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梦秦陵》 第一章 月老的质疑 这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 红线的每一头都连接着一块写有名字的牌子,这些小牌子都悬在空中居然不会掉落在地下。 再满目望去,吓!更是壮观,只见这个空间里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都是写了名字的牌子。这些小牌子的下端有的系着一根完整的红绳与另一块牌子的末端相连;有的末端没有红线联系;有的红线断了;有的红线在极缓慢的延长最终连接在了另一根凌空伸出来的红线之上变成了一根没有节点的完整的红丝线。 远远看去,这些错综复杂的红线仿佛是空中伸展出的无限的密密麻麻的鲜红血管,而这里面流淌着的就是情人的血液。 月下老人用脚拨了拨满地断的断,残的残的红线,皱着他那又白又长的眉毛问童子:“最近怎么回事?为什么失败率这么高?” 童子挠着头道:“有个女人,就是她近来老是坏了我们的好事,这红线总是不到时间就断掉了。”说着指着其中一块写有名字的小牌子,况芸芸。 月下老人眉毛扬了起来,居然能跟头一样抛出个小弧线,他难以置信的道:“怎么回事?是仙么?如果不是仙怎会有终结姻缘的能力?”按道理只有他老人家才能主宰人世间的姻缘,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本领能坏他老人家的好事? 童子建议道:“要不您去找冥王,到他那里查一查,这人的前生后世就全清楚了。”说着送上了一个菱形的水晶体。 月老人蹙着眉道:“又换了?”上次天帝给众仙的通讯器看起来像是一段烂木头,差点被他随手当废物给扔掉。天帝得意的说是返朴归真,这次的样式感觉好看多了,天帝的审美观终于进步了,可喜可贺,乃天界一大喜。 童子耸了下肩膀,开始摇头晃脑的背诵:“天帝给每个仙宫都换上了新的,最近他迷通讯器,说什么要让天界跟人间一样科技日新月异,说时代进步了,通讯也要更加达了,说要为众仙家之间的沟通创造良好的条件,促进友谊促进仙界的和谐事业。还说这个比原来的那个多增加了些功能,然后还配了个说明书,让大家看。”说着手凌空笔划出了一个方框,空间里就显示出了文字。 月老边看边摇头,喃喃道:“希望他不要哪天对型产生兴趣,我的胡子头可是我的命根子。”说着一脸享受的抚了抚自己雪白的长须,突然眼睛一瞪惨叫了一声:“啊----!” 童子顿时一脸地紧张。忙问道:“怎么了?” 月老颤抖着手指。指着胡须地末梢道:“那里。那里。开叉了!快快帮我绞掉!”童子手一扬手中就多了把剪刀。手起剪落准确无误地剪掉了那个小小地开叉。月老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近来保养得还不够。都开叉了。我该去给胡子炬油了。”说完就飘然而去了。 童子一脸地黑线:“……”见过臭美地。没见过老头这么臭美地。 已是午后。夏日炎炎。星巴克门前。 况芸芸抬头看了一下招牌。只见她戴着个大黑框眼镜。剪着齐眉留海。长在脑后挽了个小髻。一身灰白色地短袖职业套裙。右手还提着个电脑包。她地右肩被提包拉得有点微微向下倾斜。看起来分量颇重。 她地这身打扮很职业也很干练。一时间让人分辨不出她地真实年龄。只有那包裹在职业套裙之中地玲珑身段提示着大家这还是一个妙龄女子。 星巴克里的空调开得足足的,很凉爽,让每个踏进门来的客人都禁不住长舒了口气,刚踏进门的况芸芸也不例外,屋内的凉爽与屋外的似火骄阳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一个衣着时尚的女孩向她招手。俗话说的好,女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个女孩化着淡妆,衣着搭配很时尚,让她看上去很有气质。况芸芸快步走了过去,才坐下,服务员已经周到的过来请她点东西了。 待她点好了喝的,贺敏不满的道:“鸽子王,今天你迟到了三十分钟。” 况芸芸解释:“离半个小时还有五分钟,广播女。” 贺敏眉毛一竖:“你!把广播女三个字收回去。” 况芸芸不依不挠:“请解释一下,大到我一个小时前接了个什么性质的案子,小到我昨晚买了件什么颜色的内衣,你老板是怎么知道的?”竹筒倒豆子,噼哩啪啦的快!当律师的口才不好会没饭吃。 贺敏倒抽一口气,顿时垮了双肩老实喝她的咖啡:“算了,你爱叫就叫吧。” 况芸芸刚要继续指责她,贺敏已经手一举,粗声粗气的道:“如果你要我不泄露你的事情,那就免谈,宋昊天昨天已经提拔我当部门经理的秘书了,并且还答应我将来会升我做他的助理。” 况芸芸狠狠的憋了口气,然后长长的吐了出来,咬牙切齿道:“重利忘友!” 贺敏挑了挑眉毛:“虽然我们公司是个中型公司,但是好歹宋昊天也是个老板,有钱啊。你干吗放着这么好的钻石王老五不要?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钱过不去啊。还特意剪了这个头,活像是块锅贴贴在脑门上,还把眼镜也换成了死板的黑框,干嘛,要打击宋昊天的积极性啊?”她在她的脸上比划着,怎么看都不顺眼。 况芸芸嗤之以鼻:“我对他不感兴趣,我声明,我剪这头不是因为我要打击任何人,是因为业务需要。委托人一见我就问我多大年纪,老成点让人看了比较有信任感。” 她在一家小律所当助理,薪资少得可怜,所以她还兼代跑业务。因为年纪不大,所以客户见面通常会问她的年纪,这才把自己整得老成点。 而之所以她的齐眉刘海形似锅贴比较失败是因为,她烫了离子烫,结果那理店的药水太好了,烫过了头,致使它无法形成自然的弯曲,居然很直的脱离了她的额头,活像一块直直的帽沿杵在了额前。 炎炎夏日,她连帽子都省了,遮阳啊。她乐观的想,过一个月也许就软了,会好看点的。 贺敏:“借口,你就是还喜欢那个骗子。你哪根筋搭错了,要我骂你啊?你还是现实点吧,就你当个小助理,什么时候能在这里立足?放着这个好男人不吊,你脑子进水了么?” 况芸芸赶紧表态:“你放心,我这个人是非曲直还是能分清的,我怎会傻到继续喜欢一个欺骗我的人?你也不要操心我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贺敏斜着眼道:“真的?”那个龌龊男,虽然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隐瞒自己是有妇之夫来追求况芸芸,之前由于业务上的一些接触,况芸芸也对他颇有好感。 但纸包不住火,终于有一天被她们俩当场撞破了。龌龊男还企图继续迷惑况芸芸,哭诉自己的婚姻不幸等等,鬼才鸟他,当她们是无知小儿呢。 贺敏见她一脸的坚定,就说:“后天,宋昊天的生日,你要来,我已经答应他了。” 况芸芸黑着脸:“贺媒婆,你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贺敏起身,包包一甩:“不能,你况芸芸一天没嫁人,我就一天不踏实。”其实她老是八卦况芸芸也是有原因的,她怕她还是喜欢那个有妇之夫。 况芸芸很无奈:“我会保护好自己,等我的业务上了轨道,就好了。” 贺敏叹道:“小芸,你们主任现在让你主要负责离婚案件,你现在拉了几单业务?你猴年马月挣到钱啊?” 况芸芸挪动了几下嘴,只好道:“这不我才实习不到一年吗?以后会顺一点的,我现在手上也有个客户,可能下个月就能成单。” 贺敏道:“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但是快一年了,除了我介绍给你的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一单,你是每个月拿着可怜的薪水快连饭都吃不饱了。” 况芸芸无语,她摇了摇头,一早起床她就觉得晕,好像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似的。她隐约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晚上的梦,但是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贺敏叹了口气,一个在外漂泊的人,总是想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城市给自己找一个落脚点。况芸芸这个人认死理,她就是不想出卖自己的感情去得到些什么,即便是有金龟婿,但只要她不喜欢就不会动心。 ****************请求推荐收藏~~请求亲们的鼓励,获得写作的动力~~****************************8 第二章 借你三魂入梦来 梦又来了,她已经掐过自己的大腿了,真的很疼,不该是梦啊!梦竟然可以续?她很明确的知道昨天她也是做了这个梦的。 她的很长,长到腿跟,雪白的裙裾也会在风里飞扬。 丫头走近身前告诉她,老爷请她出去为人占卜。占卜?是的,昨天她也做了这个梦,梦里,她了解到自己是一名占卜师。 况芸芸疑惑的眯起眼,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梦? “月牙儿!”一个清朗的声音出现了,她看向声音的来处,一个青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浓眉大眼,眉宇间英气逼人,一身古装,衣着看上去虽不华贵却天生一副迫人的气概,他脸上的神情让她感觉他们相互之间非常熟悉,所以才会有那声自然的呼唤。 她很自然的出口:“扶苏哥哥,你来了。” 她转眼打量着周围,此时他们站在廊下,这古朴的木质建筑是毫无疑问的古建筑,她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文物古迹里一样。庭院中的一棵不知名的树木上,花开得正热闹,花朵不大,色粉红,清香怡人。 她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好像身负着一种使命,她眼神迷蒙的抬头望向天空,喃喃道:“今晚天将出现异相……” 那少年一怔,也看向天…… 黑暗中,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况芸芸的身旁。 冰蓝色的双眸平静得犹如雪山之巅湛蓝色的湖泊,天生自然微翘的薄唇似乎时刻都带着一丝没有温度的邪笑。一身凛冽的王者气势席卷着人的神经,黑色长袍上的金绣之功精妙绝伦,那黑袍竟不知是什么质地,明明是黑色的却泛着一种隐隐的暗蓝之光。 他。天生就是黑夜地主宰者。 此时。只见他俊眉微拢。那双纯净地冰蓝色眸中似乎有丝金光闪过。 奇了。这个凡人。在反抗我!不让自己入梦! 突然。他身旁一抹浓黑地黑雾之中一个踯躅佝偻地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仿佛是从地狱走出来地一个鬼魂。 男子沉声道:“孟婆。你又有什么事?” 来者是个满面皱纹地老妪。万分怜悯地看着床上地况芸芸:“冥主。这小姑娘地三魂七魄中地三魂被你借了两次了。要是再借下去地话。我看我就要为她准备一份风味独特地孟婆汤了。” 她老得嘴里只剩下一颗摇摇欲坠的门牙,一说话,便满场漏风。这也难怪,人年级大了,牙自然不全。若一个老得快成古董的老太婆冲人一咧嘴就满口整齐的白牙,谁不渗得慌? 冥王想了想,不解的自言自语道:“我在冥界居然查不到她今生往世的命理,这种情况还从未生过,所以我要引她入梦,可她居然能摆脱我的魔力,她在排拒入梦,现在我只知道她的前世是秦朝的一个女占卜师。我居然无法知道她在秦朝干了些什么,按理说借用她的魂两次入梦我就该得出答案,但是却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孟婆似乎也很吃惊,道:“这,要是借第三次那她的小命就没了,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命理记录,兴许她的阳寿并不该绝。” 冥王沉思了一下,缓缓道:“除非让我的元神丹在她的体内周转一周,就可以再借三次。” 孟婆吃了一惊,叫道:“冥主?你的元神丹入了凡人体内,那她就会带上你的一丝魔性,并且……” 她的后话是,元神丹是他们最私密的东西了,如果冥王的元神丹入了这个女子的身体周转,就相当于与冥王有了**关系。 孟婆顿了顿,突然又眉开眼笑了,脸上的皱纹像绽放的一朵菊花,交错纵横的沟壑深得可以挤死苍蝇,地府沉寂太多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喜事和快活的事,添桩喜事也不错。 “别怪我老婆子多嘴啊,冥主,你也该娶妻了,我看这姑娘虽算不上天姿国色,但也清秀可人,而且啊,她也有善良的灵魂,做你的王妃也不会太差……” 孟婆看着况芸芸额头上的那块整齐的形似锅贴的刘海皱了皱眉,这个黑头块看起来真碍事,让人看不清她长得具体啥样子,伸出她那干枯的形似鸡爪的手对着那块刘海挥了一下,嗯,这样就看得清楚多了。 冥主黑着脸:“你是不是近来太清闲了,还是不想干了?” 这冥府没有不怕她孟婆这张漏风嘴的,众鬼魂被她叨得不行了,只好当着她的面抹脖子上吊再死一次以示抗议,虽然实际上它们已经无法真的再死一次了。 孟婆低了头努了努嘴,身形益的佝偻,扭了扭脖子嘟囔着道:“你,你不能解雇我,我在冥界的身份相当于人间的科学家,除了我还有谁能调制出这么多种风味的孟婆汤?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人世间的人心越来越坏了,他们要过这个奈何桥去投生之前一定要忘掉前世的事情,不然这个世界就乱套了。而我是根据每一个不同的人调制不同的孟婆汤,不然就无法消除鬼魂的所有记忆和人性的缺点。你说……” 冥王铁青着脸:“你已经反复的说过无数遍了……” 孟婆又开始唠叨了:“怎么会?我是第一次说啊,因为我觉得我的说的每个字都很新鲜啊……呃?又跑了?如今的年轻人啊,对老人真没有耐心……”左右张望着,真是不理解老人,不让她说话会让她提前得老年痴呆的。 冥王早已踪影全无…… 清晨,况芸芸晕头晕脑的坐了起来,怎么回事?是近来压力太大了么?她这两天老是感觉自己做了连夜的梦,搞得她睡眠质量奇差。 她掀开被子下床,一阵头晕目眩,一时间竟有站不稳之感。 她看来是需要休息一天了,但是她停工就意味着她的嘴巴也要没饭吃了,而且,主任这个老抠门玩命的使用她这个廉价劳动力,安排的事情多得让她奔命。所以她叹了口气,认命的刷牙去。 迷迷糊糊的摸进了窄小的厕所,她是与人合租的这套老式的两居室,她住的房间只有几坪米大,放了张床与一个小书桌就满了,她的衣服都没地方挂,一直是放在床底下的两只大箱子里的。 而这间厕所只能说是聊剩于无,仅3坪米大,说句俗点的话就是,**大点就转不动,很好,好在她和她的那个同屋**都不是很大,所以可以转动,也就够用了。 她眯着眼睛挤上了牙膏,开始刷牙,无意间她抬头瞟了一眼残旧的有裂纹的浴室挂镜,便呆住了,然后张着满嘴的白泡泡大叫了一声! 她难以置信的抬眼看向自己的头顶,甚至在她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形成了一道褶皱。 她又惨叫了一声,神情骇然,双手上举,想碰又不敢碰的用双手围着那作怪的刘海直颤抖。 她的神啊!她那刚烫好没几天的锅贴刘海现今居然全都直直的冲着天竖着,那比它们不肯匍匐在她的额前更加的可恶。 好在同屋昨晚没回来睡觉,不然一大早就会被她吓成神经病。 她冲进房间翻出了吹风机,然后回到厕所抹上了厚厚的摩丝,使劲的吹!牟足了劲,用尽各种她知道的方法,誓要把这个叛逆的头给,镇压下去。 最终,她喘着气,双手支着洗漱台,瞪着那可恶的刘海,她敢说,现在她的脑袋更有可观性了,她的刘海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完成了从一块锅贴到一盆长势喜人的葱的进化。那排浓密的直冲天际的刘海刺激着她的每一根正常运作着的神经,你以为你顶着一盆葱,就会变得更聪明? 酒店门前,贺敏气结的走来走去,这个况芸芸,老是迟到!她要是敢不来,她就要把她生吞活剥。她看了看手机,都已经九点了,宋昊天生日宴会早已开席。 她抬头向宏伟的酒店大楼看去,这是座五星级的大型豪华酒店,主楼四十五层,顶层是旋转餐厅,配楼的顶层是个美丽的空中花园,栽种着四季常青的植物,封闭式网球场设置在美丽的小花园一侧。 手机铃声大作了起来,况芸芸焦急的声音传来:“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边事情还没完……”电话里一阵男女争吵的声音传来,继而传来一阵噼哩啪啦之声,一个女人尖利的哭声响起,“哎!别打了!小敏,先挂了,拜!” 贺敏瞪着已经收线的手机,她连一个字都还来不及说就被挂了电话,这个家伙肯定又在她的当事人那里处理事情了吧?唉,气死她了!况芸芸真是烂泥糊不上墙的主啊! 第三章 凡人魔缘 况芸芸拖着疲惫的脚步,上了她租住的那栋陈旧的小楼。 楼顶上空,凌空悬浮着一个男子,看着况芸芸走进楼中。 夜风正劲,他的黑袍袍裾在风中翻飞,猎猎作响,那头长长的黑,仿佛具有魔力般在空中飞舞,奇异的与黑夜融为一体。 楼道里墙面上早就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许多的黑脚印,小孩子写的粗话,涂鸦之作满墙都是。 上了楼,她掏出钥匙,饿得手抖,连钥匙都插不进钥匙孔中。 况芸芸进了屋,把包放下,摘了头上为了遮丑的帽子,把自己抛在了床上。 她觉得自己饿得快死了,胃部的绞痛逼得她不得不起身,从床下的小朔料篮子里翻出一包方便面,却现火腿肠已经吃完了。她进了小厨房,趁着煮面的空隙往脸上扑了两把冷水,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 她狼吞虎咽的快解决掉简单的晚餐,便打开电脑,她还不能睡,还要拟一份合同书,明天主任要用。 冥王不耐,这么晚了还不睡,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他伸出大手朝况芸芸挥了一下,况芸芸在外跑了一整天的疲惫就全涌了上来,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用手揉了揉眉头。 况芸芸太困了,这辈子也没感觉这么困过,她撅着**爬到床上,安慰自己说就睡一会会儿,然后再起来写,不会耽误事情的,于是半分钟之内就睡了过去。 冥王站在床边,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眼,催动内息。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慢慢的汇向心口,最终嘴一张,一个金色的小圆球被他吐了出来,金光闪耀,他大掌一伸,托住元神丹压向况芸芸的唇。 金光融入她地唇内。冥王地手开始运着元神丹在她地体内周转。 突然。他睁大了眼。他遇到了阻碍!这个女人地体内好像有某种封印。居然阻碍了他地元神丹地运转。 他面色凝重。内心默念口诀。开始运气催动掌力。却仍旧没有突破那个封印。他皱了皱眉。手心下沉。贴上了况芸芸柔软地前胸。放在了她地心脏部位。 柔软地触感让他地神情一滞。他地手开始旋转。随着时间地推移。他地额头竟然隐隐地沁出了汗。是什么人地封印? 况芸芸无意识地感觉到他掌心地热度。唇际逸出一丝轻吟。他地唇抿了一下。掌力奋力一冲。仿佛耳边听见了轻微地咔哒一声。封印似乎被击破了一角。他地元神丹可以继续向下运行了。居然连他都不能完全破解。 元神丹运行一周之后。他将它收回了自己地体内。 况芸芸的眉头舒展开了,嘴角还微微的绽开了一丝笑容,仿佛被一股温暖的暖流包围,舒服极了。冥王撇了下嘴,这个凡人居然能有幸接触到他的元神丹,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白雪冰封的高山之巅,咔嗒一声轻响,雪衣男子手中的一个形状古怪的盘状物出了轻响!一颗裂开的小红珠子滴溜溜的开始高旋转,待它停下来的时候,男子一脸的惊喜交集,不,准确的说是惊喜之后又喜忧掺半。 “是你,月牙儿,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你的踪迹……”转而,他的眉微拢,眺望着壮丽无边的雪景,不无担忧的道:“是谁冲开了你的封印?”金色的长在风中飞舞,丝丝都是那千年难忘的思念。 梦又席卷了她…… 古代的夜空高远而纯净,连银河都是那么的清晰,漫天如宝石般闪耀的星辰让人不禁感叹人类的渺小。 她颤抖着道:“天龙闪耀,天将大变……”西南方向一片诡异的红光一闪即灭,她惊讶的呆住了。 紧接着,天空中密集的流星雨拉着华丽的长尾扫过天际,人们都虔诚的跪伏在地,她的父亲,赵公,见她望着西南方向木立,便拉了她一下,要她跪下。 她跪了下来,却依旧望着那个方向…… “父亲,那个方向,刚才闪现了红光!” 赵公一怔:“不要胡说!” “父亲,千真万确啊!” 赵公哆嗦了一下,他的这个最小的女儿,也是最有灵性的女儿,她总是能感应到常人无法感应到的东西:“你真的看清楚了?” “我对天誓,父亲,会是什么?” 赵公闭了下眼,脸色白:“即将会有血光之灾,天大的灾难,恐怕秦皇会……”那个方向是皇帝陵寝修建的方向,唉,希望不要…… 而她却在想:扶苏哥哥要做皇帝了? 这时,一个人走到了她跪伏着的身子之旁,一个低沉的男声道:“月牙儿……” 突然,梦就断了!大床上的况芸芸翻了个身,嘴里轻喃:“拓哥哥?”又睡去了,却是明显已摆脱了冥王的控制,不再做梦。 冥王怔住了,又断了?为什么引她入梦这么难?这个叫拓的男子是什么人?他甚至没有机会看见这个男子的面容,因为他是随况芸芸的梦入境的,她在梦里跪伏在地是看不见来人的面目的,所以冥王也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梦中月牙儿的情绪起伏很大。 冥王意识到,要用入梦的办法得出答案,似乎是件难事了。 天色擦黑,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没有完全被黑夜吞没的壮丽晚霞。 马路上行人匆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在赶着回家,公交车站等车的人人头汹涌,每过一辆公交车,便呼啦的挤下一大群人,同时等车的人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使劲往车厢内挤,挤得面色狰狞,张牙舞爪。 售票员在喇叭里高声的调剂:“先下后上,没地儿了,不要再上了,等下一班车吧!”哪里有人肯听她的?正是下班高峰期,这班车挤不上,下班车就更挤不上了,最终这趟车还是开走了,一只被夹在门外的男士背包就这样随着开动的公车招摇过市。 况芸芸头疼的看着公交车站越聚越多的人头,她有如泻了气的皮球般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开去。即便是有自信挤上公交车,她也会担心自己的手提电脑被挤坏,这可是她最贵重的家当了。 况芸芸提着电脑包走在大街上,接连几天晚上都梦境不断没睡好,折腾得她疲惫异常,但是所里很忙,她不能请假。 但她的心里装着小小的振奋,因为她今天接了个离婚案,总算是在业务上有所突破了。对方看起来是个既漂亮又有风韵的有钱女人,也许她能多挣到些钱。 天黑得很快,那一抹晚霞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闪耀的街灯。马路对面麦当劳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的醒目,业务终于有了突破,她便想犒劳一下自己,而奔忙了一天的她确实也累坏了。 站在过马路的斑马线前,她左右看了一下,打算过马路,手机却恰好响了起来:“喂?小敏。” 手机里传来贺敏紧张的声音:“小芸!帮你查了,这个案子你千万不能接,听到没有?” 况芸芸很疑惑:“为什么?”贺敏的男朋友是警察,所以今天她接待完那个女人,签完合同之后就托贺敏找赵启华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的背景,想多了解一点她以及她丈夫的情况。 “反正你不能接!启华说这个女人的老公姓祝,表面上是个做汽车生意的,实际上是个走私商,有很强的黑道背景!这种人很危险,公安局有他的资料,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拿他没有办法。” 况芸芸吓了一跳:“那怎么办?我已经跟她签了合同了!” “你真是毛糙的个性!唉,再找那个女人谈,大不了毁约!” “知道了。” 她怎么老是这么不顺?挂了电话,她觉得好累。 在路边坐了会儿,她还是决定去吃麦当劳,即便她现在穷的连吃个汉堡都嫌奢侈。这种小小的失意本就寻常,经不起打击还能在外面混吗?人世间的考验多了去了,碰到不顺就退缩那还不如打包回老家靠父母去,振作了一下精神,她开始过马路。 冥府,正在垂看案卷的冥王突然心绪震动了一下,眼中厉色一闪,便消失在了案台之后。 那厢,手里托着最新明,正要献宝的孟婆嘟嘟囔囔的道:“哎!这人怎么越来越性急了?什么事情跟火烧**似的?”蹒跚着走过去,把自己新明的一个器物给放在了他的案上。 第四章 生命之轻 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静静的躺在路面上…… 警车呼啸而来,救护车长鸣,警察动作迅的封锁交通干道,保护现场,让过往的车辆行人绕行。 喜看热闹的行人却越聚越多,地上散落的碎裂的手机以及早已分崩离析的电脑残片让人触目惊心,不远处一个女子匍匐在地下,四肢扭曲,身子下大片的血迹让围观者不忍目睹。 警察在向一个目击者询问,那年轻男子激动而一脸惊恐的道:“这个人行横道没设红绿灯,那女孩子正过马路,一辆车就拐了出来,把她撞倒就跑了……” 不远处,况芸芸的魂魄茫然的站立着,好多的人和警车啊!那地上散落的手机和电脑,是她的!那地上的女孩子,是她!? 她一阵惊恐,她死了?交通事故? 突然,一股大力向她抓来,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了,她吃了一惊,回望去,只见一个长黑袍的男子正盯着她。她怔住了,是人是鬼?抑或是神仙?他的眸居然是冰蓝色的,好看得过分。 她抖着声音道:“你是谁?” 冥王抿了下唇,道:“你死了,地上的那个尸体就是你,跟我走。” 况芸芸甩开他的手,思绪紊乱:“我真的死了?那,你是什么东西?” 冥王的眸危险的一眯,敢说他是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况芸芸见他神色不善。顿时气焰就小了下去。冥王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他就不信她敢不跟着他来。 果然。他才走出几步。正彷徨无依地况芸芸就小跑了几步跟在了他身后。 走着走着。他地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抽泣声。冥王顿住身形。回头一看。只见她低着头在哭。还一个没收住脚就撞进了他地怀中。 没等他拉开她。她已经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看他。就垂着头站在那里哭了起来。声音渐大。冥王厌恶地道:“你哭什么?再哭也活不了了。” 况芸芸抽噎着道:“我是不是很失败?这辈子白活了。一事无成。连一次正经地恋爱都没谈过。没有结过婚。没有拥有过自己地孩子。更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我长得不好看。咪咪也不大。又穷又可怜。连死都不够壮烈……” 冥王看了下她地胸脯:“我不会安慰你地。” 况芸芸哭道:“我又没叫你安慰我,我自己缅怀一下人生,总结一下生活不行啊?” 冥王瞪着眼睛,人生这么短还有那么长的总结,要是给你活到七老八十,还有完没完了? 况芸芸继续哭道:“我是不是要去轮回投胎?要喝孟婆汤吗?要喝几碗?苦不苦?我很怕苦。” 冥王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你到底是谁?黑无常么?你穿着黑衣服,不过没听说过黑无常会长得你这么好看的。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况芸芸没注意到,人群的影子已经离他们远去,他们已进了地府,站在了一座桥上,除了他们的身子被一种柔和的光笼罩着,身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冥王转身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况芸芸道:“你带我去见冥王好么?” 冥王沉声道:“你要见他?” 况芸芸的样子很可怜:“我想跟他请求一下,看可不可以让我投胎到好点的人家,不要让我投胎到太穷的人家,再就是我还想当女人,希望再世为人的时候长相能漂亮些,身材可以好一点,不用c罩杯,b罩杯我就满足了,因为我这辈子一直很自卑自己是个a罩杯。” 冥王张着嘴,瞪着眼像被雷给劈了一样,这女人脑子被撞坏了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在乎她的胸部?况芸芸看着他,觉得他即便是摆出这副白痴表情,依旧是帅得昏天黑地的。 “你在世的时候也是这么能说?”好半天,冥王终于挤出了他的疑问。 况芸芸居然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然后道:“没有,但是,既然已经死了,总该为自己多争取些利益吧?多说几句又没损失。” 孟婆冷不丁的在她的身后冒出了头,好奇的用一双眼盯着她,况芸芸警觉,一扭脖子,陡然看见一双混浊的老眼,吓得一蹦三尺高:“鬼呀!” “你现在不也是小鬼一只了吗?怕我干嘛?”说着孟婆围着她转了一圈。 “姑娘,你怎么死了?”不待她回答,就又扭头对冥王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把人家的小命给玩没了,下辈子给她点补偿也是该的。” 冥王哼了一声,也不搭话,走掉了。 况芸芸看着这个步履蹒跚老得不能再老,瘦骨嶙峋的老婆婆:“奶奶,你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死,据我初步了解,我是过马路被车给撞了。” 孟婆呵呵笑道:“那死得也不算太难看啦,我是孟婆。” 况芸芸张大了口,道:“孟婆?这么快就让我过奈何桥?我还没准备好投胎啊!” 孟婆乐呵呵的,那仅剩的松动的一颗牙危险的晃动了两下:“没这么快让你投胎,你还要办一系列的手续才能上我这来。” 况芸芸长舒了口气,道:“那麻烦您老,能给我引见冥王么?” 孟婆一怔:“你不是刚才还跟冥王在一起吗?”说着,指着冥王消失的方向。 四周一片漆黑,除了引魂灯出的微弱光芒,况芸芸的视线看不到距离她一米之外的事物。她左右张望着,什么也没看见,整个空间都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唉,如今她没有骨头了,只是一缕幽魂罢了。也许她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是引魂灯使得她不会坠下去,但,如果坠下去,会进十八层地狱么? 孟婆给的那盏引魂灯很奇特,孤零零的悬在空中散出一种昏黄色的灯光,好像有个无形的人在空中牵引着一样。 这种情况让她想起了魔兽那个游戏,那个游戏是鼠标点到哪里,哪里才会有光明,其它未知之地都是一片浓黑,是看不见的。 一路上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些惩治恶鬼的场景出现,这让她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来。她想,地狱不是有十八层吗?她现在身处的这层肯定是冥王生活的地方,所以虽然很黑很神秘,但是却没有那么恐怖。 前方的黑暗似乎在减淡,现出了一个建筑的轮廓,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直到踏进了一座庞大无比的宫殿大门,况芸芸觉一件很奇特的事情,那就是明明没有光源,但是她却能大致的看清建筑物的形状了。 高大的宫阙建筑,重檐飞翘,安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况芸芸瑟缩了一下,被这凝重的气势给压住了,紧紧记着出前孟婆的吩咐…… “引魂灯会指引你去寻找冥主的,引魂灯一旦放出,冥主就知道你去找他了,所以你不必紧张,只要你不乱走,就一定不会有事。记住,千万不可乱走,冥府是个随处都可能让你万劫不复的地方,切不可大意。” 况芸芸好奇的用手碰了一下那个悬空的引魂灯,道:“孟婆,怎么感觉就像里面安装了一个信号射器?你这边出去了,冥王那边就知道我去了。” 孟婆不屑道:“跟你解释不清楚的,引魂灯在你们的理解范围之外,人比较落后,不然也不会出现神界统治人间的局面。” 况芸芸听得目瞪口呆,她摇了摇头,觉得与孟婆的短暂相处,颠覆了她一直以来对神仙的看法。 孟婆见她的呆样,很是得意:“所以说,人其实见识很短浅,偏偏还觉得自己多么的厉害伟大。就拿我来说吧,我可比你们人间的科学家强千万倍,我做出来的东西,你们人间就是再花上千万年也明不出来。” 况芸芸觉得自己的下巴好像不见了,她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有点结巴:“你、你、婆婆,您能打个比方吗?” 孟婆道:“下回吧,马上有一批人要投胎转世了,我这太忙。” 况芸芸觉得自己很无知,难道她正有幸站在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面前? 就是这个老得快成妖精又随时要散架的老婆婆? 她想了想,然后道:“这桥也有玄机?看似平凡的一件事物之中,却有我们凡人看不见也无法理解的科学原理在里面?” 孟婆挥了挥手:“你还有那么点慧根,我要是用我们这里使用的一些术语来形容我们的东西,估计你是听不懂的。但你要我全部都用你们人间的语言来形容这些东西,我又形容不出来,所以你别费脑子了,别让冥王等急了,近来他的耐心越来越少了。” 第五章 冥界的祸照闯 引魂灯还在往前行,七拐八拐的让况芸芸觉得是不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了?不过好在走了这么久了,她并不感觉累。 突然,一阵女子的辗转呻吟之声从身旁一间房门半开的室内传来。 她停住了脚步,好奇的想,这种声音比较奇特,呃,好像是有人在干那档子事。哈哈,难道有**戏可看了? 那个声音愈高亢了,她咬了咬手指,就悄悄的看一下下,别让人现就好了嘛!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心下坏笑,她悄悄的摸了进去。遇到了一个巨大的类似屏风的物体,屏风之后有些微的光芒,但她却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光源。 只见房正中的大床上绑着一位女子,手被绑着固定在床角的柱子上两条莹白的**大张着,一个挂满汗珠的健壮背影在她身上剧烈的**着,那男人宽肩窄臀绝对的完美黄金比例,混身的肌肉紧绷着,身材好得令女人尖叫。 那女子哀哀的叫唤着,声音动人心魄,一双**上下弹跳。而大床之上还有个几乎全裸的身材极棒的美丽女子跪在一旁饥渴的看着酣战的两人,她修长的双腿难耐的互相摩擦着,玉手在自己的身上揉捏。 况芸芸的脸顿时狂烧了起来,他们正在3p!这种现场版的,还是出了她心理承受力的范围,她匆匆的跌出门来。 这些人办事居然也不放个把门的!慌乱之下,脚在高高的门槛上一绊,摔了个狗啃泥,她哎哟惊呼出声。 顿时惊动了房内忙得正欢的三个人,况芸芸心中暗道倒霉。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被一双大手给抓住了,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巨大的**的男根。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猛推了一下对方健硕的胸脯,那男子低吼了一声,大手一用力,她便像只瘦弱的小鸡一般被提进了房间重重摔在了地下。 “好大的胆子,未经允许居然敢硬闯冥王殿?”说着呼拉一声套上了件长袍。 况芸芸羞愧地偷眼看了一下他。注意到他已经没那么暴露了。这才敢抬头直视他。 男子浓眉大眼。俊逸非凡。额上还挂着未干地汗滴。一身浪荡不羁地气势。那两个美女妖娆地跪在他地身后。也不穿衣服。贴在他地背上在他身后打量着她。 况芸芸冷不丁地被人抓了个现形。固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却依旧强词夺理地道:“是孟婆叫我来找冥王地。哪知道这里太大了。我又分不清方向。你门口又没个把门地。门也是半开着地。我怎么知道不能进呢?” 那两个女子同时倒吸了口气。这个不起眼地小鬼。居然敢顶撞冥二公子? 男子地眼眯了起来。不怒反笑:“新鲜。你叫什么?什么时候冥主换口味了?全身上下没二两肉地女人。一点油水都没有。” 况芸芸很气愤。士可杀不可辱。这男人一点风度都没有:“我找冥王有公事。不是私事。我想他还不至于介意我有没有二两肉。再说了。如果我真是他地女人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多那二两肉很了不起啊?波大无脑! 眼前黑影一晃,冥主背着双手,走进房来,他撇了一眼昭彻,眼中居然埋着一丝嘲笑之意。 况芸芸从地上跳了起来:“冥主!” “昭彻,还从来没有人让你如此灰头土脸过。”冥主依旧是波澜不兴的语调,却难掩语气中的揶揄。 昭彻的脸都绿了,冥主憋住了笑转头对况芸芸道:“跟我来,你得罪了我们冥界的情圣了。” 况芸芸跟在冥主的身后,回头瞟了一眼那个叫做昭彻的男子,只见他两眼放光的瞪着自己,她撇了下嘴小声道:“冥界情圣?冥界种马吧?” 况芸芸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屁,这灵魂也得有痛感,不然十八层地狱里的酷刑岂不是白设了? 这个冥王也不是那么恐怖嘛,哪像刚开始见到他时,那张脸酷得要结冰了。看来可以跟他好好的商量一下自己轮回的事情了,希望一切顺利。 冥王带她来到一个很大的房间,四壁都是册子,壮观得让她瞠目结舌,敢情这些都是生死簿? 冥王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居然和颜悦色的道:“找我什么事?” 况芸芸收回目光:“我想请求您帮我投个好胎。” 冥王想了一下:“你还不能投胎,我还要在你身上调查一些事情。” 况芸芸奇道:“在我身上调查一些事情?” 他那大面积的案台上摆放了许多的器物,个个造型奇特,况芸芸好奇的走过去摸摸这,看看那。 冥王沉声道:“不要乱碰,这些都是冥界的法器。” 况芸芸舔了舔唇,好奇道:“法器?那肯定是威力无边喽?外表看起来不太起眼呢。”说着好奇的拿起了一段看似很陈旧的银器。 之所以说是段,那是因为那根东西不长,形似一根雕花的银柱子,顶上有凸出的一颗圆珠子,那珠子晦暗无光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 冥王正要叫她放下,却不料昭彻突然在况芸芸的身后出现了,阴沉的道:“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冥界种马?” 他可是冥界赫赫有名的威猛先生,在多少女性心目中,他是生猛与强悍的结合,持久与坚硬的化身,下至十五岁,上至八十岁,少女的福音,妇女的克星。可是,今天这个小鬼,居然对他的伟大功能与奉献表示不屑,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问题。 况芸芸吓了一跳,手中的银器本就沉重,这一吓就手一抖往下沉,那银器顶上的圆珠子就被坚硬的桌角给磕掉了,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下,滚落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冥王和昭彻始料未及,一时间都怔住了,未来得及做任何挽救性的动作。 房间里寂静无声,况芸芸也僵住了,犹如雕塑,动也不敢动,只是转着眼珠子心虚的看看冥王又看看昭彻,预感到自己闯祸了。 还是昭彻先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被他这么当头一喝,况芸芸吓得退了一步,手中的银棒子无意识的挥舞了一下,左手为了稳住身子,自然的向后摁向桌面,却不小心碰到了身后放置在桌子边缘的一个大型器物之上。 一阵刺眼的光芒从那个器物上射了出来,待光芒消失之时,哪里还见况芸芸的踪影? 昭彻呆在当场,问道:“她上哪去了?” 冥主瞪着眼,这一切生得太快了,他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这个小鬼的踪迹。 “这是个什么东西?谁放在这里的?孟婆!”冥王震怒的大喝一声。 听见召唤的孟婆急急忙忙的出现了,却见冥主和昭彻阴沉着脸围着她的最新明团团转。 孟婆不解的道:“冥主,您昭唤得我那么急,所为何事?” 冥主指着桌上那个颇大的器物,道:“这是什么玩意?是不是你放在我这里的?” 孟婆拢着双手走近:“是啊,上次你走得急,我都没来得急跟您禀报,这是我最新的明,您不是还给它施过法么?” 冥主和昭彻对视了一眼,又转向她,异口同声的道:“说重点。” 孟婆弩了弩嘴,看出来他们两个都在火头上:“轮回观察仪,冥主您引那孩子入梦不易,所以老婆子我就有了灵感了,明了这个轮回观察仪,这样可以对付像况芸芸那种没有命理记录的灵魂。” 冥主沉声道:“刚才这个东西了光,然后她就不见了。” 孟婆一怔,便兴奋的道:“啊,我老婆子的明挺奏效的对不对?我还没教你们怎么用,你们自己就会用了?不愧是冥主啊!” 冥主脸很黑,孟婆的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她自己进去的,你看怎么再把她给弄出来吧。” “自己进去的?”孟婆道:“马上弄出来恐怕不太行,等她过完了今世就自动会回来了。” 昭彻给她让了位,把她往前推:“那看看她去哪里了?” “唉呀!”孟婆惊叫了一声,然后摊开了手颇是无奈的道:“她启动了全面观察功能,可怜的孩子……” 冥主和昭彻都很不解:“那又怎样?” 孟婆道:“会观察得很彻底,具体情况未经试验所以不太明白,但是她因该是经过这世就会自动的跳到下世,轮回观察仪会记录她的所作所为。” 冥王和昭彻面面相觑:“可以更改?” 孟婆摇头:“无法更改。” 昭彻道:“她会回到她许多个前世?” 孟婆一字一顿:“因该是的,至于她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在她的轮回中,只能说,她变成猫也不意外。” 孟婆停了一下,又道:“重要的是,她没喝孟婆汤。” 昭彻道:“更重要的是,她手里拿着冥界法器,乾坤倒转仪,虽然坏了。不过,没有神界的法力应该还不至于使用它。” 冥王脸都青了:“如果我的元神丹在她体内周转过一周呢?” 孟婆和昭彻同时看向他。 三人:“……” 求推荐!求收藏!不懈的努力与亲亲们的票票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你们的每一张票都让燕子看见了希望 第六章 误落轮回 平原之上,惊雷阵阵,天际的闪电仿佛要撕裂所有的一切,每一道闪电都让人心惊胆颤,声声巨雷仿佛都打在了地面之上,骤雨洗刷着一切。 风疯狂的摇晃着树木的枝叶,在黑夜中望去,这些树木好像都有了生命一般,仿佛地狱里的万鬼齐出,群魔舞动扭曲着的身体。 月牙儿烧得很高,两个仆人交替着给她用凉毛巾敷在额上。 奶娘在一旁抹泪,赵公焦急在房中踱步,频频双手互捶。 奶娘流着泪,用一快帕子替床上的人儿将冷汗抹去。 “老爷,怎么办?小姐烧得太厉害,再这样下去……”红丫头又担心又焦急的道。 赵公终于停止了踱步,长叹道:“唉!该吃的药已经给她吃了,剩下的只有等了。” 奶娘哭道:“小姐太可怜了,夫人一生下她就撒手人寰了,她从小体质就弱,时常病,我天天夜里都要抱着她走,她才能安睡。如今这年纪轻轻又……” 赵公黯然,他有8个孩子,除了四公子铭邑和这个最小的女儿带大了,其他的孩子都夭折了。 他终生娶了两个妻子,一个受不了孩子夭折的打击,早早的就积郁成疾去世了。第二个妻子,也就是月牙儿的娘,在生月牙儿时胎位不正,难产死了。他跟月牙儿的娘感情很好,可惜的是,相聚的时日太少,她死后他也就未再续弦。 月牙儿是由奶娘张婶一手带大的,张婶也是个苦命之人,丈夫在服徭役的时候病死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她的几个孩子也6续感染瘟疫夭折了。 赵公在下葬月牙儿地娘回家地途中。恰好遇到头天葬完3个月大地小女儿地张婶去坟前拜祭回来。 张婶见赵公手里地孩子哭得可怜便知道是孩子饿了。想起了刚失去地小女儿。她心下悲痛万分。此时。她还有奶。便接过了月牙儿亲自给她喂奶。赵公听了她地遭遇后很同情这个无依无靠地女人。反正也要给月牙儿请奶娘。便把她带回了家。 从此张婶把月牙儿当亲生女儿看。呵护备至。情同母女。 瓢泼大雨打在窗户上哗哗直响。赵公低垂着头。心情沉重。担心着月牙儿地病。又担心着他现今身在军中服役地儿子铭邑。 春天。正是雨汛时节。春寒料峭。铭邑一切还好吗?秦王地法政严苛。所以铭邑到了年纪就必须去服兵役。他走到床边地一张椅子上坐下。呆呆地看着床上烧得连唇都开裂了地月牙儿。 月牙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而他也日渐老去。这两年明显感觉自己没有精力。眼睛也越来越模糊。有时候还看不清字。月牙儿特别孝顺。也很聪明。他喜欢写东西。小小年纪地她就帮着抄抄写写。 奶娘用湿布为月牙儿润湿干裂的唇,轻轻的沾着,一下又一下。 突然,月牙儿睁开了眼,奶娘一阵惊喜,叫了起来:“老爷,小姐睁眼了。” 赵公跌起一步,抢到床前,颤声道:“月牙儿,你醒了!” 月牙儿看了看赵公又看了看奶娘,喃喃道:“怎么回事?我又在做梦么?” 奶娘喜得泪水潸然之下,瓮声道:“小姐,你终于醒了,你烧了一夜,我跟老爷都快急死了。” 月牙儿有那么一霎那的迷茫,好像醒悟了什么,艰难的道:“你们搞……” 还未待她说完,赵公已经颤抖着双手,将她轻轻的拢进了怀中,在她耳后,感慨万千的道:“孩子,你快好起来吧,我真怕你会丢下为父的先走……” 说到后来声音哽咽。 意识模糊的月牙儿闻言一震,一个老父亲的真情与恐慌击中了她的心。 看看床前那个正看着她抹泪的妇女,又看看这个老泪纵横的父亲,她终于长叹了口气,压下了自己下面要说出口的话。 她感觉累极了,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一早醒来,鸟儿在窗外清脆的鸣唱。 睁着大眼,她瞪着床顶的幔帐,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做梦?投胎?穿越?转世? 投胎和转世应该不会一出来就这么大了吧?穿越?那她穿到哪里了?梦里?她记得那个老者,她在梦里曾经叫过他父亲,他还提到过秦皇,那么现在是什么时代? 秦始皇?秦朝?那个苛政猛于虎的时代?no老天不要耍她了,把她放到这么恐怖的年代,岂不是要她早夭?她狠狠的闭上眼,四肢好无力。 突然,一个懒懒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上方:“况芸芸,你从冥府**来的东西哪去了?” 她吃了一惊,陡然睁开眼,却见昭彻的身子悬空在她的上方,一双大眼正盯着她。 她呼拉一声坐了起来,结果起势太猛,顿时头痛欲裂。 昭彻的腰一拧身子滴溜溜的旋转着,就出了床,稳稳的站在地下,抱着双臂看着她。 她这才想起,自己在地府也转悠了一圈,还认识了孟婆、冥王和昭彻这个种马。 她喘了几口气,道:“你怎么也在我的梦里?” 昭彻摇了摇头:“你不是在梦里,你误入了孟婆的轮回观察仪,现在你的这个身子是你的前世。” 她张大了嘴,不知该作何反应。 昭彻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她的胸脯:“你叫月牙儿,赵公之女。祝贺你,你跟冥王要求的波涛汹涌没有可能了。” 况芸芸大怒,啪的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巴掌拍掉了他的魔爪:“变态!你眼里难道只有女人的胸部吗?” 昭彻揉了揉那根被打的手指,闲闲的道:“当然不是,我眼里有的是整个女人的身体。” 况芸芸咬牙,这么爱勾搭女人,祝你得天花,爱滋!不确定的是,这些病毒对这些神啊仙的有杀伤力么? 门外传来丫头的说话声,况芸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杵在这干嘛?不怕人家看见你啊?” 昭彻找了条凳子坐下,跷起了二郎腿:“隐身法是最粗浅的法术了,你真小看人。你能看见我是因为冥王的元神丹在你体内周转过一周,所以,你现在算是半个冥界人了,普通人是看不见我的。” 况芸芸瞪了他一眼,如果有人能帮忙把他扔出去,她将非常的感谢。 昭彻一脸无赖状:“你最好收起你这些凶狠的表情,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脸上不该是这付表情,你也不怕吓着旁人。” 这倒是提醒了况芸芸,她现在已经是月牙儿了,举起看上去很羸弱的两条胳膊,十指修长,指甲下没有代表健康的小太阳,肤色显现出一种很不健康的苍白色。 红丫头推门进来,见她坐着,便高兴的道:“小姐,好点了么?我给你熬了粥。”说着将托盘放在房中的小几上,托盘里一个黑色的小碗里热气腾腾的米粥正在往上窜着热气。 月牙儿勉强一笑,道:“我觉得头还有点晕,不过已经没事了。” 她记得在梦里她也见过这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子,就是她来通知她去占卜,但是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红丫头笑了,走到一个大箱子前,打开箱子取出了一套白色的衣服。 “小姐,你昨天出了很多汗,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月牙儿提起前襟凑到鼻端闻了闻,果然是一身的汗臭,瞅了一眼房内闲适的昭彻,这个丫头来来去去的对他完全无视,果然是看不见他。 趁红丫头不注意的档儿,她冲着昭彻弩了弩嘴,示意自己要换衣服,叫他自觉点,出去。 哪知昭彻把脑袋撇向一旁,假装没看见,还顺手端起她的那碗粥喝了一口。 月牙儿倒抽了口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这个不知趣的混蛋! 红丫头惊讶的转身凑近月牙儿,道:“小姐怎么了?” 月牙儿赶忙调整好表情,虚弱的笑道:“没什么,我,还想睡一会儿。那个,你把粥和衣服都先放着吧,待会儿我再叫你好吗?”那碗粥她是不想碰了,虽然她肚子很饿。 红丫头点头:“也好,多休息痊愈得快些,那你先把粥喝了吧,不然会没力气的。” 月牙儿赶忙道:“不忙,还烫着呢,对了,我不太想喝粥,你能给我准备点汤什么的么?” 红丫头侧着头:“好,我下去熬汤。张大娘和老爷昨晚都担心得一夜没合眼,顺便也给他们补补。”说着就放下衣服出门去了。 月牙儿松了口气,冲昭彻骂道:“你太不神道了,跟我这个病人抢吃的,出去,我要换衣服!” 昭彻扬了扬眉毛:“放心吧,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也没兴趣摧残你这朵小花。如果是害羞就更不用了,你没啥可露的,也没啥看头,在我眼中你跟快石头无异。” 月牙儿气得浑身抖,要不是碍着一身汗臭确实折磨人…… 她一把扯过衣服,缩进了被窝,边换边“问候”他的家族成员,至于神仙之间的亲戚关系不是她要关心的,反正跟这个昭彻沾亲带故的她都要不遗余力的“问候”到,她况芸芸从来都不是“输女”。 好不容易才束手束脚的拱在被窝里换好了干净衣服,月牙儿把脏衣服团成了一团,正寻思着是放床头还是抛床尾去…… 昭彻已经把那碗粥喝得精光,临了还抹了抹嘴,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闲闲的道:“哦,忘了告诉你了,我有透视眼。”说完便消失了。 留下一脸黑线的月牙儿徒自高举着那团衣物,一人在房中生闷气,一腔悲愤无处泄…… 同志们,没有收藏,没有推荐票票,燕子就倦怠啊。亲们,把你们的推荐票票交出来,燕匪遇到顽抗的美女从不手软,狠扑,狂啃,抹嘴,拍拍**走人鸟~~~~~ 第七章 招个打工的 月牙儿看着铜镜中模糊的面容,唉,这古人的镜子就是摆设,那里看的清楚人啊? 她只好凑到洗脸的木盆跟前,嫌光线太暗,便端到了房檐之下,她起码也得知道自己的这个前世身体长成什么样子吧? 水面平静下来,一张苍白的小脸浮现……小小的瓜子脸,削尖的瘦下巴,可能是比较瘦,所以她脸上的那对眼睛显得格外的大,一对耳朵有点招风,她这根瘦芦柴棒子很清秀,就是气色太差,不然也算是美女一个了,至少比她生前要美丽许多倍。 这些都还好,最让她痛苦的是,每天红丫头都要给她端来两碗苦中药汁,因为她的这具身体自小体弱,吃药就跟吃饭似的,估计是因为早产,天生不足惹得祸。 几天下来,她在昭彻这个专业的包打听的帮助下,一切都了解得很快很全面。 她这个前世的身体年方十六岁,小名月牙儿,大名赵凤仪。 父亲是个落魄的读书人,曾当过秦皇的门客,也就是专门为秦始皇出谋划策的智囊团。如今赋闲在家,因赵公意识到了秦皇残暴且阴晴不定的本性,失望了,就推说自己年纪大回家颐养了。赵公辞去了智囊团的职务之后,他们家就断了生活来源,经济窘迫。 现在她就是家庭的经济支柱,而她正式以占卜为生,也是近两年的事情。之前她年纪太小,说的一些话连她父亲都以为只不过是无知小儿的胡说八道而已。 直到两年前她突有一日对奶娘说:“张婶,你兄弟有大病,回家看看吧。” 奶娘当时的反应是吓了一跳,因为她的丈夫早就死在战乱里了,兄弟姐妹也不能幸免,只剩个兄弟天生残疾,两条腿长短不一,这才逃过了秦皇的征兵。 而这些事,她从未跟她提及过。她是怎么知道她还有个兄弟在老家的?奶娘细细的问月牙儿,月牙儿却反复只是一句:“不要多问,回去自当明了,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奶娘终究是心下惴惴。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跟老爷告了假就赶回了家。 果然见无亲无故地弟弟昏倒在自家床上。连个端水地人都没有。眼看就要不活了。她连夜找来大夫。半个月后才捡回兄弟地一条命。回了赵家。奶娘就千恩万谢。从此对月牙儿地话深信不疑。 秦皇地残暴统治。使得庶民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大批地青壮年都被拉去服徭役。剩在家里地也就是老弱病残地可怜人。他们心系家人安危。有时候会来请她占卜。这才有了她谋生路地机会。她体惜大家都是穷苦人。只收很少地钱。或者占卜人给点粮食或物品就算抵了占卜费。所以大受人们地赞誉。 因为她卜卦很准。渐渐地有了名气。一些达官贵人也来请她占卜。家里地窘况这才得以缓解。 赵公身体不好。请了红丫头。又收容了一个十二岁地孤儿来料理家务。除此之外就还有一个年级不大地年轻男孩子叫克勤。大概也才十四岁左右在家里帮忙。 据她从电视节目上地粗浅了解。秦朝此时地人口大概是两千万左右。而秦皇旷日持久地使用劳力。筑长城、修驰道、兴建阿房宫、骊山陵、对匈奴及南越用兵。所征用地戍卒和民夫数量过了全国总人口地百分之十。 而她,居然就是这样一个乱世之中的占卜师,还承担着家庭经济的重任。 她苦笑了起来,月牙儿本人也许是有灵力的,而如今占据这个躯体的是她况芸芸,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她哪里会占卜之术? 不会占卜,他们全家连带她都得饿死。 月牙儿坐在小院中的花树下,托着腮。突然身旁一阵风起,一个挺拔的身形出现在了她的身旁,她翻了个白眼:“你来了。” 她已经习惯了昭彻的来无影去无踪。 昭彻笑嘻嘻的道:“怎么?小姑娘,不待见啊?” 这个人还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啊?说实话,她觉得这个家伙说起话来这么的‘与时俱进’肯定是他常偷偷跑到凡间去泡妞所练就的。 而孟婆也是个经常与过往鬼魂沟通的人物,她的语言也很贴近凡人这个时代的习惯,她想也许孟婆说得对,神仙一直都在观察人,也比凡间的科技要进步。 昭彻见她一脸的不痛快,便道:“喔,有人在生气,人小这脾气倒是不小。” 月牙儿突然眼珠子一转,笑了起来:“昭彻,你是来问我要那根银棒子的吗?” 昭彻脸臭臭的:“是乾坤倒转仪,侮辱仙家宝物。” 月牙儿笑得灿烂:“那是,仙家宝贝,你,要吗?” 昭彻眼珠子斜着她:“你跟我套了这么多情报,难道对于你交出宝物的义务还有什么疑问?” 月牙儿笑得更欢了,赖定了他:“没有疑问,我不会占卜,但你却是未卜先知,所以占卜的事情只好就拜托你了,这样我在古代的职业生涯才不会结束。” 昭彻瞪着她,头一次现还有比他更无赖的人。 月牙儿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好啦,你表现得好,我又岂会为难你?肯定会把宝物还给你的。” 说着踱进了书房的门,突然又站住了身子回头道:“对了,我家里的丫头不许招惹,你别跑人家梦里头挑拨人家。” 昭彻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她还真当他什么女人都收呢? 这丫头说她天真好呢,还是笨好?他们家的宝贝他能找不着?还得意的以此为要挟,要不是冥王要他就近监视她他才不干呢。放着美女不陪,来陪这个无趣的丫头。 他得跟她说明白,他正常的作息时间不能过分的被侵犯,他的性福生活是他终生不懈的追求。 赵家书房,高大的木架子上每格都堆着一卷一卷的竹简。 月牙儿瞪着手中的竹简呆,她现在满脑子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她这个二十一世纪好歹也算品学兼优的大学生到了这个鸟不拉屎落后的封建时代居然变成了文盲。 这意味着她这个新世纪的大好青年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面对着这些弯弯曲曲犹如在竹简上跳舞的古文字,她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她想着小说中那些从现代跑回古代的女孩子们,个个都活得精彩纷呈,外加运气好到极点。 不是经商天才就是歌喉舞技群,再不然人家就情商高,穿进了皇室、富商、贵族家中,衣食无忧身份尊贵,大展神威斡旋于皇亲贵奎之间,最终帅哥到手富贵在握。 再差一点的,投身到平常人家的也至少是个世道太平的好时代;再然后,即便是投生到了乱世之中,也有个倾国倾城的长相,招蜂引蝶来个妖媚惑主。 再看看她,恰逢乱世,出身平民,歌唱得五音不全,跳舞就更不要说了。想凭长相吊个金龟婿也不一定会被人家看得上,谁叫她瘦弱得像根芦柴棒,面比黄花瘦? 那就凭实力挣点生活费吧,结果经商不会,外加头脑迟钝,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她很困惑,她究竟可以在古代干什么? 抬头看看不远处一**坐在一堆竹简上闲得晃二郎腿的昭彻,现他好像也很困惑,她知道是她把他搞困惑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秦朝吗?”她困惑的问。 “你问我我问谁?” “你不是神吗?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神也不是万能的,有擅长的事也有不擅长的事,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那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奇怪的看了看她,顺便还给了她一记白眼。 “……”月牙儿乌云罩顶,她问得是很白痴,这个男人除了擅长‘播种’之外什么事都不关心。 “我给人占卜的时候,你就站在我身后,暗中给我提示。” 昭彻耸了耸肩,月牙儿的耳际却突然一震,听见昭彻说:“你要不改行?” 月牙儿看向昭彻,他的双眼滴溜溜的正看着她。 昭彻看着她,唇闭得紧紧的,月牙儿却又听到一句:“不然你每天都要占卜,你不累我还累呢!” 月牙儿张大了嘴,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昭彻无奈的张嘴道:“没见过俊男啊?” 月牙儿磕磕巴巴的道:“你,你刚才没张嘴我就听见了你的说话声。” 昭彻叹了口气,道:“这叫他心通,不用张嘴只要用脑袋想就能让对方听到你的话,用的是意念,你也可以做到。” 月牙儿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兴奋得在原地跳了一下:“教我,教我,好好玩!好神奇!” 昭彻道:“冥王的元神丹在你的体内周转过,你因该可以学会一些粗浅的法术。” 月牙儿喜得连连点头,顿时对他刮目相看,狗腿的搬了条凳子过来请他坐。 本来嘛,有事求人就得态度好一点。昭彻很受不了她前倨后恭的态度,道:“喂,你前后态度也差太远了吧?” 月牙儿笑得很狗势,还顺便站到他的身后为他揉肩:“本来嘛,我也是半个冥界人啊,一家人还分那么清干吗?俗话说得好,胳膊肘子往里拐,多教我点本领我不烦你,你也好清闲点啊!” 这个家伙,说来说去就是要他多教她本领,还是在算计他嘛! 昭彻倒不介意教她些粗浅的法术,这样省得她老赖着他,让他偷不了懒。 没有票票吃饭不香,没有票票睡觉不香,没有票票手脚无力,没有票票和收藏----谁来治好我码字无力?亲们,燕某在这个春天种下了这颗带有玄幻色彩的种子,农夫不能荒废树苗,让春天的绿树茁壮吧!亲们请浇水啊~~~~ 第八章 他心通 赵公和张婶见月牙儿气色日渐好转,很是欣慰。 月牙儿也不敢与他们多说话,深怕露了馅。张婶奇怪这孩子怎么生了场病就变得不爱说话了,但也没太在意。 连日的大雨使得人们出不了门,所以月牙儿也就抽空修养修养,赵公很疼爱她,也舍不得她劳累,她知道自己不会占卜,也在有意的躲避这个话题。 昭彻这两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 她无聊,就搬着一册从书房取来的竹简使劲的琢磨,她不敢去问赵公,怕他现她不识字。而跟他们之间的陌生感,也因为他们对她的疼爱逐渐的退去,转而代之的是一种亲切感,甚至情感上也萌了一种依赖感。 夜里,灯油贵,被撮得细细的灯芯只能出豆大点的灯光。她看不清书上的字,只好又开始动脑子想生存问题,这个家的贫穷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几日她在奶娘张婶的话语中了解到,赵公是个心地很好的人,自己家里拮据还去救济一些可怜的穷苦人家。奶娘每每叹气,怨老爷好心过了头,让自己家里穷得家徒四壁,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月牙儿将灯掐灭,慢慢的走到房门外的檐下,雨已经小了很多了,也许,明天就会停了吧? 她很彷徨,毕竟刚到一个陌生不熟悉的环境里,她还有些害怕。 她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听见赵公卧房内传来奶娘的声音:“这几日风大雨大,您的睡房已经漏雨了,要不叫人来修一下?” 赵公沉默了一下:“张婶,这事不要让月牙儿知道,她身子还未好全,我不想让她担心,那些来占卜的人我也都打走了,等明天我借到了钱再修补吧。” 奶娘轻叹了一声:“是。老爷。我去叫丫头拿盆来先接着点吧……” 张婶从赵公地房里推门出来。月牙儿听见开门声。赶忙进了房间。不想被她现。 待院子里安静下来。她呆呆地坐在漆黑地房内怔。读书人脸皮薄。赵公这么大年纪了。借钱地事定会让他很难堪吧? 既然已经成为了两位长辈地孩子。那么这个家地荣辱兴衰也有她地一份责任在。轻叹了口气。她是该为这个家做点什么了。不要让两位长辈操心了。 第二天。她拦住了正要出门地赵公。说她身体已经好了。她要继续占卜。 赵公柔声道:“月牙儿。不要着急。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好吗?” 月牙儿笑了:“爹爹,我真的都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再闲下去我都要霉了。” 赵公听她这么说,不禁也笑了开来,看着她烂漫的笑容,小小的瓜子小脸上也有了些微的红晕,便欣慰的点头应允了。 ‘他心通’学起来果然不太难,但是因为不熟练,月牙儿传递出去的声音还非常小,有时候还时断时续的,让昭彻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昭彻教得很不耐烦:“你说冥王为什么偏找了你这么个人啊?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月牙儿大受打击,本就很自卑,如今被他说得更自卑了。 红丫头来报,有人来了,请她去占卜,月牙儿低着头很沮丧的出了房门去前厅。 昭彻见她精神萎靡的样子,多少有了些许的不忍,看着她清瘦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好像罪大恶极的在以大欺小。 走到半道上,昭彻终于还是憋不住了,粗声粗气的用‘他心通’传话道:“好了,好了,以后不再骂你笨就是了。” 月牙儿的眼泪突然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很悲哀,到哪里都混不开,在现代她也是挣扎在贫困线上,而如今到了古代,还是生存艰难,她是不是天生就是条米虫的料啊?不靠人就活不下去?在陌生时代的彷徨感和恐惧感一齐涌上了心头,她不是那种特有能力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快就能适应新环境,显然她自己不具备这个优点。 红丫头惊讶的停下了脚步,问道:“小姐,你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 月牙儿抹了一下眼泪,道:“我没事。”挺了挺胸脯大踏步向前走去,脸上有着一种豁出去了的坚毅。 从今天起,她要保护好这个家,不再让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天无绝人之路,她要在这个乱世博得一席立足之地,她在现代没活好,在这个时代就一定要活得好好的给自己看看。 昭彻感受到她突然大涨的精神力量,怔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 看着那瘦小的背影,他挠了下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同时也很纳闷,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好心了?他可是冥界赫赫有名的恶少。 月牙儿在偏厅坐好,其实所谓的偏厅也就是在这个面积颇小的厅子里用木板简陋的隔开的一个小小的空间。 一张小几前后各摆着一张陈旧的椅子就挤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外间也只剩下摆着个桌子的地方,平日家人也都是在这里用餐的。 屋子里容不下几个人,其它人来占卜的客人都是在门外等候着。 昭彻环视一周之后,只好紧贴着站在月牙儿的椅后,别无他法,而这样就导致了他的腿贴在了月牙儿的身子上。 月牙儿见地方确实局促,也就不再有异议。 昭彻感到月牙儿单薄的衣物下咯人的排骨贴在了他的腿上,她身上因长年吃药而散出来的淡淡药香,让他皱了皱眉。 拂去心中的不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今变得这么有同情心了。 一位大娘拉着一个年轻女子进房来,那年轻女子低着头脸红红的,手中拿着个小小的布袋子,大娘让女子坐在椅子上,自己站在她身后。 大娘呵呵笑着道:“仙姑,我儿媳妇有身孕了,您能不能帮我算算,她以后会生个男娃还是女娃?” 月牙儿怔了一下,她没看出这位女子怀孕了,可能是刚怀上的,还没显怀。 那女子满怀希望的望向月牙儿,月牙儿顿了一下,就学着电视里的算命先生那样摸了摸她的头骨,又看了看她的面相,最终还让她伸开手掌看了一下,便开始掐指做了架势算了起来。 昭彻用‘他心通’淡淡道:“女娃儿,而且她头顶有股黑气,恐怕不久就要守寡了。” 月牙儿顿时一震,犹豫了,她看看眼前满怀希望的这两个人,她感到自己的咽喉好像有什么东西哽住了。 她也用‘他心通’问昭彻道:“她的丈夫会生什么事?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昭彻道:“她丈夫马上就会被征去服劳役,是病死的。” 月牙儿默道:“你是不是可以帮他一下?” 昭彻道:“冥界有冥界的规矩,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一个人阳寿长短是由很多因素造成的,乱了他也就乱了其他人。” 婆媳俩见月牙儿许久都不说话,便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是死死的盯着她,月牙儿知道自己再不说话是不行了,只好道:“女娃是母亲的贴心人。”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却也难掩失望之情,月牙儿道:“安心养胎,如今世道不太平到处拉壮丁,生个女娃也是福。” 婆媳俩便又开心了起来,大娘笑道:“仙姑说的在理,反正孩子们还都年轻。”两人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把那个小布袋里的两颗鸡蛋充当占卜费交给了红丫头。 待给所有客人看完,月牙儿累得直冒虚汗,唉,这具身体真是太弱了。 昭彻抱着手臂道:“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月牙儿无力的趴在桌上道:“我真的不适合做占卜师,我不喜欢当一个通知坏消息的脚色。” 昭彻道:“人各有命,你就不要多操心了。” 月牙儿闷闷的道:“是啊,你是神,有着长生不死的命,没病没痛。你当然不知道身为一个凡人的痛苦,更不会理解一个人看到亲人遭罪或者失去亲人时的悲痛。” 昭彻怔了一下,对他来说这些生死都是寻常事,人要是没有生死世界就乱了。他确实不能理解为什么月牙儿会这么难受,别人的事,操心这么多干吗? 《萦梦》在新书周潜力榜升至第16位了,感谢大大们的支持!你们的每一个收藏和推荐票都是春天里的一滴雨露,请继续给燕子投上一票珍贵的推荐票吧!燕子感谢大家~~ 第九章 寻找生存方式 用完简单的午餐之后月牙儿就回房去准备占卜工具。 廷尉接她去府中占卜的马车将在下午抵达。 所以她也在等昭彻这个关键人物来临,她希望他不要和女人玩得忘了时间,不然她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廷尉是多大的官?他是干什么的?她完全没概念,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不管 他官大官小,她这个贫寒的家都得罪不起。 事后她才了解到,廷尉一职在秦朝是司法权的掌控者,如果放在现代,他们就是同行。 赵公本就是秦皇智囊团中的一员,想来虽然他地位不高,但是要认识几个朝廷重臣以及那历史上倒霉的扶苏太子也是情理之中。而至于为什么她月牙儿在梦中无视礼法,称呼太子为扶苏哥哥,这让她很费解。 至今为止,她依旧没有捋清楚,如今这里生的一切和过去的梦境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在现代,她做的那个梦是自己潜意识里对前世的臆想吗?不然她为何会梦境成真? 也依旧没从那匹冥界种马,昭彻的口中,套出什么对自己有利的情报。于是,她很老实的继续活着,然后也很理所当然的压榨着昭彻的劳动力。而昭彻对此总是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但却天天来报到,对此,她也颇有疑虑。明明耐心少得可怜的他,为什么要耐着性子这么做? 月牙儿在房里走过来走过去,廷尉的马车已经在门前等了她好一会儿了,这个混账,现在还没来! 她不停的用‘他心通’反复的大叫他的名字。 红丫头再次催促她:“小姐。该启程了。再不走就晚了。” 月牙儿只好点头道:“出吧。红丫。” 红丫头便帮她拿起桌上地一个小竹箱。里面放着用来占卜地东西。有铜钱和一些朱砂粉及一快龙骨。奇怪地是。还有一小簇短树枝。她数了数。一共五十枝。敢情这也是用来占卜地? 她拖拖拉拉地上了马车。红丫头搂着那个小竹箱。在她地身旁坐定。 马车开动了。月牙儿闭上眼睛开始凝神默想。她不确定自己这样是否能联系到昭彻。但是她还是要努力:“昭彻。你在哪里?” 等了一会儿。她听见周遭除了马车地轱辘辘声。哪里有昭彻地半点影子? “你快出来!你忘了我们说好的么?你再不出来我就开骂了!”她怒了。 “喂!听到了!”耳际突然传来昭彻的声音,懒洋洋的,“在你马车顶上,你这个女子,一点都不可爱,动不动就要骂人。” 月牙儿脸上一喜,转而又沉了脸,不悦的用心默道:“你迟到了!” 昭彻:“还好啦,你真厉害,把冥王给招我那去了,搞不好以后会被你给害得不举。” 月牙儿很疑惑:“你不举也是你房事过多不知节制导致,怎能跟我有瓜葛?你是被冥王踢来的?” 昭彻脸臭臭的道:“是啊,他完全无视我和美人们的健康运动,直接就冲了进来,还很不客气的在我**上踢了一脚。说我要是再不出现,你的‘他心通’就要把他烦死了。” 月牙儿更糊涂了:“我是在叫你,怎么叫到冥王那去了?难道是我的‘他心通’进步了?” 昭彻嗤之以鼻:“错!是你的‘他心通’太烂了,这才把音讯传冥王那去了,他的元神丹在你体内周转过,所以你的灵魂染上了冥王的一丝魔性。” 月牙儿吓了一跳,默道:“那,那,不会我什么都不说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昭彻道:“那倒不至于,但如果有什么事情引起了你的震动,或者你使劲的想某件事,他还是会感受到的。” 月牙儿赶忙拍了拍心口,还好还好,不然自己就一点**也没了。一抬头,她就现月牙儿正特别奇怪的打量自己,于是干笑道:“怎么了?” 红丫头摇了摇头:“小姐,你最近好奇怪啊,总是在房里自言自语,还有……你刚才的表情好奇怪。”该不会是病了一场中邪了吧? 月牙儿赶忙笑道:“我那只不过是在……背书,病了一场这脑子突然就钝了不少,还很容易忘事,所以自己在加紧恢复呢。啊,还要多久才能到廷尉府?” 红丫头探头出车窗,看了看日头,然后道:“日落之前可以到,今晚我们恐怕回不了家。” 月牙儿:“啊?要这么久?” 他们住的地方好像确实左近无人家,那些请她占卜的人还跟红丫头抱怨过她们家地处偏远。 红丫头道:“是啊,您拖的时间太久了,加上我们住的也确实偏远了点。要不是太子好心自己出钱给我们修了条路进来,我们哪里有马车坐?出趟门都要赶半天的小路。” 月牙儿好奇的道:“太子……他好像很久都没有来过?” 红丫头手指绕着胸前的头打着璇:“是啊,也许是事太忙吧。” 她眼珠子转了转,很想了解原来的月牙儿和扶苏是个什么情况:“爹跟太子常来往么?” 红丫头惊讶的看向月牙儿:“小姐,你真病糊涂了?老爷曾经当过太子一年的太傅呢,你8岁的时候太子见你伶俐可爱,特别的想认你做妹妹,但是身份不允,只好背地里叫你妹妹。” 噢,原来如此,难怪梦里她叫扶苏哥哥,看上去,他的年纪也不会太大,但也有二十多岁了吧? 红丫头担心的用手摸了摸月牙儿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她没烧。 月牙儿笑道:“我有不少的哥哥啊,扶苏哥哥,铭邑哥哥,还有拓哥哥。”她乘机提及自己梦里那个连脸都未看清的男子,她奇怪的是,自己对他的声音很熟悉。 红丫头点头道:“嗯,张少府对小姐您可好了。” 月牙儿赶忙打混:“是啊,他对我真好。” 红丫头道:“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张大人年纪轻轻就当了将作少府了,秦皇要他升他做更大的官他却不肯,非要做这个小小的将作少府。” 将作少府?是个什么玩意?名字很怪,是个官职? 红丫头见她一脸茫然,笑了:“有一次我私下里听过他和老爷的谈话,他跟老爷说他升任将作少府的时候,老爷叹了口气,叮嘱他一切小心,说自古以来为帝王修陵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月牙儿怔住了,为帝王修陵?就是那历史上的千古之谜----秦始皇陵? “唉,张少府长得真是太好看了,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人长得有他俊了,他要是身为女人,肯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红丫头托着脸,眼神迷蒙,少女的八卦精神高涨,“没人知道他是哪里人,但老爷说他是奇才,天文地理无所不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月牙儿挠了挠头,简直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嘛! 红丫头越说越投入,声音渐大:“这咸阳城里哪家的姑娘小姐不惦记着他?他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给踩破了!就连公主们都抢着想招他为驸马……” 月牙儿张口结舌,乖乖,看情况这个张少府是炙手可热啊!但为什么他能拒高官千金的婚而又不被高官整垮,依旧屹立于官场呢? 帅哥耶!万人迷耶!她要找个机会去看看。 脑海中突然传来昭彻的声音:“看来你还是个正常女人嘛,可惜啊可惜,你小小的身躯犹如未熟的青瓜,脸还没个巴掌大,男人很难注意到你的,哈哈。” 月牙儿勉力端着脸上的表情,不想吓着红丫头。 她很怒,非常的怒,却闲闲的默道:“昭彻,你这是嫉妒!无处泄就只会对我撒气,你的魅力比不过人家,你就认了吧,在我面前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昭彻阴沉的哼了一声,道:“笑话,他能跟我比?一介凡夫俗子而已。” 月牙儿心下畅快,有人不爽喽,她现在渐渐的知道怎么治这个无赖昭彻了,嘿嘿:“比不比得过,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拜求推荐和收藏~~!过年过节不收礼,要收只收推荐票~~~!请美女们慷慨解囊,撒花撒花,感谢推荐! 第十章 太阳神遗落人间之耀芒 日落之前,他们果然到达了廷尉府。 廷尉府屋宇连绵,雕梁画栋,既然掌管的是全国的司法,那么他适当的善心网开一面,同时犒劳犒劳自己的腰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俗话说的好,无官不贪,不贪无官,这点在封建社会尤其明显。 为官你不贪?贪,不是为了你自己,贪,是为了全社会,你不贪就是自私,致众官僚于惶惶不可终日,你良心何在? 身为同僚要大彻大悟,你有了额外的经济收入了,既提高了自己家的物资生活水平,也抚慰了你的上下同行嘛!所以,人一定要识时务,不可过于有悖人情常理。 祖宗传统不可抛,为官必贪,这个优秀的历史传统,也被现代的官家们贯彻始终,很华丽的扬光大了。 月牙儿在昭彻的帮助下,让廷尉抛了铜钱,然后信口拣好听的说了一通。说得廷尉眉开眼笑,肚子上的肥肉直颤,立时吩咐厨下好好的做顿丰盛的筵席犒劳她这位占卜师,赐了帛布,还付了她不少钱。 当时的货币经秦皇统一,“黄金”为上币,以镒(二十两)为单位,以圆形方孔铜钱为下币,俗称‘秦半两’。 从屋里出来时,月牙儿头仰得高高的,气喘得顺顺的。 昭彻跟在她身后,道:“我怎么没现你的马屁功夫这么好?” 月牙儿默道:“他高兴,我挣钱,有啥不好?这些个当官的,你要是敢冒死直谏,说不好哪天想起来不高兴了,觉得晦气,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昭彻扬了扬眉:“你很有混官场的潜质。” 月牙儿垮了脸:“你提醒了我。可惜月牙儿从小就是女儿装示人。不然我还真会混进来试试。这个时代身为女人。做起事情来太不方便了。” 一路跟着仆人来到今晚下榻地小院子。花木扶疏。影影绰绰。很是幽静。 她铁定要把全家从那个荒郊给搬进咸阳城里。至于到底该怎么搬。还得合计合计。作为一个受过现代教育地人。如果让人知道在这古代居然是饿死地。那份儿就丢大了。 昭彻胃口很好。月牙儿瞪着他面前地众多空盘…… 她一个女儿家。能吃掉这么多东西么?待会儿下人来收盘子。敢情还以为她把菜给打包藏起来了。吃不了兜着走了呢。 昭彻喝了口茶:“好菜没酒。真不痛快。” 这人要求真不少,她敲了敲桌面:“真羡慕你的好胃口,请问,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跟你一样好胃口?” 昭彻瞄了瞄她的小身子骨:“恐怕有困难。” 月牙儿闭了下眼:“我先天不足,你总不希望我早夭吧?在现代我已经够倒霉的了。” 昭彻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办法,问太上老君讨粒仙丹即可。” 月牙儿顿时眼睛就亮了:“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出?” 昭彻大摇其头:“我跟太上老君交恶,你找其他人吧!” 月牙儿咬牙,虽然他那颗俊美无匹的脑袋拧掉了难免可惜,但是她还是想拧掉它!这个男人除了跟女人交好,还能跟谁交好? 月牙儿负气,拧着身子坐到床上:“吃完就撤吧,我累了。” 次日,风和日丽,月牙儿告知廷尉大人,说自己想在市肆四下里逛逛,顺便添置点东西回去。 廷尉大人便吩咐下去,马车备好候着,听候月牙儿的调遣。 月牙儿无事一身轻,带着红丫头便兴冲冲的上了街。 咸阳,秦朝的国都,全国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各家学说在这里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所有学子向往的天堂。 熙熙攘攘的行人为她展开了一幅繁荣的景象,市肆上叫卖声此起彼伏,街旁的高台建筑物高大古朴,雄浑霸气。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他把原来各国有钱的人都弄到这儿来居住,免得各国要复辟造反。 这些王孙公子,虽然亡了国,没了政治地位,但是丢了地位也不能丢了脸面,自然是要比比谁家的房子大,秀秀谁家的马车豪华了。 秦皇也很会拉动内需,专门为他们设立了使馆区,任由他们去比去拼,只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就踏实。 所以咸阳是富足的,市民们衣着鲜艳,看起来歌舞升平,毫不夸张的说,皇子贵族那是街上一抓一大把。 秦朝的历史只有短短十几年,她知道,这种一时的繁华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深埋在这个假象之下的是各国宗室的野狼之心,不久的将来,全国人民的集体大反叛行动将会打破秦始皇的美梦。 而她,极其需要搞清楚的是,秦始皇多大岁数了,因为他没活到五十岁就死了,介时就是天下大乱之际,而她这条小命也要汲汲可危。 红丫头兴奋的从这个小摊跳到那个小摊,手中拿着两朵艳丽的珠花笑得灿烂。 月牙儿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红丫头正当花嫁年华。 她掏出一枚铜钱,为她买下了两朵珠花。 红丫头红着脸:“这,小姐……”虽然心下过意不去,但是这两朵珠花确实让她爱不释手。 月牙儿笑得淡定:“红丫,收下吧,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戴着很漂亮啊!” “月牙儿!”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有人在叫她?月牙儿转身四望,只见一辆垂帘马车咕辘辘的行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起了垂帘一角,那是双男人的手。马车内,光线较暗,所以她一时之间看不清车内之人的面目。 马车在她身旁停下,车内人大手一撩,一缕金丝荡了出来,月牙儿呆住了,金!mygod秦朝怎么会有金人? 还没待她回过神来,来人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身量颇高。月牙儿仰头向他的脸望去,一看之下便当场怔住了,世俗所有的声响都在一瞬间离她而去,下意识的捂住剧烈跳动的心口,喘不上气来。 男子高冠长袍,一身不染纤尘的雪衣,清逸绝伦。入鬓的浓眉下,星眸熠熠,深深的凝视着她。 阳光下,他袍椐轻扬,犹如太阳神遗落在人间而又苦寻不着的那一抹耀芒,对,再也找不到更加贴合他的字眼了,他就像那一缕耀眼的光芒。 他微笑了,月牙儿抑制不住的在心里尖叫了起来,他唇角漾开的那抹微笑让人心驰目眩,足以杀死任何人。 有人形容古时美人的笑容倾国倾城,而她今天却觉得,在他的面前再美的女人都要自惭形秽。难得的是,他长得如此俊美,却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阴柔之气,像一股清风,却又刚柔并济。 月牙儿大脑快缺氧了,他弯下腰,与她平视。 “月牙儿,不认识我了?”语气中明显的带着笑音和一丝揶揄,说着便伸出手来,握住了她苍白冰凉的小手,他手心的温度终于将她从失神的风暴中拉了出来,月牙儿就像缺了水的鱼儿,头一次感到氧气是如此的亲切,深深的喘了几口气。 她断断续续的道:“天……使,你是天使!”老天爷,天使是男的! 男子愈笑得欢了:“你今天怎么了?就算几个月不见我也不至于如此的惊讶吧?” 此时红丫头惊喜的叫了句:“张大人,您回来了!” 张大人?哪个张大人?月牙儿很糊涂,还没从帅哥效应中回过神来。 啊,他就是她梦中的那个拓哥哥!她居然有这么好看到极点的哥哥,她笑得有点花痴。 张拓拉着她的手把她引到马车旁,大手放到她的腰上,轻轻一举,就把她举上了马车。还回身对着那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起来看他的人群微笑的挥了挥大手这才也进了马车。 众人顿时出了一阵惊叹之声。 人们纷纷议论:“哎,那就是赫赫有名的张少府?皇天老爷,俊得没法形容啊!” “看到没有,那头金色的头,当年始皇帝差点因此视他为妖孽要斩了他。他却用他的学识征服了皇帝,还说这头是因为小时候生了场无名的重病才变的色,病好后就再也变不回去了!” 一名少女脸上浮现着梦幻般的神情:“好俊的人啊,他的金色头好美……” “他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了,他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丞相李斯都对他另眼相看,但奇怪的是他放着朝中大官不做,非要自荐去做一个小小的将作少府,去为始皇帝修建陵寝。” 自然此语换来了不少的摇头叹息,都为他扼腕……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冥王抿着唇,一双冰眸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他到底是什么人?月牙儿的震惊之情触动了他,所以他就赶来看看究竟。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让他感到奇异的东西,他身上会散出一种金色的微芒。这种细微的光芒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但是极淡,有些人甚至几乎看不到,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请亲们将手中的推荐票给燕子吧,推荐票是每天都有的喔,不投的话就会过期,在这里谢谢大家的慷慨支持~~~! 第十一章 人小鬼大,救命之恩 马车内,张拓含着笑,看着这个似乎还处在呆滞状态中的丫头。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朗笑道:“月牙儿,半年不见,你长高了。” 月牙儿点头嗯了几声,憨态可掬。 张拓笑着用指骨轻轻敲了敲马车板:“小不点,你的魂上哪去了?” 虽然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小女娃儿了,但是他还是习惯这么叫她。她还是那么轻,只见她长个,不见她长肉。 “啊?”月牙儿一阵慌乱,他问她,她的魂哪去了?是现她不是月牙儿了么? 张拓见她一脸的慌乱,笑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呢,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月牙儿顿时心脏紧紧的一抽,我的娘啊,她还以为他觉她占据了这个时代月牙儿的身体了呢,吓死她了。他说的没错,月牙儿的身体确实是失魂落魄了。 张拓看着她的笑脸,月牙儿似乎与以前有了那么些微的不同,以前她总是小脸一脸的正经,也很少笑,好像看透了世事一般,神态之中总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忧郁。 而今天的她,好像很开心,眼神中多了一丝的烂漫,就好像回到了她当年的纯真…… 宏殿之内。 秦皇震怒。虎目圆瞪。大喝一声:“把这个妖孽给我拉下去斩了!” 张拓立时被士兵摁在地上。脸颊被地面擦破。渗出了丝丝鲜红地血。 丞相李斯在一旁急得直冒冷汗。是他赏识张拓。这才拉着张拓来见秦皇地。希望秦皇能重用这个有通天彻地才能地男子。然而秦皇在一见到他地那头金之时便骇然震怒。要杀了他。 正在李斯焦头烂额之际。突然。一阵清脆地孩童笑声从殿外传来。 十四岁地皇长子扶苏正牵着一个八岁地小姑娘参观皇宫。当时。赵公是太子地老师。而月牙儿就是他老来得子地女儿。 扶苏生来性格孤僻。不言不语。这种青年自闭症还得归咎于他自幼丧母。得不到亲情关爱所致。 虽然他身旁有位对他呵护备至把他当作亲子的黎姜姨娘,但是秦皇对他的严厉与不假辞色,还是让他走进了自闭一途,秦皇对此非常的头疼。 扶苏身为他的长子,按理是皇位继承人,天资聪颖,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但就是性格孤僻顽固,连对他这个父亲都沉默是金。 这里需要提一下,黎姜姨娘的身份很特殊,她居然能得秦皇应允,可以亲自抚养皇长子扶苏和秦皇的小儿子胡亥,难道她是学贯古今的奇女子吗? 非也,黎姜是平民女子,赵国窑工之女,敏代公主的随从,也是秦皇儿时的玩伴,可谓与秦皇两小无猜。 因为其出身低贱和政治因素不能成为王妃,但她却是秦始皇一生的最爱。秦王多次下令封黎姜为后都被黎姜拒绝了,却作为扶苏和胡亥的姨娘守护着秦王,终身未嫁。 黎姜不忍心见秦皇焦急,也心疼她一手带大的扶苏,得知扶苏的老师赵公有个很可爱的八岁女儿,便请求他给太子上课的时候把女儿带上。 秦皇不解,这男人上课,还带什么孩子,太不成体统了。 而黎姜却坚持她的看法,她说扶苏自幼丧母,没有儿时的童贞与快乐,希望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能唤醒他内心的快乐。给他一个需要他去照顾的小儿,让他知道什么是责任,秦皇这才应允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这肃杀的深宫之内,大殿之上,能听见一个孩儿的清脆笑声的原因。 两个孩子只是路过,并不知道秦皇正在殿内。 月牙儿被扶苏拉着走了很远的路,这才走到了这个偏殿之外,小腿有些累了,便停在门外大声的撒娇:“扶苏哥哥,我累了,为什么皇宫这么大呀?你父皇肯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不然怎么要住这么大的房子?” 扶苏此时刚好处在男孩的变声期,声音有点沙哑:“是啊,我父皇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来,月牙儿,我背你吧!” 秦皇这边正在怒,却乍然听见两个孩子心无城府的对话,而这两个孩子的对话恰好还很对他的胃口,于是脸上僵了一下,对李斯道:“殿外什么人?” 李斯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提着一颗心,深怕殿外的孩子突然说出什么不对秦皇心意的话来,惹出什么祸端,便道:“是扶苏和他师傅的小女月牙儿,孩子们可能是路过,干扰了陛下,我这就去赶他们走。” 秦皇头一次听见扶苏说以他这个父亲为傲的话,龙心大悦,便道:“丞相,让他们进来吧,我要瞧瞧这个黎姜坚持带进宫的小丫头,她居然能让扶苏好好说话。” 秦皇正在气头上,扶苏又向来不顺秦皇的意,李斯深怕扶苏进来了,又会招来无妄之灾,便忙不迭在的心下暗暗叫苦。 他的磨蹭招徕了秦皇的不悦,眼一瞪:“还愣着干什么?叫他们进来。” 李斯只好答应着出了殿门,向刚好走到近前的扶苏大声宣道:“陛下宣扶苏入殿----” 又一把拉住他,轻轻的道:“今天你父皇心情不好,一切都要小心着点,别冒犯于他。” 扶苏吃了一惊,没想到秦皇在这里,顿时一脸的紧张。 月牙儿还小,对于他们的眉来眼去很是奇怪,却也看出了他们很紧张。 扶苏拉着月牙儿进了殿,绕开跪在地上的张拓,目不斜视,中规中矩的跪下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月牙儿却直直的站着,歪着小脑袋,眨着一双大眼道:“啊,你就是扶苏哥哥的父皇啊!” 李斯连忙近前,要摁着她的小身子下跪:“月牙儿,乖,快拜见皇帝陛下!” 那知秦皇并不见怪,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精灵的大眼睛小女娃儿,道:“你叫月牙儿?”还对李斯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开。 李斯的手尴尬的悬在空中,飞快的瞄了一眼跪在地下的扶苏,却见扶苏正望着他,神色间露出了一丝的恳求,是希望他保护好月牙儿。 月牙儿忽闪着大眼,笑盈盈的道:“是呀,陛下。” 然后居然回头对着扶苏道:“扶苏哥哥,你的父皇好威严啊!” 扶苏不敢接口,干笑了一下,又去观察秦皇的脸色。 此时,月牙儿才刚进宫不到一个月,自小生长于山野之间的她,生性率真乐天,黎姜姨娘甚是珍视她的纯真。便嘱咐赵公不要刻意教导她宫廷礼节,怕教了之后她会心存畏惧,天天见了皇子就要跪,哪里还能以平常心待扶苏?皇宫里的事情,也几乎不会跟月牙儿讲,却不料今天恰好遇到了秦皇。 秦皇闻言大笑,这小女娃儿稚嫩的话语让他心情舒畅。 居然招了招手,温言道:“来,过来,月牙儿。” 扶苏这才敢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站在李斯下手。 月牙儿初生牛犊不怕虎,走到坐在长案之后的秦皇身边,仰着头道:“陛下,您的漂亮胡子是真的吗?”说着还用小手轻轻的摸了一下秦皇黑得亮的络腮胡子。 李斯吓了一跳,这女娃儿不懂事,居然敢撩秦皇的虎须! 秦皇脸上神情一滞,李斯赶忙道:“陛下,孩子还小不懂事……” 秦皇举手示意叫他不要多话,软言问道:“你说呢?” 扶苏感觉脚下一软,月牙儿天真无邪,深怕她说是假的。 月牙儿咯咯笑了起来,又伸出手扯了扯其中一根胡须,乐呵呵的道:“我看是真的,就是假的也没你的好看!” 秦皇哈哈大笑,很多年没有笑得如此的开怀了。突然眼珠子一转,看见跪在地下的张拓那头金,便对她道:“月牙儿,你看那个人的头是真的还是假的?” 心下却打算只要她说是假的就拉出去杀了斩头,杀人对他来说,连眼都不用眨一下。 李斯深知秦皇的秉性,翻脸比翻书还快,心下暗暗焦急,月牙儿,张拓的命就在悬你的手里了。 月牙儿没见过那么灿烂的金色头,瞪着大眼看得呆呆的,好一会儿却突然道:“这个哥哥好漂亮,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吗?” 此语一出,不但秦皇怔住了,就连李斯和扶苏也呆掉了。 李斯不愧是号称足智多谋的丞相,反应敏捷,连忙躬身道:“小儿天真,一语道破天机,也许张拓正是上天派来辅佐陛下的智者。” 秦皇的神情凝重,看了看身边的月牙儿,又仔细的打量着张拓,终于道:“好,张拓,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月牙儿一句话,救下了张拓的一条命…… 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and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第十二章 踏入阿房宫 福田楼,咸阳的高级酒楼。 既然各国的王孙贵族都搬到了这里,那吃喝玩乐的娱乐设施配置也少不了要跟得上需求,秦皇为他们提供的物欲陷阱花样繁多,足够这些人过他们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 秦皇也就一个目的,玩物丧志,让你们玩,只要你们没空反我就成。 月牙儿摇晃着头,胃口相当的好,安然的任由张拓用菜在她的碗中堆小山,这要把他放现代,她要带他去吃必胜客,呵呵,让他堆沙拉,肯定水平一流。 帅哥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张拓让她联想到天使,昭彻让她联想到午夜牛郎,差别很大。 “拓哥哥,你为什么放着大好的朝廷高官不做,要去为秦皇修陵寝?” 张拓为自己倒了杯酒,不紧不慢的道:“我不喜官场争斗,而修筑陵寝是我的爱好。” 月牙儿瞪着大眼,居然还有人会把修坟墓当爱好?修坟墓是多么晦气的一件事啊! 她想了想,又道:“自古以来为皇帝修陵寝的人下场都很悲惨的,你想过没有?也许会被陪葬!” 张拓笑了,月牙儿顿时有如沐春风之感:“月牙儿,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月牙儿点头,张拓见她一脸的认真,心下感动:“不用担心,我一切都会好的,秦皇,他奈何不了我。” 好大地口气啊。月牙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带我去看看你修地陵寝好不好?” 见张拓沉默。她连忙揪住他地肥袖。用一双大眼无言地请求他。 这可是震惊中外地秦始皇陵啊。那个千古之谜。令现代地考古学家们摸不到头绪地帝王陵。那宏伟地秦始皇兵马俑就足足让世界为之惊叹。而这只是陪葬坑展现出来地整个陵寝地凤毛棱角。 张拓按住她地手:“月牙儿。你地身体自小就很弱。所以暂时还不能带你进那么阴寒地地方。” 月牙儿很失望:“那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去?” 张拓笑道:“等你身体强壮一点。我会带你去地。” “拓哥哥,你知道秦皇今年多大了么?” 张拓想了想:“大概四十五岁了,怎么?” 四十五岁,秦始皇死的时候是公元前210年,那年他不到50岁,这是众所周知的,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是公元前213年,秦皇会在三年后,她19岁那年死亡。 唉,没几年好日子可过了,他一死,全国就大乱,太子扶苏和蒙恬都会被处死,秦皇的小儿子胡亥会登上皇位。目前,李斯丞相还大权在握,待秦皇一死,宦官赵高就会祸害天下,死伤无以计数。 她皱着眉,居然没有听见张拓在叫她,那么秦朝这灭亡前的三年到底会生什么大事呢?唉,她还真不太知道,因为她对历史向来都没什么兴趣,左右不过是因为要考试就临时抱佛脚,考完就忘了。 张拓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叫应她:“怎么了?什么呆?有什么为难的事么?” 月牙儿突然冒出了一句:“你说,历史可不可以改变?” 张拓怔了一下:“历史的大方向不会被改变,但是小细节就说不定了。” 月牙儿笑了,是啊,她不该是个随命运沉浮的人,因为多少她比这个时代的人提前知道了结局。那么,她不该彷徨,她要挣作! “我要见扶苏哥哥,你带我去吧。” 张拓沉吟了一下:“月牙儿,过一阵子我再带你去吧,好吗?” 月牙儿眼珠子一转,便道:“出了什么事?身为太子,普天之下没人敢对他不敬,左右也不过是被自己的父亲责骂一下罢了。” 张拓闻言,微笑着点头:“我忘了,什么事都瞒不过月牙儿,太子正被秦皇责罚禁足呢。” 看来他以为她是占卜出来的? 她也不说破,其实之所以她知道扶苏与秦始皇不合,是因为以前曾看过台湾电视剧,电视剧虽然是瞎编乱造的,但是也会根据一定的史实来编排。她依稀记得剧情里面,太子扶苏与秦皇政见不合,时有冲突。 月牙儿笑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扶苏哥哥还是别白费力气的好。” 张拓点着头道:“我想太子恐怕也快被闷坏了,带你去见见他,他兴许能高兴一点。” 随着马车渐近皇宫----新朝宫,月牙儿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激动万分。 新朝宫----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宫殿,被楚霸王项羽一把大火烧了三个月,令后人难以想象的宏大建筑群,唐人杜牧的一篇《阿房宫赋》让阿房宫永远流传后世。 而她,即将要脚踏实地的踏上它的石阶,《阿房宫赋》里描述的“覆压三百余里”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状况?她无法想象。 张拓见她一脸的紧张,便道:“你跟着我就没事。” 月牙儿想缓缓自己紧绷的情绪,问道:“阿房宫是什么意思呢?” 张拓道:“阿,指的是大土包,土山岗。新朝宫的前殿叫做阿房,建在九层高的夯土台上,可容纳万人。” 月牙儿张口结舌,可容纳万人,那这一个宫殿就得大到什么地步? “用来做夯土的土要求也非常的高,黄土经过几道筛选之后剩下没有杂质的细腻黄土,还要在大锅里炒熟之后方能打夯土。” “为什么黄土还要炒熟?”月牙儿闻所未闻。 “炒熟的目的也是为了保证质量,因为黄土里面有蚂蚁,有各种虫的卵,也含有草籽,一旦长起来的话,这个大殿就芽长草了,或者有虫子,这可要杀头的。于是,必须架起大锅,把虫卵和草籽全部炒死。” 用加热黄土来完成杀死虫卵、草籽和蚂蚁等物这是一种工程做法,是史无前例的。在张拓这个秦朝建筑师的介绍下,月牙儿愈的迫不及待了,她搓了搓手,暗道,哎呀要是手里有个照相机就好了。 月牙儿从车窗望去,现马车已经在顺着一道高大之极的城墙墙根前行。 张拓介绍道:“我们已经到了皇宫的东墙根了,再过去就是新朝宫的东门,届时,就先委屈你充当我的小侍吧。” 月牙儿大气也不敢透,连忙点头。 “太子被责,禁足东宫,皇子们学习和就寝都在东宫。” 马车又走了许久,月牙儿探了两三次头,这才盼来了东宫门。 下了马车,月牙儿站在张拓的身后,张拓出示了一快令牌,说是去给太子送点礼物。门卫却并没有因此而放他进去,而是进行了全身检查,然后又来检查她这个随侍丫头,还看了看她手中提篮里的文房四宝。 接下来,他们就被带入了宫门,宫门旁停着几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他们上了其中一辆,继续前行。 月牙儿奇道:“皇宫里可以坐马车?” 张拓道:“这里是皇宫的外围宫墙,待我们到了皇宫的内宫宫门,就要下车走。皇宫非常大,如果要人用脚走上一周,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完。” 哦,是了是了,覆压三百余里,确实是个很大的面积,他们现在恐怕坐着马车还要走非常久才能见到太子呢。 他们又通过了两道巨大的宫门,换了两趟车,被安检了两次,这才行至东宫内,下了马车步行。 高大的一层层台阶,相当于现代的十层楼的高度,通向仿佛建在云端的宏伟大殿,高低错落有致的楼阁扑面而来,让她有种一瞬间被压倒在地的感觉。 她目瞪口呆,脑海里不停的反复只有四个字,壮丽!雄伟! 秦朝宫殿的雄伟把她这个几千年后的现代人吓倒了!这些宫殿就如同那个秦始皇一样有种莫大的威慑力量。 萧何曾经说过“非壮丽无以重威”,果然此言不虚。而这,还只是阿房宫的一角! 第十三章 皇宫里仅存的温情 他们被人领着走了很久,月牙儿的双肩垮了。 他们又被人领着走了很久,她开始哀悼自己酸软的两条小细腿。 他们再被人领着走了很久,她扶着自己的小腰,小心别断了。 什么时候才能到啊?皇帝没事干嘛建如此大的宫殿啊,要走死人啊? 更痛苦的是,她知道待会儿出宫还要再重新走一遍。 张拓怜惜的拍了拍她的瘦肩:“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月牙儿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故作昏倒状,张拓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现这个小东西比以前活跃了很多啊! 终于,在太监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处门禁森严的宫殿大门外。又穿过了一个小花园,这才停在了一处宫殿的门前,太监躬身大声道:“太子……” 他的话还未说完,房里已经传来扶苏的大喝声:“别来烦我!” 太监回头瞅了瞅张拓,张拓朗声道:“太子,是我,张拓。” 他的话音一落,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扶苏疾步走了出来,喜笑颜开的道:“是你,张……” 转眼看见他身旁立着地月牙儿。顿时一脸地惊喜:“月牙儿!” 她在梦里见过他。他睿智地眼睛清亮有神。身上自然而然散出地那股卓尔不群地儒雅气质。让他看上去格外地出众。他地爽朗热情很区别于张拓那种一脸淡淡笑意地深沉。她很意外自己心里对扶苏居然没有生疏感。 也许是被他地喜悦感染了吧。她愉快地笑道:“扶苏哥哥。好久不见。” 扶苏哈哈大笑。拉住她就往房里走:“闷死我了。这次我把父皇给气坏了。所以他连禁我三个月地足。”好像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父皇地责罚。 进了房。扶苏用手比划了一下月牙儿地头顶高度。 “你窜高了。不过怎么愈地瘦了?” 月牙儿对他的热情大是吃不消,跳后一步,道:“非礼勿摸!” 扶苏哈哈大笑:“你怎么跟张拓跑一块去了?” 月牙儿道:“我到城里为廷尉占卜,顺便到街上逛逛,这才遇到了他。” 扶苏上下打量月牙儿道:“我叫人送去的燕窝和人参你吃了没有?怎么老是吃不胖呢?” 月牙儿很喜欢这个爽朗直率的扶苏:“天天都吃,我天天吃这么厉害的补品,都快吃**参娃娃了。” 扶苏和张拓相视大笑,扶苏道:“我去叫人通知黎姜姨娘,她可惦记着你了。” 月牙儿顿时纳闷,谁是黎姜姨娘?听上去,和她的关系很熟啊!她倒是知道秦朝有个叫孟姜的女子,还把长城给哭倒了。 扶苏:“今日难得来一趟,我让黎姜姨娘留你住两天,可好?” 月牙儿对阿房宫正感兴趣,一听可以住上两天,顿时大喜,连声道:“好啊!好啊!” 扶苏叫太监进来,吩咐了一番,差他去黎姜那里报信。 而后转向张拓道:“我听说近日的几场大雨,把一些工事冲毁了?” 张拓笑道:“不碍事,待我想到排水的办法就行了,这也提醒了我,防水之事还待完善。” 张拓拉着月牙儿落座,体惜她体弱,扶苏把案上的水果推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随意就好。 张拓缓缓问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走动?” 扶苏大手挥了一下道:“还要过一个月!你呢?什么时候再行?” “我此次大概可以呆上半个月,就又要回驻地去操持工事了。” 扶苏叹了口气:“张拓,你为什么一再拒绝我父皇的好意……?” 张拓打趣:“你是知道的,我如果留在城内,那些媒婆就会天天往我家跑,哪还能安生一天?” 扶苏一掌拍在案上道:“也怪了,你这个家伙怎么比我这个太子还受欢迎?” 张拓微笑着摇头,浅酌了一口手中茶。 月牙儿扭头向张拓望去,他只不过是随随便便往那里一坐,周身便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是那种看上去完全没有威胁的沉静。长而浓密的睫毛只微微的一搭,便朦胧了他的眼神,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握着茶杯的手,纤长有力,连每一片指甲都完美得无懈可击,她不禁看得呆了。 扶苏道:“我那四妹,都快把我给逼疯了,天天来问我你来了没,如果她知道我居然敢瞒着她你来的消息,她肯定要恨死我的,哈哈。” 话音未落,院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哥,原来你还念着妹妹我哪?” 扶苏脸色尴尬,一阵环佩叮当,一位华服妙龄女子走进房来。 月牙儿倒吸了口气,这个女子,肌肤胜雪,以花为貌,以月为神,以柳为态,风姿绰约。 月牙儿不禁赞叹了一声:“绝色佳人!” 那双一入门就幽幽盯着张拓的妙目因她的惊呼,注意到了她。 张拓躬身行礼:“臣,拜见阳滋公主!” 公主却不让他下跪,上前两步扶住了他,张拓苦笑。 月牙儿虽不甘愿下跪,却也不能冒犯于公主,还是跪了下去:“民女赵凤仪,拜见阳滋公主。” 公主盈盈笑着,扶起了月牙儿:“你就是黎姜姨娘口中的月牙儿么?” 月牙儿点头,她还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不仅看得有点眼直。 公主见她真情流露,也不见怪,望向张拓,幽幽的道:“张大人回来了,前日晋见父皇,也不曾想过来看看我么?” 张拓微笑着道:“张拓事务缠身,未来得及向公主请安,还请恕罪。” 公主轻叹,眸如秋水,不再言语。 扶苏笑道:“四妹,定是黎姜姨娘通知的你吧?你倒是来得比姨娘还快。” 公主脸上一红,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拓一眨不眨,一番情意连石头都能体会到。 偏张拓视若无睹,依旧是那副温和而波澜不惊的神色。公主见他看月牙儿的眼神都比看自己的来得亲热,眼神一黯,不免神伤。 “扶苏,你这哪里是在禁足思过?热闹得像过节一样。” 黎姜走进房来,却是一身朴素,柳眉如黛,杏眼如星,仪容清丽,一身清新,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她一身除了一支钗两只玉镯,居然连衣服都算不上华丽。但是只往那里一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犹如脉脉暖香,使人温暖。 黎姜微笑着向张拓打招呼:“张大人。”张拓回礼。 她走到月牙儿跟前,深深的看着她,微笑着轻问:“月牙儿?” 月牙儿躬身一拂行了个礼,叫了一句:“黎姜姨娘。” 她顿时眉开眼笑,犹如夏花,轻抚月牙儿的头:“多年不见,你长高,长漂亮了,还是这么有灵气。” 月牙儿顿时心中一暖。 拜求推荐和收藏~~~!!燕子天天在这里拉票,也很不容易啊,嗓子都喊哑了,这是燕子的第二本书,可能还会有不少的缺点和漏洞,亲们请多多帮忙哟! 第十四章 历史能改变么? 黎姜应月牙儿的要求,带着她四处转转,皇上和大臣的办公区是不能带她参观的,于是便带她参观宫中花园,以及她生活的地方。 这个花园就是一个小型的园林,仿造想象中的蓬莱仙境建造,奇花异草,绿荫浓浓,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富丽堂皇,还养着一些珍贵的禽鸟,已经被人驯化了,很温顺,也不怕人。 月牙儿蹲在一只仙鹤身旁,用手抚着它雪白的脊背,鸟儿一点都不躲闪,反而侧着脑袋小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她,非常机灵可爱,惹得月牙儿恨不得把它抱在怀里。 黎姜温和的看着她:“月牙儿,这些年你父亲还好吗?”黎姜是个细心的人,从月牙儿的衣着看出她的家境不太好。 月牙儿点头:“还好,多谢姨娘挂心。” 黎姜轻叹:“赵公是个正直的人,心性也高,不愿意平白的受人恩惠,唯独太子送给你吃的补品和药材他不拒绝,太子要许他其他财物,他一概退还。” 月牙儿站起身来:“姨娘,谢谢您和扶苏哥哥这么多年的照顾,我和我爹深感恩德。” 黎姜轻轻搂住她的肩,继续往前走:“赵公太客气了,当年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该拿太子怎么办呢。” 月牙儿不明所以,她对扶苏做什么了? 黎姜笑道:“扶苏自幼丧母,他父皇对他很严厉,不假辞色,稍有不慎就会受到秦皇的责罚,所以性格孤僻,有时候就是打他他也不说一个字。我便托赵公把你带进了宫,让扶苏来照顾你,希望你可以唤醒他的快乐。” 她想起月牙儿小时候乖巧可爱的小脸,不由的会心笑了起来。 “你8岁进宫。伶俐可爱。天天缠着扶苏哥哥长哥哥短地。扶苏地脸终于绷不住了。慢慢地开始照顾你。跟你说话。一年过去了。我终于在他地眼中看见了一种温情和快乐。是你打动了他地心。” 原来她与扶苏还有这样地渊源啊。难怪他对她比亲妹妹还疼。 “这孩子打小就顽固。现在大了。为了朝廷地事情还常常跟父亲顶嘴。当年你和你爹之所以出宫。也是因为他坚持自己地想法与皇帝起了争执。皇帝一怒之下迁怒于太子太傅赵公。认为他误导了太子。要杀了他。” 黎姜与月牙儿上了一座白石桥。来到了一个湖心亭。亭外风景如画。犹如身在仙境中一般。 “太子死也不肯认错。秦皇抓过一旁地你。用剑架在你地脖子上。扶苏当时差点昏过去。大叫道。如果你杀了月牙儿我就永世都不再理你了!说着圆瞪着眼睛。泪水无声地流了一脸。” 月牙儿心中一震。眼前浮现出那惊险地一幕。一柄寒芒四射地剑冰凉地架在她幼嫩地脖子上。扶苏泪流满面地怒视秦皇。置自己地生死于度外挽救她这个没有血缘地妹妹。 “我得报,闻讯赶到,连忙跪求秦皇三思,太子好不容易恢复了常人的心智,如若再用失去亲情刺激他,恐怕他就要真的失去这个儿子了。好在秦皇终究是顾及亲情,没有杀你,却也将你和赵公赶出了皇宫。” 湖面风起,黎姜衣袂飘飘,眼中含着一丝轻愁,望着湖面起落的飞鸟,远山如黛绵延不绝。 她一声长叹:“扶苏这个孩子是我带大的,胜似亲子,他是个感情丰富的孩子,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与皇帝争执却愈来愈烈。我担心……终有一天,皇帝会杀了他!” 月牙儿咬着唇,扶苏和月牙儿之间,居然有这么深的纠葛,他对月牙儿是一番真情,这对于生在帝王之家的皇子来说,是极其难得的。本来她并不打算**历史,但是,因为他,她是否要做点努力? “姨娘!”远远的,一个少年向湖心亭走来,长袍随风飞舞,步履矫健。 那少年走近,看了一眼黎姜身旁的大眼睛姑娘,道:“孩儿在远处见您在此观景,于是便来看看你,我今日得了只特别好的鸟儿,正想调教好了给你送去。” 黎姜不禁眉头微微一拢,随即又很快的平复了:“胡亥,谢谢你想着姨娘,但是你该知道姨娘不喜欢把鸟儿关起来,它们的家应该是天空。” 月牙儿浑身一震,胡亥!眼前这个国字脸,肤色微黑,唇瓣稍厚的少年,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利用假遗诏即位的秦皇二世。他在继位之后又将自己的几十个兄弟姐妹残忍杀死肢解的秦皇小儿子,居然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少年。 胡亥的眼神闪了一下,但依旧笑得憨厚道:“是,姨娘,那我叫人放了它自由。” 黎姜笑了,和颜悦色的道:“这就是了,胡亥,你的心意我领了。” 胡亥心下不悦,姨娘还是最喜欢扶苏,不论扶苏送她什么东西,就是块石头,他也未见她皱过一丝眉。 这种不满并没有在他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很随意的道:“这个丫头我没见过啊,是新来的么?” 黎姜却不待月牙儿回话,抢先道:“是友人之女,来探望于我,明日就要回家去了。” 胡亥笑道:“如此,姨娘,我先告退了。” 临走又看了一眼月牙儿,月牙儿觉得他的眼神好像闪了一下,便觉得这个少年心机颇重,城府很深。 黎姜目送他远去,这才转向月牙儿笑道:“明日你就要出宫了,今日,就一起到太子那里用个饭,算是为你送行吧。” 扶苏让人早早的在房中准备好了酒菜,要给月牙儿送行,打月牙儿9岁那年离宫之后,这是她第一次重返皇宫,他曾邀请过几次,但都被赵公婉拒了。 黎姜姨娘答应的事是不会食言的,不过日头都这么迟了,怎么还没来?他搓着手在房中焦急的踱步。 终于太监探头进门来小声的禀报:“太子,她们来了。” 扶苏大喜,走到门边往外看,果然见月牙儿跟在黎姜姨娘身后正往他这里来。 黎姜看见他探头探脑的,不禁好笑,进了房,关了门,道:“你盼姨娘也没这么焦急啊?” 扶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黎姜面前他就像个大孩子一般不设防,完全真情流露。 月牙儿却知道,在历史上,秦皇的长子是个聪明过人,贤良明达的人才,颇得众望,如果不是胡亥的诡计,他也许会成为一代明君。 给她们让了座,扶苏举起酒杯敬黎姜:“谢谢姨娘帮忙!” 黎姜嗔道:“你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要是被你父皇知道你在禁足期间还宴请宾客,我也要受罚的。” 扶苏连忙给她满酒,又向月牙儿道:“你不能喝酒,你杯子里是我让人准备的水果拧出来的甜汁。来,我们俩也干一杯。” 月牙儿笑了,这扶苏太子可以算是历史上最早的果汁明者了。 三人边吃边聊,月牙儿看着他快乐的笑容,谨慎道:“明日我就要回家去了。” 扶苏为她挟菜,点头:“待哥哥我解禁了,定然去看望你和赵公。” 月牙儿轻松的道:“好啊,月牙儿年纪虽轻,却想跟自己的哥哥说说知心话,好么?” 扶苏怔了一下,宠溺的说:“跟哥哥我还这么讲客气么?” 月牙儿吃了口菜,假装随意的道:“你和你父皇经常这样起冲突么?” 扶苏看了一眼黎姜,叹了口气:“月牙儿,有些事,你还小,不懂……” 月牙儿道:“我不再是个孩子了,有些事我不身处其间可能了解得不全面,但是我知道我担心你的安危,不希望你被秦皇责罚。” 扶苏一听,很感动,神经松懈了下来,笑道:“我不会有事的。” 月牙儿:“能告诉我,你希望秦皇怎么做么?” 扶苏觉得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谈论国家大事很是奇怪,却见月牙儿一脸的认真,只好道:“连年的征战下,人民死伤很多,很多家庭都破裂了。而父皇却不间断的征用青壮年做繁重的徭役去建长城等大型的工事,动战争去攻打匈奴,人民怨声载道,他不鼓励农耕,修养生息,人民连饭都要吃不饱了。” 月牙儿点头:“我相信,这只是你们政见不同的其中一个点,还有其他更多的不合对么?” 扶苏气闷,点了点头,喝干了杯中酒。 黎姜深深的凝视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儿,她脸上的成熟与睿智,让她感到心惊。 月牙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她刚才来路上使劲的在回忆大学时她参加过的一次讲座,那个教授恰好讲的是中**事历史。 然而要讲军事历史,就不得不提中国历史上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其间分析了很多秦朝的军事和统治政策。 本来她对这种讲座毫无兴趣只不过是路过顺便听一听,却不料那个教授言语诙谐,在讲述军事历史的时候旁征博引,还加入了很多通俗的故事,再切入学生生活中的一些有趣事件,颇是吸引人,赢得了大家的满堂喝彩,让人捧腹的同时也接受了他的知识灌输。 嗓子喊哑了,燕子不想逼票,但是一定会坚持不懈的打劫票票,亲们,推荐票的拿来~~收藏的帮忙多宣传一下下哈~~~ 第十五章 秦皇一怒之危 月牙儿组织好语言:“妹妹愚见,若有不足还请哥哥见谅。” “现在秦国的现状是什么?秦皇打败六国的军队统一了全国,成事仓促峻急。” 扶苏点头,秦皇花了十年的时间就灭六国统一了全国。 “所以秦国的摊子太大,内耗太重,树敌太多,是否属实?” 扶苏怔了一下,又点头,这些情况都是显而易见的。 “一个国家富强的前提是什么?是稳固的政权,你觉得目前秦国的政权真的如想象中那么稳固了么?” 扶苏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他忧心的问题之一,但假以时日定会自然解决,黎姜赞赏的看着月牙儿。 “如果政权不稳就如扎根不够深的大树,随着树冠的扩展,大树终究会倾倒。” 月牙儿为他们两人斟满酒,她避开了他和秦皇之间的对错分析,她只是想让扶苏多了解秦皇的意图,关系的缓和应该是建立在互相理解的基础之上的。治国之道是扶苏的必修课,她这个现代人即便是有再多的历史借鉴也未必符合这个时代的具体情况,更何况她在大学学的专业与这方面离了十万八千里。 只是,再聪明的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求同存异说起来轻巧,实行起来却是非常不易的,不然他们也不会父子关系紧张了。 她不确定自己如今调节他们父子关系会不会有成果,秦皇于公园前210年病逝在东巡的路上,享年五十岁,当时陪伴在他身边的是素来会讨好于他的小儿子胡亥。难道自己今天的劝解能让扶苏此后讨秦皇的欢心从而东巡带上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胡亥借假遗诏上位的历史将会被改变,中国的历史也将会被彻底改变。 身为女人地保守思想。她总会去顾及自己是否改扰乱了历史。其实。这也许是她太杞人忧天了。历史上穿越地人不只她一人。也许她在现代所了解到地历史就是已经被穿越人改变过了地历史。假使是一个男人穿越到了古代。他也许不会有如此多地顾虑。男人与女人不一样。大多数女人会选择顺从历史。而男人也许更多地会选择积极改变历史。 月牙儿沉声道:“如果秦皇在统一之后。立时大善心。实行你所说地‘仁义’之政。与民休息。六国遗民根本就不会领情。相反。还会加六国遗民地反抗。” “我不喜见人民受苦。也不忍有人丧生。但是。只能公正地说。秦皇目前正处在建立新政权之后地。积极采用各种措施进行政权巩固地阶段。虽然手段有些过激。但是确实是不可避免地。” 这也可以从现代中外革命成功。建立新政权后积极进行巩固政权地各种措施中得到证明。 扶苏陷入了沉思。 “扶苏哥哥。你是个很有远见地人。你和你父皇地立场都没有错。只不过是。他正在做一件他这个阶段必须去做地事情。而你父皇肯定也知道你地长处。在他巩固政权之后你地政见会给秦国带来富强。他是开国之君。你是固国之君。你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冲突。现在他作好他地事。将来你做好你地事。秦国自然会国富民安。” 啪啪啪!门外传来几下掌声,一下接一下,缓慢而响亮。 三人顿时都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已开了,秦始皇走了进来,眼神凌厉,不怒自威。从表面看去,不会觉得他是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反而是个不轻易说话心思相当深沉的人,即便是一字不说便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之感。 黎姜顿时脚下一软,跪了下去:“黎姜见过皇帝陛下。” 月牙儿也跪了下去:“拜见皇帝陛下!” 扶苏脸上僵着:“参见父皇。” 秦皇也不叫他们起来,只是虎目炯炯的瞪着跪在地下的那个清瘦的少女。 他故意不看扶苏,只是沉声道:“你提着胆子,在房里偷偷设宴,难道只是为了宴请这个黄毛丫头么?” 扶苏想解释:“是的,父皇我……” 秦皇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语气更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黎姜,就连你也要违抗我的旨意么?” 黎姜吸了口气,深深的跪伏,平静的道:“黎姜知罪,请陛下责罚。” 秦皇顿了一下,眼睛凌厉的扫向月牙儿:“你,抬起头来!” 他铿锵有力的语调,让人试探不出喜怒。月牙儿知道,像秦皇这种呼风唤雨的人,越是在语气中摸不着情绪,也就愈的让人心寒,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的决定是什么。这种人不用高声,轻轻的一个杀字,就足以让她成为历史中的一抹飞灰。 月牙儿抬头,这个社会,皇帝就是法,他的情绪好坏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她还不想死,那怎么办?很简单,捡他喜欢听的话讲,她可不愿意做什么谏臣,左右不过3年他就要上西天了。 秦皇见她神色间虽然恭敬,却眼中毫无惧色,有点诧异:“你,多大了?” 月牙儿微笑:“启禀陛下,月牙儿今年十六岁了。” 秦皇眉毛一挑,寒道:“你是平民又是女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议论时政!你知道这是什么罪么?” 扶苏和黎姜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扶苏张口欲言却被黎姜一个严厉的眼色给憋了回去。 如果扶苏求情,那情况会更糟糕。黎姜心下焦急万分,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化解危机。 月牙儿谨慎的道:“月牙儿愚见,月牙儿只是把自己在书中读过的道理,拿出来理解陛下您的英明政策。” 秦皇还没见过敢在他面前强辞夺理的人,爆喝一声:“大胆!” 月牙儿惶恐的道:“陛下息怒,为了我一介小女子气坏了龙体,这才是月牙儿的滔天大罪!” 面对着历史上最残暴的皇帝,不心惊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种惶恐倒不是假装出来的。 秦皇瞪着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口,黎姜赶忙道:“陛下,请息怒。这孩儿虽然莽撞,但是对您和太子的关心却是千真万确的。” 秦皇莫名其妙:“对朕和太子的关心?就凭她一个小儿?” 黎姜道:“是啊,月牙儿是为了报答太子当年的救命之恩,这才冒险入宫劝导太子的。陛下还记得么?当年我请太子太傅带他8岁的女娃儿进宫陪伴太子。” 秦皇点头,他是有这个印象,转而一双利眼刷刷的上下扫着月牙儿。当年那个粉嫩的小娃娃在大殿之上夸赞他的胡子,这件事他印象深刻,因为这辈子还没人敢撩他的虎须,她是第一个! 秦皇还是道:“那跟她一介平民女子谈论政事有何瓜葛?” 黎姜谨慎的道:“这些年来,太子并没有忘记这个带给他快乐的女娃娃,所以有时间就会去看望她,故此两人一直感情颇深。她得知太子经常触怒陛下而受责罚,所以心中焦急,想为太子和陛下尽微薄之力。希望太子能理解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栽培和深情,多多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父子和乐。” 秦皇难以置信,瞪着眼:“黎姜,这是你的维护之辞吧?” 黎姜连忙道:“她年纪虽小却还能如此明事理,真切的关心太子,这才难能可贵。” 秦皇想了想这个女娃儿刚才说的话,虽然是议论了政事,但最后说的那番话确实有劝解他父子关系之意,便脸上不再那么严厉。 扶苏连忙打蛇随棍上:“父皇,儿臣违逆了您的训戒,请父皇责罚。” 秦皇立时严厉的道:“你说,父皇按理该如何罚你?” 月牙儿和黎姜顿时都是一惊,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秦皇看在眼中,这才相信了黎姜所说,这个小女娃是真心在关怀太子。 “都起来吧!扶苏,你违命,二十个板子是难免的,就算你替你姨娘和这个丫头受了吧!” 扶苏擦了擦额头的汗,却满心喜悦,只要他不杀月牙儿就值得了,连忙起身请秦皇上座。 秦皇落了座,好奇的向月牙儿道:“女娃儿,你究竟有什么能耐,让所有人都向着你说话?” 月牙儿微笑着道:“月牙儿哪有那个本事?将心比心,真诚待人而已。” 秦皇大声道:“好个将心比心,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你赵公教你的么?” 月牙儿知道不能牵连赵公,连忙道:“我爹不跟我谈论国家大事,只是告诉我任何事情都会有两面,甚至多面,如果看事情只盯着一面看,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像您这么英明的君主,所作的事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考究过得失才下决定的,不然又如何能打败六国?” 秦始皇哈哈大笑,心情非常的舒畅,心想这女娃儿果然是聪明过人,善解人意。 “好!说得好!”转而又用眼睛斜了一眼扶苏,有点不悦的道“你要是有月牙儿一半清醒,我看就不会受那么多皮肉之苦了。” 扶苏在这节骨眼上,不敢在生事,只是答应:“是,是!” ************翻滚啊,一起的大大们写的书都比偶要成绩好,就俺这点收藏和推荐,世道艰难啊,是不是燕子写的太难看了?都没人看?呜呜,推荐也少得可怜挫败感十足啊 第十六章 照面 黎姜在宫里有秦皇特许,可以坐小轿,所以她将月牙儿一路送出了东宫门外。 张拓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外等候了,月牙儿拜别,黎姜拉着她的手:“月牙儿,替我问候赵公。这里是一些我剩下来的衣料,你拿去做几件衣服吧。”侍女将一个小包袱递给月牙儿。 月牙儿却之不恭,收下了,张拓向黎姜道:“我等这就告辞了,请回吧。” 黎姜目送着他们离去,神色间若有所思,直到他们看不见了,这才随侍女回宫。 马车辘辘,月牙儿笑道:“拓哥哥,我们现在上哪儿去?” 张拓长睫扇了扇:“去你所想之地。” 月牙儿哈哈笑了起来,心情很好:“那就走着瞧吧,看看你是不是猜中了。” 马车停了,张拓率先下了车,月牙儿也钻了出来,他习惯性的用手举着她的腰,月牙儿雀跃的一跳,张拓退后一步微微旋身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地下。见她调皮,张拓不禁失笑,不知为什么,他很喜欢如今她的率真。 月牙儿倒吸了口气,又开始头脑晕,哎,男人好看到了这个地步,她迟早要成花痴了。 突然,左侧不远处一个声音闲闲的道:“月牙儿。” 月牙儿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大树之上昭彻斜靠着坐在树干上,嘴里叼着片叶子,悠闲的晃着他的长腿望着天。 月牙儿脸臭臭地。又是这个家伙。本来想跟帅哥好好单独处处。结果又来坏她地好事了。 张拓缓步向大树走去。月牙儿一惊。张拓可以看见昭彻?还从来没有人能看得见昭彻。月牙儿怔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张拓在树下站定。盯着目中无人地昭彻看了会儿。这才俊眼一眯缓缓道:“你是什么人?” 昭彻“噗”地一声将树叶吐掉。这才懒懒地转过头来看向树下地张拓。一看之下却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午后。阳光透过树冠将点点金光投射在他地身上。他微仰着头。面如冠玉。眉目如画。金丝丝柔顺。随风轻拂。每一丝似乎都在闪耀着一种令人心醉地光芒。他地眼。是一泓深潭。微眯地眼睫在深黑地眸中投下神秘地阴影。让人看了心中一颤。他地鼻子很挺。搭配上厚薄适度地粉红色地唇。让人遐想联翩。他从不知道这个词还可以用在一个男人地身上。 即便在他这个男人地眼中看来。这个叫张拓地都是光芒万丈。好像他地身边从来没有阴暗存在过。噢。他太美。但他没有给他一丝阴柔之感。他身上散出地那种清爽飘逸地男性气质。很自然地就将他五官中地那丝俊秀诠释。让人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 月牙儿提着裙裾奔了过来,张拓长手一出,拦下了她刹不住车的脚步,将她的冲力惯性卸掉了。 月牙儿微微气喘,大声道:“昭彻!你在树上做什么?” 昭彻这才恍然回神,却没有下树来,眼神迷离,月牙儿不解,跳了下脚:“喂,你搞什么鬼?要在树上当猴子么?” 昭彻这才轻飘飘的飞身下了树,靠近张拓,他比张拓要高出那么一点点。 月牙儿见他眼神奇特,赶忙跟母鸡护鸡仔似的把张拓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昭彻瞪了月牙儿一眼:“我想跟他认识一下,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怕我吃了他?” 张拓看着月牙儿的小身子,心下感动,她想要保护他,但他不是柔弱的羔羊。 轻轻将身前的小身子拉在一旁,他上前一步:“你……” 话未说完,昭彻突然脸上一阵激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从不知道男人也可以美成这样!” 这是什么状况?月牙儿一脸的黑线,周星驰口喷鲜血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突现!她想她的血不够量。 张拓见月牙儿认识对方便没做防备,却不料还没待他搞清楚状况就被握住了手,这个叫昭彻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着实怪异。他的手握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紧,他一抽之下,居然一时间没能抽得出来。 眼一眯,张拓的脚尖在地下轻轻一踏一挑,一根断树枝就飞到了他的手中,在指尖一旋,唰的向对方面门扫去,想要逼退他。 昭彻这才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月牙儿瞪着他:“喂!你脑子被撞坏了吗?” 昭彻歪着头:“没有,我好得很。” 月牙儿无奈的闭了下眼:“那是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昭彻望着张拓:“我的意思很明显,难道你听不出来么?” 月牙儿顿时觉得自己脸部肌肉不受控制了:“你要告诉我,你的性趣爱好不光是女人?” 昭彻笑得很不羁:“你说呢?” 月牙儿抓狂,这个家伙向来都是这付无赖状。 张府,很简朴,两进院子,一个面积颇大的庭院几颗老树就是全貌。 张拓连仆人都没几个,可能是因为他不常住的原因,只有一个管家廖伯和一个憨厚的小侍从石头,再就是一个厨子和小丫头绿秧儿。 张拓和月牙儿入房喝茶,昭彻色咪咪的坐在一旁。 他们下棋,昭彻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拓呆。 他们吃饭,昭彻张着大口美食无味,两眼看着张拓蠕动的唇直。 月牙儿忍无可忍:“你老兄能不能识相点走开?” 昭彻很干脆:“不能。” 张拓倒是面色不改,不动如山,该喝茶喝茶,该下棋下棋。 月牙儿气闷,站起身来拉着昭彻就往门外走,昭彻哎哎的反抗:“干嘛你?” 月牙儿道:“过来,我要问你话。” 来到门外檐下,月牙儿插着腰道:“你为什么不用隐身法?特意要让他看见你?” 昭彻做了个流口水的姿势:“他好看啊。” 月牙儿摇头:“你刚开始看都没看我们,哪只眼睛知道他美?是冥王叫你来的。” 昭彻双臂一抱:“是。” 月牙儿疑惑道:“为什么?你现在对他的态度似乎也不仅仅是喜男色那么简单吧?” 昭彻斜靠在檐柱上,两眼望着天,懒懒的:“你以为呢?” 月牙儿龇牙一笑,颇是阴险:“昭彻,你别想干什么坏事,我可是盯着你呢。” 昭彻嗤之以鼻:“就凭你?” 月牙儿眉毛一挑,转身向房内走去:“我说为什么我那根乾坤倒转仪还没被人偷走呢?” 昭彻的笑凝结在了脸上,这个女孩子心思不是一般的精明。 可能是乾坤倒转仪遗落了那颗明珠,被损坏得不完整了,所以他居然一时之间无法感应到它的下落。 这个月牙儿,也不知她把它藏哪里去了,他搜遍了赵家都没看见。他偷偷的跟踪她,她却定力非凡,根本看都不去看一眼藏宝之地。而且她身上具有冥王的一丝魔力,他只要一出现,不管在哪里,她都能感觉到。 即将参加4月的pk请求喜欢本书的亲们将粉红票票为燕子留一下下,万分感谢~~~飞吻,飞吻,呜呜,今天燕子受伤了,被自己养的一只小鹦鹉给咬了,那嘴跟钳子似的,伤口还挺深的 第十七章 莫测的契机 醉仙楼。 咸阳最大的酒肆,在这里,前朝王孙公子们个个都是花钱的能手,一锭金子砸下来,眉毛都不会动一根。 别小看这些纨绔子弟花天酒地的娱乐活动,实际上这关系到政治立场问题,觥筹交错之间,言谈欢笑之间,虚伪逢迎之间,新的联盟也许就此产生了。谁不想再过回当年的尊贵生活?秦始皇提供的再好的优待安抚条件,也无法抹去他们心中的丧国之痛,彻骨的仇恨时刻都在心间燃烧,只要找到任何一丝的机会,他们就将奋起反击。 齐安一脸不屑,头不稳的摇晃了一下,盯着酒杯道:“就凭你?安心的喝你的小酒,陪你的女人吧,谁不知道你老爹那根软骨头,收了秦皇多少好处?就屁颠屁颠的把国土免费给送了。” 韩介卿“唰”的一声立了起来,一脚踹开了坐椅,满嘴的酒气,一脸的愤恨,扯着脖子嚷道:“有种的你再说一遍?你该回去反省一下你老爹怎么生出一个你这样好小官喜男色的败家子!” 身旁的各国遗贵们见势不对,哄然起身,有上前假意拉韩介卿劝架的,有嘴里嚷着说和的,也有旁观瞧热闹的。这前齐国皇子齐安和前韩国公子韩介卿素来不和,三言两语就掐架,他们是司空见惯了的。 齐安一把抄起酒杯砸向韩介卿,韩介卿反应颇快,头一扭躲开了那酒杯,结果杯中之酒却淋了众人满头满脸,在座之人没有一个得以幸免的。这下子场上更乱了,那拉着韩介卿的人本就是假意拉架,如此一来便松了韩介卿,任他去打。 乒呤乓啷!酒壶,碗盘,筷子,饭菜满天飞,不时的还传来中招者的惊呼怒喝之声。 这一闹开,酒楼里,其它闲杂人等也都跑了过去瞧热闹,反而把想躲避飞弹的公子哥们给堵在雅间里面挤出不来了,一时间搞得人声鼎沸。 掌柜叫苦连天,这些个王孙公子喝醉了就闹事:“我的爷啊!别打啦!快别……”架还没劝完便啪的一声,脸上被盖了盘菜。 酒楼之下,路过的月牙儿听见头顶楼上吵得厉害,便停了脚步,想一看究竟。 却不料她才刚抬头。嗖地一声。就看见一条凳子从天而降。砸向她! 张拓手一举。一搭。矮凳在掌中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被卸了力道扔到一旁。 月牙儿来不及喝彩。就先跳脚抱怨:“光天化日之下。是谁乱扔垃圾。也不怕行人遭殃!” 跟在他们身后地昭彻摇着手中地扇子。热死了。他最讨厌阳光了。这个张拓看起来还真有两下子。都不用他动手就解决了。 本来被楼上地吵闹之声吸引住地行人看见了他们一行人。都禁不住倒吸了口气。张拓金飘然。姿容卓绝早就闻名遐迩。这就不用再说了。就连他身后跟着地那个高挑男子都是那么地出色。男子一身蓝裳。深蓝滚边贵气非常。眉目俊朗。笑容慵懒。折扇轻摇。眉眼微微一斜便有一种夺人心魄之风。 围观人群之中早有女子情不自禁地动容惊呼。月牙儿回神扫了扫众人。这两个男人。还让不让女人活了?什么人到了他们地身边都跟隐形人无异。 昭彻已经晃悠悠的进了酒楼:“怪累的,进去喝一杯吧?” 月牙儿瞪着他的背影:“喂,才走多远啊?就累了?” 昭彻懒懒的回道:“最烦女人逛街了,走了一条街了,不买东西光看着也能饱,浪费时间。”月牙儿不满,又没人求你跟,谁知道你什么神经,赶都赶不走? 张拓听见上面的吵闹声,微微蹙了下眉,对月牙儿道:“我们换家酒楼。” 月牙儿还未及答应,头顶便有个人骇然大叫了起来,腰部以上半截身子被人推出了窗外,双手抡着,眼看就要摔下楼来。 张拓无奈,脚下一跃,腾空而起,半空之中右脚在左脚脚面上轻轻一搭,又上升了几许,长臂一伸将那人推进了窗内,紧接着他的身子也没入了窗内。 月牙儿看了看自己的脚,不会轻功,拎起裙摆就冲了进去,晚了就错过好戏了。一路奔过独自喝着小酒的昭彻身旁,跳上台阶,直奔二楼而去。 雅间门前早就围满了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月牙儿蹦不高看不见,终于体会到海拔不高的害处了,连个热闹都看不上。 正在跳脚,就突然听见雅间内一阵嗷嗷惨叫,那男人嘴里嚷了句什么话,围观的人群便有的掩嘴偷笑,有的眉眼含着暧昧互相使眼色。 一个褐衣男子掩着嘴低声对他身旁的人道:“这下子那韩公子要遭殃了,居然敢当着张大人的面说他是齐安的小官!” 他身旁的男人幸灾乐祸:“喝多了,嘴少个把门的,今日我看张大人不能善了。” 月牙儿凑上前问道:“小官是什么?” 那褐衣男子回,见是个小姑娘在问他,顿时面色尴尬,他身旁的男人却回道:“就是男宠,齐安素喜男色,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月牙儿张大了嘴,张拓果然是男女通吃型啊,这女人为他痴,男人还为他癫狂。 那褐衣男子忍不住道:“嘿,传闻秦皇也对他……” “祸从口出!仔细着你的小命!”另一个男人连忙打断,撇了一眼月牙儿。 月牙儿怔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张拓和秦皇,他们会吗? “嗷!!饶命啊,张大人!”雅间内传来一个男人的痛呼声! 月牙儿神情一凌!别真的出人命了,使劲排开众人往里挤。 “如果今后我再听到你说我一个字,我就要你的命!”张拓语气中的森寒杀意,人人闻之胆寒。 韩介卿的手臂扭曲着垂在身侧,满头大汗的跪伏在地下,酒也吓醒了,颤声道:“是……” 月牙儿正在努力的想排开众人,眼前的众人却突然分了开来,让出了一条道,张拓满面严峻之色走了出来。看见愕然的月牙儿,脸上神情僵了一下,脚步一顿,便越过她直直下楼去了。月牙儿呆了一下,连忙跟在他身后也卷下了楼,楼下却不见了刚才喝酒的昭彻的身影,张拓也不见了。 她出了店门,张拓已经走出了很远,他的背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僵硬之感,她便一路飞奔着向他身后追去。 月牙儿才奔跑了一会儿,胸中就被气灌得剧痛,张拓的脚步很快,没有停步的意思,她便也忍着不敢停步。房舍渐疏,农田葱绿,张拓已经踏上了一座石桥。 几日的大雨将春的绿芽儿满满诱出,柳芽在阳光下翠绿醉人,柳条儿在春风里舒展着柔软的身姿,百花齐齐绽放,田地里一望无际的黄灿灿的油菜花铺洒了开去,一直铺到远处的山脚下。 听见身后的喘息之声,张拓心绪翻腾,却也只得停住了脚,他知道月牙儿的身体弱。 月牙儿见他终于停了步,这才也停了下来,捂住胸口,剧烈的喘息着,蹙着眉蹲在地下调匀气息。 张拓没有回头,那头金色的丝用一根深蓝色的长带松松的扎着,在风中轻拂,闪着耀眼的光芒。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袭不染纤尘的飘逸雪衫,宽袖上翻着浅蓝色的叶纹。他就像天空中那一抹纯净的白云,飘然而卓绝,扫尽尘世的污浊。 月牙儿好一会儿才将气息调匀,平缓了下来,向他的背影走去,也上了桥,静静的立在他的身后,望着桥下波光粼粼的河面,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她不敢问,也不愿意问,她心里认为他是清白的,不会像人们所传言的那样,是秦皇的男宠。 过了许久,张拓终于长叹了一声,嗓音中带着一丝的不自然道:“你都听见了?” 月牙儿轻道:“你就是你,你就像天上的云。” 张拓豁然转身,定定的看着她,她恬静的回视着他,神情坚定而柔和。 张拓的唇微微的动了一下,说不清是一种感动还是一种冲动,只觉得眼前那双灵动的大眼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柳眉如画,嫣红的柔唇轻轻的抿着,一切都是熟悉的,又似乎多了一丝的不同寻常。 他,伸出手,将她拥入了怀中,一种淡淡的清爽的松香包围了月牙儿,月牙儿顿时有那么一霎那的失神,继而是一种如擂鼓般的心跳。 张拓在她的脑后轻喃:“月牙儿……你,长大了……” 他们是因她八岁那年,救下他的那句话而相识的,小时候的月牙儿,有着鼓鼓的小脸,曾经在花树下趴在他的背上撒娇,甜甜的笑声至今仿佛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月牙儿十岁那年,赵公生了一场大病差点辞世,她便从此不再撒娇了,小小的她开始处处仔细的照顾赵公,懂事得让人心疼。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和他,一样孤独。 “妖怪!打死他!烧死他!”同村的人视他如鬼魅。 荒原上的坟地里,他趴在冷硬的碎石地上,浑身是血,身上找不到一处好皮肉。 他跪伏在父亲的坟前哽咽:“爹,如您所料,孩儿的头前几日突然当众变成了金色,我连躲都来不及躲。他们把我看做是鬼魅,踢我打我,把家也烧了……” 他咬着牙,满是鲜血的小手紧紧捏着拳:“你给我的那些书也都被烧光了,我该怎么办?你要我去找我们家族的归宿,可是归宿究竟在哪里?” 一滴滴的清泪落在他紧握着的小拳头上:“你和爷爷这么多辈了,都没有找到我又怎能找得到……?” 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讯息越来越少,待传到他这一辈时就愈的少了。 父亲临死前的叮嘱他就连做梦都不敢忘掉一个字。 “孩子,族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如果连你都找不到,那我们族就彻底完了。切记,天开眼之时,地通天之地,就是归宿的契机到了!” 收藏和推荐都好少啊,情绪低落了 第十八章 找个亲戚缓经济 月牙儿深怕赵公担心,不敢在张府多住,于是今日要回家去。 管家廖伯给月牙儿准备了很多东西要她带回家,在院子里指挥着红丫和绿秧儿两个丫头搬。待她们将东西都收拾进了一个大竹筐,这才让小侍石头给困扎在了马车上,固定了。 廖伯笑着对月牙儿说:“姑娘,我们大人在家的时间少,这些都吃不完。上个月张大人传信给小的,要我给你们送些过去,但是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我就没得空过去。” 月牙儿呵呵笑着道谢:“有劳廖伯了。”转而看向身旁的张拓,今日的他一笼深绿的衫子,挺拔俊朗,神采奕奕。 张拓微笑:“月牙儿,秋日请赵公留些好的菊花苗给我,赵公种的菊花朵儿特别的肥大。” 月牙儿顺口答应着,知道张拓如此说,是为了封赵公的口,因为赵公不喜收人财物。如此一说,等于是互相有个人情来往,赵公总不好再拒绝的。 昨日廖伯跟她夸赵公种的菊花好,极有名气。说这咸阳城里的达官贵人总爱在重阳之日赛花,或者用来装点庭院赏菊,赵公的菊花总是在一年一度的菊花节上供不应求。 月牙儿想了想:“拓哥哥,你去陵地之前,上我们家住两天吧,就当是散心。” 张拓的笑容耀得月牙儿移不开眼睛。 “好,等宫里的事办完了,在离城之前,我定去你家叨扰两天。” 月牙儿好高兴:“那说好的,不许放我鸽子。” 张拓一怔。不知道放鸽子是什么意思。 月牙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合年代地话了。连忙解释道:“就是说好了就一定要来。不能言而无信。” 张拓哈哈大笑了起来。今天心情格外地好。 廖伯和红丫等人在一旁看得两眼直。月牙儿抚了抚额。这男人很没自觉。可能不了解自己这副皮相地魅力有多大。即便是古代美男子宋玉。遇到了张拓也要甘拜下风了吧? 张拓拉着她地手。习惯性地举着她地腰。送她上了车:“月牙儿。时间不早了。一路小心。这辆马车你就留着先用吧。这样往来也方便。我府里还有一辆大些地。所以这辆马车平素也是空闲地。” 月牙儿答应着。招呼红丫头上了马车。石头挥鞭即行。 直到看不见立在府门前的张拓了,红丫头这才满脸陶醉的歪着头:“小姐,张大人真是太俊了!” 月牙儿失笑:“红丫,你好像很喜欢他啊。” 红丫头一点都不避讳:“谁能不喜欢他?我看就连男人看了他都要心动。” 然后笑咪咪的,从怀中抽出手绢在空中挥了挥:“这次居然在他家住了两天耶!我还偷偷的用我的绢子在他床上抹了抹,嘻嘻。” 月牙儿很喜欢红丫毫不忸怩的个性:“那你可要好好保管,这辈子都不要再洗了。” 红丫头把手绢贴在脸上,甜笑着:“那是,要是别的女子知道了,还不羡慕死我?” 月牙儿笑着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回神,回神,下次向他讨个东西给你做纪念吧。” 红丫头一听,唰的一声坐得笔直,兴奋的道:“小姐,你说的是真的么?” 月牙儿斜眼看着她:“是真的,但是,你要帮我个忙,我才会给你去讨。” 红丫头眨着大眼:“什么事?” 月牙儿眨了眨眼,突然大声道:“昭彻,马车顶上风景有那么好看吗?” 昭彻斜斜的架着腿坐在马车顶上晃脚丫子,眯着眼:“你这辆车太小,我可不想被你的骨头咯着。” 月牙儿脸一虎,这混帐家伙,一刻不挤兑她就闲得慌,居然取笑她一身排骨。 外面驾车的石头突然听见他们的对话,吓了一跳,回头往车顶看去,这才现不知什么时候,车顶上多出了一个人来。 红丫头惊讶的猫着腰探出了头去往车顶上看了一下,昭彻对她挤了挤眼,红丫顿时捂住狂跳的心脏缩回车内。 “小姐,你怎么知道昭公子在车顶上的?” 月牙儿皱了皱小鼻子:“他身上有股味道,你闻不到吗?” 红丫头吸了吸鼻子,困惑的摇头:“没有啊,什么味道?” 月牙儿在心里大声喊了句:“骚味!” 这厢念头还未全消,“呼啦”一声昭彻已经掀起了帘子探头进来了,他指着她的鼻子恶声道:“你……!” 敢用骚来形容他?极其不给面子! 红丫头见他探头,便自觉的从他身边钻了出去,和正在架车的石头并排坐着,给他让个位置。 昭彻进了马车,还未坐稳。 月牙儿已经把手伸到他的鼻子跟前:“拿点银子来。” 昭彻瞪着眼前的小手,倒吸了口气:“拿什么银子来?” 月牙儿满脸一副他很不可理喻的样子:“一种应用历史悠久的贵金属,银白色,光泽柔和明亮,元素符号为ag的物资,可作饰物也可作为时下的通用货币。” 昭彻一口气憋在胸口,瞪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才道:“我为什么要给你?” 月牙儿惊讶道:“你不给我给谁?你要对我负责啊,如果不是你吓了我一跳把乾坤倒转仪弄坏了,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昭彻咬牙:“你有今天是我帮了你。” 月牙儿手收了回去,头歪向一边,也不看他:“精神赔偿费,不然我这就死给你看,有人要是知道是你逼死了我,搞不好会找你麻烦。” 昭彻一脸平静:“你死了谁会找我麻烦?” 月牙儿开始掰手指头:“第一,冥王不让我投胎,说要在我身上调查一些事,我却附身成为了月牙儿,但他又不把我给抓回冥界,为什么?” 昭彻不看她:“你说为什么?” 月牙儿道:“在我出车祸之前我就梦见过月牙儿,冥王敢情就是要查我这辈子干了啥事。至于我到底干了什么事,你们不知道,我至今也不知道。” 昭彻看着她,这小丫头好像还是有点脑子的。 月牙儿厌恶的挥了挥手,试图挥掉他对她的轻视:“我要是死了,你就坏了冥王的大事,你该当何罪?” 昭彻郁闷的道:“至多八百年不让我碰女人。” 月牙儿眼睛一亮,赞道:“不愧是冥王,手段就是高啊,那还不要了你的老命?”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几千岁了,说他老命一点也不夸张。 昭彻皱着眉,对她的说法颇有意见:“你真是我的知音。” 月牙儿哈哈大笑:“拜托,别有辱我斯文。” 昭彻咬牙:“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月牙儿道:“我死活确实不关你事,但是那些美人儿空闺寂寞就难免可惜了春光啊!” 昭彻失笑,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那第二呢?” 月牙儿笑得很贼:“第二,你是很有本事,但是我也会非常有耐心的不去看藏宝地点,你绝对找不到它。翻遍了我家对不对?虽然我很奇怪你既然有透视眼又为什么连自家宝贝都找不到,难道你是个蹩脚神仙?” 昭彻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无语。 月牙儿安慰他道:“不急嘛,陪我在人间玩玩多有意思啊,地上千年山中方一日,冥王还不至于催你吧?” 昭彻白了她一眼:“你觉得你吃定了我?” 月牙儿笑得谦虚:“没有没有,我们多少还是有点交情的对不对?反正你花不上银子,给点我又没什么损失啊!像你这么有风度的男人,哪里会对女人的难处视而不见?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昭彻哼了一声:“我跟你没交情,银子可以给,但是……” 月牙儿瞪着眼:“但是什么?” 昭彻:“你得给我改行,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给你使唤。” 月牙儿点头:“行,那你就跟赵公说明一下,说你曾经受过我的指点,躲过了一场灾难。然后为了回报我的恩德,要收我做妹妹,你是做生意的,这家庭大计就归你负责了。” 昭彻翻白眼:“你觉得这话赵公会信么?白痴才会信。” 月牙儿惊讶道:“那你就用你的法术洗脑啊,让他认为你是亲戚,给他换套记忆不就行了?你是神啊,这是你的强项啊!” 昭彻:“……你干坏事很有潜质。” 月牙儿不伦不类的抱拳:“过奖过奖,日后衣食无忧还要仰仗帅哥你了。” 昭彻也抱拳打哈哈:“谦虚谦虚,没见过你这么赖皮的人。” 月牙儿一脸万分感动状:“只有你最了解我了,别人的钱我向来是花得最舒心的。挣来的不如偷来的,偷来不如讹来的,讹来的不如抢来的。” 亲们给燕子点码字的动力好不?推荐啊万能的推荐也是万难的推荐啊~~~ 第十九章 一体两音 昭彻掀开车帘,大手对着石头和红丫头的背影作了几个看上去极其随意的手势,然后就回头向月牙儿道:“检验成果吧。” 月牙儿皱着眉头,半信半疑:“你别耍我,就你刚才那张牙舞爪的几下鬼画符?” 昭彻白了她一眼,对着红丫的背影道:“红丫头。” 红丫头回头:“表少爷,什么事?”月牙儿瞠目结舌。 昭彻笑道:“没事,过会儿我先下去了,你好生陪着小姐回家。” 红丫头甜笑着点头:“是。” 昭彻将车帘子放下,顺便用手托了一下她掉下来的下巴:“如何?” 月牙儿往后缩了缩,背抵着身后的车壁,结巴道:“你哪天不会兴致一来吧我洗脑变白痴吧?”咩?再也不要得罪他了,后果很严重,心下暗惧。 昭彻得意的斜瞄着她:“你总算觉悟了,像你这样拿我当骆驼使的人,绝无仅有。” 月牙儿干笑着摇手:“至死不悟,没人跟你干架,你的人生多么不完整?” 昭彻瞪眼,月牙儿拉住他的衣袖,兴奋的道:“赶紧的,想办法快点搬进城里去住,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迟早会被憋死的。” 昭彻无奈:“你真把我当亲戚了……” 月牙儿笑得很无赖:“那是。我对你其实很有亲切感。难道你感觉不到?” 昭彻大摇其头。摇得快要掉了。他准是碰见怪物了。这个女人是个怪物。他拿她根本没招。 昭彻跳下马车。自行走了。 月牙儿立马向红丫头招手:“来。红丫!” 红丫头钻回了车里。月牙儿一把拉住她问道:“红丫。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认识地表少爷地。你自己记得么?” 红丫头迷茫的挠了挠头:“什么时候认识的表少爷?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他就是表少爷嘛!” 月牙儿语塞,知道问不出什么究竟了。 马车绕过了一个山丘,一道浅浅的溪流横曳在了眼前,溪流之上是一座青石桥,桥身比较宽,可过马车,溪岸两旁是铺染开去的野花地,美得如诗如画。他们家后山上有一口不小的山泉,这道溪流想必就是从他们门前环绕流过的那条水流一直延伸到这里,溪水清澈见底。 过了这座石桥,再穿过前方的那座小林子就是他们的家了。 红丫头离家几天了,想家了,神情激动:“小姐,马上就要到家了!” 月牙儿被窗外的美景吸引住了,被她这么一叫这才回过神来。 “那日我们出来,还没有如此盛放的美景呢,这才几日,花儿就都开了,真是美极了。” 红丫头笑得愉悦:“前些日子暴雨连连,溪水暴涨,淹掉了大半,那些早开的花儿都被雨点打落了。这雨一停,它们就又开得灿烂了。” 月牙儿感动的看着这一片绚烂的花海:“石头,停一下,我要采一些回去放在房里。” 红丫头掩嘴笑,跟在她身后下了车道:“小姐,你跟赵公一样,特别喜欢花儿。赵公喜欢种花,种出的花朵儿大特别好看,刚开始张婶还说他奇怪,这世上还有人专门去种花的,还不如去种白菜,至少人家能吃。” 月牙儿哈哈笑了起来,张婶确实是个实在的人。 红丫头弯腰采着花,轻轻哼起了曲子还旋起了圈子,裙裾飞洒了开来,月牙儿鼓掌叫好:“红丫,你跳得真好看!” 红丫头笑道:“再好看也没有小姐你跳的好看啊,小姐,你的水袖舞那真是太美了!我好久都没看过你跳舞了!你也跳一个吧!” 她暴汗,在现代她跳舞的时候能把舞伴的脚踩成猪脚。 正想着,耳边传来昭彻的声音:“你会,因为月牙儿会,你的身体里有她的记忆,只是你刚入她身体不久,还不会使用她原来的一些记忆。” 月牙儿四顾,见昭彻从不远处的林中走了出来。 她惊疑道:“你说我不会使用她原来的记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说她的魂魄还在这个身体内?” 昭彻走近,低下头来,黑眼睛焕着一种幽深神秘的光彩:“我说的是你这具身体的大脑有原来的记忆,她原来会的东西你也会,你现在是后世与前世重叠。” 月牙儿吓得跳了一下:“妈呀,我是移魂怪物?还是将来会出现双重人格?”不会将来她爱上一个人,而体内的月牙儿又爱上另一个人吧? 昭彻眼珠子转了一下,终于还是压抑住吓唬她的念头,他现在只想知道,她能不能用月牙儿原身的记忆:“你为何不试试看,看看这具身体你能不能适应?” 月牙儿局促的往后挪了挪,叫她跳舞?她可是连**都扭不好:“我是舞盲,我不敢。” 昭彻鼻孔朝天:“你就是跳得难看我也不会嘲笑你的,左右也丑不过我们冥府的夜叉。” 月牙儿把怀里的花砸向他的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昭彻大手一抓,将花悉数抓在了手中,漂亮的桃花眼一眯,眉毛一挑:“你很喜欢挑战我的极限。” 月牙儿不理会他,看着自己的手,慢慢的将手臂伸直,她很好奇,她真的会有月牙儿的记忆么? 花香怡人,阳光明媚,温暖的微风从指缝间穿过。突然她的内心有了一种跳舞的冲动,她吓了一跳,但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喜爱舞蹈,非常非常的热爱,她心剧烈的跳了起来,是月牙儿的记忆?如果她还在这具身体里,那就太可怕了! 她的手好像突然间有了自己的意志,轻轻的一个挥舞,腰身盈盈的一旋,她看见蔚蓝的天空在她的头顶旋转。她眯起了眼,感觉身体很轻,她又有了一种在做梦的感觉,脚尖一掂身体轻盈的旋转了两个圈子,离开了昭彻的身边。 她的腰肢变得很柔软,每一个下腰,每一个肢体的伸展都犹如一朵迎风的娇嫩海棠,每一个舞姿都挥洒自如,不用经过大脑。 雪白的裙裾像飞羽一样轻盈翻飞,她似醉似醒停不下来,行云流水般的越舞越投入,她感觉自己像是一阵风,滑过了如镜的水面又穿入了青翠的山林,清脆的鸟鸣在耳边萦绕。突然,她仿佛听见了一声轻叹,那声轻叹悠长忧郁,却难掩一种喜悦之情。她一震,停了下来,是谁? 她迷茫的转身,却什么也没有,但那声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轻叹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昭彻正看得入神,却见她突然停了,便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月牙儿失神道:“昭彻,有个声音,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昭彻问:“什么声音?” 月牙儿颤抖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我觉得是月牙儿的。” 昭彻皱眉,这种情况很不妙,况芸芸是后世重叠在前世的身上,叠加之时月牙儿本人未死,这种灵魂叠加形式他们从来都没见过。 如今就连他和冥王都无法推测在她身上将会生什么事了,冥王在冥界查过了,没有找到月牙儿今世的魂魄,所以,只有一个推测,那就是还在这个身体内。 以前也曾生过后世灵魂附身前世身体的事例,但是都是在前世身体死亡的情况下后世灵魂叠加,这样的话还是一个身体一个魂魄。然而况芸芸的后世灵魂是通过轮回观察仪回到她阳寿未尽的前世身体里的,本来前世身体阳寿未尽的情况下她是无法附身的,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冥王曾经在她体内运行过元神丹,致使她的本质生了一定的变化,这才附身成功了。 月牙儿见昭彻皱眉,便有点慌了神:“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会是跟月牙儿共用了一个身体吧?我不要!这像什么话?跟住旅馆似的,今天我用明天她用。” “如今是你后世的灵魂占了主导。”不知何时,冥王出现在了他们身旁,背对着他们,依旧是一身黑衣。 “我不明白,冥主?” 冥王缓缓转过身,那冰蓝的眸深邃无比,月牙儿看得心中一颤。 “你不用明白,如今你这种情况我也不能完全控制,按常理,一个人的前后世灵魂不会这样分裂而又同时存在于一个身体里的。但是你做到了,不可避免的,你将会出现一些月牙儿今世的记忆和行为。” 月牙儿皱着眉:“冥主,你想在我身上调查什么事情?” 冥王道:“你的命理很奇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坠子,帮她挂在了胸前。 一旁的昭彻吹了声口哨:“嘿,多少女人求不到的东西,倒被你给得了。” 冥主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是刻意回避还是不愿意让她知道。月牙儿拿起坠子:“这是什么?” 坠子是银子做的,银子的表面已经变成了黑色,分量不轻,上面有着古朴的雕刻,却看不出雕刻着什么东西。 冥王淡淡道:“没有它你恐怕活不到一年,是帮你压魂的,暂时给你戴着,除了我,没人能摘下来。” 月牙儿吓了一跳:“那要是有人砍了我的头呢?” 昭彻很郁闷:“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有我在,谁能砍了你的头?” 月牙儿不放心道:“你经常玩忽职守跟女人玩得忘形,哪能时时罩着我?” 昭彻气结:“冥主!我不要跟这个臭丫头搅一块了,你换人吧!”一扭头,哪里还见冥主的人影? 月牙儿乍舌:“孟婆说的对,他没什么耐心。” 昭彻气结:“对你,没人能有耐心!你就是冥王对我的惩罚!” “那我就更不能辜负了冥王的重托了,要好好折腾你!”月牙儿白了他一眼,却现不远处倒在地下的石头和红丫头:“啊!他们怎么了?” 昭彻道:“睡一觉而已,没大碍。” 粉红票啊,呼唤粉红票!!亲们,本书的pk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你们手指每轻轻一摁就为燕子的梦想添了一份色彩,每一票燕子都万分的感恩,鞠躬! 第二十章 桃花眼表哥 月牙儿现昭彻的法力果然厉害,一夕之间,全家上下人人都熟络的称他为表少爷,晚饭前,赵公居然拉着昭彻进了书房,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居然出了大家久违的愉快笑声。 月牙儿颇是疑虑,猫着腰贴在书房门上偷听,想听听昭彻对赵公灌什么**汤。 里面的声音时大时小,月牙儿听不真切,不得不整个人都趴在了门上。 张婶来通知赵公用饭,一走进院子,却不料月牙儿像只壁虎一样贴在门上,便奇道:“小姐,你在干什么?” 月牙儿正听得入迷,下意识的向后挥了挥手:“别吵别吵。” “呼啦”一声书房门开了,月牙儿一时不备失去了重心,“咚”的一声一个狗吃屎摔在了地板上。 她龇牙咧嘴的撑起上身,恰好抬头看见昭彻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一闪而逝,月牙儿咬牙,你这个混蛋,故意的。 “唉呀,月牙儿,你怎么会在门外,摔疼了没有?”昭彻蹲下,作出一脸关切状,去扶她,月牙儿被人撞破偷听,面上无光悻悻然。 赵公担心道:“月牙儿,有没有摔着哪里?” 月牙儿连忙拂开昭彻的手,骨碌一下爬起来,干笑道:“没事,爹,没摔疼。” 昭彻心下闷笑,脸上却一脸的正经:“月牙儿,你来了也不敲门,你找我们做什么?” 月牙儿瞟了一眼身后地张婶:“我是来通知你们用饭地。” 赵公这才注意到日头不早了。做了个请地姿势:“不觉已是这么迟了。该用饭了。昭彻。请。” 昭彻连忙弓腰请赵公先行:“姨父先请。” 赵公也不推却。当先行了。昭彻和月牙儿并肩走在他身后。 昭彻偏着头。看上去笑忍得很辛苦。 正值夕阳西下时分。太阳红彤彤地挂在山顶。已经没有了热力。散着美丽地红光。从月牙儿这个角度看去。红光在昭彻地身影上镀了一圈红光。愈衬得他身姿高大凌然。 看着他嘴角的那抹坏笑,俊美无铸的侧脸,月牙儿只有咬牙的份。 整理着自己白天野地里采回来的花,用剪刀绞枝,细心的装进了一个盛着水的粗陶花瓶里,古朴的陶制瓶身衬着美丽的野花,别有一番意味,她满意的将花瓶摆上了长案。 “咄咄咄!”房外传来敲门声。 她已经吩咐红丫头下去睡了,昭彻一向没有敲门的习惯,那可能就是张婶了:“进来。” 果然是张婶,张婶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个黑色的小碗:“小姐,张大人细心,还给了些燕窝,我就给你熬了粥。” 张婶将托盘放在案子上,月牙儿凑近弯腰闻了一下,有一种清甜的香气。 “谢谢奶娘,这么晚了还给我熬粥。”说着便坐下,就着碗喝了一口。 张婶慈祥的打量着她:“月牙儿,转眼间,你就长这么大了。” 月牙儿听出了张婶语气中的唏嘘,想起这具身体自小体弱多病,张婶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才拉扯大的。她体惜张婶的不易,便拉着她也坐了,道:“奶娘,你辛苦了,月牙儿自小体弱,没有你哪有今天?” 张婶眼中泪花闪现,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我的月牙儿最懂事了,孩子,如今你也到了婚嫁年龄了,找个夫婿照顾你吧,不要再累着身子骨了。” 月牙儿张口结舌,这,这是哪门子话?难道要她嫁人?不会是他们给她包办了吧? 张婶擦了擦眼角的泪:“奶娘看着你这两年为了这个家,拖着病体为人占卜,心疼啊。那些个达官贵人财大气粗,不好伺候,你不喜欢他们的习气,却也就这么忍着,我这心里不好受啊!” 月牙儿心下感动:“奶娘,他们哪里敢真的得罪我?你不用操心了,我好得很。”想必是有些官吏脾气不好,不喜欢听不好听的话,所以月牙儿也是多少得罪过人的,至少在言语方面还是受过一些气的。 张婶笑了:“你啊,总是这么的体惜他人,老爷如今也年迈了,他也想早日见你结亲,好放下这颗心。” 月牙儿咬着下唇:“奶娘,今天你来是为这个?” 张婶道:“老爷怕你女孩儿家脸皮薄,这不是差我来探探你的口气吗?想看看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吗?” 月牙儿笑道:“没有啊。”她刚到这个时空没多久,哪里有机会爱上一个人? 张婶顿时脸上一喜:“那你看表少爷为人如何?” 月牙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昭彻做事效率太高,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收服了张婶和赵公,视他为夫婿最佳人选了。 她干笑道:“他啊,我们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他对我也是这样的。”种马男一向不在她的欣赏范围之内,就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女人一眼就能把女人勾上。 张婶遗憾的道:“啊,这样啊,表少爷倒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人又热情。” 月牙儿顿时心里抽抽,他那一肚子坏水,她太了解了,真要在一块,估计他们会打死。脑中浮现出自己手拿菜刀四下里追杀他的场景,呃,她只要看见他就很难抑制这种暴力思想。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完碗中的燕窝粥,然后装盘,将托盘塞入张婶手中,推着她就往门外走:“夜深了,您老也早点歇着吧,我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哎,哎,小姐,要不你看张大人如何?” 月牙儿脚下一个踉跄,这,张婶还真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啊。 “张大人?搞不好人家有喜欢的姑娘了,我们在这里白操心也是没用的。”说完就推她出了门,咣的把门关上了,手臂前后挥了挥,奶娘的分量不轻啊。 一回头却见昭彻闲闲的坐在她的床沿盯着她,月牙儿吓了一跳:“你出点声不行啊?吓死人了。” 昭彻歪了歪嘴不满道:“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嫌弃我。” 月牙儿失笑:“老兄,你的面子比脸盆还大呢?我不喜欢你很正常啊,你这么变态我喜欢你才不正常!” 昭彻眉毛一竖:“你说我变态?” 月牙儿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半夜的哇哇叫什么?不怕被人听见啊?我真要嫁给你,你受得了吗?” 她侧身,做了个手势:“我汹涌?” 昭彻摇头。 “我美貌?” 昭彻:“差强人意。”被月牙儿扔了只鞋底。 “我除了个性可爱以外,我哪都不在你的审美范围之内,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多好的事啊!” “你的个性?”昭彻的嗓门吊了起来,月牙儿的另一只鞋底招呼了过去,被他安然闪过。 月牙儿插着腰:“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请不要把事做过了头,待他们对你的印像好到了一定程度,到时候他们会天天跟我叨着要我嫁你这个表哥。” 昭彻打了个寒颤,月牙儿白了他一眼,该害怕的是她好不。 “说,这么晚,上我房里来有何事?”都这会儿了他居然没去找女人风流,很奇怪。 昭彻从怀里掏了个小瓶子出来:“吃了它。” 月牙儿接过倒了出来,一颗红艳艳的丹药落在掌心,在烛光下衬着她柔白的肌肤,霎是好看:“是什么东西?” 昭彻道:“可能是大补丸子吧。” 月牙儿斜着他:“你给我去向太上老君要的?” 昭彻撇了撇嘴:“冥王给的,我才不会去给你跑腿呢。” 月牙儿一听是冥王给的,顿时放了心,一口就给吞了。 昭彻奇道:“你对冥王这么放心?要是他给的是毒药呢?” 月牙儿哼道:“你以为他是你啊?人家又不是无聊给撑的,他连压魂的坠子都给我了,还要费这手脚害我么?” 昭彻圆着大眼,一副她变聪明了的表情。 月牙儿哈哈笑道:“恭喜你,跟我在一起,你越来越帅了。” 昭彻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很帅。” 月牙儿道:“跟我在一起多瞪瞪眼果然有好处,眼睛都变大了,不然天天眯着一对桃花眼,多萎靡?” 这是什么逻辑?昭彻一脸的黑。 各位亲亲,喜欢本文的话请帮忙投粉红票呀!迫切需要亲们的支持!拜谢了! 第二十一章 乔迁新居 月牙儿快乐的在红丫头身前身后跟着收拾东西,口中哼着歌,真好,这两日就可以搬进咸阳城里去住了,哈哈!昭彻这个家伙头一次让她看顺眼了,赵公这几日下来,神色间对他佩服得不得了,这说明昭彻的**汤灌得成功之极。 昭彻受不了月牙儿一见到他就笑眯眯的小样,骂她是铜钱眼,势力。她才不管他呢,她就是不喜欢住这么荒凉的地方嘛! 赵公已经差人传信给张拓了,张拓本人没来,可能是公务繁忙,却让石头把自家的马车给驾来了,帮他们运东西。 在多次差点撞上身边绕圈的月牙儿之后,红丫头叹了口气:“小姐,你就不要添乱了好不?到一旁坐一坐,这点东西我来收拾就行了。” 月牙儿呵呵笑,很爽快:“好,那我去看看张婶有什么要帮忙的?” 红丫头手连挥:“去吧,去吧。” 月牙儿出了房门,就见张婶在指挥着克勤搬坛子,石头也来来回回的帮着忙。 “张婶,这些坛子也要搬么?” 张婶笑道:“那是当然,这些坛子是家里少不了的器具,每年家里都会做不少的腌菜,不然菜荒时节就没菜吃了。不搬的话到了城里就还要再买过,二十多个坛子买下来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能省则省吧。” 月牙儿无语,年纪大的人就是勤俭节约。搬坛子的体力活她是爱莫能助了,实际上她也是个懒人,以前在家里,妈妈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根本不用她动手,她也就会煮个方便面什么的。 四下里转着头,却不见了赵公:“张婶,我爹哪去了?” 张婶头也没回:“敢情上他地花地里去了。表少爷心细。说给老爷在新家准备了一块好地让他种菊花。所以老爷可能要带些花苗走。” 月牙儿顺着溪流向半山腰走去。路过张婶精心打理地菜地。地里地青菜长势喜人。肥大鲜美。 这山里头地泥地石子较多。被张婶和克勤细心地捡出。废物利用地在菜地里呈直线整齐地堆砌着。勾勒出了一块块小菜地地轮廓。形成了醒目地分割线。 赵公地花地就在菜地过去不远地地方。那里地土地是赵公特意挑出来地一块。比较适合花草地生长。离溪水也近。方便浇灌。 远远地就见赵公勾着腰在检查花苗。这块花地面积不小。菊花苗在他地精心照料下郁郁葱葱。棵棵精神。 微微松软地泥土吸收了月牙儿地脚步声。赵公对她地到来毫无知觉。仍然细心地扶扶这棵拨弄拨弄那棵花苗。嘴里喃喃地道:“绵儿。菊花我照料得很好。如果你在世地话。肯定会喜欢地。你是那么地喜欢菊花。” 绵儿?赵公正在缅怀月牙儿的娘吧?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她不想打扰他。 赵公用手中的小铲子除掉了一棵小杂草:“绵儿,转眼你已经离开了我们这么多年了,如今我们的月牙儿也长大了,我在想,我们也该给她找个好婆家了。” 赵公蹲在地下,出神的望着花苗的枝叶:“如果你在,肯定会亲自为她准备嫁衣吧?结果我这个当爹的,什么都给不了她。我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铭邑又在服役,如果我突然走了,月牙儿怎么办?”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她坚决不能嫁人,虽然在这个时代,她的身体已经成年了,但是她绝对不做男人众多妻妾中的一个。如果他们看上了昭彻这个种马,她更要坚决的剔除他们这个念头才行了。 “爹!”月牙儿叫了一声,摆出了一副笑脸。 赵公恍然回神,笑了:“月牙儿,你来了,都收拾好了么?” 月牙儿笑着走近他两步:“红丫头嫌我碍事,把我给赶出来了,爹,你是要带花苗走么?” 赵公望着满地的花苗,感慨的道:“是啊,待到了秋天,这里会开出美丽的花朵儿。” 月牙儿咬了咬唇,想了想:“爹,娘很喜欢菊花?” “唔,我永远记得那个重阳节,你娘是那么的温柔美丽……”赵公沧桑的眼神柔和了起来,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那个在市集上因为一盆菊花认识的绵儿,“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人。” 赵公看着月牙儿:“月牙儿,你和你娘长得真像,每次看见你我就仿佛看见了你娘。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感觉她好像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边,你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 月牙儿被他的深情打动了,轻轻挽起他的手臂,温柔的道:“爹,山风凉,我们回家吧。” 两人结伴慢慢的下山,赵公的身躯已经远不如年轻时那么轻便了,月牙儿细心的照顾着他的脚下,自从到了这个时代,她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自内心的叫过他一声爹。 赵公拍了拍她的手:“月牙儿,红丫头说你这两天不想吃药,这些药大夫说是不能停的,是哪里不舒服吗?” 冥王给的丹药也不知道是什么仙丹,她吃了以后就体力大增,原来她路走远一点就会气喘,结果今日走了这么远都没有什么太大气喘的感觉。什么时候要请大夫给自己把把脉了,看看自己是不是身体已经好了。 “也不知怎的,近日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气也不喘了,是药三分毒,今后我多从饮食方面调理,可能还能好得快些。” 赵公惊喜:“真的吗?那过几日爹就请人帮你瞧一瞧,如果是真的有了好转,那就太好了。” 张婶远远的在家门口向他们挥手高声喊道:“老爷,我们雇的牛车已经到了,午饭也好了,待用过饭就该出了。” 山坡下果然停着两辆牛车,两个粗衣庄稼汉子和克勤正在用绳子捆扎如山的行李。 赵公走近道:“张婶,叫他们吃饭吧。” 张婶点头,喊道:“克勤!请两位兄弟上来用饭,待用完了饭再忙。” 克勤答应了一声便领着两个汉子在门前溪流之中洗了手,这才一起过来用饭。 张婶给赵公和月牙儿在房里开了一桌,赵公坚持要她们坐下来一起吃,平素他待她们也是和蔼可亲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丫头们却守着规矩不肯落座,站着端碗一起吃了。 他们家的行李也不多,两辆牛车来回两趟也就能拉下了,赵公吩咐克勤看着家,明日再来拉他选好的菊花苗。 月牙儿与赵公同坐一辆马车,两个丫头和张婶挤在另一辆大一些的马车里。 日落之前他们终于到了新家,远远的看见他们,欢迎的炮仗就震天价的响了起来。 昭彻带着府里的仆从列队站在门前阶上迎接他们,石头将赵公扶下了车,又去接月牙儿。昭彻下了阶,迎了上来。 月牙儿害怕爆竹巨响,捂着耳朵眯着眼睛,畏缩的跳了车,立马缩到了昭彻的身后,他那么高,正是挡箭牌的好材料。 新家很气派,有着朱红新漆的大门,漂亮的石刻莲花纹侧墙以及雪白的石阶,月牙儿觉得很满意。以昭彻这个家伙要求完美的性子,估计里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可是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昭彻也不理会月牙儿,领着赵公就往里走,放着胆小怕爆竹的月牙儿在府外跳脚,磨磨唧唧不敢进门。直到鞭炮全放完了,月牙儿这才在红丫头的陪伴下向大门走去,石头紧随其后。 今天一张粉红票都没涨,呜呜~~~亲亲们,还请多多支持呀! 第二十二章 误打误撞 趁着晚饭前的短暂时光,红丫已经兴冲冲的拉着张婶里里外外的把新家参观了个遍,然后便叽叽喳喳的向月牙儿描述这个新家。 这个府颇大,里里外外好几进院子,花木成荫,荷塘轩榭,小桥流水,假山亭台应有尽有。红丫头都兴奋坏了,言语神情之间对昭彻这个表少爷更是佩服到天上去了。 赵公对物资要求不高,不是很在意生活条件,所以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 月牙儿觉得这个家再好,也没电视机,没冰箱,没有一切现代方便的设施,所以美则美矣,并不觉得如何实用。 这与她以前出门旅游时暂时去感受一下文物古迹的文化沉淀不同,真要现代人实际性的住在文物古迹里面,那肯定是会觉得不方便的。不过还是对昭彻花钱如流水的气概大大乍舌了一番,有钱银啊!果然奢侈,她已经偷偷问过他了,他说买的,问他多少银子,他瞥了她一眼:“说了你也没概念。” 言下之意是,说了也白说。她很怒,他老把她当笨蛋看,并且神色间对她一点都不尊重,辣块妈妈,就是要白吃白喝你的才行,她才不会觉得愧疚呢。 昭彻在礼节上滴水不漏,居然办了个小型的接风晚宴,不铺张却也足够隆重,深得俭朴的赵公心意,对他愈的赞赏有加。月牙儿觉得这个任性不羁的昭彻居然能够做出如此符合礼法的事情来,简直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夜里,烛光下,红丫头给她铺床,边铺边赞叹被面绸缎之精美,月牙儿在铜镜前用精致的红漆桃木梳子梳理长。 “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做梦?”红丫头双手捧着脸颊,眼神陶醉。 月牙儿失笑:“至少不是白日梦。” 红丫头兴奋的凑近月牙儿:“小姐,表少爷是不是喜欢你?” 月牙儿差点吐血。那将会是天底下最荒谬地事了。昭彻地审美观她极其了解。 “不要瞎想。他是我表哥。近亲。近亲通婚生出地小孩会白痴地。”先打消红丫这个念头再说。 “哪有?这是亲上加亲。小姐!像表少爷这么好地男子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来。你千万不要放着便宜了别地女人。”红丫头立马不平地道。 月牙儿翻了个白眼。她一时间给忘了。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她这是鸡同鸭讲。古人确实承认并且颇为盛行表亲结合地。什么近亲结婚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废话。 “他又不是块肥肉。给人吃了还觉得便宜了人家?”事实上他就是块肥肉她也欢迎其它人来吃。最好是吃得连分子都别留下。省心。不过前提是要他把钱先留下。 “小姐。像表少爷这样地男人。哪个女人会不爱他?”红丫头摇头。继而又脸红红地道。“他太俊了。太迷人了。他那双眼睛一看我。我就觉得魂都飞了。” 月牙儿心下冷哼,他那对桃花眼?勾的就是你们这些单纯的少女。 “红丫,我困了,你也早点去睡吧。” 红丫头答应着,一脸甜笑回她的房间去了,她的房间也比原来赵家的房间大了很多,而且家具也漂亮,床上可都是新被褥子啊。 月牙儿躺在床上,被子散着一股太阳的味道,很清爽,看来是下人事先提前在太阳底下晾晒过的。 石头回府之前,转达了张拓的话,说是今天公事繁忙,没时间给他们接风,明日会来拜会赵公。 月牙儿将被子举高过顶,深深的吸了口气,张拓是进宫了吗?想起酒楼里那两个嚼舌的男人,她不禁心下一阵气堵。挥去自己的想法,张拓才不会呢,他是那么的完美。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夜无梦,万分香甜。 早上转醒,日头已经迟了,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踢开被子下了床。 红丫头在门外轻声的问:“小姐,起了么?” 月牙儿边穿衣服边道:“起了,有什么事?” 红丫头这才兴奋的跳进房来,小姐病过之后也不怎地,起床气也大了不少,所以她不敢早早叫醒她。 “表少爷请来的裁缝师傅早就在等着你了,要给你做新衣服呢。” 月牙儿坐到镜前任她给她梳头,红丫头梳的头简洁大方又秀气,她很喜欢。 “让他先去爹那里不就行了?”这个昭彻心还挺细。 “被老爷赶出来了,老爷说他不需要新衣服,衣服都够穿了。” 月牙儿点头,赵公无欲无求,如果要跟他建议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恐怕是要他被责备的。 红丫头眉飞色舞的道:“师傅还带了布料样子来,好漂亮料子好极了,小姐你快去挑吧!” 挑完布,让人量完身,月牙儿看日头都下午了,这张拓怎么还没来? 眼珠转了转,她问红丫:“红丫,张大人的府离我们住的地方远么?” 红丫一听来精神了,这可是她的偶像啊,如今再加上昭彻。 “不远,大概走一刻钟就到了。” 月牙儿呵呵笑着一插腰:“那我们杀上门瞧他去,他说了来看我,都这时辰了还不来,那我就主动点吧。” 红丫掩着嘴:“小姐,这好像于礼法不合啊……” 月牙儿才不管这么多呢,古人礼法太多,好在秦朝的男女礼法不是特别的严格,没听他们说过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 “我们走着去吧,这么近。” “我去告诉一下老爷和张婶。” “不用了,不待久,一会儿就回来,不用惊动他们了,省得多费口舌。” 红丫头也不反对,跃跃欲试,很有冒险精神,估计这与赵公素来对她们下人的宽容脱不了关系。 两人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红丫在做丫头之前随着她爹经常进城卖豆腐,所以对路很熟。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徒步而行。 正行走间,突然,前方不远一个酒肆门里跌出个人来,满身酒气,小二恶狠狠的指着地下的男子道:“给我打!光天化日之下敢白吃白喝!” 立时店里冲出几个大汉,围住地下的男子就拳打脚踢了起来。 一阵呼喝之声夹杂着男子的痛呼之声,让月牙儿皱起了眉,心都揪了起来不忍目睹。 那男子转眼间便被打得面目全非,鲜血直吐,这事不让她碰上也就罢了,她不会去多管闲事,如今惨烈的在她眼前上演她还是难免心软,看不下去了。 “住手!”她喝了一声,红丫头吃了一惊,欲拉住她叫她少惹事端。 月牙儿已经踏上了酒肆的台阶,那小二平素识人无数,练就了一双透视眼,目光如电一扫月牙儿的衣着便看出她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 不耐的挥手不客气的道:“走开走开!与你无关!” 月牙儿道:“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了。”上次为廷尉占卜的钱她还没上交呢。 那小二咧嘴一笑,一口黄牙:“小姑娘,你帮他还钱?”语气中有着怀疑的意味。 月牙儿点头:“多少。” 小二眼珠一转,张口就道:“两吊!” 地上的男子愤怒的吼了一声:“胡说!我吃了你多少东西,你这是讹诈!” 月牙儿从怀中掏出铜钱,数了十个:“已经足够还他的钱了,多了我拿不出了,你就抓他去衙门见官,要不打死他然后你进牢里蹲蹲,老板那边只看你给他追回了钱没有,你蹲大牢跟他没关系。” 那小二想了想,伸手接了钱,对地上的男子冷哼道:“呸!你遇见大善人了,算你老小子走运!”挥了挥手,撤了打手。 月牙儿走近躺在地下的男子,看着他一身的鲜血,担心道:“你没事吧?” 男子勉励支持起身体:“多谢姑娘仗义相救。” 月牙儿摇头:“别客气,你伤得不轻,先起来再说,红丫!来帮忙!” 红丫头磨蹭着,他们家杀鸡也没见过有这么多血啊。这个男人脸上也全是血,肿得连面目都看不清楚了。 月牙儿鼻端全是血腥味,很不舒服,催促道:“红丫,快点,看你在家里杀鸡那么神勇,连这点血还怕呢?”那红丫头手拿砍刀,满园子追鸡跑的场景是非常壮观的。 红丫头瘪着嘴,这畜牲的血能跟大活人的血相比吗? “不用了,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你住在哪里?改日我把欠你的钱给你送过去。” 男子勉力的支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想要自己站起来,右腿诡异的耷拉着,折腾得满头大汗都没能站起来,看样子是骨折了。 月牙儿只得伸出手去扶他,男子怕自己身上的血弄脏了月牙儿的衣服,推却了一下却敌不过月牙儿的坚持,只好让她架着自己了。 红丫头也过来架起另外一条胳膊:“小姐,张大人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我们上他那里去吗?” “不行,他腿骨折了,我们先扶他去找大夫,迟了恐怕会落下残疾的。” 待她们在药铺帮男子处理完伤口,日头已经迟了,两人都饥肠辘辘的。月牙儿把怀里所有钱都掏了出来,还差了大夫几个铜板,只好道:“大夫,我去取钱,过会儿我就让人送来,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张府。” 那大夫一听是张府,便笑道:“哦,你们是张大人的家眷?不急在一时,你们去吧,明日也成。” 那男子头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肿得一只眼睛睁不开。但神色间却不似先前的那么萎靡,另一只没肿的眼睛很有神,身量也颇高,只是偏瘦了些,看上去愈显得高了。 “谢谢姑娘,在下就此别过,改日必定登门道谢。”他抱拳,语调很有节奏,听上去很舒服,看来家教定也是不差的。 月牙儿看了看外面擦黑的天:“你一个人拖着一条断腿,要去哪里?” “我一个大男人,随便去哪里都成。”一点都不想给人添麻烦的样子。 月牙儿打量他,这个男人虽然瘦,按理说也不至于那么不济于事,被一群打手打成这样吧?要不就是之前受了伤,要不就是之前饿得脱力了。 “你多久没吃饭了?” 男子有点不自在的将头微微侧向一旁:“……大概三四天吧。” 月牙儿心下叹了口气,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如果不是穷途末路,肯定是个骄傲的男人。不是她滥好心,俗话说送佛送上天,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吧。不由分说的架起了他,这个人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放他回去恐怕明天伤势就要恶化了 男子呆了一下,要挣扎,月牙儿恶声道:“别动!”对这种男人,强硬点才能压住他。 男子果然不动了。 张府门前,红丫头用手拍门,过了好一会儿,月牙儿的半边身子都被压酸了,廖伯才出来开了门。 一开门见是她们,顿时脸上大吃了一惊,神色间甚至有丝惊慌:“赵、赵姑娘!” 待看见她架着一个面目青肿的男人之后,脸色愈的古怪。 “廖伯,帮个忙!” 男子好几天没吃上什么东西了,气虚腿软,虽然他努力的不让自己压着她们俩,但是身子还是够沉重的。 廖伯一怔,下意识的就去接男子的胳膊,月牙儿甩甩手臂,不客气的大步走进了门。 廖伯这才反应过来,情急的大叫了一声:“赵姑娘!” 月牙儿诧异回身,难道是不欢迎她?“怎么了?廖伯,拓哥哥不再家吗?” 廖伯搀着男子走近她身前,有点冒汗:“不是的,这个,那个,张大人他……” 话未说完,石头听见了廖伯的大叫声,跑近前来一探究竟,一看见月牙儿,好像也吓了一跳,张着口立在原地居然忘了打招呼。 月牙儿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个个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 ---------------------------------------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本文正在pk中,请手中有粉红票的亲给本文投个票好吗?万分感谢! 第二十三章 伤 痛 廖伯和石头的奇特反应让月牙儿疑惑,这是怎么了?他们好像很不愿意她上门,虽然她不通知他们就来找张拓是有点冒昧,但是也不至于是这种表情吧? 月牙儿问石头:“拓哥哥在家吧?” 石头瞟了一眼廖伯,好一会儿才道:“……在。” 月牙儿见他们交换眼色,奇道:“拓哥哥在?那你们好像不太欢迎我来啊!” 石头一时间局促得不知手脚往哪里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都不敢看她。 廖伯解围:“不是这样的,赵姑娘,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你来?” 月牙儿用手指着一脸难色的石头:“那你们为什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廖伯的脸色也不自然了,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我们大人今天才从宫里出来,碰巧有点不舒服,所以才没去探望赵公和姑娘你的,待过几天好些了再去拜会。” 月牙儿见他们眼神闪烁,心下顿疑,难道是张拓被秦皇责罚受伤了?是打了板子起不了床还是施了酷刑?那她更加不能不去看他了,提起裙摆就疾步向里跑去。 廖伯一怔之下,连忙叫石头扶住受伤的男子,自己跟在月牙儿的身后追了过去,急得大声叫道:“赵姑娘!等等,赵……” 月牙儿跑得很快,吃了冥王给的丹药,身体早已不如之前的沉重了。 廖伯一时间居然没能追得上她。好不容易才伸手截住了她。这都已经被她冲到了张拓地房门之外了。 