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的穿越》 第一章 烂俗的开头 苏荔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她想想又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她想清楚自己不是下夜班,也不是上早班后,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她很清楚,她的房间是她自己装修的,没这么**……等一下,不会吧?为什么睁开眼睛会看到这么恐怖场景? 确切的说,场景一点也不恐怖,只是好像成了一个最最烂俗的穿越故事的开头,苏荔茫然的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穿越了! 这是一间装修得古色古香的房间,以她多年看古装电视剧的经验看,这至少也得是个小康之家。房间不很大,但也比现代时自己的房间大两倍。但从家具上看她也分辩不出这是什么时代,但一定不是现代。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棉布,这是不是可是排除唐朝了?穿越小说都说了,棉花那时中国不出产,白棉布比绸缎都贵。自己在做梦?可是让她掐自己的肉,她舍不得。 她决定下床,出了被子她想自己应该不在明清两代了,因为她不是小脚,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先找镜子,自己在现代长得也不好看,万一回到古代还那丑,那还能看吗?摸摸自己身上,好像还挺瘦,总算比现代那圆滚滚的身子看着轻便,她终于找回了一点穿越的好处,她不用减也不肥了! 看镜子,还是铜镜,但还算清晰,她找到穿越第二点好处,她不增也白了,也显得清秀了些,更重要的是她年轻了。 她坐下来,考虑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这根本应该和自己八杆子也打不着啊?晃晃脑袋,头不晕也不疼,好像没事,自己昨晚下中班回家洗了澡,就上网看小说,看到两点才依依不舍的关了电脑睡觉,也没异常啊,总不会睡一觉就到古代了吧?总得有什么事生对不对,小说里不是说了,天灾**,火星撞地球,总得有点什么原因吧?总不会自己睡得好好的就死了吧?就算是这样,不是应该先找个中转站什么的吗?比如有个阎王爷判官什么的跟自己谈谈,再考虑到古代避个难什么的吧?为什么没来由的就到这儿了? 外面好像有了动静,苏荔忙跳上了床,此时让人叫好像比较稳妥。果然,门吱吱哑哑的被推开了,传来轻轻的倒水声,过了一会儿,帐子被轻轻的拉开放到一边的帐钩上,一个稚嫩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太太,该起了。” 苏荔觉得‘轰’的一声,天塌了!\ 第二章 可怜的早饭 苏荔,女,三十二岁,未婚,某大型城市的自来水厂调度,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是丫环带钥匙当家不主事,单位干部中她最小,工人中她最大,说白了就是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曾经有短暂的几次恋爱经过,可是一到谈婚论嫁时,她就逃跑,最近的一次是,房子已经装修好,家俱也买了一半,放进新房了!在老妈的轰鸣之中,她又相过几亲,最后忍无可忍的对老妈说,她不想结婚,因为结婚对她来说太多责任,而她最怕的就是负责。她无法对一个家庭,对一个孩子负责,于是她宁可自己过。 她说的是实话,再就是她明确的知道自己懒,而且自私。她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有了,于是不愿与人分享,更重要的是,现代的婚姻实在太没保障,而现代的男人也实在太让人失望。 为什么穿回来了,竟然已经是太太了?而且她刚刚看过了,这个房间里没有男人的东西,难不成已经是弃妇了? “太太!” 苏荔万般无奈的睁开眼,眼前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娃,这么点孩子当丫头?真不人道,不过自己如果是太太,不是应该有陪房的丫头吗?那不是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吗?当然,穿越小说里都这么写,也许不是?她不太确定,她默默的坐起,怎么开口问自己姓甚名谁,现在是哪朝哪代呢?自己这种情况似乎不能用失忆来蒙混过关,天啊,为什么人家穿越都能编个理由,她苏荔穿越得莫明其妙,连身份都没人告诉一声,没天理啊!苏荔无奈的看看天,不过在屋里,能看到只有自己的帐子顶,什么也没有。 “睡得不好吗?”小丫头明眸皓齿,看上去很精神,看来这家生活水准不错,把个丫头都养得这么好。苏荔无奈的摇摇头,蹭下了床,到架子那儿看看柳枝,想想,又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我不能改变历史,我不能改变历史。念了两次之后,咬咬柳枝,让前头变毛了,醮上青盐开始刷牙。没有泡沫出来,让苏荔适应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有本书上说盐的粗颗粒会损伤牙齿表面的法朗质,她猛的停了下来,冲到镜子跟前使劲照着自己的牙齿,??中,牙齿还算整齐,白不白就看不清了,唉! “太太,你怎么啦?”小丫头似乎吓到了,冲了过来。苏荔悲哀的看了她一眼,回去继续洗牙。想到青盐会伤害牙齿,于是苏荔小心的用那一小段柳枝刷到牙齿的每一个角落,可是那些毛刺是会掉的,于是,苏荔一共嚼了三次,最后快咬到头了才无奈的放弃。漱了口,小丫头已经快吓呆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把脸盆换上来。苏荔在现代的家里虽然是请了钟点工的,但人家不管伺候洗脸,于是苏荔只好自己换上了盆,从已经石化的丫头手中拿了毛巾(如果那个叫毛巾的话,基本上就是一块比较厚点的布。)洗了脸,拍拍,好像有点干,可是这时有润肤露,爽肤水吗?她坐在梳妆盒子前翻看了一下,没有合用的,于是放弃。 “太太,给您梳头吧!”小丫头终于清醒了,站在了苏荔的身后,苏荔点点头,静静的坐着,小丫头的手很轻,很快她的头上盘起了,口口口口。苏荔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好一会儿,她在心中悲叹,“完了,我又猜错了,因为从型上看,我好像到清朝了。我欲哭无泪,妈的,我怎么恶俗至此?” 小丫头已经不再看苏荔了,估计是怕再受刺激。终于,头梳好了,正准备在侧边簪上簪子时,被苏荔按住了,这么麻烦的头已经很烦了,再插上一头的暗器还要不要人活。想想,又挥挥手,把簪子又递给了小丫头,小丫头愣了一下,还是帮她插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苏荔改主意的就是这玩艺说不定就成了武器,拔下就能防身,多好啊! “太太,传早饭吗?”小丫头再问,估计是现女主人一早上没开过口了,有点害怕。从早上那笑盈盈到现在的小心翼翼。 “传吧!”苏荔懒洋洋的摆摆手,小丫头松了一口气,跑了出去,很快,一个粗壮的中年妇人端着餐盘进来,小心的摆上了两碟凉菜、两碟小炒,一碟小窝头,一小碗梗米粥。看上去还行,苏荔人生没什么追求,除了上网看小说,自己没事写点小说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吃了,不过可惜的是她父亲去世,姐姐出嫁之后,家里只有一个不怎么会做饭的老娘,钟点工一周只来两次,主要是收拾,她又懒,除非是和同事,朋友们出去吃之外,在家大多数时间就是跟着老娘混,没了自己,老娘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苏荔不多的良心终于触动了一下,按灵魂穿的定式,自己到这了,那这副身体的灵魂应该到自己家去了,希望比自己善良,并且最好以最快的度嫁掉算了,老娘才好去姐姐家享福。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做得不好吗?太太,您还是忍忍吧!大爷不在,老太太多少会对咱们大房冷淡些,太太是好性子的人,老太太总会知道的。”那个中年仆妇是个话多的,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劝着。 “刘妈妈!太太最不爱咱们多嘴,你又忘记了。”小丫头急急的制止着。 “别在外头说就成了。”苏荔淡淡的说道,开玩笑,如果那个刘妈不说,她上哪知道前因后果去?她也不看两人的脸色,低头专心吃粥,粥应该是大锅熬的,已经没新米的香味,只剩下稠了。她掰开个小窝头,放了一小块进嘴里,心里又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媳妇应该是不受人待见了,连个窝头都做得这么马虎,豆面和玉米面的比例不对,炉火不够大,口感太干吧,更重要的是,厨师把蜂蜜放多了,除了甜味就没了玉米的香味。还是喝粥吧。她放下窝头,又喝了一口粥,挟了一筷子拌黄瓜,大厨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这黄瓜丝切得真叫细,可是苏荔只爱吃刀拍黄瓜,不用加太多佐料,一点点醋,加点蒜茉,点两滴芝麻油,一点点的盐就完事了。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黄瓜切得太细,而佐料太多,于是,基本上可以叫酱黄瓜丝了。她实在没勇气去试其它三道了。放下碗,可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东西,想想,又把碗端了起来,把粥勉强喝了。 “太太,实在吃不下还是算了,过会我再到小厨房里给您做点点心吃。”可能看苏荔太可怜了,刘妈忍不住说道。 “算了,刘妈,万一让人知道了,难受的是太太。”小丫头又说道,苏荔刚提起的心,又掉了下去,妈的,什么人家,在小厨房里开点小灶都不行。苏荔快哭了,人家穿越怎么都混的风声水起,为怎么自己这么造孽? “好了,太太,咱们快给老太太请安去吧!可不敢迟了。”小丫头急急的催苏荔,苏荔看看自己还穿着中衣呢,小丫头这才想起要穿衣服,又冲进去给苏荔拿衣服,刘妈边收拾边笑了起来。 “让你个小蹄子镇天的装小大人。也就太太好性儿容你,要是……” “刘妈妈!”小丫头冲了出来,脸色煞白,一边捂住她的大嘴一边向外看,苏荔明白,应该还有人关注着这个小院子,不然十一二岁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了。 第三章 请安有学问 苏荔默默的接过衣服自己穿了起来。苏老娘是个爱俏的,从来就跟人不同,人家喜欢列宁衫时,她喜欢盘扣小衣;等可以穿连衣裙了,她老人家已经进化到夏天穿旗袍了。从小苏荔就跟着老娘偷偷摸摸的挟着衣料,走路去个小巷子里找个老头做旗袍,后来搬家了,倒几趟车费两个小时她们每年也得过去两次。直到老头死了,苏老娘才改了穿旗袍的毛病。也因为这样,苏荔从小就对盘扣很熟悉,自己穿上一点也不难。更不会穿错,不过,老娘那时穿的应该是改良版,没这么麻烦,但也总算是没多少变化,穿上袍子,加个素色的马甲,小心的把白领子系好,因为在家里,头上不用顶头面,脚下也不用穿那个花盆底,还好,苏荔叹了一口气,虽然会穿旗装,可是不代表她会穿那个鞋,万一有正式的场合怎么办?她穿好了,回头看小丫头和刘妈时,他们都张着嘴看着她。 “快走吧,不是怕迟了吗?”苏荔有气无力的说道,小丫头想起来了,又要往外冲,苏荔拉住她,塞了个窝头到她手里,“快吃。”又看看刘妈,“你也是,吃了再端出去。那是掰开的,不脏。” 苏荔也不知道这样的府底是什么规矩,反正看着她们忙前忙后的一早上了,即使吃过了,应该也不会比自己吃得好吧! 小丫头分两口把窝头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拉着苏荔往外快步走,苏荔看到她偷偷的擦擦眼睛,是感动吗? 走出小院,外面是个中等的花园,苏荔虽然懒,但单位公费旅游也去过几次,大宅子也见过几间,这应该不是什么官宅,但还算精致,快到一个月亮门时,小丫头放开了她的手,替她整整衣,才小心的退到了她的身后。 苏荔定定神,缓步走着,边走边琢磨该怎么叫人?老太太应该是婆婆,如果这家是汉人,应该叫娘还是叫婆婆?万一是满人,是叫老太太还是叫额娘?正想的,苏荔被撞了个踉跄,所幸小丫头在,被很快的扶住了。她定定神,回头看看,身边是一个妇人打扮却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女子,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正一幅看好戏的模样盯着自己。 “大嫂,一大早想什么这么出神,我们来了都能装看不见。”女孩冷哼了一声,挑衅着。 “二姑娘真是,大嫂这是摆嫂子架子呢,原就是该咱们给嫂子见礼的。”另一个年长些的捂嘴笑了起来,并对我行了满人的曲膝礼,“弟媳见过嫂子!” “还没给额娘见礼,她受什么礼?”那丫头不理,冲进了正屋。弟媳妇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尾随着进去了,苏荔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人赶在自己的前头行礼,她不至于太失礼。 进了正屋,老太太坐着喝茶呢,看边上,饭还没收,而小姑靠着老太太撒着娇。二媳妇规矩的行了礼,苏荔看了一眼,二媳妇叫老太太,看来,这儿媳妇真不能管婆婆叫额娘。 “给老太太请安!”苏荔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没像二媳妇那样凑到老太太跟前讨巧,静静的站在了老太太的右手边。 “起课吧!昨儿可歇得香?”老太太又喝了一口,才轻轻的放下茶碗,苏荔看了一眼不禁皱皱眉。 “大嫂,额娘问你话,你皱什么眉?一早上这么晦气!”小姑子疾言令色起来,再看老太太,面上也有些不悦。 “媳妇儿皱眉是看老太太的茶。”苏荔静静的说道,“老太太刚进了食,又进这些寒凉的绿茶,只怕会伤了脾胃。请身边的妈妈们替您记着些,用饭前后两刻钟不能喝茶。” “是吗?”老太太似乎真不知道,看看女儿。 小姑子也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哪听的胡言乱语,一大家子人都这么吃茶,也不见你多嘴。” “老太太是有是福有寿金贵人,上了年纪更要保养,媳妇多言了。”苏荔笑笑,不想争辩,退了一步。 “你也是好意,今儿的黄瓜可见是咸了,多喝了两口茶,肚子果然就不太舒服。”老太太似乎听进去了,并且替苏荔找着理由。 “是啊,媳妇也觉得黄瓜做咸了,定叫厨房改了,也是媳妇治家不严,让老太太受了委曲。”二媳妇忙笑了起来,看上去有点像王熙凤的风格了,苏荔不禁笑了起来,唉!这么个小家,还争得那么起劲? “大嫂子可是看不得二嫂子忙碌了,额娘,二嫂子忙前忙后的一大家子人,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大嫂子既然这么闲,不如把厨房交给大嫂子,她这么个能干人,定能管好。”小姑子一脸不屑,苏荔有些奇怪,小姑子虽然和嫂子关系一定不会好,可是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更何况还是个“好性的”? “也好,荔儿,出来管点事也能少些胡思乱想,你是个细致人,应该能管好。” “老太太,嫂子可是个千金小姐,哪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厨房可是最最罗嗦不过的,嫂子这么清贵的性子只怕……”二媳妇显然有些不乐意,想争取老太太改主意。 “不都是这么过来的,秋妈,你过会领着大太太去帐房领帐本和钥匙。”老太太冷冷的看了二媳妇一眼,对身边的老妈子说道,老妈子看了苏荔一眼,应了一声。 老太太道了乏,三人退了出来,秋妈看了二媳妇一眼,清清嗓子,“二太太,请吧!” 二媳妇哼了一声,一甩手帕恨恨的往前走着,苏荔心里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唉!不明不白的又得罪了人。 第四章 管事儿 说是帐房,但二太太似乎把所有帐本都放在自己房里,苏荔也就趁机看了二房的宅院,跟大房那院子比,大小差不多,可是进了正房便完全不同,家俱是京式的,全套的黄花梨,还贴了片子,看着就是贵价货,苏荔对这家的家产情况看来得重新估计了。 帐本库房的钥匙都交了出来,苏荔翻看了一眼,竟然里面一个圈比着一个圈。 “弟妹,这个是什么?”苏荔虽然懒散,但不代表她傻,再说虽说苏老娘不会做饭,可是她是当了十年好裁缝,又做了近二十年会计,于是苏家姐妹从小没事就跟着老娘在服装厂里打混,没事帮着做点打下手的活,针线都会使;到了老娘当会计时,姐俩就开始学着打算盘、点钞,后来果然,老姐也当上了会计。有了这样的经历,苏荔比一般人更明白交帐时一定钱货对清,不然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弟媳可没嫂子清雅,认得字。”她不耐烦起来,苏荔晕了,不认识字还管家?好半天,她笑了笑,把帐本放回桌上,“这样好了,库房有多少食材,每日的各房的定量是多少,每月厨房的定额又是多少,弟妹给我个单子,帐本由今日记起好了。” “你……”她气急,但碍着秋妈的面子,忍了下来,拿起一串钥匙往外走,苏荔让人给了她个新帐本,跟了出来。她注意到秋妈拿了旧帐本,她当没看见。 点了仓,对了帐,见了内厨的几位妈妈,秋妈便要走了,想想看了苏荔一眼笑了笑。苏荔有点胆寒,但是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大太太,要晌午了,要做点心吗?” “按原先的做吧!”苏荔本想退出来,想想早上的点心,她又停下了,“一般晌午各房吃什么?” “老太太晌午只进一些马**,加几块点心;二太太……,姑娘那儿会递条子进来奴才们照做就是了。”管事笑着,她身后有人拉拉她的衣服,她才醒悟过来,“大太太一般同老太太例,如果大太太想吃啥,吩咐小红姐姐喊一声就得了。” “老太太晌午还是做饭吧!点心总归是当不得饭的。二太太和姑娘那儿照定额细心些做吧。至于我,老太太的例减半就是了。”苏荔笑笑,准备退出来。 “大太太!”管事有些尴尬,苏荔停下脚步,自己没说什么啊,为何她为难成这样? “你说吧!” “姑娘和二太太的定额银子……平日里老太太和大太太口里省下几口也就是了,只是如果大太太要按定额给做……”管事汗都下来了,苏荔点点头。 “我院里省就省了,老太太那儿可不成。二太太和姑娘那儿只要不过分,你就由了她们就是了。”苏荔可不想在这时跟两位吵闹起来,管事为难的点点头。 午饭还是在苏荔的亲自指点下做的,如果按着旧例,只怕银子还是不够用,苏荔在现代凭着自己一个人的薪水贷款买房,本就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主,加上她在现代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单位的生产大管家,脑子里早就自成体系,在厨房看了一会就知道他们的分工,但还是觉得有点乱,叫来管事,重新安排,洗菜的人只负责洗菜,配菜的只负责配菜,厨子就只负责做。各司其责,因为分细了,各人负责自己的那块,度反而快了。 再就是配菜,在她在时,二太太和姑娘的丫头就传来话,点了菜,管事不敢答应,回头看苏荔,苏荔只是静静的把他们要的饭菜写了下来,想了一下,“两位回去跟二太太和姑娘回一声,今儿我刚刚接手内厨房,很多事儿还没理顺,也不知道有没有二太太和姑娘要的料,我们尽力做,请她二位千万别埋怨了。” “大太太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菜,姑娘就想吃这口,还得大太太这么刁难,姑娘回了老太太,大太太该如何自处?”一个丫头不奈烦的嚷了起来,苏荔笑了起来,唉!进了宅门管点事真不容易,不过,她可是管人出身的,这点小阵仗也在她面前闹。 她回过头,看了看单子,琢磨了一下,“二太太点了**鹧鸪,姑娘点了一味野鸡片汤,鹧鸪与野鸡我刚看过了,没有这两味,改成**鸡翅吧!做四份,各房一份,方子过会我抄下来。姑娘点的鸡蛋羹和二太太要的淹梅子都做两份,往老太太那儿送一份,说是二太太和姑娘孝敬的。其它的按例做吧!” 管事愣愣的看着苏荔,她没想到这么会功夫,最贵的两道菜就换成了家常菜,更离谱的是,这位大太太根本就不理那两位大丫头的话,平常在府里,这两位可是仗着主子的势,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啊。 苏荔没功夫想那么多,厨后本就养着鸡,让配菜的赶紧杀了,取了血做了血豆腐,鸡毛洗净了放一边,不许人扔了;鸡翅膀取下了让人拿了翅中送到厨房里让人用料淹上,翅尖、翅根放一边待用;鸡杂取了放了满满几大碗,苏荔脑子动得飞快,想着怎么物尽其用。 “平日里这些你们怎么做?”她决定先问问专业的意见,管事扫了眼。 “都是些下脚料,送到外厨给下人们吃就是了。” 苏荔心里叹了一口气,想想,“把肉小心的取下,鸡架子、鸡皮放在一起熬汤。鸡腿单取了放在一边。还有这些,把鸡胃什么的取下来做卤味,再留下些晌午**杂面,其它的送到外厨,挺好的东西别糟蹋了。” 管事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是府内,可是有钱人家,怎么就吃这些?但大太太说了,就听好了。 苏荔并不知道府里是什么规矩,但听说老太太晌午只用点心的话来看,这儿还是一天两顿,其它时间都是吃点心的。晌午也不很讲究几大盘,但求精致了,在苏荔的掌握下,各房其实都差不多,每房四只**翅中,算是主菜了,老太太和姑娘那儿加了个鸡蛋羹,再加两道素炒就成了。有鸡杂面,于是没做汤。苏荔调的味,她虽然不怎么会做,但对味道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很多菜都是一样的,于是一锅就烩了,厨师也就不敢再马虎,苏荔尝尝,点头让人装了送到各处。 晚餐就得正正式式的,老太太那儿是二个冷碟、四个热碟,两个碗,共八个菜品;苏荔自己和二太太减半,但二太太那儿二爷有时回来吃,于是跟老太太同例;姑娘本来应该比苏荔他们媳妇更减一味主菜的,但二太太说姑娘是娇客,可不能委曲了,于是同苏荔,还可自行点餐。苏荔听着管事的回话,心里暗笑着,是啊,看出来了,这府里也就自己占着身体这主儿混得最差。她把管事叫到自己房里,定了晚饭的单子,这才坐到桌前,菜已经有些冷了,汤面是刘妈聪明,面一送来就赶着把面捞了出来放到一边的盘子上摊开,把汤放在暖篓里暖上,看她过来坐下了,把面条挑些放到碗里再浇上汤。 苏荔早上就没吃什么,此时有些饿了,吃了两碗面便不吃了,桌上的菜碰也没碰,都是她站在一边看着做的,想想都没胃口了。 盘子里还有面,她看看刘妈和小红,“你们的饭怎么做的?” “主子们的饮食由内小厨房做,就是您管的这间,像我们这样屋里人也是有脸面的,在内大厨房做,比外厨要好些;还有大厨房,老太爷和二爷宴客时,会从外头请大厨。各房其实还有小厨房,做些补品什么主子自己用体已银子。”刘妈细细的说道。 苏荔听着没做声,感觉有点怪,这么安排还是不妥当的,得再细想想。看看没动过的菜,“平日我用不了的又怎么处理,你们俩是我屋里人,想让你们一起吃,又怕人看见了,让你们吃我剩的,我心里又不忍。这样好不好,刘妈妈,等菜送来,你就分出两份来,放到偏房里,再去大厨房里领了你们的饭回来吃成吗?” “太太!”小红似乎又要制止,苏荔笑着摆摆手。 “我也知道我这身份其实也比你们强不了多少,我边上也就你们俩了,吃食不算什么,只是个心意,有我一口,就有你们一口。” 第五章 厨房学问多 晚饭苏荔到厨房看了看,鸡架子熬的汤很是香浓,但厨师不知道该用来做什么,给主子们喝汤,主子们只怕也瞧不上,苏荔早就想好了,取些鸡汤把鸡血豆腐和猴头菇加点盐一起煨上,最后汤收干了,滴上香油,洒上葱花就是一碗。她还告诉厨师,这上汤以后就代替水,用来烧菜,有什么鸡架子,鸭架子什么的都往里扔,每天加水,加料。鸡翅尖尖和些小鸡杂什么的卤了送到姑娘房里给她当零嘴。翅根和鸡腿倒是让苏荔好生难,肉多却不嫩,府里要是有孩子的话盘上些馒头粉子炸了倒也能冒充一下肯德基,可通共就这么几个主子,天天让她们吃鸡,别说她们自己也受不了,好在现在不很热,不然真就糟蹋了。现在苏荔十分的怀念现代的?。想吃个鸡翅还得杀八只鸡,真是! 菜做好了,各房送去,她想想还是跟着送菜的去了老太太房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在现代时可是熟读《红楼梦》,连王太太都是要伺候贾母吃完饭,才能回去吃的。她默默的跟早上送自己到厨房的秋妈一起把菜摆上,便静静的站在了一边,秋妈去扶了老太太过来,老太太看看饭食,指指血豆腐,苏荔用铜匙轻轻的分了一小块放到小碟里,再小心的放到老太太面前。她有些忐忑不安,她也不知道这府里是什么规矩,只是看过的清宫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只希望那些导演没骗人。 老太太尝了一尝,点点头,“怎么想到做血豆腐?” 因为杀了太多鸡吗?苏荔很想这么回答,可是不敢,好一会儿,又找不到别的答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今儿杀了几只鸡,怕可惜了,老太太吃着还顺口吗?” “嗯,掌家便知道世道艰难,知道可惜就好。”老太太点点头。吃了一小碗饭,每样菜略进了一点就算是吃了。苏荔送上漱口水,亲自伺候着她漱了口,洁了面,帮着她系好头面,才垂手站在一边。 “回去吃饭吧!”老太太摆手,苏荔才松了一口气,正想往外退,门帘被宣开了,二太太和姑娘冲了进来,看到苏荔,姑娘马上哼了一声,“你来得正好。额娘,这贱人竟敢苛刻女儿的定食。” “是吗?”老太太要紧不慢,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老太太,姑娘不过想吃个野鸡片汤,嫂子就是不给做,唉!虽也知道世道艰难,不过姑娘就这一两年就要出阁的,紧着她点又如何呢?” “姑娘一月内厨多少银子的例?”老太太终于看向了二媳妇。 “这……老太太,刚刚媳妇不是说了吗?姑娘是娇客,不过就这一两年,从媳妇口里省下点都在里面了。”二太太说得真是情真意切。 “是啊!只怕是我们娘几个省下的都到别人嘴里了。”老太太笑了笑,“野鸡片汤多少银子一份?” 二媳妇有些茫然,虽然管家,但这么细的还没算过。 老太太又看看苏荔,苏荔下午时跟管事对过帐,还算知道,“如果只做姑娘的,三十个铜子就尽够了,如果各房一起做,满算来,不到一百个铜子。今天不是不给姑娘做,只是没备下料,已经吩咐采买的妈妈了,明儿就给姑娘做。以后姑娘想吃什么,最好头一天就遣人来说一声,二太太说得没错,姑娘是娇客,紧着姑娘是应该的。” “鹧鸪呢?”老太太又问道。 苏荔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太太竟然知道,看看秋妈,她木乃伊般站在老太太身后,她想想,要说吗?不过不说,似乎也洗不脱二太太对自己的嫉恨,笑了笑,“也不是金贵东西,管事说得碰运气,?面上不是常有得卖,所以不敢轻易答应。如果老太太想吃,媳妇让人留意?” “没四两肉的家巧也敢上台面,我不稀罕那东西。”老太太哼了一声,任谁也听得出老太太意有所指,连娇气的姑娘都不敢说话了,老太太看着气氛有点紧,挤出了点笑意,“今儿的这两顿饭食我吃着倒还顺口,丫头你说呢?” “味道倒是不错的。”姑娘想想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从明儿起,你就跟着大嫂子去厨房看看学学怎么管家。你二嫂子说得没错,就这一两年就要嫁出去的人了,到婆家总得上得了台面,省得让人看笑话,说我不会教闺女。” “额娘!” “额娘不害你的,改明儿你就知道了。”老太太总算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算和蔼,顿了顿收起笑颜色,“今儿立个规矩,各房让内厨加菜的,出自己的体已银子。还有就是老二平日都跟老爷在外头用饭,如果要回房用,也得由二房另交银子准备。内厨房的帐目我每月查一次,老大媳妇你仔细了。” “是!”苏荔和二媳妇对视一眼,齐声应了。 第二日起,姑娘也就跟着苏荔进了厨房,开头几天也是看苏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可是听了几日之后,她也不是傻子,果然觉得母亲教得没错,管家是门学问,一不小心就让人钻了空子,对苏荔也就多出几分佩服来,对她就是渐渐的温和起来。 第六章 为啥也进宫了 转眼到了过年了,苏荔她抱死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先开口说话的原则,在府里倒还是轻松惬意。日子久了也就终于七拼八凑的把现在的时候和自己身体的主人身世还有婆家的一切打听了个明白。 此时是康熙四十六年冬了,苏荔听到康熙两个字时又快晕了,她穿到清朝已经够郁闷了,没想到还穿到这个被烂的康熙朝,抬头望天,真是是自己的人品问题吗?康熙四十六年生了什么?想想又摇头,妈的,历史书她不看,顶天看了二月河的电视剧,听说还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她记得住才怪,还多少多少年?杀了她算了! 想想又哀叹,老天啊!这不是天在玩她吗?她又不看穿越小说,特别是清穿,都快臭大街了,她可不是那俗人。想想又想起了网上流传的一个笑话,话说康熙老爷子中秋赏月,带着妃子们在御花园里过节,这时妃子越聊越开心,越聊越熟悉,于是拉着另一妃子说,“我**的,你呢?”妃子们七嘴八舌的说:“我红袖的……”“我四月的……”“我……”康熙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大家安静。老爷子清清嗓,“我起点的!” 想想又觉得只能往好了看了,这是她的个性,总能在最不利中去想对自己最有利的,比如现在,身体的主人名字和自己差不多,叫苏荔儿,满人,正经的钮祜禄氏。婆家也是好人家,姓乌雅,袭着二等伯爵的爵位,但公公和二爷却没再担任官职,在外头开了几家铺子,每日里和二爷都在外头忙着赚钱。 这家大爷曾在宫里做侍卫,就在要和荔儿成亲时,被康熙拉着参加什么秋猎。什么三书六礼都过了,就是人还没接来时就跟着康熙走了。婆家也是个着急的,说是那年最好的日子就在原先的选的那天,老太太怕误了吉日吉时,就把人直接接了进来。这种事也不是没有,想着大儿子回来再补个小仪式,两全其美。不曾想陪着皇帝打个猎都能出事,大儿子就被人装在棺材里被拉了回来,什么原因没人说,也没人敢问,荔儿这就莫明其妙的成了不上不下的寡妇。娘家倒是使人来接过,老太太没允,她就这么住下来,十四岁被接进来,如今也十七了。不过从听到的看到的,老太太很是心疼她的,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有点什么好的,也没忘记派人送过来给她,荔儿想着也许是老太太觉得她可怜吧。 想想倒是挺好,她本来在现代就懒得结婚,如果真的让她在古代成亲,给她个男人,再出点什么事,她还活不活?现在多好,乌雅家有爵位没官职就是说跟朝庭没关系,更不会以后牵到数字阿哥们的夺嫡大战中去,外头有铺子,家里就表示不缺钱花,唉,在这么个有钱有闲,没老公的家里其实日子挺好过的,她很满意。平静的过着她寡妇的日子,每日去厨房看看,伺候老太太用饭就是她全部的生活。 过年她默默地忙着年夜饭的事外,还帮着老太太准备了一下各家的年礼,偶尔听到小姑子说道婆婆每年要进宫谢恩,以前带小姑子,去年带的是二太太。她没往心里去,她一个“寡妇家家”,这本就和她无关的。更何况她对紫禁城没多大的兴趣,当年单位有公费去北京的名额她都不去,有什么可看的,不如派她去有山有水的地方。却不曾想老太太在吃年夜饭时突然叫了荔儿,“明儿你准备准备,跟我进宫谢恩。” 荔儿愣了一下,只有点头,转脸就看到二太太那一脸嫉恨,荔儿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老太太看来是真的想把自己往火上烤了。 清早,荔儿穿上了正装,戴了头面,略略修饰了一下,穿上花盆底子跟着老太太坐上了车。这还是她穿过来第一次出门,却没一丝的雀跃,在现代,她就不是个爱出门的,每天出门上班是没法子,现在好了,除了去厨房帮个忙之外,她觉得日子过得挺舒服的,虽然很多东西有些不怎么方便,但她也能克服。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机会再回去?想想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大过节的,也不知道收敛?”老太太斥了她一句,她忙回脸抱歉的笑了笑。看老太太并不是生气,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老太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我跟你额娘虽不是亲姐妹,却也胜过亲姐妹,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临了拉着我的手说千万要好好的护着你。原想着早早的让你和老大成亲了,到我身边好照顾,不曾想……”她摇摇头,用手帕轻轻的按按眼睛。 “你后娘来接你也不是个诚心的,要把你许给她娘家侄儿,谁知道能落个什么下场?可留你在乌雅家,又不是真的待你好。你也守了三年了,我也对得起老大了。过会子,我和德主子说话,你就听着,别显出小家子气来。不过这半年下来,我眼瞅着你怎么管家,想想也是,你额娘当年就是个周全人,想是教了你不少东西,我多少也放心些。” 荔儿看着一向对自己和蔼有加的老太太突然严肃的说了这么堆没头没脑的话来,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德主子,是德妃吗?对啊,德妃就姓乌雅,婆家也姓乌雅,可是书上不是说德妃出身低贱吗?老太太是想求德妃什么吗?关于自己?她脸变得有些白了,落在德妃手上只怕也没什么好吧?可是不敢问也不敢说。老太太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闭上眼不再说话。 宫外等着递牌子进见的贵妇们不少,从荔儿看穿越小说的经验上看,其中还有些皇子、福晋,要等着他们先见完了,才轮得上外客,外客也分身份的贵贱或与主子的关系远近,老太太似乎已经习惯了,坐在车里默默的养着神,等着被叫。 看来老太太跟德妃的关系不错,刚过巳时(早上九点到十一点)便传见了,荔儿忙扶着老太太下车,跟着公公进宫。荔儿早就怕会出现这样时候,早就偷偷的试着穿花盆底练习,看小说时听说有多难多难,试试,不比现代的高根鞋困难,只是不太好掌握平衡,试了几次后,她反而觉得比高根鞋舒服,花盆底子看着难,其实力学上设计得很巧妙,感觉有点像现代的厚底子靴,不过即使这样,荔儿也练习了很久,才能走出样来,也不会在行礼时出丑了。 终于到了德妃住的长春宫,跟着老太太行了礼,老太太和她被带进了内间,德妃靠着炕上,想是乏了,看到老太太,才欠了欠身,笑道,“妹妹不是外人,老姐姐就不跟你客气了。” 老太太笑着行了礼,坐下,“本就该这样,不然奴婢也要不自在了。这个就是荔儿,荔儿,给娘娘请安。” 苏荔垂头恭敬的行了个标准的曲膝礼后,站在了老太太边上。 “果是个标致的人儿。”德妃仔细的看了看点点头,“妹妹你教得好啊,如今宫里也找不出这么端庄的格格了。” “是她额娘教得好,奴婢也跟着享了几年福,娘娘是知道她额娘的,最最仔细知礼的,如今……”她叹了一口气。 德妃点点头,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是啊,原是她最小,最伶俐的,不曾想最早走的也是她。妹妹如今想把荔儿托付于我,我就是拼了性命也得安顿了。前几日赶上陛下高兴,跟他提了,他还记得你们家老大,我就提了妹妹托付的事。陛下说,妹妹是个善人,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想想就说让我留在宫里教些规矩,出了年自有旨意。” 老太太一溜下炕,规规矩矩的给德妃磕着头。 荔儿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看婆婆跪下了,她也不敢站了,在婆婆身后跪下跟着磕头。听到这儿了,她心里的忐忑就更甚了,婆婆不会是想把她献给康熙吧?虽是疑惑,但还是静静的去扶婆婆。婆婆却没起来,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才颤颤微微跪着移到德妃的榻前,把她的手轻轻的放到德妃的膝上。 “娘娘,奴婢这就把孩子留下了。她额娘当年就这般把荔儿托付于奴婢,如今奴婢就交于娘娘了。”声音哽咽着。 德妃终于坐直了身子,轻轻的接过了苏荔的手拍拍,再双手托起老太太。好一会儿,眼圈也红了,“大过年的,非要我赌咒誓不成?我既已让你把孩子给我留下,就自然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当她是宝,我难不成会当她是草?今儿我把话放到这儿了,从今儿起她就是我儿媳妇了,三个哥儿,你自己挑一个。” “娘娘!”老太太终于大哭起来,德妃也跟着抹起了泪,两人闹了一会儿,德妃方才让人带着老太太和苏荔去安排好的地方看看,老太太才带着苏荔退了出来。 着女官去了个长春宫内的一所小园子,看上去整齐有序,园子里还有两个小宫女儿,一个叫喜儿,一个欢儿。介绍完了,女官走时,老太太偷偷的往女官手中塞了一块金锞子。 进了屋,炕上摆着两大包,看来老太太真的有备而来,想想有觉得有点疑惑,自己昨晚一直在房里,没见小红和刘妈她们有收拾自己的东西啊? 老太太也不让人帮,把欢儿,喜儿遣出去后,亲手把包裹打开,“在宫里不比在家,想在屋里呆着就呆着,多点眼力劲儿,万事少出头。不过,这半年,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伶俐的。如今德主子放了话,总会在三位爷中给你选一个,将来如何也只能看你的造化,做到这一步,我也对得起你额娘了。” “额娘!”苏荔轻轻拉住她动个不停的手,第一次叫主动叫老太太为额娘,她知道老太太是为了她好,但是她还是想听听老太太的解释。老太太却猛的甩开了,赶紧看看窗外,回头再次盯着她的眼,眼神很骇人,但无比真实。 “从今儿起,你跟乌雅家没一点关系,你从不认识乌雅家任何人。知道吗?”她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低声喝道。 苏荔突然愣住了,一丝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再也见不到小大人样的小红和嘴快的刘妈了,她们将永远的消失。 第七章 创新是要有胆的 老太太走了,留下些银票和她准备的新衣,看来她打定主意让苏荔与乌雅家划清界线了,苏荔曾经做过乌雅家的儿媳妇的事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了。可是瞒得了吗?苏荔十分怀疑这点!再想想,把她许给德妃名下的三位爷?德妃有三位爷给她选吗?还是自己真的历史差到连这个也记错了?她脑子一团浆糊,最后,压制住心中的不满与恐慌决心走一步看一步算了。她不这么决定也没什么用就是了,想活着,还敢说不? 苏荔没在房间待多久,收拾了重要的东西,就老实的站到了刚刚那位女官身边。那人笑了笑,点点头,看来对她的懂事感到满意,“叫我马嬷嬷吧,过会命妇们进来了,你送茶进去。” 苏荔想了一下,她可没胆什么都不问清楚就去做事,她可是在现代最为关系最为复杂的国企里干了十个年头,不是混假的。 “是!请问有几位,有什么要求吗?” 马嬷嬷果然又笑了,“三位,是满州命妇,敬**即可。” 苏荔点点头,又恭谨的问道,“那娘娘呢。” “你自己看着办吧,娘娘不喝汉人茶。”马嬷嬷说得有些含糊,苏荔想想,点点头,退进了茶水间,里面还有些宫女在忙,不过她也不敢劳动她们,问清东西在哪,有什么禁忌后,就默默的干起来。**看上去清清的,腥气极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奶,但又不敢问,扫视了一下柜子上,果然看到些漂亮的大杏仁,用沙布包了,敲了几下,浸到奶锅里过了一会儿,她再尝了一下,腥气有所减轻,还略带了点杏仁的清香。她才把杏仁包取出放在一边,分别倒进茶碗里。刚刚她记得德妃面前是有茶碗的,但想想她还是拿了四个新茶碗,她从小在家受的教育就是不管来多少拨客,父亲那杯总得换新的,不管他喝不喝。 德妃已经在外屋坐下了,正和三位命妇说笑,看她进来,笑了笑,苏荔给她换了**,一一把**放到各人的左手处,正准备退出去时,德妃却叫住了她。 “荔儿,别躲了,来见见长辈。这位是内大臣费扬古的夫人,是四福晋的额娘,这是两位嫂子。”德妃说得很亲切,可惜的是等于对牛弹琴,因为苏荔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费扬古,更别提他夫人和儿媳妇了。 “荔儿见过夫人,两位少夫人。”苏荔从容的放下茶盘向三位请安,虽不知道德妃是何意思,但抱着这宫里是个人,不,这宫里无论谁都比自己大,对谁都带着三分笑,见谁都请安的原则,老实行完礼就站在了德妃的身边。 “真是个可人儿,奴婢才将想问问娘娘这是哪家的格格呢。”费扬古夫人慈祥的笑了起来。 “凌柱家的,前两年告了病,延了选秀的日子,我看着乖巧就留在宫里了,到底是大些,处事处处显得大气得体。” 苏荔这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叫凌柱,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她觉得好像在哪听过,可是一时又没想起来。 “娘娘调教的那还错得了?奴婢看着都喜欢呢。”果然是贵夫人,真是滴水不漏。 “**要趁热喝,夫人尝尝吧。”德妃让了一下,费扬古夫人忙端起喝了一口,便不住气的夸了起来。德妃本不信,只是笑了笑,也跟着喝了一口,愣了一下,又喝了一口,仔细看看茶碗,才回头看苏荔。 “你加什么了?” “奴婢敲碎了几颗杏仁一起煮了会,奴婢自做主张请娘娘恕罪。”苏荔吓得脸色煞白,马上跪下了。 “傻孩子,夸你呢!娘娘,真是个乖巧的孩子,也肯用心,咱们吃了这么些年**,谁曾想要用杏仁去除除味道。”费扬古夫人笑道。 “是啊,是个好孩子。”德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回头笑了笑。送走了费扬古一家,苏荔觉得自己的内衣已经被汗浸透了,可也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 “怎么不歇会就出来了?” 苏荔想了好一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低头不语。 “杏仁去腥谁教的?”德妃顿了顿,问了第二个问题。 “回禀娘娘,奴婢在书上看的。”这她会,她轻轻的回答。 “识字就好,刚刚你做得很好,就是胆子太小,不过也是,胆子太大在这宫里也活不成。”德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挥挥手。 苏荔退出来时,才现自己的腿只软,靠在门上半天也再站不起来。 一天下来,又接待了几拨客人,她努力保持着恬静。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洗脑了,快真的相信自己是因为前两年病了,于是推迟了选秀,因为德妃喜欢,于是直接进宫伺候。 回到自己房间欢儿、喜儿已经备了热水让她擦擦身子,她没跟她们说话,也不想说话,说了什么用,真的有了感情像小红和刘妈那般不是又得再伤心一次?擦了身子便沉沉的睡去了。 初五,她终于看到了三位爷,四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在宫里五天,也不是白待的,总算弄清德妃宫里的情况。四阿哥胤?是德妃在当宫女时生的,生完了就抱给了当时刚刚失去女儿的佟贵妃,到佟贵妃……应该说是孝懿仁皇后去世,才回到德妃身边,那时老四已经十一、二岁了。那时德妃已经又生了六阿哥和十四阿哥,六阿哥早死,十三因为自己的额娘死得早,一直在德妃宫里,也于德妃便一直称自己跟前有三位爷。 康熙四十七年的春节,此时夺嫡大业开始了吗?苏荔想想,不记得了,她看清穿小说很少,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送完**,她退了出去,这次还不错,德妃没叫住她,她回到茶室,静静的想想刚刚的情景。四十七年时胤?应该只有三十二岁,那十三、十四类推下来就是二十一、二岁左右,刚刚看上去,胤?果就显得老诚而严肃,双目炯炯,双唇紧闭,整张脸就跟石刻的一样,真不愧为冷面王;而十三、十四看上去都笑容满面,可是两人又有所不同,十三热情洋溢,似乎眼睛里都带着笑;而十四看着懒懒的,笑得也无害,就是眼睛让人不敢逼视。 想到德妃那天说的话,三位爷中选一位,选四,日子太没趣,但他可是未来最后的胜利者,以自己的性格,当然背靠大树好乘凉,跟着他至少不用担心被最后整死;十三好像在雍正朝也没活多久,但人家可是铁帽子王,活着够滋润,倒也是个好结局;十四倒是活得最长,可是也得有命陪他坐完雍正在位十多年的“牢”啊? 想想,前婆婆倒是很有战略眼光的,现在比较看来,德妃宫里这三位爷将来的日子好像都不太差,都能达到她混吃等死的目的。可是再想想,什么就能想到让自己再嫁给皇子呢?用格格的身份接进去给人做妾,那可是跟丫环没什么两样,怎么在她心里就一定就好过在乌雅府上守寡缔终老呢? “荔儿,爷们要留下用饭,娘娘让你准备。”马嬷嬷进来吩咐,苏荔忙起身甩开乱七八糟的思绪,去小厨房准备。大过年的,厨房里要什么有什么,厨娘在等她吩咐,是啊,做什么?她看向厨娘。 “几位爷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一般怎么安排?” “姑娘真是,都是嬷嬷们怎么吩咐奴婢们怎么做,怎么就姑娘来问奴婢呢?” 苏荔想想也是,在这要命的地儿,干点啥可是都是要掉脑袋的,怎么可能有人敢站出来担这个责任?这也是德妃给自己的考题吗? 她看着菜蔬着呆,雍正节俭,可是为人又是最为守规矩,想想打定主意,“烦请把娘娘今日的餐牌给我瞧瞧。” 厨娘忙把菜单递过来,德妃也是个节俭的人,平常本应该有的四冷八热四大碗,加上四鲜果、四干果、四点心、四样粥品,她通通减半,今日也是,苏荔把定例补齐又按着菜色的特点加以平衡了一下。 这几日她本就常在厨房里待着,厨娘倒也知道她的风格,不用再教什么,想想她亲手做了四冷盘,她知道自己,做不来那些个大菜,冷盘怎么说刀工有专门的师傅,她说白了就是配个菜,再调个味而已。终于打点妥当,让人送了进去,她才轻轻的喘了一口气。 “苏姑娘,娘娘让你进去。”一个小宫女冲了进来急匆匆的唤她,她的心又悬了起来,不会又出事了吧? 第八章 爷不是好伺候的 长条桌上,整齐的摆着菜品,她扫了一眼,没摆错位置,她略安一些,向德妃与各位爷们请了安之后,静静的站在下等着问话。 “菜完了吗?”德妃温和的问道。 “是!” “额娘,看来这位姑娘不欢迎咱哥几个来讨食啊!”说话的是十四,口气中带着调侃。 “怎么想的?”德妃不理儿子,还是温柔的问着。 “娘娘节俭,平日规例都是减半敬上,因为几位爷来了,才补齐了。”苏荔头也不敢抬轻轻的言道。 “傻丫头,我为谁俭啊?还不是这几个爷?他们来了,自是要把好的、贵的敬上来。”德妃笑着叹道。此时苏荔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德妃没有斥责的意思。 “奴婢错了,奴婢马上再做。” “算了吧!这也够吃了,额娘平日减半规例只怕宫中会有非议。虽奢侈不可取,但还是莫要让人说好。”声音清冷而执着,就算是低着头也知道是老四那不会说话的,难怪德妃并不亲近他了。 “额娘明白你的意思,荔儿,你吩咐下去,明儿起按规制上。”德妃有些无奈,苏荔垂头应着。 “娘娘,怎么这位姑娘没见过,而且从刚刚到现在她就没抬过头,真不像娘娘这儿的人。”十三似乎在活跃气氛,可是苏荔心里恨不能咬死他,搞气氛也别没事拿自己出气啊。 “才送进来的,苏荔儿,凌柱家的。最是细心不过,只是有些胆小,我现在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吓着她。”德妃很配合的笑了起来,“荔儿,抬起头给爷们看看。” 苏荔没法子,只好抬起头,规规矩矩的请了安,让他们能看清自己的脸,但还是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姿。 “为什么胆小,胆小还敢进宫?”十四又问了一句,苏荔真想回一句,进宫有几个是自愿的?但最终忍住了,在心里一个劲的说,‘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别逗她,荔儿,哪道菜是你做的?”