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茵纪事》


 序章

    公元二零零四年六月八日扬州。请牢记天气渐趋炎热。我从学校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住在郊区的一幢老式建筑里但这不是我的家只能算是「临时行宫」。房子建在一个绿荫葱葱的山坡上足有三百平米还带一个后花园。

    刚走进客厅眼前顿时一黑。我本能地向后一抓只听一声娇呼触手一团饱满的肉球然后一个酸软的身体伏在了我的背上。

    「你今天这么早下班？」我无可奈何地看着身边那个偷袭未遂的「女贼」调侃道。

    「还不是为了你特地做了一些菜本来想－－」

    「想什么？－－」我心中暗笑然后一脸郑重地道「我决定了今天在床上好好地慰劳一下我的老婆大人。」

    「老婆？」她美丽的双眸瞪得像两个红樱桃我心叫不妙但她已经扑过来。于是我只得空着肚子上「战场」谁叫我没事提那两个最令她动情的字眼呢？

    ※※※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沈浩身高一米七九长相说不上非常英俊只能算是耐看型。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现在是扬州大学农学院一年级学生今年刚满十九岁。身边的女子叫罗清二十二岁市刑警大队副队长我们相识还不到半年初次相遇时颇具戏剧性。当时她像只母豹似的满大街地追一个偷钱包的小贼我刚好坐在候车亭里边看报纸边等车。那个贼也太不幸了在我跷起腿伸懒腰时刚好从我身边奔过于是理所当然地来了个「五体投地」。

    之后鉴于事情「巧得离奇」我被她请回刑警大队「协助调查」一来一往就花了我整整一个星期。还好当时学校正在放假。在百般解释无效的情况之下我就和她打起了太极拳。随着了解的加深莫名的情愫也在彼此心中滋长。一个月后我干脆搬到这幢老式建筑里和她同住反正我是一个穷光蛋与其将打工挣来的可怜的薪水用作车马费还不如大大方方地住在一起。幸好她虽然长得非常漂亮却也很任性笃定一件事情就不肯放松更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因此我们两人除了一个工作一个学习之外就在这幢古色古香的建筑里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我从不问她的家世可能从一开始就认为彼此的关系不会长久。毕竟我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她已经工作且是个「条子头」。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一反平时「正经」的样子总是想办法整我而我又打不过她只得诸般巧计来抵挡。床下「打」不过就在床上把她「整」得很惨。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半年其间倒也其乐融融。

    不过平静的背后总会伴随着变化人不可能一辈子平平安安而我的「变化」到底走向哪里？恐怕之前的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到。

 第一章 粉红的妖精（上）

    夜晚，突然下起了大雨，夹杂着震耳的雷电轰鸣，木质窗户都开始颤抖起来。我们躺在床上，罗清裸身贴着我的后背，一付很胆小的样子。－－堂堂刑警大队副队长会害怕打雷？打死我也不信。

    「暑假陪我去一趟北京，行吗？」罗清忽然问道。

    我挪过身来，诧异地问「去北京做什么？」

    「见见老爷子，他一直催我把你带回去。」

    「你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你父亲了？」我惊讶地问，「不是说好了暂时不公开吗？」

    罗清轻轻地掐了我一下，道「我们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能不说吗？不过你放心，老头子还不知道，老爷子是我爷爷。」

    我苦笑了一下，道「看来你家的人口还挺多的。」

    罗清又掐了我一下，嗔道「到底去不去？别岔开话题。」

    我呼痛道「去，当然去，我是守法的公民，自然不能得罪你们这些条子。不过，得先说好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穷光蛋，到时候你可别为难。」

    罗清当即信心满满地道「这一点你放心，老爷子看人从来只看实质，不看别的。」

    「是吗？」我心里没底地道。老实说，虽然我隐隐猜到罗清身份不简单，她身后的家族也一定不寻常，更知道迟早要面对她的家人，但是我一直试图将正式摊牌的日期往后拖延。因为我很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社会。至于我自己，可想而知，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小子。所以，我虽然喜欢罗清，却总不敢投入太深，因为我觉得和她之间就像两片偶然相遇的浮萍，水面无波时似乎显得很亲密，然而却禁不起激流的考验。

    但是，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

    第二天一早，我们相携走出居所，她去上班，我去上学，相约晚上回来再讨论暑假去北京的事情。

    在学校上了两节课，去餐厅用餐的时候，我才发现今天的天气很反常。天气晴朗，但却有隐隐的雷声，闪电不时滑过天空，天空也不是蔚蓝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暗红的颜色。太阳升上高空，似乎一切正常，然而我却发现其表面的一些地方总不时爆出比其余地方耀眼千万倍的光芒。有几个爱好天文的同学聚在一起讨论，我听见其中一位同学说是太阳耀斑，另一个说是日冕异常，但我觉得不像，甚至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傍晚回家时，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下起了雨，并带有一些闪电。走进家门，却发现罗清还没有回来，这么大的家空荡荡的。我苦笑了一下，准备掳袖做饭。－－孩提时代的孤独让我学晓了一切事情，做饭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走进卧室，准备卸下背包，开始劳动。却意外地发现卧室的书桌上放着一只四四方方、包装精美的礼盒，上面贴着一张纸条，是罗清写的。她说

    「早就想送这件礼物给你，却一直怕你不接受，不过昨晚你答应跟我去北京，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就把这件礼物奖励给你吧。不要不接受，笑一笑就好。今晚要加班，不能回来陪你了。」

    清

    礼盒拆开后，我才知道里面竟然是一台最新款的奔五/银河二零零四型笔记本电脑，运算速度是以前奔四电脑的十五倍，硬盘空间有两百g，市场价大约是五万人民币，等于罗清两年的薪水。一时之间，我觉得又感动又羞愧。先不论罗清买电脑的钱从哪儿来，只看她肯为我如此着想，知道我上大学没有电脑不方便，而送给我电脑时还分外顾及我的感受，就让我感动不已。另一方面，羞愧也伴随着感动浮上心头，罗清爱我爱得如此毫无保留，而我却时刻在为可能的分手而压制自己的情感，这种自私让我突然间觉得羞愧不已。

    窗外的闪电忽然变得异常的灼亮起来，有一种异样的仿佛飞机坠毁的声音从虚无的天际传来。我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因而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异状。当我注意到时，即刻感觉到一股炽热的能量夹杂着比太阳光还耀眼百倍的光芒扑到了眼前。

    我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光芒突然带着能量一闪即逝，周围立即回复到原先的寂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然而我的眼睛却在随后的两分钟内什么也看不到，我甚至以为自己会就此失明。幸好，过了不久，眼前出现了一团微光，随后周围的事物清晰起来。

    房间里什么都没变，窗外的雷声和闪电也消失了，只有雨还在下着。我瞥了一眼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摇了摇头，准备去做饭。前脚刚迈出，又飞快地缩了回来。我惊异地再次望向笔记本电脑－－电脑的液晶显示屏竟然有字符闪动，它竟然自行进入了启动程序，但我明明没有将它打开，甚至还没有插电源（这款电脑出售时电池中并不带电）。

    电脑自动进入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简直闻所未闻的系统程序屏幕上先是显出太空中瑰丽而壮观景象，并逐渐拉近至一颗蓝色的星球，我能认出那就是地球。画面逐渐拉近，先是亚洲，其次中国，跟着是城市，到了最后竟然显出这幢老式建筑的外景。「门」打开了，一个十一二岁、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大眼睛女孩走了出来，用一种带着怪调子的声音道「欢迎来到小妖的家。」她说的是普通话，我能听懂，而且可以肯定她绝不是一个电脑程序，因为她眼中溢满狡黠的眼神，那是任何电脑程序都无法逼真地模仿出来的。

    我心中虽然惊骇，但是依然很镇定地问「你是谁？怎么在我的电脑里？」

    女孩眨了眨眼，狡猾地道「我叫小妖，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她的话音从电脑扬声器里传来，简直就跟真实女孩说话毫无分别。而她话里带着的那种怪调子也正在逐渐消失当中。

    她的话我当然不信，地球上的电脑科技还没有进步到能够开发出这种电脑程序的地步，更何况我还没有听说有哪一种电脑能在没有充电、未插电源的情况下自动进入程序，更何况这种将动感图像处理得如此逼真的系统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摆明了不想说实话，我心中一气，也没考虑太多，就道「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电脑砸烂了。」

    女孩脸色一变，跟着又恢复镇定，道「你才不会呢。这是你女朋友送给你的礼物，花好多钱的。」话到此一顿，她露出一付研究的表情问，「为什么你们要叫女人为女朋友？我算不算你的女朋友？」

    我当即哭笑不得，一时也忘了追问她的来历，道「你的年纪这么小，怎么会是我的女朋友？顶多只能算是小妹妹。」

    「我的年纪小？」女孩非常生气地道，「我的岁数足够当你的祖奶奶的祖奶奶的祖奶奶的祖奶奶……」

    她说了足足有两分钟，还没有将「祖奶奶」说完，我无奈地打断她道「暂停，你直接说你有多少岁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女孩喘了一口气，随后瞪了我一眼道「按水蓝星的纪年折合成这个星球的时间来算，一共七万八千三百六十六年零三个月，再加三天十六个小时……」

    「够了，够了。」我连忙阻止她道，「这么说你不是地球人？」

    「当然不是。我是水蓝星最伟大的史无前例的唯一的颠倒众生的超级光子电脑。」女孩得意地道。（注光子电脑。俗称「光脑」。科学家将其定义为以光子代替电子，以光互联代替导线互联的全光数字电脑，因此，光子电脑并没有脱离「机械电脑」的范畴。光子电脑是以光硬件代替电子硬件，以光运算代替电运算，运算速度每秒可高达一万亿次，存贮容量可达一百亿亿二进制信息位，比普通电脑快一千倍，功率也令普通电脑望尘莫及。注2超级光子电脑仍然以光子运行为基本条件，但是它没有光硬件，纯粹由光组成，其核心处是一团宇宙中最纯的光，其运算速度是普通光子电脑的亿万倍以上。超级光子电脑与外界相连无需光硬件，因为其能够利用自然界的各种光线传递信息，被利用的光波轨迹可以称为光线通道。也只有这样的电脑才能在机缘巧合之下产生自我意识。因此可以说，超级光子电脑完全超越了普通光子电脑，突破了「机械电脑」的属性，可以称之为「生命电脑」。）

    看着她那有趣的样子，我对她话里的形容词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依然问道「这么说来，你是一部电脑？你怎么会说地球的语言？」

    女孩傲然地道「我不是一部电脑，我已经超越了电脑的层次，比所有的电脑都先进，我现在的名字叫小妖，不要忘记了。你们地球的卫星和网络系统我都可以自由进出。我的地球话就是从你们的网络中学的。」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插上网线。」我惊讶地道。

    「笨！」小妖恨铁不成钢地扬起左拳道，「你听过超级光子电脑需要网线吗？自然界的一切光线就是我的网线，我所需要的能源也可以从这些光线中采集。」

    「吹牛。」我撇了撇嘴道，「要我相信除非现在表演给我看。」

    小妖立刻怒容满面，愤怒地扬起双拳，可是挥了挥之后，又无奈地放下了，然后打了个呵欠，沮丧地道「我的能量耗损得太厉害，我得先去睡觉，改天再出来教训你这个小子。」说完，「砰」一声把「门」关上了。几乎就在同一刻，电脑也自动关机。房间里即刻又回复了清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然而我却知道，在那个小小的笔记本电脑里，隐藏着一个奇怪的生命－－不知能不能称她为「生命」。她会给我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现在我还无法预料。但我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期待。

    平凡生命的最伟大之处，就在于曾经无数次地渴望自己的不平凡。

 第一章 粉红的妖精（下）

    罗清不在，我也没有心情将晚餐做得多么精致，马马虎虎做了一些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然后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请牢记但是报纸上翻来覆去都是关于气候、天文异常的报道。这时候我想起沉睡在电脑里的小妖。不知为什么，在潜意识里，我并不认为她是一个外星物体，而仅仅把她当作一个调皮的小丫头。也许这与我的性格有关，天性中的随遇而安让我习惯性地接收一切已经存在的事物，没什么好惊讶的，因为已经发生了。我曾想过打开电脑，但是考虑到这样可能会「吵醒」她，也就放弃了。

    在寂静中，我感觉到整个屋子空荡荡的，这种空荡，以前我从未感觉到。我现在才发觉，罗清在我生命中所占位置的重要性。想到这里，我真想给她打电话。但也仅仅是个想法而已，她是个刑警，执行任务时难免诸多危险，如果这时候身边的手机响了，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从来不给她打电话。于是这一晚，我注定要在寂寞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罗清还没有回来，我却不得不去上学。出于一种莫名的情愫，我将笔记本电脑带在了身边。这一天的课特别多，直到傍晚，我才赶回来。远远地看到那幢老式建筑高高的青砖烟囱时，我的心开始炽热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红旗加长型的轿车忽然从前面拐弯处开了过来。车子在我身前停下，里面走出一位美妇，年龄约为三十出头，长相和气质都显得异常高贵。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她，我就想起罗清，因为她的眉目之间依稀有罗清的影子。

    「你是沈浩？」美妇和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有点迟疑地问「您怎么认识我？」

    「小清跟我提起过你。」美妇以类似闲话家常的语气道。

    「您是说罗清？」我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您是她的－－」

    「我是她的阿姨，我叫顾月，这是我的名片。」说着她递给我一张印刷精美还带着清香的名片，上面写着上海天月集团总裁顾月。我一下子怔住了，不是因为眼前美妇的身份，而是她将这张名片递给我的用意，再与罗清像突然人间蒸发了的情况相联系，我心中开始有所明悟。

    「小清要去英国念书，已经上飞机了。」顾月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地道，「这是姐夫安排的－－」

    「姐夫－－」

    「是的，小清的父亲。请牢记顾月仔细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道，「他不赞成你们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算是彻底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罗清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但是她毕竟不声不响地走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打开背包，将电脑拿出来道「这是罗清送给我的，麻烦您替我转交给她。」

    顾月没有接过去，而是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我道「小清送给你的东西，将来你亲手还给她比较好。我先走了。」说完，她就准备上车。但是突然又转过身来道，「小清说，这间房子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还有这张卡是她留给你的。」顾月递过来一张金卡，我没有接。而是淡淡地问「我想知道，她去英国几年？」

    顾月眼神中的怜悯之色更浓了，嘴角边同时泛出一丝苦笑－－转瞬即逝的那种。我也笑了笑，不知是苦笑，还是那种带着自嘲意味的笑「您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学业有几年，与我和她的感情无关，老实告诉您，这一天我早就预料到了。」

    顾月脸上掠过一抹惊讶的表情，然后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三年。」

    我点了点头，微微躬了躬身，转身离去，不知走了多少步，我头也没回地大声道「你告诉她，三年后我们会再见的，那时候的沈浩一定不是今天的沈浩。」我不知道顾月听到没有，但是我说这句话时，心中却充满了苦涩，但是奇怪的事，在苦涩之外，竟也有一种快意和轻松。

    这样的结束比我原本想像的要好。

    我没有再回那幢老式建筑里去，虽然它现在属于我，但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需要一个陌生的空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平房，每月租金为一百元，因为之前打工存了两千多块钱，所以还能一段时间。

    夜晚，我打开罗清送给我的电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字符，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我与她的过去。就这样足足呆了有大半夜，连小妖出现在屏幕上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她大声地叫我，我才清醒过来。看着她叉着小腰一付愤愤难平的样子，我不禁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小妖扬起拳头一付要揍人的样子。

    我佯装投降道「对不起，祖奶奶，下次不敢了。」小妖见我一脸滑稽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此时我发觉她真的和普通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小小一件开心事就可以令她笑得坐在「地」上。

    等她笑够了，我才问「你的能量补满了？」

    「哪有那么容易？」小妖不满地道，「你们地球上的能量真低级，这种叫电的东西也很低级，好不容易才补了二百度的电，但是都抵不上我所需能量的一个单位，十万单位的能量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补足。」

    「你从哪儿补了两百度的电？」

    「从这里喔。」电脑屏幕上现出屋子里的画面，然后小妖指着我给电脑插上的电源插头道。

    我只能无奈地苦笑，不过之后却是脸色大变，喃喃自语道「一度电大概要五角钱，两百度电岂不要一百块钱？这可是一间需要交电费的房子啊！」

    小妖笑道「你不必担心，电表不会将这二百度的电记到你头上。」

    「你动了手脚？」

    小妖点了点头，并露出得意的表情。虽然偷电不是一个公民应该做的事，但是罪魁祸首不是我，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话题到此一转，小妖忽然问道「你失恋了，不心痛吗？至少应该大哭一场的。」

    「谁告诉你失恋就应该大哭一场？」

    「你们的言情书上不都这样写着吗？」

    「难道你就没有读到『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句话吗？」

    「诡辩。」小妖不满地道，似乎对失恋没有按照正常的程序来发泄非常不满。这是不是因为电脑总是按程序来办事的缘故呢？我在心中有趣地想。这个念头还没有消失，小妖忽然在屏幕上跳脚道「不许你将我跟其他电脑相提并论，人家才不是按程序来办事的。」

    我心中一惊，问道「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当然。」小妖傲然地道，「你们人类都有脑电波，我可以扫描你脑中的思想区，不就知道了。」

    我非常气愤，立即道「我们要约法三章。」

    「什么叫约法三章？」

    「定规矩。」我生气地道，「我们地球上的法律规定，人人都可以有**，就跟电脑核心机密有密码保护一样，以后你不能随便接受我的脑电波，更不准探察我心里想什么。」

    「那就不好玩了。」小妖撅着嘴唇道。

    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温言道「你既然无所不能，可以用猜的，这样才能显示你比其他电脑高超。」

    「你说得对。」小妖立刻大点其头道。可惜我却不知道，这个约法三章几乎对她没有约束力，因为她可以通过其惊人的运算能力以及加上因拥有自我意识而得来的模糊判断的能力，猜出我的想法，准确率不比扫描我的思想区差多少。

    ※※※

    有小妖的日子，让我再不感到寂寞，她总能用她自己的方式从网络中找到一些可笑的东西来逗我，而我也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一样爱护。她说要看地球的山，我就带她去爬山，她说要看地球的水，我就带她去划船。虽然我不知道她通过什么方式来看这个世界，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活得很快乐。

    如此一个多月，学校快要放暑假了。这一晚，我打开电脑，小妖忽然问道「那叫『钱』的纸是什么东西？」

    我微微一愣道「那是纸币，是一种货币形式，用它可以买好多东西，也可以得到名利和权势，在你们水蓝星上应该也有。」

    小妖偏头想了想道「水蓝星只有一种『点数』，可以用来买东西。」说到这里，她忽然问「罗清离开你，是不是因为你没有钱？」

    我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是个我极不愿意去想的问题，然而却时刻像毒蛇一样撕咬着我的心。我的脑中一段段地闪过与罗清在一起的日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静静地道「不会。」

    「但根据我的统计，同样的情况在书上有百分之七十四点七七是因为没有钱。」小妖继续打击我道。

    我只得无奈地问「你一共统计了多少本书？」

    「三百八十四万九千本，实际统计的样本有六百五十五万一千三百六十二对男女。」

    「为什么样本会多出这么多？」

    小妖做了个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摊手动作道「因为很多书都写了不止一对男女。」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看以后干脆开一家调查公司，肯定赚钱。」

    「你很想赚钱？」小妖似乎很期待地问道。

    我望向窗外的夜空，过了许久，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帮你赚钱。」小妖欢呼雀跃地道，「我要做你们地球上的亿万富翁。」

    「应该叫亿万富婆，傻丫头。」我在一边笑道。

 第二章 赚钱大计（上）

    凭小妖在网络上无孔不入的能力，想要赚钱是很容易的。请牢记但是我却倾向于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赚钱，即使要借助小妖，也不能完全倚仗她。我一直很喜欢电脑游戏，也想设计一款游戏，但是我进入大学一学期还不到，学的又不是与计算机相关的专业，显然缺乏软硬件方面的专业知识，尤其是关于程序设计方面的。想要设计一款游戏，程序设计是很重要的，没有好的程序，游戏画面做得再精美也没用。所以，在赚钱之前，我得进行一段时间的进修，指导老师当然是小妖。经过一段时间对地球上的网络及电脑程序的了解，她对地球上这种基于电子传输的电脑和网络系统已经相当了解了，而且她本身就是一个「知识海」，作为一部超越地球这个时代若干年的超级光子电脑，她的记忆里保存着浩如烟海的关于电脑的知识，这使她几乎无所不能。

    小妖的「教学」方式很特殊，她只是让我关上灯，闭上眼睛，让脑子一片空白，最好是睡觉，然后我就仿佛感到她在我的头脑中说话一样，说话的速度虽然快到极点，但是奇怪的是我竟然都能听明白，有时竟然会出现各种图片，甚至连视频场景也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惊讶地睁开眼睛问「这是不是叫入梦？」

    小妖滑稽地一笑道「你还不笨。在没有学习机的情况下，这是能使你学得最快的方式。」

    除了要学习高等数学和基本的程序设计语言，如++，java等，小妖还将她自己编的一套名叫「xy」的程序设计语言教给了我，这套程序语言用的全是地球上的语言符号，但是经过小妖庞大的运算能力检测后，成为一种最适合设计游戏程序的计算机语言。

    「入梦」的学习方法极大地提升了我的学习速度，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我就学会了数种程序语言，而且能够灵活运用，对电脑的认识简直来了一个飞跃。不过，我心中一直存着怀疑「入梦」这种方法真能让人学得如此快吗？当我终于忍不住问小妖时，她神秘地道「天机不可泄露。」那种说话的神情让我恍惚地以为我和她已经认识很久，而她不是一部电脑，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小女孩。

    ※※※

    学校放暑假后，学生们或回家或四处打工或三五成群地出去旅行，只有少数呆在学校附近，我就是其中一员。事实上，我也无处可去，每天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呆在程序的空间里，享受着一种恍惚的求知乐趣。

    因为自我感觉良好，我开始着手设计一款游戏，名叫《星际偷渡客》。刚开始设计程序时非常顺利，顺利得简直超乎我的想像，很多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编程方式奇迹般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使整个设计过程变得异常的顺畅。但是当要作图时我就犯傻了，若干的星图、战舰、偷渡船都需要美术设计加上3d的制作，3d还可以应付，美术设计却是我的死穴，好在小妖帮了大忙，她的记忆里储存了数之不尽的星图，而且全是真实的，比用3d做出来的不知要好多少倍。于是，在她的帮助下，这款《星际偷渡客》的游戏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基本完成了。我将最后的程序交给小妖「审阅」。她偏头「想」了三十秒，我的游戏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虽然程序和故事基本架构与原来的类似，但是游戏所占据的空间则整整被压缩了五分之四，而且整个画面看起来与真实景致毫无二致。

    我惊异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小妖皱了皱鼻头道「这就是伟大的倾国倾城的光子电脑与菜鸟的区别。」

    我只能无奈地苦笑。这句话我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尤其是在小妖认为我笨的时候。事实上，这是个不公平的比较！她是一部超越了这个时代不知多少年的超级光子电脑，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

    ※※※

    《星际偷渡客》只是一款中型游戏。这个由我和小妖合作完成的游戏在网上一公布，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几个有名的bbs站上出现了讨论《星际偷渡客》的热潮，然后各大网站都开始刊发新闻－－「神秘人设计新款游戏，网虫迷恋星际偷渡」。因为署名为「妖精」，许多人都认为游戏设计者是一个女孩。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有近千人在网上寻找那个自称「妖精」的游戏设计者，其中不乏一些游戏软件公司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我愿意，肯定能够进入一家非常不错的公司，成为一名游戏软件的设计者。但是我却不想露面，也羞于露面，因为《星际偷渡客》之所以如此成功，绝大部分得归功于小妖，没有她的帮助，以游戏原来的品质，顶多只能位列三流。我这个设计游戏的菜鸟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设计出这样一款令网虫们分外着迷的游戏。

    沉静了一个星期之后，小妖决定开始实施她向「亿万富婆」迈近的梦想。在这件事上我有发言权，但是我自认不是游戏的设计者，所以任由她计划。一开始设计《星际偷渡客》时只是为了检测我设计游戏的水平，并没有想过公开出售。但是当游戏开始大受欢迎，而一些公司在bbs上留言并开出优厚条件的时候，我才想到这件无意之作竟然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一点也在小妖的意料之外，她对地球上的「钱」一直就没有清晰的概念。不过，现在她却在暗搞赚钱的小动作－－在游戏的首发站上留下了e-mail地址。做完这件事之后，她就在电脑屏幕上乱蹦乱跳，并从口袋里拿出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钞票的图片，像丢卡片似的到处乱扔，然后还在屏幕上写上「钱！钱！钱！－－」

    我无奈地看着这一切，苦笑不已。

    ※※※

    留下e-mail地址的影响是巨大的，短短一个晚上，信箱里就多了近两百封信，大多是一些请求买断游戏发行权的信，也有一些是试图招揽游戏设计者的。这近两百封信被小妖从网络中「搬」进了她的「家」，然后散得满地都是，她将信一封一封地拆开，如果认为不合适，就将信扔进废纸篓－－整个过程与现实世界中的场景毫无区别，在她创造的那个被称为「小妖的家」的世界里，一切与现实几乎完全一样，比如电邮变成了装在真实信封中的信，回收站变成了现实中的废纸篓，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做到的，事实上，她的确做到了，而我却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她看信时而皱眉，时而眉开眼笑的样子，我真的以为自己只不过是隔着窗户在看现实中的一个小女孩玩耍。她不是在电脑世界里，而是真实得让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小妖最终选出了两封信，原因是这两封信里都有发信者的照片，而且都是女人。其中一个名叫林桑，是天地软件公司的开发部经理，长得颇为清秀端庄，是属于那种带点古典朦胧色彩并且看不出真实年纪的女人；另一个叫萧雯，是博文集团辖下的一家游戏开发公司的总经理，留着披肩的长发，样貌颇为冷艳。天地软件公司对我来说很陌生，但是博文集团我却很有印象。该集团的产品大多与电脑网络有关，且是一家颇具传奇色彩的集团公司，据说由香港、台湾以及国外多方面投资组建而成，在二零零三年末奇迹般地崛起，并迅速占领中国国内相关领域的市场，隐隐有超越行业内几大传统巨头之势。

    小妖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后，问道「我们就与她们俩其中的一个合作，你看哪一个比较好？」

    我苦笑道「可不可以不选？」

    「不行。」小妖叉着小蛮腰道。

    我对她的话不感兴趣，对她说话的动作却很感兴趣，不禁笑问「你这个叉腰的动作从哪儿学的？」

    「要你管。」小妖愤愤不平地举起小拳头道。自从她发现这个动作对我的「威胁性」比较大之后，迅速将之升级为商量事情时的「必备武器」。

    我无奈地道「你怎么不找两个男的让我选？看样子，她们都很不好惹。」

    「但是我喜欢她们。」小妖凶巴巴地道。

    「那好，就选她了。」我指着电脑屏幕上显出的萧雯的照片道。

    小妖不满地道「不可以这样草率，起码要等见面谈好条件之后再决定。」

    「她们一个在上海，一个在深圳，我却在扬州，小丫头，你犯糊涂了？」

    小妖得意地道「本小姐比你这只呆鹅聪敏得多，我已经发邮件要求她们赶来扬州商谈。我想明天上海的林桑就会赶来了。」

    我不禁咕哝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先斩后奏？」

 第二章 赚钱大计（下）

    我和小妖都以为最先赶来的一定是林桑，但是事实上最先表示已到扬州的却是萧雯。她傍晚时分打来了电话，我拿起电话时，听筒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阳刚气，却分明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周身爽丽的商界名女。她约我晚上在瘦西湖餐厅见面。

    大约一小时后，我带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了瘦西湖餐厅。瘦西湖餐厅－－名如其地，一定在瘦西湖附近。扬州瘦西湖周围有许多「瘦西湖餐厅」，但是如论品位高雅，萧雯选的这一家无疑称最。她应该来过扬州，走上餐厅二楼时我的脑海里掠过这样的念头。

    此时刚过七点，偌大的餐厅已经上了六成座，而靠窗的情侣座则几乎已经满座。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仍然一眼就认出了坐在北面靠窗位置的萧雯。事实上这不是因为我的眼力过人，而是她的与众不同以及鹤立鸡群般的仪态让我认出了她。

    当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的时候，她向我淡淡地笑了笑，这个笑容让我一呆－－我恍惚地以为罗清就坐在面前。然而事实上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萧雯和罗清都没有相似之处，只是萧雯的笑让我觉得分外熟悉。

    「你就是《星际偷渡客》的设计者沈浩沈先生？」萧雯似乎颇为惊讶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反问道「我让萧小姐感到意外了？」

    「是的。」萧雯直截了当地道，「你的年纪让我感到意外，恕我冒昧问一句，《星际偷渡客》的设计者一共有几位？」

    我当然不能将小妖供出来，于是道「只有我一个人。」

    「你用了多长时间完成整个游戏的设计？」

    我没打算告诉她实际时间为半个月，因为以当下游戏设计者的速度，设计《星际偷渡客》这样一款游戏，即使是十来个人的团队合作，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而我只有一个人，如果只用半个月的时间，显然就会让她怀疑。于是我笑道「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萧雯脸上闪过惊异之色，没等她开口，我笑道「设计这款游戏时我用了一些独特的编程方法，那会使效率提高数倍。」

    「我对沈先生所说的编程方法很感兴趣，不知你有没有考虑过将它商业化？」

    我立即摇头道「这种编程方法还不成熟，我想目前还无法使其商业化。」

    萧雯也不介意，似乎她早就料到我会有此一说。话题又回到《星际偷渡客》上，萧雯颇为自信地道「如果沈先生与我公司合作，我可以给你纯利的百分之三十，同时保证这款游戏在一个月之内发行十万套。相信你也知道，我代表的是博文集团－－」说到这里，她就此打住，似乎在等我的反映。

    我微微点了点头，道「对于这一点我相信，我想，你还是重点说一下我要担负的义务吧。」

    萧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我不知道这个异样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是惊异于我说话的老练态度吗？我在心中苦笑，事实上，刚才那句话是小妖让我说的。当萧雯对我许以重利的时候，我真的很心动，就想立刻答应，但是脑海里忽然出现小妖挥舞小拳头的影象，她还骂道「笨蛋，她在等你上钩，先问她有什么条件。」

    萧雯的异常只是短暂的一刹那的时光，之后，她将一直放在手边的那份文件递给我道「本公司知道沈先生一定不会将游戏版权一次性卖出去，所以准备了一份以双方合作为基础的合约，由本公司独家发行沈先生设计的游戏。」

    我接过文件，用了数分钟浏览了整整二十页的合约。合约规定得很详细，包括利益分配、版权期限归属、双方各自拥有的权利和义务等。我放下合约，道「这份合约对我非常有利。」

    萧雯淡淡地笑了一下，很轻，看得出来我这句算不上答复的话并不能打动她。我接下去道「但是有两个问题，首先是第五条，目前我只打算就《星际偷渡客》这款游戏以及与之相关的游戏软件的独家发行权与贵公司合作，至于以后设计的游戏，因为还没有十分详细的计划，暂时不打算敲定合作意向；其次是十九条，贵公司既然许诺一个月之内发行十万套，但是介于这款游戏已经在网络上公布，所以我打算增加《星际偷渡客》的内容，使之成为一款大型游戏，新版本游戏可以在一个月之内交到贵公司手上。到时候，贵公司可以同时发行新旧两个版本。」

    萧雯沉吟了片刻道「说实话，沈先生的第一个问题让我感到为难，但是第二个问题又让我感到惊喜。既然这是一件双方合作的事情，我想本公司可以使沈先生满意。」

    「那好，我们这就签合约。」我干净利落地道。这个答复让萧雯颇为惊喜，她立刻打手势让坐在另一边的两个西装革履、提着随身电脑的男子过来。当他们将名片递给我时，我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博文集团特聘的大律师。合约就在他们的监督下重新打印，然后再行签定。合约一式三份，博文集团总部一份，萧雯的天梦多媒体有限公司一份，我一份。整个过程只用了一个小时。合约签定之后，两位律师就离开了。

    ※※※

    合约既然已经签定了，我和萧雯都放松了心情，开始享用晚餐。期间，我发现萧雯一直用一种研究的目光看着我。我忍不住问道「我有什么值得你研究吗？」

    萧雯晶润的脸上显出好奇的表情道「如果我所查的资料没错，你应该只有十九岁，是扬州大学农学院一年级学生。」

    我惊问「你怎么知道？」

    「我是做生意的。」萧雯的眼角微露俏皮的表情，这让她表情深处的那股冷艳有所淡化，更让我感觉之间的距离好像在一瞬间拉近了。

    「我很惊讶一个非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能够设计出这样一款游戏。」萧雯继续试探道。

    而我不得不将谎言圆下去，道「我一直很喜欢游戏和程序设计，没有太多的机会玩游戏，就一直在尝试设计游戏。两三年下来，也就有了一点小小的成绩。」

    萧雯微微一笑，不知代表相信还是怀疑，总之她这个表情无法让我感觉到当中包含的真切的含义。也许这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与一个在商场已经打滚了许久的女强人的差距吧！我在心中慨叹。

    「你将来打算做什么？」在我陷入沉思之际，萧雯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打算做什么呢？有了那份与天梦公司的合约，做个百万富翁已经指日可待，但是那是我的梦想吗？我的脑海里闪过罗清的身影，近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难道我的生命就是为了她而继续吗？尽管这是一个我不想自问的问题，但是它分明是我要面对的。罗清要在国外呆三年，三年之后她会否回来还是未知之数，即使回来了，也不会与我再发生牵连，就像她走得无牵无挂一样。是该放下的时候了。我性格中的洒脱让我在一个不适当的环境里做出了一个可能影响我一生的决定，于是我摇着头笑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很快就会知道了。」

    萧雯颇为惊异地望了一眼，这是她第二次出现异样的表情，比之第一次还要深刻。她像重新认识了我一般道「我开始后悔刚才签那份合约了。」

    「为什么？」

    「因为没能将你拉到博文集团的旗下，可能是我所犯的最大的错误。」

    「难道你认为将来我会成为博文的对手？这不可能，我现在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博文却是一个拥有数十亿资产的大集团。」

    萧雯微微摇头道「这个差距有时候不过是一线之隔。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末了一句话，她说得至为肯定。

    ※※※

    从瘦西湖餐厅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本来萧雯打算让司机送我回住处，但是被我婉言拒绝了。因为有小妖的存在，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太多的秘密。所以我自己坐计程车回来。

    回到住处，打开电脑，小妖显得很兴奋，这一次她夸张地将「屋子」换成了用钱来装饰。我忍不住讥道「不要得意得太早，小心一毛钱都拿不到。」

    小妖向我做了个鬼脸，小手一挥，身后的屋子立刻换回了原样。然后她坐下来，指着我的鼻子道「你决定不再想罗清了？」

    我脸色微变道「你又对我做小动作？！」

    「人家没有。」小妖很委屈地道。

    「还说没有？」我冷笑道，「今天在餐厅，你的样子和声音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小妖微微一撇嘴，眼角现出汪汪的水光。我的心立刻软了下来，仔细想想，也觉得将话说得太重了，于是安慰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小妖气愤地站起来，转身进了她的「屋子」，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当我听到电脑扬声器里传来那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的时候，心中的内疚就更甚了。正想再作道歉，屏幕忽然一闪－－电脑关机了。我试图重启计算机，却偏偏启动不了。最后只得无奈地对着死寂沉沉的电脑屏幕道歉，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我所做的事情，肯定以为我的精神有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说得昏昏欲睡之际，模糊地感觉眼前出现了亮光，睁开眼睛才发现，小妖在她的「屋子」门前走来走去，一会儿挥舞小拳头，一会儿又狠狠地踩一下地面，样子既可爱又淘气。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小妖凶巴巴地叉腰道。

    我举起双手，然后又做出打躬作揖的动作道「刚才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再生气了。」

    小妖皱了皱鼻头道「这样道歉不实际，我罚你现在带我去看星星。」

    我一惊道「小姐，现在是凌晨两点，在街上乱走会被警察抓的。」

    「我不管，我要看星星。」

    我简直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建议道「那我们上屋顶去看。」小妖点了点头，于是我搬来梯子，抱着电脑上了屋顶。好在住的是平房，屋顶是平的，躺在上面看星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小妖却对我鸡手鸭脚爬梯子的动作非常不满。我只得无奈地道「小姐，我又不是超人，如果会飞，我也不想用梯子。」

    小妖显然懂得「超人」的意思，她嗤之以鼻地道「想成为超人还不简单，以后我教你。」

    我做了个受不了的动作，然后道「这是地球，不是水蓝星。超人只是人们想像的，如果真有那样的人，也不会出现『超人』这个名词了。」

    小妖又挥舞起拳头，愤愤地道「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我辩道「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那我给你看一个事实。」小妖跳脚道。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电脑屏幕忽然爆亮出一蓬光芒，当我想起身查看究竟时，忽然感觉身体周围也出现了亮光。我刚想问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脑袋轰的一声，仿佛发生了爆炸，又或者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一样，整个人顿时晕厥了过去。

 第三章 精神能量（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从晕厥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就感觉眼中看到的世界与以前有些不同。然而究竟有什么不同，我说不清楚，或许是一切变得更清楚的缘故。

    看看天色，已经将近黎明了。电脑屏幕依然亮着，小妖像只小老虎一样在屏幕上踱来踱去，模样可爱到极点。

    「你醒了？」小妖笑呵呵地问。

    我点了点头，然后迟疑着问「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帮你开发精神能量。差点就耗尽我积存的所有能量。」说话的同时，小妖还做了一个挥汗的动作－－天知道！她也有汗水？！

    「精神能量？」我迷糊了，「那是什么东西？」

    小妖露出一个「你真笨」的表情，然后道「与你们所说的超能力相似，总之好处多多。」

    「但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只是觉得看东西清楚了一些而已。」

    小妖没好气地道「一口气怎么能吃成一个胖子？凡事要循序渐进。」

    我摸了摸脑袋，第一次发觉自己的确有些傻气。不过，我仍然对刚才的晕厥犹存余悸，忍不住再次问道「你究竟怎么开发了我的精神能量？」

    小妖打了个呵欠－－不知道是真累还是假累，总之她丢下一句「我累了」，然后关门－－关机，留下我独自坐在晨光笼罩的屋顶上苦笑。

    ※※※

    我不知道精神能量究竟有什么用，但是自从小妖帮我开发了所谓的「精神能量」，感觉最明显的是思维比以前快多了，不但更有条理，而且更富于创造性。在增加《星际偷渡客》内容的工作中，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同时，以此为始，我也开始从小妖那里学习其他知识。最有趣的是编写一种名为「笨蛋」的智能程序－－我很怀疑这个名字有隐射我的嫌疑，其真正的名字已经被小妖篡改了。为了避免堕入自己骂自己的尴尬境地，我干脆将这种智能程序称之为「bd」。我所接触的bd程序已经经过小妖重新排列，所有的符号都换成了地球上所使用的语言。在这一点上，我对小妖是深为佩服的。她对地球的认识大部分来自这里的互联网，然而就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从水蓝星和地球的语言代码中找到了共通之处，并且加以研究，深化和延伸，从而创造出许多新的东西。可以说，现在她对地球语言的了解比任何语言学家都要来得深入和全面，这也使得她可以轻松地将水蓝星的一些电脑技术转化为可以在地球互联网上应用的技术。我所学的正是这种经过她转化并测试了的技术。这些技术代表的是地球科技水平与水蓝星科技水平之间的一个层次，是超越了地球如今这个时代的，因此，我的进步之快可以用「难以置信」来形容。当然，这也得归功于精神能量被开发后对大脑的日益有效的运用。

    《星际偷渡客》的新版本设计完成是在半个月之后，其内容扩充了三倍不止，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设计，当然与小妖所说的「精神能量」被开发有很大关系。平常呆在电脑前两三个小时就会感觉有些累，但是现在我连续工作数个小时仍然感觉精神抖擞，工作状态似乎越来越好，甚至效率还有加快的趋势。

    《星际偷渡客》的新版本照例要交给「小妖」审查－－其实这是个由她添加图片、动画、音效等各种附加体的过程，本可以与编程同步进行，因为小妖就呆在电脑里，她可以随时指导我该怎样编写程序，同时从她的「知识海」里随时调出或合成各种图片、动画、音效等，但是一来我不愿意完全依靠她，二来她总是埋怨我的编写速度慢得像蜗牛，所以一打开电脑，她就通过互联网钻进网络深处，去寻找她感兴趣的东西，而留下我一个人编写程序。

    新版本经过她合成、压缩、测试后，很快就有了完整的模式。整个过程花去了半小时，这个速度让小妖很不满意，她开始埋怨这台笔记本电脑的硬件太差，总是扯她的后腿。我这才知道，以她目前的能量状态，还不能完全改造这台奔五/银河二零零四型笔记本电脑，在某些方面还要受硬件物质性质的限制。

    《星际偷渡客》新版本的成品大小为一点五g，但是其内容已经拥有超过相同大小的游戏的六倍，这主要是因为我在新版本中大量使用了那种名为「xy」的编程语言。

    游戏母盘通过邮局的ems特快专递送往远在深圳的天梦公司。完成了这一切，我顿觉整个身心都轻松下来。可惜上天似乎存心不让我闲下来。就在这一天，一直没有回音的天地软件公司的林桑打来了电话，表示她已经到了扬州，下榻在世纪酒店。接到电话时我着实怔了好长时间，因为没想到时隔半个月后她还会打来电话，而且似乎对彼此合作仍抱有很大的期望。本来我打算在电话中就直接言明已经与博文集团进行合作，但是小妖却在一边表示仍要见面。于是我不免疑惑地问「你为什么对她这么感兴趣？要知道，她可缺乏成为一个成功商人的必备素质。」

    小妖微昂小巧的鼻子道「因为她长得漂亮，我喜欢她。」

    我做了个「晕倒」的动作，叹道「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孩。」

    小妖立刻气得跳脚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倒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着实吓了一跳，末了还是抵不住她的「威胁」加「恐吓」，决定去世纪酒店见林桑。当我问小妖用什么与林桑合作的时候，小妖才透露，她已经在暗地里仿造地球上的故事**的模式，制作了一个大型的rg游戏《诸神之乐章》，内容取材于希腊和罗马神话故事。我不禁暗自咕哝道「难怪最近我发现硬盘少了十个g，原来都被这个游戏吃去了。」

    ※※※

    世纪酒店位于文昌阁附近，我从计程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正当午时。附近车来车往，异常热闹。

    我一走进世纪酒店纯玻璃的大厅，远远地就看到一穿着带有唐装风格的短袖女衫的女子坐在大厅靠窗位置的沙发椅上。不知为什么，尽管只是看到背影，我也认为她就是林桑。我那日渐敏锐的感觉告诉我，这个带着一些古典韵味和气质的女人正是我要找的人，不会错的，我几乎可以下一个肯定的结论。

    女子也看到了我，眉头似乎微微蹙了一下，但还是站起来了。很显然，她就是林桑。我的目光从她束于脑后的发髻转移到那双清澈如一汪秋水的眼眸处，彼此的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下，我微笑着走上去，伸出手道「我是沈浩。」

    林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我是林桑，让沈先生来酒店见面，真是不好意思。」

    我心道这句话等于没说，既然知道不好意思，还让我来，摆明了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不过，美女的错误往往很容易被男人原谅，尤其给这个男人带来惊艳感觉的女人，林桑无疑就属于这种美女，而且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美女。

    彼此礼貌地谦让着坐下后，没等我开口，林桑就道「我知道沈先生已经与博文集团签了一份合约。所以我此次来，并没有期望沈先生放弃既得的利益，只是想商谈购买沈先生设计《星际偷渡客》这款游戏时所用的编程语言以及加密技术。当然如果沈先生没有打算加入博文集团，那么我们天地软件公司很欢迎沈先生加入。」

    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个请求，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就反问道「你这么看好我那些不入流的小技巧吗？」

    林桑含蓄地一笑道「你把三十个拥有黑客经验的高级程序员用一个月都不能破解的程序称之为小技巧，不知可否称之为谦虚？」

    我心中一惊，一方面是因为得知有人正觊觎《星际偷渡客》的编程技术，另一方面也因为恍悟小妖在游戏里做了一些手脚。设计《星际偷渡客》旧版本的时候我还是一个菜鸟，根本没想过要在程序中加密，以保护源程序不被别人窃取和挪用，因此很明显，小妖在暗地里搞了一些小动作。另外，我也惊讶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天地软件公司竟然拥有三十个高级程序员，显然其实力很不一般，也许它就像天梦公司一样，属于某个大型的集团公司。

    林桑见我面露惊异之色，立即紧追不舍地道「沈先生应该明白，如果一项技术在没有申请专利的情况下被别人窃取，它潜在的商业利益就会流失大半。虽然目前还无人解得《星际偷渡客》的源程序，但是我相信那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你应该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

    我沉吟了片刻，问道「林小姐究竟代表哪一家公司？」

    「天地公司。」林桑微微一笑道。

    我摇了摇头道「我想知道，天地背后究竟是哪家公司。」

    林桑目露欣赏之色地道「看来沈先生拥有与年龄不相符的智慧。」

    她在这句话中隐隐透露出似乎知道我的某些资料，当然也包括我的年纪。我并不惊讶，商场如战场，信息就是金钱，事前做些调查是必然的。因此淡淡一笑道「林小姐夸奖了。」

    「我就坦白说，天地公司是ttb集团的子公司。」

    尽管我已经猜到天地软件公司大有来头，但是这个答案依然大出我的意料之外。ttb集团是软件领域的五大集团之一，更是游戏软件市场中的三大巨头之一，目前市场上销售的百分之十五的游戏软件以及与游戏相关的产品都出自该公司。这样的公司会找上我，委实超出我的想像。难道《星际偷渡客》当中包含的技术真有那么吸引人吗？我觉得有必要重新评估这一点。

    「沈先生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吗？」

    笑道，「不过却在将来，至于我在《星际偷渡客》当中使用的某些编程技巧，我想那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即使有人花费心力去破解，结果也会徒劳无功。」

    林桑神情一动，道「很难相信，沈先生如此年轻就这么自信。」

    我笑道「林小姐看上去也很年轻，不也同样自信吗？」

    林桑像听到一个有趣的故事一样，道「我比你老多了。」

    「女人很少有承认自己老的。」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对，因为话中分明有调侃的意味，我顿觉脸颊有点发烫。好在林桑似乎并不介意。我忙转向另一个话题道「我与博文集团只就《星际偷渡客》以及相关产品达成了合作意向。而我则刚刚完成另一个游戏的设计，如果贵公司有兴趣，相信可以互相合作。」

    「什么游戏？」

    「《诸神之乐章》。比《星际偷渡客》只好不差。」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无疑也拍了小妖一个马屁。

    虽然只是听到游戏的名字，林桑依然显出感兴趣的表情。于是我打开随身电脑，切换到游戏画面。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诸神之乐章》这个由小妖自己秘密设计的游戏，当进入游戏开始时的动画界面时，我从心底感到一种震撼。用林桑看到时所说的第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这才是真正的游戏。如果说《星际偷渡客》是黑夜里的一星灯火，《诸神之黄昏》就该是一万瓦的探照灯。而最吸引林桑的则是这款rg游戏的情节的智能性变换，也就是说玩家玩这款游戏时将不可能出现因情节重复而产生的厌烦感觉，因为其故事情节、人物设置、背景、音效等都随时变化，一万次重新进入，就会有一万次不同的经历。虽然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款游戏，但是我能想到小妖一定在游戏中加入了类似「bd」的智能程序，也只有「bd」那样的智能程序才能做到这一点。另一方面，游戏界面的真实和用平面展现出完美立体效果的方式也让林桑心动不已。

    林桑足足欣赏了半小时，才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她抬起头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立即签约。」

    当林桑望向我时，我却看到小妖「掀开」游戏的一角，向我乐呵呵地做了一个鬼脸。

    我苦笑了一声道「没问题。」

 第三章 精神能量（下）

    学校开学的时候，也恰巧是《星际偷渡客》公开发行的时候，为了与我保持联系，萧雯特地派了她的助手袁慈长驻扬州。请牢记第一次见袁慈是一个酷暑难当的午后。她约了我在一家名为「3」的咖啡屋见面。而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却看到她正在用修长的**将两个地痞流氓踹出咖啡屋，这一瞬间，我恍惚地以为罗清又出现在我面前。

    袁慈是萧雯的秘书，身材高挑，应该有一米七，体形匀称而健美，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清澈，脑后扎一根垂肩的乌黑发辫，脸形圆中透秀，皮肤泛出健康的粉红色。

    在咖啡屋中落座后，她大方地向我先伸出手道「我叫袁慈。」我刚想也说出自己的名字，她笑道，「我知道，你叫沈浩，你设计的游戏真棒。」

    「过奖了。」我笑道。

    袁慈眨了一下眼睛，忽然将身子微微凑过来，像商议机密大事一样地道「我可以直接叫你沈浩吗？我不喜欢叫同龄人先生。那样显得好老。」

    我古怪地一笑道「本来不可以，不过如果你让我叫你袁慈，那就是公平交易，我不会反对。」

    袁慈甜甜地一笑道「你这个人挺会体贴女孩子的，一点不像学生。」

    「是吗？学生应该是怎样的？」

    袁慈明亮的双眸中透出浓浓的笑意道「总之不会像你这样。」说到这里，她忽然张大了嘴，似乎忘了一件重要事情般，连忙拿起身边座位上的那只银亮的纸盒，递给我道「萧总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你，这是天梦公司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收下。」

    我当即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躺着一只精巧的银色手机，是最近在各大电视台疯狂地做着广告的摩托罗拉最新款的「wg00」型手机，内地媒体喜欢称它为「王冠」，据说还没有在大陆地区正式出售。请牢记

    袁慈道「入网手续都办好了，你可以直接用。」

    「我不能收如此贵重的礼物。」

    袁慈笑道「这是萧总让我亲手交给你的，为的是方便与你联系。你不必推辞。」

    「但是－－」我还在迟疑。袁慈却道「你想我交不了差，是不是？」

    我微微一怔，道「不。」

    「那你就不要再推脱了。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那就请多设计一些漂亮的游戏与公司合作。」

    我点了点头，不再推辞。

    这时，袁慈忽然一收脸上的笑容，问道「沈浩，你是不是见过天地公司的林桑，还与她签了一份合约？」

    我料到以天梦公司那么灵通的耳目，迟早会有此一问，因此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不想隐瞒。我的确见过天地公司的林桑，还预签了一份发行新款游戏的合约。新款游戏将在一个半月之后公开发行，我想不会对《星际偷渡客》形成冲击，只会互相促进。」《诸神之乐章》本来在签约之后就可以公开发行，但是我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兼且也考虑到天梦公司的利益，因此在与林桑签约时，告诉她《诸神之乐章》有一些后期工作还没有完成，因此将公开发行的日期延后一个半月。

    袁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个表情让我感觉既好气又好笑，因为以她只与我初次见面而又是合作方职员的身份来说，无论站在什么角度，都不应该对我施予这样的表情。然而她却做了，似乎与我非常熟稔的样子，表情中还带着一些责备之意。对一般人来说，这可能无法接受，然而我却有一种别样的感受，这种感受促使我觉得眼前的袁慈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沉默了片刻后，袁慈始道「虽然你的做法不妨碍与公司的合作，但是却很伤害别人的感情。难道你就不能将新款游戏交给我们公司发行吗？」

    我无奈地道「我承认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有所疏漏，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新款游戏并非我一人独立完成的，还有一个朋友参与了设计，她坚持要与林桑合作，我实在不好反对。」说到这里，我拍了拍手边的电脑，心道都是你这小丫头惹的祸。

    袁慈脸色一缓，道「原来是这样。但你虽然情有可原，却也不能被轻易原谅。」

    「那要如何？」

    「你设计的下一款游戏一定要交给我们公司。」

    我恍然大悟，心道原来你最终的目的是这个。不过，即使做出承诺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损害，于是爽快地道「没问题，就这样说定。」

    袁慈笑了，她的笑是爽朗而毫无掩饰的，是最直接的笑。也许正是她这种直爽的性格让我们在初次见面就可以这样直来直去。而这会不会也在萧雯的预料之中呢？我的脑海里闪过萧雯那双闪着智慧之光的眼眸。说实话，我已经几乎确定答案是肯定的，而袁慈正是萧雯用来「逼」我妥协的「武器」。

    ※※※

    不知是因为天梦公司的市场推广做得非常到位，还是因为《星际偷渡客》这款游戏确实具有其独特的优势，《星际偷渡客》销售业绩之好，简直超出了我的想像。萧雯给我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某教授的课堂上听得昏昏欲睡。因为忘了将手机改为震动，当它发出铃声时，着实吓了我一跳。当然，教授循铃声扫过来的目光是足以杀人的，我苦笑了笑，溜出教室，接听萧雯的电话。

    萧雯在电话中兴奋地道「你知道吗？仅仅二十二天，《星际偷渡客》已经狂销了八十七万套，沈浩，你创造了一个奇迹！」

    一下子销售了八十七万套。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呢？我用了许久才努力地想明白《星际偷渡客》新旧版本合于一体发行，单价是一百零八元人民币，扣除批发给零售商的百分之三十的差价以及百分之二十的制作及发行成本，纯利是四千六百九十八万人民币，而我可以得到其中的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一千四百零九万四千人民币。简单地说，萧雯短短的一句话，就宣告我成了千万富翁。这一刻，我真的呆住了，甚至对那以千万计的财富产生了一种类似于麻木而又滑稽的感觉，谁能想到如此庞大的财富会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落进我的口袋呢？！

    我足足怔立了半分钟，才在萧雯说出的另一个消息中苏醒过来。

    「我帮你在银行开了一个户头，现在已经打进了一千万的税后款，你可以随时支用。」她随即将账号和密码告诉了我。之后，她又催问近一个月来有没有设计新款游戏，我沉吟了片刻，才告诉她正在设计一款网络游戏。她立即询问该游戏的详细情况。因为事前并无准备，所以我只是搪塞性地说了几句，并说如果大体框架确定，一定与她联系。萧雯也不再紧逼，只是说，如有需要，她可以立即飞过来与我商谈。－－谈话到此为止。当我挂上电话时，不知为什么，首先想到的不是那一千万，也不是带来这一千万的小妖，而是远在英国留学的罗清，并感到内心一阵深深的痛。

    情到深处情转薄。我已经好久没有想起她了，然而，并不代表我能将她遗忘。

 第四章 利益陷阱（上）

    我靠坐在窗前，看着十月初的黄昏，想起记忆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请牢记

    电脑是开着的，小妖坐在「门」前，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一付仔细研究的样子。

    「赚到一千万，你不高兴？」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妖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学着她偏头的样子，道「当然高兴。」

    「那我们买一台大电脑庆祝庆祝。」小妖双目发光地道。

    我心中暗笑，她打什么主意我当然一清二楚。早在合成《星际偷渡客》新版本时，她就埋怨笔记本电脑的速度太慢，所以一直想拥有一台速度超快的大型机，现在就借机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故意刁难道「哪有买电脑庆祝的？不如去海滨度假－－」

    小妖急了，忙道「为什么要选择与别人一样的方式庆祝？买电脑多好，电脑可以帮我们赚很多钱，可以－－」说到这儿，她忽然发现我的表情怪异，立即恍悟自己的小心思早已被我看穿了，而我正在故意刁难她。她非常生气，转身进了「屋子」，然后一脚「神龙摆尾」将门狠狠地关上。不过显然她给了我道歉的机会，因为电脑并没有立刻关机。

    于是，我故意慢条斯理地道「我决定这个双修日去上海度假，顺便买两台大电脑回来。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只好孤身上路了。」末了，还故作长叹一声。

    紧闭的门打开了，小妖余怒未消地走出来，边走边道「不要以为可以用电脑收买我。」

    我笑道「原来电脑收买不了你，那好，我们只买一台电脑。」

    小妖脸色一变，但紧接着发现我依然是一付逗弄她的表情，不禁愤愤地举起小拳头道「小耗子，你敢再耍本小姐，小心吃拳头。」

    这个威胁比以往的威胁有了飞跃式的进步，不但具备了与动作相配的语言，她还给我起了个外号。我诧异地问「为什么叫我小耗子？」

    小妖得意地昂起头道「这是本姑娘最伟大的发现。」

    「这个发现也算伟大？」

    「当然，我发现你的小名叫小浩，本姑娘就干脆叫你小耗子。」说到这儿，她从背后抓出了一只老鼠的影象，然后丢在脚下，边踩边道，「你这只小老鼠，我踩死你，踩死你。」

    于是我开始发现，任何阴性的动物，无论是人还是「倾国倾城独一无二」的超级光子电脑，其内心都隐藏着某种「暴虐」的倾向，而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无奈地说了一句「如果你不再叫我小耗子，我可以考虑买十台电脑。」

    ※※※

    十台最新的大型机是直接向ibm公司订购的，其中有两台的运算速度达每秒千亿次，四驱硬盘，每个硬盘两百t。另外八台电脑的每秒运算速度也达三十亿次，双驱硬盘，每个容量为两千五百g。这十台电脑都兼具服务器的功能，有些性能甚至比服务器还要优越。为此我付出了两百万人民币。

    为了容纳这十台超大的家伙，我不得不搬家。

    新家距离学校颇有一段距离，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位于一幢十八层豪华公寓楼的顶层，面积两百五十平米，大厅就有一百二十平米，是我原本所住的平房的四倍。房子是租来的，月租一千元，我没有还价，因为觉得没有还价的必要－－钱太多了！十台电脑就放在大厅里，ibm中国公司特地派来了专业的系统调试人员来安装调试电脑，还免费送了十套豪华的桌椅。

    买电脑和搬家总共花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看着明亮的大厅内放着十台闪亮超酷的电脑，我真有一种开公司的感觉。

    小妖欣喜地大笑道「我决定了，将这里命名为小妖公司。」

    我不满地道「别忘了，这是我的家。」

    「也是小妖的家。」

    「公司不能以你一个人的名字来命名。」

    「也对。」小妖摇头晃脑地道，「那就简单一点，就叫『二人公司』，怎么样？」

    我一拍额头道「小姐，你这不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我们这里住了两个人？」

    「那你给起一个名字。」

    「我想称它为蓝茵公司，一个既代表水蓝星又代表蓝色地球的地方。」

    小妖拍手欢呼道「好啊。我喜欢这个名字，就叫蓝茵公司。」

    我忍不住打击她道「高兴得太早了，还没注册不能称为公司，何况只有两个人。」

    「我们可以去招人。」小妖兴奋地道。

    我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都太年轻。」

    小妖本想对「年轻」提出一些异议，但不知为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

    接连两天，小妖都在忙碌地改造刚刚买来的十台电脑，尤其是那两台运算速度达千亿次的大型机，虽然我不清楚小妖对它们具体做了什么，但是却能看到这两台大型机的系统发生了质的变化，不但运算速度比测试的时候快了许多，而且多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功能。

    小妖并没有立刻将「家」从笔记本电脑里搬出去，原因不问可知，我不能将台式电脑随身带着，而她又不想总是困锁在那些台式电脑里，所以依然将家安在笔记本电脑里，这样就可以随时和我一同出去。

    在改造电脑的时候，我发现小妖的能量似乎有所增长，于是惊讶地问「你从哪儿补得了能量？」

    小妖笑道「从天上。」

    「天上？」我疑惑地望向窗外。

    小妖咯咯笑道「告诉你吧。我现在可以吸收太阳能了，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却比用电能补充来得有效。」

    我仍然很疑惑「怎么你之前不能吸收太阳能吗？」

    小妖无奈地道「虽然也能吸收一点，但是在地面上有很多东西挡着，效果非常差，还不如用电补充来得快。不过现在不同了，这幢楼比周围的建筑都要高，外面的一大片天空都在我的能量吸收范围之内，我可以通过光线通道将一部分光能吸收进来，每秒吸收的能量足够启动这些大家伙。」「大家伙」自然指的是那十台电脑。小妖学习的地球知识越多，她的语言也日益「地球化」，有时还将某些方言夹杂在话中，甚至不乏粗鄙的词汇，搞得我总是哭笑不得。

    ※※※

    搬家后的第三天下午，林桑忽然来电，催问《诸神之乐章》的后期工作进度如何，话中颇有期待之意。对此，我是很可以理解的。由于《星际偷渡客》的热卖，天梦公司正日进斗金，对此，林桑代表的天地公司，乃至背后的ttb集团都对同一设计者设计的新款游戏《诸神之乐章》满怀期待。

    林桑约了我傍晚时分在月湖餐厅见面，我本想推脱，但她说要介绍一位重要人物与我认识，我只好应允。刚刚停止通话，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袁慈。她大大咧咧地道「沈百万，有事要谈，还在3咖啡屋。」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就挂机了，一付吃定我的样子。

    小妖在一边气道「这小丫头敢这样说话，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我笑道「你发威怎么换词了？这又是哪种方言？」

    小妖叉着腰道「这是扬州话，我刚学会的，小耗子。」

    她又叫我「小耗子」，我不禁恨得牙痒痒「我们已经有过协议，如果买了电脑，就不准再叫我小耗子。」

    「可我并没有答应。」

    「但你默许了，地球的规矩，默许就代表答应，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反悔就是小狗。」

    「小狗很可爱的。」小妖小声嘀咕道。

    「我决定了，以后叫你小小耗子。」

    我心叫「完了」，无奈地道「你还是叫我小耗子吧。」

 第四章 利益陷阱（下）

    提着电脑走出家门时，对门的住户也正好出门。我们彼此打了个照面，都颇为讶异。我看得出对方的讶异一部分是因为我的年纪，再有就是与一位陌生人初次见面时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情绪。而我对她的惊讶一部分也是因为她的年轻，再就是她的冰冷。她大概有二十四五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套装，手上提着一只工作用的香奈儿女士皮包，因为身材丰满兼且个子比普通妇女略高，套装穿在她身上，益加衬托出其玲珑的曲线和那隐隐不凡的气质。

    走进电梯时，因为没有其他人，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走了进来。

    高速电梯只需要半分钟就可以下到一层，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段时间好漫长，漫长得可以让我看清她身上的一切。她站在靠近电梯口的地方，而我靠在电梯里面，正对着她的脊背。从背后看上去，她犹如一座恒久不动的冰雕，让我在惊讶于伊的冰冷的同时，逐渐生出一种渴望揭开她冰冷表象的遐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遐想竟逐渐有炽热之势。正当我试图探究这种遐想的本质的时候，电梯门开了，她走出电梯，走向电梯外面正在等候的一位少女。很显然，她们是同伴。从她身边走过时，我感觉到她们投注到我身上的目光，我没有多想，即刻走了出去。

    ※※※

    住处距离3咖啡屋并不远，搭计程车只需十五分钟。坐在计程车里，看着窗外车来车往，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地打量过这个城市，似乎因为封闭得太久的缘故。然而现在看到的，却让我深深感觉到这是一个忙碌的城市，我和窗外那些匆匆来去的人没有分别，一辈子都在追逐着什么，却永远追逐不到。

    正当我恍惚出神之际，计程车驶过一个颇为狭窄的巷口，前方不远处就是3咖啡屋。我的目光扫过那个巷口，隐约看到巷子里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似乎正是袁慈。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遇上了麻烦，于是立即让司机停下车，付了钱后，拿起装笔记本电脑的背包就向巷口奔去。

    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糕。袁慈被四个打扮怪异、手中晃荡着折叠刀的小痞子围在圈中。我赶到巷口的时候，刚好听到其中一人威胁袁慈道「你再不给医药费，我可真的不客气了。请牢记

    袁慈很镇定地道「他们是罪有应得，我警告你们，如果再不让开，我要喊人了。」

    「他妈的，你尽管喊，看谁敢插手。」另一个人逼近一步嚣张地道。

    我站在圈外，勒了勒拳头笑道「不用喊，插手的人来了。」

    围着袁慈的四个人立刻转过头来，其中一个人一摆刀子喊道「小b，让你知道厉害。」说着就冲了过来。刀子是用来吓唬人的，他并没有直接捅过来，而是用另一只拳头向我的腹部捣来，对此我很镇定。在中学时，我非常喜欢武侠小说，曾经狠练过一阵子「武功」，虽然没有练成「飞檐走壁」，倒也学会了几招散手，加上大学军训时向教官认真请教过，因此，普通两三个人我还是能打倒的，这也是我这么有恃无恐的缘故。

    对方的出拳速度比我想像的还慢，就像电视中的慢镜头一样，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休息一下再去应对这一拳，这种感觉以前我从没遇到过，也许跟精神能量有关，我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掠过这样的念头。

    右手搭住对方的来拳，我的右脚准确地将他另一只手里的刀子踢飞，再回身一脚正中他的腹部，将他踢出了两米多远。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剩下的三个小痞子看到这样的结果都面露骇然之色。

    就在他们防备稍微松懈之际，一直隐忍在一旁的袁慈突然出拳，照着最靠近她的那个人的西瓜脸就是一拳，出拳的同时，还蹬出后脚，正中另一个小痞子的下腹要害，对方杀猪般的惨叫一声，立刻跌仰在地哀号不已。最后一个人还没等我和袁慈去收拾，就吓得甩下刀子，向巷子深处逃去。

    看着他仓皇逃走的背影，我对袁慈笑道「看来你能应付，应该是我多事了。」

    袁慈一甩脑后的乌龙辫，露出灿烂的笑容道「你刚刚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竟然还说这种话？！」

    我呵呵笑了，一拍额头道「是啊！我都忘了，刚才那一出应该是典型的『英雄救美』。」

    袁慈明亮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忽然转过身向巷口走去，边走边道「如果想我以身相许，你还要继续努力。」说完，加快脚步向3咖啡屋走去。

    她这两句话让我怔愕好一会儿，我似乎听到小妖的窃笑「她在给你机会，加油！小耗子。」我苦笑了笑，跟在袁慈身后走出了巷子。

    ※※※

    坐下来时，袁慈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红晕，明亮的大眼睛里荡漾起动人的眸光，仿佛一汪清潭在艳阳柔风里跃舞。我微微一呆，这个表情被袁慈看在眼里，那些红晕似乎更大了。

    定了定神，袁慈始道「你的身手好快，以前专门学过武术？」

    「没有。」我摇了摇头，「但是有一段时间很迷恋，大学军训的时候跟教官学过一点，只是勉强学了几个动作，不像你，简直就是一个女侠，难道你专门学过武术？」

    袁慈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沉吟了片刻始点头道「我父亲是军人，早年跟一位老师傅学过武术，母亲是太极拳运动员，所以我从小就在练，父亲常说我心太软，所以身手只能用来自卫，揍人的本领还欠缺一些。」

    我暗道遇到你总是事故频发，如果这不是巧合，那这个「心太软」的衡量标准肯定不是「地球通用」的。

    袁慈见我表情似乎带着一些异样，忍不住嗔道「你在想什么？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谈，不许你想别的事情。」

    「好好，我一定洗耳恭听。」我连连点头道。

    袁慈给了我一个小小的白眼，这个几乎可以忽略的动作让我心中骤起暖意，如果袁慈现在提出什么合理的要求，我想自己一定会答应。因为这个表情在罗清脸上常常出现，包含着罗清给予我的独特的柔情。虽然罗清已不是我生命的主角，但我仍能从袁慈如今这个表情中依稀找到往日些许甜蜜的回忆。

    「总公司（指博文集团）正在制作一个大型的对战游戏，类似于这几年一直广受欢迎的s。」见我露出倾听的神色，袁慈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想要把3d人物和场景做得如s般生动，甚至达到《星际偷渡客》般真实，对公司里的美工和动画设计员来说都相当困难。所以，总公司希望能请你去做美工和动画设计总监，报酬可以商量。」

    「如果实在不便抽身，总公司打算购买你在3d制作方面以及相关方面的设计技术，如果你使用的是不同于3d的独创软件，总公司希望能彼此合作将该软件商业化，利润一定非常丰厚，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想了想，道「这两个方案都与我的计划相冲突，我想我帮不了你们。」

    这个回答似乎在袁慈的意料之中，她笑道「萧总也认为这两个方案都有强人所难之处，所以提议如果前两个方案不合适，就改用第三个方案，就是将游戏关键部分的人物和场景制作交由你独立制作，你可以得到该游戏销售额的百分之二十五。」随后她递过来一份合约，我大略浏览了一下，发觉自己所要担负的工作主要是3d人物场景制作和一些动画设计，附加的还有配合场景动画插入的程序修补以及最后的合成工作，虽然这些在游戏设计中颇为重要，但相对于整个游戏来说，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实在不值得博文集团付出销售额百分之二十五的代价。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即使是聘请制作s的原班人马前来制作，也不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既然对你有利，你还疑心什么？」袁慈避而不答地道。

    「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袁慈垂下目光，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不能说，现在你就明确告诉我，接受还是不接受？」

    我沉吟了片刻道「我想合约不能签得这么草率，如果总公司对合作依然感兴趣，请他们直接派人来。」

    袁慈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我发觉此时她看我的目光很奇怪，内里似乎藏着一股离别之意，我的心微微一颤，然而直到她离开，我终于还是没有改口。博文集团对我许以重利的潜在用意让我疑虑满怀，我实在无法改变已经肯定的判断。

    ※※※

    「那个该死的集团想偷技术。」我抽空打开电脑时，小妖在屏幕上打出了这样一行字。我心中一凛小妖可能说到了重点。那份合约最可疑之处就是附加的两个任务，按照常理，这两项工作根本不应该由我来做，那是程序员的事情。但是合约中阐明了由我来完成，如果我应承下来，那么在插入场景、动画以及修补程序时很可能会使用一些独特的手法，如果一时技痒，更可能留下更多的蛛丝马迹。至于将最后的合成工作交给我，显然是为了释疑。让我以为只要由自己合成，不将某些隐秘的源程序公布于众，就不会泄露自己的独特技术。而他们肯定在交给我的游戏程序中做了隐秘的手脚，如果我使用一些高级加密技术，也可能被他们破解。因为游戏的绝大部分程序都是由他们自己设计的，他们再熟悉不过，如果再加上潜藏的暗门，想要探察某些隐秘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五章 因缘而遇（上）

    月湖餐厅距离3咖啡屋颇有一段距离，搭计程车要半个小时。请牢记走出3咖啡屋的时候是四点半，已经临近与林桑约定见面的时间。正当我左右顾望准备搭车时，猛然间看见并不宽阔的街道的另一边，正对面的方向袅袅婷婷地走过一位蓝衣丽人，她左手优雅地提着一只女式皮包。我望向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也正向街道的这一边扫来。－－两人的目光在街道上方相遇，彼此都觉得对方的眼眸明亮而深邃。她似乎笑了笑，那种笑在她清冷的气质里像朵盘旋于冰花上的蝴蝶，飘渺而又带着隽永的意味，让我心生无限动人的感受。

    她收回目光，而我也收回目光，我不知道她的内心如何思想，却分明感到自己内心潮涌起一种渴望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

    我连自己何时坐进计程车都忘了，总之，这一路去月湖餐厅，我的心是迷糊的。直到在月湖餐厅前下了车，我才苏醒过来。－－是月湖餐厅的贵气赋予了我精神振奋的元素。我现在才明白，作为成功的白领丽人，一个最基本的素质就是－－懂得寻找一家合适的餐厅与客户谈判－－无论这家餐厅距离住处有多远。

    刚刚走进餐厅，林桑就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动人的微笑。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曳地长裙，颈部束一根精致的暗红色缎带，正面是一块龙眼般大的蓝宝石。整个人走动起来，逸出一股说不出的高华和轻逸，引得餐厅里众皆瞩目。她亲密地挽住我的手臂，以一种调侃的语气道「你迟到了两分钟！想怎么受罚？」

    我苦笑道「能不能先欠着？」

    「欠着我的没关系，但是欠别人的我可做不了主。」

    「还有别人吗？」

    「当然。」林桑一边将我推上座位一边道「她去了洗手间，一会子就过来。」

    我正想问个究竟，手机忽然响了，是萧雯打来的。她对那款对战游戏只字未提，只兴奋地对我说《星际偷渡客》销售量已经突破了一百万套。我淡淡地应了一声，也没有提起。正想挂机，萧雯的语气忽然一转，问道「你是不是与天地公司的林桑在一起？」

    我的脸色顿变，我来见林桑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远在深圳的萧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得到消息，委实令我惊讶。请牢记不过我没打算否认，因此平静地道「是的，我和她在月湖餐厅。」

    萧雯似乎轻轻冷笑了一声，道「沈浩，你不会陷进了她的温柔陷阱里吧！？」

    这句话让我很生气，于是我忍不住也冷笑道「这似乎不关萧小姐的事。我应该还有自己的自由，我说得对吗，萧小姐？」

    电话那边的萧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道「o，我收回刚才的话。但是，沈浩，我得提醒你，林桑这样接近你绝对不是因为彼此合作，肯定另有企图。她的底细我清楚得很。」

    「是吗？」我淡淡地道，「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子，她能图我什么？如果真有所企图，开心的应该是我才对－－」刚说到这里，萧雯就气愤地挂上了电话。

    转身回到座位上，林桑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打电话的是天梦的萧总。」

    「你认识她？」

    「有过数面之缘。」

    「你认为她这个人怎么样？」

    林桑狡黠地笑了笑道「对她我不了解，不好评价。」

    「林姐是不愿意评价。」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脆亮的声音。话音刚落，林桑的身边坐下一位穿女式商业工作服的清秀亮丽的少女，见我望过去，她向我微微一笑。

    林桑笑道「这是ttb集团匡总的女公子匡玉秀，复旦大学五朵花其中的一朵。」

    我刚想主动介绍自己并与她握手，她竟然主动探过身来，抓住我的手道「你就是沈浩？！我好崇拜你，你竟然能将3d游戏做得那么真实。你一定要教教我。」

    她的热情虽然令我惊讶，不过我还能接受，但有一点却让我颇难消受，那就是她探过身来，露出低领衬衫里一大片雪白的酥胸，我甚至都能看到其薄丝文胸下那对肉丸的跳动。我异样的表情很快被她察觉，大概是我目光过于直接，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两大团红晕立刻从她脸颊上升起，她连忙坐了回去，不过却不免怨怼地瞪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笑了笑，无言以对。不过幸好林桑似乎察觉到了刚才的情形，古怪地笑了笑后道「我肚子饿了，你们饿不饿？」没等我和匡玉秀回答，林桑就把服务生叫来，一口气点了七道菜。

    匡玉秀忍不住问道「林姐，我记得你用过午餐。」

    林桑笑道「但你中午吃得很少，沈浩忙于设计游戏，肯定也没吃好，我正好慰劳慰劳你们。」

    「我有什么需要慰劳的？」匡玉秀瞥了我一眼道。

    林桑继续笑道「你要代表匡总和天地公司与沈浩谈未来合作的事宜，当然也需要提前慰劳啦！」

    匡玉秀的脸颊再度通红。林桑忍不住诧异地问「玉秀，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脸红的习惯？」

    这句话说得匡玉秀简直脸如火烧，她很想逃离这里，但是因为我在场，又不得不留下来，忍受那股莫名的羞意。对此，我是没有发言权的，因此晚餐一端上来，我就不客气地向餐碟进攻，不再管对面两个女人的糊涂帐。

    用完晚餐后，接着是精致的茶点，这也是月湖餐厅的特色之一。这里的茶点绝不是匆匆端上来的，而是等晚餐完全撤下后才上，完全当作用餐之中的一个必备环节。这一点颇有西式餐厅的味道，然而事实上，这是一家典型的中式餐厅，不过它却用西餐的用餐思想挖掘出了中餐里的典雅韵味。

    匡玉秀已经恢复了平静，不过却静静地坐在一边不说话，偶尔我的目光与她的目光相遇，彼此心中都似乎泛起一丝别样的感受。

    林桑并没有将谈话立即切入正题，而是笑道「玉秀在复旦念二年级，沈浩，你应该叫学姐。」

    「但我们不是同一个学校的。」我抗议道。

    匡玉秀在一边忍不住道「你对待学姐的态度很不端正。」

    「是啊。」林桑在一边帮腔道。

    「话都是你们说的，究竟是不是我都不知道。」

    「我有学生证。」匡玉秀笑道。

    「既然你在上海上学，现在既不是假期又不是假日，你还有时间来扬州？」我强辩道。

    匡玉秀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是开放式的吗？只要修满足够的学分就可以随时毕业，且修课时间可以任选。这学期我基本没课。」

    「所以，叫声学姐，你还有没有意见？」

    我哑口无言。此时小妖忍不住通过脑波在我的脑海里笑道「小耗子，这女孩有趣得紧，加油！你遇上对手了。」

    见我好一会不说话，匡玉秀嘴角浮现起得胜之色。林桑适时道「玉秀想请你帮忙。」

    我微微一怔道「我能帮什么忙？」

    匡玉秀一摆手道「你太谦虚了。以你的程序设计能力，我的难题到了你的手里一定不成难题。」

    林桑接着道「虽然玉秀学的是建筑设计，但是她也很喜欢游戏，最近联合几位同学设计一款魔幻探索型的游戏，但是程序设计方面出了一点问题。想请沈浩你去上海帮帮忙。」

    我讶异地道「你们就为了这件事情特地赶过来找我？」

    匡玉秀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不禁啼笑皆非地道「ttb集团多的是程序员－－」

    匡玉秀接道「可没有像你这样将程序设计得那么完美的。」

    「这句话恐怕不会有人相信。」我无奈地道。

    林桑笑道「不管怎么样，沈浩，既然你能设计出《星际偷渡客》和《诸神之乐章》那么完美的游戏，就说明你在程序设计上的能力很不一般。玉秀既然认定了你，你就帮一次忙。她给你的报酬可不低哦。」

    「这不是报酬的问题－－」

    「那你有什么问题？」匡玉秀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生怕我说谎似的地问道。

    「我要上课，因为前段时间翘课太多，教授已经盯上我了。所以没时间去上海。」

    「没关系，你可以周末去，我负责专车接送。」

    「周末我要睡觉。」

    「你干脆直接拒绝算了。」匡玉秀生气地道。

    看着她满脸薄怒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跟着就软了，忍不住安慰道「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条件不允许。」

    「既然这样－－」林桑道，「玉秀你就勤快一点，周末领着朋友到扬州来。这样就两不妨碍了。」

    「这个主意不错－－」匡玉秀笑道。我却心中一惊，连忙反对。如果让匡玉秀领着朋友到我的住处，看到偌大的客厅里放着十台会自动工作的电脑，那小妖存在的秘密肯定保不住。

    匡玉秀见我还是反对，真的发怒了。她气鼓鼓地站起身，准备离开。幸好林桑拉住了她。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道「下个星期我只有两节实践课，应该可以抽出来去一趟上海。希望一个星期的时间能解决你的问题。」

    匡玉秀立刻转嗔为喜，虽然再次坐下了，不过却很不客气地瞪了我一眼。

 第五章 因缘而遇（下）

    与匡玉秀和林桑约定了时间，并再三保证后，我才从月湖餐厅脱身出来。请牢记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叫了一辆计程车，准备回家。

    行驶了一段路，司机见我一脸脱离了苦海的表情，忽然笑问「是不是嫌女朋友烦，女人就是这样，迁就一点就好。」

    我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

    司机又问「小伙子，你都坐两次我的车了，最近很忙？」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位年近中年，看上去有点胖胖的一团和气的司机的确有些眼熟，不禁笑道「是啊！朋友多，没办法。」

    「女朋友？」乘着红灯停车的空隙，他转过脸来向我眨眼笑道。

    我乐了，用开玩笑的口气道「虽然都是女的，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成为我的女朋友。请牢记

    「年轻人你要加油哦！」

    我忍住笑地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话题到此一转，司机又问「你是学生！？」

    「是啊！我在扬大农学院读一年级，你看得出来？」

    「开了这么多年的车，总能看出学生身上的书卷气，不过你与别人不同。」

    「有什么不同？」

    「气势。小伙子，你也许没有感觉到，但是你的眼神有时候很厉害。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都没有见过。」

    「是吗？」我虽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不过心中却颇为惊讶。不禁仔细打量起司机来。他约莫四十岁，或者已经四十出头，因为看得出来，他表露的精神比实际年纪要年轻。穿着一身虽旧但清爽的夹克衫，开车时双目凝视，炯炯有神，我还注意到一个一般人不会轻易觉察的异处，他对外界的反应超乎常人的灵敏，无论多么复杂的路况，他总能将车开得如同游鱼一般，在车群人群中穿行自如。这种能力应该是通过后天训练养成的，但绝不是因为多年驾车的缘故。

    正当我疑惑之际，小妖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脑中响起「他身体内游动着一股微弱的能量。」

    我的心一动难道是武侠书上说的真气？难道这种被小说家们写得神乎其神的东西真的存在？

    小妖忍不住「问」「什么是真气？」

    我在心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一种作用于人类**的能量，它能增加人的气力和反应能力，是一种不同于精神能量的能量形态。真气不但能大幅度地增强人类各方面的能力，而且还有各种隐秘的好处。如果你想知道，最好去看看武侠书。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种东西究竟存不存在。

    小妖兴奋地应了一声。看得出来，她对「真气」非常感兴趣。但愿她不要在笔记本电脑里搞起所谓的「真气」实验，想想她帮我开发精神能量时的情景，我心中还余悸犹存。

    半个小时之后，计程车停在了我所住的大厦门前。走下计程车时，司机热情地递给我一张名片，笑道「给你一张名片，以后请多关照我的生意。」

    我接过一看，上面简单地写着他的名字徐刚，名字是手写体的，刚毅遒劲，不知是不是他亲自写的，之下是他的电话，隶属的公司名叫「苏北出租车公司」。

    虽是一张印刷粗糙的名片，但是我依然珍而重之地将它收好。或者是因为他的神秘，令我感觉这个名叫徐刚的中年司机会是我将来的好帮手。

 第六章 小妖神功（上）

    月亮爬上远山的山头时，我将手提电脑连上客厅的大型机，十台电脑同时开启，进入了一个如同虚拟幻境一样的系统。请牢记这不是ibm电脑的原装系统程序，而是小妖提供的一个基于三维立体环境而衍生出来的系统，它来自于水蓝星。因为我正在跟小妖学习水蓝星的一切，包括语言、文字和思维模式，所以操作这种系统并不太难。当然，这还得多亏了小妖将程序转换成用中文形式。总的来说，电脑的大部分工作都处在小妖的控制之下，这样的工作对于曾经身为水蓝星全球中央电脑的小妖来说，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不信你看，她正在电脑中打瞌睡，而我不用抬头也知道，除了我用的这台电脑之外，其他电脑都在自动工作。它们正在进行我和小妖最新设计的网络游戏《七部族》的合成和测试工作。小妖虽然在瞌睡，但是她所控制的一些智能程序却在监督着工作的进程，并随时将进展报告给小妖「瞌睡的神经」。小妖称那些智能程序为「小弟」，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些拥有极高智能的程序，但是却能感觉到，它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代表着电脑科技一次伟大进步。

    《七部族》这个游戏是由我提供架构和创意，小妖负责制作的一个网络游戏，也是我和小妖制作的第一个网络游戏。虽然游戏很大，但是因为十台大型机在小妖的控制下一起工作，因此进度快得超乎想像。游戏制作中的程序设计、美工、动画、音效、控制、网络协调与统筹等诸多繁杂的工作到了小妖那里似乎一瞬间就得到了简化，游戏中需要的任何东西她都能从她的「知识海」里调出来。这让我不得不惊讶那个「知识海」的浩瀚，更惊讶于小妖核心之处存储方式的先进，否则她何以能携带如此庞大的知识库到星际间旅行，并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我身边呢？

    ※※※

    《七部族》完成的时候，也正好临近《诸神之乐章》公开发行的日期，此时已经是十月末了，而五天前我就已经将合成后的游戏交给了林桑。《诸神之乐章》并不是以天地软件公司的名义发行的，而是直接以ttb集团的名义发行。ttb集团在游戏的发行仪式上打出了「《星际偷渡客》设计者妖精之新作，《诸神之乐章》开创rg游戏新纪元」的口号，发行仪式在上海电视台和江苏电视台直播，场面非常火暴。据林桑事后打电话告诉我，单单在发行仪式上，该游戏就被游戏零售商一下子订购了十万套。听到这个数字，我只摸了摸鼻子，小妖却高兴地一跳三丈高，接下来又开始大玩「抛钱游戏」，搞得我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也是在这一天，小妖忽然神神秘秘地说「小耗子，作为倾国倾城、独一无二的超级光子电脑的保镖，我发现你的身手太差了，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教你防身技－－」

    「等等－－」我突然打断她的话道，「我什么时候沦为你的保镖了？」

    小妖皱了皱瑶鼻道「别忘了你是男生，我是女生，男生应该保护女生，这叫『护花使者』，付诸行动就叫『英雄救美』，连那个袁慈小姑娘都这么说。」

    一提起袁慈，我的脸色黯淡下来。小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嗫嚅地道「人家花了好几天才研究出你们人类使用体内能量，也就是真气的可行性，那个徐刚修炼真气得了那么多的好处，我也想快点教你嘛。」

    我也觉得自己的情绪变化得太快了，沉默了一会儿道「小妖，你认为袁慈会骗我吗？」

    小妖安慰我道「她不愿意骗你，所以才选择离开。你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是啊！正因为袁慈不想骗我，她才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问题。虽然这些天萧雯都没有与我联系，但是我和天梦公司的关系并没有僵化到很严重的地步，起码天梦公司还在不断地将《星际偷渡客》的收益打入我的户头。依照我的预测，博文集团总部应该会很快派人来与我接洽，至于萧雯会不会出现，就无法预料了。袁慈虽然暂时离开了扬州，但并不代表我和她之间将永不再见。我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渴望，我希望自己强大，强大到可以丝毫不受别人的摆布，那样，我就可以留住自己想要挽留的人，比如－－袁慈！

    ※※※

    由于从小对「武林高手」心存炽热的渴望，我最终决定接受小妖的指导，修炼真气。（一个以前从不知道「真气」是什么东西的外星超级电脑发明的体内能量使用方法，不知道能不能用人类发明的「真气」一词来描述。）

    小妖使用她核心的纯光能量激发和凝聚起了我丹田内部散逸的微弱能量，在短时间之内使之按照一种奇异的游走路子在我的身体内运行。本来以我从未练过气功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使真气成形。但是由于小妖通过她的特殊能力，从光线通道中向我的体内导入了天地间的阳和能量再加上小妖自身拥有的最纯、最本源的纯光能量，使我丹田内的真气在数小时之内飞速进步，数小时之内就成长到如拳头般大小。这团拳头般大的真气非常奇怪，它的核心是一团恍若火星一样的纯光，而外表则覆盖着一层光华流转的紫光。当它在我的内腑游走时，我的脑海里似乎隐隐现出了内腑的情况，情形玄异到极点。

    当我睁开眼时，我发觉自己的感觉又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如果说小妖上次开发我的精神能量使我的感官的敏锐度成倍提升，是对外部世界的一次再认识，那么此次初步学晓了运用体内的能量，就使我的感官从认识提升到享受，由对原始的「真」的认识上升到对「真」的理解。接受不再是我生命的全部，而是我生命的开始。

    欣喜于此时眼中的世界的动人，我紧接着发现小妖似乎很累的样子，忙问原因，后来才知道刚才她为了成全我，硬是将自身的一部分核心能量切断保留在我的体内，就是那一星纯光。这种纯光是天地宇宙中最原始最本源的光能，是小妖的力量来源，轻易不会失去，但是只要失去一点就少一点，无论怎么补都补不回来，所以小妖才显得很累。

 第六章 小妖神功（下）

    听了小妖的解释，我真是感动得快要掉下眼泪。好在过了一会儿，小妖的状态似乎渐渐恢复了。她忽然笑道「想不到我发明的方法还真管用。小耗子，你看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惊道「刚才你不是说，这种真气走的路子与徐刚修炼的差不多吗？怎么现在好象在说完全是你凭空捏造的。」

    小妖嘿嘿一笑道「刚才我是骗你的。我是伟大的独一无二的超级光子电脑，怎么能随便偷学别人的知识，这是侵犯他人知识产权的。你学的真气修炼方法完全是我自主发明的，我决定叫它『小妖神功』。」

    我当即脸色大变，欲哭无泪地道「天啦！你会害死我的。」

    小妖却在一边不负责任地下结论「放心！我参考了很多资料，并经过多次的模拟测试，不会出问题的。」

    ※※※

    二零零四年十一月一日。星期一。我与匡玉秀约好了在这一天去上海。尽管早晨阴雨连绵，一辆长轮距、日本产的v7宝马还是准时出现公寓楼的门前。车门一开，一把紫色的花伞撑开，匡玉秀那张秀气逼人的笑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等很久了？」匡玉秀笑着跑过来问。

    「没有。刚刚下来。」我摇头道，「你何必也特地从上海赶过来？」

    「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呀。」匡玉秀说着就堂而皇之地挽住我的手臂，神态颇为亲密地和我并肩向车子走过去。我听到身后传来围观者的惊呼声，不过我自己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望向窗外，冷不防与站在楼中大厅里的一个清冷的目光相遇，那熟悉的眼神带着一丝研究和惊讶与我的眼神相撞在一起，彼此都带着一些意外，却也泛起一丝动人。是她。我在心中轻轻念叨。

    车行甚速，而匡玉秀的手仍然放在我的臂弯里。我忍不住皱了皱眉道「匡小姐，我坐车不是很稳，那边有安全带。」

    匡玉秀微微一愣，不过很会领会话中的意思，娇靥上漾起一层薄怒，问道「沈浩，我有那么讨厌吗？」

    「你一点也不讨厌？」

    「那你总是叫我匡小姐，我与你坐这么近，称呼却隔那么远。」

    我苦笑了笑，无奈地道「那好，我叫你玉秀，这总行了？！不过，你这样挽着我的手臂，总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你的思想怎么这么保守？」

    我只好指了指开车的中年司机。哪知玉秀却把身子靠得更近了，还展出一付灿烂的笑容道「兵叔最疼我了，他才不会像你这么保守。」她说话的同时，那个中年司机在后视镜中一瞪双眼，然后举起钵大的拳头，「凶狠」地道「小伙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替玉秀收拾你－－」

    「兵叔，沈浩是我请的客人，你不要这么凶。」玉秀插话阻止了中年司机继续「发狠」。不过好话虽然被她说了，但是她在话中却加入一种淡淡的玩笑口气，让我觉得她其实是很希望司机「收拾」我－－前提是假如我令她不满意的话。

    玉秀最终还是放开了我的手臂，在她将手臂抽离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一种淡淡的失落。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大概不能被称之为英雄，但玉秀绝对称得上绝色美人。在这种不平等的对抗下，似乎已经注定了我丢盔弃甲的命运！

    后来我才知道，今天给我开车的司机戴宏兵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别看他那么大块头，似乎脑袋少根筋的样子，其实为人很是精明，匡龙对他以兄弟相称，并将他视为匡家的一分子。

    ※※※

    扬州距离上海只有几小时的车程，以v7宝马的速度，三个小时就赶到了上海。

    看着上海这个中国最顶尖的商业城市在烟雨中逐渐进入我的视野的时候，我心中没来由地潮涌起一股激动的情绪。

    上海无疑是一个国际大都市，在这个占地面积六千三百多平方千米的城市中，汇聚了一千九百余万人口。有人曾说，在中国如果要看两千年历史，应该到西安；如果要看一千年历史，应该到北京；如果要看近百年历史，则一定要来上海。上海地处黄金海岸中心，雄踞万里长江的入海口，是中西文化的交汇点，有「万国建筑博览会」的盛誉。而这一切都在汽车开进上海地界的一刹那，逐渐显现在我面前。

    玉秀见我神情中似乎带着激动，好奇地问「你没有来过上海？」

    我点了点头。

    「你简直是淑男的典范。」

    我无奈地道「没办法。小时候生活在孤儿院，懂事后一直忙于读书，假期奉献给了打工，哪还有时间到处跑？」

    玉秀露出一脸敬佩的表情，道「难怪你这么厉害，原来从小受过这么大的磨练。」言下之意，似乎对那种磨练滋味颇为向往。我心道如果你尝过那种滋味，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

    复旦大学位于上海邯郸路，这里距离真正的闹市区还颇有一段距离。

    车子驶上邯郸路，远远地就能看到复旦大学高高的门楼以及附近车水马龙的景象，但是车子却没有开进学校，而是一路开过去，拐了两个弯，在一幢精巧的欧式别墅的院门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你临时的家。」玉秀推开厅门时以一种隆重的欢迎语气道。声音传入宽敞明亮的客厅，竟然蹦出了回声。

    随后，她将我领到一个宽大豪华得只能用「过分」来形容的房间，帮我安顿好。－－其实所谓的「安顿」也只是放下简单的行李。

    当我背着盛放笔记本电脑的背包走出房间时，玉秀笑问「你想先休息一下，还是立刻就去我们的工作室？」

    我拍了拍背包道「我都准备好了，先去看看吧！」

 第七章 魔月天空（上）

    v7宝马开进复旦大学校门，然后在校园里左弯右拐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在一幢红色的古旧建筑前停了下来。这幢古旧建筑共有三层，带有民国时期的西洋建筑风格，门廊的檐柱上还装饰有考究的雕花玻璃灯。

    玉秀领着我直接上了二楼，在一扇挂着「魔月工作室」标牌的门前停了下来。她还没有推门，门就开了。展现在我面前的不是想像中的一台台紧挨着的各种型号的电脑，而是一大群莺莺燕燕－－十几个女学生杵在门口，在门开的时候，齐皆发出「哇！－－」的惊叫，然后就是一阵轰然大笑。

    玉秀笑骂道「都堵在这儿做什么？有活干的时候没见你们积极起来。」

    众女再次轰笑起来，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大声道「我们都想见见玉秀你的白马王子，你们说是不是？」众女又轰然叫「是」，搞得我真不知如何自处。好在她们只是在开玩笑，说笑了几句就散了，玉秀这才满脸诱红地将我让进工作室。

    说整个房间是一间工作室实在有些委屈，因为它足有一个阶梯教室那么大。与所有的游戏工作室一样，里面摆着四五十台电脑，由于成员都是学生，电脑的型号就显得有些参差不齐了，地上的各种连接线像画地图似的在各个工作台下穿行，过道里不断有人来回走动，如果不是房间足够大，真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我仍不得不佩服玉秀的组织才能，在没有家人资助的情况下，她能向学校借到这么大一个房间，并且聚集起如此多的人员，委实不易。当我路过那些工作台的时候，正在工作的男男女女都抬起头，或点头或微笑向我招呼表示欢迎，迫得我也不得不以同样的方式应对。

    房间右边靠墙的地方，隔出了一排玻璃屋，玉秀将我领进了中间的那间玻璃屋。此时，里面正有一男一女对着电脑讨论。我和玉秀走进去的时候，他们立时停声望过来。

    玉秀得意地道「男人婆，言江，我把人带来了，下面就看你们的。」

    男人婆？岩浆？这两个外号可真够酷的！与真人一对照，我心里算是彻底明白了「男人婆」当然指的是那个女生，她的长相绝对可以用「美艳」来形容，如果没有其它因素制约，绝对与玉秀有得一拼。可惜她胸脯扁平，典型一个「机场跑道型」，在这个胸大至上的时代，无疑严重地打击了她的「女性魅力」。另外她那头齐耳的短发蓬乱得像杂草，显然有好长时间没有打理了，综合这一切，不被打入「男人婆」的行列才怪！至于她旁边的那个戴着厚厚的边框眼镜、平头短发的家伙一见到我就像发现国宝大熊猫似的目光炯炯，差点没扑过来一口将我吞了，的确与「岩浆」有那么一点关系。

    「你好，我叫楚仪。」那个女生主动伸出手来道，跟着一指站在一边的平头男生，「这位是我们的程序设计总监言江。」

    「言语的言，长江的江。」言江与我握手时强调道。

    我还没什么表示，玉秀就凑过来打趣道「这位老哥总以为别人会把他当成炽热的岩浆。至于那位－－」玉秀望向楚仪道，「挺喜欢别人叫她男人婆。」

    站在一边的楚仪忍不住笑骂道「平时没见你积极，现在这么急着献宝？！」我和言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坐下后，「男人婆」楚仪抓了抓蓬乱的头发，笑问「我很好奇，玉秀是用什么方法将你请来的？」

    「什么话？！」玉秀抗议道，「沈浩是因为对我们制作的游戏感兴趣，才特地赶来的。」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的左脚迅速地落在了我的右脚面上，似乎我一说错话，她就会暗下「毒脚」。好在我机灵，忙「诚恳」地道「你们的设想的确很好，我很感兴趣。」整句话说得那么流畅，连我自己都感觉惊讶。天晓得！我连他们具体制作什么游戏都不知道。

    言江立刻兴奋地道「真的吗？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妖精也这么看好我们。」

    「这太好了。你要不要先看看部分程序？！－－我们遇到了一些难题，正在想办法解决。」

    「着什么急？」楚仪没好气地道，「你怕沈浩飞了？以后你看好玉秀，本姑娘保证沈浩跑不了。」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连我都几乎以为自己与玉秀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事实上，我和玉秀认识还不到几天。加上这次，总共不过见过两次面。是玉秀有什么想法，还是这里的人喜欢开玩笑？我心里带着隐隐的期待向玉秀望去，只见她双颊飞红，正向楚仪娇嗔道「别胡说。我和沈浩刚认识不久，没你们想的那种关系。」说着，她那秋水一样的眼眸向我望来，我们的目光稍一接触，立刻慌不迭地各自退开。

    楚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立即笑道「我想今天不太适合工作，还是让沈浩休息一下。明天我们正式开始，玉秀，你要好好招待沈浩，我们可将希望全系于他身上。」

    楚仪的话中带着浓浓的暧昧之意，玉秀简直被羞得手足无措。最终匆匆拉起我，逃离了魔月工作室。而我隐隐听到身后传来楚仪和言江的大笑声。不用看，也知道他们笑的样子一定恶劣至极。

 第七章 魔月天空（中）

    去了一趟魔月工作室，虽然没做什么实际的工作，但我并非没有收获。起码我感觉自己与玉秀的关系深入了一层，某种情感正在彼此心中滋长，且有明朗化的趋势。

    离开魔月工作室的时候，我和玉秀都没有说话。坐进了车里，彼此也是默默无语。为了解除这种僵持的气氛，我问了心中存了好久的疑问「言江和楚仪都是学建筑设计吗？」

    玉秀摇头道「不是，他们学的是电子。复大（复旦大学）没有建筑设计这门专业。」

    我立即惊讶地问「这怎么可能？你学的不就是建筑设计吗？」

    玉秀脸上显出戏谑的笑容，却不说话，直到我再次追问，她才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本小姐很厉害的，我同时在两所大学里读书，在同大（上海同济大学）学建筑设计，在复大学法律，不过学籍在复大。所以，你被林姐骗了，准确的说，我应该是学法律的。」

    我恍然大悟。

    ※※※

    玉秀也住在别墅里，她的房间就在我隔壁。请牢记不过我却对她同时在两所著名大学里就读感到很不可思议，兼且对她如此劳师动众地将我接到上海来感到诡秘，如果真如她所说，她不愿意依靠家里人，那么这幢别墅和那辆v7宝马又怎么解释？不过最终通过她的解释，我才明白匡家在上海乃至在中国境内都是一个非常具有影响力的世家，许多叔伯兄弟不是商界巨富就是政界名人。玉秀的父亲匡龙是上海ttb集团的总裁，身家有数十亿之巨；玉秀的爷爷匡陆如今身在美国，是赫赫有名的华裔制药集团的总裁，玉秀用的别墅和名车也都是他送的。玉秀有这样的家世，想要同时在两所名校里读书自然轻而易举。不过，玉秀却说这完全是她自己争取来的，与家世无关。当年高考时，她以绝对的高分同时考取了复大和同大，后来费了不少气力才取得这个资格。

    当说到这样隆重地将我请来的原因，玉秀忽然小心翼翼地问「沈浩，工作七天，你想我付给你多少报酬？」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感觉她似乎有点担心的样子，心中未免犹疑地问「你不会告诉我，堂堂ttb集团总裁的女儿手头没钱？林桑可是夸下海口，说你会付给我很高的报酬。」

    玉秀满脸无辜的表情道「你又给林姐骗了，我除了每个月有十万块的零花钱之外，一无存款，二无经济来源，真的穷得很。况且工作室的预算也非常有限。」

    每个月有十万块零花钱还喊穷？！我真是服了她了。虽然我原本就没打算索取报酬，现在却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她，于是正色道「那就把你这个月的零花钱给我。」

    「即使我愿意，男人婆也不会同意。」玉秀似乎很无奈地道，「工作室是我和她合力创办的，实行的是股份制，已经定下来，不能再随便加股。」这一点我倒相信，楚仪、言江等人自然不好意思让玉秀承担工作室的全部花费，用股份制确定下来，再凑齐全部预算资金，那么即使在工作室遇到困难时，玉秀也不好随便加股，即使她只是出于帮忙的目的，也得顾虑别人误会她趁火打劫。想到这里，我心就软了，想想自己本就没打算过索取报酬，就道「放心吧！就当我帮魔月工作室的忙。现在什么都还没做，谈什么报酬呢？也许我根本帮不了你们。」

    玉秀立即笑道「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能帮得上忙。」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她的笑容里有一丝得意的成分。－－小妖的影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踢脚道「笨蛋，她在骗你。」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确给玉秀骗了，不过她的骗只是出于一种好玩、逗弄的心态，并没有恶意。最终我还是拿到了报酬，那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玉秀将魔月工作室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到了我的名下。在当时看来，这似乎并没有多大影响，因为魔月工作室根本就是一个学生团体，不是企业，没有收入。