廖伯软言求道:“赵姑娘。我们大人今天真地不太方便……您。改日再来好么?” 月牙儿担心道:“是不是他受了伤?你们怎么老是拦着我?我看看就走。不会打扰他地。” 廖伯神态之间却很坚持:“对不住了。赵姑娘。改日姑娘若要怪罪小地。小地定然任您处置。” 这话就说得相当地重了。月牙儿一时间不好再强逼了。暗恼自己刚才怎么不跑得更快些。 她希望房内地张拓能说句话。房内却黑着灯悄无声息。看来张拓是真地不想见自己了。不知为何。她心下竟有些气恼了起来。都到了门前了。他居然也不说句话。 月牙儿噘着嘴懊恼的往回走,搞什么飞机嘛! 廖伯连忙大声道:“石头,去驾车,送赵姑娘回府。” 月牙儿让张婶安顿好那受伤的男子,自己则用完了晚饭闷闷不乐的呆坐的房里。 红丫头见她不高兴,开导道:“小姐,可能张大人病得很重,已经睡下了,所以不方便见咱们。” 月牙儿皱着眉,却不是在计较这个,按道理说,张拓即便是病得重睡下了,她和廖伯这一番闹腾也足够将他吵醒了,难道是昏过去了?那就伤得很重了。 她问道:“表少爷呢?” 红丫头道:“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张婶也一天没见到他了。” 说曹操曹操到,昭彻在房门外闲闲的道:“找我干吗?” 红丫头惊得呼的一跳:“啊呀,表少爷!” 昭彻对她笑了一下,红丫头便面红心跳的告退着下去了。 月牙儿闷闷的道:“你上哪风流去了?一天都不见人影。” 昭彻自己在案上倒了杯茶:“你当我是你的专职保姆呢?我每天的事多着呢!” 月牙儿好奇道:“你派手下去不就行了?还要你老人家亲自动手?” 昭彻白了她一眼:“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定然是有些事非我出马不可,这才去的。” 月牙儿托着腮:“我还以为只有房事是人家无法代替你去做的。” 昭彻瞪着大眼:“你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月牙儿一步跳到他跟前:“现在还真有件事是非你不可的。” 昭彻优雅的坐下,二郎腿一翘,小茶一喝,拽拽的道:“有事求我?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了。” 月牙儿向来都是不耻下求的:“我没事求你,我是想邀请你一起去看美男洗澡的。” 昭彻一口茶喷了出来,他果然搞不定她,用手指钻了钻耳朵,近来耳屎太久没挖了吧? “你说什么?我听错了么?”声调高了八度。 月牙儿嘿嘿奸笑:“没有听错,千真万确,我就是要请你一起去看美男洗澡,那景色肯定不输美女出浴。” 昭彻目瞪口呆,不是她抽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 “你别乱动好不好?我抱不住你了。”黑暗中传来两个细微的声音。 “唉呀我哪有乱动?我是背痒痒了,我就挠一下下。唉呀,痒死我了!”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呀,哎,那你自己站稳了。” 黑暗中一棵树上,两个影子在摇晃,好一会儿,男声粗声不耐道:“好了没?” 月牙儿不满道:“你都可以变掉,为什么不变掉我?还要这么麻烦的偷偷摸摸的,让我跟只蝙蝠似的到处乱飞。” 昭彻叹了口气:“你戴着冥王的坠子好不好?那是压魂的,除了他,我没办法将你的魂魄引出来。这个坠子好处就是可以替你压魂延命,坏处就是我无法在你身上施法。” 月牙儿用手摸了摸他的胸脯,昭彻瞪眼护胸:“干什么?!” 月牙儿奇道:“那你是魂还是有实体的?” 昭彻投降:“拜托,我是神好不好?我既不是魂也不是普通人的身体。” 月牙儿理解的点头:“哦,这样啊。那我们还要在这棵树上吹凉风聊天多久?” 昭彻要爆炸了:“是你纠缠不清的!我没想要在这棵树上吹凉风!” 月牙儿点头:“那老兄你就快点吧,别磨蹭了,当心美男澡洗完了,我们啥也看不到了!” 昭彻闷声道:“被你缠上简直是倒了我八千年的霉了。” 月牙儿很乐:“那你是走狗屎运了,人家倒不到你那么多年的霉就over了。” 昭彻:“……”为什么明明这个女人什么本事也没有,他却连个嘴都斗不过她?还被她当驴使。 月牙儿想到个问题,张口欲问,昭彻已经恶狠狠的道:“闭嘴!不然后果自负!” 看了看脚下,估摸着这个高度被摔下去她的小**肯定不保,于是识相的不再言语。 月牙儿躲在张拓房间不远处的黑暗拐角处探头探脑,昭彻倒是大大方方的立着,他隐身了,普通人看不见他。 月牙儿探出头去看了看,见院子里很安静,没人,便又将头缩了回来。 低声道:“你有隐身法,我没有,那我怎么进去?” 刚才离开张府的时候,张拓的房间里还黑漆漆的没有灯,如今却灯火通明,隐约有人影在房里晃动。 昭彻道:“那我进去看了,然后再告诉你情况。” “不要”月牙儿看了看屋顶上,“武侠小说里,高手都是在房顶上揭瓦窥视的,你带我上房顶去。” 高手上房?对他来说那是低手,昭彻嘴角抽了抽:“他根本没在洗澡,你还要看?” 月牙儿怔了一下,忘了,昭彻有透视眼的,可以穿过墙体看东西。 “那房里什么情况?” “他躺在床上。” “然后?” “他没盖被子。” 月牙儿忍无可忍,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有话痛快点说,又不是便秘!” 昭彻捧着被踩痛的脚,脸色难看:“我一定要冥王换人,不然我就罢工!” “罢工也是以后的事了,快说,他怎么了?” 昭彻平板的汇报:“他趴在床上,浑身是伤,有个年级很轻的男人在给他擦药,还有个老点的在给他擦身子。他埋着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身体在颤抖,看上去很疼。” 月牙儿听得脸都白了,颓然靠在墙上,是受了伤,还受了很重的伤。 秦始皇之残暴在历史上是有名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他,他居然对张拓下这么狠的手。 昭彻见她沉默,便道:“要上房顶去揭瓦看看?” 月牙儿有气无力的道:“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不知为何,想到他默默颤抖的身体,她的心就抽痛了起来,所以他不见她,深怕她会闯进去看见他的伤,黑着灯听她在房门外胡闹? 在他眼中,她能感受得到他对月牙儿的疼爱,那日桥上他将她拥入了怀里,她听见了他稳健的心跳。鼻端至今还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来的那淡淡的松香,他定然以为自己抱着的还是原来那个,他的小丫头月牙儿吧? ------------------------------------------------------- 手中有粉红票的亲们可否为本文投个票?一票也是好滴~~~ 收藏和推荐票也非常重要,谢谢各位亲的支持~~~鞠躬! 第二十四章 无觉之梦 月牙儿从张府回来,一路无话,昭彻见她神色沉郁,便也不多说,知道她心中难过。 近来好了许多的心悸症,突然又犯了,让她难受了半天,待她好不容易入睡了却又是一夜噩梦。半夜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梦境里乱七八糟的场景却一个也没记住。 她呆坐在床上,心慌意乱。 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她下了床,光脚踩在冷硬的砖地之上,稳了稳呼吸,摸到打火石,将高足灯座上的蜡烛点燃。 温暖的火光让她的心得到了一丝的安慰,刚点着的烛火火苗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跳跃着,好一会儿才陡然升起一股转瞬即逝的小小直直的黑烟,变得明亮稳定了起来。她呆呆的看着,脑子里却一片空白,直到烛火“啪喇!”一声爆了个小小的火花,这才回过了神。 倒退着坐到床沿上,她用手握住胸前温热的银坠,现银坠的表面泛着极微弱的一层蓝光。她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如果不是在黑暗中,这么点微光就几乎是无觉的。 那层光突然间隐灭了,她的内心突然有一种把它拔下来扔掉的冲动,这种冲动来得非常的强烈,她握住绳索想从头顶上摘除它。却现每当她认为她的脑袋摆脱了那根绳索,结果手一松,那个绳子又好好的套在她的颈项之上。 她心情变得极其的烦躁不安,换成了用力的扯,结果脖子都被扯得红肿了,那绳子还是完好无损。 她跳了起来,愈的焦躁了,她知道这个坠子是除不下来的,但是心里的那个意念太过强烈,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她好像疯狂了一般,完全不顾会伤到自己,双手使劲的扯,直到脖子被扯得磨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突然。她地双手被一双大手抓住了。是冥王!她眼神迷离。反抗挣扎。却现对方地力气大得她想撼动他一分一毫都是不能。 他眼珠地颜色变深了。含着一种不容置疑地冷凝。 月牙儿双手无法动弹。只好用脚去踢他。口中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冥王眉头一皱。一个旋身。将她紧紧抵在了雕花床柱上。压得她动弹不得。月牙儿这下子连脚都无法踢到他了。她地头无法避免地抵在他强健地前胸上:“你为什么不让我走?!放开!” 冥王眼中寒色一闪。低沉地道:“你是月牙儿?你这么做会杀了你自己。” 月牙儿使出了身体里地最后一分力气挣扎:“不要你管!你走开!” 冥王眼色愈的严厉:“你这么做是想保护谁?” 月牙儿神色一凌便脚下一软倒了下去,昏过去了,冥王松开了她任由她倒在地下,烛光下,月牙儿面容很宁静,好像刚才疯狂挣扎的人不是她,苍白的面容衬托得睫毛看上去愈的长翘。 刚才她的反抗力量大得惊人,她究竟是什么人?她想要杀死自己! 他缓缓蹲下身子,深深的打量着她,神色犹如寒冰。想要逃开我吗?至今还没有人能做得到,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暗夜里,突起一阵风,他的身影逐渐隐去…… 翌日清晨,红霞娇艳,翠叶滴露。 月牙儿撑着冻得僵硬的半边身子从地下爬了起来,哎,搞什么鬼?怎么滚到地下来了?她的神经果然够粗的,居然半夜掉下了床还能无知无觉的睡到大天亮。 一个大喷嚏横冲直撞的打了出来,她眼泪横流,连忙揉着冻臂缩进了被窝,头痛得很,这感冒势必是轻不了了。她坐到床上,把自己包成个大粽子,又开始呆呆出起了神。 他,好些了吗?必定是痛了一夜吧?他……经常这样受伤吗? 揉了揉痒的鼻子,将一个喷嚏压了下去,把头埋进了膝盖,她是恋爱了吗?如果不是,这样的牵肠挂肚又代表着什么?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早在初中,她仰慕着自己那个帅气的班长,就是这种感觉。怦然心跳,因为对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便彷徨失措,在对方面前展露欢笑以遮掩自己的心慌。 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秦皇?秦皇按道理应该是很信任他的,为什么又要这么折磨他? 红丫头轻轻推开她的房门,想看看她是否醒来要为她准备洗漱,却现她红着鼻头一个人像坐小山一样呆坐在床上。红丫头吓了一跳:“小姐,今儿个怎么起得如此的早?” 月牙儿勉强扯了下嘴角,哑着嗓子道:“红丫,我好像着凉了。” 红丫头走进,担心的摸了摸她的额:“没烧,但是小姐,你怎么这么呆坐在床上?吓了我一跳。” 月牙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夜都没睡好,结果早上还觉自己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可能是半夜滚下来的。” 红丫头打开衣柜的门,开始为她准备衣物,责备道:“怎么滚下了床还自己不知道?我从前担心着你一向浅眠,如今你睡得太死,反而又让我担心了。” 月牙儿接过衣物,红丫头心细,给她拿了件厚棉布里衣,又多添了件精美的桃红双层袄子。 “先给我来点热水吧,多喝点水排毒,好得快。”一般感冒的症状,如打喷嚏流鼻涕,也都是过敏反应,即便是在现代,吃药也是缓解这些过敏反应而已,并不能治本。 红丫头给她倒水:“我去叫张婶给你熬点药,这些药材家里一直都备着的。还有,今早张婶说我们昨天带回来的那个男子,突然不见了,也不知道上哪去了,连个信都没留就走了。” 院中,两个园丁在拉花苗,同时也在种植绿树苗。赵公在一旁指挥,叫他们动作小心着点,不要弄折了他的苗儿。 月牙儿才看了会儿,天就下起了细雨,赵公便叫园丁停工,走到檐下来催她回房。 “下雨了,风凉,你已经受了凉,不要再加重了,回房去吧。” “不碍事,扛几天就过去了。” 赵公拉住她的手,打了打脉,俗话说得好,久病成良医,基本的把脉断症,他还是会的。月牙儿病了这么多年,他多少都研究了不少的医学典籍,掌握了一些粗浅的医理。 虽然知道她没有大病,也不如之前气虚了,终究是有点放心不下,拉着她强迫她回房间去。月牙儿笑了笑,不好抗拒,便道:“爹,我去了,你忙。” 赵公这才满意的笑了,突然看见昭彻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便点头微笑向他致意。 月牙儿转身,昭彻向她招了招手,转身先行。 月牙儿疑惑的跟了上去,回廊转折处,昭彻在那里等着她。 “什么事?”月牙儿问。 “你昨晚怎么了?做梦了么?” 月牙儿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红丫说的。” 月牙儿很疑惑:“做梦很正常啊。” “你滚下了地却自己不知道?” 月牙儿挠了挠头:“这个吧,我神经有点粗,不知道怎么的没感觉,还在地下躺到了天亮。”这个红丫,太八卦了,什么都向昭彻汇报得如此的仔细。 昭彻一脸的深思,月牙儿奇道:“怎么了?” 昭彻恢复了惯常的闲散状,无所谓的道:“没什么,对了,张拓派石头上门来了,在你的院子里等你。” 月牙儿答应了一声,急步就行。 “以后你要是做梦,要注意一点。” 月牙儿一怔,回头,昭彻早已不见了踪影。 ----------------------------------------------- 泪奔~~~几天了,一张粉红票也没涨,请手里有票的亲帮忙好吗?每一张票都是至关重要的~~~谢谢啦~ 本文没有任何存稿,每天现码现,所以每天燕子都在努力写文,如果亲们喜欢,就投个票吧!燕子会把文写好来回报大家的~~~ 第二十五章 黎姜之托 月牙儿听见昭彻提醒她注意做梦的事,并没有太过在意,一心只是想着快些见到石头,问问张拓的情况再说。 其中一小段路上没有遮雨的地方,她也顾不得了,冒着细雨跑进了自己住的小院子。 红丫头正在跟石头说着话,一见她冒雨跑来了,便急得冲上前一把拉住她往屋子里跑,口中急道:“我的姑奶奶,你自己倒是不体惜身子,如今已是病了,还要淋雨,你要急死我啊!” 月牙儿顾不上她,甩开她的手,拉住石头就问:“你们大人如何了?” 生性老实的石头,表情明显的有些呆板,好像在背书:“大人好多了,叫我来向姑娘道歉,说他回去的日子改期了,还会在咸阳城里多耽搁些时日,过两天再来探望姑娘你。” 月牙儿沉吟,石头不会说谎,这些话肯定是别人教了背熟了的。 当下她也不揭破,开始套话:“石头,你们家大人是不是经常这样生病?” 石头挠了挠头,想了想,这才小心的道:“也不是经常,只是有时候会这样。” “这次病得是最重的一次?” 石头神情间有丝不平,胸口起伏了几下,似乎在将气息压下去,说道:“不是,有一次病了半个月才好起来,差点命都没了。” 月牙儿心下一痛,张拓虽不是每次进宫面圣之后就这样受伤,但是也曾经伤势过重伤及性命。张拓为什么被人这么折磨却还不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难道是因家人受制? “你们家大人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石头摇头:“没听大人提起过。” “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自己地家人。还是从没见过有他地家人来看望他?” 石头道:“都没有。” 月牙儿对红丫道:“你去拿点补身子地好药。让石头带回去给张大人。” 红丫头答应着:“好。小姐。你先跟我进来换身衣服。别加重了病情。” 月牙儿吩咐红丫头赶紧带石头下去,这才肯自己进屋去换衣物。 月牙儿才换好衣服,就听见下人在房门外报:“小姐,有人请您去,我问他是谁,对方也不肯通报名姓。” 月牙儿讶然,是谁? 一路揣测,不得其果,因为她到这个时空后接触的人太少了,实在是无从猜起,便也不再费神去猜了。随着下人来到接待宾客的‘三修堂’,只见一个修长的深衣少年背对着她立着,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身面向她。 眉梢飞斜,目如朗星,一身正气,蓝黑色的长袍,窄袖点金绣,更显深沉底蕴。 少年抱拳行了个礼:“赵姑娘,在下李晔烽,奉父亲之命,前来请您移驾一叙。” 月牙儿深深打量着他:“李公子,敢问,令堂是?” 少年挺身而立,颇是英资飒爽:“父亲姓李名斯。” 李斯!!历史上著名的秦朝宰相?月牙儿愕然,转而又想,他找我做什么?难道月牙儿之前与他有交集?还是请我去为他占卜? 少年很会察颜观色,紧接着道:“是黎姜向父亲推荐了赵姑娘。” 黎姜?她向李斯推荐她做什么?月牙儿很好奇:“宰相大人找我一介民女什么事?” 李晔烽微微一笑:“这个,在下不知,父亲只是叫我来恭请姑娘。” 月牙儿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好理由,加上他借了黎姜之名邀请她。于是笑道:“即是如此,请公子带路吧。” 两人刚出了门,就见昭彻的豪华版马车行了过来,相比之下宰相府的马车就显得很朴素。月牙儿停下了脚步,这个昭彻,仗着没人能奈何他,这么奢侈张狂。要跑到现代,他肯定更加的奢华了,名车美女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只见昭彻的长腿一迈,已经下了车,见她和李晔烽站立在门前,道:“要出门?” 月牙儿点头,走近他,小声的道:“老兄你能不能收敛些?只不过是个出行工具而已,至于搞得咸阳城风风雨雨的吗?” 昭彻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把精美的扇子,拉风的扇了起来:“我对生活品质的要求是很高的,这已经太委屈我了,这么原始的交通工具。” 月牙儿脸长:“如果情况允许,你老兄难道还打算把宝马给弄古代来使使?” 昭彻想了一下:“宝马太低级了。” 月牙儿无语,她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但他简直就是个时空穿梭家,任何时间和空间都限制不了他。 “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出门,拜拜。” 昭彻看着李晔烽道:“什么人?” 月牙儿白他一眼:“要你管,不许我泡帅哥啊?” 昭彻哈哈一笑:“他真倒霉!” 月牙儿的眉毛顿时又有竖起来的趋势了,她勉强把表情恢复正常,这个家伙除了一张脸值得看以外,其他的真是让人…… 月牙儿霍然转身,不再跟他纠缠,上了李晔烽的马车,李晔烽姿态矫健的上了马,领先而行。 昭彻抱着双臂扬着眉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身后马车内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是她?” 李斯的清廉是出了名的,府里的陈设简洁肃穆,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即便是寻常大户人家里常见的名贵古物摆设,在他府里都不多见。就像他的为人一样,原则明确,棱角分明。 李晔烽将月牙儿领进了一个规模很大的书房,四壁的木方格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卷卷的书简。 一位双鬓微白的中年人正在低头看简,李晔烽恭敬的躬身行礼:“父亲,赵姑娘来了。” 李斯抬头,目光温和,一点都没有架子,微笑着站了起来:“老夫冒昧请姑娘来,还请见谅。” 月牙儿福了一福:“赵凤仪见过宰相大人。” 李斯绕过长案,请她到一旁的茶案旁落座:“晔烽,你先下下去吧。” 待丫鬟将茶沏上,李斯这才笑着对月牙儿道:“黎姜很推崇赵姑娘,所以老夫这才请了赵姑娘过来絮絮话。” 月牙儿谢了茶,谦虚道:“哪里,哪里,是黎姜姨娘太过夸奖了,民女没有什么才能。枉得如此赞美,心中惶恐。” 李斯赞许的点头,古人很崇尚谦逊之风。 李斯打量着她,坦诚的道:“姑娘能得到黎姜的赞美,定然是有缘由的,请不必太过谦虚,黎姜托付了老夫一件事。”说到这里,就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月牙儿不笨,知道他是在等她接话了,于是只好到:“请宰相大人直说。” 李斯笑了,这女孩儿很伶俐懂事:“赵姑娘,我与令堂曾经是同僚。” 月牙儿点头,打哈哈:“听家父提及过,但是我是女孩儿家,所以并未与我多说。”这句话说得很含蓄,她并不了解月牙儿与李斯之间有什么纠葛,这么说是为了防止李斯提起一些陈年旧事,怕届时自己答不上来让他起疑心,所以防范在先。 李斯理解的点头:“明人跟前不说暗话,赵姑娘,老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8岁的孩儿,大殿之上,面对秦皇,你言语既清晰又有条理,全无惧色,老夫当时就认定你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月牙儿听他突然赞美起自己来了,完全不去提及黎姜对他的托付,心下暗奇,就不随便接话,只是微笑的看着李斯,等着他的下文。 李斯看着她道:“黎姜请求我收你为义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斯要收她做义女?月牙儿震惊,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斯道:“这事,我已经问过赵公了,赵公却说,希望我亲自来问问你的意见。” --------------------------------------------------- 照例求一下粉红票,有票的亲请帮忙,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二十六章 红花还需绿叶扶 令月牙儿意外的是,黎姜居然恳请李斯收她做义女,为什么? 不能怪她多疑,因为,这些身处在险恶政治斗争中的人,他们每做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么,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即便是她生父具备宏才大略,但毕竟她自己只是个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平民女子,若要她作为一颗政治棋子,也必定要她有价值才行吧?当然,价值是可以创造的,比如,提高她的身份地位就是其中一种很好的方式,那么,提高身份地位之后呢?她还有什么作用? 李斯也不催她,小口品茶,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一时间,书房里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如果她不想成为一颗棋子,那么最好现在就拒绝,从一开始就不涉入,秘密知道得太多,脑袋总归是在脖子上坐得不稳当的。 月牙儿平静的道:“宰相大人,凤仪不才,恐怕会辜负您的期望。” 李斯微笑道:“赵姑娘,难道你不想了解一下黎姜的想法吗?” 月牙儿不搭话,李斯在引君入瓮了,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她低眉顺目的看着自己放置在膝上的双手。通常,好奇心会害死人,要她甘心被人利用,那也要看看她是否有政治野心了,俗话说的好,无欲则刚,恰好她这个人没有一点野心。说她看得开也好,说她胸无大志也好,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什么都看开了。 李斯道:“黎姜很喜欢你,期望你能成为太子妃,辅佐将来的皇上。” 居然是变相的求亲?月牙儿狂汗,黎姜居然对她有如此的期待,现今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这个诱惑对于普通的古代女子,无疑是个天大的诱惑,然而对于她来说,她可是敬谢不敏的。 李斯笑容可亲的望着她,月牙儿干笑了一下,要让他失望了,她月牙儿身份复杂,这可是李斯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的。 “承蒙宰相大人和黎姜姨娘看得起。但是凤仪素有自知之明。岂能担当如此大任?” 李斯望着她平静无比地目光。很惊讶。这个女子居然把皇后地地位看得一文不值? 沉吟了一下。还是道:“赵姑娘。这几乎是所有女子向往地。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月牙儿微笑道:“大人。凤仪很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李斯深思着点头:“黎姜说得对。赵姑娘果然是不凡之人。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家好好想想。过几天再说吧。姑娘出来久了。也累了。晔烽!” 李晔烽走进房来。李斯道:“送赵姑娘回府。” 月牙儿站了起来,拜别李斯。 还没走出房门,园中老树上突然飞来一对喜鹊大叫了起来,把月牙儿吓了一大跳,李斯倒是脸上顿现惊喜,大声道:“姑娘请留步!” 喜鹊对于古人来说,是好兆头,是喜事的代名词。 月牙儿止步,李斯快步走到她跟前:“姑娘,不管将来你是否愿意就黎姜之说,但是李某冒昧,还想收你做女儿,不知你是否能允准?” 李晔烽面上无波,心中却是吃了一惊,看看李斯又看看月牙儿。 月牙儿见李斯目光大盛,满脸的期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李斯又殷切的叫了一声:“姑娘?” 月牙儿很为难,李斯却不理会她的为难,依旧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姑娘无意身外之物,但即便你做了李某的女儿,李某也是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的。” 一个宰相把身份放低,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好像不好再不给面子了,虽然她觉得他这是退而求其次,也许是曲线救国之策,终于还是勉强道:“这……好吧,但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李斯已经面色惊喜,向李晔烽道:“还不快叫妹妹?” 李晔烽顿了一下,好不容易跟上了趟:“妹妹。”神色有点尴尬古怪。 月牙儿望着他,苦笑了一下,她能理解他的感受,这么平白无故半日之间就多了个妹妹。也别扭的回了句:“哥哥。” 此时喜鹊才停止了大叫,飞走了,李斯见了,心情畅快,哈哈大笑:“喜鹊报喜,这果然是天意。” 月牙儿瞪着飞走的喜鹊,敢情是这喜鹊惹的祸,她正烦它们呱噪的吵了半天,李斯这古人却认为是好兆头,哎,真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没有坚持住。 李晔烽一路又把她送回了家,月牙儿觉得他教养很好,居然对她突然成为了他妹妹之事一字不问,就叹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晔烽望着她:“什么奇怪?” 月牙儿摊手:“我突然成了你妹妹。” 李晔烽笑了起来:“太子经常跟我提起你。” 月牙儿瞪眼:“他说我什么?” 李晔烽微笑道:“什么都说。” 月牙儿看着他无语,敢情他跟扶苏交好,还是死党,无话不谈。 她摇了摇手:“哎,反正今天我做了件错事了,立场不够坚定。” 李晔烽眼神深沉,嘴角却微笑:“为什么?太子会很高兴的。” 月牙儿怔住了,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微红了起来。一个男人老是跟另一个男人提起一个女子,那还能代表什么? 李晔烽见她羞涩,笑了:“时间不早了,哥哥我先回家去了。”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月牙儿沉思,扶苏喜欢的是当初的月牙儿,如今她已非她,该如何是好? 她踏上台阶,刚举手要敲家门,身后便传来了一阵马车声,她回,只见两辆马车拉着一些家具和箱子停在了大门阶下。马车上利索的跳下了一个小厮,疾步踏上了台阶,看了看她,先她拍起门来,月牙儿见有人代劳,乐得清闲,站过一旁静静等着。 大门打开了,门房小陈一见月牙儿立在一旁,连忙向她请安:“小姐,您回来了。” 那运东西的小厮连忙闪到一旁,给她让道,月牙儿问他:“是谁的东西?” 门房小陈道:“是公子买的。” 月牙儿点头,这个昭彻,物欲很强,不知道到又要布置什么了,也不再过问,径自走了进去。 刚踏入前厅,一个妖娆的女子背影吸引了她,那一把杨柳细腰让人忍不住想看看她的长相,月牙儿心下道:转过来,转过来。看美女就流口水,是她的习惯。 那女子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注视,缓缓转过身来。 柳叶眉,杏核眼,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月牙儿不平,老天爷啊,干嘛扔她到这个美人堆里来啊!简直是非人的折磨,是个女人都比自己好看,不是成心打击人嘛? 更悲哀的是,这个时代连站在男人的身边都无光,昭彻让她如此,张拓就更不用说了,彻底被人无视掉了,她就是那可怜的氧气与那可亲的绿叶,她伟大而又平凡朴实的人生啊。 ------------------------------------------------ 泪啊~~~眼看在pk榜上的名次掉了又掉,好心急啊!有粉红票的亲请帮个忙吧!就算只投上一票也是好的啊! 第二十七章 美人如玉 燕子的pk票票好少啊,大家可能已经将票投给了更精彩的作品了,还请手里有票票的大大们多多关注本坑,将票票支援给小苗儿吧!这还是燕子的第二本书,请大家支持~~ 女子一双水汪汪的夺神大眼望着她,月牙儿有那么一霎那的失神,她感叹,她身为女人都是如此的感觉,男人肯定都是她的裙下之臣了。 她们就这样对视着,一双大手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摇了摇,月牙儿把大手拨开,昭彻摇着头:“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看见美女也流口水。” 月牙儿回头瞪他一眼:“你女朋友?”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昭彻摇着大手道:“我没这福气。” 月牙儿信了,一副我看你就配不上她的表情,昭彻大手作欲掐她脖子状,月牙儿大方的向女子打招呼:“你好,我是赵凤仪,大家都叫我月牙儿。” 女子轻启朱唇:“柳依依。” 月牙儿又叹,名如其人,真是如弱柳扶风,娇嫩美丽。 月牙儿笑道:“我还没见过像姐姐这样美的人儿呢。” 柳依依甜笑:“过奖了,妹妹也很灵动可人。” 月牙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哎,肤若凝脂,柔若无骨,手感好极啦:“姐姐神韵出众,又岂是寻常女子能比拟的?” 昭彻佩服。月牙儿马屁功夫群。每次夸奖起人来都让人听着真诚。恰到好处。 柳依依眼睛眨了一下。果然颇为受用。微微一笑:“我为妹妹准备了一些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月牙儿道:“岂敢如此劳烦姐姐?” 柳依依拉着她就往后庭走:“既是姐妹又何须如此见外?” 昭彻乍舌。这女人地心思真是猜不透。那会儿还嚷着要来看看冥王地新宠。这会儿居然亲亲热热地送起礼物来了。女人啊。哎…… 话说回来。无所谓新宠旧宠。他还从未见过冥王对任何女子动过心。柳依依追着冥王几千年。怎奈冥王跟个木头疙瘩似地。不开窍。要是换作他。这么美地人儿。早搂床上去了。 柳依依拉着月牙儿进了自己的房间,梳妆台上摆满了美丽名贵的饰,珠光宝气耀眼生花。月牙儿看得目瞪口呆,柳依依笑道:“妹妹看见什么喜欢就尽管拿去,姐姐我没提前准备东西,想着这些个东西都是女孩儿家寻常要用的,这才拿出来赠予妹妹。” 月牙儿摸了摸,叹道:“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收受不起的。” 柳依依顺手拿起其中的一条红宝石项链,往她的脖子上比划:“这些都是寻常饰,妹妹怎如此跟我见外?”说着顺手将她贴身戴着的那条坠子给扯了出来,一看之下便面现震惊之色。 月牙儿看了看被扯出衣物之外的坠子,道:“哦,这是朋友送的。” 柳依依笑道:“同时戴两条项链不好看的。”手下疾快的去摘那坠子,岂知她摘了几次都摘不下来。 月牙儿连忙护住了道:“戴习惯了的,我喜欢那个玉镯子,还恳请讨了它去吧。” 柳依依看向她手指处,只见是一支通体莹白的羊脂玉镯子,顿时面上闪过一丝狂喜,转瞬即逝马上就恢复了平静的笑容,轻快的答应道:“好啊!” 月牙儿取了拿在手中,那玉镯即便不戴也是个极好的欣赏品,水色极好,上面雕刻着一朵突起的芙蓉花,花蕊上低伏着一只极小的类似甲虫类的昆虫,也不知怎的,雕刻得极其传神,每根触须每只小脚细微处,就像真的一样,简直神了。 柳依依目光闪烁着拉着她落座,道:“妹妹请过来坐吧,吃果!” 从案上取了一柄小刀,为她削果。 月牙儿道了谢,依旧去端详那只玉镯子:“如此雕功,简直就是鬼斧神工!” 柳依依望着她笑了,手下轻轻一划,刀锋在指上划破了一个小口子,血瞬间就染上了果肉表面,那果肉也不知怎的,居然也是红色的。 柳依依将削好的果递到她的嘴边,甜笑道:“妹妹吃果,这镯子是有些来历的,待我给你讲讲。” 月牙儿连忙谢了,接过了果子,却并未马上吃。 柳依依神色闪烁了一下,缓缓道:“远古时期,长白山脉终年大雪冰封,其中的一座却是春暖花开,繁花似锦,端的美丽万分。” 见她不吃果,柳依依便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道:“妹妹也口渴了吧?这果子是峨嵋浆果,吃了不但生津止渴,还会益寿延年呢,是不可多得之物。” 月牙儿这才注意到手中的果子,只见它果肉红得好看,水分充足,甚至要滴下来了,于是连忙答应着,咬了一口。 柳依依立时笑了,神色柔和:“好吃吧?” 月牙儿点头:“嗯,入口即化,好清甜啊!” 柳依依继续道:“那座山上住着一对仙人,却是从天庭私逃出来的情侣。他们是亲兄妹,他们的爱情天理难容,是天庭的禁忌。因为他们如果生下了孩儿,这个孩儿会是一个具有天大魔性的人,将会颠覆整个天界。于是天帝出天宫令,将他们分开关押了起来,并且将他们一族统统禁闭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族人迷失在这个世界里,成为了寻常之人,法力被限制住了。” 月牙儿悠然神往:“那这对男女后来如何了?” 柳依依道:“天宫的禁闭不知怎的,被他们找到了漏洞逃脱了出来,就逃到了那神山上躲了起来。女子很快有了身孕并且产下了一个男孩儿,天帝终于找到了他们,将他们的元神击毁,却还是让他们逃掉了一魂,这一缕魂流亡到了不知何方,竟连天帝都无法将之寻出。” 月牙儿道:“他们的孩子呢?” 柳依依道:“天帝去的时候就没有找到那个孩子,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藏了起来。” 月牙儿道:“后来天帝就没有追究下去了?” 柳依依素手轻轻拂了一下衣襟,取过她手中的玉镯子,将受伤的指摁在了那小虫身上,一线血丝立时隐没入了虫体,她不动声色的将受伤的手隐入了袖中。 “这是关系到天界的大事,又怎会不追究?只不过是还没有寻到源头罢了。” 月牙儿点头,看着她手中的镯子:“那这个故事与这个镯子有什么联系?” 柳依依道:“这个镯子就是故事中那个妹妹经常佩戴的饰物,据说戴着它会青春永驻。”说罢,就执起她的手,将镯子套上她的手,这镯子居然很润滑,一套就套了上去,她和月牙儿同时惊得呆住了。 柳依依还凌空举着空手,维持着套镯子的姿势,话都有点说不顺了:“这……妹妹好像与它很有缘份啊!玉是有灵性的,玉镯会认主人的,特别是品质极佳的玉,它的灵性就愈的强了。” 月牙儿抬起手臂,只见那玉镯之上一线红丝流转,衬着莹白的玉质,美丽之极,惊叹之余就深觉喜爱。 “是吗?谢谢你的礼物!” 柳依依忙陪着笑,管它呢,只要她戴上了就行…… 第二十八章 绕青梅 谢谢投票的亲,燕子的pk票票好少啊,还请手里有票票的大大们多多关注本坑,请大家支持~~ ----------------------------------------翌日,突有人来报,有人来拜访她。 当小厮带着扶苏进来时,月牙儿惊喜道:“啊!你怎么出来了?日子好像提前了呀!” 扶苏神清气爽:“一得知你搬到城里来了,就想来看你了,我在父皇面前极力表现,父皇心情不错,就提前放了我来了,哈哈。” 月牙儿笑着将他领进了院中小厅:“你想通了?” 扶苏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只是遇到些事情,总是会不吐不快。” 月牙儿亲自为他斟茶,历史上,扶苏没有机会当上皇帝,而且,他还是被自己的弟弟假传圣旨用剑自刎的。三年,历史上的扶苏还有三年寿命,她心下一沉。 扶苏深深的看着她:“姨娘说,李斯收你作义女了。” 月牙儿怔了一下,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将茶端到他面前。 扶苏接过,放在桌上,又握住了她的手,惊喜的道:“是真的?” 月牙儿一挣,未挣得脱,扶苏道:“月牙儿……” 月牙儿只好道:“是真地。” 扶苏这才高兴地放开了手。心情特别地好:“月牙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去什么地方?” 扶苏乐呵呵道:“你会喜欢地。”拉了她就走。 “妹妹。”一个动听地声音唤道。 月牙儿扭头。只见柳依依微笑着向他们俩走过来。扶苏突见如此美丽地女子。顿时看得呆掉了。犹如一尊雕塑。 柳依依轻轻一瞥扶苏,浅笑盈盈,顾盼生辉:“妹妹是要出门么?” 月牙儿看了一眼呆掉了的扶苏,向她点了点头:“依依,你找我有事?” 柳依依轻摇蝉:“没事,只是闲来无事,路过而已,你们忙吧。”说着越过他们向昭彻住的庭院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扶苏这才回过神来:“她是谁?” 月牙儿眼神闪亮的道:“是我表哥的客人,柳依依。” 扶苏向她笑着道:“我们走!” 月牙儿歪着头道:“她美不美?” 扶苏点头,顿了一下却道:“美人很多,可爱的女子却不多。” 月牙儿好奇:“何解?” 扶苏带她到马旁,帮助她上了马:“我父皇的妃子很多,美女如云,但是没有一个像我黎姜姨娘那样聪明可敬的女子。” 扶苏在她之后上了马,将她环在身前,拍马而行,月牙儿好奇道:“你父皇喜欢黎姜姨娘吗?” 扶苏点头,拢住了她的腰,怕侧骑的她跌下去。 “那你父皇为什么不册封她为妃子?” “是黎姜姨娘不肯,我父皇多次要立她为后,她都拒绝了,我和我小弟弟都是她带大的。” 马降了下来,因为要过集市了,从这种小细节上面,能看得出扶苏很体恤平民,一点都不因为自己是太子而骄横跋扈,足见黎姜的教育是非常成功的。 “你黎姜姨娘虽然没有正式的名份,但是实际上还是跟你父皇在一起,她自己没有孩子么?” 扶苏拢着眉道:“我父皇与姨娘之间的关系很奇怪,至今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感觉,我姨娘因该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因为这么多年了,父皇对她也是格外的敬重的,不会强逼于她。” 月牙儿乍舌,这就不简单了,一个女人能令一个暴君深爱她却又这么多年忍得住不碰她,这绝对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我姨娘的性子很倔的,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皇喝醉了酒半夜来找她,她坚决叫宫娥带他回自己的寝宫去,父皇当时很气愤,吼着说天下都是他的,她也是他的。姨娘当时就哭了,一头撞向桌角,如果不是宫娥拉得快,当场就要撞死的。父皇吓得立马酒就醒了,什么也不敢说,自己就走着回寝宫了。” “那是不是因为你姨娘心有所属,所以不肯跟着你父皇?” 出了市集,扶苏快马加鞭:“不是,据我所知,姨娘与父皇青梅竹马,自小就感情甚笃。小时候不懂事,我缠过她,要她做娘,她长叹了口气,道: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不要也罢。” 扶苏低头看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月牙儿想了想:“也许她指的是你父皇不是她一个人的?”黎姜身在这个妻妾成群的时代,难道会有如此先进的男女观念? 扶苏摇头:“我父皇是一国之君,又岂能属于一个人?” 说完又盯着她:“月牙儿,你呢?” 月牙儿连忙装傻:“我怎么?” 此时,景色渐变,一片绚烂的原野闯入了眼帘,春光和煦,花香无边。 扶苏在花丛中将马停住,却不肯就此罢休:“如果将来要你做我的皇后,你愿意吗?” 月牙儿想不到他问得如此的直接。 扶苏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便知道了答案,大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坚定的道:“将来我做了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月牙儿愕然,扶苏对她用情竟是如此之深? “你……为什么?” 扶苏道:“喜欢的,一个就足够了,不喜欢的,再多也无意义。” 月牙儿扭头躲开他的手,却不料动作大了些,一时间忘了自己还坐在马背上,一声惊呼身子就往下一溜。扶苏连忙搂住了她,紧得她透不过气来。 “扶苏,放开我。”她挣扎的要推开他。 扶苏却埋在她的间闷声道:“不放。” 月牙儿尴尬得脸都红了,这个扶苏,真是个直性子,身为皇子,他如此性情,真是危险之极! 扶苏就这样紧抱着她腾空而起,身子在空中一旋,带着她旋了个身斜斜的飞了出去。 “啊----”月牙儿一时间失去了重心,吓得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转眼间,扶苏却笑盈盈的带着她好好的站在了地下,月牙儿惊魂未定,刚才还以为自己要摔下地了呢。 “吓死我了,扶苏,你就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吗?” 扶苏深深的看着她:“我喜欢你惊慌失措的神情,让我不再觉得你高深莫测了。” 月牙儿脸红了红,松开了手,扶苏却欺身上前,将她压向了花丛,月牙儿又惊叫一声往后倒了下去,这个鲁莽的扶苏! 扶苏带着她在花地里一连打了两个滚,压倒了许多的花枝,碎裂的花瓣儿飞洒了开来,月牙儿大叫:“别闹了!别闹了,扶苏!” 扶苏停了下来,仰天躺着,笑眯眯的望着她,月牙儿狼狈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哎,你哪像个太子?简直比山野小子还野。” 扶苏看着月牙儿拍着身上的花叶,幽幽然的道:“也只有在你面前可以如此。” 月牙儿听了,想起秦皇对他的苛刻,他小时的自闭,以及他将来的命运,顿时心下一软。在他身边坐下,轻轻道:“扶苏,把我当妹妹吧,我喜欢当你的妹妹,任何时刻我不会弃你不顾的,就象你当初对我一样。”他真的是个不错的人,一个不错的太子,一个不错的男人。 扶苏闭上了眼,月牙儿…… 他所有的不平,不甘与无奈,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变得平静。 远处一棵树上,一双艳红的绣花鞋在枝丫间悠闲的轻晃,一个动听的声音道:“如何?” 昭彻手枕在头上,斜倚在树上望着天,一张俊脸看不出在想什么,依旧是那副闲散的表情:“你想证明什么?” 柳依依道:“她对冥王不忠。” 昭彻失笑:“跟你说了她跟冥王不是那么回事,你偏不信。” 柳依依恨恨的道:“那为什么向征着‘冥王令’的坠子会在她身上?” 昭彻无奈,女人要钻起牛角尖来,谁都拉不住。 第二十九章 难做假想敌 前几日身在外地不能上网,所以拖欠了亲们两个章节,这两日就会补上,燕子向大家道歉了还烦请手里还有粉红票票的亲们给燕子投上一票吧,同时感谢已经给燕子投了票的大大们~~ ---------------------------------------------------------------------------------------------- 月牙儿坐在池边的大石上,无聊的执着一根柳条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掸着,水面泛起了圈圈波纹。 扶苏回宫了,想起他刚才的誓言,拉着她去看花海的振奋,他确认她成了李斯义女之后的欣喜。他这个人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当皇帝,虽然他具备作为一个皇帝的才识与能力,但是如此心软的人又如何能坐得稳那个位置? 唉,不去想这么多了,事实上他也没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一条游鱼游至她的面前,她令柳条轻轻浮在水面上,那鱼儿肥厚的唇以为是鱼食,张口就咬住了,月牙儿信手一抬,鱼就跟着被拉离了水面,扑腾了两下溅出许多的水花,月牙儿唉呀一声掩面站了起来,鱼儿甩着尾巴扑通一声,又跌回了水中,游走了。 月牙儿哈哈笑了起来,心情突然好多了,管他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当不了皇帝正好,自己想着把他的命留下就行了。 身后昭彻含着笑道:“不过就是一条鱼,还玩得那么高兴?” 月牙儿转身:“啊,你还在啊?有美人在府里,你果然有定性多了。” 昭彻嗤笑:“是啊,你才知道啊?” 月牙儿掸了掸裙上的水珠儿,沿着花园小道向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嗯,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今日没什么心思跟他斗嘴。 昭彻见她一副兴味索然地样子。奇道:“你也有垂头丧气地时候?” 月牙儿顿住了脚步。回头白他一眼:“是人就会有失意地时候。你不是人。所以你什么都是一帆风顺地。哪里能理解我们身为凡人地痛苦?” 昭彻跟得紧。一时没煞住车。差点撞上她。大手顺手握住了她地细肩。止了步。这姿势就好像突然抱住了她一般。 月牙儿长臂一推他前胸。呼地往外一跳:“唉呀。你地怀里脂粉气那么浓。敬谢不敏了!” 昭彻正想接话。却陡然注意到眼前莹白地玉腕之上一只莹润地玉镯子。那线红丝融在润白地玉质里格外地清晰鲜艳。他脸上神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她地手腕。举到眼前端详。月牙儿吃痛叫道:“要死了。这么用力抓女人地手干吗?你以为我地手是铁打地啊!” 昭彻松了手。却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地阴沉:“这个玉镯是哪来地?” 月牙儿使劲的甩着手,倒吸着气道:“痛死我了!你看,都捏出红印子来了,你这蛮人,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昭彻却不理会她的责备,只是死死盯着她:“你怎么会突然间就戴上了这个手镯的?” 月牙儿皱着眉,还未回答,身后柳依依柔声道:“是我送的。” 昭彻转头,神色不善:“为什么?” 柳依依微微一笑,抚弄着自己丹红的长指甲:“是她自己看中的,我总不能那么小气吧?” 昭彻语气很不悦:“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镯子?你明知道这个镯子是不能随便给人戴的,特别是凡人!你还用了自己的血做引,给她戴上了。” 柳依依看了看惊讶的月牙儿,无所谓的道:“她和它很有缘啊,你也不必太过紧张,只要她一年之后摘了脖子上的坠子,那小虫对她就没有威胁了。” 月牙儿讶然:“这个小虫?对我会有什么威胁?” 昭彻叹了口气:“一年之后,如果摘了冥王的坠子,她就会死。” 柳依依眉毛一扬道:“啊?为什么?” 昭彻和月牙儿对视了一下,都沉默了,柳依依并不知道月牙儿的具体情况。 月牙儿用他心通对昭彻道:“到底这个玉镯子有什么问题?这个花上的小虫对我有什么威胁?” 昭彻看了一眼柳依依,上前拉住她的手拔腿就走,柳依依望着他们俩的背影,唇角绽开了一抹微笑。 月牙儿一直被昭彻拉着进了房,这才疑惑的挣脱了他的大手:“昭彻,到底怎么回事?” 昭彻立住了脚步,出了会儿神,这才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了下来。 月牙儿走到他跟前,低头去看他:“为什么你要紧张?这个小虫就这么厉害么?” 昭彻看着她道:“月牙儿,你是不知道这个虫子的厉害,它可不是寻常之物,它原是血化而来的血玉虫,这虫子千万年也不见得能行成一只。一年之后如果不除了它,待它活过来,你就会成为它的食物。” 月牙儿抬起手镯,用力去拔它,想摘下来:“那我摘了它去。” 昭彻握住她已经被摩擦得红的手腕,摇了摇头,月牙儿还从未见他过如此忧虑的神色,本来咋咋呼呼的她,一时间也紧张了起来。 “是我不该带她来的……”语气间,昭彻竟深有悔意。 月牙儿急道:“反正该不该的,她也来了,我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了,赶紧想办法摘了就得了。” 昭彻揉了揉眉头:“摘不下来的,除非一年后将冥王的坠子摘除,这一年之内,你就是死了,它也会跟着你的。” 月牙儿沮丧的看着这个奇怪的镯子:“柳依依为什么要害我?” 昭彻道:“她兴许一开始并不是要害你的,只是为了要你摘了那坠子。” 月牙儿头疼:“就为了这个破坠子?” 昭彻顿了一下:“这个坠子可不是你说的破坠子,它是每个女人都想得到的事物,它的功用可不仅仅是压魂!” 月牙儿用力扯了扯:“不管它有什么用,反正我也用不上,尽给我惹祸端!” 昭彻把她推到镜前,指着镜中的她,问道:“你看你自己,有什么变化没有?” 月牙儿皱着眉,凑近了,又拉远了看,道:“这铜镜好模糊,我就从来没看清过。” 昭彻叹了一声,大手一挥,铜镜就变得明亮清晰了,月牙儿就见镜中一女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长睫如羽,唇红齿白,双颊那一抹嫣红格外动人,黑如瀑,竟端端的美得让人窒息。 “啊呀,哪里来的美人?”她惊呼一声。 月牙儿挠了挠头,那镜中人也挠了挠头,她张大了口呆住了,有点结巴:“这、这是我?” 昭彻一脸黑线:“你竟不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 月牙儿的手抚上了脸颊:“不,不是吧?我在水中看过倒影的,头枯黄,脸颊消瘦,苍白得没有气色,这、这是你给我变的?” 昭彻一脸好笑的神色:“我就是能给你变个容貌,那也不是永久的,这是你吃了冥王的丹药,加上他给你的坠子所致,你现在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那个坠子了吧?当然了,那坠子的效果可不仅仅如此。” 月牙儿一脸的感动:“亏了我素来都不照镜子,从此以后我要天天照时时照!谁问我要这坠子我都不给!” 昭彻一脸的无奈:“你的脑子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明明这个女人处处都表现得很虚荣,敲诈起他的钱来绝不手软,却是个不照镜子的女人,真奇怪! 月牙儿伸出手来,圆润莹白的手腕,纤细修长的手指,难怪近来红丫头老是说她口味变好了,皮肤也变好了,连头都黑了,还嘻嘻的笑她女大十八变呢。她一直都没太在意,以为是她恭维她玩的。 她一脸要哭了表情:“自古红颜多薄命,虽然我上辈子不是红颜也薄命了,但是现在变漂亮了,我好像又要短命了。” 昭彻很奇怪:“你这是什么逻辑?” 月牙儿欲哭无泪:“你自己看啊,我好不容易变漂亮了,还是因为坠子的原因。一年后摘除了它会死,不摘除了它也会被虫子当食物吃死啊!” 昭彻脸色一沉,这倒是个棘手事。 月牙儿拉住他的衣袖道:“我不要被虫子吃,昭彻,你快找冥王去想想办法。” 第三十章 三顾张府 请求pk票!!亲们多多支持本书啊!燕子感谢大家------------------------------------------------------------------------------------------ 月牙儿在花园凉亭里找到了正在刺绣的柳依依:“柳依依,你为什么要害我?” 柳依依抬头,一脸无辜:“我怎么会害妹妹呢?” 月牙儿沉下一口气,坐到另一条凳子上,伸出手露出那只玉镯:“你特意用自己的血做引,让我戴上它,难道不是在害我吗?” 柳依依笑了:“妹妹不必着急,只要你摘了那坠子就能摘了这个镯子,它对你是无害的。” 月牙儿盯着她,淡淡道:“你果是为了这坠子,你是把我当情敌了么?” 柳依依大方的点头,一张美丽的脸神色还是那么的娇柔:“是啊。” 月牙儿叹了口气,这个事情恐怕是解释不清了:“我和冥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这个坠子只是暂时借给我戴的,再者,即便是得到了他的信物,如果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么用处?” 柳依依将手中的绣品轻轻放下:“你以为冥王会随便将这个本该赐给冥王妃的信物,随意交给人么?再说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冥王妃?月牙儿震惊:“昭彻没跟我提起过它的意义……只是说这是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柳依依毫不掩饰眼中的嫉妒:“要看看它的效用么?”说着脸上神色一狠,素手一挥,手中的绣花针“嗤”的一声向她的胸口疾射而去,月牙儿大惊失色,仓皇站起,如此近的距离,那根针必定会射入她的心脏! 哪知针尖触及她地衣服就好像有股力量在反推一样。嗖地一声被反弹了回去。连带着那块绣帕落到了远处地草丛里去了。 月牙儿愕然地看着眼前地变化。柳依依拍了拍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恨色。道:“寻常事物根本就伤不了你。” 月牙儿惊魂未定:“啊……居然会这样?” 柳依依轻轻坐了。拂了拂宽袖:“吓着妹妹了。请坐吧。” 月牙儿扶住桌沿:“你……” 柳依依笑道:“是地。如果没有那坠子保护你。可以杀了你。我还是会不遗余力地。” 月牙儿看着她云淡风轻的侧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柳依依也不看她,用纤指轻轻绕着一缕长,缓缓道:“所以,你太大意了,也太相信人了。” 月牙儿干笑了一下,人家说,美如蛇蝎,指的就是柳依依这种类型的吧?怎么看都美,但是内心冷硬,杀人不眨眼。 月牙儿回到自己房里,呆呆坐了会儿,突然想去看看张拓。 她也没通知红丫头,就自己一个人偷偷的从后门出去了,循着记忆中的路,向张拓家走去。她的心很乱,她不是怕死,只是心里觉得有一种牵挂之感,有一件事未完,却茫茫然的找不到方向。 到了张府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 石头来开门,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惊讶:“姑娘怎么来了?” 月牙儿道:“想看看你们大人,就来了,他能见我了么?” 石头犹豫了一下,将她让进了门:“姑娘请先进来吧,我去禀报大人,看他精神好些了吗?但不一定能出来见客的。” 月牙儿理解的点头,随着他进了厅堂,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出神,连绿秧儿进来给她奉茶都没有察觉到。直到绿秧儿连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绿秧儿笑道:“请用茶,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 月牙儿想了想道:“绿秧儿,你刚才看我是什么感觉?” 绿秧儿很意外她会这么问,却还是想了想道:“好像……您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月牙儿一怔,是的,就是这种感觉,她总是觉得自己有时候会失神,做一些自己不自觉的举动,或者是她不知道自己说了句什么话,她似乎能感觉到又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 她甩了甩头,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觉得很诡异。她不自觉的时候,是否就是月牙儿本身的灵魂在起主导? 石头来了,带着她去张拓房中。 一进房门,就见张拓一袭白裳,靠坐在一张长塌之上。窗户开着,微风轻拂,房内的青色长幔随风轻舞,已经是近黄昏了,阳光恰好透过开着的窗,投射在了他的身上,他就像沐浴在阳光中的神坻一般。 他嘴角的那抹微笑依旧是那么的明朗,除了脸色有丝苍白,其他一切如常,看不出刚受过伤。 石头告退,留下他们两人独处,月牙儿望着他那令星辰无光的笑容,有点呆怔。 张拓笑道:“月牙儿,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来,我给你把把脉。” 月牙儿走过去,将手腕递给他:“拓哥哥,我倒是好了,偏你又病了。”说完,担忧的望着他。 张拓但笑不语,似乎不愿多谈他的伤,手搭上了她的腕,讶异的道:“最近你感觉如何?” “以前的气喘好多了,胃口也好了,气力也比之前大了些,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张拓感受着指端的脉搏,眨了眨幽深的黑眼睛,奇道:“你的先天不足好象好了?” 他脸露欣喜,放开了她的右手,微微坐起,翻看了一下她的眼帘,又要去看舌苔的色泽。 指下柔嫩的雪肤,让张拓心中一荡,那丝欣喜就这样凝在了脸上。眼前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玫红的柔唇让他呼吸一滞,他从未现月牙儿是如此的诱人,他再次意识到他的月牙儿长大了。 她的呼吸不稳,吹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就像一支绒羽轻轻的在拂拭着他的脸颊,张拓压抑住心下的异样,许久才道:“把另一只手给我,让我确认一下。” 月牙儿傻傻的点头,又傻傻的伸出手,仅仅是望着他深邃无比的黑眼睛,都令她有种昏眩的感觉,她自认自己不是花痴的材料,但是张拓让她破功了,成功的晋升为级大花痴了。一颗心在胸口象小鹿般的,撞来撞去,即使他现在要她把头拧下来给他,她都不会拒绝的。 张拓看着她的手,轻笑:“右手刚才看过了,是左手。” 月牙儿回了神,红着脸,换左手给他,却一点都不羞愧自己的失神,这不能怪她,任谁这么接近他,都会失了魂的。 宽袖轻轻的滑落,露出了那只晶莹的羊脂玉玉镯,张拓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急叫了一声:“月牙儿!” 月牙儿一呆,顺着他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他、他认识这只镯子?! 第三十一章 谁才是可靠的人 昨天补了周六周日共两章,这章是补星期一的章节,晚上还会补今日的章节,请亲们注意收看~~亲们帮忙投粉红票啊,不然燕子就要下榜了~~呜呜 ------------------------------我是快乐的求票分割线,啦啦啦啦------------------------------------------------------------ 张拓目光忧戚,急叫一声:“月牙儿!” 月牙儿见他目光有异,便知道他是认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的。 被他这么疾声一叫,月牙儿心下紧张了起来:“什么、什么?” 她想将手缩回去,却哪里比得过张拓的气力?他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抓得她紧紧的。 张拓两眼圆睁:“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镯子?” 月牙儿紧张的道:“你,你怎么认识它?” 张拓眼神沉痛,用力的闭了下眼,将她的手腕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突然松开了她的手,抱住了头痛吼一声:“天!我不要!” 月牙儿一惊,以为他伤势复,连忙扑了上去,要拉开他的手,却突然双手反被张拓给抓住了,气力大得惊人之极。张拓的俊脸几乎就贴着她的脸。 月牙儿睁着圆眼惊惧的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一颗颗滑落,打在他的白衣之上噼啪声响。她喘着气,他也喘着气,好半晌,张拓才挤出了一句话:“月牙儿……我不要是你!不要是你!” 月牙儿莫名其妙:“什么不要是我?” 张拓突然用力推了她一下:“你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地面前!走!” 月牙儿脚下不稳。跌在了地下:“拓哥哥。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拓撇过了头:“你快走。快。越远越好!” 月牙儿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张拓疯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么?” 张拓转过头来,眼神却突然平静了下来,柔声道:“月牙儿,对不起,你摔着了吧?” 月牙儿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没、没事。你好点了么?是不是伤又了?” 张拓摇了摇头,刚才的挣扎让他的金有些乱了,汗湿的几屡丝紧贴在额上,这一丝的凌乱却更显他魅惑性感。那滑落肩头的衣襟露出了低衣,轻薄的低衣下一丝血色渗了出来。月牙儿惊叫道:“啊,你流血了!” 张拓长臂一伸,抵住了她要前来的身子:“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一点外伤而已。” 月牙儿突然泪水夺眶而出,咬了咬唇,他在流血,却拒绝她的关心。 她伸出颤抖的手,握住他的大手:“我不要走,我想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她被他吓坏了,他看上去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今天却了如此大的脾气。不知为什么,她看到他流血就像割开了自己的心一样疼,她从前很怕血,打个针要恐惧半天。如今,却觉得不亲眼看看他的伤,她就放心不下。 张拓看着她的泪,怔住了,他的月牙儿从来不哭,从小到大,他从未见她哭过。她自小是个开朗的孩子,后来的一些际遇让她便得沉默而忧郁,但是,她从不掉眼泪。 近来的她,似乎变了,活泼了许多,也开朗了许多,又像小时候一样爱笑了。他喜欢她的笑,很干净,她笑的时候,清澈的眼神让他沉醉。 他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月牙儿脸上一喜,凑近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眼睛,就像一只在试探的小鹿。小手轻轻的去揭他的里衣,揭一下就要抬头看看他的表情,看看有没有弄疼他。 他垂着手臂,静静坐着,呼吸平稳的盯着她,看来是没弄疼他。月牙儿脸红了起来,虽然说是要看他的伤,但是这毕竟是自己头一次主动脱一个男人的衣服,而这个男人就这样看着她脱,房里还静得只听得见她不稳的呼吸声,哎,还要不要脱下去啊?这么慢慢的暧昧的脱一个美男的衣服,好尴尬!她的脸烧了起来。越脱手越抖,越脱越紧张。 他的胸脯露了出来,男人该有的他都有,哎,口误,口误,她的意思是说男人该有的胸肌他都有。而且还很健壮,只不过皮肤比普通男人要好得多,光滑得多,肩膀很宽,也不单薄,虽没有昭彻那个种马那么有迸力的肌肉,但是也是非常强健的。他的身材极好,修长有力,看得她头脑晕,就差血脉贲张了。 平滑的肌肤上满是条条未痊愈的伤痕,她看不出是什么刑具造成的,奇怪的是并不恐怖。那些带了丝血的血痕,在他的肌肤上看来更添性感。该死的秦皇,好色的秦皇,肯定是个变态,才把他弄成这样的。 见她红着一张小脸瞪着自己的**上身呆,张拓清了清嗓子,他好像没感觉到她在同情他啊?事实上,月牙儿很羞愧,她只觉得好看,确实还没来得及去同情他。 张拓等了好半天,才见她撅了一下嘴巴嘟囔的道:“秦皇肯定是变态吧?这也难怪,你的身子太好看了……” 他一脸黑线,转而无奈的道:“月牙儿,你看好了么?” 月牙儿将他的衣服提起来掩上,呐呐的道:“看好了,看好了。” 张拓自己动手将衣服裹了起来,月牙儿在一旁看着:“很疼吧?” 张拓整理好衣服,根本就不理会出血的伤口:“还好。” 月牙儿哀怨的望着他:“什么叫还好?你怎么也不包绷带?” 张拓淡淡道:“不碍事,已经上过药了,过两天结痂就好了。” 月牙儿道:“你经常被秦皇这么伤害么?” 张拓扭过了头,没有说话,月牙儿见状,气道:“你不能离开这里么?干么要受他的虐待?” 见张拓又不答话,月牙儿只好绕到他眼前,道:“你有什么为难之处,跟我说好不好?兴许我能帮上忙的。” 张拓怔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突然长叹一声道:“月牙儿,你走吧,忘了我吧,就当我不曾存在过好么?” 月牙儿心沉了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为什么?” 张拓淡淡道:“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不要问我为什么。” 月牙儿扬起手臂,将那玉镯举到他跟前:“是因为它是么?” 张拓眼神闪了一下,扭开头:“有些事你不会懂的。” 月牙儿坐了下来,道:“拓哥哥,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了,有些事你们在瞒着我。” 张拓沉吟不语。 “这个镯子是个叫柳依依的女子给我戴上的,她还用了自己的血做引。”她指着上面的那一丝红线。 张拓认真的听着,月牙儿继续道:“这个镯子上的小虫在一年之后,会吃掉我。” 张拓眼帘垂了下去,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声:“是谁告诉你的?那个给你戴镯子的人么?” 月牙儿问道:“你知道这个东西?” 张拓点头:“是,我听过的一个传说。” 月牙儿凄然的笑了一下:“你们都有自己的打算,就我稀里糊涂的活着” 张拓诧然的看着她。 月牙儿泪眼模糊,摇了摇头,晶莹的泪珠滴了下来:“你们都对我很好,但是你们又都在防备我排斥我,我能感觉到。” 张拓心中一痛:“月牙儿……” 她率真的笑容,清澈顽皮的眼神,看着他时那迷糊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与以前不同了,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感觉渐渐起了变化…… 第三十二章 棘 手 码字不易啊,亲们,乃们给燕子点动力萨~~给点票票支持一下下哈~~ ----------------------求粉红票------求万能的粉红票票啦------------------------------------ 哭了一顿,泄了一顿,月牙儿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再委屈也不是个小孩子了。 看见他的伤口裂得血淋淋的,她坚持要帮他扎绷带,他推拒不过,就只好任由她包了。待包扎完一看,月牙儿自己都乐了,抱歉的道:“对不起哈,手艺不好,你现在跟木乃伊有得拼了。” 望着张拓不解的眼神,月牙儿忍着笑道:“就是大粽子啦!” 张拓要亲自送她回家,月牙儿不肯,最后还是拧不过他,被他一直送到了家门口。 张拓执意要下车拜访赵公,石头都急了:“大人,你身子还没全好,就跑出来吹风,这昨日才退了烧,快些回家去吧。” 月牙儿幽幽的望着他:“我不该去打扰你的,还劳烦你送我回家。” 张拓淡淡的道:“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哪里很严重的了?我就算想死都死不了的。” 月牙儿听他话说的重了,连忙道:“好了,你回家去吧,我明天再去看你可好?” 张拓眼睛眨了眨:“不要。” 月牙儿垮了脸:“那等你全好了再来看我吧。” 张拓摇摇头。还是下了马车。月牙儿吩咐出来迎接地红丫头道:“去请老爷。就说张大人来访。” 红丫头答应着下去了。月牙儿扶着他在厅里坐了。让人给他上了杯开水。怕他在敷药。喝了茶解药性。 赵公年迈。没有那么快到。月牙儿就请他多等一会儿。自己先陪他聊天。让下人去准备晚饭。要留他用晚饭。 张拓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待我与赵公叙叙就回。” 正说话间。柳依依走了进来。月牙儿脸上一沉。这个柳依依神出鬼没地。她到哪里她都会出来插上一脚。 柳依依初见张拓,也不禁被他俊色所震,居然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声音,道:“妹妹,不介绍一下么?” 月牙儿气道:“不用介绍了,这里不欢迎你。” 柳依依好脾气的柔声道:“妹妹,是姐姐得罪你了么?” 月牙儿气结,这个女人,对她干了这么恶毒的事,还装傻:“你说呢?” 柳依依不以为意,笑盈盈的对张拓道:“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 皮真厚!月牙儿心下暗啐,张口就道:“拓哥哥,她就是柳依依。” 张拓淡淡的看着柳依依,神态平静,礼貌的笑了一下:“柳姑娘好,在下张拓。” 柳依依脸上笑容不变,心下却很诧异,还从来没有男人看见她会不惊艳的,他是头一个。至于冥王嘛,她怀疑他眼里根本没有女人与男人的分别。 张拓一眼都没有多看她,转头对月牙儿道:“赵公不喜喧闹,如何肯搬到这闹市里来?” 月牙儿见张拓无视柳依依的美貌,心下顿时很愉悦,张拓果然非寻常凡夫俗子啊! 甜笑道:“爹自然是不愿意了,但是也不知道昭彻用了什么法子,爹居然对搬来这里没有异议。” 张拓微笑道:“哦?昭彻吗?石头说他是你的表哥?” 月牙儿瞟了一眼一旁的柳依依,道:“嗯,是。” 柳依依见他们当她是空气,也不气恼,径自坐到一旁,静静的用一双明眸打量着张拓,没有要走的意思。 月牙儿不悦,却不愿失了风度,淡淡道:“柳姑娘,你还有事么?” 柳依依却油烟不进,笑眯眯的道:“无事。” 月牙儿笑道:“那么能否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们还有些事要商量一下。” 柳依依,依旧春风满面:“不碍事的,你们聊你们的,不要拘泥,我就坐坐。” 月牙儿一时语塞,她和昭彻的脸皮跟她一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她苦笑一下,道:“姐姐生得好面皮,妹妹叹为观止了。” 柳依依微笑道:“妹妹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 谁跟你一家人?月牙儿气得头皮炸,柳依依,我岂能输给你? 她站起来,笑得愈的甜美,肉麻着撒娇般的拉她站起来,推着她的背就往门外送,娇声道:“柳姐姐去歇着吧!今天绣了那么久的花,不要累坏了身子。” 柳依依想不到她会来这一套,一只脚踏出了门,倒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踏回来了,只好讪讪的道:“那好,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月牙儿笑眯眯的跟她摇手拜拜,快走!快走! 她靠在门框上,一直望着柳依依一步三回头的背影消失了,这才收了笑容,回到椅子上坐了。却现张拓满眼笑意的望着自己,月牙儿对他无所谓的挥挥手:“哎,不用这套根本赶不走她!” 张拓满有兴味的道:“你变了。” 月牙儿眼珠转了一下:“是变可爱了还是变可恶了?” 张拓笑得很欢畅:“很可爱。” 月牙儿看着他的俊脸,吐了吐舌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柳依依,你虽是八面玲珑,我却也不能被你摆布,嘿,反正你都试过了,我有冥王的保护,寻常事物根本伤不了我,咱们走着瞧吧! 张拓想了想,道:“柳依依不是寻常人物,你要小心点。” 月牙儿一捋袖子:“好眼力,就凭她用这个镯子害我,我岂能轻易放过她?” 张拓望着她露出来的镯子了会儿呆,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动她。” 月牙儿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在维护她吧?” 张拓摇头:“不是,你记着我的话就是了,她用她的血给你做了引,将来兴许还有其他用处的。” 月牙儿一怔,啊,算你柳依依走运,不然我非整得你鸡飞狗跳不可,她的斗志一旦被燃起就很难熄灭。她是很难过悬了颗炸弹在脑门上,但是,该过的日子还得好好过,柳依依,你不让我好过,我又岂能让你省心? 张拓见她一副摩拳擦掌的神情,便是好笑:“你不担心那虫子了吗?” 月牙儿眼一瞪:“担心,怎么不担心?但是有你们这些靠山在,你们自然会伤脑筋去,我反正操心也是白操。” 张拓笑了,很欣赏她这种大而化之的乐天个性。 红丫头领着赵公来了,月牙儿将地方留给他们,退了出来。 才走出几步,就听见昭彻懒声道:“说你是乐天好呢,还是说你是傻好呢?” 月牙儿扭头找了找,却没觉他人在哪里:“老兄你身在哪儿?想学凤姐身未到声先行啊?” 昭彻从一棵树后绕了出来:“你的神经还真粗。” 月牙儿道:“柳依依是你招来的,所以你有责任保护我的周全,事实证明,你失职了,所以唯今之际,就请你赶快想办法解决我的事吧。” 昭彻叹了口气:“我已经找人商量过了,没办法。” 月牙儿一跳:“你找过冥王了?” 昭彻点头,月牙儿哭丧着脸:“亏我还这么信任你……” 第三十三章 隐藏在温柔之下的祸心 为了弥补上周在外地因上网不便拖欠亲们的章节,燕子接连两日每天更新两章了喔!昨日已补上原来的进度,今日燕子要爆再更两章,弥补大家~~,请有粉红票票的砸票,没有粉红票的砸推荐票~~ **********************************自我检讨的燕子上*************************************** 昭彻面对月牙儿的责备,头一次没有回嘴,这倒让月牙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闷闷的走到路旁一块点缀园子的白色大石上坐了,怔怔的起呆来。 昭彻蹲在她面前:“我会想办法的,你也不用如此忧虑,肯定还会有办法的。” 月牙儿揉了揉眉头:“有什么办法?昭彻,你去彻查一下柳依依。” 昭彻点头:“冥主已经去了。” 月牙儿点头:“她肯定来头不小,传说中天帝都追寻不到的那对情侣的事物为何会突然在她的手中出现?又如何能与我如此有缘?” 昭彻沉吟道:“按道理说,那玉虫是传说中女子的血化而来的,她临死前的怨气非常重。” “如果是你的血做引,这个镯子我能戴上么?” 昭彻摇头:“必须女子的血,至于其他的我们都不了解。那族人被天界称为‘摩金族’他们就像谜一样,在远古时期,就独立成族,生活在天界与人间之间。” 月牙儿疑惑:“如何解释他们生活在天界与人间之间?” 昭彻皱着眉:“很难与你形容清楚这个空间。你就暂时理解为人间。天界。魔界之外吧。他们介于人与仙之间。” 月牙儿心中一动:“那失去下落地孩子呢?” 昭彻道:“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藏起来了。他们是很有些本领地。天帝抓了他们一些族人刑问。那些族人却个个死忠。宁肯魂飞魄散也不透露任何讯息。” 月牙儿乍舌:“如此强大地向心力。难怪他们会自成一族。不受天界约束。” 昭彻点头:“你先不要着急。事情也许会有转机。至于柳依依。她已经在我们地监视之下了。” “这个讨厌地女人。”月牙儿跺了跺脚。又道:“昭彻。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昭彻揉了揉鼻子:“你不用感谢我。” 月牙儿凄然一笑道:“是么?我就是你们大家的工具,我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情着落在我的身上。” 昭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事情着落在你的身上,我也会帮你的。” 月牙儿笑了:“看来你这个人其实还不坏。” 昭彻脸居然红了一下:“你这算是夸奖我么?” 月牙儿用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没有你跟我掐架,我的人生会更无聊的。” 昭彻下意识的抬起手对准了她的脑门,却没有弹出去,叹了一声,又将手放了下来。 月牙儿开玩笑道:“你对我这么好,该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昭彻嗤道:“就你这根小青菜?还不够塞我牙缝的。” 月牙儿笑了,落寞的道:“被那虫子吃掉的后果很可怕是么?” 昭彻看都不敢看她,扭过了头去。 “那你帮我个忙好么?” 昭彻不忍的问道:“什么?你说。” 月牙儿道:“我上辈子活得不完整,但是这辈子我终于碰到了我爱的人了。” 昭彻想了想:“张拓?” 月牙儿点头,脸微红:“可是我欺骗了他,因为我不是他的月牙儿。” 昭彻叹了口气:“你可能不能理解,但是你就是月牙儿,月牙儿就是你。” 她抬头望着他:“怎么说?” 昭彻指指她的胸前:“有了冥王的坠子,原来的月牙儿的记忆会慢慢的融入你的记忆,成为你的,你就是月牙儿。” 月牙儿惊喜:“是么?那就是说原来的她不会成为单独的个体存在这个身体里?” 昭彻点头:“是的,这具身体不久就全是你的了,你的意志就是这个身体的意志。” 她如释重负的笑了,她不喜欢冒名顶替的感觉,她终于可以放开身心的去爱了。 门前阶下,将张拓送上了马车,月牙儿笑盈盈的道:“明天我会去找你,你可不许将我拒之门外!” 张拓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她兴高采烈的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该躲着她?可是为什么看着她的笑容,却又无法硬下心肠来拒绝她? 天黑得很透,石头将车灯挂上了,娴熟的赶着马车走在街上,宵禁的时间很早,人们也早早的就躲在温暖的家里不出门,大街上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以及隐约的人们的笑谈声。 青石板上马蹄的嘀嗒声愈的清晰,张拓轻靠在车内的绣垫上出神。 突然马车一顿,石头‘吁’的一声,停下了马车,张拓直起了身挑开马车车帘探出头去,想看看生了什么事。 却见车前,柳依依手中挑着一盏宫灯,衣袂飞舞的立的黑夜里,美艳不可方物。另一只手轻轻的举着,拦下了他的马车,石头早已看得呆住了,居然没办法出声音。 柳依依抬头,见了张拓,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张大人。” 张拓微微点了点头:“柳姑娘有事么?” 柳依依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能有幸与您一叙么?” 张拓左右看了看,宵禁的时间一到,士兵就会出来巡逻,他们就这样站在街上说话,届时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只好邀请:“请柳姑娘上车说话。” 柳依依笑了,石头这时反应过来了,连忙跳下马车,将小凳摆上,扶着柳依依踏上马车。柳依依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又把石头给笑得呆住了。 张拓连叫了两声,才让他回神接着赶车。 柳依依将宫灯悬挂在车内梁上,柔声道:“这么晚,冒昧打搅大人了” “无妨,姑娘有话请直说。”张拓礼貌的道。 柳依依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光:“大人,你不奇怪我是怎么得到那只玉镯子的么?” “什么玉镯?” 柳依依微笑:“这件事恐怕与大人你有着莫大的联系。” 张拓但笑:“不明白姑娘所指,请明示。” 柳依依道:“大人看见月牙儿手腕上的玉镯子了吧?” 张拓点头:“是,那又怎样?” “大人知道那个镯子的渊源么?” 张拓道:“姑娘这么晚,是来跟我介绍那只玉镯的渊源的?” 柳依依轻叹:“看来大人是不感兴趣了……”此时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柳依依哎哟一声,顺势就向他怀中倒去,一撞之力还不轻,素手轻轻的摁压了一下他的前胸,恰好摁在了他的伤口之上。 张拓扶起她的身子,礼貌的道:“路面不平,姑娘请小心。” 柳依依笑了,坐直了身子,此时石头已将车停在了张府门前,张拓道:“时间太晚了,张某不便请姑娘入府小坐,恐怕坏了姑娘你的清誉。” 柳依依笑道:“多有打扰,依依这就告辞了。” 昭彻对外面的石头道:“石头,你送柳姑娘回家。” 柳依依掩嘴一笑:“不必麻烦了,路途不远,我自己回去。”说着撩开帘子就下了马车。 张拓望着黑暗中,她渐远的背影,低头看了看前胸又裂了开来的伤口,鲜血渗出了衣物几许,皱了皱眉,石头惊呼道:“大人,您的伤又裂开了,哎,要快点上药才行!”说着连忙将马车驶向后门。 夜色中,柳依依的唇角翘了起来,伸出那只手,手掌上沾着一点张拓的血…… 第三十四章 借酒消愁 这是今天第二更~~亲们有分红票的请支持,收藏推荐都行啊! ***************************************有你们的支持才有动力喔~~*********************** 柳依依才踏入昭府大门,月牙儿就从门扇的阴影里钻了出来:“柳姑娘这么晚了出门何事?” 柳依依抚着心脏部位,往她身后看了看:“妹妹好吓人啊!” 呸,能吓得到她才怪,装什么娇柔!月牙儿笑道:“姐姐这么美的人,半夜走在外面,妹妹怕你被人劫色呢。” 柳依依掩嘴,笑得咪咪的:“多谢妹妹关心。” 这柳依依简直就是太极拳的宗师,跟她打太极拳,恐怕这一晚上都打不完:“姐姐是追我拓哥哥去了?” 柳依依道:“出去随便走走透透气,还真碰上他了。” 借口说得真好啊!月牙儿假笑:“真巧啊,不是吗?” 柳依依认真的点头:“是啊,妹妹,你找我有事么?” 月牙儿盯着她:“柳姑娘,夜深了,好好歇着,多管闲事不是好习惯。” 柳依依好脾气:“这个话好像应该送给你才是。谢谢你地关心。我先回房了。”说完就翩然回房去了。留下月牙儿气闷。 昭彻叹了口气。走了过来:“你也回去歇着吧。” 月牙儿气道:“你都看见了?” 昭彻笑了:“你斗不过她地。还是省省力气吧。” 月牙儿咬牙:“任谁都会有弱点地。我就不信她没有弱点!” 昭彻点头:“弱点倒是有地。” 月牙儿连忙凑近他:“说,是什么?” 昭彻凑近她耳边,用手遮着,一字一句的轻道:“冥、王。” 月牙儿挠了挠头,怀疑的看了看他:“你确定你不是在出馊主意?” 昭彻一脸正经:“这是实话啊,不信你试试?” 月牙儿又挠了挠头:“问题是那个冰疙瘩我不太敢惹啊!” 昭彻返身回走:“夜深了,我也要睡去了。” “喂!你今晚也睡府里?”月牙儿伸长了脖子问。 “这是我家啊,我不睡这里睡哪里?”话说,自打这根小白菜出现之后,他已经很少有时间近女色了,果然不是一般的衰啊! 月牙儿皱着眉,要拿冥王来气柳依依吗?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的好,她不会被冥王pia飞吧?冥王的力气大不大?她的下场不会是到天上做星星吧? 她回了房,掏出了坠子,然后将那玉镯子凑上去,突然觉那线红丝急流转了起来,就像活了似的,她吓了一跳,松了手,过了好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又把它们凑在一起。 凝视着那流转的红丝,这是怎么回事?冥王的坠子对这个镯子的影响力好像很大啊!那玉虫晶莹剔透,颜色好像变红了一些。 玉是易碎的,想着,便将房中的烛台灭了一支,将蜡烛取下,手腕下垫了块布,咬咬牙,就要砸它。 还没砸下去,就听见冥王说:“不可!” 月牙儿动作僵持住了,扭头,果见那邪魅惑世的冰块冥王站在她身后,一双冰蓝的眸子盯着她手中的烛台。 冥王走过来,取走了她手中的烛台:“你若是砸了这个镯子,也会死的。” 月牙儿苦着脸:“那怎么办呢?左右不过也是死路一条,也不知道手砍了是不是能拿下来?” 冥王道:“先戴着吧,砍了手,它见了血,会钻进你体内潜伏着的,更糟糕。” 真是倒霉啊!这柳依依跟她到底有什么恩仇,要这么整她?哭丧着脸,她一**坐在床上。 “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到底要在我身上查什么事情?难道是我杀人放火十恶不赦?” 冥王道:“别瞎想了,昭彻会照顾你的。” 月牙儿见他说了几句话就要走,立刻急得跳了起来,上前拉住了他的大手,不让他走。 冥王看着她,不说话,月牙儿讪讪的将手松掉了:“你什么都不肯说,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冥王道:“有些事,我也不太确定,到时候再说吧。” 月牙儿无奈的点头,人家是法力无边的冥王,她难道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他?就是想威胁恐怕也威胁不到吧? 冥王走后,月牙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彻底失眠了,难道她就要这样随着命运沉浮?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了床,起来的时候头昏脑涨,突然想起今天自己要去看张拓的。匆匆忙忙的让红丫头帮她收拾洗漱,还特意要她帮她打扮漂亮些,这才让克勤驾了马车送她去张府。 却不料到了张府,廖伯说张拓已经回陵地去了。 月牙儿失魂落魄的出来了,打了克勤回家,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张拓为什么要走?他在躲着她吗? 见路边有间酒肆,情绪不好的她也不管礼法了,走进去喝道:“小二,给我上酒!” 小二见她衣着不凡,也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敢得罪,连忙陪着笑道:“姑娘,你是否要来个雅间?” 月牙儿的大喝声吸引了一个过路人的目光,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姑娘家要酒喝,还是比较突兀的。 胡亥对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自己走进了酒肆,对小二道:“给我来个雅间。” 又转头对月牙儿道:“姑娘还记得我么?” 月牙儿抬头,看了看他,却没什么兴致:“记得。”不就是将来夺了扶苏皇位的秦皇小儿子吗? 胡亥对她的无理也不以为意,向她拱手道:“姑娘今天的酒我请了,请。” 月牙儿心里乱得很,一心都扑在张拓不告而别的事情上,想不到他居然宁可带着伤走了也不愿见自己,此时对于胡亥的邀请也就没拒绝。 进了雅间,胡亥和颜悦色的道:“姑娘为何今天有心情来酒肆喝酒?是生了什么事么?” 月牙儿不理他,也不答话,徒自出神。 小二上了酒,月牙儿不待他为她斟酒,径自倒了一碗,咕嘟嘟的灌了下去。 胡亥愕然,却很有风度的收回了要倒酒的手,静静的看着她,自己小酌。 月牙儿喝得急,咳呛了起来,这古代的酒味道真糙! 她“砰”的重重放了酒碗,叫道:“小二!给我上最好的酒!” 小二为难的望着胡亥,胡亥对他使了个眼色,小二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不能上度数高的酒,这样不易喝醉。 小二回道:“姑娘,小店只有这样的酒,请见谅。”月牙儿瞪了他一会儿,反正自己只是喝酒泄一下,也就懒得找他的麻烦了。 胡亥让小二退了下去,温言道:“喝酒并不能解决问题,姑娘,还请问你有什么难处?看我是否能帮得上忙?” 月牙儿摇手,又倒了碗酒,这次倒没有一口灌了,喝了两口缓了缓再喝。感情的事谁能帮得上忙?张拓明显的是不喜欢她,所以躲着她,她这个女追男还来不及动作,人家就跑了,真没面子! 居然这么快就在古代失恋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却被人这么嫌弃!她真失败啊,她这个人是不是天生就没有姻缘啊? 第三十五章 发奋做个古代菜农 月牙儿喝了很多,情绪糟极了,喝到后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惊得胡亥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劝道:“月牙儿姑娘,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 月牙儿嫌他烦,加上也喝得有点头晕脑胀的了,厌恶的对他挥了挥手:“不要你管!” 胡亥道:“即便是有什么伤心事,喝酒也解决不了的,你还是要好好面对才好啊。” 月牙儿吸了吸鼻子,废话,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可是她就是那种心里素质不好的笨人啊!失恋是很痛苦的事! 她瓮声道:“好好面对?我面对谁去?”张拓都落跑了,难道她就这么不招人喜欢么? 胡亥道:“我送你回家吧。” 月牙儿咚咚的用力锤了两下桌面:“谁要你多管闲事?”又喝了起来。 这酒是不是掺水了啊?她都喝了快一坛子了,还没喝醉! “这酒怎么这么淡?”月牙儿撑着头不满的道。 胡亥握拳堵着嘴,咳了两声,他确实是让小二掺了水。 月牙儿怅然的看着碗中的酒,那日初见,他就像是一抹耀眼的光芒射进了她的心里,她抑制不住的怦然心跳。没有来由的,她对他就是有一种亲近的情感,也许是因为在她到这个时代来之前,月牙儿已经与他相识很久了,月牙儿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她苦笑了一下。这就是她一颗心陷落得如此之快地原因吗? 她时常会不自觉地想起他。她没有真正地爱过。她不知道爱情地滋味。而如今。看见他她就欣喜。不见他她就失落。知道他躲着她。她就心里难受得想死。这是爱吗?为什么她突然如此渴望他地感情?是啊。是因为她快没有时间了。她地命总是那么地短。还来不及有自己地爱人就逝去了。 转而想想。她是不是很自私?如果她地命是如此地短暂。那她又何必去欠人家地感情债?如果对方也爱上了她。而她又很快地死掉。那不是给人凭添痛苦么? 胡亥静静地打量着眼前地女子。她跟他差不多大地年纪吧?一张小小地瓜子脸。因为喝了酒地原因。柔嫩地肌肤呈现出美丽地粉红色。她有一双夺人心神地。睿智地清澈大眼。如今充满着晶莹地泪水。迷蒙动人。长长地睫毛之上。挂上了几颗剔透地小水珠。愈显现出她地柔弱。她地鼻子很小巧。鼻头已经被她擦得红红地了。却不失一种可爱地娇俏。她微微嘟起地唇像花瓣一样娇艳。她不是倾国绝色。但是她地清新和甜美让看见她地人总是会不由地会心而笑。 他年纪虽轻。但是并不是没触碰过女色地青涩男子。他已经是个男人了。他有自己地通房丫头。她们身上地那种世故与精明是他素来都不喜欢地。这个月牙儿身上有种让人忍不住要去呵护地纯真。她好像看他很不顺眼地样子。有点抵触他。他觉得自己一向给人地感觉很温和。难道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她? 一颗大大地泪珠轻轻地顺着她地柔颊滑落了下来。他忍住了为她擦去地冲动。她出神地样子很动人。 月牙儿哭了一会儿,觉得心里没那么堵了,这淡得跟水似的酒喝起来没味道,于是就想回家去了。想站起来,却现脚下已经不稳了,挥开了胡亥伸过来的手,她用他心通大声呼唤昭彻。 当冥王走进房来时,月牙儿就知道自己的他心通又叫串了,敢情又叫到冥王那儿去了。 她将手递给他,有人来接自己就行了,管他是谁呢!冥王也不理会一旁呆怔的胡亥,大手一捞,打横抱起月牙儿就出了门。 月牙儿一阵头昏目眩,软软的嘟噜着道:“别吓着旁人,冥……”话未说完,就咳呛了起来,酒精对咽喉的刺激让她很不舒服。 冥王听着她一声软软的“冥……”,心里那种痒痒的感觉让他禁不住眉头皱了一下,抱着她向酒肆的后院走去,行至拐角处,见四下无人,这才隐身不见了。 雅间内,胡亥震在当场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这个男人是谁?他那身凌人的霸气,那双冰冷的蓝色眸子,让他看了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冥王抱着月牙儿在院子里现身,柳依依意外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他们俩,冥王目不斜视,越过她向月牙儿的房间大步走去。 柳依依手中的书掉了都不知道,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了,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也冲向月牙儿的房间。 只见冥王轻轻的将月牙儿平放到床上,呆站了会儿,突然拉起被子给她盖上了。 月牙儿翻了个身,就睡了。 冥王头也没回,冷冷的道:“别碰她。”说完就消失了。 柳依依愕然,转而望着床上月牙儿的背影,眼露凶狠之色。 昭彻呆呆望着在地里忙得不亦乐乎的纤细背影,问红丫头:“什么时候开始的?” 红丫头老实的汇报:“小姐昨天也不知道在哪里喝醉了,我问她她却什么也不说,早上起来就了半天的呆,然后问我,她可以做些什么?” “我建议她画画,她说没心情,要找些不花心思的事做。”昭彻点头。 “那我就建议她绣花,她说她不喜欢,要找没有难度的。”昭彻理解,这个女人会绣花才怪! “这个时候恰好张婶来问她喜欢吃什么蔬菜,说园子里有块地很肥,可以种些小菜,就在老爷的地旁边。”昭彻望着两块地里忙碌的一老一小,一边地里是赵公在剪花枝,另一边是月牙儿在用小锄头刨土,他直摇头。 张婶提着桶水过来了,插嘴道:“这下他们父女俩都有事做了,一个种花一个种菜,小姐说她很充实。” 昭彻手里的扇子摇得更欢了,充实?要在这日头底下晒上两天,她就该变小黑脸了。 昭彻看了看地里的泥,又看看了自己洁净的鞋面,还是踩了进去,月牙儿远远的指着他的脚大吼一声:“站住!你踩了我刚播下的菜苗儿!” 昭彻莫名奇妙,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动脚,月牙儿跑了过来,拧住他的裤腿提了起来:“你没看见这里下了种啊?捣什么乱?一边歇着去!” 昭彻呐呐的收回了脚,红丫头捧着脸看看昭彻又看看气愤的月牙儿,道:“表少爷,小姐不许任何人进地里,除了她自己和张婶。” 昭彻脸抽了一下:“月牙儿,你在搞什么鬼?” 月牙儿一身粗布窄袖短装,蹲下身去,扶正了苗儿道:“你没看见我在种菜吗?” 昭彻摊手:“看见了,你什么时候想要做个菜农了?” 月牙儿白他一眼:“看不起农民伯伯?活该你要没饭吃的。”说完又忙着去浇水去了。 昭彻望着她忙碌的背影,问红丫头:“到底生了什么事?” 红丫头小声的道:“我听克勤说昨天早上小姐跑去找张大人,结果张大人不告而别,然后她就不知道怎么醉在房里了,再然后今天一早就开始拼命的种菜……” 接连几天,月牙儿一早起来就往菜地里奔,小脸才过几天就晒得黑了许多,她却完全不管不顾。也不跟昭彻斗嘴了,昭彻在她身边晃来晃去的,突然觉得很失落。 菜播种完了,她又开始喜欢上了打扫卫生,把所有的被子都翻出来在太阳底下晒了一遍,连昭彻房里的被子都没放过。夜里,昭彻睡在床上,闻着散着太阳香气的被子,直摇头。 再接下来,月牙儿迷上了做饭菜,天天泡在厨房缠着厨子,于是他们接连半个月吃到了奇奇怪怪的各种搭配新鲜的菜。昭彻已经彻底不在家吃饭了,谁见过鸡蛋炒肉的?一听见她叫开饭的声音,他就屁颠颠的出门下馆子去了。 第三十六章 她不要做太子妃 在月牙儿折腾了一个月之后,昭彻终于忍不住了,揪着她问:“你的自我疗伤好了没有?大家都很担心你,家里都鸡飞狗跳了!” 月牙儿低下了头,没有搭话。 昭彻无奈道:“好吧,好吧,我不管你就是了。”他很不习惯她一天到晚都面无表情。 月牙儿抬头,望着窗外,淡淡的道:“已经好了,让你们担心了。” 红丫头匆匆忙忙的从房门外冲了进来,惊喜的叫道:“小姐!小姐!” 月牙儿一怔:“什么事?红丫。” 红丫头喘了两口气道:“刚才皇上下旨,已经把你指婚给太子了,你就要当太子妃了!” 月牙儿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什么?” 红丫头兴奋的道:“真想不到,小姐,你就要当太子妃了!” 月牙儿无措的望了一眼昭彻,摇了摇头:“这……李斯……” “这不是我父亲的意愿,妹妹。”克勤领着李晔烽走进房来。 月牙儿急道:“我无意要当太子妃。这可如何是好?我去求黎姜姨娘。”肯定是她地意思。 李晔烽道:“圣旨不可违。月牙儿。黎姜也是一番好意。” 月牙儿颓然坐了下来。好意?古人就喜欢包办孩子地婚姻。黎姜可能还觉得提拔她当太子妃。她会欣喜若狂。是天大地好处。 摇了摇手:“我心里很乱。你们都出去吧!” 待众人都退了出去。月牙儿向昭彻道:“你能不能去改变一下秦皇地想法?” 昭彻皱了皱眉:“皇帝是龙子。他地意志我们是无法改变地。” 月牙儿这才急了:“那怎么办?” 昭彻道:“逃走。” 月牙儿仓皇道:“不行,赵公年事已高,不能颠簸。” 昭彻道:“那你就先嫁了,然后我把扶苏废了。” 月牙儿吓了一跳:“不可!” 昭彻道:“那怎么办?” 赵公看着红丫头手中的托盘叹了口气,上面的饭菜一口都未动,几天了,饭菜都是热腾腾的端进去,又冷冰冰的被端出来。 花园的凉亭里,月牙儿靠坐着,一身白裳,粉色精绣的腰带系着盈盈一握的细腰,风拂着她的长,眉宇间的轻愁看得所有人都心酸。 柳依依远远看着愁的她却暗自高兴,她只不过是去黎姜那里托了个梦,黎姜便认为月牙儿有母仪天下的福相,这不,亲自去请求皇上指婚,效率还真高,月牙儿的好事近了。想要跟她抢冥王?哼,拂了拂衣袖,笑盈盈的回房去了。 月牙儿昨晚做梦了,她梦见小时候的自己爬上了树,咯咯笑着张开双臂向树下等着自己的张拓扑下去。张拓微笑着接住了她,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的柜子里几乎全都是白色的衣服。那是因为,张拓喜欢穿白衣,所以月牙儿也喜欢。 月牙儿原来的记忆终于开始融入她的了么?不然她又怎会做这样的梦? 梦里,扶苏还教了她武功,一招一式是那么的清晰,她在草地上还与扶苏一起流畅的舞剑。 梦里,她的水袖舞好轻盈,她在他们面前翩翩起舞,张拓会抚一手的好琴,他为她伴奏的样子好看到了极点。她甚至还伏在扶苏的背上念诗,梦里他们三人欢声笑语,她甚至感到小时候的她,对他们两个除了仰慕之外,还有一种朦胧的情绪。 她不解的摇了摇头,她这个人的感情是很专一的,至于月牙儿对他们两人都有好感,她表示不太能够理解。 皇上已经选了吉日要为太子娶亲,时间是半个月后,已经对天下张贴了通告,对于她将要成为太子妃,张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届时,他是不是也要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昭彻走进了凉亭,挥手叫一旁守着月牙儿的红丫头下去,自己在她身旁坐了。 “月牙儿,我已经许诺你,不会让扶苏碰你,你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月牙儿叹了一声:“张拓是不是会躲我躲得更远?” 昭彻无奈的道:“我不知道,我不是他。” 月牙儿苦笑,张拓对她根本就不在意,她还这么在乎他的看法。她觉得自己挺理智的一个人,怎么一碰到与张拓有关的事,就会乱了方寸,该干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昭彻奇怪的道:“你这个人,顾虑很多,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非要留在这里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们都对我太好了,如果我走了,在良心上会不安。”她不能弃这些家人于不顾,如果她逃婚,后果将会很严重。秦皇是个很残暴的人,她都不敢想象赵公他们会有什么下场。车裂?肢解?还有更残暴的酷刑,她觉得浑身冷。 天恐怕是快要下雨了吧?空气里的湿气开始重了起来,起的风都是凉的。池面上,鱼儿出水呼吸的鱼嘴儿,努力的一张一合,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昭彻望着她清秀的侧影,冥王找过柳依依,他从来没见过他怒,那天他真的很震怒。倔强的柳依依一语不,任由冥王打了她一巴掌,脸肿起了半天高,眼中的恨色看得他这个旁人都是心下一惊。 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美的丑的,老的小的,就这些分别。他问过冥王,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女子,冥王没有告诉他答案。每个人的灵魂都是有颜色的,这个女子的灵魂是一种很美丽的颜色,他想,也许正因为如此,冷漠的冥王也难得了一回善心吧。 刚开始,他很烦她干扰了他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慢慢的,却觉这个女子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讨人厌。虽然她嘴巴很赖皮,虽然她像根不成熟的小青菜,乍乍呼呼的她却待人很真诚,有一颗善良的心。转而一想,这世上善良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冥王什么善心啊,岂有此理,这个女人居然让他也开始同情她了。 他站起身来,大手一背,女人都是个麻烦,他还是自己找乐子去吧,他不需要同情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只不过是失个恋,就能折腾这么久。像他多好,美女拿来,用完了对方会识趣的走开,等他召唤了,再回来,成熟的女人就是好,没这么粘糊。 他走出两步又停住了,唉,怎么今天没什么兴致?甩了甩头,这个月牙儿,严重影响了他的情绪。 他道:“不开心就出去玩玩,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月牙儿想了想:“你能带我去陵地吗?” 昭彻:“……” 夜里,月牙儿摸进了昭彻的房间,返身掩上门:“天已经黑了,可以出了么?”她已经用被子在自己的床上堆了个人形了。 昭彻的声音从里间屏风后面传了出来:“先别进来。” 月牙儿怔了一下:“老兄你要是在我们要办正事之前还玩女色就太不恰当了。” 昭彻哼了一声:“在你眼里我除了找美女,还有什么?” 月牙儿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那就是被美女找啰。” 哗啦一声,头上响起破空之声,一个黑影当头罩了下来,月牙儿吓了一跳,没能躲开,挣了半天才挣脱了这团柔软的东西,一看才现是件黑衣服。 昭彻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挺拔的身姿,一身黑衣,连头都用一条黑丝带扎了起来,好个翩翩俊公子!月牙儿喝了一声彩:“你的皮相确实没话说!” 昭彻拇指往后一指:“去换上,夜里好办事。” 月牙儿跑进了屏风,边换边道:“你不许偷看!” 昭彻道:“你只是换件外衣,我偷看也占不到你的油水!”什么女人他没见过? 月牙儿换好了探头,穿了黑衣,身材更娇小了,昭彻一看,笑了起来:“不能叫你青菜了,你现在就是根小火柴棍。” 月牙儿呲牙:“闲话休说,出吧。” 第三十七章 夜闯陵地 请求粉红票的支持!!亲们,如果没有粉红票,那么收藏也可以~~谢啦~~ 午夜,漆黑的旷野,空无一人,一抹急的黑影一闪而过,带起一阵疾风。 月牙儿窝在昭彻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只听见耳旁呼呼的风声,风疾得让她 睁不开眼睛,即便是睁开了也是漆黑一片,昭彻的度太快了。 突然,昭彻停了下来,月牙儿用手摁住狂舞的长,好一会儿等风完全过去了,才睁开了眼。月儿恰好从云中露出脸来,月牙儿谨慎的从他怀中探出头来看了一下,又惊呼一声吓得缩了回去。原来,昭彻抱着她单腿站在了一颗高高的巨树之巅,身势随着树枝起伏。她原以为巨大的树冠是片草地,结果看到的是远山与其他更矮的层叠的树尖。 她惊慌道:“你可要站稳了,别踩塌了,这棵树太高了,起码也得好几十米!” 昭彻道:“知道了。” 月牙儿两眼着光,左右张望着,诡异的静谧让她不自觉的也放低了声音:“耶?好黑啊!我什么也看不清……” 昭彻道:“已经到了陵地的外围了,转过前面这个山坳就是平原,前方三关六卡,都有士兵把守。” 月牙儿道:“他们看不见我们吧?” 昭彻道:“以我的度,他们最多觉得突然起了阵风,是看不见我们的身影的。” 月牙儿崇拜地道:“你好厉害!” “不用拍我马屁了。” “可是我觉得你乐在其中啊!” 昭彻瞪了她一眼:“闭嘴。我要出了。窝好!” 月牙儿连忙缩进他怀中。搂住他地脖子。不再出声。 “大人。你看。有只大鸟!哎。一闪就不见了。好惊人地度!”手下指着月亮。高空中犹如大鹏展翅地黑影稍纵即逝。 张拓抬着头,眯眼望着月亮,不,不是鸟,是人! 陵地工人自有一片住宿区,是临时搭建的石头房子,守卫陵地的士兵住处与工人住宿区比邻,是木建筑,条件比工人住的地方好很多。他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高地,视野开阔,可以完整的看见陵区星星点点的火光与工人的住宿区。因为前段时间的大雨,耽误了工程进度,所以为了赶工,夜里也安排了少量工人做工。主要是些简单的体力活,运泥沙之类的,不用太明亮的光线就可以做,场地里的篝火和火把的光芒足以应付。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胆敢擅闯陵地?如果是闯了交通要塞的三关六卡进来的,不可能士兵不出警戒信号! 他身子突的一拔,疾如闪电般的向来人消失的那片小树林子奔了过去。 刚奔到林里,就听见一声轻喝:“接住!” 呼的一团黑影向他抛来,他吃了一惊,一掌就要击向那团黑影,却突然看见黑影手脚乱舞并且出了女子啊啊的惊叫声。 是月牙儿的声音!他连忙接住了她的身子,脚下连踏,倒退着飞出去了几步这才飘身落地。 “月牙儿!”他沉声呼了一声。 怀中的小人儿马上惊喜的叫了一声:“拓哥哥,是你!” 张拓将她放在地下,月牙儿才刚站稳,就跳脚转身骂道:“你个死昭彻,要吓死我啊?要是接我的人不是拓哥哥怎么办?” 昭彻懒洋洋的道:“我要是看不清是他,又怎会抛了你出去?好了,人也送到了,你们好好聊着吧,我去养养神去了。”说完就飞身不见了。 张拓在她身后叫了一声:“月牙儿,你怎么来了?” 月牙儿突然觉得很尴尬,也不好意思回头,背对着他道:“我就想来看看你……” 张拓一声轻叹,紧接着一件衣服披上了她的肩:“这山里冷,跟我来吧。”说着拉起了她的手。 月牙儿柔顺的任他拉着手,冰凉的小手被他一握,顿时暖到了心里。他的衣服上有着好闻的淡淡松香,她用手抓住了衣襟,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有点失神,如果,如果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该多好? 露水沾湿了她的鞋面,走在前面的张拓突然停了下来,月光下他背着光,面容不清。月牙儿轻问:“怎么停下来了,拓哥哥?” 张拓转过身去,身子一矮:“上来吧,小不点。” 她一怔,心中一荡,伏在了他的背上,梦里,她就是这样让他背在背上的,只不过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孩子。她细心的拓哥哥,是不忍露水打湿她的鞋吧? 为什么这个宽阔的背不是她的归宿呢?她心下凄然…… 张拓跨过一弯小溪,不远的高地就是他的住所了。一滴凉凉的水珠滴落在他的颈后,他一呆,停了下了脚步。 “月牙儿?” 月牙儿鼻子堵堵的道:“我不要下来。” 张拓继续往前走:“为什么哭了?” 月牙儿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想起了很多事。” 张拓笑了:“记得小时候你咬了我一口吗?”她的长轻轻的磨擦着他的脖颈,痒痒的。 月牙儿很久才老实的道:“没印象了。”她根本不记得多少她小时候与他们相处的事,零星的也只有梦中梦见的一些片段。 张拓笑了一声:“不记得就算了。” 月牙儿不依:“给我讲讲。” “有一日,你跟我说你看见一个姐姐咬了铭邑,然后问我,为什么那个姐姐要咬你铭邑哥哥。” 她噗嗤一声笑了:“那你怎么回答?”这明显是情人之间的**,那时候估计月牙儿还小,不能理解,所以拿去问张拓了。 “我说那是因为要做个记号,表明你铭邑哥以后是她的亲人。然后你眼珠子转了转,抓起我的手也咬了一口,还咬得相当不轻,说,你以后也是我的亲人了!”张拓笑了起来。 月牙儿眼圈一红,张拓还不知道她被皇上指婚的事吧?她和他真的只能是亲人? 张拓对当地的地形很熟悉,但凡看见人影就隐藏躲避开去,秦皇的陵地是闲人不能近身的,他不希望有人现月牙儿。 偷偷摸摸进了他住的屋子,张拓点燃了灯,走到门口吩咐下人,没有他的召唤就不得打搅他。 月牙儿披着他的衣服坐在床沿,这里居住条件和他在咸阳城里的房子差不多,都很简单,桌前,他为她倒茶的背影好挺拔。 张拓转身,见她看着他呆,笑了一下,将茶杯塞进她手中:“快喝了暖暖身子。” 月牙儿接过,垂下眼帘,这茶好温暖。张拓弯下腰去:“你的鞋都湿了,脱下来晾晾,别着凉了。” 要为她脱鞋的手凝在了空中,张拓呆了呆,还是慢慢的直起腰,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月牙儿当作没看见,喝了茶,将茶杯给他,自己脱掉了鞋子,张拓拉过被子,拢住她的身子。 月牙儿幽幽的望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灯下着光,张拓若无其事的笑道:“暖和些了吗?” 她点头,空气中飘荡着她轻柔的声音:“拓哥哥,我……” “什么?”好半晌等不到她的下文,张拓问。 月牙儿鼓足勇气问:“假如有一天我嫁做他人妇,你是不是不会躲着我了?” 张拓一鄂,胸中顿时气血翻涌,差点没喘上气来,女孩儿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可为什么自己听到她这么问会这么的揪心? 月牙儿看着他变了脸色,顿时担心是他伤势恶化,连忙跪坐着凑近他的脸,小手抚上了他的面颊。 她手心的温度让他浑身一震,禁不住覆住了她的手,望着她。 “你没事吧?” 张拓看着她担心的眼神,心下一阵感动。她的殷红的唇凑得是如此的近,吐气如兰,他忍不住舔了舔唇,有种将它含入口中的**。 月牙儿见他舔唇,顿时心下呻吟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么的美么?他的唇形好看到了极点,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多了一丝的神秘,他的眼神中也隐含着一丝理不清的暧昧。她心中大叫,亲他!亲他!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心下纠结,她最终还是决定要厚一次脸皮! 她咽了口口水,垂下眼睫,紧张的凑向他的唇,希望他不要躲开,不然她就要颜面扫尽,今后再也无脸面对他了。 好,加油!她给自己鼓劲,越来越近了,他睁大了漂亮的眼睛,眼神中有那么一霎那的震惊。不,不能给他反应的时间,她吻了上去,因为紧张,她的唇甚至有点颤抖。 在贴上他温温的唇的那一瞬间,她脚下一软,身子一个重心不稳,顿时唇上的力道大了起来,就好像是她扑上去给了他狠狠的一吻似的。哎,要是他马上推开她的话,她要羞愧死的。 却不料他一怔之下,突然低吼了一声,一把紧紧搂住了她细弱的肩头,气力大得惊人,低头疯狂的索吻起来,她轻颤着啊的一声便软倒在他强健的臂弯中。他好像疯了一般的吻着,都把她吻疼了,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飘了起来,但是,她为什么感觉他好像是带着一种绝望在吻她? 是她的误解吗?为什么会是绝望?!他好像在用尽自己的生命吻她…… 第三十八章 合为一体 月牙儿本想就轻轻的吻一下,沾点美男的油水,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失去了重心狠狠的压在了他的唇上,刚想着自己会不会被他视为饥渴的女色狼,结果反被他给掌握了主动权。他喜欢她!心中一喜,精神一瞬间就崩塌了。这个吻像旋风一样席卷了她的神经,将她卷到了九万米的高空,她一直认为他是优雅而含蓄的一个人,从现在这个猛烈的状况看来,他的**都被他掩藏在了平素的优雅之下了。 他们同时气喘吁吁,他突然又很懊恼的低吼了一声,离开了她的唇,将她紧紧揽进了怀中,他的脸深深的埋在了她的中。 “月牙儿……我……”他欲言又止,嘶哑的声音中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痛。 听得她心中一痛:“拓哥哥,你,你是喜欢我的?” 张拓突然放开了她的身体,站了起来,背对着她,好像情绪很激动,因为他的背在轻轻的颤抖,喘着粗气。 灯光下,她竟觉得他高大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他的影子刚好罩住了她的身体,躲在他的阴影里,月牙儿颤声道:“你喜欢我对不对?”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月牙儿期待的心渐渐的凉了。 “月牙儿,对不起,我一时迷了心智,忘了今晚……忘掉吧!”他艰涩的开口,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月牙儿萎顿在原地,是吗?只是一时迷了心智?本来她还在想,最后来看一次张拓,如果他喜欢她,那么她就会奋力一搏,冒着大家的生命危险,不做扶苏的太子妃,而如今,呵呵,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心下惨然:“拓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从今往后……月牙儿一辈子都会是你的好妹妹。” 张拓霍然回身,她就连伤心都是这么的温柔,灯光下她失望的小脸显得愈的小了,那消瘦的肩头让他想一辈子去呵护她!不,不可以,他必须离她远一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月牙儿也不敢抬头看他。整理好自己地衣服。穿好了自己地鞋子。心如死灰地坐在床沿。语气中有着一种僵硬:“天快亮了。你把我送回林子里吧。昭彻会在那里等我。” 张拓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硬下心肠点了点头。 他拉起她地手。月牙儿犹豫了一下。突然泪水滑了下来:“拓。再背我一次。最后一次。好吗?”这次不是背小妹妹。她要做他这一夜地情人。他地背上。以前地月牙儿死了。他就算是送她一程吧…… 她柔软地请求差点让他地防线崩溃!他咬牙迸出一个字:“好!” 伏在他地背上。月牙儿咬牙。低声用自己才能听得见地声音道:“本来我就争不过你。如今。这个身体。是你地了。”说完就昏了过去。眼角地泪花晶莹地闪着光。 “什么?”张拓没听清楚反问。却没等到月牙儿地回应。他听见她地呼吸平稳。以为是她不想回答。顿了一下。只好向门外走去。 翻过一个小山丘,他和她一起没入了一片比身高还要高的长草,他心中沉痛,背上的月牙儿是那么轻盈,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没有来由的,他觉得好像她以后再也不会伏在他的背上了。耳旁是哗哗的草叶之声,山头抹开一片晨曦,天亮了,穿过眼前的长草,前方就是那片小树林,他的脚下突然停住了,背上的月牙儿一直都没有说话。 “月牙儿?”他轻叫,回答他的还是那均匀的呼吸声,是睡着了?对不起,月牙儿,让你伤心了,其实,如果可以,我愿意这样背你一辈子,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头。 哗啦一声走出了长草地,一抹朝阳升起在了山端,顿时光芒万丈,山头的云层被阳光抹成了华丽的朝霞。 昭彻靠坐在树枝上,大手遮在眼前,轻叹了声:“没想到朝阳是这么的漂亮。” 月牙儿在张拓的背上转醒,轻吟一声抬起头来,看见了树上了昭彻,也突然感觉到张拓背部的僵硬。 她柔声道:“谢谢你,拓哥哥。” 张拓心抽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的这声拓哥哥叫得他痛彻了心肺。 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转身。 却不料月牙儿笑盈盈的望着他:“拓哥哥,记得来看我。” “好。”他挪动嘴唇,她的笑容在朝阳下,竟耀得他不能直视。 月牙儿眉毛一扬,手向树上的昭彻招了一下,笑容竟是那么沉稳:“昭彻,再不下来我就踢你的**了!” 昭彻怔了一下,皱了皱鼻子:“你以为你能踢到我的**么?狂妄!” 月牙儿清脆的一笑,突的飞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身向树上的昭彻扑了过去,昭彻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竟然突然就会轻功了,这一夜到底生了什么事? 月牙儿一脚不客气的踢在了他的背上,昭彻惊呼一声身子向树下落去,连忙半空中腰一拧,轻飘飘的落了地,大叫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月牙儿向张拓挥了挥手,竟在树上连连飞纵,衣袂飘飘若仙的飞身而去了。 昭彻匆忙的向张拓拱了拱手,也飞身一路跟了下去,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昭彻跟上了月牙儿,叫道:“你怎么突然会武功了?” 月牙儿止步,看着他:“昭彻,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还是我,但是我突然间知道了月牙儿所有的一切,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我的武功是扶苏和张拓教的。” 昭彻突然捧住了她的脑袋:“怎么会这样?本来我们还以为要更长的时间才行的。” 不客气的拍掉他的大手,月牙儿道:“我也想起了我对扶苏的许诺,虽然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月牙儿了,但是,我的心里,却能强烈的感觉到,月牙儿要我完成她的心愿,保护扶苏。” 昭彻望着她脸上的豁达和坚毅,她是况芸芸还是月牙儿?不,她们已经完整的融合在了一起,她究竟是为什么可以这么快的适应融合? 她转头,笑道:“有些事,我也很疑惑,但是我知道,月牙儿很小的时候就推算出了扶苏的命运,扶苏对月牙儿真的很好很好,那种深沉的爱,让月牙儿无法忘怀,所有,将来,月牙儿要一直与扶苏荣辱与共。” 昭彻不解:“那你真的要和他做夫妻?” 月牙儿白了他一眼:“荣辱与共就一定要做他的妻吗?原来我们的约定你还是要遵守,不可以丢下我不管。对了,你到底要用什么办法保证我不会被他吃掉?” “他要上你的时候你就同他心通叫我,然后我就出现一掌把他敲晕。” “……”与昭彻僵持对视1分钟。 月牙儿眉角抽了抽“长期以往,你确定不会把当朝太子打成傻子?” 昭彻不确定的说:“也许就是留个脑震荡什么的。” “……” 第三十九章 要的就是春光明媚 聘礼源源不绝的被送进了昭府,月牙儿开始气定神闲的照顾自己的小菜园子,似乎要嫁出去的是柳依依而不是她。 柳依依不解她为何之前那么忧愁,而如今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不,又找了机会来试探了。 她嫌泥脏了鞋,就站在菜地边上的石板小路上,远远的观察忙碌的月牙儿,月牙儿一身灰褐的粗布衣裳,笑盈盈的边忙碌边听张婶介绍种菜的诀窍,经常迸出清脆的笑声,对站在菜地边衣着鲜艳醒目的她视而不见。 柳依依很有耐心,待月牙儿终于提着小桶浇水,一路靠近了她,才话道:“恭喜你了,妹妹,你就要做太子妃了。不过,将来的太子妃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不是有**份么?” 月牙儿淡淡道:“多谢关心,柳姑娘,正因为我即将成为太子妃,所以我才要亲身体会一个国家基础阶层的辛劳,这样才可以更加体恤天下苍生,辅佐太子成为将来的明君。” 柳依依笑得很温柔,但在她月牙儿眼中看上去,却怎么都觉得是幸灾乐祸的笑。 “妹妹真是个贤内助啊!” 月牙儿笑得明媚:“谢谢夸奖,这里脏,不要弄脏了姐姐的鞋。”说完突然睁大了眼惊叫了一声:“啊!姐姐的鞋!” 柳依依顺着她的手指向自己的裙下看去,一只肥大的菜青虫憨态可掬的在她的裙摆上挪动。下一刻,柳依依果然面颊抽了抽,立马像触了电一样,双手上举,在原地直蹦,闭着眼睛尖叫了起来。 月牙儿一脸担心状,弯腰去抓那肥胖的虫子:“唉呀,我帮你弄掉,唉,你别跳,别跳,我抓不住!”她故意抓了那虫子,又假意脚下不稳,手一抖一抛,结果那虫子反而一下子飞进了柳依依的衣襟中去了。 柳依依感觉到胸口一凉,虫体滑溜溜的触感让她吓得面容扭曲,叫得愈的惊天动地! 月牙儿也一脸惊慌地围着她直跳脚。跟着哇哇叫了起来。要跟她两个女人一台戏。反正越热闹越好! 随着她们高分贝地尖叫声。把府里地众多仆从都吸引了过来。有明白状况地。却因为虫子是在柳依依姑娘地胸脯上。所以又不敢伸手进去掏取。也就只有在一旁干着急了。 昭彻闻讯赶到。排开一众束手无策看热闹地下人。挤到了她们地身旁。 月牙儿叫道:“昭彻快来。柳姑娘地衣服里进了虫子了!” 昭彻一怔。连忙问:“哪里?在哪里?” 月牙儿背对着还在跳脚尖叫地柳依依。对昭彻道:“胸脯上!” 啊?胸脯上?昭彻看见月牙儿一脸邪笑,便知道肯定是这个家伙在捣鬼了,于是向她身后的柳依依道:“柳姑娘,在下多有得罪了。” 柳依依都快哭了出来,连连摆手:“不要!月牙儿,你帮我抓!啊呀~~!它、它好像又在往下爬了!快!” 月牙儿心下奸笑,你娘个隆咚咚,你这女人比蛇还毒,但是想不到你居然怕虫子。脸上却表现出一副豁出去了样子,大吼一声:“那就得罪了!”说完手就极快的伸向她的前胸,刺啦一声衣帛破裂之声响起,那只肥硕的菜青虫被弹跳了出来,掉在地下,扭动着碧绿的身子慢慢的爬走了。 场上呆怔着一群石化了的人,嘶~~~~一片树叶落在脚边,大家大气都不敢透一口,全场静谧,月牙儿眉脚抽了抽,嘴角扯了扯,不好意思的道:“对,对不住,这,人一急起来……是力气大了些呵?” 众人眼都直了,这岂止是大了一些而已? 阳光照耀下,一群男女围着绝色的柳依依,柳依依的上衣被撕下来了,露出了莹白圆润诱人的香肩,鲜红的绣花肚兜下丰满的雪胸乳沟隐现,不盈一握的细腰露出了小肚脐,残破的衣服挂在腰间,因为有腰带,还好没脱落,春光无限,在场的男人立时都开始喷鼻血! 下一刻,柳依依回过神:“啊~~!!”尖叫一声从月牙儿手中夺过碎裂的衣物,嗖的一声飞身不见了。 昭彻用扇子掩着嘴,虽没有出笑声,但扇子上端露出的眼睛却是笑得淫邪无比,好比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月牙儿驱赶众人:“好了,好了,没热闹看了,大家回去干活吧,去吧,去吧!” 掸了掸短衫的下摆,不理会昭彻意味深长的眼神,下巴一抬,又回地里接着浇她的水,不浇水,菜怎么能长得肥? 昭彻憋笑道:“是你搞的鬼吧?月牙儿,我都没想到她居然怕虫子。” 月牙儿心下冷哼,害我?要你好看的,咱们走着瞧,原来你一看见这种小动物就会腿软失控啊!让她在众人面前走了光,丢了脸,今天真是痛快。 昭彻笑呵呵道:“不过下次不要再玩同样的游戏了,她不会让你再有机会这么整她的,免得你自己吃她的亏。”她可不会再吓得忘了自己的法力。 月牙儿一脸的无所谓:“哼,我是这么没创意的人么?”要整人,她的灵感可是源源不断的。 浇完最后一棵菜苗,月牙儿将水桶靠在树下,跺了跺脚上的泥,就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昭彻跟在她身后道:“你确定了要嫁么?婚礼在三天后举行,秦皇已经下旨,届时举国欢庆一天。” “这还有什么确不确定的?女人终归是要结婚的,他是太子,钻石王老五啊,女人上佳的选择。对了,皇上赐太子府邸了么?”月牙儿一脸淡定,任昭彻一脸探究的神色。 “没有,秦皇说就暂住宫中。” 月牙儿转身,皱眉:“怎么这样?不是皇子成亲就分房子的么?” “李斯说皇上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暂不让你们出宫住,待你们生了孩子再赐你们府邸。” 唉,真讨厌皇宫的氛围啊!安全?哼,怕是防备吧?这个皇帝老儿,对谁都不放心,怕人有异心,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控制在手中。 月牙儿在房门前顿住了脚步:“你还要跟下去?” 昭彻一怔:“啊?” “姑娘我要洗澡,麻烦你把你的透视眼收起来,最好是去慰问一下我们的柳依依大美人,她的身材可比我好看。” 昭彻还真用手指抚摸着下巴:“有道理。” 月牙儿一脚踹在他的翘臀上:“去死吧!”碰的一声把门给关了。 昭彻揉着**,这姑娘脾气真不小,想起她捉弄柳依依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脸,禁不住哈哈大笑着走了开去,月牙儿这个人真有意思。 房内正宽衣解带的月牙儿听见他的大笑声远去了,这才敢把衣服脱光了泡进了水桶中,昭彻虽然对她没兴趣,但是他的透视眼还真是不得不防,改天要问他学了来才行,嘿,她就可以**人家的活动了,比如xxoo嘿嘿嘿…… 温暖的水浸着身体,她呼了口气,胸中堵着的那口气却怎么也无法宣泄。 她只有一年的命了么?她不是怕死,已经死过的人,又怎么会怕死?只是怕死不成被虫子吃光,想想那个恐怖的画面就心寒。冥王他们会想办法的,她安慰自己,事情不见得会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第四十章 婚嫁前夜 呼唤粉红票~~ 红丫头带着一串丫头捧着几个有布罩的大托盘列队进了卧房:“小姐,喜服到了,请试穿一下吧。” 喜服?月牙儿放下手中的书,点了点头,尽管心里有了准备,但当红丫头将布罩子揭开的时候,还是惊得有好几分钟说不出话来。 丫头们一字排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长案上,两个丫头一组,先将衬底的里衣展开。极品丝绸,粉红的纱衣,垂感极好,轻薄透明得犹如蝉翼,红丫头的手轻轻在它旁边轻轻一拂,带起一阵微风,粉纱顿时摇曳了起来,轻柔得让人心醉。 “上好绢衣,重二两,粉红色。”红丫头汇报,月牙儿走了过去,用手小心的摸了摸,天哪,连一丝褶皱都没找到,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件绢衣让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考古记录片里出土的二两绢衣,二十一世纪的人无法复制的奇迹,她居然如此真实的在触摸着它!而且,它是她的! 红丫头吩咐丫头将门关上,为她宽了衣,将绢衣为她穿上,皮肤上微微一凉,她感觉不到自己穿了衣服。因为绢衣是透明的,所以绢衣之下的抹红肚兜,她的酥胸一览无疑,哎,是不是太性感了点? “红丫,是不是还该有新的肚兜?”月牙儿疑问。 红丫笑了,道:“有,但是现在不能给你试。” “为什么?” “要当天才能给你穿,成婚时的肚兜都是特制的款式喔!” 月牙儿失笑,特制的款式?行吧,到时候再穿,只要他们不会到时候给她一件胸罩就行了,不然她肯定要当场惊得又魂穿跑回二十一世纪。 “粉红中衣。丝缎。纯色。”月牙儿继续为她穿衣。并且尽职地介绍。 月牙儿用手托住了衣摆。手一松。衣摆便似水般滑出了她地掌心。她心下暗赞! 一直穿了七层之多。才最后穿到了外衣。虽然衣物已经够轻薄地了。但是。因为有很多金线绣地图案。点缀地裙角。所以还是有了一定地分量。 “外衣。大红色。由天工绣坊地100位绣工连夜赶工制作。金线团纹绣!”红丫头一口气汇报完之后。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气。 好看地大红底色。暗金色地团云之上是一只呼之欲出地金凤。华丽地金色长尾迤逦在层云之上。舒展地身姿。优雅地长颈高高扬起。它地眼睛由一块材质上佳地红宝石点缀着。品质极佳地红宝石眼睛。在辉煌地灯光下。异光流转。让人一霎那以为是火凤凰活了。 月牙儿穿上它。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红丫头激动地道:“天。小姐。你美极了。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美么?” 月牙儿的神情如梦似幻,轻抚着喜服:“这真的是我的了?”偶滴神啊,如果拐回现代,她肯定是亿万富翁,毫不夸张的说,仅凭那只红宝石凤凰眼,她都能一辈子钞票花不完了。 红丫头眼含泪光:“是的,小姐,你马上就是太子妃了。” 最后一个托盘被掀去了布罩子,是一顶金凤冠,月牙儿垮了脸:“红丫,你确定这个帽子,我细弱的脖子能顶得住?”这、这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宝石山,根据她浅薄的宝石知识,根本认不全,她只有一种感觉,皇帝家的宝石都不要钱,跟石头一样多…… 马车停在宰相府门前,月牙儿被李晔烽迎接进了府中。宰相府被装饰得喜气洋洋,到处都是大红的彩条,仆从们来来往往的穿梭着。作为李斯的义女,她要从这里出嫁,这样才体面。 李晔烽将她领进了她的住处,一个清雅的院子,墙角成列的翠竹,院中一个小小的金鱼池,上面飘着睡莲几许。 红丫头这几日都沉浸在兴奋之中,对将来的宫中生活充满了向往。 唉,月牙儿轻叹,一入候门深似海,即便她不喜欢,势必将来也要挥出自己最大的智慧周旋于皇上,太子与高官之间了。对了,赵高,这个人在秦朝历史上可是一个狠角色。作为李斯的义女,太子的妃子,他势必和她不能两立,她要改变历史,必定要铲平这个为祸秦史的人,保全李斯和扶苏蒙恬。蒙恬,这个历史上流芳百世的大将,作为扶苏的坚强后盾,她还没见过。 明天,她即将作为当事人参与这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她将是太子妃。 李晔烽有礼有节的道:“妹妹,父亲大人稍候会过来看望你。” 月牙儿向他点头微笑:“好的,哥哥请忙去吧,明日就是大喜之日,想必今日还有很多事要打理吧?” 李晔烽淡笑,眼神中有一种亮晶晶的东西在闪耀:“那你先休息一下,哥哥我先走了。” 李晔烽走后,月牙儿端坐在椅上,静静的整理自己的心绪,同时也在等待着那个必来的客人,李斯。 红丫头叽叽喳喳的在她身旁展望着未来,一脸憧憬之色,言语中有着对皇宫的好奇。 “听说皇宫特别特别的大,要好几个月才能走完,小姐,你去过,你觉得皇宫漂不漂亮?” 月牙儿淡淡道:“红丫,越是漂亮的蘑菇毒性越强,越是华丽的地方争斗愈烈,有些事现在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但是,进了宫就相当于进了牢笼,每一个字,每一个举动都要小心,切不可大意让人抓到把柄,明白吗?” 红丫头脸上现出一种迷茫。 “月牙儿,本来老夫不放心,所以想过来与你谈谈心。如今看来,你一定能很好的处理好自己在宫中的生活。”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中年的李斯迈进房来,一脸亲和的笑容。 行礼:“月牙儿拜见义父大人。” 李斯点头请她免礼,又对随从和红丫头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月牙儿请他上座,李斯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很满意,这个姑娘很聪明,一脸的温顺柔和。 缓缓开口:“皇宫重地,确是个险地,身为太子妃,不知道有多少人睁大眼睛在看着你,你要小心。宫里表面上看似平静,实际上暗流汹涌,迫于秦皇的威严,大家都不敢太过露了痕迹。” 月牙儿静静听着,进了皇宫就等于是埋葬了自由,唉,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变成机器人。李斯来叮嘱她,一半是出于政治需要,另一半是因为黎姜的嘱托吧?说也奇怪,这个黎姜怎么就偏看中了她?一个山野出身的小丫头。 “进宫之后,你要注意一个人,赵高,他是皇上身边的宦官,任职中车府令。他的耳目遍布皇宫,如果不是必要,不要轻易得罪他。” 月牙儿颔,政治斗争是最黑暗残忍的。 “阿若妃子和敏代妃子,是秦皇身边最得势的两个妃子,她们都有很强大的后台,同时也是对立的,赵高与敏代妃子交好,这两个妃子也是碰不得的,能躲着就躲着吧。她们同时都生养了皇子,年纪还都尚轻,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但是她们也一直都在致力于将自己的孩子送上太子之位。” “晔烽时常来往于宫中,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让他转达于我。”李斯执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月牙儿,一切都要多加小心。” 月牙儿点头:“是,义父。” 第四十一章 盛大的婚礼 让亲们久等了,今天事情比较多,所以更新晚了~~闲话休说,正文华丽丽的奉上~~ 钟鼓齐鸣,宫中来接新娘的大红八抬喜轿伴随着喧天的锣鼓来到宰相府门前。李斯一脸喜气的回应众人的恭喜跪拜,李晔烽则忙着接受众官僚的贺喜之礼,登记造册,管家在一旁辅助,并且给前来迎亲的太监侍卫分红包。 按照惯例,锣鼓表演等项目要在宰相府门前进行大概一个时辰,听着鞭炮锣鼓的声响,红丫头为月牙儿梳理好最后一根丝。 昭彻迈进门来,看了看端坐在铜镜之前的月牙儿,给红丫头等人每人派了一个红包,示意她们先退出门外。 月牙儿转身,盛妆的她,连昭彻也不禁看直了眼。啧啧声中,昭彻摇着头道:“女人还真是要靠包装的,果然与平日的你大不相同了。” 月牙儿瞪着他:“你今天要隐着身,一刻都不能离开我。” 昭彻晃着脑袋:“拜托,婚礼的过程很枯燥的,我哪里熬得住?有事你叫我就行了,我保证随叫随到。” 月牙儿哀怨的望着他:“我怕你玩得忘了时间,对了,如果一个大男人对自己的新婚之夜行房之事完全不记得,是不是太奇怪了?除了打晕他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昭彻蹙起了眉,有道理:“那就让他做个黄粱美梦?在梦里意淫你?” 月牙儿顿时脸上飞红,娇俏之色又让昭彻看得呆了呆。 意淫?哎,怎么觉得跟一个大男人讨论让另一个男人在梦里把自己……好别扭啊! 看着她低下去地头。昭彻迁就地弯下腰身:“应该可以保证他很满意。第二天也能记得起。如何?” 月牙儿地声音低不可闻:“随便你!” 昭彻哈哈笑道:“你害羞地样子。还真让我不能适应……” 白了他一眼。嘟噜着道:“少没正经了。我可是黄花大闺女!” 昭彻惊奇道:“黄花大闺女?也难怪。在你地时代恐怕没有男人要你。” 月牙儿啐了他一口。挺起了胸脯:“谁说地?在我地时代我男朋友可以组个篮球队了。个个帅气。人人强壮。姑娘我是……” 昭彻看她说起话来没什么底气,一张脸红成那样,便嘲笑道:“是什么?难道我看走眼了?你还是一个香饽饽?” 月牙儿直着嗓门道:“呸,少小瞧了本姑娘,本姑娘的男朋友是三天换一个。” 昭彻哈哈笑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叫丫头们给你戴凤冠了。” 月牙儿头披红巾,被送进了喜轿,喜轿的门被关上之后她便把红头巾揭开透气,大姑娘头一回坐喜轿,这心里还是不免有点紧张。再也想不到,她的雪白婚纱居然变成了这大红的古代喜服,人生的际遇太奇妙了。 喜轿随着一声悠长的吆喝,遥遥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声锣鼓为号,喜轿出了。整齐的吆喝好像在吟唱什么诗篇,很有节奏,伴随着热闹的锣鼓,传递着一种浓浓的民族风味。轿子突然颠簸了起来,“唉呀!”月牙儿惊呼一声,连忙双手撑住了轿壁,稳住了身子,怎么回事? 轿子又恢复了平稳,悠长的吆喝声再次响起,月牙儿这次有了准备,双臂扒得紧紧的,果然轿子又左右颠簸了起来。敢情这是娶亲的习惯,如此三次,轿子终于开始平稳行进,走了一会儿,她感觉好像转了个弯,两旁传来哄然的欢呼之声。 月牙儿捂住心口,不免也激动了起来,记得原来与同学玩笔仙的游戏,两个人都伸出一只右手,双手互握,然后请笔仙,这样可以问问题,问自己的前世是什么朝代的人,是什么身份的人,或者是动物。她问了,笔先圈住了纸上写的秦朝,然后……又圈住了动物。 ……所以说,笔仙都是胡说八道的,明明她就是秦朝的太子妃,请笔仙的结果和现实差太远了! 轿子应该是在游街,因为她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持续了很久,久到她的腰都坐僵了,最后她没有形象的靠坐着,还架起了一条腿在坐椅上,一脸无聊状,就差嘴里磕瓜子了。 好吧好吧,姑娘她今天大婚,还将会是无性婚姻,再然后就是前途未卜,上天真是优待她啊。如果……新郎换成张拓,身穿大红长袍的他定会艳绝人寰,呃,原谅她用的形容词,她一直语言比较贫乏。他头上的红帽缀着大红的花英,他的脸想想就让人流口水,她美丽的新郎倌啊,看她晚上怎么收拾他! 回神回神!新娘居然在大婚之日就想像着新郎换人,太没人性鸟! 她燥热的扇着手,降降温吧,了不起她也就能凭着一个吻联想一下,意淫张拓,她悲哀的婚姻啊! 正想得入神,突然礼炮齐鸣,吓得她一阵慌乱,还从椅子上咚的一声掉了下来,生了什么事?她怎么感觉大地都在颤抖?(作者按:架空就是好啊,该不该有的东西,因为剧情气氛需要都会搬出来,大家将就将就。) 漫天的彩纸飞舞,喜轿随着气势恢宏的鼓乐进入了东宫,宫中空地上长袖善舞,娇艳的舞者跳着祈福的舞蹈,为太子祈福,为苍生祈福。 “呜----” “呜----” 一声接一声的长号声震耳鼓,大臣们整齐的朗朗贺讼之声传来,挟携着万钧之力撞进每个人的心房。就连月牙儿也不禁感受到这庄重的氛围,正襟巍坐。 轿子停了下来,轿夫一声长“呵----”绵延不绝。 月牙儿凝色,将红头巾放下,咚咚咚,三下有节奏的桥门敲击之声响起,仿佛是在提醒轿中的新娘,该下轿了。 轿门打开,一条红绸塞进了她的手中,月牙儿紧张的捏住。 红绸的那端被一只大手抓住,随着红绸的牵引之力,她顺从的向前走去。 盛装的扶苏格外的英姿飒爽,脸上泛着激动的红光,月牙儿终于是他的妻了。 牵着她迈上高高的台阶,他骄傲的,满足的抬挺胸,领着她向秦皇走去。 九龙宝座之上,端坐着威严的秦始皇,他的左右,是盛妆的阿若和敏代妃子,阿若望着两位阶上新人,用眼角瞟了一眼不悦的敏代。哼,你不是一直都想着给扶苏做媒吗?如何?扶苏还是娶了别人,嘿,想控制扶苏?看你有那个能耐么? 赵高一脸高深莫测微笑,站在大殿的平台与台阶的衔接处,开始大声领贺:“贺喜皇上----贺喜太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阶下跪拜的众臣伏下身,大声跟贺:“贺喜皇上----贺喜太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牙儿喜服的尾裾太长了,每走一步都要费相当大的力气,因为要上相当于十层楼的台阶,所以还很小心的不要踩着自己层层叠叠的裙摆,直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淋。 控制着自己的气息,月牙儿毕竟是练过功夫的,所以会调节气息,如果是寻常女子,要头顶起码有十斤重的凤冠,再爬这么长的阶梯,还不当场累得昏过去?她咬牙坚持,唉,她的腿酸了,每爬一个阶梯腿都好沉啊。 她机械的随着人行礼,脑袋里乱哄哄的,累得快趴了,终于赵高的一声:“送新人入洞房----”宣告着繁复的婚礼仪式过去了一半了。 扶苏搀扶着月牙儿上了一顶敞篷的喜轿,轻轻的道:“月牙儿,你先到洞房等我,我会晚一点来,你先休息休息。” 月牙儿点头,扶苏是还要去接受众人的恭贺,反正她就算解放了。 被送进了新房,坐在床沿,宫娥们告退,留她一个人在房内静坐。 她开始用他心通吼昭彻,待昭彻一现身,她就一把扯掉红头盖,将凤冠摘了下来,半死不活的道:“昭彻,水……” 昭彻一怔,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喝水也叫我,杀鸡焉用宰牛刀,你不会自己动手啊?” 月牙儿一口喝光杯中水,呛咳了一声,喘着气道:“你以为哪?姑娘我可是顶着一座金子宝石山,爬了快十层楼的楼梯啊,都快累死了,这小腿肚子现今还打着颤呢!” 昭彻嘴角蕴开一抹邪笑:“有那么严重吗?” 月牙儿急迫的道:“给我拿点吃的,我一步都迈不动了。” 昭彻端了盘案上摆的糕点,看样子好看,顺便塞了块在自己的口中。 月牙儿体力消耗大,之前又没吃下什么东西,夺过盘子狼吞虎咽了起来。昭彻含着一口糕点,瞪着大眼,呆看着她风卷残云般的吃下了众糕点,这才直着脖子咽下口中之食:“喂,你的吃相太狼了,破坏了你刚在我心目中建立起来形象!” 月牙儿指挥着他又来了杯水,喝完才道:“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淑女这回事,只有你这种白痴才好骗。” 昭彻大摇其头:“你在毁坏女性的形象?” 月牙儿舒服的舒了口气,优雅的坐好,对他抛了个媚眼:“你偷看过女人吃喝拉撒的话就知道了,淑女不淑女都是人前的,背地里还不是照样要拔脸毛胡子?”本来想说刮腿毛和腋毛的,但觉得太粗鲁了。 昭彻倒吸了口气,眼睛象灯泡一般望向天花板,想象了一下,突然间打了个寒颤。 第四十二章 洞房花烛夜 月牙儿吃饱喝足,力气恢复,就开始脱了鞋,翘起腿来按摩小腿肚,不按摩松懈一下的话,估计会疼好几天的。 昭彻坐在一旁,徒自陷入了对自己宠信之美女的无尽想象之中,拔脸毛?拔胡子?恶……这让他以后看见那些个美女还能有什么**?这月牙儿好狠毒啊,明知道他爱完美的个性,偏就这样**裸的打破了他心目中的美好。 月牙儿自顾自的按摩,然后跳下床来蹦了几下,活络完筋骨,她在房里转悠打量,这个新房不像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大,喜床就像一个小房间一样安置在里间靠墙,大红的华丽的帷幔一落下,就是一个很好的隔音的相对封闭的空间了。离床不远处,有一个梳妆台,可以供新娘梳妆。 外间有个衣橱,很高,也像个小房间,她打开看了看,里面塞满了喜被,可是,可是,找来找去,居然没有他们第二天换洗的衣物?她垮了小脸。 转了一圈回到床上坐了,现昭彻还坐在椅上纠结,心下坏笑:“喂,帅哥,还苦恼呢?男人不也要拔胡子?女人拔脸毛怎么了?” 今天早上她一大早就被红丫头挖起来拔脸毛,用一根细线在她脸上小心的拔,刚开始她嗷嗷的叫疼,但一会儿面皮就麻掉了。红丫头说,这样脸上的皮肤会很光滑,也是,古代没有现代那样效果好的护肤霜之类的化妆品,女子婚嫁前都要拔脸毛,以便上妆。 昭彻白了她一眼:“你很恶心知不知道?” 月牙儿坏笑:“但姑娘我也很真实。好了,谈谈我们的黄粱美梦计划吧,你施一次法可以维持多久?” 昭彻道:“大概一天吧。” “才一天?那岂不是很麻烦?”月牙儿的声音提高。 昭彻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如果法力维持的时间过长,扶苏可能会提前老年痴呆的。这可是影响人的脑部活动,天天在幻想里,会得精神分裂后遗症的。” 月牙儿懊恼:“搞什么嘛。那岂不是他一想h我就要叫你?如果你迟到。我怎么办?” 昭彻想了想:“像你这么笨地人。你自己学地话也要不少地时间才能学会……” 月牙儿眉角抽了抽:“好好说话。不带这么侮辱人地。” 昭彻道:“如果我迟到。你就一个手刀打晕他。” 月牙儿眉角再次抽了抽:“你记性不好?我地武功是他教地。” 昭彻手一摊。道:“那就只能我来。所以你今后最好不要得罪我。不然。后果很严重。” 月牙儿吐血:“你威胁我?” 昭彻不屑:“用得着么?”明明就是恐吓。 “我要去跟冥王告状。” “他这两天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我都不敢近身,你敢以身试法?” 月牙儿哀怨的望着他:“教我法术,可以迷倒他的就行,简单点的。” 昭彻一脸兴奋的望着她:“好处?” 月牙儿咬牙:“美女一枚,话说回来,能不能到手你自己负责,与我无关。” “是谁?”兴趣高涨 “阳滋公主。”原谅她的出卖吧,俗话说的好,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 “哦?”昭彻眼都笑没了,月牙儿暗恨,**无双,无耻下流,-#%%--*()#¥% 门外响起宫娥的声音:“奴婢拜见太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昭彻隐身,里间的月牙儿手忙脚乱的戴上凤冠,罩上了红巾,匆忙间还用手扶了扶沉重的金冠。 扶苏的轻笑声传来:“月牙儿,凤冠沉重,早些替你摘了吧。”他见月牙儿以手扶冠,便以为是她觉得凤冠太沉了。 几个宫娥6续进房,其中一个跪在月牙儿脚边,高高举起手中的托盘,盘中是根红漆棍子,顶头处还有个突起,活像人祖的抽象模型。 红棍子一伸进红头巾中,看清眼前红棍的形状,月牙儿就倒吸了口气,万恶的yy古人,心下胃口倒了。 扶苏挑开了她的头巾,烛光下,月牙儿水汪汪的大眼瞅着他,诱人的双唇轻轻抿着,神态动人之极,看得他心中一荡。 另一个宫娥奉上交杯酒,扶苏将杯接过,塞了另一杯在她手中,两人双臂交叉,额头碰着额头,扶苏沉沉的笑了,眼中的意味深长让月牙儿不禁飞红了双颊,大眼不敢看他,如蝶振翅般轻眨。 今天的扶苏俊朗得让人不敢直视,神态间的勃英姿让她心如擂鼓,他的眼神好奇怪,有种她不熟悉的光芒,她按捺下紧张,心跳得嗵嗵直响,满脑子都想着他接下去会干什么。 喝完交杯酒,扶苏亲手去摘她的凤冠,感觉头上一轻,月牙儿自然的将脖子挺了挺直,扶苏微笑道:“先吃点东西吧。” 月牙儿脸色不禁变了变,这句话听在耳中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啊?好像下文是:省得到时候那个起来没力气。她想得太多了,暗叹。 宫娥看见桌上已经空了一个点心盘子,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扶苏也注意到了,也笑问道:“还要再吃些么?” 月牙儿摇了摇头,脸更红了,那盘点心又不是她一个人吃掉的,当然这是无法去申辩的了。她知道那盘点心很大,堆得像山一样高,都怪昭彻这个坏东西吃那么多,大部分其实是进了他的胃里,明天宫里也许就会有流言传开,说太子妃是个大胃女了。 昭彻在一旁潇洒的翘着二郎腿,无视月牙儿偷偷递给他的白眼。 扶苏亲手掏出了几个红包,分给宫娥,宫娥们一脸兴奋的接过,恭喜告退。 待宫娥将门关上,扶苏拉着月牙儿的双手坐在床上,昭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然的当他的级大灯泡看好戏,月牙儿难堪的把头低下去,用他心通道:“昭彻,把他弄昏。” 昭彻却坏笑的道:“不急,不急,总要给人家新郎倌一点说话的机会吧?”月牙儿暗恼! 扶苏用大手抬起她娇小的下颚,月牙儿眼角余光瞥见一脸坏笑的昭彻,气得脸更红了,扶苏却深深的迷醉在她的羞涩里。 “月牙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从今往后,醒也好,梦也好,都是你。” 月牙儿一怔,扶苏居然这么爱她?她的心下有点感动,但是转眼又看见了昭彻的那张脸,顿时这点感动又荡然无存了,只剩下焦急。 “我很高兴又能看见你的快乐笑容,好多年了,你好像忘记了怎么笑,你的莫测深高让我无所适从……”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艳红的唇上:“我喜欢这个没有忧愁的你……” 拜托,她现在很忧愁哎,真的很忧愁哎,别再让那个混蛋看好戏了,快点进入正题吧,然后你就可以去做你的黄粱美梦了! 扶苏的脸向她靠近,睫毛卷而长翘,挺直的鼻梁一点瑕疵都没有,天生的贵气凌然,今晚的他有种霸气,很区别于平日的平和,她以前怎么没现他有这么好看? 月牙儿有点手忙脚乱的抵住他,心下焦急喊道:“昭彻,你还在那愣着干什么?”她非常怀疑昭彻根本就是故意在看她好戏。 扶苏因为她的推拒,停顿了一下,眼中的光芒犹如夜晚的星辰,愈的深邃明亮。 昭彻的声音传入耳鼓:“连个吻也不给人家,要他怎么做黄粱美梦?起码给点气氛好入梦嘛!” 月牙儿羞得身躯都微颤了起来,这种娇柔让扶苏更加的痴迷了,一个柔软的吻印在了她的唇上,月牙儿怀着复杂的情绪,没有躲开这个吻,只得尴尬的闭上了双眼。这辈子加下辈子都没试过在一个雪亮的灯泡面前和男人亲吻,万恶的昭彻,恨你!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轻舔,舌滑进了她的齿间,与她的舌绞缠,她的轻喘让他加深了这个原本疼惜的轻柔之吻,他的大手顺着她玲珑的曲线下滑,月牙儿一颗心提了起来。腰上传来他大手的力量,他解开了她的腰带,月牙儿一惊,挣了一下,他就顺势将她压向了大床,她衣襟散乱,紧闭着眼,心底怒吼了一声:“昭彻!!” 她身上的扶苏突然就静止不动了,月牙儿睁开眼,昭彻站在床边上,大手还抬在空中。 月牙儿推了推身上的扶苏,道:“愣着干什么?好重,帮我挪开。” 昭彻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点复杂,手下却不慢,帮她将扶苏从她身上移开,月牙儿骨碌一下翻身坐起,跳下床,拉好衣襟,红着脸道:“把他的衣服脱了,盖好被子。”说完就僵着背去了外间。 过了会儿,昭彻走出来,却看见月牙儿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失神的蜷缩在角落里。 他走过去,蹲下,看着她怅然的表情,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月牙儿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是不是很可恶?” 昭彻的眼帘垂下:“为什么?” 月牙儿轻道:“我欺骗了他。” “你是为了保护他,你不是欺骗他。” 摇了摇头,晶莹的泪水像露珠一样,沾上了长睫,在灯光下散着如梦般的光华。 “不光如此,我……也是为了刺激张拓。” 昭彻无语,月牙儿埋下了头:“我甚至在想,明天张拓看见我会是什么表情。” 昭彻叹了口气,忽略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他怎么也看她哭就堵得慌? 第四十三章 战鼓之魂,蒙恬 红色的巨烛还未燃尽,天光已透进房来,月牙儿睁着两只大眼,躺在扶苏身边等他醒 来,他的嘴角甚至带着满足的微笑。月牙儿闲来无事,禁不住偷偷的打量他,他如墨般的长散着,披泻在枕上。长眉入鬓,挺鼻薄唇,面色沉静,他浑身上下散着一种蓬勃的年轻朝气,平和之中自然带着一种凛冽的高贵气质。 她穿着那薄如蝉翼透明无比的里衣和一条蓑裤,红丫头说的没错,婚嫁用的肚兜果然 是特制的,连她看了都脸红!比平常的肚兜要小,而且是低胸设计,露着小肚脐,即便是她穿了里衣……但那跟没穿差不多,艳红的肚兜清晰可见,还有她小巧的肚脐和细腰。至于她的蓑裤?神啊!是半透明的绢,古人没有底裤的,那神秘三角区若影若现,看了连神都要犯罪,凡人都要兽欲沸腾。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要讲求效果的逼真了,翻身坐起,爬过躺在外面的扶苏,踏过地下她故意丢得凌乱的衣物,翻找出其中的粉红色中衣穿上,然后坐到梳妆台前慢慢的用玉梳梳理自己披散的长,做出一副刚起床的样子。 终于,他动了,出了长长的一声慵懒的鼻音,月牙儿心中一跳,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去。扶苏的眼睛并没有睁开,而是先用大手向身旁探索的摸了摸,现空了,这才“嗯?”的一声睁开了眼,转头在房间里寻找她。 见她手中捏着玉梳坐在梳妆台前,他的表情怔了怔,扶苏半支起身子,锦被滑落到腰间,露出了他的宽肩窄腰,许是平素锻炼得好,所以身材是无可挑剔的好看。月牙儿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之后,扭过了头,她可不想一大早就吃美男大餐。 扶苏出了一声轻笑,见她害羞,也不逼迫于她。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响起,扶苏穿好了自己的长裤和中衣,长腿一迈,就跨到了镜前。 月牙儿看见了他的裤脚,这才敢抬起头来去看他,扶苏把她拉起身来,自己坐到凳上,抱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月牙儿不好意思的挣了挣,扶苏这次没松手,坚定的搂得更紧了。 月牙儿怕早上不小心撩拨出他的**,只好任他搂着,扶苏在她的颈边轻轻的嗅了一下:“嗯?怎么起得这么早?累不累?” 月牙儿顿时血液上涌,一直红到了耳后根,磕磕巴巴的道:“有点……” 扶苏笑了。眼中地深邃看得月牙儿想立马消失。扶苏用长指轻轻捏住她地下巴。转向他。月牙儿慌忙垂下眼帘。好尴尬啊! 扶苏地唇轻轻地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月牙儿背都僵硬了。扶苏意犹未尽地又亲了一下。月牙儿喘了一声。拒道:“我、我想洗漱……” 扶苏沉声又笑。将唇贴在她地耳边。轻轻道:“都是我地妻了。还害羞什么?今天你累了。就放了你。不过……”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月牙儿连忙跳了起来。离开了他地腿。背对着他。不是她做作。这个情况真是太尴尬了。 扶苏叫了宫娥进来。宫娥面带微笑地收拾他们昨晚地床铺。将那床单换起。甚至还送到了扶苏眼前去看了一下。月牙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实则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昭彻办事她放心。床单上地血迹。肯定是不知道那里弄来地猪血。 收拾停当。简单地在房里用了早餐。他们就该去向皇上请安了。 宫服华丽。端庄中透着清丽。扶苏没有顾及旁人地目光。牵起她地手。在宫中行走。月牙儿轻轻将手挣脱出。道:“夫君先行。”头一次文诌诌地叫人夫君。很不习惯。 扶苏眼中神色黯了一下,没有再坚持,若有若无间,月牙儿似乎听见了他的一声轻叹。 拜见过秦皇之后,黎姜已经在殿外等候他们俩了,她亲切的微笑着,拉起了月牙儿的手:“凤仪,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月牙儿温顺的甜笑:“是,姨娘。” 黎姜神色间很是欣慰,瞟了一眼后面的扶苏,含笑道:“走,去前殿。” 月牙儿点头,移步,环佩叮当,头上的金钗有六支之多,她觉得很沉重,过了今日也许就不用这么隆重的打扮了吧? 上了前殿,月牙儿一眼就看见了阶上那金飘然的,立着的张拓。阳光下,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立着都是那么的卓尔不群,耀眼之极。她知道他在看着她和扶苏,却没有转头,扶苏向他额致意,他好像笑了一下回应。 阿若妃子和敏代妃子已经在座了,龙椅还空着,黎姜优雅的向两位得势的妃子微笑打招呼,她是皇宫中唯一见了皇上都不用行礼的人。 扶苏领着月牙儿上前,躬身行礼,礼节早已在公布指婚之日起,每日都有宫里的老么么到昭府教导她。礼节除了繁复之外,并不难学,因为她身为太子妃,除了皇上和皇上身边的妃子之外,不用跟其他人施礼。至于一些宫里的其他规矩和习惯,老么么说是进了宫自有专人会教导她。 阿若妃子站了起来,笑得亲切:“太子妃多礼了。” 敏代妃子脸上表情不多,不似阿若这样亲切,只礼节性的微微笑了一下当做回应他们。 扶苏与黎姜就领着月牙儿到了他们的座旁就座,这个大殿阶下是一快开阔的空地,没有种植花草,地下铺就着大红的地毯。 不一会儿,鼓乐齐鸣,秦皇大踏步走了出来,李斯跟在他的身后,看见月牙儿与扶苏,向他们俩点头微笑。秦皇在赵高的扶持下座上了龙位,众人跪拜,高呼:“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皇手一抬,赵高长声:“平身----”噹的一声锣响,阶下平台之上,一排排的乐师开始奏乐,月牙儿静静的看着,目不斜视,没有去看张拓,这一点她忍得很辛苦,她不想自己的目光透露什么讯息,这大殿之上,人人都不简单,一个不慎就容易被人利用。 “嘿嗬----!”一阵男子的沉吼声响起,气势雄浑,好像有千百人在喝。 阶下场中跑进来不少男子,都是清一色的赤膊上身的青年男子,两人一组,抬着巨大的鼓,鼓很高,与胸口齐平。 一色的灰褐色的长裤,头高高挽起,以木簪固定。一眼望去,大鼓至少有上百面之多,最前方的大鼓之上,定定的站着一个赤脚的男子,背影矫健,抬鼓的两人将鼓放在鼓阵的最前方就疾退了下去。 那男子的一样是高高挽起,他的背影极其的具有张力,隔着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他的迫人之势。每一块背肌都纠结有力,形成了极其美好阳刚的线条,宽肩窄臀,大手紧握着一根长棍,脸侧向左边,从月牙儿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垂着眼,挺拔的鼻梁,线条完美。 场下的众男子手中各执一根长棍,一阵沉喝,众人当先就舞起了长棍,长棍舞得如蛇般灵活,漫天的光影,整齐划一的姿势,随着招式,一个漂亮的翻身,躺落在地,长棍在地下敲击出了整齐的啪的一声脆响!自始至终,那鼓上立着的男子都一动不动,这种动静造成的巨大反差,极其动人心魄,让人都情不自禁的去凝视那个阳刚的背影,都在等待着他的动作。 众男子卧倒在地,那领头的男子动了起来,先是一个极其缓慢的马步下蹲,身姿一展,手中长棍一抖,短暂的宁静之后,脚下轻踏,鼓声响起,那些卧倒的男子翻身就地一滚,单膝跪地,开始敲击鼓身之侧,一阵整齐的“嗒嗒”之声响起,随着男子脚下的鼓声起伏,时急时缓。男子手中的长棍舞得更急,跳跃腾飞,每一个招式都漂亮潇洒之极,一个翻身跃下了大鼓,脚步连错,身躯矫健的翻转踢腾,围着大鼓用力的敲了起来。众人也起身,随着节拍敲击,一时间鼓声震天派山倒海,仿若雷霆万钧。 月牙儿看得入迷,心潮澎湃,情绪激动了起来,太精彩了!扶苏凑近她的耳旁轻道:“蒙恬过会儿会上来,这是规矩,太子大婚,要由朝中猛将献战鼓。” 战鼓是战斗中的冲锋号,号令一响,万兵齐,所以它也极具象征意义,太子将来会是天下的领军人物,在古代,掌握了兵权就是掌握了天下。 蒙恬?月牙儿震惊,居然是那个千古流传的蒙恬,居然如此的年轻! 一声沉喝,声音转折之间,鼓声顿止,隆隆的余音在宫殿之间绵延不绝。余音绕梁一词,形容的不仅仅是琴音,还有这精彩绝伦的战鼓!! 秦皇难得的微笑了,大手一挥,蒙恬身形矫健,踏上阶梯,身后跟随两个壮士抬鼓上阶。他身上晶莹的汗珠灿然,衬着他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有种难以形容的震撼美感。他容颜俊朗,凌然之间当真犹如天神临世,气势如虹,不愧是秦朝的无敌大将。 没有人真正会去注意他的长相,因为,他浑身上下迸出的那股英雄气概胜过了一切。 蒙恬先手执长棍走到了秦皇面前,拱手,单膝跪地朗声道:“大将蒙恬,拜见皇帝陛下!请皇帝陛下赐福!”手中的长棍高举过顶。 秦皇点头,赵高奉酒,秦皇以指蘸酒凌空弹洒了三下。蒙恬站起,捧着长棍走到扶苏跟前,单膝跪地,沉声道:“请太子鸣鼓!” 扶苏从他手中接过长棍,嘭的敲了一下鼓面,众将士大喝一声以助威,鼓乐齐鸣,阶下开始由舞者献舞。 第四十四章 逝去的不再追回 今日有聚会,所以提前码好了字,中午将更新奉上喔!祝亲们周末愉快,燕子也玩儿去了~~ ----------------------------有票的劫票,无票的收藏,不然给个点击捧个人场,谢谢~~---------------------------------------------------------- 太子已大婚,所以东宫以北分划出了一小组宫殿供太子与太子妃居住----福寿宫。之所以设在东宫,是因为,太子仍需每天学习。 月牙儿走得很慢,视线下垂,注视着自己飘逸的裙裾随着脚步起伏,福寿宫里有个单独的荷亭,宫娥通知,张大人到访,太子在荷亭设宴款待。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红丫头跟在她的身后,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小……太子妃?”叫惯了小姐,一下子改不了口。 花树之下,月牙儿不再前行,她实在是不想去。迟疑了一下,她道:“红丫,你去跟太子说,就说我有点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红丫头望向前路,转过这个弯就是荷池,怎么小姐又改变主意了呢? “小姐,你不是好好的么?” 月牙儿道:“你去照我说的禀报就是。”说罢,宽袖一拂,返身就走。 红丫头望着她的背影,嘴张合了几下,只好嘟嘟囔囔的自己前往荷亭。 月牙儿回头,见红丫头转过一个弯不见了,转着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宫娥太监,马上就绕着小道跑向荷塘边的一排树下的矮灌木丛,猫着腰蹲下,扒开了矮灌将头塞进去,偷偷望着荷亭。 红丫头通过水面上转折地通道。走向荷亭。扶苏看见她地时候问了句什么。一会儿之后。红丫头就退下了。扶苏有点抱歉地看着张拓。两人又说起了话。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张拓地背影。因为他地座位恰好背对着月牙儿躲藏地地方。 月牙儿想了想。将头钻出灌木。猫着腰提起裙子。打算去找一个更好地**地点。可以方便看见张拓地正面。却不料才轻轻地迈出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要上哪去?” 月牙儿大惊之下身型定住了。什么人?怎么走路连脚步声都没有?说什么她都是练过武功地人。虽然她疏于练习。现在还没能很好地使用。但至少她也是耳聪目明地。 她调整好脸色。作为太子妃。她要注意自己地形象才行。如此偷偷摸摸地行径。确实有损她身为太子妃地颜面。她直起了腰。缓缓转身。 蒙恬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个偷偷摸摸地女子。太子宫中。居然有人敢如此鬼鬼祟祟地**。反了。 呃?居然是太子妃? 月牙儿也看清了来人是蒙恬,僵着脸干笑了一下:“真巧,原来是蒙将军啊!” 蒙恬的浓眉微微蹙了起来:“太子妃殿下?您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月牙儿眼珠子转了转:“这个嘛……我、我在找东西!”千篇一律的烂肥皂剧台词啊! “找什么东西?”蒙恬还真认真的往她身后瞅了瞅,看样子好像要帮她的忙。 月牙儿连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呃,至于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银子?美女不都是要寻找失落的锦帕,然后遇到帅哥的么? 这个世界什么都是说不准的,为了防患于未然,她身上时刻都带着银子。 蒙恬望着她手上的银子,眉毛挑了挑,月牙儿连忙又收回了袖中,古人的宽袖就是好啊,像两个大号的口袋,想装什么就装什么,两个字,方便! “蒙将军是来见太子吧?请吧……” 蒙恬望向荷亭中已经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太子与张拓,微微一躬身,道:“不敢,太子妃先请。” 月牙儿只好干笑着当先行了,她望了望亭中,扶苏脸有喜色,张拓则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不过,他眼中的深邃,让她不敢直视。 走进荷亭,张拓向她拱手躬身:“臣张拓,拜见太子妃。”语气平静无波,却明显的透着生疏之感。 月牙儿心下说不出的怅然:“张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日后没有旁人的时候,还请免了这些礼节。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 张拓抬起了头,微微的笑了一下:“是,太子妃。”神色一如往常,波澜不惊,月牙儿看不出他的情绪。 扶苏走近她,拉着她的手关切道:“怎么,觉得那里不太舒服?” 月牙儿微笑了一下:“没有哪里不舒服,只不过昨天看表演太累了,有点头疼,现在好了。”说着,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张大人,蒙将军,请座。” 扶苏这才放了心,向她身后的蒙恬道:“蒙恬,请坐吧。” 蒙恬和张拓都坐了下来,扶苏吩咐宫娥上菜,扶苏当先举起了酒杯:“自从蒙恬驻守边关,我们就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来,一起干了这杯,就当是为蒙将军接风洗尘。” 蒙恬笑道:“多谢太子费心,蒙恬驻守边关多年,也时常想起我们三人把酒当歌的往事。” 张拓笑道:“我们可不敢再找你拼酒了,你就天生一酒坛,我等没有你的英雄气概!”多年前他们三人拼酒,两个人加在一起都没拼过一个蒙恬,他和扶苏都以不醒人事告终,蒙恬还能当月舞剑高歌,这份气概当真是世上无人能及。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扶苏摇着头:“蒙恬,像你这样,在边关冲锋杀敌,才是响当当的男子汉!我敬你!” 三人惺惺相惜,喝的兴起,蒙恬不拘小节,大呼酣畅,居然以手执筷轻轻敲击起了酒杯碗盘,清唱起了边关驻守军人传唱的歌,张拓取了箫应和。月牙儿听不懂他在唱什么,每句之后都有个长长的兮字音,特殊低沉的音调,悠扬之间又透露着一种淡淡的哀愁,唱到后来又字字铿锵有力,**迸,张拓的箫音转折而上,金戈铁马,仿若士兵陷阵杀敌,让人听得心潮澎湃,扶苏抚掌大叫了声好! 月牙儿也受到了他们的感染,喝了三杯酒,听他们聊了会儿天。男人之间的聚会,她一个女人就不搀和了,给他们空间好好聚聚,她笑着向扶苏道:“我先去歇息了,你们难得聚一次,好好聊聊吧。”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一阵头昏袭来,原来是宫中的酒质很好,度数也高,所以她不胜酒力,虽说没醉,但也有些头重脚轻了。 他们是围着小圆桌而坐的,所以,月牙儿的两旁分别坐了扶苏与张拓,扶苏坐在她的左边,张拓坐在了她的右边。她身子这一摇晃,就向右边微微倾斜了一下,张拓自然而然的起身扶住了她。扶苏也起了身,却空着手没有扶到月牙儿,空气一时间有点凝住了,张拓微微笑了一下:“太子妃不胜酒力,还请小心才好。” 月牙儿被他一扶,手臂感受到他大手的热度,心跳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接道:“是,今日喝得有些急了,不好意思。”招了宫娥,就先走了。 她没有看扶苏,对于扶苏的感情,她多少是有愧疚感的。 蒙恬望着月牙儿远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扶苏和张拓,打破沉默:“来,我们再喝!” 扶苏与张拓都落了座,脸上恢复常色,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生,又开始谈笑风生。 月牙儿,你说的没错,你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好妹妹…… 是他拒绝了她……心中的这份沉痛又是为了什么? 风还是那么轻柔,那晚的吻……爱竟就如此错过了…… 宽袖下的大手捏成了拳,只不过,只有他一人知道…… 第四十五章 小试身手 今天第一更奉上,晚上稍晚将会奉上第二更~~亲们请投票支持~~ 月牙儿喝得微醺,离开了荷亭,凉风一吹,头脑就清醒了不少,脚步也平稳了起来。 心下烦乱,不是想看张拓的反应吗?这下看见了吧?人家什么事都没有,而自己却失神落魄,烦,女人难道就只能指着感情过日子吗?没出息! 她叫宫娥退下,想自己在园子里走走,是该调整好心态了,刚进入一个新环境就乱了方寸,危险之极。 突然,一个小小的香囊放大在眼前,月牙儿一怔,鼻端嗅到了一股好闻的暖香。她转头,昭彻已经滴溜溜的转着身子旋了开去,一个小香囊被他捏在两根修长的指间。 月牙儿喝了点酒,又心下烦闷,素手挥了挥:“你姘头的东西?别拿来烦我。” 下一刻,昭彻已经跟她鼻尖对鼻尖眼对眼:“姘头?月牙儿,你给我收回你的废话。”气得腮帮子居然有点鼓。 月牙儿怔了一下,撇了撇嘴,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他吵:“对不起,是我说话太口无遮拦了。” 昭彻反倒是不太适应她的好脾气,长腿跳开两步,面容惊诧抱住了头:“你不要这么折磨我好不好?” 月牙儿瞪眼:“你究竟在胡说什么?”今天喝酒的是她,她怎么觉得反倒是昭彻的脑子被撞坏了? 昭彻摇头:“你的脑子怎么了?居然跟换了个人似的,这还是不是你?” 月牙儿垂头丧气地看着他:“你失过恋么?你知道失恋地感觉么?”奇怪啊。好像她只有在昭彻面前可以这样口无遮拦地吐露自己地心思和情绪。 昭彻莫名其妙:“如果你指地是失恋就要这样半死不活。拖拖拉拉。性情大变。那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永远都不要失恋!”姑娘你失个恋。情绪低迷地时间也太长了些吧? “性情大变?我哪有你说地这么严重?”她失笑。甜甜地漾出了一个小小地笑涡。 昭彻瞪着眼:“你笑起来好看多了。你要再消沉下去。我都要疯了。天天被你地马脸虐待我地眼睛。” 月牙儿眉毛一挑。素手疾出。探向他手中地香囊:“欠扁吧你!”要夺了他地香囊扔水里去。 昭彻好笑:“看过不知天高地厚地。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笨女人。你能打得过我?” 月牙儿气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你个混蛋!”手下一点都不缓,这些招式本来就是脑子里的,不去细想,反而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昭彻上纵下跳躲开了她的飞脚,月牙儿一个旋身,扔出了一件红红的小东西,昭彻一看之下,现居然是一件红肚兜!! 月牙儿就这样一脚命中呆掉的昭彻胸口,昭彻啊的一声向后倒去,手中的香囊嗖的一声飞向头顶的大树之上,那香囊便挂在了树梢上,一晃一晃的好像在讽刺昭彻的狼狈。 昭彻大手一把拉下了脸上覆盖着的红肚兜,难以置信的瞪着月牙儿:“你居然出如此卑鄙的招数?” 月牙儿嘿嘿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脚,小人得志状:“什么叫卑鄙的招数?兵不厌诈,知道不?” 昭彻咧了嘴:“这是你的肚兜?”好你个月牙儿,为了打他居然牺牲了自己的色相?桃花眼故意扫视着她的胸脯,故作流口水状。 月牙儿呵呵一笑:“no,是张婶的!” 昭彻一声惨叫像被砸到了脚一样一蹦老高,红肚兜被他远远的抛入了树丛,好恶心啊!! 月牙儿凑到在树干上拼命擦手的昭彻身后,笑得无比奸诈:“如果你下次再犯浑,我就扔你张婶的裤衩!” 昭彻脚下一软,抱住了树干,惨叫道:“不要啊----” 月牙儿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家伙精死了,会相信她的这番话才怪。刚才那件红肚兜一抛出去,估计确实是大出他所料,他一时不明出处,脑筋打结,所以才会被她踢中。 昭彻哀怨的看着她,月牙儿忍不住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谢谢你陪我开心啊,说正事,你这个香囊是干啥的?”昭彻是个厉害的人,他做事肯定是有原因的。 昭彻大眼纯洁的闪耀:“是我相好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月牙儿眉角抽了抽,又给他一个爆栗子,这次被昭彻一跃躲开了。 “这才是你的本性,躲藏在柔和外表之下的暴力狂。” “少说废话,是干啥的?” 昭彻道:“你不是要对付扶苏的亲热吗?你是凡人,法力不够深,加上扶苏是龙子,定力与意志力出常人,所以你需要借助一样东西。” 月牙儿疑惑的指着香囊:“就是树上这个香囊?你老兄不是在耍我吧?要是施法失败了,后果很严重呃!” “里面可不是普通的香料,这里面是冥界的**草,你只要按照我给你的法门,就可以迷昏他了,他会陷入一下下幻想之中,不会完全脱离现实。比如他正在吻你,然后你施了法,他就会认为他吻了你,但实际上他没碰到你,就像小睡了几分钟。” 月牙儿挠了挠头:“那上床也可以用了?” 昭彻摇头:“这个东西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它还可以有更强大的用途,我就只能教你这么多,不然你不小心用错了,就麻烦大了,他要跟你上床你叫我来就行了。” 月牙儿愤愤道:“你确定你不是成心想看我的热闹才不教我的?” 昭彻冤枉道:“哪有?我才烦呢,你真是不识好人心,**草要是被你不小心把扶苏给弄得灵魂离体,你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月牙儿点头:“也是,既然是个危险的东西,那就只好这样了,你去给我摘下来吧。”这棵古树还真不矮。 昭彻呲牙一笑:“恕不奉陪了,你自己取吧。”她刚才踢了他一脚的仇还没报呢,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她计较了,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月牙儿跺了跺脚,居然这么轻易就让他给跑掉了! 走到树下,仰头望了望,这棵树不但高,而且树干特别的光滑,居然没有粗糙的树皮,树皮呈暗红色,也不知道是什么珍稀树种。 她一跃而起,结果这棵树的分枝不多,几乎没有什么细枝条,所以差了那么一点距离,没能跃得上树杈,想伸手拉住都没能成功,只好半途应变张开双手抱住了树干,这个树的枝干要四人才能合抱,没有着力处,所以她很理所当然的像只树熊一样慢慢的滑了下来。 脚落了地,叹了口气:“唉,这宫里,连树都长得这么变态,光秃秃的,连个细杈都没有。” 她退后几步,决定来个助跑,在原地轻跳了两下,一、二、跑…… “请问……要我帮忙么?” 月牙儿吓了一跳,已经跑过头了,哧溜一声终于刹住了车,还好,没撞上树干,但是又像只树熊一样张着双手贴在树上了,今天她怎么跟这棵古树这么有爱啊? 收回双手,将额前有点散乱的头捋捋好,她转身,要看看是什么人。 胡亥睁着单凤眼,专注而又疑惑的望着她呢。 “呵呵,是小叔啊,你来找太子?” 胡亥走近两步,抬头望向树梢上的那个在风中摇荡的香囊:“太子妃有什么事,尽管叫太监宫娥去做就是了。” 月牙儿只好点了点头,真倒霉,好像每次见到他都没什么面子,上一次是喝多了,这一次是爬树。 胡亥走近树下,飞身而起,中途脚在树干上踢了一下,一个转折升起,手已经捏住了香囊轻飘飘的落下地来。 月牙儿接过他手中的香囊,惊奇道:“你也会武功?” 胡亥微微笑道:“是,每个皇子都要学的。” 月牙儿谢过了他,将香囊好好的收入怀中,胡亥道:“是什么香?这个香味怎么这么好闻?” 她连忙笑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一个朋友赠的,你不是要找太子么?他在荷亭,正与蒙恬张拓喝酒聊天呢。” 胡亥眼珠子转了一下,微笑道:“既然大哥在款待客人,我就不便打搅了,请嫂嫂帮忙转告一下即可。” “好的。” “我有一匹汗血母马,得父皇的允准,与宫里的另一匹成功的配了对儿,这是极难得的,因为汗血宝马原是野马驯化而来,是不会轻易肯任人安排配对的。但这次配成了,昨日又生了一只小马驹儿,特别的可爱,是公的,所以想来问问大哥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就给他留着。” 月牙儿一听,汗血宝马,顿时来了精神,在现代,汗血宝马极其罕见了,她也想长长见识。 “我定会转告他的,昨日生的小马驹吗?” 胡亥笑道:“是,嫂嫂要不要去看看?小马驹已经可以在围栏里走动了,很是活跃可爱。” 月牙儿道:“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可以,殿外有小轿,马房也不太远。” 月牙儿很高兴,和他一起向福寿宫大门走去,半路招了一个宫娥,要她报与太子自己的行踪,便坐上胡亥的小轿走了。 第四十六章 不 屈 今日第二更送到~~亲们请投票支持!!明日的收藏每增一百的加更章节会在中午送到~~ ---------------------------------------------------------------------------------------- 宫里有个小遛马场,这个小遛马场的四周是一圈马房,养着各色马儿,匹匹神骏,有专门管理皇帝马厩的瘐人,也有管理宫室其他马匹的趣马,还有专门为马匹治病的兽医叫做巫马。 马童见是胡亥来了,连忙出来迎接,笑道:“小皇子,那马驹儿脚力好极了,刚才居然在围栏里小跑了两圈。” 胡亥的太监低声吩咐马童,马童跪拜道:“奴才拜见太子妃。” 月牙儿请他起来了,道:“马驹在哪儿?” 马童带了他们到了一个小围栏前,一匹看上去不起眼的黑红母马在吃草料,它身旁,一匹小马靠在它的身侧,歪着小脑袋,用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们,身上的毛已经被母马用舌头舔得光滑干净了。 月牙儿一看到它那双充满灵性与好奇的大眼睛,就禁不住喜欢上了它:“好可爱啊!”说着就想伸手去触摸它的小脑袋。 胡亥笑着阻止,道:“莫要伸手去,母马与你不熟,又刚生了马驹儿,野性未驯得彻底,护仔心切,会伤了你的。” 月牙儿缩回了手,只好心痒痒的望着小马:“它的眼睛真有灵气,你看它在刨蹄子呢。” 胡亥道:“它虽不是野外配出的马驹,但是看它现在表现出的脚力,也能判断它将来定会是匹好马。” 月牙儿直点头。胡亥察言观色:“嫂嫂若是喜欢。不论大哥是否要它。我便也送与你就是了。” 这话深合月牙儿心意。不过她还是道:“这怎么好意思?” 胡亥笑道:“嫂嫂与我之间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地?不用这么客气。” 月牙儿回到了福寿宫。胡亥临时有事。已经先走了。并未送她回宫。看来虽然皇子们都未封王。但是秦皇也指派了一定地职责给他们。好锻炼他们地能力。 扶苏已经喝得高了。蒙恬也出宫了。张拓却还未走。恰好在福寿宫门前碰见了月牙儿地小轿。 张拓躬身行礼。月牙儿迟疑了一下。下了轿。道:“张大人要回去了么?” 张拓却摇了摇头,道:“皇上召见微臣。”天色已经有点黑了。 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却只有淡淡的酒味,看来喝得不是很多。月牙儿突然想起他上次见过秦皇之后浑身是伤的事情,心中一滞,不免神色间就露出了一种关心之色,有宫娥在旁,她倒不便多说什么。 张拓笑了一下,轻声道:“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月牙儿低了头,手却不自觉的捏紧了袖口。 待张拓随着太监远去,月牙儿连忙跑进了卧房,扶苏却已经睡下了,宫娥正收了他的脏衣出来,红丫头回禀道:“太子喝多了,刚才吐了。” 月牙儿点头,找不到人商量,不知如何是好,其实,扶苏就算醒着,她又能如何?皇上要见张拓,他们也阻止不了的。 红丫头奇道:“听宫娥说你和小皇子去马厩了?” 月牙儿点头:“是,他送了我们一匹小汗血马驹。” 红丫头道:“汗血马?出的汗是血?” 月牙儿笑道:“不是,但是出的汗确实是红色的,所以才叫汗血宝马。” 红丫头乍舌:“乖乖,好神奇,这皇宫里到处都是宝贝啊。对了,下午阳滋公主来过了,没找到你,说明天再来。” 用完晚餐,月牙儿吩咐红丫头:“我在书房看书,需要安静,你吩咐下去,不要人来打扰。” 关了书房的门,月牙儿开始呼唤昭彻,昭彻现身:“你又要干什么?” 他近来效率还挺高的,随叫随到。 月牙儿道:“昭彻,你能不能带我去皇帝那儿看看?” 昭彻扬了扬眉:“你的**欲好强啊!你什么时候给我介绍美女?” “这几日刚来,所以忙啊,明日我就给你介绍。” 昭彻白了她一眼:“行吧,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就不见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身穿太监服饰,并且扔了一套给她:“换上。” 夜色很好,月华如水,昭彻与月牙儿在宫中行走,遇见了其他太监和侍卫,昭彻抬头挺胸的说话,月牙儿则微微低着头躲过,小声的怨昭彻:“你这么光明正大的要去**皇帝?也太大胆了吧?” 昭彻道:“低头弓背的,一看就是偷鸡摸狗之辈,暴露得更快。” 月牙儿瞪了他一眼,我就偷鸡摸狗怎么了?到时候我介绍阳滋公主给你,看你以后要经常偷鸡摸狗了。 走到了皇帝的寝宫外面,昭彻搂住她就是一跳,越墙进入了宫墙,皇上居住的地方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月牙儿心下慌张。 昭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拉着她就躲在了房檐下,秦朝的宫殿都比较大气雄浑,每一根廊柱都很粗,所以足够他们蹲着了。 月牙儿用他心通问道:“我没透视眼怎么看?” 昭彻左右看了看,传音到她耳中:“我上房去揭瓦。”说罢身影就消失了。 不一会儿,昭彻就出现在她身边,道:“今晚的月亮也太亮了点,都可以看书了。” 月牙儿点头:“那我们伏在殿顶会不会被人现?” 昭彻眼观四路,抱起她,跃上了房顶,手向着檐下的一个方向挥了一下,地下顿时有几个巡逻的侍卫被施了定身法,不动了。 昭彻大手再一挥,屋顶的几块大瓦飞了起来,原来刚才他上房已经无声的揭掉了几块瓦,他将月牙儿放进了那个洞中,自己解掉了地下侍卫的定身法也跃了进去,房瓦落下,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般,昭彻将它们恢复原状。立时,月光消失,四周黑漆漆的不见五指,月牙儿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一时间动也不敢动。 昭彻的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她连忙拉住了,传音给他:“这里怎么这么黑?是殿顶么?” “是,大殿都铺设有天花板,所以就形成了这个空间,我们在大殿的横梁之上。” 月牙儿脚下小心的移动,凑近他,两手挂在了他脖子上:“我怕掉下去。”安全第一。 昭彻叹了口气:“你确定你不是树熊的近亲?” 黑暗中,月牙儿捶了他一下:“少贫嘴,这是你的荣幸,还敢抱怨。” 昭彻摇头,悲哀的道:“我肯定是欠了你什么,才会这么受你折磨。” 月牙儿失笑:“知道就好,你都还了我,下辈子我就不折磨你了。”令月芽儿想不到的是,这句话还真在将来被她说中了。 昭彻抱着她走了十几步就停了下来,将她放下,也不知道他怎么在天花板上搞了个洞,洞里正透着微光,她小心的蹲下,透过孔向殿下看去。 张拓正在汇报秦陵的施工进度,他们又讨论了一些数据,秦皇突然道:“朕让你想的问题想清楚了么?” 张拓深吸了口气,跪伏下来,低下了头,秦皇看上去很失望:“我还没遇到过像你骨头这么硬的家伙!” 张拓道:“臣惶恐,请陛下恕罪!” 秦皇啪的扔掉了一卷书简:“你不惶恐!这个天底下没有人不怕我,就你不怕我!” 张拓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很平和,他跪着走过去,捡起了书简:“请陛下息怒,是臣的罪过,不是书简的罪过。” 秦皇走近他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抬头!你又想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张拓平静的望着他:“是,请陛下责罚。” 秦皇气得一掌打掉了他手中的书简:“你碰过的东西都有罪!我不能杀你,但是我还不能毁了它们么?” 月牙儿吐了吐舌头,总算见识到了秦皇的阴晴不定,刚才还好好的说话,突然就迁怒到了书简上去了,伴君果然如伴虎。秦皇到底要张拓考虑什么事情?好像这个对话在他们之间已经是常谈话题了,张拓却坚持不肯答应。 秦皇脸色阴沉:“你还想再受一次折磨?是不是我要了你的命,你才会服从我?” 张拓脸色有点白:“这么多年了,多受一次,少受一次又有何妨?死也不能让我屈服于你,我的命只有一个人能让我甘愿奉上。” 秦皇怒喝一声:“是谁?” 张拓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柔和了起来:“你不会知道的,是个女人,仅有她,若是她要我的命,我会欣然的奉上。” 他脸上的笑很淡然,就像站在大海边上,沐浴着海风,看那云卷云舒,海洋的那边,是他深深眷恋的女子。 第四十七章 血玉镯的归属 张拓起身,太监跟在其后押出殿去,月牙儿焦急的站了起来,一时忘了自己还站在殿梁上,身子一晃,差点摔下去,昭彻连忙扶住了她。 “快,他们要带他上哪里去?” 昭彻抱起她,循着老路出了殿顶,几个闪身,在殿外落了地,追随着张拓他们一路走去。正行走间,张拓突然定住了身子,转身向他们藏身处看过来,押他的太监神色间对他很是恭敬:“张大人,什么事?” 张拓微微蹙着眉,道:“没事,走吧。” 那中年太监反而迟疑了一下:“张大人……” 张拓望着他,太监叹了口气:“您这是在跟皇上斗什么气?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没个头么?就连我都下不去手……”语气间有着不忍。 张拓笑了一下:“谢谢公公关心,这件事,我死也不会妥协的。” 那中年太监摇了摇头。 “他感觉到我们了?”月牙儿的背贴在墙壁上,小心的问昭彻。 昭彻一脸深思:“不应该啊!”这么远,外加他设了结界。 他,不是普通人? 他们进了一个院子。月牙儿要继续跟。昭彻拦住了她。指了指院子门楣上地牌匾。 “研刑监。什么意思?” 昭彻道:“研究刑具地部门。” “为、为什么会在皇宫里?” 昭彻道:“走吧。不要再看了。” 月牙儿地眼泪马上就滑了下来。张拓…… 昭彻拉着她僵立的身子,强行她转身,她咬着唇挣开了他的手,昭彻静静的望着她。 月牙儿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张拓,秦皇究竟在逼迫你什么?你坚持了那么多年,也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昭彻,帮我,好不好?”泪眼模糊,她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她恨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昭彻转过了身:“月牙儿,我是不能让其他人现我的特殊身份的。” 月牙儿想了想:“那你散点烟雾出来,他就会以为是迷烟迷倒他们的,不会知道是你施的法术。” 昭彻盯着她,许久才道:“你为什么总是想去改变人家的命运?扶苏也是,张拓也是!” 月牙儿倔强的道:“因为,我不能看着不管,他们对我好,所以我不能不管他们。” 昭彻一拳打在墙上:“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扰乱了这一切,你会有什么下场?” 月牙儿呆了一下:“什么下场?” 昭彻的脸隐蔽在阴影里,月牙儿看不清。 “天机不可泄露?”月牙儿等不到他的回答,只好反问。 昭彻沉声道:“进去吧,仅此一次,没有下次了。” 月牙儿感激的望着他,院子里的侍卫倒在地下,月牙儿小心的不踩着他们的身躯,来到院中一扇开着的门旁,里面有微光,进去之后却觉原来光是从通向地下的一个通道里传来的。 她心砰砰跳着,很紧张,昭彻搞定下面的人了吗?不会她走下去的时候他们还都醒着吧? 她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这里死一般的寂静,她怕吵醒了侍卫。 楼梯的尽头,是个阴暗的空间,有点潮湿,空气是冷冰冰的,不少的器具靠在墙边,她看不出是什么用途,但想也知道是刑具。转弯,一个燃着的大火盆放置在墙角,使得室内明亮,地下东倒西歪的是已经睡过去了的太监与侍卫,有五人之多。 她看见了张拓,他呈大字型被铁镣固定在墙上,光着上身,黑色绳索在他身上紧紧捆扎成鱼网状,连腿上都被捆了几圈。 张拓也看见了她,脸上疑惑的表情隐去,惊诧之情顿显:“月牙儿,是你!?” 她跑过去,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要解他身上的绳子,却觉这个绳子太紧了,紧得连手指都无法插进它与张拓的皮肉之间。 “你怎么来了?是昭彻带你来的?”张拓轻轻的说了一句。 月牙儿还在使劲的拉绳索:“这绳子怎么回事?好像越捆越紧了。” 张拓苦笑:“因为它是天蚕丝加上葛金藤编造的,是研刑监明的新刑具,上面沾了水和汗就会紧缩,越缠越紧。” 月牙儿去捡了侍卫掉在地下的刀:“那我割了它!” “不可!” “为什么?” 绳索慢慢的陷入了张拓的肉中,他开始冒冷汗:“月牙儿,你快走吧,不要被人现了。” “不!我不走,要走我带你一起走!” “月牙儿,如果你我走了,扶苏怎么办?” 他的意思她明白,如果她和他消失了,作为太子妃,太子也会受到牵连。不,不对,月牙儿睁大眼睛:“拓哥哥,你告诉我,你和秦皇之间有什么瓜葛?” “能有什么瓜葛?不过是君臣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张拓垂下了眼睫,长因为汗湿,贴在了身上。 月牙儿坚定的摇头:“不,不止如此,有些问题我放在心里很久了,一直都不敢问你。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建皇陵?受到虐待为什么不躲开他?你为什么那么紧张我的血玉手镯?” 张拓看向一旁:“月牙儿,你想得太多了,我只不过是守君臣之义罢了。” “那么,你为什么认识这个手镯?你为什么突然间开始远离我?”她将手镯靠近他的眼前,那玉镯突然间就颤了起来,月牙儿大吃了一惊,慌忙将手缩回来用另一只手握住了。 张拓紧闭着眼,冷汗直下,月牙儿惊疑不定,好一会儿,才又将手靠近他的身子,果然,手镯又颤了起来,越靠近他的心脏就颤得越厉害。 “……拓,哥哥,这、这个镯子……认识你?”