德妃解了围,看看碗碟,苏荔儿走到边上用银筷把自己做的的几道冷碟一样挟了一小块分别放在小碟上,再把小碟双手敬到德妃面前,然后自己退了一步。 苏荔做了一道拌时蔬,虽是冬天,还宫里还是有几样敬献的蔬菜,她挑了几样青翠可口的做了一盘子,原先在现代时她最爱的便是在大酒店里点这道菜,一是在家配不齐这些菜,二是她调出的味总也差点,到了这儿又没什么事,她便学着大长今没事尝着各种佐料试验,总算是让她试出来了,不过冬天蔬菜难得,要不是几位皇子都来了,她也不敢做这道菜,怕德妃说她奢侈。还有一道卤鸭翅膀,有点偏辣,德妃不怎么能吃,所以她把肉拆了,撕成细丝,用香油拌过。 “这个菜可以生吃?”德妃有些迟疑,大冬天的,这么冷冰冰的吃生菜她有点怕怕。 “是,这些日子宫里赐宴多,娘娘昨儿不是说腻得慌吗?奴婢试着做了下,很是青脆的。”苏荔温和的解释着,一下子忘记还有皇子们在,说话的口吻似乎在哄孩子一般。德妃点点头,放入口中,嚼嚼点点头。 “嗯,你们也尝尝,真是清爽得很。”德妃点头,示意太监们把菜分到各位的面前,看大家都吃了,期待的看着他们,“怎么样?” “倒是个新鲜的吃法。”胤?依然冷淡,但还算是说了好话,这对他来说算是好话吧。苏荔有些不怎么确定,再看十三。 “挺好,这几天胡吃海喝的,吃这个倒真是舒服得很。”果然是个会说话的,苏荔心里暗暗地点头,难怪最后惟有他一个人保全到最后了。 “嗯,好吃,额娘让她把方子抄一份给我带回去。”十四倒是最务实,吃完这道,他看向另一道,“那是什么?一丝丝的。” 果然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安份的主,从心里鄙视一下。苏荔心里暗暗地鄙视了一下,想想又鄙视了一下自己,欺软怕硬,嫌贫爱富的个性怎么到了古代还是改不了? “卤鸭翅膀,娘娘不能吃辣,于是撕成丝拌上香油让娘娘开个胃。”虽然知道十四末了没什么好结果,但此时人家还是皇子,她诚肯的回答着十四的话。 “你这个人还真是怪,一道极简单生的就往桌上端,一道又麻烦成这样,你卤个鸭子再撕肉不是简单得多吗?再说,额娘怕辣,你不会不放辣子,看着挺聪明的丫头怎么尽做傻事?”十四白了她一眼。 苏荔愣了一下,好半天自己想想,说起来倒真是这么个理。可是要告诉他,因为自己把鸭子肉做了菜,鸭架子自己熬了汤,而鸭脖子等等可以卤的小料,除了这个翅膀外,其它的都分给小宫女们当零嘴吃了? “是啊,奴婢真笨!”她决定老实认罪,人家是皇子,人家比自己聪明是应该的。 除了胤?全都大笑起来,胤?倒也打破刚刚冷硬的外壳,露出了一丝笑意。 “额娘,这丫头行。”十四竖起了拇指。 “是啊,这年头聪明的太多,胆子大的也太多,这么个又胆小,又笨丫头真是难得得紧。”四爷要紧不慢的嚼着生菜轻言细语道。 于是又是一阵暴笑,十三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德妃也直抹眼泪,苏荔真想去撞墙啊,怎么人家穿越都能混个风声水起,到自己这儿了就**家的笑话?人品问题吗?她再次置疑自己。 因为这么一闹,席上的气氛倒好了起来,德妃都比平日多吃了一个小窝头,边吃还边说,“这也是荔儿用果子蜜做的,香味特别不说,还不那么甜,我敬了些万岁爷,说是也多吃了两口呢。” 于是小窝头也被他们兄弟几个吃光了,十四还是不忘记要方子。苏荔不敢怠慢,到一边写了拌菜佐料的配方比例,又写了怎么做果子蜜的方子其实就是用现代做柚子蜜的方法把些水果做成水果蜜,苏荔自己不爱喝蜂蜜水,但到了这儿想吃什么没什么,只好利用有限的资源了;再写磨豆浆的方子,豆浆宫里不喝,也对,宫里喝**,而一般的满族家喝羊奶,她进宫前就已经成功的让乌雅家改喝豆浆了,不为别的,在现代她试过,用豆面做窝头没有用豆渣来做更松软;最后才写了怎么做小窝头的方子,写完交给十四时,竟然有几大张。 “你这丫头,爷只要窝头方子,你弄这么一堆,要个拌菜的方子,你只给写佐料,你故意的吧?” 苏荔皱皱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十三过来看,边看边笑。 “十四弟啊,别怪她,她也没法子,你看窝头这张里有果子蜜,有豆渣,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她怕你不知道,于是她只好再给你写个果子蜜的方子;豆渣是磨完豆浆滤过的渣,人不要的东西,你拿来做窝头,四哥,跟你是一家的,就是不知道啥叫浪费。”十三开着玩笑又看佐料方子,好一会儿,摇摇头,还给了十四,“我看这菜有点悬,有空还是来娘娘这儿吃吧!” “为啥?”十四也看看,没看出所以然来。 “光佐料都一堆,而鸡零狗碎的,份量还不清不楚的,怎么调,你们家的厨子又没吃过,让他怎么配?” “你为难爷?”十四不依了,苏荔快哭了,她真不敢。求助的看向了德妃,德妃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别为难她才是,她才念几天书,能写下来就不错了,你拿回去试试,不行的话,让你媳妇进来,我让苏荔手把手的教就是了。” “是,奴婢笨得紧,这个实在不好写。”苏荔又要跪下了。 “说你胆子小还真是,十四爷吓你的,去备些茶来。”胤?摇头,吩咐道。 苏荔愣了一下,现在喝茶,刚吃了饭?她可是好容易让前婆婆和德妃改了吃完饭喝茶的毛病,现在还要让这三位跟着改?她可不嫌命长,可是又过不了自己这关。 “才说不让十四为难她,现在换你了。荔儿说了,吃饭前后两刻钟不能饮茶,伤脾胃。我问过太医,太医说是对的。你们哥几个也记着点。” “你还懂医术?” “不懂,只是书上说的,奴婢只记得这一句。”苏荔真的快哭了。 “行了,荔儿,你过两刻上茶吧,煮你拿手的奶茶给爷们尝尝,前儿万岁爷也夸好喝呢。” 苏荔不想听后头了,‘诺’了一声飞快的退了出来,往口里塞了两块点心就专心的煮茶,边煮边哀悼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在现代难能用‘好吃懒做、混吃等死’八个字来概括的人,怎么到这儿来给人做丫头了?在现代自己可是宁可不吃也不做有骨气的人,现在咋就混成了光给别人做,自己就只能随便找块点心垫巴垫巴的小可怜?想想都能把自己鄙视死了,真给广大的穿越者丢脸。 把红茶放在细细的棉布里用开水熬煮,汤色深红之后,滤两道之后加牛奶。再煮沸之后再滤两道,加了糖就完成了,看看时间就刚刚好两刻钟,早知道不废话,直接来煮就是了。苏荔再鄙视一下自己,果然到古代来之后智商退化了。 端了茶,一人面前放了一杯。加上心有余悸,她送完茶也不等德妃叫,直接就退了出来。即使这样,还是听到十三的嚣张的大笑声。 第九章 唉!命运啊 入夜,苏荔侍候德妃安寝,本不是她的活,却不知道怎么了,几天下来,德妃贴身的事,都渐渐的交到了她手上,现在她连那么复杂的头都会梳了,心里又不禁暗暗地佩服了自己一下,轻轻的帮着德妃放下长用梳子轻轻的理顺,长中已经有了些许遮不住的白光,心中不禁有些许凄凉。 在这宫里,德妃的福气算是好的,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公主,虽然六阿哥和两位公主早夭,但总算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活下来了,而且入宫三十多年,凭着一份坚忍之心从一名小小的宫女走到今天,她从康熙二十八年起就协助处理后宫事务,而上头的孝懿仁皇后的妹妹佟贵妃不过是空有个贵妃的名份,后宫之主这十多年来一直是这位不显山、不露水,出身一点也不高贵的乌雅氏。她把自己这么留下出于什么目的?苏荔不想去想,也想不出来,决心以不变应万变,在这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苟且偷安算了。 “长春宫好久没今儿这么热闹了。”德妃突然说道,苏荔有些紧张,一时间不太明白这位娘娘想说什么,只好笑笑。 “十三虽不是我养的,从小却也是在长春宫里混大的,同我养的没什么不同,万岁爷也宠爱得紧,他府里人虽不多,但……那俩口子一般人插不进去;十四媳妇那性子,唉!老四媳妇性子好,只是年氏和李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在老四治家严,老四媳妇也还镇得住,老四子嗣艰难,好容易有个弘晖还没了,现在府里的弘均、弘时都是侧福晋李氏养的。李氏是汉人,万岁不是很喜欢,所以府里世子一直就没立。今儿看看老四对你也算是不错了,你愿意吗?” 说了半天原是想把苏荔送进四爷府,苏荔想苦笑,但不敢,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这世托生的姓氏是钮祜禄氏,天啊,如果自己真的进了雍王府,那是不是说将来的乾隆帝是自己生的? 德妃把苏荔的震惊当惊喜了,笑着点点头,拍拍她。她才从慌乱中惊醒,忙扶着她去躺下,小心的帮她掖好被子,德妃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 “你个小人儿,难怪你……乌雅家的喜欢你了,其实有时我也不知道她这么来求我对不对。前些年,她想要你,可是你得先选了秀,撂了牌子才许嫁娶。她来求我,说你额娘早就跟她说好了,你是许给她们家哥儿的,没法子,让你阿玛给你报了个病,我趁势取消了你的资格。如今又来求,这不是小事,我说了也不算了,求了万岁爷,万岁当时就撂了脸子,那傻婆子,真当皇家由她闹啊?”德妃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其实我也明白,万岁爷是疑了,只怕是想着乌雅家真的有所图谋。我也疑,也想不明白她怎么想的,当初那么坚决的要你,如今这么绝然的送你进来,还逼着我表态要把你指到爷们那儿去。我答应她不是因为她是乌雅家的,只是因为幼时我、她、还有你额娘真是朋友。” “奴婢让娘娘操心了。”苏荔轻轻的说道。 “这几日我也看出来了,她送你进来是没法子。你这性子送你回娘家,再找个低门小户的还得受人欺侮;留你在乌雅家,傻婆子不在了,你也就是给人生吞活剥的命。皇家虽也不是善地,可是你样安分的性子倒是适合的。我想傻婆子也是这么想吧,如若你是个有福的,生个小阿哥出来一生就有靠了,就算没,一个小院子,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德妃苦笑了一下,慢慢的闭上眼睛,喃喃的说道,“老四性子冷淡些,但老四媳妇好,再说他如今也封了亲王了,性情也磨砺得差不多了,不像十三、十四,老让**心,生怕他们俩出去闯祸。送你进去,估计老爷子也不会再说什么了。”最后一句说得声音很小,语音有些含糊,似乎是睡着了,苏荔还是听见了,想想康熙的疑,那么送到已经是亲王的四爷府里,老爷子就不疑了?或者说,在德妃心里老四从来就不可能登上皇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其间苏荔还见了四福晋,想是为了让她见见自己特意叫进宫的。乌喇那拉氏看着就是位敦厚的女子,三十岁上下,圆圆的脸,慈眉善目的,也不多言语,但会凑趣儿,知道在什么时候适当的加上一句讨巧的话。这让苏荔深为佩服,难怪这深宫的女人都不长命,这么活着能长命的才叫怪。 “额娘,这就是十三弟说的那位格格吧?倒真是乖巧可爱得紧。”家常拉完了,四福晋总得找点什么说吧,看看一直站在德妃身边不声不响的面生女子问道。 乌喇那拉氏,内大臣费扬古之女,康熙三十年被指给胤?为嫡福晋,那时他们还都是孩子,到康熙三十八年他们自己从宫中出来开衙建府,其间的辛酸又能向谁人道?十多年来看着府里的女人一个个的被抬进来,有的争有的闹,却也没个长开不败的,她知道如何寻找自己的盟友,也知道如何剿灭自己的敌人。接到旨意让进宫觐见时,她便已经联想到十三提及的那名女子。她记得十三说时,一直沉默淡然的爷竟也露出了几许笑意,这不能不让她警觉。如果是婆婆亲自赏下的,即使是格格的身份抬进府,身份也是同其它人不同的,如果也像李氏、年氏般,只怕府里又是一般新光景了。 “可不就是她,荔儿,给福晋请个安。”德妃笑着挥挥手,苏荔忙走到下。 “奴婢苏荔儿给雍亲王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起咯吧!出来的急,也没什么可赏的,这个荷包还算精致就赏于妹妹吧!”福晋笑着拿出个荷包递于身边的丫头,丫头再拿过来给苏荔,苏荔再谢赏,这才又回到德妃身边。 乌喇那拉氏细细的看着她,她请安时并没特别的讨好的意思,接了赏也没特别的喜悦,一切都淡然从容,她并没有急切的想投自己所好,只是默默的在尽一个宫女的本份而已。 “你既叫了妹妹,今后就当个姐姐样,好生护持着,她也是苦命的,你们俩有个伴也强些。”德妃意有所指,福晋笑着领了命,再偷看苏荔,她竟然还是一脸淡然,她知道自己的去处,但却仍旧这么从容,是真的心灰意懒还是真的事不当已? 而此时苏荔心里也七上八下,当着四福晋的面说了姐妹的话了,也就是明说了,让自己如何自处?娇羞?上辈子都没学会;傻笑?她还要脸;最终只有呆,当什么事也没生过,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心中又暗自叹息,命咋就这苦呢? 第十章 乌龙无处不在 雍王府,福晋回府后问清了胤?的位置后便直接过来了,他在外书房里和十三、戴铎、文觉和尚说着话,见福晋过来,除胤?外其它人都站了起来,戴铎是家奴不用避,十三是兄弟,而文觉是方外之人,平常也就没什么避讳了。 胤?看福晋的神色,笑笑,除十三外的两人都告了退,书房转眼就剩下夫妻叔嫂三个了。 “怎么啦?”胤?与德妃的关系并不好,如果没妻子,只怕更差,平日里,他也就特别敬重她。 “没事,给爷道喜。”她笑笑,一甩帕子,曲了个膝。胤?愣了一下,但马上明白过来,并没什么喜色,反而一脸凝重,看向十三。 “我打听过了,凌柱府上一共三位小姐,只有一位是嫡出的就是宫里那位。不过……”十三顿了顿,想想,“那位三年前是报病被娘娘免了秀的,马上与乌雅家的老大齐哥儿结了亲。乌雅家的老太太是个性急的,当时已经定了亲,三书六礼也都过了,就差拜堂进洞房了,齐哥儿奉旨随驾秋猎去了。老太太说,好日子不等人,直接把人接了过去,没曾想,在热河替皇阿玛捡猎物时,被咱们的太子哥一箭射死了。那丫头没成亲就成了寡妇。回娘家,凌柱后续的老婆好像想把她嫁给她娘家侄子;乌雅老太太不乐意,就把人留下了,守了三年,老太太就跟着咱们的德娘娘使了这个计策。我当时就想着,老爷子只怕也觉得亏欠了乌雅家,现在人家什么也不要了,只让安排个媳妇儿,老爷子没法不答应。娘娘屋里就咱们仨,我还在想要是指给我,我就接回去好好供着,没想到还是娘娘偏心四哥,直接就给四哥了。” “难怪额娘说她也是个命苦的,让臣妾好生的待她。”四福晋叹了一口气,想想就难怪那一幅心如止水的模样了,原来真是心灰意冷了。 “知道了。”胤?点点头,算是知道了,意思也明确了,指了他就接着,府里也不差这口粮食。福晋看他的模样似乎并没多大的欢喜,心里倒不自在起来,告了退,开始着人收拾院子买家具了。 正月十五,康熙下旨着四品典仪凌柱女,钮祜禄氏为雍亲王府格格。出宫的头一天,德妃把她叫到了跟前。德妃面前摆了个黑漆木匣子,看她过来,把匣子推到了她的面前。苏荔不敢看,也不敢问,只好看着德妃。 “乌雅家的着人送进宫的,说是你当年的嫁妆退回去给你爹她不乐意,于是给你折了银子,还有些饰,说是你娘的,傻婆子!我给你也添了点银票和几样头面饰,就算是用不着,有点银子防身总是好的。你是以格格身份抬进去的,身份不贵重,又没个可靠的娘家,往后就指着你自己了。” 苏荔跪下了,伏在地上只能无声的哭泣,她开始觉得自己其实运气不错,虽然穿越得有些无厘头,但遇到的却真的都是真心疼惜自己的人。 “哭吧,在我这儿哭够了再走,往后可不能再哭了,犯忌讳。”德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句‘犯忌讳’道尽了宫中女子的辛酸。 王府的格格跟丫环没多大的区别,苏荔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被抬进了雍王府,抬到后院,管家高福儿引她进了准备好的新院子便退了出来,以他的想法是,自会有人引她去给福晋请安,由福晋来安排人手给她。可是苏荔是孤身进府的,原先的贴身丫头小红谁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活着。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只有呆,高福也没说要做什么,怎么做,好半天,她进了主屋,看着还飘散的漆味的房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小黑匣子放好,换上个布鞋挽起袖子开始干活,自己住的地方总不能太脏,打了盆水开始打扫。 胤?下朝时十三、十四还闹他要跟他回府吃喜酒。让八、九、十听见了,于是又是一番调侃,胤?以又不是纳侧福晋不宜隆重为由打了,但也说定,过了正月找一天一定约齐了哥几个到府上吃酒。 回了府,府里冷清清的,高福儿说有几个送礼的,让人打了,提也没提那苏荔的事;回了福晋的屋里,那丫头不在,福晋还正纳闷呢,心说这丫头还真是太把自己当人看了。可是当着胤?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说,想是妹妹忘记了。胤?想想带着福晋说到花园转转,福晋也知道他的意思,他最恨没规矩的,只怕是借着转的名义狠狠的给苏荔一个下马威吧!心里又觉不忍。总之是矛盾重重又挤着笑脸跟在青着脸的胤?身后。 进了苏荔的院子,她正好出来倒脏水,看到爷跟福晋都站在院门口,吓了一跳,忙放下水,褪下袖子,规规矩矩给胤?和福晋磕头。看着他们二位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今儿好像又有事没做对,可是她又实在不知道规矩,只好老实的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人呢?”胤?喊了一声,院里没人,从院外跑进几个,过会高福儿得了信,跑了进来。 “爷,怎么啦?” “格格屋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高福儿愣住了,想想,看看福晋,福晋也看着高福儿,两人这下明白了,两人都相互指望着,于是两边都没派人,再说两人都没想到,苏荔儿会自己孤身一人进府。 “爷,是臣妾想得不周到了。”福晋想明白了,更同情苏荔儿了,一边去扶她,一边向胤?解释,还不忘记嘱咐高福儿做事,“快去按格格的例选几个粗使丫头老妈子过来。” “妹妹,怎么就自己干上了?真是,到大院里找我,我还能不给你人?”福晋真是又急又气又心疼。 “回吧!”胤?回了,福晋只好拉着苏荔又回了主院。苏荔洗了手,看福晋屋里的大丫头端了两杯茶上来,傻子也知道该做什么了,她老实的跪下,一碗敬给了胤?,磕头;再一碗敬给福晋,再磕头,福晋笑了起来,从腕上取下个翠绿的镯子戴到了她手上。 “明明在额娘跟前又乖巧又懂事,怎么尽做傻事呢?” 她跪着不敢动。 “本就是个笨蛋,给她挑个知礼的,省着闹笑话。”胤?快气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生气,想到刚刚在小院里看到的,她还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端着水就能干活,当他的雍亲王府是什么地方? 苏荔更不敢动了,福晋真是忍俊不禁,摇头,“那让可心去吧!性子柔,也知道进退。” 胤?想了一下,可心,舒心,顺心,雅心是乌喇那拉氏身边的四大丫头,又以可心最为得意。摇摇头,“派舒心、顺心去,可心还得帮你管事呢。” 乌喇那拉氏愣了一下,原本只想派一个去,带带苏荔,过几个月等小丫头顺手了再调回,一来是自己的心腹不舍得给,其次也怕人说自己在妾屋里安插人。将来真有一的二的,自己也说不清。没想到胤?金口一开就弄走了两个,而且看这样子就是把那俩个定在她屋里了,自己得再重新培置新人。这算是他对自己的信任还是对这丫头的另眼相看? “地上舒服啊?那么跪着。”胤?又吼了一句。 乌喇那拉氏才现这丫头还趴在自己脚边,真是哭笑不得。拉起了她,“磕了头就可以起了,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看来爷说得没错,得找两个人看着你。” 她唯唯诺诺,不敢看两人,心中哀叹自己雍王府里的第一天! 第十一章 游戏是有规则的 舒心、顺心此时可是既不舒心也不顺心了,她们俩可是府里丫头里最出挑的,平日里见了侧福晋打个千就能过去的有脸面的大丫头,如今却因为爷的一句话被遣来伺候一位连品阶都没有的格格,可以说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了。可是她们能在乌喇那拉氏身边这么久,看着府里来来去去的这么些侧福晋、格格们,也都知道,自己再怎么有脸面也不过是仗了主子的势,如若不然,自己什么也不是。格格再没脸面也是半个主子,万一得了宠,有了小阿哥,那就登了天了,她们不乐意归不乐意,跟着苏荔回院子,却真的当她是主子了,只望着她快点得宠,自己俩也能跟着落点好。一回来就急不可耐的跟她说规矩,说府里的人事关系。听得苏荔头昏脑涨,只能摆手。 “两位姐姐,慢点说。”苏荔可不敢当自己是主子,看炕桌上已经备上茶壶了,准备伸手给两人倒点水喝。结果一伸手,茶壶被舒心抢到,一边帮着苏荔倒了一杯茶,一边继续说道。 “主子,可不敢这么叫奴婢,让爷听见。奴婢叫舒心,她叫顺心,以后管叫名字就行。” “哦!那舒心姐……舒心,我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有几件?”她决定从最实际出。 “早饭后去给福晋请安。”顺心接口。 苏荔等了一下,以为还有什么,结果她们一至的摇头。想想,这和在伯爵府没什么两样,早上起来吃了饭去给婆婆请安,然后有孝心的,午饭、晚饭去伺候一下,不想出头的,就躲要自己院子里也没人说。当然如果是婆婆最好去,可是面对的是大老婆最好还是老实点,离她远点。她点点头,日子挺好过,很舒服,她喜欢。 “有什么一定不能做的?” “想出府要跟福晋说,咱们福晋是好性的,规矩甚少,只要主子安安分分的,福晋没什么的。”舒心想想说道,她也不知道什么是一定不许做的,反正都差不多吧?她心里想着。 “哦,吃饭呢?也是内小厨房送各房,过年过节再聚在一块儿吃一顿吗?” “嗯,小院时也有小厨房,主子想吃点什么,告诉奴婢,奴婢也会做些。”顺心点头。 苏荔完全放心了,虽说是王爷府可是和她在伯爵府没什么两样,而且还不用管厨房的索事了。太好了,可是没事做了,每天怎么过?她想着,看书?虽然自己算是爱读书的,可是自己只爱读小白小说,这时除了那些话本之外就是淫词艳曲,虽然她是想看,可是不敢去买。看来还是只有跟伯爵府里一样,练字吧。虽然现在自己的毛笔字算是能看了,但离写得好还差得很远,虽不指着当才女,写手好字总是要的。她胡思乱想着。 “主子!” “嗯,你说。”苏荔忙装着认真听的样子,该问的已经问完了啊。 “爷每五日一轮到各房宿寝。”舒心小声的说道,苏荔愣了一下,怎么谈到这了?想想也对,自己怎么说也是小老婆之一,这也是该她关心的问题之一,可是每五日一轮,他不会只五个老婆吧?记忆中除了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侧福晋年氏,李氏之外,还有个耿氏,刘氏,宋氏,加自己还有其它排不上号的至少十人吧。一晚俩?体力那么好?不可能吧!她一脸问号。 舒心叹了一口气说道,“初一是福晋,初二是年福晋,初三是李福晋,后两日就是爷随意。赶上哪位福晋身子不爽利了、有喜了,日子也由爷自己心意了。” 这话暗示性已经很明显了,除了正副福晋有定日子之外,其它五分之二的时间是这些没身份的格格、侍妾们的。舒心在让她努力,苏荔唯有微笑。 钮祜禄氏本来在历史上就不是个受宠的,乾隆那以爱吹牛的都没说过父母如何,所以她也没那个期望去争取。想想今天胤?对自己的样子,她都打了个寒战,可是又不敢说自己不去争取,一是说了也没人相信,二是说了只会让人更注意自己,不符合自己创建和谐家园的准则。还是抱着少说话,不做事的原则在雍王府里混日子最好。只要是按历史上的轨道来,自己说不定真能摊上个皇帝儿子,从此翻身农奴把歌唱呢!不过乾隆在历史上生母是有疑点的,算了,管它是不是自己生的,只要落在自己的籍下就行。 “主子!”顺心看她又走神了,无奈的叫着。 “我听着呢。咱们找点事做吧!比如练字?”她向她们提议。她们俩决定不理她了,开始收拾东西,去福晋那儿一趟,乌喇那拉氏怜惜她什么也没有,于是布匹,摆设什么的赏了一堆,两人合计着要不要先给这不着调的主子做两身新衣裳,省得让人瞧不起。她们边收拾边合计去了。 苏荔没事做,想去找纸笔书籍什么的,结果竟然是没有。真是太瞧不起女性了,竟然不把这个当必须品来配给。苏荔很气愤,可是又不敢真的让舒心他们去找乌喇那拉氏讨,只好再想别的招。 刚刚自己收拾院子时就已经看过了,小四合院子,靠着门边的尾房是粗使丫头、老妈子们住的。两边的耳房一边是给屋子里大丫头备下的一边是为将来有了小主子养奶妈用的。正面三房都是主子自己用,后面还有个不规整的小院子,小厨房就在后院里头。小院子里还有口井,平日里烧个水、煮个汤什么的也不用外头再打水了,功能性还是很强的。苏荔看看,其实小厨房离自己的主卧室还是很近的,也许古人是怕火灾,于是单独让它独立出来,如果自己加盖一间,说不定能盖个洗澡间出来。她盯着小厨房和自己卧室的后墙想着。来到古代之后她最恨的便是不能每天洗澡,因为这儿洗澡实在是太不方便,有个自己的院子,盖个自己的洗澡间是她最大愿望,此时时机似乎已经到了。 她思索着加盖的可能性,但很快否决了,他们不会同意,万一真失火了,自己第一个被烧死。用管道连接?此时有水管吗?就算有,有水龙头吗?自己虽然是给排水专业的,给自己弄个洗澡间玩一样,可是一些硬件设施还是要考虑清楚,她轻轻敲着脑袋。电视里不是用竹筒代替水管用软木塞代替龙头倒是不怎么费事,可是不怎么经用,如果真的从后厨架到自己卧室后面,用热水泡几天就得炸裂。铁管易锈会影响水质,此时可没有氯气让自己消毒。最好是铜管,到冬天外面包上草绳,也就能起到保温防冻的作用,可是造价太高,似乎不怎么符合经济原则。 “主子,快,换衣服,刚福晋派人传话了,说主子第一天进府,大家一块吃个饭,见见面。”顺心过来打断了苏荔的冥想,拉着她回房间去换衣服鞋子,重新洗脸化妆。苏荔在现代最烦的就是化妆,觉得跟装修没两样,到了这儿也是如此,一是不信此时的化妆品,二是不会。看舒心拿着粉就往自己脸上倒吓得跳了起来,舒心没法,只好素素的点了点胭脂在自己手上加点水晕开了略略的在她脸上抹了抹。又用胭脂把她的?弄得红艳艳的,苏荔怕被毒死,使劲的擦了,嘴上倒留了点红色,也算是喜性。舒心只能叹了一口气,只能这样了。 “有豆油吗?”苏荔觉得自己有点问题,嘴巴干干的。顺心去小厨房拿了点来,苏荔点了点在自己唇上,虽然不怎么好闻,但总算是有了点光彩。这次顺心、舒心可算是真的点了点头。苏荔想想,也许跟穿越小说里的万能主角一样研究点化妆品出来比较实际? 第十二章 家庭是庞大的 主院里大厅上已经坐了两位了,看坐的位置应该不是侧福晋,她跟乌喇那拉氏请了安后,乌喇那拉氏便笑着给她介绍,“这是你耿姐姐,那是宋姐姐,都是格格。” 苏荔忙叫着姐姐,请了安。耿、宋两位看上去都是厚道人,容貌中平,想想,胤?还真是不挑,美女都上哪去了? 过了一会儿,李氏和年氏也来了,果然不同凡响,李氏很有些江南女子的柔媚,真是不笑不说话,一开口便是那软糯的南方官话,真是光听说话身子就酥了,难怪受宠,她还带着两个阿哥,一个小格格,一脸傲气,倒也是,此时就她有孩子,她不傲谁傲? 年氏同样的美,但美得相对温婉,她受了苏荔半礼,谦和的对她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说道,“进了门就是一家人,妹妹千万别外道了。”说着就递了苏荔一只荷包。 苏荔佩服啊,果然是在历史上留下名的人,即使父兄有难时,也不能阻挡她进皇贵妃的道路,虽然还是死了,可人随葬东陵呢!可见在胤?心里她果是不同的。 再就是些没体面的侍妾了,连坐的位置也没有,只能在桌边站着伺候着。 胤?看人齐了,放下折子,过来坐下,大家看他坐下了,都按坐次坐下,苏荔老实的坐到了末位,低着头,等着吩咐吃饭。 “吃饭!”胤?看了对面垂头丧气的苏荔就一肚子气,喝了一声,大家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都默不作声的低头吃饭。 乌喇那拉氏忙招呼着大家,看着低头吃白饭的苏荔儿,给舒心打了个眼色,舒心忙小心的给苏荔布菜。她还是不抬头,低头默默的吃着。 “荔儿,有什么爱吃不爱吃的记得告诉姐姐一声。”乌喇那拉氏没法,只好叫着她。 “嗯!”苏荔含糊的答应了一声,但还是不抬头。 “抬头回话。”胤?冷冷的喝了一声。 “是,回福晋,奴婢没什么不爱吃的,也没什么特别爱吃的。”她老实的坐直了身子。 “爷,娘娘说了妹妹胆子小,您别吓她了。妹妹刚不说了,以后不能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乌喇那拉氏苦笑了一下,这个是不是也太安分了。 “是!”她垂头,但想想又抬头。 胤?摇摇头,青着脸吃了饭。大家看爷的情绪不怎么好就都散了。苏荔儿本想跟着大伙一起告退,却被乌喇那拉氏留下了,她偷看了胤?一眼,想想,“妹妹房里还有什么短的,姐姐好给你添。” 苏荔看胤?在摇摇头,老实的站着。 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觉得怎么自己像是养了个老闺女。想想也是,自己康熙三十年就进宫当了小新娘,而她那时才出生。 “额娘说你最是细心,对厨房也有天赋,爷们都爱吃你做的菜,不如你帮着姐姐把内厨房管起来可好?” 苏荔忙摇头,吓得不行,可是一边的胤?似乎又要火了,她忙说道,“不是奴……妹妹懒惰,姐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管事还是不要了。” 乌喇那拉氏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来第一天,就管上了小厨房,内院的一半权利就拿到手上了,还不得给唾沫淹死,她点点头,刚刚自己主要是看她似乎不太愿意与大家交往于是想逼着她出来多做点事儿,多见些人,现在看来,这孩子倒不是傻,只是真的胆小。 “是啊,倒是姐姐鲁莽了。你也不要太过见外,院里的姐妹们都是极好的,要常常一块玩玩,不可生分了。” “是!” 终于得到可以走的信号了,她松了一口气,行了礼,退了出去。唉!给人当小老婆果然不是玩的,她小心的深呼吸着,似乎刚刚已经憋闷了许久。 “怎么跟小狗一样?”一个很熟悉很冷静很让人害怕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吓得差点直接跪下,不过好在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站稳了。胤?就站在她面前,目光冷冰冰的,吓得她忘记叫疼了,脑子一下处于停摆状态。 “你是真怕爷还是想用这个引爷注意?”胤?看着她的眼睛。她由一开始的茫然,到不解最后又懊恼起来,果然她对自己没多大的意愿,她也许就是像乌雅夫人所期望的,想为她找个安稳的小院子安稳的混完她的一生。疑惑解开了,可是心情却变差了。知道德妃要安排人进府,他多少都会有些抵触,他看太多,也知道各宫的娘娘们都喜欢用赏人的手段,在儿子家里安了一双眼睛,用来控制儿子一家。他本就与生母的关系冷淡,现在还这么干,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差。而现在没想到这家伙真是来养老的,她对当眼睛没兴趣,更没想着要自己的宠爱,真是让人很生气。 苏荔忘记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只知道当她明白过来时,是一阵巨痛把她拉回了现实,天!为什么会这样,刚刚不是在讨论……刚刚在讨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但此时她知道她抱着这个男人的脖子,而他在自己身上行着“夫妻之礼”!可是为什么这么疼? 胤?被苏荔的叫声吓到,只想捂住她的嘴,他不是第一次碰处女,可是第一次听到叫得这么凄惨的,真是没脸见人了。 “过会就不疼了。”他无奈的轻声说道。 “我知道。”苏荔快哭了,但想着德妃的话,努力忍着。听到胤?的话,她委曲极了,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过会就不疼了,可是现在疼啊。 胤?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想动动,却被她的双腿环住了腰夹得紧紧的。 苏荔误会了,以为他想干嘛,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等一会,就一会儿。”声音满是哀求,略带些哽咽,竟然让本有些意兴阑珊的胤?再次兴奋起来,过了一会,苏荔果然放开了点,似乎打算曲意承欢了,但在暴风骤雨之下也只有随波逐流了。 第十三章 面子是用来丢的 苏荔早上被叫起时,舒心和顺心都是一脸的笑意,外头天已经亮了,身边也没了人。她也不好意思问,草草的穿了衣服忍住没有洗澡的不舒适感,心中决定,一定得把洗澡间弄出来,不然太不舒服了。 “爷上朝去了,只说让咱们别惊了您。”顺心笑得很暧昧、很俗气。苏荔鄙视了她一下,磨蹭的起来。 “快吃饭给福晋请安吧!”苏荔克制着不舒适感起身去漱口,转头看着舒心笑盈盈的把那方染血的帕子小心的收到一个荷包里,挂在自己的身上。 “你干嘛?” “这是要交给福晋收藏的。”顺心忙解释着。 苏荔含着杨柳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没婆婆的家里,大老婆跟婆婆一样。 吃了早点,穿戴整齐的向乌喇那拉氏的院子走去,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了,可是又不知道哪不同,反正全身上下都怪怪的。 到了主院,像说好的,全来了,似乎请完安的也没打算走,好像存心的来看她的。昨天又不是没见过,她决心装聋作哑,淡定的给乌喇那拉氏请了安,由舒心递上荷包,苏荔很怕乌喇那拉氏会当众打开,还好,她只是含笑收下了,转给了一边的可心。她的入门仪式总算是正式结束,她算是她们中的一份子了。 大伙看没什么好戏看了,大家就散了,乌喇那拉氏也笑笑,没有为难她,打算放她走了,她看人家都走了,就决定不走了,“福……姐姐,那个,能不能请府上的采买帮妹妹去买些书看,还有文房四宝。”她边说还边往外拿银子,拿着一块五两的一块十两的银锞子不知道给哪个,于是干脆都放到乌喇那拉氏手上。 “想要买就是了,拿这个做什么?”乌喇那拉氏摇头笑道,把银子放回她的荷包,“文房四宝府里多的是,我让人送些给你就是了,书就有些麻烦,不是钱的事,你想要什么书,我好让人去买,总不能让人是书就让人抱回来吧。” “是啊,我也不知道外头有什么书卖。”她叹了一口气,想想,“给我买些医书吧!《本草纲目》好了,还有字帖,妹妹想练字玩。”苏荔想想决定了,怎么说弄点吃的别中毒总是对的。而且如果想做点化妆品自己用的话还是用中药制剂更实在。 “姐姐知道了。”她笑笑。 等苏荔走了,她回头看着可心,“你看这位格格如何?” “倒是个简单的人儿。”可心笑笑。 “唉,不简单,昨儿当着爷的面,她就不敢说。不敢让爷知道她想看书,她想要纸笔。买书这种事,完全可以让舒心她们出去买,可是她也没有,跟我说了,让我找采买去买,也就是说了,她不打算出去,也不想让舒心她们替她出去,怕惹火烧身,简单的女子怎么想得这么深?看书练字,还真是来关自己的。” “安分守己不好吗?” “是啊,可是总是觉得有些不安,算了,虽然不安,我倒是挺喜欢这丫头的,难怪宫里的也喜欢了,疼得跟什么似的,不是……只怕一上来就是侧福晋了。”她笑笑,轻轻的叹息着,想想德妃,唉,下次进宫带着她一块去吧。她心里暗暗地思虑着,府里跟德娘娘的关系本就淡,有了她在,只怕还能缓和一下,自己也能轻松些。 第十四章 穿越不是万能的 回到院里,高福儿就带着人给她送了好些笔墨纸砚来,还含笑说如果主子有什么吩咐直接叫他便好。苏荔儿也懒得想他想说什么,拿了纸笔就到后院拿了布条量距离,突然想到其实完全不用那么麻烦,只要在自己卧室的后墙装个可以生火的铁壶,一边伸出个管子进卧房里即可了,自己真是读书读傻了。 她量了距离,画了图样,可是第二个问题来了,生火烧水都不难,可是怎么把冷水送上去?现在可没水泵电机可以用来增加压力。如果全用人力运水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不过如果对他们人道了对自己是不是太不人道了?苏荔想想决定把人道问题放一边,开始想想房间的使用问题了。 卧室的床边有个小阁子是放马桶的,地方约一两个平方左右,如果把床往外再移一点,放个木桶应该没多大的问题。她量好尺寸,计算好容积与压力得出了锅炉的圆周与高度,算出了安装高度,再计算开孔处。还得换算成大清的尺寸。可怜啊,她堂堂自来水公司的调度到古代来给自己设计澡堂子,说出去都没人信。叹息归叹息,该做的还得做,画了锅炉的图样,写上中文尺寸,看看倒也满像样,可是再想想,把这个交出去给人做,不会被人当疯子吧?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放一放。一边骂自己是笨蛋一边还是无奈的把图纸放到柜子里。 舒心和顺心看她跳上窜下的闹腾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就看着她又是写又是算的,可是好容易做完了捧着脑袋想了半天之后,竟然又叹了一口气把画的图放回柜子里。 “主子,这是干嘛呢?” “没事,你们干嘛呢?”苏荔没事做了,看着她们。 “给主子做衣裳呢,福晋赏了主子好些衣料,我和舒心正好给主子缝几件见人的衣裳。”看来这是她们爱干的,两个人干得笑逐颜开,还得意的把剪裁好的料子在她身上比着。 “哦!”苏荔看着银灰色的缎子倒真是挺好看的,顺心手上正在裁的是件暗红的,她把两块拼在一块配得到一块,“在这些角料你们有什么用没?” “大块的做个荷包,布棕子什么的,小块可以用来做布扣啊!”舒心言道,苏荔依依不舍的放开那些。 “主子可是有什么想要的?”顺心看她的神色猜到。 “是啊,我想做个靠枕,你们看把这边角接起来,做成百家布,做个方方正正的靠枕多么漂亮。”她用布做着示范,又用笔墨画了个图样。 “看主子说的,想做枕头就做是了,用什么百家布?别糟践东西了。”舒心批评了苏荔的**行径之后,开始穿针开始缝制了。 看她动手如飞的样子,苏荔便怀念起家里的老式脚踩式缝纫机了,想当年她们姐妹可是都会踩的,那东西可是快多了。看着无聊,于是也穿了一根针,不敢动大料,找了块边角做起荷包来。小时候可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不过也是有年头没动过了,除了给自己补个袜子、钉个扣子外,她几乎不做什么了。 “主子的手艺还不错,再练练就能给小主子做小衣裳了。”顺心拿她开起了玩笑,她没说话,生孩子,才做一次就有得生,那雍正也不用哭着喊着叫子嗣艰难了。 顺心看她不搭话,便不再做声,想想也是觉得这话题有些敏感,三个默默的做了针线等着吃午饭,下午日子就好过多了,因为苏荔的书送到了。荷包放到一边的针线篮子里,她坐到炕桌上专心的看起书来,边看边做笔记,把自己认为有用的写下来,写也是一笔一划,当是练字了,这么下午一晃就过去了。掌灯让后厨烧了水,她洗了个囫囵澡,总算把自己弄得舒服了些。回到前院她想到自己现在可以做什么了,她要给自己做件浴衣。 画了样子,急急火火的让顺心给她找了块白布剪样子。 “主子,这衣服是什么时候穿的?”顺心和舒心不理她,仔细的看着画上的怪衣服。 “洗澡时。” “洗澡还穿衣服?”舒心问道。 “冬天洗完澡再回来,路上多冷啊,又不耐烦一件件的穿袍子,这宽袍大袖的往腰上一系不就省得抱着一堆衣裳去洗澡,又再抱回。还怕把好衣裳弄坏弄脏了。”苏荔努力的解释着。 “那得往里絮上点棉花。”舒心看看说道。 “哪用那么麻烦,跟爷说一声,拿他的旧袍子改改不就得了?”顺心白了他们一眼,一付幸亏没听苏荔的去拿布,不然又‘糟贱’了! 苏荔服了,果然是小器鬼家的下人,一点白布都舍不得给自己用,自己好像混得比以前在伯爵府里还差了。算了,她们似乎也没说错,她还是看书吧。她垂头丧气的蹭到炕桌上去写字。心里还在想,一直以为自己挺会过日子的,没想到原来自己也有这么“败家”的时候。 第二天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时,就看到顺心跟可心说着什么,等着大伙走了,可心就抱了几件旧袍子出来,“苏格格,这几件都是爷的旧袍子,爷节俭,往日都是换个面子就将就着穿了,这还是福晋逼着换下来的,您看看行吗?” “妹妹要袍子做什么?”乌喇那拉氏放在茶碗,看着窘得抬不起头来的苏荔儿问道。 “格格想做件洗澡时穿的袍子,奴婢就说爷的旧袍子改改就成了,不用做新的。”顺心替她答道。 “你这丫头,格格想做就做,一件袍子能用几尺布?妹妹,姐姐给你做新的。”乌喇那拉氏真是气得没话说了,平常看着挺顺眼的丫头怎么才离了自己两天就成这样了?再想,别不是离了自己欺侮新人吧?转眼目光就凌厉起来。 “不……”苏荔摇头,“姐姐,唉!”她也没话说,顺心看她们都说不清,飞快的跑出去,不一会儿把苏荔画的图纸递给了乌喇那拉氏。 “主子,您看,是不是跟爷的袍子差不多,格格是怕去后院洗澡时麻烦也怕弄坏了衣裳才想做的,您看大冬天的,能洗几次澡?拿爷的旧袍子改改不挺好的吗?爷的袍子可都是好料子,主要也是因为改比做新的简单,这两天就能让格格洗澡用了。”舒心也怕福晋怪罪,忙言道。 “为什么去后园洗?在房间洗不行吗?” “格格怕麻烦,说就在后院小厨房里洗。”舒心笑笑。 “是啊,洗个澡还要麻烦那么多人,后院厨房要以就近烧水,洗洗也方便。”苏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看胤?的袍子,拿了一件羊皮的在身上试了试,还真是大,即使自己已经穿了棉袍也大得出奇。 “放心,格格,过会奴婢就能改得跟您画上的一样了。”顺心看她试袍子了,开心起来,忙过来帮着比。边比还边保证着,还是觉得不过瘾一般转头看着乌喇那拉氏,“要不,主子,我也给您改一件?” 乌喇那拉氏拨浪鼓般的摇着头,看她们商量怎么改,然后想着如果让胤?知道了,她都不知道他会气成什么样?想想不禁玩心大起,“顺心,也帮我改一件,我学学你主子的新鲜法儿。” 第十五章 知足是长乐的 胤?再到苏荔房里果然是五日后,苏荔都忘记了,这几日她做了不少事,让高福儿帮她定做了一个大大的木头浴盆,这可是她在现代时的梦想啊。小厨房虽然小,但也比现代她家的浴室大,她终于也有了跟电视里一样几乎可以在里面睡觉的浴盆了! 为此改良了小厨房的灶台。为了卫生、节省劳力与柴火,她让人找了个铁桶安放在灶边,用灶的余温烧水、保温,就算是平时想洗个手,洗个脸什么的也是随时都有热水可用。洗澡时从铁桶里打水往一边的澡盆里倒就行了,非常方便。她甚至还在澡盆下设计了放水孔,在厨房里挖了个小的排水沟,这样洗完澡自己就能把水放了,不用劳动别人。看到一切按她的设计弄好后,她恨不行仰天大笑,总算是做成了一件事,她终于不再是一无是处的穿越者了! 很舒服的泡了澡,裹着顺心给改的浴泡,果然很舒心、顺心。苏荔得意的冲回了房里,想重点表场一下顺心和舒心的杰出表现。一点也没想到自己此时头湿湿的,脸被寒风吹得红朴朴,一脸傻大姐的笑就冲进了房里。结果现顺心和舒心没跟平时一样在炕上坐着做针线,而是老实在站在地上一声不吭。转头炕上坐着穿着常服,这府里最高的领导雍亲王胤?同志,而他老人家正在浏览她做的摘录。 胤?回头瞟了她一眼,她才想到:“那个……爷吉祥,”她干巴巴的请着安。 “那个爷不吉祥。”胤?淡淡的说道,看向舒心顺心,“呆着干嘛?没瞧见主子一头水?” 舒心、顺心如梦初醒,一个忙不迭的去拿干毛巾,一个去煮姜汤。总算头不再滴水了,顺心的姜汤送来了,她老实的躲得远远的喝。 “躲那么远干嘛?爷说话还得吼啊?”那头又吼了一声,苏荔很鄙视自己,但她很老实的蹭到炕边上,不敢坐,捧着汤碗老实的等着听训话。 “写这个做什么?”他指着那些摘录,有点像在检查作业的家长。 “没事做。”她低头认罪。 “福晋说你除了去请安就连院子也不出,厨房也不去,整天就写这个玩?” 她头低得更深了,想想这些天好像是有点懒。 “你穿的什么?” “浴衣。” “什么?” “去洗澡时穿的衣服,解布扣、系布扣都很麻烦。”她小心的解释,还好,她心里暗自庆幸,他好像还没现衣服有些面熟。 “这……怎么有点眼熟?”他拉过袍子终于看清了,瞪大了眼睛。拎着因为有些长,顺心顺便弄成反毛的半截袖,“谁干的?” 一声怒吼把屋里三个人都吓趴下了,顺心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给主子做新的就好了,糟贱了总比自己被骂好啊。 “那个,那个……您不是做新的了吗?而且我拿的是羊皮的,爷的虎皮和狐皮我都没拿。” “为什么改旧的?还是改爷的?” “内院就您的衣服比较大,比较暖和。”苏荔颤抖的解释着,如果是以前她才懒得说话呢,可是现在不同,如果她不说话,身后的舒心顺心只怕就难过了,只好咬牙硬挺着。 “为什么不做新的?”胤?放开她,放缓声音。 “那个,爷节俭,奴婢也不敢奢侈。”她干笑着,她还在抖心里真是冤死了,却不敢说。 “爷……”顺心想说话,苏荔忙站直了,抢着说道:“爷,是奴婢错了。下次剪您衣服前一定问问您。” “算了,能穿就行。你们歇了吧!”他拎袖子时已经看到,这家伙里面大约真是什么也没穿了,心里头那个气啊。可是又不能当着丫头的面骂人,只能忍了。 舒心和顺心行了礼,逃似的关了门出去,远远的听到顺心喊人关院门落锁。苏荔想,这是不能表示,爷今天在自己这儿歇下了?突然觉得屋子里好像有点热喘不上气来。 “这是什么?”他又在问话,苏荔忙镇定心神伸头看看,竟然是自己画的锅炉,好半天,竟也不知道怎么答。 “看着像是炉子,这么大,煮什么的?” “水!本来想在院里做一个,这样我就可以在屋里洗澡了。” “怎么不做?” “那个麻烦,现在挺好。”想想心头窃喜,自己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就这么喜欢洗澡?刚刚顺心说,你几乎天天去洗?” 这话又没法答,她只好低头认罪。 “等夏天了是不是还要拿爷的夏袍在再做一件这个?” 她还是低头。 “睡吧!”他生气了,喝了一声。她赶紧去铺床,舒心和顺心逃得太快,忘记这个了。结果听到身后有人在咳嗽,她回头看,胤?站起来,就站在那儿。她有些困惑,想了一会,才明白她要帮他脱了外衣。 苏荔的心情很郁闷,想想别人穿越了都是男主抱着女主上床的,怎么到自己这儿还得伺候男人脱衣服?人品啊!叹息归叹息,她还是奔回来给爷脱衣裳。 胤?倒是有点开心,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半头的家伙在跟自己的衣领上的钮扣奋斗就觉得很有成就感,看着她穿着怪模怪样的,像个小羊羔一样似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倒真有些垂涎三尺的感觉。 苏荔终于脱下了胤?的外袍,小心的挂好,胤?也懒得再让她磨蹭了,拿着烛台进了卧室,她只好关上卧室的门。过去吹熄了一边角凳上的烛光,在黑暗中她找到一丝安全感。脱了大大的袍子,放到床沿的架子上,才钻进了被子,进了被子才想起没把布帐放下来,起身要去放,却被拉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第十六章 劳模是这样的练成的 早晨天未亮便听到外院子开门的声间,还有人小声的说话,苏荔也不知怎么的便跟着醒了,屋里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让苏荔想到半年多前自己刚穿越来时的情景,那时每天希望能睡着了就回到过去,一切当没生过,可是现在这种机会似乎越来越渺茫了,自己成了这个男人的不知道几奶,如果在现代,还不得被人骂死?而小说中的妒忌,痛苦她还没感受到,但她明白一点就是,这个男人永远也不可能只属于自己,所以对不可能的事她也不抱任何希望,也许这样守着个院子做米虫的日子也行吧。 外面的房门开了,听到了倒水的声音,还有一丝烛光透了进来,苏荔起身套上大袍子,轻轻的溜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舒心、顺心已经在外头了,她赶紧的漱口洗脸后,才进来轻轻的推醒胤?。 “什么时辰了?”床上的人沙哑的问道。 “寅时(3-5点)了,福晋派人送来了朝服。”站在外间的舒心答到。 “嗯。”胤?起来,苏荔已经有些熟练了,伺候他洗了脸,帮着他穿上朝服。早饭这时也送上来了,她看看,和自己平时吃的差不多,想想给他盛了一碗白米粥:“咱们府里有奶牛吗?” “想喝牛乳?”胤?低头吃饭,她不敢坐着,站在一边给他挟菜,剥鸡蛋壳。 “不是,想给爷喝,您早上喝那个好。”她倒是说的实话,总不能让自己的男人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吧! “那不是咱们喝的,万岁爷才一份供奉,德娘娘那儿是因为她喜欢,万岁爷特赏的。” “羊奶也行啊,爷和福晋们每日早晚一碗。”她记得羊倒是个贱物,能补充一下营养和钙质就行啊。 “爷不稀罕那味道。”他白了她一眼,她点点头,她也不喜欢,可是人活着总不能事事都喜欢吧?想辄呗,活人还能被尿憋了?一边想着,一边把鸡蛋放到他碗里。 胤?