽油了。思宇红的眼睛看了仪表盘一眼。确实没有汽油了。汽车停了下来。成群的龙很快追到了跟前。没有退路,只能一拼到底了。 龙追上了汽车,却不急于过来。而是围在十几米开外观察着。然后试图进攻,被思宇一顿子弹档了回去。虎视耽耽地注视着汽车。 就这样,一连打退了龙几次进攻。可是后来,更可怕的事情生了:他们没子弹了。 机枪不响了。龙们试探着冲过来。看汽车里的人毫无反应。胆子大了起来,一拥而上,围着汽车又咬又踢,汽车被它们摇晃的几乎要翻过来了。 龙们敲击着汽车的玻璃,出当当的声音。羽婷钻在思宇怀里,听着那恐怖的“当当”的声音。每敲一下,她的心就紧张地哆嗦一下。思宇紧张地想着办法。 “我的能力要是能控制恐龙就好了。”思宇说。“对了,你不是有能量波吗?快用能量波。” 一句话提醒了羽婷。她直起身子,跪着骑在思宇腿上,伸出双手,向着车外的龙射了能量波。几只龙倒在车前,其余的迅退回远处,继续和他们对峙。 就在这时,一架直升飞机出现在天边。渐渐地近了,转眼就到了眼前。同时从直升飞机上传来扩音机的声音: “羽婷,思宇,听到了吗?” 羽婷激动起来:“是姐姐。姐姐” 确实是圣兰,她在控制室看到羽婷和思宇回来,本来挺高兴。可是突然现他们被龙追击围攻,为了大家的安全,不能开大门放他们出来,心里非常着急。想进去解救,又没有足够的人员火力。正在着急,忽然想起自己来时乘坐的直升飞机。就离开控制室,找到驾驶员,来救他们了。 直升飞机在头顶盘旋了一会儿,在汽车的上方停了下。从直升飞机上放下来一副软梯。思宇和羽婷一见,迅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远处的龙现它们的猎物要跑,一下冲上前来。羽婷连忙用能量波还击。龙愣了一下,又冲了上来。眼看最近的龙扑上来了,在着千钧一的时候,思宇一手抓住软梯,一手抱住了羽婷。龙扑了一个空。直升飞机在它扑向羽婷的瞬间,带着软梯和软梯上的思宇和羽婷,一下子升高了十几米。 下面的龙狂怒地跳着,可是已经没有威胁了。 软梯上的思宇一只手抓着软梯,另一只手抱着羽婷。羽婷用双手双脚缠住思宇,让思宇腾出双手爬上软梯。然后手脚并用,顺着软梯爬上直升飞机。 到了机舱门口,圣兰一把拉住羽婷的手,把她拉了进去,姐妹俩拥抱了一下。 “羽婷……” “姐姐……” 思宇随后也爬进了机舱。 软梯收了回去,直升飞机在恐龙岛上方盘旋了两圈,朝着日本的方向飞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直升飞机到了日本。到了旅馆客房里。羽婷仍然很激动。哭着把尹成秀舍命救女的事情告诉了圣兰。圣兰听了一言不。紧咬着嘴唇。 羽婷说:“爸爸,是为了救我才死的。都怪我。我还以为他是没有亲情的冷血动物。太不应该了。” 思宇说:“冷血的是有。但不是大伯。” 圣兰的嘴唇流出了血:“我们一定要替爸爸报仇。” 羽婷止住眼泪:“是。” 思宇说:“据我了解,这个未来世界,就是莫雷诺这些野心家妄图实现统治奴役世界的工具。” “我决定从现在起,退出未来世界。”圣兰说,“杀死莫雷诺,血洗未来世界,血债血还。” “仇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随着声音,山中子出现在大家面前,身后跟着小莲,她是闻讯刚刚赶来的。山中子说:“一定要小心,做好充分准备。不能打虎不反被虎伤。” 思宇和羽婷又惊又喜。一起叫道:“师父。” “师父,”圣兰也叫道,“您怎么来了?” 小莲看看这个,又看那个:“怎么都叫师父?” 山中子道:“因为都是我的徒弟嘛。” 原来,在羽婷之前,山中子还收了圣兰做徒弟。除了圣兰,山中子还在日本收了小莲,伊川收了幼林。他现在已经收满了十二个徒弟,个个都是有本事的人。 当下,众人见礼。互通了情况。 听说了思宇也有能力,小莲说他:“你当时怎么不用能力控制他们自己打自己啊?” 思宇说:“别提了。我想用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扫描不到。” “那是因为莫雷诺的防护服吸收和屏蔽了电磁波的缘故。”圣兰说,“不要说妹夫了,就是我的能力也奈何不了他。射的控制波都会被吸收掉。” 小莲说:“而且爸爸是怎么去了恐龙岛的呢?一个坐轮椅的人。” 山中子对大家说:“是我送他去恐龙岛的。” 原来,听说莫雷诺要对羽婷下恨手,不归顺就杀掉的消息。尹成秀十分着急,力逼着山中子送他到恐龙岛去找莫雷诺。山中子无奈就送他去了。山中子和莫雷诺素来不和,没有露面。尹成秀自己去见莫雷诺。本想求他看在老同学,老同事的面子上放过羽婷。谁知道莫雷诺一意孤行,根本不买他的帐。正谈之间,外面一阵混乱,是思宇和羽婷正在拼死往外冲。莫雷诺要下狠手,尹成秀这才舍身救女,命丧黄泉。 山中子把十几年前“三结义”的故事讲给了孩子们。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是我害了大哥。”山中子沉痛地说。 羽婷爬在思宇怀里,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都怪我不听话。思宇哥不让我单独行动,可我还是单独行动了。害了爸爸,还差点害了思宇哥。我好后悔。” 思宇搂着羽婷,脸蛋轻轻蹭着她的秀。本来一肚子的火气,现在也一点儿也不出来了。反而温存地安慰妻子:“都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羽婷坚持说:“是我不对。是我不听话引起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思宇也坚持说:“还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到。” 羽婷说:“是我的错。” 思宇说:“是我的错。” “我的错。” “我的错。” “我错了。” “我错了。” 山中子说:“你们俩就别在那儿谦虚了。你们都有错,也都没错。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别人要算计你,你能怎么办?那是防不胜防的。现在还是商量一下,你们父亲的后事吧。” 这次事件,由于当事各方特殊的身份和背景,最后是由公园方以意外事故报的案。警方经过调查也认可了意外事故死亡的结论。由公园方赔偿受害者损失结案。恐龙袭击人的事件则被隐瞒了下来。公园照常营业,游客照样火暴。只是进一步加强的防护措施。 尹成秀的遗体很快运回了春川。吊唁和葬礼随后举行。 尹成秀的生前好有都前来或者函吊唁。只是考虑到刘文才现在的情况,没有通知他。以后看情况再由思宇告诉他。现在就由思宇代替他进行了吊唁。 办完丧事,山中子和成秀的三个女儿以及思宇又在一起商量报仇的事。 莫雷诺心狠手辣,手下众多,而且十分狡猾,行踪不定,还有一个秘密的基地,他那个防护服,刀枪不入,而且防辐射。要想对付他,一定要慎重,决不能轻举妄动。 山中子语重心长地对羽婷说:“你要好好练习,能不能打破莫雷诺的防护服,就看你了。” “知道了。”羽婷坚定地说,“我一定好好练习。” “对了,”小莲突然想起什么,“师父也把能量波的功夫教给我们吧。” 圣兰也说:“是啊,师父。多一个人会了,就多一份力量。多一点儿胜利的把握。” 山中子犹豫道:“这个嘛……” 大家以为师父不愿意教,都央求道:“教给我们吧。” 看着孩子们期盼的目光,山中子干咳两声,尴尬地说:“其实嘛。我也不会什么能量波。” 众人诧异:“什么?” 山中子讪讪道:“能量波是‘梅’这台计算机具有的功能。我只不过是把口令告诉了羽婷而已。” “不对。”羽婷想起那天的情景,“我亲眼看见您用能量波打下小鸟的。” 山中子不好意思地说:“你看到的不过是激光全息电影。那树,那鸟,包括房子都是假的。” 众人无语。继续商量报仇的事情。 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先来个欲擒故纵,借刀杀人。圣兰先不急着离开未来世界,留心调查莫雷诺的行踪,思宇通过外交途径争取国际力量取缔未来世界。即使莫雷诺不死,也元气大伤,那时就好对付多了。羽婷则要潜心学习,练习好能力,特别是能量波。因为莫雷诺的防护服,普通常规武器根本伤不了他。只能寄希望于能武器了。小莲也要好好熟练她的能力。山中子则去联系更多的反对未来世界的力量。一旦时机成熟,再来个致命一击。不怕莫雷诺不除。替尹成秀报仇,也为人类世界铲除一个祸害。 主意已定,大家就要各行其事,按计准备去了。人们的生活也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一场风波似乎已经过去。 明天就要离开春川回国去了。思宇和羽婷坐在尹成秀家的小院的房间里说着话。 思宇看着羽婷,抱歉地说:“本想带你度过一个欢乐的蜜月,给你留下终生难忘的记忆。没想到生了这么多事。” “已经够难忘的了。”羽婷说,“回去以后,怎么跟你爸爸妈妈说呢?” 思宇想了想:“就说一切顺利。因为高兴多玩儿了两天。” “不告诉他们我亲生爸爸的事吗?” “我爸爸一直对过去的那段往事守口如瓶,讳莫如深。可见他讨厌那锻经历。不让他知道比较好。”思宇思索着说,“如果他不提起,就不要告诉他了。免得节外生枝。” 羽婷点点头:“知道了。” “我去洗澡。”思宇说。 羽婷点点头,思宇去洗澡了。屋里静悄悄的。 忽然,门外隐隐传来女孩子的哭泣声。羽婷站起来,走到门前,开门来到客厅。哭声来自门外的院子。羽婷循声而去,在屋檐下找到了哭泣的女孩子。是圣美,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抽泣。 看见她哭,羽婷也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慢慢走过去,坐在圣美身边,伸出胳膊搂着她。圣美轻轻地把身体靠在了羽婷的身上: “二姐……”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户人家规矩多 北京,东山别墅小区。刘文才坐在卧室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一只打开的小盒子。他已经知道尹成秀遇难的消息。是山中子给他来的消息。他没有去吊唁,连一条慰问的短信也没。只是匿名汇去了一笔钱。不是因为和大哥有矛盾,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不愿意提起那段尘封的往事,也不想让人知道有那么一段历史。他要在记忆里完全抹去了那段历史。 可是,不愿回往事,不等于抹去了朋友间的友情和思念。突如其来的消息,又勾起了他对结拜兄弟的思念。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张褪了色老照片,仔细地看着。照片上三个人。都戴着博士帽,意气风,脸上洋溢着绚丽的微笑。这就是他和尹成秀、山中子三人在哈佛大学读博士时的合影。当年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情景一一在眼前浮现。让人感慨,让人怀念。 刘夫人在旁边整理要穿的衣服,儿媳妇蜜月就要回来了,她要找件迎接儿媳妇时穿的衣服。他们是大户人家,干什么都有礼数。 “这件衣服怎么样?”刘夫人拿起一件衣服,在身上比画着。 “嗯。”刘文才应了一声,没有回头。“钱汇去了吗?” “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汇去了。”刘夫人见他痴痴地盯着老照片,就卷起衣服过来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啊?” 刘文才说:“怎么去呀?你还怕没人知道那段历史啊?” 刘夫人说:“要不就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假装不知道不太好吧?” “打电话给谁呀?嫂子早就不在了。现在的夫人我们又不认识。” “打给他闺女呀。”刘夫人说,“听说她叫圣兰。” “算了。”刘文才叹了口气:“听说我们的儿媳妇也是他闺女。以后我们对儿媳妇好些就全有了。多疼疼她。” “嗯。真是太巧了。怪不得见面我就觉得她眼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被收养的。”刘夫人说,“那就不要教她了?” “疼她,不是让你娇惯她。该怎么调教还怎么调教。我们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能让别人笑话。” “知道了。”刘夫人说,“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还是挺着人爱的。婚礼宴会上,连副市长夫妇都夸她呢。” “是啊?” 正说话,客厅里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 “快换衣服,儿媳妇回来了。”刘夫人催促着。 刘文才赶紧收起照片,和刘夫人都换好了衣服。来到客厅接受思宇和羽婷的拜见。 拜见之后,围着茶几,全家人都落了座。保姆朱姨端来了水果。新婚夫妇照例到了接受长辈教诲的时间。 刘夫人先问羽婷:“蜜月玩儿的高兴吧?” 羽婷说:“是。” 刘夫人接着问:“听说你们在恐龙岛遇到了点儿麻烦?” 思宇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解决了。” 刘文才关切地问羽婷:“这小子没欺负你吧?” 羽婷看了看思宇,欢快地说:“没有。” 刘文才说:“没关系,别怕他。要是欺负你了就跟爸爸说。我替你做主。” 羽婷不好意思地摇头:“真的没有。” “没有就好。”刘夫人舒心地说,“夫妻之间要互敬互爱。他不能欺负你,你也要迁就他。夫唱妇随嘛。” “是。” “羽婷啊,你是怎么成为我们家媳妇的,你是知道的。今后应该怎么做……” 刘夫人的话说了一半,刘奶奶插话道: “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接受你的。所以你要更努力才对。” 羽婷看了奶奶一眼。 “我的意思是说,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刘夫人说,“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都忘了吧。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过日子。” 羽婷说:“我会的。” “以前在家干活吗?”刘夫人慈祥地看着羽婷问。 “也干过。主要是妈妈干。”羽婷说。 “出嫁了,就要学着做家务,管理一家人的生活。”刘夫人说,“以后,家里的事就由你我和朱阿姨一起负责。” “好。”羽婷答应的很乖。 “还有,每家都有不同的生活习惯。你要适应我们的生活习惯。”刘夫人说,“入乡随俗嘛。” 羽婷说:“我觉得,大家都应该互相适应。” 奶奶大声说:“是你嫁到我们家来,不是我们嫁到你家去。不愿意干吗要结婚。” 羽婷说:“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还是应该遵守我们家的规矩。毕竟是你嫁到我们家来了。而且,你还要负责把刘家的传统转下去。这都是作为一个儿媳妇应该做的。”刘夫人严肃地说。“我们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应酬比较多。不能让外人说三道四,说我们家没教养。” 刘文才插话说:“你婆婆说的对。你必须遵守我们传承我们刘家的家规和家风。否则,就不配做我们家的媳妇。” 刘夫人说:“我们家不要没教养的儿媳妇。” 羽婷毕恭毕敬地坐着,没有答话。 “长辈说话,不许顶嘴。姑嫂之间要互相尊重。……”刘夫人继续说着。 旁边坐着的思佳不耐烦了:“好了好了,都知道了。快做饭吧。肚子都饿瘪了。” 刘文才说:“听你妈妈说。” “就这样吧。”刘夫人说,“今天就到这里。我和阿姨去准备晚餐。你和思宇上楼歇着去吧。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 大家纷纷起身准备散去。 羽婷刚要站起来,电话铃突然响起来。羽婷就拿起了电话:“你好。…我是他的儿媳妇。……是。” 羽婷拿着话筒喊:“爸爸,电话。” 刘文才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我?” “是。” 刘文才走回来,羽婷把电话递过去。刘文才刚要接,思佳在一旁说话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家教?” 羽婷愣住了。 “电话就这么送过去吗?就这么一杵。象什么样子。”思佳说着做着样子:“得这样。双手恭敬地递过去。” 递个电话也这么讲究?羽婷不服气地看看刘夫人,眼神是问:“是这样吗?” 刘夫人说:“是应该这样。这样是对长辈的尊重。也有礼貌。” “我知道了。”羽婷学者思佳的样子,一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跟着送了过去。“爸爸,我做错了。请您原谅。” 刘文才接过电话:“没关系。以后就知道了。” 刘文才拿着电话一边打去了。 羽婷问刘夫人:“妈妈,咱们家的规矩和传统是就对我一个人呢,还是每个家庭成员都得遵守?” “你这孩子,这叫什么话?”刘夫人不解地说,“当然人人都得遵守了。” “那好。”羽婷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对思佳说:“小姑子,你刚才说我什么?小丫头,怎么这么没家教。我是你嫂子,也就是你的长辈。有跟长辈这么说话的吗?” “我,什么?”思佳没想到有这一手,蒙了。 “快点,向我道歉。”羽婷抄着手,郑重地说。 思佳手足无措地看看刘夫人。 刘夫人赶紧说:“羽婷,她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羽婷纹丝不动:“快,向我道歉。” 一直没说话的思航开口了:“姐姐,你就道歉吧。做错了,还不道歉?” 刘夫人也说:“你就道个歉吧。” 思佳也自知理亏,没办法,只好说:“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羽婷追着问:“还有呢?” 思佳有些茫然。 刘文才接完电话过来放电话。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就教训思佳:“没大没小的。要叫嫂子。” 思佳看了羽婷一眼,不情愿地说:“我错了,嫂子。” 羽婷这才得意地起身,心满意足地和思宇一起上楼去了。 思佳在后面又咬牙又瞪眼,“小丫头片子,你厉害。看我以后怎么收你。”当然,她没敢说出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家里来了客 回到楼上的卧室,思宇看见羽婷抱着围裙坐在梳妆台前呆。一边脱外衣一边随口问道:“看什么呢?再看也是那个样子。” “我好象是钻进笼子里的小鸟。是自己钻进去的。”羽婷心事重重地说,“自投罗网。” “怎么这么说呢?”思宇把外衣扔到床上,站在羽婷身后说。 “你们家的规矩怎么这么多呀?”羽婷透过镜子看着思宇,忧心忡忡地说,“这个,那个的。干什么都有规矩。一不留神破了规矩,就要看脸色。挨说挨训的。多难受啊。” “慢慢习惯就好了。”思宇安慰说。 “你们家是封建大家庭。” “要不,我跟爸爸妈妈说一下,我们出去过?”思宇问。 “千万别。”羽婷赶忙说,“他们肯定不同意。还以为是我不愿意伺候公婆。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再那样就更不待见我了。还得扣印象分。以后就更难相处了。万一生了矛盾,吵起架来就不好了。” “说的也是。”思宇关心地说,“可是你能受的了约束吗?” “努力呗。”羽婷说,“只要你爱我就行。” “我当然爱你。”思宇双手扶住羽婷的肩膀,“只是你太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对我好点儿。”羽婷撒娇地说。 “一定。”思宇把着妻子的肩膀捏了几下,“我天天替你按摩。” “还有呢?” “嗯”思宇想了想,讨好地说:“提供优质服务,每次都让你舒服够。就象,就象神仙。就是飘飘欲仙。” 羽婷仰起脸来,思宇低下头去,二人亲热地接了一个吻。 羽婷说:“如果我和你家人吵起来,你向着谁?” “为什么吵架?”思宇坐到床上,一下子躺了下去。“不吵就行了。” “万一吵架呢?”羽婷坚持说,“你帮着谁?” “愚蠢的女人才提这种问题。” “你帮助谁?” “我谁也不帮,让你们使劲儿吵去。吵累了就不吵了。” “不行,你得帮着我。”羽婷说,“这是对你的考验。” “好,我帮助你。”思宇拉着长声说。 虽然只是玩笑话,羽婷还是满足地笑了。她回转过身体,对躺在床上的思宇说:“我爸爸的事怎么办?” “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汇报。你就甭管了。”思宇坐起身来。 羽婷站起身来,穿上围裙。 “干吗去?” “去做饭。” “有妈妈和阿姨就行了。”思宇说,“不是说让你休息吗?你就别去了。” “不行,妈妈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希望我去做饭。我不去,她会失望的。” “你怎么知道我妈妈怎么想的?你是我妈妈肚子里的蛔虫?”思宇一把搂住了羽婷,滚在床上。“躺下休息。” “别闹了。”羽婷挣脱了思宇的手,穿好了围裙,冲着思宇嫣然一笑:“吃完饭再休息。看谁玩儿过谁。” 羽婷出去了。思宇把枕头一扔:“真是贤妻良母。” 羽婷下楼来到厨房,刘夫人指挥着朱阿姨正在忙活。锅碗瓢盆和各种主配料摆满了桌案。 羽婷叫了一声:“妈妈。” 刘夫人一回头:“羽婷啊。” “是。我做什么?” “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下来了?这么不听话。” 刘夫人话虽然是批评的口气,可脸上满是赞许的笑容。“我又加分了。”羽婷心里想着。“我不累。吃完饭再休息。” “也好。”刘夫人说,“你就坐哪儿,把韭菜择了吧。” “是。”羽婷坐在餐桌旁,把韭菜放在面前,开始择韭菜。 旁边忙着洗菜的朱阿姨夸奖道:“新媳妇真不简单。与众不同。现在的女孩子听说干活,都是躲的远远的。婆婆不让歇还要找借口偷懒呢。哪儿有新媳妇这样的。抢着干活。夫人真是有服气。” “是啊。”刘夫人说,“现在的媳妇都骄傲的很,比婆婆还婆婆。没有象我们羽婷这样乖的。都是她妈妈教育的好。” “还是本人好。”朱阿姨说,“要是本人生性懒惰,再怎么教也不行。” “说的也是。我们思佳也没少教地,可就是不干。”刘夫人说,“不知道出嫁以后怎么办。” “我又怎么了?”思佳踩着话尾巴走了进来。 刘夫人慈祥地看她一眼说:“夸你呢。” 思佳撇着嘴说:“准又是说我坏话呢。” “没错,说你什么家务活都不做,结了婚怎么办?”刘夫人说。 思佳拿起杯子在冰箱的水管下接着冰水:“这个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在家的时候都是这样。出嫁就好了。”朱阿姨改口说。 羽婷看着满桌的菜和肉说:“妈妈,咱家天天都做这么多菜吗?” “也不是。”刘夫人说,“你爸爸在家,刚才不是接了个电话吗?家里来了客人。要留他吃饭。所以多做几个菜。” “客人,谁呀?”羽婷好奇地问,“在哪儿呢?” “思宇他堂叔。”刘夫人说,“和你爸爸在书房说话呢。” “哦。” “每次都是吃饭的时候来。赶饭碗来了。”思佳着评论,端着冰水出去了。 “臭丫头,说什么呢。”刘夫人嗔了思佳一句,又对羽婷说:“平常你爸爸不在家,少做几个就行了。” 朱阿姨说:“平常没什么人,要是孩子们也不在家吃,我一个人做就行。” “作为女主人,照顾好家人的饮食是最重要的。吃的好了,才能健康。”刘夫人对羽婷说。“你说是吧?” “是,妈妈。”羽婷一边择菜,一边答应。 听着她乖巧的声音,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刘夫人满心欢喜。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乖巧媳妇的惊人之举 俗话说人多好干活。饭很快就做好了。摆好了桌子,一招呼,大家都进了餐厅。刘文才坐在正位,思宇的堂叔紧挨着他。其他人按长幼顺序坐好。举筷子吃饭之前,刘文才要给堂弟介绍一下他的儿媳妇。却现羽婷不在。于是问:“儿媳妇怎么不在啊?” 刘夫人要往起站:“我去叫她。” 思宇说:“我去吧。” 话音刚落,羽婷推着轮椅进了餐厅。轮椅上坐的是爷爷。常年木讷,缺少表情的脸上今天笑嘻嘻的,显得很高兴。朱阿姨跟在后面。 刘奶奶说:“不是在屋里吃吗?怎么推出来了?” 刘夫人问朱阿姨:“这是怎么回事?” 朱阿姨慌忙说:“我跟她说,爷爷都是在屋里吃的。可新媳妇说和大家一起吃热闹,有利于老爷子病情的恢复。怎么拦都不行。就推出来了。” 羽婷说:“妈妈,爷爷一个人在屋里吃饭太寂寞。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吃吧。” 刘夫人赶紧说:就依着你。” 大家腾了地方,把轮椅靠到桌子前。羽婷亲自给爷爷盛了饭,坐到轮椅跟前准备喂他。 羽婷的举动,出了全家人的预料。各人怀着不同的心情注视着她。 刘文才赞许地点着头:这孩子真孝顺,以后自己晚年不会凄凉了。 刘夫人感觉有些愧疚:这丫头好厉害,心眼儿这么多。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思宇得意地欣赏着她:好聪明可爱的女孩儿,居然被我抢到了。谁说不是福气呢? 思航非常遗憾:这么乖巧的媳妇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思佳不以为然:这个小丫头,真狡猾,又在吗弄了。讨好爸爸妈妈。看你能坚持多久。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奶奶却恨的牙痒痒:小丫头片子,我说她两句,她就想出这么个办法来羞辱我。这不是明摆着说我对老头子不关心吗? 看见羽婷喂爷爷吃饭,思宇要起身:“我喂吧。” 思宇的话提醒了刘夫人:怎么能让刚进门的新媳妇喂饭呢?于是对站在旁边的朱阿姨说:“你去替她。” 朱阿姨如梦方醒,赶紧去接羽婷手里的碗:“我来吧。” 羽婷又喂了一口,才把碗交给阿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思宇的堂叔看着羽婷问刘家夫妇:“这就是大侄媳妇吗?” 刘文才点点头:“是。” 刘夫人叫羽婷:“来,见一下堂叔。” 羽婷鞠了一个躬:“堂叔。” 堂叔打量着羽婷,赞美地说:“真漂亮啊。” 刘文才拿着筷子的手挥了一下,得意的心情溢于言表:“吃饭,吃饭。” 饭很快就吃完了。堂叔要走了。大家送到门口。堂叔突然叫过来羽婷,撕了一张支票给羽婷:“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个就当见面礼吧。你收下。” 羽婷连忙推辞:“堂叔,我不要。” 堂叔执意要送,伸出的手决不缩回:“哎,拿着。” 羽婷为难地看了看刘家夫妇。 刘夫人笑着说:“堂叔给你,你就收下吧。” “是。”羽婷拿过支票,“谢谢堂叔。” 背转身,羽婷悄悄打开支票一看:一万元。 送走了堂叔,大家回来都在客厅吃水果,看电视。羽婷和婆婆打了招呼就上搂了。 思宇陪父母坐了一会儿也上了搂。进屋一看,羽婷和衣躺在床上。 “累了吧?叫你不要下去。不过你表现的还真出色。爸爸妈妈都被你征服了。”思宇说着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洗完澡再睡。” 羽婷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洗了。” “洗澡睡觉舒服。”思宇爬在羽婷身上闻了闻:“都馊了。” 羽婷一动不动。思宇又拿起她的小手闻了闻: “一股腥味儿。” 羽婷抽回手:“做鱼来的,还能没有腥味儿?” “这么味儿怎么睡觉,起来洗澡去。”思宇拉着胳膊往起拽她。 羽婷打着坠:“不去,让我睡吧。” 思宇看着一滩泥似的的羽婷心疼地摇了摇头:“让你不要下去,非要逞能。这么睡多不舒服。算了,我给你洗吧。” 说着,思宇就把羽婷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然后用毛巾被裹着,抱起来,出了房间。来到卫生间外。里面有人。思宇大声问道: “谁呀,谁在里面?” 思佳的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干什么呀?” “干什么呢?” “在厕所能干什么?拉屎呢。” “快出来。” “出来也得拉完了啊。这么着急干什么?” “少废话,快点儿。” “去下边,下边也有啊。” “你怎么不去下面?”思宇催促说:“快点儿吧。” 一阵拉水箱的声音。 “拉屎也不让人痛快。”思佳嘟囔着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思宇抱着羽婷,吃惊得睁大了眼睛:“哥哥,你这是干吗?给她洗澡?” “她累了,我帮她洗洗。” 思佳看着毛巾被里面的羽婷,讥讽地说:“嫂子,你可真行啊。洗澡都得让老公给洗。是不是卫生巾也得老公给换啊?” “你胡说什么?”思宇呵斥她,“没你事儿,一边儿去。” 羽婷醒了,不好意思地把头扎在思宇的怀里。悄悄说:“回去吧。” “你别动。”思宇说着挤开思佳就往里面进。 思佳冲着他的后背喊:“你就惯着她吧。小心变成气管炎。” 思宇抱着羽婷进了卫生间,一只手放开了水。试试水温合适,就拿掉毛巾被把羽婷放进浴缸里。羽婷要自己进去,他也不让。象对待婴儿似的给羽婷洗着每一寸肌肤。 羽婷闭着眼睛躺在温水中,舒服地享受着丈夫的服务。十分惬意。这种享受,只有儿时才有。自从长成了大姑娘,就没如此享受过。 再说思佳,回到自己的卧室。越想越生气: 她一个野丫头,凭什么享受这种待遇?看哥哥的样子,简直拿她当天仙了。对自己的妹妹大吼大叫的。哥哥从来没这样对待过自己。都是那个小妖精闹的。还要叫她嫂子,等着瞧吧。有你好受的。 忽然,思佳想起了刚才的事情。看妈妈好象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这丫头推爷爷出来肯定没通过妈妈同意。妈妈一定觉得很难堪。她想了想,眼珠一转,“对,让妈妈教训她一顿,煞煞她的威风,挫挫她的锐气。省得她那么猖狂。” “就这么办。”打定了主意,思佳立刻下楼,把妈妈单独叫到她屋里,就是一顿挑拨。说的本来觉得没什么的刘夫人火从心起,心里头别别扭扭的,头都涨大了。 “妈妈,”思佳说,“您可不能饶了她。如果这次就这么算了,她的胆子会越来越大,更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好多儿媳妇就是这么骑到婆婆头上的。到后来,婆婆还得看着儿媳妇的脸色办事。那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思佳的一番挑唆,气的刘夫人恨不得立刻叫来羽婷骂一顿。可是作为长辈又不能那么做。她明白思佳对羽婷当嫂子有意见,她得撮合她们的关系,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羽婷的坏话。于是就说: “别瞎说了。你嫂子不是那种人。她只是心地单纯,没想周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妈妈。”思佳着急地说,“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 “我心里有数。”刘夫人说,“她是你嫂子,以后对她要尊重些,不许没礼貌。” “妈妈” “赶紧睡觉吧。” 刘夫人说完就走了。留下思佳气得直跺脚。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赢得刘夫人 第二天早饭后,思航去上学,刘文才去外地,思宇去上班。家里的男人都走了。剩下了爷爷和女人们。 羽婷回到楼上,看着满屋崭新的高档家具,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曾经幻想的白雪公主,竟然真的落到了自己身上。能不高兴吗?她在柔软的床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打开衣柜,满满的全是她和思宇的衣服。每套都是成百上千的。都是结婚前后买的。比她十九年来买过的衣服总和还多的多。她挑了挑,拿了一套心仪的准备换上。 关上衣柜,她忽然感到一阵惆怅:这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是真的吧?老公,房子,钱……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是自己一年来,被误会,被侮辱,被追杀的回报?我真的有福气享受这些? 嗨,胡思乱想什么。哪个日子不是人过的。凭什么享福的日子是人家的,自己就只能受罪?赶紧换了衣服下去,马上就要去上学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想着,羽婷开始换衣服。 这时,有人敲门。 “谁呀?” “是我。”朱阿姨的声音,“少夫人,夫人叫你下去。” “知道了。” 朱阿姨走了。 羽婷换好了衣服,下楼来到婆婆的卧室。门虚掩着,羽婷刚想推门,手伸到半截又改变了主意。她想起了这家繁多的规矩。稍微停顿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妈妈。” “进来。” 羽婷推门进去。刘夫人在梳妆台前坐着看书。羽婷轻轻关好门,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站在婆婆身后。 刘夫人头也不回地说:“坐下吧。” 羽婷规规矩矩坐在床沿。等着婆婆说话。 刘夫人继续看她的书,半天没有说话。好象忘了身边还有个羽婷。 羽婷不知道婆婆叫她干什么,心里毛,又不敢走。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轻声叫道:“妈妈,您叫我?” 刘夫人这才放下书,转过身子对着羽婷,端详了半天,看的羽婷直虚。半晌才说:“羽婷啊,这件事我考虑了一宿,决定还是和你谈谈。” “什么事啊,妈妈?”羽婷预感到是不好的事情,忐忑地问。 “就是昨天,你推爷爷和大家一起吃饭的事情。” 羽婷谨慎地说:“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你做的很好。”刘夫人肯定地说。然后又说:“和家人一起吃饭确实有利于爷爷的健康。这些,我们以前都忽略了。真该感谢你替我们做到了这一点。” 羽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可是,刘夫人马上又说道:“不过,你要是在做这件事之前先跟我商量一下就更好了。‘妈妈,爷爷总是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您看是不是推出来和我们一起吃啊?’这样说,我能不同意吗。经过我同意,由我说出来。不是更好吗?毕竟,现在家里还是我负责。” 羽婷明白了婆婆的意思,低下头,没说话。 刘夫人开始埋怨说:“你这样突然把爷爷推出去,弄的气氛多尴尬。好象我们都不知道关心爷爷似的。还有当着客人的面,影响多不好。” “事情真多啊。”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这么郑重其事。真是小题大做。羽婷心里不服气,嘴里还得说:“对不起,妈妈。是我疏忽了。” “你这样自做主张,轻里说,是单纯,头脑简单。重里说,是目中无人,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不把婆婆放在眼里?这个帽子可不小。羽婷慌了,赶紧说:“羽婷不敢,妈妈。我怎么敢无视妈妈呢?我真的是没有想到。” “还是没把婆婆放在眼里,”刘夫人显然真有些生气,似乎非要和儿媳妇争个高低,“如果眼睛里有婆婆,能想不到吗?” 羽婷为自己辩解:“您那么慈祥,这点儿小事,我以为您不会在意的。” “我不在意,你就可以无视我吗?”羽婷极力辩解的态度让刘夫人真生气了,话也难听了:“现在就无视我,以后是不是要骑到婆婆的头上来呀?现在的媳妇不是都这样吗?” “妈妈,不是那样的。”羽婷急切地说。 “那为什么死撑着不认错?”刘夫人的声音不高,可是越来越严厉了。 羽婷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就在这时,随着两下敲门声,朱阿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夫人,您的牛奶。” 刘夫人冷冷地说:“放在这里,你出去吧。” “是。”朱阿姨觉出屋里的气氛紧张,看了看刘夫人,又看看羽婷,也不敢停留,放下牛奶就出去了。临走轻轻带上了门。 朱阿姨进来打岔,给了羽婷思考的机会。经过两个月的接触,在她眼里的婆婆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似乎从来不会脾气。今天的态度叫她非常意外。不就是推爷爷到餐厅吃饭嘛,至于生这么大气吗?分明是小题大做。难道是受了谁的挑拨?也怪自己太张扬了,怎么就忘了还有个婆婆呢? 看来是婆婆觉得丢了面子,要给她个下马威。才会抓着她的辫子小题大做。她要是继续顶嘴,婆婆会更生气,关系恶化,以后就更不好相处了。说不定会被赶出去。家里毕竟是婆婆说了算。虽然她不害怕单过,虽然她是因为爱思宇才结婚的,可是也不能放弃财产啊?几千万的家产,就是三个人分也得一千多万呢。而且还要背个不孝顺的坏名声。太不划算。而且,自己确实忽略了婆婆,也有过错。不是什么大事,还是给婆婆个面子吧。在婆婆面前表现的乖巧,是儿媳妇对付婆婆的最有力的武器。一定要让婆婆喜欢我。 想到这里,羽婷咬了一下嘴唇,说:“我错了。” 刘夫人似乎一直等着她这句话。缓和了口气,和颜悦色地说:“知道错了就对了。要说你也是一片孝心。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为长辈,我不得不提醒你。明白吗?” 羽婷点点头:“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还有思佳。虽然她比你大几岁。可是从小娇生惯养,任性惯了。你是她嫂子,还得多担待点儿。”刘夫人说,“当然,她要是对你不尊敬了你就告诉她。昨天,我不是也批评她了吗?你们姑嫂要好好相处。” “是。”羽婷也恢复了活泼,“妈妈放心,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看她这个样子,刘夫人又恢复了往常的慈祥。她亲切地拍了一下羽婷的肩膀:“真是个好孩子。我那辈子修来的福啊,有了你这么个儿媳妇。比起子君,我更喜欢你。” “没有别的事,我出去了。”羽婷起身说。 “去吧。” 光临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六十章 降服小姑子 羽婷出了婆婆的卧室,思佳站在那里。看见她出来就说: “妈妈叫你干什么?” “需要向你汇报吗?”羽婷说着转身想上楼。 坐在沙上看报的奶奶说话了:“孙媳妇,给我沏杯蜂蜜水来。” “是。”羽婷答应着进了厨房。 思佳被羽婷噎了个烧鸡大窝脖,心里不服气。想找茬。就跟进了厨房。 奶奶有每天喝蜂蜜水的习惯。以前给她沏水的都是婆婆或者朱阿姨。现在成了羽婷的事了。羽婷走进厨房,朱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阿姨,蜂蜜在哪里?”羽婷拿起一只杯子问。 “要沏蜂蜜水吗?”朱阿姨打开冰箱,拿出一个瓶子。“在这里。我沏吧。” “奶奶让我沏。您忙去您的吧。”羽婷说着去拿杯子。 “那好吧。这是矿泉水,用这个水沏。”朱阿姨说完就出去了。 羽婷打开瓶子,用小勺挖了一勺蜂蜜放到杯子里,又倒上矿泉水,用小勺搅着。思佳在一旁看着。 “难道妈妈表扬你了?”思佳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这么关心,难道是她挑拨的?坏丫头。羽婷心想:不能让她看热闹。就说:“没错。妈妈夸我孝顺,做的对。” 这个妈妈是怎么了。不但不训还夸她。没好气地问:“就没说你一句?” “没有。只是要我以后做事要先告诉她。”羽婷看着她的表情,故意地说。 思佳气的牙痒痒,简直要疯了。 这时,羽婷的手机响了。羽婷放下沏了一半的蜂蜜水,转过身去接电话。思佳看着桌上的蜂蜜水,心里忽然一动,起了坏心眼儿。她趁羽婷接电话的空挡,迅拿起小勺挖了一勺盐倒进杯子里,搅了搅。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厨房。 羽婷接完电话,把手机放进**后面的口袋里。拿起杯子又搅了一会儿,放在托盘里端了出去。 思佳坐在沙上,看见羽婷出来,赶紧低着头假装看报纸。心里却在等着看热闹。 羽婷对思佳的恶作剧浑然不知。她端着托盘走到奶奶身旁,规规矩矩地拿出蜂蜜水放在奶奶面前的茶几上。恭恭敬敬地说: “奶奶,请用。” “嗯。”奶奶眼睛盯着报纸应了一声。 羽婷放下托盘,坐在沙上。拿起一张报纸看着。 刘夫人出来了,也在沙上坐下。扫了一眼报纸,对羽婷说: “羽婷,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明天开始。”羽婷说。 话音没落,那边的奶奶端起那杯蜂蜜水,刚喝了一口的一声,一口吐出来: “咸死我了。这是什么呀?” 羽婷吓了一跳,不知道又捅了哪个马蜂窝。“奶奶?” 奶奶生气地把蜂蜜水往茶几上一顿:“你沏的这是什么蜂蜜水啊?”“ 羽婷端起杯子仔细看了看,清澈淡黄的:“没什么问题呀。” 奶奶说:“你尝尝。” 羽婷疑惑地喝了一口:好咸。苦咸苦咸还带着一点儿甜味儿。她赶紧吐了出来。怎么会这样? “奶奶,我……”嘴里的咸味让羽婷一时说不出话来。 奶奶对着羽婷大雷霆:“你是不是想‘猴’死我呀?不愿意给我沏就明说。干吗搞这种恶作剧?太不象话了。” 刘夫人见状也尝了尝,问:“羽婷,这是怎么回事?” 羽婷一脸的茫然,慌乱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一忙放错了盐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刘夫人嗔了羽婷一句,对奶奶说:“妈妈,她是一时忙乱放错了盐。没什么的。我再给您沏一杯。” 羽婷赶紧说:“我去。” “不用了。”奶奶悻悻地看了羽婷一眼,站起身出去了。 羽婷坐在沙上生闷气。 “没什么关系。谁还没有个迷糊的时候。别放在心里。”刘夫人安慰了她几句,也走开了。 “我这是怎么了?”羽婷仔细回忆着沏蜂蜜水时的情景,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放过盐。 思佳偷眼看着羽婷的狼狈模样,觉得很痛快。她放下报纸,哼着歌曲要上楼。 百思不得其解的羽婷正在纳闷,一眼看见思佳得意的模样。心里一动:难道是她?厨房里的情景浮现在眼前:倒水,放蜂蜜,接电话……一定是她。趁我接电话时做的手脚。 “死丫头。”羽婷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立刻追上楼去。 看到羽婷被奶奶教训,思佳总算出了口气。洋洋得意地上了楼。谁知道刚刚进了卧室,门还没关严,就被羽婷推开了。 思佳一看羽婷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就站在那里,等着羽婷问。 羽婷强忍着愤怒,问道:“刚才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 “奶奶蜂蜜水里的盐,是不是你放的?” “我不知道。” “一定是你。”羽婷说,“我沏蜂蜜水的时候,厨房里只有你和我。一定是你趁我接电话的时候,偷偷放的。” 思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是又怎么样?” “你为什么这么做?看我挨训你就那么高兴吗?”羽婷愤怒地说,“对我有意见当面跟我说,干吗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做这么卑鄙的事,你不觉得可耻吗?” “卑鄙了,怎么样?”思佳说,“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让我叫你嫂子,我就是不服。” “我是你哥哥的媳妇,你叫我嫂子不对吗?” “你才多大?” “多大也是嫂子。嫂子的定义是哥哥的媳妇,不是嫂子就比你大呀。你要是不高兴,我还是叫你姐姐。只是别再做这种幼稚的恶作剧了。” “你在教育我吗?” “不是我教育你。你做这种事,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能怎么样?”思佳没了刚才的精神,放低了音调说:“最多骂几句,挨两巴掌。” “丢不丢人啊?跟小孩子似的。”此时的羽婷,倒更象是姐姐。很耐心地说:“思佳姐,说了你可能不愿意听。我虽然比你小,可经历的比你多。比这难堪的场面我经历的多了。要是比恶作剧,我不一定比你差。可是我不想。因为你是思宇哥的妹妹。是我最爱的丈夫的妹妹。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吧,只要你愿意,以后你叫我名字,我叫你姐姐。只是别再动小心眼了。一家人斗来斗去的没意思。” 羽婷自肺腑的一番话,说的思佳亚口无言。就象羽婷说的,自己真的是心眼太小了。还不如一个乡下丫头有涵养。 “姐姐如果非要和我别扭到底,我也无话可说。只有奉陪到底。不过,那样对谁都不好。只会一起挨骂。” 思佳象个孩子听大人教育似的,低着头没了话。 “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我见的多了。什么人我怕过?”羽婷接着说。“我只是不想和姐姐斗。” “你想用能力对付我吗?”思佳有些心虚地说。 “姐姐怎么知道的?”羽婷问。 思佳反问道:“你不就是用能力逃脱的吗?” “我不想跟姐姐用什么能力。”羽婷说,“不要逼我。” 一席话说的思佳彻底没了脾气。这丫头什么世面没见过,出生入死的。还有能力。跟她作对能有好处吗?真把她惹急了,她要是一狠心 …… 深夜,万籁具静。思佳正在床上睡觉,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她疑惧地睁开眼睛,仔细倾听。听清楚了,是羽婷在叫她,不过声音很奇怪,让人听了汗毛倒树,浑身起鸡皮疙瘩。思佳坐起身,四下寻找,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你,你是羽婷吗?”思佳乍着胆子问。 “没错,是我。”恐怖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干吗?”思佳恐惧地问。 “你不是要和我过不去吗?那好,我就陪你玩儿玩儿。”羽婷说,“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能力。” 话音没了。思佳正在疑虑。“啪”地一声,脸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紧接着,一只手揪住她的头,把她拖下地来,一顿拳脚落在腰上、背上、**上。最后,一碗又咸又苦的“蜂蜜水”端在她脸前。 …… “不要。”思佳大叫一声,清醒过来。抬头一看,羽婷还在跟前,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没事儿吧?”羽婷关切地问。 思佳心想:这丫头被我戏弄了,没有用能力报复我,反而主动要求和解,还是挺讲义气的。我也见好就收吧,别把事做绝了。还是还是顺水推舟,就坡下驴,和好算了。 羽婷看她没什么事,转身要走。思佳叫住了她: “哎……” 羽婷站住脚:“干吗?” 思佳惶惶地看着她:“你不是去告状吧?” 羽婷笑了:“我没那么无聊。” 羽婷要走,思佳又叫住了她:“哎……” “又干吗?” “那个,”思佳不好意思地说:“当着大人的面我还是叫你嫂子吧。不然,人家会说我没教养的。” 羽婷笑笑:“随你的便吧。其实,听姐姐叫嫂子,我还不好意思呢。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 思佳也笑了。“我也不是不懂规矩。哥哥的媳妇就是嫂子嘛。只是那天你一本正经地摆出长辈的样子逼着我道歉,弄的我很不爽。所以,才想报复你一下。你别生气。” “不生气。”羽婷说,“不生气才怪呢。我被训的那么惨。” “我也被说的很没面子呀。” “反正你也挨说了,我也被训了。谁也不该谁。从此和好。”羽婷伸出右手:“做个好姐妹。” 思佳犹豫了一下,握住了羽婷的手:“是,嫂子。” 两人都笑了。 羽婷出去了。思佳耷拉着脑袋,一**坐在床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帮倒忙 这一天,虽然累,可是羽婷心里很高兴。因为,她凭着孝顺,赢得了公公的喜爱;凭着乖巧,让妈妈更加喜欢;凭着大度,化解了和思佳的矛盾;她正一步步地按照期望受到更多家人的喜爱。只剩奶奶还不喜欢她。 “得想个办法尽快让奶奶也喜欢我。”羽婷心里琢磨。 可是,还没等她想出好主意。一件事情,差点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 怎么回事呢? 这天一上班,思宇就到处长办公室向孙处长汇报了恐龙岛调查的情况。并且提出了争取国际社会取缔未来世界的建议。孙处长采纳了他的建议,并且表示要亲自写报告给部长。可是,说到羽婷在恐龙岛被劫持,遇到危险的事时,孙处长非常生气。敲着桌子说: “你看看你。我说不叫你带她去。你说没事,你能保证她的安全。结果呢?这么难得的人才,要是还没挥作用就夭折了,是我们国家多的大的损失?” 思宇低着头,一言不。他也觉得后怕。不是因为难得的人才差点失去,而是一个难得的老婆差点失去。 “你得写份检讨。”孙处长命令,“明天给我。” 带着懊恼回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些事情,思宇惦记着新婚的妻子,急急忙忙赶回了家。 谁知道一进家门,开门的朱阿姨就把他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告诉他: “快去哄哄你媳妇吧。” 思宇诧异地看着朱阿姨。 朱阿姨是刘家的老保姆了。要说和刘家有点关系。是刘奶奶家乡的人。她从年轻的时候就在刘家,到现在孩子都结婚了,二十多年一直在刘家帮佣,几个孩子都是她帮忙带大的,就跟一家人一样。她人勤快,善良,热情。唯一的缺点是舌头有点长,喜欢传个闲话。什么事情让她知道了就甭想再保密。为此刘夫人没少批评她。说一次,好一段,不久又犯。刘夫人拿她也没办法。有心辞退她,碍着刘面子也不好说。就这么,一直在刘家采着。 当下她伏在思宇的耳旁悄悄地说:“被夫人训的直哭。我上午去夫人房间送牛奶,看见少夫人在夫人面前坐着,低着头,眼泪汪汪的。夫人绷着脸,好象正在训她。我看气氛不对,就赶紧出来了。” “因为什么事情?” 朱阿姨摇摇头:“不知道。大概是少夫人做错了什么,若夫人生气了。你快去看看吧。” 听了朱阿姨的话,思宇也没加思索。立刻来到了刘夫人的房间,进门就叫: “妈妈……” 刘夫人还在研究上午看的那本《安娜卡列尼娜》。听见思宇进门,随口应道:“嗯,回来了?” “是。”思宇站在那里,琢磨着怎么开口。 刘夫人看他站着不走,就问:“不上楼去,有事吗?” “今天,您对羽婷脾气了?”思宇费了好大力气说道。他是个大孝子,这么和母亲说话还是头一次。“她做错了什么值得您脾气?就算有错误包涵一下不行吗?她一个人千里迢迢来到北京,来到咱家。本来压力就大。您就不能宽容一下吗,您不是从来就是一个宽厚温柔的人吗,为什么为难一个柔弱孤单的小女骇呢?”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刘夫人说,“谁跟你说我脾气了?羽婷跟你说的?这丫头,在我面前挺乖的,回去就跟丈夫告状。太不象话了。” “不是她说的。我还没看见她呢。”思宇说,“我是听别人说的。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要郑重其事地单独训话。把人都训哭了。” “你看见她哭了?女孩子眼泪多。再说,做错了,被批评觉得丢人,哭两下又怎么了。”刘夫人说。“为了这个,连妈妈也不要了?横眉立目的,象什么样子。难道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吗?” “不是,我是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思宇很不以为然:“多包容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大惊小怪的吗?”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能说了吗?一个家庭生活能有什么大事。她一个人压力大,我当婆婆的就不能说她了吗?她都知道错了,你来较什么劲儿?教训她你心疼了?告诉你,有错就得挨说。我还是家里的女主人。媳妇是要疼,可也不能老是顺着她。该说也得说。你这么惯着她,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有。知道吗?出去吧。” “您到底为什么训她?” “问你媳妇去。看她做错了什么。”刘夫人说着又去看书了。 思宇因为心疼媳妇,跑去和母亲理论。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被训斥了几句,只好灰头土脸地上了楼。 思佳正和羽婷在他们的新房里看他们蜜月旅行拍摄的照片,见思宇进来,就站了起来。 “哥哥回来了?我把嫂子还给你。”思佳说完出去了。 羽婷赶紧起来给思宇脱衣服。看着思宇吃了苦瓜般的表情,就问: “怎么愁眉苦脸的?一点儿笑容也没有?上班挨批评了?” 思宇拉过羽婷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妈妈不高兴?” 羽婷掩饰道:“没,没有什么。” “那妈妈为什么训你?”思宇盯着羽婷的眼睛问。 羽婷躲开他的目光:“哪儿训我了?” “别骗人。我听说,就去找过妈妈了。” “找妈妈去理论?”羽婷睁大了眼睛问。 “你的事,我能看着不管吗?”思宇说,“到底是为什么?” “妈妈没跟你说为什么?” “她让我问你。” “你不用知道。” “告诉我,我替你做主。”思宇说。 “不用了。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我是你丈夫。有义务保护你。” 羽婷轻轻掸了掸思宇的衣服:“我知道。丈夫就是我的依靠。可也不能事事都依靠丈夫啊?依靠多了,嫌烦了怎么办?嫌烦了,讨厌了,就没的依靠了。” “我不会的。” “我知道。”羽婷抿嘴一笑,“我和妈妈的事,不用你操心。是我做的不对。妈妈说几句是应该的。” “那也不能太严厉啊。”思宇不满地说。 “不严厉。只是稍微说了几句。”羽婷轻描淡写地说。 “都哭了,还说不严厉。”思宇心疼地看着羽婷说。 “是我爱哭嘛。”羽婷调皮地说,“是因为做的不好惹妈妈生气了嘛。” “可是……”思宇还想说话。 羽婷拦住了他:“总之,别再因为我的事找妈妈理论了。那样只会让妈妈讨厌我。娶了媳妇就丢了儿子,能不讨厌我吗?” “知道了。”思宇搂住了羽婷:“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老婆。我爱你。” 羽婷依偎在思宇的怀里,心里乐意,嘴里却说:“真肉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搞定刘奶奶(上) 思宇接受了羽婷的请求,答应她不再为她的事胡乱出手。 几天以后。 这天下午,羽婷上完课早早回了家。朱阿姨给她开的门。一进家门,就看见奶奶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要出门。羽婷赶紧打招呼: “奶奶。” 奶奶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搭理她,也没说话,匆匆忙忙和那个陌生女人出门走了。 羽婷感觉奇怪,就问旁边正在打扫卫生的朱阿姨: “那个女人认识吗?” 朱阿姨说:“不认识。” “她们干吗去?” “奶奶淘了个宝贝。”朱阿姨神秘地说。 “宝贝,什么宝贝?” 朱阿姨下意识地四下看看,见四下无人,就说:“你来。” 羽婷来跟着朱阿姨来到房间,悄悄开门进去。指着桌子上的一件金光闪闪的东西说: “少夫人你看。” 不用她指,羽婷也看见了。她忍不住脱口叫了一声:“金佛!” “嘘” “哪儿来的?”羽婷端详着金佛问。 朱阿姨压低声音说:“刚来那个女人卖给***。” “买的?” “嗯。”朱阿姨说,“说是乾隆年间的宝贝。纯金的。祖传的宝贝。因为急等着钱看病才忍痛出手的。” “出价多少钱?” “听她们说话,好象是五万元钱。” 羽婷拿起金佛。这是一个大肚弥勒佛的坐象。制作还算精良,笑容可掬的弥勒佛腆着个大肚子,栩栩如生。掂掂分量,足有一斤多。就算不是乾隆年间的东西,这个价钱也绝对是值得。可是…… “假的。”羽婷肯定地说。 “假的?”朱阿姨愣了。“你肯定?” “不敢肯定。”羽婷实话实说。“你想,谁有这种宝贝肯这么便宜卖?不是假的就是偷的。” 朱阿姨急了:“那怎么办啊?老夫人已经取钱去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思佳打着哈欠走了进来:“阿姨,我妈妈去哪儿了?” 朱阿姨说:“跟隔壁阿姨去活动室了。” 思佳看见了羽婷手上的金佛:“这是什么?” 朱阿姨说:“老夫人便宜买的金佛。” “我看看。”思佳说,“多少钱?” 朱阿姨说:“大概是五万。” 思佳惊呼:“这么便宜?” “奶奶可能上当了。”羽婷说,“思佳姐,你拿金佛去鉴定一下。我去追奶奶。” “好。” 二人分头行事,思佳拿着金佛去鉴定。羽婷就出来找奶奶。也不知道奶奶去的哪家银行,只好从离的最近的开始找起。还不错,才跑了两家储蓄所就现了目标。 羽婷在这家储蓄所前现了跟奶奶一起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有个特点:嘴角上有个明显的黑痣,俗称美人痣。她正在慢车道旁边的护栏后面站着,好象在闲逛。眼睛却瞟着储蓄所的大门。显然是在等奶奶出来。 羽婷疾步走进储蓄所,果然看见奶奶在排队取款。她想去阻拦,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心里合计:奶奶本来就不喜欢我。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这么拦她肯定不听。怎么办呢? 羽婷向四周看看,储蓄所里人很多,看来一时半会奶奶取不到钱。不如趁这个机会去缠住那个“美人痣”。等思佳有了消息,再做决定。 想到这里,羽婷站到墙边,假装在看墙上的取款须知。暗地里把双手握在一起,变成了***模样。 变好了以后,羽婷转过身,模仿着***步履,出了储蓄所的大门,朝美人痣走去。 美人痣看见羽婷过来,喜笑颜开地迎上前来: “钱取出来了吗?” 羽婷皱着眉头说:“取是取了,就是钱太少。” “取了多少?” “一千元。” “你耍我玩啊?” “不是。”羽婷装着郁闷说,“都怪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记得这个存折上还有几万元钱呢,结果只有一千多元了。你看……” “一千元也太少了。” “要不我打电话让他们给我送来?” 美人痣慌忙说:“还是我们一起回去去取吧。” “也好。我是怕你嫌麻烦。” 于是,羽婷就领着美人痣又往家走。快到家的时候,思佳打来了电话。 “嫂子,我去鉴定过了,人家说是假的。”思佳说,“钱给她了没有?” “还没有。”羽婷压低声音说。 “怎么办?你缠住她,我去报警?” “好。”羽婷合上手机,转过脸来冲美人痣笑了笑:“小姑子的电话。” 话刚出口,羽婷就现说漏了嘴。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 “小姑子?”美人痣似乎警觉起来。 美人痣仔细打量着羽婷。这一打量,就打量出了破绽。羽婷虽然脸上变成了***摸样,可是还是穿着小姑娘的衣服。刚才,因为是***脸蛋,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也没多想。现在听羽婷说“小姑子”,再一打量,现好象换了衣服。知道骗局败露了。于是想赶紧脱身。 “算了,我还有事,明天再来拿钱。”美人痣说着转身就走。 “等一下。” 羽婷伸手去拉,一把没拉住。美人痣挣脱羽婷的手,拔腿就跑。羽婷一看,撒腿就追。别看美人痣人到中年,跑的倒挺快。看来是经过锻炼了。羽婷追着,眼看差一点儿,就是追不上。跑了二百多米,羽婷一着急,使起了能量波。她伸出右手比画着,喊道: “站住,不站住我开枪了。” 什么,开枪?美人痣一怔。回头一看,差点气乐了:这个老太太气疯了。用手比画一个枪的模样就能开枪了?吓唬谁呢。 美人痣跑的更欢了。 羽婷见警告无用,就开了“枪”。 这下,大街上的行人可开了眼界:一个老太太箭步如飞,追着一个中年女人。差点儿距离就是追不上。老太太举起右手做着枪的样子,接着从老太太的右手伸着的食指指尖处射出一道道粉红色的光,击中了中年女人的大腿。 美人痣跑着跑着,忽然觉得右侧大腿被针扎了似的,一阵疼痛,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周围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刚才看花了眼。美人痣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打倒了。反正是跑不了了。 羽婷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美人痣当然不肯就这样束手就擒,一边辩解着一边伺机逃跑。羽婷一直抓着她不放,直到思佳带着民警到来,把美人痣送进了派出所。在派出所,美人痣禁不住审讯,供述了行骗的事实,和同伙。被关进拘留所不提。 不过,美人痣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两个老太太长的一模一样,难道是碰上了双胞胎? 再说刘奶奶,在银行取了钱,出来却找不到美人痣了。她以为美人痣暂时离开,就在路边等着。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眼看天要黑了。只好自己回了家。 