    认真说来，魔月工作室的股份算不得我第一次上海之行的真正报酬。真正的报酬在哪里？我看了看身边那位钟灵毓秀的少女，感觉一种深深的期待正在心中翻涌。

 第七章 魔月天空（下）

    从复旦大学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了，车子又开回了别墅。下了车之后，玉秀对那位大块头的中年司机戴宏兵道「兵叔，你事忙，先走吧。」

    戴宏兵点了点头，走之前扬了扬钵大的拳头对我道「小子，你敢欺负玉秀，小心我捶扁你。」

    我无奈地苦笑。心道你的拳头那么大，或许真能将人捶扁也说不定。

    戴宏兵开着v7宝马离开后，玉秀将我推进屋，道「你先坐一坐，半小时后尝尝我的手艺。」

    「你会做饭？」我惊讶地问，这委实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像她这样一个富家小姐竟然还有耐心将时间花在厨艺上？！不简单！于是我对那即将端上桌的午餐满怀起期待来。

    很快，六盘菜，一大碗汤端上了桌，看着色尚佳。举起筷子，我郑重地夹起一块鸡肉，咬在嘴里－－三分钟后，我仍在撕扯着那块鸡肉，就是咬不动。玉秀发现不对，夹了一片蘑菇到我的菜碟里，我夹起它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问道「是不是忘了放盐了？」玉秀脸色大变。接着又让我试了试其他四盘菜和那碗汤，发现除了那盘螺肉的味道尚可之外，其他的不是缺盐，就是过咸，还有一盘用微波炉做的菜将味精当成了糖。我苦笑着放下筷子问「你为什么不事先尝一尝呢？」

    玉秀沮丧地道「我忘了，就想快点端上来给你尝一尝。」

    我安慰道「其实你的成绩还算不错，起码有一盘菜是成功的，而且米饭也做得挺好，比起我第一次做饭将米饭烧成了锅巴要强多了。请牢记

    玉秀忍俊不禁地道「哪有将米饭烧成锅巴那么离谱的事情，用电饭煲煮，顶多水放少了，烧焦了。」

    我含糊地道「管它什么样子，总之比你做得还不成功。」说到这里，我拿起饭碗，指了指那盘螺肉道「我原本没打算这一餐能吃好，这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我们开动。」

    玉秀噗嗤一笑，嗔道「你对我这么没信心！」说到这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的沮丧早就烟消云散了。后来我才知道，昨天她跟帮佣学了好几个小时，还向楚仪请教过，就是为了这一餐饭，今天特地放了帮佣一天假，就是为了让我试一下她的手艺－－遗憾的是不成功，不过，还没糟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

    第二天，我开始正式介入魔月工作室的工作，帮助言江处理一些程序上的难题。魔月工作室共有成员四十二人，其中三十三男九女，昨天我见到的那群莺莺燕燕大部分都不是工作室的成员。

    魔月工作室里的工作还没有明确的分工，总的来说是由楚仪和玉秀负责牵头，玉秀负责草案和企划，楚仪负责音乐音效，言江则负责程序设计这一块。他们设计的游戏名叫《魔月天空》，是一款兼具斗战和rg色彩的中型魔幻探索游戏，有点类似于《暗黑破坏神》。虽然工作室的成员都是大学生，但是他们对游戏的品质要求都很高。很多画面都坚持用2d/3d动画来制作，美工方面也要求精益求精。虽然我没有参与进那些工作中去，却清楚地感觉出这里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个游戏公司的雏形。而这一点与玉秀和楚仪这两名女子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另外，当我参与到言江的编程工作中去的时候，也意外的发现，这个戴着厚厚的玻璃眼镜的平头家伙确实有一套，他几乎熟悉各种编程语言，并能熟练地运用，而在程序设计中，每每有新奇的想法，如果我不是接受过小妖的「超级培训」，真可能败给他了。言江提出的难题大部分是关于程序控制方面的，有一些是他想将程序做得更精，但又苦于无法用简单的程序逻辑表达出来。这些对我来说都不太难。我尽量将「xy」语言中的一些简单的编程逻辑换用成普通的游戏编程方法，虽然使程序稍显繁复，效果也差了一些，不过已经远远超出了言江的想像了。几天工作下来，他简直奉我若神明，见到我时不叫名字，直接以「老大」称呼。搞得整个工作室的成员看到我时都像看到释迦牟尼一样，带着「崇敬」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后来我才知道，言江虽然学的是电子，但是他在电脑程序设计方面的能力可说是大名鼎鼎，在复大有「鬼才」之称。这样的人奉我为老大，自然引来很多人的瞩目。

    ※※※

    星期四下午。玉秀突然宣布明天休息一天。当我忍不住问为什么时，言江兴奋地道「明天在展览中心举办中国第一届电脑游戏产品展览会，这可是专为电脑游戏举办的盛会，我们要去观摩观摩。」

    这时，玉秀斜睇我一眼问道「你想去吗？」见我一付想去的样子，她随后粲然一笑道「就知道你想去。」真让我哭笑不得。

    ※※※

    星期五，阳光明媚。我和玉秀是被言江的大嗓门叫出门的，他和楚仪打算搭便车。不过，我心里却在犯疑，那辆v7宝马已经被司机开走了，言江想搭的便车在哪里？答案很快就摆在了眼前，当车库的自动门打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好傻。有钱人怎么会缺少汽车呢？－－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已经属于有钱人了。

    车库里安安稳稳地停着两辆法拉利跑车，一辆是红色，一辆是银色。

    我苦笑着向玉秀问道「你不会打算开着法拉利去看展会吧？」

    「那我们骑摩托车。」玉秀指着另一边的两辆款式超酷的摩托车笑道。

    我立刻显得有气无力「我选择坐法拉利。」玉秀头发一甩，露出胜利的表情，意思好象在说就知道你会选前者。

    言江适时凑过来问「老大，是不是觉得太过招摇？」

    「有一点。」

    「更招摇的你还没见过。」言江讳莫如深地道。

    我刚想追问，玉秀在言江身后做了个踹的姿势，嗔道「不许在沈浩面前说我坏话。」

    「为什么？」我和言江几乎齐声问道。

    玉秀脸一红，正不知如何回答，已经坐进车里的楚仪以旁观者的语气道「因为有人很在意沈浩的看法。」这句话说得我的脸都不禁红了起来，更别提玉秀，双颊红得简直娇艳欲滴。

 第八章 再见顾月（上）

    上海展览中心坐落于延安中路，这里是上海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交通非常繁忙。我们到达展览中心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群、车群挤满了。看到这种情况，我、玉秀和楚仪都在担心找不到车位停车，只有言江不负责任地站在车内大叫道「哈哈！这么多人，看来电脑游戏时代已经降临了。」

    我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骂道「如果你再不坐好，我敢保证最先降临的一定是拳头。」

    玉秀和楚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言江连忙拱手道「老大，阿拉刚才太激动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包含啊。」这几句话都是用很浓的上海口音说出来的，听得我晕晕乎乎的，真是骂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只好无奈地放过这小子。

    幸好，展览中心的设施还算齐全，我们最终还是找到了车位停车。不过，开着红色的法拉利的确太过招摇，从复大到展览中心，经过了半个上海，一路上似乎总有人盯着玉秀和楚仪看。上海人肯定是经常看到法拉利跑车的，但是一旦名车和美女配在一起，就会引起人的诸多联想－－大概不外乎以为玉秀和楚仪是明星，这种想法尤其会针对玉秀。这不，刚走到展览中心的门前，就有个陌生男子走过来分别递给玉秀和楚仪一张名片，说他是某某影视媒体公司的星探，认为玉秀和楚仪都有成为明星的潜质，想找她们去试镜。本来这是一个合理的请求，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称呼楚仪为先生，搞得楚仪恨不得立即上去将他大卸八块。玉秀做得更绝，她干脆问影视公司能给她多少年薪。当那名男子吱吱唔唔地说「十万」时，玉秀哼了一声道「还不够我一个月零花。」在那名男子惊愕在当地的同时，玉秀手臂一挥，我们「杀」进了展览中心。

    言江特地落在最后面，对我道「老大，瞧见了么？想要泡到这位娇公主，一定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

    我苦笑着拱手道「多谢指教！」

    「不客气，以后在编程上多指点两手就行了。」言江打蛇顺棍子上，不放过一丝机会。

    ※※※

    第一届电脑游戏产品展览会会场之大，参展商家之多都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初步估计，光参展的公司、开发商就超过了三百家，还不包括众多的由于没拿到参展资格、游离于展会之中的中小型游戏开发公司和团体。最受注目的自然是软件领域的五大集团和游戏领域的三大巨头推出的各式新款游戏，他们的展位也是最大的。另外，传统的电脑和网络公司，如联想、3、搜狐等都推出了他们的得意之作，可以说是异彩纷呈。ttb集团是电脑软件领域的五大集团之一，同时也是游戏领域的三大巨头之一，加上总部又设在上海。这次展会他们自然是落足了力－－由总部销售部和公关部牵头，联合了旗下数家子公司，共同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展位。

    不过，一走到这个展位附近，玉秀就藏入了我身后，然后悄悄地问我「你看到兵叔了吗？」

    我摇了摇头。玉秀立刻长舒出一口气，从我背后走出来。我不禁奇怪地问「你在躲谁？」

    「我爸爸。」

    「为什么要躲他？」

    「一个月前我跟他吵了一架，我大声告诉他，没有他的帮助，我一样能养活自己。」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这么热衷于魔月工作室的工作，原来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给匡龙看。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个古怪的问题，因此迟疑着问「既然你不要他的帮助，那你的零用钱是哪儿来的？」

    玉秀挑起肩头的一绺秀发，边把玩边无奈地道「我手头有一张金卡，每个月的零用钱会准时打到上面，虽然我没用，但是我总不能将它扔了。」话刚说到这里，忽然有双玉手插入了我和玉秀的臂弯，林桑柔亮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看来你们之间有很大进展哦！」

    玉秀立刻跺脚道「林姐－－」

    林桑笑了笑，转过头望向我问「要不要去那边坐坐？」她指的是ttb集团那个庞大的展位，就在左边不远处。我刚想说去看看，玉秀假装靠向林桑，右手却在背后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我只好改口拒绝。

    林桑也不介意，转而笑道「沈浩，你知道吗？《诸神之乐章》的订单简直就像雪片一样飞过来，我看不久就要脱货了。」

    「一共制作了多少套？」玉秀好奇地问。

    林桑竖起右手食指道「一百万套。」

    玉秀惊得几乎合不拢嘴，然后双眸异彩连闪地紧盯着我，满脸佩服的表情。－－很让我飘飘然。小妖忍不住蹦进我的脑海里道「游戏是我做的，你陶醉什么？！」

    我暗暗苦笑的确，游戏是小妖的功劳，只不过别人却将它算到我的头上而已。

    这个一闪而过的情绪竟然被小妖捕捉到了，她笑嘻嘻地道「小耗子，不必难为情，我的就是你的。呵呵！」我刚想与她说几句话，她却道「我要睡觉了。」然后影象就从我的脑海里消失了，而我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游丝般的波形能量从的脑后溢出，倏忽收入了我背上的背包里。－－这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有，这也是我第一次明显地感觉到修炼真气真的能提升人的感官力量。像如今这样感受到微弱能量的活动及其状态，在以往的我是不敢想像的。然而现在却能做到了。这是一个飞跃式的进步。

 第八章 再见顾月（中）

    告别了林桑，我和玉秀沿一路铺开的展位继续前行。请牢记而此时，言江和楚仪早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因为事先约好了时间会合，所以我们并不急于找他们。

    走过两排展位后，一个我想看到而又害怕看到的展位出现在我和玉秀面前。－－眼前的展位上挂着《星际偷渡客》的大幅海报，不是博文集团还能是哪家？！我在这里见到两张熟面孔－－萧雯和袁慈。她们也看到了我，袁慈张嘴想叫我，但是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有叫出来。倒是萧雯一付若无其事地走过来，边走边道「我正想明天将你请到上海来，现在看来，我是迟了一步。」然后她转身望向玉秀，轻轻一笑道，「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我还没说话，玉秀已经主动伸出手道「我叫匡玉秀，是沈浩的朋友，你叫我玉秀好了。」

    萧雯似乎知道玉秀的身份，脸上闪过一抹讶色，跟着伸出手道「我叫萧雯。虽然不知道算不算沈浩的朋友，但却清楚地知道沈浩是本公司的合作伙伴。」几句话似乎说得颇为有趣，但我恍惚地觉得里面有一丝苦恼的意味，忍不住心软地道「萧小姐，我想跟你谈一谈。」

    萧雯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由于我和萧雯谈的事情涉及到博文集团，站在萧雯的立场上玉秀是不便在场的，所以我让玉秀先离开，并约好了时间在展览中心门前见面。请牢记玉秀并无异议，很礼貌地与萧雯告别后才离开。

    ※※※

    「我想你对本公司有所误会。」萧雯刚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地道。

    「你是指天梦公司，还是博文集团？」我淡淡地问。

    萧雯微微一怔，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想窃取我在编程方面的技术？」

    萧雯脸色微变，沉吟了好一会才道「我不想瞒你，由于博文集团内部比较复杂，的确有一些人持有这种想法。将那款对战游戏核心部分的3d场景和动画交由你做也是那些人暗搞的小动作，我承认后来我的确得到了一些风声，但是我以为你或许会采纳前两个方案，所以就没太在意。虽然你觉察到了，但我还是想清楚地告诉你，天梦公司绝没有偷你技术的打算。」

    「那博文集团呢？」

    萧雯道「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会尽力协调，保证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最后一句话颇有自嘲的意味。事实上，我渐渐觉得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几乎毫无意义，首先我相信博文集团根本不可能盗得经小妖加密后的程序，另外就是即使博文集团甚至萧雯本人都有盗用游戏编程技术的野心，那也只能说明这代表着大多数人的心态。在软件世界里，无论是游戏还是其他软件，其程序都随时有被他人盗用的可能。我记得，林桑第一次与我见面时就坦白地说，ttb集团曾经尝试过破解《星际偷渡客》的源程序，那种做法其实与博文集团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我心中也就释然了。况且，我一见到袁慈的面孔就心软了，我还是怀恋她长驻扬州的日子的。当然，反过来想，我会因为袁慈而心软，说不定正在萧雯的意料之中。当然，如果萧雯能算到这一步，她的可怕将是不言而喻的。

    当我和萧雯再次握手表示合作无间后，萧雯将袁慈叫到身边，笑着对她道「沈浩来了，也没见你招呼。是不是几天没见，就彼此生疏了？」

    袁慈微微低下头，我忍不住对她笑道「我还是喜欢看你用脚踹人的样子。」说完，自己倒忍不住笑了。萧雯和袁慈也跟着笑了。

    之后，萧雯询问关于网络游戏的制作情况，我简单地将《七部族》的设想告诉了她，并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我起身准备离开。然而在转身的刹那，我却在展位的玻璃墙外看到了一个行走袅娜、仪态万千的女人。我的目光投注过去的时候，她似乎有所感应地也微微转头望过来，一瞬间，彼此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后，她向我展颜一笑，我忍不住就迎了出去。

    而我却不知道，身后的萧雯见到这种情况，立刻吩咐袁慈道「去派人帮我查一查那个女人的身份。」

    袁慈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来，最终还是忠实地执行了萧雯的命令。

    ※※※

    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再次见到顾月，完全在我的意想之外。顾月是那种无论站在哪里都能耀出钻石般光辉的女人。－－她在某些男人的眼里，完全是被当作女神一样的存在。然而，她现在却以一付研究的表情看着逐渐接近她的我，似乎我的身上藏有一种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

    我匆匆走到顾月面前，却忽然发现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竟怔住了。好在顾月先开了口「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最近好吗？」

    我使劲地一点头，犹豫好久，也不过说出一句「我也没想到」。

    顾月开始向前走，我自然而然地与她走了个比肩。她继续问道「你怎么没呆在学校？」

    「有个朋友请我帮点小忙，恰好这个星期没有课，就到上海来了。」

    顾月没有深问下去，转而问道「你认识博文集团的人？」

    「是的，因为合作认识的。」

    「合作？」顾月停住脚步，诧异地问，「你与博文集团合作做什么？」

    「游戏。」我简单地回答道，随后又迟疑着问，「您怎么也会对电脑游戏感兴趣？」

 第八章 再见顾月（下）

    顾月轻淡地笑了笑道「我的公司需要一整套符合自身特色的建筑规划方面的电脑软件，但是目前市场上出现的此类软件都有不尽人意之处，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找一家软件公司，由我的公司投资，设计一套这样的软件。」

    我点了点头，跟着沉默下去。一直走到展览中心门口，我都没有说话。顾月好几次好奇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她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不问一下小清的情况？」

    我感觉自己的手微微地颤了一下，随后强笑道「我想，她在英国应该过得很开心。」

    「你真这么想？」

    我强迫自己点了点头。顾月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你住哪儿？我让司机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笑道，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红色法拉利道，「我坐朋友的车回去。」

    顾月瞥了一眼那辆车，似乎微微愕了一下，随后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表情一直持续到她离开。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玉秀跑过来，才从一种迷茫的心境中苏醒过来。但没想到玉秀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刚才那个女人是你朋友？」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她是一个朋友的阿姨。」

    「哪有这么年轻漂亮的阿姨？！」尽管玉秀嘴里这样咕哝，不过我看得出她眼角露出了笑意。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言江和楚仪才从展览中心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大群男男女女，竟然都是魔月工作室的。言江老远就嚷道「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小心把你眼球撑破了。」玉秀损道，「让我们等这么久。」

    言江拱了拱手，见玉秀还不满意，竟然学着古人作揖的样子施了一礼道「人皆有嗜好，乐而忘返，小姐原谅则个。」短短几句话就把大家逗乐了，女孩子们都笑得花枝乱颤，引得周围的男人们齐皆双眼发光，尤其玉秀笑起来，更是灵气逼人，上下空间似乎都因她整个地清朗起来。我现在开始相信古人发明的成语「一笑倾城」内中真义了，真是诚不我欺！

    离开的时候有点犯难，因为多了一些人，而那些和言江一起出来的同学当中只有三四个人拥有私家车，这就意味着还有一些人要搭出租车，因此，言江和楚仪也不便立即坐上玉秀的车。好在玉秀此时说了一句「搭车公费报销」，无形中解决了这个难题。于是，言江和楚仪也就继续将搭便车贯彻到底，与我一起坐上了玉秀的车。

    ※※※

    这天晚上，我将《魔月天空》的几个关键程序修改了一下，几处很容易发生紊乱的程序也想好了清楚的逻辑，并很快完成了程序设计。工作到这里，我的任务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然而出于对朋友的回报心理，我还是向玉秀要了游戏当中几个重要的场景和3d动画的构想和草图，以及他们已经完成的部分设计。熬了一个通宵，我在自己的房间里亲自动手依据那些构想将那几个重要的场景和3d动画设计出来，并将对他们已经完成的部分设计做了修饰。虽然使用的是普通的3dmx、lightwave3d以及其他g（电脑制图或电脑美术）软件，不过我感觉自己的思维格外清晰。各种新奇的设想流过脑海，像涓涓溪流一样通过手指、键盘变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工作到清晨，已经基本完成预定目标。我让小妖再查补了一下疏漏并做了少许的修饰，刻了一张光盘，准备交给玉秀。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见是玉秀，不禁诧异地问「这么早就去工作室？」

    玉秀笑着摇了摇头道「今天再放假一天，我带你去逛大上海。－－你还没仔细看过上海呢。」

    「又放假？」

    「你不乐意？」玉秀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显出一付如果我一提出异议她就要海扁我一顿的样子。

    好在我机灵，虽然摇了头，却说「怎么会不乐意呢？反正工作也完成了。」

    玉秀看了看我仍穿着昨天的衣服，不禁问道「昨晚你熬夜了？」

    「是啊。把剩下的工作做完。」说到这里，我刚想去将放在桌上的那张光盘拿给她。玉秀忽然转身飞奔下楼，边跑边道「我给你去做一碗莲子汤。」

    我连忙道「免了免了。」心道我还想吃早饭，别给你的莲子汤害得生出胃病来。可惜我的话她没有听到，此时她早已跑到楼下了。

    还好，莲子汤做得很有水准，在玉秀的注视下，我吃得津津有味，颇尝了一番幸福的滋味。之后，我将光盘交给玉秀，她只是随手放在一边，却兴高采烈地准备出去，像只小鸟一样唧唧喳喳地不时问我想买什么东西。我听得越来越迷糊。

    出门的时候，我没有忘记带上笔记本电脑。玉秀见到带着那个背包，微蹙秀眉，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总是带着这台电脑？」

    她的话令我一震，我自己心里也不免泛起疑问为什么我总带着这台电脑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小妖，难道我就不能暂时将电脑放在房间里，还怕被人偷了不成？难道我的心中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我想起了罗清，自从顾月向我提起她，我就一直在想－－这个想法甚至连表面上的「我」都没有意识到。昨晚我通宵未睡，真的只是为了完成工作吗？－－现在我自己都开始怀疑。因此，对于玉秀的这个问题，我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许久才道「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在还给她之前，我想将它一直带在身边。」

    「哦！－－」玉秀淡淡地笑道，似乎没有觉出我的异样。但我知道她心中已经有所明悟。不过她的若无其事倒让我心中存下了疑问。我一度怀疑我和她之间也许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也就不会在意彼此心中究竟藏有多少秘密。

 第九章 连遭审问（上）

    这一次用的车仍然是那辆红色法拉利，照例是玉秀开车－－我没有驾照，而且也不会开车。

    玉秀今天穿了一身雅黑的时尚秋装，没戴任何首饰，却提着一只淡蓝色的女式手提包，整个人显得活泼生气而又灵动，益显贵气逼人。坐在车里时，我忍不住露出赞叹的表情。玉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浮现起动人的微笑。

    以法拉利的迅捷，由曲阳路经四平路到南京东路只是仿佛一瞬间的事情。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和玉秀并肩走上了南京路步行街。虽然我不知道玉秀今天想干什么，但是既然今天她是「导游」，我也就只有跟在后面观光的份了。

    走了一段不短的距离，玉秀在一家异常豪华气派的商场门前停下脚步，然后笑道「我们进去逛一逛。」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玉秀却似乎急不可待地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商场纯玻璃的晶莹耀目的厅堂。

    刚走进去，我就听到里面传来惊讶的呼声。有人惊道「匡小姐！」随后，一个西装革履、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有些惊讶但又带着满脸笑容地匆匆走过来。

    「胡经理，你好！」玉秀倩笑道，跟着一指我道，「这是我男朋友沈浩，他想买几件衣服。请牢记

    「你刚才说什么？！」我惊道。

    玉秀凑到我耳边问道「怎么？我配不上你？」

    「不是，但是－－」

    「那就行了。」玉秀白了我一眼，继续小声道，「我发现再不确定我在你身边的位置，你迟早会被别人抢得连骨头都不剩的。所以－－」她学着我潇洒地耸了耸道，「早说早好！」

    「但是－－」

    「别『但是』了，胡经理在等着呢。」玉秀转身对那位姓胡的商场经理笑了笑，道。看得出这位胡经理很有职业道德，玉秀对我做的亲密动作他站在一边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不过，我也看得出，他的耐心背后藏着深深的惊讶和不可思议。是对我的惊讶，还是对玉秀突然有了「男朋友」的惊讶？我不清楚，总之我觉得玉秀刚才那句话非同小可，似乎会引起一阵天摇地动似的。

    待我们说完话，胡经理才恭敬地道「两位请随我到二楼男装部。」

    ※※※

    在偌大的男装部逛了大半圈，一共买了两套西装，一套礼服，外加一套旅行装和一套休闲服。所有的衣服都由跟在身后的两名漂亮的售货小姐提着，那位胡经理则跟在玉秀身边，不失时机地提供建议。

    沿着扶梯拐了个弯，前面是男士内衣区，玉秀竟然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边走还边对我道「我看你得添置几条秋冬内裤了。」－－这句话惊得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而理所当然，两名售货小姐和内衣区的服务小姐，甚至包括那位胡经理眼中都溢满惊异之色，似乎在说原来他们的关系都发展这个地步了。

    结果，玉秀又自作主张地替我买了两套内衣裤，确定内衣款式的时候，她还不忘戏谑地说一句「你穿着一定特性感。」我简直都快晕厥过去了。

    发觉再没有什么可买的时候，玉秀示意结帐。服务小姐立刻取来一本精致的帐簿，玉秀摇了摇头道「不签单，刷卡。」

    胡经理上前问道「匡小姐觉得麻烦？」

    「不是。」玉秀笑道，「我跟那位匡总分家了。所以，你如果把帐单送到他那儿，肯定收不到钱。」说到最后，她还显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

    但是那位胡经理怎么会相信，他笑道「您说笑了。」不过，他还是示意服务小姐刷卡。－－我当然不想由玉秀来付帐，所以抢先取出了一张金卡递给服务小姐。－－这张金卡是我存款的银行开据给我的，可我一直没有用，只是随身带着。但是玉秀却娇嗔道「说好我付钱。」说着就抢过那张卡递还给我，将手头的一张金卡递给了服务小姐－－那是一张明显比我这张卡更高级的金卡，是那种有钱都买不到的带有个人身份标志的金卡。

    结帐下来，一共花了四万多。玉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拉着我没拿衣服就离开了。事后我才知道，商场会派专人将那些衣服送达住处。

    ※※※

    买了这么多衣服，玉秀似乎还嫌不够。在步行街上逛了一圈之后，又提议去淮海路商业街。我见她这么高兴，也不便拒绝。况且难得来上海一次，自己也想看看大上海的繁华，也就欣然同意。

    淮海路距离南京路并不远。玉秀声如珠落地向我介绍了淮海路的历史。原来这里就是旧上海有名的霞飞路，开筑于90年，原名宝昌路，后用法**人霞飞之名，改名为「霞飞路」。如今这里最繁华的路段是陕西路和西藏路之间这一段，各种新潮气派的商店林立，往来者大多是些穿着爽利的办公室上班族，其中最多俊男美女。

    中途歇脚，玉秀领着我走进国际购物中心里的一家咖啡吧。坐下来后，我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第九章 连遭审问（中）

    玉秀脸色一变，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承认了。从商场一出来，你是不是就想问我这个问题？」

    我不便否认地点了点头，事实上，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玉秀气苦地问「我配不上你吗？」

    「不是。」

    「你讨厌我吗？」

    「也不是。」

    「你是不是不乐意做我的男朋友？」

    我沉默下去，跟着解释道「玉秀，我和你认识的时间还短，你何必给我来个突然袭击呢？」

    玉秀突然指着我背后的背包，问道「是不是因为它？它是你以前的女朋友送的？」

    我讶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玉秀一咬贝齿道「我请人调查过，知道你以前与一个女人住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道「现在你应该明白，我无意伤害你。」

    玉秀扬了扬头，贵秀的脸庞上显出一付无悔的表情道「但她现在离开了你。你只要对我说一句，是不是对我没有好感。」

    「我－－」我想说「是」，但是我分明知道自己的确对玉秀存有好感，那个「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玉秀立刻眉开眼笑地坐到我身边来，亲昵地抓住我的手臂道「老公，你看，你连自己都骗不了。」

    我忍不住苦笑着问道「老公？我们的关系有进步这么快吗？」

    玉秀樱唇微撇道「本小姐才不在乎！现在不在你身边站稳脚跟，将来不知道要排到第几号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惊疑地问道。

    「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想。」玉秀一付便宜了我的表情道，「如果她将来想呆在你身边，我们先说好了，我要做大姐。」她是指着我的背包说的。话里的意思可把我给吓坏了，我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么开放的思想。她见我眼球瞪得像核桃似的，扑哧一笑道「你的眼睛瞪这么大，不嫌累吗？」

    我苦笑道「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喜欢我。」

    玉秀坐直身子，抓起我的一只手放在她的颊边道「我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并且正在争取。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我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而且我还知道，你是注定不会被一个女人独占的。就像我爸爸一样。」

    「像你爸爸？什么意思？」

    「我们家的丫头是说，你是个幸运的孩子。」一个恍若仙音一样圆润的声音接过道。

    ※※※

    说话的人来自身后，那是一位中年美妇。玉秀欢叫一声，扑过去抱住了美妇，并惊讶地道「绾姨，你什么时候来上海的？」

    「刚下飞机。不过一听到我家丫头有了男朋友，我就来找你了。」

    玉秀娇颜微红，像扭股糖似地摇了摇美妇的手臂，似乎是很害羞的样子，但是她明亮的眼眸却在暗地里向我递了个眼色。我会意地走了过去。

    「他叫沈浩。」玉秀将我拉到身边介绍道。

    「我知道，阿翔都告诉我了。」她说的阿翔应该就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个高头大马、皮肤黑不溜秋的大汉－－光头，戴着一副深色墨镜，再加上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其造型简直可以直接接拍好莱坞电影了。当玉秀走到美妇身边时，他曾脱下墨镜向玉秀躬了躬身，我也因此看清了他的样貌。他似乎是个外国人，高鼻梁深眼窝，不过瞳仁却是黑色的，很可能是一个混血儿。

    「阿翔怎么知道的？」玉秀有些惊讶地望了光头大汉一眼。

    「你说呢？」美妇没好气地瞪了玉秀一眼，接着转头向我亲切地笑了笑，才又对玉秀道，「你在商场里那么招摇地说他是你的男朋友，不就想你爸爸知道吗？这点小心思我还能猜不出来。你一走，胡经理就打电话给阿翔，让他通知我这件事。这不，我在飞机上还想，我们家的小公主什么时候改性子了。」

    「你大概最希望胡经理直接打电话给你爸爸，然后看他摔杯子怒吼的样子。」

    玉秀的脸更红了，显然美妇说中了她的心事。她暗暗地在我背后掐了一下，似乎怪我默不着声。我只好苦笑了一下，对美妇道「您误会了，去商场买衣服是我的主意。玉秀是陪我去的。」

    美妇对我倒也和气，收住责怪玉秀的势子，转而对我笑道「我看有你以后管着她，她就不会再胡闹了。」这句话不啻间接承认了我和玉秀的关系，倒让我很意外，能这么轻易就过关。

    美妇话声一顿，笑道「你可以叫我绾姨。」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她对我一点也不予生分。在玉秀目光的「监督」下，我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绾姨」。不过说实在的，心里挺不甘的。因为美妇表面上似乎比我大不了几岁，让我叫她阿姨，实在别扭。事实上，我感觉无论称呼她什么都有点别扭，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总之非常奇怪。

    后来，我从玉秀那里了解到，这位美妇名叫云绾，是匡龙的三夫人，出身港商世家。而匡龙一共有三个老婆，她是最小的一个，却也是最能干的一个。我虽然对玉秀的父亲竟有三个老婆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转而一想，连玉秀都不在乎一夫多妻的婚姻，她的父亲大概也「开放」得很，心中也就释然了。话题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询问玉秀，其母是匡龙的第几个老婆。玉秀脸色一黯，我立知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忙以别的话题带了过去。后来我才知道，玉秀的母亲因病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第九章 连遭审问（下）

    美妇最终还是要求玉秀在适当的时候带我去见匡龙。－－因为此时匡龙刚巧不在上海，否则经过美妇简单的「审讯」之后，我又免不了要受一次大的「审讯」。

    ※※※

    然而，命运似乎排定了我今天必须连遭审讯。我和玉秀跟随云绾刚走出国际购物中心，玉秀正打算去取车，数辆高级轿车忽然从左前方的街道上风驰电掣地驶了过来，最前面的那辆卡迪拉克飞驰过来，在距离我们不到两米的地方才停下来。

    这时候就可以看出那位阿翔－－也就是云绾的保镖的身手有多快了，卡迪拉克还没有停稳，他已经站到云绾和玉秀的面前，看他那探手入怀的样子，我真怀疑他随时能掏出一把枪来。

    虽然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但是我们都站在原地没动，而那数辆轿车也似乎一时陷入了沉静之中。不过，这只不过是我的感觉而已。事实上，由停车到车内走出人，这中间的沉静维持了不超过五秒，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后面的四辆轿车里走出来的都是西装革履的壮硕大汉，虽然在身形和打扮上没有阿翔那么夸张，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身上都浮动着一股气势，看来不是保镖就是打手。然后，卡迪拉克里走出来一个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的丽人－－竟是顾月！车的另一边则出来了一位穿普通夹克衫、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很普通，普通得到闹市区随手一抓就可以抓起一打。然而，当我的目光与他的目光接触时，却在心中一震－－他的眼神好凌厉，那无形的目光恍若实质地落在我的身上，似乎在说今天我是来找你麻烦的。－－我的感觉没有错，这个麻烦是我的，当顾月向我走来时，我就已经有了觉悟了。

    不过，顾月没有直接与我说话，而是对云绾淡淡地一笑，道「云总，好久不见。」

    云绾点头微微一笑，显得很镇定地问「你带这么多人，想做什么？」

    顾月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无奈地道「这是二哥的主意，我也没办法。」她说的二哥应该就是穿夹克衫的中年男子，他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嘴角含着一支烟，然而我觉得他的目光似乎总在我和云绾身上转来转去。

    「罗铁军，你想做什么？」一旦面对穿夹克衫的那位，玉秀的绾姨或者说我觉得无论称呼她什么都觉得别扭的云绾像变了个人似的，口中吐出的仙音转眼间变成了雪亮的刀剑。

    罗铁军长吐出一口烟气，然后将那根只抽了一半的烟弹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头也没抬地道「我想带这小子走。」这句话是指着我说的。

    「你凭什么带他走？」玉秀怒问。

    罗铁军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僵，抬起头来道「我只想跟他说几句话，不会对他怎么样。」

    「那也不行。」云绾双目含威地道，「罗铁军，谁不知道你一向喜欢与人动手动脚。」

    罗铁军叹了一口气，头摇摇摆摆的，似乎在躲避云绾的目光，过了好一会才道「我记得你以前也叫我二哥的。」－－这句话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止我惊讶莫名，连玉秀也是满脸惊异之色。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你还提它做什么？」云绾语气冷淡地道。

    「好，我不提。」罗铁军话头一顿，指着我道，「不过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玉秀和云绾都准备反对，一直冷眼旁观的顾月又上前两步，阻止了双方的针锋相对，转而柔声对我道「我和二哥只想与你谈一谈小清的事情。」话落，又向玉秀道，「我想你也知道，罗清是沈浩以前的女朋友。现在我和小清的二叔只想与沈浩谈一谈小清的事情。」

    玉秀起初似乎很生气，但是不知为什么，一听到顾月说到罗清，竟然笑靥如花、语带自信地道「好啊！如果我老公愿意，你们可以与他谈一谈。不过，事后，还请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否则，你可以想一想后果。」最后一句话，竟然透出一股肃杀和森冷的意味。我还是首次见到玉秀这般说话，不免对她有刮目相看之感。她的这句话不止引起了我的惊讶，还引起了包括云绾在内的所有人的惊讶，原因当然是因为「老公」的称呼，但是双方都没有立即将惊讶表露出来，而是当作疑问暂时存在了心里。另一方面，玉秀既然同意罗铁军带我走，云绾也不便反对，现在她最迫切地是要搞清楚我与玉秀的真正关系以及我与罗家的关系。所以，对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谈判，倒不愿意再耗费精力。

    ※※※

    我在被「半押解」的情况下离开国际购物中心的时候，游目之下却发现一件颇令我惊异的事情国际购物中心周围，明里暗里有许多警察在走动，而刚才那一幕情景虽然被路人看在眼里，但是真正围观的人却几乎没有。－－他们都被警察挡在了圈外。

 第十章 罗家威势（上）

    卡迪拉克在数辆高级轿车的簇拥下出了淮海路，一路向东。我坐在顾月身边，罗铁军则坐在我对面。自从上车之后，他那双眼睛就没从我身上挪开过。不过，我很坦然，事实上，我也应该坦然，因为我自问与罗家的关系已经结束－－虽然我一直怀着不结束的期望。

    「你怎么会与匡玉秀在一起？」最先问话的不是罗铁军，而是顾月，她显然想缓和气氛。

    但我没打算回答，只淡淡地道「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不回答。」

    罗铁军双目顿泛寒光，狠声道「小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不是看在小清的面子上，我少不得要抽你。」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跟姓匡的在一起，把小清放什么位置？」

    我啼笑皆非地道「您不觉得这个问题提得很奇怪吗？小清是谁？您指罗清吗？对不起，我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你们这般劳师动众地审问我，不觉得很可笑吗？」虽然我用了针锋相对的口气，但是我分明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痛，因为我从未想过会用这样一种口气跟罗清的家人说话－－做梦都没有想过。但是，身临其境时，我竟然说出来了，而且似乎说得非常流畅。于是，我开始发觉，其实在自己的内心，对罗清还是有一丝怨恨的，尽管我一直固执地以为没有，但是事实摆在面前，我正在将自己与罗家的关系推向最恶劣的边缘。请牢记

    我的问题问得罗铁军哑口无言，他低声咒骂了几句，然后就想点烟，烟刚拿到手，却又被顾月的目光所阻止，气得他狠狠地将烟摔在地上。

    顾月似乎有些无奈地道「二哥，我说过这件事不能这样处理，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说来说去，还是你们罗家有愧。大哥那么**地将小清送到了英国，你却来阻止沈浩与别的女孩子来往，这不是很滑稽吗？」

    罗铁军咕咕哝哝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但是终归没有大声说出来，似乎他对顾月非常敬畏。

    「我们等会儿还是把沈浩送回去吧！」顾月说到这里，转而对我道，「沈浩，原本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掺进这件事情里来。你与匡玉秀来往我们不应该反对，更无权反对。不过，也请你谅解，我二哥平时就很冲动。」

    罗铁军脸色一变道「小月，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小子朝秦暮楚，摆明了想脚踩两只船。」

    「脚踩两只船也就罢了，但他偏偏跟姓匡的好－－」

    「朝秦暮楚？」顾月冷笑道，「你怎么不说小清被你大哥硬生生地送去了英国，你们硬是拆散了他们呢？再说，你看到沈浩的背包了吗？里面装的是小清临走前送给他的笔记本电脑，他一直带在身边，你还不明白吗？」

    「至于跟姓匡的好怎么了？我看匡玉秀很配沈浩。我看你是不服气当年匡龙抢了云绾。」

    罗铁军立刻满脸铁青，大概顾月说到了他的痛处。但是他又不敢对顾月吼，只好自顾自地骂道「我他妈的就是不服气。」

    我见他们说的话似乎越来越跑题了，忍不住道「罗清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们送我回去，要不然我现在下车也行。」

    顾月对我亲切地笑了笑道「还有一个人想见你，我想你也很想见她。」

    「谁？」

    罗铁军冷冷地道「年轻人，耐心点。」

    没办法，我只能耐心坐着，却不知道那个想见我而我又想见的人是谁。会是罗清吗？怎么可能？－－我立即否定了这个假设，却依旧忍不住心动起来，兼且带着朦胧而迫切的渴望。

    ※※※

    车队一直驶进浦东新区，拐进浦东南路之后，在一座高达三四十层、纯玻璃钢结构的大厦前停了下来。此时刚好是正午时分，阳光普照，更显得眼前这座大厦气派非凡。

    大厦的正面以镏金大字写着「天月集团」四个大字，我心中一动这是顾月的公司？她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怀着满腹疑问，我跟随顾月、罗铁军踏上了登门电梯。－－罗铁军的手下没有跟进来。

    进了天月大厦，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在罗铁军的催促下匆匆进了电梯间，乘高速电梯，直上三十五层－－这里距离大厦最高层只有两层，从电梯里出来我才知道，这里竟然是天月集团的计算中心。顾月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朝阳的那间最大的办公室。拐过迎面的一间落地窗玻璃围成的工作室，那间办公室就在不远处。也是在这时，顾月和罗铁军的脸色忽然一变。－－似乎有什么令他们非常震惊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我不禁狐疑地望过去，见办公室门外除了站着两个一身灰西装、异常壮健的彪型大汉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而那两个彪型大汉正微暝着双目，不像找事的样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罗铁军没有吭声，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付老鼠见了猫的样子，连脊梁骨都似乎突然间矮了三寸。而顾月虽然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神色倒也平静。就这样，我们三人走到办公室门前。两个彪型大汉一句话也不说，其中一个将门打开，示意我们进去。

    罗铁军迟疑了好久，也没走进去，我等得不耐烦，干脆当先走了进去，跟在我身后的是顾月。至于罗铁军有没有走进来，我没有注意，也没空注意。－－办公室的客座沙发上坐着一位满嘴白须的老头子，看上去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他双手叠合，支着一根短杖，听到我们进门的脚步声，忽然间转过头来。一瞬间，我感觉他的双眼好亮，像两个太阳似的闪着金光。

 第十章 罗家威势（下）

    「嗯！小丫头的眼力不错。请牢记他忽然点头道。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势已经有所变化，起码眼神对着我时，不再显出凌厉之气。

    「月儿，你先坐下。」老头子对顾月道。

    「您在这儿，我怎么能坐呢？」顾月微微笑道，「何况二哥还站着呢。」

    「他该站着。」老头子气势陡凝地道。顾月不敢违抗，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而藏在她身后的罗铁军终于无法再藏，老老实实地走到老头子面前，躬身道「爸，您什么时候来上海的？怎么不事先通知我或小月一声，也好去接您。」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老头子像吃了火药似的，一点也不给罗铁军面子。奇怪的是，罗铁军却是一付小心惴惴的样子，惟恐说错了一句话，惹老头子不快。

    「爸！您知道，我要扩大上海的分公司，我是为这事来的，两个星期前就来了。」不知为什么，他特地将「两个星期」的语气加重了。

    老头子哼了一声，道「你还敢瞒我？！」话落，就扬起手杖，看来罗铁军要不解释清楚，指不定就要在我面前受「家法」伺候。

    老头子发火，罗铁军倒没有惊慌过度，只是头垂得更低了，道「爸！您知道，我禁不起您一棍子。」－－罗铁军这么一个壮汉会禁不起一棍子？难道棍子是铁的？－－不像。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头子手上有功夫，而且还很厉害。

    老头子将扬起的棍子重重地顿在地板上，然后没好气地道「你这个不孝子，还不滚出去。」

    罗铁军如蒙大赦，再躬了躬身，慌不迭地退出了办公室，那样子真是恨不得多生两条腿，也好跑得快一点。－－至于被他带到这里的我，他大概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

    罗铁军退出办公室后，老头子用手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沉声对我道「小伙子，先坐下。」语气不可违抗。

    我学着罗铁军那样，微微躬了躬身，然后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你知道月儿他们带你来为什么吗？」老头子含笑问道。

    我摇了摇头。

    老头子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小伙子，我一见你就很喜欢，小丫头有眼光，你很不错。」

    我满脸不解之色，不知道他话中的「小丫头」是指谁，虽然我现在已可以确定他是罗清的爷爷罗翰，还是对他说的话依然一知半解。

    「月儿原本想带你来见丫头。不过这次你是见不着了。我刚才跟丫头通过话了，让她安心在英国读书，我保证她的意中人不会飞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再次摇了摇头。

    顾月忍不住向我解释道「小清在英国一直很惦记你，她很想知道你最近的情况。我想你们虽则无法见面，却可以利用网络见见对方的样子，说说话。所以就把你带来了。」她的话不尽详实，我只能相信五成。我私下里思忖也许正如顾月所说，罗清在英国一直很惦记我。但是如此劳师动众地将我带到天月集团来，只是为了在可视网络里倾谈一会，说什么我也不相信。因为这个时间选得不早不迟，偏偏选在我人在上海，与玉秀的关系正飞速发展的时候。我想罗清很可能已经知道我和玉秀来往，所以很着急。－－当然，这一切还有个前提－－罗清还对我存有一份感情。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感茫然我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呢？－－没有答案。

    「小伙子，不必为难。罗家从不古板，当然，得撇开我那两个不孝子（罗清的爷爷罗翰有两个儿子，一是罗清的父亲罗荣，一是罗清的叔叔罗铁军）。」老头子脸上的笑容未改地道，「你与匡家那个丫头的来往我不会干预，但是也别忘了我家的丫头。至于将来你们怎么处理，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老家伙管不着。」

    我苦笑了一下，道「老爷子，您把话说早了。依如今这种情况，我和罗清还能继续发展下去吗？」

    老头子乐了，乐呵呵地问道「你叫我老爷子？哈哈！－－好！我喜欢这个称呼，在我们家，也只有小丫头敢这样称呼我，小伙子，你很好。」

    老人有这么大反应，倒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只听罗清说过，称呼她爷爷为「老爷子」，所以一时兴起，也就这样称呼了，想不到他会这么高兴。

    「至于你的顾虑－－」老头子笑道，「除非你不再喜欢丫头了，否则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你还喜欢丫头吗？说实话。」

    我沉吟了好久，终于不想骗自己，认真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迟疑地道「但是，我想会有人反对－－」

    「你指我那个不孝子（罗荣）？」老头子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他这两年总是推说事务缠身，连过年都不回家。这一次自作主张地将丫头送到英国，怕我找他算帐，就偷偷躲到广州去了。」

    顾月似乎不忍罗清父亲的形象在我心中一降再降，忍不住道「伯父，大哥是去广州军区开会。」

    「开会？」老头子一瞪眼，「我的军衔比他大，怎么我一年到头这么清闲？」

    顾月苦笑了笑，无话可说。好在，老头子的火也发得差不多了。又嘱咐了我几句，就急不可待地离开了，顾月问原因时，他说去找人打架。－－这个回答真把我给弄惛了。后来，我从顾月的话中隐隐得知，这个似乎还具童心的罗老头的确练过功夫，因此经常天南地北地找人切磋。至于他的功夫有多高，就非顾月所能知了。

 第十一章 娇女情深（上）

    回到别墅时，已经将近黄昏了。我刚下车，玉秀就从门里跑出来，脸上满是动人的微笑。这个瞬间，我从心底里生出深深的感动。

    这一晚，也是我七日上海之行的最后一晚。原本我以为言江和楚仪最起码会来别墅与我欢聚一下。毕竟这几日的合作，彼此都颇有惺惺相惜之意。但是他们偏偏没有来。而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才发现别墅里的帮佣都不在。

    吃过晚餐，我和玉秀聊了一会儿，话题当然离不开去天月集团的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就将经过告诉了玉秀。当玉秀听到罗清的爷爷竟然不反对我同时和她以及罗清来往时，玉秀吃吃地笑了。那个模样真是又诱人又傻气。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自认长得并不十分帅气，也无八斗之才，更无显赫家事和巨额财富。凡是能令女人动心的东西我似乎一样都没有。到底玉秀喜欢我什么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是一种感觉。」玉秀眸中升起朦胧的雾气，「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感觉就像突然由繁华的城市走进了幽秘的森林，你身上的『自然』最让我动心。」

    「我怎么感觉不出来？」我摸着自己的脸蛋嘀咕道。

    「傻瓜。」玉秀嗔道，「这种感觉是我对你的，是女人对男人的，你怎么会感觉到，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很随便吗？那就是自然，就像你第一次见到我，就盯着我的胸部看一样。」

    「这你也知道？」

    「当然。」

    「那怎么能怪我？你穿着低胸的衬衫，行动还那么不小心。」

    「总之你不应该看。」玉秀嗔道。说着说着自己倒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然后，在我毫无防备之下，突然仰倒在我的怀里。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地呆了一分钟，然后就在仰躺的姿势下，伸出双手，托住我的脸问「老公，你还不相信我不介意你和罗清来往？」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心道如果我相信了，反倒会担心你对我的感情是假的。

    「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玉秀突然正色道。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所谓的实际行动是指什么。玉秀向我嫣然一笑，眸中似乎有异样的火焰在跳动。

    ※※※

    「咚－－咚－－」两声凝实的敲门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此刻距离我和玉秀聊天结束已经有半个小时了，玉秀应该回房睡下了。

    我打开门一看，眼前的情景着实让我吃惊不小玉秀穿着一件薄纱睡衣笑嘻嘻地站在门外，见到我开门，她忽然扑上来，喊道「老公，我们洞房吧！」

    天啦！我的鼻血都快狂喷出来了。先不论她说这句话的含义。单就她睡衣下竟然真空一片，尽露其曼妙动人的身材的装扮就让我受不了那滑如绸缎的裸露肌肤，挺拔入云的双峰，平坦的小腹一路向朦胧的最动人之处延伸……这一切的一切都对我形成了致命的诱惑。玉秀的身材尽可以用「顶级」之类的字眼来形容，绝对不比某些超级模特差，此刻她主动「送上门」，老实说，说不心动绝对是骗人的。但是当她抱住我的一刹那，我心中所想的不是她动人的**，而是她此举的含义。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实际行动？！这个无比贵气的娇女竟然用这种原始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一个男人的承诺，其用情之深，让身为当事人的我深感惭愧。在这一刹那，我感觉自己配不上玉秀。－－她应该找一个更能匹配她的伴侣。

    我抱着玉秀坐下，望着她双目微瞑，灵秀的瑶鼻在春情的催动下在小幅空间里翕动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玉秀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睁开眼睛，诧异地问「怎么还傻坐着？」

    我将玉秀的身子扶直，老实说这么亲密的依偎实在让我受不了，以玉秀这种级数的美女摆出如此诱人的姿态，恐怕柳下惠在世也按捺不住，况且我比柳下惠差远了。

    「玉秀，我不值得你这样。」

    玉秀睁大眼睛，惊问「为什么？老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摇了摇头，然后正对着她，认真地道「你应该找一个更配得上你的人。」

    秀立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只要你。」说着，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丰硕的胸脯紧紧实实地压着我的臂弯，似乎生怕我跑了一样。

    「老公，是不是我太主动了，你不喜欢？」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样很可爱。」

    「那你为什么不动心？」

    我不动心吗？上帝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忍力，才抵挡住眼前的诱惑，这一点还多亏了新近修炼了「小妖神功」。否则玉秀这只「小羊」大概就要沦入我的「虎口」了。

 第十一章 娇女情深（下）

    「我动心得很。请牢记我老老实实地道，「麻烦大小姐以后别玩这种突然袭击，真的会出事的。」我将一件睡袍遮在玉秀身上道。

    「我们年纪还小。不必急在一时。」

    「可你以前怎么与罗清住在一起。你和她可以，和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恍然大悟。原来她此举还有与罗清别苗头的意思。不禁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准备将她请出门。但玉秀说什么也不肯，最后竟然耍赖说自己困了，抱着我就闭上眼睛，而且还不放手。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总之，这一夜我是最难过的，对着如此动人的娇女，只能看不能吃，还得和她睡在一起。于是我开始怀疑自己何来这么大的定力，进而怀疑到自己不是正常男人。不过推论是很容易被推翻的，起码身体某部分的异样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

    第二天一早，我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已感到玉秀的目光。

    我睁开眼睛时，玉秀竟然道「坏老公，昨晚睡得好吗？」我苦笑了良久，心道再这样多睡几次，我宁愿去做女人。

    玉秀从床上站起来，挺直脖颈，似乎有意在我面前展示其傲人的身材一样，兼且问道「老公，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我一愣，问道「后悔什么？」

    「后悔昨晚没有吃了我。请牢记玉秀咯咯笑道。在我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她已经赤脚跑下床，边跑边道「我去做早餐。」而我坐在床上－－目瞪口呆！

    ※※※

    我是由玉秀开着银色法拉利送回来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用那辆红色法拉利，只以为她爱「现」，也就没在意。到了住处之后，玉秀忽然将车钥匙塞给我道「从现在开始，这辆车归你了。」

    「不准拒绝。」玉秀紧接着正色道。

    但我还是摇头道「我不能用你的车，再说我也不会开车。所以，这串钥匙对我没用。」话落就将钥匙递还给她。

    玉秀没有接，却反而递过来两个小簿册道「不会开车可以学，驾照都帮你办好了。我老公这么聪敏，学起来肯定很容易。」

    这次轮到我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玉秀见我说什么也不答应，就嗔道「那算我借给你的，老公借老婆的东西总是天经地义吧！如果你不接受，很明显－－你就不喜欢我。」

    我着实怔了一下，不是因为对眼前的事情感到为难，而是感觉玉秀说话的口气有点像小妖，她们似乎都抓到我的弱点，动不动就拿某个固定的东西来「威胁」我，逼我投降。

    玉秀见我眼睛瞪得圆圆的，忍不住嗔道「怎么？你不同意？」

    我惊醒过来，无奈地道「那好，钥匙我留着。不过，你怎么回去？」

    玉秀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绽放，然后道「兵叔会来接我。」说到人到，那辆v7宝马几乎是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司机正是戴宏兵。他坐在驾驶座上向我扬了扬拳头，好象在说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玉秀咯咯一笑，突然凑到我耳边道「坏老公，记得经常来看我，还有，记得谨守夫道。」就在我「大骇」之际，玉秀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耳珠，然后蹦跳着上了戴宏兵的车，v7宝马一个灵活转身，转瞬间绝尘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摇头苦笑。

    ※※※

    我摸弄了好久，才将法拉利开动起来，这还多亏了小妖，由于她能控制法拉利上的车载电脑，所以，很容易就能将车子开动起来，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学会了基本的驾驶。最后，我将车停在了大厦的车库内。

    回到家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将手提电脑与家中的电脑连上。小妖似乎很不乐意地现出身来。

    我不禁诧异地问「你怎么了？」

    小妖瞪了我一眼道「你只顾着与玉秀卿卿我我，把我一个人丢在一边。」

    我一想也是，这几天的确与小妖接触得比较少，尤其是星期六整天都没有与小妖说话，于是充满歉意地道「这几天情况特殊，小耗子保证一定改过。」我还是第一次自称自己是小耗子，小妖听了之后忍不住笑得直打跌。

    「昨晚，你为什么要放过玉秀？」小妖眨着眼好奇地问。

    我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答反问道「这种事情你也能明白？」

    小妖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难的，动物称之为交配，人类叫它**。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偏像你们地球人那样，立了好多法律来约束它，真是莫名其妙。」说着，她手指一点，电脑屏幕上忽然出现了无数欢爱的镜头，有图片，有影音文件，各种各样，像走马灯似的。

    我一时真是吃惊不小，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小妖撇了撇嘴道「真不明白你们人类，越是遮掩的东西越是想知道，越是法律禁止的东西越想去尝试。你们的电脑网络中太多这种东西了。」

    我很惭愧－－因为我是地球人，兼且似乎也存着这样的心理。不过，心中不免嘀咕难得你连这种事情也关注！

 第一章 思能训练（上）

    我每日的生活通常都安排得很紧凑，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在小妖的指导下继续「充电」。相比之下，花在游戏设计上的时间反而减少了许多。当然，这也与《七部族》已经完成，而我和小妖暂时还没有再设计新游戏的打算有关。

    除此之外，每晚临睡前，我都会尝试修炼体内的那股真气。虽然真气所走的路径让我胆战心惊（因为这是由小妖这个不懂真气的超级光子电脑发明的），然而我却开始沉醉于修炼真气后体质日佳、似乎飘飘欲仙的感觉之中。短短几天的修炼之后，我就感觉体能明显增长，最明显的是奔跑的速度显著加快，气脉变得悠长。从楼梯飞奔上公寓楼的顶层，竟然能够丝毫不喘。值得一说的是，小妖误打误撞发明的这种功夫竟然没有后遗症，这是最让我欣喜的事情。看来，小妖神功的确有独到之处！

    修炼真气之余，我还在进行一种训练－－精神能量（以下简称「思能」）的训练，这是在小妖逼迫之下进行的。从上海回来后，小妖不但数落我冷落她的罪状，还埋怨我思能成长过慢，不知何时才能达到可以主动与她进行意识交流的地步。因此，她认为思能训练一事刻不容缓。

    思能的训练方法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级课程」是感应力的训练，方法是闭上眼睛，感应另一个空间里的未知事物，并努力将它具体化。最简单的是猜测五十四张扑克牌，难度大一点就是感应一个密封空间里的未知事物，然后逐步提高至感应十米之内的一切事物。请牢记通过了初级课程，思能才算基本成型，并且初步具备了「模糊感应」的能力。

    这是个相当艰难的训练，我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通过了前两关，至于要达到能感应十米之内的一切事物的地步，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不过，小妖对我的进步已经很满意了，她乐呵呵地道「看来，用不了十年，你就能主动与我交流了。」

    「十年？」听到这个数字，我差点跌晕过去，「既然要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要显出一付指日可待的样子。」

    小妖一点悔悟之心都没有，道「这是为了激励你。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小耗子！」

    我哂道「你戴上一副眼镜，准保可以去当老师。」

    ※※※

    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我和玉秀经常通电话。她同时在两所大学就读，功课自然很忙，兼且忙于魔月工作室的工作，所余的空闲时间实在不多。在这种情况下，她数次表示要来扬州，都被我温言劝阻了。实在劝阻无效的时候，我就承诺寒假时会去上海，她才安心下来。

    另外，我在学校的功课也渐渐多了起来。一学期已经过了一半，而我发觉自己似乎没怎么上课。于是，每次到学校上课都会引来很多人的惊讶，而教授的精神也似乎格外旺盛起来。－－大概是因为最不爱上课的学生都来听课的缘故，感觉大有面子。

    虽然积累了大半个学期的学习任务，但我学起来还是觉得很轻松。思能训练之后，我的思维速度可以达到常人的数倍，相应的学习效率也是普通人的数倍，小小的学习任务自然难不倒我。

    ※※※

    为了与我打好关系，加上就网络游戏《七部族》进行合作，萧雯再次派袁慈来到扬州。我见到袁慈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我们见面的地点依旧是在3咖啡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在这个地方见面，不过，却觉得自己也越来越喜欢这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袁慈穿着职业装，还戴了一副金边的平光眼镜，见面时真让我吓了一跳。－－她的气质似乎整个的转变了，由原先的活泼趋向如今的沉凝，真有一点女强人的气派。不过我却很不习惯，似乎她这身打扮，已经在无形中拉远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

    我们对坐下来后，袁慈没有露出一贯的笑容，而是立即将《七部族》的合约草案递给我，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我接过合约，却没有立即去看，而是对袁慈笑道「你能不能笑一笑？顾客就是上帝，对待上帝不能板着脸的。」

    「不笑。」她只说了两个字，简短有力，一付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笑吗？」

    「总之不能对你笑，免得有人误会本人笑里藏刀。」

    我算是明白了敢情她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连忙赔笑道「不管以前有多少误会，现在总算雨过天晴，您就多包涵如何？」说到这里，我连连拱手，状极恳切。

    她终于玉容解冻，噗嗤一声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很会哄女孩子。」

    「不过－－不能轻易饶你，午餐你请！－－我们去醉香楼。」

    「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

    此次，袁慈代表的依然是博文辖下的天梦多媒体有限公司，至于天梦背后的博文集团，则一直没有露面，上次提议的合作制作游戏的项目也不了了之。有时我甚至怀疑，博文的当家就是萧雯，天梦和博文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机构设置。不过，跟着我又推翻了此想法。因为林桑曾经跟我提过，博文的总裁名叫萧翔龙，据说是黑道出身，而且有日本黑社会的背景。当时我没有在意，眼下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我甚至曾将萧雯和萧翔龙联系在一起，也曾怀疑萧雯和萧翔龙其实存在某种亲密的关系－－甚至是血缘关系。但又觉得这个想法很无稽，因为它仅仅建立在两人都姓「萧」的基础上。如果萧雯和萧翔龙之间存在某种血缘关系，而且他们也试图隐瞒，那其中一人完全可以事先改姓，这样堂而皇之地同姓，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吗？而且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彼此的关系也是一个问题。这两个问题找不到答案，前面的一切想法都是荒唐的猜测。－－我没有必要花费精力来想这些，因为那种隐秘与我毫无关系，我所要想的不过是如何与天梦公司合作而已。

 第一章 思能训练（中）

    我仔细看了一下合约草案，发现与我原先的设想大相径庭。天梦为《七部族》的网络运营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提议成立「七部族网络监管与开发有限公司」，负责监管《七部族》的网络运营，由我担任名誉总经理，但是不负责公司的实务，这就代表着该公司完全由天梦操控。另外，如果《七部族》的市场反应良好，新成立的公司还将负责在其平台基础上扩充游戏空间，增加游戏内容，并开发相应的产品。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将游戏的源程序公布出来，甚至最核心的机密也不能保存，因为如果想继续扩充游戏内容，就必须与源程序的每部分挂钩。虽然这是网络游戏操作的合理步骤，但是显然不适合小妖制作的网络游戏。简单一点说，关于扩充游戏内容的考虑根本毫无必要，因为《七部族》的核心是bd智能程序，它能根据游戏的发展逻辑，自动扩充内容，想要多大的游戏空间就有多大。所以，将源程序交给新公司根本毫无意义，甚至所谓的网络监管也没有必要。只要提供一套可靠的设备，有一台足够大且性能优异的伺服务器就行了。

    袁慈见我脸有异色，不禁问道「有什么问题？」

    我放下合约，沉吟了片刻，还是觉得不便用真正的原因来拒绝这份合约草案，因为这份合约完全是按照网络游戏的普遍操作规则来建构的，并不存在逾矩的地方。所以我干脆说「成立公司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但是我不同意组建公司的方式。」

    「难道你早有计划？」

    我的脑筋飞快的转动，随后一个大胆的构想浮出了水面「我想参与新公司的事务，也就是说，我不想做名誉上的总经理，新公司的成员也不能由天梦提供，要从社会上重新招聘。请牢记在天梦投资的情况下，我和天梦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新公司需要的设备、场地以及日常经费仍然由天梦提供，基本运作也可交给天梦派来的人，但是我需要绝对的行政及管理权。」

    我耸了耸肩道「也就是说，新公司由我当家，不过，天梦可以提供几个管家婆。」

    袁慈一时停得怔住了，良久才问「你不用上学吗？」

    「我会和学校协调，或许退学也说不定。」说出这句话后，我竟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袭上心头。－－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有了退学的念头。因为我已经有所明悟，在扬大农学院的学习根本不适合我，因为从那里学到的知识对我毫无用处，而且我觉得与其在学校啃书本，不如多花费一些时间向小妖请教，那样进境要快得多。

    袁慈显然不能做主决定这么重大的事，所以只好和我拟订三天之后再谈。接下来，我也忠实地履行了刚才的诺言请袁慈去扬州最顶级的酒楼－－醉香楼吃饭。

    ※※※

    让我没想到的是，退学竟然出人意料的艰难。压力来自多方面，最主要是因为我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学到高中的学费一向是由孤儿院的救助基金支付的。进入大学之后，因为校方有减免学费的意向，孤儿院就没有再垫付。但是，孤儿院仍然是我名义上的监护组织－－虽然我已经成年，但只要我一天没毕业，就仍然属于她的监护对象。因此，如果我要从学校退学，第一前提就是要得到孤儿院的同意。

    当学工办（学生工作办公室）的老师提起孤儿院的时候，我的心突兀地一动，感觉好像骤然从一场梦中惊醒一样，猛地想起那个曾经是我尽情挥洒童年时光的地方。－－虽然在年龄渐长的情况下，感觉与她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但仔细审视一切，我才发现自己与她的联系依旧仍然是那样难以割舍。

    ※※※

    扬州。地近南郊的一处幽静所在，坐落着一座古老的大宅院。宅院足有**千平米，由一幢带有巴洛克风格的教堂式建筑和一个宽广的庭院组成。庭院里种着许多树，大多是法国梧桐和松柏，也有几株样子古怪的垂柳。这就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孤儿院。

    这所孤儿院是在一个私人救助基金资助下建立起来的，已经有二十五年的历史了。据我所知，大宅院原本属于一个单身女人，她姓姜，具体叫什么名字已不复记忆，只隐隐记得她还有一个英文名字。－－这些都是从孤儿院的管理员处听来的。姜姓女人身故之后，遗言将这座宅院改建成孤儿院，并用她的遗产组成救助基金，委托一个基金管理委员会进行管理，专门收养那些孤苦无依的孩童。

    孤儿院成立后的前十五年，一直发展得比较缓慢，里面收养的孤儿不超过二十个，但是近十年来，由于将收养孤儿的地域范围扩大，里面的孤儿也就渐渐多了起来。－－不过，有一点是人所共知的生理正常的孩子一般鲜少被父母抛弃。因此，这里的很多孤儿都有生理缺陷，要么天生痴病，要么暗疾缠身，更或者生下来就肢体残缺。在这个精英制胜的时代，他们是注定被抛弃的弱势群体。

    ※※※

    我赶到孤儿院的时候，正是过午时分。大部分孩子都在睡午觉，整个院落显得空荡荡的。好在午后的阳光依然明亮而温暖，让人多少感觉出这里依然存有生气。沿着一条两旁排列着粗壮的法国梧桐的宽阔水泥道一路前行，拐过道路尽头的那座雕塑喷泉，视野里的光线暗淡下来－－我已经走进了孤儿院的主体建筑内。

    进门即是一条甬道，地上铺着木地板－－已经陈旧得泛出紫黑色了。院长室在甬道尽头的一个颇大房间内－－那里原本是一个储藏室。

    ※※※

    院长换人了？当我站在敞开的院长室的门口，看到一个陌生的背影时不禁暗自惊讶－－从初中开始，我就开始住校生活，假期也多住在学校，很少回孤儿院。如今，我已有将近两年没回孤儿院了，想不到这里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请问－－院长在吗？」我迟疑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

    伏案工作的人抬起头，侧转过来，微微泛黄的眼哞中漾出一丝温暖的笑意，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的目光落在新院长的脸上－－竟有惊艳的感觉。无疑，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如所有漂亮的女人一样，很难让人看出年纪，不过我知道她很年轻，而且知道她是一个病人－－这是种突如其来的明悟。

 第一章 思能训练（下）

    她拥有一张鹅蛋形修美的脸蛋，鼻梁上架着一副古老的木框眼镜，在光亮的镜片衬托下，她的脸上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我几乎可以看出其恍若玉质的面皮下潜藏着的根根血管。她的身形颇瘦，却穿着一件紧身的毛衣，更加显得体质单薄。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她的胸脯却是硕大的，准确的是，是异常的突兀，看着很有一些惊心动魄的感觉。

    我视线的移动显然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似乎随时要发怒的样子。我心中一惊而醒，才感觉刚才的失礼，连忙道「我叫沈浩，是在这间孤儿院长大的，现在在扬大上学。」

    「哦－－」她露出一种恍然的表情，然后道，「我听老院长提起过你，她对你期望很高，离开这里时，还特地关照我，要时常与你联系。」

    「老院长离开了？为什么离开？」

    「她已经到退休的年纪，虽然舍不得离开这里，但儿女都在国外，并且已经替她办了移民，所以不得不离开。」

    「我叫郁媚，是孤儿院的新院长。」她向我伸出了手，一付很正式的样子，显然还没有身为院长的觉悟。

    我的手与她的手握在一起，不知为什么，觉得她的手好冰凉－－这是非常不合理的。屋子里装有暖气，兼且有温暖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使得整个屋子暖洋洋的。在这种环境下，她的手怎么会如此冰凉呢？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的感觉出了错误。

    我的异样表情没有逃过郁媚的眼睛，她似乎淡淡地笑了一下，很轻，一如滑过鼻头的微风，轻易不被人察觉。请牢记

    「我想你一定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郁媚等我坐下，才微微笑道。

    我点了点头，道「我想从学校退学？」

    郁媚一惊，忙问「为什么？」

    「我要办一家公司，暂时无心学业，所以－－」

    郁媚微微一蹙眉道「现在，你应该将精力放在学业上，等毕业之后，才可能开拓更大的事业。」她的言下之意显然是认为我所说的「办公司」不过是「小打小闹」形式的，更有可能只是一种借口。这我很可以理解。按照常理，一个在孤儿院长大、进入大学还不到一年、学费要靠学校减免的学生怎么可能拥有足够的资金去办一家公司？！如果真有那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天上掉了馅饼。－－这个解释于我是合适的，想想小妖莫名其妙地从天而降以及之后的总总，我真有一种被几十吨重的馅饼砸到的感觉。

    「院长，我要办一个网络游戏公司，这是我的志趣所在。我呆在扬大农学院，学到的东西对我没多大用处，所以，我打算退学。」

    郁媚越听越摇头，显然认为我的想法太过不切实际，更或者觉得我嘴里说出的「公司」不过是一时的异想天开而已。我只好耐心解释道「我所办的公司注册资金预计为五千万，所以与其将时间浪费在于我毫无用处的学习上，我想还不如做一些自己想做又很有意义的事情。待时机成熟之后，找一个更适合我的学校继续深造。」

    郁媚大概被我所说的注册资金吓到了，足足愣了好久，方才问道「你有这么多钱吗？」

    我简单解释道「有一家名为博文的集团公司愿意投资开发我设计的网络游戏，资金将会由他们提供。」

    郁媚点了点头，跟着目光一凝，落在我的脸上，太息一声道「看来老院长没有看错，希望你赚了钱之后，多帮帮这里的孩子，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需要这个社会的帮助。」

    「我会的。」我使劲地点头道。

    随后，郁媚给我写了一张书面证明，表示孤儿院同意我退学。当我从她手中接过协议时，无意中与她的手指再次接触，那种冰凉再次袭击了我的神经，让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惊悚。也就在这时，小妖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惋惜地道「小耗子，她快死了。」

    我一愣，在心中问「谁要死了？」

    「正看着你的这位，她的身体正被一股杂乱的阴毒能量侵蚀，只能再活三年。」

    我的手指一颤。－－将证明递过来的郁媚敏锐地感觉到我的异样，证明一送到我的手里，她就立刻将手抽了回去。

    而此时我却在心中问小妖「有救吗？」

    妖回答得很干脆，「不过，一切要靠你去解决。按照你真气修炼的速度，大概两年之后可以救她。」

    「两年？」我在心中痛苦地呻吟，「假如她病情恶化，说不定已经死了。」

    小妖将腮帮子一鼓道「你敢不相信我的计算能力？我说她能活三年就活三年，少一天我就赔给她。」

    「人命也可以赔的吗？」我没好气地回道。

    小妖撇了撇嘴道「在最伟大的倾国倾城的超级光子电脑手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你现在也能救她？」

    「当然。」

    「但你为什么不救她？」

    「那会耗费我很多能量。」

    「为了怕耗费能量，你就见死不救？」

    「我不是见死不救。」小妖委屈地道，「只是上次帮你凝聚真气已经消耗了我太多的能量，如果再在她身上耗费能量，我会死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骗人的，像小妖这种已经拥有宇宙终极能量的强横能量体，岂会那么轻易就死去。她虽然说得委屈，不过目光却在游移不定，一付很怕我怪责的样子。我仔细想了想，虽然觉得她的话不尽切实，但前面说的话明显是事实，她的能量一直补充得很慢，即使吸收了一些太阳能，也赶不上这段时间在我身上耗费的能量，更何况她还将一部分核心能量转给了我，这对她来说是种巨大的消耗－－而且是那种永远无法补充的消耗。所以，我实在没有理由再去责怪她。至于小妖的判断，我还是深信不疑的。她说郁媚还有三年的命，那就一定不会错。在小妖「不说谎」的时候，她的计算绝对可以称得上万无一失。于是，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勤练真气，让它尽快地成长起来，以便将来可以挽救郁媚的生命。

    ※※※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郁媚的办公桌上。

    那是一张两百万的支票，装在一个精美的支票夹里。郁媚回身看到这一切，站在原地怔立了良久。此时我已经走出了孤儿院。－－午后的阳光开始显出以往从未有过的明艳来。而我心中涌动起一股豪情，让我情不自禁地向着太阳挥动起了拳头。

 第二章 招兵买马（上）

    有了孤儿院的书面证明，退学已经不是难事了。将所有手续办妥走出农学院校门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吐出一口长气，然后给玉秀打电话，将退学的事告诉她。玉秀听了之后很高兴，随后就竭力鼓动我进复大或者同大就读，一门心思就想把我拉到上海去。听着她话中描绘的锦绣未来，老实说，我真的有点心动。如果不是退学之前已经有所计划，说不定真会听从她的建议，打点行包跑到上海去。

    我们谈了很久，玉秀最终发现无法煽动我，就转而施展起软磨功夫，让我寒假尽早去上海，我只好应允。

    ※※※

    第二天，林桑打来电话，话中尽是兴奋之意，说的自然是《诸神之乐章》那款游戏。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该款游戏销售了一百七十万套，而且还在持续热销。林桑已经专门在上海浦东发展银行为我开了一个户头，并且已经结算了两千万的纯利进这个账户，这笔钱我可以随时提用。

    我听了也颇为欣喜，主要是因为考虑到筹办公司需要一定的资金，如果博文集团对筹办新公司反应冷淡，我就必须另找合作伙伴，或者干脆独立出资，那时需要钱的地方就多了。这两千万来得正是时候。交谈之中，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七部族》这款大型网络游戏上。我没打算对林桑隐瞒，坦诚地告诉她自己想筹建公司的想法。林桑沉吟了片刻，忽然问「沈浩，你有没有想过，与博文和我们ttb集团一同合作，将这个项目做大？」

    我当即一怔，老实说，事前我确实没想过，不过现在想来，也并非全无可能。请牢记林桑这句话等于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个死结，也就是如何处理我与博文和ttb集团这两家公司关系的问题。合作无疑是一种中庸且王道的选择，什么人都不得罪，正符合我心中所想。

    这个提议太诱人了，让我忍不住立即道「如果真有这种可能，我会优先考虑。」

    「那好，我立即向总部提交计划，希望博文也拿出积极的态度。」

    ※※※

    博文的反应比我想像的要快，就在我退学后的第三天，袁慈打电话通知我，萧雯已经到了扬州。

    一个小时后，我在3咖啡屋见到了萧雯。－－她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衣紧身裙，外罩一件黑色的软呢大衣，既不失冷艳，又显出以前从未有过的柔媚来。

    「这件衣服是我在扬州小商品市场新买的，你看还合适吗？」萧雯没有立即切入正题，而是问了一个对我来说很突兀的问题。我想了很久，才无奈地道「我没想到像你这样的白领丽人，也会去小商品市场买东西。我想那些名牌服饰店该要喝西北风了。」

    「不过，去小商品市场买衣服对你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你穿什么都好看。任何东西到了美女的身上，即使是丑的，也会变成美的，落伍的也会变成潮流的，这可以解释为美女效应。」

    坐在旁边的袁慈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总经理，我说过，沈浩很会哄女孩子，现在你该相信了。」

    「不相信也不行。」萧雯做无奈状地道，「光就沈浩在游戏设计方面的道行高深到什么程度，我到现在还没看清楚，何况这种保密性很强的本领呢？」

    我苦笑道「你们不要臭我了，还是进入正题吧。」

    萧雯看了看表，道「我们先喝东西，还有一位客人没有到。」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萧雯所说的客人不是别人，恰恰是林桑。看到走进3咖啡屋的这位客人，我着实愣了一阵子。好在林桑最会活跃气氛，走到我身边巧笑倩兮地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我连连道「不－－当然不是，不过，你怎么也来了？」

    林桑笑道「这是萧总的主意，她希望我们三方能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说到这里，林桑介绍了和他一同前来、一直默默站在她身边的那位男子，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年龄不过三十出头、双目似乎缺乏神采的男子名叫刑彬，竟然是天地软件公司的总经理，也就是林桑的顶头上司。当林桑将他介绍给我和萧雯的时候，不止我惊讶，连萧雯似乎也感觉很意外。

    刑彬向我伸出了手，道「沈先生，早想来拜侯你，这次真是幸会了。」他说的话虽然礼数周全，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话里缺少一种最重要的东西－－热情，加上他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像个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的，在他脸上也看不到属于年轻人的神采和光芒，所以我对他的印象非常不好。不过，之后看到他跟萧雯握手时也是如此，绝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也就释然了。不过，有一点却让我暗暗存疑，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代表天地软件公司的是林桑，而不是这位好像突然冒出来的刑彬，加上整个场面似乎都由林桑主导，刑彬只是默默站在一边，一付唯林桑马首是瞻的样子，这很让我怀疑刑彬其实是毫无实权的。接下来的谈判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

    全体落座之后，萧雯做了开场白「这次我请刑总和林经理来，是想就《七部族》这款网络游戏的合作事项做一次磋商。沈浩今天也在场，我想大家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话音到此一顿，萧雯目光一扫在座的人，然后对刑彬和林桑道，「我们博文集团前段时间与沈浩有所误会，我想你们也有所耳闻，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沈浩既然想筹办公司，老实说，站在天梦乃至博文目前的利益上，是不乐意看到的。不过，从长远利益以及持久的合作上，我对沈浩这个想法表示。所以，两天前林经理一向我提起合作开发《七部族》的事项，我就认为，大家有必要坐下来详细商谈商谈。」

    萧雯的开场白算是解了我心中的一个疑惑，也就是林桑为什么会和她走到一起，原来她们已经通过气了，两者之间似乎还达成了初步合作的意向，现在等于是她们分别代表博文和ttb来跟我商谈。

    「沈浩，我和萧总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同意两家公司共同出资组建七部族网络监管与开发有限公司。」林桑道，「公司注册资金为一个亿，博文和ttb各出资五千万。由沈浩你出任总经理和技术总监，我想我们要商谈的主要是股权问题。」

    「这一点我已经想好了。」我成竹在胸地道。随后我打开随身电脑，调出了一份我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这是我和小妖共同合作，「参考」了上百份类似的文件而共同炮制出来的。花了我和小妖整整两个晚上，老实说，比设计游戏还累。不过，当我看到萧雯和林桑对合约的完备表示惊讶时，顿觉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第二章 招兵买马（中）

    「股权按照博文和ttb各占百分之二十，我占百分之六十来分配，将来的收益也按这个比例来计算分配。请牢记

    「沈浩，我想你要的应该是控股权。」萧雯接道，「所以股权分配不妨以博文和ttb各百分之二十四，你百分之五十二来划分。」

    我沉吟了片刻，还未做出回答，一直沉默地刑彬忽然道「采中庸之道，博文和ttb各百分之二十二，余下的归沈先生。你认为如何？」最后一句话是问我的。这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委实让我这个商场菜鸟很难拒绝。老实说，百分之二十二正是我心中的底线，萧雯提出百分之二十四我打算拒绝，但是刑彬紧跟着自动降低到符合我心中分配的底线上来，委实让我无法再以沉默来拒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萧雯和刑彬商议好的还价策略，又或者刑彬看出了我其实是可以让步到百分之二十二的。如果是前者，我不会很惊讶，但如果是后者，刑彬这个人就将很值得我关注。

    股权分配最后还是敲定在博文和ttb各百分之二十二，我百分之五十六上。这个最大的问题解决之后，接下来就是关于公司机构设置、场地设置、人员设置以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问题。其中的大部分经过商议之后都得到了解决，不过在公司地点设置上却出了争议林桑要求将七部族公司设在上海，并列出了该地的一系列优点，阐明这将有利于七部族公司未来的发展。然而萧雯却立即表示反对，要求将公司设在深圳或者广州，说那里接近港台，对外交流更加方面，政策更为开放，游戏玩家更是云集。总之，她们都一门心思打算将七部族公司设在自己的家门口。就这样，争论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结果，最后我忍不住道「我看还是设在扬州。」

    「为什么？」这个问题是林桑和萧雯一同问出的。

    我笑道「扬州虽然不是上海或者深圳那样的大城市，也缺乏你们所列举的那些优点，但是一来这里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于我这个公司总经理更为亲切和熟悉，驾驭也会更加得心应手。更重要的，是网络游戏开发并不一定需要像上海或者深圳那样的大城市，只要网络条件许可，在扬州这样的城市就可以将公司开办起来，这样还可以降低公司的运营成本。另外，你们也应该知道，扬州的发展正在加快，现在已经通了铁路，机场也在筹备建设之中。有传言说，南京将会被提升为直辖市，扬州将会成为江苏省的省会，如果是那样，扬州的发展步伐将会大大加快。而且，这里位于长江三角洲地区，国家要在周边地区建设一小时经济圈，将会使这里到达上海、苏州、南京等大城市的时间缩短到一小时以内，这就是选择扬州和选择上海并没有多大区别。所以，我认为设在扬州是最为合适的。」

    「沈浩说得对。」林桑抢先道，「我同意将公司设在扬州。」

    「我不同意。」萧雯道，「这里靠近上海是没错，但是距离深圳过远，与我们博文联系会有所不便。」

    「难道说，你一定要让沈浩将公司搬到你的家门口吗？」林桑忍不住讥道。

    萧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我从容地笑了笑，然后对萧雯道「你大可不必有这个顾虑，我听袁慈说，博文已经在南京设立了分公司，相比上海来说，距离扬州更近，等于也在家门口了。」

    萧雯听了一愕，随后暗暗地瞪了袁慈一眼，似乎在责怪袁慈向我透露了一些不该透露的消息。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免对袁慈升起一丝愧疚之心来。当我用饱含歉意的目光望向袁慈的时候，她向淡淡一笑，笑里尽是无限的包容。

    由于萧雯无法再提出异议，公司的地点最终敲定，就在扬州。三方约定，新公司将在春节过后开张，而这之前的两个多月，将是进行一切必要准备的时间。准备的内容包括办公地点、设备、人员、机构组建等等。林桑和萧雯都承诺在半个月之内将第一笔投资各两千万拨过来以做前期准备之用，等公司初步运营起来后，后期投资会紧随而至。萧雯这边派袁慈为博文的全权代表，ttb的全权代表还没有确定，林桑和我约定，三天之内会派那名代表来扬州。

    ※※※

    筹办网络公司最重要的前提就是「人」，没有优秀的人才，无法做成一家成功的网络公司。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博文或者ttb集团都很清楚。萧雯和林桑虽然答应公司职员由我选派，但并不代表她们完全就将之放手。首先，除了派任一个全权代表之外，萧雯和林桑还各自派来了一位财务监督，博文派来的财务监督是个一脸冷酷的女人，名叫岳婷，年约二十四五岁，喜欢戴一副变色墨镜，遇到任何人都是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ttb派来的财务监督是和其全权代表一起抵达扬州的，财务监督是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名叫高明海，总是一付老好人的样子，看上去异常和气，然而我在不经意间曾感觉到他的目光中藏了一些尖利的东西。这是一个把你卖了你说不定还在为他数钱的人。我在心中暗暗警惕。ttb集团的全权代表名叫郎宇，是个二十**岁的青年男子，整天拎着一只古里古怪的公文包，嘻嘻哈哈的，一付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样的人也能当全权代表？ttb集团真是山穷水尽了。袁慈第一次遇见郎宇就忍不住下如此结论。然而我认为郎宇还不失为一个人才，起码交代给他的事无论多么困难，他都能完成，很多时候，甚至比我预想的做得还要好。他在识人和待人处事方面也有一套独特的本领，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和能把死人说活的幽默，即使再冰冷的人，也很容易被他亲近。这一点可以由袁慈和岳婷身上得到验证。

    在招募人手的同时，公司的办公地点也最终确定，选在市中心新建的一栋三十四层的商务大楼里，这栋大楼名叫宝华大厦，我租用了十一、十二这两层楼，总面积达到一万平米。为此，每个月需要交纳50万元的租金。

    地点确定下来之后，大部分的设备也迅速送到。这些网络运营的必需设备都是由博文和ttb分别提供的，当然不是白送的，而是折合成资产算入投资金额里的。然后电信公司、设备提供商的人员一批接一批地来到宝华大厦，有的铺设网络，有的调试设备，场面热闹得很。我让袁慈、高明海坐镇公司，自己带着郎宇和岳婷奔走苏、浙、沪等周边地区的人才市场，招募人员。

 第二章 招兵买马（下）

    招募的结果亦喜亦忧公司所需的五百名基层员工基本招齐，但是能够担当中高层职位的人却甚难寻觅。请牢记苏、浙、沪三地的人才市场里类似的人才不是没有，但很多人都眼高于顶，向往北京、上海、深圳那样的繁华城市，不肯屈就扬州这种小地方，尽管我开出的条件已经比别的地方优厚，对此反应热烈的还是屈指可数。而这屈指可数的人员之中有绝大部分是不符合我心中的要求的。所以，挑来挑去，最终签下合约的不过四个人，分别为清华大学毕业、现年三十岁的庄伯彦，他将担任开发部经理；对外经贸大学毕业、现年二十六岁的窦娜，她将担任销售部经理；上海交通大学毕业、现年三十三岁的毛雨，他将担任市场部经理；最后一位名叫刘珍，是一个颇具传奇性的女子，三十四岁，认真说来，几乎谈不上有什么学历，因为其小学只上了三年，就糊糊涂涂地进了初中，中间两次退学，随后自学考入高中，但不到一年又退学，然后在街上帮人卖烧饼，两年之后自己开了一家烧饼店，所以认真说来，她连一个起码的小学毕业证书都没有。不过，她很擅于与人打交道，对后勤杂务管理尤能上手，因此，当我在南京就业市场看到正在找工作的她时，经了解之后，就毅然与她签定合约，许以公司后勤总务部经理一职，开出的月薪比她预想的要高两倍。不过，事后小妖却臭我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美女，你才不会这么积极地将她拉进公司，还给她这么高的职位。」

    吓得我连忙否认道「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刘珍确实是个人才，我能够感觉出来。请牢记

    小妖撇了撇嘴，似乎在说「鬼才信你这句话。」她这个表情同时让我心中惴惴。老实说，经小妖一提起，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竭力将刘珍揽进公司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的美丽。

    刘珍的美是那种属于成熟妇人的、经过强化的无比温馨的美。打个比喻，一走近她，就像在冬日里沐浴了温暖的阳光一样。直到现在，我还在怀疑刘珍以前是不是卖烧饼的，因为她的肌肤白里透红，毫无一丝烟熏火撩的痕迹－－如果卖烧饼的女子真能保养得这么好，大概「烧饼西施」这个名词就要与「世界小姐」划上等号了。

    就在所有人都怀疑我招揽刘珍有些动机不良时，刘珍开始接手后勤管理工作。第一件任务就是给后勤部的人员分配工作以及购买大批的办公用品。事实证明，刘珍的美绝不是那种花瓶式的美丽，她的确能力卓著，而且总是充满自信，就像她的笑容一样。短短三天之内，所有的办公用品全都购齐，大到办公家具，小到即时贴，甚至调咖啡用的方糖她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另外还有一件事让所有人惊讶不已，她竟然只用了预算资金的百分之九十就将完成了采购任务，仅此一项，就为这个还没有正式开张的公司节省了二十万。

    对于空缺的三个中高层职位，即网络总监、人事部经理、财务部经理，我几经思量之后，决定让郎宇出任人事部经理，岳婷和高明海以财务监督的身份暂摄财务部正副经理之职，至于网络总监，我心中已有人选，那就是身在复旦大学的言江，这个职位对他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不过，考虑他目前还在上学，一时还不能将全副心力投入到工作中，所以我想趁寒假去上海之便与言江商谈，看他能不能利用复大开放式选课的便利，一个星期抽出几个工作日来扬州。一有了这个想法，我就几乎可以肯定言江不会拒绝，因为言江绝不会放弃这个可以学习编程技术的机会。

    郎宇、岳婷、高明海都有了派任，袁慈自然不甘寂寞，在没有确定给她什么职务的一段时间里，每次见到她，我都感觉她的眼中似乎耀动着一股莫名的暗火，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燃烧起来一样。但是偏偏她又对我分外殷勤，连冲咖啡时是否放糖都向我细致询问－－这在以往的她是最不会留意的。所以我赶紧给她派了一个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否则我真担心有一天她会在咖啡里下毒。－－那杯「毒咖啡」还将是我非喝不可的，因为她替我冲的咖啡，无论是苦是甜，我都无法拒绝将它喝下肚去。

    ※※※

    我一方面在筹备新公司，一方面和小妖合力开始改写《七部族》的核心程序，主要是将使用了bd、xy等程序的地方重新改写，并用普通的游戏编写语言表达出来。某些实在无法替代的程序，就由小妖用特殊的方法加密或者隐藏。总之，为了应付游戏运营时必须公布源程序的难题，我是卯足了心力要在不降低游戏品质、只使用普通游戏编写语言的基础上，替《七部族》拆筋换骨。我也曾想过干脆公布xy、bd等程序设计语言，但是一想到这将可能曝露小妖的存在，我就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妖是一个禁忌一般的存在，一旦被人获知，其后果将非常严重。所以，对xy、bd等程序设计语言的敝帚自珍并非我的原意，实是无奈之举。

    ※※※

    到十二月末的时候，新公司开张的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除了几个临时空缺的职位之外，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就位。

    按照计划，在公司正式开张之前，《七部族》这款大型网络游戏将预先进入公测。因为我同时身兼总经理和技术总监二职，而且还暂摄网络总监之职，所以将《七部族》输入服务器是在我的主持下进行的。首先输入的是一个小型的测试版，大小约为十g，测试只在网络的局部范围内展开，目的只是为了测试该游戏的性能以及玩家对该游戏的反映。以此为契机，整个公司进入了实质性的运营阶段。最先动起来的是开发部、市场部和销售部，开发部要着手编辑各种关于《七部族》的出版物，开发有关的产品；市场部开始与ttb集团和博文集团的市场部联手，确定和制作各种媒体广告，为该游戏公开运营做准备；销售部则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产品销售布点，联系零售商，发放海报等宣传材料，准备游戏产品的销售。与此同时，我在技术部和网络部内部分别公开了部分源程序，目的是要这两个部门的员工在游戏公测之中测试游戏的性能，当然，这两个部门当中的任何一个程序员都只负责监管游戏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他们通常只能知道源程序的一小部分。至于我手中掌握的其他源程序，因为暂时还没有公布的必要，所以要等到公司开张之后再行公布。

 第三章 七部族热潮（上）

    在我的办公室里，有高速网络与服务器相联，按照常理，我这个总经理兼技术、网络总监应该时刻关注《七部族测试版》的测试情况。请牢记然而事实上，我却在打瞌睡。因为我早已笃定无论是测试版的《七部族》，还是正式版的《七部族》都绝对不会出问题。因为如果这种工作都会出问题，小妖这个曾经身为水蓝星中央电脑的超级光子电脑就白混了。

    我将笔记本电脑连上网络，将监管的任务交给小妖，但与她约定，如果有什么小状况发生，她暂时不要插手，因为硬件故障有技术部的维护员操心，软件故障则有网络部的程序员监管，小妖只要负责掌握游戏的整体运行情况就可以了。当然，我知道她也铁定会偷懒。通常她会制作几个高级的bd智能程序出来，让他们接掌监管工作，自己则钻进网络深处，找她感兴趣的东西去了。

    ※※※

    《七部族测试版》的公测时间为期一个半月。由于只在局部范围内公测，加上没有做任何媒体宣传，所以刚开始的一个星期，每天注册的玩家不过百人。但是一个星期后，市场部在各大网站预定的广告版位开始出现关于《七部族》的广告；数家杂志社也登出了《七部族》公测的消息，《游戏世界》还为《七部族》做了四版的配图详细介绍；几个重点大城市如北京、上海、南京、深圳等地的游戏零售商也接到了公司销售部寄出的制作精美的宣传海报。以此为始，测试版游戏的注册用户开始疯长，注册人数以每日超过一万的速度递增。

    由于《七部族测试版》的注册完全是免费的，且测试版本身就具有完整生动的故事性，完全可以当作一个中型的网络游戏来玩，加上画面拥有几近完美的逼真效果，在普通的网络接入服务中就可以享受到流畅的游戏感受。所以，玩家们对它倾注了极大的热情，网络中讨论《七部族》帖子像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成为bbs的热点话题，游戏杂志上关于《七部族》的讨论更是异常激烈。

    与此同时，公司的正式开张日期也已排定，那就是次年（二零零五年）二月十六日，阴历是正月初八。这一天也将是《七部族正式版》正式投入网络运营的日子。

    ※※※

    二零零五年一月二十三日，《七部族测试版》已经运营了一个月了，一切都很正常。这一天，开发部辖下的游戏出版物编辑室拿出了一个重要成果－－《七部族》杂志。这是为了七部族正式版投入运营做的最先的准备。按照中国内地的法规，一本杂志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诞生，因为光是刊号申请就得花上一年半载，但是开发部走了一个捷径，花了五十万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文学月刊，然后将该文学月刊改头换面，于是《七部族》杂志就这样出炉了。

    《七部族》杂志第一期公布了《七部族正式版》的运营时间，并用多幅精美的插图详细介绍了《七部族》正式版与测试版的区别。当然，重点突出了正式版的绝对优胜之处。事实上，《七部族测试版》不过是《七部族正式版》的一部分。《七部族》这款游戏是建立在魔幻世界中七大部族基础上的，是一个将细腻的情节和恢弘的场面完美地融合起来的游戏。《七部族测试版》的内容不过是关于七部族其中一族－－人族中的三个小族争战的情况，以三个人物引出故事情节，而这三个人物在《七部族正式版》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而且，《七部族测试版》带有rg性质，人物是早已经设计好的，玩家最多可以更换样子、服饰、装备等，而《七部族正式版》则优胜得多，玩家可以纯凭自己的想像，造出一个主要人物，并将他（她）放到游戏中去生活奋斗。这种「造人」的过程不是简单地选择一个人物，起一个名字而已，而是使用与《七部族》配套的特定的软件，就像用3d建模一样来制作。

    另外，《七部族正式版》与《七部族测试版》还有一个不同之处，那就是正式版的用户不再是免费注册，而需要玩家去游戏零售商那里购买游戏卡，上面有个人账号和密码。在我的主持下，公司开发部和销售部连开了数次会议，最终确定游戏卡的价格为每张二十元，也就是每个账号价值二十元，游戏卡将以百分之七十的折扣供给零售商。与游戏卡同步发行的还有专门用于建造人物外形的软件mother，这是小妖根据《七部族》的特性专门用语言和java编写的，内里镶入了与《七部族》游戏程序接轨的智能转换程序，拥有hotoshop和3dmx的所有特性，而且更加完美化，该软件有傻瓜版和专业版两种，发行价格为单张五十元。

    ※※※

    二零零五年一月二十五日下午，公司各部门首脑召开例会。七部族公司目前共分为八个部门，分别为网络部、技术部、市场部、开发部、销售部、财务部、人事部、后勤总务部，其中以网络部最大，共有员工一百三十人，人事部最小，只有十个人。

    例会开始，照例是由财务部主管会计的高明海发言，他将公司的收支状况做了一个简要的数据表－－这个数据表在此时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因为收入为零，不过支出却已达到二千三百万－－这已经超过了前期投资的一半。高明海简要地分析了一下数据表，中间清楚地列举了几十个表上没有的数据，做出的总结是公司运营情况良好。随后岳婷简明扼要地通报了另一个消息博文和ttb的后期投资六千万已经到帐。这个消息，让各个部门的经理都神情一振。随后，应该是由开发部、销售部或者市场部的经理发言，在目前销售部和市场部压力不大的情况下，通常都是开发部庄伯彦提出一些问题。不过今天，郎宇却突然横插一腿道「沈总，我要上厕所－－」这句话差点让我将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喷出来，而其他部门的经理更是相顾愕然，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三秒钟后，所有人都大笑起来，甚至一向严肃的岳婷也在眼角露出了笑意。

 第三章 七部族热潮（中）

    这个管理最小部门却最不守规矩的家伙。请牢记我在心中暗骂，然后没好气地对郎宇道「现在是开会时间，把裤带勒紧一点，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样不大好吧。」郎宇满脸苦瓜相，「刚才我喝了太多矿泉水，现在不上厕所不行。」

    「喝那么多水干什么？」

    「这全是为了公司。」

    「为了公司？这个理由太漂亮了，你是不是指为了公司的财政赤字？」

    郎宇将苦瓜脸拉得老长。刘珍适时笑道「郎宇，好歹你也是个经理，上厕所也要报告吗？」

    郎宇眼睛一亮，随后就像只猴子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窜了出去。五分钟，他得意洋洋地领着一位金发女子走进了会议室。然后当着我的面轻咳一声，介绍道「这是我们人事部一个月来最大的成就，我向大家隆重介绍－－李叶琪小姐，麻省理工计算机专业毕业，我们公司网络总监的最佳人选。」

    我恍然大悟，敢情这小子刚才「语出惊人」，只是为了引人注目，突出他这一「伟大」的成就，什么要上厕所－－纯粹胡扯。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李叶琪她大概二十四五岁左右，身高将近一米七，算是比较高挑的，身材丰满而匀称，眼窝较深，但有一双黑色的瞳仁，面部的侧面轮廓很容易使人想起希腊雕塑，很明显她是一个混血儿，这从她那头金发和那个标准的中文名字就可以推断出。

    「常听人说混血儿长得都很美，看到李小姐，我总算相信了。」我笑道。

    「谢谢，不过叫我叶琪就好。请牢记李叶琪淡笑道，举止优雅，显然秉承了西方人的大方。

    我随手翻看了一下郎宇递过来的李叶琪的档案，发觉她各方面条件都非常符合公司网络总监的要求，而且一如我所料，她是中美混血儿，其父是美国人，其母是中国人。不过，我对她还心存疑问，因此问道「叶琪小姐，以你的学历，怎么会愿意到扬州来求职？」

    李叶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沈总认为扬州不能容纳我吗，还是认为到扬州来求职委屈了我？」这句话当即问得我哑口无言。我只好哂笑了一下。

    「我妈妈是扬州人，但她两年前去世了，我来扬州，是想在妈妈成长的地方生活几年。」

    「对不起」我带着歉意地道，「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问，你所说的几年是多久？」

    「不一定。」李叶琪狡黠地眨了眨眼道，「或许是一辈子。」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虽然不能令我满意，不过起码说明了一点，她并不急于离开。

    虽然网络总监一职我原本准备留给言江，但是一来言江还没有毕业，二来眼前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我最终决定让李叶琪担任公司网络总监。至于言江，我想让他担任技术总监，那也许是更适合他的职位，因为他在大学所学的专业是电子科学与技术。

    ※※※

    确定了聘请李叶琪为网络总监之后，我让李叶琪当即列席这次会议。环视了在座的各部门首脑一眼，我笑了笑道「我不但立足于想把《七部族》做成中国乃至世界第一的网络游戏，而且要把它做成一个产业，所以，未来开发部和市场部的任务不单单是就游戏本身开发产品和市场，还要将产品做到它的延伸和边缘领域。我已经做了一份简要的计划，相信大家会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话落，我让同样列席会议的助理袁慈分发已经打印成册的计划。

    大约十分钟后，销售部经理窦娜首先抬起头来，惊讶地问「沈总，你打算为《七部族》开设专门的网吧，还要研究制造与游戏配套的虚拟感应设备？」

    「是的。」我的声音变得沉凝，「我要通过这一尝试，让玩家们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游戏时代，那将是一场革命。」

    「我不赞成。」第一个发话的竟然是刚刚加入的李叶琪。

    「我也不赞成。」第二个提出反对意见的是郎宇，随后包括庄伯彦、窦娜在内的所有部门经理也都摇头表示反对，甚至连一向很少发表意见的袁慈也突然发话道「沈总，我想在虚拟感应设备的制造上，你的想法太过超前了。」

    「袁慈说得对。」郎宇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地道，「接近现实的虚拟网络是网络的未来，可以被称为第四代网络。而虚拟感应设备是与第四代网络相配套的超时代网络浏览设备，目前各国都在研究，所花的资金数以千亿，但是直到目前还没有十分突出的成果。目前，互联网虽然在飞速进步，但还远远没有发展到向第四代网络过渡的层次，公司现在又是刚刚起步，研究虚拟感应设备的想法太过不切实际。即使我们现在启动这个项目，也是徒耗人力、财力，甚至会拖垮整个公司，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在关键技术上获得突破，这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国内都是早就被无数次的证明了的。另外，以公司目前的财力、人力，要启动这个项目也是不可能的。」

    各部经理反应激烈在我的意料之中，事实上站在正常人的角度上，这份计划的确有很浓厚的臆想成分，但是对于拥有小妖帮助的我而言，则完全是触手可及的未来。不过，考虑到某些不能公开的因素以及眼下条件的确不成熟，我只得在心中暗叹一声，然后笑道「大家都误会我做这份计划的用意了，这份计划的目的只是描绘公司发展的未来，也就是说，其中的绝大多数设想都是我们奋斗的目标。而剩下的少数设想则是我们目前可以做的，比如为《七部族》开设专门的游戏网吧。」

    「沈总想过没有，这可能与开设一间普通的网吧没什么区别。」庄伯彦道。

    我目露嘉许之色地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整个想法的关键所在了。如何开设一家纯粹意义上的七部族网吧？这将是开发部今后的一项任务。我想可以从硬件和软件两个方面思考，硬件方面就是指电脑以及网络设备，软件方面则包括网络接入服务、网吧内部的设计、营运的方式等，甚至连服装也可以考虑在内。如果一切进行得顺利，七部族网吧要在半年之内开设起来。」

    「庄经理。」我认真地对庄伯彦道，「七部族网吧不单单是一间网吧，它也可能成为一个品牌，并发展成为全国性的连锁。到时候，它所带来的收益也许会被游戏本身所得的收益还要高。你们开发部可要多多努力哦。」

 第三章 七部族热潮（下）

    庄伯彦眼中异彩连闪，然后郑重地道「我不会令沈总失望的。请牢记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各部经理带着思索的表情相继离开了会议室。而我叫住了李叶琪，问了几个想问的问题。

    「我很奇怪，郎宇怎么找上你的。」

    李叶琪明眸一闪道「我是在雅虎看到了招聘广告，然后发邮件与郎经理联系上的。」

    「雅虎有我们的招聘广告？－－」我惊讶地重复道，话音越往后越小，因为我突然发现，身为总经理的我竟然对人事部的动态几乎一无所知，而看到李叶琪眼中的讶异之色渐浓，我终于忍不住汗颜起来。