吃完了,起身要走,想想看看她的袍子点点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改得不错,在屋里穿挺好。” 苏荔有些愣,听着也不像是在玩笑,他说这个干嘛?摇摇头,离去给福晋请安的时辰还早,摇摇头,去睡回笼觉?过会怕迟了,可是不睡时间又难熬。只得换了衣裳撑着脑袋看书,等自己的早饭送来。 “主子不如靠会?” “算了,府里的早饭就这么千年不变吗?”越看越困,找点话说吧。 “早饭还要怎么变?”舒心着愣。 “可以吃面条、饺子、包子、馒头、花卷、窝头、奶窝窝、炸糕什么的,粥也好多种啊,甜的咸的,荤的素的;可以换着花样吃啊。”刚刚解决自己洗澡问题的苏荔已经把目光放到了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上,为了雍王府的饭桌,她要尽一份心力,她豪情满怀,其实她也就是想自己吃点好点。 “爷就爱吃白粥,也不爱嘱甜的,奶窝窝什么的都不喜欢。”舒心又把她一棒子打死了。 “唉!”苏荔叹了一口气,果然皇家的孩子都是可怜的,吃得好得太多,胃口都养刁了。叹完气,不禁又打了一呵欠,真是,没事这么早上朝干嘛?真是,想想每天晚上要应酬妻妾们、早上还起这么早,难怪早死。康熙老爷子起得来吗?苏荔胡思乱想着。 “主子,改明儿跟爷说说,给你换个日子,五日一朝全上您一个人赶上了。”顺心掩嘴笑着。 “什么?”苏荔坐直身子,“早朝五日一次?” “是啊!分大小朝,小朝三日,大朝五日,天天这点起,谁受得了啊?” 苏荔又垂下头,心说你们爷就受得了,别人不知道,反正她是听说在雍正朝是每日早朝从不懈怠,被称为最勤奋的皇帝之一。 跟他说换日子,谁知道他这五日一轮到她这儿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只不过是贪自己新鲜罢了,过些日子,新的秀女们下来了,往府里再抬几个水葱似的,谁还记得有自己这么号人物。苏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是前婆婆要的?还不如一直没有,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过呢!至少少操一个人的心,也离责任,危险远得多。 熬到了辰时(7-9点),吃了早饭,过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结果乌喇那拉氏今天晚了,还在吃。 苏荔也是个贱命,习惯的站在了一边顺手给她剥了鸡蛋,放到碟子里,她看到乌喇那拉氏也吃得十分简单。 “姐姐,早饭这么吃是不是太简单了?”想打着胤?的旗号是没指往了,指着福晋吧。 “妹妹想吃什么告诉小厨房就成了,虽说有定制,但爷说过,只要不奢侈,妹妹们的喜好还是尽量迁就的。”福晋也不是傻子,笑笑轻飘飘的把球打了回来。 “不是,妹妹说的吃好,并非说一定要山珍海味,只要营养均衡就行。比如说早饭,有米粥加份玉米的窝头,再加一小份水果或者蔬菜,吃完了喝一杯羊奶,营养就很好了。姐姐多吃些新鲜的菜蔬水果,还有多吃杂粮身子会清快很多。”她也不管乌喇那拉氏听不听得懂,说了一通。 “我们爷最怕羊奶的味了,**行吗?**倒是能喝点。”乌喇那拉氏有点茫然,但好脾气的说道。 “其实**咱们大人喝营养根本就不够,羊奶和牛奶不是浓得多吗?年姐姐、李姐姐一个身子不好,一个养着哥儿们,都是要喝些的。这可比见天的吃人参、燕窝强多了。”苏荔笑着。进宫知道所谓的**就是人奶,她便再不敢碰了,也亏了康熙能天天当水喝,想想就觉得恶寒;别的不知道,人参苦得药一样,完全有化神奇成腐朽的能力,她小时候人家送了不少给她老爹,苏老娘没事就扔点进鸡汤里,还敢跟她们强调说放了人参的!后来全家跟她说,别糟蹋鸡汤了,她改去糟蹋红烧肉。真不知道人怎么想的,那草根子也敢弄来给人吃;燕窝,想想那是燕子的口水后,苏荔就敬而远之了!唉! “嗯,倒不怎么费事,我每天让人一屋送点,只是她们喝不喝就不管了。”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她信苏荔儿有什么用,人家还是会当人参、燕窝是宝。 “还有豆浆,其实咱们女人喝那个比喝牛乳还好,姐姐,我让人磨了咱们天天喝吧!”想想又笑得跟朵花一样对乌喇那拉氏撒着娇,总不能说,她要那个豆渣做窝头吃? 乌喇那拉氏看着她,无奈的点点头。她也有点糊涂了,怎么就谈到豆浆上了? 第十七章 想健康也是很是受伤的 在苏荔的大力推动下,乌喇那拉氏和苏荔的饮食改革开始了,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她每天一早就去乌喇那拉氏的房里两人一起喝豆浆;吃用豆渣、果子蜜做的小窝头;或者豆渣鸡蛋煎饼;几个清淡、可口的小菜,再加一个苹果或者别的水果。简单、好吃又健康,每天苏荔吃得心花怒放,唉,一边可以做美食来浪费时间,一边饱口腹之欲,日子真是太好了。 苏荔还用蔬菜汁做成漂亮的绿面条、胡萝卜做的桔黄色面条、西红柿做的红面条,煮熟了,加上些新鲜的菜或都煮熟的虾仁或蟹肉什么的凉拌了来吃,常常两人中午也不摆几盘子几碗,拌上一小碗漂亮彩色的面条,和一大碗拌时蔬、再加一杯豆浆或者去过味道的羊奶就解决了午饭问题。晚饭依着苏荔就吃水果就行了,可是在乌喇那拉氏心里晚上还是想和胤?一块认真的对待。 苏荔想想也是,自己健康有个屁用,她还得靠着这两位领导混下去,养好他们的身体是她能否幸福生活下去的重要保证。于是她亲自制定菜谱,多加新鲜的鱼肉、虾仁什么的,少肉类。尽量以清淡爽口为主。她特意吩咐内厨房每日早碗都有杏仁煮一碗羊奶给胤?送去,就说是福晋让送的,舒心打听了一下,胤?还算是听话,端给他,他也就喝了。 而苏荔自己一般晚饭回房就是什么也不吃,啃个苹果或者喝碗羊奶就完事了。 第三个五天,胤?没来,她也没见过他,第四个五天还是没来,她看到舒心和顺心的眼中多少有些焦虑,她默不作声,胤?来不来她倒没多大的介意,只是觉得看顺心她们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老实的天天陪着乌喇那拉氏吃饭、帮厨房定定菜单之外,她还是专心的读医书、练字,很少出院子。 出了正月,乌喇那拉氏感受到了苏荔食谱的用处,惊喜的拉着苏荔看她的衣服,“看到没,这去年还有些紧的衣服今年竟松了,身子觉得轻快了,精神也好了,可心还说我的脸色也好了,皮肤也嫩滑了很多呢。” “姐姐的皮肤本就好,不过既然说到这儿了,姐姐可以试着用羊奶洗脸,会使皮肤更嫩白。”苏荔建议着,想到胤?的冷脸不禁做了个鬼脸,“您可别跟爷说是我说的,不然爷又要说我奢侈了。” “敢用羊奶泡澡,就挑唆着福晋用羊奶洗脸,合是想让爷法不责众是不是?”门口传来胤?的声音,苏荔儿心突然抽疼了一下,但还是笑着给胤?行礼,她已经十多天没见过他了。 “妹妹用羊奶洗澡?” “哪有,年姐姐和李姐姐不喝,又怕拨了福晋姐姐的面子,知道奴婢喜欢,就都送到奴婢这儿来了,奴婢鼓动全院跟着一块喝也没喝完。剩下的倒了可惜,就搀在洗澡水里泡澡了。真是用羊奶泡澡身上得怎么味啊?”她把手伸到乌喇那拉氏面前,让她闻。她经过无数次的试验之后对自己造保养品已经失去了信心,只能无限的膜拜那些万能穿越者的天纵奇才,现在她每日只好用羊奶洗澡洗脸来保湿,用鸡蛋清来做面膜,多吃蔬菜水果来保持自己的体态了。唉!到古代想美丽也不容易啊! “效果好吗?”乌喇那拉氏完全忘记了胤?还在屋里,拉开她的袖子看看手臂粉嫩的一段,摸摸果然嫩滑水润,竟也有些动心,所以爱美是天性,无论多少岁。 “可能是烧炕,荔儿是觉得身上干得紧,用这个还不错,姐姐还可以试试……”她正准备再推荐几种中药的泡澡汤药。如果是现代,苏荔一定不会这么做,因为没时间,上班、应酬、上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泡澡?一周去美容院做做spa就了不得了,现在倒好,闲得快霉了,有的就是时间。 “咳……”身后的胤?清着嗓子,两人老实了,苏荔看看胤?,也清清嗓子。 “姐姐,荔儿先告退了,爷您歇了吧!” “大晌午的歇什么?我刚让厨房把你们俩的饭加一份送上来,一块吃吧!”胤?是特意回来吃午饭的,这些日子耳边不停的有人在说,苏荔挑唆着福晋少吃饭,意图谋害福晋。他想想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乌喇那拉氏一起晚餐,没现什么异常,但福晋瘦了倒是真的,难不成直的两个瞒着自己乱吃东西。 过了一会,三大碗拌生蔬加三小碗红面条送上来了。他再等了一会,现真没东西了,猛的一拍桌子,“你们就吃这个当饭?” 苏荔跳下炕老实的站着认罪。送菜进来的太监也吓到了,动也不敢动。 “除了这个平时还吃什么?”胤?指着送饭的太监问道。 “福晋晚上陪爷吃,是格格亲自定的菜单,都有按制式做的,就是晌午略简单了些。” 胤?神色略缓,一日两餐,晌午算点心的话,这样也行。但马上想到了什么,“那格格呢?她晚上吃什么?” “……”小太监抖得更狠了,一下子跪在地上,“爷,是格格自己不吃,奴才们真的有做。” “你晚上吃什么?” 苏荔又不是傻子,看他气成这样,怎么敢说,垂头不语。 “舒心,顺心,格格每天晚上吃什么?不说拉出去打二十棍子。” “格格有时喝一碗羊奶,有时吃个苹果。” “拉出去打四十棍。”胤?冷若冰霜的吩咐道,乌喇那拉氏也吓到了,跳下炕。 “该打,让你们俩去伺候格格就是知道她是个不懂事的,就是让你们看着点,平时提点她。看吧,把爷气着了吧!格格使性子,你们就该劝着点啊。怎么由着她胡闹?”乌喇那拉氏开口就疾言令色的喝斥了抱在一团哭泣的舒心、顺心。看她们一齐向胤?求了饶,才转头对胤?笑道,“爷,打坏了她们,妹妹不是就更没人看了?不如罚他们跪两个时辰吧?” “还不滚出去!”看胤?没说话,乌喇那拉氏喝道。两个知道打是躲了,乖乖的到院子里去罚跪了。苏荔一反常态的没有抖也没求饶,从头到尾她都站得笔直,而且越来越直。 “不服气?你不吃饭还有理了?” “一天两顿饭,三顿点心,我吃不了。”苏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真的顶起嘴来。 “那就不吃点心。” “少吃多餐是很科学,晚上本就睡得早,吃太多睡不着,也伤胃。”到了古代她好容易才习惯日落而息,晚上又没多少娱乐,吃完晚饭,太涨又没法睡,最近她干脆不吃了,吃点水果或羊奶,泡个澡就能睡,挺舒服的。 “你是怕胖,你看看你,衣服都打晃了,爷不是楚王,爷不好细腰,你不用把自己饿死。” “我不会饿死,我很健康。您可以去请太医来看,我和福晋都很健康,不是胖乎乎的才是身体好,您看我和福晋的脸色很正常,我们精神很好。”她跟着犟嘴。 “妹妹,怎么就犯倔了呢?可心送格格回屋。”乌喇那拉氏看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把苏荔推了出去,让可心拉着她回去。还没回房就听到揎桌子的声音,胤?真是气着了。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让人进去收拾了桌子,关上门,默默的站在了胤?的身边。 “爷,其实好好的跟她说您喜欢她胖点,她不就吃了。” “人家说她挑唆你不吃饭,是想谋害你,人家看不到她自己也没吃,只看到你没吃。让那有心的利用了,她还能活吗?” “爷就好好的跟她说啊?有时想想,爷跟荔儿还真像,明明是心疼您了,挑唆着全院子的跟着喝奶;天天来陪我吃饭,她哪胖了,不过是在陪我,我这些日子还真是觉得身体轻快多了;她亲自去内厨房给您定菜单,还让人用杏仁去煮羊奶,怕你觉得膻,还不让人说是她嘱咐的。其实苏荔儿说她简单她真简单,她身后没有各府的势力,可是说她复杂也真复杂,我让她陪我去进宫看娘娘,她都不去,她自己不出园子,连带着舒心、顺心也不许出去,想看书,都请我让府里的采买去买。后来想想,您记得吗,她一个人进的府,一个身边的人都没有,为啥?应该是怕吧!怕以前的事儿被人知道了,伤了爷的面子、怕被人利用、也怕伤害别人。这么点孩子,看着天天笑眯眯的,可是脑瓜子里也不知道想了多少东西。” 福晋自己复杂了,于是连带着把苏荔也想复杂了,号召全院喝奶是她自己不好意思一个人喝;吃健康饮食也是;至于说不出门是她懒;不让舒心、顺心代买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可以这么做;说她小脑袋瓜子里想什么,福晋还真是太抬举她了,她根本就没想,事不到跟前,她才懒得去想该怎么办呢。 第十八章 赌气是没用的 苏荔没回房,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就回来了,冷静了。跪在了舒心,顺心的身边,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义气,自己犯的错不能让舒心和顺心来扛;舒心和顺心哭得更厉害了,不是因为感动,只是觉得主子要害死她们了。 还在二月里,天是很冷,院子里的石板地更是冰冷刺骨,没人敢劝,而各院的主子们也都跑了来,看的看、笑的笑,还有看了一眼便回去的。年福晋来得最晚,看了一会,问明了事由,轻轻敲门,福晋开了门才看见苏荔也跪在外头,心中暗暗叫苦,年福晋和乌喇那拉氏都不说话,回头看看胤?。他也看到了,咬咬牙,挥了挥手,福晋忙叫人把三人扶回苏荔的院子快叫太医。如此这般一闹,大家也就知道,胤?虽然去苏荔屋里少,但不代表他对苏荔无情。 说是叫太医了,其实苏荔自己根本就没跪一会儿,但顺心和舒心有些冻伤了,苏荔怕她们有后遗症,天天用热盐给她们烫膝盖,并用棉花给她们做了护膝,小心的保养到热天看着没什么事了才放下心来,这是后话。 苏荔也没跟胤?道歉,除了每天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之外,她又恢复足不出户的日子,除了看书就是练字,每天饭来了,她也吃几口,不再说话。胤?也不理她,不过除非胤?真的到她屋里去,不然他们其实没什么机会见面。 每天苏荔洗完澡套上宽大的袍子就有想哭的冲动,明明在现代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只是为个吃饭的问题还吵成这样,难不成真是顶了个十七岁的身体就退着情商也退化了。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那天倔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是在怨气,十天,他竟然真的可以十天不来看她一眼,她知道她不可能是他的唯一,她也不想到他的唯一,可是即使是十分之一,为什么都不可以?真是太没面子了! “主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舒心在前院等了很久,平时她洗澡不用这么长时间,与顺心一起过来找,才现她裹着袍子坐在小厨房的门槛上着呆。 “主子,想哭就哭吧!顺心知道你委曲。” “娘娘说不能哭,犯忌讳。”苏荔苦笑了一下,扶着两人的手站了起来,“我找了个活血的方子,改明儿咱们试试,看泡在水里会不会让我看得更红润一些。” “主子!” “苏格格,爷和福晋让您去呢。” “谢谢公公。”她笑笑,示意顺心给了赏,回房去换了衣裳可是头还是湿的,顺心急急的给她擦了擦,用丝巾绑了,便急急的去了。 胤?刚从外头回来,今儿是老三请客,席上也不知道就怎么的就说到了德妃赏人的事了,于是大家想起胤?还欠着大伙一桌席面,胤?便答应明天在自己府里请。一回来就让人去叫苏荔儿过来商量菜单,他也想她了,至那天大闹之后,他们又有十多天没见过了。可是看到一头湿的她,还是气急败坏。 “大冷天的用得着天天泡在水里吗?就算泡也用不着从头到尾都泡下去啊?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爷吉祥,福晋吉祥。”她当没听见,规矩的行了礼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他们说正事。 乌喇那拉氏揉着头,她也快疯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当初的不安哪来的了。原来一个安分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让爷喜欢又过分“安分”的。 “妹妹坐着说,爷和太子爷,及其它兄弟们才喝了酒,你别往心里去。各位王爷贝勒们想到府里来聚聚,一是补了上次你和爷的喜事;二呢兄弟们都说你手艺好,想尝尝,爷是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竟就定了明天,所以急急忙忙的把妹妹叫了来,真是,头还是湿的,一会吹了风可别着了凉。” “爷和福晋想做些什么菜?” “上次有奴才送了两只熊掌来,爷的意思就是了出来,明天当主菜,其它的妹妹就配些,那些爷们什么没吃过,不过是图个新鲜有趣吧。” “是,府里的一些干货都是极好的,爷们如果是在园子里喝,奴婢就让他们做几个火锅,如果是在屋里喝,就可做些凉菜。”听到那句“图个新鲜有趣”苏荔的觉得自己嘴巴很苦,努力笑了笑,把注意力集中到明天的宴席上。 “你随机应变吧!”他累了,而且很不喜欢她一口一个奴婢。 “嗯,姐姐也是这个意思。爷,今儿歇在妹妹那儿吧!臣妾有些不方便。”也不等着胤?答应,便让人扶着他去了苏荔院子去,反正他们俩想闹就闹个够吧,她不伺候了。乌喇那拉氏把苏荔也推了出来,躲回了屋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可心看着笑了起来。 “难怪人都说福晋好了,好脾气、不妒忌,如今奴婢看,您比戏里的长孙皇后还贤德呢!” “唉!爷在我这儿又怎么着,他们俩再不和好,全院子的主子们都要贤德起来了。快铺床,主子我今儿可得好好睡个觉了。”乌喇那拉氏长叹一口气,又忍俊不禁起来。唉,怎么就这样了呢?爷的性子虽然不怎么受人亲近,却也没对后院这些女人们这么过脾气,再想想苏荔儿,本就是简单本分的人,不会像一些人半夜的突然“病了”派人来叫爷;不会一等爷回来了就过来找自己聊天,制造见爷的机会,让爷不会忘记她;从不会没事就往爷跟前凑,只怕是平日见爷最少的女人吧?怎么就招惹他了呢?看来‘不招’比‘招了’还厉害。 第十九章 女人是很好哄的 舒心在门口看到人扶着胤?进来,而苏荔默默的跟在后头,面无表情,再看看顺心,颇有喜色,理会得这是福晋在给自己主子机会,马上忙碌起来。 “主子,奴婢给爷去弄醒酒汤。” “弄个果子蜜水来,再给爷端盆热水来擦脸。”苏荔无奈的吩咐着 太监们把胤镇放在床上就退出去了,苏荔也没法,帮着他脱了衣服,灌下自己做的水果蜂蜜水,再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 “主子,您的羊奶。”顺心热了奶送过来,她睡前喜欢喝一杯。苏荔想想,坐在床边,扶起胤?,让他靠着自己,把羊奶喂了进去。又怕让他马上躺下会吐,就这么让他靠着,看顺心还在,笑笑。 “去歇了吧!” “爷晚上只怕……”看胤?醉着这样,有点担心苏荔一个人应付不来。 “没事,把水温在暖墩里放在这儿就成,去睡吧。”苏荔摇头。 顺心把水移到卧室的角凳上,替她放下布幔退了出去,苏荔推着胤?坐起轻轻的拍拍背,像对婴儿那样看他打了个嗝后才吃力的扶着他躺下。掖好被子,自己去换了衣裳,并拿了个铜盆放在踏脚上,再想想,还需要什么?想当年老爸喝醉了,只会自己去厕所吐完了再自己回床上睡,而自己老娘好像只会骂人,看来自己还真是小老婆,连脾气的资格都没。想想苦笑了一下脱了袍子,自己睡到了床内侧,她怕他会吐,让他睡到外头安全一点。 被子里很暖,他全身都冒着热气,还好气味没多难闻,可能是没吐,被子里只有些许酒气。 “头还湿呢,明儿要头疼的。”苏荔被揽进了温暖的胸膛,也不知道他拿什么正在帮她擦着还有些夹湿的长。 苏荔没动,突然不想动了,就这么趴在算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怀里,她觉得好累。 两人便这么躺着,胤?并没喝醉,但乌喇那拉氏的意图他也明白,便顺势让自己过来,看着她忙前忙后,突然想起了乌喇那拉氏那天跟自己说的话,她怕事,她努力的不想让麻烦找上她,洗澡都躲到后面的厨房,怕麻烦了下人们,以前在乌雅家她只怕也过得不甚如意吧?不然做婆婆的怎么可能会帮着她走这一步? “爷喜欢你胖乎乎的,也喜欢你泡澡,下次洗头别再在晚上了。”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替她擦着头。 她还是不说话,拼命忍着不让自己流泪,但她环住了胤?的脖子,就那么紧紧的抱着,胤?笑了,又叹一口气。 顺心早上过来时,两人都还在睡,拉开布幔时,爷手上捏着苏荔的头,苏荔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双手还紧紧的抱着爷的脖子。她忙退了出去,但真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主子向爷低了头,这多好啊!后来她跟苏荔说这事时,苏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你真是太不了解你主子了!”让顺心和舒心疑惑了好久。 苏荔在顺心退出去时醒了,抬头看天,再看身下的男人,忍不住轻轻的吻吻胤?的嘴角。 “醒了就起吧!压死爷了。”他闭着眼说道。 “那我再减点肥?”她逗着他,他睁开眼却看她连眼睛都在笑,她吐吐舌头,再次偎入了他怀里,“我真的不是不吃饭,也不是怕胖,我会好好的、健康的一直在这里陪你。” 胤?没说话,每一个女人在承欢之后似乎都喜欢这么委曲的在他怀里说会在原地等着他的话,第一次听时他很感动,后来渐渐的麻木了,习惯了,女人本就该在原地等待着。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说会好好的、健康的陪他,说得还这么理直气壮。 “总这么能自得其乐吗?”其实他想问的是‘总这么把自己放在与他平等的地方吗?’可是他的自尊心不让他这么问。 “爷,荔儿伺候你起身。”她没回答,笑盈盈的起身,套上袍子系上腰带,跳下床去吩咐人倒水传饭,再赶回来,给他穿衣裳忙前忙后的,小脸红红的,看着都让人开心起来。 胤?突然想起上次自己那么生气一方面是因为她让人抓了小辫子,怕她被人整死;其次是以为她也是学别人把自己饿瘦,想来搏取自己的怜爱,痛恨她竟也学得**手腕了。后来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时,他也就更恨了,原来在她心里搏得自己的欢心还赶不上她对她自己健康的目标重大;现在看来,也许全错了,她也许真的只是单纯,只是过自己的日子罢了。 “爷,先吃半个窝头。”洗漱完了,早饭正好送来,这些日子在她的潜移默化下,胤?的早饭也起了小小的变化,站在身边的小人儿似乎很高兴掰了一小块窝头给他,看他吃了忙递上了羊奶,“喝几口就行了,别跟喝药一样。吃点黄瓜拌木耳。再吃窝头,再喝奶,尝尝拌西红柿……” 她就像过家家一样,也不管此时胤?此时的心情如何,按最佳的进食步骤一会递给他一块窝头,一会给他挟些小菜,窝头吃完了,小碗的羊奶喝完了马上递上一小碗菜粥,这可是苏荔试验了无数次后定出的最佳煮法,他们说胤?不爱吃肉,于是她用猪骨熬高汤,滤得清清的一点油水不见,用来煮粥,再加炒得翠绿的菜心。晶莹剔透的白米、翠绿的菜心、放在细瓷小碗里,一看就有食欲。她还试验成功了鱼片粥、虾粥什么的,可惜的是端上来,胤?只喜欢菜粥。看胤?边喝粥时,她又递上了自己让顺心刚刚去煎得嫩嫩的太阳蛋。 “生的。”他不吃,自己伸手去挟拌黑木耳,她没来之前胤?还不知道木耳凉拌起来这么好吃。 “这个很好吃,您看。”她先挑破中间的蛋黄皮吸光了蛋黄液再点上配制醮料,吃蛋白。吃完了,鼓励着胤?,“真的那个比白煮蛋可以吃多了。” 胤?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爱吃的,有时他吃东西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好吃,什么特别不好吃,只是因为要吃而已。看着苏荔热情洋溢的为自己做着示范,他都不禁有些感慨起来,是啊,乌喇那拉氏说得没错,这是个真的关心自己的女人。但实在不想给她好脸,白了苏荔一眼,默默的整个的挟了扔进自己的粥里搅和一下,一齐吞了下去。苏荔笑得像朵花一样,她可不管他怎么吃,只要是吃了就行。 “熊掌你打算怎么做。”吃完了,他跟她说正事。 “不是厨子做吗?我……荔儿没做过、更没吃过了。”苏荔让人收拾了,一边拿着毛巾追着给他擦手,又拿漱口水,忙得不亦乐乎,无心的说道。心里还不住感叹,虽然也不是真的出身贫寒,可是熊掌在现代可是受保护的,也不是她有幸能吃得到的。 “嗯!”胤?想想也对,熊掌在自己这儿都算是个稀罕物,凌柱家和乌雅家只怕就更难得一见了,她没做过、没吃过也是正常的。如果做坏了,只怕更糟,想想又找出了一个她的优点,她不会做她没把握的事,这很好,至少不会自作聪明。 “怎么不吃饭?”他突然想到刚刚吃早饭时,苏荔一直在一边站着伺候,只吃了一只煎蛋而已,而现在早饭却已经收了。 “荔儿等爷走了再吃。”她回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你想又乱吃东西?”胤?又扳起了脸。 “荔儿可以和爷一起吃饭?”她有点茫然,看看顺心和舒心,她们想想也有些茫然,她们一直是伺候乌喇那拉氏的,乌喇那拉氏只有晚餐才会和胤?一起坐着吃,其它时候也是自己单独吃。 胤?无语了,拿了帽子自己走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脑充血。 第二十章 牛筋子与猪蹄 一整天苏荔都在厨房和厨师们商议菜式,从早上胤?的话上感觉,他还是想在熊掌上面出些新意。可是熊掌可是金贵东西,她不敢拿它做实验,想了想问厨师熊掌的味道像什么?厨师还不错,说似牛筋。这就好办了,牛筋还是有得是的。她记得看过徐克的《满汉全席》,其中就有两道熊掌菜,也不知道道底能不能做得出来,试试吧。 用牛筋代替熊掌,先用蜂巢蒸,再上炭火烤,最后用烈酒浇上点火试吃。反正做着倒是很精彩,切了一小块,肉味香甜,酒香弥满,就是差点鲜味。想想,她在炭烤汁上又加了些佐料,再试。再烤出来,大家都说好了,她还是不放心,请乌喇那拉氏试吃了一下,问她像熊掌的味道吗?得到认可之后,她还是不放心,再用猪蹄再做了一次,这次加了一道工绪,让厨师在炭烤以前先除去猪蹄里的骨头,还不能伤到猪蹄的外型,这么又试了两次,厨师已经能完美的掌握每一步后,都到下午了。 其它的配菜到还好,都不是几大盘子几大碗,有太子出现的席面是有自己的规制的,苏荔不敢太出花样,还是重在调味;新鲜的自创菜还是些凉碟、小点、各式的粥品和她准备的各色的蔬菜面条。 下午乌喇那拉氏还亲自过来看了一次,看着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也安下心来,看了苏荔一眼,“十三爷和十四爷已经到了,跟爷在书房说话,一齐去见见吧!” 苏荔愣了一下,见他们有什么意义?她摇摇头,“走不开呢,也不知道爷们全来了,又有什么事,所以想多预备些。” 乌喇那拉氏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轻轻的说道,“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聪明,不过也好,爷喜欢。” 她不要苏荔的回答,慢慢的带人晃出了厨房。 苏荔又怔了一下,爷喜欢?!是啊,对雍正来说,一个完全与利害无关的人才是他能最安下心来人吧?乌喇那拉氏的利益与雍正是一至的,于是也是他最信任的盟友,却不见得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乌喇那拉氏这么对自己,是不是想把自己培养成雍正最喜欢的女人? 乌喇那拉氏的确这么想,后院的女人虽不多,可也不少,李氏有儿子,现在府里的两位阿哥全是她生的,不恃宠而娇就怪了,大有想取自己而代之的驾势。再说她爹在江南做官,与八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明眼人也都知道东宫那位并不得意,谁没几个小九九?年氏?从小跟爷在一块,他们的感情是最深的,加上年家与爷的关系……想想乌喇那拉氏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弘晖如果还活着,还用这么操心吗?没有儿子的嫡福晋说白了就是个花架子,如果没有自己这些年的忍让与贤惠,这雍王府真的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成了胤?的盟友,她争取去了解胤?一切的需要,并且去为他做他不愿做、不好做、也不能做的事情,她让胤?离不开她,而看到了苏荔,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些年让胤?信任自己,敬重自己,离不开自己,而自己却不是他最喜欢的女人,原以为他最喜欢年氏,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胤?在所有人面前都戴着一付冷冰冰的面具,他却只有在苏荔儿的面前是真实的,也许不是因为喜欢,只是他知道荔儿是根浮萍,只会靠着他而生,他在她的面前是最放松的。那么好吧,就这样把她关住了,让她永远只在他一个人的怀抱里吧。 胤?一天的心情都不错,给那丫头当了一晚上的大抱枕什么也没做却仍旧感到愉快,他都觉得自己有些毛病了。 “四哥!”十四敲敲桌子,怎么说着话,这老兄又走神了,嘴角还带着笑意,还真是少见得很,看来心情真的很不错,“有什么好事啊?” “这还用问,一定是……”十三正要说,却看到乌喇那拉氏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一定是看四嫂越来越漂亮了,对不对四嫂?” “又拿嫂子开心,回头让你们家的撕了你的嘴。” “准备得怎么样?”胤?喝了一口茶问道。 “荔儿在那盯着呢!今儿厨房可被荔儿整服了,估计以后大师傅们看到荔儿得绕着走了。”乌喇那拉氏看胤?高兴特意说道,果然胤?的嘴角翘起。 “怎么啦,又闯什么祸了?”他故意板起了脸。 “哪能?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最在意您的话了,也不知道您跟她说了什么,这一天就闹腾上熊掌了,又不敢拿熊掌试,试完牛筋、试猪蹄,她自己说没吃过,拉着妾给她试味道,可是让妾服了。妾算看出来了,改明咱也不吃熊掌了,还没牛筋子猪蹄肉好吃呢!” 说完最后一句,十三、十四都一口茶喷了出来。 十三一边抹着衣服一边跳脚,“嫂子,你也太伤人了,拿熊掌跟牛筋子猪蹄比,让皇阿玛知道了以后不秋猎了,直接去杀猪宰牛好了。” “十三,没听出嫂子在夸人吗?只怕咱们这小嫂子做的会让大家伙都大吃一惊,能把牛筋猪蹄做出熊掌的味道!四哥,你真是坐在家里得了宝。我回头要去跟额娘评理,怎么就偏心能这样,好吃的好玩的想着给你也就罢了,怎么好人也巴巴的往你府里送。” “这可不怨额娘,我那日进宫看着荔儿就觉得投缘,就叫了声妹妹。额娘一听,便说了即叫了妹妹,就回去好好做姐妹吧!十三弟、十四弟你们让弟妹们时常去宫里走走,好人也能落到你们家的。” 十三、十四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想想,一齐摇摇头。 “算了,我们家的那两位,一个是笑面虎,我敢去妾屋里待两天,她能甩我两月脸子;十四那位,能把家里的盘子都砸了,娘娘敢才怪。” 胤?忍不住笑了,眼中满是笑意。十三、十四深深的看着这个从小就被老爷子评判为“喜怒不定”的冷面王竟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他们不禁都对苏荔儿产生了几许好奇。 他们现在明白了,德妃把苏荔送到雍王府只怕真是因为疼爱她!自己额娘什么样自己知道,谁也不会相信她会偏心胤?,在她心里,十四才是她儿子,而且只怕在她心里养在身边的十三都比胤?亲得多,把苏荔送到雍王府,只是因为乌喇那拉氏素有宽厚之名,她会对苏荔好。于是他们都会想,苏荔儿,怎么会让一个没缘份的婆婆拿这么大的恩典却只要保她一个平安?而一向冷淡的德妃也这么费心的为她安排后路,看来真是有几分本事了。 第二十一章 风光是属于领导的 晚宴因为起了风,于是开在了花厅,放下暖帘四周点上火盆,让花厅热气腾腾的,上菜的顺序有些与往日不同,但大家兄弟难得聚在一起,虽然太子也到了,但开头就说是兄弟相聚不讲究,于是也没哪个真的就追究了,但多少大家心里都有些诧异,一向以治家严谨的四爷府也会出这种错误?都小心的打量着老四的神色。却看他一切如常,殷勤的向大家祝酒,请大家吃菜。都不是傻子,都是兄弟各人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各人都明白,聚在一块不过是给个机会更了解对方的实力,让对方露出更大的破绽罢了,于是也都各怀鬼胎的等着看好戏。 终于熊掌上来了,除了端菜的后头竟然还跟了个厨子,大伙都愣了一下,看胤?,他也怔了怔,但没说话,熊掌摆到了大桌的中央,丫头退后一步,厨子上前打开盖子只见两只烤得鲜香四溢的熊掌摆在厚厚的一层松针之上,盘边还围了一圈金黄的玉米粒,看着就赏心悦目,老十站起来就准备挟了,却被老八拉住了,“只怕还有后着吧!”他笑盈盈的看着胤?。 “我也不知,这是府中的新进的格格折腾的,让兄弟们见笑了。”他抱拳苦笑了一下,看着厨子,“还等什么,没看到爷们都急了?” 厨子本想卖弄一下的,看四爷的样决定算了,老实的捏住烈酒瓶很潇洒的在盘子上喷上酒,抽一根引火的小木签点燃,蓝色的火焰把熊掌围在中间一时间酒香、松香弥漫四周,时间拿捏准确,厨子马上盖上盖子焖了一会,再打开,本酥烂的熊掌外皮被烧出了一层酥皮,与刚刚的赏心悦目又不同起来,让大家想到秋猎之时的山野之气,成功!厨师心里偷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没白费这一天的练习,打了个千得了赏心满意足的退下。 花厅里一时间竟有一会儿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家都蒙了。都是见过世面的皇子凤孙,可没想到今儿到一向严谨无趣的老四家看到这么一出,开眼了。 胤?很满意,他故意等了一会看够了大家震惊的表情之后起身准备用小刀把熊掌分一分,去去骨,没想到他轻轻的一碰,熊掌散开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了,肉骨早就剔去。胤?更得意了,先给太子爷挟了,然后请大家自便,吃了一块,心里想想福晋说的,还不如牛筋的话,想想又挟了一块,放在碗里没吃。 十三、十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下午听乌喇那拉氏说完就盼着呢,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惊喜,除了味道之外,其实最重要的是,让厨师上场这手太绝了。 “额娘啊!太偏心了。”十四吃完一块又吃了一块,边吃边嚎着。 “四弟这是你小妾做的?”太子吃了一块点点头。 “她想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就爱待在厨房里。”任谁都看得出老四得意了。 “这么说着让兄弟们都好奇了,不如请这位小四嫂出来见见兄弟们才好。”老十含着肉说道。 “可别,十哥,上次我和四哥,十四弟在德娘娘那儿见了一次,胆子小得四哥瞪她一眼,她就能真哭出来。这会子请她出来,她只怕连路都不会走了。”十三马上拦着,以他对胤?的了解,这不该是胤?所乐见的。 “是吗,倒真是位妙人儿,胆子小却敢做这么泼辣的菜来,有意思啊!”老八呵呵的笑着。 正说着,又一轮菜品送上来了,这次上的却是应该最早上的冷盘与水果,有十三、十四喜欢的拌时蔬,还有拌的蔬菜面,有黄色,绿色,还有红色三种搭配拌料中还加入了蟹肉…… 这时大家才明白为何没按规制上菜了,这些冷盘最早上的话,大家伙也只会都当是看菜,此时就不同了,酒喝得差不多了,前面也油腻了,又被火烤得极热,这些清清爽爽的东西一上来,已经在花厅里坐了半天,已经热得不行的爷们,看到冷食都不禁叫起好来。 胤?真高兴了,虽说刚刚看着席面没按规制上他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想着苏荔儿不是那没规矩的,想着她一定有安排就隐忍下来,但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现在看兄弟们的表情也知道,今儿这席面让大伙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里就跟灌了蜜似的。 十三看到个新鲜的,在个大盘子,中间是圆圆的面饼,四周又有些小碟子,有面酱,黄瓜丝,大葱丝,生菜丝、酱牛肉丝,卤鸭丝等等。 “这是什么,怎么吃?”他指着问胤?,胤?还是摇头。 正说着,只见边上的四位丫头一齐上前,把牛肉丝、黄瓜丝等一样放了一些在面饼上,刷上面酱,卷成卷献给了太子、一、三、四,四位爷后,其中之一脆声说道,“这个叫包福气,是自己动手包的菜,各位爷们可按自己喜欢的把菜包在面饼里,也是想请各位爷们把福气包住,大家圆圆满满。” 自己动手包菜吃?这些个爷们平时在家就差没人喂自己吃饭了,到这儿了,还让自己动手?十三也不管了,学着刚刚丫头的样自己包了个,虽说没丫头包得好看,但咬一口,面酱微甜,黄瓜丝,大葱丝带着清香和微微的辣再加上酱牛肉的咸,味道那叫一个美,不过他放面酱多了,汁弄了一手,还顺着嘴角流了一些,显得有些狼狈,边擦边叫好。大家看他弄了,也就有样学样,但斯文些了,太子看大伙都吃得高兴,也用手把那个卷好的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点点头。 “这也是那位小四嫂想出来的?连小弟我都想见见了。”九阿哥吃完了,笑了起来。 胤?挥手,一边伺候的高福儿会意向后院奔去。 菜差不多上完了,也没苏荔什么事了,站了一天,她快累死了,回了自己的小院泡在加了活血药包的澡盆里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她可不管外头怎么样了,下午福晋的话让她想了很多,乌喇那拉氏希望自己成为胤?最喜欢的女人,怎么让他喜欢,那就是躲起来,成为他一个人的禁婪,只依附他而活,这对苏荔而言太难,她怕死,可她怎么说也念了那么多年书,自己出来工作、赚钱、买房,她其实比一般的同龄人更独立。只不过是穿越了,却让她变成菟丝花,她做不来,起码受的教育都让她无法接受。再说成为胤?最喜欢的女人重要吗?对他来说,他最喜欢的还是那把金椅子,女人太不重要。想着,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乌喇那拉氏太看不开,还是自己太看得开? “主子,爷派人来请你出去见客。”门外传来顺心的叫声,声音中满是喜悦。 “去请福晋吧!说我在洗澡。”苏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对数字皇子们没有兴趣,也怕会有什么事,不如让福晋这老奸巨滑的去应付。再说,此时是风光无限的时候,还是交给领导出去领奖得好。 “主子……” 她不理,顺心没法,离开了。苏荔笑了,如果下午福晋没跟她说这话,只怕她也不敢不去,现在好了,福晋自会帮自己料理了,果然也有好处。 果然,乌喇那拉氏听了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到前院来了,给太子和各位爷们见了礼,便笑呵呵的道了歉,“爷们想见见我们格格原本是她的福气,偏她就是个没福气的,十三爷、十四爷是知道的,她在主子娘娘那儿就是胆子小,进了府,我们爷不用说,就连我都跟养了个老闺女似的,请太子爷,各位叔叔伯伯们千万别怪她不懂规矩。” “胆子这么小还跟着四哥这冷面王?难怪胆子更小了。”老十直肠子,冲口而出。 “十弟可说错了,胆子小怎么敢不出来,可见是被四哥宠坏了。”老九不阴不阳。 “九叔、十叔可真是冤枉我们爷了,我们爷什么性子,叔叔伯伯们不比咱清楚?这不还从我身边调了两个大丫头给她,就怕她不知道规矩,处处提点着,在内院里我们爷但凡是脾气,就一定是这位苏格格闯祸了。不过苏格格倒有一点好,最听爷的话了,我们爷今儿只是问了一句,她想怎么做熊掌,苏格格就在厨房里试了一天,才做成这样。她真是见不得世面,爷们何苦为难个小丫头呢。”乌喇那拉氏呵呵的笑着。 “四哥的家教本就是没话说的,四嫂都亲自出来了,可见是小四嫂真怕见生人,不是她没福气,是我们哥几个没福气。”老八终于开口了,笑咪咪的。 “没什么好见的,不过是个丫头。”胤?看上去有些阴沉,乌喇那拉氏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看小四嫂不如看小四嫂做的菜,长得仅算清秀而已,倒是这些吃食才显出她的千灵百巧。四嫂,这面条真是好看又中吃,回头让小四嫂教教我府里的厨子。”十三解了个围。 “十三哥还真是夸她,我看连清秀都算不上,算是规正了。”十四点点头,虽然平时不对盘,可是怎么说也是亲兄弟,不是大面上的,他都会帮着圆一下,“我明儿也派人来学,熊掌的做法也要。” 老十他们听十四这么说了,也就算了,想想也觉得,长得好看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精致的菜来,心静不下来。就跟我们现代觉得长得漂亮的女生成绩一定不会好一样。 苏荔泡完澡放下头不禁想到昨晚胤?为自己擦头时的情景,因为这样,刚刚她特意把头挽起,生怕打湿了,自己爱他吗?还是仅仅只是依恋?但很快,她决定不想,因为对她来说,感情比做菜难多了。 “主子,这是高总管送来的,说是爷让送来的。”舒心推过一只小碗,小碗里有一小块肉,苏荔笑了起来,为了它忙了一天,没想到胤?还晓得为自己留一块。 用手抓了放到嘴里,唉!真不如牛筋子好吃。可却久久舍不得咽下去。 第二十二章 伤自尊了 苏荔为爷长了脸,胤?第一次打破了五日轮的规矩,晚上又到了苏荔的院子里来了。那会她却已经睡着了,顺心想去叫醒苏荔,胤?没让,让顺心伺候着洗了脚,就把人赶了出去。 床上的小人儿抱着个枕头睡得正香,看来真是累了,小脸在烛光下粉粉嫩嫩的,想想她似乎真的很少用那些脂粉,在她的身上也闻不出脂粉味儿,真是年轻啊!胤?又想到刚刚福晋说的,当个老闺女在养?想着自己都笑了起来。抽开枕头她抓了一下,顺势就抱上胤?,还把小脸在胤?胸前蹭了蹭,跟小猫一样。胤?本想着她已经睡了,便不闹她了,可这一蹭心头火起,便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轻咬着她的唇。 苏荔梦里在森林中被熊瞎子在追,挥着两只手掌问她讨,她实在跑不动了,想哭,想说不是她,结果被大熊扑倒。还在咬她,她吓醒了,烛光未灭,真有人压着自己,不过不是咬自己。她松了一口气,“我再不吃熊掌了。”她搂紧胤?的脖子喃喃的轻语着。 胤?愣了一下,不过此时他没心情问这些没用的,人醒了就好办了,与前两次非常的不同,第一次,这儿像屠宰场,但胤?很过瘾;第二次略平淡了些,但很舒服,但那会胤?并没想清楚,他有很多女人,每个女人不都差不多吗?再去别人那儿,曲意承欢的软语娇啼,让他不禁会想到那舒服的一夜。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反应,身上的气味都干净而清爽。 昨夜本想借着醉好好的宠幸她一番,好让她今日用心做事,这是皇子们约定俗成的心态,到妻妾房里就是给她们最大的赏赐,可到了这儿,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却什么也不想做了,就想这么抱着,闻闻她身上味道,便十分满足了。而她也是,像个孩子一样搂着自己的脖子挂在自己的身上,却没一丝诱惑在里。可每当她这样,胤?心里便有十二万分的满足,这个女人只是把自己当男人般在依恋着,不是其它院的主人们,身上还肩负着娘家的荣辱与责任,自己对他们来说不如说是荣华富贵罢了。 经历一番火花四射的赤身肉搏之后两人都粘粘糊糊的,却没力气下床去清洗,也有舍不得分开的意思。 胤?终于知道她的不同在哪了,她的身体里充满了热力,她让胤?感受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女性的身体。年氏,李氏是他曾经最流连的女子,苏荔没有年氏的那种柔媚入骨,也没有李氏的柔若无骨,苏荔也柔,可是她的柔带着无穷的韧性,就像她说的,她很健康,她用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嚣张的告诉他,她很健康。 苏荔顺手拿了自己的小衣给他擦着身子,两人都不说话,但觉得此时房间的气氛极好。她弄完了,小心的为他穿着衣服,完全没想着自己仅仅只套了一件红红的肚兜。 “自己绣的?”他拉过看看,纯属没话找话,她不禁羞红了脸,轻轻打开他的手,想到小衣刚当毛巾使了,也没法。帮他穿好,自己埋进被子穿上裤子跳下床去找小衣。再回来,也不知道她哪儿兑了些热水来又给他擦了擦身子,这才再次上床。他再抱她时,她已经有些干爽的味道了,看来刚刚出去找衣服时,她已经清理过自己了。 “真没见过这么爱干净的?”他取笑着她,但很舒服,他喜欢这种感觉,他也是个算是有洁癖的男人,只是努力不让人感觉出来而已。 “爷不是也是最最爱干净的吗?”她记得每本书上都说胤?是个最最不能忍受邋遢的了,即使在最热的夏季他也是一身袍服,整整齐齐,领扣都不兴开的。 “真的只要是爷喜欢的、在意的你就去做吗?”他深深的看着她。 苏荔想想摇摇头,但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干,笑了起来,想想说道,“爷喜欢的,在意的太多,荔儿想做也不见得能做得来,只是帮着爷做些小事就好。” 胤?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知道自己的斤两,于是不奢求,不妄想本本分分的很好。 “那为什么爷叫你出去见客你不去?” “我在泡澡,一身中药,出去只怕冲撞了各位爷们。”她赶紧说道,在宫里时间不多,却也知道各种的禁忌,这个理由是她在泡澡时就想好的,也不算是说谎,那时她也的确是在用中药泡澡。 胤?想想也是,刚刚进来时,房间里的确有淡淡的中药味,她身上也是。他其实并不想她出去,一是怕她真的跟在德妃宫里那般也实在没什么看像;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不怎么想让她出去见人。可是听十四说她连清秀都算不上时,心里又有些气愤,抬起她的脸,干干净净的五官规正,挺好啊。 “怎么啦?”苏荔没想到好好的他竟这样端详自己的脸,忙伸手抹抹,有点干了,明天还是用羊奶拍拍吧。不禁懊恼起来,没本事造化妆品真是太受气了,唉,自己中学时化学真的学得不错,现在怎么一个方程式也想不起来了? “有人说你不漂亮,连清秀都算不上,只能算是规正而已。”他故意的说道。苏荔一脸的愤怒,但很快泄气,老实的回头躺着,背过身去,把自己蜷缩成个大虾米状。 “生气了?” “不是!”苏荔受伤的说道,是啊,没生气,只是伤自尊了。可是这话能说吗?她只有这般做无声的抗议,想也想得到是谁说的,除了十三就是十四,一群爷里,只有他们俩见过自己。 “爷觉得你挺好,真的。”胤?笑笑,从背后抱住了她。 “荔儿没福晋那么温柔贤惠、落落大方;没年福晋温婉可人;没李福晋那么精致漂亮;本就在府里只算得上规正而已,十三爷,十四爷说得没错。”她叹了一口气,自己想通最好,现在这男人是觉得自己帮他长了脸,于是心情好,过些日子,用不上了,只怕也会这么觉得,不如自己先调适好。 胤?哪里能知道她心里所想,以为她真的想得开,看她平静的接受了,倒多出了几分欣赏来,平和的心在天家来说得多大的定力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想,“你在乌雅家……”话刚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怀中的人一下子僵硬起来,好一会儿,苏荔起身吹灭了蜡烛,回身躺下给他掖掖被角。 “爷,歇了吧!” 第二十三章 低调也是罪 苏荔没想到那天推了王爷、贝勒们的事还有后续,平静没几天之后,胤?虽没过来过夜了,但还是时不时的派人送点什么过来,再不就是吃晚饭时让人过来叫她一起到大院里吃。她知道,胤?不过来大约是不想太把她推到锋口浪尖上,省得让别人为难她,可是这般也同样是把她放到火上烤,顺心舒心从外面回来看神色也是看得出的。 再就是平日里年氏和李氏是不屑到她院里来的,但宴后竟然也过来串串门子说些闲话。其它的贵人、格格、侍妾们也都蜂拥而来,有的要学做菜,有的认姐妹,弄得她这院子跟菜场一样,她没法了,只好吃完早饭就到福晋院里赖着。午饭,晚饭干脆就在这儿搭上了。乌喇那拉氏明白是什么回事,也就不管她,看她赖在自己屋里看书练字倒也还自在, 苏荔也知道这样也是让人说,不用问都知道,人家会说她讨好福晋,眼里除了福晋就没别人,当然也会有人说福晋在利用她固宠,她和福晋都懒得理会,她们心里都明白,谁在这院里也不可能独善其身,而苏荔在现代混了这么多,总不能白活这么大岁数,自然比一般人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人家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乌喇那拉氏可是未来的皇后,总理后宫,现官还不如现管呢!