走到小区门口,老老少少一群人,三三两两的在那里议论纷纷。拿耳朵一扫听,说有个中年女人用金佛骗人被警察抓了。还有人问她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就是卖自己金佛的那个女人? 刘奶奶闷闷不乐地回到家,跑到卧室一看,金佛也不知去向。有心问问家人,因为差点上当,也不好意思说。就这么闷在肚子里,过了一宿。 第一百六十三章 搞定刘奶奶(下) 第二天是个休息天,刚吃过早饭,门口就敲锣打鼓一阵喧闹。朱阿姨开门一看,原来是派出所周指导员带着片警小焦和居委会主任一起来向刘奶奶报喜了。表彰她见义勇为,擒住了诈骗犯。 焦指导员握着刘***手,说:“为了表彰您的英勇行为,派出所和居委会研究决定,奖励您一百元钱。还有奖状。” “奖励我,奖励我干吗?” “见义勇为,勇擒歹徒。还不值得奖励吗?”指导员说着从居委会主任手拿过奖金和奖状递给刘奶奶。 刘奶奶不收,一脸的茫然:“我也没做什么呀。” 指导员说:“昨天,不是您遇上了一个卖金佛的女人?” “是啊。” “您女儿报的警,那个骗子不是被抓住了?” “是,可是不是我。我没做什么事。”奶奶说。 “您太谦虚了。”片警小焦在旁边插嘴说:“满大街的人民群众都看见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追了二百多米,终于制伏了歹徒。” 刘奶奶还要推辞。旁边的羽婷一把拿过奖金和奖状,塞到奶奶手里。说:“奶奶,大家都看见了,您就收下吧。” 奶奶糊里糊涂地拿着奖金和奖状愣。 “大娘这种谦虚谨慎的精神,也值得我们学习呀。”指导员说着看看羽婷,“我好象没见过你。” 片警说:“她是老太太的孙媳妇,才刚结婚。” 指导员说:“怪不得眼生。你有这么勇敢的奶奶。觉得骄傲吗?” 羽婷说:“骄傲。” 指导员说:“得好好向奶奶学习呀。” 羽婷点点头:“是。” 指导员等人走了。众人散去。周围恢复了平静。 懵里懵懂奶奶问羽婷:“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羽婷看看实在瞒不住了,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用能力假扮***模样捉住骗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来想跟奶奶明说的,可是又不敢。”羽婷说。 “有什么不敢的?” “怕挨斥儿呗。”羽婷耷拉着眼皮说,“奶奶不是不喜欢我嘛。” 奶奶这才明白了。她疼爱地打了羽婷一下:“傻丫头。你做的就说你做的嘛。干吗给我安上。这样多不好意思。我去派出所说明。” 奶奶说着就要走。羽婷赶紧拦着她:“不能去。” “怎么了?” “您想啊。大家明明看见的是您,要是一说是我装扮的,准得刨根问底。那不是把我有能力的事抖搂出来了?”羽婷说,“我可不喜欢人们拿我当怪物似的说来说去。” “那就拿奶奶顶缸?”奶奶说,“我成了什么人了?” 羽婷央求着:“奶奶,您就委屈一下吧。反正也是一家人干的。” 看着羽婷撒娇的样子,***怨气一下子全没有了。心里的天平在向羽婷倾斜。不由自主地说:“知道了。” 看着奶奶天真的象孩子似的样子,大家都笑了。 刘夫人看大家都挺高兴,就说:“今天大家都休息,我们包饺子吃吧。羽婷,阿姨不在,你就和面吧。” “是。” “思佳跟我去买菜和饺子皮。” 思佳回答:“是。” 刘奶奶问:“我呢?” 刘夫人说:“你负责吃就行了。” “你这丫头。就是瞧不起我。”刘奶奶不满地说:“合辙我是饭桶啊。” 话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刘夫人不好意思了,赶紧说:“您照顾他爷爷去院里晒太阳吧。” 刘奶奶这才满意:“这还象话。” 说完大家就散了,各忙各的。刘奶奶陪着爷爷在院子里晒太阳。刘夫人带着思佳出去买包饺子的材料。羽婷系好围裙,来到厨房,拿起面盆,盛好白面,兑上水开始和面。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她心里非常高兴。 这时候,思宇出现在厨房门口。他端详着媳妇婀娜的背影。由于用力,羽婷的腰枝和**有规律地扭动,显的特别生动撩人。 这么快就赢得全家人的喜爱,把家里的气氛搞的其乐融融的,羽婷真是不简单呢。这么个媳妇真是娶对了。 看着想着,思宇忽然冲动起来。他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羽婷。一面亲着羽婷的脸蛋和脖子,一面温柔地说: “老婆,……” “干吗?”羽婷扭动着脖子:“怪痒痒的。” “你真好。”思宇的手在羽婷的胸前腰间抚摸着。 “知道我好了吧?”羽婷娇媚地说,“怎么奖励我呀?” “这样……”思宇把一只手顺着裤腰伸进了羽婷的裤裆。 “啊……”羽婷害羞地想阻挡,可是双手沾满了面,没法动弹。只好撅着**任他摆弄。 思宇另一只手从后面也钻进了羽婷的裤裆。 羽婷娇羞地喘着粗气:“思宇哥,别,别这样。” “别动。” “有人看见。” “没人,都出去了。” …… 突然,一阵脚步声,思佳冒冒失失地闯进了厨房:“嫂子,找条购物袋。” 二人赶紧分开,急切间,思宇的一只手被羽婷的腰带卡住,抽不出来。思宇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买,买菜去了吗?” “妈妈让我回来拿条购物袋。”思佳说,“嫂子,在哪儿呢?” 羽婷一边示意思宇把手拿出去,一边说:“冰箱旁边看有没有。” “找到了。”思佳拿起购物袋。现了他们的奇怪举动:“你们干什么呢?哥哥,你把手伸进嫂子的裤腰里干什么?” 羽婷羞得满脸通红。 思宇遮掩说:“你嫂子的裤带松了,我帮她紧紧。” “真的吗?”思佳狡黠地说,“怎么象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啊?” “去你的。小丫头知道什么?”思宇摆出兄长的威风,嗔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打搅你们了。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思佳说着跑了。 羽婷娇嗔地看了思宇一眼。 第一百六十四章 接站 日子过的真快,秋去冬来,眼看到了春节。这是思宇和羽婷婚后个春节。因为他们的婚礼是在北京举行的,许多女方的亲戚朋友没有参加。所以,他们决定这个春节在羽婷的娘家过。顺便也好宴请一下亲朋,作为答谢。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他们去了车站,坐火车回洛阳,羽停的娘家。 兴豪小区六栋顶楼田小莲的家里。小莲的公主妈妈悠闲地坐在客厅的沙上,手里捧着一个塑料口袋,一边嚼着薯条,一边看着电视。 “妈妈,”小莲手里拎着手提包,边往身上套着大衣,顺着楼梯跑下楼来。 “嗯。”妈妈回答着,眼睛没离开电视。 小莲穿好了大衣,走到妈妈背后,搂着她的肩膀问:“看什么呢?” 妈妈没回答,把手里的口袋举到小莲面前:“嗯?” 小莲伸手拿了两根薯条扔进嘴里,抬眼看了看电视屏幕“动漫?妈妈是小女孩吗?还喜欢看动漫。” “好看嘛。谁说动漫只能小女孩看了?再说我也不大嘛。”妈妈说。 “是,妈妈永远十八岁。” “是吧?”妈妈乐了。瞟了小莲一眼:“干吗去?” “我去接车。”小莲直起腰来,把手提包挎到肩上。“羽婷今天回来。” “羽婷?” “嗯。” “她不是结婚了吗?” “是。”小莲说,“就是带着新郎回娘家过春节的。” “新郎是谁呀?”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叫刘思宇的记者。” 妈妈埋怨起来:“你看你。都是十九岁,人家都结婚了。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都是一个爸爸的孩子,姐妹俩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谁象她似的啊,为了结婚都追到北京去了。”小莲说,“我是不想结婚。要是想结婚,一话,追我的男孩子多着呢。我呀,是想好好享受几年自由自在的独身生活。” 妈妈白了她一眼:“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小莲调皮地笑了:“我走了。” “嗯。” 小莲出了门,来到地下停车场。上了那辆心爱的红色轿车,出了小区。直奔城市花园。和羽生说好一块儿去接羽婷。 很快到了羽婷家楼下。小莲拔下车钥匙,下了车。锁好车门,抬头看了看楼上,迈步进了楼门。上楼来到羽婷家门前,伸手按下了门铃。 羽婷的妈妈梅莹开了门:“小莲啊。” “是。”小莲说,“伯母。羽生呢?” “还在床上躺着,没起来呢。”梅莹把小莲让进门,冲着羽生的房间喊:“羽生,小莲来了。” “说好去接站,怎么还不起来。”小莲进了客厅,屋里暖呼呼的,她脱了大衣。 “可能昨天晚上复习功课,睡的太晚了吧。羽生。”梅莹说着关上门,跟在小莲身后。 “他还挺用功啊。是复习功课吗?”小莲说着来到羽生的卧室门前,伸手推开门,迈腿就往里进。可是眼前的情景让她吓了一跳:可能是暖气开的太大,屋里有点热。床上的被子掀到了一边,羽生赤条条地躺在褥子上,小弟弟直挺挺地竖在那里。小莲一阵脸红,赶紧退了出来。心想:“这姐弟俩怎么一个毛病。睡觉都不穿衣服。” 梅莹看小莲站在门口,就问:“还没起来吗?” “啊,正在起呢。”小莲心不在焉地说。 “羽生,小莲来了。”梅莹大声喊着就要往屋里进。 小莲拦住她:“不用了,就起来了。” 梅莹的喊声惊醒了羽生,他睁开眼睛,现自己身体露在外面,赶紧盖上被子。拿起手机一看时间: “不好,晚了。” 慌慌张张穿好衣服,出了卧室。好歹洗了把脸,刷了刷牙。来到小莲面前:“走吧。” 小莲不好意思看他,扭着脸说:“走。” 梅莹一见忙说:“不吃饭了?” “不吃了,来不及了。”羽生说着就和小莲出了家门。 “小莲呢?” “我吃过了。” 梅莹跟在后面喊:“开车小心点。” 楼梯下传来小莲的喊声:“知道了。” 小莲和羽生来到轿车旁边,小莲先进了轿车,坐在驾驶位置上。羽生随即也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小莲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偷偷瞟了羽生一眼。看他系好了安全带,就动了汽车。 轿车匀地行驶在大街上。朝开区的新车站开去。路上,小莲的嘴象贴上封条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羽生觉得奇怪。平时她的话可是滔滔不绝的。今天是怎么了?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小莲,没话找话地说: “今天天气真好。” “嗯。”小莲在嗓子眼里应了一声。 “一点儿云彩也没有。”羽声又说。 “是啊。”小莲又是简单地回答。 羽生忍不住了。大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没有。”小莲努力从看到男人身体的窘迫中恢复过来。“昨天熬夜复习功课了?” “多看了一会儿书。”羽生说着叹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唉声叹气的干什么?” “就是复习再好,没有动力也是白搭。” “为你自己学习,还要什么动力?” “爱情,爱情就是拼搏的动力。”羽生大声说,“有了爱情的动力,我一定有百倍的力量考上大学。” “切。才多大。懂什么爱情?”小莲不屑地说。 “谁说我们不懂?”羽生不服气,“我们班好多同学都有女朋友了。六子就有。” “胡闹。” “不光男生,女生也有。” “没有爱情就没有动力了?”小莲说,“谈恋爱更耽误学习。考的好才怪呢。” “不会的。”羽生话题一转,“姐姐是不是还想着北京那个小白脸?” “没有。” “看你们在一起那个高兴劲儿。真让人气愤。”羽生说,“姐姐不是我女朋友吗?” 小莲禁不住一打方向盘,车身猛地摇晃了一下。“我和你姐姐可是亲姐妹。” “怕什么,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羽生不以为然地说,“姐姐要是答应我,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小莲一踩刹车,轿车噶然停在路旁。 羽生茫然地看着小莲:“姐姐生气了?” 小莲手扶着方向盘,扭过头来说:“我肚子疼,要上厕所。有纸没有?” “女孩子不带卫生纸。”羽生唠叨着找出一份报纸,“只有这个。” “罗嗦什么。”小莲一把抢过报纸,急匆匆地下车走了。 等她回来,继续上路。谁都不再说话。沉默了一阵,小莲突然说: “努力吧。你要是能考上批录取院校,我就和你交往。” 羽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不相信拉倒。” 羽生一拳头砸在大腿上:“等着瞧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飙车 到了车站,小莲把车停在停车场,准备到出站口去接人,可是刚走了没两步,肚子又疼起来。她只好去了厕所。 “女孩子事情就是多。真麻烦。” 羽生嘟囔着。时间到了,火车已经进站,羽生只好给小莲打了个电话,一个人去了出站口。 正是春运天,车站人真多。人山人海的。出站的人们一个个手拉肩扛,拿着行李涌出站口。 羽生拿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突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挥手大喊: “姐姐。” 羽婷也看见了羽生,连忙拉着旅行箱走过来。羽生迎上前,接过旅行箱。一边朝后面看。 “你看什么呢?”羽婷问。 “姐夫呢?” “他没来。” “怎么?不是说好一起来吗?难道你们……” “部里有事把他叫回去了。”羽婷说。原来,昨天上车的时候,正要进站,孙处长突然给思宇打来电话,说有紧急会议他必须参加。思宇无奈,只好去单位了。刚才打来电话,说明天到,不会耽误宴请。 羽生这才放心。拉着旅行箱来到轿车旁。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小莲已经回来了,捂着肚子坐在驾驶室里。等羽婷姐弟上了车,打了个招呼。勉强动了汽车。上路走了没多远,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羽婷关心的地问。 小莲捂着肚子:“嗯。” 羽生说:“贪吃吃坏了肚子。上好几次厕所了。” “要紧吗?要不去医院。”羽婷说。 小莲摇摇头。 羽婷说:“我来开车吧。” “你带驾照了吗?” “放心吧。” “真不好意思。”小莲说着离开驾驶位置。 她们交换了位置,羽婷坐到了驾驶位置,动了汽车。 一路上,车来车往。羽婷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汽车。前面一辆小货车不知道什么原因,蜗牛似的开的特别慢。羽婷等不及了,就想车。就在她左打方向准备变道的同时,跟在后面的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加,从羽婷的轿车左边擦了过去,差点相撞。羽婷锰踩刹车,才没有撞上。那辆黑色轿车却没事一样,加开走了。 羽婷一见来了气,加大油门就追了上去。 很快追上了,羽婷和黑色轿车并行一看是个女的在开车,就喊着叫她停车。可对方听见也当没听见,无动于衷,加往前开。 羽婷更生气了,一下到了前面,想逼迫对方停车。可对方非但没有停车,反而加又到了羽婷的车前。 羽婷气坏了,加大车又到黑车前面。就这样,羽婷和那个女司机你追我赶飙起了车。 就这样开了有二三十里地,终于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黑色轿车靠边停了下来。羽婷一见也跟着停到了路旁。而这里离她要去的地方差了几十公里。 黑色轿车停下了,车门打开,一个女人下了车,怒气冲冲地来到羽婷旁边,敲着车门玻璃: “出来,出来。” 羽婷也不示弱,熄灭火就推门下了车。 “你什么意思,跟我玩儿飙车很爽是不是?”女人指着羽婷的鼻子说。 羽婷同样气愤,也不看对方,比画着就说:“我还要问你呢。突然车,差点生事故你知不知道?” 看见生了争吵,羽生赶紧拿出男子汉的气概,下车来助阵。横在羽婷和女人之间,对那个女人说:“有什么事和我说。” “等一下,”女人推开羽生看着羽婷说,“怎么是你?李羽婷。” 听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羽婷也是一怔。抬头一看:“吴警官。” 羽生也认出了,正是两年前办理羽婷案件的吴智慧警官。 吴智慧热情地问:“上次遇见你父亲,说你去北京国际关系学院上学了。这是放假了?” “不全是。”羽婷炫耀地说,“我结婚了。” “结婚了?祝贺你呀。”吴智慧说,“不过,你刚才是干吗,干吗和我飙车?” “我哪儿敢呀?”羽婷说,“是你突然车,差点挂了我的车。” “是吗?”吴智慧显然不知情。 羽生说:“是。我可以做证。” “要是那样就对不起了。我没注意。”吴智慧说,“不过,你可以记住车号找交警举报,怎么和我玩儿飙车。多危险。” “当时没想起来。一生气就这样了。”羽婷说。 车里的小莲插嘴说:“既然是误会就算了。走吧。我们还急着回家呢。” “不行。你还得跟我回警队一下。”吴智慧说,“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跟踪一个犯罪嫌疑人。让你这么一搅和,犯罪嫌疑人乘机跑了。” 羽生说:“你不会让我姐姐承担责任吧?” 羽婷说:“对呀。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你在执行公务?” “不是。是让你回去写个材料,说明一下。不然,跟丢了犯罪嫌疑人,我怎么交差?” 小莲的肚子这会儿也不疼了。结果,她和羽生先回了家。羽婷跟吴智慧去了警队。处理完了事情,已经天黑了。吴智慧把她送到了门口。 “早就想当面向你道歉,跟你说声对不起了。一直没有机会。”吴智慧握着羽婷的手说,“上次的案件,因为我的失误,差点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教训太沉痛了。” 羽婷沉默了。提起那件事,不能说她不怨恨吴智慧。假如她没有能力,冤案就不能挽回了。可也不能全怨她,毕竟她只是个普通的人。是人就会犯错误。她想了想说:“警察的工作关系到人的生命和名誉,希望阿姨今后办案慎重再慎重。” 听了羽婷的话,吴智慧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象想起了什么,反问羽婷:“阿姨?你叫我阿姨?” 第一百六十六章 闹矛盾 羽婷回来了,当妈的梅莹别提多高兴了。她给羽婷做了可口的肉丝热汤面窝鸡蛋,还不辞辛苦炮了好几个市买来了女儿爱吃的蒜肠。 羽婷坐在桌子前香甜地吃着,母亲陪在旁边看着女儿乐。 羽婷觉得奇怪,就问:“妈妈,您乐什么呀?” 梅莹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反而问她:“没什么事吧?” “没有。”羽婷往嘴里挑着面条说,“那个吴警官,还一个劲儿给我道歉呢。” “我是说在婆家,没什么事吧?” “嗯。全家人对我都很好。” “奶奶不是不喜欢你吗?” “那是过去,现在可喜欢我呢。”羽婷吃完了面,把碗一推,牛气地说“我是谁呀?大名鼎鼎的梅莹女士的女儿李羽婷。蜜月回来没几天,三下五除二,全都解决了。” “姐姐就会吹牛。”羽生撇着嘴说。“妈妈可是成天担心你呢。” “是吗,妈妈?”羽婷问。 “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能不惦记吗?”梅莹说。 “我已经结婚了,已经是大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羽婷搂住妈妈的脖子撒娇说:“以后您就别操心了。看,都有白头了。” 羽生羞她:“姐姐要吃奶了。” “去你的。”羽婷嗔了弟弟一句,又问妈妈:“爸爸呢?” “在商店呢。”梅莹说。 “谁在说我呢?”父亲李英踩着梅莹的话尾巴进了屋。 羽婷一见,腾地跳起来,拉住爸爸的手。 梅莹吓了一跳:“慢点儿。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羽婷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孩子?” “你不是怀孕了吗?等等,”梅莹拉起羽婷的一只胳膊,打量着她的身体,狐疑地说:“好几个月了,怎么一点儿身子也不显?你不是说怀孕了吗?” “我什么时候怀孕了?”羽婷笑了,“妈妈想外孙想疯了吧?” “你没怀孕?”梅莹叮问。 “没有。” “那结婚前你说……” 羽婷想起来了。她内疚地说:“对不起,我们是骗您的。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梅莹又气又笑,轻轻打了羽婷**一下:“思宇就那么好,为了嫁给他,连女孩子的羞耻都不要了?” 羽婷红着脸说:“就是好嘛。” 梅莹一本正经地问:“你不会是为了他们家的钱才要嫁给他的吧?” 李英说:“不会,咱们的羽婷怎么会那么做呢。” 梅莹说:“我不是问你,是问她。是不是啊?” “我爸爸不是说了吗?” “我要你亲口说。” “不是。”羽婷坚决地说。 睡觉了。羽婷躺在自己屋里的小床上,独自一个人,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几个月来,她都是和思宇哥睡在一起,冷不丁一个人躺在床上,倒觉得有些不习惯了。她翻了个身,拉紧了被角,用柔软的被子裹紧了身体,想着思宇哥,想着眼前的一切,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离她几公里,兴豪小区的田小莲却莫名其妙的失眠了。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老是出现羽生的身影,着装的,**的,活泼的,一本正经的,孩子气的,小大人的……由于羽婷的关系,小莲跟羽生很亲密,就象亲姐弟。亲密归亲密,可是两小无猜。虽然羽生时不时说她是老婆,可她就当是玩笑话,没有当真过。今天这是怎么了?爱上他了?笑话。可是自己干吗莫名其妙地说只要他考上一流大学就做他的女朋友的话?……真烦,不管它了,睡觉。 第二天下午,思宇坐飞机飞到了洛阳。受到了岳父岳母和小舅子的热情招待。一家人围着他问长问短。羽生还把昨天姐姐飙车的事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姐夫。最后还问:“我姐姐很棒吧?” 思宇笑着看看羽婷,不置可否。 聊到半夜,终于要睡觉了。 关上了门,羽婷打着哈欠刚要上床。就听背后思宇的声音: “站起来。” 羽婷觉得语气不对,回头一看,思宇一脸严肃地站在地中央,眉头紧锁。似乎很不高兴。打结婚以来,头一次看他这样,不禁有些忐忑不安。乖乖地站起身。 思宇严肃地说:“你觉得你昨天做的对吗?” “什么?” “做为一个特殊工作者,最重要的就是保守秘密,处处要小心,事事要低调。”思宇批评道,“象你这么张扬,出了事儿怎么办?” “老公……” “立正。”思宇虎着脸说,“现在我不是你老公。是以科长的身份和你说话。” “是。”羽婷只好立正听着。 思宇又教育了羽婷半天,最后说:“你要深刻认识问题。写份检查给我。” 羽婷欲言又止,噘着嘴应道:“是。” 教育终于结束了。 “完了吗?”羽婷问。 “完了。”思宇答。 “可以睡觉了吗?” “睡觉。” 羽婷马上上了床。思宇刚要跟着上床,突然一个东西飞了过来。思宇赶紧用手接住,原来是枕头。 “你这是干吗?”思宇诧异地问。 羽婷拉上被子往床上一躺:“本小姐今天心里不高兴。科长大人,您就自己睡吧。” 思宇傻了,赶紧凑过去说好话:“羽婷,您大人有大量,就让我上床睡吧。你看我累了一天了,还坐了飞机。你不心疼吗?” “别过来。” 思宇凑到床边,伸手去摸羽婷:“羽婷……” “别碰我。” 一看软磨不行,思宇又改变了战术:“你让我睡在哪儿。又不是韩国日本,地上凉冰冰的。能睡吗?” 这回羽婷起来了,不是起来让思宇上床,而是打开柜子抱出被子扔到地上。然后倒头又钻进被窝。 思宇看着地上的被子,愤愤地说:“你这是私报公仇。应该公私分明。” “我就是公私分明啊。”羽婷说,“我写检查,你睡地板。” “好好,检查不用你写了。让我上床吧。” “晚了。” 小夫妻正闹着呢。忽然两下敲门声,梅莹推门进来。她是问被子够不够的。一看被子在地上扔着,吓了一跳。 小两口一看梅莹进来,都慌了。 “你们这是……”梅莹疑惑地问。 “我们……”羽婷吭哧着,一时不知道怎么掩饰。 还是思宇脑筋快。 “不小心被子掉地上了。”思宇一边说,一边假装埋怨羽婷:“你怎么不小心点儿啊?” 羽婷噘着小嘴看了思宇一眼,说。 “出来。” 梅莹把思宇和羽婷叫到客厅,询问情况。羽婷思宇看隐瞒不住,只好实话实说。 问清了情况,梅莹点着女儿的脑袋说:“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做错了事,思宇批评你是为你好。就应该虚心接受。怎么能这么任性呢。” 思宇赶紧说:“也不怪羽婷。是我太着急了。” 梅莹转过来又说思宇:“我们羽婷年纪小,什么事你要多担待些。别动不动就批评。” “是,岳母。”思宇恭恭敬敬地说。 “睡觉去吧。”梅莹对羽婷说:“不许再调皮了。” “是。”羽婷看了思宇一眼,怏怏地回屋去了。思宇跟岳母道了晚安,也进了屋。二人上床睡觉。不到半夜就又搂到了一起。 第一百六十七章 没见过面的熟人 第二天中午,李英夫妇和思宇羽婷在餐厅宴请了亲朋好友和要好同事同学。晚上,羽婷又和小莲等做姑娘时的小姐妹去了歌厅。 在歌厅包房五彩变幻的灯光下,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女孩子们抱着麦克风,使劲摇晃着脑袋,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放开嗓子尽情地高歌,宣泄着生活的压力,享受着美好的青春。 正又说又唱又喝又跳,玩儿的高兴。小莲忽然觉得尿急,就去了卫生间。解完了小便,站在盥洗池前洗手。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看见她过去,两个人在镜子里礼貌地笑笑。就在这四目相对的瞬间,小莲突然觉得这个人眼熟,好象在哪儿见过。同学?不是。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小莲苦苦地回忆着。不知不觉跟着她往回走。那个人进了隔壁的包厢,小莲也回了自己的包间。 进了包间,小莲也没心思唱歌,坐在沙上一边磕瓜子一边接着回忆: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羽婷放下话筒走过来,坐在小莲身边,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怎么不去唱歌?想男人了?” 小莲仍然沉默着。羽婷刚要起身,小莲冷不丁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羽婷吓了一跳,重又坐下说:“想起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小莲神秘地对羽婷说:“你知道我刚才去卫生间看见谁了?” “还能看见谁。上厕所的呗。”羽婷不已为然地说。 “不是。我在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 “怎么,有人**?” “不是。”小莲说,“是有一个人特别眼熟。我想了半天刚想起来。” “是谁?” “杨梦云。”小莲一语惊人。 “杨梦云?”羽婷也感觉意外,“是身份证上那个杨梦云?” “没错。就是她。” “不会吧。”羽婷不相信,“她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不相信你自己看哪。”小莲说,“就在隔壁房间。” “废话,我怎么看的见。” “我来帮你。”小莲说:“师父教过我信息交换术。我们几个有生物计算机的能互相交换能量和信息。” “是吗?”羽婷嘟囔着,“师父怎么没教给我。” “这是计算机的扩展功能之一。” 小莲说着拉起羽婷的手,让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羽婷眼前果然出现了隔壁房间里的图象。 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那里喝酒唱歌,不时还做着亲密的动作。羽婷忽然觉得不自然:“我们这算不算**呀?” 小莲嘘她:“别说话。快看人。” 那男人五十岁左右的年龄,啤酒肚,头上都谢顶了,光秃秃的脑门在反射着灯光。女的背对着这边,一头卷曲的长,看上去很年轻。 不一会儿,两人交换了位置,女人把脸朝向这边。这下羽婷看清楚了。没错,是杨梦云,她曾经冒名顶替的那个杨梦云。 羽婷想起了王有福和他的孩子,松开小莲的手就要往起站。 小莲抬头看着她:“你要干吗?” “我去找她。”羽婷说,“她丈夫和孩子还在家里盼着她回去呢。” “坐下。”小莲一把拉住了她,“你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就这么冒冒失失闯进去。出了事怎么办?” “我不能不管。”羽婷说,“我答应过有龙找他嫂子。” “再看看。”小莲说着又闭上了眼睛:“他们要走了。” 羽婷一听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就往外走。小莲紧跟了出去。 她们在歌厅门口追上了杨梦云。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可能去开车了,杨梦云独自站在台阶下等着。 羽婷连忙过去叫了一声: “杨梦云。” 听见喊声,女人一回头:“你叫我?” 羽婷一听,确认是杨梦云了。赶紧说:“是我。” 杨梦云随即转过身来:“有事吗?” 刚才在里面通过透视并没有看的很真切。现在面对面的站着,羽婷不禁暗暗吃惊:这个杨梦云头戴绒线帽,身穿毛皮大衣,脚蹬真皮靴子,手提高档坤包,耳朵上的白金耳环足有十几克。伊然一个贵妇人。可是,大概因为素质的关系吧,虽然珠光宝器,却只有贵夫人的外表,没有贵夫人的气质。倒是因为装饰太多,显的十分俗气。 杨梦云看羽婷不说话,就说:“我们好象并不认识。” “是,”羽婷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不,也不是。是……” 一辆轿车开过来停在歌厅门前,和杨梦云一起的秃顶男人打开了车门。杨梦云转身要上车。 羽婷急忙上前一步说:“你认识王有福吗?” 听到王有福这个名字,杨梦云愣了一下,可是没有停留,把头一低上了车。 “他在到处找你。”羽婷着急地喊。 杨梦云没有理睬,关上了车门。轿车缓缓启动。 “快去开车,跟上她。看她住哪儿。”羽婷对小莲说。 “哦。”小莲连忙跑去开车。 羽婷跑回歌厅吧台,掏出两张大钞扔在吧台上,对吧台小姐说:“十五号包间的,不用找了。” 说完又跑出歌厅。小莲的车正好到了,羽婷上了车。幸亏路上车多,杨梦云的车并没有走远。于是,羽婷她们的车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着前面的车走了几条街,展转来到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叫锦绣家园的小区门口,前面的轿车在门口停了几秒钟后,缓缓开进了小区。 “跟进去。”羽婷说。 “我看算了。”小莲不同意,“看样子她现在过的很舒服。就是找到了她,也不会跟那个什么有福回山沟去。别白费力气了。” “试试吧。” “没用的。” “不试怎么知道?”羽婷坚持说,“再怎么没希望也得试试啊。” “死心眼。” 小莲拗不过羽婷,只好把车开了过去。 一名保安来到车旁:“通行证。” 羽婷说:“找人。” “请登记。” 保安拿来了登记簿。羽婷在上面登记后,又交了五十元汽车押金,才进了小区。 进了小区,拐了个弯。她们把车停在路旁。下车寻找。不一会儿就在一个单元前找到了杨梦云乘坐的那辆黑色轿车。 她们抬头看看,十几层的楼房,她住在那一层呢?没有一个人路过,她们只好一层一层寻找。楼门好象坏了,没有上锁。她们不坐电梯,而是走楼梯。每上一层,小莲就用她的能力透视每套房间,看杨梦云在不在里头。 就这样走到了十二层。 这一层同样是六家,小莲开始一家一家的透视。羽婷等的着急,直在后面问:“看见没有?” 小莲一边“看”,一边说:“别着急呀。” 突然,电梯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出了电梯,狐疑地看看她们,走到自己家门前。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们找人吗?” “啊?”羽婷连忙说:“是。” 中年妇女审查的目光看着她们:“不知道住在几层吗?” 面对中年妇女的疑问,姐妹俩不知道如何回答。羽婷说:“记,记不清楚了。” 小莲推了羽婷一把:“不在这层。上去。” 姐妹俩顺着楼梯上楼,中年妇女满腹狐疑地回了自家。羽婷捅了小莲一把:“拿咱们当小偷了。” 小莲白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第一百六十八章 自甘堕落的女人 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四层43号找到了杨梦云。小莲冲羽婷点点头:“就是这间。” 小莲让羽婷去敲门,羽婷让小莲去敲门。谦让了一会儿,还是羽婷上前按响了门铃。 门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问:“谁呀?” “楼下的。”小莲在旁边大声说。 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杨梦云。她开开门一看是刚才歌厅门口的那两个女孩儿,二话没说就要关门。小莲眼疾手快,伸进一只脚卡住了门。 羽婷说:“让我们进去,就谈一会会儿。” 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谁呀?” “哦,才认识的朋友。”杨梦云没办法,只好大开了房门:“进来吧。” 杨梦云把羽婷和小莲让进了客厅。刚才见过的那个秃顶男人正坐在沙上看电视。 “请坐。”杨梦云说着,自己先坐在了沙上。 羽婷和小莲在他们旁边的沙上坐下。客厅不算太大,有二十多平方米。一色的红木的电视柜,等离子宽屏彩电,显示了主人的经济实力。看来她现在的确过的不错。羽婷想起农村的王有福和他们的孩子,很是感慨。 秃顶男人把盛满糖果瓜子的盘子往羽婷和小莲面前推推:“请随便。” 羽婷礼貌地笑笑,小莲不客气地剥开一颗奶糖放进嘴里。 秃顶男人笑容可鞠地说:“二位是梦云的朋友?” 小莲说:“她是,我不是。” 秃顶男人又说:“很要好的朋友?” 羽婷刚要回答,小莲又说:“嗯。简直就象一个人。” “是吗?”秃顶男人显然对两位姑娘很感兴趣。还要说什么。 杨梦云接过了话题:“世轩,你先进屋里呆一会儿,我们有话说。” 秃顶男人听话地站起身,又冲羽婷他们笑了笑,进屋里去了。 一条纯种的马耳他狗从沙底下钻出来,跑到羽婷和小莲跟前,扬着小脸,瞪着小眼睛看看她们,转身跑到杨梦云身边,跳进主人的怀抱。 杨梦云象抱着小孩一样,亲昵地蹭着它的脑袋: “你们怎么认识的王有福,是他叫你们来的吗?” 小莲看了羽婷一眼说:“我们是大学生下乡社会实践的时候偶然认识王有福的。他讲述了你们之间的故事,托我们寻找你的下落。” 羽婷说,“你丈夫跟我们说,其实你们关系还可以。只是那天他喝了一点儿酒,因为一点儿小事失手打了你,你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杨梦云问。 “他现在非常后悔,誓说,只要你回去,他保证不再动你一指头。梦云姐,你比我大,就叫你梦云姐吧。梦云姐,都说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不吵嘴打架的,说清楚了,过去就完了。还是回去吧。”羽婷说着想起了当初王家人把自己错认为是杨梦云时候劝自己的那些话。现在她也用上了。看来大家劝人的方法都差不太多。 “我不会回去的。”杨梦云坚决地说。 “真的就不能和好吗?”羽婷说,“你们可是夫妻呀。难道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杨梦云冷笑一声说:“你们回去告诉他,叫他死了这份心吧。有些事,是不能挽回的。” 羽婷停了一下,劝人还真不是她的强项。她想了一会说:“你们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年,恋爱,结婚……” “我们没有恋爱。”杨梦云说,“相亲认识了,觉得差不多,老家儿同意,就结婚了。” “难道一天也没交往?没约会过?”羽婷诘问道。 “哪倒不是。”杨梦云瞟了她一眼,轻声说。 “那就是恋爱了嘛。”羽婷说,“总不能说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吧?再说,你们还有孩子。难道你不想孩子吗?” 说到孩子,杨梦云沉默了。耷拉着眼皮,用手轻轻捋着小狗的毛。看来羽婷的话打动了她。 羽婷趁热赶紧说:“就是为了孩子也不能不回家呀。孩子有什么罪,没有母亲的照料多可怜啊。” 沉默片刻,杨梦云给羽婷姐妹俩讲述了一个她自己的故事:那年四川地震后,她到河南打工,经人介绍认识了王有福,当时看王有福憨厚老实,五大三粗的还不错,家里也还富裕。就答应了。可谁知道,王有福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爱喝酒,喝酒倒没什么。可他喝醉酒后就脾气打人。每次打完人他都痛哭流涕,保证不再犯。她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原谅了他。可一喝酒就把什么保证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照打不误。 终于有一天,她忍受不了他的毒打,跑了出来。在洛阳,她举目无亲,身上的盘缠很快花光了。正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招待了她,给她买吃的,还答应给她找工作。杨梦云千恩万谢,以为遇到了好人。谁知道,这个女人是别有用心,她把梦云带到了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美厅,名义上是学理,实际上是逼她卖淫接客。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的她,万般无奈只得答应。 她接的个客人就是黄世轩。就是刚才那个其貌不扬的秃顶男人。别看人长的对不起观众,职位可不错:是县公路局的局长。黄世轩听了她的遭遇,很同情。就花钱把她赎了出来。给她买了房子和生活用品,把她养了起来。 听到这里,小莲忍不住脱口道:“这不是包‘二奶’吗?” 羽婷赶紧拦着小莲。 杨梦云倒不在乎:“我也知道这样很不光彩。可是,人不就是要活着吗?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作为?能吃香喝辣就行了。” 羽婷问:“黄局长有家室吗?” 杨梦云摇摇头:“我才不管他有没有家室呢。” 对于这样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羽婷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想了想,看着杨梦云说:“孩子,孩子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杨梦云避开羽婷的目光。低下头,继续捋着马耳他小狗的毛。 “你可以回去和王有福好好谈谈,实在过不到一起可以离婚,再找一个合适的男人结婚。何必做别人的‘二奶’呢。”羽婷说。 小莲说:“你们这样,王有福可以告你们重婚罪。” 羽婷说:“这样下去,没名没份的,也不是长事啊。以后怎么办?就这么混下去?” “能怎么办?”杨梦云抬眼往里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尽量多要些钱就是了。” 羽婷愕然了。她还能说什么呢?经历造成了人们观念的不同。每个人的人生态度,生活方法都不相同,各有各的过法。这是她的自由。于是她只能告辞了。临走,她给了杨梦云自己的手机号码: “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怎么,要走啊?”黄世轩从里屋出来,很殷勤地送到门口,“再坐一会儿嘛。” 第一百六十九章 调解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思宇还坐在被窝里等着她。看见她回来,就说:“怎么玩儿的这么晚?快洗洗脱衣服睡吧。” “不洗了。就这么睡。”羽婷说着耍赖地往床上一躺,上身压在了思宇的腿上。 思宇靠近羽婷的脖子嗅了嗅:“一股酸味儿。快去洗洗。” “不去嘛。”羽婷闭上了眼睛。 “我给你洗。”思宇说着就要下床。 “算了,我自己去。哼,假干净。”羽婷说着起身去洗了脸。回来上床。 “看你神色。有什么事吗?”思宇关心地问。 羽婷钻进被窝,一边脱衣服,一边把碰见杨梦云的事告诉了丈夫。最后说:“真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人。” 思宇说:“一个人一个活法。我们不应该用自己的观点去强迫别人。那样是不公平的。每个人其实都有平等地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只要不妨碍到别人,就不应该以各种理由加以限制。这其实是对人权的践踏,是对别人的伤害。可是人们往往忽视这一点。往往以所谓的主流去干涉非主流。其实这是不对的。” 羽婷斜了思宇一眼,“又来了。哲学家。你应该去从政。” “本来就是嘛。”思宇一本正经地说,“千方百计地以自己的观点压制别人的观点,是人类与生具来的恶习。可悲的是,人们还要给自己的恶行找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好象只有他们最纯洁,最先进。保卫了社会的纯洁性。” “反正,我是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生活的。”羽婷说着钻进了被窝。 思宇看了她一眼,关上壁灯,也脱衣服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早上,本以为没有希望,正合计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王家的羽婷,忽然接到了杨梦云打来的电话,说要回去见见孩子和王有福,羽婷一听,非常高兴,马上约定了时间。然后,拨通了小莲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小莲有气无力的声音,她似乎还没睡醒:“喂,谁呀,这么早来电话?” “是我。”羽婷带着几分兴奋说,“快过来,杨梦云答应去王有福那儿了。” “哎呀,答应就答应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小莲埋怨着,“吵醒人家的好觉。” “太阳都晒到**了,还睡觉?”羽婷催促着,“快起来,开车过来,我们去王家村。” “你不知道昨天睡的晚吗?真是的。”小莲不耐烦地说,“等等,你说去哪儿?” “王家村。王有福的家。” “你是说带杨梦云去王家村?” “是。” “她家不是有车吗?” “她丈夫,不对。”羽婷说,“就是那个黄局长开走了。” “哦……”小莲打了个哈欠,说:“等着。” “快点儿啊。”羽婷放下手机,还沉浸在兴奋之中。 “什么事这么高兴?中大奖了?”思宇带着几分揶揄说。 “差不多。”羽婷说,“你不知道。不是因为我用了杨梦云的名字,王有福也不会这样,差点神经。虽然不是我故意的,可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给他找回了媳妇,也算了结了一件心事。再说,他弟弟有龙也托过我找嫂子。” “这的确是一件好事。”思宇不再开玩笑,认真起来,“不过,听你昨天介绍的情况,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别打击人家的积极性。”羽婷带着几分撒娇说,“你去不去?” 思宇想了想说:“你希望我去吗?” “你想去就去,练什么贫嘴。”羽婷说。 “既然老婆离不开老公,我就跑一趟。” 羽生进屋正好听见这句话,马上说:“姐夫去哪儿?我也去。” 不一会儿,小莲的车到了。羽婷、思宇、羽生跟梅莹、李英说是要出去玩儿,告别他们就上了车。 他们赶到锦绣家园小区,接了杨梦云,踏上了去王有福家的路。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王家。 他们敲开了门。一见失踪多年的媳妇回到了家,王家上下别提多高兴了。大哥搬凳子,大嫂倒开水,王老汉叼着烟袋傻笑,有凤叫来了有福的孩子,王婆婆拉着孩子的小手指着杨梦云对孩子说: “你妈妈回来了,快叫妈妈。” 都说母子连心,杨梦云看见自己离别三年的孩子,眼睛也湿润了,她弯下腰,张开双手试图去抱孩子。 可是,三年没有母亲的孩子显然已经对她生疏了。拉着手,瞪着一双小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杨梦云,直往后退。 杨梦云拿出一块奶糖,递给孩子:“来,妈妈这儿。” 孩子愣愣地看着不肯接。 羽婷过去拿过奶糖递给孩子,孩子似乎还记得这个“妈妈”,接过奶糖攥在手里,羽婷抱起孩子,对他说:“去妈妈这儿。这是妈妈。” 孩子终于到了杨梦云的怀抱。 众人都在堂屋落座。开始协商事情。 羽婷说:“有龙曾经委托我寻找嫂子。昨天正好碰上了。我们和她沟通了一下,嫂子同意跟我们来协调此事。大家有什么看法都交流一下。看看今后怎么办。” 王婆婆说:“那还能怎么办?回家来呗。” 大嫂说:“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气也生了,跑也跑了,就回来吧。” 羽婷说:“我们听说有福二哥经常喝醉酒打嫂子,因为这个嫂子才离家出走的。” 大哥有财说:“这个,以前是有。可是有福已经说改了。” 大嫂说:“是啊,弟妹这次出走,可把他吓坏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杨梦云不相信地说:“他改,都说了多少次了。每次都说改,可过几天还不是照样?” 大嫂连忙说:“这次不一样。有福你说。” 有福似乎有些傻,吭哧了半天说了两句:“这次一定改。再打你,你就变神仙打我。” 杨梦云没听明白:“什么?” 羽婷赶紧接过来:“他说如果再犯,就让神仙惩罚他。” 众人都注视着杨梦云,等她表态。 杨梦云把孩子放下,嘴唇一碰,不紧不慢地吐出了五个字: “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象扔了颗炸弹,立刻炸了窝。众人自是一阵劝导。可是杨梦云态度非常坚决。最后的结果,经过讨价还价,由杨梦云赔偿王有福两万元钱,王有福和杨梦云离婚,孩子归王家抚养。 这个结果,虽然不能让羽婷满意,可是总算给了一个说法,解决了问题。也算大功一件。 第一百七十章 路入小饭店 谈好了条件,羽婷他们陪王有福和杨梦云一同到乡里,杨梦云取了两万元钱给王有福,二人办理了离婚手续。双方都很满意。感谢羽婷他们的好心帮忙。然后,王有福回王家屯,杨梦云和羽婷、小莲他们一起回洛阳。 路过县城的时候,杨梦云说要去找黄局长,半路下了车。 临走,她对羽婷和小莲说:“谢谢你们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改天一定请客。” 羽婷客气地谢绝:“不用了吧。” “哎,要请。怎么能不请客呢?”小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过要快呦,我们这位大小姐过了节就要回北京了。” “是吗?知道了。” 杨梦云走了。剩下羽婷思宇四个人继续赶路。 轿车到了平正乡境内,夕阳已经西下。 羽生揉着肚子说:“找地方吃点儿饭吧,我都前心贴后心了。” 羽生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大家这才记起,为了忙杨梦云和王有福的事,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大半天没吃饭了。于是一致同意下车吃饭。 不过,在这里要想随时吃饭也是不可能的。附近没有饭店。 于是,他们沿着公路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边出现了一群建筑。饭店,旅馆,商店,厕所一应具全。 小莲把车开下公路,停在了饭店前。几个人下了车,进了饭店。 这是这里唯一的一家饭店,规模虽然不大,可是毗邻公路,是个赚钱的好地方。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看来到了吃饭的时候,恐怕要排队就餐。 他们一行四人进了饭店,找了个僻静干净的地方坐下,服务员小姐走了过来: “先生,小姐,你们吃点儿什么?” 思宇说:“你们这儿都有些什么拿手菜?” “红烧排骨,糖醋鲤鱼,辣椒炒肉丝……”服务员报了几样,也都平常。难怪,这乡间饭店,哪儿能和城里的餐厅比呢。思宇他们随便点了几样热菜:红烧排骨,辣椒炒肉丝和豆芽汤,又要了两斤饺子。 “喝点儿酒吧。”羽生提议。 羽婷说他:“没来由喝什么酒啊?让爸爸知道,打你**。” 思宇对羽生说:“说个喝酒的理由。” 羽生把手一拍:“庆祝姐姐积德成功。” “嗯,”思宇满意地说:“这个理由不错。” 小莲说:“你们喝吧,我开车就不喝了。” “你喝饮料吧。”思宇说,“服务员……” 不一会儿,酒菜端上来了。看那色泽,香味,和城里饭店差了一个档次。 羽生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什么味呀,还没妈妈做的好吃。” 羽婷用长辈的口吻教育他:“凑合吃吧,你还想山珍海味呀?” 小莲说:“这种地方做成这样儿很不错了。” “还可以了。去年我去一个山区采访,在山沟一个小镇吃了一顿饭。那叫难吃。回来胃难受了一个星期。”思宇说的大家都笑了。“来喝酒。” 大家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各自饮下。 又喝了一会儿。羽生自饮了一口,砸巴着嘴说:“这酒还真够滋味。” 小莲说他:“小孩子少喝点儿。一会儿醉了,回到家连我们都得挨训。” “再说小孩子我生气了。”羽生拉下脸来说,“十八岁已经成年了。要在古代,孩子都有了。” 小莲把头一仰,举着筷子说:“现在假东西真多。年龄也得打假了。你什么时候十八岁了?你姐姐在这儿,也不怕穿帮。” “我不穿帮。我穿越。”羽生比手画脚地说。“穿越到古代。” “穿越到古代干吗?娶小老婆?”小莲说。 “我要做个将军,带兵打仗。立功受奖。皇帝赐我黄金万两,美女一千。”羽生说。 小莲撇嘴:“想的美。” 羽婷说:“现在也可以参军,干吗非要穿越?” 羽生摇头:“你不懂。现在聪明人太多,难显身手。要是在古代,我这样的想不是将军都不行呢。姐姐说呢?” “我可不想去古代。没有汽车,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去趟北京得两个月。”羽婷说。 “姐夫,”羽生转脸问思宇。“姐夫怎么不说话?” 思宇说:“你说的挺好,还用我说么?” 羽婷冲着思宇说羽生:“他是喝多了,话这么多。” 羽生说:“我姐姐是热心肠。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跑这么老远。” 小莲说:“总算功德圆满了。” 羽婷略感遗憾地说:“可惜还是分手了。还以为能破镜重圆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思宇双肘交叉支在桌子上说,“过惯了舒服日子,谁还愿意回到山沟里去呀?” 羽婷说:“其实,王有福家也不缺钱。” 小莲说:“毕竟不方便。” 羽生说:“要是我一天也过不下去。” 羽婷瞅着羽生的脑袋,加重语气说:“就该让你生在那种地方,看你过不过。” 大家说着闲话,饺子端上来了。思宇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品了品滋味:“这个味儿还可以了。” 思宇说着端起酒杯对羽生说:“俗话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小舅子,来干一杯。” 羽生伸手就去接酒杯,羽婷伸手拦着说:“别再喝了。喝醉了就麻烦了。” “你姐姐不让你喝,对不起了。”思宇说着自己把酒喝了。放下酒杯叫道:“服务员,这里没醋了。拿点儿醋来。” “来了。”女服务员答应着,很快拿来了醋瓶子。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汽车引擎声响。接着,门帘一挑,进来几个男人。个个面带凶色,一副惹不起的样子。为的一个豹子眼,鹰勾鼻子。其余的几个也各有特色:一个大碑儿头,一个窝窝眼儿;一个扫帚眉,一个冬瓜脸;还有一个面皮焦黄,象块豆腐干。六个人每人手里都掂着家伙:一尺多长的木棍。个个横眉厉目噘着嘴,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不是撒酒风,就是找是非。 第一百七十一章 侠女出手 这帮人一进门,就挨个把桌子敲了一遍,然后围到中间一张桌子旁。鹰勾鼻子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用木棍敲着桌子腿喊道: “点菜,点菜。怎么没人招待?这是什么xx饭店。服务员过来。” 一个男服务生赶紧过去陪着笑脸:“先生,您要点儿什么?” 鹰勾鼻子上下打量着他,说:“你是谁?长的五大郎似的,倒了老子的胃口。一边去,换个女的过来。” 男服务员只好过来,接过女服务员手里的醋瓶子,叫她过去。 女服务员很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看见有人看他们,大碑儿头用棍子指着说:“看什么看,肚子饿的吃你的饭,肚子不饿的抬**走人。” 客人们见此阵势,纷纷离开。也有在一边看热闹的。 思宇一看,悄悄问男服务员:“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男服务员小声说:“无赖。专门找茬的。” 思宇说:“因为什么?” “那个鹰勾鼻子姓付,外号大头。从来好吃懒做。最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心血来潮,要盘这饭店。我们老板不同意,谈了几次,话不投机。惹恼了他。他就带着人三天两头来捣乱。” “怎么不报警?” “报了。前脚警察走了,后脚他们还照样闹。也不犯法,只是捣乱,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男服务员停了一下,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他是派出所白所长的小舅子。” 思宇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那边,女服务员给那伙人上了酒菜。一帮人猜拳行令,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付大头突然一口酒呸到地上,大叫一声:“服务员。” 女服务员吓的一哆嗦,赶紧过去赔笑:“先生,您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付大头支棱着眼睛:“你们卖的这是什么酒,又苦又涩的。分明是假酒。” “先生……” 女服务员刚要解释。付大头一墩酒杯,吓的女服务员一哆嗦,不敢出声了。 付大头看女服务员害怕了,就嬉皮笑脸地拉住她的手,一边摸着一边挑逗道:“多漂亮的脸蛋啊。只要你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就不追究了。” 付大头倒了一杯酒,递到女服务员嘴边。女服务员往后躲闪着。付大头的手下一齐起哄: 正在僵持,从后橱出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思宇看了男服务员一眼,男服务员告诉他:“我们老板娘。” 只见老板娘走到付大头跟前: “有事说事。捣什么乱?” 接着,双方就争吵起来。就见付大头说了一声:“老子就捣乱了,你能怎么样?识相的赶紧滚蛋。” 一杯酒泼到了老板娘身上。 老板娘也不示弱,顺手就给了付大头一个耳光。双方扭打起来。男服务员赶紧上前拉架。被大头一脚踹在肚子上,倒退几步,捂着肚子直哼哼。 这边正热闹,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男人,看样子是这个饭店的老板。他好象是得到消息赶来的,进门就看见自己的老婆和付大头拉扯在一起,自己老婆衣服也破了,头也乱了,看样子吃了亏。老板不禁怒气横生,扑过去就和那帮人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桌子倒了,凳子翻了,盘子摔了,杯子碎了。拳脚乱飞。一场混战。女人哭,男人叫。好不热闹。 终于,老板夫妻寡不敌众,渐渐被付大头他们占了上风。老板躺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老板娘被按在桌子上,裤子扒掉了一半,露着粉红色的内裤。男服务员吓的钻到了桌下;女服务员蹲在墙角浑身哆嗦得象在筛糠。 付大头锃亮的皮鞋踩着老板的脸,威胁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服不服?识相的赶紧腾地方滚蛋。” 老板躺在地上说:“休想。付大头,你等着,我要告你去。” “告,随便你告。”付大头阴险地笑着说,“不过,在你告倒我之前,先羞辱羞辱你。来,把他老婆的裤子扒下来。” “是。” 老板娘挣扎着叫唤起来,大碑儿头和窝窝眼按着她的上身,豆腐干伸出两只干瘦的手,攥着她的裤腰就往下拉。众人一阵唏嘘,老板娘的大白**一下露了出来。 “我x你妈。”老板一下跳起来,要和付大头拼命,被扫帚眉和冬瓜脸死死地拉住胳膊动弹不得。 一名顾客悄悄地要打电话报警,还没拨号,被付大头扔来的筷子打在手上。吓得赶紧收起手机作罢。 眼看老板娘就要当众受辱。 “住手。” 一声怒喝把众人吓了一跳。大家循声看去,只见一位漂亮的女孩儿,满脸怒气,站在那里。不是别人,正是羽婷。 羽婷走到跟前,用手一推豆腐干:“当众侮辱妇女,你不想活了?” “喝”豆腐干一看来的是一个弱小女子,跟本没放在眼里,还想出出风头,耍耍威风。抬手就打,被羽婷一把抓住,用力一拧,豆腐干“哎呦哎呦”叫着,不得已转过身去,弯下腰。羽婷顺势一推,豆腐干一个黑狗抢屎,扑到了桌子上。转过身来吆喝:“呦喝,小丫头,挺厉害。” 大碑儿头和窝窝眼见有人挡横,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老板娘乘机起来提着裤子。 豆腐干站起来,逞能似的要往上冲。 付大头一摆手。嬉皮笑脸地看着羽婷的脸蛋和胸脯:“好漂亮的小妞啊。怎么,看不下去了?想跟哥哥来一手?” 付大头说着,奸笑着伸手去摸羽婷的脸蛋。 羽婷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放尊重点儿。” 付大头晃着脑袋说:“呵,挺辣嘛。” 小莲凑过来警告他:“她可不是白给的,你最好不要惹她。” “是嘛。”付大头好象不经意地说着。却突然一拳打了过去。 羽婷不慌不忙,厕身闪开。回手给了付大头一个大嘴巴。清脆的声音引起满堂哄笑。 付大头被打的后退两步,老羞成怒。摸摸被打的脸蛋。冲着豆腐干、大碑儿头他们一努嘴:“上。教训这丫头。” 大碑儿头、窝窝眼、扫帚眉、冬瓜脸等人一听大哥下了命令,嗷的一声,扑了上来。他们欺负羽婷一个女孩子,恨不能一下把她按倒,好好寻个刺激。 经过特训的羽婷,已经不是一年多以前那个小姑娘了。这见她沉着冷静,东打西搪,大碑儿头等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只好围成半个圆圈,虎视耽耽地盯着羽婷,伺机进攻。 趁羽婷的注意力全在前面的大碑儿头等人身上,狡猾的豆腐干悄悄溜到羽婷背后,想偷袭她。可就才他举起棒子准备下手的时候,却突然象中了邪似的一棍杵在自己脚上。疼的他扔掉棍子,抱着脚,龇牙咧嘴地直喊妈。 付大头感觉奇怪,过去刚想说话。谁知道,豆腐干放下脚,抬手就是一巴掌。两个人就此窝里斗起来。结果,两败俱伤,一个捂着脑袋,一个揉着**,瘫坐在地上。 旁边的打斗也分出了输赢。大碑儿头等人东倒西歪地倒在了地上。羽婷只是胳膊上受了点儿轻伤。她捋了捋乱了的头,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周围群众看到这一幕,都禁不住欢呼起来,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小女生玩转大所长(上) 就在现场群众为羽婷教训了付大头欢呼雀跃的时候。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了饭店门口。白少先所长带着小唐等几个民警下了车。他们是接受了o的指令赶来的。 白所长分开围观的群众,走进饭店。 付大头一见白所长,顾不上疼痛,爬过去拉着白所长的衣服说:“姐夫。” 白所长看见付大头的惨相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蛋肿的象嘴里塞满了东西,衣服也破了,头上流着血。赶紧问:“你怎么成了这个德行?” “姐夫,你得给我做主。”付大头象看见救星一样,赶紧告状:“就是那个臭丫头把我们打成这样。” 白所长抬头一看是个姑娘,再看看躺在地上的豆腐干等人。低声骂道:“熊样儿。让一个丫头给打成这样。” “别看是个丫头,可厉害了。”付大头捂着脑袋说。 “滚开。别给我丢人了。”白所长骂了一句。 付大头挨了几句抢白,垂头丧气地蹲到旁边。 “都起来,抱着头蹲下。”白所长命令着。 刚才打架的人能爬起来的都蹲下了。只有羽婷毫不在乎地站在那里。 白所长看见有人对他的命令无动于衷,十分恼火。走过去刚想抓狂,正好羽婷一回身和他打了照面。