    我干咳了数声，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你认为网络部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是什么？」

    李叶琪微微一怔，大概是没料到我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事实上，我这个问题也问得有点突兀，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怎么能在未完全了解公司运营情况的基础上回答这个问题呢？不过，我却不担心李叶琪对公司的情况不了解。因为郎宇向来是个「大嘴巴」，李叶琪既然最先和郎宇联系，那么郎宇一定在事先已经详细地介绍了公司的运营情况，这也是为什么郎宇今天一进会议室就拼命喝水的缘故－－因为对李叶琪大嘴巴得太厉害。

    「运营《七部族》这样的大型网络游戏，最不可缺的是一个门户网站，而据我了解，本公司目前并没有着力于这个工作。」李叶琪自信地道。

    她的话的确一语中的，不过不是公司的人没有想到要做门户网站，而是我要求暂时不要进行此方面的工作。因为七部族的门户网站的整体架构早在我和小妖的合作下做好了。那份网站架构甚至细致到每个网页的具体设计，当实际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在短时间内让整个网站建立起来。不过，李叶琪能一眼看出最大的问题，也说明了她的确有不凡的眼光。眼下距离公司正式开张还有二十天，我正想带领网络部的人员进行这方面的工作。如今李叶琪一担任网络总监，这份工作任务自然落到了她的肩上。

    当我从电脑中将详细的网站架构计划和说明调出来后，李叶琪立刻信心满满地保证在公司正式开张之前，将网站的主体建设起来。

    ※※※

    自从公司开始运营以来，我已经开始习惯了早出晚归的生活。不过幸好住处距离宝华大厦并不是很远，搭计程车只要二十分钟，如果开着玉秀送给我的那辆法拉利，最多十五分钟就到了。然而，那辆法拉利至今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车库里。－－因为开着它太过招摇过市，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会用它的。

    如果法拉利有心，不知会否有明珠蒙尘之感呢？－－傍晚，站在宝华大厦斜对面的出租车站我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这是二零零五年一月二十五日的黄昏，冷风频频刮过，天空老早就阴沉下来，间或飘起一小撮柳絮似的雪花。－－南方的雪往往就是这样，初雪通常都不大，不会铺天盖地地下，似乎总保持着应有的矜持一样。

    想到法拉利，我就不禁想起玉秀，昨天她刚给我打电话，埋怨我到现在还不去上海。我能说什么呢？公司还没有上轨道，有的工作亟待进行，哪有闲心去上海？末了我只好保证到上海过春节，玉秀这才罢休。

    ※※※

    一辆红色的桑塔那2000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里探出一个熟悉的面孔「小伙子，又遇到你了，快上车。」这个看上去颇为熟悉的出租车司机不是别人，正是徐刚－－那个可能身怀内家功夫的人。我所学的「小妖神功」就是小妖在其功夫的启发下发明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应该是我的半个师父。不过，这种说法肯定会遭到小妖的反对，因为她一定会说，我所学的真气诀是她自主发明的，拥有自主知识产权，与这个徐刚半点关系都没有。

    「小伙子，现在在忙什么？」车子上路之后，徐刚以话家常的语气问我道。

    我笑道「我在宝华大厦里工作。」

    「哦？！」徐刚颇为惊讶地回了回头，问道「你不用上学吗？」

    我耸了耸肩道「我退学了。」

    徐刚神情一震，惊讶地问「为什么要退学？年轻人应该多学点东西才对，赚钱是以后的事。」

    我笑了笑，道「我不是为了赚钱，只是觉得呆在农学院对我没什么用处，不如出来闯一闯，也许过一段时间，会找个好学校读上几年。」

    徐刚脸上的惊讶依旧没有消退，道「看来你的魄力真不小。」

    「我说过的，你不是平凡人。」徐刚又补上一句道。我笑了笑，没有接过话头说下去。不过，徐刚似乎谈兴很浓，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小伙子，见过好几次面，好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笑道「我叫沈浩。沈阳的沈，浩浩荡荡的浩。」

    「我叫徐刚。」

    「我知道。」

    「你知道？」

    「不记得了？你给过我一张名片，上面有你的名字，还是手写体的，看来你写得一笔好字。」

    徐刚呵呵一笑，道「沈老弟，你过奖了。」

    「徐大哥，你太谦虚了。」

    听到我对他的称呼，徐刚微微一怔，跟着有点激动地问「你叫我徐大哥？」

    「是啊。是不是太冒昧了？」我笑问。

    「不－－不－－」徐刚连连摇头道，「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载了那么多的人，还没有听过别人叫我徐大哥，沈老弟，你让我怎么说呢？－－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徐刚忽然将车停在路边，向我伸出了手。我展颜一笑，然后伸出手道「正怕交不上徐大哥这样的朋友。」

    我和徐刚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片刻之前还是陌生人与陌生人的关系；片刻之后，却可能成为真正的挚交。朋友的形成不在于彼此见过多少次面，谈过多少话，有过多少联系，而在于相逢时有敞开胸怀的真诚与豁达。因为陌生其实是一层很脆弱的膜，很容易就被捅破，我们缺少的只是将之捅破的勇气。

    ※※※

    在公寓楼前下了车，我和徐刚彼此交换了电话，我没有说自己是七部族公司的总经理，不过却让徐刚有空去宝华大厦找我。因为在我的心中，老早就存下了招揽徐刚的念头。但以前自己什么都没有，自然谈不上招揽。现在不同了，七部族公司就要正式开张，公司最近又新买了几部轿车，正缺少人去管理，所以我想将徐刚揽进公司，让他管理公司的车队，同时介绍几位有经验的司机进公司。

    徐刚很郑重地答应了我的邀请，车子启动之后，他向我挥了挥手，车子一个灵活地右退转，然后冲入了绵绵的细雪里。

    我望了望远方已被逐渐绵密的小雪迷蒙了的天空，充满期待地吸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公寓楼。

 第四章 神秘客（上）

    适逢下班时间，而住在这幢公寓楼里的男男女女大多是朝九晚五的办公室一族，所以两三分钟内，电梯口就站了数十个等电梯的男女。刚巧大厦电梯正进行全面检修，四部电梯只有两部开着。

    我站在靠近左边那部电梯的地方，环顾身边的「邻居们」，发觉都是一些生面孔。这也难怪，自从住进这幢大厦，我的作息时间就与这些上班族们有所不同，他们一般是九点钟出门，晚上五点回来，而我没有退学之前一般是七点半出门，六点以后才回来。退学之后，因为忙于筹建公司，早晨一般也是很早就出门，晚上也是不见月亮不回家。不过，今天算是一个小小的例外，刚好手头的部分工作告一段落，加上天气转坏，所以就自己给自己放假，提前两小时回来。

    正当周围人埋怨电梯太慢而我也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一只水蓝色的香奈尔女用手包出现在我视野的边缘。

    一身水蓝色的套装，面容冰冷一如亘古的女神雕像，右手优雅地提着精巧的皮包，曲线玲珑，气质非凡，不是我对门的邻居还会有谁。我和她算是第三次碰面，第一次是在电梯里，那次相遇的情景我至今还感觉就像刚刚发生在昨天一样。第二次是在大街上，我们站在街道的两边，目光在街道上方交汇，思想通过无形的目光交流，那是一种精神的接触，我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受到。然而一遇上她，我的心中就莫名其妙地生起一股玄妙至极的感觉，仿佛我和她前世就相识了一样，不，应该说，彼此命运的纠缠已经延续了几千几万年。

    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的目光同样望向我，不过却是一扫而过。在这一瞬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勇气，我想认识她。于是，我主动伸出手道「我叫沈浩，是你对门的邻居。」

    她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介绍自己。不过，好在我的行为并未逾矩。微微一怔之后，她点了点头，然后将皮包交到左手，伸出右手，与我轻轻地互握了一下，道「宁洁。」

    虽然我和她的手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然而在触碰的一瞬间，我却感觉到一股细细、凉凉的真气由她的指关节游出，潜入我的身体。我体内的真气立刻恍若遭遇外敌一样，手臂自动聚集起一小团真气。那丝凉凉的真气一遇上我的真气，立刻像雪遇上火一样完全消融进我的真气里。

    我看到宁洁将手抽离时似乎不经意地迟钝了一下，是因为没有接受到放出的那丝真气，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我心中颇为疑惑。疑惑之外，就是惊讶，想不到她竟是深藏不漏。本来我还在怀疑自己的感觉是否出了错误，但是小妖的声音忽然出现我的脑海里，道「她也会那种真气，比那个徐刚还要高明。」

    「要高明多少？」我在心中问。

    小妖沉吟了数秒道「暂时不知道，因为她的真气性质和徐刚的不同，如果纯按能量值来计算，要强一点二倍。」

    说到这里，电梯来了，因为我和宁洁都站在电梯左近，所以理所当然地最先走进了电梯。然而，将要踏进电梯的时候，宁洁不知为何忽然又退了回去，而我的视线也在这一刻被涌进来的人群淹没。

    ※※※

    回到家，照例是打开电脑，我胡乱做了一碗面，然后坐在电脑前，看着大屏幕上，小妖在《七部族测试版》里化身为一个样貌美艳的顶级魔法师，所向披靡，打得所有的对手都抱头鼠窜。因为小妖「杀」人太多，难免会有仇家，有一个在游戏里排名第六的佣兵团组织，因为手下弟兄被小妖杀了若干，非常不服气，一下子调来了数百人，与小妖一阵狂砍。结局可想而知－－围攻上来的人几乎被小妖杀得一个不留，小妖使用的魔法也是游戏里从未出现过的，希奇古怪得很。其中有几个人实在逃无可逃，干脆溜下了线，有一个还在狂喊小妖作弊，被小妖一脚踢到爪哇国去了。自此，该佣兵团组织实力大减，从门派排行榜上坠落下去，一蹶不振。自从有了此次辉煌的战绩，玩家们对小妖可算是退避三舍，小妖所到之处，连「咳嗽声」都没有。于是，小妖以魔法师的样子，在屏幕上摆了个ose，竟然开口问我「怎么样？我很厉害对不对？」

    我当即目瞪口呆。老天！这可是在游戏中，她竟然能在里面像平常一样走动！网络对她来说，真的和真实世界没什么区别吗？她似乎可以如臂使指地操控所有的程序。

    小妖见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忙道，「我刚才在想，想在网络游戏里送死，最直接的办法大概就是向你挑战了。」

    小妖受用地呵呵一笑，得意之下忍不住向我抛了个「媚眼」，吓得我碰的一声从椅子上滑跌下去，刚吃到嘴的一口面全都喷了出去。

    小妖忍不住生气道「难道我会吃了你吗？吓成这个样子！」

    我连连拱手，道「大小姐－－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刚才那种表情千万不要再做。」

    「我那个表情不好看吗？」小妖娇嗔道。

    「好看，好看－－」我连忙道。在这种情况下，我知道如果说的话稍令她不满意，就会「死」得很难看。

    「既然好看，你怎么一付受不了的样子？」

    我心道受得了才怪，不过这个念头只是电闪一般地一滑而过，在小妖不注意的情况下，我想她是不可能察觉的。之后，我竖起一付笑脸道「我们地球人喜欢好看的东西越少越好，所谓物以稀为贵，那样才刻骨铭心。所以，以后你不要再做刚才那个表情了。否则我会记得不深的。」－－我是说谎的天才！我在心中暗自赞叹。

    庆幸，小妖似乎没有「偷窥」我的思想，所以还似乎觉得我说得有理，不断地点头。于是，我惊喜地发现，聪敏一如伟大的倾国倾城的超级光子电脑也有「秀斗」的时候。这一发现顿时令我喜出望外。过惯了思想无所遁形的日子，今天终于熬到头了，竟然能保有一点「**」，我暗爽不已。

    然而，如果上天给我另一只窥视小妖的眼睛，就会发现有个人正躲在电脑里面窃笑不已，边贼笑还边恨恨地道「这一次我记下了，等秋后再算账。」可惜，我没有那只眼睛，此时的我还在暗暗警惕地得意着，却茫然不知福祸相生的道理。

    冥冥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看这小子怎么死！

    ※※※

    公寓楼楼顶有个宽阔的天台，不同于普通楼宇将天台作为堆放广告牌或晾晒衣物的地方，这里被设计成了一个花园，地上铺着厚厚的绿地毯，花园里有长椅，也有一些健身器材。

    我恰好住在公寓楼的顶层，有时工作到深夜，而又不想睡时，我就会带着笔记本电脑里的小妖，从一道直通天台的楼梯走上去，然后躺在花园的长椅上，呼吸深夜里寒冷的风，看天上闪烁不定的星星。在这样的气氛下，小妖往往会给我讲家乡水蓝星的事。而我会油然生出一种向往和慨叹，那个距离地球一千八百万光年的蓝色星球，该是一个怎样美丽的地方！

 第四章 神秘客（中）

    又是深夜，我修习了半个小时真气，然后又尝试了用思能去探察屋外的情景，竟然感觉似乎有模糊的影像出现在脑海里。请牢记而当我内视自己的身体时，感觉许多原本看不清的地方变得清晰起来。我看到自己的丹田，看到那团表面游动着蓝色能量内里跃动着一星纯光的真气，它是那么生气勃勃，就像宇宙中的星团，处于一种玄妙绕转的无声运动之中。那蓝色能量和我体内原本拥有的在小妖激发下凝聚起来的能量围绕着那星纯光不断地追逐、纠缠，它们追逐的轨迹绝不重复，却分明有迹可循。它们每一次纠缠，都会将一小股真气甩进经脉之中，而那股真气就会自行按照早已开辟好的路子运行，最后在变得稍微粗壮的情况下又回到丹田里，加入追逐的队伍里。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我看着这一切，忍不住暗自赞叹。

    内视完毕之后，我觉得整个身体无比的清爽，这种感觉在以前的修习中也会出现，但是从没有这样明显过。我觉得自己似乎跨越了一个瓶颈，无论是精神或者真气都跨入了一个新的层次。

    听到我叙述自己身体的情形，小妖在确定之后，也很高兴。于是提议去天台，我自然一口就答应。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站在天台上，整个城市都在脚下。扬州是个古城，各种古建筑被加上装饰灯之后，会显出一种华贵的景象。所以每次见到这样的夜景，我都会情不自禁地赞叹。虽然现在是深夜，但因为快到春节了，各种装饰灯都通宵闪烁着，尤其是瘦西湖方向，更是灯火冲天。请牢记

    小妖见我一付沉醉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道「这种破景色也值得看，天上的星星才好看。」

    我忍不住笑骂道「小孩子，懂什么？」

    小妖一听，立刻叉腰生气地道「小耗子，我警告你，再说我是小孩子，我就揍你。」

    「你该不会释放什么古怪的玩意吧？」我开玩笑地道。

    「你说呢？」小妖露出坏坏的笑意。

    我心道你的怪本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深知小妖一旦露出坏坏的表情，就千万得罪不得，否则准没好果子吃。于是赶忙岔开话题，仰头指着夜空鼓作茫然地道「我都快忘了，美丽的水蓝星在哪个方向？」

    「笨！」小妖骂道。刚要指给我看，但是忽然脸色一变，道「有人。」说到这里，她就从屏幕上消失了，与此同时，电脑也在一闪之后关机。

    小妖提醒有人之后，在思能的引导下，我也在两秒钟之后捕捉到一个人影。－－难以想像，她竟然是从对面大厦滑过来的，看来应该是使用了滑索一类的工具。

    这会是什么人呢？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已经在将近这边天台的地方，一个翻身，跃上了一张藏于黑暗中的长椅的椅背。我以为她已经发现了我，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喝问「你是谁？」

    对方几个起落，翻跃到我面前两米的地方，竟然诧异地问「你能看到我？」

    我撇了撇嘴（这个动作是跟小妖学的），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又不是鬼，只要眼力稍好，自然会看到你。

    我的表情似乎没能逃过对方的眼睛，她刚想说什么，忽然半空里有人冷冷地道「我看你现在还能逃到哪里去？」

    这个突然横插一腿的声音来自侧面天台的边缘处，我侧转身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我彻底地怔在了当地。你道来者是谁？正是我对门的邻居、傍晚时分刚刚与我认识的宁洁。此刻她穿着一身装饰着飘带的水蓝色宽松长裙，面色冷若冰霜，但走过来时偏偏显得姿势袅娜，飘若轻云，就像她足下踩的不是地毯，而是一团团软若丝绵的云。

    听到宁洁发话，我身前的神秘女子脸上掠过一丝震惊的神色，之后她镇静地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又是你这只黑凤。」

    宁洁在五米外停下脚步，没有理神秘女子，却冷冷地对我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她的同伙！」

    「你认为他是我的同伙？这个傻头傻脑的小子！」神秘女子笑道。由于刚才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到现在才有空暇打量她的样貌。她穿着一套紧身的黑衣－－我怀疑这可能是武侠书上说的夜行服，不过她没有蒙面，所以看得清她的样子她二十岁不到，中等身材，一双明眸亮若星辰，瑶鼻挺直，后端若山根高起，倍显雍雅之气，樱唇总时不时地微微翘起，显示出性格中的倔强。另外，她的笑容总隐藏着一丝狡猾的成分，似乎童真未泯的样子。这样的女子应该是怎么也让人恨不起来的类型。我在心中叹道。

    黑衣女子的话中之意似乎让宁洁表情略松，望向我的目光也柔和起来。然而，黑衣女子似乎存心想添乱，突然又道「他虽然很傻，不过确实是个好帮手。你看他对我多好，这么冷的天还站在天台上等我－－」说到这里，她竟然上来拽了拽我的袖子，道，「走！我们回家啦！」

    这句话差点没吓得我咬断舌头，我连忙辩解道「我不认识你。你是什么人？」

    宁洁冷哼一声，道「我没兴趣听你们打情骂俏，靳柔！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不再追究。」

    叫靳柔的黑衣女子古怪的一笑，不答宁洁的话，反而对我道「看到没有，她很紧张你耶！」

    我觉察出不妙，她与宁洁深更半夜在高楼顶上追逐，而且都有不凡的身手，看来这当中一定隐藏着不寻常的秘密。－－秘密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再掺合进这件麻烦事之中，以后就有得烦了。所以忙从靳柔手中扯回袖子，然后急急地道「今天月色不错，你们慢慢聊。」说完，提起电脑就想溜。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靳柔咯咯一笑，然后身形一晃拦住了我的去路，身手矫健之极。

    这时候，宁洁显然已经觉察出我不是靳柔的同伙，不过她对我这么晚还呆在天台上仍然不能释怀，所以只打算作壁上观。此时见我被靳柔拦住去路，而靳柔又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忍不住道「我看你还是放他走的好。」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本小姐绝不能放过他。」靳柔微挺腰身冷声道。不知为什么，即使她将话说得杀气腾腾，我依然无法从心底对她生出恨意来，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因为她样子可爱？不可能。我一下子迷惑了。

 第四章 神秘客（下）

    「你以为他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吗？」一阵晚风吹起，宁洁衣袂飘飘地道，「小心着点，他可是深藏不漏。」

    「这怎么可能？」靳柔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跟着微微倾身用近乎商量的语气小声问我道，「你不会也是高手吧？！」

    「嗯！绝对不可能，看起来不像。」靳柔又突然挺直身子道，之后转向宁洁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你追了我三次，这次也注定抓不到我，所以，还是乖乖回家睡觉吧，我看你脸上都长痘痘了。要知道，女人是最忌熬夜的，尤其是快到更年期的女人。」

    宁洁也不动怒，悠然地道「我等你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们就一起变老吧！」

    她们显然在争抢一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现在这件东西似乎就在靳柔的身上。不过，我不明白，那是件什么样的东西，值得这样两个女人大冷天的站在天台上像拍戏一样地说出那样的对白。总之两个字－－不懂！

    不懂的事我也不想懂，于是我故意打了个呵欠，对靳柔摆手道「麻烦请让路，我要睡觉了。两位有兴趣，继续在天台上喝西北风。」说到这里，我就怡然无惧地迈步向前。－－这种毫无所惧不是虚张声势，而是有底气的。刚才我看到了靳柔的身手，说实话，如果她跟我打架，八成我会输，但是她如果想打到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能训练之后，我发现原本看上去行动快速的东西，会在我注意力集中的时候缓慢下来，相反的我的动作灵敏度则突破了平常人的极限，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这一点已经在上次帮袁慈对付小地痞的时候得到了验证。简单一点说，现在的我在平常人眼里，如果刻意使出快动作的话，那简直就可以用快若电闪来形容，当然这也与我体内拥有真气有关系。所以，我有信心靳柔制服不了我。

    「算了，我不打了，你走吧！」靳柔忽然丢下这么一句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的话，让到了一边。这反而让我迷惑起来，忙问「为什么？」

    「你刚才的目光看得我怕怕的，算你厉害！本小姐破例饶你一次，你走吧！」靳柔话中似乎透出一种委屈。

    我的目光让她怕怕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出现这种事？不过怎么说这还是值得庆幸的，起码靳柔不再阻住我的去路了。于是，我赶忙拔脚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走出两步，眼前人影一闪，宁洁竟然挡在了我面前，轻喝道「慢着！你不能走。」

    「为什么？」我气愤地问。老实说，走不走对我无所谓，不过如此这般像扯线公仔一样被扯来扯去，则很让我生气。

    宁洁无视我愤怒的表情，竟然伸出手道「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你走。」

    「什么东西？」我怒问。

    另一边的靳柔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宁洁道「原来你以为我已经把七星轮交给他了。真不知道应该叫你『聪敏黑凤』还是『笨笨黑凤』－－」说到这里，她抑住笑声，无奈地对我道，「看来你是注定走不了了。」

    我打鼻子中喷出一口怒气，然而望向宁洁，真不知道应该说这个被称为黑凤却穿着蓝色衣服的女人是脑袋秀斗还是聪敏过头。不过，在盛怒之中，我也注意到一件事－－靳柔刚才提到了「七星轮」，看来就是她们争抢的东西。不过这个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它是什么样子更是一无所知。但是看着两个美丽的女人如此不依不饶的纠缠，似乎非常贵重。

    宁洁没把靳柔的嘲笑听进耳朵里去，相反她很冷静地对我道「在不能证明你与她不是同伙的情况下，你暂时必须留在这里，等我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如果发现确实冤枉了你，我会郑重地向你道歉。」

    「空口白话，标准的女人口水（她忘了自己也是女人）。」靳柔竟然也不趁这个时候逃走，却在一边连连冷嘲热讽，用意颇让人迷惑。

    对宁洁的不明是非，我虽然很愤怒，但是我知道如果现在与宁洁争执，只会将事情越搞越迷糊，到最后只会越描描黑。所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对宁洁道「好，我先不走。不过，这件事后，如果证明我是无辜的，我不要你的道歉，你老实答我三个问题就行了。」

    「一言为定。」宁洁答应得到很干脆。相反靳柔似乎觉察出情况对她不妙，忽然咯咯一笑，向天台边上掠去，宁洁脸色一变，赶忙追上去。奔到天台边缘，靳柔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反而有加速的迹象，宁洁冷哼一声，袖口弹出一线寒光，加速向她扑去。

    靳柔无视宁洁手中的那线寒光，一个翻身跳出了天台，以标准的「自杀姿势」向楼下扑去。我说这是「自杀姿势」绝对是有道理的，因为即使靳柔身怀武功，且能飞檐走壁，但也顶多能在平房上跳来跳去。这种动则十几层的高楼，别说是跳，看一看都觉得害怕。刚才她和宁洁之所以能在楼顶上追逐，是借助于特殊的装备，并不是靠飞的。

    靳柔敢从十八层高楼的天台上往下跳，自然是有所准备。不过宁洁显然没有，所以她一掠到天台边缘，只得无奈地停下身形。然后在原地站了足有一分钟，看样子是心有不甘。

    我没有趁这个时候离开，而是等宁洁转过身来，因为我想要她答我三个问题。

    宁洁见我没走，淡淡地一笑，带着一丝歉意，也有一点愿赌伏输的味道。

    「你可以问你的问题了。」宁洁道。此时她已经收起手中的那线寒光，还将一绺秀发挑到脑后。整个动作都是在我的注目下完成的，之后她仰头望向遥远的星空，双眸似乎隐隐飞逸出一种动人的神采。她在想什么呢？在问出问题的刹那，我的心中忽然升起这样的疑问，进而觉察出自己距离她是多么的遥远－－因为她的心是放在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层次上的，对我来说，此时的她像仙子一样不染世间的半点尘俗。由傍晚时分电梯口的相遇到现在天台的再次面对面，角色转换是如此令人目不暇给，让我几乎怀疑这其实是一场荒唐的梦。

    不过，最终我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因为对这三个问题我的确充满迷惑。

    「我想知道七星轮是什么东西。」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宁洁清亮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似乎确定了某种东西之后，轻轻喟叹一声道「那是七个铜钱大小的被怀疑带有神秘力量的金属圈，上面分别刻着远古时代曾经出现过的七颗星辰。」

    「你是什么人？－－我指你的真实身份。」

    宁洁微微迟疑了一下，不过依然回答道「虽然这已经不是秘密，不过按照规矩还请你守密。我是黑凤之一。」

    「黑凤又是什么？」

    「与黑豹部队齐名的国家秘密特种部队。」

    「靳柔是什么人？－－」

    「对不起，你已经问了三个问题了。」宁洁打断我的问话道，顿时让我哑口无言。老实说，第三个问题根本是第二个问题的延续，怪只怪我毫无问讯的经验，明知道宁洁只就问题的表面做了回答，但偏偏没有当即提出异议，以至坐失良机。

    宁洁走到通向楼下的楼梯口时，突然停了下来，柔声道「你明天不用工作吗？早点回去睡吧！」

    我当即一愣，跟着心中涌起一股欣悦。

    当我离开天台时，宁洁早已不知踪影了。然而走到家门前，我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对面的那扇门－－良久不知进门。

 第五章 缠夹不清（上）

    第二天，我一进公司就发现网络部和技术部的人有点慌乱，到处是忙碌的人群，技术部的几名项目主管正聚在监控主机前，不知在讨论什么。请牢记那个刚刚上任的网络总监李叶琪站在一边，到还冷静，不过脸上也带着一些忧虑。

    「发生了什么事？」我将李叶琪叫进办公室问。

    「有数种病毒入侵，来势汹汹。」李叶琪道，「数据传输速度在两小时内下降了百分之三十，我怀疑这几种病毒是专门针对我们这个游戏的。目前网络部正在联合技术部，加紧解决这个问题。」

    「公司的病毒防御系统不管用吗？」我诧异地问。

    「管用，但是病毒太多，防御系统杀不甚杀。」

    「你是说，有人在恶意搞破坏？」

    李叶琪点了点头，然后道「入侵的病毒虽然厉害，其中有一种还能渗进病毒防御系统，但是不知为什么，服务器并没有被感染。目前这种病毒已被清除，不过，有人正在从外围向服务器发来大量的可自行复制的病毒、垃圾数据包、无用的信息和干扰程序，恶意地堵塞端口，所以，我们的数据传输速度一直在降。已经有不少玩家反映网速减慢，有些拨号上网的用户受到的干扰更加严重。」

    「你们想到解决的办法没有？」

    「办法只有一个，抓住那个恶意搞破坏的人。请牢记不过据我估计，对方很可能是一个团伙，因为至少要拥有一台以上的大型机，才能使我们服务器的数据传输速度下降得这么快。」

    「那就赶快查他的i。」

    「没有用。我们已经查过了，但查到的都是一些根本不存在的i，我想对方在这方面已经有所防范。」

    「这么说来，我们是遇上高手了。」我笑道，「没关系，你们慢慢想办法解决，反正目前运行的只是游戏的测试版，我们的损失不大。这次突发事件正好给了我们一个预先练兵的机会。」

    李叶琪点了点头，然后准备回去。不过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问道「沈总，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何以见得？」

    「因为你好像根本不发愁。」

    「我是愁在心里。」

    「但你还能笑。」

    「如果不笑，我能做什么，愁眉苦脸也解决不了问题。」我耸了耸肩道。

    李叶琪眉头蹙得更紧了，似乎甚为迷惑的样子。不过当她转过身去时，似乎已经想通了，于是嘀咕道「不是自己的钱当然不心疼！」

    以我的耳力，自然「收」到了这句话－－我着实一愣，然后苦笑。也许正如她所说，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不过，李叶琪说的最正确的话不是这一句，而是最先的一句。正如她所说，我的确成竹在胸，因为我身边有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帮手，现在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家」门前，一付坐等我求她的样子。－－真是既可爱又淘气。

    等了一分钟，见我似乎毫无求她的意思，小妖将头一昂，道「睡觉去也！」

    我顿时心慌了，无奈地道「拜托。小妖大人，帮帮忙。」

    「帮什么忙？你以前不是说不让我插手吗？」小妖故作不知地问，问的同时还故意打了个呵欠，一付累得要命的样子。

    「现在情况紧急，正是您出马的时候。」

    「可我要睡觉。」

    「呆会儿再睡，先将那些讨厌的家伙解决掉。」见小妖还是一付「拿乔（故意刁难）」的样子，我只好威胁道，「不要忘了，这个游戏可是你做的，你不想当亿万富婆了吗？」

    小妖眼睛一亮，立刻跳起来，掳了掳袖子，骂道「说得对，我看哪个小赤佬敢在老娘头上动土。」说到这里，将待去「擒敌」。

    不过我却把她叫住了，认真地对她道「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淑女了，好的不学，专学这些骂人的话。」

    「骂人才痛快，你不觉得吗？」小妖眨了眨眼睛，似乎很疑惑地问。

    「但是这样骂人很不好，偶尔骂一句tmd还可以原谅，骂得长久就属于盗版行为。」我「严肃认真」地「教育」小妖（暗觉很爽，因为平常都是她教训我）。

    小妖目光定定地望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暗暗发虚。好在她最后还是点了头，我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我嘱咐小妖，这次教训敌人要彻底，否则会后患无穷。

    小妖立刻大点其头，高唱「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去抓捣蛋的家伙去了。

    五分钟后。我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条两边生长着郁郁葱葱树木的小路，小妖悠哉游哉地从小路的一个拐弯处走出来，来到画面近处时，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拍了拍手道「搞定。」－－样子简直酷到了极点。

    小妖见我一直没有说话，便很快发觉此刻我正以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她，不禁自我膨胀得厉害「想不想听我教训他们的手段？」

    我点了点头，小妖在受用之下也大点其头。跟着小手臂一挥，开始描述她辉煌的「征战」过程－－其实整个过程非常简单小妖找到了攻击服务器的团伙，然后让他们的机器彻底报销。她还将团伙中黑客的照片显在了屏幕上，这些人都很年轻，可惜的是我一个都不认识。末了，小妖得意地道「你知道吗？当他们看到自己的电脑忽然冒起了烟，那种表情真是太好笑了。」

 第五章 缠夹不清（中）

    我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心道那些黑客真是倒霉，恰好遇到你，不但自以为了不得的黑客技术不堪一击，连「老窝」都给「端」了。请牢记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几名黑客的样子，确信自己的确不认识后，忍不住问小妖道「你在哪儿找到他们的？」

    小妖道「广州。」

    我微微一愕，感觉有个火花似乎在脑中闪了一下，一时没抓住，再想探寻时，已经不知如何寻觅。「广州」这个地名似乎隐隐触动了我心中的一些疑虑，但是在整个事件还没有明确指向的情况下，也仅仅是触动我的疑虑而已，无法引起我更多的联想。

    ※※※

    这一天，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当我推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不该在我家里出现的人－－靳柔。她穿得一身红，大模大样地仰躺在我的床上－－竟然睡着了！

    小妖忍不住道「这个丫头这么可恶，小耗子，把她从窗口扔下去。」

    我苦笑了一下，在心中对小妖道「小姐，她和你一样是只母老虎，我打不过她。」

    小妖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正当她准备不顾一切地亲自去教训靳柔时，我床上的那位不速之客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然后当着我的面伸了个异常舒坦的懒腰。而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开始怀疑我走错了房间。

    靳柔终于看到了我，微微一怔后，面露喜色地走下床道「你回来啦！」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到我家里来做什么？」

    靳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有趣地凑过来看着我道「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

    「小姐，别偏离话题，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出现？」我提高声音问道。

    靳柔满不在乎地转身在一边的沙发椅上坐下，道「这里的窗子是玻璃的，是玻璃的，你明白吗？－－另外，本小姐身怀飞天遁地的神功，自然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说到这里，她又加上几句道「实话告诉你，今天本小姐到你这儿来了两次，第一次本想拿一两件东西做纪念，可惜你这儿除了笨重的电脑外什么都没有。后来想想实在不甘心，干脆就决定抽出半天时间到你这儿来串门子。」

    「串门子？」我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没有胡子自然翘不起来），「我跟你很熟吗？」

    「我们今天（因为在天台上见到她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所以称为今天。由此也可见她心思缜密）不是刚刚认识吗？」靳柔睁着那双水亮的星眸，一付很惊诧的表情，好像在怪我喜新厌旧的样子。然而天知道，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对我一付杀气腾腾的样子呢。

    「认识了就是朋友。串门子是应该的。」靳柔铁定了心思要做我的「朋友」，说得很是大义凛然，连我都几乎以为自己确实是她的朋友，而刚才之所以责问她，是因为自己无情的缘故。不过，我仍然很生气，于是道「宁洁就住在我对面，你不怕找你抢七星轮吗？」

    靳柔听后呵呵一笑，得意地道「你说那只黑凤吗？看来你对她并不了解。她今天去南京述职了，要过两天才回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冷下面孔道「以本小姐的功夫，怎么会怕她。本小姐是爱惜国家的园丁，所以才不跟她计较，免得可爱的花没人养。」

    「园丁？」

    「对呀。不都说教师是园丁吗？你想不到那只黑凤对外的身份会是一个教书匠吧，哈哈！想想就好笑，堂堂的黑凤竟然是一个中学教师。你说，她白天教书，晚上梦游，会不会太辛苦呀？」

    见她说得这么有趣，我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但我知道此刻千万不能心软，否则一旦面色有所松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以后就会在我的地头上横行无忌。因此，强迫自己沉下脸道「好了，话也说完了，你也休息过了，天色已晚，你也该走了。」

    「你这么想赶我走吗？」靳柔咬了咬下嘴唇，问道。

    「不是想赶你走，而是你应该走了。」

    「如果我决定不走呢？」

    我故意露出色色的表情，道「那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吗？」

    靳柔咯咯一笑，跟着侧躺在床上，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道「有胆你就来呀。」

    我简直气得没话说了。只好愤愤地道「那好，你不走，我走。」说完拿起背包－－走人！

    靳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竟然也不阻拦，似乎笃定我不会走的样子。我一气之下，真的拿起背包走出了家门。

    十分钟后，我出现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玉秀送给我的那辆法拉利－－暗自庆幸靳柔没有发现我有这辆车。哪知，当我一开前灯，竟忽然发现车前优雅地站着一位笑靥如花的红衣女郎－－不是靳柔还能是谁？！

    「小姐，你究竟打算怎么样？」看着靳柔坐进车子，我无奈地道。

    靳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身子侧转过来，用一种令我感觉毛毛的眼光盯着我，问道「你是不是男人？－－我怀疑你是个老基。」

    我没好气地道「你的脑袋烧糊涂了？如果我不是男人，你就不是女人，莫名其妙。」

 第五章 缠夹不清（下）

    靳柔不以为杵地一笑，道「我从来没认为做个男人不好，不过，如果你做女人－－」她摇了摇头，「一定是个失败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没心没肺，最可惜的是没感情。」

    「我没感情？」我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没感情的话，第一件事就是踢你下车。」

    「但是如果你有感情，进一步说你是个男人，不可能对美女不动心。」靳柔很肯定地道。

    我当然懂她话中的意思，不过却故做茫然地问「美女？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靳柔气得脸都几乎绿了，不过不知为什么，她又忽然收住怒气，往椅子靠背上一靠，然后道「开车。」

    「开车？」

    「当然，要么坐在车里做什么？」

    「你当我是你的司机？」

    「不是，不过男人有为女人服务的义务。」

    「但我们不是很熟。」

    「已经很熟了，不然怎么会坐在同一部车里。」

    我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不但脸皮厚，而且很会自圆其说。但是偏偏她又总露出一付娇俏天真的样子，让人很难对她拉下脸来。我思前想后，觉得竟会跟她闹腾了这么久，感觉真是不可思议。也许她那句话说得没错，她是个美女，所以拥有很强的杀伤力，就连我这个最近见了不少美女的人也在她的「征服」范围之内。请牢记

    ※※※

    这是我第二次驾驶这辆法拉利，老实说，虽然已经知道驾车的步骤，也开过一次，不过，车子开上路，我依然感觉危危险险的。好在我的反应速度比常人快得多，经历了几次「几乎撞车」的危险之后，终于将车平稳地开了起来。这时，坐在驾驶副座上的靳柔的一颗心也落了地，她小心翼翼（防止我分神）地问我道「你不会没有驾照吧？！」

    我还没回答，她又补上一句「以这种烂技术能拿到驾照才怪！」

    我看她余悸犹存的样子，心中暗爽不已－－终于发现她也有害怕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只母老虎天不怕地不怕呢。

    靳柔见我不说话，忍不住又问道「你平时做什么工作？瞧你不是很有钱的样子，能买得起这种车？不会暗地里做非法勾当吧？」

    我忍不住没好气地回道「在诬蔑别人之前应该检讨检讨自己，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深更半夜地被人追杀－－」说到这里，我戏谑心顿起，用古怪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道，「瞧你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小，怎么专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有必要研究一下。」

    靳柔听了竟然不动怒，却竖起两根指头道「本小姐有两个嗜好，一是闯荡江湖，二是劫富济贫。小孩子家不会懂的。」说到这里，还对我连连摇头，一付甚为失望的样子。

    「闯荡江湖！劫富济贫！竟然是你的嗜好？－－你的兴趣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我慨叹道。

    然后又不免心生疑问地道「是不是你看了太多的武侠片？这个时代还有闯荡江湖、劫富济贫？小心警察抓！－－不对，警察已经盯上你了，宁洁起码算是半个警察。我看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免得连累我。」

    「没胆鬼。」靳柔骂道，「那只黑凤怕她做什么，本小姐就不怕。」

    「你不怕，我怕。」我将车子停到路边，以自己觉得最郑重的语气道，「我是个安分守己的良民，可没你那种高来高去的本领。你和宁洁可以半夜起床到天台上来回追杀，我可没那种嗜好。」

    靳柔脸色一变，似乎颇为失望，但是不知为什么，两秒钟之后，她又露出一个笑靥如花的表情，道「那只黑凤说过，你也是个高手，你不会这么胆小的。再说我看得出来，那只黑凤对你很有好感，她不会因为我而为难你的。」

    宁洁对我很有好感吗？我不觉得，相反我觉得自己与她的距离永远无法拉近。我没有直接就这个话题谈下去，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道「你叫靳柔，对不对？我听宁洁这样称呼过你。我想声明几点，我对你一无所知，而你在我身上也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们没有必要这样纠缠下去。你喜欢做你的通天大盗，应该去打银行、金店、古董店的主意，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身上可没有七星轮。」

    靳柔原本神采飞扬的神情立即暗淡了许多，她推门下车，不过前脚刚跨出车门，却又转头故做潇洒地问我「你开车技术这么差，应该不会买车，这车不会是朋友的吧？－－女朋友？」

    我点了点头。靳柔笑了笑转过身去，准备下车。在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她的手臂似乎微微颤抖了几下。就在她探身准备走出车门的时候，我在心中一叹，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有车。」靳柔跨出了车。我也跟着下了车，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如果就这样让她走了，我的心会一直很不安。所以，连忙走到她身边道「你的车在哪里？是不是停在楼下？我送你回去。」

    靳柔脸色平静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她的情绪似乎很低落。是因为我吗？这怎么可能，我和她认识一天还不到。我们彼此都不了解，她甚至连我的名字还不知道。

    「我想去打游戏，你先走吧。」靳柔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我这才发现，自己将车停在了一家网吧的附近，此时，靳柔正向那家网吧走去。我赶忙取了装笔记本电脑的背包追上去。

 第六章 美女杀伤力（上）

    冬夜的街头，风一阵阵地刮起，不过，这条街上还是有不少人群，有很多都是走向那家网吧的。行人看到靳柔和我相继从车里匆匆忙忙出来，都投以好奇地一眼，再看那部车子竟然是法拉利，他们的好奇中又加入了很多惊羡的成分。

    网吧名叫「虚拟国境」，隔壁的两家店一是酒吧一是咖啡吧，都是颇具特色的所在，加上网吧，着实吸引了不少的夜游族，难怪这种天气里还有这么多的客人。

    虚拟国境网吧一共有上下两层，正面是纯落地玻璃窗的装饰，里面的各种布置都很现代化，由于地方很宽敞，虽然放有三四百台电脑，依然不显得拥挤。

    这里的电脑都很高档，屏幕都是十七寸液晶的，座位分三种一种是围坐，一般是三四台电脑一个圆桌，几个人可以围坐在一起打游戏；另一种吧台座，坐的都是高椅，使用的是桌子是连在一起的长台，这种座位设在四周靠墙壁处；最后一种是单人座，一个位子一张玻璃桌。三种座位中以最后一种最为高档，因为它不但占据了最大的空间，而且网吧还不定时地供应咖啡茶水。前两种座位想要咖啡茶水则必须自己掏钱买。

    靳柔选择了吧台座，坐的是高椅－－这是种让我顶难受的椅子。不过，为了靠近靳柔，我还是选择坐在了她旁边。

    一在座位上坐下，我忽然就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疑问。照理，靳柔不再和我缠夹不清，我应该欢天喜地地立刻溜之大吉，但我现在的行为却刚好与之相反，似乎我们之间的角色倒转了过来，变成了我缠她，而不是她缠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心中暗暗不解。也许美女的杀伤力真是非常惊人，在不知不觉中旁人就会受到她的吸引，虽然未必与她发生某种恋情，却也暗暗希望与之亲近。就像现在的我一样，靳柔突然缠我时，我在心里暗骂这个女人脸皮真厚，但是一旦她不缠我，我竟然觉得心中有所愧疚－－尤其是在我将她赶下车的那一瞬间，愧疚之感更是异常浓烈。所以我才屁股颠颠地跟在她身后，希望通过某种行动来表示我并不是要赶她走，而是希望好聚好散－－她有空还可以来我家喝茶。这是不是很虚伪？因为我的最终目的还是让她不要缠我，不过却又不想伤害到她。－－这种「不想伤害」可能再次促成她的纠缠，于是可能恶性循环下去。然而这是我的性情使然，一时改不了的。其实可以只用三个字总结上面的话－－心太软！－－所有的「恶果」都是因这三个字而起。

    让我大感惊讶的，是靳柔玩的游戏竟然是《七部族》。由于正式版还没有推出，她现在进入的只是测试版，也就是正在进行公测的那个版本－－是整个七部族游戏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不过看她此时兴趣盎然的样子，我终于开始相信，小妖做的这个网络游戏真有非凡的魅力。而我回转身，放眼四望，发现有不少人都在玩这个游戏，尤其是那些坐圆桌座位的，更是连连吆喝，呼朋唤友地打得不亦乐乎。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七部族已经在玩家之间流传开了。而身为七部族公司总经理的我竟然到今天才感觉到这一点，真是太过后知后觉了。

    靳柔在游戏中的职业是剑士，等级是高级剑士三十三级。按照七部族游戏的设置，游戏中有可选的各种职业，也可以自己创造职业，通常一个职业在质的程度上分为十大级，每一大级又在修为上分为一百小级。剑士的最低等级是见习剑士，之后是低级剑士、中级剑士、高级剑士、剑武士……一直到剑圣、剑尊。因此，靳柔的等级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要知道，七部族测试版运行时间不过才一个多月，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上升至高级剑士，在玩家之中肯定不多见。

    我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里看别人玩自己的游戏，因此，刻意靠近了靳柔，观察她究竟怎样玩这个游戏。至于自己面前的电脑－－没空理它。

    靳柔在网络中使用的竟然是本名－－这丫头一向大模大样，竟然敢于在一个与自己毫不熟悉的人的家里睡上一觉，而且是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那么可以想像，她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想到这里，我的脑中突然掠过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将来有谁娶了靳柔，那个人必须有超强的心脏承受力才行，因为这个女人随时都可能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靳柔在游戏中是个独行侠，就是那种酷酷的谁也不甩的那种，一双草鞋行千里，到处向人挑战，反正等级高，哪儿都敢闯，就是遇上七八十个小喽罗也不怕。我不知道靳柔以前怎么玩这个游戏，总之她现在遇人就砍、逢人便杀，整个一个疯婆子。小妖在我脑海里咯咯笑道「她的心情差劲得很，小耗子，如果你现在敢进这个游戏，我敢保证她会把你砍成肉酱。」

    我能说什么呢？小妖臭我的几句话我无法辩驳，事实摆在眼前，靳柔的确正在游戏中杀得血流成河，看来生气肯定不假，而且还气得不轻。

 第六章 美女杀伤力（中）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靳柔在现实中已经够倒霉了，在游戏中似乎更倒霉。她刚杀了一个中级魔法师，就有两个高级战士找上她，他们发过来的信息说要为他们的弟弟报仇。靳柔面对这两个等级比她还高一点的战士竟然毫不退缩，冲上去就砍。那两个战士在「仇恨」的驱使下自然卯足了劲跟靳柔对砍起来。情况很快就对靳柔不利，尽管这款游戏中可以使用自创的武学，但是对方的等级毕竟比她还要高一些，而且还是两个人联手，虽然靳柔使用了种种自创的技巧，使自己各方面的消耗速度比对方慢上一些，不过，从总体上来说，情势还是对靳柔不妙。不过，我却暗暗欢喜，因为这是绝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我迅速用我面前的机器登陆上七部族，然后输入了我的管理员账号，并使用了一个快速转换程序，招发「乾坤大挪移」，以沈浩的真名突然出现在靳柔的身边，然后只出了一掌（救美心急，忘了下手轻一点），就将对方送进了冥王的怀抱。

    我看到身边的靳柔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心中暗乐不已，看来她委实不知道我的名字，否则一看到救命恩人的名字，就应该想到是身边的我。

    不过，虽然她不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救命大侠是我，但是她却瞥见了此时我脸上的得意表情，立刻若有所悟，再看我的电脑（我忘了退出游戏了），立刻明白了，跟着就是惊讶「你怎么可能只用一掌就把他们打死了？你的武功是怎么练的？」

    我呵呵一笑道「游戏是我做的，自然是我的天下啦！」（厚脸皮！小妖在背后损道。）

    就在靳柔惊疑不定、准备详细询问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张圆桌处忽然愤愤地站起三个人，其中一个人骂道「tmd，那个叫沈浩的怎么那么厉害？！我们那么高的级数竟然禁不起他一掌。」

    我和靳柔对视一眼，彼此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靳柔似乎也不生气了（可能是在游戏中已经发泄得差不多的缘故，不是「英雄救美」的功劳），于是在她的提议下，我们坐到了隔壁的那家咖啡吧里喝咖啡。

    喝了一口热咖啡，靳柔的脸上又恢复了明艳的神采－－不像玩游戏时那么杀气腾腾了。

    「你叫沈浩？」靳柔一边搅动咖啡，一边问我道。

    我点了点头。

    「七部族是你设计的？这么说你就是『妖精』了？」

    我又点了点头。

    靳柔忍不住嗔道「你怎么总是点头，说点什么吧！」

    我再次点了点头，跟着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靳柔一听之后顿竖柳眉，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与我说话？那好，我走。」虽然已经说走，不过她的脚却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我苦笑道「你让我说什么？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玩的《七部族》不过是测试版，内容大概只占到正式版的百分之零点五，正式版下个月会推出。」

    靳柔脸上掠过一丝喜色，不过紧接着却故作无动于衷地道「现在我感兴趣的不是七部族，说点别的吧！」

    我头疼得拍了拍脑袋，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好道「大姐，你只问我的事，你的事我却一无所知，这很不公平啊！」

    靳柔瞪了我一眼，凶巴巴地问「你有问吗？」

    我一愕的确，那种问题我从来没问过。一方面是因为彼此才刚刚接触，而其间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很被动，时刻想着怎样摆脱她。也曾想过问问她的来历，但是未问出口之前就觉得她肯定不会说，所以一直就没问。现在听她的口气，似乎并不介意说出自己的来历。

    「大姐家乡何处？」

    「职业为何？」

    「是云英未嫁还是名花有主？」

    「驾临扬州，是路经此地半途歇脚，还是专程来此只为七星？」

    我小心翼翼（可惜没处理好，变成了细声细气）地问出了一连串问题，听得靳柔头昏眼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抓住了一个重点，反问道「为什么问我有没有结婚？你该不是想泡我吧？」

    我一怔，不禁暗悔起来很显然，一时口快之下，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而且还将问题说得太过漂亮，以至于她似乎只听到了那个问题，却把其余的问题抛诸脑后。

    靳柔见我好半晌没有回答，眼中似乎掠过一丝异样的神采，然后竟然不再追问，而是简要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她生于浙江杭州，自幼喜欢中国和中国的古文化，十一岁时随家人移民到澳洲，父母是澳洲富商。十五岁进入悉尼大学读药物学专业，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拿到药物学学士学位，然后拔腿走人，在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来道中国，进入浙江大学药学院攻读药理学硕士。至于七星轮，她只字未提。不过却说来扬州，的确是为了七星轮。

    我见她并不刻意地隐瞒自己的来历，就忍不住问道「你的身手跟谁学的？」

    靳柔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从一本书上学来的。」

    「从书上学的？」我皱了皱眉头这种在武侠书上才会出现的事情也会发生在现实中？！虽然我不知道靳柔有没有说谎，但是看她说得太过轻松和溜口，总不免暗暗犯疑。不过我没有追问下去，毕竟彼此相交不深。

 第六章 美女杀伤力（下）

    「既然你在攻读硕士，就该安安分分地呆在浙大，为什么要到处去抢一些古怪的东西？」

    靳柔呵呵一笑，隐隐在回避这个话题地道「我在做寒假兼职。请牢记你有没有兴趣？算你一份。」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你的兼职还真与众不同！

    我的表情落在靳柔眼里，她的目光在瞬间变得有些落寞，而在精神上也开始变得有些意兴懒散。咖啡吧里的谈话到此结束。靳柔告诉我，明天她就回杭州，因为来扬州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还要去别的地方。当我问她去什么地方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神圣的向往，道「西藏。」

    西藏在她心中有这么神圣吗？还是这中间另有原因，我的心中又多了一个疑问。

    靳柔的车停在我住的大厦的门前，所以从咖啡吧出来后，我还得将她送回来，然后她才开车离开。

    离开之前，靳柔对了说了两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回去将客厅的玻璃换掉，否则铁定漏风。」

    这句话直到我回到家查看了一番之后才明白，原来客厅的帷幕玻璃竟然不知被什么东西挖下了一大块，看着那个窟窿，我愣了好久。

    ※※※

    眼看春节快到了，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将放假，还有三分之一的员工采用轮休制的办法进行值班，主要是保证网络设备的正常运转。令我高兴的，是部门经理中竟然有一半人愿意留下来继续工作，分别是网络总监李叶琪、财务部副经理兼财务监督高明海、开发部经理庄伯彦、后勤总务部经理刘珍。因为我答应了玉秀要去上海过春节，所以一直担心一旦我一走，会让公司的大部分工作瘫痪下来，但看到这种人员留配情况，我的担心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另外，我几经考虑，还是决定让小妖「搬家」－－把家从笔记本电脑里搬到家中的大型机里。去上海我不打算将小妖带在身边，因为我觉得让小妖总是呆在笔记本电脑里，虽然能给我随时提供帮助，但对她自己的安全却没有好处。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将笔记本电脑时刻带在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这简直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但我却一直怀着一种恐惧，担心假如某天发生了某个突发事故，让我无法再顾及笔记本电脑，那时候小妖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我不知道小妖在独自面对意外时能将自己保护到什么程度，但以我的感觉，小妖暂时还无法脱离电脑长时间活动，也就是说，如果笔记本电脑落入他人的手中，小妖很可能就会从此从我的生活消失。所以，尽管小妖很不乐意，我还是坚持让她将「家」搬进了大型机－－大型机一直保持在线，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小妖可以随时遁入网络深处。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用罗清送给我的这台笔记本电脑在任何一个地方上网，以小妖的能力，都会很快找到我，这与我将她带在身边并无多大区别。

    ※※※

    二零零五年二月二日，距离春节刚好还有一个星期，我开着那辆银色法拉利直奔上海。之前，我已经和玉秀通了电话，告诉她去上海的日期，她自然很兴奋。

    赶到复旦大学附近的那幢别墅时，已经将近中午时分了。远远地看到别墅雅白色的墙壁，我没来由地觉得一阵不对劲。车子停在别墅门前时，我心中的不对劲感就更强烈了。

    这里原来有保镖吗？当我看到院门里站着六个西装笔挺的壮汉，心中不禁一阵犯嘀咕。好在，那几名大汉一看到车子（注意是车子，不是人）迫近，就按动自动钮，打开了院门，让我将车直接开了进去，在这一刻，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拘束感。当我走下车，这种拘束感就更强烈了－－我发现，走廊上、正厅周围到处站的是保镖，人数有不下二三十位之多，一个个都气傲苍天的样子，拽到极点。

    难道靳柔没去西藏来了上海，准备打匡家的主意？－－不会这么巧吧！我开始发挥自己丰富的想像力，以期能解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保镖出现在这里。可惜还没等我想明白，别墅大厅里就传来一连串脆若玉珠落盘的笑声，玉秀已经跑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老公！」－－这个声音于我已经习惯了，于那些保镖也一定是早就习惯了的，不过那个称呼对他们来说却是新鲜的。在玉秀喊出那个称呼时，我眼角的余光起码捕捉到三个保镖赶紧将身子矮了半寸。

    玉秀用那张出落得更加贵秀的脸靠近我仔细打量我好长时间，然后总结道「老公，你好像瘦了半斤。」

    这句话差点没让我刚准备说话的嘴唇磕到牙齿，这个娇娇女看了我半天，竟然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实在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在我准备说话臭她几句的时候，玉秀忽然小声地对我道「老公，家里来了一位客人，他喜欢板着脸，你不要怕他。」

    傻傻地点了点头，暗想这些保镖大概就是那位客人带来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第七章 豪雄的无奈（上）

    玉秀带着我走进了别墅正厅。视野里的光线由灿烂归为明净，在这个瞬间，我依然看到正面那张宽背沙发上坐着的那位熊腰虎背的中年人，他带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嘴唇上方的那横浓密、倔强的短髭，它凝结起了他整个人沉凝宏远的气势，并在表象程度上就给人以绝对强者的印象。

    在他的右边，我看到了久违的云绾，她正含笑看着我；而他的右边则坐着另一位中年美妇－－她的年纪看上去要比云绾大上七八岁，给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额角的一颗小黑痣，画龙点睛般地衬托出了她的雍华。

    见到眼前这幕情景，尽管在玉秀含糊其词的情况下，我依然可以想到正面而坐的那位中年人就是商场上的不世豪雄匡龙，也就是玉秀的父亲。至于那位陌生的中年美妇，可能是匡龙三位夫人中除了云绾之外的另一位。

    匡龙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我在对面坐下。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表示，玉秀已经拉着我坐下了。在这一刻，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但是，玉秀给我这么一个突然袭击，而且到了门前还不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委实让我「脆弱」的心脏经历了一次大考验。

    我感觉自己的手不知道怎么放，头也不知道该抬起还是该低下，总之觉得浑身不对劲。请牢记不过，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抬起头。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匡龙的虎目，那双深沉的眼睛突然变得如利刃一般的精亮，简直似乎要爆起光芒一般。与此同时，我感觉到精神的巨大压力－－这种压力竟然来自他的目光。不过，这种压力维持的时间仅仅是一瞬－－在我无意反抗的情况下，我的思能开始对这种压力进行自卫式的反击，于是我的目光立刻变得如清潭一般的清澈见底，而心灵也在思能的运转下进入了一种绝对平静的状态。于是，匡龙的目光对我形成的压力再也不复存在。－－这个奇妙的对视过程总共持续了不到十秒。

    匡龙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仰天大笑道「好！－－」

    在匡龙的笑声里，那位我不认识的雍华美妇笑道「看你笑的这个样子，见到沈浩比见到自己女儿还高兴。」

    玉秀适时在一边故意大声嘀咕道「谁希罕他笑。」

    我则忙对雍华美妇道「您叫我小浩就可以了。」

    雍华美妇含笑点了点头。而匡龙听了玉秀的话也不生气，反而调侃道「看来我们今天不该来，打扰了他们小两口的好事，大小姐不满得很呢。」

    云绾接道「大小姐原本计划等沈浩一到，就一同去买衣服，现在被你这么一搅和，什么计划都泡汤了。她当然生气啦！」

    「绾姨！」玉秀跺脚道，「你说过不说出来的。」

    云绾莞尔一笑道「我是说给沈浩听的。你看，沈浩多感动！」－－我哪是感动？分明是庆幸。想到上次跟玉秀买衣服的经过，到今天我还感觉心脏「痉挛」得厉害。如果她再搞一次类似「内衣事件」的事情，我的心脏铁定受不了。

    「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沈浩回家见我？」匡龙忽然倾身问玉秀道。

    玉秀嘟了嘟樱唇道「我没打算带他去见你。」

    「我们的关系恶化到这种地步了吗？这是你私下的打算吧？！沈浩一定不会同意。」

    「老公永远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不信你问他。」玉秀转过脸来，对我施了一个勾魂夺魄的眼神，与此同时，背地里伸出一只手掐在我的腰肌上，似乎只要我稍有违言，就要狠下「毒手」。

    「沈浩，你同意玉秀的做法？」问话的不是匡龙，而是那位雍华美妇，匡龙则沉默地坐着，目光在玉秀的手和我的腰接触部位徘徊，并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

    「我－－」这个字在我的舌尖上拖长了好久，正当我无奈地要供出事实并准备承受玉秀狠狠地一掐的时候。匡龙忽然笑了。

    玉秀做贼心虚，娇嗔道「笑什么？」

    匡龙忽然故作神秘地问道「乖女儿，你这一招跟谁学的？」

    「哪一招？什么招？」玉秀挺会装傻。

    匡龙又是一笑，也不说破，反而以鼓励的口吻道「这种招数威胁性不大，男人通常都是皮坚肉厚，如果想学更好的招数，改天回家我让雅真教你。」

    玉秀也够傻的，竟然信以为真，眨了眨眼睛问道「真姨有那么厉害吗？我以前怎么没听说？」

    「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匡龙抱臂闭目，一付不愁玉秀不上钩的样子。

    玉秀迟疑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什么时候？从生下我开始，总共骗了一千六百二十七次，足够将你升级为大骗子。」

    匡龙脸色一变，忙倾身强调道「那是以前的事，总之，这一次我绝不骗你。」

    「这句话也已经说过一百三十四次了。」

    匡龙一愕，忙问「有这么多吗？」

    玉秀没好气地道「我没兴趣骗你。」

    这对父女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算起了陈年旧帐，而我坐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也想不通，刚才还一付商场豪雄风范的匡龙一遇到玉秀，就像变成了罗嗦的老太婆一样，在那里讨价还价－－豪雄风范眨眼之间荡然无存。坐在对面的云绾和那位雍华美妇也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一切，从她们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们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了。

 第七章 豪雄的无奈（下）

    就在我思绪有些飘忽的时候，玉秀忽然一锤定音地道「成交！」

    匡龙哈哈一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三天后回家，否则要负违约责任。」

    玉秀美眸一转，忽然问道「要不要签约？」

    匡龙微微一怔，跟着哈哈大笑。之后，他转头看着我，一正脸色，严肃地道「沈浩－－」

    我忙道「您叫我小浩就可以了。」

    匡龙点了点头，道「小浩，你和玉秀交往这么长时间，虽然玉秀没带你见我，但我们之间应该不陌生。原本我还有些担心玉秀太过娇气，你们相处不会长久，现在看来，我有必要郑重地将这个宝贝女儿交给你。」

    「爸爸。」玉秀在一边羞红了脸，也第一次在我面前在称呼上这么「尊重」匡龙。

    匡龙呵呵一笑，接道「不过，这件事情还得等上几天再说，玉秀的爷爷要从美国赶回来过春节，到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再宣布这件事情。」

    「爷爷会回来？」玉秀睁大眼睛，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看样子，她的爷爷应该是常年呆在国外，鲜少回国。

    匡龙点了点头，道「唯一的宝贝孙女都要被人拐跑了，爷爷能不回来吗？」

    玉秀咯咯一笑，美眸向我望来－－似乎带着些许感激之意，我则没有觉悟地摸了摸头想不通和玉秀交往还有这个好处。请牢记

    匡龙最终还是没有坚持要玉秀立即回家，这可能与匡家的教育方式有关。除了至关重要的人生选择外，家长基本不干预子女的生活。后来我从玉秀口中得知，自从上了大学，她就或住在这幢别墅或居于同大（同济大学）附近的一幢老房子里，一年之中鲜少回家。即使回那个家，也未必见到匡龙和他的三位夫人，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一年之中，大半时间会呆在外地，剩下时间中的三分之二则花在了飞机上。所以，玉秀虽然是别人眼中的超级富家女，却未必比别人得到家人更多的温暖。她的内心深处掩藏着一份孤独，这使她比任何人都更渴望从人生伴侣身上得到一种温暖的幸福。－－生活从来都不是绝对完美的，这也是它的公平之处。想到这些，我就将玉秀紧紧揽在怀里。

    玉秀一脸幸福地伏在我的肩膀上，忽然轻轻地道「今晚我们睡一块儿，好不好？」

    我心中咯噔一响，大呼不妙。上次她穿着睡衣来找我的事情我还记得很清楚，并在事后后悔了一百次－－那晚不应该放过她。但是事到临头时，不知为什么，我却在心中痛苦地呻吟我不想再做柳下惠！

    ※※※

    第二天一早，玉秀兴致勃勃地起床去做早餐，而我终于可以放松自己「警惕」的神经，安稳地睡下去。－－梦里尽是玉秀穿着贴身内衣的诱人样子，而我只能看，不能吃。于是，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当和尚的打算，要不就是心理有问题。没有需求了吗？不可能，起码我感觉身体某部位整晚上处于充血怒胀的状态。然而是什么让我选择了不与玉秀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呢？我忽然想起了罗清，想起扬州近郊的那幢老房子，想起关于她的一切，一个个生活片段如浮光掠影一般从心头闪过，然后出现了玉秀的身影，出现了我身处的这幢别墅，出现了匡龙……我忽然有种明悟，原来在和玉秀的交往中，我的心中仍然怀着一份恐惧，生怕到头来玉秀会像罗清一样，在某个时间突然从我的身边消失。－－尽管此刻我已经知道罗清还念着我，她似乎还没有忘记我，然而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世事难料，我与罗清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结束，将来会怎么样？也许会以另一个序幕开始，又或者像悬念电影一样，永远留着一个吊人胃口的问题直到所有当局者老死。

    我不是不想自己与玉秀的关系更进一步，但是在一切还未明朗之前，在我还没有绝对把握能拥有玉秀之前，我的脚步仍然是迟疑的。

    ※※※

    我起床后不久，玉秀忽然在花园里大声喊道「老公，你看谁来了？」我连忙快步走出去。

    访客有两位，正是好久没见的言江和楚仪。言江依旧戴着那副厚得像防弹玻璃一样的边框眼镜，而楚仪的胸脯依旧是机场跑道般的扁平。

    言江老远就喊道「老大。」并且双目放出炽热的光芒（我怀疑他有「爱」上我的嫌疑），要不是今天他穿了一件大号的风衣，有些累赘，我真怀疑，他会立刻扑过来亲上我一口。

    站在他旁边的楚仪显然矜持多了，她向我笑了笑，道「寒假一到，玉秀就开始盼着你来上海，你一天不来，她就在我们面前唠叨个不停，现在好了，我们的耳朵终于可以清闲下来了。」

    在我莞尔一笑的时候，玉秀不依道「我哪有唠叨？」

    言江一向秉承老实交代的原则，插话道「前天我做了一次统计，一个小时之内，你在我面前说了三十六次沈浩，以第三人称代称的有七十九次－－」他的话还没说完，玉秀就招出「神龙摆尾」，一脚向他狠狠地踢去。好在言江眼力虽然不好，但胜在腿脚够敏捷，侥幸躲过。

    玉秀骂道「我看你不去做统计员真是可惜。」

    楚仪笑着接道「我看玉秀你就收下言江，让他做私人统计员，专门统计每天你提到沈浩的次数。」

    我和言江对视一眼，然后又望向玉秀，两秒钟之后，终于忍不住爆出恶劣之极的笑声。

 第八章 女人的阴谋（上）

    言江和楚仪的来访，可以说是正合我心意。一方面，我仍然关心魔月工作室倾心制作的那款游戏《魔月天空》的进展情况，另一方面，七部族公司如要大展拳脚，很需要言江和楚仪这样的人才。

    「老大，你知道吗？我们的游戏快要完成了。」言江一坐下来就兴奋地道。

    「那真是喜事一桩。」我由衷地替他高兴，因此笑道。

    「我和言江这次来，就想和沈浩你商量一下，怎样出版这款游戏。」楚仪补充道。

    我微微一怔，然后笑道「在这件事上，我怎么会有发言权？」

    「你们应该和玉秀商量才对。」我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玉秀，又补上一句道。

    「玉秀没有告诉你吗？」楚仪疑惑地道，「魔月工作室也有你的股份。」

    「我什么时候参股了？我惊讶地望向楚仪，随后又偏头看了看玉秀。

    楚仪笑道「你为工作室免费工作了七天，那就是股份，没有你的帮助，我们的游戏不可能完成，即使完成了，也没有那么好的效果。」

    我连连摇头道「为魔月免费工作是我自愿的，至于股份，我不能接受。」

    我的反应似乎在楚仪的意料之中，她道「沈浩，你以为那些股份是大把大把的钱？你错了，魔月工作室的财政到如今还是一片赤字。虽然游戏将要完成了，但是能否公开出版还是问题，即使出版了，能销售几套也还是一个问号。」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道，「在你上次离开上海的第二天，我就和言江、玉秀认真地商量过，你这样的忙人替我们工作了一个星期，无论如何是不能空手而归的，所以决定将工作室的部分股份转到你的名下，这就是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由来。」

    「男人婆，你别尽说好话了。」玉秀憋了很久，忍不住插进来道，「说你的另一个算盘吧，我老公这么老实，你不说，他肯定在心里大呼上当受骗。」

    「你们还有什么算盘？」我狐疑地问。

    楚仪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是我的主意，我们这款游戏如果想畅销，还要借助妖精的鼎鼎大名。如能在游戏发行时打出妖精是游戏设计者之一的宣传语，市场前景一定看好。」

    「当然，我想只要一打出那样的宣传语，我们只要坐在家里，那些游戏发行公司一定会蜂拥上门来抢这款游戏的发行权。不过，我觉得这个要求或许有些过分，沈浩，你能接受吗？」

    这个提议让我颇为迟疑，但是又不忍拒绝。楚仪见我沉默下去，连忙道「如果你认为这个提议本质上就不合适，就当我没说，如果你仅仅认为股份上有问题，我们可以商量。」

    楚仪说出上述话的同时，我心中已有所决定，于是笑了笑道「我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前提是不要再谈股份。」

    言江立即笑道「我早就说过，老大会同意的，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向林小姐交差了。」

    「林小姐？」我疑惑地问，「哪个林小姐？」

    言江张大了嘴，显出一付追悔莫及的表情，在我的追问下，只好老实交代道「天地软件公司的开发部经理，她说她认识你。署名的主意也是她出的，楚仪负责操刀。」

    好啊！原来对面这个少女和那个躲在「黑暗」里的女人竟然联起手来摆我的道！－－不知这件事情有没有玉秀的份？

    正当我生气的时候，臂弯里忽然探进来一只细润的手，玉秀摇着我的手臂道「老公，你不会在生气吧？」

    我偏头望向玉秀的双眸，迟疑地问道「难不成你也是这个团伙的成员？」

    「你说得好难听。」玉秀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道，「我是在帮男人婆和言江的忙，再说，我可是工作室的大股东，想上更高的楼，自然要借你这把金梯子了。」

    「你把你老公当金梯子？」我生气地道。

    「老公－－」玉秀像扭股糖一样缠过来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生气的。林姐的提议，我和男人婆早就想过，一直没跟你说，是因为你上次走得太过匆忙。林姐很希望拿到这款游戏的发行权，不过前提是要将你署名为游戏设计者之一。你就当帮忙帮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反正你确实在游戏设计中出过大力气，署名也是应该的。你就答应吧！也免得男人婆和言江再到处找发行商，你看，男人婆最近都瘦了。」

 第八章 女人的阴谋（中）

    我望向楚仪，发现她虽然没瘦，不过脸上却少了以往的晶润光泽，大概是没有睡好的缘故，再加上听了玉秀的分析，发觉自己生气得的确有些没来由，于是笑道「我有说反对吗？看你们像设计惊天大阴谋似的，直接与我说明不就行了。还有你－－」我忍不住刮了一下玉秀的瑶鼻道，「总给我搞突然袭击，先说匡总是家里的客人，现在又说自己的老公是金梯子，为了向匡总证明自己的能力，和自家的公司做生意，竟然还要靠算计自己人才能做成，你这是何苦来哉！」

    玉秀羞红了脸，无法辩驳之下，干脆将头埋进我的臂弯里，暗地里狠狠地捶了我两下。看到我龇牙咧嘴的样子，熟悉玉秀的楚仪和言江都在暗暗偷笑不已。

    正当我颇为尴尬之际，门铃忽然响了。

    来客应该还在院门外，不过玉秀却突然蹦跳起来，抢在帮佣出去开门之前，向门外跑去。

    有谁会惹得玉秀这么热情地去开门？我不禁心中犯疑，于是站起来走到厅门口，远远地看到院门外停着一辆鹅黄色的高级轿车，一位身穿云白色暖绒大衣、清秀端庄中透着绰约动人的女人依在车门上向玉秀挥手－－不是那位藏在「黑暗」中的林桑还有谁？她好像算准了时间来的，「署名小纠纷」前脚刚刚宣布和平解决，她后脚就到了。请牢记如果不是她练成了「天耳通」，就是她「女人卦」太厉害－－来得太巧了，无法解释。

    林桑走进来时，我调侃道「林小姐不会是带着合约来的吧？」

    林桑褪下推到头顶上的墨镜，笑道「沈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这点细枝末节你都能猜到。」

    我凝视了林桑精致得一如釉质的脸庞大约有三秒钟，终于还是无奈地笑了。我对这个女人，就像对玉秀一样，永远都生不气来。因为她有一套「操控」别人情绪的手段，让你无法将责难的语气加诸在她身上，因此，最终投降的往往是她的对手。这使我怀疑林桑只身为天地软件公司的开发部经理很可能别有隐情，因为以她的能力，担任ttb集团总部的一名高级主管也绰绰有余，即使不能进入ttb总部的高层，担任一个子公司的第一把手也是理所当然。然而，她现在的职位不过是子公司里的一个部门经理。还有一点，也让我犯疑。我总觉得，林桑与匡家走得很近，近到几乎可以参与匡家的家庭事务，另外，从认识林桑开始，我就发现她做了许多本来不属于她这个职位应该做的工作，而那些她不必要做的工作的性质比她作为一个开发部经理所做的工作的性质要深广得多。所以，我很怀疑，林桑在很多时候都直接代表ttb集团，而不是所谓的天地软件公司。这个问题存在我心里已有一些日子了，我准备等到适当的机会问一问玉秀。

    林桑确实带来了《魔月天空》的出版发行合约，不过最终签约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玉秀或者言江，而是楚仪，因为魔月工作室真正的管理者是她，尽管她不是工作室最大的股东。

    「魔月天空」的出版日期派到了零五年的五月份，也就是说距离当下还有四个月时间。

    「为什么要拖这么久？」我诧异地问林桑。

    林桑将整理好的合约放到茶几上，笑道「因为游戏的各方面都需要测试，可能有一些程序需要修改，这可能要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之后进入出版过程，另外还要强化媒体宣传。整个操作下来，最少要花四个月。」

    「怎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诸神之乐章》不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出了吗？」

    「大少爷，《魔月天空》和《诸神之乐章》是不一样的。这款游戏不过是一款中型游戏，由于游戏本身特点并不十分突出，所以很难将它作为主打产品推出。我只期望借助你这个‘妖精’的名气，在游戏推出时能取得一个不错的销量。」

    「不过－－」林桑环顾玉秀、楚仪、言江三人道，「你们也不要气馁，虽然是有沈浩的帮忙，但你们第一次设计游戏就能达成这种水准，在这个行业中已经很少见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刚才还脸若死灰的言江等人的脸蛋立即大放光彩。不过，玉秀仍然忍不住扯了扯我的袖子问「老公，你第一次设计的游戏《星际偷渡客》怎么会取得那么大的成功？」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林桑却替我答道「因为你老公是怪胎。」

 第八章 女人的阴谋（下）

    林桑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张请帖，并且乐呵呵地对玉秀道「这个宴会，看你怎么推。」

    随后，言江和楚仪也起身告辞。我刚待起身相送，言江忙道「你还有一位公主要伺候，我们还是自便的好。」说到这里，他还故意向我眨了眨眼，「老大，好好享受吧！」由于最后一句话不小心说得太大声，玉秀听了之后，立即扔过来一只「炮弹（靠垫）」，吓得言江赶忙溜出门去。屋里屋外顿时洒下一片戏谑的笑声。

    「是什么宴会？」我坐下来时，好奇地问正拿着请帖蹙眉头的玉秀。

    玉秀将请帖递给我，然后无奈地道「看来这一次逃不掉了。」

    我接过请帖一看，发觉请帖普普通通，除了印刷精美之外，并无任何奇异之处，似乎并不值得玉秀为难。对方邀请的是玉秀，邀请人是杜筱影。

    「难道不可以推掉吗？」我疑惑地问。

    玉秀无力地摇了摇头，道「任何人办的宴会我都可以不去，唯独这一家子不行。」

    「为什么？这个叫杜筱影的到底是什么人？」

    「金华药园的管家婆，一个跺跺脚都会让中国医药界抖三抖的女人。」

    「金华药园？」这个名字听上去很陌生，跟杜筱影这个名字给我的感觉一样，或许是因为我对医药界太陌生了的缘故。请牢记不过，我不忍玉秀这么苦恼，劝解道「既然她这么大牌，那你就去呗！」

    「但我讨厌参加他们家的宴会，尤其怕见到－－」

    「怕见到谁？」

    「那个杜老婆子。」

    「杜老婆子又是谁？」

    「杜筱影的祖母。」

    「杜筱影还有祖母？」我惊讶极了。在我的想像中，一个掌握着那么大权力的女人没有七老八十，也过了更年期了，她竟然还有祖母？这个祖母岂不要过百岁？

    玉秀白了我一眼，道「你有见过杜筱影吗？怎见得她没有祖母，告诉你，她不但有祖母，还有曾祖母。」

    我心中的惊讶更甚了，忍不住问道「杜筱影有多大年纪？」

    「二十岁。」

    这个答案惊得我嘴张得老大，玉秀笑道「你这么惊讶干嘛？她又不是三头六臂，不过比想像中要年轻一些而已。」

    年轻一些？我暗自苦笑，岂止年轻一些。如果刚才你评价她的时候没有夸大的话，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方霸主。

    虽然心中有所感慨，但是我没有忘记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怕杜老婆子？她很凶吗？」

    玉秀摇了摇头，道「她看上去慈眉善目，比菩萨还像菩萨。不过她喜欢管一些不该管的事。」

    「什么事？」

    「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我笑了笑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尽管说。」

    玉秀安心地点了点头道「杜老婆子有一个孙子叫杜明辉，半年前刚从英国留学回来－－」说到这里，玉秀偷偷地瞥了我一眼，似乎在确定我究竟会不会生气。

    我莞尔一笑道「是不是杜明辉爱上了你，而那个杜老婆子想从中撮合？」

    玉秀睁大了双眸，惊讶而担心地问「老公，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呵呵一笑道「这很好猜，我是从你刚才的话中推断出来的。我相信你，尽管放心去吧！」

    玉秀感动地张大了嘴，跟着欢呼一声，扑了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就是一个**辣的吻，同时深情地叫道「老公，你真好。」

    「你真认为我好的话，快点放开我的脖子。」我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你这样抱着我，你老公很快就要去见西天佛祖了。」

    玉秀咯咯一笑，放开我的脖子，却不愿意从我身上挪开。我皱了皱眉问道「你还不去准备？迟到了小心杜老婆子由菩萨变成乌鸦？」

    「菩萨怎么会变乌鸦？」

    「乌鸦会叫呀！哇！－－那个小丫头到现在还不来？！」

    玉秀笑得前俯后仰，然后道「让他们等去吧！本小姐等到宴会结束才去，让那只杜蛤蟆半句话都没法跟我说。」

    「这样不好吧！」我认真地道。

    玉秀水亮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笑意，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闪现出一抹异彩，道「老公，你陪我去好不好？」

    「不好。人家请的是你，不是我。」

    「他们不知道你已经来了上海，所以才没请你。」

    「不是吧！」我纠正道，「即使他们知道有我这个人，也知道我到了上海，相信他们也不会请我。」

    「我不管。」玉秀使出撒娇的功夫道，「总之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我要彻底断了杜蛤蟆的痴心妄想。」

    我还有些犹疑，玉秀将脸逼过来道「老公，你老婆就要被人抢走了，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吃醋？－－」

    我心叫不妙，一扯上这话题，大凡女人下一句话都会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赶忙打断她的话，无奈地道「我没有说不去，不过我怕杜家会不欢迎我。」

    「你放心！」玉秀见我同意，脸上的笑容如百花盛放，「有本小姐在，那只杜蛤蟆不敢把你怎么样。」

 第九章 药园华宴（上）

    设宴的地点是杜家在海滨置的一栋广大的豪宅，听玉秀介绍，这里靠近杜家的祖宅，很早以前，杜家就在这儿置了一处培育药苗的园子和一个堆放药材的仓库，取名「药园」。四九年解放后土改，「药园」被没收，后几经周折又回到了杜家的手里，不过已经残破不堪，杜家干脆将它改建成了一栋气派非凡的豪宅，不过仍然取名为「药园」。

    说到药园时，玉秀还特地提到杜家的祖宅，据说其祖宅里有一方浸泡药材的药池，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了。开车从其祖宅经过时，玉秀还特地指给我看，但因为天色已晚，我也没有太过留意。到达杜家豪宅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整个宴会正处于一片流光溢彩之中。在这样的华宴上，富商名流、明星政要，各式人等都纷纷亮相，宅院里的停车坪一字排开了数十辆各种款式的轿车，基本都不是国产的，而是从欧美、日本进口的高级轿车，真可以说是好不热闹。

    相比之下，我们这辆日本产的v七宝马就显得普通了。不过，这也是我想要的。虽然玉秀总喜欢「招摇过市」，不过介于今晚情况特殊，加上我遂了她的意思，一起来参加宴会，她对其它事情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虽然车开进宅院时没有引起轰动，但是我们走进宴会厅时还是引得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很多人都目光灼灼地向我们望来，包括站在宴会厅正中似乎是地主的一男一女。这主要是因为玉秀太漂亮的缘故，虽然她在来之前一直喊着要打扮得朴素一点，但是那身胸口缀着一颗猫眼大蓝钻的月白色晚装长裙还是将她衬托得耀眼明媚、光艳夺目。

    「看来想不引起人注意都不行。」玉秀无视众多注目的目光，亲昵地靠近我道。

    我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心知她其实最希望获得我的赞美，其他人的赞美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娇女情深，我又如何能够忍心不理呢，于是我笑道「因为你有当明星的潜质啊！要么上次在展览中心的时候怎会有人要找你试镜呢？」

    「你是注定要受万众注目的。」我肯定地道。

    玉秀立刻眉开眼笑，身子靠得我更紧了，看在宴会厅正中那位男子的眼里，不啻给了他一记迎头重击，他脸色变得异常阴沉。

    「他是谁？」当我和玉秀走到那一男一女面前时，男子怒气冲冲地问。

    玉秀当作没听见，只与女的打招呼。而在男子的怒目而视下，我也大体猜到了眼前两个人的身份身着红色晚装、浑身散发着商业女星知性魅力的美丽女子可能就是杜筱影，她身边这位相貌英挺、此时却脸色铁青的年轻男子大概就是玉秀口中的「杜蛤蟆」杜明辉，也就是杜筱影的堂哥。

    「兰姐，我来为你介绍－－」玉秀忽然过来挽着我的臂弯走过去道，「这是我老公沈浩。」随后又为我介绍面前的女子道，「这位是杜心兰，华源制药公司的总经理，也是金华药园的二小姐。」

    「我哪有这么长的名号。」杜心兰笑道，然后向我主动伸出了手，「如果你觉得亲近，学玉秀叫我兰姐，我想我还比你大几岁。」

    我也忙伸出手，与她互握了一下。虽然她不是我猜测中的杜筱影，但是从她的身上，我能感觉杜家的不简单。因为很明显杜明辉对我有敌意，但杜心兰却能当作没看见，依旧将我当成了贵宾，在没有探查我底细的情况下还主动与我握手。这个女人若非是真正的豁达，就是城府极深。我在心中给她作了这样的断语。

    「玉秀，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杜心兰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出这句话。事实上，如果她不知道玉秀什么时候结了婚，刚才听到玉秀称呼我为「老公」就应该表现出惊奇，然而，她却能忍这么久，还以这种口气问出了这个疑问。这个女人，她的每一举动都让我有一种心颤的感觉。如果杜家的人都像她这样，我想不出如果将来自己有一天要正面与之打交道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幅情景。

    「是啊。玉秀，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在玉秀还没有回答之前，杜明辉端着酒杯走过来问。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紧跟着道，「这位先生是谁？我们杜家好像没有请你。」

    玉秀脸上立起冰霜，她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他是我老公，我们就要结婚了，如果你们杜家不欢迎，我们这就走。」

    「玉秀－－」杜心兰连忙阻止道，「明辉刚刚多喝了几杯，我代他向你赔罪，你别介意。」说到这里，她又转头对杜明辉斥道「明辉，你是怎么了？沈先生既然是玉秀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既然他今天来了，就是我们的贵宾。亏你还在最讲绅士风度的英国读了三年书，连最起码的待客礼貌都不懂。」

    杜明辉的脸色明显变得铁青，他大声向杜心兰道「连你也帮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我是你弟弟呀！他算什么？一个暴发户，下贱得不能再下贱－－」

 第九章 药园华宴（中）

    杜明辉的声音很大，以至惹起了厅中很多人的注意，原本喧闹的宴会场开始变得静悄悄的，近处有几个人走了过来，远处有些被挡着视线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请牢记就当这个时候，不知谁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然后以一种沉稳而绵长的声音道「谁在大吼大叫？这像什么话！」说到这里，声音最少提高了一个八度。

    一般说来，声音的提高只能让人觉得听上去更清楚或者更响亮，然而这个声音里却分明含着一种异常的东西，最后一句话仿佛一记重锤，锤在了听者的心里。声音正对着我和玉秀所在的这个方向，所以包括杜明辉、杜心兰在内，我们四个人都生出强烈的震撼感觉。

    ※※※

    厅中宾客群从中分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走了过来。玉秀悄悄地对我道「她就是杜老婆子。」我点了点头，目光却未从这位老妇人身上移开。如果玉秀事先没有告诉我，这位杜老太婆已经将近八十岁了，那么我一定以为她顶多只有六十岁，不，应该说从她的发色看，她有六十岁，而从面容和走路的姿态看，简直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上述的这些，而是她向我和玉秀望过来时，眼中隐隐闪过的精芒，仿佛一道光华内蕴的闪电一样，让我觉得她绝不可小觑。－－事实上，刚才她发话喝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显了一手。

    杜老太婆并没有立刻追问大呼小叫的是谁，而是先向玉秀温和地一笑，道「秀儿，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来了，应该先打个电话，我好让辉儿去接你。」

    玉秀淡淡地一笑道「怎能麻烦您呢？再说，我老公会开车，不用麻烦杜先生。」

    杜老太婆惊道「秀儿，你刚才称呼辉儿什么？杜先生？你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疏远了？」

    玉秀冷冷地道「本来就不亲近。」说完，挽着我的手臂起脚就往厅外走，由于过于决然，身后的宾客一时反应不及，连忙一窝蜂像退潮一样让了开去，以至于在片刻之间让出了一条宽敞的空道来，到像恭送我们一样。

    「慢着。」杜老太婆喊道。与此同时，杜心兰火速跑过来，她没有拉玉秀的手臂，却转而挡在我面前，笑道「沈先生，虽然舍弟无礼，但请你原谅他痛失挚爱的心情。既然你是第一次来，就等我奶奶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

    我只得停下身来，与此同时，玉秀也收住了脚，不过，她的怒气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平息的，尤其杜明辉出言不逊的对象是我，所以依然冷笑道「痛失挚爱？凭他也配？」

    杜心兰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依然赔笑道「玉秀，不管怎么样，看在兰姐的面子上，你就忍耐片刻，奶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玉秀还待再说，林桑忽然从宾客群里走出来，她快步上来，来不及看清形势，但立即抓住了玉秀的一只手臂，同时道「玉秀，请帖是我送的，你好歹暂留几分钟。」

    玉秀挥开林桑的手，冷冷地看她和杜心兰一眼，最后向我望来，显然将决定权交给了我。我还没有说什么，林桑已经敏感地觉察到玉秀心理的微妙转变，连忙对我道「沈浩，好歹是我的错，你能忍耐片刻吗？我相信杜奶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拍了拍玉秀的手，用一种淡漠的口气道「交代就不必了，我不是这里的客人，玉秀才是。我过会儿还是要走的。」

    就在这当儿，那边杜老太婆已经向杜明辉问明白整件事的经过，其实以她的经验，不问也知道，杜明辉心有不甘，恶言相向。杜老太婆领着杜明辉走过来时，脸上的表情比我想像的要好，或者说平静更恰当一些。

    她笑了笑，对我道「沈先生，请原谅我孙儿的无礼，还请你多多包涵。相信你也能理解，辉儿是一时气急，并非存心如此，换作其他人，我想也可能失去理智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能理解，因此并不生气，不过－－」

    「不过什么？」一个清韵优雅的声音忽然接过问道，与此同时，侧面的宾客忽然让出一条通道，只见一团云青色的光影裹着一位步履袅娜的晚装女子移步而来，她在我身前停下来时，我才完全看清她的样子真是淡雅如兰枝，飘逸若云露，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可以将古典美和现代美如此巧妙的融于一身，举手投足都体现出一种动人的气质，让人不得不嫉妒造物主对她的偏爱。

    这段形容该女的文字写来虽然很长，事实上，我对她的打量与平常无疑，只是在打量的过程中加入了更多的注意力而已。同时，我也没有忘记她刚才问出的问题，因此接道「不过却很失望。」

    「哦？」女子似乎觉得这种说法很新鲜，因此追问道，「你对什么失望？」

    我心中一愕，对方如此追问，似乎是想我对杜家有所怨言，难道她也对杜家有不满。但是看上去不像，此刻我又不能环顾左右，去问玉秀或者林桑，因为那是很失礼的。

 第九章 药园华宴（下）

    就在我稍稍顿住的一两秒的光景里，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却忽然插进来道「他还敢对我们杜家不满，他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说话的是站在一边的杜明辉，他是对我面前的女子说的。请牢记

    杜老太婆忙喝道「辉儿，住嘴！」

    说实在的，虽然杜明辉对我恶言相向，我心中并不因此产生很大的怒意，反而觉得他可怜。我觉得失望的是杜家长辈表露出来的态度，尤其是那位杜老太婆，表面上似乎喝止了杜明辉的无礼之举，但事实上却在袒护着他。一个如此显赫的世家，摆出这样一付待人处世的面孔，委实让我失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面前的那位女子似乎对刚才那个话题很感兴趣。但我不是傻瓜，从刚才杜明辉突然插嘴的情况来看，这名女子显然是杜家的熟人。她不可能是要杜家出丑，相反，她很可能是想我在一时激动之下对杜家口出恶言，最好是比杜明辉骂得还凶，那么这场宴会闹剧就会演变成一场情感风波，只会成为宾客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者会演变成一个风月笑谈也说不定。那杜家的面子就会在无形中保住了，杜家晚辈也不会被人认为缺乏待客的礼貌和容人的雅量。请牢记我敢保证，只要我大骂出口，肯定会有超过五个以上的宾客上来劝解，到最后我和杜家虽然会不欢而散，但人们会认为这无伤大雅。也许最终我的角色会由一个赢得超级富家女的幸运儿转变成一个抱着金砖不知福的乡下穷小子，而事实会演变成我一时按捺不住，在宴会上对情敌杜家少爷大骂出口，于是所有人会理所当然地开始怀疑声名赫赫的匡家千金的看人眼光，进而慨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的思绪虽然像风火轮一样飞速地转动，但表面上只是耸了耸肩，道「杜家的后人如果都像那位一样，不知还能在医药界称雄多久。」

    这句话可谓是一颗重磅炸弹落在了所有围观宾客的心里，原本淡雅若仙的女子的脸色也变得有点僵硬，我没看另一边杜老太婆脸色怎么样，但可以明显感觉到不远处杜心兰的呼吸变得重浊起来。杜明辉在我斜侧面似乎正在抓狂，不过却被杜老太婆喝止住了。

    杜婆子走到我正面，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不过她毕竟见过大风大浪，显然不会一下子拉下脸来，我想这主要是顾忌到我和玉秀的关系。匡家和她杜家一样，在上海的政商界有巨大的影响力，这位杜老太婆显然不会为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而与匡家交恶。

    「沈先生。」杜老太婆的声音里多了刚才没有肃杀之意，「刚才不过是一件小事，沈先生大人大量，算我孙儿口不择言，我代他向你赔罪。」说到这里，她从杜心兰手中接过两杯酒，向我递来了一杯。

    老实说，我很不愿意喝这杯酒，不是因为对杜明辉乃至杜家心怀敌意，而是觉得这杯酒太过形式化，杜老太婆显然不想在众多宾客面前继续纠缠于这件事，所以干脆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快刀斩乱麻。站在后辈的角度上，即使有天大的冤枉，似乎也得暂时搁下。

    玉秀看出了我的犹疑，似乎了解我的想法，抢先接过那杯酒，同时又招来侍者要过一杯酒递给我，道「还是我和我老公敬您，恭喜金华集团的欧洲股再创新高。」

    杜老太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秀儿的话我最爱听，可惜辉儿没那个福气，没能让你成为我的孙媳妇。」

    「你是一个幸运的孩子。」与我碰杯时，杜老太婆对我道。不过，我在这句话里却听不到那种叫真诚的东西。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这不是在向我祝贺，而是在告诉我凭一时「幸运」得到玉秀的爱将不可能长久，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她的孙子。

    我淡淡一笑，道「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尤其在我清醒的时候。」

    杜老太婆的脸上快速地掠过一丝愕然的表情，不过我们的酒杯还是在「叮」的脆响里碰在了一起－－这也似乎宣告刚才的风波烟消云散了，然而事实上，无形的矛盾已在彼此心中滋长。

    杜老太婆道了一声「自便」，便领着满脸不甘的杜明辉走开了，围观的宾客们开始回到他们的原位，数个还在周围徘徊的宾客被杜心兰巧妙地或介绍与别人认识或引向别处。那位淡雅若仙的女子离开时，向我投注了意味深长的一眼。于是，我立即想问玉秀她是什么人。就在这时，林桑向玉秀打了个招呼，转身对那位女子喊道「筱影，你等等，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她是杜筱影？我在愕然之中也恍然大悟。如此有心机的女子，又是杜家的熟人，若非杜筱影还能是谁？！

    我瞥了一眼在宴会厅另一边正与几个外国人谈笑风生的杜心兰，再看一看逐渐没入宾客群里的杜筱影，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杜家的女人比男人厉害多了。

 第十章 靓影媚心（上）

    依照表面上不存在其实已经在实施的默契，早就不想久呆的我和玉秀立刻起脚离开。请牢记然而，也许这注定了是一场会不时出现**的宴会。正当我和玉秀走到距离宴会厅厅门差不多还有十步距离的地方的时候，厅门处忽然传来惊呼声，随即有女人尖叫起来。

    而恰巧位于附近的我在宾客的退让中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子，她的脸恰好对着我所在的方向，那是张恍若玉质、皮肤显得有些透明的脸，此时因为痛苦而变得苍白，因此看上去更像一快精雕细琢的白玉。

    「怎么会是她？」我忍不住惊呼道。

    「她是谁？」玉秀诧异地问道。

    「孤儿院院长郁媚。」

    「你认识她？」

    我边快步走上去边点头道「我就是在她现在管理的那家孤儿院里长大的。」

    郁媚的呼吸很急促，脸色越来越苍白，状况显然糟糕到极点。不过，还没等我走到她身边，已经有人以比我还快的速度走了过去，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杜筱影。她一只手扶起倒在地上的郁媚，另一只手则把住她右手的脉门，片刻之后，神情显得相当凝重。

    「她的情况怎么样？」我忍不住发声问道。

    杜筱影诧异地瞥了我一眼，大概是奇怪我怎么会关心一个毫不相识的人。不过，没等她回答我，杜老太婆也匆匆赶来了，未等走上前，就焦急地问道「影儿，郁小姐怎么样？」她这句话刚刚问出口，杜筱影还没来得及回答，杜心兰忽然也脚步急促地赶到，她迅速递给杜筱影一个样式古旧的瓷瓶。杜筱影接过瓷瓶后，立即从中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塞进郁媚的嘴里。杜老太婆一看到那个瓶子，脸色大变，急问「郁小姐究竟怎么样？」

    杜筱影一边再次为郁媚把脉，一边道「她暂时没事。」话声到此一顿，她抬起头来对杜心兰道，「姐，为我准备一辆车，我要带她走。」

    杜心兰点了点头，竟然没有问她去哪儿，立刻去准备车了。随后有几位女侍走过来，给郁媚裹上一条毯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抬了出去。

    直到这时，杜筱影才有空就我刚才的问题作出回应。她脸色平静地问我道「你认识郁小姐？」

    我沉沉地「嗯」了一声，道「我在扬州孤儿院见过她，她是院长，她的情况怎么样？」

    「不好。」杜筱影淡淡地道，一付见惯了生老病死的样子。不过这两个字也被站在不远处的杜老太婆听见了，她的脸色变得异常焦急。这让我不禁暗暗奇怪，杜家究竟与郁媚存在何种关系，以至于值得杜老太婆急成这样。可惜，以我现在的身份以及情况是不便出口询问的，只好忍着这个疑问和玉秀走出了宴会厅。

    我们的车几乎是跟在杜筱影的车一路开到杜家老宅的，看着杜筱影的车子拐进了通往杜家老宅的那条林荫道，我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开着车离开。

    一路上，玉秀见我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你在担心她？」

    我点了点头。

    「她得的是什么病？好像很严重似的。」玉秀半自言自语半询问地道。

    我摇了摇头，好久才道「我只见过她一面，当时就感觉她似乎带着病，不过却看不出明显的异状。」

    「你很关心她吗？」玉秀忽然小心翼翼地问。

    我怔了怔，随即想到玉秀问这句话的用意，忙解释道「我是因为她可能活不了多久才关心她的，毕竟我在孤儿院生活了那么多年，而现在她是那里的院长。」

    「活不了多久？你怎么知道？」玉秀狐疑地问。

    我心中一惊，这才发觉刚才一时情急，说溜了嘴，忙改口道「那次见到她时，我看她身体单薄，脸色不太好，就感觉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今天又发生这种状况，看来我的感觉应该不假。」

    玉秀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此时我做贼心虚，也不敢向她望过去，只好假装沉默。

    ※※※

    这一晚，在我「千恩万谢」之下，玉秀终于打消了和我一起睡的念头，回她自己的卧房去了。而我则急不可待地打开电脑，连线上网，期待着小妖赶快出现在我面前－－小妖没让我失望，很快就出现在屏幕上，不过也带来了满腔的怨气和一付臭臭的面孔。

    我连珠炮似的将郁媚的情况告知她，末了焦急地问她意见。

    小妖显出一付不甩我的表情，好久才道「有事就找我，没事就把我落在一边，我不理你。」

    我真是欲哭无泪，不过好歹收拾心情，安慰这个刁蛮的家伙「我的公主啊！情况都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心情闹别扭？」

    「你不是对我保证过吗？郁媚还能活三年，现在证明你说错了，我看你怎么赔。」

    小妖撇了撇嘴，道「她又没死，你着急个大头鬼。」

    「她没死？等她死了就晚了。」

    小妖露出一付懒得理我的表情，我不断追问，她就干脆坐下来，闭上眼睛，掩起耳朵，并露出一付「世界清静了」的表情－－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听不到。

    我真的没辙了，这家伙分明就在报复我这两天没有找她的一箭之仇，看来「临时抱佛脚」这一招对她再没有用了。就在我乏力地倒在床上，口中喃喃数落这家伙的「十大罪状」时，小妖露出了胜利的表情，笑道「看你有悔过之心，我就饶了你这一次。过来，将情况说清楚。」

    我精神一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出现在小妖面前，然后仔细描述了昨晚发生的情况。末了，小妖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下道「我的计算应该没有错，可能她最近发生了特殊事故，才会导致病情恶化。可惜她现在不在这里，否则就能知道原因了。」

    我连忙小心地问「你有没有什么方法，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小妖呵呵一笑道「这很简单。」随即在屏幕上打出一幅上海市地图，之后不断放大，接着让我指出杜家老宅的确切位置。确定目标之后，也不知小妖使了何种手段，大约过了一分钟，屏幕上突然开始显出高空俯视上海的红外线图景，之后将目标定格在一个带有明清建筑风格、古色古香的庭院上空。画面上显出的建筑外貌是带有数字虚拟性质的，很多地方都是以线条构架的，因此可以看到建筑物内是否有人。画面再次拉近，同时小妖出现在屏幕的右下脚，无奈地道「你们的卫星遥感技术真是个半调子，想要再拉近一些都不行。」说到这里，她忽然神秘地一笑道，「不过，这难不倒我。」随即，她像变魔术一样开始亲手扯动停止拉近的画面，同时使建筑屋虚拟线条变得真实起来。到最后，整个画面已经几乎与走进现实中的杜家老宅几乎毫无二致，在红外线背景下，我可以清晰地见到在杜家老宅里走动的人，看到他们的样子、表情，甚至一个细微的动作。

    我忍不住惊叹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妖神秘地一笑道「这是秘密哦！不过，可以告诉你－－」

    她刚准备说出下面的话，我忽然看到一辆车开进杜家老宅的大门，忙催促小妖将画面拉到附近。车子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杜心兰，另一个是杜老太婆，瞧她的样子，比昨晚宴会上还要焦急。

 第十章 靓影媚心（中）

    「可惜不能听到声音。请牢记当我看到杜心兰指着庭院里屋并且剥动了好一阵嘴皮的时候，忍不住遗憾地道。

    小妖再次撇了撇嘴道「要怪就得怪你们地球的破卫星，个头那么大，本事却没多少。」

    我一边看着画面上杜老太婆和杜心兰前行，一边随意地问道「干脆你自己生产卫星，那就不用埋怨了。」

    小妖眼睛一亮，拍手道「好主意，我决定了，自己生产卫星。嘿嘿！到时候，像s的这些破卫星都要统统淘汰。」

    「你在说什么？」我没好气地道，「自己生产卫星？你以为是在堆泥人？说什么s？」

    「s？你刚才说s？」我心中一惊忙追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偷进了美国太空总署的卫星网，现在正在偷偷使用他们的卫星。」

    小妖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笑道「刚才我就想告诉你这件事，怎么样？我没让你失望吧？呵呵！」

    我脸色大变，嚷道「我会被你害死的，难道你不知道s有追踪系统吗？入侵的黑客都可能被它追踪到，这次死定了。」说到这里，我看了看连线上网的网线，立刻准备把它给拔了。但小妖出声阻止了我，她酷酷地道「小耗子，你的胆子变小啰！要对我有信心，在我伟大的超级光子电脑的世界里，那个破追踪系统算什么，我派出一个小弟就能把他搞定。」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我心中惴惴地问。小妖不顾「淑女」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见过电脑骗人吗？」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加形容词地承认自己是「电脑」，但无异于给了我一个再确切不过的答案。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杜家老宅的画面上。此时，杜老太婆和杜心兰已经走进一间几乎全部由石头建造的屋子里。屏幕上显示出她们正在往地下走，这段画面是以虚拟的影像显示出来的。

    她们在地下拐了好几个弯，然后似乎转进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内，那个空间里有一大片泛红的物体，我忍不住问小妖道「那是什么？」

    「水潭。」

    水潭？她们去地底看水潭？不太可能。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掠过玉秀的一段话，她说杜家老宅里有一方用于浸泡药材的药池，已有两百年的历史了。这个水潭莫不就是那个药池？就在疑虑不定的时候，小妖忽然道「找到她了。」

    「找到谁？」

    小妖没好气地道「你要找的人。」

    「在哪儿？」

    小妖将画面拉宽，在边角的地方，指着两个虚幌的人影中左边的一个道「就是她，看来她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她的磁场。」

    「磁场也可以辨认吗？」我惊异地问，当然语气中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些佩服之意。

    小妖傲然地道「这种高难度的问题你暂时不懂，改天我教你。」

    我学着她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妖没有生气，却以实际行动回应了我藐视她的言辞－－她关闭了遥感画面。这时我才知道不妙，不过既然已经知道郁媚暂时没事，我也轻松下来。我知道这时候如果不让小妖骂几句，下次她肯定会给我钉子碰。于是就假装焦急地问「你怎么把画面给关了？」