她想不出恰当的词来形容这种状况,闪念之间只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张拓脸色白:“月牙儿,你靠近我就危险,还不明白么?” 月牙儿哽咽道:“告诉我真相,你们把我包围在重重的疑虑之中,我、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还想着改变你们的命运,其实,你们都在改变我!” 张拓咬了咬牙:“这个镯子,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体内有母亲的血,所以它认识我。” 犹如晴天霹雳,他母亲的遗物?那个传说,张拓是传说中的那个失踪的孩子,是天帝处心积虑要寻找并且消灭的人!那么,昭彻,冥王,柳依依他们围在她的身周,为的就是张拓? 月牙儿跌坐在地,昭彻他们出现都是为了要张拓的命?不,不能让他们现。她护住自己的手腕,张拓一脸担忧的望着她:“月牙儿?” 月牙儿晕乎乎的从地下爬了起来,干涩的道:“拓哥哥,你要逃,逃得远远的。”这神界的纷争已经转移到了人间。 张拓苦笑:“我不会离开秦皇,我还要为他建皇陵。” 月牙儿哭道:“你不知道,天帝要杀你,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冥王他们也在寻找你。” 张拓怔了一下:“冥王?他们怎么知道我?至于昭彻,他不是凡人我能感觉到,因为他会设结界。” 月牙儿上前,搂住他的脖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卷入你们的纠纷,但是,既然上天安排我来了,我就要保护你和扶苏。” 张拓惊疑的望着她,月牙儿道:“我后世死了,灵魂叠加在这个前世月牙儿的躯体之上,这个身体里,我和月牙儿合为一体。” “拓,他们已经追到了这里,你要赶紧逃,逃得远远的。”她使劲的去拔那个镯子“这个我也要还给你,就是砍了手,我也要还给你。” “月牙儿,外面还有昭彻在,你冷静点,今天你先离开这里好么?我会去找你。” 对,不能让昭彻觉张拓的真正身份,刚才张拓感觉到了他们的跟踪,昭彻已经起了疑心,但这一点已经足够证明,冥王他们还不知道张拓的真正身份。 她慢慢地冷静下来,看着他苍白的脸,很痛吧?明这个绳子的人真是歹毒,她又捡起地下的刀。 “不能砍!月牙儿,我保证,我会去找你,一切的一切,我都不再隐瞒你,好不好?”他焦切的望着她,深怕她这一砍,他就再没有机会了,而他还需要秦皇。 月牙儿大眼闪了闪,手软垂了下去,将刀扔在地下,哽声道:“你一定要来找我。”说完不忍再看他受苦,转身飞奔出去。 才一上地面,就不小心撞进了昭彻的怀中,昭彻扶住她:“怎么了?” 月牙儿擦了把泪,拉起他的大手就往门外走。 “哎,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干什么都像火烧**似的?” 月牙儿站住了身子:“我们走吧,他不肯让我救他。” “那是肯定的,要是你把他救走了,扶苏也脱不了干系啊!” 月牙儿摇了摇头,率先而行,对不起,昭彻,我不能告诉你实情…… 第四十八章 侧 妃 今天第二更奉上,光顾本坑的人真的很少啊,新人不易,再次感受到了。呵呵,写第二本书,因该也算是新人吧?燕子下一本书打算写轻松的种田文了,写阴谋太多的文自己也感觉比较有压力,废脑力~~ ----------------------------------打劫票票,做个快乐的抢匪!!-------------------------------------------------- 月牙儿回到了福寿宫,整晚都呆呆的坐在书房的窗下,很无力。 第二天,扶苏见她两眼红肿,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她说在书房看了一夜的书,看累了。 扶苏把她拥在怀中:“月牙儿,是不是想家了?” 月牙儿没有说话,依旧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扶苏拉着她去床上躺着:“你睡吧,明天我让赵公来看你。” 月牙儿点头,转向床里,扶苏走出房找到红丫头,问了些问题。 “太子妃昨晚确实是在书房呆了一整夜,半夜的时候我怕她累着,叫过她几回,她都要我下去,不许打扰她。” 扶苏点头:“我要去上学了,她现下睡了,你照顾好她。” 正说话间,宫娥通知赵高求见。 赵高笑着道:“皇上与敏代娘娘请太子去见,皇上说,太子今天不必去上学了。” 扶苏道:“赵公公可知父皇这么早来叫我。有什么事么?” 赵高笑道:“好像是敏妃地什么亲戚来了。所以想请您一起去见见。” “敏妃地亲戚?”要他见见?与他有什么关系? 扶苏走进敏代居住地宫殿。只见堂上秦皇和敏代正在下棋。敏代身旁还跪坐着一位年轻女子。秀如云。肤如凝脂。清丽异常。那女子见扶苏来了。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帘。脸颊上有一抹绯红。 “扶苏拜见父皇。” 敏代与秦皇对望了一眼。微笑着道:“太子请坐。” 扶苏疑惑的走到秦皇的一侧,在坐塌上跪坐下来,秦皇下了一子,敏代笑道:“皇上,您又赢了臣妾,臣妾每次下棋都被您逼得走投无路,也罢也罢,下次我不下了就是。” 秦皇哈哈大笑道:“敏妃,你的棋艺这两年也算进步不少了。” 敏代嗔道:“我再努力,也下不过陛下的。”将茶杯奉到他手中。 “太子,这位是我的表侄女,叫英彤。” 扶苏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英彤姑娘。”说完又望着别处,不再看她,英彤脸上顿显失望之色。 敏代看在眼里:“太子,我这表侄女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要不要试试与她下一盘棋?” 扶苏反感,不知道敏代又要搞什么鬼:“扶苏棋艺不精,不一定能下得过英彤姑娘,所以还是不要献丑的好。父皇,请问您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秦皇对敏代举了举茶杯,示意她自己说,接着喝茶。 敏代微笑道:“太子已经大婚了,我和你父皇希望你能早些为皇家增添子嗣,所以想让你纳侧妃。” 扶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我娶这个你所谓的表侄女吧? “儿臣刚大婚几天,这子嗣的事情,儿臣能理解父皇的心情,不过,侧妃的事,还请容儿臣再想想。” “太子,立侧妃不需举办大的庆典,有什么可想的,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你父皇希望你早日添丁,多几个侧妃是件好事。” 扶苏深吸了口气:“我……” 秦皇的手一抬:“好了,扶苏,既然是敏妃的好意,你就领了吧,还不谢过敏妃。” 敏代笑道:“还是皇上了解臣妾的苦心,我们英彤真是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的女子,英彤,还不拜谢皇帝陛下赐婚?” 英彤满脸喜色,跪地就拜:“谢皇帝陛下!” 扶苏急得站了起来:“父皇……” 秦皇威严的看着他:“嗯?” 扶苏不敢看他,大声道:“请父皇恕罪!儿臣现在还不想娶侧妃。” 秦皇啪的一掌打在案上:“你说什么?” 敏代做出一脸紧张样,心中却暗暗高兴,巴不得他们大吵一架,最好吵得废掉扶苏这个太子之位。 扶苏直着脖子说:“娶侧妃的事还请父皇推后一段时间。” “你又在违逆朕?” 扶苏跪下:“请父皇成全。” 秦皇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个长子,要他向东,他就老是要跟他对着干,非要往西! “这事就这么定了,择日纳娶侧妃。”说罢,气得拂袖而去。 月牙儿睡到了中午,揉着眼睛醒来,却见阳滋笑盈盈的望着她,她翻身坐起:“公主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阳滋道:“见你睡得香甜,所以就没叫你了,起来吧,都该用午膳了,今天我就在你这里蹭饭吃了。” 月牙儿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马上就好,你等我一会儿。”叫了红丫头进来洗漱穿衣。 月牙儿问红丫头:“太子有没有吩咐回来用午膳?” 红丫头道:“没有吩咐。” 阳滋道:“我们吃我们的,大不了他回来了,让人再准备就是了。”拉着她就落了座。 月牙儿笑道:“好,昨日我不在福寿宫,让你白跑了,不好意思。” 阳滋边吃边道:“没事,不过,胡亥那小子,最是喜欢动物,他那里有不少稀奇的东西,我就跟他讨了只极精灵的八哥,人话说得好极了。” 月牙儿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八哥是很聪明的。” 阳滋噗哧一笑,看了看左右,悄声道:“你知道我的八哥说得最好的一句话是什么?” “什么?” “扶苏大坏蛋!”阳滋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本就美丽,这么一笑愈的声若银铃,貌若春花。 月牙儿失笑,感觉到她和扶苏之间,有着一种亲近的兄妹之情,这一点让她觉得温暖。 “那扶苏能干?” “以他的性子当然是找我好好闹了一番,要宰了我的八哥,我立马就承认了错误,说保证下次来的时候听到的是好话,嫂子,你猜,我教八哥说了什么话?” 月牙儿眼珠一转,道:“扶苏好蛋。” 阳滋笑得眼泪都出来:“哎哟,你真是聪明,大哥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 月牙儿被她的快乐感染了,情绪好了很多,两人边聊边吃,一顿饭居然吃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直到饭菜都吃得凉透了才收盘。 阳滋公主的性格很可爱,风趣幽默又不失稳重,很得月牙儿的喜爱。 吃完饭阳滋拉月牙儿去游湖,月牙儿想着今天叫了昭彻来,便同意了:“再等一会儿好么?我还有个亲戚今天进宫看我。” 阳滋歪着头:“好啊,是男人还是女人?” 月牙儿笑道:“是我表哥昭彻,可以叫他一起去游湖么?” 阳滋挥了挥锦帕:“随便,不过男人家可能觉得游湖没什么意思。” 月牙儿但笑不语,才怪,有美女的地方就是天堂,这可是昭彻的名言,昭彻,你的好日子来了。 第四十九章 麻烦的还在后头 今日更新提前送到~~,亲们请投票鼓励呀 ------------------一票难求,难求一票,一票难劫,多劫几票!!---------------------------------- 扶苏走进门来,见阳滋也在,一愣,月牙儿道:“你总算回来了,吃过午饭了么?” 扶苏点头:“我去了黎姜姨娘那里商量点事情,月牙儿,你来……”拉起她就往里间走去。 阳滋取笑道:“好你个大哥,娶了媳妇就忘了妹子了,好个新婚燕尔。” 月牙儿尴尬,扶苏这次没心情与阳滋斗嘴了:“月牙儿,我……”欲言又止。 月牙儿大眼瞧着扶苏,这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要说?不方便对着外人说?就随着他入了里间。 扶苏见她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愈的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凝望着她,下定了决心,轻轻的为她捋了捋刘海,将她拥入了怀中,轻叹一声,满足的道:“月牙儿,我只有你,哪怕失去一切,我也只有你。” 月牙儿心中一阵愧疚,她并不是因为爱情嫁给他的,不知道扶苏为什么会这么说:“这是怎么了?扶苏,阳滋还在外头呢,你松手,有话好好说。” 扶苏摇头,将头抵在她的上:“不管那丫头,让她看好戏去吧。”说他不成器也好,说他无大志也好,反正他不想让月牙儿受委屈。 外间阳滋公主呼了声:“姨娘!您怎么来了?” 黎姜柔和地声音传来:“阳滋。你也在?我是来找扶苏地。他在么?” 扶苏放开了月牙儿。月牙儿与他对视了一眼。拉着他往外走:“姨娘。我们在。” 黎姜见他们二人手拉着手出来了。转念想了想。道:“来。月牙儿。我有件事想说与你听。” 扶苏已经抢先道:“不用了。姨娘。我不会答应地。你也不必让她烦恼了。” 阳滋和月牙儿不明所以。看看撇着头地扶苏又望望一脸为难之色地黎姜。月牙儿走近扶苏。他就是这副直脾气。所以。那些人才害怕地吧?这种人不懂得婉转。同时一旦掌握大权便会雷厉风行。会伤及几方利益集团。铲除扶苏。让他们地亲信做太子。是意料中事。 “扶苏。有什么话好好说。谢谢你体贴我。一直以来。姨娘都是向着我们地。我相信即便是有什么为难地决定要做。姨娘也都是为了我们好。” 这番话一说出来,黎姜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月牙儿果然是个明事理,聪慧过人的女孩子。 “月牙儿,谢谢你的理解与信任,确实有件事,扶苏不愿意委屈你,也不愿意勉强他自己。” 月牙儿微笑道:“姨娘但说无妨,月牙儿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黎姜点头:“敏代要扶苏纳她的表侄女英彤为侧妃,皇上已经下令择日纳娶了。” 太子立侧妃?这很正常,只不过时间方面确实比她预料的要早了点。敏妃果然打的是安全牌,派个亲信过来监视太子,目的有二,一是有个内应好废太子,二是废不了太子,希望自己的亲信生下太子的长子,将来好掌控局面。 还有一个阿若妃子,只不过手脚比敏妃慢了一步吧? 扶苏觉得娶侧妃是委屈了她,她真的很感动,在古代,男人娶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虽然她是看不惯的,但是扶苏对她的真情确实极其难得,刚才扶苏的那番话已经向她表明了立场,他宁可选择她而放弃皇位。 这个联姻是政治需要,他不要还真不行,因为不娶这个叫英彤的女子就等于违抗圣旨,这个后果,没有人能承受得起。好一点是贬为庶民,远走他乡,远离纷争,糟一点就是被其他人打压,最后性命不保,根据皇家纷争的基本展模式,估计是最后小命不保了。 “那就娶吧。” “啊?”其他三人没想到她如此痛快。 如果她心坏一点,就用正室的身份使劲的虐待她,如果她心好一点,就和扶苏合谋放出烟幕弹迷惑她。反正所谓的识大体、贤良淑德统统与她无关,她的这份婚姻与爱情无关,nnd正好她心情不爽,有人陪她玩?很好,欢迎加入。 扶苏扳正她的身子:“你刚才说什么?”一脸哀怨伤心外加失望。 喂!喂!到底是给谁娶的小妾啊?搞得是她娶一样, 月牙儿认真的道:“抛开个人感情来评价这件事,皇上已经赐婚了,拒绝已经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了。再者,你今天拒绝了敏妃的人,明天她还会想办法安插一个进来,如果是暗的,我们还不好防。她先进来,我们关门放狗……”呃,有点说过了。 阳滋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黎姜也用帕子捂了嘴,扶苏一脸黑线,放……狗? “月牙儿说的在理,你不要又惹怒了你父皇,到时候遭罪的不但是你,还有月牙儿。” 月牙儿心底下摩拳擦掌,姑娘我在现代看了那么多的宫斗剧,难道还能白看?那些个编剧可是提炼了千百年来宫廷斗争的精华吐血而作的,加上有昭彻在,她怕啥?话说回来,他要是帮助自己颠倒了历史,会不会被老天责罚?这个改天要问问清楚才行。 本来两个人的游湖计划变成了一群人游湖,扶苏,月牙儿,黎姜,昭彻和阳滋公主。 龙舟在宽阔的湖面上滑行,天蓝蓝水蓝蓝,好一番心旷神怡的好风光。 昭彻和阳滋公主站在船头,指点之间,笑语不断。 月牙儿暗道,好你个昭彻,勾搭女人真是拿手。刚开始阳滋公主还有点羞涩,但昭彻是个极其出色的男子,外加上他特别的会说话,渐渐的阳滋就放松了下来。 月牙儿与扶苏陪伴黎姜在船里坐着,吃着点心喝茶聊天,时至农历六月,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湖面上凉风习习,甚是凉爽。舟行至一片极大的荷花丛中,船头,阳滋公主阳光下翻飞的纱裙,灿烂的笑容,犹如荷花仙子临世,昭彻俊美无铸的容颜,更是耀得人移不开双眼,好一对绝世佳偶!粉嫩的荷花,为他们形成了绝佳的背景,不禁让月牙儿看得赞叹连连。 扶苏探出身去,摘了一朵娇嫩的荷花献给月牙儿,月牙儿接过,用双手捧着饱满的花朵儿,花瓣的柔滑触感美妙极了。 昭彻一看,立时挥了他浪漫的情操,也摘了朵送给阳滋公主,公主心下欢喜,头一次有男子送花给她,不免有点难为情。 月牙儿一时兴起,摘了个莲蓬,小心的剥了皮,献给黎姜吃,黎姜原不是富人家里出生的,所以,也是吃过莲蓬的。 在现代,她家住城里,却经常可以听到“买红花莲蓬喽,白花藕喽唉!”的叫卖声。在童年,孩子们能买几个莲蓬,吃到那清甜的新鲜莲子,可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为什么小贩们吆喝“红花莲蓬,白花藕呢”?这是因为红、白莲花品种不同,用途也不同。 红花不仅花型大、花色粉红,可供观赏,而且结出的莲蓬果实个大,子粒饱满、好吃,其下部的根茎(即藕的部分)却不很达,而白莲花,则花型较小,莲子不如红花的莲子好吃。可是白莲花的根茎却很达,白花藕较粗壮、节长还好吃。(作者按:莲花原产印度。但在我国古籍《诗经》就有记载。 扶苏道:“啊,原来这就是莲子。” 黎姜笑道:“非常好吃,很去火的。你生在皇室,这些被我们平民百姓视为珍宝的东西,如今也来尝尝吧。” 扶苏自己不动手,眼巴巴的望着月牙儿,意思是你都剥给姨娘吃了,也剥个给我吃吧。 月牙儿大方的剥了,托在掌心放到他面前:“尝尝吧。” 扶苏望着她笑了一下,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嘴凑在她的掌心一吸就吧莲子吸进了嘴里,嚼着吃掉了。月牙儿这下子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扶苏,在旁人面前居然这么卖弄暧昧。转着眼睛去看黎姜,她却仔细的剥着自己的手中的莲子,假装没看见,月牙儿责怪的瞪了扶苏一眼,扶苏却笑得赖皮:“好吃,再来一颗吧!” 阳滋听见了,雀跃着走过来:“什么好吃?我也要尝尝。” 昭彻也没吃过,瞪着掌心里月牙儿抛给他的一粒白白的莲子,考虑吃还是不吃。 正说话间,黎姜咳呛了一下,月牙儿连忙关心道:“姨娘怎么了?” 黎姜捂着胸口,勉强一笑道:“最近心悸的毛病不知怎的,又加重了些,许是年纪到了。” 扶苏道:“叫御医瞧过了么?还是用以前的方子?” 黎姜缓缓摇了摇头:“宫里来了个柳大夫,听说医术好极了,我就也让瞧了瞧,现在换了新药方了。最近夜里着了点凉,许是这个闹的,没事的,过几日就好了。” 阳滋道:“是柳大夫么?我也找他看过病,如果他是女子,那天底下就没有女子能比他美。” 黎姜点头:“阳滋说的确实不错,如果不是他有喉结,人又黑了点,我还真会认为他是女子,长得太好看了。” 姓柳?还比女人都好看?月牙儿与昭彻对视了一眼。 “他全名叫什么?” 阳滋笑眯眯的道:“这个我倒是知道的,我宫里的那些个宫娥,都快被他迷晕了,他叫柳一一。” “啊?柳依依?” 阳滋道:“一二三四的一,柳一一。” 昭彻传音给石化了的月牙儿:“自从你嫁入皇宫,是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她了。” 月牙儿用他心通怒道:“她究竟想干嘛?我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在宫里,有她柳依依搅和,看来她是不得清闲了。 第五十章 虫 驱 明天就是五一了,想念原来的长假,祝大家过个愉快的节日~~五一期间,燕子照常更新,亲们请多多支持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她到底要做什么?”绿荫下,月牙儿团团乱转,今日她穿了一身的白色雪衣,粉红的束腰在身后垂下精致的织绣长幅,外罩雪白的画衫,上面绣着如画的缤纷碎花朵儿,深浅之间,淡雅飘逸。转身时,裙服飞洒,像只白色的巧蝶,衬着她大眼睛的娃娃脸,更是人见人爱。 昭彻沉思,月牙儿立住脚:“你知道不知道她很变态?我这跟冥王才见几面?她凭什么就认定冥王跟我有情?这个假想敌我做得真是莫名其妙。”有这个柳依依在暗处,她真怕张拓的秘密被现,这个人很阴险。 昭彻道:“我问过冥王,冥王说不能动她。” 月牙儿伸出手,露出玉镯:“就因为她用了自己的血做引?真好,她还真给自己讨了个护身符。” 昭彻摇头,这之间的牵扯连冥王都不清楚,这个柳依依身份神秘。 月牙儿用脚踢树干,一下接一下:“我讨厌她!非常讨厌。” 昭彻失笑,看着她有点孩子气的泄,月牙儿的个性很真,她讨厌什么,喜欢什么,会很直接的告诉他。 “噗啦啦”一阵花雨落了下来,原来月牙儿踢的刚好是一棵开满了花的树。 “这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摧残它,好了,我会帮你多注意柳依依的动向的,现在我去找我的美人去了。” 月牙儿瞪着他地背影。见色望友地家伙! 红丫头小跑着过来:“小姐。老爷和张婶来看你了。” 月牙儿一喜:“啊。是扶苏邀请他们来地么?”她还真地很想念张婶和赵公了。毕竟。他们是她在这个时代地亲人。 红丫头跳啊跳:“张大人带来地。” “爹!奶娘!”月牙儿小跑着进了屋。赵公正在座上与张拓扶苏谈笑。张婶站在门口不远处。一脸期盼神色。一见她进来就激动得想抱她。但是却张着手没有抱下去。握住了自己地两只手眼闪泪花:“拜见太……” 月牙儿哪里肯受她地跪?一把拉住了搂住她:“这里没外人。奶娘。想死我了!” 大家同时笑了起来,赵公笑道:“月牙儿,你这性子大有返老还童之风,越活越回去了。” 张拓眼神一闪,深深的凝视着雀跃的月牙儿。 扶苏道:“还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你,你虽不老,但是个性确实好像回到了你小时候的那种率真,不过,我喜欢现在的你。” 啊?这个扶苏,当着老多人的面这么直白。 月牙儿上前拉住了赵公的衣袖:“你是想说我毛糙吧?爹,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注意的。” 赵公欣慰,月牙儿聪明,知道他说这话是想告诫她在宫里说话做事要谨慎,不要落人口舌。 赵公拍着她的手:“你张婶可是经常偷偷的抹泪,舍不得你,要不是张大人带着,她是不可能进宫来看你的。” 月牙儿笑着伏在张婶的背上:“好,以后我想你们了,就让张大人带你们来。” 赵公笑道:“不可,这会给张大人添麻烦的。宫禁森严,不可乱闯。” 月牙儿点头:“那就我去看你们,奶娘,我有些东西想让你们带回去。”拉了张婶,叫上红丫就直奔库房。 赵公笑着摇头,扶苏道:“月牙儿很懂事,她今天是看你们来,太高兴了,平素,她不是这样的。有时候,我老觉得我将她带入宫中,是压抑了她的个性。”说完竟有点怅然。 赵公道:“孩子总该长大的,保护过度的纯真,不见得是件好事,太子莫要自责。” 大家用完午餐,都高高兴兴的游园,月牙儿故意落后,扶苏与赵公并肩走在前方,张婶与红丫头在中间聊得开心,月牙儿与张拓走在队伍的最后。 月牙儿道:“你的伤……” 张拓微微的笑了一下:“不碍事。” 月牙儿心痛:“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他好像在说别人身上的伤似的,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心疼。唉,她承认,自己恐怕是爱上他了,不然为何只要是关于他的事,她就那么容易情绪激动? “那日的事,请你不要告诉扶苏。”张拓缓缓道。 月牙儿点头:“好,拓,你要注意一个人,宫里的御医柳大夫。” “他是什么人?” “昭彻府里的柳依依,她女扮男装跑到宫里来冒充御医了。” 张拓沉吟了一下:“昭彻和柳依依都是冥王的人?” 月牙儿摇头:“昭彻是冥王身边的人,柳依依却不是,而且看上去,昭彻还不方便动她。” 张拓点头:“宫里耳目众多,不方便说话。” 月牙儿道:“没有昭彻帮忙,我晚上出不了宫。如若是我们在宫里其他地方行走交谈,恐怕会被敏妃和赵高他们的人抓住把柄造谣,过不久,敏妃的亲信英彤会作为侧妃入门,我的身边又会多一个耳目。” 张拓望向远处,脸上不动声色:“你的处境不好,敏妃和若妃一直都想铲除扶苏,也经常在其间挑拨皇上与扶苏的矛盾。” “是,所以更不能让他们有机可趁,待会儿我们下盘棋吧,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月牙儿下了一子,小声道:“为什么不走?你和秦皇之间在斗什么气?” 张拓脸色居然有点不自然了,回了一子道:“我为他修陵是因为我要借助他的陵墓找到归宿。” 月牙儿再落子:“什么归宿?” 张拓道:“我们世代都在寻找族人的归宿,一是要救出族人,二是要找到族人生存的地方。” “怎么找?” “我们有句话口传,天开眼之时,地通天之地,就是归宿的契机到了!” 月牙儿沉吟了一下:“我听糊涂了,秦陵与你说的归宿有什么关系?” “秦皇要造陵,他认为自己功高盖世,要修建通天彻地的皇陵,所以我来了。” “这,你真的能修建出通天彻地的皇陵?” “曾经有本典籍中记载,穿三泉可达地心。”张拓开始吃子,月牙儿惨失六子。 “通天呢?那么高,不可能修得上去。”月牙儿开始寻找突破口,能下这么久,已经是张拓在让着她了,因为两人的心思都不在下棋上面。 “我想,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反正,我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传说中的婴孩会颠覆天界,真有其事么?”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那我的血玉镯具体是怎么回事?”月牙儿另起炉灶,在棋盘的另一侧落子。 张拓呼吸一滞,极慢的下了一子:“你的血玉镯是我母亲的遗物,它有一个功用,就是可以恢复我的能力。我现在几乎就是一个凡人,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而它是恢复我能力的关键,一直以来,它的下落就是一个谜。” “为什么会在柳依依的手中?她是天帝的人?” “不明白,她来找过我,试探过我。” “如何用血玉镯恢复你的能力?” 张拓眼神暗了一下:“血玉镯需要一个人体做虫驱,帮我恢复能力,你就是柳依依陷害的那个虫驱。届时会变得人不人,魔不魔的,我恢复了能力,你就会彻底消亡。” 月牙儿打了个寒颤,虫驱?听上去就很渗人,她会被虫子吃掉? “我会想办法的,不至于就这样了,你……” “我相信你,大不了就帮你恢复能力好了。”月牙儿说得坚定,不是她不害怕,但是,也许,这就是她回到这个时代的原因吧?她不可能眼看着张拓被天界杀死。 “月牙儿!我不许你这么说!”张拓脸上有种心痛,语气间有丝气愤。 月牙儿落子的力道有点重:“如果你救了我,就无法救你的族人和你自己了对不对?你也终究会被天帝找到,会被毁灭。” “我不要是你,我可以找个别的人,反正不能是你!”他有点激动,下子度快了起来。 “可以换人?”那太好了,月牙儿的心轻松了起来,到时候他们帮她解除危机,然后再找个白痴来顶替,唉,不是她不善良,不珍惜人命,实在是她自己的命更重要啦!老天爷,请原谅她的自私吧! 张拓眼神闪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月牙儿顿时一喜,放下了心理包袱。 扶苏走过来,笑道:“张拓,你今天的棋下得真烂。” 月牙儿站起来,望着棋盘道:“谢谢迁就,下面的棋局就交给我们的太子大人吧。围棋我不擅长,我只擅长五指棋。” 扶苏笑道:“哦?五指棋?是什么棋?” 月牙儿挽袖,开始教他们下五指棋,谁让现代的五指棋是由围棋展来的?这么高雅的围棋就被那么通俗的扬光大了,他们展开了好一轮混战,围棋是淑女,五指棋就是山寨版淑女。 不日,英彤纳入了太子宫中,扶苏是冷脸相对,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月牙儿是笑脸相迎,嘘寒问暖,却在心下暗防,弄得英彤不知所措,月牙儿暗笑,要的就是旁人看见我对你好,届时你说我任何坏话,我一个委屈的眼神就要让你被人骂尽。呵呵,宫斗岂是件容易的事?敏妃既然挑选了你来,你就不会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但是有昭彻这个王牌在,你就注定会是个悲剧。 昭彻说得不错,她,很有做奸人的潜质。 为了防止历史上那个著名的焚书坑儒事件彻底破坏扶苏与秦皇之间的父子关系,月牙儿开始积极做准备了。 昭彻惊见月牙儿的昂扬斗志,直摇头,看来人不刺激就不上进,柳依依果然是个好诱因。 第五十一章 焚书坑儒开始了 扶苏气鼓鼓的回了福寿宫,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生闷气,月牙儿奇怪,上前敲门,扶苏大声道:“别吵我。” 月牙儿顿了一下:“是我。” 里面过了好一会儿,扶苏才道:“进来吧。” 月牙儿吩咐红丫头看门,别让人靠近,特别是要注意英彤的举动。 将门关上,就见扶苏坐在长案之后一脸的不悦,面前摊放着书简。 “生什么事了?”月牙儿走过去,柔声问道。 扶苏脸色有点僵,道:“没事,就是闹了点不愉快。” 月牙儿看了看书简,暗道,莫不是焚书事件已经开始了?她大学不是主修历史的,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些历史事件生的确切时间。 “是因为什么?”她跪坐在他身旁,扶苏看了看她,一口怨气无处倾诉。 “父皇下令烧毁全国的书籍,除了《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一概焚毁,私藏者处死,有敢谈论《诗》、《书》的处死,以古非今的灭族;禁止私学,想学法令的人要以官吏为师。” 他站了起来,气得走来走去:“以这种方式来禁止百姓的言论,杜绝他们私学诽谤朝政,这、这简直就是荒谬绝伦,无理之极的举动!我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 “所以你在朝上表明了你地意见?”月牙儿缓缓道。 扶苏大声道:“他这么做。会毁了这些珍贵地典籍。况且。烧了百姓地书。难道还能烧了百姓心中地书么?” 月牙儿走过去拉着他坐下。道:“你说得对。他烧了书。但是烧不掉百姓心中地书。” 扶苏道:“是。如此显而易见地道理他难道不懂?” “东宫是不是有所极大地书库?” 扶苏愣了一下:“是。占地极广。几乎收罗了天下所有地书籍。” 月牙儿这几日的调查工作作得不错,找昭彻收集了很多资料:“这些书也要烧毁么?” 扶苏想了一下:“博士官所藏图书除外,私人所藏儒家经典和诸子书一概送官府烧毁。医药、卜箍、农作书不禁。” “那说明秦皇知道书籍的重要,如果他不明白这一点,连博士官里的书也都会烧毁。” 扶苏道:“那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在干一件……让天下人唾骂的事?”本来他想说蠢事,但是又不能辱骂自己的父亲,这才换了个说法。 月牙儿点头:“历代的皇帝是不是也有以焚书来统一思想的先例?” 扶苏想了想:“有……” “在此之前,烧来烧去,能保留下来的典籍有多少?现在所剩的书也被收入博士官保存备份了,那他烧书的这个举动也就不会让这些书失传了,并不影响我们的后代了解历史啊!” 扶苏挠了挠头:“你的说法倒也未尝不可,但是我生气是因为他竟然通过如此手段限制人们的思想。” 月牙儿道:“还是那句话,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肯定有很多儒生要你站出来反对焚书对不对?” 扶苏道:“是,我和他们观点立场是一致的。” 月牙儿道:“现在你是皇帝还是你父皇的天下?” 扶苏道:“当然是我父皇的。” “这些典籍只要不失传,等你当了皇帝你会不会公布出来,普及天下?” 扶苏大声道:“自然会。” 月牙儿道:“那就行了,这些书放在库房里不会长腿,等以后你有权了,再说吧。” 扶苏呆了半晌,突然醒悟道:“月牙儿,你好像一直都在向我证明一个道理。” 月牙儿睁着大眼:“什么?” “我没权,他有权,所以就按他说的做。” 月牙儿认真的点头:“难道不是吗?” 扶苏疑惑的道:“是倒是,但是我好像……总之,有哪里不太对啊……” 月牙儿道:“你是说遇见不平,就站出来主持公道的精神?” 扶苏抚掌:“对,这是节操的问题。” 月牙儿道:“人要是死了,他会说话么?人要是死了,还能左右世事么?” 扶苏摇头,瞪着她,月牙儿道:“你觉得我的方式很赖皮,还有点缩头乌龟?有句俗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扶苏张着口,月牙儿道:“保留革命力量,还怕扭转不了乾坤?说好话不是为了苟且偷生,是为了今后能有机会更好的将自己的理念实施,造福天下。” 月牙儿摁住他的头往下压,帮他点了点头:“你可以说我很流氓,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问题滞后解决,并不是不解决,你父皇能活几百岁?” 扶苏抓住她的手:“流氓是什么?” 月牙儿道:“就是无赖啦!反正你可以心里不同意他的做法,也可以在心里坚持你的想法。虽然人要管住自己的嘴巴确是件难事,但是你只有保住了小命才能造福天下,不然你死了,别人统治天下,会生让你更看不顺眼更气愤的事情。” 扶苏想了想:“你好像在诅咒我父皇?”要他命不长? 月牙儿笑了一下:“希望他能长生不老,但是你信么?每个人都有命数的。” 扶苏把她压在身下:“这些话绝不可对任何外人透露,知道吗?”声音开始沙哑。 月牙儿心中警铃大作,扶苏低下头凑近她,月牙儿连忙道:“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要想着还有我,好么?” 扶苏眼中一亮:“你是在表白?” 月牙儿使用美人计:“是啊,你不希望我无依无靠吧?小心不要被人当剑使。”古代没有枪,只要他心里有个准备,多少也能忍住点气吧?能不能改变历史,这也是关键的一战。 扶苏心中激动,这是月牙儿头一次这么外露对他的感情,贴上她的唇。 月牙儿心中大喊:“昭彻----快来救火啊----” 扶苏果然压抑住了自己的言**,没有激烈的进谏,但是也闷坏了,天天下朝回宫就练武,一把剑使得耀眼生花。月牙儿暗自高兴,这历史干扰得多少有点作用了吧? 英彤端着盘瓜果走近:“姐姐,天气热了,您和太子吃点瓜果吧。”说着望向正在舞剑的扶苏。 月牙儿笑着拉她落座:“辛苦你了,坐。” 英彤笑了笑,坐了,扶苏练剑告一段落,大汗淋淋,英彤乖巧,马上抽出锦帕,要为他抹汗。 扶苏当作没看见,闪身而过,径自坐到月牙儿身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上,撒娇道:“我出汗了。” 呃……这个情况啊?月牙儿想了想,把手收回,拿起桌上的扇子,为他扇风:“凉快些了吧?” 扶苏明显很失望,月牙儿连忙为他拔了颗葡萄下来,送到跟前哄道:“渴了吧?吃果。” 扶苏眼睛眨也不眨:“我不吃皮,你给我剥。” 月牙儿眉角抽了抽,扶苏今天这是撒的哪门子娇?不喜欢英彤也不用这么当面展现他们的恩爱来刺激她吧? 月牙儿瞥了一眼英彤,英彤连忙上前,殷勤道:“我来剥吧?莫要弄脏了姐姐的手。” 扶苏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月牙儿:“我要吃你的。” 月牙儿无奈,还真拿这个赖起皮来厚厚的扶苏没辙,扶苏见她不妥协,突然抓起她的手就往嘴里一塞,含住了她的手指。 一阵热流从指尖传来,月牙儿顿时心中一悸,脸色瞬间涨红,抽出手指,扶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成亲都这么久了,他的月牙儿还是这么的害羞。 哎,娘哎,在扶苏眼中她可是完全属于他的,但是实际上,她月牙儿可是连他的光身子都没看过,她很纯洁,还没有吃过他的嫩豆腐呢。 英彤在一旁看得嫉妒得要疯。 月牙儿红着耳根,脸上恢复了常色,道:“我找了柳大夫来。” 扶苏关心道:“哪里不舒服?” “呵呵,就是随便瞧瞧,近来睡得不好。” 柳依依,咱们这么近,老不见面也说不过去吧? 第五十二章 扶苏还是被贬了 堂下,柳依依一身男装,高冠长袍,神色昂扬,居然也是好一番翩翩美男子形象。月牙儿仔细打量她,故意让她多跪一会儿,嗯,皮肤被故意抹黑了,眉毛变粗了,声音压沉了。 她不叫柳依依起身,反而悠闲的喝起了茶。 红丫头看得目瞪口呆,凑到月牙儿耳边小声的道:“小姐,太像了,真是太像了,这个柳大夫和我们府里的柳依依姑娘太像了。” 月牙儿含笑,道:“柳大夫,请起吧。” 柳依依微微一笑:“谢太子妃!”站到一旁,等着回话。 嗯,不错,能屈能伸嘛:“红丫,你们都先下去吧,在门外候着,不用关门。”在古代,单独与男子叙话,与礼不合,她很注意自己太子妃的形象。 柳依依神色平静:“请问太子妃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月牙儿弹了弹指上的水珠儿,淡淡道:“我觉得心里不舒服。” 柳依依一听,就要上前为她打脉,月牙儿伸手阻拦:“请止步,柳姑娘的手段月牙儿还真不敢再尝一次。” 柳依依的唇边漾出一丝笑容:“太子妃说笑了,微臣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这话说得脸皮真厚,月牙儿笑得灿烂:“学习了,学习了,柳姑娘果然修为非寻常人能比。但是,”她正色,语气严厉“如果你要在宫里谋害什么人,就休怪我不客气!” 柳依依失笑。神色间对她有着说不出地轻蔑:“太子妃要怎么不客气法?” 月牙儿闲闲地道:“你是谁地人马?你跟我所说地那个关于血玉镯地传说。与你有关吧?”她很气。就是想说点什么来攻击她。这个人油烟不进。要说什么才能刺激到她呢? 柳依依愣了一下。月牙儿顿时扑捉到了她地失神:“你跟血玉镯地渊源恐怕也是件不能向外人道来地秘密吧?” 柳依依一脸无所谓地神色。但这更让月牙儿起疑。没有瓜葛。你掩饰什么?张拓和他地族人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凭什么在你手里?要不就是张拓母亲死地时候她在场。拿了镯子。要不就是天帝给她地。如果是天帝拿到地。那冥王就没有理由没听过它地事。而是事之后特意为了她去调查了一番。所得资料还不全面。 “太子妃。你地想象力真好。” “过讲。过讲。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也不知道天帝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呵?”笑得极其无害。还顺手挥了挥帕子。月牙儿下猛药。 柳依依眉毛扬了扬:“天帝?生气?” “唉呀,当人家手下的,有事欺瞒,跟人间差不多吧?欺瞒圣上,必死无疑啊!棋子就是棋子,利用完了,还有存在的价值么?” 柳依依脸色突的白了一下,月牙儿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被她说中了? 张拓母亲死的时候柳依依果然在身边?所以血玉镯落入她手。 私藏血玉镯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要冒着被天帝现的危险。 她试探张拓又是为什么?她的血可以诱虫子复活又是为什么?她此来人间靠近她和张拓的目的又是什么? 好多疑问让月牙儿突然串了起来,她加害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冥王?做为一个聪明有觉悟的棋子,柳依依会想不到狡兔尽走狗烹这一点么? 如果柳依依是个不简单的人,她认为,极有可能,她是冲着那句,魔婴会颠覆天界而来。 柳依依有那么大的野心么?假设她有,那么她下一步行动会做什么?恢复魔婴的能力,控制它,然后自己拥得天下? 月牙儿突然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她手上的玉镯,恐怕她今天说出这番话,柳依依就要置她于死地了吧? 她笑了:“柳姑娘,很可惜,我说中了你的秘密,而你,又不能杀我。”扬了扬手中的血玉镯。 柳依依眼中精光大盛,唇角扯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你果然非池中之物,你忘了?如果我杀了你,血玉虫会提前复活,你是不是该老实点?” 月牙儿:“哎哟,我们柳姑娘岂是省油的灯?能杀就早杀了,不杀我只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那魔婴难找吧?如果没有魔婴在,而我又死了,搞不好你就被我先吃了,你这么娇嫩的美女,味道肯定很好。”眼中故意射出贪婪之光,还舔了舔嘴唇。 柳依依脸色更白:“你!” 月牙儿站了起来,逼近她:“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做个告密者,这一点要看你老不老实。”要威胁她?今天终于被她无意间抓住了软肋,莫怪她反咬一口,剩下的事,她要找张拓商量一下。 柳依依的手臂爆涨,好像突然手长了一截似的,月牙儿吃了一惊,妈呀,现场看人的手臂长了那么一截,好吓人啊! 她冰冷的手握住了月牙儿的脖子,却颤抖着没有捏下去,是她看走了眼,一开始她以为这个小姑娘是个糊涂蛋,好唬弄,谁知道她居然如此的精明,她被她乍咋呼呼的表象给骗了。 她瞪着月牙儿的大眼:“还有一件事你是不知道的。” 月牙儿反问:“什么?” 柳依依伸出另一只手,妖娆的道:“我手上这道血是张拓的,你知道要如何测试他是不是魔婴么?”月牙儿瞪着她手上显现出来的那抹血。 柳依依道:“很简单!”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匕,在她的手腕处划了一下,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月牙儿吃痛惊呼了一声。 柳依依用那只沾有张拓血的手握住了她手上的伤口,红丫头听见月牙儿的惊呼跑了进来:“怎么了?太子妃?” 柳依依已经很快的将手缩了回去,脸上是惊喜又极其满意的神色,月牙儿一看,手腕上哪里还有血?连伤口都无影无踪,惊讶之下,她挥了挥手道:“没事,你出去吧。” 红丫头疑惑的退了出去。 月牙儿检查自己的手腕:“你搞的什么鬼?” “你戴着血玉镯,只有魔婴的血能让你的伤口迅复原,所以,用你就可以测试出谁是魔婴!哈哈哈哈!”她笑得畅快,很得意“现在是谁要去告密?去吧,张拓的命就悬在你的口中了!” 月牙儿呆立当场,这下子居然被她反控了局面? 柳依依凑到她耳边,温柔的道:“要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嘿哈哈哈哈!”说完拱了拱手,双手一背,意气风的出门去了。 月牙儿脸色灰白,颓丧的跌坐,怎么会这样?张拓的身份暴露了,她得赶紧通知他才行!她要怎么通知他才好?写信,就派红丫头去送。 最后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安全点传口信出去:“血染玉镯,婴现其身。” 这样,张拓不管明不明白,都会主动来找她。 月牙儿正头脑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进房来:“不好了,太子妃,出大事了!” 月牙儿呼的一声站起,扶苏? 那小太监抹着额头的汗:“宰相大人偷偷命我来禀报您,太子刚才与皇上起了很大的冲突,皇上震怒,现在不知道……” 月牙儿身子一晃,扶住了桌角:“通知黎姜了没有?” “已经先派人去通知了,估计现在已经通知到了。” 难道历史还是不能改变?是因为焚书之事么?还是别的争端? 事后她才向李斯了解到,当时是有人进谗言,说太子背着秦皇说:“天下初定,远方黔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以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还进谗言说太子联合儒士,聚众表责难秦皇焚书的言论。 始皇一听大怒,传来太子对质,两人争执了起来,扶苏伤心气愤秦皇宁可听信谗言也不愿意相信他,就爆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对焚书之事的看法。这才一不可收拾,始皇下令,贬谪扶苏于上郡监蒙恬军。 黎姜匆匆走了进来,一看到月牙儿,就急切的拉住她,道:“我终日担心的事还是生了,皇上还是要将扶苏贬出京都,这如何是好?”这一贬,几乎就等于废太子了,即便不下诏废太子,那扶苏失去太子之位也是迟早的事。 月牙儿扶着她坐下:“我们去求情?” 黎姜仓皇道:“皇上在气头上,恐怕未必听得进去。” 月牙儿默然,本来,她想改变历史,要扶苏坐上皇位,岂知宫中斗争激烈,扶苏曾经表示过对焚书的不满,所以任何人只要有心,随便用用诽谤就能推翻太子。即便是扶苏没有表示过反对,那么也可以用别的事情来栽赃陷害的。 她该如何是好?如果她没有被柳依依陷害,她还可以想着保住他的性命,现在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活到秦皇命绝,如何能保他性命? 黎姜道:“月牙儿,我这就去求皇上开恩,你安抚好扶苏,莫要让他再顶撞他父皇,贬去上郡的事也许还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唉,他的性子和他父皇一模一样,都是死也不肯低头。” 第五十三章 打 击 昨天的更新现在补上了哟~~~,晚上第二更,求收藏推荐与点击,每一个数据的跳跃都是作者创作的动力--------------------------------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黎姜一走进大殿就跪在了秦皇的面前。 秦皇一怔,心下叹了口气,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走下来扶她:“你这是干什么?” 黎姜摇头,不肯起身:“请皇上请饶了扶苏吧。” 秦皇有点生气,直起了身,转过身去,严厉的道:“从小,你就偏心扶苏,所以他就成了今天这个性子!” 这是他深爱的女人,而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却固执的一辈子都不肯接受他,为什么?而扶苏,和她的个性一模一样。当年,他娶阿若和敏代,是因为政治,无关爱情,黎姜却因此拒绝了他,许诺自己终身不嫁,但是条件是他不许碰她,除非她愿意。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到了中年,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为什么他能得到天下,却偏偏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黎姜抬起头,哀求的望着他,一双美目盈盈动人,时间没有夺走她独特的神韵:“是,这都是我的错,赢政,这辈子我都没有求过你什么,如今,我求你饶了他好么?” 秦皇大声道:“难道你要我说话出尔反尔么?你护着他,但是你难道不考虑我失去威信?”他甚至有点吃扶苏的醋,为什么黎姜对他是如此的维护。 黎姜的泪涌了出来,身躯微颤:“威信比儿子重要么?” 秦皇大声道:“天下难道不比个人私欲重要?” 黎姜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站起来返身奔了出去,天下比私欲重要,这就是为什么她和赢政之间的感情注定是个悲剧! 秦皇突然醒悟过来。这似乎又伤了黎姜。伸出手要阻拦她。黎姜已经走远了。他空空地手犹如他空落落地心。身为帝王地尊严与倨傲地天性让他没有追出去。一个皇帝在宫里追着个女人跑成何体统? 黎姜。你可能不知道。我心里唯一柔软地地方。就是你…… 颓然坐下。他地心也有累地时候。他可以征战赢得天下。可是他却无法用强来赢得她地感情。 很多次他要责罚扶苏。但是看见她地目光。他就放弃了。这要生在别人身上。是绝无可能地事。但是他不能告诉她这一点。他。怕失去自我。他怕暴露了自己地弱点。他是一个皇帝。他不能有弱点。 唉。让扶苏先去蒙恬那里呆上半年。然后再召回吧。黎姜。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赢政可以打赢天下。却唯独没有赢过你啊! 黎姜回到房间。把宫娥都赶了出去。连贴身丫头妙儿都赶走了。 妙儿在门外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主子今天心情不好。” 众宫娥太监都走了,妙儿一个人守在门外,夜色中,嘴角露出了一抹奸笑,身形陡变,居然变成了柳依依,翩然走了开去:月牙儿,少了这个后盾,看你还能在宫里活得愉快吗? 侧房内,真正的妙儿在昏睡…… 黎姜坐在桌前,泪水涟涟,这么多年了,她其实一直都很痛苦。她不要做他众多嫔妃中的一个,她要他记住她,生生世世。 她要成为他心目中不一样的女人,所以她既使爱他也坚决不肯与他有任何一点关系。桌上的烛火变绿,一缕绿色的烟雾随着红烛的噼啪爆响升起,散去。黎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打断了她的冥想,再定睛看去的时候,烛火又恢复了颜色,正常的燃烧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有点口渴,拿起茶壶斟茶,茶壶里的水居然特别的少,倒出了半杯就没有了,她本想喊人来换壶水,但是心里的疲惫让她放弃了。将就着将杯沿凑到唇边,突然身边一阵风起,她的杯子被打翻了,她吓了一跳,跳了起来,却不见房中有其他人。莫明其妙的她神情惶然的又坐了下来,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 突然,她的心口一阵心悸,好像被人握住了心脏,她喘不上气来,腹中一阵绞痛,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了下去…… 仅剩最后一点意识的她,眼中流下了最后一行清泪,赢政……我们,终于结束了? 那山花烂漫,在花间奔跑的两个小小的身影,扎着两个髻的她回头,清脆的喊:“赢政哥哥!” 小男孩满头大汗的从身后赶上来,手中举着一个花环:“你说了要当我的新娘子!这是我娘子的花冠,我们说好的喔!”那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天地……也伴随着她一缕香魂杳然而去…… 黑夜,风拂长草,柳依依站住了身子,前方,一个高大的背影屹立。 柳依依用指尖绕着长:“半夜三更的,你在这拦我的道做什么?” 昭彻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去毒害黎姜做什么?” 柳依依嘴张着,故作惊讶:“啊,被你觉了?” 昭彻转身,眼中厉色顿显:“如果不是我去得及时,她就喝下了那杯毒水。” 柳依依笑得花枝乱颤:“哎哟,你有什么依据说那是杯毒水?” 昭彻不说话,严厉的盯着她。 柳依依下巴一抬,侧身:“昭彻,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我是给她最后一个机会,那杯水是解药,看她的造化了,结果呢,她是被你给害死的!” 昭彻一惊,手指急掐,算出黎姜已经死去,愤怒的吼了一声:“你……” 柳依依大眼闪着光芒:“昭彻,真正的毒药是她平时吃的我配的药,烛火中我放了毒引,那茶水是解药,她若是喝了解药就没事,你说是不是你害死的她?” 昭彻脸色阴沉:“柳依依,你知道我一直都在跟踪你!” 柳依依笑得灿烂:“不错,但是,你输了,你必须承认”说到后来,脸色严厉:“我最讨厌人家在我身后偷偷摸摸的窥视我!” 昭彻手出如风,疾劈向她的脖颈,柳依依身子向后一倒,脚下向后飞退,两人缠抖了起来。瞬间就过了几百招,昭彻冷哼一声,手拂兰花,向外弹去,一个浑圆的白圈向柳依依罩去,柳依依惊呼一声:“佛指兰花?!你是谁!” 话音未落,柳依依身子疾转,已经从白圈之下脱了身,即使这样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定住身子:“你到底是谁?” 昭彻俊美的脸上罩了层寒霜:“我的事你也想管?看来你的闲心还真是不少啊!” 柳依依冷笑:“我杀黎姜你着什么急?莫不是你爱上了那个小姑娘?” 昭彻直直瞪着她:“你很有八卦精神,柳依依,拿命来!”大手在空中看似有意无意的自上而下的挥舞了个蛇形,柳依依脸色陡变,刚才已经知道了昭彻的厉害,这下子愈的不敢掉以轻心。 突然,一阵寒风起,吹得他们二人的衣衫乱舞,昭彻的大手已经被冥王握住了:“昭彻。” 昭彻瞥着冥王:“大哥要阻止我杀这个贱人么?” 冥王眼色阴沉:“她不能死,有些事还没追查清楚,她死了就断了线索。” 柳依依见冥王不让昭彻动手,脸上一喜,以为他在维护她,走近他身边,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道:“冥主,你要是再来晚一点,我可就被昭彻这个家伙给杀了。” “啪!”一声脆响,柳依依的脸上肿起老高。 柳依依捂住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瞪着冥王:“你打我?” 昭彻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嘿,打得好,轻了点! 冥王冷道:“如果你再伤及无辜,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你该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淡淡的语气,缓缓的语,却让人不禁有种寒彻脊背的感觉。 柳依依脸色青,向后退了两步,是,冥主那年与天帝大战三天三夜的事让天界巨震,冥王是个连天帝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他们后来也不知道是订了什么协议,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打了个平手,虽然之间他们也有合作的时候,但是实际上是谁也不买谁的帐。 看着柳依依消失的方向,冥主道:“刚才你们斗得太激烈,差点冲破了冥界与人间的结界,以后小心点,佛指兰花不可以轻易使出。不然,到时候他现了,我也不便掺和你们的家务事。” 昭彻背着手,点头:“是,大哥,这个柳依依到底该怎么办?” 冥王道:“她诡计多端,盯着她,莫要让她再伤及无辜。” 昭彻观察他的脸色:“大哥,你在跟天帝老儿合作么?”其实天帝还真不老,至少不比他们两个人老,但是大家都习惯这么说了,天帝是个难测的人,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 冥王哼了一声:“他在搞什么鬼,我倒要看看,合作是暂时的。” 月牙儿默默的坐在扶苏的身旁,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秦皇下的令是要太子第二天就随蒙恬去上郡。 扶苏歉然的望着她:“月牙儿,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月牙儿摇头道:“扶苏,你血气方刚,善良仁慈,要作为一个帝王,你欠缺了点狠心。” 扶苏将她拥入怀中道:“月牙儿,我今天好生气,父皇宁可相信别人的谗言也不信我,我说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但是父皇不信我,那奸人还买通了很多人来举证,说我聚众批评了父皇。” 月牙儿没有推开他,扶苏也是身为人子,孩子是最伤心自己父母的误解的。有时候父母对孩子一个臆断的评价,一阵强势的打骂,都会让孩子记上一辈子,深深为之受伤害。 “月牙儿,其实,他要我离开皇宫,我反而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我太在乎他对我的看法了,他是个那么强势的人,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一直如此。去了上郡,我就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我想我可以证明给他看,我不是个没用的人。” 月牙儿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扶苏,父母越是严格要求一个人,就说明他在乎他,如果对你没要求才是对你的放弃。我相信你,也会支持你,我们一起去上郡,我也不喜欢皇宫里的争斗。” 她拉开两人的距离:“扶苏,如果有一天你的父皇决定让别的兄弟做皇帝,你会怎么想?” 扶苏笑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与你畅游天下!” 月牙儿深深的望着他,你是长子,即便是别的孩子做上了皇位,他们又岂能坐视你在这个世上逍遥?自古以来,皇帝的心胸是最狭窄的。唉,扶苏以为她在说笑,因为按照祖宗惯例,他是一定要做皇帝的。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太子睡了么?”声音惶急。 他们同时一愣,同声道:“什么事?” “黎姜身亡!” 两人震惊,同时起身:“什么?!” 第五十四章 先尝试冷宫 黎姜逝世,御医查出来是中毒而亡,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黎姜的贴身侍女妙儿,妙儿百口莫辩,只求一死。秦皇下令,诛其九族,本人车裂。 一直以来,所有的皇帝都牵强附会的说自己是神,即便不说自己是神,也要说自己是天子,反正都要跟神仙搭上个关系什么的。秦皇三日闭门不出,这是他头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所以说,神也是有情绪的。 在扶苏前去劝慰的时候,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说要不是因为他,黎姜不会跟他闹,也就不会死了。扶苏萎顿,当然,他不会知道自己和那倒霉的妙儿是为柳依依背了黑锅,而柳依依自然也不会有良心的来慰问他,说你为了我背黑锅,我要怎么怎么感谢你,等等等。 扶苏本就伤心黎姜之死,还被父皇迁怒,遂黯然跟随蒙恬出去上郡。 敏代与赵高趁机进言,说太子在外,坐拥兵权,恐其生变,要扣压月牙儿在宫中,说白了,月牙儿就成了人质,却遣英彤随行,这个是属于监视者。这也是宫斗惯例,但凡政治犯有个家属什么的,就要扣押,这些政治牺牲品自古以来从来都不缺,这也是月牙儿的悲哀。 好在,月牙儿还真不想走,因为这里是政治中心,要救扶苏也好,要捣捣鬼也好,这里是最佳的场所。 送行,对不住大家,因为这种情节都很俗,通常就那几句套话,所以就省略一些,不然一定是要拉扯上几千字,一个章节的,估摸着大家也是想情节进展快些的。 这个太子还没下位,该做做样子的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亲朋好友,亲信仇人,都来了。阳滋公主,张拓,李斯,胡亥,就连带敏代都假惺惺的遣了人来送行,可见此人果然是做起人来滴水不漏,不是个好惹角色。 扶苏拉住张拓与李斯一阵嘱咐,要他一定要多关照月牙儿等等。 自古以来男人都会犯一个错误,就是把老婆或者托付给哥们,然后通常也都会出点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事。 一一惜别之后,就该轮到月牙儿这个新婚燕尔的太子妃上了,按照古代女子的柔弱,月牙儿不掉两滴眼泪实在是说不过去,但是月牙儿又真的哭不出来,最多是心中难过。 月牙儿按下扶苏地不服:“扶苏。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一切都要小心。我地事。你不用操心。有张拓在。我不会有事。”自己也觉得很冷硬啊。她地心。她地话咋就不能再温柔些呢? 扶苏紧紧地搂住她:“月牙儿。父皇那里我已经心冷了。我现今最放心不下地人就是你了。”他情真意切是真地。句句自肺腑。 月牙儿感动。道:“别说傻话了。他终究是你地父亲。生在皇室。本就会有这许多地麻烦与误会。到了上郡以后。记得让人给我回信儿来。我要知道你一切安好。” 扶苏点头。又将她紧紧抱住。月牙儿在他耳边悄声道:“扶苏。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传圣旨说你父皇要赐你死。你一定不可听从!这绝对是奸人地阴谋!”她不知道将来事情会如何展。她要将一切努力做尽。 扶苏震惊地望着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月牙儿坚定地望着他:“你忘了。我本就擅长占卜之事。记住我地话了么?” 扶苏疑惑的望着她,月牙儿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记住,如果有人给你把剑,说你父皇赐你死,你一定杀都要杀回咸阳来求证,你向我保证。” 好一会儿,扶苏才点头:“我信你,月牙儿,我保证。” 月牙儿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记住,保蒙恬,不许他死。” 扶苏道:“月牙儿,你知道些什么?” 月牙儿道:“事情不一定会展成那个样子,总之,我会在宫里努力的,你一定要自己保重,我要迎接你归来!”语气坚定无比。 两人默默的对视着,他们是朋友,如今是夫妻,将来还是一对战友,扶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月牙儿,我能娶妻如你,真是三生有幸! 福寿宫还由月牙儿居住,但是奴婢,太监被赵高撤换了许多,一夜之间,月牙儿犹如进了冷宫,势力的宫娥太监,冷冰冰的对她。 红丫头抹着泪:“小姐,没想到你的命这么苦,这下子与太子一年都见不到一面了。”人家都是嫁个好丈夫生生孩子,弹弹琴,而月牙儿却要守活寡,不知道猴年马月秦皇才会善心让太子回来。 月牙儿安然的看着手中的书:“红丫,天底下比我苦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必把事情看得如此的艰难。这宫里好吃好喝,有什么不好?” 红丫头欲言又止,望了望冷清的福寿宫:“如今连个打理园子的人都没有,这草长得快,过两个月我们这里恐怕就成了荒园子了。”而她们,不会也成了野人吧?亏小姐还能看得下书。 月牙儿点头:“是,人落魄,但是园子不能落魄,我们得想想办法才行,我要去黎姜姨娘宫里祭拜,我们准备准备走吧。” 她们的小轿也被撤销了,她已经没有资格在宫中坐轿了,两人只好向黎姜小院所在处走去。 扶苏已经走了四天了,月牙儿日日用他心通召唤昭彻,却未见他现身,她暗骂这个不仗义的家伙,出了这么大事他居然不见了。但她知道昭彻不是个莽撞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才没有前来的。张拓已经派人传信,今日下午会入宫来看望她。 阳滋公主来看过她,一起拜祭过黎姜一次,那次恰好碰见了胡亥,胡亥微笑着向月牙儿点头,淡淡的,匆匆的又走了。 黎姜住的宫殿沉寂冷清,大堂里设了案桌,供奉着她的牌位,按道理,她的牌位不能放在宫中,因为她不是嫔妃也不是皇室子女,但是秦皇特例,设了灵堂,准许将牌位供奉在她住的地方。 这个宫殿,永不再住他人,秦皇对黎姜的深情,月牙儿能体会到,并且还深为感动,黎姜泉下有知,也定是欣慰的。 她一身素淡的青衣,跪在蒲团上,燃香磕头,磕完后将香交给护灵的太监插在香炉中。在宫里,除了皇帝驾崩和皇后驾崩,宫人是不能身穿戴孝的素衣的,所以她只能选了件青衣来祭拜,以示尊敬。 她和什暗默:“姨娘,希望月牙儿还来得及帮上你的忙,待昭彻来了,我要见你一面。” 扶苏走的时候,特别的伤心,因为秦皇连给黎姜送行的机会都不给他,他甚至有点恨自己的父亲了。 “姨娘,您就像扶苏的亲娘一样,扶苏很想来给你送行,但是皇上责令他即日起程去了上郡,所以没有机会来,月牙儿替他给你多磕几个头吧。”又磕了几个头,眼中湿润,黎姜是个很亲切的人,对她又是照顾有加,而她,却忘了去关照黎姜。 突然,护灵的太监对着她身后深深的鞠下躬去,她转头,秦皇一身灰色的素衣走进殿来,在见到她的同时也怔了一下。 可能是秦皇怕惊扰了黎姜,所以没有让人宣报,月牙儿默默的退到一旁。 他接过太监手中的香,默默的立着,凝望着那个大大的奠字,神色间有些憔悴。 终于,待他将香递给太监时,月牙儿向他躬身行了个礼,要退出去。秦皇道:“太子妃。”太监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 月牙儿止步,又站在一旁,轻道:“父皇。” 秦皇呆呆的望着堂上雪白的长幔:“听太监说你每天都要来祭拜黎姜。” 月牙儿点头,垂着眼皮:“是的,我想来多磕几个头。” 秦皇许久都没有说话,月牙儿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却又不敢打断他的冥想,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之时。 “黎姜生性是有些孤僻的,但她却和你很谈得来。” 月牙儿小心的回话:“是,兴许是在我小时候我们相处过一段时日,彼此间有种亲切感。” 秦皇扬了扬眉:“她……朕甚至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这难道是在没话找话说?还是他情感没地方宣泄,所以今天跟她说的话特别多? “姨娘喜欢荷花,前不久我们去游湖,她也很喜欢吃新鲜的莲子,嗯……也喜欢穿粉紫色的衣裙。” 秦皇望向她,见她眼中有泪光,他居然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你和她走得近,跟朕多说说她的事。” 月牙儿心下犹豫,其实她和黎姜接触得并不是那么的多,只不过是一见如故。 “她有时候会呆呆的望着湖面出神,说,人到了老,才会特别的想念小时候的时光。” 秦皇脸上明显的表情一震,似乎有点急切:“还说了什么?” 月牙儿道:“她说,小时候单纯的快乐,才是人生中的极乐,她说她有个小伙伴,玩得特别的好……” 湖面的水鸟几个起落就叼走了一条银鱼,黎姜温柔美丽的侧影,让人觉得她已经融入了如画的山水之中,那飞舞的柔丝,和唇角的微笑令人失神。 “我小时候挺凶的,老是欺负他,他那时候个子比我小,也不知怎的,他就突然间蹿高了,慢慢的比我高出一个头,然后是两个头,我就再也欺负不到他了。” 她转头向月牙儿笑:“你小时候别看乖巧,也会有欺负扶苏的时候呢,有一次,你非要爬到他背上躺着,还不许他动。结果向来不理人的扶苏居然就这么的跪趴着直到手脚酸麻,站起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月牙儿笑:“看来世界是公平的,小时候女儿家欺负男儿,长大了,就是男儿欺负女儿家了。” 黎姜失笑:“就是这个道理,那时候我觉得可以欺负他一下可得意了,但他长大了却反而限制了我……”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不过,我不后悔……也许我生就是这种命,可以静静的看着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 如今,芳魂杳然而去,音容笑貌却历历在目。 秦皇望着月牙儿:“她……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月牙儿点头:“是,黎姜姨娘是这么说的,她还跟我说小时候她摘野果子给好朋友吃,结果他们都拉肚子了,她还受到了责罚,被打了一顿,结果他偷偷的给她送饭吃,这些时光,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秦皇的眼圈红了,背过身去,又呆呆的望着灵堂许久,才哑声道:“你去吧,我还想再呆一会儿。” 当她回到福寿宫之时,宫娥禀报,张拓已经等候多时了。 月牙儿在园中的荷亭见到了等待的他。 张拓关切的望着她:“你,没事吧?” 好看的眼睛如黑宝石一样,耀转着一种光辉,温润而深邃。他一身绛蓝色的官服,头顶高高的官帽,他的被束在了帽里,只有两缕随意的飘出,甚至随着风拂在了月牙儿的脸上,痒痒的。 月牙儿摇头:“你来了就好。”两人一时间对望着,都不原意打破这种宁静。月牙儿暗叹,她竟觉得不当着扶苏的面见张拓,心里轻松不少。唉,这简直就是自我折磨,跑古代搞什么婚外恋嘛!万恶的古代封建制度,皇帝指婚不嫁就是抗旨当诛,死的还是全家,造孽啊! 第五十五章 真的是转机么? 月牙儿平静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哀伤:“拓哥哥,我就像这个时空的过客,我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她不是个万能的人,她甚至觉得自己挺无能的,她只是个会自卑的平凡人,而如今却要她陷入这种斗智斗力的局面之中,她觉得很累。人在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的时候,因为能力有限,所以就做得倍感吃力。 张拓忍住抚摸她脑袋的冲动,她已经开始不穿白衣了,他甚至有种失落感。他隐约的知道,她自小喜欢像他一样穿白色的衣服,是因为他。 那时候的月牙儿给他的感觉是个孩子,懂事的孩子,而如今,他说不清她有什么变化,但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女性的光辉,那种让人忍不住目光要跟随的吸引力。 “月牙儿,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安好,我们就高兴。” “我们的命运关联在一起,即便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仍想尽力而为。”她问过昭彻关于改变历史的问题,昭彻说他不便插手,但如果她有危难,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张拓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其实,你给了我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从不知道他可以从别人的身上找到这种安全感,很温馨,很踏实。 月牙儿自嘲的望着他:“安慰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自己都没安全感,还哪里能给别人安全感?”虽然昭彻一直都在保护她,但是她不确定他会保护她到底,因为张拓的事情,她终有一天会背叛他,唉,昭彻,对不起啊!心里愧疚,日子真是煎熬啊! 张拓不语,眼神却很柔和,以他俊美无双的容颜,再配上如此眼神,连嫦娥都要动凡心,月牙儿有点吃不消,张拓的魅力向来都是无人可挡的。 她按下心跳,转过身:“我跟柳依依碰过面了,我传给你的话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张拓点头:“她试探过我,就是第一次我去昭府回来之后,恐怕就是那时候我的血被她得到了手。” “她割破了我地手腕。用你地血一摁。我就连伤口都没有了。你现在好像是我地灵丹妙药了。比云南白药还灵验。”想不到她还是个测试器。好在柳依依没有一时兴起。捅她一刀来做试验。只不过是轻轻地剌了她一刀。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冥王地信物不说。这下以后有张拓在。刀枪都不入了。她怎么觉得自己就像只小白鼠? “云南白药?” “一种伤药。现在我们要如何处置柳依依?打是打不过她地。她还来无影去无踪。现在我们就像她手中地两个玩偶一样。受制于她了。”这种状况摆脱不了。就很危险了。 张拓望向远处:“她若是天帝地人。又为何不上报?还留着你我做什么?” 月牙儿恨恨地道:“谁知道她在捣什么鬼?她欺瞒不报是不是心怀不轨?我觉得她不是个简单地人。” 张拓沉吟:“月牙儿。我送你走好么?” 月牙儿愕然:“送我去哪里?” 张拓神色黯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柳依依再也找不到你。” 月牙儿挥了挥手:“那就别妄想了。” “为什么?” 掏出冥王给的坠子:“就凭这个,我就永远摆脱不了冥王,这是他的信物。” 张拓神色一凝,盯着她手中甩来甩去的坠子:“他给你戴上的?” 月牙儿点头,一脸无所谓的坐下:“习惯了,我就跟他打上了标签的物件似的,他说要在我身上查什么案,查吧,我现在活得连块石头都不如,至少石头不属于任何人管辖。”昭彻这个家伙虽然是不情不愿的跟着她,但想着他受了她不少的折磨,也还是要表彰一下他的工作。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复杂,她只不过是想好好单纯过日子而已,都是奢望。 张拓深深的望着她:“月牙儿,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脱离这些纷扰的。” 月牙儿微笑:“我相信,你和扶苏对我是一无所求的。”神色间却很是疲倦,难掩内心的焦虑。 张拓走近她,语气间有丝激动:“月牙儿……” “嗯?”她转身。 一触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呆了,他的眼睛被一种无法言语的柔情点亮了:“我……” 月牙儿的心跳了起来,她好像在期待着他说些什么,可张拓向左右看了看,终于还是忍住了:“你,要保重,我会再来找你。” 月牙儿瞬间有种失望感,她能期待他说什么?在这种随时随地都有耳目隐藏的地方,要他冲动的说些甜言蜜语然后两人都完蛋么?还是期待他给她一个拥抱? 他的背影是如此的飘逸高大,走得很慢,却步步沉稳。她甩了甩头,别瞎想了,身为太子妃要是传出什么私情,那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凭白的称了那些坏人的心。 柳依依又一次拦在了张拓的马车前,张拓一见是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柳姑娘有何指教?” 柳依依笑得灿烂:“张大人就是这么待客的么?” 张拓冷哼一声:“有话请直说吧,不用绕弯子。” 柳依依望了望街上来往的行人:“张大人,这么重要的事能在街上说么?” 张拓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你想怎样?” 柳依依也不用他邀请,自己就踏上了他的马车,坐了进去。 张拓冷冷的望着她,不说话,柳依依倒是心安理得的笑:“张大人不必如此排斥我,我要想害你,早就动手了,还等现在么?” 张拓缓缓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柳依依讶然:“我自然是天帝的人了,我来也当然是来找你的。这也多亏了月牙儿,不是她的话,我根本就找不到你。”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柳依依道:“我想跟你交换一个条件。” 张拓不语,看她要怎么挥。 “我可以告诉你救她的办法,但是,你要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 张拓道:“说来听听。” “我要天玄玉。”见张拓不语,她继续道:“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天玄玉是你们族人的精神凝结晶体,一定在你那里。” 张拓道:“你很熟悉我们的一切,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跟我们肯定有很深的渊源。” 柳依依笑了:“我自然不会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你答不答应交换就行了。” 张拓冷笑,聪明反被聪明误!天玄玉是他们死去的族人的凝结晶体,没有天大的能耐或者族人领,根本压制不住它的怨气,她要拿了去,恐怕会被那些怨灵所害。 “先告诉我救月牙儿的办法。”到时候,他会想办法再夺回天玄玉的,救人要紧。 柳依依笑了,勾了勾手指,张拓只好倾身向前,柳依依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两句话,张拓就怔在当场。 柳依依笑着伸出手,十指尖尖如玉葱,格外的好看。 张拓寒着脸道:“我凭什么信你?” 柳依依道:“你不信我信谁?你还有别的选择么?你要看着她成为虫驱么?” 张拓道:“你就这么放心把方法告诉了我,就不怕我返悔不给你天玄玉么?” 柳依依道:“你虽然不看重自己的命,但是月牙儿的命却看得很重,天帝知道了你们的存在,能放得过她么?” 张拓寒气逼人的望着她,柳依依与他对视,她不信他不妥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从怀中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状东西,交给她,柳依依接过,笑得开心:“明晚,我会缠住昭彻,不让他觉你们的相会。”说完便下了马车。 张拓一想到她告诉他的方法,就心绪纷乱,心跳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月牙儿…… 第五十六章 又在搞什么鬼 月牙儿瞪着面前的昭彻:“喂,我狂呼了你好几天,你上哪去了?”就是在火星都该赶回来了。 昭彻悠闲的坐着:“去处理些事情。” 月牙儿跳到他跟前:“你说,要是我在这期间被杀了你是不是失职?”是去泡美女去了吧?看他把阳滋的魂给勾的,见了她的面就不停的说他。 昭彻白她一眼,道:“你放心啦,有冥王在,他哪里能让你随便被人杀了?” 月牙儿往身周看了看:“你说得我好怕啊,好像他跟鬼似的跟着我。” 昭彻啪的一声用手中的扇子敲了她脑袋一下:“胆子不小,敢骂冥主。” 月牙儿道:“快,还不到7天,我要见见黎姜,行不行?” “为什么要见她?” “你别管啦,女人之间的事情啦,你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吧。” 昭彻歪着头:“你要干什么?” 月牙儿奸笑:“让她去找秦皇,托个梦啊,让他召扶苏回京。顺便看能不能说服她造个谣,说毒害她的人是敏代。” 昭彻瞪眼:“你要借刀杀人?没想到你这么狠!” 月牙儿气道:“难道就许他们害我们。不许我们反击?他们这些奸人。死了是造福苍生。最好把那个赵高也给解决了。” 昭彻想了想:“赵高不能动。”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可不许说是我干地。” 月牙儿两眼深情:“昭彻。我以前错了。你是好人。你真地是好人。” 昭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这么恶心好不好?” 月牙儿一时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感谢他,居然凑上前在他的面颊上啵的亲了一口:“你是我的救星,我无法以身相许,只能一吻回报。哥们,不用太感动,你在我心里不是男人。” 昭彻本来呆在那里,结果她后面那一句让他直直跳了起来,双手成钳状,虚钳在她细细的脖子上,咬牙切齿的:“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月牙儿笑着拍他肩:“莫要在我面前再作恶人状,其实,在你丑恶的表象之下,是一颗善良的心。” 昭彻的脸更黑了,咬牙切齿:“我怎么听你说话就从来都高兴不起来?” 月牙儿一蹦一跳,扭起了秧歌:“闹鬼去吧,闹鬼去吧,我们快走吧!” 不知为什么,他脸上被月牙儿亲了一下的地方,居然让他觉得火辣辣的烧。 月牙儿哈哈大笑:“不要告诉我,你在脸红!你‘身经百战’别跟我说其实你**的外表之下,是一颗纯真的心。” “月牙儿!!”昭彻抓狂。 “喂,一定要把气氛弄得这么阴森森的可怕吗?”月牙儿拉着他的衣袖靠在他身旁,就差没往他怀里钻了。阴风惨惨,空中除了一团暗绿的荧光,就是漆黑一片。 “离我远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你这是怀疑我的专业精神吗?7日之内的魂不能见光,不然投胎的时候就不好使了。”昭彻把她往外推。 月牙儿哪里肯?二话不说使劲搂住他的一条胳膊,像块膏药一样粘着他:“我害怕。” 昭彻翻白眼:“你不是死过一次吗?胆怎么这么小?” 月牙儿踩了他一脚:“我现在是活的啊,当时自己也是魂魄,所以自然不会觉得恐怖啊!” 昭彻施法,黎姜的身影显现了出来,月牙儿眨了眨眼:“姨娘!” 黎姜淡淡的微笑:“月牙儿,你现在好吗?对不起,我没能劝服皇上。” 月牙儿眼中含泪:“姨娘,是月牙儿不对,没有关照好你,让你被奸人所害。” 黎姜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这都是命,现在想来,离开了也好,凡事总该有个头啊。” 月牙儿点头:“姨娘,昭彻会帮你的,希望你来世幸福。” 黎姜:“月牙儿,谢谢你,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扶苏。” “姨娘,你能给秦皇托个梦么?” “我恐怕还没有这个能力托梦给活人。” 月牙儿道:“有昭彻在,你可以的。请你去劝劝秦皇,同时也帮助扶苏铲除敏代好么?” 黎姜讶然:“铲除敏代?” 月牙儿点头:“是,你就说你是被敏代派人下的毒就行了。” 黎姜沉吟:“月牙儿,如果我这么说,秦皇会诛她的九族,他造了孽就更大了。他手上的鲜血已经洗也洗不干净了,唉。”一声长叹。 月牙儿无语,黎姜就是这么善良,不过想想那么多无辜的人要陪着敏代丧命,她也是心下不忍。至于秦皇,血已经够多了,再染点也就这样了。 黎姜幽幽的道:“谢谢你们给我机会,再看赢政一眼,我……想告诉他,这么多年来,我其实是无怨无悔的。” 月牙儿黯然,昭彻点了点头:“走吧黎姜,晚了就没有时间了。” 黎姜抬头,泪汪汪的望着月牙儿:“月牙儿,你要保重,请保护好扶苏!” 月牙儿点头,泪水滑了下来,舍与不舍,都已经阴阳相隔了。 他们走了,月牙儿一个人在灯下怔怔出神,人的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爱情也好,事业也好,其实死了就什么都带不走。 黎姜的一生,是个悲剧,她却一点都不遗憾自己生前的坚持,而她呢?她在坚持什么?一份爱放在眼前,她却不能去触碰。 “咄咄咄”窗外传来轻击声,月牙儿吃了一惊,沉声问:“是谁?” 柳依依在窗外轻声道:“是我。” 月牙儿走过去开窗,冷冷道:“三更半夜,你偷鸡摸狗的在干嘛?” 柳依依却不生气,靠在窗棱上:“妹妹别生气啊,我是来给你报信的。” 月牙儿冷道:“报信?你能给我整出什么好事来?好事请说,坏事你就憋肚子里吧!” 柳依依轻叹一口气:“妹妹,你真是误会我了,你就把我看得那么坏么?” 月牙儿忍无可忍:“有话直说,有屁快放,我还要休息。” 柳依依锦帕一挥,月牙儿早就有备她捣鬼,摒住呼吸向后一跳,一脚已经飞踢了出去。 喀哒,窗扇关上了,月牙儿不收脚就会踢在窗扇上了,招式一变,她已经轻灵的开了门跃出门去。 月光下,柳依依笑盈盈的望着她:“原来妹妹会功夫啊!” 月牙儿冷哼一声,算你躲得快,真可惜,如果在她脸上印个鞋印子,她今晚恐怕睡着了都要笑醒,一直以来太受她的气了。知道她会法术,所以倒也不敢贸然进攻,门廊下,红丫头和两个太监昏睡在地。 她厉声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柳依依笑道:“别紧张,只不过是睡过去了。”说着,便欺身前来,已经扣住了她的脉门,月牙儿的身子就动不了了。月牙儿暗恼,娘的,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妹妹以后莫要再对姐姐我动手动脚,不然就不要怪姐姐我脾气不好了。”柳依依的笑脸在眼前扩大,月牙儿恨不能一掌打扁这张漂亮的脸蛋。 柳依依放开了她,怕她喊昭彻来:“是张拓要见你,明天晚上这个时候。” 啊?张拓什么时候跟她搅合一块去了?不能信她,明天晚上她要先躲起来再说。 第五十七章 内 讧 唉……一声轻叹。 赢政睡梦中的眉头皱了起来,是谁? 景色骤变,绿树成荫,山坡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赢政呆立当场,是、是黎姜!这里是小时候他们经常一起放风筝追逐的那座小山坡。 身影渐渐的靠近,黎姜的脸上有种平和的微笑:“赢政。”她的声音在原野上回荡。 赢政心中激荡,这是梦?:“黎姜!你回来了!”他张开手去抱,却抱了个空。 黎姜细细的打量着他:“是我……我回来看看你。” 赢政颤抖着双手:“对不起,这么多年,真是对不起。”眼眶湿润,他心里的愧疚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对黎姜一直都是霸道的占有,从未替她真正考虑过什么,他没有资格说爱她。 黎姜温柔的摇摇头,幽幽的道:“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 赢政又伸手去抱她:“如果你能活过来,要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他的双手再次落空,黎姜含泪,一切都迟了,一切都结束了,对他,对她,他们的命运就是如此。 “赢政,我来,是想告诉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无怨无悔。”她还是那么的美丽,还是那么的温柔。 赢政痛哭了起来。像一个被父母原谅地孩子一般。匍匐在她地脚下。此刻。放下了一切尊严。忘掉了自己身为一个皇帝。在黎姜地面前。他只是一个负疚地情人。能得到黎姜地原谅。是他想都不敢想地事。这份内疚是他心头地一块大石。沉重得他吃不下喝不下。他可以负天下人。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负了黎姜。 黎姜也跪了下来。伸出手:“赢政。其实。我一直不肯顺从你。就是因为我爱你。” 赢政情绪激动。哽咽地道:“我知道。我有时候很痛恨自己地野心。我得到了天下又如何?我却得不到我所爱地人。没有你这一切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就像荒漠。我地心空了。” 黎姜轻叹:“赢政。我是自己服毒地。不要牵连其他人好么?”不知道她说地这番话还来不来得及?她真地不希望他再造杀孽了。 赢政泪水又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方式来伤我地心?” 黎姜面色凄然:“能在你地身边看着你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这些年来。我都在依靠回忆生活着。我们从前地点点滴滴。我刻骨难忘。你变了。慢慢地。变得我不再认识了。但我仍然爱你。只是渐渐地无力。” 她抬起泪眼:“赢政,学会爱护你身边的人好么?做回原来的你好么?再也不要留下遗憾了。” 赢政迫切的道:“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回来!” 黎姜摇头,晶莹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像珍珠一样滚落:“赢政,召扶苏回京吧,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放心不下你,也放心不下他。”她的身影逐渐变淡,她要走了,她没有时间了。 赢政大叫:“你别走!” 黎姜的泪掉落在他的手心:“我要走了,求求你,答应我,召扶苏回京。” “黎姜!”他向前扑去,黎姜已经消失了,他扑了个空。 跪在地下,心痛如绞,他将头深深的埋入膝中,大哭了起来:“我答应你!!”他本来就输给了她,一直就输给了她,但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在她的面前示弱,他只是没有告诉她,他其实一直都在退让,就连贬扶苏出京这件事,他也决定为了她在半年后召回他。但是,他倔强的没有告诉她,而这一个疏忽,就让她离开了他,那天,他说的话肯定很伤她的心。 赢政醒了,他躺在床上,果然是梦?他梦见了黎姜,他梦见她说她爱他,她无怨无悔。 他坐了起来,床外,守夜的太监已经睡下了,本来亮着的烛火已经灭了,房内漆黑一片。他突然想起黎姜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手心,抬起手来,他用指尖触摸着手心,果然是湿漉漉的一片。他大叫:“来人啊!” 太监匆匆忙忙的进来,为他点亮了烛火,缦帐内的他又命太监退出去,他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脆弱。 烛光下,他的掌心果然是湿的,他心下怅然,黎姜,你真的来看我了,真的来了。唉,也罢,我们斗的气终归是要有个头的。 秦皇下令,命太子扶苏回朝恭贺敏妃的生辰。 月牙儿大喜过望,这是黎姜托的梦起了效果了,秦皇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召回太子,她兴奋得围着昭彻直跳。 “谢谢!谢谢!” 昭彻失笑:“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跳得像个孩子。” 月牙儿大眼笑得眯眯的:“哥们,大恩不言谢啦!”按理说,扶苏才出几天,还没到上郡,大概才走到半道上而已,过不了十天半月的,他就又回来啦,真好,她终于觉得自己做了件有用的事情了。至于敏代和赵高他们,估计要很失望了。 红丫头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指挥着太监宫娥打扫卫生,那些平日闲散的宫娥太监听说太子即将回宫,倒也不敢再使坏了,恭恭敬敬的听候月牙儿的派遣,福寿宫又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了。这些人转变得如此之快,让月牙儿深叹人心势力。 阳滋兴匆匆的来看月牙儿,老远的就喊:“嫂子!嫂子!” 月牙儿瞥了一眼昭彻,笑得暧昧:“喂,你相好的来了。” 昭彻咳了一声:“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脸色居然有点不自然。 月牙儿嘿嘿奸笑:“不用这么推卸责任吧?到嘴的食你还能口下留情?说,都上了几回了?” 昭彻一口茶憋在嗓子眼里,脸色明显的涨红,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喂!没见过你这么粗鲁的女人,什么叫上啊!”这女人脑子被驴踢了吧? 月牙儿仰天哈哈一笑,颇有气概,只不过衬着她娇柔的外表,很诡异:“第一次我见你的时候你在干啥好事?三个人耶!居然跟我说上字粗鲁?不要这么虚伪好不好?你就是一个变态,花心大萝卜!” 昭彻欲言又止,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能理解,男人嘛,要刺激,自古美男多荒唐。”昭彻彻底被她打败了,趴在案上,半死不活。 阳滋兴冲冲的进来了,一见月牙儿就拉着她的手,两人原地直跳:“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咦?啊,昭彻,你也在这里啊?”阳滋放开了月牙儿的手。 昭彻笑了一下:“阳滋公主你好。”却一点都不守规矩,不行跪拜之礼,他岂能随便跟人下跪?好在阳滋并不介意。 月牙儿看着奇怪,这两人怎么生疏得紧?哪里不对劲了? 她拉过阳滋,问道:“他欺负你了?” 阳滋的目光不离昭彻:“怎么会?他是君子。” 晴天霹雳,月牙儿奔出房去,看了看天空,万里无云,晴空朗朗。 又奔进房内,阳滋依旧一副娇羞的样子,瞥着昭彻,昭彻很坦然的在喝他的小茶。 “我听错了。” 阳滋望着她:“听错什么了?” 月牙儿指着昭彻:“你刚才说他是君子。” 阳滋脸有羞色,却还是望着昭彻:“是,他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君子的一个,当然,还有张拓。” 月牙儿抱住头:“我要崩溃,本世纪最大的笑话!”还拿他跟她的张拓比!口误,张拓从来都不是她的,纠正。别污辱了好人。 昭彻白她一眼,喝道:“月牙儿!有胆你再诽谤我试试看!别以为你是太子妃我就不打你,你的**我照打!” 月牙儿上前悲哀的拉起他的手:“昭彻,你病了是不是?你不要瞒着我,你肯定病得不轻,是不举还是肾衰?”没道理啊,这花心男哪有到嘴的绵羊不吃的?肯定是阳痿了,报应啊! 下一刻,月牙儿满屋乱窜,昭彻咬牙切齿的拿着鸡毛掸子在后面追,阳滋挠了挠头,眼花缭乱的望着满屋的人影,月牙儿说的话她听不懂,为什么昭彻这么生气? “阳滋公主,请您让一让,别妨碍我教育我表妹!”有阳滋在,他不能施定身术,这月牙儿很有潜质,逃起跑来干净利索,堪称天下第一武林高手。 月牙儿尖叫:“不要啊!表哥,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救命啊!救命啊!”又跳又叫,勉强躲过两下抽打。 昭彻奸笑:“迟了!”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昭彻的去路,阳滋一看,来人是一伟岸的俊美男子,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寒气逼人,一头飞瀑般的黑尽显邪魅,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一股气势。 阳滋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来人,刚才太乱,没注意怎么进来的啊。 冥王看了看昭彻手中的鸡毛掸子,一旁月牙儿扶着桌子在喘气,忍不住失笑,原来刚才月牙儿尖叫救命是因为两人起了内讧,害得他以为生了什么大事,就赶来了。昭彻从来不对女人动手,居然今天动手了,看来月牙儿本事不小,能把他逼急到这个份上,都狗急跳墙了。 他这一笑不打紧,月牙儿眼冒星星,阳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太好看了! 扑通一声,众人的注意力都跟了过去,月牙儿与昭彻面面相觑。 昭彻皱着眉:“老兄,你能不能不来搅和?有你在,美女的魂都被你给勾没了,老弟我还怎么混啊?” 第五十八章 私 会 提前为明后天请假,因为要外出,不在本地,所以无法更新,星期一再恢复更新,请亲们谅解,鞠躬!! 开坑以来,坑中小苗儿成长缓慢,还请大家多多支持!!许诺大家的h戏终于上来了,不容易啊,本坑的设定比较特殊,大家可能已经看见“隋风骤然”这个分卷了,是的,本书会跨越朝代喔,精彩还在继续,请大家坚持再坚持 ----------------------------求推荐,求收藏!!------------------------------------------------ 白天月牙儿早早的就将昭彻赶走了,她的右眼皮跳得让她心神不宁,这是怎么了? 什么都做不下,随着夜色的降临,她将红丫头等人也遣散了。倚在门上,她望着天边的晚霞呆,好想爸爸妈妈啊,他们如今过得好吗?一想起他们和贺敏那一干狐朋狗友,她就心酸,突然泛起的乡愁让她情绪低落了起来。 直到最后一抹霞光都被黑暗吞没,她才定了定心神,将来是好是坏她都要鼓起勇气去面对。不知道柳依依又要搞什么鬼,她决定先躲起来,躲哪儿好呢?她在房里转悠,她决定,躲到花园里去。 不行,万一她要栽赃她和张拓偷情怎么办?她想象着自己离开了房间之后,一堆人杀进来找不见她人,然后在皇上面前进她的谗言,然后就是她被赐毒酒…… 电视剧看多了,联想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搅进皇宫暗斗之中,原来看电视还能置身事外,边调侃边分析,如今自己身陷其中方知是多么的险恶,社会上最黑暗的,莫过于政治了。 左想右想,都不妥,最后,她决定,还是呆在房里,唉,这辈子也没这么被人压制憋气过,柳依依,终有一天要加倍还给你! 月牙儿走到窗前,月亮已经升起来了,这个季节的月亮总是不等太阳完全落下就急急忙忙的升起,还有阳光的时候它还是白白的半个圆,象是一抹形状奇特的云彩,待阳光完全隐去,它才肆无忌惮的绽放出自己的光芒。 今晚的月亮异常的明亮,原来今天是十五,她怎么觉得今晚的月亮大得诡异? 时间快到了。她很紧张。心跳得厉害。张拓会来么?还是柳依依骗她地?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呼叫昭彻了。除非柳依依将她一举打晕。不然她稍有意识都会将昭彻叫来对付她。 她怕伤及无辜。连红丫头都打去休息了。 月光下。一个身影飞进了院子。白衣胜雪。风姿翩翩。那头金格外地醒目。是张拓?她却没有动。隐藏在窗扇地阴影里。 紧接着。柳依依也飞身而下。裙衫飞舞。美轮美奂。月牙儿暗叹。谁能想到如此美丽地女人。内心竟是如此地丑恶? 张拓向她地房间走来。月牙儿还是没动。想看看这个张拓是不是真地张拓。还是柳依依叫人假扮来害自己地。 那张拓走到门外。轻轻地唤了一句:“月牙儿。你睡了么?” 月牙儿走过去,打开门,定定的望着他。 张拓也深深的望着她:“月牙儿,跟我走。” “去哪儿?”他的眼神是她熟悉的,她相信,一个人能假扮外貌,但是无法假扮人的眼神,但仍旧不敢托大,什么事情跟柳依依沾上了边,她都要小心再小心。 柳依依扛着个人从他们身边挤过:“让让道,进不去。” 他们二人同时往旁边一让,柳依依就不客气的进了屋,将一个人放在了床上,月牙儿一看,居然是红丫头! 她跳了起来:“柳依依!你杀了红丫?” 柳依依道:“我手欠么?你看着。”几个比划,床上的红丫头居然就变成了月牙儿,躺在那里睡着。 月牙儿瞪着大眼:“你!要干什么?” 柳依依抛了个媚眼给她:“还用问吗?给你们创造机会啊!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推了她就往门外走。 月牙儿躲开她的手:“拓哥哥,你信她?我们不能相信她!”这个人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反正决不是什么可信之人。 张拓深深的望着她:“天明之前,我会送你回来。” 柳依依道:“月牙儿,你的疑心病很重啊。” 月牙儿冷冷道:“请给我个理由,不然我不走。” 柳依依向张拓摊了摊手,意思是,你解释吧,我解释了她也不会听的。 张拓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月牙儿,你跟我来,到了地方,我再与你解释。” 月牙儿握住他的手,不确定:“拓哥哥,真的是你么?” 张拓笑了,一时间星辰无光,连一旁的柳依依都看得移不开目光。 “是我,月牙儿。”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话,月牙儿就惊喜,真的是他! 三人出了宫,张拓抱着她,飞纵的度非常快,景物在身边呼呼的掠过。 张拓带着她进了一片桃树林,将她放下,月牙儿指着柳依依道:“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带着这个大火把?” 柳依依哈哈一笑:“你们不带着我还真不行。”说着飞身而起,在空中双手合十,低着头,突然双臂一振又升高了几尺,手臂急的挥舞了起来,一圈华丽的蓝色光芒流溢了出来,就象个半圆形的罩子一样将他们两人罩在其中。 月牙儿张大口,昭彻也会施法,但是大部分时候他都更像是一个懒汉,随便挥了几下手就搞定了,哪有她这么繁复的手势,外加如此耀目华丽的光芒?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影渐渐淡去,她的声音却好像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了天玄玉,这个隐界就万无一失,没有人可以找到你们。就连冥王都无法找到你,你们身旁的桃树就是最佳的法力媒介体。祝你们愉快,我要去会昭彻了……”声音渐渐远去。 月牙儿指着像天空一样蔚蓝的结界,望向张拓:“她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她要干嘛?” 张拓凝视着她不说话,直看得月牙儿气促心跳:“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嗯”他轻轻的,一个鼻音,慵懒又性感“她告诉了我一个救你的方法。” 月牙儿心中一跳,后退了一步,这个眼神,这个气氛,她怎么觉得有点暧昧? 张拓靠近一步:“她说,如果我要了你,玉虫就会停止生长。” 月牙儿脸呼的一声就红透了:“你信她说的话?这个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张拓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试一试,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月牙儿呼吸急促,却转过了身去:“我不要!” 张拓一怔:“为什么?” 月牙儿心下难过,她不要这样的张拓,他并不是因为爱她才要她的,而是为了救她!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就是死了,她也不要这样的感情。没有爱,她不要和任何男人做这种事!说她固执也好,说她驴也好,她就是不要,这是她的原则。 张拓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月牙儿却不肯看他,低着头,张拓心痛,她不爱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误解了她的感情么?那那天她为什么要来陵地? 他抬起她的下巴:“你……爱我吗?”心紧张得揪了起来。 月牙儿脸更红,气鼓鼓的道:“这跟你……要跟我那个没有关系。” 张拓呼吸急促:“你……你不喜欢我?” 月牙儿觉得自己都要烧掉了,挣开他的手:“你怎么不明白?我不要在这种情况下生这种事,那个,那个是要自内心的爱才能有的,你只是为了要救我,不是爱!” 唉,要是不是这种情况的话,她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会扑过去吃了他。况且,她是扶苏的妻子,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确实的夫妻关系,但是她仍然有责任。 张拓脸上真诚无比:“我爱你,一直都爱。” 月牙儿怔住了,呆呆的望着他,下一刻,排山倒海的感动向她袭来,他爱她?她是不是幻听?身旁的蓝色柔光,映得他的黑眸深不见底。 张拓握住她的肩:“原来我躲你,是因为我知道,我每靠近你一次,玉虫就会离复活进一步,所以我要远离你,我不希望你遭遇不测。但是,柳依依告诉我,如果我要了你,反而是保护了你,玉虫反而不会反噬你。因为,你的体内有我。” 月牙儿听到后来,已经是头昏脑胀了,谁要是能对着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还保持清醒,那才是神人,很可惜她是凡人。张拓后面说了什么其实她都听不见,她满脑子都是那句他爱她,一直都爱她。 她微张的红唇是个极大的诱惑,一直以来他控制着自己的感情,现在,给了一个理由让他爆自己的感情,他哪里还能抑制得住? 他傻傻的月牙儿,他可爱的月牙儿,他……吻了下去,这个吻是他渴望已久的,多少个日夜,那唇上的柔软让他彻夜难眠,那夜的一个吻,差点把他折磨死。扶苏和她大婚,让他觉得自己嫉妒得快死了,偏又不能做些什么来阻止。 “月牙儿……”他呢喃,月牙儿早就脑子当机了,她想,她的意志力,很薄弱。 一阵天旋地转,张拓打横抱起她,一个旋身,衣袂纷飞,轻轻将她放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月牙儿警铃大作:“等……等等……” 张拓眼中的**和缭燃的**看得让她小腹一热:“我有冥王的坠子,他会感觉到我的情绪,然后会追来的。” 总不能让她的第一次冷静到平静无波吧?她哪里有这么大的克制力?现在她的情绪就已经是天崩地裂了。她可不愿意到时候进行到一半,就跟捉奸一样,被冥王捉奸成双。 张拓滚烫的大手已经移向她的腰间,腰带在他的手中很轻易的就被解开了,被扔在了空中。他哑声道:“有这个隐界,他找不到你,即便是找到了这块地方,他也找不到你。” 第五十八章 古代婚外恋 他的唇滚烫,他的手也滚烫,他吻得迫切,好像恨不能将她揉进体内。 他成功的挑起了月牙儿的**,让她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推开他?接受他?她目前可是有夫之妇哎,不管具体情况如何,这是个事实。问题是,美男当前,还是她一直都喜欢的男人! 月牙儿气喘吁吁,呼吸变得困难,仅用最后的一点意志力在思考问题。他身上特有的淡淡松香,麻痹着她的神经,天哪,她的脑子又要罢工了。在他火热的攻击之下,她哪里还有空闲想问题?她的外衣被脱掉扔了出去,在空中飘洒,像朵粉红的花朵一样铺在了草地上。 身躯微颤:“唔……别……”她弱弱的哀求,他的大手是那么的有力。 张拓却愈的疯狂,趁机撬开她的唇,深吻,月牙儿顿时浑身虚软,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她怎么没现他是如此的霸道?她晕乎乎的仿佛被海浪卷进了几千米深的海底,然后又失去重心似的浮上了海面,他席卷了她一切的理智。他的探索,他的渴求是那么的真切,让她无力招架,最终放弃了抵抗,完全沉迷。 “月牙儿,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想你想得狂!”他的唇离开了她,她突然觉得好空虚,唇被他厮磨得红艳艳的,美丽的光泽愈显现她唇型的饱满。望入他黝黑的双眸,是两簇跳动的**之火。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流连在她小巧的锁骨之上,好痒,她扭动了一下。他却又改攻她的脖颈,她愈的痒,她躲闪着:“痒!” 呼----呼----他的鼻息灼热,她觉得她脖子上的肌肤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突然感觉胸前一凉,她的抹胸被他扯掉了。随即炙热的唇包裹了她的……她惊呼失声,下意识的要去推他。他却用一只大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她眼神迷离,这该死的结界为什么有光?搞得她好紧张,好像她在野外光天化日之下做这个事,很没有安全感,羞死她了。 看着她红透了的脸,张拓忍不住轻笑,在她的面颊上印下了一个吻,他可爱的月牙儿,还害羞。 “你好美……”他呢喃。大手顺着她地曲线。她如玉地肌肤。光滑细致。指腹在她可爱地锁骨上流连不止。细细地腰肢。紧绷地小腹。让他狂。 他坐起身。开始脱自己地衣服。目光却一刻都不肯离开她。 脱、脱衣服!他真地要那个?废话。他那么凶猛地脱光了自己地衣服难道是看看就算了地?她羞涩地蜷缩起身子。拉过一件衣服把自己裹在里面。雪白地肩与修长地**露着。 张拓失笑。这能让她感觉好些?她这副模样愈地性感撩人了。 月牙儿咬了咬唇。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丢了面子也不能丢了气势。 她坐了起来。无视他地惊讶。把他往后一扑。推倒在草地上。假装形状凶恶地道:“你敢嘲笑我?” 他躺在草地上,金披散,与绿色形成了美好的对比,就像一丛金色的灿花,美得无与伦比。月牙儿呻吟了一声,这简直就是天生妖孽啊,特别是他现在眼中的**让他看上去邪邪的。因为过于俊美,她甚至觉得他貌似任人蹂躏的弱者,说得难听点,也就是小受,她可真够有心情的,居然还能做出这种想象。 “嗯?月牙儿,你要帮我脱衣服么?”身下的他见她愣在那里半天没了动静,鼻音浓浓的提示她。她跨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实在是……要是她再不行动,他可要扛不住了。 月牙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手下使劲,闷头就解他的衣服,好像豁出去了一样。他看在眼中,心下暗笑,这个死要面子的女娃儿! “刺啦----”月牙儿望着自己手中的一角布料,好像力气太大了些吧?人家又没反抗,她怎么剥他的衣服跟剥粽子似的?她脸又红了一下,之前已经够红的了,现在多红一下估计他也看不出来。 对上他颇有兴味的眼神,性感的嗓音听得人软酥酥的:“我不介意。” 月牙儿顿时从他身上跌了下来,一脸黑线。他的眼神好妖娆,她扛不住了。 他眼神一闪,慵懒的道:“像逃么?晚了。”她已经被他扑在了地下,他伏在了她的背上,她的半个身子都趴在了草地上:“哎,草地好刺人啊。” 下一刻,她被他反过来又放在了衣物之上,这下子他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了,比她脱起来效率高多了。 光洁的肌肤,修长的窄腰,宽阔的肩膀,没有一丝的赘肉,还有……她偷偷咽了口口水,腹肌,他有腹肌,穿上衣服的他看上去是很儒雅的,想不到身材居然是如此的极品。上次给他包裹伤口,她实际上没敢仔细看。 她捂住了脸颊,老天,她要喷鼻血。他的眼神看上去好狼性…… 他把她压在了身下,两人**的肌肤相贴,他的滚烫让她禁不住倒吸了口气,他哑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么看男人,会让男人狂?嗯?” 月牙儿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好、好看嘛!” 张拓眼中充满笑意,鼻音浓重:“唔,你的手凉凉的**,要不要摸摸?”说着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月牙儿感受着他激烈的心跳,手掌下他的肌肉好有力量,她开始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这让她意识到,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女性,她很饥渴! 他呻吟了一声,狠狠的吻了下去……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吻,他在她身上印下自己的印记,她的柔软在他口中,她轰的一声爆炸了。 月牙儿弓起了身子,啊!她惊呼:“那里,不可以……” 张拓却将她卷上了九万米的高空:“你是我的,再也不许任何人碰你!” 呼吸绞缠,衣衫凌乱,他握紧了她的腰肢……(以下省略一万三千零六字,yy无极限。) 一阵金色的光芒包裹住了他们的身体,张拓却无暇去顾及这个变化,他太需要她了,现在要是谁敢阻拦他,他都会杀了他。 昭彻截住了柳依依,阴着脸:“说,你把月牙儿弄哪里去了?” 柳依依一脸淡然:“什么叫我把她弄哪儿去了?是她要我把她弄出宫去了。” 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如果你不说,我不排除今天打断你的腿。” 柳依依一惊,转身:“为了她你就这么激动么?” 冥王眼中,寒光迸射,看得连昭彻都是一颤,冥王生气了!千百年都难遇一次的奇观啊。 “你可以不说,但是我说到做到。”缓慢的语调。 柳依依脸色苍白,声调渐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男人的心都是这么的冷硬!对你们千好万好,都不如那些贱女人一个眼神?” 冥王盯着她,一动不动,柳依依笑了起来:“怎么?你恋上了一个凡人?嘿哈哈,这段感情天理不容,你要违抗天界的规矩么?” 昭彻望着冥王,不至于吧?冥王见过月牙儿几面?想不到他是这么深沉的类型? 冥王冷冰冰的道:“你的废话够多的了,说还是不说?” 柳依依幸灾乐祸,过了今天,我岂能惧你?冥王,你如此的不识好歹,今后要你好看,让你一辈子都追悔莫及!! “告诉你也无妨,现在你就是去了,也无济于事了,该生的早就生了。”背叛她柳依依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手指向东方“通子山下一个桃林之中,他们就在那里。” 一道金光亮彻云霄,昭彻与冥王同时脸色巨变,昭彻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一阵无形的气浪袭来,冥王道:“是生了什么巨变,走!!”身影消失。 第六十章 恩怨渐明 喘息渐平,张拓低着头,灼热的呼吸烫得她的耳垂烧,他怜惜的用指轻抚她的肩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我弄疼你了吧?” 她的好长,却偏又细滑柔软,她的鼻子小巧,却鼻尖有点微翘,这让她即便是不说话都显得很可爱。她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象把小扇子,根根黑翘,眨动眼睛的时候愈让人觉得娇俏,天生的细弱骨架,如今已经丰满了许多,抱在怀中愈的觉得她柔软。她本就善舞,那腰肢的柔软程度让他狂。 月牙儿红着脸:“一直以来我都是让昭彻来帮我弄晕他。”扶苏,对不起,对不起! 张拓将前额抵着她的,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许久才道:“你爱不爱扶苏?” “我对他是另外一种亲情,秦皇指婚,如果我抗旨,就会害了爹和张婶他们,我又于心何忍?我想过要去找他谈,如果我说我不爱他,他肯定不会勉强我,可能会自己去找秦皇说不娶我,但是这只会让秦皇觉得他更加顽劣,也未必肯收回圣旨。” 得到了她的回答,张拓心下狂喜,手臂一收,她就趴在了他的身上,他深深的望进她的眼中:“说你爱我。”嘴角的微笑灿烂无双。 月牙儿垂下了眼帘,轻道:“我爱你,一直都爱。” 张拓的笑容扩大,眉宇间喜气洋洋:“这是我最快乐的一天,让我付出一切我都愿意。”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将她的手腕举到跟前,玉镯里的血液居然不见了,恢复了通体的莹白色,那只玉虫看上去也是死气沉沉的,完全失去了光泽。 月牙儿坐起,与他对视了一眼:“玉虫死了?” 张拓蹙眉:“不知道啊。” 月牙儿握住了镯子。一拔。居然就脱手而出了。 “啊哈!!”两人同时惊喜。 “柳依依没骗我们?她说地是真地!”月牙儿惊喜万分。捡起衣服开始穿。她自由了。她又恢复自由了。万岁。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地这个时刻这么轻松。 张拓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呆呆出神。月牙儿又笑又跳。帮他捡衣服。拉他起身。给他穿上。望着他破裂了地衣衫不好意思地轻笑。 见他一脸大惑不解地神情。月牙儿笑容凝住了:“怎么了?我解除了危机你不高兴么?” “怎么会。我当然高兴了。只是。柳依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月牙儿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心情很好:“也许她突然善心了吧?” 突然,体内一股饱胀感让他的神情滞了一下,月牙儿拉住他:“你不舒服么?” 张拓捂住胸口:“好像有股内力在我的胸中想突围而出,怎么回事?” “月牙儿!!”昭彻的声音传来。 月牙儿一喜,啊,是昭彻,昭彻与冥王的身影顿现。 咦?冥王也来了。 她把手藏了起来,她不能被他们现张拓的事情。 昭彻到了她身前,要去搭她的肩:“你没事吧?”手还没接触到月牙儿,张拓已经呼的一掌将他逼退了几步:“离她远点儿。” 众人都是一怔,月牙儿尴尬道:“拓哥哥,昭彻一直都在保护我呢,他对我没有恶意。” 冥王冷冷的望着张拓:“你的真正身份是谁?刚才你们所在的位置金光耀目,你不是凡人。” 柳依依也到了:“张拓,你告诉他也无妨,因为,如今你的能力已经恢复了,如果我所料不错,天帝也快到了。” 众人同时望向她,张拓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柳依依道:“你可别恩将仇报,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呢。” 昭彻喝道:“别岔开话题,你一直就鬼鬼祟祟的,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柳依依道:“很久以前,有个男人背叛了我,我让他和他的情人死无葬身之地,而今天,我要他的儿子加倍的补偿我。” 张拓莫名其妙:“怎么补偿你?” 柳依依笑了:“当时你娘死的时候,我在她身旁,她还不知道是我向天帝告的密,还是信任我,将玉镯交给了我,并且将验证亲子的方法告诉了我,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么多。” 柳依依恶毒的道:“很可惜,她没有时间告诉我如何找到你就死了。” 这个变态女人,月牙儿叫道:“拓哥哥,抓了她,严刑拷打!”月牙儿可不是说笑的,抓个人质先,到时候天帝到了,搞不好还有转机。 张拓呼的一掌已经击了出去,一道金光自他的手中逬出,与柳依依缠斗上了。 月牙儿走到冥王跟前:“你不是来抓他的吧?” 冥王哼了一声:“天帝的事与我无关。” 月牙儿很高兴:“啊,那太好了。” 昭彻走近:“大哥,你怎么看这件事?” 冥王道:“公报私仇,道理倒是挺冠冕堂皇的,宣传得不错。” 柳依依长剑出手,剑身幽蓝,出碧莹莹的光芒,张拓起落之间,出手快捷。 “冥王,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月牙儿好奇的问。 冥王望向天空,为了不干扰人间,他们布下的结界以及张拓他们的打斗马上就会惊动天帝。 昭彻道:“天帝这个人,疑心病重,嫉妒心也极重,当年,他爱上了张拓的母亲,却不料张拓的母亲已经有了心上人,就是她自己的哥哥。他们的种族很奇特,自古以来都是独立成族,不受天界的管辖,在多次讨好不成的情况下,他终于将他们分别软禁了起来。” 冥王道:“昭彻,你为此事铤而走险去天宫跑了一趟?” 昭彻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这个嘛,我好奇啊!天帝那些芝麻陈谷子的烂事还真费了我好大的劲才调查出来,光天牢我就冒着生命危险跑了三趟。” 月牙儿道:“昭彻,后来呢?” “后来就有个神秘人士居然放跑了他们,他们就带着族人隐居了起来,结果不知道怎的又被天帝查到了行踪,看来确实是柳依依告的密了。至于那个神秘人士嘛……”说着望了望冥王。 冥王给了昭彻一记卫生眼:“你的功夫可下得真足。” 昭彻呵呵干笑:“我可是牺牲了色相,才得到这一手情报的。”一把小折扇,扇得潇洒万分,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月牙儿惊讶道:“难道是冥王放走的?” 昭彻道:“那是,除了冥王,谁还敢招惹天帝?即便是招惹了也打不过天帝啊,天帝因此跟冥王打了三天三夜,结果两败俱伤,反正谁也奈何不了谁。”当然,还有他敢惹啦,天帝的小辫子他只不过是不想去抓罢了。 月牙儿奇道:“冥主,你为什么甘冒奇险要放了他们?” 冥王道:“因为我欠了他们的情,情已经还过了,现在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 月牙儿遗憾道:“你今天不打算帮他们的儿子吗?” 冥王哼了一声,不说话。 昭彻道:“喂,你们慢慢观看啊,我要先走了,这事与我无关,天帝那张臭脸我可不想看!” 月牙儿哪里肯放他走?二话不说拉住他:“你不仗义!” 昭彻瞪眼:“你胡说什么?我那点不仗义?” “你要扔下我们逃走!” “喂,你们打架关我什么事啊?那是张拓与天帝的私人恩怨,我瞎掺合什么啊?” “那你告诉我,魔婴的传闻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啊,恐怕是天帝杜撰的,总要找个理由斩草除根吧?” 这时,冥王话了:“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 昭彻肩一耸,望着月牙儿,好像在说,你看吧。 张拓的衣衫猎猎飞舞,金光的流光罩身,一掌击中了柳依依的前胸,柳依依一口鲜血喷出老远,飞了出去。 这时,本来明朗的月亮早就不见了,层云密布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哗哗的下起了大雨,天地间狂风大作!一时间飞沙走石,月牙儿顿时睁不开眼睛,躲在了昭彻的身后。 昭彻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把大伞,已经将三人都挡在了伞下:“有没有搞错?还是那么讲排场!刮什么风下什么雨啊?太官僚主义了,受不了!” 月牙儿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大伞:“昭彻,你的法宝?” 昭彻另一只空闲的手遮额:“不是,是普通的遮阳伞,在沙滩上带美女晒太阳的必备物品。” 月牙儿一脸黑线,这个人…… 第六十一章 风云起 雨骤停,风骤止,天地间突然静得悄无声息,是真正的寂静,连夏虫都消失了般的寂静。 月牙儿探出了头,只见张拓的衣衫居然半点都没有湿,乍舌,防水布?越时代啊! 昭彻面色严肃:“我要走了,我非走不可了,月牙儿,你自己多保重!”说着就向外飞纵了出去,度之快,简直堪比光,反正月牙儿就见眼前一缕光向西一闪,然后就不见了。 月牙儿保持着躲在他身后的前倾动作,遮挡物已经消失无踪了,半晌,她眉角扯了扯,天帝就这么可怕?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冥王难得开了尊口:“昭彻不想跟天帝正面冲突。” 月牙儿直起身,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我们在这里多看一会儿好不好?”说什么都要给张拓拉个帮手才行,即便不帮他,只要冥王站在这里,那都是个靠山。 冥王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上了她水汪汪的大眼,好一会才道:“我在这里是因为柳依依动了我的东西,我还没找她算账。” 月牙儿谄媚的点头:“是、是,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挑衅你,敢动您的东西,噢,对了,请问,她动了你的什么东西?” 冥王皱着眉,望着她无语,月牙儿呆了呆,突然醒悟过来:“对、对,我就是您的东西,她敢欺负我,主人,您总该替我出出气吧?”掏出坠子向他晃了晃。 冥王的脸色似乎僵在了那里,这个女孩似乎真的脑子比较残。 月牙儿却不管那么多,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他留在这里就成,哪怕是看热闹,她也高兴。 红光自天而降。一个人影出现了。度很快。红光隐去。来人盘腿悬在空中。面目俊朗。看上去颇是年轻。正当盛年。一头红飞舞。张拓凝神对立。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都不动。就跟入定了一般。 柳依依已经勉力跪了起来:“柳依依拜见天帝。” 月牙儿难以置信地问冥王:“这是天帝?这么年轻?” 冥王哼了一声:“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这是他地不知道多少个面目了。每次都不重样。” 月牙儿感叹:“好神秘啊!简直就是千面郎君啊!” 那人本来特别地严肃。这时。突然抚了下长。看向他们这边。道:“千面郎君?这个词好。我喜欢。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月牙儿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居然抛下张拓不理,跟自己对起话来了:“月牙儿。” 天帝呵呵一笑:“好可爱的名字。” 月牙儿脸色僵硬,她怎么给她的感觉像昭彻?嘴上抹油,油腔滑调的。 天帝转向冥王:“冥王你也在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把你也给吹来了。” 冥王冷哼了一声,不理他,鼻孔向天去了。 天帝却不以为意:“张拓,你长得和你母亲真像啊。” 张拓冷着脸:“父仇不共戴天。” 天帝眼中神色一闪:“是么?你想你能打得过我么?” “打不打得过也要试试看。” 天帝又向冥王看过来:“今天的事你要插手么?” 冥王道:“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 天帝点头,很满意:“好。”身子已经落地,向柳依依道:“你似乎有什么事欺瞒了我。” 语气间的波澜不兴让柳依依打了个寒颤,她很了解天帝的性格,表面上什么都不显,心底里却最是心胸狭窄。 “柳依依知错,我也是刚刚查出张拓就是她的儿子。” 天帝眼睛一眯,暴虐之气一闪而过又隐去了:“下去吧,回头再找你。” 柳依依唯唯诺诺的答应着,退了开去,冥王将月牙儿身子一搂也向后退了开去。 月牙儿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张拓能打得过他么?” 冥王道:“难。”还是惜言如金。 “那我不要走!” 冥王放下她,这是个小山头,从这里可以望见平原上的两个小黑点,那就是张拓与天帝。 张拓与天帝两人对峙,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就是这个人,害得他家破人忙,就是这个人将他的族人囚禁,今天,他要与他拼死一搏!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天开眼之时,地通天之地,就是归宿的契机到了! 天开眼之时?他浑身一震,他要引他去皇陵!! 天帝已经出手,一缕白光在他的手心渐渐形成团状,白色的光团中雷电闪现,张拓的衣衫被风鼓得向身后劲飞, 他的金飞舞着,眼中凌厉之色顿显,手缓缓抬起,一把金色的长剑在手中形成,父亲,这把剑中有你的魂魄,助我解救族人!大手一握,握住了剑柄,剑气暴涨。 他一剑劈出,带起剧烈的风,夹带着地下的草叶向天帝席卷而去!一切恩怨都要在今天解决! 从月牙儿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见各种奇异的流光飞转,两条人影极快的分了又合,根本看不清他们出任何招数。 冥王望着天空,蹙着眉,似乎在沉思,月牙儿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注意到,张拓他们所站之地的上方天空,云层汹涌密布。 冥王喃喃自语:“不可能……他怎么可以抵抗天帝如此之久?” 月牙儿望着他,他这是感到惊讶还是遗憾?她却是为此而振奋喜悦的。 “因为,他是他们的儿子。”身后,柳依依的声音传来。 月牙儿吓了一跳,向冥王靠了过去,捂住胸口,望向柳依依:“吓死人了,你怎么连声音都不**的?” 冥王被她一靠,脸上表情怔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柳依依,你确实有什么瞒着天帝。”冷冷的道。 柳依依笑了:“天帝不知道是月牙儿恢复了张拓的能力,而月牙儿……”话未说完,已经极快的抓向月牙儿,脸色有孤注一掷的狠色。 冥王警觉,大手一架,却着了柳依依的道,数条蛇冰凉的缠上了他的手臂,他冷哼一声,不费吹灰之力消灭了,月牙儿已经被柳依依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把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冥王冷声道:“胆子不小,想不到你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抢人。”却并不着急,有他在,她柳依依跑不到哪去。想要挑战他,就要有心理准备了,连天帝得罪他之前都要考虑考虑。 柳依依恨道:“我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一直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一再维护她?” 冥王眼一眯:“放了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为什么老是要拿月牙儿说事,但是,他绝对讨厌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柳依依向后退了一步,嘴角的血丝都来不及擦去:“当年,我在表哥那里第一次偷偷看见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原来爱的不是他,而是你,我只是嫉妒姐姐。所以才想跟她抢表哥,直到看见了你,我才明白,爱原来是一种快乐,不是一种争夺的惬意,所以,我要你!” 冥王盯着她,不为所动,月牙儿却叫苦连天,她这乱七八糟说的都是些什么呀?听上去是她喜欢上了表哥,然后跟自己的姐姐抢,然后见到了冥王之后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他。 冥王道:“你说的他是张拓的父亲,苍南?” 柳依依笑了一声,有点凄然:“是,我是苍南和韵儿的表妹,自小我就跟他们一起长大,表哥对表姐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有一次表姐受了伤,恰好是我不小心伤了她,表哥来了,责备了我。” 她面现不平之色:“他为什么要责备我?我也是不小心的,他的一颗心都扑在了表姐的身上,而我就像一个外人!我恨他!我也恨韵儿,为什么有她在的地方就能夺得所有人的目光?她表面上那么的圣洁风光,其实却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因为她,表哥对我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月牙儿心下长叹,一切的恩怨皆由一个变态女子的嫉妒而起,她真倒霉,更倒霉的人是张拓,他招谁惹谁了?一生下来就没了双亲。 “我特意把他们的事透露给了几个大族长,大族长们纷纷出来反对,然而,本来朦胧的感情却因为他们的反对变得清晰,年轻的叛逆心理让他们愈的渴望在一起。这个时候,我引来了天帝,天帝见到了姐姐,喜欢上了她,却无论如何讨好都得不到她的欢心。他本就心胸狭窄,自然容不下姐姐跟别的男人好,于是就有了这后面生的一切。” 月牙儿小心的僵着脖子,深怕她一个激动她就要血溅当场了,那就太不值了,她平静道:“你借刀杀人,然后还在韵儿的面前充当好人,韵儿对你深信不疑,临死前将玉镯交给你,然后告诉你恢复张拓能力的办法,你就一直都在帮天帝寻访他们儿子的下落。找到了,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张拓,却要利用我来恢复他的能力?” 冥王盯着柳依依,这也正是他感兴趣的地方,月牙儿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柳依依哈哈大笑:“聪明!真是够聪明!我不杀你们,是因为我需要他杀了天帝,而你嘛,自有你的大用处,我又怎能轻易的杀了你?” 第六十二章 复杂的纠葛 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极强的光线耀得他们睁不开眼睛,大地震动了起来,柳依依却很精明,拉了月牙儿就要趁机逃走,冥王那里肯放? 双臂齐出,地下的草叶瞬间化作千万道长索缠住了柳依依与月牙儿,柳依依手中之剑也被缠住远远的飞了出去。 柳依依衣袖爆涨裹住了月牙儿的身体,高高的卷到了空中,月牙儿胸前一紧,一阵窒息,妈呀,难道本姑娘今天要丧命于此?救命啊!她不要当人肉粽子啊!可惜她实在叫不出声来,胸中的空气被挤压出了胸腔,缺氧而死真不是个好死法啊!昭彻救命!! 脚下纠缠的草叶怕伤及她,都消失不见了,冥王接过空中的剑,唰唰几剑就削断了衣袖,月牙儿失去了牵制,在空中也失去了重心,尖叫着向地面坠去,冥王好快的度,身子一纵已经接住了她的身子,她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又被冥王高抛了出去。 “啊----啊----”她在空中手脚乱舞,姑娘今天会成为一块肉饼?各路神仙保佑啊!!呸,她欲哭无泪,扔她的就是神仙啊,谁来保佑她? 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昭彻闲闲的声音传来:“我现你尖叫的声音好动听啊!” 月牙儿惊魂未定,死死扒住了他的脖子:“你不说话会死啊!!” 昭彻已经望向远处缠斗在一起的张拓和天帝:“啧啧,又长进不小,不过,张拓那小子也挺强的嘛!” 柳依依跌在地下,冥王大手高高扬起,她脸色惨白,恐怕她是没机会了,今日必死无疑了,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一阵剧烈的气浪将冥王和她同时拉向天帝与张拓的混战之地,柳依依面色巨变,冥王的剑也就没能来得及刺下,第一时间奋力稳住了身体,不让那股巨大的吸力得逞,柳依依因为受了伤,早已无力抵抗,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吸向张拓与天帝制造出的光球,只看见她面色骇然,大张着嘴却听不见她的尖叫声。 昭彻脚下被巨大的吸力一吸,也是一个踉跄,月牙儿就脱手而出,嗖的一声以极其高的度飞了出去。昭彻一惊,放弃了抵抗,身子向前一扑,度惊人,拉住了月牙儿的手,却不幸增加了两人的惯性。 月牙儿尖叫:“啊----”除了尖叫。她想不到自己可以做什么了。恐惧已经让她陷入了崩溃境地。 眼前一黑“哎哟!!”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一声是柳依依地。一声是昭彻地。原来他们三人摔成了一堆。 昭彻紧紧地搂着月牙儿。月牙儿已经晕了过去。她是个凡人。自然是抵受不住这股气浪地。昭彻紧张地坐了起来。忽视自己浑身地疼痛。望向月牙儿。只见她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柳依依也艰难地坐了起来。一看月牙儿也在。面现惊喜。扑了过来。 昭彻隔开她:“你又想干吗?” 柳依依急道:“快。让她吃了这颗丹药。不然她就要死了。” 昭彻瞪着她。不信她会这个好心。柳依依急道:“救人如救火。给你。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太上老君地神丹啦!”将那颗药丸放在了他地手中。 昭彻无论如何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突善心,这么关心月牙儿。月牙儿嘴角涌出了一丝鲜血,柳依依焦切的望着他:“她的命就在你手中了,快啊!” 昭彻顾不得许多,他也看出月牙儿快不行了,她的瞳孔开始放大了,将神丹用内力运下了她的食道,伏在她的身边仔细的观察她的状况。月牙儿喉头咯的一声轻响,呼出了一口气,昭彻与柳依依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惊喜。 昭彻不解:“喂,柳依依,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今天你怎么这么兴奋啊?难道我们都看错了你?” 柳依依指了指月牙儿的肚子:“她,她的肚子!”一脸惊喜。 昭彻这才注意到她的小腹,居然高高隆起:“啊,怎么回事?”伸手放在她的隆起处,才一放上去就又缩回了手,满脸骇然之色。 柳依依满眼兴奋:“怀了宝宝?她怀孕了?” 昭彻脸色沉了下来:“是张拓的。” 柳依依点头:“是、是!” “但是为什么突然肚子会这么大?” “恐怕是天帝与张拓的激斗冲破了空间与时间的限制,现在是在未来,所以她的肚子里的娃娃就长大了。这里是哪里?” 两人这才有空闲和心情抬头望去。 好半晌,柳依依与昭彻同时惊呼一声:“这是哪里?” 高高的空中,悬坐着两个人影,张拓与天帝都低垂着眉眼双手合十,看来激斗尚未结束。激烈的流光在他们身周爆裂。 “这、这是一座城池?”柳依依震撼。这个空间极大,中空,向下看深不见底,仰望之下也是黑洞洞的一片。一座座的建筑修筑在周边的石壁里,均是高大的宫殿,有天空,但是是模拟的,天空镶嵌着巨大的宝石,在他们制造出的流光下反射出奇异的光芒,宛若漫天繁星。 昭彻惊呼:“他在这里制造出了天体所有星座!” 柳依依观察他们身处的所在地,是一个高高的盘踞在中部的城池,上面和下面各有错落有致的城池修建在绝壁上,利用天险,居然修建出了如此恢宏大气的宫殿建筑群。 昭彻呆了半晌:“张拓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是怎么在地下掘出如此宽阔的空间,又保证它不坍塌?在地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是秦皇的陵地!” 柳依依却不再关心张拓他们的打斗,而是蹲在了月牙儿的身前,月牙儿的眼皮跳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昭彻连忙惊喜的扶起她:“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月牙儿视线向上,已经看见了空中的张拓和天帝:“张拓没死?”可是,他的白衣之上,已经有了血迹斑斑,这么远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她心下忐忑,希望他不会有事。 昭彻不满的道:“喂!你太无情了,为了保护你我摔掉了半条命,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我啊?” 柳依依道:“是你摔掉了半条命还是我摔掉了半条命?明明你着地的时候,是我给你们垫的底!” 月牙儿这才注意到柳依依,啊的一声跃了起来:“你也在这里!你这个坏蛋!昭彻,就是她拿着剑架着我脖子!” 昭彻道:“你活蹦乱跳的,看来是没事了。” 柳依依神态间有点萎顿,坐在墙角:“是我救了你好不好?” 昭彻点头:“这次你眼看就不活了,还真是她救了你,对了,冥王恐怕是抵抗力太好了,被我们大部队甩单了,我们都被吸了进来,他估计是没有穿越时间,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了。” 月牙儿突然觉得身体沉重,望了望自己的腹部,拍了拍:“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肚子这么大?”如果不是昭彻在这里,她真要掀衣服来看一下,拍上去砰砰直响,还挺实的声音。 柳依依叹了一声,暗骂一句:神经够粗。昭彻已经截住了她的手:“你不要这么使劲好不好?你以为是拍石头呢?这里面是你自己的骨肉。” 月牙儿一脸菜色,声音高了八度:“你说什么?脑子被驴踢了吧?我哪里这么快来的骨肉?” 柳依依道:“看上去已经很多个月了,估计是瞬间我们突破了时间,所以来到了未来,你恐怕是快要生了。” 月牙儿这下顾不得昭彻在不在场了,手伸进衣服里一摸,脸就刷的白了。 昭彻扭过头去,居然不好意思看:“你别这么粗鲁行不行?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月牙儿跳了起来,手臂乱挥:“你还跟我提女人的面子?我怀孕了,我莫名其妙的肚子就被搞这么大了!你还要我冷静?” 她走过去走过来,神色激动:“我不能冷静,我太亢奋了,我、我没做好心理准备怎么能要孩子?”她一**坐在地下,无法止住自己的泪水,哭了起来。 昭彻蹲下:“喂,有了就有了吧,哭什么啊?难道是孕妇反应?” 月牙儿抽咽着道:“我怎么跟扶苏交代?我怀了张拓的孩子,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昭彻想了想:“那就让他更绿一点吧。” 月牙儿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现在你还跟我开玩笑,我到底该怎么办?逃走?永不见扶苏?然后我的家人也逃不了干系啊!我不能牵连无辜的人啊!” 昭彻捂着脸,咬牙切齿:“从没女人能打我的脸,要不是看你是孕妇,我就……” 月牙儿呼的跳起身来:“我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昭彻,你帮帮忙,去帮忙把天帝干掉。”望着空中两个凝固住的身影,张拓衣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好像有扩大的趋势。 昭彻不语,干脆坐了下来,月牙儿蹲在他面前:“昭彻,你和张拓联手,肯定能打赢他的。他已经受伤了,如果再不出手,你难道忍心看宝宝一出生就没了爸爸?” 一旁柳依依眼中狡猾之色闪过:“妹妹,你知道天帝是昭彻的什么人么?你叫他去打天帝?” 月牙儿转头:“什么关系?” 柳依依望着一脸烦恼的昭彻:“是他弟弟。” 第六十三章 孩子降临 月牙儿震惊:“他是你弟弟?那为什么当天帝的是他不是你?” “这是我欠他的,别问我原因,我不想说。” 月牙儿沉默了,这恐怕是天帝当年使了什么手段排挤了昭彻吧?她很明白,昭彻嘴上虽然坏,也很喜欢招蜂引蝶,但实际上是个很好的人。 不能让张拓觉自己有了身孕,那样,他会分心。她担忧的望着张拓的背影,心中一紧,拓,你不能有事。她此时才有了精力去观察一下陵墓内的状况,只觉得宏伟壮观的景色无与伦比,这是世界上最宏伟的皇家陵墓,然而,她此刻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们身处的石制平台很宽阔,平台上有十八座石制宫女跪坐,低眉顺眼姿容自然,线条流畅优美,每人手上都有一个镂空雕刻的石制灯笼,灯笼的形状古朴,看来是为秦皇死后点燃长明灯用的。传说,秦陵内的长明灯使用的都是人鱼膏,这才能保持永不熄灭,但她想,这都不过是传说以及美好的愿望罢了。他们身后是建造在绝壁上的石质宫殿,殿顶上花纹精绝的瓦当每一件都可以作为绝佳的收藏艺术品。 这种宫殿城池,一眼望去,有许多许多座,每一座都静静的矗立着,庄严肃穆,宏伟古朴,像一只只沉睡着的圣兽。石壁是青黑色,而这些宫殿是白色的石质,黑暗中,在张拓他们的光芒照耀下,就像一颗颗镶嵌在石壁中的白色明珠一样,星罗棋布,错落有致。将身子探出石台栏杆向下望去,一眼望不到底,因为,光线照不透下面的空间,幽森,无底,阴冷。 在古代,没有器械辅助,她不知道张拓是怎么办到的,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绝无可能的巨大工程。就好像是人们挖着挖着,就现了地下一个巨大无比的石洞一样,然后将宫殿一座座的建在石壁上,然后再将土一点点的移空,就成就了如此巨大的一个景象,反正她是无法想象这种浩大的工程。 她走到昭彻的身边坐下,轻轻道:“对不起,昭彻,一直以来,我都赖皮的缠着你要这要那,是我太自私了,我从来都没有为你着想过。” 昭彻不看她:“有时候你是很赖皮,但奇怪的是,我居然也能习惯。张拓落在下风,这是他们最后的决战。”凝望着空中两个对峙的人。 月牙儿怅然的望着空中的人影:“生死由命吧。”将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油然升起的一股母爱,让她心情平静了下来,她,居然有了张拓的孩子…… 她不敢想,如果张拓死了,她和孩子该怎么办?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然而,跟神搭上了关系,一切就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 昭彻咳了一声。月牙儿心中一动:“你受伤了?” 昭彻苦笑:“在他们地能量激荡之下。恐怕没有人能安好如初。一点小伤。没事。” 月牙儿脸绷得紧紧地:“到底伤在哪里?”就要拉他地前襟察看。 “喂。你这个野蛮地女人。你想占我便宜啊?”昭彻握住前襟。一脸防备委屈地小媳妇模样。 月牙儿暗骂。装什么装?你哪里我没看过?更重要地部位我都看过了。 柳依依靠坐在一座宫灯之旁。喘着气:“内伤。你看不见地。刚才要不是你吃了丹药。现在恐怕也早就死了。” 没想到居然是柳依依救了自己的命,月牙儿一时间感受复杂,望着精神头没有平日足的昭彻,眼眶红了起来,她是不是一直对昭彻都太过分了?他明知道会受伤,还这么拼了命来救她。 昭彻受不了的笑道:“别!别掉眼泪,我受够了那些情人的眼泪,你的眼泪我也不收。” 月牙儿白了他一眼,本来还有点感伤,这下子她一点都不难过了:“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她柔声道。 昭彻嬉皮笑脸的道:“要不你亲我一个,我们就扯平了。”说着将右脸凑过去:“我是个好情人,你亲了我右脸我保证再凑左脸给你,任你蹂躏,可好?” 月牙儿脸一红,跳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么死性不改!”突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痛苦的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冷汗冒了出来。 昭彻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为我气坏了身体不值得的。” 柳依依的脸上却很惊喜:“要生了!她好像要生了。” 月牙儿痛得弯下了腰,跪在地下起不了身,她总觉得柳依依的态度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啊!”她的拳头握了起来,抽着冷气,好痛,撕裂了般的痛! 柳依依对昭彻道:“快帮忙啊!” 昭彻一脸焦急又茫然:“女人生孩子我可以做什么?我给她接着孩子?”不要啊,那他以后看见女人哪里还会有感觉?他会有心理阴影的! 柳依依看月牙儿的下体已经开始出血了,道:“抱起她,快,别愣着。” 昭彻这才手忙脚乱的抱起月牙儿,月牙儿哭道:“不,我要看着张拓,我不走。” 昭彻脸色苍白:“你流了好多的血。”女人他见多了,就是没见过生孩子的女人,好吓人啊。 柳依依道:“到那边的房间里去。”指挥着已经慌了手脚的昭彻向房里走。 昭彻将月牙儿放在地下,房中居然设有幔帐,他匆匆的将幔帐扯下好几大幅,垫在地下,又抱起她放在了上面。 月牙儿已经痛得面色青,嘴唇紫,一把抓住昭彻的胳膊:“啊,杀了我吧,痛啊!” 昭彻手足无措:“杀你是万万不能的,打昏可以考虑。不过你晕了,谁来生孩子?” 月牙儿哭都哭不出来,恨恨的一把拉住他的黑色长,娘的,姑娘我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贫! 昭彻握住她的手痛呼:“住手啊!喂,别拉我头!你是女人,是个女人都要生孩子,将你的野劲充分挥出来吧!就当是被驴踢了一脚。” 月牙儿听着逆耳,却也没精神跟他分辨了,抱着肚子啊啊的惨叫了起来。 那边,张拓心中一动,月牙儿出事了!这一分神,就抵抗不住天帝的攻势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向深渊急坠了下去。 月牙儿肚里的胎儿急躁的动了起来,她睁大眼睛,大叫一声:“昭彻,拓有危险!” 昭彻叹了一声,欠她的不是?为她受了伤不算,还要充当她情郎的保护者。身形一涨,向外纵身而去。 张拓伤势不轻,眼看就要掉入黑沉沉的坑底。昭彻已经斜身飞出向下疾沉,将他接住,被惯性带得向下沉了一段,这才硬生生的空中定住了身形,却也是好一阵气血翻涌。 飞身到一个平台之上,将张拓放下,张拓支起上身,艰难的说了句:“谢谢你。” 昭彻咧嘴笑了一下:“去看月牙儿吧,她快要生了,是你的孩子。” 张拓脸上神色一怔,昭彻指着上面的一组宫殿:“就在那里面,我替你招架一会儿,这些年天帝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些个灵丹仙药,原来我也就跟他是个平手,而如今,我恐怕没办法一个人收拾他了。”说完就飞了出去,他这个弟弟可以称之为法痴和武痴,同时也比较的无耻,唉,有弟如此真是造孽啊。 “哈喽,好久不见,亲爱的弟弟。”昭彻双手一抱,笑得清清爽爽。 天帝一怔:“你也在这里?” 昭彻苦笑:“你们的功力太强,我一个抵抗不住就被你们给吸到这里来了。” 天帝盯着他,目光闪烁:“怎么?今天的事你也要插上一脚?” 昭彻在空中凝住身形:“弟弟啊,这么多年了,你的心胸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宽呢?赶尽杀绝有什么意义啊?” 天帝冷笑:“你认为我放过他,他就会放过我吗?”望着一瘸一拐正在爬楼的张拓,一掌击出,昭彻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双手抱圆,身子微矮,向外推出,一招接上了天帝。 天帝向右疾闪,一声巨响,石壁之上一组宫殿粉碎,大块的石料裂开,向下坠去,空间里轰然的巨响绵绵不绝的传了上来,一路砸坏了下面的许多宫殿。 昭彻吹了吹手掌:“下手重了点,好在有结界,不然就糟了,破坏了如此惊世杰作真是可惜啊。” 天帝阴沉的望向他:“你躲了我这么多年,为何今天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昭彻不悦:“你一直都要杀了我才放心坐你的天帝之位,我早说过,我不想跟你争天帝之位,你就是不信,你就这么喜欢干赶尽杀绝的事?” 天帝冷笑:“你能保证今天你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但我不能保证你一辈子都不感兴趣。” 昭彻叹气:“你还是那么固执,看来我们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天帝仰天大笑,转而又嘎然而止,脸色凌厉的盯着他:“正好,今天我就一并把你给解决了吧!” 无趣的撇过头,不爱看他那张狂的样子,跟打了鸡血差不多,看不惯啊!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昭彻一声大喝,一条黑色的长索腾空卷出,腰身一拧,一朵莲花在脚下盛放。 张拓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月牙儿,我就要到了,你要撑住啊!仰头望去,石壁上的宫殿仅靠修葺在石壁上的石质阶梯互相连接。皇陵分上下两大层,这是陵墓的上层,已经完工了,下层还有很大的空间是用来存放陪葬品的,还在施工阶段。另外还有象征着二十八星宿的二十八座兵马坑。他们现在就身处在上层。 古人云,掘地穿三泉直达地心,所以他掘地深入,穿过了三道泉水。秦皇是天子,死后也要拥得天下,他就为他建造了山川大河,将来会使用永不干涸的水银作为河流。他还需要天神照耀,所以他将天空的各个星座镶嵌在上空,为他指引成仙之路。 他的脚步很沉重,这一战,他伤得不轻,他觉得自己还不太能很好的控制体内的气息,刚才,他差点背过气去,如果不是昭彻,他恐怕就坠入深渊了。 第六十四章 消逝的同时也是开始 月牙儿大汗淋淋,口中塞着块布,眼泪哗啦啦的落着,她不能哭掉了气力,如果她没力气了她就会难产而死。妈妈啊,想不到她生孩子连个陪产的亲人都没有啊!她知道错了,她不该跟自己的妈妈顶嘴,如果她还能回到现代当妈妈的女儿,她再顶一句嘴就把自己抽死。原来当妈妈是这么难的,痛啊,哪里都痛,她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 呜呜,命真歹,她要崩溃了,在现代如果难产还可以破腹产,无痛产,而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上哪里找妇产科大夫去?妇女倒是有一个,但是,她还是个大坏蛋,真是欲哭无泪,她好难过啊! 柳依依两眼放光:“快用力,快!已经破水了!” 月牙儿把口中的布条拔掉,两眼翻白,喘了两口气:“我……没力气了……” 柳依依呼的一声不知从哪里拔出把剑,恶狠狠的指着她的肚子:“你要是敢不使劲,我就一剑拉开你的肚子帮你生,但我肯定不管缝!” %&*(#a$%!!!月牙儿大惊,又不敢大骂出口,有你这么鼓励产妇使劲的吗?不但不安慰她,还拿生剖人腹威胁她! “啊----”她痛叫一声,呜呜的又哭了起来。使劲,一定要使劲,她不要死在她的剑下,太憋屈了,死不瞑目啊!她还要看孩子呢! 柳依依见她脸色憋红,又蹲下去看孩子的情况,用手轻摸了摸月牙儿肚子:“快使劲,很快就会生出来的。” 月牙儿“呜----”的一声又用了一次力,天哪,哪个混蛋说生孩子就跟嗯便便一样?他要是便便这么难嗯,那肯定是便秘死的! 拓!拓!我需要你,你快来,我受不了了! “哇----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响彻天地,好不容易爬到阶下的张拓脸上一阵惊喜,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蹭蹭蹭几步就跃上了平台,向殿内冲去。 天帝突闻婴儿啼哭之声。吃了一惊。昭彻脸上则闪过一丝惊喜。生下来了! 柳依依手起刀落。割断了脐带打了个结。抱着孩子一脸喜色。 终于生下来了。月牙儿奄奄一息地伸出手去:“给我……看看……我地宝宝……” 柳依依眼珠子转了一下。蹲了下来。月牙儿唇色白。看着那皱巴巴地小家伙。喜得泪掉了下来:“宝宝……” “月牙儿!”张拓已经进了大殿。向她飞奔而来。月牙儿转头。泪水汹涌而出:“拓!我们地孩子……你看……” 柳依依道:“是个儿子。” 张拓跪在月牙儿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心疼的轻抚她的脸颊:“月……你怎么样?你的脸好白。”看着她身下触目惊心的一大滩红黑色的血渍,他不敢去抱她,只能让她好好躺着。 迫不及待的去看柳依依怀中的孩子,眼圈一红,激动得无法言语,这居然是他们的孩子。 月牙儿捧住他的脸:“是我们的孩子,我……”脸上有幸福的微笑,她怎么觉得自己好无力?她的身子好像在飘荡,眼前的景物在扭曲,她看不清拓的脸了。 张拓大叫着她的名字:“你怎么了?”他看见她的眼睛在翻白,血色就好像迅从她的全身流走了一样。 柳依依悄悄的向后退去。 “你别吓我,月牙儿!”他恐惧的扶起她,将她搂在怀中,她的身子好冷,他感到她的生命正在消逝。 月牙儿两眼模糊:“孩子……” 张拓这才想起孩子,大殿里空荡荡的,哪里还见柳依依的人影? 看看怀中的月牙儿,他放不下她,也无法去追柳依依,一阵气急功心,哇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的孩子,他的月牙儿!他的手搭上了她的脉搏,心顿时凉透了。 月牙儿一脸焦急,明显气力不足:“孩子,孩子呢?我怎么没听见他的哭声?” 张拓知道不能再刺激她了:“他睡着了。”心就仿佛要裂开了一般,他咬紧牙关,他不能让月牙儿走得不瞑目。 月牙儿虚弱的呼了口气:“拓,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我觉得好累……” 张拓轻轻的抱紧她,月牙儿的后,他泪水汹涌而出,不要,求老天可怜可怜他吧,他真的不能失去月牙儿…… 月牙儿若有若无的道:“我爱你,今后,我要多加上一条了,我爱我们的宝宝……” 张拓哽咽的点头:“月,你不要多说话。” 月牙儿挣扎着用最后一丝力气道:“不,我不能睡,我怕我睡了就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了……名……字……” 张拓的泪滴落在她苍白的面颊之上,刚才他们的孩子哭声是那么的响亮,轻轻凑到她的耳边:“响儿。” 月牙儿脸上绽开一丝幸福的微笑,如同一朵盈盈盛放的芙蓉:“响……儿……” 天帝大振神威,痛下杀手,一击疾出青光闪过,再无转寰的余地,昭彻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就昏了过去,重重的撞入一组宫殿之中,巨大的石条被他撞断,一阵白色的粉末横飞。 天帝看着昭彻撞入宫殿,张狂的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如今是如此的不济于事,天帝之位就是让你来坐,你也坐不稳!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嘿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 一条黑影在空中划过,直奔昭彻落身处飞去,天帝面色一凝,知道冥王追过来了。 不一会儿,冥王已经抱着昭彻出现在他面前,天帝盯着他:“冥王,你能耐见长啊,我们突破了时空,还设了这么周全的结界还能被你找到。” 冥王阴沉的道:“你知道为什么昭彻打不过你吗?” 天帝一怔,道:“他本就打不过我!” 冥王道:“不,因为在他心里,你一直是他的亲人,他的一念之仁让他不能像你一样毫无顾忌的痛下杀手!” 天帝脸色白:“胡说!是因为他学艺不精!” 冥王道:“当年,你设计害他,他明知道是你的计,还是将帝位让给了你,你知道是为什么?” 天帝身上的光芒骤敛,冥王一字一句的道:“因为你小时候曾有一次舍命救过他,他说,帝位和弟弟不能比,所以他走了!” 天帝顿时脸色白:“他真是这么说?” 冥王不理会他,转身向张拓所在的宫殿走去:“看在昭彻求过我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是,今后,我绝不容情!”月牙儿已经逝去了,他能感觉到,因为他是冥王,他是时候去取回自己的坠子了,因为,那个坠子还有其他的特殊用处。 张拓呆滞的抱着已经浑身冰凉的月牙儿,他们的身下,是月牙儿的鲜血,如今,血早已变成了诡异的黑色。他一直遵循着祖训而努力去寻找归宿,甚至他恢复了原有的力量,他拒绝秦皇的特殊癖好,他用忍受多年的酷刑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帮助族人寻找到归宿。 直到有一天,长大的月牙儿笑盈盈的站在他的面前,眼中写满对他的深情,他心绪难平,不让自己去靠近她,因为,他是个背负太多东西的人,他的命不是自己的。但是他却无法拒绝她来亲近自己,她的率真与快乐感染着他,他的心好像也在变化,然而他跟自己说,当她是自己的妹妹就好。 那夜,她偷偷摸摸的来陵地找他,那个吻摧毁了他一直奋力建立起来的屏障。没想到她居然也陷入了与自己有关的危险,他必须远离她,直到他在梦里真正的去面对自己的感情。 月牙儿还是走了,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她,而如今他们的孩子也被人劫走了。心中巨大的痛楚让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绷到了极限,这一生,他什么都没有给过她,而她…… 一眼看见她衣领外露出了一截红绳,顺手拉了出来,他握住了坠子,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来,坠子出极其耀目的光芒,张拓胸中一阵激荡,一股极大的力道突然自胸中迸了出来。 冥王脸色巨变,天帝也是一愣,同时大呼一声,不好!! 这历史上几十万筑陵人难道就是这样消失的?是了,他的冥王坠!! 陵地外,所有的工人都一声惊呼抬头向天上望去,汹涌的云层犹如张牙舞爪的怪兽向下压来,突然,一阵黑风起,飞沙走石,众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均跪伏在地,心中恐惧。 历史记载,秦皇曾下令将所有的筑陵人都埋入地宫陪葬,但是,现代已掘的部分秦陵墓坑,没有现任何尸骨,传说中的72万筑陵人,下落何方,一直是一个传说颇多的谜。 哇咔咔咔咔,要进入隋朝卷了,好兴奋啊,一路写来,除了坚持完本这个简单的信念之外,还真是比较辛苦呢。各方面的数据都让我打不起精神,亲们给我加油啊! 第一章 大 劫 隋朝(公元581年-公元618年)结束了自西晋以来270年的分裂,重新统一了中国。隋名义上共传五帝,实际却是两世而亡,历国38年。是我国历史上存在较短的朝代之一。 在中国历史上,隋朝与秦朝相比,有许多相似之处。先,隋与秦都是凭借强大的武力统一分裂多年的中国,而紧接着完成一系列改革,使经济得以展。与此同时,又对人民大施徭役,致使民不聊生,终于使政权毁于一旦,短命而亡。然而,也正是凭借此时国家对物资财富丰盈的积累,为后世的展创造了良好的物质条件。从而,带来了隋之后中华民族引以为骄傲的盛唐文化。(以上史料为引述,^-^,亲们,最近卡文中,终于进入隋朝末年了。) 大殿之上,众人奔忙,人影憧憧。 一位中年老宫女擦了把眼泪:“徐太医,请皇上来看一下公主吧,啊?” 老太医的眉头打着死结,要请到皇上来看望公主,简直就比登天还难,皇上每天沉醉在饮酒享乐之中,哪里有心情管一个他众多儿女之中的小公主啊? “皇上,公主居住的大殿被雷劈中之后,公主就陷入了昏迷,臣恐怕是再无回天之力了。” 一位身穿褐色官服的老太医抖抖嗦嗦的跪在地下禀报。 隋炀帝睡眼迷朦的一抬眼,懒洋洋的挥了挥手:“送出宫去吧,西郊的那个别苑。” 老太医诺诺答应着,皇帝居然连女儿要死了都不看一眼,还嫌死在宫里脏了地方。唉,这个年方十五的小公主是皇上与宫女私生的,本来没有名分,后来有一天皇后突然兴起,觉得这个孩子挺聪慧讨人喜欢,就封了她一个公主。但她的待遇并没有因为这个头衔而改变多少,但是公主却很乐观,乐呵呵的没事人一样,她是善良而美丽的,他时常为她感慨,如果换一个娘生,她命运将又会是一番天地。 老太医将消息传给公主的贴身奶妈,赵么么,赵么么闻言,脸色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紫中透着白,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许久,赵么么才道:“徐太医,谢谢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对我对公主是真心的好。” 徐太医拢着袖子:“赵么么。不要这么说。其实。我觉得公主出了宫未必不是件好事啊。这宫里……”他左右看了看。悄声道:“也要不太平了。” 赵么么无力地点点头:“皇上真地一点都没在意公主?” 徐太医低头不语。赵么么已经没有泪可流了:“公主走了。我该怎么办?唯有跟着一起去黄泉路上做个伴了。这样。公主也不会寂寞了。” 徐太医急忙道:“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可以回家啊。你……” 赵么么摇头苦笑:“我出来这么多年了。家里人早就病地病死地死。搬地搬。哪里还有什么亲人?我只不过是个孤老婆子罢了。只有公主。是我自小带大地。她就像我自己地孩子一样。”他们要离宫了。规矩不规矩地。她也不再管了。 老太医无语。太监已经抬了软轿。停在殿外。大声宣:“请公主启程!” 接着,宫娥们罗列进房,赵么么长叹一声,疾步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以及公主平日喜欢的一些东西,零零碎碎的装了一个大箱子。 太监等得不耐烦,催促道:“么么快些吧,皇上说的是即刻启程,要是晚了,奴才们恐怕要吃罪的。” 徐太医一脸讨好的走过去,道:“还请您容个情吧,住了这么多年,多少是难舍的。”说着偷偷塞了锭银子在那太监的手中,太监脸色马上变得随和多了:“好吧,人之常情,我就在殿外等你们一刻钟,不能再长了。” 徐太医看了看赵么么,摇了摇头,也走了出去。 赵么么走到床边,环视着房内熟悉的景物,公主,我们要离开了,你曾说过,温暖的家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个奢望。这宫里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们早就看惯了,你说你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有爹娘的疼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脱离这个地方,可你却一病不起了。 她流着泪为她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公主,我们就是走也要走得体体面面的,你可别走得太快了,要等着赵么么啊,不论你去哪里,上皇穹下碧落,赵么么都会陪着你。 雪夜,一辆皇宫的马车在郊外缓慢的行进着,遇见了一个大坑,马车的车轮陷了进去,任马车夫怎么驱赶马匹,马车都在原地无法前进。 马车夫跳下马车,去查看车轮陷入的情况,赵么么掀开厚厚的马车车帘问道:“怎么了?” 车夫回道:“回么么,积雪厚,没察觉这土路上有个大坑,现下陷进去了,恐怕不找人来推是很难拉出来了。” 赵么么心下难过,这大半夜的,哪里看得见一个人影?又偏是天寒地冻,哈气成冰的日子,如果呆得久了,公主体弱,不知道是否能熬到早上。 “你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公主不能在这室外呆太久。”说着又进了马车,呆呆望着公主消瘦的脸颊怔,抹了抹眼角的泪。 听说那些叛军已经打到皇城附近了,人人自危,她们这老的小的,病的弱的,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呢? 她想了想,又钻出车外吩咐车夫:“张耳,如果遇到歹人和叛军,我们坚决不能透露了公主的身分,知道吗?嗯……就说是家里的小姐爹娘死了,逃难的,小姐的名字叫惠茹,记清楚了。” 张耳点头:“是,么么。” “你以后再也不要叫我么么了,就叫我赵大娘吧,对了,你家是哪里的?” 张耳年轻的脸上神色黯淡了一下:“我早就没有家了,自幼我就是孤儿,我是来宫里讨生活的,结果够不上资格,没能净身当太监,就分到了马房养马。” 赵么么轻叹了一声,都是苦命的人啊:“张耳,么么我一生都在宫里当差,没半个儿女家人,如果你不嫌弃,我就收你做义子,你意下如何?” 张耳顿时一脸的惊喜,噗的一声跪在了雪地里,磕了三个响头:“娘!张耳能有您这样的贵人做我的娘,感激不尽!” 赵么么下了马车,亲自扶起他,看着眼前这个精神的小伙子,感慨万千的道:“今后你就叫赵耳吧,没想到我老婆子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个后代。”抖嗦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陈旧的小布包。 哽咽着道:“这个长命锁,是我自小戴着的,后来进宫了就不许戴了,我一直都贴身藏着,如今,给了你,你就是我赵家的子孙。” 赵耳接过,哭着道:“娘,今后,赵耳就是您的亲儿子,您老就放心吧。” 赵么么老泪纵横:“儿子,我们不去皇上西郊的别苑了,我们找个地方清净的过日子,远离这些是非。皇帝荒淫无道,叛军迟早要打进城里来的,如果我们住进了别苑,我怕公主即便是挺过了今夜,也会受到屈辱。” 赵耳点头:“是,娘,我去找些柴枝把车先拉出来再说。” 这雪夜虽冷,好在因为有雪的反光,并不黑暗。赵耳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积雪去找干柴枝,赵么么就陪着公主在车里等着,希望一切顺利吧。 赵耳刚走不就,就传来一阵马蹄声,本来,雪厚,马蹄声是不明显的,而马蹄声如此清晰,就定然是人数众多造成的了。赵么么心下一惊,拨开车帘一线,向外看去。 只见不远处人影憧憧,黑漆漆的一片,她吓得缩了回去,怎么办?是什么人?难道是叛军?这么快就打进城里来了? 那些人陡然看见路中央停着一辆马车,也是吃了一惊,带头人指挥着众人停下,右手一挥,身旁一位男子带着几个人驱马前来,要探探马车的究竟。 千钧一之际,赵么么灵机一动,轻轻的哭了起来:“小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啊?老天爷啊……” 车帘子嗖的一声被掀起,赵么么的声音嘎然而止,瞪着惊慌的大眼:“你……你们?” 来人黑巾蒙脸,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着光,马车里黑,那人将一个灯笼伸进车内打量了一下,又将帘子放了下来。 “主子,是一个老妇人带着个生病的姑娘,那姑娘看上去出气多,入气少,恐怕是活不长了。” 马上男子挺拔的身姿,一身黑衣,也是蒙着脸,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剑稍上镶嵌着几颗名贵的宝石,让人一看便知此人非富即贵。 “我们的行踪不能泄露,小心为上,你派几个人,把他们先押走,莫要坏了我等的事。” “是!” 那蒙脸男子又回到了马车旁,车帘子一掀,一个手刀将惊慌的赵么么打晕,沉声喝令:“二十小队,跟我来!”将马车推出了大坑,拉着马车向西行去。 待赵耳抱着捆干柴回到原地,远远的哪里还见马车的踪影? 手中的干柴尽数掉落在雪地里,他飞奔到刚才陷入马车的地方,观察车辙印,不好,雪地上脚印众多,赵么么她们生了不测,可能是被人劫持了! 脚印行进的方向是城内,他焦急的在四周跑了一圈,这才现有道浅浅的车撤向西去了,他追了下去,车撤又向北而去。 第二章 变了身份 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身体不是熟悉的月牙儿的身体,这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清瘦却又美到了极致,但是她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她不知道张拓在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宝宝在哪里。 她是死了么?难道又是灵魂转移了?她郁闷,她消极,为什么她才获得爱情就被打破了幸福?昭彻呢?冥王呢?他们又在哪里? 两天了,她用他心通日夜不停的呼唤昭彻,但是毫无音信。 那个看见她一醒来就哭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的中年妇人,是陌生的,她不认识她,却能感觉到她的关心,真切的关心。她犹豫了半天,终于问了句:“你是谁?” 哪知道这句话,让那个妇人哭得简直差点背过气去,她们明显的是被软禁了,因为她能看到门口有面色严峻的卫士,并且他们不让那个妇人踏出门口半步,妇人向他们哀求给一些人参补补她的身子,被无情的驳回了。 她小心的,谨慎的问了那妇人一些问题,终于了解到,她是她的奶娘,赵么么,至于她的身世,赵么么叹了口气,说忘了就忘了,忘了更好。 她很莫名其妙,但是,她并不关心这个问题,她更关心的是,何时才能见到昭彻,冥王和张拓。因为怕刺激到老人家,她觉得等过几天自己身体好点再问具体情况,反正事情是急不来的。 她想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那个中年妇人说不清楚,只是说他们半道上被判军劫持了。于是她就想,难道是秦皇已经死了?所以天下大乱,农民开始起义了? “惠茹,你吃点东西吧,本来就体弱,再不吃,你让奶娘如何是好?” 惠茹,这是她的名字,好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吃饱了好战斗,现在她连抬个手指头都难,要搏击命运也会跌得很惨的。 她吃得凶猛,原来自己这么饿了。赵么么在一旁心疼的道:“慢点,慢点吃,别噎着,唉都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不能太猛。” 她喝完了两大碗粥。却觉得肚子里一点料都没有。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吃下去了。必须再忍忍。 长舒了口气。她道:“我要洗澡。” 赵么么一脸高兴地神色。去跟门外地门卫交涉。门卫理都不理会她。月牙儿不满。自己站了起来。赵么么吃了一惊。连忙跑过来扶住她:“惠茹。你还不能起床。” 月牙儿道:“么么。以后叫我月牙儿。我喜欢这个名字。” 赵么么点头:“好、好。你先去躺下再说。刚好地身子。不能劳累。” 月牙儿笑了一下:“不动动更累。扶我去门边。” 门卫瞪着虚弱的她,月牙儿严肃的道:“你们的头是谁?在哪里?” 那门卫张大了口,没想到她一点都不怕他们,还这么大的胆子敢质问他们,好半天才道:“安心在屋里呆着,知道得太多,小心你的脑袋。” 月牙儿一脸不悦:“还是小心你自己的脑袋吧,你头说了你可以擅自主张怠慢我么?” 那两个门卫脸上顿时现出一种不敢确定的神色,月牙儿打蛇随棍上:“我不过是要洗个热水澡,这么点小事你不希望闹到你主子那里去吧?” 月牙儿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热水,浴桶有点小,但是也够用了,赵么么怕她体力不好晕倒,要帮她洗,她还真不能习惯,赶了她出去:“么么你帮我看着门,别让旁人进来。” 天很冷,屋里只有外间有个火盆,她不敢洗太久,泡了泡搓了搓就连忙起来了。这些人要囚禁她们,却没有将她们关柴房去,也不算太恶劣了,不然她不病死也要冻死了。 正搽着身子,突然听见外间有门卫道:“主子!” 她连忙手忙脚乱的套上了里衣,还没来得及穿外衣,赵么么一声惊呼,一个男子就闯进了里间。 “您不能进去,小姐在……” 就听见两名士兵喝了一声,赵么么就被架出了房门,大声哭着求着:“求求你们,别为难小姐!求求你们……” 来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其实在见过张拓和冥王之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他们更出色的男子了,但月牙儿仍然不得不赞一下这个男人。 长眉飞斜,直入鬓角,黑色长用一个碧玉环挽着,一身紫红长衫,挑绣金纹,贵气天成。一双眼,炯炯有神,深邃难测,挺拔的鼻梁,薄唇自然的抿着。 月牙儿已经跟昭彻那帮人交道打惯了,自然不会在他面前怯场,于是面色自如的拿起外衣穿上,优雅无比,表面上看上去,丝毫不见她局促。这个人肯定不会是朋友,她的心下有点忐忑,手心微微的出汗。 在他凌厉的审视下,穿好了外衣,唯独缺少了一条腰带,月牙儿指了指他的身后:“麻烦你,腰带拿一下。” 男子面色变了一下,身子动了,却不是去给她拿腰带,上前两步,低下头,凌厉的盯着她:“说,你是谁?” 月牙儿直视他,眼中平静无波,不知道自己的武功还在不在?要不要出其不易的教训他一下?最好让他断子绝孙?算了,他后面还有一大票的人,她就是能打过他也打不过他的众多手下,违逆他不是个好办法。 “月牙儿。”老实的回答。 男子眼一眯:“身份。” 月牙儿叹了口气:“不管过去是什么身份,如今,我都是只身一人,要杀要剐,我能说二话?你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要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吧?”双眼明澈的看着他,却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 那男子的嘴角翘了起来,满脸玩味之色:“很聪明,很机智,但是,别跟我玩这一套,如果你不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别怪我不客气。” 月牙儿绕过他,缓和的道:“明明是个贵气的人,为什么偏喜欢干欺负女人的事?”走过去将腰带取下,在身后扎了个蝴蝶结,又取下原来的夹袄穿上。 那男子脸色一沉:“想激怒我吗?” 月牙儿转身:“不是,激怒你对我有好处吗?有话请到外间说吧。”说着当先走了出去,坐在桌旁。 男子顿了一下,还没见过心理素质好到这个程度的女人,他就不信他制服不了她,先吓吓她。他走过去,大手一捞就把她提进了怀中。 月牙儿心中一跳,不好,他要真的使起蛮来她不一定能打得过:“君子动口不动手。” 男子瞪着她:“你觉得这种废话对我有用吗?” 月牙儿垂下眼睫,摆出一脸的委屈,愈的楚楚可怜:“我病了一场,醒来就忘了许多事。” 那男子道:“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嗯?”凌厉之色消减了一些。 月牙儿睁着大眼,道:“我说了,你会信我吗?” 男子瞪着她:“说来听听。” “我死了一次然后又活了。” 砰!男子的手掌重重打在桌上,桌面立刻凹下去一块。 月牙儿摆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我说了,可是你又不信,我……我……” 男子阴沉的道:“看来,我对你太客气了,来人!把那个妇人给我拉过来。” “你要做什么?”好像是严刑逼供的前兆,月牙儿吃了一惊。 哼,终于害怕了?男子冷笑,赵么么被拉进房来,跌在地下。 男子背着手在房中踱步:“我问一个问题你就回答一个问题,回答得我不满意,我就让人斩掉她的一只手,再不满意就卸掉她的一条腿!” 赵么么惨叫一声,吓得魂不附体,月牙儿脸色白:“这不公平,什么叫做你不满意?我怎么知道什么答案是你满意的?” 男子冷道:“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月牙儿被他浑身上下的煞气给吓到了,打了个寒颤,男子很满意的看着她的变化。 “第一个问题,你的身份。” 月牙儿颓然坐下:“赵么么,你来回答吧,最好不要有一丝的隐瞒,他说得出做得到。” 赵么么吓得牙齿咯咯直响:“是……公主。” 男子眉毛一扬:“真的是隋帝杨广的公主?”确然,在她们的行李之中搜出了许多宫中贵重之物。 月牙儿震惊,隋炀帝杨广,隋朝?自从她知道自己换了身体之后,还一直以为这还是在秦朝,哪知道居然跨越了时空到了另外一个朝代。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她居然到了隋朝!!那张拓在哪里?她还能再见到他们么? 男子点头:“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出宫?” 赵么么脸色更白:“前几日大雷雨,公主住的宫殿被雷击中,公主就昏迷了过去,眼看就不活了,皇上让我们搬到西郊别苑去。” 这个公主是被雷劈死的?真不是个好死法,年纪轻轻的被天打雷劈,老子荒淫,报应到了儿女身上了。 男子冷哼:“荒淫无道,天下民心他早就失去了,想不到他连对自己的儿女都这么绝情。” 月牙儿的泪滑了下来,她离开了秦朝,张拓在秦朝,他们能找到她么?宝宝,她出世就分别了的宝宝,她该怎么办? 打击太大了,月牙儿昏了过去,身子软软的滑倒,拓…… 赵么么惊叫一声,跪着爬到月牙儿的身边:“公主,公主!” 第三章不明就里 月牙儿再次醒来的时候,赵么么连忙凑到她跟前:“公主,你醒了!” 月牙儿望着她红肿的眼睛,有点过意不去,赵么么这几日是连惊带吓,外加忧心她的小命,没睡过一个好觉。她微微的笑了一下:“么么,我没事了,只是体力不支罢了,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赵么么的泪又涌了出来,吸着鼻子笑道:“公主没事就好,就好。” 月牙儿起身,握住她的双手,真诚的道:“么么,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叫我月牙儿。”这个名字,是她与张拓他们仅有的维系,她不希望失去它。 赵么么用帕子擦了擦泪,点头:“你说什么都好,月牙儿,只要你好好的,老奴就是死了也甘愿。” 月牙儿摇头:“不许你再说自己是奴才,我不是你的主子,今后,我们就是亲人,明白了吗?” 赵么么惊讶的望着她,月牙儿笑了,温言道:“去睡吧,你可不能倒下,你还要照顾我呢,好吗?” 赵么么感动得无法言语,连连点头:“我给你张罗好吃的就去睡。”她实在是疲惫得快要倒下了,但是她怕公主不吃东西,所以还要监督一下。 待月牙儿吃完东西,赵么么才放心的被护卫带了出去。 月牙儿两眼大睁,盯着帐顶,开始理头绪,她记得自己在秦陵里生完了宝宝,就累得在张拓的怀中睡着了,结果一醒来就现自己换了个环境,换了个身体,这期间究竟生了什么事? 张拓,昭彻他们会不会有事? 她沮丧地将身子蜷缩了起来。拓。我们地响儿好吗?一想到孩子。她地心又抽痛了起来。 她感到有人站在床边。但是她不想理会。她心情不好。谁都不想理。管他天皇老子地藏王地。 来人站了一会儿。见她没反应。就坐了下来也不说话。房中除了她偶尔吸鼻子地声音。很安静。 许久。月牙儿道:“如果你是想拿我去交换什么。或者威胁皇帝。那就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省得你浪费精神和粮食。”也许她死了。魂魄就会回到冥界?那样她就能见到冥王了。可是。可是会不会又出差错?或者要她投胎喝孟婆汤。那她就会忘了张拓。不行。这绝对不行。 要不她就干一番大事业。然后特别地突出于这个时代。让张拓和冥王注意到她?她就会两下花拳绣腿又能干什么呢?率兵打仗成就惊人伟业?做将军?女扮男装? 她哪有这个本事啊?她又不是花木兰。对历史又不熟。那些个穿越女孩对历史那么地了如指掌。她对她们地结论是。她们大学专业肯定是专攻古代史地。隋朝末年。她能知道地也就是响当当地李氏家族。李渊和他地儿子李世民。 她要投奔他们吗?她作为隋炀帝的女儿投奔他们岂不是找死?投奔的理由是什么?大义灭亲杀死亲父? 她一个人冥想了很久,待回过神来之时,感觉床边已经没有人了,她坐了起来,却现原来那男子并未出房,而是转移到了房中的茶案旁。她很是意外,这男人昨天给她的感觉是个很强硬的人,而且还要用酷刑来避迫,怎么今天又转性了,居然做起翩翩君子来了。 正好,有事要问他呢:“嗯,我怎么称呼你?要叫你将军?”他是不是将军呢?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怎么,打听我的名字好日后报仇?” 月牙儿摇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男子想了想:“邵寒。” 邵寒?大名么?还是字?古代男子一般都不会让平辈称呼他的字,那就因该是大名了吧? 月牙儿道:“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师从何人?李渊还是其他人?” 那男子陡然色变,一柄匕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月牙儿一看,就看出了端倪了。 他们要造反之事还是个绝密,现在也是打着支持皇帝的旗号在活动,这个小公主是怎么知道真相的?难道是宫里已经觉了?有内奸!那他们的情势就比较危急了。 “要杀我也不用急在一时,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么?” 男子满脸戒备的瞪着她,终于慢慢松懈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宫里传言的么?” 月牙儿小心翼翼的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想见李渊或者李世民。” 男子收回了匕:“你为什么要见他们,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大凡造反之人都害怕自己的意图和行踪被人现,她也许是捅了雷了,但是,她要整事就要整得大一些,这样才能被冥王他们注意到。 “我父皇荒淫无道,天下民不聊生,优胜劣汰是更古以来社会进步的法则。我没有什么大仁大义的思想,但是我对他也没有多大的感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男子一脸深思与考量之色:“你要背叛你父王?” 月牙儿想了想:“得民心者得天下,李渊雄才大略,天下归心,不难想象最后的结果是倾向哪一方的。” 男子盯着她:“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 月牙儿淡淡道:“我能左右历史么?我一个微不足道被皇宫遗弃的人,就连过好自己人生都是奢望,还能顾得上那个薄情寡义之人?”特意在语调上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音,她要让他感觉她憎恨自己父皇的遗弃行为,这样才能得到去见李渊的机会。 男子不语,定定的望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月牙儿静静的与他对视,但凭这么点借口要对方相信她的目的是单纯的,几乎是不可能的。 男子缓缓道:“你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暂时保自己一时的平安?你明知道要我相信你这么单薄的理由,希望是很渺茫的。” 月牙儿垂下睫,又躺下去,转身面向里:“是很单薄,但我想见他们的想法是很迫切的。” 男子冷笑一声:“怎么,想得到一个机会晓以大义,拯救你父皇?” 月牙儿不再说话,她现在对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还不如省点口水,没有意义的事她先在没有精力去做。见李渊这件事,她以后自己努力吧,让她先想想再好好计划一下。 男子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月牙儿不动,如果他想侵犯她,她是一定会狠狠的打击他的。身边的床一沉,男子已经落坐了:“转过身来。” 月牙儿闷声道:“敌我双方谈判失败,原因是彼此不能互相信任,你可以走了。” 男子眼神一沉,一个阶下囚居然敢对他如此态度?大手握向她的肩,月牙儿没反抗,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想露了底,她迟早要逃走,但不是现在。 他倾身,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能满足我,我就让你见。” 月牙儿眉毛一挑:“没见过女人?还是难搞定的女人让你兴奋?要占我便宜?”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的尴尬,女人见了他都是毫不犹豫的贴上来,今天他的这句话已经让他觉得很没颜面了。有点恼羞成怒:“你别以为我不敢。” 月牙儿轻轻一笑,倒也没有轻蔑之意,但是明显的好像在把他当一个闹脾气的孩子看待:“我丝毫不怀疑,你不用强调这一点,能入了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之眼,我是不是还要窃喜一下才对?但是,我们现在是敌对方,恕我没有心情来跟你谈这种事情,如果我要跟你,也定是对你有了感情才会甘愿的,你得到我的身体得不到心的话,那还不如找个技巧高明的妓女来得舒服。”她才没那么傻,跟他对着干,来至自己于危险之中,阳奉阴违是她擅长的。 男子明显的头脑晕,这个看上去柔弱但倔强的女子,说起话来怎么比他这个男人还开放?什么叫做找个技巧高明的妓女还来得舒服些? 月牙儿起身:“我可以出房门走走么?” 这是哪跟哪?男子脸一沉:“搞清楚你的身份,你还真当是你自己家了?” 月牙儿叹气:“好吧,你非要这么小气的囚禁我这个弱女子,那我也只好认命了,我要是长了翅膀,你不就更怕我跑了吗?” 还真喜欢话里带刺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男子哼了一声道:“谅你也跑不到哪里去!” 月牙儿顿时惊喜:“哈,谢谢。” 男子懊恼的嘟噜了一声,望着眼前那张灿烂的笑脸,恨自己一向以冷静自称,怎么这么冲动着了她的道?不过算了,她逃不到哪里去的,他现自己很喜欢看她的笑容,即便是她一个浅浅的微笑,都特别的纯净。女人越是柔弱,就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和强占欲,他不排除哪一天会强要了她,至于感情,他就不信她以后会不爱他。 第四章 越狱 亲们,秦陵剧组给的红票票太少啦?所以招募个演员都不容易啊!公告一下,今后的章节里,指不定哪天就要加入新成员了,宝宝淑女报名之姓名为宝宝的女性,身份是千金小姐,外貌特征是娃娃脸的可爱女配要出场了。早报名的人员分配到的角色好,该女子有可能很多章节都混在里面,呵呵-------------------------------------------------------- 月牙儿终于可以带着赵么么在士兵的监视下四下了走走了,但活动范围仅限于她们居住的小院。 这个小院小得可怜,巴掌大的地方挤着东西厢房和正北房,院子的门口在南面,自然也是守卫森严。月牙儿在院子廊下坐了一天,就是在观察士兵换班的频率与时间,她改变了主意,她不去见李渊了,她要回到皇宫去,回到隋炀帝身边,一个皇帝死时,总会有高级阴差专门来处理吧?这样,她更有机会将信息传达给冥王或者孟婆。 赵么么数次劝说她进屋,说她身体刚刚才痊愈,小心又被风吹病了。 月牙儿推说房里闷,心下却暗记下了白天的士兵的换班时间。任何组织都会有自己的制度,越是制度化的军队,越有战斗力,这个叫邵寒的男人定然不会是池中之物。 一个白天下来,月牙儿总结出的规律是:午时一刻,换一次班。待到了晚饭时分,又会换一次班,人数共十人,分两拨。两名守着房门,两名守在院子门外,剩余一名是游动人员,负责传递指令和协调。 她记下了所有人的面目,晚饭过后,她早早熄了灯,用口水在窗户纸上捅了个小洞,暗中观察外面的换班情况。一夜盯下来,晚班也是两班,以午夜十二点为界。夜间,白天的两名游动人员会不出现,院子的门也会关上,两名守门人是守在院门外的。至于他们是怎么分配守卫任务的她已经不用再关心了,她已经掌握了他们的换班时间,这就足够了,剩下的就是她要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溜出这个院子了。院子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加上要带走赵么么,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越狱行为。 真后悔没跟昭彻学习如何迷昏人,她还没试过点**功夫,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用,看来明天赵么么多少要受点罪了,只能拿她来做试验了。她很庆幸自己脑子里保留住了月牙儿的记忆,不然,她是一无长物,更别说功夫了。 一夜没怎么合眼,第二天她自然是一直睡到了下午时分,直到肚子实在是饿得难以忍受了,这才起了身,狼吞虎咽的吃了顿饱饭。 在吃到半道的时候,邵寒来了,静静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也不出声,他凌厉的目光扫得她心惊肉跳。直到她吃完擦了嘴,喝了茶,他才出声道:“你昨天在檐下坐了一天。” 她的各种行踪自然是逃不过他手下的汇报的,微笑了一下:“院子太小了,横竖不过二十步,在屋檐下看看云卷云舒,也是种难得的宁静,这宫外的天空,即便是方寸之地,也比宫里的湛蓝。” 邵寒眼睛稍稍移开:“是吗?这么说。你喜欢宫外?” 月牙儿对皇宫还真是比较厌烦地:“是。其实。当个平民比当个皇族强。平民虽然也会有许多烦恼。有生活奔波之苦。但是心是自由地。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真情地。” 邵寒望着她。面色平静无波。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却愈显示出了他地高贵气质。半晌才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月牙儿松了口气。这个男人太恐怖。仅仅是看着人不说话就好像能把人看透一般。 晚饭之前。月牙儿叫来赵么么说要在她身上点几下。叫她不要惊慌。她就是跟她闹着玩地。可能会有手脚暂时动不了地情况。但是请她相信她。 根据记忆中地印象。她试验了许多次。力道拿不准。时而点不中。时而又滑开了。时而又力道不够。直忙了个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终于,赵么么在被她戳青数处,又站得两腿软之际,被点得动不了了。 月牙儿小声的一声欢呼,跳了起来,成功了。 她又把赵么么解了**,然后反复的试验,摸索力道的轻重,终于还勉强过得去了,至少能保证一点之下把人给点得动不了了。 赵么么揉着自己浑身的戳痛处,好奇的道:“公主,你是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戳得人又痛又麻,有时候还动不了。” 