坚定不移的站在她的身后总没错。真的像那些小说里说的,靠着宠爱出去单过,那是找死。明清两代,大老婆打死妾是不犯法的,在外头单过就是背理了,说妻不贤呢!不打你打谁?所以苏荔在现代就想得很明白了,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管他干嘛? 比起苏荔的自在,胤?就不怎么舒服了。在家除了福晋和苏荔屋里安静点外,其它人都有的无的会哀怨下、暗示下,说多了他也烦,可是又不想坏了规矩,只能当没听见,在大院吃晚饭呢,看苏荔忙前忙后的伺候自己和福晋心里又不是很舒服,让她一块吃,又怕福晋心里不舒服,可是不让她坐,自己又觉得碍眼。好在福晋是个聪明人,都会适可而止,上了菜,为自己和爷布了菜就会让她坐下,‘妻友妾恭’的把晚饭吃完。 这天,晚饭摆上了,苏荔跟平时一样,给两位老大布了菜,介绍了新的菜式之后,福晋看胤?吃了一口才道,“快坐吧!你不坐下爷和我怎么吃?” 苏荔笑笑,晚饭她本不吃饭的,可是在这边来了,胤?看着,就不敢了。拿了个不加蜜的小窝头,挟了些拌菜吃。 在大院里,有胤?在时,饭桌上是食不言的,大家都很安静,胤?清清嗓子,乌喇那拉氏和苏荔便只好抬头,看来爷有话说了。 “明儿你带她进宫给额娘请安。”他对乌喇那拉氏说着,乌喇那拉氏愣了一下,看看胤?又看看同样石化中的苏荔儿。 “那个……爷……”苏荔儿好容易把窝头吞咽进去,结巴的想说什么。 “府里只有一个爷,不用这个爷,那个爷。”胤?头都不抬。 “爷,那个……”苏荔拼命的想着拒绝的理由,可是想了半天只好求助的看着乌喇那拉氏。 “爷,主子娘娘想荔儿了吗?”乌喇那拉氏试探着,以她对德妃的了解,应该不会让苏荔儿进宫,她越出挑,乌雅家的事就容易被引爆出来。虽说这事兄弟们没有不知道的,可是真的弄得街知巷闻,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况且中间还有个太子爷。 “有嘴欠的在皇阿玛那说去了,老爷子让她去做个午膳。”胤?还怄呢,可是又没法。 早上上完朝,老爷子在南书房议事,几个阿哥都在,也不知道什么就说到了秋猎,于是十四就说,猎什么啊,四嫂子说了,熊掌还不如牛筋子猪蹄好吃呢!康熙老爷子来了兴趣,大概是觉得这么老实巴交的四媳妇怎么可能说这话,就问胤?,胤?没法就把苏荔儿为了研究做法拿味道形体相似的牛筋猪蹄做试验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陪着笑脸道,“她也是被那格格弄怕了,那格格自己没吃过熊掌,也不会做,怕糟蹋了东西,又怕丢脸,一次次的让乌喇那拉氏尝,乌喇那拉氏是没法了,才哄她说比熊掌好吃。” “儿子是不知道牛筋子猪蹄什么味,不过那熊掌倒真是好吃,又软又香,还有嚼头,儿子派人到四哥府上学了,回家就是没小四嫂子做得好,看来还是小四嫂子用了了心的。”十四马上说道。 “不过那小四嫂子不怎么给哥几个面子,大伙想给新嫂子见见礼,她就是不出来,跟汉人小媳妇似的,知道的是四哥家教严,不知道的只怕还想咱们哥几个穷凶极恶,想法躲咱们呢!”老十粗声粗气的说道。 康熙一听又看老四,老四有点尴尬,好一会儿轻咳了一下,“给兄弟们赔个礼,我回去问了,那丫头……钮祜禄氏在厨房忙了一天,那会儿以为没事了,用中药正泡澡呢!乌喇那拉氏一看就没敢让她出来,怕冲撞了兄弟们,倒是让兄弟们介意了。不过钮祜禄氏倒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钮祜禄氏?”老爷子深思的看了胤?一眼,摸摸胡子不置可否。 “皇阿玛,四哥府上的饭就是好吃,那个包福气也是,儿子如今在家也是每日必吃的。”老八笑咪咪的说道。 “包福气?” “没什么特别的,一张粗面饼子,包上些菜啊,肉啊一口吃了,不过是哥几个图着新鲜。”胤?此时真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们,可是还得装得没事人般。 “不特别却又没人想出来啊!可见这小四嫂子是个巧慧的人儿。还有那面条,怎么想的,皇阿玛见过三色的面条吗?弘政是最不耐吃饭的,刘氏跟奶娘每日不知道要想多少办法,饿也饿过,哄也哄过,如今倒好,那三色面条无论煮着、拌着他都能吃两碗,儿子前儿就骂厨子了,不是小爷不吃,是他们做得不好。” “是啊,是啊,儿子这些日子还在埋怨额娘偏心呢,有好东西紧着四哥,如今有个好人儿也忙不丁的送到四哥府里,好赖跟哥几个商量一下,儿子不是输也输得心服口服不是。”十四忙接着口。 康熙笑了笑,“那老四,明日你让你媳妇带着钮祜禄氏进宫看看你额娘,午膳朕在长春宫用。” 事情便这样了,胤?也知道八、九、十,十四这是给老爷子上眼药呢。提醒老爷子,钮祜禄氏的存在,顺便能想起太子当年草菅人命的旧事来。回来的路上,想想又折回去给德妃请安。 德妃那儿,十四已经在那儿了,正说德妃偏心的话,绘声绘色的跟德妃说那天的席面和今儿的御前对答,让胤?没法开口。好在德妃这次没偏向老十四,道了乏,让两人都走了,什么话也没说。让胤?略略安心了一些,看来,乌雅氏也不想有人在万岁那儿提钮祜禄氏的话题。 第二十四章 宴无好宴 早上,乌喇那拉氏和苏荔默默的坐上了进宫的马车,比起伯爵府的马车,王府的马车宽敞得多,但陈设并不比伯爵家的精致,一切以胤?朴素的品味而来,并无一点花哨之处。她和乌喇那拉氏对面着坐着,可是两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两人都知道进宫给皇帝做饭是小,不知道老爷子想说点啥。 给德妃请了安,她老实的站在乌喇那拉氏的身边。德妃看她那小媳妇样都不禁笑了起来。 昨儿德妃也想了一夜,想不出老爷子想干嘛,只是口吃食,用得着兴师动众的叫人进来吗?想想又埋怨起苏荔起来,没事那么出挑干嘛?闹得人尽皆知,还怎么平静的过下去?再想想,也是啊,她可曾想出挑,老四让她,她可不就得做好了,给老四长脸,谁曾想那些哥们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主啊! “去厨房吧,万岁爷还等着吃呢!” “是!”她老实的退了出去,去她熟悉的厨房,派人先打听了老爷子早上吃的什么,和厨娘本就合作过,还顺容易勾通,很快就定了单子,开始做。 这边德妃便问起乌喇那拉氏苏荔在府里怎么样,爷喜欢吗的话,乌喇那拉氏便笑了起来。 “额娘啊!您哪是送了个妹妹给媳妇,整个儿送了个老闺女来。如今荔儿赖上媳妇了!”笑着就把最近苏荔天天混在自己房里的事说了一通,德妃也捂嘴笑了起来。 “那也是你对她好,不然怎么不见她赖别人?倒是个可心的孩子,老四性子古怪,我在宫里也时不时的替荔儿揪着心,想着你,才略略的安心些。” “额娘,可不敢这么说,我们爷可是宝贝着她呢!媳妇有时都要吃醋的。”她又细细的把胤?如何把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派给她,又心疼她不吃饭,又是心疼她晚上洗头,就连不出去见客也人舍得责罚的,“额娘,知道吗,我们爷现在早晚都用羊奶了,荔儿准备的没有爷不肯吃的。天天像是板着脸,可是媳妇跟在爷身边这些年,还没见过爷这么宠过人呢!” “真的吗?是啊,昨儿在我这儿坐了一下,想是也担心,想在我这儿讨个主意。”德妃眼睛一亮,想想明白了,点头笑了起来,“唉!老十四跳着脚说我偏心,可见是急了。唉!看你们过得好,我这儿也就放心了。” “额娘可不就是偏心我们吗!我们爷心里是有数的。”乌喇那拉氏忙起身道了谢顺便捧捧老太太。 到了晌午,康熙办完事,带着正好进宫回话的胤?一块过来了,其实胤?也是担心,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但还是急急的进宫回话,康熙也知道他的小算盘,便带着他一齐过来了。 分主次坐下,苏荔儿便指挥人开始上菜,此时便不敢搞乱次序,该有的六十四个碗一个也不少,康熙看了一眼,“哪个是钮祜禄氏做的?” 苏荔这还是第一次见康熙,看着还算显得年轻,五十岁上下的样子,也许是从政日久,皱眉成了习惯,两眉间的川字纹如刀刻一般,更显帝王的睿智来。她看康熙问话了,有点哆嗦,努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那……”她习惯的又要说“那个”了,胤?忙咳嗽了一声,她忙住嘴,想想。 “回万岁爷,奴婢做了几个凉菜,煮了几个粥品。” “皇阿玛,这道拌冷面和那道菜粥是钮祜禄氏拿手的,平日四爷也是爱吃的。”乌喇那拉氏忙起身布菜,亲手把那两样送到康熙面前。不是苏荔没眼力劲,不知道帮着康熙老爷子布菜,而是没那资格。 “这就是老九说他们家弘政最爱吃的?”康熙看看碗中筷子般粗细的三色方面条子,看向胤?。 “这既可当菜,亦可当饭,能拌着吃也能煮沸汤吃。”胤?点点头笑笑。 康熙吃了一口面条很筋到,酸咸适口,倒很是开胃,但他不怎么爱这冷冰冰的,便放下了。转头喝了一口热的菜粥,胤?看父亲喝了,他也喝了一口,但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啦?味道不对?”康熙注意到了,菜粥味道十分鲜美,为何他还是这样,不禁好奇起来。 “不是,只是跟儿子在家吃的不太一样。”他回头看了垂头站着的苏荔一眼,陪着笑脸。 “钮祜禄氏,不一样吗?” “是!”苏荔恨死了,可又没法子,胤?吃的是猪骨熬的高汤煮的,宫里哪有这个,即使有也没那个美国时间熬啊!只好临时用干贝等上等的干货浓浓的煮上一锅汤,再滤掉渣来煮粥,她自己尝了也觉得鲜味太过,夺了米香、青菜的青香味。但这话能说吗?不是找死吗?想想,“四爷在家不怎么吃肉,也不爱这些奢侈的海味,于是是用猪骨为底,口味清淡些,那个呈给万岁爷就太没诚意了。” “那是包福气吗?”康熙看看中间的盘子,乌喇那拉氏忙起身给老爷子包了一个,又给德妃包了一个。康熙咬了一口,点头,面饼很甘香,也吃不出是什么做的,“面饼怎么做的?” “杂合面,取五谷之意。”她低头答着,也就图个健康罢了。 “用五谷包着蔬、禽、牲,暗含着天地阴阳之气,所以叫包福气?” 苏荔呆了呆,好一会儿傻笑了一下,“奴婢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五谷养胃,我们爷节俭,好多东西又不吃,只好在吃食上多下点功夫。”心里叹息了一声,什么节俭啊,简直就是挑食好不好。自从接手了胤?的饮食,她都快疯了,没见过把挑食当节俭来宣扬的! 康熙不置可否,又吃了点别的,总算是把饭吃完了。苏荔以煮茶为借口逃了出来,到茶水间喘气,边煮茶边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想想决定还是决定不想了,谁知道老爷子会怎么想?怎么着只怕都是错的。等了两刻钟,才送茶进去,人家夫妻、父子、婆媳似乎聊得不错,她又不敢再逃,只好老实的站在乌喇那拉氏的背后。 “钮祜禄氏,这茶不错,来德妃这儿也就这茶最合朕意。”老爷子喝了一口点点头。 苏荔又呆住了,这话怎么答,谢谢夸奖?还是不敢当?换而言之,是不是刚刚的饭菜并不让他满意? “皇阿玛,让她做行,让她说不如杀了她,您就饶了她吧!”胤?叹了一口气,向康熙苦笑着。但眼睛小心的瞟着康熙的神色,老爷子刚刚已经吃了不少了,别人不知道,德妃和自己还是知道的,本有些宽的心,却因为他突然的这句话而打破,只好小心的应对。 “所以进了你府里,就从来没出来过?听说也不跟其它的侧福晋、格格们来往,只跟着乌喇那拉氏后头当个小尾巴?”康熙还是阴晴不定。 “她内向些、也笨,不知道规矩。她也不是真的跟福晋,只是懒,知道福晋宽厚,于是在大院里躲清静罢了。”胤?又笑着摇头,急急的替她回着话。连迟钝的苏荔也感受到些不寻常,偷看着德妃和乌喇那拉氏,她们一脸凝重。 “钮祜禄氏,你是吗?”康熙冷笑着,苏荔心里一寒,谁说康熙宽仁啊?那一定没见过他这丝笑容。 “是啊!”她定定神,腼腆的笑着躬身。 “是啊,这丫头跟在臣妾身边些日子,臣妾也看出来了,让她干活没说的,待人接物还是差些。不过好在她也有自知之明,用心的做事,对些身外的事不问、不说也不想,倒是个难得的清静人。”德妃忙笑着向康熙言道,也是意有所指。 “她好清静,挤进天家躲清静?”康熙冷笑着,德妃、胤?心里一寒。 第二十五章 历史是可以更改的 胤?起身跪下,乌喇那拉氏和苏荔跟着跪下,等着胤?开口。 “儿臣请皇阿玛更改玉牒,钮祜禄氏四品典仪凌柱女,十三岁适皇四子胤?。”胤?一字一字的说道。苏荔怔了一下,没想到会说到这儿,一下子五味杂陈。原来自己这身份他还这么在意吗? 马上,她明白康熙为什么要吃她做的饭了,原来她是躲不开清静的,把自己关了就成了,即使以完璧之身适胤?,身上还是贴着醮夫再嫁的标签,皇家丢不起这面子。这是在敲打自己呢,老实呆着就好,没事这么出挑干嘛? “万岁爷,奴婢万死!”她猛的磕起头来,磕得青砖地??做响,苏荔知道此时此刻保命更重要,磕得越狠,活下来的机会越大。 其实她是误会了,醮夫再嫁的在皇室又不是她一人,让康熙痛恨的是人家挑出她的身份并不是为了她再嫁的身份,而是她从没见过面前老公的死因。 两支手掌捂住了她的额头,让她不能再磕了,是福晋;而她被抱入了胤?手臂中,强势的想把自己固定在怀中。抬头一抹血红色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她流血了。她对胤?和福晋笑笑,但推开了他们,伏在地上,用最后的理智说道,“奴婢是不祥之人,请万岁爷赐奴婢出家。” 康熙也从昨儿起就一脑门的官司,钮祜禄氏!一个让他想忘都忘不掉的女子,四十三年,德妃跟他商量让她告病配人,本不不是大事,德妃是懂分寸的,如果是别家的要她不会跟自己说,可来拜托的人是乌雅家。虽顶着本家的名义,其实康熙和德妃心里都明白,两家本来没多大的关系。想想乌雅家的齐哥儿倒是个实在的本分孩子,便同意了。可没两天功夫齐哥儿竟就死在自己眼前了,手里还拿着自己打的那只野鸡,一脸的笑意。康熙那时脑子里全想的是来的路上齐哥儿那腼腆的笑脸,自己那会还拿他打过趣,说要回去娶媳妇了就是大人了。齐哥儿那会说什么?他说他老娘说今年没好日子了,说先把人接回去,回家再行礼。 康熙从没想过那是太子的错,他只认为是那媳妇的命不好,如果没这事也许齐哥儿不会死。甚至庆幸,允那女子告病了。三年过去了,他本快忘记了,德妃又来说,齐哥的脸再次出现在康熙面前,他不愿意。乌雅家似乎真的打算孤注一掷了,他们什么也不要了,只要还她一个秀女的身份,给她找个安身立命的小院子。康熙默然了,乌雅家从没提过儿子的死因,甚至马上就退出了朝庭,守着二等伯的空衔过日子。此时重提此事,是想向皇家施压吗?虽然不愿意,可是最终他只能答应。 钮祜禄氏进宫十五天,他从没见过她,也不想见,但他知道德妃很喜欢那个女孩,德妃应该会觉得委曲的啊,为何会喜欢?想想对她的厌恶更深一层,直接就把苏荔划为巧言令色之徒。 本想忘记,却还是不肯放过?几兄弟在自己面前不住的提起为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当年的事不了了之,乌雅家不追究不代表心甘情愿,只怕是把她送到某个皇子的府中就是为了挑起事来对太子不利。胤?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他一定不会也不能让他被人伤害,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让她去永远的消失。 胤?知道父亲的意思,刚刚吃饭时便想明白了,让荔儿去死?想着就觉得心胆俱裂,可那个傻丫头却仍不自觉,一口一个‘我们爷’,真是傻女子。看着她磕出血来却不知,而父亲无动于衷突然感到一丝失望来,这是心目中的天一般的父亲吗?口口声声以仁治天下的父亲却对一个与世无争的弱女子动了杀机,只是为了保住那个心爱的儿子?如果太子是人,难到这个女子不是人? “出家?佛门容得下这不干不净……”康熙似乎意犹未尽。 苏荔从不认为康熙是什么宽厚之人,想想他第一次废太子后,如何斥责八阿哥胤?的:‘辛者库贱妇之子’,他有没想过,那“贱妇”也是自己的妻子之一?苏荔当时看电视时看到这一段差点没骂人,后来查书竟然真是康熙说的后,从此对康熙便没了好印象。她由此便看见了康熙的刻薄,只是那时的她没想到自己会有亲历的一天。真是倒霉,为什么别人穿越见的康熙都是良师益友、一代名君,自己见到的是这德性?不能不说,人品啊! “阿玛!”胤?也仆伏在地,不许康熙说下去,好一会儿,“肯请阿玛修改玉牒,今后妄图有损皇家名誉之人,视为大逆。” “万岁爷,处死丫头容易,天下之口难防啊。”德妃看看儿子,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看着咬牙切齿的康熙说道。德妃也心寒,可是不敢表露,她没想到在老爷子心中,太子的份量这么重。难不成除了那女人生的是儿子,其它人养的都是畜生不成?她强笑笑,第一次违背自己不开口的准则说道,“杀了她又能如何?只不过让这事越来越大。” 康熙看看青砖上的血迹,猛然警醒,是啊,杀了又如何,只怕真的让她死了,乌雅家就真的按不住了。他深深的看了伏在地上的胤?一眼,他比自己早明白,于是想改玉牒的主意。保住苏荔儿,才是保住太子声誉的唯一办法啊!他深深的看了这个平时不怎么出众的儿子,当初德妃说把苏荔儿给老四,他便明白了德妃的苦心,全是为了给太子擦**,只有放在老四那儿,其它的儿子们才会安份啊!如今呢?提这个是忠心耿耿?还是妇人之仁? “乌喇那拉氏,你说,怎么处置?” “皇阿玛,荔儿嫁入雍王府冰清玉洁的个小女子。皇阿玛切不可误信人言,再说她什么也不知道,求皇阿玛开恩。”乌喇那拉氏把满是鲜血的双手向上,伏地哭道。 “冰清玉洁,什么也不知道?一口一个‘我们爷’,你也配?”康熙哼了一声,寒言入骨,苏荔再次颤抖起来,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了,要豁出去吗?这就是历史上以仁爱而著名的康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了。但听到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罢了,既你已经入了老四的府里,就安分些,再让朕听见什么,你主子也保不得你。” “谢皇阿玛开恩!”胤?夫妇齐声谢恩。苏荔因为太愤怒,也是为了不想谢恩,她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活着真好 蒙?中苏荔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什么太医、什么主子,她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何要穿越,也许这一次睡着了能回去?希望能回去,起码在那儿,她能理直气壮的活着,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胤?铁清着脸抱着苏荔回府了,甚至拒绝了德妃把苏荔放在宫里休养几天的建议。 乌喇那拉氏默默的跟在后面。她也觉得心寒,十四岁成了皇家的儿媳妇,自己的丈夫那会才十三岁,两个孩子在这孤立无援的宫中相依为命。德妃心里只有十四阿哥,康熙因为孝懿仁皇后的去世对胤?也日渐冷淡,在宫中的阿哥府里,两个小人儿在教养嬷嬷的管束下勉强过活。那时她就对自己说,忍耐、会好的。可是今天看看苏荔,她知道原来清静是求不来的!在天家没有亲情,只有活着。她心中默默的念着,回头冷冷的看了宫门一眼,默默的跟着胤?上了车。 回到府中又是一番景象,人仰马翻的找太医,而本应该火的胤?沉默不语静静的把自己关在外书房里谁也不理。乌喇那拉氏守着苏荔也不去吵他,她知道,也许是时候大家都好好想想了。 苏荔没多大的事,轻微的脑震荡,吐了几天,清了脑子里瘀血人也就慢慢的清醒过来,她这些天有些意识,知道自己还在这儿,虽然失望却看到乌喇那拉氏和舒心,顺心他们轮留的看着自己颇为感动,原来自己还算是命好的,她轻轻的安慰着自己。 “醒了?”乌喇那拉氏有些憔悴的脸显现在她眼前。 “姐姐!”苏荔轻轻的叫着她,第一次,不当她是老板,而是亲人,乌喇那拉氏可猜不出她此时变化的心情,只轻轻的拍拍她的脸。 “好了,我去告诉爷,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了。” 苏荔却拉住了她,几天的昏天黑地不代表她没想,看看室内并无其它人,她苦笑了一下,看着她,“为什么?我不知道什么?” 乌喇那拉氏没想到她醒来竟会问这个,想想看看四周轻轻的在她耳边言道,“齐哥儿是被太子爷误杀的,老爷子忌讳。” “齐哥儿是谁?”她有些茫然,看着乌喇那拉氏。 乌喇那拉氏这次真傻眼了,好一会儿,轻轻的笑着拍拍她的脸,退了出去。一路上乌喇那拉氏都想哭,为谁哭?为齐哥儿,还是为苏荔?她都不认识那个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却要为他背上这沉重的包袱,为此一群人都在为这个包袱而付出着代价,怨谁?老天还是皇上? 敲门并不等胤?叫她便推门进去,这些天,胤?告病在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乌喇那拉氏除了给他送吃的,也不会来找他,她了解胤?就像了解自己,而胤?也是,看到她进来,笑了笑,“她醒了?” “嗯。”乌喇那拉氏把门轻轻的关上,过去轻轻的把胤?的头抱在了怀中,在阿哥府里被嬷嬷罚不许吃饭时,他们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她问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她了,她又问我齐哥儿是谁?” 胤?也吃了一惊,想想是啊,那时她才十四岁,什么也不知道就被抬进了乌雅家,却莫明其妙的成了寡妇,现在还在因此而受伤,为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受伤,说出去真是笑话。胤?心里也满是悲愤。 苏荔养了近一个月,传出的版本是她是个没福气的,见不得真龙,一跟头摔破了脑袋,万岁爷特别恩准可不进宫伺候了。听得苏荔金星直冒,可是什么也没说,年氏、李氏她们依次看过也就算了全了体面,原本火热的小院又再次冷清下来。大家不是傻子,这么一闹,老爷子那儿一定不会再给她升等,就算是爷喜欢,也不过是格格,上不得台面的,本不安的心又都放了回去,该干嘛干嘛了。 人闲了就会多想,她翻来覆去的回想着在德妃宫里的那幕,再想想后来乌喇那拉氏说齐哥儿因太子而死的话,她迷惑过,但很快想明白了,齐哥儿应该就是自己那位没缘份的前老公,前婆婆挟了这个恩典逼着康熙把自己许给皇子们;而德妃那夜说把自己送进四爷这儿,老爷子才不会疑的话,并不是德妃不认为胤?没有帝王之材,而是说他此时是太子一党,由他来接收太子的麻烦对康熙来说是最安全不过的事了;至于说老爷子现在想杀自己,应该是有人步步紧逼了,为保太子,杀了自己这么个没依没靠的小女子不是最简单不过的吗?到此她才明白胤?让老爷子改玉牒的原因,从根上灭了小人们的念向,保住了太子,也算是变相的保全了自己。等她想明白了,就开始叹气,人家的脑子怎么长的,一样的事,人家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想明白都得费半天劲,原来穿越者还真不是万能的! 她养着病不能侍寝,但胤?还是每日回府会过来坐坐,两人像比以前更亲近了一些,有时就是他在这边炕头看书,她在那边炕头偎着做点针线。这么待着倒真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苏荔挺喜欢这样。 其实苏荔在这之前从不当胤?是自己的丈夫,她把这四爷府当成以前的公司,而胤?是经理,而福晋是自己的分管经理。经理和分管经理都是自己的老板,只是一个是县官、一个现管。所以苏荔其实更在意福晋对自己的看法,也更加尊重福晋。进了一次宫,经历了一次生死,突然有所觉悟了,原来经理上面还有董事长;!出了这个府,离开了胤?与福晋谁都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看来是时候改变了。 胤?不可能是自己的,这点苏荔一直知道。她一直也不让自己想太多,她没资格妒忌。经过了这次的事,连带着竟也想通了很多事,在现代男人有点钱都是要养个情,包个奶什么的,更何况是在这本就是三妻四妾,要多子多福的时代了。在现代都没人权可讲,却跑到古代对皇子说专一,说独立自主,不是自己个找不自在吗?审时度势是她的优点,她决心把这个优点扬光大。好吧!她不当自己是胤?的老婆,她当自己是他的宠物好了。做宠物还妒嫉什么?有吃有玩有钱花,还不用负责,多好的事啊! 第二十七章 生日要送礼的 今儿看得出胤?情绪并不好,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一边偷看着胤?一边想着要不要逗逗他时,门外传来花盆子底的声音。 “知道爷回来了就在这儿,万寿节眼见就到了,爷也上点心,帮着妾想想办法啊!”乌喇那拉氏急火火的进来,看来真是上火了,人没进,声先到了。 苏荔坐起,要下炕,被乌喇那拉氏一把按下,自己坐在炕沿上拿着个单子递给胤?。顺心笑着给她倒上水,她也急急的喝了。 苏荔又靠边继续干活,万寿,她心里冷冷的笑着,不过是个生日,竟然成了节日,还得送礼,难怪天家亲情薄,老子生日儿子送礼,不管情谊只是大伙比着花钱,送少了老子还不干,说没孝心。 “依旧例就是了。”胤?懒得看,还抱着苏荔的医书看着。 “爷,今年可是老爷子五十五,算大寿,依了旧例不是让人说闲话吗?”乌喇那拉氏边说边给苏荔使眼色,让她也跟着劝劝。 苏荔又偷看一眼胤?,他冷冷的笑了一下。苏荔想想,蹭过来看单子,倒真是什么都有,寿面、寿桃都以‘担’为单位,老爷子吃得了吗?十几个儿子,一人送几‘担’,紫禁城就装不下了。还有庄子里出的野味什么的倒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索碎,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总算看到点好东西了,一支玉宝船,什么高几米,宽几米,重几百斤,苏荔吐着舌头笑了起来,“姐姐,真够您累的,亏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不是看你病着,看不给你立立规矩。”乌喇那拉氏笑骂道,苏荔这一“摔”,两人倒弄出点真感情来,乌喇那拉氏也还真不再当她是外人,认真的呵护起来。 “给皇帝当儿子真够累的,过完万寿节还有太后、各位主子娘娘们的千秋节,老爷子还不止一位娘娘,也不是十位,唉!” “胡说八道什么,真是一‘摔’还把脑子摔坏了!”乌喇那拉氏想拍她的头,但中途改掐她的胳膊了。她顺势腻在乌喇那拉氏怀里撒起娇来。 “荔儿只是替爷累!爷是什么人?自己的衣裳都舍不得用宫缎,袍子换个面子穿两年,再换了,再穿几年。靠着点亲王俸禄,养着咱们这一大家子,这个生日几千两,那个节又是几千两,一年下来得多少银子?不是逼着儿子们一个个的让奴才们去贪、去抢吗?再后来又是一个个的大娄子让谁去补?”苏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 这次乌喇那拉氏都跟着叹了一口气,她当家十多年了,每年如此,而且大有年年攀比之势。也对,儿子们都大了,开衙建府了,都办着差事,礼物自然要一年比一年好,一年更比一年精,比着比着,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胤?黑着脸再看看那些礼品,好一会儿,“按去年例吧,” “爷,别听这丫头胡说,该孝敬时还是孝敬,老爷子难得过个整寿,再说今年别再惹他了。”乌喇那拉氏这么费心多少还是因为苏荔,苏荔就是知道才说这些话,真这么送了,老爷子只怕要觉得胤?理亏了。 “才江南送折子上来,去年浙江道欠收,差点引起民变。老爷子免了江南一年的钱粮,日子艰难,咱们还送这些个,不是给老爷子话说吗?不是还有个小琉璃炕屏吗?送那个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减半。” 乌喇那拉氏想想点点头,但还是不太确定,“要不咱们去打听一下三哥,八弟送什么吧?” “有什么可打听的?爷的女人还穿着爷的旧袍子改的衣裳呢!”胤?似打定主意不加了,瞟了穿着毛茸茸袍子的苏荔。 苏荔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决定帮帮他:“爷,用老爷子的名义去各个庙里布施僧衣。” 胤?白了她一眼,再摇头,“这点小花招能过得了他的法眼,你老实的歇着吧,不给爷添乱就谢谢你了。下次再敢摔跟头让爷费银子,爷扣你月钱。” “我有月钱?是啊,我是有月钱的,顺心,舒心!”她愣了一下,想想大叫着,舒心顺心以为生了什么事,跑了进来。 “爷说我有月钱,我一个月多少月钱?”她整天宅在家里,要银子都没用,所以也就根本没问。 顺心、舒心对视一眼,都翻了翻白眼,“主子,您一个月的月钱是二十两,福晋另贴您五两的体已,都存在奴婢身上呢,您要用吗?” “不要,就是问问,原来我在府里没白干啊。”她喜不自禁,记得红楼梦里王夫人那个品阶才二十两呢!而掌家的王熙凤好像才十二两,原来在伯爵府里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算了,后来前婆婆给了自己不少银子,不跟他们算得这么清楚了。得意完了又摇摇头,“不对啊!我改了厨房、买了书,又每天泡澡也用了不少的药材,你没给福晋银子吗?” “府里有药材房,主子们要用派人去取就好了,拿什么银子?书是福晋让人买的,书铺挂了爷的账上了,所以也不用银子。改屋就更不用了,福晋说,本就是该给您办的。”顺心撇撇嘴。 胤?和乌喇那拉氏当看笑话一样瞅着她笑,可是却现她轻轻的敲着自己受伤的脑袋。 “祖宗,才好的。”乌喇那拉氏忙拉开她的手。 “姐……”她欲言又止,现在看来,似乎治家严谨的雍王府也存在着管理上的漏洞啊!想想皱了半天眉,最后还是下决心说道,“姐,咱们唱个双簧吧!你在头前装坏人,我躲着不见人行不?” “别理她,又把你火炕里推呢!”胤?知道她想干嘛了,对乌喇那拉氏笑笑,又白了她一眼,“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徒!” 乌喇那拉氏明白了苏荔的小心眼儿,笑着摇头起来,摸摸她的头,“就是,咱们爷节俭,姐妹们都知道,也都跟着节俭着呢。看着有些地方松散些,是爷不想太为难姐妹们,你穿爷旧袍子改的衣裳,爷现在还不舒服呢。你别担心,哪就真这么艰难了?虽说是天天往里送,可是老爷子也不傻,不也年年往下赏吗?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过是大家伙陪着老爷子乐呵乐呵。” 苏荔此时对乌喇那拉氏真的刮目相看了,突然觉得原来这府里最笨的那个真是自己。胤?不用说,人尖子中的人尖子,而这位佛爷似的福晋也是这般的七窍玲珑,自己真是枉做小人了。再想想年氏、李氏,连宫里的德妃都说她们不是省油的灯,看来自己真的很不够看啊!垂头丧气起来。算了,还是老实在躲在这儿当米虫吧! 第二十八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万寿的礼单呈上去没几日就传出太子被斥责奢侈,不知民间疾苦。虽没表扬胤?,但至少没落埋怨,让乌喇那拉氏松了一口气。 苏荔已经被解了禁,又腻在大院里和福晋一块喝天麻鸡汤。少少的天麻,放在鸡肚子里缝上,加上笋子、火腿、云豆,还把猪肚切了半只下去,浓浓的煮了一罐,撇去上面的油,除了她们两之外,四心也一人一碗,在大房里享用,厨房里还剩下些。 “还真是一点药味也没有,原我是不爱这鸡汤的,被你这么一弄倒还真是鲜得紧。”乌喇那拉氏喝了一碗,还就了一块小芝麻火烧当点心。下午的点心就算是吃了。 “所以跟您说了,人参、燕窝有个屁用,弄不好会是杀人的利器,咱们没事喝些豆浆、羊奶,出去晒晒太阳不比什么都强。这个不放天麻更好喝,不过爷说了,那还是放吧!”她有些无奈,说是伤了头,天麻是必吃的,胤?也就嘱咐了必须要让她吃,即使明明好了,还得做在汤里。她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做一大罐,大伙分吃,她的负担就少多了,只是喝了一碗,挑了几块猪肚肉吃了,算是完成了任务。 “咱们可是跟着主子享福了,主子看,这两月奴婢和舒心胖成什么样了。”顺心擦擦嘴还在福晋面前转了一圈,胖倒还好,脸上的颜色都还真是红润多了。 “少说些卖乖的话,煮一只鸡我一个人吃和煮一只鸡咱们六个人吃有多大区别?姐姐,这些日子我在这儿搭伙是不是省了好多银子?” “你还不是卖乖?能省多少?那几两银子还不够爷出去赏人的,所以你也别天天跟爷说那些没用的,咱们在府里不让爷操心,就是对爷好了。”乌喇那拉氏点点苏荔的鼻子,“我让你过来一块吃倒真不是为了省银子,只是图个顺口,再就是,省得有人拿着你想害我的话来支应爷,我倒没什么,怕宫也知道了,又拿你说事。” “我知道,所以我也对姐姐好啊,姐姐你和爷一定得长命百岁啊,不然,我怎么跟着混到七老八十?”苏荔故意长长的叹一口气说道,抱着乌喇那拉氏腻歪,四心捂嘴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心里有爷和福晋?”胤?的声音在外又响了起来,福晋大笑起来,拉着她起身去门口迎接。一同进来的竟然还有十三,已经四月了,两人都换上夹衣,更显挺拔英俊。 “什么这么香?”十三一进来就叫着,胤?看看炕桌上的小碗。 “在吃点心?” “爷不是吩咐了让妹妹用天麻?鸡治头疼,妹妹写了方子,让厨房做了,臣妾跟着沾光呢,快给爷和十三爷端两碗来。” 胤?不说话了,顺心她们三人赶紧去收拾了炕桌,过会可心带人送了汤和芝麻火烧还有一小碟酱菜上来,十三喝了一大口,“这是天麻?的?小嫂子,别不是你故意多放水,糊弄四哥吧!” 胤?喝了一口,瞪着她。 “那个……”苏荔一害怕就要说那个,在胤?看来,她一说那个就表示她在心虚。 “放了几只鸡,多少天麻?”黑着脸问道,最恨阳奉阴违的,没想到府里还有这么个。 “按份量下的,荔儿真没让人少下。”苏荔忙摆手,“那个一只鸡放再少的水也有一罐子,荔儿一个人也吃不了就搬过了。” “爷,真的下了天麻,就是把天麻缝在鸡肚子里了,药味隔着鸡再出来就少了些。妾让厨房盯着呢,隔水蒸了几个时辰,药效真在汤里。”福晋哪有不知苏荔的花花肠子,笑着解释着。 胤?这才没说什么,低头把火烧撕了,泡在汤里吃了起来。十三也是,喝完一碗又加了一碗,吃了三个火烧才算停了,苏荔看了一眼。 “爷没用午饭吗?” “用了碗莲子汤,十三爷也没用,想着你们这儿应该有点心就带他过来了。”胤?接过苏荔递过的热巾子抹了脸和手,命人收了,十三故意叹道。 “唉,还是四哥会享福,看小嫂子多会疼人啊。” “有的吃还堵不住十三叔的嘴?改名儿嫂子去跟十三弟妹说说?”福晋白了十三一眼,从可心那儿拿了个热巾子扔了过去。 胤?笑笑,准备起身去书房了,可十三懒得动弹,苏荔本就不愿听朝中的事物,忙笑道,“十三爷今儿想吃点什么,荔儿好去厨房去准备了。” “我什么都想吃,小嫂子捡那拿手的做吧!”十三也不客气,苏荔笑笑,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跟着格格,别让她累着。”福晋忙交待着顺心和舒心,她们领命而去,可心是那知进退的,挑了个头也跟了出去。大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人了。 “四哥的家教就是好,嫂子也是,还真当她是老闺女在养不成?” “嫂子是替你四哥说的,看看不加天麻那脸黑的,一点也把嫂子我放在心上。”福晋故意的说道。 十三大笑起来,想想说道,“乌雅家向老爷子请恩折要回老家去了。” “说了为何没?”乌喇那拉氏忙问道。 “说是这些年他们药材行在老家那边也做得不错,乌雅家老爷子叶落归根,要举家迁回。我派人打听了一下,是他们家老太太的主意,小嫂子在宫里摔跤的事之后,乌雅家就开始卖出家中的产业,想来是避嫌了。” “他们跟谁来往过没?”胤?不置可否,想想问道。 “这倒是没听说,不过……小嫂子进宫做菜那天,有人在乌雅家的铺子里捣乱,后来那奴才被推到护城河里淹死了,那奴才查出来是……家的。”十三伸了两只手指晃了晃,“顺天府也不敢管就说是吃醉了酒淹死的。前些日子万寿节,……被老爷子斥责之后,那奴才家里又到顺天府去闹,乌雅家赶在这时回去就不奇怪了。” “怎么就不肯放过呢?荔儿又没招谁惹谁?老实本分的在府里呆着,真是!”福晋气白了脸,这么闹下去,只怕老爷子更看不上苏荔了。 “本就是好机会,谁肯放过?”十三笑笑。 福晋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胤?一直面无表情,双唇紧闭。 第二十九章 红烧肉与馒头 苏荔想想刚刚胤?吞咽鸡汤的情形有些心疼,堂堂一亲王,弄得要回来吃点心,唉!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信,可现在是下午,到晚上吃晚饭时,他只怕还不怎么饿,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极是伤胃,想想决定晚饭吃菜粥,加些玉米饼子做主食。主菜?想想,十三是无肉不欢的主,突然灵机一动,决心做一碗平民百姓家的红烧肉给他尝尝。 带皮的五花肉切成一寸见方的一大块,放在开水中过一道去了血沫,皮上划个井字刀,用上汤、大葱、腐乳、酱、料酒与冰溏再洒上一把干黄豆用慢火?。怕肉?散了,还用干净的草绳给绑上,到了晚上,苏荔亲手把小沙锅端上,放在桌子的中间。轻轻的揭开盖子,一碗鲜红酥烂透着油光的红烧肉散着诱人的香气。 “这是什么?” “红烧肉,老百姓家过年才吃的好东西。”苏荔笑着,给胤?切了一块肉,又舀些黄豆、肉汁放在小半碗的梗米饭上,放到了胤?的面前,“给爷做了粥,但吃这个肉,肉汁、黄豆拌饭最好吃不过了。知道爷不爱这个,略略的尝尝吧!” 胤?没表情,但也没拒绝,接过碗吃了一口,点点头,对十三说道,“十三弟你尝尝吧,你定然爱吃的。” 十三果然配着肉汁、黄豆吃了两大碗米饭,连从不肯碰肥肉的福晋都吃了一碗饭,吃了一大块肉,对里面的黄豆更是赞不绝口。 “看来只要是肯动心思,老百姓也是能吃到好东西的。”福晋抹抹嘴叹道,“难怪妹妹常说人参、燕窝不如这些鸡鸭鱼肉呢!” “荔儿是小门户出身,没见过世面才这么说的,处处显得小家子气,哪有姐姐这般雍容华贵。”苏荔叹气,这些日子总算是找出了差距,要不福晋咋就是领导呢?她从来都是特能平衡自己的。 想着他们晚上吃了肉,于是当着他们的面开始煮奶茶。家里有羊奶,虽说是加了杏仁能去些膻气,但总的来说胤?还是在应付,煮些奶茶倒是能喝一点,她特意在红茶里加上花茶,用花香来掩盖羊奶的异味。十三看她一道道的滤着茶,过了两刻钟才把熬得又香以浓又滑的奶茶沏上来,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难怪就算是在德娘娘那儿喝的奶茶都不如小嫂子做得好,这么一道道的滤,一遍遍的煮,真是用了心了。” “十三爷别夸了,荔儿不过是闲罢了。”苏荔给胤?,十三,福晋都端上,这才福了一福,“爷们聊着,荔儿告退了。” “明儿……”胤?想想要说什么,最后顿住了,想想,“有厨子会做今儿的肉吗?” “本就是厨子帮着荔儿做的,荔儿只会动嘴。”她笑着。 胤?点点头,“明儿让那厨子进宫给德主子做一次。” 苏荔的笑容有些僵硬,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下去了。福晋想想笑道,“爷,主子娘娘吃这个太油腻了吧?” 如此的非常时期,进宫献菜,让老爷子知道怕又是事儿。她有些担心,看看十三,示意他也劝劝。 “嗯,好主意,德娘娘最近说是胃口不好,一日也进不了多少,四哥不说,我正也打算去打几只野狍子给娘娘开个胃呢。” 福晋看十三都这么说了,只好点点头。晚上胤?就留在大院里,福晋伺候他躺下了,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胤?。 “老爷子虽说是改了玉牒,只怕杀心还在。乌雅家走了,太子爷那儿,大哥、八弟哪一个不是瞪着眼在等在看?咱们这么躲着藏着只怕更招人忌。不如大大方方的,有好的进给娘娘,娘娘看着就知道荔儿在咱们家好着呢,心里会安稳些,对老爷子才有底气。”胤?闭着眼说道。 “爷不怕妾吃醋?”乌喇那拉氏笑了起来,故意说道。 “爷疼她也疼你,你心里明白。”胤?白了她一眼,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二十年夫妻,咱们这么依着、靠着过来的,府里无论抬进多少人,你知道爷心里有你,谁也比不得你就成了。” “荔儿要是快点生个哥儿就好了,主子娘娘问过几次了。老爷子说是满汉一家,爷也知道,老爷子从没宣过弘均、弘时进过宫,荔儿再不济也是正而八经的钮祜禄氏,生了哥儿,才是正经事儿。”乌喇那拉氏生完弘晖之后便不能再生育了,没想到弘晖也死了,她比谁都更在意这府中的世子人选,而此时此刻,她希望世子是由苏荔儿肚子里产出的。 “去她那儿多了,事更多。再说她这一伤,只怕也伤了元气,休整两年再说吧。”胤?摇摇头,他何尝不知道如果苏荔生个阿哥出来,那可是正经满人的血统,在康熙的眼中就立即不同了,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太子那边没个准,老大、老八磨刀霍霍,自己现在躲在太子的身后,暂时安全着,苏荔的事儿让老爷子注意到了自己,只怕这会,几个兄弟府里都正猜忌着呢,再说,此时老爷子看不上苏荔儿,再让她生孩子,只怕也失了帝心,现在也许像苏荔那样,安稳、低调却不让人忘记最好。 第二日午饭,厨子被胤?送进宫,德妃尝了,忙分了一碗让人敬到康熙那儿。康熙果然也多吃一碗饭。康熙也没问哪来的,德妃也没去讨那个嫌,就这么心照不宣的过了。荔儿心惊肉跳的等了一天,胤?回来什么也没说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成了个开头,苏荔再做什么,胤?觉得好的,就会让人进宫给德妃做,并且教会德妃的厨子怎么做。 六月朱三太子被抓,折腾了四十多年,扎在康熙心头上的一根刺总算是被拔了去,康熙龙心大悦,宫中大摆宴席,一道道菜上上来,乌喇那拉氏差点没笑出声来,有一半都是苏荔儿的拿手菜,尝尝,果然没自己家做得好。回头看看爷那桌,他还是一脸木然,而十三笑得跟朵花似的,教着兄弟们用红烧肉的肉汁拌饭。 康熙坐在上头,看这桌热闹便派人过来叫。 “皇阿玛,儿子正在教哥哥们用肉汁拌饭吃,那才是吃红烧肉的正确吃法。”十三回得一本正经。 “为何?”康熙很喜欢这个红烧肉,来了年纪,更喜欢软烂的东西,这肉肥而不腻,用来就饭正好,没想到肉汁也能用来拌饭。 “不知道,不过儿子试过,肉汁拌上饭,果就美味无比。” 康熙让人拌了,试试点头笑道,“肉?得软烂,肉汁中满是肉味,黄豆更好,吸了肉里的油又软又烂又香,乃是精华所在,教你用汁拌饭的倒是个会吃的。” “是,她说她是闲出来的。”十三呵呵一笑。 康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十三也就顺势告了退。这边的对话,那边都听到了,老八轻摇纸扇笑了笑。 “四哥真是好福气,日日美食相伴,难怪十三恨不能天天到四哥府上去了。” “就是啊,四哥,没事也请兄弟们去你府上吃个饭、谈谈心啊!”老十可不管别的,用肉汁拌了一大碗饭扒拉着。 “四哥,让你们家厨子到我家去教他们啊!”十四直中目标。 “她会什么,用她的话说就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弄得都是些粗茶淡饭,难为兄弟们赏脸,随时都行啊。”胤?笑笑,挑个素馒头咬了一口,不禁皱皱眉,放下了,心不在焉的嚼着。 十三抓了一个咬了一口,呸的一声吐了出来,“什么啊?这是?” “素馒头可不就是这个味?”老九瞟了一眼,不用试也知道啊,谁没事在这儿吃那个。 “四哥府上的素馒头就不是这个味,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十三哼了一声,把馒头扔回碗里。 “老四,你们家馒头什么味?”老三奇了怪了,笑着问道。 胤?愣了愣想想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在家吃时不觉得什么,可是就是跟这个味不一样。” “明儿咱们都去四哥府上吃馒头好了。”老八呵呵笑道。 第三十章 馒头啊阿哥 苏荔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只是个馒头而已,为什么会引得一群王爷、贝勒们再来一次?上次害自己差点死了,这次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搞不好就是“一场因馒头而引的血案”!那可是胤?说了,她又不敢说不,一大早在厨房里在那摔着面团怄气呢。 “主子,差不多了吧!”厨子看着被摔得快熟的面团小心的问道,苏荔拿刀切了一块看看面团内的情况点点头。厨子用湿布盖上,等着面。 苏荔是南方人,本就不爱吃馒头,而此时的老面馒头就更没什么吃头了,酵母味跟酒一样,闻着就没食欲,面团也又结实又硬,可是北方能吃什么?于是充分的利用家里用不了的羊奶加鸡蛋代替水,少放酵母拉长醇时间,酵母味和羊奶味一中和反而没味了,鸡蛋加大了面团的弹性,因为有羊奶,馒头蒸出来后会很白、有些淡淡的香味,口感也就更松软细腻了。 晚上爷们都来了,就在大厅里,太子没来,席面也就没那么讲究了,摆上苏荔特意让人去买的粗制的瓦状大盘,除了一大盆子素馒头之外,就是大盆的尖椒豆角雪菜肉末、农家小炒肉、鱼仔油豆腐、香菇爆鸡杂、葱爆猪肝,还有一大碗清得像水一样的野菌鸡汤。 “这个……”老三看着大盆菜有些诧异的笑了起来。 “四哥,这些都新鲜得很呢,叫什么?”十三常来混饭吃的,他都没见过,一幅跃跃欲试的神态。 “管它叫什么,吃就是了,哥哥们,我不客气了。”老十抓了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嚼嚼想想又嚼嚼,摇摇头,挟了一筷子雪菜,辣得直跳,直呼过瘾。 丫头们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汤,每人就着菜吃馒头喝汤,倒吃了个酣畅淋漓,连老八都吃得红光满面。 吃完了饭,苏荔看端下来是空空的盘子,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这些爷们哪吃过这种江湖菜,偶尔吃下算是新鲜了。 现在为难的是过会上什么茶,其实刚刚的菜咸,汤做得就清淡,爷们应该喝了不少,再上茶只怕也都喝不下,但又不能什么也不上,奶茶这会上只怕也上火。想想,上水果拼盘倒是不错的选择,最后想想还是赶紧的用羊奶、姜汁、鸡蛋做姜汁撞奶。 两刻钟后,丫头们给大厅里说着话的各位爷们一人上了一个小碗,一人一碗着像鸡蛋羹,可又不像的东西,端起入口即化,有奶香姜香,甜丝丝的倒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儿,就是觉得好吃,本来刚刚饭就吃多了,现在也实在喝不下什么东西,这玩艺上来,当零嘴吃不占肚子地方,口感又实在不错,大家竟不知不觉的吃完了。 “今儿爷吃撑了!”老十腆着个肚子苦着脸。 “你是谁的爷?”老九敲敲他的头,笑笑,“四哥真是福人,而那位小嫂嫂是位妙人。” “好一个妙人!”老八点点头,“难怪我额娘也说德妃娘娘常送些点心什么的过去,她也能吃些,看来兄弟也要好好谢谢四哥和小四嫂了。” “至从小四嫂进了府,额娘就常说我不孝顺了,说四哥有什么好吃的就往宫里送,知道孝敬。可不冤死弟弟我了吗?我倒是想,我们家那几位谁会啊?”十四更是一脸哭像。 “四哥,上次说要见小嫂子说在洗澡,这次总得给兄弟们一个面子吧!”老十嚷嚷起不。 胤?想想笑笑,“那是自然的,去请福晋带苏格格出来见客。”随口吩咐了一声,身边的丫头退了下去。 乌喇那拉氏在后头侯着呢,听到丫头传的话,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亲自去苏荔的院子,她果然还在洗澡。 乌喇那拉氏亲自到厨房外叫了一声说爷说的,一定要出来。苏荔无奈爬出了浴盆,还好自己听话没洗头,不然真是糗大了。她换上乌喇那拉氏亲自挑的衣裳,小心的戴上头面穿上花盆子底跟着福晋走了前厅。老老实实的跟大家见了礼,乖巧的站在乌喇那拉氏的身后,静静的让乌喇那拉氏去应付好了。 趁着机会看看网上暴红的数字阿哥们,看了之后对演员们伤心了,果然是有比较才有美啊!难怪人家说皇家出帅哥,平常习惯了老四的冷淡与十三的阳光,现在再看,老三并没像书上说的儒雅,相反多些俊逸;老八已经找不出什么形容词了,说他英俊,他很美丽,可是说他美丽,他又很优雅,说他优雅吧,他又很书卷,他全身上下满是魅力的符号,如果一定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么只能说他温润如玉了,而且是最美的和田白玉。苏荔如果不是怕胤?劈了自己,她几乎都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心中不禁叹息,可惜了;老九有些邪恶的俊美,眼睛很桃花;老十倒是很可爱,不像电视中那么粗鄙,看上去坦诚真挚,苏荔心里又为老十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小弟妹真是难请啊,等得哥几个脖子都长了。”诚亲王老三笑道。 “让三哥见笑了,苏格格有两爱,一爱呆厨房、二爱泡澡盆,刚刚这不才从澡盆子里把她弄出来的吗!”