白所长一看是羽婷,威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你?” 羽婷也认出了白所长,她不卑不亢地说:“白所长,又见面了。” “是啊。”白所长讪笑着说,“又到平正来干什么?” “怎么,不能来吗?”羽婷反问道。 付大头指着羽婷说:“姐夫,就是这丫头打的我们。” 白所长干咳一声,问羽婷:“是这样吗?” “您看我象吗?”羽婷说,“我是劝架的。” 白所长看看羽婷娇小的身体,把这么多大男人打翻,也觉得不大可能。 看白所长犹豫,付大头拉着他的袖子说:“姐夫,你可别听她的。别看她弱小女子,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她可厉害了。你看他们。” 蹲在地上的豆腐干等人赶紧配合着付大头展示他们被打的狼狈相。 “你再看看这儿……”付大头歪着头,让白所长看他红肿的脸,“这就是她打的。” 白所长瞥了付大头的脸一眼,还没言声。饭店老板说话了:“他说的不对。是他们找事,侮辱我老婆。先动手打的我们。这位小姐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他胡说。”豆腐干抢过话头喊起来,“明明是他们,饭菜有问题。我们给他们提意见,他们不承认,还打人。才打起来的。这个丫头是他们一伙儿的。” “是你们先动的手。” “是你们先骂的人。” 一时间,两边的人又都吵吵起来。 “都别吵了。”白所长一声大喝,把吵吵声压了下去。“打架都不对。你们打算怎么办?是调解一下,还是去所里?” 又是一阵吵吵,乱糟糟的,谁的话也听不清。 “我看这样吧,”白所长大声说,“也没死人,也没重伤。不是什么大事。受伤的人自己去看病,损坏的东西二一添作五,各承担一半。” “不行。”声音是从饭店老板和付大头嘴里一齐喊出来的。 饭店老板说:“他们三天两头来闹事,今天还侮辱我老婆。不能就这么完了。” 付大头也说:“他们卖假酒还打人。不能算完。” “别吵了。”白所长生气地一挥手:“都去所里解决问题。” 饭店老板夫妇和付大头、豆腐干等人被带上了警车。羽婷也要跟着上车。白所长拦住了她,陪着笑说:“李小姐就不用去了。” 警车鸣着笛开走了。 饭店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我们大家帮着收收吧。” 于是,一些热心的群众帮着服务员收起东西来。饭店里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人们一边干活,一边议论。 思宇扶起一把椅子,对身边的男服务员说: “这回就好了。警察出面,他们就不敢胡来了。” 男服务员冷笑一声:“哼。” “怎么?”思宇放好椅子问。 “最多半个小时就放出来了。好几回了,每次都是这样。不了了之。”男服务员说,“人家姐夫是派出所长。牛呗。” 羽生说:“所长也得秉公行事啊。难道他敢枉法?” 男服务员抓起一把筷子:“又没出人命,能怎么办?” 听着人们的议论,想起去年被追捕的惨象,羽婷咬碎银牙:“我得去。非让他拘留不可。煞煞他的威风,报当年追捕之辱。” 想到这里,她扔下手里的笤帚。拉起小莲,挑门帘出了饭店, 小莲挣扎着:“哎,去哪儿啊?” “派出所。” “你疯了?”小莲甩开她的手,“去那儿干吗?” “让他们拘留那帮人。” “拘不拘留关你什么事?”小莲说,“别凑热闹了。刚才出出风头也就算了。还想到派出所飙啊?” “你去不去?不去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 我去。”小莲无可奈何地说,“真受不了你。结了婚更任性了。” 小莲说完,上了车。羽婷也跟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也不叫他们?”小莲打开车锁说。 “快点吧。回来再接他们。” 车开了。不一会儿就到了派出所。车刚停稳,羽婷就跳下车,朝楼门口去了。小莲连忙拔下钥匙,关好车门,追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女生玩转大所长(下) 一楼的一个大房间里,白所长让打架双方各自回家,引起饭店老板的不满。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捣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板埂着脖子说。 “他不是保证不再犯了吗?还想怎么样?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能说一点儿错误没有吗?”白所长劝解,“又没出什么大事。要不再让大头给你道个歉?” 付大头嚣张地把头一横:“他们卖假酒,我道什么歉?” “假你个头啊。”白所长眼睛一瞪。他心里明白跟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小舅子纯粹是没事找事,想逼走饭店老板,自己取而代之:“假酒你去工商局。现在赶紧道歉。” 付大头横着脖子没动窝。 白所长嗔道:“你就道个歉能掉一块肉?净给我找麻烦。快道个歉,这事就这么了了。” “你不向着我。”付大头脖子一支棱:“回头找我姐姐去。让你跪搓板。” 一句话,满堂哄笑。连饭店老板都忍不住笑了。 白所长又气又臊,脸色象猪肝。冲饭店老板说:“我替他道歉了。对不起了。回去吧。” 饭店老板一看所长亲自道歉,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憋气,也不好说什么。刚想说“算了”。门一开,羽婷走了进来。 “不能就这么算了。”羽婷说,“这些人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还当众侮辱妇女,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应该依法拘留。白所长,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小舅子就徇私舞弊。” “怎么又是你?”白所长回头一看是羽婷,打心里腻歪。两次打交道,他已经领教到了这丫头的厉害,因此也有点憷。硬着头皮说:“需要不需要拘留,我们警察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又不是警察,干预什么?你这是干涉执法。说严重点儿,是妨碍执行公务。快走,再捣乱拘留你。” “那么,是警察就不是妨碍公务了吗?” 白所长不假思索地说:“当然。” “那好。”羽婷说着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衣服。小莲惊奇地现,原来她在里面竟然套了一件警服。刹那间,一名女警潇洒地呈现在大家面前。争吵的双方都不吵了,全都默不做声地看着她。屋里鸦雀无声。羽婷看看白所长:“这样可以了吧?” 白所长张开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半年不见,今非昔比。女逃犯变警花?白所长摇摇头,这不可能。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不知道从哪儿弄的警服,忽悠我来了。她本来就善变嘛。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姑娘,私自使用警用装备是违法的。” 羽婷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递了过去。 白所长接过警官证,看了看,上面写着:省公安厅政治处二级督察,白所长又看看羽婷。满脸狐疑地把警官证递给旁边的小唐。低声说:“去查一下。” “是。” 小唐拿着警官证出去了。不一会又折了回来。伏在白所长耳边说了些什么。 白所长把警官证还给羽婷,满脸堆笑道:“真是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原来是李警官。失敬,失敬。” 羽婷收起警官证:“我可以说话了吗?” “请说。” “根据事实,这几个人按照治安处罚法应该拘留。”羽婷说,“白所长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是行政拘留了。”白所长干脆地说。 付大头叫唤起来:“姐夫。” “不给他们点儿教训,也不知道悔改。”白所长咬着牙说。 羽婷又问:“那打伤人和砸坏的东西呢?” “照价赔偿。” 付大头又叫起来:“姐夫。” 羽婷称赞道:“白所长真不愧是执法如山哪。不徇私情。今天全省优秀基层优秀所长有希望了。” “还仗督察美言。”白所长转身对小唐说:“去办理拘留。” “是。” 小唐和几个民警带着付大头等人出去了。临出门,付大头还声嘶力竭地喊着:“白少先,你不是人。你等着,我告诉我姐姐,叫你跪一天搓板……” 白所长苦笑着对羽婷说:“李督察请到办公室一坐?” “不用了。我还有事。告辞了。” “慢走。” 羽婷和小莲出去了。白所长回到办公室,擦了擦额头,大冬天的,竟然出了一头大汗。他懊恼地想:我怎么这么倒霉,招惹上这个丫头了。她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当了督察了。简直是一步登天。幸亏我心眼灵活,见风使舵。不然让她抓住把柄,今年的优秀所长就泡汤了。说不定还会撤职查办,回家卖红薯去了。今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只是这回家去,搓板是跪定了。唉。 接着,又一拳砸在手心上。狠道:李羽婷你个臭丫头,别落到我手上。有朝一日落到我手上,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跪着求我饶恕。 离开派出所,回去接了思宇和羽生。开车往回走。一路上,羽婷心里喜洋洋的。看白所长那熊样,唯唯诺诺的,心里真痛快。两次遭遇所受的委屈和侮辱总算还清了。一高兴,嘴里还哼起了歌。 小莲开着车,从后视镜看看羽婷。说:“看你高兴的。总算出了口气。” “我这是见义勇为。”羽婷说。 坐在副驾驶的羽生说:“姐姐是女侠。” “谁让他偏袒小舅子呢。仗势欺负人,欺软怕硬,我最看不惯这种人。”羽婷说着,突然现身边的丈夫加上司思宇仰着脸,一言不。想起他说的“要低调,不能张扬”的话。打住话头,喃喃地说:“我,我回去就写检查。” 思宇憋了半天,说了句:“算了。这样的人应该得到教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马秘书授计 县公路管理局家属院,一座单元楼的三楼三室二厅的房间主卧室里。柔软的双人床上,并排躺着一男一女一对老夫妻。这就是黄世轩和他的老伴。 黄世轩,现年59岁。是最后一批工农兵大学生。从出大力的修路工人做起。凭着他的聪明圆滑和干劲儿,一路当上了组长,技术员,工长,科长,复局长,直至局长。随着职务和能力的增长,应酬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掌握着全县公路包和管理最高权利的他几乎是天天有饭局,顿顿有美女。象今天这样躺在老伴身边还真是少有。 不过,说也奇怪,可能是审美疲劳的缘故吧,过去能有一个水桶身材的胖嘟嘟女子陪就心满意足的他,如今,一群天仙般美女簇拥也难以激他的兴趣。风尘女子实在是太俗气了。因此,他常常在秘书的帮助下,找一些良家女寻求刺激。对这些,他老婆也不是知不知道。反正她是乐得数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钱数就行。因此,黄局长是外面彩旗飘扬,家里红旗不倒。倒也逍遥自在。 如今,黄局长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怎么会事?是为了工作操劳吗?不是,是因为一件私事。说起来,难以启齿。自从那天在杨梦云那里看见了羽婷以后,就象见到了狐狸精,立刻被迷的神魂颠倒了。因此,彻夜难眠。眼看着三天掉了两斤肉。腮也撮了,眼也蓝了。再这样下去非得病倒不可。 幸亏他的秘书救了他。 他的秘书姓马,男性。四十多岁了。中等身材,精瘦精瘦的。按他自己的说法是精神。专长是会揣摩领导的心思,然后投其所好。因此人送外号马屁精。凭着这一本领,局长换了几任,他秘书的宝座不变。 这几天,马秘书觉局长神色不对,整天神色恍惚的。就琢磨开了。男人有心思,不外乎两件事:事业和女人。如今局座正春风得意,事业上没什么问题。一定是为了女人了。一打听果然是。黄局长或隐或现地透露了认识羽婷的事。马秘书是急局长所急,想所长所想。他先问黄世轩: “局长,您是想和那个女孩儿做长久鸳鸯,还是一夜消魂呢?” “还什么长久,一夜的。”黄局长苦笑着说,“那样的仙女般的女孩儿,别说一夜消魂,就是亲上一亲,抱上一抱,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这样,倒也不难。” 马秘书不愧是马屁精,一拍脑门,想出了一个主意。黄局长不听则已,一听是满脸愁云立刻烟消云散。 “这事儿,您得请三夫人帮帮忙。”马秘书说。 “请梦云帮忙?”黄局长不明白,直着眼睛问。“她能帮什么忙?” 马秘书显得胸有成竹地说:“她不是帮夫人解决了婚姻问题吗?这对三夫人来说,可是件大事。您让三夫人给李小姐打电话,就说感谢她,请她吃饭。” 黄局长急了:“有她在场怎么办事啊?” “您别急。到时候我想办法拖住夫人,让她不能赴约。” “嗯,你说。” “明天,您叫三夫人以答谢的名义请李小姐吃饭。她要是不答应,用各种理由拒绝,这事就算吹了。您趁早把她忘了。免得自己折磨自己。”马秘书说,“她要是没有拒绝,而是爽快地答应了。这事就算有一分成了。” 黄局长点点头:“下来呢?” “我替您在有客来餐厅订个包间,我们提前在那里等着。到时候她要是不来,您就打电话多请请她,态度诚恳。她要是拒绝,这事就吹了。您也就死了这条心吧,免得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马秘书说,“她要是按时赴约,这事就有两分成了。” 黄局长来了兴趣:“下来呢?” “您热情地请她入席。她会问:梦云怎么没来。您就给她解释,三夫人临时有事,晚来一会儿。她要是听了扭头就走,怎么也拦不住,这事也吹了。您就别再存思念,免得自己伤害自己。”马秘书说,“她要是听了以后,没有走,而是坐下了。这事就成了三分。” 黄局长往前挪挪**:“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点菜入宴。席间,我借故离开。李小姐必然也要告辞。我会劝她留下,您也要诚心诚意地挽留她。她要是不听,执意要走,这事也就吹了。您收收心,别再惦记她了。免得自己上火。”马秘书说,“她要是答应留下,这事就有四分成了。” 黄局长顺手拿起支钢笔:“下来呢?” “我离开以后,您和她继续。不断用语言挑逗她。她如果表示讨厌要走,这事也吹了。您就别指望什么了,免得自己睡不着觉。”马秘书说,“她要是对您的挑逗没有厌恶的表示,而且显得很愉快。这事就成了五分了。” 黄局长忙问:“下来呢?” “那家餐厅楼上有个歌厅,您请她去楼上的歌厅唱歌。她如果拒绝,这事也吹了。您就此打住,免得自己老畜生掉到泥塘里,不能自拔。” “怎么说话呢?”黄局长白了马秘书一眼,“她要是答应去呢?” “恭喜您,您已经成功了六成了。” “下来呢?” “您请她跳舞,她要是说什么也不跳,这事也吹了。您就不用幻想什么了。免得自己伤神。”马秘书说,“她要是肯跟您跳舞,这事就成了七分了。” 黄局长精神起来:“下来呢?” “跳舞的时候装着酒醉无意间搂紧她。她要是生气,一巴掌扇到您脸上。这事也吹了。您再也别痴心妄想,免得自己受伤。”马秘书说,“她要是没什么反感,这件事就有八分成了。” 黄局长更精神了:“下来呢?” “您和她坐下来接着喝酒。您借口暖气太热,一边脱衣服,一边试探地楼她。摸她的手和身体。她如果生气,勃然大怒。这事也就吹了。您赶紧收起花心,免得自己吃苦。”马秘书说,“她要是没拒绝或是半推半就,这事就有九分成了。” 黄局长着急地问:“下来呢?” “时间不早,她说累了,要回家。您假装送她回家,却把她带到宾馆。如果她此时拒绝,跑掉了。这件事也就吹了。您赶紧喝点饮料,败败火。免得鼻子流血。”马秘书得意地说:“她要是跟您进了宾馆,恭喜您,这事已经十分成了。” “那下来呢?” “接下来就看您自己了。”马秘书说,“开了房间,她就是您的人了,您是高手,该怎么做还不知道吗? 黄局长连连点头。 马秘书得意地看着黄局长:“这个主意怎么样?” 黄局长高兴地照马秘书的**拍了一下:“真有你的。” 马秘书献媚地一笑,说:“那我三哥的事怎么办呢?” 马秘书有个相好的,其三哥经营着一个施工队。最近,听说县里有个工程要上马,就想承包下来,赚俩钱。可是因为竞争激烈,实力有限的“三哥”就想走走马秘书的后门。相好的说话,马秘书能不尽力吗?正找机会呢,正好黄世轩有这样的需求,他也就名正言顺地把把这件事提了出来。 “没问题,那个工程是他的了。”黄局长一拍桌子说,“不过,你告诉那小子,工程质量可要差不多。别他妈太黑了,给我找事。” “没问题。” 黄世轩立刻找到杨梦云,如此这般说要请羽婷吃饭,让她邀请羽婷。梦云一听,自然高兴,她哪儿知道黄世轩另有企图。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这真是: 张开大网捕鸟雀,安下钓饵等鱼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过节前的邀请 春节临近,古都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马路两旁,许多商场市都张灯结彩,有的还挂起了大红灯笼。来来往往都是满带喜色,拿着大包小包置办年货的人们。 羽婷的娘家,城市花园小区也是一样,穿着新衣服拿着鞭炮的小孩在院里跑来跑去。坐在家里,不时传来劈啪的鞭炮声。 此刻,羽婷静静地坐在卧室的桌子前,怀里抱着那个大大胖胖的毛绒狗熊。 安静的小屋,承载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记录了她成长的历程。就在两年以前,她被迫离开了这个小屋。从此,少女的天真不再存在。她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也在风雨中成长起来。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生活在危险恐惧之中,搏斗在风口浪尖之上。不管多难多困苦,她坚守自己的信念。总算挺过来了。还结了婚。多亏了思宇哥。一想起他就觉得甜蜜。心里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 如今,回到这小小的闺房,回往事,真说不出有多感慨。说句文话,那叫心潮澎湃,浮想联翩。越想越觉得幸福,越想越觉得不容易。真想做诗抒一下情绪,可惜没这方面的天赋,扣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象样的词来。只好作罢。 思宇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羽婷抱着玩具狗熊在沉思,眼角还流下泪痕。就过去扳着她的肩膀问: “亲爱的,想什么呢?这么动情。” 羽婷不好意思地擦了一下眼角,转过身来说:“我想去看看何妈妈。” 她说的何妈妈,就是看守所的何文英。当初在看守所,何文英就象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过她。因为她的关系提前退休了。羽婷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想去认真地看望一下。让她知道自己的近况,也好有些安慰。 思宇明白她的心思,说:“现在家家都忙。等过了节,找个时间,我和你一块儿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行。我要去。”思宇执拗地说,“我有话跟她说。” “说什么?” “问问她在看守所为什么不把你管教严一点儿。”思宇开玩笑说,“弄的现在这么不听话。” “去你的。”羽婷红着脸说,“我多乖呀,还说不听话。你打听打听去,现在哪儿还有我这么乖的女孩子。不知足。” 思宇笑了。说:“我是要感谢她,照顾了我太太一年。” 羽婷撒娇地攥起小拳头锤了思宇一下。 “出去看看妈妈在干什么。” 小两口一前一后来到厨房。梅莹站在案子前,正在用擀面杖擀大米,这些大米是泡过以后又凉到半干的。只见梅莹把一把湿米胡捞到案板中央,用擀面杖用力擀碎,直到被擀的湿米成了米粉,才把它们推到旁边,又擀下一堆湿米。她已经擀了不少了,可旁边还有一大堆等待加工的湿米。 “妈妈,擀这些米干什么?”思宇用手捻起一些米粉,好奇地问。 “米粉肉,做米粉肉用的。”梅莹说着,用力地擀着湿米。潮湿的米粒在擀面杖和案板的挤压下粉碎,出咯吱嘎吱的声音。 “我妈妈每年春节都要做米粉肉。”羽婷告诉思宇。 “是吗?”思宇问,“怎么做?” “先把大米擀成米粉,再把米粉炒熟。把带皮的肥肉切成长方形薄片,放在大碗里码好,上面放上搅拌好的米粉和红塘,再放上葱、姜和大料,坐在火上蒸就行了。”羽婷一口气说着。 “你也会做?”思宇很惊讶。 梅莹说:“她会吃。” “没错。”羽婷说得嘴干了,喝了一口水。“甜甜的,可好吃了。” 思宇说:“我在街上吃过,象是糖拌饭,粘了吧唧的,不怎么好吃啊。” “那是没做对。”梅莹说,“米粉得炒干,炒熟。炒得黄黄的才行。要是不炒熟,做出来的就象甜米饭了。还有,得蒸时间长点儿。蒸的肥肉都化成了油才行。” 羽婷看看思宇:“知道了吧?” “嗯。”思宇挽起袖子:“妈妈,让我来吧。” “好吧。”梅莹放下擀面杖,解开围裙,嘱咐着:“得擀成面才行。” “您就请好吧。”思宇说。 梅莹出去了。思宇系上围裙当起了家庭主妇。挥舞着擀面杖擀起米粉来。羽婷在旁边陪着。 “这东西擀着还挺费劲儿的。”思宇边擀边说。 羽婷说:“这就叫看着容易,做着难。后悔了?” “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后什么悔?” 一阵音乐声起,是羽婷的手机。羽婷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放在耳朵边: “你好,……嗯,不用了吧。……嘻嘻,那好吧。在哪里?……好,我一定去。… 思宇用力擀着米粉 “杨梦云。请我吃饭。” “什么时候?” “现在。怎么办呢?”羽婷歪着脑袋说,“她只请了我一个人。我可以去吗?” “去吧,去吧。”思宇假装厌烦地说,“在家也是淘气。” “谢谢老公。”羽婷在思宇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 “等一下。”思宇说,“把约会的地址告诉我。” “干吗?对我不放心啊?” “人心险恶。不能不多个心眼。” “有客来餐厅。” 思宇用心记住了地址,又叮嘱道:“少喝酒。” “知道。真罗嗦。” 羽婷说完,穿好外衣,拎起手提包和梅莹打了个招呼,就去赴宴了。 再说杨梦云,坐在客厅的沙上打电话。面前的茶几上的盘子里,盛着一些巧克力,还有一大堆剥开的包装纸。这是马秘书特意送来的。嘱咐她尽情吃。巧克力是杨梦云最爱,当然尽情享用了。 杨梦云给羽婷打完电话,盛情邀请后,收起手机,又包开一颗巧克力放到嘴里,就起身整理打扮,准备去有客来餐厅这是黄世轩规定好的约会地点。 杨梦云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抹唇,一番打扮以后,挑了一件艳丽的外衣穿上,挎起包包,出了卧室,来到玄关,伸手开门。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肚子疼,忍不住要拉大便。而且来势凶猛,眼看就要拉出来了。杨梦云赶紧跑回客厅,甩掉大衣,冲进卫生间。拉下裤子,坐到便池上。 一阵搜肠刮肚地拧痛以后,终于感觉到了轻松。于是她擦干净**,提起裤子,穿好大衣再次准备出门。谁知道,该死的肚子又剧痛起来。她只好脱下大衣,再次冲进厕所。 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杨梦云坐在便池上都起不来了。她只好拿起手机给黄世轩打电话: “喂。” “是我。”黄世轩的声音。 “我肚子疼,去不了了。”杨梦云有气无力地说,“你代替我好好招待李小姐。” 此刻的黄世轩正和马秘书坐在有客来餐厅的雅间里,听梦云这么说,就知道马秘书的计策成功了。嘴里却貌似关心地说:“我知道。你要不要紧啊,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可能是吃错了东西。”杨梦云说,“一会儿就好了。你好好招待李小姐。” “好。你放心吧。我挂了。” 黄世轩挂断电话,和马秘书会心地对视一笑。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赴宴 羽婷准时来到有客来餐厅,服务员小姐把她请到了3号雅间。打开门,羽婷走进雅间。只见桌子旁边坐着黄世轩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却不见杨梦云。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这边羽婷还在迟疑,那边两个人已经站起身迎接。 黄世轩笑容可鞠地让着坐: “李小姐来了,请坐,请坐。” 他的动作太夸张,一副奴才献媚的模样。让羽婷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有点恶心。 旁边那个羽婷不认识的男人则跑过来殷勤地给羽婷搬椅子: “您请坐。” 羽婷并没有坐下,而是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问黄世轩:“梦云姐怎么没来?” “她有些不舒服,晚点儿才能来。您先坐下”黄世轩满脸堆笑地说。看羽婷没有坐下的意思,就干咳一声,指着搬椅子男人说:“小姐别疑心。这是我的秘书,姓马,马秘书。” 马秘书微笑着冲羽婷哈腰点头。 黄世轩又给马秘书介绍:“这位就是李小姐。” 羽婷冲马秘书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您好。” 马秘书谦躬地伸出右手:“早就听说李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幸会。” “我没您说的那么有名。过奖了。”羽婷没有和马秘书握手,而是转向黄世轩:“梦云姐不在,我走了。” 黄世轩赶紧拦着:“既然来了就坐坐嘛。梦云不在,还有我们嘛。” 羽婷说:“我还是走吧。” 马秘书也帮忙挽留。两人拦了半天,羽婷执意要走。 眼看计划要落空,到手的鸭子要飞。黄世轩急了:“李小姐,你帮了我和梦云一个大忙。我是诚心诚意感谢你的。就这么走了,梦云一定得埋怨我。您是不是瞧不起我黄世轩啊?” 黄世轩急赤白脸的一番话,羽婷倒不好意思了。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秘书也敲着边鼓说:“是啊,李小姐。再怎么说也是黄局长的一片心意啊。钱都花了。李小姐不能不给面子吧?” 经过他们这么一唱一和,羽婷也不好意思非走不可了。只好勉强在黄世轩对面坐了下来。 看羽婷坐下了,黄世轩松了一口气:好事有三分成了。他一边拉椅子落座,一边吩咐服务员: “上菜。” 菜上来了,很丰盛的宴席。花花绿绿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子。 女服务员给他们打开了酒瓶,一一斟酒。轮到羽婷时,她用手把杯子一捂,说: “我不喝酒。” 听羽婷这么说,黄世轩似乎有些不高兴,正颜道:“现在的女孩子哪儿有不会喝酒的。既然来了,就喝几杯。” 马秘书也说:“是啊。难得黄局长一片真心。怎么也得喝一杯。” 那个女服务员好象和黄世轩他们很熟,也在旁边怂恿。羽婷还在犹豫,她就趁羽婷没注意,从她手底下把杯子拿过去给斟上了。 斟酒已毕,女服务员走了。 黄世轩兴致勃勃地端起杯子,对羽婷说:“感谢李小姐的帮忙,干了这杯。” 黄世轩说完,把杯子送到嘴边,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又冲羽婷一亮杯底。羽婷一见如此,也干了杯里的酒。 “痛快。” 黄世轩说着,又斟上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羽婷。羽婷推辞说:“已经喝了。” “刚才是替梦云敬的。这杯是我的。小姐一定要喝。”黄世轩一再坚持,羽婷只好又干了一杯。 接着又是马秘书敬的一杯。三杯酒下肚,羽婷觉得心里热烘烘的。脸也泛起了红晕。嫩嫩的脸蛋白里透着红,娇媚可爱。梦云就是化一百次妆也比不上她。黄世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菜都忘了吃了。 羽婷现了他的目光,色咪咪的。心里很不自在。 马秘书现了,赶紧咳嗽了一声:“李小姐,吃菜。” 黄世轩回过神来,加起一块肉布给羽婷:“尝尝这个。这家的湘菜做的很不错。” “谢谢。”羽婷说着,可并没有去吃。而是夹了一块鸡**布了过去,“您吃这个。听说最有营养。” “说的没错。”黄世轩受宠若惊,赶紧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虽然他平时很讨厌吃鸡**,看见这东西就想吐。可为了讨好,还是装做吃得很香的样子说:“好吃,好吃。” 羽婷天真地问:“好吃吗?” 黄世轩刚刚努着力把嘴里的鸡**咽到肚子里,恶心得都快吐了。他不敢说话,一个劲儿点头。 “好吃您就多吃点儿。”羽婷说着把另一块鸡**也夹了过去。 马秘书在旁边看看他们这么默契投机,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假装接了个电话,回来对黄世轩说: “局长。” “谁的电话?”黄世轩问。 “我老婆的。”马秘书说,“叫我马上回去。” 黄世轩假惺惺地说:“不能不去吗?” “不行,老婆说有急事,得马上回去。对不起了。”马秘书转身对羽婷说,“您慢用。我先告辞了。” “等一下。”羽婷说着也站了起来,“我也该走了。” “不行。”黄世轩突然摔下筷子大吼一声,把羽婷都吓了一跳。由于动作太猛,水杯都差点倒了。看见羽婷诧异的表情。他缓和了声音:“就这么结束,梦云会责备我的。” 马秘书也说:“是啊。难得一次。你们还是尽兴。李小姐,可不要辜负了黄局长一片苦心啊。” 马秘书话里有话,羽婷若有所思地坐下了。 看见羽婷坐下,马秘书和黄世轩暗暗对视一下:好事成了四分了。 “你们继续。我走了。”马秘书说完,穿好衣服,匆匆离开了包间。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从餐厅到歌厅 马秘书走了,独自面对黄世轩,羽婷好象有点局促。黄世轩倒是更加兴奋。不断殷勤地给羽婷布菜,劝酒。一边说些闲话。 “李小姐多大了?”黄世轩夹了一根菠菜放进嘴里。好象不经意地问道。 “大叔,女孩子的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羽婷说,满脸的稚气让人爱怜。 “对不起。” “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叔。我过年二十岁了。” “不要叫我大叔。我很老吗?”黄世轩不满道。随即又说:“二十岁,正是好时候啊。做什么工作?一定是白领吧?” “我还在上学。”羽婷回答。 “象李小姐这么漂亮,一定有不少男孩子追吧?”黄世轩说,“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士啊?” “我已经结婚了。”羽婷干脆地说。 “结婚了?”黄世轩惋惜地说,“象李小姐这么优秀的女生,不应该这么早结婚。人生苦短,应该好好享受生活。” “正因为人生短暂,更应该抓紧时间啊。” “可是结了婚,有了家庭,婚姻的束缚。还怎么享受人生。” “结了婚,有了家庭。就有了归宿。更可以为自己的小巢努力经营。夫妻互相关爱,这也也是享受人生。不是吗?” “你说的也是。”黄世轩说,“不过,象你这么美丽的女人,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不觉得可惜吗?” “难道不应该是一夫一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黄世轩说,“我是说,结了婚。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和朋友们,特别是异性朋友一起,出游,聚会,唱歌,跳舞了。天天围着一个男人转,太可惜了。” “不是啊。虽然结了婚。照样可以和朋友一起聚会唱歌,跳舞。”羽婷说,“现在不是在和大叔约会吗?大叔也结婚了,不是也照样出来聚会吗?” “也对。”黄世轩脸上泛起领悟的笑容。端起酒杯说: 羽婷好象喝的有点晕,话多起来。少女的矜持也渐渐被豪放取代:“大叔,我跟您说。不管是结婚还是未婚,都不能束缚我。没有人能档着我享受生活。什么时候,我想吃饭就吃饭,想约会就约会。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一样能做。” “好,是这话?”黄世轩夸奖道,他喝的也不少了,脸红的象猪肝似的。扯着嗓子喊:“我们男人能爬山。” “我们女人也能爬山。” “我们男人能趟河。” “我们女人也能趟河。” “我们男人能背着老婆在外面玩儿女人。” “我们女人也能背着老公在外面玩儿男人。” “没错,是女中豪杰。”黄世轩放下筷子去斟酒,“做人啊,就要想的开。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要那么些条条框框干吗。人啊,就应该及时行乐。” 羽婷说着又喝了一口酒,“我说大叔,您是个公务员,国家干部。及时行乐这种事,只能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您呢,应该用社会主义的道德规范自己。可不能做背德的事。” “屁。”黄世轩把手一挥,太阳**上的青筋直暴,“领导干部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凭什么就得做和尚?抱着美女不能亲?要那么多清规戒律干什么?这不许,那不让的。管那么宽干什么?男欢女爱是人的本能。连孔夫子也说‘食色性也’。” “可是规定就是规定,法律就是法律。违反了要受惩罚的。”羽婷很认真地提醒说。 “狗屁。我就不信他们不做。”黄世轩吐沫星子乱飞,“最虚伪了。明明想做,嘴里还要说反对淫秽下流。” “大叔说的也有道理啊。”羽婷随声附和着,“有些人还真是这样,心里面明明阴暗无比,背地里看着黄色杂志,表面上却装的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虚伪透了。” “没错,就是有这种人。” “是吧?” 话说的好象越来越投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黄世轩也越凑越近。最后竟把椅子搬到了羽婷旁边。紧挨着她。还做出轰苍蝇的姿势,把手搭在羽婷身后的椅子靠背上。 羽婷现了,却无动于衷。依然兴致盎然地说:“谢谢大叔的饭局,今天吃的太好了。” “都说别叫大叔了。” “对于我来说,大叔就是大叔嘛。”羽婷调皮地说。可爱的样子差点让黄世轩晕过去。羽婷继续说:“要是再有歌唱,有舞跳就更好了。” 黄世轩想起马秘书的话:要是她不表示反感,就有五分成了。看来,要趁热打铁,赶紧进行下一步。于是,他按照马秘书的安排,马上说: “想跳舞还不容易?现在就去tv。” “真的吗?”羽婷高兴地问。 “当然了。”黄世轩拍着肚子说,“我黄世轩什么时候含糊过?” 羽婷象个天真的小女孩,拍着手:“太好了。” 黄世轩马上冲着门外叫道:“服务员。” 黄世轩叫来服务员,匆匆结完帐。就带着羽婷上楼到了歌厅。找了一间房。在里面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 他们先是唱歌,接着是跳舞。黄世轩很高兴,因为羽婷看起来对他并不反感。只是不知道这女孩开放到什么程度。他们跳了一曲又一曲。最后累的坐在沙上喘着气喝啤酒。 “看不出来,大叔表面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风流鬼。”羽婷大着舌头说。“舞跳的那么好。” “会跳舞就是风流鬼啊?” “把人家搂的那么紧。”羽婷笑嘻嘻地用指头点了黄世轩一下,“流氓。” “我只是对你才这样。”黄世轩恬不知耻地说,“喜欢你嘛。” 羽婷醉眼迷离地看了他一眼:“骗人。” “是真的。我一看见你就不知所措,一点儿自尊都没有了。看来我们还真实有缘啊。” “真的吗?”羽婷弛懈着眼睛问。 “当然。”黄世轩一边说,一边思索着。应该是有七分成了吧。于是他把外衣一脱,“这天真热啊。” 黄世轩说完,试探地把手搂在羽婷的肩膀上。羽婷心里一抖,轻轻拉开他的手。 黄世轩继续挑逗说:“这么好的时光,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心情。决不能放过啊。” “大叔要怎样呢?”羽婷说话象个无知的少女。 “我们再进一步吧。做人类最美妙的事。” “什么事啊?” “就是夫妻间的事啊。” “诶,”羽婷摇摇头,“那不是背叛么?” “不是。做事不交心,不算背叛。就象唱歌跳舞,一起吃饭。和老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唱歌跳舞。和别人就不行了吗?”黄世轩歪理讲的一点儿抖不脸红。而且忍不住淫欲,伸手去搂羽婷。 羽婷挣开了:“大叔行不行啊?”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黄世轩说着又伸出了手。 羽婷再一次挣开:“就这么几句话,就想让人家跟你上床。也太便宜了吧。” “哦,知道。”好象早有准备似的,黄世轩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饰盒。递给羽婷:“送给你的。” 羽婷打开一看,是一条钻石项链:“哇……” “喜欢吗?”黄世轩问。 “喜欢。” 黄世轩把项链给羽婷带上,和原来的项链戴在了一起。一边戴项链,一边吹牛:“要是跟了我,以后还给你买更好的。” 羽婷说:“大叔真有钱啊。都是受贿来的吧?要不,凭大叔的工资怎么够呢?” 黄世轩变颜变色地说:“这话可不能瞎说。” “怎么是瞎说呢。象大叔这种人,不就是拿着手里的权利,徇私舞弊,贪污受贿,才能风流吗?” 黄世轩脸涨的象猪肝一样:“再瞎说大叔生气了。” “好,不说了。”羽婷转过身说,“大叔累坏了腰可不要怪我呦。”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旅馆 大叔累坏了腰可不要怪我呦。 听了羽婷这句话,黄世轩美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看来这事儿已经有九分成了。他象谗嘴的猫闻见了腥味儿似的,盯着羽婷问: “那我们去宾馆?” 羽婷没回答,把杯子里剩下的啤酒喝干,站了起来。 黄世轩也跟着站起来:“去哪儿?” 羽婷看着他的脸说:“回家。” 黄世轩象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从头到脚都凉了。他看着羽婷的后背,心想:这丫头哪句话才是真的呢? 羽婷拿起手提包,刚一迈步,好象酒涌上头似的,一个踉跄。黄世轩赶紧跨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 羽婷没有反对。 黄世轩扶着羽婷出了包间,在前台结完了帐。出来叫了一辆出租车。因为知道要喝酒,他没有开车。 “去哪里?”司机问。 黄世轩看了看已经昏昏欲睡的羽婷,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他决定进行下一步:“友谊宾馆。” 车开动了。 羽婷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去哪儿?” “送你回家。”黄世轩轻轻地说,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奸笑。 “是吗?”羽婷惺忪地睁了一下眼睛,很快又合上了。 车很快到了宾馆。黄世轩付过车钱,轻轻推醒羽婷。 羽婷晕晕糊糊地睁开眼睛,问:“到家了?” “嗯。”黄世轩含含糊糊地答应。扶羽婷下了车。朝宾馆大门走去。 羽婷懵懵懂懂地跟着黄世轩进了宾馆,拿了钥匙上楼,打开3o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临进去时,黄世轩悄悄打开了“请勿打扰”的提示灯。 羽婷在黄世轩的搀扶下进了房间,她坐在柔软的床垫上,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四下看看说:“这不是我家呀?” “这里是宾馆。”黄世轩在羽婷旁边坐下,解着衣服说。 “啊?”羽婷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做男女间的事啊?”黄世轩毫不羞耻地说,“你不是说要把我的腰累坏吗?” 羽婷好象很害羞的样子,说:“你还真要做啊?” 娇滴滴的声音刺激着黄世轩,他恨不能立刻就把羽婷抱进怀里。 “当然了。难道还说假的呀?”黄世轩说着,急不可奈地要抱羽婷。 “等一下。”羽婷用手推住了他,担心地说:“让我老公知道了怎么办?会打死我的。” “他怎么会知道呢?快来吧。”黄世轩象一只饿急了的猫,伸着爪子又往上扑。“让我们看看谁先求饶。” 羽婷就地一滚躲开了:“浑身赃兮兮的。去洗澡啊。” 羽婷说着妩媚地瞟了他一眼。这一眼瞟的黄世轩差点跑了精。他乐颠颠地马上爬起来,跑进卫生间洗澡。一边洗一边想象着一会儿和羽婷颠倒鸳鸯的情景。心里感激马秘书: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照他的办法,三下五除二还真解决了。我老黄自认为是风流场上的高手了,谁知道这家伙比高手还高。嗯,过了春节要和他好好切磋切磋。 想着,不到十分钟就洗完了澡。胡乱把浴巾围在腰里,兴冲冲出了浴室门。一看,羽婷已经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 “这丫头比我还急。如今的女孩子不得了。比男人还风流。” 黄世轩走到床前,在羽婷身旁坐下。满脸堆着笑容,轻轻叫道: “宝贝,我来了。” 被窝里的人没出声,也没动弹。 “亲爱的,我要动手了。” 被窝里的人仍然一声不响,一动不动。 黄世轩按捺不住心里的淫欲,嘴里叫着“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伸手抓住被头掀了起来。 与此同时,被窝里的人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脸对着脸,和黄世轩打了个照面,来了个近距离接触。可黄世轩看到的,不是温柔美丽的少女的脸庞。而是一张青面獠牙,无比丑陋恐怖的鬼的脸!就是在白天,众人之中看见这张脸也得让人毛骨悚然,别说是在晚上,昏暗的灯光下,独自一人毫无准备了。 当下,看见这副鬼脸,黄世轩立刻吓的灵魂出窍,大叫一声,仰身往后一躺,摔倒在地上,霎时没了动静。 好端端的怎么会来了只鬼呢?其实,哪儿有什么鬼呀?想必各位也已经猜出来了。这只鬼是羽婷装的。是调皮的羽婷为了教训黄世轩,利用自己的能力,按照电影电视剧里的鬼的摸样变的。 原来,开始羽婷还是高高兴兴来赴宴的,没想什么。可是后来,她觉气氛不对,黄世轩似乎没安好心,这个宴会是个骗局。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自己。起初她想一走了之,可是黄世轩和马秘书极力阻拦,看来非要占她便宜不可。这让她十分不快。于是心生一念:真是色胆包天,想欺负我了。你不是不让我走吗,好,我就奉陪到底。给你个教训,叫你永生难忘,一辈子不敢再碰女人。 打定了主意,羽婷就开始配合黄世轩,装出**的样子。黄世轩不知原委,还以为艳福不浅,美孜孜准备享用呢。这才被吓倒在地。 看见黄世轩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倒把羽婷吓的不轻。她只是想教训一下黄世轩,可不想闹出人命。 于是,羽婷慌忙恢复了本相,翻身下地,用手扇着黄世轩的耳光,一边着急地叫着: “大叔,色狼,醒醒……” 黄世轩呻吟一声,缓过气来。 羽婷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心里埋怨:“既然要玩儿,就该有点儿胆量啊。这算什么?一个堂堂的大局长,这点儿本钱都没有,还敢泡妞?太离谱了吧。你自己在这里清醒吧,我可没时间跟你玩儿了。老公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说着,就穿好了衣服,拿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旅馆。撇下黄世轩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半天才清醒过来。想起刚才见鬼的事情,也不知道是醉酒产生了幻觉,还是真的碰上了风流鬼。反正从这以后,他看见美女就害怕,再也不敢和女人去旅馆开房间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吃醋 虽然没有尽兴,可是总算教训了黄世轩,出了心头的恶气。想起黄世轩的松包样,羽婷就觉得好笑。她浑身轻松地出了旅馆大厅。 出了门才觉,早已夜深。大街上点点片片,洒满了灯光。 羽婷迈轻盈的步伐走到马路边,伸手拦车。 一辆出租车披着流动闪烁的灯光开到她跟前,停了下来。羽婷拉开副驾驶位置边的车门上了车。刚要说地址,后面座位上传来一个声音: “开车吧。” 羽婷这才现后排座位上坐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她老公思宇。 “你怎么……”羽婷疑惑道。 思宇截住她的话说:“我可不是跟踪你的。因为太晚了,就去了有客来接你。没想到看见你到了这里。我不放心,就一直等在这里。” 被现进旅馆,虽然没做任何亏心事,却好象真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公的事被抓住了把柄似的。羽婷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害怕思宇误会,就想解释:“那个,我们……” 思宇板着脸说:“回家再说。”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思宇突然起了脾气,大声说:“我说回家再说。” 羽婷吓了一跳,赶紧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到了小区,思宇给完车钱,也不理羽婷,下了车自顾自往前就走。羽婷跟在后面,一个劲儿解释: “思宇哥,真的不想你想的那样。什么事情也没生。” “我说什么了吗?”思宇头也不回,继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你的脸色好吓人。”羽婷一溜小跑跟上说。 就这样回到了家。梅莹出来开的门: “回来了?” “是。” 简单地打了招呼,思宇就一头进了卧室。羽婷紧紧地跟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我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做。”羽婷极力地表白着。 “没做,没做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好玩吗?新鲜吗?和秃顶的大叔去旅馆很刺激吗?”思宇连珠炮似的大声质问。 “我只是因为有些原因进去了一会儿,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至于这么不依不绕的吗?”羽婷也提高了声音,“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儿啊?” “什么?”思宇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了?” “小气。”羽婷嘴唇一碰,蹦出两个字。 “小气?这是小气吗?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去旅馆,我能不生气吗?”思宇理直气壮地说,“要是我和别的女人去幽会,你生不生气?” “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情啊。” “什么事情也不行。”思宇断然地说,“总之,就是不行。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女孩儿。” “我……” “人家说:红颜祸水。漂亮女孩都轻浮。我还不信呢。看来果真如此。”思宇说着轻蔑地瞟了羽婷一眼。 羽婷委屈得眼睛里噙了泪水:“你污蔑我。” “污蔑?哼。”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们分手好了。”羽婷咬着牙说。 “什么?” “离婚。” “什么?离婚?”思宇气急败坏地说,“你还有理了?要离也是我提出离婚,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吵的快把房顶抬起来了。全家人都感到惊讶。梅莹过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见梅莹进来,羽婷和思宇停止了争吵,背对背站着,赌着气,都不说话了。 “吵啊,接着吵啊。怕街坊听不见,使劲儿吵啊?”梅莹看看羽婷,又看看思宇,问女婿:“因为什么?” 思宇说:“您问她吧。我烁不出口。” 梅莹把脸转向羽婷:“你说。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去了趟宾馆吗?”羽婷赌着气说。 “你去宾馆?”梅莹惊讶的差点叫起来。 “嗯。” “去宾馆干什么?和谁?” 羽婷没回答。思宇得理似的说:“一个老男人。” 梅莹盯着羽婷:“真的吗?” “嗯,是和他去了旅馆,可是……”羽婷辩解着,话还没说完,身上就挨了梅莹一巴掌。 梅莹一边打一边说:“你个死丫头。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还是跟一个老男人。老婆跟别的男人去旅馆,姑爷他能不生气吗?” “哎呀,妈,我只是进去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做。”羽婷躲闪着,一边分辩。 “什么都没做也不行。跟男人去那种地方就不对。”梅莹继续打着说,“还不赶紧跟姑爷认错,还在这里大声。你有理了?” “不是的,妈妈。您听我解释。” “解释吧。说不出理由来,打死你,臭丫头。”梅莹住了手说。 于是,羽婷就把去赴宴时如何现黄世轩心术不正,自己要走他拦着不让,怎样挑逗调戏,自己怎样将计就计教训黄世轩。统统说了一遍。 听得梅莹目瞪口呆,听得思宇气愤填胸。 说完了经过,羽婷委屈地说:“都是那个黄世轩对我不怀好意,下圈套要算计我。我是为了教训教训他,才去那儿的。难道也做错了吗?” 思宇摩拳擦掌地问:“好小子,竟敢惦记我老婆。不想混了。他在哪儿,带他来见我,看他长了几个胆。” “不用了。他见不了你。”羽婷说,“被我吓得晕过去了。这会儿趟在宾馆的地上,不知道起来没起来呢。” “姐姐真棒。”突然一声喝彩,原来是羽生。他和父亲李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我们错了。”李英诚恳地对思宇说:“是我们羽婷做错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爸……”羽婷满心不同意。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她教好。”李英继续说。 羽婷说:“您听全没有?我是有理由的。” “就是有理由,理由很充分也不能那么做。”李英说,“看出对方不怀好意,躲开就是了。难道对方会跟到家里来吗?你这么做,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再说,一个女孩子,跟着男人去旅馆开房间,这象话吗?就算你有别的原因,可是外人怎么看?再说,你现在结婚了,应该为老公和家庭着想。怎么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这么任性,就是不负责任。” 爸爸说的有理,羽婷不言语了。 “还有思宇,”李英转过来又说思宇。“你也有错。怎么能不相信你的老婆呢?既然选择了羽婷,和她结婚,就应该了解她的人品。她是那种水性扬花的人吗?现她跟别人去旅馆,就应该想到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怎么能往那方面想呢?夫妻一起生活,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胡乱猜疑是最要不得的。” “我知道错了。”思宇坦率地说。“以后一定注意。” 李英又问羽婷:“你呢?” 羽婷噘着嘴说:“以后不会了。” “还有,我刚才听谁说要离婚?”李英又说,“结婚是儿戏吗?怎么能这么随便就说出口呢?总把离婚放在嘴上,时间长了,会成真的。” 梅莹看着小两口说:“你们爸爸说的对。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了吗?” 羽婷和思宇都点头:“是,知道了。” “羽婷她爸,孩子们都知道错了。时候不早了,让他们歇着吧。”梅莹对李英说。 “嗯。”李英答应着,“早点儿休息。” “是。”思宇和羽婷老老实实地站着回答。 第一百八十章 过年(上) 梅莹和李英准备出去了,羽生还想说什么,被李英轻轻一巴掌给拍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思宇和羽婷。 屋里的气氛有点尴尬。人就是这样,在气头上什么绝情话都说的出来,什么荒唐事都做的出来。等冷静下来一琢磨,才知道后悔。羽婷和思宇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当思宇现羽婷和一个男人去过旅馆,男人的本能使他气不打一处来。也没想想是不是有别的原因,认定妻子出轨。就对羽婷兴师问罪。羽婷呢,因为觉得冤枉,也不示弱。结果互不相让,越吵越凶。所以,夫妻们在遇到矛盾的时候,一定要冷静。一方在气头上,另一方就要暂时让一让,不要针尖对麦芒地对着吵。这不是你软弱,而是你聪明。 现在,经过父母一番批评,冷静下来了。羽婷和思宇都觉得刚才太不冷静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僵在那里,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思宇拿出了男子汉的风度,先开口道歉: “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也没弄清楚情况就乱脾气。你别记在心上。” “算了。”羽婷也检讨起来,“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没考虑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 “说真的,你做的还真是欠考虑。”思宇说。 “什么?”羽婷不满意道,“我不说你,你又批评我了。” “不是。”思宇说,“我是说,遇到这种情况,你不应该一个人解决。应该通知我。” “通知你干什么?去打架吗?” “还用的着打架吗?我会让他自己打自己。然后跑到大街上跳脱衣舞。看他今后还怎么在洛阳混。” 羽婷笑了:“比我还狠。” 一时烟消云散,小两口和好如初。羽婷铺好被褥,两人上床,宽衣解带,一翻**之后,相拥而眠。 举国同乐,万众欢腾。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又到了。年年都相似,年年都不同。对于羽婷一家人来说,这年春节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先,这是羽婷洗冤后的个春节。去年春节,由于羽婷尚在看守所,生死未卜。哪儿有心思过什么春节。整个春节都是在焦虑状态下度过的。确切地说,是熬过去的。今年,冤案终于昭雪,自然特别高兴。二来,添了思宇这个乘龙快婿。双喜临门,能不好好庆祝吗?所以,今年过年喜庆的气氛特别浓。 很快到了除夕夜,按照传统习俗,包五更饺子,也把初一的饺子包出来。 往年,包五更饺子做年夜饭都是梅莹的事。今年,羽婷结婚了,长大,自然不能让长辈动手。今天的五更饺子他们夫妻俩包了。思宇和好了面,羽婷拌好了馅。 “在这儿包吧。” 羽婷招呼着。思宇把折叠桌放到了客厅。因为电视机在客厅,为的一边包饺子,一边看电视。 梅莹穿上了围裙准备帮忙。 思宇看见了,赶紧说: “妈,您歇着吧。我和羽婷两个人就行了。” 梅莹说:“我帮着包快点儿。” 羽婷也说:“是啊,我们俩就行了。” 羽生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了说:“妈妈,让你歇着你就歇着。过来看电视。也给姐姐,姐夫一个孝顺的机会。” 羽婷嗔他:“你也来包。” “我还得上网呢。”羽生说着赶紧跑回屋去。 梅莹说:“你不看春节联欢晚会,上什么网?” 羽生大声说:“网上也能看。” 坐在沙上的李英收起茶几上的杯子,说:“放到这儿来吧。大家一起包。” 羽婷说:“不用了。我们俩就行了。又不着急吃。” 李英说:“拿过来吧。年三十了。饺子要一起包才有意思。” 羽婷还要说话,思宇拦住了她:“就照爸爸说的办吧。” 于是,盛饺子馅的盆和放饺子的盖屉放在了茶几上,思宇在旁边的桌子上擀饺子皮,李英夫妇和羽婷围着茶几包饺子。 李英冲着屋里喊:“羽生,你也出来。” 羽生在屋里喊:“我还有事呢。” 梅莹在旁边说:“人够了。不用叫他了。” 李英没理她,继续叫:“出来。有事包完饺子再做。” 羽生还在墨迹,坐在电脑前面不愿动弹。羽婷跑过去揪住他的耳朵,拉了出来:“走。你给我出来。” 羽生用手护着耳朵,龇牙咧嘴地被拽了出来。“知道了,我包还不行吗?” 羽婷这才松开手:“还想偷懒。” 羽生揉着被揪红的耳朵,皱着眉头在沙上坐了下来:“姐姐用劲儿怎么这么大呀。你是我姐姐吗?” 梅莹笑着说羽婷:“都结婚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羽婷说:“叫他偷懒。” 羽生拿起筷子搅了搅盆里的馅儿,说:“现在都到饭店定年夜饭了,谁还在家里包饺子啊?” 李英瞪了他一眼:“我。我还在家里包饺子。” 羽生嘟囔着:“落后。跟不上形式。饺子有什么好吃的?” 梅莹说他:“让你包你就包,别说没用的。” “这年夜饭要在自己家,自己做着吃才有意义。”李英说,“大年三十晚,劳累了一年的亲人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包饺子,一边聊家常,看春节联欢晚会,享受天伦之乐。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还温暖人心的。” 思宇说:“爸爸说的对。只有自己做吃的才香。” 羽婷就坐在思宇旁边,听他这么说。就小声揶揄他:“拍马屁。” 没想到如此小的声音,居然被李英听见了。他盯着羽婷问:“你说什么?” 羽婷笑着说:“没说什么。” 羽生赶紧揭说:“姐姐说姐夫拍马屁。” 羽婷拿筷子敲了羽生的头一下:“包你的饺子。” 羽生一缩脖子,告起状来:“您看姐姐呀。” 梅莹笑着说羽婷:“你别逗他了。都结婚了,还没个姐姐样儿。” 羽婷说:“叫他嘴贱。” 羽生说:“你本来就说了嘛。” “还说?”羽婷说着又扬起款子朝羽生的脑袋敲去。 羽生捂着脑袋嚷道:“干吗老打我头?考不上大学你负责?” “我负责。臭小子。”羽婷咬着嘴唇还要敲。 “姐夫,你管管姐姐呀。”羽生躲闪着,说:“都是你平时对姐姐太娇惯,她才会这么放肆。” 思宇问:“她怎么放肆了?” “说你拍马屁不是放肆吗?姐夫是拍马屁吗?”看思宇微笑着,不言语。羽生又说:“姐夫,对老婆不能这么娇惯。一开始就得调教好。不然以后,她会骑到你头上来的。” 思宇笑道:“你怎么知道?” 羽生说:“是真的,我的同学都这么说。” “哎呀,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羽婷说着转向李英:“爸爸,您得好好管管他了。” “你们姐儿俩,半斤对八两,都不如思宇懂事。”李英笑笑,一边捏饺子,一边说,“得好好向人家学习。弄清楚,什么是中华民族的传统。” “是。”羽生淘气地举起筷子:“向姐夫同志学习,向姐夫同志致敬。”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过年(下) “孩子们,”电视的声音太大,歌星笑星讨巧的声音淹没了李英的声音。他不满地对梅莹说:“电视小点儿声。” 梅莹拿起遥控器,弄哑了星星们的嗓子。 李英继续说:“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又叫除夕。你们谁知道除夕是什么意思?” 羽生抢着说:“我知道,除夕就是三十的意思。是一年的最后一天。” “等于没说。”羽婷说,“爸爸,这里好象有个故事。夕好象是头野兽。除夕就是除掉夕这头野兽。是吧?” “没错。”李英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头叫做夕的野兽,每到年底就出来祸害人。由于夕害怕红色和鞭炮的声音,人们就在门前贴上大红的春联,放鞭炮来祛除夕这头野兽。这就是除夕的来源。” 饺子包的差不多了,思宇揉着最后一个面劲儿。面团在他的手底下被揉搓的光光滑滑。思宇把面团摔在案板上,用手拍着,问羽婷: “你看象什么?” 羽婷说:“不知道。” 思宇俯在羽婷耳边,悄悄说:“你的**。” 羽婷红着脸说:“去你的。没正经的。” 说着话,羽婷调皮地用包饺子的手在思宇脸上抹了一把,结果弄了思宇一脸白面,跟唱戏的小花脸似的。逗得大家直笑。 时间在和谐的说笑中默默流逝。午夜在人们不经意中悄悄到来。随着午夜的到来,古城乃至整个中华大地响起了鞭炮声。此伏彼起,连绵不断,震耳欲聋。鞭炮声向人们宣告着新年的到来,鞭炮声向世界展示着中华的盛世。 饺子也包完了。梅莹和羽婷忙着收东西,煮饺子。