月牙儿一脸喜色的小声道:“么么,我们要逃出这里。” 赵么么明显吓了一跳,连忙凑近她:“公……月牙儿,门外这么多人,我们哪里能逃得出去?” 月牙儿勾了勾手指,赵么么下意识的左右望了望凑过耳朵去,其实房里就她们两个人,邵寒并没有派丫头来盯住她们,也不知道是因为懒得派还是根本就不相信她们有本事逃出去。 赵么么从月牙儿房中出来,回到自己的房中将自己的一套衣服偷偷塞在衣服里面,又回到了月牙儿房中。 晚饭之后,月牙儿开始实行计划,今晚恰好是夜黑风高的好时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了! 月牙儿将一些衣物包裹在胸腹处,再外罩赵么么的外衣,把头也梳成了赵么么的样子,低声道:“准备好了没有?” 赵么么紧张的搓了搓手,苦着脸:“公主,这、这行得通么?” 月牙儿安抚她:“放心吧。” 与她一起走到里间屏风之后,月牙儿向紧张得满头大汗手中举着条从床角上卸下来的棍子的赵么么使了个眼色,然后赵么么紧着嗓子惊呼一声:“啊!小姐你怎么了?” 果然,门外的两名士兵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跑了进来,绕过屏风来看情况,月牙儿沉住气,手出如风,点住了他的**道,同时,赵么么的棍子也重重的敲在了他的脑后,守卫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下的棉被之上。 月牙儿耶的一个胜利的手势,赵么么见居然一举成功了,脸上顿显惊喜之色,喘着气直抹额头豆大的汗珠子。 紧接着月牙儿也惊呼了一声:“啊,不要,你要干什么?” 门外的士兵脸色古怪,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好像女子遭人非礼?院门口有两个守卫,但是是在门外守着的,这里不能直接看见。 他想及对方是个弱女子,也就没通知院外的士兵,也跳进了房中。 屏风后的赵么么也惊呼道:“你放手,别碰我小姐!” 士兵脸色更是古怪,向屏风后直奔了过去,月牙儿又手起指落,与赵么么合作解决了他。 两人望向地下的两个士兵,同时兴奋又紧张的笑了起来,很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被单撕成的绳索将他们紧紧捆扎了,又赛住了嘴巴。脱了他们的衣服,一个扔到床底下,一个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假装是月牙儿。 月牙儿与赵么么一起换上他们的衣服,就趁黑摸出了房,她们尽量放轻脚步,溜到了院门口。月牙儿朝赵么么挥了挥手,走到西墙下,向她示意自己先跳过去看一下情况再接她。 月牙儿轻轻一纵,身子就跃上了墙头,一到了墙头就连忙矮身蹲下,现墙外居然是另外一个紧连着的院子,这个建筑格局挺奇怪的,很少见到这种一个院子紧连着另一个院子的,但是见过一个大院子套着个小院子的格局。 她来不及细想,观察了一下这个院子中并没有巡视士兵之时,她顿时心下大悦,感谢老天,她们的运气真好啊! 怕被人现,动作一定要快,她跳回自己的院子,搂住赵么么的腰,提气跃上墙头,呵,赵么么真是肉大身沉啊,差点抱不住她脱手了! 将她放在墙头,月牙儿先跃下墙去,然后叫赵么么返身趴在墙头,溜下来,她在下面接着,果然很沉重,带着她一起摔了个仰天跤。 两人气喘吁吁的爬了起来,月牙儿揉了揉腰,无声的哀叹一声,好在这个身体年轻柔软,被压一下也扛得住。 这具身体未得到过武术的训练,所以使用起来还真是比较的不灵便。来不及考虑疼痛的问题,她们两猫着腰就走,这个院子比关她们的院子大多了,还有假山和曲折的荷池。 这个院子怎么这么安静?难道是没有人住?但是,如果是荒废的庭院那杂草也会很高啊,这些花草明显的被人打理过了。月牙儿心下巨跳,不会是有什么陷阱吧? 正想着,前方假山洞中有个人声道:“你要上哪去?”火折子的脆响响起,一个个火把被点燃,十几个士兵将她们团团围住。 月牙儿与赵么么一惊,顿时都僵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邵寒冷着张脸从假山中走了出来,一身青衣,英姿飒爽:“就你这点小把戏,你想能瞒得过我么?” 月牙儿垮了双肩,她说为什么一切都进行得如此顺利呢?原来是他故意设的局耍她的啊。 “我翻墙的戏好看不?谢谢观赏,你赢了,我从哪来就从哪回,我要回去睡觉了!”拉着赵么么往回走,打算再从墙上翻过去。 邵寒身形一闪,已经背着手拦在她们跟前,赵么么望着月牙儿脸色灰白。月牙儿已经出手了,玉手向他背后的要害拂去,擒贼先擒王,希望这个邵寒武功不好。 第五章 干 戈 邵寒身形一闪,已经背着手拦在她们跟前,赵么么望着月牙儿脸色灰白。月牙儿已经出手了,玉手向他背后的要害拂去,擒贼先擒王,希望这个邵寒武功不好。 邵寒闻风辨位,身子一让,脚下就错了开去,大手一格,她的脉门就落入了他手中。她再也动弹不得一分一毫。月牙儿暗恨,她的功夫在他面前连三角猫都不算,月牙儿啊月牙儿,你练功也太不努力了,到了这会儿,早就退步得只够翻墙了。 赵么么跪了下来,痛哭流涕:“求求你,别为难公主!” 邵寒大手一挥,两个士兵就拖了赵么么下去,月牙儿脸色一紧:“别伤害她!逃走是我的主意。” 邵寒鼻子里哼了一声:“知道你的主意大,还会点三脚猫功夫。”返身拉着她就往院中一间已经亮着了灯的房间走去。 月牙儿心下转着好多的念头,攀亲带故是绝无可能的了,待会儿是装傻好还是装嫩好,抑或是装可怜,再者装柔弱,至于对方买不买帐,她就不能确定了,反正这个身子的年纪只有十五岁,脸嫩,装装可怜总是还有撼动人心的效果的吧?这样比较符合身体的年龄特征,还容易让他今后放松警惕好再次出逃。 进了房,她抽回手,垂着头:“你不会毁尸灭迹吧?” 邵寒瞪着她:“刚才你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所顾忌?” 月牙儿白他一眼,转而又想起自己要装可怜的策略,就又皱起了脸:“请直奔主题,姑娘我今天很累了,爬墙可是件累差事。”她这半边屁屁还在隐隐作痛呢。 根据这两天的观察,这个女子可是心思缜密,根本就跟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纯真和冲动完全不同,他肯定她将来还要逃,现在的表现倒是很耐人寻味。他对她的底线是什么很感兴趣,试出了她的底线,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哼,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的面前耍花招。 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她淡淡道:“过来,伺候我休息。” 月牙儿咽了口口水:“你、你要我伺候你休息?我才十五岁。我还是棵**苗!你也太不人道了!”抓紧了自己地衣领。心下想着怎么脱身。 邵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害怕我?这就对了。我如果说我今天要你。你会服从我么?” 月牙儿受不了刺激。一蹦三尺高:“做梦。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但是不做你地女人!你如果要强迫我。我就死给你看!” 邵寒脸上淡淡地:“嗯。我先把那老婆子给埋了。” 月牙儿咬牙:“小心我让你做太监!” 邵寒脸色一怒:“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么?”还没有人敢这么冒犯他地。大手一长就向她抓去。月牙儿早就有备在先。头一低身子一旋。想门口扑了过去。手还未触及门。邵寒地大手就已经抢先摁住了门扇。这本来就是她地虚招。转而身子一矮。躲开身后地他。向旁边蹿了出去。直扑窗户。 邵寒笑了一声,原来这个小姑娘真是怕自己的,他还以为她有多坚强呢? 月牙儿瞪着已经背靠在窗前的邵寒,脚下紧急刹车,要是刹得慢了,保不准就要冲进他怀里去遂了他的意了。 气鼓鼓的手一抱:“你是鬼还是人啊?”转移转移话题,拖拖时间再说吧。 邵寒向她走过来,走姿优雅,怎么看都像只逗玩猎物的黑豹,修长身材压迫力非常。 月牙儿戒备的向后退去,大眼左右望着,退到桌旁,突然脚下一勾,将矮凳向他踢去,又扑向了门,她岂会是个束手就擒的人? 邵寒躲过矮凳,身形一闪凳子砸中了他身后的窗子。胆子还真大,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他,今天非要教训教训她。 月牙儿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无法动弹,急得满头大汗,拓,救命! 他抱起她,向大床走去,她两只脚使劲的扑腾,不要不要!她越是挣扎他就越要制服她! 终于被他压在了床上,月牙儿气喘嘘嘘,头上的黑头巾早就不见了,一头黑瀑般的长凌乱的散在了枕上。 邵寒压住她的扭动的身子,哑声道:“你知道你越反抗,就越会激起男人的征服**,嗯?”即便是隔着衣服,她的身子都好烫,小脸因为激动染上了红晕,愈的让人怜爱。 月牙儿的泪涌了出来,头一歪,哽声道:“不要碰我,你明知道我反抗不过你,没有你力气大,为什么还要耍我?”心中的委屈和无依在他的欺负之下,涌了出来。 他看见她的表情,心中一震。她的泪水好晶莹,颗颗透亮,顺着柔美的面颊滑落在枕上,瞬间就消失无踪。她的身体已经松懈了下来,但是她的表情好哀伤,那种无止尽的哀伤给人感觉就像是她的心死了一般。 他迟疑了一下,双手松开,撑在她的两旁,身子微微抬起。月牙儿身子得到一丝空间,就蜷缩起了身子,捂着脸哭了起来。拓,你在哪儿?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要找到你们,即便是要用死来完成,我也要找到你。 身旁一沉,他躺下来,长臂将她搂进了怀中:“好了,今天我不勉强你,别哭了。”她的泪以及压抑的哭声,让他的心不自觉的变得湿漉漉的。 是的,从没有女人会拒绝他,也不会有女人拒绝他,然而,只有她不要他。她哭得如此的心痛,让他也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痛了起来,这种绝望感染着他。她的父皇不要她了,是因为这个么?心中那一方陌生的萌动是什么?他有种强烈的要保护她的**,他不喜欢她哭,他喜欢她脸上时刻挂着的莫测高深的淡淡的微笑,那种笑在她年轻的脸上,特别的吸引人。 她是美丽的,清灵的美丽之中透着一丝看透世情的淡漠,言辞犀利,有点大大咧咧,却神奇的与她娇羞柔弱的外表结合,使得她神秘得犹如深林中的精灵。才看到她的一角,她又收了起来,消失无踪,她好像很失落,但是她又在勉力使得自己振作,唇角始终有点微微上翘,虽然她眼中的哀伤早就透露了她的情绪。 他惊叹这样的女子,她的笑是自内心的纯真,她的泪也是奔放的,她是个矛盾体,泪和笑就像是两个不相关的东西,再哀伤,笑的时候都是满心的轻松,有着一种连他这个男人都不敢忽视的坚强。 月牙儿被他搂在怀中,身子明显一僵,翻身坐起,瞪着他:“你说的话可算数?” 邵寒单手支撑着头,看着她:“我说的是今天,不代表今后。” 月牙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狐疑的打量着他:“那你为什么还躺下了,还……还抱我?” 邵寒微微一笑,很有点痞子的意味在里面:“这里是我的卧房,你打算赶我这个主人出去吗?你也不能出去,今晚,我要抱着你睡。”捉弄她的感觉真的很好。 月牙儿张大了口,愤愤的道:“你这是要曲线救国?我才不上你的当,你心里肯定还是想……想……” 邵寒嘴撇了一下:“你要是踏出这间房门,你奶娘的头就要喂狗。” 月牙儿气结,半天才道:“是要我不许踏出这间房门吗?” 邵寒仰面躺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月牙儿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拖动几条凳子,四条有靠背的大方凳在两头,四条小圆凳在中间,排成长条状。又跑到一旁的衣柜里取了条被子对折铺好。邵寒就一直望着她忙乎,看来她是要自己拼床了:“你要干什么?” 月牙儿白他一眼:“你说了,不许我出房门,但是你没说我不许自己单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应该不会想当小人。” 走到他床边,双手一伸:“你,里边的被子拿给我一下。” 邵寒眼光一闪,似笑非笑的道:“自取。” 月牙儿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来,鞋也不脱,腾的一声跳上床,很满意的看见床单上印上了两个脚印,再绕向床尾处他的脚下,要去取被子。 月牙儿停了一下,见邵寒没动,就弯腰伸手去取,哪知道,邵寒突然难,脚下一勾,月牙儿惊叫一声就向床上的男人扑下去。 她反应得快,手向下一摁,就要弹起,邵寒已经手一勾紧紧拥住了她:“难道你要辛苦一场再让我下床去抱你上来?” 月牙儿气愤的捶了他的前胸两下:“放手,你食言!” 邵寒掌风一劈,房中烛火顿灭,黑暗中,他道:“乖乖睡,我说了不会动你,抱你,已经是便宜你了。” 月牙儿挣扎不开,气喘吁吁,他又道:“你要是再扭,我不能保证自己的自制力。” 月牙儿闻言,立时不敢再动了,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下颚靠在她的头顶上,许久他才闷闷的道:“我不会抛弃你的。” 月牙儿呆住了,他,他说什么他不会抛弃她?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以为她流泪是因为被自己父亲抛弃受到了伤害?这个人,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坏……也许是因为一开始她就把他当作敌对者看待了吧…… 黑暗中,他有力的臂膀突然间给了她一丝被人关怀着的安慰,虽然她不喜欢他的方式。她确实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而他,是她在这个时代遇见了第二个人,第一个是奶娘,但她本身就属于弱势群体,还需要她的保护。这个邵寒虽然是敌对的人,但是他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会保护她吗?她能控制得住他吗?会不会是将一头危险的狼放在了身边? 第六章 再次越狱 他起得很早,然后就是接连两天不见了人影,他将她与奶娘隔离了,干脆就囚禁在了这间屋子里。分派了两个丫头伺候着她,以及两个门卫。 她无聊,也很无奈,人影不见的他到底是跑哪里去了?造反去了?布兵去了? 他并不限制她的活动,但是她的身后时刻跟着四个人,两个守卫与那两名丫头。 她在院中四下游走,观察地形,准备再一次逃走。 她觉得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杀她的,隋帝一天不死,她就有可能还有利用价值。于是,她借口要赏月,再次决定出逃。大不了失败了再被抓回来,然后高唱一曲《从头再来》。 行到墙根下,她弯腰,开始捡花圃里的小石子,她身后的几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不明白她在干吗,但也未阻止她。月牙捡了满满两手掌,然后回身,突然使出了暗器手法,至于手法有多么的蹩脚,效果有多差,看看那几个呆立着的满脸莫名其妙的看守人就知道了。 月牙儿爆汗,难道他们以为她还会有心情虐虐他们玩么?那是什么表情?无动于衷,简直是对她攻击行为的讽刺。 小石子在他们身上反弹了回来,看反弹的距离也知道她真是个没力量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电视剧里面中人即伤的华丽效果,再看他们的表情,估计比挠痒痒还轻点。 她不敢再对自己的暗器多做研究,脚下一用力就向不太高的围墙飞跃而上,一个黑影恰好在墙头冒了出来,恰好也是她选择落脚的地方。“咚!”的一声,“哎哟!”两声痛呼响起。 月牙儿像只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坠回了墙里,哪个冒失鬼?居然选择她如此重要的出逃时刻来跳墙,还英雄所见略同的选择了同一处墙头!谁要她选的是相对最矮的一个墙头? 真想骂人,她翻滚了一下腰身,歪着站了起来,惊惧的望着对方,来人也惊惧的瞪着她,看上去比她还气愤些。 “什么人?”月牙儿龇牙咧嘴。 “你什么人?怎么会住在这里?”来人惊疑不定。手脚激动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来人个子娇小。比她稍矮了半个头。长得圆圆地一张娃娃脸。表情很丰富。肢体动作。更丰富。是个年纪尚轻地女孩子。 月牙儿气道:“你干嘛半夜跳墙?” 对方更气愤:“我半夜跳自家墙要你管?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住在我世民哥哥院子里?” 世民?什么人?这女孩子找错地了吧?月牙儿深吸了口气:“姑娘。这里只住了个叫邵寒地。你找错地了吧?” 哪知道她一说完,对方就惊天动地叫了起来,仿若一只疯的火鸡,吓得她往后一跳,暗道:什么情况?! “世民哥哥居然把他的字都告诉了你!还说他不是养了个女人!!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这是……月牙儿才恍然醒悟过来,难道她说的是李世民?不会这么巧吧? 她弱弱的问:“你、你说的可是李世民?” 那女孩儿双手一插,脸颊上气得红红的,还微微沁着些汗,配上圆圆的大眼睛,颇是娇俏。月牙儿明白了,这是来找情郎的,结果情郎不在,还意外现了她这个外人,自然是伤心加打击外加气愤和不甘了。 “你休想装傻!” 月牙儿无力的摇了摇手,望了望从刚才就一直在看戏的仆从,现他们压根就连脚都没移过地方,这戏看得真投入啊! “我是真不知道他的名字,小姐,请问您高姓大名?” “陈宝宝。” 陈宝宝?月牙儿一脸黑线,这是她的大名?如果八十岁还被人这么一叫,那肯定不会是件愉快的事了。敢情是昵称吧? 小心的再问了一句:“这是家人对你的称呼吧?我问的是你的大名。” 陈宝宝眼一瞪,大声道:“方圆百里有哪个不知道我陈宝宝?你问我大名,这不就是我大名么?” 名人,原来是名人一枚!月牙儿咳了一声,这姑娘一根筋,倒也有些利用价值,决定要拉拢她了。 “宝宝……”自己先麻了一下,怎么这么别扭?“我妨碍了你老人家跳墙,这心下委实不过意,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能否进屋一叙,交个朋友?” 自己说着都觉得别扭,而且抱大腿的痕迹过于严重了。哪知道这陈宝宝自小就喜欢习武,更是向往武林江湖什么的,这话给她听进去,还挺受用。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悔过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你这女子,也不是太讨人厌。” 不是太讨人厌?那就是有点讨人厌,谢谢夸奖。这女孩年轻,看上去也没经过什么世事历练,好唬弄,正合她意,她的逃跑队伍终于要招到第一个分量级的人物了么?心下暗自兴奋,这可是她家啊,这个人一定要好好利用。 她介绍自己:“我叫月牙儿……”听过她叫宝宝之后,这个名字怎么听也这么腻人呢?腻歪到一块儿去了。 其中一个丫头脱离了队伍,向院外走去,估计是去报信了。 进了房,陈宝宝赶了守卫和丫头出门,守卫们自从陈宝宝出现之后,表情严肃,一副严阵以待的神色。后来月牙儿才知道,这个陈宝宝是当之无愧的惹祸精,她还真是定时炸弹一枚。 陈宝宝进了房,里里外外的巡视了个遍,然后哭丧着脸恨恨的瞪着她:“说,世民哥哥跟你……跟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出口。 月牙儿两手一摊:“他是故意要毁了我的清誉,实际上他没对我怎么着。” 陈宝宝睁着大眼,望着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是在诓我呢?” 月牙儿连忙道:“宝宝,我说的是实话,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看出来了,你喜欢他。你以为我刚才是为了什么跟你撞上的?我那是想跳墙逃走。” 陈宝宝脸上一阵惊喜,上前握住她的手:“你、你说的可是实话?”然后又道:“不过,你逃走的办法还真不太高明。” 月牙儿抹了抹头上的汗,手臂比划了个圈:“是、是,宝宝小姐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你家?”一脸的期待。 陈宝宝哈哈一笑:“小意思,不就是要把你弄出府去吗?恰好这几天世民哥哥都不会在府里的。”转而又怀疑的望着她:“你真的不喜欢我世民哥哥?”他是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 月牙儿干笑:“你不都说了吗?你世民哥哥,我可不喜欢跟你抢男人,我做梦都想逃出去。” 陈宝宝这下放心了,凑到她耳边就说起了自己的伟大策略。 月牙儿连连点头,不过也就是江湖传统把戏,让她扮个小兵小丫头的,她已经用过了,而且相当的失败啊! 陈宝宝看出她脸上的轻视神色,住了嘴:“你不相信我?” “不不,我信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你自己家,自然熟门熟路了,我是怕你放了我走你会被责罚。” 陈宝宝的社会阅历确实浅,居然有点感动:“没事,凡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就看我的吧。” “好,你什么时候再来?” “明晚三更,记住,不要插窗子,我师兄会过来,届时你就听他的。”陈宝宝为自己的伟大计划雀跃了起来。 陈宝宝这个颇有侠气的千金小姐撤退了,月牙儿一个人开始琢磨,这小姑娘能信吗?她的办法也很老土啊!还要嘲笑她跳墙。也许李世民会想不到她用老了的办法还会再用一次,反而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好好睡了一觉,白天,陈宝宝也没来找过她,她也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里。中午的时候,她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院门外问了守卫几个问题,她就看见守卫摇头,之后那男子就走了,也没踏进院子。 晚上,她和衣躺在床上,突然,窗下传来极轻的咔哒一声,她顿时警觉。一个黑影跳进房来,向她的床走过来,还嘘的一声叫他噤声,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吓了一大跳,对方肩上还背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她下了床,那人将肩上的东西卸下,原来是个小丫头。 塞给她一套侍卫服装:“月牙儿小姐,是陈麻烦让我来的,噢,就是陈宝宝,你先跟我走,剩下的就让她去处理吧。” 是陈宝宝的师兄?月牙儿心下将信将疑:“她在哪里?” “前庭看戏,拖着她哥呢,她会在指定地点跟你汇合的,你先随我走,在天亮城门开的时候我们要第一个出城门,我还需要时间给你易容。”前庭看戏?这两天虽然未再下雪了,但是也够冻掉个鼻子耳朵的,还前庭看戏?真是有创意啊。 一路靠着夜色掩护,两人出了府,月牙儿觉这个人的武功很高。抱着她起跃之间跟腰上吊了亚斯般轻易。对于陈宝宝这个人,是她看走眼了,看来她虽单纯,但是智商还是不低的,居然知道找个厉害的人来当助手。 不对,惨了,还有赵么么呢?她跑了,她怎么办啊? “等……等一下。”已经跃出了围墙,男子停了下来:“怎么了?” “我奶娘,赵么么还在里面呢。” “哦,陈宝宝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恐怕早就出府了,只不过你要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她把她先偷偷寄养到一户人家那里去了。” 夜晚街道绝对安静,除了打更的人有气无力的在报更,空无一人。 七弯八拐的,他带着她到了一处小院的门前,入了院中一间小房间,他将烛火点上,揭去了黑色的面巾。月牙儿定睛一看,脚下一软惊叫道:“蒙恬?” 第七章 成功脱困 七弯八拐的,他带着她到了一处小院的门前,入了院中一间小房间,他将烛火点上,揭去了黑色的面巾。月牙儿定睛一看,脚下一软惊叫道:“蒙恬?” 男子好看的眉毛往上一扬:“蒙恬?是谁?” 月牙儿颤着手指:“你……你!”难道他也穿越时空到了隋朝?她的脑子又乱了,再乱几次就离神经错乱不远了。不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然后失笑:“你认错人了吧?你叫我蒙恬?我是姓蒙,但是我不叫蒙恬,不过传说我的祖先是秦朝大将蒙恬的旁系,但是历史太久远,已经无法考证了。我叫蒙锐,锐利的锐。” 月牙儿这才坐在床上,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蒙锐奇怪的看了她一会儿,道:“你刚才的表情……好像你认识秦朝的大将蒙恬似的。” 月牙儿连忙摆手:“我太紧张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如果他不是恰好是蒙恬的后代子孙,也不会长得如此相似,也不会一听到她说蒙恬就知道她指的是秦朝大将蒙恬。 蒙锐变魔术似的在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包袱,请她坐好,然后就开始给她易容:“陈麻烦说,你的功夫可能不够用,所以非得易容了才好办事。” “谢谢你嘴下留情,宝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对了你为什么叫她陈麻烦?”原话肯定是说她的功夫太过蹩脚,连三脚猫都不如什么的。 蒙锐居然羞涩的笑了一下,这让他本就正气凌然的俊容多了丝让女性心跳的老实憨厚之色。 “她是嘴巴比较刻薄,也很赖皮,也是个极其麻烦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都叫她陈麻烦。” 烛光下。月牙儿近距离地打量他。觉他长得实在是太像蒙恬了。除了蒙恬身上有种天生地军人地霸气和阳刚正气之外。外形加身材都极像。身高感觉都差不多。人类地遗传基因真是很奇特。蒙锐面色和善亲切。属于那种对自己地出色完全不自知地类型。越是这样就越是显现出了他非同一般地胸襟。有种独特地风范。潇洒俊逸。 “你是她地师兄?” 蒙锐明显手僵了一下。撇了撇嘴:“好在上辈子我没做什么恶事。这辈子才这么有福气跟她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绕晕了。怎么好像他非常厌烦陈宝宝似地?:“你不是她地师兄?” 蒙锐咬咬牙:“这次我还完她地情。就可以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不是她师兄。” “你欠了她什么情?” 蒙锐道:“我一个兄弟杀人越货范了法,我没钱,她使钱贿赂赎了出来,说要我答应帮她办三件事就扯平,救你出来是第三件。”衙门黑得很,只要有钱,十个杀人犯都能赎出来逛大街。 “谢谢。”她笑了一下,真心的感激他。 蒙锐看了看她,道:“不用,这是我还陈麻烦的。”为她最后粘上了假胡须,是山羊胡子。又拉起她的手来,要在上面制造一条小疤痕和几块老人斑,易容的最高境界在于不放过任何细节,不能在细节上露了痕迹。 她柔软的手让他怔了一下,十指尖尖,细长如春笋,烛光下莹白如玉,看得他心怦怦的跳了起来。 月牙儿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蒙锐突然脸红了起来,匆忙放开了她的手,神色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你的手太……太……没法遮掩。” 月牙儿望着自己的手,他只不过是拉了拉自己的手,有什么好脸红的?望着他脸上沁出的汗,这个蒙锐太纯情了。 蒙锐躲避开她的目光:“你就扮作生病的老人家,靠在牛车上就行,如士兵问起,你就喘息着装作说不出话。” 天色擦亮,寒冬的风是刮骨的刀,街上没几个出行的人,守城的士兵边跺着脚,边用嘴哈着气暖手,这雪都化光了还这么冷。 大街上一辆破烂的牛车吱吱咯咯的缓缓前行,一个驼背年轻小伙子手里拿着跟摩擦成黑色的牛鞭在空中轻轻的挥舞了一下,出哑哑的一声啪,蜡黄的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一双手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好像几年没洗过澡一样。 突然,清晨的街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公子带着几个士兵匆匆从他们的车边掠过。 那公子生得白净,身披雪白的狐裘,好生贵气,前方的城门守卫远远的一见他,立时就挺直了身子,满脸堆笑。 那公子去势好快,到了城门守卫跟前说了些什么,守卫连忙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赶车的小伙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赶着自己的车,牛车到了城门口,那些平素势力的守卫,在那贵公子面前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尽职,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停下!” 那小伙连忙下了车,躬着身子呐呐的道:“官爷,我这是送老父出城回家。” 那个守卫头目一脸横相:“掀开车帘给官爷看看!”那贵公子也对此很关心,探了头向车上看。 小伙连忙点头哈腰的将车帘掀起,车内恶臭之中一个面色蜡黄嘴唇苍白的老头躺在厚厚的破烂被褥子里面,双目紧闭,歪着的头满头白,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须还脏得一缕一缕的。 那守卫头目用手扇了扇鼻子,皱着眉道:“这大寒天的带你老子出来,想冻死他啊?” 小伙满脸悲色:“官爷,我爹眼看就不行了,他坚持死也要死在家里,我这不就只能连日赶着回村吗?就怕路上耽搁了恐怕就要糟。” 贵公子摇了摇手,那守卫头目得到了放行的指示,也赶苍蝇似的赶他快走。 小伙连忙上了车,赶着老牛就出了城。 车内,一直提着心的月牙儿也舒了口气,终于过关了。 直到看不见城门了,蒙锐这才对车里道:“好了,可以出来了。” 月牙儿猛的钻出了马车,靠在车沿上喘气,断断续续的道:“你这也太逼真了,臭也把我臭晕了。” 蒙锐摇头:“你们女儿家就是吃不得苦,这点臭算什么?我小时连粪坑也掉过。如果车里不够臭的话,他们还会掀开被子看,这样安全。” “掉粪坑?” “是啊,差点一命呜呼,好在恰好师傅路过要如厕现了我,把我给救了,但是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把我给扔进了池塘里,我差点又被淹死了,那之后我就跟着师傅拜师学艺了。” 月牙儿笑了起来:“你师傅是不是接连几天见到你就吃不下饭?” 蒙锐哈哈大笑:“有点,每次吃饭都要离我远远的。” 这么俊的帅男居然是经过粪坑洗礼的,人不可貌相啊。 正聊着,身后响起了马蹄声,月牙儿与蒙锐交换了个眼色,爬进车内躺好。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站住!你这车上是不是藏了我姐姐!” 蒙锐停了牛车,懒洋洋的道:“陈麻烦,你来得不慢啊?” 月牙儿一听是陈宝宝,心中一喜,连忙爬出车外,陈宝宝道:“我已经觉得天衣无缝了,你怎么还能看出来?” 蒙锐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你真白痴,你的声音是个女的,你一冲上来就问我你姐姐,傻子才钝到不知道你是谁。” 陈宝宝看到月牙儿的脑袋,立马惊呼了一声:“你把她化妆成了个老头!” 说着跳下马来,抱住月牙儿的脸,激动的道:“你说了把你所有的仪容术教我的!你藏着掖着,根本就不认真教我!” 蒙锐头疼:“我教了你,谁知道你确实笨,不知道举一反三,教你易一个脸,你就只会易这一个。” 陈宝宝笑了,手在脸上一抹,又从马上掏出个小包袱扔给月牙儿:“换上!我就知道这蒙锐给不了你好受,看你臭的。” 三人到前方林里藏马处换乘了三匹马,飞骑而去。行至一个管道的岔口,蒙锐拱手:“陈麻烦,你我的帐已经清了,按照约定,咱们永不相见。” 陈宝宝瞪着他:“喂!你就不怕我们被匪徒给劫持了?” 蒙锐已经策马前行了,声音远远飘来:“你哥钱多,多准备点赎金就行了!” 第八章 节外生枝 亲们,第二位自荐角色要上场了,感谢精灵de旋律的顶帖报名。 角色姓名:木小菜,女,17岁。懒惰平凡追求美丽事物。 剧中自我外貌描述:一塌鼻子;两小眼睛一般死鱼眼,有美好事物经过瞬间红心闪耀;一常挂糕点碎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的嘴巴 职业为跑堂丫头,兼小酒馆二厨,烧菜味道好于大厨,但是因为懒,一般只做零食给自己吃。道具:抹布,主要用途:抹桌子。 ----------------------亲们,更新有点晚了,今天家里来客人了,现在补上------------------------ 陈宝宝望着绝尘而去的蒙锐,鼻子里不悦的哼了一声,干嘛躲她跟躲瘟疫似的? 月牙儿问道:“我就这么穿?”一袭青色长袄,脸上的妆已经被卸掉了,这不等于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晃悠吗?目标如此之大,不危险吗? “你放心啦,我哥那人,办事谨慎,现在又跟世民哥哥搅一块共谋大事,他不会公然派兵来追我们,暴露自己的行迹的。” 也对,他难道还能公然追捕隋帝公主? “宝宝,谢谢你相救,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宫。” “谁说要送你了?我是要跟你一起闯荡江湖,对了,你可不许告我哥的密啊,就算你对我救你的回报。”一脸得意。 “你跟着我。你哥不会担心吗?”跟着她。那她不是带了块级大招牌了吗? “我武功这么好。谁能欺负得到我?”唰唰地虚挥了两下手臂:“如果有恶人来。我就这样一下。再这样一下。哈哈!” 月牙儿抹了抹汗。务必要劝说她回家去。看样子这个陈宝宝根本就不打算低调地遁走。怎么都感觉是逃出了笼子地母狮子。要在江湖上搅事端地。 “你……” 陈宝宝下巴一收。举手打断她:“住嘴!想叫我回家去?门都没有。我定要保护你回皇宫。你要是不相信我地功夫。我们这就比试一下。” 月牙儿吓得连忙住了嘴。她这个身体根本未曾经过武术训练。那些法门知道了也等于空有理论没有实践。这个陈宝宝看上去武功也不怎地。到时候被她误捅了个窟窿就不划算了。 陈宝宝见她不再说话,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拍马快行,顺便还在她的马**后面抽了一鞭子,月牙儿见马突然力,哪里还有空想问题?紧紧夹住马腹,身体前倾,任马向前飞跑而去。 两人一直飞跑到中午时分,浑身都冻麻了,肚子也咕噜噜的唱起了空城计。 前方不远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恰有一处小酒馆,陈宝宝见了,欢呼一声,雀跃着向前。月牙儿也饿得两眼昏花了,但是看着偏僻之处突然有间店,让她联想起了孙二娘的人肉包子铺,怎么看都散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宝宝!等一下!” 陈宝宝已经跳下了马,冲进店里去了。月牙儿只好也下了马。 “小二!来壶暖酒,外加二斤牛肉!” 这个小店面积不大,仅五六张小桌,屋里升着火,卫生条件极其恶劣,这个时代没有卫生局来突击检查卫生,不然非得关门歇业整顿不可。 一个年级颇大的精瘦老掌柜窝在柜台后面拢着手,似睡非睡,陈宝宝的嗓门很大,又极具穿透力,他被这声音惊醒,差点摔下地去。 陈宝宝瞪着大眼:“小二!小二!喂,掌柜的,你家小二哪去了?偷懒睡大觉去了?” 那掌柜从高台后走出来,满脸堆笑:“这几天天太冷,没什么客人,小二和大厨还真是睡大觉去了,我这就去叫,你们稍等一下下。” 陈宝宝寻觅着稍微干净一点的桌子,可是这屋里实在是脏乱,墙角还堆放着一堆黑乎乎的麻袋,也不知道装着什么,横七竖八的倒着。 陈宝宝又受不了了:“掌柜的,你雇的小二该狠狠揍一顿,你看她干的这活,太不合格了!” “谁要揍我?”一个大嗓门吼了进来。 门帘一掀,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走了进来,两人顿时同时倒吸了口气,五短身粗,磨盘脸,小眼睛白多黑少,鼻头如蒜,却是个塌鼻。陈宝宝呆了呆:“你是小二?” “两位请坐,要点什么?”她却不看向陈宝宝,两眼盯着月牙儿,神情让人分不清是何意图,两只白多黑少的眼睛直放光,渗得月牙儿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陈宝宝用手在桌面上挥了挥,上面的灰尘应手而起:“一壶暖酒,二斤牛肉,小二,你先帮我们擦桌子先,灰太厚了!” 那丫头甩下肩头上的抹布,粗手粗脚的开始抹桌子,两人一看,都是心下呻吟了一声,还不如不叫她擦呢。那块半死不活的抹布好像几百年没洗过了,黑得早就不见了原色,她的十指更是黑,好像刚抓过煤球似的。 陈宝宝急道:“好了!好了!”这待会儿上的菜,还能吃吗? 掌柜的道:“木丫头,大厨起来了没?” 那叫木丫头的白了一眼陈宝宝,回道:“没,烧得高,恐怕是起不了床了。” 陈宝宝目瞪口呆:“等……一下,那我们吃什么?” 木丫头又白了她一眼:“今天你走运,我下厨。” 陈宝宝又倒吸了口气:“你下厨?”单手冲天高举,激动的问掌柜:“掌柜的,下个村子离这里有多远?” 掌柜道:“翻过前面两座山,大概也就百十里地吧!” 陈宝宝与月牙儿对视:“你能撑到那个时候么?” 月牙儿摇头,陈宝宝只好咽了口口水,向木丫头好声好气的道:“姑娘,我这有十两银子,只要你做的菜干净,就不用找了。”说着掏出了锭白花花的银子。 那木丫头冷哼了一声,并不搭理她,转身走了。 掌柜的乐呵呵的给她们让坐:“那是小女,别看她卫生打扫得不怎么干净,但是你们放心,她的菜做得可好着呢。” 陈宝宝一脸恶心样:“大伯,她太脏了,你看她的手,做出来的菜还能下嘴嘛?” 突然,嗖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叮的一声,一柄乌黑背雪刃的菜刀稳稳当当的插在了桌上。三人俱是高高一跳,陈宝宝张口结舌,指着桌上的菜刀望着掌柜。 掌柜干笑着用他干瘦的双手去拔:“呵呵,我这孩子除了脾气有点爆,其实心挺好的。你们莫要再怀疑她的手艺,她要不就不做菜,要做菜是很认真的,必定是干净的,请两位放心食用。”由于太过用力,老脸憋红,说道后来声音听上去都是咬牙切齿的了。 那刀深入桌面,那老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拔了出来,干笑着也掀了帘子进了厨房。 两人惊魂未定,月牙儿拍拍陈宝宝的肩:“我终于觉得,其实你很温柔。” 陈宝宝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月牙儿道:“没有比较就没有长短。” 陈宝宝气得砰的拍了下桌面,手到中途,顾及到刚才的菜刀,力气小了些:“你居然拿我跟那个丑丫头比!”声音也弱了些。 布帘开处,掌柜提了个茶壶出来了,将两个茶碗放在她们面前,又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就托着个小木桶,里面放着陶制的酒瓶子,小桶里热气腾腾。 “这么冷的天,两位这是要上哪去?” “京城。” “你们要去京城?哎呀,姑娘,你们不知道吧?这京城早就乱做一团了,你们去,还不是去送死啊?” 月牙儿吃了一惊,难道是判军已经攻入皇宫了?那她更要加快步伐了,她必须赶在隋帝死的时候陪在他的身旁,这样才有可能见到阴差。 “离这里还有多远?” “你们方向错了,要往东边去,快马加鞭的,大概还有两天的路程吧。” 月牙儿道:“宝宝,你别跟我去了,我自己去,乱军已经入了京城,会很危险。” “你当我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送佛送上西天,我跟去定了,别废话。” 月牙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坚持跟着自己,难道是不明白危险,还是图个刺激? 呼啦,布帘翻转,木丫头用木制托盘托着一大盘牛肉出来了,色泽酱红,香气扑鼻。 月牙儿和陈宝宝食指大动,月牙儿连忙道:“木姑娘,请你再帮我们做十斤牛肉,我们要带走,谢谢。” 陈宝宝实在是饿得狠了,用刀割了一小块肉:“哇!!真是太好吃了,喂,跑堂的,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 那木丫头一点都不领情,翻过那块黑抹布,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疑似干净的地方,擤了擤鼻涕。陈宝宝与月牙儿顿时又倒尽了胃口。 “要不说你狗眼看人低?”鼻子出气,满脸跟陈宝宝有仇似的。 陈宝宝猛的一拍桌面:“你说谁是狗?!” “这狗脾气还挺大。”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 千金小姐陈宝宝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种气?二话不说拔出剑指着她的鼻子:“姓木的,道歉,不然我一剑捅你个窟窿!” 月牙儿深怕出了人命,拉过陈宝宝:“我们还要赶路,不要多惹麻烦。” 陈宝宝哪里肯干?气鼓鼓的就向那木姓姑娘刺了过去,今天不教训她一下,她连祖宗姓什么都忘了! 掌柜的连忙闪到一旁,大叫道:“木丫头,手下留情。” 月牙儿奇道:“老伯,你闺女武功很高吗?” 掌柜的道:“反正她一生起气来,就有人要遭殃。” 第九章 买了个护卫 陈宝宝的剑气不可谓不凌厉,可是怎么看着都有点手忙脚乱。 木小菜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菜刀,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左一刀右一刀的劈着,居然很从容,也很有节奏,颇有无招胜有招的意境,好像在砍竹子,而陈宝宝就是那根可怜细弱的竹子。 陈宝宝一忽儿跳到左边,一忽儿又被挤到右边,所占空间大,月牙儿与掌柜怕被波及,已经躲到高台后边去了。 “掌柜的,叫你闺女住手啊,你看场上形势,陈宝宝哪里是你家闺女的对手?要是你店里闹出了人命,以后谁还敢来你店里吃饭啊?影响长期生意啊!” 掌柜一脸皱皮,这下子神情更苦了:“唉,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家是我闺女管家,我哪能管得了她?除非……” 月牙儿见陈宝宝咬着牙,一块衣角已经被削掉了,连忙急道:“你说,有什么办法才能制止你闺女?” 掌柜的很莫测深高的道:“责任!” 责什么任啊?木跑堂跟她们之间能有什么责任?这老头,说起话来如此让人莫名其妙。 “什么责任?我们萍水相逢,她对我们有什么责任?”声音大了起来,实在是情势危急,那木跑堂的菜刀眼看就要削掉陈宝宝的半边头了,陈宝宝一剑上架,低头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要是你请我女儿当护卫,她就是你手下的人了。” 月牙儿望着眼前老头伸出来的干瘦老手:“老伯,你开玩笑呢吧?她正在砍我的朋友啊!她怎么会肯当我的护卫受我支配?” “姑娘。我这闺女脾气古怪。死也不肯受人好处。但是一旦收了人家地钱。就会仁至义尽。童叟无欺。” 闺女砍人。老子要钱。月牙儿将信将疑。怎么看都像是联合起来整人地拙劣骗术啊! 正琢磨间。那边一张木桌啪啦应声而裂。陈宝宝狼狈地一个翻滚这才闪过了一刀。那木姓丫头确实厉害。面色不动。刀法却极其干脆利索。 真是进了黑店了。月牙儿咬牙。只能挨宰了。连忙在身上翻找。找来找去。才翻出个自己原来私藏好了两个饰。重重放在掌柜地手心:“快救人!” 掌柜地高高举着两支金钗。探出了头:“闺女!哎。闺女。住手啊。爹把你暂时卖给这位姑娘当守卫了!” 那边。木跑堂一脚踏在满头大汗地陈宝宝胸前。一刀中途就没能劈得下去。转头。两眼散着严厉地光芒:“你说什么?” 掌柜的抹了抹额角的汗:“咳!闺女,我……刚才这位姑娘说她上京城需要个护卫,觉得你武功高强,所以跟我请了你去!” 月牙儿也探出了头,连连点头:“姑娘你好身手啊,你可愿意护我上京?钱可以加倍,这两支钗子是定金。” 那木丫头脸色白,冲到掌柜的面前,瞪着两只小眼看着掌柜手中晃动的两支金钗,突然大哭了起来。 吓得月牙儿一个踉跄差点绊倒,这、这是要干吗?不想当护卫也不用哭得这么歇斯底里的吧? 掌柜的看上去很局促,清了几次嗓子,待她的哭声小了点,才道:“木丫头,这姑娘挺好的,我又不是卖了你,你也知道,爹前些日子欠的债要是再不还,利息就越滚越大了,这个……是爹对不住你,爹答应你,从今往后,爹再也不干浑事了。” 那木丫头满脸的泪,横七竖八的在脸上就像挤着几道排水沟,眼睛着光:“你说的是真话?” 掌柜的点了点头,脸色有点不自在,也不敢去看她。 那木丫头大声道:“爹!我就再信你这一次!你要是……你要是再去赌,我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死也死在外面干净!” 那掌柜的吓了一跳,双手直摇。 木丫头瞪大着眼(实在是太小了,只能是感觉她在瞪眼睛):“你要反悔么?” 掌柜的连忙赔笑道:“不反悔,不反悔,你放心吧。” 那木小菜这才狠狠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走到月牙儿面前:“我叫木小菜,你可以叫我小菜。” “……”小菜?月牙儿道:“赵凤仪,你可以叫我月牙儿,人家都这么叫我。” 那木小菜却不肯:“赵凤仪,今天开始,我就护送你去京城,保护你的周全。” 月牙儿道:“你不用太认真,我、我,其实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你这是什么话?我爹收了你的钱就是我收了你的钱,直到保护结束,我就是你的人!”字字铿锵有力。 月牙儿见她认真,也不敢再说什么别的,跑过去扶起陈宝宝:“宝宝,你还有钱吗,先借我点。” 陈宝宝恨声道:“你真要她跟我们一起走?” 月牙儿不跟她客气,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一锭银子:“我们此去要是碰上不明就里的叛军,小命都成问题,所以,我们是需要帮手的。” 将银子交给掌柜:“老伯,我会把……小菜送回来的,这些钱你先拿去还债。” 她们启程了,陈宝宝对木小菜极其不满,有事没事就白她一眼,木小菜却老实了,一直都避开她,不看她,不跟她正面冲突,看上去职业道德感不错。 月牙儿见她默默的跟在她们两人的马后,遂将马降了下来与她并肩而行:“小菜,三天,三天过后不论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离开我回你的家。” 木小菜愕然,月牙儿微微一笑:“我是认真的。” 木小菜低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道:“我说了会保护你周全就一定会。”语气坚定,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柔和。 “你爹经常赌么?” “他欠了人家很多钱,要不是还有个小酒铺子,他早就被放债的人打死了。” “你为什么对他收了我的钱那么在意?” 木小菜的嘴紧紧的抿了抿:“我以为他又把我给卖了,小时候,他也是因为一点钱把我卖给了师傅。师傅很挑剔,又不教我武功,只叫我干粗活,我的武功是偷学来的。” 月牙儿默然,原来木小菜有这么苦的一段往事。 “你娘上哪去了?”她长得不像她爹啊。 “我是爹捡来的,可能是我娘见我生得丑,所以就把我给扔了。”语气麻木,听不出悲喜。 但是,月牙儿能感受到她的黯然,也是心下一阵凄然,这种孤身一人的孤独感,她也有,但是她的心里有张拓在,她要找到张拓,还有她的孩子,想到响儿,她的眼神柔和了起来,是啊,她不会一直孤独,因为她有自己的家人了。 “你是个好姑娘,生活是自己的,每个人只要努力,就都能过得好。”这句安慰的话,也是奉劝自己的,她必须鼓起勇气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下去,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一定不能泄气。 木小菜却明显的受到了震撼,呆呆的望着前方,陷入了深思。 前方的陈宝宝皱了皱眉:“喂!怎么越走越慢了?快点行不行?不然头白了都到不了京城。” 夜幕降临,冬天天黑得早,寒风刺骨的,三人不能再往前走了。 打尖,升火,热牛肉,一切都在破庙里进行。她们赶了一天的路了,非常的疲惫。木小菜还好,月牙儿就腰酸背痛的了,陈宝宝也哀哀的叫苦,她自小就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个苦? 木小菜默默地拾了干柴,又用地上的干草做了两个床。 “你的床呢?” “干草不够了,我披毯子窝一窝就天亮了。” 月牙儿感动,这下子连陈宝宝都没有骂她了,因为,她把另一堆干草留给了她。月牙儿道:“我跟宝宝一个床,天太冷了,我们挤挤反而暖和。” 陈宝宝粗声粗气道:“不用太感谢我们,你现在是我们的护卫,我可不希望京城还没到你就先倒下了。” 木小菜小眼睛盯着火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动着柴枝尖头上的牛肉块,好一会儿,将热好的牛肉往她们面前一递。 陈宝宝与月牙儿对视一眼,接过,就着点酒吃了起来,天寒地冻,如果不喝点酒就很难暖和。 木小菜又为火堆添了几根柴,火势大了些,陈宝宝闲不住的问:“喂,你的功夫跟谁学的?” “我师傅。”言简意赅。 “我知道你是跟你师傅学的,我问的是他的名号。” “木上人。” “那个让人闻名丧胆的木上人?” 闻名丧胆?这个人一听上去就很凶恶。 “严格的说,他不是我师傅,只是我主人,我专门给他烧火做饭,武功是我偷看来的。” “那你怎么又不跟着你师傅了?” “他不要我了,他有了新徒儿。” “他是个很凶恶的变态老头子?” 陈宝宝叫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老头子?人家是武林第一美男子!不知道多少女子拜倒在他的脚下。” “小菜说她是小时候被他买走的,他难道年纪不大?”难道比李世民好看?历史上记载李世民不是纯汉族血统,很像现代的混血儿,五官深刻,非常的出色。 “我师傅云初起,号称木上人。年方三十,十年前他买了我去,那时候我7岁。他武艺奇高,为人很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 月牙儿张口结舌:“有这样的师傅,你岂不是很苦?” 木小菜点头:“江湖上有句话:他就是活阎王,他要你三更死,阎王也难救。” 月牙儿摇头,这个就是一种比拟的话了,真阎王她是认识的,为人虽然冷漠,但是很讲原则,因为如果他都没有原则,这个世界的生死轮回就乱套了。 第十章 能不能突围 陈宝宝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手中的肉:“再好看也不及我世民哥哥好看。”两眼笑眯,面目怀春。 月牙儿看了看外面:“现在是春天了吗?” 陈宝宝奇道:“什么?”明明就是寒冬腊月的。 月牙儿道:“我怎么感觉到了春天了呢?有人春心荡漾啊!”木小菜难得的嘴角咧了一下,眼睛就更找不到了。 陈宝宝却很大方:“我告诉你,自从我6岁见到我世民哥哥起,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要嫁给他!” 月牙儿笑道:“给你加油!”将酒囊塞给她,陈宝宝接过:“喂,说说你吧,你有喜欢的人吗?” 月牙儿望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有,他就像就像耀眼的光芒一样,这世间再也不会有像他那样美好的男子。” 陈宝宝听得呆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的这个男子在哪里?” 木小菜本来闭上了的眼也睁了开来,望着月牙儿沉醉的脸。 “很远,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终是要找到他的。”声音悠远,仿佛穿透了缥缈的时空。 陈宝宝挠了挠头:“他喜欢你么?” 月牙儿微微侧着头。他喜欢她么?他因该是爱她地吧?因为那个特殊地时刻。她感受到了他剧烈地心跳。他地笑容是绝世地俊朗。他对她地占有是全身心地。 月牙儿脸上幸福地笑容已经回答了一切。陈宝宝嫉妒地举了举酒壶:“好吧。为什么人家都是两情相悦。就我追男人追得这么辛苦?”李世民看她就跟看一颗树无异。但是。她不会气馁地。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是最爱他地人。那个时候。他也必定会爱她。 木小菜又陷入了沉思。陈宝宝将酒囊抛给她:“喂!我们都说自己地事了。你也说说吧。” 木小菜将酒囊反抛回来。转过身去。冷冷道:“我没什么可说地。” 陈宝宝瞪着她地背影。小声地嘟噜:“真无趣地女人。你长这样。脾气又臭。难怪没人喜欢。” 木小菜闭着地眼皮轻轻跳了两下。再次睁开地时候。却是柔和如湖水。 月牙儿轻轻打起了拍子,吟唱了起来: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意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到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头 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 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 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陈宝宝呆了,木小菜呆了,只有月牙儿哀伤的歌声在宁静的夜里回荡。 拓,我好想你,不知道我今生能否再见到你,而来世我又会在哪里,如果我的记忆不丧失,我就会生生世世的想念你…… 许久许久,陈宝宝吸了吸鼻子:“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月牙儿,希望你我的愿望最后都能成真。” 其实,她们都在寻觅一种希望。 木小菜的鼻子酸了,她们都有爱,而她连爱的资格都没有,谁会喜欢上像她这样的女人? 庙外,一颗树后,一双幽深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庙门透出的微红火光。 身旁,一个黑衣卫士向他作了个请示的手势,李世民手一抬,阻止了他。率先转身,那黑衣卫士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的身形渐远,直到两人上了林外的马,李世民沉声道:“明天我们就要攻城了,你派几个人把她们围在这里,不许她们走出半步,如果她们逃走了,你就提脑袋来见我。” “是!大帅!” 三人睡到天亮,木小菜出了门,却马上又折了回来,脸色不好的道:“外面有好多的黑衣人,我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个。” 月牙儿与陈宝宝同时脸上一惊,月牙儿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看来这些人武功都不低,我居然没有察觉他们的行迹,他们好像只是守着我们,没有要进攻我们的意思,赵凤仪,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陈宝宝道:“看来我大哥已经把我们逃走的消息传达给了世民哥哥,这些人都是世民哥亲卫军中的人了,世民哥哥很狡猾的,早就在这通向京城的要道处等着我们了,我们根本骗不过他的。” 月牙儿沉吟,要进城一定要进城,现在是什么战役她不清楚,因为她对历史一无所知,但是她一定要赶去隋炀帝的身边。 “小菜,你知道这里还有其他的路么?” 木小菜想了想:“有,小路难走,又是天寒地冻的时节,下了山,就有条小河,现在肯定冻上了,我们可以从河面上走,这条河是京城的护城河西凉河的水源,其中一段为了安全,地面部分被封住了,变成了地下河,我们可以顺着它到城外。” “不行,如此明显的道理连我们都知道,这些人也肯定早就想到了,而且,李世民可能早就利用这条河布了军事防线。还有没有其它的路?” “除此之外没有了,即便是有,我们也一时半会儿过不去,走到半路就会被军队截住。” 月牙儿在庙里走来走去,突然道:“在庙里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暗道之类的通道。” 木小菜执行力相当好,当下就寻找了起来,看见东西就要扭动一下,在耳朵贴在墙上寻找着空洞。 陈宝宝好奇的道:“月牙儿,我怎么觉得你是老江湖?你怎么知道有密道?” 月牙儿笑了一下,武侠小说看多了,中毒了。 反正李世民肯定是现在没有时间来管她们的,所以她们还是有机会突出重围的。 一声轻呼,木小菜果然找到了一个空洞,月牙儿与陈宝宝连忙凑了上去,果见一个暗格露了出来。 木小菜捂住口鼻打了个手势钻了进去,不会儿又出来了:“就仅仅是个暗室,并没有通向外面的路。” 月牙儿道:“打扫庙里,将灰尘尽可能的扫到角落里去,不然我们就会在灰尘上面留下脚印,他们会找到我们。我们需要进密室躲一躲,待他们认为我们已经逃脱的时候,我们再出来逃走。” 木小菜点头:“这个办法可以试试。” 很快,稻草被捆扎成了三个扫帚,三人忙碌了起来,终于将大殿中间的部分都扫得比较干净了,又将鞋底弄干净,稻草重新按昨晚的样子铺开,铺好,仔细检查了供桌上的灰土有没有留下手印,这才踩着稻草进了暗室,木小菜断后,每跨出一步就将稻草踢散,做出比较自然的散放状态。 三人都进了暗室,暗室有通风孔,几个通风孔空高高的在墙壁上,透进了一点微光。 “我们怎么才能知道他们走了没走?” 木小菜用手指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如果他们见我们一天都没有出庙门,就会奇怪,然后自然会进来察看,察看过后的一刻钟就是最佳的逃走时机,因为他们必定要兵分几路离开这里找我们,我们就可以到外面找地方躲起来。” 陈宝宝惊喜:“有道理。” 暗室里灰尘较大,她们就铺了块布坐在地下,静静的等着。 中间几次,陈宝宝都站起来走了走:“他们真沉得住气,怎么还不进来察看?” “待过了午时,他们就会起疑心了,现在还不到时候。”木小菜凑眼在墙壁上的一个小孔上看了看。 现在城里城外肯定都围得跟铁桶似的,她们三人到了城外,也进不了城门啊!别被当作奸细当场射杀了,前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第十一章 天生的军事家 祝端午节快乐!!粽子吃得开心!耍得愉快!! ------------------------------------------------------------------------------------------------ 过了午时,果然有黑衣人入庙堂来勘察,见庙里早已没了人影,大惊失色,勘察的人转身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几个黑衣人都进了庙堂,四下翻察。 “没人!怎么办?” 庙堂中央面色凌厉的一个黑衣人打量着地下的稻草:“认真的搜,我们的人一直都守在门外,不可能会被她们跑掉!她们的马还在!” 另一个黑衣人抹着额头的汗:“也许她们怕我们现,就舍弃了马逃走了。头,要是她们真跑了,秦王殿下恐怕真的会要了我们的命。” 那中央的黑衣人眼珠子转了转:“兵分三路,追!日落时分要是没找到人,就回庙里碰头,还有,不能擅自布任何信号,今天是秦王殿下攻城的重要日子,不能扰乱了他们的秩序。” 他们的判断本来是正确的,但是因为忌讳李世民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反而乱了阵脚,无法做出正确的决断了。 陈宝宝在黑暗中对木小菜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她的判断。 黑衣人走后,月牙儿三人跳出了暗室,木小菜道:“庙西墙有个破洞,我们不从正门出去。” 三人来到院中,荒草丛生,她们的马却被刚才的黑衣人给牵走了。 “唉呀。马被牵走了。” “这些人也不笨。怕我们是躲起来了。所以就把马给牵走了。这样即便是我们再跑他们也来地及追。”木小菜神色严峻。带着她们一路向西而行。 月牙儿一直落后。突然出手。点住了走在她前面地陈宝宝地**道。陈宝宝应声而倒。瞪着大眼望着她。木小菜回过头。也是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月牙儿道:“小菜。帮忙把她拖回庙里去。” 木小菜想了想。抱起了陈宝宝。陈宝宝大叫:“喂!你要干什么?月牙儿!你什么疯?” 将她安顿在庙里地干草上:“宝宝。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了。此去太过凶险。日落时分。李世民地人回返回庙里。你就跟着他们去李世民军中吧。” “月牙儿!你放开我!你的武功这么臭,还不得死在那里?再说了没有我在,叛军攻进了城里,你也活不了!” 月牙儿对木小菜道:“小菜我的点**功夫不好,你帮我再点几下加强。”木小菜犹豫了一下,在陈宝宝身上点了几下。 月牙儿眼眶湿润,真诚的道:“宝宝,谢谢你,真的,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不能害了你,今日一别也许我们就再没有机会见面了,再见!”拥抱了一下她,拉住木小菜就奔了出去。 陈宝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瘪了瘪嘴,哽咽着自语道:“笨蛋月牙儿!你是个笨蛋!从第一次见你的面,就知道你笨得可以……”头一次见人的跳墙功夫差到那个地步,还敢逃跑的。 她自小就被哥哥宠上了天,没有半个朋友,那些下人都怕得罪她,任她为所欲为的淘气捣鬼。这辈子也就月牙儿不怕她,平等的跟她对话,所以虽然跟她在一起才几天的时间,却无形中多了些小姐们间的依赖感。月牙儿点了她的**道,她心里既气愤又感动,想想又很为她担心。 木小菜拉着月牙儿在林间飞跑,突然,头顶上一个声音懒洋洋的道:“月牙儿,你要上哪去?” 月牙儿一声欢呼:“蒙锐!你怎么在这里?” 树梢上坐着的可不就是蒙锐吗? 他好看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们呢:“你们明明走的道跟我不一样,怎么也会到这里来?” 月牙儿欢呼,蒙锐武功很高强,胜算就大些了,救星啊!她的运气真好,围着树下转了一圈:“我们改变方向了,我要去京城,你要上哪去?” 蒙锐的浓眉皱了起来:“去京城?那你不是要去送死吗?” 月牙儿招手:“下来,先下来说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蒙锐跳下树,抱着双手:“你要我陪你去送死?恕不奉陪了。” 月牙儿道:“求求你,送我进城就行,送我进城你就帮我带小菜走。” 木小菜木着脸道:“我不走。” 蒙锐这才仔细的看了看木小菜,从没见过长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她的胸脯高高的隆起一块,还真看不出是个女人,顿时打了个激灵。 “月牙儿,李世民的大军把京城围得水泄不通,你这是刚从虎口逃出来,又要自己撞刀口上去?” 月牙儿苦着脸:“就算帮我个忙好不好?我就想进城去。” 蒙锐挠了挠头,有点为难。 “我武功不好,自己爬不上城墙,现在是敌我对峙的关键时刻,守城官兵肯定不会开了城门让我进去的。” 蒙锐讶然:“你是要我背了你飞渡城墙?半道上我们就被守城的官兵射成刺猬了!” “我可以在背上背个盾牌啊!你的武功那么好,城墙肯定能飞得上去吧?” “那不是问题,我以前常错过开关城门的时间,晚上偷偷飞爬城门是常事。” 月牙儿不再说话,用大眼哀求的望着他,蒙锐只见一双水汪汪的盈盈大眼幽幽的望着自己,心中一荡,跟着了魔似的:“好……吧……”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月牙儿感激的拉住他的手:“谢谢,真是太感谢了!”她利用了蒙锐的善良,老天原谅她吧! 蒙锐叹了口气,说句实在话,男人最受不了女人这副表情了,就好像无言的在说,你不答应我就是欠我的,没关系,你欠着吧,我不会怨你的。这简直就是无言的控诉…… 月牙儿转身面对木小菜,正色道:“小菜,我们的约定算是到期了,你回家去好好的跟你爹过日子吧。” 木小菜道:“我还没护送你到京城。” “现在有蒙锐帮我了,我这就要进城去,人越多,目标就越大,你在的话,蒙锐可能还要分心照顾你。” 木小菜低了头,她知道月牙儿这么说不是绝情的话,说的是事实,刚才她见她点倒了陈宝宝,才觉她真是个心地很好的人。她不愿意自己跟她一起去送死,但是她也有权利决定自己干什么。 “我不走,我要看着你进了城再走,如果城下有敌人,我可以帮你抵挡一阵子,不然我就要把银子退给陈宝宝。” 月牙儿叹了口气:“小菜……”怎么一个比一个顽固?陈宝宝是图刺激,这木小菜拼着去死是为了信守承诺,是个直得敬佩的人。 蒙锐两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骏马从林中跑了出来,原来,他刚才是放了马去吃草了,顺便自己休息一下吃点干粮,也巧,前后差那么一点,月牙儿就跟他碰不上了。 蒙锐道:“这里到京城快马加鞭的话,也要深夜才能到了,你朋友没有马怎么办?” 木小菜道:“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会去。” 月牙儿也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上了马,坐在蒙锐身前抱住了他的腰,对木小菜道:“小菜,有蒙锐在,我不会有事的,谢谢你一路的护送,回家去吧,你赶不上我们的。” 蒙锐伏下身子,拍了拍马脖子:“踏风,拜托了,吃饱了也该消化消化了,我这有糖,是奖励品。”说着先给了马两颗方糖吃了,那马很有灵性,吃完打了响鼻,四蹄如飞跑了起来。 转眼间,木小菜就在身后没了影子,风呼呼的鼓在耳旁,月牙儿这才知道蒙锐的马有多好。 他们一直都在赶山路,蒙锐对附近的环境非常熟悉,在林间穿插而行,所以一路上月牙儿一个哨卡都没看见,想必是他绕开了这些哨卡。 夜黑了下来,天灰蒙蒙的,好像又要下雪了,风也更大了。 月牙儿搂着他的手都开始麻木了,蒙锐才将马慢了下来,月牙儿探头向外望去,蒙锐停下了马,指着前方黑暗中的一处灯火闪烁的庞然大物道:“京城!” “它的东西南北各有军事要塞,地势险要,李世民必定设了军防。”指着山中几个方向,“这里,这里,这里,是军队必防之地,其他的地方没有路了。要想不知不觉的靠近城池,几乎是不可能的。” 月牙儿在黑暗中看不出究竟,但想想几十万大军军临城下的情景,还是禁不住心下惴惴然。即便是没见过真实情景,也在以往的电影镜头里见过电脑模拟的,身陷当地与看电影不同,她是不是太对不住蒙锐了?她不知道凶险,蒙锐却不会不知道,但是,她不想放弃! “蒙锐,如果……” 蒙锐神色严峻,眼神在夜色中锐利如雄鹰,道:“退缩的话现在不适合讲,我们接下来需要判断他们守军最弱的环节与地带,然后一鼓作气的突进去,接近城池。” 月牙儿现,遗传基因是如此神奇的东西,它不但让蒙锐长得象蒙恬,而且还将他的军事天才遗传到了他的体力,蒙锐是个天生的军事家。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李世民会在什么地方布防,人数大概有多少,薄弱点在什么地方。李世民应该庆幸,蒙锐没有在朝廷做官,不然的话,不知道历史上还会不会出现盛唐的风光无限。 第十二章 入城献策 亲们,昨天在外活动时间过了半夜了,没能按时更新,在这里道歉~~咸鸭蛋,咸鸡蛋可以收,瓜果蔬菜也不拒,我已经准备了不少脸盆脚盆了,因为不久之后,虐的部分就要上了,燕子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你们的西红柿了------------------------------------------------------------ “你没想过入朝当官吗?” “祖训,所有蒙家人一概不得入朝为官。”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军事方面很有天赋。”真是可惜了,乱世出英雄,他将会是个名垂千古的大英雄,会像他的祖先蒙恬一样。 “我们从东路突击,那里的士兵据我判断应该少些,东边的这个顺承门是新建的,是所有城门中最坚固的,却又不是最重要的,而其他的几个门都比这个门重要,且历史久远,多少有了点残缺后来修补过的,李世民的重点会在其他的门上。” 月牙儿振作起精神,坚定的道:“好!听你的,我信你。” 蒙锐笑了,神采奕奕,胸有成竹,豪情万丈,他是喜欢战场的,一种难以解释的情感充溢着全身,仿佛他本就该是战争的一部分。与其说是为了帮月牙儿,还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他喜欢看双方对峙,不是看他们互相残杀,而是喜欢看他们的战略与部署。 他下了马,猫着腰溶进了黑夜,不一会儿,就举着个大盾牌出现了。 他让她伏在自己的背上,将她与盾牌都紧紧捆扎好,原地跳了两下,问道:“如何?” “很好。”盾牌很大,将她的头也护在了里面,完全可以阻断弓箭的射击,盾牌呈长方型,很坚固,也很重,好在蒙锐天生神力。 蒙锐上了马,长剑出鞘,一声长啸,策马向营地奔去,惊人的马蹄声在黑夜中回荡,仿若突然间有千军万马奔腾而下,声势惊人。军营中的人猝不及防,均是目瞪口呆,僵在原地,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蒙锐很机敏。也懂得人地心理。飞奔穿过营地地时候还顺便用剑挑翻了几个路边地高架大火盆。瞬时又烧着了不少地营帐。军中顿时一团混乱。形势不明之下。还以为大军从他们身后包抄了。蒙锐地马又快。一阵光影飞掠而过。那些军士哪里还来得及阻挡他?一阵鸡飞狗跳。惊疑不定之下。居然被他们就这样直直地斜冲贯穿了营地。 月牙儿紧紧抱着他。惊叹他地神勇。蒙锐就是一个翻版蒙恬! 城池墙头守城地众官军只见东侧半山中闪起一片火光。人影憧憧。混乱不堪。顺承守门督军领大惊:“什么人在突袭?” 手下来报:“报告督将。没有任何人出城!” 督军领心下顿喜。暗道:“难道是援军到了?”这是冬天。城中地粮食已经不多了。如果是援军到了。那就太好了。 却突然看见黑暗中一骑飞骑直奔城下。督军领又是一惊。不对。不是援军!马上命令弓箭手到位待命。 骏马奔上了护城河的冰面,这段护城河因为地势的原因,是所有河段中河面最窄的一段。那马来势好快,弓箭手还没完全到位,马已经在城下沿着城墙疾奔。来人已经一根长索出手,一个铁制的长锚已经向城头飞了过来,很快便卡在了城头,督军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人是天生神力啊!能抛起如此重量的铁锚,而且还能抛上城墙如此之高。 那人身手更是惊人,借力飞纵,身子一荡随着绳索飞甩而起,装备很怪异,背上一个大黑盾,只见他又是一声长啸脚在城墙上连踏,他们就眼睁睁的望着他飞身落在了墙头。 蒙锐望着这些呆看着他的人,咧嘴一笑,好过瘾啊! 督军领扭头看了看半山中持续慌乱的敌营,又看了看面前犹如天神般从天而降的青年,一时间分不清是敌是友,慌忙大喝:“来人是谁?给我拿下!” 士兵却谁也不敢上前,早就被他的气势给吓倒了,反而退后了几步。 那青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娇柔之声:“放我下来。” 蒙锐这才将背后的月牙儿卸下,月牙儿的心脏正在突突的乱跳,刚才失重的感觉还在,喘着气道:“我有办法让他们一个月内攻不下城门!” 这下子不但督军领吃了一惊,就连蒙锐都吓了一跳。 月牙儿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援军的。” “援军?”督军领望了望蒙锐,如果不是蒙锐刚才的神勇征服了他们,他还真会仰天大笑三声,然后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说大话的小姑娘直接砍了扔下城去。 “就你们两个?”疑问句。 月牙儿点头,她要拖时间,越长越好,这样见到冥王的希望就大了。要是她很快就over了,敢情冥王很难找到她,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冥王坠。 “你们有什么办法?” “用水浇城墙,形成冰面,敌人爬不上来。”火把的光线下,月牙儿的双目闪闪光,满脸坚定之色。 众人明白过来之后就是一阵欢呼,督军还真没想到如此简单却易行的道理,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给讲了出来,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是大冬天,滴水成冰,浇了水的城墙将会形成难以攀爬的厚厚冰面,这座城池就会变成一座滑不溜手的冰城!他们虽然粮食不多,但是李世民的军队肯定比他们的还苦。 “来人,好好招待两位贵人!”督军领高兴的吩咐士兵。 蒙锐笑笑的望着她:“想不到你还真有办法。” 月牙儿舒了口气,浑身酸麻,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给他们点好处,还不宰了我们下酒?虽然他们未必能打得过你,但是真要是车轮战起来,你我恐怕得不了好处去。” 东部军营被突围的情况被上报了李世民,李世民对这个敢于单枪匹马挑战他大军的人很好奇。又有人来向他报告,城池墙头有人开始浇水,并且迅的形成了冰面的突状况了,他皱起了眉,这还真是个好办法,想不到隋帝昏庸,居然还隐藏了如此得力的良将。 本来打算这两天突击,看来是要滞后一下了。 “传众将士来帅营议事。”他站在军事地图前沉吟。 “报!三营左骑营督尉在营外候见!” 嗯?他怎么来了?不是让他好好的看着那三个女人的么? “世民哥哥!”门帘掀处,陈宝宝嘟着嘴走进营帐。 李世民眼睛眨了眨:“宝宝,你来了。”望向她的身后,却不见有其他人。 陈宝宝不客气的一**坐下,端起他的茶杯就喝了一口:“别看了,她早就跑了,就剩我了,你我都低估了她。” 李世民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你被她抛弃了?” “什么叫她抛弃我?是我不要她了,谁像她,那么鲁莽,硬要进城去送死,脑子坏掉了。”陈宝宝嚷嚷着挣面子。 李世民沉吟:“那昨晚突围我营地的人就是她了?不对,她的武功不高,是还有什么人在帮她吧?” “那是,就她那跳墙功夫,连我家院墙都一次性跳不过去,哪还能上城墙?” 李世民将她拉起,坐到一旁的长塌上去:“是跟你们在一起的那个丑丫头么?” 陈宝宝瘪了瘪嘴:“就知道世民哥哥最坏了,从小就阴着,谁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们的行踪你早就现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瞎折腾?” 李世民笑了一下,好看得让陈宝宝直流口水。 “我这不是忙不过来吗?又怕你们误闯了军营,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哥交代?” “又拿我哥当借口,喂,你老实承认,你是关心我,对不?说出来我也不会骄傲的。”一碰到自己喜欢的人,顿时就昏头转向,开始智商下降,这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李世民淡笑了一下,叫人送吃的东西到临时给陈宝宝歇息的营帐,道:“宝宝,待会儿我这还要和众将军议事,你先去你帐里歇着,议完事我再来找你。” “你又在赶我走了,虽然你从来都不凶我,但是你这软刀子让我更难受!”怎么突然又聪明了起来。 “昨晚有个人突袭了我的东山部署军营,而且有人看见那人像天神一样飞上了城墙,再者是,今天他们开始往城墙上浇水形成冰面,这些都是实情,我需要与众人商量对策,不是刻意要赶你,听话,先下去。”声音却并不柔和,陈宝宝知道轻重,耽搁了李世民的军机,他就难保不赶她走了,所以还是决定乖乖的听他的话。 陈宝宝也是连夜赶来的,所以也是满身的疲惫,但对于李世民说的那个神人更感兴趣,找到其他的士兵问了一下,便乍舌,原来那木丫头有这样的身手?好在那天她没跟她真打,不然她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那人飞一样上了城墙就不见了,端的是武功太高了。东山部营将军还把他的画像叫人尽快画了出来,果真是个英俊神武像天神般的人啊!”那小兵将得绘声绘色,唾沫横飞。 “啊?是个男人?画像呢?”月牙儿行啊,这么短时间还请了个天兵天将,木小菜呢?也被她“抛弃”了? “在大帅帐里。” “喔,知道了,下去吧,喏,给你。”将一瓶酒赏赐给他,酒是冬天的解寒佳品,那士兵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有趣,这个男人是何许人也?陈宝宝开始琢磨。 第十三章 又出来了 笔记本的风扇坏掉了,老是启动不了,狂汗……近日活动太多,更新时间有点没规律,呵呵,亲们请继续支持呀~~ ------------------------------------------------------------------------------------ 终于等到了议完事的李世民,陈宝宝连忙问他关于那神人的事情,要他取画像来看。 一看之下,陈宝宝大叫一声:“蒙锐!” 李世民很意外她认识他:“你认识他?” “一面之缘,一面之缘。”千万不能告诉他,蒙锐就是劫了月牙儿出府的暗人,她这世民哥哥恐怕今后遇见了就要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李世民是何许人也?聪明机智过于常人,陈宝宝又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个性,一看就知道她心虚:“你找来的劫月牙儿出府的人?” 陈宝宝跳了起来,不敢跟他多纠缠她劫人的事,强辞夺理的道:“人家不喜欢你,你还纠缠什么啊?” 李世民沉了脸,喝道:“胡闹!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陈宝宝脾气本就冲,这话一听就来气:“我不是小孩子!她比我还小一岁,你怎么不说她是孩子?我都问过了,她说她有喜欢的人!” 李世民瞪着她,神色严厉:“她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知道。她告诉我了。她说她回京是因为她死也要跟她爹共存亡!”陈宝宝扯着嗓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地一股子委屈感。就是觉得他不公平。凭什么月牙儿不是孩子。她都十六岁了在他地眼中还是个孩子? 李世民见她都快要哭了。也就不好再责备她了。但是她那一句她已经有喜欢地人了。重重地堵在了他地心上。 他拂袖走了出去。不再理她。在门外背着手站了会儿。道:“明天。你就回你哥那里去。”说着就走了开去。 陈宝宝从来都没有被他这么严厉地呵斥过。一时间难受。扑在榻上就落起泪来。 抡着粉拳在床榻上锤着:“她有什么好?她难道比我好?你为了她生气。为了她……骂我!” 月牙儿不敢在城墙上冒头。怕李世民看见自己。那督军领对她和蒙锐很是客气。士兵回报。今天冰层还不够厚。但是已经有点滑不溜手地了。已经在派人不停地增厚了。 月牙儿睡到半夜,突然觉得屋里有人,刚睁开眼睛,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呼喊不出来,一阵昏眩袭来,糟了,迷药! 待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叫了声:“蒙锐!”她想通知他来救她,睁开眼之时,却现又是黑沉沉的夜了。 一个声音冷冷道:“蒙锐?你喜欢的那个男人?” 月牙儿呼的一声坐起喝道:“是谁?” 火光亮起,李世民面罩寒霜的坐在她身旁,盯着她,吓得她一个激灵,失声道:“不可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在城里,个把子内线还是有的,你们一进城不久就盯上你了,你叫他们砌的冰墙,主意不错。”不知为什么,对于她帮着她父皇抵抗他的事,让他很不愉快。 月牙儿汗都要下来了,李世民果然不是个好惹的对手,他城里不知道派了多少的线人,他一声令下,那些人就把自己轻易的劫出来交给了他。大军当前,守卫森严,就是要飞出一只飞鸟,都是件极难的事情,何况是运出她这么一个大活人来?估计又是从城墙上给顺着绳索给滑下来的,唉,生活在这些武林高手之中真累啊,避无可避。好不容易才爬进城去,又给弄出来了,天要灭她矣。 守城门的督军们估计不气死也要气伤了,这城墙修了有什么用啊?偏的有一帮人以爬墙为乐,有事没事,就翻墙,还在这两军对阵的乱摊子里钻来钻去。 “你有这么厉害的线人,为什么不直接砍了领的头,还省得你打得这么辛苦!” “那是我的事,我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月牙儿打了个冷颤,烛光下,这么近的与他对视,才觉他的眼睛细看好像不是纯黑色的,他真的是混血儿? 扣住她的肩,不让她躲闪,将唇轻轻凑到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的道:“以后你再违逆我试试看。” 他的呼吸是灼热的,语平静无波,却有着慑人心魄的魔力,让人恐惧到骨髓里。 月牙儿知道历史上这种称霸天下的男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妈呀,她都走什么狗屎运了?还尽在他们中间打转!老天可怜可怜她吧!让她变成木小菜吧,这样就没有人会理她了。 见她还知道害怕,李世民的嘴角翘了起来,不错,有长进。 “你为什么跟陈宝宝说你叫赵凤仪?” 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是移魂怪物吗?那她被烧死的可能性很大了,而且是个糟糕的死法,会很不舒服,会极其痛苦,会非常难看。 “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不喜欢以前的名字。”真倒霉,好死不死偏入了隋帝公主的身体。 李世民深深的望着她:“好,以后你就叫赵凤仪,你从前的身分和名字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月牙儿怔住了,什么意思? “今晚就到这里,我累了,睡吧。”一手扇灭了烛火。 月牙儿挣扎:“放开我,我昏睡了那么久,哪里还睡得着?” “我累了,你陪我睡。”二话不说的搂着她躺下,还紧紧的。 月牙儿挣扎了两下,道:“喂,你为什么老喜欢缠着我?” 呼吸----沉稳---- “你到底要干什么?” 呼吸----打小鼾了---- 放弃了,月牙儿无奈,只好睁着眼睛呆,谁来救她?谁能告诉她,这个李世民是不是个变态啊?难道是她反抗的情绪让他起了征服欲?要不她试着顺从顺从他?饶了她吧,这个人看样子一点都不像只羊,绝对的是只狼,她可不想顺从顺从就顺到他的嘴里去了。 居然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还是被一个咆哮的声音吵醒的,好耳熟,非常的耳熟,谢谢,醒了,完全醒了,是陈宝宝的狮吼功。 “赵凤仪!你给我起来!” 好吧,估计是气岔了,已经不叫她月牙儿了,试想,哪个女人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帐篷里睡着个其它女人能不生气抓狂的? 月牙儿连滚带爬的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深怕自己衣衫不整,再一看,身边早就没了李世民的人影了。 “小姐,大帅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搅!”外面传来陈宝宝与士兵拉扯,打斗之声。 很好,衣着很整齐,她定了定神,她怎么有点心虚?她跟他目前没有奸情啊!陈宝宝也不是他老婆啊,但就是很尴尬。 钻出了帐篷:“宝宝……” “你别叫我宝宝,赵凤仪,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就没你这个朋友!”陈宝宝很躁动,见她出来了,手脚在空中挥舞着。 月牙儿苦着脸,她不是自愿的,她是冤枉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不是进城去了么?怎么又出现在世民哥哥的帐篷里?”还有更难听的话没说呢! 月牙儿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你疯了!我这么辛苦是做戏的么?你以为我愿意么?你世民哥哥什么人你不知道?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傻!” 陈宝宝被她吼呆了,她还没见过她脾气,原来脾气也不小啊,平时都蔫着,没看出来啊! 陈宝宝实际上不会吵架,因为从来没有人跟她吵过架,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月牙儿瞪她一眼,大吼一声:“跟我进来!”然后指着身边围观的几个士兵道:“你们谁也不许来打搅我们!”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帘后边。 陈宝宝僵在原地,满脸不平,眼珠乱转,一时间打不定主意是进还是不进,不进去又不甘心,进去吧又觉得是被骂进去的,看看周围瞪着大眼的小兵们,又觉得挺没面子的。 月牙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还不进来?还要我抬八抬大轿请啊?”隋朝还没覆国,她还是个公主身份呢,干嘛,要跟她比面子啊?就拽你怎么着? 陈宝宝深吸了口气,进了帐篷,月牙儿已经坐的榻上了,瞪着她。 陈宝宝也坐了,回瞪她。 两人互瞪好久,直到眼睛同时酸痛,月牙儿先开口:“现在怎么办?我跟蒙锐爬墙爬得那么辛苦,让李世民不费吹灰之力给又拖了出来。” “世民哥哥要抓的人登天也逃不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滚出我的……呃,他的帐篷?” 哀怨的回望她,嫉妒,愤懑,不甘……等等所有的情绪都饱含在陈宝宝的目光中,一刀刀的射死她。 月牙儿倒下,瞪着帐篷顶:“别这么看我,这让我感觉自己跟一个男人做了苟且的事。” 陈宝宝立马趴到她身旁,两眼继续射嫉妒,愤懑,不甘……等等所有的情绪。 “我现在没跟他有什么,但是你要是再不想法子,我就没救了,宝宝。” 陈宝宝也倒下,可怜的拖着音道:“我想爬上他的床……” 月牙儿无力的拖着音道:“我想跟你调个个……” 调个?!月牙儿眼睛一亮,跳了起来,笑得奸诈。陈宝宝渗得不行,吓得倒吸一口气,这月牙儿中邪了? 月牙儿的牙齿反射着白光,声音拖得长长的:“陈宝宝……” 陈宝宝抖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月牙儿单膝跪下,揪住她的前襟,咬牙切齿的道:“我要让你爬上他的床!” 陈宝宝满脸黑线外加惊恐万状……人家还没准备好…… 第十四章 调包惹事 李世民晚饭时,赶回了帐篷,与月牙儿一起用晚餐,月牙儿一直都想着今晚跟陈宝宝的大计,一顿饭吃得是七上八下,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是镇定有余,胃口全无。 李世民将她拉入怀中,将一个鸡腿塞在她的手中:“多吃点,嗯?”鼻音长且性感,差点让月牙儿当场哽到。 这只老虎的胡须能不能撩?后果会不会很严重?她偷眼瞄了他一眼,却被他逮个正着,轻笑一声,他的唇好看的翘了起来,月牙儿撇了撇嘴,是可以去当明星了,长得倒是好,就是太霸道了。 李世民的眼神深邃,望着她因吃饭而鲜红的唇色,凑了过来,月牙儿大惊,向后靠去,他的大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已经退缩不了半分半毫。 她用手抵住他的靠近的前胸,急道:“你要干什么?”撇过头去。 他靠得好近,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耳旁痒痒的,月牙儿心下巨跳起来。 下一刻,她的耳垂一热就落入了他的口中,她浑身一颤,惊呼一声,用力去推他:“不要!” 他顺势就压她入怀,扣住她的下巴,转而强势的压上的唇,将她的呼声含入口中。 她鼻息粗喘,放手!放手!用力的锤打着他,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大手移到了她的腰上,一个用力,就让她紧贴上了他,她的柔软挤压着他的前胸,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缩,**着她的香舌。 月牙儿脑中缺氧,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出他的怀抱,他强势的撬开她的柔唇,搜刮着她的**,他的力量弄得她好痛。许久,直到她的唇嫣红肿胀,才满足的放开了她,月牙儿粗喘着气,得到自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恨恨的想要给他一个耳光。 李世民很轻易的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盯着她,饱含**的魅惑,看得月牙儿僵在原地。他侧过头,眼睛却不离开她的脸,将唇凑在她腕内侧吻了一下,烫得月牙儿浑身一抖。他却满意的低沉的笑了起来:“今晚,等着我。” 月牙儿瞪着他。咬牙道:“好!”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地惊讶:“你想通了?” 月牙儿道:“你要了我就会腻了我。我希望你早点腻了我。” 李世民伸了个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越来越有趣了。” 月牙儿看着眼前修长地白指。恨不能当凤爪一样一口咬下去。今晚。她要再次逃离他地魔掌! 转过身去:“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淡淡的,不愠不火的。 “不许点灯。” 他一声轻笑,月牙儿等了好一会儿,就怕他不答应,一颗心提得老高。 “好。”依旧是淡淡的,紧接着就是脚步声响起,他出去了。 月牙儿紧捏着的手心松了开来,一手心的汗。不点灯,这是关键,不然陈宝宝就会露馅。 不一会儿,陈宝宝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我要进去。” 守卫没有阻拦她,因为大帅已经下令,准许她出入,只要她不捣鬼就行。 陈宝宝掀开布帘走了进来,月牙儿连忙拉过她,低声问道:“如何?” “这里向西三百步就是马厩,我的帐篷从这里向南数第六座就是。” “好,谢谢你,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陈宝宝哀怨的望着她:“世民哥哥为什么喜欢你?你这么无能……” 月牙儿无语,瞪着她,她也觉得自己挺无能的,特别是在一群神人面前。 “没个性……” 月牙儿濒临暴走边缘,她这是低调,不是没个性好不好?对着这帮可怕的人,她有个性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不得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就是个绣花枕头……” 中看不中用?月牙儿咬牙:“我走了你再骂!当我面骂我,我不保证能有涵养到忍得住不抽你。” 陈宝宝这才跟她互换衣服,中间间或有几声小声的惊叹:“啊,没想到你还有胸。” 这是什么废话?月牙儿很想打晕她,她是女人,难道要没有胸? “说实话,你长得不如我漂亮,但是身材还挺好看。” 这女人还挺有自信,月牙儿要抓狂了:“闭嘴!赶时间!” 陈宝宝开始给她易容,她的易容术不太过关,好在是晚上,届时月牙儿穿着她的衣服走在营里,也没哪个士兵敢盯着她看,也就能混过去了。 “我的帐篷里准备好了盘缠干粮和一套士兵的衣服,你自己小心点。逃不逃得过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月牙儿点头,抱了抱她:“你又救了我一回,记住,千万别出声,待生米煮成熟饭,就听你的好消息了。” 陈宝宝这时候倒是有了点女儿家的矜持,脸上红了红,道:“你快走吧。” 月牙儿大骂了一声:“走开,连你也不要脸来劝我顺从他!你别做春秋大梦了!” 帐外的卫士对视了一眼,都是会心一笑,男人的心思男人最了解,看来大帅是看上这个女人了。 陈宝宝大声道:“我这是一片好意,我世民哥哥哪点不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月牙儿又骂:“滚!不要你烂好心!”说着就在自己脸上啪的打了一下,然后捂住半边脸就往外疾步走出去。 守卫见化妆成陈宝宝的月牙儿从帐里出来,她捂着半边脸,知道她受了委屈,平素她的脾气又坏,于是也不敢惹她,月牙儿就这样半跑半走的向陈宝宝的帐篷走去。 陈宝宝将月牙儿帐内的烛火灭了,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李世民的到来。不知道月牙儿能不能逃得出去?帐里安静,她的心却不平静,世民哥哥要是见她假扮月牙儿,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转而又想,如果……如果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他会不会娶她?捂上热热的脸蛋,她真的好紧张,现在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不畅了,有时候,说是一回事,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有点害怕。 月牙儿进了陈宝宝的营帐,迅的换好了事先准备好的士兵服,然后就将烛火灭了。待过了一会儿,又从营帐下钻了出去,向马厩的方向摸过去。 她猫着腰,正要蹿出去,突然,肩上就多了只手,吓得她叫都叫不出来,脖子上一凉,一个声音道:“说!你们大帅掳回来的那个姑娘在哪里?” 月牙儿惊喜交加,是蒙锐,他来救她了!转身:“蒙锐,是我,是我!” 蒙锐浓眉一拢,小心奕奕的放开了手,眼神有点疑惑,打量着她,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就卸掉了她的妆,喃喃道:“陈宝宝真是有辱我这个师傅的威名。” 月牙儿高兴极了:“想不到你还是摸过来了。” 蒙锐的身上也穿着士兵的服装,乐呵呵一笑:“有人从我眼皮子底下把你给劫了,简直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把你劫回去,我这辈子都要不安心。” “是吗?”一声冷冷的沉喝响起,呼啦一声,灯火通明,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出了许多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了,看来,他们是早就埋伏好了的。 李世民不但善战而且善谋,岂是个轻易骗得过去的人?月牙儿暗悔自己太大意了。 李世民盯着蒙锐道:“你就是蒙锐,突袭我兵营,劫走我女人的人?” 她怎么就突然变成他的女人了?也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打上了标签,她很不爽。这个李世民,他是故意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居然变成了他的诱饵,他是冲着蒙锐来的。 蒙锐防备的将月牙儿掩在身后,李世民淡淡的道:“凤仪,过来。”语气没有起伏。 月牙儿探出头大声道:“强拧的瓜不甜,我不过去!” 李世民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对身边两个身穿褐色布衣的男人道:“捉活的,小心别伤了那小姑娘。” 那两人立时抽出了兵器,满脸暴戾之色,像饿狼一样盯着蒙锐。 “小子,识相的,把人交出来,爷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 蒙锐冷笑一下,长剑出鞘,寒光一闪,一声龙吟响起,绵延不绝,那两人顿时脸色一变:“莫邪宝剑?” 蒙锐道:“还算识货!” 剑气爆涨,犹如一条白练向他们扫去,那剑气就像活的一样,剑身急颤,叮啉声不绝于耳。蒙锐围着月牙儿急转一圈,剑招频出,也看不见他是怎么出的手,那些围住他们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大部分都被卸掉了兵器。 那两人不敢硬接,飞身上前,寻找空隙,蒙锐因为怕伤着月牙儿,所以剑招不能完全挥出来,一时间倒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李世民大手一挥:“拿下有赏!”于是又有更多的人加入了战团。 这个蒙锐是个极其难缠的人,于公于私他都要解决他!本来他想收买他做得力健将,但是看来这个人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收买的。 月牙儿眼前全是飞舞的黑影,蒙锐和那两个人的身法太快了,不一会儿她就觉得头晕了。 蒙锐大喝一声:“撤!”那两人手中的剑就被他的宝剑削去了一截脱了手,俱是面色大惊,向后疾退了开去。 地下倒着许多鲜血淋漓的士兵痛苦的呻吟着,都是被蒙锐的剑气所伤的。月牙儿触目鲜红,身上也溅到了不少的鲜血,她吓得脸色苍白,仿若进了人间地狱,脚都软了。 突然,一声长笑传来,声震耳鼓,众人皆是一惊,那笑声来势好快,愈的近了。 “原来莫邪宝剑在这里!”一个声音道。 第十五章 色是刮骨的钢刀 亲们,今天调了章节,因为原来忽略了已经设置好的几个小坑,所以大批调整章节的时候就有段时间出现了混乱,请海涵,应该半小时左右系统就能显示正常了。---------------------------- “原来莫邪宝剑在这里!” 顺着衣袂翻飞的声音,月牙儿仰头望去,只见半空中一个白衣男子向下坠来,雪衣尾裾盛放如白莲,身姿修长挺拔,面如冠玉,头上用白玉束冠将高高的挽起。他就像月神一样降临人世,清朗得没有一丝的瑕疵,只是,那眼中的邪气却让他的面容多了一丝妖气。 月妖?月牙儿头晕,这又是什么人?听他的话,好像是冲着蒙锐的宝剑而来,难道是夺宝来的?那情况就更复杂了,这个人的武功好像非常的高强,不是刚才那两个护卫能比拟的。 再看蒙锐,他的神色凝重,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看上去,很是忌惮来人。 那雪衣公子,轻飘飘的落了地,一把折扇呼的一声展开了,轻轻的,优雅的摇了摇,指骨骨节柔白,含着笑,道:“这位小哥,是我动手自取呢?还是你自己送给我?” 问得云淡风轻,明明是要抢人家的宝贝,却跟问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轻巧。 蒙锐抿紧了唇:“木上人,你非要跟我过不去么?” 云初起,号称木上人,月牙儿愕然,居然这就是木小菜的师傅?也不知道刮的是什么风,这些人居然都扎堆到一块儿了,她没有查皇历是她的错,今天的皇历上肯定写着不宜出行,迷信不能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 那骨扇左右摇了摇:“我不是跟你过不去,我对你这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对你手里的那把宝剑感兴趣。”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云初起对着周围的人道:“今天这个人就属于我了,如果你们要找他打架,就请明天早起吧!”说得跟排队买猪脚似的。 众人一时间脸上都是阴晴不定地神色。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李世民话了:“木上人。这个男人你请自便。我要地是他身后这个女人。” 云初起望了望他。又看了看月牙儿。点头:“你。过来。” 月牙儿大吃了一惊。想不到他居然要她过去。 那云初起轻飘飘地道:“姑娘。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多沾血腥。你听话点就过来。莫要让我过去请你。” 看来他今天看见了自己喜欢地宝贝确实高兴。木上人喜剑。也收藏各种各样地剑。这早就是江湖上地实闻了。 她吓得缩到了蒙锐的身后,道:“喂,你干么要管我们的闲事?” 那云初起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姑娘,这些个小兵都是他的人,我们协商好了,他要他的人,我要我的人,不用多杀人,是笔好买卖。我今天这身新衣服才穿,就让我碰见了莫邪剑,真是太运气了,所以今天不宜见血。” 这是什么逻辑?月牙儿无语,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那云初起见她没有自己投降的意思,二话不说,身形一闪,也没怎么看清楚,月牙儿就被他抓在了手中,蒙锐大惊,长剑出手,削向他的手腕,他却将月牙儿在身前挡了挡,蒙锐的剑就没能削得下去,中途只好变招。云初起手腕一抖,就将月牙儿向李世民抛了过去,蒙锐要拦截,那云初起的武功极其了得,脚在地下一踢,一颗石子就割裂空气打向他的腋下。蒙锐又是一惊,这一子中了的话非死即残,云初起的手段在江湖上是有名的毒辣。他勉力在空中一个旋身落了地,险险躲过了一子,月牙儿已经被李世民接了过去。 “小子不错,能躲过我的暗器。”云初起含着笑,继续做心理工作:“怎么,还要我动手吗?” 月牙儿挣扎着要离开李世民的怀抱:“喂!放开我!” 陈宝宝等不到李世民的到来却听见军营中一阵喧闹,也走了出来看热闹,却见李世民将月牙儿搂在了怀中,顿时垮了脸。 月牙儿看见陈宝宝的身影,连忙大叫:“宝宝救我!” 李世民示意两名士兵拦住陈宝宝,抱着月牙儿向自己的帅帐走去。 蒙锐长剑寒光一闪,向李世民的方向扫去,那木上人,手拂如柳,指尖一弹,一只金色的暗标闪着一线绚丽的金光向蒙锐袭去,蒙锐举剑一格,虎口震得一阵麻,这才知道这云初起的武功之高绝非虚言。 云初起身形一闪,拦在了蒙锐与李世民之间:“小子,剑给我,你就自由了。” 蒙锐眼睁睁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月牙儿,咬牙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云初起嘴角绽开一丝笑容:“有点骨气。” 陈宝宝抢步挡在李世民的身前,大声道:“世民哥哥,你放下她!” 李世民淡淡道:“宝宝你走开,我的事你别管。” 陈宝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眶泛起点点泪光,咬了咬唇,道:“你……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在她的印象中,李世民是个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从不怒,更不会强人所难,而如今他却如此强势的对待一个女人,这只能说明他极其想得到她。 月牙儿暗骂,哭什么哭?人都还没救你就先服软了,姑娘,求求你,硬气点好不? 那边,蒙锐已经跟木上人打了起来,月牙儿大叫道:“蒙锐!打不赢就跑!保留力量,回头再来救我啊~~” 李世民盯着她道:“你自身都难保,还要管他?你别寄希望于他救你了,就他那点本事,没戏。” 月牙儿恨恨道:“李世民,你是不是心理有毛病?喜欢你的你不要,讨厌你的你非要强来。” 李世民却不恼:“你怎么知道我要强来?我今天要是不用强就太对不住你了。” 月牙儿苦着脸,对陈宝宝大吼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人?他就是一无赖!宝宝,救我啊!!” 李世民大步流星的继续向帅帐走去,沉声喝令士兵:“看住小姐,先将她软禁起来。” 陈宝宝气得对靠近她的士兵大打出手,她恨,她知道她无法阻止李世民,她从小就知道,李世民平和的外表之下是不容置疑的强势。 进了帅帐,帐中炉火正旺,李世民将她扔向卧榻,月牙儿一个翻滚,站起来就向帐口扑过去,李世民早有防备,长臂一带就将她钳制在了怀中,低头看着她。 眸子深不见底,炉火跳动之下,他的脸俊美得让人窒息,月牙儿瞪着他,你再好也没有的我的张拓好。 似乎感受到了她眼中的轻视,李世民嘴角一抿,再次将她推向卧榻,这次的力道大了些,撞得月牙儿生疼,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惊恐的望着他,论力气,她不可能敌得过他,他的眼神好可怕,好像很愤怒,怎么办?四下张望着,想找到一个武器来抵抗。 榻上铺着灰褐色的兽皮,柔软而微微的带着一丝的膻气。她的头早因为挣扎而披泻了下来,苍白的小脸,惊恐的大眼,她的柔弱刺激着李世民的神经。就是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他,她是杨广的公主,他对她的感觉是复杂的,他有种将她的柔弱完全护入他强壮羽翼之下的**,同时也有种想看她为他痛苦的快感。 他向她慢慢走过去,一步两步,月牙儿掀起兽皮向他蒙头盖脸的扔过去,她知道这只不过是徒劳,她连滚带爬的拍着帐壁,该死的她撕不破它,这个帐篷极其的牢固。 李世民拉住她的脚踝一拖,就将她拖近了自己,月牙儿惊叫一声,用力的用双手推拒着他。他伸手轻抚她披泻在榻上的柔顺长,是令人心旌荡漾的柔滑,她的脸是小小的瓜子脸,柔白细腻的肌肤像婴儿般丝滑。 “嘶啦----”他扯着她的衣服,月牙儿心下惨呼,不要啊!她才不要上演古代的制服诱惑呢!!谁来救她?昭彻!冥王!张拓!你们该死的都给我出来,姑娘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都不见,不想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在我眼前晃! 她雪白的肩头露了出来,晶莹的肤色在火光下晕出一层柔白的光,李世民扣住她的头吻了下去,没有女人能违逆他!她敢违抗他,就要付出代价! 他的唇好烫,他的手也好烫,烫得她的胸口都要烧了起来,泪水滑了下来,他的舌在她的口中肆虐,卷吸着她小小的香舌,将她的柔弱压在身下。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席卷着她,她抽泣着全身脱力,李世民感到身下的她放弃了抵抗,离开了她的唇。 她紧紧闭着双眼,鲜红饱满的唇角微颤着,泪珠大滴大滴的滚落,娇弱得犹如一朵圣洁的玉兰。她静静的躺着,残破的衣服碎片散落的床上,胸前的粉红蓓蕾因为呼吸急促而诱人的颤动着,腻滑的肌肤莹润动人,雪白的肌肤上几道撕扯的红痕醒目的提醒着他刚才的疯狂。 “你……”他嘶哑的道,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因为我是杨广的公主,所以你要这么凌辱我么?”声音哽咽,带着深刻的悲哀。 李世民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果这么对我能让你找到报复杨广的快感,那就请便吧!”她转过身去,她不喜欢在男人面前赤身**的。 是这样的吗?为了报复的快感?他自己也不能确定,陌生的情绪充盈着他的心房,她孤独柔弱的背影让他好想去疼惜。女人对他来说就像衣服一样,换来换去也就不过是女人而已,玩物丧志,所以他从不玩女人,除非他有生理需要要解决。但是,这个女子,他想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绽放,那种迫切与好奇,竟使得他刚才一时间迷失了心智,他心中的警铃大响,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也是种陌生的情绪,他不允许自己有弱点,这个女人,他该不该留? 第十六章 谁来给她恶补历史? 李世民皱着眉,理不清情绪,月牙儿见他没了动静,拉过被子将身子遮住,转头去看他,却见他一脸的迷惑之色,她叹了口气:“喂!你这又是在玩哪一出?猫玩耗子?” 要吃要剐给个痛快行不?当然,最好是给她滚出这个帐篷,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请把她变成个男的吧,谢谢了,但也请老天爷谨慎点,别把她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 李世民对上她疑惑的眼神,道:“我只是想报复?” 月牙儿愕然,这老兄脑子进水了?这是在问她么? “是,你问问你自己,难道不是为了报复?这么短的时间,我有什么好?你凭什么喜欢我?仔细想想。”开始做思想工作。 这老兄身边肯定美女如云,没有理由喜欢她啊,她又不是倾国倾城之色,或是妖媚绝世之主,最多算颗小珍珠,肯定不算夜明珠。 李世民好看的头侧了侧,眼神更深邃:“想过了,不知道,就是想要你。” 月牙儿绝倒:“你是不是把我当东西?你觉得新鲜的玩具?” “玩具?什么东西?” “玩具就是指可以逗弄的,好玩的东西,比如说……类似兔子之类的。” 李世民的眼睛映入了一线光彩,唇角弯起完美的弧度:“我打猎的时候,看见兔子,直接杀掉。” 月牙儿一脸黑:“你造地杀孽太多了。”跟这腹黑男费什么话啊?跟他完全无法沟通。人家根本不在乎什么爱不爱地。基本上将“拿来主义”贯彻始终。她就是那可怜地兔子。 修长有力地指轻抚她地下巴:“你很有趣。” 直接拍掉他地大手:“谢谢你地恭维。你很无趣。天下女人多得是。干嘛非逮着我不放?你就是强迫我。我也最多是怕了你。跟你貌和神离。你觉得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李世民凑近她。一字一字地道:“你会爱上我。” 月牙儿失笑:“爱上**自己地男人?我怎么觉得很荒谬?”她才不是自虐狂。她地爱好很正常。喜欢美男。喜欢当美男地老婆。并且孜孜不倦地消灭掉美男身边地任何花朵。坚决踩死。把任何出轨苗头一一掐死! “爱上你有什么好处?我是杨广之女。你爹会同意你娶我?还是你本打算让我爱上你。让我做你地妾或者干脆是地下情人?我还要背着父仇乐滋滋地引以为荣?没有未来地事情我能干吗?”谈判就直白点吧。 李世民沉吟了一下:“没有人会知道你是公主,你今后就是李凤仪,一个孤女。” 月牙儿呆了,这是要抹掉她的过去身份?为什么?人家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出身,怒了:“我怎么听不懂你要干什么?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你能赶尽杀绝?” 李世民一脸正色:“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目前知道你真正身份的人不多。” 这……这是魔鬼!月牙儿爬到卧榻的一角,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李世民,我告诉你一件你的秘密,是关于你的将来,作为交换条件,你放了我可好?” 李世民盯着她:“我的秘密?”根本就不信她的话,他的秘密难道还要她来告诉他? 月牙儿举起手,庄重的道:“我誓,我告诉你的秘密绝对是千真万确,无一字谎言,如果将来你验证它的期间,有任何的错误,我天打雷劈,再被雷劈死一次!” 李世民阴沉的盯着她:“我凭什么信你?你想耍花招让我放了你?” 月牙儿严肃的道:“头上三尺有神灵,你若是应了我,我就告诉你,但你若是不信,我也就不多说了。”感谢cctv,感谢敬业的编剧们,感谢他们以史实为依据编写的唐代电视剧,感谢她没生活在台湾(那里的编剧与史实不共戴天,尽误导观众)不然她这个史盲就要真的抓瞎了。 李世民与她对视了许久,月牙儿毫不退缩,即便是普通人也会无法抑制对自己未来的好奇心,何况是他这种有着天大野心的人? “好,我答应你,但如果你说的是假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看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话来。 月牙儿干脆的接道:“如有一句谎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又补充:“但是,我如果说得确实,将来不许问我为什么,再者,你如果为了防止我泄露你的秘密,又会如何?” 李世民眨了下眼睛:“我不杀你。” 哼,跟她玩外交辞令?“除了不杀我,阻止我说出去的方式有千万种。”软禁,毒哑,割舌……古代宫廷既定戏码,再次感谢伟大的编剧与导演,让她积累了这么多的见识。 李世民笑了,眼中的阴沉之色却让月牙儿看得心中颤了一下。 有意思,这个女子非同寻常,她咋呼的外表之下,不是一般的精明。 “好,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以任何方式胁迫你占有你。如何,满意了吗?” 月牙儿还是有点不放心,犹豫了一下,道:“我的衣服破了,你先叫人给我送件衣服来,我才好讲话。” 李世民轻笑,喜欢看她脸上局促的嫣红,这自然又遭了月牙儿的白眼。 衣服送到,是质地好得不得了的一袭红裳,外罩雪白的裘皮袄,简洁大方,色彩对比鲜艳,裁剪刺绣绝佳。月牙儿赶他出去,他不肯,只是转过身去,月牙儿只好手忙脚乱的穿上,深怕他突然转过头来,他这次却很讲信用的没有偷看。 穿好之后,她道:“好了,你可以转身了。” 李世民转身,眉毛扬了扬,出神的望着她,高深莫测,月牙儿被他盯得毛,紧着嗓子道:“干嘛?” 李世民微微一笑,又恢复了他谦谦君子样:“我在想,要不要听我的将来。” 月牙儿呼的一跳,声调高了八度:“你要反悔?” 李世民唇角上翘:“你很美,给我一种奇特的感觉,不过,我对自己的未来更感兴趣。” 月牙儿松了口气,坐了下来,长裙如花一样散了开来,仿若坐在一朵绝艳的牡丹之上,裙裾柔软轻盈,让人产生一种如梦似幻的美。 “你们这次能攻下长安,但是你的父亲不会称帝,而是立我其中一个哥哥的儿子为帝,你爹即将被封为唐王。”她只知道李渊拥立隋帝的一个孙子为帝,具体名字她不知道。 李世民眼神平静无波,高深莫测,他父亲并不想反,他和哥哥李建成却想促成他称帝。 “次年,唐王李渊会称帝,国号唐。” 李世民眼中闪过诧异,威严之色顿显,沉声道:“就凭你这句话,你死十次都不够。” 月牙儿冷哼:“你开始信我了,至少是半信。” “说下去。”李世民紧紧盯着她。 月牙儿望进他的眼睛里去:“在你三十岁之前,你的夫人长孙氏将成为长孙皇后!”历史上,李世民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皇帝,并且是个完美政治家,创造了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辉煌盛世。 李世民呼的一声站起,带起一阵风,摒住呼吸,瞪着大眼看着她。 月牙儿缓缓站起,一字一句的道:“你将会是唐朝第二位皇帝,唐太宗李世民,名垂千古。”脖子上一凉,李世民的手心全是汗,已经掐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却没有力。 他瞪着大眼,震撼,惊愕,恐惧,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如果有任何人听到这句话,那他的将来会成什么样?他不敢想象。 终于,他缓缓放下手臂,长出了一口气,面色恢复正常,却无法掩饰那丝苍白。 “有我的大哥在,轮不到我。”还是言语严谨,没有一个字的纰漏,但是前言加后语,又让对方完全知道他的意思,淡淡的语气,已经听不出他心中的躁动了。 月牙儿道:“老天自有安排,你的脚步,谁都挡不住你,今日的兄弟情深,不代表将来会一直这样下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世民的嗓音有点不自然。 月牙儿黯然:“一个不想**历史纠纷的人,按照约定放了我,我不会**你的事,因为你说了,这些话,我死百次都不够了。” “你的这些胡言乱语,我岂能信你?” “长安城破之后,你就能验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否是事实了,如果属实,你就必须放了我,在此之前,你不能强迫我。” 李世民道:“你见不到隋帝。” 月牙儿吃了一惊:“为什么?”他还是要杀了她么? “隋帝已经出逃,我的线人来报,没有在皇宫找到隋帝,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下落。” 月牙儿欲哭无泪,恨啊,她连看电视都不认真,她只记得隋炀帝确实逃了,但是,什么时候逃的,逃哪去了?他是怎么死的?难道她要一直跟着李世民才能等到他死么? 心中大吼一句:“苍天!谁来给她恶补一下历史?!” 第十七章 妖男不止一个 亲们,写书真难啊!燕子最近写着写着就沮丧,怎么看的人这么少啊? ------------------------------------------------ 历史暂时不管了,蒙锐状况如何了? 既然说好了不会强迫她了,那么她总归有行动自由了吧?掀起帐帘就向外奔出去:“我要去看看蒙锐他们怎么样了?” 拧起裙摆向原路飞奔而去,蒙锐你要坚持住,千万不能让那妖男给杀了啊! 原地早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只听见营地西边传来一阵哗然,她连忙转向,李世民随后赶到,也顺着她的方向追了下去。 空地之上,蒙锐的手已经空空如也,但奇怪的是,莫邪剑也未在木上人的手中,难道是莫邪剑被蒙锐藏起来了?木上人身手之高,绝非蒙锐能比,又岂能让他得空藏剑? 只见木上人一脸的气急败坏,喝道:“小子!你很卑鄙,居然使诈,说,你把剑藏哪里去了?” 蒙锐抱胸而立,仰着下巴道:“自己找吧,这个兵营也就千百座帐篷而已。” 木上人冷哼一声,大手缓缓扬起:“不怕你不说,待我抓了你来折磨,断一条腿你不说,折断你四肢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蒙锐一眼看见飞奔而来的月牙儿,怔了一下,顿时面现惊喜。 木上人回头。只见一抹火红地身影飞奔而来。裙裾轻盈飞舞。长自然飞泻披散着。夜风中。犹如一朵迎风盛放地牡丹。 月牙儿停住了脚步。喘息着道:“蒙锐。你没事?” 蒙锐笑了:“月牙儿。我没事。你没事就好。” 月牙儿道:“你地剑呢?”看见他地手中已经是空地了。 这句话提醒了木上人。他地目地是莫邪剑。刚才被这小子得空在营地里左钻右绕地。半盏茶地功夫就不见了他手中地剑。也不知道是搞地什么鬼。 木上人身形向月牙儿凑近:“姑娘。今日。还需借你一用。” 月牙儿吓得连忙转身就跑,她身后的李世民已经到了,拉住她的一只手臂往自己身边一带,与月牙儿交换了位置,大掌呼的一声向木上人腋下招呼了过去。 蒙锐揉身上前,向他的背心了一掌,木上人格开李世民,伸手一带,将李世民的身子撞向蒙锐,蒙锐变招,伸手拉住月牙儿一个旋转就将月牙儿像陀螺一样转向一旁还没回过神来的陈宝宝。 月牙儿头昏脑涨,控制不住打转的身子,直撞上陈宝宝,两人在地下摔做一团。 李世民与蒙锐联手,与木上人缠斗了起来。 陈宝宝痛呼:“你好重,压死我了,快起来啊!” 月牙儿抱着彻底晕掉了的脑袋,坐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被转了多少圈?晕死我了。” 陈宝宝拉她起来,恨恨的看着她,瘪了瘪嘴,道:“你跟世民哥哥……” “我跟他什么也没生,你别误会,我已经他说好了条件,迟早他要放了我的。” 陈宝宝一听,心下顿喜,高兴得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场上情况已经起了变化,蒙锐左肩中掌,一条胳膊抬不起来,那木上人似乎并不打算与李世民起冲突,只是逼退了他。大声道:“大帅是要维护这个小子么?” 李世民退后两步,回话道:“他与我无关,但是这个女子,你不能动,你们要打就离开我的军营,别惊扰了我的士兵。” 木上人眼睛一眯,道:“可以,但是,我要搜营。” 李世民沉声道:“恕难从命,军营重地,岂是你说搜就搜的?” 木上人冷笑一声,骨扇轻摇,道:“我要真搜,你能拦得住我么?” 李世民也不示弱,严峻的道:“我这里士兵千千万,你打得死百个打不绝万个,你要与我的几十万大军为敌么?” 那木上人想了想,这也是实情,但却不能心甘,眼珠转了转,转头向蒙锐道:“算你小子走运,今天我就不跟你再纠缠下去了。”说罢,飞身纵越而去,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月牙儿连忙跑向蒙锐:“你受伤了!” 蒙锐笑了一下:“没事,小伤。” 李世民走近他们:“木上人还会再回来。” 突然,两名士兵扭送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大帅,我们现这个人在我们周围偷偷摸摸的躲藏着,恐怕是奸细。” 月牙儿与陈宝宝同时叫了一声:“木小菜?” 可不就正是木小菜吗?她拉长着脸道:“是我,我是想来找陈宝宝,却不料你和蒙锐也在这里,你们不是进城去了吗?” 月牙儿干笑了一下,看了看李世民,道:“大帅,我和我的朋友一起住在你的军营可好?”木上人防不胜防,但是却好像对李世民有些忌惮,所以,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李世民轻笑了一声:“怎么,你不是处心积虑的要逃开我么?” 月牙儿干笑:“只要我俩和平共处,我觉得你这住着挺方便。” 李世民走近她,将她拉入怀中,凑在她的耳边悄声道:“可以,但是,在验证你的话真实与否之前,我虽不强要你,但是我也不会放了你,你必须跟我同吃同住。” 月牙儿咽了口口水,低下头,偷看了一眼一旁满脸悲痛的陈宝宝,咬牙切齿:“男女共处一室,你这是要毁我的声誉!” “如果今后你嫁不出去,我愿意娶你。” 月牙儿气得抖:“你耍诈!” 李世民无所谓的道:“我并没有食言,你的朋友能否住在我这里,就看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了。” 月牙儿都要哭了:“我怎么对得起宝宝?” 李世民看都不看陈宝宝,冷声道:“我的事,还轮不到她来管。”扬声道:“给他们安排帐篷。”说罢拉着她就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陈宝宝的泪流了下来,恨恨的使劲踢地上的石子。 月牙儿回头,大喊道:“宝宝,我不会背叛我们之间的友谊的,你放心!” 陈宝宝一愣,难以置信,却又明白了她的意思,狠狠的擦干了泪,心中的悲哀却无法抑制,哭着跑向自己的营帐。月牙儿,我对你恨不起来,但是我又确实该恨你,你夺走了世民哥哥的心,你身上那件衣服,哥哥说是西域进贡的布料所制,极其珍贵,那件雪白的狐皮裘,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品,本身是世民哥哥要送他夫人的,现在却送给了你! 木小菜望着蒙锐:“我师傅伤了你。” 蒙锐道:“你一直都在附近?” 木小菜道:“我不敢现身,我师傅阴晴不定,我怕惹怒了他。” 蒙锐了解的点了点头,木小菜不再理他,跟着士兵走了。 月牙儿抽了几次手,都没能成功,他握得真紧,紧得她都痛了。 终于进了帐,月牙儿大声道:“很痛啊,你放手行吗?” 李世民放开她的手,脸色却很差,道:“你忤逆我是因为宝宝吗?” 月牙儿甩着自己的手,都红了,这李世民,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凡事不会只有一种原因的,我不想跟着你,主要是因为我不爱你。” 李世民猛然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扣住她的腰:“你喜欢蒙锐?你跟我走,他连句话都不说,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月牙儿叹了口气:“我有说过他喜欢我吗?这些都与你无关,我只知道,待你验证完了我的话,就得放我走。还有,我希望能知道我父皇的下落。” 李世民深深的盯住她:“你真是个难以看透的女人。”这个女人甚至让他有种害怕的感觉,她好像知道很多事,却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无欲则刚。 月牙儿笑道:“反正,我不希望与你为敌,而你与我为敌也不会讨好到哪里去,原因我很难跟你解释。”她的救星们快快来吧,她可不愿意跟李世民牵扯不清。 李世民看着她的笑颜,有一霎那的怔仲,她不怕他,她似乎还挺信任他不会碰她。这让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她能掌控他一样,他讨厌这种感觉:被一个女人看透。 扣住她的后脑,他吻了下去,在她柔嫩的唇上辗转吮吸,他紧紧搂着她,用身体抑制住她的扭动,他喜欢看她慌乱的样子,将她的惊呼与呻吟含入口中。 月牙儿用粉拳捶打他的肩,他要毁约?她看错他了?不!! 他的用舌撬开她的唇,将周身的男性气势融入她的柔弱,她是这么的甜美。突然,她咬住了他的舌,他一痛,离开了她的唇。 月牙儿惊喘着道:“你!你要食言?” 李世民盯着她,用手背抹着唇角的血迹:“只要不是占有你,我就不算食言。但是,如果你说的话不准,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你成为我李世民的女人!” 月牙儿盯着他,他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政客是最黑的,他果然还是使了诈,如果他不停的骚扰她,但是不占有她,也不算食言,天哪,她这是在跟什么人打交道?她把自己陷入了什么境地?现在是离开营地就有木上人等着,她不能置蒙锐不理,留在这里恐怕又要出问题。 第十八章 代沟是天下最宽的沟 月牙儿失眠了,腰上强壮的手臂,肩头上温热的头颅,他的擦着她的脖子痒痒的。他们没有共盖一床被子,这是她争取来的,但是他坚定的将她圈在了怀中,她有种罪恶感,如果张拓看见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要洗不清了。 咬了咬唇,李世民的强势让她恐惧,他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他对她的态度也让她很疑惑。他是在**她吗?似乎又不是,他甚至让她感受到了真诚,但是,有一点她还是能肯定,那就是如果成为他的绊脚石,他除掉她的可能性会是百分之八十。 这让她愈的想念张拓了,他柔和,他对她的感情没有丝毫的杂质,他也是个不表露情绪的个性,但是,他干净得无与伦比。他和响儿怎么样了?初为人父,他会不会照顾孩子?会不会因为孩子尿了,饿了,而手忙脚乱?她一生下孩子就离开了,这让她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生过孩子,为人母的感觉太不真实了,她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李世民的鼻息悠长稳定,这证明他的内息不错,她轻轻的移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帐中为了取暖,彻夜不息火盆。 他的五官是完美的,身形修长,长睫毛自然的垂着,像两把小扇子,在脸上投下好看的两个小阴影。 她将下巴轻轻放在自己蜷曲的膝头,那么久他们都没有找到她,是不是出了危险?天帝是个极厉害的对手,连冥王都无法抗衡的人,拓能全身而退吗?昭彻这个家伙,虽然嘴坏,但是实在是个好人,他没事吧? 伸手轻抚着脖颈,这里空了,没了冥王的坠子,她觉得特别的不安。冥王曾说过,除非是他本人,不然即便是死了,这个坠子都除不掉,说明这个坠子即便是她死了也能跟着她,但是,为什么不见了?以前,她老嫌昭彻呱噪,而如今,她是那么渴望能见到他,而他呢?肯定是在偷着笑吧?没了她这个无趣的女人捣乱,他的日子肯定是春风得意的自由了。 在看见蒙锐的脸的那一霎那,她难以形容自己的激动,在她的内心,因为他这张熟悉的脸,就仿佛找到了一丝与秦朝的联系。蒙恬,你绝对想象不到,我居然能遇上你的后代子孙。你的命运在我走之后如何了呢?逃过了圣上赐毒酒的命运了么?扶苏呢?当上了皇帝么? 身后,一双眼睛悄悄的睁开了,静静的凝视着她的背影。 月牙儿幽幽的轻叹了一声,上天让她保留了月牙儿的记忆,所以她记得自小到大与张拓的点点滴滴,她已经融入了月牙儿的记忆之中,这令她在失去了他的音讯之后,愈的痛苦。她没有一天是睡得踏实的,因为她会不停的作梦,梦见所有人,她总是会心跳剧烈的醒过来。 伸手一摸,脸上已经湿了,如果流泪能治疗相思就好了,可是,她为什么越是流泪就越难受?这就像借酒消愁愁更愁一样吧? 这夜真漫长。无论她如何进行自我催眠。她还是睡不着。再这样下去。她肯定要神经衰弱了。 “睡不着么?”一双大手拥住了她地纤腰。她吓了一跳。 他将自己地下巴抵在她地头顶上:“还是做梦了?” 月牙儿这才放松了自己地紧绷地情绪。幽幽地道:“你会做梦吗?”她只是个平凡地人。所以她有许多地烦恼。像他这种伟人行列地人。多少还是比平常人想得开地吧?没有坚强地心。又如何能取得傲人地成就? 有一阵子地静默:“会……” 月牙儿突然很好奇。伟人地梦会是什么样子地?难道是黄袍加身威震天下? “我时常梦见小时候爬的那棵大树,那棵树在一年的春天被雷击中,烧毁了。” 稍稍移开身子,和他面对面坐着:“你喜欢那棵树?” 他点头,在那棵树下,他偶遇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子,但是她却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了。 “还是那棵树下有你的美好回忆?” 李世民的目光闪了闪,望着她:“你突然对我好奇了?” 月牙儿笑道:“无聊嘛,说来听听。”男女又不是情侣,独处一室确实很尴尬,谈谈心还能自然些。 “她非常的可爱,比我小几岁,是府里一个么么的侄女,那天我在树上乘凉,她就这样闯了进来。她很喜欢笑,不懂规矩,却让我有种舒服的感觉,后来,我在树下要了她。我许诺会纳她做陪房丫头。” 月牙儿听得入迷:“然后呢?” “被我父亲杀了。”淡淡的。 “为什么?”正义之心高涨,比他本人激动多了。 “我娘说她偷了府里的饰,就赶她出府了,我想念她,又跟秘密交往了一阵子,结果被父亲现了,说我不学好,就让人杀死了她。” 哼,因为这个女子身份不合,所以为了儿子好而栽赃陷害将之铲除?传统手段,一点创意都没有,偏这些富户人家就喜欢用。 月牙儿愤愤不平:“你喜欢你夫人么?” “嗯……还行吧,她是个懂事的女人。”男人总得要有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做妻子的。 “什么叫还行?喜欢就是喜欢,男人真是难懂的动物。”有点不满,替那个被杀的女孩子不值。 李世民歪着头望着她:“你好像比我激动。” “我讨厌政治婚姻,没有感情,害人害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命运很悲哀,她如果得不到男方的爱,就只能是空守着一个名分,和冷硬的金钱。而男人就不同了,娶了这个有用的女人之后,可以更有资本的继续追求自己的爱情,并且堂而皇之的将之留在身边。” 李世民深深的望着她:“这就是你讨厌我的原因?” 月牙儿哼了一声,道:“无所谓讨厌,就是觉得不公平而已,除了去顺应命运之外,女人还能干什么?” 李世民不语,许久才道:“只要男人的心在你的身上,你还不能满足么?” 月牙儿笑了:“这个想法很……打个比方吧,你夫人是真心爱你的,但是纳了几个男人做偏房,你能感觉满足吗?” 李世民皱起了眉头,口气有点不爽:“女人,该知进退,家都是男人撑着的。” 月牙儿比较郁闷:“该知进退,这就是我讨厌古代的原因,真的很讨厌,该死的老天怎么不送我去未来?” 李世民没听懂:“什么?” 月牙儿烦躁的挥了挥手,躺了下来,才不要跟这个古人讨论男女人权,自惹心烦。张拓,你是不是在秦朝给我们儿子找了个后妈?她怎么觉得愈的心堵了?眼泪又流了下来,不要不要,不要你再碰别的女人! 李世民将头凑过去,看看她,伸指接住了一颗泪珠,诧异道:“你哭了?” 月牙儿不理他,一头扎进自己的悲伤里。 “你……” 月牙儿粗声粗气的道:“睡觉!别再烦我!” 李世民莫名其妙:“是你找我聊天的,怎么又是我在烦你了?” 月牙儿爆了,呼的一声坐了起来:“凭什么女人就要从一而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想到张拓可能娶了别的女人就心痛,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钻这个死胡同,但是她离开了秦朝,张拓还在那个时代,她就是无法抑制的要胡思乱想。 李世民张口结舌,想了想道:“女人和男人本来就不一样。” 月牙儿抓狂,抄起枕头就使劲向他扔去,李世民也恼了,从来没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将枕头格开,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喝道:“你半夜三更的什么疯?” 月牙儿泻了气,哽咽了几声,瘪了瘪嘴,终于道:“我是没有理由对你脾气,但是,想到你刚才说的话是所有男人心里想的,我就难过。”拓,我回不去,你又找不到我…… 她就这样趴在他的腿上哭了起来,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倾泻自己的情绪,他突然间就仿佛回到了那年的夏,那棵树下,彩儿也是这样趴在他的腿上痛哭,可是无论他怎么问,她都不肯说理由,只是这样肝肠寸断的哭。 而如今,他隐约间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哭,那如花一样灿烂的少女……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十九章 男女拉锯战 睡着了,终于睡着了,因为哭得实在是太累。 第二天,两只红肿的兔子眼遭来了陈宝宝,木小菜与蒙锐的探究眼光。 陈宝宝:“干了?” 真是直白啊,月牙儿的脸都禁不住热了一下,没好气:“没有!” 木小菜嘴巴动了动,陈宝宝道:“木小菜,有话就说,你姓木真是没姓错,好木啊。” 木小菜理都不理睬她,安然的道:“其实他挺好。” 呃?遭到三人的注目。 陈宝宝眉毛竖了起来:“木小菜!”声音高了八度,木小菜胸脯一挺,昂着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表情。 蒙锐咳了一声,问:“月牙儿,那个……你跟李世民……” 月牙儿白眼:“你们一大早集合就是为了来问这个问题么?”害她饥肠辘辘连早饭都没吃,被他们给拉到了陈宝宝的帐篷里面。 蒙锐尴尬的缩了缩脖子,之后却又依旧满脸好奇的盯着她,陈宝宝啪的一巴掌拍在地垫上,恶狠狠的道:“老实交代,从头到尾,细节也不许遗漏。” 月牙儿举手:“睡在一起。但是什么也没生。” 三人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半天没她地下文。陈宝宝道:“接下去。” 月牙儿挫败:“真地没有啊。我跟他打了赌地。他暂时是不会碰我地。而我半夜突然觉得难过就哭了一顿。”指着眼睛交待兔子眼地由来。她们两八卦就算了。怎么连蒙锐也无聊地守在这里? 蒙锐眉头皱着。一脸难解地表情。却显然是松了口气。木小菜开始擦自己地鞋。已经不感兴趣了。陈宝宝两眼脉脉含情地望着她:“好样地。月牙儿。这才是我地好姐妹。” 月牙儿咽了口水。指着旁边地早餐:“我可以吃了么?”好饿啊。 蒙锐笑眯眯地将早餐托盘献上。月牙儿边吃边问:“对了。蒙锐。你使地什么手法?怎么能当着木上人地面把剑给藏起来了?” 蒙锐喝着水:“秘密。” 陈宝宝雀跃:“说来听听啊!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呃!” 蒙锐瞥了她一眼:“我一直都这么厉害啊!” 月牙儿呵呵笑:“好吧,我不问,等过一阵子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再把剑拿出来。现在拿出来比较危险,木上人随时会来抢夺。” “小菜,你师傅果然长得好看,不过还是比我世民哥哥差一点点。”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木小菜不语,吃她的东西。月牙儿拍拍陈宝宝的肩,问道:“宝宝,李世民有几个老婆?” 陈宝宝掰着手指数了数:“我知道地大概是三个吧。” 难道她在立志当小四?月牙儿嘴巴半天没合上。最后道:“那我可以问一下吗?你喜欢他那一点?” 陈宝宝眼冒心心,一脸甜蜜:“他俊,他有才,他好有气势,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完美郎君。” 所有人?月牙儿的手在空中直挥,这句话要剪切掉! “你看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吃醋?” “当然不行啦!世民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你脑子想问题的方式比较奇怪,请正视,他起码现在是其他三个女人的,以后永远也不会属于你一个人地啊!你还喜欢他吗?” “……”陈宝宝无语。一脸难过的样子。 蒙锐挠了挠头,走了出去,木小菜冷笑了一声,陈宝宝正烦着呢,被她这么一嘲笑顿时火冒三丈,一腔怒火全都冲着她去了:“你笑什么笑?最没资格笑的人就是你了。你这个丑八怪!” 木小菜脸色变青,一巴掌就打在了陈宝宝的脸上,陈宝宝啊的一声尖叫跃起,两人打做一团,这次居然没有你砍我我砍你,而是村妇厮打状扭在了一起,完全没了形象。月牙儿连忙上去,想拉开她们,却被她们撞了一下。跌在了地下。 月牙儿在地下直跳:“住手!住手!男人惹你们怨气。你们找女人撒什么气?” 鬓散乱,连衣服都撕破了好几块。她们住了手,木小菜的脸上被陈宝宝抓出了几道血痕。陈宝宝的衣服都成了条状的,鼻子被打了一下,也正在出鼻血。 陈宝宝呜呜的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明明知道爱得无望我还是离不开他。” 月牙儿本来想训斥她地,这下子也不好开口了,看了木小菜一眼,木小菜脸色苍白,道:“我本来也不是这么丑的。” 月牙儿与陈宝宝望着她,木小菜扔下一句话:“我是师傅下毒才变成这样的。”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陈宝宝擦了擦脸上的泪,月牙儿黯然:“宝宝,以后不要再跟她打架了,她也是个苦命之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她要去看看木小菜。 出了帐篷,只见蒙锐和李世民在聊着什么,木小菜却不见了人影。 李世民见她出来,便向她招了招手,月牙儿只好向他们走去。 “蒙锐,小菜上哪儿去了?” 蒙锐恍然回过神来:“哦,我没注意。” 这么大个人走出来他居然没注意? “凤仪,你的冰城主意出得不错,今天我们第一轮进攻无果。”李世民地语气中听不出喜乐。 “呃,我要去找小菜去了。”说完连忙就要落跑。 李世民伸手拦住她:“你跑什么?我又不是追究你的责任。” 月牙儿呵呵干笑:“你们讨论国家大事,我一小女子何干?” 李世民深深的看着她:“你可不是个普通的女子,你地小脑袋里面装着令我惊奇的智慧。” 蒙锐沉声道:“我不能帮你攻月牙儿父皇的城。” “你已经想到了办法对不对?”李世民沉声道。 蒙锐望向月牙儿:“我不会插手战事。” 月牙儿连忙点头,对李世民道:“是真的。他本无意来此,是我求他的。他不会插手你地事。蒙锐,你去帮我看看木小菜好不好?” 蒙锐怔了一下,答应了一声,走了开去。 李世民望着他地背影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准确判断出了我地布兵情势,并且顺利地冲破了我的防线。” 月牙儿对李世民道:“他生性淡泊,有些人虽然不能为你所用,但是只要他不与你为敌。就不是个威胁。” 李世民凝视着她:“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一点都不难猜,像李世民这样的人,自然是疼惜人才的,刚才他与蒙锐聊了会儿。就已经很欣赏他了。她不希望他将蒙锐当作是他地潜威胁,有些人,自己得不到的将才,宁愿毁了他,免除后患。 月牙儿望着远山:“每个人眼中的幸福都不一样,蒙锐要的是云游四海的自由,而你。要的是天下。” 李世民追问道:“你要的是什么?” 月牙儿淡淡一笑,没有回答,翩然转身,她只要丈夫孩子热炕头,仅此而已。 她地手被他的大手握住了,月牙儿愕然,他沉声道:“去看看我的战场。”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上了马。 “喂!李世民,你难道都没有征求他人意见的习惯吗?”不满的哼哼。 李世民却笑得很开心:“对你,征求意见无用。” 月牙儿很想拍飞他那漂亮的脸蛋。今天的他一袭青蓝色的锦衣,外罩黑披风,高贵凌然, 从这个角度仰视他,他地鼻子愈的挺直,整张脸容光焕。神采飞扬。陈宝宝为了他神魂颠倒很是有点道理,唉,可怜的陈宝宝,你世民哥哥如此倾国男色,喜欢他的女人真是犹如过江之鲫啊! 突然联想起了在公园水池边洒鱼食喂锦鲤的场景,那鱼翻腾跳跃,拥挤得水面上满是层叠的鱼头,让人看了很是头皮麻,就深怕它们跳上岸来抢她手里地鱼食。 她轻笑。李世民就是鱼食。呵呵。 感受到她的好心情,李世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嗯?什么事这么高兴?” 月牙儿哈哈笑道:“没事。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 李世民道:“什么好玩的事?” 在脑子里摧残摧残他也就算了,她可不打算说出来惹他,这个男人是高度危险品,还是不要轻易的招惹才好。 马顺着山势走高,前方的山颠有几匹骏马的身影,是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带领着一些士兵在观察战场情况。 一路上,士兵见了他们的马匹,便下跪行礼,李世民纵骑而过,那几个身影听见他们地马蹄声,回头,也跳下马来行礼。 “大帅!”为地将军得到李世民示意之后,站了起来,好奇的打量了月牙儿两眼。 李世民勒马站住,那将军上马,指着山脚下道:“第二轮攻城准备就绪,之前第一轮地猛攻,敌人使用火箭石头弓箭等物,伤了我们许多的士兵。城墙的冰层愈厚,无法攀爬,我等在城下点燃的火堆被城上的人运水浇灭了,此法不通。” 李世民嗯了一声,点头:“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山下,士兵黑压压的,分成小片与城内官兵展开拉锯战。 “今天按照大帅您的办法,将稻草捆扎在宽木板上,然后凿冰插在城墙上,派士兵掩护,继续操作,目前还不知道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李世民满意的道:“左副将,你继续监督,清点死伤人数随时上报,照顾好伤员。攻城之事如有任何不妥,召集将士进行紧急商议,拟定战略。” 说完又低头对怀中的月牙儿轻声道:“你知道你这个冰墙要让我死多少人么?攻城的期限为此可能要拉长半月不止。” 月牙儿贼笑,虽然她的举动造成那么多的人死亡,她也是于心不忍,但是她还是很得意给李世民好好的捣了一回乱,叫你为难我! 李世民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笑眯了的眼睛,突然披风一举,遮住旁边将军的视线,吻了下去,月牙儿大吃一惊,连忙挣扎,却还是被他狠狠的吻了一下。 月牙儿抬手擦了擦唇,恨恨的瞪着他,李世民不以为意,脸上的笑容更是欠扁,直接忽略掉她眼中的恨意,月牙儿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虾米一样,凭添一番春色,看得李世民心中一荡。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章 成了人体冰雕 李世民没有带月牙儿回营地,而是奔向密林,刚才还被他强吻了一下,所以月牙儿心下慌张,问道:“我们不是回营地么?” 李世民不动声色:“先去别的地方走走。” 月牙儿顿时汗毛竖了起来,可怜兮兮的道:“你,那个,上哪去?大战将即,你这个主帅要是擅离职守,战事起了变化人家都找不到你,怎么办?” 李世民淡淡道:“你是怕我攻不下你父皇的城吗?” 月牙儿语塞,磕巴了一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想回营地了。” 李世民低头看了看她:“你还是怕我的。” 月牙儿暗咬银牙,腹黑男,明明知道我为什么怕你,我怕你非礼我。 李世民笑了,他的笑容给人感觉就像踩在洁白的沙滩上,两只脚丫被一**的清凉透明的海水浸润着。 月牙儿呆了一下,将视线调回前方,唉,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占优势,让人恨不起来。他只要一笑,眼珠里就像融入了光华流转的宝石一样,很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但是却找不到一丝的邪气,他好像很喜欢逗她,看见她紧张他就心情很好的样子。哼,她才不会遂他的愿呢,她要不动声色,让他失望去吧。 马很快,在林间飞奔,很快,眼前的景物就空旷了起来,密林退后,露出了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月牙儿愕然,他是要带她来泡温泉的? 李世民翻身下马。微笑的将手伸向她:“下来吧。” 望着他俊朗地笑容。月牙儿仰头道:“我不想泡温泉。” 李世民轻笑了一声:“这么多天你不想洗个澡?早上你不是还跟陈宝宝抱怨说身上要长虫子了?” 月牙儿瞪着他。你找人监督我。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李世民抽出长剑。向外走了开去。道:“你每天地一举一动都有士兵向我报告。所以。你最好不要想着在我背后捣鬼。” 月牙儿叹气。当伟人也不容易啊。时刻要防备人在自己身后捣鬼。这就是她为什么成不了伟人。因为她绝对无法拥有这样地心理素质。 他举剑砍伐松枝。不一会儿就砍了一堆。转头向她道:“过来帮帮忙。” 月牙儿好奇,下了马:“你要干什么?” 李世民道:“给你竖道屏障。” “……”想不到他还挺细心的。 不一会儿,屏障就竖了起来,呈三分之二圆形,在温池的一角圈出了一个小小的范围,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月牙儿确实身上痒痒,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道:“你确定不会偷看我?” 李世民道:“我要看你需要偷吗?” 月牙儿脸红了起来,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李世民背过了身去。 她极快的将衣服脱得只剩抹胸和贴身长裤,进了温泉,哇,**。士兵们不容易啊,打多久的仗,就有多久不洗澡。夏天可能还能洗上,冬天就得忍着了。 李世民找了块大石坐下,道:“这里属于兵防外围,是危险地带,今天你好好享受吧,今后可能没那么容易再来。” 月牙儿泡得浑身舒坦。笑道:“真是千金难求一澡啊,我现,只要不跟权力沾边,你还是个可取地人。” 闲适的翘着腿,李世民手中晃着一根翠枝:“你以后会现,我可取的地方还很多。” 月牙儿哈哈一笑:“不感兴趣,伴君如伴虎,指不定哪天得罪了你小命就没了。” 李世民眉头微皱:“在你心里,我有这么不讲理么?” 月牙儿叹了口气:“当人的地位生变化之时。想法自然也就变了。什么是道理?自古以来,帝王掌握了生杀大权。有时候就是有理他不让你生,你也活不了。人总归是有情绪地,而帝王的情绪谁能替他做保证?” 李世民好半天才道:“我不会是那样的人。” “哦?你难道不会有喜怒?帝王只要有喜怒,就难保不犯错误,皇帝也是人。”素手轻挥,时而往左时而往右,左右着水蒸气的去向,玩得不亦乐乎。 “你是个奇怪的人。”李世民缓缓道:“如果你说的属实,我相信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跟着我,而你却希望离得我越远越好。” 月牙儿的手掌连扇,看着水蒸气左右扭曲:“人地个性决定一个人的人生,而我就是那胸无大志的小人物,权力与名誉有时候会带来一些我难以接受的东西,我浮躁,不愿意忍受,所以注定一辈子就是平凡人。” 李世民突然道:“我从来没有想要一个女人像想要你一样。” 月牙儿吓了一跳,手僵在半空:“你不会突然又反悔了吧?那样我会看不起你的。” 李世民笑了,道:“你击中了我的要害,我是个守信用的人。” 月牙儿舒了口气:“所以我说你这个人还算是个可爱的人,我不喜欢没有原则的人。” “自从她死地那一天起,我就下了决心,我要得到最大的权力,这样我就可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月牙儿叹了口气:“你错了,即便是得到天大的权力,你依旧会有你无法保护的东西,高处不胜寒,地位越高,有些事就无法按照你的意志去做了,因为你有国家,有大臣,有子民,有更多需要你去顾忌地东西了。”这一点,在今后他的帝王道路上,会有深切的体会。 李世民地语气有些执拗:“不,事在人为。有了权力,我就可以做一切。” 月牙儿又叹了口气:“问你一件事,纯属举例,不用多想。” “什么?” “你当了天子之后,能让我这个公主当皇后么?即便是你坚持,那些寻死觅活的大臣们全换掉么?天下子民的舆论可以忽略么?如果他们逼你杀掉我,你最多保了一条命,就已经是不易了。”很多事不到临头了,根本就不知道那阶段的压力。所以未来的想象通常都是美好的。一个帝王身上地责任比平常人更多,虽然地位高,但是许多平常人地幸福他反而求不到。 “这只是其中之一,那帝王的感情作例子而已。其他还有更多地事情不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不想当一个率性而为天下人唾骂的皇帝吧?看看我父皇吧,率性而为的典型例子,而他只不是想过自己想要地生活罢了,即便方式上面有偏差。他错就错在,他对生活根本没有选择权,却还要去选择。” 当了皇帝别人就会拿神的框架去套你。能没有压力吗?普通人玩个女人算什么?可以几天闷房里不出来,家还在,没大事,皇帝就不行了,只要三天没上朝,所有荒淫无道的大帽子都扣了上来。皇帝也是人啊,是人就要休息,所以老天的儿子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四周安静了下来,李世民没有再说话。月牙儿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李世民喝道:“什么人?!” “呼啦”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传来,月牙儿还没回过神来,身子一凉,就现自己被捞出了水面身在半空中了。再一看,李世民一脸焦急地在地下飞跑追逐着他们的身影。 “叫蒙锐拿莫邪剑来换她,哈哈哈哈----”一声长笑。 月牙儿明白了,此人是木上人云初起是也,真衰啊!她不过是要泡个澡而已,她犯了哪路神仙了?惩罚她裸奔?还是这寒冬腊月的时节! “哈切!”牙齿打颤之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一个喷嚏打了个山响。更可怕的是,她听见寒风中。她的贴身湿衣已经出了轻微的薄冰摩擦声响了。她的衣服结冰了! 云初起将地上扫来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背上。又是几个起跃,就隐身入了密林。再几个转折,就入了一个山洞,伸出长指在她地身上点了几下,她就动弹不得了。不久,洞外就传来马蹄之声和李世民的呼喝声:“凤仪!凤仪!”声音焦急。 不一会儿,就听见马蹄之声和呼叫声远去了。 云初起这才笑眯眯的解开了她的**道,月牙儿已经僵掉了,手脚麻木,形如僵尸。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滴水了,早成了脆脆的薄冰,唇色紫。 那云初起很是粗心,围着她转了一圈,奇道:“我解开了你地**道啊,难道是我功力减退了?” 月牙儿心下暗骂,舌头已经冻得转不了弯了,含糊的道:“我是冻僵了!!” 云初起这才恍然大悟,捡起滑落在地下的衣物为她披在肩头,却在见到她透明的上身之时呆掉了。月牙儿恼得要火山爆,你n的,我都快冻死了你还在这里看什么春光?不用看也知道了,她刚才是穿着抹胸下的水,被水一泡那是透明得犹如没穿,胸部在冷空气刺激之下,除了起鸡皮疙瘩之外,自然外加饱胀凸起。 云初起正是看见了她的胸脯居然一时间呆掉了,月牙儿只好自救,因为她要是再不快点恢复行动,等他回过神来她就已经先冻死了。 喘了几口气,月牙儿艰难的动着自己的僵硬地舌头:“喂!你给我回神!!”努力地想移动自己冻得完全没了知觉的胳膊,刺痛之下她倒吸了口冷气,呜,真痛苦啊!没事干嘛要泡温泉啊?痒死也比做冰雕好啊!!找死呢嘛?---- 求推荐求收藏有推荐与收藏,燕子会疲软滴,亲们,帮燕子加油啊!!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一章 冥王归来 那云初起终于在她冻毙之前回了神,下一个举动却让月牙儿要昏死过去,因为他三下五除二居然脱光了她的衣服,她激动得昏了过去。天啊让我死了吧! 待她再次醒来,却现身处温暖之地,触眼处还是山石,迷糊间,她不敢转头。脑中各种念头在横冲直撞:又魂穿了?成了山顶洞人? 惊疑间,一个悠然的声音传来:“醒了?” 啊,松了口气,没穿成山顶洞人。 她坐了起来,头有点晕,现身上的衣服整齐的穿着呢,又松了口气:“你对我做了什么?” 云初起正在火堆上烤猎物,香气扑鼻:“没做什么,就是脱了你的衣服又给你穿上了。” 看见一旁自己的里衣一团被踢在壁角,她苦着脸:“你!你!” 云初起波澜不惊的道:“放心,你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月牙儿瞪着他,确实没觉得身体有那里不适,但是手背上的几丝擦红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云初起道:“那是脱你衣服的时候擦伤的,都是冰渣滓,不脱掉你就没命了。” 月牙儿苦着脸:“我睡了多久了?头疼,还晕。” 云初起道:“晕是我给你灌了酒,疼是因为你烧了,还没退,睡了一天了。你身体单薄,能熬过来就不错了,你可不能在换剑之前就死掉。” 月牙儿恨。势利小人。卑鄙歹徒。恶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徒儿叫木小菜?” “木小菜?她不是我徒弟。就是个给我烧饭地丫头。” “就是她了。你为什么要毒丑她?” “喔。高兴。” 这个人。真恶毒啊!! 将猎物撕下一条腿。扔给她:“吃吧。你死了我地剑也没了。那小子有点本事。我派人在营里搜了个遍。居然连剑地影子都没看见。” 月牙儿狠狠地咬。希望每一口咬的都是他的肉,云初起望着她:“要酒么?” 还挺善待人质的,但是她不会会错意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想要的那把宝剑。 “我烧了能喝酒吗?”接过酒囊。自己也希望快点好起来。 “不知道,没烧过。” 月牙儿白了他一眼,又把酒囊扔回给他:“不喝了!喂,木小菜的毒有没有办法解除?” 云初起吃得香,十指修长好看,一点都不逊色女子的手:“毒了好多年了,不知道解药还有没有用。估计骨头都变形了。” 月牙儿有点吃不下去了,可怜的木小菜啊。 见她难过地样子,云初起不解道:“你的闲心思还真多,告诉你吧,我刚买木小菜的时候,她不会做饭,我勒令她一个月内跟大酒楼里的厨师学,回来之后,我每吃一次饭觉得不合胃口就给她吃点毒。结果可能她吃地毒多了些,虽不致命,但也把全身的骨骼给吃变了。” 月牙儿打了个冷战:“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人生?” 云初起笑道:“如果你不够听话,你的人生也不保了。” 月牙儿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木小菜的惨状。心下恐惧,木上人啊木上人,别撞在我手里,不然我就要好好的虐你!!替木小菜报仇! 木上人道:“吃饱了么?” 月牙儿道:“饱了。” “那就出吧。” “上哪去?” “李世民夜里会起第一轮总攻,不会在营地,我飞镖留书,叫蒙锐那小子以剑换人。” 安排得不错,少了李世民,他轻松多了。蒙锐啊蒙锐。我的命就在你手里了。 “你以为你能躲得过李世民地搜山士兵?” 云初起得意的摇头:“他是派了士兵搜山,但是大战将即。他不可能分散过多的兵力来搜山,你知道这连绵的山峰有多少座么?他能搜得过来?待他打完他的仗,我也办完我的事了。”月牙儿无语,其实她也知道白说了,即便是那些士兵遇见了云初起,也打不过他的。 “木小菜!”蒙锐与陈宝宝拦住她。 木小菜脸色白,怀中抱着一个长布包,从形状上看,是把长剑的形状。 “你为什么要偷我的剑?” 木小菜愈地慌张,知道自己打不过蒙锐,却不肯轻易将手中的剑交给他。 “你一直知道我的目的。” 陈宝宝替蒙锐道:“是,你师傅刚走,你就出现了,这不是太巧了么?答案就是,你是你师傅安排来的。” 木小菜垂了头:“我是在林子外面遇到他的,刚开始他并不想理会我,我只不过是他逐出门地烧饭丑丫头罢了。但是他看见了你的剑气,就起了强占之心,意外的是他没抢到手,他出来的时候又看见了我躲在岩石后面,就派我混进军营来搜寻,说是如果我找到了莫邪剑他就会给我解毒。” “你中毒了?”蒙锐奇道。 木小菜点头:“对不起,蒙锐,剑我不能还你,我不想一直这样丑下去,我实在太想恢复自己原来的面目了。至于月牙儿,待我的毒被解了,我会想办法救出来的。” 蒙锐摇头:“如果你能轻易过关,那么云初起就不能称之为木上人了。” 木小菜脸色愈的凄惨:“我……我要试一试,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蒙锐叹了口气:“你怀里地剑是假地,如果我不告诉你,等你交到他地手上。你就立即没命了。”陈宝宝点头,证实他地话是真的。 木小菜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怀中的剑。 “因为你是月牙儿的朋友,所以我才不得不阻止你的。” 木小菜紧张的道:“那,那真的剑呢?那月牙儿怎么办?” 蒙锐道:“在我这里。”说着将身后地剑举在身前。 “你……” “走吧,这把剑,我终究还会夺回它的。只要他把你的毒解了,只要他把月牙儿放回来。” 木小菜的眼眶含着泪,心绪复杂地道:“谢谢你。” 冬天天黑得早,夜色已经开始苍茫的笼罩大地。 月牙儿被云初起搂在身侧飞腾起落。她的头好痛啊,看来她真是烧得不低,浑身的肌肉关节都感到了阵阵酸痛。 终于带她站在了一棵大树的粗枝上,高手就是高手。真是会选地方,滑不溜脚的,真高啊。 “云初起,如果蒙锐把剑给了你,你能解了木小菜的毒么?” 云初起道:“她没完成我地任务,我凭什么给她解毒?” 月牙儿坚定的伸出手:“把解药给我吧,反正她吃了也没多大用处。你就当是做个好人。” 云初起轻笑:“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虚伪的所谓好人,其实他们心里也有丑恶,却总是用好人的名头来伪装自己!” 月牙儿觉得头好沉,她没力气跟他辩驳了,腿下一软,为了不倒下去,她只好搂住了他的腰,虚弱的道:“给我吧,就算是念在她伺候了你十年。” 云初起感到了她滚烫的体温。她柔软的依着他,这让他有点不习惯,身子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月牙儿不满的道:“你要摔死我?我没力了,给我找个地方坐下行不?” 云初起怔了怔,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命令他,她的手又紧了紧。虚弱的道:“我要站不住了,想想你的剑啊!”说完身子就是一滑,云初起连忙一捞,打横抱起她飞身下了树。 月牙儿无奈的笑:“什么时候混得还不如一把剑了?”闭上了眼睛,她真是很困了,非常地想睡觉。 望着怀中的睡颜,她唇角的那抹淡笑还未来得及隐去,他有点呆怔,她就这么放心陌生人么? 月牙儿并没有真睡。她是觉得没有精力。所以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三个身影向林子里掠来,是木小菜与蒙锐。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青衣女子。蒙锐人未道,先看见了他怀中的月牙儿,遂大喝一声道:“你把她怎么了?” 月牙儿睁开眼,惊喜道:“蒙锐!” 蒙锐立定身形:“月牙儿,你没事吧?” 月牙儿笑了一下:“没大事,我只是烧了。”示意云初起将自己放下。 蒙锐将剑前举,沉声道:“木上人,莫邪剑在这里,你放了月牙儿,再把木小菜的毒解了,我就给你!” 木上人眉毛一抬,挥了挥手,蒙锐就将剑拔了出来,一片寒光闪过,他们左侧的一棵树应声拦腰折断。 木上人满意的点头,将一个小瓶子交在月牙儿的手中,蒙锐长剑入鞘,缓步走向木上人和月牙儿。 突然,平地一阵寒风起,众人一时间都睁不开眼睛。蒙锐手中剑在鞘中出了一阵难以形容地长吟嗡嗡声,好像活了一样要挣脱他地手。 “月牙儿?” 月牙儿努力睁开眼睛,欢呼一声:“冥王!!”差点喜极而泣!真的是他!! 她直接就扑进了他地怀中,哭得不能自己,真的是他,真的是,手下的触感是真实的,她激动的甚至毫不避嫌的使劲的在他结实的胸脯上摸索了几下。 其余众人待风过,皆是一脸震惊的望着冥王,被他的无边的气势压倒了。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他冰蓝的眸扫过众人,众人皆是心下一寒,他高贵的鼻梁,张扬翻飞的黑,他的大手保护性的护着怀中的月牙儿。 在他目光触及蒙锐的一霎那,他低沉饱含张力的嗓音响起:“蒙恬?不,你不是。” 月牙儿边哭边笑:“你终于找到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张拓呢?昭彻那个家伙呢?” 冥王的浓眉微微拢了一下,伸出大手在她的额上探了一下:“你病了。” 月牙儿积极的点头,她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听极了,冥王见她孩子气的依赖着他,禁不住微微的笑了一下,咚咚两声倒地声,木小菜与陈宝宝晕倒了。 冥王全然不管剩下呆立着的那两个人,大手一挥,蒙锐手中的长剑已经飞入他的手中。蒙锐已经彻底呆掉了,反应不过来,甚至他有种感觉,莫邪剑非他莫属,天生就是这个男人的。 冥王拉着月牙儿向林外走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了,蒙锐与木上人才互相对视了一眼,规律的喘上几口气,木上人道:“他是什么人?” 蒙锐茫然的摇头,他只觉得看见他的那一霎那,他感到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了。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二章 天界纠纷解疑 月牙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脸皮这么厚的抱着冥王不放,反正她就是死死的扒着他,怕他突然又不见了,这是她内心最深切的恐惧。 冥王好笑的将她拉开了一点距离,大手在她的头上身上虚按了几下,然后道:“好了,你的病好了,嗯,我还能让你百毒不侵。” 他独特的低沉嗓音像蛊惑的中提琴般,让她渐渐平静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局促的道:“我太激动了,我连做梦都能梦见你们,所以……请你不要介意……” 冥王理解的笑了,月牙儿开始眼冒金星,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以每分钟800下的度跳动。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张拓怎么样了?” 冥王沉吟了一下,道:“柳依依带走了你的孩子,张拓一直都在寻找,等他找到之时,却觉柳依依欺骗了他,因为,真正的虫驱不是你,而是你的孩子。她一直都在计划着要你和张拓的骨肉,她得到了空前的力量,张拓他……” 月牙儿听得血都凝住了:“他们究竟生了什么事?” “张拓重伤,连天帝现在都暂时无法奈何柳依依,柳依依在伤了张拓之后就躲起来了,她要完全消化了魔婴的力量之后才能得到重生,真正拥有它的力量。” “魔婴不是张拓么?”“不,真正的魔婴是你的孩子,张拓是前世遗落的那一缕魂,其实就连张拓也都不明就里,真正的魔婴是你和他的孩子。”柳依依误导了所有人! “那、那……”听着有点糊涂,但也能确定是张拓受伤了,瞬时手脚冰凉,心下凄惶。她的孩子…… “我已经将孩子的魂魄投入了轮回,他将投生为李世民地第三个儿子,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了。现在天界大乱,我还要回去帮助天帝将柳依依铲除,张拓的伤势我还不太确定能否治好。我此来是因为我需要莫邪剑的帮助。人间因为天界大乱,也会爆一些我们所不愿意见到的灾难,三天之后,这个地区就会地震,你要帮助李世民撤出这些居民,减少死伤。六天之后这个城将会被地震造成地堰塞湖所淹没。” “我?我哪里有那么大地能力?我无法说服李世民和那么多地百姓啊!”她惊呼一声。 冥王严峻地道:“能救多少算多少。李世民在历史上地作用你是了解地。他不能死。” 张拓受伤了。孩子将成为李世民地第三个孩子。她地心全乱了。她几乎是机械地在接受冥王地话。无力地摇头:“我难道能把你地原话告诉他?他会把我当疯子关起来。” 冥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月牙儿。你地身上有一种力量。一种我无法理解地力量。也许你能救下这些无辜地人。我会用神力使一些有罪地人相聚莫名其妙地得一种相同地病死去。也就是你们人间所谓地瘟疫。但是这种瘟疫只有我指定地人会得。其他人都是安全地。剩下地事。就要靠你地聪明智慧了。” 月牙儿紧紧揪住自己地衣裙。她不能崩溃。冥王留在这里地时间不多了:“昭彻呢?” 一声长叹。冥王脸上地那一丝沉痛让月牙儿地心又揪了起来。 “昭彻为了保护张拓,在秦陵与天帝正面交锋,他的元神我已经替他保留在了万年寒冰之内,至于将来他能否再生,就要看造化了。” 泪水无法抑制的倾泻了下来:“我,我对不住昭彻,是我逼他帮张拓的。” 冥王揉了揉她地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动作变得如此的自然:“昭彻终有一天要面对这个结果的,只是他一直都在逃避罢了,而他这个人,是注定打不过天帝的,因为他一直都无法放开亲情。” 月牙儿摇着头,是她,是她,昭彻为了她死在了天帝的手中。 “冥王,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活张拓!” 冥王的眼眸收了收:“我会的。柳依依,她终究也要落在我的手上。月牙儿。我要走了,天界还在等着我,你自己要保重。” 月牙儿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就拉住了他地手臂,冥王对上她恐慌地眼眸,淡淡笑了一下:“我忘了,我还要给你样东西。” “什么?” “百毒不侵的身体,你要等我们回来,你只能靠自己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月牙儿点头:“我会地,你一定要带张拓来见我。”说到后来,已经哽咽得无法出声了。 冥王暗叹了一声,凑近她的唇,轻轻的吻了上去,月牙儿惊得呆住了,甚至忘了躲闪。口中一阵暖意融入了她的身体,随着周身四肢百骸游走,她顿觉精神为之一震,那股暖意渐渐又汇聚到口部。冥王的唇在她唇上轻轻的似有似无的厮磨了一下,最终缓缓的离开了她的唇,垂着的长翘睫毛渐渐展开,露出了他冰蓝纯净的眸。 月牙儿脸嗖的红了,冥王亲了她? 淡淡的,冥王道:“我的元神丹在你的体内游走了一周,你的这具身体是百毒不侵的了。” 月牙儿心下尴尬,冥王做事不会没有目的的,她真是思想邪恶啊! 垂着头:“我今后怎么联系你?” 冥王道:“如今我已经找到了你,就不会再失去你的讯息了。” 月牙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踏实:“你再借你的冥王坠给我戴一戴吧。” 冥王冷道:“已经没有了,张拓用我的冥王坠移走了七十二万秦陵筑陵人的魂魄与身体,他通过这个办法,释放了他的族人,如今,冥王坠已经不复存在了。” 月牙儿大吃一惊:“那,那你……” “冥界法物被人盗用,扰乱纲常。我也脱不了干系,待处理完柳依依的事,我自然要领罚。”冷冷的语调,严峻的神色。 月牙儿心下难受:“对不起,这一切也都是因为我。” “原因在我。我不该对你产生好奇,我感应到你地身上会有奇特的事件,所以就展开了调查,却不料因你调查出了冥界消失的这七十二万筑陵人的下落。我的冥王坠是因为意外才被利用地。” “我把你的乾坤倒转仪藏起来了,我还没还你。”心虚得很。 “我早就取回了,之所以没有告诉昭彻是因为要束缚住他跟着你。” 月牙儿这才释然:“天上一日地上千年,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会不会我穷此一生再也见不到你和张拓了?” 冥王站起身来,黑暗中,他的背影愈的挺拔:“天界注定要遭此一劫。人间也会受到波及。也许我们能再见也许不会再见。” 他每走出了一步,月牙儿就跟出一步,感受到她不舍的心情。冥王还是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月牙儿幽幽的望着他,凄然之色就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受伤的瘸腿小狗。 就像是要揪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彷徨无助,害怕他的身影消失,将她一个人遗落在这茫然地时空之中。 冥王望着她,心中那份陌生的情绪扰乱了他的心神,他为什么独独对这个不起眼地女子硬不起心肠? 她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很苦,也很落寞:“你,给我一样你的东西好不好?”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慌,她想要他的一件实物,这样既便是今生等不到他们,她也能睹物思人,不会觉得他们只是她的一场梦幻。 冥王顿了顿,将手指上的一个指环取了下来,拉起她的手。将它套在了她的大拇指上,她地手是这么的纤细单薄。 她的反应是连忙喘了口气,将那只大拇指握进了拳中,用另一只手包住,紧紧的,仿佛生怕他反悔要收回它。感激,惊喜,不舍混杂在一起,大眼再次蓄满晶莹的泪水。她大睁着眼睛。似乎是想阻止自己的泪水滑脱,但是。一滴泪,还是缓缓的滑下了面颊。 他的心一紧,感到心底的某个角落轰然崩塌了。他就这样与她互相凝视着,为什么?他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阻挡了他前进地脚步,可实际上却又什么都没有。她的裙裾在夜风中轻舞,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她的面容已经不是她前世月牙儿的了,只有眼神依旧,是他熟悉的眼神。 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声音微哑:“我做不到看着你走……”身子向后退去,泪珠像珍珠一样滚落在裙裾上,在这暗夜里似乎也折射出了一种近乎眩目的光芒。她绊到了什么东西,脚下踉跄着跪倒在地,冥王向她靠近一步,他的喉间似乎有什么哽住了,这是绝无仅有地事,他难以置信地抚上了自己的咽喉。 就这样,他愣在了原地,眼睁睁地望着她自己爬了起来,跑了开去,黑暗中,她火红色的裙像一抹梦幻的晚霞一样,渐渐的在他的眼前消失。 月牙儿一路飞奔,黑夜的山路不好走,数次差点绊倒,泪水模糊了前路,她狠狠的擦去,只是紧紧的握住了那枚珍贵的指环。冥王还要回去救张拓,所以他每在这里耽搁一分钟,张拓就危险一分。 迎面出现了火把的光芒,一个人迎了上来,是蒙锐。 他惊讶的扶住了踉跄的她,她反握住他的双臂,喘息着蹲了下去,低着头,无声的流泪。今夜,冥王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消息,同时也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她是勉力支撑到现在才没有崩溃的。 木小菜与陈宝宝也随后赶到,就连云初起也没有走,他还挂怀着那把宝剑,伸长脖子却见月牙儿身后黑漆漆的一片,哪里还有人影? 陈宝宝蹲下,迟疑的问道:“你怎么了?月牙儿?他人呢?” 月牙儿哽咽着道:“走了……” 众人对视,木小菜道:“上哪儿去了?”又想起刚才那黑衣男子出现的时候刮起的那阵寒风,都是心下恐惧。 月牙儿抬起头,擦干泪,站起身,向陈宝宝道:“宝宝,我需要你的帮助。” 陈宝宝呆呆的道:“你要干什么?” 月牙儿坚定的道:“我要李世民撤军,要城中人弃城!” 所有人都呆掉了,云初起莫名其妙的道:“你这是在异想天开!”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三章 展开诱计 月牙儿大声道:“三日之后,这里将会生大地震,房舍倒塌无数,百姓死伤难以计数,紧接着,六日之后,这里会被湖水淹没,汪洋一片!”一口气说完,豁出去了,不怕被当妖怪烧了,人命关天,她需要大家的帮助。 众人面面相觑,陈宝宝为难的开口:“月牙儿,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伸手去碰她的额头。 月牙儿瞪大眼睛,抓住她的手大声道:“救不救人,就看我们的了,这么多人命,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一旁的木上人咳了一声,道:“那个谁,他把宝剑带走了?”还没忘呢。 齐刷刷的目光一起向他扫视过去,云初起后退了一步:“你们先聊你们的,我可以等。” 月牙儿指着他大叫一声:“云初起,你也必须来帮忙!!” 云初起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走,抬脚才觉自己干吗要走?于是就原地转了个圈,对月牙儿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非帮不可,如果你帮了我,我可以叫冥王将宝剑送给你。” 云初起大喜。 陈宝宝挠了挠头,道:“那个,月牙儿,我还想问一下,你那个相好怎么叫冥王?这个名字好奇怪啊!” 月牙儿怔住了,心下念头急转,能不能告诉他们冥王的身份?如果不告诉他们的话,他们能信她的话吗?但是如果泄露了冥王的身份,他们还是不信她的话,她是不是反而遭来了无谓的麻烦?她急得冷汗都下来了,后退了几步,拿不定主意。而蒙锐他们都瞪着大眼等待着她的回答,但更多的是迷茫,他们根本联想不到冥王居然就是地府地主人。 月牙儿转过身去。看见山下有一小队士兵举着火把向山上走来。可能是李世民地搜山队伍。她地一切地一切要怎么解释?如此荒谬地事情。他们如何肯信? 豁然回。她凄然道:“你们是我地朋友么?”生了这么多事。她都觉得自己快人格分裂了。就连去伤痛张拓与响儿地时间都没有。 大家面面相觑。陈宝宝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牙儿苦笑道:“那我求你们帮帮忙。我真地是需要李世民撤军。真地是要救城中千千万万地百姓。” 云初起道:“就凭我们几个人?我们哪有那么大地力量?”真是荒谬!她许诺地条件倒是让他心动了。 月牙儿深叹了口气:“事在人为。虽然我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陈宝宝迟疑道:“月牙儿,我能理解你不想你的父皇城破,但是你让我背叛李世民,我……” 月牙儿急道:“请相信我,我要李世民撤兵是为了拯救他的士兵。宝宝。” 陈宝宝疑惑地向后退了两步:“月牙儿,你让我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这个地方会爆大地震?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月牙儿知道自己地说法太过异想天开。但是这件事她必须完成,因为这是冥王对她的嘱咐。 “大地震之前飞禽走兽会有异动,比如说,飞禽飞离此地,马匹家畜躁动不安等等。” 陈宝宝忍无可忍,大吼一声道:“月牙儿!别再胡言乱语了!” 月牙儿住了嘴,望着她。 陈宝宝转身向下山:“你找了这么多借口都是为了要我们帮你赶走世民哥哥,你以为李世民是什么人?是你随便就能左右的人吗?你们可以去闹,但是我不能!” 月牙儿跑到她身前。拦住她:“我们打个赌,看我能不能让李世民撤军!你敢不敢?” 陈宝宝好笑的望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让我见识你的能耐?证明世民哥哥对你的感情?”只要一牵涉到李世民她就不能保持理智。 月牙儿咬了咬牙,大声道:“是,你跟我赌不赌?” 陈宝宝气得抖:“你说了不会跟我抢世民哥哥的!你已经有了那么好的爱人,你为什么还要……” 月牙儿沉声道:“他不用我抢,他已经有了那么多女人,你能阻止几个?他是个杰出的男人,他喜欢什么女子你管不着。” 陈宝宝面色青:“你再说一遍!” “这是他自己说地,你要不要去问他?” 陈宝宝倒退了一步。居然一反常态没有打月牙儿,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正视过这个问题,是她不知道吗?不,她爱他,她不愿意去想这些。但是,不去想,问题就能不存在吗?她真是自欺欺人,说实话,她从不认为世民哥哥爱他的那些老婆。他总是那么冷静睿智。他对任何女人都是淡然的态度,真的没有女人能激他的**吗?她甚至一度认为他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宝宝。你知道我感情的归属,我对李世民没有企图,我只是要救人,就算是我要帮我的父皇,我请求你,我只要求你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就足够了。” 陈宝宝瞪着她,她什么都不做就等于没有背叛李世民? “好,我什么都不说。”说完,就决然的下山去了。 蒙锐走到月牙儿地身边,轻道:“你真的要劝李世民撤 月牙儿道:“不,我没这个打算。” 众人不解的望着她,月牙儿道:“我另有办法,但是,没有你们我就不会成功,你们能不能帮我?” 看向云初起,云初起顿了一下,举了举手:“你说过,我帮了你你就会把剑给我。” 月牙儿点头,又望向木小菜,木小菜点了点头:“我没意见,谁赢谁输跟我没关系。” “蒙锐?”月牙儿问道。 蒙锐叹了口气:“月牙儿,你真是在做一件绝无可能的事。” 月牙儿柔声道:“不。蒙锐,我们有天助,会成功的,请你帮帮我。” 蒙锐望着她的眼睛,终于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说说你的计划吧。” 第二天。盯了一夜战场的李世民回营,立时询问搜山将领这一天一夜的搜山结果。 将领回答:“回大帅,没有找到人,一来是山区太大了,二来也有可能是劫匪离开了这里。” 李世民皱着眉:“陈宝宝和蒙锐他们呢?有没有离开过营地?” “昨天傍晚他们确实离开了营地,但是我们跟踪到半路地时候被他们现了,随即他们就甩掉了我们地人。夜半,我们遇见了下山的小姐。” “她是一个人在山上?” “我等遇见地就是她一个人,然后我们分派了两个士兵护送她回营。继续向山上搜,就遇见了蒙锐与木小菜两人。” 李世民想了想,道:“去传陈宝宝来见我。”说完疲惫的坐了下来。 “是。大帅。”将领走了出去。 “世民哥哥你回来了。”陈宝宝走进大帐,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热茶与点心。 李世民微笑了一下:“确实有点饿了。” 陈宝宝将盘子放在他跟前,李世民取过热茶喝了一口,舒了口气。 “攻城的效果如何?” “对方很顽强,我使用地冰上云梯也有点问题,虽然在上面缠了稻草,但是敌军从城墙上往下浇水,现在天气冷。水在上面没多久就变成了冰,人在上面站不住。” 陈宝宝想了想,道:“那在上面挂上原来的那种绳梯呢?” “这个方法也用了,但是度太慢,城墙上射下来的箭以及砸下来的石头,泼下来的水,让我们寸步难行。可能还是要想想别的办法。” 陈宝宝道:“伤亡大不大?” 李世民微笑:“难免的,对了,宝宝。你昨晚出去了?” 陈宝宝点了点头:“嗯。”却不愿意多说。 李世民觉得奇怪,按照陈宝宝的个性,不可能这么安静。 “生了什么事?” 陈宝宝眼睛望向别处:“就是上山找月牙儿,但是没找到。” 李世民淡淡的道:“那为什么要甩掉我地士兵呢?” 陈宝宝抚了抚膝上的衣服褶绉,道:“人多,怕目标太大,云初起会觉。” “宝宝,你学会说谎了。”李世民语气严厉了起来。 陈宝宝大眼望着他:“如果月牙儿对你说谎,你会怎么办?” 李世民怔了一下。一时间没能作答。如果月牙儿对他说谎?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考虑过,她与他算是敌对的。即便是说谎也是比较正常地。 陈宝宝见他沉思,瘪了瘪嘴,声音微颤:“世民哥哥,你喜欢她吗?” 李世民叹了口气:“宝宝,月牙儿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相当于是我的妹妹,而她与我是敌对关系。”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希望你把我当一个正常的女人看。”语气是委屈的。 李世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云初起是不是叫蒙锐以剑换人?” 陈宝宝深恨他又避开这个话题,站起身来:“你去问蒙锐吧!”掀起布帘就走了出去。 李世民无奈的摇头,只好自己走出去,去找蒙锐。 蒙锐没有待在自己的帐篷里,反而是在士兵训练地,找到了他,他正全神贯注的望着众士兵排演阵法。 李世民走到他身旁,背着双手望着将领指挥士兵排阵:“如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蒙锐看上去容光焕,散着一种难以形容地气势:“这个阵法在短兵相接的时候还有效,如果敌军以骑兵打头阵该怎么破?” 李世民点头:“以你之见,该如何破?” 蒙锐眼神很兴奋:“有一种捆了很多倒刺的长索,往地下一扔,长索一收就会将马腿割伤。” 李世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赞许的微笑:“是好办法,蒙锐,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我随时欢迎你来。” 蒙锐眼神暗了一下,随即明朗的笑道:“多谢大帅盛情,我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挺好。” 李世民微笑,也不再相逼:“昨晚你们寻找月牙儿情况如何?”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四章 挑衅他? 蒙锐道:“昨天我接到云初起的飞镖传书,说是要我以剑换人,要我单独去。我们一行人上了山,却没有等到云初起,也不知道他是在搞什么鬼,于是我们又回来了,今天我们打算再去山上找一次。” 李世民点头:“我也去。” 蒙锐道:“你昨晚一夜没睡,还是去休息吧。” 李世民道:“不碍事,云初起敢从我手里夺走她,他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蒙锐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出?” 李世民招来搜山将领:“你带一队人马从西路上去,我和蒙锐带一队从东路上去。” 将领领命而去,蒙锐与李世民开始骑马上山,边骑边聊军事方面的问题,聊得酣畅淋漓,渐渐的,两人开始惺惺相惜,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架势。 突然,一个声音隐约传来:“云初起,你这个混蛋!” 是月牙儿的声音!李世民与蒙锐惊喜,李世民吩咐士兵:“你们,形成扇形包抄上去。” 说完下了马,与蒙锐飞身向山上掠去。 两人度快,转瞬就将士兵甩在身后老远。 前方林子里。只见月牙儿身影一闪就不见了。两人连忙再跟。只见不远处月牙儿地双手被捆了根长长地绳索。正被牵引着往山上走呢。李世民大喝一声:“云初起。站住!” 月牙儿回头。惊喜道:“你们来了!太好了!” 那云初起回头一笑。扔下月牙儿就向李世民掠了过来。蒙锐已经出其不意地在李世民地身后。点了他地**道了。 李世民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已经知道中计了。 蒙锐点了他地哑**。所以他无法出声。月牙儿地手已经从绳索里解了出来了。无视李世民大睁地眼睛。开始指挥云初起抱起他向山上掠去。蒙锐跟在身后。 一组人进了一个山洞。他们开始剥李世民地衣物。蒙锐地身高恰好跟李世民高度相仿。 两人互换了衣服,蒙锐就开始易容,不一会儿就出现了另外一个李世民。蒙锐清了清嗓子,用李世民的语气说了几句话,月牙儿翘起大拇指:“太像了。” 蒙锐解开李世民地哑**,先拱手向他鞠了个躬:“对不起了,大帅,实在的迫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原谅。” 李世民冷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月牙儿道:“我要救你和你的大军,这些都是我指使他们干的,我们不会伤害你。希望你以后不要找他们的麻烦,要找就找我吧。” 李世民寒气大盛:“找你的麻烦?你知不知道私自拘禁我,还让人假扮我。是多大地罪?” 月牙儿双手合十:“我知道,我知道,要杀要剐就待我先把这些无辜的人救下来再说吧,你的军队人那么多,要撤离至少也要花上两天时间。” “撤军?”李世民的嗓音不自禁的提了起来,月牙儿挥手让蒙锐先走。 李世民气得再也无法保持他的平静了,喝道:“赵凤仪,你休想得逞!”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这是个尴尬的人物。死又死不得,得罪也得罪不得,为了今后的日子着想,她还是要考虑别惹他太毛了的好。月牙儿好声好气地道:“李世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这样好不好?给我三天的时间,证明了我是为了你好,你今后就不能寻我地晦气好不好?” 李世民寒声道:“给你三天的时间?让你把我的军都撤了,我怎么跟我爹交代?这就是你救你父皇的办法?是我太轻信你了。也太轻视你了。”没想到她是这么厉害的女人,他居然一时无觉中了她的计了。 月牙儿眼看如今是很难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了,只好苦笑着道:“总之,还请你看看几天后生的事情吧,到时候再下定论好么?我打不过你,所以还要请你吃些苦头了。”说着就指挥云初起拿绳索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连双脚也给捆了个扎实,确保他无法动弹,就解开了他的**道。将他靠坐在干草上。 “好了。我先按你的话去城里了,最迟明天一早我就会回来。你自己小心点。”云初起向外走去。 李世民瞪着月牙儿:“你好厉害地本事,居然能使唤大名鼎鼎的木上人。” 月牙儿干笑,没有再搭话,如果她所料不错,蒙锐一定能完美的完成她的嘱咐,将军队撤离,他是个极其聪明又有战略思维的人。 她讨好的将水囊凑到他的嘴前,轻道:“你一夜没睡,就先休息一下吧。” 李世民拒绝喝水:“不要你假惺惺,你想我能高高兴兴的让你挟持么?” 月牙儿只好苦笑,将水囊放在一边,坐在他的身旁道:“我不是挟持你,而是我知道以你地个性,我说破了嘴你都不会信我的,而我又没有时间去说服你,只好以这样的方式请了你来。” 李世民闭上了眼睛,不再理她,面色严峻。 月牙儿看了看,只好住了嘴,他看上去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了。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即便是证明了她所谓的救人目的,届时对于她绑他的事,恐怕她都讨不了好果子吃,念及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世民睁开了眼:“你怕我,又为什么不杀我?” 月牙儿苦笑,她好像除了苦笑就只能苦笑了,背过身去,望着自己脚尖呆:“我不是说过吗?你将会成为一国之君,你是个重要的人物,我不能碰你的。” 李世民身子前倾,定定地望着她地侧脸,她的睫毛细软长翘,衬着她地大眼,愈的迷蒙,眨动之间,像两扇轻盈的蝶翅。她这么甘于冒险。又不伤害他,难道真的像她所说地有苦衷? 月牙儿突然想起了冥王说起过将响儿投入轮回之事,便转身,紧张的问道:“你现在有几个孩子了?” 一回头才觉自己几乎是要贴上他的脸颊了,她呆了一下,身子往后让了让。 李世民深沉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月牙儿有点慌乱,但更多的是紧张:“你有孩子了对吗?” 李世民轻嗯了一声,身子靠在了石壁上:“我有两个孩子。” 月牙儿眼珠转了转:“还有没有没出生的?” 李世民望向她,眼中有着深究地神色:“你不该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是……” 月牙儿心中一喜,凑近他:“真的,你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她脸上的笑容惊喜,灿烂。有着一种感染人的愉悦,他不禁看得有点呆住了,呐呐道:“我出来的时候。大夫说才三个月不到,还不显怀,是我第二个姬妾为我怀的孩子。现在算来可能也有七八个月了吧。” 月牙儿一脸开心的样子,转而又有点惆怅:“真好,八个月,过不久可能就要生了吧?”这个孩子,是响儿的转世。 李世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表现,疑惑地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孩子?” 月牙儿回过神,淡笑了一下:“没什么。只不过是替你高兴罢了,孩子都是可爱的,都是上天地礼物。” 李世民却不肯信,总觉得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因为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丝泪水的反光。 月牙儿觉得这洞里相当的冷,便生了堆火,道:“你先睡一下吧,我说了不会伤害你就真的不会碰你的。