乌喇那拉氏笑着替她道着歉。 “上次小嫂子用中药泡澡,这次呢?有什么功效没?”老十也不管女人家的事是不是他能问的,直截了当的问道。 苏荔愣了一下,但还是坦然的笑笑,“中药的方子是活血补气的,是冬日里泡的;如今正用桔子皮油泡呢!防蚊子。” “可不!对了,各位叔伯过会子走时千万别忘了带些桔子酱走。臣妾给各位主子娘娘们送了一些,这些日子正想着给嫂子弟妹们送些去呢。”乌喇那拉氏捂嘴笑道。胤?也微微的摇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不会是小嫂子为了泡澡,天天糟蹋桔子玩吧?”十四看着两人的表情大胆的猜道。 “当然不是,是小嫂子做了很多桔子酱,因为四哥节俭,于是用桔子皮做油来泡澡。对吗?小四嫂。”八爷含蓄的笑着,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苏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八此时为什么会帮自己说话,但还是快感动得想哭了。见过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会说话的,难怪别人都称他为贤王呢?哪都有人喜欢,现在自己都快喜欢他了。虽然明知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却让人能不由自主的喜欢,而想与之亲近。回头看了自己木头老公一眼,果然是差距啊!心里暗暗地的叹了一口气,想想,算了,看他将来是皇帝的份上不嫌弃他好了。胤?觉察到她的目光,淡淡地瞥过来一眼。苏荔不自觉地缩缩肩膀,乖乖收回了目光,老实的呆着。 第三十一章 桔子酱与孝顺 “就是,还是八弟会说话,小弟妹的手艺应该是没说的,桔子酱好吃吗?怎么吃?”老三哈哈大笑,他也看到了胤?与苏荔之间的目光流转,拍拍手吸引着大家的目光问道。 “好吃,用来醮馒头、做点心都特别好,娘娘说万岁爷喜欢用来抹炸糕吃呢。”乌喇那拉氏忙说着。 “我额娘也喜欢,早饭说是素馒头都多吃了半个,她吃斋的人,肯多吃一口做儿子的也是欢喜的,谢谢小嫂子了。今儿的素馒头可能拿个方子?”八爷又热诚的说道,原来刚刚为苏荔儿说话是因为桔子酱。 苏荔记得书中说过,老八对自己的母亲良妃十分的孝顺,可以说两母子相依为命多年,都不禁感动了。良妃是苏荔喜欢的人物,对她很熟悉,那时她看完电视就想为何一个被自己老公叫“贱妇”的女人该是什么样的。查了才知道,良妃其实在历史上也是颇有争议的人物之一,有两个说法,一是良妃是江南美女,被曹寅现献给了康熙,因为不是旗人不能进宫,于是捏造了一个辛者库罪籍的身份;另一个就是史书上说的辛者库小管事的女儿,在辛者库帮忙。在一次康熙的无意行为下,怀了八阿哥,康熙被迫封她为妃。 对于这两种说法,苏荔是相信也不相信。学理工的人,本就充满了理性的分析,要苏荔看来,这两点说法无非说明了两件事,一,良妃很美;二,良妃出身很差;现在看老八她更肯定了这点,一个很美出身又很差的女子在宫中自然会有争议了,于是有第一种或者第二种的说法一点也不奇怪。但说这两种说法的人又实在太不了解康熙老爷子了。康熙想让一个汉人女子进宫还用捏造出身?抬籍是很容易的。至于说因为意外有了孩子,才被迫的话更是好笑了,康熙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老爷子一生最不怕的只怕就是这两个字了。 所以在苏荔心目中,良妃是个很美,很矛盾的女子。说她不得宠爱,良妃是康熙二十年由辛者库罪籍入宫,在康熙三十九年才封了嫔,未几,封为妃。有人说那是因为十八、九岁的老八那时很出挑,让康熙很得意,于是特意抬了老八额娘的籍,想想很有道理。可是再想呢? 康熙一生对封号尤为吝啬,佟贵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才得到了迟到了二十年的皇后的封号,说是安慰奖一点也不冤枉;还有德妃,她是生完老四之后一年被封为嫔,之后又生了六阿哥,两位公主之后才被封为妃;很多皇子的妈终其一生都是嫔,很多公主的娘一生都是贵人;最离谱的是康熙有个亲生女儿,因为女婿的战功卓著,为了表彰女婿才升为和硕公主……所以良妃有被封妃的一天还算是运气不错了。可说她宠冠后宫,看看封妃的日子,再看看她只一个儿子的状态,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了。查完资料,苏荔对良妃充满了同情,连带着对电视里的老八都没那么不待见了,可怜的母子啊!现在良妃的儿子向她求食谱,她怎么说也得帮啊!可是…… “那个……”她迟疑了一下,又瞟了胤?一眼,咬咬牙,“那个其实不能算是素馒头,用羊奶和鸡蛋和的,我们爷不肯吃别的,做了哄了他吃几个。那个娘娘是念佛的,怕不敬吧!” 十三喷笑了,十四仰着头,装着看天,实是快忍不住了;老十眨巴着眼,“羊奶、鸡蛋不算是素吗?” 老三本忍得很辛苦的,听他说完,哈哈大笑;胤?铁清着脸,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老八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看向黑了一张脸的胤?,“四哥真是好福气,小嫂子这般苦心,只怕佛祖都是要感动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小嫂子有空的话,弄几个素点心,成全一下小弟的孝心。” 苏荔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招人拿了纸笔,很快就写了几道素点心和素斋的做法,做她不行,可是背菜谱,苏荔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双手奉给了老八,顺口说道,“方子是现成的,只是娘娘能吃多少,吃了又能有多少的用处,奴婢不敢说。” “为何?” “其实虽说我们爷不知道奴婢在馒头里做了什么,但他知道奴婢的心,因为知道于是吃了。说是奴婢哄着爷,又何尝不是爷在哄奴婢?爷开心,奴婢也开心。”苏荔笑笑,似乎因为良妃,她对老八多了几分亲近,如果是平时,她不会这么说话,行了一礼退到了乌喇那拉氏的身后。她没注意到胤?和乌喇那拉氏的脸色都微微僵硬了一下。 老八愣了一下,本就是位有七窍玲珑肝的主,苏荔这么一说,他哪有听不明白的。她做老四吃,老四吃几口是成全她的心意而已。换儿言之,自己的额娘看在自己面上说好吃,其实本就没那吃的心思,自己送多少也是白搭,心已经死了,自己求来龙肝凤胆又如何?一时间竟失魂落魄起来。 “四哥这丫头真是……怪!”十四忙换着话题,打破大厅的压抑气氛。 “本来就怪,还傻!”胤?一点面子也懒得给她。 “是怪,上次爷们大冬日里来,她给咱们吃冷冰冰的玩艺;如今快热死了,她倒好,全上的**辣的,末了还上个姜**,看把爷吃得这一身汗。”十四气呼呼的说道。 “这你到是冤枉她的,她说这叫顺其自然。天冷时人燥,要吃些清凉下火的去了人身体里的燥性;如今天热了,就得出点汗,把身子里的湿气**来,这样身子才不会生病。夏天出一身汗,可不就凉快舒服多了。”胤?笑着解释了。 “老十四,听听小四嫂的没错,那日里,小四嫂还跟着四嫂说呢,她巴愿着四哥四嫂长命百岁,她好跟着混到七老八十。小四嫂只怕除了爱吃、会吃之外,爱的就是长寿了。跟着她养生一定没错。”十三哈哈大笑。 “谁不爱长寿?爱吃、会吃、想长寿,果是个妙人儿。”老九已经半天没说话了,此时淡淡的笑笑。 第三十二章 福祸何所依 胤?送走客人后,转身去了苏荔的房间。这个时间,她只怕又泡在澡盆子里吧?把顺心等人遣下去,他慢慢走向后院。第一次走进小厨房,所以特意多看了两眼。小厨房收拾得很干净,四面墙上糊满了白粗纸,这让胤?有些诧异。厨房里没有油烟味儿,经不容易了,怎么还敢在墙上糊纸?小厨房的灶台看上去似乎有点高,而最特别的还不是这个灶台,而是在灶台侧边靠墙横放着的一个巨型澡盆。澡盆的安放位置,充分的利用了小房的空间,只是那个澡盆不是寻常那种一人高的大木桶子,而是长长的,比灶台稍矮,长得跟个元宝似的,两头高中间低,两边呈斜角,那个女人眯着眼靠在高头那边,还拿个毛巾顶在头顶上,一脸惬意。 苏荔闭着眼泡在满是桔香的澡盆,听到声音以为是顺心,眼也不抬,“落锁吧!爷今儿不高兴不会来的。” “怎么知道爷不高兴?”胤?把她头上那块毛巾拿下来拍拍她的头。 苏荔猛的睁眼吓得坐起,但马上躺回去。胤?开始觉得这澡盆有点好了,坐直身子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一切。她也意识到了,马上用毛巾捂住上围,虽说两人早就赤呈相对过,可在这种情况下,她即使是受着现代的教育也没那个胆。更何况她是传统的,并且很婉约的。 “吓到了,知道爷不高兴,还敢那么说?”胤?白了她一眼,试试水,脱了衣裳也一脚跨进盆里。 胤?把自己浸在满是桔香的水中,也不管盆中的水溢得满地都是。苏荔不禁深感骄傲,自己当初就怕溢水,特别设计了下水的口子,真不愧是给排水专业的啊!可是,为什么他要跑来跟自己洗澡?苏荔看着对面的男人,本来很宽敞的澡盆子为什么现在连腿都伸不直了。而他学自己在对面靠着,把腿伸得直直的,都伸到自己这边来了。如果自己现在出去,澡盆的水就不够,水不够,自己就得给他再烧,那么今天自己两个澡都算是白洗了。她缩在澡盆的一角斗争了半天之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为什么不说话?”胤?闭着眼,水温很合适,这么靠着腿伸直还真是很舒服,难怪这丫头天天泡在里面。 “不知道该说什么?荔儿本以为爷是知道那馒头不全是素的。”她有些委曲。 “不是说馒头,为何跟八爷说那有的没的?” 苏荔愣了一下,她跟八爷说什么了?想想,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说错话了,虽然自己知道良妃的过去与未来,可是那是皇家的事,这是禁忌,自己怎么可以就这么说了?不是嫌命长吗?她猛的拍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笨啊。 “怎么办?爷,荔儿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完了,八爷会不会恨我,会不会使个绊子杀了我?我说我就不能出去吧!一准惹祸。”从电视里看,老八应该是个阴谋家,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她真急了,扑了过去摇着胤?。 她忘记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忘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于是,她给胤?做了一次“深度”的“按摩服务”,等她清醒了,水凉了,还好天热,不然都得着凉。 果然是爷,苏荔还得伺候着他再穿上衣服,顺手再一拉边上的木塞,水一下子放空了,胤?看看:“水放哪了?” “沟里,跟外头的污水沟连着呢。”苏荔很得意。 “你除了会做饭,会想心思洗澡之外还会什么?”胤?哼了一声,也不要她回话,自己出去了,苏荔想想,哀怨的跟在后面。 回到房间,胤?已经躺下了,房间里放了冰盆,很凉爽,苏荔躺到了胤?的身边,“那个……” “八爷不会杀你,看来以后他都不会动你了。”胤?笑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刚刚老八的眼神上看,他已经开始喜欢苏荔了。一个同情、了解,并且想帮他母亲的女子,他应该会放过了。虽然刚刚看苏荔对老八有着对其它兄弟不同的亲切让他很不开心,但看到老八放松,他又松了一口气,轻轻摸摸苏荔有些潮湿的头,“不是喜欢八爷吗?你看他眼神都怪怪的。” “喜欢良妃,可怜他。”苏荔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偎入了胤?的怀里,即使是夏天,她还是喜欢这样抱紧他。 “你又没见过良妃,可怜什么?别在宫里听些乱七八糟的,就乱用同情心,人家还可怜你呢!真是傻子。不过总算是傻人有傻福吧,老八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拿你说事了,这顿饭总算是值了。”胤?苦笑了一下,他以为她在说她可怜良妃,轻轻的吻吻苏荔的额头。 苏荔想想,放开了胤?,看着他的眼睛。 胤?想想笑笑,轻轻的拍拍她的脸,把她纳回了怀里,“这样就好,什么也别问、别想、别管、别说,好好的在厨房里待着,闲了泡泡澡,就样很好。” “爷,八爷很帅!”苏荔低声笑道。 “哼!”苏荔从胤?胸口传来低沉的哼声。 “可是荔儿不嫌弃爷,虽然爷不帅,不爱笑,不帮荔儿说话……”她拍开要掐死自己的那双大手,继续说道,“可是在荔儿快死时,荔儿眼里只有爷。” 胤?笑了,怀里的女人在告诉他,她爱自己吗?虽然他没八爷帅,但她更爱自己?胤?第一次被幸福填满,他被一个女人告白了。 “爷也不嫌弃你!”好半天儿,胤?把头埋在苏荔浓密的黑中里闷声说道,苏荔笑了起来,这个别扭的男人。 第三十三章 穷人吃的蛋炒饭 第二日,苏荔给福晋请安后,赖在福晋屋里呆,想想,“姐姐,我帮你把厨房改了吧!” “为何?”福晋在看账本,边和可心商量着事,边还得分心跟苏荔聊天。 “帮你也做个大澡盆子啊!”苏荔说完脸红了,但神态真挚,福晋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笑了起来。 “知道了,让高福儿去做吧!”她点头,看着苏荔高兴的去找高福儿,热情扬溢的去改厨房了。 “福晋!”可心有些若有所思,看着福晋。 “她是笨还是聪明?”乌喇那拉氏看着可心。 “算笨吧!”可心想了一下,敢拿澡盆的事来刺激福晋而不自知,不是笨是什么? “是聪明!”福晋笑了,想了想,“她想帮我弄澡盆,应该是爷喜欢了,于是想让爷在我这儿时,也有地方可泡澡。爷看到澡盆子自然能想得到她帮我弄的,自然会对她另眼相看了,可不是聪明是什么?” 乌喇那拉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可是在这天家混了近二十年,什么是她没经历过,没看过的?可心也跟了乌喇那拉氏多年,这种表情她见多了,可是又没见过福晋这么矛盾过。 “那福晋还让她做?”可心看着福晋。 “为什么不让她做?爷喜欢不是吗?其实她既不聪明也不笨,把她往最简单的地想就行了。只怕她这么想是为了帮我,因为爷喜欢,于是想给我一个。”乌喇那拉氏轻轻的笑着。 “福晋!”可心轻轻的叫着她,她还没见过福晋这样过。 “我没事,刚刚说到哪了?”乌喇那拉氏笑笑,低头看账本,想把问题拉回刚刚的话题。 可心还是注视着她,可心从十三岁起就跟在乌喇那拉氏的身边了,她看得出,乌喇那拉氏心乱了。她喜欢苏荔,可是作为一个女人,苏荔又真的是她的敌人,她堂而皇之的分走了一部分的丈夫,自己还不能嫉妒,以前可以说爷不是真的喜欢,爷最爱的还是她,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同了,爷喜欢这个苏荔儿,真心的喜欢时,即使这一切是福晋想要的却仍旧难以全心的接受。这就是皇家女子的悲哀?或者说是当贤妇的悲哀? 中午吃饭时,苏荔才回来,手上还端着大大的食盘,顺心和舒心在背后偷笑。乌喇那拉氏瞪了她们一眼,“越来越放释了,让主子端着盘子,自己个空手?” “是我自己要端的,姐姐,我亲手做的,只做了咱俩的,她们说了,穷人家吃的,她们不吃。”苏荔把大食盘子放在桌上,边甩手边嚷着,看来也气着了。 乌喇那拉氏看看,托盘上一只大海碗里装着花花绿绿颜色的炒饭,两只小碗,两小碟热炒两小碟凉菜。上次胤?了脾气,中午她们还是吃得简单,但是知道弄几个碟子几个碗,以堵旁人之口。 “这是什么?”乌喇那拉氏还真没吃过,有些愣。 “扬州炒饭啊!她们俩不懂,姐姐,不要理她们。我还让厨房做了甜汤,吃完饭他们就会送来。”苏荔热情洋溢的给福晋装了一碗,给自己装一碗,边装边介绍,“您看,有鸡蛋、虾仁,青豆,胡萝卜、香菇、火腿,我放了多少材料啊,这可是豪华版的扬州炒饭!尝尝到看。”边说边还热切的看着乌喇那拉氏,表情像个急切想得到赞许的孩子。 乌喇那拉氏尝了一口,还不错,米饭很甘香,各种材料各有各的滋味,饭里有蛋香,而饭中却不怎么看得出蛋的形态。 “不错,没想到饭还可以这么吃?怎么想的?” “我想我老娘了。”苏荔苦笑了一声,坐下,端碗扒了一大口饭,唉!苏老娘不会做饭,每天中午就会问,是吃炒饭还是下面条?大多数时,她就给苏荔炒一碗蛋炒饭就打了。来了一年了,突然很想吃蛋炒饭,可是厨房竟然连剩饭都没。煮饭,热情洋溢的做了这个豪华版的蛋炒饭,竟然舒心和顺心一脸不屑,这样的蛋炒饭都是穷人吃的,那自己在现代吃的是什么?真是相府丫头七品官,这些王府的丫头真当自己是五品的知府了? “是啊,要不让她们陪你回去看看?”乌喇那拉氏误会了,以为苏荔是想娘家了。想想放下的筷子,苏荔进府大半年了,还真是一次娘家都没回过,想家也是正常的。 “不要,想见的人反正也见不着,有什么可去的。”她摇头,开玩笑,回凌柱家还不如放她去乌雅家,可是她不敢,还是老实的呆着吧。 “你额娘手艺真好,你跟她学的吧?”乌喇那拉氏摸摸她的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她亲额娘已经去世了不禁替她叹了一口气,又吃了一口,夸赞道。 “才不,炒个蛋炒饭都能要么放多了油,要么放少了,再不就是咸了,说完了,第二天一准忘记放盐……她总也没个准头。”苏荔长长的叹了口气,指指面前的饭,“多简单的饭啊,愣是被她炒得四不像,唉!不过看她是我老娘,我不嫌弃她就是了。” “被你不嫌弃是不是应该荣幸?”胤?怎么又在外头,她们只好都跳下炕,给胤?拿毛巾的拿毛巾,忙着去拿碗的拿碗。 “妹妹在跟我说凌夫人的事呢,爷尝尝,妹妹可是下了功夫做的。”乌喇那拉氏忙亲手装了一碗送到胤?面前。 胤?看了苏荔一眼扒了一口,点点头,“虽然不怎么样,爷也不嫌弃你就是了。” 乌喇那拉氏卟哧一声笑出来了,苏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除了乌喇那拉氏和苏荔自己面前的小碗饭外,剩下的全让胤?吃了,吃完了还喝了一大碗木瓜?雪蛤。苏荔边给他盛边瞟着他的胸部,心里暗暗地诅咒着,‘死你,死你。’ “这是什么?挺好喝的。”乌喇那拉氏对刚刚的炒饭感觉一般,倒是对清润的甜品赞不绝口。 “雪蛤?木瓜,其实用木瓜当容器来煮更好看,可是我觉得那样不够进味,您看木瓜切了小丁,和雪蛤一块多漂亮。姐姐,这个好,多吃点,很补女人的。” “那爷不能吃吗?”胤?不乐意了,瞥了苏荔一眼。 “当然不是,其实这个男人吃更好!”她一脸正色,乌喇那拉氏又笑了,觉得看他们打打闹闹的挺有趣,饭吃完了,乌喇那拉氏才看着胤?。 “怎么爷想到回来吃饭?” “衙门里没什么事,就回来了。”胤?笑笑,但神色颇为凝重,苏荔想想,准备下炕离开。 “就待在这儿吧!爷又不是老虎。”胤?喝止了她,靠着大枕,顺手拿了一本书出来歪着看着。苏荔与乌喇那拉氏对望一眼,默默的遣人把桌子收了,两人陪着胤?坐在屋里。 胤?今天真不太高兴,他管着户部,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物,一个头两个大,可是顶上的东宫却一点事也指不上,一口一个别得罪人,马上要巡幸塞外了,别扫皇阿玛的兴。 年初堂子祭时老爷子就觉得今年预兆不好,会有大事生,朱三太子落了网,太子正想松一口气,觉得算是应了劫了,可是老爷子偏说不是,还会有事。东宫自然知道老爷子已经看他不顺眼了,底下的兄弟们都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呢。他不想也不敢惹事倒也不为错,只是这事让谁做去?一脑子的官司,也不想管了,回来看看老婆的笑脸落个清净吧! 第三十四章 鸡同鸭讲 可心带着人也就都出去了,并且贴心的为他们带上了门。苏荔看着可心,突然想到。 “姐姐,可心多大了?是配人还是让爷收房?”这事苏荔想了有些日子了,倒不是想可心,而是担心自己房里的顺心和舒心。她们可都十八、九了,眼看着都是到了配人的年纪,福晋这边没动静,她就怕万一哪天,这两位老板突然想起来了,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胤?差点没滚下炕里,乌喇那拉氏愣了一下,看看她,“你说呢?让爷收房,你怕?” “怕?”苏荔想想摇摇头,认真的说道,“不是那事,我是说,万一可心她们四个出去配了人,或者被爷收了房,那咱们是不是要想想再培训新人出来?是不是先把年纪最大的挑出来,问问有没心上人什么的,再挑个聪明的出来顶上,过半年再放一个出去,再顶个出来,这样咱们不是也不被动了。” 乌喇那拉氏愣愣的看着她,她一点也不把可心可能会被收房的事吓道,在她看来更重的是万一可心嫁人了,空缺怎么办?说白了,她也不是担心可心,而是担心她身边的顺心和舒心走了,自己没人用。 胤?已经快气疯了,顺手拿书敲狠敲了苏荔的头一下,“家是福晋管,你乱想什么?” “荔儿知道,只是想跟姐姐商量一下,如果顺心她们配人,能不能提前半年通知。荔儿笨,适应新人要时间。” “爷要吗?四心挺好的。”乌喇那拉氏对着胤?笑道。 胤?白了她一眼,想想,“外头几个小的也差不多到了岁数,倒是有几个还算是可造之材,可心最大吗?” “嗯,十三岁就到了臣妾身边,顺心、舒心同岁,比可心小一岁,雅心最小。”乌喇那拉氏倒不是没想过,原先也想着一个个的放出去,可是年头给了苏荔两个,自己跟前一下子就空了,完全腾不出手来。 “那……”胤?正准备说什么。 “爷,那个……等一下,能不能让福晋问问可心的意思?想配小厮还是什么别的想法?再说,人说相府丫头七品官,咱家可是亲王府呢!咋说五品也是有的,更何况,四心是福晋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走出去,也不是一般的小姐比得上的,爷收房咱另说,可是如果配小厮,爷您得找那前途无量的,还就是不许三妻四妾,老实的娶了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不答应咱就不让四心嫁。”苏荔忙拦住了胤?,很严肃的说道,而且越说越顺嘴,完全没注意到两位老板正瞪着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爷还得给奴才们去捐个官,让四心当正儿八经的官太太,才算是对得起福晋的调教?”胤?斜睨着她。 “对啊!爷,您的脑子就是比荔儿的好,荔儿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还想着怎么着将来也得是当大总管的料呢。这个好,这个好。”苏荔笑得如花般,胤?真是没脾气了,看着福晋。福晋想想点点头。 “是啊,四心跟了臣妾这么多年,资质是没话说的,配了奴才替爷狩守一方,倒也不会给爷丢面子,妹妹这心思动得好。小子们出去了,就怕眼界宽了,心也活了,臣妾倒对四心还算有点把握。” 苏荔愣愣的看着这两夫妇,好一会儿纳纳的说道,“爷、姐姐,你们跟我说的是一回事吗?” “不是,你老实一边呆着去。”胤?冷淡的瞟了她一眼,苏荔老实的缩到一边,胤?默默的喝了一口茶,似乎在思索,但乌喇那拉氏知道,他听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胤?拿笔写了几个名字出来,递给福晋,“你问问可心,从这几个里挑个出来。” 福晋接过看看,苏荔是一个也不认识,但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李卫’。 “这个好!”她指着这个名字给福晋看,乌喇那拉氏愣了一下,“你认识?” “不,荔儿都不出院子,怎么认识去,这个名字看着就顺眼。”苏荔翻翻白眼,总不能说李卫可是进过名臣录的,当然是这个了。 “别捣乱,又不是你嫁,得让可心顺眼。”胤?又喝了她一声,她点头,但还是急急的跟福晋说道。 “你要跟李卫说不许纳妾哦!不然不许娶可心。” “要是我也不许爷纳妾,你打算怎么办?”福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不相信苏荔一点妒嫉心也没有,自己都会忍不住要妒嫉一下,为什么这个女子好像没心一般。 “那做丫头好了,反正荔儿的目标就是找棵大树混吃等死,富贵的活到地老天荒。”苏荔说得无比热情,福晋和胤?绝倒。 胤?无语,顺手卷起书,继续敲打她,但心情却不知为何竟然好了许多,因为她无心吗?她一直对自己无心,也有心,刚刚进院时就看到高福儿在指挥人改建福晋后院的小厨房,应该是她觉得自己喜欢于是掇着福晋改,想想昨晚她说她不嫌弃自己,没进门又听到她满是感情的说不‘嫌弃’自己的老娘。‘不嫌弃’其实对她来说是种爱的表达方式吧! 胤?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苏荔了,包括她的不妒嫉,胤?从不认为妒嫉就是爱自己的表现,他痛恨这种以爱之名的残忍,他天天面对的都是复杂的人,包括自己的爹娘,自己的兄弟,还有自己的大小老婆们,除了这个女人之外,其它人都充满了**,福晋的**是自己,其它人的**带着家族、儿子,只有她,她的**很简单,她要平静、富贵的活到地老天荒,真是个怪异的小孩。 “你不妒嫉吗?”乌喇那拉氏可不想放过,看着她的眼睛,自己都忍不住要妒嫉时,为什么她却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但却坚持不许要娶可心的人纳妾。 “妒嫉谁去?这府里的人都比荔儿早,是荔儿对不起各位好不好,我还敢妒嫉,不怕被雷劈啊?等抬新人进来,人家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本事,妒嫉也白妒嫉了,有那功夫还不如睡个美容觉。”她说的理所当然,但马想到,似乎把福晋也说了进去,忙说道,“更何况,我只是个格格,上头有福晋、侧福晋、贵人,你们能容我,为何我不能容旁人?” 福晋却愣住了,想了一下,“可心不同吗?” “当然不同,可心虽说是丫头,可是她却比咱们有自主权……不对,她不是有自主权,而是说她比咱们要负担的责任要少得多。咱们生下来就注定了十几岁进宫选秀,福晋出身高,必是当福晋、主子的。荔儿这样的,家里多少有点地位有点钱,最好的结果是,只要被撂牌子,配个门当户对的,过上小富即安的日子;其次选上指到各爷府上做个格格,等着生了儿子升等做半个主子;其实更多的是留在宫里,死不死,活不活的混完一生;只怕是最后连尸都见不着也不一定呢。”苏荔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可心现在只要对自己负责就好了,现在她可以遵从自己的心意,可以在爷划定的范围内自己选个男人,可以有选择的说‘不’。” “你不能说‘不’吗?”福晋愣了一下,问道。 “福晋可曾有能说‘不’的时候?”苏荔看着福晋,福晋想想,十三岁进宫选秀,太后说自己举指有度,德妃说是个沉稳的小人儿,于是留中。老爷子御笔一批,赐于四阿哥为嫡福晋,回家待嫁。自己额娘急着请教养嬷嬷,还备着嫁妆,自己那时想什么?幸福?害怕?不记得了,但唯一没想过的就是说‘不’了!没人敢拒绝皇家。 “你不是说‘不’了吗?选秀你没去,老天给了你机会。”胤?不高兴了,黑着脸。 “那不是我!我……乌雅老太太替我说了,然后又替我做了决定,从没人问过我想怎么样,我要不要嫁到乌雅家,我要不要进四爷府?乌雅家的那个人,我一次也没见过,就成了寡妇,我找谁说理去?德娘娘跟乌雅老太太说,三个爷,你自己选一个。然后德娘娘跟我说,‘四爷家的福晋好,十三爷两口子你插不进去,十四爷家那性子……唉!你还是去四爷府吧!’”苏荔学着德娘娘的口气,靠着福晋,“其实我真的挺感谢我婆婆和德娘娘的,还有爷和姐姐。真的,婆婆和德娘娘真的疼爱我,希望我好,爷不用说了,德娘娘说,爷冷淡,不好处,但想想爷真的疼我,我那会才跟爷几天呐?万岁爷那么生气,爷还是死死的把我抱在怀里,护着我;还有姐姐一直也容忍我,善待我,看我磕出血来,用自己的手把我的头托着。荔儿不怨万岁爷,也不怨任何人,原先觉得自己命不好,现在反倒真觉得自己是个福人,走到哪儿都有人护着。”她笑得很平静,温婉,不再像以前那般笑得没心没肺,福晋轻轻的揽着她,早上那种淡淡的妒意冲淡了一些。 “平时怎不见你这么多话?你婆婆是宫里的德主子,再敢乱说,爷撕你的嘴。”胤?白了她一眼,但不生气了。他听到刚刚的话,也轻轻的问自己,可曾有过说‘不’的时候?从小到大,又有谁问过他想要什么?人人都羡慕他是皇子,但其中的艰辛只怕只有自己知道吧。 乌喇那拉氏苦笑起来,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脸,真是五味杂陈,“是啊,咱们一步步到今天,算是运气好了,可心她们既然可以选,就选吧!” 第三十五章 鸡同鸭讲2 可心最终选了李卫,她偷偷的去观察了,似乎觉得李卫最好,苏荔一个劲的赞她眼光好。乌喇那拉氏可不这样觉得,几个小厮中,只怕就李卫长得最不着人待见,不过可心说好了,她也就没说什么。她还特意告诉可心是苏荔在爷面前说了好话,才有这么好的结局。苏荔才不让可心承自己的情,忙着说是爷给福晋面子,如果不是福晋教的好,爷才懒得搭理自己呢。 可心有些迷惑,她习惯了用最复杂的推理去想每一件事,而福晋却教过她,对苏格格的事,要用最简单的想法。那么,苏格格真的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好结局吗?自己并没有给过她特别的帮助或者是善意啊?观察了几天,苏荔也并没有再多看自己一眼,更不会想到让自己做什么,弄出一幅施恩的模样,难不成真是像福晋说的那样,她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幸福?还是不敢相信。 随后,福晋招见了李卫,说了苏荔的要求,想娶可心,没问题,只是要保证不许娶三妻四妾,不许流连青楼楚馆,更不许使用家庭暴力。这三不许是苏荔想的,并还工工正正的一式两份写下来。李卫如果答应,就按了手印,过些日子福晋自会帮着办婚礼;如果不答应就该干嘛就干嘛去。 李卫哪明白什么叫家庭暴力啊,问着福晋,福晋气定神闲的说道:“就是不许你打可心,我的丫头,我都舍不打,让你打了去,我定然不依的。” “那她也不许打奴才。”李卫点点头,有些狡赖的说道。 “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福晋调教出来的会打人不成?你这是不相信福晋还是不相信爷?”苏荔拍拍桌子,气势汹汹。听说要谈婚事,她死赖着要跟着一起谈,乌喇那拉氏看她难得有兴趣,便叫她一起谈了。 李卫想想也是,老实的按了手印。 “知道为何有两份吗?”苏荔收好,问道。 李卫想想试探道,“一份给奴才,一份给可心?” “一份是给可心,一份给福晋收着,万一有对不起可心的地方,这就是证据。你就是走到天边去了,也是爷的奴才,爷都能收拾得了你。”苏荔狐假虎威。 “是!”李卫耷拉着脑袋,虽然可心人人想娶,不过娶得这么郁闷倒是他没想到的,福晋把可心从房里招出来,把纸条递给她。李卫看到可心,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眼睛直放光。苏荔身后的顺心、舒心都咯咯的笑了起来,可心臊得马上就躲进去了,李卫还在后头痴痴的看着。 苏荔叹了一口气,“瞧瞧,多好的人啊,只让你签三条,不冤吧?” “不冤,不冤!奴才谢福晋恩典,谢苏格格恩典。” “别谢我,可心坏的地方可都是我教的,万一你犯她手里,跪蹉板,喝凉白开,招多得很。怒打薄情郎,我连棒槌都给她备下了,当嫁妆!所以,好的地儿,你要谢福晋;坏的全冲着我来吧。”苏荔闲闲的喝了一口茶,看李卫变色的脸,心里乐开了花。 “别听苏格格的,她可是教了可心不少厨房里的事儿。苏格格的手艺你是知道的,就是到宫里也是不丢人的,好好的对可心,有你的好处。”福晋笑着,本就安排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白脸唱完了,自是该红脸的出场了。纵是狡赖如李卫这般的,回到外院也是深一脚浅一脚,晕头转向,一时惊,一时喜。 顺心舒心笑够了,看苏荔正瞅着她们,想想,似乎也明白了,可心的今天就是她们的明天,今儿笑人,明儿就等着人来笑自己,于是马上不笑了,老实的去把可心拉出来,福晋还有话说呢。 可心出来,最小的雅心也被叫了来,乌喇那拉氏看看自己一手调教的四个人,一转眼真的全成了大姑娘,竟有些许不舍来,抹了抹泪,叹了一口气,“今儿替可心选了人,改明儿你们仨也都要这么走下去,你们四个至小就跟着我,顺心舒心虽说现在跟了苏格格,但也是跟在我跟前没两样。苏格格也是,是她跟爷说让你们自己挑男人,也说了,相府丫头七品官,你们是王府的一等丫头,就是比一般的小姐都还要尊贵些,她让爷给你们挑出的都是府里出挑的奴才,将来走出去都是谁也不敢小瞧的人物。即使是我,也没为你们想得像苏格格这般细致,苏格格不要你们谢,你们也要知道好歹,出去了,知道自己是爷府里的人,不给爷丢脸,就是谢了我和苏格格的这片爱你们之心了。” 她这话已经很明确了,四心将来的丈夫都会是被爷重用的对象,将来都是要外放做官的,她们可就是一跃而成了官太太,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是四爷府里的人,真的脱开了,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 到苏荔说话了,她想了想,看看顺心,“我在你那儿存了多少银子?” “差不多两百两吧!”顺心没想到这会她会说这个。 “你过会都拿给可心。”她想了一下,“可心,这两百两银子是给你吃饭用的,爷们在外头当官不容易,为我们爷出去当官更不容易了。做清官,老婆孩子跟着挨饿;可只要是李卫敢贪,爷的性子你知道,他就能真的千刀万剐了李卫。你们几个也都听好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爷和福晋是当闺女一样把你们嫁出去,王府就是你们的娘家,有事说话,福晋不会看着不管你们。但敢怂恿着男人做不该做的事,就真的对不起爷和福晋这点心意了。” 可心呆了呆,深深的看着苏荔,她一直觉得她简单也有些笨,没想到对于自己的婚事,她竟肯这么努力、用心。现在听她说完这番话,更觉得得她深不可测起来。 乌喇那拉氏也心里暗叫了一声惭愧,她直想着让他们听话,让他们别忘记自己的主子,却不曾想着要敲打一下,更要施恩。 “是啊!苏格格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你们在王府里,锦衣玉食,从不知外面的民生疾苦,看着一个个的都聪明伶俐,其实也都被我们宠坏了,就是一般的小姐只怕也是没你们几个见的世面多,出去了,做个小官太太。想着那些上官的太太们,在咱们府门外站的资格都没,要是都抱着这般的心思,日子就难过了。家有贤妻、夫无横祸,你们时刻要记着,你们是从王府里出去的,是见过大世面的,别被些蝇头小利打瞎了眼睛,也别让男人们失了分寸。” 苏荔叹了一口气,有些困惑,为什么自己明明的说得这么简单的事,都能让福晋说得这么有深远的意义?她是记得看电视剧《李卫当官》里,他可是穷的快连豆腐都吃不起了才动了要先给可心银子的心思,怎么就提到了体面,分寸上了?在斗争中长大的人儿是不一样。 第三十六章 出息 晚上一家三口窝在一块聊天时,福晋又把这事说给胤禛听,至上次他们三个清清静静的坐在一块聊天之后,他们三个就常常这样窝在坑上聊天。胤禛看了窝在福晋怀里看似无奈的苏荔,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是能说出那种话的人。 “唉,我真是给可心吃饭的,难得做回好事,还被福晋想成那样,真是活不下去了。” “这话说的,哪就真困难至此了?”福晋可不相信,看向了胤禛。 “如果真的想做清官,每年的奉禄想养活家小倒是不难,只是想锦衣玉食就很难,更何况还要养师爷、幕僚,平常还有些迎来送往的,不额外找些银子,只怕真是要老婆孩子跟着饿死了。” “那还真不如嫁给府里的那些庄子里的总管们,有吃有喝。”苏荔点点头,“过会我要跟顺心说说,把当官太太的心死了趁早。”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胤禛无奈了,突然现,不知道何时起,这丫头已经站没站像,坐没坐像了,跟没长骨头一般了。 “爷,其实我万一想有出息了,为难的是您和姐姐。”在胤禛的逼视下,她只好坐起,像福晋一样端正坐着,很正色的说道。 “为何?”胤禛懒洋洋的说道。 “您想,我是小老婆对吧,小老婆最大的出息是什么?万一我起了那心思,您这后院还不得鸡飞狗跳?您还想这么坐着舒服的喝茶聊天?所以女人在不同的地位时,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的位置,安分守己,千万别太有出息。” 胤禛呆了,福晋愣了一下,卟哧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最后伏在炕桌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明儿德妃叫你们进宫。”胤禛轻轻抚拍着乌喇那拉氏的后背,等她顺气了,才说道。 “你们?”乌喇那拉氏重复了一声。 “就是你,年氏,李氏,还有她。”他顺手指指一边无辜的苏荔。 “不去不行吗?再摔会死的。”苏荔吓白了脸。 “老爷子去热河了,你们进去陪陪她说说话也好,你不去谁做饭?上次敬的芝麻糊,她很喜欢。还有老八,说谢谢你,你送的花生糊,良妃也喜欢,还说要赏你东西,被老八拦了,老八跟我说,也就不送你什么了。” “为什么拦?赏的一定是好的,真是好心没好报!”苏荔一下子就炸了,赏赐啊!从宫里赏的可不就是奇珍异宝,那可都是国宝啊!亲手摸一下也好啊! “难得八爷这般为你考虑,爷可得谢谢他啊。”福晋戳戳苏荔的脑袋,感叹道。 “嗯,老八也就对良妃有这份心思了。”胤禛叹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瞅了还在心疼那点赏赐的苏荔一眼。真是笨家伙,老八是怕良妃连累苏荔还不明白?给了赏,老爷子自然会知道,苏荔儿本就是一身的臊了,还敢再惹事? “你还不回去?” “我不回去了,今儿爷不是应该去年姐姐那儿吗?我就在这儿陪姐姐好了。”苏荔回的理所当然,主要是懒得动了。天热,福晋房里有冰块。如果爷不在她那儿过夜的话,她是不好意思向高福儿要冰块的。 “爷今儿不去了,就在这儿。”胤禛看不得她懒散的样子,果然,苏荔叹了一口气,蹭下炕。 “爷,姐姐歇了吧!荔儿告退。”一脸委曲。 胤禛真是哭笑不得,她的委曲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不能在这儿睡了,这小老婆当的真是…… “行了,我走了,你留下。” 她无比快的跳回炕上,并且跟胤禛挥挥手,胤禛和乌喇那拉氏这次真的无语了。 胤禛走了,可心她们进来伺候,该泡澡的泡澡,该打点的打点。等苏荔洗完了,福晋已经在炕上靠着假寐了。可心顺心在炕下替她用美人锤锤腿。她顺手接过顺心的,替乌喇那拉氏锤了起来,可是没两下,福晋睁开眼睛。 “那是腿,不是让你钉钉子。” “果然是技术活!”苏荔纳纳的把锤子还给了顺心,到一边靠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很开心的拿起冰镇的酸羊奶喝了起来,“还是您这儿好,多舒服啊。” “唉!小老婆当成您这样,真是……”福晋也服气了,酸奶她不敢喝,只好眼巴巴的看着。 可心和顺心笑了起来。 “笑什么?对了,顺心,你想当官太太还是要继续这种在府里不操心、不着急的日子?” “不明白。”顺心摇头。 “就是给你找男人就从府里的有当管事的孩子里找,将来在府里做管事,你就还在府里头,晚上回家,白天进来伺候,虽说将来可心可能当了一品大员的夫人了,你还是管家婆。但你会一直在王府里像我一样混吃等死,听着虽然没可心那么好听,可是日子顺心啊。” 福晋摇头,“你别听格格的,她胸无大志,就想着混吃等死。虽说是放出去可吃几年的苦,可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几个难不成还怕苦不成?” “混吃等死也不错啊!不操心、不着急,责任又不用你来扛,生老病死有府里,有爷,有福晋,什么叫背靠大树好乘凉?当奴才也分给谁当奴才,你要是嫁个管事,你可是雍王府的管家娘子,外面几品大员还不见得巴结得上你。生了孩,都由府里管着,闲了,让他念点书,将来也不是没有外放的可能,你就是老太太了,多好的捷径。”她极力鼓吹着。 福晋晕了,顺心更晕,越听越觉得苏荔说得很有道理,想想看着可心,“你说呢?” “格格的性子懒散,能不动就不动,最好是一辈子躲在爷和福晋的身子后头过日子,所以她即使当格格也当得很快乐。可是你行吗?将来咱们几姐妹坐到一块了,攀比之心难不成你没有?会不会悔了听了格格的话?其实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跟着男人外放,谁知道有没那个寿看到男人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只怕也悔,悔今日没听格格的话,在府里找个老实可靠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心现在终于肯定了,这格格真的就是胸无大志,她活着就是想混的,所以像福晋说的,听她的话就往最简单的方向去想。 “说得对?其实选哪条路都是对的,只是看你自己的心。”苏荔点头,酸奶吃完了,还想吃,可是考虑明天可能脸会肿,还是算了。遗憾的放下碗,“所以决定留下呢就要跟我一样,把出息什么的全都扔了,混也要混成最开心的那个;决定出去呢,就跟我去学做蛋炒饭,做家常菜,怎么省银子怎么来。把自己的身体养得好好的,熬也要熬到男人飞黄腾达的那天,不做到一品夫人誓不罢休。”她拿着银匙做了个勇往直前的姿势,目光坚定。 “哈哈!”福晋又大笑起来,看看她摆的造型真是服了她了。但往深了想,是啊,做小老婆她努力做到最温顺,混得最开心;如果真的让她独挡一面,只怕会比自己更强势吧? 第三十七章 二进宫 德妃那儿还有十三的福晋兆佳氏、十四的福晋完颜氏;苏荔见了礼,就老实的告退,要去厨房,反正胤禛也说了,自己不来,谁做饭啊。 “让你们来是陪我老婆子坐坐,真的还差你那口吃的?”德妃笑骂了一声,她叫他们进来一是十四说让自己的福晋跟苏荔学学手艺;二呢她也想苏荔了,可只让乌喇那拉氏带苏荔进来,好像也不好,于是让她也带上年氏,李氏。 苏荔见老太太这么说了,也不好马上下去,但也不敢坐,一会儿给老太太拿块点心,一会儿给弄碗热**。装着自己好像很忙,完全不去听她们妯娌间的对话。 “对了,苏嫂子,那个红烧肉我们爷回来吃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愣说厨子没用心,今儿您在这儿,当着额娘的面儿说说看,怎么你做的爷说好吃,我们府里厨子做的就不好吃呢?”完颜氏不依不饶起来,苏荔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有点难。 她想了一会,“那个……福晋真是为难奴婢了,其实那个做菜是没有一定的,厨子在我那儿抄了方子,回家一板一眼的跟着做了,原本味道不会差,只是差在爷们的心情上。冬天要淡点,夏天就味重些,春秋两季上,奴婢就往里加些陈皮香料,下雨时奴婢可能就加点辣子,爷心情不好时,菜里会放些糖,提出鲜味来……所以即使只是一道红烧肉也是千变万化的,口感上虽只有细微的变化,但因为时候不同,心境不同,感觉也就自然不同。” “所以说,老四在别人家就吃不惯了,原是你这个小人精做怪!”德妃笑了,戳着她的小脑袋瓜子,但看得出她很得意。 “是娘娘教得好。”她顺势就捧着德妃,德妃更加喜欢起来。 “苏嫂子有空也到各府走走,教教我们,我们爷恨不得就赖在四哥府里了,对了前儿四嫂送的果子酱和炸那土豆条,孩子们那个闹腾的,明明不是什么值钱的,竟是抢得不行。”兆佳氏苦笑起来。 “就是说啊,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孩子们就是喜欢,每顿都要,我们爷气死。还有那个炸鸡腿儿,有什么可吃的?”完颜氏也附和着。 “别提了,还有土豆泥,我们弘时当饭吃。还炸土豆饼子,红薯饼子,南瓜饼子,一件正经玩艺都没有。”李氏终于找到知音了,跳出来恨恨的说道,“不让吃吧,他们连饭也不吃了。” “我看还好,弘时、弘均本就不爱吃饭,苏格格就是看他们瘦得跟牙签一样,着急了才做这些,眼看着弘时就壮了,弘均孝顺听你的话,不吃,现在走路还一走三晃呢。”乌喇那拉氏淡淡的笑笑,“额娘,那土豆饼子,南瓜饼子对您的身子极有好处,可曾用了?” “嗯,酥软的,里头包些黑芝麻真是又香又滑,敬些万岁,万岁也说极好的。还有做的芝麻核桃粉子,每天给万岁冲一碗,说是又解饥又养生,说你们敬得好。”德妃喜滋滋的说道,这些日子没事就敬些吃食过去,老爷子从刚开始的默默的吃了就算了,到现在终于肯对他们说个‘好’字,这不但是对苏荔的承认,也对德妃来说,是后宫固宠的一次大的飞跃。赏赐倒在其次,宫里的关系就是这样,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儿子小时,子以母贵,老娘得宠,儿子也跟着享福;儿子大了,就是当儿子的给娘长脸。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苏荔,“我听说你敬到良妃那的是花生粉,为何?” “那是八爷拜托四爷的,荔儿顺手就把方子给了爷。”乌喇那拉氏忙解释了一下。 苏荔会意,马上说道,“那会奴婢想着娘娘都有白头了,正想着给您做点什么补补,于是看医书上说黑芝麻和核桃对这个极好,于是试着做了,爷和福晋都说您会喜欢,于是又试做了花生糊,爷说您不怎么喜欢花生味儿,正好爷说八爷想为良妃娘娘求些素食吃,花生补气益血,给长期茹素的人吃倒是极好,于是把方子交给爷转给八爷了。” “亏得你有这份心,太医也说我该多吃些芝麻、核桃,只是那吃味道实在不好。”德妃满意了,点点头。 “额娘可是又要偏心了,我们爷说了,自从苏嫂子进了四哥府上,额娘可不就偏心了,我们爷还说了,当初额娘把苏格格给四哥是因为额娘觉得四嫂贤惠,言外之意就是说媳妇不贤惠了,额娘,媳妇不依。”完颜氏向德妃撒着娇。 乌喇那拉氏、兆佳氏捂嘴笑了起来,等着看德妃怎么说。 “嗯,十四也是没事就说我偏心,知道了,怕你们说我偏心……” “娘娘,媳妇可没说,您只想着十四弟他们就好了。”兆佳氏忙说道。 “好,额娘前儿还想着给了老四一个,你们两口子闹了大半年。得,额娘过两天给你们四个,总不能再说额娘偏心了吧?”德妃诚挚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媳妇。 完颜氏愣了一下,好一会儿,坐在德妃跟前的踏上哭了起来,大家一起大笑。苏荔小心的看着坐在一处的几人,兆佳氏冷静智慧、完颜氏单纯、嚣张但没什么心眼;从头到尾都不说话就是年氏,她淡然的坐在乌喇那拉氏的后面,大家笑她也笑,不插嘴不多事,脸上永远挂着淡雅的微笑;李氏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三个字,‘不够看’。 因为没有男人们的搅和,宫中之行倒也十分愉快,苏荔特意包了几色的饺子来来讨德妃的欢喜,其实就是把做三色面条的面团改做成饺子皮,包上三种馅,配上三种不同的佐料,煮得热气腾腾的端上去,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兆佳氏和完颜氏也吃了不少,一齐向她要方子,她早准备了,一人一份,饭后送上了木瓜奶昔。老太太不是冰冻的,其它人都特意冰了一下拿给她们。 “这个奶冻好,酸甜的,可惜万岁爷不在,不然他一定喜欢的。”老太太用银匙舀着,赞不绝口。 “比那个酸**强多了。”乌喇那拉氏点头,天天看她吃酸奶她都心肝颤。 “那个化食最好了,冬天没新鲜菜吃时,吃那个顶好了。对了,敢明儿荔儿给做个沙……那个用酸奶拌着水果吃也是极好的。”她差点冲口而出沙拉了。 “这个好做吗?我们爷就爱吃肉,让他吃点菜跟要了他命一样。”兆佳氏忙问道。 “蒙古厨子就会做,我也是跟蒙古厨子学的,只是……”苏荔忙拿笔写下酵的时间与配料比,“正经的蒙古味反正我是不喜欢的,这么做清淡些,福晋、孩子们应该可以吃些。” “拌水果好吃吗?不是甜不甜酸不酸的。”完颜氏凑过来,手上还端着奶昔,看来很喜欢。 “试试吧?两位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自己做做看。奴婢觉得吃食其实讲究的就是试,不试怎么知道自己的口味在哪?做起来其实是极简单的。” 第三十八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回家的车里,当着年氏和李氏的面,苏荔又不好意思趴下,只好靠着打着盹。一早就起来了,站了一早上,还伺候着大家吃了午饭才被道乏遣出,真是有些累了。福晋看她可怜,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睡。 “姐姐还真是宠苏格格。”李氏看不过眼了,娇笑着。 “她站了一天了,还做了饭。再说谈宠,只怕娘娘宠得更厉害些。一天,眼睛就没离开过苏格格。”年氏轻声笑了笑,她似乎特意小声,以免吵到已经有些迷糊的苏荔。 “也是苏格格会讨巧,本就是娘娘赏给爷的,娘娘自是要另眼相看了,不好也要说好的。”李氏颇不以为然。