李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五千响鞭炮,招呼着儿子,女婿: “放炮去。” 长长的鞭炮从窗户伸出去,噼里啪啦地响着。梅莹端着冒着热气的盘子喊:“快来,吃五更饺子了。” 鞭炮声声,响彻大江南北。在北京东山别墅小区,同样笼罩在节日的气氛里。烟花,彩灯,欢笑一样也不少。 可就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有一个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往日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个人就是思宇的父亲,羽婷的公公,腰缠万贯的刘文才。 刘文才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房里。外面客厅里,母亲,妻子和思佳、思航正坐在一起看电视,欢声笑语不时透过门板传进来。可他全然听不见。手里拿着一张黄的照片,想着心事。 几个月前,思宇和羽婷结婚的时候,不之客山中子的造访,打乱了他平静的心情,也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记得他和尹成秀、山中子因为志同道合在小树林里效仿古人结为兄弟以后,就经常在一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很是激昂了一阵。可是,好景不长。在他们满怀信心跟着理查德博士登上无名岛以后,因为在儿童身上做实验的问题,很快就产生了分歧。山中子最先离开了无名岛。后来,因为害怕在自己孩子身上做实验,刘文才也偷偷离开了无名岛。 记得那年,春节过后,正月十五,他和大哥尹成秀最后一次聚餐。双方家属也在场。席间,兄弟俩畅饮畅谈,十分尽兴。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次宴会上,还是幼儿的思宇吃下了带有生物计算机基因的病毒糖丸。 几天以后,刘文才带着妻儿,偷偷上了补给船,离开了无名岛。几经周折,辗转回到了祖国。 回国以后,刘文才经过再三考虑,向有关部门举报了科研中心的事。其实,国际上也正在调查此事。后来,国际社会根据刘文才提供的线索,多国部队联合行动,终于摧毁了这个中心。 再后来,安全部邀请刘文才做职业特工,被他拒绝了。对他和刘夫人来说,无名岛上的那段生活,就象是一场噩梦。再也不愿提起。他继承了父亲的事业,潜心经营公司,养育妻子儿女。在思宇之后,又有了思佳、思航姐弟。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忘了以前的事情。 后来,思宇大学毕业成了一名特工。刘文才知道以后大了一场脾气。可是木已成舟,而且思宇很喜欢这个职业。他们夫妇也只好默认。 山中子来访以后,他知道了尹成秀的下落。也知道了羽婷是大哥的女儿。作为回报,他接受了羽婷,并打算好好待她。接着,就传来了尹成秀去世的消息。死亡的原因说是旅游意外。本以为就此消停了。谁知道,前几天山中子又来找他。那时他正在广州的分公司。刘文才公司总部在北京,在广州,郑州,长春,重庆等地都有分公司。跟别的老总不同,刘文才不愿意老在总部呆着,除了每月例会的时候,他都在各地的分公司转悠。 山中子找到他,告诉了他尹成秀死亡的真正原因。并说要替他报仇。要他提供无名岛上安全防御设施的情况。因为当时除了科研外,他在岛上还分管着安全防御。刘文才虽然对大哥的死于非命也很同情,可他实在不愿意再插手这些事。就推脱时间太久,记不清楚,把山中子打走了。不过,表面答应回想一下给他个草图。 现在,让他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了。他担心山中子再来找他,给他添麻烦,搅乱他平静的生活。他担心科研中心的残余知道是他告密找他和他的家人报仇。他也担心,作为尹成秀的女儿,他的儿媳妇,羽婷会参与替父报仇的事。就是这些事,搅的他心神不安。 “爸爸,快出来,吃年夜饭了。”女儿思佳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来了,来了。”刘文才答应着,小心翼翼地收起照片,走出了书房。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看望何妈妈 初六,是羽婷他们回娘家的第十四天,再过两天就要启程回北京了。今天,他们决定去看望何文英。就是羽婷在看守所时的管教。当时对羽婷象女儿似的曾经特别关照,也被羽婷越狱牵连提前退休。 卧室里,羽婷对着一个萝卜头比手划脚。她不是在淘气,而是在练习她的能量波。 能量波是“梅”这台生物计算机的一个扩展功能。是通过计算机控制,把人体的大量能量聚集到左右食指,瞬间射出去。对被射物体进行杀伤。这个能力需要不断练习才能聚集和射更多的能量。 自从尹成秀遇害以后,羽婷誓替父报仇。由于莫雷诺那件特殊的防护服刀枪不入,破坏它的唯一希望就是羽婷的能量波。所以,她遵照师父山中子的安排,天天都在进行练习。目前的成绩是,百米以内穿透硬木十毫米。 思宇进屋说:“差不多了。走吧。” “嗯。”羽婷答应一声,住了手。大冬天的,脑门上已经见了汗。 思宇伸手给她擦擦脑门:“有进步吧?” “还差的远呢。”羽婷愁地说,“这样练,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慢慢来。”思宇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你的能量波真的到了能杀人的地步,不知道是不是要申请使用证。” “什么意思?”羽婷不解地问。 “用枪,不是要有持枪证吗?”思宇说,“你是不是要有个‘持手证’呢?” “去你的。手是天生的,要什么证?” “那不行啊,你的手具有杀伤力。至少要进行管制啊。”思宇故意装傻充愣。 羽婷撒娇地把手一伸:“给,管制起来吧。” 思宇把妻子的小手揣到自己怀里:“这样就不违规了。” “傻样。一直这样揣着吗?” “嗯。”思宇说,“再揣一会儿。”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喊: “羽婷。” 随着声音,梅莹推门走了进来。 羽婷慌忙把手从思宇的怀里抽回来:“妈妈……” 梅莹丝毫没注意他们尴尬的表情,自顾自说:“你们不是要看望你何妈妈吗?还不快去?” 羽婷说,“这就去。” “带我谢谢她。”梅莹说,“就不亲自登门拜访了。” “是。” “别呆时间太长了。给人家添麻烦。”梅莹接着嘱咐,“中午回来吃饭。咱们包饺子。” “又吃包饺子?”羽婷脱口说。 “怎么?”梅莹看了羽婷一眼,“不想吃?” “不是,想吃。”思宇接过来说。 “快去快回。”梅莹接着说,“羽生去小莲家了。我和你爸爸先准备着。” “那我们就去了。”思宇说。 二人离开家,来到街上。羽婷说:“妈妈越来越唠叨了。” 思宇说:“人上了年纪都是这样。我妈妈也是。” “我将来会不会也这样呢?” “当然会。” “太可怕了。我可不要。”羽婷说。 “放心,你就是变的再唠叨,我也不会讨厌你。” “真的吗?” “假的。”思宇说,结果身上挨了羽婷一小拳。于是他夸张地叫了起来。 到了车站,上车下车,很快来到何文英的家门前。羽婷他们半年多前来过这里。门前的样子依旧。羽婷过去按下门铃。 门开了,门缝里探出一个光秃秃的小脑袋。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们: “找谁?” 见此情景,羽婷很意外:不记得何妈妈家有这么小的孩子啊。于是,她问:“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家吗?” “在,”小脑袋缩回去了:“妈妈。有人。” “谁呀?” “一个阿姨,一个叔叔。” 门大开了,估计是孩子的妈妈的女人出现在门前:“你们找谁?” 一个陌生人。怎么回事?羽婷赶紧看看门牌,没错,是这里。 “姑娘,你找谁?”孩子妈妈追问。 “何妈妈,何文英在家吗?”羽婷问。 孩子妈妈打量着羽婷:“你是找原来这房的主人吧?她搬走了。把房买给我了。” 羽婷一怔,忙问:“什么时候?” 孩子妈妈说:“有好几个月了。” “那何妈妈去哪儿了?”羽婷急切地问。 “不知道。”孩子的妈妈说,“听说跟女儿一起去了别的城市。” 听了房子新主人的回答,羽婷只好下了楼。心里十分沮丧。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曾经居住的出租屋。哪里会不会有何妈妈的消息呢?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兴奋,赶紧拉着思宇赶到出租屋。敲开了门,同样是失望。出租屋也换了新主人。看来何妈妈的确离开了洛阳,而且不打算回来了。 羽婷跟着思宇,闷闷不乐地往回走。 “一定是因为我。何妈妈不愿意留在这里感觉伤心,才离开的。”羽婷忧郁地说。“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你放心,不是因为你。”思宇说,“她一定过的很好。” “真的吗?” “当然。好人有好报嘛。” 两天以后,羽婷和思宇结束了洛阳之行,要回北京了。梅莹送到门口。想到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不禁落下了眼泪。 羽婷看妈妈落泪,自己也伤心起来。忍不住抱住了妈妈:“妈妈……” 旁边的李英连忙劝梅莹: “女儿去北京,是回自己家。应该高兴。快别哭了,你让女儿一路上都不放心吗?” 梅莹连忙擦干了眼泪:“去吧。回去好好过日子。别惦记我。” “我知道了。” 羽婷依依不舍地和家人告别,和思宇一起离开了家,还是小莲把他们送到车站,上火车回京。 要说现在的交通真达,刚刚还在洛阳的羽婷和思宇,几小时后就到了北京。 回到北京的家里,羽婷和思宇在一起,工作,学习,生活,一天天地过日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第一次任务 光阴似箭,时间荏苒。转眼四年多过去了。在这四年里,生了不少事情。在这些事情里面,有好事也有坏事。不过,多数都是好事。 先说羽婷娘家这一边。爸爸小店生意不错,又开了一家分店。羽生如愿考上了北京大学。小莲遵守约定真的成了他的女朋友,二人搞起了姐弟恋。 婆家这边,思佳被送去意大利留学,回来之后做了总经理,成了爸爸的预定接班人。刘文才去外地的时候,就由她坐镇总公司的日常工作。思航毕业后,不想在自家的企业工作,想去别处锻炼锻炼。于是在一家外企找了份不错的工作。 思宇呢,由于工作出色受到了嘉奖。升了级别。虽然职务还是科长,可级别已经是副处长级别了。工资等待遇又提高了不少。 今年,是羽婷在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年。临近毕业,没有什么课程了,同学们大都外出去寻找工作。羽婷呢,婆家人不希望她出去工作,想让她做专职太太,赶紧生儿育女。不过,羽婷自己还是希望工作一段时间,再回家生养孩子。所以,不管婆婆怎么说,还是不停地出入各个招聘会场。当然,她没有生活压力,可以慢慢地找个理想的工作。 外界常常传言,象国际关系学院这类学校,是专门培养特工的。其实不然,和别的学校单位一样,只有极少的学生被看中进行特殊培养训练,而他们其中又只有少数能通过考核,成为真正的特工。就是这寥寥的几个特工,毕业以后,也要象其他学生那样去找工作。当然,他们找的是公开工作。除了安全部相关部门少数人员以外,没有人能知道哪个是普通学生,哪个是特工。 四年里,唯一一件不好的事情,是思宇的爷爷去世了。刘家举行了隆重而简朴的葬礼,送走了老人家。 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这一天,正在公园里欣赏桃花的羽婷接到了孙处长的电话,叫她马上到他的办公室去。 “处长。”羽婷走进办公室,给孙处长敬了个礼。 “羽婷来了?”孙处长正在忙着翻看文件,看见羽婷进来,就停了手。热情地招呼道:“坐吧。” 羽婷规规矩矩地在沙上坐下。郑机要倒了一杯水进来,放在茶几上。冲羽婷微微一点头,转身出去了。 孙处长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羽婷身旁坐下。 “怎么样?”孙处长关心地问,“这几年的学习生活,还习惯吧?” “习惯。”羽婷正襟危坐,彬彬有理地回答。 “那就好。”孙处长随即收敛了笑容,严肃起来,“叫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你去完成。” 说到这儿,孙处长停下来,看了羽婷一眼。羽婷静静地坐在那里,认真地听着。 孙处长看她很认真地听着,就接着说:“是这样的。有一件重要情报,你去把它取回来。” “是。”羽婷说,“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孙处长拿出一本地图册,指着上面某国的一个城市说。“你到了那里……” 孙处长详细地介绍了接头的地点和暗号等事项。最后说: “这件事情很重要,也很危险。如果不幸被现了。也绝对不能说出真相。怎么样,能做到吗?” 羽婷信心十足地说:“能。” “那好。”孙处长说,“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吧。” “是。”羽婷说着站了起来。 “等一下。”孙处长也站了起来。“你要和家人怎么说呢?” 羽婷想了想,说:“我就说有朋友找我出去玩几天。顺便找工作。” 孙处长满意地点点头。 离开孙处长,羽婷回到了家。刘夫人正在客厅里整理洗好的衣服。看见她回来就问: “去哪儿了?一上午不见人。” “和同学见个面。”羽婷走到刘夫人跟前,一边帮着整理衣服,一边说:“妈妈,有件事和您商量一下。” “说吧。” “好几年了,一直呆在家里。我想出去玩儿玩儿。” “你自己吗?” “不是,和同学。”羽婷期盼地看着婆婆,说:“妈妈,行吗?” “去几天啊?” “两三天,最多一个星期。” “去吧。”刘夫人说,“可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知道了。”羽婷高兴地搂了刘夫人一下:“谢谢妈妈。” 刘夫人笑了。 “我上楼了。”羽婷说完想走。 “羽婷。”刘夫人叫住了她。 “是,妈妈。”羽婷停住了脚步。 “羽婷,”刘夫人停下手里的活,拉着羽婷坐在沙上,“你们,是在避孕,是吗?” “怎么了?” “难道还不打算要孩子吗?”刘夫人说,“我是说,要是生孩子,二十五岁以前是最好的时期。晚了就不好生了。” “这我知道。” “结婚都好几年了。你也不小了。你看……” “妈妈,我会考虑的。”羽婷说着站了起来。“我先上去了。” “羽……”刘夫人欲语又止,看着羽婷上楼的身影,摇了摇头。 羽婷上了楼,回到卧室。打开衣柜,准备出行的衣物。次接受任务,羽婷很兴奋。思宇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不料,思宇的表现却很冷淡: “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羽婷很奇怪。 “处长和我商量过。”思宇拉过羽婷,“羽婷,以后,关于任务的事,谁也不要说。就是对我,也不要说。” “对老公也不能说吗?” 思宇点点头。“这是纪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知道了。” “也不对。”思宇象想起了什么,又说,“以后,你只接受我和孙处长的命令。其余谁的命令也不要听。知道了?” “局长的也不听吗?” “就是部长的也不用听。” “是。” “都准备好了吗?” “嗯。” 思宇检查完羽婷的行装。转过身来看着羽婷,忽然一把搂住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抱得很紧,紧得羽婷几乎喘不过气来。 “思宇哥……”羽婷轻轻地叫着。“这是我次执行任务。思宇哥好象不高兴呢。” “没有。”思宇说,“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嗯。”羽婷伏在老公的胸脯上,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直起身子说:“你就放心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忠诚 第二天,羽婷满怀信心地出了。 她乘火车倒汽车来到祖国南边的一座边疆小镇。镇的对面不远,就是邻国的一座城市。羽婷按照孙处长的指示,乔装打扮,越过国境来到这座邻国城市。 城市很小,充其量是个大县城。 在市区一个脏乱不堪的酒吧里,羽婷和一个围着破大衣,戴深色墨镜的男子接上了头。那个男子也没有多说话,塞给羽婷一个微型u盘似的东西就匆匆离开了。 羽婷偷偷向周围观察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她,悄悄打开手提包,拿出化妆盒,取出口红。原来,这口红是特制的,手持的部分能打开。羽婷把底扣开,把类似u盘的东西放了进去,又把底盖扣上,口红又恢复了原样,完全看不出和普通的口红有什么区别。 羽婷把口红放回化妆盒,又把化妆盒放回手提包。叫来服务员结了帐,把手提包往肩膀上一挎,起身离开座位,出了酒吧。 出了酒吧,是一条大路。这是该市一条主要道路,街上人不少。羽婷走了一会儿,按照老师讲的,停下来拿出小镜子假装补妆,实际是在观察是否有人跟踪。经过观察,人们赶路的赶路,逛街的逛街,没有可疑的人注意到她。于是她放心大胆地走路了。 出了小城,一路走来,心情从紧张到放松,又变成舒畅。没想到次执行任务这么顺利。前面有个小树林,过了树林就是国境线。过了国境就安全了。羽婷哼着歌曲进了树林。 树林里很安静,时不时有不知道名字的鸟儿飞过,落在树枝上。又从这条树枝飞到那条树枝,显得十分悠闲。 羽婷边看边走,不成想脚下好象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踉跄,往前就倒。 “不好,有情况。” 羽婷心里想着,赶紧往旁边一跳,躲过了绊脚绳。却撞到了什么东西上,被弹了回来,一个**蹲坐到地上。 “难道是撞树上了?跳的时候,这里没有树啊。” 羽婷心里纳闷,抬头一看,哪儿是什么树啊,是个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那人似乎是怪羽婷撞了他,抱着胸站在那里,一脸的凶相,拧眉厉目地看着羽婷。 羽婷有任务在身,也不想招惹是非,摸摸**,忍着疼站起来。冲男人一笑,转身想走。可是,刚一迈步又撞上了一个人。这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帮人,她已经被围在了中间。 这帮人都是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却是他们的头儿。只见她一努嘴。那帮男人一涌而上,象饿虎扑羊似的,抓住了她的胳膊。紧接着,抹肩头,拢二臂捆了起来。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她想喊叫,刚一张嘴,就有一块布一样的东西塞了进来。 接着,她感觉被塞进了一辆汽车,两个人把她夹在中间,一点儿活动的余地也没有。汽车开了。在颠簸的道路上疾驶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羽婷有些不知所措。坐在车上,她紧张地思考:这些是什么人呢?是遇上了强盗,土匪?还是抓偷渡客的便衣警察?……管它是什么人,就装做是无知少女过境玩儿来得,一问三不知。看他们能怎么办?如果是一般的小蟊贼,找机会就解决了他们。现在的她,既能变身隐身,又有能量波的能力,虽然还不能当抢使,对付蟊贼还是绰绰有余。 打定了主意,羽婷安下心来。冷眼静观其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终于停下来了。羽婷被拽下了车,推推搡搡的走了不少路,好象是进了一座大楼,进了电梯,经过楼道,穿过几道门。最后进了一个房间。 一直抓着她的手松开了。嘴里的布拿了出去。眼罩也被取下。羽停感觉一阵轻松。睁眼观看。 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这地方决不是强盗土匪的黑窝,也不是警察局。倒象是里说的日本宪兵队,或者是中美合作所的刑讯室。 她现在站在房间里,房间不大,可是阴森恐怖。墙上挂着皮鞭、镣铐和绳索。桌子和柜子上满是各种刑具,地上摆着刑床,粗大的铁链从房顶上垂下来。 看到这些,羽婷心里凉了半截。看来自己碰上麻烦的对手了。难道真要把这些酷刑都受一遍吗?听说大男人都难以忍受呢。可是,也不能当叛徒啊。那不是她的性格。羽婷咬咬牙,挨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誓死也不能当叛徒。 房间中间有一把带扶手的椅子。 “坐下。”那个看起来象是头目的女人命令道。 羽婷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说,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女头目问道。 “我是中国小姑娘,”羽婷拿出一脸的天真说,“因为好奇,所以过来玩儿玩儿。” “不是。”女头目说,“你是间谍,到这里是执行任务的。” “什么呀,”羽婷一脸的无辜,“我真是来玩儿的。这儿的人不是经常来往的吗?” “胡说。”女头目一把揪住了羽婷的左耳朵,用力拧起来,“快说实话,别给我耍花招。” “哎呦……”羽婷大叫起来,“我真的是来玩儿的。要是不让,我以后不来就是了。” 女头目松开手,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国家派遣局。” 国家派遣局,羽婷知道,这是该国家的特务机构。跟中央情报局性质差不多。看来真的遇上麻烦了。 “所以,你就不要耍小聪明了。”女头目接着说,“到这里的人,没有不说实话的。我们已经知道你是中国特工。快快交代你此行的任务和接头人。免得皮肉受苦。” “你说的什么,”羽婷把头扭向一边,“我听不懂。”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女头目一晃脑袋,命令打手:“吊起来。” 于是,七手八脚的,羽婷被吊在了房顶上垂下来的铁链上。脚尖刚刚够到地面。一个打手拿起了皮鞭。 女头目面露凶恶,问羽婷:“说不说实话?” 羽婷咬紧牙:“我说的就是实话。” “打。” 打手挥起了皮鞭。羽婷叫喊起来:“我说的是真的,干吗打我呀?” “停。”女头目制止了打手。 羽婷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这么放过了自己?不大可能。 果然,女头目过来抓住羽婷的裤腰,把她的裤子从里到外都扒了下来。然后拿起一个皮质的板子。 羽婷挣扎着:“打就打吧,干吗脱我裤子?你们这些流氓,快给我穿上。” “说不说?” 没有得到回答,女头目挥舞起了板子,打在羽婷的**大腿上,出清脆的响声。羽婷呢,就象普通的女孩子,哭着喊着求饶。可就是不说实话。咬定自己是普通女孩儿,因为好奇过来玩儿的。 打了一阵,女头目突然停了下来。让人用绳子栓住羽婷的一条腿,把它吊了起来。羽婷正奇怪她要干什么,啪的一下,感觉下边那个地方狠狠地挨了一板子。羽婷疼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叫了一声。 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急火燎 就在羽婷忍受着刑讯的煎熬的时候,千里之外也有一个人在忍受着煎熬。这就是思宇。他忍受的是内心的煎熬。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羽婷的这次任务,其实是她真正成为特工前的最后一次考核,也是特训的最后一步:坚强和忠诚的考察。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程序,但是,被捕和受刑是肯定的。她会受到严重的拷打。这可不是演习似的假暴力,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刑罚。虽然不会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会给她造成任何永久的伤害,但确确实实,在这里,未来的特工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常人难以忍受的刑罚。包括心理和**上的。以考察受试者的意志和忠诚程度。只有通过了考察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特工。因为,在充满危险和随时可能被捕的情况下,比起能力和技巧外,坚强的意志和坚定的忠诚显然更重要。很难想象在敌人的利诱和拷打下很快就说了实话的人能当特工。 思宇就曾经经历过这样的考察。当时的情景让他终生难忘。至今仍历历在目。 此刻,思宇在他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越想越心疼,越想越不安。他仿佛看到了他心爱的老婆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因为忍受不了**的痛苦和精神的羞辱在哭泣哀号;仿佛看见她**的身体被无情的绳索紧紧地捆绑着,冰冷的皮鞭和板子狠狠地打在她光滑的身上;电流通过她的敏感部位刺激着她的神经,大量的凉水灌进她的肚子…… 想着,想着,他再也忍不住了。霍地一下,站起身子,推门冲进了幽暗的楼道。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孙处长办公室。门虚掩着,推门一看,屋里空空如也,孙处长不在里面。他去哪儿了?难道去现场了? “刘科长,你在这里干吗?”郑机要抱着一些文件出现在门前。 思宇赶忙问:“孙处长去哪儿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郑机要说着锁上处长室的门,准备离开。 思宇从她的神态看出她在撒谎。连忙拦住她,央求道:“我找处长有急事。你就告诉我吧。” “我真的不知道。” “快告诉我。不然耽误了工作你承担不起。”思宇威胁道。 郑机要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思宇一看这招不灵,急忙追上去,跟着说好话:“你就告诉我吧。改天我请你看电影。” 看见思宇是真心着急,郑机要停住脚步说:“你去政教处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第三工作室。” “政教处……谢谢你。”思宇说着拔腿就走。 郑机要在后面喊:“处长要问,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第三工作室里,孙处长和两名特训处的专家正在电脑前,通过网络,远程观察指挥着千里以外那间刑讯室里的考察。屏幕上出现的是通过摄象头传送的刑讯室的情况。 突然,网络出现了阻塞,屏幕上的图象固定不动了。专家们一阵忙活。 正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砰然打开了,思宇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看屋里的情况,立刻就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是在考核,指挥着千里之外的刑讯现场。那边正在折磨羽婷。 他喘着粗气,一动不动地站在孙处长面前,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孙处长抬头一看是思宇,不高兴地问:“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回避吗?” “处长,”思宇激动得有些结巴,生硬地说,“停止,停止吧。你们不能这样对她。她是一个女孩子。” 孙处长一听,立刻沉下脸来。用低沉的声音呵斥道:“出去,这是什么地方。敢来这里胡说八道。” “停止,停止吧。”思宇恳求道,“非得这样吗?她会受不了的。” “是她受不了,还是你受不了?”孙处长教训道,“特工的工作,随时面临着危险。现实的情况可能比这残酷的多。不这样训练,怎么胜任工作?别说执行任务,可能性命都丢了。” “这我知道。可是……”思宇说,“您慈悲,饶了她吧。我宁可她不当特工,也不能让她再受罪了。” “胡说,”孙处长正色道,“这是你刘思宇个人的事情吗?这关系到国家的利益。” “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亲自过去阻止。”思宇狠狠地说。 “胡闹。”孙处长低声骂了一句。 “我说到做到。”思宇咬着牙说。 可能是看思宇感情真切,也可能是训练已经达到预期的目标。孙处长沉吟了片刻,对两名专家说:“我看可以结束了。” 两名专家商量了一下,互相点点头。网络还没有通,一个专家拨通了那边现场的电话。对方的回答令人瞠目结舌。 “不用停止了。已经结束了。”那个负责的女人说:“那个女孩儿耍了个花招,已经跑了。” 专家捂住话筒,对孙处长说:“她说应试者逃跑了。” “什么情况?”孙处长拿过话筒问。 原来,刑讯室里的羽婷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她先假装受不了折磨,哀求女头目放开她,答应解开绳子就说实话。等他们解开了绳子她立刻施行隐身**,先让自己隐身,又取出装有u盘的口红塞进身体里,逃出了刑讯室。 女人报告完情况,又抱怨说:“那丫头不是妖女,就是仙女。居然会隐身,而且会射五彩神光。” “什么?”孙处长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光’?” “跑就跑吧,还用神光打我。打的我好疼。”女人满腹牢骚地着脾气说。“都快疼死了。” “打你?打你哪儿了?”孙处长问。 女人继续抱怨:“处长,这个女人有能力,您怎么没告诉我呀?您要是早告诉我,也好有个防备。就不会出这事了。您怎么不告诉我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孙处长含糊地敷衍着,又问:“她打你哪儿了?” 女人没回答。 “到底,打你哪儿了?”孙处长继续追问。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歇斯底里般大叫:“**。” 然后猛然挂断了电话。 孙处长一头雾水,他拿着电话,问思宇:“羽婷她会放神光打人吗?” 羽婷跑了,思宇暗自高兴。见孙处长问他,也假装糊涂敷衍道:“什么光?我不知道。许是他们看花眼了吧,也许是吓晕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异国风流 因为知道那个刑讯室所在的位置是在国内,羽婷从那里出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思宇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轻松地回了办公室。就等羽婷回家团聚了。 可是思宇怎么想也没想到,羽婷出了那座大楼,由于心慌,路又不熟,居然走错了方向。又回到了邻国那座小城市。不过,由于羽婷并不知道那些人的真实身份,还以为是该国的反间谍机构人员,所以,又到了那座城市也不觉得奇怪。 羽婷受刑的那座建筑是在一个僻静的小树林里。由于害怕被追赶,从那里出来,羽婷没敢上公路,一路都是松软的土路。即便如此,几个小时下来,还是走的脚底生疼。而且,一直光着**也害羞。一路上没有人家也就算了。如今进了城是该想办法弄身衣服和鞋穿了。嗯,就去商店“借”,记住牌号,回去寄钱还给他们。 前面不远,一条热闹的街道旁边有一家服装店,店面不大,卖的都是中国衣服,从橱窗的陈列来看还不错。于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商店里,老板娘正在忙着招待顾客,听见门响,扭头看看,没看见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在意。继续招待她的客人。 这个服装店店面不大,衣服倒不少。羽婷一边挑选着合适的衣服,一边看了看客人:长相平平,可浓妆艳抹;身材臃肿,却挑了一套华丽的服装。显得特别庸俗。看她又挑了一件更艳丽的衣服,忍不住说了一句: “身材那样,还穿这么暴露的服装。难看死了。缺点都暴露了。” 老板娘听了吓了一跳。屋里只有她和客人两个人,怎么有第三个人的声音。她朝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再往四周看看,也没有别人。不禁有些担心:我这是怎么了,一再出现幻觉。得去看看医生了。 客人以为是老板娘说她身材不好。不满地说:“我的身材不好吗?穿这件衣服不合适吗?” 老板娘赶紧陪不是:“你的身材很好,这件衣服很适合你。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 羽婷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 接着,她挑好了衣服,在众多展示的衣服掩护下,穿在了身上。一事不烦二主,又顺便从老板娘的钱柜里“借”了二千元人民币。这个城市,地处边境,两国居民经常往来。交往频繁。当地人大都以会说中国话为荣。虽然法定货币是本国的什么“盾”,可由于本国货币经常贬值,居民们崇拜中国货,流通货币最受欢迎的也是人民币。羽婷把钱揣进兜儿里,趁没人注意,显身出了服装店。在隔壁鞋店买了鞋。把自己从头到脚武装起来。 做好了这些,天色已经将晚。没有过境的车了。于是当晚,她就找了旅店住了下来。 旅店很小,其实就是居民住宅多了几间闲房就开起了旅店。旅店的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姓阮。又矮又黑又瘦,和武大郎有的一比。阮老板人虽然长的丑陋,可是却很热情。羽婷提出要一个安静的单间,阮老板立刻把她带到二楼,打开一个房间。一边热情地往里让,一边用熟练但不地道的普通话问: “天这么晚了,姑娘吃饭了没有?” 羽婷摇摇头。阮老板就出去了。 羽婷放下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是一个手提包还是才买的。打量着房间。屋里虽然简陋,却也干净。竹子做的桌子,竹子做的床。散着一股沁人的清香。 正看着,一个女人,估计是老板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阮老板跟在后面。老板娘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米饭炒菜炸春卷,香喷喷的冒着热气。阮老板还拿了杯子给羽婷倒了一碗当地人爱喝的椰子酒。 过度的热情让羽婷起了疑心,看着碗里白色的液体,嘴里不好说,心里寻思:我和他初次见面非亲非故。他怎么这么热情?难道这酒里下了蒙汗药,等我昏迷了好劫财劫色? 看羽婷不喝,阮老板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端起碗来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羽婷: “朋友。喝吧。” 羽婷明白他说的是:你是朋友才请你喝的。不喝就不够朋友了。 “可是,我们以前并不认识。”她说。 “你是中国人吧?”阮老板问。 羽婷点点头。 “中国人都是我的朋友。”阮老板朴实地说,“我崇拜中国,中国人,神。” 接着,他讲述了一个故事。羽婷费了好大劲儿才明白大概意思:四十年前,这里爆了一场战争。人都跑光了。他得了重病,病得快要死了。是一个中国卫生兵救了他,治好了他的病。那个女兵也是一个象羽婷一样漂亮的姑娘。从此以后,他就对中国女孩儿特别崇敬。 盛情难却,羽婷只好喝了这碗酒。 吃完晚饭,羽婷正要睡觉。阮老板突然敲门进来。手里头端着一盆热水。走到羽婷跟前,放在地上,要给羽婷洗脚。 老实说,光脚走了那么多路,羽婷的脚的确很赃。可是让大叔给自己洗脚,她真的很不好意思。 “大叔,我自己来吧。” “我来吧。中国姑娘都是仙女。仙女怎么能做洗脚这些事呢?” 阮老板看上去挺瘦,可是有把干巴劲儿。拽着羽婷的脚放在盆里就洗。羽婷虽然害臊,也只好由他去。 “好漂亮的脚啊。”洗着,阮老板突然赞叹起来,“姑娘,你的脚好漂亮啊。” 羽婷不以为染然道:“大叔真会开玩笑。不就是脚嘛。” “不。”阮老板认真地说,“虽然都是脚,各有不同。姑娘的脚简直就是艺术品。这么美的脚,我只见过两双。” “两双?” “嗯,姑娘这是第二双。” “那双呢?” “很久以前了。”阮老板说,“我当过海员。有一次,在海上遇到风暴,我们的船被吹离了航线,靠到了一个小岛上。在岛上救了一个昏迷的女人,她的脚和姑娘的脚一模一样。” “她受伤了吗?”羽婷关心地问。 “是。”阮老板说,“看样子不象岛上的土人。那岛很荒凉,不象有人生活的样子。” “后来怎么样了?” “救醒以后,她好象很恐惧,一句话也不说。我们打算把她带走。可是,一不小心她跑掉了。”阮老板遗憾地说,“我们怎么找也没找到。只好留了些食品,衣物和药品离开了。” 饭吃饱了,脚也洗好了。羽婷感觉很舒服。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阮老板很诚恳热情,羽婷还是不放心。一宿都是支着耳朵睡的。幸好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羽婷告别了阮老板,直奔车站买票上车,日夜兼程回到了北京。 第一百八十七章 想不到的意外 北京站,见到了前来接站的思宇。羽婷百感交集。虽然只离开了短短的三天,却好象三年没见面,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一下就扑进了思宇的怀里。好象要钻进老公身体里似的,久久不愿意离开。 思宇也是一样。上了轿车,问这问那,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 说起在旅社那天的经历,羽婷笑了:“那个大叔太有意思了。不但给我喝椰子酒,还给我洗脚呢。” “什么?”思宇问。胳膊一抖,汽车差点改了方向。 “我当然不好意思了。”羽婷回忆着,“可他非要给我洗。说我是仙女,不能自己洗脚。真有意思。” “一点儿也没有意思。”思宇认真地说,“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有男人给你洗脚,我可要生气了。” “为什么?” “你的身体是我的。” 羽婷盯着思宇看了一会儿,扭过头去说:“知道了。小气鬼。” 思宇这才释然,接着说话。 实在是太累了,不光是身体上,精神上的高度紧张更是累人。现在到了亲人旁边。心理一放松,羽婷在车上就睡着了。思宇说着说着,身边没了声音。偷眼一看,现羽婷已经打起了瞌睡。他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回到家里,思宇抱着羽婷上了楼,轻轻放在床上。帮她脱去外衣,盖上被子。羽婷一直睡着。思宇坐在旁边,望着她熟睡的脸,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心想:可怜的丫头,真是赤胆忠心。要是知道所谓的“任务”,不过是精心安排的考试,她该怎么想呢? 第二天,羽婷睡足了觉,精神抖擞地来到孙处长的办公室交差。 听完汇报。孙处长接过那小小的芯片般的东西,深情地看着羽婷说:“你辛苦了。” 羽婷挺着胸脯:“不辛苦。” 孙处长满意地拍拍羽婷的肩膀:“好样的。好好干,你一定会成为优秀的特工,国家的栋梁。” “是,处长。” “把服装店和鞋店的地址告诉我,我派人把钱寄过去。”孙处长说。 “不,处长。还是我自己寄吧。”羽婷说。 “也好。”孙处长说,“我把费用和酬金打到你的帐号上。” 从孙处长办公室出来,羽婷好象卸掉了千斤重担,感觉特别轻松。正满心高兴地往外走,迎面碰上了思宇。其实不是偶然碰上,是思宇故意在过道等她的。 “先别回家,中午一起吃饭吧。”思宇说。几天没在一起,他想补偿一下。 “当然好了。”羽婷爽快地说,“在哪儿吃呢?” “街口那家餐厅。红烧鲤鱼不错。” “知道了。” 说完,两人就分了手。思宇回办公室,羽婷来到了街上。 今天的天气不错,上午的空气格外清新。约会的时间还早,羽婷去附近的商场转了转,十一点半左右才来到思宇说的那个餐厅。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等着思宇。一边透过大玻璃欣赏街上的风景。 正看的惬意,猛听见一声喝骂,把羽婷吓了一跳: “臭丫头,原来在这儿猫着哪。你想要躲到什么时候?” 羽婷闻声,收回视线。只见面前站着四五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三个在面前,两个在自己身后。一副气势凶凶的样子。为的一个,方脸剑眉,鼻直口方,浑身上下透着江湖男人的匪气。 书中暗表:此人姓程,单名一个标字。人称标哥。这个标哥可不是等闲之人。他是东北人,早年父母双亡。只和一个姐姐叫程娟的,相依为命。原先在东北闯荡,几年前来到北京。程娟开了一个小旅馆。程标则和一帮弟兄干些违法和打擦边球的生意。他倒卖过文物,开过赌场,还经营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 羽婷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就问: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一个小子捋着胳膊就往前上:“臭丫头,装糊涂。你他妈找揍啊。” 程标一摆手,制止了手下。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丫头,别跟我装大头蒜了。你这张标致的脸蛋,我睡着觉也认的出来。” “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我真的没见过你们。”羽婷看看前面,又看看身后,不慌不忙地说。 “没见过我们,一定见过这张纸吧。”程标冲身边那小子一努嘴。 那小子拿出了一张4纸,展示在羽婷面前。羽婷一看,是一张借条。借款人是陈幼林。 看到陈幼林的名字,羽婷吃了一惊。幼林出狱了?她怎么会到的北京,又怎么和这些人有了瓜葛,还借了钱。为什么借钱,借了多少钱? 羽婷正想仔细看一下借款金额是多少,那小子把借条一抖,收起来了。 “看清楚了吧?”程标说。 “我确实不是陈幼林。”羽婷冷静地说,“不过,我认识她。我是她姐姐。” “那又怎样?”程标紧盯着羽婷。 “她是我妹妹。”羽婷说补充道。 “你是她姐姐,她当然是你妹妹。”程标嗤笑道,“我是问你这事儿咋办?” “大叔,您怎么称呼?”羽婷问。 “什么大叔。这是我们老大。”旁边那小子说。 “我姓程,单名一个标字。”程标说。 “我叫艾学习,是他的小弟。”旁边那小子没人问他,臊末打眼地说。 “你真的是陈幼林的姐姐?”程标盯着羽婷问,“不会是耍我们吧?” “谁没事儿愿意给个欠债的丫头当姐姐呀?”羽婷说。 程标点点头:“嗯。” “这样吧,标哥,”羽婷说:“给我三天。等我找到她,问一下情况。如果是真的。我把钱还给你。” “还三天?都十个三天了。你找死啊?”程标身边那个叫艾学习的小子叫着。 羽婷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正在跃跃欲试。她不动声色地盯着程标,暗中做好了回击的准备。 “别这么粗鲁。”程标制止了手下。掏出了烟卷,旁边的小子赶紧打着了打火机。程标吸了一口烟,吐着烟雾,慢悠悠地说:“我怎么相信你?过了三天,不会又和那个死丫头一样消失吧?” 羽婷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学生证,隔着桌子递过去。 程标拿过学生证看了看:“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姓?” “我们从小分开了。”羽婷说。 程标把学生证还给了羽婷:“好,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就给你三天。三天以后,我们在这儿见面。要是没有钱,我就不客气了。就算你是女人,也打你个半死。” “标哥尽管放心。” “走。” 程标一摆手,领着手下人离开。刚好碰上赴约的思宇走过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思宇奇怪地看看他们的背影羽婷: “是什么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 寻找幼林(上) 羽婷怕老公担心,没有告诉思宇刚才生的事。搪塞说是问路的。夫妻俩甜甜蜜蜜地吃了顿午餐。 饭后,羽婷回到家,立刻拿起手机打电话: “哎,橘子。” “羽婷?你还活着?”手机里传来小莲玩笑的声音:“这么久不来电话,以为你被思宇折腾死了呢。” “臭丫头。这么咒我。”羽婷骂道。 “谁让你不给我打电话。”小莲假装生气地说。 “怎么没打?最多也就一个星期。”羽婷反驳道。“再说,你也可以给我打呀?” “不知道我学习紧张,忙吗?” “最后一年了,有什么可忙的?” “学习虽然结束了,可是我得找工作呀?能不忙吗?” “难道我不忙吗?我也上学呀?” “你和我能一样吗?你忙不忙有什么关系。一个阔太太,上不上学,工不工作,照样享福,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小莲揶揄道,“不象我,拼命学习,为的找份好工作养活自己。唉,苦命啊。” “咱们到底谁更有钱啊?”羽婷说,“你汽车都开了几年了,我有吗?” “一辆汽车有什么用?你们家的财产够买汽车公司了。”小莲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的命怎么那么好呢?” “行了,别阴阳怪气的了。”羽婷说,“说正经的。我有事求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想起我来了?”小莲半真半假地继续抱怨。“没事连个电话也不打。” “行了,行了。是我不对。”羽婷道歉道,“再忙也该先给你打电话。” “什么?”小莲说,“还在强调客观?” “不是。都是我的错。”羽婷说,“我错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小莲终于不再挑眼,“好命人,什么事?说吧。” 羽婷说:“你帮我了解一下陈幼林现在的情况。” “了解她的情况干吗?难道你要认她做女儿吗?”小莲警告说,“告诉你,我可不想有这么个外甥女。” “你说什么呢。”羽婷说,“我只是忽然想起她了。很想知道。” “还真闲啊。”小莲说,“我要是问清楚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现实了?” “社会就是现实的嘛。”小莲说,“快说,怎么感谢我。” “你来北京我请你吃饭。” “就这个啊?” “拜托了。”羽婷央求的口气说。“帮我查一下。我真的想知道。” “好吧。看你可怜巴巴的,我就去跑一趟。”小莲又玩笑说,“当姐姐的净不让妹妹省心。” “要快呀。”羽婷叮嘱。 “放心吧。”小莲说完挂断了电话。 到了晚上,羽婷正和思宇在床上亲热,忽然她的手机响了。羽婷放开思宇,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小莲的电话。 “这丫头还真快。”羽婷心里念叨着,拿着手机下了地,走到思宇听不到的地方:“喂。” “我去打听过了。”手机那边小莲说,“你得请我吃饭。” “知道。”羽婷着急地说,“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小莲这才把调查的结果简单节要地告诉了羽婷。 按照小莲了解的情况,陈幼林因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被减了刑。半年前已经出狱了。据说现在确实在北京打工。是在上龙西里一带的一个小旅店里当服务员。名字不清楚。老板是个女的,叫程娟,东北人。 羽婷挂上电话,回到床上。思宇替她掀开被子,问: “是小莲?” “嗯。” “她在跟羽生交朋友,是真的吗?” “嗯。”羽婷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程娟,程标,难道是一家子?难道幼林就是通过这个关系借的钱?她借钱干什么?不会是赌博吧?真那样就糟糕了。 第二天一大早,羽婷找了个借口离开家。找到上龙西里,偌大的范围,小旅店,地图上没有,去哪儿找呢?羽婷用眼睛四处打探。 今天天气很好,几名上了年纪的妇女坐在胡同口旁的墙跟底下聊天晒太阳。看见她们,羽婷有了主意。笑吟吟地走过去,问道: “各位阿姨,打听个事儿行吗?” 妇女们停止聊天,看着羽婷。其中一位说:“呦,这闺女人漂亮,话也好听。打听什么事儿啊?” 羽婷礼貌地问:“请问这附近有旅馆没有?” “你是问大宾馆,还是小旅店啊?” “小旅店。便宜的。”羽婷说,“有吗?” 一位打毛衣的妇女,抬眼看了看她。朝胡同里努努嘴说:“这里面就有一家。规模不大,挺干净的。” “远吗?” “不远,那不是招牌?” 顺着妇女的手指看去,果然,立有一块“旅馆”的招牌。 “谢谢您。” 羽婷谢过妇女往胡同里面走去。拐过弯就看见一个小院,门口挂着“涓涓旅馆”的牌子。 进了院门,迎面两栋小楼。其中一栋的门旁也写着“涓涓旅馆”的字样。院子里没有人,羽婷径直朝楼里走去。 一进大门,大厅里迎面一个吧台。后面一长一幼两个女人正在算帐。羽婷走过去,刚要开口说话,柜台里面的人抬起头来,看见羽婷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那个年长的,约莫有四十出头的女人开口就骂: “死丫头,这几天死到哪儿去了?你想躲起来赖帐吗?” 羽婷知道她误会了,“你弄错了,我不是陈幼林。” “你不是幼林?” “你是这儿的老板程娟,对吧?”羽婷从手提包里拿出身份证,递了过去。“我是来找幼林的。” 那个女人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羽婷。将信将疑地说:“长的真象。你们是姐妹?” “可以这么说吧。” 程娟把身份证还给了羽婷。 羽婷收起身份证问:“她不是在这里工作吗?” 程娟说:“是啊。可是好几天没看见人影了。” 羽婷说:“到哪儿能找到她呢?” 程娟说:“她母亲现在医院里住院。我们也打算去找她呢。” “她母亲生病了?” “是。病的还不轻呢。” “是在哪家医院?” “积水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寻找幼林(下) 从旅社出来,羽婷立刻打的干往积水潭医院。在医院的住院部,果然找到了周秀芝的名字。问清楚病房科号,就朝病房走去。 刚走进楼道玻璃门,就看见从周秀芝住的2号病房出来一个人,身影很熟悉。羽婷一眼就认出了她: “陈幼林。” 此人正是陈幼林。 幼林听见喊声,扭过头来。一看是羽婷,也不理她,转身快步就走。羽婷连忙追了上去: “幼林。” 幼林没有停住脚步,羽婷过去拉她,想和她说话。她推开羽婷,加快脚步,出了病区。 羽婷快步跟了上去:“我们聊聊。” “有什么可聊的。”幼林继续走着,已经出了住院部大楼。 看看已经到了中午,羽婷说:“我们一起吃饭吧。” “不吃。” “我请客。” “不用。” “来吧。”羽婷硬拉住了幼林的胳膊。 拉拉扯扯出了医院大门,羽婷连拉带拽把幼林拖进了一家小饭馆。落座以后,羽婷点来了饭菜。两碗米饭,一盘辣子鸡丁,一盘拔丝山药,一个蘑菇汤。 饭菜上来了。 “吃吧。”羽婷说着夹了一筷子鸡丁布到幼林的碗里。 幼林看了看眼前红色的鸡丁,说:“我们不应该见面。在一起多别扭。我该叫你什么呢?妈妈?” 羽婷开玩笑地说:“当然应该叫妈妈。你是我身上的一块肉。” “谁说的?妈妈这个神圣的字眼儿,是随便谁都能叫的吗?”幼林说,“只有经过辛苦的十月怀胎,再经受痛苦的阵痛生下孩子,然后再不辞辛苦把孩子抚养,这才对得起这个称呼。你生我养我了吗?我们才相差两岁而已。” “那就叫姐姐。姐姐总可以了吧?”羽婷对付着说。 “既然你这么执著,就勉强这样吧。”幼林总算同意了。吃了几口饭后,说:“你不是嫁给那个骗子了吗?听说很有钱。” “他不是骗子。是为了破案不得已而已。” “别替他辩护了。为了抓我假装是广告公司的,还说什么招模特。”幼林说,“不是骗子是什么。” “不是,那是没有办法嘛。”羽婷说,”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 “什么情况也是说了瞎话啊。你这个人,真是为了老公迷失了自我。”幼林说,“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别争了。我这个人不记仇的。” 羽婷放下碗,说:“你过的还好吧?” “怎么可能好?那种地方。”幼林咽下一口饭说,“你也不是没呆过。就是再刺头的疯丫头也得变成乖乖女。” 羽婷看着幼林,又在她碗里夹了一块鸡丁。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幼林把鸡丁送进嘴里。 “嗯?” “你不会是为了请我吃饭才找我的吧?”幼林吃光了碗里的饭,用勺子盛着鸡蛋汤。喝进嘴里,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那个,”羽婷说,“你是不是借了一个叫程标的黑道的钱?” 幼林吓了一跳,刚送到嘴里的鸡蛋汤喷了一桌。“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有了?”羽婷说,“程标认错了人,和我要钱,我才知道的。借了多少?” 幼林垂着眼皮,没回答。 “到底是多少?” “告诉你,”幼林说,“你能替我还啊?” “快说。”羽婷嚷了起来。引的周围的人直看她们。她向周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到底是多少。” 幼林很轻的声音,不过羽婷听的很清楚:“三十万。” 这回轮到羽婷被吓一跳了。她原来以为,借款不过是三千五千的,最多不过上万。没想到竟然是三十万。她吃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三,三十万?” 幼林没出声,她脸上的表情肯定了这个数字。 羽婷责怪的口气说她:“怎么借这么多?做生意吗?程标怎么可能借给你?” “你不用知道。”幼林嘟囔说,“你又不会替我还。” “说说看。”羽婷说,“如果理由充分,我借给你。” “真的吗?”幼林眼睛一亮,惊喜道。接着又沮丧地说:“算了吧。你哪儿来的钱?刚过门的媳妇,钱都是婆家的。” “不是刚过门,是过门三四年了。”羽婷纠正道,好象受了轻视似的。 听她这么说,幼林又来了精神:“你真的有钱?” “这个你甭管。”羽婷说,“告诉我,为什么借钱。” 幼林沉默了一会儿,说:“给妈妈看病。” “什么?” “妈妈得了尿毒症。”幼林说,“为了给妈妈看病,幼良去了深圳打工。这三十万,是给妈妈换肾的。” 羽婷愣住了。怎么屋漏偏逢连阴雨?本来生活就拮据,还生这样的事情。她简直不敢相信。 幼林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堆单据,递给羽婷。所有的单据都是阿姨的,看来幼林没有说谎。羽婷一边看着单据,一边说:“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吗?” “嗯。”幼林点了点头,说:“刚刚做了手术。” 羽婷把单据整理好,还给幼林。说:“带我去看看阿姨。” “姐姐不相信我吗?” “不是。”羽婷叫来服务员结了帐,挎起手提包对幼林说:“走吧,去看阿姨。” 幼林犹豫了一下 于是,羽婷和幼林一起出了餐厅回医院。 快到医院门口了,幼林突然站住,迟疑了片刻,说:“姐姐,……那个,待会儿见了我妈妈,别提借钱的事。” “为什么?” “怕妈妈难过。”幼林说。 羽婷深有感触地看着幼林:这丫头和几年前不一样,懂事多了。 “我跟妈妈说是医院看我们可怜,先手术再还钱的。”幼林恳切地说,“医院的大夫护士我都嘱咐过了。” 羽婷由衷地答应说:“知道了。” 第一百九十章 挪用“公”款(上) 走进病房,一股消毒水味儿扑面而来。周秀芝躺在病床上,正在闭目休息。 幼林轻手轻脚地过去,叫道:“妈妈,姐姐看你来了。” 周秀芝扭过头来,看见是羽婷,挣扎着想坐起来。羽婷连忙制止了她。 “阿姨。”羽婷叫了一声。眼前的周秀芝,瘦的皮包着骨头,脸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和以前相比象换了一个人。让人看着心疼。 从医院出来,羽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周秀芝那瘦弱的躯体,苍白的脸庞老在她眼前晃动,挥之不去。对于这个女人,虽然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个曾经和亲生母亲在一起的女人,是她,在茫茫大海里拣回了自己的生命。可以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现在,恩人有难,她怎能袖手旁观? 再说幼林,这个让她饱受牢狱之苦,甚至差点丧了性命的丫头,本应痛恨,拳打脚踢,撕成碎片也不解恨才对;可是现在,她却对她怎么也恨不起来。相反,却对她牵肠挂肚的。听说她欠了钱,竟然不假思索地要替她还钱。好奇怪呦。就是因为她是她的基因造就的一块肉? 也许,这就是母爱的本能吧。她还没有孩子,她享受过母爱,却还没有付出过母爱。还不知道付出母爱是什么感觉。难道就是这样:对方犯了错误,甚至伤害了自己,却还要为她辩护,还要为她牵肠挂肚。 幼林这丫头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向程标借债,借黑社会的钱,她不会不知道后果。她一个打工妹,一无担保,二无抵押,程标居然肯借钱给她,险恶用心,不想也知道。还不是要让幼林用身体去还债。一个女孩子,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回头就难了。这一切,幼林不会不知道。可是为了救母,她还是毅然选择了借款。舍身救母,精神可嘉。可是,作为自己,母亲也好,姐姐也好,怎能看着她坠入地狱,坐视不管呢? 那笔借款,于情与理,她都要帮助归还。 可是,那是三十万啊,不是小数目。三十万,她哪儿有那么多的钱啊?她现在,有赔偿金十万,上次任务奖金五万,去掉日常的花消,最多能拿出来十五万来。剩下的十五万加上利息怎么还? 她想到了赖帐。凭她的能力,程标他们不能对她怎么样。可是,幼林和阿姨呢?她清楚,象程标这种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自己又不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她们。 还是要找到钱。至少要还上本金。怎么办,上哪儿去弄钱呢? 从离开医院回到家起,羽婷的脑袋里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去借吧。和谁借呢?爸爸妈妈不会有那么多现钱。再说了,没怎么孝顺父母,怎么还好意思再让他们操心呢?公公婆婆?想都别想。把钱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说不定会讨一顿骂呢。别自找没趣了。 三天很快过去了,今天就是约定还钱的日子。可钱呢,还是没有着落。 上午,家里人上班的上班,上街的上街。只有公公刘文才在客厅接待客人。羽婷给客人上茶以后,回到二楼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对着大镜子想主意。 正没辙呢,手机响了。羽婷一看,是客人要走,公公让她下去。 羽婷整理了一下装束,打起精神来到楼下。刘文才在单人沙上坐着,斜对面坐着客人大叔,这个大叔姓牛,也是公公的朋友。羽婷走过去,双手放在身前,礼貌地给他鞠了一躬。然后冲着刘文才叫道: “爸爸,有事吗?” 刘文才拿起茶几上的一个信封,递给羽婷:“把这个替我存上。存好了先放你那儿。我和你牛叔叔去一趟珠海。” 羽婷双手接过信封,问:“今天就去吗?” “现在就出。已经买好机票了。” “这么急?” “那里有个博览会,想去看看。”刘文才说着站了起来。“跟你妈妈说一声,我就不给她打电话了。你去把行李拿出来。” “是。”刘文才经常出差,行李都是常备着的。很简单的一个旅行包。羽婷把它拉到客厅,又拿来外衣,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刘文才一边穿着外衣,一边回答:“不一定。到时候再打电话。” 说完拿起行李就和那个牛叔叔一起往外走,羽婷跟在后面相送。走到玄关,刘文才突然站住,指着那个信封,低低的声音嘱咐羽婷:“放在你那儿,别告诉你婆婆。谁也别说。知道吗?” “知道了。”羽婷手里攥着信封回答。 送走了公公,羽婷回到楼上卧室。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一张签章齐全的现金支票,和一张银行卡。一看支票的金额,羽婷的眼睛都瞪大了:二十五万元! 她立刻想到了幼林的那笔欠款。还差十多万元。要不先拿这笔钱顶上?不行,公公知道了怎么办?不会的,公公去了外地,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就是回来了也不一定马上就要。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还上的。还是不行,这不是欺骗吗?万一被现了呢?那就惨了。要不跟公公打个招呼?不行,公公不会答应。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羽婷脑袋里激烈地正在斗争着,幼林来了电话: “姐姐,时间快到了,去不去呀?” 羽婷明白幼林说的是约定还钱的时间。她不再多想,下定了决心:先还了钱再说:“去。你到那个路口等我。” 她把应用的东西装进手提包里,挎起手提包就出了门。出门前,为了预防万一,还启动了能量波的射程序。定时为两小时。她的能量波能力默认有效时间是三十分钟,最长时间就是两小时。两小时内可以手动关闭。 羽婷坐出租车来到那个路口,幼林正在东张西望地等着她。