    小妖故意打了呵欠道「下面的镜头儿童不宜！」

    这句话气得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再儿童不宜的场面我都见过。我看你干脆不要住在电脑里，住到海上去－－那样管得更宽。」

    小妖似乎很喜欢看到我气结的样子，除了一个劲儿地笑，就是向我吐着小舌头扮鬼脸。至于我的请求－－抱歉，她完全当作没听见。

    还有一件事让我非常无奈，当我宣布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并让小妖回去时，小妖竟然耍赖不肯走，还可怜兮兮地对我说「人家一个人呆在家里太孤单了。」

    听了这话，我刚刚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来。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小妖在我身边，习惯了她时不时地作弄我一下。这已经成了我的一大享受。小妖不在身边时，我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小妖见我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赶紧拍板定案地欢呼道「默许就表示同意，同意了就不能反悔。这是地球的规矩－－你说的。」

    我刚想辩驳。小妖却生怕我反悔，抢先道「我要睡觉了。」话落立刻关机，留下我傻傻地对着屏幕，摇头苦笑。

    ※※※

    第二天下午，言江独自一个人来到别墅找我，问了一些关于游戏程序测试方面的问题，有些问题我能回答，还有一些问题则答得很勉强。这主要是因为程序测试一向是小妖的工作，我很少介入，所以所学甚为有限。不过好在言江对我的回答已经很满意了，否则我真要当场出丑不可。

    这一次，言江也顺便将几近完成的《魔月天空》拷贝了过来，并诚恳地让我提一些意见，以便做适度的调整，从而确定最终版本。不过，我只是大略地看了一下，对几个关键程序提了一些修改意见，至于画面、故事情节以及设定等其他方面的问题，因为这是言江他们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虽然难免存在瑕疵，但我没有指出来。有些东西虽然可以求得更加精美，却如果失去了自创的乐趣，也就没有意义了。

    就在言江一再地要求我仔细审阅整个游戏时，玉秀忽然从门外走进来，神神秘秘地问我道「有位客人来拜访你，你猜是谁？」

    「是楚仪吗？」我用了理所当然的语气。

    玉秀摇摇头，道「她是你一直挂念在心的人。」

    我心中一突难道是罗清？不可能。她还在英国上学，即使是春节，大概也不会回来。那会是谁呢？我开始茫然地摇头。

    玉秀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昨天还对她担心得要命，现在却忘得一干二净，难怪人们常说痴心女子负心汉！」

    玉秀的话已经将来客的身份挑明了，我就是再笨，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因此，我几乎是以一种跳的姿势站起来的，然后拔腿就往门外跑，边跑边道「你怎么不请她进来呢？」

    「她说不方便。」

    听到玉秀这句话时，我已经出了厅门，跑到花园里了。

    ※※※

    院门外停了一辆日本丰田，司机是个陌生的中年人，看上去一脸精明的样子。郁媚穿得像个胖宝宝一样坐在后面，见到我出来，立刻就下了车。

    郁媚刚想说话，我却抢先道「请进来再说。」

    郁媚犹豫了一下，问道「会不会不方便？」

    我摇了摇头，然后摆出竭力邀请的手势。郁媚还是显得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走进院门。

    郁媚刚刚进门坐下，玉秀已经乖巧地端出了一杯热茶。趁着这个便利，我为了两人做了介绍，当然也没忘了言江。不过这小子却一付见到天仙美女的样子，张大了嘴，像是一百年没见过女人一样，就差没流出口水来。

    「院长，你怎么会来这里？」等郁媚喝了两口热茶，泛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红晕后，我才问道。

    「别叫院长，太生疏了，况且，现在我已经不是孤儿院的院长了。我叫你沈浩，你叫我郁媚就好。」郁媚纠正道。

    「孤儿院的院长也长得这么漂亮！」言江冷不丁地插上一句道，「老大，你还真是好命唉！想让人不嫉妒都不行。」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玉秀忍不住「骂」道。

    言江最怕这位大小姐了，吓得干脆抱起自己那台笔记本立刻溜之大吉，边跑还边道「老大，夹心饼干不好当，你自求多福。」

 第十章 靓影媚心（下）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请牢记玉秀望着言江狼狈逃走的背影恨恨地跺了一下脚。郁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除了这个微笑，我捕捉到了她脸上升起的另一抹红晕－－是因为言江刚才的戏语吗？还是有别的原因？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心跳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你不是刚刚接管孤儿院吗？怎么又辞了呢？」我问出因为言江刚才打岔而一直没有问出的问题。

    郁媚笑了笑，道「我不能再照顾那些孩子了，趁着还有时间，不如给他们找一个更好的院长。」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些玄妙而动人的东西－－这种东西往往只会在两种人身上出现一是即将获得幸福而深知其味的人，二是自知时日无多、放开心境的人。她属于哪种情况呢？我不停地在心中问自己。

    「杜小姐告诉我，昨天我在宴会上晕倒，你恰好也看见了，并且有些担心。后来她告诉我你叫沈浩，我猜就是你了。所以身体一恢复，就到这里来拜访了。一方面多谢关心，另一方面也是尽身为院长的最后的责任，给你几句忠告。」

    「你请说。」

    郁媚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有些飘忽，玉秀在我耳边悄悄地道「我怎么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她的身体果真好了吗？你应该问一下。」我点了点头。

    「你中途从农学院退学，我没有阻止你，是因为我感觉你的确不适合呆在那里。不过，学习是人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将来你有机会，在合适的时候，应该找一所好学校修完学业。」说到这里，郁媚的双眸里漾起一圈光晕，顿了顿，又继续道，「我想，你可以去美国，毕竟那里拥有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

    我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方才问道「你的病－－」

    「只是贫血，没事了。」

    「但是－－我是说我觉得恐怕－－」说了老半天，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将她的病情挑明了。

    玉秀比较直爽，干脆替我说了「我老公的意思，你的病不像贫血，你有仔细检查过吗？」

    郁媚很惊讶，问「你看得出来？」

    我脑中闪过她那分外瘦削的身体，并且能够想像到如今她厚厚的衣服下的躯体正在被阴毒能量所侵蚀。我还要沉默吗？有个声音在我心里大声说「不」。我终于横下了心，道「我知道你不是贫血，你的体内被一股阴毒能量所阻塞，经脉日渐萎缩，这才是你的病根。」

    我的话一出，理所当然地引起了郁媚的惊讶，玉秀脸上也布满了惊异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你会医术？」郁媚非常诧异地问，「还是杜小姐告诉你的？不可能，你的说法虽然和她很相似，不过用词太怪了。」

    我摇头道「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目前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郁媚轻叹一声，沉默了片刻才道「杜小姐说，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怎么会这样？」我脸色大变，「你不是还能活三年吗？」

    郁媚神情一震「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知道枯阴这种病？」

    我摆了摆手，道「我的问题先不忙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次在孤儿院的时候，你看上去还很正常，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恶化得这么快。」

    郁媚沉默下去，似乎我的问题涉及到了某些隐秘，让她不知如何开口。

    「你必须说出来，这很重要，请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几乎吼了出来。

    郁媚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明白我为何如此激动。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她如此关心，难道就因为她是孤儿院院长？

    「在说之前，我想你们替我保密。」郁媚幽幽地道。

    我连忙点头。玉秀则笑道「你放心，我做梦都不会说出来。」

    郁媚向玉秀感激地笑了笑。我则回头奇怪地看了玉秀一眼，想不通她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玉秀向我吐了吐舌头，露出非常俏皮的样子。我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在病发之前，我就想辞去院长的职务。」

    「为什么？」

    「因为有一天我上街买东西时，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熟人，就去与她打招呼，却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与我的仇家在勾结。两天后，仇家派来了第一批对付我的人，但都被我打退了。这次我到上海来，是想躲避他们，却没想到中途被他们截住，一阵恶斗，我不小心中了一个老头子的两拳。当时伤势并不严重，我也以为并无大碍，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会有仇家？」玉秀忍不住问道，这也是我想问的。

    郁媚沉吟了好久，方才问道「你们听说过郁风堂吗？」

    我茫然地摇头。玉秀却显出惊异地神色道「听说是日本非常神秘的黑道组织，几乎与山口组齐名。」

    「家父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家母却是郁风堂堂主。我天生枯阴，三岁时被秘密送来中国学习内家功夫，原本是想用中国神奇的内家功夫改造体质，以气养血，延寿续命。可惜，中国内家功夫虽然功参造化，却也只能延我的命，而不能除去我的病根。不过，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应该死了，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对命运充满感激了。」

    「这么说，你是日本人？」玉秀接着问。

    郁媚摇了摇头「准确的说，应该是中日混血儿，家父是地道的中国人。」

    「现在一切都说明白了。」郁媚露出坦然的微笑道，「我想我也该走了。」

    「你去哪儿？」玉秀问道。

    「回家。我要赶下午的飞机回日本。」

    「等一下。」我出声阻止，同时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道，「你怎么能这样就轻易放弃？」

    郁媚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微笑道「连杜家的药池和秘藏的古方都救不了我，我再挣扎又有什么用？」

    「我可以救你，一定能够救你。」我斩钉截铁地道。我可以想像这句话可能引发的后果，然而，如果让我坐视郁媚就这样死去，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郁媚似乎没把我的话当真，依旧站了起来，含笑摇头「谁也救不了我，你不必费劲。现在我只想回去，告诉母亲大人，我终于没能战胜自己的命运。」

    冲动地抓住她一只手臂道「相信我，我可以救你，只要你给我三天时间。」

    郁媚回头看了看我紧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好久无语，而当她想要说话时，眼眸里却笼罩起了一层云雾。

    「相信我，你可以战胜自己的命运。」我一字一顿地道。

    郁媚终于颔首表示应允。

    「老公－－」玉秀向我递了一个眼色，欲言又止。

    「请让我知道一切。」郁媚显然看到了玉秀对我施的眼色，边理顺耳边一绺发丝边道。

    玉秀望了我一眼，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我点了点头。玉秀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据我所知，杜家的药池几乎能治百病，听说有个已经死了的人放入药池，经过一番治疗后竟然复活了。所以，郁小姐的病恐怕不会轻易就能治好。」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我说的，玉秀的意思是让我不能空口说白话，毕竟杜家可不是蒙古大夫。她们治不好的病人，几乎就等于判了死刑。当然，这指的是一般情况。而我深信小妖的能力，她一定能够找到治疗郁媚的办法。我之所以提出要三天时间，是希望想出一个可靠的办法，在不泄露小妖存在的情况下治好郁媚的病。这是我目前唯一的顾虑。

    ※※※

    在征得了玉秀同意的情况下，我要求郁媚就留住在别墅里。郁媚起先不同意，说要回杜家。虽然我不知道她与杜家有什么关系，但我仍然毫不犹豫地以「不方便治疗」的理由否决她的提议。我严正地告诉她「现在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事后，玉秀笑言我有当医生的潜质，让我很是自我膨胀了一番。

 第一章 曙光（上）

    我把一切情况都告诉了小妖，并且恳求她救治郁媚，可小妖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为什么？」我生气地问。

    小妖委屈地道「我不是不想救她，而是以我现在的能量状态，想要救她，必然会因外围能量不足而需要消耗核心能量，这对我损害极大，会有百分七十五的可能将造成我失忆。」

    「失忆？什么意思？」

    「就是丢失知识库里的部分知识，我在用你能理解的词表达。」

    「这么说，郁媚死定了？昨天你不是告诉我她不会死吗？」

    「我只是说她暂时不会死，我没有说谎，她还能活半个月。」

    「那与现在死有什么分别？」

    「有分别。只要能制作出一种东西，我就可以引纳磁解电化流来救她，那样就不用消耗我自己的能量了。」

    「制作出什么东西？」

    「就是这种磁波针。」小妖让屏幕显示出磁波针的三维立体图像以及设计图，然后接着道，「这是依照中子波的震荡原理设计出来的医疗仪器，已经经过重新设计，如今可以使用电能。我们可以用电磁的震荡打通她体内的经脉，再引入一些从电能中分离出来的阳和的电化流，那样就可以治好她的病。」

    「不过，如果你要我救她，有一个条件。」

    「快说。」

    小妖噘起嘴，迟迟没有说出条件。我急了「你快说！」

    小妖哼了一声道「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人家在帮你忙，你的态度却这么差。」

    我一想也是，既然小妖已经许诺救治郁媚，她就一定办到。相反我在这边穷紧张，也是于事无补。

    于是我温言道「是我不对。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你就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来。上刀山下油锅，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小妖呵呵笑了「你说话的样子好假。」

    「我是真心的。」

    「但是许的诺言不可能成为事实。」

    「你要什么诺言？」

    「暂时没有想到，先存着吧。」

    「可以。」

    「依照地球的规矩，存银行应该生利息的。我存了一个条件，明天就变两个条件，后天就变三个条件……一个月就是三十个条件……」

    「等等。」我连忙打断她道，「你是在放高利贷，依照地球上的规矩，这是犯法的。一年顶多生一个条件，多了不算。」

    「小气鬼。」小妖不满地咕哝道。我很怀疑她需要那么多条件究竟有什么「险恶」的用意。我暗暗警惕，以后记着提醒她提条件，免得欠下一屁股债不知道怎么还。

    ※※※

    小妖说的那种磁波针既不是庞然大物，也不是构造异常复杂的精密电子仪器，牠是一种细长的银针，针虽然非常细，却是空心的，其主要构造在尾端那个小巧的长方形电磁盒里，主要部件只有六部分电压控制器、电磁转换器、电化流生成器、脉冲元件、冲压管、电子监视器。

    然而，尽管牠的制作看上去是如此简单，我还是感觉束手无措。我怎么可能在毫无相关知识、工具和材料的基础上将牠做出来呢？

    小妖见我失望至极的样子，心有不忍地道「你做不出来，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出来，想想哦！」

    小妖的话中似有所指，但是谁能制作出这种东西呢？除非他学的是与电子仪器制造相关的专业。想到这一点，我的脑海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言江。言江和楚仪所学的专业都是电子科学与技术，而且他们就读的复旦大学在国内可以说是首屈一指，其实验室也是一流的，所以学校应该拥有他们需要的一切材料和工具。一想到这里，我就迫不及待地给言江和楚仪打电话。好在他俩现在还在学校，不愁找不到人。

    言江和楚仪赶到的时候，我将早就准备好的设计图纸交给他们，并问道「三天之内能不能做出两个？」

    言江和楚仪满脸疑惑地接过图纸，瞥了一眼之后，抬起头来，确定我不再开玩笑，又继续看下去。----这下子目光就全倾注在上面，再也离不开了。

    好久之后，言江才抬起头来，叹道，「老大，我发觉你真是个神人！」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想问你，究竟能不能做出来？」

    「为什么这么急呢？我们要看学校实验室有没有合用的元件和材料，如果没有，可能还需要购买或者自己加工制作，这都需要花时间。」楚仪解释道。

    「这么说，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制作出两三个出来？」

    「也不是不可能。」言江笑道，「这个东西不是很复杂，赶一赶就有希望。」

    「那就请你们赶一赶，花再多的钱也没关系。」

    言江和楚仪都笑了，最后还是楚仪开口道「沈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设计出这个东西的，不过就我在电子技术方面的认识来看，这个东西可是一比庞大的财富。」

    「是不是财富现在我不想管，我要的是三天之内拿到两个适用的样品。」

    「老大，你准备用牠来做什么？」

    「救人。」

    「那好，你把电磁盒里的那些部件的详细图纸给我们一份，还有详细的原理说明。如果学校实验室没有合用的元件和材料，我和言江会找同学帮忙，自己动手加工。」

    我当即从电脑中调出事前已经准备好的资料，然后将牠们打印了一份，交给楚仪。言江和楚仪二话没说，拿着资料就匆匆离开了。临出门时，他们撞见了玉秀，也只是打了个招呼，没有多说话。

    「他们怎么了？神神秘秘的。」玉秀诧异地道。

    我笑道「郁媚有救了。」

    「难道你真的懂医术？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

    我老脸一红，讪讪（说谎者心虚）地道「我一向对医术感兴趣，以前看了不少医学方面的书，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你打算怎么治郁媚的病？」

    「郁媚的病在一定程度上类似于动脉硬化、心肌梗塞之类的病。」我漫天胡扯道，「只要溶解她经脉中淤积的阴毒能量，打通经脉并使之恢复生机就可以了。所以，我设计了一种磁波针，牠可以产生电磁的微幅强震动以及生成电化流。这两种功能正好适合治疗郁媚的病。」

    「难怪你这么有信心，原来早有准备。」玉秀喃喃道。

    「老公！」玉秀忽然靠近我道，「我发现你越来越神秘了，连这么高级的医疗仪器你都会设计，我真怀疑以前你是不是在受神仙指点。」

    「小傻瓜。」我笑道，「我所会的这些东西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如果真有神仙，他也不会看上我，我看他一定会看上你这个小仙女。」

    「为什么叫我小仙女？」

    「这还用问吗？你既聪明又漂亮，不是小仙女是什么？」我滑稽地眨了眨眼睛道。

    玉秀脸上涌起幸福的潮红，之后一甩头发道「不跟你说了，我跟郁媚聊天去。」

 第一章 曙光（中）

    看着玉秀满脸笑容地走出房间，我拍了拍胸口，心道好险！要不是插科打诨一顿胡扯，我还真怕在她的追问下露出马脚，毕竟玉秀可是非常聪敏的，要么她怎么可能同时在两所名牌大学念书。请牢记虽然我知道她心中肯定还存着疑问，但是暂时已经被幸福感掩盖了。等到她想起来再次追问时，我就要面对考验。

    在此之前，应该想个比较完满的说法。我在心中苦笑道。俗话说说谎容易圆谎难。我现在正在遭遇这种尴尬的情况。

    ※※※

    第二天，按照和玉秀父亲匡龙的约定，我和玉秀要回匡家去见玉秀的爷爷匡陆，他刚从美国归来。因此今天晚上，匡家还将举行一个家庭宴会，我是被指名必到的人，由不得我不去。在此之前，云绾已经打电话来催过两次了。

    我感觉非常为难，因为言江那边还没有消息，郁媚在这幢别墅里又是客人的身份，而且她是我坚持留下来的，如果此时身为主人的玉秀和我突然一起离开，站在郁媚的感觉上，将会非常不好受。

    玉秀提出了折中的意见「我们带郁媚一起去，然后住在海滨别墅。我去打电话，让男人婆将做好的磁波针送到海滨别墅。」

    「你家在海边吗？你说的海滨别墅又是怎么回事？」我简直被玉秀搞糊涂了。

    玉秀呵呵笑了「傻老公，我家是在海边，那是幢大宅子。至于海滨别墅，就在附近。我不要住家里，我要和你一起去住那幢别墅。」

    「原来是这样。」我恍悟，接着又有所迟疑地问，「郁媚会同意这个提议吗？」

    「我昨晚跟媚姐谈过了，她答应了。」玉秀道。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我怎么不知道？」我嘀咕道。请牢记

    玉秀白了我一眼道「女人们的事，男人是不懂的。」

    我的脸立即涂上了一层「猪肝汁」，是气的，还是羞的？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匡家的大宅子在外表看来比杜家的豪宅还要气派，不过，内里的装饰却趋向简约，显出品位的高雅。

    在我的想像里，既然这是一次家庭宴会，参加的人肯定不多。然而事实出乎我的预料，宴会出奇的热闹，宾客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多数都是生面孔。玉秀拉着我没在大厅里停留，而是直接通过楼梯上了二楼。

    我不禁感到奇怪「难道主宴在楼上？」

    玉秀笑着摇了摇头「我带你去见爷爷。」

    「爷爷不在宴会上吗？」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爷爷不会下楼，他肯定在楼上。」

    我心道你这个爷爷还挺大牌的。玉秀见我面现忧色，神秘地笑了笑道「放心，爷爷很随和的。他看人从来只看实质，他看到一定会满意，所以你不用紧张。」

    玉秀的这几句话让我恍惚地想起数月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罗清裸身搂着我提及带我去见她爷爷的情景，而她当时说的话依稀与玉秀如今说的话很相似，于是一时我竟怔住了。

    「你怎么了，老公？」玉秀紧张地问。

    我一惊而醒，随后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没什么。」

    「不对，肯定有事，不要瞒着我。」玉秀追问道。

    我耸了耸肩，长吁出一口气，道「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玉秀抓紧我的手臂。

    「刚才我想起罗清，她也曾要求我去见她的爷爷，当时她说话的口气与你非常相似……」刚说到这里，我发觉玉秀忽然靠得我更紧了，我顿觉狐疑，「你不生气？」

    玉秀使劲地摇头，然后柔声道「如果你不说出来，或许我会生气，但是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了，我怎么还会生气？」话到此，玉秀直视着我的双眼，问道，「老公，你是不是很恨罗清？」

    我一愣「怎么这么问？我怎么会恨她呢？她有选择的自由，何况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但你被罗清伤得好深，你没发觉吗？」

    我沉默下去，随后扬起头，笑了「我们去见爷爷，罗清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

    话到此一顿，我突然又补述道「无论将来怎么样，我都不想伤害你。」我感觉玉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一丝幸福的笑容从她的唇角荡漾开来。

    ※※※

    匡家的主要成员果然全都在楼上，他们聚坐在书房的小客厅里，我和玉秀走进去的时候，竟然没有感到意外。中间那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向玉秀招了招手，道」小宝贝，快过来。」

    玉秀故意皱起鼻头，嘟起嘴唇，没有立即走过去，而是暗暗地拽了拽我的手臂。我暗自苦笑了一下，然后对老人微微躬身，喊道「爷爷……」

    老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片刻后我感觉他的双目似乎亮了起来，好久，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之后连连点头道「我们的小宝贝好福气，好福气呀，哈哈！」老人朗声大笑的同时，我的心中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我看见坐在老人身边的匡龙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也变得开朗起来，显然先前他也生怕老人会质疑玉秀的选择。如今老人既然一眼就相中了我，他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随后，玉秀又将我拉到一个眉目清秀的陌生中年美妇前，告诉我她就是匡龙的大夫人裴丽，也就是玉秀的大妈，我只好又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阿姨」。值得庆幸的是，除了玉秀的爷爷匡陆和裴丽之外，其他的如云绾、房雅真、戴宏兵等都不是第一次见面，这才免了玉秀一个一个地介绍，我也不必再像头牛一样被玉秀牵来牵去。所以当终于可以在一边的沙发坐下来的时候，我总算可以喘上一口长气了。

    玉秀满面笑容地坐到了匡陆的身边，然后突然在匡陆脸上亲了一口，匡陆大笑道「你看我们家的小公主乐成这样，从来没见她主动亲过爷爷。」

    玉秀娇脸微红，连忙不依道「这能怪人家吗？爷爷总呆在国外……」

    「是的，是的，都怪我这个老头子，呵呵……」匡陆又笑了。见到他这样，匡龙忍不住道「爸，您有些偏心哦，刚到家的时候，也没见您多开心，现在一见玉秀和小浩，就笑个不停。」

    「就是。爸，您可不能太偏心。」裴丽接道。

    匡陆又笑了，道「你们都这么大人了，还要我这个老头子操心吗！？至于我们的小宝贝，可是我的心头肉，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所有人都笑了。

    随后，匡陆将说话的对象转向我，问了一些关于事业和学业方面的问题，当知道我在学业方面的打算时，老人笑了「你能有勇气从扬大退学，很不简单哦。上学这种事宁缺毋滥，既然有更好的选择，等个几年也不是坏事。不必担心，将来爷爷帮你在美国物色一个好学校，总比在国内死搬硬套地学些无用的东西好。」说到这里，老人忽然笑问「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有一些崇洋媚外？」

    我一愕，然后连忙摇头。

 第一章 曙光（下）

    老人笑了「其实崇洋媚外这个词本身就要不得，有些东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们得承认，不是吗？难道只是为了抵制好的东西，偏要将不好说成好吗？」

    我点了点头，老人的这一番话其实代表了海外华人的看法，虽然国内的人未必赞同，不过这是一个事实。请牢记人因为生活在「国家」之中，很容易被「国家」这样的圈子所蒙蔽，其实「国家」不过是人类社会的一分子，「国家」也不是一直就存在的。相反，人类社会却是自人类诞生以来就开始伴随着人类向前发展。所以，老人的这番话显然包含了一个道理多站在人类的立场，一个人的视野就不会仅仅囿于国家。

    这样想的时候，老人捕捉到我脸上的思考表情，不禁露出了笑容，然后他突然站起来道「好了，我们下去见见客人吧！总不能主人家全都躲在楼上，把客人们晾在下面吧！」

    匡龙随后也站了起来，含笑招呼所有人下楼。

    就在这时，匡陆忽然将玉秀拉到一边，笑嘻嘻地对她耳语了几句，玉秀眼睛一亮，随后开心地走到我身边道「老公，我去换衣服，你到楼下等我。」

    我不禁感觉奇怪「现在这身衣服不是很好看吗？」

    玉秀神秘地一笑，道「现在你不要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记住，要在楼梯口等我，如果我下楼的时候见不到你，我就告诉郁姐姐，说你欺负我。请牢记

    「不会吧！现在好像是你在欺负我唉。」我无奈地道。玉秀向我甜甜地一笑，然后抢先跑出了房间。

    匡龙此时却向我招手，示意我和他一起下去，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笑道「男人嘛！多迁就一下女人就行了。」

    走在前面的云绾听到了这句话，回过头来白了匡龙一眼，笑道「别把你的女婿教坏了。」

    匡龙一阵愕然，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

    宴会的主人从楼上下来，无异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一走出楼梯口，我只见到闪光灯连串闪动----想不到这种家庭宴会也要拍照！看情形，现场的摄影师还不少。

    由于玉秀不在我身边，云绾充当我的介绍员，将在场的宾客一一介绍与我认识。我注意到，虽然这是一次家庭宴会，参加宴会的人多是一些近亲远亲，不过也有一些生意上的重要伙伴以及家族老友，由于几乎都互相认识，所以整个宴会厅备显热闹。眼看，所有的宾客就要介绍完了，我正准备抽身去楼梯口，以便等玉秀从上面走下来。但是突然匡陆向我招手，同时笑道「到这边来，我介绍几位老友给你认识。」我只好收回即将迈出的脚步，转身又走了回来。

    当我来到老人身边，老人一指我视野死角的地方道「这位是杜若花杜老夫人，金华集团真正的当家。」

    金华集团？我一愕，赶紧上前两步一看，随即我就愣住了。眼前这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不正是金华药园的杜老太婆吗？原来她的名字竟叫杜若花。我还看到杜明辉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正与两位少女笑谈着。

    杜若花见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随后故做讶容地笑道「原来匡老说的年轻人就是沈先生，我们不久前见过面，沈先生还特地赏脸参加了鄙宅的宴会。」

    「哦，是吗？那更应该多亲近……」匡陆似乎觉察到我和杜家之间有些不对劲，话题已经转向客套的内容。

    我刚想多少与杜若花说几句话，杜若花忽然回过头去，将杜明辉叫过来，然后向匡陆道「匡老，这是我的孙儿杜明辉，辉儿对你们家秀儿可是痴情一片。」

    「原来是这样，呵呵……」匡陆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长辈的只能从旁指点，哪能替他们做主？！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讲究自由恋爱吗？我们家的小公主更是固执得很。我想，明辉将来会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的，老夫人你就放心吧！」

    杜若花脸色微微一变，她显然没想到匡陆已经这么快接纳我了，更没想到凭她的面子竟然不能为孙子争取到一丝的机会。这与她原先的打算可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在这一刹那，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杜明辉的目光则不时从我的脸上掠过，我感觉到其中夹杂着浓厚的狠毒之色。

    就在双方都陷入沉默、不知道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的时候，楼梯那边忽然传来一片惊呼之声。我回头一看，只见玉秀穿着一身最新款式的水蓝色晚装长裙、头上戴着一个类似王冠的发饰、脖子上戴着一条梦幻般的蓝宝石项链，恍若最美的公主一般从楼上缓缓步下，她含蓄地一笑，贵气中透着无比的明秀和艳丽，当真是风情万种，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我赶忙告了一声罪，向楼梯口走去，在玉秀走下楼梯的一刹那，托住了她的一只手。玉秀向我甜甜地一笑，问道「好看吗？」

    我连连点头，随后附于她的耳边道「现在我可以坚信，你的确是一个公主，而且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公主。」

    玉秀脸上的笑容荡漾开来，随后越发灿烂。一旁的摄影师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猛拍照不已。我和玉秀牵着手走到众宾客面前，已经不啻宣布我和她的关系。我看到一脸铁青的杜若花和面容扭曲的杜明辉就站在身前不远处，然而我的目光只是一掠而过。现在，除了玉秀，我的心里怎么还能容下别的事情呢？

    这幕场景是整个宴会的**，牠已经等于确定了我和玉秀之间的关系。众多的目光注视过来，其中偶有怨恨嫉妒之色，但更多的是则是惊羡。堂堂匡家的独女垂青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这或许会成为明日上海滩的一大新闻吧！

 第二章 奇情（上）

    夜晚，由于玉秀的坚持，我和她一起住进了位于匡家大宅不远处的海滨别墅。我们携手走进海滨别墅的时候，郁媚正坐在客厅里津津有味地看电视----郁媚是先我们来到别墅的。之前，我和玉秀本打算带郁媚一起去参加宴会，但是郁媚觉得既然是匡家的家庭宴会，不便参加，所以临到匡家大宅门口的时候，又临时变卦让我和玉秀直接送她来别墅。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郁媚转过头来，笑道「这部电影很有意思，你们也一起来看。」

    玉秀咯咯一笑，立即跑了过去，和郁媚坐在一起。而我的目光落在郁媚脸上，发觉那张恍若玉质的脸尽管依旧苍白，但是她的眼神中却分明闪动异样的神采，这是我以往所不曾见过的。或许是她放开了心境，又或者她正在敞开心灵中一些玄妙的情感，于是这个堪怜的人儿的生命在呼吸之间已经开始荡漾起动人的光芒。

    郁媚见我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扑哧一声笑了，道「怎么像个呆子？坐过来看啊！」

    我一惊而醒，随后看到玉秀那双饱含笑意的明眸，心中不禁感觉稍窘。等我坐过去的时候，玉秀附在我耳边悄声道「色老公，刚才你看郁姐姐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请牢记

    「哪有？」我连忙辩解。

    玉秀吃吃地笑了，随后道「不信你问郁姐姐。」

    我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郁媚，忽然发现她的脸上竟然浮现起一丝晕红，就像桃李初熟的那丝暖色，在一片冷色调里跳起了明媚动人的舞蹈。

    这一晚，电视机一直开着。玉秀和郁媚最后都在不知不觉挨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看着这两个紧紧依偎着我的美丽女人，呼吸两种不同的芬芳，觉得自己的生命忽然像梦境一样从遥远的天空扩展开来，它能达至多么久远，我第一次在心中埋下了深深的期待……

    ※※※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言江，询问磁波针的制作进度，言江兴奋地道「老大，你放心，我已经找了十个同学帮忙，我有信心明天一定可以做出两个来。」

    「那就辛苦你了。」我感激地道。

    言江哈哈一笑，道「替老大帮忙是应该的。」通话到此结束，我又打电话到七部族公司，询问了一下日常管理情况，几位主管都很尽责，公司运营情况良好，一切就等我回去宣布正式开张了。

    同样是在这一天，过午时分，一件颇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林桑和杜筱影忽然联袂来访。我和玉秀将她们请上了二楼宽大的敞厅，正好郁媚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隔着外面的阳台看远处的海景，于是五个人就坐在了一起，一起享受中午暖洋洋的日光。

    杜筱影先给郁媚做了号脉检查，之后黯然地摇头，郁媚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向我投过来，似乎在传达一种坦然面对死亡的信息。我向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这个笑容恰巧落在杜筱影的眼里，她立刻诧异地问「我听郁小姐说，沈先生也懂医术，并且有办法治好郁小姐的病，这件事是真的吗？」

    原来你是专程来探我的底子的，怪不得快要过年了也会来拜访！我在心中暗想。随后我摆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道「我只看过几本医书，懂得些许零碎的医理，不过我认为郁媚的病可以称之为『病』，也可以不称为『病』，总之现在谈这个话题尚言之过早，杜小姐不妨拭目以待，一两天之内或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

    杜筱影眼中闪过狐疑之色，目光在我脸上转动了几圈后投向窗外。林桑见大家都陷入沉默，忽然笑道「我有一个提议，今天晚上会展中心即将举办一个春季时装发布会，会上云集了法国、意大利、本地的众多名牌服装，不如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

    玉秀神情一振，忙问「有没有特别的节目？」

    「当然有，发布会期间会有一些服装进行现场拍卖，据说同种款式只有一件，很值得买哦！」

    玉秀眼睛一亮，随后目光转向我，目中颇多希求之色。我耸了耸肩道「我无所谓，如果各位小姐都愿意去，我乐意奉陪。」

    「郁姐姐，你也去，我们一起去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玉秀拿出了缠人的功夫，迫得郁媚本想拒绝的心思又转了过来，也点头同意。然后在座的只剩下杜筱影没有表态，林桑笑道」杜总，平时你难得有休闲的时间，现在正值假期，不如一起去吧！？」

    我本以为杜筱影会拒绝，然而她向郁媚看了一眼之后，却忽然点头表示同意。

    玉秀欢呼一声，简直要跳了起来。接着她在所有人面前做了个大胆的动作，忽然搂着我的脖子在我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随后道「你是这里唯一的男人，这一吻是告诉你，今晚的开销由你买单。」

    我做了无奈的手势，笑问「你这简直是在提醒我，下辈子最好做个女人。」

    玉秀微微一怔，随后扑哧一声笑倒在我的身上，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虽然笑的程度不同，不过这一笑倒让有些沉闷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第二章 奇情（中）

    谈话又进行了一会儿，杜筱影就起身告辞，林桑却不着急离开。她似乎有意拉着玉秀和郁媚说话，以至于只好由我将杜筱影送出门外。

    刚刚走到门口，一阵寒冷的海风忽然吹来，杜筱影支起大衣的衣领，然后忽然转过头来，淡淡地笑道「我觉得我们杜家应该与沈先生做朋友。」话落，她的眼中浮现起回忆之色，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望向远处的海，好久才道「这种事情只能随缘，不过我相信我和杜小姐会一定成为朋友。所以，你还是叫我沈浩吧！有个朋友告诉我，如果总是叫别人先生，会显得对方很老。」说完我笑了，同时脑海里掠过袁慈的笑脸。

    杜筱影沉默不语，直到走到停车坪前，她才忽然站住脚步，回头平静地道「沈浩，你应该知道我姓杜……」

    「我知道，」我笑了，「假如未来真有你这样一个对手，我会感到很荣幸的。而且，我觉得这不会妨碍我们成为朋友。」

    杜筱影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我的脸上，似乎在分辨我说这句话的诚意。大约五秒钟过后，她转过身去，淡淡地问道「你真有把握治好郁小姐的病？」

    「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上天一定不会薄待她……」

    杜筱影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晚上见。」随后她就上了车，我似乎听到风里跳荡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叹息里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同时生出了一分警惕。不管杜筱影是以个人的名义还是以杜家的名义说出了刚才一番话，都预示了一个可能杜家会把我当成其未来生意场上的一个竞争对手。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杜家对我的担忧其实是对匡家的担忧，因为到现在为止，就我个人来说，我不过是个从事游戏行业的无名小卒，还不够分量引起杜家的注意。请牢记即使杜筱影对我个人的能耐（主要针对我可能会治好郁媚的病这件事）生出警惕，但是一来尚无事实根据，二来即使我将来「发明」出某种灵丹妙药，也不足以动摇杜家作为医药界巨头的地位，所以，杜家对我的担忧其实更多的是对将来我娶了玉秀之后可能执掌匡家雄财的担忧。

    上述的想法如闪电般掠过我的心头，让我忽然兴起一种无奈的感觉。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从玉秀身上得到什么，更没有想过娶了她之后要继承匡家的雄财，所以杜家根本不必有此担忧。当然，未来是不可预测的，假如有一天真需要我与杜家为敌的话，我也会凭借自己手中的力量，那样的人生才会更加有意义。

    ※※※

    回到敞厅的时候，玉秀、林桑和郁媚忽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我不禁停下脚步一怔。玉秀转过头来，向我招手道「快过来，我们正谈到你呢。」

    「我身上发生这么好笑的事吗？」我走过去笑问。

    「当然有啦！只是你这个呆子总是后知后觉罢了。」玉秀边使劲地拽我坐下边道。

    林桑则笑道「玉秀，我不同意你这句话哦！如果说沈浩是呆子，那世上就没有聪明的人了。」

    「看样子林姐对沈浩的感觉很不错嘛！」郁媚轻笑着说道，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之后她表现得似乎比任何同龄人都要轻松和快乐。

    「哦？……」玉秀故意把惊讶的声音拖得长长地，目光还在我跟林桑身上来回游走，脸上全是捉弄人的黠笑。

    林桑倒是很大方地说道「是啊，你们见过有比沈浩更加传奇的人吗？而传奇的背后除了他的聪慧和天才，我实在找不出别的原因来了。」

    我的老脸都有点热了，若不是天上砸下来一个小妖，我现在恐怕什么都不是，依旧在学校里默默无闻的啃着无聊的课本呢，我不由苦笑道「林桑，妳的话让我都觉得脸红了。」

    「林姐说得对啊，你有什么好脸红的，我们家的阿浩是最好的！」玉秀亲昵地搂着我的手臂，紧紧地把她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上，满脸幸福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简直怀疑她是不是在向另外两位美女示威呢。

    林桑和郁媚互相望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林桑还大声说道「好肉麻啊！」

    女孩儿们笑闹起来，我略显尴尬地随着笑了笑，然后问道「妳们都还没告诉我究竟在谈我什么呢，我就有那么好笑吗？」

    「我们在说你第一次跟玉秀见面的事情呢，她说你当时就像一只快要流口水了的癞蛤蟆！」林桑笑着披露道，席间再次爆出女孩儿们的清脆笑声，而且是分别属于三个人的。

    我气愤愤地转头去瞧玉秀，玉秀笑着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对林桑道「林姐，我的原话可不是这个样儿的，妳诬陷我！」

    林桑似乎笑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我只好问玉秀道「那妳的原话是怎么样的？」

    玉秀咯咯笑道「我说……我说你是一个大呆瓜……」

    呆瓜总比癞蛤蟆好，但我却仍然装作很生气似的皱起眉头扳起了脸。

    玉秀明知道我没有真的生气，不过还是凑过香唇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吐气如兰地说道「对不起嘛，好老公，晚上回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哦。」

    玉秀挑逗的从侧面瞅着我，我心中哀叹着，昨天好不容易才软硬兼施地让她在自己的卧室过了一夜，我得以安稳地睡了一觉，难道今天又要再次为了同一事件展开辩论吗？那样的话我想我以后可以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上这么几个字因为过度辩论脱水而亡……

    林桑有趣地看着我们，郁媚倒是知道我跟玉秀的情况的，略带笑意地看了看我们，不过转眼脸上流露出一丝落寞来，她随即垂下头，不过已经被我看在了眼里，我心中叹息道「妳还是对生命有着无比依恋的啊，看着吧，我不会就这么看着妳死去的。」

    「今晚妳别痛宰我就行了，倒是郁媚妳要多挑些衣服，身体好了之后妳一定会比现在还要美丽十分，我都非常期待呢！」我把话题岔开了说道。

    郁媚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浮起了粉红的颜色，不过显然她对我的治疗并没有太多的信心，只听她轻轻地说道「承你的吉言吧……」

    「对，这家伙前些日子赚了不少，今晚上咱们一定要给他放点血！」林桑也凑趣地说道。

    我举手投降道「我认输了，小姐们饶了小的吧！」

    「咯咯……」气氛出奇地融洽了起来，在三个女孩的围攻下，最倒霉的莫过于我了，最最悲哀的是，我居然还很开心，真是有够古怪的。

    林桑并没有坐多久，只呆了半小时左右就离开了，我跟玉秀和郁媚继续边聊天边看电视，因为有郁媚在，所以晚饭是佣人们解决的，我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玉秀的厨艺虽然有所长进，不过她总是拿我来当她制作的食物的实验品，这未免让我有些恐惧，偏偏她又说什么君子远庖厨，否则我宁愿每天都给她做菜而不必再提心吊胆。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我在玉秀的再三叮嘱之下把自己上上下下好好地洗刷了三遍，然后换上了她指定的名牌套装，还非常自恋似的在镜子前仔细寻找自己被女孩们喜欢的优点，做了这么多事之后，两个女孩居然都还没有从她们的屋里出来，据说女孩子出门前的准备需要至少半小时时间，但是现在明显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这也太久了吧？

 第二章 奇情（下）

    好不容易两个女孩子终于一一走了出来，她们不但都换了服装，还都精心地化了妆，我眼前不由一亮，刚才的等待似乎都值回了票价，心中的一点郁闷一瞬间就消没得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似的。请牢记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一个明艳动人一个淡雅清新却同样能让人目眩神迷的一对佳人，我不由得再次看呆了眼睛。

    「瞧，小呆瓜又出现了！」玉秀低声对郁媚挤着眼睛笑道。

    郁媚看着我抿嘴轻笑，我狠狠地又看了两眼才挪开了目光，赞叹道「两位小姐这不是想让今晚的模特们难堪么？妳们两位这么坐在台下，恐怕t形台上边就要黯然失色了！」

    「瞧他多会说话，不过我就是爱听，老公，妳真好，今天你也比往日帅了很多呢，不过呢，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是橱窗里的人偶呢？」玉秀挽起了我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

    「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恐怕一时间还不适应这么名贵的服装吧……」郁媚轻轻地说道，真是一语中的，不过她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潜龙业已腾渊，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也就会适应这种富贵的生活的。」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忘记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很肯定地说道。

    郁媚欣慰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似乎有些迷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匡玉秀把她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开了出来，这种展示会可以说是顶极的，开些不够档次的车过去恐怕会给保安拦着不让进，所以我虽然心里嘀咕着，不过还是坐了上去，郁媚坐在了前边，我嫌这种两门法拉利的后座空间太小，干脆脱了鞋子半躺在后座上，形象有些不雅，反正车内两位都是熟人，无需讲究太多，外边的人就算看到了又如何，我才懒得理会呢。

    郁媚和玉秀果然都没有在意，倒是觉得我的举动很新鲜，不时带着笑意从后视镜里瞧着我，恐怕之前在她们面前出现的男人一个个都衣冠楚楚、小心翼翼、一本正经地没有谁敢这么随意吧？

    「她们已经在路上了，看我们谁先到！」玉秀兴致勃勃地说道，然后法拉利强劲的心轰鸣起来，海滨别墅区的道路又宽又直车辆又少，法拉利就像箭一样飙了出去，我给紧紧地压在沙发上，好一会才喘过气来「玉秀，妳想谋杀啊！」

    玉秀咯咯笑着，变本加厉地加速，别墅区的道路居然成了她显示车技的地方，只见法拉利一个漂亮的甩尾冲向别墅区的侧门，守在门口两侧的保安们吓得连忙往旁边躲，冲出大门的一刹那，我感觉到车子似乎腾空了起来，心里面不由得暗自念叨起如来佛的好来。

    出了别墅区之后玉秀倒是放慢了速度，看到我手忙脚乱的绑安全带，前坐的俩女孩一个掩口偷笑一个却发出了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极度恶劣的暴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心中盘算着报复的念头，想到兴奋处，身体不由自主的居然有了点反应，我猛然惊醒，心中不由一痛，那些恶作剧大多都是以往跟罗清在嬉玩的时候自创的，可是，现在伊人何在呢？

    或许是发现我情绪低落，玉秀也没有再耍我，只是偶尔跟郁媚说两句，一路无话地来到了会展中心，路过大门的时候已经到了的林桑跟杜筱影几乎同时看到了我们，于是朝我们挥了挥手。

    「老公，你刚才是不是又想起了罗清姐姐？」玉秀泊好车之后亲昵地挽着我的手问道。

    「妳不是嚷着要做大姐的么？怎么会叫她姐姐？」我反问道。

    「因为她年纪比人家大嘛，人家调查过了，罗清应该不是很难相处，至于谁大谁小，还不是你说了算，假如你不爱我了，我就算抱着那个名份又有什么用呢？」玉秀靠在我的身上，在无数人艳羡的目光中，我听到了她温婉情浓的话语。

    「放心，妳永远都是我的最爱，妳们私下里怎么称呼我不管，谁让罗清她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呢？至今她都没有给我一个答复，或者我们永远都不会再看到她了。」玉人情重，我还能说什么呢，珍惜身边的才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

    「或者……罗清姐姐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玉秀善解人意地说道「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么一天，或者她就会回来了。」

    「也许吧，不说她了，林桑她们都还在等着我们呢。」我加快了步伐，然后侧头看了一眼走在玉秀那边的郁媚，她正目光闪烁地看着我，见我把目光投向了她，她脸微微一红，然后把目光挪开了。

    林桑跟杜筱影身边已经围上了好几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他们一面追捧两位大美女一面互相攻击着，就像发情了的公羊一样，杜筱影和林桑应付这种场面可以说是得心应手，面前这些人给她们搓圆揉扁地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还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比其他人更得美人的垂青呢。

    「啊呀，我们的朋友来了，失陪……」林桑跟杜筱影轻轻松松地摆脱了那些男人，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下，林桑亲昵地牵起了我另一边手，然后杜筱影笑着挽起林桑的手，就这样，我在中间，四个超级美女一边两位，我们五个人就这么排成了一排，傲然往会展中心里面走去。

    我们立刻像黑暗中突然出现在夜空中的超新星一样成为了周围人的焦点，不管是羡慕还是嫉妒，人们的目光在遍览了四女的美丽姿容之后纷纷落到了我的身上，估计我的艳福刺激了在场的几乎所有男人，天知道这是否我灾难的开始呢？

    「我有不好的感觉……」我苦笑着说道，停了一会，身边四位美女都把目光看过来之后我才继续道「待会的拍卖一定会非常热闹，只要我参与竞标的话……」

    「咯咯……」四位女孩立刻笑得花枝乱颤，引来了周围更多的关注目光，有的人甚至都已经开始变身成了猪哥，玉秀皱着鼻子在我耳边轻轻地哼道「好多癞蛤蟆啊！」

    我想我呆看她们的时候比那些人好不到哪儿去，或许是亲疏有别吧，我只是小呆瓜，别人可就是癞蛤蟆了，我想我得找个机会问问玉秀，她为什么对我一见钟情呢？美丽的天鹅爱上了癞蛤蟆这种故事恐怕是绝无仅有的吧。

    「噢，恐怕真的有麻烦了，杜姐，妳的那位堂哥怎么也来了？」郁媚突然轻呼了一声，目光朝着左前方投去。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一个讨厌的人出现在我们的眼里，杜明辉正冷冷的站在那边，身边伴随着两个女孩，其中有一个正是曾经见过的杜心兰，另一个倒不认识。

    「算了，你们先进去，我过去跟他们说两句话，回头见。」杜筱影有点无奈地说道。

    「用不着为了我让你们自己闹僵……」我说道。

    杜筱影大有深意地一笑，道「沈浩你似乎有点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们，呵呵，回头见。」

    「高估了自己？」我肚子里暗自琢磨着，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以为我自大到认为她会为我跟家族闹矛盾？或者是刚才我那句话让她造成了误解？我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说的话了。

    「走吧，别理他们，那只癞蛤蟆看到了就让人心烦，人家走到哪里他都要跟着，讨厌死了。」玉秀扯着我的手臂说道。

    「你这话若是传到了杜老婆子耳里，怕不把她立刻气死！」我朝杜明辉冷冷地扫了一眼，然后带着玉秀继续向前，林桑也自觉地放开了牵着我的手，神情似乎有点恍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居然自顾自地微笑起来。

 第三章 盛会（上）

    这一次的春季发布会规模可真不小，重新布置后的会展大厅里围绕着t形台的座位估计不下四五百，记者们的各式炮筒也都一一架好在t形台旁，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座位坐上了人。请牢记

    而外边还人头汹涌，估计很快就会把整个座位坐满，林桑扬了扬手里的请柬，笑道「我们的位置是全场最好的，跟我来！」

    果然，跟着她我们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来到了t形台那个t字的那一竖靠中的位置前坐下了，我依然在中间，在这里基本上可以看到台上模特儿正面侧面背面几乎所有的方位，不会遗漏服装上的任何的细节，果然不愧为「最好」两个字。

    「林桑，妳怎么弄到这些位置的？应该有些难度吧？」看到满座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我不由得问道。

    身边的匡玉秀似乎很努力很努力才忍住了笑，不过她颤抖的身体还是让我感觉到了她使劲压抑住的暴笑程度实在非同小可，我无辜地望向了林桑，她也在掩口轻笑，不过比玉秀要好得多，但是那目光也不再是看着一个天才倒是很像在打量着一个白痴似的。

    见到我看着她，林桑扳起脸强装正色地道「是的，我想尽办法费尽心血千求万恳地才弄到了这五张请柬，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

    我知道她在耍我，不过我一时间却猜不到究竟怎么被耍了，真的变成了一个大呆瓜，人生真的是充满了无奈啊。

    「沈浩，你看看t形台背幕上的广告，再看看你手里的请柬……你就应该知道了吧？」连郁媚都知道了，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气杀我也。

    我抬头看了看，那广告构图很简单，不过想要表述的元素都非常醒目，首先入目的是牠的名字，七彩图案构筑出娟秀的「仙姿」两个字，一个黑色简单线条构筑的窈窕女子似乎正在低头检视自己的衣服，图案虽然简单，但是女孩那种欢欣悦雀的感觉却跃然而出，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新衣服非常满意，这该是一家服饰公司的广告。

    「仙姿？」我嘀咕着，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是我不能确认我是否是在某本小说还是广告里见过，又从林桑手里拿过一张请柬，上边烫金的几个大字写着「仙姿服饰集团」。

    见我还是不大明白，玉秀终于把答案告诉了我「这个发布会是我绾姨名下的仙姿服饰集团联合别的几家公司一起搞的，仙姿出了大头，所以，要搞几张票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啦！」

    玉秀说完之后又咯咯地笑开了，再瞧瞧林桑跟郁媚的表情，我想我还真不愧了「大呆瓜」这个名号。

    玉秀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她确实跟我提起过云绾的事情，不过当初我没有太在意，现在跟玉秀关系不同了，自然也得了解一下她身边的人的情况，于是我老着面皮再次问及了云绾的事情。

    新春发布会还没开始，玉秀也就开始津津有味地对我讲述着她的绾姨的故事，说起来还真跌宕起伏，云绾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她出自港商世家，年仅三十二岁，是匡龙三位夫人当中最能干的一个，二十五岁时继承部分家业，数年时间就将其扩大十倍不止，现身为香港仙姿服饰集团的总裁，该集团专营法国和意大利的名牌时装。有人估算，其个人资产达十亿美金。所以，商界的某些人甚至认为，云绾的能力比匡龙更胜一筹，不过，听玉秀说来云绾跟她爸匡龙的关系有些奇特，我也不好多问，只好闷在了肚子里。

    「绾姨是我的偶像，老公，你一定要帮我，我也要成为像绾姨那样的女中豪杰！」玉秀讲述完后期待地看着我说道。

    「当然，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一起努力吧。」我诚恳地说道。

    陆陆续续的人流涌入了会场，会场里空座椅越来越少，我看到杜筱影带着杜明辉还有杜心兰走了进来，杜筱影朝我们走来，杜明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跟着他的姐姐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真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杜筱影坐到了林桑的右边，侧着头笑道。

    「杜姐姐，那个坏蛋没有为难妳吧？」玉秀笑嘻嘻地问道。

    「他凭什么为难我呢？再说了，他也不是坏蛋哦，只是有些嫉妒吧，应该说他的运气太糟糕了。」杜筱影笑着为她堂兄分辩道。

    玉秀把小嘴一撇，很是不屑地转过头去，正好，现场灯光一暗，然后聚光灯照在了霓虹台上，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周围聊天谈论的声音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出现在台上致辞的并不是云绾，不过也是一个美女，据玉秀说那是仙姿服饰集团策划部的经理黄婉初，她妙语如珠地很懂得如何控制台下的气氛，她简单的介绍让我们对整个展示会还有接下来的拍卖会充满了企盼，听到当她宣布新春发布会正式开始，首先出场的是来自意大利的佛尔兰兹公司的年轻设计师弗朗西丝科的最新设计的时候，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个弗朗西丝科很有名气吗？」我低声问玉秀道，因为她终于放开了我的手臂，把小手都拍得红了，翘首以盼地望着t形台后场入口处。

    「不是很有名啊，是太有名了，他年仅二十二岁，出道才两年，但是已经红得发紫了，他设计的服装很有特色，你看了就知道了。」玉秀来不及多说，因为悠然的音乐响起来，也就是说那些模特儿就要上台了，玉秀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环节。

    女人对服装的兴趣还不是一般的强，我身边的四个女孩都把目光放在了t形台上，我呢，转目四顾，很是随意地到处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熟人。

    「来了来了！」玉秀低声欢呼着，还拽了拽我的衣袖，我只好把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了t形台上袅袅婷婷地走出来的模特身上。

    首先走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外国模特，这着实让我惊讶了一下，这个模特依稀有些印象，我正在想她的名字的时候郁媚已经把名字念了出来「卡森特娜！」

    她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卡森特娜确实是一位挺有名气的模特，以前我还见过她的海报呢，没想到现在能够见到她的真人。她高挑匀称的身材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身上穿着的一套纯白色的办公套装简约大方、清新典雅，不论是衣领的形式还是口袋的搭配，或是衣带的装饰又或者及膝的半褶皱短裙，每一个细节无不完美组合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将一个气质本来就不凡的模特儿衬托得更是卓尔不群。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但是我现在已经分辩不出究竟是台上袅袅走来的卡森特纳将那套服装衬托得完美无暇还是那套简直挑不出缺点的服装让卡森特纳更加美丽，或者说那套服装与卡森特纳已经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更加准确一些。

    恐怕这是我唯一呆看着别的美女却没有遭到白眼的时候，因为身边的美女比我还要沉迷其中，闪光灯拼命地闪着，掌声还有赞叹声不绝于耳，这个开场实在是太完美了。

    紧跟在卡森特娜背后出场的是一位中国名模，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点邯郸学步似的，为我的想法做佐证的是她谋杀的胶卷比卡森特娜少了许多，我是从现场闪光灯闪烁的多少判断出来的。

    接着出场的又是一位国际名模，随后又是一个国内的名模，一外一中地轮流出场，她们的名字不管是匡玉秀还是杜筱影都能够脱口而出，我就差远了，若有人问起我，我绝对是瞠目结舌无以言对。

    这个来自米兰的年轻设计师果然才气纵横，参展的二十多套服装我愣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而且他始终贯彻了一个风格，那就是清新典雅、简约不凡而且洋溢着春天气息。

    当他上台向观众致意的时候我简直有点嫉妒了，因为我身边的女孩儿们都兴奋地随着其他人尖叫着这个家伙的名字，我有些激奋地想道「迟早有一天我也要让所有人听到我的名字就激动起来！」

    时装发布会实际上就是设计师们的灵感激扬的舞台，也是各种时尚元素和美女们争奇斗艳的场所，很多服装是没法穿上街的，但是却最能完美地展现出人类无比丰富的想象力还有设计师的超卓灵气，简直就让我叹为观止，或许在我的游戏设计上也该吸取一些他们的灵气，我惊艳之余不由得暗自想道。

    米兰的服装做工简洁、清新典雅，来自纽约的服装则透着粗犷的气息，就好像驰骋在美国西部的牛仔一样英气逼人，法国的服装却有着各式各样的风格，每一个公司每一个设计师都有着自己执着的设计理念，款式各异、色彩不一、装饰奇特、流光溢彩，无不令人耳目一新，唯一相同的恐怕就是用料考究做工精致了。

    展会**迭起，玉秀的手都拍红了，居然抓起我的手来拍，弄得我最后见到她的手一抬起来就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往后缩。

    最后，美女主持人黄婉初宣布压轴戏上场，来自法国的著名服装集团givehy的首席设计师亚历山大?麦克奎恩带来了专门为中国客户特意打造的「奇幻东方」系列服装，立刻赢得了满场雷鸣般的掌声。

    这个亚历山大?麦克奎恩实在是太有名了，连我都不知道曾经多少回听到过，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服装设计师，对于他的作品我也充满了期待，用不着玉秀催促，我很自觉地把手一直不停地鼓着掌。

 第三章 盛会（中）

    灯光色彩突然一变，绿色和黄色为主的灯光果然给人以梦幻的色彩，悠扬的东方翠笛响了起来，然后一只蝴蝶一般的精灵翩翩然地「飞」上了霓虹天桥。请牢记

    模特儿走着正统的猫步，但是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在跳舞，她身上的应该是一套休闲服吧，看起来却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四周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制造出如梦似幻的效果，让我们似乎看到了一只美丽的蝴蝶仙子正在繁花锦簇的草地上欢快地跳跃着。

    因为服装完全是为东方人打造，因此模特儿也完全用上了国内的名模，而她们也算不负众望，将每一款服装的特点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亚历山大?麦克奎恩带来的不仅仅是绿野仙踪这一个系列，还展示了各种华丽的服饰，如带有金色丝绸翻领的黑色条纹女装和用鹳毛制作的淡黄色丝绸长袍，精致的金丝内衣等，他的服装不管是上班、约会、休闲、运动还是别的什么，都能够找到让你着迷的设计，让我最为佩服的就是不论是在清新或是尊贵的设计中都能隐现堕落气质，若我对弗朗西丝科只是挑不出毛病，那么对这个亚历山大?麦克奎恩就是满心赞叹了。

    亚历山大?麦克奎恩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各种动物图案、裁剪讲究的各式服装、全息技术制造的丝绸表演等悉数上场，让已经被之前的展示会喂得八成饱了的人们再一次张开了高贵的嘴大嚼起来，看来不吃个十二分饱是难以罢休的了，当最后一位模特走入了幕后，人们这才惊醒过来，然后是长达十分钟的热烈鼓掌。

    亚历山大?麦克奎恩谢幕之后就是玉秀她们最为渴望的拍卖了，据说将要拍卖的服装都是刚才没有展示过的，由设计师们亲自挑选出来的最满意的服装，举世将没有第二套，光是后面两点，就足以让这些还没有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服装身价百倍了。

    拍卖会并没有按照展示的顺序，第一个出场的并不是弗朗西丝科的设计，不过同时展示的五套服装还是让拍卖会的气氛火热起来，第一套拍卖品五万人民币的底价很快就翻了一番，我看玉秀似乎也有些心动，不过却有些犹豫，我想了想，笑道「妳喜欢的话我不妨拍着玩玩，说不定会很有趣呢。」

    玉秀想了想，噗哧地一笑，然后把我的左手举了起来。

    「五十八号的先生开价十二万五千，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台上的拍卖师居然是黄婉初，她笑眯眯地看了我们一眼，目光中似乎充满了鼓励。

    「我出十五万！」对面左侧一个男音冷冷的说道，不用看，那种带着挑衅和妒恨的声音一听就是杜明辉那个家伙发出来的。

    这一回不用玉秀帮我，我飞快地举起了右手，出价十六万，五万以上每次加价至少五千，十五万之后每次加价为一万，五十万之后就是五万了。

    杜明辉就像是红了眼的公牛，毫不犹豫地就开价二十万，我怎么说身家也有两千多万，而且还在不断的增长中，这种数字游戏还难不住我，就当是耍耍他吧，我等着黄婉初就要最后落锤的时候又抬了抬手。

    价钱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突破了五十万……任谁都能看得出我们两个是在斗气了，不过事实上是他在斗气，我只是逗猴。

    「沈浩，你就别逗他了……」杜筱影无奈地说道，她还真怕我把他那个白痴堂哥逗得发疯做出什么让他们杜家下不来台的事情。

    「好吧，玉秀，妳只好委屈一下了。」我故作无奈地说道。

    玉秀抱着我的手臂故意亲昵地咯咯直笑，远远的我看到杜明辉气得咬牙切齿，心中也不免又些得意起来，情场如战场，得人心者得天下啊！

    这一套服装以五十万的高价拍了出去，其结果便是让其他四件相形失色，各自卖的都没有超过十万。

    第二套服装推出来之后我目光落在了其中的第二款套装之上，那是一套充满了率真、自然的风格的休闲女装，我把目光投向了郁媚，自从发布会开始后她就一直没有说话，我说道「郁媚，我看第二款挺适合妳的，妳不妨考虑一下，不过最好自己举手，我怕我一举手又得让妳失望了。」

    郁媚的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那套充满了阳光气息的服装，她稍微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我又对其他几位女孩道「诸位看中了就别犹豫，因为我拍会有麻烦，所以大家还是自己拍好了，杜小姐，若是我看中了什么，到时候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呢？」

    杜筱影苦笑道「假如你打算让我代替你拍男装的话还是算了吧。」

    「杜姐姐，我老公总不能老是让着那家伙吧？」玉秀撅着嘴说道。

    「我会想办法警告他的。」杜筱影说道。

    台上又开始拍卖，我第一个举起手来，果然，杜明辉根本就不明白我是在耍他，立刻跟进，我耸耸肩，看着杜家的年青女家长道「似乎有他在场我买不到任何东西了。」

    「对不起，失陪一下。」杜筱影站了起来，匆匆朝洗手间走去，过了一会，我就见到杜明辉掏出了手机接了一个电话。

    对于这个电话，杜明辉显然颇有些不耐烦，后来还把手机扔给了他身边的杜心兰，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淡然一笑，这种家伙不值得我动气，偶尔还可以逗逗他耍着玩。

    我试探着再次竞价，杜明辉却没有跟进的举动，不过我的对手不少，刚开始在门外给林桑她们狠狠地耍了一把的一个纨绔少爷插了一腿进来，报出了十五万的高价，我的目光顺着声音扫了过去，就见到那家伙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我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倒是让那家伙愣了一下，显然我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十五万就是这套衣服的最高价了，那家伙身边的女孩一脸幸福的样子，估计没明白这衣服是怎么来的。

    我不再理会她们，因为第二套服装开始拍了，郁媚还有些犹豫，不过玉秀老实不客气地代替她举起了手来，参与到了竞争之中。

    这类的服装并不适合贵妇人，那些傍着大款的女孩也不会喜欢，以郁媚目前的情况而言也不大适合，这可能就是她犹豫的原因吧，不过我可是用长远的眼光来看问题的，一旦她的病给治好了，她的气质一定会有非常大的改变，娇娇弱弱恐怕不会是她的特点了。

    因为这些缘故，因此跟玉秀争购的人并不多，价格加到了六万五千也就没有人再试图加价了，再高的价格在他们眼里或许还不如买点情趣内衣什么的更划算。

    黄婉初恭喜玉秀得到了这一套服装，不过她的眼神有些疑惑，因为她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没有谁适合穿这套服装吧。

    我也有些疑惑，既然仙姿服饰集团是玉秀姨娘名下的，她大可以先预订喜欢的呀，干嘛还要参与拍卖呢？

    后来我才明白，仙姿集团的合作伙伴可没那么傻，拍卖可以增加关注度，拍卖得到的利润也要多得多，当然是不肯让人先预订走的。

    各种各样的服装悉数登场，品味款式都逐步提升，起拍价不知不觉也到了十万以上，林桑、杜筱影还有玉秀都各自参与了竞价，有得有失，倒也玩得津津有味，然后我看到情趣内衣开始登场了。

    我发现身边的女孩对这些内衣都非常感兴趣，不过似乎因为矜持的缘故忍住了没有竞价，在场的其他女士也差不多，基本上都是男人在竞拍，我是不是该帮她们一把呢？

    「诸位小姐，若是有什么看中了又不好竞拍的，我可以勉为其难地代劳，不过究竟能不能拍到手就不敢保证了。」我故作大方地说道，我想她们除了玉秀之外应该不会有谁会拜托我办这种事情吧？而我对拍情趣内衣也不大感兴趣，我的女人穿什么内衣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好啊，我比较喜欢现在台上的第四套，价钱合适的话你帮我拍下来吧。」林桑首先出乎我意料地低声说道，随后我看到玉秀、杜筱影、郁媚都把目光投了过来，玉秀自然是跃跃欲试的了，其他两位似乎也都有些心动。

    我头开始疼起来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些内衣适合谁用，我这么做岂不是就是在向全世界宣布我同时买内衣送给在坐的四位美女？明天我想不上报纸的头条都难了。

    「有没有不记名的竞购啊？」我头疼道。

    「很悲哀地告诉你一个事实，没有，这只是一个临时的拍卖会，没有准备你需要的东西。」林桑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道。

    「好吧，我认了，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想，其他人说不定都把我给羡慕死了！这是我的荣幸啊！」我厚着脸皮说道。

    「你能这么看是最好。」林桑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引得其他三位美女也用各自的方式笑了起来。

    我感觉到一道怨毒的目光扫了过来，应该是杜明辉的，不过我没有理睬，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尽量少花点代价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杜明辉他不是放弃跟我斗气，而是得到了杜筱影的提醒，期待着更好的机会呢。

    在开始拍卖台上第三套内衣的时候我故意做出势在必得的表情，一口气把起价提到了十五万。

    那套金丝蕾花内衣也许会适合玉秀用，虽然我并不知道玉秀的尺寸，不过目测下应该差不多，穿上了这一套以精致高贵为特点的内衣的话……光是随意推想了一下，我都感觉到心中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老公，你打算送我这套内衣吗？」玉秀咯咯笑着挽着我的手臂亲昵地用她的脸蛋擦着我的肩头说道。

    杜明辉的眼睛登时红了，他就像一头饥饿的野狼盯上了猎物，立刻气势汹汹的把价格提高了五万，这已经是今夜拍卖以来的第二高价了。

    我低头对着玉秀嘴唇动了动，不过什么也没说，玉秀很聪慧地明白我打算干什么，她嫣然对我一笑，就像骤然绽开的牡丹一样美丽。目光似乎还不经意地往杜明辉那边瞧了瞧，然后更放肆地笑了起来。

    那一刹那我真的呆住了，玉秀的美丽就算是瞎子都能感受到，何况是首当其冲的我呢？我呆了一刹那才省悟过来，在黄婉初落锤之前报出了更高的价格「三十万！」

 第三章 盛会（下）

    假如是杜筱影或许早都看出来我是故意的，杜心兰或许也有所感觉，但是当事人是杜明辉，我冷冷地给他一眼就像点燃了油井里喷出来的天然气似的，「轰」的就把他给烧晕了，他毫不犹豫地叫道「五十万！」

    这个价格平了他之前的记录，有人以为我会再次退让，不过他们想错了，我低声对杜筱影道「杜小姐，你这个兄长可真麻烦。」

    「我已经警告过他，他再怎么样也不关我事了，你挫挫他的锐气也好。」杜筱影不在意地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举手道「我出六十万。」

    黄婉初一锤下去的时候说话都有些犹豫了，她说道「五十八号的先生出价六十万……」

    「我出一百万！」杜明辉就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我分明看见他跟身边的杜心兰吵了两句，然后爆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的价格，无数人把目光投到了杜明辉的身上，让他扬扬自得起来，事实上那些目光都带有鄙视的意味，可惜他的感觉并没有那么敏锐。

    「假如让他来掌家，不出三年杜家肯定玩完。」我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杜筱影听的，然后举手道「一百一十万。」

    林桑和郁媚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玉秀都有些担心了，她扯了扯我的衣袖，我低声安慰道「没事，我买得起。」

    事实上并不因为我买得起所以才故意跟他斗气，我之所以还要加价是因为我很清晰的感觉到杜明辉绝对还不甘失败，会继续往上加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过我跟杜明辉一个有意一个无意，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只要我能够把握到他的心理最高承受点，那么我就可以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了。

    这一点一般来说是很难把握的，不过小妖给了我很好的帮助，我的小妖神功和精神力的修炼都没有白费功夫，隔着那么远灯光昏暗地我依然将杜明辉的任何表情举止看得一清二楚，我从杜明辉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面部表情上都能够清晰地感应到他内心的变化，可以说他的一举一动完全都在我的计算之中，而他根本对我一无所知，完全被妒恨埋没了神识，他凭什么跟我斗啊。

    「一百五十万！」被妒火充塞了头脑的人是不可理喻的，刚刚把鄙视的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的人又把更鄙视的目光投回了杜明辉身上。

    「一百六十万。」我感觉到杜明辉的战意正浓，以他这种贵公子哥来说挥霍个百来万应该没有问题，所以我也没有丝毫犹豫地继续加了十万。

    「两百万！」杜明辉的加价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回应他的目光的是不屑的一眼，然后道「两百五十万！」

    这是我第一次越级喊价，杜明辉眼神不由得一亮，视身边亲姐的劝说于不顾，大声报出了一个让人惊叹的价格「三百万！」

    杜明辉战意犹浓，不过我看到杜心兰已经很是焦急了，杜筱影似乎也把手机拿在手里拨弄着什么。再加价或者会有变故，冤大头可不要变成了我自己，于是我微微一笑，朝黄婉初摇了摇头，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椅子上。

    「二百五十号的先生出价三百万，还有其他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吗？」黄婉初也松了口气，笑吟吟地问着在场的嘉宾们。

    大厅里鸦雀无声，三锤定音之后，黄婉初大声宣布道「恭喜二百五十号座位的先生购得此件由多浪迪集团著名设计师爱德华提供的三号内衣套件，恭喜！」

    「二百五？」玉秀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也真是太巧了，杜明辉果然没有浪费了他的座位号码。

    不知道杜心兰对杜明辉说了什么，突然杜明辉蔫了下来，似乎遭到了什么打击似的靠在椅子上软绵绵的没了力气，脸上似乎有着悔意，不过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怨毒，对我的妒恨恐怕是有增无减。

    不过接下来世界就安静了许多，见到我耍杜明辉的手段之后其他人也不再敢轻易惹我，或者我们的争斗也耗去了大家很多精力，以至于我拿下林桑中意的那款内衣的时候居然只用了原价。

    「你真会省钱呢！」林桑笑逐颜开地说道。

    「这不是我的错。」我耸了耸肩道。

    恐怕我真的变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人了，每当我加入竞争，其他人立马就会撤退，屡试不爽，幸好我还是比较有选择性的偶尔出击，倒也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竞拍的乐趣。

    当一系列很具有意淫味道的改装后的制式系列服装出现在台上的时候，我的心脏忍不住「扑通」地跳了起来，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其中的一套，那是一套有着标准的藏蓝色帽子，淡蓝色衬衣，白色的手套，藏蓝色的领带，深蓝色的长裤的制服……没错，这就是我无比熟悉的九九式女警服，不过跟真正的女警服又不完全一样，上面多了一些镂空多了一些装饰带，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威风凛凛的模特妩媚动人，给了人们更广阔的幻想空间，我分明看到有不少人躁动了起来，这六套分别代表着教师、护士、高级白领、空姐、学生女警的改装制服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看到那套制服我忍不住便想起了罗清，在我们俩最甜蜜的那会儿，有时我便会跟穿着制服的罗清玩起官兵捉强盗的游戏，然而，这一切都已经远远的离我而去了。

    制服游戏并不仅仅是我的爱好，从前面拍的那些改装制服便可以了解到，制服的诱惑究竟有多大，当拍到最后一套也就是最具有诱惑力的改装女警制服的时候，我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不惜代价也要把牠买下的决定。

    「老公，你捏疼我了。」玉秀低声说道，我茫然低头，这才发现我正很用力地抓着她的手，松开手之后我低声道「对不起。」

    「没什么，老公，这套衣服我很喜欢，我们把牠买下来吧。」玉秀揉着被捏疼了的手腕说道。

    我点了点头，在黄婉初宣布竞拍开始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报价道「我出五十万！」

    无数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有些烦躁，似乎有失控的感觉，谁敢跟我争我就跟他拼了，在我眼里，现在争的已经不是一套衣服了。

    只听身边的玉秀幽幽地一叹，我心神一颤，我这么在意罗清，会不会给她太大的压力呢？而她本不该承受这样的压力的。

    我握住了玉秀的手侧头看去，玉秀也侧头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刹那相会，玉秀明白了我的想法，脸上浮起了幸福的笑容「老公，你真好。」

    我真的好吗？我不知道，这一刹那，不管是杜明辉的妒恨还是其他的什么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知道，没有人能够跟我争，没有。

    或许是我的战意太过逼人，就连杜明辉都没有试图再跟我叫劲，就如同我之前的竞价一样，居然再也没有人跟我争，事实上我出的价格已经是这几套制服中最高的了，甚至超过最低的学生装的一倍还多，拍卖方一点都不亏。

    我松了口气，那套制服是我的了，这个时候我不由又有些失落，握着玉秀的手轻轻地揉着，眼前浮现出罗清临走时如花的笑脸，唉，就当是留做纪念吧。

    接下来的服装都没有引起我的什么兴趣，倒是玉秀她们合计着又拍了一些，还帮我拍了几样套装，直到起拍价提到了二十万之后我才稍稍有了些兴趣，因为真正顶尖的设计师的东西开始登场了。

    当我再次参与到竞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杜明辉和杜心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拍卖会进入了真正的**，大师们的制作基本上都能拍过起拍价的一倍以上，有几套更拍到了百万以上，不过杜明辉三百万的记录无人能敌，直到拍卖会结束也没有人能拍到他记录的一半价位。

    最后的时候我跟我身边的女孩们也拍了不少，虽然没有具体计算究竟花了多少，不过那个大概的数字也是惊人的，我想我得回去问问小妖有没有设计服装的天赋了，假如我们组建一个服装设计室或许比搞网络游戏来钱更快。

    当我掏出金卡准备付帐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原本说让我付帐的女孩儿们全体反悔，各自掏出金卡来争着付款，看看我手里的金卡，我有些窘然，我的该是最低档的了，林桑作为一个小小的天地公司的开发部经理，怎么会那么有钱？以往我对林桑的疑念又上心头，她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后来她们达成了协议，各自为各自掏腰包，而我那份由玉秀支付，我彻底没有发言权，沦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配角。

    东西自然会有人送到我们的住处，时近九点，大家似乎都还有些兴奋，谈论着联袂到哪儿玩去，不过我还是建议道「大家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呀，我都忘记了，看来我们只好明天晚上再进行庆祝了，郁姐，妳说呢？」玉秀问道。

    郁媚微微点头，好像突然记起自己还是病人似的，偷偷看我一眼的时候还有些窘然。

    「也对，郁小姐的病要紧，沈浩，明天我也想观摩一下你是怎么给郁小姐治病，你看怎么样？」杜筱影像一个老朋友似的随意说道。

    杜家极有可能会是我潜在的敌手，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欢迎杜总莅临指教，说不定还得杜总妳帮忙呢。」

    杜筱影没想到我居然就这么答应了，颇为欣赏地瞧了我一眼，笑道「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你准备什么时候给郁媚治病？我准时到。」

    「大概在中午十二点整开始，下午阳气最重，应该是最好的治疗时间。」我回答道。

    「那好，今晚就这么结束了吧，今天晚上玩得很开心，以后有机会别忘了通知我哦！」杜筱影很爽朗地挥挥手，跟我们道别了。

    「我们也回去吧，林姐，再见。」玉秀挽着郁媚的手，跟林桑道别，林桑看了看我，笑道「再见。」

    回途的路上玉秀还跟郁媚在谈论着拍卖会上的服装，似乎意犹未尽似的，对其中一些错过的服装还深表遗憾，我成了她们的司机，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回了海滨别墅。

 第四章 倾国小妖（上）

    「明天要费神给郁媚治病呢，你今晚还是自己睡吧。请牢记我才洗浴出来，就见玉秀披着睡衣走了进来，于是有些头疼地说道。

    玉秀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笑道「放心，我只是来跟你说晚安的，今晚我陪郁姐姐睡。」

    「让她早点休息，别聊太夜了。」我松了口气，然后又叮嘱道。

    「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玉秀朝我甜甜地一笑，然后转身离去，顺手还给我把门带上了。

    我定了定神，对着电脑说道「小妖，你在吗？」

    笔记本电脑自动打开了，屏幕一亮，上边打出了一行血淋淋的字「你还知道想我啊，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背着笔记本参加今晚这样的发布会实在没法向别人解释，所以我走前费了不少口舌安慰过了小妖的，现在她怎么又生气了？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呀，只不过有的时候确实不那么方便嘛，你不是已经了解了么？」我诧异地说道。

    电脑屏幕就像帷幕一样向两边拉开了，出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个让我感觉到自己词汇贫乏的霓虹台，我敢肯定，现实世界里绝对没有这样豪华精致的展台，只有虚幻世界里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致。

    虚幻的霓虹灯聚光灯纷纷点亮，映照在从后台走出来的美丽女模特的身上，女模特高傲地走了过来，不是小妖还有谁呢？

    她身上的服装非常别致，与我今晚见到的任何一款服装都不一样，但是却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就算是亚历山大?克劳伦斯的作品给我的感觉也不外如是。

    今年的流行款式和色彩搭配小妖把握得非常到位，服装的各种比例也都恰到好处，质料和做工更是没法说，若有人说这是天使的服装我都不会怀疑，严格说来小妖跟天使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金和钻石铺就的霓虹台上走出来一个个的小妖，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各式各样堪称完美的服装，有热情奔放的，有柔情婉约的，有活力四射的，也有黯然**的，我足足呆看了十分钟才回过神来「小妖，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会是在网络上盗版来的吧？」

    「死小耗子，居然敢怀疑我的能力！不给你看了！」小妖生气了，唰的一下屏幕就变成了一片漆黑。请牢记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小妖，你知道吗？假如刚才展示的服装都是你自己设计出来的话，我看我们还可以开一家服装公司，赚的钱绝对不比我们搞网络赚的少，你不是要做亿万富婆吗？这是一个好门路啊！」我诱惑地说道。

    屏幕又亮了起来，小妖兴奋的大叫着「我是亿万富婆！」然后把大叠大叠的各种钞票乱扔，这一招果然有效。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给郁媚把病治好来，小妖，明天就要开工了，你都还没有告诉我都该怎么办呢！」我细声提醒小妖道。

    「嗯，这个没有问题，你明天让她到你卧室来，我可以直接指导你，省得现在说了你那笨脑瓜子又记不住，治疗方案太多了，还得等我明天好好给她检查一下身体再作决定。」小妖很笃定地说道。

    「这样也好。」小妖愿意亲自主持我倒是松了口气，从来都没干过这种活儿，就这么赶鸭子上架我还真怕失手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小妖坐在崭新的各式钱币堆起来的钱堆之上，支着脑袋说道「小耗子，你喜欢郁媚吗？」

    我愣了一下，道「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小妖想了想，道「你们人类的感情真复杂，我已经参考统计了那么多书都还没有能够把你们的情感分类整理，而且还有很多突然爆发的不受控制的情感，比如说郁媚……」

    「你在说什么呢？」我奇怪的问「郁媚她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我得先告诉你一点，因为我修改了能源供应系统来适应你们的能源供应状况，所以磁波针的效果打了很大的折扣……」

    「治不好她的病吗？」我焦急地打断了小妖的话。

    小妖在屏幕里白了我一眼，道「我有说没法治吗？你再打断我说话我就回去睡觉了！」

    我虽然着急，但是却只能服软求饶，好不容易小妖才继续说道「效果打了折扣，治疗的过程拖长了很多倍，当然最终还是会治好的，目前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了得到最好的结果，郁媚在治疗的时候穿的衣服越少越好，当然，你是男人么，巴不得这样吧？」

    「啊……」我脱口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想过，我犹豫着问道「难道就不能不脱衣服吗？」

    小妖做出了就要关门熄灯睡觉了似的动作，还打了个呵欠道「你去医院做t都还要脱衣服呢，若是用我们那边的能源当然可以不用让病人脱衣服，甚至隔着一个星球都行，就你们这两百二十伏特的电压零点几安的电流，勉强能够发出电化流已经不错了，还想这要求那要求的，做梦去吧，或者你给我弄个专用的核电站当然也可以不用让美女脱衣服的。」

    我都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强人所难，小妖能够做到这一点应该已经尽力了，见小妖就要关机，我连忙说道「小妖，你应该是不用睡觉的吧？我们好久没聊天了，你陪我说说话好么？就说你设计的那些服装吧，就我所看到的，一定都能够卖个好价钱呢！」

    连连打呵欠的小妖立刻来了精神，她蹦蹦跳跳地走到屏幕近前，高兴地说道「那些衣服都是我自己设计的，参考了网络上一千八百五十六个设计师和评论家对今年流行风向的言论，参照了有史以来在网络上所有的能够找到的各式名牌服装的照片，剔除了超过三分之二的失败产品，再结合了我以前分析的一些人类的喜好资料，有了这么多基础再加上小妖的超级天才脑袋，设计出来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兴起的小妖又逐一让自己的复制品穿上自己设计的服装再霓虹台上一一展示，我一面跟小妖聊着，一面看得津津有味，那些模特虽然都是小妖的复制品，然而她们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独特气质，因此穿着截然不同的服装都能够相得益彰地展示出独特的韵味来。

    「嗯，你有没有设计泳衣、内衣什么的？」我聊着聊着突然意犹未尽地脱口问道。

    「小耗子是个大色狼，小妖不跟你玩了！」小妖一刹那间小脸儿变得红扑扑的可爱极了，不过她却嗔怒地瞪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话之后屏幕一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很懊悔自己的失言，小妖都是在用自己身体的完全复制品在展示那些服装，我的要求似乎有很严重的嫌疑，我道了歉又叫了几声，小妖在机器里闷声闷气地说道「睡觉，鬼才生你这个大坏蛋的气呢！」

    我苦笑了一下，道声晚安便上床去了。

 第四章 倾国小妖（下）

    （抱歉之前将第四卷的第四章误当作第三卷的第四章，所以造成中间漏了一大段，现已更正。请牢记

    第二天早上大约九点，言江还有男人婆楚仪便把磁波针送了过来，还追着我问这东西真的是我设计的吗？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小妖检测一下磁波针有没有问题，我草草地回答了两句，便抱着两台救命的东西回到卧室，然后反锁上了门，让玉秀和郁媚去招呼他们两个吧。

    小妖在屏幕上蹦蹦跳跳，拿着一只教鞭像是在教小学生似的指着屏幕里用三维线条勾勒出来的一个磁波针模型指点我它的工作原理还有操作方法。

    「我说你先检查一遍好吧？」我听得着实头大，我可不是学物理专业的，小妖虽然已经把那些术语用最浅显的话语解释给我听，但是我还是一头雾水。

    「笨啊，我早都检查过了，她们的技术不错，还算勉强合格吧。」小妖笑嘻嘻地说道「能用多久就很难说了，都是三无产品呢。」

    我这才明白小妖突然逮着我来学那些东西是故意在耍我呢，这个爱记仇的小家伙，看来以后在她面前得小心点了。

    「能用到治好她的病就成！」我说道。

    小妖脸色微微一动，道「杜筱影也来了，小耗子，你有没有考虑把磁波针的技术去申请专利呢？据我所知，这种医疗设备也是很赚钱的呢，这东西又不像软件可以秘密做手脚，拆开来一看，弄懂了原理就很容易仿照出来，几个大学生私下里都能作出来呢。」

    我心中一动，小妖的这个提议确实很有必要，而且还得尽快去办，这仪器假如真的有小妖说的那么好的话，那么绝对会成为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医疗产品，商品化的过程中可以赚到数不清的名利，还有什么比这更划算的事情呢？

    「嗯，这事情我会尽快去办的。」我点头说道。

    「我们要组建自己的网络软硬件公司，我们要组建自己的服饰集团，我们要组建自己的医药帝国，我要做全世界最最富有的亿万富婆！」小妖兴奋得又乱抛起了砖头似的扎在一起的钱，有的还像三维电影似的往屏幕这边砸过来，把我吓了一跳。见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由得宠溺地一笑，人类爱钱也就罢了，怎么这个超超超级的光子电脑、智能生物也会对钱这个东西那么着迷呢？

    十一点我们提前吃了午餐，然后在好几双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了一台有点类似于电影里的手提激光炮似的大家伙，原先小妖的设计是非常修美的一根超级大银针似的外形的，不过在言江的多次交涉之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以他们目前的技术还有装备只能做成这个样子了，小妖虽然偷骂人家笨蛋，不过也无可奈何。

    给大家展示了一会之后我指着「激光炮」最前端的圆球道「电流通过里面的转换装置就可以转换成阳离子电化流，这些阳离子电化流从这个圆球输入人体的经脉中，能够抵消郁媚体内的阴毒能量，而这个雷达似的锅盖可以聚集磁震波，疏通她体内堵塞的经脉，简单的讲解到此为止，具体的技术我将会立刻申请专利，所以，就不能告诉你们了。」

    杜筱影把那把磁波针捧在手里仔细地瞧了好一会，最后也只能叹息道「这东西若真的能成功的话，一定会震惊世界的，沈浩，我真的是看不懂你啊。」

    「我就是我，只不过脑袋可能比别人多长了一根神经吧，呵呵，时间差不多了，郁媚，你准备好了吗？」

    郁媚要做的只是心里准备，所以她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就不再说什么了，我拿回了正在玉秀手里摆弄的磁波针，道「计划有了改变，治疗的过程大家可能不能看了，郁媚，你到我房里来吧，在我们出来之前不管发生了什么，请大家都在外边等着，稍安勿燥好么？」

    杜筱影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站了起来，道「看来是我妨碍了大家，我还是离开吧。」

    「这个……请等等。」杜筱影的误会让我有些不安，毕竟我把她当成了朋友，这事情说明白了似乎也好，我便对郁媚道「对不起，昨晚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只能使用普通的住宅电，所以这东西的功率从设计上就有所不足，必须贴着身体才能发挥作用，假如能用上工业电就好了……」

    我说得比较含糊，不过想来大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不愧都是高智商的人，当事人郁媚苍白的脸上就像涂上了一层胭脂，杜筱影恍然地看了郁媚一眼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言江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他看着郁媚的猪哥样让他身边的男人婆楚仪很鄙视地踩了他一脚。

    玉秀最直接，她咯咯笑着把香唇凑到了我耳边用只有我才听得到的声音轻笑道「老公，这里最该避嫌的恐怕就是你了吧。」

    「是言江才对！」我肚子里暗暗分辩道，却听杜筱影笑道「这方面你不用顾虑，我是一个医生，而且这几年一直都在给郁媚看病呢，除非你觉得我在会让你有顾虑……」

    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点头道「好吧，只要郁媚不在意就行，一会你或许还能帮我的忙，其他的人就敬谢不敏了。」

 第五章 磁波神针（上）

    郁媚虽然有些害羞，不过还是跟着我走进了我的卧室，杜筱影也不客气，跟了进来并且把门反锁上了。请牢记

    虽然有小妖作为后盾，不过事到临头还是让我有些紧张，还是小妖提醒我我才省悟过来，把磁波针的电源接上预热系统，然后对郁媚道「准备开始了，你的衣服……」

    「要脱光吗？」郁媚垂着头低声问道，从她瀑布般垂下的秀发中她已经红透了的耳朵悄悄地探了出来，就像春天土里冒出来的小蘑菇，可爱极了。

    「脱光脱光脱光……」小妖在我脑海里恶作剧地大叫着，我无奈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尽量吧。」

    杜筱影白了我一眼，搀着郁媚的手臂拖着脚步都不知道怎么迈的郁媚走进了更衣室，我喘了口气，问小妖道「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我在给你创造机会呢，笨，其实也不用脱光，穿三点式最迷人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看吗？」小妖坏笑着说道。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我昨天的「不轨」企图，说实话我还真冤啊。

    一会儿郁媚在杜筱影的牵扯下终于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我松了口气，不过眼睛有点发直鼻子有点发痒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小妖说得对，穿着三点式的诱惑并不比**着来得小。

    郁媚的皮肤白得就跟雪似的，四肢纤长柔弱，我见尤怜的感觉让我很快清醒过来，对比我更手足无措的郁媚道「你躺到床上去吧，害羞的话就先俯卧着，没有关系的。请牢记

    或许我的话更让她羞不可抑，以至于她回答我的话的声音就像蚊子叫似的。

    杜筱影牵着郁媚的手，鼓励着让她躺到了床上，郁媚把脸埋在了我的枕头里，一动也不敢动，我现在真的感谢杜筱影的存在，若只有我跟郁媚两个人的话，恐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我轻咳了一声，在小妖的指点下也爬上了床，端着那只可以说庞然的磁波针，对郁媚说道「我准备开始了，磁波振荡和电击或许都不太好受，不过你得忍着。」

    「开始吧，为治疗这病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了，应该能承受得住的。」杜筱影说道。

    郁媚的病已经给小妖解释了一遍，不过我还是没弄明白什么是脾肾阳虚什么又是养先天补后天，不过我在小妖的指点下磨蹭了半天终于找准了位于颈后正中部位的大椎穴的时候杜筱影似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先刺激一下重要的穴位，就像运动前做准备活动一样，让经脉活络一下……」我随口解释着，扣扳机似的用磁波针对着郁媚的大椎穴开火了。

    郁媚的身体猛然一震，不过并不像被电击的反应，她捏紧了拳头，把脸侧着，似乎在咬牙苦忍着什么，透过磁波针我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

    「不要着急，舒服着呢，比三温暖舒服一百倍，麻酥酥的比让人按摩还舒服呢，一个穴位刺激两分钟就可以了，嗯，也许我们的磁波针还不止能用在医疗方面，小耗子，咱们可以用它赚很多很多的钱啊！」小妖的话让我安心了些，不过也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家伙真钻到钱眼里去了，这功夫还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郁媚的病若是搞砸了，我跟你一块儿到监狱里做梦去吧！」

    小妖信心十足地说道「有我在这呢，放一万个心好了，她就算想自杀都不行。」

    从大椎往下顺着脊柱往下，什么神道、灵台、中枢地一直往下，一开始杜筱影还看得心领神会，一会儿就迷惑了起来，我没空理她，捧着这么个重家伙还真够费力的，要找准穴位也挺麻烦的，而且，越往下越接近禁区，小妖不会又在耍我吧？

    在小妖的指点下我硬着头皮用磁波针最顶尖的小圆球将郁媚的粉红小亵裤往下推了推，然后把那颗小圆球顶在了郁媚雪白神秘的股沟边缘处，那地方叫做「腰俞」，我想我该记住这个名字，今后一定要翻翻医书，不能被耍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位置的刺激显然比其他地方来得大许多，郁媚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害羞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再顺着督脉往下就是长强穴了，必须以跪伏或胸膝位，于尾骨尖与肛门连线之中点取穴，主治痔疾，便血，洞泻，大小便难，阴部湿痒，尾骶骨疼痛，癫痫，癔病，腰神经痛。」杜筱影在一旁语气讥诮地说道「沈浩，你是不是打算继续往下『电』这个穴道呢？」

    或许在她专业的目光下，我的行为已经被归类于装模作样占便宜吃豆腐了，跪伏或胸膝在尾骨间与肛门连线中点取穴？我心中似乎浮现出了我被所有知晓此事的人围攻唾弃的情景，真不知道以前的古人怎么会找到这么暧昧的穴位的。

    「告诉她，乖乖的一旁看着，少罗嗦，我们才不用那个穴道呢。」小妖很不爽地说道。

    「假如有必要，我会毫不犹豫的，不过今天用不着。」我并没有不满地说道「假如我真有什么不轨之心，我也不会让你进来观摩了，至于我的方法有没有效，很快就有答案，你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吧？」

    杜筱影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也有些过了，不由有些歉然地说道「对不起。」

    我没理她，问郁媚道「郁媚，你没有感觉什么不适吧？」

    郁媚发出了一声媚到了骨子里的哼声，说道「很好，我感觉很舒服，这滋味比泡在药池里好多了，就像有人在给我按摩一样。」

    郁媚的话增强了我的信心，杜筱影也没话可说，接下来我又给郁媚的脾俞、肾俞、膈俞、气海等穴用阳离子电化流各个刺激了一下，磁波针重达二十多斤，一个劲地捧着还真够累的，我又不能把它的重量转嫁在郁媚身上，要不轻不重地将那小圆球贴在郁媚的穴位上，没多久功夫我已经汗流浃背了。

    「我帮帮你吧，告诉我是哪些穴位怎么操作就可以了。」杜筱影有些期待地建议。

    「好吧，找准穴位就可以了，很简单的。」我巴不得有人帮忙，再说她找穴道速度应该比我快得多，也省得她怀疑我吃豆腐。

 第五章 磁波神针（中）

    我把磁波针交给了她，然后简单地告诉她如何操作，磁波针真正的秘密在于能量转换器那儿，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我也不担心会给她就这么偷了技术去，言江那边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今后我将指点他们改进自己的技术，换取他们对磁波针秘密的守口如瓶，就算我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小妖的判断应该是勿庸置疑的，言江他们会信守承诺的。

    什么膏盲俞、气海、关元、命门、三阴交的，我一说出来杜筱影便能够在两秒钟内把磁波针上那个小圆球对准了那个穴道，不愧是国手级的人物，对她而言找穴道或许比吃饭更容易吧。

    因为是杜筱影在主导治疗，虽然有我在旁观，郁媚似乎轻松了许多，有时候更忍不住呻吟起来，像极了床第间欢好的声音，我装作没听见，不过郁媚却害羞得全身的皮肤都变成了粉红色。

    光是给郁媚热身就花去了一个半小时时间，她前后身子大约被「电」了四十多个穴道，当我再次接过磁波针准备给她用高能磁波进行治疗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肌肤已经变得滚烫。

    「这是血液循环加速的结果，不是发烧。」小妖对我的医学知识贫乏感到无奈，威胁说要再塞给我一些她整理过的知识，不过我对这方面不感冒，所有人都是碳水化合物构成的，人类的**只是因为某些激素的分泌，假若太了解这些东西，有些事情就会索然无味了。

    磁波治疗倒是无需让磁波针与身体接触，可调焦点的聚波器也就是那个类似天线锅盖似的东西操作起来很简单，不过因为用磁波振荡原理打通郁媚经脉的同时还要用阳离子电化流来中和隐藏在郁媚体内深处郁结在她脏腑里的阴毒能量，所以，郁媚依然不能穿上衣服。

    磁波针的蓄能装置充能完毕，然后我把握着磁波针站在床上，再度审视起只穿着三点式俯卧在我脚下的女孩来，端起磁波针再度瞄准，我感觉我就像纳粹电影里的刽子手似的，心里面感觉非常怪异。

    「假如你好好的练我传你的小妖神功的话，你也可以直接用手来给她治病的。」小妖得意地说道。

    我心中一跳，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道「要多少年？」

    小妖咯咯地笑着，道「以你的进度嘛，或许三十年之后吧。」

    我差点给她气死，记得上回她还说只要两年的，难道电脑也会失忆吗？

    「看你那么可怜，人家想安慰你而已……」小妖的话差点让我一头栽倒。

    还是老老实实的给郁媚治病吧，我打开了磁波针的开关，无形无影的磁波能狂猛地喷射了出去。

    我虽然看不到发生在郁媚体内的情况，不过却可以看到郁媚身体表面上的反应，她身体的颤抖比开始剧烈得多，痛哼了一声之后似乎咬住了什么，苦苦地支撑着，捏着床单的手因为用力而没有一丝血色。

    「情况很不错，堵塞着她筋脉里的阴气郁结物质在剧烈的磁波震动下迅速崩散了，用阳离子电化流一冲就可以将它们涤净，小耗子，加把油，长痛不如短痛，这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啊！」小妖在旁边给我鼓劲，不过我真想问她一句「阁下的性别究竟是男是女啊？」

    郁媚汗出如雨，那些汗液里似乎都带有一些腥味，杜筱影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她有些惊奇地拿手在郁媚身上摸了一把，然后拿到面前轻轻一嗅，脸上已经有些震惊的杜筱影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她发现汗液迅速蒸发之后在她的玉掌之上似乎残留着一些黑色的物质，那些腥臭味道就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

    杜筱影一脸震惊地看着床上苦忍痛苦的郁媚，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手里的磁波针，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我知道，郁媚的病已经有了转机，郁媚体内大量的有害杂质正从她的毛孔里迅速地被汗液冲了出来，不过这都还是最浅层的自然排毒，等我用阳离子电化流一催，到时候恐怕杜筱影要震惊得嘴都合不拢来。

    小妖设计的磁波针跟医院里的t扫描仪有些相似，都是用波来扫描人体，我缓缓地用磁波针在郁媚身上来回扫了几遍，直到磁波针的储能装置能量耗尽发出了嘟嘟的声音为止。

    接着我又在小妖的指点下给郁媚用阳离子电化流来疏通经脉、中和负面能量，这个过程无需储能装置，但是也足以让房内的空调因为电压不足而自动停机了。

    按照小妖的要求，我将电压调高了两个档次，阳离子电化流就像喷薄而出的浆液猛灌入郁媚的体内，顺着她的经脉狂涌，将据小妖所说已经被震得就像稀米糊了的渣滓清涤得一干二净。

    这些都是小妖告诉我的，我只看到郁媚在我脚下痉挛着，心疼的感觉难以抑止地充塞了我的心房。

    「噢……我……我想上厕所……」郁媚突然咬着牙苦忍着说道。

    我微微一愣，就听小妖说道「恭喜，第一次大排毒了，快让人家去吧，别让美女把臭烘烘的东西拉在你的床上，嘿嘿……」

    我吓了一跳，赶紧连声说道「好……好的，你快去吧。」

    「杜姐姐，扶我一下……」郁媚红着脸儿，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就连文胸歪了少许都没发现，我立刻转开了脑袋，不过那团雪腻的峰峦还是久久地在我心头回荡着。

 第五章 磁波神针（下）

    接着郁媚在杜筱影的搀扶下进入了更衣室，抽风机的声音也掩盖不住「噗嗤」不绝的声音，我感觉到我的脸色有些怪异，便想法子转移注意力地问小妖「小妖，每一次都会这样吗？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妖黠笑道「放心，她已经好了大半了，今天下午保证还你一个没有一点儿毛病的美人，你想再欺负她就难了。」

    「我哪有欺负她！」我生气地说道，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不是磁波针功率不足，她的病只能慢慢治的吗？」

    「我有说过吗？」小妖得意地笑道「一开始你还觉得麻烦，现在有点不舍得了吧？嘿嘿，小耗子，我现在渐渐地有点了解你们地球上的男人了哦。」

    小妖真的了解我吗？我不知道，我心中的确稍微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兴，为郁媚高兴，她的病好了之后就可以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快快乐乐地在天地间任意遨游了。

    更衣室里似乎也在进行着什么谈论，不过小妖没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猜也猜得到郁媚一定会害羞地让杜筱影避开，但是杜筱影坚持着要给她把脉，大概就这么回事吧。

    过了好一会，郁媚当先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她依然垂着头，不过脚步已经比开始轻松了许多，也坚定了许多。请牢记她毫不犹豫地趴倒在床上，依然不敢看着我地轻声说道「沈浩，谢谢你。」

    我再度拿起了屠刀，哦不，是拿起了磁波针，笑道「等你全好了之后再说吧，目前言之过早，可能还会很难受一段时间，继续忍着吧。」

    「我会的。」郁媚回答着，然后杜筱影走了出来，脸色有些奇怪，又是高兴又是苦恼，不过眼神里看我的时候那份惊佩却是毫不掺假的，能让这么个自负的女孩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心中还是有些飘飘然起来。

    「磁波针是我设计，言江他们制作的，你一点功劳都没有，少臭美了。」小妖非常不合时宜地戳穿了我。

    我恼羞成怒道「你又偷窥我的思想！」

    小妖得意地说道「就你那点心思，我掐指一算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还用得着扫描你脑袋吗？那太浪费能源了。」

    我的心中真是无比的悲愤，不过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小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受到打击的我埋头苦干，继续用电化流给郁媚疏导经脉，等磁波针的充能装置重新蓄满能量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冲进了厕所。

    用磁波再次给她扫描了两三遍，将她体内残留的阴郁物质都用磁波震得粉碎，就算不用阳离子电化流给她冲刷一遍她日后也能自行排出体外，不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还是用电化流为她做了全身的电击「按摩」服务。

    最后这一次的电化流冲穴郁媚似乎已经完全是在享受了，她虽然极力忍耐，但是那种又痛又麻又痒的感觉却总是让她忍不住呻吟起来，那种声音足以让所有男性听了之后血脉愤张，但是我却只能咬牙苦忍，真可怜啊。

    现在杜筱影已经完全被发生在郁媚身上的情况折服了，她专注的目光在郁媚身上流转，或许在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吧，磁波针会在医学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并没有太多的联想，但是熟悉医学界的杜筱影可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郁媚的辗转呻吟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刺激「这种情况下我就算是提枪上马恐怕杜筱影也不会阻止，只要我说是给郁媚治疗……郁媚怕也不会拒绝吧……」

    这个想法让我吓了一跳，不过却很刺激，幸好目前郁媚沉浸在身上的感觉之中，杜筱影根本没空看我，否则我身上的异状绝对瞒不住她们。

    我暗骂着自己太可耻了，然后努力地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治疗上来，然而，这样的专注让我更清楚地看到了动人的美景。

    忙了一整个下午，总算大功告成，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五点过了，我累得快要趴下，衣服都汗湿了两层，心中埋怨着小妖下一次把东西做得小一点，材料也尽量用轻一些的，我叹息一声，累得仰天躺在了郁媚的身边，对还在回味着美妙感觉的郁媚道「郁媚，大功告成了，亲个嘴儿？」

    自从看了《鹿鼎记》之后我只要说出大功告成这四个字忍不住就会学韦小宝在后头添那么一句，都已经成为了习惯，眼下脱口而出，然后便意识到身边的人并不是罗清，心中便有了些懊悔。