其实说起来,李氏的爹只是知府,不过从四品;年氏的爹强些,现在也不过四品,苏荔的爹是从四品的武官,以满人重军功来说,其实谁也不比谁更尊贵,只是李氏自己觉得自己有儿子在手,便有些不知进退了。 “这次万岁爷去巡幸塞外,怎么爷没去?”年氏不想在苏荔的事上再扯下去,看着福晋说道,这些事爷是不肯在她们房里说的,于是想想问福晋。 “老爷子想谁跟着谁还能说什么,不去也好,哪回有好事啊?”乌喇那拉氏笑笑,轻轻拍着看着似乎已经睡沉的苏荔。 “就是,我也不希望爷去,一去几个月,家里什么事也指不上。”李氏附合着,年氏看福晋脸色微变,笑了笑。不好接口,李氏继续说道,“你们看到十四福晋哭没,真好玩。不就一个人,还闹,闹完了,娘娘说另给四个,看她气的。”她说完还捂嘴笑起,说完还看看沉睡中的苏荔笑道,“不过也是,也就咱们姐姐好,要不苏格格落在十三福晋、十四福晋手上可就没这么般舒服了。” “只怕还强些,十三爷,十四爷人好,两福晋看着妒忌,其实府里哪就真的少了人?不过是夫妇之间感情好,耍花枪呢。荔儿聪明,不知进退的话一句不会说,不是自己身份该做的事一件不做,放到哪个府上都会讨主子的欢喜的。”福晋闲闲的说了一句,年氏看她有些不奈烦了。 “今儿的饺子真好吃,姐姐改明儿有好东西吃时也叫上我,让我也跟着沾点光。”年氏只好再换话题。 “你们一直在吃啊,府里的素馒头,还有那些菜式全是荔儿想的,你们有时点的什么菜,苏格格也会用心再想想,尽量做得更好吃些。”说完想想看向了李氏,板起脸来,“至于说弘均、弘时的饮食是爷说的,知道你忌讳,荔儿平时连孩子也不敢碰、不敢摸,离得远远的。如果不是爷说了,孩子怎么长成那样,让她看看,是不是从吃食上动点心思,她怎么敢揽这事?做了也不敢就拿给他们吃,常常是做一堆,让人试了、尝了,再由你院里的人去厨房领回去。她也跟我说了,那些炸的吃食其实是应该少让孩子吃,一是上火,再就是油腻,怕孩子不消化,所以你没注意到,除了炸的还有些汤啊,拌菜什么的,就着炸的肉一起孩子们不也就跟着吃下去了?咱们家孩子金贵,你在乎,爷,我更在乎,荔儿不会、也不敢拿孩子做什么。你刚刚也看到了,方子传得到处都是,各府的孩子们都在吃,人家孩子也不是白给的。” “我哪知道是爷示下的?爷在我那儿也没说。” “爷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今儿的事我也懒得跟爷说了,德娘娘那万一跟爷说了,你自己想法吧。”福晋淡淡的说道。 李氏脸青一阵白一阵,想想也是,德娘娘那本就不喜欢自己,平常都不看自己一眼,刚刚自己说完话,娘娘还瞅了她一眼,看着就不是善茬。可是此时让福晋替自己说话,她高傲惯了的,哪拉得下这脸来,板上脸不在说话。 年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闭上眼养起神来。年氏在府里一向也是独善其身,爷也喜欢她这样,不搀和女人们之间的斗争,不问外头男人们的权势,对谁都带着三分笑,清清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夜静更深时,她也想,今晚爷又在哪?说是他尽力做到公平,雨露均沾,其实是无情,对谁他都不放在心上。可她还是维持着,微笑着。她默然的看着府里的争斗,一切似乎与她无关了。她妒忌李氏的好运气,就她一个人有孩子,而且还有三个,她常常会看着在花园里嚣张叫着孩子们的李氏后默默的离开。她在冷笑,心里会说,除了孩子你还有什么,可是马上会黯然,自己连孩子也没有。 年氏觉得苏荔有时和自己很像,有时又不像。像在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什么叫分寸,可是她不会独善其身,她一进府就贴上了福晋。是啊,真是聪明的女子,爷的宠爱是最不指往不上的依靠,今天喜欢你,自然万事好说;明天有了新人,可不就跟诗里说了,‘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等失了宠,又没儿子,再得罪了福晋,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当她知道苏荔镇日跟福晋在一块时,便想,李氏来了劲敌。慢慢的,苏荔会厨艺,给爷长了脸,连宫里都惊动了,她还是跟在福晋身边,甚至于没一丝傲色。她还特意去看过她,她小院里什么也没有,摆设都是从福晋那搬来的旧东西,没什么名贵的。她穿的衣裳也是,平平常常的衣料,甚至连脂粉都不搽,素淡到嚣张。是啊,因为年轻,因为肤色好,她嚣张的可以素面朝天。原来年轻健康这么好!年氏第一次感到羡慕。 今儿看看形式,福晋已然站在了苏荔儿这边,想来也是想靠着她跟德妃搞好关系。德妃每年她都见一面,可是这婆婆倒真是不好亲近,如果不是今儿看到她那么和善的与苏荔说话,只怕她还不知道婆婆有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宫里老爷子天天喊着以仁孝治天下,他自己孝顺,于是也巴望着儿子们都孝顺。爷别人不知道难不成自己也不知道?用苏荔做的菜一点点的去取悦德妃,进而打动万岁爷,他这水磨的功夫,只怕到头来,真能让他磨出一片天地来。也许自己是时候学会融为一体了。 第三十九章 被混点 八月四爷府很热闹,李卫终于跟可心成了亲。十三家的兆佳氏和十四家的完颜氏在宫里见过之后,竟不请自来的要和苏荔学厨,完颜氏和八爷家的福晋关系好,没两天,她跟着完颜氏一同来了,全挤在福晋房里瞪着苏荔。 苏荔还觉得冤呢,她让他们自己回家试,没让他们都上自己这儿试。在福晋的小厨房里吧,太小了,挤不下这么些人,可是一起去内厨房,那又乱得很,让这些全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们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爷说了,让我没跟小嫂子学几样素点心好伺候宫里去,小嫂子说说看,我能干点啥?”八福晋倒真是快人快语,但神色颇有些不屑,她只说伺候宫里,却不肯提一声良妃娘娘,或者额娘,看来这出身高贵的福晋还真是看不上‘辛者库’出身的婆婆。 “福晋真是折煞奴婢了,其实点心是最最简单不过的,但凭一份心意而已。前儿已经把一些素淡的菜式敬给了八爷,也没传回话来,说良妃娘娘是不是喜欢,有什么禁忌没有,于是奴婢也就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点心。福晋来了正好帮奴婢想想。”苏荔笑得很真诚。 “她就是吃素,其实什么也无所谓,都吃不了几口,不过说是你做的她倒还能多吃几筷子,我们爷也就跟过年一样了,你捡那简单好做的,教了我,我也好回去回了爷。” 苏荔心里暗暗地的叹了一口气,难怪八爷总也喜欢不起来这位福晋了,管自己的亲婆婆叫她,别说旧时了,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要被老公打的。 “那个,小嫂子,我喜欢那天吃的饺子,咱们找个素馅的,良妃娘娘能吃,我们也跟着换个口味。”完颜氏很热情,她基本上跟苏荔大不了一两岁,还是孩子性儿,说是来学东西的,不如说是趁着爷们不在,来这儿混吃混喝来的。 “这提议好,我也觉得那天在德娘娘那吃的饺子香,回家让人做了,就是调不出小嫂子那味,正想着跟嫂子讨教呢。”兆佳氏忙点头。 “那咱们就包饺子。奴婢去准备一下,您几位跟福晋就在这儿等着吧。”苏荔点头,笑着退了出去,一边吩咐人送上冰的水果奶昔,一边让人准备要包饺子的材料,一切洗净但不切,都一一地放到大盘子里再送到福晋房中。 她让人在福晋房里支开大桌子,用烈酒擦净,当着四位贵妇的面切菜挤汁用汁揉面。很快变成了三色的面团。放到一边待用。挤完汁的菜蔬拌在一起,加入黑木耳,香菇,竹笋,,调味时,她还加了一些外面买回的豆腐乳。 “这是什么?” “穷人吃的,不过因为是素馅饺子,鲜味会差一些,加些这个提鲜。”她边解释,边顺着一个方向打着馅,但是因为是全素,馅是怎么也不可能会被打成胶状的,只是拌均而已。这个做了,于是再做一种新的,刚入夏时,她看到漂亮的水果和蔬菜就开心得不行,可是想想冬天于是跟高福儿说,号召庄子上的人帮她晒菜干,最近刚送来一批,她看着正好,就取了些来,包饺子吃。有茄子干,泡了,加些素油大葱清炒,用盐入味,再加点泡得酸脆可口的泡萝卜又是一种馅;第三种是西红柿馅的,用西红柿切成小丁,加上粉丝,卤过的豆腐干就又是一味。 “那个茄子干为何要炒?炒过了再包能好吃吗?”兆佳氏很有好学生的风范,很用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试试吧!这三种馅我也是第一次做,第一次吃,所以,咱们还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以随时再加再试。”她一样包了五个,让人去煮,不一会儿,送上来让她们试吃,她自己也是三种颜色一样试吃一味。看来还不错,虽然第一种材料多,但最好吃的却是茄子皮馅的,晚上加点肉给胤禛包点,她心里盘算着。 四位贵妇都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意见,于是苏荔儿又分出一小份馅,加上他们的意见,再包了五个,让人煮去。端上来,再试,于是七改八改,最终定了案,调了馅,五人一起包了起来,其实都吃饱了,就是让他们自己试着玩。等全包完了,他们才想起,自己已经吃不下了,看着那么多的饺子都愣住了。 苏荔笑笑,分成三份,在下面的格子里放上冰,把饺子放到上面,让他们带回家去,怎么说也是胜利果实,得让人分享。兆佳氏和完颜氏很欢喜,正好回去给侧福晋和孩子们显白一下。可是八福晋愣了愣,八爷不在,家里的就两妾平日就跟她不对盘,怕她怕得不行,拿回去都没人跟自己吃。突然觉得很寂寞。 “八弟妹何不拿着进宫和良妃娘娘一起吃?本就是为她学的,让娘娘高兴一下,只怕比平时吃得还多呢。”乌喇那拉氏笑着提点着她,八福晋想想,似乎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了,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想想又拉不下脸,把食盒又递了回来。 “算了,你们留着吃吧,反正我也没帮多少忙。” “晚上我想给我们爷做鱼饼吃,他要说好了,就可以敬给德娘娘。”苏荔笑着推了回去,轻轻的说道,八福晋,兆佳氏完颜氏都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苏荔想说什么。 “荔儿长的不好看,能看的也就这点手艺,我们爷淡,跟谁都这样,可是荔儿知道,只要荔儿对福晋好,对德娘娘好,对弘均,弘时好,爷就会对荔儿好。”她轻轻的把食盒放回了八福晋手里,“这是福晋特地为娘娘做的,八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八福晋本是极聪明的,看苏荔都这么说了,想想平时老八都不轻易夸人,可是却不住气的夸这个不入流的小格格,不过是因为她用的做了几道点心出来给他那不成才的贱民娘。自己出身高贵又如何,嫁给他了,就是他的人,那贱妇再贱也是自己的婆婆,瞧不上婆婆,自己个的丈夫只怕更瞧不上自己。她点点头,抱着盒子就叫人快点赶上马车进宫去。乌喇那拉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现在我都有些喜欢小嫂子了,真是个巧慧人啊。”兆佳氏轻轻叹道。 “嗯,今儿跟着做一下,想想真是没什么难的,而且真有挺好玩,四嫂,小嫂,我明儿还来。”完颜也抱着盒子喜气洋洋的跟兆佳氏一起走了。乌喇那拉氏和苏荔对视一眼,觉得眼前一抹黑。 ************************************************ 马上四月了,大家请多请支持小p的pk赛哦,有票票的请一定投给小p,小p拜谢! 第四十章 被混点2 晚上胤禛回来,包的是饺子,还有苏荔吩咐人做的煎鱼饼,就是把鱼肉剁碎了,用手打出胶来,用小火煎得两面黄,再浇上些黑胡椒汁就可以起锅了,想到有鱼饼了,饺子就还是茄子皮馅素饺子,用大蒜鸡杂加萝卜干炒个热炒就算是小菜了。 胤禛还真是饿了,饺子很香,小炒也很爽口,那个鱼饼也是鲜美之极,他吃得很高兴,不过就算是再高兴他也是一幅死了三天没埋的冷模样。苏荔都习惯了,撑着头看他吃,自己拿着用芦苇管子做的吸管喝着酸奶,无力的陪着。乌喇那拉氏也是,但她比较优雅,她用大银匙有一口没一口的吃水果奶昔。 “搞什么,都不吃饭?”胤禛拍拍桌子。 “没力气吃。”苏荔叹了一口气,又垂头吸奶。 “我也是,老八、十三、十四的媳妇都跑来学包饺子。闹腾了一天,好容易都送走了,十四媳妇说,明儿她还来。”福晋真是欲哭无泪啊。 “都学会了还来干嘛?”胤禛也奇怪,他记得十三家的、十四家的已经来了好多天了,皱眉,“怎么还有老八家的?” “十四家的带来的。”福晋叹了一口气,都是弟媳妇,总不能让谁来不让谁来吧。 “我觉得他们是来混点的。”苏荔很累,很想打人,一点也没有想过自己说的是非‘清’语。 “混点?”胤禛愣了一下。 “就是打时间,她们的爷都不在家,家里又没人,于是在这儿有吃、有喝、有人陪多好玩啊!”苏荔愤愤不平的说道。 “明知道他们是来混点的,也不能赶出去不是。明儿你挑那简单的做行不,包饺子太麻烦。”福晋想想叹了一口气,一点也没怀疑苏荔的新新语言,并且马上就适应并且借用。 “已经教了很多了,其实已经说了,做菜哪有什么窍门,不过是乱配着吃吧!对了,这茄子皮可以多晒点了,我还想把窝笋也切片晒干试试,黄瓜是指不上了,不过可以做成泡菜,还有对了,爷,好久没给您做肉吃了,明儿给您做点干豆角缠肉尝尝好不好?” “干豆角缠肉?好吃吗?”福晋睁着眼,充满了期待。 “不知道,我不敢吃,看着肥,外面的豆角倒是极好吃的。其实我特想吃吃,可是每次做完了,就没吃的勇气了。” “所以每次你做完饭就不想吃了?”福晋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她点头。福晋叹了一口气,无声的鼓励吧!胤禛却十分的气闷,这两个聊着,又把自己给忘记了。 “进宫躲躲去,反正老爷子也不在,你们两去陪老太太说说话,再做点饭,一天不就混过去了?”胤禛决定参与一下。 “不去,更累,连坐的位置都没有。”苏荔想都不想,直接说道,想想,“明儿教他们做肉好了,找个小炉子,就放在外头,先把肉缠好了,扔在锅里煮就好。” 第二天,三人又都来了,按苏荔想好的,把准备好的大块五花肉放些姜和大葱一起放到沸水的淖烫,等肉变色了,切成两分厚的片卷成卷用干豆角缠成排骨样,一一地码在沙锅里,再放高汤调料,烧开后在小炭炉的上加上一层铁板,铺上炭灰,再放上沙锅用文火慢炖。 “完了?”完颜氏看她准备洗手了。 “嗯,等着肉炖烂了,就能吃了。”她洗了手,进屋端着她新试验的水果蔬菜沙拉,给大家试吃。还加了些葡萄干,油炸的脆馒头和一些焦盐的大杏仁,一人面前分了一小碗,用银匙吃。苏荔对这个是很有信心的,在现代时每到朋友家是必会要求做这个的。可惜没有她最爱的黄桃,她前两天用糖水煮了新鲜的毛桃试试,今天看口感怎么样。夏天就是好啊! “嗯,这个良妃娘娘可以吃不?”八福晋吃着顺口,看看里面又全是素的,忙问道,看来她昨天和良妃相处得不错,往前走一步似乎没那么难。 “您要是能劝着娘娘进些**什么的,这个就能吃了,而且就能吃好些点心了。真是这样,八爷都得给您跪下。”苏荔说道,没想到八福晋竟然都脸红了,似乎很下决心要去改了良妃的饮食。 兆佳氏笑笑,吃着脆脆的杏仁,摇头,“唉!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这么些甜的,咸的,酸的,弄到一块倒还不难吃。” “是好吃好不好?十三嫂就是口不对心,小嫂子,记得教我这个,我爱吃。”完颜直肠子,马上说道。 “本就是简单之极的东西,有什么水果蔬菜的,你们平时觉得能生吃顺口的都能洗洗切切,拿酸奶这么一拌,放在冰格里冻一个时辰,再放这些干果蜜饯什么的就能上桌吃了。我们爷管得紧,不然其实晚饭只吃这个,能减肚子,对皮肤也是极好的。”苏荔有些遗憾,并且拉过福晋,“你们看,姐姐就是跟我一块吃健康餐后,身段好了,皮肤也白了吧!” “真的?”果然爱美是天性,于是五个女人一台戏,谈美容吃沙拉,等着外间的肉燉烂,一天过得还算是舒服。 晚上胤禛再坐下,面前就是沙锅了,看乌喇那拉氏和苏荔精神似乎比昨天强点,点点头,看苏荔给自己盛了米饭,并且挟上一大块缠得紧紧的豆角棍子,咬一口,豆角吸了肉汁和油,很入味又有干菜的风味,肉也入口即化,完全没有一点肥腻的感觉。像是红烧肉,又比上次的红烧肉更加适合自己。 点点头,低头扒饭,这算是肯定? “爷,不能夸夸我?”苏荔有些郁闷了,撑着头看着他。 “我不是‘嗯’了吗?”胤禛白了她一眼。看看福晋,她竟然捧着一盆子花花绿绿的菜在吃,“做什么?又不吃饭?” “这个好,酸酸甜甜的,里面的炸馒头,您看。”她费力的找出两块切的方方正正炸得金黄爽脆的炸馒头。并且不由分说的喂给他吃了。 “你就不能教福晋点好?”他瞪着苏荔。 “放心,从今儿起,八爷、十三爷、十四爷府的主子们都拿这个做晚饭了。”福晋很开心的说道,胤禛头好痛,等那些弟弟们回来不知道要不要找自己拼命? 第四十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快乐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不过事后苏荔想想,其实也真就只有那半月而已。送走来混点的福晋们,却接到高福儿的报告,爷晌午就回了,知道各位福晋们在就去了外书房了。看高福儿的神色,福晋会意,拉上苏荔一起去了前院的外书房。 苏荔还是第一次到外书房,说是外书房,不如说是个独立的小院,小院的门口还站着人,福晋和她一进去就有人马上替她们关上门。看来这是胤禛的最核心的办公地点。她有点后悔了,不应该跟着福晋进来,她不想搀和这些事。 外书房只有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他却没有在看书,双眉紧皱的闭着眼。 “爷,要回去躺会吗?”福晋柔声的问道。 “她们走了?” “嗯,今儿荔儿教他们做些小饼子,酥脆得很,我遣人送些给了弘时、弘昀他们,说是也喜欢的。”福晋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是多年来的习惯,她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来宽慰着丈夫。 “十八弟死了,灵柩这两天就到,皇阿玛着我办理后事。” “怎么会?十八弟一直身子很好,很活泼?”福晋失声叫道。 苏荔没这种感情,她对不认识的人没那么多的感情。她只觉得脑子一蒙,十八皇子的死就是一废太子的前兆,九子夺嫡的戏码就要上演了。她同情的看了胤禛一眼。 “爷,荔儿给你去弄点吃的吧!”苏荔决定逃开,再说说不定他还有话跟福晋说呢。 “去吧!躲开点好,爷都想躲呢,只是没地躲。”胤禛无力的笑笑,看着有些悲伤。看来他也知道了些什么别的事,是啊,十三在那儿,此时塞外只怕已经风声鹤唳了,看着一人在京的胤禛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荔反而不好离开了,看了他一眼,想了好半天,“见招拆招吧!总不能什么都做到太完美无缺,那其实才是最大的罪。” 胤禛和乌喇那拉氏都看向了她,苏荔叹了一口气,“就像荔儿做菜,一个熊掌荔儿还试了一天,老爷子试儿子不得多试些日子?” “爷还以为你不想理这些事呢?” “是荔儿笨,荔儿不懂这些,也不想懂,爷,福晋都比荔儿聪明很多,看得更深远,其实有时想想,爷和福晋是想得太深远了,老爷子也是人,他也有冲动的时候,也有自己的喜恶,有自己的盲点,有他看不到的地方。以不变应万变,也许是对付老爷子这种七窍玲珑心的主子最好的办法。” “是啊!把事情往简单了想,也许是最好的办法。爷实心办事,老爷子不见得看不到,各府的爷们现在只怕都动了起来,老爷子只怕想的就是让爷们动起来,把水搅浑了,才看得到爷们的真心。”乌喇那拉氏一点就透,马上就说道,看着胤禛。 胤禛何尝想不到,在苏荔一开口便已经想明白了,他现在想得更多的是一直看上去迷糊的苏荔为何也有这样的精明的面?他不很喜欢苏荔这一面。 苏荔知道胤禛怎么想,她却不后悔自己这么说了,想躲开,怎么可能?自己的荣辱其实已经跟这个男人捆绑在了一起。他是自己的男人,真的不管不顾,自己就不是人了。 以后几天,胤禛忙了起来,各府的福晋应该是听到什么信,也不再来了,而苏荔也不再在福晋那边赖着了,每天除了陪着胤禛吃晚饭之外,她静静的把自己躲开了。 九月初四,胤禛回家一脸死灰,看着饭菜拿起筷子又放下了,苏荔也不劝,把米饭移开只盛了一碗熬得如牛乳般雪白的鱼头汤放到他的面前。胤禛默默的喝着汤,福晋看看他的脸色,挥挥手顺心带人都退了出去,苏荔倒是想退,可是却退不得。 胤禛把汤喝完了,放下碗想想,“接到坻报,老爷子废太子了,老爷子传来旨意,将废太子锁拿进京,由我看管。” 福晋一惊脸色青,好一会儿,她觉得很冷,给自己盛上一碗热汤放在手上捧着。好一会儿,看着苏荔。看上去苏荔很平静,把米饭轻轻的放回了胤禛的面前,挑了几块青椒放到饭上。 “怎么不说话?”胤禛扒了一口饭,含糊的说道。 “姐姐那天说了,老爷子只是想把水搅浑了,四十年的太子,他最爱的嫡子……”苏荔想想摇摇头,想当初他为了那儿子,差点致自己于死地,哪就这么容易就轻易放弃。 胤禛接到坻报时其实心里一直想的就是那天在书房里说的话,苏荔那时似乎已经知道了后续会有什么展,福晋只是顺着她的话在说,并没有这份真敏锐的感触。今天当事情明朗了,他想的是,她怎么知道的?而他进来吃饭前已经和文觉、戴铎谈过了,他们已经研究了这一段时间的坻报和各处传来的消息,竟然得出了苏荔一样的结论,他们可是研究了很久,苏荔一个连门都不出的家伙怎么想的? 苏荔看他吃一口,又给他挟了些别的菜,就这么看着他吃完一碗饭。 “荔儿知道爷疑了,荔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咋就猜准了?我是爷也要疑,也会觉得身边有这么个人会不舒服。”苏荔淡淡的笑了笑。 “说说看?”胤禛冷冷的看着她。 “爷还记得荔儿差点死的那次吗?荔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想老爷子怎么想的,然后想老爷子这个人,荔儿这辈子还没为谁用过这么多心思,其实,很多事,是不经想的。只要了解了老爷子的性子,这些事不难猜。爷,现在荔儿可以肯定的跟您说,老爷子不会真废了太子,所以太子回来了,您呐也别落井下石。” “你怨老爷子?”福晋吃了一惊。 “为什么不怨,荔儿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女子,又不要荣华富贵,只是想找个小院子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婆婆拿那么大的恩典,只想保我一个平安喜乐而已,他那点心眼竟也容不下?”苏荔冷冷的笑着,“他还只怕是觉得给了我多大的恩典,问怎么处置我?我做什么了?那会荔儿如果不是为了爷和姐姐,真想站来起好好论论,总不过是一死罢了。” 苏荔摇摇头,想想,“在他心里没有儿子、没有老婆、只有他的皇位,所以十八阿哥死了,他伤心不假,不过他伤心更多是他现除了自己,没人真的为那个孩子难过。他怕了,他觉得天家没亲情,儿子们对弟弟这样,只怕对他这个老子更没多少感情了,太子是儿子的头,不拿他出气拿谁出气?接着只怕跟去的都没好下场,我们爷也是。敲山震虎,一个个的管他为啥,先问了罪再说。让你们一个个的王爷、贝勒们当着得意?老子能给你们,更能拿了你们。这就是老爷子,一生都在**别人于股掌之间,没意思透了。爷,你别理他,人呐,就是贱,你越不理他,他对你越上心,觉得您对他的位置没野心,是真心对他的。” “又胡说八道。”胤禛白了她一眼,但面色稍缓。是啊,她不管朝政,她只想老爷子的个性,个性决定了一切,她倒是真的通透了。她怨老爷子,倒是让胤禛对苏荔放下心来,这么毫不掩饰的对老爷子显现出恨意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城府的,是啊,她恨老爷子,于是用心的去揣摩老爷子的个性,她本就是个聪明人,心又静,有所得很正常,只要她真心的对自己好,就行了。 福晋看胤禛这样也放下心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那日书房后,胤禛明显对苏荔冷淡了,而苏荔也没费心去解释,她想帮苏荔,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况且她也怀疑,有种芒刺在背的阴冷,苏荔如果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复杂,自己会不会引狼入室。现在好了,荔儿已经解开了爷的疑虑,是啊,她恨要致她于死地的人,可是她也说了,对她好的人,她会千倍回报。用最简单的心来看待吧! 第四十二章 赤呈相待 这夜,胤禛留宿苏荔房中,用滚烫的药水烫着胤禛疲惫的躯体,苏荔在浴盆外轻轻的用木瓢舀水淋在他的肩膀上。他闭着眼,一动不动,苏荔也不说话,轻轻的重复着那个动作。 水渐渐的没那么热了,苏荔准备再去加些热水时,被胤禛拉住了。 “进来。”他伸手拉开了她浴袍的带子,苏荔没有挣扎,先去栓上门,才脱了袍子放在一边的架子上,慢慢跨入了浴盆内。 坐在胤禛的身上,轻轻的伏在他的怀中,主动的亲吻着他的唇。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浴盆中亲热了,对对方十分了解,一切驾轻就熟。胤禛喜欢跟苏荔在水里嬉戏,她健康,似乎也没其它人那么的呆板,他曾经在其它人那试过邀请,可是其它人都脸红的跑开了。他后来问过苏荔,问她为什么不拒绝,苏荔的回答让他绝倒。 “做了还顺便洗了澡,多省时间啊。最重要的是,荔儿很不喜欢粘粘的在床上睡觉。” 胤禛才明白,对她来说,在浴盆里比较干净,而不是那种刺激的感觉。那也让他对苏荔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她喜欢把事情往最简单了想,有时,人太复杂不好,有时最近的路才是正确的选择。 **过后,她伏在胤禛的怀中喘着粗气,胤禛似乎今天表现得过于强悍了些,她累坏了。胤禛很得意,在已经微冷的水中轻捏着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爷不喜欢你太聪明。”好一会儿,胤禛说道。 “荔儿哪有聪明,聪明就不会跟爷说了,爷是荔儿的男人;姐姐是荔儿的亲人,为了爷姐姐,荔儿什么都愿意做,失宠也值。”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慢慢放开他,坦然的看着胤禛的眼睛,缓缓的说道。他们这样在水是赤呈相见,她让胤禛可以完全的看着自己。 胤禛深深的看着她,她没有躲闪,就这样与他平视。他回忆着自己这不算短的人生里,可曾有过人这般坦然的看过自己?老爷子?永远在审视;其它人都是在永远的试探与躲闪;包括妻妾们。不,妻子不同,妻子会包容、会慈爱、会怜悯;而年氏、李氏,其它格格贵人们,会惶恐、会小心翼翼;唯有她,独处时她喜欢这么平等坦然的看自己,她永远在提醒自己,她如一张白纸般摊开在他的面前。 胤禛轻轻的拉过她的下巴,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起来吧,水冷了。” 苏荔起身擦净自己,穿上浴袍,再拿大巾子给水淋淋的胤禛擦净了,给他穿上衣服。 “给您也做件浴袍吧?这么穿衣服麻烦死了。”她有些无奈的给他扣着布扣。 “能给爷这么一辈子扣扣子,你就美吧!”胤禛无意的说道,苏荔怔了一下,好一会儿,默默的扣好,去放水。 胤禛从背后抱住她,没说什么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她看水慢慢的流走,好一会,“有些时候我对自己说,我不妒忌,我只是爷的宠物,我会慢慢的老去,我没法像福晋和您那样培养出相濡以沫的感情,我只是依附于福晋和您的小草。我天天这么对自己说,让自己别忘记身份,不可以对您有非分之想,就这样,天天陪您吃饭,您有空来陪陪我,就好了。对不起,看来我还是没修行到家。” 胤禛没说话,他没法说话,只是收紧自己的手臂,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 时局似乎更紧了,每天都有新的消息回来,胤禛的日子似乎越来越不好过,康熙回京,被锁拿的除了太子之外,还有大阿哥和十三阿哥。没几天,三阿哥跳出来说大阿哥用巫术镇魔太子,以谋太子之位;于是四阿哥被牵连锁拿,没人想到会牵到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四阿哥。 乌喇那拉氏虽然知道可能会牵到胤禛,可是没想到会被一直没什么联系的大阿哥连累,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放下帘子,戴铎和文觉坐在外间都愁眉苦脸,把外头的情况的一说,正如苏荔早先预料的,成年的除了三、五、七爷没事,其它的关的关,打的打,没一个有好下场,如今外头是一片惨淡。 坐在内间的不仅只有乌喇那拉氏一人,两位侧福晋和两个阿哥都都在。李氏的用意很明显了,胤禛不在,自己的儿子才是一府之主。乌喇那拉氏根本就懒得理她,一直拉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苏荔。苏荔感受到了乌喇那拉氏的颤抖,想想,“戴先生,能不能想法让我们送点东西给爷。天凉了,吃的用的都照顾不到。” 李氏白了她一眼,拍拍桌子,“这是什么话,不想法救爷出来,倒想着送东西,想爷在里头待多久?” “戴先生,苏格格说的是正理。如今京里风声鹤唳,想法让福晋或者苏格格去见见爷才是正经。”一向抱着打死不开口的年氏突然说道,福晋和苏荔看了年氏一眼,她表情严肃,看得出,她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戴铎领命而去,文觉也想告退,却被福晋叫住了,“文大师,依您看,爷此行是福是祸?” “福晋,世事本就福祸相依,四爷因冤被锁,依老纳来看得看天家的风向了。”文觉一脸莫测高深,苏荔望望天,真是,这个和尚真是什么也没说,胤禛怎么找来这么个幕僚,简直就是神棍一个嘛。 文觉告退后,李氏便声讨起福晋起来,“姐姐,为何不进宫跟德主子求求情,见见万岁爷,我们爷是冤枉的,一定要让万岁知道。” “你吓着孩子了,不如回房里,大人的事不要让孩子们知道。”年氏委婉的请她回去。 “你们就是想爷不回来……” 乌喇那拉氏想也不想伸手扇到她脸上,“滚回你院子去,来人,把李氏送回院子,没我的话不许出来。”李氏被拉走了,两个阿哥被吓倒了,哭着跟着他们的额娘回去了。 乌喇那拉氏也懒得理,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一会儿。 “年妹妹,你身子不好,本不该打扰你,只是在这时候,府里不能乱,你替姐姐先把府里管起来,李氏不用管她,只要她养好哥们就成了。” 年氏没有推辞,点点头。 乌喇那拉氏回头看看苏荔,有些惨淡的笑了笑,“我要进宫去见娘娘,你跟我去吗?” 苏荔摇头,看乌喇那拉氏脸色更白时,苏荔轻轻的握紧了福晋的手,“姐姐要先去见八福晋,告诉她两位爷没事,拉着她一起去进宫,你们这次进宫不是求情,是进孝。宫里主子们在,我们才更有底气。” “是啊,此时不能让人再来挑我们的理了。”年氏苦笑了一下。 “我做了生鱼汤,过会让人送去给十四爷,您跟德主子说,十四爷那儿也宽心,有您呢;再就是十三爷,说实话,十三爷我也不知道他会如何,但十三爷跟我们爷素来亲厚,如今更是不能避嫌,您过会让高福儿送些米面钱粮,还要嘱咐一下高福儿,跟十三福晋说家里不能乱。”苏荔急急的说着自己的安排,她让福晋别乱,其实她自己也有些乱了。 乌喇那拉氏看她的样子,苦笑了一下,此时她已经冷静下来,苏荔看着慌,但真的不乱,安排算是仔细得体了,看看平时与自己一向疏远的年氏,此时也能站出来和自己同舟共济,不禁轻轻感叹起来。轻轻拉过年氏,她们三人握在一块,“嗯,咱们不能乱,爷不会有事的。” 第四十三章 探监 胤禛一个人坐在宗人府大牢里着呆,莫明其妙的就被锁到这儿,既不是被圈,也不是问罪,关的地方就有些暧昧不明。他倒不担心自己,像苏荔说的,老爷子这口气不出来,他们这些成年的儿子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大阿哥被圈了,连亲王的爵位都拿了去,太子只怕真的像苏荔说的,老爷子还舍不得轻易动他;老三平时不吭声,真是一口咬下入骨三分;自己只是个替老爷子看管太子的狱卒而已,怎么跟巫术镇魔搅在一块了?好在太子在自己手上是好吃好住,他没事还去宽慰开导一下,不然真是说不清了;老五、老七一个木纳、一个至小残疾,根本就不问朝政,当着闲散王爷,万事也牵不上他们,现在看来不幸也是幸运啊;老八……唉!老八,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说冤枉只怕他比自己还冤,被老爷子的一招引蛇出洞,弄得晕头转向,还连累自己的娘,只怕他这会比自己还痛苦万分吧?九、十、十四一齐被斥责,但对十四不见得是坏事,被打了总比什么也没挨,却在老爷子心里撒把盐要强得多,只怕此时在老爷子心里,十四是直臣了;十三,十三怎么啊?老爷子什么也没说,只说他不孝,什么不孝?在塞外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一脑袋官司,想想又担心家里,福晋一个人守得住那个家吗?苏荔看着聪明,其实涉世不深,虽然想到了,但事到临头,她能不慌吗?李氏不安分,年氏身子差,还有孩子们……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地祈求,只希望家里别乱,别让人钻了空子才好。 “四爷,您府上的格格来了。”狱卒讨好的在外叫着,胤禛果然看到苏荔笑盈盈的站在外头,门开了,她指挥着人抬着大包小包进来,并把人遣走后,塞了一张银票给狱卒道了谢。狱卒打了个千退了出去,若大的牢房里便只有两人了。 “你搬家啊?”几天没回家了,看上去苏荔极好,心安之余又有些愤然。 “您身娇肉贵的,不是怕您住不惯吗?”她火气比他还大一般,一边麻利的拆着包,拿家里的炕扫帚把牢里的炕里外一扫,那铺盖直接扔地上,撒上些防潮防虫的药粉子,后才铺上几层棉絮,最后铺上羊皮褥子。床铺好了,又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折好放到炕角。最大的两个包算是清理完了。她拍拍手,看看觉得没什么差错了,便开始打量胤禛,胡子没刮,头上也长出些细毛,看着有点落迫,但衣衫还是整整齐齐的,一丝不乱。 “要给爷刮胡子?”他被她看得毛。 “嗯,有热水不,最好帮您洗个澡,给您带了衣掌来了。” “你以为在家呢?”他白了她一眼,坐在软软的炕上,心一下子定了,是啊,她用心打点来的,家里应该没事了。 “嗯,里头有两套内衣,是拜托广州客商带的英国料子做的,您穿在里头,睡觉也别脱了。这儿阴冷,被子本是给姐姐做的鸭绒的,姐姐心疼您,让给您带来,您别看轻但暖和。早知道给您再做件鸭绒的袍子就好了。”她拿了个小包过来把两套棉内衣拿出来给他看。苏荔记得那是广州是开放海运的,于是让府里的买办去找,还真给他找到了棉绒布,做成了现代的保暖内衣的样子,本想着冬天时给胤禛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成了牢中保健品了。 “这怎么穿?”胤禛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衣裳。 “就这么穿!”苏荔也烦了,拉过胤禛脱了他的衣裳把内衣套头贴身穿在里头,再一件件的把衣裳穿回去。胤禛活动了一下,还不错,贴身穿着又暖和又服贴,也不绑身子。 裤子他知道怎么穿,只是觉得有些怪异的是,裤衩处还开着门,上面还有两颗布扣。腰身也怪,竟然没腰带。拉拉,有弹性,“你里面放什么了?” “孩子们玩弹弓的猴皮筋,荔儿聪明吧!”说到这儿苏荔就觉得不能不夸自己一下,如果不是看弘时在玩弹弓也想不起能用那个代替橡皮筋。 胤禛懒得理她,换上了,并且还试着从小门里拿出宝贝来再放回去,点点头,“这门开得好,以后爷的裤子上都要开门。” “不怕丑!”苏荔在他试衣时就别过头去,看他半天没声音回头时正好看见他在试小门,羞得满脸通红,忙又别过脸去。 “又不是没见过?行了,穿好了。” 苏荔收了胤禛换下的内衣包好,过会子要**去的。看边上还有个洗脸架子,端了盆水过来给胤禛洗了手,摆上了饭:“戴先生急急忙忙的说能见了,这是赶着做的,多吃些。” 有他爱吃的素馒头,还有鱼饼,还有一大盘胤禛爱吃干辣椒茄子皮炒肉,一小罐子浓浓的人参鸡汤。她是不爱用人参,可是想到胤禛在这又冷又潮的地方,自然是要补点看气,她熬过这段时间啊。 胤禛边吃,边看她从篮子里拿些瓶瓶罐罐摆在一边的窗台上。 “又是些什么东西?真让爷在里面过年?” “老爷子让您在里头过年咱们不是也没法子?都是些不易坏的小菜,好在天冷,不然真是没法了。饭要吃饱,我给您带了些纸笔,没事就把您想吃的东西写下来,等您回去了,我天天换着花样的给您做。那边那个大点心盒子看见没,我做了些干点心,也可以放的,肚子饿了别忘记吃。还有那个大铁盒子里放的是芝麻粉子,让人给些开水冲开就能喝,主要是给您加点营养,别在这儿就作贱自己,咱们只当来疗养了,又没差事了,想再陷害您还能往哪整治?该吃吃,该喝喝。”她收拾好了,就站在一炕边拿筷子给他挟菜,“吃点肉,在这儿您就更不得吃了,快多吃点。”她看他拨开肉丝只挑茄子皮吃恨得牙痒痒,直接替他挟进碗里。看着他把饭、菜、汤都喝了才放心的收了碗。又端水给他擦手,洗脸。水冷冰冰的,她的手指冻得通红。 第四十四章 一个请求 “你没说家里的事。”胤禛提醒着她,来了半天了,尽说些做些没用的,真以为自己来是为了给自己吃饭的? “没事有什么可提的?”苏荔不看他,想找地方倒水,却现除了泼在地上就没别的地方了。可泼在地上,会让胤禛更冷、使这牢房更潮。想想,她爬到炕上一使劲,一盆水拨向了窗外,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地方,她一边放盆一边满不在乎的回道。 “没事也可以说,福晋怎么样,年氏怎么样……”胤禛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的油烟味,看来从厨房出来就急急忙忙的赶了来,心里满是酸涩。 “福晋没事,她进宫了,德主子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得告诉她一声,咱们没事,您没事。十三爷府上、十四爷府上都送了东西去,我天天熬些补汤给十四爷送去,十四福晋说十四爷的伤已经没事了,让福晋别惦记了;年姐姐现在管着家,挺好的,大事小情的有条不紊;李姐姐带着孩子们,让他们别怕,弘昀说会念劝学篇了,让您回去查他;现在咱们府上空前的团结,每天姐妹们一起吃饭,一大桌子人,真是又热闹又开心,对了还有耿姐姐,你没告诉我她院子里有桂花树,每年她都做桂花糖,那天我用她做的桂花糖煮了汤团,连弘昀都吃了四个,我们真的都挺好的。” 苏荔抱着他的头轻轻的说道,努力装着笑意,可是眼泪却不住的在眼眶里打着转。第一次大家惶恐的坐在一起,看着满桌的菜肴,却没人有吃的**,她那时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是家里的天,他不在,家里就是天塌了。 “十三福晋怎么样?”他知道不好,可是他不敢再问了,顿了顿。 “还不错,福晋送些钱粮过去,还派了几个人给她,有事时也好有支应。十三福晋是个要强的,咬着牙硬挺着呢!对了,还有八爷府,八福晋本是想去宫里跟老爷子闹的,被福晋拦下了,拉着她一起进宫看良妃了……”说到这儿,苏荔停住了,放开了胤禛看着他的眼睛,跪在地上,严肃万分的说道:“爷,求您一件事,就一件,苏荔儿这辈子只会求您这一件事儿。” 胤禛本来听得好好的,却不曾想苏荔会这么严肃的跟自己说要求,想想也是,她进府快一年了,还真没求过自己什么,她还强调着,她此生也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感觉就严重了,拉她起来:“说吧!” “就是无论有多生气,无论苏荔儿做了什么事,也别当着我儿子的面说我是‘醮夫再嫁的贱妇’。天下谁都可以这么说我,您不能说,您说了,那荔儿也就只能一头碰死在您面前了。” “傻话。”胤禛快疯了,说了这么多,原是为了这个,要是在家,他直接把她扔床上打**了。 “爷,您没答应。”她很执着。 “在爷心里,从不认为你是醮夫再嫁之人,爷不作这种荒唐的保证。” “苏荔儿求您保证,现在荔儿在爷心里还有位置,爷自然不会说什么、想什么,等荔儿老了,爷厌烦了,连带着荔儿的子女也跟着受罪荔儿就万死莫赎了。” “你不是良妃,我也不是老爷子。”胤禛烦了,吼道。 “有什么区别,比起来荔儿比良妃还不如,良妃除了是罪籍什么污点也没有,只是出身差,荔儿却在别人家住了三年,跟人有过三书六礼,叫了人家三年公婆。如今陛下一个不高兴就说‘辛者库贱妇’,将来就保不齐您说我是‘醮夫再嫁的贱妇’。荔儿刚说了,天下谁都可以这么说我,老爷子再想以这个理由处死我,我都不会说什么。惟有你,我的男人,不可以!我是贱妇,与我生儿育女的您又是什么?就算我有罪,我儿子有什么罪?如果嫌我是贱妇,为什么要跟我上床,与我生子?”苏荔猛的推开胤禛怒视着他,就好像他已经说了那话一般。 “我爱新觉罗#8226;胤禛在此对誓,此生决不会允许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提及钮祜禄氏#8226;苏荔儿醮夫再嫁之事,如有违背天……” “够了!”她拦住了后面的话,抱住胤禛的脖子大哭起来。 牢房外站在康熙,他听说四福晋和八福晋进宫了,以为她们是来求情的,却不曾想,她们各自去了主子娘娘那儿,劝慰着两位娘娘吃东西,陪着说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再打听,四福晋还派人去了十三、十四府上,该给的给,该送的送。似乎一点也不为胤禛的安危担心一般。宗人府派人说四爷府上要派人送东西,他想想就答应了,他倒是要看看,四爷府里会怎么送。 开头些鸡零狗碎的,他听着就厌烦,还真是个小女人,但再想想,倒是个会心疼人的。心里暗暗地的叹了一口气,当时要杀她,老四保下她,看来是保对了,这女子诚心诚意的在心疼着老四。本想走,却听到老四问家里,听她那么说了,心里竟然有些酸酸的感觉,他们自己都天塌了,却还咬牙帮着别人,因为他们是兄弟。原来老四府上还有人心里有兄弟,有弟媳妇。正感慨着,却听到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康熙的心上。自己这一句话让这女人这么气愤吗?逼着老四誓这么严重。 “我是贱妇,与我生儿育女的你又是什么?”这句话打得康熙快晕过去,良妃心里会不会正在问这句话?自己怎么就说了这句话?他突然懊恼起来,回想起第一次见良妃时的情景,夏日里十四五岁的她穿着粗布的衣衫却带着灿烂的笑容,那时她笑得多好看啊!可是以后的日子里,康熙能想起的就是她懦弱无力还有苍白,绝美的容颜一点点的消失在了岁月里,也许也消失在自己的无情中吧! 他扶着李德全默默的离开了牢房,不让任何人知道。 ############################################## 对不起今天晚了.小p道歉!现在小p在学车,突然现自己智商原来是很低的,郁闷中. 第四十五章 回家 胤禛在年前和老八一起被放了出来,宗人府门前,乌喇那拉氏、苏荔、李氏、年氏都静静的站在门外。苏荔看到他笑笑,拿了个貂皮披风过来给他披上,轻轻的系紧带子,并马上给他戴上顶毛顶子。八爷府上的人似乎还没到,看着有点凄凉。苏荔也有些手足无措,只备了胤禛一个人的。胤禛忙把帽子盖上老八的头上,伸手又要去解披风,此时幸好八爷府的马车到了,八福晋几乎是跳下马车的,一下子就扑到了老八的怀里,大哭起来。再看她身后,丫环老妈子都是两手空空的。苏荔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贵族出身,压根就没有伺候人的那份心思。胤禛看他们家来人了,就过来跟妻妾们打招乎。 乌喇那拉氏她们捂着嘴,忍着泪作势行礼,被胤禛拦下了,看看妻妾,笑了笑。 “爷身上脏,就不抱你们了。” 李氏第一个哭了起来,胤禛轻轻的拍拍她的肩,又看看年氏,“辛苦了,本是个清静人,也闹成这样。” 年氏红着眼摇摇头,“福晋和苏格格才辛苦,一个要照顾娘娘,顾着八、十三、十四爷府上的事,苏格格天天做一大家子的饭,还有娘娘和十四爷的补品。” “四哥、四嫂……”老八过来,叫了人半天却说不出话来,伸手抱了拳一切尽在不言中了,胤禛笑笑,轻轻的拍拍他的肩。 “回去洗个澡,洁了面赶紧进宫给良妃娘娘看看,让她别急,咱们好着呢。” 他点点头,默默的上了车,八福晋跟上前,又回头喊了一声,“四嫂,回头我好好去谢您。” “回家说去,又不是好地方。”乌喇那拉氏挥挥手,八福晋跳上车,车飞快的离开了,果然是八福晋的风格、利落! 乌喇那拉氏笑笑,也要扶胤禛上马车,胤禛反过来扶她。 “爷好着呢,荔儿说了,让我在里头好好疗养,爷可是吃得好,住得好,可算是把以前欠的觉都补回来了。”胤禛摸摸自己已经满是绒毛的头顶笑道。 他哈哈的笑着,扶完乌喇那拉氏又扶年氏,再扶李氏,最后把手伸向了苏荔,苏荔摇头,伸手搀着他上了马车,自己才上,并坐在门边替大家挡着风。 “十三爷有信吗?”一上车他轻轻的问道。乌喇那拉氏摇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试探过德妃的口气,德妃也去试探过老爷子,都无话可说,没人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四爷、八爷开释的消息同一天布,可是却提也不提十三。胤禛板着脸靠着轿壁,无意间回头看到了苏荔,“坐那风口上干嘛?病了还得花钱买药。” “果真是小气主子!”苏荔故意嗔道,乌喇那拉氏笑了起来,年氏微笑着摇头。李氏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爷,可不是妾说苏格格,这种时候不知道避讳,怂恿着福晋去八爷府,十三爷府,十四爷府,不是给爷惹事吗?让上头知道了,只怕还说福晋替着爷串联呢!妾让福晋去宫里求求主子娘娘,福晋抬手就打,还不许妾出园子,吓得弘昀弘时直哭,做了几日的恶梦……”李氏抱怨起来,苏荔看向了窗外,只当没听见,年氏想拦,却被乌喇那拉氏拉住了手,只好由她说下去,李氏看大家都不作声,自以为得了势,说得更起劲了,胤禛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说话。 李氏说得口若悬河,苏荔都不禁佩服起来,把她关在园子里她还能知道这么多,还有这么多的感慨,还能挑出大家这么多的错,她只能说‘强’啊! “趁着爷不在,福晋还把大家伙召在一块吃饭,不年不节的,还逼着大伙儿笑,不是存心不良吗?天天大摆宴席,心里完全没有爷……” 马车终于停了,苏荔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笑笑,“李福晋,不如回府再说吧!荔儿给您沏杯茶。” “说什么?爷得洗澡换衣裳,宫里还等着呢。”乌喇那拉氏虎着脸,喝了一声,扶着先跳下车的手臂踩着马凳下了车,苏荔老实的一一扶着年氏,胤禛,最后是李氏下了车,李氏下完了还对她‘哼’了一声。胤禛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说话。 福晋后院的洗澡水已经烧好了,还放上了活血的药材,但苏荔也不知道从哪找了把长刷子,抹上夷子使劲在胤禛的身上刷着,刷干净了冲走了泡沫,才许他泡进澡盆。好在小厨房里生了好几个火盆,不然光着身子的胤禛非感冒不可。 “怎么不解释?”泡进澡盆,胤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泡了一会儿,皮肤烫,他整个人都觉得舒服后,才轻轻的问道。 “有什么可解释的,李姐姐也是不是听得进解释的人,姐姐是怕她给年姐姐添乱才把她关起来的,但也只是不许她出自己的院子,孩子们倒是常常跟我们一起吃饭,年姐姐没事也会去看看她。”苏荔又听岔了,她以为胤禛在问为什么没去跟李氏说清楚她们的意图,无所谓的笑笑说道。 胤禛白了她一眼,想想不再问了,是啊,有什么可问的,她心里坦然,福晋心里坦然于是都懒得理李氏。而年氏知道福晋是对的,于是站了出来,默默的支持福晋,但也不想害了李氏,还是想两头不得罪。其实这样,遇上个心眼小的,两头都得罪了。 趁着胤禛泡澡的功夫,苏荔叫来高福儿给胤禛剃头,修面。等这些做完了,胤禛也就能出来见人了。胤禛看送上的是朝服摇头,苏荔会意,忙拿了件青色丝棉袍子,配上条墨绿的腰带,看上去显得精神焕。他里头还穿着苏荔新做的棉内衣,外加了一条薄的羽绒长裤,都按着他的要求装上小门,穿在里头,倒真是又舒服又暖和了。 “不是说给爷做鸭绒的袍子吗?”他还挑礼了。 乌喇那拉氏摇摇头,“哪有那么些鸭子毛?从夏天起就让人出去收了,咱们府里也三天两头的吃鸭子,就想多弄点。本来给妾做的被子给您送里头了,剩下的先给弘昀和年妹妹做了袍子,他们身子弱。再给您做袍子就不够了,只好先将就着给您做个裤子了。再说这东西麻烦着呢,收回来还要用石灰水泡,泡完了洗,洗完了晒,撕成一点点的塞到一小格一小格里,再外头做上面,也就荔儿肯费这个功夫,妾是看着就累。” “倒真是暖和,妾穿了几天,真是比丝棉的轻薄许多,也不爱潮,不像棉袍子,穿几天不晒就死沉沉的,湿气重。”