看见羽婷下了出租车,就跑带跳地迎了过来: “姐姐。” 羽婷下了车,也没多说话。一脸的严肃,往前就走:“走。” 幼林慌不迭地跟上前来:“钱拿来了?” “别多说话。” 第一百九十一章 挪用“公”款(下) 前面就是约定的餐厅了,也就是上次和思宇约好吃午饭结果却碰上了追债的地方。玻璃的大门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羽婷携幼林走进大厅。礼仪小姐陪着笑脸迎上前来:“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找人。” 羽婷话刚出口,幼林眼尖,指着里面一张桌子说:“姐姐,在那里。” 顺着幼林所指方向,果然,程标和手下已经等在那里了。羽婷不慌不忙朝他们走去,幼林紧紧跟在后面。 羽婷走到桌旁,程标起身迎接。羽婷没理他,顾自在程标对面坐下,把手提箱放在桌子上,用手一按,打开箱子。幼林一看,里面满满的全是人民币。羽婷把箱子旋转一百八十度,往前一推。程标欠身刚要仔细检查,羽婷又把箱子拉了回来,盖上。用手按住,说: “借条。” 程标冲站在旁边的艾学习一努嘴,艾学习掏出借条。双方同时交换了借条和手提箱。 羽婷拿过借条让幼林确认,幼林点了点头。羽婷几把把借条撕得粉碎。正要告辞。那边检查还款的艾学习突然大叫: “钱不对。” 程标闻声,脸色突变。把烟头一扔,大怒道:“臭丫头,你她妈耍我。皮子痒痒了?” 程标的手下见大哥怒,都拧眉瞪眼,一个个虎视耽耽地盯着两姐妹,做出随时准备打架的姿势。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变的十分紧张。 幼林下意识地朝羽婷身后躲了躲,轻叫一声:“姐姐。” 羽婷心里其实也很紧张,可表面上很平静自然。她伸手去手提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悠闲地照了照镜子,泰然自若地说:“紧张什么。堂堂的标哥这么不冷静,真让人倒胃口。说说,钱怎么不对了?” 程标自觉失态,连忙缓和了态度。冲艾学习说:“你他妈慌什么?钱怎么不对?” 艾学习说:“标哥,利息少了。” 程标对羽婷说:“这怎么解释?” 羽婷不慌不忙地说:“我是按照法定最高利息给的。怎么,不对吗?” “可是,借条上不是这样。” “我只能这样给了。” “臭丫头找死啊?” “随便你怎样。”羽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是去告我,还是私下解决。黑道白道随你的便。我随时奉陪。” 程标没想到羽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说起话来这么硬。一时没有说话。 艾学习附在程标耳边说:“大哥,这样我们损失不少。” “这是我全部的财产了。”羽婷软中带硬地说,“标哥不会跟一个女孩子斤斤计较吧?” 程标脸上的肌肉颤动了一下。 “一回生,二回熟。”羽婷又说,“标哥如果给了小妹这个面子,日后小妹决不会忘了标哥的好处。” 程标沉吟半晌,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大笑起来。笑毕。对羽婷说:“看你也不是等闲之辈。好,这个朋友我交了。给你这个面子。这个给你,算我奉送。” 程标说着,拿起一捆钞票扔给羽婷。 “那就谢谢了。”羽婷也不客气,拿起来扔给幼林。站起身说:“标哥,没什么事,小妹就告辞了。” 程标说:“一起吃了饭再走。” “不了,小妹还有事情。下次再打扰。” 说完,带着幼林离开了座位。 艾学习看着她们的背影对程标说:“大哥,就这么让她们走了?” “你知道什么?”程标说:“这丫头可不是个好惹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艾学习不屑道:“一个女人……” 程标说:“别小看了现在的女人。多少英雄好汉,都是败在女人手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出了餐厅,羽婷长出了一口气。 幼林拉着她的胳膊敬佩地说:“姐姐,你真棒。标哥对你都客客气气的。我还以为要打起来呢。” “他不敢。”羽婷说,“打起来还不定谁输呢。” “真的吗?姐姐真的打的过那些无赖吗?”幼林好象很兴奋。 “谁还骗你。”羽婷自负地说。 “姐姐好棒耶。”幼林拍手道。 “你呀,以后少和这种人来往。”羽婷说着疼爱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是。”幼林很乖巧地答应。羽婷的关心和大方拉近了她们的距离。因为壳隆人的身份产生的敌意已经所剩无几了。取而代之的是亲近和依赖。她觉得有这么个说不清楚是母亲还是姐姐的长辈挺不错的。 中午,他们一起吃的饭。 在饭桌上,羽婷问幼林:“以后怎么打算?” “当然是找个工作了。”幼林说,“妈妈的病在北京治疗起来也方便些。可是,北京的工作很难找。我又没什么学历。” “等一下。”羽婷说着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快点儿吃,我们去一个地方。” 幼林好奇地问:“去哪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饭后,她们搭出租车来到一个地方。这是一座瑰丽的大厦,大厦高高的顶上竖着四个大字:文才集团。 他们进了大厦的大门。 幼林一边跟着羽婷走,一边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这是?” “我公公的公司。” “好大啊。” 羽婷走进大厅,看门的保安连忙打招呼:“少夫人,您来了?” 羽婷微笑着点点头。和幼林上了电梯,直到2o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在外间,一位秘书摸样的人有礼貌地招呼: “少夫人,您来了?” “嗯。总经理在吗?” “在里面。” 秘书说着给她开了门。报告说:“总经理,少夫人来了。” 正在办公的刘思佳停下手里的工作,起来迎接:“嫂子,这就是……幼……” “幼林。”羽婷回答。碰碰幼林的胳膊:“叫姐姐。” 幼林略一躬身:“姐姐,你好。” “嗯。”思佳招呼道,“坐吧。” 大家都坐下了。秘书送来了茶水。出去带上了门。 “真的跟你一模一样。”思佳打量着幼林,打趣地说:“到底哪个是我嫂子呢?” “随便认一个好了。”羽婷也开玩笑地说。 大家都笑了。 羽婷说:“思佳姐,刚才电话里我和你说的事?” “哦。”思佳把脸转向幼林:“听你姐姐说了。做过营业员?有什么特长没有?” 幼林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都怪我不爱学习。不过,我会努力的。” 思佳点点头:“这样吧,你写份简历。先从最基础的做起。没有学历不要紧。从现在开始努力。” “是。总经理。” 思佳走到办公桌旁,按下内部电话:“叫人事部长来一下。” 第一百九十二章 掌权 从公司出来,羽婷和幼林交换了住址和联系方式。二人来到路边等车。 “刚才那个,总经理是姐姐的小姑子?”幼林问。 “嗯。” “比你大啊?” 羽婷笑了:“你也看见了。我叫她姐姐了。” “怎么她当总经理?”幼林说,“姐夫不是长子吗?为什么不当总经理?” “他不想当。”羽婷看出了幼林的疑问,就说,“你放心。现在公司还是我公公婆婆的,以后我们都能继承股份的。” 幼林又说:“姐姐好歹也是集团老板的儿媳妇,怎么连辆汽车也没有?出门还得打车。” “这个……”羽婷说,“我不需要。” “姐姐真是好人。”幼林说。不知道是在夸羽婷,还是说她傻。 把幼林送上了车,羽婷也回了家。婆婆和奶奶都在客厅里。 “我回来了。” 羽婷和婆婆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进了卧室,解开衣服。忽然,幼林的声音又在耳朵边响起: “姐姐好歹也是集团老板的儿媳妇,怎么连辆汽车也没有?出门还得打车。” 羽婷在梳妆台前坐下。心里开始了盘算。 是啊,富翁的老婆,哪个不是穿金戴银的,汽车洋房的?自己好歹也是千万富翁的儿媳妇,却连辆代步的汽车也没有。别说汽车了,就是衣服饰也没几件值钱的。更让人不解的是,结婚都三年了,婆婆居然连丈夫的工资都没给自己。思宇的工资卡还在婆婆手里。这也太不象话了。是怕自己乱花钱,还是看不起自己? 人就是这样,没有人提醒,还不觉得怎样。有人一撺掇,意见就来了。羽婷现在就是这样。越想越憋气,越想越窝火。心里一别扭,脸上就**来了。整个一个晚上,没笑过一次。话也不想说了。 思宇看出了问题,饭后回到卧室,关心地问: “哪儿不舒服了吗?” “没有。” 思宇伸手去摸羽婷的脑袋,被羽婷档开了。 “干吗噘着嘴巴。能栓头驴了。”思宇开着玩笑,也没能换回羽婷的笑容。他看看羽婷,以为是想起了生父的事。就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听孙处长说,咱们的提议已经引起了国际社会关注,许多国家都把未来世界列为危险组织,加以限制和打击。再过不久可能就可以围剿她的总部。岳父报仇的日子不远了。” “哦,太好了。”羽婷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很快又消失了。 思宇见状,索性直接问道:“羽婷,有什么心事和我说。别放在心里憋出毛病来。” 羽婷看着他的脸,注视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思宇忙问。 羽婷没有回答。出门下楼来到客厅。客厅里婆婆、奶奶正在看电视。看见羽婷下来,刘夫人和蔼地招呼她: “羽婷啊,过来看电视。这电视挺有意思。” “妈妈,您过来一下,我有话跟您说。”羽婷站在沙后面说。 “我吗?”刘夫人站起身,又盯了电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离开座位。进了主卧室。 羽婷跟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婆媳二人对面坐了下来。 “妈妈,我是您的儿媳妇,对吧?”羽婷张口就说。 刘夫人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解地说:“当然了。” “可您为什么拿我当外人呢?” “这话从和说起?”刘夫人愕然道。自接受羽婷为儿媳妇以来,她自认为对羽婷和对待自己的亲闺女一样,没什么不同。不知道羽婷,为什么还有此言。 “妈妈从来就不信任我。”羽婷说,“我是思宇的老婆,可是思宇的工资卡却一直是妈妈拿着。还有……” 羽婷连珠炮似的说着,刘夫人也不加解释。只是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从婆婆房间出来后的羽婷,逐渐冷静下来。不禁产生了许多担心。甚至后悔起来。一向乖巧的她,突然提出了一大堆意见。还带着明显的泄情绪。婆婆能接受吗?会不会生气从此讨厌她这个儿媳妇呢?该不会把她和思宇赶出去吧?那就糟糕了。 第二天上午,羽婷正在卧室里整理衣服。刘夫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匣子敲门进来。 “妈妈,”羽婷连忙站了起来。同时观察着婆婆的脸色。婆婆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生气也看不出高兴。弄的羽婷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将要生的是福还是祸。 刘夫人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对羽婷说:“你也坐下。” “是。”羽婷答应着,机械地半个**坐在床上。 刘夫人把小匣子放在床上,说:“这里面是思宇的工资卡,还有存折。你不是要吗?那就给你。” “我那是随便说的。”羽婷忙说:“其实,不要也可以。放在妈妈哪儿就好。” 刘夫人笑了:“别言不由衷了。你是思宇的老婆,早就应该由你保管。是我疏忽了。” 羽婷松了一口气。 刘夫人打开了匣子。拿出一个帐簿和存折:“还有,这是平常的家用。也由你保管。以后,这个家的日常生活就由你来安排了。你可要努力呦。” 羽婷一下搂住了婆婆的脖子:“妈妈。” 刘夫人摸着羽婷的脊背,温和地说:“可是有个条件:你可要赶紧给我们生个孩子呀。” 羽婷不好意思地说:“知道了。” 刘夫人退居二线,羽婷从此正式成为刘家大家庭的女主人。掌握了思宇的财产,挪用的“公”款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还上了。问题解决,羽婷别提多高兴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海燕行动 一个紧急命令把正在做饭的羽婷叫到了安全部。 一进孙处长的办公室,一股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屋里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孙处长,一个是思宇。孙处长在打电话,思宇在看材料。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羽婷看见思宇习惯地想撒娇,张开嘴亲昵地叫了声: “老公……” 思宇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脸上一点儿笑模样也没有。 羽婷看到思宇这副表情,也把调皮撒娇的想法吓回去了。一声不响地悄悄在思宇旁边坐了下来。 很快,孙处长打完了电话。他放放下话筒,走了过来,在思宇和羽婷对面坐下。十分郑重地说道: “叫你们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有多重要呢?这么说吧,是一件关系到国家民族利益的重要事情。” 原来,我们国家的迅强大使某些国家感到不安,他们针对我国搞了许多军事条约和计划。根据可靠情报,某大国最近就搞了一个庞大的世界防卫计划。称为雷暴行动计划。其主要目的就是针对我国的。为了国家的安全,有针对性的进行防御,必须设法得到这部计划的详细文件。为此,有关情报部门尽了最大努力,用了各种办法,可是都没能如愿。安全部还两次派经验丰富的谍报人员前去协工作。结果,不但没有得到情报,而且派去的两名特工也神秘地失踪了。经过分析,很可能遭遇了不测。已经被捕甚至遇难。当地的情报组织可能也遭到了破坏。 事情紧急,事态严重。必须再派人前去。获取情报,恢复组织。于是,研究决定,派有能力的羽婷和思宇前去完成任务。 “这次行动,就叫海燕行动。这是个十分重要,也十分危险的任务。”孙处长期望的目光看看羽婷,又看看思宇。“怎么样,有信心吗?” 思宇放下手中的材料,平静地说:“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孙处长说着高兴地打了思宇一下。转过头来对羽婷说:“真抱歉,刚毕业就让你做这么艰巨的任务。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羽婷说:“您就放心吧。” “好,”孙处长冲着外屋叫道:“郑机要。” 话音刚落,郑机要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面拿着一张光盘。孙处长接过光盘说:“你出去吧。” “是。”郑机要说完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这是目前掌握的有关的全部资料。”孙处长把光盘交给羽婷,“准备一下,就尽快出吧。” 接着,他们就行动的具体内容进行了商量。 仁川国际机场,23次航班已经进港。随着人流,飞机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商人打扮,女的似乎是随行的秘书。这就是思宇和羽婷。化装成来这里考察商机的商人入境。 很快,他们就顺利通过检查,出了机场大厅。乘汽车,来到尔一家宾馆下榻。 按照计划,明天一早他们将分开行动。今晚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单独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羽婷显的兴奋又紧张。思宇倒是十分镇静,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这样执行任务,对他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面对激动的羽婷,不断给她打气:“你放松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平常训练一样。” “谁说我紧张了?”羽婷不服气地说,“我冷静着呢。” “你看你手心都是汗。”思宇拉着她的手说。“还说不紧张。” “这不是紧张,是热的。”羽婷强词夺理地说。 思宇也知道,胆量是练出来的,经验是积累的。不可能几次训练就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得在实践中锻炼。为了消除羽婷的紧张,他带羽婷来到宾馆旁边的夜总会。 刚刚坐下,就有男士请羽婷跳舞。是个瘦长的男孩子,满脸稚气,看样子还是个高中生。羽婷看了思宇一眼。思宇微笑着点点头。于是羽婷搭住男孩子的手,跟他下了舞池。一边跳舞,一边偷看思宇。思宇默默地观察着在场的人们。现羽婷看他,就鼓励地冲她摆摆手。羽婷放心了,尽情地跳着。好象不是来执行任务,倒是来旅游度假的。 又跳了一会儿,羽婷再往这边看现思宇已经不在了。再一看,他也被一个女孩子邀请跳舞去了。 就这样,他们在这里玩儿了一晚上。尽兴以后,手牵手出了夜总会,回了宾馆。 “我去洗澡。”羽婷脱掉外衣要走。 思宇一把拉住了她:“别去了。就这么睡吧。” “不要,一身都是臭汗。” “让我看看哪儿汗最多。”思宇说着抱住了羽婷,在她身上摸起来。 思宇的手伸到了羽婷的**沟子里。 “别摸那里。”羽婷娇嗔地用手去挡。 “这里汗最多。”思宇顺势脱了她的衣裳,两人一起滚到床上。就这么开始了夫妻生活。明天就要开始危险的工作了,他们都想在今天好好地过一宿。 “怎么样?”思宇爬在羽婷耳朵边,柔声问道。“还紧张吗?” “好,好多了。”羽婷喘着粗气说。 很快,夫妻双双到达了极乐世界。然后,筋疲力尽地相互搂着在床上躺着。黑暗中,思宇瞥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尽兴后的羽婷枕着他的胳膊,手放在他的胸前,已经睡着了。思宇摸着她柔软的小手,心里一阵惆怅:过了今夜,还能再有这样的日子吗?上帝,千万要保佑我的羽婷平安无事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起,吃完早饭,思宇就退了房。约定好第二天中午在六三大厦餐厅见面汇报工作,就分了手。 按照计划,羽婷到了江南盘蒲背街小巷的一家中国餐厅,这家餐厅的名字叫长寿面馆,不起眼的两间门面。主要经营中国的炸酱面,和各色小菜。根据资料,这家面馆的老板名叫金昌秀,中国国籍的韩国人。他就是羽婷要找的当地间谍组织的负责人,金站长。 第一百九十四章 面馆接头 羽婷下了出租车,沿街道一路走来。边走边欣赏着异国的街景。感觉上除了招牌和公交站牌上全是圈圈杠杠的韩文外,和国内城市也没多大区别。这是她第二次来尔了。上次是蜜月旅行的时候。不过只呆了一晚上,哪儿也没去。 拐了几个弯,羽婷顺利地找到了这家长寿面馆。古朴的店面,窗户上都是木头格子。门头上长寿面馆四个汉字特别醒目。 羽婷端详了一下,略做停留,抬腿跨进面馆。 面馆不大,有十几张方桌子。收的挺干净。由于不到午餐时间,店里没有客人。几名身穿旗袍的服务员和厨师打扮的人闲坐在桌旁聊天。 看见羽婷进门,聊天的人都扭过脸来。一个可能是领班的小姐迎过来说:“您有事吗?我们还没到营业时间。” 羽婷说:“我不是吃饭的。我找你们老板。” 他们说的是韩语。经过几年的学习,羽婷不仅普通话标准,还能用英语、日语和韩语熟练地交谈。她说韩语的时候,谁也不会怀疑她是地道的韩国美女。 领班小姐打量着羽婷:“你认识我们老板?” 羽婷反问:“他不是叫金昌秀吗?” 旁边厨师打扮的人说:“他不在。” 可是另一个人马上指着门口说:“那不是?他来了。” 羽婷回头一看,门口进来一个人。三十上下年纪,又瘦又高。瘦长的脸,瘦长的胳膊,瘦长的腿。穿着一身西服,打着领带。总的来说,还挺帅气。 领班小姐一见,马上迎过去说:“社长,这个姑娘找你。” 来人走到了羽婷跟前。 羽婷问:“您就是金社长?” 来人客气地说:“金昌秀。” “叔叔让我来找您。”羽婷说起了接头暗语。“他说你们老没见了。” 金社长愣了一下,马上说:“可不是嘛,有三年多了。有事吗?” “他让我把这个带给您。”羽婷说着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金社长。 金社长接过信封说:“哦,你是他的二丫头吧。走,到里边聊。” 羽婷跟着金社长,穿过一条狭长的过道,来到了后院。院子不大,一棵老槐树下有几间韩式的平房。金社长把羽婷让进了朝阳的一间客厅。 “请进。” 羽婷按照他们的习惯,把鞋脱在台阶下,走进屋里。 “请坐。”金社长走到一个小桌子旁边,殷勤地让羽婷坐下。一边问:“小姐贵姓?” “我,韩银淑。”羽婷按照事先预定的身份说。 “哦,韩小姐。”金社长说,“延边朝鲜人?” “是。”羽婷说,“金社长别客气,叫我银淑吧。” “好。这么说,”金社长热情地说,“银淑小姐是为那个计划来的吧?” 羽婷刚要说话,刚才那个领班小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两杯茶。奇怪的是,刚才她穿的是旗袍,这会却换了一身韩服。 “没关系,自己人。金达莱。”金社长介绍说。 羽婷心想:金达莱,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金社长转向领班小姐,“上级派来的,韩银淑。” “银淑小姐,慢用。”领班小姐笑吟吟地放下托盘,端出茶杯。 “谢谢。”羽婷客气地说。 金达莱出去了。 金社长给羽婷介绍了当前的情况。计划就在盟军基地里,在威尔逊将军的手上。可是具体位置却没有人知道。他们多次盗窃,没有结果,这才请求上级派人来。可是,派来的两个人,一个在进入基地盗取的过程中,被抓住了。另一个还没开始行动就失去了踪迹。 “我会派人配合你行动的。”金社长说着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说,“上边对我的报告有什么指示?” “你指的是?” “我怀疑我们内部出了叛徒。不然,敌人对我们的行动怎么能了如指掌?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情报。”金社长压低声音说,“据我们了解,总部有个叫刘思宇的科长,就是奸细。” 听了这话,羽婷手一抖,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呛到了气嗓里。 “银淑小姐……”金社长关切地问:“不要紧吧?” 羽婷摆摆手,咳嗽了几声。然后说:“不会吧。” “我有证据。”金社长很有把握地说。“银淑小姐一定要小心。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正说着,金达莱走了进来。她后面跟着一个穿军装的西方人。 金社长一见,起身介绍:“这位是总部特派员韩银淑小姐,这是盟军6军少校皮特曼少校。” 羽婷也站起来和皮特曼少校见礼。然后大家又重新坐下。 金社长指着皮特曼对羽婷说:“皮特曼少校出身军人世家,年轻有为。现在基地里做司令部的技术工作。这次,就让他做你的搭档,协助你完成任务。你看怎么样?” “客随主便。我没什么。”羽婷说。 “那好,皮特曼少校,就把基地的情况向银淑小姐谈谈吧。”金社长说。 “是这样的……”皮特曼拿出一张草图,摊在桌子上,向羽婷介绍了基地的详细情况。 羽婷收起地图说:“我再仔细研究研究。皮特曼先生,你准备一下,安排一个恰当的机会,找个适当的理由,把我带进基地去。” “是。”皮特曼答应道。 “今天就这样吧。”羽婷说,“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决定了我再通知你。” “打我的手机吧。”皮特曼把号码给了羽婷。 眼看办完了正事,金社长留皮特曼吃饭:“时候也不早了,吃了饭再走吧。正好韩小姐刚到。” 皮特曼谢绝了:“改天吧。我还有任务,是偷着拐到这儿来的。得赶快回去。时间久了会有麻烦。” 金社长也不强留:“也好,你就回去吧。” 说着大家都先后站了起来。 “韩小姐,再见。”皮特曼向羽婷伸出右手。 “再见。”羽婷大方地握了握皮特曼的手。感觉很有力量。 皮特曼走了。羽婷就住在了金社长给她安排的房间里。 吃过晚饭,羽婷回到了房间里。进门就上炕,还真有点儿不习惯。感觉怪怪的。站了一会儿,从衣柜里拿出褥子铺在地上,坐在上面,感觉还挺舒服的。 羽婷把被子放在一旁,坐在褥子上,拿出了皮特曼少校的草图,仔细地研究起来。她要把每个部位都记在心里。剩下的工作,就是要深入到基地里面,核实情况,寻找和窃取文件了。羽婷一边看着草图,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研究完了,她收起草图。解开衣服准备睡觉。明天,她还要向思宇汇报。 想到汇报。忽然想起金社长的忠告。思宇是内奸?这可能吗?羽婷摇摇头。说什么也不相信。可是,金社长是怎么知道总部有个刘思宇的?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真实姓名都是保密的。底下的工作人员只知道化名和代号。退一步说,即使思宇真是双面间谍,他也不会害自己的老婆吧?谁知道呢。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为妙。 想到这里,羽婷忽然感到一阵恐惧,不寒而栗。同床共枕的夫妻都要提防,人生真是太可怕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心存疑虑 感叹了一回,羽婷准备睡觉了。结婚几年,几乎天天都和思宇一起睡觉。突然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过夜,还有点儿不习惯。她刚要关灯,突然,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韩小姐睡了吗?” 是金社长。 羽婷连忙又穿好衣服:“没呢。进来吧。” 门开了。金社长坐在台阶上往里张望。样子有些奇怪。 “有事吗?”羽婷问。 金社长不自然地讪笑着:“我是来看看你,这屋里还好吧?” 羽婷说:“挺好的。” “没有蚊子吧?” 羽婷觉得好笑。才三月底就有蚊子?不过看在金社长一片殷勤的诚意上,她没笑出来。只是说:“没有。什么也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 虽然金社长长的挺帅气,可是这里没有别的人。孤男寡女的,羽婷不想和他多说话,可是又不好意思赶他走。就沉默着。 金社长搭讪着:“银淑小姐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啊?”羽婷随口说道:“哦,没什么人。” “爸爸妈妈都健康吧?” 羽婷敷衍地说道。 问一句,答一句,羽婷显得很勉强,气氛显得很尴尬。 “你睡吧。我走了。”见羽婷不愿意搭理他,金社长显然很失望,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关上了门。 金社长的家属不在此地,他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总是不放心。看的出来,餐厅的领班小姐和金社长的关系不同寻常。羽婷真希望金小姐现在在这里。有她在金社长身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羽婷关上了灯。金社长的身影映在摩沙玻璃上,然后缩小,最后消失了。羽婷松了一口气,和衣躺在褥子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今天就是接头的时间,前去接头,就能见到思宇了,本来是期盼的事情,可是有了金社长的忠告,羽婷反倒犹豫了起来,心里凭空舔了几分阴霾。虽然说,老公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这毕竟是在异国他乡执行特殊的任务,随时都会有被现被抓捕,甚至送掉性命的危险。一点一滴都必须非常谨慎。自古无风不起浪,万一金社长说的是事实,那么,她去见面启不是会很危险?可是,如果是空**来风,根本没那么会事呢,岂不是违抗命令?听风就是雨,耽误了大事可不是玩儿的。羽婷再三考虑,还是决定赴约。不论是执行纪律,还是弄清真相,她都必须这么做。其实,她心里也是非常想见到思宇。甚至有点儿想和他回家。 打定了主意,羽婷穿好了衣服,拿起手提包,检查了必须的东西。就出了房间。 刚刚穿过过道,来到大厅。 “韩小姐。” 一声招呼,羽婷一看。是金达莱在柜台前站着,笑吟吟地看着她。手里边拿着一簇花,正在往花瓶里插。 “你好。金小姐。在插花?”羽婷随口说道。 “是。” 看着金达莱手里的花,羽婷突然想起来“金达莱”是什么意思了。金达莱,是一种花的名字。怪不得听着耳熟。起个花的名字,有意思。 “韩小姐要去哪里?”金达莱问。 “太阳这么好,出去走走。”羽婷说。 “阳光虽好,可也有树阴。”金达莱说。 “啊?”羽婷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说,现在是早春,晴天也比较凉。”金达莱笑着说,“韩小姐多穿些衣服。” “谢谢你的关心。我穿着衣服呢。”羽婷说着往外走,“我走了。” 羽婷出了店门,背后传来金达莱的祝福:“一路顺风。” 搭上出租车,羽婷很快到达了接头地点。在六三大厦的餐厅里,和思宇见了面。为了预防万一,她还悄悄启动了生命之光。 羽婷汇报了和金社长接头的经过,把皮特曼的地图拿给思宇看,还报告了自己潜入基地侦察,伺机窃取文件的行动计划。羽婷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思宇的表情和周围的环境。 不论是思宇的神情和周围的环境,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思宇仔细地查看了那张地图,认真听了羽婷的计划。很认真地说: “你的计划很好。就照你的计划行动吧。进去以后,随时保持联络。得手以后及时通知我。我好去接应。” “是。” 接着,他们商定了联络用的暗语。一切办妥以后,羽婷站起了身,准备离开。思宇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羽婷小声说:“你是怎么啦?快放手。引起别人注意。” “有内奸。你多加小心。”思宇说完放开了手,好象怕让羽婷看见他的表情,把脸扭到了一边。 羽婷走了。 思宇隔着窗户看着她的身影,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心里又悔又恨:“我是怎么了,干吗要让她干这个?” 羽婷回到了炸酱面馆,两天无事。到了第三天,皮特曼少校突然来到炸酱面馆,跟羽婷说,有个军官太太过生日,要在基地举行生日派对。届时,许多人都要带太太或女友参加。 “羽婷小姐就委屈一下,假扮我的女朋友。以参加生日派对的名义,进入基地,不会引起怀疑。”皮特曼少校说。 羽婷听了很满意:“这样最好。就这么办吧。马上出。” “等一下。”金社长拦住了他们,“生日派对最好穿民族服装。军官太太是美国人吗?” 皮特曼说:“不是。她是韩国人。” 金社长说:“那就穿韩服去吧。” 羽婷说:“可是,我没有韩服。” 金社长说:“我也没有。” 皮特曼愁道:“那怎么办?” 金达莱说:“穿我的吧。我和韩小姐身材差不多。应该没问题。” 羽婷跟金达莱去了她的房间。金达莱在几套衣服里挑了一套最漂亮的奶白上衣,粉红色长裙的韩服。羽婷没穿过韩服,这个东西穿着还挺麻烦的。尤其是那个飘带,怎么也系不好。还是金达莱帮她系好。好在只穿一天。 金达莱带着换好衣服的羽婷回到金社长和皮特曼面前,二人都惊叹羽婷的美丽。穿上韩服又是另一番情景,十分可爱。 “韩小姐真不是盖的。穿什么都这么漂亮。”金社长忍不住夸赞起来。 金达莱悄悄瞪了金社长一眼。 羽婷也没理会,对皮特曼说:“皮特曼少校,我们走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深入基地 长得象蛇一样,窄得只有两条车道的乡间公路上,一辆军用越野车急地行驶着。开车的是皮特曼少校,羽婷坐在他身旁的副驾驶位置上,看上去十分平静。 天色阴暗,满天乌云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每年清明前后天气总是这个样子。好象老天也在这几天缅怀逝去的亲人似的。从车窗望出去,广阔的田野,片片的农田,到处都是返青的小麦。如果不是路边偶尔闪过的小店面,加油站上的韩国字,就跟国内没多大区别。 “韩小姐有男朋友了?”皮特曼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羽婷本想回答:我已经结婚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没有。” “不会吧。”皮特曼显然很惊讶,“象韩小姐这么漂亮温柔的女孩子,不可能没有人追求。是条件太苛刻了?” “什么苛刻啊。”羽婷笑了一声,改变了话题:“您不是盟国人吗?怎么想到为我们服务呢?” “这个嘛……”皮特曼沉吟了片刻,脸色变的十分冷峻,“我参加过中东战争,目睹了战争的残酷。好端端的城市顷刻变成废墟。无辜的人流离失所,死于非命。太残忍了。我哥哥就是在战争中被当地反对组织打死的。” 羽婷默默地听着。 “我对贵国的和平主张非常赞成。”皮特曼恢复了笑容,“只有按照贵国的主张世界才能和平。所以,我很愿意为推行贵国的政策服务。” “这样啊。”羽婷说着。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不理它,却又禁不起好奇的诱惑。打开一看,屏幕上这样一行英文: 注意,皮特曼可能是奸细。 羽婷一惊。这是谁的短信?前天金社长说总部有内奸;思宇又警告小心内奸。现在又收到这样的短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使本来秘密的行动计划,被搞的危机四伏。好象有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她,危险随时都会生。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事实究竟怎样?有没有内奸?谁是奸细?自己难道已经暴露?敌人什么时候行动?难道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情况如此复杂,看来得加倍小心了。 又一想,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凭自己的本事,还有能力。还害怕不能完成任务,平安回家? 看羽婷不言声,皮特曼说话了:“怎么,谁来的短信?” 羽婷嫣然一笑:“没什么。才认识的朋友。” 越野车在公路上奔驰着,渐渐地道路宽阔了起来,道路两边的农田也逐渐被山丘所取代。 羽婷问:“还有多远?” “就快到了。”皮特曼眼望着前方回答,“拐过前面的小山就是。” 汽车拐过了小山。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果然,在开阔地的尽头,出现了一处建筑。带铁丝网的围墙,围着不高的楼房。有几分象羽婷记忆中的看守所。 大门前,布置着栏杆,鹿砦和沙袋。栏杆旁,沙袋后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值勤。人数上至少有一个班。 皮特曼少校的越野车在门前栏杆前停了下来。值勤的士兵走上前来敬了个礼: “少校先生休假回来了?” “嗯。”皮特曼掏出证件递出了车窗。“上士先生,今天你带班?” “没办法。我点儿背啊。”士兵拿着证件扫了一眼,爬在窗口,看了一眼羽婷,问皮特曼:“这位小姐是谁呀?” “这都看不出来?还用问。”皮特曼说。 “女朋友?真漂亮啊。”士兵一边称赞,一边向羽停伸出了手:“证件。” “我的女朋友还要证件?”皮特曼调侃道,“信不过我呀?” 士兵依然固执地伸着手。 羽婷不慌不忙拿出证件递了过去。 士兵拿着证件,认真地看着,又看了看羽停。把证件还给了他们。 皮特曼收起证件。从前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张光盘,扔出车窗:“给你,好不容易买到的。” “谢谢少校。”士兵说着收起光盘,后退一步,敬了个礼。然后冲前面喊:“放行。” 栏杆扬了起来,皮特曼的越野车缓缓驶进了大门。然后加朝里面开去。 越野车顺利地开进了基地。 对这个基地,羽婷已经通过皮特曼提供的地图有所了解。基地分为内外两个区域。里面是军事区,不允许随便进入。外面是生活区,有食堂,酒吧,商店等设施。从业人员都是经过审查批准的老百姓。另外,还有军营,训练场和军官住宅等。 越野车开到了一幢西式的建筑前。那个军官太太的生日派对就是在这里举行。这里的广场上已经停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汽车。还有对对男女挽着手6续往里走。 皮特曼把车停到了广场旁的车位上,下了车,给羽婷打开车门。看着羽婷下了车,向她伸出胳膊。羽停愣了一下,伸手挽住了皮特曼的胳膊。也象其他情侣一样,相拥着往门里走。 挽着皮特曼的胳膊,靠着皮特曼的身体。羽停觉得很不习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结婚以来,除了思宇,她还没和别的男人这样亲近过。她不知道,已婚的男人近距离接触妻子以外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新奇,又有一些不安。 进了大门,拐过一道屏风。热闹的派对大厅就展现在眼前。大厅很大,可是在过多的人们的堆积下,就显的太狭小了。偌大的一个大厅,除了主席台和放满食品的台子以外,熙熙攘攘全都是人。穿军装穿西服衣冠楚楚的男人,和穿长裙穿薄纱袒胸露背的女人。他们手拿高脚杯,仨一群,俩一伙地在一起谈论着无聊的话题,却又装做十分有趣地不时出爽朗的笑声。 这种派对,本来就是交际的场所,是无休止的喝酒,闲聊。 羽婷挽着皮特曼的胳膊步入了大厅。一路上,皮特曼不停地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那些男人和女人,无一例外地带着矜持的微笑,夸奖着羽婷。说她年轻,漂亮。热情的表面,掩饰不住内心的邪念和嫉妒。 皮特曼从侍者那里端来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羽婷。羽婷接过来,拿在手里。说心里话,那漂亮的颜色鲜艳的酒的味道羽婷实在不喜欢。觉得它又甜又涩古怪的味道,就象治疗咳嗽的糖浆。 “那就是威尔逊将军。”皮特曼冲着羽婷一努嘴,把眼睛朝向一边。 羽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不远的地方,一群人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个人。此人五十多岁,身材不高,却很健壮。穿着一身得体的军装,虽然说不上威武雄壮,也是稳重威严。他旁边一位年轻的女人引起羽婷的注意。因为,在场的女人只有她一个人一身军装。站在威尔逊旁边弄姿翘,不时出浪荡的笑声。 “那个女人是谁?”羽婷问皮特曼。 “哪个?” “将军旁边,穿军装的那个。” “她叫安娜。将军的随身秘书。”皮特曼说。看羽婷似有疑问,又补充说:“负责将军的生活和协助将军做一些辅助工作。” 听着皮特曼的讲解,羽婷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女人看起来很不一般呢。 “走,”皮特曼低声对羽婷说,“我们过去一下。” “嗯。”羽婷应了一声,跟着皮特曼少校朝那群人走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进入禁区 参加完那个军官太太的生日派对后,按照事前的安排,羽婷作为皮特曼的女朋友,住进了专为探亲的家属准备的招待所。 皮特曼少校替羽婷拎着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是一个手提箱。送羽婷进了房间。羽婷端详了一下,房间干净明亮,洗浴设施齐全,很不错。观察完了房间,现皮特曼少校还站在那里。就笑道: “皮特曼少校,还有事吗?” “小姐,你应该叫我皮特曼。我们是恋人。”皮特曼纠正道。 “你也不应该叫我小姐。”羽婷也纠正说。结果两人都笑了。羽婷接着问:“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我走了。”皮特曼说完,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送走了皮特曼,羽婷进了卫生间,一边洗澡,一边思考下一步的工作。已经知道要窃取的密件就在威尔逊将军那里。只有更详细地了解威尔逊的情况,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可是,威尔逊将军的办公室和寝室都在禁区里面,据说他平时很少出来。要接近他很困难。怎么才能更多地了解情况呢? 羽婷忽然想起了将军身边的那个叫“安娜”的女人。凭直觉,她和威尔逊的关系很不一般,她又是将军身边的机要秘书。应该知道威尔逊的不少情况。对,就从她身上下手。 打定了主意,羽婷心情放松下来。她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躺在柔软的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羽婷就起了床,梳洗已毕。她知道安娜有起床后跑步的习惯,就跑到安娜晨练的必经之路上去等着。待安娜过来了,她假装正巧碰到的摸样迎上前去打招呼: “安娜小姐。” 由于羽婷换了衣服,安娜并没有立刻认出她来:“你是……” “小姐不认识我了?昨天晚上的派对上。” “昨天晚上?”安娜努力回忆着,可还是没想起来。 羽婷只好进一步提醒:“皮特曼少校……” “哦,”安娜终于想起来了,“你是皮特曼少校的女朋友?” “对呀。” “你叫什么来着?” 看来这位机要秘书的记性不怎么样。羽婷只好再次介绍自己:“我姓韩。” “哦,韩小姐。”安娜抱歉地说:“对不起。很高兴见到你。” 安娜打完了招呼,转身就要走。羽婷连忙追上去:“安娜小姐。” 安娜站住了:“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小姐吃早饭。” 安娜谢绝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就不去了。” 安娜说完又要走。 羽婷急忙叫住她:“安娜小姐。见到你我觉得特别亲切。你就象我一个多年没见的姐姐。我很想和姐姐一起用餐。请您一定不要拒绝。拜托。” 大概是羽婷的诚意打动了安娜。她终于同意和羽婷共进早餐。她们一起进了餐厅,叫了牛奶面包煎鸡蛋。边吃边聊起来。 谈了一些养身,化妆,兴趣,爱好之类的话题以后。羽婷渐渐把话题转到今天谈话的主要目标上: “姐姐,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游泳怎么样?” “不行,我得去办公室。”安娜看了看表说,“将军还要工作。我得在他到办公室之前,把文件准备好。” “将军很忙吗?” “是。”安娜说,“从早上五点钟起床,七点半进办公室。除了吃饭,一直忙到天黑。” “一天也不休息吗?” “那倒不是。”安娜随意地说,“将军每到周末都要出去度假。” 羽婷装做好奇地问:“都去哪儿啊?” “有时去尔,有时去东京。”安娜好象想起了什么,随即说:“好了,不谈这些了。吃饭。” 威尔逊周末离开基地,这个情况很重要。和安娜告别以后,羽婷回到宿舍,立刻拟订了行动计划。她要趁威尔逊离开基地的时候,假扮威尔逊的模样,进入他的办公室窃取密件。她把自己的行动计划用短信给了思宇: “我已到医院。妈妈周末出院,我去买药。买好就回家。” 这是暗语。妈妈指的是威尔逊,出院就是离开基地。药就是要窃取的密件。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威尔逊周末离开基地的时候,我开始行动,得手后马上撤离基地。 除了配合羽婷窃取密件,思宇还有另外的任务。那就是调查失踪的两名特工的下落,并设法营救。几天的忙碌,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此刻正在十五公里以外的一所民房里,计划着下一步的方案,突然就接到了羽婷的短信。思宇看过以后很高兴:“这丫头还真是能干。领导上没看错人。唉,别出什么意外,顺利完成任务,赶快平安回家就好。” 一边想着,一边回信,批准了她的方案:“很好。你要当心。我到时候去门口接你。” 接到思宇的回信,羽婷立刻找到皮特曼少校,让他搞一套将军军服。又把和威尔逊将军握手时取得的指纹复制到特制的指套上。一切准备停当,就等着到周末,威尔逊将军离开基地的时候行动了。 很快就到了周末。羽婷很早就起床作好了准备,等待着消息。 八点十分,皮特曼带着军服过来,送来了消息:威尔逊将军已经离开了基地,乘车去了仁川。羽婷马上装扮起来,穿上皮特曼找来的军服,带上文件箱。不过,里面装的不是文件,而是一些特殊的工具。 皮特曼看她穿上军装,知道她要进入禁区。就说: “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去哪儿?” “办公室啊,你不是要去那儿吗?” “不用。” “值班的士兵我都认识,比较容易进去。” “你常和威尔逊将军一起行动吗?” “那倒不是。”皮特曼说着,突然明白了羽婷的意图。吃惊地说:“你要假扮威尔逊将军?不行,你长的……” 皮特曼想说:你长的也不象威尔逊。羽婷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不用你管。” 皮特曼掏出一副墨镜:“戴上这个,会好一点儿。” “都说不用了。”羽婷转身告戒起皮特曼来:“作为一个军人和情报人员,做好上级交给的任务就行了。别乱猜别人的意图。这样很不好。” 皮特曼被羽婷抢白了几句,一点儿也不生气。说实话,他挺喜欢这个女人。不过他觉得,羽婷穿上军服就想混进禁区,未免太天真了。上次那个失手的间谍,比她老练多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法进入禁区。还是他皮特曼把他送进去的。可是那个笨蛋,刚进威尔逊的办公室就被现了。什么也没得到,就被抓了个正着。这个丫头有什么特别之处,敢如此说大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大概是出于好意,皮特曼说:“你不了解情况,还是……” 羽婷摆了下手。这时,她已经穿戴停当。冲皮特曼下着命令:“出去看看,没人咳嗽一声。” 皮特曼还想说话:“可是……” “快去。”羽婷干脆地说。她知道现在的情况,不能拖泥带水的。不用讲什么礼让。 “是。”皮特曼没办法,只好出去了。 他来到楼道里,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他又到拐弯处看了看,也没什么人。就按照约定,咳嗽了一声。 门开了,羽婷走了出来。皮特曼不经意地扫眼一看,立刻被震惊了。瞪着的眼睛再也离不开了。眼前这个人,是那个柔弱清秀的女人吗?活脱脱就是一个威尔逊将军。她使了什么神通?易容术?皮特曼摇摇头,就是帖面摸也没这么快。他甚至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疑惑地问: “你是,韩小姐?” “没错。是我。”羽婷得意地看了一眼由于惊奇,大张着嘴巴的皮特曼,有些忘形地说,“告诉你吧,我有能力。想变谁变谁。这事儿,没我不行。” 皮特曼惊奇之余,心里在想:这个女人太厉害了。有这本事,二次世界大战,她一个人就能打败法西斯。 在皮特曼面前显摆了一回,自豪了一会儿,就后悔了:思宇和孙处长都让自己低调一些,不要把能力的事到处宣扬。刚才一得意,就把这些忘了。思宇和孙处长要是在场,又要挨批评了。 羽婷想着,离开皮特曼,来到禁区前。这里有两个站岗的士兵,看见羽婷过来,一个立正,标标准准地行了个军礼。 羽婷也不看他,抬手回了个军礼。大模大样地进了禁区。来到办公大楼前,这里又有两个士兵。羽婷用同样的方式混了过去。 其中一个站岗的士兵似乎觉察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就对站岗的同伴说: “我说,你没觉得威尔逊将军,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吗?” 同伴傻呼呼地摇了摇头:“有什么不对劲儿?” “说不出来。” “我看你是昨天晚上玩儿女人玩儿过了头,有点神经恍惚了。”同伴调侃地说,“别疑神疑鬼的了。” 士兵自嘲地摆了摆脑袋,不言语了。 就这样,羽婷凭借将军的身份顺利地通过禁区入口和指挥部两道岗哨,进入了只有核心军官才能进入的中央指挥部。来到了威尔逊将军的办公室前。掏出万能磁卡,在门锁的读卡器上划了一下,又把戴着印有威尔逊指纹的指套的食指放到旁边的一个小窗口上。几秒钟后,耳边只听“咯哒”一声,门锁开了。羽婷从容不迫地伸手拧动把手,门开了。她闪身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仙女奇缘》第三部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 威尔逊的办公室 羽婷顺利地进入了威尔逊的办公室。这就是传说中保存密件雷暴行动计划的地方。 办公室分为里外两间。外间看情形是秘书办公的地方,里间是正式的将军办公室。里面设施简单。窗户旁边的墙上,挂着幕布,里面估计是作战地图。窗前一张办公桌,一张转椅,几把椅子。办公桌后面有两个文件柜,一个书架。一个保险柜。保险柜旁边还有一道暗门,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羽婷走到暗门前,拧了拧把手。门是锁着的。可是却看不见锁在什么地方。羽婷决定先不管它,找密件要紧。 于是,羽婷如入无人之境,在威尔逊的办公室里,大翻特翻起来。可是翻了半天,抽屉、书柜、文件柜都找遍了,办公室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秘密计划的影子。也对,这么重要的文件怎么可能随便放在外面呢?羽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真笨。 她把目光停在那只保险柜上。墨绿色的保险柜,看上去很厚实。不象国内常见的那种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羽婷用手晃了晃,证实了她的判断,保险柜的确很厚实,好象灌了水泥,一个人根本无法移动。 接下来,开始解锁。羽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密码操作器,调整了一下它的十个触手,使它们正好可以对准密码输入器上的十个按键。她把操作器放到密码输入器上,打开开关。操作器开始工作。几分钟以后,保险柜上的红灯变成了绿灯。羽婷拿开密码操作器,迅把食指按到指纹读取窗口上。五秒后,只听“滴”的一声响,密码解除了。羽婷小心地转动门上的一个旋钮,左三圈,右三圈……只听“喀哒”一声,门锁彻底打开了。 羽婷非常兴奋。马上拉开了保险柜的门。可是令她很失望。保险柜虽然打开了,可是里面除了几份文件和几张存折以外,并没有她要找的密件。 她掩上保险柜的门,站起身,仔细观察着四周: “威尔逊会把那东西藏在哪里呢?”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那扇打不开的门上:密室。会不会在那里?羽婷赶紧跑到门前,仔细地在门上搜寻着,试图找出秘密所在。 “您在这里干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声音不大。可是羽婷精神太集中,在寂静的环境里,猛然听到人声,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心里一慌,脚下就拌了蒜。结果,一**坐到了地上。 不过,慌乱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羽婷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她听出是安娜的声音,也不看她。站起来拍拍**,掩饰着尴尬: “不小心摔倒了。” “是地上太滑了。”安娜走过来关心地问:“现在人真是的,老是追求漂亮,地板越来越滑。不要紧的吧?” “没关系。”羽婷抬眼看见安娜狐疑的目光,就解释说:“突然想起有事情要办,就来了。” 安娜瞟了一眼打开的保险柜:“是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羽婷说:“也没什么大事,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好不容易休息,就不打搅你了。” “将军在找什么?”安娜说,“我帮你找。是不是昨天送来的那份演习计划啊?” “嗯……”羽婷刚想顺口搭音回答“是”,转念一想:万一她是试探自己怎么办?一张嘴就露馅了。即使不是试探,是真的,自己根本不了解情况,继续说下去也难免露出破绽。不如顺水推舟,这个安娜是威尔逊的心腹,说不定能从她这儿找到线索。于是改口说:“雷暴计划。” 安娜听了似乎有所警觉,注视了羽婷一会儿,大概是没现什么异常。才说:“将军今天是怎么了?那个,不是在我这儿吗?” “是吗?”羽婷精神为之一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太好了。” “将军也真是的。”安哪带着娇气嗔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竟忘记了呢?” “就是啊。可能是这几天事情太多的缘故吧。”羽婷搭讪着,试探着说:“把它给我吧。” 安娜的神情突然变的十分诡异,脸色红,说话也有些扭捏:“将军要它干什么?” 羽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有些内容要温习一下。” 安娜的脸更红了。她走到地图旁边,把手伸进幕布里,似乎是按动了什么机关,那扇暗门就开了。 “来吧。”安娜娇羞地说了一声,先走了进去。 看来这是个保密室。 羽婷惊讶之余先到地图前,掀起幕布看了看,原来机关在这里:地图角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按纽。 “将军,来呀。”暗室里传出安娜娇滴滴的声音。 羽婷放下幕布,进了暗室。眼前的情景又让她吃了一惊。暗室不大,既没有书架文件柜之类的家具,也没有任何文件、资料;倒放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对面的墙上还挂着电视机。不象是保密室,倒象是宾馆的包间。 羽婷正在疑惑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用的,冷不防安娜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一边接吻一边喃喃地说: “亲爱的……” 这一下意想不到的突然袭击把羽婷弄得慌了神。她可不是同性恋,也没学过怎么和同性亲热。突然被同性抱住做着男女间亲密的动作,让她不知所措,感觉怪怪的。她用力挣开安娜,说: “还是,先干正事吧。” “这个不就是正经事吗?”安哪象贴膏药似的,黏呼呼地粘在羽婷身上。先要解羽婷的衣服,被羽婷拦住了,又把手伸进羽婷的裤裆。 羽婷慌了。她虽然表面上变成了男人的摸样,可是身体还是女人的。要和女人做那种事,她可没有那个功能。 “还是,先拿出文件来吧。”羽婷喘着粗气,抵御着安哪的纠缠,费力地说。 安娜直起了身子:“好吧,将军不是要那个计划吗?在那里。” 安娜用手往床上一指。羽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倒没看到什么密件,却突然觉得一个硬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她的太阳**上。那是只手枪。 “安娜,别,别开玩笑。”羽婷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说。 “少废话。”安娜用手枪顶着羽婷的太阳**,命令道:“举起手来。” 羽婷只好举起双手。 安娜绕到羽婷的面前,依然用手枪指着她,并且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好一个将军。把衣服脱掉。” “安娜……” “脱。” 羽婷磨蹭着,慢慢解着上衣的纽扣。她偷偷观察着安娜。其实她只要一蹲身,冲上前去,就能擒住安娜。可她怕一时不能控制对手,万一枪响,惊动了敌人就更糟糕了。得想别的更稳妥的办法。 第一百九十九章 窃取密件 羽婷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寻找着机会。 外衣揭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粉红色乳罩。因为没有想到要脱衣服,她里面穿的还是原来的衣服:蕾丝的乳罩和内裤。 安娜一见,冷笑道:“好一个将军阁下。没想到您还有这种癖好。说,你到底是谁?冒充将军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羽婷支吾着,一边借脱衣服的机会,把左右手拉在一起,悄悄启动能量波程序。 对羽婷的意图,安娜毫无察觉,她得意地用手枪指点着羽婷,继续说:“不想说?告诉你,你不说我也知道。早就听说中国当局收了一个女特工,有变身的能力。可不就是你吗?快老实交代。” “不是你说的那样的……”羽婷在拖延时间。 “你不说?”安娜洋洋得意地摇晃着身体,“好,把你交给中央情报局,到了那里,由不得你不说。” “别别,我全告诉你。”羽婷假装害怕地说,“你能保障我的安全吗?” “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就不会把你交给情报局。”安娜说,“在我们这里绝对安全。” “那好,我说……” 羽婷说着抬起手来。说时迟,那时快。安娜正伸着脑袋等羽婷交代。只见羽婷手指尖端出一道粉红色绚丽的闪光,直射安娜拿枪的右手。安娜只觉得手腕一阵麻痛,再也握不住。手枪掉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羽婷一步冲了过去,一个擒拿,锁住了安娜的咽喉。并且用脚把地上的手枪踢到了一边。这一切都是在瞬间生的。等安娜明白过来,已经成了羽婷的俘虏。背对羽婷,右手手腕疼痛,不能动弹。脖子被死死地卡住,呼吸都困难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骄横。 她用左手扒着羽婷锁喉的左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快,放……放了我。不然一会儿来了人,叫你死的好看。” “在我死之前,你先死了。”羽婷说着,胳膊一用力。卡的安娜直咳嗽。脸色也变了。逐渐变成了猪肝色。 实在熬不住了,安娜只好软了下来:“小姐饶命。” “只要你好好配合,就饶你性命。”羽婷厉声说, “我配合。” “快说,雷暴计划在什么地方?” 安娜吃力地说:“我不知道。” “少耍花招。”羽婷又一用力,“快说。” “真的,真的不知道。”安娜可怜巴巴地说,“这么重要的文件,都是将军亲自保管,怎么会交给我呢?” 难道真是这样?她真的不知道?羽婷看看安娜的脸,心里想着。再敲她一下。于是,她用右手撕开安娜胸前的衣服,伸进手去,掐住了安娜的一个**。一面威胁道:“说不说?” 安娜没出声。 羽婷一用力,安娜一声惨叫:“我说,我说……” 羽婷松了手,可还捏着她的**,随时准备用力。“快说。” “在,在我身上。”安娜喘着粗气,艰难地说。 羽婷一怔。想起自己上次执行任务的经历。没想到他们也用这一招。她厉声问道:“说实话。” “是,是真的。因为老是有人窃取,放在哪儿都不安全。就想了这个办法。” “拿出来。” 安娜在犹豫。羽婷摇晃了一下手指,安娜连忙说:“我拿。” 安娜一只手解开裤子,伸进去。不一会儿,掏出了一个东西:封在塑料外壳里的一只u盘。 羽婷看着那只沾染着白色液体的东西,知道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于是松开锁着安娜脖子的那只胳膊,对着她的脖子就是一掌。安娜立刻瘫倒在地,不动了。 羽婷撕了一张纸,把那个塑料容器上面的脏东西擦掉,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同样用塑料容器盛着的u盘,来到威尔逊的办公桌前,取出两个u盘,插在电脑的usb接口上,然后打开了电脑。 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unex的桌面。羽婷打开从安娜那儿得到的u盘,“绝密文件,雷暴计划”几个英文字出现在屏幕上。羽婷试图打开它,却出现了“输入密码”几个字。羽婷想了想,输入了一个密码,电脑提示:密码错误,您还有两次机会。羽婷不敢再试。想直接复制到自己的u盘上,却被拒绝,仍然要输入密码。 羽婷没了法。她略一迟疑,跑到密室,蹲在仍然昏迷不醒的安娜跟前,揪住她的头,几个嘴巴打过去,安娜迷迷糊糊地哼哼了几声。 “密码?”羽婷问道。 安哪痛苦地呻吟着。 羽婷更用力地又给了她几个嘴巴。追问道:“密码?” 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安娜,随口说出了一串字母。 羽婷听完,放开她,立刻回到电脑前,输入了密码。文件顺利打开了。羽婷确认是自己要找的文件后,开始复制。等待期间,她从文件包里找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拿出一片白色的药片,塞到安娜嘴里。