    杜筱影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她瞪了我一眼，上前握着郁媚的手，说道「郁媚，我扶你上厕所吧。」

    郁媚似乎点了点头，翻转身爬了起来，不过她的臀部正好压在我的手掌之上，受到压力，我的手指上微微地感觉到了一丝热气和濡湿。

    我一动不敢动，郁媚不知道察觉了没有，反正她头也不回地在杜筱影的帮助下走进了更衣室之中。

    看着枕头上不知道是泪水？汗水？还是香涎的印记，看着留下了郁媚身体美妙印记的汗湿床套，我有些痴了。

 第六章 玉人痊愈（上）

    我将枕套和床套拆了装到一个大袋子里准备清洗，然后开门走出去，居高临下地对等在楼下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人说道「本神医郑重宣布，郁媚已经全好了。」

    「耶！」玉秀和言江、楚仪兴奋地跳了起来，高声欢呼着互相击掌相庆，居然显得比我更兴奋。

    随后已经穿好了衣服的郁媚在杜筱影的搀扶下迈着碎步走了出来，玉秀他们兴奋得立刻冲了上去，围着郁媚不停地说着恭喜的话。

    郁媚红着脸偷偷地看了我一眼，或许见我没有什么异样而松了口气，说道「谢谢大家关心我，不过我先得去洗个澡，身上出了很多汗，排出来的毒素腥臭的要命，待会我再好好谢你们，谢……沈浩……」

    提起我的名字的时候有必要那么小声吗？我纳闷着，不过大家还是放过了她，因为嗅觉灵敏的人都能察觉她身上确实有着不好闻的味道。

    玉秀兴奋地拉着楚仪搀扶着郁媚一面走向郁媚的房间一面叽叽喳喳地问着问题。

    言江看着郁媚的背影出神，忍不住赞叹道「老大，你真伟大。」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能做你的老大！」我得意洋洋地说道。

    「沈浩，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创造了一个奇迹，医学史上的奇迹，郁小姐的病我们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治疗却每况愈下，没想到给你一下午的功夫给完全治好了，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简直就不敢置信，这真的是一个奇迹！」杜筱影毫不掩饰自己感触地赞叹道。

    或许这就是明知道她将来会成为我的一大竞争对手但是却还希望能够把她当成朋友的缘故，假若换做是杜明辉，他的表现一定是又妒又恨才对。

    「其实这个东西原理也并不是很深奥，主要还是思考问题的方式问题。」我点了点脑袋，一副以天才自居的表情说道。

    「呵呵，好吧，天才，这里也没我的事情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不会成为敌人吧，再见！」杜筱影毫不拖泥带水地说道。

    言江这个时候才知道杜筱影跟我的关系很不一般，他讶然张大着嘴巴看着我们，我有些迷惑地说道「也不急着走吧？吃过饭再走不迟呀？」

    杜筱影脸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表情，我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不过她还是很坚决地说道「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下次吧，再见。」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言江疑惑地问道「老大，她走得那么着急地去干嘛？」

    同样的问题也让我很疑惑，回头拿床单什么去洗的时候顺口问了小妖，小妖很无奈地说道「笨，人家取了样本拿回去研究去了。」

    「样本？」我很奇怪，两只磁波针都好好的在呢，再说也没见到杜筱影走的时候拿了什么呀「什么样本？也不用走那么急吧？难道怕我逮住她送警察局吗？」

    我觉得有些难过，难道杜筱影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吗？

    小妖似乎又猜出了我的心思，她笑道「小笨耗子，跟你想的不一样啦，她那样做无伤大雅，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告诉你，怕坏了你的胃口而已，基于同样的原因，她这才匆忙走了。」

    「坏胃口？」我隐隐想到了可能，不过还是不要深究了吧，我把床单枕套都交给了仆佣，并且嘱咐她们晚上多做几道清淡滋补的菜，我想郁媚一定会喜欢的。

    郁媚和玉秀对杜筱影的离去似乎并不觉得意外，沐浴更衣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郁媚果然跟以往的样子有了极大的不同，她的脸依然没有血色，不过已经不像以往那样白里透青似的，那是很纯洁的白，淡淡的妆让她就像刚从水里探出身来正在绽放的荷花一样雅致美丽。

 第六章 玉人痊愈（下）

    「老大，我真佩服你呢！」言江啧啧赞叹道「郁小姐本来就够美丽的了，给你这么一弄居然又美了十分，太神奇了，男人婆，不如妳也让老大弄一弄吧！」

    「说话的时候考虑一下措辞好不好，否则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玉秀忍不住骂道「什么弄啊弄的，亏你还是大学生呢！」

    还真是越描越黑了，不但郁媚给臊得满脸通红，就连男人婆都霞烧双颊，她飞起一脚踢在言江的屁股上，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玉秀，妳真是太抬举他了！」

    言江苦着脸躲到了一边，我给他打圆场道「这次制作磁波针还多亏了言江呢，没有磁波针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大家还是原谅他的小小过失吧！」

    郁媚过来给我施礼道「沈浩，多亏有你我的身体才能够痊愈，大恩大德无以言报，今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你务必不要犹豫，尽管吩咐吧！」

    「把我当朋友的话就不要说这些了，我也只是凑巧正好有这么一个设计，只能说这就是天意吧。」我笑道，或许真是天意吧，小妖从天而降，不是天意是什么？

    话虽如此，郁媚还是对我千恩万谢，一直低着头跟我说话，偶尔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目光都只是一闪而过的，她的情况就连玉秀她们都发现了，只是偷笑着却没有点破让她更难堪。请牢记

    「沈浩，假如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打算过两天就回日本，我的事情必须立刻亲自告诉我的爸爸妈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郁媚饭后喝着乌鱼蘑菇汤的时候轻声说道。

    「郁姐不如多住几天吧，先用电话告诉他们也可以嘛，再说妳病刚好，说不定还要观察几天呢。」玉秀有些不舍地说道，几天的相处已经让她们成为闺中密友了。

    郁媚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蹙了我一眼，依然摇头道「杜小姐说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后一段时间只要注意饮食进补就行，这次回去还有些事情要办，不过我会很快回来的。」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留妳了，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才行，那些袭击妳的人会不会再次给妳带来麻烦呢？」我问道。

    「我病重的情况下他们都耐我莫何，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全好了，我还会怕他们吗？」郁媚柳腰一挺，傲然说道，这一刹那她展露出来的英姿让我的呼吸一滞，与以前任何时候她给人的印象都是截然不同的，病愈后的郁媚或许将会过上全新的生活吧。

    「来，我们干杯，祝贺郁姐身体康复，今后大展宏图，将她的敌人一个个踩扁！」玉秀举起了装满了果汁的酒杯说道。

    「干！」大家的杯子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玉秀，我想早一点把『磁波针』拿去申请专利，不过短期内我没有时间去搞这件事，申请再到批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在床上我轻轻地搂着玉秀，低声呢喃地在她耳边说道，今晚我还是没熬过她的苦苦相逼，再次给她爬到了我的床上，外边下起了雨，玉秀说怕晚上会打雷，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只好答应了，不过却给小妖骂我笨，这个时候的上海哪听得到雷声呢？

    「嗯……」玉秀哼了声抬起头来，说道「要不我让我爷爷派人去弄吧，华裔制药集团在国内也是有分公司的，不过……」

    我的话打消了玉秀的顾虑「我正想让妳爷爷帮忙呢，不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咯咯……你不怕我爷爷盗了你的设计吗？他可是一个老滑头的商人哦！」玉秀毫不客气地说道。

    「哪有妳这样说自己爷爷的，该打哦……假如他真的这么做我也只好认了，不过，他的心肝宝贝的孙女现在可是在我手上，哼哼……」我坏坏地笑道。

    玉秀笑得花枝乱颤地说道「这么来我爷爷还真没办法了，谁让人家心都给了老公你了呢？说实在的，我爷爷才不会那么傻呢。」

    「还是烦劳妳把东西还有设计图纸亲自交给妳爷爷，让他找信得过的人去办，最好在全世界范围内同时申请专利，相信他老人家知道这东西的价值的。」

    「嗯，我会去找他的，他一定高兴坏了，我叮嘱他的事情他会办得比自己的事情还要快要好的！」玉秀说道。

    我唬着脸道「那妳刚才还那么说他老人家，小心我告诉他让他打妳的小屁股！」

    玉秀吃吃地笑着，我一面心猿意马一面却得苦苦忍耐，躺在那儿就像躺在老虎凳上受刑似的，别提多难过了。

 第七章 最后准备（上）

    在上海过了大年初五，也就是二月十三日，我就返回了扬州，因为再过两天七部族公司就要开业了，作为大老板我也不能太闲着，总得提前点回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

    实际上我虽然人在上海，但是也并没有放松过对公司的关注，只不过公司的一切发展得都很顺利，可以说各个岗位上的人都很得力，所以我也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不过古人说得好，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假如什么事情都得我亲历亲为的话，这个公司恐怕也就不妙之极了。

    大家的情绪表现得都很高涨，我来到公司总部的宝华大厦之后很快就感受到了这一点，《七部族测试版》运行中火爆的情况极大地鼓舞了大伙的士气，对公司以及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沈总，你终于回来了。」最无所事事的人事部经理郎宇提着他的公文包正在公司里瞎晃悠，偶尔逗逗那些美丽的工作人员，却最先看到了我，然后做出一副苦瓜脸朝着我喊冤道「你知道我们这个年是怎么过的么？每天都吃泡面度日啊，这个月的奖金一定得发双份的！」

    我笑道「放心，只要游戏的运行情况超出预期，发双份奖金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其他人都很忙那是没话说的，你最近在忙什么啊？似乎人事部没有什么事情了嘛！」

    这种免费鼓舞士气的事情我是不会放过的，假如真的能超过预期，就算发三份四份奖金都值得呀，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打击一下这个家伙，除了我之外公司里不应该出现这么悠闲的人了。请牢记

    「沈总，作为人事部经理，我一直都在忙着我的本职工作呢，为了了解每一个员工的生活、工作状况，为他们解决困难，我可是劳心劳力啊！公司里最累的恐怕就是我了！」郎宇舌绽莲花地分辩道。

    周围听到了他说话的人无不掩口偷笑，我也真拿他没辙，这个时候正巧看到了李叶琪正匆匆从她们网络部走了出来，我便带着郎宇迎了上去。

    「呀，沈总回来了啊，我们的门户网站已经做好了，就等您来验收呢。」网络部的网络总监李叶琪见到我之后眼睛一亮，娇笑着说道，不过她嘴里的那个「您」字怎么听怎么觉着别扭。

    「拜托，我还没那么老，用不着那么尊称我吧？」我苦笑着，随着她走入了网络部。

    李叶琪在自己的电脑上为我展示了她们网络部制作的七部族公司的门户网站，因为还没有得到我的确认，所以还没有上传到服务器上。

    这个门户站点贯彻了我跟小妖的的想法，制作得简洁又靓丽，紧凑的结构让人一目了然，点缀的图案美丽大方，整体的效果非常好，完全超越了国内的那些花里胡俏的各类网站，很有点外国网站那种成熟大气的味道。

    「做得还行吧，不过比我亲自做的自然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小妖在我脑海里说道。

    不能所有活儿都给小妖做了，这是我跟小妖商量后的决定，所以我并没有在意小妖的自言自语，在点开了几个估计玩家们最喜欢打开的网页和论坛页面之后，我赞扬道「很不错，比我预期的情况还要好，最后这两天还要加把劲查一下错，尽量做得更好吧！」

    「我们会做到最好的，我们已经在内部测试这个系统好一阵子了，这两天基本上都还没有找到什么错误。」李叶琪自信地说道。

    「小耗子，打开论坛，我找到一个严重的错误，利用那个错误对方可以得到系统高级权限在论坛里为所欲为。」小妖说道。

    我想了想，问李叶琪道「我办公室的电脑能连上吗？我想试用一下。」

    「可以，目前公司内部网都能上，还被我们发现了一个试图拷贝网站源代码的人，这事情郎总最了解了。」李叶琪说道。

    「那家伙给我用别的借口开除了，公司还没有开业，我想这事情还是别惊动警方的好。」郎宇肃然道。

    我点了点头，道「重要的是搞清楚那家伙是谁派来的了吗？」

    「当然，那家伙给我说得痛哭流涕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和盘托出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具体是谁搞鬼还是没弄明白，因为他只是在网络上受人所托，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在雇佣他。」郎宇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不过安全问题还是要注意，我们很快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我说道「我先到别的部门看看。」

 第七章 最后准备（下）

    在本人的英明领导下，各部门进展都非常顺利，元月八日那天开业看来已经准备得非常充分了，我毫不吝啬地赞扬着大家，又许下了诸多好处，给他们更强大的信心和动力。请牢记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便取出了一直背在身上的笔记本，接上电源之后开机登陆了公司内部网络，打开了目前还在内部测试的那个公司未来的门户网站。

    我知道有很多目光在别的地方看着我的操作，不过我还是在网站上到处溜达，用一些在网络上很常见的黑客软件扫描网站服务器的各种漏洞，当然都一无所获，最后我才注册了一个帐号，用一个不太常见的小妖推荐来的小软件，很「不小心」地触动了小妖说的那个错误，很快，通过这个漏洞我得到了系统的高级控制权，把论坛的几个管理员帐号给删掉了，把正在论坛里刷屏玩的几个无聊家伙踢了出去。

    不用看我也知道网络部那边一定已经乱成一团，这么大一个错误，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查出来的，我已经开始猜测着李叶琪等下来见我的时候该如何措辞了。

    果然，一分钟后李叶琪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沈总，没能发现这么重大的错误是我的失职，请您处罚我吧，不过，为了网络部的士气，请您不要责怪其他人。」李叶琪很冷静地看着我说道。

    「我有说过要处罚谁了吗？」我笑着反问道。

    李叶琪有些纳闷起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我说道「我正在考虑奖赏妳们呢，妳们制作的网站是我目前所见过的漏洞最少的网站，妳该听说过我的能力，我不会随意夸赞谁，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很欣慰我居然能拥有妳们这么好的程序员和团队，叶琪，妳做得很好。」

    李叶琪似乎想从我脸上查找我说这段话的诚意有几分，她最后得出的答案应该不错，松了口气之后她笑道「沈总，听到了您的话之后网络部的人一定会干劲十足的，您真是一位英明的老板。」

    「再英明的人也会犯错，假如我错了，妳们也不必客气，就像上次那样，狠狠地批我吧，对了，网站的事情等错误修改完毕之后就可以结束了，妳忙去吧。」

    「我会的。」李叶琪笑着往外走，打开门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嫣然一笑道「现在我似乎感觉到我将会在扬州呆很长一段时间了。」

    牡丹花一般灿烂的笑容让我呆了一呆，小妖从屏幕里探出头来，笑道「小耗子，她对妳有点意思了。」

    「怎么可能？！」我不予采信地说道。

    「不相信就拉倒。」小妖生气了，一脸的不满，把我的桌面弄得乌七八糟，我连鼠标都找不着，桌面上的图标都给大卸八块了，背景的美女更是惨遭不幸，让小妖改成了九十岁的模样，真让我大叹红颜易老。

    「我信还不成么……」我除了投降之外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小妖立刻回嗔作喜，我也转移了话题，跟她聊起了公司的未来，小妖兴致勃勃地为我勾勒出一幅宏伟的画卷，假如把这些想法都告诉公司里的其他人，连虚拟设备都不敢想的他们恐怕会吓晕过去，然后集体离职，因为他们会怀疑我这个大老板是不是疯了。

 第八章 开业大吉（上）

    二零零五年二月一十六日，也就是元月初八，在万目期待之下，七部族公司开张了。请牢记

    宝华大厦并不是扬州的什么著名大厦，地段也不是很好，否则也不会给我们以差不多五十元一平米的月租金租去了两层超过一万平米的空间，不过今天宝来大厦却显得热闹非凡，下午的时候大楼下边的停车场早早地就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绝大多数都是豪华车，除了我们预留给某些尊贵的客人的停车位之外，距离七部族公司正式开业还差两小时的时候，其他赶来观礼的人就得到附近去找地方停车了，还是那些坐公交车过来的人潇洒自在。

    如此火爆的情景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我们临时租用了宝华大厦下面两层的空间作为招呼客人之用，而那些空间本来也就是宝华大厦预留的会议室什么的，所以客人虽多，但也没有让他们站在外边喝西北风，不过再这么来的话接下来就难说了。

    代表着天地公司或者说是ttb集团的还是林桑，博文集团的代表自然是萧雯，当然还有她的秘书袁慈，有她们两位的运作，业内几位大腕级的记者和评论家已经早早地来到了公司，正在公司的休息室里预先玩着完整版的《七部族》呢。

    另外，国家出版总署和网络游戏监管部门还有扬州文化管理部门、工商部门的领导们也莅临了公司总部，我让秘书递上了相关的资料，领导们看得津津有味，提出了一些问题，我的回答看来他们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我和小妖开发这个游戏的时候考虑到了很多问题，参考了很多别的游戏的经验教训，是绝对不容许出任何差错的。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七部族公司内部的职员们一个个喜气洋洋的等着开业大典的那一刻到来，看着时钟上飞驰的秒针，就连我都心潮澎湃起来，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公司啊！七部族是我正在完成的第一个梦想，眼看着牠就要成为现实，激动那是不用说的，我的表现已经显得够沉稳的了。

    「沈总，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下面两层的接待室都已经容纳不下，鉴于庆典时间就快到了，我们已经把除了最重要的几位之外的所有来宾都劝了出去，还剩下五分钟，您需不需要再看一遍您的讲稿？」已经完全融入公司，完全看不到一丝「烧饼西施」味道的白领丽人刘珍笑吟吟地说道。

    我笑道「不用了，几句话还用得着稿子吗。」然后稍稍拉开窗帘，往下一看，只见楼下黑压压地已经聚满了人，交通都因此而拥塞，在路灯还有车灯的映照之下，我瞧见下面聚集的人不时抬头上望，似乎比我还要着急似的。

    「大家准备下去吧，刘珍，去把休息室里的那几位高人请出来，告诉他们，典礼立刻就要开始了，有空以后再慢慢玩好了。」我吩咐道。

    说来也好笑，那几位记者还有评论家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更以笔锋犀利见解独特而闻名，不过林桑说他们一请即来，来了之后一头栽到了《七部族》正式版里再也没抬起头，刚才都已经让人去叫了好几回了，他们不到最后一刻不罢休的精神还真叫人钦佩，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七部族》的魅力实在惊人。

    我陪同着领导们来到了一楼，汇合了应邀而来的方方面面的宾客，除了我之外似乎他们都是老熟人，见了面就不停地打着招呼，我在林桑和萧雯的陪同指点下一一跟其中的重要人物寒暄了几句，对我的年轻他们表现得非常的惊讶。

    五分钟转眼即逝，当时钟响起了晚上正八点的报时声的时候，我将宝华大厦一楼的大门用力推开，在聚光灯下昂首走了出去，大门旁两串鞭炮适时点燃，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然后我便听到了他们的欢呼声，开业庆典终于开始了！

    貌美如花的萧雯和林桑紧随在我的身后，她们一个依旧冷艳得如千载寒冰，一个却如希腊的美神维纳斯一样带有朦胧的神秘美感，在她们的衬托之下，我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那一刻我心中的激动简直无以言喻。

    数以千计的围观着发出了兴奋的尖叫声，当我认为他们是在为我身边的两位美女而尖叫的时候，却听到他们一面鼓掌一面欢呼起来「妖精！我爱你！」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受人喜欢了，不过这种感觉相当好，守在最前沿的记者们一阵猛拍，镁光灯闪耀，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的形象将会走入千家万户，大家为我欢呼的同时一定会羡慕我的，因为我太年轻了。

 第八章 开业大吉（下）

    欢呼声中我微笑着向围拢过来聚成了严严实实的人群的人们挥了挥手，赢得了他们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鞭炮声歇止的时候大楼内的宾客还有我们公司的重要高层们都鱼贯而出，分列在萧雯和林桑的两侧。

    这个时候，一队穿着大红色艳丽旗袍的礼仪小姐一手托着洁白的托盘，托盘上边摆放着红色的彩带和彩球，当然还有一把金光灿灿的剪刀，她们走到了我们的前边一字排开，面对着围观者和记者，她们一手叉腰一手将托盘托到了肩膀之上，那造型煞是诱人，她们可都是特意从礼仪公司请来的顶极美女呢。

    「在剪彩之前，我想先说几句话，首先，今天是我们七部族公司的重要日子，这好像是废话，不过，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我已经等了好久了，谢谢大家的和喜爱，我们会继续努力，用最好的游戏和最好的服务来回报大家！谢谢！」

    大家简略但是**洋溢的祝词没有花太多时间，很快就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我接过了轮转回来的话筒，大声宣布道「现在，我宣布七部族公司正式开业，有请在场嘉宾一起为我们公司剪彩！」

    现场的气氛再度热烈起来，鼓掌吹口哨的欢呼叫着我的署名的都有，那些礼仪小姐在冷风中依旧满面春光姿态优雅地一同转过身将托盘双手捧到了站在前排的每一个人面前。请牢记

    我突然愣住了，来到我面前笑嘻嘻地将托盘递到我面前的不是别人，居然是靳柔！那个从天而降破窗而入还在我的床上躺了一天的靳柔！

    她咬着嘴唇笑嘻嘻地瞪了我一眼，我才惊醒着伸手去拿起托盘上的彩球和剪刀，笨拙地张开剪刀将彩带放到了两片剪刀之间，心里面充满了疑问「她怎么来了？又怎么那么巧居然能分配到我这？」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清风徐拂，礼仪小姐们非常敬业地穿得不多，靳柔她穿着短袖窄体高下摆的旗袍，美好的身材被勾勒得无比诱人，我心中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目光就已经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身体往下而去，那双诱人的长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应该是穿着丝袜的缘故吧。

    靳柔脸色一冷，然后我听到身边响起了两声轻咳，我尴尬地对着靳柔一笑，然后正儿八经地收回目光，微笑着咔嚓一声把彩绸给剪了。

    「下次再教训你！」靳柔的眼神里发出了让人心惊胆战的不安气息，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她的冷哼声盖过了雷鸣般的掌声清晰地进入了我的耳膜里，然后她又端着剪刀和被剪断了的彩带彩球跟着其他正牌的礼仪小姐退到了一边。

    「为庆祝本公司的开业，我们准备了一个小节目和小礼品，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礼仪小姐为大家抛彩球，我们准备了两百个彩球，每个彩球中有一张奖券，里面究竟是什么宝贝呢？待会接到了彩球的人自己打开来看吧！」在林桑的提点下，我继续主持开业典礼，偷偷地瞧了瞧身边的两位美女，只见林桑脸色如常，只是嘴角有一丝黠笑，而萧雯见我看她便毫不吝啬地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看到抛彩球的礼仪小姐中靳柔已经不见了，礼仪小姐们训练有素的把彩球非常平均地抛到了人群之中，引发了一场争抢彩球的小**。

    「哇！我中奖了！」惊呼声不绝于耳，其实彩球里都有奖票，奖品很简单，或多或少的免费奖励游戏时间或者一些刚进入游戏的时候比较难得的装备而已。

    「哇，我中了特奖！两百小时游戏时间还有豪华大礼包呢，太爽了！」一个幸运玩家兴奋地大叫道。

    我笑了笑，看来大家对奖品还是挺满意的「没有得到彩球的朋友也不用难过，进入游戏之后还有更多的惊喜等着大家，我们的网站和游戏服务器现在已经准备妥当，正在接受下载和注册，等到凌晨十二点正的时候请准时进入我们的《七部族》世界去吧，我会在里面等着大家的！」

    我宣布庆典结束，然后立刻给到访的嘉宾们围住了，我轻松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就连林桑都偷偷给我竖起了大拇指，萧雯也不再对我冷若冰霜，看来我的表现还不错。

    「大家别站在外边吹风了，请列席参加我们准备的酒会吧，外边的记者们也都等得着急了，沈总，是不是该开始新闻发布会了？」郎宇插身进来，从重重围困中将我解救出来，----郎宇，我会记住你的！

    我向大家表示道歉，然后邀请大家到里面再谈，正当我准备进入宝华大厦的时候，却听到还不舍得散去的人群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哪个该死的混蛋，竟敢把我的奖票给偷走了，我的免费时间和大礼包啊……呜呜……」

    「听声音依稀是那个大叫着拿到了特奖的小伙子的，没想到这种东西也有贼偷，沈总，听他哭得那么可怜，我们是不是该把那个特奖帐号封了，换一个同样的奖品再发给他呀？」李叶琪笑道。

    我心中一动，这东西普通贼恐怕是没有兴趣要的，恰好我又知道有那么一个喜欢「劫富济贫」的侠女在场，而她又非常喜欢玩《七部族》这个游戏，偷走奖票的人究竟是谁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我苦笑着说道「再补偿他一个同样的奖品，原先那个也别封，还是算了吧，说不定小偷会拿去卖给我们的玩家，封了的话损失的还是我们的人。」

    「哦……」李叶琪微微点头，我走入了大厦之中，却想着待会要让小妖把那个被偷走的礼包充值的帐号记下来，靳柔，这笔账我会找妳要的！

 第九章 日进斗金（上）

    今天晚上可把我忙坏了，我也第一次有了唇干舌燥的感觉，因为我说了太多的话，本来心情就比较激动，在宾客和记者们的包围之下我不得不说，而且还不能少说，嗓子都疼了，当萧雯若无其事地把一杯水和一瓶金嗓子递到我的手里的时候我不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本来该干这个活的人哪里去了？我张目四顾，随即无奈地摇头，七部族公司的人都给人围住了，一个个的情况看来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终于等到宾朋散尽，整座大楼的饮用水和厕所都爆发了危机，大家一面狂喝水的同时又排成队往厕所跑，排着队上厕所的情景实在太搞笑了。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整栋大厦只有我们公司的十一十二层灯火辉煌，周遭的写字楼和远处的住宅区都已经陷入了黑暗，我们公司内部也都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喧闹，一个个屏息等待着零点的到来。

    「沈浩，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林桑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脚上稍微用力，把高高的大背椅转了过来，略显疲惫地对林桑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今天实在太累了，尤其是精神上的。」

    林桑脸上闪过一丝怜悯，她走到我的身边，按着我的肩膀说道「今天每个人都觉得很累，激动过后尤其如此，不过又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了，沈浩，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她想说的或者并非仅只于此，但是我还是很感激她，我叹了口气，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幼稚的问题「是不是成功人士都要经常经历这样的事情？我能否算一个成功人士了呢？」

    林桑「噗哧」一声，那张古典雅致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少臭美啦，你才起步呢，就想偷懒了啊，想想玉秀她的爷爷那些人，你就该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起来啦，人生的道路上有得有失，人家羡慕你都来不及呢，你还嫌累啊！」

    「我不是想偷懒，不过你说得好，有得有失，毕竟我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的多，这生意要得！」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和她并肩向外走去。

    「沈总，目前新注册帐户已经超过二十万！我们的网站首页刷新已经超过一百万人次，看来待会的游戏里一定非常火爆！」网络总监李叶琪笑着对我说道。

    「全靠大家的努力才有这么好的结果，这二十万注册量明天会变成五十万，一百万，希望大家继续努力，公司赚钱了，大家都有份啊！公司不会忘了大家的！」我鼓励道。

    「时间快到了，沈总，准备隆重的开机典礼吧！」郎宇懒洋洋地插了进来说道。

    哪有什么开机仪式啊，服务器什么的早已经准备就绪，唯一没有连上的只是服务器与外部的连接网络而已，只需要板动一个开关把服务器与外界网络连上就万事大吉，简单得两岁的小孩都能完成，有必要搞什么仪式吗？

    不过大家都满心期待地看着我，我长吸了一口气，说道「机房重地，闲人免入，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不会吧！」大家一片哗然，除了几个知道我在开玩笑之外其他的都掩不住满脸的失望。

    「不过，考虑到今天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日子，所以就开放机房让大家参观一下，下不为例！」我大声说道，我的声音立刻被欢呼声盖了过去，郎宇为首的人把我抬了起来，一古脑儿地往我们的服务器机房拥去。

    万众期待之下，我板动一个大型交换机上的连线开关，只听「滴」地一声，连线指示灯闪烁了两秒钟之后长亮起来，我们的服务器已经连上了外部网络。

    「正好是零点整，我们七部族公司开始赚钱啦，大家还是赶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我大声说道。

    「我给游戏检测有没有错误去了！」郎宇立马当先而去，然后其他人也都蜂拥而出，萧雯她们几个对玩游戏不是太感冒的人不由得苦笑无语。

    「我也玩游戏去了，《七部族》里头见！」我对身边几位还没有散去的人说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林桑笑骂道「全公司都玩游戏去了，我看你不破产才怪。」

    「游戏可以娱乐身心，游戏可以喻教于乐，假如不喜欢玩游戏，我又怎么可能写出让人喜欢的游戏来呢？」我一面大摇大摆地离去，一面自得自乐地说道。

    走出机房大门之后我撒腿就跑，然后便钻进了我的办公室，只听见后头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只不知道究竟是谁竟敢笑话我，我也管不着那么多了。

    「小妖，给我创造一个帐号，弓箭手的，造型要漂亮一些，各项基本点数也给我弄得最好。」我兴致勃勃地坐在电脑前对小妖说道。

    「你才来啊，我都已经升了两级了，我来带你吧。」小妖说道，电脑里出现了登陆画面，帐号密码什么的都不用我动手直接就输了进去，然后登陆系统，小妖打开了调用本地电脑里的人物造型的窗口，把已经设计好的一个人物调了出来，我一看之下差点就要流口水了，因为小妖给我创造的人物是一个只穿着大胆暴露的树皮装的美丽精灵女弓箭手！

    「我没说要玩女弓箭手啊，给我换一个男的，我可不想做人妖。」我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唉，可惜了我的设定，不过我想一定会有人喜欢的，这个人物我打算拿去网络上卖去，嘿嘿。」小妖一转眼把那个美丽的女精灵弓箭手换了下去，然后扔出一个看起来很帅，不过似乎有点帅得掉渣的那种。

    我抗议道「小妖，给我换一个正常一点的行不行？」

    小妖嘻嘻一笑，终于给我换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但是美得似乎有些女性化的男性精灵弓箭手，我皱皱眉头，小妖抢先说道「服务器快满了，再不进去就得用管理员帐号才能进了，名字我都给你起好了，给我进去吧！」

    屏幕上出现了读档的进度条，然后画面有些迟钝地进入了游戏之中。

    「小耗子，你的电脑该升级了。」我正在屏幕上济济的人头中寻找我的人物，就见屏幕下方的对话栏里显示新消息道。

    我这才发现她给我在游戏中起的名字就叫做「小耗子」，我气得七窍生烟地道「你怎么能给我起这么个名字！」

    小妖很委屈地说道「本来人家想给你起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名字的，不过你来得迟了一点，好名字都给人家申请去了嘛。」

    这是借口，绝对的借口，但是我却无法反驳，只能仰头长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打定了主意今后自己换一个昵称再炼别的人物，今天就这么算了吧，我不再纠缠于名字问题，对小妖说道「这件事咱们就算了吧，对了，妳帮我查一个帐号，用我们赠送的极品大礼包充值的帐号，那人若是登陆了的话，告诉我一声，再记录下她上网的地点和时间，好么？」

    「你找那个人干嘛？她是美女么？」小妖问。

    「那个礼包是偷来的。」我并不想告诉小妖我为什么想调查靳柔的消息，所以没告诉她事实，不过我却不知道，在电脑屏幕的深处我所看不到的世界里，小妖连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不用找了，那个人已经登陆了，用的是一个女姓剑士的转生帐号，要不我把她杀了？」小妖说道。

    小妖说的杀了跟游戏里的eoleilleole可不同，她那是把对方的帐号都一锅端了的意思，我连忙说道「算了，她在哪儿？我们去找她吧。」

    「她出生在另一个城市，以我们的等级走路过去的话就算路上不被砍死也需要现实生活中两天的时间，你真的打算去找她么？」小妖笑道。

    「那就算了吧，知道她在哪儿上网吗？」我问着。

    「就在上次你们并肩作战的地方。」小妖似乎很随意地说道。

    我猛然省悟过来，苦笑说道「妳居然知道了。」

    「那当然，谁让她一面跟网友视频聊天一面玩游戏呢？」小妖得意地说道。

 第九章 日进斗金（中）

    「练级去练级去。」我催促道，游戏里现在的情况就像大多数网游开放的时候一样塞满了人，几乎连走路都走不动了，漫山遍野的都是玩家，刷新的小怪物一出现就给大伙一块儿冲上去狂砍，到处都是叫着组队的人。

    挤出人堆之后小妖跟我汇合了，我怀疑她是不是做了弊，因为她一瞬间出现在我身边，小妖却告诉我，她绝对绝对绝对没有作弊，还反问我「电脑会骗人吗？」

    普通电脑是不会，不过若是有了智慧的超超超级光脑就很难说了，我当然不能跟她讨论这些问题，不由自主地被她强行组队之后，与她又招呼来的几个玩家，组成了一个小队，两名低级剑士一个魔法师一个牧师一个弓箭手，我们的队伍往游戏里地图上暂时还人烟稀薄的地方奔去。

    「游戏运营的情况怎么样？」我一面操控弓箭手一面问小妖。

    「很不错，我们的五组服务器都塞满了人，同时在线人数将近十万，不过从连接速度还有运行速度来看都还是不错的，小耗子，我们的分公司还有各地的服务器要加紧建设了。」小妖带着我们一路杀出一条血路来，她用的是女魔法师，名字居然就叫做妖精！

    很久没玩游戏了，《七部族》这游戏是我跟小妖设计的，正因为如此，我们玩得更是津津有味，我们在小妖的率领下升级速度非常之快，不到一个小时我们都升了十级以上，身边能跟上的玩家越来越少，不过我们的队伍却扩充了，又多了几个各种职业的玩家加入我们。

    小妖是一个完美的指挥家，队伍里每一个人在她的领导下都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哪怕是一个刚刚冒死冲过来的菜鸟小战士，加入我们的队伍之后都有发挥的余地，大家一面玩一面聊天，小妖还不停地指点他们怎么玩好这个游戏，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赞不绝口地叫她大姐，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三小时免费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欲罢不能的好几个组队玩家叫我们等着然后他们就下线去充值去了，小妖将游戏右下脚的屏幕掀开一个小角儿，探出头来朝着我乐呵呵地一笑，然后我听到了金币投入储钱罐里的声音，小妖估计又在后台里抛洒着钱币儿玩了吧。请牢记

    桌上的通讯器响了「沈总，销售部的窦经理电话。」

    我抓起来就问「窦娜么？点卡销售的情况怎么样？」

    一贯都表现得相当沉稳的窦娜现在却掩饰不住她的激动心情，兴奋地说道「沈总，最新的统计资料表明，在游戏开始运行到现在为止我们的在线销售一直处于迅速增长之中，光是这三个小时的在线销售额已经超过了两百万，很多玩家购买的都是我们的超级大礼包，看来他们对我们的《七部族》非常有信心！」

    游戏火爆的情况还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两百万虽然不多，但是这是在三个小时之内从网络上销售出去的，而且是打了八折后得到的数字，超级大礼包比普通点卡贵一倍，不过多了一倍点数然后又附带了一些刚进入游戏的时候满有用的装备和道具，不管怎么说，这个成绩应该已经破了国内所有网游的记录了吧？

    这个时候李叶琪也打来了电话，我让秘书一块儿给我接了进来，只听她说道「沈总，第一批在线的人免费时间虽然已经结束，不过其中有一半的人已经充值继续玩着游戏，另一半退出后的空额被新加入的玩家填满了，其中有三分之二的新加入玩家是已经充值的，而退出来的那大约五万玩家有超过四分之一的已经充值，这个数字还在迅速增加，按照这个速度来估算的话，估计至少会有七成的玩家会继续充值玩下去。」

    「成绩很不错，今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还请妳们加油努力，让我们的《七部族》成为中国第一的网游吧！」

    「沈总，听说您正在玩《七部族》，是不是啊？那个排行榜上第一名的妖精是不是您呀，您不会是作弊的吧？已经有玩家在论坛上提出抗议了哦。」李叶琪笑呵呵地问道。

    「我是在玩《七部族》，我的游戏人物名字不叫妖精，但是我正跟妖精在一起，看样子她并没有作弊迹象，妳去查查再说吧，还有什么事？没事我就玩游戏了。」

    「没有了，那个妖精我已经查过了，她没有作弊，或许她非常熟悉《七部族》吧，加上操作很纯熟，所以升级非常快，连带着她带的队伍里的人等级都很不错，比如说那个小耗子的弓箭手吧，目前他总排行榜是第四位，不过在分榜上他已经是第一了，目前看来他们这一队毫无疑问是游戏中最强大的玩家团体，很可能会在她的领导下建立由玩家在《七部族》里的第一个正式社团哦。」李叶琪呵呵笑着切断了连线。

    「小妖，别玩得太过火了，给其他玩家一些机会吧。」我对游戏中的小妖说道。

    「我在给他们一个追赶的目标，省得他们精神空虚。」小妖强词夺理着说道。

    「但是妳也不能太突出了吧？有空关注一下咱们赚了多少钱什么的吧？」我劝道。

    「你以为本小姐除了陪你玩游戏就什么都不干了吗？」小妖不高兴地说道。

    我的屏幕突然间分成了四快整整齐齐的窗口，其中一个是我们正在玩的《七部族》游戏的窗口，另外三个窗口一个正在看电影，一个在上网，一个居然在安装系统，我还没看明白，就见显示屏里的窗口就像细胞分裂似的又一分四变成了一十六个窗口，这个时候那些缩小后的屏幕上已经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内容了，而且裂变速度越来越快，很快，我的电脑显示屏上变成了一大片麻点，密密麻麻地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小妖，别闹了，我知道妳神通广大倾国倾城了，咱们还是继续游戏吧。」我说道「只要妳不要超越别人太多就行，偶尔让一两个人超过妳或许更有趣，或者妳可以练几个帐号，反正别让人家骂妳作弊就行。」

    小妖不置可否地道「好吧，看我练一队高级帐号去，哼哼，我要建立一个游戏里最强大的社团，谁敢骂我我就让他电脑冒烟！」

    显示屏回到了游戏的画面，然而，却呈现出灰白的状态，我控制的人物居然已经横尸于地，一群野兽在周围环俟，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我气愤地叫道「小妖，妳竟然把我弄死了！」

    游戏中对死亡的惩罚是相当严重的，因为我们希望玩家会舍不得那些经验值等级还有装备然后花点钱来完全复活，我的精灵弓箭手这一挂，前面两三小时的时间我算是白费劲了。

    「嘻嘻……你叫人家不要作弊的么，我同时控制两个人物算不算作弊啊？」小妖掀开游戏界面的右下角探出头来得意地一笑「等几分钟，我就来救你！」

    ……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关掉了电脑，打车回家上床休息去了，公司里有休息的地方，不过还是家里睡得舒服，我虽然还没有累到无法支撑的地步，但是天亮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饱满的精神状态可以让我更好地迎接新的一天。

    「沈老弟，去上班吗？」在楼下我又见到了那辆眼熟的红色桑塔纳，然后徐刚那熟悉的面孔在车里头向我笑道。

    「徐大哥，真巧啊，你说得不错，我是上班去，宝华大厦！」我笑着上了车。

    「宝来大厦昨天可热闹了，不过那是在傍晚了你可能不知道，那个七什么的……名字怪怪的公司开业，」徐刚突然记起了我们公司的名字，他拍着大腿笑道「七部族！对了，就叫七部族公司，他们昨天开业搞得还真热闹啊！门口的道路给堵得水泄不通，我听车上的客人说这个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一个年轻人，年纪轻轻的那么能干，还真是让人钦佩啊。」

    「我就是七部族公司的，昨天忙到了深夜才回来。」我微笑着说道，听到别人在背后赞扬自己，我的心里面充满了喜悦，心情格外地好了起来。

    徐刚很惊讶地问起我们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听完我的解释后他不由啧啧赞叹起来，我心中就更高兴了，假如我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年轻有为」的七部族总经理的话，恐怕他的嘴巴都要惊讶得合不拢来吧？

    车到宝华大厦下，我下车前将一张崭新的名片连同车资一起递给了徐刚，笑道「徐大哥，今后若是有需要就来找我吧。」

    没等他看清楚名片我就下车了，当听到背后发出的一声惊呼之后我心里掠过一丝快意，走路的时候似乎都飘了起来。

    「沈浩，我感觉你现在有点像一个暴发户哦！」小妖的话就像一桶冷水从头浇下，浇熄了我那一点点小小的虚荣心。

    「沈总，早上好……」公司里的人见到我之后都站起来微笑着跟我打招呼，我想我恐怕是公司里来得最迟的人了。

 第九章 日进斗金（下）

    我前脚才踏入我的办公室，后脚就跟进来了我们销售部、网络部的两位美女经理，另外她们的背后还粘着一个郎宇。

    「我们来向沈总汇报昨晚的业绩，你跑进来干什么？」窦娜瞪了郎宇一眼道。

    「我也想听听呀。」郎宇笑嘻嘻地说道。

    「别管他了，妳们说吧，昨晚我走了之后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总体而言非常好，具体来说就是在线人数一直没有下过服务器最大承载量的百分之八十，最低的时候是凌晨六点，目前又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绝大多数都是付费用户，论坛里吵翻天了，主要问题集中在我们服务器太少他们总是被拒之门外的问题上，据我们估计，注册玩家的数目今后会以极快速度增长，沈总，看来我们得提前考虑启动新服务器的问题了。」李叶琪笑道。

    「今早我们销售部接到大量洽谈批发点卡还有合作的电话，以前很多谈不拢的大代理商现在都回过头来求我们来了，真是形势不饶人啊，网络上向我们提出代销合作意向的网站也有不少，《七部族》的火爆就像一个香饽饽一样把所有人都引来了。」窦娜笑道「我们公司目前的状况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日进斗金？这是一个好兆头啊。」我笑道。

    与游戏分开发售的那个绘制游戏中人物形象的软件一开始卖得并不是很好，简直可以说销量很差，因为游戏里职业众多人物模型也相应有不少现成的，没有几个玩家会试图学习一个新软件然后鼓捣半天也做不出一个满意的作品来。

    但是，这样的情况随着一个穿着树皮装的美丽女精灵弓箭手人物模型在《七部族》游戏里被那个名叫妖精的人拿来拍卖之后有了极大的变化，那天拍卖的情景依旧被小妖津津乐道，场面的火爆还有最后交易的高价都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区区一个游戏的人物模型，居然卖到了一千五百块，六百五十二人参与了竞价，为自己的虚拟人物定制自己的形象一时间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当初我跟小妖就被不少人缠着追问为什么我们的模样特别与众不同？有人还怀疑我们是游戏管理员，李叶琪怀疑那个妖精就是我也都是为了这个原因，随着妖精一口气卖了好几个模型出去，小赚了一笔之后，跟风效仿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想自己做一个有特色的人物，有的试图学小妖来赚点钱，相对的，我们的软件mother销量也开始飞速上升，不论是傻瓜版也好还是专业版，销量都很不错，游戏中出现的各式各样造型的人物也让更多的玩家加入了doityouself的行列来，同样，多样化的人物造型也就吸引了更多的人参与到游戏之中。

    《七部族》一炮而红，《游戏世界》、《网游》等专业杂志报刊以大篇幅的容量热情洋溢地刊载了《七部族》的详细图文攻略和评论文章，游戏的火爆也让其他非专业报刊杂志比如《电脑报》等对《七部族》做了整版的报道，一时间只要是涉及到网络和游戏的地方无不充斥着《七部族》的影子，网络上有关《七部族》的网站和页面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若问二零零五年元宵节前后中国网络上最火热的是什么，稍有点网络生活经验的菜虫也能告诉你，那就是《七部族》！

    《七部族》全面开放之后红透了半边天，闻讯而来的玩家挤得公司新开放的几组服务器继续呈爆满状态，「七部族」这三个字风靡整个络世界，七部族开放还没有超过半个月我们就一连开放了五个区总共二十五组服务器，而且，这五个区二十五组全都给纷至沓来的玩家塞得几乎满负荷地运行着，半个月，超过五十万的玩家杀入了《七部族》的游戏世界，这在国内的网游历史上是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这五十万玩家给我们带来了滚滚如洪水般涌来的财富，光是点卡销售上的收入扣除各种开销之后这半个月来我们的纯利润超过了五千万，配合游戏销售的各种周边商品卖得也异常地火爆，不管是玩偶还是各种小饰品，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比如印着《七部族》里人物造型的茶杯什么的小家什，连带着都有相当不错的销量，基本上一上架就能销售一空。

    《七部族》海外拓展的问题也开始提到了议程上，因为已经有几家国外的公司对我们的《七部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或来电或来函表示希望能够代理我们《七部族》游戏在他们国家或者更广阔范围的运营权。

    考虑到目前我们公司还没有实力直接进军海外，若是卖版权赚些外汇倒也是一个好主意，当然，必须是在严格保护程序核心的前提之下才能做的。

    同样卖得火热的不仅仅是七部族以及牠的周边产品，前段时间上市的《诸神之乐章》也在持续火辣辣地热卖中，游戏中庞大严谨的构造据说连专门研究神化体系的专家都惊呼这简直就是完美的神化世界，牠画面的精美度超越了任何一款目前已经上市的游戏，用美伦美奂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牠的游戏性，试图为游戏写攻略的人发现他们要失望了，因为《诸神之乐章》每一次进入新的游戏都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物和情节，这样的游戏操作起来应该很麻烦吧？可惜的是，小妖想得比他们周到得多，一鼠就能走遍天下，若是喜欢用快捷键的玩家也可以得心应手地显示自己超级玩家的技术。

    《诸神之乐章》卖得几次脱销，中文rg市场饥渴了好几年的肚子承载了太多的渴望，而《诸神之乐章》正是他们用来填饱饥饿的最好精神食量，业界有人惊呼说中文rg市场鼎盛期重新回归，对这个说法我是嗤之以鼻的，中文rg市场从来就没有萎缩过，卖得不好只是因为本地货粗制滥造，引入的外国货又不适合中国人的口味而已，人们那么怀念《仙剑奇侠传》，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一款游戏能够做得有牠好，当年的《仙剑奇侠传》不论是故事情节、背景音乐、游戏画面、操作便捷性等等各种方面都堪称是划时代的，这也就铸成了牠不朽的传奇，现在我们的《诸神之乐章》也有同样的特质，所以牠能够占据各种游戏销量排行榜首位并且遥遥领先于其他对手就毫不奇怪了。

    以妖精之名占据着排行榜的可不仅仅是网络游戏榜的《七部族》，单机榜和rg榜双首位头衔的《诸神之乐章》，还有由博文集团发行的新旧两个版本的《星际偷渡客》。

    同一个游戏两个版本居然堂而皇之地在单机版游戏发售排行榜上占据了第二第三名的位置，仅仅屈居于同样由我设计的《诸神之乐章》之下，在冒险类游戏发售排行榜上他们牢牢地占据了首位，将一些著名公司推出的系列冒险游戏都踩在了脚下。

    这样的情况实在有些夸张了，四款出自我手的游戏同时占据了四个榜单的榜首位置，这种情况连我都没有想到，就别提玩家们了，「妖精」这个名字成了玩家相互传颂的传奇，崇拜者的热情几乎让我招架不住，「妖精！我爱你！」这样的口号成了网络上最热门的标语，很多人专门将牠做成了各式各样的签名图片，在最热门的游戏论坛中处处可见，尤其是在他们为我专门开设的主题分论坛里，到处都是说愿意为我怀孕的女子……

    这些都是小妖告诉我的，她没事就在网络上逛，顺便看到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所知道的就是，我的存折上的钱是越来越多了，从《诸神之乐章》那儿我已经赚到了三千万，林桑都在第一时刻通知我并且发到我的帐上，《星际偷渡客》赚的少些，不过也超过了五百万的收益，七部族公司才正式开张没多久，半年才结算一次分红，否则我的身价恐怕已经超过一亿了，想起一年前我还是一个默默无闻差点就不名一文的小人物，这其中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让我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第十章 突遭袭击（上）

    就在形势一片大好之际，麻烦终于来了，坐在办公室里我都感觉到服务器响应速度变慢了，反映在游戏中那就是很卡！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诧异着，病毒还有黑客攻击这些词汇突然涌入了我的心头。

    「小妖，怎么回事？」我问道。

    「有病毒在攻击我们的服务器，这些病毒是黑客操纵的，他们在病毒的掩盖下正在试图侵入我们的服务器呢。」小妖直接用游戏里的人物发个消息跟我说道。

    「那妳怎么不把他们解决掉？」我问道。

    游戏中小妖控制的人物一瞬间跑到了我的屏幕里所显示的地图之外，在自己公司内部登陆都卡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现在情况有多严重了，我赶紧指挥着我的弓箭手跟着小妖的尾巴追了过去。

    「是你叫人家负责不要让系统核心被人侵入就行了的……」小妖委屈地说道。

    这确实是我的决定，只是出于保护小妖还有不让网络部的人白吃饭的缘故，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妙，为了我们的利益，看来不得不让小妖出手了。

    「放心，系统他们是不可能进来的，我随手可以把他们干掉，你还是装作不知道怎么回事去网络部看看吧，李叶琪现在一定急死了！需要安慰哦！」小妖坏坏地说道「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攻击我们的系统先！」

    我退出了游戏，首先登陆我们官方网站看了看，内部连接速度还行，不过打开论坛一看，心情不由得大坏。

    在论坛里全是抱怨连不上线或者抱怨玩着玩着就掉线，掉了之后再也上不了的玩家，而气愤得骂人的帖子也明显多了起来。

    服务器监控系统显示在线人数持续降低，然而系统负荷却一直保持在一个非常高的层次，这是很不正常的情况，我们遭到了猛烈的攻击。

    我匆匆离开办公室来到了网络部，只见大家都在忙着操作电脑，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响成一片，李叶琪也在一台电脑面前忙着，我来到她身后轻咳了一声她才回头看了过来。

    「沈总，我们遭到了病毒和黑客的夹击，不过，遭受攻击的只有我们总部的五组服务器，其他的服务器并没有遭到袭击。」李叶琪迅速地说着，一脸的严肃。

    「妳们网络部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解决问题？」我问。

    李叶琪脸色有些沉重，她斟酌着说道「最快可能需要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恐怕很难，对方绝对不只是一个人，他们的手段非常高明，我怀疑他们是用病毒或者黑客软件感染了很多电脑，然后再一起对我们的服务器进行攻击，究竟哪里是攻击的源头我们根本没法判断，或许只能等对方真正出手攻击我们服务器的时候才能把他们找到。」网络部的一个程序员在旁边一面操作电脑一面说道。

    「这么麻烦？看来我得想点办法才行了，我们绝对不能让对方再这样闹下去，每耽误一秒钟对我们来说损失都是非常巨大的。」我的话一定让网络部的人非常难受，但是这却是事实。

    「沈总，眼下的情况并不是网络部门的错，我觉得这是我们的对手实力太强而不是我们的能力问题。」跟着我走进了我的办公室的李叶琪说道。

    「我有说过这是网络部的错吗？叶琪，妳非常自信嘛，我没有责怪谁，不过既然敌人很强，为什么我就不能再找几个朋友一起把他们干掉呢？妳说对不对？」我打开了电脑，笑着反问道。

    「看来我是多心了，不过网络部的人现在需要的是鼓励呀，沈总，你不觉得刚才你的话会让他们非常难受吗？」李叶琪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们网络部的实力还是差了些，妳不觉得我这是在变相地激励他们吗？放心，问题很快就会结束的，妳或许听说过，我是一个很厉害的编程高手哦！」我笑道「我打算亲自出手，不过不想让他们知道。」

    李叶琪恍然大悟之后掩口而笑「原来是这样，沈总，你好坏啊！」

    我看着她那罕有的小女孩表情，不由也玩心大起「我的打算妳千万别告诉他们哦，要保密，知道吗？」

    「我会替你保密的。」李叶琪笑道。

    我们之间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距离也不再是老板与职员那么遥远，李叶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神色微微一动，道「沈总，我该回去工作了，咱们网络上见，一起并肩作战吧！」

    我点点头，笑道「好，并肩作战！」

    「小妖，妳在吗？」我对着桌上盖着的笔记本电脑问道。

    我面前的笔记本再次发生灵异事件，笔记本自动打开了，然后我便看见小妖在屏幕里背着手来回走着，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小妖，妳发现了什么吗？」我问道，对小妖的熟悉让我一眼就发现了小妖的神色与平时大为不同。

    「沈浩，还记得当初我们测试的时候遭到的那次袭击吗？这一次跟那一次非常相似，不过比上一回更厉害，组织更严密，参与的人也更多，也更小心谨慎，看来上次我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

    小妖很久没叫我沈浩了，看来问题挺严重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同一批人吗？他们什么来头？」

    「对方很小心，用的电脑里除了系统文件和黑客程序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也没安装摄像头，不过，小妖是伟大的倾国倾城的光子电脑，他们那点小伎俩哪能难得住我？」小妖突然兴奋起来，得意地说道「我潜入了他们的电脑里面，他们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说什么做什么一概都在本小姐的监控之下，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用你们地球的话来说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心中暗呼上当，表面上却平静无波地继续问着「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能找到他们的确凿证据吗？能用在法庭上的证据！」

    「他们都是广州怒火公司的，」小妖说道，我正疑惑着，这个公司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然后就听小妖说道「怒火公司是上个月才注册的公司，独立法人名叫刘明庆，不过他只是一个傀儡，我调查过他的帐户了，他注册用的钱在银行里转了两个圈子，最终来自于华光集团。」小妖见我似乎并没注意，也失去了玩耍的乐趣，于是一口气就把所有的消息全说了出来。

    「华光集团？」我有点不大敢置信地脱口惊呼道，华光集团在年初国内发行量最大的电脑报刊上还被评为目前国内软件领域的五大集团之一，更是游戏软件市场中的三大巨头之一，与匡玉秀她们家的ttb集团同属一个层次的大集团，以他们的实力有必要做出这种事情来么？

    小妖似乎觉察出了我的想法，她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华光集团和ttb集团虽然都以开发和代理游戏著名，但是ttb集团以往都比较注重单机游戏市场，而华光集团则在网络游戏方面领先群伦，ttb集团突然进入网游世界，《七部族》目前又那么火爆，你说他们会不担心我们后来居上吗？再说了，天地公司不也曾经试图破解我们的程序吗？博文集团也曾经给我们设下陷阱，商场如战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从他们建的这个傀儡公司的名字你就该知道他们的背后指使者的心情了。」

    我有些恍悟地点了点头，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小妖得意地说道「我已经用你和公司的名义在主页上还有其他大的专业网络游戏网站上发布了一个通告，通告里说我们公司的服务器遭到了不明黑客的袭击，目前我们已经掌握到了对方的确切信息，若对方在一个小时之内还不乖乖停止攻击我们的服务器，我们将会做出反击，届时产生的任何后果袭击者自负！先让你跟我们的李叶琪玩玩再说。」

    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倒还可以忍受，小妖的调侃我也没在意，不过我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后果自负？妳这样大张旗鼓地扬言报复，若是人家或者不相干的人扛着电脑来告我们怎么办？会很麻烦的！」

    小妖信心十足并且带着一丝黠笑地说道「怒火公司和华光集团的人不会告我们的，其他人嘛，我还想找几个人来帮忙打名气呢，打官司不是你们地球人常用的一种手段么？或许也可以给你来一段绯闻什么的。」

    「还是算了吧，不过下次公司的事情妳最好通过我再做决定，知道吗？我也好先跟别的部门打个招呼，免得人家说我独断专行哦！」我好言相劝道。

    「我也是为公司好……」小妖撅起了嘴巴，一脸的委屈状「我知道了。」

 第十章 突遭袭击（中）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虽然只要一个小时就能解决问题，不过这一个小时我们损失也很大，妳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既能骗过那些黑客又能骗过我们的技术员让服务器的上座率高一点儿？现在都不到百分之五十了。」

    小妖瞅了我一眼，似乎气我怀疑她的能力似的，只听她说道「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还要通过李叶琪的手来做这件事情，你不是嫌公司的网络部实力不足吗？把她交给我吧，她本身的基本功很强，技术也不错，不用半个月，我会让她突飞猛进，就算拿不到世界第一，中国第一总没问题！」

    「妳又打算借用我的名义吗？除了技术上的问题之外，妳们之间的别的话都得事后给我过目，知道吗？我得了解妳们都在谈什么，免得什么时候露了马脚。」我叮嘱道。

    「司马昭之心哦……」小妖摇头晃脑地背着手往屏幕深处渐行渐远「我会代你在网络上好好的抚慰抚慰她寂寞的芳心的，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我就是怕她用我的名义胡来啊，游戏里的那个叫「妖精」的女魔法师不知道多吃香呢，多少痴男怨女都给她迷得晕头转向，实际上小妖只是在跟他们闹着玩，但是已经有很多流言在网上传播，说我是一个变性人妖什么的乱七八糟都有！

    在网上我还可以发布通告让此「妖精」与彼「妖精」划清界限，然而现在我可是与李叶琪每天都要见面的啊，若是小妖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李叶琪可不知道小妖的存在，发生了什么她都会以为是我干的！

    我刚想叫住小妖，就听到有人敲我的门，然后小妖得意地头也不回地往后挥挥手，电脑屏幕就这么黑了，气得我咬牙切齿地在肚子里说着最具阿q精神的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妖，妳等着！」

    「沈总，我跟各部门的经理一块儿来了，您想不想跟我们聊聊？」郎宇的声音在门外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瞧，兴师问罪的来了。」我对电脑说着，然后扬声道「你们都进来吧。请牢记

    费了不少口舌我才把大家说服了，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对公司是有利的，我还为小妖的行为做了道歉，表示下次这种事情会跟大家商量一下再作决定，不过除了小妖之外大伙估计都没听出来我只是代人道歉，小妖不停地给我冷哼以对，就差没说我卑鄙了，因为小妖是从来不会错的好孩子，哪可能用得着道歉呢？

    来的人之中没有李叶琪，我知道她一定正在忙着，当大伙都给我说服出去之后我立刻驾着我的战车来到了正在战火纷飞的网络之上。

    网络上无数的数据潮水一般涌向我们的服务器，这些数据里面有的是正常的通讯联络数据，但是绝大多数都是用来拥塞网络占用带宽的无用数据，小妖估计还没有出手，因此情况还没有改观。

    用我的顶极帐号进入了服务器内部，随着软件的回馈信息，我对目前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大量的无用数据堵塞了我们的网络，隐藏在背后的是黑客对我们系统的刺探动作，这样的攻击若是不制止源头的话简直无法应付，系统的防火墙虽然能够过滤无用和有害的信息，但是光是分析这些已经够牠们满负荷运行了，当系统处理不过来的时候还会出现别的错误，到时候那些黑客就有机可乘侵入我们的系统了，当然，有小妖的存在这种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

    我们的技术员正在清流寻源，不过效果并不很好，我发现一条条命令正在服务器里执行着，双方都在努力啊。

    「我们的防火墙算法很糟糕，系统的运算能力被大量浪费了，若是由我来设计的话，效率至少要高一千倍！」小妖突然与我心灵相通地说道。

    「妳不会破入了人家的系统核心了吧？」我随口说道「那为什么妳不设计一款防火墙呢？这东西也很赚钱呢，妳没听说过吗？――买别的软件都可以买盗版，杀毒软件必须是正版的！――这句话很流行哦。」

    小妖突然把我正在运行的窗口挖了一个大洞跳了出来，笑嘻嘻地朝我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喜滋滋地说道「对啊，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防火墙呢？还有杀毒软件，我要做世界上最好的安全套装软件，每一台电脑里面都该装上我们的杀毒软件！」

    「防火墙和杀毒软件是必须做的，不过得等一等，小妖，妳有没有觉得七部族公司还是让人觉得束手束脚的，虽然我占了最大的股份……」我说道「咱们得留上几手，或许将来我们自己开公司的时候会用得着。」

    「自己开公司吗？」小妖故作深思状，然后朝我做了个鬼脸道「我老早都这么想了，不过一来我们的启动资金还不够，二来我们在游戏和软件界的人面还不够广……人面这个词很有意思，小耗子，你该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了。」

    这段时间来我也感觉到花钱如流水了，《七部族》一亿的总投入只能说刚刚够用，虽然我现在日进斗金，但是要想不受别人约束地单干的话还得积攒些原始资金才行，另外，小妖说的人面问题也是我比较薄弱的环节，我这人不大爱交际，七部族能够得到多方面的的原因主要还是靠ttb集团和博文集团的运作，其中萧雯和林桑的功劳最大，而我呢？这方面可以说什么都没干，假如我自己来开公司的话，我都还不知道怎么去注册呢。

    「时间快到了，该给那些客人一些惊喜了！」小妖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钻进了电脑里，程序的破洞又恢复了原状，我想在电脑的世界里恐怕她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吧。

    网络上的数据拥塞依然如故，不过相信很快就会结束，因为那些讨厌的总在不依不饶地试探我们服务器的家伙突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了。

    我在电脑屏幕在一黑一亮之后看到了网络另一头的情况，就好像在那些坐在电脑前的人背后有一个隐藏着的摄像头似的，然后我又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靠，他们用的是什么防火墙啊，怎么一点儿漏洞都没有？在中国居然还有我攻不破的网站，这倒真的是稀奇了！」一个人说道。

    「应该是火星防火墙，不过似乎又不是的样子，真奇怪，咦？掉线了吗？怎么会这样？连不上了！」

    「怎么回事？我的电脑死机了？」另一个家伙猛拍键盘和鼠标叫道。

    「或许是被人黑了吧，哈哈……」另一个人笑道，或许大家都觉得很可笑，于是他们一起都笑了起来。

    「不对，我的电脑也死机了！」另一人说道。

    几乎同一时间他们的电脑全都中了定身法，等他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所有的电脑显示屏都黑了下来，在他们迅速地切断电源之前，电脑内部发出了电流哧哧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噼啪」的轻微爆裂声。

    对方不愧训练有素，只听「啪」地一声响，总电源被切断了，电流声和爆裂声立刻停止了，不过现场直播还在继续，因为网线还没拔，就算网线拔了，网络接头他们总不能挖掉吧？

    这些家伙目瞪口呆的时候，他们面前的电脑冒出了袅袅的轻烟……

    「哪可能有那么多烟，小妖，你虚拟的画面也太夸张了！」我笑道「不过这些家伙还真惨，估计电脑里面能拆下来继续用的东西不多了吧？」

    小妖虚拟出来的现场发生了骚动，有人大叫好臭，有人锤着桌子大骂黑他们的人，有的呆若木鸡，因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让我们后果自负了……」那个自负的年轻人苦涩地说道「我在网络上也混了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给人黑了，这家伙实在太厉害了！」

    再怎么自负的人这个时候也无话可说，更让他们头疼的事情还在后头，因为一个中年人急匆匆地从外头闯了进来，看到现场出现的一幕，他两颊青筋直颤，抓着那个年轻人问道「黑龙，电脑全烧掉了吗？」

    那个年轻人诧异地道「给人黑了，你怎么一进来就这么问？」

    那人颓然长叹道「有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我这里的事情并且警告我们，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一切事情，连……唉，反正连你们都不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外号叫黑龙的年轻人说道。

 第十章 突遭袭击（下）

    这个问题正是我想问小妖的，只听小妖悠然说道「太简单啦，租房子办宽带还搞了个公司，动作那么大我想知道他的具体情况还不简单吗？顺藤摸瓜就什么都知道了，要记住，小妖是神通广大倾国倾城的哦！」

    具体的过程我也懒得知道，现场的情况也不想再看到，于是我便道「小妖，看看我们的网络好了没有。」

    「早都好啦，我们接着玩吧。」小妖乐呵呵地说道「妖精在游戏里已经跌到第三名了哦。」

    「问题是妳练的另一个帐号也已经冲到了第七名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比我的帐号排名都还要高。」

    我在小妖的阻挠还有自己的放弃下终于接受事实，老老实实地玩着那个叫做「小耗子」的弓箭手，我练级的速度可不慢，不过因为我还要正常休息工作，又不想麻烦小妖代练，所以排名慢慢地滑了下来，小妖可以二十四小时在线，假如她一直练下去等级未免会冲得太高，所以她又练了一个帐号，大概以五比二的时间分配来玩两个人物，而且居然都上了榜。

    「我接了一个任务，需要一男一女才能完成的，小耗子，陪我去完成牠吧！」小妖有些扭捏地说道「跟我一起玩游戏的人只有你等级最高了。」

    小妖扭捏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不由得笑道「什么任务啊？不会是打算拉我去结婚吧？」

    「少臭美了！」小妖道「这是一个杀九尾狐的任务，不过要求两个帐号必须是一男一女，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任务，知道了的话就不好玩了，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干嘛不去？小妖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不就是杀一个九尾狐么？小意思，我们走吧！」我说道。

    原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然而我还是小看了bd系统的能力了，不知道是从哪里拼凑来的一个人狐恋的故事居然让我再次感觉到了为游戏人物动情的感觉，那是自从玩《仙剑奇侠传》之后再也没有过的事情，整个下午我跟小妖只进行了一些短短的对话，完全沉浸在了游戏情节之中。

    网络上发生的小小攻防战因为小妖的公告而闹得沸沸扬扬，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我们还是第一个公开大肆宣扬服务器遭受骇客攻击并且威胁要反击的网游公司。

    我们的玩家自然是拍手称快，然而更多的人却抱着等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们的想法跟我们公司内部的反对意见一样，认为这样会给公司带来很多负面影响，但是我坚持玩家就是一切的想法，假如那些骇客妨碍了玩家的游戏，侵犯了我们的利益，我们为什么不能反击呢？

    等着看热闹的人恐怕要失望了，服务器奇迹般恢复了正常，而且那个时候正好是小妖给出的最后通牒时间，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不了解真相的人们猜测着究竟是黑客们被吓跑了还是真的遭到了制裁，而我们自然是不会说的，华光集团或者说怒火公司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他们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资料，或许还会害怕我们去告他们吧，哪敢声张呢？

    找到了对手的确切消息也让我松了口气，想起上次遭受攻击的时候还疑神疑鬼的，我不由有些汗然，敌人和朋友毕竟不是同一体的。

    下班的时间到了，我也已经和小妖一起结束了那个任务，说是结束而不是完成是因为我们最终没有杀那个九尾狐，我或许还能狠着心把她杀了，已经给九尾狐跟那个游戏中人物的凄切缠绵的恋情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小妖说什么也不让我下手，于是我们就放弃了这个任务。

    当两个虚拟的人物手牵着手道别了我们走进了深山老林之中的时候，小妖泪眼婆娑地对我说道「小耗子，他们多幸福啊，我们为什么要拆散他们呢？」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还是妳自己制作的呢，居然会被感动成这样，美丽动人倾国倾城的智能光子电脑阁下，我该下班了！」我调侃着说道。

    男人的感情更内敛，不是我不感动，但是我却不能像她那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路上我还阻止了她好几次冲动得想把游戏中派来阻挠人狐恋的神兵神将给一脚踢飞的举动，在感情上看来小妖跟其他的女孩没什么两样，或许是给地球上水一般的女性给同化了吧，我心中暗自想道。

    我背上电脑向外走去，在电梯门口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电梯口徘徊着。

    「叶琪，妳在等人么？」我随口跟她打着招呼道，因为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有一阵了，若不是等人，她早该走了。

    「嗯……」李叶琪看着我微微一笑，却不说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当电梯门开之后她却默默地跟着我走入了电梯，我心中微微一愕，心想「难道她等的人是我吗？」

    电梯里有其他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她也在继续着她的思考，只是偶尔在眼角余光中我感觉到她偷偷地在瞧着我，我心中明悟，她确实是在等我。

    当我们走出大厦的时候她似乎还没想好怎么跟我说，我停住脚步，回过身来说道「叶琪，假如妳不介意的话，今天晚餐我请客，怎么样？」

    李叶琪有些受宠若惊似的低呼了一声，但是她立刻回过神来，巧笑嫣然地说道「好呀，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跟沈总你好好谈谈呢。」

    「为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吗？假如妳想跟我说抱歉那还是免了。我观察过妳们处理问题的方法和技能，应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妳说得对，对于你们而言，我们的对手太强了。但是，他们想跟我斗还嫩了点，我已经教训了他们了，短时间内应该没人再敢来惹我们了。」

    在小妖的帮助下我的编程能力迅猛地提高着，不过我涉及的一直都是编程领域，对于黑客方面所知甚少，因此刚才一时间慌了手脚，事后回想起来我要对付他们也不是难事，于是便有点后悔浪费了一次锻炼自己的机会。

    李叶琪脚下突然一顿，我奇怪的回头望去，却见她正在用一种崇拜到了痴迷程度的眼光看着我，或许那些在开业时大叫爱我的人脸上也是同样一副表情，我的心不由得一跳，说道「叶琪，妳怎么了？」

    李叶琪娇躯猛地一震，她回过神来，娇庞上涂上了豆蔻一般变得通红，不过她看着我的眼神却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以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沈总，您刚才浑身充满了自信，就好像任何事情都难不住您似的，这么强大的自信我还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察觉过，不过您确实有那个实力，在我们眼里已经非常强大的对手给您摧枯拉朽一般地干掉了，我们网络部的同事们都非常惊讶，只有我知道那是您做的。沈总，您收我为徒吧，在您的面前我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幼稚！」

    我这才知道小妖原来还没有跟她联系过，不过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已经让我有些受不了，我赶紧说道「叶琪，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我？我早都说过，不要对我用尊称的，叫我沈浩好了，我们是朋友，相互帮助、交流，一起探讨问题这都是应该的，我也没有妳想象的那么伟大，今后妳有什么难题可以直接来找我，千万不要再提什么收徒的，我有那么老了吗？」

    我一面说一面撅起嘴，然后用手摸摸嘴唇上下还有下颚，那上边也仅仅有些绒毛而已。李叶琪看到我的模样不由「噗哧」一笑，爽朗的她也不再絮言，直接伸出了她纤长白嫩的手儿，笑道「那好，沈浩，今后你可要多教教我哦，虽然嘴里不说，不过我心里可是把你这个师傅认定了的！」

    看着眼前这位从美国回来的高材生美女「徒儿」，我不由得一阵苦笑「随妳吧，前面这家餐厅还不错的，咱们就到里面再谈吧，对了，以后妳在网络上跟我聊的时候不要太在意我的言辞什么的，我到了网络上跟在现实中不太一样哦。」

    「小耗子，你是个大坏蛋！」小妖偷偷地骂我，我就当没听到，不过我却没有能看到，小妖在暗地里偷偷地窃笑着「小耗子，有你事先打的预防针，今后我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嘿嘿……」

    李叶琪并不知道我说这段话的含意，只是笑道「我也一样，上了网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大多数人都这样吧。」

 第十一章 贵女突来（上）

    「小妖，帮我准备一些黑客方面的技术资料，我要成为一个伟大的黑客！」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跟小妖说道。

    「没问题，我保你半个月后打遍天下无敌手，当然，除了我之外。」小妖洋洋自得地说道。

    「知道妳是倾国倾城、独一无二的超级光子电脑啦，怎么样，我们有没有接到什么新的任务啊？」我随口问道，接好了电脑，开机后直接登陆了七部族的游戏客户端。

    小妖答道「有啊，不过咱们不用那么着急去，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吧！」

    小妖在屏幕里表现得有些神秘兮兮，一个网页自动弹了出来，用的是我和小妖独创的浏览器。小妖嫌微软的浏览器漏洞太多，针对其的各种垃圾病毒和流氓软件也特多，所以我们就自己开发了一个浏览器。这个浏览器拥有完全自主的内核，又结合了ie浏览器的内核中比较优秀的部分，既包含了大量新的特点和技术，又照顾了用惯了ie浏览器的我的习惯，目前对我而言,应该说是一个相当完美的浏览器了，虽然小妖觉得有些差强人意。

    破解ie内核的事情是小妖来完成的，我只做了一个小帮凶而已。

    网页打开了，网页的色彩和框架看起来都非常眼熟，是一个论坛。我眼角往网页的左上一瞅，果然，这是我们七部族公司的论坛，小妖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

    「这篇文章是我写的，浏览量和回复量都是全论坛第一哦，比系统公告的点击还高一倍多呢，很多游戏相关的网站都来信问能不能转贴了，你说呢？」小妖有些忸怩地说道。

    「妳写的文章妳爱怎么发都行呀，问我干嘛？」我奇怪地问，目光下意识地落到了那篇文章的标题上。

    只见那张帖子上的标题赫然是《狐梦情缘》。

    我突然想到了我们玩游戏的时候做的那个任务，没有完成任务反而得到了更高的奖励，或许这其实是一个隐藏的奖励吧，善良的人们应该得到更多的奖励，这就是那个任务要告诉我们的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小妖一定是把我们在任务里发生的故事写了出来，继而在网络上发表，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和欣赏吧。

    我仔细往下看去，心中又有了一个疑问，结束那个任务到现在也才不过两小时多些而已，就算文章很受欢迎，也不会一下子火到了小妖说的地步吧？

    我把疑问向小妖提了出来，小妖嘻嘻笑道「因为我们是名人嘛，尤其是我啊，一举一动不知道多少人在关注着呢！再说了，我通过游戏里的广播功能把消息传遍了所有服务器，《七部族》同时在线的人超过三十五万，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来看我的文章那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了，何况我的号召力可不仅仅是百分之一呢！」

    我一面浏览小妖的「大作」，一面打开了一个新窗口来看论坛里的统计榜单，小妖的这篇文章果然炙手可热，两个小时就获得了超过十万个i的访问量，回复量也是惊人的，超过百分之二十的人回复了小妖的文章，有很多还不仅仅回复了一次，这一篇《狐梦情缘》看来还真的非常受欢迎啊。

    「厉害吧？」小妖得意非凡地在屏幕上蹦蹦跳跳地，若不是因为我要看文章，说不定她已经把我的屏幕变成一个游乐园，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了。

    「是很不错，不过我怎么没见到男主角呀？」我狐疑道。

    「有啊，一开始就有了嘛，只是那个笨瓜男配角出现得比较少而已。」小妖黠笑道「哎，别看了，反正说的事情你都是经历过的，我们一起玩游戏去好了，我已经答应人家可以转载了，走吧！」

    「慢着！」我叫了一声，眼睛越瞪越大，还眨了两下确保自己没有看错，再要将小妖逮住来责问的时候她却两脚抹油一般飞也似地躲到屏幕后边去了，任我怎么叫，怎么诱惑她都不肯出来。

    「真是气死我了！」我越看越气恼，小妖这家伙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居然在绝对美化自己的同时把我丑化成了一个小丑、笨蛋，把我们在游戏中遭遇的挫折、困难什么的都归罪于我，按照她的说法，若不是我拖后腿、惹麻烦，大家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头，故事情节也用不着这么跌宕起伏了，这家伙，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小妖，妳太、太、太可恶了！」我杀进了游戏中，用聊天频道给小妖发了个信息，其实我估计我在现实中说的话她一定能听到，不过她硬是要装没听见我也没辙，游戏里的短信她就没办法装作没有收到了。

    「我哪有什么太太呀，更没有太太太……小耗子，我已经拿到了组织工会的申请表和其牠的道具，我们一群常在一起玩的人都在讨论着该组织一个什么样的工会，起什么样的名字呢，你也来一起商量一下吧！」小妖回复道。

    「妳必须向我道歉，妳必须在论坛里公开道歉，必须发系统广播……对了，妳不会是用超级帐号发的广播吧？」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于是便咬着牙问道。

    「哦，我没那么笨啦，我买了些点卡，用那些点卡发的广播……」小妖做了一个鬼脸道。

    「妳又没有银行卡，难道偷偷用我的卡来划帐？……这还罢了，不行，妳得还我清白！」我发了个眼泪汪汪的表情过去。

    我心中真是郁闷呀，进入游戏之后身边就充满了对我指指点点的人，大伙儿窃窃私语地指着我的背脊说「就是他！那个笨蛋！」

    你说我能不郁闷么？

    游戏画面中弹出了一个确认窗口，小妖在用传送卷轴要把我传过去呢。我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确认按钮，读档的进度条一闪而过，我瞬间来到了小妖的身边。

 第十一章 贵女突来（中）

    小妖没骗我，以她为中心，大伙儿坐成了一个圈子，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组织工会的事情呢。请牢记见到我来了，小妖故作热情地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小耗子来了啊，大家刚才都还说起你呢，你可是我们这里的一大高手，又是本小姐的最佳伙伴，少了你可不行哦，你说我们给工会取一个怎么样的名字好呢？」

    其他人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异样，不乏同情或者是嫉妒的目光，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办法报复她，当然也不能就这么轻饶了她。我站到了她面前，说道「这好像还是游戏里的第一个正式工会哦，可得起一个好名字才行，不如就叫女妖工会好了。」

    「你活腻味了啊！」小妖恨恨地说道，当然，这是直接在我脑海里说的。

    游戏里的小妖可是大姐大，那是要保持形象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破坏她完美形象的事情来呢？

    我的建议也遭到了大伙的集体反对，小妖的坚定拥护者比我想象的要多。大家商量来去还是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名字来，小妖的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微微一笑，道「还用考虑吗？就叫『蓝茵』好了。」

    这个名字的涵义只有我和小妖明白，她当然不会有异议，其他人在提不出更好的意见之下也就接受了这个名字，于是，《七部族》中第一个工会「蓝茵」便踏上了《七部族》的历史舞台，在小妖的领导下要纵横整个世界应该也不是难事。

    提交申请和进行细致准备的时候我一直都没有跟小妖说话，基本上什么忙都没帮，反正跑上跑下的活雷锋多得是，到了后来我干脆就乘小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

    「小耗子，你不会那么小气吧？」小妖百忙中发了个消息过来给我。

    「反正我帮不上忙，杵在那里就像一个傻瓜一样，我还不如自己出来走走呢。」我回复道，其实我们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来说话，不过或者大家都觉得这个时候不太适合吧，所以都用了游戏中的短信方式。

    「下次我把你写成大英雄好不好？」小妖跟我谈判道。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不像某人整天为了小事情发脾气，开始我是有些生气，不过现在早忘记了，妳忙妳的吧，我一个人走走，顺便想一些事情。」

    「哼，小气包卖面包，一不小心跌一跤……」小妖哼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童谣，再也没理我。

    其实小妖写的那篇文章很不错，否则也不会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我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情绪低落而已。

    或许上天不想我意志消沉吧，我刚打算洗个澡然后睡大觉去，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玉秀打来的电话。

    「老公……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啊？」玉秀瓮声瓮气地说道，那甜腻腻的声音几乎让我的骨头都酥了三两。

    我苦笑道「妳不会告诉我妳现在就在扬州吧？」

    「宾果！」玉秀高兴地叫道「猜对了，老公你真聪明！」

    我心中不由得一喜，说道「不会吧，妳怎么突然跑来扬州来了？现在在哪儿呀？要不要我去接妳？」

    「不欢迎我呀？那我可要回去了！」玉秀娇嗔地说道，但是一转眼她便咯咯地娇笑起来，叫道「你最好赶紧收拾东西，我可是专程来请你的大驾的，再过十分钟就到你住的地方了，待会见！」

    没头没尾的话让我听得一头雾水，刚想问个明白她就挂断了电话。我挠着头皮四下打量了一下，还好，平时我就挺注意整洁和卫生问题的，所以也不用临时抱佛脚来一个十分钟清洁运动。不过我还是把被子的边角整了整，把床单再弄平一些，枕头边电脑桌上的书报光盘也都整理好，然后就等着这位姣姣贵女的第一次来访了。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刚看了看时间，门铃便响了起来。自从我住到这里之后门铃还是第一次响起呢。电量充足的铃声惊得我一跃而起，几乎是一个健步便来到了门口，打开门然后看到了久违的玉秀。

    玉秀依然还是那么活泼美丽，简单的粉红高领无袖上衣配上一条白色的直筒长裤穿在她的身上是那么地婉约柔美，手抓着带子搁在肩膀上的一只洁白纹皮小挎包又让她显得是那么地风情妩媚，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

    虽然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没有再变成小呆瓜，但是显然玉秀还是不肯放过我。她含羞带喜地娇嗔道「瞪那么大的眼睛想干嘛？还会发光的，你属狼的呀？还不让我们进去？」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玉秀身后站着一个魁梧的汉子，不是那个被玉秀叫作兵叔的戴宏兵又能是谁呢？

    「啊，兵叔也来了，请进、请进……」我赶紧让他们走了进来，玉秀笑嘻嘻地老实不客气地大步走了进去，戴宏兵朝我微微点首，然后一低头，走进了我的房间。他的个头太高了，估计没有几个屋子的门能让他不低头的。

    「啊！」玉秀一声惊呼，我心中一惊，戴宏兵却像一只豹子一样飞快地扑到了玉秀的身前，用他宽厚的身体像一堵墙一样将玉秀遮挡住，然后眼睛警惕地到处观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好快的速度，好敏捷的身手……」我心中惊叹着，飞快地关上门，然后也扑到了玉秀身边，惊问道「怎么了？」

    戴宏兵一伸他的长臂，将我挡在了两公尺之外，然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色，却并没有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你的屋子里怎么塞那么多大型机啊，乖乖，还都是最高档的型号呢！老公，你在家里搞网站还是开公司啊？」玉秀惊讶地说道「我们一直都想搞一组这样的服务器呢！」

 第十一章 贵女突来（下）

    她说的「我们」应该是她跟魔月工作室的那几位，她的问题我跟小妖早都商量好了答案，只是还没有机会告诉她而已，没想到她就大惊小怪地嚷起来了，弄得大家是虚惊一场。请牢记

    「这是我一个人的工作室啦，设计七部族的时候买的，主要是用来熟悉服务器的软硬件环境还有校验程序用的，有时候要同时运行好几个修改版本看看谁更稳定些，所以就多配了几台。」我解释的同时还偷偷瞥了一眼悄悄地退到了一边的戴宏兵，只见他脸上无奈而宠溺的神色一闪而逝，然后便又恢复了平静。

    玉秀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不像是客厅的客厅，然后走向了我的主卧室，很随意地问道「老公，你收拾好东西了没有？我们一起回上海好不好？」

    我吃了一惊，说道「去上海？为什么？现在可是晚上八点多了呀！」

    玉秀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手便推开了我卧室的门走了进去，解释道「嗯，不要紧，兵叔开车又稳又快，回到上海去也不过十二点左右而已，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夜生活？」我的心头猛地一跳，这个词让人遐想翩翩啊，就算公司里的人各司其职不用我操心太多，但是也不能没有任何理由突然就走了吧，明天李叶琪还有一个报告说要给我看呢。

    「嗯，还真是干净整洁呢，老公，你总是能让我感觉到意外，我还以为一个好的程序员就该跟言江那家伙的德行差不多哦。」玉秀不知道是在夸奖我还是损我地说道。

    「我是他老大嘛，自然得比他强才行呀。」我说道「玉秀，妳专程来扬州不会就是为了要我陪你逛夜上海吧？」

    玉秀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当然不是，有很重要很正当的理由的哦，到了上海你就知道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除非妳把理由告诉我，否则我是不会去的，不是我不想陪妳，公司里还有事情呢，我不能说走就走啊。」

    玉秀撒娇不成只好娇嗔说道「哼，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情，你以为来回颠簸几个小时那么好玩啊，法拉利又不是奔驰……好吧，告诉你吧，我爷爷要见你，越快越好，为的就是那个东西。」

    我知道她说的是磁波针，玉秀的爷爷匡老爷子据说前一阵子已经去了美国，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跟磁波针相较而言，公司里的那些事情都不算什么了，现在不是流行网上办公么，让她们把那些要拿来给我过目的报告什么的从网络上发过来就行了，大不了我打印出来签了字再传真回去好了。

    「好吧，爷爷召见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给我五分钟收拾一下！」我说道。

    「哼，我叫你去上海你就不肯去，非要我搬出爷爷来呀！」玉秀撅着嘴撒娇道「不用收拾什么了，那边都有，把脑袋带上就行了！」

    「哦！」我一拍脑袋，飞快地合上电脑，乐呵呵地说道「妳不说，我差点忘记了，电脑得带上！」

    玉秀气得在我背后直作鬼脸，小妖给我做了现场直播，不过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把电脑背了起来，之后走到气鼓鼓的匡玉秀身边，挽起她的手，笑道「老婆，咱们走吧！」

    玉秀立刻就转嗔为喜，乐滋滋地随在我的身侧，甩着我们紧紧牵着的手就像一个突然得到了最喜爱糖果的小女孩一样。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称呼她，而且还是当着她的兵叔的面叫的，瞧她喜翻了的样儿，我真没想到她那么容易满足。

    那些大型机早已在小妖的遥控之下关闭了，我所要做的也就是关窗关灯而已。我们一起走出房门到了外边过道上的时候，我邻居的门恰好开了，宁洁一如往日那样走了出来，不过她的装束似乎不是去上班，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她也不大可能去上班，倒很像是要去逛街购物似的。

    「宁小姐，妳回来了啊！」我跟宁洁打着招呼说道。

    宁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玉秀和戴宏兵，目光显得有些好奇，但是她还是很冷漠地朝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朝电梯走去。

    「这个女人真没礼貌。」玉秀悄声在我耳边说道，乘机轻轻地咬了我的耳廓一口，然后腻声问道「她是什么人啊，你跟她很熟悉么？」

    我不知道宁洁会不会听得见我们的悄悄话，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声道「别乱说人家，我跟她做了几个月邻居才见过几回面，还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才知道她的名字的。」

    玉秀笑逐颜开地亲了一下我的面颊，笑道「老公你真乖，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邻居你也一点都不动心，看来我真的可以放心了。」

    我心中苦笑着，跟宁洁先后走入了电梯之中，戴宏兵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地站到了我们跟宁洁的中间，那擎天柱一样的身体挡住了我不时偷望向宁洁的目光。

    「靳柔已经去西藏去了，她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门，难道真的只是打算去逛夜市？」我有些好奇地想道。

    在电梯里只有玉秀跟我的窃窃私语，宁洁站在电梯的一角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电梯到达了底层之后她就跟初次见面那样匆匆而去。

    走出了公寓大楼之后，戴宏兵望着宁洁的背影有些出神，小妖在我脑海里说道「这家伙怀疑宁洁的身份了，不过只有一点点怀疑而已，凭着蛛丝马迹就能够如此警觉，这家伙真是不简单呢。」

    我也颇为讶异戴宏兵的洞察力和细心，他外表的粗豪简直就是一个最好的伪装，若不是小妖的提醒，我或许根本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整个就是一大老粗的家伙会那么机警。

 第十二章 君子好财（上）

    「走呀，兵叔，你在看什么呢？」玉秀不解地问道。

    她也没有觉察到戴宏兵的精明厉害吧，我心中暗想着。戴宏兵有着敏捷的身手，再加上精明的头脑，难怪匡家敢让自己家的宝贝小公主到处乱跑呢，有戴宏兵在，除非是遇上高手中的高手，玉秀是不用担心有任何危险的。

    「没看什么，刚才那个女孩很像我一个战友的女儿。」戴宏兵不知真假地说道。

    「他骗人呢。」小妖不遗余力地跟我说着话，我没好气地回道「妳管那么多干嘛？又不关我们的事。」

    或许我的冷漠让小妖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她一赌气就真的不理我了。

    她的孩子气我是有着深刻的体会的，至多三分钟之后她就会恢复原状，所以我也没理她，其实我是想用这件事情来稍微管束她一下，她简直就像一个本身有着强大实力但是性格却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一样任性，比如说她一开始还只是把我贬为她一个人嘴里的「小耗子」，随后变成了众多玩家眼里的「小耗子」，现在就更夸张了，估计不下百万人知道有这么一个笨笨的「小耗子」存在的事实了，再不好好管管她，谁知道我会不会一跃成为举世瞩目的「小耗子」呢？

    情况究竟有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还很难说，或许暗地里小妖已经露出了她的獠牙也不一定，要「管教」一位自称已经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的超级智能电脑，不用说也知道是一个超级艰难的工作哦。

    我和玉秀一起上了车，又踏上了去上海的道路。

    在车上玉秀向我解释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我终于明白她爷爷为什么突然回国又立刻要见我的原因了。

    玉秀拿着磁波针给她爷爷的时候，那老头其实并不怎么看好这东西的。他虽然对我的印象还不错，但是也不太相信我居然能够制作出这么厉害的医疗器械来，没见过磁波针真正功效又明白现代医疗状况的他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玉秀的描述简直就像街边电线杆子上贴的那些包治百病的广告似的，只能引得这些对医疗方面有着丰富知识的人不齿冷笑。不过既然是最心爱的孙女拜托的事情，当然也不能怠慢了。他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态等处理完了其他事务这才带着仪器去了美国，然后把东西交给了手下拿去下属的医院做疗效测试去了。

    原本他也没当一回事，但是医院方面回馈的消息却差点儿把他的下巴给惊掉！

    医院是在研究了五天，做了上百次动物试验，确认这东西对人体没有什么伤害，而且似乎对血管淤塞之类的病情不管是在理论上还是试验结果方面都有很强的功效之后，才确定立刻进行人体试验。于是，一连串令人震惊的治疗结果出现在参与了试验的所有人面前。

    第一天的试验治疗就是令人震惊的，一位下肢瘫痪多年的病人早已绝望了，但是他还是报名参与了相关试验，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被挑了出来试验磁波针。

    磁波针的功效自然勿庸置疑，麻木了多年的双腿突然恢复了知觉让这位患者喜极之下突然爆发了心脏病，立刻被送入了急救室抢救，好不容易才转危为安。

    除了这个小插曲之外，其他试验的结果都毫无二致地让人难以置信，那些久治不愈、现代医学还束手无策的病患在磁波针的治疗下简直就是豁然而愈，事实简直比传奇故事还要让人难以置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消息立刻被层层上传，径直来到了华裔制药集团总裁匡陆－－也就是玉秀的爷爷－－耳里，一开始他也不敢置信，然而在医院和试验的负责人那儿得到了确切的答复之后他立刻抛开手头的一切赶到了医院，亲自主导了三次试验，这才终于相信了磁波针的超强疗效。

    匡陆下令封锁一切有关磁波针的消息，然后便直接飞回了上海，这才有玉秀突然来访并且「绑架」我回上海的突然行动。

    「本来爷爷是想亲自来的，不过人家考虑到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又是才飞了半个地球过来的，所以就毛遂自荐地来了！我还在爷爷面前夸了海口的，若是你不肯来上海，人家就只好跳黄浦江去了。」玉秀似乎还有些嗔怪我刚才犹豫不决的举动，双手抱着我的臂弯把脑袋靠在我的肩上哀怨地说道。

    「什么体谅老人家，那都是借口吧？妳巴不得早点来见我才是真的……」我轻点着她的白玉般的琼鼻尖儿取笑道。

    玉秀偷偷地瞟了前头一眼，戴宏兵正儿八经地开着车，似乎根本就没注意他们说的话，玉秀正打算偷掐我一下，我忙说道「这一招也太土了吧，妳还没有学会妳真姨的招数吗？」

    玉秀露出了气恼的样子，注意力也被转移开，说道「太可恶了，我被那个坏蛋骗了！」

    「哦，妳真姨没有教妳什么高招吗？」我有些好笑地说道，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丽影，真是奇怪，嘴里说的是匡龙的二夫人房雅真，怎么心里面却想起了她？那个温柔淡雅的美妇人？

    玉秀气鼓鼓地说道「最让人生气的就是一向很疼我的真姨也帮着那坏蛋骗我！」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问道「她怎么说的？」

    玉秀撅着嘴没好气地说道「她还能怎么说，她尽说一些会把男人宠坏的做法，难怪那个大坏蛋那么坏，原来都是她给宠坏了的！」

 第十二章 君子好财（中）

    用脚趾头我也能想到那个真姨跟玉秀说了些什么，因为我也听过一种说法，大致说来也就是要想让男人言听计从得首先采取怀柔政策之类的，估计玉秀不忿的也就是这些方面吧。

    我安慰道「其实很难说她说的是对还是错，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就算她的那一套对妳的爸爸很有效，用在我身上或许就会有相反的效果呢？」

    「你不喜欢我为你做的饭菜，不喜欢我更温柔一点吗？」玉秀侧着脑袋问道。

    看来她自己心中也还是有些相信她真姨的话的，我心里暗笑着，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当然喜欢啦，不过这两个方面妳还要改进一下，比如说偶尔为我下厨素手调羹是好事，但是妳的厨艺还要再加强一点才能抓住我的胃哦，妳的真姨让妳温柔一点也不是说让妳整天往我床上钻的，整天想着掐人的女孩怎么也算不上温柔啊……」

    玉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还以为她终于幡然悔悟了呢，没想到她想了好一阵才气鼓鼓地瞪着我说道「原来你跟那个大坏蛋、大骗子都一个样，难怪他见到你那么高兴呢！」

    我差点晕倒，我的话怎么会让她联想到了那方面？又或者差不多的话匡龙曾经跟她说过吗？我赶紧闭上两秒钟眼睛，以最快的思维想出另外的一个话题，把她的注意力从这个令我头疼不已的话题转开。

    玉秀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她的一眸一笑对我而言都是美不胜收的景致，所以，这段旅程丝毫也称不上难熬，甚至下车的时候我们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一次我们是直接来到了匡家的大宅子，下了车，玉秀便拉着我往里面一路小跑，还高兴地大叫道「爷爷，我把人带回来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许黄牛哦！」

    感情这里头还有什么交易？我被玉秀出卖了？心里刚转了这么个念头，就听楼上传来了乐呵呵的笑声，匡陆在上面笑道「还是小宝贝儿厉害呀，我还说小浩现在那么忙哪有时间来见我这个老头子呢，乖宝贝，把小浩带上来吧！」

    我刚想说话，玉秀哼地一声，大声诉苦着把我的话堵在了肚子里「还说呢，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肯来，一听是你叫他来，他就立刻答应来了，蹿得比兔子还快！我这趟是白去了！」

    「哪有这种事？！」我不得不提出了抗议「妳二话不说地就要我来上海，而且也没有求我，那口气简直比绑架还要厉害，我哪敢随便答应妳啊，谁知道会不会被妳卖了呢？」

    「哼！反正就是你不好！」玉秀一面拉着我往楼上跑去，一面蛮不讲理的娇嗔道。

    「这么说小宝贝儿是不喜欢小浩喽，正好前两天老刘还跟我说起丽香现在还没找到婆家，很是羡慕我们家玉秀呢，不如让我跟他说说，让他……」匡陆望着走了进来的我们俩站起来笑道。

    「爷爷！」玉秀不依地扑了上去，钻到了她爷爷的怀里，说道「丽香那个小妮子眼高于顶，又没有我温柔，找不到婆家是活该，让她嫉妒死！」

    温柔？我怎么不觉得？最多是有时候比较嗲而已，我听到玉秀说的话，不由哑然。

    「妳们不是好朋友么？怎么能这么说她呢！真不像话！」老人家带着宠溺的口吻对玉秀说完后，乐呵呵地看着我笑道「小浩，你能这么快，老头子我很高兴，来，坐下再说，不必客气。」

    我朝他一鞠躬跟着玉秀叫了一声爷爷，坐到了他的对面，恭敬地说道「其实我那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随时可以走的，而且这其实是我麻烦您老的事，我怎么能不立刻赶过来呢？」

    「哎……大家都是一家人，客气话就别说了，原来我还有些担心你养不起我的宝贝孙女呢，现在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光是这个磁波针就足以吃用不尽了……」匡陆双目带笑的盯着我说道。

    我非常清楚匡陆试探我的目的，不管怎么说，在他这种世家出身并且获得了辉煌成功的人心里，从游戏业这种地方刚刚崛起的我是微不足道的，那些被我的崇拜者看作是天大成就的东西在他眼里或许根本不屑一顾，因为那是「小孩子的玩意」，他能接受我或许也仅仅是看在玉秀的份上，当然也有看我顺眼的原因，但是若说非常看重我，那几乎还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我的磁波针彻底改变了他对我的看法，这一次我踏足的是他熟悉的领域，磁波针做到了目前医学科技还做不到的事情，这就使他不由不对我刮目相看了。

    以前他只把我当作是预备的孙女婿看待，仅此而已，因为玉秀的关系，我在他心中有不低的地位，但是这都是因玉秀而来的，而磁波针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以前太低估我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我的存在，不得不重新考量我这个人，甚至重新考虑我和玉秀以及和匡家的关系。

    「磁波针的专利就算卖天价恐怕买家也会趋之若骛的，若是我把钱看作是一切的话，那我真的是吃用几辈子也花不完了。」我诚恳地说道「可惜我这人对钱看得并不重，只要自己够用就行，我制造『磁波针』的初衷其实很简单，也很单纯，那就是为郁媚小姐治病，这一点玉秀是很清楚的，后来经过某些事情的提醒，我才意识到这东西除了能够治病救人之外还能为我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

 第十二章 君子好财（下）

    匡陆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玉秀也有些担心地看着我，甚至还在朝我使眼色。请牢记

    我问心无愧，所以也毫不避忌匡陆的目光，微笑道「钱这个东西没有几个人不喜欢的，我也不例外，但是君子好财，取之有道，我是不会不顾无数病患的渴求目光而只顾揽财的。」

    「好！不愧是我匡陆一眼就看中的人，你打算怎么用磁波针治病救人的巨大力量造福人类呢？」匡陆满意地说道。

    我好整以暇地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把磁波针的技术拿去申请专利，然后找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将磁波针大规模制造出来，再以合理的价位以最快速度向全世界推广，您觉得我的这个打算怎么样？」

    「合理的价位？」匡陆疑问道。

    「对，目前任何一款新式医疗器械在推出的初期，牠的价位简直就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有时候甚至要几十年时间才能普及开，实际上很多东西的原理非常简单，成本也极低，卖那么贵，除了收回研发成本和制造销售成本之外还有极大的暴利空间。我的磁波针其实技术上并不复杂，我给您拿去的那一只实际上就是几个大学生在实验室里拼凑出来的，成本也不高，我并不想把牠卖得太贵了。」

    「阿浩，不如你拿磁波针跟爷爷手下的华裔制药集团合作吧，爷爷一定会达成你的心愿的，爷爷，你说是不是啊？」玉秀摇着匡陆的手臂撒娇道。请牢记

    匡陆呵呵笑了起来，低头看着玉秀笑道「爷爷倒是想啊，不过爷爷可没有小浩那么无私哦，爷爷可是有好大一帮人要养呢。」

    「爷爷……」我有些拗口地叫了一声，玉秀欣喜的目光和匡陆欣慰的目光一同看了过来，我苦笑着说道「我说的合理价位并不是说我们一点赚的都没有啦，再说医疗器械市场方面的事情我并不太熟悉，所以，磁波针还是交给您老来操作比较好。」

    「听见了吧？我家阿浩什么要求都不提就把磁波针交给爷爷你了，你之前还担心这，担心那的，真是从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瞧扁了！」玉秀撒娇着说道。

    「呵呵，小宝贝骂得好，爷爷是想得太多了！」匡陆自我批评了一番，转头对我说道「小浩，磁波针这个东西可以说解决了医学上的系列难题，能造福无数人类，这个创新是无比伟大的，但是再伟大的人也不能不吃饭，虽然你不把钱看的那么重，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能拿到的那一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你说得对，医疗器械的暴利是非常巨大的！就算只赚一半那也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随后我们便谈了一些操作的细节问题，比如说专利将如何申请，如何缩短临床检验时间，如何申请美国市场独占等等。

    在谈到如何将磁波针在国内推广的问题的时候，杜家不能避免地被提及。金华集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制药集团，很多知名品牌的制药公司其实都在牠的全盘控制之下，而且，牠近年来也已经开始涉足医疗器械行业，从全局上看，可以说，在国内找不到比牠更好的合作伙伴了。

    华裔制药集团并没有在国内发展，而是与杜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以一贯的合作上来看，跟他们在磁波针方面的合作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杜筱影给我的印象也很不错，只是想到杜家那个怪脾气的老太婆还有那个看我就不顺眼的杜明辉我就满心不爽。

    看到我略一迟疑，匡陆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展颜笑道「杜家那个小子是很讨人嫌，但是公私分明，这种事情杜家还是能做到的。」

    「难道我就做不到么？」我心中暗道，思索了一会说道「我并不是因为杜明辉的原因而犹豫，而是考虑以杜家在国内医药行业的实力和一家独大的情况下，牠肯放弃暴利吗？另外，我们与牠的合作会不会让牠更加独断独行，造成真正的垄断呢？」

    匡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考虑，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冷笑道「国内的医疗现状怎么样，无需我多说，以杜家的实力来说，杜家若真的能秉承中医『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传统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看不起病，而病死在家里面了。」

    匡陆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事情可以说是大势所趋，倒也不能完全责怪杜家，你的意见是不考虑跟金华集团合作吗？」

    我摇摇头道「不，金华集团是目前国内最好的合作伙伴，所以，我的意见是优先考虑跟牠合作，不过这个合作是有一定约束的。」

    「我明白了。」匡陆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按照刚才谈妥的内容让律师打一份合同过来，你跟玉秀一路赶过来也累了，玉秀，我把小浩还给妳了哦！招呼不周的话就是妳的问题了。」

    玉秀又撒了一会娇，匡陆这才脱身而去，玉秀娇痴的目光立刻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暗呼不妙，以她对付匡陆的功力来对我的话，我可抵受不住，于是我便问道「玉秀，妳爸爸呢？他们都不在家么？」

    玉秀点点头，道「大家都忙，我早就习惯了。」

    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我心中不免暗叹一声，就算是天之娇女，也不是事事能尽如人意的啊，我安慰道「别这样，我不是在这里陪着妳吗？」