你放心吧。” 没有来由的,她温柔的语调安了他地心,让他暂时放下了骄傲与不甘。 背对着他,月牙儿轻轻抬手,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她与他前世无缘,今生,他已经是别人的孩子了,她想看看他。虽然婴儿长得都一样。但是她还是想看看,她的响儿。她还未曾抱过的响 李世民闭上了双眼,这个女人,让他矛盾,让他难以理解。他自认还是比较能看透人心的,唯独只有她,是他看不透的。她为什么要哭? “我要喝水。”又缓缓睁开了眼。 月牙儿回过神,将水囊捡起,拔开塞子,凑到他的唇边,李世民喝着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深邃的眼神让月牙儿不敢直视,怕自己掉进那无底的深潭里去,她只好将眼睛垂了下去,轻问道:“喝好了吗?” 李世民突然笑了,唇离开了水囊,身子前倾,已经吻在了她的柔唇上,顺便还以舌尖轻轻的描画了一下她的唇。 月牙儿一呆,转而惊叫一声跳了起来,脸色通红的捂着嘴,瞪着他,水囊掉在地下,水流了一地。 李世民的嘴角晕开一抹捉狭的邪笑,笑咪咪地望着她,月牙儿真想一巴掌打在他那五官深刻地脸上。 “你、你!” 李世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敢挟持我,就要想到后果。”闭上了眼睛,打算先睡一觉再说。 月牙儿气急:“你不担心你地军被撤了?” 李世民眼也没睁,淡淡道:“你撤都撤了,我难道还不能再调回来吗?” 月牙儿无语,伟人就是伟人,想得开,拿得起放得下,任何时候都能安之若素。 看他均匀的呼吸,居然安然的睡着了,她都有点嫉妒他了,忘了说了,要当伟人还必须具有猪的品质,不然一遇到操心的事就睡不着,会疲软。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五章 撤军弃城 易容后的蒙锐回到营地,迎面遇见了陈宝宝,在她眼里他就是李世民。 “世民哥哥,你不睡觉,上哪里去了?” “去巡山了”又提高声音道:“左副将,去通知所有将领到帐内议事。” 突然,山中一处地方浓烟滚滚,李世民脸色一凌,大声道:“那边生了什么事?去查明来报!” 已经有一匹飞马四蹄急奔而来,到了他的跟前那士兵就翻身下了马:“报大帅----粮仓着火了!现在正在抢救!” 云初起得手了,蒙锐暗叫一声好快,大声道:“多派人手去救,随后来报具体情况,其他人,帐中议事。” 大帐之中,李世民端着面容,扫视一遍帐中的众将领,道:“退兵十里,立即开拔!” 众将士面面相觑,左副将站了出来,行了个礼,昂然道:“大帅,京城粮草快吃完了,我们为何要撤军?” 李世民道:“我们的粮仓失火了,天寒地冻,没有粮食我们也撑不了多久。我在城里安排了内线,过不了两日,城中的人就会自动弃城!” 众人顿时惊疑不定,一阵纷乱,那左副将道:“为何?难道是大帅有了什么妙计?” 李世民指着墙上挂的地图,那一个京城标志,道:“正是,我要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们弃城!”“什么妙计?” 李世民沉声道:“我们放出风声撤军。不然此计就行不通!你等按我说地话去做就行了。” 众将领都很振奋。此时正值天寒地冻。敌军又浇筑了冰墙。他们正在担心即便是围攻一月都不会有结果。他们地粮草也会告急。大帅就有了妙计。还不用费一兵一卒。太好了! 陈宝宝突然听到士兵们都积极地要撤军。顿时大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奔进了帅帐。只见李世民正在卷军事地图。将它捆扎好。 “世民哥哥!你为何要撤军?”她很奇怪。月牙儿明明没有出现啊。更谈不上去劝说他了。 李世民道:“我们地粮仓烧了。所以必须得撤。” 难道是月牙儿叫蒙锐给烧掉地?陈宝宝惊道:“蒙锐呢?为什么我一早上都没有看见他?” 李世民道:“他还在山上找凤仪。” 陈宝宝瞪着大眼:“你不是真的要撤军吧?你不找月牙儿了?” 李世民道:“我不能为了个人而忘了我身上的责任。你也必须跟我走。” 陈宝宝心下欢喜,李世民对月牙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喜爱。 可是,她怎么觉得不对劲?这一切应该是月牙儿所期盼地,可为什么她又没有出现呢? 李世民忙着指挥士兵装箱,对她道:“今天中午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你也去收拾一下,不必要的东西就不要带了。” 陈宝宝突然走近他,仔细的望着他,眼神是怀疑的。蒙锐怕她看出破绽,便自己向帐外走了出去,陈宝宝紧跟他的身后。突然大叫了声:“蒙锐?” 蒙锐反应很快,连忙左右望着,然后回身道:“没有看见啊,在哪?” 陈宝宝这才放了心,她故意这么叫就是为了测试看看李世民是不是蒙锐假扮的,因为她知道蒙锐地易容术是高的。 蒙锐捏了把汗,这个家伙不笨,好在他有防备,即便是这样。他也差点下意识的回头看她,那样的话就真的露馅了。 京城中,连续死了好几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身上遍布灰褐色的斑点。 顿时有谣言传了开来,说是有瘟疫,是上天的诅咒!一时间人心惶惶,连守城的士兵都心惊胆颤。守城将领为了不让他们扰乱军心,还杀了几个散布这些话地百姓。但是一传十十传百,根本止不住。 这时,探子来报,说李世民要撤军了! 于是守城将士都涌上了城头,只见城下的敌军如潮水般撤去,山中也隐现人头。 “什么原因?”将军大声问道,探子指着一处远山上冒浓烟处,回答道:“听说是因为粮仓烧了个干净,没有粮草了。” 那将军哈哈大笑。李世民终于撤军了! 又有人来报:“将军!不好了。城中各地又死了近五十人,所有人死前的症状都和早上死地那些人差不多。浑身黑斑!” 城中沸沸扬扬的传说着天神大怒,瘟疫横行的话题。城外李世民撤军的消息传来,百姓们更是积极要求打开城门,要出城去避灾。 将军下令守住城门,深怕李世民去而复返,于是百姓与守门将士生了激斗,一时间怨声载道,闹得不可开交。百姓们平时都是老实人,但一旦暴动起来,那就将是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 下午,云初起已经回了山洞,来报告最新形势:“京城里的人们已经开始相信天神怒,瘟疫横行的传闻了,但也奇怪了,还真的是有瘟疫啊!这个季节不应该啊!” 月牙儿打断他:“那他们要弃城了么?” “百姓现在是要出城避难,而守城的将士不干啊!双方已经生了争执与冲突,已经混乱不堪了。” “好,那李世民地军撤了没?” 云初起笑了笑:“我按你的话一把火烧了他的粮草。” 李世民一听就激动的喝道:“赵凤仪你给我过来!”居然敢烧了他的军粮?好大胆子,这梁子结大了。 月牙儿连忙干笑,猫着腰推着云初起就出了洞:“细说说。” 云初起呼啦啦的摇着扇子得意的道:“我要烧他粮草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不过,蒙锐那小子也好生了得,他怎么知道李世民的粮草会藏在那里?真神了!他们已经在中午时分就开始撤离营地了,木小菜盯着陈宝宝呢。” 呵呵,蒙锐是军事天才,他跟李世民指不定谁厉害呢,这种藏粮草地地方也是重要的军事布局之一,一定要藏在通风干燥又让敌人预计不到的地方。还要分几处藏,地点不可过多,不可过近也不可远到不方便取用。 月牙儿喜道:“真好,那我们也可以走了。”抬脚就要进洞里。 云初起却没有移动脚步,而是深思的望着她,月牙儿停了下来。奇怪地打量了自己一下:“干吗?有问题吗?” 云初起道:“你很可怕。” 月牙儿黑着脸:“我怎么觉得可怕的是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云初起道:“你可怕的是你介于正与邪之间。” 月牙儿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正义地一方,毫无疑问。” 云初起继续道:“可怕地是你似善非善。” 月牙儿受不了,这是什么评价? “难道我不善良吗?我可是救了不少的人啊!” “但是你对救下所有人又不感兴趣啊!你看,你说我们可以走了。” 月牙儿败在他地手下了,这魔头该不是突然哪根筋搭错了吧?难道是把灵魂换掉了,突然善良了? “如果你要保证救所有人,那请你自己去努力吧,努力到最后一只小猫都被你救活,我是觉得我能尽我的力量。救多少算多少,实在是自己的命也很重要啦,不是我善良不善良的问题。我不能让洞里的那个伟人有危险,他牵涉到的人命更多。” 云初起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洞里:“你所说地大地震真的会出现?” 正说着,突然天上一阵嘈杂的鸟叫声响起。 他们两人连忙三步并两步地又跑出了洞外,只见灰蒙蒙的高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尽是飞鸟在林上掠过。再远眺望出去,只见山林间偶有动物飞跑而过的身影。 云初起脸色大变:“你说得是真的!” 月牙儿更是慌张,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快走啊!能走多远算多远!”转身冲进洞去。 她拉李世民起来道:“走,趁现在天还没有黑。快走,飞禽走兽已经有了异动,我不知道地震的范围有多大,但是能离多远就多远吧!” 李世民瞪着眼:“你说什么?” 云初起架起他:“地震要来了,啧啧,你看看你惹到了什么女人?以后千万不要惹她!” 李世民莫名其妙,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云初起架上了一匹马,捆在了马背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与月牙儿一人上了一匹马。 三人向军队撤离的方向跟了过去。军队是中午撤离的,但因为人多,估计走不出太远,他们还能赶到他们地前面去等着军队。 那厢,陈宝宝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中黑压压成群飞过的飞鸟,真的会像月牙儿说的,要大地震了? 木小菜催她道:“快走吧!月牙儿叫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她会和云初起离开这里的。” 所有的士兵都望着天空中壮观的鸟群,议论纷纷。 城中的人看见了天上地飞鸟。以及家畜烦躁的跳动。都是心下恐惧,一时间。天神震怒的说法抑都抑制不住了,又因为不断有人以同样的症状在死去,城外的李世民又撤了军,顿时哭天抢地的拥挤向城门,要离城。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暴躁的情绪,杀死了拦截他们的守门士兵,鲜血飞溅之下,打开了城门,蜂拥的人群犹如破堤之洪水,倾泻了出去。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六章 秋后帐,爱算不算 整整两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骑马赶路,他们终于从一道山梁绕在了大军之前,此时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了。 李世民被云初起抱下了马背,月牙儿解开了他的绳索,这两天被捆着跑了这么多的路,估计他也快累傻了。 李世民很愤怒,严厉的瞪着她,月牙儿平静的望着他:“你现在可以赶回你的大军中去了。” 李世民翻身上了马背,那马却嘶叫着躁动,不肯按他的意愿向来路回去。 他狠狠的一个响鞭,这才让马匹听了话,结果刚奔出十几步,突然大地震颤,马匹惊叫直立了起来,李世民连呼带喝都没能控制得住马,就这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就地一个翻滚却没能站起来。他向月牙儿他们望去,只见他们两人也是踉跄着扑倒在地,月牙儿脸色苍白。 隐约的轰隆声传来,月牙儿想爬却爬不起来,就干脆抱着头蹲在了地下,她感到自己的身子随着地面弹跳,连蹲也没能蹲住,倒在了地下。 一阵铺天盖地的灰土当头撒了下来,有小石子打得她的背生疼,她惊叫了起来,突然,一只大手拉住了她,将她护入了怀中翻滚了开去,身侧轰然巨响,尘土飞扬,一棵大树倒将下来,树冠压在了她刚才闪开的地面之上。 她听见了马匹的惨嘶,待得震动减弱到慢慢的停止了,她惊骇的现,原来就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旁的一个山坡,山体滑坡了,大树倾倒,而他们的那两匹马也已经被埋得看不见了。 云初起正在他们不远处慢慢的直起了身,他身上的白色长衫已经变成了灰色,他满脸的惊骇,脸色也好像变成了灰色似的。 李世民急喘着气,紧紧搂着她。惊慌地与她对视,待烟尘完全散去,这才拉她起了身。 月牙儿苦笑道:“我没骗你吧?你以后不会因为我绑过你而追杀我吧?” 李世民擦了把脸上地灰。叹了声气:“刚才我们一命救一命。就算抵消了。” 月牙儿瘪了瘪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那么会做生意。” 李世民忍不住失笑。伸手在她脸上胡乱地抹了两下。月牙儿大叫着躲开:“哪有你这样给女人擦脸地?” 云初起呛咳着走了过来:“真是很厉害。连站都站不住。这种强度。估计城中地房屋都倒塌了。好在之前已经疏散了人群。” 李世民道:“我要回去看看我地军队。” 月牙儿道:“不急。蒙锐会带你地军队抵达这里地。你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李世民瞪着眼睛无语。 月牙儿急道:“他是我指使的,我不想看见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去,他等于是挽救了你的大军。” 李世民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死在那里?你为什么要救你父皇的敌军?” “……”月牙儿要退。李世民已经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柔声道:“为什么?” 难道能告诉他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隋帝的公主?算了吧,这对她的处境一点都无益。搞不好还更糟糕。 她叹了口气:“我们还要往前赶一赶,地震一般都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的,还会有余震,也有可能比这次还剧烈。”刚说完,浑身又是一震,脚下站立不住。 李世民将她拥进了怀中,她要挣扎,李世民沉声喝道:“不许动!” 这一次的余震比较轻微,他们没有跌倒。闷在他地胸前,月牙儿觉得透不过气来。余震结束,她离开了他的怀抱,李世民眺望着远方,担忧着自己军队的情况。 他们决定就地休息,等待大军的到来,果然,半日之后,他们等到了赶来的大军。军士们步伐沉稳。虽然神色慌乱,可是却很整齐,连李世民都叹服蒙锐的指挥整顿能力。 远远的,队伍之前,一身戎装的蒙锐叫停了军队,自己单骑向他们奔来。 到了李世民跟前,他翻身下马,抱拳道:“大帅,多有得罪。除了在翻过山坳被山石崩塌导致的十几个军士地伤亡之外。所有人都安好。交还给你。” 李世民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蒙锐将盔甲脱下。交与他,转而走到月牙儿跟前,笑了笑:“你没事吧?” 月牙儿笑道:“没事,就是头太脏了,很想洗个澡,但是又不希望天下雨。” 蒙锐哈哈一笑,走到一边去卸掉自己易的容,陈宝宝与木小菜的马从后面赶了出来,陈宝宝见到一身灰土的李世民,呆了一下,指着他,又望了望蒙锐,咬牙道:“蒙锐,你还是骗了我!你演得真像,我还以为真的是世民哥哥。” 终于赶到了稍微安全的地界了,大军没日没夜的赶了那么远地路,已经精疲力尽了,所以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扎营歇息整顿。 月牙儿依旧被扣在了李世民的帐中,苦着脸:“为什么我还要和你一个帐篷?” 李世民无视陈宝宝哀怨的眼神:“军中帐篷不够,天下雨了,我不希望我的军士受冻。” 月牙儿更苦:“那我可以和宝宝木小菜一起,挤挤挺暖和。” 李世民吃着自己的晚餐:“我也要跟你挤挤挺暖和。” 两声咳呛分别来自于蒙锐和云初起,手里拿着自己的杯子和大饼,两人站了起来,受不了的出去了。 木小菜脸都红了,这个玩笑话,真是少女不宜,也出去了。 陈宝宝愤恨的咬着手中的大饼,好硬,怎么跟骨头一样?就要死赖着不走,当她地级大灯泡。 月牙儿简直要找地缝钻进去:“你别这么说,你跟宝宝说清楚,我跟你什么也没生。” 李世民安然地喝水:“有什么好解释的?都睡一个床了。” 陈宝宝站了起来,双目瞬间含泪。走了出去。 月牙儿抱住自己地脑袋,像鸵鸟一样埋进了被褥中:“你是故意的!!” 李世民望着她翘在被子外面的圆圆的屁屁,咽了口口水,暗哑地道:“快坐好。” 月牙儿把头拔出被子,坐好,却对上了他饱含**的双目。吓了一大跳,连忙检视自己的衣服,没暴露啊,他这情绪由何而来?难道是随军征战禁欲太久了? 李世民转过身去,不知道在想什么,月牙儿咽了口口水,道:“我有个请求。” 李世民没好气的道:“什么?如果是要跟我分睡就别说了。”他怎么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没有自制力? 月牙儿不知道他突然生个什么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能不能勒令你的军队不杀随后逃难的百姓?” 李世民转身面对她:“如果这些百姓里面有隐藏着地敌军呢?” 伟人的特质。赶尽杀绝,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放过。 “如果每过一批百姓就搜身呢?不许他们身带兵器就好了呀。” “如果他们暴动呢?” 月牙儿站了起来,激动的道:“难道你们非要这样对待可怜的百姓?” 李世民望着她:“妇人之仁。不成大事。” 月牙儿忍不住眼眶湿了:“如果要杀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来成就霸业,那我宁愿要我的妇人之仁。”她在干什么?她好不容易让这些可怜的百姓出了城结果却让他们赶上了这个大屠夫?她不能想象,那些可怜的人还没有从地震地惊骇中解脱出来,就又要面对冷硬的尖刀时绝望的眼神,她硬不起心肠。 李世民想了想,道:“那就截住他们,不让他们过来,生和死就靠他们地造化了。” 一种无力的悲哀感将她淹没,她知道。这已经是李世民对她最大的让步了。 夜里,雨点打在帐篷上,沙沙直响。下雨了,是地震之后的惯常天气,雨水容易导致山洪泛滥。 她睁着眼睛,抚摸着冥王给她的指环,她怕自己的手太细戴不住它,已经用一根绳子挂在了脖子上。 冥王,我已经完成了你交付的使命。然而,有多少人能真的逃过天灾和**?我会努力的活下去,前途这么地渺茫,我能等到你们来么? 李世民也没有睡,他现月牙儿时常会不自觉的呆,一呆就是半天,眼睛里甚至会泛起泪光,但他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他感觉到她的身上似乎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她蜷缩在被子里面。身形小小的,他有时候很奇怪。这具小小的身躯里,到底潜伏着怎样的力量?她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力量,她好像恨不能将自己完全消失在空气里,不让任何人注意到她,一无所求。而他,却希望她与其他的女人一样,窥视他地地位,扒着他不放。 她是一位公主,但她似乎天生与荣誉地位过不去,他能感觉到她对权力的那种厌恶,她恨与权力有着深刻联系的杀戮。 黑夜中,传来隐约的人声,她吃了一惊,坐了起来。 李世民闭上了眼睛:“是难民到了,我的士兵应该是在阻止他们前进。” 月牙儿的拳捏紧了,不忍:“寒夜雨大,他们会冻死的。” 李世民淡淡道:“你难道我要给他们帐篷么?” 月牙儿无语,他们的帐篷也不够用,李世民也不会有这样的好心,不杀了他们已经是最大地让步了。李世民望着她,见她一脸地僵硬,便道:“你自小生活在深宫之中,却想不到你还能如此心软。” 月牙儿轻喘了几口气:“我不喜欢皇宫,难道人心一定要变得冷硬,才能获得地位么?” 李世民淡淡道:“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的。一个心软地人,在大事面前能保持冷静么?” 外面的声音渐大了一些,似乎是有人群在哭喊,她拢着眉,道:“人一旦得到权力,一切温情就会离他而去,人人敬畏,人人不敢亲近,在他的面前不敢说错一个字,高处不胜寒,真的值得么?” 李世民想了想:“你以为卷入了这个利益与**的旋涡,不作为就能独善其身么?他人对你的防备足以找到千万种理由制你于死地,所以,有时候即便是无奈,也必须去争夺。” 月牙儿望着他:“你寂寞吗?” 李世民眨了下眼睛:“如果有你,我也许就不会。” 月牙儿皱眉:“为什么这么说?不怕我潜伏在你的身边报父仇?” “你能下得了手杀人?” “我也许会被父仇的**驱使。” 李世民闭上眼睛,道:“你这是在提醒我杀了你斩草除根么?” 月牙儿叹了口气,他是聪明的,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他一向都能看透人心,她就是头懒驴,不逼到份上,就会得过且过。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七章 长安消失了 两人正谈着,左副将在帐外道:“大帅,歇下了么?” 李世民应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月牙儿一个人在帐里左思右想,却想不出好办法来帮助这些可怜的百姓。明天,她还要建议李世民带领军队走远一些才行,这样,难民也能退到更安全的距离。 两天没睡觉了,疲惫到了极点,但是,因为挂心那些百姓的安危,反而睡不着,头一阵阵的疼得厉害,她想,她必须休息一下,不然就要垮了。 正想着,李世民又回转了,脱了鞋子,上了床。 月牙儿哀求的望着他:“明早给他们施舍一些粥好不好?那些孩子又冷又饿,太可怜了。” 李世民淡淡道:“是谁烧了我的粮草?” 月牙儿心虚:“我又没让云初起全烧,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哪里至于这么恨我?”他是故意的,肯定已经跟自己手下问过了粮草的事,还要来诳她,她哪里敢真的全烧? 李世民斜眼瞧了瞧她,道:“算你聪明,知道后果,不然我非打你**不可。” 这话说起来就太过亲昵了些,月牙儿脸红了一下,道:“就施舍一点点,做做好事,百姓感受到你的善意,搞不好还会反过来支持投靠你的。” 李世民道:“线人来报,敌军有一半以上坚持守城未出,剩下的敌军都化妆成了百姓一起逃难了。这些逃兵,成不了大事,你的这个说法也不谓是一种招降的好办法。”明天,他们的探子就会来报告京城的具体消息了。 月牙儿顿喜:“你打算招降了?” 李世民面无表情:“你高兴了?” 月牙儿舒了口气。躺了下来。她终于可以睡着觉了。 李世民见她松懈了精神。忍不住嘴角翘了一下。也躺下。依旧将她圈在怀中。 月牙儿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圈着我?” 没得到回音。 “你不觉得这样不合适吗?” 对方继续沉默。还将她掰过身来,紧紧扣在了胸前。 月牙儿挣扎不过,只好气闷的随他去了,困得头脑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轻纱帐般的大雾,月牙儿转着身子。这是哪里? “月牙儿……”带着叹息的声音传来,月牙儿一惊,是张拓地声音! “拓哥哥,你在哪里?!”她向前跑,“是你吗?” “月牙儿……”又是一声,可是她无论怎么跑都无法冲散这恼人的白雾,她跑得鞋都掉了一只,也不敢停下来去捡,她深怕他离开。 “求求你。你出来,我想你……”说到后来她哽咽不能成语,跑不动了。跪在了地下,“很想……很想你……” 一声轻叹,悠长的带着浓浓的哀伤,迷雾中,一个身影走了出来,白衣胜雪,银色精致的绣纹是一条盘旋的龙,那眉,那眼。那唇角地微笑,瞬间让这白雾散了开去。 她惊讶的现,这是那座桃树林,绿茵铺地,粉红色的柔嫩花瓣飘飞,她爬了起来,激动得无法言语。 他犹如星辰般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风轻柔的将他金色的长扬起,闪耀着醉人的金色柔光。他的手向她伸着。做着邀请地姿势:“月牙儿,你看,桃花开了……” 她的泪流了下来,久久无法言语,向他走去,小心翼翼的握住他地手,深怕这一切都是梦,而这个梦一碰就会碎。如果是梦,她愿意永远都不走出梦境。 指下的感觉是真实的。她喜极而泣。他真的来了,她禁不住紧紧的握住这只手。一阵暖意传来,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她昏眩了。 他长臂一伸,将她拥入了怀中,好温暖,好温暖,那股久违的松香若有若无的盘绕在鼻端,她深爱的拓。 他伸出手,指着前方,轻笑道:“你看,我们地响儿都长这么大了……” 月牙儿边哭边笑,向他指引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粉嫩的两岁小娃儿脚步踉跄的向他们走来,稚嫩的童音回荡:“爹爹,娘娘……” 月牙儿惊呼一声,向他跑去,怕摔坏了他小小的身子,可是手才扶住他,那小娃儿仰面对她粲然一笑,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她惊骇的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她惊慌的回:“拓!”哪里还看得见人影?她泄了气,连站起来地力气都没有了,哭了起来。原来,原来她一直是凭借着一股希望在寻找他们,如今,那股绝望彻底击溃了她的意志。如果张拓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去找他,你的孩子。”冥王沉稳的声音传来,身影隐约一现,又不见了。 月牙儿怔在那里,突然间醒来了。 却对上了李世民犹如深潭般的眼神,她望着他,一时间想不起自己这是在哪里。 “你做噩梦了。”他的声音有着刚睡醒的沙哑,性感低沉,喃喃细语。他轻轻的为她擦去眼角的一滴清泪:“你在梦里哭了。” 月牙儿这才觉自己紧紧地抱着他,原来梦里抱住张拓地真实感是因为他,那股温暖也是因为他的体温,脸上一红,想要后退,李世民却不许。 将下颚抵在她地上,语气霸道的说:“以后不许你梦见别的男人。” 月牙儿叹了口气,要推开他,李世民道:“拓是谁?” 她的手就僵住了,大眼无法眨动,大滴大滴的泪滚了下来,为什么美梦总是这么的短暂? 花非花,梦非梦。 梦里来,花前送。 四更斜月五更风。 破格寒意今夜重。 怀中的她无声的哭泣着,李世民心中隐痛,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她,就这么爱着一个男人?这又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如此的深爱? 大雨还在持续。灾民们对于李世民的放粥行动感激万分,纷纷说他是大好人。 大军要在中午时分继续前行,午时之前,第二批探子冒雨抵达营地,报告了城中地状况,城中房屋倒塌。守城的敌军死伤无数,剩下的士兵也开始向城外撤离了。 月牙儿望着愈下愈大的雨,道:“必须赶紧撤离这里,这附近都是山区,山洪一旦爆,这么多人逃也没地方逃。” 此时,左副将冒雨疾步走了过来:“报大帅,我们前方的探子说一夜大雨,距这里五里左右的山体滑坡了。官道堵塞,恐怕会有山洪,我们还得寻找其他地路绕过去。” 蒙锐道:“大帅。我记得从这里向东北翻过几座山有一片开阔平坦的地势,有个叫丰泽的县城,不知道是不是也受了灾。李世民点了点头:“左副将,你去拿地图,我们研究一下。” 待李世民他们走了,月牙儿开始帮士兵收拾帐内的东西,陈宝宝也默默的帮忙,一语不。月牙儿与木小菜对望了一眼,木小菜摇了摇头。月牙儿只好自己走过去道:“宝宝,你还在生我的气?” 陈宝宝埋头理东西:“没有。” 月牙儿跟在她的身后从帐里这边走到那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宝宝直起身子,声音暗哑的道:“这不怨你,你说得对,没有你,他还有那么多的女人,我还能生所有女人地气么?”说完一撩门帘,冒着雨向自己的帐篷跑去。 月牙儿心中替她难过。也是一时无语,女人天生就是为爱而活的么? 木小菜将她手中地东西接了过去:“让她自己去吧,近来她老实多了,都不找我的麻烦了。” “小菜,你有喜欢的人么?” 木小菜怔了一下:“这都是命,喜不喜欢都没用。” “你的解药吃了吗?” 木小菜摇了摇头。 月牙儿惊讶:“为什么你不吃?” 木小菜沉默了一下:“我不敢。” “为什么?”拉她坐下,“是怕你师傅给你的是毒药?” “不是,”望着自己的脚尖“有了这瓶药,我心理总是有个希望在。但是要吃了它又没有作用的话。我就连希望都没有了。” 月牙儿叹了口气:“你恨云初起吗?” 木小菜低垂的脑袋摇了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恨,有时候老是会在梦里梦见他。梦见他吃我做的菜,有时候又梦见他死了,但是我又不希望他死。” 七岁就生活在这个男人地身边,木小菜难道是把他当父亲了么? 正说着,陈宝宝冲了进来,激动的叫道:“大水!大、水!” 月牙儿与木小菜惊得同时跳了起来,一边一个拉住她的手:“爆山洪了?” 陈宝宝喘了两口气:“不是,我说的是京城被大水淹了,我们的探子都差点没能逃出来,好大的范围,那些受伤的敌军跑都跑不赢,就这样被淹了!” 月牙儿掀开帐帘走了出去,望着灰沉沉的天,冥王说的是真地,强列地震大雨之后,有可能会形成堰塞湖!而且有可能水域极广!她原来所熟知的历史,即将会被改写了,也许李世民会在其他地方再建一个长安。而这个古长安就在历史的洪流中消失了,也许在千年之后这里会被考古学家现,成为考古遗迹。 李世民与蒙锐正冒雨向她们所处的帐篷走来:“立即出,撤退到安全的地带,京城已经是汪洋一片,被深埋入了水底了。”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八章 一个吻 他们赶到了丰泽县,这里的房屋倒塌数量还不算多,因为地广人稀,所以伤亡也不算大。 众人一路在泥地里跌滚打爬,好在尚且平安,人们也没有造成混乱。 丰泽县丞见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大军,差点吓得心脏病作,李世民分析利害,威逼利诱,又许诺了好处,那丰泽县丞自然就不多话的服从了,还马屁拍得山响,早将读书人的忠肝义胆,效忠朝廷的气节抛之脑后了。 李世民下令,灾民进行整理登记造册,不再随大军前行,就地安居,开垦荒地满足人们的生活需求,土地进行重新分配。百姓们感恩戴德,都称颂李世民是大恩人,一时间,李世民获得了极高的声誉。 军队除了需要留下来驻守的一些人之外,其余人在整顿歇息三天之后,继续前行。 月牙儿与陈宝宝都感冒了,因为一路上山路难行,又下着雨,难免要吃些苦头。大军就地支灶,用当地县丞送来的生姜与葱开始煮驱寒的姜水,分给士兵与百姓服用。 望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生姜水,裹着毯子的月牙儿吸了吸鼻子,小心的吹着,李世民却随便吹了两下就下了肚。 “你吹凉了就没有效果了,快些喝了吧。” 月牙儿小口小口的喝,舒服的叹了口气:“只有在物资极度缺乏的时候,人才能体会到幸福。” 李世民微微一笑,眼睛好看的弯了弯,因为眼睫毛浓密且长,所以显得特别的性感。他们都刚刚沐浴过,他浓黑的长也披散着,梢还在滴水,多了一些随意也多了丝不羁的魅惑。 好看的男人是祸水,月牙儿开始数自己身边的祸水,在他们面前。再美的女人都成不了祸水了,因为男色当道,太难越了。 李世民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包东西。灰褐色地布包裹着。用两根长指捏住边缘。展开了。送到她地面前。 月牙儿一看。居然是小颗粒地冰糖。色泽没有现代地那么洁白。可能纯度并不高。小小地几颗微黄色。愕然:“给我地?” 李世民点了点头。梢地水珠儿掉得更勤了。月牙儿见了。有点瞠目结舌。像他这样浑身上下冒着凌然之气地男人。居然大手里托着这几颗小冰糖。怎么看都觉得他带上了一点孩子气。 见她瞪着大眼迟疑。李世民干脆用指尖捏起一小颗。送到她地唇边。 月牙儿望望他。又望望指尖地那颗小糖。伸手想要接过。李世民却反手将这颗糖给塞进了自己地嘴里。月牙儿眉毛一竖。道:“你逗我玩呢?” 李世民眼睛又弯了起来。笑得有点邪气。身子一探就向她凑了过来。气势逼人。月牙儿吓了一跳。因为曾经被他强吻过。所以有了经验。跳起来就跑。 她哪里跑得过李世民的长腿?才跑一步就被他拉住了毛毯的尾端,她丢弃毯子不要了,惊叫着在房里乱蹿:“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喂!” 李世民身手敏捷,她的手还没能触及门板,他已经将她扣进了怀中,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她惊喘一声,双颊涨得通红,唇上一甜,他的舌已经伸入了她地口中,舌上便多了一块泛着甜香的糖块。 他的舔吻湿滑缠绵,月牙儿头昏脑涨,因为太过激动,一时间居然大脑缺氧了。他低吟了一声,在她柔嫩地唇上辗转。无视她反抗的小拳头。加深了这个吻,浑身的血液因为她的甜美而沸腾。 他本就个高。强壮的手臂一用力,月牙儿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一声惊呼,月牙儿扭动着要摆脱他的熊抱,结果反而更撩起了他的**。他的吻顺着她地脖颈下滑,月牙儿被他的**吓得浑身抖,他的力气太大了,她要反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哽咽着哭道:“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你说过不会强要我的!” 怀中的头颅停了一下,一声低沉的怒吼,已经用牙隔着衣服咬住了她胸前一侧的那点凸起,她吃痛,啊的一声惊呼出声。 他放开了她,气喘吁吁,脸上有着**的红晕。 月牙儿恐惧地哀求的望着他,李世民拢着眉,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甘心,咬牙道:“我不该跟你交换条件。”说毕就自行上了床,躺了下来,极力去忽略小腹那股难耐的燥热。 月牙儿捂着嘴僵在原地,考虑着自己今晚是不是还是出去的好。 李世民忍耐的声音已经传来:“上床,别挑战我的耐 月牙儿又是惊了一跳,苦着脸,摸到床脚,小心的避开他的脚,爬到里头。过了今晚她一定要慎重考虑是否还能待在他地军中了,她还是跟蒙锐和云初起逃走地好,但是,她又想见他第三个儿子,即便是离开了,她终究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的。冥王啊冥王,你以为你帮我做了件好事,让响儿有了一个好出身,但是,却不知道这让我为难了。 她抖抖索索地紧贴在床里边,恨不能离他远一点。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也没出声,她好奇,忍不住转头去看他。 只见烛光下,他的大眼有神的看着她,根本就没睡。她顿时吓了一跳,返过头去,缩着脖子心下乱跳。 低沉的笑声传来:“你这么怕我么?”月牙儿苦笑,怎么可能不怕?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偏跟他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本来打算验证了自己的话之后就远走高飞,远离他的,结果冥王又把响儿转世为他的第三子。她曾安慰过自己,知道响儿今生安好就足够了,可是却无法抑制的想看看他,他毕竟是她和张拓唯一的联系,是他们的骨血。 他猛烈的吻让她想起了张拓的吻,也是这样地猛烈,满含着**。她是不是该羞愧一下?还是她太想张拓了。所以情不自禁的会寻找替代品? 不要不要!她觉得自己好可怕,她对张拓的思念居然让她有那么一刻失神的深陷在李世民强烈的索吻之中。他们是不同的男人,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张拓?这是背叛,绝不允许! “在想什么?”李世民不悦地问道,又在想那个叫拓的男人么? 月牙儿捏紧了手,轻道:“李世民。我跟你是不同的人,我们没有将来。” 李世民冷道:“如果我想娶你,就没有人能够阻止。” “不惜让你父亲失望?” “他不会知道你是隋帝的公主。” “你……对女人的感情就一直都是这样予索予求的么?” “什么叫予索予求?我只知道,女人跟着我都是心甘情愿的,除了你。”牙儿咬了咬唇:“如果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李世民想了一下,道:“不,你不会死,最多是逃走。” 月牙儿转身瞪着他:“一个意思。” 李世民望着她认真的小脸:“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走?” “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你说我能攻打下京城,而事实上是他们自己逃出来的,城也被淹了。你说地话就算错了。” “这是意外!你爹会当上唐王的,只要当上了唐王就是我说对了。”月牙儿连忙分辨。 李世民的眼睛在灯光下着光,喃喃地道:“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现在就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月牙儿坐了起来,惊慌道:“你这算提前毁约!” “你给我一个期限,不能让我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 月牙儿苦着脸,她怎么给?就她这个史盲?她能知道结果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知道具体时间? “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你看。我说了有地震不就真的生了吗?这难道还不能算我有先见之明吗?” 李世民沉默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月牙儿僵着嗓子道:“我做梦的时候梦见的。” 李世民眼睛闪烁着厉色:“就连知道我第三个未出生的儿子,也是做梦梦见地?” 月牙儿点头,难道还能把冥王供出来?一切都推到做梦上好了。 李世民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嗓子突然觉得有点干渴,哑声道:“有个办法可以保证我七天之内不吻你。” 月牙儿大瞪着眼,这腹黑男又要耍什么花招?又要逗弄她了? 他轻笑:“那就是你现在过来吻我。” 月牙儿眉毛一竖,怒道:“你这是废话傻子才会信你!”说毕倒身躺下,钻进了被子里,打算不再理会他。 李世民半支起身子。掰过她的身子,凝视着她道:“那我现在就要开始了,你想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月牙儿打了个寒颤,咬牙:“我要喊人了!” 李世民眉毛扬了扬:“蒙锐他们我安排住得远,你叫他们也听不见,你要不要试试?”县衙的房子质量比较过关,还剩着几间完好的房间没倒塌,他们就住在这些房间里。蒙锐他们被安排在其他没倒塌的房间里,离此地虽然算不上远。但也不是很近。所以她必须自救。 李世民望着她:“怎么样?换来七天的清静。” 月牙儿眼珠转了转,咬牙:“这七天我和陈宝宝住。” 李世民轻笑:“你如果按照我的要求吻我。我想我可以答应你。” 月牙儿怒道:“还要按照你地要求?” 李世民一脸挑衅状:“我得保证你不是在敷衍我,而是认真的在吻我。”他喜欢看她怒的样子。 月牙儿苦着脸:“李世民,你是不是上辈子跟我有仇啊?不然你怎么这么喜欢为难我?” 李世民笑得无邪:“也有可能上辈子你辜负了我,这辈子来弥补我的。” 这话他说起来随意,是在开玩笑,可听在月牙儿耳中就是一震,上辈子辜负了他?上辈子她对扶苏算是辜负吗?不可能,哪里还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他不可能是扶苏的转世! 看她呆住了,他忍住笑道:“就一个吻,我说停你才能停,好好想想。”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二十九章 吻(续) 好奇特的感觉,扶苏与李世民明明是两个朝代时间相隔如此之远的两个人,但在她的记忆中,就像是两个人在一个时代中一样,前不久才告别了秦朝的扶苏,如今就遇上了隋唐李世民。 他肯定是故意的,气她绑了他,无处泄,所以要想法子戏弄她一下才罢休。不就一个吻吗?豁出去了,早知道这个男人睚眦必报,她就不该救他,让他死了算了。 看她鼓着腮帮子,眼神闪烁,李世民笑道:“这么难?” 月牙儿没好气:“你先把眼睛闭上。” 做好心理建设,她鼓起勇气,心虚的向他的脸凑去。这妖男确实长得好看,那两排扇子一样的长睫毛让她很想拔光光。张拓请原谅她吧,她这是不得已的,她打不过这个伟人。 闭上了眼睛,他看不见她,他甚至有那么点点的紧张与期待。当她温热的呼吸轻轻的呼在他的脸上,痒痒的,他不禁心跳了起来。 月牙儿的唇对准了他的唇,他的薄唇棱角分明,嘴形自然微微的翘着,人家说,嘴角上翘,骑马坐轿,指的是一种福相。她满脸羞红,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没办法吻下去,天哪,如果吻一个她爱的人,她还不会有这么尴尬。 这气氛太暧昧了!她挫败的坐了回去,捂住脸懊恼的呻吟了一声:“你真会给我出难题!” 李世民睁开眼,望着她羞得绯红的脸蛋,连耳朵都红透了,道:“看来是要我自己来了。” 月牙儿明显的吓了一跳,慌忙摆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李世民望了望窗外:“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等你来吻我,天都要亮了。” 月牙儿抹了抹额头地汗:“马上。马上。你等一下下。”说罢站了起来。在床上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突然目光凶狠。似乎在研究要从哪里下口。 嗵地一跪。捧住他地俊脸。月牙儿一脸决绝。李世民怔了一下。笑道:“你怎么跟要去赴刑场似地?吻我就这么难吗?” 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地勇气瞬间就垮了。月牙儿恨道:“不许笑!” 李世民收起了笑容。支起条腿。身子闲适地半靠在床头。像只优雅地猎豹:“好。我配合你。你请下口吧。” 月牙儿咽了口口水。古代不流行刷牙。更没有口气清新剂。这么接吻是不是太脏了点?呃……明显是崩溃地前兆。脑子开始野马脱缰了…… 她跪着走了两步靠近他。为了不倒在他身上。她用双臂支撑着自己地身体重量。将脖子伸长。渐渐靠近他。 他的眸色变得幽深,似乎是一种近黑的深紫色,随着她的接近,眼睫轻垂,望向她地唇。她微微的斜了一个角度,临了还犹豫了一下,终于轻轻的贴上了他的薄唇,温热的柔软触感让她呆了一下。令她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反吻她,而是老实的闭着唇,眼睛似醉非醉的与她对视。 她的唇在他唇上似有似无地厮磨了一下,他的眼中有星光一闪,震动了一下。 她羞得要离开,他开口了:“我没叫停。” 这该死的妖男!她顿住了,他张口吸住了她地上唇,轻轻的眯起了眼睛。呢喃声起:“我还要,我喜欢你的小舌头。” 她羞得想直接撞墙死了算了!心跳如鼓。气喘如牛(自我感觉),只得闭上了眼,张开小口含住了他的下唇用舌轻舔,他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怯怯的将舌伸进他的口中,他激动却极其温柔的与她的舌绞缠,轻咬**着她的丁香舌。他地大手绕上了她的纤腰,温柔的抚弄着她的背,她惊喘了一下,推开了他。他反搂住她。喘息着道:“从来没有女人能给我这样的感觉。凤仪我……” 他觉得自己好像身在海上,随着碧蓝的波涛。躺在一艘小舟上随着海水荡漾起伏,浑身好像有挠不着的痒处,又好像有一只柔软的小手在挠他的心,他在一霎那为这种温柔迷失了。 月牙儿脸红得要滴血,极其不自在,结结巴巴地道:“可以了吧?” 李世民抬起她的下颚,深深的道:“我喜欢你。” 月牙儿震惊的瞪着他,他说什么? 李世民坚定的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一次次的放过你,因为我心里有你,不想强迫你,这个世界上,我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心甘情愿的追随我。” 月牙儿蒙了,他喜欢她,他不是不懂感情的么?是为了得到她地手段? 摇了摇头,月牙儿返身下床,结结巴巴:“你说过吻了就让我清静七天。”说罢逃也似地出了门,冒雨向陈宝宝的住处跑去。 雨丝纷乱,她地心也乱了,极力让自己忘掉他刚才那期待的眼神。安慰自己说,就支持到看看响儿,看看就彻底离开他。 将陈宝宝的房门拍得山响,陈宝宝与木小菜惊得跳了起来,木小菜去开了门,却见月牙儿抱着两只手臂缩着肩一头扎了进来。 向木小菜道:“我今晚跟你们挤挤。”说罢就跑到陈宝宝的床边,脱鞋,钻被窝。 木小菜莫名其妙的掩好门,走到她们床边坐了。 陈宝宝这才刚回过神,问道:“你半夜里跑得这么仓皇,生什么事了?”月牙儿吸了吸鼻子,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住,因为鼻子堵住了,鼻音很重:“将来七天内,我都跟你睡一块儿。” 陈宝宝幽幽的望着她,不无哀怨的道:“世民哥哥能放你出来?”木小菜点头,表示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月牙儿道:“我跟他约定好了的,你们别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到目前为止跟他什么都不是。” 陈宝宝与木小菜一起左右摇头。 “小菜,要不我们逃走吧,云初起的武功那么高,因该能帮我逃脱李世民。”又望向陈宝宝道:“你就剩着吧。” 陈宝宝不满:“你怎么这么有义气,时刻想弃我而去?” 木小菜想了想:“那天你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能来?” 月牙儿愣了一下。摇头:“我不知道。”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木小菜道:“那我还是建议你不要离开李世民的好。” “为什么?”陈宝宝与月牙儿同问。 木小菜耸耸肩:“据我对师傅的了解,你已经答应他将莫邪剑给他,然而又食了言,那么你的将来会很惨,至于我师傅地本事你是见过的,他的性格是非常古怪的。目前你可能还没机会看见,你要不要试试?” 她俩对视一眼,同望木小菜:“会有什么后果?” 木小菜道:“不知道,但是肯定下场是非常凄惨的,我这样算好的了,我见过一个他地对头,他一怒之下,将他的手臂给削掉了,然后在下颚穿了孔。上了个牛鼻环,上面还挂了绳。” 陈宝宝与月牙儿一起打了个寒颤,想想就觉得很恐怖。 “那。他要是起怒来,我在李世民的身边也不见得安全啊!”月牙儿的心提得老高。 木小菜道:“民不与官斗,听过不?”见两人听话的点头,又继续道:“很多江湖人武功高强,但为什么在与官家打交道时会慎重的避免与他们起冲突?因为得罪了官家就等于上了一辈子的枷锁,谁愿意一辈子东奔西躲的,除非他能决心远走塞外再也不回来。” 月牙儿哀叹,她真是个衰人啊,怎么尽给自己惹麻烦? 翻了个白眼:“人生好绝望啊----” 陈宝宝也倒下。直着嗓门道:“我比你的人生还绝望啊- 木小菜摇了摇头,回到自己地床上,躺好,半天才道:“我的人生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希望- 陈宝宝推推月牙儿:“你又跟我世民哥哥作了什么约定?” 月牙儿尴尬,背过身去:“睡了睡了。” 第二天,一队人马突然到来,李世民亲自去迎接,却是大哥李建成到了。 陈宝宝也得报去迎接,直到午饭过后才回了房。一脸的兴奋:“是建成哥哥来了,要召你相见呢!” 李建成,李渊地长子,李世民的大哥,月牙儿对他很好奇,忙问道:“李渊没来?” 陈宝宝拉着她就往门外走,笑道:“没,本来是给世民哥哥送粮草来的,结果听见长安地震。便忧心大军的安危匆匆赶来。结果得知大军毫无伤全是因为你,就非要见见你。” 月牙儿退缩了。让他知道自己是隋帝公主的话那还了得? “我能不能不见?要是他知道我是公主,那我还能有命在么?” 陈宝宝道:“建成哥哥最是豁达宽厚,不会为难你的,再说了,他现在感激你都来不及呢!” 月牙儿抱住檐柱,不肯再走:“不要不要,我不要去了,谁知道这些人要是一时想不通,我能有个什么下场?” 陈宝宝抱住她的腰,使劲拔河:“你怎么胆子这么小?走啦!” 月牙儿死死抱住,大声道:“不不不,我不去!” 两人正拉扯间,只听见李世民沉声道:“凤仪,你这是在什么?” 月牙儿回头,只见李世民正缓步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比他还略高一些的高大男子,眉目间与他有些许地相似,一律的俊朗高贵,神情和蔼,正好奇的望着她。 她呆住了,只觉他看她的眼神很像一个人----扶苏!那是种不带纤尘的干净。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章 李世民的三儿 正在跟月牙儿角力的陈宝宝见是他们来了,撒了手:“你们来得正好,这女人又驴上了。” 月牙儿给了她一个白眼,居然敢说她驴?站直了身子,有点尴尬的瞧了瞧李建成。李世民对李建成道:“这就是你想见的赵凤仪。” 月牙儿只好向李建成点了点头。 李建成奇道:“你就是救了大军和城中居民的赵凤仪姑娘?” 月牙儿道:“这个……是纯属巧合……” 李建成走近几步打量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会生这么大的地震的呢?” 月牙儿退后了两步,绅士不该这么盯着女士看的吧?道:“我梦见的,就是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说罢走到陈宝宝的身后,望了望李世民。 “真的是梦里梦见的?你的梦好神奇,有点像我们那里的先知。你会算命吗?测字?” 月牙儿手连摆:“不不,那些高深的东西我哪里会?可能大难临头就是有些人比较敏感,而我就属于那种类型的人,仅此而已。” 李建成又打量了她一会儿,只见她弱质纤纤,柳腰不盈一握,眉目如画,眼神清澈,确不像他所见过的那些神婆,便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追究。 他回身笑着对李世民道:“二郎,这次你成功的招降了京城的居民,是大功一件。前些日子,爹在江都不远处遇见了隋帝的逃军,那昏君也藏在里面,但是又让他们给逃了,太子杨昭阵亡,我们逮住了一个人,你猜是谁?是杨昭的儿子代王杨侑。” 李世民望向月牙儿。月牙儿凝重地也望着他。 李建成道:“爹要立代王杨侑为帝。” 李世民面色一沉。领先于他。一起走开几步。低声道:“爹已经决定了?” 李建成道:“是。爹还是抛不开那些孔孟忠君之道。本来是要挟他到京城来登基地。但是突闻京城巨变。这就先遣了我来看看你地安危。” 李世民心中不免紧张地问:“现在长安已经深埋水下。爹有何决定?” 李建成道:“爹怕时间拖得长了。事情有变。已经昭告天下。扶持杨侑为恭帝。改元义宁。立时登基并就地新建长安城。”李世民神色凝重。 两日之后李世民带领军队跟着李建成上路,赶往李渊新建长安城之地,不日,皇帝下诏。李渊受封唐王,李建成为唐王世子。 一个月之后,新长安城内的唐王暂住府邸。 阳光正暖。月牙儿粉紫长裙拖地,正在园中低头看书。 李世民在她的身后假山处,望着她在阳光下有点透明的裙裾怔,她修长雪白地脖颈因为低着头,微微的露着一小截,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透明。 她的神态看上去是那么的平静,就好像池中的荷花仙子一样,宁静而安详,让他都不忍去打扰。 “凤仪!”李建成地声音传来。 李世民不禁稍稍的往假山阴暗处靠了靠。只见李建成正穿过长廊大步向月牙儿走去,月牙儿抬头望向李建成。 李建成笑眯眯的将一个小布包交给她,她略怔了一下,伸手去接,却不料手一碰到那包袱,包袱就蠕动了起来,好像有个小动物在里面挣扎。 “世子,这里面是什么?”月牙儿脸上有受惊之色。 李建成哈哈一笑,伸手将包袱解开。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给抓在了手上,捧到她的跟前。 “我属下在林子里抓到的,我见它可爱就要了来给你玩玩,也好免得它成了那帮小子的下酒菜。” 李建成不但很尊重士兵,常常为他们争取利益,而且对府里的奴仆也是从不苛责,再加上他本人多才多艺,是个全才,所以月牙儿时常能在下人与士兵的口中听到赞叹他地话。这与她在历史上了解到的李建成的为人有很大地差别。想想李世民是从他手中夺了太子之位的。史书自然要偏向于李世民这个当权皇帝,也就不难理解了。 怀中的那团小白球由挣扎到安静的匍匐不动。想必是挣扎得有点累了,它的两只小眼睛红通通的像红宝石一样润泽,正耸动着小胡须歪着头望着她,还是一只兔宝宝,煞是娇憨可爱。对于李建成的讨好,她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他与李世民相似的脸,那干净清爽的笑容,她只好笑道:“谢谢你。” 李建成笑得更加地开怀了,指着兔子的长耳朵道:“不过,这小东西也受了点伤,你看,在这。” 月牙儿果见那兔耳朵上有点鲜红的血迹,便道:“小菜会点医术,我让她给它好好治治。” 李建成见她喜欢,也是格外的愉快:“明天我要去打猎,你也去吧?” 月牙儿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才好,她实在是对于李建成的热情有点吃不消。好不容易李世民验证了她的话,没有再骚扰她了,她可不想跟李建成接触太多,多生出什么事端来。 正犹豫间,李世民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大哥,你也在?” 李建成笑道:“二郎,我正在跟凤仪商量明天去打猎的事。” 见李世民幽深的眼眸向自己扫来,月牙儿连忙道:“啊,我跟陈宝宝约好了明天要去市集上走走,听说会有许多好玩的东西。打猎是你们男人家地事,我就不去了,我也看不得血腥的场面。” 李建成有点失望,转而又道:“那我也不去打猎了,我也去逛逛,看看能买到什么喜欢的东西。” 月牙儿只好笑了笑,不好怎么回答,望向李世民,李世民淡淡的道:“也好,好久都没有闲适的心情出去走走了,我们一块去吧。” 月牙儿受不了的闭了闭眼,这两个男人。她们女人逛街,怎么偏爱凑热闹? 李建成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一起去也能热闹些。二郎,弟妹就要来了,恐怕会带承乾他们来吧?爹给你们安置了府邸么?” 李世民看了看月牙儿:“暂时没有,皇上赐爹的府邸再过不久就要修缮一新了。而要新建府邸的话,时间上来不及,所以还是会跟爹一起住着。” 长孙氏要来了?这位历史上有名的长孙皇后,是将来地正宫娘娘,为人又极贤德,在朝臣中威望很高,李世民对她也是十分敬重地。 李建成道:“爹可能是想看新孙子了,这才召了弟妹来京,你的三儿现在恐怕也有两个多月了吧?”月牙儿立时一惊。耳朵竖了起来。 李世民眼神黯了一下,李建成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尴尬,连忙对月牙儿道:“这兔子恐怕要吃草。我们府里没有它能吃的草,我特意让人割了些备着的,却不料给忘了,你抱着兔子随我去取可好?” 月牙儿点头,抱起兔子就走,走得居然比他还急些。过了长廊的转角,望不见李世民了,她连忙问道:“世子,你刚才说世民地夫人要来了。她还带着他的新生儿子么?” 李建成道:“是,世民的三儿子的母亲是隋帝的公主,以前隋帝在位的时候指婚的,这才怀了七个月就早产了,孩子倒是活了下来,她却去世了,所以我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伤了世民的心了。” 月牙儿一时间怔住了,他地三儿子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响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心下凄然。眼中泪花闪了闪。李建成看的呆了,道:“你怎么了?” 月牙儿回了神:“啊,是想着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太过可怜了,所以有点……失礼了。”说完就失神地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李建成见状,拉住她:“我的院子在这边呢。” 月牙儿心思早就飞了,六神无主的道:“对不起,草料我会叫小菜帮我过来取的,我。我先回房了。” 李建成望着她渐行渐远。不明所以,只好摇了摇头。自己走了。 月牙儿路过李世民住的院子,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脚步,历史上响儿会是什么命运呢?皇家争斗血腥残忍,她真的很担心,再一次深恨自己的历史知识是那么地贫乏。 怀中的兔子因为她失神手松了,掉在了地下,跑跳了进了花丛里。月牙儿弯腰去抓,却踉跄着两步没能抓住。一只大手抓住了那只兔子的耳朵,提了起来,她顺着那青蓝色的长衫向上望去,却又是李世民。 那兔子在他的手中挣扎踢腿,踢动了几下见挣扎不开,便识趣的不再动弹,任李世民拧着。 阳光下,他的眸看上去又像是深紫色的一样,头一次在她的面前隐去了所有地高傲,刀削一样深刻的五官,自然上翘的唇角,长今天没有像往日一样全部束起,而是轻飘飘的在两鬓边各留了一缕,正在风中轻摇。 他静立了一会儿,凝望着她,终将小兔子塞进了他的怀中,轻道:“连只兔子都抓不住。” 她伸手接过,将小兔的长耳抚了抚,很想问他三儿子的事,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李世民微微侧身仰望天空,淡淡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你很关心我的三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牙儿声音有点紧张:“他,他是由长孙夫人抚养么?” 李世民调回目光:“现在暂时是的,他才七个月就出生了,但奇怪地是,大夫说他本身很健壮,只是他母亲却难产而亡了。他们怕影响我打仗,所以没有派人通知我。” 月牙儿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面色苍白,秀眉微蹙,她心里拿不定主意,如果,如果她真的要这么做,那她将会在很长地一段时间内离不开这里了。但是,但是她又怎么能让响儿第二次失去母爱?眼中一热,她不能这么自私,要是不知道他是响儿的转世也就罢了,要是他今世有自己的母亲疼爱也就罢了,身为她的母亲,她能第二次抛下他么? 拓,你知道吗?我等于是找到了我们的孩子,如果你在,你会怎么做呢?仅仅是祝福他然后就决绝的转身么?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一章 这个女人是妖怪? “兔子?”陈宝宝拎着它的耳朵,举高在眼前瞪着,“哪来的?” 木小菜托住它的两只小脚:“别拎它的耳朵,它受伤了。”抱着去取金创药。 蒙锐无聊的上下抛着把扇子:“月牙儿,这府里闷死了,过两天我就要走了。” 月牙儿一怔:“上哪里去?” 陈宝宝一双大眼忽闪着望着他:“这里有吃有喝有住不是挺好的吗?” 蒙锐斜她一眼:“我是动物吗?有吃有住就满足了?我的心灵还需要江湖的洗练。” 陈宝宝撅嘴:“人家云初起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再说了,小菜的手艺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多美好的日子啊!我们大家在一起热闹。”自从吃过小菜做的菜之后,她再也不想吃府里大厨做的饭菜了,水平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就连李世民与李建成还隔三差五的上他们这来蹭饭吃呢。 云初起闲闲的道:“赵姑娘,你什么时候把莫邪剑交给我?” 月牙儿心下顿虚,干笑道:“再等等,你上次也看见了,他来去一阵风的,我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但是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让他给你。” 云初起望向天花板:“这样啊,可是我怎么不放心呢?要是你返悔了呢?” “不敢不敢,”月牙儿苦笑着用手比了个大圆,瞪大眼睛道:“这天底下谁人不知道鼎鼎大名英俊潇洒的木上人的手段?那是再借我十个胆也是不敢!” 云初起眼珠子转了转。用长指抚摸着完美地下巴。道:“那他要是一天不来。我也不能在这里等着啊。要不……我给你喂点东西。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一脸无害地笑容。 这话一说。房中顿时都没了呼吸声。众人俱是一副胆寒之状。悲哀地事实是。这里所有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一个人。 陈宝宝咽了口口水:“有、有这个必要么?她一个弱女子跑不掉地。” 蒙锐眉毛一竖。挡在月牙儿地身前:“先把我放倒再说!” 木小菜纠结地拧着自己地衣角。惊恐万状。 月牙儿招着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云初起。你要我吃什么东西?” 云初起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腐心嗜骨丸,作之前是什么事都没有的。”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这个名字听着就可怕,木小菜面色惨白。 陈宝宝腿都软了:“不要吧?你太狠毒了!” 云初起喔了一声,道:“那就换一样,每年时间到了我来看你一次,一年削掉条胳膊腿什么的,这个没什么副作用。” 月牙儿擦了擦冷汗,这还叫没有什么副作用? “不要不要。除了削我手脚以及喝毒之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云初起脑袋晃到左边,又晃到右边。把他们都看了一遍,目光每触及一个人,他们就一副汗毛直竖的样子。他灿然的笑着,眼睛甚至有点媚:“那我就把毒施在他们身上,也可以。” 其余人顿时都是一蹦三尺高,同声叫道:“不要!” 月牙儿虚弱地道:“你就不能耐心的再等一段时间?” 云初起道:“有个对头,我答应他要灭他全家的,这都迟了两个月了,让人家夜不能寐的等了这么久。太不讲道义了。” 众人狂汗,什么叫答应了人家要灭他全家?什么叫让人家也不能寐的等了这么久不道义? 月牙儿抖着手指道:“你太残忍了!你为什么要灭人家全家?连小孩都不放过?” 云初起歪着头,一副很单纯的样子:“放了小孩不就违背我当初的诺言了吗?我云初起言出必行。” 月牙儿无语,半天才道:“那你解决了你的恩怨再来看着我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吃毒药?” 云初起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你拖了我这么久地时间,怎么能没点惩罚?我哪里有时间成天没事干来看着你呢?”害个人还这么的轻描淡写。月牙儿想了想,拉起木小菜就往外走,轻声问道:“小菜,你身上现在有毒药么?” 木小菜摇了摇头:“毒药没有。毒镖倒是有。” 月牙儿道:“拿出来给我瞧瞧。” 木小菜拿出一支柳叶镖,镖口上隐隐泛着蓝色的光:“你要干什么?刺杀我师傅?” 月牙儿咬着要问道:“解药你准备好。” 木小菜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地掏出了一小瓶解药。 月牙儿用镖刃在自己的手指尖上划了一下,立时血就流了出来,木小菜轻呼一声,抓住她捏镖的手,道:“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命了?” 月牙儿摆了摆手,仔细的望着血的颜色,木小菜拔开瓶塞要给她敷上。月牙儿阻拦下她。只是凝神望着小伤口。木小菜这才咦的一声道:“我的毒镖失效了?” 月牙儿喜道:“血色还是鲜红的,也没青肿。他说的是真地,不过,对于厉害的毒药不知道是否还是有效的?” 木小菜莫名其妙,举高自己的镖看着,怎么回事?她这毒镖虽说不上中毒即死,但也不会完全没作用啊! 月牙儿走进房去,云初起扬了扬眉毛,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一把骨扇轻摇,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被他的绝色所迷惑,还以为是多么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哪里还知道他都阴在肚子里了。 “想好了?呵呵,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勇气吃毒药的。” 蒙锐沉喝道:“恶贼!你休想伤害月牙儿,要杀要剐,先冲着我来吧!” 云初起骨扇唰地一收,笑道:“小子,不错嘛,可惜人家姑娘喜欢的不是你,瞧你忙前忙后的。想英雄救美啊?白费。” 蒙锐脸上一红,紧着嗓子道:“废话少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龌龊?” 云初起眉毛一扬,笑容不变,大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按,轻飘飘的已经飞身而起。身子在空中犹如坐佛般一旋,骨扇就出了手,向蒙锐的胸前要害打去。 月牙儿大吼一声:“住手!” 蒙锐也不示弱,举掌前封,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宽宽的窄刀,寒光一闪,逼近他身前,削向他的胸腹。云初起胸腹急收。刀锋闪过,连他地衣角都没沾到半点,身形一晃。人就凭空消失了,再看之下,蒙锐已经被他的扇子前沿抵住了脖颈,扇下那条动脉正随着蒙锐地心脏搏动而跳动。 那云初起轻笑一声,收了折扇,闲闲地走到椅子旁坐了,道:“没了宝刀,你以为就你这点功夫能躲得了我几招?那日跟你打,是宝刀的剑气太胜。我才让你得空跟我过了那许多招。” 木小菜叹了口气,蒙锐地武功在江湖上虽算不上前十,但是也是不错地,内力也强,不然就无法将莫邪剑挥到师傅不敢近逼的程度。但是,云初起确实是个武学怪才,揉合众家之长,对他来说,要铲除蒙锐并不是件难事。 蒙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拳紧握,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与云初起确实实力相差太远了。 云初起的扇子轻轻摇了摇,笑眯眯的对月牙儿道:“你的护花使者不抵事,看来是没办法英雄救美了。” 月牙儿暗骂一声变态:“给我,不就吃个毒药吗?” 云初起惊讶的笑道:“你是不是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药?” 又想玩心理战术?又想看别人紧张出丑?休想! “不用了,药拿来!”给要动作的蒙锐使了个眼色,很感激他为她拼命的情谊,但是她不能害了他。“你别动。到时候把剑给他就会给我解毒的,不然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云初起哦了一声。眼神笑得更媚了,根本就不信。 月牙儿笑得阴险:“云初起,往往世事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地,我们这里没人能治你,但是,自然有人能收拾你。” “姑娘,逞口舌之能没什么好处。” “是不是我说大话,如果将来真有机会,你就会知道了!”妖人,看我虐不死你。 云初起将药交给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月牙儿额上还是有点冒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剧毒啊,要是万一冥王所说地话有误的话,那她就真会下场悲惨的。 手怎么抖了?呸,争点气行不?莫要让这烂人看轻了你! 可是,可是,手还是跟僵住了似的,放在口前,就是没办法凑上去。唉,人都是怕死的,她也不例外啊!本来,死也没那么可怕,但是她必须照顾响儿,等到张拓的到来。所以,她决不能死!! 蒙锐怒吼道:“月牙儿,我们跟这个贼子拼了,莫要上他的恶当,死也好过被他羞辱!”大手向她的手抓来。 云初起那里能让他得逞?两人又打在了一起。木小菜急得冲了过来,眼看就要碰到她的手了,却被云初起一脚给踢开了,胸前剧痛,哇地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陈宝宝对着门外就大叫道:“来人,快来人啊!!” 云初起伸指一弹,就封住了她的哑**,陈宝宝摸着脖子叫不出声直着急。 月牙儿再次大喊一声:“云初起你住手!莫要伤了他们!” 蒙锐右肩还是中了一掌,好在退得快,没有结实的挨着掌,所以并没有大碍。 月牙儿一步一步的逼近云初起,她坚信冥王对自己的保护,手一抬,药丸含入了口中,一股甜腥传来。 “嗯?”伸舌头舔了舔,很意外不是苦的,干脆拿牙嘎嘣嘎嘣的咬了咬,嚼了起来。这下子不但蒙锐等人面如土色,就连云初起都是惊得面色僵硬。 待她吃干净了,好半天,大家才回过神来,陈宝宝跳了起来,张大口,却无法出声。蒙锐掠过去给她解开**道,陈宝宝哭着就扑了过来,痛声道:“月牙儿!你真的吃下去啦?” 月牙儿愣着点头,云初起咳了一声,还没见过如此勇敢的人,让人闻名丧胆地腐骨嗜心丸就是大男人也难免会吓得腿软,而她却跟嚼糖似的吃掉了。 陈宝宝大哭,摸着她的胸口道:“你,身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就是挺甜的,”月牙儿摇头,扭头向云初起道:“你做毒药也放糖?” 陈宝宝的哭声噎在嗓子眼里,呆望着她,蒙锐瞪着大眼,一脸伤痛也凝在了脸上,木小菜呆坐在地下仰视她。 云初起面色古怪,僵在那里,这个女人是妖怪!!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二章 人串子扫街(一) 逛街如果队伍太浩大,结果会是什么? 走不动。 所以,有必要截掉一些或分组。月牙儿站定:“大家都想逛什么?” 李建成与李世民,蒙锐这三颗璀璨的明星,招徕众多眼光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摇了摇头,李建成道:“就是随便逛逛,没什么想买的东西。” 陈宝宝倒是兴奋的道:“我要买点好看的饰,以后回家可以送给我娘。” 木小菜耸耸肩,无所谓的道:“看看有什么新鲜的点心,给师傅当干粮。” 月牙儿道:“那我们分组吧,我们这么庞大的队伍,你们看,这街道我们一排,就没地了。” 李世民闲闲的笑道:“就你鬼主意多,我们前后排着不也行吗?哪有你说的占地?” 月牙儿不理会他,安排道:“蒙锐,你陪宝宝去逛,世民与世子去下馆子,我与小菜自由活动。”安排得干脆吧? 结果除了陈宝宝和木小菜点头,三个男人一概摇头。 陈宝宝瞪着蒙锐:“干吗?陪我逛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敢抗议?”挽起他的胳膊就走。 蒙锐哎哎地回头望着。李世民扬声道:“中午我们会在汇春楼用饭。” 月牙儿与木小菜对视。同声道:“有情况。”李建成高高兴兴地道:“我还没逛过街呢。你们逛街都要干些什么?” 月牙儿开始数手指:“吃。喝。玩。买。四样齐全。” 木小菜难得地脸上也浮现了笑容。她喜欢和月牙儿在一起玩。她有种感染力。总是能让她快乐。 月牙儿手往木小菜地肩上一搭:“小菜。今天带了两个付钱地。就看你我地本事了。怎么着今天也要让两位公子轻松回家。嘿嘿。”笑得不怀好意。你们喜欢跟就跟吧。 市集上热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耍杂技地。走钢丝。耍大刀。碎大石。看得月牙儿眉开眼笑。 身后两人手中都抱着她们买的东西,吃的用的玩地,一应俱全,琳琅满目。 望着月牙儿鼓掌蹦跳的身影,李建成苦笑:“原来女人逛街喜欢买这么多有用的没用的东西,你看看。她们这是想开杂货店?” 那耍杂技的一家汉子突然高举着手大声向观众们道:“现在我们需要一位勇敢的人来配合我们,谁愿意来试试?会有奖品!” 咦?古人也很知道煽动群众嘛!主持风格不错,月牙儿等人又起哄。观众们你笑我嚷地,就是没有人肯上前去。 手里的爆米花吃完了,月牙儿高高兴兴的向身后站得有些远的两位李姓帅哥招手:“喂,把我买的烤红薯给我递过来。”人高就是好,站最外面也能看得见,像她和小菜,基本不是第一排就只能看人头了。 “让我们鼓励这位姑娘的勇气!”场上的汉子已经高兴的大喊了起来,月牙儿回头,顺着自己的手望了望。呃,那个,不是地…… 百姓们都哄叫了起来,笑得开怀,掌声愈热烈。李世民和李建成反应过来,连忙挤进了人群,去拉月牙儿,却不料观众太热烈,已经把她给挤出了人墙。站在了场上。 那汉子笑嘻嘻的望着局促的月牙儿:“姑娘,感谢您对我们地支持,我们为勇敢者设置了奖品。”观众哄然叫好,月牙儿想要婉拒,那汉子已经扬声道:“这个奖品可不是寻常物,小娟,来!” 只见一个少女腰肢柔软,轻飘飘的就上了场,手中捧着一个用布覆盖着的长方形物体。那汉子很懂人心。大声介绍道:“请大家欢迎小娟姑娘。她的舞跳得可是精彩绝伦!” 顿时有不少的公子哥开始吹口哨,鼓掌。大喊:“来一个!!” 此时,人墙越围越厚,都因为这边的热闹而来围观,看新鲜。 那汉子见人多,很高兴:“我们的奖品是,天下著名琴匠汪函之亲手打造的琴!” 众人顿时又沸腾了,只见木小菜两眼放光,双手兴奋的连连向月牙儿挥舞着。 月牙儿凑过去一点,木小菜兴奋地道:“月牙儿,帮我赢了它!想不到他们居然会有汪函之的琴,他已经封手不再打造琴了,所以现在他的琴越来越珍贵了。” 月牙儿干笑道:“这个……我什么都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木小菜拉住她的手,哀求的望着她:“那具琴很难得的,请一定要赢!” “……我尽力吧,也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比赛?”月牙儿苦笑。 那少女抱着琴满场走了一圈,展示着,并且将其中一个角上的落款指给众人看,清秀的小脸,笑容纯净迷人,颇有风韵。 汉子做着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大声道:“比赛是这样的,大家看,场地上有两块比人还高地背板,而待会儿就要两位姑娘站在前面。” 众人中顿时有人高喊一嗓子:“知道了,就是射飞镖!那是老一套了,没意思!!”观众又跟着高声起哄。 那汉子好像没遇见过这样的阵势,干笑了笑,只好答话道:“那这位公子意欲如何?” 刚才那吼话的公子一身锦服,看上去颇是富贵,笑着朗声道:“要两位姑娘在那板前跳舞,然后边跳,掷刀人同时飞刀!看哪位姑娘不但舞跳得好,而掷镖人又不伤到人,还掷得多,这才叫赢。” 观众鼓掌大笑,那汉子甚至无法说话,气氛空前高涨,人群出了整齐的呼喊声:“跳舞!跳舞!跳舞!” 汉子抹了抹额头的汗,看向场上的两位兄弟,那两人也没这么训练过,但是观众都这样了。他们也是骑虎难下了。 汉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对月牙儿道:“姑娘,你看,要是您觉得危险就……”月牙儿松了口气,正要打退堂鼓。 木小菜已经兴奋的叫道:“我来飞镖,我来,月牙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世民按住木小菜地肩膀。沉声道:“我来。”当先走出了人群。 “哎,那个……”月牙儿想要阻止,场上地观众们见一位英俊的公子上了场,又是一阵鼓噪,月牙儿地后半截话就被淹没了。 那汉子举手示意,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李世民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家的姑娘就由我来掷镖。” 月牙儿靠过去,苦着脸道:“李世民。你可要小心点啊,我最怕痛了。” 李世民笑了笑:“看你以后还鲁不鲁莽。” 月牙儿双手合十:“不敢了不敢了。”喜欢瞧热闹是她的本性。 那汉子高声喊道:“那么请大家就位。” 那锦衣公子哥又扬声道:“有舞岂能没有曲子?” 木小菜已经应声出了列:“我来抚琴!”她一站出来,顿时有不少人倒抽了口气。 木小菜却不理会这么多。她已经认为这把琴是要属于她的了,迫不及待的想试试音了。 那汉子反应快,走向她,问道:“这位……姑娘,你要帮我们抚琴么?” 木小菜走到琴旁,盘膝坐下,指尖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琴弦抖动,音质极佳。确是好琴,木小菜大喜。她人虽丑,但是十指却很修长灵活,十指尖尖,在琴弦上滑动了两下,一串流畅的琴音倾泻而出,像山泉叮咚,如溪水涟涟,居然极其地美妙。 观众顿时大声的鼓掌叫好。那汉子更喜,道:“想不到姑娘的琴抚得如此之好,真是小人眼拙,请开始吧。” 月牙儿与那少女各自在场地两边的背板前站定,李世民笑道:“你放心的跳吧,相信我。” 月牙儿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她不会跳得很难看吧?进入这个身体她还没跳过舞呢,只是感觉身体的柔软度还不错,凭借记忆就能跳出来么?她的武功就不太灵光。一来是她的身体没有经过武术训练。二来是她太懒了,根本就不原意根据记忆中地法门辛苦的每天去练习。 木小菜已经被这把琴给迷住了。指尖一滑,一串琴音响起,示意要开始了。 月牙儿腰肢轻移,臀形微翘,手臂横举至胸前,手如兰花,准备了一个开场舞姿。 木小菜一曲《妩媚江山》悠悠的弹了起来,那少女腰肢轻摆,莲步轻移,宽袖轻拂,煞是娇柔,轻轻地微笑着,双眼迷蒙,犹如蜻蜓在荷尖上曼舞。 月牙儿扬起纱袖,身子轻轻一旋,裙裾飞洒,身姿伸展,妖娆如风中牡丹,柔软如细柳拂面,舞姿洒脱中不失柔媚。美好的腰身,修长完美,如玉的纤手兰花朵朵开,带起香风阵阵,令人沉醉。 这一开始,李世民居然就看得忘了投镖,观众见两女子的舞姿出众,也是看得怔,忘了喝采。 那与少女一起的年轻男子却比较熟悉少女的舞姿,已经开始从容的掷镖了,嗖嗖的掷出了两支镖,出咄咄声稳稳钉在了背板上。那少女微笑,木小菜琴音加快,这《媚语江山》虽然名字柔和,但实际上讲述的是古时一位美女,因为遭到情郎地背叛,由悲伤到振作,最终选择女扮男装投靠敌军,在战场上与情郎一分高下,最终战死沙场的故事。 很是可悲可泣,于是这中间由温柔的柔情蜜意到被背叛的哀伤,一直到她积极振作,坚定的披挂上阵,以及战场的激烈拼杀,琴音为了表现女主人公的情绪转换,由柔和到激烈振奋,颇是考究人的抚琴技艺,实在是一极难体现的曲子。而木小菜却将其体现得淋漓尽致,犹如天籁,听地人群鸦雀无声,感同身受。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三章 要人等于妖人 曲子弹到女子悲愤,琴音苍然加快,月牙儿与小娟的舞姿也快了起来,那配合小娟的汉子已经投出了十几支飞镖,现在舞姿加快了,他也就不敢再随意投掷,深怕伤着自己人。 而月牙儿这边看着李世民一直没动作,琴音又激烈了起来,便是暗暗着急,这男人,到底是来听琴赏舞的还是来比赛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她翩然如蝶般旋转着,连连乘着空隙向李世民使眼色,可在李世民眼中看来,她却是媚眼连连,就愈的失神了。望着眼前飞舞的轻纱,款款的微笑,她的眼神时刻不离自己,就像是专门为自己一人献舞,他顿时心神荡漾,难以自持。 人群中的李建成也看得呆掉了,实在是太好看了,渐渐的人们开始忽略那边的小娟,而是凝视望着这边犹如人间仙女般轻盈的月牙儿,她就像一片洁白的羽毛,优雅的柔媚,激烈的奔放,每一个舞姿都让人惊叹,世间竟有如此舞姿,将优雅与奔放这本身矛盾的两者揉合在一起,却又如此自然的演绎。 琴音还在继续倾泻,李建成身在局外,还是先反应了过来,喝了一声:“二郎掷镖!” 李世民犹如当头棒喝,连忙将一直扣在手中的那三只镖,凝神掷了出去。月牙儿紧张极了,只见光影闪过,每支镖都躲开了她钉在了背板上,顿时心下暗喜,信心又起,一个下腰,李世民嗖嗖的又连射几镖。 那边汉子也乘琴音稍微舒缓的空隙,连连镖。 观众们则早已迷失在了天籁之音和她们的绝色舞姿中了。 木小菜弹到女子上阵前夜,对情郎的回忆,人们的耳边仿佛传来松涛阵阵,看见了那如画的两位情人在林间徜徉细语交谈,银铃般的欢笑充斥了整个心房。琴声缓和,柔情蜜意溢出指尖,原来,爱情的回忆终究还是保留了那份甜美。回忆至情郎那绝情的抛弃,琴音悲怆,女子那绝望地哭喊揪得人人心惊。女子清醒过来。就让爱在这冷酷的战场划下终止的音符吧,爱与不爱,恨与不恨,什么才是爱情的归宿?木小菜将女子最后那一刻的矛盾与决绝的心理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人人动容,围观百姓中开始有妇人忍不住抹泪了。 月牙儿也被她的琴音感染了,想起了张拓,原来,琴音也可以这样表达出爱情。她和张拓相处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现在回忆起来,相爱是一瞬间的,而离别也在那一瞬间。他们之间。一直是朦朦胧胧的,那种甜蜜与牵挂,却早已刻骨铭 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她的爱情竟是无穷的等待,思念一个人地感觉有多么的苦?只有深陷爱情的人才能体会。梦里,那么渴望他地拥抱,甚至想起他的拥抱,她都往往是一阵心酸。她就活得这么悲哀?只能将自己埋藏在想象之中? 琴音停止了。是嘎然停止地。她失神地分开人墙。向外走去。将那排山倒海地欢呼声抛在脑后。她只想自己静一静。身旁好像有什么人在呼唤自己。但是她也顾不上了。只是呆呆地走着。 突然。有人拉住了她地胳膊。大喊一声:“凤仪!” 她才突然回过了神。只见李建成担忧地望着她。那如明镜般地眼神让她想起了扶苏。扶苏。你恨我吧?恨我在那个时空成了你地妻。却又突然消失不见了吧?真正地月牙儿说过。任何时刻。都不会抛下你。而我这个入侵者还是违背了她真切地诺言。于是。我得到了报应。我与张拓还是不能在一起。这是对情人间最残酷地惩罚。 望着李建成地双眼。她干着唇。无声地喊了一句:“扶苏……” 扶苏。请原谅我。只有你原谅了我。我才有可能被救赊。 李建成摇着她地肩:“你怎么了?”她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自己? 月牙儿的大眼盈满泪花,却努力的不让它掉下来,却还是有那么一颗晶莹地泪顺着面颊滑落了下来。是李建成,不是扶苏,她与他们李家的缘分真是仅仅只是偶然么?可为什么他总让她想起一个人? 李建成怔住了,亲眼看着那颗泪从她的脸上滴落到地下,然后在地下晕开成了一朵暗色的湿迹,甚至仿佛耳旁听见了那泪珠掉落时的巨大回响声。他摇了摇头,他怎么跟她一样失神了? 月牙儿轻喃:“对不起……”她想要挣开他的手,李建成反应过来,把她往后拉了拉。月牙儿这才觉,原来她是直直的向着河里走过去的,如果不是李建成及时拉住自己,恐怕自己此时已经在河里游泳了。 “月牙儿!”蒙锐在叫她。 “赵凤仪!”木小菜也在叫她。 只见蒙锐与陈宝宝正在向他们跑过来,木小菜怀中抱着布包着的琴与李世民也赶了过来。 月牙儿连忙回过身,面对着河面,悄悄地将泪水抹去,待再回过身来之时,已经是笑容满面了。 “哈,我们赢了那具琴。”木小菜高兴地对月牙儿道:“谢谢你啦,我想要它很久了。” 陈宝宝迷惑的道:“我们错过什么了么?那边怎么那么多人?” 木小菜呵呵笑道:“我们刚才比试了一场,喏,胜利品是汪函之地琴!” 蒙锐靠近她,将琴取到手中,抚摸着那角上的落款:“真的是,你走了什么好运?” 陈宝宝跳着道:“汪函之,汪函之耶!”喜形于色。 李世民望着月牙儿,沉声道:“你没事吧?” 月牙儿不好意思的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失神了,差点走到河里去了,还好世子拉住了我。” 李世民看了看李建成:“快中午了,我们去汇春楼吧。” 月牙儿呵呵笑道:“汇春楼,这个名字好像花街柳巷的名字一样呢。” 李世民哈哈一笑,李建成道:“那是城中的酒楼,他们有一种特质的酒,很有名,叫春竹酒。” “春竹酒?” 蒙锐搓着手道:“那还等什么?快去快去,我还是五年前喝过这个酒,真是一醉难忘啊!酒中极品。” 陈宝宝道:“真有这么好?那我还要带点回去给我哥尝尝。” 月牙儿奇道:“春天的竹子做的酒?”她怎么没听说过还有竹子做酒的?竹子不就是纤维吗?又不是什么食物。 李世民道:“是有竹子,但是这是绝密的配方,喝上去还真有点竹叶的清香,味醇,很特别。” 木小菜今天得了喜欢的东西,心情特别好:“走!来个不醉不归!” “这么好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呢?”云初起摇着他的骨扇,风流倜傥的越过他们身侧,向前走去。 月牙儿张着口,指着他的背影道:“这个妖人,什么时候来的?”刚说完,就见木小菜瞪着她,她连忙补充道:“请原谅,我没有要侮辱你师傅的意思,我说的是,这个要人,什么时候来的?” “要人?是什么人?”陈宝宝问。 月牙儿抖了抖腿,撇了撇嘴,瞪着云初起的背影,冷冷的道:“重要的人,简称要人。” 陈宝宝边拍掌边摇着脑袋:“精辟啊精辟!”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四章 治治“要人” 站在汇春楼前,陈宝宝指着门可罗雀的大堂道:“这,怎么没人?”云初起呢?明明看见他率先走进去的,却怎么不见人影?难道是在二楼? 李建成叹道:“战乱之中,最遭殃的就是百姓,能活下去已实属不易了,哪里还有什么人来下馆子喝酒?” 月牙儿望着他,唉,他的心地与扶苏一样好,知道怜悯苍生,体恤百姓。但是,光是好人品,是不能做一位成功的皇帝的。一旦登上了皇位,他将要面对的敌人将是身边的亲人,爱人,友人,大臣,以及反对者,没有一颗冷静与冷硬的心,又如何能保得住自己的皇位?孤家寡人,用来形容皇帝,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蒙锐扬声道:“小二,小 一名小二应声从楼上下来了,见他们人数不少,顿时面带喜色的请他们上楼上的雅间。 李世民道:“也没几个人,我们就坐楼下好了。”见众人没有异议,小二就将他们带至大堂的一角地势稍高的半通透的小隔间。 “请问各位客官要用些什么?小的这就去准备。”他点头哈腰,笑容满面。 李世民点了酒菜,小二回道:“诸位客观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众人聊了会儿天,那小二很快的提着茶壶,捧着茶碗出来了。月牙儿问道:“现在生意怎么样?” 小二笑道:“这位姑娘,你看看我们这大堂,那还用问吗?往日这里可是热闹非凡,稍来得晚了些还要排队,现在,唉……”无奈的摇了摇头。 月牙儿望了望李世民,李世民道:“市集上倒是挺热闹的。” 那小二口齿伶俐:“诸位客官是新来此地地吧?那你们就来得巧了。恰好这两天是十里八乡地赶集日子。所有地人家都要来赶集。唉。战乱连年。百姓地生活苦啊。好不容易能有一两天地快乐日子。自然是要珍惜地了。这不。你看这街上多热闹啊。” 月牙儿道:“这里被定为新京都长安。今后这里就繁荣了。会好起来地。” 那小二左右望了望。叹了口气道:“姑娘。不瞒您说。你想得太好了。这李姓爷要造反。是天下人皆知地事。现在李渊扶恭帝上了位。谁知道这小皇帝什么时候就被废了?日子好不好过。还是八字没一撇地事。自古以来。皇帝换不换。换了谁。像我这样地平民小百姓还真管不着。怕就怕一个比一个昏庸。这日子啊。真是没法过了。”摇着头走了。 李世民与李建成对望了一眼。不再说话。月牙儿道:“这酒。突然没什么兴致喝了。” 陈宝宝道:“月牙儿。你还真地在忧国忧民?” 月牙儿道:“算是吧。多少是听了有点食不下咽。刚才地那番歌舞升平地景象。只不过是战争中地一个幻影。” 蒙锐道:“要建新长安。天下名匠要云集到这里来了,小菜,你说的那位汪函之,也有可能会来。” 木小菜本来只顾喝茶,此时突然抬起头来,两眼憧憬之色顿现:“世子,会么?” 李建成微笑道:“我不负责这些事务,但是我可以帮你问问,有专门负责邀请和聘请名匠的官员。” 月牙儿笑道:“小菜除了做饭和弹琴。什么都不感兴趣。小菜,你弹的琴和做的饭一样厉害。” 陈宝宝挠挠头:“月牙儿,我听着你这么说话,怎么觉得挺别扭的?弹琴这么高雅的事,你居然拿了跟做饭比。”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月牙儿呵呵笑道:“做饭也是一门艺术,普通人做不好的,也讲究搭配与灵感,木小菜她还真是个凡脱俗的人。” 木小菜脸红了。不好意思地道:“月牙儿。这辈子还没有人这么夸过我呢。” 月牙儿扬声喊道:“云初起,楼上猫着舒服么?邀请你到楼下坐坐。”好一会儿。楼上没有声息,倒是那小二出来看了他们一下。月牙儿嘀咕道:“我的声音太小了没听见?”刚说着,只见云初起犹如一片白云一般自楼梯的扶手上滑了下来,风姿翩翩,煞是风流。 月牙儿扬了扬眉:“你好风骚啊!” 云初起本来抬头挺胸地得意样,一听,就黑了脸:“你说什么?” 月牙儿撇了撇嘴:“干吗?要杀我?那你的宝贝就不要了?” 木小菜连忙去拉月牙儿,希望她不要激怒云初起,深怕师傅又要折磨她。 云初起哼了一声,悻悻然的坐到旁边的一桌上去了,歪了头也不理她。 月牙儿笑道:“生气了?啧啧,气量还真小。”从今天开始她就要使劲的气他,妖人,给她吃毒?哼,姐们一直没啥异状,昨天找了大夫帮自己看了看,丝毫没有中毒迹象,惹你怎么了?大不了把你的毒药统统拿出来,姐们给当糖果全吃了! 小二开始上凉菜了,月牙儿肚子饿了,招呼大家吃,自己先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陈宝宝边吃边挑毛病,叹了口气:“小菜,我已经没救了。” 大家莫名其妙:“怎么了?” 陈宝宝道:“现在我吃任何人做的东西,都会拿小菜的饭菜做比较,你们说我是不是中小菜地毒太深了?” 月牙儿笑道:“有吃你就将就着吧,难道你要拴着小菜给你做一辈子的菜?” 李世民边吃边点头,道:“木小菜做的是比这好很多。”已经在他们那里吃习惯了,有时候两天不吃木小菜的饭菜还会馋。 月牙儿对正在一个人喝酒的云初起道:“喂,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舍弃了如此厨艺高的小菜么?” 云初起淡淡道:“看着她越来越恶心,吃不下饭。”木小菜顿时脸就沮丧了起来,月牙儿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她就只好勉强的笑了一下。 陈宝宝对云初起道:“你是吃饭还是看人?也不想想她变成现在这样是谁地错?” 云初起讶然道:“难道是我的错?她自己学得慢,才变这样的。” 月牙儿眼神一沉,站了起来,走到云初起面前,左看看右打量,然后皱着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招呼大家吃菜,不再理会他。 她这一番哑剧演得大家莫名其妙,陈宝宝好奇的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月牙儿淡淡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陈宝宝斜眼看了一眼已经开始食不下咽外加满脸疑惑之色的云初起,难道有什么玄机? 对面的李世民望着月牙儿的好胃口,想了想,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 陈宝宝望向蒙锐,蒙锐眼珠子一转,也点了点头,开始进攻自己面前地那盘花生拌黄瓜。陈宝宝瞪着大眼,他也知道?他们知道什么了?为什么她就不明白月牙儿刚才在搞什么鬼? 李建成也面色不动地喝自己的酒,神色间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木小菜则是担心地望望月牙儿,又望望云初起。 月牙儿喝了一口酒,只觉一股热流顺喉而下,顿时咳呛了起来:“哇,这么烈的酒!” 蒙锐笑道:“这可是陈年好酒,刚入口的人是会有点不适应。” 云初起突的站起,拉起月牙儿就向门外走去,木小菜惊慌的想跟出去,李世民已经淡淡的道:“稍安勿躁,凤仪要替你报仇了。” 陈宝宝奇声道:“如何报仇?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世民笑了,摇了摇头,赵凤仪,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时而纯真得犹如孩子般雀跃,时而又深沉得让人惊叹,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却从未对困难低过头。他看不透她,只不过知道以她的个性,云初起犯着了她的朋友,她就会要他好看。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五章 戏 弄 云初起抱着胸:“赵凤仪,你刚才在干什么?” 月牙儿谦虚的一笑:“没什么,晚上听说还有夜市呢吧?估计会很热闹。” 云初起眉毛拧了起来:“你不怕我了?” 怕你?哼,咱有依仗,怕你做甚?“你喜欢开口闭口就给人投毒,拆卸手脚,我非常怕你啊!你好有威严的耶!” 云初起好看的妖瞳难测的望定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只看见了你的讨厌,没看见你的怕,你说谎。”他就从来不说谎,他也没什么理由说谎,爱杀就杀,爱走就走,谁也拦不住他,然而其他人一旦知道他的身份也没胆子在他面前说谎,她是头一个。 月牙儿笑得好灿烂,甚至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相当的甜美:“啊呀,你不就是喜欢人家怕你恨你嘛?讨厌你是基本情绪,对了,你有家人不?” 云初起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是没有了?月牙儿伸出纤指,掐算了一下,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转身就要走。 云初起莫名其妙,拉住她:“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要是再不说,我就……” 月牙儿皱着眉,不屑的道:“又要拆卸人体组织?你还真喜欢威胁人,是不是小时候心理阴影给弄的?” 云初起不悦的盯着她:“你!”月牙儿下巴一抬:“要想知道是吧?那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云初起阴沉地盯着她。月牙儿妖媚地轻抚了下脸颊:“没见过美女?那你也不用这么陶醉地看这我哦扭着就进了门。 喝得微醺。月牙儿高高兴兴地看着她们一天地收获全转移到了云初起地怀抱之中。大包小包。再看看身后云初起那张臭脸。真痛快啊! 木小菜担心地跟在她身旁。悄声道:“凤仪。你不要惹我师傅啊。他要是一怒。真地会很危险啊!” 陈宝宝在她地另一边。靠着她也悄声道:“月牙儿。你确定你这么干不会被他分尸?” 蒙锐好奇地歪着头道:“月牙儿。你跟他到底说了什么?他居然能让你欺负。” 月牙儿双手做拧毛巾状。咬着牙:“他欺负我又怎么算?”三人都没了声息。俗话不是说得好吗?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李世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李建成眨了眨眼,道:“凤仪,逛了一天了,你累不?,这夜市还逛吗?” 月牙儿嘿嘿一笑:“逛,怎么能不逛?”扫了一眼身后。 大红的灯笼沿街挂了起来,在夜风中摇曳。如梦似幻的繁华景象令人浮想联翩。 远远的,游船上佳人才子,携手指点着风景。月牙儿在湖边站住。向云初起招了招手,云初起看了看众人,不得已,走近她身边。 月牙儿笑嘻嘻的道:“云兄,你看,那美娘子地头钗好别致啊,你能帮我取了来么?”云兄?众人愕然的都望着她, 云初起也怔了一下,对于她的称呼一时间不太能反应得过来。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美娘子?他怎么没看见?只见前方有一肥妇的大**扭动着,正在过桥,头上有一支珠钗摇晃。 云初起厌恶的道:“你开玩笑呢吧?莫要脏了我的手。” 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云初起应该算是个百分之百的洁癖之人,他那手永远都是干干净净地不然纤尘,头永远都是飘逸得没有一丝泛油。每天还喜欢叫小菜拿珍珠粉给他吃,真是要多注意自己的形象就有多注意,更是一点都不能忍受丢他份的事。 月牙儿道:“唉。算了,连我这么小小一个要求都没办法满足,还能得到什么回报呢?蒙锐,帮云兄拿着点东西,别累着他了。” 云初起眼珠子转了转,将东西给了蒙锐,抬腿就要前去,月牙儿连忙挽住他地手臂:“云兄莫急,我也不能让你强抢了人家的东西对不?还是让我随了你去好好说说。若是她不肯。你再帮我取了来。”云初起被她这一挽,有点失神。挣了一下,从未有人能这么近他的身。月牙儿哪里能让他逃了?拉着他就向桥上走去。 走到那妇人的身后,月牙儿突然就摸了一下那肥妇的**,那女子啊哟一声惊叫出声,转过身来,如粗蚕似的眉毛直竖着,面颊上两块高原红格外的醒目,一脸愤慨的之色。云初起还没反应过来,月牙儿已经哀叹着道:“啊呀,大哥,我说了对姑娘家不能这么直接的,你喜欢人家也要好好跟人家说啊。” 那肥妇一看眼前男子俊美得天地失色,又听见他身旁地小姑娘如此一说,顿时戏剧性的整了整脸色,故作娇柔的嗲声道:“那个,也没什么,我喜欢直接。”肥唇冶艳,被肥肉挤得几乎看不见的一双小眼睛努力的大睁着向云初起抛了个媚眼。 云初起顿时胃液翻涌,面色青,转身疾走,那肥妇连忙呼唤:“公子,公子……” 月牙儿向妇人道:“姑娘,要不你给我一样你的信物,我去帮你交给他,也许他现在只是不好意思。” 那肥妇一脸感激,手忙脚乱的在自己身上翻寻着,月牙儿笑道:“要不,就你头上的那支钗吧。” 肥妇恍然大悟状,连忙摘了下来交在她手中,感激的道:“妹妹,托你地福,如果将来真能成一家人,我,我真是感激不尽!” 月牙儿干笑了一下,向云初起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陈宝宝弯着腰,捂着嘴也不敢笑出声,眼泪都憋出来了,蒙锐与木小菜目瞪口呆的望着月牙儿一溜小跑的追着云初起的方向不见了,李世民与李建成则好笑的跟了过去。 云初起气得站在湖边喘气,月牙儿笑盈盈的将那支钗举到他眼前:“喏,她自愿给的,你的面子好大啊,她说是定情信物 云初起气疯了,一把捏住眼前地手腕,眼睛都要喷火了。 月牙儿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这支钗你就收了吧,莫要浪费了姑娘的一番情意。”身后地湖水泛着鳞鳞的波光,一轮明月皎洁无暇的倒映在水中,她的被风吹得柔柔的飞舞着,娇俏得让人不忍苛责。 云初起本来想手下使力教训一下她的,却见她一脸无辜的愉悦状,俏生生的立在身前,也不知怎么的就没能下得了手。 月牙儿嘻嘻一笑,故意不理会他的气愤,将钗换到另一只手中,极快的插在了他的上,笑道:“好看好看,你要是扮做女人,肯定好看。” 随后赶到的李世民听见了她的这番话,深怕云初起突然向她难,疾声道:“木上人,请手下留情!”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六章 不情之请 那支钗就这样在云初起的上摇曳着。 云初起已经怒得没了知觉,至少在月牙儿看来是如此,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缩到李世民的身后,对那显然已经石化了的云初起做了个鬼脸。 半晌,云初起怒吼一声:“赵凤仪!!” 月牙儿已经拉着李世民跑得贼块,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转过街角,李世民苦笑道:“你怎么敢这么羞辱他?” 月牙儿笑道:“谁要他眼睛长在头顶上?走啦走啦,我看中一个好看的灯笼,要买回去欣赏。” “大哥没跟得上我,蒙锐他们也还在桥边等我们吧?”李世民道。 月牙儿背着手道:“找不到我们他们会自己回去的,现在云初起在气头上,我还是先躲躲再说。” 市集上正在举行猜灯谜活动,一长排别致的灯笼前围着许多的人,时有隐约的欢笑声传来。 月牙儿与李世民也前去凑热闹,猜谜是月牙儿的弱项,李世民却游刃有余,他猜得准而快,不一会儿就连猜出了十来个,得到了其他猜迷人的一致赞叹。 月牙儿格外崇拜的仰视他:“果然厉害,我一个都猜不出来,啧啧,人和人的脑子区别怎么这么大?” 李世民好笑的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我们的奖品是一盏美人灯,算我送你的。” 月牙儿连忙去举办活动地小桌子前取奖品。那中年男子笑道:“这位公子真是才思敏捷。连我这里去年悬而未解地灯谜都猜出来了。这些奖品是我们城里几个著名老灯匠自愿捐出来地。请拿好。” 月牙儿举着那宫灯瞧着:“真是精致。看。是分内圆外方两层地。外层画有美人图地还可以旋转。因为旋转。这几个平面上地美人表情起了变化。微笑了起来。真是栩栩如生啊!” 李世民微笑道:“前面还有些好玩地。瞧瞧去。” 突然。一声孩子地啼哭声传来。只见一个四五岁地小儿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站在不远处哭。身边没见大人。 那举办灯谜活动地中年男子连忙向那孩子走过去:“你是谁家地孩子?你娘呢?” 那孩子却怎么都说不清楚。只是哭着要找自己地娘。 月牙儿走过去,举着灯笼转起来,柔声道:“别哭,别哭,姐姐给你好玩的。” 那孩子见灯笼上的人物表情变了,破涕为笑,月牙儿拉着他地小手一起转,等他高兴的玩了一下子之后才柔声道:“娘会找到的。你告诉姐姐你刚才从哪条路过来的?” 那孩子镇定下来,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向她靠了靠。小肥手捏住了她的衣袖,瘪着嘴道:“不知道,刚才娘还牵着我。” 那中年男子左右瞧了瞧,道:“姑娘,这条街四通八达的,有好几条巷子通往这里,所以路口比较多,这孩子恐怕是很难说得清楚。” “大叔,这么晚了。他的娘要是找不到他,会很着急的。” 李世民点头:“这么黑,人也多,我们要不就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实在不行就先带他回府,明日再张贴公告。” 月牙儿也没有别地更好的办法了,只好安慰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佑之,五岁了。”脆生生的童音特别地可爱。月牙儿忍不住捏了捏他鼓鼓的小脸。 “你的家在城里还是村子里?”李世民问。 “村子里,我们来看外婆。” 月牙儿一喜,这孩子的条理还是比较清晰的,刚才恐怕是被吓坏的:“你们住的村子叫什么名字?外婆家你还记得吗?” 孩子挠了挠头,好像不太记得起来了,想了半天只是道:“爹死了,娘要回来看外婆。” “……”两人无语,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那大叔好心的给了他们一条长板凳,让他们就近坐了。 见孩子还是惊慌的揪着她地衣角。月牙儿只好将他抱在腿上坐了。道:“你放心吧,我们会帮你找到娘的。姐姐给你唱歌吧,叫《一闪一闪亮晶晶》。” 她轻柔的唱了起来,想抹去孩子惊慌的情绪,小佑之出神的听着。待她唱完,大眼睛崇拜的望着她:“姐姐,真好听,能再唱一遍吗?” 月牙儿笑了,真是久违的儿歌啊,她给他唱了她所知道的一切的儿歌,唱着唱着,孩子兴许是跟他娘出来玩得久了,累了乏了,所以居然慢慢地睡着了。 望着怀中小小的睡颜,她的心泛起丝丝的心疼,没有娘的孩子像根草,她的响儿,在上一世是个失去母亲的可怜的孩子,这一世又是如此的不圆满。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她想给响儿唱儿歌,陪伴着他长大,就算是她弥补她前世欠他地母爱吧。 拓,他是我们之间唯一地联系,你会来接我的对么?当你回来,你会看见我们地响儿在今生拥有了他幸福的人生,也不会再遗憾了对么? 她望向李世民:“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全我?” 李世民深深的望着她,怕她抱孩子累,将那孩子接到了自己的怀中:“什么?”轻轻的将孩子的头扶靠好。 月牙儿哽咽着道:“我想帮我的姐姐抚养你的三儿,行么?”李建成说过,李世民三儿子的娘是隋帝的公主,那么身份上就是她的姐姐了。妹妹代替已故的姐姐抚养外甥,这也不算是不情之请吧? 李世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住了,月牙儿道:“他一出生就没了母亲,谁来给他唱儿歌?谁来弥补他失去母亲的缺憾?李世民,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李世民的眼眸变得幽深,缓缓道:“凤仪,嫁给我的话,你就能名正言顺的照顾他了。” 月牙儿怔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李世民,你知道我的心早已经给了别人了,我不会再爱了。” 李世民急切道:“你说你有了爱人,那你叫他站出来给我看看,我看到了才会相信。” 月牙儿垂下眼睫,长叹了声:“即便是他再也不出现,也永世在我的心里。”泪花闪现,幽幽的望着天空中闪烁的群星。 拓,我压抑着自己不要去想你,因为每当想起你,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我撑得好辛苦。这几日我让自己不停的忙,果然没有再梦见你,因为我太害怕梦醒时的那种空虚的感觉,空洞得让我崩溃。我会好好的带着今世的响儿守望着你,如果,如果我们今世真的无缘,请你不要放弃我,请你一定一定要到我的下一世来找我。 李世民黯然,他究竟是谁?难道他就那么好?好吧,如果三儿能让你留在我的身边,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七章 云初起的极限 亲们,最近更新都比较晚,在这里说声抱歉了,感谢谅解!求收藏,推荐票!!---- “今天我做饭菜,给你们吃点新鲜的。”月牙儿得意的站的房中央。 蒙锐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脖子,然后问木小菜:“小菜不舒服吗?” 木小菜摇头,表示没这回事。 陈宝宝道:“月牙儿,你就不要忙乎了,我们吃小菜做的饭菜很好啊,你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嘛?” 李世民但笑不语,云初起不屑的道:“就你也会做饭?” 月牙儿插腰道:“小菜每天做饭,也该休息休息了,我们不可以虐待好人。” “月牙儿,谢谢你的关心,我很乐意为你们做饭的。” 李世民笑道:“行了,行了,你要做就做吧,不用找了这许多的借口,大家配合一下她的积极性,莫要伤了她的感情。” 月牙儿向李世民点头:“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说完,偷偷的眨了一下眼睛,李世民失笑。 木小菜跟在健步如飞的月牙儿身后叫道:“你,你真的要亲自动手?” 月牙儿捋起袖子:“那是。我说做就做。你就不要来搀和了。省得届时他们说是你偷偷帮了我地忙。你派个丫头来给我打下手。” 房内。陈宝宝频频到门口探望:“喂。她进厨房起码也有一个时辰了。你们说。我们这顿午饭还能吃得上吗?不会直奔晚饭去了吧?” 蒙锐捂着咕噜噜叫地肚子。道:“小菜。有没有点心?我先垫个底。” 小菜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月牙儿嘱咐过了。所有人除了茶水。一概不许为你们提供任何裹腹地食物。” 蒙锐叹了口气:“真狠啊。她这是要把我们饿透。这样即便是她做了堆……”他本来想说狗食。后面地话觉得有女儿家在场说了不合适。也就没能说得出 陈宝宝猛喝茶:“我觉得。月牙儿既然要显显身手。我们好歹也要捧场。我们来赌一赌。一两银子。她地菜好不好吃。” 木小菜苦着脸,这里她是最穷的:“一两银子,这顿饭也太贵了。” 蒙锐笑道:“宝宝你说得太过客气了,你应该说赌赌她的菜能不能吃。” 陈宝宝向云初起道:“喂,你赌不赌?” 云初起无聊的道:“觉得她地菜不能吃的人举手。”话音刚落,就见所有人的手一只不落的举着。 云初起对陈宝宝扬了扬眉:“请问要怎么赌?” 陈宝宝看了看所有人的手。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干笑道:“呵呵,那我赌她地菜能吃。这样就可以了。”月牙儿,我的钱袋因为你,将要被洗劫了,你就争点气,让老天出现奇迹吧。 终于,丫头来请大家到偏厅用饭,说是准备好了。 众人刚要进偏厅就见李建成匆忙的走了过来,嘴里还嚷着道:“唉呀,我是来赶饭的。大家还没吃呢吧?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人多,吃饭才香。 蒙锐望着他道:“你运气真不好,本来以为你可以躲过此劫,哪里知道你是自己赶着趟也要往刀口上送啊。” 李建成莫名其妙,其余人都一脸同情状的同时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李建成就更是一头雾水了,不知道今天这帮人是怎么了。 大家就座,李建成高兴的道:“今儿个有人送了一筐螃蟹和大虾。我分了分,特意多分了些给这里,小菜,我还没吃过你做的海鲜,正馋呢。” 陈宝宝头一个拿起面前的筷子,狠狠的敲了一下桌面:“我地螃蟹,我最爱的大虾!完了!” 云初起也是一脸心痛,他是最爱美食之人,遂向木小菜道:“你去看看她是不是全用完了。没有的话。待会儿给我做两只。” 陈宝宝叫道:“怎么能少了我?小菜,我也要。” 李建成这时才注意到月牙儿不在场:“咦?凤仪在哪里?” 蒙锐耸耸肩:“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丫头端着一个级大托盘进来了。身后跟着地正是月牙儿,木小菜要起身帮忙,被她阻止了。 不一会儿,每人面前都摆上了个级大盘子,里面漂漂亮亮的盛放着食物,色彩鲜艳,肉与蔬菜均匀的放着,看上去就象一盆花。再来,就是一大盘红壳大螃蟹,香气扑鼻,外加一盘色彩艳丽的蛋炒饭,以及被炸得尾巴高高翘起的油酥大虾。 月牙儿也落了座,李建成道:“好香,木小菜,你今天做的东西好漂亮啊!” 众人每人一根手指,指向月牙儿,李建成愕然,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于是大家开始问,那看上去暗红外带金黄的是一大块牛肉还浇了汁,中间点缀的一个小堆,是豆泥,混合了黄豆,豌豆以及土豆,居然旋出了漂亮地色条,黄的绿的间隔着。漂亮的胡萝卜选择极细的根茎,带着一小截绿色的茎,漂亮而精巧。每盘三只清水虾,保留着头壳,背部被仔细的用剪刀剪开去掉了肠,红红的盘踞在盘子的一角。两片碧绿地菜叶摆放在盘子的底部,形成了美妙的色差对比。 陈宝宝点头肯定的道:“在吃它之前,我中肯的评价是,月牙儿给我们每人做了一盘画。” 月牙儿招呼大家吃,大家别的不敢下嘴,倒是都一致的招呼上了自己盘中的清水虾,味道鲜美,大家直点头,陈宝宝顿时眉开眼笑。 木小菜开始吃牛肉,月牙儿递给她一把小刀,专门用来切肉的,小菜吃了一口。瞪着眼道:“虽是牛肉,但是幼嫩,肉香,这是之前用什么浸泡过地吧?这上面地汁味道非常独特,从来都没吃过这个味的。” 月牙儿笑道:“行家就是行家,来再尝尝豆泥。” 木小菜尝了一点:“凤仪。你做地菜很注重菜的原味,这颜色是怎么弄地?” “很简单,将它们包进油纸漏斗内,在纸筒的尖端剪个洞,挤到盘子里就能做出这样的效果。”这就跟涂蛋糕上的奶油一样,做出来跟色彩间隔鲜艳的冰淇淋球似的。 李世民取了只螃蟹:“味道还行,这螃蟹是怎么做地?” 木小菜边吃边道:“她是清蒸的,其实,螃蟹清蒸才能吃出它的原味。爆炒之类的反而会损了它的鲜味。” 月牙儿笑道:“花样与水平要与小菜比,那就是天差地远了,就是想弄个西餐让大家吃个新鲜。” 那边蒙锐已经两只螃蟹下了肚。陈宝宝奇道:“西餐是什么?怎么让我想起了西方极乐世界?” “你这么想也行,就是西方的饭菜,叫西餐,简单,清淡,食。” 李世民与李建成安静的吃着油酥虾,现皮都可以吃下,表面上脆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云初起用一旁的勺子搅了两下那堆豆泥,他喜欢吃豆质类地东西。但是从来没吃过泥状的。 月牙儿笑嘻嘻的道:“小菜说你喜欢吃豆子,所以就做了些,看看合不合口味?” 云初起防备地望着她,月牙儿不再理他,去阻止陈宝宝与蒙锐的螃蟹抢夺大战,云初起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一口,味道还可以,肚子正饿。也就不挑剔那么多了。 大家吃完,陈宝宝开始收银子,乐呵呵的直笑,云初起抛下一锭银子,哼了一声就走了。 月牙儿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嘿嘿的一个人偷着乐,李世民走近她:“乐什么呢?” 月牙儿笑得眼弯弯:“过会儿就知道了。” 李世民眼珠转了一下,道:“你在他饭菜里加了什么?” 月牙儿得意道:“除了那堆豆泥,其他和你们的一样。” 李世民摇了摇头:“你确定你这么做合适?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月牙儿哼了一声,她还要去联络陈宝宝。茅厕的纸等云初起拉到第三趟的时候赶紧偷偷的抽走。 茅厕之外。陈宝宝跳脚,喊道:“喂。是谁啊?急死人了,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 茅厕内,正拉得两腿软地云初起现侧纸没了,正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牙儿偷笑,笑完正了正脸色,扬声道:“也许是没有人,你进去看看吧,可能是有人用完就掩上了门而已。” 陈宝宝鬼笑着走近茅厕门,用手推门,大声道:“怎么回事?我都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该不是谁掉进茅厕里了吧?” 云初起咬牙切齿,头上开始冒汗,知道是中午月牙儿在饭菜里捣了鬼,但是现在他解完手却现纸没了,这要他如何是好? 外头陈宝宝声音急切了起来:“月牙儿,你去叫人来帮忙,把门给拆了,别是什么人掉进茅坑了,伤了人家性命。” 月牙儿忍住笑,大声道:“我去去就来,咦?蒙锐,你来得正好,帮我到茅厕门上踹上一脚。” 吱呀一声,茅厕门打开了,云初起僵着脸的站在门口,看也不看她们,僵着背就走掉了。 陈宝宝用手掩鼻,故意道:“啊呀,什么这么臭啊!” 月牙儿待走得他不见了,与陈宝宝一起,笑得直不起腰来。 木小菜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道:“你们俩怎么了?为什么围着茅厕笑?月牙儿,我正找你呢,我刚从外面回来,刚好在府门前看见了一队车马,好像是李世民的夫人到了。”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八章 隔世重逢的孩子 木小菜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道:“你们俩怎么了?为什么围着茅厕笑?月牙儿,我正找你呢,我刚从外面回来,刚好在府门前看见了一队车马,好像是李世民的夫人到了。” 心,巨跳了起来,那一刻,她觉得呼吸好像停止了,面色苍白。陈宝宝惊呼一声扶住了她,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世界在她眼中,是寂静无声的。过了一会儿,她觉自己躺在地下,躺在了陈宝宝的怀中,木小菜担心的叫着她:“你怎么了,凤仪,醒过来!!” 她转动了一下眼珠,木小菜舒了口气道:“缓过来了,凤仪,你怎么突然昏倒了?” 她昏倒了?她自己倒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就是觉得世界在一霎那特别的安静,原来是她瞬间失去了意识,居然昏倒了。心下一阵苦一阵甜,能重遇响儿不该是件天大的喜事么?但是她的心里,为什么又觉得是如此的悲哀?拓,我要见到我们的儿子了,今生他没有母亲,我要再次当他的母亲了,我会很疼,很疼他的…… 她勉力站了起来:“我要去梳洗一下。” 陈宝宝扶住她的臂,奇道:“你怎么这么失常?为什么又要梳洗?” 月牙儿有点失魂落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就想洗个冷水脸冷静一下。 陈宝宝与木小菜对视了一眼,木小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于刚才月牙儿的失态,也没有头绪。 洗了脸,她又重新梳了头,就呆呆的坐在镜前怔,好像想起了许多事,又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木小菜为她在头上系上了一条粉色的丝带,不明白她为什么回这么失神,难道她爱上了李世民?所以他的夫人一来她就崩溃了?不像啊。月牙儿对李世民更像朋友。 丫头进房来福了一福:“赵姑娘有请,二公子请您去叙话。” 月牙儿稳定了一下心神,淡淡的回了一笑:“知道了。”站起身来跟在丫头身后。 木小菜连忙使眼色给陈宝宝。陈宝宝上前拉住月牙儿地手:“我也要去拜见嫂子。很久没见过她了。” 月牙儿怔怔地点了点头。陈宝宝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她从未见过月牙儿如此。一定是她受到了什么巨大地打击。才会这样地。 边走。她边问:“月牙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地。” 月牙儿淡淡地笑了一下:“谢谢你。我没事。” 陈宝宝也不好逼问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她一起走着。 月牙儿不停地警告自己。待会儿见到李世民地儿子。一定不要失态。如果做出什么令他觉得奇怪地事。他有可能就不会放心让她接近孩子了。 终于,她们踏进了门槛,她向堂上望去,只见一个女子雍容地端坐着,带着浅浅的笑,年纪不太大,也谈不上多么的美丽,但是看的出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李世民正在一旁弯着腰逗弄着奶娘怀中的孩子,笑得开怀。 陈宝宝笑着向前:“宝宝拜见嫂嫂!” 那女子望了过来。清亮的眼神,炯炯有神:“啊,是宝宝啊,快过来。”陈宝宝走过去,长孙氏拉住了她的手:“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你瘦多了,是不是你世民哥哥对你不好?如果是的话,我来帮你说他。” 陈宝宝脸红了一下,道:“没有地事,世民哥哥对我很好。” 李世民望向站在门口的月牙儿。笑道:“夫人,那位就是我说起的赵凤仪赵姑娘,我请来一并照顾恪儿地人。” 长孙氏向月牙儿望来,打量着她,月牙儿连忙行礼:“赵凤仪见过夫人。” 长孙氏笑了一下:“请起吧,赵姑娘好俊的人才,是哪里人?” 李世民使了个眼色给陈宝宝,陈宝宝连忙道:“嫂嫂,凤仪是我的远亲表妹。”她确实比月牙儿年龄大一些。但是心里年龄却比月牙儿小了好几岁。 长孙氏哦了一声。微笑着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要麻烦赵姑娘了。” 月牙儿再次行礼。恭敬的道:“凤仪很喜欢孩子,但是年轻,所以有些做得不妥的地方,还请您多多的指教。” 长孙氏见她懂事,心下也高兴,笑道:“快起来,你是宝宝的家人,不要再对我行这些繁文缛节了,与宝宝一样就好。” 陈宝宝连忙去拉月牙儿,呵呵的笑道:“嫂嫂是个特别好说话的人,你就不要推辞了,走,我们看看恪儿。” 李世民微笑,从奶娘手中接过恪儿,小心地抱着,孩子还不到三个月,脖颈无法直起来,李世民抱着软绵绵的恪儿,小心的靠近了月牙儿让她看。 月牙儿凑过头去,只见恪儿的外形很像李世民,头上戴着小帽一顶,皮肤白里透红,鼓鼓的小脸蛋上,浓眉大眼,眉毛已经是很浓的黑色了,小鼻子鼻梁高高的,嘴唇薄薄的,已经可以看出是个英俊小伙的模子了。她按下心跳,心中泛起一股柔情,真是个漂亮地孩子,他的眼睫毛浓密长翘,太迷人了。 响儿出世的样子她只看过一眼,按道理说,作为母亲,她应该是印象很深刻才是,但是惭愧的说,她仅仅是记得粉红的小家伙有一头为数不多的金色柔,像他的父亲。 而眼前的恪儿,在外形上与张拓丝毫没有共同点,他十足是李世民的翻版了,但是她看到他就好亲切,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恪儿很安静,大眼睛定定地望着她,突然展颜一笑,灿烂无比。 月牙儿立时就感到自己地眼眶湿润了,她吸了一下鼻子,现长孙氏一直都在注意她,只好掩饰的笑道:“天哪。小家伙好可爱,他地笑容是世界上最美的。” 李世民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她的感动全都落了他的眼中。长孙氏笑着道:“是啊,他长得和世民真像!” 李世民轻声道:“也许你想抱抱他?”他地身子凑得她更近了,长孙氏眼神闪了闪,似乎感到了一丝异样。 月牙儿有点手忙脚乱。心情却很雀跃:“真的?我会小心的。”伸出了双手。 李世民将孩子小心的移到她的手中,月牙儿小心地抱着,让孩子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前,恪儿像小包子似地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前襟,咯咯的笑了起来。 奶娘惊异的道:“小公子喜欢笑,但是从来都没有听他笑出过声,今天是第一次!这么小的孩子就能笑出声呢!” 长孙氏也站了起来,只见恪儿好像饿了,歪了歪小嘴。在月牙儿的前胸上蹭着,好像要找奶喝。月牙儿惊慌的对上了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眼眸,脸嗵的就红透了。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陈宝宝正凑着头也来看恪儿,她是未出阁的姑娘,见状也不好意思的闪过一边去,捂着嘴偷偷地笑。 长孙氏很善解人意,笑道:“奶娘,恪儿饿了,你给他喂点奶吧。” 月牙儿将恪儿交给奶娘,脸都抬不起来了,不敢去看李世民满是兴味的眼神。长孙氏假装没看见。对李世民道:“你现在住的这个荷香院,水比较多,到了夏天的话,蚊虫也会比较多,孩子皮肤薄,恐怕不适宜居住。” 李世民点头:“搬到观霞院吧,恰好空着,凤仪,为了照顾孩子方便。你也一并住过来吧。” 不管住哪里都好,只要能让她天天看着恪儿,她就满足了,于是,她点了点头,李世民顿喜。 长孙氏不动声色的吩咐下人道:“你们去帮赵姑娘搬行李。” 陈宝宝拉着月牙儿的手向长孙氏告了退,出了房,道:“月牙儿,世民哥哥怎么会让你一个大姑娘照顾小孩子?” 月牙儿道:“我跟他说我喜欢孩子。又很无聊。所以想试着找点事做。”陈宝宝想了想,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本来就神经粗,想不通的事干脆就扔一边,所以也就不再纠缠了。 月牙儿也怕她再问自己,于是转移话题道:“你最近怎么每天一早就拉着蒙锐往外跑?” “哪有?我只是拉他去后山,逼他教我武功罢了,那个家伙,说起来我真生气,他居然说如果我再逼他,他就逃走!” 月牙儿失笑:“自古以来,能逼得师傅狗急跳墙的,仅你一人。” 陈宝宝在她地头上敲了一下:“你说什么啊,怎么胳膊往外拐,帮着那臭小子说话?” 月牙儿捂住了头,道:“我护着你也好,护着他也好,都不算是胳膊往外拐。” 哈哈,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月牙儿就是公正,不过,那句狗急跳墙怎么听得我这么难受呢?”蒙锐从假山后转了出来。 陈宝宝立马跳过去,揪住他,手就往他怀里翻找:“说,我要的那张人皮面具你藏哪里去了?” 蒙锐气得拍掉她的魔爪:“喂,你是女人不是?怎么对大男人动手动脚的?” 陈宝宝耍无赖:“你要是不想洗澡的时候被我看光,就老实的交出来!” 蒙锐瞪着漂亮的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叫道:“你敢看我就敢脱!谁怕谁?”他赌她陈宝宝只是嘴硬,他就不信她一个大闺女还敢看他一个男人地**。 陈宝宝直着脖子插着腰:“你敢脱我就敢看!” 噼里啪啦!两人对视的视线中好像爆出了火花,月牙儿被他们闹得烦透了,这两人每天吵架比喝水的频率还高,真是冤孽啊:“好了好了,要不你们互脱互看好了。” 嗯?噼里啪啦!火花顿时转移了目标,月牙儿干笑,失言了,这个玩笑放在大学里都没事,那黄色玩笑是生活的绝对调剂品,但是放在这古代吧就……落荒而逃……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三十九章 幸福原来就这么简单 “恪儿,这里,这里。”月牙儿手中摇着一个小银玲,吸引孩子的目光,锻炼着他的反射能力,恪儿很灵敏,随着她铃铛出响声的方位转动着小小的脑袋。 “真棒,恪儿真棒!”她将小铃铛放下用手指轻柔的去捏捏他的手心,为他做着抚触,一边唱着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恪儿踢动的小肥腿停了下来,小嘴里出哦哦的童音,灿烂的笑着,显然对于她的歌声很感兴趣。 月牙儿笑得好满足,轻柔的道:“恪儿喜欢吧?很好听吧?以后你可以听到好多好多的儿歌。”她弯着腰身,端的一根红色的带在恪儿面前摇晃着。这时候的孩子对于鲜艳的色彩和眼前晃动的物体很敏感,于是他鼓鼓的小包子手自然就跟着她的带抓着,月牙儿哈哈笑了起来,干脆就晃动着逗他,恪儿兴奋的瞪着明亮的大眼咯咯的笑着。 李世民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月牙儿看见了他,笑着直起身:“恪儿精力十足,反射能力非常好。” 李世民微笑:“他看见你就笑,好象很喜欢你。” 月牙儿幸福的望着恪儿,感叹道:“只有身为母亲,才能体会到孩子的真正可爱之处,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为他的每一个小小的进步高兴,孩子就是父母的开心果。”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和,眼中盛满关爱,这让她愈的显示出一种独特的风韵,李世民沉声道:“将来,你肯定是位好母亲。” 月牙儿回过神来,笑了一下:“孩子天生就能分辨出自己的父母,你多跟他说说话,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影响是一生的,这是任何一种关爱都无法替代的。” 李世民走到摇篮地另一边,用一根手指去触碰恪儿的小手。沉声道:“恪儿,你很幸运,你这一生拥有了一位亲如生母的姨娘。”恪儿望着李世民,小手反射性的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指。 李世民惊异的道:“他很有力,他握着我地手。” 月牙儿笑了:“他吃东西很努力。睡眠也特别地好。乳娘说他已经能睡整觉了。一点都像别地孩子闹腾得累人。” 李世民现。她现在每天都是笑容满面地。她提起恪儿时地神情格外地美丽。让人禁不住会沉浸到她地幸福情绪之中。 月牙儿为恪儿掖好被子。按照现在地习惯是要将这么小地孩子裹得严严实实地。说是怕孩子地腿脚会长得不直。所以孩子地手脚动不了。是她坚持要解掉他身上厚厚地束缚。孩子有型腿其实是因为缺钙地原因。孩子地前胸骨凸起。额头凸起。头有局部不长地现象都是因为缺钙地因素在里面。但是古人并不明白这一点。现在她每天都要让孩子晒两个小时地太阳。好补钙。 恪儿喜欢动。才松开两天。就已经习惯了手脚地自由。有时候再捆住他地时候他就会哭闹。 恪儿突然打起嗝来。月牙儿连忙握住恪儿地小手。轻轻掰开他地小手指。道:“哦。恪儿要尿尿喽!” 李世民奇道:“你怎么知道他要尿尿?” 月牙儿笑道:“乳娘说的。小孩哭闹,不是饿了困了就是尿尿了,打嗝大部分也是因为有屎尿,掌握这个反应可以先锻炼孩子把上尿。”才相处几天,她都快成育儿专家了,有些现代的育儿知识是因为大学暑假她去深圳表姐那里玩,恰好表姐的宝宝才个月不到,她就顺便帮她的忙,带带孩子。表姐的育儿理论一套一套的。 李世民看着她娴熟的替恪儿换尿布,有点怔,她仔细的擦净他地小**,神情专注。 长孙氏在房门外看见李世民望着月牙儿的背影愣,愣了一下,转身想走,又停住了脚步,向房内的两人望去。 月牙儿将孩子换好尿布平放好,转头见长孙氏站在门外。连忙道:“夫人。您来了。” 李世民这才回头,注意到了长孙氏。长孙氏走进房来,微笑道:“世民,爹今天终于回府了,我们该带着恪儿去给他看看,我这到了几天了,他忙于政事,一直都没机会拜见他。” 李世民点头,叫了杨妈来,让她将恪儿交由奶娘喂了一次奶,这才与长孙氏一起去见孩子的祖父李渊。 李世民他们走了,她无聊,想着要去找陈宝宝他们,这几日她一直处于见到恪儿的兴奋之中,除了陈宝宝过来了两趟,她居然连木小菜他们的面都没有见。 路过东厢房,只见奶娘刘姐正在窗下做针线,见她路过,便笑着打招呼。月牙儿注意到她正在绣一件孩子的小肚兜,大红的那种,特别的好看。 刘姐自己也刚生了孩子,但是为了生计,她将孩子交给了自己姐姐抚养,她姐姐地孩子恰好才四个月大,奶水很足,喂养两个孩子不成问题。 从她地口中得知,大富人家挑选奶娘是非常严格的,不但身体要健康,还要心细,为了哺乳,恪儿断奶之前,她所有地饭菜一概不能加盐。为了保证奶水的品质,她每天要喝很多没有味道的汤,只有在吃海产品的时候才能尝到一丝天然的咸味,这就是她吃得最香的东西,那些毫无味道的汤她喝得都想吐。但是因为做奶娘的报酬非常丰厚,所以一定要忍下去。 月牙儿默然,人活着可真不容易啊。在古代,身为平民,太辛苦了。 线用完了,刘姐另穿了根线,在线头的一端打了个结,用剪子剪断,又缝了起来。她这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做衣物,恪儿的衣物有专门的人准备。 “等我回家的时候,孩子大概快满一岁半了,应该会自己走路了。”刘姐满脸幸福的笑着,一脸的憧憬。 她的工作是随叫随到的给孩子喂奶。杨妈带着孩子睡觉,而月牙儿没有什么分工,李世民对杨妈与刘姐地嘱咐是,她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别阻拦,这真是给了她极大的自由。 “刘姐,你很想自己的孩子吧?”月牙儿帮她接过剪刀在提篮里放好。 刘姐笑道:“想。自然是想的。但是,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没那么金贵,带得也粗些,一般是大些的孩子拖着鼻涕带小地。我这是第二次给李家当奶娘了,以后再生了孩子也是不会有人雇我了,所以,只能亏欠我的老大和老二了。” 月牙儿奇道:“难道生第三胎奶水就会变吗?” “女人年纪大了,身体就没有年轻的健康了,奶水的质量自然是保证不了。一般是头胎的奶水雇价最高。夫人人好,以前我给她喂养过大公子,所以她给我的价格还是原来的价格。我是非常感激的。” 长孙氏,恪儿跟着长孙氏,将来的应该不会受委屈吧,她看上去是个很有涵养地女子。历史上的她非常的受人尊敬,也是个非凡地人呢。 “月牙儿!”陈宝宝跑进了院子大声的叫唤。 月牙儿连忙站了起来:“我在这里。”出了房门,就见今天依旧一身红衣的陈宝宝火辣辣的站在院子里,正左右张望。 “火烧**了?” 陈宝宝拉起她就跑:“快去快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生了什么事?” “蒙锐跟云初起打起来了。” “啊?为什么呀?”她禁不住停下了脚步。 “唉呀,你别停啊。边走边说”陈宝宝继续拉起她飞奔:“今天早上也不知怎么的,云初起把小菜的琴给砸了,小菜当场就哭了,蒙锐看不过去,替她说了两句公道话,那云初起就动手了。” 这妖人,还是这么任性,脾气大得没法预料,说要走吧。这几天了还赖着没动,居然被她给整拉了肚子也没拿刀来砍她,她还以为他决定低调做人了呢,这好,又欺负木小菜了。 刚走近他们住的地方,就见两个人影在高高的房顶上,斗在一起,蒙锐的左肋之下受了伤。木小菜正担心地在房下仰望着,脚边是那把琴的破碎“尸体”。 月牙儿眉毛一竖:“云初起。住手!!” 云初起住了手。冷笑了一声,飘身下了房顶。一身灰白色的长袍,银绣云纹,黑带收腰,裁剪极佳的袍服将他完美的修长腰身显露无疑。 蒙锐一身黑衣,领袖口翻红,窄袖用红绳捆扎着,一副精炼之色。左肋现在受了伤,但因为是穿了黑衣,所以看不出伤势如何。陈宝宝飞身上了房顶,扶了他,一起落在了院子里。 月牙儿问云初起:“喂,你什么要砸小菜的琴?她又怎么犯着你了?” 云初起俊脸上满是不在乎的神色:“我砸她的琴怎么了?要你们多事来过问。” 望了望木小菜委屈的神情,月牙儿气不过,拉他到一边:“你这个人,知不知道蝼蚁尚且有自己地尊严,何况是个大活人?小菜是曾经是你的徒弟,但是当你抛弃她的那一天起,她就是一个独立的人了,你凭什么对她予索予求?” 云初起看了看她,向木小菜道:“我摔了你的琴,你恨我吗?” 木小菜怔了一下,低下头,摇了摇头。 云初起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看着月牙儿道:“你看,她自己都不介意,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陈宝宝检视蒙锐的伤口,转过脸愤愤的说:“迫于你的淫威,小菜敢说恨你吗?” 淫威?云初起眉毛一扬,又不爽了,月牙儿知道他手脚快,连忙拉住他地大手:“不许动!” 云初起怔了一下,看了看她按着自己地手,要摆脱她的钳制对他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地,他不太明白,难道她觉得这么拉着他有用? 月牙儿凑近他:“你要是向小菜道歉的话,我就把欠你的那个秘密告诉你。”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四十章 冥王的指环间有谁? “秘密?”云初起失笑,那天在汇春楼他被月牙儿看得莫名其妙,但是回头他想想月牙儿一系列的整搞活动,他就知道她是在故意折腾他,至于原因嘛,**不离十是因为木小菜,就她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他? 潇洒的摇了摇扇子:“要我道歉,那是妄想,如果天底下有人能承受我的道歉,这个人活不到看第二天的太阳,你这是在帮木小菜还是在害她?” 月牙儿无语状,这妖人实在是个偏激狂,算了,吃点亏就算了,等冥王回来,把剑给他赶紧打了他就行了,想毕,她转身要去安慰木小菜。 云初起扇子唰的一收,拦住了她:“你刚好提醒了我,你欠我个解释。” 解释?月牙儿眼珠子一转,遂答应道:“晚上再说。” 云初起眉毛皱了皱:“你又要捣什么鬼?” 月牙儿神秘的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云初起犹如坠入了五里云雾,难道她真的有什么要告诉他?基于她之前准确的预言了大地震,所以他有点不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了。怔怔的注视着她走动间在脑后摇晃着的红色红丝带,头一次有点不那么自信了。 月牙儿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拍了拍木小菜的肩头:“有这么野蛮的师傅,多少是比较辛苦的,他把你赶走,真是你的幸运,天下好琴多得是,有机会我会再帮你要一具,别太难过了。” 木小菜垂着头,点了点,小声的道:“谢谢你,不过是一具琴,你就别再为我费心了。” 陈宝宝不服气的道:“你师傅就是不讲理,看见人家难过好高兴么?哼。以后我给你找比这更好的琴!走,蒙锐,我给你包扎一下。” 蒙锐挣开她地手。道:“小伤。我自己来就行了。” 陈宝宝大声道:“小伤?流了这么多血。少废话。跟我走!”拉着他就走了。 月牙儿若有所思地望着两人拉拉扯扯地背影。眼睛眯了眯:“很诡异。陈宝宝移情别恋了。” 木小菜面无表情地道:“可怜地蒙锐。” 月牙儿望着她:“……别让她听见你地话。” 木小菜笑了一下。居然吐了吐舌头。那头。云初起还在苦思冥想。不知道在烦恼什么。 “师傅这是怎么了?”木小菜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师傅这副模样:“凤仪,你到底跟师傅说了什么?” 月牙儿呵呵一笑:“我要在这里吃饭。” 木小菜顿时高兴了起来:“那我去准备一下,弄条你喜欢吃的新鲜鱼。” 月牙儿道:“两条,送一条给观霞院。让刘姐她们尝尝云初起望了几次天色,今天的天真么黑得这么迟?望了望对面吃得香喝得甜的月牙儿,他突然没有什么胃口。 吃完饭。月牙儿拉着大家又聊开了,关心起了蒙锐的伤势,云初起在一旁面色不动的看了看已经黑了地天,悠闲的喝着茶,心里却有点急迫了起来,这月牙儿的话怎么这么多啊? “你的伤没事吧?” 蒙锐的脸上居然有点不自然:“没、没事。” 月牙儿与木小菜对望一眼,转而向低头猛喝茶的陈宝宝道:“你不是欺负蒙锐了吧?” 陈宝宝一口茶噎得咳呛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满脸通红,扫了一眼蒙锐。似有警告之意,出房去了。 月牙儿愕然,看看脸上有点红的蒙锐,陈宝宝难道是借疗伤之机把纯情的蒙锐给吃掉了? “那个,我吃得比较多,去散散步。”说完,仿佛身后跟了只吃人地老虎似的,急匆匆的出了门。 月牙儿瞪着大眼,看着瞬间蒸地两个人。难以置信的道:“吃掉了?真的吃掉了?”语气间竟然很是兴奋。 木小菜摸不着头脑,边掌灯边问道:“什么吃掉了?” 月牙儿嘿嘿奸笑:“陈宝宝,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这么生猛,吃掉了我们纯情的蒙锐啊!”咔嗒,打火石掉在了地下,木小菜脸红了红,连忙捡了起来,在原地站了站。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那里听过这么露骨的话?尴尬得也出了门。 云初起沉声道:“好了,就剩我们俩了。你可以说了。” 月牙儿在房里走了走,想了想,什么才能吓到云初起呢? 云初起扇子摇了摇:“你要是骗我的话,我不介意用点小小的刑罚锻炼锻炼你的意志力。” 月牙儿站住了脚步,从脖子上摘下了那只冥王给地指环,套在了自己的母指上,做出一脸阴沉状,缓缓的转身面对他。云初起怔了一下,房里没有掌灯,月牙儿白色的脸庞在暮色中有点朦胧,配上她阴沉的表情,感觉有那么点鬼气森森。 月牙儿开始用手指磨擦拇指上的指环,越磨越快,缓缓闭上了双眼。阴森的道:“云初起,你的娘呢?” 云初起心里咯噔一下,背僵直了起来,下意识的道:“我不知道……” 月牙儿阴惨地拉长声音:“儿啊……” 云初起的汗毛直竖了起来,他现,月牙儿拇指上的那个指环居然散出了一抹旋转向上的蓝白色微光。 月牙儿就是想吓吓他,希望他以后少杀人作恶,所以决定用他娘来吓唬他。 声音微颤,带着凄厉:“儿啊,娘在这里好痛苦啊……” 云初起眼睛惊愕的瞪大,他看见那蓝白色的光芒愈来愈盛,里面隐约有个女子背对着他,一头乌黑的长,极长极长。 “我……我……”他的牙关有点打颤,黑漆漆的房中,月牙儿阴森地语调外加这蓝白光里地背影,一切都诡异得让他恐惧。 月牙儿听见他的声音惊恐,心下一喜,继续森然道:“救救我!这里是阴间地炼狱,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要我受着无止无尽的苦痛----”随之她用一声尖厉的哭声尖叫出来。 云初起吓得高高跳起,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居然不敢看那蓝白色光芒中正在缓缓转身的白衣女子。 “对不起,娘,对不起,起儿再也不敢杀人了,让你在阴间受苦了,起儿不孝,是我不孝……”云初起有点神志癫狂。 月牙儿以为是自己装神弄鬼成功了,偷偷睁开眼去瞧云初起,却惊讶的现了那旋转的蓝白色光芒。然而那蓝白的光芒间,笑颜如花,长长的黑飘扬着,白衣飘飘的,竟是前世秦朝自己,月牙儿的影像!! 她呆住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冥王的指环之中会有自己?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四十一章 借用指环 月牙儿以为是自己装神弄鬼成功了,偷偷睁开眼去瞧云初起,却惊讶的现了那旋转的蓝白色光芒。然而那蓝白的光芒间,笑颜如花,长长的黑飘扬着,白衣飘飘的,竟是前世秦朝自己,月牙儿的影像!! 她呆住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冥王的指环之中会有自己? 她的动作因为惊讶而停住了,蓝白色的光芒瞬间就消失了。 云初起还跪伏在地下,惊骇之间,怨恨的道:“娘,起儿已经杀了那千刀万剐的仇人,我让他熬了一年非人的折磨才死去。他对你做了那么没有人性的事,他瞒着我们母子那么久,他死有余辜!!” 月牙儿没注意他在说什么,而是陷入了刚才的景象之中,时间好像倒流了,她前世的音容竟然是那么的清晰真实。这是冥王的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这个见到张拓?她的心狂跳了起来,拓,我想见你。 她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她想试一试!脚步有些不稳,她扶住了门框,深吸了口气,走了出去。 什么地方最好?四顾之下,还是决定要回自己的房间去。途中似乎有人叫过她,她恍惚的对对方笑了一下,可是却没注意是谁,她的一颗心全都飞到了张拓的身边。 她可怜也好,精神分裂也好,她就是想有那么一刻深埋在想象里,那里有她所爱的拓…… 嘭!她将门撞上,房里黑着,没有灯,她摸索着坐到床上,捂着巨跳的心,深吸了口气之后,她开始摩擦那枚指环。 蓝白色的光芒开始渐渐出现,旋转着犹如产生了另外一个空间。她紧张的望着它,过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看见。可能是要靠想的? 她盘腿坐了下来,手中摩擦不停,极力去想象张拓。 奇迹出现了。景色斗转。她感觉眼前昏眩了一下。便是如茵地绿草。在脚下迅铺展了开去。身子一轻。她好像失去了重心般地。脚下一个踉跄。她就仿佛走进了这幅美地如传说般地地界。 脚下是柔软地草地。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裙裾扫在草叶上地哗哗声。她地裙是白色地?今天她明明没有穿白色地衣物!她在幻想? 悠扬地笛声传来。犹如清新地空气般让人精神一震。她向笛声传来地方向走去。那头耀眼地金闯入了眼帘。她惊喘了一声。僵在那里再也动不了。那随着微风拂起地金丝。散着如梦幻般地光泽。除了张拓。再无他人。 男子地笛声停了。似乎是感觉到了她地存在。修长地手臂缓缓垂下。那笛端地一缕红流苏艳得像血。月牙儿紧张地盯着他地头。转过来地是否就是她地拓? 当他黑得如宝石般地眼眸对上了她地视线。她顿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她无法出声。她也无法动弹。是他。他唇际扬起地那抹惊喜地笑容。令阳光都失去了颜色! 他轻唤了一声:“月牙儿!”似叹息。似呢喃。温存得让任何人失神。 她哭了,她真的好高兴,想他的心,好累好累的,而如今,她真的见到了他。 白色地袍裾分开绿草。向她走过来,优雅又具备无限张力的矫健步伐,他的眸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面庞。她的泪滚滚而落,她一直都撑得好苦,但是今天,她想痛快的哭一场。 雪白修长的指轻轻的抹去她的一滴泪,他就连一根手指都完美得难以形容。他眼中地怜惜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三岁的孩子,他轻叹一声,眼眶微微的湿了。长臂一展。将她纳入了怀中,淡淡的松香萦绕在她的鼻端。这不是梦对不?如果是梦。这身体,这香气,又怎会如此的真实? “月牙儿,不要哭,嘘,不要哭……”他悦耳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喃。 她的心跳了起来:“拓,你再也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张开臂紧紧拥住他。 他轻笑,又轻叹了一声:“不会了,我要守着你。”她高兴得抱着他好久好久,头顶传来他地轻笑声,带着丝揶揄:“你和我就这样抱成化石么?” 月牙儿笑了,擦了擦脸上地泪水,娇嗔道:“你这么久不出现,我都急坏了,现在你没事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张拓的眼神黯了一下:“对不起,月牙儿,响儿他……” 月牙儿捧住他地脸,他长长的睫毛因为愧疚,低垂着,她在他黝黑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的眼中全是她啊! “不是你的错,拓,响儿他现在很好,我可以像他这世的生母一样照顾他,他会很幸福的。” 张拓的眼睛亮了起来:“是的,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他会很好的。” 月牙儿呵呵的笑了,突然脸又红了一下,忸怩的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张拓微笑,暧昧的,柔柔的,凑到她的耳边,放低声音:“那我们还等什么?” 呼啦,衣袂翻飞的声音,月牙儿惊呼一声,张拓打横抱起她旋转了两圈,抵住她的额,望着喘息的她,笑道:“有胆子说这个话,撩这个火,却没胆子熄火么?” 月牙儿在他脖子上的手紧了紧,不敢看他:“你变坏了。” 张拓哈哈笑了,将她放在地下,拉着她前行:“月牙儿,我要带你看一样东西,以前没有机会,现在不能错过了。” 月牙儿雀跃着道:“那就快去!” 张拓搂住她的细腰,笑道:“抱紧了。” 月牙儿连忙乖乖的紧紧搂住他的腰,仰望着他,张拓看着她乖巧的样子笑了,月牙儿又开始头昏脑涨,啊,多么熟悉的昏眩感,她很没出息不是吗? 那是一大片蓝得像天空一角的湖,湖面上有一个小岛,张拓居然会飞,好奇怪啊,同样是梦,为什么梦里的自己不会飞呢?更奇怪的是,她似乎明知道这是梦,但是一切又都是如此的真实。 他们的身子在湖面上斜掠飞过,如镜的湖面上倒影着的,是月牙儿与张拓雪白的身影,飞舞着的雪白衣裾让他们看上去像两只飞翔的白鸽。 张拓的身子突然拔高,脚下一沉,便站在了岛上的一颗苍天古木之巅。 “月牙儿,你看,东方,就是我的故乡。” 月牙儿向东方望去,只见一片彩色的祥云缭绕,森林翠绿,那地上的彩带是花地。 “啊,好美,你带我去看看你的故乡好吗?你终于救出了你的族人?” 张拓微笑,眼神悠远:“是的,他们终于能够再次自由的生活……” 月牙儿满怀希望的轻道:“我们也能自由的生活?” 张拓低下头,深情的望着她,点了点头,俯身吻住她的唇…… “凤仪!凤仪!你开开门,你在里面吗?”木小菜焦急万分的拍着她的房门,她刚才现她神情恍惚的回观霞院。如果不是因为她眼尖现月牙儿出来的房里,云初起跪在地下,她就会直接跟着她。但是因为担心云初起,所以她还是先去看了他,而后就来她的房间,却怎么都敲不开门。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四十二章 受伤了 木小菜敲不开门,急得想撞门,李世民与长孙氏正抱着恪儿回院,听到木小菜拍门,李世民与长孙氏对视了一眼,长孙氏会意,恪儿已经睡着了,怕吵着孩子,于是先带着他去自己的睡房了。 李世民连忙急步走向月牙儿的房间,只见木小菜正想破门,便沉声道:“生什么事了?” 木小菜急道:“刚才月牙儿从我们院子里回来的时候,脸色特别的不好,我怕出什么事就跟了过来,但是这门怎么都敲不开!” 李世民脸色一凝,也敲了敲门:“凤仪!凤仪,你在里面么?”侧耳听了一会儿,觉没有什么声音,也觉得不放心,便用手去撼门,现里面果然是被倒插了门的。 他们将门冲开,木小菜打着火石,将蜡烛点亮,只见月牙儿平躺在床上,面上的表情很安详,甚至带着丝甜甜的微笑。 李世民怔了一下,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如此的笑容,要如何来形容?真是如沐春风,将人类的微笑演绎到了极致,那种自内心的幸福感任何人见了,都会会心一笑。 他们呆呆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李世民才走过去,轻轻的触碰了她一下,她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依旧是那么美丽的笑着,仿佛全世界的美都在这一霎那汇聚到了她的脸上。 木小菜摇了摇她,月牙儿没有动静,她便失声道:“她看上去非但很好,还好像好得不得了,但是她为什么没有知觉?” 李世民轻轻的叫了她几句,便怔怔的出神,她在做梦么?她的呼吸很平稳。 “小菜,你去通知一下,叫御医过来。”木小菜匆忙就走了。 李世民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望着她:“凤仪。你到底怎么了?”她脸上的幸福感,让他竟然不忍现在就打断她。她的梦里会不会有他?她什么就是看不到他的感情?凤仪…… 他将她扶起。靠坐在自己地怀中。轻轻搂着。哪怕只是这一会儿。她能这样面带着微笑。静静地依靠着他。他也是满足地。叹了口气。他轻轻闭上双眼。他隐瞒着她地身份。他希望她能一辈子待在他地身边。能让他时时看见。哪怕她留下地理由是因为恪儿。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在乎恪儿。她看恪儿地眼神是与众不同地。仿佛。她才是他地生母。 房门外。丫头止住了脚步。犹豫不前。她身前。长孙氏呆立着。望着房内。李世民温柔地将月牙儿圈在怀中。月牙儿面带着不可思议地甜美笑容倚靠着他。他们地身周好像有光晕晕开了一样。如一幅温馨地画。 她心里地紧缩是怎么了?她从未见过李世民对任何女子表达出过如此柔情。就连对她。也不曾。他对她相敬如宾。她不敢奢望太多。她很知足。毕竟刚开始。他不愿意成这门亲事。是因为长辈们地压力他才屈服地。 自从嫁给他地那一天起。她就过誓。她要用她地贤良淑德留住这个出色男人地心。他是如此地出色。放在任何场合。他都是一颗璀璨地明星。他地霸气。他地果决。他地睿智一切地一切都让她深信。她这辈子无怨无悔。 但是。房里。他满足地拥着一个看上去心思不在他身上地女子。他面上地神情就像是捧着一颗易碎地明珠。赵凤仪。这个女子不蕴不火。是个深不可测得女子。她地那双眸似乎什么都看透了。 她不是不嫉妒。她也是个人。但是她将这份嫉妒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因为她能感觉出来。这个女子对李世民没有特殊感情。 她同时也很奇怪,为什么呢?李世民是如此的出类拔萃,为什么这个赵姓女子对于他一点都不动心?看上去,完全是李世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她还有排斥心理。所以,她不急于动作,长年的侯门生活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如敌不动我先动,反而会失去制敌的最佳时机。 突然,房内的月牙儿身子晃了一下,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李世民惊慌的大叫道:“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有来?” 长孙氏这才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向前走去。 李世民叫道:“凤仪,凤仪!”被单上触目惊心地鲜血吓住了他。 月牙儿悠悠转醒,现自己在李世民的怀中,呆了呆,看了看自己床单上的血迹,难以置信的用手抚上唇,展开时,就见鲜红的血染满了手心。 “我……我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微哑,觉得心脏部位有点疼。 李世民心痛道:“你吐血了,别说话,御医马上就来了。”将她平放好。 长孙氏道:“怎么突然吐血了?白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李世民很焦急的频频望着房外,还是握着月牙儿的一只手,月牙儿看了看长孙氏,悄悄地将手给抽了出来。 “让你们担心了,恪儿他,睡着了吧?” 李世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下,打量着她的脸色,又将她地手握住了,另一只手去探她的额,被她轻轻的架开了。 长孙氏假装没看见,转身吩咐丫头:“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月牙儿想坐起来,一动之下眼冒金星,她怎么突然这么虚弱了?自从冥王说他的元神丹在她体内周转了一周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比较强壮,即便是感冒,也好的比别人快些。但是,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吐了血,这又是为了什么? 御医几乎是被木小菜连拖带拉的拽进门来的,临进门时,那可怜的御医还差点绊了一跤,好在木小菜扶得快。那御医抹了抹头上的汗,这一路像腾云驾雾一样,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御医将手指搭在了月牙儿的脉搏上,面色凝重,李世民沉声问道:“如何?” 御医大惑不解的道:“怎么会这样?”又换了月牙儿的另一只手搭上,翻了翻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舌苔。 惊道:“这简直不可能,你的身体前一阵子我给你看过,很好,很健康,如今怎么突然衰竭到了这个地步?” 木小菜急道:“不会有错吧?你再细看看。” 御医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摇头道:“身体各方面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亏虚,现在只能开些药调养一下,要补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月牙儿怔了怔,是借指环入梦的原因吧?她是个凡人,她却使用了仙器,所以身体遭到了重创。 木小菜随御医去开方子,李世民坐了下来,道:“凤仪,恪儿的事你就先不要操心了,有奶娘她们在,你现在主要是要把身体调养好。” 月牙儿点了点头,道:“有小菜在就好了,劳烦你们挂心,夫人也累了,你们快点回去歇息吧。” 李世民望了望长孙氏,想留下来,但又碍于她也在场,只好站了起来。 月牙儿抱歉的向长孙氏笑了一下,长孙氏微微一笑道:“你好好休养。” 大家都走了,木小菜开始在她的床边地下铺床。 “小菜,我没什么大事,等我喝完药,你也去休息吧。” “不行,我要守着你。”木小菜坚决的道。 药熬还没有送来,木小菜坐到她的床沿,看着她苍白的脸,轻道:“凤仪,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本不该问的,但是,你却这样了。” 月牙儿沉吟了一下,还是道:“小菜,有些事我说了你也会比较难以理解的,总之,你我相遇真是缘分,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开心。” 木小菜的头低了下去,眼中有泪光:“你还这么说,我能遇到你才是天大的福份,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还有陈宝宝,蒙锐,他们都维护我,我……” 月牙儿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小菜,把那个解药吃了吧,一切自有命运在,你要鼓气勇气啊!” 木小菜的身子颤了一下,半晌才道:“没用的,我就是这样子了。” 月牙儿叹了一声:“小菜,你对你师傅……”木小菜脸红了一下,打断她道:“我不恨他。” “但是你喜欢他对吗?”可怜的木小菜,她对云初起的那番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 木小菜僵了一下,干涩的笑道:“凤仪,你真会说笑,我哪会去喜欢他?” 月牙儿闭上了眼睛,不想再逼这颗退缩的心灵:“小菜,如果给你个机会,变得美美的与自己爱的人见上一面,但是代价是生命,你会么?” 木小菜惊异的瞪着眼睛,最终失笑:“这根本不可能。” 月牙儿虚弱的微微笑了一下:“但是我知道,你会,对不对?” 木小菜垂下头:“凤仪……我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因为我觉得……很羞耻。” “爱,不会是一件羞耻的事。” “但对方,是我的……”这在伦理道德上,是不被允许的。 以一个现代人的观念,只要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双方,即便是师生也是可以相恋的,但这对于古人木小菜,恐怕是极难逾越的障碍。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四十三章 冥王再次归来 燕子7月要爆,向日更两章,每天6000字进军亲们多多支持,帮忙收藏推荐喔!!没有你们的推荐与收藏,燕子会没有动力,谢谢!! 半年过去了,月牙儿的身体时好时坏,一直都不见大好。 而此时的政事,也起了变化,隋炀帝在江都被亲信宇文化杀害,李渊就废了恭帝杨侑,自己登上了皇位,国号唐,杨侑被封为希国公,此时,恢宏的新长安皇宫已经连日赶工完工了。李渊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皇帝,成为了新皇宫之主。 李世民已经接连几天都不见人影了,在忙着登基大典。 这日,月牙儿在园中树下,逗弄着已经活泼可爱的可以开始偶尔往外蹦爹和娘两个字的恪 他小小的笑颜带给了她莫大的安慰,惹得她时时在他的小脸上亲着。恪儿咯咯笑着,用小胖手去够她的脸,月牙儿高兴的将他举高,然后用脑袋在他胸前假装钻了钻,恪儿笑得更加大声,连小腿都蜷缩了起来,一大一小就这样玩得不亦乐乎。 乳娘笑道:“你真是喜欢孩子,哎,你看小公子见了你多高兴啊!有时候你不在,他还会哦哦的指着门外要找你呢。” 月牙儿呵呵笑着,抱着他,将他的一只小手拉起,像跳交谊舞似的,在园中轻盈的旋转了几个圈:“恪儿跟姐姐跳舞。”裙裾飞洒了开来,轻盈的如一只蝶:“好玩吧?” 李世民恰好走了进来,道:“你还能带着他跳舞呢?身子好些了么?” 月牙儿见恪儿高兴,也不停步,脚下继续走着四拍舞步:“好多了,没什么问题了。” 李世民见她快乐的样子,想了想,道:“你以前的话,现在被证实了。” 月牙儿停下脚步。望着他。李渊称帝了?她在这深宅大院里。一心扑在孩子与养身体之上。没有去关心这些。 看了看怀中地恪儿。孩子转眼就长这么大了。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再次用那枚指环去梦里见张拓。但是因为身体实在不好。也没敢再尝试。 如今。冥王离去了这么久。拓地伤势如何了?乳娘觉她地情绪。连忙将孩子接过。月牙儿勉强笑了笑。坐了下来。李世民以为她难过侄儿被废。于是道:“杨侑没事。现在是希国公。” 月牙儿敷衍地点了点头。拓。好想再见你啊。恪儿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见你呢?如果真要等上一生。我要如何渡过这些日日夜夜? 恪儿挣扎地向她地方向扭动着。哦哦地出声音。见月牙儿不理会他。突然叫了声:“……娘。”清脆地童音。望着探向她地小手。她呆住了。恪儿叫她娘? 李世民与乳娘也呆住了。月牙儿地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这声娘来得是这么迟。在跨越了遥远地时空之后。将这声娘用他幼嫩地嗓音喊得她泪水涟涟。 恪儿感应到她不稳的情绪,又挣扎着:“……娘……娘。” 月牙儿哭得不能自己,伸手接过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响儿,响儿,告诉我你的爸爸在哪里? 乳娘见状。看了看愕然的李世民。 李世民蹲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恪儿的雪白藕臂,道:“凤仪。” 月牙儿突然醒悟,连忙将恪儿交给乳娘,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只是很感动,想不到恪儿这么爱我,我……”手背上全是她的泪水。 李世民挥了挥手,让乳娘带着下去,按住她的肩。无比真诚的道:“凤仪。你地话已经验证了,我已经再无理由将你拴在我的身边。你。当恪儿的娘好么?” “当他地娘?”月牙儿眼神慌乱,李世民是认真的。 李世民深深的望着她,坚定地道:“是,我请你嫁给我,当他的亲娘!”他不在乎她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只要她肯在他的身边,他都认了,什么都认了。 月牙儿向后退开一步,道:“对不起,我……” “我知道你要说你已经不能再爱了,那让我来爱你。”李世民急切的打断她,深怕她拒绝:“现在不要回答我,三天之后你再回答我。” 望着他匆匆而去的高大背影,她感受到他对于她答案的那种恐惧,苦笑了一下。 又是繁星满天地日子,木下菜默默的将床铺好:“凤仪,夜深了,睡吧。” 月牙儿握住手心里的指环,她今天想见拓的念头,好强烈,强烈得让她有点压抑不住了。 小菜始终没有吃那瓶解药,陈宝宝与蒙锐也在上个月一起离开了。离去的时候,陈宝宝红着脸告诉她,要带蒙锐去见哥哥。 她了然的笑了,他们感情展的过程她是了然的,只有他们自己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她祝福他们,并且叮嘱她不许欺负蒙锐,蒙锐的耳根都红了。这么帅气地大男人,居然会纯情到这个地步,连木小菜都忍不住笑了。 云初起走了,半年前她吐血的那天夜里,不辞而别的,只留下了一瓶解药在案上。 只有木小菜,留了下来,日夜守护着她,深怕她出任何一丁点事。 窗前,夜风犹如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她雪白的裙幅,她转过身,道:“小菜,我想喝燕窝粥,你能帮我熬一点么?” 木小菜道:“有胃口就好,我去熬。” 月牙儿待她离去,将门掩上,对不起,小菜,我老是让你担心我,我真是个麻烦的人吧? 她在床上躺好,将半透明的幔帐垂下,夜风闯进房中,与幔帐嬉戏。漾出梦幻般的波纹。她开始摩擦指环,唇间轻叹了一声:“拓……” 突然一阵风起,她的手被一双有力地大手抓住了,她惊叫了一声,睁开眼,却看见了冥王狠狠地瞪着她。 她惊呼道:“冥王?” 冥王咬牙道:“你这个笨女人。你怎么还敢用我的指环入梦?你……!”身子滑了下去。 月牙儿手忙脚乱地爬下了床,跪伏到他的身边:“冥王,你怎么了?受伤了么?” 冥王仰面躺在地下,喘息了一声,面上有点苍白:“你要是再试一次就会丧命,你是凡人,你动用了仙家法器,我早知道会有这个危险。” 月牙儿扶他躺到床上,焦急地道:“你怎么受伤了?” 冥王无力的闭上眼:“柳依依终于伏法了。连天帝也受了伤,这场激斗影响了人间,恐怕要有意料不到的天灾**了。世间将会生多年征战,死伤无数,这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月牙儿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紧张的道:“张拓呢?” 冥王地眼皮似乎跳动了一下,道:“也伤了,一时间无法见到你了。我是拼了命才赶过来的,一旦你启用了指环,以我这受伤后的身体,是无法挽救你的性命的。” “你能感应到我在用它?对不起……” 冥王喘息道:“我要自行疗一下伤。你别让人进来。” 月牙儿连忙点头,扶他盘膝坐好,他好像伤得很严重,一脸的疲倦之色,嘴唇也是苍白的。在她的眼中,他一直都是一个完美的人,永远都不会受到伤害,而如今,他一脸让她担心地虚弱。这也让她意识到他也是个人,一个会受到伤害的人。 木小菜现月牙儿居然在门外,愣住了,看了看手中的托盘,道:“这么晚你在门外干什么?” 月牙儿接过她手中地托盘,放在廊檐下的坐栏上:“小菜,我想,你今晚去跟刘姐挤一挤,可以吗?” 小菜想了想。看了看房间:“他来了?” 月牙儿点了点头。小菜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是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他,受伤了,需要休息。” 什么样子?木小菜不解,她不是个多事的人:“你打算告诉李世民吗?” 月牙儿想了想:“明天看看他的情况再说吧。”木小菜指着燕窝粥道:“那我走了,明天我再来收拾。” “小菜,”木小菜回身嗯了一声,月牙儿道:“谢谢你。” 木小菜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感谢的话,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好朋友,是姐妹。” 月牙儿柔和的笑了,她真地很幸运,有个这么衷心的朋友。 她推门进房,只见冥王笼罩在一片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之中,她静静的坐在一旁,望着他。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仔细的打量他,以前是不敢,后来是没机会。而今天,他就坐在那里,他的黑在光芒中柔和的飞舞着,剑眉斜飞,刀削般的挺拔鼻梁,将他的高贵气质显露无疑。 他不说话地时候,就完美的犹如一具绝美的雕像,只不过区别在于,他是有生命的,而且这种张扬的生命力,会在他睁开那双蛊惑的冰蓝色眸子的瞬间,迸出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他黑色的袍服上点缀着暗青色地花纹,好像是佛教中地一种植物,她对于佛教不是很了解,所以她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觉得非常地华贵。修长的双腿交叉着,手心向上,放在盘着的膝盖上,手指自然的张着,修长有力。 一股红色的光芒自他的腹部升起,他身子一晃,哇的一口血喷出老远。月牙儿慌忙站了起来,向他走去,扶住他,急问道:“没事吧?” 冥王勉强道:“不太顺利,内伤太重,又离开了冰寒峰,所以这次恢复要久一些了。” 月牙儿道:“那我们赶快去冰寒峰吧!”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四十四章 “小人”得意 今天七月一日更新第一章奉上啦啦啦乐冲刺,求收藏推荐!粉红票票! 月牙儿道:“那我们赶快去冰寒峰吧!” 冥王的眸子抬了起来,缓缓道:“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去冰寒峰了,我现在要有一段时间与常人无异了,我的能力变弱了。” “你这都是为了来救我,所以没去冰寒峰?”月牙儿愧疚,她怎么总是跟人添麻烦? 冥王居然笑了一下,月牙儿顿觉心脏漏跳了一拍,冥王道:“没事,还从来没当过平常人,算作体验吧。” 月牙儿头一次感受到他冰冷的外表之下,平易近人的心,看来,人真的不能看表相。也许是因为他处在掌管人生死的职位上,所以不得不将心冰封。 冥王疲惫的躺下:“我不使用能力,还有一个原因,我现在不能自保,如果启用法力,被不轨之人觉,后果不堪设想,你我都会陷入危险。” “什么不轨之人?” 他平静的闭上双眼,额头有微汗:“不知道,我多少得罪了不少人。” 月牙儿看了看他的脚,指了指他的脚:“你的鞋没脱。” 冥王睁开双眼,往脚下瞧了瞧,道:“这床好短。”完全文不对题。 月牙儿干脆自己来。这个男人没有脱鞋地自觉性。 “你先将就着睡一下。明天我再想想办法。”古人地床是镂空雕花地。放下幔帐就像是个独立地小房间。多少也有两米长吧?她睡着觉得床很大。但是他往上一躺。怎么看着都短了。头与脚快要将床给顶满了。他太高了。 冥王又闭上双眼。决定要睡一下。月牙儿站在床前。又看了看案上地燕窝粥。考虑着是否要给他吃。 冥王再次睁眼。冰蓝地眸子深邃无比:“你还有事吗?” 月牙儿将燕窝粥端到他身旁。眼巴巴地道:“你吃点东西地话。是不是会有所帮助?”快点好起来。就能跟他去见张拓了吧? 冥王迷人地眼睛眨了眨。靠坐了起来。咳了两下。刚才说了那么多话确实比较疲惫。然后就是两分钟地静谧。冥王望着她。她望着冥王。两人中间隔着一碗粥。 月牙儿疑惑,这男人要吃东西为什么自己不动手? 冥王拢了拢眉,不是要我喝粥吗?怎么呆着不送过来? 最终还是月牙儿叹了口气,把勺子拿出来,将碗沿凑到他唇边。冥王只好接过。凑着碗沿喝,但是粥有些凉了,冻住了。他吸到后来吸不动了,干脆把碗交给她。 月牙儿又叹了口气,如果她没料错的话,冥王的生活自理能力会非常考验她的耐心。用勺子挖了一勺给他,他就着就吃了,几口喂完,月牙儿看他唇角粘上了两粒稀饭粒,忍不住笑了起来。冥王莫名其妙的望着她,两眼大睁着。冷峻的神色此刻被两粒米粒蒙了尘,居然有点稚气地像孩子。 月牙儿笑了一会儿,道:“你平时是不是都是人家给你准备好一切?但是我没有在你那里看到仆人啊!” 冥王想了想:“大概有几百人吧,没有我的示意他们不能随意出现。” 月牙儿一脸黑线,几百人?就专门伺候他一个人?真是太壮观奢侈了,现在就她一个人手,她是不是要把他扔出去,以免他麻烦她?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冥王道:“我不走。”然后就躺了下来。 月牙儿失笑。她突然觉得他很可爱,他唇际的米粒还在,有点干了,她转身去取了帕子沾湿了水。 她弯下身,靠近他,用湿帕子轻轻地为他擦去,就当是维护一件精美艺术品吧。 冥王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她,亮晶晶的,似乎在想着什么。 月牙儿擦干净他的脸。又拉起他的手也擦了擦。洗脚就等明天再说吧,他累了。也该休息了。很奇怪,他来了,她的一颗心就踏实了,感觉终于着了地。为他拉过被子盖了,就自己去休息,睡下。房里早就因为木小菜地原因添了张床,她就睡小菜的床。 不久,他均匀的鼻息声传来,应该是劳累过度睡着了。她枕着自己地手臂,睁着眼睛睡不着。她刚才不敢累着他,所以没有再问拓的情形,实际上她非常的焦虑。拓的伤也不轻吧?冥王都这样了,他也不能幸免吧?如今,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疗伤呢?她真恨不能飞到他的身边,多少她看着他就能安心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颗心没有底,七上八下的难受。 她没有关窗,她喜欢流动的空气,心情激动吗?谈不上,但是,心里升起了希望,冥王来了,等他恢复了能力,张拓还会远吗? 她乐呵呵的睡着了,她会好好照顾冥王的。 “不要把手巾湿嗒嗒地搭在面盆上。”冥王看了看手中滴水的手巾,地下那一滩水,想了想,扔出了门外。月牙儿无语。 “不要在盘子里挑菜,蔬菜也必须吃。”冥王皱了皱眉,放下筷子赌气不吃了。 “上床要脱鞋!”冥王两脚蹬了蹬,鞋子在房里东一个西一个,甚至飞到了桌子上。力气不小。 木小菜怔怔的望着月牙儿不停的规劝着冥王,在房里跳来跳去的忙,而冥王这个摆在哪里都精致得无与伦比的大男人坐立难安。 终于,冥王的冰蓝色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木小菜看得打了个寒颤,开始替月牙儿担心。 月牙儿却无知无觉的低头去擦椅子上面他搁脚地脚印,嘴里叨叨着:“叫你不要把脚跷在凳子上,你怎么说都说不听?还像个孩子似的。” 她的话音刚落,冥王脸上的表情,木小菜已经不敢形容了,挪了挪身子,走了。凤仪原谅她吧,这个男人她可不敢惹。 感到身后冷气骤升。她回身,手里的抹布还在甩动着。冥王前倾着身子,她吓了一跳,往后靠了靠,一**坐在了椅子上。冥王满脸不悦的,冷冰冰的道:“以后。你说话小心点。” 月牙儿莫名其妙,他把这里弄得一团糟,还不许人家说? 见没能吓住她,他将手伸到她面前:“把指环还给我。” 月牙儿眼珠子转了一下,坚决地道:“不!” 冥王地头顶上好像有烟在冒,语气严厉:“我动手还是你自己交出来?” 月牙儿瘪了瘪嘴,将指环从脖子上掏了出来,满脸的不情愿。冥王地嘴角翘了起来,他就知道没有人能违逆他。 月牙儿将指环从绳子上解下来。握在手中一会儿,冥王地手还是伸着,月牙儿看了看他的大手。突然奸诈一笑,迅地将指环当着他地面给放进了自己胸前。唐朝的服饰很开放,女人都是低低的抹胸,露着优美纤细的脖颈,外罩纱衣,高束腰束着盈盈一握的细腰,非常优雅。 冥王没料到她会使出这么一招,顿时怔在原地,月牙儿哈哈一笑。跳出了房门,得意洋洋的到院子里去了。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要来脱她的衣服吧?现代舞娘衣服少,用胸衣装钞票真是妙招啊。 冥王怔怔的望着园中雀跃的她,一时间拿她没办法。她地脸小小的,鼻头还有点翘,丰满的红唇像玫瑰花瓣一样,一笑就仿佛散着淡淡地暖香,让人如沐春风。她的个子比秦朝月牙儿稍微高一些。也丰满些,但是身姿依旧是那么的柔软,她在秦朝跳舞的那幕情景,他到现在都没有忘。就是嫦娥也没有她的舞姿洒脱,更没有她的那种纯净无瑕。 她好奇怪,明明是个凡人,却能使用他的法器,她明明柔弱,却又让他惊讶的特别有韧性。总是能顺利地熬过不利境遇。她就像野地里的一支无华地小草,总是有极强的生命力。 她脸上小人得志的神情让他心下觉得好笑。她就像个娃娃,表情丰富的娃娃。 他嘴角挂上一抹邪笑,缓缓伸出手,凌空的一动不动,她看见了,表情变了,有点慌张,用双手护住了胸前。他不禁也得意起来,他要真想取回东西,那自然是有办法的,算了,让她小小的得意一下吧。 不过……他皱了皱眉,是不是该让指环离开她那个部位?他之前是对这个指环施过法的,所以指环遇到不同的情况地时候他能感知到,而如今,他能感觉到她微凉的肌肤触感,年轻的肌肤是鼓胀的饱满。望了望她的胸前,脸上禁不住不自在了起来,这个笨女人。 月牙儿见他将手放了下来,心下一喜,看来他的能力真的全没了,那只要她把这个指环一直放在这里,他就取不着。她不能还给他,她还要留着跟张拓相见呢。 冥王咳了一声,甩了甩手,进房去疗伤,只要看着她不许她使用这个指环就好了,就先放在她那里吧。 月牙儿高兴的在原地蹦了两下,木小菜端着盘水果过来,奇怪的道:“你高兴什么呢?”看来刚才两人没打起来。 月牙儿笑道:“今天李世民又不在府里吧?” 木小菜道:“夫人也一并出去了,恐怕是到宫里去了,晚上才能回来吧。” 月牙儿想了想,去关上了房门,拉着小菜坐到园中地石桌旁,取了一块水果吃了起来。 木小菜看了看房门,道:“这么大个人住在这里,恐怕很难瞒住李世民。” 月牙儿点头:“瞒是瞒不住地,我找个机会再告诉他,待会儿我要去看恪儿,麻烦你帮我先守着门,别让他乱走。” “凤仪,这个人谁能看得住啊?你说笑呢吧?”木小菜头疼,千万别给她这么麻烦的差事。 “那你给他做甜食,他巨爱吃你做地甜食。”木小菜无语。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四十五章 到底是谁依赖谁? 7月1日第二更奉上,请亲们查收!求推荐收藏!!收藏收藏 杨妈给孩子换了件嫩黄色的外衣,道:“刘姐儿,恪儿吃饱了吗?” 刘姐笑道:“饱了,该让他小睡一下了。” “赵姑娘今天还没过来么?”杨妈轻轻拍着恪儿,恪儿有点烦躁,不愿意躺下,小嘴里不断出声音。 刘姐笑道:“恪儿叫赵姑娘做娘呢,赵姑娘一听就哭得哟……她对这孩子是真亲啊!” 杨妈惊讶的笑道:“孩子最会选人了,谁对他疼爱,谁是假心假意的,他特清楚。” “杨妈,”刘姐悄声道:“你有没有觉二公子看赵姑娘的眼神不一样?” 杨妈望了望门外,继续拍着恪儿的背,晃着:“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啊?二公子看夫人都不是那样的眼神,他对赵姑娘,有意思。” 刘姐笑道:“赵姑娘为人和气,招人喜欢,对恪儿也好。” 杨妈想了想:“你说夫人是怎么想的?她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你看她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对赵姑娘也很客气。” 刘姐点头:“夫人人好,说不定会玉成两人呢。” 杨妈道:“嗯。我看是这样。二公子纳妾都是夫人张罗地。” “恪儿!”月牙儿在院子里叫着。她想带恪儿去给冥王瞧瞧。这大概属于献宝心理吧。 刘姐应了一声。走出去迎接她:“赵姑娘。今天怎么来地这么迟?恪儿都晒完太阳了。直找你呢。” 月牙儿笑着拉着她进了房。恪儿见了她。手脚动着。身子倾向她。要她抱。笑得特别地开 杨妈道:“小公子想你半天了。” 月牙儿抱着像肉团子一样软绵绵地恪儿。亲了两口:“恪儿。我也想你喔。我恪儿最乖了。没哭吧?”恪儿也伸嘴在她脸上蹭了蹭。月牙儿地脸上就沾满了他地口水。哎呀呀地叫。 刘姐将恪儿的小裤脚拉下一些,笑嗔道:“就知道恪儿亲你,我这奶啊,都白喂了。” 杨妈哈哈笑道:“我这觉也白带着睡了,这孩子,就会挑年轻漂亮的主,长大也是个风流俊公子。” 月牙儿哈哈笑道:“恪儿,你长大了可不许欺负女儿家。刘姐,杨妈。我带恪儿去我房里玩玩。” 观霞院分前后两进,外加一个偏院,前院是待客处。后院是李世民与夫人的住处,恪儿住西厢房。月牙儿住在偏院里,院子不大,原来是护院住地地方,后来李世民单拨了给她。 因为不是出院子,所以刘姐与杨妈并不反对,任她带去玩,两人就准备高高兴兴的聊天做针线。 月牙儿道:“过会儿我让小菜给你们送甜点过来。” 刘姐高兴的道:“小菜这姑娘,做什么都那么好吃。我们真是托了赵姑娘的福了。” 杨妈道:“可惜长的……唉,可怜的孩子,不然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月牙儿对大妈们地八卦不很感兴趣,笑道:“我先走了,如果恪儿睡了,我就让他在我那里小睡,下午再抱回来。”刘姐与杨妈点头。 六个月以上的孩子可以添点辅食了,她这几日该给恪儿添蛋黄了,鸡蛋羹不好消化。所以要给他吃蛋黄泥。 月牙儿回了偏院,就见小菜坐在树下,腿上放了一个簸箕,里面是各色的花朵,正在挑拣花瓣。见恪儿来了,便笑着,想拿朵花给他。哪知道恪儿见了她就哇哇的哭了起来,木小菜尴尬的将手缩了回来,恪儿一直以来。是见了她就哭。她知道是自己长得不亲切的问题。 月牙儿轻轻哄着恪儿:“不哭,不哭。恪儿,木姐姐好喜欢你的喔,会做好好吃的糕点喔,你要不要尝尝?” 这句话提醒了木小菜,她的眼睛一亮,就跑去拿了盘糕点来,用小勺子挖了一小点,小心地凑到他的嘴前。恪儿两眼泪汪汪的瞪着她,眼中还有惊惧,月牙儿道:“小菜你要说点什么安抚一下他。” 木小菜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尽量放柔嗓音:“恪儿,甜甜的糕点喔,吃吧,软软的。” 她不自然的嗓音外加僵硬的表情把月牙儿逗笑了,她哈哈笑道:“恪儿,木姐姐好不容易呢,快,尝尝。” 恪儿望望她又望望木小菜,眼神看上去特别的聪明,木小菜将勺子递给月牙儿道:“我不想吓着他。” 月牙儿笑道:“你看,他没有再哭了,是个进步。”小菜顿时又高兴了起来:“是啊是啊,他现在没哭。” 恪儿舔了舔勺子上的糕点,可能觉得好吃,小手有力的招呼上了勺柄,月牙儿高兴的道:“你看,他喜欢吃!” 木小菜惊喜地望着那小小地粉嫩人儿,两手直搓着:“再给他一些?” 月牙儿道:“先给他尝尝就好,他还没添过辅食呢,先吃多了甜的,就不爱吃没味的了。” 房门打开了,冥王走了出来:“什么那么吵?” 月牙儿笑着将恪儿抱到他的跟前,道:“你和蔼点,别吓着孩子,你看看他是谁?” 冥王眼睛眨了眨,看着眼前白嫩嫩的结实小儿一会儿,便道:“响儿。” 月牙儿高兴道:“是,是,你真神。恪儿吃着自己的小手指,大眼睛打量着他,似乎不怕他,也许他这种人物天生就有种让人敬畏的气质,但是只要他收起羽翼,就给人无害的感觉。 月牙儿道:“抱抱恪儿,让他沾沾你的福气,你可是大人物呢。”她坚定地认为,要是冥王抱了他,他会有福气地。可不是每个孩子都能遇上像冥王这样的大人物的。 冥王皱了皱眉,别扭的道:“不抱。”走向石桌,要去吃甜点。 这个男人,真不给面子,那盘甜点在他眼中可是比这个孩子有吸引力多了。 月牙儿跟在他身后,哀求道:“抱抱。就一会儿。” 冥王不理会她,吃自己的甜点,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老实地木小菜:“这是你做的?” 木小菜被他一看,吓了一跳,不敢直视他,垂下眼去:“是,您要是喜欢吃的话,我正在挑花瓣,做五彩花糕。” 月牙儿靠近冥王。抽走了他手中地盘子,交给木小菜:“抱了才许吃,小菜做地糕点全世界都买不到。” 冥王那迷死人的眸又眯了起来。一时间冷气大盛,敢夺他地盘子,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月牙儿无视他的冷气,他要是不想管她,早就任她自生自灭了,不会还跑来救她,所以,她赖上他了。 “就一下下,勉为其难。拜托,不要那么吝啬好不好?” 他抱了这孩子就能给他福气?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理论?冥王无奈,他觉这个月牙儿很有赖皮的天分,逮住谁,都能赖上皮。真是没规矩的女人,她难道以为他暂时失去了能力,她就能为所欲为了? 他要作,却对上了她哀求的,亮晶晶的大眼。眨了眨眼,月牙儿已经将孩子送入了他的手中。他感觉手中一沉,向怀中看去,恪儿天真无邪的望着他,眼神中似有打量之意,可能在观察大人地脸色。 冥王的手大,两只手调整了一下,一手托住他的**,一手扶住他地腋窝下。就让他坐在自己的手上。举高一些,与他平视。 恪儿好奇的望着他。面对着这么可爱的孩子,他倒也不好刻意的去吓他。但他也不能让月牙儿有机会以后再找他来抱孩子,遂决定要在他的小肉**上悄悄捏上一下,让他哭一下。 恪儿其实不是在打量他,而是被他唇边刚才沾到的一点点甜点吸引住了目光,刚才月牙儿喂了他吃,他觉得好吃。于是,他摇晃着向冥王的嘴角凑过去,冥王不明所以,一时间也没阻止他,等他嘴边一软,恪儿吧嗒吧嗒的吮了两下,他就石化了。月牙儿手快,连忙将恪儿抱离了他地大手。 木小菜捂住了嘴,月牙儿紧紧抱住恪儿,望着他,深怕他怒。 冥王回过神来,怒道:“月牙儿!” 月牙儿吓得跳了一下,连忙抱着恪儿就一溜小跑出了院子,边跑边道:“我恪儿将来肯定是大人物,连冥王的虎嘴都敢舔。” 木小菜借口道:“我再去拿点新鲜的甜点。”一溜烟的也不见了人影。 月牙儿送往恪儿回房的时候,就不见了冥王,她里里外外的找了两遍,就是不见了他。问过了另外一间房里的木小菜,小菜说刚才还在园子里的,她顿时心下紧张了起来,他上哪里去了?他走了?没有打招呼就抛下她走了? 颓然的坐在石桌旁,要是知道让他抱恪儿,会把他吓跑,她就不会这么干了。这下好了,让她上哪里去找他去? 将指环取出来,握在手心里,很没用地,泪就下来了。 她哭得专注,深深懊悔着,泪水沾湿了指环。 冥王突然从墙头跃了进来,对上了月牙儿湿乎乎的视线,怔了一下。月牙儿突然跳了起来,反把他给吓了一跳。月牙儿冲过去,拉住他,叫道:“不许走,不许走,不许再抛下我不管!”呜呜的就哭了起来。冥王望着她哀求的目光,呆在那里,半天做不得声,沉声道:“你在干什么?我没有走。” 月牙儿不满道:“你以后要离开,起码的要跟我打声招呼,不要这么吓我!”停止了哭泣,狼狈的胡乱擦了把眼泪。 冥王望着她懊恼的小脸,心里突然感觉很异样。 第二卷 隋风骤然 第四十六章 落花有意 月牙儿不满道:“你以后要离开,起码的要跟我打声招呼,不要这么吓我!”停止了哭泣,狼狈的胡乱擦了把眼泪。 冥王望着她懊恼的小脸,心里突然感觉很异样,具体是什么感觉,他又说不上来。 月牙儿自此之后就老实了许多,打水给他洗脸,还帮他拧好手巾,然后就眼巴巴的望着他。待他洗完了,又勤快的给他倒洗脚水,冥王突然不习惯了。 “看看水烫不烫?”服务非常的周到。 冥王咳了一声,月牙儿连忙道:“要喝水?” 冥王望着她,突然笑了一下,道:“下次会跟你先打招呼。” 月牙儿顿喜,笑嘻嘻的道:“好。”殷勤的去给他洗脚,只要他不走,要她怎么服侍都行! 她的手柔软的,痒痒的触着他的脚面,他突然不自在的缩了缩脚,月牙儿仰头:“怎么了?” 冥王突然道:“我自己洗。” 月牙儿笑得开心:“好。”站了起来,拿手巾擦干手,坐到一旁的小凳上去。 冥王的脚互相搓了搓,动作大了些,哗啦啦的水就往地上溢了出来,他停住了,向月牙儿望去,只见她依旧微笑的望着他,似乎很欣慰。他想了想,难道是因为她害怕他走掉,才前后态度转变这么厉害的?月牙儿见他望过来,道:“没关系,我会收拾的,你洗吧。” 冥王倒不想再洗下去了。将脚提了出来。月牙儿狗腿地去给他擦脚。 冥王有点受宠若惊。月牙儿给他擦完脚。就哼着歌擦地。 冥王奇怪地看着她忙得不亦乐乎。月牙儿招呼他道:“你疗伤吧。我帮你看着。我和小菜在隔壁添了床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冥王点了点头。 天气已经比较热了。夜里。月牙儿与小菜在树下喝着凉茶聊着天。 丫头过来请了安。道:“夫人请小姐过去叙话。” 叙话?这么晚了。他们忙了一天,居然还有精神叫她叙话? 月牙儿站了起来,向小菜道:“如果有什么事,叫他一声就好。”木小菜会意。 房里居然只有长孙氏一人,她向夫人福了福,请了安,长孙氏和颜悦色地道:“这么晚,扰了姑娘休息了。” 月牙儿回道:“还没歇下,正在院子里乘凉。” 长孙氏微笑着走向她。拉她一并在长塌上坐下,柔声道:“姑娘今年也十六了吧?” 月牙儿点头:“是。” 长孙氏笑道:“这么晚叫了姑娘来,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是帮世民向你求亲的。月牙儿尴尬的道:“夫人,这个,我……”没想到居然长孙氏来出面了。 长孙氏柔声道:“我知道世民对你的与众不同,他这几天夜里,梦里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月牙儿吓了一跳,愈的尴尬。 “世民地个性,很倔强,他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有时候也不介意用强。但是这一次,他不同。” 长孙氏淡笑着轻轻抚了抚她的长:“他对你,很渴望,却也很尊重,深怕吓走了你。” “夫人”月牙儿打断她:“你的想法呢?作为一个女人。”她难道能心平气和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将心放在其他女人地身上? 长孙氏的眼神很平静:“半年多了,我也想过了,作为一个女人,我确实不能保持内心的平静,然而作为世民的妻子。我只能帮他完成他的心愿,他是这么的杰出,我又怎能有这个福分独占他?” 月牙儿道:“夫人,你在我眼里,真的是个很完美的女人。你知书达礼,你用礼教规劝自己,你对于爱的宽容,更是所有女人无法比拟地,你对李世民的爱。比任何女人都要深。” 长孙氏浑身震了一下。突然眼眶湿润了,了解她的人居然是这个她一直视为劲敌地年轻女孩儿。她身为一个妻子的煎熬。李世民是永远不会懂的,她知道,他对她没有她想要的深情,他欣赏她的懂事与善解人意,于是,她就给他想要的。 月牙儿轻道:“夫人,李世民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凤仪有自己心爱的人了,我对李世民,跨越不了朋友的感情,请谅解,夜深了,我去睡了。”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长孙氏怔在那里,呆呆出神,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不爱他。这个女子,她有自己地坚持,她觉得,她绝不会与任何女人分享爱情,她就是知道。 她自己呢?在她眼中,自己是个悲哀吗?她的大度,她的善解人意,被这个赵姑娘全部看透了。她语气中的那份同情,让她觉得如坐针毡。但是,她知道,如果她站出来去独占他,她就会在他的心里失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位。 但是,这个女子要是成了他的人,然后独占他呢?他也会反感吗?她突然好想知道这个答案。他对女人的看法是普遍性的,还是有个例区别地?但是,即便是比较出来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彰显自己的特别吗? 月牙儿刚要进自己的偏院,却被叫住了:“凤仪?” 李世民的还是湿的,显然是刚沐浴出来,却看见了她。 月牙儿笑了一下:“事情忙得怎么样?” “父皇大赦天下,一切都很顺利。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么?” 月牙儿道:“天有点热,所以透透气。” “你是来看恪儿的吧?” 月牙儿笑道:“小家伙早就睡下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睡吧。” “凤仪!”还是叫住了她。 暗叹了口气,月牙儿转过身来,李世民拉起她的手,低着头:“我前几天问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月牙儿将自己的手轻轻抽了出来:“世民,我没有这个福气。你已经拥有了非常完美地一个妻了。” 李世民失望地道:“这就是你的回答?” 月牙儿想了想,道:“陈宝宝要大婚了。” 李世民没有什么情绪,点了点头。月牙儿道:“我要去祝福她大婚。” 李世民看着她,沉声道:“派人去就行了,恪儿需要你,会想你地。” 月牙儿叹了口气。道:“世民,你对我的感情,我很荣幸,当然,你会认为这是客套话”她阻止他说话,继续道:“你地个性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但是,你给我很大的空间和自由,使得我相信。你对女人是可以有政治以外的感情的。” 李世民苦笑道:“原来我在你的眼中,根本是个无情的人。” 月牙儿点了点头:“原来是地,但这是我的误解。你是个内心有爱的人。将它给一个值得你爱的女人吧,她会对你不离不弃,她会为你放弃自身原则去痛苦的女人,她完全以你的荣耀为自己的荣耀。” 李世民愕然,不悦道:“我不要,我只要你。” “我不值得你爱,因为我的心不在你的身上,而我认为,其实感情一旦不平等。就无法构成幸福。” 李世民地拳捏紧了,干涩的道:“你信不信,只要我想要你在我的身边,你就逃不掉!” 月牙儿笑了:“我信,我说过,你将会成为一位光耀神州地大人物,你的光芒照耀着每一个人。你身上的使命非同寻常,你不是普通人,而你。