这是一片镇静药,能让人睡觉,并且忘记服药前后几小时内生的事情。 做完了这些,文件也复制完了。羽婷取下两个u盘,分别装进各自的包装盒。她先把安娜放躺下,把她的裤子脱到膝盖处,把原来那个u盘塞进她的身体。然后把她的裤子穿好。又把复制的u盘封进塑料外壳内,放进公文包。最后,她把办公室恢复到刚进来时的摸样。提起文件包,走到门前,回头看了看,确信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才转身出了办公室,并且关好了门。 第二百章 撤离 出了威尔逊的办公室,羽婷警惕地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于是迅离开大楼。楼前的警卫已经换了岗,看见他出来就是一个立正。羽婷也没还礼,昂着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禁区守卫同样没有阻拦。一个立正,让她走了过去。 羽婷顺利出了禁区,趁没人注意,悄悄回到了招待所。进了自己住的房间。先给思宇了条短信: “药已经买到,我就要回家。” 然后,脱掉军装,换上了原来的衣服。把密件放进手提包,收好要带的东西,随时准备离开。 很快接到了思宇的回信:“很好,马上撤离,我去接你。” 接到命令,羽婷立刻行动。她把脱下的军服和空文件包卷成包裹,从窗户扔了出去。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要出门。 可是,就在她打开房门的瞬间,皮特曼少校出现在门前。 “你来干什么?”羽婷警觉地问。 “进去再谈。”皮特曼不容分说挤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有什么事吗?”羽婷着急地问,“我得赶紧走了。” “有话跟你说。你过来一下。”皮特曼说着进了客厅。 羽婷只好跟了进来:“有什么事快说吧,没时间了。” 皮特曼看着羽婷,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那个,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吧?”皮特曼问道。 “嗯。多亏你们帮忙。还算顺利。”羽婷说到这,以为皮特曼想邀功,就说:“我回去会替你们邀功请赏的。就这件事吗?你放心吧。我走了。” 羽婷说着又要走。 “等一下。” 羽婷站住了,审视地看着皮特曼。 “把密件给我。”皮特曼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羽婷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复制一份给我。”皮特曼说。 “我带回去就行了,你要它干吗?” “我有用。”皮特曼说。 “这个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玩儿。你要它有什么用?” “这个你不用管了。反正有用。”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不能给你复制。”羽婷十分坚决。 “我给你钱行不行?” “不行。必须说清楚原因。” 皮特曼没办法,只好说出了原因。原来,这个皮特曼是个多料间谍。经常出卖情报。这次是要卖密件给俄罗斯的克格勃。 “我给你钱。”皮特曼说着就写了张十万美金的支票。 羽婷心想:这个情报不是我们的,复制一份给他也不算卖国。送个人情给他,顺便还能挣十万美金。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羽婷就答应了皮特曼的请求。 可是,当她取出u盘复制的时候,才现,这份密件是防拷贝的。也就是只能复制一次。羽婷取得的本身就是复制件,是不能再次复制的。当然,对电脑专家来说,这种限制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可惜,羽婷和皮特曼都不是电脑专家。 “没有办法了。”羽婷取下了u盘,往塑料外壳里放。 皮特曼愣了片刻,突然抓住羽婷的胳膊,说:“我再给你十万美金,把它卖给我吧。” “不行。这是我的任务。”羽婷说着挣脱皮特曼的手,把u盘放进了塑料外壳。 不料,就在这时,皮特曼突然伸手去抢羽婷手里的u盘。幸亏羽婷眼疾手快,躲了过去。把手高高地举起。皮特曼伸着胳膊够着。 “把它给我。” 羽婷手里紧紧攥着u盘,手伸的远远的。皮特曼够不着,急了眼。起身扑了过来,把羽婷压倒在地。两个人在地上翻滚起来,争抢着那个装有绝密文件的u盘。 因为怕惊动了别人,两人都不出声。只是默默地撕打着。 突然,两下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问话声: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原来,是屋里的撕打声,惊动了服务员。 屋里的人,停止了撕打。羽婷尽量平稳地说:“没有。” “哦。”外面的人答应一声走了。 屋里的人继续翻滚着抢那个u盘。抢来抢去,羽婷毕竟是女人,力气上不如对手,最后还是被皮特曼把u盘抢了去。 “还给我。”羽婷着急地喊,“不然我报告上级了。” 皮特曼还管那些?攥着u盘就往外走。羽婷已没力气追赶。一着急,启动了能量波。对着皮特曼的后背,手臂一用力,一道电光直射皮特曼的后心。皮特曼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羽婷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体力。站起身,走到皮特曼的身旁,抓起他的右手,把u盘扣了出来。她摸了摸皮特曼的鼻子,似乎还有气息。羽婷也不管他,收起自己的东西,开门离开了房间。 羽婷出了房门,四下一看,周围静悄悄的。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整了整衣冠,从容地朝基地大门走去。 转眼到了基地门口,远远地看见有士兵在值勤。羽婷认出带班的又是前几天她进来时的那个士兵。于是,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大哥,又是你值勤啊?” 值勤的士兵似乎也认出了她:“怎么,走啊?” “是。”羽婷掏着证件。 “玩儿的好吗?”士兵接过证件扫了一眼,又还给了她,“怎么不让皮特曼少校送你回去呀?” 羽婷接过证件收了起来。“他忙着呢。我自己走就行了。” 士兵拿出登记本让羽婷签字,一边热情地介绍着:“沿着前面这条路一直走,不远就有长途车。一个小时一次。” “知道了。谢谢你。”羽婷说着在登记本子上签了字。 这时,他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士兵一边打开路竿,一边拿出对讲机通话。 羽婷三步两步出了大门,恨不能插上翅膀飞离这个地方。 谁知道,越着急越出事。后面突然传来士兵的喊声:“那位小姐,皮特曼少校的女朋友。你回来。……” 羽婷偷眼一看,带班的士兵带着一个士兵追了出来。羽婷意识到出事情了。假装没听见,不但没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 眼看过了开阔地带,士兵也越追越近了。喊声也越来越大: “站住。别跑。再跑我开枪了。” 羽婷知道士兵不是在吓唬她。因为她耳朵里听见了拉枪拴的声音。怎么办?这周围一棵藏身的小树也没有。再不停步,真的要挨枪子了。羽婷似乎已经看见士兵抬枪瞄准了她的大腿。双腿有点儿不听使唤了。 正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辆小轿车,开足马力冲这里冲来。到了羽婷身边,一个急转弯,一百八十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羽婷身边。 门开了,思宇冲她大声地喊:“快上来。” 来的真是时候。羽婷马上跳上了汽车。关上了车门。轿车立刻启动。 追赶的士兵停止了追赶,拿起对讲机。不久,一溜摩托和军车开出了基地,朝思宇他们的轿车开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二百零一章 生死追逐 经历了千辛万苦,生死的考验,终于来到了亲人身边。羽婷跳上了车。坐在思宇旁边,感到特别亲切,有无数的话想和老公说。先前由于金社长的忠告产生的怀疑的阴影,也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想不起来了。 她往思宇这边靠了靠,伏身上去温柔地说: “思宇……” 谁知道,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思宇拦回去了。 “坐好。系上安全带。”思宇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冷冷地说,表情十分严峻。“他们追上来了。” 羽婷听说,系着安全带,透过后视镜一看,老天,一眼看不到尾的一溜汽车,有摩托,也有军车。看来是下决心要抓住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是告密,还是被现了?不得而知。唯一肯定的是,她正被全力追捕,逃跑是位的。 看羽婷集中了精神,系好了安全带,思宇开始加。轿车开的跟飞起来似的。路边的树木飞快地一闪而过。遇到路口就是一个急转弯,不是安全带,能把人甩出去。羽婷从来没坐过这么快的车。身体随着车身剧烈地摇摆,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了,全是呼啸的风声。 再看思宇,双手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轿车疯了似的在路上一路狂奔。 可是,即使这样,仍然摆脱不了后面的追兵。敌人是穷追不舍,越追越近了。领头的挎斗摩托已经紧追到了车后。并且企图到前面去。坐在挎斗里面那个家伙还拿起话筒,不时地喊着话: “前面的丫头听着。你们跑不了了,快停车。……” “打它。”思宇一边驾驶着汽车左摇右摆,挡着后面的摩托,一边冲羽婷喊。 “啊?” “用能量波打它。”思宇着急地说。 “是。”羽婷答应着,启动了程序。回过身来,隔着车后窗玻璃,手指对准了追在最前面的挎斗摩托的驾驶员。只见一道亮光穿过玻璃直射驾驶员。 那驾驶员被这突然的一击击中,一个前扑,爬在车把上。摩托车失去了平衡,来了一个大转弯,横在了路上。后面的两辆摩托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来,三辆车撞在一起。把本来就不宽的马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后面的车只好停了下来。思宇开的轿车乘机甩开了敌人。 看见摩托车驾驶员被击中,倒在车把上。羽婷有些激动惊慌。这可是她头一次伤人。 “我打中人了。”羽婷语无伦次地说,“他死了。我打死人了……” 思宇看看后视镜,安慰她:“没有。他只是受了点伤。” “是吗?”羽婷回头看看,“甩掉了。” 可是,好景不长。追赶的人恨快清除了路障,又追了上来。 这样不行,万一被追上了,两个人都得被抓住。思宇心里琢磨。前面拐弯处是一片小树林。 “跳下去。”思宇对羽婷说。 “啊?” “跳下去,找地方先藏起来。”思宇急促地说,“以后再想办法联系。” “那你怎么办?”羽婷担心地问。 “我自有办法。”思宇又看了看后视镜,“如果一星期以后还接不到我的消息,你就想办法去大使馆,或者回国。” “思宇哥……”羽婷突然感觉一阵难过。 车已经拐过了弯,树林挡住了追兵的视线。思宇稍稍放慢了车。 “快下去。” “思宇哥……”羽婷恋恋不舍地说。“我们还是……” “快跳。”思宇突然严厉起来,“服从命令。” “是。”羽婷只好打开车门,最后深情地看了思宇一眼。一个侧滚翻,跳下了轿车。 思宇往后看了一眼,关上了车门。轿车恨快开远了。 羽婷爬起身来,看着远去的轿车。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 后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引擎声,追兵上来了。羽婷连忙跳下路基,在土坡上爬下来。 她这里刚刚爬好,追赶的车队就拐了过来。羽婷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辆辆汽车风驰电掣般开了过去,卷起的灰尘撒了她一头一身。 片刻,汽车的声音小了。羽婷摇摇头,甩掉头上的尘土。抬头一看,车队已经远去,公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羽婷站起身,掸掉灰尘。望着汽车远去的方向,轻轻念叨:“思宇哥……” 在这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到哪里去暂避一时呢?中餐馆?不信任;大使馆?不认识路;……对了,春川。羽婷想起了春川的生父尹成秀的家。几年前蜜月旅行曾经去过。路线大致还记得。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羽婷离开原来的道路,上了一条小路。 沿着路看去,路上没什么行人,偶尔有汽车开过。羽婷向他们招手,司机也象没看见一样,直着眼睛开过去了。 没办法,羽婷只好漫无目的地边走边寻找目标。还好,不久这个目标就让她找到了。 拐过一个土坡,前面路边停着一辆农用卡车。一名妇女,大概就是这车的驾驶员,背冲着道路,蹲在草丛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羽婷轻轻地走过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 女司机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没好气地说道: “你干什么呀?”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 “没看见我干什么呢吗?等一会儿。” 原来,女司机开着开着车,突然内急,正在方便。 羽婷转过身去等着。 女司机方便完了,系好裤子,来到羽婷面前。说: “有什么事情?说吧。” 羽婷略一点头,说:“请问,去春川怎么走?” 女司机打量着羽婷,说:“你不是这里人吧?从哪儿来的?” “我是从尔来的。到这里迷了路。” “我就说嘛。文文静静的,不象乡下人。”女司机说着拉起羽婷的手,爽快地说:“跟我来吧。我正要到春川去呢。就捎你一程。你要去春川哪儿啊?” 羽婷一边告诉了尹成秀家的地址,一边跟女司机上了车。 第二百零二章 见到亲人回到家 “阿姨,哪里有卖东西的?”羽婷望着道路两旁的广阔的田野,问女司机。 “卖东西的?” “嗯。商场市。” “前面再走几公里,就是青史里。卖什么的都有。”女司机热情地说,“姑娘要买东西吗?” “是。”羽婷说,“出来的匆忙,也没买什么礼物。这么空着手,总觉得不合适。” “姑娘是走亲戚?” “嗯。” “那是得带点礼物。” “这里的风俗,送什么比较好呢?” 女司机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羽婷一眼:“姑娘不是韩国人?” “当然是了。”羽婷赶紧说,“不过从小在美国念书,对国内的行情不太了解。” “哦,是这样啊。”女司机释怀了,“送礼呢,当然要买贵些。不然怎么拿的出手?当然也要看条件和交情了。条件好交情深,就送贵点儿,否则,就送便宜点儿。” “是伯母的家。新妈妈。” “这样啊。夏天的话,送两个西瓜最好。现在呢,就送点儿排骨吧。” “知道了。” 于是,羽婷在前面的小镇上下了车。在一家市里买了二十公斤排骨。女司机把帮忙她和排骨送到尹成秀家院子门口就打算走了。 “阿姨,谢谢你。” “应该的。”女司机跳上了车,“进去吧。” 羽婷望着汽车远去。回身看了看院门,有点熟悉。几年前的事情至今记忆犹新。想起死去的父亲。父仇未报,枉为人女。何时才能了此心愿呢?她叹了口气。按下了门铃。 喇叭里传出女人的声音: “谁呀?” 虽然时隔几年,羽婷还是一下就听出这是父亲最后一个妻子,圣美的妈妈。她对着话筒说: “是我,阿姨。我是羽婷。” “哦。”对方不紧不慢地说,“等下,我给你开门。” “是。” 门开了。羽婷费力地搬着那箱排骨,进了院门。圣美妈并没有出来迎接。羽婷自己搬着沉重的纸箱进了房门。 “你……”面无表情的圣美妈不知道正要说什么,却一眼看见羽婷手里的箱子。“排骨”两个字映入眼帘,脸上立刻有了表情。喜笑颜开地说:“是你呀。来就来呗,还买什么东西呀。张嫂……” 圣美妈叫来保姆把排骨搬进厨房。自己则殷勤地让羽婷进客厅,在沙上坐下。大声吩咐: “张嫂,把新买的矿泉水拿过来。” “哎。”张嫂答应着拿来了矿泉水。 圣美妈亲自打开瓶盖,又恭敬地递到羽婷手里。 “谢谢。”羽婷接过矿泉水,大口喝着。折腾了半天,她真是又渴又累。 “这次到韩国,是工作还是旅游啊?”圣美妈关心地问。 “看个朋友。”羽婷把满嘴的水咽到肚子里,敷衍了一句。四下里一看,问道:“姐姐常回来吗?” 要是圣兰姐姐在家就好办了。 可是圣美妈的回答让她很失望:“不常回来。只是每月按时寄钱回来。” “哦。”羽婷又喝了一口水,随意问道:“圣美呢?在上大学吗?” “已经毕业了。”圣美妈说,“还没正式工作,在镇上一家餐厅打零工呢。” 聊了一会儿,羽婷放下水瓶问:“姐姐的房间在哪里?我想休息一会儿。” “哦,在那边。我带你去。”圣美妈指指旁边的房间,要往起站。 “我自己去吧。” 羽婷拦住圣美妈,自己去了姐姐的房间。蜜月旅行的时候,因为爸爸的丧事,她在这儿住,来过这个房间。如今,几年过去了,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羽婷躺在床上,打量着周围的陈设。由于过于疲乏,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羽婷突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侧耳一听,客厅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妈妈,我回来了。” 稍一停顿,可能是闻见了什么味道,女孩子又叫道:“这是什么味儿?好香啊。您买排骨了?” “没有。”圣美妈的声音。 “家里来客人了?” 羽婷猜到是圣美回来了。虽然几年过去了,可她的声音羽婷还是听的出来。于是,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出了房间。来到客厅,一看果然是圣美。赶紧过去打招呼: “圣美,” 圣美兴致勃勃,正和妈妈说话。听见羽婷说话,扭头看了一眼,好象很吃惊的样子。 羽婷继续说:“下班了?” 圣美看看羽婷,也不说话,略一点头,对圣美妈说了一句: “妈妈,我去换衣服了。” 就往楼上走。 “快点下来。”圣美妈嘱咐了一句。 圣美上楼了。 “过来坐吧。”圣美妈热情地招呼着。 “好。”羽婷答应着和圣美妈一起斜对面坐下。手提包就挨着她身边放着。 “睡的好吗?”圣美妈关心地问。 “很好。”羽婷答应着,同时瞟了一眼楼梯。上面空空的,圣美还没有下来。 “家里人都好吧?”圣美妈问道。 “都挺好的。阿姨……”羽婷和圣美妈家长里短地聊起天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圣美换了衣服下来。圣美妈微笑着招呼她坐下: “怎么这么长时间?” “上了趟卫生间。”圣美边往沙旁走,边说。 圣美妈慈祥地看着女儿说:“排骨是你姐姐送来的。” “是吗?”圣美冷冷地说着,在羽婷对面坐下。撩着长长的头:“二姐是专门送排骨的吗?”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越来越没规矩了。”圣美妈嗔着女儿。一边对羽婷抱歉地笑了笑。 羽婷看着圣美夸奖道:“几年不见,圣美越来越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吗?” “我有没有男朋友和二姐有什么关系?”圣美没好气地说。 “啪”,圣美妈抬手给了圣美一巴掌,打在她后背上。圣美捂着肩膀叫着,皱了皱眉头。 圣美妈陪着笑脸对羽婷说:“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你别在意啊。” “没关系。”羽婷笑了笑:“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没错。”圣美妈拍手赞成:“现在年轻人,升学,就业。压力都大。中国也是这样吧?” “是啊。” 正说着话,一阵门铃声传来。 “张嫂,”圣美妈喊保姆。 “哎”张嫂答应着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夫人,排骨快炖好了。” “嗯。”圣美妈吩咐,“看看谁来了。” 第二百零三章 小妹告密 话说羽婷正在和圣美母女聊天,忽听一阵门铃响,有人来访。圣美妈吩咐保姆张嫂: “去看看是谁。” “是。”张嫂答应一声,走到玄关,对着可视门铃的屏幕一看,回头对圣美妈说:“是里长。” “开门。”圣美妈说。 听说有人来,羽婷拿起手提包想离开:“有客人来,我回避一下吧。” “你不用动。里长是这里的常客。”圣美妈拦着她说。 张嫂打开了门锁。对着进来的人恭敬地打招呼: “您来啦?” 圣美妈也起身要去迎接。 谁知进来的不是一个人。在里长身后还跟着一群不之客。他们推开惊讶的张嫂,直接闯进了客厅。 “你们……”圣美妈疑惑地问。 “这位是军区的李队长。”里长向圣美妈介绍道,“他们是来……” 里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所介绍的那个李队长,一个趾高气扬的粗壮男人给挡了回去。这个李队长用严厉的声音,不客气地说: “我们是来抓一个外国女间谍的。有人报告说她来到了你们家里。她在哪里?” 圣美妈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羽婷来家前不久里长刚来家里传达过,说有一个外国女间谍可能逃到这一带,叫各接各户提高警惕,现可疑人员及时报告。提供线索抓住间谍的还有奖金。这一定是有人告密了。她狠狠地瞅着张嫂问:“是你告密的吗?” 张嫂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 圣美上前一步,冷冷地说:“是我报告的。” 圣美妈惊愕地看着圣美,好象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似的:“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是你姐姐。” “不是。”圣美叫道,“她是杀害我爸爸的凶手。爸爸就是因为她才死的。”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圣美妈骂道,“你爸爸是意外。” “别骗我了。我早就都知道了。”圣美难过地说,“就是因为她,我爸爸才跑到那种地方去的。不是她,爸爸能死吗?” 听圣美提到生父,羽婷也难过起来。 “死丫头,那是她愿意的吗?”圣美妈说着哽咽起来。 “她要是早和爸爸和好,能有这种事吗?”圣美恶狠狠地说,“我要让她为自己的错误遭受报应。” “死丫头。那也不能这么做呀。”圣美妈说着生气地打了圣美一巴掌,“你爸爸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你们姐妹自相残杀,一定会难过的。” “我说了。她不是我姐姐。”圣美坚决地说,“除非她亲手杀了杀害爸爸的凶手,否则,就不是我姐姐。” 李队长可不耐烦听他们争吵,他制止了圣美妈,径直到圣美身边问: “间谍在哪儿?” 圣美一指羽婷:“就是她。” 李队长冲手下一努嘴:“上。” 两名便衣闻声朝着羽婷就扑了过来。 早在里长带着这帮人一进门,羽婷就知道来着不善,早就提高了警惕。看这帮人,有穿军服的,也有穿警服的,还有便衣。看来是军警特务三方人马全到了。可见敌人重视的程度。于是趁圣美母女争吵之际,把手提包侉在肩上,悄悄启动了“能量波”程序,防备着万一。 现在,看见李队长一努嘴,两名便衣冲过来抓她。羽婷知道该动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羽婷大喝一声: “呔。” 一跃而起,两只手左右开弓,两道电光直射两名便衣。两名便衣“哎呀”一声,双双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羽婷一个鱼跃跳到了沙后面,以沙做掩护,蹲了下来。 与此同时,屋里的军警,便衣全都开了火。一阵枪声过后,羽婷刚才站过的地方挨了无数枪子。玻璃茶几碎了,沙成了筛子。一颗子弹穿过沙靠背,擦着羽婷的肩膀飞了过去,“啪”地打在墙上,掉到地上。 枪声里,传来李队长声嘶力竭的喊声: “不许打死她。” 枪声骤然停了。屋里鸦雀无声,和刚才成了鲜明的对照。张嫂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圣美被刚才的一顿枪声吓得扎到了妈妈怀里。母女俩哆嗦着,抖成了一团。 “不许打死她。”李队长大声说,“上头有令,抓活的,不要死的。谁她妈的打死了她,谁他妈给她偿命。” 死一般的寂静。面对暴怒的头头,人们大气也不敢出。 在这平静的片刻,沙后面的羽婷,摒住呼吸,紧张地思考着对策。对于圣美的告密,羽婷并不怪她。知道她是思父心切。换做自己也会这样做的。问题是现在如何脱身。她可是重要任务在身,自己被捕事小,丢了机密文件事大。 她观察了一下,离沙不远就是姐姐圣兰的房间。自己刚才就是在那里休息的。她记得刚才出来时没有锁门,房门是虚掩着的。只要进了那个房间,就可以跳窗逃走了。 想着,羽婷趁那些军警特务没注意,利用沙和茶几的掩护,悄悄而又迅地匍匐到房门前,用身体拱开房门,滚了进去。 一进房门,羽婷立刻跳了起来,锁上了房门。她看了一眼窗户,厕身帖到窗户旁,偷眼往外望去。立刻失了望。外面低矮的院墙外,已经布满了军警。他们一个个荷枪实弹,把后院围了个严严实实。几乎每一寸墙头都有一个枪口。小鸟也难从这里飞出去。而且,羽婷现,其中还有几支带红外探测器的步枪。从这里出去是不可能了。 要不隐身藏在屋子里?不行,他们已经知道我被堵在屋里,一定会仔细搜查。找不到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调来了更先进的仪器,想跑就更难了。 还是尽早跑出去才好。 第二百零四章 机智勇敢 后院逃不出,就只能从正门硬闯了。进来的军警好象没有红外探测器。即使有,人员混杂,也好溜出去。羽婷下了决心:隐身闯出去。 这里正在紧张地想主意,外面却吵吵起来了。 原来,李队长制止住了众人射击以后,下令抓捕羽婷。军警特务都觉得对方势孤力单,又是个女孩子,应该好对付。立功心切,一窝蜂地冲到沙后面,一看,顿时傻了眼。沙后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羽婷的影子。 “哪里去了?”李队长瞪着眼睛问。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能回答。 “你们两个,把住大门。”李队长命令两个士兵,其中一个守持带红外探测器的自动步枪。 “是。”两个士兵过去,一左一右,站在了大门两旁。 “其余的,”李队长一挥手:“给我搜。” 众军警特务听到命令,立刻象没头的苍蝇一样,楼上楼下,乱哄哄地搜起来。 房间里面,羽婷听见外面搜查的命令。不敢迟疑,赶紧行动起来。先脱光了衣服,又隐了身。最后从手提包里拿出那个装有密件的塑料管,躺在床上把它塞进自己的身体。最后,把衣服什么的塞进柜子。看看万无一失了,就躲在床后,等着军警来了。 再说客厅里面,搜查的军警很快就聚集了。报告自然是什么也没找到。 “难道她真的隐身了?”李队长转着眼珠心里想。说实在的,当初接到命令,说抓一个有能力,会隐身的女间谍,他还不太相信呢。 他走到沙后面,羽婷消失的地方,用脚趟了趟,什么也没有。他抬起头,四下巡视着。最后,眼睛落在了不远的房间门上。 “这里搜查了没有?”李队长问手下的小头目。 “没有。”小头目回答。 “为什么不搜?” “报告队长,主人不让搜。” 李队长询问的目光转向圣美妈。 圣美妈连忙说:“这是我闺女的房间。她好久没回来了。一直锁着。” 李队长慢慢走到门前,一拧门把手。果然上着锁。他冲圣美妈张开手掌:“钥匙。” 圣美妈摇摇头:“没有。钥匙在我女儿那里。” 李队长推开众人,后退两步,准备踹门。 “你不能这样……” 圣美妈的话还没说完,李队长腿起脚落,就听“咣当”一声,房门已经被踹得大开了。 李队长拔出手枪冲进门去。 里面空无一人。 圣美妈一看羽婷没在里面,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同时也惊叹:“这丫头真有本事,长翅膀飞走了?” 李队长大声叫那个拿红外探测器步枪的士兵:“朴正南中士。” 拿红外探测器步枪的士兵赶紧跑过来:“到。” “进去搜查。” “是。” 朴中士答应一声,赶紧冲了进去。只见他端着枪,猫着腰,眼睛紧张地盯着红外探测器的镜头,如临大敌一般,小心翼翼地在屋里转着圈搜索着。 李队长跟在他的身后。 再说羽婷。蹲着身子,躲在床后。一边躲避着红外探测器,一边观察着朴中士的动向。朝房门悄悄挪去。快到门口了,突然跳起身,朝着房门冲了出去。 谁知就在她冲出房间门的刹那,朴中士听到动静一转身,恰好看见她出了房间门,朝大门跑去。 “报告。”朴中士冲门口举着枪报告。 “什么事?”李队长问。 “那丫头跑了。”朴中士盯着房门说。 “哪个丫头?” “就是那个女间谍。” “跑哪儿去了?” “出了房门,跑外面去了。” “怎么不开枪?”李队长厉声质问。 “我怕给她偿命。” “混蛋。”李队长气急败坏地给了朴中士一脚,“还不快给我去追。” “是。” 军警特务一窝蜂地追出门去。哪里还见女间谍的影子? “搜。” 李队长一声命令,带着军警特务村里村外地搜查开了。搜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搜到,就收队开拔了。不过,并没有全部撤走。狡猾的他,留下了一批特务拿着红外探测器步枪潜伏在村口路边,以及尹成秀家的院子周围。就等羽婷回来好捉拿于她。 羽婷可没上他这个当。她隐藏在村外的路旁,眼看着李队长带着大队人马,咋咋呼呼地离开了村子。猜想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村里肯定留有埋伏。就是没有埋伏,生父的家也不能再去了。身份已经暴露,谁知道李队长之流什么时候再出现?圣美这丫头也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走吧。好在密件还在。 因为隐身,羽婷怕被车撞上。就在公路旁边的庄稼地里走。一边走,一边想。 到哪儿去呢?在这里她又不认识什么人,就是认识也不敢贸然前去投奔。刚才的事情已经够让她心惊胆战了。手机也丢在生父家了,也没法和思宇哥联系。还是进城去找个旅馆藏下再说。有变化的能力,量他也没人现的了我的真实身份。 走着走着,天渐渐黑了。初春的天气还很凉。羽婷光着**,小风一吹,冷的浑身抖。这个时候,天气也和她作对,偏偏下起了小雨。这雨下起来还就不停了。淅淅沥沥的,直往下落。淋得她浑身上下湿湿的,象洗了凉水澡。头凉冰冰的贴在身上。 羽婷抱着肩膀四下一望,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都是没脚深的油菜,连一棵可以遮雨的大树也没有。她不甘心,再仔细看看,现空旷的田野上隐约有一个破旧的小房子。不由心里一动: “先过去避一下雨,雨住了再走。” 想着,羽婷就朝那个房子的方向跑去。 正当她踏着荒草一溜小跑,就要到房子跟前的时候,突然脚下一陷,一脚踏空,整个人瞬间掉了下去。 第二百零五章 毫无记忆 …… 草地,又是草地。遍布灌木杂草的草地。绿树包围的草地。蝴蝶飞舞的草地…… “羽婷……”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呼唤,既熟悉,又陌生。声音来自身后。 羽婷回过身去。 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女人很漂亮,从脸上看不出年纪。长得和羽婷一模一样。女人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羽婷,慈祥的脸上流露出温柔的气息。 也许是心灵感应。羽婷立刻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她轻轻地念叨着: “妈妈。” 女人点了点头,向她伸出了双手。 羽婷动情地喊了一声: “妈妈……” 向着女人,扑了过去。 …… “醒了,李小姐醒了。” 女孩子欢快惊喜的声音传进羽婷的耳朵,敲击着她的鼓膜。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白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一般纯洁的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户,白色的墙。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我这是在哪儿。医院吗?” 羽婷努力思索着。 “李小姐醒了。” 随着女孩子的声音,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了她的视野。 “思宇哥……”羽婷轻轻地叫道。 “你还好吧?”思宇攥着她的手,温柔地说。 羽婷轻轻地点头。然后问:“这是哪儿?医院?” “这是中国大使馆的医务所。” 羽婷抬起眼皮,原来是一个医生打扮的男人在说话。 看羽婷抬眼看他,医生温和地问:“身上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羽婷摇摇头:“我在这里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护士小姐插嘴道,“是你老公抱你来的。” “你好好休息。”医生说,转脸对护士小姐:“我们走吧。” 医生和护士出去了。房间里剩下了思宇和羽婷两人。 躺在亲人身边,羽婷感到非常的安全和惬意。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老公: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还说呢。”思宇温情地瞅着她,埋怨的口气说:“你怎么掉到那个地方去了?” “什么地方?”羽婷回忆着,“跳车以后,我想想也没地方可去。只认识姐姐的家。就去了那里。” “后来呢?” “伯母对我还不错。就是圣美那个死丫头。”羽婷说,“她怪我害死了爸爸。就告了密。结果差点被抓。” “这该死丫头,真是是非不分。纯粹欠揍。”思宇骂道,“下次见面饶不了她。后来呢?怎么掉到了那个地方?” “后来,他们来抓我。逃跑跑到那里”羽婷感到奇怪,问:“我到底掉到什么地方了?” 思宇卖着关子,不去回答。反而问羽婷:“不问问我是怎么脱险的吗?一点儿也不关心老公。” “我哪儿有?”听见老公这么说,羽婷只好先不问掉到什么地方了:“你是怎么脱险的?” 思宇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什么新奇的。你跳车以后,我带着那帮人走了十几里路。也没甩掉。我想跳车。可不把他们甩掉,跳了车也难跑脱。不让他们相信我死了,他们不会放弃追捕的。” “你说要死?”羽婷瞪大了眼睛。 “当然不能真死。那就没意义了。是让他们相信我死了。”思宇平淡地说着,象在说一段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就把车开进了山。这一带我来过。我带着他们绕了几个弯,假装不熟悉道路,把车开上了一条死胡同。这条路的尽头是个悬崖,两边都是树林。我用绳子棍子固定住方向盘和离合器,然后跳下车,藏到了树林里。” 羽婷屏住呼吸:“汽车呢?” “冲下悬崖去了。”思宇说,“那帮家伙追到跟前,站到悬崖上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现,就都回去了。” 羽婷看着思宇,半天没说话。 思宇问:“看着我干吗?” “思宇哥……”羽婷感到后怕,眼泪往往地说:“太危险了。要是没跳下车怎么办?” “小傻瓜。”思宇疼爱地摸着羽婷的脸蛋,“怎么会呢?为了我可爱的老婆也不能出事啊。” 羽婷惬意地享受着丈夫的温柔的爱抚。感觉特别温馨。 “对了,”羽婷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我掉到什么地方了?” “你不知道?” “嗯。”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羽婷认真地说,“当时下着雨。我看见有一间小房,就想过去避雨。刚跑了几步,脚下一陷就掉了下去。醒来就在这里了。我到底掉到什么地方了?” “这样啊。”思宇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我甩掉了敌人,就想起找你。因为你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我猜想你一定是去了伯父家。就去了春川。刚到村边,就看见大队人马往回走。我一看就猜到,这是抓你没抓着收队的。于是就在村里村外到处找你。” 羽婷一撇嘴:“我是隐身的,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带着探测器?” 思宇摇着头说:“我不是有控制别人的能力吗?每人的控制信息都不相同。我把你的信息已经存在我的‘收藏夹’里了。只要调出你的信息,在一百米范围内,就能知道你的位置。结果在一个坑里现了你。” “什么坑?” “大坑。” “成心气我。”羽婷噘起小嘴,“说了等于没说。” “嗨,不说也罢。”思宇继续卖着关子,逗羽婷,“知道了与你没什么好处。” “说吧,我想知道。” “还是不说吧。” 羽婷摇着被思宇攥着的手,央求道:“说啦。” “不说。” 羽婷生气地把头一扭:“不说算了。” 第二百零六章 准爸爸和准妈妈 “你生气了?”思宇小心地探着身子,试探地问。 羽婷扭着脸,不理他了。 “真不经逗。”思宇说,“好了,扭过脸来,我就告诉你。” 羽婷扭过脸来,期盼地看着思宇。 “这可是你要我说的,我说了你可别怪我。”思宇盯问说。 “快说吧,真罗嗦。”羽婷催促着。 “我找到你的时候,现你在……”思宇慢慢地说着:“一个陷阱里。” “陷阱?” “当地村民为抓野猪挖的陷阱。”思宇揶揄地说,“没抓到野猪,倒把你抓住了。小猪猪。” 思宇说着,捏了一下羽婷的鼻子。 羽婷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了另一件事:“思宇哥,我刚才看见妈妈了。” “见到妈妈?”思宇一愣,“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羽婷说,“我昏迷的时候。” “哦。”思宇以为羽婷想家了,攥着她的手,双手抚摸着,安慰她:“回国交问差,我们就去洛阳一趟。看望岳父岳母。” “不是。”羽婷说,“不是现在的妈妈。是我的生母。” “生母?” “嗯。”羽婷点点头,“我总觉得,妈妈还活着。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 思宇非常理解羽婷的心情。他知道羽婷生母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正想安慰羽婷。 突然门开了,护士小姐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 “刘先生,结果出来了。”护士小姐晃着手里的化验单对思宇说。“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真的怀孕了?”思宇急切地问。 “祝贺你们。” 护士小姐把化验单递到思宇手里,冲羽婷笑了笑。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 思宇盯着化验单仔细地看着,拿着化验单的手微微地颤抖。突然,他一下跳起来,张开双臂,伏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羽婷。 一边亲着羽婷的脸蛋,一边喃喃地说:“老婆,谢谢你……” 羽婷被弄的莫名其妙。身子被思宇锢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一边接受着思宇疯狂的亲吻,一边吃力地问:“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激动?” 思宇继续在羽婷脸上亲着。脸蛋,嘴巴,鼻子都被他亲了个遍。 “怎么回事,说呀?” 好不容易,思宇终于停止了亲吻。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天,思宇根据储存的羽婷的生物电波信息在陷阱里找到了她。爬在陷阱边上往下一看,可把他急坏了。 只见羽婷赤身**地躺在陷阱下,身底下是乱哄哄的茅草和土块。 “羽婷,羽婷……老婆……” 思宇叫了几声,羽婷没有反应,肯定已经昏迷了。思宇非常着急,得赶紧下去把她救上来。可是,这个陷坑有两层楼房那么深,坑壁直上直下,一个人上下都困难,要把一个昏迷的人弄上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为了确保安全,思宇没有贸然下去。他往周围看了看,现不远有间废弃的土屋。赶紧跑了过去。 屋子已经破烂不堪,在一个角落里堆着一些农具。有绳子和箩筐。思宇没有多想,拿起绳子看了看,还算结实。 他拿着绳子跑回陷阱旁,把绳子的一头栓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抓着绳子下到了坑底。 在坑底,思宇对羽婷进行了初步的检查,现她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可能是因为惊吓和紧张昏迷了。但不知道有没有内伤和脑震荡。所以,羽婷不醒,他也不敢使劲摇晃。 他把羽婷抱起来,扛在肩上。把她的手脚捆在自己腰上,拽着绳子爬出了陷阱。 上来以后,也不敢停留。思宇用自己的衣服给羽婷裹上,抱着她到路边,拦了一辆运猪的小货车。马不停蹄赶到了大使馆。幸运的是,一路上都很顺利,他们平安地进了大使馆。 听完了思宇救自己的经过,羽婷心里充满了感激。更爱自己的老公了。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思宇,轻轻地说:“老公,谢谢你。” “说什么哪?我们是夫妻。”思宇温情地说,“要说谢,也是我谢谢你。” “谢我什么?” “怀了我们的孩子啊。”思宇说着轻轻拍了拍羽婷的肚子。接着告诉羽婷后来生的故事: 到了大使馆,医生给羽婷进行了一番检查。然后对思宇说: “你太太伤的不重。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应该没事了。” 思宇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时才算放下了。 接着,医生又告诉了思宇一个惊人的好消息: “您太太很可能怀孕了。” “怀孕?”思宇惊喜地问。 医生点点头:“不过还得确认一下。” 于是,医生取了羽婷的尿样,让护士到附近的医院去进行了化验。刚才拿来的就是化验结果。 听完思宇的叙述,羽婷认真地说:“这么说,我真的怀孕了?” “这还能有假?”思宇把化验单递到羽婷手里,“你自己看看。” “还真是的。”羽婷看完化验单说,“可是,不是说怀孕都会恶心、呕吐什么的。我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呢?” “我也这么说过。”思宇说,“医生说,也有部分孕妇什么反应也没有。照样怀孕。看来,你就是那部分孕妇。” “这么说,我就要做妈妈了?” “没错。” “真是太好了。”羽婷说,青春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靥。 “这次完成任务回去,你就什么也别做了,好好培育咱们的孩子。”思宇说。 提到任务,羽婷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她赶紧伸手下去摸了摸。 忽然,她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思宇一见,忙问: “怎么了?” “糟糕,我的那个东西不见了。” 第二百零七章 解救(上) 在大使馆医务室里,思宇、羽婷夫妇正在闲说话。羽婷突然想起了藏在身体里的密件,连忙伸手去摸。却现密件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那可是她费尽千心万苦,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就这么不见了。她能不着急吗?她焦急地说: “我的东西不见了。” 思宇听了,不慌不忙地摸出了一见东西。拿在羽婷面前: “是这个吗?” 羽婷一看,正是塑料外壳包装的载有绝密文件的u盘。这才放了心。 “给你。”思宇把那东西往羽婷面前一递。“不过,以后可别这么藏东西了,那可是我自己的私人用品。不许别人用的。” “又没干别的,不就是带个东西,用的着这么小气吗?”羽婷不以为然地说,“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嘛。” “总之尽量不用。”思宇一本正经地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知道了。”羽婷乖巧地说,“以后注意就是了。” “给你。”思宇又把那个东西往前递了递。 “就放你那儿吧。”羽婷说,“回去你交上去就行了。” “还是你亲自交给孙处长。这可是你出生入死换来的。”思宇说着把那个东西放在羽婷的被子上,转身拿过一些东西。有衣服裤子,还有手提包,化妆品。“这都是我托护士小姐出去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凑合用吧。” 羽婷看着时时关心自己,处处替自己着想的思宇,想起这么好的老公,自己还曾经怀疑过他的忠诚,担心他会不会出卖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内疚。脱口而出: “老公,对不起。” 思宇一愣:“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羽婷不好意思把曾经怀疑他的话告诉思宇,就说:“总之,对不起了。这次。” 思宇以为她说的是前天的事。也没深问。说起了另一件事:“老婆,我还得出去一趟。” “还得出去呀?”羽婷幽怨地问。 “嗯。” “不去不行吗?”羽婷撒娇地说。作为妻子,刚刚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从地狱的边缘爬回来,她多想偎依在丈夫的臂膀里温存几天呀。 “乖,再忍耐几天。等这件事办完了,我们就回去。我要申请休假,我们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思宇爱抚地摸着羽婷白嫩的脸蛋温柔地说。作为丈夫,他非常理解妻子的心情。他何尝不想把妻子搂在怀里,温存几天呢? “什么事儿,这么重要?” “还记得在我们之前窃取密件的两名同志吧?” “嗯。” “已经调查清楚了。两名同志都被捕了。一名已经牺牲。另一名现在还关在监狱里。随时面临着危险。”思宇双手攥着羽婷的一只小手说,“这是一名屡立战功的老同志。为祖国作出过卓越贡献。必须把他救出来。这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职责。” 羽婷噘起嘴来,一脸的无奈。突然,她一下坐了起来。忽闪着大眼睛说: “我跟你一起去。” 由于羽婷起的太快,被子掉了下来。露出了光滑的肩膀和丰满的。 思宇站起来,拉起被子按在她身上,想让她躺下:“你安心休养,我很快就回来。” 羽婷执拗地扭着身子,不往下躺:“我跟你去。” “不行。” “让我跟你去吧。”羽婷央求起来。 “太危险了。” “跟你在一起,我不怕。”羽婷说,“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才害怕。” 思宇盯着羽婷,没说话。 “你答应了?” 思宇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问:“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全好了。”羽婷欢快地说着,开始穿衣服。在她看来,不管干什么,能和思宇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快乐。 思宇拦住她说:“别着急。再休息一天。我们明天上午出。” “为什么?”羽婷刚问出口,现思宇瞪了她一眼,知道自己问多了。赶紧说:“知道了。” 那位读者说了,思宇怎么这么没原则,这么危险的事,羽婷要去就能带她去吗?又不是看电影,逛商店。这可是执行任务,劫狱。其实,不是思宇没原则。上头早就明确是他们俩的任务,倒是思宇犹豫不定,不想让羽婷去。现在看羽婷这么坚决,也就罢了。 第二天一早,羽婷按照思宇的安排,穿上了一身男人的西装,跟着思宇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是大使馆的可靠人员。 在车上,思宇告诉羽婷,那名特工同志代号扬子鳄。现在关押在6军某部军事监狱里。这个监狱不是为普通刑事犯准备的,关押的都是违犯军纪的在役军人和例如间谍,敌对分子等等特殊人物。 说着,思宇拿出一张照片给羽婷看。让她变成照片上人物的模样。 他告诉羽婷,这个人是中央情报局东亚站的特派员的助手,名叫鲍勃。每个星期他都要到监狱一次。去见扬子鳄。有时是询问,有时把他带回特派员那里审问,有时又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看就走了。今天就是他到监狱探视的日子。他们要赶在真的特派员助手到来之前,赶到监狱,冒充他把扬子鳄**来。羽婷扮演鲍勃的角色,思宇做她的手下。由于他们每次去包括司机都是三个人,所以又找了大使馆一名可靠的司机。这辆车也是按照鲍勃使用的汽车特意准备的,一模一样的黑色轿车。 羽婷这才明白,思宇要今天出还要换上男人衣服的理由。 转眼到了目的地。轿车顺利通过了军营警卫的检查,按照思宇事先的侦察,来到监狱前停下。司机把车掉了个头,以方便出去。 监狱的大门紧闭,小门开着。门口和警卫室各有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羽婷和思宇下了车,信步来到门前。士兵显然认识鲍勃: “呦,您又来了?监狱长在里面呢。我给您叫他。” 说着,士兵拿起电话。不一会儿,身材修长的监狱长就出现在门口。 “鲍勃老弟,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羽婷说:“早来早完事啊。” 监狱长叫人打开监区大门。带羽婷和思宇走进监区。边走边问: “今天做点儿什么?审问,还是……” “带走。特派员要亲自审问。” “是吗?” “犯人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能吃能睡,好着呢。” 第二百零八章 解救(下) 在筒道尽头,一个狭小的单人牢房里,他们见到了扬子鳄。此人中等身材,五十来岁,长相很普通,好象很久没有整理个人卫生了,胡子拉碴的,身上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扬子鳄对羽婷他们的到来很冷淡,只是抬了抬眼皮,动也没动一下。 “我们把他带走了。”羽婷对监狱长说。 “等一下。”监狱长突然说,“请把特派员的手喻给我。” “手喻?”羽婷一愣。 “是啊。老弟每次带人不是都有手喻吗?” 羽婷哪儿有什么手喻。她干咳一声,搪塞道:“这次出来的匆忙,忘拿手喻了。” 监狱长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这样啊。还是请您回去拿了手喻再来吧。” “这个,”羽婷说,“事情紧急。要是再回去拿手喻,耽误了时间,特派员会火的。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是我不给面子,没有手喻,上头来检查,我不好交代。” 羽婷还在纠缠:“咱们都是熟人,改天我请您吃饭。” “不行,您还是……”说到这里,坚持原则的监狱长,忽然脑袋一摇晃:“快点儿带他走吧。” 监狱长态度的突然转变让羽婷感到突然,不免愣了一下。 思宇在她耳边低低的声音说:“快走。” “好。”羽婷赶紧就坡下驴。 就这样,羽婷他们顺利地把扬子鳄带上了汽车。坐在车上,羽婷向监狱长摆摆手: “后会有期。” 监狱长也机械地摆摆手。 旁边的手下提醒他:“您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啊?” “您不要手喻行吗?” 是啊,自己怎么没要手喻就让他们走了呢?监狱长怎么也弄不明白刚才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并不愿意当着手下的面承认失误。强词夺理地说:“老朋友了,怎么不行?” “万一出了事……” “少罗嗦。”监狱长烦躁地把手一挥,“能出什么事?要真出事也是你他妈方的。乌鸦嘴。” 这个手下被抢白了几句,讨了个大没趣。灰溜溜地跟在监狱长**后面回了监狱。 思宇他们的汽车转眼间就出了军营。车上的人都松了口气。随着轿车离军营越来越远,大家的心情也都逐渐放松下来。羽婷也恢复了本来的相貌,一是因为变身需要消耗比平常更多的能量,会更快地感觉到疲倦;更是因为她实在不喜欢鲍勃这个男人的形象。一个女孩子,变成一个大男人,总觉得怪怪的。 坐在后排的扬子鳄和思宇一见如故,兄弟般热烈地交谈着。丝毫也没注意羽婷的变化。 到了大使馆,汽车开了进去,在院子里停了下来。羽婷个跳下车,对着还在车上的思宇说: “老公,我们进去吧?” 思宇说:“我还有点儿事请教这位大哥。你先去吧。” “那我先进去了。”羽婷活泼地冲扬子鳄摆摆手,轻快地进楼去了。 扬子鳄这时才现刚才的鲍勃居然是一位天仙般美丽的姑娘。他的眼睛都直了,直到羽婷走了也没拐过弯来。 由于在扬子鳄的背后,思宇没看到他的表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大哥,跟我来。” “哦。”扬子鳄又朝羽婷的背影看了一眼,下车跟着思宇走了。 他们到了一个房间,思宇找来一把大钳子:“大哥,您稳着点儿,我给你把手铐剪开。” 扬子鳄伸着双手,思宇先用钳子咬扬子鳄左手的手铐,一用力,手铐断了。又用钳子咬住他右手的手铐。 “刚才的姑娘是你的媳妇?”扬子鳄问。 “嗯。”思宇说着,又一用力,扬子鳄右手的手铐也断了。 “长的真漂亮。”扬子鳄揉着麻痛的手腕,说。“我好象在哪儿见过她。” 思宇愕然道:“什么?” “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扬子鳄说,“不过确实长的非常象。” “怎么回事?”思宇好奇地问。 他们俩在椅子上坐下,扬子鳄掏出香烟递给思宇。思宇摆摆手。扬子鳄自己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回忆着说:“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身为海军战士的扬子鳄跟随一艘驱逐舰在公海上执行巡逻任务。一天,当军舰巡逻到台湾以东洋面上的时候,突然遇上了暴风雨。军舰被迫在靠在一座荒岛上避风。谁知这一靠就是三天。船上的补给生了问题。舰长决定,派几个人上岸去了解情况,看能不能搞些淡水补给上船。 扬子鳄和另外两名战友奉命执行这次任务,乘坐一艘橡皮艇登上了小岛。 这是一座美丽的小岛。从高大的乔木到丛生的灌木,没人的蒿草,野鸡,野兔应有尽有。一条从不高的山峰上流下的小河,弯弯曲曲,直奔大海。正是她,养育了这座岛屿上的动物和植物。 扬子鳄和他的战友在河边的草丛里现了一只野鸡,于是紧追上去。正当他们逮住了野鸡,兴高采烈的时候,扬子鳄突然觉得有一双眼睛监视着他们。他和战友猛然回头,只见在不远的树丛里,一个女人正看着他们。 这个女人,**着上身,下身被杂草遮挡着。白皙的皮肤,丰满的,乌黑的秀。漂亮的脸蛋,高耸的鼻子,清澈的双眸。难道是遇上了土人?可是,从她的眼睛和皮肤来看,不象是野蛮的土人。倒象是来自文明世界的人。难道是流落到此处的落难人? 想到这里,扬子鳄和他的战友围了过去,他们想仔细询问一下,看能不能帮助她。 可是,就在他们围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却钻进树林不见了。他们急忙过去搜索。可是找遍了附近的树林,也没现女人的踪迹。难道是看花了眼?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 扬子鳄的故事使思宇很感兴趣。 “跟我老婆长的真的很象吗?”思宇问道。 “嗯。”扬子鳄吸了口烟,慢慢说道,“象。就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我看到您夫人,还以为是幻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要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天底下长的象的人多的是,碰见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很平常,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引起思宇注意的是扬子鳄所说故事生的时间和地点。恰恰与当年补给船失事相吻合。 “难道羽婷的生母没有淹死?”想到这里,思宇进一步问道:“您还记得那个海岛的名称和具体位置吗?” “这个我记不清了。”扬子鳄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怎么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思宇点了点头:“有件事情我想弄清楚。” “这样啊。”扬子鳄仰起头,望着墙壁说:“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有什么线索一定告诉你。” “谢谢大哥。”思宇说。他知道,羽婷一直对生母的下落耿耿于怀,帮助妻子解开这个心结也是他的愿望。扬子鳄的故事无疑使他看到了希望。不过,即使羽婷的生母侥幸逃过了海难,跑到了某个岛屿上,这么多年了,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他不希望用没有把握的事情打搅羽婷。于是对扬子鳄说:“大哥,我拜托你,这件事不要让我妻子知道。” 扬子鳄看了思宇一眼:“知道了,你放心吧。” 第二百零九章 凯旋 经过千辛万苦,一番生死拼搏,思宇和羽婷终于胜利完成任务,凯旋了。 客机越过了国境,跨越万水千山,抵达祖国北京上空,降落在北京国际机场。 他们下了飞机。没有人来迎接。因为情况特殊,他们回京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安全部孙处长的办公室。交代任务,汇报工作。 “可把你们盼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孙处长兴奋地拉着思宇和羽婷的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辛苦了。怎么样,任务完成了吧?” 羽婷拿出了那个她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u盘,递给孙处长。 孙处长的神情严肃起来,双手郑重地接过u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口袋,小心翼翼地把u盘放了进去。又按动了桌子上的对讲机: “郑机要,进来一下。” 交代完后,孙处长转身招呼思宇和羽婷:“坐吧。” 三人在沙上分宾主坐下。羽婷坐在思宇身边。 郑机要推门走了进来: “处长。” 孙处长把塑料袋交给她,嘱咐道:“做好记录,好好保管起来。” “是。”郑机要答应一声,接过塑料袋,转身要走。 “回来,”孙处长接着吩咐:“沏杯茶过来。” “是。” 郑机要出去了。不一会儿端着托盘回来,把三杯茶水放到思宇、羽婷和孙处长面前。走了出去。 孙处长期待地看着思宇和羽婷:“怎么样?把详细情况说一下吧。谁先说?” 羽婷看看思宇。 思宇说:“你先说吧。” 羽婷说:“你先说吧。” “这还谦虚什么?”孙处长着急地说,“女士优先。羽婷先说吧。思宇补充。” “是。”羽婷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坐直身子,清清嗓子,开始了她的汇报。 她从长寿面馆接头,到潜入基地,再到智取密件,跳车脱险。说的绘声绘色。孙处长听的津津有味,惊险之处,屏息静气;巧妙之时,拍案叫绝。 “你做的太好了。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听完了羽婷的汇报,孙处长由衷地夸奖起来。“又漂亮,又聪明,又能干。思宇真是太有福了。” 羽婷听得心里很舒服。得意地看了思宇一眼。 思宇不以为然地端起茶杯,吹着并不烫嘴的茶水。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有豆腐。还不是净让心。” 一盆凉水泼过来,羽婷直想火,当着孙处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窝在心里。还得矜持地笑笑。 “关心老婆是应该的。男子汉嘛。”孙处长没觉察到什么,随口说道。“你也汇报一下吧。” 接着,思宇也汇报了他的工作。 “你们这次任务完成的都很好。尤其是羽婷。”孙处长赞赏地说,“我会报告上级给你们请功。