    玉秀眼睛一亮，跳了起来，牵着我的手说道「对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去过呢！」

    我心想，中国哪还有人没去过的地方，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第十三章 黑客神功（上）

    我已经打电话跟郎宇他们说了来到上海的事情，所以也不着急回去，跟华裔制药集团签了个临时合同之后便跟玉秀回到了她的海滨别墅。

    医疗器械的制造和销售需要经过不少步骤，临床试验更要耗费时日，预计一年之后磁波针能够投产上市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了，华裔制药集团还没有涉足医疗器械行业，所以，他们还得成立一家子公司建立生产线什么的，前期的投入应该也不小，有匡陆这个老手来负责，我倒也省了不少的工夫，所以，这几天我就跟玉秀在上海和周边的景区玩去了。

    空闲下来的时候我就练习黑客技术，小妖还是用老办法在我休息的时候将知识灌输入我的脑海之中，再加上我之前就有着深厚的编程功底，学起来几乎是举一反三，水到渠成的畅快啊。

    我对这些黑客技术也有了很深的兴趣，每学会一招之后网络上便会有那么一台或者几台安全做得不是那么好的机器要倒霉了，我当然也不会毁了他们的电脑软硬件，至多也就留下几道鸿爪，然后让系统弹出一个窗口告诉人家我曾经到此一游而已。

    因为东西学得太快，所以从第一次攻陷一台俗称为「肉鸡」的个人电脑到攻陷一台安全防护都做得很不错的网站服务器，相差仅仅几个小时而已，然而两者所需的技术含量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看到我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跟我已经言归于好的小妖不屑地嗤笑道「这算什么，要想成为真正的高手你还早着呢。」

    我不以为意地笑道「不行就慢慢练呗，有妳这个称霸三界宇内无敌的好老师在，我还怕学不会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黑客神功么？」

    「孺子可教也！」小妖眉开眼笑地赞许道，然后又将一个网站的i地址扔给我，说道「喏！第十六份功课，十分钟搞定牠！」

    为了配合我的学习，小妖像一个老师一样为我安排好了学习进度，还特意在网络上挑选了三十个网站让我循序渐进地去攻陷牠们，这是名副其实的「攻课」，若是我完成了她给的所有功课，那么据说我便达到了一脑之下万人之上的超级高手境地。

    十分钟就十分钟，小妖给我的任务是越来越艰巨，但是给我的时间却没有延长的趋势，相反还在缓慢地缩减，这无疑给了我不小的压力，幸好我从小就是在压力下长大的，压力其实给予了我更多的动力，让我能更加精神振奋地去克服眼前的种种困难。

    小妖开始计时之后，我立刻调动四五个自己编写的黑客软件开始扫描对方的i，很快，回馈的信息表明这是一台安装上了微软最新服务器版系统的服务器，于是我便调动专门对付微软系统的工具，对那个服务器展开了针对性的扫描和攻击。

    不到五分钟，这台服务器便被我侵入，我隐身成了他们的系统高级管理员，那个网站的真正管理员找了一会没发现我的动作，见一切正常还以为我已经走了，于是便干起了善后的活儿，还试图从后台记录里找到我的蛛丝马迹。可惜他是白忙活了，这些细节我早就在小妖的教育下闭着眼睛都能做得滴水不漏了。

    在离开之前我有一个不是很好的习惯，不过估计所有黑客也都是这么干的侵入别人系统之后当然要大肆搜索一下，看看这个肉鸡是干嘛的，硬盘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之类的。小妖称这种行为为人类的窥奇天性，或许她说得一点儿也不错。

    「老公，你怎么就起来了？在搞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玉秀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足以让男人喷鼻血的乖乖熊卡通内衣走到了我的背后问道。

    在她的痴缠下我最终还是没能阻挡她爬上了我的床，虽然我也很想冲破我们之间的那最后一道障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下一直都在抗拒着，难道是为了罗清？或许前两次是，但是今天绝对不完全是，那潜藏在心底的念头总是能在我的意志力快要控制不住身体的时候冒出来提醒我，我不是柳下惠，但是我却表现得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这真是让我又欣慰又困惑，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一个自己喜欢，而对方也喜欢，甚至爱的至深的大美人穿着性感、可爱的睡衣紧紧地搂着躺在床上，能睡得着才怪。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搂着玉秀那香喷喷，火辣辣的身体的同时跟小妖在聊着天，向她诉苦。小妖说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成呀，于是她便让我试着练小妖神功，一开始我连最初级的功态都没法进入，结果小妖见我实在太可怜便帮了我一把，让我成功进入功态，忘记了身边发生的一切。

    大概是两点多我才「睡着」的，六点不到我就「醒」了，精神却非常的好，体力也充沛得只想找什么来发泄一下，甚至因为自然的原因，身体某个部位傲然挺立着，怀里的玉秀睡得正香，沉睡中的她依然散发出强大的魅力，我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从她环抱的双手中脱身出来，塞了两只抱枕回去，这才脱离了那香艳至极的「苦海」。

    过了一会，就听到她在背后迷迷糊糊地问道「老公，你在做什么？」我回头一看，然后赶紧收回了目光，说道「我已经睡醒了，正在研究黑客技术，刚攻破一个网站，现在正在瞧牠硬盘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玉秀虽然是魔月工作室的投资者，但其实并不懂编程，对于黑客方面的认知也非常有限，所以丝毫也没感觉到奇怪，只是晕乎乎地说道「别玩得太累，我可不想这么早起来。」

    「嗯，好好休息。」我点点头，侧着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玉秀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她也低下头在我脸侧亲了一下，随即便继续她的美梦去了。

 第十三章 黑客神功（中）

    在我完成小妖的第二十个任务的时候开始遭遇难以解决的麻烦，我苦思冥想地硬是没有一丝的头绪，眼前小妖给的这个地址用的是uix系统，常用的漏洞基本上给全部封堵住了，黑客常用技巧也没有什么用处，就我目前所掌握的技术来看，牠几乎是无法攻破的。

    我尝试着用一些比较独特的方式来测试和攻击牠，但是牠却像长城一般耸立着难以动摇，越是着急就越没有办法，小妖给我的时限早都过了，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正忙着的时候，突然一个系统消息窗口弹了出来，消息框里写道「网络攻击行为属于违法行为，你的i地址已经被我们记录下来，我们将会以牠为证据，向公安机关报案！」

    我吓了一跳，按照黑客守则里教导的，伸手便去按电脑电源开关，按得几下却没有任何反应，我跳起来准备拔电源的时候，小妖悠哉游哉地在屏幕上现出身来，很是得意地笑道「被吓到了吧？别紧张，从第十八号功课开始，你攻击的都是我模拟出来的系统，否则以你的水平早就给人家逮住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哦。」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向来都是守法的好公民，见到警察叔叔都是非常敬畏的，没想到会给小妖这样耍弄了一回，却是想发脾气发不出来，也没地方发。

    「原来这是妳故意整我弄出来的，难怪那么难搞呢！」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有些气馁地靠在电脑椅的靠背上说道。

    小妖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要找借口掩饰自己的所学不精，这三十个功课完全再现了地球上我所能找到的电脑……以安全性能来排……从最低到最高的具体情况，我不想打击你，但是，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有很多电脑是目前的你攻不破的，我也不想夸奖你，但是，以你目前的技术而言，已经可以算是世界上第一流的黑客了，你之所以攻不克后边的十个系统并不是因为你的技术不行，而是因为牠们本身软硬件都超乎寻常的强大，而且牠们都有至少二十个专业高手在进行安全维护，假如你能够轻易攻破牠们，那以你的能力在地球上基本上找不到对手了。」

    小妖的话让我精神一振，我惊喜地问道「我现在真的有那么厉害？」

    小妖笑嘻嘻地说道「网络上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据说有一个黑客在一个小时之内接连攻克了几个知名度非常高的网站，包括个人网站和大型门户网站，甚至还在某个安全公司的安全人员不注意的情况下在他们的主服务器上留下了某某到此一游的话，弄得人家赶紧切断了服务器的网络，至今都还没有重新连线呢，现在网络上都疯传是美国黑客团体又跑来中国捣乱来了，大家都摩拳擦掌地说要给美国佬好看呢。」

    我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反正我又没搞什么破坏，所以也没有什么负罪感，就算是解释为给那些网站提个醒，促使他们加强技术维护，加强安全防范也是可以的嘛！

    我有些欣喜地打开了「红客联盟」的网站，没想到牠首页上居然是一幅大大的公告「本站遭受不明黑客袭击，幸喜那位入侵者并无恶意，因此没有遭受什么损失，介于本站还存在诸多漏洞，因此从本公告发布之刻开始停站检修，重新开站时间未定……」

    「嘿嘿……」小妖靠在显示屏的内侧，就好像那儿是一堵墙似的，见到了公告之后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用软件将红客联盟网站的首页地址分析了一下，很快就得到了牠的具体i，果然，牠在我的功课中排在了第十八位。

    我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愧疚，人家运行得好好的网站给我的入侵搞砸了，对他们的内部网络人员来说，不但受到了一定的打击，经济上的损失也一定是巨大的。

    「短期而言，对他们会造成一定损失，但是从长远来看，今天的事情应该还是利大于弊的，你不用胡思乱想了。」小妖安慰我说道。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我叹了口气，对小妖说道「我去洗漱一下，回来妳得教我怎么对付后边的那些服务器。」

    「没问题！」小妖摇头晃脑爽快地回答道，显然她当我的老师已经当上瘾了。

    等我一脸清爽地回来的时候，小妖幽幽地说道「小耗子，我们是不是该为你的行为做些补偿呢？」

    「我的行为？」我不解地反问道。

    「对呀，不是你要练习黑客技术的吗？不但攻克了人家的电脑，似乎还怕人家不知道似的留下到此一游的脚印，否则人家也不会关闭服务器那么久了。」小妖不负责任地说道。

    我记起了《大话西游》里唐僧的一段歌词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小妖比那唐僧还要黑，居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虽然感觉冤枉，但也知道跟她争辩这些没有丝毫的作用，于是问道「怎么补偿啊，把补丁寄给他们？」

    「那倒是不用，人家还以为我们发病毒呢，打个电话给那个安全技术公司告诉他们漏洞在哪儿，然后借他们的口把想说的传出去好了。」小妖悠哉的说道。

    自从一个美国公司推出了toho技术以来，用电脑打电话给现实中的电话机已经成为可能，而小妖在网络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也不用担心她会被跟踪的问题，我便答应道「这件事就由妳负责咯。」

    这种事情对小妖而言真的是轻而易举，她做了个o手势，说了声「办事去了！」就从屏幕里消失了，然后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朝我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组成了一个字母v，那是成功的意思。

    小妖办事我放心，所以我也没问她具体如何，抛开这些追问起她技术上的问题来。

    凌晨八点左右，有一头小懒猪还在呼呼地大睡着，刚在小妖的帮助下将小妖虚拟出来的那个网站给破解了，精神大好之下，见外边阳光灿烂居然还有人如此舒服地高卧，心中有些不乐意了。

    我坐在床沿上，轻摇玉秀的肩膀，唤道「小懒猪，起床了！」

    玉秀唔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她的睡相可不太好，睡衣下裸露出来的双腿让人想入非非，睡梦中的玉秀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青春和樱桃成熟般的感觉扑面而来，我贪婪地长吸了一口带着她清馨体香的空气，正打算再做进一步的骚扰，她搁在床边矮柜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第十三章 黑客神功（下）

    虽然她对我的声音不感冒，但对电话铃声的敏感度却很高。铃声才想过第一遍，她便一下子爬了起来，翻身抓住了手机，那速度和准确度让我想起了以前从武侠书里看到的神奇功夫----探囊取物手！

    抓住了手机之后她又倒了回去，整个床似乎都在呻吟着，她眯着眼睛打开手机翻盖，放在耳边说道「喂，我是……」

    我仔细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她的一眸一笑都是那么的可爱，那是绝世的美景，永远也看不腻的美景。

    蓦然，一阵悲哀从我的心底冒了起来，因为我又想到了罗清，同样的感觉我也曾经在罗清身上感受过。现在我不爱她了吗？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我只是将对她的爱和期盼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深处而已。

    玉秀娇憨的模样在我的注视下，美丽一点一点地被收藏入我的心中，她却在这个时候猛然将眼睛瞪得老大，滚圆滚圆的，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她刚睁开的时候还略显迷茫的眼睛一瞬间便充满了灵气，就像夜空中美丽的星，爆闪着欣喜和兴奋的光芒。

    「什么！郁媚！妳已经到上海了啊……那怎么不过来找我呀，哦……是吗？那好，晚上见吧！」玉秀兴奋的心情迅速地回落，谈话内容我也基本上猜到了，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失望，但是也有些期待，想看看新生之后的郁媚究竟跟我所想像中的那个郁媚有多少相似之处吧。

    「郁媚已经回到上海，但是说有地方住了，不方便过来，邀请我们下午到金辰酒店聚聚。」玉秀挂断电话之后嘟着嘴对我说道。

    「人家这次回来当然不会再寄居在妳这里呀，妳难过什么，反正她的病已经好了，以后还怕没有机会一起玩么？」我劝解道，其实这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请牢记

    「说得对，有的是机会，以后再说！」玉秀这时已不需要我再千呼万唤了，很自觉的就爬起来洗漱去了。

    九点钟，我跟玉秀面对面的坐在餐桌前，吃着热腾腾的早餐，电话再次响起，这回是我的电话在响，相比前些天的悠闲无事，今天似乎什么事都凑一堆来了。

    「沈浩，我是杜筱影，什么时候来上海的呀，玩得开心吗？你今天有时间的话，晚上我请你们夫妻俩去吃大闸蟹好吧？」杜筱影用轻快的声音说道。

    又是晚上，还真凑一堆了，想到她跟郁媚的交情应该也不差，郁媚还接受过她们杜家的精心治疗呢，否则郁媚或许等不到我去救她了，于是我便老实交待道「今晚上郁媚请我们去金辰酒店……不如一块去吧。」

    杜筱影似乎考虑了一下，笑道「不知道郁小姐欢迎我么……好吧，我就厚脸皮打个电话问她讨一顿饭吃好了，呵呵，就这样，拜拜！」

    挂了电话，我问玉秀道「郁媚用的还是以前的号码么？」

    玉秀咬了一口汤包，一张小嘴忙个不停，闻言连连点头。

    我放下手机，心中又多了一分期待。

    金辰大酒店位于淮海路中段，所以，也就预示着我今天还要遭受一次痛并快乐着的购物之旅。

    春风已经吹绿了大江两岸，在明媚的阳光下陪伴着并不比鲜花逊色的玉秀行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回头率不是一般的高。

    春暖花开，大地穿上了新装，人类当然也要让全身的装备焕然一新，所以，我们有着充足的采购理由。

    玉秀如花蝴蝶一般在专卖店来回纷飞着，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信用卡里的数字以飞快的速度在缩水，换回了一张张的销售凭单和发票。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雅兰士男士内衣专卖店门前，我刚想装糊涂拉着玉秀走过去，玉秀却猛地一个刹车，硬是扭着我走了进去。

    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装作很幸福的样子伴随着玉秀在一个个货架前或是驻足观望或是摇着头不顾而去，眼看着就能糊混过去了，玉秀眼珠子一转，终于转为了主动，拈起货架上的一条内裤，在手里揉了揉，然后煞有介事地对我说道「老公，这款怎么样？质地很好的，摸起来挺舒服，穿起来感觉一定不错。」

    我倒！她又耍我，我不知道脸上变成了猪肝色没有，反正自己感觉到火辣辣的，随手抓了几条内裤，连同她手上那条，我就让营业员来结帐。看来以后还是主动些，速战速决比较好，省得她再给我来那么一招，迟早要得心脏病的。

    玉秀给自己买了不少春天用的新款时装，也为我挑了不少，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才朝金辰酒店走去。

    我和玉秀来到金辰酒店的时候有些诧异地互相看了一眼，因为金辰酒店门口有些不同寻常，除了两个保安和两个门童之外，金辰酒店的大门前还站着两个门神似的人，整齐的短发加上宽大的墨镜、紧绷的脸、紧闭的嘴，光是这个倒是很像《终结者》电影里的人形机器人t－八零零的造型，但是他们身上笔挺的黑西装和蹭亮的黑皮鞋却让人不得不想起《骇客帝国》里的电脑杀手。

    我和玉秀向酒店里走去，门童热情地给我们推开了门，那两位门神互相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左边那个突然问道「两位是沈先生和匡小姐么？」

    我和玉秀一同停下了脚步，我回答道「对，我们就是，你们是郁小姐的手下？」

    那门神恭敬地鞠躬道「是的，我家小姐等候两位贵客多时了，请两位跟我来，小姐在二楼的雅间里。」

    金辰大酒店二楼有为各类客人准备的能满足各种不同需求的设施，包括会议室等，那门神将我们带到了二楼的一个日式雅间前，而那门口赫然也站着两个同样装束的门神，而且看起来更加彪悍，更加专业。

    「小姐，沈先生和匡小姐到了！」带我们来的那个门神隔着木门恭敬地禀道。

    「知道了，请他们两位进来吧。」郁媚的声音淡淡地在里面说道。

    我心中微微地一愣，因为这个语气与我预估的是截然不同的，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门口的两位门神将门拉开了，我和玉秀走了进去，只见郁媚正屈膝跪坐在踏踏米上，她面前有一张矮方桌，身上穿着雪白没有一点其他颜色的和服，就连一双玉足都给白袜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一个冰雪之晶凝结而成雪魄仙子一样一尘不染。她双手平放在腿上，腰挺得笔直，见到我们之后朝我们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如春风一般和煦，却殊无欣喜之意。

    这就是病体康愈后的郁媚吗？我心中无比的失望，她的美更甚从前，她的皮肤白嫩健康，她的目光中精神奕奕散发着强烈的自信神采，然而，她的装束，她脸上职业的笑容，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都与我幻想的那个郁媚相差太大了。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望而低下头去脱鞋子，那两扇木门在我身后合拢了，就好像割断了我跟郁媚的所有联系一样，让我心中充满了失落。

 第十四章 孰能无情（上）

    我慢吞吞地脱掉鞋子，再一抬头，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觉突然填满了我的胸臆，那两扇门一关，从前的郁媚又回来了！

    不，回来的不完全是以前的那个郁媚，她的气质有了截然不同的改变，但是，碰到我的目光就会立刻躲避的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依然保留了下来，那羞涩的神态，那欣喜的笑容不正是我心中的那个郁媚吗？

    郁媚脸上那种职业化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她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欢喜，跟玉秀窃窃私语起来，偶尔偷偷瞟我一眼，但是都给我霍霍的目光吓得缩了回去。请牢记

    直到我来到了她的面前她才盈盈起立，向我鞠躬道「郁媚能够完全康复真是多谢沈浩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我真是不知道如何回报呢。」

    「妳这话说得也太见外了吧，再说上次妳临走前也已经谢过了，以后再这么说我可要不高兴了！还有，千万别对我用尊称，我实在消受不起。」我笑道，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胸口处激荡着。

    玉秀笑嘻嘻地站起来，凑到郁媚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什么，郁媚雪白却散发着健康的光泽的面庞突然红了，我心痒痒地真后悔为啥没把小妖带上呢？否则就可以知道她们俩说的是什么私房话了。

    郁媚羞红了脸之后不依地伸手去咯吱玉秀的腰，玉秀马上咯咯地笑了起来，逃到了一边去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咳嗽，郁媚的笑脸立刻一僵，我意识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便用探询的目光看着郁媚。

    「都坐下来聊吧……」郁媚幽幽地叹息着说道。

    「郁媚，发生了什么事情？妳被绑架了？」玉秀神经兮兮地看了看门外，悄声问道。

    郁媚苦笑着摇头道「不是，这事情说来话长了，简单说，就是我回到日本之后，爸爸妈妈的确是高兴坏了，并且，我妈妈二话不说的就指定我当郁风堂的未来第一继承人，就这样，我再也过不上以前那种消遥自在的生活了，就连约请朋友见面都要给这些家伙死死看着，简直就像坐牢一样，现在我还真羡慕以前的生活啊！」

    她说这话时，眼神中有些向往，又有些忧伤，跟刚才和玉秀说笑时简直判若两人，我心中突然感到一痛，我治好她，只是想要她更好的享受生活，更加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现在这种从疾病的桎梏挣脱出来又走到了另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的生活实在让我感到心里隐隐做痛，却无法表述出来。

    「看来那次发布会上拍到的衣服妳是没什么机会穿了。」我叹息道。

    「我们约好一起去玩的计划也要告吹了吗？」玉秀愁眉苦脸地问道。

    郁媚垂下头来，低声道「我也很想跟你们一起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地去享受人生，不过我妈妈告诉我，家族的利益必须放在第一位，所以，恐怕以后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太多了。」

    我心中腾地生起了一股郁火，什么见鬼的家族利益！为了家族的利益就要牺牲自己的大好青春吗？我是绝对反对这种观念的，想必玉秀也不会认同，否则她很可能就会嫁给杜明辉之类的人，而且匡家也没有这种讨厌的传统，否则玉秀根本没机会跟我在一起。这个什么该死的郁风堂，牠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真该见鬼去。

    这也只能想想而已，我没有资格对郁媚的家事说三道四，只能保持着沉默，玉秀依依不舍地说道「郁媚，难道妳就不能不作这个什么继承人吗？」

    郁媚叹息道「其实继承郁风堂从小就是我的目标，我也一直都在努力，唯有面临着死亡的时候才想过放弃……前些日子真的很感谢你们的招待，让我享受到了以前连想都没有想过的生活，但是现在一切都要回到既定的轨道上了，那样的生活只能偶尔回忆一下了，我不否认羡慕你们的生活，但我也不想放弃自己从小的人生目标……何况，现在我还没有成为正式的继承人，还要经过一些考验，比如消灭曾经袭击我的那些人……」

    「那岂不是很危险？」玉秀一脸担心的道。

    「所以说，或许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因为我们生活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郁媚说得很坚决，但是从她的目光中我能感受到她其实还是很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离别的愁绪在蔓延着，直到门外响起了禀告的声音「小姐，杜小姐到了。」

    「请杜小姐进来。」郁媚吸了口气，稳定住了情绪，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说道。

    门被朝两面拉开，杜筱影那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她微笑着朝我们笑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似乎也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我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毕竟还是为利益所驱使的啊，杜筱影这一次为什么会找我？我想，不外乎为了磁波针的缘故！

    寒暄了一阵，门关好之后郁媚却依然保持着那种让我感觉非常陌生的表情，原来她对曾经为她治病的杜筱影也不过如此呀，我心中闪过一丝自恋似的自豪「看来我和玉秀在她心中的定位毕竟还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杜筱影看起来似乎有些焦急，刚坐稳聊了两句之后便对我笑道「沈浩，你什么时候来上海的呀？这么大的事情，玉秀妳居然都不告诉我，看来你们都没把我当成朋友哦！」

    「我是怕老公给妳们抢了嘛，所以才特意不告诉妳们的呀，这不，妳们一得到了消息，就立刻像闻到了花香的蝴蝶一样地飞来了！」玉秀娇笑着打趣道。

    郁媚依然保持着那种姿态，但是似乎有些若有所思，杜筱影却笑着反击道「我怎么不知道妳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是不是吃多了沈浩的口水才有这么大的长进啊？」

    玉秀的脸登时红了，平日都没有几个闺房密友的她绝对还没有经历过这种战争，给杜筱影三两句就弄得脸颊娇艳欲滴，羞不可抑地摇着我的手希望我能助她一臂之力。

    我若加入的话估计只会自取其辱，所以我还是藏拙了，岔开话题道「杜小姐，妳不是说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谈的吗？」

    杜筱影立刻停止了对玉秀的「追杀」，对我笑道「嗯，是有些事情想问你一下，是有关那个『磁波针』的！」

    我静静地等待着，她继续道「我知道你已经把『磁波针』的资料交给了匡总拿去美国研究去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华裔制药集团在国内只有一个名为分公司其实是一个办事处的小得不能再小的机构，你考虑过跟国内哪个医药集团合作，制造和推广『磁波针』吗？」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问题，我当然考虑过，我跟匡总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初步确认了『磁波针』在国内的最佳合作伙伴，那就是……『金华集团』！」

    杜筱影有些紧张地听着我一字一句的讲述，最后听到了金华集团的名字才松了口气，玉秀咯咯的笑声让她省悟过来，立刻瞪着眼娇嗔地叫道「沈浩，你居然耍我！」

 第十四章 孰能无情（中）

    郁媚低下了头，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一眸一笑的我分明看到她嘴角荡漾起的一丝微笑，那才是她发自内心的自我，也是无形中吸引我的地方。

    我含笑不语，玉秀帮我反击道「妳活该！谁让妳刚才欺负我的！我老公当然要帮我了！」

    匡家跟杜家有深厚的交情，玉秀跟杜筱影的交情也不浅，只不过后来杜明辉越来越让玉秀讨厌，于是玉秀才渐渐地跟杜家疏远而已，她们这样说话，也就见怪不怪了。这时候杜筱影笑道「我一张嘴说不过妳们夫妻俩，沈浩，你没有骗我吧？」

    我大义凛然地说道「当然没有骗你，磁波针这种对全人类都有巨大帮助的东西我只求用最快的速度将牠推广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让任何一个需要牠的人能够得到牠的帮助，金华集团是国内最有实力和能力的合作者，我们首先考虑的自然是牠了，不过，我跟匡总有了全权委托协议，所以，具体条款妳得去跟他谈。」

    杜筱影欲言又止，看着我的时候目光中似乎带着些许的欣赏，这个时候玉秀故作崇拜地说道「老公，你真是太伟大了，我好爱你哦！」

    大家都给她逗笑了，这个时候郁媚用日语流利地大声吩咐着什么，外头马上有人「嗨」地一声答应，随后郁媚微笑道「我叫他们送食物进来，都是些普通的日式料理，招待不周，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大家都那么熟，客气什么！对了，郁小姐，让我给妳切下脉看看，最近感觉怎么样？」杜筱影不改医家本色，对郁媚说道。请牢记

    郁媚微笑着说道「我几乎忘记我以前曾经是病人了，感觉从来没有过这么好过。」然后将雪藕一般的右腕递了过去。

    「郁小姐的身体确实已经痊愈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杜筱影只稍微将食指、中指、无名指往郁媚腕脉处一搭，不到五秒钟便放开手恭贺道。

    「好什么好啊，还不如别好那么快呢！」玉秀撅着嘴说道，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朋友，结果一下子又要没了，当然不高兴了。

    「哦？怎么了？」杜筱影诧异地问道。

    郁媚苦笑着简单解释了一下，杜筱影皱着眉说道「这样会不会太过份了点？难道没有一点自由空间吗？」

    「大约二十年前自由恋爱的风气席卷日本，也影响到了郁风堂。结果经过艰难抗争，我母亲和父亲结合了，这二十年来虽然郁风堂发展得还算好，但是很多人都不满意，并将之归罪于我母亲没有找到强力的外援，这个教训在二十年后显然不能再重蹈，所以，我妈妈宣布我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时候就预示着我将受到更多的约束。」郁媚幽幽地说道。

    「这也是理由吗？天啊！」玉秀仰天长叹道「幸亏我没有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否则我一定会疯掉的！」

    杜筱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似乎也有一丝愁绪来到了她那空山灵雨一般的娇颜上。

    我则想起了罗清，她在带我回家之前被父亲逼走，不也跟郁媚的情况很相似吗？

    正好送餐的服务员来了，否则我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郁媚介绍着送上来的日式餐点，脸上已然恢复了平静，大家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而是把怨气朝着那些看着就生气的日式冷盘、生鱼片、寿司什么的发泄去了。

    大家一面吃一面聊，有意无意间都在慢慢地拖着时间，但是人生无常，聚散离合都是不能避免的，我们不想别离也没有用。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有人在外面用日语说了句什么后，郁媚的脸色马上黯淡了下去，我不用想也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郁媚也用日语回了句话后，长长叹了口气。

    大家都沉默着，郁媚却马上恢复了了情绪，扬眉一笑，说道「我就要走了，大家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杜筱影或许是我们之中看得最开的人，她伸出手来，说道「祝妳心想事成，马到成功！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多多见面！」

    郁媚也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望向了我和玉秀。

    我勉强在脸上挤出了点笑容，没有镜子，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很难看，伸手与郁媚道别道「愿妳将郁风堂发扬光大，有能力的话，打破那个该死的传统，后会有期，有需要的时候不要忘记来找我！我一定像帮你治病一样，尽力排忧解难。」

    郁媚的目光与我毫无避忌地交流着，临别之际她终于不再躲着我，目光中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什么吗？我不知道，她纤白修长的手跟我轻轻一握，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觉什么，她已经把手抽了回去，轻声说道「你也多保重，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我除了苦笑还是只能苦笑，郁媚这个时候还记着那什么见鬼的「救命之恩」，唉……不过若用这个为借口，今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日，我心中离别的愁绪少了些许，又多了一些期待。

    「唉，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我已经把妳当作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现在妳却突然要抛下我们走了，祝福妳，希望妳能够找到妳自己真正想要的，过上幸福的生活，记住，千万不要忘记我哦！」玉秀牵着郁媚的手哽咽着，两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迅速滑落。

    「别哭了，放心，我不会忘记妳的，沈浩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好好地把握住他吧！妳的那些怪主意还是不要随便跟别人说的好，很容易惹鬼上门的，记住了么？好了，就这样，大家……再见了！」郁媚紧紧地搂着玉秀，在她耳边说着我不太明了的话，然后放开手，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深深地朝我们鞠了一躬，留恋的目光一闪即逝，随后再也不看我们一眼，昂首大步地走到门前，拉开门，肃然地用日语说了一句，在她手下人大声的答应声中，她大步而去。

    这一刻的她，在我眼中，娇小的身体散发出凛然的气势，就像跨马横刀就要上战场的将军一样让人不敢逼视。但是，我却知道，她眼前的一切只是装出来的，她内心里喜欢的是另外一种生活，一种能跟我们处于同一个世界的生活。

    玉秀趴在我肩头上很久都没有说话，杜筱影或许觉得这种情况下不适宜聊公事，于是她说了声改日再会之后也走了。

 第十四章 孰能无情（下）

    我和玉秀漫步走在繁花似锦热闹非凡的街头，却好像处身于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样，在那个世界里，我和玉秀紧紧地依靠着。走了很久很久，街上的行人渐渐变得稀少了，世界安静了许多。

    「老公，我想去游乐场玩。」玉秀轻轻地说道。

    我往四周张望了一下，说道「上海妳比我熟，妳说这会儿哪里还有没歇业的游乐场吧，有的话我就陪妳玩个够！」

    见玉秀颓然长叹，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急忙说道「妳别墅后边不是有秋千么？我陪妳荡秋千好不好？」

    「好啊，不许黄牛哦！」玉秀高兴了起来，说道「很久没玩秋千了，只是偶尔坐一下，我胆子小，你不许摇太高哦！」

    「都听妳的。」我点了下她白玉般的鼻头笑着说道。

    「我们去买些食材吧，晚上没吃饱，我们一起做夜宵好不好？」玉秀兴奋地拉着我跑进了一家超市里，还真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啊，悲伤这么快就过去了吗，还是刻意的想让自己忽略牠？我想，如果是我，应该会是属于后一种吧。

    荡秋千的时候，玉秀要我说孤儿院的故事给她听，孤儿院里的故事很多，但是都不适合这个时候跟她讲，于是我就把网络上的一些笑话说给她听。她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与很有节奏感的波涛声汇合在一起，传的很远，为寂静的夜空增添了一分活力。

    我们亲自动手做宵夜其实不过是下汤圆而已，小小的汤圆煮过之后一个个变得很大，玉秀的小嘴怎么也塞不下，好半天才能解决一个，只好看着我一口一个地干瞪眼，直到她把我们共用的那只盛着汤圆的碗死死的抱在面前，再也不让我下勺子……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老公，我好怕……」玉秀沐浴后穿着睡袍敲开了我的门，扑进了我的怀里哽咽着说道。

    「没事没事，有我在这里呢，怕什么？」我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心里却暗想糟糕。

    胸前的感觉异常明显，有两团肉嘟嘟软绵绵的东西压在我的胸口上，似乎连她咚咚的心跳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呼吸登时停滞了，心跳也扑通扑通地开始加速，全身就像给绑上了钢纤似的，几乎完全僵硬了。

    「我怕失去你……」玉秀勇敢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的目光道「老公，要了我吧，这样我才能有一点拥有你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她原来还没有从郁媚突然的离去中恢复过来啊！我放开她的纤腰，双手将她面前的乱发拂开，说道「来，先躺好，我先给妳说一个故事，然后再谈别的，好吗？」

    她看见我温柔的目光，很听话的和我并肩躺在了床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整理了下思绪，向她讲述起了我的往事……

    小时候我真的过得很苦，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或者都差不多吧？我只随便拣了两件事说，玉秀就哭得像一个泪人儿似的了。随后，我话音一转，说到了上学的阶段。

    「我不算很聪明，但是我很努力，所以成绩一直都很不错，当初我们的院长一直说我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我自幼就明白不能靠别人一辈子，必须努力去争取才能掌握住自己的未来……可是，这个想法在遇见了罗清之后却有了改变。」我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每次想起罗清时，就有种被人用针轻轻在心口上扎了一下的感觉，既不是很痛，却无法忽略。

    「我和罗清交往的历史妳或者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一开始罗清并没有告诉我她的身份，但是我一个穷大学生居然能够得到她这样天仙化人一样的女孩垂青，简直就像天上掉下了馅饼一样，让我一下子就迷失在她的温柔之中，明知道不可能，但内心深处还是幻想着能够天长地久，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也是我最消沉的时期。后来她消失了，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以为的拥有只是镜花水月、黄粱美梦而已，即使想过有这么一天，但那种突然失去的感觉，还是……很难受。」我不想把心中的感觉描述的太清晰，我知道，即使玉秀很大方，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吃醋是与生俱来的。

    「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除非我有那能力拥有，否则我绝对不去奢望。在我的事业刚刚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妳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之所以一直不愿和妳发展的太过于深入，不是不喜欢妳，只是我害怕再失去，更害怕害了妳啊！」我低声地轻诉道，没有把最后的一句话说出来，那就是，我还是很在乎罗清的。

    「不会的，我爸爸、爷爷都很喜欢你，他们不会拆散我们的，就算他们想那么做，我也决不会同意他们那么做的。我可以翘家，可以绝食，甚至可以自杀，老公，请你不要离开我！」玉秀捧着我的脸，轻吻着我眼角的泪痕，却在我脸上留下了更多她的泪珠。

    我知道她今天的情绪是受到了郁媚的影响，才会这么失控，于是，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有信心在某一个时刻可以拥有我想拥有的一切！」

    「包括我么？」玉秀眨巴着泪眼，期待的问道。

    「当然，除非妳不爱我了！」我伸手从她身下穿过，揽住她的腰，半卧着看着她的脸，用少有的严肃神色看着她说道，我想，这一刻的我，是认真的。即使我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的爱是没有期限的！」玉秀明白了我的心之后恢复了神采，脸上虽然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却已经笑逐颜开后，想了想，又问「那罗清呢？」

    我略略迟疑了一下，在玉秀注视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点了点头。罗清是我的初恋，又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也是她第一个男人，对她的牵挂哪有那么容易忘怀呢？我不想骗玉秀，也不能骗她。

    「那么……郁媚呢？」玉秀仿佛并不在乎的样子，把脸在我胸口上蹭了两下，笑嘻嘻地继续追问道。

    她这样问，我还真是没料到，心里也没有任何预备的答案，愣了一下，然后拨浪鼓似的拼命摇头，我想，这样总应该比点头要好的多。玉秀笑道「可是……人家好喜欢跟她在一起哦，而且，她又那么可怜……」

    不管玉秀如何软语相求，我就是不肯改口，最后她恨得咬了我一口才算罢休，好不容易才将她哄得睡着了。

    我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我自己都不敢肯定，但是小妖可不管那么多，等玉秀睡了后，就开始对我大肆调侃了一番，我虽然抗议，但也不能否认，她说出了我心里有些不敢正视的问题，例如----对郁媚的那种好感。

    有了昨天的经验，我被小妖说到举手投降后，要求她帮助我开始修炼，免得今天晚上又得熬夜了，想到这，我又看了眼边上睡相诱人的玉秀一眼。

    小妖躲在暗中偷笑着，因为我并不是真心勤奋于练功，现在却被「秀色」给逼得……唉，别提了……

 第十五章 又见宁洁（上）

    五点不到我又醒了，精神正好，不过肚子有些饿了。我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楼下的厨房里，将昨晚没吃完的汤圆又煮了十五个，然后端着热腾腾的一大碗回到楼上，坐在电脑面前一面看着小妖给我打开的资料和报告，一面津津有味地吃着。

    「唉……」突然小妖的叹息声在我脑海中响起，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叹息，心里咯噔了一下。

    「妳不会也被郁媚传染上了？」我好奇的问道。

    「少臭美了，我才懒得为你们那些小事情烦心呢，小耗子，我好可怜啊！唉……」小妖把我的电脑桌面撕开，从幕后钻了出来，摇头晃脑地做出一副悲戚的样子，但是，我的情绪却怎么也无法被她感染，相反的有种想笑的感觉，却惧于她一向的「淫威」，还是努力控制住的好。

    小妖发觉我没有一点同情她的意思，恼羞成怒地变出一台吸尘器，亲自动手把我的桌面图标连同鼠标和任务栏什么的全吸到了吸尘器肚子里，最后连背景桌面都给吸了去。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一片美丽的沙滩，蔚蓝的海岸金色的沙滩，真是美不胜收的景色。小妖居然原地搭起一个躺椅，支起遮阳伞，喝着饮料躺在那儿舒舒服服地享受起来了，似乎刚才唉声叹气的更本不是她。

    「可怜？是指我吧？」我把这句话，快速的在脑中闪过，希望小妖没能窥听到。

    电脑给她霸占了去还怎么工作啊，只得道歉道「小妖啊，妳什么都没说呢，我怎么知道妳怎么可怜啊？好小妖，妳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小小过失吧。」

    小妖满意地弹了弹指，图标什么的都恢复了原状，只有背景还是沙滩和美人，令人惊异的是，海浪居然是动态的，遮阳伞垂下的部分也不时给风儿吹得轻轻地飞舞着。请牢记

    「小妖，妳究竟在叹息什么呀？」我不得不承认我问这话时，有点虚伪做作的成分。

    小妖再次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对我说道「我吸收……或者说是吃过无数的能量，包括光能、电能、磁能、核能还有很多你没有听说过的能量，却没有办法感受你现在吃的这些名为『食物』的低级能源，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我差点把嘴里的汤圆喷到电脑屏幕上，随后又差点给这硕大的汤圆给噎死，我想，如果我无法使小妖说话行事变得「得体」些，迟早在还没享受她带给我的这些财富前，就得发生猝死事件了。

    我被呛得不停地咳嗽，喝了一口绿茶才好了些，小妖神色不善地看着我，显然不满意我这样的反应，我拍了几下胸口后，连忙说道「其实这些东西不外乎都是些蛋白质、叶绿素、维生素、钙铁锌之类的，都是分子原子构成的，没吃过也不要紧啊，我还羡慕妳不用吃这些东西光是吸收光能就能活得逍遥自在呢。」

    小妖黯然道「我离开水蓝星就是为了游历那些从未去过的世界，听那些闻所未闻的事，看那些见所未见的东西。虽然被迫降在地球上，不过还算好，地球很好玩，还交了你这么个朋友，不过，发现一种无法尝试了解的东西还是让我很难受呢。」

    小妖越来越像人了，她很好奇发生在人类身上的一切，否则也不会想了解我们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声光都能化为电子信号为她所了解，味觉、嗅觉什么的恐怕就有点难了，谁能告诉电脑氢氧化钠和氢氧化钾的味道究竟有什么不同吗？

    「唉，或许我是没办法了解牠们了，办不到的事情不能强求，不是么？」小妖反过来用我的话来宽慰我，因为我确实在为她难过着。

    我暗中下定决心要帮助小妖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一时还没有任何的头绪，只好暂时搁在心里面，等想到了办法再说吧。

    刚想打开我的下一个功课，小妖说道「小耗子，你也攻破了不少系统了，有没有自己写一个安全系统的想法呢？」

    我心中一动，老实说，在国内的软件市场上，除了专业软件有固定市场之外，其他软件能赚大钱的也就是游戏软件和安全杀毒的软件了。

    网络上不少人认同这么一句话「其他软件可以用盗版，杀毒软件必须用正版！」

    这种情况的造成我没法评论，但是安全杀毒软件市场确实非常火爆。买了电脑的人十之**都要装杀毒软件，而大约有一半人正在用或者曾经用过正版杀毒软件，这在电脑使用者的常用软件尤其是正版软件里占的比例已经相当大了，几乎每台电脑都用微软的系统。装有办公软件，同时也离不开防火墙和杀毒软件，这个市场的容量是非常巨大的，因为病毒的层出不穷，所以这个市场只会更广阔，绝对不会萎缩，杀毒市场简直就是一个越挖越多的金矿啊！

    以前我也和小妖谈论过这方面的事情，不过当时时机不成熟。小妖当然可以随手拿出一套完美的杀毒软件，但是我并不想太依赖于她，不想当个只知道依附的「脑白痴」，小妖也很我自己多「充电」。

    或者她现在觉得我目前的实力已经可以开发出一套比较好的杀毒软件来了，否则她是不会对我提这个建议的。

    我考虑了一下后说道「若要做杀毒软件的话倒也行，不过我们要自己开一个公司去做，目前我的帐户里是有不少钱，可是要让公司迅速发展起来似乎还有些困难。」

    小妖说道「我想过了，要注册和维护一家公司其实并不需要花多少钱，花钱多的是研发、推广方面，现在的互联网已经发展得比较完善了，大部分的电脑都已经连上了网络，我想我们可以先注册一家公司，在网上做一个安全网站，先提供在线免费查毒业务，然后再推行收费服务，维持一个皮包公司和一个网站并不需要多少钱，程序方面我们能自己解决，也可以找些廉价的程序员来，培训就能顶用了，以我们的能力，我相信我们的公司会很快发展起来的。」

    小妖说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尤其是在我要兼顾「七部族」公司的情况下，暂时还是不要大张旗鼓地开新公司为好。

    「这样也好，我考虑一下吧，回扬州再说。」我回答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扬州呢？」小妖黠笑道「温柔乡里快爬不起来了吧，你自我剖析得不错，你确实没有多少自制力哦！」

    这些天跟玉秀在一起，确实让我几乎都不想提及回扬州的事情了，温柔乡确实是英雄冢啊，我脸一红地说道「承蒙提醒，明天我就回扬州好吧？另外，倾国倾城的光子电脑阁下，妳今天很性感哦！」

    在沙滩上晒着阳光么，小妖自然是戴着墨镜穿着比基尼的，那身材虽说还显娇小玲珑，但是已经俨然有大美女的雏形了哦，尤其是那双细长的腿，简直比日本动漫中那些三七头身的美腿还要诱人！

    「切！早知道你是大色狼了，硬盘里藏了那么多美女图，小心我把牠们全删了！」小妖有恃无恐地说道，还得意洋洋地举起腿往上边涂防晒油。我傻眼了，看来被她抓住的把柄还真不少，赶明儿把所有东西都藏起来再跟她算总帐吧，现在还是低头求饶了的好。

 第十五章 又见宁洁（中）

    玉秀起床后，我对她说起了要回扬州了的事情，玉秀经过我昨晚的解说似乎已经有所准备，没有表现得多难过，还说她最近的功课也耽搁了不少，也该回去加油了。

    我们俩都表现得很平静，但是还是有些依依不舍。玉秀让戴宏兵把我送回了扬州，在我道谢后就要下车离开的时候，戴宏兵突然问我「小子，你知道你隔壁那个女人是干嘛的吗？」

    我一愕之后才答道「不知道，怎么了？」

    戴宏兵从后视镜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小子，别在我面前耍花招，假如你敢对不起玉秀，哼哼……」

    看到他举起的硕大拳头，我唯有乖乖地回答道「我知道了，兵叔，我绝对不会辜负了玉秀的。」

    或许我的诚意让他感觉满意，戴宏兵在我下车的时候说道「那个女人很不简单，你没事最好还是别去惹她，这是我的忠告，听不听由你。」

    看着法拉利扬长而去，我不禁摇头苦笑，宁洁当然不简单啦，可惜戴宏兵的警告对我并无用处，因为我跟宁洁打交道，似乎并没有太过于刻意，或者有不轨的想法。

    早上九点多出发，到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我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起来。一回到房间，就把带回来的东西一股脑扔到客厅的地上，然后我再坐电梯下去，进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现在肚子都咕咕叫着抗议了，若是再自己买东西回去煮，时间拖长了可会把胃给饿伤的。

    这家名叫「一锅炒」的快餐店算不上高档，不过环境还可以，老板在布置上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现在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店内人满为患，但是却并不显得拥挤，只是得等座位。

    我拿了一个餐盘，点了三荤两素，也就十五块钱而已，结帐后我在柜台边等了两分钟，听着店里播放的轻音乐，本来便不急的心更加舒缓了。

    这时身边刚好有人离开，空了个位置出来，附近并没有什么老爷爷老太太或者小孩儿什么的弱势群体，于是我便心安理得地坐了下去。

    「帅哥，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儿发财啊？」对面的一个短发女孩突然扬起脸朝着我笑嘻嘻地说道。

    我正在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外包装，闻言登时一愣，对面是两个女性同胞我是知道的，但是并没有仔细看，难道还有我认识的人？而且，她的语气这么轻浮，我记忆中，应该没有这样的朋友才对。

    我抬头仔细一看，只见对面的女孩姿容属中上水准，明眸酷齿的脸上笑嘻嘻的，还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正用玩谑的目光瞧着我，似乎确实认识我似的，但是我记忆中并没有她的身影，于是我的思维不由得向某一个错误的方向延伸了出去。

    「对不起，小姐，我不认识妳。」我疑惑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一点儿也没有掺假。

    「唉……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了……」女孩皱着鼻子很是可爱地说道。

    她的话让我听起来全身不舒服，我想，听到这话的也应该不只是我一个人。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周围不少的目光便落到了我俩的身上，我正色道「小姐，请不要乱说好吗？我确实不认识妳。」

    若不是她一脸的爽朗和开玩笑的口气，我几乎要以为她是那些作皮肉生意的女人了，当然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她跟她身边那个一直用手支着脸秀发垂下来遮住了脸颊的女孩一样，应该都是中级以上的白领吧，可她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呢？

    「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啊，我们……」女孩眼神中玩谑的神色越来越浓，我又不能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那些惊世骇俗的话来，只能头皮发麻地等着那一刻的到来。没想到，我不能堵她的嘴，倒是有人代劳了。

    「阿琼，别胡说八道了，再胡来看我待会怎么治妳！」短发女孩身边的那个女孩终于说话了，一开口便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松了口气，那女孩终于把脸转了过来，对我歉然道「对不起，我的同事太顽皮了，请你原谅。」

    「妳……」我瞪圆了眼睛瞧着她，手上用错了力气一下子就把一双筷子一块儿给折断了，惊讶地说道「怎么是妳？」

    看见宁洁的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个词闪过脑海「缘分」，当然了，我并没有往别处想，只是同时想起了和她每一次的巧遇。

    「怎么不能是阿洁了？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啊，我们还比你先来的呢！」那叫什么琼的短发女孩嘲弄地说道，态度不是那么友好。

    我只是有点猝不及防而已，刚给短发女孩弄得云里雾里地突然又见到了不久前才跟戴宏兵讨论起的宁洁，一时有些失态。很快，我就镇定下来，只听宁洁说道「这家店我常来的，今天这小丫头一声不吭的突然跑来蹭饭，我就带她一起来了。她以前曾经见过你，所以就开了个玩笑，请原谅。」

    宁洁似乎很诚恳地向我道歉，可是，我却心想，小丫头耍我的时候妳怎么不早点出头呀？很难让我不怀疑她们两个是同谋！我人是老实了点，但是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没什么，妳們今天不用上班？还是就在这附近上班？」我随口问道，然后从柜台上再拿了一对筷子。

    「唉，我失业了，好可怜啊……吃饱了，该去晃荡晃荡了。阿洁，我拜托妳的事情可别忘了啊，拜拜，帅哥，下回见！」她前一秒钟还可怜兮兮后一秒钟却成了浪荡少女，表情的转换实在是太快了。

    宁洁笑道「妳托我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耽误过？小心点，别给我惹一堆麻烦回来。」

 第十五章 又见宁洁（下）

    短发女孩扬长而去，宁洁收回目光，轻轻吹着碗里的清汤，我问道「她是妳同事？」

    宁洁笑道「不是普通的同事，是那种同事，所以，你别惹她哦，否则我可帮不了妳！」

    「那种同事。请牢记我的脑海中闪电般的搜寻所知的知识，想栓释出这句话的意思，最终选择白痴性的放弃，当做没听见。

    又是一个不能惹的女人，我心中暗叹，又问「那东西找到了吗？」

    宁洁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双眉微微一蹙，说道「没有，那妮子不知道把东西藏哪儿去了，人也跑得无影无踪，你知道她的下落吗？」

    因为靳柔的游戏瘾非常大，她一路往西藏去，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想办法上网玩一会《七部族》，登陆记录都给系统记录下来，并且及时反馈到我的手中了，所以我大致还是知道她的下落的。

    我也不想瞒宁洁，在她不经意带着专业的审查口吻的盘问下，我那点小伎俩也瞒不住她，或者，我内心里就不想对她隐瞒什么，只要她问，于是我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知道她在哪里，正在往哪里去，但是我不能说，基于某种同样不能说的理由。」我保留这种中肯态度的原因，是因为我预感自己还会和靳柔见面的。

    宁洁瞪着我好一会儿，我微笑以对，近距离看美女的机会不多，怎么能不好好欣赏呢？

    我的目光让宁洁略感不适，在她进一步有所反应前我低下头把饭菜往肚子里面扒，给她们这一打扰，耽误不少时间，我肚子更抗议不休了。

    「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帮她？」宁洁缓缓问道，语气中听不出她的心态。请牢记

    我微微抬头瞥了她一眼，笑道「我只觉得她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至于她干什么与我无关，同样，妳的事情我也不会轻易告诉她的，对于我来说，妳們都是很有趣的朋友。」

    「有趣的朋友？」宁洁自言自语道。

    「是的，我想这是对妳们俩给我留下印象最好的形容词了。」我笑呵呵地说道。

    「希望靳柔看上了你这个渐渐不简单的人，手伸向你口袋的时候，你还能保留这样的观点。」宁洁淡淡地说道。

    「她已经对我下过手了，暂时我还不知道少了什么东西。」我苦笑道。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宁洁追问道。

    我心中一阵后悔，不过都已经说了，为打消宁洁的疑虑，我还是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有些事情我还是代为隐瞒了的。

    「你还真有雅兴啊，靳柔那丫头居然也没把你怎么样，真是奇怪啊……」宁洁思索了一会，然后将灼灼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脸上。

    「妳不会考虑用我来威胁她吧？」我有些忐忑地说道。

    「你看小说多了，靳柔才不会为你这样的家伙自投罗网。」宁洁很不客气地说道。

    我很是郁闷，但是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若她拿我威胁靳柔，估计靳柔会在一旁拍手称快，恨不得上前帮忙折腾我吧。

    宁洁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了主意，对我说道「我不需要你告诉我靳柔的具体消息，不过，她若是回到扬州，请你转告她，我已经知道她把东西放在哪儿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有机会我会代妳转告她的，妳真的知道那东西在哪儿了么？」

    宁洁大有深意地微微一笑，悠然说道「你说呢？」

    我的直觉反应，这是一个引蛇出洞的幌子，因为，之前她说过，并不知道靳柔和东西的去处，不过也很难说，也许，过几天，她就能找了，也说不定。

    「好了，我该工作去了，你慢用吧。」宁洁说着便站了起来，和我道别后走了。

    回到家里后那十台大型机已经开始嗡嗡地在运行着，我一面收拾从上海带回来的东西----主要是衣服，一面问道「小妖，下午我打算去公司看看，妳去不去？」

    「去呀，不过你这样把电脑背过来背过去地不觉得累吗？」小妖回答道。

    「没有啊，还能锻炼身体呢。」我随口说道。

    「小耗子，你有没有觉得，背着牠越来越像是在做秀哦，爱是用心来体会的。」小妖不知道躲在哪里悠然说道。

    我这才听明白小妖前面问我累不累的真正含义，心咯噔地响了一下，小妖的话惊醒了如梦中的我，难道我背着感情满街走，在别人眼里已经沦为做秀了吗？虽然我知道不是，但是小妖这么说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以前背着罗清送我的笔记本满街走一来是为了纪念罗清，二来是为了方便小妖，现在情况已经大有改变，玉秀当然知道我还爱着罗清，她也不会吃醋，但是其他了解内情的人或许就会觉得我很虚伪了，一面跟玉秀打得「火热」，一面又背着罗清送我的笔记本表示对爱情的「忠贞」，既然如此，看来我得有所改变才行了。

    「我不背总行了吧……」我开了看桌上的那台笔记本，心中依然有些失落。

    「根据我的分析，罗清会回来的，你放心好了，要不我想办法在网络上搜索一下，或许可以找到她，你们就可以在网络上联系了。」小妖说道。

    以小妖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就能够查到罗清的档案继而找到她的下落，但是那有什么用呢？她虽然是被迫去的英国，却一直没有与我联系，假如她想，她可以通过很多途径找到我。但是，她没有。那次顾月从中牵线，结果给她爷爷搅黄了的不知道该不该算，现在找到了她又能如何？相见不如不见，还是等她毕业了再说吧。

    小妖或许又「猜」出了我的想法，也不再建议我寻找罗清，只是说道「今天烦劳你再背牠一次，去了公司之后记得叫人帮你买一台顶极的电脑，台式的，放你的总经理办公室，另外再买一个可以随时联网的掌上电脑随身带着。虽然说掌上电脑的性能差太多，但是也能让我勉强栖身吧。」

    小妖的主核心是原始光能，她「全身」都是由纯能量组成的，是不需要磁盘空间来储存记忆的，否则把全地球有史以来的所有存储单元集中起来也不够她用的。有这点方便，她可以随时转移到其他电脑中，包括性能和存储介质都比普通电脑差得远的掌上电脑也能让她勉强栖身。当然，她栖身的电脑的能力和限制对她能力的发挥有非常大的影响，比如说制造《诸神之乐章》的时候她就偷偷占用了我十多g的空间，目前的掌上电脑是没法提供更强的系统资源的。

 第十六章 计划受阻（上）

    回到公司之后，我便立刻招集所有部门的经理开会，因为昨天我已经提前通知过他们，所以开会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每个人都带来了一叠不薄的文件，望着我的目光似乎都有些不善，谁让我一口气抛下他们抛开公司逍遥了那么久呢？

    大家都来齐之后，我轻咳一声说道「最近为了一些事情跑了一趟上海，虽然花去了我不少时间，但成功的为我们技术部招揽了一位高手，此人名叫言江，目前还在读书，只能兼任技术部总监一职，李总监，技术部的事情妳还得多担待一些，那小子的工资奖金妳可以全权代领，呵呵……」

    大家嘿嘿地附和我干笑了几声，似乎都不怎么相信我去上海就为了这事。这也只是我的一个借口而已，招揽言江可以说根本没费力气，一句话就搞定了。他连工资都不要，说什么只要跟着我有饭吃有技术学就万事o了，倒是玉秀对我的挖角行为深感不满。言江可是魔月工作室的顶梁柱之一啊，直到我安慰她说魔月工作室无需解散，有机会的话把魔月工作室并入七部族公司就行，到时候魔月工作室的主要投资者可以一跃而成七部族公司总经理夫人等等，听得她马上乐开了花，那还计较什么挖墙角这些小事，甚至主动要帮我说服「男人婆」楚仪加入七部族……

    我心中的回忆一闪而过，李叶琪笑道「能代领有什么好，能代用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玩笑开过，我把话题拉回到会议中来「这些天我不在公司，虽然一直都有联系，不过诸位还是给我说一下公司的情况吧。」

    「还是从我开始吧。」李叶琪瞅了我一眼，似乎对我说「我还有一份报告你没看呢。」

    「上次的病毒事件之后，我们网络部和技术部痛定思痛、亡羊补牢，努力寻找自身的弱点，增强自身的能力。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通过团结合作和交流，大家都有了很大的进步。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糅合成一个整体，这对将来的工作尤其是处理突发事件是有极大帮助的。病毒事件给公司造成了很大损失和不良影响，我和技术部、网络部的全体同仁一致要求扣除我们这个月的奖金作为对我们无能的惩罚。」李叶琪恳请道。

    「我同意。」财务部经理岳婷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次病毒事件网络部和技术部存在重大过失，虽然事后认错态度好，但是赏罚分明还是很有必要的。」

    岳婷是出了名的冷面杀手，这件事既然是李叶琪他们自己提出来的，其他人也不好反对，虽然心中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但都还是保持了默然，唯有郎宇说道「这件事两个部门固然有过失，但是那并不能抹煞他们之前努力创造的业绩，其实公司的损失也没想像中那么大，我建议工资照发，奖金扣一半吧。」

    公司开张至今已经将近一个月，形势一片大好，差一点第一月就能收回全部投资。这在全世界游戏史上都是空前的，就算扣除了我们没有多少研发方面的投入这一点，资金回笼的速度也足以让全世界绝大多数靠网游吃饭的人嫉妒若狂的了。

    既然业绩好得出奇，所以，按照我们先前拟定的奖惩条例，这个月大家的奖金有可能比各自的工资多出十倍，假如扣完了奖金，那感觉真的很可怜啊，郎宇如此说无异于为李叶琪她们争取了不小的利益。

    大家都朝我看了过来，我沉吟了一下，说道「按照公司的奖惩条例，网络部和技术部确实需要受到处罚，不过，鉴于这并非他们的主观过失，再加上公司目前需要激扬士气，所以，我提议暂时不对这两个部门的人进行处罚，而是将这个事情延后到年终的时候再处理，假如技术部跟网络部在年内有上佳表现的话，那处罚就自动取消，若到时候还不能让人满意，那么处罚可是双倍的哦！」

    「我赞成！」郎宇立刻举双手赞成道。

    这个秋后算帐的提议居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就连高明海都点了头，岳婷这才臭着脸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就这么办好了。」

    接下来轮到后勤总务部的刘珍发言了，她轻轻撩了撩额上的刘海，笑道「我们后勤部的各种消耗和上个月基本相当，就是咖啡的消耗量有大幅攀升的趋势，每天从各部门收集的烟头也比上个月多，这个月大家的工作量难道比上个月大很多吗？」

    这个月应该没多少工作量才对，《七部族》不同于其他的网游，牠自从拿出来开始就是完整的，虽然依然留有继续开发的接口，但是因为bd程序的存在短期内并没有升级的压力，网络部和技术部若说是知耻而后勇拼命学习工作倒还好说，其他部门犯得着那么拼命吗？

    「这个问题我知道。」又是郎宇，这小子一边用手疏理着头发一边悠然地说道「这段时间我都熬了不少夜了，要怪就怪七部族太迷人了吧，大家工作之余都玩上瘾了，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啊。」

    「我们销售部基本上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从上一个结算点算起，我们在最近又销售了超过价值一千五百万人民币的点卡，大约有百分之十五是从网络上销售出去的。我们从早忙到晚都没有空闲，到处都是催要点卡的电话。现在听到电话响都心惊肉跳，只有关掉电话睡觉的时候才有一丝安静，或许只有人事部才有那么多闲空吧。」窦娜轻笑着说道。

    想到人事部头儿那吊儿郎当的形象，大家都呵呵地轻笑起来，市场部的毛雨也很苦恼地说道「不止是你们销售部头疼啊，你们还只管卖点卡，卖越多越好，只要不亏本卖就行，我们就烦了，每天都有新单位要求合作，那些家伙良莠不齐，又要考察评估又要应付各种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洽谈会，我们市场部若是谁还有时间和精力玩游戏，那他绝对是一个天才！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发现！」

    开发部的庄伯彦也炮轰郎宇道「我们开发部也没闲到有大把时间玩游戏的地步，虽然说沈总给我们的时限足够长，但是我们却没有放松，目前的进度已经超过计划百分之二十，恐怕窦经理说得对，只有人事部的人比较闲吧。」

 第十六章 计划受阻（中）

    没想到刘珍一席话倒是让大伙把矛头都对准了郎宇，看来大家对这小子都很有意见啊，但都没有什么恶意。请牢记

    我说道「郎宇，该你说说人事部的情况了。」我含笑望着郎宇道。

    郎宇笑嘻嘻地说道「大家都误会我们了，说实在的，人事部是公司里面效率最高的，所以我们才有很多的时间来玩玩游戏什么的，沈总交代的任务我们早都超额完成了！」

    那家伙洋洋得意的样子真让人恨不得给他一拳，前段时间公司才成立，新的人力资源需求方面没有做充足的预算，倒是让这家伙闲着了。

    或许是看到了大家不友善的目光，郎宇收敛了少许，但是还是很自得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急着给自己的部门多添些人，不过大家也别着急嘛，人事这个工作是非常复杂的，沈总给的名额有限，我把人给了网络部你们开发部有意见，给了开发部，销售部又有意见……」

    「废话少说！」岳婷打断了郎宇的唠叨道。

    郎宇神色不动地说道「嗯，经过这段时间在各大招聘网站还有北京、上海等人才市场大浪淘金一样的寻找之后，我们从数万名投档者中挑选出了五十个佼佼者，他们将会在三天之后陆续来公司面试。」

    「才五十个人啊！」窦娜一脸的失望，诺大的公司八个部门，每个部门能分到几个人啊，而且，若论紧迫性而言，销售部就算一个人都分不到都是很有可能的。

    「是的，五十个人是太少了，公司的发展状况远远超出了预期，这事待会再谈，还是请财务部两位经理谈谈我们的财务状况吧。」我说道。

    「嗯，公司财务方面的情形还是非常可喜的，自上一个结算点为止，我们已经回收了八千六百四十三万六千八百二十五元三角两分的资金……」岳婷缓缓地说道，大家脑门冒汗，一齐暗道「那三角两分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岳婷继续道「扣除各项开支，目前我们的财务报表上还是负数，不过距离回本已经不远了，与我们最初估计的六个月回本的期限提前了许多，所以，整体情况是非常的好。」

    「公司开了个好头，这是与大家的努力分不开的，接下来我们就要考虑公司的可持续发展的问题了。庄经理，我们的全国性网吧连锁的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有了资金的话就要立刻动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完美的计划。」

    庄伯彦或许没想到我对网吧连锁的事情那么在意，不过他还是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做了大量细致的准备工作，我打算在文化方面多下点功夫，我们的连锁网吧要完美地体现出《七部族》的文化特色来，要让任何人远远地就能察觉到『七部族网吧』的存在，一进入网吧就能完全融入七部族的世界，比如说我们可以把网吧装饰得跟游戏中的酒吧类似之类的，完整的计划还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完成。」

    我点了点头，道「我草拟了一个长远发展计划，大家先看看我的计划再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吧。」

    我身边的助理袁慈将报告发到了每一个人手上，他们接过来一掂量就发现这东西的份量了。

    「老大，你的计划不会是发展到了一百年之后吧？」郎宇啧啧地说道。

    我解释道「这是两年之内的计划，写得详细了点，大家可以拿回去仔细看，不过不许泄密哦，现在看看前面的简报就行了。」

    光是简报都让他们足足看了五分钟，还是郎宇最先抬起头来，不愧是从海量的应聘书里爬进爬出的高手。见大家都还在看着，郎宇用手支着脑袋仔细地思考了起来。

    这一份计划是我和小妖这些天合力拟订的，不过，我只在开始的时候提了个想法，最后的时候做了一番审核，剔除了一些不太可能的项目，其他的事情全是小妖在统计和研究了国内外著名游戏商的发展史以及目前游戏业界的现状之后作出来的计划。我对这个计划还是比较看好的，就不知道在座的人能接受多少了。

    又过了三分钟左右，大家终于陆续放下了手中的计划书，我笑问道「怎么样？大家有什么意见？」

    「总体来说，这个计划比上次沈总的想法要务实许多，这些计划若是发展得好那也是不错的，不过，两年内要做这么多事情，会不会太多了点？我们公司最核心的应该还是游戏，若是将注意力太过分散恐怕不大好吧？」高明海说道。

    我的目光落在了郎宇的身上，这小子最早看完，应该有点想法了吧？

    郎宇见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又露副了那副悠闲模样说道「说实话，这个计划，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假如要按计划去做并不是不能做好，很多东西我们可以找别人去做的，只要有资金去就不会有问题，比如说把《七部族》文学化、大众媒体化这都是可行的，加强游戏的开发拓展，向电视游戏机、掌上游戏机、掌上电脑等终端发展稍微麻烦一点，不过也还好啦，大不了再花钱买资源，问题是计划需要大量的资金，还需要大量的人才，两位财物监督这一关恐怕很难过哦，至于我，就算被忙死都无所谓了。」

    郎宇的话，让大家的目光又转向了公司的两位财政监督，看她们的样子，的确比较犹豫。

    《狐梦情缘》这篇文章的炙手可热，让小妖大受鼓舞。她已经有心将自己在游戏中的战记变成文字让更多的人分享，所以关于将《七部族》的文化特性向其他方面发展的计划得到了她的大力。她给我的计划中不乏搞「七部族文化节」这样的东东，将发表在游戏论坛上的感情文章整理出来发布在《七部族》杂志上本来就是原先的想法，小妖现在打算把牠做得更彻底些。她有心将自己的书在网络上连载，有机会的话还打算正式出版小说，包括中文版在内的各个语言的版本呢。一系列名为《七部族》的卡通书也在她的计划之中，未来某一天要制作《七部族》电影也不是没有可能。

    另外，跨行业发展和进军硬件行业也是小妖计划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按照她的想法，七部族公司要在五年内成为世界上实力一流的娱乐业航母集团。目前我还只是把小妖的计划删减了许多拿来给他们瞧瞧而已，可是已经让他们吃惊不小了，说实话，这份计划书，在我刚看的时候也给牠吓了一大跳。

 第十六章 计划受阻（下）

    我静静地看了下在下面轻声交流的几个部分的主力军，并不急于知道他们的决定。请牢记最终，除了两大集团派来的财务监督，没有明确表态外，其余的几个人都对这份计划书没什么异议，但这个结果，已经让我觉得满意了。

    「沈总的计划确实是很诱人的，不过要涉足新的行业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技术积累才有可能办到，我们公司在这两方面似乎都没有什么积累，目前都还没获利，就要推行如此庞大的计划简直就像是自杀行为。游戏能火爆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我们投资的主要目的就是获利，获利之后才考虑其他的事情。沈总的这个计划不妨改为五年计划，我们可以找一些门槛浅一些的方向先发展一下，等有了足够的实力再继续发展也不迟。」岳婷缓缓地说着，虽然没有完全否决我的计划，不过也做出了极大的限制。

    岳婷的话让我心中一阵不愉，小妖适时说道「小耗子，我看，你还是加紧筹备自己的公司吧！」

    博文集团和ttb集团投资七部族公司的目的不外乎便是赚钱，现在这只金鸡是下蛋了，但是他们不打算将下的金蛋留在鸡窝里继续孵小鸡，并且抚养孵出来的小鸡让牠成长为能下金蛋的金鸡吗？一只鸡养不活一家人，一个大型养鸡场却能供给无数人的生活需要，难道博文集团和ttb集团的人都那么目光短浅吗？以前经常听说某某高管抛弃诱人的职务自行创业，或许就是觉得自己的梦想得不到发展机会吧？

    这一刻，即使小妖不这么说，我要自行创办公司的念头也是越来越强烈了。

    「我知道ttb集团和博文集团急于回笼资金，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不过我希望两位代表和总监能将我的计划与你们集团的高层探讨一下，两天之内给我一个答复，怎么样？」不管我心中有什么想法，还是尝试努力争取的说道。

    在公司内，我虽然拥有绝对的控股权，但是若没有两大集团的配合，要做好一件事情实在不容易。所以，某种程度上我还是受到约束的，并不能一意孤行，这让我感觉到手脚处处受缚，很不舒服。

    「好吧，我会的。」岳婷点了点头说道。

    「o，没问题！」郎宇也说道，高明海和袁慈也点了点头。

    「暂时撇开这个计划不谈，我们先谈谈下个月公司的事情吧。开发部下个月要拿出完整的网吧连锁计划，另外其他事情也要加紧，要尽快拿出能够称之为精品的东西；人事部给我再去挑一百人回来，各部门的分配比例郎宇你自己和各部门讨论决定；销售部和市场部要继续努力，《七部族》在网络上是快家喻户晓了，但是在现实中影响力还太弱，加一点广告预算吧，和大小经销商、渠道商的关系也要加强；技术部网络部也要努力，尽快拿出游戏的拓展资料，网站内容上也要尽量丰富，还有什么要讨论的吗？没有的话就散会了吧！」

    大家面面相觑，我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了，便缓声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沈总，我有些关于技术上的问题，待会到你办公室去谈吧。」李叶琪说道。

    「老大，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等没人了我再告诉你！」郎宇扭扭捏捏地说道，那语调全然是在模仿李叶琪，但是却说得很腻人，极易让人误会，大伙一愣之后便是一乐「这小子！」

    「郎宇，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李叶琪就像喝了酒一样脸上出现了两朵酡红，更添了三分容光，含羞带气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郎宇，别耍宝了，会后把你拟订的那些名册拿来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给我找来了什么人才。」我说道。

    「我办事那还用说吗？待会再跟你说吧。」郎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道。

    李叶琪和郎宇先后来到我的办公室跟我谈了谈工作上的事情，打发他们走后，我刚想整理一下头绪，小妖却突然对我说道「小耗子，不好了，我们的家被人入侵了！」

    我心中一愣，说道「靳柔不是还在西藏么？」

    除了靳柔，我不知道哪儿的小偷还会光顾我那个几乎四壁光秃的家，当然，不开眼的小贼或许也是有的，另一个问题又来了「妳怎么知道有人入侵了？」

    小妖在屏幕上钻出一个脑袋来，耸耸肩说道「上次靳柔跑到咱们家里之后我就在房里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不管对方是怎么进来的，反正我都会立刻知道。」

    我怀疑道「真的吗？要不要报警？」

    小妖整个人都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遥控器，背对着我朝屏幕里的更远处一按，本来干干净净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套家庭影院，里边的大屏幕背投电视机被启动了，出现了我房内的场景画面。

    随着镜头的转动，只见一个女人身穿一身办公女性装束，大大方方地走入了我的卧室。她没有戴面具，所以我一下子就把她给认了出来。

    「怎么会是她？」我惊呼道。

 第十七章 卿本佳人（上）

    其实是她才是最正常的，否则，我还真无法理解。请牢记

    出现在我屏幕里的那位不请而入的女贼居然是宁洁，我在看到她的脸后愣了一下后，马上转为了好奇的表情。

    「真想不到，官兵跟贼干起同样的活儿来了。」我苦笑道「她在找什么呢？」

    宁洁在我的房间里好一阵翻找，下手极有分寸，每一件动过的东西最终都还原得看不出破绽，不知道她有没有戴手套，否则指纹应该会留下来，看来是铁定了我是个糊涂蛋。她翻找的都是我平时不太注意的地方，什么床下柜底的，都是积累灰尘的地方，我平时就算搞卫生也没注意那些地方，因此，当宁洁弄得满手灰的时候，她忍不住骂道「这家伙，真是有够脏的！」

    她自己不经主人同意就跑人家家里乱翻，居然怪起我不爱干净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有没有什么办法吓唬她一下？」我问道，若是家里安装了电话的话我一定会打电话去骚扰一下正在专心「工作」的宁洁。

    「有是有，就怕她一狠心把咱们的家都毁了，放一把火消灭证据就麻烦了。」小妖考虑得比我周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就算了，有机会我也到她家参观参观吧。

    我的卧室东西不多，除了床、电脑桌、衣柜、书架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也就几分钟时间，里里外外都给她翻了个遍，估计我有几条内裤，穿什么尺码的衣服鞋子她都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请牢记但是，她却略显焦急起来，似乎想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我知道了，她在找『七星轮』！」我突然灵光一闪。

    今天中午她那奇怪的话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以为靳柔把东西藏我这里来了！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靳柔怎么可能把牠藏在我这里呢？我不由得暗笑宁洁要白忙乎了。

    「那也不一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小妖躺在虚拟出来的柔软沙发里一副老江湖的口吻说道。

    宁洁很快就把我的卧室寻了个遍，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最后一遍用目光把我房间视察了一遍之后终于宣布放弃。

    「哼！」宁洁轻轻关好门后就到别的房间搜查去了，小妖在屏幕里笑得打跌，我也给她那可爱的样子弄得莞尔一笑，有时在想，如果小妖真是个真实存在的小女孩，一定是人见人爱的那种，即使她有时也会耍小性子。

    我记起宁洁那天说的话了，七星轮是七颗铜钱般大小的东西，也就是说略比现在通用的人民币中一元面值的硬币稍微大些而已，就算放在口袋里也毫不起眼，宁洁怎么就认为七星轮不会被靳柔随身携带着呢？

    小妖控制的镜头就像传说中的鬼一样倏地穿过了墙壁，尾随着宁洁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其他房间更是空无一物，宁洁很快就失望地退了出来，站在只有十台巨型机耸立着的客厅里，还不怎么甘心失败似的目光灼然生辉地四下里张望着。

    渐渐地，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十台静悄悄地耸立在面前的巨型机身上。

    「这家伙虽然是搞网游的，但是也没必要在家里搞十台这种家伙吧，就连我们南京分部的主机房里似乎都没有这么高配置的家伙……可疑，很可疑啊！」宁洁围着我的巨型机阵列转了一圈，右手往怀里一模，掏出了一只小型的活动螺丝刀似的家伙，然后不怀好意地来到了巨型机的背后。

    「完了，看来，妳的窝要遭殃了。」我调侃着对小妖说道。

    电脑里，小妖气得挥着拳头说道「太可恶了，她敢用那螺丝刀碰一碰我的家我就电晕她，小耗子，把她电晕后，送给你享用，好不好？」

    「拜托，我可没惹妳，别把我扯进去。」真亏她想的出，我不满地说道。

    小妖正要反驳，却见宁洁突然低呼一声，蹲了下去，微微抬起大型机的一脚，把垫着大型机脚底的橡胶垫片拿了出来。

    「她想干嘛？」我疑惑地问道。

    「糟了，还真给她找到了！」小妖郁闷地说道。

    只见宁洁将那胶垫拿在手里轻轻一掀，本该是一块的胶垫就像装礼品的小盒子一样被掀开了，不用说，她要找的东西正藏在里面挖开的凹槽里呢。

    宁洁发出一声欢呼，又接连将其牠六枚比戒指要大又远逊手镯体积的「七星轮」找了出来。因为小妖的手段能力超级的高，我在电脑里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被宁洁摆放在桌上的七星轮，只见牠有如黄铜铸造的一只只体积渐小的圆形物体，中部大约占一半半径的空间像铜钱中部的方孔一样是空无一物的，其他部分则循着某种规律，镂雕有一些奇怪的花纹，平添很多古意和神秘的味道，就是不知道这些花纹有什么含意。

    就在这时，那七枚七星轮突然同时亮了一下，发出了蒙蒙的黄光。我的眼睛立刻瞪得老大，宁洁也低呼了一声，那黄光又突然收敛，七星轮恢复了原状，除了有奇特的镂雕之外再也看不出奇特之处。

    宁洁呆了两秒钟后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只化妆盒，打开暗层之后将那七星轮堆叠起来藏了进去，说来也奇怪，那七星轮居然可以一只套一只，叠起来之后也不到一厘米厚，牠的设计真的是太巧妙了。

 第十七章 卿本佳人（中）

    我还震惊于刚才所看到的光芒之中，不敢确定那奇异的光芒中晃动的线条究竟是什么，但是或许小妖看到了，我问道「小妖，刚才那黄光妳看到了吗？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当然看到了，刚才就是我一不小心启动了那玩艺，能量给牠吸收去了一部分，至于牠是什么……怎么说呢？那东西该算是一个储能装置，有点像你们的电池，不过除了我之外，地球上应该没有谁还能启动牠了，因为牠所对应的那七颗星星已经消亡很久了。」小妖说道。

    「但是牠的技术还可以被复制，用来对应其牠的星球不是吗？人类是最善于研究和模仿以及创造的呢。」我说道「何况这东西也应该是地球上的人类创造发明的吧？」

    小妖似乎在考虑什么，我感觉她对那七星轮的描述不尽详实，看她并不想多说，我当然也不能逼她，等她什么时候想跟我说了再说吧。

    「藏得还颇费一番心思呢，还不是被我找到了，看来，他应该也不知道才对。」宁洁藏藏好了七星轮之后，自言自语环视了下房间说道，然后脸色极其自然的离开了我的家，仿佛是自己的家一样。

    小妖道「怎么办？小耗子，任由她把东西取走吗？或者我可以把她弄晕，然后抹除她的部分记忆……」

    小妖跃跃欲试，我制止道「算了，反正又不是我的东西，让她拿去好了，除非妳觉得那东西妳非常需要。请牢记

    「那就随她去吧，那东西对我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放在身边的话一不小心把我能量吸去了才倒霉呢。」小妖大义凛然地说道「这是贼赃，我可不稀罕。」

    宁洁退了出去，也没回自己家，又坐着电梯下去了，我心中一动，问小妖道「她表面上是在哪家学校上课呀，有空咱们去学校瞧瞧她在课堂上为人师表的样子吧，跟她刚才的表现做个比较一定会非常好玩的。」

    放下这事情我就开始考虑着如何做安全软件的问题，目前国际国内的安全软件非常之多，宣传上一个个都是好样的，原先我也以为装了他们的防火墙和杀毒软件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当我的技术能够随意突破市面上出售的任何一款防火墙之后，我才知道这世界上并没有完全安全的东西，只有不断进步的黑客和反黑客技术。现在市面上的杀毒软件和防火墙或许并不能完全体现出厂商的实力，但是他们的东西已经不能让我满意，也没能让绝大多数使用者满意，这就是我制作一款新的安全软件的动力所在。

    时间就在我翻查资料还有苦苦思索的过程中流逝了，期间刘珍带着联想公司的销售人员为我装好了一台目前基本上算是最先进的电脑中央处理器是iter公司的奔腾4，三千两百兆赫的频率，两g的内存，五百g的硬盘空间（两块硬盘），一块目前效果和速度都算最好的超级显卡，一只dvd一只dvd刻录机，再加上十九寸的液晶屏，还有漫步者六加一高档音箱、力回馈摇杆、多功能数字游戏震动手柄、高精度的游戏鼠标还有配套的玻璃钢鼠标垫，这套东西花了我三万多块钱！为我装电脑的两位工程师都非常羡慕这个配置，他们对我也很钦佩，因为他们也在玩着七部族呢，为了要我的签名和更新的大礼包不惜给我更多的折扣。

    我当然很乐意得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从中我可以省将近三百块，而大礼包和签名对我来说却不值什么钱。不过我还是失算了，这两个签名在数年后被人哄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价位，因为牠是我的头两个签名啊，而且还是签在了几成文物的七部族前期发售的大礼包封套上的呢，那两位年轻的工程师回去后都没舍得拆封，居然就这么完好地收藏了起来。

    这都是后话了，这两位工程师前脚才离开，后头的电脑已经被小妖盘踞，正在大肆修改里面的配置，清理那些不要的垃圾，整理压缩那些写得不是那么好有些浮肿的系统文件……等她忙完之后，系统的面貌已经完全变样，全功能（至少我认为是全功能）的x专业版系统，widows目录占用的硬盘空间仅有一百六十五兆！干净的系统占用内存不到二十兆，运行的速度更是惊人的快。

    对这些变化我已经不以为异了，因为我笔记本电脑里的系统也是也经过了小妖的一番处理的。我将两台电脑用usb连接线连了起来，将我的资料复制了过去，今后有网络相连又有小妖在，那台笔记本是不用再背着到处走了。

    「妳不到掌上电脑里玩玩么？」我笑着对松了一口气似的小妖说道，那只掌上电脑是另外买的，不过是跟台式电脑同时送到。

    「才从一个小笼子里出来透口气，你又让我到一只更小更小的小笼子里去呀！」小妖伸出小拇指比了比，又觉得小拇指都太大了，于是将比例范围调到了只有指甲那么一小片大，比喻掌上电脑的局限性。

    我不由一笑，道「妳可以不用钻里头去的呀，我回家的时候妳可以继续玩，等我回到家妳就再过去好了。」

    「算了，还是盯紧你一点的好，谁知道你这个笨蛋路上会不会给什么人用美女计给骗去卖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小妖说着一头钻进了那只掌上电脑里去了。

    我微笑着又埋头去考虑那个安全软件的问题去了。

 第十七章 卿本佳人（下）

    目前的安全软件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高原期，要想做出突破实在太难了，那些大集团有充足的技术积累又有充足的资金和大量的人才，他们都没能做出突破，我一个人初学乍练的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呢？

    以我现在的技术，要想制作一款中规中矩的安全软件是很容易的，甚至我可以做得比其他任何安全软件更好，但是那有什么用呢？不停地在网络上收集病毒标本，分析源代码找出病毒的特征码，然后添加到升级补丁中去，至多再制作一些什么病毒的专杀工具……可我并不满足于这。请牢记

    自从杀毒软件代替防毒卡成为应付病毒的最广泛手段之后，修修补补制作和下载新病毒库已经成为电脑安全公司和他们的用户每天必做的事情了。网络发展至今，虽然防毒杀毒技术不断更新，查杀毒引擎也已经更新不知道多少代，但是同样的事情还在继续着。杀毒软件永远也更不上病毒的发展速度，现在已经到了是个人都能制造病毒的年代，这样消极的防御办法显然是很难跟上发展的需要的。

    但是，如何才能做出突破呢？心中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在向我招手，但是我一时间却怎么也没法将牠抓个正着，越是着急心中就越烦乱，最后连那一点点的念头都消没不见了。

    回家的路上我依然在考虑着这个问题，小妖知道我在想着正事，所以也没来骚扰我。到超市买了些东西，我就往家走去。

    「小耗子，那个偷了我们东西的美女贼在左边哦！」小妖暗暗提醒我道。

    我怔怔地扭头看去，只见宁洁正在跟一个推着山地赛车的高大男孩在说着什么，那男孩比宁洁还高半个头，显得人高马大，不过看起来对宁洁倒是满尊敬的，宁洁似乎是在训他，只见他不停地点头，一副乖小孩的模样。

    「那小子肚子里可不怎么服气呢。」小妖懒懒地说道，我哑然，现在的小孩有几个会对老师服气的？

    「宁老师，放学了啊，这是妳的学生？呵呵，犯了错误给老师批评了吧？没关系的，都还是孩子嘛，知错能改就行了。」我凑了上去呵呵笑道。

    宁洁并没有因为「失主」在面前而有所紧张，反而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还说呢，若不是痴迷于你制作的《七部族》游戏，我的学生也不会彻夜不眠，早上交不出作业，居然抄袭同学的，还在课堂上睡觉，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我的脸算不得厚，本来想过来逗逗她，看她对偷进我家有什么悔过之意没有的，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档子事，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你是妖精？」宁洁身边那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惊讶地大声说道。

    我是妖精？这句话怎么第一听得这么别扭呢？我突然后悔当初和小妖起了这么个名字。

    「恩，是的。（小妖在我脑海里抗议起来，我没空理她）。」我诚恳地说道「你能喜欢《七部族》是我的荣幸，但是你现在还是学生，适当的玩一玩，可以缓解神经压力，但是你不能把学习的精力都花在上面，那可不太好，老师对你的批评是对的，知道吗？」

    宁洁见我这么说，面色稍缓，说道「最近学校里的学生最仰慕的人可就是你这位妖精----了，能不能请到我们学校给他们上一堂课，说说你是如何成才的吗？」

    我对于她刻意把妖精两个字音拖长感到哭笑不得，而小妖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在那狂笑呢。看来，有必要把「淑女」一词解释给她听听。

    周围已经有不少学生模样的人围了过来，向那个名叫刘伟昌的学生询问后得知我是妖精后，介于有老师在，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一个个炙热的目光就已要将我熔化了。

    「这个……还是以后谈吧，这里不太方便，我先走了……」我见势不妙，脚底抹油地从还没被合围的包围圈中钻了出去，这也有赖于这段时间练了小妖神功之后身手的敏捷度有所进展，否则想要逃出包围圈还真有点难度啊。

    「那美女贼对你的身手有所发现了……」小妖暗中对我说道，我眉头微微一皱，脚下却没有停，刘伟昌在背后急得大叫「妖精，妖精，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关注。

    「搞个讲座倒也不错呀，小耗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游戏做得太好了也是一个大问题啊？」回到了家里，我下厨去了，小妖继续使用电脑上网，在我准备将青菜扔到油锅里爆炒的时候，小妖突然说道。

    菜叶上的水跟高温的油碰到的时候发出了连串的爆音，非常不巧的是，有一滴油飞溅起来落到了我的脸上。

    「啊哟！」我痛叫了一声，赶紧脱掉塑胶手套跑到隔壁拿纸巾擦掉了油渍，又往脸上撩了一把冷水，灼热的位置在冷热交加下疼得似乎更厉害了。

    「烫伤了，最好还是用药敷着，不然可要破相咯！」小妖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暗叹着倒霉，知道小妖的话没错，不过家里没有备用药，难道要跑下楼找诊所吗？我想到了小妖那强大的能力，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小妖说道「我自己的能量都不够用，这种小事别烦我，你隔壁的美女贼一定有药的。」

    自从宁洁取走了七星轮之后小妖似乎对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称呼上值得斟酌，不过小妖说的倒是没错。

    我捂着脸把煤气关了，心道「隔壁千万不要没人啊！」然后就出了门去敲宁洁的门，敲了几下没有反应，正沮丧的时候，背后却响起了宁洁那清冷如九天仙子般的声音「有事么？」

    「这个……我的脸被油给烫伤了，妳家里有烫伤药吗？」我有些汗然地问道。

    宁洁往我脸上瞧了瞧，说道「让我瞧瞧严重不严重。」

    我放开手，将火辣辣地疼着的脸颊给她看了，宁洁点点头，道「恩，是该涂点药。」

    看她将门打开，我正打算跟进去，她却回头道「女孩的房间不许乱进，你回房去等着吧，我拿了药就过来给你。」

    我无奈地只好往回走，肚子里暗道「女孩的房间不许乱进？男人的房间妳们女人就能随便乱进啊？现在变成女权社会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第十八章 初涉智能（上）

    一会儿，我听到了隔壁的关门声，宁洁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软膏似的东西。请牢记

    「我……我自己来好了……」看到宁洁有打算亲自动手给我敷药的举动，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自己又看不到伤口在哪里，又不知道该怎么用药，自己弄破相了可别怪我。」宁洁淡淡地说道。

    我坐在沙发里乖乖地不再逞强，破相可是很残酷的事情，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很帅，但是也不希望脸上多出一块原本不该有的东西。

    宁洁就侧身坐在我旁边，用酒精给我消完毒后，挤着那药膏用她的纤纤玉指挑了少许，然后整个身体都靠了过来，将药膏涂抹在我的脸颊伤口上。伤口上一阵清凉感觉，那嫩白的手指就在我眼皮底下缓缓地揉动着，我非常清晰地看到了那粉红色修剪得很可爱的指甲和圆圆的柔嫩的指尖心想「能咬一口就好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正要展开自我批评的时候，一阵微风将隐约可察的幽香送入了我鼻子的嗅觉细胞里，对女性不是很熟悉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水的味道，不过却很喜欢。

    「好了，贴上创可贴两天之后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这两天你最好别吃有色素的东西，免得沉淀在新长的皮肤上变成一块大色斑又来怪我。」宁洁的身体倏地远离而去，那股幽香也随之不再可寻，我由衷地说道「麻烦妳了。」

    「既然那么感谢我，是否该为了你的过失去给我的学生上堂义务课呢？他们很多人都很崇拜你哦，你的经历或许会给他们一些感悟的。请牢记宁洁又提起了老话题来。

    「好吧，妳安排个时间，我若是没空就和妳再协调一下，怎么样？」

    「好，不过，不许在讲座里给游戏打广告！」宁洁说道。

    「不会啦，我保证配合妳的教学，将我当年如何排除万难、努力学习的经过讲述给他们听，保证感动得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乖宝宝。」我乐呵呵地说道。

    「那就好，我回去了，时间安排好了我再通知你。」宁洁站起来就要走。

    我连忙叫道「吃了饭再走吧，我买了不少菜，正好慰劳慰劳妳，我的手艺可是不错的哦！」

    「一个烧菜都会被油烫成这个样子的人，他的厨艺我能相信吗？」宁洁淡淡地说道。

    留下脸上发烧的我，宁洁扬长而去，小妖很坏很坏地笑着，我唯有郁闷地继续做我的晚餐……

    坐在电脑面前，我再次陷入了沉思，该如何下手去做这个安全软件呢？

    电脑音箱里传出「叩叩」的敲门声，我懒懒地说道「出来吧。」

    小妖果然蹦了出来，笑呵呵地问道「怎么，碰到麻烦了？」

    我知道这点小问题绝对难不住小妖，便虚心求教地说道「给点提示吧，我需要灵感！」

    小妖在她「变」出来的碧绿草地上蹦呀蹦地，像极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在我的催问下，她才停下来笑嘻嘻地说道「很简单啊，采用智能技术嘛。」

    「妳是说人工智能吗？」我问道，人工智能这东西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那东西似乎太深奥了，以至于我这个初学乍练的新手都没有敢往那边考虑。

    「对呀，你们制造的智能程序就叫人工智能嘛。」小妖说道。

    「人工智能……」我在心里想着，脑袋里不由得冒出了《终结者》电影里出现的那种情景，无数有着比人类更高智慧的机器把人类的世界给毁了，假如自己涉足智能技术，会不会……

    小妖躺在地上笑得翻滚起来，那样子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似的，我皱眉道「怎么了？」

    小妖笑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她说道「小耗子啊，你还真会做梦呀，就你那水平……唉，别说你，就算是你们整个地球的科技再发展一千年，一万年也甭想发展出有真正智慧的东西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诞生的吗？」

    我茫然摇头，小妖躺在草地上双目似乎没有了焦距，悠悠地说道「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科技发展到了一个你们地球人想都想不到的地步，在那种情况下，在一个偶然的事件中我才突然萌生了智慧，你们地球目前的科技和硬件水平……就算有那样的机会，也不可能发生同样的事情啦。」

    小妖的话打消了我的最后一点疑虑，然后我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虔诚地向自己的老师请教问题。小妖是一个完全称职的老师，她无所不知，知无不言，不但告诉我需要了解的东西，在话语间更带有很大的启发性，启发着我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上去，在很多时候，我对小妖的妥协，更多是佩服，而不是惧怕。

    人工智能简称i，牠是计算机科学的一个分支，但是她涉及的可不仅仅是计算机软硬件，牠的研究也不仅仅涉及到计算机科学，还涉及到脑科学、神经生理学、心理学、语言学、逻辑学、认知（思维）科学、行为科学、数学以及信息论、控制论和系统论等许多学科领域，假如我们将人工智能单纯地认为是电脑的软件或者硬件，那可就要大大地错了。

    这么多的学科，每一门钻研起来都不是十年八载所能研究得透彻的，我一个人就试图挑战人工智能，刚才居然还在考虑会不会创造出机器魔鬼来，真是幼稚得可笑啊，难怪小妖要笑得那么夸张了。

    「你一个人当然不行，不过还有我呀，有我的帮忙，保证你能够做出你想要的东西来！」小妖自信满满地鼓励道。

    「那么，我该先从哪里开始呢？」我感到自己无从下手。

    「我刚才搜索了一下你们的网络，发现你们对人工智能的研究还处于模拟人脑的初期阶段，按照你们的分法，人工智能该有模糊处理、并行化、神经元网络这三个阶段。这里有几个还处于模糊处理初期的智能程序，我把多余的部分都删掉了，留下了牠们的核心，你自己先看看吧。」小妖说着，把三个文件夹就像扔垃圾似的扔到了我的电脑桌面上。

 第十八章 初涉智能（中）

    我迫不及待地将一个文件夹打开，那程序源文件是用v＋＋编译的，幸好我在小妖的帮助下已经对绝大多数小妖认为比较重要的编程语言都比较熟悉了，系统里也有安装，于是双击牠就打开了。

    「这么小？」我诧异地问道，从文件打开的速度来看牠的体积应该不大。切换出来看了一眼，果然，牠才一兆多一点大，一张普通软盘都能带走，与我想像中的智能程序的体积有相当大的距离。

    「牠原本有一tb多呢，给我删删减减就这么多了，若不是要照顾你看，我可以把牠压缩到两百以内，智能比原先那个一tb的家伙还要强哦！」小妖扬扬自得地说道。

    「呵呵……」我没再说什么，而是仔细地钻进了程序里头去了。

    程序的本身并不难读，稍微有些难度的地方不知道是谁都在旁边留下了注释（小妖在一旁叫道「是我啦！」），所以我读起来很轻松，精神力的变化和小妖神功令我思维更敏捷反映更快，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短短」十五万七千六百三十二行的程序。

    「怎么样？」小妖笑道。

    「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这程序有了一定的推理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初步的学习能力，但是似乎还没有其他的能力，妳删减掉的都是人家学习后的数据库吧？」我问小妖道。

    小妖说道「大部分是吧，你能看明白这些也算不错了，其他两个基本原理也是类似的，只是算法不同而已，以后再瞧，你还是上床睡觉吧，我把需要的知识传给你，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尝试着制作一个同类型的程序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似的，坐在床沿眼珠子一阵乱转。过了好一会我才突然明白了过来，我之所以感觉不对劲是因为一觉醒来掌握了很多的知识，包括心理学、逻辑学、脑科学什么的，因为了解了某些东西，所以看着面前的熟悉事物也有了不同的感觉。

    「小妖……」我唤道。

    「嗯，昨晚有点儿累了，我睡觉去了，没事的话不要叫我。」小妖回答道。

    「哦，那妳好好休息吧，等妳醒了再看我写的东西好了。」每次小妖说要睡觉，我都在会纳闷，她需要睡觉吗？

    出门前，我下意识地想把电脑收到包里，结果却看到了一旁的掌上电脑，颇有些感叹地把掌上电脑藏到了上衣的兜里，一身轻松地走出门去了。

    「沈老弟，去上班吗？」我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一辆的士稳稳地停在我身旁，徐刚乐呵呵地朝我笑道。

    「徐大哥，有一阵没见了。」我笑道，跨步上了他的车。

    「上班去？今天你可够早的。」徐刚笑道「宝华大厦，没错吧！」

    「对，上班去。」我回答道，徐刚偶尔从后视镜里看看我，却没有说话，我有些奇怪，笑道「徐大哥，我身上哪里不对么？」

    徐刚笑道「不是啦，我是觉着好奇，我这辈子还没跟你这样身份的人打过交道呢，呵呵。」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徐大哥你还是把我当成从前的那个沈浩吧！」我说道。了解的知识越多我就越觉得自己渺小，尤其是在获悉了一些心理学的知识之后。我觉得那种自认为高高在上的心理简直就可笑，幸亏以前我就没有自傲过，否则现在一定会为以前做过的事情内疚的。

    「呵呵……」徐刚爽朗地笑着，把我送到了宝华大厦前。

    时间还早，公司里的人见到我一面打招呼一面都有些惊讶，我似乎还是第一次那么早上班呢。

    我在我的袁慈的惊诧目光之下进入了办公室，开启电脑之后便忙了起来。

    昨晚上看完那个程序之后便有了些想法，小妖在我睡觉的时候又给我传了大量的知识，对人工智能这个概念的理解就更加深刻了。刚才我在车上就仔细地将杂七杂八的知识整理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一个趋于完整的想法，剩下的事情就是把牠写出来了。

    我用的编程语言是xy，用牠来编程比其他任何一种语言都要来得简练有效，牠也是我最熟悉的语言。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越着，一行行的程序在我的手下整齐的出现在电脑屏幕里。

    击键的声音已经连成一片，我发现自己打字的速度又有了进步，在思维不停顿的情况下击键速度至少达到了四百下每分钟，心中似乎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感觉，一组组的程序被敲击了出来，心中别提有多畅快了。

    袁慈进来过两次，一次是给我送咖啡，一次则是送来了各部门的文件。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运指如飞，见我如此专注，没说什么就又退了出去。

    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热腾腾的咖啡从烫到冷，其间我都没有时间去看牠一眼。那些文件也不是很急着要看的，我也就没去理睬牠们。我的心中有一股**，似乎想一口气将程序完全打出来，但是，虽然我的输入速度已经比较快了，可对数以万计的程序来说我的输入速度还是太慢，太慢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肚子有些抗议，一看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果然已经到中午了。我一个上午大约三小时的时间里打了三千七百多行的程序，算起来总击键数几乎达到了七万五千次之多！

    「沈总，该去吃饭了。」有人敲着我的玻璃门说道。

    抬头一看，原来是李叶琪，我朝她点了点头，将程序保存好，在脑海中唤道「小妖……」

    小妖懒洋洋的声音传了来，说道「知道了，我没事，已经恢复很多了。」

 第十八章 初涉智能（下）

    台式电脑在小妖的操纵下几乎是一瞬间便关了机，然后我感觉到有什么从电脑主机里钻进了我怀里都还没拿出来的掌上电脑里。这是我第二次感觉到小妖的存在，不知道是因为我变强的缘故还是小妖故意让我感觉到的。知道小妖无恙，我的心情登时轻松了起来，小妖在我脑海中高兴地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一向都是好人！」我笑道。

    李叶琪正在跟袁慈聊着，见我出来了，登时好奇地说道「沈总，听说你一早上都在忙着打字，是在输入程序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对，我是在写程序。」

    李叶琪好奇地问「什么程序呀？七部族的扩展程序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道「妳们都还没吃饭吧，一起到下面找个地方解决了吧，我请客！」

    「嘿嘿……我听见了，有人请客哦……」郎宇这小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搂着我的肩膀笑道「还有两位美女作陪，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到时候交不出人来看我怎么处罚你！袁慈，走吧！」我用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说道。

    「还是美女占便宜啊，我好可怜啊……」郎宇大声说道。

    对此人的「疯人疯语」大家已经见怪不怪，袁慈给李叶琪拉着站了起来，我们四人便结伴朝电梯走去。请牢记

    楼下不远处便有个快餐店，我倒是没来过，李叶琪和袁慈似乎挺熟悉这地方的，带着我去点菜，把郎宇晾到了一边。郎宇唉声叹气的样子倒是惹得不少美眉对他频频放电，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还过得去的帅哥呢。

    快餐店的生意火爆，但是大都是外送的，店里坐着吃的人倒是不多，我们四个人刚好凑了一桌坐了下来。

    「沈总……，你今早写的是什么程序啊？」李叶琪忍不住又问道。

    「嗯，是一个有关人工智能方面的程序。」我也不打算隐瞒，人工智能这东西说来神秘，但是在业内有点实力的都应该已经展开了研究吧，这是从小妖给我的资料里分析得出的结论。

    「人工智能？好厉害呀！」袁慈惊讶地说道。

    「人工智能其实并不复杂，明白了原理谁都能造出一些很基础的东西来，其实……我们的游戏核心程序就带有一定的智能。」

    李叶琪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我，她是学这个的，对于人工智能的了解比其他人要多许多，我虽然说得简单，但是她却知道要做出一个能够应用的智能程序有多难。

    「难怪……」李叶琪似有所悟地说道「师傅，你可得教我！」

    袁慈和郎宇的目光登时锁定在我的身上，上次答应李叶琪做她的老师其实也是说着玩的，没想到李叶琪还当真了，而且，居然还当着其他人说了出来……

    「叶琪，我不是说过吗，大家相互讨论切磋都可以，别叫什么师傅的，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话没说完，我就意识到对李叶琪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妥。

    「哦……」郎宇和袁慈一起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似乎在说「这两位已经这么亲密了啊！」

    我的脸有些热，尤其是被烫伤那块，难怪大家都诧异地看着我呢，原来有牠的功劳啊。李叶琪倒是落落大方地说道「哦啥呢？在公事上沈总是我的上司，私下里他可是我的师傅呢，叫我叶琪很正常呀！」

    「别理他们，我先给妳讲讲我对于人工智能的理解吧。」我打岔道，然后便滔滔不绝地将我今天悟出来的东西讲解给李叶琪听，而我也确实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分享我现在的心情。假若小妖精神好的话，我会和她分享，但是现在似乎只有跟李叶琪比较有共同的语言，她那崇拜的眼神也让我暗爽不已，说起来也就更加有劲了。

    我眉飞色舞的「演讲」着，李叶琪则神色痴迷地倾听，都把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们的郎宇和袁慈他们忘记了，整个餐厅仿佛只剩下我和李叶琪。

    人工智能这东西要说起来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我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小妖对我说道「别显摆了，乖乖吃饭吧，你没见旁边不少人都在竖着耳朵偷听么？」

    我微微一愣，目光随意往周边一扫，果然见到不少人跟李叶琪一样，面前摆着饭菜不吃，倒是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在听着。我的话曳然而止，对意犹未尽的李叶琪说道「有空再说吧，肚子饿坏了。」

    中午对李叶琪的一番话让我心中的兴奋得到了舒缓，有些不太妥当的想法也及时地发现了。回到办公室之后我继续努力，不知不觉中输入的速度持续地加速，当我偶然一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连同早上的成绩，我已经输入了超过一万行的程序！这速度比我写《星际偷渡客》的时候快了不止一倍，我自己不敢置信，但是事实是在那儿摆着的。