年氏也微笑着叫好,李氏一脸不乐意,但想想弘昀倒真是不咳嗽了,无奈的点点头。胤禛终于收拾好了,带着福晋进宫去了,苏荔没跟着去,那不是自己的好地方,还是躲远一点好。 ######################################################################## 小p查过资料,老八在四十七末年那场政治风暴中并没有被圈禁,老四倒真的被圈了几天,但很快放了出来,而且得到了康熙的嘉许. 看小p这么认真的份上,请给张粉红票票吧! 第四十六章 家人的礼仪 晚饭自然盛大又盛大了,苏荔和厨房可以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来做,除了要好意头,还要胤禛爱吃,还要照顾到府里其它人的口味,当然最重要的是节俭,还不能让人看出来。这些日子老爷子免了胤禛亲王的爵位,亲王的奉禄自然也就跟着没有了,府里还要照顾同样没有奉禄的十三家,一大家子人可以说是省中再省。大家凑在一块吃饭,虽说主要是为了安大家的心,每个人在各自己的地方容易乱想;其次也是节省的一种办法。现在爷回来了,可是奉禄没回来,亲王的爵位还在老爷子的案板上挂着呢。也不知道还得等多久,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花费摆在那儿,加上年礼,看看年氏和乌喇那拉氏两人拿帐本的样儿,她都跟着头痛。 等胤禛他们回来,正好开席,一桌子菜,真是花团锦簇的,胤禛坐中间,两儿子虽怕他,可是看到他还是很高兴,一脸孺慕,胤禛也想他们了,就这么俩儿子活下来了,想不心疼都不可能。特意一人挟了一只鸡腿。对着妻妾们说了些宽慰的话,席上哭成一片,苏荔撑头看着,早知道不做这些菜了,一个个看他就看饱了,浪费! 好容易吃完了饭,大伙坐了一会子,知道胤禛刚回来,当然要在福晋房里过,于是大家也都散了,苏荔也就跟着年氏一起告退,她累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现在想的是,好好泡个澡,再抱着被子好好睡一觉。 “荔儿。”胤禛叫她,她回头,但没想回去。 “娘娘说谢谢你。”胤禛白了她一眼,但还是说道。 苏荔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回什么,摆摆手拉着年妃的手出去了,半路上,她还打了个呵欠,夜又干又冷,她打了个哆嗦,叹道,“明儿我也给自己做件披风。” 年氏笑笑,“刚刚爷说话怎么不谢恩?” “谢恩?”苏荔愣了一下,看着她。 “主子娘娘哪是那么轻易说‘谢’的?即便是说了,咱们也不能接下啊!”年氏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苏荔,然后叹道,“你啊,聪明时极聪明,笨时又笨到气死人。” “算了,爷会替我谢恩的,我知道,主子说你有功,你要把功劳说得一点都没有,功劳越大,越得说得一钱不值,那样主子才觉着你不居功自傲!”她顺口把《鹿鼎记》韦小宝的话说了,瞥了年氏一眼,她还在笑,“知道了,明儿我跟爷和福晋去谢恩,活着真累。” “活着本来就累,经过这次,你在爷心里就不同了。越是这样,你越得知道分寸,别让人抓了话把儿!”年氏是好心,也是想就此拉近与苏荔的关系,苏荔笑笑点点头,送着她回了院子,自己才快的冲回自己的院子。晚间泡在澡盆里,她想想这一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活着真累。’ 胤禛回来了,又没恢复爵位,老实的在家待了几天,读书写字,看着倒真的挺像那么回事,隔了几日,八爷府送了一份不厚也不薄的年礼,都是过年要的东西,一看东西就知道是八爷亲自选的,还递了话,十三那边让四哥四嫂不操心,他们也照样送了一份去。苏荔那个感动啊,看着单子快哭了,“瞧瞧人八爷,真是细心,这东西备得叫一齐全。八福晋可没这份心思。” 年氏抿嘴笑,录完了帐本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已经暗地里送信回娘家了,这几日哥哥会送年礼来,现在加上八爷府送的,今年这年总算是能过得去了。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胤禛拿书敲打苏的额头。 苏荔吐吐舌头回头上下扫视着胤禛,看了好一会儿,再看向对着帐目商量着事的福晋和年氏,“姐姐,年姐姐,你们看上他什么了?长得又不是特别帅,心眼儿还特别小,永远没个笑模样,真是哪儿哪儿的不如意。” 乌喇那拉氏已经习惯了苏荔的调笑,回头看了胤禛一眼,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不知道,揎盖头前哪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啊!不过那会比现在好看点,脸上还有些肉。” 年氏看乌喇那拉氏这么说了,想想自己,“我也是,揎开盖头才知道,也不算知道,那会头都不敢抬,反正晕了半年多,总算才记下爷的模样。” “咱们都是被指的,谁能说‘不’?你算是比我们强了,你好歹先看了。”乌喇那拉氏又接口调侃着苏荔。 苏荔一脸黑线,清清嗓子,学着胤禛压低嗓门说道,“是啊,这年头聪明的太多,胆子大的也太多,这么个又胆小,又笨丫头真是难得得紧。”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愣了一下,马上猜到定是宫里第一次见面时爷对苏荔的评价了,俩人大笑起来,连胤禛嘴角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这样你也来了?”年氏抹着泪。 “就是啊,要不说我贱呢?”苏荔敲敲头,“你们看,爷也天天敲我的头,他心里也恨着呢!只怕天天在被子里喊,‘为啥是我?为啥不给老十三,老十四,一定是没人要的。’”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再次大笑,胤禛顺手再敲敲苏荔的头,不再理她们,自己去外书房看书去了。看他走远了,乌喇那拉氏收回了笑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年氏也长长的叹息,她们知道胤禛心里难过,风暴过后,什么也没有了,还失去了最亲近的弟弟,那种失落不是她们几句笑话就能打得了的。 苏荔看两人的神色也觉得累,想想站起,“我去厨房,说是不用往十三爷家送了,可是年礼还是得有啊!我去做些点心,姐姐您呢让人给十三爷家多备焰火炮仗,越是这样,咱们越得过得红红火火。” 福晋点点头,大家什么情况都知道,于是各府的年礼四爷府送的全是苏荔夏天时让庄上的人晒的各式菜干,还有就是她亲手做的西式点心,还附上了菜谱,送宫里的也是,虽不值钱,但胜在出奇,而且冬天也真是没什么菜吃,有了这些菜干,照着做了,各府都欢喜得不行,回的年礼赏赐也就更丰厚了。初一进宫给各家的娘娘拜年,初二,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全到四爷府来了。爷们在外头说话,各府的福晋挤了乌喇那拉氏一屋子,连十三家的也来了。大家伙都是从着难过来的,见了面,都只觉得鼻子酸,强忍着泪罢了。 ################################################################### 谢谢大家,小p万分的感动,没想到第一天就有二十分,太感谢了,小p只有再送上一章以表达心中的感激! 第四十七章 爷们的烦恼与承诺 哭了笑了,点心吃了,话题也就扯到菜干上了,“苏嫂子,你怎么想的?菜干也能做得这么好吃,那个窝笋用你的法子,泡开了,用佐料一抓,真是又脆又有嚼头,比新鲜的还好吃。我送些回了娘家,我娘家也问您要方子呢。”八福晋抓着苏荔的手不放。 “我也要,我也要,我们爷就爱吃那萝卜干,就着能喝几碗粥呢。”十四家的完颜氏跳了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叫开了,苏荔没一点儿感动,只觉得头大,想想挤出笑脸,“那个是穷人家吃的东西,我也是图个新鲜让庄子弄些,让大家伙尝尝罢了。” “穷人吃的?穷人可以吃这么好?”十福晋跟老十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苏荔想到了那个问‘为什么饿死不吃肉’的公主来,原来傻子真有! “当然百姓没我们吃得这么精致,窝笋新鲜的就不便宜,怎么可能用来做菜干,让百姓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呢!”她笑着想逃了,就算是八、十三、十四都很熟悉了,但她只是格格,她在这儿连个坐的地都没,还不如老实的回厨房做饭去。 乌喇那拉氏看她的表情已经明了,环视了她们笑道:“各位弟妹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让荔儿好去准备了。” “苏嫂子想做什么做什么,我们爷说了,听嫂子的准没错。”完颜氏马上说道。苏荔最恨这个,说是随便了,其实是最不随便。想想当年自己老娘问自己想吃什么时,自己常说随便,现在觉得真是对不起她啊。可是对着这群福晋们,她只能笑着退出来,乖乖的去厨房和厨师谈席面。 外院里兄弟们倒爽快多了,说了此笑话,围着火盆倒还真是其乐融融了。老八伸手烤了烤火,苦笑了一下,“唉,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昨儿进宫给额娘请安,她还说让兄弟好好谢谢四哥、四嫂,还有小嫂子,我们家那个听小嫂子的话,去劝额娘吃**,又用羊奶做些好吃的送去给额娘,吃食倒在其次,她知道孝顺额娘了,额娘不知道多感激。” “别跟我提小嫂子,知道我家那位最近天天吃什么吗?捧着碗菜就在那咬,我***是娶老婆还是娶了只兔子啊?”十四恨恨的叫起。 “你家也是?我家也是,一到吃饭就这样,原来是小嫂子教的?”老十瞪着眼,看向老九,“你家呢?” 老九阴着脸,好一会儿,“现在我额娘也这么吃,说了,晚上吃这个舒服。” “我试过,我们家的往里加些火腿肉丁,味道还是不错的。”老八想想说道。 “不是味道的问题,你面前热菜热汤的,正想好好吃饭,身边的人却捧着碗花花绿绿的东西在那儿吃,再好吃的饭菜也没味道了,你们还好,你们只一个,我面前俩,那个苏荔儿自己连菜也不吃了,棒着碗酸**在那儿吸!”胤禛还气呢。 “就是就是,还说这健康!四哥,你好好管管啊!把女人们都带坏了。”十四快疯了,虽然自己受伤后,天天喝着苏荔熬的汤很快乐,可是伤好后,看老婆吃饭很痛苦。 “得了,为吃饭她不会妥协,我说也说了,罚也罚了,连太医都请了。太医说了,她和福晋很健康,福晋以前不是有头晕的毛病吗?如今没了,两个人正捣鼓着要把园子里的地全弄成碎石子路,好天天上去散步,那女人为了漂亮和长寿已经疯了。” 其它阿哥们都白了脸,好一会儿,老九清清嗓子,“那个,四哥,往后我不许媳妇上您府上来真不是对您有什么,您心理有数就好了。” “切,你不让她来她就不知道?有本事让老十四家的也不来,还有八嫂子不来行吗?”老十话糙理不糙,老九想想看向了老八,老八想想。 “石子地为什么?” “按脚,说了,穿了薄底子布鞋,在上面走几圈,通血脉……还有什么,太医那天一听那么高兴呢,说她是奇才,可惜了是女的。”胤禛很郁闷,他叫太医来是为了灭了苏荔,没想到这丫临阵叛变。 “男女都适用吗?如果都行的话,咱们都弄了也不算是坏事,反正天天逛园子,孩子们也在里头疯跑,总算是找点好处不是。”老八想想跟大伙商量着,大伙看着他,像看怪物。 “八哥,你没事吧!”十四就没差没去摸老八的头了。 “我没事,可是不让做不是没理吗?女人抬出个为了爷的身子才做的,爷不让,不是伤了妾们的心吗?转身就能进宫跟主子娘娘们说,娘娘们想为了儿子孙子的身子,不过是弄个石子小路,又不费事,弄吧弄吧!你能让不弄?保不齐还揪进宫里骂一顿,不如早早的弄了,省大心了。”老八白了十四一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婆媳关系差,儿子受气;告诉你们,婆媳关系好了,儿子更受气。” 九、十四想想,点点头。老十的娘早死,跟在宜妃身边的时间多点,想想宜妃那火一般的性子,长叹一声,“那我让人去买石头子吧!几家一块也能便宜点不是!” “那个,四哥,能让小嫂子安分点吗?这么下去,咱们这几家也受不了啊!”十四呻吟了一声。 “得了吧!我还受不了呢。你们去塞外了,你们媳妇儿天天上这儿来混点,连吃带拿的,送他们走了,福晋和苏荔儿连陪我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看见我就对付个晚饭,然后把我往别人那一推。我找谁说理去?”胤禛也不甘示弱,比谁惨是不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喂,你们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也没怎么着你们吧?她可是自己吃,你们的福晋自己非要跟着学,关她什么事啊?她不安分,我就没见过比她还安分的了,就怕出风头,嫁进来这么久,除了进宫给德娘娘请了两回安,再去宗人府两次之外就没出过府。跟你们说啊,别在老爷子面前提她,她就是个怕事的,求兄弟们了。”他抱拳拜托着。 “老爷子不待见她,咱们知道,以后不会了。”老八点点头,算是承诺。 老十又没明白,“为啥,老爷子对他挺好的,她敬的吃食老爷子多喜欢啊?” 老十四白了他一眼,当着大伙的面也不好解释,只拿眼睛剜他。 “也没什么,只是……那日我在宗人府里,她去看我,求了我一件事,想想,今儿也跟兄弟们说说。她求我说,别当着她儿子的面说她是‘醮夫再嫁的贱妇’,这世上除了我,谁都可以这么说她,只有我不可以。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她说她这辈子只求我这么一件事。我答应了,今儿也跟兄弟们说说,自己知道就行了,别跟女人们说,我府上除了福晋也没人知道,打人不打脸,她就这么一个念向了,拜托了。”他双手抱拳对兄弟们揖着。 老八脸色苍白,眼圈微红,拭拭泪,举起右手慎重的说道:“我爱新觉罗#8226;胤禩在此立誓,如再提及苏荔儿醮夫再嫁之事,当万劫不复。” 老九、老十、十四也都一一立誓,他们不是为了胤禛,而是都想到宫里的良妃,用女人的出身来打击孩子太残忍,他们一下子感同身受。 ################################################### 粉红的票票啊!小p在深情的呼唤你! 第四十八章 兔死狐悲 康熙四十八年(1709)正月二十一日,康熙帝复立皇二子胤礽为皇太子;三月,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授皇太子以册宝。在那同时,皇三子胤祉封诚亲王;皇四子胤禛封雍亲王,享亲王双奉;皇八子、老十三什么也没有,但唯一让胤禛松了一口气的是他人放了出来,回家呆了几天,再出现在雍亲王府时,他脸上已经看不见如阳光般和煦的笑容了。 这年的夏天似乎来得特别早,胤禛没有因为得回了亲王的爵位而欣喜,他对做朝政日渐冷淡下来,没事和文觉谈谈佛谒,似乎过得很平静。乌喇那拉氏、年氏、苏荔常常就坐在乌喇那拉氏的房里着呆,三人都知道他这么做不是真的,可是这种感觉却实在不好。 再就是三月秀女下来了,胤禛竟然同意又往府里抬了两个格格回来,李氏大闹了一场,胤禛没脾气,只是说弘昀、弘时大的了该进学了,领出了李氏的院子,五日一轮里李氏便再也没被召过。 苏荔等事情全完了看着福晋那淡然的笑意和年氏的不忍中想明白,胤禛竟然已经忍了李氏三个月。从李氏在胤禛出宗人府那天开始,他便已经慢慢在布局,这只是他的一个妻子而已,用得着吗?心中竟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突然想到了平等,相爱这些词来。唉,穿越的女孩们都想着能与他们平等?能真心的相爱,她以为自己已经够理性了,以为把自己已经放到了最低,以为只要把自己当成他的宠物,当作个依附于权贵的情妇总不会再感到痛苦吧?没想到还是会痛苦,套用书上常用的,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从小就在自己赚钱自己花的理念之下,她即使生了当米虫之心,却执行之力。她常常会在清晨起床时想到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个早晨,无缘无故、莫明其妙的在这个完全没有自主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清晨,苏荔慢慢的睁开眼睛,无力的望着天,也只有这时她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外面那个开心、单纯受福晋和爷宠爱的苏格格。 “主子歇得可好?”舒心过来替她拉起了帐帘,顺心在可心嫁后调到了福晋屋,舒心带着个福晋培训了半年多的小丫头明心在她这儿伺候。 “天热了,才五月而已真是!”苏荔呵呵的笑着。 “嗯,才厨房送了果汁来,按您的方子打的,调了些蜜可甜了。”舒心忙说着让她开心的事,苏荔笑笑,起来漱了口,洁了面,坐在炕桌上看着早点。按她的吩咐,一杯鲜榨的果汁,两小个夹了小腊肠的玉米小卷,一只半熟的煎蛋,一碗干干的玉米片粥。完美的营养早餐,福晋和胤禛跟自己这个是一样的。福晋喜欢果汁,而胤禛还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只能乱做。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天天这么想着怎么吃,怎么配,她都快失去了做下去的创意,当创意成了她安生立命的工具之后,她渐渐的失去了吃的乐趣。 “主子腊肠可是按您说的,加了些糖和花椒灌的,可香了。放在这玉米小卷里,前十三爷吃了十个。”舒心还是想哄她吃一点。 “是啊,就是按我说的灌的,可是没灌之前你知道我试了多少次味道?你快吃了,我看着就恶心。”苏荔白了她一眼,一手一个顺手塞到舒心和明心的嘴里,她喝了一大口杂果汁,确切的说应该是蔬果汁,有胡萝卜加着苹果、香蕉一起绞的,这会可没榨汁机,最后苏荔没法了,画了个手动搅拌器的图出来让铜匠打了一个。其实样子有点像现代街边用高压锅做爆米花的工具,上面手摇的把手,下面是可拆解的杯子和搅拌刀片。后来证明铜的刀片不行,打不了一会就不行了。要不说工匠的智慧是无穷的,找个铁匠做了个可拆洗的生铁刀片完美的解决了问题。苏荔叹气,她何尝不知道铜硬度不够,可是生铁会锈啊,如果保养不力,打出的汁得什么味啊?于是她还是让打了个加厚的铜刀片,并且让人切水果时,尽量切小块一点。好在水果中最硬的就是苹果,其它的倒还能凑合。 “还在吃?”门口竟是已经穿戴整齐的胤禛。舒心和明心笑着施了礼给他也倒了一杯果汁,站到了一边,苏荔边抹嘴边跳下炕行礼。 “行了!怎么这么大人了,还毛手毛脚?嗯,今儿不错,卷子吃了。”他看看空着的点心盘子点点头,坐下喝了一口果汁,“今儿爷带你出去。” 苏荔愣了一下,使劲的摇摇头,拜托,她这样还觉得不安全呢,还让她出去。 “快吃!”他吼了她一声,她无奈,快的吃了鸡蛋喝了粥,最后把果汁一口灌下,但还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胤禛叹气,“爷不把你骗出去卖,带你去家庙住些日子。山上凉快,也清静,也不用管一家子的饭了,好好歇歇。” 苏荔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爷,你不是讨厌我了吧?” 胤禛快疯了,真是怎么油盐不进呢?懒得跟她费话了,直接看着舒心:“给格格收拾几件素净的衣裳。山上有温泉……” “舒心,给我带上羊奶,还有明心,去厨房拿一筐黄瓜,别愣着,就是一筐,还有蜂蜜,不要果子……不,还是还点果子蜜,一边喝蜜水,一边泡温泉,看着什么水果顺眼都让人装上;在庙里要吃素对不对?让他们也给我装些菜干、木耳、香菇……”苏荔跳了起来,边想边吩咐,完全没了刚刚‘弃妇’的死样了。 “爷,怎么昨儿不吩咐,这通忙乱。”舒心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别说着,边叫了个粗使丫头去收拾自己的行礼,“随便包两件衣裳即可。”她又有点不放心,在门口叫着。 “你不去,格格一个人上去清静的,带那么多人怎么清静?”胤禛慢腾腾的说道,苏荔又安静下来,让自己去温泉应该是好事,可是李氏的事可刚过没多久,说不定胤禛对自己那次的表现更不满意,想想也是,那次自己太出风头了,没事装什么最聪明的?搞不好被他弄上山上弄死了算是意外? “我一个人去?” “嗯,已经跟住持说了,你上山住几天,单给的小院子,里头什么都有,院后隐秘处有一眼温泉,做了个池子非常舒服的所在。”他笑笑。 “只有我一个人,你也不去?” “爷送你去,快走吧!”胤禛看看舒心,舒心有些惶恐的拿着苏荔的衣裳往外走。苏荔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古代醒来就是两年前的今天,是宿命吗? 第四十九章 再见前婆婆 一路上苏荔有些沉寂,胤禛也不说话,默默的坐在对面看上去气定神闲。走了近一个时辰,车停了下来,已经到山脚了。山脚下还停着两顶轿子,看来是来接他们的。苏荔对胤禛笑笑,“陪我走上去吧?”胤禛点点头,背手走在前头。苏荔跟在后头。回头看看,仆役们正在愣,她也懒得管了,跑了两步,与胤禛并肩,并且伸手挽住了胤禛的手臂。 胤禛没有显出吃惊,只是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向前走,既没改变姿势也没放慢脚步。 “你会后悔的。”苏荔气坏了,忍不住说道。 “为啥?”他头也不回。 “把我送到这儿,你一天也过不下去。”苏荔恨恨的说道,她知道自己说得有些夸张了,但如果三、五天她不回府的话,福晋非疯了不可,福晋不疯,其它人也会帮着把福晋逼疯,她刚刚在路上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和李氏最大的不同就是,李氏依仗的只是儿子,可是只要把儿子调开了,渐渐的和母亲疏远了,李氏就凭人宰割了。而自己不同,自己依仗的可是智慧。 她的菜谱厨房里每个人都会,可是厨房的人不会调味。从两年前她第一次走进伯爵府的内厨房开始就是她亲自调味。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凭手感,也不好跟他们说什么。后来也就习惯了,让他们按定了的配方调味他们会,可是胤禛本就是难伺候的,再加上她喜欢临时加点什么,定式的配方胤禛是吃不惯的。而且一年多来,厨师们也习惯了以她的味觉为准,她不试菜,厨师们都不敢让菜上桌。 胤禛可不相信,哼了一声,自己背着手往上爬,苏荔也不是吃素的,这近半年的鹅卵石路可没白走,虽然走时很痛,可是乌喇那拉氏和年氏因为相信她,于是天天陪着她在上面走,她也就坚持下来了,平时不觉得有什么,此时爬山就显出了成效,竟然跟得稳稳的,虽然有点喘气。 爬了半个时辰,到山上都中午了,现在苏荔后悔早上没吃那两个玉米卷子了,她现在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了。 方丈在门口迎接,看来也等了半天,看到胤禛忙深鞠一躬,“贫僧有失远迎,王爷,夫人恕罪。” “是胤禛打扰大师清修才是,送完内子,胤禛便下山去了,大师请便。” 那方丈笑着合十唱了声佛号,领着人退回山门之内了,门竟然都关了。 “后面的尼姑庵吗?”苏荔记得有一次跟单位去黄山,看到一所小佛寺,就问这是:‘寺还是庵?’同事便笑,说,‘有和尚寺的地方不远处就一定有尼姑庵。’可能苏荔自己不纯洁,于是骂了同事一声,结果导游却说,“是啊,倒真是奇怪得很。”此时苏荔心乱,竟又想起这事来了。 “爷的园子。”他淡淡的说道,拉着她穿过小径,寺庙之上竟真有一所宅院,在小院中便可俯视寺庙全貌,寺中的吃饭的钟声,苏荔听得很亲切。 “王爷!”他们身后传来一声苏荔很熟悉的声音,她猛的回头,竟然是前婆婆正从西厢出来,并且仆伏在门口的地上,扶着她的竟是小红。小红看到她也泪光闪闪,但不敢叫她,苏荔看向着胤禛,他还是面无表情,但轻轻的放开了她的手。 苏荔的东西被送到了东厢,胤禛似乎没打算停留。苏荔拉拉他的袖子,他才似万般不乐意的看向她。 苏荔站直身子,规规矩矩的成了两叩八拜的大礼,胤禛白了她一眼,看了一直趴在地上的乌雅夫人一眼,回头跟门口的两个太监说道,“落锁贴封,你们两个在山下寺里好待着,好生伺候格格。” 说完就走了,两太监细声细嗓的说道,“主子见谅,宫里就这规矩,每日奴才就在门口给主子请安,主子要什么,奴才会从门上的小格上送进来。有事亦可拉门边的响铃,奴才便上来伺候。” “烦劳公公。”苏荔从不敢得罪这些人,身体残缺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的轻视,她可不敢若这种人。小公公笑笑,关上门很快就听到落锁的声音,而钥匙从门外扔了进来,表示,即使是他们也不可能打开这门的。另一个太监刷上门,贴了封条,查验无误之后,才规矩的磕头离开。等他们走了,苏荔才冲到了乌雅夫人面前:“额娘!” “格格自重,是否已经忘记老身说过的话了?”乌雅夫人黑着脸,转身进屋,小红红着眼,可是不敢停留,跟着老夫人进屋了。小屋里放着齐哥的灵位,苏荔愣了一下,想想怎么说也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公,她上了香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头,她也不知道该跟齐哥儿说点什么,上香磕头时竟然脑子一片空白。 “起吧!让人知道了又是事,原以为你不记得了,这次回京本是要把齐哥儿移灵奉天,以后娘俩也朝夕有个伴。难为你还知道今天要来,四爷也是个心宽的,让娘几个聚聚,只怕这一别再见无缘了。”老太太看她恭敬的给齐哥儿磕了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苏荔心里一片茫然,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太太这么看中,而胤禛特意把自己送来,应该是有原因的。和齐哥儿有关?不会是忌日吧?她不敢表露出来,看老太太叫起了,才起身,轻轻的走到老太太的跟前,恭敬的向老太太行了子媳的大礼。 “上次听说你在宫里摔了,怕给你惹事,没敢打听,老爷问你那混帐爹,你爹竟说没事,想是你后娘也没进去看你一眼吧?咱们家回奉天了,这些爷们一个个如狼似虎,乌雅家一退再退,如果不是因为你,本不想退的。不过如今看看,总算没走错。”老太太轻轻的拍拍她的手。 “额娘!”苏荔真的感觉老太太老多了。 “乱叫什么,给你们爷听见?”老太太笑骂着,她也知道胤禛走了,说这话不过是假意的推脱罢了。 “他知道,我常常在家提您。”苏荔腼腆的笑了笑。 “傻女!不过,你要不是真的念叨了,他怎么会把咱们关在这儿?咱们娘俩好好的陪陪齐哥儿。”老太太说得让苏荔觉得好冷,好一会儿,老太太才抹了泪。细细的问了她在府里好不好,爷对她好不好,福晋对她好不好等等。苏荔当然知道不能说不好,却也不能喜笑颜开的说好,只好寡淡的说些场面的话,说福晋很和气,她一般在厨房里,很少出来。老太太点头,太能争宠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的媳妇,心里会别扭;可是不好,她心里也别扭,好容易送进去了,结果说过得不好,不是打她的脸吗?寡淡的答案倒正好适合她。 苏荔也没费什么事就打听出来,果然今天是齐哥的的忌日,五年前的今天齐哥儿死的,而那时,古代的那个苏荔儿正在拜堂;两年前的今天,自己却又莫明的穿到苏荔儿的身体里,自己的穿越和齐哥的忌日有关吗? ############################################## 总算上来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只要有空就会上来更新,并想着要不要写些小番外给大家以搏一笑? 第五十章 乌龙啊乌龙 “额娘,您恨太子吗?”苏荔晚上亲手做了素食摆了一案桌,给齐哥儿供上饭,她像以前一样站在老太太边上给老太太挟着菜,边问道。 “太子?齐哥是被太子射杀的?”老太太瞪大的眼睛,看着苏荔,苏荔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但话已出口,改不得了。轻轻的点点头,“具体他们都不说,但肯定是误伤的。” “一箭穿心,好准的箭!齐哥只怕会很疼吧!”老太太喃喃的低语,表情却很复杂。 “送我进宫只是想查出齐哥的死因吗?”苏荔儿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原本满腔的情感一下了变得冰冷起来,前婆婆难道只是想利用自己吗? “愿本以为是皇上,老爷捧着齐哥的身子看了又看,那么准的箭,那么大的力度,真是又惊又怕,惊的是怎么就这么恨呢?怕的是这一箭不解气,乌雅家满门几百口子人呢!辞了官又不敢全辞了,开几个铺子装着看钱的样让老爷子不疑心。三年,战战兢兢的过了三年!老爷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二叔他们还得生孩子,乌雅家还得传下去……” “所以拿我去拼了?”老太太虽然没明说,但苏荔已经猜出个八、九了,说白了就是误会了。乌雅家老爷子可是有战功的人,对尸体熟得很,人怎么死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一箭穿心箭头甚至已经从背后钻出。一看便知是近距离射出的,这么近的距离,齐哥儿又是万岁爷的亲待,乌雅家想成齐哥儿得罪了老爷子,在老爷子盛怒之下射杀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又想不出为什么得罪的?估计乌雅大人会怀疑老太太为了苏荔而得罪皇家了,于是等儿子的孝期一过,马上就向皇家表明会把苏荔送回去,结果错上加错。唉! “也真是为你找生路,如果老爷子真的降罪乌雅家了,你已经是他爱新觉罗家的人了。”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想又觉得冤得很,看了齐哥的灵牌一眼,吼了一声,“你是个没福的啊!” 苏荔陪着老太太住在西厢,她知道,东厢是胤禛的房间,自己来住,自然要住在东厢的,可是如果自己住在东厢却又是对老太太和齐哥的不敬,既然已经关在这儿了,她就当自己还是乌雅家的媳妇,算是善始善终吧。 伺候老太太睡下,她带着小红到后面的温泉池子里泡着,小红不敢下,她笑着,拉她下来,水温没有自己在家的浴盆热,但这可是天然的温泉,现代时那功能齐全的温泉山庄却没一点是真的温泉水可强多了。她闭目泡着,思索着这一天,唉!也许真的不如不见。 “夫人!”小红怯怯的看着她。 “别这么叫,能再见你真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刘妈好吗?如果还那么乱说话,只怕要难过了。”她笑笑,轻松起来。 她没说话,苏荔了然,不禁恻然。好一会儿,强笑道:“姑娘呢?二夫人还那么厉害吗吗?” “姑娘嫁了,姑爷一家也在奉天,时常归宁,看着还好;二夫人……二老爷前些日子纳了小,本有了身子,后来……老太太了怒,二夫人让老太太做主休回家去了。说是要给二爷再聘良人呢。” 苏荔苦笑着摇摇头,想想那半年的日子,自己还真没少受二***气,可是现在却一点也没解恨的感觉,竟然生出了几分怜悯来,老太太本就不待见二奶奶,现在可算是找着借口了。想想又觉得不对,二奶奶可是知道自己见过自己的。放她出门不是找事吗?还是……她想想看着小红,“二奶奶回娘家了?” “嗯,老太太派人送二奶奶回去的,怎么拉?” “没事!”她想想点点头,觉得自己真是快成神精病了。在身上浇了些热水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笑着看向小红,“你呢?要我帮你求老太太给你配个好人家?” 小红显得很惊恐拼命的摇摇头,苏荔想想也是,她能活下来,这只怕也跟她谨小慎微的个性有关,可是把她配人,难保她有疏忽的时候。自己问老太太要了她?胤禛会怎么想?可是不带她回家,她这一生该怎么办?苏荔觉得有点头痛。 “您好吗?”小红轻轻问道。 “还行吧!跟以前一样,天天在厨房里待着,手艺比以前还好呢。”她笑着回答。 小红点点头,似乎放下心来。 苏荔心念一动,想想,“小红,如果我跟老太太要了你好吗?” 她还是摇头,不是惊恐了,而是感激,但很坚定。 “你跟我回四爷府只怕跟在老太太跟前一样,这一辈子都只能绑在我身边,没什么机会嫁人生子。但在我眼跟前,至少我能保你平安。四爷府的福晋人很好,你的性子在四爷府活着应该不难,也活着活泛点。” 小红黯然了一会,看着她,“小红知道夫人是爱护小红,只是……” “别说了,其它的事我会和老太太说,你好好的伺候老太太这几天吧!”苏荔决定了,闭上了眼睛。小红想想便不再说话了,过来给她擦背。 胤禛回家,却看见乌喇那拉氏和年氏一脸无奈,他也懒得理,接过顺心奉上的帕子洁了面,“传饭吧!”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的脸色更差,好一会儿,顺心带着人摆上饭,以前乌喇那拉氏和苏荔总是一起吃奶拌菜,年氏后来也跟着吃饭后,苏荔觉得年氏的身体不适合吃冷食,于是设计了她的食谱,让她和胤禛一起吃饭。有年氏陪着吃饭,胤禛也就没那么看乌喇那拉氏她们那么不顺眼了。 饭菜摆上来,胤禛觉得有点怪,可是怪在哪他也说不清,端起碗扒了一口,觉得有点软,想想没作声,又挟了一筷子拌木耳,有点辣了;他有些不乐意了,看乌喇那拉氏,她今儿也没吃奶拌菜了,老实的跟他一起吃饭,看他的神色不好,马上送上了汤。看看汤胤禛终于想起来了,看着乌喇那拉氏。 “这菜前几天不是吃过吗?” “那个……那个,这个是七天前的菜单。”乌喇那拉氏陪着笑脸,她也苦啊! 早上胤禛突然说要把苏荔送到山上去,什么原由也没说,她当时还没想那么多,可是中午就知道自己错了。晌午顺心就来回话,说小厨房的厨子问晚饭做什么,怎么做?她问了才知道,以前苏荔会去厨房看看,看买办买回什么新鲜的菜,再制定菜单与作法。乌喇那拉氏自己可不会,看顺心,顺心摇头,跟着苏荔些日子倒不假,可是她可没那个闲心去管她怎么做。问年氏,年氏想想试探的问道,‘要不让厨子自己拿主意?以前没荔儿不是也过了?’乌喇那拉氏想想也对,这么吩咐了。可这晌午饭还没吃呢,厨房就来回话了,说没法做,不知道该怎么做。乌喇那拉氏气着了,亲自去了厨房,结果买办也正在那哭呢,他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平时虽说是他买什么苏荔做什么,可是苏荔会有指定的东西要买,比如肉买哪部分的,鱼买多大的,菜买哪些品种,最后才是他的自主权,看到什么新鲜的就买回来。平时习惯了,现在让他自己拿主意,他怕买错了回来被骂死啊。厨房也不是傻子,你让我开方子,将来我顶雷?厨房咬死了不松口,于是什么事儿也办不成。乌喇那拉氏快疯了,最后没法子,问厨房可有苏荔每天饭菜的单子?有的话,今儿就按七天前的买,以此类推。事情暂时平息。到晚上饭前,事又来了,厨房让福晋去尝味道,不然不敢上。乌喇那拉氏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尝味?就算去尝了,她知道要加什么减什么?了脾气,说万事有她,该什么上就怎么上。可是心里也直打鼓,只希望胤禛别现吧。 胤禛听福晋抱怨完了,想起山上苏荔跟自己说的话,不禁笑了起来,是啊,她知道她一离开府里就得乱套,所以她笃定的说自己一天也离不开她,‘哼,就不让你得意,我就吃了。’他心里暗暗地打定的主意,把汤在倒饭里搅和一下,就着有点辣的木耳把饭吃了。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看他不做声了,松了一口气,低头吃饭,吃了两筷子就吃不下了,对视一眼,学着胤禛泡着汤吃了下去,心里那个哀怨啊! $$$$$$$$$$$$$$$$$$$$$$$$$$$$$$$$$$$$$$$$$$ 写宝宝?切,现在写宝宝,我将来写什么?粉红的票票啊,请向我砸来吧! 第五十一章 听婆婆说过去的事 清晨,苏荔便起了,习惯了早睡早起,昨晚泡了温泉,睡得也特别沉,早上天一透亮便起了身。她一起来,小红也跟着起来,用煨在炉子上的热水洗濑了,两人一齐捅开炉子,做早饭,小红看苏荔切菜的麻利劲便笑了起来,“您可见着能干了,在家那会拿把剪子都手颤。” “那我才多大啊?再说了,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有门手艺,到哪都不吃亏。”苏荔笑笑说道,说完了自己都一晃神,是啊,这话还是自己刚进厂时,单位的书记跟自己说的,那会还觉得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真是至理名言呐!她看没什么要帮忙的,就打她回去伺候老太太,省得老太太醒了身边没人。 老太太起了,刚好就能吃早饭,菜干粥,香油拌的木耳水芹,油泼青椒,还有一碟玉米饼子。 “你做的?” “您尝尝看,菜干是去年让庄上的晒的,味道极好,用来燉肉、熬汤、煮粥都鲜美之极,您是上了春秋的人,多吃些木耳水芹对身子好,知道您口淡,放得香油。玉米饼子本是贱物,只是想着对身体好,加些精粉和的,你若吃不惯,明儿我改做别的。” “王府也吃这个?” “王府不也是人在住着?其实都吃得极简单、朴素,我去之后也不过是在口味上略好一点,东西却还是那些东西。”她笑着答着,看小红还站在一边,“去吃饭啊,老太太我伺候就行了。” 小红没动,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她才谢了,退了出去,并为他们带上门。 “本是你的丫头,怕人欺侮了,就带在身边,你教得很好,这两年,倒是个知冷知热的。” “也全是您照应着,我也是到了外头才知道家里好。德主子对我好,说她跟您跟我额娘是朋友,可是她脸一板,我就吓得直哆嗦,出宫时她说‘哭吧,以后不能再哭了,犯忌讳。’真是要人命的地方。”她苦笑着给老太太挟着菜,“进了王府,管家把我往小院里一扔就走了,院里一个人也没,我又不知道规矩,那会真是两眼一抹的黑。爷和福晋说我不懂事、笨,拨两伶俐人在我屋里伺候着,好在是两位都是菩萨心肠,屋里的自不敢对我如何,不然……”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老太太点点头,这些她也经历过,她知道,“原是想把小红送过去,可是怕四爷忌讳,如今若是你根基稳了,带小红过去倒也是个帮手,只是……”她迟疑了一下,“四爷府号称是铁桶的园子,你带得进去吗?” “您也说了,那是铁桶的园子,进去了谁还想着出来不成?”苏荔凄凉的笑笑,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点点头。 “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们自小一块长大,也是跟着你到的乌雅家,自小的情份在那摆着,不指着她帮你做什么,图的就是个说话。” 苏荔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原来小红是自己陪嫁的丫头,那么为何叫自己‘太太’?但马上就不想了,怎么说老太太松了口,这些事以后慢慢再说吧! 陪着老太太吃了饭,又陪着老太太去泡了会澡,忙着做午饭什么的,日子过得倒还忙忙碌碌起来。不过闲了,老太太就和她说些旧事,倒把德妃、自己额娘和老太太的过去弄了个清楚,倒是她最大的收获了。 小时候的德妃,老太太,还有苏荔的额娘住在一条街上,那时京旗的住处是宗人府统一派的,按旗来统一划分,他们三家本就是一旗的,住在一条街上也没什么稀奇。那会德妃最大,苏荔额娘最小,满人对女孩管得没那么紧,同龄的女孩们在一起学女红,玩耍家里是支持的。德妃家虽是包衣;但为人最能干,女红什么的都是她做得最好;乌雅太太娘家虽是勋贵,但她阿玛是庶出的本就受人轻视,于是性子是三人中最为刚烈的;苏荔儿外公家反倒是三人中最清贵的,苏荔额娘又是嫡出的长女,深受宠爱。也是识文断字的,三人中虽她最小,但却是最有主意的一个,其它两人有什么事,也爱同她商量,感情就是那么打下的。 那年的选秀让仨人更成连成了一线,德妃家是包衣,早她们一年入宫是做了宫女。她倒是认命的,也乖巧,她在佟娘娘的跟前有了脸面,就被派来照看一下新人。她一下子认出了少时的两位朋友,心里自是要思量一下的。 老太太祖父那会还活着,家里有军功,跟乌雅家的老爷子是同袍,定了儿女亲家,可巧第二代都没女儿,如不是第三代中就她一个女儿,也轮不上她去与乌雅家联姻。到了十三岁要选秀了,老爷子和乌雅家的老爵爷一起进宫,那时的康熙年轻有为,一听就说好,直接就把老太太指给了乌雅大人。这样显得又隆重又尊贵,不然以她庶出的身份哪有这福分。 苏荔额娘是有主意的人,知道自己的出身得不到这样的好运,就把希望全寄托在了德妃身上,德妃也拿不了主意,就透给当时的后宫之主佟娘娘,大家一旗的,又是至小看大的。佟妃起了心思,单独的召见了几次,心里就有了主意,找个由头撂了她的牌子,她才欢欢喜喜的回了家。 “这么说德主子还是咱们家的恩人?”苏荔没想到还有这段往事。 “她后来听说了你额娘的事儿就后悔了,佟主子后来跟她说,你额娘很是稳重知礼,虽门地差些,但祖上也是说得过去的,如果不是她坚持,佟主子原是想请万岁指给自己的弟弟隆科多的。进了佟家,不比跟着你那混账老子强百倍?如不是你外公的拉扯,他一破落户能混成四品典仪?你外公没了,自己又有点底子了,就敢起那花花的肠子,说你娘无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就是个没儿子的命。你额娘去得那么早出实是被气出来的,临了拉着我的手说,姐姐啊,我这闺女就是你闺女,往后多看顾些吧!偷偷的塞了几倾水浇地,一处小宅子的地契,说是你的嫁妆。要不说你额娘是明白人,后来你抬到乌雅家,你后娘准备的那叫什么?你进宫了,我帮你把地和宅子都卖了,加上你后娘给的,折了几千两送进去给你,总算是对得起你额娘了。” 苏荔瞠目结舌,隆科多,传说中的人物啊!竟然差点成了自己的爹?不对,如果苏荔儿她娘真的嫁给隆科多也就没这个苏荔儿了,乌雅家更别想跟他们结亲了,所有的历史只怕都得改写,所以这就是命啊!不禁也稀嘘起来。再想想,苏荔儿她额娘倒真是位女中丈夫了,几千两银子的东西无凭无据的就交到了当年的姐妹手中,正因为这份信任,才有了老太太后来的不离不弃。 她轻轻的抱住了老太太,脸挨着她的脸,“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我额娘。” 老太太热泪滚滚,搂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也苦,长子死了,丈夫恨,猜疑是她在德妃那儿起了反作用,连带着对大儿媳妇也不待见起来。一头是丈夫,一头是朋友的交付,她努力平衡着;有时看苏荔被老二媳妇欺侮,却又不能管时,心里那份痛苦是别人想不到的。最后决定听从丈夫的进宫把苏荔还给宫庭时更是心如刀绞。事情定了,她也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在二儿媳身上,没想到长子的死真的只是意外,丈夫自己多心了,害了乌雅家也害了苏荔。 ########################################################### 小p都写到这份上了,哪位有粉红的票票啊,砸给我吧! 第五十二章 山不过来我过去 七天很快过去,胤禛一大早就被福晋催着出门去接苏荔回来,这些天他们都受够了。从第二天起,他们的饮食全是苏荔定死了,不用调味的东西。连胤禛这两天都不吃别的了,晚上要么吃一碗拌蔬菜面,要么跟着福晋吃奶拌菜。吃饭不再是享受,而是苦刑。就连十三在这儿吃了一顿饭之后,便再也不来了,只是问准了,苏荔要在山上住几天。每天年氏吃饭时就会问胤禛,苏荔去了几天了,还要住几天?拿着筷子搅着碗里的饭就是不往嘴里送。后来说,要不也跟着福晋和爷吃冷食吧!被两人严厉的否决之后,以后改天天吃热汤面了。听说爷要去接苏荔,全府欢庆,就差没跟着一起去了,胤禛看着一个个喜气洋洋的脸,心里就纳了闷,自己出去几个月回来,也没见这群人有这表情啊!于是十分的郁闷。 门当着胤禛的面撕了封条,苏荔好容易才找出钥匙扔出去,开了门,老太太已经收拾了,行了两叩八拜之礼后默默的带着齐哥儿的灵位离开了,她早上已经受了苏荔的叩拜,已经没什么留念的了。小红怯怯的学着老太太的样子叩,胤禛瞪着苏荔。 “是荔儿的陪嫁丫头,老太太送还给荔儿。”她笑着解释,可是胤禛还是铁青着一张脸,小红看胤禛不开口,也不敢起来,心里直打颤。 “起咯吧,去厨房烧些水,爷赶了半天路只怕渴了。”苏荔支开小红,自己绞了帕子给胤禛洗脸,“知道爷会不高兴,只是……如若把她留在乌雅家,这辈子就完了。当初想着只怕再也见不着了,在宫里偷偷的不知道掉了多少泪。如今见着了,虽说知道其实在我这儿跟在乌雅家没多大的区别,但总想着,有我一日,必得护她一日,总算是活泛点不是?” “弄进来跟你一起关着?”胤禛听懂了她的意思斜睨着她。 “真像可心她们那样,别说爷,就是我自己也不敢。将来爷要是看着好,找个诚肯实在的奴才配了,让她在我眼跟前实实在在的过一辈子,就是她最大的福气。如若不成,宫里头的老姑姑们也不是没有。”她的意思很明确了,小红这辈子都不会出四爷府,铁桶一样的园子关个把人还是容易的。 胤禛想想点点头,苏荔忙叫小红快送茶上来,小红这才从厨房出来,稳稳的端着沏好的青茶,苏荔接过放到胤禛面前。胤禛瞟了小红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你是家生的还是外头买的?” 小红忙跪下,偷看苏荔,苏荔哪知道,忙给小红使了个眼色说道,“爷问你话呢,老实说,爷跟前就取两字,忠心。想知道你的事儿,哪不能知道,就是让你自己说。” 小红怯怯的回道:“买的,五岁就进了府,跟了姑娘。” “家里在哪,还有什么人记得吗?” “怕是没人了,说是遭灾全村逃出来,后来走散了,被人牙子卖到了姑娘家。” “知道了,下去吧!”胤禛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小红退了出去。苏荔看着胤禛,他玩味的笑了一下,这表情让苏荔有些胆颤。 “不对?”她试探的问道,她听着还好啊,都合情合理。 “没有,只是觉着比你见爷时可镇定多了。”他还是淡淡的笑着,但那笑容有些阴冷。 苏荔的心冷了,想想也是,自己战战兢兢的经过生死之后,才在胤禛面前逐渐放开了自己,小红可比自己还小两岁,哪学的?还是真的别有目的?想了半天摇摇头,“爷,别忙着否定好不好,先看看,荔儿将来绝不护短,但也请给她一个机会。” 胤禛点点头,难得看苏荔这么认真,他不舍得驳了她的性子。轻轻的拉过她揽在怀里,已经七天没抱过她了。 苏荔也回抱住他,使劲的亲亲他的脸颊,不等胤禛看她就把脸藏在胤禛的怀里,好一会儿地闷闷的说道:“荔儿还真想爷了。” 胤禛笑了起来,是啊,这就是苏荔,想了就想了,不会非要等着自己去哄去骗,不过自己似乎也不可能真的哄她骗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着她的味道。 “爷,你没说你也想荔儿了。”怀里的人儿不乐意了,挣扎起来。 “爷不是抱你了吗?”他说是理直气壮。 “好吧!山不过来,我过去。”她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他一眼,再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他的唇一口。 胤禛白了她一眼,他可没兴趣在大白天,寺庙之上的园子里和她怎么着,放开她,清清嗓子,“玩够了就回吧!” “不能在这儿住一天?”她可怜兮兮的伸出一个指头看着胤禛。 “都住七天了,还住?” “可是想跟爷住一天。”她挽着他的胳膊肘儿摇着。 “爷明儿早朝!”他打碎了她的梦想,拉着她的手出来,招呼着人收拾东西,苏荔介绍了小红给来收拾的小子们,让小红看着,她拉着胤禛的手一蹦一跳的下山去。 “还是不坐轿?”胤禛拿她没法。 “好容易出来锻炼一下,山上的空气多好,再说跟爷这么手拉着手,比各自坐着轿子好多了。”她笑逐颜开,早晨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明媚。 胤禛想到刚刚那句‘山不过来我过去’不禁也摇头失笑,拉着她的手慢慢的下山。 路上苏荔把乌雅家误会的事简单的给胤禛说了,胤禛看看周围,果然是说话的好地方,四处无人,她的声音本就小,反倒比装腔作势找间屋子来说更加隐蔽安全些。苏荔可没想胤禛的心思,她是想到哪说哪,觉得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儿,也就没挑地儿。却不想仍旧被误会成了心思缜密了。 “误会?这乌大人怎么想的?”胤禛觉得不可思议,当时可是派内待总管亲自送回的尸体,还给了赏赐,追封,怎么可能就被误会了? “羊不得养肥了再杀?他们都是老于事故的人,想想看,对着心窝来了个对穿,如是我看见尸体也不会相信是误中,哪就那么巧?再说,事前老太太可是进宫求了恩典的,谁知道天家心里怎么想,这头撂了牌子,那头欢欢喜喜准备迎娶,不是打了皇家的脸面吗?