又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份微不足道的儿女之情?” “微不足道?”李世民狠狠的将她扣入怀中:“即便我在世人的眼中是光芒万丈,都入不了你的眼吧?你的眼界怎么就这么高?”他扣着她的下巴。 月牙儿忍住痛,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是该走了,这么多地日子能平静的看着恪儿,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见她柔顺的不反抗,李世民突然觉得心里好苦,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他的感情?为什么就是无法感动她的心?今天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就会失去她了吧?他就是有这个预感。 月牙儿任他抱着。算了,他心里的苦其实她知道。因为她也是这样日夜想念着拓。他还能看得见她的人,而她,只能不停的在脑中,在梦中思念拓,有时候一觉醒来,她都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做梦? 李世民好像哭了,是地,这辈子,能让他流泪的理由不多,因为他比寻常人要坚强。这是他第一次为感情流泪,在他以前最看不起的事情上流泪,认为一个男人最不该软弱的感情上流泪。 她的身子好小,她的外表柔弱,但是他觉得他无法感动她,无法弯折她的精神。他在她的面前居然觉得无力,要是对于其他人,他可以杀,可以动用酷刑,可以软禁,但是对于她,他不能。是她让他体会到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深沉的感情,但也是她让他对真情绝望。 他猛地吻上她地唇,他为什么就不能将她纳入怀中?即便是她不愿意,他还是想要留住她! 月牙儿轻轻挣扎了一下,便随他去了,他吻得绝望,吻得痛彻心肺。 感受到她地顺从,他反而吻不下去了,她总是能用她的顺从,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可笑地人,像个可悲的人。 他离开她的唇,推开她,转过身去,哑声道:“你走吧。”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在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面前示弱,即使对方是她。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一章 “舞娘”的藏宝地 她黯然,伤了他人,是件让人烦恼的事,因为看着别人因自己痛苦,任何人都不会感到愉快的。而她知道,李世民是个坚强的人,但是他今天在她的面前流泪了,这种人,一旦伤了他的心,就再也无法温暖了。 她失神的走回院子,木小菜已经回房了,冥王的门还是关着的。 她静静的坐在石桌旁,要离开那么可爱的恪儿,她真的有点不舍。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夫人也知道了李世民与她的纠葛了,她就没脸每天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晃了。 “他抱着你,你觉得很舒服吗?” 不用回身,她也知道是冥王,他的语气冷冰冰的。 “不舒服。”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我知道他心里苦,跟我现在一样苦。” 冥王不悦:“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我不是安慰他,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他我不爱他了,又何必在行动上再去伤他?他是那么骄傲的人。” 冥王甩了甩手,越过她开门进房去了。 他生什么气?为什么人人都在生她地气?她怎么又得罪他了?唉。 她趴在桌上。无力地想。还是拓好。对她什么要求都没有。他对她永远都是那种宽容地笑。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地人。 她拿出指环。轻轻地摸了摸。又吻了一下。 房内地冥王浑身震动了一下。把指环放在她那里。真是个错误地决定不是吗? 月牙儿将指环举在眼前。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仿佛有一粒灰尘她都看不过眼。 “吱呀!”冥王地门打开了。他身形一晃。一阵风起。她手里地指环已经被他捏在了手心里。月牙儿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向他身上猛扑过去。 冥王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的反应那么猛烈,脚下向后退了一步,却绊着了台阶,加上月牙儿的冲力。他地身子就向后仰面倒了下去书.道 月牙儿骑在他的身上,边惊叫着边握住他拿指环的那只大手,用力掰着,见掰不开,便疯了似的凑上牙在他的中指上狠狠咬了下去。 冥王吃痛,嗷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个疯女人!! 他地手松了开来,月牙儿手极快的就将指环握在了手心里,捂在自己的心口上。呼呼直喘气,瞪着大眼望着他。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生,冥王居然又失去了自己的指环。 木小菜听见月牙儿的惊呼声。开门跳出房来,却见他们那么暧昧的叠着躺在地下,便脸上红了红,复又跳回房里,砰的一声又将门给关上了。 冥王回过神来,,气道:“给我!” 月牙儿立马又将指环放入了胸前,坚决地望着他:“决不!” 冥王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会后悔的。” 月牙儿跳了起来,紧张的护着胸:“你是个男人。不能抢女人地东西。” 冥王怒道:“是你抢了我的东西!” 月牙儿边后退边道:“你给了我就是我的!” 她肌肤的鼓胀与微凉又传来,冥王粗喘了一声,这个笨女人,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他向她逼近,月牙儿哀求的望着他:“你给了我的,你怎么这么小气?你还有好多的宝贝,根本不希罕这件宝物。” 月牙儿避无可避的退到了墙角,突然眼睛一闭豁出去了,挺起胸大声道:“有本事你就脱我衣服!” 这一招比较狠。冥王伸到她胸前的手僵住了,就差那么一厘米就握上她地前胸了。冥王将愤怒压下,找回了理智,他这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气得失去了理智。 那边木小菜在房里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她大声道:有本事你就脱我衣服!脸红通通的想,凤仪真的很大胆啊! 低吼一声,冥王脸上一红,转身走了回去。/书.道临进门之前,沉声道:“你不后悔?” 月牙儿道:“不后悔。它就是我的了。冥王的眼睛闭了一下。无奈,他要怎么跟她说明?难道要告诉她。这个指环有时候就是他的手?唉!用力的将门给撞上! 这个指环相当于他的小分身,可以在他无法到达的时候,用意念保护一个人或者一样东西。这就是为什么当时会考虑给她指环,因为她刚好身处在乱世之中。 月牙儿捂着砰砰直跳地心,高兴的跳了跳,她赢了,以后她就连洗澡都要戴在手上,决不给他机会拿走。 她推门,木小菜坐在自己的床上左摸摸右摸摸,偷眼瞧了瞧她。 “小菜,打点行装,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要离开了。” “那恪儿怎么办?” 一想起恪儿向她张着的小手,她心下一阵难受,真是难以割舍。 小菜坐到她身边:“你舍得他么?” 颓然的摇了摇头:“他有自己的爹娘,他毕竟不是我的孩子。” 木小菜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凤仪看上去好像很难受。 月牙儿搂住她的肩膀,哭了起来:“我舍不得他,一想起他粉嫩地小脸,我就怕我走了,人家欺负他!” 木小菜顺着她地背:“舍不得就再等等吧。” “我就这样看着他长大,我会越来越舍不得走的,他是那么可爱,脾气那么好地小家伙。” “那就不离开他吧,恪儿那么喜欢你,你走了,他会伤心的。” “刚才夫人找我去谈话,替李世民向我求亲了。”月牙儿坐了起来,擦了擦泪。 木小菜望了望门外:“你拒绝了?” “是,所以我也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 木小菜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去收拾东西。” 月牙儿望着她的背影,小菜真是个好人,什么都不多问,就是一贯的支持她。 她一遍一遍的亲吻着恪儿的小脸,恪儿还小,不知道她要离开了。笑得很甜很开心。刘姐在一旁抹泪,杨妈怅然的望着她:“姑娘,你真的要走?” 月牙儿勉强笑了笑:“嗯,我有点事,所以要离开这里。” 刘姐叹了口气:“恪儿每天早上一起来就找你,他肯定会想你地。” 月牙儿听了,愈的难过了,紧紧抱着他,将脸贴上他的小脸。眼圈红了,喃喃道:“恪儿,我会回来看你的。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会回来的。” 丫头捧着个小包袱走过来,禀道:“夫人说,一路保重,这是给姑娘你的。” 月牙儿道:“夫人地心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我不能收。” 丫头跪下道:“夫人说,如果姑娘不受,奴婢就只能跪着不起来了。” 月牙儿怔了一下。望向夫人的卧房,门是关着的。她默然,将恪儿交给刘姐,接过丫头手中的包袱,走到门边,弯腰放在门前。 “谢谢夫人一直以来的宽宏大量,凤仪不敢受此大礼,夫人保重。”说毕,走向等着的木小菜。月牙儿最后看了一眼挥动着手臂的恪儿。大步向外走去。 冥王不愿暴露自己,所以,已经先出府去等着她们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房内,长孙氏走到李世民的身后,轻轻道:“你不去送送她吗?如今战乱不断,也许很难再见了。” 李世民地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半晌,才哑声道:“我去宫里了。” 长孙氏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神色黯然,淡淡的笑了一下。她知道他去追她了。可是,她分明看见,他地身后,好像有个隐约的人影跟着,那,就是她啊!她的心早就放在了他的身上,再也讨不回了。 李世民匆匆的赶到大门口,却不见一个人影,守门的侍卫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李世民急道:“刚才赵姑娘不是从这个门走的么?” 那侍卫道:“不是,是通知了后门,在后门备了马。” 他僵立在原地,他怎么这么糊涂?正门只有他们李家人能出入,其他人都只能走侧门或者后门,懊恼的展开身法向后门掠去。 月牙儿他们已经骑在马上走出了好一段了,木小菜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月牙儿垂头丧气的道:“去陈宝宝家。” 木小菜道:“会路过我家。” 月牙儿道:“顺道送你回家。” 木小菜想了想:“我不要回家。”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月牙儿左右瞧了瞧,转头望向四下打量地无知无觉的精美艺术品----冥王先生。 “喂!你把脸遮上行不?” 冥王俊美绝伦的面庞转向她:“为什么?” 木小菜也叹了口气:“我们的路堵住了,走不动。”马头前全是人,怎么走? 绿野茫茫, 三人三骑,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头顶着一顶有黑纱的斗笠,另外一名纤细的紫衣女子不停的在说着什么。 他们身后,一名长相奇特的女子捂着嘴偷笑。 月牙儿道:“除了吃饭,你都不能把斗笠摘掉,知道不?” 冥王不耐烦地道:“这玩意麻烦死了。”用手拨了拨,把他弄得跟个女人似的。 月牙儿道:“你要是不麻烦,我们就该麻烦了,你知道你的眼珠子能引来多少人么?” 就他那副让人惊为天人的俊模样,她怕他们所到之处,女人们会夹道欢迎他,那阵仗就太大了。 木小菜笑道:“冥公子,凤仪说得有道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恐怕会招来官府的人,那就是一年也难走到陈宝宝家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章 夜宿郊林 求推荐收藏呀! 木小菜数了数钱袋里的钱,道:“恐怕很难支撑到见到陈宝宝。” 月牙儿咬着手指甲:“让我想想办法。” 冥王吃了一口眼前的面条,就推开了,道:“不好吃。” 月牙儿满脸黑线,忘了,她们还带着个挑嘴的家伙。 皱着眉,用手敲了敲桌面:“你将就点行不行?出门在外,多有不便。” 冥王瞧都不再瞧一眼面前的面条,月牙儿见状,重重的将他的碗放到自己的面前,吃了一口,道:“不是味道还行吗?” 冥王惊讶的望着她:“那是我吃过的面条。”这女人怎么一点都没有男女观念? 月牙儿把碗还给他:“那你吃啊!” 冥王顿了一下:“被你吃过了。” 月牙儿想打人了,夺过来,大口的吃:“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人。”饿死你得了。 木小菜咳了一声道:“那个。我去跟老板说一声。我给你做一碗吧。” 冥王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月牙儿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你有完没完?”哪里能每顿都让小菜做?那他们地行程该有多慢啊? 冥王赌气:“我不走了。” 木小菜对月牙儿挥挥手道:“没事。我很快地。”说完就下去了月牙儿气道:“就该罚你到人间受受苦。不然你天天好吃好喝。不知民间疾苦。” 冥王莫名其妙:“你自己心情不好。为什么要泄到我身上来?” 月牙儿语塞。悻悻然地继续吃面。知道自己是有点过分了。她心情地确不好。 用完饭,大家继续前行,小菜用银子向老板买了点盐和米备着。 刚出店门,一个男人把一个妇人摁在地下使劲地打了几拳。恨道:“你个死婆娘,敢把钱藏起来?老子打死你!” 旁边的围观者指指点点,摇头叹气的,但就是没人上前去阻拦。 月牙儿心情正郁闷,对小菜低声道:“教训教训那个可恶的男人。” 木小菜眼露凶光,捋了袖子就要去追那个男人。冥王却伸手拦住她道:“没用,因果循环,都是孽报。” 月牙儿道:“这男人打女人太没人性了,不教训教训他,岂能消我心头之气?” 冥王道:“这个女人上辈子做了些事,欠了他的,所以今世要身受他二十年的打骂,那男人活不了几天阳寿就尽了,这妇人也就还完债了。” 木小菜惊讶的望着他。月牙儿却是知道冥王身份的,所以信了他地话,哼了一声。道:“那就不用费我们的神了,走吧,小菜。” 木小菜疑惑的望着冥王的背影,愈的觉得他深不可测,对于他刚才的说法,她将信将疑。 月牙儿一个人把马骑在前面,不愿意和他们并排走,小菜担心地靠她近一些。冥王则悠闲的落在最后。 月牙儿无精打采的想自己的事,想起恪儿就心软得不行。小恪儿会想她么?不到一岁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多情绪?是她多虑了。 李府,刘姐无论怎么塞奶头,恪儿都哭着扭着身子不肯吸奶。杨妈急得满头大汗,道:“小公子是想赵姑娘了,才不肯吃奶的吧?” 刘姐心疼的将孩子抱起拍着背:“唉,小公子好聪明的人儿,这是在找赵姑娘呢。” 杨妈道:“怎么办?赶紧去告诉夫人和二公子吧。” 长孙氏拍哄着恪儿,恪儿哭得嗓子都哑了。唉唉的声音渐小,好像哭累了,渐渐闭上眼睛睡了。刘姐和杨妈手足无措地望着她和李世民,李世民沉着脸,突然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杨妈苦着脸向长孙氏道:“怎么办,夫人,赵姑娘走了一天,小公子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小嗓子都哭哑了。” 长孙氏看着李世民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这父子俩怎么都对赵凤仪这么依赖? 李世民站在偏院里静默了一会儿书道伸手推开月牙儿的房门,将烛火点上。却见整洁地房内,床上整齐的折叠着那套他送给她的大红裙装。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柔滑的布料,梳妆台上,各色他送与她的饰整齐的摆放着,凤仪什么都没有带走。这里有她的影子,半年来,她住在离他只有咫尺的地方,那颗心却始终离他那么远。 大哥对他已经起了防备之心,一切都被她说中了。不久,他就要带兵出征了,去平叛乱,为父皇巩固根基。 凤仪,你的心里,真地一点都没有我的存在么? “哈切”月牙儿揉了揉鼻子,添了些柴枝入火堆里,早晚温差比较大,这夜里的雾气好浓啊!冥王说是去夜猎去了,至于夜里能猎到什么东西,她很怀疑,该不是挂一串的蝙蝠回来给大家吃吧? 小菜将一幅毛毯披在她的身上,道:“打起精神来,凤仪。” 月牙儿感激地笑道:“小菜,我会的,只是,调整心情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啊,总是喜欢患得患失。” 小菜坐到她的身边:“凤仪,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地女子了,你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将阴霾埋在心里,所以,你总是那么的明朗。” 月牙儿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怅然的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小菜道:“你表面上看上去柔弱,但是你有你的方式,跟你处久了,才能看出你的坚强。” 月牙儿呵呵笑道:“小菜,你是最善良的人。” 木小菜脸红了一下,道:“赞美这东西不用礼尚往来。” 正说着,冥王已经回来了,手中提这一只鹿。将鹿扔在地下,木小菜连忙去收拾。 小菜翻动了一下倒在地下的鹿,却未现任何地伤口。奇道:“这鹿没有一点伤口,好像只是昏过去了,这是用什么方法逮到地?” 月牙儿也凑上去看了看,喃喃道:“对不起,可爱的小鹿,你是被那个男人给抓住地。是他要吃你,我们只是顺便吃一点。” 木小菜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月牙儿看了看冥王,道:“人不可造杀孽,这只鹿是你抓来的,可别把帐算到小菜地头上啊!” 冥王看了她一眼,道:“知道了。” 月牙儿这才对木小菜道:“你放心的去吧。” 小菜走开了,月牙儿凑到他面前,问道:“你是怎么打猎的?” 冥王道:“想看吗?” 月牙儿点头,冥王拉着她就向黑夜的密林里走去。 月牙儿往他身边靠了靠。指着不远处的磷火道:“你看,那边,有磷火。” 冥王点头:“那边有一小片野坟地。” 月牙儿吓得连忙换一边站。道:“回去吧,下次再表演给我看。” “跟我在一起也这么害怕吗?” “你不是暂时失去了……吗?要是遇到什么东西,你也搞不定的话,就太可怕了。” 冥王突然指着前方道:“啊,那有……”话还未说完,月牙儿迅地噌的一声跳进了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结实的腰身,闭着眼睛喊道:“快走!快走!” 冥王怔了一下,把下半截话说出来:“……狐狸。” 啊?月牙儿睁开一只眼睛。扭头往外瞧,冥王叹气道:“你那么激动大声,已经吓跑了。” 月牙儿连忙离开他的身体,冥王低头看了看她揪着自己衣服的小手,道:“你的胆被人偷了?” 月牙儿连忙两手在自己身上招呼着摸索:“真的?那怎么办?” 冥王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真是可爱。 月牙儿这才想起他的语气,他只不过是问:你地胆被人偷了?她之所以会真的以为自己的胆被偷了。是因为冥王一向严峻,从不说笑,又法力无边,什么都知道,所以她以为他在说真地。 真是的,他笑起来那么好看,让人下不了手打他。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然后就率先跑向他们的露营地。 冥王拍掉裤腿上的灰。摇了摇头。真是孩子气的举动,他才不跟她一般见识呢。 月牙儿心有不甘的回到火堆旁坐下。木小菜已经将剥洗好的猎物上了架烤着,不停的翻动着猎物的身子,吧滋吧滋地肥油掉在火堆里,开始有香气溢了出来。 冥王的身形在远处的一颗树下突然顿住了,冰蓝色的眸子金光一闪而过,冷气大盛,沉声道:“敢犯我者,永不生。”说完,缓缓走出了林子。林子间一阵阴风扫过,一团黑气消失不见了。 木小菜望着缓步走近的冥王,叹道:“见了他,才知王者之风为何。” 月牙儿向他望去,黑夜里,他身着一身黑衣,他衣衫上的刺绣,在火光下,反射出淡淡的红光,华贵无比。他健步走来,黑色的长飞舞着,不用任何言语,都是气势迫人。他是夜的主宰者,那双冰蓝色地眼眸散着夺人心魄的魔力。 木小菜的这句话,她深表赞同,他本就是神,而且是主宰万物生死的神。 冥王也在火堆旁坐了,看着木小菜在动物身上用短刀割出裂痕,又均匀的上面洒上盐。 月牙儿突然想起小菜解药的事,于是道:“小菜本来面目不至于是这样的,你看你有什么办法吗?她的解药能否奏效?” 冥王眼中的金色光芒又闪了闪,盯着木小菜瞧了一会儿,道:“骨架已经变形了,要想彻底改变容貌除非是换具身体。” 木小菜地刀凝在空中,惊疑不定地望了望月牙儿,又望了望他。 月牙儿道:“那有什么办法改善改善?” 冥王用柴枝拨了拨火堆,缓缓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目前我做不到。” 月牙儿喜道:“真的,小菜,你有希望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幸运地人!”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章 一个女人 求推荐与收藏,每天更两章,压力还是比较大的,hh,炎热的夏季对于某燕来说,愈的炎热了! 木小菜不确定的道:“你们是在讨论我的脸吗?” 月牙儿道:“是啊,冥王说有希望就是有希望,即便是不能全改变,也会好很多,对不对, 冥王点了点头:“你在寒冬腊月被自己的母亲抛弃,被一个单身汗收留,却又时运不济,被卖了。遇见了你的师傅,却又因为他本身的心性问题,变成了如今这样子,你的命运本来不至于如此坎坷。” 木小菜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下,目瞪口呆。 月牙儿道:“将来是不是会好一些?她有姻缘吗?” 冥王定定的望了她一会儿,道:“不确定。” 木小菜终于喘了口气,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冥王不理她,自己用手旋转了一下木架子,月牙儿道:“对不起,小菜,有些事情不方便说明。” 小菜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 月牙儿问道:“我们需要守夜吗?” 冥王想了想:“需要。” 月牙儿哦了一声。木小菜道:“前半夜我来守。” 一夜无话。因为有冥王在。山野里地野兽吼声。也不显得那么恐怖了。古代地山林可是真正地森林。野兽出没。毒蛇随时都能遇上。人们居住地分散。地广人稀。在山野中穿行。绝不像电视上演地那么美好浪漫。 好在一个是神人。另一个也有着丰富地野外生活经验。所以她倒也不觉得多么受苦。就比如这林子里地巨大蚊子吧。被叮上一下。那肯定就是巨大地一个又痒又痛地大包。十天半个月都下不去。但是。小菜却有很好地一个办法。找一种藤。砍了涂抹在身上。就蚊虫不侵。第二天洗净就行了。 冥王是蚊虫不敢近身地体质。月牙儿晚上睡觉。是肯定要用东西罩在头上了。不然就在一片嗡嗡声中失眠。 那些电视剧里。时刻美美地美女们。太失真实了。这不。他们已经五天没见到村落和人家了。身上痒得可以开跳蚤饲养厂了。/书.道 冥王永远都是整洁潇洒的样子。可以任何时候都不沾尘土,而她和小菜就不行了。 月牙儿背上痒得直跳脚,凶恶的叫道:“要是再遇见一道溪流。就是冻死我,我也要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她这话可不是瞎说的,这山间的泉水,要是将手放里面五分钟,铁定是要冻麻了手地。如果全身跳进去,估计一分钟就要成“僵尸”了。 木小菜赶着脑袋旁的飞虫,道:“夏天蚊虫多,冬天赶路还好些。” 月牙儿苦着脸道:“你确定这条路可以节约半个月的路程?” 木小菜道:“是的,那条官道匪徒众多。我们走的话,你恐怕会被劫去当压寨夫人。” “啊!神哪,救救我吧,为什么我的日子会混到今天这一步。”她的头顶时刻盘绕着壮观的一座移动的蚊虫山。 冥王微微笑了一下,靠近她,将她纳入自己地羽翼之下。那些蚊虫因为他的靠近,呼的一声散掉了。 月牙儿哀愁地望着他头上那片干净的天地,不无嫉妒的道:“原来帅哥除了可以养眼之外,还可以驱蚊。” 木小菜笑得直耸肩。冥王面无表情,搂着她同骑一匹马。 “水、水!”月牙儿听见了水声。 木小菜望了望前方,没看见,但是听见了深不见底的山涧之下有哗哗的水声。 果然,走了不久,他们见到了溪水中的一段。 月牙儿欢呼雀跃的下了马,捧住溪水喝了一口,木小菜笑道:“见了这道溪水,前面翻过山就是官道了。上了太平地界。脚程就快了。” 月牙儿向冥王道:“请回避一下,容我们梳洗一番。” 冥王走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之后。盘膝坐了下来,开始凝神静气的疗伤。 月牙儿用手巾沾了水,清洗自己地两条腿,冰得连连倒吸着气。 木小菜笑道:“我可以给你擦背。”她已经动作比较快的洗完了自己的腿部。 月牙儿将上衣解开,将胸前的指环取出来,握在手中,想想不方便,怕不小心掉在溪水里,于是铺了块帕子在身旁的石上,指环就放在上面。 她露出背部,让小菜帮忙擦洗:“哎!冰死人了!”她冻得脖子都缩了起来。 木小菜笑道:“你病了那一场,体弱些,我就没觉得有这么冰。” 突然,身旁卷过一团灰色的影子,月牙儿与木小菜一怔,只见一只调皮的猿猴攀上了溪旁的高树,望着她们眦牙咧嘴。 月牙儿眉毛扬了扬,道:“这里连猴子都这么色,偷看女人洗澡。” 小菜啊的一声,道:“你地指环。” 月牙儿惊呼一声,帕子上的指环不见了! “快抓住它!”这里山高林密,要是被它给逃进山里就找不到了! 木小菜立马提气纵去,那猿猴好生灵活,大叫着就往旁边的树上攀去。 冥王匆忙跑过来,月牙儿用手捂着前胸,露着雪白的肩膀,也顾不得跑不跑光了,叫道:“指环被猴子偷了,快去帮忙!”冥王身形一晃,疾飞而去,不一会儿,也消失在了林间。 月牙儿懊恼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急得团团转。不久,就见木小菜回转了回来,脸色不好。 木小菜摊了摊手:“跑掉了,冥公子追去了,叫我先回来。” 两人这一等,就等了很久很久,夜幕开始降临。月牙儿急得跳上了大石频频张望着。 终于,见到一抹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高兴得欢呼了一声,向冥王招手。 “你回来了,指环取到手了么?” 冥王点了点头,月牙儿突然高兴不起来了。郁闷的望着脚尖:“唉,你肯定不会再把它给我了是不是?” 冥王越过她向小菜走去,小菜正在刷马:“我们现在出吗?” 冥王点头:“这林子里不安全,我们要在日暮前出林子,越快越好。”上了马,向月牙儿伸出手。 月牙儿叹了一声,蔫道:“我自己骑。”说着翻身上了马,三人飞骑而去。 天黑得很快,冥王在月牙儿的马**上抽了一下。月牙儿**的马就飞奔得更快了,月牙儿憋住口气,将身子低伏在马背上。这冥王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赶得这么急? “哈哈哈哈”一声女子地长笑传来。 月牙儿地马突然前腿一跪。她惊叫一声,身子被惯性甩了出去。 冥王身子陡然拔起,向前一扑,长臂拉住了她的手,用力往怀中一带将她护在怀中,两人地身子就触了地,滚了开去。 一阵草叶纷飞,他们地身子被一颗树卡住了,翻滚就停了下来。 月牙儿头昏眼花的支起身子。冥王的冰眸冷冰冰的望着一棵树。 月牙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颗树上,一名女子奇美无比,身着团花长裙,更显妖娆。 见她望过来,修长的凤眼一眯,眼神更显迷蒙:“冥王,你现在有了你想守护地人了么?” 冥王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自然而然的将月牙儿挡在了身后,自如的弹了弹身上的草叶:“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冥王,你真会说笑,我们俩的牵扯何止万年?你贵人这么能忘事么?” 冥王淡淡的道:“我与你之间不再有恩怨了,我不再计较,你反要自己往刀口上送么?” 那女子不悦,身子轻飘飘的一个旋转,团花长裙便飞散了开来,像朵轻盈的芙蓉花。分外动人。她犹如一片柔羽从树上落下地来。定定的望着他,唇间柔和地道:“你还是认为有理的人是你么?” 冥王叹了口气:“竺英。这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竺英激动地道:“你能忘掉所有的往事么?能么?” 冥王道:“能忘又如何,不能忘又如何?我与你之间,早就过去了。” 竺英突然身形一展,一阵飞沙走石,她厉声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 冥王向后退了一步,靠着月牙儿,为她挡去了飞石,木小菜早就躲到了一棵树后。 “我答应过她,不会杀你。” 竺英凄凉地笑了起来:“还是因为她的一句话?!”纤手突然扬起,一条树枝仿佛突然间有了生命般的从地上跃起,飞快地向冥王飞去,冥王身子一动不动。竺英吃了一惊,手急忙往旁边一甩,那根树枝便偏离了他的心脏部位,而是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划了条血痕,跌在地下。 她恨恨的道:“你真的不还手?” 冥王心下苦笑,他现在就是还手也打不过她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竺英眼神迷离的走向他,在他地面前站定,缓缓伸出如玉的纤手,抚上他的面颊,柔声道:“你受伤了,你,你心里,对我还是有情的对么?”如笋尖般的指尖已经沾上了丝鲜红的血迹。 冥王苦笑,他背后的月牙儿这下算是明白了,冥王的冤家来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竺英甜甜的笑,柔臂绕上他地脖劲往下拉,垫起脚尖,要吻他的唇:“你还是如此的……” 冥王推开她,偏过头:“我不会再和你有一丝的瓜葛。” 竺英眼中狠色一闪而过,却依旧柔声道:“你到人间来是因为什么?” 冥王淡淡道:“这都与你无关。” 竺英笑道:“现在我们不能没有关系了,托天界的福,我在人间有了一个大家庭,也托孟婆的福,她让我过早的找回了我原本失去的法力。” 冥王望向她,竺英得意的道:“孟婆与我本就交情非浅,我求她不要给我喝孟婆汤,也不要拿走我地法力,她便答应我,我十六岁能恢复我地能力。” “你看,”她的手上突然冒出一小团红色地光芒,一颗晶莹的红色珠子漂亮极了:“它告诉我,你来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章 强抢美男 一座大宅子,很大的宅子,确切的说,是一座山寨内的大宅。 按照服饰来看,是属于少数民族,男男女女率性热情。见到这个叫竺英的女子就会行礼,亲切的叫她:“竺英诺诺。” 竺英笑得比较柔媚,解释道:“诺诺就是公主的意思。” 她心情很好,指挥着仆人将大家的马匹牵走。冥王则是面无表情,释放着自己的强冷气,面对一路上旁观百姓的赞叹无动于衷。 木小菜悄声问月牙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月牙儿皱了皱眉:“一个美如仙子,心似蛇蝎的女人俘努了我们。冥王打不过她,然后她威胁他要是他不老实的跟她走,我们俩的小命就玩完了,于是,上演了一幕美女强抢帅哥的奇案。”一口气不带磕巴的叙述完。 木小菜的嘴巴张合了一下,道:“很精辟。” 月牙儿望了望四周,闲闲的道:“看来我们是陈宝宝的婚礼没赶上,要先赶上冥公子的婚礼了。”前方,传来冥王的一记杀人的目光,月牙儿吐了吐舌头,住了嘴。 竺英倒是笑盈盈的道:“你们,虽然话说得比较让我高兴,但是,因为我们奴婢人手不够,还要辛苦你们干点粗活了。”话说得仿佛很客气,其实就是要想法子折磨她们一下。 月牙儿无话可说,落在人家手中,还能怎么办?到时候想办法逃出去吧。 “竺英。”一名身着蓝条纹开衫长袍的男子健步走来,行动如风,飘逸洒脱。 那男子看见了冥王。脚步一滞。怔了一下。道:“啊!这位是?” 竺英笑得很得意:“冥 那男子呆了呆:“名字很特别。他就是你火急火燎地赶去见地人?” 竺英点点头:“是。岚清。风波正走了吗?” 岚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一走。差点捅了马蜂窝了。风波正这是第三年上山来求亲了。哪知道你直接就逃得无影无踪。要不是碍于父王地脸面。恐怕就要举兵攻山了。 竺英哼了一声:“真是烦人。好了。我这就去跟父王说。别给我张罗婚事了。我除了冥王。谁也不嫁。” 冥王瞪着她,显然满脸的不愿意,岚清也看出来了,这位出类拔萃的男子似乎对自己的妹妹不太敏感,于是尴尬的拉了竺英到一旁,悄声道:“你确定人家愿意?” 竺英望向冥王:“愿不愿意。我都要跟定他了。” 冥王脑袋歪向一边,不理他们,却看见月牙儿满脸兴奋地望着他。顿时心下更加的不爽了。 角度换了,岚清就看见一个兔子般表情望着冥王的月牙儿,咦了一声问道:“那是谁?” 竺英道:“他的仆从。” 大厅之上,围着许多的人,一时之间,花花绿绿的也分辨不清,只有上头龙椅上坐着地威严的中年男人,正在火。 竺英在争辩着什么,一时间人声鼎沸。居然没有人理会他们,当然,也是因为他们还没踏进大殿,而是停在了门外的一角,不够醒目。 月牙儿愕然,与木小菜对视了一眼:“小菜,他们是什么国家吗?” 小菜道:“这些年来一直都不太平,各地是有不少的人占山为王,自己称王的。数目众多,我也不太清楚。” 也是,每逢乱世,就有许多的人短暂的圆自己的大王梦,而真正的政权统一者在上任地前几年甚至十几年之中都要派兵清扫的清扫,拉拢的拉拢,征服这些地方势力,统一国家政权。 他们真吵啊,那些穿得花花绿绿地三姑六婆们。堪当上万只鸭子了。 突然。他们都停止了说话,一齐向他们这边望来。人群之中,竺英俏生生的手指,正指向她们身前的冥王。 而那些人如此震惊,也是可以理解的,月牙儿本人第一次见到冥王的时候,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看见他的人都会一时间分不清人间天上。 鸦雀无声的状态持续了大约几分钟便见那些花衣裳如潮水般的涌了过来,一时间声音嘈杂得分不清谁在说话,而月牙儿与木小菜就被人流给挤到了大殿地台阶下去了。 人流中有一部分人停留在殿中央,那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围着那中年男人再次表言论,于是场面再次戏剧性的喧闹了起来。 月牙儿揉着被撞痛的手臂,愕然道:“生了什么事?” 木小菜道:“好像在讨论什么事情。” 这么嘈杂的环境,能听得清楚谁在说话?都是高人啊! 终于,那中年男人手臂举了起来,大声道:“大家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于是,原本呱噪的一群人如流水般退去,居然很有默契的极其迅的各就各位。 竺英上前拉起冥王地手,走到大厅的中央,高声道:“我放弃王位继承权,只要让我嫁给他!”这句话一出,殿上又炸开了锅。 冥王收回自己的手,脸阴的像春天的暴雨天。 木小菜悄声道:“凤仪,你看冥王会怎么办?” 月牙儿呵呵笑道:“现在估计是他这辈子最窝囊无奈的时候了,要等他的行动能力完全恢复了,竺英恐怕就要麻烦了。” 木小菜想了想:“他的脸色这两天不错,看来恢复得不错。” 月牙儿道:“他会有办法的。” 殿上安静了下来,一个中年妇人道:“竺英既然这么决定了,我们也就不好再干涉什么了。”顿时换来了一阵附和之声。 竺英地各方面都极其地优秀,众多儿女之中,她的本事最大,所以,她虽是女儿家,却是王位地最有力的竞争者。 龙椅上的大王沉吟了一下,细细打量着冥王,只见他气势非凡。绝非池中之物,也不禁有惜才之意,但是,竺英是他最得意的女儿,他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让这个年轻人娶走? “年轻人,你有什么能耐让我地竺英非你不嫁?” 冥王却一语不。看都不看他,大王眉毛一竖就要怒,冥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冷气大盛,大王吃了一惊,一口气就不出来了。 竺英连忙道:“父王,他不是中土人士,你看,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他可能听不懂您的话。” 大王方才悻悻然的哦了一声,对于冥王地好感顿时大打折扣了。 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蛮子不懂中原礼节,竺英,你的婚事,我还要考虑考虑,下去吧。”这句考虑考虑一出,殿上的人又有人说话了。 “父王,妹妹的幸福还是要她自己觉得好才是好。”一个年轻男人摇着扇子道。 “六王子说的是,大王,竺英是我们这里最懂事的孩子。不过,我觉得如果能嫁给风波正自然是最好,他们风家军若能与我们竺家联合,那就是朝廷打过来也休想沾到什么便宜。”另一个年级稍轻些的妇人道。 这话一出,大殿上又开始热闹了起来,竺英一脸不高兴的拉起冥王就往外走。 冥王甩开她的手,竺英一点都不介意,靠过去,将他地手臂抱住。就依着他走。 月牙儿与木小菜只好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角力,冥王在多次推拒不成之后,只好任凭她靠着自己。 月牙儿赞叹,这竺英真是美到了极点,无论怎么看都好完美,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真是一幅极美的视觉盛宴。 走到竺英的寝宫外,竺英吩咐下人:“把她们都带下去。” 冥王出声道:“那个留下。”指着月牙儿。 竺英顿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月牙儿。只好点头道:“按他说地办。” “冥王,你累了吧。要不要沐浴?” 冥王点了点头,竺英面上一喜。 木小菜被带走了,月牙儿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因为冥王先生要沐浴,她也想好好洗个澡啊这个澡堂真豪华,圆形的大浴池,房内飘荡着红色与白色的轻纱,呃,她很邪恶的想,要是他和竺英在澡池子里燕好的话,哇哈哈哈哈,真是饱眼福啊,热血沸腾。 冥王伸展着双臂,却不见身后的月牙儿为自己宽衣,疑惑的回头望向她,只见她一脸坏笑,呆呆出神呢。 放下手臂,用指碰了碰她的肩头,沉声道:“你在干什么?” 月牙儿恍然回神:“啊!这个,能不能换别人来给你宽衣?” 冥王道:“看不见你,我怕她对你不利。” 月牙儿只好为他解开腰带:“她很厉害吗?” 冥王道:“至少不弱,柳依依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将我的能力封住了,所以我目前对付不了她。” “她好像会武功,我们能逃出去吗?” “因为一些缘由,她保留了她地部分法力,所以,我现在还在想办法。她虽伤不了我,但是你和木小菜却无法抵抗她的伤害。” 月牙儿给他脱得只剩中裤,面对着他无可挑剔的身材脸上很尴尬,转过身去道:“剩下的你自己脱吧。” 呼啦一声水声传来,她才敢转过头去,冥王已经只剩肩头与脑袋露在水面上了,水面漂浮着各色的花瓣,他又是那么的俊美,场面真是香艳到了极致,就像湿了羽翼的恶魔之王。 冥王将头靠在池边,淡淡的吩咐道:“帮我洗头。” 月牙儿只好跪在池边,用手拿起手巾沾了水给他洗头。 他乌黑顺滑的长一沾水,仿佛就变成了紫黑色。月牙儿愕然地望着手中的长,道:“你的头原来不是黑色的?” 冥王闭着眼,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月牙儿只好继续自己的工作,他的很粗,但是质极好,放在水中就像一条黑色蜿蜒的水蛇,有着华丽的曲线。 “竺英跟你有什么恩怨?”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章 冥王中招 今日第二更奉上,求票票与收藏,有什么收什么,呵呵 冥王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好像变成了深蓝色,继而又闭上了。 月牙儿无奈,这个男人的话真是少啊! 她轻柔的洗弄着他的长,这个男人,就连头都是那么的精致,洗了半天,一根都没掉。 突然,门口处铃声一响,竺英已经绕过屏风向他们这走过来了。门上的门帘上缀着小小的银玲,任何人要进入时,都会出响声,警示里面的人有人来了。 月牙儿见她走过来,便站起身来,竺英道:“你下去吧。” 冥王眼睛都没睁,冷冷道:“旁边候着。” 竺英怔了一下,不满的朝她瞪了一眼,挥了挥手,月牙儿便尴尬的退到池子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跪坐着。 竺英跪在冥王的身后,代替了月牙儿的工作,轻柔的梳洗他的:“冥哥哥,你的心里还是不能原谅我。” 冥王不说话,也不理她。竺英也不介意,柔声的道:“我爱你,我求孟婆不要抹去我的记忆,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要每一世都思念你,我投身人世,已经五世了,唉……”幽幽一声轻叹。 白玉一样的柔胰轻柔的为他按摩头部,颤声道:“你又知道我这五世是怎么过的么?即便是我有错,那也都受到了惩罚,还不够么?” 冥王睁开了眼。竺英面上一喜。娇声道:“原本你就是爱我地。然而她出现了。你才移情地。我难道就不会有一点嫉妒之心么?” 冥王地眼睛低垂着。水蒸气在他长翘地睫上。形成了一些细小地水珠挂在上面。这让他地眼睛愈地迷人。 竺英地双颊嫣红。低声道:“我错了。冥哥哥。不论再嫉妒。都不该去伤害他人。我……我五世都没有和任何男人成亲。因为我除你之外。不需要任何人。” 冥王地睫毛眨动了几下。脸上地表情没有原来那么冷了。 竺英站起身来。慢慢地解开外衫。余下雪白地抹胸单裙。她向角落地月牙儿使了个眼色。月牙儿脸上飞红。连忙爬着要起身。 冥王看都没看。便是一掌推出。哗地一溜水花飞击而出。月牙儿被浇了个劈头盖脸。月牙儿甩着水花。恨恨地瞪了冥王一眼。不让她走也不至于要用这个办法吧?本来她就好多天没洗澡。现在湿不湿干不干地。愈地气味难闻了。 竺英怨恨的瞪了一眼角落里的月牙儿,月牙儿苦笑,她这是当哪门子的夹心饼干?这美女明显的要投怀送抱,自己在这里干看着扰人好事,真是倒霉。 竺英咬了咬牙,身子一滑,入了水池。凑近他:“冥哥哥我……” 冥王突然站了起来,月牙儿吓了一跳,好在水深,冥王只是腰部以上露在水面上。竺英连忙从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腰叫道:“不要走,求你!” 月牙儿听着都觉得心碎,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们,老天,让她先找个地洞躲一下,要是真生什么男女大战。她这电灯泡就太煞风景了。 冥王沉声道:“我们之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放手。” 竺英凄凉的摇着头:“不,我不放,我爱你,我爱你!” 冥王的大手要去掰她地手,竺英已经有了动作,玉手挥出,一束白光消失在冥王的背脊中。冥王怒吼了一声。身子踉跄着走了两步。却没能完全爬出水池,倒在了水池里。 月牙儿惊呆了。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愕然的望着倒下地他。冥王已经怒道:“竺英,你会后悔的。” 竺英苦笑道:“不,我不会,我知道你的心里还爱我,只是你放弃不了你的原则。” 冥王气得闭上了眼,他没想到她居然敢对他施法,而他现在的法力,还不及原来的万分之一,无法反抗。 “月牙儿,出去!”冥王大吼一声。 月牙儿吓得回了神,冥王从来都没有这么愤怒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呵斥过她,但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焦急。 月牙儿咬了咬牙,向竺英冲了过去,竺英冷笑一声,手一挥,被一阵无形的气浪击中,她便向后飞跌了出去。 冥王闭了下眼睛,命令道:“月牙儿你出去,快出去!” 月牙儿爬了起来,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冥王在保护她,她只知道这一点。 惊慌的道:“竺英你要把冥王怎么样?” 竺英道:“冥哥哥,你真地失去了法力,我本来还不敢确定,这居然是真的!” 冥王抿着嘴,不说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竺英惊喜道:“冥哥哥,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所以我不能让你恢复法力。” 冥王眉头皱了起来:“你休想!” 竺英笑道:“原来我不敢想,但是,现在就有希望了,你陪我在凡间做一个凡人不是挺好的么?” 月牙儿大急,冥王的能力不恢复,她又怎么能见到张拓? 她大声道:“你要是这么做,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竺英转头向她:“你已经留着没作用了。” 月牙儿吓得退了两步,她要杀她? “原来我怕我控制不了他,所以要拿你做人质,而如今……”她的手高高扬了起来。冥王喝道:“不许伤她!” 竺英望向他,又看了看月牙儿,道:“她是什么人?你要这么护着她。” 冥王冷道:“如果你伤了她,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竺英怔了一下,冥王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她确实犹豫了。 月牙儿冷静下来:“竺英姑娘,强拧的瓜不甜吧?你捆得住他一时,又能捆得住他一世吗?” 冥王睁眼:“月牙儿,出去。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月牙儿淡淡道:“我本就不想**你地事。”说完就甩手出去了,竺英倒也没有阻拦。 冥王闭上眼,竺英跪在他身旁,轻抚他的面颊,喃喃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 “快去保护公主啊,有刺客。冥公子为了保护公主已经受了伤!!”顿时外面人声鼎沸,冥王怔了一下,禁不住笑了,这个月牙儿,他说怎么可能那么老实就出去了呢。 面对着突然冲入浴室的众多人马,竺英愕然,岚清已经当先道:“刺客在哪里?” 竺英脸色不好,道:“跑了。” “来人,把冥公子弄出水池。”岚清连忙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吩咐着下人,将她搂了出去。 月牙儿缩在柱子旁,被竺英一记狠眼煞到。哼。就这点小伎俩,还不入她的眼,竺英的脸色难看。 岚清倒是对她挺和善:“姑娘你去换件衣服吧,小心着凉。” “谢谢王子,我不要紧,倒是怕主子有事情。” 岚清点头:“大夫马上就会过去,放心吧。” 月牙儿连忙跟了那边扛着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冥王,一溜小跑而去,岚清笑了一下。觉得这女孩儿甚是活泼可爱。 冥王被安置在床上,盖上了一层被单。月牙儿连忙凑过去小声道:“你是不是动不了?” 冥王说了声是,月牙儿想了想:“你要是不快点恢复,我们就要糟了。” 冥王好看地眼镜眨巴了一下,道:“有个办法,能让我脱离她的法术。” “什么?” “借你用一用。” 月牙儿捂住心口防备状:“不是吧?” 冥王无奈道:“不是借你身子,要借你地血。” “啊?请问多少毫升?抽血200毫升就要补充营养半个月,你要多少?”不会让她放血至死吧? “没那么严重。” 月牙儿伸出手指一根:“好吧,我豁出去了。说,你要我割几根?” 冥王叹了口气:“快点,你直接割手腕。” 月牙儿蔫了:“非得如此吗?” 冥王面无表情道:“很多仙人会用自己地元神丹养一只灵宠,为的就是在危机时刻救自己。” 灵宠?她是人,不是宠物啊!月牙儿苦着脸,满房间转悠了一下,找到一个烛台,拔掉蜡烛,坐到他地身边。对准了自己地手腕。 她现在知道自杀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了。她原来威胁过李世民说会咬舌自尽,她现在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了。她绝对没那个勇气的。 冥王等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要不要把你的血给我?” 月牙儿抹了抹额头的汗,心下一狠,戳了自己一下,但是没敢下狠劲,只戳破了点皮,已经痛得她龇牙咧嘴的了。 冥王白了她一眼:“你这样连只老鼠都杀不死。” 月牙儿都要哭了:“这是割自己的肉啊!”说完,终于眼睛一闭,用力一扎,可惜的是,因为害怕,闭了眼睛,没能扎中手腕,而是一锥子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啊!”她痛呼出声。 门外地仆人连忙进来看究竟,月牙儿面色平静,笑着对她挥挥手:“请问,大夫什么时候来?”脚下裙子里踩着那根有尖刺的烛台,另一只手捂住血口。 仆人躬身:“应该快了,请再等等。” 她一退出去,月牙儿的泪就流了下来,这下好了,伤口居然刺在了大腿上,怎么给他喝到嘴里? 娘地,痛死她了,她可不想再在自己的臂上扎一次! 冥王道:“真笨!快,竺英快来了。” 他以为她愿意啊?月牙儿尴尬的道:“闭眼,快!” 冥王把眼睛闭上,月牙儿咬牙撩开长裙,跪到床上,用一只手控制好裙子,连换了几个姿势都却无法将大腿上的伤口送到他的嘴上。血浪费了不少,她身痛心也痛,干脆面朝下,趴在他身上,将大腿贴在他的唇上。紧接着她就感受到伤口一疼,他在吮吸。 她的汗大颗的流了下来,痛死她了,老天保佑他再也别受伤了,不然要她割脉取血,还不得害死她? 门外传来竺英的声音,月牙儿吓了一跳:“好了没有?她来了!” 第三卷 唐讽送行 第六章 大闹山寨 门外传来竺英的声音,月牙儿吓了一跳:“好了没有?她来了!” 冥王被她的大腿压得快窒息了,呜呜的道:“好了!” 月牙儿连忙忍痛坐起身来,冥王动了动,大手伸进她的裙子,抚上她的大腿,月牙儿吓了一跳,脸嗵得就红透了,忸怩的道:“你要干什么?!” 冥王还是冷冷的样子:“给你疗伤,主人和灵宠是可以相互疗伤的。” 他的大手好热啊,烫得她想逃走,但是冥王的手向下按了按,不允许她逃走。 月牙儿一眼瞟见他另一只手上的指环,连忙抓住他的大手,要取下那只指环,冥王的手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抿着嘴瞪着她。 月牙儿抢夺失败,瘪了瘪嘴,恨自己太笨,不知道刚才他动不了的时候抢,现在已经抢不到了。 冥王收回了裙下之手,月牙儿突然觉得不疼了。 竺英已经入了门,见月牙儿坐在床边上,身上还有血迹,怔了一下。走到她身边,狐疑的道:“你的腿怎么了?” 月牙儿收到冥王的眼色,连忙弯身去掀裙子,道:“我的腿受了伤了……” 竺英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住了,目光投向她的腿,身后腰部的罩门却被一个冰凉的硬物抵住了。她浑身一僵,冥王的声音已经传来:“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竺英难以置信地道:“不可能。你明明没有法力。为什么能动了?” 冥王冷笑一声。手下使了点力:“你地罩门在我地手下。我若是一下手。你便此生要躺在床上了。” 罩门是每个人都有地。练武之人有罩门。习法之人也有罩门。只不过习法之人地罩门很难判断。/书.道但冥王不是普通地神仙。除了天帝之外。任何人他扫一眼。都知道罩门所在。若不是之前他确实动弹不得。习法之人对于自己地罩门是绝对保护地。又怎会这么大意地露在了他地眼前?而要攻破她地罩门。必须冥王自己地血才行。脑中闪过一念。啊!灵宠? 她忘了。如果冥王有灵宠。他就可以喝灵宠地血解开她地法术。灵宠不是一般仙人能养得起地。没有到一定地道行。更无法养人做灵宠。这个月牙儿。就是他地灵宠!恨恨地望向月牙儿腿上地血迹。她就败在了这个看起来青涩地女子手上。 “你。你真要让我躺在床上一辈子?” 冥王沉吟了一下。道:“我不得不如此。”手下毫不迟疑地刺了下去。 竺英的眼中泪水溢出。她忘了,冥王虽不是个滥杀之人,但却是个绝对冷血的人,对于她,他竟是如此地绝情。 “啊----”她惨叫一声,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她的后腰迸现,瞬间消失了,她倒在了地下。月牙儿望着她脸上扭曲地表情,惊骇欲绝。 冥王抓起叠放在床角的。他原来的衣物,迅穿上,月牙儿望着地上的竺英,骇然的道:“她不会死吧?” 冥王道:“会比死还难过,她的法力,从此不再有了,就是投生到下一世,也不会再有。”有侍卫冲进了房中,冥王大手起落。在其中一个人手中夺下了一柄长刀,果断的横削竖劈,拉着月牙儿冲出了房。 竺英在他们身后嘶声叫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月牙儿被冥王护在怀中,她看见如潮水般的人涌了上来,又被冥王杀退了,然而,冥王身上也挂了彩,有点气喘吁吁。/书.道他眼中冷色顿显。每一刀必定有人要毙命。他的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她听不懂。但是每死一个人。她都仿佛看见有一缕黑气伏在了刀上。 打到后来,尸横遍地,岚清呼喝着叫着,许多举着火把的人飞奔了过来。 冥王冷峻的脸上,犹如寒气罩顶,外加上他的黑在风中飞舞,满身鲜血,就犹如魔鬼临世索命,不可一世。 一时间,人人看了不免心底生寒,他向他们走过去,居然无人敢挡。 当他走过岚清的身边,岚清鼓起勇气举剑,冥王的脸微微一侧,一道森寒的目光扫中他,岚清就仿佛被钉在了地下,无法动弹。冥王并没有施什么法术,但是他浑身上下的那股暴戾之气让人恐惧得无以复加,因为他是人世间生死的主宰者。 冥王继续向前走,所有见过他大展神威地人,都是一脸惊恐害怕的举着剑,不敢上前却又不愿退后。 火把的光芒耀着眼,身旁安静得诡异,木小菜从斜刺里冲了过来,现冥王可怕的神情,也不敢近身。向他们招了招手,率先向她已经摸索清楚地马厩飞纵而去,冥王身形一闪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没入了黑暗。 那些侍卫这才反映过来,高声呼喊了起来。 马厩里的马被小菜尽可能多的砍断了马缰绳,一下子炸了群,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他们跨上了马背,飞奔着冲向大门,木小菜手中一条长索,索端捆着一把长剑,居然舞得呼呼生风,让人不敢近身。马在继续飞奔,木小菜手中的长剑已经钉在了大门上,她身子高拔,呼地一声飞出老远,如猿猴般灵活地向下滑去,打开了大门。冥王过门的时候,伸出手拉住了她地手,用力一甩,木小菜便借力呼的一声反而飞到了他们的前头,跨在了另一匹马背上,身手利落得人人暗暗喝了声彩! 呼喝声与火把的光芒自山上传来,他们急飞奔。冥王的眼睛,在夜里没有丝毫的阻碍,挑着平路顺利下了山。 他们奔跑了很久,转上了官道,不久,晨曦中一个小镇出现在了眼前。他们停了下来,冥王身上多处负伤,月牙儿与木小菜要帮他处理一下。 一行人住了店,也顾不得敌人追不追来的问题了,实在是太疲惫了。月牙儿帮冥王清洗了伤口,边包扎边问道:“要不要我再给你喝点血?” 冥王见她头散乱,揉了揉她的头,道:“不行,要是再喝你的血,你就要倒下了。伤口我可以给你医治,但是,血液我不能帮你补齐。” 精致无比的古铜色肌肤,绝好的腰身,她已经连幻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着快点包完了事。 月牙儿觉得头好痒,浑身都好痒,挠着腿道:“受不了了,我要去洗个澡。” 冥王笑了一下:“我没事,你去吧,洗完大家都先睡一下。” “这里离他们的山寨好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地界,我们是不是赶紧远离好一些?” “先休整一下再说,等木小菜打听消息回来,就知道了。” 月牙儿去找客栈小二,讨得热水在她和小菜的房间里洗了个马虎的澡,衣服早就臭得闻不了了。恰好小菜回来了,敲了门,扔了一套粗布衣裙给她。月牙儿换上了衣服,让小菜也整理一下,自己就抱着衣服去了冥王的房里,冥王正望着自己的那枚指环怔,见了她,又戴在了手指上。 月牙儿将衣服交到他手中,悻悻道:“我不会再抢你的指环了,不用这么防备我。”转身要出房,冥王望着她的背影。 月牙儿叹了口气:“冥王,你老实告诉我,张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冥王许久都没有说话,月牙儿忍住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是不是死了?” 冥王道:“没死。” 月牙儿舒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他没死,我就会一直等他。” 冥王沉声道:“如果他来不了呢?” 月牙儿颤声道:“那就一直等。”走了出去,将门掩上。 冥王怔怔出神,一直等?望向那只指环。 月牙儿疾步走向她与小菜的房间,小菜坐在床上,低头数着银子,见她进来了,道:“我们的钱快用完了。” 月牙儿望着床上两堆铜板,一小堆是付这次店租的,另外一小堆也多数是铜板,只有一小块银子。 “我刚才打听过了,这里不属于他们的地界,有官府的兵镇守着,但是,他们常常会来骚扰这个小镇。还有,听说大唐朝廷,要收服他们,恐怕大军也快来了。” 历史上,李世民率兵东征西讨,该不会这么巧吧?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七章 好人不是写在脸上的 亲们,今日朋友们在家里玩得比较晚,所以更新晚了,但是燕子保证每天两更,今天同时更新了第6,第7章喔,给点票票鼓励一下敬业的某燕吧。 他们美美的睡了一觉,待他们走出房门的时候,现店内杂乱无章,到处都是人在打包,人都跑的差不多了。 木小菜拉住一个奔跑的小二问道:“生了什么事?” “朝廷的几十万大军快要来了,这里将会成为战场,大家都在逃命,待打完了仗,再回来。” 大街上,牛车马车板车上都堆满了东西,人人都在举家逃难。 冥王满脸严肃之色,他现在也是一身布衣,却丝毫都无损他的出众,无论身在何处,他依旧风采不减半分。 月牙儿心情沉重,天界与人间从来都不是分离的,天界的震动会影响人间的和平,又有许多人命即将消逝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了。 “走吧。”冥王沉声道。 他们的马匹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被什么人顺手牵羊给偷走了,于是,他们只好顺着难民队伍,开始步行。 冥王一直都不愿意说话,月牙儿与木小菜也只好默默地跟着。在电视上面看着难民逃难与实际参与进难民的队伍,有着天壤之别,那种沉重与死亡的气息太浓烈了。不断有新的人汇集进来,队伍不断壮大,牛鸣马嘶,与父母失散了的孩童和妇人的哭叫时可耳闻。月牙儿看见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儿被大人绊倒,连忙逆着队伍向那哭喊的孩子走过去,冥王拉住她的手,怕冲散了,也跟了过去,大手一捞,将孩子抱在了怀中。 孩子的小身子不知道哪里被踩疼了。断断续续地哭着,木小菜一时间挤不过来,只好打这手势指指前方一个无人高坡。月牙儿与冥王会意,一起向那个高坡慢慢移动。 孩子地哭声有点哽噎。喉头里面好像有什么液体卡住了。月牙儿担忧地望向冥王。冥王大手放在孩子地胸前摸了摸。道:“肋骨被踩断了两根。恐怕是扎入了肺里。” 月牙儿含着泪。揪着他地衣角。跟着往高坡挤。终于斜穿过了人流。上了高坡。木小菜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看见冥王怀中地孩子面色紫。急问道:“他怎么了?” 冥王将孩子轻轻放在地下。月牙儿没有说话。只是哀求地望着他。冥王地眼睛转向一旁。月牙儿明白了冥王地意思。即便他是冥王。也不能随意干涉人间地生死。这是他身为冥王地原则。 她轻轻地抹去了孩子额头地汗。凄凉地低下头去。这人间地悲剧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冥王看了看她苍白地脸。叹了口气。将手伸至孩子地胸前。轻轻抚摸着。不一会儿。他地汗就出来了。月牙儿感激地望着他。知道要现在没有恢复能力地他施法救人。是一件极难为地事。 冥王地眸子开始散出一种金色微光。月牙儿挡住了身后木小菜地视线。用帕子轻轻地为他擦额头地汗滴。冥王地手渐渐抚向孩子地脖颈。那孩子面色变得正常了起来。呼吸间也没有了喉间地痰音。 冥王哼了一声。道:“这孩子怎么办?” 月牙儿感激得对他笑了一下:“对不起,我老是给你添麻烦。” 冥王的眸子不自然的转向一旁。道:“他的母亲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们不能带着个孩子上路。” 孩子坐起身来,又顺畅的哭了起来,木小菜道:“人群走得不快,孩子的娘恐怕也在找他,走不了多远,我们带他站到那辆牛车上去,好让他娘看见他。”说着,指着前方不远处。一辆高高堆积着物品地牛车。果然是个很醒目的位置。 月牙儿点头:“那要赶快,不然走散久了就真的难找了。” 木小菜果断的道:“你们要注意看着我。不要跟我失散了,如果真的失散了,我就回到这个山坡上来。 她抱起孩子,飞身纵起,衣袂飞扬声响起,脚下几个起落,已经扑向那个早已看中的牛车顶部。 月牙儿扶住看上去一脸疲惫的冥王,冥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木小菜稳住身子,将孩子举起,大吼一声:“是谁丢的孩子?” 混乱的人群顿时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她,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不少地人在低头走路,没有现她。 木小菜对车下的人大声道:“各位乡亲帮帮忙,孩子走散了,请帮我一起喊:谁丢了孩子!” 这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顿时有几个人边走边稀稀拉拉的帮忙齐喊这句话。她怀中的孩子停止了哭声,知道是好心人在帮忙找妈妈了。 越来越多的人声参加了进来,于是,一阵阵整齐的喊声响起:“谁丢了孩子!”这战争中的一幕帮孩子寻亲感动了很多的妇女,也跟着边走边喊。 木小菜将孩子举高,稳稳站在车上,后来,月牙儿跟她说,她那时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因为,她感动了所有人。 孩子地母亲终于看见了牛车上醒目地木小菜与孩子,行进中的人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给孩子地母亲向孩子靠近。 木小菜跳下车,将孩子送进了痛哭着的母亲怀抱,并且护着她走了一小段路,以防他们绊倒。 日暮时,人群在一个山谷中停止了前进。 木小菜将两个烧饼分给他们,月牙儿又撕了半个给冥王:“你是男人,要吃饱点才能保护我们。” 冥王望着她,不接。 月牙儿柔声道:“今天你累坏了,将就点多吃点,以后好了,你要吃什么,我都让小菜给你做好不好?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冥王迷人的眼睛眨了眨,月牙儿将饼塞进他的手中。自己先吃了起来,边吃边笑道:“像你这么挑食的家伙,现在遇到了没东西吃的情况,真是个很好的锻炼啊!”她要好好对待冥王,因为他其实是一个那么好的人呢!他的心一点都不像他的外表那么冷漠,他的心很柔软。柔软得她有点心疼…… 唉,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心疼,可能是因为他过于严峻地外表,一向冷漠,所以一旦做出一点点温情的事情,别人就会觉得反差很大,产生更大的心理震动吧。 偷眼看了他一下,现他居然没有抱怨,而是老实的吃着冷硬的大饼。她的心里又是一酸。这个骄傲地男人,平素都是养尊处优的,现在要这么过日子。是有点看着心酸。 如果是昭彻在这里呢?那个顽皮不正经的家伙天塌下来都是笑嘻嘻的,肯定有一百种法子过得舒服。 她神情黯然了,昭彻,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与他之间的掐斗,其实更像是铁哥们之间的一种交情。虽然这个家伙的嘴巴说话难听些,人生观她恶心一些,但是却是个很照顾她的人。任她赖皮,任她抱怨。任她使性子。他总是说话来刺激她,可能也是他照顾她情绪的一种特殊方式。 她遇见了很多人,除了柳依依之外,他们每一个都是好人。但也正因为他们好,所以她愈觉得自己好无能,她除了能给人添麻烦,谁也帮不上。 木小菜在地下铺上了两床毯子,地少人多,他们今晚也要挤挤了。 人们地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月牙儿躺在木小菜的旁边,望着满天的星斗。 冥王坐在火堆地旁边,月牙儿望着他的俊容,道:“为什么选了我?” 冥王望着热烈的火堆出神,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但是月牙儿知道他肯定听见了。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冥王才道:“你灵魂的颜色和她好相似。” 灵魂的颜色?月牙儿头一次听说,灵魂还会有颜色的。 “我的是什么颜色?” 他沉吟了一下:“不太好形容。就是很美丽却又很圣洁的一种混合色。” “啊。我真幸运,能与她地颜色相似。她肯定是位很特别的人?” 冥王脸上的表情怔了一下,望向她,见火光下的她笑得灿烂无比,又收回目光,嗯了一声。 月牙儿暗中遗憾了一声,冥王太精了,他不想说的话,怎么引都引不出来。 “谢谢你给了我幸福的机会。” 冥王不解的望向她:“你跟他相处的时间不算久。” 月牙儿羞涩的笑了一下,道:“是,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好奇怪,一旦有了,它就会自己芽生长,完全不由人控制,等你一觉醒来,它已经是参天大树了。” 冥王拨了拨火堆,没有插嘴地意思。 “他真……我还真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他是绝美的,第一眼我就被他吸引住了。呵呵,女人也是好色的呢,我也算是好色吧?看见他的眼睛就控制不住会心跳,老想着,他是我的就好了!” 冥王的唇勾了一下:“你果然很好色。” 月牙儿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他就像天使一样,男人看了都要动心,何况我是女人?” 她觉得冥王是个可信之人,加上将来还需要他的帮助,她就有点口无忌惮了。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我觉得我们比任何情侣都要幸福,我记得每一个我们相处的细节喔!我们……呵呵,反正就是在一起就美得冒泡。” 冥王浓黑地眉毛拢了一下:“美得冒泡?”很通俗易懂。 月牙儿红着脸道:“我遇到他之前没真正谈过恋爱地,原来能有个人让自己倾情去爱,是那么的幸福。” 冥王呆呆地出神,能有个人让自己倾情去爱?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八章 陈府的变故 今天只更新一章,时间太紧,没能码出第二更,呵呵。 月牙儿的睡颜很安详,火光下,她的安详有时候会被密集的蚊虫干扰,她轻蹙起的眉,撅起的红唇,让他的眉微微拢了一下。于是,他挪了挪身体,坐到她的身旁,于是蚊虫散去,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在人间居然还要做一个女人的蚊香。 上次她觉他可以蚊虫不近身之后,曾经揪住他,向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了嗅,奇怪的自言自语:没有什么异味啊!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像一盘蚊香? 他是冥王,突破时空的界限对他本人来说并不困难,她身处的现代社会,是个很繁华的时代,去喝两杯陈年佳酿是经常的事,男女之间的防备没有那么厉害,所以,对于对她的亲近,他虽不太习惯,但也能理解。 她很依赖他,看不见他的时候她紧张忐忑的表情,让他似乎硬不起心肠来那么干脆的离开,他的离开对于她来说,似乎是个巨大的打击。她像小狗般的讨好他,非但不使得他讨厌,反而有点男人的骄傲。 因为他的靠近,她的睡颜重新恢复了平静,他也舒了口气。月牙儿突然音高不稳的说了句:“加油!” 冥王怔了怔,她又在做梦了?她似乎很喜欢梦,每次小菜问她为什么那么高兴的时候,她都会一脸开心的说因为做梦了。 木小菜躺着,难以入睡,手中摩挲着那一小瓶解药。他们身处相对高一些的地势,视野比较开阔,只有很少的人坐着,大部分都睡下了。 自从遇见了月牙儿,她才头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尊重的滋味。月牙儿率真,平时没有什么心机,但只要遇到大事,她的心机就显露了出来。总能化险为夷,真是个奇怪的人啊。还有,冥王,他真是个奇特的人,一个让人无法形容的人,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地时候。他那凛冽的气势,让她差点跪下去,他好像有种无形的魔力,让人甘愿俯称臣。 即便是在这么混乱的时候,一身布衣的冥王依旧招徕了一路的目光与注视,他天生就是与众不同地人书.道就像一颗耀眼的明珠,突然遗落在了砂砾间,醒目又让人无法逼视。就像现在,他仅仅是静静的坐着不动。他们近旁的人们,多少都会不自觉地目光瞟向他。 星星点点的火光旁,坐着零零散散的男人。那是为了保护一家人的当家人,守护着妻儿。这个艰难的夜晚,为数众多的百姓,人人都有自己地心事吧? 清晨。当薄雾飘荡在地表地时候。人们已经开始醒来。仓促地吃了点东西。就一批批地接着上路了。 月牙儿地衣服都被露水弄得有点半湿了。好在气温不低。所以只是有点粘糊而已。她问小菜:“你现在还知道陈宝宝家地方向吗?” 木小菜摇了摇头。道:“你们先等等。我去问问再说。” 月牙儿回头。只见冥王严肃地盯着天色。于是也抬头看了看天。却见天上除了几抹如搏纱般地云外。就是晴空朗朗。 “看什么呢?” “山地那头。天色有异状。” 月牙儿顺着他指的方向,使劲的瞧了瞧:“没看出来。” 冥王望着她:“你要是能看出来。母猪也要上树了。”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向山坡下走去,迎上了问路回来的木小菜。 这句话算是羞辱她还是玩笑话?算了,自动过滤到玩笑话,挥粗神经地好处,跟了过去。 “我们要去陈宝宝家的话,就要在过了这个山头跟流民门分道扬镳了。”木小菜指了一个方向。 月牙儿道:“那就走吧,啊,冥公子,我们中午有肉吃吗?” 冥王脚步大。一步顶她两步:“你不是说不可造杀孽吗?” 月牙儿抢了几步。勉强跟上他:“昨天才吃了烧饼,肚里没油书道你不饿吗?” 冥王眉毛扬了扬:“杀孽都要算我头上,那我还是忍忍吧。” 木小菜在他们身后捂着嘴笑了。 月牙儿想了想,道:“那算我头上吧。” 冥王斜着眼:“真的?” 月牙儿认真地想了一下:“这样的事情,严不严重?会不会下辈子变猪变狗什么的还债?” 冥王道:“因果循环,猪狗不至于,但是也是有既定的处罚的。” 咬了咬指甲,月牙儿还是觉得馋肉:“肉还是要吃的,以后都吃人家杀好的猪肉就好了。” 木小菜笑道:“算我头上吧,最好我多攒点,然后下辈子我就不用变人了。” 冥王对此却不是开玩笑地,因为他是这个领域的人:“你下辈子恐怕还是人。” 月牙儿连忙呵呵一笑,道:“走吧走吧,人都要走光了,肉先吃,算谁头上的事以后再说吧。” 林间,月牙儿拉着冥王的衣角,像做贼一样左看看右看看。 冥王道:“你这是做贼还是打猎?” 月牙儿很认真:“既然要打猎,就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然吓跑了猎物。” “哦,这方圆一公里之内除了有几只小松鼠,没有其他猎物。”长指指了指树上,两只跳跃的松鼠,活泼可爱。 “啊?是不是因为大批的人类进入了这里,所以都吓跑了?”直起了身子。 冥王点头:“动物对于灾难比人更敏感。” “那我们是没肉吃了?” 冥王掏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器物,大小不过两指。 “这是什么?” 冥王没有回答,将那器物凑到唇边,呜呜的声音传了出来,既不尖利声音也不大,但有种很深远的感觉,风吹树叶,树木轻摇,这个呜呜声就被树叶地哗哗声遮盖掉了。 不一会儿,只听见树丛里响了一下。两只兔子向他们靠近,跃出了树丛。冥王收起那奇特地器物,两眼盯着不远处的两只兔子看了一会儿,那两只兔子便伏下了身子,耳朵都垂了下来。 月牙儿惊愕地看着冥王走过去拎起兔耳朵,就这样简单的将两只兔子拎在了手中。 “你。你打猎就这么简单?” 冥王道:“它们被我征用,是他们的福气。” “天底下还有这样地福气?被人吃了,还要感激你的?” 冥王道:“它们自然能得到我给他们的好处。” 至于是什么好处,月牙儿问了多次,冥王都不肯再说了。 好吧,好吧,可能是属于天机不可泄漏等等原因,也许是下辈让它们变人吧。月牙儿放弃了追问,可是这顿兔肉吃的她好别扭。 木小菜问她:“做得不好吃吗?” 月牙儿干笑了一下:“你做得东西还有不好吃的吗?” 只是她怎么想着它们下辈子会变人就觉得现在手里吃的是人肉?好恶心啊!她再也不要跟冥王去打猎了。给她什么就吃什么。 冥王地唇角勾了一下,安然的吃着。 终于走到了有人家的地界了,是一个山间的小村落。冥王按照他们的要求。还是带着斗笠。 他们跟农家讨了两只鸡和一些面粉,就又接着赶路了,因为陈宝宝的婚期不远了,他们不能太磨蹭了。 金漆的匾牌上裂痕累累,大门破败,月牙儿大吃了一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小菜已经飞身纵入了府邸,冥王四下打量着。 “生了什么事?”月牙儿惊叫道。 木小菜来势很快。已经飞奔了过来:“凤仪,里面死了不少人!但是我看了,没有陈宝宝他们!” 月牙儿焦急的转向冥王,冥王四下走动了一下,沉声道:“有过厮杀,但是有一女一男被抓走了。” “那女子是不是圆脸庞,男子很高大,长得像蒙恬?”月牙儿更急了,到底是什么人将他们给抓了去?怎么会突然起了这么大的变故? 冥王点了点头:“还有众多地妇孺。” 月牙儿颓然坐到大门旁的门石上:“小菜。你去街上打听一下情况。” 木小菜应声而去。 冥王走到她的身旁,道:“人各有命。” 月牙儿摇了摇头:“冥王,你知道我最难过地是什么么?” 冥王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月牙儿凄凉的道:“有心无力。特别是自己关心的人出了事,而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只是个凡人。”冥王淡淡道。 “正因为我是凡人,没有神的能力,所以我有时候知道事情的前景时,会为了人家担忧,虽然我知道这是命。我还是会难过不忍。扶苏是这样。李建成也是这样,现在陈宝宝和蒙锐又不平安了。又有时候我很羡慕你。有时候我又很可怜你。” “可怜我?”冥王讶异的扬眉。 月牙儿无力的点头:“我觉得,像你这样执掌生死一点都不好,因为人心总归不是石头,你也难免会有为难心软的时候吧?但是那个时候,你即便是看见了不平地事,可怜的人,也不能出手去挽救他。” 冥王默然,脸色没有起伏,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因为我救下了那个受伤的孩子,是不是违背了你的原则?” 冥王不语。“谢谢你,所以我不会再哀求你为我再救什么人,因为,你有你的职责。”他当时看着那个孩子受伤的时候,眼中闪过的不忍,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便知道,冥王,远不是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九章 找到陈宝宝 今天第一个更奉上,求票求票!! 木小菜已经打听出了陈宝宝他们被捕的具体情况。 陈家大人是前朝隋帝的重要官员,但这个陈大人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有自己的抱负,要自立为王,而李渊现在最忌惮的就是分裂割据时局不稳。 李渊要招降,陈大人一点都不领情,要求是除非给他分封王位,于是结果就被杀的片甲不留,外加家破人亡,但念及多年的情谊,李渊还是网开一面,没有杀光他全家,而是流放了所有人。 流放这个词,在历史古籍中很常见,意味着很多人将成为奴隶被买卖或者流放到边疆去渡过凄凉的一生。 月牙儿苍白着脸,决定要跟上这支流放队伍,将陈宝宝劫走。蒙锐也在其中,他肯定是受了伤,不然就不会被抓住,因为以他的个性,肯定是早就带着陈宝宝远走高飞了,而不会被抓住了。 陈宝宝,这个原来与李家公子们交好的姑娘,如今却与李家结下了如此之深的仇恨。她整个少女时期的初恋,可以说全部给了李世民,而如今,她又是如何的痛苦? 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好在犯人是没有马骑的,所以他们要赶上队伍应该不难。 一路上,月牙儿只是咬牙赶路,一语不,而木小菜与冥王本就不是多话之人。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他们看见了管道上踉跄行走着的流放队伍。 月牙儿看了一眼木小菜,木小菜凝神望去,不一会儿指着队伍最前面不**形的一个女子道:“那是陈宝宝。” 月牙儿的眼眶湿润了,因为她看见有人在用鞭子抽打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她正在反复哭喊着一句话:“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他我就自己会走!” 士兵呼喝着道:“快走!耽误了行程打死你!” “官爷!求求你!让我看看他好不好?求求你了……”哭得跪在地下直磕头。磕得血都出来了书道 那形象委琐地几个士兵大笑了起来。大声道:“行啊。你伺候好老子。老子就给你看看你地情郎。”这句话引来了更多地士兵狂笑。 月牙儿用目光在队伍中疯狂地搜寻着蒙锐。只见有两架囚车。里面囚着两个瘦而狼狈地男子。其中一个大吼:“宝宝!不要求这些卑鄙小人!” 月牙儿吃了一惊。这沙哑愤怒地声音是蒙锐地!凝神望去。只见他地肩头琵琶骨处被两条铁索对穿。血已经变成了红黑色。另一辆囚车上还有个男子。也消瘦得没了人形。 那士兵面目狰狞地向蒙锐走过去。手中地鞭子高高扬起。对准他地头就猛抽一顿。陈宝宝尖利地哭叫:“不要打他。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她身边地一个士兵将她往队伍外拉。 一个兵阻止道:“上头有令,不能为难了这小姐。” 另一个士兵道:“管他娘的,先上了这小娘们,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到咱!” 木小菜听得手都抖了起来。愤怒的道:“月牙儿,你说怎么办?” 月牙儿恨恨的道:“那还用说吗?”当啷一声,先拔出了木小菜腰间的剑。转头红着眼,对冥王道:“都算我的头上。”飞奔下去。 她不是没有武功,只是这个身体没有受到过武术的训练,没有那么灵活而已,就像一个会骑自行车地人,十年不骑了,不知道还灵不灵光一样。如今,她突然觉得,在这关键时刻。月牙儿所有的武术口诀都在脑中迸,不泄出来她就要死掉了。 木小菜大喝一声,向队伍直冲了过去。 月牙儿跟在她的身后,飞掠而去,先直扑向那两个将陈宝宝身子压在地下地士兵。木小菜的两块石头风声飞响,已经先她一步打向两个士兵的要害,那两个士兵惨叫着飞跌了出去。 月牙儿手起剑落!她是个现代人,知道人命的重要,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过杀人的**。这些人,卑鄙得死一千次都不够!当她的剑落下,那飞溅起来的鲜血,让她感觉浑身一震,就像内心里的一个恶魔被压抑了千万年,终于等到了释放的一天。 她脑中地所有招数都疯狂的涌了出来,她要杀!要杀光他们!!士兵们被她们这一突袭,怔了一下,马上开始展开反击。囚犯队伍开始混乱了起来。有人尖叫,有人大哭。 陈宝宝愕然的望着眼前疯狂了一般的月牙儿。她苍白的脸上那种愤怒与凌厉,让她惊呆了。这,这是月牙儿吗?她所认识的,善良而柔和的月牙儿?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这么愤怒是为了她?平时那么看重人命的月牙儿? 月牙儿地招数如行云流水般的舞了出来,咬着唇,将剑送入那些士兵的胸腹,她从不知道,杀人也能给人带来如此痛快地感觉。 这些士兵的武功并不高,人数也才十几个人,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月牙儿飞纵起落,大吼一声:“小菜,一个也不许给我放走了!!” 木小菜大声应了一声,其中两个领头的副将比较顽强,武功也相对好一些,月牙儿一个斜刺落空,左肋就被剌开了一道口子,献血淋漓,但是她已经愤怒得仿佛没了知觉一般,只是疯狂的进攻,她恨这些没有人性的人! 身子一个旋转,脚攻下肋,踢中了那副将的胸口,男人地体力好,只后退了一步,就稳住了身子,怒吼一声又是一剑寒光凛凛向她扫来。眼看她就要胸前中剑,陈宝宝惊叫一声:“月牙儿小心!” 冥王已经出手,那副将手中地剑被震了开去,愕然的望着一脸煞气地冥王。冥王凛冽的气场瞬间席卷了天地,那副将惊骇得直往后退,冥王的冰眸盯住他,犹如地狱恶魔。副将脚下一软,跪了下来。 陈宝宝跪着爬到月牙儿的脚边,哭道:“月牙儿,是你,真的是你来了!”两人抱作一团。 木小菜一直都没有去解救囚车里的蒙锐,因为月牙儿说地是。不能放过一个人!她专注于自己眼前的敌人,却突然间现,与她为敌的士兵都满脸惊骇的望着一个方向,原本嘈杂的身边也寂静无声了。她转头,看见冥王黑飞舞,满脸寒色的盯着他们,冰眸蓝得如天空般深不可测,沉声道:“不想死地可以走了。” 几下咣当之声响起,剩余的这几个士兵刀剑跌在地下。齐了声喊,连跌带爬的跑了开去。 囚犯的队伍也静静的过了一会儿,才爆出震天的呼声:“谢谢天神救命之恩!” 许多的妇孺跪地痛哭谢着:“谢谢大恩人救命之恩!” 木小菜跳入队伍。用抢来的剑舞出一团寒光,将绳索斩断,又去协助那些人将腿间的脚镣用大石砸断,这才放任他们之间互救。 她觉,忘了找头目要钥匙了,于是对蒙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没有钥匙,你等一下啊!” 蒙锐也咧着满是血的嘴笑了一下:“谢谢!” 木小菜低下头去,使劲的用剑劈砍木条。 月牙儿抱着哭得肝肠寸断地陈宝宝,流着泪解开她手脚上的绳索:“好了。宝宝,好了。”安慰的拍着她的背部。 冥王摁住她的肩头:“过来,我给你疗伤。” 陈宝宝连忙放开她:“月牙儿,你受伤了,快去包扎一下!” 冥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月牙儿触动了伤口,倒吸了口气,呼痛。陈宝宝跌跌撞撞的去囚车旁,扒着栏杆看了看蒙锐的情况。又去看她哥哥怎么样了。 冥王走到远一些的高草丛中,挡住了他人的视线,伸手去解她地衣服。 月牙儿轻呼一声痛,脸红红的握住了他的大手。 “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叫痛?”冥王冷冷的爆了句,拍开她的手,继续给她解衣服。 月牙儿脸红透了:“我,我……”天哪,上次是大腿。这次是肋下。伤得真不是地方,太窘了。她握着拳。光着上身绷着,紧闭着眼睛,就当是男大夫在医院给自己看病就好了。 她的血流了不少,衣服湿了大片,她开始觉得有点手脚冰凉了。 冥王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去,将嘴对上了她的伤口。她吃了一惊:“啊,我流这么多血你还要吸我的血?” “别废话!”冷冷地,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肋下传来。 她痛得满头大汗,从来都没受过如此重的伤,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抬起了头,将她的两只手腕一起给抓在了一只大手中,月牙儿不解,呆呆望着他因染上了她鲜血而艳红的唇,好漂亮。呃,她真变态。 肋下传来如火炙般的剧痛,她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身子想往后缩,现是硬硬地地面,就下意识左右地扭动,想摆脱他的大手。冥王额上地汗迸了出来:“别动!”紧紧捏着她挣扎的双手。 “唔,痛死我了,痛死了……”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冥王道:“大热天的,伤口放着会炎。”简短的说明之后又是一语不,任月牙儿哭叫身子因为疼痛而痉挛。 月牙儿痛得实在受不了了,看见眼前的手,就一口咬了下去。冥王闷哼了一声,任她咬,就是不放开她。 终于,两人都浑身大汗淋淋,冥王放开了她,坐到一旁,长舒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被她咬伤的手背,又叹了口气。 月牙儿浑身被汗水浸透了,无力的坐起,检视伤口,见自己雪白的胸之下肋下除了血迹以外,皮肤已经完好如初了。她松了口气,一扭头,现冥王居然盯着自己鼓掌的柔软,尴尬得立时转身背对着他,掩上了衣服。心跳如鼓。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十章 求助李世民 今天第二更了哦,求推荐与收藏 月牙儿浑身被汗水浸透了,无力的坐起,检视伤口,见自己雪白的胸之下肋下除了血迹以外,皮肤已经完好如初了。她松了口气,一扭头,现冥王居然盯着自己鼓掌的柔软,尴尬得立时转身背对着他,掩上了衣服。心跳如鼓。 冥王的眼睛也转向一边,月牙儿结结巴巴的道:“对不起,咬伤了你的手。”已经扫过了他大手上的几个青紫的牙印子。 冥王没有说话,弯腰想站起来,却没了力气。 月牙儿将衣服整理好,肋下开了个大口子不好看,又撕了布条随意的困扎了一下了事。她勉强站了起来,现脚下没力,头也晕,估计是痛得太过了导致的。 “你能起得来吗?我扶你吧。”见他一脸疲惫,月牙儿好心的道。 冥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自己再次弓着身子要站起来,月牙儿将手伸到他的腋下,两颗头碰在了一起。 两人同时怔了一下,月牙儿连忙松了手,站开一点,道:“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抛下他一人,走出了草丛。 囚车旁,陈宝宝流着泪,将哥哥扶下了囚车,她哥哥的伤比较重,浑身都是青紫,鞭痕累累,还有几道大的伤口。木小菜也将蒙锐给扶下了车,坐在地下,蒙锐看着陈宝宝痛苦的表情,心疼的道:“下菜,帮个忙好吗?去帮宝宝看看她哥哥怎么样了,他的伤也需要处理。” “你的伤……” “我还撑的住,陈大哥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你先去看看他。” 木小菜走过去。拍了拍陈宝宝地肩头。陈宝宝止住泪:“他。他好像没有知觉了。” 木小菜很快地检查了一遍:“失血过多了。脉搏微弱。我们先给他包扎好伤口。先把血止住再说。”陈宝宝点头。 陈宝宝走向蒙锐。心痛地看着他肩头对穿了地琵琶骨。又难过得流下了泪水。蒙锐地武功高。他们怕他逃走。就穿了他地琵琶骨。而大哥是开始就受了伤地。书道】 蒙锐勉强笑了一下:“我还好。别哭。一切会好起来地。” 陈宝宝点了点头。泪水颗颗滴落:“嗯。月牙儿来了。一切都会好地。” 月牙儿走过来。身上血迹斑斑。蒙锐吃了一惊。虚弱地道:“月牙儿。你。伤得重么?” 月牙儿道:“我没事,倒是你,待会儿我们要想办法给你取出铁链,你能扛地住吗?” 蒙锐惨笑了一下:“我行。”陈宝宝哭得更凶了。 月牙儿蹲下去:“宝宝,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保证,嗯?” 陈宝宝哭着道:“你怎么突然会来?如果你没来,那我们就只能黄泉相见了。” 月牙儿为她擦了擦脏乎乎的脸。柔声道:“朋友有难,我怎么会不来?” 陈宝宝一把抱住她:“我什么都没有了,爹爹死了,娘前天也死在路上了,哥哥现在生死未卜,我……” 这时,那些一起的家丁仆人都摆脱了绳索铁链,三三两两的来到她身前跪拜,有的默默地磕了头就转身走了。有的哭着道:“小姐公子保重!”也走了,不一会儿,就走光了。 陈家破败,他们也只能离开各自回家乡了,陈宝宝看着他们远走,身子有点摇晃,富贵转眼成烟云。 一行人怕被官衙追捕,也不敢回陈府,只好走到了一个小镇子悄悄的住了。 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之后。所有的钱还付不起大家地医药费。冥王为了给她疗伤,身体也比较虚弱了。她不许他再动用法力。面对月牙儿强硬的这不许,那不许的限定,冥王没有来由地心底升起一股温暖。 木小菜愁眉苦脸的道:“怎么办?” 月牙儿道:“李世民的军队是不是离这里不远?” 木小菜点了点头:“去一趟也要半天吧。※月牙儿叹了口气:“想不到还是要去见他,我自己一个人去。” “冥公子怎么办?他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去的。” “先不告诉他,我去去就回,这些钱我先找匹马。” 镇子里没几匹马,都被军队征去用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匹瘦弱的马,还贵得要命,一番讨价还价,终于给买了下来。 冥王这次给她疗伤确实消耗太大,所以在住所内自己疗伤,月牙儿借口说要去办点事,冥王的冰眸凝视了她一会儿,月牙儿表面极其镇定。 “我会让小菜好好给看着门的,你就放心的疗伤吧,我要跟她分头行动,才能找齐蒙锐他们疗伤的药草。” 冥王不疑有它,这些天奔波,他都没有时间疗伤,现在局势混乱,他需要尽快地恢复法力才行。 “要不要我给你喝点血?” 冥王摇头,于是月牙儿去了木小菜那里,把自己做了男子装束。黑高高挽起一个髻,黑色地头巾裹住,灰褐色的布衣,深黑束腰,变成了一个小个子青年,又在脸上用地上的灰给抹了抹。 木小菜担心的道:“还是我跟你去吧。” 月牙儿道:“扔下这么多的伤病员?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好了,我也有自保的武功。” “你那点自保的武功,要是一次碰到三个人就……” “我会跑的,我打不过就溜,你放心吧。” 这匹可怜的瘦马被她抽打得快断气了,这才接近了李世民地军营。她想着该怎么见到他,原来是他粘着她,想甩甩不脱,而如今是她要去见这个军队的最高领,哪有那么容易?恐怕还没见到他就被当作奸细给杀掉了。 她看见军营用木头临时搭建起来的木门与眺望楼,到处都是守卫森严的巡逻士兵。犯愁啊,李世民。是我自己嚷着要走的,如今又这么厚着脸皮来找你,真是…… 她开始想象见到他要怎么说 情景一:她牛的伸出手掌道:“李世民,把钱拿出来,千八百两就够了。”李世民让两民士兵抬了个箱子进来,箱盖一开。银子耀眼的白光让她眼睛都睁不开,她开始流着口水奸笑。 情景二:李世民谄媚地捧出一叠银票:“凤仪,请笑纳,欢迎再来!”嘿哈哈哈哈,她夺过银票塞入怀中长笑离去。 呃,要是他不给怎么办? 情景三浮现:一柄长刀架在李世民的脖子上,她在他地身后露出恶狠狠地表情:“娘的,以前你沾姑娘我那么多便宜,还不得给点门票费?” 李世民干笑。往空中撒了把银票:“是!是!”她就在银票雨中滋润地狂笑。 瞎想了一通,她焦急地在原地跺脚:“真有闲情雅致,快点想办法!” 突然。她眼前一亮,好,奸细就奸细! 军营门前,一个男子被一匹瘦马驮到门前,她嘶哑的喘息着道:“我是来报信的……”然后就昏了过去。 “大帅,大帅!有个男人昏倒在军营门前!说是来报信的!”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报什么信?” 士兵回话道:“他手里有块布,上面用血写着,月牙儿重兵来犯我军北部,我等不敢轻易处理。还请您亲自查办。” 李世民一听,月牙儿三个字,就怔住了:“上面写着月牙儿重兵来犯我军北部?” 那士兵见大帅脸色凝重,不敢疏忽,朗声道:“是的。” 李世民脸色一沉,道:“带他来见我。” 不一会儿,月牙儿就被人带进帐来了,双手被捆扎在身后。 李世民看也不看她,低头翻阅着案卷。淡淡道:“你的军情从何而来?” 月牙儿看了看左右的人,道:“我……大帅,是我。” 李世民眉毛都不抬:“我问的是你的军情从何而来,如果不说,就棍棒伺候。” 月牙儿咬了咬唇:“我瞎写地。” “谎报军情,该当何罪?”李世民严厉的道。 她身旁的士兵朗声道:“谎报军情,打八十大板。” 月牙儿吃了一惊,大声道:“我不是来报军情地,我是来见你的。我是赵凤仪啊!” 李世民抬起眼睛。平静的看了她一会儿,道:“你明明就是个男人。” 月牙儿这才知道他故意的。委屈的瘪了瘪嘴:“你认出了我,怎么又说不认识我?” 李世民沉声道:“来人!”手比划了一下。 月牙儿就被拖了出去,她惊叫了一声,双脚踢动,他要杀了她? 那两个士兵将她拖至水槽出,哗啦一声就将她的头没入了水槽。这个水槽建得比较大,是营地马匹的饮水供水槽。 她没有防备,咕嘟一声喝了几口水。 那两个士兵好像只想将她的脸洗干净,只是将她用水泡了一下就提了起来,又是哗啦一声水响,她的头出了水面,咳呛声中,她地衣服也湿掉了大半。 他们不等她回过神来,就将她扔进了大帐,李世民挥了挥手,他们就退了出去。 月牙儿咳呛声还没停止,脸都咳红了。 李世民捏住她的下巴,道:“是你。” 月牙儿气愤的挣扎:“你故意整我的,要看我的脸擦就行了,干吗要我喝水?” 李世民眼神一凝:“为什么回来找我。” 她是不是脑子撞坏了,居然想到要来跟这个腹黑男求助!月牙儿头散乱,甩了甩头上的水,李世民将她头上的头巾扯掉,她一头浓密乌黑的湿就批泻了下来。 月牙儿气得喝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放开我。” 李世民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十一章 求助失败 今日第一更,晚23点还会第二更,谢谢!! 月牙儿气得喝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放开我。” 李世民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月牙儿瞪着他:“那你要干什么?杀了我?” 李世民把她打横抱起,将她放在长案上,大手一扫,将案上的卷轴都扫到了地下。 月牙儿惊骇道:“你、你要干什么?” 李世民道:“你日日夜夜的折磨着我,我要你还给我!” 他在说什么废话?什么日日夜夜的折磨他?她什么时候干过对不起的的事了?除了为他好绑架了他一回。 他的唇罩上了她的,她呜呜的摇着头,他的手已经游进了她的前襟,衣衫凌乱。 “不要,你说了不会碰我的!” “所以你放心的来了?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你来找我做什么?说不说?” 他在气什么?她怎么就不懂了。明明是他给她喝了一肚子地水。怎么他反而这么地生气? “说还是不说?” “我来跟你借钱。就是这样!” 李世民大手抚上她地面颊。柔声道:“借钱?为了谁?为了那个黑衣男人么?” 月牙儿睁大眼。他在吃醋?他以为她是为了冥王来地。所以才这么折腾她? 他从新吻上她地唇。喃喃道:“他比我温柔吗?”这次地吻是柔和地。**着她。他好想她。每次他幻想着她跟那个手下说地黑衣男人在一起地时候他就要狂。 她的手还被反绑着,怎么都挣不开,她紧张的不想激怒他:“世民,我不是为他来的,我是为了宝宝和蒙锐来的。” “嗯,他们怎么了?”他地舔吻转向她的耳垂。张口含住了她可爱肉肉的耳垂,满意地听到了她一声惊喘。 “他们,他们受伤了,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对付了陈家。”月牙儿忍住心头的悸动。 “那又怎么样?”李世民的吻轻轻的落在她地脖子上。 她痒得缩着脖子道:“你明知故问,他们被流放了,我把陈宝宝救出来了。” “你胆子不小。敢劫朝廷的重犯。”唇加重了力量,月牙儿啊的一声往旁边闪。 “李世民,我不信你对陈家没有感情,你和宝宝以及她的大哥是自小到大的朋友不是吗?” “当朋友背叛你时,他还是朋友吗?”冷冷的一句。 “你不能这么说,他们并不想跟你作对,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正因为网开一面这才流放的,陈家势大,是个隐患。”淡淡的语气。 她忘了。李世民是个冷静的政治家,他连自己地父亲都能逼退成太上皇,又何况是朋友的身份?现在为父亲扫除敌人。也就是为将来自己的江山巩固基础,这本来就是同一件事。 见她不再说话,李世民逼视她:“你在恨我吗?” “我没有资格恨你,我只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都受了伤,而且境遇很不好。你能不再追究他们么?”如果他要追究这件事,那么陈宝宝他们根本无力跟统治者抗衡,一生都会颠沛流离。 李世民漂亮地眼睛眯了一下:“你在求我?” 月牙儿认真的点头:“是的。我在求你。” 李世民坐起身:“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月牙儿道:“他们已不足为惧,为何要赶尽杀绝呢?” 李世民道:“我追不追究的原因在你。”深深地望着她。 月牙儿怔了一下,摇头:“那就算了,原谅我没有那么伟大。” 李世民冷笑了一下:“你无法放弃自己的自由与我不能给自己埋下一个隐患,我们是一样的人,不是吗?” 月牙儿摇头:“你我不同。” 李世民又靠近她:“如果我要你跟我相同呢?如果我扣住你,然后找到他们说是你告的密呢?你说他们会不会恨你?” 月牙儿叹了口气:“你想让我众叛亲离,然后孤立无援,最后倒向你的怀中?你这个办法对大多数人有用。可是对于我,还真是不那么明智。”她的身份特殊,他算错料错了,她非同于一般人,这恐怕是他做梦都想不到地。 “算你不笨。”一个冰冷的声音**了他们。 李世民吃了一惊:“谁?” 冥王走了进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月牙儿道:“你瞒着我跑这里来,结果如意吗?”看着她凌乱的衣衫,不悦。给了李世民一记冷眼。后者顿时心中一凉。 月牙儿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而我以为凭借对李世民的判断。他能帮助他们。” 冥王冷笑了一下,走过去,随手一抓,她的绳索便解开了。 李世民回过神来,沉声道:“你是谁?这么着就想走吗?”这就是手下说的那个男子?确实非常的奇特,即便是在他男人地眼中,也是绝对的出色。 冥王冰眸转向他,冷冷道:“有何指教?” 月牙儿整理好衣衫,挡在他们中间:“我们快回去吧,小菜恐怕要着急担心了。” 冥王似乎有点不愿意,站在那里想了想,但还是转身了。 李世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身形一晃,挡住了门口。 月牙儿叹了口气:“李世民,你既不帮忙,还要阻拦我们救人?” 冥王一语不,脸色阴沉,直直向他走过去,仿佛他是透明的,凛冽之气暴涨,看得月牙儿都是心下一寒。 李世民下意识的让开了道,居然就让他们这样走出了帐外。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拦住他们!”呼啦一声,许多的士兵举着剑将他们围住了。 冥王看都不看这些人,拉着月牙儿在营地间穿行,他逼近之处,居然无人敢轻易下手。就这样形成了奇怪的静谧局面,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如入无人之境,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 李世民怔在原地,这个男人的气势真是无人能及…… 走出了营地,月牙儿吐了吐舌头:“以前人家说一人可敌千军万马,我还不信,如今信了。” 天已经黑了,在黑夜里。冥王的能力总是好一些,视力方面也没有丝毫地影响。 见他只走路不说话,月牙儿吐了吐舌头。知道他在生自己地气呢。 月牙儿就没这么好了,黑漆漆地看不清东西,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冥王手快,扶住了她。月牙儿心下一暖,道:“谢谢你来。” 冥王道:“这个,拿去卖吧。”居然掏出地是一颗不小的夜明珠。 这颗夜明珠散着光芒,虽不能跟灯光相比,但是也是很明亮了。至少能辨得清路。 月牙儿伸手接过:“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成分主要就是莹石,也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 “古人并不知道这个道理,这在人间是很珍贵地,而且还这么大,我们可以换到很多很多的钱!”她兴奋得忘了形。 冥王见状笑了一下,道:“莫要掉了,我身上可不是百宝箱。” 月牙儿二话不说,将珠子交到他手中:“我觉得还是你拿着稳当。” 冥王领着她继续前行。月牙儿崇拜的道:“我现在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先跟你商量的,因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惹来冥王的一个冷眼。 月牙儿乐呵呵笑着,勾住他的手臂以防跌倒,她已经不怕他的冷面孔了,他的心地好着呢。 她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开始八卦:“冥王,你以前是不是有心爱地女人,所以那个竺英才缠着你的?” 冥王含糊的嗯了一声。 月牙儿又道:“你爱人是什么样子地?肯定美绝人寰。不对。她是仙子,美绝天寰。” 冥王沉默了。显然不愿意搭腔。月牙儿无趣,他脚步大,又走的快,她气喘吁吁的道:“慢点,你不知道自己的腿长啊?跟你走路,就跟急行军一样,我跟不上啊!” 冥王无奈,将脚步放缓,月牙儿还是跟着累,松开了他的手:“我歇会儿,刚才我们怎么没抢一匹马?我可是骑着马跑了一下午,这下子自己开11路回去,太漫长了。” 脚下退了一步,顿时踏空了一个草坑,身子向后倒下去,她顿时吓得汗都出来了。这是个坡,要滚下去的话,那真是跟皮球一样,一滚难停了。 冥王身子一长,拉住了她的前襟,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月牙儿正慌张着,手脚乱挥,一触到他的脖颈,连忙挂了上去。 更窘的是,刚才他情急之下揪住她地前襟,不小心力气大了些,隔着衣服,揪住了她前胸的一块肉,痛得她半死,势必是要青紫一大块了。 他搂着怀中的月牙儿背靠在了一棵树上,终于没让她滚下去。月牙儿松了口气道:“好险!” 冥王的下巴触着她的头顶,她紧紧贴着他,身子柔软,竟是贴合得严丝合缝,一股淡淡的少女清香钻进了他的鼻子。 月牙儿没他高,脚离地,见警报解除了,就直了直腿,道:“白天再赶路吧,这夜里走不快,还危险。” 冥王放下她,点了点头。 树下,月牙儿靠着他睡着了,理由很充分,他可以驱蚊,所以一定要靠着他才行。 冥王苦笑了一下,对于她理所当然的依赖有点没辙。 背靠在树干上,他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其实,他可以用她地血早点将能力恢复的,只要每天喝一点,不出一个月就能达到很好的效果,但是看到她那么怕痛的样子,他又狠不下心肠来。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十二章 共患难 今晚第二更奉上了喔!! 清晨,她睁开眼,现她是躺在他大腿上睡的,而他,背靠在树干上,还没醒。为什么会躺在他大腿上?估计是自己半夜睡的不舒服给调整的姿势吧,这个姿势真是不太好,在男女单身相处的时候尤其不好。 她坐起身来,冥王的冰眸睁开了,她不好意思的道:“没压坏你吧?”呃,这句话问得也有毛病。 冥王动了动腿,果然麻木了。 月牙儿窘道:“你可以把我放到地上的。” 冥王不喜多话,过了会儿,就自己站起来了,走起路来有点微瘸。 月牙儿跟在他的身后:“你是怎么跟来的?你没骑马吧?” “我的能力在一点点地恢复。” “飞来的?我们现在可以再飞回去?”月牙儿高兴。 “有你不行。” “那要不你先回去,将夜明珠给木小菜去当了,然后再来接我。” “不行。”斩钉截铁:“没看见你你就闯祸。” 月牙儿吐了吐舌头。冥王生起气来时间还蛮久地。 又走了会儿:“肚子饿了。没力气了。要是像我们这么走。什么时候才能到?” 冥王想了想。道:“你等一下。” 又掏出了那个形状奇特地器物吹了起来。他地手指会间隔地舞动两下。过了许久。就见有两头雄鹿穿过树丛跳了出来。 冥王用眼睛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又用手做了几个手势。便回头对月牙儿道:“你骑那一头。我骑这一头。” “骑鹿?”她还以为他是要打猎来吃,结果居然是找了两头坐骑!骑鹿,让她想起了韦小宝与双儿在冰原上飞驰的情景。 她上了鹿背,那雄鹿很高大。却也不躲闪,居然很温顺。 鹿比马小,自然背部的面积也是小的,坐在上面又没有缰绳,怎么都感觉不稳当,很怀疑呆会儿跑起来的时候。她还能不能在它的背上。 冥王抚摸了一下他的雄鹿,然后喝了一声,鹿便开始奔跑了起来,刚开始度比较慢,月牙儿极力稳住自己地身子抱着鹿脖子,夹住鹿的肚子,还能坐稳。但随着度的加快,她就觉得摇晃得厉害了,啊的一声惊叫就脱离了鹿背向地下摔去。 冥王连忙放开了自己的鹿。抱住了她下落的身子,两人就落了地,一连几个翻滚。这才停了下来。 冥王仰面躺在地下,月牙儿伏在他地胸前,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她起身,以为她昏过去了,吃了一惊,连忙坐起。她的身子滚到一旁,衣袖遮眼,他怕她受了伤。握住她的手拉开:“你没事吧?” 却见她满脸的泪水,眼睛红通通的。 冥王怔了一下:“怎么了?摔疼了哪里?” 月牙儿又将手捂在了脸上,呜呜的道:“我真没用!” 只不过是骑鹿掉下来而已,冥王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受伤了:“这也没什么,待会儿我给你牵着就行了。” 那两头鹿很有灵性,又跑了回来,在附近低头吃草。 月牙儿情绪低落:“你不要管我就好了,我就是个大麻烦。以前做律师助理的时候,非但挣不到钱,还要时不时地问家里要钱,现在也是什么都不顺,什么都做不好!” 冥王顿了一下,声音放柔和了些:“事情总是会有解决办法的。” 月牙儿抹泪:“你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她为什么喜欢张拓?不但是为他的外表所迷,还因为他对她是百分之百地包容和宠溺,没用的人才喜欢人家对她百分之百的容忍。 冥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呆呆出神。 月牙儿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了下来。算了,越没本事地人就越喜欢哭。越懦弱的人就越喜欢装坚强,她是够累的。 “我们回去吧,再拖下去,小菜他们会着急的,蒙锐的伤势也很严峻。”冥王引过雄鹿,让她骑上去,然后自己用走的,雄鹿也就不再奔跑,跟着他走。 “冥王,我让你多喝我的血是不是就能加你的恢复?” “你持续失血,会虚弱。” “但是要是你早点好起来,是不是就能带我早点见到张拓?” 冥王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月牙儿追问:“是不是?” 冥王点了点头,黑色的长垂在脸颊旁,因为在低头看地面,遮住了他地脸,她只能看见他挺翘的鼻头。 月牙儿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我每天给你喝血。” 冥王望着她,一双冰眸深邃无比:“如果张拓好不了,你会怎么办?” 月牙儿怔住了,好不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的意识里,冥王无所不能,他一定能救张拓。 有点紧张:“你什么意思?是张拓的伤过重不能治么?” “我只是问问,你会怎么办?” 月牙儿有点失神:“不知道,没有他,我不知道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没有事业需要奔忙,没有家庭牵挂,更没有父母要奉养,就连历史,我都不想介入,如果连爱情都没有了,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冥王深远的望着前方:“你是为了别人而活么?” 月牙儿苦笑:“人活着总该有点理由对么?”不然,这陌生的时空,这么的孤寂,要她怎么生存下去? “你是我的灵宠,我不许你死。”命令似地口吻,冥王的背影特别的挺拔。 “啊,我忘了,我是你的灵宠,唉,你还不如养只灵兽值得。养个我这么麻烦的灵宠很头疼吧?” “有点……” 月牙儿笑了:“你就是不会说点好听的,不过,你和昭彻,真是好人呢。” 好人?从来没人这么形容过他,而昭彻,更是招惹了无数地女人。钟情他的,怨恨他的,但是没人说过他是好人。 跟他这么安静地人在一起,她就像唱独角戏地人,不确定什么时候对方会对自己的话起反应。 “喝我地血吧。” “不。”很干脆。 “每天一点只是身体弱些,不会死的。”真是的,要人家喝自己的血还要用求的。 “每天割伤口,我也无法让它愈合。” “那就换着地方割。”咬牙。 “你不怕痛了?”扬了扬眉。 “怕,但是我好想你快点好起来。”月牙儿真诚的道。 “喝吧。我能忍。”月牙儿现不喜欢说话的人最难测,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冥王突然松开了鹿,自己向前急走了几步停住了。语气郁闷的说了句:“你想不想见他?” “你说什么?” “你用我的指环会受伤,但是我帮你入梦,你就不会受伤。” “真地?”她难以置信的笑了,“好!好!” 接下来,一路上她都心情特别好,见一丛花开得灿烂,赞叹着,看一条小溪清澈见底,还有小小的游虾。也下来洗了洗脸,反正看什么都特别地美。 冥王却反而愈的沉默了,她趁着洗脸的时候,摘了一大把花,上了鹿背就开始编,编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看着他偷笑。 当花环完成的时候,她伸手将它套上了他的脖子,冥王怔了一下,要伸手扯去。 月牙儿连忙道:“这是我的感谢。你戴着一会儿吧!很好看啊!” 冥王动作一缓,月牙儿赞叹道:“你真是完美无缺的人啊,艺术品也没有你完美。” 居然敢说他是艺术品?大手一使劲,花环便断裂了,落在了地下。 月牙儿哀叹一声:“浪费我半天的精神呢,这么好看地花环,可惜了,你难道没去过夏威夷度假?有女子献花环是多么美妙的事啊,真不解风情。” 冥王道:“没有女人能近我的身。”走出了很远。却回头望了一下草地上被他扯掉的那个花环。花环静静的躺在那里,终会化作花泥。 木小菜目瞪口呆的看着月牙儿居然骑了头鹿回来:“你总算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月牙儿跳下地,对冥王道:“这头雄鹿帮了我们,就放了它吧!”冥王点头,拍了拍鹿臀,鹿回头舔了舔他的手,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木小菜道:“陈宝宝担心你,问了你无数次了,她一直都不肯睡,看顾着蒙锐和陈公子。我已经用所有的钱请了两个大夫给蒙锐取出了铁链,现在他烧了,看来情况不妙!陈公子也一直都在昏迷中。” “天气热,伤口容易炎,会引高热。”冥王掏出了怀中的夜明珠:“这是夜明珠,你拿去当了,然后请这里最好地大夫来。”木小菜急匆匆地就出去了。 月牙儿听见房里陈宝宝在哭:“蒙锐,你醒醒!” 她推门走进去,陈宝宝一见是她,就跑过来抱住她:“怎么办?他烧得好高,连水都喂不进去了,他会不会死?会不会死?”已经慌乱得条理不清了。 冥王已经来到床边,大概的检查了一下伤口,道:“生了溃烂,再不治就会危及生命。” 陈宝宝双膝一软,哭着跪在他身前,疯狂的道:“求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啊!” 月牙儿跪下,搂住她,大声道:“蒙锐也是我的朋友,宝宝,我们会尽力的,你别这样啊!”将她散乱的拨开,陈宝宝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月牙儿颤抖着手,将她扶到一旁:“冥王,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他们死。”冥王叹了口气。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十三章 梦里,他是张拓的影子 月牙儿看着床上病重的蒙锐,眼泪流了下来:“如果我把我的血都流干了,能救他们,能救张拓,我死也值得了。” 冥王气道:“你怎么这么看轻自己的性命?” 月牙儿也很激动:“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他们,至少活得比我有真实感,他有爱人需要他,她有家人需要她,我无牵无挂,死了有什么关系?” 冥王顿了一下,大声道:“张拓在等你!” “你别撒谎了,一点都不像!!”月牙儿大喊一声,眼睛瞪得快裂开了。 两人对视,冥王的前胸起伏着,月牙儿凄凉道:“谢谢你让我在梦里见他,真的,我会永生永世都记着你的恩德的。” 冥王道:“谁要你记我的恩?”拳头紧紧的握着。 月牙儿走到蒙锐的床边,拿起他的一把匕,寒光一闪,已经出鞘:“冥王,今天你说的那些话,我知道你不善于说谎话,你在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对不对?” 冥王脸色不好,伸手去夺她的匕,月牙儿任他握住了自己的手,颤抖着道:“冥王,这么久了,我想安慰自己说张拓还活着,但是我知道我骗不了自己。当你来了,我就知道,拓的希望渺茫了。” 冥王柔声道:“你为什么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刚开始我还是抱着希望的,但是你不止一次问过我那个问题,如果拓来不了了,我会怎么办,我就知道,拓的问题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轻轻地推开他地大手。月牙儿退后一步:“对不起。我总是让关心我地人失望。我能做地。就是让你地能力恢复。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冥王道:“我不能不管你。” 月牙儿摇头:“算了吧。虚弱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恢复了。你可以救很多人。而我。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地人。这个世上没有人需要我。就算我做点贡献吧。” 冥王激动地道:“别胡说!我需要你。张拓也需要你!” 月牙儿望着他。吸了下鼻子:“有你这句话。我身受一点痛又有什么关系?至少大家都能好。”用刀划在了手腕上。鲜血涌了出来。冥王一把抓住她地手。月牙儿哀求地望着他。 冥王将唇凑在了她地手腕上。月牙儿忍着痛。他凝视着她地眸好漂亮。像海地一角。清澈。蔚蓝。漾着让人心醉地光芒。 勇敢点,小痛而已,她的汗顺着额滑了下来。冥王的唇突然离开了她的手腕,身子一探,就贴上了她的额角,将一滴汗珠吻在了唇间。月牙儿呆住了,他的大手握着她的伤口,他的唇紧紧地贴着她的额。两人就这么呆了一会儿。冥王哑声道:“月牙儿,不要再伤害自己,不要。”声音中有一种她陌生地沉痛。 他放开了她的手腕,皮肤上仅剩一道红痕,血迹附着在她雪白的手腕上,妖艳得像一朵魔花。 他向蒙锐走去,任月牙儿呆呆地站在原地。 是她的错觉么?刚才冥王的话里,有一种难言的温柔,那种自内心的疼痛感包围着她。让她在一霎那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望向施法的他,他的背影在此时,居然给她一种无言的寂寞感。房中好像有股无形地气流,他的衣俱扬,她被逼得往后倒退了一步。过了一会儿,他的衣衫就被汗浸湿了,贴在了他结实的背上,隐现出他窄窄的腰身。 她退到陈宝宝的身边,心疼的抚摸着她消瘦的面颊。才多久不见?怎么能瘦成这样?难以想象这段时间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陈宝宝在李府向她告别的时候。头一次羞涩地低了头,满含着对未来的一种期望的幸福感对她说:“月牙儿。我要带蒙锐去见哥哥,我希望你能来。” 而如今,她满脸的灰败,家破人亡,那种幸福的笑容就像电影的回放镜头,是那么的不真实。 冥王停止了施法,身子一晃,坐在了床边。 月牙儿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他点了点头,似乎连话都不愿意说。 门外传来木小菜的声音:“快点,大夫!” 门开了,月牙儿扶着冥王站了起来,木小菜看见地下的陈宝宝,惊呼了一声,跑过去检查了一下脉搏,然后对门口那个白苍苍地老大夫道:“她没事,你先救床上那个。” 老大夫很有医德,将医箱放下,打脉望诊手脚麻利:“烧不太高,伤口地脓也不多,情况不算特别严重,我这就去开药方。”月牙儿顿时放下了一颗 木小菜惊喜道:“太好了,你先开,还有个病人在隔壁。” 月牙儿对木小菜道:“我们先去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 木小菜见冥王很疲惫的样子,连忙就赶了他们出去:“快去快去,别又添病人,我快要疯了。” 冥王到了房间,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调息,他必须按照法门修炼,才能将月牙儿地血派上用场。月牙儿搬了条太师椅坐得离床近一些,望了他一会儿,就觉得很困,浑身无力,便不知不觉地的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冥王呼出了胸中的一口气,精神一振,睁开眼,房中已经暗了下来,天黑了。他的视力不受光线的限制,见月牙儿缩在椅子上睡着了,站了起来,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月牙儿翻了个身,唇间逸出一声轻叹。 冥王怔怔的望着她,缓缓摸着他的指环,她睡着了。犹豫了一下,他开始轻擦指环,一缕蓝白的光芒升起。 好纯净的湖水,湖边的草地碧绿,零星的野花,粉的,白的。蓝的,红地,摇曳着。月牙儿一身白衣,缓步走在湖边的沙石上,突然她回头,向他招手。呼了声:“拓,你来,这里的沙好洁白啊!这是高山湖泊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一片洁白的沙滩?” 她在叫他,是的,他帮她入梦就会被当成替身。 他变成了张拓的样子,因为,这是在她地梦里,他就是她想要的样子。白色的长袍,金色的长。 月牙儿咯咯笑道:“快啊。你怎么呆掉了?” 他向前走去,月牙儿笑着提着裙摆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自从上次你带我来看这个湖。我就老是想着它,我总是想,要是能一辈子跟你生活在这么美丽的仙境里,那该多好?” 月牙儿的笑容好幸福,好灿烂,感染得他也笑了一下。 月牙儿捧住他的脸叫道:“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此时他们恰好路过一块大石,她停在了大石上,他站在石下,这样她就与他差不多高了。 她将唇凑像他:“谁看了都要心动。” 他脸上一热。她要吻他?不,她是要吻张拓,他想偏过头去,但是月牙儿撒娇的捧过他地脸,笑道:“害羞啦?更要亲了!” “啾”的一个响吻,月牙儿怔住了,他的唇是温软地,她有点分不清是梦是醒了。 冥王的身子僵住了,盯着她嫣红柔嫩如花瓣的唇。月牙儿羞涩的笑了一下,又抬起小下巴得意的道:“我就占你便宜,嘿嘿!”她的张拓一羞涩就更诱人了,他本就长得绝美。 他心中一荡,一种酸痒直入心扉,他想要再尝尝她的甜美,这种感觉好强烈。 他只是张拓的替身,这样似乎有点难堪,他拿捏不定。月牙儿却又凑过头来。顽皮的道:“你也想亲我对不对?”小脸红红地。像苹果。少女的顽皮与女人的柔美并现,他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 月牙儿主动将唇凑上来。喃喃道:“好奇怪呀,今天的吻怎么这么真实?” 她的唇如轻柔的蝶翅贴上了他的唇,主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羞涩地道:“人都是你的,还怕你亲?” 冥王浑身一震,搂住她的纤腰,月牙儿唇间逸出呻吟:“我……我想你……” 冥王陷入了她的柔情,她的香舌狡猾甜腻,她喘息着,娇声轻喃,他的血液顿时不受控制的沸腾了起来。他回吻她,她的身子好柔软,她的舌主动滑入了他地齿间,他舒服地低吼一声,夺过了主动权,任由她在他的怀中化作一滩春水。 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滚跌在了柔软地草地上,她紧紧地攀住他的脖颈,唇间的**让他腹部升起难耐的燥热。天,她要烧毁他了,她似乎在故意挑起他的**,他喘息着离开了她的唇,不要,他不要当张拓。 月牙儿见他起身,连忙压住他,喘息着道:“我,我不要你走!”从来梦都没有如此的真实过,她好久没有这么真实的拥有他了,她不想让他走,她想让他永远想着她的美。 冥王要去拉她的手,但是她的手已经灵活的探入了他的衣襟,炙热的手心一贴上他的肌肤,他就禁不住急颤了一下。 她轻笑,气息不稳:“你看,你也想要我……”吻在了他的喉结上,他啊的一声就呻吟了出来,不行,他要爆炸了! 他打断了她的梦,从她的梦中脱身,月牙儿在梦里一下子失去了张拓的踪影,怔了一下,她爬了起来,边哭边喊着他的名字:“拓,你在哪里?”顺着湖边一路寻找。 冥王喘息着望着身边的月牙儿,只见她的脸露出了哀伤的表情,泪水轻轻滑落。他望着她眼角的那滴晶莹的泪珠,有点失神,她正在梦里找张拓对吗?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十四章 怪 事 亲们,昨天只更了一更,今天会两更,这是第一更,晚些时候会第二更,大概要23点左右,谢谢! 冥王独自出了房门,木小菜刚送走了大夫,要去抓药。见冥王从房里出来,便道:“对不住,我没有时间做饭,我现在要去抓药,会一起买点吃的回来。” 冥王点了点头,木小菜便胯着篮子出去了。 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一个石墩子上,这是个破败的院子,荒草丛生,房东见他们病的病,伤的伤,不肯租给他们,是小菜许诺多给他一些银子这才租下来的。 月牙儿给他内心造成的震动,直到现在都不能平息。他是怎么了? 院子里很安静,因为三个病人外加月牙儿都睡下了,月亮圆的不可思议。 她要每天给他喝血,她是认真的,他不该打破她内心对生的坚持,这是他的错。 确切的说,张拓并没有死,但是,那也跟死差不多了,天帝对于张拓有所忌惮,作为一个独立于天界之外的族人的领,自然是不要再出现的好。 张拓的族人爆了很大的抗运动,誓死要夺回张拓,但是现在群龙无,天帝既然可以镇压他们一次,就可以镇压他们第二次,这也是张拓不愿意看见的吧? 也许,天界还会生再一次的争端,张拓族人喜爱和平的心,已经在渐渐的失去。张拓以为月牙儿死了,所以求生意志特别的薄弱,这正是天帝所希望的,所以他不能让天帝知道月牙儿的行踪,就当她在轮回中完全消失了吧。 吱呀,门开了,是月牙儿走了出来,月光下。她眼神闪烁的望了他一下,然后就低头走了过来。 “我睡着了。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你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月牙儿地手不自然地绞着衣角。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冥王地眼睛也撇向一旁。似乎注意力在一堆杂草上。 月牙儿不笨。她捧住了面颊。看冥王地样子。她地猜测可能是真地:“你刚才帮我入梦了?” 冥王嗯了一声。月牙儿顿时脸上烧。结结巴巴地道:“那个。你帮我入梦果然比以前地梦真实些。呃……那个。你不会知道我地梦里情节吧?” 冥王果然不善于撒谎。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月牙儿憋着嗓门问:“你知道我地梦里情节?”她必须得问,不然以后她怎么还敢叫他给她入梦? 冥王抬眼看了她一下,对上了她焦急的目光。点了点头。 月牙儿惊呼一声,捂住脸,窘得落荒而逃,她再也不要他帮她入梦了! 愕然的望着她的惊慌逃窜的背影消失在门内,他不禁失笑了,天上的日月星辰也顿失颜色。 她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忘了它吧!!” 木小菜刚好从院外回来,只听到了这一句话,奇道:“忘了谁?” 冥王似笑非笑的望了房中一眼,木小菜提着篮子向他走去。将一个荷叶包交到他的手中:“你和月牙儿地份,我还要去看看几个病人,你们自己吃吧,院东角上有口水井,白天我打了些水,现在用完了,麻烦你帮忙去再打一些来。” 冥王点头,拿着荷叶包进了房,月牙儿坐在床上。已经点燃了蜡烛,正懊恼着。 “吃点东西吧,你不是早就饿了吗?”白天他们只来得及在山上随便采了些野果子吃。 荷叶包一打开,烧鸡的香味就传了出来。见她拧着身子坐在床上没动,冥王撕下其中一只鸡腿,吃了起来,荷叶包里还有两块饼,居然味道不错。 月牙儿静坐了一会儿,终于克服了情绪。走向烧鸡。坐下,撕了。低头,吃了起来。 冥王看看她,然后道:“要喝水吗?我去院子里打水。” 月牙儿头低低的,背过身去,点了点头。冥王看着她低垂地小脑袋,忍住抚摸的冲动,她有时候,很像个孩子,什么都写在脸上。 听见他走了出去,她终于舒了口气,真是难堪,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他的面前了。她在梦里意淫张拓,就这样被他知道了,真是的,她倒不是介意自己腐女的形象暴露,只是,她在梦里那么真实的感觉让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爬到他身上去了。 哎呀,真有个地缝钻进去就好了,是不是他,只要亲一下就知道了,但是她哪里还敢跑冥王身上撒野?不要命了,人家好好的如花美男。 幻景: 月牙儿:“过来让我亲一下,乖啊,就一下下,不疼的。”一脸奸笑,柔声诱惑着。 冥王:“不要啊,我还是清白之身!”惊慌地抓住前襟,使劲地往床角缩。 镜头有点变形,月牙儿**着向他伸出魔爪:“乖,我会负责的。” 镜头继续变形,冥王仰天长叫:“不要啊,救----命----啊!” 月牙儿打了个激灵,从幻想中摆脱出来,腐女果然是腐女,意淫都这么强悍。实际情节会是什么呢? 冥王在镜头前放大的俊脸上愤怒无比,大拳一挥:“敢吃我豆腐,去天上做星星吧你!!”咻的一声,她就光荣的被pia飞,惨叫声中,天鹅绒夜空就多了一颗闪耀的明星。悠扬的歌声响起: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泪光鲁冰花,啊----啊---- 打水要这么久么?她地嗓子渴得冒烟,该不是冥王掉井里去了吧? 院子的一角,她看见了他的背影,那井在院墙的一角,刚好罩在了这面墙的阴影里。她还跟小菜研究过,谁家的墙居然建的不一般高的,这堵墙足足比别的墙壁高了一倍有余,特别地突兀。 冥王地身影也罩在了阴影里,一动不动的,他穿黑衣。如果不是月光够明亮,还挺难现他地。 她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应,她就奇怪的走了过去。走到他的身后,她碰了他一下,他好像吓了一大跳。连带着把她也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不是要打水吗?怎么呆站着不动?” 冥王握住了她地手,转身向房内走去,他们的身后阴影愈的黑了。 走到廊檐下,她奇怪的问:“怎么了?我好渴啊。” 冥王道:“这口井里的水不能再用了,去叫小菜今天别煎药了。” 月牙儿见他脸色凝重,也就不再问了,去通知木小菜,冥王转身,定定的瞧着那阴影处。寒声道:“这些人要是有一个出了差池,休怪我不客气。” “小菜,冥王说今天不能煎药。”月牙儿拉住忙活的小菜。 小菜奇怪道:“为什么?” 月牙儿耸了耸肩:“不知道。他说水不能再用了,可能是水质不好吧。” 小菜只好将草药收了收:“那就明天去跟房东他们借点水吧,他们住的离这里也不算远。” “明天我们搬走。”冥王出现在门口,沉声道。 “搬走?蒙锐他们伤得重,不好移动,外加陈公子也身子骨过于虚弱,怎么搬?” 冥王道:“那珠子当的钱应该够我们用了。” 木小菜点头:“这个镇子只有一家客栈,我们只能上那里去了。” 翌日清晨,蒙锐苏醒了。陈宝宝高兴极了,大家就搬到了镇上唯一地客栈。 陈宝宝的大哥还没有好转的迹象,陈宝宝又忧虑了,原本地圆脸,现在都成了瓜子脸了。这间客栈小得可怜,只有几个房间,蒙锐与陈公子一间,陈宝宝与木小菜一间,冥王自己一间。还有一间是其他客人占了,于是月牙儿就让客栈老板将床加宽了一些,与木小菜挤挤。 冥王不肯再喝她的血,月牙儿无奈,只好任他自己关在房里疗伤,自己到院子里挑捡药材。 “姑娘,捡药呢?”客栈是两年轻夫妻开的,老板娘跟她搭话来着。 “嗯。”月牙儿笑着,看了看她手上的簸箕。里面是一些蔬菜叶:“地里的菜长得好吗?” 老板娘叹了口气:“我们这里。旱了好几年了,也就今年的雨水还算凑合。”左右望了望。又道:“我跟你说啊,我们庆安镇原本风水好着呢,风调雨顺的,结果有一年,镇子那头的杨家冤死了个人,打那以后啊,我们这就连着大旱了三年!” “那个杨家?” “就是出门左转街走到头的那家。” “啊?就是我们房东?” “你们房东?” “是啊,我们刚退了他地院子来着,好好的院子也不打理,荒草丛生,可惜了。” 那老板娘一听,手中的簸箕就掉在了地下,满脸的惊愕! “老板娘,你怎么了?”月牙儿放下手中的药材,走过去想要扶她。 老板娘打了个寒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们真是住在杨家的那个荒废的院子里?” 月牙儿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老板娘看了看天上的烈日,定了定神,念了句佛号:“你,你们晚上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月牙儿想了想:“没有啊,什么声响?我们睡得挺好的。” 老板娘走进阳光中,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点,你难道在那院子里一点什么都没现?”烈日照在她身上,这让她心神稳定多了。 月牙儿走近她:“老板娘,你想说什么?那院子有什么古怪?” 老板娘搓了搓手:“姑娘,你们都平安就好了,那个院子……” “顺娘!”她地丈夫突然在屋檐下叫了她一声,面色紧张。 顺娘连忙捂住了嘴,看了看月牙儿,匆匆的走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十五章 形势好转 今天第二更奉上,求票啊 月牙儿将挑拣好的药材交给正在煎药的木小菜,又去蒙锐的房中看了看他们的情况,昨天的那个大夫正在给陈宝宝的大哥施针。 看了一会儿,大夫娴熟的收了针,将东西收拾好:“昨天开的药,一顿都不能落下,如果他喂不进去,你可以加少许的蜂蜜。” 陈宝宝诺诺的答应着,送走了大夫,与月牙儿检查了一下蒙锐的体温,蒙锐还睡着, 她叹了口气,与月牙儿出了房门。 “月牙儿,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死了,那些黑心的衙役,故意整我们。” “宝宝,别太难过了,事已至此,你一定要振作,因为,他们都还指望着你呢。”给她肩上一点重担,她才能坚持下来,女人是愈压愈强的。 陈宝宝点了点头,面色一苦,还是搂住了她的肩,靠在她的肩头哽咽着说:“月牙儿,我的家没了。” 月牙儿安抚的轻拍她的背:“宝宝,会好的,不是还有我吗?” 陈宝宝含着泪:“我怎么也想不到李世民居然能下得了这个狠手,我,我以前真是看错了他!” 月牙儿叹了口气:“我想,为了权力,他会铲除你父亲的势力,但是,为了友情,他将你们流放,并不想要了你们的命。”陈宝宝抿着嘴:“我恨他!是他逼我爹在阵前自刎的。” 月牙儿轻轻拍了拍她地肩头:“如果你找他报仇就是在与整个国家作对。你是势孤力单。宝宝。将仇恨放下。好好地与蒙锐过日子吧。” 陈宝宝走到廊前:“恐怕我肯放下仇恨。我哥也不能原谅他。这个仇恨是无法释怀地。” 月牙儿默然。古人对于杀父之仇是非常执着地。她恐怕劝不了他们了。一切还是让时间来抚平吧。 陈宝宝哀伤地望着炙热地阳光:“月牙儿。现在我想来。一切都好象是梦一样。我们在一起地日子好快乐。转眼。它却又被灭顶之灾给冲得干干净净。蒙锐。恐怕此生。武功都要废了……” “没有武功也能活得很好。” 她凄凉地笑了一下:“蒙锐地心性你又不是不了解。” 月牙儿眼眶湿了:“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是,所以他可能会为了我将伤痛隐藏起来,然而,他肯定是要痛苦一生。”陈宝宝在经历的劫难之后,成熟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活泼率真的女孩儿了。 一个骄傲的男人,以后连重物都不能提,他将会是多么地痛苦? 月牙儿朝房里看了一眼,现蒙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呆呆的望着陈宝宝的背影。她心下一阵难过,蒙锐是个很好的男人,他一旦爱上了一个女人。就会为了她忍受一 陈宝宝的目光仿佛不能穿透眼前的阳光,阴霾得让她心悸。 “宝宝!” 陈宝宝回过神,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以前任性,而蒙锐他是不喜欢我的大小姐脾气的,是我自己后来粘着他,他甩不脱。最后,我现,原来世界上最好地男人居然就是这个单独面对女人会脸红的大男人,他那么的真诚。对朋友那么讲义气,我就想,如果哪个女人能跟着他,肯定能幸福一辈子。”她地脸上开始有了淡淡的羞涩。 “于是,我不知不觉就沦陷了,我们俩在一起老是吵架,但是我好快乐。我喜欢听他的声音,喜欢他看着我捣蛋时无奈的容忍表情,所以我使劲的对他好。他就是那种人家对他好。他就老记着的个性。算起来,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厚颜无耻的缠着他,他就不会跟我回陈家,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说到后来,泪水静静的滑落了下来,楚楚动人。 月牙儿蹲了下来,将手盖在了她膝上交叠地双手:“宝宝,你好幸福。能拥有一个与你生死与共的男人。是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 陈宝宝呆呆出神,一下子成熟了好几岁:“不。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爱,如果我爱他,我就不该给他带来麻烦,带来伤痛,因为,他伤了,就仿佛伤在了我的心上,很痛很痛。” “这不是你的错,宝宝。”月牙儿不忍,她看着成熟的表情,觉得好难过。 “我这个人就是坏,喜欢的东西就想占有,占着吧,又保护不好,呵呵。”她凄然的笑,泪水涟涟。 月牙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陪着她伤心。房内,蒙锐的头转向床里。 夜里,冥王又站在檐下,似乎在想着什么。 看了看天上地月亮,月牙儿在他身后道:“想什么呢?” 冥王转身:“没什么。” “想家了?” 冥王想了想:“不是。”家?他从来都没有家的感觉,什么是家?起码得有个牵挂的家人,那才算家吧? 月牙儿轻笑道:“那就是想喜欢的人了。” 冥王看了看她,头扭过一边,又不说话了。月牙儿无趣,他的话真是比金子还贵呢。 “白天跟老板娘聊天的时候,她听说我们住过杨家荒废的院子,吓得不行,你知道是什么吗?” 冥王望向她:“你是不是该睡了?” 月牙儿打了个呵欠:“这里的蚊子好多啊,不开窗睡又热。” 冥王的唇角往上翘了一下,月牙儿想起自己把他当蚊香,呵呵地笑了。 冥王轻轻敲了她地头一下,月牙儿怔住了,从来没见过他的表情这么轻松地时候,没有了往日的严峻之色。 陈宝宝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哥,你醒了?” 月牙儿大喜,连忙跑进了他们的房里,只见陈公子已经睁开了眼睛,再含糊的叫着要水喝。 陈宝宝连忙去案上倒了杯水。扶起他地身子,慢慢的给他喂了下去。 “哥,你终于醒了!”陈宝宝高兴得喜极而泣。 陈公子的唇上还有血痂子,说话不太清晰:“宝宝……娘呢?” 陈宝宝的头低了下去,悲愤的道:“你昏过去以后不久她也没能熬得住,终于在路上……” 陈公子的泪涌了出来。额头青筋暴起,神情痛楚,喉节上下移动,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宝宝怕他出意外,连忙叫道:“小菜,你快来啊!” 木小菜抢进门来,搭上了他地脉搏,道:“不能让他太激动了,大夫说能醒过来就是过了第一个危险关了。要保持他的情绪平静,才不会恶化。” 陈宝宝跪在床边哭道:“哥,还有我呢。你看看我,你别激动,好好休息!” 月牙儿看得泪水直打转,木小菜用手在他胸前抚摸着,给他顺气,劝道:“陈宝宝不眠不休守着你好多天了,看在她可怜的份上,你千万把心放平,好不好?” 陈公子的目光投向陈宝宝。陈宝宝含着泪点头,期待的望着他,哀求他。他终于喉间舒出了口长气,没有再次昏过去。 陈宝宝一喜,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哥,你快好起来吧,我好担心你!” 木小菜道:“我熬了稀粥,他多日未进什么食了,先喝点清粥补充一下元气。”说着就出去了。 月牙儿笑了。拉起陈宝宝,将她扶坐在床上:“醒了就好了,别哭了,这几天,你哭的恐怕比一辈子都要多了。” 陈宝宝苦笑了一下,对她哥哥道:“你昏迷好几天了,水米都喂不进,好在有小菜,她想着法子给你喂了药和水。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每次喂完你,她都是满身大汗。” 陈公子向月牙儿望去。月牙儿连忙道:“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一个。” 陈公子艰难地挤出一句:“宝宝,你,瘦了。” 陈宝宝一听,委屈得又哭了,边哭边道:“只要你们好起来,我就有希望,再苦再累我都不怕蒙锐虚弱的声音传来:“是陈大哥醒了吗?” 月牙儿连忙走过去:“是,终于醒了,你觉得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 蒙锐示意她帮忙扶起他,靠坐了起来,向陈公子拱了拱手:“陈大哥,我说我能比你扛得住,可是如此?” 陈公子笑了一下:“是……你小子还是年轻。”当日蒙锐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自己却被重伤,关上囚车前,他们被绑起来遭人虐待,蒙锐故意激怒衙役,就是怕那些人打死了他。他又岂是不讲义气之人?就叫他们别打蒙锐,都冲着他来,结果蒙锐说了句,你信不信,我们打个赌,我比你能扛! 陈宝宝嗔道:“蒙锐你伤成这样还能记得打赌?”心情已经好多了。 蒙锐笑道:“打赌总是要有个输赢吧?我就怕他不肯醒来,那我赢了也没意思。” 大家都笑了,木小菜听见他们的笑声,端着托盘进来:“老板地厨房都要变成我们的厨房了,稀粥来了,你们两个,每人必须喝掉一碗。” 陈宝宝端起一碗去喂蒙锐,木小菜自然就去喂陈公子,边喂还边道:“你们要是听话的话,明天我就给你们做荷叶粥,这都要看你们的表现。” 月牙儿道:“你们得好好吃了,小菜目前是说话最有威信的人,因为她控制了我们的胃。”大家都笑了起来。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十六章 美 妾 浓黑,冥王静静站立,他的眼睛闭着,空气好像凝固住了一般。慢慢的,他睁开了眼,冰眸冷冽的光微微一闪,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敢来找我却不敢现身吗?” 唔的一声哭泣传来,飘忽不定。 冥王冷冷道:“本地三年大旱,瘟疫死了大半,你还想怎么样?” 背影,一个长凄美的背影显现,长裙曳地,柔柔的一声轻叹:“冥王,你是来收我入地府的么?” 冥王道:“你的怨恨什么时候能平。” 那背影转过了头,是个清丽绝伦的少女,她的微笑如桃花般娇柔:“他们故意陷害我,我怎么能不恨?” 冥王道:“你本不该有此能力,是谁给了你这个能力?” 少女咯咯轻笑,娇媚无比:“恕不奉告,但是我知道你如今没有办法收服我。” 冥王冷笑:“是谁告诉你的?” 少女拂了拂宽袖:“冥王,你放心,如果你答应我不干涉我的事,我也就不会找你的麻烦。” “是竺英?” 少女想了想。样子颇是娇俏可爱:“这不是我告诉你地。是你自己想到地喔。” 冥王寒声道:“她要你做什么?”这里离她地山寨算不上远。 少女道:“你身边就那几个人。你是明知故问吗?有个女子。很特别。我说地对不对?” “你若是敢伤害她。你将会万劫不复。”冥王淡淡道。 少女明媚地大眼眨了眨:“着急了?” 冥王面无表情:“你会后悔自己地话太多了。” 她笑了起来,笑得弯了腰:“竺英好可怜啊,她怎么又败给了其他女人?”很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 冥王道:“拔舌地狱最近太空旷了。” 少女连忙捂住了嘴:“说好了,你不管我,我也不会来惹你。”笑声伴随着她身影的消失也消失了。 冥王还在自己的原则间挣扎,要是以前,碰到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动手了。而如今,月牙儿已经暴露了,恐怕会有危险,他有了顾虑。灵宠对于仙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它可以在绝境中挽救主人。 野地里,月牙儿一脸恶心状:“小菜。你确定要这个玩意儿?”看着小菜将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虫小心地装进一个小罐里。 木小菜道:“别小瞧了它,大夫说这种虫做药引可以滋补病人虚弱的体质,强身健体。” 月牙儿搓了搓两条手臂,突然看见不远处草丛里有样东西在反光。 她咦了一声,走过去,拨开草丛,却见是一面女子常用的圆镜,带着一个把手。她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瞧了瞧。背面是非常精美的折枝梅花纹。 木小菜道:“你在那里干什么?捡到钱了?” 月牙儿道:“我捡到一面镜子,还挺精致的,你看!”拿给她看。 木小菜拿在手里。看了看,交给她:“美丽地女人才会用镜子,像我这样的,肯定会把镜子扔得有多远算多远。” 见小菜往回走:“找够了?” 木小菜道:“我要晒干碾成粉,今天找了十几条,够了,奇怪,大夫说挺难找的,这一片地里却这么多。” 厨房。月牙儿看着锅里热得奄奄一息的大白肥虫子:“小菜,你确定要这么弄干他们?” 木小菜忙着煎药:“不能烤熟了它们,只好用这种慢办法给烘烘了,干了之后,好磨成粉末。”示意她注意火候,别火太大了。 月牙儿摇头,有点残忍,尽管对方是虫子,也是条生命啊。 “你现在用来烤虫子。晚上还要用这口锅给我们做饭菜?” 木小菜笑了:“你就当是肉啊,又不脏,怕什么?”月牙儿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很难想象,她还是去看看冥王吧。 房内,陈宝宝看见桌上放着一面镜子,随手就拿起来照了照,看了看头有没有乱。见自己面颊消瘦,叹了口气。将镜子放在桌上。打了盆水去给蒙锐擦洗。碰上了刚从厨房出来的月牙儿:“我现在是不是特别瘦得难看?” 唐代流行胖美人,月牙儿虽谈不上胖。却也已经养得珠圆玉润了,真是好时代啊,吃东西都不用害怕胖。陈宝宝现在是瘦了点,看她已经能注意到形象问题了,是个好现象,说明她内心多少对生活升起了希望。 “要长肉还不容易?木小菜的长项啊,你看,我被她喂了这么久,都壮大一圈了!”转了个圈。 陈宝宝笑了,嗔道:“你真会安慰人。”抱着盆要走,突然想起房里的那面镜子:“你桌上新买的镜子,还不错,照得挺清楚。” “你有需要就拿去用吧。” 陈宝宝笑笑地走了。 她敲冥王的门扉:“可以进来么?” 冥王打开门:“什么事?” 月牙儿道:“今天跟小菜挖了一天的虫子,看着她拿大锅烤虫子,我不想在客栈用饭了,走,我请你去外面换口味。” “外面地菜能有她做的好吃?” “我回来路上看见镇子里有一家馆子,挺热闹的,去尝尝吧,我一个人去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天已经擦黑了,街上行人不多,但是唯独这个地方的人多,不过,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冥王看着月牙儿,月牙儿望着冥王,终于冥王忍住笑:“你确定你说的热闹的酒楼是这里?” 月牙儿窘道:“这么小的镇子,馆子没几家,最好的居然是喝花酒地地方,真是,既然是这个营生,又为什么要白天还营业?” 旁边一位大爷听到了她的话,回到:“姑娘,这里白天是酒楼。但是到了晚上,这后面的院子就开张了,姑娘们会出来待客。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们这的望秋楼?” 真是特色经营啊,月牙儿看看冥王,只好道:“也不知道小菜做了我们地饭没有?” 冥王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吃吧。”拉着她就往酒楼里走。 月牙儿看着左右桌子旁。男人们与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们调笑,她还要接受小二时不时扫过来的眼光,有点尴尬,冥王却气定神闲的接受小二的推荐,点了不少地菜。 可能是他地气场太冷了,所以冥王虽然给人的感觉很尊贵,也没有女人敢来主动招惹。月牙儿吃得很愉快,还喝了点小酒,笑道:“你冷气太强了。连这些视男人如命的女人都不敢近你的身。” 这里的大厨手艺还不错,冥王吃得也比较愉快。这里附近的河流,听说鱼是吃不得的。本来就干旱,鱼也少得可怜,所以,他们桌上的鱼是其他镇给送来地。 “你知道为什么庆安镇地鱼不能吃么?”一个喝得微醺的男人与同来地男人聊天。 他同桌地男人奇道:“为什么?” 那喝得有点高的男人挑了一下身旁女子的下巴道:“乖,给大爷解释解释,说的好本大爷有赏。” 那女子吃了一惊,表情很犹豫:“大爷,我们这里,没人敢在这大晚上的谈论这个事。很邪门的!” 那男人声音提高的些:“屁话,你要是不说,你来说!”掏出了一锭银子重重放在桌上,那女子顿时眼睛一亮,男人得意的看着她,女子挪动了一下嘴唇,还是不肯说。 “娘的,怎么这么胆小?不过是个传说,哪这么忌讳?” 男伴身旁地女子伸手将银子取过。道:“我说。” 顿时,冥王和月牙儿都注意上了他们。 “听说我们这里街那头的杨家有一年娶了个美妾,美丽绝伦,才进门一个月,就被人现与老爷的大公子私通。这在这里是天大的丑事,按照规矩,是要扒光了衣服游街的。那美妾脾气硬,死也不肯丢这个脸面,恰逢七月半鬼节这天。她就投井死了。” 那个新来的男人听得认真:“后来呢?”“她的奸夫被人用石头砸死了。那老爷平素是非常器重这个长子的,这下子给美妾连带着死了。自然是怨气难平,便下令,不许打捞尸体,封井。” “后来,杨家的人接连几年,病死地病死,意外的意外,大家都说是美妾回来报仇了。这庆安镇里的鱼自此之后就吃死了几个人,于是大家就相传是这个美妾给变的,再也没人敢吃这河里的鱼了。庆安大旱了三年,又闹了场瘟疫,可以说是元气大伤。现在我们鬼节这一天都要家家焚香祭奠,祈祷来年平安。” 那喝高了的男人笑道:“果然是口齿伶俐,好姑娘,来,陪爷喝酒!” 冥王若有所思,月牙儿终于知道了老板娘那天没讲下去的后文,古代压抑女性现象严重,这种事情,也不算罕见。 另一个男人突然表感想:“这么美丽的女人,可惜了。” “哈哈,看来我们田公子动心了,她再美,也是个鬼了,那里有活人好?”男子身边的女子娇呼了一声,道:“爷你真坏。”可能是被非礼了一下。 月牙儿道:“冥王,他们故事中地那个女子跳地那口井,就是我们住的杨家荒废地那个院子里的那口。真恐怖啊,好在我们搬得快,不然真要……”她突然反应过来:“冥王,你是不是那天现了什么?所以才不让我们用那口井里的水?还第二天就让我们搬走了?” 冥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居然没有注意她在讲什么。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十七章 房 客 在“望秋楼”用完晚饭,古代是没有路灯的,要依靠路边人家的零星灯火照明,更有一段路上,黑得很。月牙儿刚听完那个传言,心下渗得慌,走了一路便挤着冥王一路,好几次,都把他挤得路线走不直。 冥王停了下来:“你为什么总是挤我?” 月牙儿脑袋不动,缩着脖子只转着眼珠子打量黑暗处:“我没有啊。” 冥王指着自己身边的墙:“我都快走到墙上去了。” 月牙儿这才注意到自己过了点,于是干笑:“不好意思。”干脆挽上了他的长臂,她承认自己胆子小,最怕的就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冥王无奈,任她挽着他。 回到客栈,冥王见她在自己的房门外犹豫,便道:“不要担心,如果有事,就喊我。” 她听说过有鬼压身的,那样她肯定就无法动弹,更别提喊他了:“如果我无法喊你呢?” 冥王指着自己的心,道:“你在我这里,我会知道你,只要你用全心想我。” 月牙儿张口结舌,这话听着好暧昧。 但冥王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似的,笑了一下,进了自己的房间。 月牙儿抱住头。这男人。不知道自己是上等货色?一点自觉都没有。居然对女人说这样地话。存心要人色迷心窍。打住。打住。色女。人家冥王好纯洁地。不对。你又怎么知道他纯洁?人家有过女人。 进了房。木小菜与陈宝宝已经在准备睡了。最近最操劳地就是木小菜了。而两位病号都好转了。不用人去守夜。所以她也就早睡一些明天还要早起熬药。 陈宝宝正拿着镜子梳头呢。见她进来:“你上哪家馆子吃饭去了?” “望秋楼。” 木小菜道:“那是镇里最好地酒楼。” “嘿。你们肯定想不到那里是干什么地!” 木小菜笑道:“酒楼能干吗?不就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吗?” 月牙儿挤到陈宝宝的身旁:“白天是吃饭喝酒的地方,晚上就变成了喝花酒的地方。” “喝花酒?那你喝了?” “哎,这顿饭吃得不自在,但是,我听到了一个故事。”说着左右看了看。又不敢说了,“等白天再跟你们说。” 陈宝宝见她畏惧的样子,奇道:“什么事这么害怕?”手中地镜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下,出了当啷一声响。 月牙儿心下正害怕,被这声音惊得跳了起来,陈宝宝嘲笑她道:“你怎么了?真是的,不过是掉了镜子。”说着弯腰去捡。 在她的身子弯下去的时候,顺眼扫到了床下,便是大声惊呼了一声。跳了起来浑身抖的搂住月牙 月牙儿也跟着无意识的尖叫了起来,木小菜愕然中,只见冥王撞开了门。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 陈宝宝和月牙儿一齐大喊一声,蹿到了他地身后,陈宝宝紧张得口齿不清:“冥,冥公子,床,床底下!” 冥王眼中一暗,弯身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你看见什么了?”冥王沉声问道。 “眼睛,眼睛。吓死我了!” 木小菜也弯腰去看,也是什么都没看见:“你是不是看错了?镜子也许吧光射到了床底下,你看错了吧?” 陈宝宝自己也不能确定了:“会是镜子的反光么?” 木小菜捡起镜子:“真是的,你最近那么辛苦,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月牙儿却不是那么想的,因为她知道,鬼神之说绝对不是传说,因为冥王就站在她们的身边。今晚她注定要睡不着觉了。 闹腾了一阵,冥王就回了自己的房。剩下三个疑神疑鬼的女人。 也怪了,这夜她们睡得挺好的,连梦都没做,所以,到了第二天,木小菜还取笑陈宝宝大惊小怪。 两位男人很努力的配合木小菜地调养,半个月后,他们已经恢复的不错了。蒙锐在陈宝宝的陪伴下,正在练抓握。只见他满头大汗地将茶壶提起了一点点。还是提不起,放在了桌上。 陈宝宝道:“不要急。慢慢来。”大夫不许他用力,但是蒙锐心急,不肯听,非要试试看。 蒙锐很有毅力,但终究是力不从心,最后气得将茶壶扫在了地下,当啷一声巨响,面色难看,自己回房去了。剩下陈宝宝在原地眼泪打转,她哥见了,叹了口气。 木小菜过去,将茶叶与碎片收拾了,安慰她道:“需要一个过程,过段日子,会好的。” 陈宝宝对小菜笑了一下,不放心蒙锐,跟进了房里。 月牙儿对在屋檐下靠坐着透气的陈公子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陈公子是个儒雅的男子,清俊的脸上,淡淡的微笑道:“我还好,渐渐力气也大了些,腿也有力了。” 月牙儿想了想,问道:“等你们的伤好了,我们就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生活。” 陈公子望向别处:“嗯,是该给宝宝成婚了,她也不能再叫宝宝了。” 月牙儿笑道:“是啊,她叫宝宝,以后她生的孩子也叫宝宝。” 陈公子道:“宝宝本来有大名,只是大家都叫惯了,一直改不了口,于是爹就干脆一直都不改了。” “她原来名字叫什么?” “陈乐薇,这个名字是爹最初给她取地名字,后来弃之不用了的,如今,我们也不适宜暴露身份,所以,还是用这个名字吧。” 陈宝宝已经走了出来:“哥,爹原来是给我取的这个名字?” 陈公子点头:“嗯,你也是乐字辈的,我是乐昆,你是乐薇。” 陈宝宝哀伤的道:“好,我以后就叫这个名字,陈宝宝已经死了。” 陈昆黯然:“宝宝,你懂事多了,爹泉下若有知,不知道有多高兴。” 陈宝宝苦笑道:“代价太大了不是吗?月牙儿,今后你们就叫我陈乐薇。” 月牙儿点了点头,不想他们在这个话题上延续,便岔开了话题:“我和小菜要去地里帮老板娘采点菜回来,听说她娘生病了,已经回娘家去了,小菜心好,要给那房客也一并将饭菜给做了,掌柜的对她千恩万谢的。” 陈宝宝,哦,不,如今是陈乐薇了,她奇怪的道:“那个房客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不见他人影?仅有的一次我见他出门,他还戴着斗笠,结果什么都看不见。” 陈乐昆道:“他住在我们隔壁,每天都很安静。” 月牙儿想了想:“这么说也是啊,待我去探探。” 第四卷 唐风送行 第十八章 美男也能换肉吃 点击,推荐,收藏,都那么一点点,燕子好没积极性啊,写书真难。下本,会考虑还在不在起点,人气太低,推荐太少了,郁闷啊! 一旦月牙儿想要打探什么的时候,那就是天大的秘密,也保不住。她将挥牛的力量,钻牛角尖,基于她会神经错乱到要用这么大的劲办一件看上去无足轻重的事,也可以说是源自于她长期对感情的幻想,长期感情得不到慰祭,总要整点事来充实自己。 这不,一大清早的,真的是清早,因为鸡叫才一遍,她就拿着扫把在那房客门前扫地了。而且这一扫就扫了很久很久,久到快要中午了。 木小菜与陈宝宝在路过n遍之后,终于看着瘫在院子石墩上,有气无力地死盯着房门的月牙儿道:“你敲门不就行了?” 月牙儿道:“这么简单的办法难道我会想不到?早敲了十七八遍了,没人应。” 陈宝宝惊讶的瞪了她一会儿,然后转头对木小菜道:“你看她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我受了刺激都还能正常用脑子,她已经没用了,这房里明显就没人嘛!” 月牙儿道:“你说错了,我昨天晚上一直等到听见了这个房门关的声响才睡着的,里面肯定有人。” 木小菜道:“那人家可以半夜出去啊,你睡得那么死,雷都打不醒你。” “有道理,但是,我刚才推门,门开不了,明显是被插上了,证明里面的人还在房里。”还开始推理上了。 陈宝宝道:“那人家跳窗呢?” 木小菜皱着眉,道:“我们这里每间都有窗,就这间因为后面是掌柜家的堂屋,因为没那么大的地,就贴着建了。所以没有窗。” 月牙儿道:“你看。宝宝。脑子坏了能如此有理有据地分析?” 陈宝宝瞪她:“注意。从今往后。我是陈乐薇!叫我乐薇。谁叫错了。就不许吃饭。” 月牙儿叫道:“你没有这个权力。连我们地大厨小菜妹妹都没说话。”木小菜懒得跟她们搅和。笑了笑。提着篮子上街去了。 陈乐薇道:“叫错一次我就半夜踢你下床一次。”示威地挥了挥粉拳。上蒙锐他们房里去了。 “乐薇。乐薇!!”月牙儿直着嗓门叫唤。 陈乐薇探头出房:“什么事?” 月牙儿贼笑:“没事先练练。”陈乐薇啐了她一口,笑着缩回了头。 这么吵没把那神秘的房客吵出来,反而把冥王给吵出来了,他看上去精神不错。估计是刚刚自我修练完毕。 月牙儿晃着腿,向他招手,冥王走近她。月牙儿指了指那间房子:“我考考你。这房里住的是男是女?” 冥王道:“没关心过。” 月牙儿积极的道:“那就猜,猜错了不许吃饭。”刚才还说人家陈乐薇没有扣饭地权力来着,如今自己却用上了。 冥王失笑,还挺配合她的无赖:“不用猜,是女的。” 月牙儿拍手:“你肯定有透视眼,你看见里面有女人了?” 冥王道:“不用透视,你看,门前有个脚印,虽不明显。但也能大概的看出大小,女子才有那么小的脚。每个人开门也有习惯,你开门就喜欢用脚尖助力,所以也会留下痕迹。” 月牙儿跑过去仔细一看,高高兴兴地就回来了:“聪明,聪明,再来,她还在房里面吗?” 冥王点头:“你要干什么?” 月牙儿呵呵笑着将扫把一扔:“无聊撑的,她也真有定力。无论我怎么敲门,人家一点声息都没有。” 木小菜摘了几条丝瓜回来了,还有些叶子菜,月牙儿道:“小菜,我们好几天都吃素了,去市集上看看有没有猪肉卖?” 小菜道:“好吧,我已经把掌柜家里地鸡都买光了下肚了,去看看别的农家有没有鸡卖,猪肉比较难。这个镇子小。杀头猪好多天都卖不掉,天气热不好保存。希望不大。” 月牙儿快快乐乐的放下她未完成的事业,还要拉着冥王去,冥王反正也闲来无事,就一块儿走了。月牙儿笑盈盈的给他戴上了斗笠,道:“人家美人才需要蒙面,哪有你一个男人长得如此的好看,不蒙面就会引骚乱的?” 冥王可不欣赏她的打趣,大手一拉,斗笠就飞到了墙角,赌气道:“不戴了。” 月牙儿捂着嘴,笑道:“我说错话了还不成?我道歉。”这男人,居然还耍孩子脾气。 看着她捡起斗笠,笑嘻嘻的送到他跟前,冥王想了想,还是头一撇,不接,腮帮子鼓鼓地。他虽没有婴儿肥,五官跟刀削似的,但是人生气时总难免会有点腮帮子鼓,这让他看上去,多了一丝大男孩的可爱劲。 月牙儿看得有点呆,就差没流口水了,要不是她有了正主儿,她还真是会好好欣赏。 冥王终于没有戴斗笠上街,于是,当木小菜手里拎着一挂猪肉回来地时候,感叹道:“从来买东西,没有人家免费送过的,下次,还是冥公子负责东西吧。” 月牙儿笑得贼:“你看那卖肉的老板娘多开心的,还问我们要不要猪肝。” 冥王脸臭臭的看了看那块晃荡的猪肉,一阵郁闷,居然被两个女人拿他的皮相去换肉,气死他了。 但女人不管富有与否,得了便宜就很得意,月牙儿笑得那么得意就证明了这一点,他再也不要跟她们出来买菜了。 正说笑着,却见客栈门里有个黑衣人走了出来,戴着低低的斗笠,手中拿着把剑,低着头行色匆匆的与她们擦肩而过。 木小菜连忙道:“我们那里地房客。” 月牙儿眼珠子一转,叫道:“啊,那谁,你的钱掉了!” 一般人听见人家说你的钱掉了。第一反应自然是要回头看的,但那人却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直直的往前走着。 月牙儿哪里肯放她走?飞跑到她身前,道:“你要出去么?老板娘托我们这两天给你准备饭菜,我们把饭菜放你屋里吧。” 那人被她挡了去路,自然就停了脚步。沉声道:“让开。” 月牙儿笑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屋住,认识一下下嘛,何况我们还要给你做饭吃。” 那人一身的黑衣,比她高了半个头,月牙儿这么说话地时候就弯下腰去,要去窥探她的脸面。 那人似乎怒了,手中地剑连带着剑鞘向她的肩头撞过去。月牙儿武功不好,眼看就躲不过了。冥王虽然也觉得她太多事了,但又哪里能让人欺负她? 那人的手腕被冥王扣住了,冥王冷道:“何必出手伤人?” 那人挣了一下。没挣得脱,气道:“放手,她这么卑鄙的探人**,总有一天要遭人报复。”说罢,一掌向他地胸前要害打来。 冥王脸色一沉,将她往外一推,推了开去:“别人也没怎么犯着你,下手这么狠。” 那人稳住身子,长剑出鞘。扫起一片寒光,向冥王袭去。 冥王身子急移,闪开了她的剑,大手顺势就格在了她的手腕上,一用力,她的剑就脱了手,当啷掉地。那人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的招式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简直就不知道他要打什么方向,就这样被卸了兵刃。 那人身子一转,转向他地身后,冥王身子一偏,非但没让她得逞,还将她地另一只手给反剪到了后背。 那人被制,一时间无法再攻击,扭着身子想挣扎,这一下子就看出了她女子的腰肢柔软了。冥王怔了一下。觉得自己扭着一个女人不太好。月牙儿却兴奋地一跃上前,将她地斗笠给摘掉了。 只见一头乌黑的秀飞泻而下。女子秀丽中带着端庄的绝美容颜突然暴露了出来,肌肤如玉,一双美目动人,竟是个绝色美人。 冥王面上一震,手下松了,那女子呸了一声,揉着自己地手腕跳了开去。 “绛柔?” 那女子见他叫自己绛柔,也呆了一呆,喝道:“我记下你们了,哼,走着瞧!”一把夺过月牙儿手中的斗笠,飞奔而去,转过街角不见了。 冥王沉声道:“你们先回去。”说罢,顺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也跟了下去。 月牙儿愕然,他认识那个女子?难道她不是人?冥王认识的,除了鬼,就是仙了吧? 木小菜感叹道:“这女子,真是美,人间居然会有这样的绝色。” 月牙儿跳了跳脚:“大事,大事!” 木小菜吓了一跳:“什么大事?” 月牙儿叫道:“冥王居然会追着个女人跑!” 木小菜:“……”男人追着美丽的女人跑不是很正常吗?要是只追着漂亮的男人跑,那才有问题,她拉着月牙儿往门里走。 陈乐薇见了她们,高兴的道:“我哥可以自己走动了。” 她身边,陈乐昆微笑着道:“能恢复这么快,都是木小姐的功劳,谢谢。” 木小菜笑道:“要多给你们做点肉,才能尽快好起来,晚上,我去田间抓点田鸡,那东西吃了好。” 陈乐薇奇道:“为什么抓鸡要晚上?” 月牙儿笑得不行:“宝啊……乐薇,田鸡不是鸡,是青蛙。” 陈乐薇恶心道:“那绿皮地东西也能吃?太恶心了,我可不要吃。” 木小菜道:“青蛙肉特别的鲜嫩,保管你吃了第一次,还来求我做第二次。” 陈乐薇扇了扇鼻子:“不要不要!” 木小菜道:“做青蛙我需要很多材料,月牙儿,你来帮我么?” 月牙儿点头,突然想起那个神秘的房客,道:“我们刚才碰上了那个房客了,是个女的,美呆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十九章 冥王身份 唉,好大的错字啊,中午的那章居然误打成了第四卷,窘死了…… 大蒜生姜葱花,月牙儿已经是个很好的厨师助理了,边哼着小曲边围着围裙做准备工作。就等木小菜大厨从田间回来开始做菜了,他们今天要吃烩青蛙,很鲜美的,想想就让她流了一地的口水,小菜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陈乐薇盯着她利落的刀法,将那些黄瓜等蔬菜切片装盘:“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一手。” 月牙儿哼了一声,显摆的用刀蓬的拍了下砧板,刀在黄瓜**上一拍,那条黄瓜就飞到了半空中,月牙儿唰唰唰的在空中横劈了几刀。 吧嗒,一声,那根黄瓜没有按照她的想象变成黄瓜段,而是撞在了墙上,摔了个烂。 陈乐薇一怔之下,哈哈大笑,摇着头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厨房。 月牙儿捡起黄瓜,嘟噜着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很正常啊。”练得还是太少了,她最近特萌木小菜的大手笔,真的,木小菜切菜那叫一个快字了得。一根长长的山药,往空中一扔,寒光闪过,落下来的时候,那就是切好的段子了。 冥王这个家伙追着女人上哪去了?晚饭还要不要准备他的? 突然,她们房里传来陈乐薇的一声尖叫,月牙儿吓得菜刀都来不及放,抄着就飞奔了出去。 “生了什么事?”月牙儿恶狠狠的拿着刀出现在房门口,准备在第一时间吓住恶人。 陈乐薇指着地上,月牙儿一看,只见那面镜子上居然不断的溢出鲜血来,就象活的一样,看上去特别的邪门。 蒙锐与陈乐昆随后赶到。他们行动比较慢。也看见了地上地镜子。蒙锐道:“宝宝。快走开!”情急之下。忘了陈宝宝叫他们必须叫她乐薇。 陈乐薇好像僵住了:“我、我动不了!” 月牙儿见那血就快要流至陈乐薇地脚下了。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不能让血触及她! 她跑过去。使劲地拉乐薇。却无法拉动。蒙锐也过来拉。却没有力气。陈乐昆抄起一床被子。扔在镜子上。血瞬间就染红了被子。显得触目惊心。月牙儿大惊。不对。这血没有那么多地。怎么会染红了这么大一片? 她大声叫着。将菜刀扔向地上鲜红地被子。因为菜刀很重。那被子刺啦一声被斩裂了。这下子。血就更多了。 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陈宝宝惊叫着看着那摊血马上就要流到自己地脚下。月牙儿咬咬牙。使出所有地蛮力。二话不说就背起她。向门外冲了出去。 蒙锐离房门近,也跟着出来,却不见陈乐昆出房,一阵惨烈的闷哼声响起。 陈乐薇哭叫:“哥!我哥在里面,救救他!” 月牙儿匆忙放下她。蒙锐想拿起一条棍子,月牙儿走到他身边,接过棍子,却见房内明灭的烛光下,红色的被子中裹着一个人形不停的在挣扎着,形状恐怖。她便吓得呆掉了,卡啦啦,一阵诡异渗人的声音响起,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人地骨骼在折断的响声。他们三人顿时都惊得不能动弹,房中的被子渐渐软倒,没了动静。 陈宝宝尖利的哭了一声:“哥----”将月牙儿给惊醒了,同时也将掌柜的给惊得跑了出来。那掌柜的一看房里有那么可怕的血,吓得大叫一声,屁滚尿流的爬走了。 月牙儿心中疯狂的呼唤冥王,那血掺杂了陈乐昆地血,哗啦啦的数量更多了,直向门外流了过来。 月牙儿回头。背起陈乐薇。抢步先行,大喊道:“蒙锐跟我走!”踉跄着。心中默念冥王,向客栈门口冲了出去。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怪物,但是,她打不过,与其被它弄死,还不如先逃走。 木小菜急急地冲了过来,不远处还有她扔在地下的一串青蛙,见月牙儿背着陈乐薇,惊道:“生什么事了?” 陈乐薇哭着道:“哥,哥死了!” 月牙儿大喊道:“小菜快,去找蒙锐!” 木小菜飞身而入,冲进院子。只见蒙锐手中拿着一把剑,剑峰拖在地下,满头大汗地在往门外赶,他的身后,那床血红的被子在后面追,被子上赫然是筋折骨断的陈乐昆挂在其上,他歪向一旁的脑袋,摇摇欲坠,恐怖到了极点。 木小菜吓了一跳,好在她跟随木上人多年,见过他的很多残忍手段,所以也不会太过震惊。她扶住蒙锐的腋下,飞纵了出去,将客栈的大门给关上了。 月牙儿在街对面叫道:“我们在这里!” 木小菜带着蒙锐就掠了过去:“怎么回事?那个……”恶心得说不下去了。 月牙儿苍白着脸:“不知道!” 大门后仿佛有什么在用力的冲撞,巨响声使得人人都跑出了家门看热闹,于是,街上聚集地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突然,夜空中有一条人影闪过,向那院子直扑了进去,大家都听见了打斗声,月牙儿等人焦急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只见冥王打开了门。 有好事者见了,都过来要进门看看究竟,却一一被满脸冷气的冥王给吓了回来,灰溜溜的召了自己的家人回家去了。街上的人就慢慢的散了,还有小部分顽固的留在墙角,不愿离去。 月牙儿与木小菜虽然恐惧,但是因为担心冥王,还是走了过去。 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冥王道:“我们要离开这个小镇。” 月牙儿胆寒道:“这里生了这样的怪事,我们一走了之地话地方居民恐怕要遭殃了。而且,我感觉这次,找上的是我们,如果不彻底解决掉,那么,我们跑哪里,对方就会追到哪里。” 木小菜紧张的道:“是谁在找我们?刚才的那种情形太可怕了……”说着打了个寒颤。 蒙锐也望着冥王。希望他能解答。 冥王道:“我自然不会放任它们在我的头上动土。”大家都被他的寒气煞到了。 “今晚另找地方休息,木小菜,交给你了,月牙儿,你看护好蒙锐他们,我收拾一下。”指着自己的那间屋子。在陈乐薇的额上拂了一下,又将自己地指环套在了月牙儿地指上。 月牙儿知道他还需要时间做事,于是带着蒙锐他们到了他地那间房,房门上挂着一把拂尘,有点旧,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他们进了屋,将烛火点亮,陈乐薇神色悲伤,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月牙儿扶她坐在床上。将门关上了。 月牙儿沉思,一切都是由她拾回地那面镜子开始的,别人地东西果然不可以随便捡。 冥王站在院子的中央。双手互握,中指并拢,念起了口诀。一道蓝色的光芒以他为中心迸而出,瞬间变白再转金色,流光溢彩,极其华丽。 他的黑张扬,衣袂飞舞,沉喝一声:“土地爷,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地下钻出了一个小老头,白须高帽,身子矮小,神情讨好,他们是神界最卑微的仙,但也不是随便能叫得应的,只有像冥王这个等级的神才可以召见。 “拜见冥王。” 冥王收了手,缓缓道:“这片地界可是你的管辖之地?” 那土地老儿连忙回道:“是,是。” “为何妖孽在这片地上肆虐。却不见你上报?” 那土地公苦着脸,将帽子摘下,指着头上的一个伤口:“我地法力有一段时间,被那恶人限制住了,她威胁我,如果我胆敢跟她作对,就会被清除仙籍。” “什么人可以这么大胆的威胁土地公?你们虽不是高等仙,却是整个仙界的基础,不是谁人都可以命令地。” “唉。冥王。如今你来了就好了,那恶人好象有人倚仗。我这……唉!拿他没办法啊!” “他是谁?” “是个女人,叫竺英。”冥王冷笑了一下:“光是这一条就足够让她永远呆在无边地狱里,永不生了。” 土地公脸上一喜:“谢冥王主持公道!” 冥王道:“你去给我报个信。” 房内,陈乐薇哭得伤心,陈乐昆死了,她真正连一个亲人都没能保住。蒙锐将她拥在怀中,一脸沉痛。 月牙儿长叹了口气,在房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蒙锐想了想:“月牙儿,冥王是什么身份?” 月牙儿停住了脚步:“他啊……”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蒙锐平静的道:“他不是普通人,这个我能看得出来。” 月牙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说,蒙锐见她为难,便道:“如果为难,不说也罢,这本与我们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是,这个,唉,确实有点难表达,说了你们也未必肯信……” 陈乐薇也暂停了哭声,与蒙锐一起望着她,月牙儿摊了摊手,面对两人的疑问,她能泄露天机么?也许这会给冥王带来危机,也会给他们带来危机,因为今晚的事明显是冲着她和冥王来的。 蒙锐的眉毛扬了扬,迟疑道:“他是道士?”这个有点离谱,因为他不像。月牙儿摇头。 “他……不是凡人?”陈乐薇问道,月牙儿没有否认。 他们的眼睛瞪大:“真的?!”月牙儿苦笑,点了点头。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章 暴露了就暴露了吧 咩新真苦……爬过……最近自己抽打自己更新,越来越晚了,越写越慢了,写书真是自我摧残的事。 蒙锐的眉毛扬了扬,迟疑道:“他是道士?”这个有点离谱,因为他不像。月牙儿摇头。 “他……不是凡人?”陈乐薇问道,月牙儿没有否认。 他们的眼睛瞪大:“真的?!”月牙儿苦笑,点了点头。 陈乐薇跳了起来:“我说为什么第一次见他,有那么奇特的感觉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冥王?!”蒙锐想起月牙儿一直对他的称呼,他们还以为是姓冥,还说这个姓比较奇特,名字也很稀奇。 陈乐薇震惊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跟蒙锐想到一起去了。 蒙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耐人寻味,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主宰人间生死的冥界之王?” 月牙儿继续苦笑,这算是她泄露了天机么?至少她还是作过动作的,也不能完全逃了干系。今天差点让他们送了命,作为朋友,她要是再瞒着他们,确实心里过意不去了。 陈宝宝终于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难怪他身上时刻都有一种掩都掩盖不了的王者之气,气势非凡,原来,原来他确实是……” 蒙锐喃喃道:“莫邪剑,确实是他的。“什么?”跟莫邪剑有什么关系?月牙儿奇怪。 “莫邪剑。听说是从阴间来地。世人一直都找不到。便有传说。是被带入了阴间。成了镇界之宝。而一次偶然地机会。被**了阴间。流落到了人间。这就是为什么它寒气特别盛。特别地锋利暴戾。因为。它是从阴间来地。” 陈乐薇奇道:“那怎么会到了你地手中?” 蒙锐苦笑:“它一直都挂在我师傅地剑室里。用一块极破地牛皮包着。我根本不知道它就是莫邪剑。师傅只是跟我说过它可以避邪。任何歪门邪道地东西都不敢靠近它。因为它地暴戾之气。任何鬼怪都要畏它三分。后来师傅死了。就把它传给了我。才告诉我这把剑地事。还说。终有一天。阴间之主会来取回它。因为它是真正地王者之剑。” 月牙儿道:“所以你才没有反抗他拿走剑?” 蒙锐道:“我根本不信师傅说地什么从阴间来地。传说不过就是人们闲暇时地笑谈罢了。哪里真有这种事?直到他出现了。我想起了师傅地话。这才一直都怀疑。但是后来一直都没有再见到他了。也就没再想过了。” 冥王地脚步声传来。陈乐薇连忙紧张地依靠进了蒙锐地怀中。蒙锐地脸上也有了丝紧张。冥王推门走进来。见他们都表情怪异地望着自己。怔了一下。对月牙儿说:“这里地事我会处理。明日一早大家都先离开这个镇子。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 月牙儿道:“让蒙锐他们走,我留下。” 冥王蹙眉:“听话,月牙儿。这里危险,你不该呆在这 月牙儿平静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跟在你的身边。” 冥王的面色柔和了些,她在担心他地安危,但是,他现在能力不足,不一定能保护她的周全。 “这里是安全的,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下。”说完,冥王对月牙儿招了下手,率先出了房门。 月牙儿跟在他地身后。现院子里与墙面都干干净净,便惊讶的道:“你,怎么做到的?”刚才满目血腥的景象还没退出记忆。 冥王道:“土地爷帮忙清理了。” 月牙儿道:“你是要劝我走吗?那你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走的,我是你的灵宠,自然是要跟着主人,不然主人陷入危机,我却跑得远远的,像什么话?” 冥王深深地望着她:“我可能没办法保护你周全。你知道我的能力现在恢复得不是很理想。” 月牙儿点头:“因为你不肯每天喝我的血。” “我没想到对方有这样地实力。那天陈乐薇说床底下有东西的时候,我去检查。却没觉什么。一般,如果有问题,多少会在各方面留下些痕迹,我能看出来,也能感觉到。但是……” 月牙儿急道:“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我,我不能在失去了张拓之后,再失去……”她犹豫了一下,焦躁的转了身子:“……你。” 冥王的冰眸定定的望着她倔强的背影,一种脉脉的温情在心间荡漾,她的情感是直接而质朴的,她对于她关心地人,会拼了命去保护。 危险面前,她就会把自己的毛糙和惊慌藏起来,挥出自己的韧劲不认输。她胆子通常都不大,但是,只要朋友有了危险,逼急了她,她又总是能克服自己的恐惧心理。她,真是个很矛盾的人,但是,也很可爱,让人忍不住会喜欢上平凡大条的她。 冥王叹了口气,他从前不知道什么是叹气,因为从来没叹过,遇到她之后,叹气的频率太高了。他就是赶走她,她也能自己摸回来,结果只会更糟,她闯祸的本事绝对不容忽视。 月牙儿转身:“你赶我走,我也能自己回来。” 冥王闻言,失笑,他还真是了解她。月牙儿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居然换来他这么惊世绝俗地笑容。 见她又一副呆滞状,冥王地淡笑挂在唇角,揉了揉她的头:“你在张拓面前也……”突然怔住了,他怎么会去比较这种无聊地事呢? 月牙儿听他提起张拓,眼神黯了下来,冥王看着她低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便道:“事情也许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月牙儿的泪又要忍不住了,但是她不想让他担心,因为他已经够操心的了。她振作道:“是,事情不走到最后一步。永远是会有转机的。” 看着她讨好的笑容,眼神背后的强打精神,冥王心下微微一动,向她靠过去。月牙儿怔了一下,就听见冥王僵硬地道:“借你靠一下。”这句他从现代社会上学来的话,说起来很不顺溜。 月牙儿感动得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僵硬的语调让她知道,他正在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是为了她。她为什么这么容易感动?因为她实在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虫,所以,一旦有人对她好,她就感受特别深,记得特别的牢。 冥王见她哭了,有点局促地又靠前了一点,却不见她倚上来。于是有点尴尬的脸上挂不住了。月牙儿见了,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好。谢谢,我没事了,我会坚强起来的,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冥王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月牙儿擦干泪,眨了眨眼,道:“你白天追的那个叫绛柔的女子是谁?你的熟人?” 冥王沉默了一阵子,月牙儿以为他不想说也不会说了的时候。他居然开口道:“她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月牙儿想了想:“是竺英说地那个女子?” 冥王点了点头。 “是不是因为我呼唤你,坏了你的追认计划?” 冥王道:“一开始就追丢了,我到处找,但是没有找到。恰好你叫我,叫得急,我就赶过来了。” 月牙儿奇道:“她转世了?” 冥王皱着眉摇头:“不应该,当时,竺英将她元神都破了,没有希望了。”这是他头一次主动提及自己的恩怨。月牙儿不敢随便插嘴,怕他不愿再讲下去,便静静地听着。 “这么巧,你们就生了危险,我想,这两者之间不会没有联系。但是,如果她是妖,或者什么东西,没理由我没有感应。除非是她道行高得无法想象。” 月牙儿又开始担心了。但是没表现出来:“也许,是一个尘世女子恰好长得象她。那么,你会不会……” 冥王打断她:“不一样,不会再有第二个她。” 月牙儿也不逼迫他,虽然他是个很坚毅的男人,但是也会有感情弱点的,今天他一看见那女子就追了上去,就是很明显的表现。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要想遗忘一份真挚的感情,是非常非常难的。 夜风吹得院中两颗白桦哗啦啦的直响,那葡萄架形成的凉亭下,也开始有了夏虫的鸣叫。她陪着他静静站立了一会儿,便坐到了石凳上,冥王道:“你不去睡一下吗?” 月牙儿淡笑:“把房间留给他们吧,他们历经劫难,我真想看到他们终成眷属。”话里掩不住淡淡地哀伤。 冥王也坐了下来:“你困的话,就靠着我睡吧,以前你不也说我可以赶蚊子么?”还要加上最后一句给自己开脱。 月牙儿笑了,很不容易呢,那就给点面子吧,将头轻靠在他的肩头,望着天上的月:“我呢,最喜欢上我外婆家度暑假了。一来可以脱离父母的管制,二来可以跟野牛一样野,每个暑假完毕的时候,我就跟煤堆里爬出来似的黑,只有牙是白的。” “我的成绩一直中不溜,爸爸还管我严,不许我穿好看地衣服说影响学习,不许我……后来我就很叛逆,我考上了一般本科,还是高三读得死去活来的结果。别说早恋,我爸知道会打死我的,大四我谈了个黄昏恋,他还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可能是我一直都太平凡了……” 她絮絮叨叨的跟冥王开始侃大山,所有记得起来的往事,得意的,失意的,伤心的……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一章 夜 谈 夜风很舒服的吹在脸上。 “大一的时候,父亲意外死了,母亲两年之后再婚。我继父对我还算不错,但我还是想念亲爸爸,在我的心里,他永远都是唯一的爸爸。妈妈又生了个弟弟,特别的疼爱,于是,我就不再想回到家乡了,虽然继父经常打电话给我,嘘寒问暖,但是我虽然笑对他,内心里却是很凄凉的。” 冥王看见地上,他们重叠的影子。 “爸爸是个特别聪明的人,而妈妈是个连存钱都不太会的女人,我就很像妈妈。继父还有个大女儿,极其的优秀,我这一比就更矮了一截。我心里可自卑了,但是人家不是说,越自卑的人,表面上就越是表现得骄傲清高吗?我就是这样的,说话做事,只要看不惯就很容易得罪人,虽然自己工作了养不活自己,但是就是倔得不肯回父母身边。” “妈妈曾经有一次跟外婆谈话,被我无意间听见了,她说算命先生说我,克父。我就特别的难受,所以自卑起来的时候就狠狠的骂自己无能,养不活自己,挣不到面子,还克死了那么能干的父亲,我的父亲在我们家乡,是极其有名的好人,能人。” 冥王默默地听着,月牙儿的沉痛撞击着他的心。 “妈妈急性子,易爆易怒,我也是这样,但我讨厌这样的性格,于是我就使劲的压抑自己,不许自己表现出这样的个性。好辛苦,要知道这是天性。我不是要批评她,而是我觉得我个性中这些特质影响了我的生活,我总是想像爸爸那样有能力,能得到人家的认同与称赞。我还哭过,骂过天的,为什么不把我给收走,反而把爸爸这么好的人给带走了?” 冥王沉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因为。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天定的。至于你说地这种子女克亲人的现象,也肯定是有缘由的,而这方面的缘由也不是一言半语能说的清楚的,它会有一个积攒地过程。孕妇生孩子有些会出现难产而死的,这也是命,她命该如此。她的生命就是将这个孩子带到人世,便结束了,这,是一种使命。” 月牙儿望向他:“你在安慰我吧?但我还是难过。我对自己实在是很失望的,我试图让自己变成自己心目中完美的样子。” 冥王想了想:“没有完美的人,连神也不会是完美的。” 月牙儿笑了:“呵呵,我那时候可想买彩票中五百万了,这样我就能扬眉吐气的跟妈妈说是我挣来的,你看。我人性中也有很卑劣地一面,去欺骗我至亲的人,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想。” 冥王将脚边一片落叶踢远了一些:“你身体里有些东西不是你自己能控制地。比如说。你遗传了你母亲地基因。但是你很聪明。你看到她像看面镜子。你在努力地改正你不喜欢地性格。五百万。世人确实将它看作是一种上天地巨大赏赐。但是。很多人自己被上天赐予了五百万或者更多。只不过是他自己没看到罢了。” 月牙儿叫道:“怎么会看不到?” 冥王道:“如果一个商人通过努力挣到了无尽地财富。但是他买彩票却从来都没中过一次。你说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没有财运中奖?” 月牙儿点头:“会。” “那他地生意能做那么大。能挣到那么多钱为什么就不是老天以其它地方式满足了他地愿望呢?还有。得到一个将来很出色地后代。他地后代挣到地钱也是一种方式。” 月牙儿点头:“是。这也是财富。财富有很多种形式。” 她指着葡萄架上的葡萄道:“渴了,麻烦你这高个子给摘串葡萄。” 冥王站起身来,摘了一串:“还是青的。会酸。” 月牙儿接过手中,摘了一颗放进嘴里,立马就脸皱成了一团,冥王笑了。 她龇着牙道:“你不知道,酸只有在第一次入口的时候最强烈,后面就麻木的,也能吃得愉快,跟人生也差不多。” 冥王笑道:“你的年纪不大,怎么说话这么老气横秋。” 月牙儿不依:“我的人生经历丰富啊。生离死别。感情波折,颠倒时空。这都是我的经历。唉,我这个人啊,总是不如意。” 冥王想了想:“你想要什么样地生活?” 月牙儿又吃了两颗葡萄,果然没感觉第一颗那么酸了:“我?在现代就是我和老公一起挣钱,不要太多的钱,够用就好。现代的生活太多诱惑,钱多了就没办法同富贵了,总是会失去那份真感情的。而现在呢,我终于找到我的爱了,我就希望拓能好起来,然后来找我。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生几个漂亮孩子,白苍苍的时候能互相扶持。” 真是幅美好的前景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至于现代夫妻,她是专门处理离婚案件的,真是看透了,那些有钱夫妻,几乎千篇一律,都是因为婚外情,没意思透了! 两人都没说话,不一会儿,她就吃掉了大半挂葡萄。 “你呢?你是神啊,你想要什么样地生活?” 冥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反而连个凡人地愿望都达不成。” “怎么会?你看你,往那一站,那是呼啦啦一片,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地女人,人要是能活得像你这样,那简直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手在空中挥了一下。 冥王望向别处:“人心是买不到,也勉强不到的,我也有满足不了的愿望。” 月牙儿怔住了,她觉得冥王这么说的时候,很失意。他是个不表露情绪的性子,这么流露情感已经是绝无仅有的情况了。 “如果你一直一直只想着一个人,那么就再也不会有女子入你的眼了。冥王,真要是再也不可追回,那就算了吧。”摸了摸指环,取下。将他的手拉过,为他套在了无名指上。 冥王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还给他。 月牙儿的声音很柔和:“这就是你为什么重视这只指环的原因吧?你,会用它来见她。” 冥王地手缓缓的握成了拳。 月牙儿泪光闪了一下:“我还跟你抢它,而你,也有你要思念的人。” 冥王的声音有点哑:“这个指环。一直都离不开它,而一旦离开了,却现,原来也没有那么难忍受。” 月牙儿擦了擦眼角的泪,体会到冥王内心的苦楚,觉得很难过。 “是,我意外地用了它一次,就总想着要用第二次,然而你收回了。我也就忍过来了。你,你自己用它入你的梦,是不是也会受伤?” 冥王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点了点头:“多少是会有一点的。” 月牙儿想了想:“是不是别人帮你入梦,用这个指环就不会受伤?” 冥王摸着指环的表面,那银质的表面很光滑,是长期磨擦的结果:“是。” 月牙儿的心里憋得难受:“一直都没人帮你吧?” 冥王道:“没关系,因为我能承受得住。我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我,何况是掌握我的内 “这个指环,诱地是人内心中,最深沉的渴望,”他将指环取下。轻放在掌心里,那指环立了起来,滴溜溜的旋转着,旋转间点点金光瞬间迸现又隐灭了:“人可以欺骗他人,却无法欺骗自己,有时候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地时候,它就能让你知道。” 月牙儿道:“我帮你入梦,如何?”他都看光了她的梦了,她也要看他的梦。这才叫公平! 冥王摇头,他能告诉她,帮他入梦她就是梦里的替身吗?不能,有些事会穿帮。 月牙儿咬牙:“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的梦都让你看了,你的梦我也要看!” 冥王将指环套好:“现在大难当前,谁有心思做梦?” 月牙儿磨牙:“借口,那我跟你预订事完之后给你入梦。” 冥王撑着下巴,这个桌子对他来说比较矮:“再说吧。” 月牙儿不平:“你就是会打太极。” 最后,她趴在石桌上睡着了。醒来之后。现冥王居然不见了,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去拍蒙锐他们的门。蒙锐与陈乐薇出来:“生了什么事?” 月牙儿急道:“我突然想起小菜去了一晚上没见人影,我和冥王一直都在院子里聊天,我醒来他也不见了,怎么办?会不会出事了?” 蒙锐的脸色凝重:“小菜一晚没回来?” 