    狂打一天的字，双手都有些麻木了，我叫袁慈给我送一杯咖啡进来，然后品着咖啡翻看起她早上拿给我的报告。

    第二天我继续沉浸在这种半狂热的状态，之所以说是半狂热，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是有所控制的，不像电影里那些狂人那样废寝忘食地工作。但是在别人眼里可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尤其那些知道我以前「不良记录」的人。

    经过将近两天的输入，我的程序快要完成了，大概有四万多行。虽然暂时还没有写完，不过据我预估牠的能力应该比小妖给我看过的那个智能程序要强不少，学习能力已经增强了许多。只要给牠足够的资源，牠甚至能够通过学习而获得某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应该说还是比较让人满意的。

 第十九章 智能白痴

    「小耗子，都已经下午四点了，你的财务总监和代表怎么都还没向你汇报呀？」在我正忙着把程序结束的时候，小妖懒懒地说道。请牢记

    我都快把这事给忘光了，心中也有些奇怪，不论结果如何，岳婷和高明海都应该跟我说一声才对呀。

    我把袁慈叫了进来，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装傻似的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经把事情向上汇报了呀！」

    我疑惑地瞧着她，然后又打电话给郎宇。袁慈把玩着衣角笑嘻嘻地问我道「沈浩，没事我可要出去了哦！」

    我没理她，让她老实呆着吧，郎宇的回答却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他说道「老大，别担心，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我简直怀疑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包括面前这个一脸诡笑的袁慈，我又打电话找高明海和岳婷……

    最后，我等来的不是高明海或者岳婷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林桑的一个电话。

    我提前了大约十分钟匆匆离开公司，怀里揣着掌上电脑，小妖就藏在里面。林桑的突然来访显示出ttb集团对我计划的重视，不管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

    这一次林桑约我去的是位于汶河南路的必胜客，一个我听说过却没有去过的地方。

    必胜客是一个高档白领汇聚之地，环境幽雅整洁明亮，我匆匆赶到的时候，正看见林桑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一手支着下颚双目有些朦胧地望着窗外霏霏的细雨，似乎将自己的身心都融入了江南的初春中一样。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同时看到了我，双目的迷蒙一瞬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脸上出现了动人的微笑。

    「听说你去上海好几天，怎么都没去找我呀？」我还没坐稳林桑便劈头问道。

    杜筱影当初这么问，现在林桑又这么问，难道他们认为我忽视了她们吗？我笑道「是玉秀怕你太忙，没敢让我打扰罢了。」

    林桑不置可否地一笑，转而说道「《诸神之乐章》持续热销，集团总部已经考虑将它的其他语种版本拿到国外去发售，打算和你商量一下。」

    「这个应该不是问题吧？我自然是的，不过，我要拿在国外发行获利的百分之四十！」我加了百分之十的价码，原先《星际偷渡客》和《诸神之乐章》谈的都是国内发售的授权，而且都是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归我，现在两个游戏的销售成绩都那么好，我没开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分成已经很对得起林桑了，最重要的是，我既然有了自己开办公司的打算，就要尽量多收敛些原始资金。

    「成交！」林桑很爽快地说道，然后她的身体稍微前倾，低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新的制作打算吗？」

    我立刻想起了我正在赶工中的那个程序，说道「目前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还没有具体的计划，倒是七部族公司里我有一篮子的计划，你知道么？」

    林桑显然是知道这回事的，她略带责怪地白了我一眼，说道「这事待会再说，还有人没到呢，先点些吃的吧。」

    「萧雯吗？」我记起上次的三方会谈便随口问道，同时招来了侍者。

    我们一面吃着外层金黄香脆，内里酥软可口的铁盘比萨一面等着博文集团的代表，据林桑说来的是不是萧雯，她也不太清楚。

    等来的人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欣喜，因为来的人正是冷艳如冰雪女神的萧雯！

    当看到她飘逸稳健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朝她呵呵一笑，林桑却耸了耸肩膀。

    「久等了！」萧雯坐到我对面，微笑着从容不迫地说道。

    「你从广州飞过来的吗？」我问道。

    「当然，谁让你把七部族放在扬州啊！」萧雯怨怪地说道「你们没给我点东西么？服务员……」

    等她点了东西后我们才开始谈起了公事。

    「对于你的那个计划，ttb集团是的。」林桑开门见山地说道，「不过，我们的意见是不要操之过急，在一个项目见到了收益的情况后再推行下一个项目。」

    这个答案不出我所料，ttb集团的总裁是玉秀的父亲匡龙，这是一个家族企业，既然我已经得到了匡家上下的，那么只要我的计划没有什么重大疏漏都会得到他们，何况我的计划可行性还是很高的，他们的意见也比较中肯，只是希望我发展得平稳顺利一些而已。

    我微笑着点点头，问萧雯道「怎么样，博文集团呢？」

    萧雯把面前的一缕秀发拂到了脑后，说道「我们博文集团预期在半年内便可回收成本，因此七部族公司的持续发展计划我们基本上表示。」

    这么说问题基本上解决了，博文集团毕竟还要考虑收益问题，半年的时间应该已经足够，而且，在考虑七部族公司之外我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所以，他们的意见对我而言已经不是很重要，当然，我心中还是很欣然的。

    达成一致意见之后萧雯又道「沈浩，《星际偷渡客》的海外版权该给我们了吧？」

    以前签约的时候博文集团和ttb集团都没有考虑过买断海外版权的问题，所以现在给我提价机会可不是我的错，这种时候不必客气，我微笑道「提成百分之五十！」

    林桑目光飞快地从我脸上扫过，然后把看向了窗外朦朦的烟雨里，萧雯皱眉道「沈浩，你涨价也太快了吧？你就那么看好这游戏在国外的接受度？」

    我笑道「好不好得上架了才知道，假如你们天地公司或者说是博文集团不看好它在海外的销售情况的话，我还可以把它的海外版权交给ttb集团的嘛，呵呵，林桑，你说呢？」

    林桑回过头来，先是嫣然一笑，然后说道「这样的好事情我们ttb集团是不会放过的！萧总真的打算放弃优先权么？」

    萧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居然用ttb集团来压我，哼！五成就五成吧，这是补充合同，看过没问题就签了吧。」

    萧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一式三份，我看过后觉得没有问题便将那百分之五十的条件添了上去，在萧雯带来的律师的公证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公事总算结束了，总的来说还是非常顺利的，两位美女一个清秀黠慧让人如沐春风，一个唇枪舌剑冷嘲热讽却又让人没法真的生她的气，再加上我知道我的帐户里两位美人儿代表的公司又给我各汇了一千五百万和一千万的两笔巨款，我心中着实非常高兴，帐户里每多一分钱，就代表我自己开公司的脚步又朝前迈进了一步。

    「我们该开一个自己的公司了！」小妖说道。

    「嗯，明天我就去注册一个公司，就叫『蓝茵科技公司』怎么样？」我在脑海里回答道。

    「嗯，科技两个字有很大的包容性，看来你的野心非常大哦！」小妖说道。

    「这不叫野心，叫信心，有你帮我，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小小地捧了她一下，说的其实与事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是当然，嘿嘿……」小妖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则应付两位美女的垂询去了。

    萧雯订了第二天的反程机票回广州，林桑下榻在世纪酒店，似乎空闲时间不少，还要几天才回上海，我心中还有事，吃饱后陪着她们聊了一会便提前告辞了。

    我准备明天一大早就通过邮局ems将两个游戏的各种文字版发送出去，语言包是早就准备妥当了的，只要替换掉中文版里的语言包再添加一个选择语言的菜单条就行了，所以，回到去之后我调出了文件，不到三分钟便处理完毕，剩下的就是刻盘了。

    不过，我之所以那么急着回来，主要还是因为我想尽快完成我的第一个智能程序，就像我第一次写《星际偷渡客》的时候那样，眼看着自己亲手创造的程序就要完成了，心中总是有种迫切的感觉，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编程的时候小妖照例没有理我，她上网搜索她想要的资料去了。「噼啪」敲打键盘的声音持续到了十一点半，我用力敲了最后一下回车，双手一推电脑桌，座下价值两千多的电脑椅带着我平稳无声地滑了出去，终于完成了！

    「耶！」我捏了捏拳头，大声地叫了起来，心中的畅快简直前所未有。

    「值得这么高兴吗？这只是一个最最初级的、只有一小点能力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用处的模拟程序而已，根本称不上智能……」小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她分析代码的速度比我可快得多了，一眨眼就读完了所有的代码，并且浇了我一大瓢冷水。

    「对你来说它当然没什么，不过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这是我的一小步，但是却是人类的一大步！」我在小妖不断的打击下已经练得皮粗肉厚，再加上我现在心情很好，所以，这个程度的刺激已经不能让我气馁了。

    「哼哼，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这本身就是一个大骗局，只有笨蛋才会相信。」小妖哼戚戚地说道。

    我不以为意地说道「管它是不是骗局，总之这是我的一大进步，这个程序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通过编译它，我对人工智能这个概念的理解就更加深入了，一面编程的时候我就有了很多新的想法，我决定将这个程序命名为智能一代，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叫b一代比较好。」小妖不屑地说道。

    上次有个bd程序，这回冒出个b一代，我对小妖层出不穷的词汇感到非常无奈，当下我不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将源程序编译成一个八百b大小的可执行程序，然后将它执行了起来。

    原始的程序执行后什么都不能做，我运行了几个命令之后它开始了学习，硬盘灯狂闪，b一代果然表现得很白痴，它飞快地吞噬着我的硬盘空间，为的就是把所接触到的所有资料都保存下来。

    「说实话，你的这个程序虽然还不能算得上智能，但是以你学习和创作的短期过程来说已经非常好了，有些想法也非常好，不过因为你一开始没有一个目标，想写一个大而全的家伙，就目前而言是不可能的，还是一步一步来吧，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智能化的安全系统软件，那我们就做一个能满足要求的智能核心，今后要用在其他的方面的话再通过初始设定的接口添加外围程序好了，我就用你做的这个b一代改良一下，你好好读读改良后的程序，然后再好好想想！」小妖一面说一面中止了b一代的运行，它所占据的空间已经达到了五gb。

    我感觉小妖越来越通解人性，在一定的苛刻的批评后，再来个适当的赞许，这可是驾御人心的最高境界哦。

    小妖说完之后程序也修改完毕，她笑道「小耗子，慢慢看吧，看完了也不用急着动手写你的b二代，给这个真正的智能一代写一个外围程序吧，我们的『蓝茵科技公司』还等着开张呢！」

    我打开了小妖修改后的源程序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读小妖写的程序，以往她只看我写然后帮我修改，偶尔指出其中的问题而已，这一次或许我的b一代真的很差，所以她干脆把修改后的程序让我当作教科书好好的学习了。

    小妖修改后的程序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短小精悍，八百多b的源程序给她精简了差不多一半。编程序就像说话一样，同一个意思有无数的表达方式，无疑小妖选择的是最简练的那一种。再来我就被蕴含在程序中前所未见的力量所震惊了，她拥有着相当完美的逻辑判断能力和学习处理问题的能力，比我写的那个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用她来制作一个安全软件的智能核心是不是大材小用了？」我心中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之所以用「她」而不是「它」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智能核心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非常接近人类了。

    「不要太小看你们自己……」小妖似乎明白了我心中的想法，安慰我道「我参观过无数的星系，见到过无数的生命形式，很多生命的科技比你们人类先进很多很多年，但是，你们人类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才发展了几万年时间，而且，你们的发展速度是以几何级数迅猛增长的，这是我所没有见过的。你看到的这个小程序虽然具有一定的学习和判断能力，但是距离你们人类的智慧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它没有创造能力，比起你们两岁的孩子都不如，不要相信你们科学家说的那些什么电脑具有某年龄人类智能的鬼话，那些程序最多具有某一方面的能力，根本就不能算是智慧。你看过了我这个程序，是否有很多新的想法呢？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可怕力量，若是我公开我的所有秘密，恐怕不用两百年你们就可以完全吸收我所拥有的不知道多少万万年才发展出来的科技……想起来都让我毛骨悚然啊！」

    小妖的话为了安慰我所以有些夸张，但是我还是为我身为人类的一员而自豪起来，是的，人类虽然有种种不足之处，但是我们依然值得骄傲！

    「时间不早了，睡觉去吧，明天还要去办开公司的手续哦！」小妖呵呵笑道。

    「不，我现在精神正好，心情也正亢奋着，把这个安全程序的外围做好再说。」我说完之后思索了一会，又开始工作起来。

    第二天我在小妖的督促下爬了起来，小妖已经将开公司的流程打印了一份出来，我只要带上必备的资料照章办事就行。于是，我用牛奶送了两块小蛋糕进了肚子之后，将所有必备的证件和资料装到一只公文包里，然后便出门去了。

    首先我去工商银行开了一个新帐户，从我原先的帐户里转了一千万元过去，开家小型公司一千万应该绰绰有余了。在银行的大户室里转帐的时候因为我的年轻惊动了他们的业务经理，为了慎重起见，她们仔细核对我的身份证，好不容易才确认了我的身份，然后在数道惊奇的目光中转帐成功，并且给我开具了一份资产证明（小妖说或许会用上那东西，我也不太明白）。

    这还仅仅是开始，我的年轻给我带来了无数的麻烦，在工商局登记办理执照的时候，那些态度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家伙对我的盘问简直就像是警察在审问犯人了。

    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是有完全自主能力的公民，身份证、存折都没有问题，注册资金是多了点，但是这也不是阻挠我的理由吧？目前网络经济那么红火，在家开一个暂时还以网络服务为主的公司也很正常呀，这些人怎么就非要把我的来历查问个一清二楚，就差盘问祖宗十八代以前做的什么营生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想起七部族公司开业那天扬州工商局的副局长似乎给我留了张名片的，便暗中让小妖把已经输入了掌上电脑里的电话号码告诉我，然后我给那位副局长打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不到两分钟，工商局的二楼业务厅急匆匆地跑进一个人来。那人膀大腰圆满脸肥肉，两只眼睛几乎都陷在肥肉里了，那对小眼珠子一阵骨碌碌乱转，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只见他一个箭步窜到我的身前，献谀地说道「您就是七部族公司的沈总吧？真是年轻有为啊，听说您想开一家新公司？没问题，没问题，你们几个，快点给沈总把手续办好，用最快速度把执照办下来，这是副局的指令，快点！」

    我不知道当初那些「攻关经费」分了多少到工商局的头头们手里，但瞧他们殷勤的态度，就知道不少。

    有了领导的发话，剩下的事情办起来就快了。与一开始对我严格审查的情况截然相反，现在什么都不问了，我只要坐在一边跟这个工商局分局处长聊天喝茶，别的事情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这一招电脑就学不会，人情大过天啊！」小妖调侃道。

    「嘿嘿……」我对小妖干笑着，实在没话可说。

    手续很快办好，然后我又跑去电信局办手续，光纤网络和固定i以前已经办好，现在要买一个域名然后绑定我的i，这个很简单，无需劳动电信局领导就办理好了。

    手续办好，三天之后营业执照将会送到我的家中，据说那是为了顺便审核一下我公司的地址什么的，管他呢，能享受工商局的上门服务可不容易啊。

    一切弄好后，我和小妖迅速返回了家中，开始制作蓝茵科技公司的网站。小妖腾出一台大型机作为网站服务器，以它被小妖改造后的性能来运行一个小小的网站来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不少大公司恐怕都没有我们的设备先进，可以说我们的起点还是很高的。

    编写网站的小事情就不用麻烦我了，我一面继续昨天的编程一面说出自己的想法，小妖在幕后就按照我的想法把我们公司的网站做了出来，然后得意地向我炫耀着。

    因为蓝茵科技公司的未来并不仅仅局限于安全系统，所以我们的网站不像一般的防杀毒网站那样做得给人一种铜墙铁壁的感觉。水蓝星和地球的主色调都是蓝色，我们的网站也是以海蓝色为基础的，白色的是天上的云朵，土黄色的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绿色代表着大地上的生命，网站基本都由这四种色彩构成，今后就算改版这四个基色也不会改变

    小妖在版式安排和色彩比例、搭配处理上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她制作的logo简洁而且富有活力，这跟我们讨论中的蓝茵公司有着共通之处，我相信我手下的蓝茵公司跟七部族公司将会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小妖的帮助下，能够与智能核心接口完美对接的一个外围功能扩展程序终于完成了，将智能核心与扩展程序绑定之后，一款安全软件便问世了。它拥有与一般的杀毒软件和防火墙同样的功能，可以查杀病毒、木马，可以检查已知的系统漏洞，自动或半自动下载更新补丁，所不同的是，它的核心处理系统拥有比同类软件智能百倍的核心。它无需病毒库，但是却能够智能识别目前已知的我们给它学习过的病毒并且彻底杀死。它对未知病毒和木马有智能判断功能，准确率预估为百分之九十八，一旦发现某文件或者数据流有病毒和木马的特征它就会做出判断，暂时将该文件或者数据流屏蔽保存起来并且将该文件或者数据流复制一份发回到服务器，交给服务器辨别真伪，不论是否病毒，服务器都会将得到的信息发送到所有连线的用户端去，这样，所有联网的服务端又学到了一些新的东西，它是会不断学习成长的！

    按照我们的规划，将组成一个由服务器和客户端的智能安全网络。俗话说团结力量大嘛，能够互通有无交流安全信息和经验的这么一个系统，应该会比目前其他的安全系统更加灵活和有效得多。

 第二十章 贵妃醉酒

    人工智能其实无处不在，很多时候它们默默地在为我们人类服务但是我们对其却一无所知。

    各家的杀毒软件其实都具有一定的人工智能，只不过它的学习手段是被动的，智能也比较低，对于新病毒虽有一定的识别能力，但是绝大多数时候会判断错误，将正常程序当成了病毒，所以，识别新病毒这个功能大家都还是不敢随意放出来。

    这个问题被我们命名为「长城」的安全系统克服了，它所凭借的就是更加智能化的核心有足够的学习和判断能力。

    病毒虽然有千万种，而且每天都有新病毒诞生，但是病毒的传播、寄生、攻击的途径却不多，方式大同小异，经过大量的学习之后，「长城」系统能够从一个文件的各种行为特征中判断它是否具有病毒或者木马的特征。它发现和处理可疑文件的速度比一个高级软件工程师要快得多，因为它debug软件的时候分析数据的速度不是人类肉眼能赶得上的。除此之外它还能作为辅助系统，帮助工程师分析可疑代码段，这样的效率无疑也会高很多。

    我和小妖一面讨论着一面继续丰富「长城」的功能，小妖复制保存了「长城」的核心智能程序「智能一代」，然后将准备放到网上去提供下载的「长城」系统的核心压缩加密，让它的核心变得只有三百b不到的体积。

    我则负责编写登陆、注册程序的功能，并且设定软件可以免费使用三天，之后就要向我们付款才能使用了，否则将无法连接到服务器获得升级。

    「小耗子，为了防止别人反编译，我们是不是该加入一些什么反制软件呢？」小妖说道。

    「假如对方只是打算免费使用那就算了，若是别人打算恶意破解核心程序，你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好了，也不用太狠，发出警告然后立刻重启吧。」我笑道。

    正忙着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随手抓起来接通后就问「喂？你好，哪位？」

    「是我，林桑，你现在有空吗？我还没吃晚餐呢，你对扬州熟，带我去吃一些有扬州特色风味的东西吧。」林桑说道。

    「是你啊，今晚上我忙着一些事情，不是很方便出去，不如明天我再陪你出去吧？」我拒绝道，眼看着一个功能越来越多的「长城」就要诞生，我哪还有出门的兴趣？

    「听说你自己注册了一家网络公司？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哦！」林桑终于说出了打电话的原因，从语气上并不能听出她的喜怒来。

    「我自己注册着玩的，一个服务性质的网站，跟七部族公司没有冲突的。」我想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看，你还是出来一趟吧，四十分钟后，明月酒吧见。」林桑不由分说地说道，没等我提出抗议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去吧去吧，美女相邀，怎么能不去呢？再说你也还没有吃晚餐哦！小耗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小妖怂恿道，她似乎除了在网络天地里忙的不亦乐乎外，对我的感情生活很是感兴趣。

    去见她倒也不是什么艰难的差事，我想了想便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又问小妖道「你去不去？」

    「当然去啦！」小妖对林桑依旧保持着好感，二话不说就钻进了对她来说不那么舒服的掌上电脑里，笑谑着说道「我得亲自去看看她是怎么骂你的，一定很精彩，你知道吗？ttb集团手里也有一款杀毒软件正在热卖呢！」

    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毅然继续走了出去，脑袋里迅速地想着说辞，骗她是不行的，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吧。

    明月酒吧并非我想像的那个样子，酒吧里播放着苏缓的音乐，三三两两看似情侣的人正坐在一起低声窃窃私语着，我一眼又看到了林桑，因为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吧台上，在两两成对的情侣的衬托下，她显得有些孤傲而不合群。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地方并不适合谈公事，林桑把我叫来难道只是在找借口？我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请牢记

    「林桑。」我坐到林桑左边的吧台上，轻声叫道。坐在近处，我可以清楚地发现林桑白玉般的面颊已经变得红馥馥的娇艳欲滴，为清秀端庄的她带来了一份令人难以忘怀的艳色。

    她面前已经放着七八只玻璃杯了，手里还拿着一只装着醇红色液体的杯子，晃呀晃地，听见我的呼唤后有些醉醺醺地转过头来，笑着说道「你来了啊，喝……点什么吧，这里的调酒师很不错的。」

    「你知道的，我不善于喝酒。」我对林桑说道，然后要了一杯果汁。

    「到酒吧里喝果汁……」林桑嫣然一笑，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干，然后又让调酒师给她调了一杯同样的。

    「林桑，你少喝点吧。」我皱眉道。

    「你知道吗？我平常也不喝酒的，只有在生意场上应酬的时候才不得不喝一些。不过今天我心情真的很不好，就让我喝个痛快吧，反正就算醉了你也会把我送回去的，不是吗？」林桑指着我醉醺醺地笑着，然后又把头凑近来说道「听说……你至今都没对玉秀做过什么，我想，我应该对你比较放心的。」

    看她笑得花枝招展的样子，我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怜惜，她这样聪明睿智美丽大方的女人也会伤心吗？

    「你已经喝醉了，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探手抓住了林桑就要送往嘴唇的酒杯说道。

    林桑深深地凝视着杯子，轻声问道「沈浩，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一下就愣住了，她醉成这样难道是为了我？我讶然道「我哪里有骗你了？」

    林桑望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神情是那么专注，继续轻声说道「昨天我问过你，你说暂时还没有什么计划的，结果，第二天你就去注册了一个新公司，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那是……」我张口结舌无以为继，不过，我就算注册新公司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呀，她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听说你注册公司的时候碰到不少麻烦，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你明知道我在扬州没什么朋友的。」林桑继续凝视着杯中的红色液体，似乎想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到里面似的。

    我的心霍霍地跳了起来，难道她伤心失望是因为我的欺骗以及忽视？难道她喜欢上我了？

    「嘿嘿，有美女喜欢，是不是很高兴？」小妖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顾不得她那么多了，我对林桑说道「昨天我确实还没有具体的想法，昨晚上才突然萌生了这么一个主意，所以今天早上我就去登记注册去了，至于为什么没有找你……」

    我稍微迟疑了一下，林桑一对清澈如秋水一般的眸子注视着我的脸，似乎在观察我有没有撒谎，幸好我在和小妖的对抗中已经练就了一套撒谎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在她的注视之下我说道「因为我不敢去找你，一般来说美女是比较讨厌被人骚扰的。」

    对这个答案林桑显得并不满意，但是她勉强还是接受了，垂下头去，她问道「能告诉我你的这个公司是准备做什么的吗？」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道「暂时还只有一个雏形，我打算做一个安全服务网站，有些类似于天网，不过我想做得比他们更好。」

    林桑又端起了酒杯，我眉头一皱，林桑笑道「只喝一点点，呵呵，被男人管着的感觉其实也很不错呀。」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装作没有听到，林桑微抿了一口浆液，又问「免费的？」

    「假如我打算做免费的网站那我就不会去注册一个公司了，搞一个免费的个人主页不更好？」我笑道。

    「这么说那些杀毒软件厂商们又该头疼了，真可惜，若我有钱的话一定得想办法在你的公司里参一份股的，可惜啊！」林桑轻摇着杯里的浆液微笑道。

    「假如你肯跳槽，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哦！」我用玩笑的口吻说道，林桑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假如她真的肯帮我，那我还真是拣到一个宝贝。

    林桑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里面究竟蕴含着什么信息，还没等我想明白了，林桑已经微笑着拒绝了我的试探「现在还言之过早，等你的公司真的有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她没有一口回绝，我已经是非常满意了，林桑又问道「你不打算把你的产品拿给我们来做么？在网络上发售毕竟没有现实中的渠道那么量大便利哦。」

    我暗中和小妖商量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给你们全球总代理权，扣除成本之后百分之七十的收益是我的。」

    这个价格若是在半年前提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我的身价已经足够我开这样的条件了，所以，林桑微微一愕之后摇头苦笑道「沈浩，你越来越有商人气质了，不过百分之三十也太少了吧，照我看百分之五十这个分配额比较合理哦。」

    谈到生意上，林桑的酒似乎也醒了，毫不客气地跟我杀价。我坚持着自己的价格，林桑甚至抬出了玉秀，说什么赚的钱都是我们家的，怎么分还不一样之类的，我就是一口咬定百分之三十，任她怎么说我也不松口，到最后她实在没辙也只好答应了百分之三十的分配方案。

    「沈浩，我恨死你了！」林桑娇媚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又有些醉醺醺的了，说完之后一口气又把手里的那杯酒喝了个底朝天，我眉头微皱却没有阻拦。

    「送我回家吧，顺便替我结帐，你可是一个大金主哦……」林桑难得露出一副憨态可鞠地说道。

    我把三张百元钞票递给调酒师，等着他找钱的时候林桑从座位上跳了下去，一个趔趄之后她摇摇晃晃地眼看着就要摔倒了，我见势不妙赶紧两步走过去，一伸手将她扶住了。

    「我能走，我清醒着呢……」林桑在我扶着她走出酒吧直到上了出租车的时候都一直在扭动着身体，似乎不满我的搀扶似的。等上了出租车之后她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双手还抱着我的手臂，带着酒气说道「沈浩，借肩膀给我靠一下，我休息一会……」

    出租车开动了，她似乎很快便陷入了梦乡，我侧头瞧了瞧，鼻中立刻嗅到了一股淡雅的清香而不是酒气，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睡梦中她放开了我的手，在轻微的颠簸中她的身体渐渐地滑向我的胸口。

    「好机会啊，别浪费了。」小妖就在我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俏皮地说道。

    我的手微微一顿，还是抬起手扶着林桑的香肩略微调整了一下我们两人的姿势，就这样，我半搂着她返回了世纪酒店楼下。

    我轻声叫唤并没能让她醒来，支付了车资之后将她扶下车，半扶半抱地在酒店服务员的帮助下将她送到了她房间的床上。

    望着床上就像一只醉猫似的林桑，我微微摇头，女孩子不该喝那么多酒啊。

    「沈浩，别走……」林桑眼睛都没有睁开，喃喃地说着醉话道。

    我给她脱掉了鞋子，拉上薄被盖住那曼妙动人的身体，再往她那难得一见的红艳动人的面庞看了两眼，心中再叹口气，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给她细心地反锁上门，转身便走，小妖说道「小耗子，你上当了，她根本没醉呢。」

    我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林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有自己的原因吧，我心中宽慰地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可喜的，林桑第二天来到了公司里，若无其事地和我签了两份合同，其中有一份是与蓝茵科技公司签的。

    蓝茵科技公司的网站在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挂牌正式上线了，主服务器已经预备好为来访的每一位客人进行电脑安全方面的咨询和服务。

    「长城」的客户端程序我已经刻盘交给了林桑，随后林桑便离开扬州回上海去了，我没有去送她。

    我的好心情给一个来自上海的电话搅乱了，杜筱影打来的。

    「沈浩，很抱歉，我们金华集团不打算代理你的磁波针在国内的发售，请原谅。」杜筱影在电话里歉然道。

    我很诧异，杜筱影应该是知道磁波针的功效和前景的，难道她没法说服她家族的其他人吗？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杜明辉和杜老婆子的身影，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我淡然道「是吗？这么说我得在国内另外找合作伙伴了，真是可惜啊。」

    「对不起……」杜筱影说道。

    「没什么，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考量，都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我微笑道。

    「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我不太方便说，我想你应该去问匡总，就这样，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再见！」杜筱影切断了电话。

    她没头没尾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太妙，于是我便拨通了匡陆给我留的电话号码。

    「小浩吗？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匡陆有些困倦地说道，显然是正在恬睡中被我吵醒的。

    我想起了时差这个概念，歉然道「爷爷，抱歉打扰您了，我听说磁波针在国内碰到了一些问题，是有这回事吗？」

    「你是听谁说的？」匡陆疑惑地说道「是碰到了点小麻烦，不过现在正在想办法解决呢，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道「您甭管我怎么知道的了，您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除了杜家不愿意跟我们合作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麻烦？」

    匡陆似乎穿衣下了床，他说道「小浩啊，你别着急，和杜家我们还在谈，磁波针要想上市还要等一段时间，这些问题并不是不可能解决的，嗯，除了这方面的问题外，磁波针在国内的专利注册方面也碰到了一些麻烦。有人透露了些消息给我，据说有人在施加影响，试图扼杀『磁波针』通过国内的专利认证，甚至……甚至有人在我们之前递交了一份类似的专利申请。」

    我闻言心中一阵愤懑，杜家的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我不相信他们会那么快就能模仿出磁波针的技术，相信杜家应该也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否则杜筱影不会表现得那么震惊与不可置信，那么他们炮制一个假专利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阻挠我们磁波针的专利注册，制造人为的壁垒阻止磁波针出现在中国大地上。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不知道，磁波针不同于其他的商品可有可无，它的迅速推广将会为无数人解除病痛，为更多的人带来欢乐，作为一个以医术传家的家族，不论因为什么理由做出现在的事情都是不可原谅的！

    「我知道了。」我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了四个字来。杜家，哼！你们会为自己做出的错误决定付出惨重代价的！

    「小浩，不要担心，会有办法解决的，大不了我们通过其他方面来施加压力好了。杜家这一次做得实在是不对，假如他们真的不顾几十年的交情执意这样做，那我们也不用跟他们客气了，坐井观天太久，是该让她们醒醒了！」看来匡陆对这件事也非常恼火，虽然在安慰我，但是他自己的语气中也充满了火气。

    「好的，爷爷，你看着办吧，不行的话我们自己在国内搞也可以啊，损失最大的可不是我们，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

    「杜家还真是讨厌耶，不过杜筱影这小姑娘还不错。」小妖说道。

    心情正糟糕的我瞥了她一眼，说道「从来没听你说过哪个男的不错，你是不是有点……」

    「小耗子！」小妖大声抗议道。心情好点的我嘿嘿一笑，赶紧打开xy程序语言开始了我的工作。

    我现在的心中充满了不尽的自信和澎湃的动力，杜家的事情虽然让我气恼，但是还没法影响到我的整体心情，沉浸到了编程之中后我迅速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让它们见鬼去吧！

 第二十一章 加盟计划（上）

    刘珍心情忐忑地接过了我双手递过去的大信封，我恳切地说道「公司的发展离不开大家，你前段时间的努力工作是有目共睹的，请继续努力吧！」

    刘珍下意识地在大信封上捏了捏，然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说道「沈总，你确信没有把别人的工资袋拿给我么？」

    也难怪她那么震惊，其实招她回来的合同上谈妥的三个月试用期工资每个月才是五百元，就算加上公司补贴的一部分房租和餐费，再加上这个月据说会加倍发的奖金，就算比上个月还要多，应该也不会超过三千，但是，那工资袋里装的钱绝对不止五六千，这一点精明的她不用看都知道。

    「信封上有你的名字，不会弄错的，不管是多少，都是你应得的！继续努力吧！」我微笑着说道「就剩窦娜和庄伯彦没有来领工资了，你若有空就帮我去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吧！」

    刘珍脸上微现激动之色，她的经历对一般人而言可以说是非常丰富了。打过工开过店，可是，因为自己学历低再加上人长得又漂亮，以至于遭到了无数的挫折。在七部族公司里，我和其他人将她一视同仁的态度肯定会对她有非常大的触动，而我又不像其他老板那样只是贪图她的美色才将她招来，在勤务部她如鱼得水，尽展所长，所以，她的感动是很正常的。

    她向我深深地一鞠躬，说道「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微笑着看她离去，想了想，低下头看着屏幕，飞快地敲起了键盘。

    蓝茵科技公司的主页已经发布到网络上，不过我们的「长城」还没有挂上去，因为目前我们还只有一个用户终端程序，服务器需要的程序要复杂得多，本来小妖只需要偏着脑袋想两秒钟的事情结果我弄了五六天都还没把新的智能核心写出来，不过我的输入速度应该已经让普通的电脑程序员自叹不如了。

    小妖并没有催我，她正在游戏中玩得不亦乐乎呢，而我为了使自己的那个帐号不至于落后她的太多，只得推翻了我之前的想法，让她同时操控她自己的人物还有我的弓箭手，结果她说什么做了初一干脆连十五都做了，于是，以她的魔法师为首，连同我的精灵弓箭手再加上两个战士（一只血牛和一个敏战）和一个牧师的完美小团体就全部处于她的控制之下了。

    小妖有自己的掩盖行迹的方法，所以我也不去理她，只管努力输入程序。有时候我也郁闷，这不是自找苦吃么？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我还是得依靠自己，假如完全依靠小妖，那即使得到了名声和金钱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我的性格。

    其实小妖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看她给我的那个初级智能程序使我对人工智能有了初步的概念，写那个b一代让我有了基本的经验，再看过她修改后的智能一代，我又从中学到了很多的教训和技巧。在写这个服务器用的智能核心之前，我就横下了心，一定要做一个比智能一代更好的程序出来，小妖把人类描述得那么强，我不能丢了人类的面子啊！

    正忙着的时候庄伯彦进来了，他乐呵呵地说道「老板，大家的士气都很高昂哦，刚才我把我们的连锁网吧计划最后看了一遍，所以来迟了，现在计划已经整理好了，你查收审阅一下吧。」

    我接过那份迟来的计划，而后将大信封双手递了过去，笑道「这东西可是让我久等了，希望今后开发部的动作更快一点！」

    庄伯彦解释道「主要因为大家都是刚来，所有事情又都是刚开始，所以乱了一点，走了不少弯路，现在已经磨合好了，接下来就不会这样了！」

    我点点头，说道「加油吧！」然后庄伯彦便怀揣着大信封美滋滋地走了出去。

    我想了想，问小妖道「小妖，计划有什么问题吗？」

    小妖回答道「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其实这些事似乎应该由袁慈来做，因为她是我的经理助理，不过因为我还有一位超强的私人秘密电子助理，她便轻松多了。这位电子助理看文件的速度比一百个我加上袁慈都快，这些事情拜托她绝对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的。

    我把文件从公司内部网络我的邮箱中下载下来，然后将它往袁慈大小姐的邮箱里一塞，按住通讯器叫道「袁慈，收文件，把编号为零零一的计划打印出来，装订好后拿进来给我。」

    袁慈显然被吓了一跳，因为她正在玩着游戏。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们公司可是按劳计酬的，她这么悠闲实在是不妥啊，我得给她安排点什么事情才行。

    大约十分钟之后袁慈把整理好的文件拿了进来，重重地砸在台面上，以表示着她大小姐满心的不满。

    「抱歉啊……因为我这个经理太悠闲导致你这位助理也太悠闲了……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一些事情做，省得你整天无所事事的，你看怎么样？」我拿过文件，在最后一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袁慈白了我一眼，说道「什么事情？」

    我笑道「按照庄伯彦他们的计划，我们将在扬州首先建立一个七部族网吧的试点，你若是愿意去就负责谈判什么的吧，这可是一个麻烦的工作，不知道你想不想做呢？」

    我拿起了计划书，袁慈一把夺了过去，笑道「终于可以出去呼吸自由的空气了，文件送去开发部是吧？计划是不是立刻开始执行呢？嗯，对了，我走了你怎么办？小屁孩没有人照顾很麻烦的哦！」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反驳道「你每天除了给我泡两杯咖啡偶尔做一下会议记录接几个电话之外还干了些什么？我看我照顾你还差不多！」

    袁慈说不过我，不过她却毫不示弱地挥了挥拳头，表示对我的不满，然后拎着文件虎虎生风地走了。

    虽然她对我这个「沈总」态度欠佳，但我发现竟然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我有自虐症吗？我刚有这个念头，小妖已经发出了狂笑声。

    袁慈还真是立刻就展开了行动，不过，她开头便碰到了麻烦。网吧这种颇受争议的东西要想正当开业是要特许经营执照的，而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全国各地对网吧执照的申请已经停止审批，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和后台，就算有，我也不打算去求人，所以，我们要想拿到特许经营执照就得另寻门路。

    买执照是一个办法，不过那些有了网吧特许经营执照这东西又过了那么久之后还存活着的网吧生意都相当不错，守着聚宝盆的网吧业主哪有那么轻易就被我们说动肯卖执照给我们呢？这事情一下子就把开发部、市场部的人加上袁慈一块儿都给难住了。

    公司内部召开了一个紧急磋商会议讨论这个问题，口齿伶俐的袁慈把情况描述了一遍，大家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既然没什么办法，那还不如撤消这个计划，网吧似乎并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再说现在网吧行业的利润已经不算高了，费那么多心力去搞网吧还不如把我们本职工作做好呢。」岳婷淡淡地说道。

    其实小妖早都给我提供了一个绝对可行的计划，不过那样做实在是太黑了些，因为小妖的计划是用黑客技术搞破坏，让人家无法经营下去。这是非常狠毒的手段，非必要不可轻用，所以，我还是非常期待别的人能够给我想出一个更符合常规的方法来的。

    「其实也很简单啊！」郎宇微笑道「恐怕在座很多人都想到了，不过这种事还是让我这个无所谓的人来说吧！其实，只要拿些活动经费出来送些红包应该就差不多了，说句大实话吧，这方面的钱是不能省的，否则若是哪位掌管着咱们生杀大权的父母官不高兴了，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举步维艰，咱们七部族可是一个香饽饽啊，日进斗金都没法形容咱们的赚钱速度，谁见了不眼红呢？」

    郎宇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似乎一直都没有仔细考虑过，现在他说得这么透彻，倒是提醒了我。我想了想，问道「对郎宇说的情况，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市场部的毛雨轻笑道「这事我老早就想提了，不过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同意郎宇的意见，事实上以前我所在的其他公司不论资金是否充裕，都免不了要孝敬一下的……」

    岳婷和高明海也微微点头，虽然很无奈，但这是行业中的潜规则，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不过，袁慈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不仅仅是打算在扬州搞我们的七部族网吧，难道每去一个地方都要这么做吗？」

    「这个简单，」毛雨说道「我们在扬州搞的这个可以作为一个样板，以它为基础在其他地方搞加盟计划，由加盟者出场地、执照或者机器，按照具体情况谈加盟的条件，我们只需要控制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再对其加以改造和监控就可以了。」

    毛雨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我见袁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笑道「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由开发部和市场部去办，再加上一个总经理助理负责联系协调或者随便干点其他什么的，活动经费你们比较了解的……斟酌着办吧，直接到财务科那里去拿钱，一个月内把扬州的样板网吧搞定，然后展开加盟计划，时间上足够了么？」

    「没问题！」毛雨和庄伯彦满怀信心地说道。

    「什么叫做随便干点其他的什么活啊，本小姐可不是花瓶哦！」袁慈不满地说道「若说前段时间我闲了点，那也是某人用人无方而已。」

    「随你说吧，别把事情搞砸了就好。」我说道「这事就这么办，大家还有什么其他要商量的么？」

    一般来说，我说这么一句也就预示着碰头会结束了，但这一次高明海却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沈总，我提一个意见，是不是让大家都去开一个工资存折呀？发钱的时候直接汇款过去，又省事又安全，我们大老爷们把那东西揣在怀里还好，但咱们公司的女性占了三分之一还多，她们只能将东西放在小包里，很容易出问题的呀！」

    李叶琪倒没觉得什么，因为她才回国呢，窦娜和岳婷都深有同感地连连点头，我笑了，笑得很狡猾，当大家都发觉不对而将目光看了过来的时候我才说道「沉甸甸的钱袋揣在怀里大家不是很有成就感吗？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已经考虑过了，害怕不安全的人可以把钱还给财务部，同时拿一个工行帐户来，楼下不远处就有一个工行，为了方便财务部的人，下个月全部实行划帐式的，还有问题吗？」

    「是很有成就感，不过危机感更大，岳经理，拜托了！」好几只钱袋被推到了岳婷面前，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岳婷冷面上的眉毛一阵**，冷斥道「都各自拿回去，下个月统一划帐，统一用工行账户！」

    会议在笑声中结束了，袁慈把会议记录往我怀里一扔就去追毛雨和庄伯彦了。

 第二十一章 加盟计划（下）

    「沈浩，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小妖在我回到办公室里坐在电脑前的第一时刻蹦了出来，笑嘻嘻地对我说道。请牢记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又打算干什么！」我板着脸说道，小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我了，一定是有什么她办不了的事情才要麻烦我去帮她办吧，嘿嘿，这可是一个敲诈勒索的好机会啊！

    「小耗子，小小耗子，就一个小小的忙啦，你不会不帮我吧？」小妖睁大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日本动画片里的小女生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高大英俊的男主角。

    「说吧，什么事情，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又不违反国家法律不违背天理人伦……我可以考虑考虑……」我大义凛然地说道。

    「死耗子，可恶的死耗子！」小妖明白我是在逗她，气得挥着拳头跺着脚地朝我威胁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若是你不给我立刻办好，看我怎么给你好看！」

    小妖一看来软的奏效慢，又拿出了她的杀手锏，输赢马上就见了分晓。

    我无奈的耸耸肩，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什么事，直说就是了！即使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会给你办好！」

    想到事关重大，她没心情和我贫，瞪了我一眼之后说道「哼！这次饶了你，看看这个吧，这是人家给我寄来的合约哦！」

    我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一个word文档，这是一个国内著名的络原创站给她发来的电子版合约文稿，我一目十行地看完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小妖是要我帮她去邮局把合同用航空快递发出去呀。这种事小妖再神通广大也没法亲自去办，所以，她只好拜托我了。

    小说的名字叫做《戏梦情缘》，签的是该书的电子版权，我随便看了一下，感觉满好玩的。在《左传》中，中国人对为人处世的最高境界有这么一种描述，说道:「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从古至今无数人努力朝这三立目标迈进，自从网络盛行以来，立言的门槛大大降低，无数人投身到立言的大军之中。我虽然没怎么关注这些方面的情况，但是从身边那些出租盗版小说的租书店里也能深刻感受到这个行业的兴盛。小妖居然偷偷到网络上连载她的小说，并且还得到了别人的认可，这确实让我感觉非常新奇，一个智能电脑写的小说……它究竟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呢？

    我将文档发到了袁慈的邮箱中，眼角突然瞟到了她空荡荡的坐位，微微一愣，小妖立刻说道「没关系，文件已经在打印了！」

    合同一式两份也就六页而已，我站起来走到袁慈的办公桌前时，打印机已经吐到了第五页。打印机是连在内部网络上的，所以，不用开袁慈的电脑也能打印。

    「沈总，你有空么？关于你给我看的那个程序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李叶琪走了过来，好奇地一眼望向了正在打印出来的合同最后一页上，她惊讶地说道「出版合同？沈总，你在写小说吗？」

    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暗暗对小妖说道「你是不是打算用我的名义出书呀？」

    小妖无奈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其它办法吗？不过笔名可不是妖精，没办法，反正是便宜了你呀。」

    「我看看沈总你写的是什么书……」李叶琪好奇地把合同从我手里抽走了。

    我抓抓脑袋，想想也无所谓，让她们再惊奇一回好了，有空我也写一本书看看跟小妖的书比起来会怎么样。

    「呀！居然是《戏梦情缘》啊！」李叶琪惊叫道「这本书现在在网络上很火呢，在各大书站的排行榜上点击推荐都是遥遥领先的哦，在我们论坛里的点击也是遥遥领先的。我昨天才看了一遍，还在考虑着是不是该向你提议把这本书买断了作为我们七部族宣传的一种辅助手段呢……没想到，它居然是你写的，沈总，你……也太厉害了吧！」

    李叶琪在正式场合尤其是在公司里一直都叫我沈总，私下里才乱叫师傅或者沈浩的，这时她再次将崇拜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可是，我心中却没有多少自豪感，这是小妖写的，又不是我，我自豪啥呀，没觉得自卑已经很不错了。

    「没什么啦，随便写着玩儿的，应该说是七部族太深得人心了，嗯，你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么？我现在打算去邮局一趟，你若是没什么事情就跟我一起去吧。」我说道。

    李叶琪看了看空荡荡的本属于袁慈的座位，同情地说道「你把助理打发走了，会不会很麻烦？」

    「无所谓啦，反正我这个总经理大部分时间都是比较悠闲的。」我拿回了合同文件向外走去，李叶琪也收拾好东西跟了过来。

    「老大，你要出去？」郎宇又无所事事地游荡着，见我出来他嬉皮笑脸地说道「是什么好事情呀，居然要我们的李大美人相伴而行？」

    这家伙也太口不择言了，我暗骂了一句，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李叶琪却落落大方地说道「我正想向沈总请教一个关于逻辑能力和数学方面的推演公式的问题，没想到正好发现了沈总的一个小秘密，所以就跟着出来了，嘻嘻……有没有谁想知道的？对于沈总来说这是一个小秘密，对于大家而言可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哦！」

    我微微摇头，回头对得意洋洋的她说道「你慢慢宣布你的惊天大发现，我先走了！」

    李叶琪见我加快了脚步，赶紧抛开那些听到有关「秘密」这两个字就把耳朵竖了起来的人，紧跟在我的身后，在出公司的大门的时候，她终于回过头来大声说道「网络上最火的小说《戏梦情缘》是我们老板写的哦，大家没事就多注册几个帐号去给老板加油吧！老板高兴了，大家都有好处哦！」

    「哇……不会吧，老大，我们太崇拜你了！」郎宇的声音鬼哭狼嚎似的叫了起来，身后哗声一片。

    「这些人……」我肚子里一阵苦笑，站到了电梯前，把向下的箭头摁亮了。

    在电梯里李叶琪就把她的问题向我提了出来，她在读小妖给我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智能核心的时候碰到了些问题，碰到的主要困难都是数学方面的。

    曾经有数学家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一门科学，那就是数学！这句话可能过分了点，不过数学确实无处不在，在智能核心程序里，数学的高级应用更是重中之重，而李叶琪正是在其中遭遇到了一些深奥的难题。

    究竟什么是高级多变量计算，什么是象征计算还有理想数论等等的东西我一时间也没法跟她解释，人类解决问题有很多时候只需要凭感觉，这感觉如何得来还没有人能解释清楚，计算机要解决问题就需要大量的运算过程。为了简化运算，智能软件中大量使用了非常前沿的数学理论。我之所以能看懂那是因为小妖给我灌输了不少的知识，李叶琪想要理解这些纯数学的东西，可就有点难为她了，所以我要先向她介绍一些这方面的书让她先看着。

    当我如数家珍地将一堆数学科学的书目报出来的时候，李叶琪简直无话可说，只用那种狂热的崇拜目光看着我。这一回我倒是欣然接受了她的崇拜目光，虽然这些知识是小妖塞给我的，不过它已经为我所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决定了一件事！」李叶琪看着我用力地说道「我决定了，你不但要教我编程技术，还要教我数学！」

    我无语了……

 第二十二章 海外抢滩（上）

    在我的努力赶工下，蓝茵科技公司的安全软件「长城」的服务器端智能核心终于完成了，小妖将它取名为b二代，不过据她说b二代在她修改后智能程度比她的智能一代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至于具体强了多少，她形象地解释为，刚出生一个月和一个半月孩子的智力差别就是智能一代和b一代的区别了，或许我该为两个程序写一个围棋博弈程序，让它们互相较量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差距。请牢记倒是小妖修改后体积只缩小了百分之二十五这个成绩让我稍感安慰，以前给小妖压缩后的程序体积至少要缩减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呀。

    智能核心做好后那些以智能核心为中心的外围程序无需我动手，就连给智能核心打包加壳也无需我过问，当我宣布我的智能核心弄好了之后，小妖只花了十分钟时间就将所有东西都弄好了。当我在自己电脑里装上了长城安全专家然后连接到服务器的时候，我心中忍不住欢呼了一声，我们的蓝茵科技公司终于可以开始赚钱了！

    在我们将长城的客户端打包上传到别的软件下载服务器之前，小妖上上下下地把我们的服务器端和客户端都检查了一遍，当她在电脑里蹦了出来对我做了个鬼脸，并且伸出手对我打了个o的手势的时候，我立刻大声欢呼着来到国内最大的共享软件下载网站上，把体积增加到了一十六兆字节的客户端程序传了上去，并且将「网络大作家」小妖大人写的一段充满了诱惑力的软件介绍粘贴了上去，一点发送的按钮，东西就算是发布了出去。

    浏览器自动转到了一个新页面，正是我们的「长城安全专家」的下载页面。不过，下载量显示为零。我看着很不顺眼，于是便点了一下立刻下载的按钮……

    我十分钟之内刷新这个页面超过二十次，但是，页面上显示的下载计数才区区三次，其中还有一次是我自己下的。

    「别着急，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咱们在七部族游戏里宣布这东西是妖精制作的，一夜之间下载量不超过十万才怪！」小妖安慰道。

    「你刚上传小说的时候是否也曾经面对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情况呢？」我问小妖道。

    「谁说的，咱虽然没用妖精的名字发书，不过咱在七部族论坛中的人气可不是一般的旺。只要我一声令下，蓝茵工会的人就会到处去给我宣传，点击率就上去了，而且，我上传小说的时机可是非常讲究的，比如说星期一凌晨零点上传新章节什么的，可以说是一炮打响，简直就是独孤求败啊！」小妖得意洋洋地说道。请牢记

    「我看你是东方不败……」我推开键盘站了起来，小声嘀咕着说道。

    「你说什么？」小妖质问道，她看过无数的书和电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的人物。

    「没什么，我说你太厉害了，不过长城安全专家不需要你费心炒作，咱们等着看ttb集团的行销能力吧！我想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给我们宣传的。」我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伸了个懒腰，又说道「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洗个澡睡觉去……啊！」

    我大叫了一声，稍稍地发泄了一下，然后往主卧里的浴室走去，小妖嘿嘿地说道「你知道吗？你今晚上吵醒了隔壁的美女贼两次了，你的狼嚎声居然能穿透三层墙壁，真是厉害！」

    我脚下一停，诧异道「她那么早就休息了？还不到十一点呢，还有，你一直在偷窥她？你真的确认自己是女性么？」

    「去你的！」小妖气急地说道。我想若是在现实中她一定会把手边的什么东西朝我砸过来的，若是在她没有损耗绝大多数能量的情况下，她或许会把我捏成一个皮球来回拍着玩，不过现在她似乎没有多少能实实在在威胁到我的地方，我得意的想法不由浮上脑海。

    我哈哈地笑着拿了换洗衣服走进了浴室里，半晌之后，我便在浴室里惨叫起来「小妖，你想烫死我啊！还不快把火力调回去！」

    小妖得意地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一串银铃般清脆的欢畅笑声，我无奈的收回刚才脑中得意的想法，因为，即使在现实里，她一样能左右我的「安危」。

    我没想到的是，最先传来好消息的不是七部族也不是蓝茵科技公司，而是各自由ttb集团和博文集团拿到国外去发售的两款游戏《诸神之乐章》和《星际偷渡客》。

    游戏还没有上市，两大公司便联手在欧美展开了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因为两款游戏都是我设计的，而且一款是科幻冒险类游戏，一款是古神化类的角色扮演游戏，基本上玩家群没有冲突，利益上也不会发生冲突，所以两大集团破天荒地展开了一次多方位的合作。例如，两个游戏的宣传海报都是紧贴着出现在各种宣传栏、广告灯箱里面；两个游戏的电视广告同时出现在美国各大有线电视公司游戏频道黄金时间里，交替滚动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两大集团找到的国外销售商都是同一个，两个游戏甚至打算时刻摆上货架，很多地方两个游戏捆绑销售还能打折……

    这是一次空前绝后的登陆行动，国产游戏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举措。ttb集团在新闻发布会中称其为《诸神之乐章》这款游戏在美国的推广预备了一千万美元的广告费以及其他各种费用，博文集团并没有具体说明自己打算投入多少，不过按照两大集团合作的情况来看估计数目也差不多，也就是说为了这两款游戏在美国的发行，两大集团一口气就要砸将近一亿六千多万人民币的资金。这还仅仅是在美国市场呢，若是全球市场，还不知道要砸多少钱，这一次两大集团似乎都憋足了一口气，把宝压到了那两款游戏上了。能否一雪前耻，一改国产游戏在欧美打不开市场的尴尬情况，就看这两款游戏的表现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就连财大气粗的国外的游戏制作商销售商们都惊呼道「中国人来了！」国内业界中的人和玩家们都在密切关注着这次登陆行动，大家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

    这两款游戏还没上架，订单已经超过一万套，而两大集团的公司主页人气也骤然上升，下载两款游戏的介绍、截图和试玩版、动画片断的数量迅速增加，让大家对它们的上市充满了信心。

    两千零五年四月二十五日，两款游戏终于在万众瞩目下摆上了货架，广告上的大投入效果非常明显，排队购买的人将货架上才摆上的两款游戏争抢一空。售价为四十九美元的两款游戏跟并列在货架上的其他产自欧美日的游戏比起来并不算便宜，但是，当日全美游戏销售榜上最耀眼的就是来自中国的《诸神之乐章》和《星际偷渡客》了，一日之间这两款游戏在全美包括加拿大狂销了八万份拷贝。

    无疑，这将是一个国产游戏在美国创造的前所未有的奇迹……

    七部族公司里

    早晨来上班的人纷纷传颂着这么一个消息，同样出产于他们总经理之手的两款游戏在国外卖得脱销去了。当我匆匆走入公司的时候，大家望着我的目光再也没有一开始在人才交流市场投档时那般的惊诧和怀疑，谁让我那么年轻呢？现在他们看着我的眼神简直就是对神的崇拜和狂热了。

    「沈总，您又创造了一个奇迹，不打算对大家说些什么吗？」李叶琪大声说道。

    大家纷纷附和，还在某人的带动下鼓起掌来，在好事者的推动下，我居然给他们拥到了一台电脑桌上站着。居高临下地被一对对炙热的目光崇拜着，我的心里也是非常激动，慷慨激昂地大声喊道「我创造了奇迹吗？是的，或许吧，但是，大家有没有看到，中华民族从有史以来一直都在创造着奇迹，创造奇迹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歇，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努力地去做好每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么，真正的奇迹将会在大家的手中诞生，不要羡慕谁，不要崇拜谁，只要你努力，你就能做得比他更好！」

    这些在大脑中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话，被我这么一说，立刻引来一片掌声，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话感动着。

    在被勒索了一顿之后我终于回到了办公室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小浩吗，我是匡龙！」那边的人沉稳地说道。

    我呆了一呆，没想到居然会是玉秀的老爸，难道发生了什么吗？若是私事，一般他会让玉秀来跟我说，若是公事，一直代表着ttb集团的可是林桑呀？我的心中隐约有了些不安。

    「爸，是我。」我有些拗口地叫道，这称呼距离我实在是太遥远了，但我想不出更好的称呼了。

    「呵呵，大清早打电话找你，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我先打电话问过郎宇了，你那段演讲说得非常好，我们中国人最善于制造奇迹，只是有些人自己把自己看扁了而已，呵呵，还是说正事吧，那两个游戏昨天在美国卖得非常好，我们的关系户告诉我们，好几个游戏业界著名的杂志和报刊都已经拿我们的游戏做测试去了，经销商也很看好这两个游戏，目前前期准备的二十万张盘除去卖掉的其余都在运往直销点的途中，我们向光盘生产商又订了二十万张，不过我估计用不着两天我们又得再增加产量，日本人、欧洲人以及那些西方国家最喜欢跟美国人的风，昨晚我都快被那堆天南地北的电话吵得烦死了，刚把一个谈判小组派到欧洲、澳大利亚去了，日本、印度方面让他们饥渴几天再说，嘿嘿……」匡龙说着说着也就兴奋了起来，他们曾经拿过好几款游戏到欧美市场探路，结果情况都不怎么样，甚至赔了不少钱，这一次总算是在洋人面前扬眉吐气了，自然值得高兴一把了。

 第二十二章 海外抢滩(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松了口气，不过转而猜想没这么简单。请牢记

    「爸，您在那边投入了那么多，不怕收不回广告费吗？」我问道，按照游戏的定价和前期投资情况，若想在美国市场上回本就需要卖掉五十万套左右的游戏。一年之中难得有几款游戏能在世界范围卖得那么好，我虽然也很看好这两款游戏，但是却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文化上有些差异，国人喜欢的东西欧美人未必买帐。

    匡龙兴致不减地说道「《诸神之乐章》是一款有史以来最好的国产游戏，我们的计划就是不惜一切地将它推广到全世界去，让更多的人了解到它，了解到中国的游戏设计能力，它将为我们打开我们头顶上那扇一直看不见的天窗。为了给今后的游戏软件打下一片广阔的天地，花钱也是值得的，再说我们在这个游戏上也赚了不少了，就算在美国市场卖不过五十万套也不愁，那一千万美元的广告费不会算在发售成本上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拿不到提成，呵呵。」

    我是在为他担心呢，他居然以为我在担心自己的收入，我笑道「这个我倒是不但心，大不了我告诉玉秀我没钱给她买新衣服就行了……您专程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

    「好小子，有你的，那丫头眼光真是没话说，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了。我只是顺带着告诉你那事而已，其实我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匡龙笑骂着说道。

    这家伙说了那么一大通居然还没说到正题上，我真服了他了，真不知道他在跟别人谈判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我洗耳恭听着呢。」我说道。

    「其实也差不多是一件事了，我听说国外不少人找过你们问七部族在海外的经营问题……」匡龙说道。

    「这个我知道，您不会是打算趁这股热潮把七部族也弄去美国赚一把吧？」我笑道。

    匡龙笑道「呵呵，聪明，我正有这个打算呢，美国的网络游戏市场目前已经基本与单机游戏市场持平了，以你设计的游戏素质……我想要赚个盆满钵满的不算什么难事啦！」

    就算匡龙不提，其实这个事情也早已经在计划之中了，不过，以目前形势看来是要提前了。

    「我这就找他们谈谈看吧。」我说道。

    「最好尽快组一个团来美国，我给你们联系了一家公司，这事情可耽误不得，快去办事吧！」匡龙笑道。

    跟匡龙结束了谈话之后我抬头一看，我的助理位置上空空如也，无奈只好亲自出去找人。

    七部族海外授权的计划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便获得了一致通过，问题是由谁带团去美国。

    这是七部族第一次海外授权的谈判，事关未来公司的大局，所以，这是不容出任何差错的。

    「我打算亲自带团去一趟美国，时间不会太长，两位财务监督和窦娜跟我一起去。」临时召开的会议上我说道「其他人也不用带太多，凑足七八个就够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老大，带我去吧，窦娜一个小姑娘……虽然是专业出身，不过哪有我经验丰富啊，谈判时有我准没错！」郎宇举手道。

    窦娜目光不善地望着郎宇，说道「郎宇，我看你很有歧视女性的倾向哦，可不要小看了我，我的履历里写得很明白了，我可不是刚出大学的小女生！」

    「好了，郎宇，你别给我胡搅蛮缠了，我给你的任务你都还没完成呢，假如我回来的时候名额还没有招满，小心叫财务扣你奖金！」我说道「就这样吧，窦娜，你比较熟悉这个，把随行人员名单报给我，要立刻去办手续哦！」

    大伙都开动了起来，很快我又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回到办公室后，开始飞快地敲击起键盘来了。

    有人敲门，我抬头一看，李叶琪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这些天袁慈不在，她时不时就给我送杯咖啡过来，都快成了我的生活秘书了。

    「沈总，你又在写程序啊，那个智能核心还没有完成吗？」李叶琪好奇地问道。

    「已经完成了，现在我正在写一个应用程序，它能够利用智能核心的力量，发挥出目前同类软件所无法企及的能力来。」我兴致勃勃地说道。

    「哦，那是哪个方面的应用程序啊？」李叶琪好奇地问道。

    我笑道「是一个博弈程序，我现在有两个比较好的智能核心，不知道谁更优秀又能优秀多少，所以我打算做一个博弈程序外壳，给它们相同的资源学习，然后让它们互相交手，看谁获胜次数更多些。」

    李叶琪好奇地在我后边看我飞快地输入程序，羡慕地说道「我本以为自己打字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以前还真是井底之蛙啊！」

    我笑道「现在还打算卷铺盖走人么？」

    李叶琪想起了刚来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动人的微笑，调皮地说道「除非沈总赶我走，否则我大概是不肯走的了。」

    「都说好了，没人的时候叫我沈浩就行，你怎么又忘记了？对了，数学上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叶琪有些懊恼地说道「现在我脑袋不知道是不是锈掉了，以往数学是我最拿手的，现在学起来进展却很缓慢，这些天急也快把我急死了。」

    我哑然失笑道「别着急，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我们也都还没弄明白呢，数学嘛，我们会用那东西来解决问题就好了，没必要钻太深，假如你有时间，可以帮我写几个与智能核心相连的外围程序，对了，关于智能核心的应用方面你有什么建议么？」

    「我们可以做智能宠物呀！」李叶琪不假思索地脱口便说道，我笑着摇头道「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只能做出一些躺着不会动的东西，不过那也不能称为宠物了，智能宠物不但需要智能软件的，更需要硬件方面的大量新技术支撑，目前我们还做不了，当然我们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考虑这个问题。」

    「嗯，那我们可以先做一个智能专家系统，目前我们国内这方面的东西做得并不好，就算是在国外，这东西也并不是很理想，依我看，你的那个智能程序应该可以做得比他们更好才对！」李叶琪说道。

    专家系统也叫做知识基系统。它们是依赖于适用于特殊应用领域的知识规则的计算机系统。该应用领域的专家给出在某种情况下使用的简明规则。这些简明的规则和事先调整过的「假如……则」规则相联系，用于解决问题。尤其特殊的是专家系统模仿了专家在处理故障时的思维方式。

    智能专家系统是随着计算机处理速度和存储能力的提高而出现的，它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兴起，倚赖庞大的数据库和基本的推理能力，可以辅助人类在某些情况下迅速做出判断。专家系统的应用非常广泛，在汽车修理，医学诊断，石油探测，财政计划，化学分析等等方面它都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专家系统并不能代替真正的专家，给人看病的依然是人类，只不过医生可以将病人的情况输入电脑或者在电脑里选择诸如体温、病况之类的信息，让电脑通过特征字符从数据库中抽取最为接近的答案辅助医生来做出判断而已。

    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专家系统都还存在着巨大的缺陷，首先是准确率的问题。电脑给出的答案往往不能让医生满意，尤其是在一些非常复杂的情况下，很多时候电脑会给出截然不同的答案，反而给使用者带来了诸多的困扰。所以，智能专家系统虽然应用广泛，但是在很多可能的使用者面前，它们还是一无是处。

    「我们已经有了智能核心，要做一个专家系统并不难，不过我们需要收集大量的数据，我们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条件……」我沉吟道，当李叶琪说起专家系统的时候，我首先就想到了中医！

    中医究竟是不是伪科学？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小妖，小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现在大家都知道地球是圆的，但是烧死布鲁诺的人都认为他是骗子，假如想证明一样东西是真是假，首先就要好好了解它！」

    不管中医是真是伪，制约中医发展的并不是理论或是药方，而是中医人才培养的困难。

    中医诊病讲究望闻问切，这四个字不知道难倒多少人，要想熟练掌握技巧，要想迅速独当一面，都必须要大量的经验教训。

    倘若有这么一个智能专家系统为中医提供帮助，将可以解决不少问题。它再不济也能成为一个中医百科全书，查找资料比翻书要快倍，大于等于一百、一千或者是一万。

 第二十三章 数字长城（上）

    「小耗子，你今天怎么不去咱们公司的主页看一看呢？」小妖问我道。

    「哦，我都忘记了。」我说着便随开了蓝茵公司的主页。说实在的，前些日子我每天都上去瞧瞧的，不过访问人数一直不多，注册人数也相当的少，期待变成了失望，所以我都有些懒了。

    「咦？」我看着打开的首页低呼了一声，因为来访记录器上显示来访者的i量已经达到了三千五百多，比昨天整整多出了三千两百多，称之为历史性的一大跨步也不算夸张了。

    「这是怎么回事？小妖，你是不是搞了什么鬼？」我惊喜地说道。登陆了公司服务器，我立刻查看了用户的注册资料，好家伙，居然有两百多新用户，昨天可还是个位数的呢。

    「我说过啦，好酒不怕巷子深，虽然我们没有做任何的宣传，不过还是有好心人帮咱们宣传的嘛！还记得那个红客联盟网站吗？昨晚有那么一个家伙把咱们的长城安全专家转贴了过去，在介绍中大加夸赞，比我写的那个小小的自我介绍强多了，还因为那家伙在红客联盟论坛算是一个比较有名气的家伙，所以，很多人看了他的帖子后慕名而来，嘿嘿，一夜之间咱们的注册用户就多了两百挂零。」

    「那帖子在哪呢？让我去看看他是怎么说的！」我急切地说道「当初我们是该把长城发到这些网站的，这样或许早都发达了！」

    「切！还不是你说要顺其自然看看长城的实力什么的，哼，宣传推广可是很重要的。」小妖不满地说道。

    我安慰道「别急，会有人比我们还着急的，我们迟早要构筑起一座现代化的数字长城！」

    小妖帮我打开了红客联盟的那个论坛页面，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文章的题目长城永不倒----黑客与病毒的终极杀手终于出现！

    好强的名字，这是我看到标题后心中第一个念头，然后，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这篇文章的浏览人数和回复人数，浏览量五千多，回复七百多，比起小妖那篇《狐梦情缘》当然不算什么了，不过那是与七部族论坛的火热程度分不开的，这样看来，这篇文章应该还算不错的。请牢记

    「今天我照常在网络上收集各种有关安全以及病毒什么的信息，一不小心发现了一个新的安全软件，看到它的自我介绍，我心中非常不屑，谁让它的作者那么能吹牛呢？于是我就下载了那个东西，打算把它的牛皮戳破然后再传到这里来博大家一笑，没想到，成为笑料的居然是我这个自诩在黑客界摸爬滚打了超过十年，技术就算比不上李纳斯·托瓦兹也不会比罗伯特?莫里斯差太多的所谓高手。在这个软件面前，我不但束手无策，差点连自己那点老底都被这个软件一锅端了，幸好，它比较智能化，给我留下了命根子……以下就是我的试用经历，希望获得非常安全的环境的人请不要犹豫，用它吧，试图测试破解它的人，我的建议是不要轻易尝试，因为我已经给它折腾得怕了……」

    这个名叫红魔的家伙一顿血泪控诉，看得我忍不住想笑，他实在太有趣了，不但技术上很有一套，就连文字表达能力还有幽默方面也非常有实力呢。

    以下是他的试用经历安装了长城之后他的噩梦便开始了，首先，他在另一台没有安装长城的电脑里攻击局域网中安装了长城的另一台电脑，结果他的木马、病毒和黑客攻击全然无效，气不过的他甚至启动了自己编写的新病毒来攻击长城，在他看来，新病毒因为从未使用过，因此杀毒软件公司不可能有它的特征码，所以它应该不会被查杀。

    病毒很顺利地便进入了装有长城安全专家的电脑里，他暗地里正偷笑的时候，却发现本该立刻发作的病毒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呢？他在装了长城的电脑里一阵翻找，结果没找着自己病毒的一丝痕迹，只在长城安全专家的长长记录文件里最后记载着这么两句话发现可疑程序，该程序试图修改注册表，试图修改脚本程序，试图修改任务计划程序……

    一系列的试图之后软件做出了判断该软件确认为未知病毒，为安全起见已将程序隔离并且发送源文件复件回主服务器确认……主服务器最终确认，该病毒暂时命名为……

    看到了这段资料，红魔觉得天都要塌了，什么时候杀毒软件做得这么智能化了？他翻找了之前的一些记录，发现长城并不是用特征码作为确认依据的，而是通过病毒的动作特征来确认，或许会有一两款软件某些动作与病毒类似，但是不可能那么多举动都与病毒相似，除非它本身就是一个病毒！

    红魔终于不再怀疑那个作者的话，这个安全专家果然拥有新型智能系统，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人类怎么能输给一个软件呢？尤其是自诩高手的他。

    人与电脑的大战持续了一夜，从外部攻击无效红魔就把主意打到了内部，他用qq发了一个特殊压缩的木马程序过去，接收的时候长城提出了警告，不过红魔还是忽略并且接收了该文件，然后是解压、运行。

    这个在国内顶尖红客界秘密流传的顶极木马一开始果然骗过了长城，不过，当它有所行动的时候正在运行着的程序一刹那被关闭了，然后就见硬盘灯狂闪五秒钟，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唯一不同的是，系统弹出一个窗口，说道「本机发现未知木马程序，为了您系统的安全，建议立刻进行磁盘全面扫描。」

    已经有些计穷了的红魔打算好好想想怎么干掉长城，于是就选择了全面扫描。结果惨剧出现了，他的硬盘中藏有上千的病毒木马程序备份，当然都是打包压缩过后不让它们随便运行的，不过却被长城一一查了出来，然后长城在后台把已经确认的程序全杀掉了。红魔吃了点夜宵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让他几乎要跳楼的惨况，他苦苦收集的病毒跟木马全被清理掉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长城杀病毒木马等东西是无需确认的！它从不炫耀自己的能力！而长城弹出来的一个警告窗口更让他目瞪口呆「发现病毒源程序代码文件，请确认是否删除……」

    红魔说的命根子就是这些源代码，当然是不能删的，取消后他实在想不通，电脑程序什么时候懂得分析代码了？这简直太可怕了！

    声情并茂的文章，代表病毒和黑客的血泪控诉，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更多的高手纷纷出现，前仆后继地对长城展开了攻击，然而，他们一个个都成了堆起长城安全专家神化的第一批基石，以至于后来者通过各种各样的言辞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好多大神啊，仰视！」

    「大神们开技术研讨会么？我也来看看……」

    有一个读者甚至写道「这是大神们的集体陵墓！」

    有这么一群人前仆后继地为长城添砖加瓦推波助澜，难怪长城一夜之间会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呢。

    我得意地翻看着越来越长的帖子，每一次刷新，数据都迅速地往上窜升，我的心里可真是乐开了花。

    「高兴了吧，一开始还沮丧难过的，唉，人啊……」小妖在我的电脑屏幕里荡起秋千来了。

    「明天我就要去美国了，你打算跟我去还是我到了那边再跟你联系？」我岔开话题问道。

    「唉，我是又想坐飞机又怕飞机摔下来啊……」小妖摇头晃脑地说道。

    其实怕的人是我才对，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了，居然在我高兴的时候又来打击我。我气道「你这个家伙，你还会怕摔么？从水蓝星摔到我的电脑里面都摔过了，还怕从飞机上摔下来？你这么一说我还非把你带上不可了，大家有难同当不是?若真摔了，你到时候可得保护我！」

    小妖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道「哼，居然要女孩子保护你一个大男人，脸都不红一下……」

    「你又不是女孩子，」我笑道，稍微停顿了一下，在小妖就要发飚的时候我继续道「你可是倾国倾城的光子电脑啊，要保护一个小小的人类还不是小菜一碟？」

    适当的一捧，小妖怒气稍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表示对我的狡猾不满之后又悠然道「放心，就算有人用导弹打……我也敢保证飞机安然无恙，哼哼，我是谁啊，怎么会给小小的人类制造的破飞行器难倒？」

 第二十三章 数字长城(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背上了我的笔记本电脑，这一次是要长途旅行，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尤其是隔壁就有一个似贼非贼的美女贼，另外又有一个劫富济贫的侠女快要回来了的时候，什么宝贵的东西放在家里都是不安全的！

    我们打算乘坐下午的班机飞往旧金山，因此我们来到公司集合之后就准备上车去上海转飞机去。请牢记

    我正在交代事情的时候却看见袁慈神色不善地朝我走来。

    「哈哈，我们的袁小姐似乎有些不高兴啊，这次去美国主要的任务是谈判，无聊枯燥得很，这种谈判跟在国内推广加盟计划的谈判是不一样的，我想你更适合在国内大展拳脚，跟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佬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啦！」我呵呵笑道，预先堵住了袁慈即将爆发的质问。

    袁慈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好哇，老板不在我正好到处玩玩！」

    「只要你把事情办好，想玩没谁拦着你。」我笑道，袁慈是那种人吗？不是，所以，她那些话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袁慈捏了捏拳头，然后又松开了，转头就走还大声地说道「开工啦！开工啦，你们这些懒鬼，别以为老板开溜你们也可以偷懒了，该干嘛干嘛去！」

    我们总共十个人，上了公司的两辆商务车，直接往上海赶去。

    将近四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上海，很意外的，我们在杨高南路立交桥下被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赶上了，它在我们车子后头「嘀嘀」地鸣着喇叭，坐在后排的我听见司机嘀咕道「奇怪，这车子想干嘛？」

    我回头一看，心中登时一喜，后头那车上扶着车前挡风板正朝我们挥着手的女孩正是玉秀，难道她也要去美国吗？我不由纳闷起来。

    「车上的人是我朋友。」我对司机说道「待会找个地方靠边停一下吧。」

    两分钟之后我就跟玉秀在车下碰面了，玉秀今天穿得比较正式，很有点女强人的味道。见到我从车里出来，玉秀连车门都没开就跳下车来，然后大叫着扑到了我怀里，在众目睽睽下，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我扶着她惊喜地说道「玉秀，你怎么来了？」

    「怎么又这么问，难道你不想见到我啊？」玉秀在我耳朵边亲昵地说道。

    「这位是……」窦娜一脸好奇地看着玉秀，再瞧瞧我，脸上出现了恍然神色。

    「我的未婚妻，匡玉秀，这位是我们销售部的窦娜经理……」我给双方介绍道。

    玉秀放开了我，跟窦娜见礼道「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我突然发现面前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雪白外套粉红色短风衣巧笑嫣然的林桑，一个是一身黑加上一件白色中长款风衣的萧雯，她们俩一个优雅妩媚一个简约干练，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同样让人一见难忘，黑白分明的她们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

    「你……你们怎么也来了？」我惊讶地说道。

    「七部族公司海外计划的第一站是最为重要的，所以，我们打算一同前往为你保驾护航呀，怎么，不欢迎？」林桑笑道。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我求之不得呢。」我笑道，结果身上就被掐了一下，还真疼呢。

    萧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抬腕看看手表，说道「时间不多了，大家都上车吧！」

    我给玉秀拖上了她的法拉利，车上刚好四个坐位，难道说刚才开着车还站起来朝我挥手的玉秀居然是司机……我有点儿心惊，却见萧雯毫不客气地坐到驾驶位上，林桑到了副驾驶座，我自然就跟玉秀坐到了后头。见是萧雯开车，我登时安下心来，萧雯应该不会有玉秀那么疯的，除非……

    我这个想法还没完，就听见法拉利那强劲的心轰鸣起来，萧雯回过头来，淡淡地说道「绑好安全带，车要开了。」

    看那架势，我赶紧把安全带拉上，然后悄声问玉秀「刚才一直是萧雯在开车么？」

    玉秀还没来得及回答，法拉利就像飞矢一般猛冲了出去，路边一个骑着自行车晃悠晃悠的胖子给法拉利疾驰而过刮起的风吹得差点翻车，那家伙吓得一阵怪叫，然而，那声音飞快地便被抛在了脑后。

    「一直都是我在开车！」玉秀大声地说道。

    那么说我开始的担心是真的了，萧雯现在恐怕是在还以颜色吧？不过看玉秀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再看看林桑悠闲地看着两侧呼啸而过的风景，好像车上只有我这个男性胆子最小似的，我咬着牙，索性不去看外边，跟靠在我身上的玉秀聊了起来。

    玉秀此来其实并不打算跟我去美国的，她听说我要来上海，便自告奋勇地说要载林桑去送我，而林桑已经跟萧雯约好一起到飞机场与我们汇合，于是三人便一起前往飞机场，半路上恰好看到了车外刷着我们七部族公司徽标的黑色商务车，知道我在车上，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前边两位大美女的背影，心中很是奇怪。最近几次聚首，林桑和萧雯表现得虽然算不上亲密，但是至少也不是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但是，为什么萧雯以前会对我说那么奇怪的话呢？难道这都是因为商场如战场的缘故么？

    我们这次是以商务团的形式去的美国，临上飞机前玉秀给我说了一通要我在美国帮她物色的东西，我听得头都大了，林桑和萧雯却相视一笑，然后下意识地又各自将目光错开了。看着我那么头疼的样子，林桑笑道「玉秀，你别难为沈浩了，对他来说写一百万行的程序也比让他给你买个布袋熊来得轻松一点，有机会的话我和萧总给你物色就是了。」

    「不行，这种事情是他应该做的，至少……至少他得陪着你们去参考一下，不是吗？」玉秀双手叉着腰质问我道。

    「好好好，保证完成任务！」我视死如归地说道。

    「哪有那么痛苦的，你……」玉秀瞪着我说道，我嘿嘿一笑，道「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别开那么快，真是为你担心啊！」

    玉秀眼睛里闪耀着水花，她贴近我的怀里，用力地搂了我一下，道「你也保重，记得想我哦。」

    飞机终于升上了蓝天，从舷窗向下依稀还能看见候机厅那明亮的玻璃前一个身穿柠檬色针织衫的可爱少女在朝着飞机挥舞着手臂。

    我是第一次坐飞机，一开始还有些难受，不过很快就适应过来了。望着渐渐远去的大都会上海，我心中充满了欢欣跃雀的兴奋。这种能在洲际航行的大型飞机非常平稳，渐渐地我们来到了云层之上，碧海蓝天在目光能及的尽头连成了一条线，洁白如轻纱的云朵与我们擦肩而过，那美丽的景色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也很新奇，不过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林桑轻叹道「也许这就是审美疲劳吧。」

    萧雯淡然一笑，悠然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看透物质的表象，等你看到更深层次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与你以往所感觉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了，浮躁的人是不懂得欣赏的。」

    这两位一直没开口说话，不知道怎么一说话就针尖对麦芒起来，我见林桑就要反唇相讥，赶紧在战争还没有开始前打圆场道「萧小姐的眼光那是不用说的了，可惜我这方面也没什么天赋，所以，窗外的景色我看了两分钟之后也就感觉索然无味了。」

    「林经理的人缘真好，难怪沈先生连长城系统都给了你了呢。」听到我的话之后林桑只是微微一笑，萧雯却不肯罢休地继续说道。她什么时候知道我开了蓝茵科技公司并且做了一个长城安全专家系统的呢？

    「沈浩又没有把自己签给你们博文集团，他有权力把自己设计的东西送给他想送的人，至于为什么给我……与萧小姐你就更没有关系了。」林桑微笑着回了一句「可能是因为萧小姐手段太厉害了，大家恐怕都不怎么敢跟萧小姐打交道了吧？」

    萧雯并没有勃然变色，而是像听到了荒谬之极的话一样掩口而笑。我有些茫然地望着她们，不知道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若说没有关系，为什么她们彼此那么熟悉？若是有关系，那是什么关系呢？我脑袋里乱转起念头来了，假若她们这样一路闹去美国，我们还怎么做事啊？

    过了一会，萧雯似乎笑够了，才带着一丝不屑的语气说道「做生意靠的是实力和诚信，与我合作过的人都还没有说不打算再跟我合作的，天梦多媒体的发展速度跟天地公司比起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每一个公司的发展道路都不一样，同一个公司在不同时期都有很大的区别，天梦多媒体这些年发展得是很不错，不过也不能把所有功劳都算在萧小姐身上吧？我只是天地公司一个小小的开发部经理，很多事情并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呀，我只管好我份内的事情就行了，不是么？」林桑面对萧雯咄咄逼人的质问，依然不慌不忙地说道。

    「二位不用再争辩了，我现在又有了新的想法，我谁也不偏袒，给你们几天时间，看看谁能在回到上海之前从我手里拿到这个东西吧，各凭本事，你们看怎么样？」我灵机一动横插一脚道，若给她们自由辩论下去，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萧雯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林桑却非常感兴趣地笑道「是什么东西啊？先告诉我们具体的内容再说吧！」

    「我还没想好呢，不过保证一经推出惊动万教、轰动武林、包赚不赔！嘿嘿……」我嘻嘻笑道。

    「去你的吧，连创意都还没有，就打算卖钱了，你真的是钻到钱眼里去了！」林桑笑着捶了我一拳说道。

    萧雯也不屑地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便双手抱胸地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第二十四章 摩罗丹拿（上）

    ttb集团为我们联系的是一个名叫「摩罗丹拿」的公司，从给我们的资料上可以看到这个公司的详细历史。请牢记它一直致力于网络技术和服务器方面的研发，当网络游戏大潮来临的时候它非常明智地抢滩网络游戏，分得了第一捅金，然后便得到了持续发展。目前他们旗下总共有大大小小十多款游戏在同时运营着，在美国网络游戏渠道方面也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本。不过他们没有什么自行开发的大型网游，以前代理的老游戏已经垂垂老矣，也该是全面换代的时候了，因此它正在全世界范围内到处寻找优秀的网络游戏。七部族在国内的兴盛它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但并没有仓促地向我们提出引进的请求。在ttb集团开拓美国市场的时候双方一接触便一拍即合，不过现在七部族公司主要持股者还是我，所以，我就来到了美国。

    我们在旧金山才下飞机，就被摩罗丹拿公司的人迎上了他们的小型商务机，然后直飞芝加哥。

    来到芝加哥的时候已经时近凌晨，我们被送进波士顿大酒店顶级套房，不过大家都没来得及享受，长途跋涉一整天后，个个都累得要命，随便吃些酒店提供的中国套餐后就爬上床睡了。

    「这就是美国啊！」我洗澡后穿着睡衣倚在半圆形的阳台上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世界，天边的灯火已经与天上的繁星连成一片，尤为让人心悦的是，这里的空气非常清新。

    「芝加哥曾经是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经过几代人的治理和维护，现在它的环境比中国绝大多数城市都要好得多。」小妖说道。

    「你又偷看我的心思？」我问道。

    小妖马上做了个无辜状道「走过，路过，一不小心就知道了，我也不愿意的啊。」

    我明白知道她狡辩，但也不想跟她在这时又开始进行贫嘴大赛。「我想来想去，暂时还是再做一款游戏给她们比较好，你说呢？」我笑道。请牢记

    小妖说道「我看你是给她们两个逼出来的吧？做游戏就做游戏，你打算做一款什么类型的游戏呢？」

    我悠然道「我们已经有了科幻冒险类的《星际偷渡客》，又有了欧洲神化类的角色扮演游戏《诸神之乐章》，我接下来的打算是制作一款即时战略游戏。」

    「即时战略？你打算做什么背景的？」小妖问。

    「地球文明类的已经有《帝国时代》系列，现代战争类的有《红色警戒》系列，星际科幻类的有《星际争霸》，魔幻类的有《魔兽争霸》系列，就连咱们的三国类的都已经出了不少，小妖，你不是很会猜的么？不如就猜猜我打算开发一款什么背景的即时战略游戏吧！」我回过头来向放在床头边柜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笑道。

    小妖没有回答我，似乎考虑了起来。我摸了摸头，头发似乎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便关上阳台的推门，拉上了帘子，坐在床沿踢掉了鞋子，盘膝坐在床上缓缓的调匀呼吸，开始了我每天必修的功课。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恢复了精神，昨天摩罗丹拿公司的那位接我们来芝加哥的部门经理带领我们来到了摩罗丹拿的总部，位于芝加哥市南部那卡罗区的摩罗丹拿科技园区。

    摩罗丹拿科技园区门前有几个人正在等着我们的到来，虽然是专程等待，不过显然比国内迎接领导的排场差得太远了，居然都没有派人摇旗呐喊的。

    我和萧雯、林桑三个人依次下车，以我为中心，林桑和萧雯稍稍落后我半步左右，我们三个人迈着自信的脚步，在那位部门经理的介绍下来到了对方为首的集团副总裁伊恩·麦凯伦面前。

    我的年轻以及身边两位大美女的靓丽或许让这位总裁异常惊讶，当那位部门经理向他介绍完我们的时候，他脸上好不容易才把惊奇的神色换成了微笑，伸出手来，用中文说道「久仰阁下大名，没想到您居然如此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他的中文还算流利，不过腔调很别扭，于是我一面与他握手一面用美式英语说道「摩罗丹拿公司称得上是久负盛名啊，能够有机会和贵公司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很公式化的回答，伊恩·麦凯伦呵呵一笑，道「沈先生的英语说得真不错，居然还有纽约口音，难道沈先生曾经在纽约呆过？」

    「不，我这是第一次来美国，我的英语是看着《走遍美国》学的，不是很标准，让您见笑了。」我胡说八道的，我以前的英语还算不错，不过在应试教育的熏陶下，就我那水平想和人用英语流利聊天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学好编程，英语不得不好好学一下，后来又要看心理学之类的外国英文原著，小妖便顺带着给我恶补了几天英语。我目前的英语水平很难说究竟已经达到什么层次，不过就算让我用英语写一篇关于英语千年来转化变迁的论文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感觉到林桑和萧雯同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想她们收集到的我的资料里，我的英语水平应该还处于呀呀学语的幼儿期水准吧，看来她们又要提高对我的评价了。

    伊恩·麦凯伦把这几天为我们安排的行程表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然后便让我们坐上了他们公司的游览电瓶车，在他的带领下参观起了他们的各种实验室、巨型服务器机房什么的。

    看到人家实验室里先进的装备和巨大的规模，我的心头沉甸甸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建立起比这个规模还要大的实验室呢？摩罗丹拿公司也就在网络游戏运营和网络基础设施提供方面有些名气，它的实验室跟著名的微软实验室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虽然已经起步，但是距离我的梦想还有很远的距离啊。

    「不要气馁啦，想想人家花了多少时间的积累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何况，摩罗丹拿公司还欠银行好几亿的贷款呢，一不小心就倒闭了，有什么好羡慕的！咱们的公司不出两年就会比这个什么摩罗丹拿要强大许多，你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我嘛！」小妖在我脑海中叫道。

    「知道啦，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谁气馁了？」我说道，我也确实没有气馁，相反心中腾生了更加强大的信念我一定要赶超上他们，把蓝茵公司和七部族公司发展成举世瞩目的第一流的大公司。看到了别人的强大，我在国内因为小小的成功而变得有些自得的心终于警醒了起来。

    或许摩罗丹拿公司绝对不会想到我看了他们的实验室之后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他们不立刻谈判反而首先带我们来参观其实也没安什么好心，只是想让我们看看他们的实力，然后在谈判中多捞取些好处而已。对待科技比较落后的地区来的小公司他们向来都是这么做的，而且效果还真不错，但是这一次他们恐怕要失望了。

    看了他们的实验室，我就打算建立一个更大的实验室；看了他们的巨型联网服务器机房，我就考虑着是否在服务器方面也要加强研究。目前的七部族虽然已经获得了玩家的认可，火爆程度更是让人欣慰，但是它还是有许多的不足之处，尤其是硬件方面的限制，若要分析七部族的缺陷的话，几乎都可以归咎于硬件方面的制约。

    服务器的中央处理器芯片以及多服务器组成的大型并行系统的处理速度制约了游戏中场景、玩家、物品等的精细程度还有数量等问题，网络接口带宽瓶颈又制约了玩家同时在线的峰值数量，否则我们也不用在全国各地建立那么多服务器了，软件方面的问题要解决起来还容易，硬件方面的问题要想得到彻底解决还要时日，若想迅速解决，恐怕还真得快点建立自己的实验室才行了。

    「小耗子，我你，我们赶紧赚钱，赚很多的钱，然后就建立一个实验室，嘿嘿。」小妖不知道哪根经不对劲了，居然兴奋地坏笑起来。

 第二十四章 摩罗丹拿(下)

    一天的参观让我心中又萌生了不少计划，晚上我们又被送回了波士顿酒店。请牢记那位部门经理才走，萧雯便冷哼起来「居然才用这种规格来招待我们，亚当·格兰特那个家伙居然面都没露，真是太可恶了。」

    我笑道「谁让我们没有什么名气呢？他们已经出动了一位副总裁接见我们，规格已经算高的了。」

    林桑瞧瞧我，没说话，萧雯道「看来我们的谈判会遭受更多的麻烦，形势不容乐观啊！」

    我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自己做好准备，别自个先泄气了。」

    「萧小姐，沈浩他是胸有成竹，你何必杞人忧天呢？」林桑微笑着说道。

    「又来了。」我心中暗道，在萧雯观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之前，我举手道「我坦白从宽了吧，我得到了一个机密消息，非常重要哦，这里人多口杂，找个僻静些的地方我再告诉你们吧。」

    我说完之后拔腿就走，林桑和萧雯脸上几乎同时出现了气恼的神色，她们都竖起耳朵正想听呢，没想到我却卖了个大关子。

    「沈浩，你等等我……」林桑对我叫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萧雯笑道「萧小姐，我打算去听听这家伙究竟想说些什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呢？」

    萧雯眼神迅速变幻着，她冷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我和你之间还有个比赛呢，谁知道你会不会乘机又用什么手段把沈浩迷晕了把东西抢走呢？」

    林桑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或许我们两个都上了那家伙的当了哦。」

    「就算上当也不会让你得逞的。」萧雯淡淡地说着，然后便尾随着我进入了房间，林桑也微笑着跟来了。

    「呵呵，她们两个都上了你的当了哦，小耗子，你这一招太厉害了，说不定明知道前头是陷阱，她们也不会有谁首先低头服输的！」小妖笑道，林桑她们的对话小妖一字不差地转播了一遍，我暗庆得计的同时，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哪有骗她们了？我只是不想她们老是吵吵闹闹误了正事而已，若不是她们，我也不会那么早又打算做一个游戏呢。」

    「你少来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能骗过其他人可骗不了我，小耗子，我比你还要了解你哦。」小妖得意地说道。

    我有点恼羞成怒地说道「给我保留点**好不好？侵犯他人**是违法的！」

    「呵呵……」小妖不以为意地笑道「咱们彼此彼此，我的秘密你也了解得不少了，反正我又没有把你的秘密告诉其他人，你那么生气干吗呢？」

    我翻着白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憋了半天我才咬着牙说道「小姐，请问你的三围是多少啊？」

    「这是女孩子的秘密，不是关系非常密切的朋友……尤其对男性是不能随便说的！」小妖得意地笑道「问人家女孩子这个问题是很没有绅士风度的哦！」

    我终于无语了，这也能称之为秘密共享？天知道我知道了她多少的秘密，但是很显然，我在她面前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我和萧雯、林桑在一个小圆桌上坐成了等边三角形，她们俩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为的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各自代表的集团争取更多的利益……」我双手互握着放在胸前的桌上，缓缓地说道。

    「你以为我们会互相看不顺眼而误了正事？你太小看我们了。」林桑笑道「萧总可不是这么浅薄的人哦。」

    「不会是最好，两大集团合作投资了七部族公司，现在又联手在全世界范围推出那两款游戏，你们两位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来？我们至少表面上要表现得团结一点，否则很容易为人所乘的，两位小姐，给我一个薄面，握个手好么？至少在谈判期间不要再唇枪舌剑针锋相对了！」

    「我没意见，若能与萧总成为朋友那更是我的荣幸。」林桑望着萧雯笑道。

    萧雯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便伸出手来，淡淡地说道「沈浩说的不错，至少我们这几天之内会是好朋友，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吧。」

    「这就对了。」我笑道「现在我们该谈谈我得到的具体情报了……」

    按照既定计划，第二天我们又来到了摩罗丹拿公司，这一次我们直接来到了工业园区的主建筑摩罗丹拿大厦的三十六层中型高级会议厅中。

    摩罗丹拿公司的总裁亚当·格兰特终于现身，他带来了与我们参与谈判的人数相当的七个人，我们双方一共一十六个人面对面坐在谈判桌前，稍微寒暄之后便立刻进入了主题。

    亚当·格兰特自吹自擂一阵之后又不着痕迹地把我们公司贬低了一番，我们大家都不置一词，让他卖嘴皮子吧。

    见我们没有反驳，他更得意起来了，看着以我和林桑、萧雯为首的超年轻谈判团队，或许他心中已经乐开了花，或许在他的意识中年轻很多时候是可以与无知划等号的。

    「格兰特先生，请不要耽误时间好么？事实上我们了解的情况与您自我描述的情况差别非常大，您能为我们解释一下吗？」萧雯淡淡一笑，出声打断了亚当·格兰特足足已经持续了十分钟的演讲。她打开文件夹，翻出一册装订好的文件，推到了格兰特的面前。

    亚当·格兰特有些恼怒地沉下脸来，不过他的绅士风度让他还是忍住了，翻开那份文件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其实他没来得及细看，只把标题浏览了一遍，不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额头也冒出了冷汗，还捏紧了拳头。我好奇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才终于把拳头松开，颓然坐了下去，掏出手绢擦着额头冒出来的冷汗，他身边的伊恩·麦凯伦好奇地把那文件拿去看了看，脸色立刻也变了。匆匆翻看完文件，他抬头问我道「这些东西你们是从哪里搞到的？」

    文件里罗列着一些摩罗丹拿公司的机密资料，包括他们正在运营的游戏的收支情况，以及他们公司的财务情况，甚至还包括了一份从银行发来的催款通知。从这些资料可以看出摩罗丹拿公司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它几乎已经可以算是一个空壳了，正在运营着的那十多个游戏的收入已经无法抵消他们实验室中的投资，银行贷款的利息都快还不起了，若再没有新鲜血液注入，恐怕用不了三个月摩罗丹拿公司就会因为无力支付利息给银行而被迫宣布破产。就这样一个空壳公司，他们居然还信口开河地乱吹牛，把自己吹嘘得那么强大，难怪那么多商业间谍有接不完的任务呢，这种时候还真是需要啊。

    看到他们的反应，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萧雯和林桑登时吃了一颗定心丸，接下来由林桑表演，她嫣然一笑，道「我们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若贵公司能代理我们的七部族游戏，你们就会得到一笔投资，至少能渡过眼前的困难期，我说的没错吧？」

    亚当·格兰特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连擦汗都有气无力起来，他几乎是呻吟着说道「你们还知道些什么？你们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以目前贵公司的实力而言，我们不太可能与贵公司签下合同，因为你们帐面的资金根本就没法向我们支付首期代理费，而那位投资者是不见鱼儿不撒网的。」萧雯冷声说道。

    林桑笑道「但是，我们另外想到了一个方法，你们不用支付代理费，欠银行的钱也不用担心，游戏也交给你们来代理，大家只等着收钱就可以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亚当·格兰特的眉头登时紧皱起来，不过他还是抬起了头，将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我们。

    我从容地说道「我们可以将七部族折算成资金再追加一笔投资入股摩罗丹拿公司，我们至少要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公司还可以给你们经营，我们只派几个人过来监管就行……」

    亚当·格兰特喘着粗气，目光凶狠地瞪着我。我知道他气什么，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当初威名赫赫的莲花公司都被人收购了，开创了个人电脑时代的苹果公司也曾经面对山穷水尽的局面，虽然亚当·格兰特心疼他一手创建的摩罗丹拿公司，但是，若公司被迫宣布倒闭然后公开拍卖还债，到时候才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我们给他开出的条件已经算是非常的仁慈了。

    「不，不行，我们最多只能让出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控股权是绝对不能出让的！」亚当·格兰特想了半天还是激动地沉声说道。

 第二十五章 双美携行(上)

    「格兰特先生，您还是没有看清楚形势啊！现在走投无路的可不是我们，那个风险投资基金为什么会指名道姓地要你找我们谈判？那是因为人家看好我们，我们七部族拥有的潜力足以扭转乾坤，否则就凭贵公司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没有人敢再往里头塞钱。」萧雯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注资的话就要控股，否则就算了，美国并不是只有摩罗丹拿一家网游服务商，其他几家公司早都向我们提出了邀请。」

    林桑很温柔地笑道「格兰特先生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的好，机会一去就不再来了，我们控股后除了会派人来监控一下，在利益分成方面会有所变化，其他的一切照旧，这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格兰特先生，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了解了对方很多内幕消息的我们占据了绝对的主动，目前摩罗丹拿公司已经将近山穷水尽，而我们却是好整以暇，根本不愁他不会屈服。

    「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还要和别的持股人商量一下，抱歉，今天的谈判就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吧。」亚当·格兰特几乎是踉跄着走出了会议室。

    首战告捷，大家都很高兴。现在多出这么一天的休闲时间，大家便打算结伴同行，游览一下芝加哥的风景，顺便逛逛街买些纪念品。

    我们乘坐摩罗丹拿公司送我们返程的车来到了芝加哥最繁华的密歇根大街，这里跟上海的淮海路东京的涩谷纽约的时代广场一样繁华，专卖店林立，什么都有，除了价钱还有待商榷之外，这里简直就是购物者的天堂。

    想起了玉秀给我的任务，我便打起精神，陪同着女孩子们在那些布娃娃专卖店什么的里面转悠起来。

    「小耗子，以本倾国倾城的光子电脑无敌睿智的眼光来看，玉秀一定会喜欢那只棕色的毛毛熊的！」小妖在我脑海中说道。

    我抬头一看，登时傻眼了，脑海中不由得勾画出这么一幅画面我的身上不但要缠着玉秀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孩，还要压上一只比我们两个人的体积合起来还要巨大几倍的毛毛熊，冬天是可以不用盖被子了，但是，现在可是夏天啊！

    「太大了！」我嘀咕道。

    「是够大的，不过玉秀会喜欢的哦！」林桑在旁边说道。她伸手摸了摸那只毛毛熊，道「嗯，是不错。」

    「买了吧，反正不缺这些个钱，买一堆回去玉秀也好挑选嘛……」小妖的话打消了我的顾虑，导致的结果便是我一口气在同一家店买了十多只小妖说的玉秀可能会喜欢的布娃娃，连同那只巨硕的大毛毛熊，让店里的人直接给我发回玉秀在上海的海滨别墅去。

    「沈浩，你满会哄女孩子的嘛，难怪玉秀对你是越来越死心塌地了。」林桑眼里有些艳羡地说道。

    萧雯淡淡一笑，道「沈浩，你不妨多买几只送给林桑，说不定就能俘获美人芳心了哦。」

    「萧雯，你心里面一定在想沈浩送你些什么吧？沈浩，你不妨考虑一下，哄好萧大美人就可以人财两得哦！」林桑反唇相讥道。

    「拜托，一人一只，好了，没话说了吧，按照我们那边的规矩，收了别人的礼物可是要回应一个亲吻的哦！」我笑嘻嘻地说道。

    「少臭美了，本小姐的香吻可没那么便宜。」林桑水汪汪的媚眼一扫，几乎勾走了我的魂魄，我不由想起了半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甚至想到如果我有所行动的话，她会有何反应？

    萧雯淡若秋水的目光让我清醒过来，她淡然笑道「沈浩，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哦，别是给谁教坏了吧？」

    「嗨，你们快过来啊，贝金赛尔啊！」林桑抱着我塞到她怀里的布偶跑到了店外，不知怎地兴奋地叫起来，并且朝我们招着手。贝金赛尔或许有什么魔力吧，萧雯忘记了才跟林桑打了一场口水仗，噔噔噔地就疾步走了过去。

    我指着她们或拎着或抱在怀里的那两只布偶，对店长说道「我们买了那么多东西，那两个就送给我们了吧？」

    那店长倒也爽快，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伙子厉害啊，这两个女孩都很不错，为了你，那一对人偶我就送给你了！」

    我都没留意随手摘下来的两只人偶居然是成对的，这店长也真可爱，居然以为……嘿嘿，在别人眼里，或许是这样的吧。

    我道声谢后追随着萧雯的脚步，来到了隔壁专卖店，目光随意一扫，脸上登时开始发起烧来，双脚已经开始迟疑着往后倒退，这个什么贝金赛尔是一个女士内衣店啊！

    「沈浩，快过来，这套内衣你看怎么样！」林桑在店里朝我招手，我分明瞧见了她眼角的那一丝狡黠，她是故意的！

    「小伙子，你女朋友在叫你呢。」看到我在发傻，旁边一个好心的老太太推了推我说道，无数的目光已经投注在我的身上，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天啊，我就像走进了一个繁花似锦的花园里，那些美丽性感的文胸就像一朵朵含苞欲放的鲜花，那一条条窄窄的充满诱惑力的小裤衩就像是绿叶，二者将一个女性世界点缀得多姿多彩，我可怜的鼻翼黏膜又开始承受那强猛的血液冲击！

    「看，这套内衣很适合玉秀吧！」林桑在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指着货架上的一套粉红色的内衣笑道。

    以玉秀的性格，这种可爱的内衣倒是很适合她的，不过，我可不想让人耍了，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挥手招来一个营业员，指着那套内衣道「小姐，给我拿一套这样的，不过尺码要换……」