羽婷回家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思宇呢,也歇两天吧。星期一再来上班。今天就到这儿吧。” “是。” 出了安全部的大门,来到了街上。 “祖国的空气真新鲜。”思宇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活动着筋骨对羽婷说:“我们是喝杯咖啡还是直接回家?喝杯咖啡怎么样?” 羽婷好象没听见他的话,自古自地往前走。 “我们是去喝杯咖啡还是直接回家?”思宇追问了一句。 羽婷还是不理她,接着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这丫头,……”思宇站下来,看着羽婷的背影,吁了一口气。追上去,拉了羽婷一把,大声问:“我们喝杯咖啡怎么样?” 羽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慢慢地扭过头说:“思宇哥讨厌我了吧?” 思宇被她的话问愣了:“什么?” “我老让思宇哥操心,所以思宇哥已经厌烦我了。”羽婷有点激动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思宇有点儿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 “思宇哥不是说,跟我一起没有幸福,只有豆腐。”羽婷幽怨地说,“我老让你操心,太讨厌了吧?” 思宇终于明白了羽婷的意思。他赶紧解释:“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思宇哥已经不爱我了。” “谁,谁说的?”思宇着急地辩解,“谁说我不爱你了?” “不是说我老让你操心吗?很麻烦,很讨厌是吧?”羽婷说。 “我是说了你让心,可,可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思宇急赤白脸地说,“我是说,我愿意替你操心。你越让心,我越高兴。” “不是说有豆腐吗?” “我那是,”思宇说,“哎呀,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我那是正话反说。是说我很幸福。” 思宇急的脑袋都冒汗了。 羽婷看他着急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知道了。” “差点被你冤枉死。”思宇说,“这回我算是知道这个世界上冤死鬼是怎么来的了。” “瞧你那样儿。”羽婷终于释怀了,“至于吗?” “你不知道,”思宇认真地说,“世界上没有比被冤枉,被误会更让人窝火的了。” “对不起了。” “说声对不起就算了?”思宇站住脚,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架势。 “那该怎么办?” 思宇把脸转给羽婷。 “真是的。”羽婷笑着,迅地亲了思宇一口。然后向前跑去。 思宇满意地摸了摸脸蛋。追上了妻子。 羽婷边走边说:“听专家说,人们的爱情最多只能维持三年。所以,结婚三年离婚的,和恋爱三年还没结婚,分手的特别多。” “你是听哪个专家说的?” “怎么,不对吗?”羽婷歪着头问。 “从心理学的角度的确如此。虽然时间不一定是三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了解的加深,以前那种对爱人的神秘感,新鲜感,异性间相互吸引的感觉,就会慢慢消退。那种火辣辣热恋的感觉也就会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相互依靠,相互留恋的感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这时的爱情就转变成了一种亲情。” 羽婷想了想,说:“这种感情好象和一般的亲情还不一样。” “没错。这不是一般的亲情,也不是一般的爱情。是一种深沉的,永久的爱。” 第二百一十章 取名 思宇和羽婷没有去咖啡厅,而是直接回了家。毕竟是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又去了趟安全部。感觉有些疲乏。 离家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可是,在异国他乡,经历了生死的考验,终于回家的感觉特别温馨,特别亲切。因此,一进家门,看见刘夫人,就一头扑了过去: “妈妈,我好想你……” 看到儿媳妇这样高看自己,刘夫人也很感动。抱着羽婷直想掉眼泪:“谢谢,我的孩子。” 晚饭时,大家都在桌子前坐好了。思宇拿出几份小礼物给大家分了。这是他在尔的时候,忙里偷闲买的。因为他们告诉家人此次出行的原因是旅游。对于这样的托词,家人早已习惯。对他们的真正目的也已经心知肚明,见怪不怪了。既然是旅游,就要有所表示。思宇每次回来都会给家人带些礼物。 等大家很高兴地收下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礼物,思宇挥着双手大声说: “诸位,诸位。” 原本说说笑笑的准备开饭的家人都停止了动作,把注意力集中到思宇的身上。 “诸位,大家先等会吃饭。我宣布一件事情。”思宇说,“我们家就要添人了。” 一片哗然。 思航问:“添人,添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思佳玩笑地说:“哥哥不会又给我们领回个嫂子吧?” 刘文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别卖关子了。” “爸爸,妈妈,你们就要做爷爷,奶奶了。”思宇说,“思佳,思航,你们呢,就要做姑姑,叔叔了。” 思佳一听,尖叫起来:“嫂子怀孕了?” 刘文才从椅子上欠起身子,看看思宇,又看看羽婷。 刘夫人惊喜地问:“羽婷,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怀孕了?” 羽婷羞涩地点点头。 刘奶奶高兴地一拍手:“谢天谢地,这事太好了。” 思佳说:恭喜你了,嫂子。改天请你吃饭。” 羽婷说:“谢谢你,小姑子。” 思航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思宇说:“还不知道。” 思航说:“要是男孩儿就好了。” 思佳说:“男孩儿有什么用?是女孩儿才好。” “大哥,给孩子起名字了吗?”思航兴致勃勃地问思宇。 思宇笑着回答:“还没有。” 思航提议说:“我们来给孩子起名字吧。” “着急劲儿。”思佳白了思航一眼,说:“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起呀?” “男名,女名各取一个。”思航看着羽婷说:“是吧,嫂子?” 羽婷把目光投向刘文才:“名字应该爸爸妈妈给起。是吧,爸爸?” 刘文才脸上笑的象开了朵花儿。说:“谁起都一样。谁起都一样。” 思航又提议:“我看我们大家每人起一组名字,起好后举手表决。那个好就用哪个。” 思航的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星期天上午。思宇和思航各自去会同学同事的约会去了,妈妈,奶奶和保姆一如既往地去市购物。只剩下羽婷、思佳和刘文才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卧室里,羽婷打开了电脑。因为工作,她已经半个月没动这台电脑了。 她一边打开浏览器,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新闻。一边打开她的qq。 刚看了两条新闻,qq就叫上了。点开闪烁的图标,原来是小莲给她的留言: ……你一定想不到,我现在也在北京了。我在阜外医院找了个实习的工作。…… “这丫头,也到北京来了。准是羽生的主意。”羽婷心想。 ……打你的电话打不通。你家人说你又旅游去了。你可真是好命啊……我现在住在…… 刚看到这儿,突然外面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进来。”羽婷眼睛盯着显示器的屏幕说。 一个人进来,走到她的身边。 “看新闻呢?” 刘文才的声音。 羽婷连忙放下鼠标,想站起来:“爸爸。” “别动。”刘文才制止她:“接着看吧。” 公公在身边,羽婷当然不能继续了。她歪着脑袋问刘文才:“爸爸,您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刘文才直起身子,在屋里转着。好象很随意地说:“上次我让你存钱的那个银行卡,你给我吧。” 银行卡?听到这三个字,羽婷的脑袋里“嗡”的一下子,差点晕倒。没错,半个月以前,公公是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和二十五万元的支票。让她把钱存到卡里。可是,当时为了替幼林还高利贷,给用了十五万元,只往上面存了十万元。本来拿到思宇的工资卡以后,想凑凑还上的,可是紧接着去执行任务给耽误下来了。现在,银行卡上还只有十万元。怎么跟公公解释呢?十五万元不知去向,公公会怎么看我呢?一向乖巧的儿媳妇一下变成了猜谜的坏蛋。怎么有脸再在家里呆下去啊。 刘文才和蔼地说:“把它给我吧。” “是。” 不拿也不行啊。羽婷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打开抽屉,把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 刘文才拿过银行卡,很亲切地说:“没事了,你接着玩儿吧。” “爸爸,慢走。” 羽婷机械地说着。目送刘文才出了门,一**坐在椅子上。 同一层楼房,思佳的卧室里。思佳也坐在电脑前忙活着。她是在忙着处理邮件。 门无声地开了,羽婷悄悄地走了进来。 “思佳姐,”羽婷走到思佳身旁,轻轻叫道。 思佳略一回头:“嫂子。” “忙着呢?” “是。”思佳一边答应,一边敲击着键盘。“有事吗?” “一会儿,你把这个交给爸爸。” 思佳一看,羽婷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里面是钱吗?行,放那儿吧。” 羽婷把信封放在电脑桌上。 “小姑子,我走了。” “嗯。” 羽婷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她又看了思佳一眼,才转身出去,门悄然地关上了。 电脑前的思佳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她停下工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是哪里不对。就又对着电脑,继续忙她的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离家出走 银行柜台前,刘文才把银行卡和转帐单塞进窗口: “请您帮忙转一下帐。” “先生,转帐可以在那边的tm上进行。” 这个刘文才也知道,可他不信任那玩意。一般情况都是手下人跑银行。偶尔自己出马,也都是在窗口上办理业务:“还是你给我转一下吧。” “请梢等。”银行工作人员熟练地操作着。很快有了结果:“先生,您要转帐二十万元吗?” “是啊。” “您不能转帐这么多。”工作人员说,“您帐户上的余额只有十万元。” “这怎么可能?”刘文才有点蒙,“你再给看看,是不是弄错了?” 工作人员又仔细核对了一遍:“没错,是十万元。” 工作人员从窗口里把银行卡等资料退了出来。刘文才将信将疑地打开打好记录的存折一看,果然只有十万元。而且是从一开始就只存了十万元。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羽婷…… 刘文才不敢相信。在他的心目中,羽婷是乖巧懂事又规矩的孩子。怎么能做出偷拿存款的事呢?得赶紧回去问问,看有什么原因没有。 刘文才一边暗自思忖,一边拨打了羽婷的手机。可是,手机关机。他又打了家里的电话,结果却是无人接听。 “都去哪儿了?”刘文才嘀咕着,上了轿车。 “刘总,去哪儿?”司机问。 “回家。”刘文才心事重重地看看窗外。 终于到家了。刘文才心急火燎地下了车,按门铃却没有人开门。他用钥匙开了门。进门一看,客厅里空无一人。购物的访友的都还没有回来。 刘文才上楼一看,羽婷的房间也锁的紧紧的。只有思佳的房门虚掩着。于是过去,推开门,敲了两下。 思佳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爸爸。” “你嫂子呢?” “她出去了。” 羽婷不在,刘文才只好退出门来。刚想下楼,却听见思佳在屋里喊:“哦,爸爸,嫂子有信给您。” 刘文才转回身,又走进房间。思佳把羽婷留下的信封递给刘文才。 刘文才接过信封说:“一个屋檐下住着,干吗写信啊?” “不知道。”思佳把头一扭,说:“谁知道那丫头哪根筋出了问题?” 刘文才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生。连忙抽出信纸来看。只见信纸上羽婷的字迹写道: “爸爸: 实在对不起。我办了错事。是我拿了您让我存的钱。虽然是逼不得已。可还是,没经过您的同意挪用了您的钱,我知道您知道了这事一定非常生气。您一向疼爱的儿媳妇。却偷偷挪用了您的钱。我没有脸再呆在这个家里。我走了。您多保重。不要找我。 让您失望的儿媳,羽婷日”。 “这孩子……”刘文才看完信,茅塞顿开。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思佳看着激动的刘文才,莫名其妙地问:“出了什么事。嫂子说什么了?” 刘文才把信递给思佳。思佳看过,大惊失色:“嫂子她,拿了您的钱跑了?” 刘文才吩咐:“马上给你大哥打电话,叫他回来。” “是。”思佳掏出手机。 “去找你嫂子。一定要把她找到。” “是。”思佳开始拨号。 “不要告诉你妈和你奶奶。” “……”思佳不解地看看刘文才:“是。” 离开大街进小巷,羽婷按照幼林留给她的地址,拐弯抹角地来到胡同深处的一座小院门前。按响了门铃。 羽婷站在门前打量着。这一带是老北京保留的民俗区。都是些民国,明清时期的老建筑。门头已经破旧,露着斑驳的油漆。双开的大门,门环上的油漆早已脱落,金属的门环磨的锃光瓦亮。 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 “谁呀?” 随着声音,大门向两边打开。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太太出现在门里。 一见有人出来,羽婷连忙问:“奶奶,陈幼林在这儿住吗?” 老太太上下打量着羽婷,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露着笑容:“你是幼林的姐姐吧?” “是。” “听幼林说了,她有个一模一样的姐姐。” “她在家吗?” 进来吧。”老太太说着敞开了大门,一边往里面让羽婷,一边喊:“幼林,你姐姐来了。” 羽婷跟着老太太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不,确切地说是很小。院子里的空间都被拥挤的房子占满了。仅存的过道两边摆满了花盆。花盆里的花水灵灵的,好象刚浇了水。开门老太太刚才可能就是正在这里浇花。 “这些花都是您的吗?”羽婷看着满地的花盆问。 “是啊。”老太太说着拿起喷壶继续浇水。同时又喊道:“幼林,幼林妈,有人找。” 屋里的人还没出来。羽婷继续和老太太搭讪着:“这都是什么花啊?” “这个叫百合,那个是石榴……”老太太象数家珍似的念着名字。看的出来,老人家很喜欢这些花草。“种花啊,就跟养活孩子一个样儿。得特别留心。既不能浇水多了,也不能浇水少了。得合适。这些花的脾气也跟孩子似的,一人一个脾气……” 老太太正津津有味地念着她的种花经,前面不远的门开了。一个女孩子从屋里出来。 “谁找我呀?” “这位小姐。”老太太说。 羽婷一看,女孩儿正是幼林:“幼林。” 幼林也看见了羽婷。立刻欢蹦乱跳地跑了过来,拉住了羽婷的手:“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阿姨在吗?” “在。快进来吧。”幼林说着拉着羽婷的手就往家里拽。 羽婷跟着幼林进了屋。 这是一间出租屋。房子很小,大概只有十几平方米。一张双人床占据了房间大部分的位置。床这边有一只老式的写字台,靠里面的箱子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妈,您看看谁来了?”幼林一进屋就喊。“羽婷姐来了。” 床上靠着被子坐着一个女人。正是周秀芝。 羽婷走近前说:“阿姨。” “是羽婷啊。”周秀芝高兴地说。听声音比在医院见面那次好了许多。 “姐姐,你坐啊。”幼林让羽婷在床沿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也搬个凳子挨着坐了。 周秀芝抱歉地说:“你看这地方,实在太小了。都没个下脚的地方。” 羽婷想起她们在伊川的住所,看看眼前的情况。心生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姨的生活还是这么窘迫。人的命运真是难以琢磨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原来如此 羽婷本来想在幼林家里借宿几天。可是,看到她们拥挤的条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和幼林母女聊了一会儿天,就起身告辞了。 看到羽婷要走,周秀芝连忙挽留:“吃了饭再走吧?” 幼林也说:“是啊,我去做饭,马上就好。” “不了。我还有事。”羽婷说。 幼林说:“现在就做,很快的。” “下次吧。”羽婷站起了身,“以后有的是机会。” 看羽婷执意要走,周秀芝打起精神想下地相送。羽婷连忙阻拦:“您别出来了。” 幼林说:“我去送你。” 幼林送羽婷到门口。 羽婷看着幼林心想:这丫头变化可真大,只顾自己小女孩,现在能养家做饭,照顾母亲了。让人从心里感到欣慰。为了她能这样,被公公骂也值得了。 “回去吧。”羽婷说,“好好照顾阿姨。” “那个……”幼林看了看羽婷,好象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想,让姐姐告诉我能力的口诀。”幼林说,好象下了很大决心。 这真是个出乎预料的要求。对呀,幼林是自己的克隆体,如果是在接种了生物计算机后克隆的,应该有可能具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并且密码也相同。可是,…… “你怎么想起这个了?”羽婷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就问道。 “如果我象姐姐一样也有能力就好了。” “也许,你是在我安装计算机以前克隆的呢?” “我就是想试试。”幼林看羽婷犹豫不决,赶紧说,“姐姐放心,我不会用能力干坏事的。” “这个,你让我想想。以后再说吧。”羽婷不想马上决定,就搪塞说。 “姐姐……” “我先走了。” 幼林无奈,只得点点头。“姐姐慢走。” 离开幼林家,羽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到哪儿去呢?家是回不去了。挪用了公公那么大笔钱,怎么还好意思回家?去哪儿先住下呢?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于是,赶紧掏出了手机。 这天晚上,羽婷没有回家。刘文才,思宇和思佳都很着急。想着办法四处寻找。他们按照刘文才的意思,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刘夫人和刘奶奶。对她们只说是羽婷去同学家几天。因为这是常有的事,所以,刘夫人二人也没怀疑。 人要寻找,工作也还是要做。第二天,大家还是照常上班的上班,工作的工作。只不过在工作的同时,留神打听羽婷的消息。 文才集团总部,总经理办公室里。思佳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又想起了羽婷离家出走的事情。如今的羽婷和思佳,关系已经不象最初那样势不两立了。经过几年的相处,思佳和羽婷已经不仅仅是姑嫂的关系,她们已经成了好朋友。思佳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小好多的嫂子。羽婷的离家出走,让她很担心,也生气。 “这丫头真是的。什么事啊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妈妈和奶奶要是知道了,不得骂死你。你娘家要是知道了也饶不了你。傻丫头。”思佳在心里想着,“用了爸爸的钱是不对,说清楚不就得了。难道这钱没用到好地方?什么事需要这么多钱?……赌博,吸毒?” 这几个字眼一在脑海里出现,思佳立刻打了个冷战。不行,得赶快找着羽婷问个明白。 思佳想起了一个人,她也许知道羽婷的下落。于是她拿起了公司的内部电话: “叫企划宣传部的陈幼林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于是,经理秘书把电话打到了企划宣传部:“请陈幼林小姐来一下,总经理找她。 “是。”接电话的企划宣传部严部长答应着,放下电话,走出部长办公室,来到外面的企划宣传部大办公室,喊道:“幼林。” “哎。”正在复印机跟前忙着复印文件的幼林答应着。 “总经理叫你过去。” “什么事?” “不知道。” 幼林转身要走。 “等等。”严部长叫住了她,递过一份文件:“把这个带给总经理。” “是。” “快去吧。” 幼林拿着文件来到总经理室,站在了思佳面前,叫了一声:“思佳姐姐。” 思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在单位不要叫姐姐。” “是。总经理。”幼林恭恭敬敬地把文件放到思佳的办公桌上,“这是严部长让带过来的。” “哦。”思佳扫了文件一眼,抬头对幼林说:“幼林,这段时间在企划宣传部工作还适应吧?” “我很好。”幼林说,“就是觉得知识太少了。好多东西不太懂。” “嗯。”思佳点点头。“要向前辈们多请教。最好去补习一下。如果有这方面的意思告诉我,我会你的。” “我知道了。” “呃,幼林啊。”思佳思索了一下,站起来拉着幼林到沙上坐下,“跟你了解点儿事儿。最近,见到我嫂子没有?” 幼林聚精会神地听着。见她问到羽婷,就说:“昨天我们还见面来的。” “是吗?”思佳眼前一亮,“详细谈谈。” “昨天上午,姐姐到我家来了。” “都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聊了些家常。” “后来呢?” “我们留她吃饭,她不吃。就走了。” “就这些?” “就这些。”思佳的神情引起了幼林的注意,“是不是我姐出什么事了。” “也没出什么事。”思佳敷衍着,不想把实情告诉幼林,“就是因为钱出了点儿小问题。” “钱,什么钱?”幼林急切地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姐姐,快告诉我姐姐出了什么事?” 思佳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幼林。 听完思佳的叙述,幼林沉思着:姐姐都是为了我。她一把拉住了思佳的手,激动地说:“这事不怨姐姐,都是为了我。” “怎么回事?” 于是,幼林把妈妈生病需要肾脏移植,没钱做手术。自己走投无路接了高利贷,被黑社会追杀,羽婷帮她还钱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 “当时我就奇怪,姐姐哪儿有那么多钱。现在清楚了,一定是姐姐为了替我还债,不得已拿了叔叔的钱。姐姐,这事不怨我姐,都是因为我。叔叔要怪,就该怪我。” “原来如此。”思佳思忖片刻,对幼林说:“你知道,姐姐现在可能在什么地方?” 幼林为难地摇摇头。 “这样吧,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立刻到我家去,把事情原委和我爸爸说清楚。”思佳说着,撕下一张便条纸,迅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幼林:“这是我家的地址。快去吧。” “是。” 幼林答应着,接过地址看了看。转身离开了总经理室。 第二百一十三章 牡丹与芍药 幼林按照思佳给的地址,顺利找到了东山别墅小区。看着一栋栋别致漂亮的小楼,想想自己在伊川的老家和现在租住的巴掌大的出租屋。禁不住心生许多感慨。这人和人的命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欣赏着,羡慕着,感慨着一路找来。很快就到了刘文才家们前。幼林上前按响了门铃。 门铃的响声惊动了房子里面的人。刘奶奶和刘夫人三人照例去了市场,在家的是刘文才和思航父子。父子俩正在客厅里说话。思航也知道了羽婷离家出走的事情,正和父亲讨论这件事情。听见门铃响,就过去对着可视门铃的屏幕一看,立刻兴奋地对刘文才说: “是嫂子。” 刘文才听说是羽婷,来了精神,也兴奋地问:“真的是你嫂子?” “嗯。”思航说着,按下了遥控开关。父子俩一个在门前,一个坐在沙上伸着脖子,都等着羽婷进门。 房门开了,幼林走了进来。 思航赶紧打招呼:“嫂子回来了?” 刘文才也急着招呼:“回来就好,快过来坐吧。” 幼林一怔,知道他们弄错了。就笑着对思航和刘文才说:“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你的嫂子,也不是你的儿媳妇。” 思航和刘文才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幼林。 “我叫陈幼林。”幼林说,“是我姐姐的妹妹。” 听了这句等于没说的介绍,思航已经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克隆人。刘文才也想起来了。父子俩禁不住好奇地打量起幼林来。一时竟忘了招呼客人了。 幼林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子。眉目清秀,英俊潇洒。跟思宇长的有几分相象。只是因为年轻,显得有几分稚嫩。幼林听羽婷介绍过她婆家的情况,这一定是他弟弟思航了。 “我是为了姐姐的事,特地来跟叔叔解释的。”幼林说,“怎么,不让我进去吗?” 思航这才醒过梦来。连忙闪开身子。 刘文才也说:“进来坐吧。” 幼林换上拖鞋,走到沙前,斜对着刘文才坐下:“我是来替我姐姐请罪的。我姐姐用了叔叔的钱,全是因为我。叔叔如果生气,就惩罚我吧。要打要骂随您的便。只要别怪姐姐就行。” 接下来,幼林把母亲怎么生病,自己怎么走投无路借了高利贷,姐姐怎么替她还钱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刘文才听后一声长叹:“我就知道儿媳妇不是见钱起意的人。她用钱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你应该跟我说清楚啊,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难道你以为我是个无情无义的老财迷,一毛不拔的吝啬鬼吗?” 思航问幼林:“那,你知道你姐姐在哪儿吗?” 幼林摇摇头:“她昨天来过我家,可是很快就走了。不知道去了那里。现在回想起来,她一定是想到我家借宿的,看到我家地方太小,又改变了主意。” 刘文才听了,又是一声长叹:“唉,孩子,你到底在哪儿啊?” 听着刘文才的话,幼林也沉默了。她为姐姐有这么好的公公感到羡慕:我要是也有这么个公公就知足了。 思航望着幼林,就象当初看见羽婷一样,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难怪是克隆人,她们姐妹长的太象了。从外表看,一样的漂亮,一样的可爱。就是不知道脾气禀性是不是也一样。要是那样,该着我刘思航走运。老天送来个“林妹妹”。 幼林面对刘文才坐着,隐约感觉思航在观察自己,就扭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却正和思航的目光相对。她的心一阵乱跳,脸上有些烧。赶紧低下了头。“我这是怎么了?” 思航也赶紧把目光移开。正巧这时旁边的电话响了。他借机拿起话筒: “喂?” “思航吗?”来电话的是思宇。 “是,大哥。” “你的手机怎么不通?” “哦,在楼上充电呢。” “爸爸的也不通。”思宇说,“爸爸在家吗?” “在。让他听电话吗?” “不用了。”思宇在电话里说,语气有些激动,“你嫂子找到了。” 思航一喜:“找到了?怎么找到的?” “这个回头再细说。” 思航看见刘文才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就捂着话筒说:“嫂子找到了。” “在哪儿找到的?”刘文才急切地问。一边伸出手想要话筒:“把电话给我。” 思航拿着话筒没撒手。 “我现在就去接她回家。”电话那边思宇继续说。“你告诉爸爸,回头你嫂子到家,千万别再骂她。她一定是吓坏了,才离家出走的。我挂了。” 思航拿着话筒对刘文才说:“大哥说他马上去接嫂子。让您别骂她。” 刘文才使劲儿伸着手:“臭小子,把电话给我。” “已经挂了。”思航说着把话筒放回上电话机上。 刘文才气得给了思航一巴掌:“臭小子。” 幼林见状差点笑出声来。 “我骂她?谁说我要骂她了?”刘文才大声说,“离家出走还不该骂吗?” “谁离家出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 “还有谁,”刘文才顺口应道,“羽婷那丫头呗。” “什么,羽婷离家出走了?不是说去同学家了吗?” 刘文才觉不对,一抬头,这才现刘夫人、刘奶奶和保姆三人站在面前。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刘文才诧异地问,“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思航看了幼林一眼说:“大概忘记锁门了。” 刘夫人追问:“羽婷怎么了?” 刘文才企图转移话题,指着幼林说:“这是羽婷的妹妹幼林。” 幼林连忙起立:“阿姨,您好。” “嗯。”刘夫人答应一声,吩咐保姆朱阿姨:“把菜拿到厨房去。” “是。”想听新鲜的朱阿姨只好拿着打包小包的蔬菜去了厨房。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夫人在刘文才旁边的沙上坐下来,继续追问:“快告诉我。” 刘文才实在没辙了。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夫人。结果,夫妻俩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矛盾。不是因为羽婷离家出走,而是刘文才为什么要把那么一大笔钱交给儿媳妇保管。明摆着是藏私房钱。刘夫人也不和他吵闹,而是一个人躲进卧室生气。对刘文才来说,这比大吵大闹更让他头疼。也顾不得客人在场,赶紧追进卧室赔礼道歉做解释。费了半天事才把事情平息。 那边刘文才进卧室,这边就给了思航绝好的机会。 幼林要走,思航送她到门口。借机会要了她的联系方式。幼林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思航。 “慢走。” 送走了幼林,思航看着写在手心上的手机号码,高兴得一蹦三尺。亲了那个号码一口。赶紧回楼上把号码输入进自己的手机。然后,拨打了这个号码: “是幼林吗?” “是。有事吗?” “我试试这个号码。” 第二百一十四章 如此回家 思宇给思航打完电话,匆匆忙忙下了楼,朝街上就走。 刚才在办公室,他打遍了市区大小旅馆和羽婷所有同学的电话,毫无结果。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羽婷会不会回了洛阳。于是给小莲打电话。谁知道歪打正着,小莲目前已在北京,而且告诉他羽婷就在她那里。还告诉了思宇地址。 “我不知道她是偷跑出来的。”小莲在电话里说,“我要是知道绝不会让她在这里过夜。当姐姐的太不让妹妹省心了。” “拜托你看住她,我马上就过去。” 思宇开上他的soo朝着北京大学方向疾驶而去。 在离北京大学校园数百米的地方,有一座公寓。被称做学生公寓。里面租住的全是未婚同居的大学生及其异性朋友。小莲住的房间就在这里的座o号。不用问是和羽生住在一起。提前过起了两个人的小日子。 思宇停好车,来到公寓前,打量了一下漂亮又普通的大楼,就走了进去,找到o号,按响了门铃。 房间里,两个女生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午饭。锅碗瓢盆摆了一台子。她们正是小莲和羽婷。 羽婷是昨天下午来到这儿的。当时,从幼林家出来,羽婷思考了半天,突然想起小莲在qq上留言说到了北京。已经住下了。于是,她就想起先到这里住几天。思宇不知道小莲到京的事,婆家人不会找到这里来。 找到了小莲,现她是和弟弟羽生同住。虽然意外,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她们几句。然后就以姐妹很久没见,要在一起住几天为由,提出在这里住几天。小莲不知道她是离家出走的,自然也很乐意。这么着,羽婷就住下了。 今天,羽生去上课。姐妹俩商量着做点儿好的吃,就买来了材料,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做饭。享受着烹饪之乐。 这当间,小莲接到了思宇打来的电话。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小莲这才知道羽婷是偷跑出来的。于是就瞒着羽婷告诉了他自己的地址,让他来接羽婷。 现在,思宇已经到了门口,羽婷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门铃响了。小莲知道是思宇到了。连忙出去开门。 思宇一见小莲就急着问:“在哪儿?” 小莲朝厨房努努嘴。 思宇急匆匆就往里闯。 小莲拉了他一把,悄悄说:“耐心点儿。” 思宇于是放慢了脚步,走进厨房。 “是谁呀?”羽婷带着手套正在拌菜,抬头看见了思宇:“是你?” 小莲跟在后面进了厨房。 思宇期待的目光看着羽婷,诚恳地说:“羽婷,回家吧。” “死丫头,出卖我。”羽婷看了小莲一眼,二话不说,摘下手套就往里屋走。 思宇一把拉住了她:“跟我回去吧。” “不回。”羽婷说着还要走。 “你这是何必呢?”思宇拉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放开我。”羽婷挣扎着。 “你跟我回去。” “偷了爸爸的钱,我还怎么回去?”羽婷瞪着思宇说,“知道要被赶出家门,不如知趣点儿,自己离开。” “谁说要把你赶出家门了?”思宇说,“幼林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 羽婷平静了下来。 “所以,爸爸已经原谅了你。你就跟我回去吧。” 羽婷愣了一会,依然说:“不回去。偷用了爸爸的钱又离家出走。我还怎么有脸回去?” “你还知道错啊?当初就不该出走。”思宇说,“应该说清事实真相,请求爸爸的原谅。怎么能离家出走呢?” “已经做错了,我能怎么办?” “能怎么办?回家去。” 羽婷噘起嘴巴:“不回去。” “离家出走还敢耍宁。”思宇嘟囔着,下命令似的说道:“跟我回去。” “不回去。” “回去。” “不回去。” “快点儿回去。” “就不回去。” “你回不回去?”思宇威胁的口气问。 “不回去。”羽婷回答的同样坚决。 “再说一遍?” “不回去。” 羽婷的话音刚落,就见思宇用足力气,赌气似的,弯下腰,紧紧抱住羽婷的双腿,猛地一下把她扛在了肩上,转身就往外走。 羽婷大声叫喊:“放我下来。” 思宇也不理她,冲小莲厉声说道:“去开门。” “哦。”小莲从没见过思宇这样疯狂,都吓蒙了。听到思宇的话,就象士兵得到将令一样,慌不迭地赶紧跑过去打开了门。 思宇扛着羽婷下了楼。 羽婷在思宇肩上拼命挣扎,两只拳头在思宇身上又锤又打。可思宇就象没感觉一样,大步朝前走去。一直来到汽车旁,开了车门,把羽婷扔在座位上,关上车门。自己坐到驾驶位置上,动了汽车。汽车出了小区,一溜烟地朝东山别墅驶去。 羽婷被思宇强行“押”回了家。一路上,羽婷懊恼无限。这一次脸算是丢尽了。偷用公公的钱,又离家出走。这错犯大了。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媳妇,突然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公公婆婆指不定多生气呢。他们会怎么对待我呢?一定早就准备好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说不定还会挨几巴掌。唉,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就忘了把钱还上呢?不对,压根儿就不该挪用来个先斩后奏也比这样强啊。 羽婷一路上胡思乱想,不觉就到了家。 思宇打开了车门:“是自己走,还是让我扛进去?” 羽婷白了他一眼:“扛什么扛?我是猪啊?” “那自己下来走。”思宇警告她,“别想耍花招。” “我什么时候耍花招了?真是的。”羽婷嘟囔着,悻悻地跟着思宇往屋里走去。熟悉的道路今天显得有些恐怖。 终于到了房门前,思宇拿钥匙开了门。进门一看,让羽婷大吃了一惊。 思佳,思航,公公,婆婆,就连奶奶也在内,全家人站成了一排,拍着巴掌欢迎她回家。 这意想不到的一幕让羽婷不知所措。 保姆朱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来说:“夫人,午餐准备好了。” 刘夫人答应一声,对大家说:“吃饭吧。” 刘文才把手一挥:“入席。” “嫂子。”思佳亲热地拉着羽婷的手,走进了厨房。 好一桌丰盛的宴席,不象迎接离家出走的儿媳妇,倒象是招待贵宾。 接下来,大家热热闹闹地坐下吃饭。他们谈笑风声,就是绝口不谈钱和离家出走的事。就好象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可是,越是这样,羽婷的心里越难过。逐渐地开始了深深的自责。筷子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了。 刘夫人见了,关切地说:“羽婷,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思佳说:“快吃吧。妈妈特意给你买的蒜肠。” 羽婷再也忍不住了。放下筷子,眼里含着泪说: “爸爸,妈妈,你们别对我这么好。我知道我错了。你们骂我吧。” “你做错什么了?”刘文才说,“幼林都告诉我们了。又不是去赌博,去乱花。是见义勇为,解危济难。别说是自己的妹妹,就是旁人外姓,实在需要也是应该的。只是,应该跟我说一下。难道我会阻止你吗?我可不是那种六亲不认,一心钻进钱眼儿里的人。” 思佳插话说:“爸爸,其实,嫂子是想跟您说来着。只是事情紧急,来不及商量而已。事后又因为太忙给忘记了。是吧,嫂子?” 思航说:“还用问?肯定是的。” “肯定是因为害怕才离佳出走的。对吧?”刘夫人看着羽婷说,“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不管什么原因,离家出走可是严重的错误。一个女人,什么时候也不能抛弃家庭,离家出走。不管出现了什么问题,都要面对,不能逃避。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羽婷眼里闪着泪光,轻轻地说。 刘奶奶张罗着说:“她都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这件事就到这儿了,快吃饭吧。” 思佳递过来纸巾。羽婷接过纸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思宇本来对这件事情十分生气。他生气的是羽婷这么大的事情,事先没和自己商量,事后也没告诉自己。分明是没把他这个老公和上司放在眼里。所以才那么激动的把羽婷扛回来。他本来还要对羽婷大雷霆的。可是这一阵,看到羽婷委屈难过的样子,心又软了,火也消了,气也没了。 回到卧室,他只是轻轻地埋怨:“这么大的事,干吗不早说呢?应该早告诉我才对。” “都说知道错了。”羽婷娇羞地说,“爸爸妈妈都原谅我了。你就别说我了。” 思宇叹了口气。 “哄哄我。”羽婷望着思宇说,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什么?” “哄哄我嘛。”羽婷撒娇地说,“我今天都羞死了。你还不哄哄我?” “好,哄哄你。”思宇说着搂着羽婷就往床上躺。 “你要干什么?” “哄哄你呀?” “干什么呀?大白天的。” …… 第二百一十五章 鸡冠花和狗尾草 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又到了四月底,鲜花盛开的季节。 姐姐圣兰传来了好消息:她结婚了,新郎就是那个四眼蚊子,文若书。他们在春川举行的婚礼,到北京来渡蜜月。这让羽婷和小莲都非常高兴。 这一天,姐妹仨在宾馆终于又相见了。姐妹重逢,亲热自不必提,围坐在一起,说不完的的知心话,道不尽的姐妹情。各自诉说着各自的经历和心情。 圣兰告诉羽婷,她这次回家,听说了圣美告密的事,气坏了。 “我把她狠狠教训了一顿。圣美这小丫头,太不懂事了。怎么能那么做呢。”圣兰说着嗤笑了一声,“那丫头开始还嘴硬,不肯认错。让我一顿巴掌,乖乖地求饶了。” 羽婷问:“你打她了?” “能不打吗?做了那么可恨的事。”圣兰说着好象又有些心疼:“**都打肿了。提不上裤子,在炕上趴了三天。” “算了。”羽婷说:“她也是因为想念爸爸。” “大姐,”小莲忽然想起了什么,“告诉你一件喜事:羽婷怀孕了。” 圣兰高兴地望着羽婷:“真的吗?” 羽婷羞涩地点点头:“已经两个月了。” 圣兰由衷地说:“恭喜你呀。” “谢谢。”羽婷说。“姐姐在北京呆几天啊?” “还没想好。”圣兰说,“大概三四天吧。” “太少了。三四天哪儿行啊?”小莲说,“至少十天。让羽婷当向导,在北京好好玩儿玩儿。她又不上班,有时间。” 圣兰现了问题,说小莲:“你怎么还是羽婷,羽婷的?要叫姐姐才对。” 小莲羞红了脸,喃喃地说:“我这个人,就是嘴拙。打一认识就叫羽婷,十几年了。想改口叫姐姐,张不开嘴。” “就这么叫吧,我也习惯了。”羽婷笑道,转脸问圣兰:“姐姐,明天打算去哪儿玩儿?” “想先去颐和园。你们看呢?” 小莲拍手道:“好,去颐和园好。” “好什么好?”羽婷说,“你能去吗?不上班了?” 小莲得意地说:“我明天正好调休。” 说去就去,第二天是个艳阳天。羽婷,小莲和圣兰夫妇四人一起去了颐和园。 在公园里,姐妹仨有说有笑,走走停停,欣赏湖光山色,玩得非常高兴。只苦了新郎文若书。两个小姨子跟着,碍手碍脚的,他想凑过去说句话都难,别说和圣兰亲热了。这还不算。最可怜的是他这个新郎官,不但受到了冷遇,简直就成了摄影师兼搬运工。三姐妹的背包手提包和自己的行李,背了一身。登万寿山,姐妹仨在前面兴高采烈地走,他在后面背着行李吭哧吭哧地追,加上身体也单薄点儿,累的四月的天气出了满头大汗。园中园,三姐妹坐在亭子里休息,他放下行李,就马不停蹄地去买饮料,冰淇淋。 饮料买来了,三姐妹坐着喝可乐,吃冰淇淋。文若书坐在亭子下面的石头上,守着行李擦汗。 羽婷看见了,关心地说:“姐夫,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呀?” 圣兰瞥了文若书一眼:“他呀,是缺乏锻炼。” 小莲把自己的可乐递过去:“给,喝点儿吧。” “不用,”文若书大方地说,“你们喝吧,我不要紧的。” 歇的差不多了,圣兰站起身对妹妹们说:“我们走吧。” 羽婷不忍心地看看文若书,对圣兰和小莲说:“我们自己拿着吧。” 小莲赶紧说:“我可背不动。” 圣兰瞪了小莲一眼,冲文若书喊:“你累不累呀?要不,给我们拿几件?” 文若书连忙喊:“不用了。你们走吧。我能行。” 圣兰扭过头对羽婷说:“甭管他,我们走吧。” 羽婷听说,看了看文若书。文若书朝她笑笑,一边背起大包小包。羽婷转身去追圣兰和小莲。 文若书背起行李,懊恼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逞这个能干什么?” 辛勤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昆明湖码头上,小莲指着成排的游船,对圣兰和羽婷说:“姐姐们,我们去划船怎么样?” 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于是她们买了票,上了一条小船。文若书又理所当然地成了船夫。虽然是船夫,可总算是和大家坐到了一起。不再被冷落到后面,一个人当跟班。 和三个大美女在一起划船,文若书感觉特别荣耀。他挥舞着两只干瘦的胳膊,买力地舞着双浆。周围那些擦肩而过的船上的老少爷们,无不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谁知道好景不长。刚刚划了不大一会儿,隐约看见岸边站着一个人,大叫大喊地向他们招着手。 羽婷指着岸边说:“有人在向我们招手。” 小莲手搭凉棚说:“好象是刘思宇。” 文若书一听赶紧说:“别理他。” 尹圣兰一摆手说:“划过去。” 文若书坚决反对:“划过去做什么?不要理他啦。” 圣兰把眼一瞪:“少废话,划过去。” “过去就过去啦,这么厉害干什么?”文若书嘟囔着。满心不愿意地把船划到了岸边。 那个人果然是思宇。正好有事到公园管理处。刚刚办完了事情,从这里经过,现羽婷她他们在这里划船就喊住了他们。 小莲老远地打着招呼:“这么巧,你也到这儿来了?” 思宇说:“是啊。我闲的没事。天空里有个声音对我喊:刘思宇,快去颐和园吧,妹妹她们在等着你划船呢。我就来了。” 羽婷笑道:“瞎扯。学的这么贫嘴。” 圣兰说:“上来吧?” 思宇答:“好。” 文若书连忙说:“这里不能上人。” 圣兰说:“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上。” 船小上不了那么多人,思宇脚一踩,差点翻了船。 文若书马上说:“上不了这么多人,别上了。” 圣兰冲他命令道:“你下去。” 文若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圣兰重复道:“你下去,看着行李。” “你是谁老婆呀?”文若书着牢骚。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又不敢违抗老婆的命令。噘着嘴,极不情愿地下了船,坐在石头上看包去了。 思宇代替了文若书的位置,划着船,和美女们有说有笑地远去了。 就这样。三姐妹几年来难得的团聚,她们准备痛快地玩儿几天。可是,谁也预想不到,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改变了她们的日程。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女子特勤队 这几年,世界形势对于未来世界来说,生了巨大的变化。 自从莫雷诺当上未来世界的总裁以后,彻底改变了组织以往的以合法的宣传,交流的手段推行全球统一的主张的和平主义路线,实行不择手段的渗透,颠覆,阴谋,暗杀的方针,迅扩大组织,扩张势力。甚至武装控制了某些地区。这引起了许多国家的不满和恐慌。他们联合行动,把未来世界列为危险组织,在许多国家和地区进行了围剿打击。未来世界则组织了强烈的反击。在经过几年的激烈对抗之后,未来世界终因实力不支败下阵来。在各地的大部分组织被摧毁,人员被逮捕,已经占领的地区也丢了。莫雷诺和他的部分部下,骨干分子逃回了老巢。就是当年zf组织科研中心的所在地,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无名岛。 多国联合部队乘胜追击,追到了无名岛。莫雷诺他们顶不住联合部队的强大进攻,在损失了大量兵力后,只好钻进了堡垒进行顽抗。就是当年科研中心的建筑。 联合部队占领了岛上除科研中心大楼以外的所有地方。本以为很快就能把莫雷诺及其骨干分子擒获或者消灭。他们出动了大批的力量,先礼后兵地采取了大规模的行动。 可是他们想错了。他们低估了堡垒的防御能力。 和平威慑宣传失败后,联合部队采取了军事行动。起先,他们动用了大炮,导弹轰炸机,打算把堡垒夷为平地。可是,行动起来才知道,这根本做不到。堡垒的材料不知道是什么组成的,象金刚石、花岗岩似的异常坚固。炮弹上去,就象小榔头敲在了鹅卵石上,只是小小的一个印坑。一打听才知道,当年取缔科研中心时,就曾经想炸掉堡垒,就是因为它太坚固了,没有成功,最后只好放弃了。 于是,他们采用地面部队进攻堡垒。联合部队派出的部队付出了一部分伤亡,很快攻进了堡垒。可是,他们现,堡垒里竟然空无一人。经过反复搜索,他们现,这个堡垒还有地下部分。 地下部分入口狭小,他们组织小部队进去侦察,谁知很快就失去了联系。下去的人有去无回。再派人下去,也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回。一连组织了多次这样的行动,都没有结果。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联合部队没了办法,只好暂时撤出堡垒,把无名岛死死地包围起来。 这样,联合部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进攻,拿不下胜利;撤离,又不甘心。面子上也不好看。本来主张招安和和平解决的反对派就议论纷纷,抨击不断。就这么撤了,更是授人以柄,使当局处与十分不利的位置。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就这么坚持着已经半年了。联合部队总指挥朱科夫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整天在抱怨和指责中度日。他甚至考虑了辞职。 谁知道,就在多国联合部队一筹莫展的情况下,负责这次行动的多国联合行动委员会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给各了参加国的官员们一个建议,使本来陷入僵局的战事风回路转,有了希望。虽然包括朱科夫在内的许多高级将领对这个建议的实际效果将信将疑,可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办,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北京西单一座普通的餐厅,一个隔音很好没有邻居的单间里。坐着**个人。没有鲜花,没有锣鼓,也没有文艺演出和观众。这里正在进行一个部门的成立仪式。 应国际社会的委托,由安全部组织,在特勤局二处成立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特勤小分队。核心成员都是具有能力的人。他们是:队长刘思宇,副队长尹圣兰,队员李羽婷,田小莲,陈幼林。特邀队员文若书;指导山中子。这支小分队是为无名岛战斗成立的。后来成为反恐,探险的中坚力量。由于主要队员中多数是女性,所以人称“女子特勤队”。 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孙处长宣读了国际社会的委托书,上级的组建命令。一位不能透露姓名的高级领导讲话并接见了每个成员。和他们握了手。然后,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孙处长详细介绍了女子特勤队的性质,任务,待遇;这次任务的时间,地点,对象;以及它的重要性,艰巨性,困难性和光荣性。 最后说:“怎么样?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问题、意见和建议可以提出来。” 大家都在思考,一时没有人说话。 孙处长看看大家,又补充说:“有关战斗的具体细节,山指导会给大家解释。” 尹圣兰举手说:“我有一个意见。” 孙处长冲她一抬手:“说。” “我看这次任务,羽婷就不要参加了。”圣兰说。“她有了身孕。” 孙处长把脸转向思宇:“真的吗?” 思宇点头道:“是的。” “你小子要做爸爸了?怎么不早说?”孙处长说着捅了思宇一拳,“祝贺你。改天喝你的喜酒。” 思宇憨笑着,没说话。 “既然这样,羽婷就不要去了。在家好好养孩子。”孙处长对山中子说:“能量波怎么办?” 羽婷说:“我能去。我正要亲手捉住莫雷诺,替我爸爸报仇呢。” 山中子说:“侄媳妇有孕在身就不要去了。孩子要紧。你的任务我交给幼林来完成。” 幼林一愣:“我?” 山中子肯定地点点头:“你具有和羽婷一样的基因,而且是在接种计算机程序后复制的。理论上也具有同样的能力。回头我会把启动密码告诉你。” 幼林突然兴奋起来。本来她对自己能被选中参加女子特勤队很不理解,自己又没有能力,对未来世界也是一无所知,怎么就叫自己入队呢?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具有能力的潜质。她曾经向姐姐要求过,给她能力的密码,可是羽婷不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她。这下好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密码了。 “简直太好了。”幼林美孜孜地想着,“我也能和姐姐一样具有能力了。什么程标啊,再也不用怕他们了。打遍天下无敌手。太好了。” 羽婷坚持说:“我能去。让我去吧。孩子的问题,我会注意的。” “好了。”孙处长说,“谁去谁不去的,具体问题,思宇,你和圣兰山指导商量决定。” 羽婷拉住思宇:“老公,让我去吧?” “不行,”思宇说,“还是孩子要紧。” 羽婷噘起嘴来不吭气了。 孙处长说:“大家准备一下。大家该吃的吃,该玩儿的玩儿。费用全部报销。” 房间里爆了一阵欢呼。 欢呼声过后,孙处长接着说:“三天以后出。来,酒席摆下。” 孙处长一声令下,郑机要叫来了酒店服务员,上了酒席。 服务员给每个人面前斟满了酒。 孙处长端起酒杯说:“我祝大家马到成功,祝我们的特勤小分队胜利成立。干。” 众人举杯,一饮而进。 孙成长放下杯子说:“大家尽兴,一醉方休。我还有事,就不陪大家了。抱歉。” 说完,孙处长跟思宇,山中子打了招呼,握了握手,带着郑机要离开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幼林学艺 孙处长带着郑机要离开包间后,酒宴正式开始。除了羽婷因为怀孕不能喝酒,选择了饮料以外。别人都啤酒白酒地喝开了。边喝边侃,思宇和文若书、圣兰划拳行起了酒令。小莲在一旁凑着热闹。 只有幼林,心里想着能力的事,没心思喝酒。眼睛直往山中子身上溜。山中子也不理她,自顾自地饮酒吃菜。急的幼林恨不得夺去他的酒杯,让他马上教自己获得羽婷那样的能力。 文若书又输了酒。他是为了昨天颐和园的事,对思宇耿耿于怀。想在酒桌上报复思宇。和他一决高下。想不到这个刘思宇,不但人长的精神,拳划的也很有水平。几个回合下来,自认为划拳少见敌手的文若书居然只赢了一枚。 圣兰怕他喝多了,就劝他:“你一边歇会儿。” 圣兰接替老公和思宇划起拳来。 文若书被老婆换下来,觉得很没面子。就伸着拳头对山中子说:“老,老人家。来,我们划一拳。” 他是想山中子上了年纪,划拳喝酒肯定不行。想在他身上找回面子。谁知道,山中子人老艺不老。连划三拳,文若书一回也没赢。 “今天是怎么啦?”文若书嘟囔着,又斟了满满一杯,还要继续。 幼林着急了,拦着说:“行了,大叔还有事呢。” 文若书晃了晃脑袋,说:“不行,赢了就想走。不行。” 幼林说:“再划你也是输。” “谁说的?”文若书急赤白脸地说:“再来。” “好,这杯算我的。”山中子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我真的有事。失陪了。” 文若书不甘心,还是不依不饶的。 山中子没再理他,伏在思宇耳朵边说了句什么。思宇点点头。山中子冲幼林一摆手:“幼林,走。” 见山中子这么叫她,幼林知道要教她能力了。非常高兴,跟着山中子出了单间。 “这里太乱。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山中子说。 这家餐厅的上面就是一个旅馆。山中子带着她出餐厅,进了旅馆。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前面停了下来。拿钥匙开了门,冲幼林一努嘴: “进去。” 幼林感觉有些新奇,跟着山中子进了房间。山中子随手关上了门。 这是一个双人客房,可是只住了山中子一个人,里面也只有一张床。一张宽大的双人床。这是他在北京的落脚点,长期租用。 当下山中子在床沿上坐下。对站在那里,有点儿蒙的幼林说: “你真的想有能力吗?象你姐姐那样。” 幼林点点头。 “这可是有一定的风险啊。”山中子说,“因为,虽然说理论上,你具有了和你姐姐完全一样的基因。包括那台生物计算机,在克隆之前就已经复制到你姐姐体内了。所以,你也应该具有了那些能力的基础。可是,什么事都有个万一。万一不成功,或是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也只能承受。你还继续吗?” 幼林没有犹豫,毕竟,她太想拥有姐姐那样的能力了。她用力点了点头:“为了完成任务,我愿意。” “真的不后悔?( “快点儿吧。”幼林说,“叫我参加特勤队,不就是因为能力吗?” 山中子无话可说了。本来就是冲幼林的潜质来的,还说什么“担心万一”什么的,不是很虚伪吗?可他确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担心。这也是真的。这个幼林和羽婷不一样。羽婷对自己的能力不感兴趣,而且曾经对父亲在子女身上进行实验耿耿于怀;幼林则满怀期望地盼望自己具有能力。就象爱美的女人想整容,只考虑它的好处,全然不顾它的风险一样。 没什么说的,只能按计划来了。 “既然这样,”山中子整了整衣冠,郑重地说,“拜师吧。” “什么?”幼林没听明白。 “拜师。”山中子拉长声音说,“要学本事,都得拜师。你那几个哥哥姐姐都拜过师了。” “哥哥,姐姐吗?” “没错。” 拜就拜吧。为了具有能力,也应该。幼林学着电影里的样子,跪在山中子面前磕了拜师头。 “现在,把衣服脱光。”山中子说。 幼林十分吃惊:“脱,脱衣服?” “嗯。”山中子闭上眼睛,脸上一本正经,一点儿笑模样也没有。 幼林迟疑着,脱了外面的衣服。 “脱。” 于是在山中子一再的催促下,幼林一件又一件地脱着衣服。最后只剩下了内衣。 “脱。” “已经,脱完了。”幼林忍着羞涩说。 山中子睁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睛说:“脱。” 幼林诧异地问:“内衣也脱吗?” “脱。”山中子不耐烦地说道,“全脱光。” 幼林羞愤地咬咬嘴唇,一言不,抱起自己的衣服往外就跑。 后面,传来山中子冷的糁人的声音:“你不想有能力了吗?” 幼林站住了。 “人生在世,本来就是一丝不挂,纯洁无暇的。是那些肮脏的人的肮脏私欲把本来纯洁的人弄的污秽不堪。去吧,既然不敢坦然面对,料也无用。去吧。” 听了山中子的话,幼林慢慢地回到屋中。脱去了最后两件衣服。 山中子微合双眼,也不看幼林,点了点头。回身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给幼林:“拿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拜见师傅。” 幼林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自然又是一条项链。 “现在,我来教你能力的口诀。”山中子说,“先来隐身和变形的。” 于是,幼林按照山中子说的练习起来。她练的很认真。可是结果有些遗憾。可能是由于复制的原因,计算机的功能不够理想。她的隐身功能只能持续短短的几分钟,就自动现身。基本没什么使用价值。变形功能也只是脸部能够随意变化,身体部分没有跟着变。也就是说,如果羽婷变一个人,她会从头到脚和那个人看上去一模一样,对方身上某个位置如果有个痣,她的同一个位置也会“变”一个。而幼林则不行,她变一个人,只是脸变成这个人,身体还是自己的。如果变的是男人,就会是一个男人的脑袋安在了女人的身体上。 变身成了变脸。这让幼林感到很沮丧。 “不要紧,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会改善的。”山中子安慰她,“我们来学能量波吧。” 还好,幼林的能量波很成功。而且,一开始聚集的能量就象羽婷当初锻炼了几年的时候相当。这可能就是生命多样性的结果吧。生物计算机具有一定的生物属性。 二百一十八章 若书忘性泄机密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拜师受艺已毕,幼林跟着山中子回到了餐厅包间。 这里的宴席还没散场。桌子上一片狼籍,啤酒白酒都见了底。小莲爬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圣兰,思宇也好象昏昏欲睡。只有羽婷,幽闲地吃着苹果。在酒精的作用下极度亢奋的文若书,此时正对着她大侃特侃,说的吐沫星子乱溅。 “小姨子,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闯荡江湖,见过世面的人。”文若书手里的筷子在空中画着线条,情绪激昂地说,“我也就是长的个子稍微矮一点点,瘦一点点。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被经过?世界上的事,就没有我文若书不知道的。” 羽婷看他说话的样子滑稽,就啃着苹果,开玩笑道:“姐夫都知道什么?知道吃饱了不饿吧。” “你瞧不起我。”文若书把脸一拉,不高兴了。“小姨子,你说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有好多事我知道的,别人都不知道。要不要我说一两件你听听?” “别别。”羽婷连忙道歉,“对不起,姐夫。你消消气。来,吃个苹果。” 羽婷拿起一个苹果递了过去,文若书接过苹果放在一边。 “知道你奶奶是怎么死的吗?” 羽婷以为他要拿这件事回敬自己,也没太在意。可一扭脸现山中子和幼林进来了,怕幼林听见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赶紧拦着:“别说了,吃苹果吧。” 羽婷拿起文若书刚放下的苹果去堵他的嘴。被文若书推开了。 “你真的以为,一个没心眼的小丫头,为了区区几百元钱,杀死了年近八十的老太太?