月牙儿点头:“目前我没看见她,冥王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蒙锐指着那石桌旁地一圈淡淡的痕迹:“这是什么?” 月牙儿摇头:“不知道。” 蒙锐道:“我记得原来没有的,是冥王画下的么?” 月牙儿道:“不管这个了,现在我们要去找人。” 陈乐薇点头:“对,千万不要小菜出事。” 蒙锐体力还不足,所以将他留在了客栈,月牙儿与陈乐薇出了门,分头去寻找。 直到中午时分,她们找遍了整个镇子,也问了遇到的人,木小菜的特征很明显,见过她的人肯定是有印象的。 然而,没有结果,都说没看见。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二章 恶 斗(一) 亲们,昨天忙得焦头烂额,没能按时更新,这两天会尽量补更,在这里还是照例要求票,谢谢大家! 直到问到了一家酒家,终于有人说,昨晚是有个丫头来求宿,但是他没敢答应,之后就没见过她了。 信息到此就为止了,月牙儿与陈乐薇在街边休息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回客栈去吧,也许他们回去了。”月牙儿的这句话说得自己都没有底气。 正要返回,只见冥王手中抱着一个人,从街那头走过来,行人纷纷的侧头看他。 月牙儿与陈乐薇连忙跑上前去,一看,只见木小菜面如金纸,冥王道:“人多耳杂,先回去再说。” 木小菜躺在床上,陈乐薇用针扎了扎她的指尖,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生了什么事?”月牙儿焦急道。 冥王的手,在木小菜的头上凌空旋转,神情专注,月牙儿连忙就拉着陈乐薇进了院子里。 蒙锐跟在她们的身后:“小菜情况很严重。” 月牙儿心下难过,小菜是个很好的人,她特别细心,很懂得关心人。 陈乐薇道:“希望不会有事。” 三人默然地在院子里坐了会儿。月牙儿道:“我去弄点吃地。”他们还一直都饿着肚子呢。一直都没有时间与心情吃。到街上去买点。 她让陈乐薇注意冥王是不是有需求。提着篮子就出了门。 她才刚上了街。就现。街上到处翻倒地事物。一片慌乱。她连忙拉住一个人问:“生了什么事?” 那年轻人满脸地灰土。怀中抱着个大包袱。焦急地道:“姑娘你还不快走?这河里地水怪开始作怪了。要大水了!河两岸地土屋已经被淹了。没大雨。也不知道水从哪里来。大家都说邪门!”挣开她地手飞奔而去。 “战乱。地震。大水。还让不让人消停了?”不管了。看见人家摊子上没得急收拾地几屉包子。全给网进了篮子。飞奔回了客栈。 “大水了!大家快避一避!” 蒙锐他们都大吃了一惊,月牙儿将篮子抛向陈乐薇,已经推门进了屋。 冥王皱了一下眉毛:“现在外面什么状况?” “莫名其妙的大水,大家都避难去了,我们也快走。” 冥王想了想,木小菜的伤势恐怕是对方的诱计了,让他消耗精力,无法与之抗衡。 他沉声道:“你们带着木小菜快走。她已经没大碍了。” 月牙儿道:“好,我去叫乐薇。”她突然间反应过来了,他是说你们。没有包括他自己。 “蒙锐!”她扬声叫道,她不会上冥王地这个当的,他又想让她离开他。 蒙锐他们进来了,月牙儿让陈乐薇背上木小菜,陈乐薇也是学过武功的,在体力上应该不会成问题。 陈乐薇往门外走了几步,却不见他们跟上来,便停了步望着他们。 月牙儿连忙道:“我们会跟上你们的,你们先走。我们还要处理点事,别耽搁时间了,快走!!” 待他们出去了,冥王望着她:“你不走,我还要分心保护你,听话,这事不是你能掺和的。” 月牙儿坚决地道:“再危险,我也愿意与你共同面对,至少我知道你好不好。不会心里没底的瞎操心。” 冥王叹了口气,走向她,在她地身上用了一个古怪的姿势施了法。 “你可以在水里呼吸了,因为你身体运行过我的元神丹,将来,你不会再是纯粹意义上的人了。” 月牙儿惊喜:“我成仙了?” 冥王好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成仙?我也说不好你是什么了。” 月牙儿一点都不介意,举起手腕到他眼前:“请喝吧。” 冥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衣袖顺着滑落了,露出莹白如玉的手臂。白腻的肌肤仿佛是半透明的。 他地眼睛不离开她。将唇凑上了去,他滚烫的唇在贴上她肌肤的那一刻。她颤抖了一下。冥王地眉扬起了一条,月牙儿咬着牙:“没时间了,快些下口吧。”冥王俊美的脸就在眼前,好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一样,不过世界上哪里会有脸色如此好,又好看成这样的吸血鬼?他们的脸都是白得跟纸一样,冥王却永远都是散着悦目光芒的健康小麦色。 他下口了,月牙儿一痛,身子自然就靠上了他,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咬住了自己的衣袖。他地牙难道就没吸血鬼的麻醉作用?早知道还是给拉一刀好些。 这次他吸血的时间比较久一些,可能是要面对强大的对手吧,她也就格外的痛一些,她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哗哗的流向他的喉间。她的冷汗涔涔直下,脚下一软却没有跌倒,原来冥王早就揽住了她地腰。 他的大掌握上了她受伤的手腕,月牙儿微喘,苦笑道:“没想我有这个荣幸,成了他人的食物。” 冥王的唇上有她的血,那些血散出一种悦目的红光,柔和的的光,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他地唇际。 看着她虚弱地样子,冥王突然一时冲动,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月牙儿怔了一下,这,难道也是他在疗伤?他地吻好温柔,轻柔得像风拂柳叶。月牙儿的脸红了起来,这,这太尴尬了,她感觉他抱自己好像在抱着一个布娃娃。她闭上眼,如果他要采阴补阳怎么办?没想到她这一闭眼反而给了他鼓励,冥王动情地辗转吮吸,她好甜美,他想要品尝她的香舌。 他的舌侵入了她的齿间,她开始头昏脑涨,有点僵掉了。脑中还在挣扎。要是他要采阴补阳,她一定会反抗。 他的男子气息笼罩了她,他的舌滑过她的舌,她颤抖了一下。喂,女人,清醒点。你别还真投入了,人家是在疗伤罢了。如果他的灵宠是只猴子怎么办?脑中浮现出他抱着只猴子在……恶…… 她的身子好温软,她的曲线紧紧贴着他地,他贲张的肌肉抵着她,他有点守不住心神。 他煞住车,气喘吁吁的问:“为什么你不躲开?” 月牙儿正满脑浆糊,稀里糊涂的回了句:“什么?” 冥王见状,笑了,很愉悦的笑。月牙儿愈的头昏脑胀。她想她真是定力太差了,她要建议他另外养个灵宠,她怕她会色迷心窍。 “你觉得舒服吗?”冥王忍不住诱导地问。 月牙儿想了想。是问她身体舒不舒服,还是问他自己的吻技好不好?提起手看了看,已经没有伤口了,身体挺舒服的,至于他的吻技嘛,娘啊,她要问问他是不是老得用吻她来疗伤? “你以后会不会还……还这样疗伤?”房门外已经传来了汹涌的水声。 疗伤?冥王的眼眸惊讶的瞪大,面对她的疑问,想了想。回道:“不经常。” 月牙儿的脸红彤彤地像香甜的苹果,冥王也不说破,将她的身子放开:“一会儿看见任何可怕地事都不要惊慌,你只要跟着我就行。” 月牙儿见他盘膝坐下,便走到他的身后站定,只见院中的水位越来越高,哗哗的水声愈响,她紧张的看了看冥王,只见他的头顶上有五彩之光流转。 他说她能在水里呼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不能呼吸,那被淹死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水开始漫进了房中,逐渐淹没了她的脚背,她感到一种冰凉。 水位还在升高,已经到了冥王地胸口,他淡定如山,闭着眼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月牙儿见了,逐渐有了信心,却还是调整呼吸。决定要在水淹没自己的瞬间保留一口气。万一不行,死慢一点也是好的。 水越来越多。月牙儿抱住身旁的柱子,控制住身子,深吸一口气,已经没了顶。 她大睁着眼睛,只见冥王身子离地,依旧保持着盘膝的动作,悬浮在了水中,头顶四周没见有气泡冒出。而月牙儿感觉自己明明在呼气,也不见自己有气泡冒出。 她犹豫的吸了口气,咦?好奇妙,她没有呼吸受阻的感觉,同时也没有水喝入腹中撑饱了自己的肚子的感觉。 哇,好神奇!她甚至有点兴奋。 冥王已经站了起来,拉住她地手,在水底行进,出了院门,她惊讶的觉,自己不但能呼吸,也能看得见水底的东西。大街上有许多的家具桌椅开始漂浮上了水面。 对了,水面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她震惊的抬头望着极高的水面,水深起码有几十米深了!! 冥王脚尖轻轻一点,他们的身子就开始向上漂浮。 突然,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泛起,竺英仙姿飘飘的悬浮在水中,鲜红地衣衫在水中宛若一朵绝艳地水墨牡丹。 “她不是不能站起来了吗?”月牙儿惊呼,在水里,他们居然也可以说话。 “她是水神的女儿,水地精气可以帮助她修复。但是,也意味着她要抛弃人身,永远生活在水中了。” 竺英绝美的笑容有种隐含的仇恨:“是,因为你的绝情!” 冥王道:“你对我施法的时候,因该能想到后果。” 竺英哈哈大笑,面色有种凄楚:“你对我,已经没有了情意!”瞪向月牙儿,定定的望着冥王与她的手互握:“你,忘了绛柔?” 冥王不说话,竺英恨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负心之人!”手一挥,大吼一声,一排水化作剑身,飞向他们袭来,度之快,犹如数十道闪电。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三章 恶 斗(二) 今天第二更奉上,可能有点“虫子”大家海涵,写的时候太赶时间了,不然补不上更新,呵呵,求票呀 冥王不说话,竺英恨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负心之人!”手一挥,大吼一声,一排水化作剑身,飞向他们袭来,度之快,犹如数十道闪电。 月牙儿还没看清楚,冥王已经手画了个圈,一条水线划过,瞬间他们的身周一滴水都没了,就像一个真空的桶,那些水剑就消失了。 再一刻,水挤向他们,恢复了身在水中,竺英哈哈大笑,愤恨的道:“我要你身边的人都死绝!”素手指向他们的身后。 他们回头,只见陈乐薇与木小菜的身子漂浮在水中,身子被水剑击中,身周都是殷红的血液漂散,触目惊心!陈乐薇的眉痛苦的皱着,大张着嘴,瞪着大眼,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木小菜已经昏迷了过去,向水底沉下去,月牙儿惊呼一声,挣开冥王的手就向她沉去。可是来不及了,陈乐薇的眼睛大睁着,也沉了下来,她只来得及抱住了她的身子,她已是气绝身亡。 月牙儿痛彻心扉,大喊了一声:“宝宝----” 小菜可能本来就昏迷着,所以即便受了伤,但是也没能喝进太多的水,沉得较慢。月牙儿不顾一切的手脚划动,游向她,搂住了她的腰身,向水面上浮去。 冥王替他们拦住了第二道水剑,与竺英在水下缠斗了起来。 月牙儿哗啦一声浮出水面,却见蒙锐昏迷在一处大树旁,身子因为被树干卡住了,面朝下的在水中沉浮。 月牙儿将木小菜面朝上,抱着她游向蒙锐,小菜的腹部一道血线不停的涌出来。月牙儿的泪涌了出来。她拚命的划水,大叫道:“小菜!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她好不容易地将她拖至大树。现这里是一座高坡。要不是高坡上这颗树卡住了蒙锐。蒙锐早就淹死了。 山坡上有十几个百姓。他们正大呼着要救人。 就见有人滚下了一节长长地海碗般粗地树干。树干在入水地时候出了很大地声响。有两个会水地男子跳下了水。冲他们大声叫道:“呆在那颗树那里别动。我们马上就过来了!” 月牙儿将木小菜面朝上。自己用一只臂膀死死抱住树干。大声地回他们地话。又去叫蒙锐。蒙锐没有反应。 那俩人眼看就要划近这颗大树。结果突然水就仿佛被抽空了。月牙儿愕然地望了脚下地地面。一瞬间。她地身子因为失去了水地浮力。手臂受力。她“啊----”地一声惨呼勉励拖住身子往下掉地木小菜。 那俩个好心人就这样活脱脱地掉下了十几米地地面。木头砸中了他们。惨叫声中一命呜呼! 月牙儿惊慌的转头去看冥王,只见他身子高高的拔在空中,手中两条巨大地水龙翻腾流转,大喝一声,水向他们这边拍来。 竺英的身子半浮在水面,手中有面镜子,翻转之间,水就像有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心意呼啸流转。 月牙儿地手臂已经到了极限。惊叫声中,木下菜脱手而落。好在冥王的水龙已经触地,哗的一声,水位暴涨,木小菜落在了水面上,啪的一声惊起巨浪,沉入了水中,又转而浮上了水面。 月牙儿手忙脚乱,四肢都抱住了树干。山坡上的百姓出了巨大的呼喊声:“姑娘小心啊!” 原来竺英分出的一支水流化作巨兽向她吞来,月牙儿摒住呼吸,抱住了蒙锐的身子与树。宝宝与小菜已经去了,她不能让蒙锐再死! 巨大的水兽带着巨大地冲力将他们抛上了天空,百姓们惊呼:“天神保佑啊!”都跪在了地下。 月牙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被撞移了地方,仿佛都离开了身体,她紧紧搂着蒙锐祈祷着。 冥王飞身,向他们疾掠而去,半空中一接。向高坡扑去。 月牙儿感觉自己的心肝肺还没回来的时候。就感觉脚下触了地,她一软。啪的就带着蒙锐摔在了地下。 冥王已经又揉身飞出与竺英斗上了。几个大胆的百姓飞奔过来,急问:“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月牙儿气血翻涌,哇哇的吐了几口,身上的水在地下汇成了水流。她哑声道:“大夫,有大夫吗?他受伤了!” 那几个人就分头,扶着她和蒙锐向高一些的坡上走去。 “我没事,你们先救他!”她脱力地趴在地下,不知道这常恶斗持续了多长的时间,天已经黑了下来。 “啧啧,自己都快要不活了,还牵挂着别人,冥王看上你哪一点?”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月牙儿头昏眼花的抬头,只见一个白衣姑娘袅袅行近,姿容美丽,但是她可没心情欣赏。 她近旁的百姓都惊叫着跑开了,大家都惊骇欲绝的望着她。其中更有一个老妇人惊叫颤抖道:“香怡?” 那女子转头,笑道:“哟,这不是二伯母吗?” 顿时有好些人都惊慌的惨叫:“鬼呀!”四下抱头逃窜。 那被称作二伯母的老妇人浑身抖,凄然道:“好,好,你成了鬼,我们杨家也绝了门了。” 那女子惨白的脸上笑意更浓:“还不都是你们逼地?当初夫人见不惯老爷纳我,栽赃我,把大公子也害死了,你们谁出来主持过公道?噢,对了,你是在事后给我求过情地,要老爷葬了我,所以,我感激你,你和二伯才活的好好地。” 二伯母泪流满面,恨声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而把我的两个儿子给杀了?” 香怡咯咯直笑:“二伯母。您的儿子在井边说风凉话您不知道吧?他们骂我是荡妇!”说到后来脸色凄厉,尖厉的道:“可是,谁知道是他们私低下数次想占我的便宜,这样的狗杂种,难道不该死么?” 二伯母一听,脸色惨白。颓然瘫了下来:“罢了,罢了,杨家已经完了,你也把我们也收走了吧!”香怡望着不远处,一个躲在树后的老人家,那就是昔日地二伯,如今已经老态龙钟了。 “不,我要你们好好的受良心折磨!想死?休想!”她的面色狰狞。 月牙儿恢复了一点力气,坐了起来。手臂痛得好像要断掉了。她很怕鬼,何况这还是个厉鬼,但是她要确定蒙锐好不好。她镇定的将手放在他的脖颈上。脉搏微弱,又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和鼻息,就松了口气,至少还活着。 香怡走近月牙儿,冷笑道:“小姑娘,算你运气不好了。”扬起了手。 月牙儿淡淡道:“你还敢动冥王地人?不想投胎了吧?” 香怡哈哈大笑:“你看我像想投胎的人么?” 月牙儿奇道:“当孤魂野鬼很过瘾吗?你想整的人早就死了,你还怀着怨念想不开?” 香怡瞪着她:“当人很好吗?人世间女人要承受的痛苦,比当鬼都多!” 月牙儿在拖时间:“你今世只是命不好,错嫁了人家。但是再次投胎做人就不一定会这么惨了,说不定很幸福。” 香怡的面色阴沉,显得格外的可怕,声音拉得长长的:“我早已看透了,小姑娘,受死吧----”手再次扬起,脸色碧青,脸可怕的浮肿着。 月牙儿抱住头,喊道:“等等。你受了竺英什么好处?她自己都无法自保,你还来给她当枪使?她要是败了,你的下场肯定是连鬼都当不成。” 香怡顿了一下,这让月牙儿认为,她绝对不像她自己说地那样,想当无主之魂。 “废话少说!!”香怡的声音变得可怖。 月牙儿惊呼一声,飞身跳起,跑了开去,本来没有力气了。但是死到临头。奇迹般的就有了力气,可见人地瞬间迸也是不可小觑的。 她边跑边叫:“我要是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我不弄得你魂飞魄散绝不罢休!”香怡更加阴厉了,身子飘了起来,飞向她,月牙儿被逼到了一个小小的悬崖上,下面就是水面,水激流着变成了黑色。她不能下水,要是下了水冥王就要分心照顾她,就有可能会败。 香怡阴笑着停住了,手臂突然变长了,向她伸过来。月牙儿大惊失色,死在这个女鬼手里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纵身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将她吞没了,那女鬼奸笑:“你以为你入了水,我就追不到你了么?别忘我,我是水鬼!” 月牙儿边游边回望,突然她的左侧冒出了个头来,水面上漂浮着像黑蛇一样的黑色的长,那头上因为被湿黑的遮住了,看不清面目,但是她白色地裙子告诉了她,她是香怡。 妈妈呀,她望了,她可是水鬼啊! 果然,她感觉脚踝上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她紧张的使劲地挣扎,那东西却越绕越紧,并且将她拉入了水下。 月牙儿被水没了顶,她睁大眼睛,只见一张无法形容的苍白色的浮肿的脸近在咫尺,骇然之下,她用力推了她一把!“啊- 女鬼笑了,一张黑色的大口,一条舌头伸了出来,卷向她的脖颈。 月牙儿手一伸,抓住了那根滑腻的舌头,妈呀,她上辈子肯定吃多了鸭舌,这女鬼的舌头好恶心!!女鬼一切行动都是慢动作地,为的就是吓她,结果却不料自己的舌头被她给揪住了。月牙儿揪反正也揪了,恶心反正也恶心过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愤怒,大吼道:“想要我死,起码得跟我留点纪念!”使劲地拔。 那女鬼开始挣扎,舌头是鬼的弱点,双手向她的脖子叉来。月牙儿脚一伸,抵住她的前胸像拔萝卜似的,开始身子往后倒……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四章 冥王的性命 女鬼一切行动都是慢动作的,为的就是吓她,结果却不料自己的舌头被她给揪住了。月牙儿揪反正也揪了,恶心反正也恶心过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愤怒,大吼道:“想要我死,起码得跟我留点纪念!”使劲地拔。 那女鬼开始挣扎,舌头是鬼的弱点,双手向她的脖子叉来。月牙儿脚一伸,抵住她的前胸像拔萝卜似的,开始身子往后倒…… 那女鬼没想到她采取如此原始又野蛮的方式与她对打,气坏了,长涌向她的脚。月牙儿咬牙切齿的挣扎,干脆脚下的着力点是她的脸,那女鬼被狠狠的踢了好几下,却还没能收回自己的舌头。 女鬼气急,手臂伸长,长而坚硬的指甲在她的手臂上划过,一道血线在水中逸出。那女鬼惊呼一声,急向后退,却怎知自己的舌在对方的手中哪里能退得了? 月牙儿大喜,怕冥王灵宠的血?哈哈,太好了,过来吧你!冥王灵宠的血是世界上最避邪的。 将伤口在她的舌头上抹了一下,这下子从两人角力变成了女鬼疯狂的要逃脱她。月牙儿的脚踝早就被她给勒青了,这下哪里能放过她?不断的用血来抹她的舌头。 只见她的舌上就像是有火在烧一样,女鬼不断出惨叫声。 恐怕是精神过于紧张所致,月牙儿哈哈大笑,见脚上的头都散去了,二话不说,愈使劲地去踢她的脸,还抓她的头。 女鬼痛得呜呜直哭了起来,但是怎么都甩不掉这个“魔 冥王看见的就是这幕,月牙儿骑在对方的头上使劲地拔头,可能是她的血起了作用,她拔头的时候居然是一拔一大把的掉。 他对着那女鬼一掌拍出,女鬼就惨叫着消失了。月牙儿还保持着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动作,却已经不见了女鬼地人影,看了看握着的拳头,刚才拔下的头也消失了。 冥王过去。搂住她地身子。抚了抚她因紧张而僵硬地背部道:“到水面上去。” 不远处。竺英拍起了惊天巨浪。将冥王地声音掩盖了。 冥王手臂力。月牙儿在空中划了条抛物线飞了出去。她吓得脸色巨变。连忙用仅有地武学能力。在空中放松肌肉。调整姿势。 结果却觉这招没用上。落地地时候她还是跌了个狗吃屎。这下真是只有一双眼睛地眼白是白地了。噢。还有牙。她痛得在地下趴了一阵子。完全没心思看冥王与竺英剧斗地壮观场面。 终于她翻了个身。只见竺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剑。剑身灰扑扑地。没有光泽。异常地沉重。冥王地脸色很凝重。他地滴着水。手划了个太极。向前沉稳地一推。水珠激射而出。 竺英已经有了动作。尖厉地喝了一声。剑向他袭去。如闪电般地快捷。 水珠撞击在她的身上,出巨大地声响,瞬间水珠穿透了她的身体,而她的剑也穿透了冥王的身体。 他们都定住了,竺英惨笑了一下,柔声道:“这把剑……冥哥哥,我们,终于要同归于尽了。你……”她的身体碎裂成了千万的水滴碎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她凄凉的声音在空气中消散。 冥王身上的剑出了惊人的红光,映得天都仿佛着了火,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摔了下来。 “不----!”月牙儿拼尽一切地力量,飞身而上,抱住了他的身子,怎奈她也早已经精疲力尽了。冥王搂住她的腰身,转了一下。便将自己换作了在底下。胸前的剑出一声尖厉的龙吟渐渐消失。 他们跌落在地,即便是死前。冥王仍然选择了不伤害到她,给月牙儿垫了背。 月牙儿的神志有点疯狂了,焦切的轻抚他的脸:“别死,不能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将腕递到他的唇边,大喊:“咬啊,你咬啊!快点咬啊!” 冥王定定地望着她满是泪水的脏脏的小脸,虽然她的脸已经脏得看不清面目,但是他却觉得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 见他苍白着脸望着自己,唇贴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不咬,月牙儿急得大哭,抹了两下脸,本来袖子就是湿的,这下子反而擦去了脸上的污垢。 她俯下身子,道:“得罪了!”舌已经被她咬破,唇角逸出了血丝,在他的怔愕间,吻上了他地唇。 他地眼睫浓密长翘,他的眼睛冰蓝得犹如南极亿万年前地冰峰,那是一种绝对纯净的美。 她微咸的血液染上了他的唇,他禁不住张开了唇,她的舌头滑进了他的齿间。月牙儿喜极而泣,他没有昏迷,他有知觉,她还以为他不行了。 她抽身而退,冥王突然觉得心下一空,她已经用力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那是她平时很难忍受的疼痛。她的手腕凑了过来,她温热的血液流进了他的喉间。 后来他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只隐约记得,那殷红的唇仓促而焦切的贴在他唇上的感觉。 三个月后…… 花惬意的铺撒在地,这是一个美丽的山谷,这里有着终年缭绕的云雾。青绿的树木像是水彩中拧出的一滴翠绿,清新的空气伴随着鸟鸣,幽静无比。 山坡上,居然有一栋小竹屋,紧依着一座竹林。一个布衣女子声音清脆:“蒙锐,早点回来,注意安全,不要赶夜路。”蒙锐答应了一声,身影消失在了林间。 这是月牙儿的声音,他记得,他没死,她也没事?他的心跳了起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月牙儿苍白清瘦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她惊呼了一声,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下,出了不小的声音。 他望着她。她惊喜的面容很快布满了泪水,她抢上两步:“你醒了!” 冥王眨了眨眼,月牙儿突然就趴在他的肩头无声的流泪,她以为救不活他了,她以为无所不能的冥王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每天给他喝自己地血,拿不准量。但也不敢给少了。于是蒙锐弄来各种各样的东西来给她进补,她无论多么没胃口都要吃到撑,因为她不能没有体力。 但奇怪的是,冥王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手下找过来,这让她更无助了。 冥王张了张口,哑声道:“水……” 月牙儿连忙擦了擦泪水,给他倒了水来,喂他喝下。 冥王的脸色灰白。示意她扶他坐起,盘膝自己开始疗伤。 月牙儿静静的坐在一旁,深怕他出问题。他胸前有个条剑伤。一直都没愈合,但也没有脓溃烂,这就是她坚持不懈要救他地原因,她坚信他能好起来。 他的汗如黄豆般大,滴了下来,月牙儿也不敢上前给他擦拭。 她呆呆的望着他,心底无比的欣慰。 大概过了几炷香的时间,冥王终于舒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月牙儿凑上前。给他擦汗,给他用枕头靠在身后,斜靠着。 冥王磁声道:“月牙儿,你很虚弱。” 月牙儿笑了,脸上表情愉悦:“不怕,可以补,你别多说话,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冥王道:“我昏迷多久了?”目光看向她的手臂。月牙儿下意识的缩了缩手臂。 “三个月了。” 冥王抓住她的手,月牙儿挣了一下:“我去熬点粥,小菜说过伤员喝粥好……”想起连尸体都找不到的小菜与宝宝,她脸上神情一黯,很伤感。 冥王默默地推起她地衣袖,只见新伤叠着旧伤,无数的伤口触目惊心。 月牙儿干笑着将衣袖捋下:“这没什么,一点小伤,哪有你的命重要?我是你地灵宠。我必须跟你一条心。” 冥王没有说话。柔和的望着她:“多休息,如今我醒了。不用喝你的血也能慢慢好起来。” 月牙儿故作强势的道:“那不行,再多喝七天,这才刚醒过来,就这么托大,我多放七天的血也损失不到哪里去,我天天都进补的。” 给他掖好被子,山里凉,蹲下收拾刚打翻的簸箕,将豆子收入簸箕,出了房门去熬粥去了。 冥王一直盯着她消失的方向,过了许久才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床脚横着放了张床榻,上面整齐的叠着被褥,再然后就是简单地一个小木桌子,一个放食物的大箱子。 房子是竹子与木头搭建的,外面好像是个小厅。 不一会儿,月牙儿又进来了:“粥熬在灶上了,要等一会儿,你饿不饿?” 冥王摇头,他确实没胃口。 月牙儿将被子卷起,要搬出去。冥王奇到:“你在干嘛?” 月牙儿道:“我让蒙锐住你这屋来,我们这房子小,还是人家废弃了的,我们给收拾出来用了。原来你昏迷,我不放心,所以一直跟你住一间,现在你醒了,就让蒙锐搬过来。” 冥王点头:“那个……” “什么?” “我想洗澡。” “……”蒙锐不在,月牙儿窘,这三个月都是她给他擦擦上身就算了的。 她出去折腾了大半天,才将水烧好调好,好在他们这里不远有道山溪,蒙锐很聪明,将山溪用大竹钻空,引到了屋边。 她将冥王扶到浴桶旁,便出了门,让他自己脱衣服进去。待她进来时,他已经泡上了澡,浴桶对他的身材来说,有点小。月牙儿笑了:“什么都要给你大号的,喏,这是蒙锐的衣服,不过,应该也短了,你先穿,等我给你洗了你的衣服烤干再说。”已经看过他洗澡了,这个角度不暴露,她也无所谓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五章 一起去采石 她将冥王扶到浴桶旁,便出了门,让他自己脱衣服进去。待她进来时,他已经泡上了澡,浴桶对他的身材来说,有点小。月牙儿笑了:“什么都要给你大号的,喏,这是蒙锐的衣服,不过,应该也短了,你先穿,等我给你洗了你的衣服烤干再说。”已经看过他洗澡了,这个角度不暴露,她也无所谓了。 她走到厨下,看着粥别溢出来。灶台必须烧柴火,而她,已经对此很娴熟了。添了根柴枝,看着火烧得旺了些,水已经开始沸腾,她将锅盖揭开,以免鼓泡。 她在灶旁的小凳子上坐了,撑着下颚沉思,日落之前蒙锐也许就能回来了,他看见冥王醒了也会很高兴的。 她要时不时地站起来去搅动粥,这也是木小菜教她的,粥煮的时候要搅动一下,这样的粥煮出来粘稠口感好。 想起了她们,她的眼眶湿润了,这几个月,她没有时间去想太多,她也不许自己想太多,因为她的精神不能垮。只要想了,她就会难过会苦闷,这样身体会更不好,也就无法救助冥 而如今,冥王醒了,她就可以纵容自己暂时陷入悲伤中,因为,她的心终于放下了大石,可以让自己松懈一下。 她抹着泪,肆意的哭着,无声的哭着,将这几个月积攒的悲伤全部释放了出来。她们都是她在这个时代对好的朋友,朝夕相处,不亚于亲生姐妹,在感情上,她们早已是她的亲人。 蒙锐一直都很悲伤吧?她没见他笑过,哪怕是牵动一下唇角。他和陈宝宝本来可以结婚的,但是,又出了这件事,天人永隔。 粥终于慢慢的成了温润的糊糊状,她将它起锅装碗。剩下的就放在一个沙钵里凉着。她从坛子里取了点咸菜切成了丝,端着托盘进了房,冥王已经洗好,又运了一阵子功了。 她将粥放在桌上,每人一碗:“咸菜是我按照小菜教的方法腌制的,很爽口。里面还有酸黄瓜条,你尝尝。” 冥王吃了一口,淡淡一笑:“好吃。” 月牙儿心情愉悦。看他吃得好。愈地放心了。冥王不一会儿就一碗下了肚。见她出神地望着自己。自己面前地那碗却一点都没动:“为什么你不吃?” 月牙儿将自己地碗推到他跟前:“厨房我做了不少。你再吃一碗。我去盛就是了。” 冥王将她地碗推回来:“你跟我一起吃。” 月牙儿笑了。将他地空碗取了。去盛了一碗。然后坐下来一起吃。 她向他絮絮叨叨地介绍这里地一切。山里凉。常下雨。但是空气好。她与蒙锐为了自给自足。买了种子种蔬菜。因为雨水足。这里地植物总是长得好长得快。这里有一种山蛙。笨笨地。洒点小虫子就傻傻地往网里跳。肉嫩鲜美。很滋补。 这山脚下那条小溪里形成了一个小水潭。老伏着一种生活在石头间地黑鱼。没有刺。特别地好吃。一般只有猎户会来这里。他们结识了两家猎户。人都特别地好。带着蒙锐打猎。还会帮忙送粮食过来。 冥王静静的听她说着,眼神一直都跟着她转。 月牙儿拿起菜刀。去房外不远的菜地里割菜,冥王跟着走到廊檐下,只见菜地里地菜都很肥大,只割了一颗就满了篮子。 竹制的篱笆上,喇叭花蔓藤缠绕,花开热闹,屋前用了碎石铺就了一条小道。 她在地里,对他笑:“你要是有力气,我就带你去山下走走。那里的溪边。有许多美丽地石头喔。花纹好奇特的。” 冥王道:“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月牙儿道:“这古代,没有收藏石头的习惯。但是在我的时代,奇石收藏很珍贵呢。我隔壁伯伯家的一块花纹奇特的石头,卖了极高的价钱。” 冥王扬了扬眉,他冥府里奇珍异宝很多,所以,石头,他没什么兴趣。但是见她高兴的献宝似地,他还是决定配合一下,看看去。 她带着他在山道间行走,山道窄,她的衣裙被路旁荆棘勾了个洞眼,她懊恼着脸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又要花钱了。” 冥王也看了看,道:“不明显。” 月牙儿继续往前走:“还好不出山,破了也不丢脸,我织补手艺太差,每次缝东西的时候,线都打结乱做一团,连蒙锐都比我缝得好。” 冥王想到她焦头烂额的对付一堆打结的线,忍不住笑了一下。月牙儿见了,高兴道:“你要多笑笑,你笑,我就知道你还好。” 冥王摸了摸脸,难道他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是瘦了一些。 月牙儿道:“你瘦了好多,我们又喂不进东西,所以我真担心你会……好在能喂进血和稀米汤,但是,你看你身材都缩了几圈水了,愈的像根电线杆子了。” 冥王摸向胸前,那伤口已经不见了,但是,摁上去还有点隐隐痛。 “你要多吃点,才能长肉。”见有块石头很大,她爬上去,自然的伸手要牵他这个病人。冥王望着她的手,月牙儿干笑了一下要缩回去:“不好意思,我把你当凡人了,你恢复得很快,不用我牵地。” 冥王顿了一下,却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缩回一半的手掌。冥王手心的温度让她怔了一下,冥王道:“你拉我吧。” 月牙儿笑了,冥王的孩子气让她觉得可爱,他脸上那种耍赖的表情很有意思,这让他平易近人多了。 月牙儿拉他上了大石,走到大石的另一边,顺着石头上天然形成的坑洼,下去。就到了溪潭边。溪水汇集在潭中,又蜿蜒着流向林间,不远,就隐没在了翠绿的树丛间。 她沿着溪流走了几步,抱起一块石头:“你看。这石头上有个脸谱,很形像呢!” 冥王看了看,果然是个京剧地脸谱。月牙儿已经又跳到了对岸,搬起一块石头翻了一下,就着溪水冲了冲石面,那块扁平地石头上面。是流线型的层峦叠嶂地山脉,非常精致美丽。 冥王突然道:“这座山终究会因为地质活动而崩塌,它山腹中的石矿资源会是将来全国品种最丰富地,可供开采几百年。” 月牙儿惊讶道:“是什么种类的石头?” “汉白玉。” 月牙儿道:“那是皇家建筑非常喜欢用的一种石料,你懂得真多。” 他们一起在溪边坐下,清澈见底的溪水很清凉,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她捧着喝了几口,又洗了洗脸,望着水的涟漪散了开去。水面上浮现她消瘦地面颊。她笑道:“我严重的与此时代的审美标准不符合,人家要脸庞圆润有福气,我这脸庞太没肉了。”她的身旁。冥王探过头来。 他们的倒影的水中重叠着,冥王道:“福气与胖瘦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命运是天定的,对不?”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一个过程,起点生是既定的,终点死也是既定地,人生中的一些大事是既定的,但是许多地小事,是可以改变的。这就是,不同的人。即便是给他们一个相同的命运,却能过出不一样的人生。” “不懂,太深奥了。” 冥王捡了个小石头,在地下划了两个点,然后又在两点之间画了几个点。 “假如有两个人,他们性格很不一样,一个悲观,一个乐观,悲观的人走的是直线。乐观的人走的弯曲地线,那么他们穿过的命运点会不一样,人生便有了不同的组合,但是”他在地上划出直线穿过的点与弯曲的线穿过的点:“他们不论怎么走,生命都会在同一时间结束。同样的时间不同的人生。” 月牙儿似懂非懂,然后又摇了摇头:“跟玩游戏似的,这一批人都设定了出生与死亡时间,但是,因为个性导致了他们玩地时候方法不同。所以就出现了这一批人。个个不同的人生?感觉好象是很复杂的游戏通关一样,这么说。人生并不是不可改变的了?”这可是爆炸性的揭露人生啊,他是冥王,很权威的。 游戏?人生像场戏,也勉强算是吧,他点头:“算是吧。” 一只虫子爬到了她的脚边,她伸脚就踢开了它。冥王指着那只虫子道:“本来它走得好好的,但是因为你坐在这里,把它踢开,于是,它身边那只螳螂就恰好捕捉到了它。”一只螳螂用锋利的前爪抓住了虫子,那虫子痛苦地扭动着。 月牙儿道:“都是我,不然它不会死。” 冥王摇头:“它本来该是被你踩死地,也是这个时间。” 月牙儿:“……” 天空中聚集了一片雨云,月牙儿翘道:“走吧,山中雨说来就来,别淋病了。” 两人慢慢向小竹屋走去,只见蒙锐从另一条山道上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汉子,头上扎着卷头巾,背上背着面粉袋。 月牙儿高兴得叫道:“蒙锐,彭叔!” 蒙锐抬头,看见冥王对他微笑,怔了一下,转而高兴的抢上几步,对冥王道:“你醒了就好!” 蒙锐身后地那个猎户呆望着冥王,作声不得。 “彭叔,又麻烦你给我们送面粉来,谢谢!”月牙儿热情的打招呼。 彭叔回过神来,指着冥王道:“这,这就是昏迷不醒的那位?”眼睛居然是蓝色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所以没看到。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六章 该交待的总是要交待 亲们,爬上来更新一下,对不起大家的等待哈,再次爬走……(不敢求票的某燕……) 冥王用了一会儿功,就见月牙儿探头进来,他微微一笑:“一大早为什么探头探脑的?” 月牙儿雀跃道:“蒙锐说要去挖木薯,我也想去。” 冥王扬了扬眉:“那你就去吧。”她很喜欢刨土么?配上她现在的探头探脑状,是有点像老鼠,禁不住又笑了。星眸里满是笑意,面部的线条因为这一笑,让月牙儿窒息了一下。 眨了眨眼,月牙儿道:“我邀请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冥王站起来,房子顿时又显得层高太低了,蒙锐也是个高个子,就她最袖珍了。 “那就去吧。” 月牙儿很高兴,脑袋缩了回去,原来她一直都是探着头进半开的门里说的话,如今也不用再费事进屋了。 她乐颠颠的挎着竹篮子,对院子里在除草的蒙锐叫道:“他也跟我们一起去!”语气很兴奋,听得冥王心情愉悦。 三人沿着山间小道走着,不一会儿,就没路了,蒙锐就用砍刀劈掉两旁的荆棘,供三人前行。 “冥王,以后打猎就交给你了,可好?”月牙儿问冥王。 冥王点头。 月牙儿地篮子早就挂到了冥王地手里了。而她自己则手里玩着一根长草。抡着圈儿。 蒙锐道:“前面有片浆果丛。我尝过。很甜。” 月牙儿高兴道:“那我们就可以酿果酒了!” 蒙锐笑道:“我就见人家用杨梅酿酒。这山里也有杨梅树。等结果子地季节。我可以带你去。” 月牙儿笑道:“在我老家。人们都是用杨梅酒治腰疼得。很有效呢!用葡萄酿酒可以养颜。延年益寿。” 他们已经走到浆果丛前,好大的一片紫红色的果子,紫红得晶莹剔透,颜色霎是好看。 月牙儿伸手就要摘,冥王的大手握住了她伸出的手,沉声道:“有刺。” 月牙儿仔细一看。果然有很长的刺,很是尖利,要是划到了,肯定是要流血的。 “谢谢,我小心点。”她将篮子接过。 蒙锐见她完全被浆果吸引住了,便笑道:“你在这里摘果子吧,我去挖木薯,离这里也不远,待会儿要是下雨就不好挖了。” 月牙儿点头:“去吧。小心着点。” 冥王坐到大石上,左右望着,月牙儿摘下几颗果子一尝。便不断点头:“哇,真是很甜,纯天然无污染,绝对绿色食品,哈哈!”她是在做广告呢?斜眼瞧了瞧冥王,摘了几颗送过去。冥王接了,放在嘴里,月牙儿笑道:“你真像一幅画!”冥王的唇上染上了殷红的果汁,愈地好看了。 他抬起了眉毛。见她笑得欢快,也不禁笑了:“你胡说什么?” 月牙儿道:“你不知道自己很出色吗?女人看着你,恐怕连饭都不用吃了,秀色可餐。”她跟他开玩笑。 冥王的长睫毛扇了两下,眼神轻转了转,脸上居然有点不自在。 月牙儿见他不怒,便笑道:“你脾气比以前好多了。”转身哼着小曲采蘑菇的小姑娘,继续摘浆果。 冥王望着她的身影,微微侧了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哎呀!”她还是被划到了手指。 下意识的要将指送进口中,却已经被一跃而起的冥王抓住了手,她地指被他含入了口中。 一阵温热从指尖传来,她怔了怔,只见冥王用唇吸了吸,责备道:“小心点,说了刺多。”撕了她的一小截衣袖,裹上了。 月牙儿:“……” 冥王见她瞪自己,道:“怎么了?” 月牙儿道:“我怎么觉得给人家疗伤都是撕自己的衣服。不是撕人家的给裹的呢?”这如画俊男。真不懂情调。 冥王眉毛抬着,望了望自己的衣服。想了想:“下次再撕我的吧。” 月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你真是……好啦,流血是因该找你,血到了你的嘴里才不叫浪费。” 冥王突然虎起了脸:“不许你把自己给弄伤了。” 月牙儿呆了一下,突然很感动,他这是在心疼她。他地伤还没好,虽然身体上的伤口没有那么吓人了,但是还没痊愈,但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喝她的血了。 她顺服地道:“好。”放下蓝子,与他一齐坐到大石上,不再摘果子。 望着天上灰色的云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华丽得犹如锦缎般的云霞铺陈着。 “你对我真好,冥王。” 冥王望着别处:“你是我的灵宠。” 月牙儿笑了:“那我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灵宠。” 冥王的侧脸极其的完美,挺拔的鼻梁上落着一缕细细地丝:“不要把自己的命看得太轻,每一条性命,都是经过千千万万复杂的因素,才能降生的。” 世间,没有人比他更懂生命,那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 月牙儿抱着双膝,淡淡道:“像我这种微不足道的人,能为你们哪怕是起一丁点作用,我也值得了,你们,是那么伟大的人。” 冥王沉声道:“不,我们并不伟大,我们神也有自己的私欲。” 月牙儿睁着大眼,冥王呆呆的望着远方出神,很多事,他都已经将它们尘封进了遗忘地角落。他也是伤过人的,只是,那抹被他伤了的香魂,早已不会再给他补偿的机会…… 见他又开始石化了,月牙儿用石子在地下画,不知不觉,她现自己画了个悲伤的脸。白色的痕迹在大石的表面显现。一个大大的圆里,有两条白条,像一双无神地眼,没有鼻子,直接划了一杠,那是一条两端向下弯曲地线。像嘴角下弯。 冥王见了,道:“你地心里不开心。” 月牙儿捏着石头挥了挥手,笑道:“是画画的技术太烂,本来想画笑脸地。” 冥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在她原来画的那个嘴部线条上,画了一道向上的弯。于是,那个圆脸就有了开心的笑容。 他们一起呆呆的望了会儿,终于,月牙儿扔掉了手中的石头。突然面色很苦的笑了一下。 “这像皮笑肉不笑,你看,它的眼睛里没有笑。” 冥王怔了怔。默默地捡起了一块彩石,找了大石平整的一面画了起来。 于是,渐渐地,一张瓜子脸显现出来,接下去是满头的长,型能看得出来是月牙儿的型。月牙儿望着他凝重地侧脸,他是那么认真地画着,似乎在干一件他认为极其重要的大事。 他画画的手法很奇怪,那块石头到了他的手中也变得很奇妙。他画出了明暗对比。他画出了她的眼睛,很传神,但嘴巴的位置空着。他将她的肖像画至脖子,画上衣服,最终,将石头交给了她。 月牙儿不想接,他却强迫她捏住,将她拉到身前,与她一起将一个笑容赋予了这石画。 石上的肖像微笑着。很甜美,眼睛里还有他画出来的亮点,栩栩如生。 他地大手握着她的手,温暖,有力,他环着她的身子,让她有种可依靠的感觉。 他在鼓励她是吗?他不擅表达,但是他居然用这种方式鼓励她。要她鼓起勇气来,要她笑。不要她哭。他,看见她偷偷的哭了吗?她不能确定。 回过身。她靠在他的胸前,静静的哭了。这世间,只有他最了解她,这世间,只有他能挽救她,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他拥住了她,她一直都很难过,她一直都在强撑着,这个,他知道。 他的怀里,连风声都听不到,安静得像一个港湾。他的心跳传来,稳健,有力地鼓动着。 他笨拙的轻抚了两下她柔软的,她实在是需要安慰了不是吗?毕竟,她的肩头很单薄。 月牙儿的心此刻无比的宁静,什么都没有想。很累了,真的很累了,人的神经绷久了,就很累。 啪嗒,树丛里一只兔子从树丛间跳过,两人都吓了一跳。 月牙儿笑道:“不好意思了,跟不懂事的小孩一样跟你撒娇了,我凡事都很执拗,看得都太过认真了,所以总是容易抱怨。” 他一直都没有直接地跟她说明一些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直接说明,是怕伤害她吗?她也不逼问,但是,她缩进了自己地壳里,出不来,也不泄,这样的状态让他很不安。 月牙儿平日地笑容里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看见她有好几次望着远山出神,脸上的表情很哀伤,她很想念张拓吧?她不提起他,是怕给自己增加负担吗? “张拓……” 月牙儿嗯了一声,望着他,眼神很专注。 “他伤得很重。” 这是他头一次自己愿意提及张拓,月牙儿的心莫名的揪了起来:“他伤得有多重?” “他与柳依依打斗的时候,为了将魔婴与她分离,将自己的心脏取出了……” 月牙儿的冷汗流了下来:“取出心脏?” 冥王点头:“魔音是他的亲子,只有他的心脏才能唤回孩子的原身与元神,他……他说要我向你道歉,是他亲手杀死了……” 月牙儿摇头,泪水滚滚而下,不,不需要道歉,她知道拓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将会是多么的痛苦,那是他们的孩子啊!他那么善良的人,那个血淋淋场面她连想都不敢想。 “他死了是不是?他的心没有了。”她惊慌的走出两步。 冥王摇头:“这是人类的误区,身体对于神来说,只是一部分,他还没有死,只是沉睡了,他的元神还在。但是……” “但是什么?”她揪住自己的衣袖。 “他的身体有了缺失,他的心,不一定再有你,不一定还记得你……”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七章 膨胀的私心 亲们,在此感谢大家的等待,燕子又有两天未更新了,今日有点时间就赶紧码了章节奉上。燕子看书评区很安静,除了忐忑之外,燕子还是觉得亲们非常的体谅某燕。燕子会尽快的恢复更新,不然就太辜负亲们这么体贴了。求一下票票,燕子非常的稀罕任何形式的鼓励,票票与留言,都是莫大的鼓励,谢谢! 他的心缺失了,不一定再有她,不一定还记得她? 她觉得天旋地转,她不要昏倒,冥王是个不轻易说话的人,她一定要坚持听完,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她也要坚持。 身子一晃,她坐了下来,颤声道:“他在哪里,他是一个人么?” “他受伤后,被天帝囚禁在天池,他的族人恐怕要与天界有一场大战,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天帝为什么要囚禁他?” “他的能力很奇特,他们的族人对天界的力量有牵制,张拓在天帝的手中,他们不敢随便动手。”天界也不可避免的有权力纷争,人心是最不可测的,神的心也同样不可测。 “你会帮我救他出来?” 这等于是与天帝正面对抗,张拓的伤势救出来不一定能活过来,冥王犹豫了。 “许多事,还要看时机。” 这是答应自己了?月牙儿含泪望着他:“我又在为难你了。” 冥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他。你不想活下去对不对?”她生地意志不强。他能感觉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她死。 “是……”她一直都撑着是因为还没有绝望。冥王说过。拓没有死地。那么即便只有一丝地希望。她也要撑到见他。 冥王沉默了。 月牙儿望着他:“我是你地灵宠。我也不会抛下你地。” 冥王望着她。她不会抛下他? “你难道一直都要为别人活么?你怎么这么不珍惜生命?”他地语气很严厉。他不喜欢她这样。他觉得好心痛。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好像没有什么主心骨。总是要给自己找点理由,不然就没办法做事情。”月牙儿有点局促。 冥王转过了身:“你不要再这样了,张拓不喜欢看见你这样的。” 月牙儿幽幽的道:“要是能再见他,即便是付出一切代价我都愿意,他会想起我的。” 冥王地拳攥得紧紧的:“有一个办法。但是,他的族人也许不会同意。” “什么办法?”她自然的因为紧张而屏住了呼吸,鼻翼微微的张着。 冥王望着远山:“让他成为一个凡人,能力再次被封冻万年。即便是这样,天帝也未必会许可。” 月牙儿深吸了口气:“他自己可愿意?” 冥王望向她,头微侧,黑垂在脸颊旁,冰眸严肃:“他不会知道,因为。他现在没有意识,成为凡人,他也不会再有从前的记忆。” 月牙儿脸色苍白。这么一个巨大地决定,因该有谁来做? 冥王向她逼近一步,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这个决定只有你来做,因为,这世间,只有我和天帝能做到这一点,而天帝,不会允许。” 月牙儿震撼的望着他,失声道:“我来决定?” 冥王的眸间似乎有束金光在闪耀。声音低沉:“是,你。如果你说要这么做,我才会做。” 月牙儿顿觉压力大得她无法承受,这是一个人的命运。张拓他自己会希望成为一个凡人吗?他是凡人的时候,生存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出族人,恢复能力。如今,她又要使得他再次被封冻么?而且是失去记忆的封冻? 冥王见她彷徨,便道:“不用这么快的回答我,我地伤需要痊愈的时间。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声音冷得像铁。 月牙儿的心完全乱了,蒙锐什么时候回来地,他们又是怎么回到竹屋的,她全然不知道,懵掉了。 洗好了衣服,她走到院中晾衣服的竹篙前,要晾衣服,却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提过来。她无措的挥了挥手。想让自己正常点。可是,脑袋还是晕的。 蒙锐望着院中无神。却在忙碌的身影,道:“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都是这么失神?昨天她煮饭,还好我现得快,她居然忘了把手从锅里取出来,好在没烫伤。” 冥王美好的眸深深的望着她的身影,好一会儿,才淡淡道:“蒙锐,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蒙锐怔了一下,打算?他能有什么打算?他不是个脆弱地人,但是,陈宝宝死了,他的心也死了。他自己也不想醒过来,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这种伤痛什么时候能淡去,也许,一生都不能淡薄了,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清晰的嗜咬他的 苦笑了一下,他沉痛的道:“活到什么份上算什么吧,打算?有用么?” 冥王的浓眉拢了拢:“你愿意当我冥界的人么?”昭彻的职位不能一直空着,蒙锐地一身正气,会是个不错的人选。 蒙锐愕然的望着他:“什么?” 月牙儿终于神情恍惚的晾好了衣服,抱着衣蓝转身,却见蒙锐一个人站在廊檐下沉思。 她连叫了他好几遍,他都没有应声,她苦笑了,又一个像她一样的失心疯?也是,心伤是需要恢复的时间的,她又何尝不是多次看见他坐在他自己的房中黯然神伤?只是,他是个大丈夫,他的伤痛会在她地面前隐藏,不想增加她地心理负担。 她与他擦肩而过,一切他人的安慰都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所以她也不多费口舌了。 她刚要进房门,蒙锐却突然说了句:“好,我去。” 月牙儿愕然回头。他是在对她说话? 蒙锐回身,却见是月牙儿,不是冥王,怔了一下。冥王从房里走出,沉声道:“想清楚了?这种事,可是没有后悔地余地的。” 月牙儿不解的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他们在说什么?似乎是蒙锐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 蒙锐坚定无比地望着冥王:“想清楚了。” 冥王淡淡的笑了一下:“跟我来。”率先走向院外,蒙锐向月牙儿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冥王的声音传来:“月牙儿,最迟明日,我们会回转。” 蒙锐走到阶下,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深深的望着月牙儿:“月牙儿,你要保重。” 月牙儿的心揪了起来。抢上两步:“你要去哪里?” 蒙锐笑了一下,是一种洒脱地笑容,很久很久了。这个笑容是那么的熟悉却遥远,将蒙锐眉宇间的那抹忧伤,扫得晴朗。 “不知道。”语气是期待却又坚定的。 月牙儿呆呆的望着他大踏步地跟在冥王的身后走远,身影消失在了林间,她怎么觉得好像又看见了当初那个挺拔的,无畏的,洒脱的蒙锐? 他地样子好像是放下了一切,放开了一切。 她颓然的坐在檐下,她呢?她能放下一切吗?她没有他坚强。 她郁闷的进屋。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一株碎叶树,小小的叶片好像每一片上面都抹了油,散着温润的光泽。 他变成凡人,把他变成凡人。他现在被囚在天池,没有意识。他成为凡人就失去了记忆与能力,封冻万年。他自己愿意吗?以前他记得她,也许他会愿意,但是现在他不记得她了。他还是一个天族的领,他会愿意吗?她能独占他吗? 脑袋里不停的好像有个声音在询问着她,逼她做出回答,但是她脑袋好乱,她能不能左右一个男人的命运?如果他有意识,她就不用这么烦恼了,因为她就会知道他的心意。如果他不愿意变成凡人她也不会怪他,因为,他肩头有他的责任。他是一族之。 她好惨。她可以说连他地一根头都没有,人家还能凭吊物品思念。她就什么都没有。她怎么就这么粗心?说什么都要问他要个纪念物才行啊! 唉,真是蒙,自己不是灵魂进了另外的时空吗?即便是给了她信物,她也不可能带到这个时空,笨啊!明显的神经错乱了。 她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只小木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些细细的,金黄色的须须,被捆扎成了一小撮。 她苦笑的自言自语:“你以为你拿点玉米穗子晾干就当是拓的金?你傻得可以啊!” 她的泪滴了下来:“拓,我好难过,为什么我就是这种孤独命?好不容易我找到了你,不要说朝朝暮暮了,连相处的时间都没有。”纤细地指轻抚着玉米穗。 “我多希望我们是普通夫妻,哪怕是吵架,打架,但是起码我能看得见你。” 颓然的倒在床上,将小木盒子放在胸前:“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把你的命和自由看得比身为一族领的使命重要,我真的好为难。” 翻过身去,抱住枕头:“其实我知道,你肯定会把你的使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重要!”她哭了起来:“但是我好想用我的私心把你留在身边,好想……” 她突然大声喊道:“我是个普通的女人,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反正家里没人,她需要泄一下。她就这样将自己抛在床上,埋着头,恨不能晕过去,这样她就不会整日介地去想这个折磨人地问题。如果拓没希望回来,她也就放弃了,最多活得没意志,现在有了这个希望,她的私心就不断地膨胀。 “咄咄!”几下轻轻地敲门声响起。 她怔了一下,因为她没有关房门。竹屋也不需要关门,因为深山老林的,没人可见。敲击声又响了几下,她这才意识到,确实有人。 她翻身坐起,只见一个、岁大的小男孩站在门口,神情怯怯的,小脸蛋上的两陀明显的高原红很醒目,小脸皮肤糙糙的。 她喜道:“阿原,是你来了,你爹呢?”原来是猎户的小儿子阿原。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八章 该走的还是走了 今天也更新了,爬走…… 孩子的身后没有他人,看来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猎户家住得离他们的竹屋不算近,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加上孩子早就熟悉了山里的一切,大人也就不会时时的跟在孩子的身后,大人早就忙自己的去了。 阿莫解下身上的一个包袱,笑得纯真:“是我一个人来的,姐姐,我娘说今年家里的收成不错,让我带了些干肉给你们,爹前不久和大叔一起猎了头熊,也卖了不少钱。” 月牙儿感动:“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个我们不能收。” 阿莫一板一眼的道:“娘说蒙哥哥帮了家里不少忙,爹打猎的时候差点丢了命,是蒙哥哥救了爹。大恩不言谢,姐姐要是总这么客气,就是当我们外人了。”这明显是他娘教他说的,他是背下来转达给她听的。 月牙儿笑了,揉揉他的小脑袋:“好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瞧你娘,要你背了这样的话来压姐姐。走了这么远,累了吧?姐姐去给你做吃的。” 阿莫摇晃着脑袋笑道:“不远,走习惯了。” 月牙儿便拉了他去,给了他一小罐冰糖,阿莫特别的高兴。山里人家朴实,孩子也都是野大的,看见糖,都高兴得不得了。 阿莫家里每年都会酿蜂蜜,有一次还让蒙锐带了个很大的蜂窝回来,里面有不少的蜂蜜。 山里天黑得早,月牙儿不能让他赶夜路,所以,就邀他住,让他明早再回家去。阿莫很乐意的答应着:“姐姐,爹说你家受伤的那个人醒了,还说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喔,真的吗?” 月牙儿笑了,孩子都是好奇心强的。恐怕是听说了冥王的眼睛是蓝色地,所以好奇,这才自告奋勇独自来给他们送东西的。 “是。” “那他人呢?”小脑袋左右转着:“我从来没见过蓝色眼睛地人。爹说那种蓝好漂亮。比我们高山上地湖水还好看。我不信呢。所以我也想看看。” 月牙儿道:“他跟你蒙哥哥出门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阿莫明显地脸上挂上了失望地表情。不过孩子地心思转地快。指着墙上地一把木剑:“啊。那是什么?” 男孩子喜欢刀剑。那是蒙锐闲暇地时候用木头雕成地一把小剑。月牙儿见他喜欢。便摘了下来。交给他。 阿莫高兴地将剑抽出来:“哇。是蒙哥哥做地吗?好漂亮!” 月牙儿想起了蒙锐临走时说的话,叹了口气:“阿莫。这把剑送给你了,做个纪念吧。” 阿莫兴奋:“真的?我长大了要当大侠蒙锐曾经提起过一件事,那就是阿莫在武学方面地天分极高。有一次他见他在林间跑跳,身姿矫捷,便尝试性的教了他一些招式。哪知阿莫极聪明,一教就会,反应非常快。 月牙儿忍住心下的难过,握住他地小肩:“阿莫,你长大了要当蒙哥哥那样的英雄,你蒙哥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他很会打仗的。他是名家的后代。” “名家的后代?”阿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古时候秦朝有名大将军,威震天下,他的名字叫蒙恬,你蒙哥哥就是他地子孙,所以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阿莫一脸的向往:“哇,好厉害,我也要像蒙哥哥那样厉害。蒙哥哥呢?他们是去打猎了?” 月牙儿黯然:“不知道,明天。也许又是一场离别。”她讨厌离别,总是让人跳脱早已习惯的人事物,总是让人不得不放手。 阿莫见她情绪不好,也不敢再多问,自己拿着小木剑用蒙锐教他的招式舞起来。 月牙儿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姐姐去厨房,你自己在这里好好玩啊。” 阿莫听话的点头,月牙儿来到厨下,将火生起。洗米煮饭。蒙锐好像与冥王有了什么约定。蒙锐的脸上很久都没有那么平静的神色了,这让她觉得。这个约定一定是件好事。只是蒙锐临走时的那句话让她觉得,他要去很远地地方。 又一个人要离开了,她是喜欢热闹的,她喜欢人多地地方,她不喜欢寂寞。 阿莫很乖,自己玩得很开心,还来回的帮忙摘菜。月牙儿炒了一些他带来的干肉,配上翠绿的芹菜梗,色香味俱全。 饭菜做好后,她又埋了两颗鸡蛋在灰烬里,等他们吃完饭,这两个鸡蛋就会被捂熟,会非常的香。 阿莫主动将饭盛好,大口的吃,边吃边含糊不清的道:“姐姐做的菜真是好吃,娘都说姐姐地手艺好极了。” 月牙儿咽下一口饭,又想起了与木小菜一起在厨房里一同干活,边说边笑。小菜是个内心比较苦地人,所以不轻易笑,但是与她在一起,小菜总是一副笑模样,连小菜自己都感叹,说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笑完了这辈子地笑。 没想到,她的话成了真的,真的是笑完了这辈子的笑。 阿莫见她神色难过,呆了一下:“姐姐,你怎么了?” 月牙儿勉强笑了一下,振作精神:“没事,姐姐的菜是一个叫木小菜的姐姐教的,她做的菜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菜喔。”小菜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离不开的一种魂牵梦绕的余香,让人踏实,让人温暖。 阿莫歪着头,想了想:“姐姐身边的人都很厉害。” 月牙儿笑了,是的,除了她自己之外,都是能人呢。 想到了响儿,今世,他有了李世民那么杰出的父亲,他如今怎么样了?不在她的身边也好,看看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真是心痛。响儿。今世的你,一定要幸福。 阿莫见她情绪低落,乖巧的道:“姐姐,娘说要是觉得不开心就看看小兔子。” “啊?为什么要看小兔子?” “娘说,小兔子都要被人和其他吃肉的动物吃掉的,我们是人。不用被吃掉,因该要很高兴才对!” 月牙儿笑了,山里人地朴实真可爱,这句话不亚于任何励志名言。 “是的,阿莫真懂事!收碗吧!”饭菜吃得精光。 两人收拾完之后,将捂熟的鸡蛋取出,一人一个,香气四溢,烤鸡蛋比煮鸡蛋要香。吃得格外高兴。 夜深了,月牙儿将他安置在蒙锐的房间,看着他的睡颜了阵呆。 有点茫然的环视这个房间。连蒙锐都要走了,她地心觉得无边无际的空洞。 窗台下的竹案上,放着一个小瓷钵,钵里养了一只小龟,是蒙锐抓回来的。她走到那只钵的旁边,却不见了小乌龟,可能是爬出去了。她在房里里里外外的找了找,却没有找到。 叹了口气,走吧。该走的都走吧。 第二天日头都到了中午了,还不见冥王回来。 阿莫一定要出回家去了,不无遗憾的道:“蒙哥哥不回来了么?”摸着怀里的剑。 月牙儿摸摸他地头:“再不回去你娘会担心的,下次你跟娘说多住两天,好不?” 阿莫又高兴起来了:“好!”高高兴兴地和她一起往门外走。 冥王的身影出现在了篱笆前,月牙儿一怔,连忙搜索他地身后,却真的不见了蒙锐的身影。 阿莫已经呆住了,月牙儿紧着几步上前去迎:“蒙锐走了?上哪里去了?” 冥王看着她。沉声道:“蒙锐已经走了,他是我们冥府的人了,他要去很久,他需要修炼。” 月牙儿喃喃道:“他,死了么?” 冥王道:“不,他不会死,但是他的存在将会比较奇特,修炼就是要完成这个复杂的过程。” 月牙儿点头,心情复杂:“冥王。是不是男人很看重自己肩头的责任?” 冥王的眼睛转了一下:“是。” 月牙儿无力的转身。看见呆站着地阿莫,道:“阿莫。你蒙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你恐怕暂时见不到他了。” 阿莫咽了口口水,望着冥王道:“他的眼睛,真,真的是蓝色的!” 月牙儿笑了,谁第一次看见冥王,都会是这个表情的。虽然她是现代人,对蓝眼睛不奇怪,但是他的冰眸纯净美丽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是很震惊的。 送走了阿莫,月牙儿与冥王对坐着。 “你地伤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冥王沉默了一下,脸上居然有点不自在。 月牙儿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不是有很多女人服侍着吗?还禁不住女人看呢?”她的话说起来有点耍流氓。 他解开衣服,露出了胸口的伤,伤口已经成了一条线,但是还是血红色的。 “你的脸色还是不好。”他仰视她低头检视他伤口的脸,她身上淡淡的处子之香传入鼻端,他的心动了一下。 月牙儿替他拉好衣服,轻道:“我会补起来的。”说完,将手腕送到他地唇边。 冥王怔了一下,扭过了头,不看她:“你想早点去救张拓?你想好了吗?”想要他快点恢复能力,所以又要他喝血了对吗?心中没来由地有了一种不快。 月牙儿苦笑,这男人真是……这伤很折磨你,你就不想快点好起来吗?我是怕你多受折磨。”自从他没有喝她的血之后,这个伤口就定时作,痛起来他地衣服都会被汗水浸透。他虽然不让她看见,但是汗湿的衣服他自己会换下,她负责洗衣服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九章 冲 击 冥王望向她,她知道他被伤折磨的事?她在关心他?不把他当主人的关心? 月牙儿柔声道:“我不是很努力的在吃东西吗?你看我的身体没有垮,我知道对自己好。” 她柔白的手腕又凑到了他的唇边,他犹豫了一下,眼眸不离她,将唇凑了上去。 他的唇很烫,抵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鼻息温热,过了好一会儿,都不咬下去。 月牙儿催促道:“快咬吧,别犹豫了,就当是甘蔗。” 冥王眨了下眼,突然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她惊呼一声缩回了手,用另一只手握住他舔过的地方,脸红了,刚才他舔的时候,柔软的舌滑过,一阵**像触电一点直达心口。 见她局促的样子,冥王伸手一拉,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月牙儿扭动了一下:“你要干嘛?” 冥王拉高她的一条手臂,衣衫顺势就滑落了,露出了她藕白的长臂。 冥王将唇凑上去,张口一口口的轻咬,顺着一直咬到她的肩头。月牙儿僵掉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到手臂上他的牙齿轻轻的啃着她,她的心神都要不守了,浑身软了。 冥王拥住她柔弱的身子,在她耳边道:“你不是我的食物,你不是我的灵宠,你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月牙儿不太明白,她没说自己不是人啊,她又怎么不是他的灵宠了?他想说什么?她怎么糊涂了? 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背,她逐渐松懈下来,很舒服的靠在他的怀中。 “你养了我。却总是舍不得吸我地血。那你要怎么办?你可以换灵宠么?” 他地声音低沉地从背后传来:“不换。除非你死了。不然就不换。”霸道地语气。还让她有种他在撒娇地错觉。 月牙儿推开他。大眼望着他:“那你多损失啊?这个灵宠都起不到作用。” 冥王道:“你以为我地元神丹能随便给人吃地呢?” 月牙儿道:“你不就给我吃过一次吗?也可以找头动物。然后也给它吃一下。这样你就有血喝了。” 冥王垂下眼:“傻瓜。我地元神丹不是什么动物能随便吃地。”说完。将唇慢慢凑向她地唇。 月牙儿心跳如鼓,他又要喂她吃元神丹了吗?脸颊红了起来。那种温暖地犹如他浑身抚触的感觉她怎么都忘不掉,很舒服,也很……那个……总之,太羞人了。 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唇,她浑身一颤,羞得不行。 他轻轻地吻着她,她觉得自己开始缺氧,天哪,吃个元神丹好磨人。真是,连神都要守不住了。他的舌闯进了她的齿间,与她的舌嬉戏。感觉不太对。她扭动了一下,他轻哼了一声,低沉的性感的鼻音重重地撞在她的心头,她便不敢动了。 突然,喉间一暖,她知道他的元神丹入体了。她禁不住痉挛了一下,手揪住了他地前襟,一声轻吟逸出齿间。 他似乎很投入,那股暖流顺喉而下。她感觉胸前一暖,他结实的前胸紧紧地抵着她的,后背他的大手用力,她的柔软便毫无空隙的与他贴合。她啊的一声惊呼出声,有点慌了,但是他的身体好热,他不许她退缩。 他的呼吸紧促,她地额上泌出了些微的热汗,天哪。吃元神丹上次没有这么难耐的感觉啊!这次怎么好象与他交融在了一起一般,好…… “啊……”她又是一声惊呼,他的唇还没有离开她。 她只觉得腹部一热,那种燥热要把她烧毁了,不……不要!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是下体的那股炙热让她的脚尖都禁不住缩了起来。 他们的喘息粗重,她神情痛楚的抱住了他的肩头,怎么会这样?啊,她浑身都震颤了起来。她地拥抱激励了他。他粗重的喘息着。紧紧搂住她小小的身子,他好想要她。他们的衣服都还在。但是他的热量完全包围了她。 她感到头完全晕了,一种酸麻一瞬间犹如通电一样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身子往后仰,但是他不肯放开她的唇。 她含糊不清的哀求道:“不,求你,放开我……”她受不了了,怎么会这样?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那种巨大地冲击而来地感觉,让她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的时候,她觉自己在床上,被子盖得妥帖,那种刻骨铭心地感觉,让她又是一阵战栗。 她呻吟了一声蜷缩起身子,脸又红了,怎么会这样?那种感觉,她无法形容…… 冥王坐在房外,靠在檐柱上,他很卑鄙是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冲动,她那句关心他的话就让自己那么难以自持吗?他可以说在精神上与她有了一次亲密,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然而精神上的共融会比**上的还要震撼,所以她昏过去了。 两人默默的吃着饭,谁也不敢直视对方。 月牙儿停筷,迟疑了一会儿,道:“那个……”一触上他的眼眸,她迅的低下头。 “什么?” 月牙儿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反正冥王的脸还是酷酷的。所以,她觉得是自己太过激动了,恐怕是自持力太差,才感觉上想歪了。她觉得自己很邪恶。 “什么?”冥王又问了一次,看着她一脸的困扰。 月牙儿慌乱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道:“那个,很舒服,怎么上次……”她反应过来,简直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在胡说什么? 推开碗,她羞红了脸,出去了。估计是找地缝去了。 冥王愕然。挟菜的手停在空中好一会儿,才放下。脸上史无前例的,浮现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是说很舒服吗? 他笑了起来,这个女人,一慌起来就会说实话。她觉得很舒服,她和他一样有一种震撼的感觉。他的心变得很柔软。月牙儿…… 月牙儿懊恼的摘着篱笆上地牵牛花,花朵儿被她无意识的摘下了很多,突然,耳边传来冥王的声音:“我也觉得很舒服。” 她慌忙回头,却哪里有他的人影?她便知道他是通过他心通与她说的话,再回头,现牵牛花都悲惨的被她摧残了一地。羞愤地蹲在地下,将头埋进了双膝间:“你这个笨蛋!”她骂自己。 晚上,她躺在床上。耳边反复的回响起他的那句我也很舒服的话语。便焦躁的捶床,她在干什么?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心没肺的了?还在跟拓以外的男人温存?唉,也不是她愿意的啊。是冥王要喂她吃元神丹的。只不过,只不过,她不知道这次居然会有如此大地反应。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想要完全躲避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再次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她还是道:“那个,你不能找个其他地灵宠吗?”她有点怕他再喂她元神丹。 冥王抬眉:“不是什么人的体质都适合的,你我也是碰巧。你在现代的前世就不能适应我的元神丹,所以折寿了。你如今的躯体却恰好可以适应。” 月牙儿停住了手中的活,垂着头道:“你,以后还要喂我吃你的元神丹吗?” 冥王见她羞涩的样子:“嗯,有必要才喂。” 月牙儿抬头:“什么时候算有必要?” 冥王想了想:“你很虚弱地时候,或者是受伤,或者……其他有必要的时候。” 月牙儿松了口气,她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不然再来一次,她就要死了。那种感觉不是一般的有冲击力。经历过一次就恐怕再也忘不掉了。 见她松了一口气,冥王笑了:“你不是觉得很舒服吗?”居然也有打趣的时候。 月牙儿斜了他一眼:“这不是好现象,拓知道了恐怕要吃醋的。” 冥王的表情一凝,默默地出去了。 月牙儿搓着衣服,边搓边警告自己:“你小心了,看住心神,别见了帅哥就想歪。人家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人家是一份责任,别误会人家的好意。知道不?要是你连冥王都要误会。那就撞豆腐死去吧。” “你看,你搓衣服地有力气多了。你看,你走路轻便多了,这就是证明。所以,你就好生尽你的职责,今天一定要他喝一点血,他若是反对,你就割给他喝!”他今天的衣服又湿透了,肯定又是被那伤给折磨的。 冥王居然在看他们这里为数不多的几本书,这很让她意外。 窗前,他静静的坐着,黑披着,带着些水珠,还没干。 她看了他一会儿,走到他的身后,他回身,手绕到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手。她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手里有刀子? 他夺下刀子,淡淡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绑了你。”将刀子扔在桌上。 月牙儿垮着肩:“好吧,有你这么体谅人地主人,想挥一下奉献精神都难。” 冥王地冰眸深得不见底:“想奉献就伺候我洗澡吧,刚才出了身大汗,不洗不舒服。” 月牙儿叹了口气:“遵命,主人。” 冥王抓住她的手:“不许叫我主人!”“哎哟,疼啊,真是地,我是开玩笑的!好了,不叫就是了。”她甩着被抓疼的手出门去准备热水去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30章 时光是一种流水 如果世上真的有完美这个说法,那就指的是冥王这种人。 他静静的靠在木桶里,被她挽起了,愈的凸现出了他所有的面部线条。 洗澡,真是个惹人遐思的场景,但是,没有,真的没有,他的身体完全没入了水中,水面蒸汽缭绕,她啥也看不见。 这个大木桶是蒙锐与猎户一起做的,很大。 她在里面泡澡的时候,觉得像个泳池。蒙锐的一腔伤心与悲愤可以说完全化作了力量,体现到了这间竹屋与这些物件上了。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品质,像她这种难过起来只会化做一滩烂泥的人,是绝无可能转化为什么力量的,她不搞破坏就不错了,反正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绝对做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事情来。 她抱着他干净的衣物,放放好,然后就想转身出门。 冥王道:“我头疼。” 月牙儿停住脚步,他头疼?为什么头疼? “怎么突然会头疼?是伤痛作了?” 冥王含糊的应了一声,闭上眼,微微拢着眉。 月牙儿关心的走过去,拖了条凳子在他身后坐下,将他半干的长解下,为他按摩。 “你要是疼就不要强忍着。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按摩。虽然不专业。但是也许会起点缓解地作用地。” 冥王嗯了一声。低沉。性感。月牙儿叹了口气。 冥王道:“为什么叹气?” 月牙儿边揉着他地太阳**边道:“我身边地人。为什么个个命运都不好呢?” 冥王想了想:“你地命理比较奇怪。就像一个游离分子。能和他人地命运相结合。并且产生扭转作用。这种人万年也很难遇见一个。我想你就是这种人。” “啊。那我自己没有独立地命运吗?” “如果你真是我说的这种人,那就没有独立地命运,所以我推不出也看不透你的命理。” 月牙儿的手下力道不自觉地重了:“我怎么那么倒霉?难怪我老是觉得自己没主心骨,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冥王笑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的人很多。你不是个特例,这与你的特殊命理无关。” 月牙儿停住了手。因为她现自己将他地额头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她地指甲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掉了一小片,所以很锋利,她没指甲钳,用剪刀剪剪的时候。她总是剪不了右手的指甲。这么看着,冥王地肌肤是非常的光滑,一点都不比女人的粗糙,只是肤色较深些。 冥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月牙儿又叹:“你怎么那么能忍痛?我弄伤你了。” 冥王道:“你我是两个互补的机体,你能让我的伤口愈合。所以,你是个很特殊的人。神想要养灵宠。也要看缘份与机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适应神的元神丹地。” 月牙儿望着他挂着蒸汽水珠子地长睫。很迷人:“我如果能是个平凡人就好了,我真的很需要平凡地幸福。” 她习惯性的沾了自己地一点口水去抹他的伤口。冥王只觉得额上一凉,便睁开了眼睛:“什么东西?” 月牙儿笑道:“我的口水,你嫌弃么?”刚说完就脸红了,他喂她吃他的元神丹,怎么会嫌弃她的口水? 尴尬了好一阵子,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冥王才淡淡道:“我不会嫌弃你。” 月牙儿扭着自己的衣角,吞吞吐吐的道:“那个,以后……” “嗯?” “不要再喂我吃元神丹了。”说完,就匆匆的捂着脸走了出去。 冥王的冰眸闪现出一种痛楚之色,怔怔的,怅然的望着前方。是吗?她不喜欢他那样子。 月牙儿用手挫了挫地上的小乌龟:“你在这里啊,怎么跑厨房来了?难道是你想吃肉?” 小乌龟的脑袋缩进了龟壳里,然后又伸出来瞧了瞧她,悠闲的向门外爬去。 月牙儿撅了撅嘴,自语:“连乌龟都不爱理我了,我真是个多余的人。” 跟在乌龟的身后,她也向厨房外走去:“你要上哪里去?” 那乌龟当然听不懂她的话,只是径直向蒙锐的房间爬去。月牙儿呆了呆,眼眶红了一下,走过去捏起它:“你真傻,你的主人走了,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给你放生吧。” 冥王此时刚好洗完澡走了出来,见她手上捏着四肢挥舞的乌龟,便道:“你要放它上哪里去?” “放到溪流里去吧。”说着走进房里,取了那个小钵子,将乌龟放入里面。 冥王跟在她的身后,一齐慢慢的顺着山道走着。路边的一丛野花开得遮住了道路,月牙儿不想踩过去,正在她犹豫的当头,冥王已经上前,摘下了一大束,默默地递给她。 月牙儿怔了一下,突然很感动,只有他不嫌弃她对吗?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他总是静静的帮助她。 她突如其来的泪让冥王有点手足无措,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连忙扔掉了那束花,花束便挂在了不远处一丛灌木树冠之上。 月牙儿见状,将乌龟交给他,拨开脚下的灌木,挤过去,要捡回来。却不料脚下一个踩空,原来那里是一个被灌木遮住了的坡。惊呼声未了,她的手臂已经被冥王拉住了。 他道:“不过就是一束花,既然让你这么难过又为什么要去捡回来?” 月牙儿惊魂未定,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因为你摘了花难过。” 冥王怔了怔。沉声道:“那为什么要哭?”她哭得他好心慌。 “这个世上那么多人对我好,但是他们走的走,死的死,只有你还陪着我。我记得你们对我地每一个好。没有这些东西,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她的头低低的,声音无比地沉痛。 冥王揉了揉她的头:“我们出山吧。” 月牙儿抬头:“为什么?你的伤还没有好。” 冥王道:“你喜欢热闹,这里住着,你很寂寞吧?” 月牙儿笑了一下。这个人,真是面冷心善的典型。谁会想到他有这么的细心? “不,这里虽然寂寞,但是很安全。等你地伤好了,我们不论去哪里。都不用害怕。” 溪边石旁,月牙儿蹲着。 她用指推了推乌龟的背壳:“走吧,还你自由了。”那小龟就伸长四肢爬走了,入了水,游了起来,水中地它完全没有了岸上的笨拙,在水中遨游得像只燕子。 月牙儿站起身来。对冥王道:“我们到远一些的潭水里抓两条鱼吧。可以吃烤鱼。” 冥王点头,两人顺着溪流慢慢的往下走。 风光很美好。阳光给森林镀上了一层金辉,树隙间透射而下地阳光制造出华丽的光束。淡淡的雾霭在这些光束中飘过细小的水颗粒折射出七彩闪烁的光芒,让这里美得犹如人间仙境。 树下,有许多巨大的蘑菇,以前,蒙锐带她来摘过的。她也认识了一两种蘑菇,于是,就顺便地摘了几大颗,放在自己地裙兜兜里,打算熬鱼头汤的时候放进去。 后来嫌麻烦了,干脆让冥王扯了根长草,她将长草穿过蘑菇,就提着一串大蘑菇走。 到了溪潭边,两人抓了两条黑鱼,也用草做地绳子给穿了鱼唇拎着。 月牙儿指着潭水道:“在现代,很多电视电影喜欢拍美女在这样美丽的自然山水中沐浴,邂逅美丽地爱情。那些美女演员其实特别的苦,这种山涧溪水极冻,人下了水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哪里还来的美感?所以,当演员是件痛苦的事。” 冥王笑了一下:“你看事情总是喜欢去看悲观的一面。” 月牙儿吐了下舌头,很俏皮:“习惯了,我这种态度很不可取,但是没法子改。” 冥王突然做了几个手势,很优美,月牙儿看的呆了。当他做这些手势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一个神话中的尊贵王者,在对天敬礼。 那潭溪水突然间就开始冒起了些微的水蒸汽,袅袅上升,碧绿的潭水美极了。 月牙儿张口结舌:“你干了些什么?” 冥王道:“你试试水温。” 月牙儿不敢相信的伸手入水,惊呼出声:“怎么是温的!” 冥王道:“小法术而已。” 月牙儿跳脚:“什么原理?太强了,神仙就是厉害啊!” 冥王好笑的望着她:“要煮沸一潭水也不是难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月牙儿崇拜的望着他,冥王道:“想洗洗么?” 月牙儿连忙道:“这水变温了,鱼不会死么?” “不是所有的水都变温了,也就是上面的这一些,下面的还是原来的水温,它们都沉到底下去了,没有影响。” 月牙儿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的泳游得不好,虽然她的体质冥王说过她可以在水中呼吸。 “你可以把水变回去了,别热死了鱼,”眼珠子转了一下,又道:“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旖旎的画面?” 冥王扬了扬眉,月牙儿笑得诡异:“我想昭彻肯定常用这个法术。”那家伙,美人成群,想象中香艳的美人出浴场面中,还得有昭彻被众多光身子美女围住时那张狂的仰天**。 冥王笑了,点头:“你真聪明,这还真是他创的法术,以便随时随地能使用热水。” 月牙儿笑道:“你也能忍受他在你府里瞎搞?” 冥王却很正经的道:“他不用在我府里,也有很丰富的女人资源。” 月牙儿哈哈大笑:“所以,你派他来看着我时,差点没郁闷死他!” 冥王笑道:“执行任务时,是不许他近女色的,他的确对此很不满。”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一章 想的是谁? 热闹的市集上,卖完了猎物皮毛的阿莫对他爹大声道:“月牙儿姐姐需要针线和大米,我们还没买。” 阿莫爹哦了一声:“对,对,你娘也要我扯块布回去,说要今冬要给你添件棉袄的。” 他们的对话引来了一对男女的注意,他们对视了一眼,开始注意这父子俩人。 阿莫高兴得跳了起来:“真的?噢,有新衣服喽!”蹦跳着往布庄走去。 阿莫爹笑着跟在他的身后,这孩子,不过就是件新衣就高兴成这样。 那一男一女远远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待阿莫他们买完了所需的东西,就一路尾随着。 阿莫兴奋的吃着糖人,这对他来说,是个极其珍贵的礼物,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爹,我们先回家还是先给月牙儿姐姐送东西过去?” “他们住得远,先回家吧,然后明天我再送过去。” “不要哇,也许姐姐等着东西用呢?我给送过去吧!” “你这孩子,有事没事,总是喜欢往那跑,别惹人烦。” 阿莫笑得开心。黑黑地小脸上。泛着红晕:“我好崇拜姐姐家地叔叔!” 阿莫爹沉思了一下。道:“阿莫。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月牙儿家地叔叔你不要去缠着他。知道吗?” 阿莫纯真地道:“为什么?虽然他不爱理人。但是他也不凶啊。上次我差点摔跤。是他扶着我地。他好厉害地。” 阿莫爹仰天想了想:“他身周地气势。绝非普通人可比。总之。你记着我地这句话就是了。”一看见他淡淡地眼神。他就有种忍不住想顶礼膜拜地感觉。太有震慑力了。这一点。他也很难说得清楚。但是孩子小不懂事。他怕冒犯了他。他就是有种感觉。这个人冒犯不得。 阿莫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依旧开心地吃自己地糖人。 两人渐行渐远。那一男一女对视。女地沉声道:“就是主公说地那个男人?” 男地大概三十几岁,一脸的坚毅之色:“大概是,主公说此人不可轻惹,要小心。没想到,他们居然躲到了这样的深山之中。”四下遥望,山峦叠嶂,绵延不绝,如果不是有人带领。他们可能会迷路。 那女子作了个手势:“走,不要跟丢了。”那父子俩是朴实的山民,跟本没有危险意识,更不知道自己也有被人跟踪地资格,自然是说笑着继续登山。 阿莫很顽皮,时而追蝴蝶。时而攀树摘果,玩得不亦乐乎,阿莫爹催促了几次,他才老实点。 “你这么玩下去,今天是肯定去不了你月牙儿姐姐那里了,还不快好好的走路?” 月牙儿蹲在院中的地上,居然在无聊的看蚂蚁搬家。 冥王低头:“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月牙儿道:“要下雨了。” 冥王看了看天:“嗯。有点闷。” 月牙儿扔了一小颗糖在地下。蚂蚁立时就围了过来,她很无聊。无聊得只能找些小孩子的事来打时间。 冥王也不知道那里来的一根笛,坐在檐下。用布轻轻搽拭着。月牙儿一见,呼的一声跳了起来,激动得半天不成语:“这,这是哪里来的?” 冥王笑了一下:“地府。”说完,手又做了个势,掌平伸,在空中绵绵一拂,手腕一翻,一具古琴赫然掌上,姿势极其优雅利落地在手心转了两圈,搁在了修长的腿上。 月牙儿激动地原地跳了好几下,就是说不出话来,最后,捂着巨跳的心口,上气不接下气:“你,说,这个,你,你恢复能力了?” 冥王淡淡笑道:“一部分,隔空取物已经不是问题了。” 月牙儿激动的泪花隐现:“太好了,太……好了!” 冥王将琴搁在一边,走进她,长指一伸,一滴晶莹的泪珠抖动着立在他的指尖,折射出极美丽地光芒,几股透明的细小水珠自泪珠上幻化出来,递次上旋升起。月牙儿惊呆了,仿佛在看电影中的慢镜头,再定睛一看,那些泪珠变成了一朵半透明的小小泪花托在了他的掌心,仿若一朵通透的水晶花。 冥王柔声道:“泪晶花以女子之泪,男子之精而成,永不凋谢。”手轻抬,将之缀在了她的左耳耳垂之上,晶莹剔透,格外地精巧。 月牙儿怔了怔,兴奋地道:“这花好漂亮。” 冥王的长指指背顺着她乌黑地丝轻轻滑落:“此生,除非是你要摘,没有人能摘下它。” 月牙儿歪着头伸手去抚摸它,那种润滑的质感非常地舒服,奇道:“啊,那我睡觉总是要摘的吧?不然我怕压坏了它,这么精致的东西。” 冥王的眸很深:“睡时,这朵花自然不见了,只有你醒来,它才会自动出现在你的耳垂上。” 月牙儿更加的高兴了:“太神奇了,我喜欢,谢谢你啊!” 冥王笑:“喜欢就不要摘下它,好么?” “不摘不摘。”月牙儿笑得合不拢嘴,又去看那具琴:“不会是假的吧?”伸手去摁弦,清越的琴声传出。 “音质太好了!你会弹么?”冥府里的东西肯定都是宝贝,这又指不定是哪个朝代的级名琴。 冥王抱起琴,走进屋中,放在了桌上:“想听吗?” 月牙儿在他的对面坐下:“想听。” 冥王弹了起来,琴音袅袅。犹如清风拂面。 仿若一个绝美地精灵行在水上,她行走过的地方,百花在身后绽放,漫天卷起的花瓣如彩色的天羽洒落,耳际似乎能听见她飘逸裙裾扫过草叶花瓣的细嗦声,让人不自禁的身临其境。 他居然会弹如此柔和的曲子,他竟然能用琴将一种神话显现。琴音轻快,仿若一个男子踏着轻快的脚步走近,那精灵媚然一笑,笑可倾国。她俏皮的附在男子的耳边轻语。琴音缠绵,一如情人间地绵绵情意。琴音加快,又如情人的深情对望间,那颗怦然跳动的心。微微带着紧张与羞涩,男子俊朗宠溺的笑颜跃然而出。 月牙儿听得呆掉了,冥王凝视着她微微带笑地丽颜,她左耳上的那朵泪晶花,隐蓝色的光芒缓缓流转。 她的眼眸里有美好的憧憬之色,他知道,他带她进入了那个美好的世界。 这是他第二次弹琴,第一次,也是为一个女子。她脉脉含情的双眸永远都不会在他的记忆力消失。但是奇怪的是,自从月牙儿闯进了他地视线,她的影子在逐渐淡去,他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月牙儿没有她的美貌与温柔,月牙儿有的只是一种奇特的顽强与率真。他一直都对青涩不敏感,但是奇怪的是。他看到了她身上那种青涩地,为爱付出一切的精神。 她甚至有点傻呼呼的仗义,那种仗义让他看到了人性中的美好,那种傻得将自己的利益抛之度外的纯真。她为了他人而故作坚强的那种神情让他动容,她就是一个美好地孩子,虽然她时常会露出一些难以掩饰地迷茫与自卑。 她总是盯着悲观的一面看,然后再回过头来乐呵呵地骗自己。装作自己很乐观。还要去开导别人。她不是没有私心,但是她总是又用那些大道理与仁义去压抑自己的这些私心。一副要问心无愧地样子,就象一个自己教训自己的孩子:“喂。别走歪路。” 这就是她,一个可爱的女子,一个让他讶异于自己不知不觉间种了情的女人。 琴音停住,许久许久,月牙儿托着腮呆呆道:“这琴真好听,像我这种没有欣赏水平的人,居然能感觉在看电影,那么美的画面……唉……太美了!”她不认为是自己的欣赏水平提高了。因为,秦朝月牙儿的记忆是会弹琴的,既然她有这个记忆,那么她也会弹。 但是很遗憾的是,舞蹈可以通过舞姿来表现,是因为她有身体条件,有软度与平衡感。而琴音她就无法去体现其神韵了,她是会弹,但是索然无味,就象个生硬背书的小孩子,一点都无法让人觉得好听。 冥王的掌轻轻放在琴弦上:“你看见了什么?” 月牙儿向往的道:“你和一个绝世美女。” 琴出了一下暗哑的音,是冥王因始料未及而不小心掌下使了力所致。他面色有点僵,琴在桌面上消失了:“那你在哪里?” 他有点失望,他本来是想让她看见自己与他在一起的温馨场面的。 月牙儿笑得很痴:“俊男美人有我在场岂不是太刹风景了?” 冥王无语,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月牙儿回过神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哪里?我因该在哪里? 想象中,她一头曳地的长与他站在了一起,啊,果然好刹风景啊,比刚才的美景差远了。 院中,他伫立着的身影,挺拔高大。他美好的侧脸,微眯着的双眸,长长的睫根根都在他的眸中投下阴影,他就是顶天立地的一个王者。 月牙儿心跳了起来,他……他…… 她摇了摇头,暗骂了自己一句自作多情。你以为你是什么精灵美人?他可是完美无缺的冥王,他这样的男子,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样的平常女子?哎呀,要是让他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就是钻地缝你都解不了臊。 感激上天状,能有张拓这么出色的男人与自己两情相悦,已经是个奇迹了。呃,严格的说,其实是她倒追的,人家是被她强吻的,她脸红了红。 张拓粉红的唇又浮现在了眼前,她捧住脸颊,哎,她又开始想男人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二章 帮冥王入梦(一) 在这样风景优美的山区种菜,就跟在北方种麦子一样,省心。麦子是不太需要浇灌的植物,是懒人适宜种植的农作物,而月牙儿种菜是播了菜种子,老天就三五不时的给下个雨补充补充水分,也是极其的省心,所以说要是有人认为她在深山老林里自食其力是件辛苦事,那就纯属误解。 肉食的来源她更不用操心了,冥王的狩猎水准那是世上所有猎户梦寐以求的神技,所以说,世界上永远都会存在不公平的事,因为,老天本来就很擅长制造落差,以激励人类的奋进之 菜地里一片狼藉,月牙儿手中握着根木棍,双手叉腰,眉毛直竖:“又有獐子来践踏我的劳动成果了!”她很气愤,可惜这头倒霉獐子不知道的是,这姑娘气愤起来后果很严重。 冥王正在屋里打坐,月牙儿已经走进了房,气愤的道:“冥王,那可恶的獐子欺人太甚,已经不是第一次践踏我们的菜地了。” 冥王睁开眼,见她气得脸红扑扑的:“那你要怎样?” 月牙儿手中的木棍虚挥了几下:“严惩不贷!” 夜里,月牙儿灭了灯火与冥王透过窗户缝往外看,冥王望了望地理位置比自己低的脑壳,月牙儿比他矮,低声道:“我来给你解决不就得了?” 月牙儿嘘了一声:“小声,那獐子很狡猾,我要自己来。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你欺负我一次我忍了,你居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想让我去吃野菜,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月华如水,干等一夜,月牙儿头歪歪的靠在窗边地地下睡着了。 冥王苦笑,她等得太累了,就犯困。结果那獐子连个影子也没见着。睡前她还嘱咐他,叫他先盯着一下,等那臭獐子出来了叫醒她。 他弯腰抱起她,月牙儿自然就往温暖源上靠,冥王怔了怔,月牙儿含糊不清的道:“我就睡一会儿,记得叫醒我……” 这孩子。犯得着跟一头獐子斗气吗?冥王笑了。 月牙儿呼呼地睡着。她觉得很踏实。因为有他在。那头臭獐子迟早要落入她地法网。只不过是她更想自己亲自抓住它罢了。 冥王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床上。为她脱了鞋。盖上被子。 月牙儿翻了个身。困极了。胡乱地挥了挥手。翻身抱住枕头就睡了。 他静静地坐在床沿。听着她地呼吸声。夜。真静。 她很信任他。也很依赖他。这个他能感觉到。她地这种全身心地依赖。给他一种温馨地踏实感。心中那种沉甸甸地感觉是什么?很充实。有种难言地柔软。 有风入松涛之声传来,似乎是起风了。 月牙儿翻了个身。面向他,手臂一掸,左手放在了他的膝上,原本松握的五指在触及他膝上长袍时,微微的收了收,就像是抓住了他地衣摆。 冥王怔了怔,大手轻抬。覆盖在那只纤手的上方。却又握紧了拳头,终是没能握得下去。 她清丽的面颊上落了一缕丝。他为她轻轻拂去。指上,他的指环散出暗暗的蓝光。他呆呆的望着那只指环。 叹息一声,他喃喃道:“月牙儿,你不是要帮我入梦么?”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摁在了那枚指环上…… 今夜,我的梦交给你…… 月牙儿浑身一震,感到一股扑面而来地清新。 她好像在一座宫殿里行走。 “可恶!”一个稚嫩的男声响起,这个声音好耳熟,她不自禁的脚步连移,放轻了脚步,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一片修剪布置得很精致的花园显现出来,那个男声再度响起:“是谁把我的水枪扔掉了?是谁?” 月牙儿怔住了,那个男孩,一脸的稚气,面带愤怒与倔强的男孩,赫然就是冥王!! 这,这……是冥王多大的时候?神的岁数她不知道怎么换算,但是要按人间对人类年龄地判断,这个男孩大概是十岁上下。 天哪,他真是好看到了极点,与成年后的人没有区别,脸上的那种稚气特别的可爱,酷酷的,散着一种天生的威严与尊贵。 “殿下,皇后说,您作为将来的冥主,不该玩这些没用地东西。”那婢女诚惶诚恐地以头触地,不敢抬头。 冥王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长鞭,啪地一声脆响,一道黑影飞向那婢女的背部。婢女啊地一声痛呼背部的衣物被击破,一道深深的血痕显现。 她抖嗦着跪好,吃痛的吸气声清晰可闻,她颤抖的声音里有一股倔强,没有害怕:“殿下,皇后的话不可不听,您就是杀了小的,小的也必须如此。” 冥王的长鞭消失,满脸的愤恨:“滚!” 那婢女抬起了头,脸上泪水涟涟,月牙儿倒吸了口气,天,好美的女子,那种以玉为肌,以水为神的温柔,极其的独特。 冥王却看都不看:“还不快滚?”声音里有压抑的愤怒。 婢女跪坐着,凄然道:“皇后要我来服侍殿下。” 冥王霍然回头,脸上阴沉得犹如暴风雨的前夜:“什么?”那声冰凉的反问令得月牙儿几乎要对那美丽婢女大喊,要她快走! 那婢女却一脸的决绝:“是,皇后要我服侍殿下。”冥王阴笑一声,那种表情与他的年龄与外形极度的不符:“她又在想什么花样?要你来监视我,拴住我?” 那婢女规规矩矩地叩头:“婢女绛柔,从今天起。就是殿下的人了,皇后说,不管您对婢子做什么,婢子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声音中有种豁出去了的坚强。 冥王的冰眸一眯,声音拉得很长:“是吗?”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婢女仰起头,微微一笑:“是的,殿下,如果您拒绝婢子。婢子的家人就会万劫不复。” 冥王笑了,又用这种手段来逼他?皇后,那个被他称之为母后的女人,那个放荡地女人,那个让人耻笑他不知道是谁人的杂种的女人,至今他的爹是谁他都搞不清楚,很遗憾,就连他母后本人也搞不清楚。 冥王走到大石旁坐下。手指向那绛柔钩了钩。绛柔跪着前行几步,距他两步之遥,冥王淡笑,厉色不现:“怕什么?再过来一些。” 绛柔犹豫了一下:“殿下万金之躯,婢女不敢冒犯。” 冥王不动声色:“你这是要抗命么?是谁说了我要你怎样你就怎样的?” 被他一针见血,绛柔只好又靠近了一些,冥王笑了一下,那种笑容有一种恶作剧的成分在里面。绛柔明显的也吃了一惊。身子在被他握住双肩之后,轻轻地挣了一下。 冥王已经用力将她的衣服撕了下来,绛柔惊叫一声,抱住了前胸,满脸地惊慌失措,楚楚可怜。 她只觉得面前的男孩越了年龄的那种成熟,让她恐惧。他冰眸里的那种深沉,让她想尖叫逃走。 她的反应愈激了他的恶作剧心理,冥王伸出了一指手指,顺着她颤抖的下巴往下。轻轻地滑落:“可惜,可惜,我还要再过一些时日才能用得上你。”说完那根滚烫的指已经陷入了她丰盈地乳沟之中,绛柔倒吸了口气,泫然欲泣。 冥王站了起来,冷冷道:“怎么,就你这样还敢在我的面前豪言壮语?”甩袖而去。一点都没有他那个年纪的善良纯真。 绛柔嘤嘤的哭了起来。拉扯着破烂的衣服,却怎么都遮不住纤细的肩头。 月牙儿看得心软。下意识的想上前去安慰她,这样如水的美丽女子。谁人见了都要怜惜三分。 但是奇怪的是,她还没举步,就感觉身子一轻,景物转换。奢华的大殿内,冥王用力一脚踹掉了椅子,面色难看。男男女女地随从见了他这副样子,都很有默契的,如水潮般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他一人独处。牙儿能感受到他那种无法爆的愤怒,她看着他走到榻边,用力往后一躺,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有随侍来报:“殿下,竺英小姐来了。” 冥王翻身向里:“不见!” 那随侍面有难色,冥王突然坐起,拿起枕头就飞掷出去:“说了不见,还不快滚?” 月牙儿抹了抹额头的汗,冥王小时候原来是个标准的叛逆者,真是个刺儿头啊,难伺候,真是为难了这么些人了。 那随侍连忙连滚带爬的往外走,竺英却脆生生地道:“冥哥哥又在生气呢?”走进了大殿。 冥王黑着脸,撇向一边。 小时候地竺英明显的是个美人胚子,大大地水汪汪的眼,灵动可爱,粉红如花地唇,再加上身上华美的宫服,真是太可爱了。 “哎哟,冥哥哥,你别跟这帮子奴才撒气,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冥王不干,竺英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对他做了个鬼脸:“连我都不理睬,那真是气得不轻,要不你告诉我,是在生谁的气,我去给你理论。” 冥王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竺英拉起他,往外推:“走啦,生闷气只能让气你的人更高兴,有什么用呢?” 两个小小的身影逐渐远去,好一幅青梅竹马的温馨场面,不远处,绛柔忧郁的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出神。 月牙儿的身子向前飘去,与她擦肩而过……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三章 帮冥王入梦(二) 一路走出了宏伟的大殿,竺英笑声清脆:“冥哥哥,我娘昨天得了个宝贝,我带你去看,但是,我们要小心点,别被我娘给现了。” 冥王自小就是那么酷,冰眸望了望她,竺英早已习以为常,也不以为异:“待会儿你可别出声,好不好?”她撒着娇,娇态可鞠很是漂亮。 冥王看来是吃软不吃硬,点了点头,竺英的笑颜更是灿烂了。 月牙儿感觉脚下一软,头昏眩了一下,场景再变。她扶着身旁的什么东西,这才稳住了身子,正感诧异。却听见了嘤嘤的哭声,声音娇柔,她怔了一下,却见又是冥王居住的大殿。 床上冥王**的趴着,一脸固执的抿着嘴。绛柔用一块布蘸水为他清理着伤口,冥王背上伤痕累累,有些还皮开肉绽,很是恐怖。 绛柔抹着泪:“殿下不要再顶撞皇后了好不好?” 冥王望向一边,冷哼了一声不答话。 绛柔欲言又止,满脸的苦涩:“这句话不是皇后叫我说的,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你这样受苦,皇后又不许治……”说不下去了。 冥王的冰眸转向她:“你不过就是个奴才傀儡,哪里还有你自己?” 绛柔呆了一下,僵住了。冥王嘲笑似的勾了一下唇,此时的他居然已经给人的感觉是长大了不少,至少已经是个俊朗的青年了。 看着绛柔这么美丽的女子,那种委屈的表情,连一旁的月牙儿的心都拧了起来。 冥王似乎也看地呆了一下。突然很暴躁地一推她:“出去!记住。别告诉竺英那丫头!” 绛柔跌在地下。似乎很痛地样子。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撑着。默默地站了起来。答应了一声。落寞地向殿外走去。 她身后冥王地眸子似乎变了变。眸中那一闪而过地懊恼让月牙儿怔住了。他对这个绛柔已经从反感到了有那么一丝朦胧地牵挂了。只是他本人还不知道罢了。 月牙儿跟了出去。大殿外。绛柔平静地对一个婢女道:“殿下睡了。不要去打搅他。你们都下去吧。” 然后她一个人呆呆地靠在殿外。就那么望着远方了很久地呆。 过了许久。月牙儿都开始不耐烦地时候。就见她慢慢地将鞋脱掉了。赤着一双雪白可爱地足。拎起裙裾向殿内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月牙儿不知道她要作什么。便也跟了进去。 只见她在屏风处探头向里望了望。许是确认冥王是否睡着了。然后便轻手轻脚的靠近床边,月牙儿连忙从屏风的另一头进去,就见冥王的眼皮动了一下。又继续平稳的呼吸,假装睡着了。 绛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极轻地为他抹着药,时而紧张的去望他是否醒来了。冥王却一直都没有动,她便仔细的将药膏都涂完了,又望了会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她一离开,冥王的眸子就睁开了。眼中那复杂的情绪使得月牙儿心中一痛。 此后。绛柔为他上药的情景又出现了好几次,可见这件事在冥王内心中所占的分量有多重。 情景变化得很快。绛柔为他宽衣,绛柔为他梳头。绛柔为他抚琴,绛柔为他…… 他面对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的严厉与冷酷了。当绛柔温柔地微笑着为他掖被子地时候,他甚至会装睡。 他看书的时候,是绛柔为他翻页,落花如雨,绛柔用盈盈玉手托住了几片飘落下来地花瓣儿,笑语道:“落英槐,为什么它的花总是落不完呢?” 冥王怔怔地望着她的笑颜,绛柔遇见了他的目光,羞涩的低下头。顿时花也被她比得毫无颜色了。冥王突然淡淡的说:“你那次说的话可是真的?” 绛柔怔道:“哪次?”她说的话很多,她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次。 冥王大手一挥,书被远远的抛了出去,落在了草地上,他手中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一道结界便建立了起来,月牙儿的视线被挡住了,相信任何人也看不见他们了。 冥王的声音传来:“我对你怎么样,你都要服从的话。” 月牙儿这下子不看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面颊烧,还有点可惜,这么美的俊男美女亲热,居然看不到。 梦境再变,暴跳如雷的冥王在殿前大喝:“绛柔在哪里?如此擅离职守,岂能轻饶?快去给我找来!!” 婢女与随从颤抖着禀告:“被,被竺英姑娘带到皇后那里去了……” 冥王低沉的哼了一声,袍袖一甩就急急忙忙的向母后住的宫殿奔去。 还没进大殿,就碰见竺英手中托着个盘子走了出来,那黑乎乎的盘子很奇特,冥王一看就知道是冥界的照魂舵。他吃了一惊,面色稳了一下,道:“竺英,你手里拿着什么?” 竺英笑道:“冥哥哥你来了?我正借了你们的照魂舵使使。” 冥王脸色一沉:“冥界法器岂是可以随便借的?何况这照魂舵一旦启用,任何被它照魂之人就永世不得投生,三魂七魄消失无踪,是真正终结人神的重要法器。” 竺英笑盈盈的道:“啊,是吗?威力好大啊,我不相信,便求皇后娘娘让我试试,还真的是这样子呢!” 冥王吃了一惊,沉声道:“你带走了我的侍婢,她在哪里?” 竺英面上惊讶:“啊,你说的是那个丫头吗?我上你那里没找到你,就让她给我带路来着,刚才我不小心用照魂舵照了一下她……” “什么?!”冥王的声音提高了,脸色看上去很可怕。 竺英立马一副无辜的委屈样子:“怎么了?冥哥哥,她不过是个奴婢,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再让皇后娘娘给你派几个去就是了。” 冥王正要怒。大殿内已经传来皇后的声音:“进来吧,在外面喧哗,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脸面!” 冥王怒不可遏,殿中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摧毁了,月牙儿似乎能感觉到面颊上地风像刀刮过一样。那种切肤之痛。 她心中难过,冥王自小得不到关怀,他的孤寂与冷漠终被绛柔温暖了,那是一个那么美丽善良真心对他好的女子。一无所求。但是,如今却被竺英给断送了,甚至连给她投生的机会都丧失了。他在大殿之前重重的一巴掌,打地竺英都懵掉了。 竺英的哭喊只让他愈的恨她,她的心居然如此之狠毒,他知道她是因为嫉妒绛柔。 他疯狂地样子让月牙儿禁不住退到了殿角,不要,冥王。他在摧毁自己! 月牙儿的眼眶湿了,冥王,停下来。请你停下来。他那种排山倒海的悲痛深深的撞击着她的心,她已经不忍目睹了。但是她无法靠近他,梦就是梦,这是冥王的梦。 “啊----”她尖叫一声醒来:“不,冥王!” 睁眼,是夜的浓黑,她的手自然地握紧了那只一直握着她的大手,那种温暖有力让她一坐而起。 她在床上! 他也在。他。他在她的身边?她帮他入梦了? 他也坐了起来,月牙儿紧张地摸到了他:“是你吗?冥 黑暗中。她抚上了他的脸,是他。他的脸上,湿湿的…… “嗯,我在。”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月牙儿的心一紧:“我刚才在你的梦里!” “嗯。”还是那么的简短,他不愿意入梦,是因为他无法忘记这种心痛地感觉,也不愿再记起这种感觉。以这种方式向她敞开过往,他也是下了很大地决心。 “你……不要……”她要怎么安慰他?不要伤心爱人的死去吗?她不也在伤心张拓吗?她地语言好苍白无力。 冥王的大手覆盖上她地手,她才恍然觉自己一直捧着他的脸颊。他犹豫了一下,拉下她的手,她惊呼了一声,深怕那么伤心的他会突然消失,便跪坐起来身子向前一抱拥住了他的头。 冥王怔住了,月牙儿情绪激动,断断续续的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知道失去爱人是什么感觉!你别难过,好不好?”泪水滑落下来,一滴热泪滴在了他的面颊之上,同是天涯沦落人…… 那滴泪烫得冥王浑身一震,便任由她抱在了怀中一动不动,她的心跳声传来,紧张的通通声,那是一颗为他担忧的心灵。 他的咽喉堵住了,呼吸也被堵住了,她紧紧地将他的头揽着,似乎想给他一丝的依靠,他没有再挣扎,静静地依靠在她纤细的肩头,她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 就这样沉静的,仿佛直到地老天荒…… 许久许久,冥王用手圈住了她的腰身:“我不会再伤心了,月牙儿,你不用担心。” “可是,可是你在梦里,我好怕你毁了你自己……” 冥王淡淡的笑了一下:“嗯,我吓着你了。” 月牙儿松开了一点点,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的主动与冲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抱……”唉,她肯定是故意抱的啊,真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抱了人家还要吃干抹尽? 冥王鼻音比较重,类似于呢喃似的道:“我不介意,我知道你担心我,我……” 月牙儿这才释怀,但是还是不放心放开他,她现在压根没那心思去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就是纯属害怕他走了,她特别怕他躲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去伤心。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四章 冥王暂离 自此之后,她对他的照顾可谓关怀备至,冥王对她也多了份依赖感。这不,她要做饭,他就靠在厨房的门口望着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她真是个很奇怪的人,确切的说,她是比较胆小的,也是比较脆弱的个性。但是自从她入过他的梦之后,却面上不再见了那种忧伤,她反而振作了起来。是因为他的经历吗?是因为她想坚强点给他做表率吗?她就那点小心思,他是一看就透。 而他呢?他陷入了沉思,按理说,她帮他入梦,她会成为绛柔的替身,但是却意外地没有。 绛柔,这个温柔美丽的女子,这个他生命之中永远无法忘怀的女子…… 月牙儿从柴火里用烧火棍拨出了一个烤得香气四溢的红薯,小嘴里鼓着气呼呼吹着,小心的用了两张大树叶子给包了。笑嘻嘻的递到他的跟前:“喏,很香喔,里面还有一个大的,这个小的给你了,吃吧!” 冥王笑了一下,伸手接过。月牙儿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期待的望着他,冥王只好道:“很香。” 月牙儿这才满意的笑了,精神满满的去炒菜:“那只臭獐子总有一天要落在我的手里,我非把它给剁吧剁吧炖了,哼,因为它无知的破坏行为,我们今天要吃野菜了!”锅铲子挥舞着。锅碗瓢盆之声响起,间或着月牙儿的哼曲声,炊烟缭绕,冥王的神情有点恍惚。她就像一个围着灶台转的媳妇儿,而他,就像是在等饭吃的丈夫,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情景。心中的那种感动,让他的心更柔软了。 月牙儿说过,她很需要一个平凡人的幸福,那么他呢?这种幸福对他来说。愈的珍贵。此刻,他甚至自私地想就这样,让月牙儿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菜起锅了,一荤一素,外加一碗肉汤。月牙儿将之端上托盘。望了望门口的他:“啊,看在你那么想帮厨的份上,这个,你给端过去,碗也归你洗了。” 冥王张口结舌。看了看手中不知不觉间消灭掉大半的红薯,随手往后一扔,接过了托盘。月牙儿翻白眼:“好在这里是山区,不然你这么随地乱扔垃圾,要罚你钱。” 饭钵子由月牙儿端上了桌。为他盛好饭,两人吃了起来。冥王今天状态比较奇怪,总是喜欢看着她呆。 月牙儿用勺子敲了一下碗沿:“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地漂亮?” 冥王回过神:“啊?” 月牙儿道:“不然你吃个饭老看着我。不是我秀色可餐吗?” 冥王失笑。冰眸里有种难得地调皮。这让月牙儿想起了梦里小时候地他。 “是。挺秀色可餐地。跟水灵灵地青菜一样鲜嫩。”她今天穿地是一套绿裳。腰间系褐红腰带。 月牙儿噎住了。拍着桌面不满:“喂。讲点礼貌。有把女士比喻成青菜地吗?再怎么着不是牡丹也要是芙蓉吧?” 她觉得自己起码也得评个中上之姿吧?造成此自评的原因很悲哀,唐朝是流行以肥为美。她最多不是皮包骨头。离肥差远了,估计得一天大吃六顿才能在体重方面有成果。 冥王哈哈大笑。这种阵仗那可是比老天下红雨的几率还小,他可是大笑!此景对月牙儿有绝对的冲击力。轮到她瞪大着眼呆了。 冥王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她呆得可爱。 月牙儿激动的用勺子连敲了两下碗沿:“不得了了,今天肯定要下红雨,收衣服去!” 冥王不明所以:“今天天气很好啊。”为什么要收衣服?没有下雨的迹象啊。 月牙儿道:“你大笑的几率比彗星撞地球还低,肯定要下雨,收衣服是先见之明。”老兄,山里晾衣服好难干地呢,一般衣服7天才能干,没办法,水汽太大,你可别用你的笑催雨啊。 冥王挟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宠溺的道:“吃吧,就你花样多。”月牙儿一听,又要昏过去了:“拜,拜托,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以他的外形及才能地位,足以堪称天地之间第一号男颜祸水,可惜他一点都没有这个自觉,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女人说话呢?害死女人呢嘛!好在她心里住着人,不然也要在他的这种口气下光荣阵亡。 冥王浓眉拢了拢:“嗯?为什么?” 月牙儿投降,这老兄很没这根筋:“原因就不用问了,反正多来几次,我就要吃不消了。” 冥王是个聪明人,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凑到她面前,微微一侧头,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在我心里,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声音柔和,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 月牙儿顿时就感觉脑中一颗原子弹爆炸了,这可不是盖的,真地是蒙掉了,她可怜而脆弱地心灵啊。 冥王却笑得轻松,自己吃起了菜,时不时的偷眼瞧她一下,也不去催她。 月牙儿身子晃了晃,扶住了桌沿,这不能怪她失态。哪个女人敢说自己听见冥王这么深情地说这句话,这么甜言蜜语能不震惊的? 对对,是甜言蜜语,但是,她还是流鼻血了!这也不能鄙视她,因为,她命苦地从未经过他的阶段性训练就直接被他这么给冲击了一下。她得出了个结论,温柔,是世界上的不二致命武器,不管是女人对男人的,还是男人对女人的。 冥王见她突然流鼻血了,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给她造成的震撼有多么的强烈。拍开他的大手,月牙儿捂着鼻子大声道:“别来添乱!你是故意的!”自己转身出去拿手巾止鼻血去了。 房内,冥王怔了一下,内心的欣喜却无边无际的淹没了他。他唇角的那抹不自觉的微笑,点亮了世界。 月牙儿蹲在水槽前,用水冲洗自己地血迹:“花痴吧你,看见个帅哥就脑袋晕,居然丢脸到流鼻血,我真是服了你了。月牙儿!”她的张拓不也很好看吗?就算不相上下,也不能对他之外的男人流口水吧?连她自己都替张拓不值。 月牙儿很凶悍,月牙儿很坚决,月牙儿插着双手:“如果你再对这男人失态,我就鄙视你!”这算是自己对自己的训诫吧。 冥王在多次她神龙见不见尾之后。终于不耐烦了,身形迅,大手一抓,月牙儿就被逮住了。 “干吗躲着我?”不满的问。 月牙儿以手遮眼:“没有躲着你,就是忙啊!我要做很多家事地啊!” “吃饭为什么也要分开吃?”这几天基本是他听见她大喊一声吃饭了。就见桌上饭菜都摆好了,但是只有一个碗,对,只有一个碗。 她的说法是,她吃过了。而她人呢?不见了,后来都回答是去挖野菜了。她这么勤奋的挖野菜?那算这片山头的野菜倒了八辈子霉了,因为按她这频率与强度挖下去,就连还没芽的种子也被她挖走了,至于今后传宗接代芽就别妄想了。野菜要在这片山头绝迹了。 不信,你挖回来地野菜呢? 都做了吃了啊!你刚才不是吃了吗? 怎么会?你野菜从早挖到晚哪止我们吃的那么点儿? 月牙儿干笑,那个嘛,剩下的都晾干等冬天吃。 这还打算一年四季吃上野菜了,冥王道:“过几天我就要出山了。” 月牙儿惊讶:“为什么?” “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冥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等我处理完再来找你商量救张拓之事。” 月牙儿又难过了,大家相处这么久。多少很不舍。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冥王摇头:“冥府阴气太重。阳间之人去不了。” 月牙儿垂着头:“那我怎么联系你?等着你来找我吗?” 冥王道:“你我应该会有点灵犀,因为。你是我的灵宠。” 月牙儿大眼好奇:“怎么有灵犀?是用他心通叫你吗?冥王微笑:“这是其中之一的方法,也是直接地方法。” 月牙儿怅然:“好吧。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也不敢呆在这深山老林子里,我也先出去再说。” 冥王点头:“这个我会安排的。” 月牙儿想到他要离开一阵子,心里有点后悔这几天老躲着他了,她很恋旧,也很依赖亲人。 但是,这也意味着救张拓的日子近了,心下一阵烦乱。既有欣喜又有彷徨,因为,在冥王回来之前,她就该有所决定了。 于是,日子又恢复到对冥王关怀备至的模式上了,但是她不敢再对他开玩笑,也开不起玩笑了。 冥王练功的时间逐渐拉长,他练功,她就在房门口地檐下坐着等。 搞不清是离别愁绪还是什么的,总之她就是想守着他,虽然她知道他若是要走,绝不会不辞而别。 而冥王也习惯了一走出房门,就迎上她欣喜的目光,他总是会默契的微笑,看着她为他忙前忙后。 终于真的到了离开的时间,孟婆的身影出现在了竹屋外,月牙儿吓了一跳,心中一紧,第一个直觉就是往冥王的房间冲去。 恰好冥王打开了房门,她就冲进了他地怀中,月牙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拉住他就流起了泪。这么多天,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但是她还是难过得控制不住。 冥王轻道:“我会回来地,月牙儿,我们说好的。” 月牙儿压抑着自己地情绪:“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很害怕!”老兄你搞失踪这件事又不是第一次生了,事情总是怕有个万一的。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五章 为她准备的新家 冥王望向孟婆,后者很是一脸的安慰,就像老娘看见儿子老大不小的,终于结束光棍身份谈恋爱了一样。 冥王道:“孟婆,叫你安排的事,你安排好了吗?” 孟婆道:“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冥主,那个谁……啊,忘了你的名字了。” 月牙儿回头:“孟婆,好久不见,我现在叫月牙儿。” 孟婆一拍脑壳:“啊,是,你过往的名字已经不再重要了,月牙儿,我和冥主给你安排了一个住处,你先在那里安心的住上一阵子吧。” 月牙儿擦了擦泪,望向冥王:“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冥王很快的回答:“我会尽快回来。” 月牙儿又流眼泪了:“天界一年地上千年,你不会把时间给忘了吧?”她很担心他的时间观念,不排除他贵人会多忘事。 冥王微笑:“不会忘。”将指环取下,又套在她的大拇指上:“这个,不能再入梦了,它只是个普通的指环了。” “为什么?”月牙儿诧异,是怕他不在的时候,她乱用,伤了自己吗? “这个指环是为了怀念绛柔,而如今,不再需要了。”他的话说的意味深长。 月牙儿想了想。握住了它:“是。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救张拓。也不用再入梦了。冥王地笑有那么点苦涩:“是。你等我回来。” 月牙儿凝望着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等你。会一直等你。” 冥王顿了一下:“你有什么需要收拾地吗?现在还有点时间。” 月牙儿点头。去收拾东西。 孟婆走近他:“冥主。你这是……” 冥王地手一抬。阻止她说下去:“一切自有定数。多说无益。顺其自然吧……” 孟婆一脸不忍,长叹了口气,满脸的皱纹更苦了,喃喃自语:“这,唉,有些事你总不能……” 冥王扬眉,声音有警告之意:“孟婆?” 孟婆掳了掳嘴,嘴巴蠕动了两下。歪着头站过一边去。唉,这孩子,真是缺心眼啊,怎么办呢?又是自己的领导,还说不得他。 东西不多,就是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已。一块布一包,就好了。 月牙儿走出房来,冥王点了点头。走过去,打横抱起她。月牙儿突然道:“等等!” 冥王不解,月牙儿环视了一下竹屋。轻声道:“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终于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孟婆笑道:“小姑娘还挺念旧,待会儿到了新家,你会喜欢的,那可是冥主让我特地置办地好地方。”月牙儿望着他,笑了一下:“谢谢你,不过,这个地方。还是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冥王的眸子很幽深:“是。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回来看看。” 月牙儿高兴了:“好!” “抱紧了。”冥王沉声道。月牙儿连忙搂紧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脖颈旁。 耳旁有呼呼声,她却窝得很安稳。 突然。她感觉一切都很安静,但是没有冥王话,她也不敢睁眼,就静静的搂着他。 冥王紧紧抱着她的身子,她温热的呼吸,淡淡的体香,让他地一颗心没来由的饱涨着,那是一种充盈的喜悦感,这种感觉还从来没有过。 过了一会儿,他才柔声道:“可以睁眼了。”月牙儿这才睁开了眼。 她呆住了,真正的呆住了,触目所及,是粉刷一新的屋宇楼阁,碧绿的草地,连绵地花树,朵朵花儿盛放。 一个面积不甚大的荷池,上有曲桥,蜿蜒直入池心小亭。 “这,这是给我住的?” “嗯,这是花园,”他没有放她下地,而是抱着她顺着碎石铺就地小路走着:“这里总共有五进院落,偏殿两座。” 月牙儿张口结舌:“我一个人哪里能住这么大的房子?何况也没法打理啊!” 冥王笑了:“你不用担心打理,定期会有人来打理,但是他们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他还挺细心地。 月牙儿捂着心脏:“天哪,你是不是打算在人间搞一座你的行宫?” 孟婆出现在他们身后,微微喘着气,接话道:“还是年轻人的脚程快,老婆子我老了,大不如前了。喂,小姑娘,冥主的行宫哪能这么小?你想都想不到那有多么宏大。” 月牙儿呵呵笑着望着孟婆:“婆婆你辛苦了,可惜我不能去冥界参观。” 孟婆那仅剩的几颗牙很危险的晃动着:“姑娘,你要是成了……” “孟婆!管好你的嘴!”冥王沉喝了一声。 孟婆的话被噎住了,不服的扭了扭身子,一**坐在大石上,嘟囔着道:“说你缺心眼,你还不承认。” 月牙儿终于觉自己还在冥王地怀里,脸红了红,挣了挣,下了地。 “我能去你地冥界?该不是我死了才能去得了吧?” 冥王摇了摇头,冰眸温润。月牙儿好高兴:“不是说阴气太重我去不了吗?难道还有别的好办法?” 冥王迷人地长睫毛扇了扇,不语。 月牙儿握着拳,作势轻轻捶了他的前胸一下:“小气了不是?快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去冥王地一双眸蓝得不可思议,尴尬的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月牙儿追问的声音逐渐远去,孟婆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冥王也真是……”月牙儿若是与他有了夫妻之实,成为冥妃,自然就可以出入冥府了。但是看冥王这磨洋工,估计是够呛的了。 月牙儿兴奋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好大啊,真漂亮!” 垂地青纱幔。雕花床锦被铺陈着,金丝楠木梳妆台上饰盒里全是精致的珠宝,隔间里大如房间的红漆衣柜里绝美的服饰挂得满满的。 “你为什么要为我准备这么多的东西?我根本用不完。”月牙儿心下不安,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难道他要离开很久?又开始挥凡事往坏处想的精神。 冥王望着她兴奋的跳过去,跳过来,微笑着道:“喜欢吗?” 月牙儿点头,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喜欢,如果你能早点回来。我就更喜欢了。”笑得烂漫。 冥王地心却动了一下,禁不住走近她两步,月牙儿睁着大眼,现他的眸里有丝光芒闪过,便看得呆了。 冥王拉住了她的手,月牙儿脑子有点懵。见他低头靠近自己,脸就烧了起来,他!他不会是又要喂她吃元神丹吧?天哪。那她可要承受不住的!那种颠覆性的冲击感,她可不想再忍受一次。 他的手心好烫,她吓得抽回了自己地手。小手掩住了他凑过来的唇,喘息着道:“不……不要……”声音有点干涩。 冥王声音低沉:“怎么了?” 月牙儿难堪的撇过头:“我……我受不了地……” 冥王的嗓音极有磁性,隐含着一种无边的诱惑力:“为什么?不是很舒服吗?”如果她要成为他地冥妃,他就需要她溶合他的魔性。 月牙儿呼吸急促,羞得不敢看他:“不是那样的,我……我不能,这样子,我会觉得对不起他。” 冥王怔住了,眼神一黯。退开一步。转过身去。 月牙儿局促的握着那只掩过他唇的手,她觉得手心好像被烧过一样的烫。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作为人家的灵宠,是不是太不配合主人了? “做、做你的灵宠。是不是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喂食元神丹?”她担心的问出这个在她心中许久地问题。 冥王望向她,见她红着脸在等待他地回答,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是不想说?唉真是上了贼船了,既然已经当了人家的灵宠,还有什么话说? 她声音小得跟蚊虫似地:“那你喂吧,我挺得住。”自己说得都没底气。 冥王笑了,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不喂了,别往心里去。” 月牙儿瞅瞅他:“真地不喂了?我这个灵宠是不是太麻烦了?” 冥王轻道:“以后,你想让我喂,我再喂。”这话说得无比的暧昧,就好像在说,你要我吻你的时候,我才吻。 月牙儿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感觉自己要扛不住了,羞得要找地洞。但喂元神丹这事,她也不能回话说,你别顾忌我,你老兄想什么时候喂尽管来,我接着吧? 冥王轻轻的抚摸着她耳垂上的泪晶花,有种想含住它的冲动。 “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嗯?”柔声的嘱咐她。 月牙儿点头,冥王的大手一收紧,唇在她的额上轻轻触了一下,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月牙儿呆在当场,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快步向外冲去,大喊一声:“冥王!” 却不见了他的影子,他就这么消失了? 她的心顿时拧了起来,慌乱无措,一路飞奔,向来路奔去,边跑边喊:“冥王,等等……” 却见孟婆站在院子里,身后跟了两个人,一个青年男子,一个小姑娘。 “姑娘,我们冥主已经回冥府了,老婆子也要回去复命了,这两个人会留下来伺候姑娘。”指着男子道:“他叫王珂,她叫飞羽。” 月牙儿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拉住孟婆急道:“他就这么走了?” 孟婆眼珠子转了转:“那还要怎么走?”冥界没办法走着去啊。 月牙儿泪流了下来,慌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孟婆啊的一声,恍然大悟状:“姑娘是舍不得我们冥主么?” 月牙儿怔了一下,颓然的靠在路旁的一颗树上,舍不得他? 孟婆笑了,这个现象她喜欢,这姑娘对冥主并非没有情,冥主为什么要救张拓?这就很明显了。他希望这个姑娘能分清自己的情感,他不想强迫于她。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六章 再遇如恍然隔世 她不知道自己在树下了多久的呆,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见孟婆留下的那两个人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守候着她。 她心下疲惫,飞羽行了个礼:“飞羽见过姑娘,姑娘累了,请回房歇息吧。” 月牙儿勉强笑了一下:“飞羽,王珂,今后,要多麻烦你们了。” 飞羽与王珂吓得马上跪了下去:“请姑娘莫要这么说,折煞小人了!” 月牙儿怔了一下,上前扶起他们:“快快起来,以后不许再跪我了,我受不了别人跪我。” 飞羽与王珂对视一眼,都笑了,这位姑娘很平易近人,但是她是冥王的贵客,他们还是不敢没了规矩。 几天过去了,日子过得很平静,飞羽擅长刺绣,于是月牙儿边看她刺绣边听她说话。她总是会寻找她的身影,也许是因为她确实很寂寞,而飞羽来自冥王的身边,能给她一丝的安慰吧。 “飞羽,你在冥府是服侍谁的?” “我是冥主的二等丫头,我上面还有飞燕姐姐,我们是冥主的贴身奴婢。” “那王珂呢?” 飞羽口齿伶俐:“王珂是冥主的贴身侍卫,冥主派他来保护姑娘,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喔,说明您对冥主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呢。” 月牙儿有些怔忡。非常非常重要地人? “那为什么冥王在人间修养地时候。王珂没出现呢?” 飞羽皱了皱鼻子。很娇俏可爱:“我听孟婆说。是冥王不许任何人打搅他地清修。自己掩盖了行迹。所以我们也找不到冥主在哪里。” 是啊。他是神。他想要躲着他人。自然可以不被人找到。 突然。王珂神情一变。飞身而去。 飞羽停下了手中线。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有不之客。” 月牙儿站了起来,有点紧张:“会是什么人?” 飞羽手指掐了掐:“居然能掩藏气息,不是普通人。”手中的针向外疾射而出,射向树荫深处。 叮的一声响,那根被绷得笔直的长线突然传过一股大力,飞羽脸色一变,身子在空中一个极漂亮利落的倒翻,稳稳钉在了地下。 她严肃的向身后的月牙儿道:“姑娘,请你回避一下。快回房间去。” 月牙儿却呆在了那里,因为她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身白衣从花树之后走了出来。极优雅地步伐,舒展地身姿,更让她震惊的是他穿着白色的斗篷。大大的帽子披在头上遮掉了他大半个脸,白色的绸缎间露出了一缕长长的金。这个人一出现,仿佛世间的空气都变了,变得更轻了。 他雪白修长的指间,紧握着一只玉笛,玉笛之上,缠绕着飞羽的红色丝线。 她地心狂跳了起来,他是!他是…… 那男子另一只手,轻轻地弹在了丝线之上。线出嗡的一声。断了。 飞羽本来是用力拉扯着丝线的,这线一断。她就失去了牵扯力,身子一晃。往后退了一步。 月牙儿捂住的唇,眼睛瞪得很大。天,不会是他吧?他的心被冥王以石心代替,他重伤被囚在天池,他陷入深度昏迷无法舒醒,他要失去所有地记忆,成为一个能力被封冻永久的人才能复活。这个人不会是他! 那男子轻抬手臂,要揭开他的头巾了。月牙儿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也无法眨动自己的眼睛。 世界上的一切声响都消失了,一切都好像是在播放无声的慢动作电影。 缓慢的,那人终于揭开了头巾,雪白的头巾顺着他无与伦比地金色头滑下去。他地长睫慢慢抬起,那双如黑宝石般的温润地眸向月牙儿望来。 月牙儿惊呼一声,脚下一软:“拓!” 张拓身形一动,玉笛一格,格开了要去扶月牙儿的飞羽。大手一捞,扶住了软倒地月牙 月牙儿的泪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她双手捂住颤抖的唇,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的望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真的是他?不是在做梦吧?他完美的鼻梁,他幽深的双眸,他粉红色的唇,他美得天地失色的金。 他拢着眉,充满疑惑的望着她:“你是月牙儿?”声音圆润清亮,犹如天籁。 月牙儿哭着展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的道:“是,我是月牙儿,我是秦朝的赵凤仪。”语气中的悲恸被喜悦掩盖了。 张拓的眉展开了,带着她直起了身子,微微拉开她,笑得轻松道:“这就是了,小楠他们跟我说找到了,我还不信呢,说是无意中现冥王才确信你是月牙儿的。” 月牙儿怔住了:“你一直在寻找我?你记得我?” 张拓笑得灿烂,一如秋天的湖水般清澈,从怀中拿出了个小小的托盘,上面一颗血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他拉起她的手,摁在上面,那颗血珠子就此消失无踪。 “是了,是了,你就是月牙 月牙儿心下一凉,却还未绝望:“拓,你记得我么?” 张拓想了想:“我应该认识你的,这颗血珠是我受伤之前封存的,它告诉我必须来找你。” 月牙儿心凉了:“是它告诉你的?” 张拓点头微笑:“是,找到你,是我的使命,不过……”他的眉皱了起来:“我找到你要做什么呢?” 月牙儿苍白着脸后退了一步。他还是忘掉了她。 呼喝声响起,王珂大吼道:“你等是什么人?” 月牙儿这才想起来,连忙大声道:“王珂住手,他们不是坏人!” 王珂已经被张拓地两个族人给逼进了花园之中了。 月牙儿坚定的回身对张拓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但是,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我。” 只要他回来了,她就感谢老天。看着他这么活蹦乱跳的,她别提多高兴了,忘了她就忘了吧。 张拓的两个族人,男的叫烁存。女的叫小楠。反正这里房间多。于是月牙儿就让飞羽给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 奇怪的是,他们与飞羽他们似乎是天生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架,如果不是碍于张拓与月牙儿,早就打了起来。 花园小亭中,月牙儿问他:“你是怎么从天池逃出来的?” 张拓道:“族人营救的,我醒来之后就总是觉得有一事未了,那就是要找到你。” 月牙儿喜笑颜开:“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把这个愿望封存在血珠子里。” 张拓微笑:“那你给我讲讲我以前是什么样地人?” 月牙儿一脸地憧憬。无限神往:“我是在秦朝遇到你的,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我看见了天使……”她跟他回忆起了他们的过往,一直讲到他们相爱,张拓很认真地听着。 但是。她不想提起响儿,因为,张拓为此内心深受折磨,她不想再让他想起他自己亲手杀死了响儿。 说罢,张拓凝神望着她,似乎也被感动了:“我们之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月牙儿点头,期待着他想起些什么。但是张拓转而又说:“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曲指敲了敲脑袋。 月牙儿不忍心让他烦恼,拉下他的手,握住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张拓诧异:“如何重新开始?” 月牙儿指了指张拓的笛子:“你吹笛。” 张拓斜倚在廊檐下。抱着胸:“你想听我吹笛?” 月牙儿:“不让你白吹,我跳舞给你看。” 张拓温和的笑了:“是吗?那敢情好。我让小楠给你弹琴。” 还是不肯吹,真是的。没想到他换了颗心居然就这么不听话了。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为什么他和她之间,总是得她来主动?秦朝也是这样的。 她在小楠地琴声下跳起了擅长的云袖舞,舞姿流畅优美,犹如风中摇曳的清荷。张拓果然看得呆掉了,舞毕,月牙儿期待的凑到呆掉了的张拓跟前:“如何?想起来了吗?” 张拓怔怔地道:“你跳得真好看,你的腰肢好柔软。” 月牙儿再问:“除此之外呢?” 张拓想了想,道:“再来一个。” 月牙儿肩膀垮了,小楠赞叹道:“姑娘的舞姿竟然能如此之飘逸洒脱,我看连赵飞燕都要心悦诚服。” 飞羽哼了一声,小楠转向她:“怎么?难道不是么?” 飞羽冷笑:“你见过赵飞燕跳舞么?没见过又怎么能这么说?肤浅。” 小楠眉毛一竖:“你是说姑娘的舞跳得不好么?” 飞羽继续冷笑:“我没说姑娘的舞跳得不好,我只说你肤浅。”两人又要掐起架来。 月牙儿头大,摆着手阻止:“别吵别吵,我累了,我去休息一下。”跳舞挺费体力的,出了她一身的汗,她很沮丧,更没心思去听她们争吵。 张拓却轻笑着跟在她的身后:“下次我给你吹笛。” “不要了。”语气很萧索。 张拓连忙道:“你为什么生气了?我去教训小楠,以后不许她跟飞羽吵架了。” 月牙儿转身:“我没生气!” 张拓扬了扬眉:“那你是怎么了?” 月牙儿无奈:“拓,你别动。” 张拓果然不动了。 月牙儿凑近他,张拓往后让了让,月牙儿搂住他的腰,将耳朵贴在他地心口。张拓左右张望:“那个,要是人家看见了,不太好吧?”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七章 关键是一颗心 月牙儿嘘了一声:“别吵,我听听你的心在不在跳。”张拓不敢碰她的身子,双手上举着,背贴在墙上。 月牙儿耳朵贴在他的心口,确实有心跳,还挺平稳,月牙儿不甘心了,去拉他的前襟:“让我看看你的前胸” “啊?”张拓脸红了红,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大姑娘怎么大白天的要他脱衣服?连他这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 月牙儿脉脉的望着他:“就看一下下,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换了心。” 她的神情哀伤,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韵,张拓看得呆了,不自觉的松开了自己的抓着衣襟的手。 月牙儿靠近他,轻轻地分开他的衣襟,看见了那条触目惊心的红色疤痕。她的泪掉落下来,一颗颗像珍珠一般。 张拓有点手足无措:“没事,已经好了。” 月牙儿吸了吸鼻子,他是个那么完美的人,居然有了这么一道巨大的疤痕,可见他受了多少的苦,不知道他的身上其他地方是否还有疤痕? 她轻轻地将手覆盖在那道疤痕之上:“拓,你活了,真好。”她的笑有苦涩,有寂寞,也有欣喜,还有那失落的情感。 张拓怔怔的伸指接住了她的一颗泪珠:“月牙儿……” 月牙儿低着头:“我是个不祥的人,我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如果忘了我能让你不再受苦就好了。”风轻轻的吹拂着池面,泛起涟漪,拓,从此我们的生活能归于平静那该多好? 水面。一片落叶打了个旋。飘了开去。 转角处。飞羽问王珂:“通知冥主了吗?” 王珂望着月牙儿卧房方向:“已经禀报过了。” “冥主有什么指示?” “冥主说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去打扰他们。” 飞羽激动地回身:“为什么?” 王珂叹了口气,他是男人他能理解冥王的想法,月牙儿一直都对张拓有情,他岂能将这样地月牙儿留在身边? 飞羽道:“天帝不知道张拓逃脱了么?这似乎不太可能啊!” 王珂道:“冥主最近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张拓明明逃脱却没有惊动天帝。” 飞羽沉吟:“如果我们说出去呢?”那张拓就会被抓走,月牙儿就属于冥王了。 王珂道:“不可。冥主不下令,我们就要保证这件事不被外人觉。” 飞羽气愤的踢了一脚墙壁:“还要保护他们?真不知道冥主怎么想地。” 王珂垂下眼帘:“我们是臣子,自然要服从主上地决定。” “张拓,池子里有好多的鱼,飞羽做了鱼食,我们一起去喂吧?” 池边,月牙儿开心的往水里拨鱼食,张拓望了她开心的笑容怔。 “你也来喂一点。” “哦,不用了,你喂就行了。”张拓笑得温和。 月牙儿望了水中两人叠在一起的倒影笑了。张拓探出头,也望了望:“啊,有条黑色的锦鲤,不细看还现不了呢。” 月牙儿也不失望,依旧笑得愉快,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是开心地。 张拓看书,月牙儿跟在身边,凑过去一起看。 张拓失笑:“你要看吗?”他始终是个有礼貌而温和的人。 她摇着头:“这种天象书我看不懂。”于是张拓到了晚上。教她认星星。 今夜。天空高远,没有一丝白云。繁星满天。星星点点的眨着眼睛,格外的俏皮。 张拓与她站在花园里。指着天上道:“看,那是银河……”一路指点下去,将能看得见的星都介绍给她。 月牙儿侧着头,望着他专注的神情,此刻,他让她沉醉。 夜风是那么的柔和,花瓣铺满了柔软的芳草地,他和她一起,指点星辰。 这个时刻,她期待了好久好久了,她的眸湿润了。 张拓突然见她泪光盈盈的望着自己,吓了一跳:“月牙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月牙儿摇头:“我是高 张拓笑了:“高兴也要哭么?女儿家地心思真是难猜啊。” “拓,你可以告诉我么?你为什么不记得我,却又要留下?”她深深的望着他。 张拓现出困惑的表情,轻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不愿意离开,至于为什么……” 够了,这就够了,是他对她无形中的依赖对不对?她破啼为笑。 月牙儿轻道:“你把头低下来一点,我还有个办法没有试过呢。”脸红了红。 张拓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头低了下来,月牙儿揽住他的颈项,将红唇贴上了他的。 张拓明显浑身一震,她伸出舌轻轻的舔了一下他的唇,转而轻轻吮吸。她不确定他能否记得她的吻,但是她一定要试。 她吻得很温柔,张拓似乎迷失了心智,不自觉地拥住了她地身子,但是却没有回吻。他的眉舒展着,她地吻好甜蜜。 暗夜的树荫下,一个黑色地身影晃了一下,冥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月牙儿! 他身后的王珂一脸的不忍,望了望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又看了看面色沉郁的冥王。 飞羽用力擦着桌子,时不时的与王珂交换一下眼神。 月牙儿嗑着瓜子,看着书,很悠闲的样子。 王珂拿着把小刀在雕刻,雕得非常的专注。 飞羽状做无意的问王珂:“王珂,冥主什么时候回来?” 果然,月牙儿停止了咳瓜子。抬起了头,也望向王珂。 王珂道:“不知道。可能是姑娘需要他的时候才来吧。” 飞羽哦了一声:“姑娘。您是不是试着召唤一下冥主?” 月牙儿想了想:“飞羽,张拓他们来的事,你们有没有禀报过?这几天我都给忘了,这事一定要告诉冥王才行。” 王珂道:“已经报告过了。” 月牙儿点头:“那就好,对了,我房里还有些莲心茶。飞羽,麻烦你帮我取来。” 飞羽甩着抹布:“姑娘要喝?” “不是,我是想给张拓送过去。” “好……吧。”飞羽撇了撇嘴。 “王珂,你在雕什么呢?” 王珂每一刀都很用力:“在雕人像。” 月牙儿好奇:“雕谁呢?” 王珂看了她一眼:“雕完你就知道了,我是专门为姑娘雕地。” 月牙儿喜道:“谢谢。” “不客气。”王珂很专注,继续雕他的人像飞羽笑道:“王大哥雕地人像可是一绝,栩栩如生啊,届时姑娘会喜欢地。” 月牙儿走近了观看:“你们每个人都有一门手艺,冥王身边的能人真是多。”想想每个朝代都有能人异士去冥界报道,所以留几个用用自然也不是难事。 飞羽笑嘻嘻的道:“姑娘。王珂画的像也特别的好喔,要不我让他给你画一幅?” 月牙儿惊讶:“真的?好啊!噢,飞羽,你还没去取莲心茶?先去拿吧。” 飞羽眼见赖不过了,只好返身去找莲心茶。 进了张拓住地院子,却见小楠与烁存守在房门口。 “咦?张拓人呢?” 小楠笑道:“姑娘,我们主子在练功,还请您多等一等。”请她到一旁坐了。 月牙儿道:“我这有些莲心茶,小楠。你去给沏一下吧。” 小楠与烁存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跪了下来:“求姑娘帮帮主子吧。” 月牙儿吓了一跳,这几天看张拓不是挺好的么? “张拓怎么了?快起来好好说话!”不自禁的也着起急来。 小楠道:“姑娘不答应。我们就不能起来。”嗓音里竟然带着哭音。 月牙儿这下真慌了:“你们别吓我,快起来。拓若是有什么事,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会为他去做。” 小楠转忧为喜:“小楠替全族人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叩下头去。 烁存也道:“烁存替全族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也叩下头去。 叩头毕,两人站了起来:“请姑娘求冥王帮主子续命。” 月牙儿身子晃了一下:“续命,为何要续命?” 烁存道:“主子的命是我们全族人的希望,我们拼了命才找了替身代替主子关在天池里。而那颗冥王代替主子心脏的石心绝不是普通的石头,天底下唯有一颗,也只有它能永久替代人体地心脏。” 小楠道:“我们救主子出来的时候,为了不让天帝觉是替身,只好将石心留在了替身的身体里,这才蒙蔽了天帝的耳目。” 烁存接下去:“问题就在这颗石心上,主子若是离了这颗石心太久,也不能存活。现在唯有请冥王去天池取回石心,方能救得了主子,为主子续命。” 月牙儿惊骇的道:“那,那他现在的这颗心脏是?” 小楠悲痛的道:“是替身的那颗心脏,我们族里的长老也只能做到让它暂时代替石心,但无法长久。” 月牙儿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我去求冥王。” 话音刚落,飞羽和王珂已经飞奔了过来,怒目瞪着小楠与烁存:“姑娘,您要陷冥王于险地么?” 月牙儿吓了一跳:“怎么说?” 飞羽口快:“冥王去取石心,天帝必定知道,然而张拓复活之事迟早有一天会暴露,他如此公然违抗天帝,触犯天条,还能有好下场么?若是用一颗假石心代替真石心,以天帝之能又岂能被我们瞒骗过去?” 小楠与烁存低头不语。 确实如此,月牙儿矛盾了。 王珂沉声道:“如果说要张拓永远失去他地能力为代价而复活,你们地族人一定不愿意,对不对?” 小楠与烁存继续沉默,月牙儿的一颗心全乱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八章 为你而生 月牙儿坐在房中,呆呆的望着那个冥王给自己的指环,古朴的图案,细看起来有种动人心魄的雄浑之气。 那是一只她不认识的兽,姿态凶猛,前爪稳稳的抓着地,好像随时都要向前扑去。 她耳上的泪晶花突然泛出了蓝色的光芒,只是她没有察觉罢了。 飞羽的那些话回荡在耳边,她要因为张拓险冥王于险地吗?冥王从头至尾,帮了他们这么多忙,而他们终还要去求他,让他舍弃他自己吗? 门口传来敲门声:“姑娘,睡了吗?”是王珂的声音。 她起身开门,王珂将一个长条的小布包教给她:“这个,是我为你雕的。”说完便走开了。 她走到灯下,将小布包打开,却觉是一尊冥王的雕像。雕得很用心,很精致,真得象飞羽说的那样,栩栩如生,只是,这座雕像是死的,而真正的冥王气势非凡,仅仅是往那里静静一站,便是无尽的王者风采。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抚摸着雕像的面颊,润滑的手感传来,很舒服。 渐渐的,她的目光聚集在雕像的唇上,想起了许多事,她的眼睛很干涩。 将雕像放在了桌上,下巴抵在手背上:“冥王,你在哪里?你总是包容着麻烦的我,也很烦恼吧?”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雕像的胸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胸襟宽广?害得我都觉得羞愧死了。” 又托着下巴出神:“冥王。你当初跟我说你可以让张拓失忆并且永远封存能力成为凡人复活。也是决定要冒很大风险地。对不对?” 雕像自然不会说话。烛光下。雕像地眼睛显得很有神。倒是有点他平时地威仪。 她举着雕像躺倒在床上:“你不应该什么都答应我。这样你会让我变得贪得无厌。明白吗?” 长叹了口气。好烦。她好担心张拓。但是她也知道冥王需要担风险。她一向都不是能牺牲他人来满足自己地个性。这就是为什么她优柔寡断。很多事她都要想好多遍才能有个决定。 焦虑。担心。不安。在她地脑子里不断地翻搅。也不知道何时。越想越困。她睡着了。就这样将那个雕像放在胸前。睡着了。 房中。一股轻风。伴着烛火蜿蜒起舞。 冥王站在床前,望着入睡了地月牙儿。她胸前放着他地雕像。她耳上的那朵泪晶花泛着净蓝的微光。 她睡着了,眉头还是微微的拢着的,可见她内心的困扰有多 他默默地望着她地睡颜,弯下身,在她的眉间轻轻的印下一个吻,奇迹般的,她的眉头舒展了,面色恢复了安详。 他微微的笑了,在床沿坐下。为她轻轻拨开一缕青丝。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暖。轻吟了一声,身子微侧了一下。头也跟着微微的侧了一下,就像是把脸颊放进了他的掌心。微微压住了他的手掌。 他地心为之一动,那只手怎么也抽不回来,就僵在了那里。 她胸前的手松开了雕像,她微侧的身子将雕像拥在了怀里,却让雕像的唇部刚好抵在了她的前胸的顶端,就像他在仰头**她的柔软一般。 他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那股来自体内地热流烧得他差点呻吟出声。掌心里她柔滑地面颊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地额头因为隐忍沁出了微汗。 月牙儿却呼吸平稳的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危险,因为他地那一吻,陷入了深度睡眠,徒留他独自痛苦。 许久,他控制好自己的呼吸,怕自己崩溃,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舍弃了他无法抽离的那分滑腻。弯下腰,他抑制住自己的**,喘息着后退,如此渴望一个女人,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事。 天色大明,月牙儿醒来,清醒之后,慌忙找寻那个雕像,深怕自己把它给摔坏了。在自己的身下找到它,她松了口气,又皱着眉头愁,她这个人最怕做决定,偏偏不断的有事要她做决定,真是…… 飞羽进了房,为她梳洗一番,又端上了早餐。 然后就默默地立在一旁,也不看她。月牙儿知道,她是深怕她去求冥王偷那颗石心,她真是一个忠心的人。 王珂也很沉默,在看到她放在床上的雕像的时候,好像松了口气,唇角带了丝微笑。 月牙儿用完早餐:“飞羽,如果冥王偷了石心,会受到什么处罚?”她知道,这个答案,她是无法从冥王那里得到回答的。 飞羽看了一眼王珂,王珂道:“等于背叛了天界,革职,永不得列入仙班。为此他还要被关押数千年,才会被投入轮回,投生为凡人。” 月牙儿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看来,不论在仙界还是人间,只要涉及到勾结反贼,危及最高统治者的地位,都会有极其严重的罪名和受到及严酷的惩罚。 飞羽道:“如若投入轮回,转世为人,几乎就是死于非命的命运,因为,冥王当了这么多年的冥界之王,执掌生死,为人正直,自然是得罪了不少人,仙也好,魔也好,不能保证他们不心怀怨恨,落井下石。” 月牙儿惨白着脸站了起来,不,不能这样。 “但若是我家主上夺得帝位呢?”烁存与小楠走了进来。 大家都吃了一惊,小楠已经诚恳地道:“姑娘,天帝排挤他族,满足私欲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如果他不是如此逼迫与我族,我族人也不会想要与他争长短。” 烁存接着道:“天帝之所以如此忌讳主上,是因为主上的能力有可能过他!因为,我族主上是远古时。天帝血脉的支脉,拥有极其特殊的能力。” 飞羽与王珂听得呆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们这是要拉拢他们一起反天帝?这世界上,除了冥王,确实,又有谁的能力能出天帝之左右? 拉拢了冥王,天下就得到了大半!而张拓是天帝血脉地支脉是天界共知的事实,只是碍于天帝。不能明说罢了。 “不行,师出无名!”一声沉喝声起,冥王冷冷地走了进来。 “冥主!”飞羽与王珂下跪行礼,冥王示意他们起身。 冥王安抚性地摁住了月牙儿的肩头,示意她坐下,转而向小楠和烁存道:“请张拓来见。” 烁存急忙飞身而去,冥王的头脑中,有个计划极快的转了起来,他才是世间最聪明绝顶的智者。 天帝,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时代要结束了! 大家望着他坚毅地面容,心下俱寒。 张拓来了,依旧是白衣胜雪,冥王道:“张拓,若我没看错你,你对天帝之位并不觊觎,对否?” 张拓直视他:“为了族人的命运,我不得以而为之。” 冥王的身边仿佛有个漩涡暗流汹涌:“如果我既可以使你复活又保全你的族人,你还会夺天帝之位吗?要知道。你虽是天帝血脉的支脉。但已是时间很久远的事了,天界之人未必服你。若一招不成,你要如何制服众仙?” 张拓沉吟。冥王笑了:“你的族人有种异能,可以挽救一个人。” 张拓等人先撤出了府邸,临走之前,张拓凝望着月牙儿,月牙儿也望着他。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对她宠溺包容的张拓了,他面上的那份坚毅,他肩头那从未消失过的沉重责任,告诉他,有许多人,有许多事需要他去做。 张拓是位性情温和又体贴地男子,如若是他记得她,就决不会弃她而去的,是的,她的拓是那么的重情意。 她苦笑,那么心里有她的张拓必定会受到感情与责任的双重折磨,那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 楠与烁存对她行了大礼,也许他们知道,冥王之所以能出来以这种方式帮助张拓,主要是因为月牙儿对张拓的情意。 他们走了,当张拓最后一片雪白地衣角消失在视线里地时候,她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心中的那份怅然似乎一下子将她淹没了,让她连站都无法站住。 冥王眼眸黯淡了一下,伸手抱起了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转身向她地房间走去。 月牙儿哭得很压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张拓有救了,如果成功的话,冥王也不会出事了。那她哭什么?她有种被抛弃地感觉?张拓本来就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他是个非凡的人,他注定属于他的族人。 他还会回来吗?在他保全了他的族人之后,她又在期待着什么呢? 冥王站在房中,却没有放下她,她哭得他的心都碎了。 “月牙儿,如果你想要,他也许会再回来。”在他们举事完成之后,在救出昭彻之后。 月牙儿趴在他的胸前:“他不会回来了,他不记得我了。”她吻了他,他的反应告诉她,他不记得她。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冥王道:“月牙儿,我也要走了,还有许多事我要去安排。”这个计划必须天衣无缝。 月牙儿抬起头,红着眼睛:“你要小心,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冥王温和的笑了,是的,她在这里等他,有她的这句话,他就足够了。 月牙儿得不到他的回答,急切的道:“我是你的灵宠,如果你生了生命危险,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的使命就是拯救你,你听见了吗?我为你而生!” 冥王默然,她为他而生,他多么希望她不是他的灵宠,而她仍将为他而生啊……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三十九章 反 叛 月牙儿失神的望着池水,有鱼儿张着鱼唇浮出水面透气,飞羽站在她的身后,沉默许久才道:“姑娘,冥主是为了你才救张拓的。” 月牙儿点头:“我知道。” 飞羽欣慰,她真的知道?真的知道冥王冒这么大的险是因为她就好了,至少冥主的心就不算白费。 “我还知道,冥王甘冒奇险反天帝还是为了昭彻。”他难道不会为自己想想么?冥王,他是一个这样的男人。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依旧在不安中度过,她每日向飞羽和王颗打听音讯,但他们就像有了默契,一概摇头。 这日,心神俱懒,她又问飞羽:“冥王还没消息么?” 飞羽与王珂对视一眼,现在天界都大乱了,打得不可开交。但是冥主嘱咐过,一概不许跟她提起。 “没有。” 月牙儿纠结:“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冥王受伤,我就该去帮助他!”除了冥王,天底下没人知道她是他的灵宠。 飞羽感动了一下:“姑娘,您安心的在这里等着他吧,若是有消息我们再通知你。” 月牙儿第一次怒了:“总是让我等,但是我什么消息都听不到,怎么能安得下心?” 飞羽望了望她。又看了看王珂。王珂沉声道:“姑娘。你耳边地那颗泪晶花就可以说明冥主尚未负伤。” 月牙儿诧异:“为什么?”泪晶花确实是他为她戴上去地。 王珂道:“泪晶花是女子之泪。男子之精幻化而成。这在我们冥府。被称为洗桑花。洗桑为喜丧地谐音。就是可以向主人报告喜丧地信物。” 飞羽道:“您地耳朵上只有单只。冥主地耳朵上。应该还有另外一只。洗桑花一旦变成血红色。就说明对方出了事故。” 冥王耳朵上也有一只?这她倒是没有注意过。因为冥王一直都是披着长地。根本看不见他地耳朵。 她连忙跑到镜前去看耳上地泪晶花。现它还是通透地样子。便安下了一颗心来。 于是,每天看泪晶花成了她固定地生活项目。 飞羽笑道:“姑娘,也不用时时看,我和王珂就能帮你看着。”正说着,突然,她的脸色变了一下,因为月牙儿耳上的泪晶花突然现出了粉红色,但不一会儿就又隐灭掉了。 月牙儿很机敏。连忙跑去镜前看。结果没看见什么变化。 “飞羽,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泪晶花变颜色了呢!” 飞羽淡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茶放在桌上:“府里没菜了。我还要去备些果蔬,姑娘你先用茶。”说罢走了出去。 她一离开月牙儿的视线就飞奔了起来,还没走到院门,就撞上了匆忙而来的王珂,飞羽急切的问道:“冥主出事了?” 王珂严峻的点头:“好在局面尚可控制,孟婆已经带人赶去了。中间有人泄了密,所以只好仓促行事了。” 飞羽紧张的扭住了衣袖:“昭彻公子救出来了吗?” 王珂道:“已经送到张拓的族人那里去了,几位年长地长老正在尽力救他,要牺牲几条性命是无法避免地了。” 飞羽点头,面色苍白:“冥主如今的伤势如何?” 王珂道:“具体情况我还不明确,但是有孟婆赶去,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天帝震怒,众仙之中也有冥主收买地人,应该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关键是冥主要尽快拿石心为张拓续命。” 昭彻虽是个花花公子,好在他很办实事,为人又灵活多变,所以在仙界的人缘和口碑甚好,所以他也是有些朋友和支持者地。 是看不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月牙儿内心的担心积聚到了极点。她总是呆呆的望着池水,一坐就是一天,飞羽找她说话,她也不愿意多说。 飞羽和王珂每天就像没事人似的,平静的陪伴着她,但是她能感觉到,他们不断扫向她耳际的目光。 池水中,倒映着她的影子,她每天连梳妆的心思都没有了。飞羽明显的也没了原来的精神气:“姑娘,新熬了莲子红枣粥,已经放凉了,你去喝一点吧。” 月牙儿散漫的应着,躬身而起,但身子还没完全直起来的时候,她震惊的现,水中,她的耳际,一抹血红之光泛起。 飞羽吓得瞪大了眼,月牙儿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身子就那么僵着前倾着,一阵昏眩袭来,她身子晃了一下。王珂已经飞身而来,将她拉了回来,终于没有一头栽进池水中。 月牙儿定下心神,一脸肃色:“王珂,飞羽,带我去见冥 飞羽哭了起来:“不行,冥主有令,任何情况下不能带你去见他。” “飞羽,任何情况是指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么?”月牙儿厉声道。 王珂与飞羽都噤了声,月牙儿疾声道:“我是冥王的灵宠,冥王在哪里?再不赶快就来不及了!” 王珂一脸豁出去了的样子:“姑娘,你以阳身入冥界,会受到极大损伤的。” 月牙儿坚定的道:“我要救他!”其他的话已不用多说了,一句胜千言万语。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击穿了一般,浑身无力。 王珂抱着她,多次尝试之后,终于带着她突破了阴阳的界限。是的,带着她地阳身。而不是魂魄入冥界。 当王珂将月牙儿交给飞羽的时候,月牙儿勉力回头望去。他地身体已经迸了一片血雾,他从此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为什么会这样?”她惊骇的望着含泪紧咬着唇的飞羽。 “阳身入不了冥界,非以我等冥界之身才能引渡。”飞羽地话音刚落。月牙儿就觉得身子猛然往前一冲,就失去了飞羽的踪影。 她跌在了地下,一声惊呼传来:“月牙儿姑娘!” 是孟婆苍老的声音:“快扶她起来。快快快!”月牙儿顿时感到有人将她抱起。 她用尽力气睁开眼皮,看见了面如金纸。躺在一张巨大床上地冥王。 孟婆焦急道:“月牙儿姑娘,你怎么来了?飞羽和王珂那两个奴才他们……” 月牙儿虚弱的道:“快,婆婆,我是他地灵宠。” 孟婆脸上一惊,继而感动得老泪纵横,她大声令:“老天有眼啊!各位长老听令,尽一切力量挽救冥主!”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痛觉,她只知道,床上这个男人,他不能死。她。放不下对他的牵挂…… 这些日子以来。她觉,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居然都是与他在一起的细节。想抹去都不可能。她不爱张拓么?她如是问自己。 她不知道,只是,当冥王来到她的身旁,与她经历了那么多的时光,他的冷漠,他的温存,他地呵护,早已深深地植入了她的心扉。 他地笑容总是那么淡淡的,却动人心魄,他地那句:等我回来。一直都萦绕在她的耳边。她绞尽脑汁的回想,他的那句:你就不能为了你自己而活? 他那句霸道的:不许你再叫我主人。他的热吻,他带给她浑身痉挛的震撼…… 他站在竹屋院中那哀伤的神情,梦中他小时候倔强又落寞的神态,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夜不能寐。 她的心彻底的乱了,他为了她甚至愿意置自己于险地救助张拓,他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他不肯喝她的血,他为她疗伤,他摘了一大束的花给她,因为看见她哭又吓得手忙脚乱的扔掉。他靠在厨房门边,认真地吃着她给他烤出来的红薯的时候…… 他在吃她做的饭菜的时候,定定望着她的那双幽深无比冰眸…… 他的那句故意捣乱的温柔密语:在我心里,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冥王,你一定要活过来! 我的特殊命理能改变张拓就也能改变你的命运,活过来,哪怕让我从此消失在天地之间,我只要你活过来,天下不能没有你。 她耳际的泪晶花红光渐去,随之退去的,还有她鲜红的血液。冥王耳上的那朵泪晶花颜色逐渐变得鲜红,异光流转。 她仿佛有意识,又仿佛没有意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好疲惫,她想就此安静的沉睡过去。 “不许你睡!”有个声音在大喊,是谁?吵死了,我好累啊,别烦我! 但是那个大喊声还在继续,有人在喊她。让她睡一下吧,真的好累,咦?好像下雨了,但是为什么雨水是滚烫的? 她想挥动双手赶走这烦人的声音,但是,却没能有力气抬起来。 孟婆跪倒在地:“冥主,只有最后的那个办法了!” 冥王冰眸的颜色转深,终于一抬手:“你们都下去吧。” 孟婆面色一喜,高高兴兴的集结着众人退了下去。 殿外,孟婆神清气爽:“诸位大人,我们冥府要迎来几千年来的头等大喜了,各就各位去准备吧!” 其中一个大臣道:“这……天界的大事还未有结果……” 孟婆已经打断了他:“若不是为了给张拓续命,费了精气,冥主岂能被天帝伤成这样?现在张拓完全复活了,剩下的事,还有昭彻公子一起处理。”于是各人都高高兴兴的下去准备去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章 “坦”诚相待 亲们给男主人选的投票明显都倾向于冥王,某燕本来是个自己也不喜欢np的人,结果也不得不走上了这条道,实在是越写到后来就越偏心了,也怪某燕太懒,前面给张拓的戏份不够丰满,耽误了张帅哥。 这章极其难写,按照朋友的说法就是,我对np实在是有心理障碍,于是乎,写了好几天,才码完。汗……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提,某燕有可能会回来重写这一章。 他的月牙儿,为什么就是说不听呢?还是赶来救他了,结果她大失血,并且阳身无法承受这冥界的阴气,即便是现在带她回阳间去,也无法存活下来了。 她的魂魄很有可能魂飞魄散,从此不再存在于天地之间,他,不愿意看见往事重演。 只有让她成为他的人,才有可能救得了她的这个阳身,但是,没有她的允许,他不愿意这么做。 月牙儿,你也许没有准备好成为我的女人,但是,我却是渴望你已久了。 她的唇因为失血,苍白得吓人,他将自己的唇轻轻的印上去,元神丹勉强入了她的身体,他虽然经过救治,却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只是,他再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月牙儿喉间一暖,随着元神丹的运转,身体稍稍有了点意识。 冥王很吃力,汗水顺着肌肤向下滴着:“月牙儿,醒来,你快醒来。” 这句话,在月牙儿的脑际震荡着,她感觉身子沉浮不定。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奏效,她潜意识里知道,是冥王在呼唤她。 冥王捧住她的面颊:“月牙儿,我在等你,睁开你的眼睛。” 月牙儿继续昏迷着。但是他相信。他地声音可以刺激她地神经。 元神丹在她地体内。已经运转到了第二遍。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他一直都在勉励支撑。并且不断地呼唤着她。 “月牙儿。快醒来!我需要你!”他地俊容痛苦地扭曲着。他地眉头紧锁着。一颗心沉重得无法言语。这种心痛。比任何时刻都要强烈。 他将头埋进她地间。嘶哑地喊道:“月牙儿。不要让我失去你。求求你!”再过三个时辰。如果她还是不醒来。就没有救了。他无法承受再次永远失去爱人地打击了。月牙儿。坚强一点。为了我。好不好? 月牙儿感觉丹田一股热气直逼心口。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蒙地视线中。浮现出了冥王惊喜莫名地脸。 她干裂地唇无力地张合了一下。冥王将手轻轻地覆在她地唇上。眼眶润红:“嘘。月牙儿。不要说话。我……以为我等不到你醒来了。”低沉地嗓音饱含着激动与感慨。 月牙儿安慰的笑了。很虚弱。也很欣慰。 冥王柔声道:“月牙儿,你的这具阳身不能承受冥界的阴气。所以,你昏迷了过去。” 月牙儿眨了一下眼睛。冥王凝视着她:“月牙儿,你愿意成为我地冥妃么?” 月牙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冥王收回了她唇上地手,苦涩的笑了一下,她的反应很大的打击了他,让他说不下去了。他能想到的一切,都是她爱张拓,她爱的不是他。 月牙儿又张了张嘴,她感觉自己的喉头好像有块磨砂石在摩擦,很痛很嘶哑:“为什么?”她想知道原因,这一刻,她内心有种渴望与忐忑,一种迷茫的意念,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也说不清楚。 “我现在即便是带你回阳间,也不能再存活了,会魂飞魄散消失在天地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成为我的人,成为我地冥妃。” 月牙儿眼神一黯,是地,他在救她,苦笑了一下。然而,她又在等待着什么呢?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期待?她似乎并没有陷入矛盾,然而,没有陷入矛盾因该自责吗?她现她并不了解自己,难道她一直以来地感情归属仅仅是个冲动? 那桃树林,那片绿草地,那个美得如星辰般的男人,似乎变成了一种惟美无比地幻境,是那么的不真实,是那么的让人伤感,却又无法触摸。他距离她是那么的遥远,然而,在这个时空,她遭遇了那么多的事和人,仍然无法忘记他。 但是,为什么冥王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凝望,都让她感动得无法言语呢? 她只是个女人,当她为他洗每一件衣服,当她为他做每一顿,又看着他吃得精光的时候,她竟然会有种幻觉。她需要的是这种真切的,平凡如水的踏实感。 是不是她太自私了?是不是因为她太没有奉献精神了?她不该是一如既往的等待着张拓回来么? 她一阵昏眩,闭了下眼,是的,他回来了。她试图让他想起她,但是,为什么当她吻拓的时候,她会想起梦中那个落寞的孩子?还是一个稚嫩孩子的冥王?想起他那种痛绝,伤绝的神情,让她为之心都拧了起来? 难道是同情在作怪?又是同情?对张拓是同情他的命运?对冥王也是?她烦乱不堪,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当张拓闯进她的视线时,她觉得天翻地覆了,他的光芒遮盖了所有的事物,仿佛万物都是为他而生的。那种为之心醉神迷,那种想要帮他完成心愿的决心,难道不是真实的么? 而冥王却悄悄地来,又默默地走开,不多言,不温存,但当她生危险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保护她,这让她恍然觉得仿佛被拥在怀中的这个弱小的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冥王深吸了口气,突然道:“我爱你。我想让你成为我地妃。” 月牙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她的脑子还很不清醒,有点失神:“什么?” 冥王温柔的望着她,修长的指轻轻抚过她的鼻梁:“我知道你心里有张拓,我知道我不该对你用情,但是。一切都是命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不见你,就怕你出事,只有把你放在眼前。我才能心安。” 月牙儿愣愣的听着,脑子本来就缺血缺氧地,现在的反应更迟钝了。 “我嫉妒,我看着你想着别的男人,就了疯似的痛苦,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 月牙儿好晕,他……是故意吻她地? 冥王又将头埋入她的间,声音闷闷的:“月牙儿。你叫我怎么办?我已经无法将你从我的心里驱赶出去了,我试过了,我离开,离得远远的。但是,我无法控制我的心!” 月牙儿眼角有一颗晶莹的泪滴滑落,是的,他离开之后,她也在静静地思考,她也无法将他驱赶出自己的心。此刻,那排山倒海的喜悦是从何而来?他爱她,他用这么无措的语言讲述着对她地情感。这让她仿佛又看见了梦中那个冷峻,却又茫然的小冥王,他渴望爱。又害怕爱。不想深陷感情却又情不自禁。 俗话说,男人归根结底就是个孩子。现今的他也像个邀宠的孩子…… 她勉力将手臂抬起,拥住了他的头。哽咽的道:“我也是。”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些事,想破了头也未必想得清楚,一切,就跟着感觉走吧。让迷茫的心,跟着爱回家,不要再一个人,不要再寂寞,不要再故作坚强,这个人的面前,她只是个渴望平凡的女人。这个要求她为她自己而活的人,这个让她地脆弱无所遁形地人,这个默默的也在故作坚强地男人。 冥王震动了一下,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她:“你……” 月牙儿缓缓点了点头:“是,没有你地世界,连空气都是涩的。”这就是为什么她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要追随着他,看见了他的身影,她才能安 冥王惊喜万分,伸长手臂,紧紧将她拥入了怀中,她终于是他的月牙儿了?这是真的吗?过了许久,他的心情稍稍平复,才想到一个问题:“那张拓呢?” 他的目光里有种忐忑又嫉妒的光芒,月牙儿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但是眼角却挂着泪珠,男人就是这种一旦见形势对他有利就会顺竿子爬的动物。 “我不知道,但是,没见到你我就心慌。当知道你出了事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再活了。”她笑得比较苦,却转而有点羞涩。 冥王的冰眸被点亮了,唇角的笑容让她移不开目光,一颗心也被他的欣喜感染了。 够了,这就够了,他知道她的心了。 “当我的妃,好不好?”他喜得合不拢嘴,眼中有些微的泪光闪现,他会永远的珍惜她。这份爱,从一开始他躲避它,到无法不正视它,直到他渴望它的降临,是多么的不易啊。 “我是凡人的身体,我会死的,而你却长生不死。”月牙儿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 “只要你成为我的冥妃,我总归是有办法的,即便是你投入轮回,我也会永远跟着你,找到你。月牙儿,永世,你都无法摆脱我了。” 他印上她的唇,他要与元神丹一起,让她真正成为他的人,也许这会让她难耐,承受力达到极限,但是,这辈子她都别想忘记他,她既然要成为他人,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他的**。 月牙儿的唇被堵住了,无法言语,她终于有人要了吗?不离不弃?那些责任也好,使命也好,都离她远去了?她得到她渴望的平凡的幸福了吗? 他的唇好烫,他小心翼翼的吻着她,隐忍着自己的**,他,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她紧绷着身体,满心饱涨着喜悦,他总是能在她的身上点燃狂热的火焰,要将她燎然。 体内元神丹温暖的跟着他的唇移动,她难耐的**:“啊……”肌肤上开始有细密的汗珠泌出。 他的唇覆上她的柔软,手也没闲着,她无法忍受的微微扭动了一下,头昏目眩的深陷他种下的火热中。 天,仅仅是他的唇都让她难以抗拒,毫无招架之力,那颗空落落的心,因为他的每一个吻而充满了幸福,她的精神像烟花一样迸裂,华丽无比。 他喘息着,**着,他的月牙儿是这么的诱人,她晶莹的肌肤柔滑微凉,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一章 该回来的都回来了 她气喘吁吁,热汗淋淋,冥王将她诱导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拥住他的结实的臂膀,**辗转。(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啊,不行,我受不了……”那体内的元神丹每游走一寸,她都想要尖叫。 冥王的吻在继续,转而将她的难耐堵住了,他的舌与她嬉戏,席卷了她的一切意识。 他的手每游走一寸,都带起了元神丹的感应,他的大手停在了她的小腹,她头往后一仰尖叫出声。那天崩地裂般的火热让她觉得浑身痉挛,不,她想让他住手,又不想让他停下,实在是焦渴难耐。 冥王的粗喘声传来:“月牙儿,你准备好了吗?” 月牙儿咬着唇,扭动着:“嗯……” 冥王托起了她的臀…… 她无数次的冲向云霄,又无数次的跌落了下来,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她疯狂。 一切都过去了,冥王的手轻轻的顺着她背部的曲线描画,轻抚。月牙儿昏过去了,是的,他知道,他们汗水绞缠,她今后会适应的,同时他也知道了她对他有多么渴望。 她的身体因为**变成了悦目的粉红色,很美的一种颜色,她即将成为他的唯一的妃,永生永世。 她的好柔顺,在他的指尖滑过的时候,他似乎能听见那种愉悦的风声。 月牙儿给她地感觉太美好了。这种美好源自于她对他全身心地依赖于关怀。他翻身。轻轻地嗤咬着她诱人地红唇。快快醒来。他好想她。 他深吻。吸住了她地丁香舌。她呻吟了一声。他顿喜。将她地耳垂含住。她醒了。轻轻地拍了他地背部一下。娇声道:“你在干嘛?” 冥王笑得愉悦:“你说呢?我地妃。”一口含住了她地突起。她惊叫一声。挣扎要起身。却昏眩地四肢无力。 “饶了我吧。冥……” “嗯。行。不过……”冥王假装想了想:“这是第一次呵?有不舒服吗?” 月牙儿羞得脸都红了。埋进他地胸前:“明知故问。” 一阵热流自小腹窜起。冥王哑声道:“如果你再这么钻来钻去,我就要把持不住了。” 月牙儿惊呼一声,冥王已经笑着拉过被子,将两人裹在一起,坐了起来,月牙儿就坐在了他的怀中,与他面对面。 “你,你……”她有点说不直话。 “嘘。我知道,今天不会再要你了。”他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让我抱抱你就好。” 月牙儿放松了心情,任他抱着,冥王紧紧搂着她:“月牙儿,你终于是我的了,这一天,我想了很久了。” 月牙儿靠在他的胸前:“嗯。我也没想到。” 冥王不满足:“是没想到,但是想过了对吗?” 月牙儿抵着他,小声地道:“是,有时候会想想。” “怎么想的?”冥王心花怒放,开始诱导。 “你……你吻了我,我就有时候会想想……”她有点臊得慌。 “想我再吻你?” “不是!” “那是什么?” “就是你走了。我……就想着你回来。” 冥王挑起她地下巴,在她唇上啄了啄:“月牙儿,永生永世,不分离。” 月牙儿感动得泪光闪现:“你到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你不会嫌我烦吧?” 冥王失笑:“嗯,你难道是牛皮糖?”对于他难得开的玩笑,月牙儿娇嗔的轻轻捶了他一下。 “就是牛皮糖,你不许丢下我,你这张狗皮膏药。”她回击。 冥王的反应就是把她压在床上:“那就看看狗皮膏药的功夫吧。”肌肤相贴,他的眼眯眯的:“月牙儿。我还想要。” 月牙儿顿时有点抵抗不住。他的声音居然是在撒娇,冥王会撒娇!这和他严峻地形象。实在反差太大,月牙儿只有张口结舌的份了。 两人走出大殿。只见齐刷刷的排列着好大一群人,月牙儿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孟婆已经凑上前来,笑道:“冥主,该准备准备了吧?” 冥王但笑不语,望向月牙儿,月牙儿探出了头,对上孟婆的视线:“准备什么?” 孟婆瞪大眼:“婚礼啊,你跟冥王都生米煮成了熟饭,我们冥界这么多年都没闹腾过了,你想坏我们的事啊?” 月牙儿呆了,婚礼? “月牙儿,你是冥妃,也就是冥界的皇后。”冥王和颜悦色地道。 花开季节,是春季,这是谁说地?难道不是还有夏花灿烂么? 月牙儿骑着一匹白马在林间行走,树上几只跳蹿的松树,甩着好看的尾巴。 她粉衣飘逸,头上戴着一个花冠,大喊道:“昭彻!” 不见动静,月牙儿又大喊:“你再不出来,我就跟冥王告状啦,说你自己去偷女人,晾着我。” 昭彻从一棵树后歪了出来:“知道啦,不知道冥王那块木头那根筋搭错了,娶了你这么个呱噪的女人。” 敢说她呱噪?月牙儿眉毛扬了扬:“昭彻,你骂他了,我去告诉他。” 昭彻瞪她一眼:“打小报告很有意思吗?” 月牙儿贼笑:“没意思,但是他忙不过来啊,你恰好闲着,陪我闲逛就得你这种闲人才好用。” 昭彻无语,这个女人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非要跟她讲逻辑的话,估计会累死。天哪,为什么他当了天帝,还是甩不脱这个女人? 月牙儿似乎知道他的想什么:“没用地,谁叫你欠了冥的情?” “哎哟,真肉麻,还冥呢。我欠他情?那你欠我的情呢?” 月牙儿很惊讶:“我欠你的情?我记得好像有人帮我还了情呢。”反正跟他耍赖,其实,她知道他是因为她才去搅合张拓的事的。对此,她一直都很感激。 昭彻无语了,张拓地族人救了他,好吧,好吧,谁也不欠谁的。但是。他肯定是欠了这女人的,不然为什么地位变了,他还是她的跟班? 看着他一脸地不情愿,月牙儿哈哈大笑几声,顺便震飞了几只乌鸦。 昭彻脸臭臭地:“你要上哪,快说,我还有很多事呢!” 月牙儿指着前方,唱了起来:“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祖国像太阳……” 林子尽了,广袤地大地闯入了视野,一条蜿蜒地小河伸向远方,月牙儿欢呼了起来。昭彻望着她飞奔远去地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他本就性格自由惯了。天帝这个职务真不好当,事情多得他要跳楼,啊,说错了,事情多得他要跳崖。所以借此机会,也出来玩玩。他很过分的推了好多事要冥王去处理,谁要咱是哥们呢? 冥王黑着一张脸不干,说他是冥府的人,不适宜插手天界的事,但是昭彻哪里肯放过他? 而月牙儿这个坏家伙,初次见到他就激动得上前一把抱住他,冥王一把提走了她不算,还顺便在他脚上踩了一脚。他愤恨的哀号,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明明就是月牙儿自己冲过来抱他的,他还不愿意呢。他凭什么打他呀? 月牙儿对他出现地感动也就持续了那么短短一段时间。接下来,就开始对他不客气了。有了冥王作靠山。她对他很不见外,他反抗。她就说:“都是同过生死的,还分什么你我啊?” 令人指的是,这句话时常都用在他反抗为她做事的时候。 这是一个州,属于交通要道,繁华似锦,在李世民的统治下,国富民安。虽然还会有些不得已的战争,但是李世民处理得很好,平民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休养生息。 月牙儿地要求很多,大都属于为难他帅哥型。 “不行,冥王要是知道我带你进妓院,就是天也会被他给捅穿了。” “就一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很好,天知,指的是我,地知指的是冥王,你知,就不用解释了。” “啊,是我说错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是故意的吗?”昭彻的声音提高了,还敢神不知鬼不觉?当冥王是傻子呢? 月牙儿在桌前绕圈:“好吧,好吧,老兄你说吧,出来休闲娱乐,我们该干啥?” 昭彻想了想:“跟你一女地在一起,能干啥?”道不同不相为谋。 月牙儿砰的一拍桌面:“穿越时空?” 昭彻吓了一跳:“你要穿哪去?” 月牙儿两眼亮:“穿我现代那个时代去,我想爸妈了,我想贺敏了。” 昭彻直摆手:“休想!” “为什么?”月牙儿做搬凳子欲砸状:“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 “搞清楚好不好?你毕竟不是个神仙,你就一半仙不人的家伙,非要突破时空,那不是捣蛋嘛?告诉你,穿越时空有两种方式。” “我知道,人穿和魂穿。”小说看得多了,算是固定模式。 昭彻白她一眼:“不懂装什么懂,实体穿和非实体穿。” 这有区别吗?难道是学术用语?她的太过口语化了? “实际上,你是阳身,你实体穿的几率很低,很可能变魂穿,万一穿成猪呢?” 猪?不要,不要!月牙儿陷入沉思,想象着冥王怀里抱着头猪,她打了个寒颤。 昭彻心下暗笑,要穿成猪冥王会先把他大卸八块,他可不敢,但是他还真不愿意带她瞎搞,免得出大事。 月牙儿正想着呢,就见昭彻咦的一声靠向窗边,向外望去。 月牙儿好奇,也探头,昭彻摁回了她的头,也缩回了自己的头。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看见什么了?” 昭彻望了望她,道:“一个熟人。”正说着,楼梯处就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出现在了楼梯 月牙儿一看之下,怔住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二章 用什么来还 月牙儿正想着呢,就见昭彻咦的一声靠向窗边,向外望去。 月牙儿好奇,也探头,昭彻摁回了她的头,也缩回了自己的头。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看见什么了?” 昭彻望了望她,道:“一个熟人。”正说着,楼梯处就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出现在了楼梯 月牙儿一看之下,怔住了。 来人披着白色的斗篷,世间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白这种颜色的人了,他能将它的纯洁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露出了脸,淡淡的微笑,那种不染纤尘的纯净。 他的目光没有在她的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定在了昭彻的身上。昭彻含笑站起:“你来了,请坐吧。” 月牙儿呆望着他,反应不过来,也就坐着没起来。 张拓看见了她,礼貌的微微笑了笑,月牙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用石心复活,就彻底忘了她吗?当他第一次被救出天池的时候,他用的是顶替者之心,那时,他顺着血珠子的指引,找到了她,并且知道她是谁。 而如今呢?他已经没有了血珠子,应该是完全没有这个记忆了吧? 心下长叹。也好。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地。相恋与相忘。 她也回以微笑。有点感慨。有点伤感。还有点释怀。 张拓怔了一下。觉得她地眼神很熟悉。那种熟悉是没有来由地。一种淡淡地哀伤弥漫在心间。 昭彻道:“我去要两壶酒。”说罢便离开。下楼去了。 月牙儿知道。昭彻是故意把时间留给他们地。 张拓在桌边坐下。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终于张拓和蔼地道:“姑娘。喝茶。”给她添了水。 月牙儿一听这声陌生的姑娘两个字,顿时忍不住眼泪要掉下来了。这一天,真的成了陌路,她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这种伤感还是将她打击得千疮百孔。毕竟,这个男人,曾经相爱过,毕竟他们,曾经有过孩子。 她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张拓,以茶代酒。祝你一切顺利。”她本来想说祝他幸福,但是太过突兀了。 张拓怔住了:“啊,姑娘认识我?” 月牙儿忍住泪,稳了稳嗓音,笑了:“多次听说过你。也见过你,只是公子不认识我罢了。” 张拓端起了茶杯,笑了:“谢谢,你是天帝的……” “朋友,很好地朋友,他最怕的人。”她笑颜如花。 张拓也笑了,昭彻已经带了个小二上楼来了:“我打喷嚏了,是不是你月牙儿又在说我的坏话?” 月牙儿站起身来:“我在夸奖你呢。” 张拓一听月牙儿三个字。顿时就愣住了,陷入了深思,缓缓地,他翻转过自己的右手手心,上面有一个鲜红的点。那是,血珠子留下地印迹,而月牙儿的手心,因该也有一个。 他再次望向和昭彻说笑的月牙儿,她耍赖似的做了个鬼脸,昭彻一脸的无奈。 