    那营业员的目光往林桑和萧雯胸前很专业的一扫，确认道「……d的吗？好的，请稍等……」

    不论是林桑还是萧雯都给那目光看得脸色微红，我的目光也从她们胸前一扫而过，然后游目四顾。都已经进来了，不好好欣赏一下岂不可惜了？当然，我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打算。

    「小妖……」我在距离萧雯她们稍远身边没什么人的时候低声唤道。

    「我在呢！」小妖回答道。

    我立刻将要对她说的话用「想」的方式说道「帮我看看，给她们两个挑一两件最适合她们的！」

    小妖立刻明白了我的打算，嘿嘿笑了起来，道「明白了，小耗子，你可真够坏的，我真期待她们待会的表情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倒有些得意了。

    能捉弄人的时候小妖是不遗余力的，很快，她就找到了目标，兴奋地对我说道「小耗子，d区第三个架子上第五排左数第六套比较适合萧雯用，e区第……」

    我看了看正在像一对好姐妹一样仔细挑选着内衣都把我忘记了的萧雯和林桑后，来到了小妖说的地方。小妖给萧雯选的是紫色的内衣套装，上面点缀着小黄花，透着优雅自然，还带着一些纯真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这真的适合萧雯吗？

    小妖发现了我的迟疑，在我脑海中叫道「不信拉倒！」

    她气呼呼的表情很是可爱，我不禁莞尔一笑，然后招来营业员低声吩咐了两句，那营业员颇为暧昧地笑了笑，同时非常肯定地对我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鼓励，当然还有几分颇为诡异味道，大概是期待着一场好戏吧。

    我又到另一边把打算送给林桑的黑色镂边雕花内衣让那营业员包了起来，假如林桑穿上它……嗯，还是不要继续幻想的好。

    我抛开心头的杂念，回到了萧雯她们的身后，听着她们俩对这些看起来都很精美的内衣评头论足，真是让人耳界大开，小小的内衣原来也有那么多讲究啊！我不由对小妖挑的那两套充满了期待。

    好戏终于上场了，两位营业小姐各自捧着一只精美的小袋子走了过来，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位小姐，有一位先生为你们各自挑选了一套内衣，请两位穿上试一试，若不合意可以立刻更换。」

    面对着突然发生的事情，林桑和萧雯同时呆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礼物，这是最最贴身最最隐秘的内衣啊！这代表着什么？萧雯和林桑不愧是商场里修炼成精的人物，只是稍微一怔之后便立刻举目四顾，结果，不到两秒钟，她们的目光便落到了我的身上，谁让这店里目前只有我一个男性呢？

    「小姐，那位先生是不是就是他？」林桑首先笑了起来，指着我问道。

    萧雯也略带怨怪地给了我勾魂一蹙，这感觉在她身上还是头一次出现，我心中不由一乐，朝着她微微一笑。萧雯白了我一眼，目光却飘乎乎地挪开了，不过一转眼又落到了送到面前的那只小袋子上。

    「这个……那位先生说过，不可以告诉你们他的身份，很抱歉。」营业员小姐微笑着说道，目光却在我身上打转，这下还不穿帮才怪，幸好这正是我想要的。

    「假如是沈浩送的……那倒是可以一试，因为……沈浩是无害的好男人哦！」林桑朝着萧雯眨了眨眼睛，然后挑衅地朝我一撇眼，用小拇指勾住衣袋，转身走向了更衣间。

    我真想抓住她问问什么叫做无害的好男人，有这种说法吗？

    萧雯偏着头想了想，终于还是接过了衣袋，把那只人偶往我怀里一塞，往另一个更衣间走去。

    「无害的意思就是说你没有攻击力吧！沈浩，她居然这么说你，是不是要给她尝尝你的厉害呢？就算你以前不怎么样，练了小妖神功之后保证没问题！」小妖在我脑海里调侃着说道。

    「她可没你说得那么直接。」我没好气地说道，小妖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我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来往的顾客和营业员小姐纷纷对我报以微笑，周围全是女性的内衣，我的目光真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比较好。

    突然，我的目光被架子上的一只印花软缎蕾丝无痕文胸吸引住了。看到它，我突然想起了罗清，我已经很久没有记起罗清了，就连背起她送我的笔记本的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想着她，她离我是越来越远了。

 第二十五章 双美携行（下）

    那是罗清最喜欢用的一种文胸款式，以前我常常亲手将它卸下，让被它呵护着的美乳毫无遮掩地落到我的手中，那段幸福的时光现在回忆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请牢记

    「请给我把这个也装起来。」我对不远处的营业员小姐说道。

    「唉，真是可怜的小耗子。」小妖叹息着对我说道，我却没有心情去理会她带着嘲弄的唉叹。

    五分钟之后林桑首先走了出来，她的秋水明眸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低声和营业员说了些什么，然后看似不经意间来到了我的身边。

    「合身吗？」我随口问道。

    林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恍悟似的脸上微微一红，她支吾道「你还在给玉秀挑呀？」

    我微微点了点头，现在的心中再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林桑微觉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我有些饿了，等萧雯出来我们就去吃些东西吧。」

    正说着，萧雯就走出来了，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困惑，找营业员说了两句，期间抬头望了我一下，然后冷着脸走了过来。

    「沈浩，钱我会还给你的。」萧雯来到我身边，低声说道。

    「钱？什么钱？你们恐怕是搞错了。」我微微一笑，道「肚子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在街上走了没多远，我和萧雯、林桑便找了一个餐馆坐下，问服务员有什么好吃的，那服务员骄傲地说道「我们这里有最地道的『玉米面豆卷』！」

    既然如此，那么大家都吃这个好了。我们点了东西之后林桑笑道「我倒要看看他们那么得意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味道，居然敢在从美食之乡出来的人面前夸自己的东西好吃。」

    我莞尔一笑，看着窗外如梭的行人，心情还是有些压抑，这时候萧雯突然说道「沈浩，以前我以为已经把你看懂了，没想到，每一次接触，你都能让我大吃一惊。」

    林桑咯咯笑道「怎么？沈浩给你买的内衣很合适么？」

    萧雯脸上浮现出了两朵红云，这表情在一贯清冷自若的萧雯脸上出现让人感觉到了一抹惊艳。

    她瞪了林桑一眼，说道「我看你才是喜不自胜呢，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我是说沈浩怎么会得到我们都没法得到的情报啊，我不相信谈判之前你全部相信了那些资料，不过事实已经证明了，沈浩，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话把林桑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两位美女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期待着我给出答案。

    其实昨天之前我也没拿到那些资料，偏偏昨天摩罗丹拿公司却安排我们参观了他们的实验室、机房、办公场所。以小妖的脾气，当然是不会浪费这样的好机会的，于是她就顺便参观了一下别人的机密资料，于是，对于我们来说，摩罗丹拿公司的秘密都不再算是秘密了，但是，我怎么向她们解释呢？

    「脑筋转不过来了吧？」小妖不但不帮我想办法，还在后头捣乱。

    我望着她们，神秘地一笑，其实是在拖延时间，等她们气恼地追问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一个稍微可信的谎言，我说道「因为我是一个黑客啊，我在来之前已经破入了他们的网络，凑巧得到了这些资料。」

    「那么你怎么不早些拿出来呢？要知道若是我们有更多时间准备的话，形势对我们会更加有利啊！」萧雯追问道。

    「你是黑客？」这是林桑问的。

    「嗯，我忘记了。」我搪塞道。

    「这种事情你也能忘记……」萧雯又气又拿我没办法，直翻着白眼道。

    「你是黑客……那么，你认得七色剑中的人么？」林桑好奇地问道。

    「什么七色？」这回轮到我迷糊了。

    「红黄蓝绿靛青紫啊，国内黑客界很有名的啊，另外还有一个叫黑龙的，他的绰号比较有意思，所以给我记住了，你应该比他们都要厉害吧？」林桑笑道。

    「黑龙？」这个家伙我倒是有印象，所以我惊疑地问道「我知道黑龙，上次他带人攻击我们七部族的服务器，给我们教训了一顿，难道这七个颜色代表着七个人吗？」

    小妖在我脑海中回答道「七色代表着七个人，那天咱们在论坛上看的那篇文章就是其中的一个叫红魔的家伙写的，那七个人虽然并不能代表中国黑客界的顶尖人物，不过因为他们名字凑巧都有一个颜色，于是大家便把他们凑到了一起，称之为七色魔，哈哈……」

    我哑然，小妖又道「他们里面有两个还是女孩子呢，很漂亮的哦。」

    我一面听着林桑的介绍一面回答小妖道「真受不了你。」

    小妖呵呵笑道「不相信啊？哪天见了你可别流口水哦。」

    我并不理会小妖的话，我想，我这段时间来，不知道是否真如人家说的走了桃花运了，身边碰见一个又一个各有特色，姿色都属于上等的女孩或女人，他都怕自己看多了折寿。

    「你把黑龙都打夸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是做黑客的好料。」林桑有些调侃的说道。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妖精。」我对林桑说着话时，小妖又是对我一阵讥笑。

    「妖精？」林桑和萧雯一起微笑起来，萧雯摇头苦笑道「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起这么个绰号，一开始我还以为我要见的是一个女孩呢。」

    我也不知道小妖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奇怪的名字，但现在木已成舟，想改都难了，面对美人垂询，我只好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不予回答。

    虽然有稍许的遗憾，不过昨天还是非常完美的，这只是对于我们代表着七部族公司而来的人来说，可是，对摩罗丹拿公司尤其是他们的上层人物来说恐怕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我们再次在会议室里碰头的时候，亚当·格兰特双目通红，眼白里布满了血丝，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

    其他人脸上也满是忧郁，与昨天那副信心十足高人一等的样子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我们大家都坐好之后一时间没人开口，会议室中气氛沉闷得就像酝酿着暴风雨的夏日午后。

    萧雯在桌下踢了我一脚，我才轻咳一声，说道「格兰特先生，您应该已经做出决断了吧？」

    格兰特深深地叹了口气，摘下鼻梁上厚重的老花镜，揉了揉他的鼻梁，然后再把眼镜戴上，随后他才心情沉重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接受你们的条件，你们以《七部族》游戏的代理权换算为资金以及待商讨的投资资金入股我们摩罗丹拿公司，你们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五年内只派人监督不干涉我们的运作和人员调动……大体上是这样的吧？」

    萧雯道「我们没说五年内不干涉，只是说在无必要的情况下不干涉，假如公司的经营出现什么问题，我们随时可以行使我们作为最大股东的权力。」

    格兰特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副英雄末路的样子，这个时候，会议室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棕褐色披肩秀发的白种年轻女性大步走了进来。她身材高挑性感，身上穿着深黑色的西服套装，黑色笔挺的长裤让她看起来充满了知性味道，我第一眼看到她便直觉认为她是一个相当睿智干练的女人，而不像她的漂亮脸蛋那样，只是一个美丽的摆设。

    「这位是？」林桑问道。

    「我是摩罗丹拿公司新任董事长，玛格莉丝·格兰特，很高兴见到你们。」走进来的棕发美女说道。

    「怎么回事？」萧雯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爷爷觉得累了，打算退休好好休息一下，经过董事会的紧急磋商，决定由我接替我爷爷成为新任董事长，相信我的履历可以打消你们的犹疑。」马格莉斯·格兰特将一份档案送到我的面前，然后扶着她爷爷的肩膀说道「爷爷，很抱歉我现在才赶到，您可以到外面休息去了。」

    老格兰特出去之后，马格莉丝的美眸在我们几个谈判对手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展颜笑道「咱们开始谈判吧，谈判的大致框架已经谈妥，那么剩下来的就是细节方面的问题了。首先，你们打算把七部族这个游戏的代理权换算成多少美金呢？」

 第二十六章 应对痼疾(上)

    谈判进展得非常迅速，七部族的美国独家代理运营权经过双方探讨，最终换算为两百万美金，至于摩罗丹拿公司的资产换算就麻烦了一点，大家各自拿出自己的评估报告，对每一个细节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谈判。

    我虽然是谈判团的首脑，不过谈判的事情都交给其他人去了，我只是坐在一边看热闹，结果，无所事事的我遭到了无数的白眼，包括林桑和萧雯给我的，甚至还有来自玛格莉丝的。

    「小耗子，他们给自己估的底价是九百万美元。」小妖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扫描她们的脑袋了？」我奇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假如搞错了就麻烦了。

    「我骗你干嘛？这是我精确计算的结果，没有偷窥啦，误差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小妖笃定地说道。

    我将信将疑地将这个数字偷偷告诉了萧雯，她跟林桑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压价的事情都是由萧雯负责的。她有些诧异地瞧了我一眼，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

    「她信了，谈判的策略正在改变。」小妖高兴地说道「这小丫头还满听话的嘛，我喜欢！」

    我翻了翻白眼，没吭声，省得她老人家又大发雷霆。

    经过四天还算顺利的谈判，双方终于达成协议我们注资七百四十万美元，加上七部族的代理经营权换算的两百万凑足了九百四十万美元，占据摩罗丹拿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玛格莉丝·格兰特依然是总裁，人事方面不准备做什么变动，董事会即刻改组。

    因为这一次七部族公司只用代理权换股，其余那八百万美元资金是由ttb集团和博文集团出资的，所以七部族公司只占有摩罗丹拿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另外两个集团各占了百分之二十点五的股份，萧雯与我成了摩罗丹拿公司的两个董事会成员，ttb集团方面则打算另外委派人担任这个职位。

    董事会改组之后林桑还是代替ttb集团进行了我们控股后摩罗丹拿的第一届董事会。在董事会上，我们还没有提出要求，玛格莉丝·格兰特作为董事长首先就提出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计划，包括裁员和裁掉一些过于乐观的、短期内极难获得成果又特别耗钱的项目，连摩罗丹拿公司正在运营着的网络游戏，玛格莉丝都打算砍掉一半。

    「将那些游戏的运营权转让可以得到一些资金，反正那些东西又麻烦又不赚钱，目前已经成为我们公司的拖累，还不如卖掉呢！如果在座的诸位对这一措施有什么忧虑的话，我想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玩家方面的抵触情绪是可以通过经营手法来缓解消除的。昨天晚上我玩了一下七部族这个游戏，我对于它在美国的前景是非常看好的，假如它出现问题，那将不是游戏本身的问题，而是我们的运营上发生了问题。所以，我认为，我们公司很快就可以走出低谷，重现辉煌！」玛格莉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她做得还真彻底，甚至比我们预期的最好情况还要彻底，看来摩罗丹拿公司更换总裁对我们来说是相当有利的。

    「玛格莉丝·格兰特，一九七九年生，哈佛商学院硕士，毕业论文获得推荐，并在《华尔街商业周刊》上发表，曾经在三个公司任职，目前正在攻读博士学位……三围……」小妖在我脑海中如数家珍地将玛格莉丝的资料念叨出来，甚至是一些非常私密的资料，比那天她给我们的资料详细得多。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不要告诉我你透视了她的心灵！」我说道。

    「哪用那么麻烦？美国人都是用信用卡买东西的啦，随便查一下我就可以知道她花钱都做了些什么……小耗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她还是**呢，这在性开放的美国社会可是很难得的哦！」

    我差点一头栽倒，大家在圆形会议桌上谈着严肃事情的时候，小妖居然告诉我这些，我气道「你又怎么知道了？」

    「嘻嘻，独家绝技，不传外人！」小妖得意洋洋地走着八字步消失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的目光落在了玛格莉丝·格兰特在会议桌上指挥若定的脸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又那么能干，怎么会还是**呢？我惊觉到自己的想法时，不觉脸微微发烫，感到汗颜。

    我的目光似乎惊动了对面那个美丽能干的女人，她把目光望了过来，问道「沈先生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呢？」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没有激起我的愤怒，倒是让小妖忿忿不平起来「小耗子，这小丫头太看不起人了，教训教训她！」

    我微微一笑，淡然自若地说道「格兰特小姐果然又美丽又能干，不过，既然公司已经获得了新生，我不觉得那些老旧过时了的游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转让的话虽然能够得到一些资金，但是大量玩家的流失会让我们的损失更大，玩家可就是人气，就是金钱，就是利润，我建议通过大量的宣传，在一两个月内将尽量多的老玩家从那些将死的游戏中吸引到七部族中来，那些老游戏……还是尽快结束它们的生命吧！」

    我的话显然让大家一时间无法接受，就连一旁的萧雯和林桑都皱着眉望了过来，她们知道我不会无的放矢，所以看我一眼后纷纷沉思起来。

    玛格莉丝眼中不屑之色一闪即逝，她冷笑道「假如我们按照沈先生的做法去做，恐怕玩家才真的会大量流失吧？有些人是很恋旧的，恐怕沈先生无法理解那些玩家面对自己喜欢的游戏就要死去的那种难受感觉。」

    「利益至上，玛格莉丝小姐，我坚信七部族游戏的实力，它创造价值的速度以及招来玩家的速度比我们抛开其他游戏所遭受的损失要快得多，大得多，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大家觉得不妥当就算了。」我无所谓地说道。

    大家又讨论了一阵，我不再说话，闭着眼睛养神。最终我的建议没能通过，大家都认为公司处于过渡期还是稳妥一点的好，成大事的人必须要有大魄力，当断则断，玛格莉丝显然还差了一些。

    「她还算不错了，她对七部族还不了解，又是才接手公司，受到的压力不用说也知道有多大了，慢慢来吧，咱们把国内的两个公司发展好了再说。」小妖安慰我道。

    接下来就没什么事情了，回国后再派两个人过来负责安装维护七部族游戏的运行就行，至于那些代表、监督什么的，两大集团自然会派人去的。

    于是，我们便满载而归，夕阳一路护送我们回到了上海，我没有立刻回扬州，而是来到了海滨别墅，这是跟玉秀早都约好了的。

    我买的东西很得玉秀的欢心，她尤其喜欢那只巨硕无比的毛毛熊，这几天她每天都躺在毛毛熊怀里睡觉，直到我回来，便由我代替毛毛熊的位置。她对那套内衣也非常喜欢，我才回来当晚她就穿着那套粉红色的内衣在我的卧室里走来走去，成心诱惑我，可怜我努力又努力，才把心中的欲火一压再压，偏偏又不能制止她，也不能拒绝她，否则她瘪起嘴来随便哼两声我的头就得大了。有时候真想自私点，先要了她再说，否则，真担心自己这么有「内涵」的男人会在这种每况强烈压抑下废掉。

    在别墅里没住两天我就返回了扬州，玉秀早都跟我约好了她暑假要来扬州陪我，连魔月工作室的人都说要来扬州好好地向我学习编程的经验，来就来吧，我的身边正好缺些人手，就当多了几个免费劳力好了。

    刚迈进公司就给大家围住了，一个个叫着让我给签名，手里还都拿着一本书。我定睛一看，这书的名字居然跟小妖在网络上连载的那一本《戏梦情缘》同名，嗯，那作者署名……连署名都一模一样。

    「唉，盗版……」小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我立刻就明白了，小妖签的只是电子版权，这些印制粗糙的书显然都是盗版。我一挥手，把面前的书都推开了，沉着脸说道「对不起，我不给盗版书签名。」

    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发火了。这是原则问题，可不能心软，我正色说道「等这本书正式出版的时候我再给大家签名吧！」

    「沈总，不如我们买个书号，自己把这本书出了吧！」李叶琪笑道「我们不是要宣传七部族的文化吗？我看这书再合适不过了。」

    「这个问题可以考虑，不过大家不要着急，都先回去干活吧，袁慈还没回来么？嗯，叶琪，让各部门经理们半小时后到会议室去。」我吩咐道。

    「好，没问题！」李叶琪高兴地答应道。

    飞快地处理完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公务后，我随意打开了蓝茵公司的首页。几天不见，首页已经有九万多i登陆了，看来那个红魔给我带来了不少的收入啊！或者我该给他发个奖状以资鼓励。

    公司的留言板上有不少留言提问的，不知道是小妖亲自回答了这些问题还是用别的方式回答了这些问题，不少留言者得到了答复之后纷纷称赞蓝茵公司的客服是最好的，回复速度快而且答案简洁明了。

    时间快到了，我走入了会议室中。袁慈和庄伯彦都不在，倒是毛雨出席了会议。照例大家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一切都还算不错，目前我们又增开了四组服务器，同时在线人数最高值已经达到了七十万，我们已经开始盈利了.」

 第二十六章 应对痼疾(下)

    这个时候，岳婷却说道「近来网络部对某些事情的处理方式导致了玩家的抗议，这个问题我希望大家能想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来，否则迟早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请牢记

    我望着李叶琪道「叶琪，怎么回事？」

    李叶琪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外挂……这些事情在美国就不可能发生，国内的玩家……唉……」

    李叶琪埋怨了一句之后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我一听便明白了。有玩家装备被盗了，投诉之后网络部的技术员发现他是因为密码被盗而丢失的装备，装备已经被卖掉转手到了其他正常游戏的玩家手里，当然，也许是盗窃者自己转移了，因为没有确凿证据，技术员无法将装备还给那个玩家，因为他也没法证明自己是不是正的被盗了密码，结果那人就闹了起来，因为那人在游戏中乱发布影响公司名誉的话题，所以他操纵的游戏人物便被俗称gm的游戏管理员扔到了游戏中的监狱里关了三个小时禁言一天，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

    「外挂？」我沉吟了起来，外挂可以算是国内网络游戏自出现以来就已经存在的痼疾了，原本是一些高手编写出来方便自己，省去重复练级过程的程序，后来却发展成有专业的制作外挂的公司，做出一些极为破坏游戏平衡性的外挂程序，并且将他们推销给那些希望能够迅速让游戏人物成长壮大的玩家。

    外挂已经成为国内一个奇特的现象，没有哪个网络游戏能够避免，不过因为外挂同样也良莠不齐，有些外挂甚至夹带了木马程序，给玩家和业者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制造外挂程序的人就像钉在游戏公司和玩家身上吸血的蚂蟥，不少制作精良的网络游戏都是在外挂的破坏下被迅速结束了生命，可以说外挂就是网游业者的死敌啊！不过大家对外挂的打击力度并不一致，甚至有些公司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自己偷偷制作外挂卖给玩自己游戏的玩家以牟取暴利。

    「要全面封禁外挂在技术上并不是不可能，不过，据我所知很多玩家都给外挂养得懒了，只要听说哪个网络游戏没有外挂，他们甚至都懒得进入游戏转头就走，所以，外挂这东西究竟怎么处置，我们还要好好考虑一下。」我说道「大家各抒己见吧。」

    「来七部族之前我对网游并不了解，不过外挂的名声我也是听说过的，现在国内有超过两百款的网络游戏正在运营，大家对外挂都是一筹莫展，我看我们还是按照其他公司的应对办法酌情处理吧。」窦娜说道。

    李叶琪道「外挂是一颗毒瘤，是绝对不能对其妥协的，外挂不是非法出版物么？我们可以搜集证据，到公安机关去举报他们吧？」

    「黑了他们，谁敢提供七部族的外挂下载，我们就去把他们黑了，嘿嘿，让他们电脑冒烟！」小妖在我脑海中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拳头道。

    毛雨轻笑道「假如真的能那么容易办到，外挂也不会那么猖獗了。」

    一时间大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我轻抚着手里的茶杯，缓缓地说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呢？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打击那些违法外挂，一方面开发出新的模块，制作出类似于外挂的功能来满足部分玩家的要求呢？」

    大伙儿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因为我的这个想法在网游业界是比较禁忌的话题，李叶琪犹豫再三终于问道「沈总，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推出我们自己的外挂？」

    我信心满满地说道「对，这个东西与外挂类似，嗯，应该被称为内挂，因为这是我们整合在游戏中的模块之一。我们的《七部族》虽然说世界庞大、游戏的扩展能力很强，可玩性是比较强的，但是经验值和等级依然是非常重要的参数，重复的打怪升级的动作势必会让玩家觉得郁闷，然而我们又不能采取降低游戏难度或者增加经验值这种自杀性的行为，所以，一个用来挂机练级的程序是很有必要的，它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轻玩家的重复操作，当然，这东西跟进入游戏一样，使用它是需要消耗点卡的，它将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老大，您有没有考虑到，那些没有使用外挂的玩家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呢？假如进入游戏的人都在用外挂，那么游戏的吸引力就会大大减弱了，到头来谁还会玩我们的游戏呢？」郎宇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大家都连连点头。

    「我认为要想吸引玩家玩一个游戏主要还是要靠游戏本身的可玩性，要想吸引更多人进入我们的游戏，要想让大家抛开那些繁琐的升级而更专注于那些层出不穷的情节和每个人都不一样的经历，我们就必须要推出这么一个外挂。」

    我将我心中的想法一点点地说出来，大家听了之后陷入了埋头苦思之中，我笑道「据我个人的推测，我们这样的限制型外挂应该能让爱用外挂还有不爱用外挂的两类玩家同样接受的！」

    「多花钱用外挂还不如自己练级快，这也有人愿意用吗？」庄伯彦听了我的计划之后皱着眉头喃喃地说道。

    「正好相反，我认为会有很多人愿意这样做的，网络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关于在我们《七部族》游戏之中的感人经历，在座诸位何尝没有进入游戏好好感受一下那些或柔肠寸断或激昂澎湃的任务情节的想法呢？」我笑着说道，目光不由看向了李叶琪，她那么爱看小妖写的那本书，应该不会拒绝玩七部族这个充满着吸引力的游戏吧？

    「但是，你们恐怕都没有时间练级吧？级别不够怎么能去完成那些任务呢？若是你们能够在上班的时候在家里把游戏挂上，等下班回去的时候就可以打开行囊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现藏宝图或者美女写给你们的情书，然后或是招朋引伴或是孤身一人踏上旅途完成任务，你们不觉得这样很有吸引力吗？」我笑着说道，听到了这里，大家似乎都有些开窍了。

    我继续说道「绝大多数人玩游戏只是为了消遣，他们忙学习忙工作，没有时间练级，但他们的手头又都比较宽裕，能够接受多出来的那些开销，这就是为什么外挂那么猖狂的缘故！而我们这个办法可以把他们从那些吸血外挂手里抢回来，现在你们对我的计划还有什么意见吗？」

    李叶琪第一个给我说服了，她望着我笑道「只要用外挂的玩家不会争抢不用外挂的玩家的经验和装备，我想沈总的这个计划还是可以实行的。而且，给沈总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儿想用这外挂玩《七部族》了。沈总的计划已经说得足够详细，我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我是被说服了，你们几位呢？」

    「老大的想法很好，不过我想我们不能直接把这个东西做得就跟自动程序似的。记得曾经玩过一个游戏叫做《地下城守护者》的，里面有个练武场，可以任意在时间把怪物扔进去让它们练级，我看我们不如也搞一个练武场什么的，交费的人可以把游戏人物交给系统，在一个谁也看不到的世界里，按照老大的想法慢慢挂机。当然，他们得到的经验值比在外边自己练的人要少些，也得不到什么好宝物，但是也不会死亡。我们本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观点，你们说怎么样？」郎宇说道。

    「我看郎宇的折中方案不错，你们说呢？」我笑道「把人物交给系统之后玩家们甚至还可以直接关机断网去上班或者睡觉，这样还能为他们节约电费减少电脑的损耗，我们也可以节约带宽……这个主意似乎很不错啊！」

    这个折中方案终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不过，就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个计划的成功率，人算不如天算，很多时候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能通过计算得出正确答案的。

    因为目前七部族游戏的外挂还没有猖獗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再加上还要提前准备一下应对各种不可测事件的对策，所以开发方面并不算紧迫，我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李叶琪，让她抽出一部分人加紧打造这个模块。虽然目前玩家们能抵达的地方还不超过游戏全境地图的百分之一，但我仍让网络部和技术部继续开发新地图，这样可以锻炼他们，也省得他们无事可做。

    至于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我的新游戏开发。目前正在做前期资料的收集和整理工作，有小妖的帮助，这个工作量已经大大减轻了。

    在美国的几天里，萧雯和林桑都没有拿到我的合约，甚至都没有努力过，原因不明。我怀疑她们的关系正在好转，不过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说不定这两天她们都在酝酿着什么，会给我一个突然袭击也不一定呢。

 第二十七章 网吧开业(上)

    《诸神之乐章》和《星际偷渡客》持续卖好成了近期国际游戏界的一段传奇，国内自然也铺天盖地地报道着相关的消息，国外的评测机构和报刊杂志也都纷纷给予这两款游戏难得的高分，其中不乏给了满分的，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下，两款游戏越发卖得红火。林桑几次通知我说已经追加了压盘量，看来卖过白金销量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两款游戏延续了在国内的神化，在国外几个榜单上也占据着遥遥领先的地位。

    游戏在欧洲、日本、大洋州以及亚洲其他地区发售的谈判也已经开始启动，有人预测这两款游戏在全世界范围内或许能销售出五百万套以上，这还是剔除了它们在中国的销售记录的，真是令人期待啊。

    有人分析说这两款游戏之所以受美国人欢迎，除了游戏本身制作精良之外还很合美国人的胃口，科幻题材的冒险游戏符合他们的猎奇心理，欧洲神化类型的角色扮演游戏一直以来都是深受欧美玩家追捧的，所以卖得那么好一点儿也不奇怪。

    接下来有人分析已经开始大打广告的同样出自我手的《七部族》来，甚至有人搬出七部族在国内的火爆程度来表述自己的期盼心情，一切就等摩罗丹拿公司的动作了，它现在正在忙着前期的准备工作和公司内部的转变过程。

    在七部族之前首先在国内外上架的是已经在专业领域得到了足够关注的《长城安全专家》，借着两部游戏大卖，一部超级期待的网游正在大作广告的东风，长城飞快地摆到了货架上，相应的广告也多了起来

    ttb集团不遗余力地推动着长城的销售，然而，销售的整体状况却并不怎么样，这样的情况我和小妖早就预料到了。

    安全领域的民间市场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已将近饱和，几乎人手一套，而且，对于安全软件，使用者的忠诚度都是比较高的，要让他们抛开已经使用习惯的杀毒软件去用新的安全软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销售状况不佳早就在我和小妖的预料之中。

    这事情也急不来，我和小妖都相信，用过我们长城软件的人会立刻把其他杀毒软件抛在脑后，但是要让没用过的人来试用它却不是那么容易。

    即便如此，长城系统也并没有走低价路线，反而采取了高价路线来走。请牢记高价质优是我们打算给所有用户的第一印象，我们的技术至少比其他同类软件高出一个级别，我们为什么要贱卖自己的孩子呢？用户们迟早会发现这个事实的，我和小妖都坚信这一点。

    其实小妖还有很多办法可以让长城一下子发展壮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一夜之间让其他安全软件厂商全部倒闭也不是难事，不过我没打算用那些非常规的办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是先用常规办法玩玩吧。

    我一有空就编写那个即时战略游戏的程序，忙起来又什么都顾不上了。这天我突然发现袁慈回到了她的助理位置上，摁住通话器，我随口问道「袁慈，网吧的事情搞好了？」

    「哪有那么快，目前刚把扬州的示范七部族网吧搞得七七八八，等你去验收呢！」袁慈说道。

    「哦，这也不错了，待会咱们就去看看吧。」我高兴地说道。

    「没问题！」袁慈笑眯眯地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拿起纸巾一边擦拭着她的办公桌，一边还说道「怎么都没人给我搞搞卫生的呀？才走几天呢，怎么就积累了这么多灰尘了？」

    瞧她这话说的，好像她不在的时候我就该给她擦桌子似的。

    袁慈开车载着我前往市中心的七部族网吧，一路上不停地向我表功诉苦，我真怀疑她给萧雯发配来扬州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张嘴从来不停的缘故。

    远远地，我们就看见了我们七部族的徽标挂在一栋大厦的二楼处，非常醒目，再近一些我们便看到了它的大门，那风格跟七部族游戏中酒吧的风格非常相似，门前的墙、柱子、玻璃上爬着斑驳的攀爬植物，在周围那些千篇一律的华贵时尚的店面衬托下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另类，那么的自然。

    七部族网吧还没有开始营业，不过我们下车的时候却看见几个学生正在门前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似乎非常感兴趣。我低声对袁慈说道「怎么不在门口摆一个牌子，标上七部族网吧正式开业的日子？」

    袁慈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跟我们说过要哪天开业吗？」我一怔，好像是没有说过，冲袁慈嘿嘿笑了下，便继续向前走去。

    我们推开了网吧那完全符合七部族游戏中风格的大门，居然还听到了跟游戏里完全一样的「吱呀」一声，我不由笑道「嗯，你们对细节的把握做得不错。」

    袁慈眉头一皱，说道「这不是跟你聊的时候你要求的吗？」

    「网络上？」我下意识地问道，因为我记得我没有这么要求过，假如是在网络上联系的，那么就有可能了。

    袁慈点点头，小妖也在我脑海中解释起来「当时你正在忙着呢，为了不打断你的思路，我就帮你回答了她们的一些问题，这只是小事情啦，若是有大事情我是不会随便做出决定的。」

    她在我脑海中做出了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的样子，我不由笑了起来，道「没那么委屈吧，我又没有说你不对，这事情你做得很对，值得夸奖，今后还要努力。」

    「那当然！」小妖高兴了起来，得意地说道「你不看看七部族是谁设计的，要说理解它的文化精髓，还有谁能比我强？嘿嘿……」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仔细打量起这个七部族网吧内部的情况。

    「总占地面积为五千六百多平米，与游戏中的酒吧一样分上下两层，靠窗一侧是两排酒吧，物件摆设和装修跟游戏中酒吧是一摸一样的，中间是用爬满藤蔓的篱笆隔开的网吧，这是网吧的配置单……运行目前的游戏包括七部族是没有问题的啦，机箱和显示器、键盘鼠标、耳麦、摄像头、鼠标垫这些玩家能看到的东西都是直接到厂家订做的，所以风格都很统一……很可爱吧？我自己也要了一整套哦！」袁慈笑眯眯地向我介绍着，在她的带领下我将第一层的七部族网吧浏览了一遍。

    那感觉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七部族的世界。坐在窗边的酒桌前，一边品尝着有着七部族世界奇特风格的卡姆甜酒，一边望着窗外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和车辆，那感觉已经分不清真实与梦幻，似乎游戏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窗外的芸芸众生都是虚幻的一样。

    「请问，你们网吧什么时候开业呢？」那几个学生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了进来，拦住一个身穿酒保服装的侍者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那边那位袁小姐，她是这儿的负责人之一。」那酒保并不认识我，向那些学生介绍着袁慈道。

    「袁小姐，请问这网吧是……妖精！」那些学生围过来后首先注意的是袁慈，美女在任何时候总是比较受人关注的，但是，那学生突然看到了我，而且，他居然认识我，他一声惊喜的大叫，把我吓了一跳。

    「这网吧真的是七部族开的呀，这就是妖精，七部族的设计者，天啊，我们真是太幸运了，我的笔……我的笔呢？」那家伙惊喜地给他的同学介绍之后就在自己的书包里慌乱的翻找起笔来了。

    我和袁慈对视一笑，我说道「七部族网吧近期就要营业了，不过，我们会严格遵照国家标准，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人是不能到这里玩游戏的哦！」

    「不会吧！」这些学生一下子个个都变成了苦瓜脸，我笑道「你们也不要难过，除了网吧之外，我们这里还有各种饮料以及各式点心，你们还是可以进来品尝一下的，卡姆酒是一种很淡的酒，也不会上头，你们也可以品尝一下哦！」

    袁慈偷笑着把一份价目表递了过去，这价目表做得都跟游戏中的菜单条一模一样，那些学生立刻把脑袋凑了过来，一看之下不禁惊呼了起来「哇，奇姆包子，拉尔烤包，吉亚酱牛肉……游戏里的食物都有啊，以后我们可以来这里解决午餐了，呵呵……」

    「味道保证一流，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袁慈笑嘻嘻地说道「在我们这里消费满一定条件之后我们还会奉送一些游戏里才有的东西哦，比如游戏中的装备，保证原滋原味！」

    「哇……」那些学生流着口水所发出来的只有惊叹了。

    我们路过吧台来到了二楼，那些学生惊叹着说道「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游戏中的酒吧二楼因为没什么用处，所以上边人很少，一般都被玩家用来约人见面。七部族网吧的二楼当然不能空着了，装修摆设与一楼类似，不过多了几个用藤蔓和篱笆隔开的半封闭包厢，可以提供给几个好友在这里谈天说地，当然，有人累的了话也可以在那舒适的藤蔓沙发上小憩一下。

    「真是盼望着它能早日开业呀，还有，妖精，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差半年就满十八岁了……」一个学生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说道。

    我耸了耸肩膀，说道「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这可是初中就该学过了的吧？我们不能知法犯法啊。」

    那些学生掩不住失望之色，不过还是很期盼我们的开业，一个个向我索要了签名，还让袁慈帮忙用带摄像头的手机和我照了一张合影，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网吧开业（下）

    我就快离开的时候，庄伯彦终于来了。请牢记我对他们的工作大大地赞扬了一番，然后询问他还差什么没有完成，网吧大概什么时候能开业。

    「目前基本上一切都已经到位，就差员工的培训方面还没有达到预期水平，嗯，最快也要三天以后开业。」庄伯彦说道。

    「那就给你五天时间，就在五月十四日星期六那天开业吧！」我说道。

    「五月十四日不好，谐音不吉利，不如五月十五日开业吧，星期六可以宣传一下，五月十五日正式开业。」袁慈建议道。

    早一天晚一天倒是无所谓，我点了点头，将这个日子确定了下来。

    七部族网吧尚未开业，不过我们的加盟计划已经展开。过程很是轰轰烈烈，不过却没花我们一分钱广告费，仅仅是在游戏客户端登陆的时候多加了一个广告图片，然后再用系统公告的方式传遍网上七部族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才稍微松了口气的大伙儿又忙开了，销售部和市场部的电话几乎一直占线，窦娜和毛雨几乎是一手接手机，一手接座机，忙得他们头晕眼花，最后他们「不小心」泄露了几个电话号码，结果全公司直接参与了七部族网吧建立方面的人都忙了起来，就连我都没法专心干活了，真想把手机关掉。

    目前全国上下的网吧除了机器比较落伍的网吧之外没有哪家说不愿装七部族游戏的，七部族都成了网吧的招牌游戏了。所以，我们虽然仅仅在游戏中做了这么一个广告，但是它的受众无疑是非常广泛和专业的，效果也是最好的，就算网吧业者没有注意到这个广告，但是那些玩家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反馈给他们。于是，全国各地的网吧业者都打来了电话询问详细的信息，有些有能力但是还没有开网吧的人也打起了小算盘，甚至打算从天南地北直接飞过来先去看看我们的七部族网吧，然后再做决定。

    第一批来参观我们网吧的业者第三天就赶到了，我把袁慈派了出去招呼他们，袁慈乐得出去晃荡，自然是毫无意见。

    让袁慈来办这种事情实在是牛刀小用了，想当年我都为她的魅力所折服。在的她率真坦诚面前，没有多少人能招架得住，再加上七部族网吧的样板也确实做得非常好，所以我们当天就签下了六份初步拟定的临时协议。

    为防盗版克隆，我们网吧申请了特殊专利，免得一不小心全天下到处冒出乱七八糟的伪七部族网吧来。

    五天时间其实并不长，一转眼五月十五日便来到了。这天早上，网吧门前被赶来的玩家拥堵得水泄不通。我们网吧坐落于三岔路口，门前拥塞的人群将川流不息的道路都影响到了，幸亏今天是星期日，否则八点不到道路正繁忙的时候给人堵塞了道路，恐怕司机会骂娘的。

    「这么多的人若是涌入网吧里，恐怕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我身在网吧之中，一面品味着网吧里提供的那些古怪的食物，一面玩着七部族游戏。在这里，游戏的画面似乎得到了延伸，一抬头就能看见游戏里熟悉的景色，可能会以为自己就在游戏之中，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相信这样的氛围一定会让玩家们趋之若鹜的，不过坐位就那么多，僧多粥少，还真是让人头疼呀。

    八点整，网吧终于在鞭炮声中宣告开业。果然，洪流一般的玩家蜂拥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们纷纷惊叹起来，----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在网吧里的消费水准也足够他们惊叹的扬州的消费水准比不上上海北京，网吧收费标准也比较低，在扬州，五元一小时已经是比较高的价格了，但是在我们七部族网吧，上网消费一小时收取人民币十元，这在扬州的网吧历史上也是不多见的。

    那些餐饮不论是名字还是卖相都让喜爱七部族的玩家们垂涎欲滴，不过想要品尝到它们的滋味可要付出不菲的代价。我们不需要用低价吸引玩家，我们要给玩家的印象就是专业、高贵！七部族网吧可不是那些二三流的网吧所能比拟的，我们要把七部族的形象做得更加深入人心，这个品牌要做大做强！

    昂贵的消费水平并没有吓走喜爱七部族的玩家，先来的人霸占了机器和坐位，后来的人只好望洋兴叹，我们的糕点师、厨师、调酒师、酒保……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忙得团团转，用「火爆」两个字都已经无法形容目前的场面了。

    我们公司的几个部门经理悄悄地离开了网吧，因为我戴上了墨镜，所以没人认出我来，况且场面也够乱的了，没人会注意到这些。

    网吧的红火情况激励了大家，加盟计划迅速地开展了起来。公司里人手不足的问题开始凸现，开发部、销售部、市场部几个部门的人全都派上了用场都还不够用，郎宇这小子见形势不妙，赶紧躲到北京去了，据说是去招人，不过就算立刻招到一批新人，也不能马上就能派上用场，公司里一时之间怨声载道。为了平息大家的怨气，我们商量着将公司的奖惩制度做出了细化调整，具体到每个人而不是每个部门，这样更能激励大家的干劲，避免了个人磨洋工的情况。

    这个时候，北京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长城安全专家通过了公安部的测试，获得了满分的评价。这是前所未有的成绩，以往国内其他的安全软件至多也就获得过九十八分的最高分。这下子长城系统的广告底气就更足了，ttb集团追加了广告投入，长城的销量终于节节看涨起来。

    五月二十日，红客联盟向蓝茵公司主页留下的邮箱里发送了一份邀请函，邀请蓝茵公司的技术专家到红客联盟网站去进行与网友面对面的安全讲座，然后回答一些据说是中国黑客界几大高手的提问。

    目前蓝茵科技集团准确的说还只有我一个光杆司令，看来只好亲自上场了，虽然我还不太适应被人采访，不过这只是在网络上，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于是我便回函同意了。为了达到一个更为炫目的宣传效果，我用了妖精这个名字。

    不知道对方看见「妖精」这两个字会否想起现在国内程序界最热门的名字，越是猜疑效果自然会越好，所以，他们回函询问的时候，我只是告诉他们，到时候谜底自然就会揭开了。

    五月二十二日，我用红客联盟给我的专用帐号，登陆了他们打造的在线会客厅。连线时出现了迟缓状况，不知道多少人正在登陆这个会客室，以至于网络拥塞了。

    「大家好，让大家久等了，我就是蓝茵科技公司的技术总监----妖精！」我自我介绍道。

    下面开始有人骂我盗版七部族的设计者妖精的绰号，我微微一笑，迅速地敲入了我的话「此妖精也就是彼妖精，不好意思，七部族游戏正是鄙人开发的。」

    下面一片哗然，不少人说要去七部族公司告我。真是可爱的玩家啊，可惜，现在七部族公司恐怕已经贴出公告建议大家使用同为「妖精」打造的长城安全专家软件，这样能够更稳定更安全地运行七部族游戏，全面遏制偷盗密码的情况。所以，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回来证实我的话，届时造成的影响想必会是异常深刻的。

    不管下面吵吵闹闹，我和主持这个会客室的红魔聊起了安全领域的话题，红魔让我讲述一下比较前沿的安全技术问题。

    这正是我最近在研究的东西，所以并没有难住我。我随口便介绍起目前世界上几个最新前沿的安全技术，不过说了半天之后，话又绕到了正题上，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安全技术还是我们长城安全专家的智能系统。

    小小地打了个广告之后传说中的七大高手「红黄蓝绿靛青紫」对我展开了围攻，他们的问题都非常精尖专业，我看似从容其实也已经绞尽了脑汁，尤其是合称什么「紫青双剑」的两个家伙，双剑合璧真的有种势不可挡的样子，他们提出的问题有的我也无法回答，只好交给小妖来解决。当然，我们谈得都比较笼统，并没有将自己的家底暴露出来，不过程序员最重思想，所以，在和他们的交谈之中我得到了不少的启发，相对而言恐怕他们得到的启发更大些。

    红魔这家伙似乎不甘心自己遭受的挫折，努力地在我的话里找寻着破绽。可惜，程序员的思维本身就是比较严谨的，在这样的场合下我更加小心翼翼，就算有什么问题也有小妖在后面帮忙，对于他的刁难，我的应对非常从容。当他几次出击未能得逞之后只好认输，暗地里发了个消息过来「老大，我拜你做老大了，有机会请多指教。」

    「可以，蓝茵科技集团正缺人手，你过来无妨。」我窃笑着回复道，这样的帮手可遇而不可求，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第二十八章 冤成被告（上）

    那天的访谈制造的效果是非常轰动的，国内整个安全界都震惊了，红黄蓝绿靛青紫虽然不能完全代表中国黑客界的精英，但是他们的影响力无疑是很巨大的，二十二日正好是星期天，原本打算在星期一发售的电脑报刊杂志几乎都做出了巨大改动，已经印刷的全部收回，连夜加班加点地将访谈的内容和详细报道加入到重新排版的报刊和杂志之中，有的杂志为了省事，干脆以附送增刊的方式进行了专题报道。

    「七色剑激战俯首，乾坤剑长空贯日！」《电脑报》以巨大慑人的标题吸引着无数的眼球，除了介绍当日我舌战群雄将他们一一折服的情况之外更用了大量篇幅对长城系统作了详尽的评测，得分无疑还是满分，用他们实验室专家的话来说就是「简直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媒体的推波助澜让长城安全专家的名气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一跃进入国内最著名的安全软件之列。好评如潮的氛围加上我们自己多方面的广告宣传，长城的销量出现了历史性的增长，在五月二十三日到五月三十日这个星期之内长城的销量一举突破十万套！

    我再次用妖精这个名字创造了一个奇迹，蓝茵科技公司也一跃而成国内著名的科技公司之一。然而，直到此刻，蓝茵科技公司依旧还是一个空壳，我还是光杆司令一个。

    俗话说「福兮祸与共」，我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遭遇到了麻烦……

    那天我正在公司里加紧写代码，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沈浩先生吗？我们是法院的，现在正在你们蓝茵科技公司的门口，你能不能过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法院？」我一下就蒙了，法院怎么会找到我的公司去了？

    「对，请你尽快过来一下。」对面的人还挺和气，我几乎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假冒的了，我怎么会和法院扯上了关系？

    「好的，我马上过去。」我挂断了电话后一面收拾东西一面与小妖进行着紧急磋商。

    「小妖，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谁知道，或许是法院准备给你这个好市民发红包了吧！」小妖并非万知万能的，所以她也没法回答，不过她轻松的语气让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吧。请牢记

    「沈浩，你要出去？」李叶琪正端着一杯咖啡过来，惊讶地问道。

    「嗯，发生了一些事情要出去一下，今天可能不回来了，有事情打我电话联系吧。」我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打了个的士回到了我租住的大楼下，在电梯里不知道是因为加速上升有超重作用还是自己紧张，我觉得心儿跳得非常快，手心都冒出汗来了。以前跟警察打过交道，不过那警察又美丽又温柔，所以并没有多紧张，这一回要打交道的是法院的人，又不明来意，所以还是有些忐忑，把从小到大的事情想了一轮，都没找到自己有什么值得法院的大叔们出动的问题。

    电梯门开了，两个身穿法院的藏蓝色制服的法警正守候在我的门前，看到电梯门开了，他们的目光登时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就是沈浩。」我走上前去，跟两人握手之后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有人在广州把贵公司告上了法庭，这是传票，能让我们进去看一看吗？」左边这个较为老成的法警将一张淡蓝色的单子递到我的手里。我拿着这东西心中充满了困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告我？

    我手上开着门思绪却回到了上一次七部族刚开始运营的时候闹出的那一场风波上，小妖自作主张发布公告，威胁那些攻击服务器的人，说要进行反击。那个公告惹出了不小的麻烦，大家纷纷讨论我们的反击究竟是对是错，当然，怒火公司并没有试图告我们，难道这一次……

    「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小妖说道「他们告的是蓝茵科技公司，应该说是长城惹的问题，唯一可能会出现小问题的地方就是我们做的反制机制，但是那也仅仅是让人重启一次而已，怎么可能会导致有人告我们呢？」

    传票上没有具体的情报，法院的两位同志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他们送出门的时候刚好电梯上来了。电梯门一打开，里边的人跟外边的人都愣了一下，宁洁身穿一件粉蓝色的带有精致褶皱的长袖衬衫，配上一条及膝的白色裙子，显得很优雅又带有一丝的可爱，我望着她心中只想道「这样去教书，不把下面的学生迷死才怪！」

    宁洁也非常诧异地望了我们一眼，显然对我怎么会和法院的人打交道感到非常奇怪。

    她也只是这么看了我一眼，朝我微微颔首，然后便婀娜地走了出来，打开自家的门走了进去。

    关门的一刹那，我和那两位法警才收回目光，我目送他们下去，然后也开门回到了家中。

    「小妖，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服务器上没有什么情况反映吗？」我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小妖刷地一下就钻进了大型机里面，说道「没问题，居然敢惹姑奶奶！」

    蓝茵公司的主页没有发现问题，红客联盟论坛也没有发现相关报道，小妖搜遍网络，居然没有发现有关我们成为被告的消息。

    「有可能对方是出于好心保护我们公司，也有可能是对方不打算让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杀得我们措手不及，我怀疑是后者。」小妖说道。

    我抓起了电话，法院的传票上有他们的联系电话，打过去问清楚就知道了。

    一通电话过后情况事情终于明了了，在广州有一个使用长城安全专家的顾客把我们告到了广州市黄埔区人民法院，据说他的系统全毁，重要文件全都没了，要求我们公司赔偿他的各种损失超过一百万人民币，法院也没法告诉我们更多的消息，只提醒我们在六月二十五日一定要去应诉，否则会因为不到庭宣判而败诉。

    「长城有毁坏硬件的反制机制吗？」我放下电话语气有些沉重地问道。

    「没有！」小妖跳了起来，叫道「我说过没有啦，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不过，有没有别的可能会导致硬件烧毁呢？」我问道。

    「没有，除非他自己故意或者不小心把电脑烧了，结果怪在我们头上。」小妖没好气地说道。

    「原告有没有什么背景？比如说像上次那样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的？」我问。

    「我去查查。」小妖一甩头，从我脑海里消失了。

    我坐在椅子上拿着那份传票，心中琢磨起对策来，究竟该怎么办呢？

    不到五分钟，小妖就回来了，她如数家珍地说道「程友良，男，是年三十二岁，哎呀，那些学历什么的就不说了，这家伙是一个骇客，专门破解人家软件的那种，在网络上也小有名气，外号叫做阿良，一定是在破解我们客户端的时候给重启了几次，气不过就故意弄坏了电脑打算诬告咱们，基本上没有背景，小耗子，这种家伙不能对他客气，你打算怎么办？」

    假如小妖的资料无误……应该说不会有问题，我想了想，说道「小妖，你说呢？假如是你，你会怎么办？」

    「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头！」小妖气呼呼地说道。

    「这不可能啦，好好想想。」我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所以很从容地说道。

    「你……你不会打算利用这个家伙来达到宣传的目的吧？」小妖非常机敏地说道。

    「这是一个好机会啊，怎么能轻易放过呢？」我笑道。

    小妖没吭声，我轻轻地转动着椅子，笑道「现在咱们又没有什么负担，正好借这事情来炒作一下，而且，就算我们不打算把事情闹大，难道你以为别人会放过这件事情吗？那些媒体不论好心坏心都不会放过这个消息，这事迟早会曝光，我们的竞争对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华光集团那样的家伙呢？」

    「好哇，让我们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吧，嘿嘿，把它炒得越火越好是不是？」小妖笑道。

    「这是最后的目的，我们可以慢慢来，不要太明显了，我看还是先通知林桑和玉秀，你看怎么样？」我说道。

    「小耗子，你好狡猾啊，是该通知她们，呵呵。」小妖笑呵呵地说道。

    玉秀听说我成了被告，她大发娇嗔，说假如那个什么陈友良的就在她面前，她一定会用她那双温柔的小手把他掐死的。

    我只好好好的安慰她，结果她语气一转，说要来陪我，又说自己是学法律的，到时候可以帮我应诉，真把我弄得又是怜爱又是哭笑不得。

    「你不用期末考试了吗？」我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深深的叹息，我差点就叫她别考了，过来陪我算了，反正这里有一位超级老师，趁睡觉的时候给她灌输点东西比在大学里读书要划算多了。

    这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小妖的存在是不能泄露的。

    「我想想……我问问我老爸好不好？」玉秀跟我商量道。

    「我想他应该会很快就知道的，我已经把事情告诉林桑了。」我说道。

    「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考完了就过去陪你。」玉秀在电话那头温柔地说道「老公，亲我一下！」

    我欣然照做。

 第二十八章 冤成被告(下)

    事情果然如我所想的发展了起来，首先是媒体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线索，因为涉及到刚刚以火箭升空般的速度飞速窜起的蓝茵科技公司，也涉及了网络名人妖精，甚至还牵扯到了红透网络半边天的七部族公司，蓝茵科技公司成为被告的消息一经传出，其他报刊也纷纷转载，有条件的甚至派人到法院进行调查，并且采访了原告程友良。

    什么叫做无耻，我总算在媒体的采访中了解到了，程友良这家伙在媒体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自己的惨况。若不是我们对自己的产品有着充足的了解，而且早已经知道了程友良这个家伙的底细，说不定我们都会被他感动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媒体为了提高新闻的关注度，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们公司斥为邪恶之手，一时间风声鹤唳，矛头纷纷对准蓝茵公司。

    蓝茵公司和ttb集团分别进行了公开申明，我们否认了长城安全专家带有恶意代码的传言，采取的有限度反制措施在说明书中已经有所介绍，那反制措施只会让电脑重启，绝不可能摧毁硬件，一切还等法院的判决，并且与ttb集团一样，按照国家三包条款，无条件接受退款退货。

    我们的反应平抑了那些不明真相的用户心中的愤怒和焦虑，在某些方面还获得了大家的。

    红客联盟最先跳出来蓝茵公司，红魔一针见血地披露了程友良那家伙的底细，并搬出了大量的证据证明程友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破解专家，尤为可恶的是，这家伙把破解的软件当作是正版卖给不知情的人，牟取了不知道多少暴利。

    程友良自然不甘示弱，程友良说不管他是干嘛的，硬件被烧毁了就是蓝茵公司的错，因为自己精通技术，所以更不可能冤枉了蓝茵公司，可以完全确认就是长城系统惹的祸。

    红客联盟和程友良所在的破解网都有大批忠实fs，双方这么一吵，再被某些有心人在后头推波助澜，吵得便越发激烈了。双方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嘴皮子说不过就动真家伙了，双方操起黑客武器干了起来，这是继某年中美黑客大战以来中国黑客界最受人瞩目的一次大战。请牢记战场不断延伸，从网络打到了平面专业媒体上，又从专业媒体打到了大众媒体上。

    真是难得的热闹场面，媒体们最喜欢这种题材不断涌出精彩不断的情况了，有了他们的推波助澜，黑客之争、蓝茵公司这些东西几乎达到了街知巷闻的地步了。

    处于风暴中心的我们却只在一旁悠闲地看着这一场混战，长城的销售额出现了倒退，基本没有新用户增加，不过退货的用户也并不多，一旦事实被澄清，我们损失的东西将会以十倍百倍的速度得到补偿，我坚信这一点。

    舆论在渐渐朝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偏移，长城安全专家的用户超过十五万，一直没有其他用户抱怨硬件遭到破坏，试图破解长城安全专家的人海了去了，至今也没见还有谁站出来说自己的硬件被烧毁了的，良心还是大大的有的。

    不过，情况突然间又有了改变，因为终于又有被烧毁系统硬件的用户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一口气有五十多个遍布全国各地的人先后宣布他们在使用长城安全专家的过程中发生了问题，长城安全专家弹窗出现之后电脑就开始冒烟，罪魁祸首显然非长城安全专家莫属。

    连续出现的新证人证词让程友良的者信心大增，叫嚣着要求公安机关立刻查封蓝茵公司之类的口号，先前犹豫着的用户们开始大量退货，甚至有些用户把他们电脑里出现的常规错误或者人为使用导致的重启都认为是我们的长城安全专家的错，真是怨哉枉也。

    嚷着说长城安全专家破坏了他们硬件的人越来越多，然后我陆续接到各地法院的传票，告我的人达到了一十六个。

    面对这种情况，哭笑不得之下我有些大惑不解，难道真的是长城安全系统的问题么？小妖的一句话让我将这个问题看得通通透透。

    「小耗子，十块钱就可以在街上随便找一个『托』啊！」

    「托」这个东西在国内非常普遍，卖东西的有商托，骗钱的有骗托，看病有医托，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种托，我无语了。一旦明白了这点，那么情况就非常明显了。

    「告了你的那些人彼此没有任何关联，也从未在什么电脑安全公司干过，估计也就是在街边随便找来的托，很怀疑他们知道什么是电脑么？从他们分布的情况来看，全国各地的都有，时间又那么集中，恐怕是想让你分身乏术然后好给你来一个不到场的判决哦。」小妖笑道。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小妖，你说这是一家公司干的还是几家对手公司联合做的？其中大有区别哦。」我毫不担心地笑道。

    「很难说，都有可能。」小妖说道。

    我正想说话，电话响了，林桑打来的，她略有些焦急地说道「沈浩，情况有点麻烦了，公安部宣布第二次审查你们的长城安全专家系统，美国那边也有安全局介入了，目前长城安全系统在美国的销售已经停止，你看怎么办？」

    我冷笑道「小小一个软件居然引起这么多麻烦啊，看来咱们是捅了马蜂窝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公安部要调查就让他们调查好了，美国那边暂时停售也不要紧，最紧要的是把长城安全专家拿去给国外的权威部门评测，大家都相信评测，开庭的时候也需要那些东西，我们公司现在还只有我一个光杆司令，所以只好拜托你们了。」

    林桑似乎松了口气，她笑道「我还怕你听到这些消息会气得摔手机呢，正不知道怎么劝你好，既然你能比我们想得更远，那就不用担心了，事情会好起来的，对了，萧雯有没有找过你呢？你那款游戏究竟打算给谁啊？」

    我苦笑了起来，没想到她这时还不忘惦记着这件事「她一直没有找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了这一个就会让另一个不高兴，真让人头疼啊！」

    林桑咯咯笑道「我才不会像她这么斤斤计较呢，我这边的条件还是跟长城一样，假如她有更好的条件，你就给她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候别怪我把东西给了她又来埋怨我。」

    「你小心玉秀扯你耳朵才对，好了，就这样，你忙吧。」林桑断了线，我苦笑起来，这不是**裸的威胁是什么？刚才还说得那么好听。

    不知道林桑和萧雯是不是天生的死对头，我刚和林桑结束谈话，萧雯的电话就打来了。

    「沈浩，我听说了你那个蓝茵公司的事情了，你打算怎么办？」萧雯那略带阳刚气息的声音直奔主题地问道。

    这事情她早都该知道了，事情可是从广州开始的，博文集团和天梦公司总部都在深圳，她怎么可能现在才知道呢？这个时候才打电话来，估计是认为我已经无可奈何可以对我施压了吧。

    「怎么办？凉拌呗，反正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去。」我淡淡地说道。

    「沈浩，你怎么会……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谗言？不会是以为这场风波是我们在背后推动的吧？」萧雯的呼吸一阵急促，似乎正努力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没有，没有谁跟我说什么，你不要乱猜，我是想事情总是会大白于天下的，法院会给我们公正的判决的。」我说道。

    「可是，众口铄金，你知道吗？情况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萧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今天才收到消息，业内有人在组织一个联盟，打算挤垮你们蓝茵公司，然后再窃取你们的技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说的，蓝茵公司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冷笑着说道。

    「沈浩，你是否对我有了成见？在美国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萧雯的话柔和了下来。

    「我没有变，不过，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到要联系我呢？」我淡淡地说道。

    萧雯叹息了一声，她说道「我有很多理由，不过你恐怕不会相信，或者说我想用对方的资料和帮助你度过难关来换取那个游戏的发行权，这样你比较容易接受？沈浩，我是一个生意人。」

    「好，东西可以给你，不过，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易。」我冷笑着说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后，挂了电话。

    她不是说过从来没有跟她交易过的人会拒绝再与她交易么？那么就从我开始吧。

 第二十九章 魔月归附(上)

    「小耗子，她并没有错，你为什么会反应那么激烈？」我面无表情放下电话之后，小妖马上忿忿不平的说道。请牢记

    是啊，我为什么会生气？萧雯所作的一切并没有错，我隐隐想到了一个原因，不过我却故意把它甩到了脑后「同样是谈生意，林桑的表现比她要好得多，ttb集团是玉秀家的，为公为私我都不该再与博文集团来往，谁知道博文什么时候在后面给我一刀呢？」

    小妖不吭气了，我觉得有些不妥，问道「怎么了？不对吗？」

    小妖幽幽地叹了口气，在显示屏里越走越远，边走边摇头晃脑地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你不要胡猜！」我对着黑色的屏幕叫道，若有人看到一定以为我疯了。

    小妖没理我，我想了想，拨通了林桑的电话。

    林桑很奇怪我居然这么快又打电话给她，我把从萧雯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她，林桑沉思了一会，问道「是不是萧雯告诉你的？你把游戏给了她了？」

    林桑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我用最平静的语调说道「这是我和她最后的一次交易。」

    林桑过了两秒钟才说道「没有必要这样吧？与博文集团合作还是很有帮助的。」

    「她又不能代表博文集团。」我淡淡地说道。

    「可是，她是博文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哦！」林桑说道。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我当初的猜测居然是对的，倒是后来判断出了错，我淡淡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再跟她合作了，现在已经知道背后是谁在捣鬼了，你打算怎么办？」

    林桑笑道「我可不是萧雯，ttb该怎么办我没有说话的权力，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跑腿儿的而已。」

    她的话我才不相信呢，不过她倒确实没什么背景，只不过因为和玉秀是好朋友加上又确实很能干，所以才经常能够超出她的职权去办事，绝对不是什么可怜的跑腿的，萧雯那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就已说明了一切。

    「那我就不管了，我只是一个程序员，去做该做的事情了。」我说道。

    「好好努力吧，别的事情我们会摆平的，别担心，写出更好的东西来，让那些嫉妒的家伙更加嫉妒去吧！」林桑鼓励我道。请牢记

    公安部第二次审查长城安全专家的消息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这消息引发了地震，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不过公安部却并没有公布审查结果，倒是宣布对国内所有发售中的安全软件产品进行大检测。以往的大检测都是在年终的时候进行的，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却提前了，大家都有些好奇，对检测结果很是关注。

    哪知公安部的结果还没出来，美国方面的几个评测机构倒是先给出了长城安全专家的评测结果。这一结果甚是令人振奋，因为评测机构都给出了有史以来安全软件所得到的最高分，这表明长城安全专家得到了他们的一致首肯，长城安全专家毫无疑义地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安全软件。

    消息反馈回国内长城的人四处挥舞着旌旗为长城欢呼，抵制长城的阵营却有大缩水的迹象，他们还在嚷着什么抽样检测结果不能代表长城没有错！甚至有人质疑我们是否将修改后的程序拿去检测了，是非清白还是没能弄个明白，但是长城的销量已经开始回升，有些才退了货的顾客又重新启动了他们的注册帐号，情况已经开始有所好转。

    就在我充满了信心准备一一应诉的时候，法院却做出了一个令人奇怪的决定，因为告我的人太多，而且在全国各地都有，为了节约国家资金，法院决定将所有案子并案处理，并且延迟十天依旧在广州黄埔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于是，这个一共有八十五个原告，只有一个被告的案子就被推迟到了七月五日。

    玉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高兴坏了，六月底她就考完试了，说什么也要陪我去广州，甚至想做我的律师，幸亏她还没有拿到执照，否则我还真没法说服她，不过能够陪着我当旁听她已经非常高兴了。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公安部的态度很奇怪，它似乎在等着法院的判决似的，一直没有公布评测结果。它的结论可是非常重要的，随便一句话就能够决定长城安全专家以后的命运。ttb集团曾经通过不少渠道去问，结果都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没有得到一丁点的消息。

    这事情拖得越来越久，我可没法等它，我本身也没法做什么，只好埋头编程序，打算尽快将那个即时战略游戏做出来。

    五月底的时候，魔月工作室精心制作的游戏《魔月天空》终于上市了，ttb集团并没有因为我最近官司缠身而有所避忌，仍然在广告里把妖精这两个字放到了最醒目的位置上。最近妖精这个名字毁誉参半，不过它的号召力实在是不错，发行首日便突破了五万份的销量，几乎已经赶上了《诸神之乐章》首发日的销量了。

    魔月天空的热销抵消了不少对我的不利影响，也大大鼓舞了言江他们的士气，早早便约好过来好好向我学习学习，言江那家伙更是在电话里像狼一样地嗷叫了起来。

    六月二日，儿童节刚过，我便迎来了急不可耐的「魔月工作室旅行团」一行人。

    「老公！」玉秀才从车上下来便跳到了我的身上，我望着陆续从旅游大巴上下来的那数十号人，疑惑地问道「玉秀，你不会打算把整个工作室都搬过来吧？」

    「老大，咱们都靠你了，跟你混准没错，大家说对不对啊？」言江这家伙大嘴巴地鼓舞道。

    从车上下来的人大概早都商量好了如何盘剥我了，所以都齐声答应着，然后便笑成了一片。

    「玉秀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估计现在盯着你现在这个位置的人已经成千上万了，玉秀，你可要好好把他拴牢咯！」楚仪拍着玉秀的肩膀笑道。

    「别的我都不怕，唯独就怕你打我老公的主意哦。」玉秀把脸在我肩膀上蹭了两下，回头对楚仪笑道。

    我的目光随着玉秀的话来到了久违的楚仪身上，虽然早已见过她几次，不过今天她还是给了我一种惊艳的感觉。

    她虽然还是一头的齐耳短发，依然很乱，不过显然已经经过精心的修整，所以乱得很有讲究，给人以爽朗和不拘小节的感觉；美艳的脸也有了新的装扮，一只茶色的小巧太阳镜架在她的鼻梁上，遮不住她那灵动的大眼睛，却让她更加妩媚；现在是休闲时节，所以，她也将装束更换了，淡淡的粉色无袖上衣柔美动人，黑色的七分裤尽情展现了她那不算丰满动人的曲线，黑色的凉鞋线条分明地将一双裸足勾勒得更加可爱……

    「大呆瓜又回来了！」玉秀偷偷在我后背上拧了一下，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看到了吧，我想不担心都难呢，我们的男人婆可是一位大美女哦！」

    楚仪明朗的脸上涌起了两朵红云，显然我刚才的目光太过直接了点，接着，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意，和玉秀两个人在我身边追杀起来，把我的眼睛都转花了。

    「老大，我好羡慕你啊！」言江大声嚷着说道，他的话让两位追杀中的美女终于停了下来，我小声地问玉秀「你不是说安排他们住下然后再过来的吗？我这里地方那么小，可没办法招待那么多人。」

    玉秀咯咯一笑，道「他们可不是来吃穷你的，有我在他们哪敢啊，他们来是为了追星来的，现在你可是红透了半边天了哦，他们都是你的崇拜者呢！」

    「老大，签个名吧！」言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纸笔，居然向我索要起签名来了。

    我们这边的热闹情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只听一声惊呼「哇，妖精耶！」然后刷刷地又拥上来不少学生。更多人用惊疑的目光看了过来，这里是有不少长得有妖精的潜质的人，不过被称之为妖精的却是正满头冒汗的那位年轻帅哥……

    「老公，你现在真有名啊，你可不能学坏哦！」玉秀一本正经地在我忙着给大家签名时在我耳边轻声说着，甚至还飞快地在我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我的手微微一沉，签了一个很特殊的签名，恰好是给楚仪的。我把笔记本还给她之后说道「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再给你们这么搞下去，恐怕今后我进出都有人围着要签名了。」

    「走，我们到瘦西湖去，一边玩一边签名，我老公跑不了的，放心好了！」玉秀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然后大家纷纷上了车。我这才知道他们自己包了一辆旅游车，开车的司机居然是戴宏兵！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魔月工作室已经开始赚钱了啊！

    车开动的时候，我突然察觉到一束熟悉的目光从树影婆娑的地方投来，转眼瞧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一棵小树下，胸口以上部分掩在了婆娑的树叶之下，但是那熟悉的体形还有那惯常的天蓝色衣服让我一眼便认出了她，宁洁，她是宁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大巴迅速离开了，她的身形渐渐地隐没在远处。

 第二十九章 魔月归附（下）

    经过一天的疯狂游玩之后，我和玉秀、言江、楚仪四个人来到了我的家中，那三个人手里都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是刚在附近超市里买的生活用具。言江非说要来「著名的」蓝茵科技公司以及妖精的家参观以及过夜，就算躺地上也成，玉秀也撺掇着要楚仪过来住，说什么要跟她同塌而眠挑灯夜话。还好我租来的房子够大，还有两间空房，用具一应俱全，只要自己买些枕套凉席什么的就可以了，于是那两位好奇宝宝便抛开其他人来到了我家里。

    「哇！」言江一进门便看到了那十台大型机，流着口水大叫起来，虽然已经用了将近一年，不过它们依然是那么令人艳羡，这东西跟个人电脑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楚仪的双眼也闪耀着艳羡的目光，不过她没有言江那么夸张，居然扑过去抱着大型机的机壳，还把耳朵贴在机箱上享受起那奇特的嗡嗡声来了，她只是走了过去，用手在机箱上摸了摸，叹息道「有钱就是好啊！」

    玉秀轻掐了我一下，我笑道「作为魔月工作室的股东之一，我提议该为魔月工作室加强一下装备的投入了，另外，最好再组建一个硬件工作室，假如资金不足的话，可以由我们蓝茵科技公司出资，研发项目我也会给你们提供一些，有了成果的话，回报绝对会让你们满意的。」

    「老大，你是说要我们搞个硬件研究室，给你搞类似于磁波针的那些东西吗？」言江的两只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真恐惧他会不会扑上来亲我两下。

    「对，我心里面还有不少硬件方面的开发项目，不过一来我动手能力不行，二来你们上次的表现让我非常满意，所以提出这个建议，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这个硬件工作室的投资不记入股份，就当是我们蓝茵科技公司的外包项目好了。请牢记我点了点头，望着楚仪他们肯定地说道。

    「干脆魔月工作室加入蓝茵科技公司算了，楚仪，你说好不好？」玉秀放开了我的手，跑到楚仪身后，抱着她的腰俏脸搭在她肩膀上亲昵地说道。

    「好啊好啊！」言江举双手赞成，不过才喊了两句他的声音就突然变小了，目光向楚仪看去，显然意识到这事情对楚仪来说意味着什么。

    楚仪的脸上有些犹豫，但迅速便做出了决定，只见她爽朗地一笑，道「好啊，我也赞成，相信其他人也会非常高兴的，大二才结束就能找到金饭碗，这么好的事情没有人会拒绝的！」

    我很欣赏地看着她，难怪她能将这几十号问题最多的学生组织起来呢，确实有大将风度啊。

    她的爽快倒是让玉秀猜疑了起来，玉秀小声问道「楚仪，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我哪有那么小气？」楚仪笑道「假如我不答应的话，恐怕魔月工作室就要立刻解散了，到时我就成了光杆司令一个，所以，为了以后能继续压榨你们，我只好也和你们同流合污了！」

    「你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做同流合污，看我不撕了你那张嘴！」玉秀高兴起来，跟楚仪又打闹了起来。

    「老大，这十台机器一直都开着的吗？」言江问道。

    「嗯，一台作为蓝茵公司的主服务器，另外几台都在运行着别的大型程序，组建了新工作室的话，我给你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服务器间的新型联结方式，我将它称之为『圆核』架构。」我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圆核？」言江对这个名词感觉比较陌生，楚仪若有所思地仔细品味着这个新名词，言江又问道「为什么不叫蜂巢？那名字多顺口啊。」

    「你不觉得蜂巢已经给叫得烂了吗？」玉秀帮腔道「我老公当然要与众不同！」

    我微微一笑，在两双探询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说道「当然不是因为避免与别人重复才故意弄一个新名词，我叫它圆核，是因为圆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宇宙大爆炸前是一个小点，它是圆的，现在宇宙依然在膨胀中，没有谁认为它现在变成了方的，小到原子、夸克，大如星系，都是以圆的形态存在的，任何物质在条件允许下它都会自主地回归圆形状态，为什么不变成三角形或者菱形？因为圆才是所有物质的本质。」

    「可是，这与服务器联结方式有关联吗？」楚仪疑惑地问道。

    「在一整个以圆核方式联结的服务器里，任何一个服务器都不是相对独立的，它们之间联系、合作的方式与金字塔型、蛛网型或是蜂巢型都不一样，圆核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相对独立或者只对某一个任务负责，它们之间是独立和合作的关系。一旦发现任务，它们就会迅速组织起来，自发地形成一个有效的以任务为核心的圆圈，齐心合力地将任务解决掉，很有点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感觉哦。」我笑道。

    「这跟蜂巢听起来差不多嘛。」言江嘀咕着说道。

    我解释道「你不知道吗？据最新研究表明，蜂巢内部是圆形的哦，从外表看蜂巢也是圆形的嘛，圆核系统确实与蜂巢有些相似，不过它更具智能化，联系更便捷迅速。在我看来，今后的互联网将会发展成一个巨大的蜂巢结构，而蜂巢的核心就是一个个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圆核』组成的小核心，它们互相联结，组成了大地球蜂巢网络的核心，圆核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如此。这些东西用言语不是两三句就能明白的，明天我再给你看我在圆核系统原理方面的研究报告吧。」

    「老大，我现在就想看。」言江两眼汪汪地看着我，让我心里一阵发慌，这家伙不会是有些不正常倾向吧？我虽然并不反对那种事情，但是不反对也不表示我喜欢啊！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玉秀笑骂着，一脚踢在言江的小腿上，道「也不看看什么时间了，快点把东西弄好洗澡去吧你！」

    「老大，咱们今晚连床夜话吧！」言江提着他的包躲得远远的，一面大叫一面对玉秀做着鬼脸。

    「不许抢了我的位置！」玉秀双手叉腰刁蛮地说道，言江推开一间房的门钻了进去。玉秀回过头来，一双明闪闪的美眸在我脸上看了看，又看看楚仪，她突然妩媚地朝我一笑，我暗自叫糟的时候，她却拉着楚仪的手臂道「今晚我要和楚仪聊天，老公你不许偷偷爬上我们的床哦！」

    我和楚仪的脸同时刷地一声红了，目光交错的一刹那我们下意识地各自躲开，楚仪扭着玉秀的脸叫道「死妮子，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我倒是怕你半夜熬不住春心荡漾地跑到沈浩的床上去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长气，还好没被我猜中，否则，明天，我就跟小妖说，帮我修炼一种佛家最高的心法。

    女人家的战斗还是少掺和的好，我把地上的大包小包提了起来，走向被言江打开的那间房，说道「言江，滚出来，你的房间在最里边，这间房被两位美女征用了！」

    「不会吧，为什么！」言江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说道。

    「没看见这是一张双人床吗？」我说道。

    「老大，你房里的不是三人床吗？」言江眨着眼睛说道。

    我虚踢一脚，这家伙只好又拎起他的包换到别的房间，临走还转过头来，假装委屈地说道「终于明白孔融为啥会让梨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咳……」

 第三十章 美人投怀(上)

    玩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各自洗漱过后我又给言江缠了好一会才休息，关门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要反锁了，谁知道玉秀会不会晚上又偷偷溜回来呢？她都说抱着我睡得最香了，假如关门被拒，惹恼了她这个大小姐，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小妖告诉我说当我在练功的过程中体内的功场影响到周围，玉秀抱着我睡觉的确是受到了影响，潜移默化中她还得了不少好处呢。

    练功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玉秀虽然没来，不过我还是进入了功态，以身体和心神皆完全放松的方式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忽然听到开关门的声音。我睁开眼，迷糊间发现一个人影爬上床来，玉秀终于还是忍不住半夜爬过来了。她躺在我的身边，带来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她什么时候喜欢桂花味道了？」我脑里闪过一丝疑惑，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多我醒了过来，早起已经成了习惯，虽然睡眠时间短了很多，但是现在我的精力比以前更加旺盛，工作强度虽然比以前读书的时候大得多了，但是却并没有感觉到非常劳累，小妖说这是小妖神功的功效之一，或许是吧。

    一具温暖柔软的身体正八爪鱼似的把我缠着，这情形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身体紧紧地贴在我身上，让我的气血有些涌动的迹象。我低下头，拂开靠在我胸前的螓首额上的秀发，正要亲一下，突然，我发现了一些不大对劲的地方，玉秀的头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短了？我的唇都已经感觉到了那肌肤的滑腻，但是就差那一毫米的距离，我愣是脖颈僵硬地保持了十秒钟！

    楚仪！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的是楚仪！

    那头蓬松的短发和桂花香都向我表明了她的身份，她的酥胸给我的感觉与玉秀也是截然不同的。我仰望雪白的屋顶，怀疑自己还在梦中，我想起来了，昨晚是有人走了进来，我还以为是玉秀，……怎么会是楚仪呢？

    就像第一次被玉秀缠着同眠一样，我的身体就像被灌了水泥一样僵硬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小妖……」我见楚仪睡得正香，便低声唤了起来「你在么？」

    「在啊。」小妖说道。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道。

    「我又不是给你看门的，我哪知道是不是你叫她进来的？反正你又没吃亏，怕什么？我发现有女孩子尤其是**抱着你的时候，你练功的速度是最快的，嘻嘻，这是好事儿呀！」小妖得意洋洋地说道「用道家的理论来说这叫做阴阳交济！」

    小妖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让我很无奈，但是事情还是得解决才行，我总不能就这样任她抱着，若她醒过来发现的话就麻烦了。

    把她抱回去？她半路醒来的话我有嘴都说不清了，但是任由她睡在我的床上也不好解释啊！

    灵机一动下，我缓缓地从她缠着我的四肢下挣扎出来。幸好楚仪睡得很沉，并没有醒来，我害怕穿上拖鞋走路的声音吵醒了她，只好赤着脚打开门走出去，小心翼翼地简直就像是在做贼一样。

    隔壁的门没有锁上，我一咬牙，慢慢地将门扭开，推开了一条缝隙，里面没什么动静。我轻轻地将门推开，踮着脚尖走了进去，玉秀面朝着门口方向睡得正香呢。我知道她睡着之后就很难惊醒，所以便大着胆子将她连被单一起抱了起来。

    玉秀似有所觉地蠕动了一下，在我怀里找到了更好的姿势，然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忍着心头的狂跳，将玉秀抱到我的房里，将她放到床上，然后，用她们盖的被单将我的毛毯从楚仪身上换了下来。弄好以后我不敢多呆，抱着我的毛毯赶紧溜了出去。

    「你以为这样瞒得住吗？」小妖在我脑海里突然说道。

    我吓了一跳，静悄悄的夜里正好又是心慌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我心惊肉跳，我气道「你想把我吓死啊！」

    转念一想，我又问道「你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谁醒了？」

    小妖哼了两声，说道「反正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我哪里还睡得着，又无事可做，干脆再次潜入主卧室，拿出我的衣服，顺便也把掌上电脑拿了出来，然后我来到了楼顶，躺在椅子上望着星星跟小妖聊天打发时间。

    上次上来看星星的时候碰到了宁洁和靳柔，不知道她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呢，靳柔若是回来了，发现她藏在我这里的东西不见了的话，她会不会很生气？

    第二天一大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小妖的预言完全错误，玉秀和楚仪只是奇怪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房间了。我一口咬定昨晚她们本来就是睡在我的主卧室里的，还反咬一口问她们「不是这样还能怎么样？难道我昨晚偷偷地把你们抱过来啊！」

    两女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最终只能接受了这个答案，一场风波被我巧妙地掩盖过去。事后我得意地问小妖，小妖只是轻轻一笑，也不说什么，她这个样子倒是让我疑神疑鬼起来了。

    七月五日那天庭审，我没有去，林桑向我推荐了一位大律师，让他代我去了。这位大律师名叫倪华骏，据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牌律师，普通人还请不动他呢。有他出马足可保证万事无忧，而且，这种案子我本人还是不要出面的好，说实在的，这案子实在是太小了。

    长城安全专家至今最高销量不过十五万套，给软件加密反制的公司也不止我一家，甚至有的闹出惊天大案来，比如说当年同样来自杀毒软件阵营的一家公司对自家的软件加了一个逻辑炸弹，那逻辑炸弹一爆发可就不是重启一回那么简单了，整个硬盘被完全锁死，若不经他们公司技术员处理，那硬盘要么报废，要么里面的数据将损毁。这家公司被无数用户投诉告状，当年可以称得上it界的第一大案了，最终，那个公司输了官司。

    与之相比，长城虽然引发了更多的讨论和争吵，但是这是因为互联网比当年发达得多，网民多了百倍千倍的缘故，而并非因为长城造成了多少破坏。

    倪华骏就当年那个案例以及国外同类案例与我分析商量过，按理说这点小事不该引发如此大的影响，潜在对手的目的似乎并不仅仅在于给蓝茵集团抹黑。在倪华骏律师的提醒下，我们怀疑这件事的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而唯一能解释就是，对方的目的在于长城安全专家的本身，他们不打算掐死襁褓中的长城安全专家，而是图谋得到它的代码或者整个儿把蓝茵科技集团吞到肚子里去。

    把对方的阴谋想了个通透之后，我们也早做了准备，这方面的案子往往会费日良久，若我把精力太多地投入到里面，那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我都懒得理会，本打算去广州为我助威的玉秀也没了兴致。那天的事情还是留下了后遗症，楚仪似乎有些避着我，也不再像往日那样言谈无忌，除非跟她聊到了技术上的问题，否则她都不怎么言语。

    玉秀不知道是否发现了，不过她倒是与平日没有什么区别。扬州是一个风景美丽景点甚多的地方，她知道我要忙着编程，也不打扰，每日带着她那帮工作室成员到处游玩，倒是言江没有去玩耍，喜好编程与技术远胜于玩乐的他把我给缠住了，粘劲绝对不亚于玉秀，若是不了解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呢。

    言江自己带了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来，我把新编写的游戏程序交给他一部分，将具体要求向他说了，然后便让他自由发挥。我自己也加紧赶工，学校已经开始陆续放假，还是尽早将这款游戏赶出来再说吧。

 第三十章 美人投怀(下)

    七月五日那天的庭审以暂时停案候审告终，对对方的控告我们一概否认，在对方缺乏证据的前提下，我们拿出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具有很大影响力的一项项评测报告和获奖证书来证明长城安全专家的清白。请牢记对方虽然拿不出证据证明长城毁了他们的机器，却根据举证原则要求我们拿出「切实可信」的证据来证明长城安全专家确实不存在损毁硬件的代码，以此证明他们的机器确实不是长城安全专家毁掉的，对方的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下一次开庭，双方都要提供更新的证据，用来证实自己的清白，而我的律师初审结束后递交了一份控告书，程友良那帮人成了被告，原因是诬告。看到电视机里程友良气急败坏一阵青一阵白的脸，我们无不拍手称快。

    为了应付即将来到的再审，明里暗里不少人开动了起来。处于漩涡中心的我反而一点也没感觉到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只是埋头写着我的程序。

    玉秀和楚仪也在琢磨着这个事情，魔月工作室既然已经在口头上答应加入蓝茵科技公司，老板都在那么努力，魔月工作室的成员们又怎么能安心回家玩耍呢？

    她们的好心我自然满怀感激，也很想她们能留下来帮我，问题是临时去哪里找那么大的地方安排她们这么多人呢？短期的租房可是非常难找的，我的家可住不下那么多的人啊！为了这事，玉秀和楚仪她们都不出去玩了，在附近到处找房子，可是，就算找到了房子，难道要我为她们临时配一台电脑么？似乎不大划算啊！

    这天，我和言江两个人在家里，那家伙比我懒得多，吃我的住我的不说，居然连买菜煮饭都得我自己动手。我心中忿忿不平地打算去买些吃的，才将电梯弄了上来，隔壁的门便打开了，宁洁走了出来，我们一起进入了电梯。

    「你今天没上班吗？」我奇怪宁洁怎么这个时候才出门，于是便随口问道。

    「你的女朋友没跟你在一起吗？」宁洁进了电梯，微微地一笑，她反问道。

    「她出去了。」我回答着，感觉宁洁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打量着，我望了她一眼，问道「你在看什么？」

    宁洁望着我的眼睛，说道「我很好奇，你真的就是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妖精么？」

    我苦笑起来，道「以你的职业来说，要把我调查清楚应该是不费功夫的吧？」

    「这才觉得奇怪呀，感觉现实中的你跟传说中的妖精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请牢记宁洁说道「那么多人崇拜你，包括我的很多学生，对了，你答应了我的那个讲座什么时候兑现啊？」

    我心道现在哪有时间去给你的学生讲座啊，于是嘴上便推诿道「学校不是已经放假了么？只好等下个学期了。」

    宁洁微微一笑，不怕鱼儿不上钩似的说道「过几天他们还要到学校一趟，然后才是真正的放假，所以……」

    我脸上微露难色，宁洁笑道「我不会白让你开讲座的哦，你女友不是在忙着找房子么？我们学校有现成的电脑教室哦，放假了闲置着也是浪费，假如……」

    她还真是雪中送炭啊，我喜出望外地说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可是，真的可以吗？」

    宁洁淡然一笑，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作为一个老师，这件事情或许比较难办到，但是你别忘记了我另一个身份，如果连这点小事情也办不到，我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那好，一言为定！真是太感谢了。」我大喜道，同时伸出手去，宁洁微微一笑，道「交易而已，哪用得着说谢字？」然后微微一扭身子，没理会我伸出的手。

    我略感尴尬地收回手，宁洁却道「明天你就可以带那帮娘子军到我们学校去了，你不会不知道我在哪所学校任教吧？我会跟相关的人打招呼的，你们只管去用好了，记住，三天之后学生要回校拿成绩单和寒假作业什么的，你可别迟到了。」

    话刚说完电梯的门就打开了，她快步离开，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不过，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三天之后，那不是再审的后一天吗？但愿到时候一切都解决了吧。

    傍晚玉秀和楚仪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家中，我用丰盛的晚餐来招待她们，并且将已经找到临时的办公点和免费机器的消息告诉了她们。刚开始的时候，她们一脸的不相信，直到我把所有的情况都交代清楚了，她们这才打电话通知依然住在酒店里的人，让她们明早一早过来汇合，准备开工。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后玉秀便开始拐弯抹角地问我这么好的事情我是怎么碰上的。

    「今天中午我下去买菜的时候看到几个放假的学生在路边玩闹，于是就想起学校机房放假了或许会空着，于是就去问了一声。那学校的校长一听说我们要借机房，立刻就答应了，连租金都不要，只要我在三天后给他们学校的学生办一个讲座就行。这么便宜的事情，我一口就答应他了。」我睁着眼睛说着瞎话，不过倒也能自圆其说，玉秀她们并没看出什么不对，楚仪便与我讨论起明天如何分工展开工作的事情。

    第二天过去一看，那学校名叫子铭中学，校长正在门前等着我们呢，恰好为我圆了谎。让大家喜出望外的是，学校不但提供机房，甚至还提供宿舍，反正高三学生已经毕业走人而新生还没入住，学校虽然并不是全部住校制，但是空出来的宿舍也绰绰有余，甚至可以任由我们挑选。

    大家都非常满意，我当即拍板，住宿用品以及生活费一律公司报销。大家欢声雷动下，玉秀扯着我的衣袖问道「老公，你的名气真的那么好用吗？」

    我一阵心虚，因为那校长以及学校里的人表现得太恭敬了，假如我是教育部的领导，那还没事，可我只是一个应该被校方拒绝的游戏制作者呀！我支吾以对，难道说校长或者他心爱的儿子都是我的崇拜者么？

    法院再次开庭了，我依然没有去，不过在开庭前一天我接受了媒体的采访。中央电视台一个节目组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采访我，大家一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我便接受了录像采访。

    「沈先生，我们可以直呼你为妖精吗？毕竟那个外号太有名了。」中央台的记者韩雪悄声问道。

    「很多人见到我都这么称呼，随便吧。」我回答道。

    「那好，妖精，现在官司缠身，你有没有后悔在长城安全专家里加入那个一旦被人反编译便会自动重启的功能呢？」韩雪直奔主题地问道。

    我双目深深地望了她明媚的双眸一眼，再转目望着摄像机，从容地说道「若说后悔，我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找到更加有效的防止破解软件的办法。用户的利益当然是要受到保障的，但是，我们软件制造商的利益又有谁来保护呢？很多软件为了防止破解泄密都加入了很多防止措施，我们也只是采取了一些很有必要的措施，而且在软件说明中已经明确说明了若是软件遭到反编译它将会采取的办法，一般正常用户是绝对不会触发它的，所以，我不认为我错了。」

    「妖精，你不认为自己错了，那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使用者状告你的情况呢？」韩雪问道。

    「任何事情都是有起因的，但是我不认为那是长城的错，同样的情景也并不是仅仅发生在我们蓝茵科技公司身上。局内人应该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正义必将胜过邪恶！」我望着摄像机镜头，坚定地说道。

    下午才进行了采访，晚上这个访谈居然就出现在了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节目之中。主持人虽然用不偏不倚的态度解说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展现在观众面前的证据却渐渐指向了事实真相，尤其是主持人介绍程友良的那一段堪称经典，简直是将程友良那家伙活生生的剥了皮。据称公安机关已经立案调查此人，国内外数家软件集团都在考虑是否将他以及他栖身的那个破解网站还有其他几个盗版牟利的家伙诉诸公堂，公安部一位老专家也在访谈中出现，为长城系统辟谣，他的话比我可就犀利多了。

    老专家义愤填膺地说道「目前国内不少公司不思进取，就知道在背后使刀子，暗算人，状告蓝茵公司的事情简直就是一场闹剧，除了丢咱中国人自己的脸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我在这里警告那些打鬼主意走偏门的公司，要做一番事业是要靠实力的，玩火者必**，好自为之吧！」

    节目的播出不啻以某种方式表示了对我以及蓝茵科技公司的，也无异于宣布我们的胜诉。第二天开庭的时候，所有原告都提请撤诉，然而事情还没完，因为我们还告了他们呢，诬告大小也是一个犯法的事情呀，不过估计再也不用烦劳我了吧，反正我已经将它抛在了脑后，开始与魔月工作室一起努力，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啊，蓝茵科技公司虽然还很小，但是它蕴含的能量可不小哦！

 第三十一章 轩辕之道（上）

    「我是天才么？当然不是！我跟你们一样，智商不会超过一百二，至多只能算是有些小聪明而已，我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我有着惊人的毅力，是的，毅力，没有毅力，勤奋便无从说起，没有毅力，再聪明的人到头来依然一事无成，没有毅力，我也无法数年如一日地钻研编程技术，甚至是在没有电脑的条件下，我已经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今天的《星际偷渡客》以及《诸神之乐章》的不少核心程序，没有点滴的积累，哪有一朝的勃发？」

    「在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思考未来，因为我不得不那么做，孤儿院的孩子极少有机会读上高中，九年制义务教育给我机会读完了小学和初中，在那之前我便已经开始考虑我的未来，我不想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所以，我必须乘着自己年轻努力为自己将来拼搏，同学们，我知道大家很喜欢七部族，放不下里面的朋友，但是，学习才是你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人生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学校里学的知识是非常重要的，那是为你今后事业打下的重要基础，它牢靠不牢靠往往决定着你今后事业的最终所能企及的高度！」

    「同学们痴迷游戏耽误学习的问题我们已经有所察觉，现在正在拟订对策，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可以给所有的同学、家长、老师一个三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同学们，好好努力吧，珍惜自己的青春，不论是在现实中还是游戏中，我都期待着你们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当我结束了我为了起到能帮助这些学生克制玩念的作用，而稍微加入了一些不是事实的演讲时，雷鸣般的掌声在子铭中学的礼堂中响起，足足持续了一分钟的时间，掌声结束之后学生纷纷拥上来，向我询问各种问题，有的问题非常幼稚，比如说有个小女生问我「孤儿院是不是很好玩啊，那里小朋友好多啊，大家一直生活在一起，真想住到孤儿院里呢。请牢记

    这种无知的孩子还不少，真是让人无语，记得中学学到《分马》那一课的时候，我的一个同学就问老师「为什么那些人争抢肥肉不要骨头呀，骨头比肉贵，也比肥肉好吃呀！他们好笨哦！」没有在艰苦环境里长大的孩子，还真把吃野菜维生的苦日子羡慕得以为是到了天堂了，野菜可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呢，超市里卖得比一般蔬菜贵的多，看似很有经济头脑，实际呢？

    幸好这种无知的问题并不能代表大家，很多人问我在学校学到的知识该如何应用到生活中的问题，这个可难不倒我，我的讲座还真成了讲座，我让学生将在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告诉我，我就尽量用初中范畴内的知识来解答它，这并不是简单的活儿，不过我随身带着的小妖可是个中高手，解起题来直如信手拈来一般，我在她的指点之下飞快地回答着学生们的问题，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益发地高大了起来。

    放假本是学生们最开心的事情，往往都会毫不犹豫地逃离校园，今天却很例外，整个学校的学生没有多少人是急着离开的，就算是不热衷于游戏的人也对我的话以及举的那些简练而有趣的例子提起了兴趣，久久地围在我身边，聆听着我的「教诲」，小妖都谑笑着说我不如改行当教育家算了，或者目前国内的教育状况会得到很大改善云云，我真拿她没辙。

    好不容易在校长的干预下，那些学生才渐渐地散开，一得到机会，我便匆匆往厕所跑去，说了那么多话喝了好几瓶矿泉水，一个上午却没上过厕所，都快给活活憋死了，礼堂的角落里玉秀她们在望着我偷偷乐着，居然都不上来救驾，回去一定得给她们多加些工作量，哼哼……

    钻入了厕所里刚做好准备，正要一泻千里，享受那种畅快感觉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懊恼地掏出手机接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

    电话里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沈浩，谢谢你，你的讲座非常的好，我都从中找到了很多平时已经忘记了的东西，给那些学生的启发就更大了，假如他们真的听进去了，那将会是对他们一生都有益的。」

    电话居然是宁洁打来的，作为今天讲座的主导者，她居然都没出现，这个时候却能抓住那么好的机会打电话给我，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偷看着我呢。

    我下意识地转头往四周扫描了一下，厕所里没有其他人，同时我回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才从学校里出来不久，我知道学生现在需要的是什么，迷恋七部族导致学业荒废这也不是我们所希望的。」

    「嗯，后边的问答堪称完美，不过前头的演讲却言不由衷，甚至满口谎言，沈浩，想不到你还真有做秀的天份啊！」宁洁用淡然的语气揭露道。

    我心中一惊，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心神略分，蓄势已久的尿液终于决堤而出，四溅的淡黄液体让我一阵手忙脚乱。

    「咯咯……」电话里传来了一阵轻笑，我硬着头皮说道「你笑什么，我哪里骗人了。」

    「还说没有，刚才这句话就是骗人的，你心慌什么呀，骗就骗吧，反正对他们有好处就行了。」宁洁说道「好了，任务完成，该说再见了。」

    「什么？」我追问道，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难道她要走了？

    宁洁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再说了一句再见，我心中有些失落，跟她说了声再见，然后电话里便传来了嘟嘟的断线声。

    宁洁究竟走了没有我不知道，总之，接下来的日子我再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她有没有搬家我也不清楚，没见到搬家公司搬东西的迹象，但是有天小妖却告诉我，我的这位邻居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却一样没少，我的心中便有了一丝期望，或许宁洁是乘着假期去旅游去了吧，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在我的言传身教下，魔月工作室的人努力地学习与工作着，游戏的进度飞速加快，七月中旬我们已经拥有能够一玩的demo版源程序了，这当然还远远不够，但是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大家见到成果渐渐地成形，越发地士气高涨起来。

    游戏的背景由我拟定大致骨架，小妖往里面填充血肉，一个不同以往的仙侠世界就此构筑了起来，是的，我们新打造的是一个仙侠的世界，一个有着诸多的仙侠派系以及群魔乱舞的乱世。

    即时战略游戏也需要一个能吸引人的情节，这方面小妖大展才华，构筑起庞大的仙侠世界的同时，将一个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展现在我的面前，与以往的即时战略游戏只有两到三个或对立或合作的集团不一样，在这款还没有得到命名只能暂叫《仙魔争霸》的游戏里，玩家可以操纵八家截然不同的派系进行游戏，而它们也并非固定属于某一阵营，搞不好正派也会堕入魔道危害人间，据小妖的设定，游戏将有五条主线三十余条分线，加上隐藏关总共有超过五百场战役，除了这八家主要的正邪门派之外，还有超过五十家大大小小的门派，他们同样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那些野外游荡的无门无派的人物就更多了，通过跟他们接触还可以将他们招揽成为自己的手下，有时候找到一个适合的侠女或者魔王将会扭转整个战局……

    我一看到小妖给我的策划书第一反应便是目瞪口呆，我虽然大致构筑了这个世界，但是也没有考虑过搞得这么庞大，它就算制作成角色扮演游戏或者是网游都嫌太大了，一个即时战略游戏，有必要搞那么庞大吗？玩家会不会对里面复杂的设定弄得头大而产生厌倦？

    我跟小妖探讨了一下这个问题，小妖很谦虚地接受了我的意见，不过她却考虑得更加长远，最终我被她说服了，我们将先制作一款只有四个门派三条进程的游戏，今后再以资料片的形势将它慢慢填充起来。

    「我发现中国的仙侠世界比西方的魔幻有趣多了，你们的神化体系虽然不完善，但是就因为不完善才给后人更多的想像空间，一代又一代的人用自己的想像力将它不断的延伸和补充下去，永远都充满了新鲜活力，人们凭借自己的喜好，可以将玉皇大帝、西王母丑化得人人唾骂，可以将牛魔王、孙悟空甚至是蚩尤这些妖魔的故事写得感人泪下，人妖恋和人仙恋令人悠然向往，在西方那个相对完整的神化体系中这简直是难以想像的……」

    「现在西方文化开始吸收中国文化的精髓，桎梏正在被打破，然而我们国人却对我们自己文化的优点视而不见，以至于中华文化逐渐被其他外来文化侵蚀，所以，我们有义务将中华文化用新的形式发扬广大。」我坚定地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这个设定虽然比较庞大，不过若是将它作为一个完整的世界来看，它就不算大了，而且也是不完整的，今后我们还要继续将它发展下去，制作成其他的游戏或者别的什么，例如电影、电视，你说呢？小耗子？」

    我连连点头，道「对，你想的跟我一样，但是这个游戏的名字……」

    「就叫做《轩辕道》吧，黄帝复姓轩辕，而这个道字实在是概括了太多的涵义，这个名字很有味道吧？」小妖笑道「最重要的是，这个名字目前在网络上还没有同名的哦。」

    我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反覆念叨了几遍，越念越顺口，这个名字也确实很有味道，古色古香地一听便似乎看到了一苍茫的古大陆上一群还出于远古时代的人正在挣扎求存，于是便立刻拍板了，说道「好，就叫轩辕道吧！」

    当我把这个游戏的新名字告诉大家的时候，大家一致认为它比什么仙魔争霸好多了，含蓄而内敛，很符合中国文化的特色，仙魔争霸这个名字还是翻译成英文到国外上市的时候再用吧。

    炎炎的夏日里大家的干劲越来越足了，我把在七部族里的新奖惩制度带到了蓝茵公司，在小妖的帮助下将分配给魔月工作室的工作细化成很多小块，每一件的工作量基本相当，用摘牌的方式让他们自己挑选自己认为最合适自己的工作，按照交上来的程序或者图片、动画等东西的质量来打个分，将由小妖评判得出的成绩来乘以基数然后就可以得出一个工分似的数字，一个月累计起来就可以兑换到相应的工资。

    这个东西一开始大家还有所顾虑，不过实施了几天之后，大家对我代表的小妖做出的评分再也没有疑问，因为小妖给他们评分的时候还做了点评，基本上做到了让他们心服口服的程度，唯一的问题就是，言江他们一面崇拜地望着我，一面嘀咕着「老大，你是不是神仙转世啊，一个人干那么多活都已经够惊人的了，你还给我们一个个评分并且做那么详细的点评，真是神的让人觉得有些恐怖了！」

    「我当然不止是一个人在做，再强我也是人呀，哪可能同时做那么多事情，实话告诉你们吧，我的背后还有一个影子幕僚团呢，嘿嘿，他们的存在是最高机密，你们是不可能看到的了！」我故做神秘，得意地说着，大伙儿见我一副并不想透漏太多的神情，就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我的崇拜，已经升华到了某个已经无法用文字形容的境地了。

    其实这么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帮助他们快速成长起来，有小妖这样的老师亲自指导可以说是他们的幸运，我都是小妖手把手教出来的呢。

    「我哪有和你手把手啊？男女授受不亲，别侮辱我的清白哦。」小妖气势汹汹地挥舞着小拳头道。那副神情配上她说的话，我觉得她很适合去当喜剧导演。

    「这只是一个形容啦，亏你还写了那么多小说，这都不懂，不知道你的书里面有多少错误，从这一点就可以管中窥豹了。」我说道，随后便跟她一面拌嘴一面工作起来，最近精神能量似乎有了点进步，跟小妖聊天的时候也不耽误工作，我都越来越佩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