是不是觉得警察也查了,法院也判了。事实就是这样了?”文若书突然大喊一声,把羽婷吓了一跳:“不对。” 声音之大,振聋聩。昏昏欲睡的思宇、圣兰也被他的喊声惊动,动了动身子。 文若书语出惊人:“这件事的主谋另有其人。” 听见这话,幼林不由得一怔。想上前去问个究竟。被山中子拉住了。示意她不要出声。 “反正我现在已经是特勤队的了,索性就告诉你吧。” 晕头胀脑的文若书乘着酒性,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事情是这样的: 几年前,未来世界为了展自己的力量,要动员羽婷加入组织。就让当时还是东亚局行动组长的尹圣兰说服她。谁知道,做了多次工作,羽婷就是不愿意。莫雷诺十分恼火,在没和其他人商量的情况下,让当时还是文若书手下的小野美奈子,寻找一个和羽婷长的一样的人,制造案件,嫁祸给羽婷,以逼她走投无路,加入组织。于是,就找到了幼林。当然,她并不知道两认的关系。小野美奈子假装去幼林工作的市买东西,结识了幼林。利用小恩小惠取得幼林信任。一段时间以后,他们认为时机成熟,就开始了罪恶的计划。在案的当晚,小野美奈子请幼林吃饭,在她的酒里下了药。这是一种能控制人的意志,并且让人一段时间失去记忆的精神药。幼林不知就里,糊里糊涂做了傻事,成了别人利用的工具。最后,还为此住了几年牢。 听了这番话,在场的人都如同雷动九天,惊讶愤怒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莫雷诺居然这么卑鄙。羽婷和幼林更始愤怒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抓住莫雷诺,把他撕成碎片,以解心头之恨。 羽婷“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桌上的酒杯差点掉到地上。 “慢点儿,注意,注意孩……子。”文若书结结巴巴地提醒。 “师父,思宇哥,”羽婷脸涨的通红,“我要参加行动。” 山中子和思宇对视了一眼,担心地说:“孩子……” “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羽婷说,停了一下,又补充道:“要是不让我去,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思宇现在的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他理解妻子的心情;另一方面又担心羽婷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自己的孩子啊。他看着羽婷的眼睛: “真的非要去吗?” “是。” 思宇扭头看了看山中子,山中子信任地微微点了一下头。思宇摸着羽婷的肩膀,郑重地说: “好,那就一起去吧。注意身体。” “是。” 晚饭后,东山别墅羽婷婆家他们的卧室里。通明,羽婷和思宇两口子正在灯底下忙活。 这是他们出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他们在做着临行前最后的准备。明天,他们就将要坐上飞机,乘上轮船,奔赴前线。 其实,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所有东西都是国家供应的,他们只需要带一些梳洗的工具就行了。 “思宇哥,你说这次去了。我们能碰上莫雷诺吗?” “一定能。已经被包围了。这家伙他跑不了。”思宇说,“这次不是上次在恐龙岛了。一定要消灭他。这个恶魔。”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睡了吗?” “是妈妈。”羽婷对思宇说。 思宇起身打开门。 进来的是爸爸妈妈两个人。刘文才的手里还拎着两只皮箱子,看样子挺沉。 思宇接过箱子放在地上。 刘文才坐下问:“已经决定了?” 思宇装做不解:“什么?” “上前线的事。”刘文才说,“你不用瞒我。我早就知道了。只是……” 刘夫人摸着羽婷的肩膀,温柔地说:“一定要去吗?” 羽婷不做声。眼睛里喷射出复仇的光芒。 刘夫人拍了下她的身子:“多加小心。” 思宇说:“我会照顾她的。” “把这个带上。”刘文才掏出一个皮包,交给思宇。又拍下地上的皮箱子:“还有这个。” 思宇拿着皮包问:“这是什么?” “去了再打开。”刘文才说,“用的着的。” “对了,爸爸,我正有件事想跟您商量。”思宇无意地敲了敲皮箱子的外壳。 “有什么话就说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奔赴前线 第二天早饭,羽婷现公公没有出来吃饭。就说: “我去叫爸爸吃饭。” 刘夫人拦住了她:“不用了。你爸爸不在家。” 羽婷诧异地问:“爸爸不吃饭,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正说话,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思佳站起来说:“爸爸回来了。” 羽婷跟着思佳、思航等来到院子里。只见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停在外面。 刘文才从车里出来,笑吟吟地看着羽婷:“漂亮吧?” “嗯。”羽婷抚摸着反射着光线的车身。羡慕地问:“谁的呀?” 刘文才和刘夫人对视一笑:“是给你买的呀。” “真的吗?”羽婷高兴地问,心里高兴,嘴里却说:“家里那么多车,买车干吗呀?” “除了奶奶不能开车。你和思航不是还没有吗?”刘文才说。 思航叫起来:“就是。什么时候给我买呀?” 刘文才瞪了他一眼:“一边去。” 刘夫人说:“赶紧结婚吧。结婚就给你买。” 思航不满意地说:“姐姐呢?姐姐也没结婚,怎么有车啊?” 没人再搭理他。 刘文才满脸慈祥地对羽婷说:“一定要平安地回来啊。这车还等着你开呢。” 一辆轿车开进幼林他们住的院子门口。车上下来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此人叫开院门,对开门的老太太说: “请问陈幼林小姐在这儿住吗?” “怎么这几天净是找幼林的呀?”老天天嘀咕着说,“在,进来吧。” “请问是哪个房间?” “就是那个,”老太太指着里面说,“倒数第二个门就是。” “谢谢。”中年人彬彬有礼地说着,来到倒数第二个房门敲门走了进去。 “你是……”周秀芝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我是文才集团的行政部长,”中年人温和恭敬地说道,“您是周秀芝女士吧?” “是啊。” “我们总经理要我接您去府上小住几天。”中年人说着递上了名片,和一封信。“请您一定光临。” 周秀芝一边看信,一边说:“我看不用了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我们幼林只是出差几天,很快就回来了。用不着总经理这么照顾吧。” “这是总经理的意思。您就答应了吧。”中年人诚恳地说,“不然,我很难交代。” 周秀芝又审视了中年人一会儿,说:“好吧。这可是你们总经理的邀请,不是我要去的。” “当然,当然。”中年人赶紧说,“那就,收一下走吧?” 这就是思宇拜托父亲的事情。执行任务期间,让幼林的母亲去刘家住几天。 周秀芝被接到刘家。刘文才和刘夫人盛情地招待了她。她们已经知道周秀芝是幼林的代孕母亲。不过,虽然都来自无名岛,由于地位悬殊,彼此并不认识。周秀芝就这样在刘家住了下来。最高兴的还是思航。 专机,一架小型客机从北京出,飞向日本东面岛屿上的海军基地。飞机上坐着女子特勤队的七名成员。她们到达了海军基地,从这里转乘一艘驱逐舰,乘风破浪,开往无名岛前线。 军舰侧面,靠着船舷并排站着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羽婷和幼林。她们头戴蓝色贝蕾帽,身穿迷彩服。别有一番风采。为了区别,两人衣服的颜色略有不同。羽婷的衣服颜色偏蓝一些。 “怎么样?对阿姨的安排还满意吧?”羽婷问。 “嗯。这是那个人安排的?”幼林问。那个人指的是思宇。虽然对羽婷已经成为知己,可对思宇还是耿耿于怀。几年前假装广告公司招收模特骗她的事让她难以释怀。 “你还在恨思宇哥?”羽婷问,眼睛望着茫茫无际的海水。 “拜托,别在我面前叫什么哥。”幼林说,“卑鄙的家伙。” “别恨他了。那也是逼不得已。”羽婷替思宇讲情,她可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和妹妹不合。 “逼不得已?”幼林揪着自己的梢,“哼。” “你们在这儿哪?” 羽婷闻声回头一看,远远地小莲走了过来。 “队长叫你们回去开会。”小莲站住脚说。 羽婷和幼林跟着小莲离开甲板,来到会场。所谓的会场就是船上的一个小餐厅,兼做会议室。里面只有一张长桌子,和几把椅子。思宇坐在正中,他背后的墙上镶嵌着一块电子黑板。山中子,尹圣兰,文若书依次分坐两旁。气氛挺严肃。 看见羽婷三人进来,思宇朝她们点下头:“坐下。” 三人挨着坐下了。六个人,一边两个,另一边四个。 思宇看了看她们,也没说什么。和山中子,圣兰交换了一下意见,开始讲话: “我们今天,召开特勤队成立以来次全体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公布一下部队纪律。然后学习一些基本的军事知识。下面先进行项,由尹圣兰副队长宣布部队纪律。” 于是,圣兰宣读了部队纪律。等她念完了,思宇接着说: “这些纪律大家一定要记在心里。按照执行。特别是小莲和幼林。你们没经过训练,更应该用心。注意,不要违反了。” 幼林问道:“要是违反了呢?” “开会时言要先举手。得到允许再说话。”思宇说,“如果违反了纪律就要受到处分和惩罚。” 幼林耷拉着眼皮坐在那里。 “对于刚才的纪律有什么不明白或有什么意见吗?”思宇看着大家说,见没有人举手,接着说:“我们进行下一项。学习一下基本的军事知识。本来我们应该先训练一个时期的。可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只能是先学一些必须的。其余的等以后做系统的学习和训练。下面我们学习一下枪的结构和用法。这是一支柯尔特型突击步枪……” “多能耐……”幼林撇着嘴嘟囔了一句。 思宇顿了一下。 圣兰瞥了幼林一眼,严肃地说:“谁再说话就出去跑步。” 思宇继续讲着。非常认真。羽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突然觉得她的老公真了不起,她还远远没有完全了解他呢。 第二百二十章 激战前夜 散会了。思宇叫住了幼林: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有就提出来。” 幼林懒洋洋地说:“没有。” 思宇看她不想回答,就说:“不想说可以,不同意见可以保留。不过,不能影响执行命令。” “这个你放心。”幼林阴阳怪气地说,“大队长的命令我一定坚决执行。” 思宇刚想火,羽婷连忙拦着,对幼林说: “你先走吧。” 幼林抬起**走了。 “她这是怎么了?”思宇看着关上的门,象问羽婷又象自语地说。 “还能怎么?对你有意见呗。”羽婷说着把幼林说过的话学给了思宇。 “这个小丫头。还挺记仇。”思宇笑道。“这么感情用事,不知道这枪能不能给她。” “放心。她只是嘴里和你别扭一下,不会无原则的。” “这样最好。”思宇思忖着说。 几天的海上航行,枯燥乏味。姑娘们已经从最初的新鲜逐渐无聊起来。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听思宇讲课,还进行了队列训练等等。简单无趣又劳累。思宇也不明白,为什么让这么几个没有作战经验的姑娘有两个连最基本的训练也没有过,来上前线。难道地球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现在都是军人了。出国前都办理了入伍手续,还授予了军衔。思宇是上校,圣兰少校。其余的都是尉官。可见上级对这次行动有多么重视。作为他们,只有尽自己的全力把事情做好,努力完成任务。惟有这样,才对得起祖国人民的信任与厚望。 这一天,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遥远的小岛出现在海平面上,一点点地靠近,越来越大。连岛上的树木都能看清了。 羽婷和同伴们站在甲板上,望着晨雾笼罩的小岛,内心感慨,说不清楚的滋味。这,就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一个小岛,罪恶的小岛,先进的小岛,神秘的小岛。 军舰缓缓驶进港口,停下了。 “集合。” 思宇一声令下,四个姑娘一个男人全副武装,手持突击步枪排成一排站在思宇面前。他们旁边单独站着指导山中子。既没着军装,也没穿西服。还是那身仙人的打扮。旁边的地上放着刘文才的两只黄绿色的皮箱子。 一名带着上校军衔的军官沿着梯子上了军舰,在思宇面前立正敬礼: “上校参谋普林斯奉命迎接队长阁下。” 思宇还礼,随即下令:“向左转,齐步走。下船。” 五名队员跟着尹圣兰朝梯子走去。 山中子急者朝思宇招手:“思宇,箱子。” 思宇也看见了箱子,就冲队伍里喊:“文若书。” 文若书站下了:“到。” “扛着箱子。” “我?” “是。”思宇说着和普林斯并肩走了。 “干吗又是我?带这个破箱子做什么用处?装安全套啊。”文若书叨唠着朝着皮箱子一脚踢去,“咚”地一声,疼得他抱着脚趾直跳高。然后,无可奈何地扛起皮箱子,跟着队伍朝下面走去。 山中子拎走了另一只皮箱子。 码头上,前线总指挥朱科夫带着仪仗队热烈地迎接了他们。朱科夫一边和队员们握手,一边心里犯嘀咕:“就凭这么几个丫头,真能捉住莫雷诺?” 无名岛的地面部分早已被联合部队占领,城堡,也就是原来的科研中心大楼也驻扎了联合部队的士兵。他们的敌人是在地下,岛的地下。 联合部队在特勤小分队到来之前,又组织了一次突袭。企图有所收获。结果照旧失败。不同的是,跑回了一个幸存者,这个幸存者带回的情报让人们更加失望。所有的人几乎全都泄了气。突破这个堡垒,抓获莫雷诺几乎是不可能的。 指挥部里,朱科夫向思宇他们介绍了情况。还让那个幸存者讲述了他们的冒险经历。这些经历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是提起来仍然使他感到惊悚万分。 “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幸存者表情恐怖,手脚不停地舞动,好象在躲避着什么,“穿过走廊,越过一道门就会到达一个地方。这门很重。门那边是另一个世界。和这边的世界一样,有天有地,一样有岩石,有花草树木。可那却是一个可怕的世界。一个人间的地狱,魔鬼的天堂。在那里,随时都会面临死亡。没有任何征兆。一块看上去平坦的草地,踩上去却是带尖刀的陷阱;从树下走过,会突然被掉下的绳子勒住脖子;到处都是暗藏的机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飞来的暗器削掉脑袋,刺中胸膛。还有那隐藏的怪兽,时时刻刻窥视着你,趁你不注意扑过来咬断你的喉咙。天气也变化无常,象被魔鬼操纵一样。刚才还是炎炎夏日,转眼就是大雪纷飞。我们一共十二个人,被勒死的,刺死的,子弹打死的,削掉脑袋的,掉下陷阱的,怪兽咬死的……十二个人死了五对半。只剩下我一个,死里逃生,活着跑了出来。” 思宇悄悄看了看他的队员,个个毛骨悚然,幼林甚至快把头藏到羽婷怀里去了。文若书也把身子猫到了圣兰后面。现思宇看他,才装做满不在乎似的挺起腰。 这还行?思宇把一杯水墩到了幸存者的面前,打断了他的讲演:“歇会儿。先生,喝点儿水吧。您一定是酒精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幸存者愣磕磕地问:“什么?” “要不就是睡觉过了头还没有醒过来。”思宇接着说。 “你说什么?”幸存者生气道,“这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纯粹胡说八道。”思宇转身对朱科夫说:“将军阁下,您怎么让一个精神病在这里胡说八道?” 幸存者恼怒地想站起来,朱科夫拦住了他。 “呵呵,虽然可能有些夸张,他确实是九死一生,从堡垒中出来的。他们可是大不列颠的皇家士兵啊。”朱科夫讪笑一声,扫了一眼特勤队的姑娘们。慢悠悠地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思宇轻蔑地哼了一下鼻子,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来不后悔。别人做不到的事,我们中国人都能做到。” 第二百二十一章 废墟 深夜,临时营地一片寂静,探照灯的灯光扫描着黑暗的夜空和营地前的空地。偶尔有哨兵问话的声音打破沉寂。远处,废弃的科研中心大楼象个巨大的怪物,匍匐在夜色之中。 在这万籁具寂之时,所有人多进入了梦乡。只有思宇的帐篷里还亮着灯。 灯光下,思宇斜靠在被子上,旁边放着父亲给的那个皮包。手里拿的正是从皮包取出的一张草图。这是一张无名岛地下堡垒的防御设施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满了陷阱、暗器、机关等,还有刘文才写的说明。 思宇仔细研究着草图。 明天,特勤小分队就要进入地下堡垒去执行任务了。这些女孩子的命运,甚至生命都在他的身上了。他觉得肩上沉甸甸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看着面前的草图,思宇心里充满了感激。到底是父亲,虽然不想提及往事,可是为了子女,还是拿出了这幅草图: “爸爸,谢谢您。没有您的草图,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困难呢。” 帐篷外,东方的天边露出了晨曦,天快要亮了。 思宇收起草图,小心地把它放回皮包里。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出帐篷,望着天边渐渐亮起的曙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带着咸味的新鲜空气: 世界真美好。 “思宇哥。” 思宇正在赞叹,背后传来女人的叫声。他扭头一看,原来是羽婷出了帐篷朝这边走来。 “这么早,起来干什么?”看羽婷走到近前,思宇关心地问。 “思宇哥不是也起来了吗?” “再睡会儿嘛。” “睡不着。”羽婷说。 海岛的黎明,海风吹着有点儿冷。羽婷站在那里,缩着身子,抱着肩头。思宇脱下外衣披在妻子身上。然后搂着她,默默地望着远方海天相连的地方。 早饭后,特勤队进行了最后一次战前动员。 上午十点,特勤小分队集合了。朱科夫等高级军官再次接见了他们。指挥部打算派一个班的兵力配合他们行动。被思宇谢绝了。只挑选了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贝克和杰西两兄弟。帮着他们扛箱子。 小分队出了。朱科夫带着部下送到科研中心大楼门口。握着思宇的手,例行公事般说道:“祝你们成功。” “一定。” 思宇说完,带着小分队进入了已经程了废墟的科研中心大楼。朱科夫等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洞里,全都不住地摇头。 小分队进入了科研大楼。这里已经完全被联合部队控制。关键部位都有士兵把守。 大楼经过了战火的摧残,所有设施都已经破坏。门和窗户都没了门框和窗框,只有熏黑的石头围成的洞。没有电灯,楼道里光线很暗。一缕缕光线从残缺的门洞和窗洞漏进来,更增加神秘的阴森感。走在里面,让人感觉阴森森的脊背凉。 这里就是二十多年前的科研中心。当年这里进行着各种被禁止的科学实验。羽婷甚至可以想象到,她们几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这里被强迫着或者被哄着注射或服用了含有各种人造基因的制剂。一个个因为基因变异生病或者畸形的孩子,哀号着,挣扎着,痛苦地慢慢死去。 幼林下意识拉住羽停的胳膊,紧张地说:“你们就是在这种地方出生的?” 小莲白了她一眼:“谁还骗你?” 前面经过楼道,两边的房间都上着铁门,窗户上安装着铁栅栏。就象是关犯人的监狱。 山中子悄悄对羽婷说:“当时,买来的许多人,都被当作实验材料关在这里。你妈妈就是在这里被你爸爸看上,挪到外面去的。” 幼林惊骇地说:“太恐怖了。” 思宇不想她们在这里做过多的追忆,把手一挥:“跑步前进。” 楼道的尽头,一间普通的房间。房间外面戒备森严。沙袋做成的临时工事上架着机关枪。一个大班的兵力在这里把守。 “干什么的,口令。”一个看来是带班的士官大声喝问。 “干鱼。” “湿虾。”士官收起了步枪,他显然已经得到了上级的命令。 思宇走了过去。 “您就是特勤队长?”士官好奇地打量着思宇。显然他很好奇谁这么大胆,不要命了,敢接受这种任务。 “怎么,不象吗?”思宇说着走进房间。 哪儿能不象呢?” 士官跟在后面也进了房间。里面守卫的士兵敬了个礼。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靠里面的墙上开了一道门。门板早已卸掉了。里面是长长的向下的楼梯。思宇站在楼梯边缘向下看了看,楼梯很陡,直上直下的。身体素质不好的人看了就会头晕。 “这就是地下堡垒的入口。”士官站在旁边介绍说。“几批人都是从这里下去的。他们都是精英。” 思宇感觉到他口气里,不信任的讽刺味道。也不理他,回身走到房间门口,朝尹圣兰挥手: “过来。” “是。”这边圣兰答应着指挥部队:“前进。” 队伍过来了,从士官的眼前经过。士官更惊奇了,惊奇的瞪大的眼睛都合不上了。张大的嘴巴勉强吐出几个字来:“就是,她们?” 小分队在地堡门口站成一排,思宇站在她们面前。整整这个的衣服,看看那个的脸。然后严肃地问: “准备好了吗?” 女孩子们齐声回答:“准备好了。” “出。” “是。” 队员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进了大门里面的阶梯。跟在后面的是两个扛箱子的士兵贝克和杰西。 队伍都进去了。思宇在向指挥部汇报以后,也迈步朝里面走。 “先生。”士官追过去喊住了他,“我看您还是带她们回去吧。” 思宇看了士官一眼,士官的目光很真诚。思宇收起对将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下了阶梯。 士官望着他们的背影,挑起拇指称赞道: “中国人了不起,英雄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地下堡垒之虚幻世界 特勤小分队进入了通往地下的阶梯。 没有灯光,通道里一片漆黑。却在下面远远的地方,透出隐隐的光亮。几十级台阶,又高又陡,中间没有一处缓冲的平台。由于常年不见阳光,阶梯上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摔个鼻青脸肿,骨断筋折。 圣兰和小莲走在队伍的前面探路,文若书紧随其后,举着手灯给她们照明。羽婷和幼林走在中间。后面是山中子和扛着箱子的贝克、杰西两兄弟。思宇殿后。大家一路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着。 突然,一个黑影朝他们扑来,正从小莲脸前掠过。吓得她尖叫一声,本能地往后躲闪。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亏旁边的圣兰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她。 大伙定睛仔细一看,那个东西朝上飞去了。原来是一只蝙蝠。这才松了口气。 小莲摸了摸胸口说:“吓死我了。” 后面的思宇连忙告戒队员:“大家小心。” 十分钟后,小分队终于下了阶梯,到达地下。羽婷数了数,一共是九十九级台阶。 下了台阶,面前横着的是一道墙。墙的两侧均有开口通向前方。光亮就是从那里透过来的。 大家警惕地朝开口处走去。结果一路平安,什么情况也生。 从开口处绕过墙壁,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座宽阔的大厅。雪亮的光线从对面巨大的玻璃门窗照射进来。 大家赶紧跑了过去,出了大门,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就象幸存者说的,出了这扇大门,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有山有水,有草有树。不知道从哪儿出的强光把四周照得很亮。很难想象,这是在十几米深的地下。 难道他们是穿过了通道又回到了地面?还是象神话里说的,是又一层天地?都不是。思宇很清楚,这是全息摄影和人造建筑共同的结果。是真正的高科技的地下城堡的一部分。他们的冒险从这里才刚刚开始。 正在大家惊叹地欣赏着这巧夺天工的景象,幼林突然向前面跑去。原来,她看见了一只美丽的大蝴蝶,在野花间飞舞,就扑过去捕捉。 与此同时,小莲喊了一声:“小心。” 思宇也喝道:“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只见幼林跑过去,在扑向蝴蝶的一瞬间,突然象撞上了什么东西似的,被弹了回来,一个**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大家连忙过去把她拉起来。 “疼死我了。”幼林揉着**站起来。 小莲说:“那是一堵墙,你怎么硬拿脑袋往墙上撞啊?” 羽婷听了,伸手一摸,冰凉冰凉的,果然是一面墙。一面看不见的墙。 幼林哭丧着脸说:“看着明明能过去,谁知道有堵墙啊?” “这里就是地下城堡。这里的景物有的是全息摄影照出来的。”思宇说,“大家不要随便行动。” “全息摄影?”羽婷想起了仙人湖的事。不由得看了山中子一眼。山中子躲开了她的目光。对大家说:“是啊,这里是到处都是机关,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大家一定要小心。” “喂,……”思宇想向地面指挥部汇报情况,可是对讲机里一点儿回音也没有。 圣兰过来问:“怎么,联络不上?” 思宇使劲儿晃了晃对讲机。 “怎么办?”圣兰看了看后面的玻璃大门。意思是“要不要回去?” 思宇收起对讲机,紧张地思索起来。回去,是肯定不行的。前进,在这虚幻的世界里,到处都是陷阱机关。随时都有危险。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怎么前进。虽然从父亲的草图上他已经知道了不少机关的大致位置。可是,这虚幻的情景,使他无法准确定位机关的位置。必须另想办法。他紧张地思考着。 旁边,队员们还在为全息影象的问题议论纷纷。 “全息放映机在那里?打掉它不就得了。”幼林说着四处寻找着。 小莲说:“千万别。全息放映机上连接着保护装置,一旦遭到破坏,就会起攻击。四面八方的冷箭射过来,神仙也难逃。” “你怎么知道?”幼林不服气道。 “我看见的。” 一句话提醒了思宇,顿时有了主意。他冷静地问小莲:“小莲,你的能力能看见路吗?” “是。”小莲答应着。 “那好。圣兰,”思宇转身对圣兰说,“你和小莲做尖兵,头前带路。” “是。” “注意保护小莲的安全。”思宇又特意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圣兰答应着,和小莲前面去了。 “文若书,”思宇大声命令,“你带着贝克和杰西后勤粗走在后面。” “是……”文若书懒洋洋地答应着,到了贝克和杰西旁边。敲了敲鼓鼓囊囊的皮箱子,咋呼道:“眼睛都瞪大点儿,别丢了东西。” “师父,”思宇缓和的声音说,“您在后面断后吧。” “好。”山中子答应一声到后面去了。 “羽婷,幼林跟着我。”思宇一挥手:“大家跟上。” 小莲启动了能力,一边观察,一边前进。队员们按照思宇的布置,依次排开,跟在后面,紧握着突击步枪,警惕地搜索着,往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前面是一片平坦的空地,小莲看了一下,带着圣兰从左边的石头堆上爬了过去。思宇和羽婷、幼林也跟着爬上了石头堆。 贝克扛着箱子过来了,对于思宇所说小莲的能力很不以为然。看见大家不走平地爬石头,就悄悄对对着杰西抱怨: “那丫头的眼睛真那么准吗?放着平地不走,爬石头堆。这不是有病吗?” 杰西虽然也不太相信,可也不愿意冒险:“有病就有病吧。跟着她走保险。” 贝克还是不死心。当他们又舍近求远地从一片水泥地旁边绕过去的时候,他悄悄地伸脚踩了踩水泥地的边缘,觉得很瓷实。就放心地走了上去。 “嗨……”他想说:嗨,你们别信那丫头。你们看,这不是平地吗?可刚喊了一个就觉得脚下一陷,整个身子都倒了下去。幸亏陷阱的口比较小,扛着的箱子救了他的命:他被箱子卡在了井口上。 大家赶紧七手八脚地把他拉上来,还好,只是蹭破了点儿皮。 思宇生气地呵斥道:“谁叫你不跟着队伍走的?胡闹。” 贝克吓得脸都绿了。一声也不敢吭。扛起箱子回了队伍。以后也没有人再敢离开路线一步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地下城堡之暴雨冰风 正走着,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无数颗玻璃球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女孩子们被砸的抱着头爬在地上支哇乱叫。思宇的头上也挨了两下。 等玻璃球雨过去了,思宇回过头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队员们都面面相觑。 山中子站起来,讪笑着说:“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触动了机关。” 一看是师父,思宇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对着大家说:“大家注意,不要触摸任何东西。这里有好多机关,刚才触动的只是个恶搞机关。可有些机关触动了是会要命的。” “是。” 大家继续望前走。 又走了没多远,圣兰突然觉得脸上掉了什么东西,用手一摸,是水滴。她下意识地说: “下雨了。” 可不是,说下雨,就下雨。豆大的雨点刷拉拉地直往下落。当然,这不是自然界里下的那种雨,是人造的雨。不过,效果一样,都能把人淋湿。这不是,没遮没挡的,眼看队员们就要成了落汤鸡了。 “这可怎么办呢?”幼林吵吵着,“姐姐还怀着身孕呢。” “就是,”小莲说,“万一流产了怎么办?赶紧想办法。” 文若书似乎抓住了把柄,撇着嘴说:“这是指挥上的疏漏。应该好好反省。” “把我衣服穿上。”圣兰说着就要脱衣服。 思宇不慌不忙地叫过杰西:“把箱子放下。” 杰西本来顶着箱子当雨伞呢,听思宇叫,就过来把箱子放到了地上。 文若书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领导是那么好当的吗?有什么办法,摊上这么个队长,大家就等着淋雨吧。” 思宇拿出钥匙打开箱子,拿出了几件雨衣:“少两件,我就不穿了。” 思宇把雨衣给了大家。最后剩了一件,圣兰和山中子还没穿上。 山中子说:“我也不穿了。” 思宇把雨衣递给圣兰。 圣兰不接:“还是我淋着吧。我年轻。” 思宇又把雨衣递给山中子。 “我很老吗?”山中子也不接雨衣,“还是你穿吧。” “你们两个,快点谁穿?”思宇看看他们,两个人都不接。他把雨衣往圣兰手里一塞:“还是你穿吧。你是女孩子。” 圣兰说:“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 圣兰还要分辨,思宇不耐烦道:“快穿上。耽误时间。” 圣兰只好穿上了雨衣。 山中子说:“这就对了。” 他们那边推让着雨衣,羽婷这边站着忽然感觉脸蛋旁边有个东西,湿漉漉地直往肩膀上淌水,抬头一看,不禁大声叫喊起来。同时跳到一边,一把抓住了小莲的胳膊。 原来那是一具尸体。一具吊死的尸体,一具身穿联合部队军装的尸体。一根绳子从上面垂下,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舌头伸出老长,脸部痛苦地扭曲着,十分恐怖。 思宇过来,看了看那具尸体。轻轻抱了羽婷一下,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命令:“前进。” 大雨滂沱,就象是打开了水龙头。小分队趟着水冒雨前进。 地下堡垒中央控制室里,莫雷诺坐在椅子上安详地喝着酒。他旁边,凯瑟琳坐在控制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他们旁边站着大卫,泰森,田中大雄,小野美奈子等手下。屏幕上,小分队队员被玻璃球砸得东躲西藏的狼狈相惹的莫雷诺一阵阴阳怪气的大笑。喽罗们看到主子笑,也都跟着笑。 凯瑟琳把一个小屏幕调到主屏幕上,说:“他们进入暴雨区了。” 莫雷诺翘着二郎腿,悠闲喝了一口酒,说:“那些丫头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了吧?是不是正在哭爹喊娘啊?” “不是。”凯瑟琳说,“他们都穿上了雨衣。” “什么,他们带着雨衣?”莫雷诺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又坐了下去。“给他们吹冷风,把他们都冻成冰棍。看他们还能耐不能耐。” “是。”凯瑟琳答应着,对坐在另一边的丽达下着命令:“冷冻。” “是。”丽达答应着,按下了电钮。 刹时,屏幕上刮起了大风,这是大功率的鼓风机吹出的零下十八度的寒风。地面、墙壁上的水气立刻结了冰。连姑娘们的身上也结起了冰凌子。雨不下了,变成了雪。 莫雷诺得意地问:“那些丫头被冻哭了吧?” “没有,”凯瑟琳说,“他们又穿上了防寒服。看样子还挺高兴的。” “什么?”莫雷诺震怒了,敲着桌子咆哮:“加大风力,冻死他们。” “报告,不行了。”丽达回答。 “怎么?” “鼓风机坏了。” “妈的。”莫雷诺咬牙切齿地说:“不要紧,就快到鬼屋了。那里可是死亡之屋。到了哪里,我看他们还乐不乐。” “他们一定会哭着跪下求饶的。”后面的东亚局苟主任讨好地说。 “他们如果投降,总裁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凯瑟琳嗲声嗲气地问。 莫雷诺恶狠狠地说:“男的宰了,女的留下做丫头。” 再说特勤小分队,冰雪中,大家跟着小莲,顶着风雪严寒绕过了一道道看不见的墙壁,躲过了一个个陷阱,在表面看起来象是森林原野的地方,拐弯抹角地走了大约一百多米。前面出现了一座房子。 走在前面的小莲突然站住了。 思宇过去问:“什么情况?” 小莲说:“到头了。” “什么?” “全息摄影到这里结束。从房子开始看见的就是真实的了。” 思宇明白了,地下堡垒的虚幻部分已经闯过来了。根据刘文才提供的情报,这个地下堡垒共分四大部分。也就是四大关卡。他们刚刚走过的只是关:虚幻世界。下面还有三关:死亡之屋、神秘洞**和地下迷宫。这三关比前面的那关还厉害。 前面的虚幻世界,主要是用虚幻的光影迷惑对方,用冰和水折磨你,除了陷阱,致命的机关还比较少。是比较“温和”的一关。 下面这几关就不同了。 他们走到死亡之屋的墙下。思宇一脚踢开了门。幼林不知天高地厚,伸着脖子往里看。这一看,非同小可。 “死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地下城堡之死亡之屋 幼林惊恐地叫了一声,被思宇一把推到了一边。大家都看到了,就在一进门两步远的地方,躺着一具尸体。联合部队士兵的尸体。不知道是来不及清理还是故意留在这儿吓人的。尸体的钢盔滚在一边,身上满是凝固的血迹。 “衣服。”思宇隐蔽在门前,伸手说道。山中子脱下身上的“仙衣”递给他。 思宇接过衣服,用枪挑着,探着身子把衣服伸进屋里。只听见“呯呯乓乓”一阵枪响,收回枪一看,全都砸舌:完好的衣服变成了鱼网,绑墩布合适了。 “怎么办?”圣兰问思宇。 “来,商量一下。”思宇把圣兰和山中子叫到一乓旁,拿出了刘文才给的地图。 看到地图,山中子眼睛一亮:“这是什么?防卫地图?” 思宇一边展开地图,一边答应:“是。” “你爸爸给的?”山中子晃了晃脑袋,捋着胡子说:“这个老家伙,还是拿出来了。” 从地图上看,死亡之屋,一共四间。每间都安装有监控装置和防卫武器。一旦有人进入,电子眼捕捉到活动信号,就会出信息给控制器。控制器的微电脑锁定目标,出指令,藏在四个位置的机枪就会从不同方向瞄准目标,射子弹,瞬间把侵入者打成筛子。 要想从房间通过,就必须打掉电子眼。可是要打掉电子眼,就必须进入室内。这是极其危险的。而且,电子眼还有反袭击功能,即使进攻者以极慢的度,进入监控区,在开枪打坏电子眼的同时,自己也会被射的子弹打死。也就是说,想零牺牲通过是不可能的。真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屋。 不过,这是对普通队员来说的。有了能力就不同了。死亡之屋有个电闸,控制着整个区域的能源供给。只要关了它,电子眼就不起作用了。 可是,这个电闸在后面,第四个房间的里面,出口处的门旁的墙上。要想关掉它,必须先通过前面的三个房间。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 思宇和圣兰,山中子商量了一下。这个任务非羽婷莫属了。 思宇把羽婷叫到跟前,详细解释了进去的路线,电闸的位置,和操作的方法。然后说: “听明白了吗?” “是。” “准备出。” 羽婷先隐了身,然后脱去身上的衣服:“思宇哥,我去了。” “等一下。”思宇摸索着,一把抱住了羽婷。说实在的,不是万不得已,他真不愿意让妻子去冒这个危险。要知道,羽婷还怀着身孕啊。他紧紧地搂着羽婷,足有半分钟。 “思宇哥,我该出了。”羽婷轻轻地说。 “嗯,”思宇终于松开手,再一次嘱咐:“小心。” 羽婷转身要进屋。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的文若书突然开腔了:“你让她去干吗?去过电吗?”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文若书。 圣兰说:“你什么意思?” “你们以为领导是那么好当的吗?要集思广益,随时掌握最新的警报。才能百战不殆。”文若书说,“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文若书参加特勤队可不是白吃饭的。” 圣兰嗔怪地说:“有什么话你就快说。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废话。” 被妻子抢白了一顿,文若书站了起来:“孙处长看的起我,我文若书对得起哥们。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电闸已经经过了改进。在门的另一边加装了一个电闸。只有两个电闸同时拉下才能断电。否则,没拉下的电闸会自动锁死,并使外壳带电。” 圣兰和思宇,山中子交换了一下眼色。谨慎地问:“这是真的?” “不信你们就让她一个人去嘛。”文若书说着又坐下了。 幸亏还有个幼林。不然这事就比较麻烦了。虽然幼林的隐身功能还不稳定,可是也只有冒险赌一把了。四五分钟的时间应该够用的了。 最后决定,由羽婷和幼林共同完成这个任务。羽婷负责。幼林很快做好了准备。 “出。” “是。” 话音一落,羽婷先进入了死亡之屋。四周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生。 幼林跟着也进了屋。她拉着羽婷的手,小声说:“姐姐,我的心跳的好快。快跳出来了。” “深呼吸。”羽婷嘱咐她。 幼林照着做了。 “怎么样?” 幼林屏住气:“好多了。” “小心。” 羽婷带着幼林,绕过了地上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穿过个房间,来到第二个房间。 房间里依然是空空的。只是在靠墙的地方扔着一把缺了腿的破椅子。 “姐姐,你看。”幼林攥着羽婷的胳膊紧张地说。 地中央,仰面朝天又躺着一具尸体。和上具不同,这具尸体更凄惨,肚子打破了一个洞,黑红的肠子露在外面。 羽婷一见,忍不住一阵恶心,她赶紧扭过脸去,用手捂住了嘴巴。好不容易才把呕吐压了回去。 羽婷摸着肚子心想:好险啊,幸亏压下去了。要是一口东西吐出来,就会被探头侦测到,她和幼林立刻就会和那个联合部队士兵一样永远躺在这里了。 第三个房间同样躺着尸体。羽婷她们不敢再细看,扭着脸,快步通过了这里。 终于平安到了第四个房间。羽婷她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定睛一看,电闸就在对面门两边的墙上。羽婷拉了一下幼林: “我去左边,你去右边。听我的口令。喊到三,一齐拉闸。” “是。” 于是,两个人依计而行,分别站到了两个电闸前。打开盖子,握住了总闸刀。 “准备好了吗?”羽婷问。 “准备好了。” “预备三。” 喊到“三”,两人同时用力。灯灭了,屋里一片漆黑。同时,轰轰隆隆一阵响,旁边的大门打开了。小分队安全通过死亡之屋。 第二百二十五章 地下堡垒之洞穴迷宫 死亡之屋的监控屏幕上突然黑屏。同时,洞**入口大门的指示灯显示大门打开。 “那些人通过了死亡之屋。”凯瑟琳盯着漆黑的屏幕说。 “怎么搞的?”莫雷诺恼怒地问。“他们怎么过的死亡之屋?” 凯瑟琳说:“一定是羽婷那丫头隐身过去关了电闸。” “可是,那电闸是两人同时操作才能关的。她一个人怎么关的掉?”莫雷诺疑惑地说,“难道她又有了分身术?” “不知道。” “不怕。就算她们过了死亡之屋,也到不了这里。”莫雷诺胸有成竹地说,“还有山洞。” 山洞,是利用一个天然的地下洞**修建的,布满了翻版,陷阱,钉版等杀人机关。一般人不明就里,很难通过。 凯瑟琳摇摇头:“山洞里的机关对普通人也许是致命的障碍,可他们都有能力。” 凯瑟琳说的没错。小分队在小莲的透视眼带领下,躲过了一个个翻版机关,很快就通过了山洞。进入了最后一关:迷宫。 看着屏幕上小分队通过山洞进入了迷宫,莫雷诺沮丧地用拳头捶了一下手心。 一个人引起了莫雷诺的注意:“这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文若书。 莫雷诺问苟主任:“你的手下?” “是。”苟主任不得已,毕恭毕敬地回答:“文若书。” “有点儿印象。”莫雷诺说,“不是你的行动组长吗?” “您的记性真好。正是他。”苟主任拍马屁道。 “他和圣兰什么关系?” “这个……” 苟主任磨蹭着。旁边的田中大雄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莫雷诺察觉到了什么,厉声问:“快说,什么关系。” “他们结婚了。”苟主任捏着嗓子说。 “混蛋。”莫雷诺生气地骂了一句。 “是。”苟主任连忙唯唯诺诺地鞠躬。 旁边的凯瑟琳担心地说:“文若书,他知道暗号标记,迷宫不是没用了?” “放心。”莫雷诺阴险地冷笑道:“幸亏我棋高一招,进来时已经改变了标记。那些丫头们就按照文若书提供的路线绕圈去吧。” 众人齐声赞道:“总裁高明。” 莫雷诺端起酒杯,残忍地说:“等她们又饥又渴,累的爬不动的时候。你们就过去,把男的给我宰了,女的就给你们玩玩。” 众男人人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多谢总裁。” 莫雷诺眉毛一挑:“那个李羽婷你们可不许动。” 地下堡垒,迷宫的入口处。特勤小分队聚集在那里等候命令。思宇、圣兰和山中子在商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迷宫想必大家都清楚,在电子游戏中经常会遇到。它是由许多相似的通道所组成,其中只有一条通道是正确的,能过从迷宫的另一端出去。 这个迷宫也是如此。不同的是它是由真实的隔墙围成的一条条道路所组成。其中一些隔墙是可以移动的,设计者就是通过改变这些移动的隔墙组成不同的迷宫。 思宇清楚,设置迷宫的人为了自己人能够顺利通过,在关键的地方都留下了标记。这体现在在每个岔道口都有诸如五星、圆圈等标记。这些标记体现在墙板右上角的显示屏上。问题是每个显示屏上都有不同的一个或几个标记,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只有设计着才知道。 山中子对思宇和圣兰说:“若书曾经来过这里,一定知道正确的走法。就让他带路吧。” 思宇锁着眉头没说话。 “就这样吧。”圣兰对文若书说:“你走过迷宫,知道路吧?” 文若书吭吭哧哧地说:“知道当然是知道的啦,可是……” 圣兰没等他说完,干脆地说:“你带路。” 于是,文若书带路进入了迷宫。遇到岔道,文若书就去看墙上的标记,按照他选择的标记走。可是走了半天,也没看见出口。大家走的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又到了一个岔道口,文若书看了看显示屏,对大家说:“往右边走。” 幼林搀着羽婷疲惫地走过来,羽婷靠着墙壁喘气,头上都冒汗了。幼林瞪着眼睛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姐姐都快坚持不住了。” 小莲嚷道:“你带的路到底对不对?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到头?” 圣兰问文若书:“你到底记对了没有?” 文若书又看了看显示屏,委屈地说:“没错。上次就是这么走的。” 大家又走了有半个小时,还是没找到出口。幼林扶着羽婷一**坐在了地上,再也走不动了。 山中子对思宇说:“我看这样不行。这么走下去,出去了也打不了仗。” 羽婷疲倦地说:“什么迷宫。又不是游戏。把它拆了不行吗?” 幼林说:“就是,从墙上打个洞钻过去不就行了。绕什么绕啊?” 圣兰苦笑着说:“那样就简单了。你以为这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炸药都难炸开。” 女孩子们都傻眼了。 小莲说:“真有这么厉害?” 山中子说:“圣兰说的没错。” 思宇思索了一会儿,对小莲说:“这事儿还得靠你。你用能力观察一下,我们画张草图。” “我不太会画图。”小莲说:“这样,我们信息传递吧。我看,你画。” 山中子孩子似的把手一拍,兴奋地说:“这个办法好。” 于是,思宇和小莲坐下来,手拉着手。 “这样我没法画图。”思宇说,“你抓着我的脚脖子吧。” 就这样,思宇通过小莲的能力,观察了整个迷宫,绘了一张草图。几个人对草图一研究。很快找出了正确道路:按照三角形标记,一路走到了迷宫出口。 女孩子们都欢呼起来。 幼林高兴得直蹦:“终于出来了。” 思宇没有太高兴,脸上稍微露出了笑容。语气平淡地命令:“原地休息。吃饭。” 累了半天的队员们纷纷坐在地上,拿出干粮和水,痛痛快快地吃喝起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地下堡垒之堡垒中心 由于只能坐在冰凉的地上,思宇心疼羽婷,想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就走到羽婷旁边,靠墙伸着腿坐下。拍着大腿对羽婷说: “坐这儿。” 羽婷当着大家不好意思,扭捏地说:“不用了。” 圣兰看到了,说:“坐吧,自己丈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羽婷红着脸,走到思宇旁边,还在犹豫坐不坐。小莲一把抓住她就往下按:“别假装了。没人的时候不定怎么坐呢。” “这不是不是没人嘛。”羽婷害羞地说。 “身体要紧。”小莲说,“要是受了凉怎么办?当姐姐的净不让妹妹省心。” “是啊姐姐。你就赶紧坐下吧。” 幼林说着和小莲一起连拉带拽,把羽婷按在了思宇的大腿上。 羽婷舒服地坐在思宇的大腿上,吃了干粮,喝了水。由于疲倦,竟靠在思宇的身上睡着了。 思宇搂着羽婷,望着队员们,心里一点儿也不轻松。他知道,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到了。他不希望眼前这些人有一个伤亡。 …… 碧波荡漾的湖水,映照着兰天白云的倒影。绿荫草地上,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嬉戏着。羽婷偎依在思宇的身旁,幸福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羽婷动了动嘴唇,慢慢睁开了眼睛。现自己还在老公的怀里。她抬头看了看思宇。 “你醒了?”思宇轻轻地问。 “我睡了很久吗?”羽婷的眼睛忽闪着,问。 “没有。”思宇温和地回答。推开羽婷站了起来。“大家都休息好了吧?集合,继续前进。” 出了迷宫,迎面一条过道。过道的尽头有扇门。 “那就是堡垒中心了。”文若书对大家说。 “是吗?”幼林兴奋地端着枪就望前跑。 “他们进来了。”凯瑟琳看着屏幕惊呼。 “慌什么,赤手空拳的丫头小子,能干干什么?”莫雷诺冷笑道。 “回来。” 思宇喝住了幼林。圣兰过去看了看,对思宇说: “门锁着呢。” 门旁有个按钮,估计是这扇门的开关。圣兰伸手按了一下。毫无反应。 离门大约两米远的墙上还有个开关。思宇过去按下了它,天花板上的灯亮了,同时旁边墙上一扇小门打开了。一个声音说道: “为确保时光机器的安全,请把您身上的一切金属物品放到旁边的箱子里。” 思宇把枪放进了箱子里,圣兰按了下开关。冲思宇摇摇头。 “把枪和所有金属东西都摘下来放到箱子里。”思宇命令。 “快放。”思宇催促着。 所有人都把枪放进了箱子。箱子合上了。同时,“滴”的一声,里面的门锁打开了。 队员们议论纷纷: “把枪放下,拿什么打仗?” “赤手空拳的,去送死吗?” 只有羽婷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她相信自己的老公。 思宇对羽婷和小莲说:“看一下这里电子眼的位置,打掉它。” 于是,小莲启动了能力,找到了电子眼的位置,羽婷一个能量波把它打瞎了。 “快,把箱子拿来。”思宇命令。 第二个箱子打开了。里面竟然是木制的武器:一种弩箭。一共七只,每只弩配有十支箭。思宇把它给大家。除了羽婷和幼林,人手一支。其实这本来是按照小分队的人数准备的。因为有了贝克和杰西,所以少了两支。 思宇嘱咐大家:“进去以后,遇见敌人,注意隐蔽自己,先不要射,听我的命令,一齐射。” “是。” “准备战斗。” “怎么回事?”莫雷诺看着突然变黑的屏幕问。 凯瑟琳敲着键盘说:“不知道。大概出了故障。” “不管它。那帮丫头小子就要进来送死了。”莫雷诺转过身来说:“大卫,你带队出去,把他们收了。照刚才说的,男的宰了,女的除了李羽婷,让你们玩了。” “是。” “总裁,”丽达怯生生地说,“那些男的能不能叫我们女的玩儿玩儿?” “什么?”莫雷诺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好,就叫你们玩儿。来个女虐男。去吧。” “是。” 大卫喝道:“跟我来。” 一帮人跟着大卫拥出了控制室的正门。 这时,思宇已经带着特勤小分队进入了堡垒中心。在大厅里打了个照面。 这个大厅是堡垒的中心。除了中央控制室,还有很多房间供工作,生活,住宿用。伊然一个小城区。 敌对双方,狭路相逢。一场战斗不可避免。双方都利用墙角门前等处隐藏自己。大卫一方,一阵猛烈的射击,小分队一方鸦雀无声。任凭对方怎么射击,就是不动地方,也不还击。 “小子丫头们,快过来投降,把我侍侯的高兴了,赏你们俩屁吃。哈哈……” 那帮家伙,喊归喊,光打枪不出来。 思宇向圣兰使了个眼色。圣兰假装惊慌地说:“队长,你不是说没人吗?枪都放外边了。现在赤手空拳的,怎么办啊?” 对面的人一听,对呀,“他们没枪。” 田中大雄大叫一声,冲了出来:“冲过去,抓活的。那个小丫头归我了。” 泰森也冲出来:“大个的是我的。” 苟主任一边跑一边喊:“灵巧的那个给我留着。” 乱喊着,一帮人全都冲了过去。大卫一看,控制不住了,也端着枪冲了上来:“冲啊,谁抢着是谁的。” 两个女将也不含糊,尖叫着冲了过来。 眼看他们快到跟前了。思宇一支弩箭射中了大卫的胸脯,同时下令:“射。” 一阵箭雨朝着冲过来的人群飞去。刚才还气势凶凶的男男女女,噼里啪啦纷纷摔倒在地,抱着胳膊,搂着腿,哭起爹娘来。只剩一个小野美奈子,侥幸没中箭,拎着枪愣在那里,吓傻了。裤子湿漉漉的直往下滴尿。看着冲过来的小分队队员,不知道端枪射击,只知道哆哆嗦嗦地喊饶命: “哥哥姐姐,饶了我吧……” 其实她是不敢,她心里明白,她只要做出端枪的动作,就立刻会变成箭靶子。 思宇冲过去,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枪。 第二百二十七章 穿越时空的决战 幼林看着小野美奈子,忽然觉得有些面熟,好象在哪儿见过。文若书在她耳边小声说:“就是她,给你下药的就是她。” 原来就是这个女人害的自己住了四年牢。幼林气愤地跑过去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嘴巴: “你还认的我吧?” 羽婷也恨的过去揪住她的头,狠狠地扇了她几巴掌。 思宇和圣兰他们缴了大卫等人的械,把他们关进了旁边一个房间。对文若书说:“你和贝克、杰西在这儿守着。” 羽婷和幼林揪着小野美奈子也往里面推。思宇拦住了她们:“把她捆起来。” 羽婷幼林拿绳子捆住小野的双手。 “让她带路。” 羽婷揪着小野的头:“走。” 幼林用弩箭抽打着小野的**:“快点儿。” 小野困难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大爷大姐,去哪儿啊?” 思宇厉声道:“去找莫雷诺。” 小野美奈子被羽婷和幼林押着,连推带搡地来到一道门前站住不走了。羽婷使劲揪着她的头,使她的脸转向自己。严厉地问: “是在这里面吗?” 小野美奈子吃力地说:“是。” 思宇抬头一看,蓝底白色五个字:“中央控制室”。他让羽婷带着小野靠边站。自己隐到门旁,用手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他冲圣兰点了一下头,站到门正面,一抬脚,踹开门,冲了进去。圣兰等人也跟着冲进屋内。 思宇进屋,用枪指着一看,屋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监视器的屏幕在不停地闪烁,上面显示着地下堡垒各个地方的图象。 圣兰站在思宇旁边说:“跑了。” 小野美奈子被押到了跟前,耷拉着脑袋。思宇托起她的脑袋,严厉地问:“莫累诺在哪儿。” “可能,可能进了时空隧道室。”小野磕磕巴巴地说。 时空隧道?思宇听说过这个装置,可是父亲的草图上并没有它的位置。莫雷诺进了时空隧道室,显然要逃跑。思宇一推小野的脑门,喝问: “时空隧道室在哪儿?” “前面。” “快点儿带路。” 羽婷押着小野从一个小门进去,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又一个门前。门开着,思宇带人进去一看,莫雷诺果然在这里。他已经穿上了那身防护服,手拿小型火焰射器。他旁边坐着凯瑟琳,正在那里操作电脑。他们旁边,有一个奇怪的圆筒状的玻璃大容器。容器的大门已经打开。 莫雷诺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见思宇他们,好象早已料到会是这样,并不吃惊。阴险地笑着说: “你们来了?越过这么多道难关,来到这里。很不简单啊。不过,你们抓不到我。怎么样?还是跟我走吧。回到二十多年前,你我联手,统治世界。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何?” 面前这个莫雷诺,就是杀害自己父亲,设计陷害自己,让自己坐了一年牢,并且差点送命的冤家对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羽婷上前一步,愤怒地说道:“莫雷诺,你的死期到了。还敢胡说八道。” “这不是羽婷吗?你父亲没有死,他在二十年前等着你呢。”莫雷诺不慌不忙地说,“我当年那么做,也是万不得已。实在是为了你好。统治世界,做所有人的主子,有什么不好?都是你,至今还执迷不悟。快点清醒清醒,过来跟我走吧。” “你休想。”羽婷喝道,“你作恶多端,残害生命。杀害我父亲,又害我含冤入狱。我今天就要杀了你,替我父亲报仇,为天下人除去一个祸害。” “杀了莫雷诺,替父亲报仇,”圣兰、小莲也异口同声地说。 “对,杀了莫雷诺,为民除害。()”幼林也喊了起来。 “既然这样。你们这些个死丫头。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好吧,我就不客气了。”莫雷诺冷笑一声,端起了火焰射器。 可还没等他按动扳机,羽婷的能量波先射了。绚丽的波光射象摸雷诺扣住扳机的手指,强大的能量,居然融化了扳机。没了扳机,不能射火焰了,火焰射器成了废物。 可是,莫雷诺并没有惊慌。他把没用的火焰射器扔到旁边。摊开双手,挑衅地说:“就是没有武器,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啊?来,过来抓我呀?” 幼林听说,就要往上上。山中子一把拉住她:“别去。他那防护服,能产生上万伏的高压。” 莫雷诺得意洋洋地说:“过来呀?来抓我呀。怎么不敢过来,害怕了?一群单小鬼。臭丫头,小子……” 莫雷诺嘴里头骂骂咧咧,圣兰气得抬手就是几支弩箭。可那些箭射到防护服上,就象射到了钢板上,齐刷刷地都掉到了地上。 莫雷诺更得意了。手舞足蹈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面对嚣张的莫雷诺,羽婷咬紧了牙关,抬起双手,对着莫雷诺射出了能量波。紧接着,幼林也启动了能量波。霎时间,四条彩色的光线射向莫雷诺。 莫雷诺感觉到了防护服接受的能量,有点儿慌了。 可是,防护服没有被破坏。羽婷和幼林都累的气喘吁吁。莫类诺又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来呀,来呀。看你个死丫头有多大本事。” 羽婷恨的牙痒痒。可就是再不出更高的能量。她聚集的能量已经达到了最大值。 “来,”山中子说,“我们手拉手,把能量传给她们。” 在场的人站成一圈,手拉着手,成一个u字形。羽婷和幼林就在这u形的两个顶端,一只手握着别人的手,另一只手指着莫雷诺。两道耀眼的强光直接射了过去。 莫雷诺惊慌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几秒钟后,就听一声巨响,防护服四分五裂,顷刻化为灰烬。 队员们都欢呼起来。 莫雷诺愣磕磕地站在那里,似乎还弄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爸爸,女儿替你报仇了;奶奶,孙女替你报仇了。就是这个恶魔,害的我们全家不得安宁。害的世界不得安宁,我要杀了这个恶魔,替天行道……” 羽婷满怀正义,手指着莫雷诺,运足了气力,把全身的能量聚集到两个手指上。 面对着两眼冒火的羽婷,莫雷诺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失去了防护服的他,根本经受不住那可怕的生命之光的致命一击。此时的莫雷诺完全没有了几分钟以前的狂傲骄横,惊慌失措地摆着双手,可怜巴巴地吐着不连贯的字: “羽婷,其实,你听我说,……不要,……” 旁边的思宇刚想说:“抓活的。”已经来不及了。 羽婷的手指微微一动,两道绚丽的粉红色光线直朝莫雷诺射去。莫雷诺睁大了眼睛,恐怖地看着射向自己的死光。 “啊……”莫雷诺惨叫一声,往下就倒。 就在这时,圆形容器的门打开了。躺在地上的莫雷诺突然有了动静。隐约间,一个淡淡的人影从他瘫软的身体上站起来,似乎在摇头叹息: “唉,人类啊……” 人影叹息着进了圆形容器。那里是传说中的时空隧道。 时空隧道的门关上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尾声 《仙女奇缘》到今天就全部结束了,感谢长期以来关心的新老朋友。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接下来,作者将要进行短期的休整和充电;同时构思新的。如果顺利的话,欣心的新书将在半年以后和大家见面。敬请期待。继续作者。朋友们的是我写作的动力。 大家有什么希望和要求可以加入《仙女奇缘》书友群讨论提出。 再一次感谢大家的。祝各位双节快乐。 多年以后。 北京,东山别墅小区。 厨房里,刚刚忙完的羽婷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关上燃气,解下围裙放在餐桌上,出了厨房,朝楼上走去。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小小的卧室,照在床头的枕头上。那里,坐着一只憨态可鞠的玩具大狗熊,专心致志地守护着它的小主人。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躺在玩具狗熊的面前,还在熟睡。漂亮的小脸蛋上露着甜蜜的笑靥。 “主人,天大亮了,该起床了。睡懒觉可不是好孩子。”玩具大狗熊叫着小女孩儿。可惜它的主人没有听见。 “莹莹,起床了。”羽婷的喊声传进卧室。 被叫做莹莹的女孩儿动了一下,翻了个身,骑在被子上。露出了光滑的脊背,一条大腿和大半个**。 “妈妈叫了,别睡了。小心妈妈打**。”玩具狗熊好心地劝着。“哎呦呦……” 女孩儿一伸胳膊,大狗熊被掀翻在一边,四脚朝天躺在那里。 “还不起床?”随着喊声,羽婷推门进来。一边打开窗帘,一边冲着躺在床上赖床的女儿喊:“太阳晒到**了,快点儿起来。” “嗯……”赖床的莹莹哼唧着扭了扭身子:“今天不上学。” 羽婷坐到了床沿,用手轻轻拍着莹莹的小腿:“不上学也不能不起床啊。快点儿起来。” 莹莹打着哈欠起来了,光着**坐在那里。 “看你,给你穿的裤衩又脱了。”羽婷瞧着莹莹说她,“一个女孩子,成天光着**睡觉,羞不羞啊。” 莹莹揉着眼睛说:“这样睡觉舒服嘛。” “舒服你就这样睡吧。不怕别人看见。”羽婷疼爱地看着莹莹说。“快穿衣服。” “爸爸呢?爸爸又出差了吗?”莹莹看看四周问。 “是啊。”羽婷说,“爸爸说,莹莹在家听话,回来给莹莹带芭比娃娃。” “妈妈,讲个故事吧。”莹莹兴致勃勃地说。好象这已经是规矩了。 “快穿衣服,”羽婷拿过莹莹的衣服,“讲什么故事啊。” “不嘛,就要讲故事。”莹莹撒娇地扭着身子。见妈妈不讲,就噘起了小嘴。 “好好,讲。”妈妈妥协了。“真拿你没法儿。” 莹莹调皮地冲羽婷笑笑,伸出了小胳膊。 “讲个什么呢?小白兔种白菜怎么样?” “不要。”小莹莹说,“还讲能力女孩儿的故事。” “好,就依着你。”羽婷一边给女儿穿衣服,一边开始讲故事:“从前,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她有隐身变化的能力。有一天……” 羽婷的声音委婉动听,透过玻璃飘出窗外。外面,是朗朗的万里晴空。 《仙女奇缘》第四部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