小二将菜都上齐。躬身行礼:“客官请用。还需要什么,再吩咐就是。” 张拓回神。已经风平浪静,眉目如常。 昭彻席间谈笑风生。扫空了他们之间的尴尬之感,张拓也喝了几杯酒,只是,会时不时的望向她。 月牙儿望着他们,像做梦一样,仿佛时光倒流了,只是,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在秦朝了。而对面坐着地张拓,也不再是那个爱着她的拓哥哥了。 看张拓那么清明的眼神,她的心却轻松了起来。是的,一切都过去了,时间不会永远停留,物是人非,人间之常态。也罢也罢,风月均与他们无关了。 是告别地时候了,日已暮,斜阳坠,余晖满天。客栈前,张拓拱手向他们告别,余晖染红了他的雪衣,愈悦目。昭彻拍了拍月牙儿的肩,向张拓拱了拱手,率先回了客栈,只留他们两人。 月牙儿心下暗数十下,微笑如风:“张拓,谢谢你。” 张拓深邃的眼眨了眨:“谢什么?” 月牙儿想了想,心里堵堵的:“很多很多。”是的,她要感谢他们之间的爱,他们曾经是生死与共的两个人,他们地爱,在她的心里,永远是那么美丽,只是,因为冥王,他们不会再有从前的那种萌动了,而他,也忘记了她,在他的记忆里,在他的心里,永远不会再有她的身影。 张拓突然道:“姑娘,能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吗?” 暮色下,他的神情竟是那么的期待和紧张,月牙儿不解,但还是将两只手张开,举了起来,手心向他。 张拓看见了那个红色的印记,他地呼吸滞了一下,月牙儿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张拓过了会儿,才微微地笑了一下:“是我无礼了,姑娘,保重。”说完转身走了。 月牙儿愣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她自己看了看双手。除了手心有一个红色地印记之外,什么也没有,而那个红色的印记,她记得,是张拓复活归来时第一次遇见她,用血珠子留下地。 她愕然抬头前望,他的行踪已杳然…… 风拂衣袂,一步一步走向夕阳的方向,张拓紧紧握着那只拳,他知道,这个与他手心同样有红色印记的女子,跟他有着莫大的联系。 因为,这颗血珠子,只有碰到心心相印的人,才能溶化,才能在肌肤上留下那个印记。这个女子,他的记忆里没有,但是,他却永生记得她的名字,赵凤仪,月牙儿,她的名字早就溶进了他的血液里,她应该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后代,生生世世,都会对她俯称臣,只是,她不会知道这一点了。 他停下了脚步,那天边华丽的云霞如梦似幻。 她月牙儿,如今是冥王的冥妃,举世皆知。而她,看上去很好,是的,她就像一朵盛放在幸福中的芙蓉花,清丽而润泽。她是幸福的,所以,不用再追寻下去了。 他捂住了前胸,这颗跳动的心,也许让他错过了很多东西,但是,他也知道,还有许多族人在等待着他,需要他。 冥王,我欠你的,用了我最珍贵的来还。他展开了手掌,那个红记慢慢的在淡去,他苦笑,他如今真正的在失去,而非他真心要用此偿还。 “冥王,好好待她,她是我最珍视的人。”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三章 不凡之行 亲们,这个月底,就要完稿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喔本的成绩很令人精神不振,但是某燕还是坚持要写到底,而且是按照原来制定的框架结结实实的写完. 昭彻用筷子敲了她的头一下:“回魂,你的心思跑哪里去了?” 月牙儿回过神,笑了:“昭彻,能再见真好,大家还都在,真好。” 昭彻怔了一下,有点不自在的转了转眼珠,然后又望向她:“女人都这么神经质吗?是不是你忘不了一些东西?” 月牙儿撑着下巴:“你在担心吗?” 昭彻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我才没那闲功夫担心。” 月牙儿用指点了点茶水,弹向他的面们,昭彻没躲过,很怒的看着她。 月牙儿却满脸感动之色:“昭彻,你这个人,嘴坏,心好,你是为冥王担心。” 昭彻有点坐不住了,身子挪了挪,嘟噜道:“为那木头担心?哼,他本事大了,还用别人闲操心什么?” 月牙儿惊叹的指着夜空:“哇,流星雨!!”跳了起来,奔了出去,一直跑到开阔的地方。 昭彻在她身后赶到:“你没看过吗?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月牙儿高兴地道:“我是没看过。自小到大。只要有什么天文现象要生。我所住地城市铁定要阴天。要不就下雨。没有机会看。” 昭彻笑了:“那你在许愿喽?” 月牙儿道:“真是太美了。我要许愿。”天际划过千万到华丽之极地光带。美不胜收。 昭彻闲闲地道:“许吧。许完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月牙儿听出有异。转向他:“什么事?” 昭彻笑得灿烂:“你先许吧。” 月牙儿哪里肯干?揪着他衣服就道:“卖什么关子?” 昭彻神秘的凑近她耳边:“我告诉你,这流星雨每陨落的一颗星都代表一个生命要降生了。” “真地?”月牙儿感动的望着天际。 “我还可以告诉你,这是某人讨好你的杰作。” “啊?你耍我呢吧?”月牙儿笑得不行。 昭彻正经的道:“我没有说谎,我最诚实了。” 月牙儿仿佛听见了最大的笑话,夸张地哈哈笑了两声:“你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要上树。” 昭彻无奈,举手誓:“真的。你怎么不信?冥王真的有这个本事啊!” 月牙儿怔了一下,冥王? 昭彻逍遥地走开:“看来人都是潜力无限的啊,谁想得到那块木头能搞这么浪漫的招?哎,这人,要抢我的风头.” 不远处,一个身影走来,身姿优雅而舒展。月牙儿高兴得跑过去:“冥,真的是你。” 昭彻僵直着身子一跳一跳的晃过两人身旁,掐着嗓子模仿月牙儿说话:“冥哥哥,流星雨好美喔!” 再换粗嗓门:“月牙儿。这是我的爱,请你收下。” 月牙儿尴尬得不行,冥王已经一脚踢在了他的翘臀上,昭彻惨叫着被踹飞了。 “啊,他不会受伤吧?”前面可是个陡坡,滚下去,不死也要重伤。 冥王微笑的拥着她:“没事,赔点医药费就行了。” 月牙儿笑坏了。冥王其实很会使坏呢。 “生日快乐,月牙儿。” 月牙儿惊喜:“啊,是我的生日?是我哪个生日?” 冥王深深地望着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日子。” “好像不是这个日子吧?” “嗯,那时你还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有什么愿望吗?” 月牙儿想了想:“我们在人间度蜜月吧。” 冥王将她拥在胸前:“你说上哪就上哪,我听你的。” 星空下,他的眸好深情好深情,月牙儿满足的轻叹一声,微笑着贴在他的胸口。 “冥,你对我真好……”余音消失在双方紧贴的唇间。 “我也要旅游啊。我也要休假啊!”昭彻赖在他们地马旁不依,非要三人行。 冥王冷冷的望着他:“你很闲?” 昭彻自顾自的上了马:“劳逸结合嘛,这才是生活。” 月牙儿笑眯眯的,看着冥王嫌弃昭彻。 “冥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月牙儿转头,蒙锐骑着一匹健马走来,英姿勃。 “蒙锐!”月牙儿惊喜万分。 蒙锐笑容轻松:“好久不见,月牙儿。” 月牙儿拍马凑过去:“蒙锐,你好像变了。” 蒙锐笑了:“这要感谢冥主,他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说完。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红衣女子拍马跑了出来。 月牙儿疑惑的望着他身后的女子,那女子对她眨了眨眼:“月牙儿。” 月牙儿看了看冥王和蒙锐。他们都微笑着。 “你是……?” 那红衣女子突然叫道:“月牙儿,我是陈宝宝!”在马背上飞身而起。下了马。 月牙儿惊叫一声:“真地?真的?” 蒙锐点头:“这份情,我永远都还不完了。” 月牙儿也跳下马,两人紧紧拥在了一起,泪水长流。 过了许久,月牙儿拉开一点距离端详着陈宝宝:“宝宝,你的样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陈宝宝哭着紧紧拉住她的手,直点头:“是,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还能再看见你,我还能再见到蒙锐。”她含情脉脉的望向蒙锐。 冥王道:“我通知得太晚,陈宝宝的魂魄差点就投入轮回了。是孟婆好不容易找出来地。” 月牙儿又看了看她的身后:“小菜她……” 陈宝宝道:“可能已经投入轮回了,祝她这一世,能幸福。” 月牙儿点头,眨了眨眼:“还等什么?我们出吧?”陈宝宝笑得好灿烂。 一路欢笑声中,不时的传来昭彻地抱怨:“冥王,你怎么能找到蒙锐这种人才?我也要找个帮手……” “唉呀,月牙儿。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吗?你地马为什么要占三分之二个官道呢?”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肉麻?好像我们是隐形人似的……” “哈,昭彻嫉妒了,他寂寞了,快给他找个老婆吧!”月牙儿打他地趣。 大家相视大笑了起来,昭彻懊恼地揉了揉鼻子,马被月牙儿在后面抽了一鞭子,疯跑了起来。 昭彻连忙控制马缰,好不容易才缓了下来:“月牙儿,你太欺负人了。” 月牙儿哈哈大笑:“这话有歧义,我老公在此。莫要胡说。” 昭彻一口气憋了许久,他现,她自始至终一直占着上风水,而他,一直都在下风。冥王跟她没展感情地时候,她把他当靠山,展了感情之后,靠山更硬了。 他苦笑。天底下,大概只有她这个女人能给他吃鳖了。 月牙儿一直放心不下一个人,那就是李恪,李世民的第三个儿子,也就是响儿的转世,所以,她要回去看望他一下。而冥王在思量过后,没有异议。月牙儿与张拓见面的事,昭彻已经跟他说过了。而他,也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这日,她从冥王那里取来史料,细细查看,她想知道恪儿将来的运势。史料上记载的触目惊心的事迹让她心如刀绞。 唐太宗李世民有14子,除1子李福平庸无能善终,第9子也就是将来的唐高宗李治外,其余12子,皆“死于非命”! 第3子吴王李恪,有文武才。太宗常称其肖己。欲立为太子,但遭到了大臣长孙无忌地反对。后来。无忌辅立李治后,就借口“谋反案”杀李恪“以绝众望。海内冤之”。在李世民的儿子中,数李恪在大臣、百姓中威望最高,却死于冤狱。 冥王见她面色苍白,走过来,拢了拢她的肩:“月牙儿,你还好吗?”本来他不该给她看这些东西,但是她坚持要看。 月牙儿望着他:“这就是命?恪儿今世还是不得善终?” 冥王沉默,月牙儿哭了:“冥,如果救了他,就会扰乱历史对不对?” 冥王点头,让她靠在怀中,月牙儿无助的抱着他:“冥,他是个好人,他文武全才,他得到了大臣的爱戴,人民的信任,他一定要是这个结局么?” 冥王沉思。 月牙儿咬着唇:“冥,如果在不扰乱历史的情况下,能不能让他安然渡过这一生?” 冥王深深的望着她:“月牙儿,皇室地王朝将相一向都是非凡的人,有时候天界也不能干涉世道常伦,除非……” 月牙儿期待的望着他:“除非什么?” 冥王想了一下:“天帝才有这个权力……” 月牙儿睁大了眼,昭彻? 冥王点头:“但是,昭彻虽表面上嬉皮笑脸,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是任何人能改变的。” 月牙儿低下头,昭彻的个性她确实比较了解,当年,扶苏的事,他也不肯插手,因为他说,历史就是历史,该有它自己的轨道,一个人乱了,就全都乱了。 月牙儿望向冥王:“冥,求你帮我。” 冥王不语,月牙儿道:“我不是要你去求他,而是,我需要你帮他把天界的事情处理好,而他,你就交给我。” 冥王深深地望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月牙儿坚定的道:“如果在我努力之后,有些事仍然无法改变,那我也认了。” 冥王无奈地笑了,月牙儿和昭彻在某些方面有点像,都很顽皮,喜欢捣鬼,但是碰到问题就会很认真,还一根筋。 “你要跟他较劲,是希望不大的。” 月牙儿笑了一下:“这就不一定了,非常人,要用非常手段。唉,就是挺为难蒙锐和宝宝的。” “哦?为什么?” “李世民是陈宝宝的仇人,而如今,却要替他挽救儿子……” 冥王淡笑:“人经历过生死之后,很多想法都会改变的,她已经明白,世事早已注定,所以,可能不会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为难。”.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三章 爱你没商量 “咻!”一只长箭破空而出,挟带着凌厉的风声,将地上的一只兔子激射而飞。(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马上男子气概昂然,脊梁挺得笔直,气势非凡。他身旁的一个手下放开手中的猎狗,拍马直奔进了林子,寻找猎物去了。 突然,一直不断的犬吠声停止了,手下放慢了马,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猎狗,团团在原地打转。 男子和另一同行对视了一眼,甚感诧异。李恪好猎,也极好名犬,他的犬都是一等一的好猎狗。奔跑如风,又极忠诚,除了他的犬师,其他人很难近身,而今天这条他最喜欢的黑虎居然进了林子没了声息,这就很不寻常。 他拍马前行,也进了林子,喝问道:“黑虎哪里去了?” 那找不到狗踪迹的手下慌张的道:“它纵得比我的马快,我进林子的时候,叫声就停止了,我也不知道它奔到哪个方向去了。” 李恪没有责备手下,他从不轻易责备人,但黑虎是他最喜欢的猎狗,身子壮得跟一头小虎似的,他倒不担心它会随意伤害到山民,因为好的猎犬是不会轻易伤人的。只是,它突然不叫,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极有可能是有人突然间夺去了它的性命,不然,黑虎遇到人的攻击,是会死拚到底,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对方,那么就必有打斗之声,不会这么安静。 大家正面面相觑。突然,林子里传来一个男子清朗地笑声以及悉嗦的脚步声:“我说了它是狗。还是条极好地狗,能养出这样一条狗的主人,必定也是不凡之人。” 李恪听了。心情顿好,但是并不骄傲,夸赞之词他听得太多了,况且,他并不确定,这是否有人在故意接近他。他是皇子。又深的父皇地赏识,自然是遭人嫉妒。 一女子清越的笑声传来:“是吗?你能以狗看人。真是神呢。我看这条狗大得跟小山似的。好吓人啊,我可以摸它的头吗?” “姑娘且慢!” 李恪已经徒步走近了他们。刚要说话地他突然怔住了。他地手下也都怔住了。 只见一青衣长袍男子。头顶玉冠。深青长带束窄腰。当他转过身面对他地时候。他更是惊叹。世间竟有如此俊逸非凡地男子。他地那种潇洒是来自他骨子里地。举手投足之间。从容洒脱。竟让人有正在看泼墨山水般地畅快淋漓之感。 而他身边地那个女子。一身粉衣。飘逸如仙。虽不能称之为国色天香。却绝对是有种过人之神韵。眉宇间地笑意。让人看了移不开眼睛。 昭彻一看到李恪便笑道:“你就是它地主人了吧?果然不错。这种狗性最烈。很难驯养。” 李恪见他地手中居然拎着那只他射中地兔子。惊诧之极。 这几乎是绝无可能地事。黑虎动作之迅猛。异于它地同类。如果有人要抢它地猎物。它虽不会伤人。但是也绝对要抢过来地。而如今。这男子轻易地将兔子拎在手里。还无所谓地在黑虎面前晃着。 黑虎的眼神很平静,吐着舌头哈着气,但是却不抢不夺,似乎还很悠闲,好像这个男子是它的主人一样。 月牙儿从昭彻的手中接过兔子,放到黑虎的身前:“你连人家狗的猎物都要抢,太不人道,还了给它。” 昭彻却指着那只兔子的前胸:“一箭穿心,公子好箭法。” 李恪连忙道:“在下李恪,如果两位需要这只兔子,就尽管拿去吧,不是什么大事。倒是……” 昭彻突然望了一眼月牙儿,神色间似有责备之色,换来月牙儿掩嘴偷笑。 “啊,不用,谢谢李公子,我们也就是对这狗好奇,才打扰了你们狩猎,得罪了。” 李恪却很随和:“敢问公子大名?” 月牙儿抢着道:“他叫昭彻。” 李恪笑了,他对这个女子有种没有来由的亲近之感。 昭彻面向月牙儿:“你是故意的吧?哪儿不去,非上这儿来。” 月牙儿无辜的道:“没有啊,这不是挺好的吗?”竟旁若无人的交谈了起来。 “你那小脑袋瓜子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月牙儿眼珠子转了转,在心里骂他两句,然后耍赖道:“我刚才想什么了?你倒是说说,看看对不对?” 昭彻咬牙,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跟你没完。” 月牙儿坏笑,他真是聪明呢,但是他就是拿她的赖皮没办法。 李恪等他们停下来,便拱手恭敬的道:“如果两位肯赏光,可否到寒舍一叙?” 月牙儿立马跳出来道:“好啊好啊!我们正好无事。” 昭彻手一抱,要走,月牙儿已经勾住了他的胳膊,笑得灿烂:“去啦,好吃好喝一顿,多好啊!你不是喜欢它吗?”指了指黑虎。 昭彻确实喜欢狗,他想,这件事肯定是冥王透露的。而李恪,他知道,这是响儿的转世,就她那点小伎俩,哪里能瞒得过他? 月牙儿将他推上了马背,然后自己也上了马:“麻烦李公子带路吧!” 李恪大喜,他一直都在招募谋士,这两人气度非凡,他正有心拉拢。 一路上月牙儿怡然自得,一概不理会昭彻的俊眼飞刀,她根本就不打算骗他,呵呵,在这人精面前耍大刀,会不小心砍伤了自己的。所以,要无招胜有招。 算了算。李世民如今也快五十岁了,长孙氏已经去世了。李世民失去了最支持他地人,恐怕正在痛心。啊,要见见他么? 摸了摸弹性十足的面颊。估计李世民会把她当妖怪看地。 昭彻斜眼瞧着她:“想什么鬼主意呢?” 月牙儿大着眼:“真是鬼主意呢,我现在可是它们的头喔,要不,你来想个仙主意?” 昭彻哼了一声,任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了王府。只见匾牌上书有“蜀王府”几个大字。 李恪如今已是受封蜀王了,月牙儿对他的职称变化没有兴趣。但是她很欣慰看见他成长得如此杰出。就像一个母亲。看见自己地孩子有了成就,真是莫大的安慰啊! 李恪很奇怪。月牙儿给他的感觉好亲近,她看着他的眼神很奇特。让他有种受到宠溺的感觉,而对方。看上去比他还年轻,还正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 席间,李恪谈笑风生,与昭彻从谈论养犬地经验到讨论国家的治理,很是投机。月牙儿就一直都微笑地望着他们,吃自己地,喝自己的,一点都不拘束。 李恪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感觉了,他觉得自己仿佛遇见了多年失散的亲人一般,难以掩饰内心地喜悦之情。 他自己也很惊讶,因为他是个很精明的人,极其理智,冲动一词几乎就不存在于他地生活中。然而对眼前的这两人,他却自然而然的全心信任。 宴毕,他邀请他们住在府里,却被昭彻婉言拒绝了,月牙儿又很愉快的说:“这里比客栈好啊,谢谢你的邀请,我们就不客气了。” 宫人在前提着灯笼引路,昭彻无奈的问月牙儿:“说吧,你要干吗?” 月牙儿笑着数着脚步:“省亲啊!” 昭彻不信:“如此而已?冥王不会吃醋么?” 月牙儿笑了:“他有那么小气么?他是真正的君子。” 昭彻目光投向远处,叹了口气:“你不会伤害他吧?” 月牙儿停住脚步,走近他,面色严肃的道:“昭彻,我原来与张拓有过一份情感,那份情感很纯洁也很美好,但是,它永远都封存在了我的心底。而今,我是冥王的,我月牙儿,永生永世爱他,敬他,不背叛他。” 昭彻怔住了,望着她坚定的目光,呆呆的问:“你真的能忘了过去?” 月牙儿轻道:“过去不需遗忘,现今的爱也是真切的,我和冥之间的感情可能你不能理解,我只能说,见到他之后,我才知道,爱可以如此的深沉,他的爱让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它的男人了。”她转身前行,夜风中,她犹如一朵粉色的莲。 昭彻站在原地呆望着她的背影,他知道她是一根筋,她不容易放弃自己的坚持,然而,如今冥王已经成了她的坚持,永生永世的坚持。 “你爱他吗?”他用他心通大声地问她。 月牙儿的轻笑传来:“昭彻,当你找到一个女人,她的爱让你心里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的时候,你就懂得我的感情了。” 昭彻笑了,今天的月格外的好看呢,清辉荧荧。他的生命中,会出现那样的女人吗?他摇了摇头,这不符合他的个性。 他的身旁,一股清风掠过,拂起了他的绣袍。他喃喃自语:“急什么急?天一黑就找女人,嘿,你也有今天啊,冥 月牙儿才刚关上房门,冥王就显身了,乘她不备,已经一把打横抱起了她,脚下一旋就往床边靠去。 月牙儿轻呼一声,闻到熟悉的香味,笑了:“你来了。” 冥王嘟噜着抱怨:“事太多了,便宜昭彻那小子了。” 月牙儿搂住他的脖子:“辛苦了。” 冥王摆出一副不满足的表情:“来点实际的吧。” 月牙儿轻轻捶了他一下肩:“你跟昭彻学滑头了。” 冥王眉毛一扬:“我跟他不是一个档次的,别侮辱我……”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压了上去,月牙儿轻吟一声,他已经展开了攻击,饥渴的解开了她的腰带。 月牙儿脸颊绯红:“冥,啊……” 他的手心好烫,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火烧一样,他一个翻身,让她骑在身上,她惊呼一声,已经紧紧与他契合。她的温暖紧窒让他低吼出声,两人的汗水绞缠……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五章 李恪的乳母 李恪的狗舍旁,月牙儿与昭彻正在参观。 本来叫声一片的猎狗们,一感到昭彻的接近,都安静了下来,就连犬师都惊得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们。 月牙儿笑道:“昭彻,我以前把你当纨绔子弟看,真是我走眼了,你其实很有两把刷子的。” 昭彻面色平静,但是扇子已经开始拉风的扇了起来,月牙儿继续说:“哪天你的饭碗丢了,你可以来当狗师。” 昭彻的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一副恨不能把她剁吧剁吧炖了的神色。 月牙儿笑嘻嘻的走到李恪身边,指着一头巨大的狗道:“那是藏獒吧?” 李恪忍着笑,点头,装作没听见刚才她对昭彻的调侃:“姑娘也懂狗?那正是藏獒,如果姑娘喜欢,在下可以赠与姑娘。” 月牙儿摇了摇手:“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有点怕狗的,特别是这么大的狗。”只见那藏獒退到棚角,两眼圆溜溜的望着昭彻,神情很是不卑不亢。 昭彻轻轻吹了下口哨,顿时狗棚里原本神色臣服的狗们像得到了集体解散的口令一样,不再光站着向昭彻行注目礼了,而是自由的在棚里走动着。 李恪望着行动划一的狗们,难以置信的望着昭彻:“昭公子好能耐,我这些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听话过,公子是怎么做到地?” 昭彻但笑不语。狗比人的鼻子要灵,他们天生就有第三只眼,神经也很敏感,所以他一靠近,它们便感觉出他非凡人。 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赶来。在李恪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李恪地浓眉拢着。似乎很不愉快。 听完汇报。他将手挥了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月牙儿看他一脸困扰之色。便有意要介入他地事情:“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困扰?” 李恪笑了一下。挥手示意其他闲杂人避嫌。带着他们向王府花园走去:“确实生了一点不愉快地事情。但是。也不是什么太大地事情。” 月牙儿哦了一声。开始递话:“但是这件事给王爷带来了困扰。” 李恪点头:“实不相瞒。我地大哥。也就是现今地皇太子。他地一些作为。很让我为难。” “这边请。”李恪将他们引入凉亭,桌上瓜果点心俱全,早有人准备了清茶一壶。 “我大哥人不错,就是有点喜好声色,漫游无度,父皇对此很是不满。他今天又在外面惹了是非。恰好被我的侍卫长碰见了,他喝醉了,放了狂言。还把我给牵扯了进去。恐怕父皇不会善罢甘休,我也逃脱不了干系。” 月牙儿知道。李承乾有足疾,深怕被废。而李承乾目前为止,防备的是深受太宗喜爱的魏王李泰。 至于他为什么对李恪没有戒备。这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李世民有意保护李恪,所以不在人前表露喜爱之意? 月牙儿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昭彻一下,昭彻身子调整了一下,侧了侧,没有介入此事的意思。月牙儿只好作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王爷,太子是不是有足疾?” 李恪点头,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太子常在民间走动。 “啊,那就是了,我们恐怕遇见的就是他了,昭彻还无意间说过,这个人霉运当头,不可救药,恐怕不久就要遭受牢狱之灾。昭彻相面很准,几乎没有错过。”她说得含糊,因为她并不了解具体情况,就是想提个醒,怕李恪会被李承乾利用。 李恪果然心中一跳,李承乾有意拉拢他一起夺皇位,许诺了他好处,但是他不好正面得罪他,就推说考虑再说。月牙儿所说之话,他不确定是否指地就是李承乾,但是,对于想举事的人来说,这是极不吉利的话。 昭彻咳了一声,对月牙儿这么说,有点不满,她干吗老拉他下水啊? 月牙儿对他笑了笑,用他心通道:“我知道你不想惹是非,但是看在他与我的渊源上,多少给我点面子,莫要让他遭受无妄之灾,好么?” 昭彻想了想,不再言语,只是闷头喝茶。 李恪望向昭彻,似有求证之意,昭彻却不表态。他并不认为,李恪会轻易相信他们的话,作为一个皇子,如果他不够谨慎,就是无法挽回的致命伤。 月牙儿打了个哈哈:“抱歉,我多嘴了,世间瘸腿的人多了去了,怎可能那么巧合?” 她连忙转移了话题,开始聊别的,却不知她的那句打哈哈的话,却让李恪愈地上了心。 待李恪走了,昭彻正色道:“我们即刻搬出王府。” 月牙儿哀求道:“不要吧?这住着不是挺好的吗?” 昭彻想了想:“月牙儿,有些事请你体谅,我是爱莫能助。” 月牙儿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出去住吧。” 昭彻很意外她没有坚持,这可不像月牙儿的作风。她既然来了,怎么会不达目地就走了? 于是次日一早,他们向李恪辞行,任李恪再三挽留都无济于事,李恪只好道:“两位既然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勉强二位,但是,请告知在下你们地落脚之地,也好前去拜访。” 月牙儿立马很积极的告诉了他具体地址,李恪恭送他们出了王府,还派亲信送他们去了落脚之地。 他们一走,李恪就招徕负责调查地人员询问昭彻两人的情况,来人禀报说,调查过了,但是毫无结果,这两个人就像是从天上突然掉下来地一样。这就让李恪更加的疑惑了。 “王爷,是否要派人去监视他们?” 李恪抬手阻止,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凝望着窗外:“不,不要。你下去吧,吩咐所有人都不许妄动,不得打搅他们。” 月牙儿对他地亲近,很令他温暖,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她不会害他。她与昭彻的行为他都看在了眼里,她似乎是有求于他,但是昭彻显然不太愿意。 她又是为什么肯来王府居住?凡事总是有缘由的,正想着,婢女来报:“王爷,您的乳母杨氏从宫里来看望您了。” “快快请进来!” 李恪大喜,他的乳母是他很亲近的人,一直都在宫里伺候母后,也就是长孙皇后,对他更是亲近有加。母后去世之后,她就一心向佛,整日念经为长孙皇后度。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六章 故人相见不相忘 李恪大喜,他的乳母是他很亲近的人,一直都在宫里伺候母后,也就是长孙皇后,对他更是亲近有加。(提供最新章节阅读>母后去世之后,她就一心向佛,整日念经为长孙皇后度。 轿子一直抬到了他所在的院子里,他连忙迎了出去:“杨妈!” 他走到轿子前亲自为她撩开了轿帘,岁月不饶人,杨妈已是一个白苍苍的素衣老妪了。杨妈的神情恍惚,居然没有听见他的呼唤,徒自在怔怔出神,连念珠都忘了捻。 “杨妈,您怎么了?”李恪吃了一惊,深怕她年纪大了,突然出事。 杨妈回过神来,看了看他,眼神迷茫,喃喃自语:“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李恪亲自将她扶出了轿子,让人给她奉了座。 杨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颤声道:“王爷,刚才走出你府门口的那个女人,就是刚在门口上马车的那个女子……” 李恪想了想:“您说的是刚离去的我的贵客,确实有个女子,怎么了?” “她叫什么名字?”杨妈紧张的瞪着眼睛,李恪怕她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具体的名字我不清楚,但是她身边的男子叫她月牙 杨妈浑身一震,头昏目眩,手抚着额头,呼吸都不顺畅了,李恪真正吃了一大惊,连忙叫道:“快传御医!” “杨妈。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杨妈神情恍惚。紧紧揪着李恪地衣袖:“王爷。她真地叫月牙儿?”不可能。绝无可能!天。过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她还是当年地模样儿。对。可能是她地子女。但是子女又怎能与母亲同名?与母同名是犯忌讳地。这也不可能。她地脑子里一下子转过了很多念头。混乱不堪。 杨妈被人转移到了床上。她却不肯好好躺下。挣扎地坐起。拉住李恪地手。神情激动:“恪儿。恪儿!”她甚至混乱到直接叫起了他地小名。可见她心绪有多乱。 李恪在床沿坐下。安抚性地轻拍她地手:“杨妈。你慢慢说。别着急。到底怎么了?”他对杨妈地感情亲如生母。所以即便他被封为王。还尊称她一声杨妈。 杨妈地泪水滚滚而下。如果不是她向皇上辞行回家养老。如果不是她想最后来看一眼她从小带到大地李恪。那么就不会遇见那个女子。那个和月牙儿长得一模一样地女子。这就是命…… “恪儿。你记不记得杨妈曾经告诉过你地一件事?在那次你被你父皇责罚时。杨妈来看你时说起地事。” 李恪不以为然的点头,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他小时候受罚的事情。他以为她脑子糊涂了,因为,她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 杨妈却不肯他如此敷衍她:“恪儿,你好好想想,杨妈说的是你几个月地时候,因为一个人地离开而三天不肯吃东西,差点没保住小命,你那时候才不到一岁啊,三天不吃东西几乎就是婴儿的极限,你就是这样硬生生地,自己戒掉了奶,可见你有多么的倔强。” 李恪怔住了,杨妈说地这件事他还记得:“那我从那时开始,吃什么?” “你就是不肯喝奶,只吃米糊和稀粥,我们所有人都拿你没办法。” “您说我是因为一个人的离开才这样地?” 杨妈泪光闪烁:“是,那个人就跟我在你府门前见到的姑娘长得一模一样。杨妈的耳朵眼睛都很好,那姑娘一开口我就听着耳熟,所以我叫轿子停住,掀开帘子看到了她。” 她的神色变得如梦似幻,沉浸在过往之中:“太不可思议了,天底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事隔这么多年,连皇上都快五十岁了,她还是当年那娇俏甜美的模样儿。皇后去世后,皇上多次忆起往事,曾说过,这一生,有两个女人对他的人生起到了极大的影响。” 李恪肃穆的端坐着,仔细的听着她的话。 “第一个,自然就是贤德的长孙皇后了,没有她的支持,皇上的很多政令都无法顺利的实施。第二个,就是他在心里埋藏了多年的一个女子,皇上说,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他,他一直都记得她评价他的话,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她说他将会成为历史上少有的贤明之君,开创前所未有的辉煌。” 李恪难以置信的望着杨妈:“你说的是她在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 杨妈点头:“所以你父皇说多次他被大臣的直谏激怒,心理失去平衡,想惩戒大臣之时,都能想起她的话,也就忍了下来,将一颗心放平,从新审时度势,才得以做出正确判断。” 李恪失声道:“这个女子的名字,难道就是?” 杨妈郑重的道:“月牙 “不可能!”李恪不敢相信,除非这个女子不是凡人,是仙或妖,不然,不可能保得青春不老。 杨妈仿佛舒了口气,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她心中的遗憾:“恪儿,你父皇对你的感情实在是很复杂的,因为,你是那个他这辈子最珍视的女子的所爱。她曾亲自照顾你那么长的时间,你又那么争气,文韬武略,很像年轻时的他,他实在是很喜爱你的。” 李恪的眼中含着热泪,握紧了拳,就在不久前,他还在犹豫是否要支持皇太子的反叛。 “但是,恪儿,你生来命运就不济,因为你的母亲是前朝隋帝的公主。你是隋帝地外孙。所以,你父皇多次想立你为太子,都被大臣劝阻了。” 那个大臣,不用明说,李恪也知道,是长孙无忌。也就是皇后地亲兄弟,与父皇自小就交好,一直辅佐着朝政。也正因为他得知了这件事,才心怀愤恨,对于李承乾的谋划举棋不定的。 “你父皇在藏书楼内挂了一幅画像,用来纪念月牙儿。她是他此生最想得到,却又无法得到的女子,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遗憾。” 李恪摇头:“杨妈,这是不可能的事,这个女子,不过就是一个恰好相像地人。” 杨妈神色凝重。她还是想确定一下:“恪儿。月牙儿带你的时候,你特别的喜欢听她唱歌。她一抱你你就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老了,但是。我还是记得她教我的那歌。” 李恪望着她:“就是小时候,您经常给我唱的那歌吗?” 杨妈点头,与他对望,脸上有种安详的喜悦:“恪儿,如果真地是她,可否请她去看看皇上?” 李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杨妈拉住他的手:“你父皇最近身体很不好了,时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他最近,愈的想念过往了。他挽留我,我却不想再呆下去了。我也老了,俗话说,落叶归根,我也该回到故里,安度晚年了,这么多年,荣华富贵只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 杨妈走了,她这次来他府里,就是来向他辞行的。 月牙儿,她真的是当年地女子么?这个想法太可笑了,杨妈给他唱地那歌是:外婆的澎湖湾。 一很温馨地歌,描画的景色是海边祖孙俩人踏着余晖地快乐,他为此还特意去了海边,果然,海,一如歌里所唱的那么美丽。但是他无法常住,但他理解了那歌里地意境,那是一种他渴望的亲密无间的无私亲情。 庭院里,冥王在树下与昭彻下棋,月牙儿观战。 每次冥王下一子棋,月牙儿就笑盈盈的往他嘴里放一块水果,昭彻看得嫉妒万分。 “月牙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 月牙儿无所谓的道:“要不你招一美女给你喂啊,这样看着就不碍眼了。” 昭彻无语,冥王微笑着鼓励性的搂了楼月牙儿的肩,很亲密,很惬意。 昭彻在棋盘上下了一子:“我说我为什么老下不过你,是因为你赛事间隙还补充维生素!” 月牙儿与冥王同时笑了起来。 冥王道:“昭彻,你本来就下不过我,瞎找什么外因?”又落了一子。 月牙儿笑道:“这样吧,改明儿你招十个美女,赛事间隙你想补什么补什么,哈哈!”想想就忍不住笑得腰都弯了。 冥王指了指棋盘:“你输了。”站起身,拉着月牙儿就缓步走开。 昭彻两眼半睁半闭,托着腮,这两人跟蜜里调油似的,看得他级不爽,愈显得他形单影只。 月牙儿提起冥王的大手看着:“你的手好像有我的两个大哎!” 冥王捏了捏她的手,又握住了:“嗯,刚好。” 月牙儿笑得愉悦:“我们干什么去?” 冥王:“去街上逛逛吧。” “那你的眼睛会很招人侧目喔!” 冥王想了想,伸手在眼前一抹,眼珠子就变成了黑色。 “喔,你连眼珠子的颜色都能变呢!”她勾下他的头,捧住他的脸左右看着。 冥王笑了:“不是法术,是黑色的隐形眼镜。” 月牙儿笑着抱住他:“所以相对于古代人来说,现代人也相当于会法术,我们走吧。” 两人慢慢的在街上行走,冥王自然是惹来了无数的目光,月牙儿对于逛街并没有太大的兴致,但是只要冥王在,她就觉得快乐。 她买了些菜,要给他做晚饭吃,他说他喜欢吃她做的菜,作为一个小妻子,这真是世界上最甜蜜的话了。 “胡萝卜也来两根,嗯,葱也来一些。”月牙儿跟小贩交涉着,冥王负责给钱。 “冥,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去山里的竹屋看看吧!” 冥王笑道:“蒙锐和陈宝宝已经去了,陈宝宝不愿再介入世间的事情,就想图个清静。” “啊,宝宝会生老病死吗?” “是的,但是,蒙锐会一直跟着她。” “好辛苦啊,还是我们幸福。”月牙儿也不管街上行人的目光,揽住了他的腰。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七章 与李恪相认 两人路过一家酒楼,月牙儿道:“我们去打包一份烧鸭吧,昭彻喜欢吃。(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冥王点头,月牙儿侧着头道:“还要些甜点,你喜欢吃的。” 该谢谢她没有忘了他,冥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月牙儿拉着他的手,并肩走了进去向掌柜的点了烧鸭,要了炸酥甜果,就被领着坐到门边的一张小桌上喝茶。 旁边桌上有几个人在喝小酒聊天:“那神医真神啊!那张老汉家,祖祖辈辈接连好几代人,凡是男丁就是聋子,女眷就没事,嫁出去的女儿生的孩子也是,耳聋传男不传女,简直就邪门了。” 另一人抢着道:“我也听说了,那神医给他们家治病,就扎了几针,现在,张老汉的孙子居然不聋了,全家都高兴坏了。终于有得救了,真是老天爷可怜他们啊!” “就我说啊,那张老汉家肯定是祖宗做了什么坏事,这才遭的报应,不然,能子孙后代遭这个罪吗?我听说,他们祖上特别有钱,还是当大官的,富不过三代,后来没落了才这么穷困的。” 月牙儿听着,就问冥王:“那神医这么神么?那真是造福人群啊!” 冥王笑了笑:“有时候,一些人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但是,会在他人生中的某个阶段就突然开窍了,在某些行业特别杰出,这是因为,上天赋予了他使命。” “还有这样的事?打个比方听听。” “以这个神医为例,他面对的人群就是一些疑难杂症患,导致耳聋的原因很复杂,人体的构造很奇特,在母体里,有一点差错,出生后就有缺陷。在现代社会,人们用手术来改造这些有缺陷的器官,在这个时代。没有那种医术。俗话说,祖辈积德,后代得福,张老汉家可能祖上确实做了点不好的事,所以祖辈很多代都男丁失聪。然而,在他们祖辈遭受惩罚结束之时,这个神医出现了,采用针灸的手段。使得他们的后代结束惩罚。” “那要做到一代传一代的耳聋,怎么办到地?” “人类有遗传基因。这很简单。将导致耳聋地遗传基因加入他们祖辈地身体里。就可以做到了。这个基因也有设定。早就预算出了结束地时间。时间到了。耳聋地基因就会退去。他们地后代就会结束失聪。降生正常地孩子。” “哇。世间很多奸恶之人。横行霸道。不知道危害了多少人。原来上天真地在看着呢!”月牙儿觉得很安慰。 “所以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一切早就有了安排。根据人类所犯下地过错轻重。制定出相应地惩罚措施。是件极复杂极困难地事情。冥府有专门地机构处理。孟婆很喜欢研究新东西。她曾多次申请调到这个机构去。我都没有允许。” 月牙儿心情好舒畅:“那我今后看待世间地事情。心态会平和得多了。” 冥王轻笑。给她添了茶:“那就好。” “冥。你是不是有时候也挺为难地?我总是同情心泛滥。使得你很为难?” 冥王拉起她地手,放在手心里:“你会适应的,慢慢来,不着急。” 月牙儿感动:“你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就跟我直说,我会尽量理解你的。” 冥王深深的望着她,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她看了,笑了,也沾了茶水,回了他一句话。几番来往之下,两人均很有默契的相视而笑。 小二将他们需要的东西送上来,冥王付了钱,两人说笑着回家。 “明天等你忙完了,来找我游湖好不好?”月牙儿期待的望着他,冥王笑着点头。 两人转过街角,望见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地规制很高,他们同时停下了脚步。冥王只一沉吟间,便已知是李恪上门来了。 “是李恪来了,我先回避一下,你再找我吧。” 月牙儿拉住他:“冥,我插手李恪地事,你不会不开心吧?”冥王淡淡的笑了一下:“不会,我相信你。” 如果不让她办这件事,她会心里不安。 月牙儿这才放心地笑了,愉快地道:“那你先去吧,我等你回家吃饭。” 他们相拥了会儿,她就像一个妻子,做好饭菜等他回家吃饭,她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月牙儿垫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欢快地跑向府门口,频频回头向他挥手,冥王的心柔软而甜蜜,月牙儿给了他家地感觉,他从没想到自己能有这样幸福。 阳光下,她的笑容甜美得不可思议…… 月牙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霞珠----他们新雇来的丫头,顺着她指引的方向,在会客厅找到了相谈正欢的李恪与昭彻。 “王爷来了?” 李恪连忙起身:“姑娘回来了,我没有通知你们就贸然上门来,多有得罪了。” 月牙儿笑道:“欢迎你随时来。” 李恪连忙拱了拱手:“谢谢姑娘厚待,因为我的乳母杨妈刚从宫中出来,所以我给你们送些宫里的干货来。” 杨妈?月牙儿怔了一下,李恪的乳母,她们在一起确实相处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李恪注意到她的反应,也不催促她,却心中愈的没了底。 月牙儿淡淡笑了一下:“王爷的乳母,想必年级很大了吧?能够出宫走动,身体还好吧?” 李恪见她关心,连忙道:“她年纪大了,行动已经不便了,这次是来向我告辞回家养老的,”神色有点黯然:“恐怕此去之后,我再也见不到她老人家了,这是最后一面。” 月牙儿也很感慨,故人都老去了,这么多年。物是人非。 李恪道:“对我来说,杨妈一直都亲如生母,现在我还记得她给我唱的歌,”说罢,他轻轻地哼了两句外婆的澎湖湾,定定的望着她。 杨妈一直都给他唱这歌吗?这是当年她在恪儿几个月大的时候,每天都要唱的一儿歌。那时,她怀着深深的丧子之痛。看着小小的恪儿,她找到了她身为母亲的一丝安慰。所以。她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的身上,为他唱儿歌,给他做抚触。 李恪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哀伤。对杨妈的话信了七分,她知道这歌! “乳母说,我小时候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绝食了三天,差点丢了性命,这个人对我的父皇至关重要,如果她还健在,能否请她去看望父皇。” 月牙儿惊疑不定,他知道她?不。不太可能。那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番话? 昭彻此时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月牙儿一下子脑子比较乱,回不过神。好一会儿才回他道:“他还有些事,先忙去了。” 她有点慌乱的向他挥了挥手:“昭彻。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过会儿我去找你。好吗?” 昭彻点了点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昭彻一走出去,李恪就紧张地问道:“姑娘,你就是月牙儿么?”这句话,他们心里都明白指的是什么。 月牙儿背对着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才好。 李恪神情激动:“这就是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有种亲切感?不,其实我不太相信杨妈地说法,因为即便是我小时候为了月牙儿绝食,但是那也只是小时候孩子对大人的依赖感,怎么可能延续到我如今这个年纪?” 月牙儿的心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一时间各种往事纷沓而至,对于李恪,她有一份责任在,对于人事,她早已不再想介入。 “姑娘,我父皇身体日益不济,可是,他每天都要去他的藏书阁看看,那里,收藏了一幅画像,月牙儿地挂像,即便是母后在世之时,都吩咐只要父皇进入藏书阁,任何人不得打扰!” 月牙儿浑身一震,转身望着他:“怎么会这样?” 李恪双膝一曲,跪在她面前,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姑娘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容颜依旧,他已经相信了杨妈的话,因为他一见到她,内心里就泛起的那种无由的亲切之感。 “乳母说,母后在临死前说过:我用尽了一切力量与智慧,做一个贤德的皇后,终于获得了皇上的尊重与爱。然而,有一个女子,仅仅是说了几句话,便造就了一代明君。为了皇上心目中地那个地位,我用贤德争了一辈子,都没有争过她。” 月牙儿惊得腿下一软,李世民对她用情何至于此? 李恪跪着走过去,扶住她,月牙儿坐在地下,李世民这样,让她感觉欠了他,虽然他喜欢她不是她地错,但是她心里还是泛起了一股酸楚感。 李恪眼中泛起泪光,轻轻唤了声:“姨娘。”母后告诉杨妈,月牙儿的身份是恪儿母亲地妹妹,也就是他的亲姨娘。 月牙儿地泪掉了下来,恪儿,我其实是你前世的母亲,只是,这一切都不便明说。 李恪见她哭了,就拜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又叫了一声:“姨娘!” 月牙儿上前,拥住他,两人抱头哭了起来。 送走了李恪,月牙儿找到昭彻,昭彻见她两眼哭得通红,长叹了口气:“你和他相认了?” 月牙儿道:“我是以姨妈的身份与他相认的,有些事,生在你被冰封的期间……”她娓娓道来,昭彻听得用心。 听完她的讲述,昭彻道:“你还要去见李世民么?” 月牙儿想了想:“我会征求冥的同意,我对他,不会有任何秘密。”昭彻笑了。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八章 又见李世民 月牙儿亲自在厨房忙碌着,霞珠在帮她打下手。 苦瓜用盐抓过之后,用水焯成碧绿色装盘待用,这样苦味就淡了许多,却又不会破坏苦瓜的营养。 她做了三菜一汤,简单的家常菜,味道不错,香气四溢。 冥王出现在厨房门口,霞珠向他请安,笑道:“爷来了,夫人的菜刚刚做好,您请到厅里等候吧。夫人,您也洗洗手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就好。” 月牙儿洗了手,挽着冥王的手臂,一起上前厅。 昭彻正在吃他的烧鸭,沾着酱料,吃得格外的开心,见他们来了,就道:“月牙儿,你真细心,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家的烧鸭?” 月牙儿笑道:“要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一点都不难,你喜欢吃的东西,就要吃个够,天天吃,吃腻了,你又转移注意力,去找新鲜玩意儿。” 昭彻呵呵笑着,招呼冥王入座:“冥王,你有福气,娶了个老婆连厨子都省了,她已经抓住了你的胃,你算是完了。” 月牙儿笑眯眯的望着冥王:“给你留遗言的时间。” 冥王笑得很温暖,举起手道:“我心甘情愿。” 昭彻肉麻得颤了颤身子,抖得不行,月牙儿白了他一眼,很是得意。 昭彻举着筷子受不了地道:“得。我地牙很酸。我看我还是赶紧闪人。” 月牙儿连忙把他摁住:“吃完饭再闪。我忙活了一通。你不赏光地话。我再也不给你做饭吃了。” 昭彻和冥王都笑了。 用完饭。月牙儿拉着冥王散步。说要消化消化。 树影扶疏。在月光地投射下。树叶在地面上印下斑斑影迹。加上夜风醉人。很有诗意。 月牙儿靠着冥王:“冥。白天李恪是来试探我地。” 冥王嗯了一声,坐在廊檐下,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池面,将她揽在腿上,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轻轻把玩着她的一缕秀。 “他的乳母杨妈曾经与我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不慎被她认了出来,于是李恪来与我相认。冥。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以他今世姨妈的身分与他相认了。” 冥王摇了摇头:“你怎么解释你不老地事实?” 月牙儿返身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我说有难言之隐。请他不要追问,他答应了。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冥王道:“你和他有渊源,我没有理由生气。”语气很平静。 月牙儿对手指:“可是,还有一件事。” “嗯?” “他想请我去看李世民。” “嗯哼,不行。”很斩钉截铁。 咦?吃醋了?俊脸很严厉呢。 月牙儿望着他,看他吃醋,她的心情很愉悦:“就一面。行吗?保证不出事。” 冥王推开她。不快:“不要去见他。” “好吧,我还没答应李恪。我是要来征求你的意见的,如果你不让我见。我也只好不见了,李世民年近五十。身体很不好,恐怕在世的时间不长了。” 冥王想了想,望着她地眼睛:“你去见他并不是单纯的见面。” 月牙儿吐了吐舌头:“我不打算瞒你,李恪最近可能有灾难,所以,我想,见李世民会有帮助。”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想法?” “我只会对你有想法,对于他,只是多年未见地老朋友。”说罢,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冥王禁不住她的挑逗,狠狠的回吻她,廊檐下,两人地身影消失了。 法门寺,建于东汉桓灵之世,唐代皇家寺庙,唐太宗李世民崇尚佛法,在法门寺修四级木塔。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皇上摆架法门寺,参禅礼佛。 李世民已是个中年人了,他是个勤政的皇帝,日夜操劳,所以身体渐渐开始不适,近日,他觉得气喘不畅,犹如胸中压着一块巨石。更令他感到痛心的是,据密报传,他的皇太子谋划着要夺他之位,这让他想起自己多年前逼父亲李渊退位之事,不由得龙颜大怒。 但是,他是个理智的人,愤怒过后,他想到更多的是,如何万无一失的保住自己地地位,如何惩戒这些背叛自己地孩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面对着自己儿子的背叛,他心中地恨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自己最明白,在权力的诱惑面前,亲情是那么地脆弱。 李恪,名单里还有李恪的名字,他震惊之余,更加地愤怒了。 近日,他的部署已经完毕,想了又想,再完美不过,足以将叛臣一网打尽,他让人传出消息,说皇上对他们的异动有所耳闻,这样让他们未动先乱,攻心为上,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再接着,他上法门寺礼佛,遥控全局,只是,对于李恪,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人所说的话,他要亲自验证! 法门寺的禅房内,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忍字,除了他身下所坐的蒲团,空无一物。 一身素衣的他,显得愈的庄严肃穆,鬓角才几天,就多添了几缕花。可见他内心的困扰,与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召见李恪。 李恪却不是一个人来的,当太监领着他进来的时候,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白色娟衣的女子。她的头脸上覆盖着一层轻纱,面目隐约不清,只见得她的身姿轻盈。 太监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李恪跪礼:“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的女子却没有跪,静静的立着,似乎在打量他。岁月并没有过多的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上天对于他厚爱的人,总是仁慈的。托多年勤劳执政的福。他没有臃肿的身体,即便是到了中年,依旧看上去比其他中年人要精神,年轻。 李世民不悦,长孙皇后去世后,他明显感觉自己地脾气也大多了。 “李恪,你身后是何许人?我不是叫你独身来见我吗?”语气听不出他的喜怒。 李恪跪伏在地:“是的,父皇。但是儿臣今日带来的这个人,是您的旧识。所以还请您恕罪。” 李世民磕上双眼,哦了一声,淡淡的,不怒自威。 李恪看了看身后没有动的月牙儿。只好道:“姨娘,您说句话吧。” 月牙儿轻叹了一声,道:“皇上,别来无恙。”这句话显然是废话,但是,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世民的眼睛豁然大睁,盯着月牙儿,道:“你是……?”这个声音。他从来都没有淡忘过。因为,这么多年。他每当难以坚持勤政地时候,都会想起她说过的那几句话。每当他愤怒难以克制情绪地时候,她的声音。就会萦绕在他的耳边,虽然时光流逝了,虽然他已老去了,但是,他从不曾忘记过她的声音。 李恪磕了两个头,退出了门外。 李世民紧紧盯着面前这个身着白娟地女子:“你是月牙儿?”他的声音给人以极力遏制着激动的感觉。 月牙儿点了点头:“是,皇上,你果然是一位功德无量的明君。” 李世民站了起来,向她走去:“我不信,这不可能,你真的是月牙儿?” 月牙儿身子侧了侧,低头退了两步:“当年,我绑架了你,在山洞之中绑着你,是为了救你的大军,你事后没有追究我的冒犯,我深深钦佩你的为人。” 李世民顿时僵住了,这件事,世间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木上人,另外两个就是他和月牙儿。脑中急急转念:“木上人还活着?” 月牙儿摇头:“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这句话一出,他就确信她就是月牙儿了。 他激动地上前,握住她地肩,却忘了去揭开她地头纱:“是你,真的是你,我以为你死了,陈宝宝和木小菜地尸体我找到了,那场大水,我以为你也死去了!”他的眼中是喜极而泣地泪光。 月牙儿吓了一大跳,深怕他来揭她的面纱,连忙想推开他,哪知他一感觉到她地抗拒,就紧张的将她拥入了怀中,焦切的道:“别走,再也别离开我,月牙儿,你终于回来了,我为你立了牌位,祭奠了几十年……” 他惊喜万分,深深感谢苍天体恤:“我对不起你,当初你来军中,我不该那么气你,我不该因为一时的傲气,拒绝帮助你们。” 月牙儿感受到他深深的悔意,倒也不好意思强蛮的推开他,只好安抚的道:“以前的事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你请坐吧,小心龙体。” 她扶着他走向蒲团,他满脸的激动,反握住她的手:“你原谅我了?真的?” 月牙儿连忙点头:“是,你没有做错什么,陈宝宝他们被流放,也是你求你父皇网开一面的吧?你当时不能公然救济他们也是因为,你不能违逆你的父皇,不能引火烧身,对不对?”她后来把事情前前后后的想过了,还参看了很多历史资料,才觉得自己以前对他的评价太苛刻了些。 李世民的表情由激动转变为感激,又由感激转变为伤感的欣喜:“月牙儿,真是好久不见了。”面对着好端端坐在面前的月牙儿,他觉得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只是为何,你一直都不来找我?你知道我被愧疚折磨了这么多年,今日,才得以解脱么?” 月牙儿微笑,眼里也不禁湿润了,她与李世民,有时候,更像是朋友吧。 “这不是来见你了吗?” 李世民的唇角含着笑:“是啊,不肯让我看看你,我就让你这么害怕么?”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四十九章 月牙儿的条件 月牙儿眨了眨眼:“你还不能完全确信是我对吗?”她了解他的谨慎。 李世民叹了口气:“月牙儿,我的太子想模仿当年我的所为,逼我退位,这真的是报应么?李恪也参与其中了,而你,又是他带来的。” 月牙儿也不禁叹了口气:“皇上,我确实是我,我不是李恪的工具。如果不是杨妈恰好遇见我,认出了我,我是不会与他相认,并且来见你的。” 李世民一听,便激动的道:“你不想来见我?” 月牙儿摇了摇头:“我不见你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没必要再打搅你平静的生活。” 李世民忍不住又握住了她的手:“不,你不出现,我的心就永远不能平静。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在想着你。” 月牙儿笑了,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不至于感觉自己很排斥他,这才慢慢抽回手:“世民,都这么多年了,你对我不会还是当年的男女之情吧?” 李世民神情有点犹豫,但还是确定的点头:“我对你的思念,从来没有淡忘过,我对你的感情,我也说不清,但是,我真的很想你,我总是想,如果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我能做得更好。” “皇上,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与我无关。然而,你有那么贤德的皇后,那才是上天赐予你的幸福。” “你这又是在拒绝我吗?”李世民很心痛。 “世民,如果我当年跟着你,后来入了宫,以我的性格,能在皇宫平安这些年吗?我根本不适合宫廷,我从那里逃出来,又岂能轻易的回去?我对你的感情,也一直都很明了,我与你不会成为一生的伴侣。能得到你的青睐。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然而,我这么不领情,拒绝了你,你很生气吧?” 李世民怅然地望着她:“是。当初我很生你地气。甚至恪儿因为你地离去。还差点饿死。我当时真地想恨你。但是我又舍不得恨你。” 月牙儿眼眶湿润了:“如果当初你放不下。何至于到了今日还要放不下?人生能有多长地时间?” 李世民激动地道:“我不想放下。难道皇帝就不能有自己地一份感情么?就没有爱地自由么?”他地很多妃子都是因为政治原因娶地。她们在他地生活中都只是一件工具。就连长孙皇后。刚开始他也没有真情。只是感受到她无怨无悔地付出。他才渐渐感动了。但这与男女之情没有太大地关系。是一种互相尊重。理解。扶持。 月牙儿坚定地道:“是。因为你是皇帝。所以你没有爱地自由。自古皇帝皆如此。皇帝有更重大地使命在身。你是属于天下百姓地。你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 李世民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月牙儿笑了:“世民。你是皇帝。岂能只有一个妃子?你不想娶。大臣们地口水也能淹没你。所以。你是全天下人地。不是我地。这个基本地点确定了。我又怎么可能成为你地伴侣?” 李世民神色很沉痛,别的女人因为他是全天下人的,所以才接近他,而她,正是因为他拥有全天下,在心里,连个机会都不给他。 “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直接面对我?”李世民定定地望着她,倒没有怀疑她是假冒地,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一直都不肯摘去头纱,因为他刚才两次想去掀起,都被她不着痕迹的躲过了。 月牙儿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头纱,连忙道:“想给你留个永远美好的印象,女人都爱美,你就别强求我了。” 李世民笑了起来:“是吗?月牙儿,你不论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你都是你,不用怕,揭开吧。” 月牙儿哪里肯揭?坐着往后挪了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怕吓着你,你知道是我不就好了吗?对了,说到你地孩子背叛你的事,我还是有话要说。”她不肯揭开,确实是怕吓着他,后面这句话,就真地是想引开他的注意力了。 李世民一听,面色就沉了下来:“别提这些不孝子!” 月牙儿道:“皇位之争本就是正常的,以你的聪明才智,如果脱离了身为皇帝的身份再去看,也就很明了了。你愤怒的是,你身为他们的父亲,他们却对你如此不孝,而如果你不把自己放在父亲的位置上来看,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为了名利追逐,那是男人血性的证明。” 李世民怔了一下,她想说什么? “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想介入,但是看你苦恼,也是于心不忍。他们除了在干每一个男人都会追求的事之外,他们也危及到了你这个父亲的利益,但他们毕竟是你的骨肉,你们血脉相连。” 李世民扬了扬眉毛:“男人血性的证明?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在追逐名利?”这个说法很有趣。 月牙儿咳了一声,道:“那个,我不便明说,也怕你怪罪我,但是你自己也是这么年轻过来的,只是你成功了,他们被你觉了。而你对自己的父亲,是因为恨才这么做的么?” 李世民大眼圆睁,这话要是换个人来对他说,他立马就要拉出去斩了。 “所以说,与感情无关,他们追求名利是因为男人骨子里对权力的向往。”她希望他不要用被背叛的愤怒去处理这件事,这样,他还能给自己留下一点血脉。儿子们死光了,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可悲,权力,倒是带不进棺材里去的。 李世民沉思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多,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意。月牙儿也不催他,日头快中午了,时间不早了,她答应冥不能久留。不然他那张俊脸就要阴天了。 李世民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真是个极其聪明睿智的人,他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突然一切都释怀了。一直压在心口的,深深的,被背叛伤害的感觉,让他呼吸不畅地大石不见了,虽然他依旧不觉得愉快。但他终于可以平静的看待这件背叛事件了,他的心下已经有了决定。 他笑得轻松多了:“月牙儿。你是我的贵人。” 月牙儿站了起来:“我哪里有福分做皇上的贵人?我是个妇人,亲情在我的眼里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仅此而已。” 李世民也站了起来,点头:“亲情是天下人的根本。没有亲情,这个世界就是冷漠的,有小家才有大家。” 月牙儿好高兴,他终于想通了:“皇上,我可否向您讨要一件东西?” 李世民笑了,望着她:“可以,但是,你要把你地面纱揭开。我告诉你。你变成什么样子也吓不到我。”她能向他讨要东西,这让他很愉悦。 月牙儿吐了吐舌头。她就是变成八十岁的老婆婆估计也不至于多么吓到他,但是她现在与以前没有一点变化。他地心脏恐怕就要出问题了。 “你不问我向你讨什么东西就答应我?” 李世民笑了,挺了挺胸:“江山你不感兴趣。地位你不屑一顾,我很奇怪你会需要什么。” 月牙儿呵呵的笑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贪心么?” 李世民认真地点头:“是,快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 月牙儿道:“我想要你的一道免死金牌。” 李世民愕然:“为什么?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当能信我吧?”她要免死金牌做什么? 月牙儿连忙打混:“是你答应我要什么给什么地,你给不给?”说完,将手伸到他的面前。耍赖就要脸皮厚点,这道金牌非拿不可。 李世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玉手,她的手怎么还像小姑娘的手一般娇嫩?仿佛时光倒回了从前,那些令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时光。 月牙儿收回手:“好吧,不给我也不能逼你,你是皇帝,我又不能威逼利诱你。” 李世民回过神:“我没说不给啊!我只是说如果你揭开你的头纱,我就给。”他可不是无条件就给好处地。 月牙儿笑道:“还是无利不起早呢?”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我没带在身上,要回宫里才能给你,你先揭开你地面纱吧。” 月牙儿护住面纱:“一手交货一手揭纱,现在不能给你看,我不是说过怕吓着你吗?起码也得你身边有个把御医我才能揭,不然你吓坏了,我怎么担当得起?” 李世民大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月牙儿还是那么调皮,精明得很,他的心情愉悦万分。他以为她在说笑,却还是配合地道:“好,我答应你,你跟我一起回宫吧,再找个御医在身边守着,这你总愿意揭开你的头纱了吧?” 月牙儿想了想:“这道免死金牌能用多久?” “能用多久?什么意思?朕地免死金牌,就连朕见了,也不得违背。”他一直在她面前用的都是我字,因为,他只想在她地面前不当皇帝,朕这个字,意味着很沉重的责任。 “哦,我是说,如果你百年之后,你的儿子当了皇帝,见了也不能违背?” 李世民想了想:“对,不能违背。” 月牙儿还是不放心:“能不能配一份文字说明,比如说:持金牌者免死。然后签上你的名字?” 李世民望着她,呆了呆,失笑:“月牙儿,你还是那么精灵古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章 “火” 月牙儿笑:“反正不会危害你啦,我这个忙你说你帮不帮吧。” 李世民对她眨了眨眼:“你的忙我能不帮吗?”然后扬声道:“来人,摆驾回宫!” 月牙儿摇手:“今天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还有事,跟人约好了的,请你原谅。”她要是敢不遵守约定,恐怕冥王的醋一旦吃起来,她也摆不平。 李世民疑惑的望着她,月牙儿补充道:“我说到做到,改日我随李恪进宫拜见你,你现在还很忙,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不宜分心。” 李世民考虑了一下,点头,他也不希望置她于风雨之中,生怕她会受到波及。 他宣李恪晋见,李恪恭敬的低头站着,李世民不失威严的道:“恪儿,你身为皇子,要洁身自好,莫要结党营私,我的眼还没花。” 李恪吓得连忙跪在地下,结党营私是皇帝最忌讳的事,这顶帽子扣得很大,他有点吃不消。 “儿臣不敢,儿臣紧记父皇的训戒!” 李世民这才满意的挥了挥手:“好生伺候着你的姨娘,你寻找姨娘有功,我记下了,去吧。”又向月牙儿点了点头,便让太监送他们出去。 月牙儿坐轿子,李恪骑着马,一路送入月牙儿的府邸。 “姨娘,一日劳顿,您好好歇着,恪儿还有些事要去办。” 月牙儿深深地望着他:“恪儿。你父皇明察秋毫。你要慎言慎行。切勿沦为他人利用地工具。” 李恪吃了一惊。失声道:“姨娘。父皇跟你说了什么?” 一阵风起。月牙儿地头纱飘飞而起。轻盈地飞了出去。仿若天空遗失地一片轻云。她却不及去捡拾。只是严肃地道:“你父皇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只是担心你。你血气方刚文韬武略。自然胸怀抱负。身为前朝隋帝之孙。命运自然对你苛刻。真可谓生不逢时。恪儿。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了地。姨娘只希望你一生平安。有些事。没有把握。旁观就好。” 说罢。她转身缓步而行。裙幅在风中盛放。如雪白地莲。不染纤尘。 直到她走出了他地视线。李恪才恍然走向草地。弯腰轻轻将那幅轻纱拾起。姨娘…… “冥。我迟到了吗?”月牙儿绕着他都转了好几圈了。冥王还是臭着一张脸不爱理她。 “我按照约定回来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呢?”月牙儿无奈,用手揉了揉他地面颊。又开始拉扯他的面皮:“还是笑起来俊,笑一下嘛。我都道歉了,别这么小气啦。” 冥王拉下她的双手,紧紧握着,用力把她拉进怀中抱住,月牙儿偷偷的笑了,她就知道他不会忍心不理她地。 “下次不许再去了。”语气很**。 “啊,我的免死金牌还没拿到呢,再去一次就好了。”月牙儿软言哀求。 冥王一记杀眼就瞪了过去,月牙儿噤声,埋进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有探起头,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次。” 冥王皱着眉毛:“你有胆?” 月牙儿连忙搂住他坚实的腰:“我没胆,我哪敢在冥王面前使花招?你已经够纵容我地了,我很满足了。”笑得幸福无比。 “嗯,知道就好。”冥王的心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月牙儿在他胸前撒娇似的钻了钻:“可是,我帮人要帮到底嘛,你就再牺牲一下?” 冥王垂下眼,盯着她:“我很不高兴,很不开心!” “知道,知道!”给他顺顺气,安抚的摸着他地前胸,哄道:“知道你在乎我,冥,我可是眼里除了你,其它人就与木头无异,像昭彻,他连块木头都不算。” 冥王讶异:“那他算什么?” “他就是一动物。”月牙儿嘻嘻笑,昭彻在那厢,右眼皮抽了抽,疑惑的揉着眼皮,怀疑自己昨晚没睡好。 冥王忍住笑:“你在骂他?”这简直就是**裸的羞辱嘛。 “他不算植物,因为他喜欢吃荤,哈哈!”月牙儿笑得乐不可支,他那么喜欢女人,嘿,可不就是爱开荤嘛? 冥王忍不住笑,斥道:“这话别让他听见了,不然他非搅黄你不可。” “啊,你同意了?你真好!”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 冥王无奈的望着她,拿她没辙,月牙儿一跃而起:“游湖游湖,好不容易你白天有时间,今天你是我地!” 一回头,差点撞上倚在一根廊柱上的昭彻:“吓死人了,你怎么不吱一声就出现了?” 昭彻揉着眼皮:“好奇怪呀,我地眼皮直抽,月牙儿,你不是在说我坏话呢吧?” “我们这流行的是,人说坏话打喷嚏,你眼皮抽是没睡好,或者是有什么事要生,莫要冤枉我。”月牙儿连忙撇清。 拉着冥王从他身边闪过,昭彻愣愣地跟着。 月牙儿站住,指着他的脚,恶狠狠地道:“昭彻,你老跟着我们干什么?” 昭彻吓了一跳,搓了搓手:“我没事干,不跟你们跟谁?” 月牙儿正想二人世界弥补一下冥王脆弱的心灵,哪里肯让他跟? “隔壁那小姐好灵气地美人儿,怎么不见你去勾搭?难道你不吃荤了?” 昭彻揉了揉心脏部位:“最近是奇了,也不知怎的,兴味索然。” 月牙儿连忙开导:“别介,多好的一人生乐趣啊,你消停了,那些美人儿就要寂寞了,你一定要有牺牲小我,成就大众的觉悟,去吧去吧,我看那天我们偶遇她时,她看你的那眼神,啧啧……”抛下这句引人遐思的话。月牙儿火烧**似的,拉着冥王一路小跑,出了门。 昭彻望向隔壁美人家的方向,还在思考:“真的吗?我怎么没看清她的样子?难道是我退化了?好吧。去看看也无妨。”一转眼间,哪还见他们的人影?至于吗?谈个恋爱这么嫌弃他? 月牙儿拉着冥王上了马车,自觉地窝进他怀中,车夫驱动马车。开始前行。 “你真是昭彻的克星。”冥王笑她。 月牙儿扒开车窗帘往外瞅了瞅:“他就那点爱好,我还奇怪了呢,他最近特迷吃,居然不猎艳,难道是性取向变了?” 冥王轻捏手中的腰肢一下:“别胡说。” 月牙儿痒得直笑:“我是开玩笑的。但是昭彻近来确实太老实,不太正常,除了吃,居然还常作画写字。他是不是当天帝地责任太重,他纤弱的肩膀承受不住。所以有了心理疾病?” 冥王拿她的利嘴没辙:“他这么蔫着,是有点让人担心。不过,他才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可能是心理调适期吧,毕竟闲散惯了。” 月牙儿勾住他地脖子。亲了亲:“不说他了,他自己会找乐子的。” 被遗弃的昭彻猫进了一墙之隔的花园,在看清隔壁“美人”扇子后另一半脸时,脚下一软,道都没走直,直接当着人家的面,爬回了自家院子。 “月牙儿,我跟你没完!”昭彻咬牙切齿地怒吼声回荡在天际。 此刻,湖面微风徐徐,杨柳依依,远山如黛,绿水荡舟,好一幅美绝山水画。 船头,月牙儿与冥王依偎着,指点着美丽的景色:“冥,我们换艘小舟,滑进那荷花丛,可好?”她指着绵延数里不断,美得不可思议的一大片荷花丛。 湖面传来渔女悠扬的歌声,歌词她没听懂,但是旋律与嗓音极美。 二人换了小舟,荡进了荷花丛,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月牙儿信手摘了朵荷花:“晚上,我给你做荷叶米饭吃,特别地清香。” 冥王欣然应着,望着她开心的笑容,情绪也好了起来。 小船很窄,两头尖,适宜在芦苇丛与荷花丛中穿行,月牙儿与他面对面坐着,冥王并不划舟,只略施法术,小舟便自动缓慢地向前滑行。 她的笑容实在太甜美,冥王忍不住凑过去,吻上她,他地月牙儿。 他吮吸住她灵活的香舌,将她搂在怀中,大手顺着她地曲线在她的腰上一用力,她便轻呼一声,身子与他紧贴。 她地饱满激了他的**,他扶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他渴望着她的柔软。 月牙儿喘息着,头昏脑胀:“不,冥,这里会有人路过……” “不会,这里的荷花绵延不断,没有人。”他顺着她雪白的脖颈吻下去,留下一个吻痕,每一个吻痕都是他的印章,月牙儿是他的。 她的衣襟散乱,雪白的饱满在阳光下诱人之极,他呻吟一声将她抱着,放在腿上,面对面坐着,扭动着身子与她厮磨。她喉间难耐的呻吟让他愈加疯狂,大手顺着她修长的**抚摸而上,她的蓑裤被他解开长指轻轻的揉捏着她。 月牙儿紧紧抱住他的头,任他埋在她的胸前,他的每一个吮吸都让她昏眩,浑身燥热得要烧着了。 她不自觉的移动身体,任他挤压,她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需要他。 “冥……啊,冥……” 当他进入,她浑身颤抖,喜极而泣,小船停了下来,身周围绕着一望无际的荷花,漫天满地的碧绿荷叶,犹如铺在身下的绿色清纱,粉色的荷花娇柔的点缀着这**。 他握住她的细腰,引导她起伏,小舟因为震动,上下浮动着,水拍船身,声响激得月牙儿羞红满面,她的指甲陷入了他的肌肉。他愈的疯狂,她只能任由他予索予求。刚开始她还深恐他人现,到后来,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任何问题,全身心的交付给这个让她失控的男人…… 天地间,他们**似火,连骄阳也失去了颜色。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一章 一段小插曲 月牙儿依偎在他的怀中,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偷眼望了望前后左右。 “你在做什么?”看她像只刚钻出地洞的兔子般探着头四望,冥王好笑。 “你说,刚才我们那样子,不会恰好有人路过吧?” 冥王嗯哼一声,缓缓道:“说不定。” 月牙儿顿时脸上烧,捂住了脸轻叫道:“唉呀,丢死人了,再也不能这么干了。” 冥王拥紧她:“吓你的,我设了结界,有人路过也觉不了。” 月牙儿松了口气,轻轻捶了捶他:“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说罢笑眯眯的搂住他的腰身。 冥王笑道:“刚才怎么不见你害羞?湖里的鱼都要跳出来一看究竟了。” 月牙儿呻吟一声,脸红了个透,将脸死死的埋在他的胸前,闷闷的道:“人家想要你的孩子嘛!” 她甜腻的声音挠得冥王的心痒痒的,她想要他的孩子,他心花怒放。 “真的?”惊喜万分。 “这还能有假地?”月牙儿嗔道。 冥王突然站起身来。抱着她原地转了一圈。小舟顿时一阵剧烈地摇晃。 “唉呀!这不是在平地上。你小心点。我可不想做落汤鸡啊!” 冥王地脚尖轻轻一点。已经带着她飞身而起。在荷花丛上飞掠。每落下时。脚都会在一片荷叶上轻点。又继续飞起。 从高处俯瞰荷花。愈地美不胜收。月牙儿兴奋地叫了起来。 “天。真美!” 冥王紫黑色的长袍随着他的跳跃。在阳光下反射出尊贵的光芒,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美极了。湖面上还有一些采莲的小渔船,以及两艘游船,人们见了,都大声鼓掌喝彩。 他们终于落脚在了自己租来地游船之上,月牙儿兴奋之极:“太美了!” 冥王轻笑,宠溺的望着她。 “公子好俊的功夫!”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他们转头。只见另一艘游船之上,一位清秀的公子。正向他们拱手示意。 冥王向他礼貌的点了点头,那公子示意他的船夫加快度,赶上了他们的船,与他们并行。 “公子这样地人才。百年难遇,不知可否赏光,与您共饮一杯?” 月牙儿望向冥王,冥王扬声道:“对不住,今日还有事在身,还请见谅。”挥了挥手。船家加快度,向岸边划去。 上了岸。月牙儿望着湖面游船上,那蓝衣公子挥手远去。问道:“冥,他好像很想认识你。” 冥王拉着她的手。在岸边缓步而行:“她是女地。” “啊?是清秀了点,不过气宇倒是轩昂。” 冥王不置可否。月牙儿的注意力也转移了,看见前方曲桥前有个人在卖香囊,便跑过去,挑了一个,在鼻端嗅了嗅:“好香。” 冥王微笑着付了钱,两人继续走。 “今日府门前有人跟踪。”他淡淡的道。 “是什么人?” “皇帝的人,我在府周,设了障眼法,他们虽骚扰不到你,但是你一旦出了府一里地地范围,他们还是可以跟踪你。” “啊,那我们被他们看见了?”月牙儿吃了一惊。 “有我在,他们不知道我们出了府,但要我不在,你就自己注意点。” “好,”月牙儿心里暖暖的。 回到府里,昭彻正在生闷气,见了月牙儿,也不理睬。 月牙儿很奇怪,难道是谁给他气受了? “你怎么了?在生谁的气?”她踩雷了。 昭彻跳了起来:“你跟我说隔壁是个美人?” 月牙儿眼珠子转了转:“你肯定趁我们不在家,勾搭姑娘去了吧?哈哈!” 昭彻气不过:“我哪有那么没品味?”那姑娘自从见过他的面之后,一直往他们这边的墙内抛东西,有绣帕,香囊,头饰,反正都是信物,看得他一阵阵心里抽勒。 他指了指隔壁的方向:“他们院子里刚好有座高楼,你自己看吧。” 月牙儿连忙兴致勃勃地跑去看,昭彻一脸哀怨的望着冥王,一副管好你家狗狗地表情。冥王闷着笑,呛了一下,装作没看见。昭彻心里暗骂,真没兄弟义气! 不一会儿,就见月牙儿笑着跑了回来,还特高兴的道:“真地哎,他们家的楼刚好可以在上面看见我们地花园,她一直在那楼上往我们这里看呢!不过,她为什么一直用扇子遮着脸?” 昭彻气赌的道:“你有兴趣就自己去探索吧!”一甩袖子回房去了。 月牙儿望着冥王:“他吃错药了?” 冥王笑道:“你下手轻点,我不保管他不会反弹。” 月牙儿笑得很贼:“有了他,人生乐趣多多了。” 冥王失笑:“你们比八字不合程度要深得多。” 月牙儿笑得腰都弯了,送走了冥王,她决定去安慰昭彻。 还没靠近他地房门,就听见他扬声道:“你自己看着解决吧,她已经严重侵犯了我的生活**权,花园我是不敢去了,还要绕道。” 月牙儿推门,只见他在窗下装模作样的看书。 还不等她说话,一阵琴声传来,昭彻听了听,道:“这弹错了……这里又弹走音了。她要来谋杀我的听觉细胞了,月牙儿,你说怎么办?”不想被看见可以绕道,这琴声怎么避开? 月牙儿也愁,总不能堵上耳朵过日子吧? “等她弹累了就自然停了。” “希望吧。”昭彻不置可否。 用餐时间,两人吃了两口,同时停筷,同时叹了口气:“她不用吃饭的么?怎么不累?” 昭彻眉毛耷拉着:“我去烧了她的琴。” 月牙儿望着他:“人家可以再买。” 霞珠皱着眉:“我打听过了。隔壁小姐芳龄二十了,还没出嫁,就是因为嘴边那块巨大的青黑色胎记。” 昭彻一副想呕吐的样子,扶着墙走了出去,艰难的道:“不需要你们帮我温习……”那是他见过的最可怕地女人,那胎记上还长了很长的黑毛! 一直到了晚上,中途有那么一段时间停了一下琴声,大家都比较安慰。是个人,弹这么久的琴都会累的。结果在停了不到一刻钟。琴声再度响起,大家都很郁闷。 “难道要我伴着她的琴声入睡?”昭彻不干。 月牙儿道:“你牺牲一下,去院子里露个脸。” 昭彻头一甩:“不可能!” 月牙儿叹气,骚扰恐怕要继续了。隔壁这小姐,似乎很执着。 数日之后传来消息,天下共震,太子李承乾下狱,哭诉无果,废为庶人。而他最强硬的争夺太子宝座的对手。四皇子李泰因为与李承乾争斗,私下树立朋党犯了圣怒。被“幽闭”。 李恪对着月牙儿深深一鞠躬,他感谢她的维护。月牙儿扶起他:“为何行此大礼?” 李恪恭敬地道:“姨娘,恪儿亏得您的提醒。才没有做糊涂事。” 月牙儿叹了口气,太子被废。是天下皆知之事,这场混乱恐怕还要持续一阵子才能归于平静。 “恪儿,你想当皇帝吗?” 李恪浑身一震,不敢回答,立在那里,默然不语。 月牙儿拉他坐下:“恪儿,你可曾怨过自己地出身?” 李恪点了点头,月牙儿心疼,他这么争气,除了他天资聪颖之外,恐怕更多的是,自小他就深怕自己的出身会让人轻视。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才走到今天,得到全天下人的认可与拥戴,他地声誉确实是皇子里面最好的,这与他平素的苦心经营是分不开的。 “姨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你很聪明,也很精明,但是你不够狠心,你很像你的父亲,不但有杰出地能力,也有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李恪望着她,凝神倾听。 “但是,他人反对你地原因可能你也是知道的,他们不是反对你这个人,而是害怕残暴地隋朝会卷土重来,你能理解吗?天下苍生,太需要喘息的机会了,经受不起折腾,所以,恪儿,不要记恨任何人。” 李恪握紧了拳:“可我不是隋帝,我不会那样对天下苍生。” 月牙儿望着他:“是,我相信你,但是还有很多人在害怕着,他们不能为任何人地人品做保证。我相信,除了做一个皇帝,你还能找到你的位置,也一样可以为天下黎民效力。” 李恪地肩有点松懈:“姨娘,我能么?在宫里,不是生就是死,我虽自清,但我躲不过他人的猜忌。”他很失意,很沮丧,他不想争,但只要他存在,他人就会认为是一个威胁。 月牙儿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也很为难,人心难测,你不去犯人,人也会来犯你。这就是为什么皇帝的兄弟都得不到好下场的原因。 李恪站起身来,鞠了一躬:“姨娘,我是替父皇来请您入宫的。” 月牙儿点了点头:“恪儿,你父皇不是看不到你的优点,只是他虽身为皇帝,但也无法逆转所有大臣的想法。他对你满怀期待,却也无能为力,其实,身为皇帝,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恪望向她,有点惊喜:“真的?” 月牙儿含笑点头:“你父皇对你的喜爱,也许不会当面告诉你,但是,他的儿子他最了解,他最欣赏的人是你,只是他也会有他的难处。” 李恪深深的感动,从此刻开始,他会更加尽忠尽责。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二章 入唐宫 月牙儿得到皇上御批,坐轿入宫。 轿外,恢宏的皇宫建筑一一掠过,月牙儿披着头纱端坐着,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李世民看见自己之后,会不会把她当妖怪?他只要是正常人,就会有这个反应的,走之前,她已经跟昭彻说好了,要是她呼唤他,他就要尽快赶来。 昭彻一脸不理解的望着她:“根本轮不到我,冥王肯定比火烧**还跑得快。” 月牙儿对他合什拜了拜,她觉得冥王出现的话,恐怕会局面很难控制,她怕出事。 昭彻无奈的道:“你为什么总要整得自己这么难受?” “拿免死金牌可以救李恪的命,不用为难你们,自然是选。”月牙儿解释。 昭彻沉默了一下:“月牙儿,你认为一个人的命运如此轻易就能被改变吗?” 月牙儿黯然:“我总是要尽力才好。” 太监在轿外宣:“赵凤仪晋见皇帝陛下!”将月牙儿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李恪亲自扶她下了轿子,月牙儿仰,眼前大殿上书:“德香阁” 李恪轻声道:“这里是藏书阁。” 月牙儿点了点头。心情有点沉重。跟在太监地身后。缓步前行。 这是两层地楼阁。采光很好。可能是考虑到楼阁地实际用途。所以窗户比较多。比较敞亮。墙壁内。打造地书架非常高。一直抵到殿顶。一排排地。一时间数不清有多少排。一旁放有可以移动地木梯子。方便取书。 太监躬身引导。请李恪留步。李恪有点担心地望着月牙儿。月牙儿做了个安抚地手势。拎起裙幅。上了狭窄地楼梯。 她地裙轻扫过木制地阶梯。出沙沙地声音。愈显得空间静谧。楼阁上地格局比较宽敞。不是密集地一排排书架。而是一个四方地空间。四壁设有可以移动地书架。 李世民一身明黄地袍服。用稍浅黄色地丝线。绣着团龙纹。因该就是他下朝之后穿地休闲皇帝服装了。 太监退去。月牙儿站定。李世民没有转过身。依旧定在那里。凝望着墙上地一幅画像。他地背影已没有少年时地那么挺拔。给人一种凝重之感。 “你来了。”他的语气很感慨。 “是,我来了。”她也不无感慨的回答。 月牙儿仔细看了看那幅挂画。除了女子身上的那套衣服她很熟悉之外,相貌不太像她。古代的肖像画比现代艺术摄影失真多了,现代艺术照是把人往美了失真。古代肖像画是把人往丑了失真。 “月牙儿,我看着这幅画像整整二十年了。”李世民的语气里有一种沧桑。 月牙儿的心下有点酸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画像上地那套衣物,是她在军营里他送她的,极美,她离开地时候,什么都没带走,都整齐的叠放在床上。 李世民转过身,他地身子一侧,她就看见他身前案上,放置着那套衣服以及他送给她的饰,一一陈列着。在物品及画像之间,有一个小地,长方形的空档,恐怕这就是他所说地,为她设立牌位的地方,如今,可能是取走了,所以就空下来了。 她的眼眶湿了,面对他的深情,她觉得自己好像很残忍。 李世民神情有点激动:“自从法门寺一见,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月牙儿走近他:“谢谢你这么多年没有忘记我,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对我?”难道是因为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美好? 李世民笑了:“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对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你羸弱,病得很重。但是当你清醒之后,在那样的境地之下,很平静的跟我说要我递一下腰带,我的心就突然无法再保持平静了。” 月牙儿笑了:“我真莽撞,要是我表现得像只惊吓坏了的兔子,你也就不会对我有感觉了对吗?” 李世民想了想,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摇了摇头:“不,你不会,你什么都不怕,你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呼风唤雨,所以,即便是个浅笑,都给人极威严尊贵之感。 月牙儿望着画像看了会儿,笑道:“画这幅像的人应该打**,一点都不像我,亏你这么凑合着看了这么多年。” 李世民深深的望着她,沉声道:“月牙儿,你该把头纱揭开了吧?”眼神亮晶晶的,满怀着期待,更有一种走进过往的温情。时光如流水,还有比见到几十年前的故人更令人激动的事么? 月牙儿退了一步,伸手,用笑音道:“免死金牌,外加你的御笔。” 李世民微微一笑:“都给你备好了。” 月牙儿不依:“我倒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揣我怀里我才踏实。” 李世民失笑,叫了人来,太监托着托盘,将金牌与那道月牙儿要求的金牌说明书呈给她。 月牙儿验过,高高兴兴的给揣了起来,然后转着脑袋:“御医呢?” “你还来真格的啊?”李世民笑道。 月牙儿很认真的道:“我们说好的啊!”他年级大了,万一有个心脏病什么的,就糟了。 于是,李世民叫太监去宣御医,让御医到了之后,在楼下等待传唤。 “这样总行了吧?你还有什么花样?”他包容的望着她。 月牙儿不安的在房里踱了两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李世民将手一背,挺了挺胸:“但凭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怕。我会照顾你地。”其实,她的身姿就仿佛十几岁的姑娘一般,一点都没变,她还总怕他看见她的脸吓到,他很好奇,是不是她的脸生了什么事?他的心,甚至有点沉痛,有点担心。但不论生了什么事,他都打算照顾她一辈子。 月牙儿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心下感动。他除了霸道外,对她真的算是很包容的了。 “你还要答应我,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许问我为什么,不许治罪于我。”她可不能让免死金牌用在了自己地身上。他是皇帝,要是神经一紧张,杀个把人很简单。 李世民闻言,怔住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月牙儿又催促了一次,他才答应道:“我答应你,不追问你。也不治你的罪。”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轻轻地将头纱取下,露出了一头飞瀑般的流畅黑。直达腰际,简单的髻上没有头饰。一根白色地丝带在脑后简单的打了个蝴蝶结,轻灵而飘逸。 李世民的心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月牙儿缓缓转身。面向他,一双大眼,含着如波的笑意,静静地望着他。 李世民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抵在了一张椅子之上,腿一曲坐了下去,满脸震惊之色。 当年地月牙儿回来了,那双平静的眼眸,那嘴角淡淡的笑意,那如玉的肌肤。天!这不可能。他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是头纱下面目全非的她,他也要照顾她一生,不让她再受一丁点的苦。 震惊过后,他的心又被欣喜充满了,然而,理智如他,他又想到了更多地问题。 李世民摇着头道:“不,不可能,二十多年了,你不可能不变老!”他先想到的是,她地出现,是有人指使假冒,这是个很严重的政治阴谋? 月牙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我就是我。” 李世民闭了一下眼,再次睁开,她依旧俏生生地立在眼前,不是幻觉,不是臆想,如果真是有人假冒,那又为什么不找个妇人来,却要找个如此年轻的女子,这不符合现实。 月牙儿沉吟,昭彻提醒过她,自古,皇帝都在寻找长生不老地仙法,她的出现,会给李世民怎样地冲击和期待?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在服食所谓的仙丹,为的就是延缓衰老,活得更长。 “……如果不是之前我们的接触,我确是不会相信你就是真正的月牙儿。”他的内心很复杂,对于她不老的事实,他却答应好了不追问。 月牙儿温和的道:“我今天这个样子,确是有隐情,不便明说,今日之后,我也不会再与你见面了,还请你多多谅解。” 李世民激动地站起来:“月牙儿,你还要走?” 月牙儿点了点头:“我终究是要离开的,世民,李恪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知道带我来见你,需要冒极大的风险,但是,他还是哀求我来了。因为杨妈对他说,你有一个遗憾。” “恪儿知道你没有变老?” “是的,但这事与他无关,请你不要怪罪于他。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因为,刚开始,我根本就不想在你的面前出现,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是你很难接受的。” 李世民的精神变得很不好,有点烦乱的挥了挥手:“我觉得脑子有点乱。”他不想放她走,但是他又不想强迫于她,他没想到,他们再次相见,竟是如此的状况。 他在房中踱了两步,望着她:“你爱的人,是不是就是那日在军营中带走你的那个人?” 月牙儿点了点头:“是,我已是他的妻。” 李世民的神色有点凄凉,突然冲动的握住她的双肩道:“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月牙儿微笑:“你是皇帝,确实有这个力量,世民,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无法留在你的身边,他也有能力,再次来带我走。” 李世民想起那日见到冥王的感觉,心下还是寒了一下,那个人,确是不可测之人,他知道,她说的是实情。 月牙儿走到案边,用手轻抚着那些旧物:“世民,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了心里,我都能够理解,只是,我的心,早就属于他了。”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透明的小水晶瓶子,那是冥王给她的,平日每日一颗,用来补身体,有强身健体之效。 按照昭彻的说法,李世民的生命终结时间早就定了,她只希望,他有生之年,可以无病无痛。在他五十二岁那年,还正当中年,而他即将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离世而去,一位英雄的晚年,凄凉如此,她的心很悲伤。 她将小瓶子交在他的手中:“世民,这个给你,每日一颗,百病不生。” 李世民接过,望着瓶中红色的小丸:“这是什么?” 月牙儿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请你收下,这个瓶子,你随身携带,有百毒不侵之效。”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三章 唐宫送 亲们,书已到了尾声,燕子下一本书是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题材,要暂时告别温馨爱情的题材了。完美的爱,让人感动,但现实中一个真实女人在婚姻中残破的爱,依旧是令人动容的。 爱,是每个女人生命的主题,没有女人的付出,没有女人的奉献,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只要有爱,就有挣扎和伤害,这个世界,因为女人的感性而温馨,因为女人对孩子的无私而有了传承。 下一本书只想告诉男人一件事,女人因你而变得感性,请你珍惜她,不要伤害她。 下一本书也想告诉女人一件事,女人,要想生存,请你“没心没肺”一点点。 他倒出一颗小丸子,那颗小红丸晶莹剔透,美丽无比,仿若一颗红色的玛瑙。 月牙儿伸手取过,放入口中,瞬间一股清甜自舌而下,通体舒泰,她微笑着望着他。 李世民笑了:“你不必如此,世间如连你都不信,就再无可信之人了。这就是毒药,我也要吃的。”说罢,取了一颗,放入口中。 那股入口即化的清甜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呼吸也顺畅多了,他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月牙儿笑了:“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是,确有强身健体之效,世民,希望你一切平安,如果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是的,待他百年之后。他们还是会再见面地。 李世民摇头:“不,月牙儿,你不要再消失好不好?我不会打搅你,有生之年,让我知道你还安好。” 月牙儿笑了,对他眨了眨眼:“这个要求我想我可以满足,每年你生日的那天,我都会让人给你送礼物来。这样。你就知道我还活着,好么?” 李世民笑得愉快多了:“那我要给你一件信物了。你地人可以凭信物直接晋见。” 两人相视而笑。想起少年时两人针锋相对。想起少年时一起度过地时光。宛若那夏花淡淡地香气弥漫在心间。两人一起在树下。逗着幼小可爱地恪儿。还是那么地清晰。没有淡去。是地。不会淡去。每个人地心间。都有一道难以忘怀地风景。 李世民转而又有点伤感地道:“时常来看看我。好吗?”可能是年纪大了。他时常会觉得孤独。 月牙儿笑得灿烂:“好。拿着你地信物。是不是不用人带领就能来?” 李世民顿时欣喜万分:“对。保证畅通无阻!” 李世民龙颜大悦。一定要带月牙儿去御花园游园。李恪跟随在他们地身后。也是满脸地喜悦之情。他很久没看见过父皇这么高兴了。 太监们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近日皇上心情不好,他们也是提着脑袋在过日子。如今就好了,他看上去精神矍铄,神态温和。 李世民给月牙儿介绍园中的奇花异草,时不时的,还爆出愉悦地大笑声。指着柳树让李恪赋诗,李恪才思敏捷,李世民大为赞赏。 一行人正其乐融融的游园,太监来报:“启禀陛下,长孙大人晋见。” 李世民停住了脚步,愉快的道:“宣。” 月牙儿歪着头:“长孙?” “长孙无忌,是皇后的哥哥。”李世民解释。 长孙无忌,历史上著名的能臣,在这个时代,他在朝臣中权重无比,与太宗是布衣之交。他出生入死,战功卓著,在玄武门之变中,更是打了头阵,因而深得太宗恩信,出入卧内,委以腹心。太宗即位后,曾几次想任命他为宰相,执辅朝政,都遭到长孙后的坚决反对。长孙无忌及其家人,也始终表现得谦虚谨慎,从不仗势傲物,目空一 总而言之,他博学多才,为人低调,甚得李世民的欣赏与倚重,就连太子地人选,他一句话,就能稳住李世民的心。李世民逝世后,他更是辅佐唐高宗李治地关键人物。 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李世民与她同坐在皇亭内,等待着长孙无忌地到来,李恪恭敬的侍立在他们地身后。 不多久,一位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出现了,步伐稳健,面目清朗,神态温和,不露锋芒间却又精明之色隐现。 月牙儿打量着他,就是这位长孙无忌,将于数年之后,主导栽赃李恪,陷他谋反之名,令李恪命丧黄泉,海内冤之。 长孙无忌是何等人也?眼睛远远一瞟间就震惊地现,皇上身边居然端坐着一位素衣女子。除了他的妹妹,长孙皇后,再无任何女人,能在皇上接见大臣之际,与皇帝平起平坐。 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那女子,给人宛若一阵清风之感,不妖艳,不矫情,只是淡淡的望着他,却让他有锋芒在背之感,仿若自己在她面前毫无遮挡,被看得一穿二透。 他虽表面平和,但是身为朝廷重臣,没有两把刷子,是绝对坐不稳目前的位置。即便是在深宅之中,他身不动,依旧有渠道得闻天下事,特别是皇帝身边一草一木的举动。但是这个女子,他居然没有得到线报。 他镇定无比的走到皇上面前:“臣,叩见皇帝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的表情非常的愉悦,眉目舒展,精神极好,这也是多日未见过的景象了。 “无忌,有什么事吗?” 长孙无忌看了看月牙儿,又看了看皇上。 皇上道:“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长孙无忌心下又是一惊。长孙皇后遇到大臣禀事,都要回避,因为皇宫之内,最忌讳后宫干政,更是极力避免非宫中人在旁听大臣的禀报,而皇上居然说这里没有外人! 这个女子,不是外人!那她,是什么人? 姜还是老的辣。长孙无忌平静地道:“皇上,祭天的事,臣与诸位大人商议过了,根据您的旨意。拟好了祝文……”接下来,他还禀报了战事,上呈了一份急报。 皇上很认真的听着,并且口头给与了批复,自始至终都没有要月牙儿回避的意思。 长孙无忌的心里就犯嘀咕了。这年轻女子究竟是什么人?非宫嫔可以入后宫,非官妇可以单独晋见皇上,一身雪衣飘逸无比,却又不是道姑之类的。就连李恪,对她都是毕恭毕敬,这就太不可思议了。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号重要人物。他居然没有察觉,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世民终于处理完了政务。让长孙无忌退下,继续带着她游园。 在一棵石榴树前站定。李世民指着它道:“你还记得你住的院子里地那棵石榴树么?” 月牙儿想了想:“是,当时恪儿胃口不好。奶喝得不多,恰好石榴熟了。非常大个儿,我就摘了给他取了石榴汁,他非常喜欢喝。第二天,他就恢复了胃口。”老人家说孩子肚子不舒服,可以喝石榴汁。 李世民笑道:“你还记得,我都给你使唤得摘了半天的石榴果。” “哪有?明明才劳动了一盏茶的功夫,非要说半天,我才是榨了半天的汁呢。” “恪儿,你父皇还被我逼着,硬着头皮给你换过一块尿布。” 李恪笑得很窘。 李世民笑得无奈:“你就有那么多地鬼主意,非要说身为父亲,如果没给孩子换过尿布,就会留下人生遗憾。” 月牙儿眨巴着眼睛:“难道不是吗?你肯定再也没给别的孩子换过尿布。” “是啊!”李世民不无感慨的道:“那时,你的歌声从早飘到晚,恪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三人一路行,一路欢笑,李世民现,他们地记忆里,正因为有恪儿幼小的身影,才变得无比的温馨欢快,甚至让他有种他们是一家三口的恍惚感。他的心因此而饱满,因此而被幸福感涨得满满的,这么多年了,他从没有跟任何人用这种平等的身份谈过话。 他们敬他,怕他,服从他,因为他是皇帝。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只有长孙皇后在他地身后,默默地支持他,但她从来都没有将自己放在与他平等的地位上说过话,她对他地敬畏,是更深层次的。 阳光下地月牙儿笑容灿烂,从容而淡定,她从未将他看作是一个皇帝。他想,在她的心目中,他与乞丐地地位,不会有什么不同。 但是,他一点都不感到愤怒,他甚至有种舒适感。皇帝是龙子,人人都将他神化了,但他知道,他只是个凡人,他有一个平凡人的情感需求。 他在她地面前无比的自在,他有时还会有在她面前使使坏的冲动,他想看她无奈的笑容,想看她回应他时的顽皮的神态,那是一种至纯的快乐,没有任何的杂质。 还是要走了,该走的还是走了,李世民望着月牙儿逐渐远去的小轿,眼角有点湿润。他是皇帝,他不能表现得脆弱,转身吩咐太监,要登上宫中最高的山。 登上了山上的八角石亭,他让太监们都退下,站定身子,这里是宫中地势最高的地方,可以眺望得很远。他,就这样,凝望着月牙儿乘坐的那顶小轿,穿过一座座宫门,向宫外行去。每当宫殿将她的行迹遮去,他就迫切的等待着她再次出现,当她的小轿再次出现时,他才在心中松了口气。 脸上微凉,那是他多年之后才愿意承认与面对的情思。月牙儿在他的心目中,不仅仅是一位可以与他平等对话的女子。事隔几十年,她春风依旧,什么都没有改变,而他…… 伸出手,手背上的浮筋,提示着他年华的老去。往日追不上她的脚步,如今也越来越远,淡淡的哀愁笼罩着他的心扉。这世间,他唯一能为之敞开心扉的女子,却从来都没有给过他机会,他是皇帝,但在感情面前,他却羸弱得连她的手都无法拉住。 这么多年,她的身上究竟生了什么?她那幸福的笑容,不是他能给与的,那个带给她幸福的男子,是他无法匹敌的,他的内心里,有这样的直觉。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四章 再聚竹楼 府门前,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月牙儿笑了。昭彻似乎早就知道她回来的时间,已经立在那里等待了。 李恪笑着向昭彻拱手示意,下了马,将月牙儿扶出马车。 他望着月牙儿,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姨娘,恪儿不能记得你给我的快乐,真是遗憾。” “恪儿,进去坐坐,姨娘有话对你说。” 三人进了府,落座,霞珠上了茶,退了下去。 月牙儿温柔的凝视着李恪,以一份母亲的情怀。 “恪儿,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气馁,都不要沮丧,清者自清。” 李恪吃了一惊:“姨娘,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生了?” 月牙儿淡淡的笑:“你记着姨娘的话就是了,姨娘会一直挂念着你,恪儿,请你相信,任何时候,姨娘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李恪感动,走到她身前,曲膝跪了下去,稳稳的磕了三个响头。 “恪儿记下了。” 月牙儿眼睛湿了:“恪儿。起来说话。”擦了擦泪水。 昭彻转过头去。感受到她地悲伤。也有点于心不忍。 李恪却摇了摇头。垂着头不起来。心里难受得很:“姨娘。你是不是要走了?” 月牙儿一下子就克制不住了。泪水滴了下来。哽咽道:“恪儿。姨娘会再回来地。在你最需要我地时候。” 李恪地眼眶红了。抿着唇。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我等你。姨娘。” 月牙儿勉强克制住自己地情绪。站起身来。扶起他:“一定!”坚定地许下了最郑重地承诺。 她一路将李恪送出门外,看着他地身影渐渐走出视线,这才怅然的回转。 昭彻跟在她的身后,没有说话,月牙儿这天。呆呆的出神,连晚饭也没有心思做。冥王来的时候,昭彻指了指她呆呆的背影,便走了开去。 冥王走到她身后,拥住她:“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心里难受。”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了。” 靠在他地怀中,默默的流泪。 冥王心疼的替她擦去:“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月牙儿摇头:“冥,我想要孩子了。” 冥王点头,轻轻地抚摸她的肩头:“好,我答应你努力。” 月牙儿噗哧一笑,捏了他一下:“讨厌。” 冥王笑着握住她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我迫不及待要看看我们地孩子,如果是女孩儿。她要像你。” 月牙儿笑道:“不,男孩女孩都要像你。漂亮又聪明。” 冥王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亲:“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好吧,都像我吧。” 月牙儿笑得窝心:“搞得好像我们想生什么样的。就能生什么样的似的,你也太有自信了吧?” 冥王故意一脸骄傲的样子:“那是。这事我要是没自信,那谁有自信?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他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月牙儿脸一红,钻在他的怀中,不抬头。 两人抱了一会儿,冥王道:“你别太忧心,昭彻不是个无情地人,他嘴上虽不说,但是他会合理的处理这件事地。” “真的?”月牙儿满怀希望地望着他。 冥王宠溺的捏了捏她地脸颊:“你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他?” 月牙儿顿时心里暖暖的,昭彻,真是要谢谢他呢。 “李恪那么好地孩子,却命运这样不济,一出生,就过不上几天好日子,想想我就很难过。”母亲最心疼孩子了,受不了孩子受一点委屈,然而有些关,李恪必须要过。 昭彻探头:“喂,你们,谈完情了没?肚子饿啊!这饭还有没有得吃?” 月牙儿笑道:“你现在就知道吃!帅哥,要注意保持体型,小心走了样,没人肯嫁你。走吧,今晚大家出去好好吃一顿!” 昭彻摸了摸鼻子:“你偏心!就知道照顾你夫君,我们围一桌子吃饭,你怎么老往他碗里夹菜?哼,饿瘦了我,养肥他!” 冥王忍着笑:“月牙儿,今晚的鸡腿,给他吧,我牺牲一下。” 昭彻扇子呼啦啦的扇:“别,我承受不起,我要鸡腿,自己点,馆子里多得是。” 他们定了个雅间,昭彻果然点了两盘鸡,一盘盐水鸡,一盘烧鸡,是给他自己的。 月牙儿望着他面前那两盘巨大的鸡:“你吃得完吗?要不我帮你?” 昭彻拍掉她的魔爪:“不用,你休想再克扣我,我有钱!” 月牙儿笑道:“是,是,老兄你终于有钱了,所以,鸡要吃一盘扔一盘!”昭彻一般脾气挺好,除了爱占占口头便宜,除了爱跟她扯皮,一般不容易生气。 昭彻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两个笑得欢快的人直磨牙,潇洒不足,凶狠有余的撕了条鸡腿,啃了一口。 “爷我爱啃一盘扔一盘!”大有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气势。 冥王笑道:“月牙儿,你让昭彻太郁闷了,他终于爆了。” 月牙儿笑呛着了:“是,是,我检讨,以后不能太克扣你了,我要改正,保证对你好。昭彻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表示接受她的道歉了,以观后效。基于后来他接连一个月每顿都面对着月牙儿给他做的鸡大餐时,他又无语了,他敢说。月牙儿不是故意的,也是蓄意地! 他们告别了长安,来到了深林竹屋。头一次,大家都聚集在这里居住。 陈宝宝早就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了,一看见他们的身影出现,就叫着冲到月牙儿面前,两人紧紧地拥抱。 “你们终于来了,我都等不及了!”陈宝宝欢快无比地叫着。 月牙儿与冥王又见到了久别的竹屋。他们的感情在这里奠定,这对于他们,是一个意义非凡的地方,他们相视而笑。 陈宝宝拉着月牙儿在竹屋里转:“你看,蒙锐知道你们要来。就在这屋子旁又建起了一座竹楼。” 竹楼为了避免过于潮湿,隔绝地气,用木架子架空了,离地至少有半米高。竹子都是煮过的,泛着悦目的黄色光泽,味道还很清新。 “这竹楼是你和冥王住地,我们后面的那座小一点的,是为昭彻准备的。”蒙锐已经带昭彻过去看了。 院子里也铺就了大块的青条石,干净整洁。下雨也不会有泥泞了。 “真好,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月牙儿开心得不行。 蒙锐借这里地环境继续修炼。陈宝宝借这里躲避世事,这都情有可原。 月牙儿与冥王来这里重温旧情。也无可厚非。 昭彻就不明不白了,他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着他们?山穷水尽的,虽说日子不难过。但也没必要赶来压抑自己吧?看来,他确实很喜欢跟他们耗在一块。 于是,月牙儿为他准备的土鸡盛宴,很积极的就开始推行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对于她餐餐都是鸡,大家还没什么意见,因为月牙儿每日做的鸡大餐,餐餐做法不同,估计都是跟木小菜学的,还似模似样。 虽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跟“鸡伯伯”这么亲近,但味道不错,大家吃得比较高兴,时不时的还要评价一下。 鸡是蒙锐每日去市场上买来提供的,作为他地修行,他锻炼也是必须的。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除了偶尔有野味,蔬菜,月牙儿整个月桌上一定有一只鸡,每次,鸡腿一定在昭彻地碗里。 对于月牙儿如此执着的喜爱“鸡伯伯”,大家开始吃不消了,昭彻不但闻不得鸡肉地香气,还听不得鸡叫。鸡一叫,他就抽抽着走路。 月牙儿指着又抽抽着走路的昭彻:“冥,他怎么了?” 冥王笑着摇了摇头:“过敏了吧。” 月牙儿眉毛一抬,哦,好,比她预期地时间要长,终于过敏了,快快乐乐喂她的鸡去了。 到了鸡棚,咦?鸡呢?鸡棚地围栏门是开着的。 她因为不好意思每日让蒙锐翻那么多座山去买鸡,所以,就让他一次买了十几只,给圈养在了鸡棚里。如今,这些天天吵轰轰的鸡,不见了,空留一块全是鸡屎的地面。 昭彻路过,月牙儿狐疑的望着他。 昭彻走得很舒展的样子:“鸡都散步去了。” “哦,你放的?什么时候回?” “天黑就该回了吧,鸡不都怕黑吗?还认家。”昭彻回答得笑眯眯的。 嘿,才怪,他恐怕是想让鸡被野兽吃掉才放的。 于是,这天,蒙锐的主要锻炼项目就是入林抓鸡。 傍晚,昭彻苦着脸,望着满栏的肥鸡,它们又安然的在吃月牙儿喂的谷子了。晚上,饭桌上还是鸡,肥硕的鸡腿,依旧优待的躺在昭彻的碗里。 “蒙锐,你的功夫很有长进啊!”他夸蒙锐。 蒙锐含糊的点头应着,低头扒饭,只招呼眼前的蔬菜,碰都不碰碗里那只鸡,虽然他不挑食,但也不愿主动招呼那道菜了。王居然不挑嘴,很闲适的吃他的饭,顺便挟了两筷子鸡肉,还夸奖道:“味道不错。” 月牙儿笑得很甜蜜:“过奖过奖。” 陈宝宝吃得安静,对上昭彻射过来的眼光,装作没看见,她才不要成为月牙儿的下一个目标呢。 第二天,阳光不错。陈宝宝一早等雾气散了,就在院子里晾晒被褥。 月牙儿伸了个懒腰,空气真好。 “月牙儿。起来了?山里水汽重,我把你的被子也晾晾吧?” 月牙儿一跳一跳的下了阶梯:“好,把他们地被子都翻出来晒吧,不然就要霉了。” 抱起簸箕,又要去喂鸡。 陈宝宝啊了一声,道:“那个。刚才昭彻把鸡都赶林子里去了,说是它们不该浪费我们的粮食,因该自己去觅食,吃虫子的鸡,肉才香。” “喔。这样啊,知道了。”月牙儿乐呵呵地。 “冥,我们去溪边吧。”她拉着出了房门的冥王,一同又去溪边散步。日子过得闲散而舒适,去溪边散步是他们的固定项目。从这里到溪边,一路的风景很美丽。 一路上,野花盛放,很是绚烂。冥王顺手摘了些花,月牙儿开开心心的接着。还编成了花环。挂在他的脖子上,冥王笑着。也给她地鬓边插了朵娇艳的花。 到了溪边,冥王负责抓了条鱼。月牙儿支起支架,将鱼上架。翻动横枝,烤了起来。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里面有几个小瓶子,都是调料。不一会儿,鱼就飘出了极香的味道。 月牙儿道:“冥,我们去那边再抓几只蛙。”他们便一起走了开去。 不一会儿,昭彻就跳了出来,取走了架上的烤鱼:“哼,你们就每天出来打牙祭,天天给我吃鸡。”扬长而去。 待月牙儿他们回到原地,只看见了光秃秃的火堆。 “被野兽叼走了?”月牙儿疑惑。 冥王闷笑:“恐怕不是。” 月牙儿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拎着那串蛙,回到了竹屋。 月牙儿地蛙肉做得极好吃,陈宝宝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天,我从来不知道蛙肉这么好吃,月牙儿,你太厉害了,恐怕连小菜都没做过蛙肉吧?” 蒙锐也吃得很香:“月牙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昭彻却只能光眼看着,却肚里撑得吃不下去。 月牙儿很体贴的给他夹了两大块:“昭彻,不合胃口吗?别说我不关心你喔,吃吧。” 昭彻笑了笑,放了一块在口里,实在是肚里太饱,吃不动了。 月牙儿转头向陈宝宝道:“下午,我和冥王在溪里捕了条鱼,在溪边烤好了,本来想带回来给大家一起吃,结果却不翼而飞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给叼了去吃掉了。” 野兽?昭彻一听,一时没注意,不小心将蛙肉噎在了嗓子里,也没敢吱声,站起来想出去抠出来。 月牙儿连忙拉住他的袖子:“你要上哪去?我们这么辛苦抓了蛙回来,就是要给你尝尝的。吃了那么久的鸡肉,你恐怕是要吃腻了,我给你换换口味,你怎么不赏光?” 昭彻憋得很辛苦,脸色开始红了,捂着喉头,直挥手。月牙儿站起来,哪里肯让他走脱?把他摁在椅子上,热情洋溢:“来嘛,多少吃一点,要不,你还是喜欢吃鸡肉不喜欢吃蛙肉?那我明天再继续给你**肉好了。” 昭彻连连挥手,月牙儿说话的期间,站起来两次,又被摁下去两次,嗓子眼里卡得难受之极,呜呜了两声,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一顿呕吐,这才把卡在喉咙里的骨头给吐了出来。 房内,月牙儿胃口大开吃得欢快,冥王无奈的摇头叹息。 陈宝宝瞪着大眼,月牙儿这么折腾人,不会没道理,偏挑了昭彻一口蛙肉在口之时。 蒙锐地嘴角扯了扯,终于没笑出声来,也算忍得很辛苦了。 陈宝宝低声道:“难道,偷鱼的是?”指了指外面呕吐地身影。 月牙儿笑得眯眯的,连连点头。 陈宝宝同情地望向门外,那饱受欺凌的“羸弱”背影……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五章 洗人艺术 “你为什么老跟鸡过不去?”昭彻终于爆了,抱着一副讨教的谦虚之色。 月牙儿无辜的道:“没有啊,你不是喜欢吃鸡腿吗?我保证过要对你好的。”一脸的关心外加装出来的委屈。 昭彻咬牙:“你对我果然好。” 月牙儿笑得灿烂:“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懂得感恩。” 昭彻没脾气:“谢谢哦,我还要念着你的恩。” 月牙儿一脸慷慨的样子:“都是自己人,应该的,不用太感谢我,一点小小心意,你不嫌弃就好。”顿了一下,又接道:“人应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记得也是不错的。” 吐血,她怎么就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想算计他来着? 他很嫌弃她以这种方式表达心意,却找不到什么可以批驳她的理由,人家说了,是出于对他的关心。 月牙儿抚摸着下巴,在思考一个问题:“不过你说得对,你为什么跟鸡过不去?” 昭彻愕然,一脸她脑子进水的表情:“我跟鸡过不去?” 月牙儿睁着大眼:“是啊,你不是很喜欢吃青蛙肉吗?” 昭彻连忙摇手:“我是喜欢。但是我拒绝连吃一个月。你听清楚了没?” 月牙儿点头。一副很认真地样子:“记住了。保证换着花样对你好。不过……” “不过什么?”昭彻松了口气。只要她不再疯狂地每顿给他做蛙肉吃就行了。他怕自己地胃会吃残。 “青蛙又叫田鸡……” 昭彻歪着走道。出去了。飘渺之音传来:“三个月之内。青蛙不许在饭桌上出现。”他听见鸡这个字就无法忍受。沾个亲带个故也绝不姑息。誓要让鸡字彻底撤出他地脑海一段时间。 月牙儿不想再逗昭彻了。适可而止了。土鸡终于撤出了大家地视线。大家都松了口气。只是。大家都残留了一个后遗症。几个月之内。不能在饭桌上看到鸡。一看到鸡。就反胃。再也不想吃了。 大家达成了一个不算共识地共识,那就是,千万不能得罪厨子。更加不能得罪身为厨子的月牙儿,得罪了厨子,就等于在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得罪了月牙儿,就是跟自己地人生过不去。 很好,难得大家对月牙儿的整搞手法有了全新的认识,那大家和平相处吧。 昭彻却不干,没有来由的让他被一块青蛙肉给卡了,这很是郁闷。还被骂了不能回嘴,这很挫败。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啊。他觉得,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与月牙儿姑娘摩擦出美丽的火花。既然要火花。那就让它绚烂些吧。 昨夜刚下过一阵润雨,草木青翠欲滴。小溪也涨了不少,好在时间不太长。地面还不是很泥泞。一早,冥王就与蒙锐出去了,所以她就闲着无聊,屋里有一个书架,里面有她要求搜集来地各类小说抄本。没办法,这个时代,小说无法正版印刷,只有盗版,全是人家手抄传播的。 她本来觉得古文看起来艰涩难懂,没有意思,但是最近她迷上了民间写的鬼怪小说。于是乐此不疲的看,还打算以后整理出一本经典的鬼怪小说,要与《聊斋》媲媲美。 月牙儿在窗下看书,正看地入迷,昭彻路过她的窗前(他们是单独的楼,要想路过,真是太不容易了),很无意间的,开始在月牙儿面前挠背。 月牙儿的书上,有个影子在扭动,挡了她的光线了。抬头一看,是昭彻站在窗外。 “很痒吗?”她停止了看书。 昭彻点头,面色比较苦,一副有痒挠不着的痛苦状:“是啊,真受不了,自从洗澡没有美女搓背之后,背上就洗不干净,时间长了,污垢积多了,就痒。” 月牙儿一听,开始皱鼻子:“好恶心啊。”呼的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痒痒挠,也就是传说中的不求人,给他。 昭彻一怔,接过,在眼前研究了一下这个原始而有效地工具,开始挠:“谢谢,啊,舒服多了。”眉目舒展,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 月牙儿眼珠子转了转:“你洗澡要美女给你搓背地吗?” 昭彻奇道:“难道我还要自己搓背?我骨头硬,反不过手去,”做势反了反手臂,果然够不着:“冥王难道不要人搓背?冥府的美人可是一个赛一个美,那小手给你摸着,舒服啊,身体,视觉,都很享受。原来啊,像你这样地,还轮不上搓背。”一脸同情她的样子。 月牙儿瞪着大眼。 昭彻好像面色有点为难,顿了一下:“也轮不上搓脚。” 月牙儿地眼睛更大了些。 昭彻仿佛受到了威胁似的,很不情愿地道:“好吧,轮得上搓脚。” 月牙儿一把夺回痒痒挠,中止了他的挠痒工作,不无凶狠的道:“再痒,你就拿背去蹭树吧!”书也不看了,出门去了。 昭彻本来七歪八倒的靠在窗外,这下子马上就站得笔直的了,扇子一展,呼啦啦的开始拉风,瞬间恢复了他俊美公子的风范。 呵呵,他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对不住了冥王兄弟。月牙儿有时候很容易受激,事情只要跟她爱的人沾上边,她脑子就会乱。 院子里,陈宝宝正在剥一些采摘回来的小青笋,簸箕里已经装满了青笋皮。 月牙儿问她:“你看见冥王了么?” 陈宝宝指了个方向:“他与蒙锐在林子里修炼。” 月牙儿点了点头,走出几步又突然返回来,将痒痒挠塞在陈宝宝的手中,又往林子里去了。 陈宝宝举着痒痒挠,莫名其妙。看见昭彻悠闲的踱步出来,便道:“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昭彻笑得俊朗无限:“鼻子还不赖。” 陈宝宝瞪大眼:“这次倒霉的是谁?” 昭彻笑着摇头,一脸阳光灿烂。也向林子里踱去。 月牙儿找到冥王他们,见冥王在凝神指导蒙锐,也就不好过去打搅,找了块大石坐了。 冥王回对她笑了笑,月牙儿看着心跳了跳。 冥王地笑容是天生的,他的唇角有点微微地上翘。即便是他不笑的时候,也好像在笑。以前他的笑容是冰冷的,面对她,他的笑容却是一种令人心动的邪魅,很温和。很宠溺。 想起昭彻说地那番话,就想像到一群美女围绕着他,为他洗浴,她们美丽的手落在冥王小麦色的肌肤上,接下去…… 不要想不要想,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再想下去,她就会想到他跟那群美女滚到一起去了。 但是,她心里好酸。 她知道自己吃醋了,还吃得一不可收拾。她不许别的女人碰冥王,她还知道自己比不过那些女人美丽。 冥王洗澡地事。她从来都没注意过,大婚过后。她没在冥府多待,因为冥王说对她目前的身体还不太好。所以就让她到阳间活动,以后调养好了再自由出入。 她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很郁闷,虽然她知道冥王在与她有感情之前,就算有过女人也都与她无关,她不该没风度的去揪人的小辫子,但是她已经开始钻牛角尖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是个自私,小气的女人! 他们在一起之后,他还没有叫她给他洗过澡,为什么呢?难道他就不需要人搓背?难道他的背不会痒吗?还是不喜欢她给他搓背? 他洗澡的时候,是不是会临时招冥府的奴婢来?心里开始长草了,还很茂盛,被打压下去一批,又抬头一批。 昭彻缓步走了过来,看见坐在大石上呆地月牙儿,心下暗笑。 冥王见了他,倒是停了下来,对他招了招手,就离开蒙锐,坐到月牙儿的身旁。 冥王搂住她地肩头,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月牙儿摇了摇头,望着他:“你要洗澡吗?”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得冥王一怔,想了想:“天还早。” 月牙儿紧跟:“那今晚洗澡我给你搓背。” 冥王望了她一会儿,笑了,笑得很暧昧,回答得很轻快:“好啊。” 月牙儿却不爽了,他洗澡有人搓背就这么乐吗?先前对美女给他搓背地暧昧想像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卷土重来。 “蒙锐还要修炼多久?” “他地悟性很高,但是修炼是没有捷径可走的,他还需要多加努力。”冥王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头。 月牙儿靠在他的肩上:“我们去走走。” 冥王点了点头,两人肩并肩的走向密林。 “冥,你除了我,还有其他的女人么?” 冥王望着她:“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那有没有临时的?比如一夜情之类的女人?” 冥王斩钉截铁的道:“没有,我只有你。”握着她的双肩:“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月牙儿可怜的望着他:“冥,我没有她们漂亮,你为什么喜欢我?”不是她没有自信,实在是落差很大的一个实事,冥府不缺美女,还是美到极至的那种。 冥王将她搂进怀中:“你怎么突然钻牛角尖了?” 月牙儿靠在他的胸前:“我是很没自信啊,就是天天杵个美女在你面前,时间久了,也会审美疲劳的,何况我还没她们漂亮。” “我说过了,你在我的眼里,是最美的。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人。” 月牙儿心中一喜,转而又担心的仰望着他:“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你身边那么多美人,你这么杰出,你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会来引诱你的。” 冥王笑了:“月牙儿,我如果只贪好美色,又何必等到你出现才把心交出来?她们对我来说,只是不同的女人,但是你对我来说,却是不可替代的爱人。” 月牙儿眼眶一湿,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她不该怀疑他,她该打。 “我再也不说这样的混帐话了,我爱你,冥。”她紧紧拥住他,她太爱他了,才怕他被人抢走。 抱了会儿,她闷闷的问道:“那你有没有让美女给你搓背?” 冥王怔了一下,失笑,原来刚才她那么冒出一句话,是因为想到了这个问题啊。他的月牙儿真可爱:“有。” “不行,不许你让宫娥服侍你洗澡了!”她跳了起来,离开了他的怀抱。 冥王的浓眉拢着,故意一副有点困扰的样子:“好……吧,我以后不叫她们服侍了,可是,我以后洗澡怎么办呢?”然后用眼角余光观察她的反应。 月牙儿气鼓鼓的道:“我来,保管服务得你舒舒服服的,你要搓背我就不会搓脚,你要洗头我就不会给你洗屁屁。”一副决心很大的样子。 冥王心里暗笑,表面上却一脸犹豫的样子:“你不够专业吧?”伺候洗澡的宫娥都是经过训练的,还会按摩。 月牙儿咬牙:“我可以学,按摩捏拿我肯定能行。”她在现代怎么不去学医?真悔,看来任何时候本事都不会嫌多的。 冥王点了点头:“好吧,那今晚先试用一下,我相信你。” 月牙儿很高兴,看来,要搞定男人不光得搞定他的胃,还得下苦功,搞定他洗澡,坚强起来,加油努力吧! 陈宝宝烧着热水,看月牙儿将很多奇怪的东西放在一个小木盆里。 “你这是要干什么?” 月牙儿精神振奋:“准备伺候夫君洗澡。” “啊?”陈宝宝的脸热了热,捂着嘴,望了望门外,忍不住好奇的凑近月牙儿:“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月牙儿开始介绍她小木盆里的工具:“鹅卵石是用来脚底按摩的,穿山甲鳞片是用来刮背上死皮污垢的,这个小刷子是用来刷脚的,这包泡在温水中的姜片是用来敷膝盖拔湿气的……”里面不乏她临时想出来的,能用得着的按摩工具。 一番介绍说的陈宝宝头昏眼花,她舌头打结的道:“不是吧?洗个澡要搞这么多名堂?以前我在府里,奴婢也从来没给我这么弄过啊!” 月牙儿呵呵笑:“因为她们不够专业。”洗浴按摩事业在这个时代,还没展出来呢!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六章 洗人还是被洗 冥王一进房,便见蒸汽缭绕中,月牙儿一袭白色抹胸长裙,贴身的白色透明纱衣披着,袖子高高卷起。他们的澡盆换了个大盆,里面蒸腾着水汽,水面上漂浮着各色野花的花瓣。 “爷,请沐浴。”用词标准,很像那么回事。 但冥王却不自在了:“月牙儿,你不用如此,不过就是洗个澡……”看来她真动真格的了。 月牙儿瞪大眼睛:“我要告诉你,什么是专业,你别有心理负担,好好享受吧!”走过去,把他拉过来,开始为他解衣。她要给他洗一场别开生面的澡,要让他永生难忘。 今天,冥王依旧是一袭黑裳,翻红绣折枝兰花纹,纹路是金线绣制的,极其精美,就像一件珍贵无比的艺术品。 他也给她订制了许多精致的衣饰,只因她要在人间行走,如果是穿出来,恐怕要引起哗然,太过引人的注目了,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平常的衣饰穿着,连头饰都很少戴。 解开他的犀带,再为他解开盘扣,露出了里面质地细腻的中衣,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 “你身上总有股很舒服的香气,但如果不贴着,又闻不见,是什么?” “可能是宫娥存放衣服时放的香吧。” 月牙儿继续为他脱衣服,衣物顺着他小麦色的肌肤向下滑,冥王转过身子配合着她。 他的背脊笔直,肌肉均匀。力道感十足,非常好看。身材是标准的倒三角,窄腰,结实微翘地臀部,看得她心直跳。好吧,她承认,男人喜欢看身材好的女人是正常的,因为,女人也喜欢看身材好的男人。 冥王转过身。低笑:“娘子。水要冷了。” 月牙儿脸红扑扑地:“你进去吧。”她既然决心要给他洗一次别开生面地澡。那怎么能半途而废?她月牙儿可不是男色能引诱得了地。 冥王入了水。靠在木桶上。眼巴巴地望着她:“这木桶这么大。要不你也进来一起洗?”一脸邀请之色。比起她用手给他按摩。他更喜欢她用身子给他按摩。 月牙儿面色很正:“别引诱我。我地任务是给你搓澡。”用沾了水地手在他地俊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冥王轻笑。头往后靠了靠。微微斜着头。一缕黑垂入水中。蜿蜒出神秘地图案。他凝望着她。嘴角微微翘着。蒸汽之中。愈地魅惑撩人。完美地五官在烛光下。竟似一幅画。 月牙儿掐了掐大腿。别被他给诱得失了魂。她还有任务在身呢。 她走到他的身后,移过一条高凳,坐下,从一个小瓶子里倒了些液体,抹在他地上,拂上了少量的水,开始干洗。 她的手为他按摩头上的**道,不一会儿,泡沫就出来了。 她感叹:“冥,你的质真是好极了。” 冥王闭着眼,觉得很舒服:“你在哪里学地这样洗头?很舒服呢。” 月牙儿喜道:“你喜欢?以后我常给你洗。我以前在现代就这样给自己洗头,干洗感觉洗得干净些。” 她移过一盆水,开始进行清理工作,将泡沫除去,又用小水勺剜水,冲洗干净。水顺着他垂顺的长流下,使得他的看上去宛如一匹黑娟,泛着青黑色地光,极其柔软。 取过白巾,为他吸去上的水分,高高盘了个髻在头顶,盘了髻地他多了分秀气和儒雅,和平时的感觉很不一样,她轻轻地笑了几声。 “嗯?笑什么?”他望着她,挑着一根眉,显得有点淘气。 月牙儿看见他耳上剔透地泪晶花,伸手托住他的耳垂:“平素你总垂着,我不时常见到它,你戴着也很漂亮呢。” 他地耳垂肉厚,柔软,比较大,她有种想吸他耳垂的冲动。 冥王被她触碰得痒痒的,忍不住侧了下头,将耳朵整个贴在她温暖的手心。 她用手包住了他的耳朵,嘻嘻笑着:“那时,我还没说喜欢你,你为什么送我泪晶花?” 冥王抬臂,带起一道水线,挽住了她的肩,月牙儿惊呼:“唉呀,你把我也弄湿了。” 冥王笑道:“湿了就湿了吧,你觉得我的泪晶花透明吗?” 月牙儿点头:“和我的一样透明。” 冥王垂下长长的眼睫,将凑唇在她的耳边轻道:“泪晶花还是忠贞之花,当一个男人送给一个女人,就代表着对她永不背叛。” 他低沉如中提琴般的声线,优美而有磁性,震动着她的耳鼓,蛊魅异常,月牙儿凝视着他的双眼,心怦怦的跳着,笑道:“忠贞之花?那这花真可以说是昭彻的噩梦了。” 他的唇离她的唇很近,他轻笑时,气息暖暖的吹拂着她:“是,你知道它的意义吗?一旦送出,永不背叛,背叛了所爱的人,它就会变色,也会变成剧毒,如果对方要背叛者死,对方就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月牙儿浑身一震:“冥,你是冥府之王,你为什么送这么危险的东西给我?万一有人利用我呢?”她有点紧张,又有点心痛。 冥王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月牙儿,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想拥有你的泪晶花。这样,你放心了吗?” 月牙儿激动的搂住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半晌说不出话来。 “冥……我该拿什么报答你的爱?” 冥王拉开一些距离,捧住她的脸:“我不要报答,我只要你真心真意的爱。你地爱,是我最大的渴望,知道吗?” 月牙儿连连点头,泪水颗颗掉落,主动吻上了他的薄唇。 他回应着她,她的泪水微咸,他为她吻去了泪水,轻轻地将唇覆在她的眼皮上。 冥王还嫌这样不够,站了起来,任水花四溅。将她搂在怀中。掌握了主导权,吻得她心潮澎湃难以自制,头昏脑胀间。她还想着自己白花了那么多时间准备洗澡工具了,她还没怎么开始,就直接给他诱得迷失了心智。 他的舌带领着她的,一起起舞,他的每一下吮吸都带给她无限的**。他渴望她!她激动得浑身轻颤,他揉搓她的力量,每次都让她觉得她会被他揉碎。 冥王火热地大手顺着她地曲线滑落。手指轻轻一解,她的白色长裙便宛若一朵洁白的兰花。轻轻滑落,散落在脚边。两具火热地身体契合的贴在了一起,冥王喉间出了一声饥渴的轻吟。 他的手在她的臀上稍一用力。她地脚便离开了地面,脚下感觉到水的温度,他已将她带入了浴盆。 他吮吻着她的脖颈,她很痒,躲闪着,同时又在渴望着他地触碰。难耐的搂住他地头,将身子贴向他的唇。 他让她坐在浴盆地边缘,一路吻着,她战栗的紧紧抓住木盆,不让自己瘫软下去,身体为他敞开。 她忍耐着不敢出声,压抑地浅吟让冥王愈疯狂的抚诱她,她紧咬着唇,汗珠细密的铺满她的前胸。 他抬高身子,吻住她的唇,与她绞缠,准备进行最后一步。 正当他们吻得难分难解,正要**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了恼人的敲门声。 昭彻悠闲的扬声道:“月牙儿,我想借用一下你准备的大澡盆!” 他们停止了动作,月牙儿脸红得要烧了起来,冥王停了一下之后,决定不理会这个煞风景的烂人。 昭彻的声音再度响起:“咦?没人么?难道是陈宝宝说错了?她说你们半个时辰前就在洗澡了。什么澡要洗这么久?让我看看……” 月牙儿顿时汗毛直竖,因为她想起了他是有透视眼的,连忙推开冥王,手忙脚乱的捡起衣服捂上,叫道:“在!马上就出来!” 门外昭彻忍着笑,继续道:“喔,你在啊,刚才你怎么不出声?我还以为没人呢。” 月牙儿一瞥眼间,瞟到一脸欲火中途被打断,痛苦的冥王,慌乱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爬出浴桶,胡乱的擦了一下身子,套上衣服绕过屏风,走向隔间。 她紧张的从衣柜中找出干净的衣物迅的穿着,腰带缠在了一起,差点打结。她又匆忙的将一套干净的衣物挂上屏风,给冥王。自己将头简单的梳理了一下,挽了个简单的髻。 夜空很高远,仰望时,几乎可以看见所有的星座,星星点点的,美得让人沉醉。风很柔和,仿若一位身着轻纱,偏偏起舞的舞娘在舞动时,时不时的将轻纱拂过人的面颊。 院子里,蒙锐架起了一个篝火堆,陈宝宝在一旁帮忙,她的笑语隐约传入耳中,她深情地凝视会在一霎那碰上蒙锐的回视,他回应时的微笑,让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浪漫。 蒙锐正在将一只小野猪串上木架,陈宝宝体贴的为他擦着汗水。这温馨的画面不知为何,在这个时间,刺激了昭彻的神经,触动了他的情思,他突然觉得有些孤独了。 月牙儿一打开门,就看见昭彻倚在栏杆上,怔怔的俯望着院中忙碌的两个人。 “喂,回神。”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奇怪他怎么会出现这么诗意的表情,他可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男人,她对他的评价是:潇洒不羁,多情有余。 昭彻恍然回过神,微笑:“喔,洗完澡了?”语气里不无调侃之意。 她身上有种沐浴过后的淡淡的清香,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丝的脂粉味,让人觉得非常的清新自然和舒适。 昭彻暗中摇了摇头,他是脂粉气闻太多了,居然会欣赏起月牙儿这样素淡如水的清澈了。 月牙儿感觉自己脸上有点烧,调了目光看向院子里的蒙锐与陈宝宝,含糊的应了一声,岔开话题:“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昭彻嘴撇了一下:“我被你们蜜里调油的日子给泡坏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月牙儿笑道:“怎么?要去找伴了?” 昭彻轻摇折扇:“我大手一挥,那美女真如过江之鲫,还用找吗?” 月牙儿望着他笑,一脸,我就知道你耐不住了的神色,昭彻收了扇子:“下去帮忙吧。”无意再讨论这个问题。 月牙儿回望了望房门:“你不是要借用浴盆么?” 昭彻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不借也罢,反正没人嫌弃我臭,也没美人饱眼福。”他觉得自己扫人家夫妻的兴,有点吃饱了撑着,无聊。 月牙儿对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伏在栏杆上,托着下巴,望着他加入蒙锐他们的队伍,一起忙碌,笑了,大家在一起的日子,真惬意,如果他离开的话,她还会觉得有点舍不得。 “看什么?”冥王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出了房,走到她的身后,揽住她的腰。 月牙儿转身,搂住他的腰:“在看他们,大家在一起的日子真热闹。” 冥王笑着吻了她的额头:“我们下去吧。”拥着她向楼梯走去,下面,昭彻对他们挥了挥手。 月牙儿仰头,轻轻问道:“刚才你是不是特别难受?” “嗯,晚上你就要辛苦一点了。”冥王回答,唇角的微笑令她会心一笑。 月牙儿满眼媚色的瞪了他一眼,嘴角高高翘起,也不甘示弱的放电。 冥王突然停住了脚步:“我们还是现在就回房吧!” 月牙儿连忙拉住他回转的身子,轻叫道:“别,别,别!我们这样,人家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会羞死的。”她可招架不住昭彻的调侃,她的皮还不够厚。 冥王顺着她,开始下楼,肚里暗笑,嘴上勉强:“好吧。”他喜欢看她的羞色,特别可爱。 月牙儿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想着他刚才说的话,晚上估计又会有一番疯狂,便有点心神不守。 阶梯走到尽头了,冥王的脚步大,先下了,回身扶着她。她恍然间感动得无法形容,这就是她的丈夫,她祈祷上天,如果可以这样执手,直到天荒地老,那该多好? 她踏下最后一步,洋溢着醉人的笑容,轻轻地用唇语对他说了一句:“我爱你。”柔情似水。 冥王怔住了,她却笑着松开了他的手,率先向昭彻他们小跑而去。 冥王笑了,是该要个孩子了,一个温暖的家。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七章 羞愤遁走 昭彻将几个垫子在青石地上垫好,又搬来了一个小小的方几,陈宝宝将酒端了出来,摆上了酒杯。 月牙儿快步走近:“真丰盛啊!”一袭粉紫色的绸裙飘逸无比,随着脚步如波浪般起伏。 昭彻眨了眨眼:“终于肯下来了?”一脸了然的神色。 月牙儿作势虚踢了他一脚:“野猪,该翻面了。”一语双关。 昭彻坏笑过后,突然反应过来她在骂他猪,还是野的,顿时气得腮帮子都鼓了。 冥王在他身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就地找了个垫子坐下,月牙儿贴着他坐。昭彻恨恨的望着月牙儿,颇有想把她烤了的架势,月牙儿瞪着无辜的大眼,望着他,他又郁闷了。 陈宝宝与蒙锐也坐了,昭彻给野猪翻了个面,这才坐了。大家围坐在火堆旁,都洋溢着喜悦。 “有美食,美酒,怎么能没有音乐做伴?”说罢,手隔空一托,一具琴出现在手中,潇洒的在手中旋转了一下,带着风声,顺手就放在了一旁。 月牙儿怕被他的琴扫到,身子让了让,却见他没了下文,奇道:“你搬了琴来是要给它烤烤火么?怎么不见你弹?” 昭彻接过陈宝宝递过来的酒:“喝酒助兴,现在还没兴致。”举杯邀请大家。 月牙儿笑:“你的准备工作还挺繁复,来,为了昭彻的琴兴。大家举杯……哦,对了。总要有祝酒词地,我们要祝愿什么呢?” 陈宝宝望了蒙锐一眼。头一次表现得有点羞涩。但她本就不是拘束之人。于是伸出酒杯。与月牙儿地酒杯碰了一下。道:“祝我们地孩子健康成长。”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腹部。 月牙儿顿时惊喜万分地望着她平坦地小腹:“你有宝宝 陈宝宝点了点头。笑了。脸上洋溢着幸福。蒙锐握住了她地手。两人相视而笑。羡煞旁人。 月牙儿叫了起来:“多久 火光下。陈宝宝笑得温暖:“我也才刚察觉到。大概快两个月了。” 月牙儿连忙道:“那你不能喝酒!对孩子不好地。” 蒙锐笑道:“我替她喝。”接过了陈宝宝手中的酒杯。 月牙儿兴奋的举杯:“大家为了大宝宝有了小宝宝干杯!” 大家都笑了起来,蒙锐豪迈地一口干了杯中酒,昭彻微笑着也慢慢将酒喝光。冥王对蒙锐致意,也将酒见了底。 月牙儿才喝了一口。就叫了起来:“等等!这、这是什么酒?”她怎么喝着像啤酒的味道?在唐代喝到久违的啤酒?开玩笑吧? 昭彻扬了扬眉:“你喝着像什么酒?” 月牙儿狐疑的望着他:“我怎么喝着有点像啤酒?” 冥王笑了,点了点头。月牙儿激动的又喝了一口:“啊,真的是?”她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她很想念现代,但是她地身体目前无法承受穿梭时空。 所以,啤酒,对她来说特别的珍贵,久违了,这种熟悉的口感,久违了,现代地感觉。 在现代,她并不喜欢喝酒,酒量也不怎么样,但是现在喝起来,她兴奋坏了。 “冥,是你弄来的?”她特别地感动。 冥王摇了摇头,指了指昭彻,月牙儿望向昭彻,此刻,他的笑容无论横看竖看,上看下看,看上去都是那么地可亲。 “昭彻,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她就差两眼泪汪汪了。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昭彻连忙摇了摇手,一脸后怕:“你别再顿顿给我吃鸡了,田鸡也不要。” 大家又笑了起来。 月牙儿转向陈宝宝:“我还有一个疑问,宝宝,你地小宝宝要是出生了,怎么叫?” 陈宝宝笑道:“从今往后,我不叫陈宝宝了,我有名字,叫陈乐薇。”这本来就是她的名字。 于是大家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给孩子取名字,蒙尘,蒙头,蒙(萌),蒙什么的都有,大家被逗得前仰后合…… 昭彻的琴弹得真是好,行云流水般的流畅,纤长的手指一拨,叮咚如山泉般流进人的心扉。 野猪烤得很香,皮已经呈金黄色,肥油滴在火中,作响,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月牙儿趁着酒兴,献上了舞蹈,大家喝彩助兴。昭彻去凑热闹,围着她转悠,结果月牙儿优美的舞蹈没跳成,两人嬉闹着对扭,很有劲舞的感觉,不伦不类的舞姿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跳舞间隙,月牙儿在野猪的背上割了几道,将啤酒洒了一些在其间,肉香更盛,大家吃喝得非常尽兴。 月牙儿拉起冥王,教他跳交际舞,冥王一时半会儿学不会,差点绊倒,惹得大家又是欢笑连连。陈宝宝也拉起了蒙锐,又唱又跳,蒙锐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呵护之情让陈宝宝的笑颜幸福无比。 载歌载舞中,昭彻喝得有点多了,站起来都有点歪。 月牙儿今天更是放开了喝,最后,倒在了冥王的怀中,嘴里喃喃的道:“冥,我也要宝宝,你的宝宝……”被冥王微笑着抱回了房间。 篝火旁,昭彻对野猪举着杯:“就你我是单出来的……”一仰头,将酒喝光 陈宝宝有身孕,困得厉害,要早些睡,于是他们与昭彻打了招呼,依偎着回了竹在喝酒,他支起一条腿。半躺在垫子上,眯着眼。望着浩瀚的星空,怎么天上的星星时远时近呢? “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意思了呢?”头有点昏眩。他觉得什么都兴味索然,以前,他不是这样地。以前,他是洒脱的,什么都不在乎。 冥王将醉得稀里糊涂地月牙儿放在床上。她却不肯躺下,拉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憨态可掬地道:“冥,我们现在就开始奋斗,来!”去拉扯他的衣服,一脸猴急的样子。 冥王笑着握住她的小手:“月牙儿。你醉了。” 月牙儿含糊的道:“我没醉,我要你!”搂住了他地腰身,用力往后一带。冥王便伏在了她的身上。 他怕压坏她,便移到一边。哄言道:“乖,别闹。我给你摸摸头,不然明天早上起床你会头疼的。” 月牙儿手脚不稳。却一鼓作气的爬到他的身上,压住他,笑得得意:“别跑,我抓住你了,你是我的夫君,你想往哪里跑?” 冥王失笑:“我一点都不想跑,真地。” 月牙儿断断续续的道:“那正好……”用力去扯他的腰带:“咦?怎么今天解不开?”这腰带是怎么打地? 冥王只好自己解开了,要像她这么扯下去,他的腰带恐怕会变成死结。 “哈!开了,我真厉害!”她鼓励了自己一下,又继续她地脱衣工程。 她今天力气有点控制不住,居然嘶啦一声,扯破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兴趣,反而让她更加兴奋了,充分展示出了自己地野兽潜质,继续努力。 冥王望着她红扑扑的脸,要起身,想帮她地忙,变被动为主动,月牙儿却死死压住他,不许他动。 “听话点,乖!”她哄他,笑得满脸媚色,冥王便不再动弹了,想看看她究竟能怎么着。 月牙儿将他的衣服扒开,低头就亲,左咬咬右亲亲,本来挺香艳的场面,却给她闹得弄了他一胸脯口水,冥王苦笑。 估计她觉得没意思了,就直起身,用手拍了拍他的胸脯,啪啪作响,不无怨言的道:“你的肌肉太硬了,一点都不柔软。”摇摇晃晃的,好像坐不住了,她恰好坐在了他的小腹上,这一扭就坏了事。 冥王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该轮到我了吧?”含住她的柔软,她呻吟出声,身子燥热扭动。 “冥,我要你第一次那样对我。”她哼哼着。 “第一次?什么样的?”冥王挑逗着她,大手轻轻抚摸她的背。 “我要你的元神丹,啊……”她着抖,用力拥住他的头,长腿**了他的身来,摇了摇还有点沉重的头,了阵呆,这才坐了起来,却看见满地破碎的,冥王的衣物,一片狼藉,她吓了一大跳。 连忙望向身边,冥王翻了个身,鼻音比较重:“醒 月牙儿捂住脸,他的身上有几道她的指甲印,清晰的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冥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脯,轻笑:“没想到你还有那么疯狂的时候,你昨晚,像只野猫。” 月牙儿脸红透了,她真有那么疯狂?天,她隐约记得自己咬了他,啊,她不会还恰好叫唤了吧?那她真是要羞愤遁走了,这竹屋不隔音,她还要不要活了? “冥,我叫了吗?昨天叫唤了吗?”她极其担心的趴在他面前。 冥王笑得慵懒:“嗯,差点把狼都招来了。” “唉呀!”她懊恼的将头埋进了被褥,不行! 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坚定的道:“冥,带我回冥府,马她怎么突然这么坚决。 “我想家了,你快带我走就是了。”爬起来就飞快的穿衣服,自己穿的过程中,还从柜子里取了一套他的衣服抛给他。 冥王扯下罩在头上的衣物,好笑的看她手忙脚乱,惊惶失措的捡地下的破衣。捡好了之后,胡乱的用一块床单给裹了裹。 院子里传来昭彻懒洋洋的声音:“早啊,蒙锐,好奇怪呀,昨晚我好像听见有动静,声响很大,是不是附近山里的野猫半夜跑出来了?你听见了吗?蒙锐?” 山猫?月牙儿高高跳起,立马跳上床,抱住他,叫道:“我们快走吧!” 时至中午时分,陈宝宝等人上去敲了门,却不见有人来开门。 昭彻笑得邪邪的:“别敲了,他们早就走了。” 陈宝宝奇道:“走哪里去 昭彻摇着扇子,向院外走去:“去找地缝去了。”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冥府,气势恢宏的宫殿屋宇连绵,金碧辉煌,与以往不同的是,整座宫殿都笼罩在柔和的光芒之中,因为,月牙儿不喜欢黑暗。 “王后娘娘,冥主说您不能老坐着,要多躺躺。”御花园里,她的贴身宫娥飞燕,正巍襟坐,脖子都僵掉了。 月牙儿点点头,却一点都没停下手中的画笔,她正在画画:“你别动,你一动,我就没办法画了。”画布上,飞燕的形象严重走行,性别模糊。可惜了她一绝色美人 飞燕叹了口气:“王后娘娘,你要是再不去躺下……” “快好了,再坚持一下,你让我老躺着,我浑身无力,还是多走动走动的好。” 飞燕苦着脸:“王后娘娘,冥主特地吩咐过的,要奴婢看着你,三个月之内,胎还不稳,您还是多歇着吧。”昨天她拉着她在宫里转悠了半天,说是要熟悉熟悉环境,今天又坐着画了半天的画了,她有孕吐,又不肯吃东西,真是愁死她了。 月牙儿安抚的道:“别担心,他要是来了,我立马就去躺着。怀个孕而已,哪有那么严重?我们那里,女人边怀孕还要边上班,不是什么大事。” “在冥府就是大事啊,我们这里多少年都没添丁 月牙儿在这幅画上结了笔:“多走动才容易生,我会注意的。”她实在是太闷了,她一怀上身孕,就成了国宝级人物,看来这国宝还真是不好当的。 一个宫娥端着一个托盘走近,月牙儿看了,连忙道:“先放放,你们每天起码给我送八次吃的,我哪里能吃得下?我的胃就只有那么大,真的太多了。” 飞燕走过去,端了盅子,让人将桌上的画布撤了,在看见那副画像的时候,赞道:“王后娘娘的画,进步多 月牙儿听了,很高兴:“真的吗?” 飞燕微笑着为她准备好汤勺:“是的,我(在画里)开始像个女人了。” 月牙儿脸色挫败:“啊,我还需要加强。” 飞燕轻轻的为她垫了一块软巾:“王后很喜欢画画?” 月牙儿喝了一口汤:“还行吧,冥不许我走动,我无聊 飞燕抿嘴笑了:“冥主还不是怕有什么意外,动了胎气?” 月牙儿算了算日子,道:“啊,时间估计快到了吧?” “什么时间?” “唐太宗李世民逝世的时间……” “喔,那我去找孟婆来。”飞燕吩咐其他宫娥去请孟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八章 “百年”之后 自从那一见之后,月牙儿再也没有出现,他派出了很多人去寻找她的下落,都没有结天,必定会有人持他的信物来送一件礼物。 每件礼物他都仔细的收藏着,数了数,有四件,他仔细珍藏着。 四年过去了,自从那天她走之后,他的身体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一切不适都不见了。人人都惊讶的说他精神多了,他也很惊讶,他觉得,在月牙儿的身上,肯定生了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说过,如果有机会,他们还会再见面,所以,他一直都在等,渴望着她再次出现。 近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感到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的身体状况很好,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两日,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所以他不得不招来了长孙无忌,吩咐一些事,并且留下遗嘱。长孙无忌很惊愕,吓得不轻,坚持要他看御医。 御医来了,说他的身体状况很好,没有异状。长孙无忌抹着额头的汗道:“皇上,您连日操劳,没有休息好,多虑了,多休息几日就行 李世民却很坚定的道:“不,无忌,叫太子来。” 李治来了,李世民屏退了所有人,包括长孙无忌。 李恪也被传唤了,当他赶到寝宫时,只见长孙无忌站在殿外。正焦急的望向紧闭的殿门。 见他来了,长孙无忌连忙行礼。李恪淡淡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长孙无忌一直很忌惮自己。 太子李治出来了。李恪向他见了礼。也进了殿内。 李世民此时。没有了皇帝地威严。而是像一个慈父一般。坐在桌后。 他抬头:“恪儿。你来。” 李恪行了礼。站起身来。走到他地身边。 李世民道:“恪儿。后来。你姨娘跟你联系过吗?” 李恪知道他所指地时间。摇了摇头。默默地等待他地指示。 李世民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恪儿,你怨父皇 李恪摇了摇头:“父皇为何要这么说?恪儿怎么会对父皇有怨言?” 李世民凝望着他:“恪儿。你很像为父,在众多儿女里面。你最像朕。无论相貌与才华,都像。你胸怀宽广,有帝王之风。但是,你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事,朕父皇都看见了。” 李恪低头立着:“父皇,儿臣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他紧紧记着月牙儿地话,不争,不抢,将心放平。 “对于为父为什么不立你为太子,你真的没有怨言 “儿臣不敢,儿臣知道,父皇的决定是对的,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李恪平静的回答。 李世民赞赏地点头:“恪儿,父皇没有看错你。” 李恪扶他站起,两人走到一旁的座塌上坐下,面对面。 “恪儿,在皇室之中,会有很多无奈。你知道自己的本分,并且无怨无悔地去执行,这是很可贵的。但是,你也要知道自保,在权力面前,就是亲兄弟也会变得无情。” 李恪跪下,跪在他地脚边:“父皇。”他感到了他对自己的关怀,这是不多见地,父皇的情绪很少外露,一向都是高深莫测。 “起来说话,恪儿,”李世民握住他地双手:“父皇愧对你了,自小,你就失去了母亲,缺少母爱。长大**,父皇却又因为你的出身,不能将皇位交给你。但你的一切努力,父皇都看在眼里,你是好样的。” 李恪感动得两眼湿润,在权力面前,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他不是不想奋起争夺。但是,他不想让父亲为难,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孝子。 殿外,长孙无忌与李治心怀忐忑的望着大殿。 皇上对三皇子李恪的偏爱,世人皆知,他们开始担心他的威望,担心他的仁义会导致李世民改变决定。 长孙无忌不是个坏人,但是在保全自己地位面前,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除去这个英明的三皇子。李恪是个性格坚毅的人,并且荣辱不惊,在多次与他接触和处理政事的时候,他都见识到了他的能耐,确实是个有着非凡才华的人。 但是,李恪也是个无法拉拢的人,他洁身自好,雷厉风行,不会像懦弱的李治那样容易受到他的控制,一旦换了李恪登基,就不一定能保证他的地位了。 目前,天下大局已定,国富民强,所以,就算是李治当皇帝,也能坐好这个位置。最佳人选,必须是李治! 夜里三更左右,李恪辗转难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觉,于是,就干脆起身,在灯下翻看案卷。淮南地区出现了罕见的大旱,父皇交给他处理,所以,他要将处理办法整理成奏折,上呈给父皇。 突然,一阵丧钟响起,在静夜之中,悠远哀伤的传送。 他豁然立起,呆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声传唤卫士:“入宫,皇上驾崩了!” 他翻身上了马,等不及太监的丧报,向皇宫策马狂奔! 父皇!白日里还跟他好好说着话的父皇,怎么会就突然去世了呢?不,他不相信! 宫廷门外,他飞身下马,即便是皇子,他也不能骑马闯入宫中。 宫门口早就有人在等候了,侍卫拦住他:“什么人?”火把向他的脸上照了过来。 “是我!让开!”他头一次眼都急红了,推开侍卫,飞奔入宫。 众侍卫认出了他。不敢阻拦,连忙让他入了宫。 到达皇帝的寝宫外。他却被太监拦住了:“太子吩咐,任何人不得传唤。禁止踏入寝宫一步。” 李恪急了,大喊:“我是李恪,让我进去!我要见父皇!我是李恪!”太监与侍卫却死都不让他进大门。 李恪一阵心痛,慌乱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是个极其冷静地人,知道自己不能硬闯,否则,一旦被抓到把柄便将万劫不复。6续赶来的大臣们聚集了起来,议论纷纷,有些连衣服都没穿好。正在边走边穿。 其他皇子也6续赶到了,一概被拦在了大门外,顿时叫骂地。怒的,人声鼎沸。却无人敢硬闯。 许多大臣围着李恪直转,连声问着:“怎么办?怎么办?” 李恪心里绝望之极。向着寝宫,僵硬地跪下。流着泪沧然磕下头去。他身边的大臣见了,也纷纷流泪,跪伏了下去,痛哭大喊:“皇 立时,所有人都跪倒了,哭声一片。 李恪紧捏着拳,他不能哗变,虽然他的身后有许多支持他的大臣。因为他答应了父皇,因为今天白天,父皇还在他的面前道歉,还欣慰他地安分守己。他不是因为没有血性,他是因为,不想让父皇为难,不想生父皇最不想看到的兄弟残杀! 只是他忘了,平素懦弱的九弟,李治,即将登上皇位,一旦他登上了皇位,那个懦弱的他将不复存在。为了保全他的地位,所有的兄弟,特别是他李恪,将会成为他地眼中钉。 一个绝美的女子出现了,她淡淡地微笑,亲切的问他:“准备好了么?” 李世民这才恍然觉悟,她是在问他呢。 那女子和蔼地道:“准备好了就请先移驾去见见冥王与冥妃吧。”她的玉手柔弱无骨,向他伸来。 他无法抗拒地将手递给她,他觉,他的身体很轻,回一看,却大吃一惊地觉自己的身体还在床上,顿时他惊惶地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一阵哭喊声传来,他仓皇四顾:“什么人在哭?” 那宫娥玉手轻轻掩了掩嘴:“你殡天了,他们是在哭你呢。” 李世民愈的震惊,他看见长孙无忌擦着泪,坚毅的对李治道:“太子,皇上已去,您要继承皇上未尽的事业,以天下为己任。” 然后他就随着宫娥往宫外飘去,他大喊:“我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呢?这不可能!” 那女子又笑道:“本来你这最后几年,因病要受很多折磨,但是冥妃给了你灵丹,让你免除了生病的痛苦,但是却无法修改你的命运,你的命数到了,该走了。” “冥妃?什么冥妃?”他叫到一半,突然想起,月牙儿给了他那个小瓶子,冥妃? 他们已经走到寝宫的门前了,他看见地下跪伏了黑压压一大片的大臣,以及他的皇子,他们都在嚎啕大哭,李恪一脸苍白,痛苦万分的呆望着宫门。 他怎么不进里面去?李世民惊讶,突然有人大叫了起来:“太子,让我们进去,送送皇上!”顿时所有人都跟着大叫了起来。 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走近李恪,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李恪,你是个好孩子。他感慨万分,眼眶湿润了。 李恪突然浑身一震,惊叫道:“父皇?” 没人注意他,大家都在群情激愤的高喊着。 李世民一呆,只见那宫娥微笑着对他道:“他能感觉到你。”纤手轻轻做了几个动作。 李世民不敢浪费时间,连忙凑嘴到李恪的耳边:“恪儿,父皇要走了,你要多保重。” 李恪泪水汹涌而落,四顾着道:“父皇?你在哪里?” 李世民长叹一声:“恪儿,我走了,记住父皇的话,为黎民百姓做实事,心系苍生!” 他的身影消失了,李恪站了起来,大叫道:“父皇!父皇!”神色仓惶。 浓黑的迷雾过后,一片柔和的光芒传来,那宫娥在前领路,手中挑着一盏宫灯,待他仔细看的时候,现那灯笼是悬空的。 “到了。”那宫娥停止了脚步,指向一座大门,大门处,有一个更美的女子在向他招手,笑盈盈的:“来了?你跟我走吧!” 李世民觉得惊讶无比,这里的宫殿恢宏到无法想象,绝非凡间的宫殿可比。 “请问……姑娘,这里是哪里?” 那女子回,笑道:“冥府呀,刚才小莲没跟你说么?” 李世民惊讶的道:“这是冥府?” 女子温柔的点头:“我叫飞燕,是冥妃的贴身宫娥,今日引你来,是带你去见她的。本来,你是不必来此的,只是因为冥妃说要见你,所以你才暂时到冥府走一趟,过会儿,天帝会召见你。” “冥妃?天帝?”他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他在凡间是天下的皇帝,他主宰他人,在这里,他渺小得什么都不是,人家主宰他,落差太大,有点恐慌。 一进进辉煌高大的宫门在身边掠过,突然眼前的光线一亮,一阵熟悉的笑声传来:“昭彻,这次有美女给你补充维生素,你还是输了。” 他仿若被带入了一个仙境之中,空中轻腾的白雾,缥缈如轻纱。地面是令人难忘的碧绿草地,翠柳拂风,美不胜收,这,是到了传说中的仙境之中了么? 不远处,一颗极大的花树,花开满树冠,犹如一把巨大的粉色花伞,空中飘扬着它散着清香的花瓣。树下很大一片区域,绿色的草地上都覆盖着这些美丽的花瓣。 树下的石玉桌旁,有三个人正在下棋,其中一个女子手执羽扇,笑颜如花,正是月牙儿。李世民的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久违的容颜。 她比之前略略丰满了一些,华贵无比的抹胸浅紫衣裙,修长的裙幅上,金线刺绣着一只冲天飞舞的吉凤,华丽的尾羽似乎还在散着光芒。浅紫红色轻纱披肩而下,在腰间被束起,在身后散开,轻盈的铺垂在地下,剔透的质感,色彩明丽,层次分明。 她手腕上戴着一只镯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红得醉人,愈将她的肌肤衬得雪白细腻。她的高高挽起,轻灵而秀美,上没有过多的饰,仅仅是插了一朵盛放的花朵在髻的底部,却更显清丽,一个小小的白纱蝴蝶结,系在脑后,长长的垂纱随风飞舞。 那个叫飞燕的宫娥缓步行去,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她惊喜地抬头,向他的方向望来,清眸如水,仿佛秋天的净湖融入了她的眼中。 她笑了,向他走来,风将她的裙裾轻轻吹拂,如波浪般散开,美的让他窒息。她走近他,轻轻地笑:“你来了。”他这才感觉脚踏在了地面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五十九章 风雨前夕 那个叫飞燕的宫娥缓步行去,在月牙儿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她惊喜地抬头,向他的方向望来,清眸如水,仿佛秋天的净湖融入了她的眼中。 她笑了,向他走来,风将她的裙裾轻轻吹拂,如波浪般散开,美的让他窒息。她走近他,轻轻地笑:“你来了。”他这才感觉脚踏在了地面上。 “月牙儿,真的是你么?”他双眼迷离的望着她 月牙儿笑了,微微侧了头:“是我,我说过,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李世民感慨:“可你没说明是在我百年之后。” “嗯,我怕说了会吓着你啊,现在知道,不也是挺好么?”她的轻松愉悦感染了他,将他刚才的沉重心情冲淡了许多。 李世民望向她身后走向他们的冥王,他舒展的身姿优雅矫健,他认识他。 “他就是你的夫君了吧?”他淡淡地笑了。 月牙儿点头,深情地拉住冥王的手:“是,他是冥界的王,冥王。” 李世民愕然,不过,还有什么是想不到的呢?他释然的笑了,向冥王点头示意,这个男子,难怪那么的卓尔不群,令人难忘,原来他是主宰天地生死的冥王。他的心释然了,他服了,月牙儿能有这样的夫君,他是比不上的。 冥王点了点头,拥住了月牙儿的肩,宠溺的望着她。 月牙儿对冥王回以灿然一笑。转身对昭彻道:“昭彻。我借你地人用一下。好么?” 昭彻走过来:“去吧。没有你给冥王补充维生素。他就要败了。” 月牙儿笑着对李世民道:“他就是天帝。我先向他借用你一点时间。” 李世民怔了一下。这位白衣男子看上去很平和。很好说话。双目很有神采。就像一位年轻地俊公子。却不料就是天帝。 他拱手向昭彻鞠了一个躬。恭敬地道:“天帝陛下。” 昭彻微微地笑了一下:“李世民。你在人间地任务已尽。待冥府将你在人间地业报呈献给我。你就随我回天界去。”平淡地神情中有种说不出地威严之感。圣洁地光辉笼罩在他地身上。 李世民端正姿态。道:“谨遵圣命!” 月牙儿头一次看见昭彻满脸正经的样子,展露他的圣威,也下意识的收敛了心神。今后还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湖面升腾着轻雾,有睡莲铺陈开去。很美。湖岸,杨柳的枝条柔软的在风中轻摇。犹如无数美丽妖娆地女子在翩翩起舞。他们,缓步而行。 李世民道:“月牙儿。你也死了么?” 月牙儿道:“不,我没有死,我还是阳身,只是这其间还有些曲折,可能我解释不清楚。” 李世民却伸出自己的双手,他的手有些微地透明:“你遭遇了一些什么?为什么会成了冥妃?” “说来话长,只能说机缘巧合之下,我与冥王相遇并且相爱了。世民,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沉吟片刻,他道:“我想看看孩子们。”做为一个皇帝,他放心不下他地国家,作为父亲,他牵挂着自己的孩子们,他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不要刀兵相见。 月牙儿想了一下,回身招来飞燕:“飞燕,你带他去见孟婆,满足他地愿望。”在孟婆那里,他可以看到他身后五十年左右的世事展。只是,他看了,未必是件好事,唉。 飞燕带着李世民离去了,月牙儿望着他离去地身影,替他感到悲哀,人奋斗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每个人心中的观念不同,向往不同,只要自己觉得值得,便就值了 她转身向冥王他们走去,昭彻还真赢了冥王,他神情气爽,兴致很高,推开棋盘志得意满的站起来:“我就说了,我苦练了那么久,怎么会还赢不了你?” 冥王笑着拥住立在身旁的月牙儿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昭彻看见月牙儿身后没有人,便奇道:“咦?我的人哪去了?你把他给黑了?” 月牙儿笑道:“我黑你的人干嘛呀?我让飞燕带他去见孟婆了,过会儿就会带回来 冥王道:“你确定你要让他看人世?”他的月牙儿心真软。 月牙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是,就是无法拒绝他的请求。每个人离开人世的时候,都是会有牵挂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看看他之后的人事,所以,他还是幸运的。” 昭彻道:“月牙儿,你太感性了,看来你还需要磨练。” 月牙儿吐了吐舌头:“是,两位爷,有你们的包容和关照,我就总是任性,我检讨。” 昭彻和冥王都笑了。 昭彻嗤她:“你就是光检讨不改正,我看冥王的头有得大了。” 月牙儿连忙捧住冥王的头左看又看,然后长舒了口气,道:“还好,昭彻的头比你的大,看来我也没少烦他。” 昭彻喔了一声,笑道:“知道就好,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月牙儿,我有件礼物送你。” 月牙儿看了看冥王,想先从他那里得到些情报,冥王笑着摇了摇头,她只好问昭彻:“你干嘛无缘无故送我礼物?我可不是随便就收人家礼物的人。”说得好像人家求着给她送礼似的。 昭彻笑道:“自然是有缘故的,你有了身孕,为冥王添丁,这是冥府多年不见的喜讯。自然是大事一件。” 月牙儿眼珠子转了转,连忙抬手。抢话道:“慢,礼物我可不可以自己挑?” 昭彻失笑:“喂。刚才是谁说自己不随便收礼的?我送你礼你就该高兴了,你还挑?” 月牙儿道:“算我跟你耍赖还不成吗?好不好?” 冥王了然地望着她,知道她想要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昭彻警觉而狐疑的望着月牙儿:“我还是不让你自己挑地好,我怎么嗅出了算计的味道?” 月牙儿哀怨地望着他:“不是吧?你都当天帝了。怎么还是那么小气?官做大了,也该长长风范了吧?不能光长官威,不长风度。” 昭彻想了想,勉为其难的道:“好吧,但是你的要求不能太过份了。” 月牙儿欢呼一声,跳过去拉住他的衣袖:“谢谢!” 昭彻苦笑。指着月牙儿向冥王道:“你老婆还没长大,你确定她能再要个孩走来。他失神地跟在飞燕的身后,一脸的失望和痛心。 月牙儿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恐怕他已经看到了他的儿子们几乎被李治残杀殆尽,武则天当上了皇帝。就连长孙无忌的下场也很悲惨。这样的结果,他能不感叹悲伤涂,不该选李治这个不孝子当皇帝!”他扼腕,亏他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知儿莫若父,李恪确是最担得起皇帝重任地人选,他却过于听信长孙无忌之言,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月牙儿安慰他:“世民,你选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你地责任已尽。” 李世民摇了摇头,默默的向昭彻行了个礼,黯然跟随昭彻去了。 待他们离去了,冥王打横抱起她:“你该休息了。” 月牙儿揽住他地脖子:“孩子他爸,你要把孩子他妈养成肥猪吗?我最近吃了就躺,长了好多肉啊,肚子还没起来,先把自己的肉给养出来行:“我不会嫌弃你地。” 月牙儿叫道:“我会嫌弃自己的呀!减肥很难地耶!要不,你送我去竹楼修养。” 冥王想了想:“不安全,我最近太忙,无法分身,照顾不到你。” 月牙儿撒娇:“让我去嘛!那里有蒙锐在啊!我还想看看我干儿子长高了没呢。”陈宝宝已经诞下一子,活泼可爱,有一岁多了。 “不许,拴你在身边你都不听话,何况放你离开。” 月牙儿苦笑:“你多叫几个人去看着我好了。” “你啊,就是派十个人,也看不住你。” “那就二十个好了。”月牙儿应答得很快。 “不行,等孩子半岁之后,才能让你去。” “啊?半岁?天,那我还要在这里熬多久?” “你就踏实的呆着吧,这件事,没有条件可讲。” “那我可以去昭彻那里串门吗?” “月牙儿!”冥王威严的制止她再提要求,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永徽四年,出了件震惊神州的大事,唐朝名臣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与妻子高阳公主阴谋动宫廷政变。想拥立高祖第七子,荆王李元景为帝。 但不知是策划者太过粗心,还是计划漏洞太多,结果被泄露了机密,所有人相关人员都被逮捕下狱,顿时,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出了这么严重的政治事件,皇室人员人人自危。 司空府邸内。 线人第一时间来报:“司空大人,现在满城风雨,皇上已经传出御令,命长孙大人彻查此案,并且搜查所有余党。” “牵涉了多少人?” “就目前所知,逮捕了房玄龄,高阳公主,、薛万彻、柴令武、巴陵公主,以及一些相关人员。” 李恪凝立在窗前,背影孤独:“知道了,皇室,又将要经历一次血洗了。” 自李治登基以来,他的皇兄皇弟们,没有一个逃得了被杀被流放的结局。反而是他被升为了司空,但他并不乐观,因为,他认为这并不代表皇上与长孙无忌对自己的重视与信任,而是他们的一种政治伎俩,挑个在皇帝上头最大的兄弟封赏,以安定人心。 李恪的心情非常沉重,他对这个世界的残酷感到心冷,亲情在权力面前,反而成为了一种无力的嘲笑。 他召来了亲信,郑重的下令:“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密切注意朝中的动向,约束所有家人及奴仆,给我把心收紧了,不许做出任何违法违纪的事情。” 案情进展很快,几乎没有悬念,在阴暗的天牢里,刑部自然明里暗里的动用了刑罚,要打人却在表面看不出痕迹,对他们那些训练有素的打手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平素这些养尊处优的人,自然是一动刑就哭爹喊娘,吓破了胆,乖乖的什么都招供 长孙无忌向皇帝禀报案情展:“启禀皇上,他们已经全部招供了,所有人按律当斩。” 李治看着手中的奏折,没有抬眼,缓缓道:“哦?没有遗漏的人么?” 长孙无忌一怔,抬头望着高深莫测的李治,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治是他扶持上皇位的,没有出他的预期,他很听话,但是,有时候他也有种恐惧,因为他觉得在李治的灵魂里,似乎隐埋着一种可怕的东西,那就是,残忍。 难道越表现懦弱的人,他的内心里就越会隐藏着一份令人惊讶的黑暗? “皇上的意思是……”长孙无忌的心不自禁跳了起来。 李治放下奏折:“他的名声太好,从不树朋党,手下人也很守规矩,近日朝上,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国舅,我们是不是奈何不了他了?” 长孙无忌浑身一震,陷入沉思。 李治淡淡的望着他:“国舅,错过了这个时机,他的根基很牢,你我要如何?” 李恪,是个英明之人,为人滴水不漏,就连他的决策,他都敢在朝上公然顶撞。偏偏他说得有理有据,非常有技巧,一把软刀子使来,即便是长孙无忌都没办法,身为皇帝的他都无法反驳。 他承认,很多时候李恪是对的,但是就是无法咽下这口气,因为很多朝臣都在私下里拿他和李恪比较。在立太子之前,他们很多人就看好李恪,并且拥戴他,在他当了皇帝之后,他们更是曾经在背后嘲笑他的低能。 而他自己也明白,他的能力真的离李恪太远了,李恪简直就是父皇的翻版,果断神武,忧国忧民,雷厉风行,照顾下属又廉洁奉公。李恪简直就是个完人,在这个完人面前,他觉得自己成了他人嘲笑的对象,他还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多久? 他密切关注他的生活,一举一动,下意识里,总想着借什么事给他一个教训,可是,左等右等,他都没觉一丝可以治他罪的事情,这让他更加的视他为潜在的威胁。 李恪,你虽无罪,我却要你罪无可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六十章 第60章 完结篇 长孙无忌坐在桌前,望着眼前平铺的奏折怔。w书友整~理提~供 烛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近些年,他福了,肚子就像充了气般高高隆起,脸颊也臃肿了起来,老态毕现。 回忆起太宗去世之前对他说的一句话:无忌,保全李恪。 那声微弱的声音中饱含着无限的信任,这是世民对他这个朋友的托付,在这深夜,他再次想起来时,他的心都缩了起来。 保全李恪,太宗在临死前的嘱咐。 “国舅,错过了这个时机,他的根基很牢,你我要如何?”李治的眼神浮现在眼前,他又瑟缩了一下,现在的君主,是李治。而李治,是妹妹的血脉,李恪,是前朝隋帝的血脉。 他缓缓提起笔来,饱蘸了墨汁,却迟迟下不了笔去。 此刻,李恪在一个地方,月牙儿曾经居住过的府邸。 月光下,他静静的立着,闭着双眼,背着的双手之中,握着一方洁白的轻纱,那是,月牙儿的。 风拂过耳旁,他仿佛又听见了月牙儿柔和的声音:恪儿。 是的,这声恪儿令他难忘,那就像母亲对他的呼唤,在他的心里,这位姨娘,就是他的母亲。他不自禁的会对她亲近,他不自禁的会想念着她。凉亭内,坐在石凳上,想念着她的音容笑貌,想念着他们唯一一次与父皇在一起,三人谈笑风生的场面。 突然。墙外传来隐约地呼喝声。他警觉。黑暗中。亲信飞纵而来。焦急万分地道:“爷!快走!御林军已经围住了司空府。夫人公子们都被困住了。他们正向这里来。” 李恪脑际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崩塌了。稳了一下。才道:“不可。我走了。夫人他们怎么办?” 那亲信急得快哭了。扑通跪了下去:“爷!你不走。就走不了了!他们不会放过你!” 李恪长叹一声。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之时。炯炯有神:“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如何对我!我一身清白。能奈我何!”大步向外走去。 大门前。高举火把地御林军领大声吩咐:“进去之后。散开搜寻。不能遗漏任何一个角落!” 吱呀!这声响不知为何。在夜里显得非常巨大。门开 李恪镇定的站在门口,沉声喝问:“半夜为何在此喧哗。统征,什么事?” 那御林军领见他威严,不敢造次,拱手行礼:“统征见过司空大人,皇上宣您晋见!” 李恪冷冷道:“宣我晋见,不用那么大地阵仗,用得着把我的家人都困起来么?”下令道:“将司空府周围的人给撤了,就说找到司空大人了!”遂有士兵领命而去。 “司空大人。请吧!”统征平素佩服李恪的为人,遂不愿多难于他。 李恪向他拱了拱手,不再多言,大步而行,慨然之姿,无人敢轻视。 御林军将其带入了宫禁之中,李恪安静的等待着。 一连两日,却不见皇帝的踪影,他也不慌张,照吃照睡。 第三日。一个趾高气昂的太监带来了圣旨,宣读:“司空李恪,大胆妄为。参与谋反,念及往日政绩。赐毒酒一杯!钦此!” 李恪跪伏在地下,朗声道:“臣不服。如果说臣有罪,请拿出证据。当面对质!”不肯起身,也不恼怒。 那太监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有点慌乱:“司空李恪请接旨!” 李恪长跪不起:“李恪不能接旨,此罪不实,还请公公请长孙大人来见。” 那太监为难的道:“司空大人,这道圣旨是皇上下地,您别为难我们啊!” 李恪冷笑:“要置我于死地,就连审问都免了,直接栽脏,果然非常手段!” 那太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向身旁的锦衣卫示意,命其倒毒酒,要逼李恪喝下去。李恪怒目圆瞪,紧闭着嘴,不于是,更多的御林侍卫上前,将他压倒,李恪内心悲愤万分,眼看毒酒已经凑到了他的嘴边。 “住手!”一声断喝响起,威严十足,所有人都惊得呆了一下。 蒙锐手执免死金牌站在那里,犹如天神临世,微风凛凛。 御林侍卫放开了李恪,都怔怔望着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子。 蒙锐走到李恪身前,弯腰扶起他,转身,将李世民亲笔御书的那份圣旨向他们展开。所有人看见圣旨上那个玉玺印记的时候,都跪伏在地。 蒙锐朗声道:“有太宗皇帝的遗旨,以及免死金牌,任何人不得造次!” 李恪激动万分,蒙锐转身,将金牌与圣旨交到他的手中,轻声道:“李恪,我是你姨娘派来地使者,她让我将免死金牌交给你,如若你还想继续为朝廷效力,那么这道金牌可以帮助你,如果你不想再介入政事,那么,你可以随我去见她。” 李恪有一霎那的茫然,蒙锐见状,也不催促他,只是静立一旁。那太监好生机灵,连忙差人跑了出去,向皇上禀报去了。 李恪苍然对蒙锐道:“我还有一干妻儿,我若是走了,他们又该怎么办?”这才是他的牵挂,无法丢弃的责任。虽然,他对皇帝已经失望,虽入政事,但是,皇帝会放过他么?会放过他全家么? 见识过无数的政治暗杀,他了解政治的潜规则,一旦被皇上视为绊脚石,灾难就无穷 他疲惫的抹了一下脸,门外,太监突然高声宣:“皇上驾到!” 他陡然一震,只见李治身着明黄的黄袍走进门来,也正盯着他,然后目光移向他手中的免死金牌。 李恪涩然苦笑。跪下:“臣,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治命太监取过他手中地免死金牌,讶然道:“这是父皇给你的?” 李恪不说话,李治却心里酸楚,父皇,你一直喜欢的都是李恪对不对?你选我当太子,是不得已地对不对? 李恪叩下头去:“臣恳请皇上,准许微臣辞去现有的职务。”在**裸的栽赃面前。他的心已经凉了,累宗的免死金牌出现了,要杀李恪是不可能了,放他去民间,不失是个好办法,重要的是,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准奏。”他应允了,李恪松了口气。 “谢皇帝陛下!” 李治望向他身后。威风凛凛地蒙锐,很是疑惑。 蒙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扶起地下的李恪,随太监向门外走去。直走出了宫门,李恪回望,眼中含着热泪,上了马,与蒙锐飞驰而去。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可以带着他地家人上哪里去? 此时,深山竹楼,笑语嘤嘤,月牙儿逗弄着一个半岁小儿,笑得满足。 小床边,一颗小头颅摇头晃脑地道:“干娘,你为什么不生个小妹妹?我想要个小妹妹。” 陈乐薇笑着捏了他鼓鼓的脸蛋一下:“弟弟不也挺好 蒙青遂抱住自己娘地大腿,嚷道:“我喜欢小妹妹,娘,你给我生一个吧!” 月牙儿笑得不行:“乐薇。你和蒙锐要加油 陈乐薇想了想,道:“蒙锐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事情进行得不顺利?” “不会,要是事情进行得不顺利。他会出警报的,没消息就代表好消息。”她举着孩子去钻他地小肚子。孩子咯咯直笑。 陈乐薇伸手摸了摸他如藕节般的小腿:“比我们蒙青小时候还白嫩,真是太可爱 月牙儿将孩子交到她地怀中:“我要催催那个家伙了。我儿子的名字怎么还没取好!不会等他都娶老婆了,还没个大名吧?” 陈乐薇笑:“你和昭彻真是什么都赌啊!连孩子地取名权力都输给他了。”怨的道:“昭彻不地道。他使诈,嘿,等他有儿子的时候,我也要给他儿子取名。” 陈乐薇忍不住亲了亲孩子的小脸,真是漂亮之极的孩子,眼睫毛又长又翘,完全承袭了父亲的优点。 “你想给他儿子取什么名字?” “昭狼。” 陈乐薇乐不可支:“招狼?还会招什么?” “冥主驾到!”门外有宫娥报。 月牙儿大喜:“冥,你来了?人带到了么?” 冥王笑着走进来:“昭彻说被你烦晕了,直接把命理牌给我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一个窄长的袋子。 月牙儿接过,打开看了看:“都修改好了么?” “是,夫人交代的事情,能不办妥么?来宝宝,让爹抱抱。”接过陈乐薇手中地孩子,用下巴在他的小脸上蹭了蹭,孩子咯咯直笑了起来,小手抱住了他的脸,嘴里出“吧吧”的声音。 “他们这么一大群人,你打算让他们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么?”冥王问道。任孩子张着小嘴,去啃他的肩头,不一会儿,他的肩就被孩子的口水给滴湿了。 月牙儿眨了眨眼:“我叫了张拓来。”不能让李恪他们在深山老林里过,数代之后,会成野人的。 冥王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叫他来?”醋已经吃上了。 月牙儿对陈乐薇示意,陈乐薇就接过冥王手中的孩子,带着孩子出门去玩去了。 “响儿毕竟是他地孩我是将响儿的魂魄投胎成为李恪,可实际上,都是独立地生命体,你不能混为一谈。” 月牙儿为他倒了杯茶:“冥,他身上有张拓族人的印记。” 冥王抬眉:“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也没在意,但恪儿是我带过地。我很了解他。在他的背心,有奇异地图腾,以前太小,图案不明显,以为是胎记,后来我也没再看过了。” “我让蒙锐再次验过了,他说李恪的背部以及他孩子们地背部,都有同样的图腾,小时候不清晰。长大了才明 “什么样的图腾?” “血玉镯的图案。”她的心紧了紧,血玉镯给她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血玉镯的图腾只有他们这一家人才有,你说,我该不该将他们引见给张拓?他们之间有割不断地联系。” 她从背后拥住他:“冥,李治有心要杀李恪,迟早会出事的,我也是尽最后的责任,希望你理解。” 冥王返过身,将头靠在她的怀中:“月牙儿。我不喜们有联系,因为我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他是头一次在她面前展露脆弱。 月牙儿心疼的拥住他:“冥,我爱你,也请你相信我,没有人能夺走我的心。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想与你拥有一个幸福的家。我们已经有了孩子,将来我们还会拥有其它的宝宝。” “嗯。那我要七个。”他闷闷的道。 月牙儿惊叫道:“七个?那我不成了母猪了?” 冥王依旧闷闷地拥着她:“那六个也行。” 月牙儿苦着脸:“六个也很多哎!” 冥王又拥紧了一点:“孩子多一点好拴住你,我又没有别的妃子,你的任务自然要重一点了。” 月牙儿笑了,今天的他,怎么像个孩子似的跟她撒娇? “好吧,数目可以商量,质量你来保证。” “名字我来负责!”昭彻靠在门边,笑得邪邪的。 “喂,你不会先敲门啊?”月牙儿脸上有点烧。 昭彻大步走进来:“大家都这么熟了,还要敲什么门啊?哎呀。我累死了,天帝这活真不是人干的,我现在恨不能多长几个脑袋。再多几双手脚。”雷公雷婆闹离婚,都闹他这儿来了。头不是一般的大。太多了,他急需一个助手。不然他就要忙挂了。 “呵呵,忙点身体好。不然你在美人身上太操劳,会早衰地。” 他苦笑,他老人家现在忙得连女人都没时间找了,这是实情。早衰是不会了,但是他担心那事旷得太久,他会没那项功能了。 “我老人家日理万机,百忙之中,给你们送孩子的名字来了。” 月牙儿马上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就你那文化水平,估计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昭彻眼睛瞪得老大:“哈哈,知我莫若你,你的儿子就叫冥大了。” “什么?这也算名字?” “那多好啊,省事啊!”他喜欢跟她胡扯,还喜欢看她愤怒的样子,像一只跳脚的兔子,很有意思,他对于激怒她,乐此不疲。 “冥大能省什么事?给个诗意点的好不?”她很愤怒。 “冥大怎么不省事?你们不是要生六个吗?从前排到后,冥二、冥三、冥四……” 月牙儿苦着脸,趴在冥王的身上:“对不起啊,冥,我不该跟这么没品的人打赌。” “蒙锐,你回来了!”陈乐薇在院子里叫道。 月牙儿没心思再跟昭彻扯皮了,跑出去,便见院门口聚了一群人,为的是蒙锐与李恪。李恪一抬看见了她,连忙向她走近:“姨娘!”激动得深深地拜了下去,顿时他身后地家人全都哗啦啦的跪了一地,也跪拜下去。 “起来,都起来。”月牙儿欣喜地拉着他的手:“都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了!” 林中,一抹雪白地身影出现了,张拓的出现仿若带起了一阵祥和地光芒,金飘然。顿时所有看见他的人都呆掉了,他走向他们,优雅如风。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张拓便直直地走到月牙儿与李恪的面前。 他微微地笑:“你就是李恪?” 李恪怔怔的点着头,无法言语。 张拓望向月牙儿:“谢谢你,冥妃。” 昭彻与冥王也走了出来,站在月牙儿的身后。 月牙儿舒了口气,道:“你不用谢我,多亏了天帝与冥王,这才得以挽救他们全家,现今,交给你了。”将命理袋交到他的手中。 张拓将手放在心口,微微的向冥王与昭彻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他们之间的渊源,到此,算是圆满结束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