这些事儿串在一起儿,让他们怎么想?怕再出事,举家退出了朝庭,而且我想那应该也是试探之举,如是万岁爷不准,就是还有转寰的余地,可是万岁一下子就准了,这也是获罪的一种证明。所以要不怎么说君心难测,别说做臣子的难猜,即便是爷您不也猜不准万岁爷的心吗?” 胤禛想想不置可否,默默的听着,好一会儿,“老爷子是故意的,因势利导让乌雅家退出朝庭。” 苏荔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胤禛,他板着脸,“德主子出身寒微你知道对不对,可是乌雅这个姓却不寒微,只是德主子的阿玛自己个没出息而已。”胤禛淡然的说道,从这些话中也看出他对德妃还真是没一点感情可言。 苏荔明白了,笑了起来,想想又回头看向了胤禛,“如果将来你显贵了,要不要也要在我的姓身上找补点什么回来,查查说不准我祖上还有大官呢!” “你本就不寒碜,如果那年老太太不多事,德主子这么喜欢你,把你指给我们仨之一是必定的,而且一定不会是格格。”他冷冷的说道。 “不要!” “为何?”胤禛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五年前我直接进爷的府里,也许今日早死了,没有在乌雅家的三年,我不会看清这么多事,也不会去学这么多事;而且起点太高,我会迷失方向,有时把自己放在最低时,反而会清醒。”她淡然的摇摇头,抓起他另一支手,把他的两只手紧紧的拉住,坦然的看着胤禛的眼睛,“五年前的我不会这样坦然的看人,更不会这样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幸福不放手。” 胤禛笑了,甩开苏荔的左手紧紧抓着她的右手,慢慢的下山。苏荔一点也不生气,也许他并不知道,抓住自己右手的是离他心脏最近的左手。 第五十三章 盛大的欢迎仪式 回家受到的欢迎仪式是空前的,内院的门口,福晋、年氏、还有弘昀、弘时兄弟。后面跟着一群丫头和厨子,还有买办。最激动的莫过于厨子买办,而最愤怒的竟是弘字小弟兄。胤禛看到他们两也是人群中不禁瞪了一眼,两兄弟怂了,想想挺胸有些慷慨激昂的意思了。考虑到这府里除了胤禛、福晋好像就他们两地位最高,苏荔给了他们俩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也来了,想苏额娘没?”蹲下并且一人给了一个大大的亲吻。 “不想,苏额娘怎么去这么久,厨子连土豆泥都不会做!”弘时很气愤的说道。 “土豆泥太麻烦了,可是如果炸鸡腿也做不好就太不应该了。”弘昀毕竟是大些,这转折用得多好。 苏荔看向了后面的厨师们,他们一个个都快哭了。一个胆大的跳了出来,“苏主子,奴才冤啊,奴才真是按您的方子做的,小主子们偏说味道不对,您再不回来奴才们就活不成了。”说完还用袖子去擦脸。 “去去去,给你们脸了?没瞧见主子才回来?都在这儿干啥?”福晋看胤禛越来越黑的脸,忙动手赶人,苏荔心里那叫一开花啊!回头看了胤禛一眼,胤禛知道她的意思,她在示威,大意是“瞧见没,你是不是一天也离不得我?”胤禛瞟了,她老实呆着。 弘时的小胖身子在她怀里扭,苏荔会意,“土豆泥,你的炸鸡腿,没问题,最晚晚上就能吃到。”苏荔做了一切有我的表情,弘字小兄弟一人在她脸上亲一下,回头看了黑的脸的胤禛一眼,站直了身子。 “苏额娘既回来了,我们就先告退了。”弘昀清清嗓子,有摸有样的打着官腔,作了一揖拉着弟弟飞快的逃回书房了。苏荔直接坐在地上大笑起来,年氏笑着过来拉她。 “你这丫头,好了,让全家都知道你重要了,行吧?看还使脾气不?” “使脾气?”苏荔愣住了,看着有点尴尬的胤禛,她明了,马上很哀怨的点点头,“荔儿再也不敢了,以后荔儿一定不惹爷生气,不再让爷把我一个人扔在山上锁七天,可怜死了。” “一个人?还被锁了七天?” “也不算一个人啊,门外有两太监,每天在外头喊一声,门上还贴着封条,就在门上开个小洞,给我递些东西进来。” “爷?”福晋难以至信的看着胤禛,胤禛扭头不理,闷声哼了一声,“我回衙门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忘记换官服了。 “姐姐,你瞧,又被那小骗子骟了吧?真那还能高兴成这样的回来,可见是在外好吃好玩的混了七天。”年氏白了苏荔一眼,苏荔过去又搂着福晋和年氏脖子喊:“姐姐,年姐姐,荔儿真的很想你们。” 小红在背后一直站着,看着这一切,此时她真的相信姑娘现在过得很好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真心的笑容在欢迎着她,包括着那个木头一般的爷,虽然凌厉,可是她在山上看着他一直牵着姑娘的手,慢慢的跟在姑娘的身后,默默的听着姑娘说话,在家时姑娘可曾这么说过话,她眼里对这男人满是依恋。而这位爷也似乎像青松一般让她依恋着。 “荔儿,这是?”福晋看她闹够了,指指她身后的小红,苏荔好像才想起来,忙拉过小红:“我的陪嫁丫头,虽然到得晚了点,总比不到好。”她还开着玩笑,教小红向福晋和年福晋行了大礼,便让一边的舒心带她回自己院子去安顿下来,乌喇那拉氏微微的皱眉,但想到小红跟她一起回的,爷必是知道了,便不再说什么;年氏想想道了乏先回去了,苏荔跟着乌喇那拉氏回了她的院子。关上门,苏荔跪在了乌喇那拉氏的面前。 “这是咋了?”要伸手去拉她起来,她没动,跪在那儿把几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荔儿没骗福晋,小红是我陪嫁丫头,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后来跟我去了乌雅家,这次爷突然送我上山是为了见乌雅夫人,小红是也她送回给我的。” “爷主动带你去的?”乌喇那拉氏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几天苏荔竟然是去见乌雅家的人了。 “他什么也没说,去了才知道老太太在等我,这七天,我老太太,小红三个人关上山上那所宅子里。还就是……我去的那天是齐哥的忌日。” 乌喇那拉氏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想想,“许是乌雅家的想见见你,你也是,爷都没告诉我,你巴巴的说个啥?” “荔儿不想瞒福晋,荔儿喜欢福晋,见了老太太才知道,荔儿现在能靠的只有福晋和爷了。”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前也知道,只是没现在这么清晰,老太太爱自己可是她更爱她的儿子,她未来的孙子,与乌雅家族比起来,苏荔是微不足道的。 “你进了四爷的门,就是咱们家的人,自然而然要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真是个傻丫头。”乌喇那拉氏白了她一眼,还是把她搂在怀里,叹了一口气,“爷不告诉我只怕也是不想提,你解开了就好了,安安心心的做四爷的人,别在一口一个‘我婆婆’的,别说爷,我听着都难受,这要是让宫里听到了,你有几个脑袋够搬?” “以后不会了,我只会叫她老太太了。对了,姐,你知道爷有多过份,那天一早就把我拎着过去,更像是逼我去的,当时荔儿吓得以为爷不要荔儿了,要把荔儿送个偏僻的地方关起来呢。” 乌喇那拉氏瞪眼看着她,她很认真的点头,杂七杂八的说了起来,说得绘声绘色,好久,“……我后来气到不行,拉着他爬上去,哼!对了我还威胁他了。” “你什么?”乌喇那拉氏没听清。 “威胁他啊,我跟他说,你会后悔的,你离了我一天都过不下去!”苏荔恨恨的说道。乌喇那拉氏笑喷。 “他不用说了,一定懒得搭理你了,难怪这些天吃得这么差,他都能不说话了,哈哈!” 晚上为了欢迎苏荔回家,又举办了家宴,久不见的李氏都出来了,苏荔那个眼泪啊!为啥欢迎自己的家宴,自己还是做饭的命?最后一道菜上桌,看胤禛动了第一筷,她才在末位坐下。 胤禛瞟了一眼,刚进门的两个小格格竟也比她坐得离自己近。福晋看了胤禛的脸色,往座位边那边一瞅,不禁笑了起来,“荔儿,说你本分,你还真是本分?坐那远干嘛?到你年姐姐身边坐去,顺便给她找些对她身子好的菜,这些日子她可是没吃好。” 年氏多么巧慧的人马上示意丫头加位置,边上的耿格格也不傻,忙起身顺延,就这么,苏荔竟就坐到第四位上。胤禛满意了:“吃饭!” 苏荔愣了愣,小心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妻妾们的脸,福晋、年氏和耿氏都还自然,李氏本就最近不自在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其它人呢?最后决定低头吃饭,当没看见好了。 ########################################################################################## 最近真的忙,每天固定时间上线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只好一次贴两章.真是抱歉、抱歉! 第五十四章 责任与义务 “苏额娘好吃!”弘时捧着他的土豆泥含糊的说道。听完苏荔很郁闷。 “苏额娘不好吃,苏额娘做的菜好吃!”弘昀慢腾腾的纠正弟弟,很矜持的向苏荔点点头,拿着他的小鸡腿啃着。虽说弘昀算说对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郁闷呢? “尽吃这些上火的东西,吃坏肚子怎么办?”李氏正愁找不到下火的地方,吼了一声。 弘昀吓得一颤,弘时倒已经习惯了,根本就不睬自己的额娘,埋头挖着土豆泥吃着。苏荔干笑着,又递给弘昀一碗沙拉,里面还特意放了一些土豆泥和鸡肉、虾仁,“配着吃,就没那么容易上火了,过会再吃一块玉米饼子就行了。” “苏妹妹,我在管孩子时你能不能不说话,这是我生的……”李氏正是要哭不得嘴瘪,趁势拍了筷子。 “吃饭吵什么?弘昀的饭是爷交待,苏格格调配好了的,难不成爷还会害自己的儿子不成?来人,把阿哥们带下去吃饭。”福晋冷眼旁观,冷清清的瞅着李氏说道,李氏又欲威,胤禛瞥了她一眼,转向了已经站起的弘昀,“去把苏额娘吩咐的东西吃完就成了。” 弘昀看了自己额娘一眼,含着泪跟着奶娘下去了,弘时是被人拖下去的,手里还抱着他的小碗。饭厅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鬼异。胤禛也不看李氏,看着苏荔,“光吃这些行吗?弘昀可比弘时弱。” “已经早晚加了羊奶,而且让师傅每天带他们去走半个时辰的石子地,晒晒太阳。只是弘昀胎里……”苏荔边想边说。 “什么胎里带的,你们生不出阿哥,就想着咒我儿子。”李氏破口大骂了起来。 “对不起!”苏荔忙道歉,想想也是哪个当娘的愿意听到这话,想想,“弘昀体质虚弱,本想让他试试用中药浸浴,但方子得太医定方好;其实刚刚李姐姐说得没错,鸡腿真的上火,孩子吃这么油腻其实真不好,只是咱们现在的问题是得慢慢的让他的胃口好起来,等胃口好了,再做其它的对他身体有益的。再就是……弘昀很聪明,念书什么的师傅说不用教第二次,为人也细心良善……” “那可不……”李氏又洋洋得意起来,却没看到苏荔一脸凝重。 “说下去。”胤禛板着脸。 “可师傅也说弘昀是个心思很重的孩子,什么都放在心里,咱们中医不是讲究‘通’吗?他这么点孩子,郁结于心对健康是有害的。” “你想怎么办?” “其实也没什么,府里头就这么两位祖宗,大家伙甭管心里多不痛快也别在孩子面前透出来,更别跟孩子说些有的没的,让孩子多想。孩子高兴了,胃口自然就好,只好吃好了睡沉了,身子骨哪有不安健的。”苏荔笑着,其实她这话是对李氏说的,别把大人的怨气在孩子身上,刚刚本来高高兴兴的,被李氏这么一闹只怕弘昀又不能吃了。 “爷,看出她狠毒了吧!她存着心要纵坏弘昀。”李氏猛的一拍桌子,恶毒的盯着苏荔。 苏荔笑笑,想想点点头,“是啊,这么做等于是全府上下哄着小爷高兴,万一身子好了,品性坏了也是个麻烦事儿。李姐姐您也别生气,荔儿只是提出个办法,至于说怎么说自有爷和福晋做主。”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这个……” “够了,看这饭吃的,好容易苏妹妹回来给大伙做顿饭,弘昀的事,爷再和太医商量一下,至于说哄孩子的话,就是那个话,你们这些当额娘的也要知道分寸,爷子嗣艰难,谁敢在阿哥面前乱嚼舌根让小爷难受,别说爷了,我这儿就过不去。怕把孩子纵坏?师傅做什么用的,只是让你们别说一的二的,难不成是让你们去纵他们做歹事不成?弘昀虽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也是我儿子,我这个嫡额娘的话还就放这儿了。” 李氏再傻也知道福晋生气了,不敢再作声,委曲的瞅着胤禛,想向他乞怜,胤禛当没看见。 “妹妹,这是什么,没见你做过,酸酸软软的真是开味得很。”年氏忙扯开话题。指向了一盘子番茄。 “我用梨汁腌制的西红柿,您略吃一点即好,你体寒阴虚,吃这个。”苏荔给年氏挟了一只烤嫩羊排。也给胤禛、福晋、李氏各挟了一只:“这也是今儿试做的,这个李姐姐也试吃一下,给弘昀补身极好。” 小羊排是下午买办才买回的,说是上好的乳羊他看着就觉得新鲜就买了回来,只是府上人都不怎么爱羊肉,所以不敢多买。苏荔是极爱羊肉的,性子温和滋养,无论是做汤还是烤制都好吃得很。忙让人备上烤炉子,又让人赶紧去买了孜然等香料,羊排小心的浸在混有料酒和蜂蜜等调料中腌渍,到晚上上桌前才放上炭炉上炙烤,她尝过,没有一点羊肉的膻味,因为放了蜂蜜,肉十分的香甜,孜然的香味也勾人食欲、让人食指大动。 “好吃,又软又烂,是什么肉?”福晋又吃了一块。 年氏也又挟了一块,正欲往嘴里放。 “羊肉,别停啊,羊肉虽不金贵,也别糟蹋了我的心血,再说我也知道你们不爱这口,荔儿不是做成让你们爱吃的味道了吗?羊肉对身体好,比猪肉的营养不知道哪去了,而且滋阴补肾,明儿我还打算给年姐姐和弘时做羊肉汤喝呢。” 年氏想想也是,把肉又塞回嘴里,其它人看最怕羊肉的年氏都吃了,也就跟着吃了起来,胤禛默默的吃着玉米饼子就羊排,吃完了还喝了一碗冬瓜汤。 “爷,好吃吧!”乌喇那拉氏不怀好意的调侃着胤禛,胤禛瞅了她一眼。 “平时不都这样吗?” “可不一样,苏妹妹回来,饭都好吃点。”耿氏直来直去,也没注意到胤禛脸色又黑了,她正在看玉米饼子呢,“妹妹,这饼子甜丝丝的,你加了蜜蜂了?” “没有,我把玉米面里和上新鲜的嫩玉米粒,那甜味是玉米本身的甜味,很香对不对,而且这个对身体极好,什么体质的都适合。” “我是说呢,常看穷人家也吃这个,正想着原是这么好吃啊。”耿氏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 “其实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富人吃的,穷人吃的,看做的人的心思罢了,穷人家连饭都吃不饱了,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心思,即使想得到也费不起这功夫。所以咱们是有福的,爷在外头赚钱,福晋在里头管家,咱们小的混吃等吃多好啊!”苏荔喝了一大口酸奶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年氏正在喝汤一下了呛了出来,胤禛无力地瞅着她,恨得想找东西敲她的头,可是想想妻妾们都在,不能坏了形像,拼命忍着。苏荔看着胤禛瞪着大眼说道:“爷,荔儿说错了吗?” “没!”胤禛阴森森的吐出一个字。 第五十五章 责任与义务2 “可是很闷啊!”耿氏小心翼翼的言道。最尾座的两位新格格也点点头,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苏荔。 “怎么会闷,我每天时间都不够用?”苏荔回瞪着她们。,她从进门的第一天就好忙,忙着构建自己的和谐小院,又忙着走向健康,天天真的好忙,“你看,早上起了床,吃了早饭,要去厨房和买办说说买什么菜,说完了就去花园走石子路,边走边还要想着晚饭的菜单,走一个时辰就到吃晌午饭的时候了,吃了饭和福晋、年姐姐说会话,再睡个美容觉,就到下午做饭的时候了;做了饭、吃完了,慢慢散步回自己院子,看会子书、泡个汤浴,就该睡觉了。你们看,我哪有闲的时候?” 胤禛要晕倒了,这叫很忙?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快闲得霉了。再看耿氏也愣住了,其它两格格想了想,“苏姐姐,您有厨房管着,当然忙点。” “找事做啊!比如想学做菜的可以跟我去厨房玩啊,做菜、做点心很好玩的;还有做针线也不错,可以做很多好玩的东西;再就是看书了,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书;说实话,咱们做小老婆的人,一定要抱着‘吃喝玩乐、含笑九泉’的八字方针过日子。你们想啊,这辈子想出去估计没什么指望了;有那目标远大的想升等,由小老婆升到中老婆的,我没意见,只是奉劝一句,那个太累。想啊!地位越高、责任越大,盯着你的人越多,你自己越怕失去,到后来,自己累个半死,结果什么也没落着。” “不能想着当大老婆吗?”李氏已经沉默半天了,听她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自己。李氏当初进府也是格格,生了儿子,升成了侧福晋,自己肚子也争气,一口气连生三个儿子,在府里也算是独一份了,弘盼早死,自己还有俩,她有本钱。越想越气,觉得怎么着也轮不上一个格格来教训自己,于是恶狠狠的说道。 “连中老婆都这么累了,还想当大老婆,脑袋进水了吗?”苏荔冲口而出,没意识到对面的是李氏。说完现全场寂静无声,连乌喇那拉氏都瞪她了,才知道自己似乎得得罪人了。 “搞了半天,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脑袋进水了的啊?”乌喇那拉氏似笑非笑,慢条斯理的说道。 “姐!那会您说了也不算不是,所以您不算!”她马上正色的向乌喇那拉氏保证着,瞟了黑着脸的胤禛一眼继续说道,“当大老婆只能像您一样当原配,我刚刚说脑子进水的,是指想从小老婆升上去的那些人。爷和您多少年了?从小一起手牵着手走到今天,就算是爷牵着您的手就像左手牵右手,可是要是没了您,就跟砍了爷的左右手一样。你们是结夫妻,同呼吸共命运,谁也离不开谁,而且谁也甭想分开你们。”说完看两位主子的神色缓和了,这才回头说道。 “四爷府外面的半边天是四爷的,里面的半边天是福晋的,倒了谁,咱们都活不成。所以劝大家伙别想那没用的,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最实在的。”最后几句她冷冷的看着李氏说的,李氏恨恨的回视了她一眼,把头扭过去。 苏荔笑笑,回头看着耿氏和其它侍妾,“咱们做小老婆的人一定不要自卑,要充分的享受小老婆的待遇。还有就是一定要培养自己的爱好,反正天塌了有爷和福晋,咱们的要任务就是吃喝玩乐健康快乐的过完咱们剩下的日子……” 胤禛听明白了,她号召着大家伙一起找乐子呢,反正她对当大老婆没兴趣,也想让大家一起都没兴趣起来,她想让大家和她一样变得麻木不仁还是傻子知命? 乌喇那拉氏却呆住了,那句‘同呼吸、共命运’让她感动得快哭了,她想的是苏荔在借机会敲打该敲打的人,别做没用的梦,她在替自己肃清内院的杂草,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年氏也想了很多,那话看着是在敲打着李氏,何尝又没波及到自己,在胤禛百般疼爱时,她不是没梦想过独占他,生出取乌喇那拉氏而代之的念头,不过当念头一闪她便拼命的压抑住,不让它冒出头来。有时看着苏荔的笑脸,会想,她为何总这么开心?难不成真的不妒忌,不想独自拥有?现在明白了,苏荔是看清了事实,于是不让自己生出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尽量的想让自己快乐罢了,原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句话竟是真的! 晚饭前小红跟在舒心的身后到大院来帮忙,因为是苏荔的陪嫁丫头,舒心对她很友好客气,很快帮他安顿好便带她熟悉环境,舒心问她对什么比较有兴趣,这让小红不知道怎么回话,舒心笑道,在苏荔的小院里不用跟主子太紧,自己喜欢做做什么都可以,但别给主子惹事。舒心说她自己喜欢做针线,于是苏荔会找些花样,还有设计些小玩艺让她来做,好送人。所以问小红喜欢什么,小红想想愣了愣有些茫然,舒心想想便让她跟着苏荔去厨房好了。 一整天苏荔都没时间跟她说话,小红默默的跟随着她忙出忙进,一样样的菜蔬都亲眼过一次,一道道菜的尝,即使是在伯爵府里看过苏荔管厨房也没见她这么用心过。她心里慢慢的对王府有了一丝警戒。看着菜一道道的上桌,人家的主子好好的坐着,而苏荔忙前忙后。等上齐了,再看桌子上却是苏荔坐在末座上,心里满是凄凉。可是却现事情却越来越失去了控制,苏荔似乎成了席上的主导,小红就那么傻傻的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这是以前那个沉默是金的姑娘吗?好容易饭吃完了,苏荔早早的告了乏,带着小红回自己的小院,小路上苏荔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挺直的腰也放松下来。 “习惯了吗?”苏荔在前头走着轻轻的问道。 “还好!”小红想了一下。 “总的来说,这儿和你以前待的地方没什么两样,你别给自己那么多的压力。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好,没人管你怎么过,只要你别管别人就好。”苏荔微笑着,看到属于自己的那扇月亮门时苏荔脸上泛起真心的笑容,舒心一定已经准备好洗澡水了,泡了七天温泉,觉得皮肤有些干干的,应该加些羊奶来泡泡。 “主子喜欢这儿?” “只要让我不操心的活下去,我就很开心。”苏荔回头看着小红的眼睛,“活着不容易,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不管在哪,其实想活着都不易。所以趁着自己活着,开心的过自己的每一天不是挺好吗?我带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个,忘记以前一切,你进了这府里,你就只是小红,你可以像舒心他们一样,过得简单快乐。” 第五十六章 生个孩子吧! 羊奶泡了澡再用泡了花瓣的清水拍拍自己的身子去除羊奶的味道,才穿上凉泡回到自己房间,没想到胤禛竟然来了,坐在炕头写着什么,小红,舒心远远的站着。 “怎么来了?”她把头放下,走到炕边从暖阁拿着一直温着的羊奶,给胤禛倒了一碗,自己也棒了一碗慢慢的喝着。 “有折子要看,明儿上朝。”他放下手上的笔,伸手接了奶喝了一口,看看舒心、小红,“歇了吧!” 小红看舒心行了礼,自己忙跟着行礼退了出去,看舒心替他们关上门,吩咐外头关门落锁,似乎就没事了。她跟着舒心的回了偏房,舒心看着她笑了起来,“苏主子不喜欢人伺候你该比我们知道,咱们爷在这儿只让主子伺候,所以主子回来了,咱们就躲远一点好。” “不用守夜?” “不用,苏主子不让人睡外屋。” 小红想想没作声,跟着舒心取水洗了洗,回自己小屋躺下了。 苏荔看胤禛喝完羊奶,再看看那桌上的折子,自己靠在一边的大枕上拿出本书看了起来,医书这两年倒是越读越有心得了。 “怎么告诉福晋了?”胤禛边看折子边随口问道。 “因为不想瞒姐姐,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了,瞒着你们我会觉得累。”她说得理所当然。 “那为何要在桌上对他们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平常怎不见你话那么多?” “我本就话多啊!”她呵呵的笑着,想想放下书,“也许是怕吧!姐姐让我坐在年姐姐边上,耿姐姐他们可都比我进府时间长,刘姐姐还生过格格的,让我坐她们上头,我会难过;也怕那两个小格格嫉恨,十三、四岁,还没长开呢,过几年受了宠生了阿哥,我还活不活?所以平时坐末座我觉得挺好,既然姐姐抬举我,我总不能泼了她的面子,再说大家都是爷的女人,这辈子就都是要捆在爷的边上,不管爷想不想,也不管她们想不想,既是如此,那不如让她们找点事做,开心的过下去,更重要的是不给爷和姐姐添乱。” “李氏呢?因为她对你不好,于是故意找她的晦气?” “是想救她,我们都是爷的女人,而她更是不同,她还是爷儿子的娘!再这么下去,爷要烦她,姐姐也不会待见她,最重要的是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还害了孩子们。不如让她看清形势,爷她要不到,死了心好好的给儿子们挣点体面才是正经。” 胤禛不置可否,合了个折子,再开了另一个,苏荔也不吵他,把书拿起再看。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苏荔起身又给他倒了碗温羊奶,又拿了个点心匣子来,轻轻的打开放在他跟前。 “爷不吃这个!”胤禛推开点心匣子,里面其实都是些花生酥、牛油饼干什么的,其实苏荔自己也不爱吃,只是舒心她们爱吃,于是弄了一盒子在屋里放着,谁爱吃谁吃。 “饿吗?饿了荔儿给你去做点什么?” “都落了锁,你能做什么?” “小厨房里有鸡蛋、番茄,还有些粉丝,给爷做碗粉丝汤可好?”苏荔想想问道。 胤禛点点头,苏荔忙跳下炕出去了,胤禛待她出去了,放下笔沉思起来。本今夜是去外书房的,可是福晋却说荔儿出去了七天,今晚还是歇在荔儿屋里好。他想想也是,再说也想跟她谈谈,晚饭说了那些话,更重要的是,他想跟她谈谈乌雅家。 饭后和福晋聊天时才知道荔儿已经把见乌雅老太太的事跟福晋说了,福晋有些埋怨。是啊,好容易把乌雅家的事渐渐的平息了,此时却再挑起实属不智。胤禛何尝不知此为不智,无意中知道乌雅老太太静静的回京为齐哥移灵,而更巧的是,齐哥停灵的庙宇是文觉和尚挂单的小庙。苏荔进府快两年了,没娘家可回,娘家也没人记得她,也许就是这老太太还是个真的记挂她的人吧!于是派文觉去请老太太住进庙上的小院子,转身也把苏荔送过去了。这七天,他也想了很多,做得对吗? 苏荔只做了一小碗粉丝汤,她放了些许辣椒,汤酸酸辣辣的,十分爽口,胤禛吃完便出了一身的汗。苏荔笑笑给他擦了汗,“已经烧了水,爷事做完了,就去泡泡吧!” 胤禛把折子全收起来,其实还没看完,但想想又不急,便算了,跟着她去了。后院里药汤正熬着,苏荔放好洗澡水,再把滚滚的药汤倒进澡盆里,试试温,回头对胤禛笑笑,“好了。” 虽说福晋那儿也有个这样澡盆子,可是胤禛更喜欢在她这儿泡泡,加些药汁,似乎全身上下都松散起来。 “和老太太谈得好吗?” “本有些失望,原想着老太太是疼我才送我进宫的,现在才知道不是。可再想想也是,我那所谓的亲爹也没这么为我想过,老太太去求喜欢我额娘的德主子,也是想在没法子之外再为我求点恩典吧?荔儿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她还有一大家子人要顾,能为荔儿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了。”她拿个泡得软软的丝瓜瓤子轻轻的为胤禛擦着身子。 “不进来?”他注意到苏荔没有跟着进浴盆,不知道从何时起,她会和他一起泡,帮他擦身子,再进一步的亲热,可这次却没有,他看着她,苏荔摇头。 “怕爷明天起不来?”他拉着她的手,想拉她进去。 “不是,荔儿想生孩子了,所以爷还是过会努力看看吧!”她抿嘴笑笑,亲亲他的唇。 胤禛笑了起来,想想便放开了,他知道,以往她会在汤药里放些麝香,那是活血必要的珍贵药材,但对孕妇却是大敌,有一定的避孕作用。苏荔这两年一直在看医书,而且他相信以往她一定也在读,所以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这个,那么她也在避孕,她也不想要孩子。 “现在是好时机吗?”他想想看着她。 “算是吧!这一年多爷在荔儿的鞭策下,身体调养得很好,而荔儿这一年也加强锻炼,身体很不错,想生个健康的孩子应该不难。”苏荔很得意,搂着胤禛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脸颊和耳垂。她一点也没意识到胤禛说的‘时机’跟她想的几乎是两码事。 胤禛笑了起来,轻轻的拍拍她的脸,想想,也是,一年多了,老爷子那边已经慢慢接受了苏荔进献的吃食,而老八他们已经保证不再会拿苏荔说事,也许是时候了。而且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诱惑,一个健康的孩子。他相信,苏荔生的孩子一定很健康。 ############################################################ 我写宝宝了,谁给我粉红的票票啊!哭求啊! 第五十七章 主子与奴才 那夜胤禛很努力,努力到苏荔都后悔了。清晨门开时,她醒了,却起不来,胤禛便想让她再睡会,她想想还是按下了胤禛,亲亲他的嘴角自己勉强起身把自己收拾了,才过来叫他起来。胤禛摇摇头,起身由着苏荔帮他穿衣服,伺候他洗漱。有时想不通,平时即使是乌喇那拉氏遇到自己早朝也不太能跟着自己起身,但苏荔却每次都坚持跟着起来,亲手去做这些事。似乎也只有苏荔坚持着亲自伺候自己的一切,不愿假手与人。 “爷又不是残废,还非要你伺候不成?”胤禛自己系上领口的钮扣,省得她费力。 “荔儿喜欢啊!”她含笑系好下面的扣子,端详了一下点点头,小心的给他挂上朝珠,转头吩咐道:“传膳吧!让小的们准备好车,爷过两刻就出门。” 舒心领命而去,小红便想去收拾床铺,胤禛看见了说道,“别收了,过会你主子还要睡的。”小红呆了一下,一下子觉得自己有些无所事事了。 “你也别忙了,哪有那些事做。”苏荔笑笑摇摇头,帮胤禛梳了头,结好辫子,饭正好上了。她还是跪坐在炕上,伺候着胤禛吃饭,那次胤禛说过之后,她也会陪着他吃些,一个人吃饭也许是太寂寞了。 胤禛喝了半杯温水,才开始吃东西,按着苏荔喜欢的最佳进食方式慢慢的吃着苏荔才研制的鸡蛋卷。鸡蛋摊成蛋皮抹上果酱中间包上青菜、水果、腊肠。虽然胤禛不喜欢,可是在苏荔强烈的要求下默默的吃了。吃完了那个,还是吃了一个有玉米粒的玉米饼子配上小碗的菜粥,还有他最爱的拌木耳和炒小菜。吃完这些,已经有七分饱了,可是苏荔却端上了羊奶…… 胤禛看了她一眼,想想还是默默的接过一饮而尽。苏荔看他喝了奶,才吃了两个蛋卷喝了一碗羊奶。 “天天要喝水、喝粥、喝汤、喝果汁、还要喝奶,你当爷是水桶啊?”胤禛忍不住抱怨起来,似乎只要在有苏荔的地方就不停的会出现各种喝的东西。 “爷喝水太少了啊!再说绿茶虽是极好的,可不能代替水、也不能代替果汁、代替羊奶,荔儿喝得东西可比爷多得多,对身体好。”她笑颜如花,从帽架上拿了顶子给他戴上,“还想给爷用红枣做水喝呢!昨儿姐姐说主子娘娘最近睡得不好,您回来替我试试味道,好敬进宫去。” “你在提醒我去看看娘娘?” “爷,荔儿无论什么事都会直接会跟您说,不会拐弯抹角!”她白了胤禛一眼,送他到门口,自己还穿着浴泡出去不好。 等看不见了,她才回到屋里,小红和舒心正在收拾桌子。看她进来了,“主子再睡会吧!” “刚吃了东西,现在睡会胖的,你们也吃些吧!”她想想,现在泡澡似乎对消化不好,去散步得换衣服,想想,又回了院子里,拿个小瓢开始浇花。小红看看桌上的食物突然想起以前在伯爵府,苏荔也是这样,总也不忘记记她和刘妈吃东西。 舒心拉她坐下,给她挟了个蛋卷,又倒了一碗羊奶给她:“给,主子腌的腊肠可好吃了。今年还敬进宫的御膳房呢!” “我们坐下吃没人说?”小红小心的看看门外。 “谁说啊!你真不像主子的人。苏主子不问别院的事,别院也不管咱们,再说这点吃的,谁管啊?”舒心白了她一眼,吃完了,小红看看床铺,“那个收吗?爷说主子……” “收了吧!爷说什么你就听着好了,反正爷忙,这屋主子说了算。”舒心不在意的说道。小红看看院子里专心浇花的苏荔,感觉和伯爵府里的那位姑娘不太一样了,再想想又摇摇头,伯爵府里的姑娘和凌府的姑娘还不一样呢,也许这就是她吧!总在不同的环境里去找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苏荔就这么把花都浇了,再去泡个澡,闭目在澡盆里打个盹,再起来换上衣服、梳了头正好去给福晋请安。 小红给她梳的头,看看饰盒子竟和伯爵府里的没多大的区别,只多了一只通透的翠玉镯子。她看看苏荔,苏荔现她探寻的目光,有些不解。 “怎么啦?” “没事,主子还是不喜欢饰吗?” 苏荔这才注意那饰匣子,她笑笑,误解了小红的意思,径直想到第一次用簪子还是为了当武器的,“是啊,天天在厨房待着,也没那个心情戴。” “主子也是,上次福晋说给您订套珍珠的头面您也说不要,福晋可是想着主子喜欢珍珠才说的。”舒心正好过来听见抱怨起来。 “我喜欢珍珠是就喜欢那圆圆的可以当弹子打,可不想串在一块压死我。主子娘娘还赏了头面的宝石呢,真镶了,你扶我走路?”苏荔白了舒心一眼,看看光光的头,顺手挑了串小的翠玉头花递给小红,小红小心的为他别在头上,看上去既不太素静也不显张扬。配了一件翠绿的马甲,白色的丝袍衬底,倒也清欣自然。 “还是你梳头好,舒心,可被比下去了。”苏荔摇头晃脑转头对舒心调笑起来。 “看主子说的,能和至小跟您一块的人比吗?这是王府,天天跟您这样素淡的打扮,看福晋怎么教训您。” “瞧瞧,才说你一句,真是,素淡有什么不好,大热的天,清清爽爽才好。”苏荔白她一眼,带着两人一起向大院走去,“你们喜欢吃蹄膀吗?大热的天吃那个是不是有点油腻?” “奴婢喜欢,只是那是穷人家吃的,主子怎么想到这个了?”舒心在苏荔身后言道。 “你家穷人吃蹄膀?只能说那是百姓人家吃的!其实说实话,熊掌的营养价值只怕跟蹄膀差不多,可是熊掌多金贵?再就是我也怕熊瞎子找我报仇。”想想那夜的恶梦苏荔就不寒而栗,“不是说主子娘娘睡不好吗?其实猪皮和蹄膀都有安神的作用,而且女人吃那个补气血,好处很多,只是天太热,给主子娘娘吃这么油的,怕她不舒服。”她有些为难。 “做得不油就是了,上次您做的卤蹄子多好吃啊!”舒心热情的说道。 “那叫暴殄天物,好东西全进卤汁里了,你要吃了慢火炖出来的,你都能把骨头都吃了。”她又白了她一眼,想想,“做猪蹄冻好了,好东西全在里头,又清爽。”她想到了,回头拍拍舒心,“行,又立一功,回头我让福晋赏你。” 舒心笑得跟朵花一样,小红则又要石化了,基本上舒心似乎没做什么,只是在陪着苏荔聊天而已,却回头来说立功了?她看着舒心,舒心笑得很得意。 “主子只是找人说话,说着说着,她自己个就能想明白,所以你这么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在这儿是不行的。” “舒心,怎么跟了苏主子说话也这么没规矩?”年氏正好过来听见了,苦笑起来,打量了小红一眼,再看舒心,“让福晋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 一回来就看到多了两票,感动到哭,忙加更!谢谢!谢谢! 第五十八章 番茄鸡蛋面 “年姐姐早!”苏荔行了礼后就笑盈盈的挽住了年氏的手臂,“这样才好,大家说说笑笑的,日子才不寂寞。对了,舒心刚提醒我可以做猪蹄冻,可是好东西,晌午咱们做来吃吃看,好的话正好和红枣茶一起敬给主子娘娘。” “那个我能吃吗?”年氏在苏荔的影响下也注意起自己饮食起来。 “略吃些没事的,那个对女子极好,红枣茶姐姐倒是该常喝。补血益气,那个泡澡的药汤姐姐觉得好吗?” “好,睡得沉了,而且觉得身子也比过去暖和有劲些。” “嗯,请太医看看要不要再换个方子,还有注意调理,姐姐莫急,身子这事就是要慢慢的来。” 她搀扶着年氏跨过门槛,一齐规矩的向乌喇那拉氏行礼,乌喇那拉氏正在喝羊奶,让他们坐下,“羊奶喝惯了,倒还离不开了,妹妹们可喝了。” “按着苏妹妹的法子,里头加些红茶倒也能喝些。”年氏笑着,“我倒是更喜欢苏妹妹的黑豆浆,又香又浓。” “嗯,主子娘娘也说那个好,说让良妃试了,良妃如今日在日用呢。”乌喇那拉氏点点头,“还是要喝些奶,豆浆哪能跟**比?”她还是固执的认定**一定比素豆子磨的浆子强。 “是!”年氏起身应着。 乌喇那拉氏看着苏荔,“怎么不说话?” “早上爷还说荔儿天天又是**,又是汤,把爷撑着了呢!” “算了吧,谁还不知道你?定是又把爷哄了回去对不对?不是看你真是为了爷好,别说爷了,就是我也是要揭你的皮的。” “唉!荔儿还是去厨房吧,看来荔儿在姐姐的心目原是这等无赖之辈。” 乌喇那拉氏、年氏都大笑起来,连带着顺心、舒心也跟着笑着。荔儿笑笑倒也真的去厨房了,小红便跟着,反正她也闲,再说除了苏荔,她似乎也不知道跟谁比较好。 猪蹄冻其实和猪皮冻的做法一样,只是显得高贵那么一点点。猪蹄是现成的,去毛放在锅里熬煮,一直到皮化肉散骨头都酥时,把骨头去了,滤去杂质,调好味道,再放在方形的铁盒里放到冰格里冻了起来,晌午时取出,切成一分厚的片子摆成盘,淋上香油姜醋汁,端到乌喇那拉氏和年氏面前。 “这用猪蹄做的?”乌喇那拉氏简直就不相信这么晶莹剔透,清爽可口的东西竟然是用粗陋的猪蹄做的。 “是啊!姐姐,已经跟您说了一百万次了,食材没有贵贱之分,只有厨师的好坏之分。年姐姐,我放了很多姜,您可以吃些。”她看年氏吃了一块,想吃第二块又怕怕的样子笑道。 “又在吹牛!”门外传来胤禛的声音,很快又传来十三的笑声。 “嫂子们,我又来了。” “十三叔真是好口福,苏妹妹正给德主子试菜呢,可巧你就来了。”乌喇那拉氏、年氏忙跳下了炕。胤禛兄弟俩一揎帘子进了屋。 “给德娘娘做的?”十三窜上了炕,看着猪蹄冻眼睛直闪光,也不让人,弄了一块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品滋味竟就滑下喉咙里去了,忙再挟了一块,放到嘴里细细的品着。 胤禛懒得看他,低头让苏荔取了顶子,又接过毛巾擦了脸,去了朝服换上件轻快的单衣这才坐到了桌前,挟了一块,尝尝看着苏荔。 “什么做的?” “爷觉得呢?”苏荔喜欢看他这样的表情,洗了手。给两人端上红枣桂园汤,也是冰镇过的。胤禛刚从外头回来,也正热得很,虽不喜甜食,但还是喝了下去,味道不很甜,枣香浓郁,可是却只看见一颗颗的透明的桂圆浮在汤中。 “枣你熬化了?”胤禛搅动着汤。 “是啊,枣切了放在布袋里放在水是里熬,汤红后下桂圆,红枣与桂圆本就极甜,便不加糖了,爷觉得德娘娘会喜欢吗?” “我不知道娘娘是不能喜欢,但老爷子一定喜欢。”十三一饮而尽,却看到苏荔的一脸不以为然,忙笑道,“嫂子可还没说这是什么做的,这般特别。” “猪蹄子啊!”苏荔这才笑了。 乌喇那拉氏看苏荔笑了这才过来,“看把妹妹能的,也是,谁曾想猪蹄子也能做成这样。” “可不,就是我这不爱吃肉的都忍不住吃了好几块,又清爽又可口。”年氏笑着附和。 “也不能当饭,爷跟十三爷饿了,弄点正经饭来。”胤禛白了苏荔一眼,又看看乌喇那拉氏,“爷不回来,你们三个是不是也打算这么混了?” “没有,这两道都是费工的菜,才还跟姐姐说,要不晌午咱们简单一点,煮些面吃吃。”苏荔忙解释,乌喇那拉氏的午饭是苏荔亲自在小厨房里做,做了猪蹄冻又熬了红枣汤,就没时间弄饭了。 “昨儿的粉丝汤不错,弄碗给十三爷尝尝。”胤禛想起来,忙说道。 “那做面条吧,粉丝夜宵好,面条也是极好吃的。”苏荔忙领命而下,乌喇那拉氏摇头。 “昨儿荔儿还给爷做了夜宵?难怪一早眼睛都是红红的,可见是陪着爷熬夜了。早知道就让爷去她那儿了。” 胤禛不说话,十三呵呵的笑叹了一口气,“要知道晚上有夜宵吃,只怕今后四哥要熬夜时直接便去小四嫂那儿了。” “也是,爷又不爱点心,丫头们手艺又没荔儿的好,难得听爷说什么好,可见是荔儿做的汤真的好了。”乌喇那拉氏一向是以胤禛的需要为最高的目标,此时想想,让爷饿着还是让苏荔累着的天平不用商量也就直接的倒向了胤禛。 用鸡蛋揉面,切成半分的面条,用滚水氽熟,放到用番茄、鸡蛋、老火鸡汤做的汤底,撒上葱花。两位爷是大碗,两位福晋和自己是小碗。她给顺心她们做了一小锅,让她们自己端到偏房去吃,小红看了她一眼,准备帮她端,她摇头,舒心拉着小红走了,苏荔自己端着大托盘进了里屋。 “丫头们呢?”胤禛皱了一下眉头。 “这么点事还用她们?快吃吧。”苏荔把面条放到胤禛面前,又送了一碗给十三,让他们在炕上吃,她们三个就在小桌面上吃起。 “果然好吃,酸酸辣辣的,面条也筋道,汤也好喝得紧。”十三夸张的笑着,“可惜咱们满人不能经商,不然小嫂子的手艺可不是了大财。” “满人不能经商?”苏荔愣了一下,她记得乌雅家是开着铺子的。 “有些肯自食其力的满人倒也顶着个汉人的名义做些买卖,总比天天在街上惹事强。”胤禛看出了苏荔的疑惑淡淡的说道。 苏荔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汤,她吃不下,碗里就几根面条,装给胤禛看的。看年氏眼睛红红的笑起,“辣吗?” “是啊,可是还是想吃。”年氏吸着鼻子红着眼,一边拭着泪,还一边拿着汤匙喝汤,样子好玩得紧。 乌喇那拉氏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比年氏略强一点,但也呼着气,“倒真是开胃得很。” “过会让人学了面条和这两样菜的方子,进宫教人做吧。”胤禛吃完面说道。 “面条是穷人家吃的。”苏荔故意说道,结果换来胤禛一记白眼,她摸摸鼻子算是知错了。大家吃完了,苏荔收了碗,顺心他们也吃完了,招呼着过来收了去,五位主子这才坐好说话。 乌喇那拉氏想起了什么,“十三弟,怎么送到你府上的东西都让十三弟妹送回来?” “正是来说这事的,我乡下的庄子也略有些收成,家里吃饭还是够用的,我们那口子说了,这么让四哥四嫂惦记着,倒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五十九章 被迫赚钱 十三去年被圈了些日子,虽说后来放出来了,还跟着老爷子出去了一次,但爵位却一直没有恢复,没爵位就没俸禄,靠着乡下的庄了收成过日子对一般老百姓来说也许是够了,可是十三可是皇子,皇子有皇子的应酬和排场,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都明镜似的,乌喇那拉氏便按月的送钱粮过去。苏荔也知道这不是个法子,十三福晋是好强的人,这让她面子上怎么过得去?果然,到今日终天爆了,胤禛和乌喇那拉氏对视一眼,两人多有踌躇。 “那个,十三爷,您有汉人奴才不?”苏荔笑笑看着十三。 “怎么啦?” “没事,荔儿想求十三爷件事,爷,你也不许生气,不能撂脸子,不……” “有屁快放。”胤禛烦了。 “那个,那个,十三爷要是有汉人奴才的话,能不能帮着荔儿开个小饭馆……”胤禛拍了桌子,苏荔跳到了福晋的身后,乌喇那拉氏已经明白了苏荔的意思,但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也扳起了面。 “你也是,才安分几啦?府里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 “可是荔儿有娘家等于没娘家,也没个可靠的依靠,万一将来养了孩子,想给自己孩子开个小灶只怕还得看人脸子。荔儿不自己出去抛头露面,荔儿也没本事经商,荔儿只训练厨子,十三爷可以跟荔儿合伙,给分两成银子给荔儿当私房即可,行吗?” “你不会本钱也让十三爷给你出吧?”胤禛明白了,喝着。 “荔儿有钱就不用开饭馆了?”她白了胤禛一眼,十分殷切的看着十三。十三的脸阴晴变幻了半天,苏荔怯怯的说道,“十三爷不会是觉得荔儿占便宜了吧?那个,给一成行不,反正说不定我也生不出孩子呢。” “胡说八道什么?想赚私房就直说,弄些乱七八糟话干嘛?十三叔,你就当陪着她玩玩。这样成不,本钱两家一家一半,要开咱们就开大的,你派人管着,分四成我们就成。”乌喇那拉氏笑道。 “那我呢?” “你占半成,开了大馆子,半成就不少了。”乌喇那拉氏一幅奸商样,苏荔很哀怨的点点头。 “也好,府里也是迎来送往,眼见就捉襟见肘了,只是我们不好出面,十三弟就辛苦些,操办起来,一是给那丫头点零花,二也给四哥救点急。” 十三什么也没说,抱抱拳便离开了,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乌喇那拉氏也是,叹完了直接拍了她的头一下,“下次敢乱说生不出孩子的话,我还打。” “知道了。” “就是,咱们府上孩子稀罕,可不敢乱说。”年氏也戳了她一下,想想看看胤禛,“十三爷不同意吗?” “这么刚强的一个人,怎么拉得下脸?”胤禛叹道,转头看看苏荔,“你真缺钱花?” “在府里又不愁吃又愁喝的,我要那个干嘛?再说德主子给我体已银子了,我是小富婆哦!”她得意的偷笑着,“我生的孩儿可是爷的,刚年姐姐说了,咱们府里孩儿稀罕,我吃不着福晋也得先给他吃,您听我乱说。但是,真的赚钱了,姐姐,那半成要给我的哦。” “你要钱干嘛?” “数啊!我不闲吗?赚了钱,证明我能耐了,我给咱家赚钱了。”她挺着胸,乌喇那拉氏直接把她拍熄火。 “过会子跟我去十三爷府上找十三福晋,实在不行,拉上十四家的,这么十三心里也能好想一点。”乌喇那拉氏看着胤禛说道,胤禛点点头,让女人们忙这事应该会简单一点。 乌喇那拉氏说一不二,想想也拉上了年氏,年氏心思慎密,而苏荔脑子活泛,跳上车就直奔十四爷府,十四爷和福晋都在呢,一听也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十四对不伤大雅的事都还能为兄弟想,忙不迭的催着十四福晋跟着她们走。于是一车人又转到十三府上。 兆佳氏已经听十三说了,没想到话没落地,人竟然都跑了来,连完颜氏也来了。招呼大家坐下,显得有些无奈。 “这丫头生怕银子跑了,催着我过来把事儿订了。路上想想,万一赚了钱,被十四弟妹知道了,不又得跑去跟额娘哭啊?咱们做嫂子的让让她,怎么说都是三兄弟,就算是亏了,自己个的兄弟也不会落埋怨对不。”不能不说乌喇那拉氏能干,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出来做生意,谁又能保证能赚钱,万一赔了,大家伙也是要一齐担着的。兆佳氏的脸色这才和缓一些。 “有苏嫂子的手艺在,哪就能亏本呢?” “也不一定,荔儿做的好吃,其它人做就不见得好吃了。再说饭馆这事,今儿咱家做了,明儿那懂行了,一尝就知道怎么做了,所以要不荔儿咋就不敢自己个求爷让我开呢?荔儿又不能在出府,只能在家训练厨子,天天想些新鲜的菜式让人学不够,学不完。但这也得有人在外头打点着,我们爷和十四爷哪是那能和气生财的主啊!不然也不敢冒然的求十三爷了。” “就这话,我们爷让他开铺子,当天就能把铺子自己个砸了。十三嫂,实话跟你说,这是我私房银子,将来是做体已的,您可是一定一定要帮我。”说完就掏出银票往兆佳氏手里塞。 “嫂子弟妹们的心我们再不领就真是不识好歹了,这事也不可急躁,我们也没开过铺子,自得寻那可靠之人商议起来,苏嫂子这些日子就把厨子先训起来,四嫂、十四弟妹家是不是派个账房先生……” “派了先生我们爷不就知道了?你看着办,十三嫂如果都信不过,咱们信不过还能信谁?”完颜氏马上打断,果然是快人快语。 “就是,小本生意,咱们女人们赚点体已玩玩的,十三弟妹切不可太认真。厨子,还有菜谱什么的,荔儿回去就准备。”乌喇那拉氏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掏出了银票塞入了兆佳氏手中。 “两位福晋可说错了,这么把钱一扔,担子让十三福晋来扛可是太不负责了。”年氏笑笑,“既是三家合伙,权责自是要分明,如今摆明了,四爷府,十四爷府都不肯派人经营,就得让十三爷一家来管事,十三爷家再出一份本钱就太吃亏了。这样可好,本钱由四爷、十四爷家出,平均把出息分成十份,十三爷家占四份;四爷、十四爷家不出力,那就各占三份。可好?” “谁说四爷家没出力,苏嫂子还出手艺呢!”兆佳氏可受不了这般**裸的救济。 “那是她个人与十三福晋的事,十三福晋可从自家的收入中分半份给苏格格做酬劳就是了。”年氏果然聪明,让四爷府和十四爷府从经营上完全的脱开,苏荔虽然是脱不开却让她成了给十三福晋打工,成了另一码事,属于个人行为了。苏荔开始佩服年氏了,真是可惜了,要是在现代,这可不就是个商界女强人是什么? 第六十章 繁华下的惊恐 一个月后三家合伙的饭馆玉膳房终于开张了,门脸开在最繁华的大街上,三进两层两底的门脸院子。一进是散客,二进里就是一个个的小包间,每个包间还都隔着音,想说点什么也不怕人听了去。后院是厨房和库房。隔音的主意是苏荔想的,十三、十四一听眼睛就一亮,对他们来说吃什么不重要,可是想找个放心说话的地方太难了。十三放言,有这些包间饭馆就亏不了了。 进了饭馆,苏荔的菜就要有看像了,她除了注意味道之外,还注意了上菜的顺序,还是菜单的设计什么,反正就是力求完美,有时想想也觉得不安心,蹭到胤禛面前,“爷,这次我不会死吧?” “又说什么混帐话?”胤禛看都不看她,才一个月,看上去似乎就瘦了很多。 “不是,这次我没出风头吧?上头不会拿我说事吧?”她最近总觉得心惊肉跳,总怕出点什么事。 “怕事别做啊?”胤禛低头吃着饭。 “爷,荔儿不是想帮十三爷吗?别怕,没事,其实大家伙心里都明镜似的,不过是变着法的接济下十三爷吗?就算上头知道了,也不会拿你说事儿。你做菜的方子各家都有,你也没藏私,怎么着也弄不到你头上。”乌喇那拉氏喝了她一声,但也是为了安慰她。 “就是,快吃饭,看这些日子都瘦成什么样了。”年氏给她挟了一块肉。 “看着就没胃口,我就是缺觉,天天在厨房待着,真是什么都吃不下了。”她厌恶的看了肉一眼,喝了一口红枣茶,“对了,都忘记问了,娘娘最近失眠可好些了,如果不成,我还得再想别的。” “现在宫里全在喝这个,还有那个猪蹄冻也是,老爷子也喜欢,不费牙又爽口。”胤禛闷闷的说道。 “不开心?”苏荔看着他的样子。 “没有,缺觉就快去睡啊?明儿给我找个太医看看吧?开剂补药。” “算了,我自己想着呢。快入秋了,过几天给爷贴秋膘。”她打了个呵欠,起身告退。乌喇那拉氏和年氏看胤禛的脸便知不好,让人收了饭菜,三人坐在里屋等着他开口。 “上头知道了?”乌喇那拉氏小心的问道。 “言官知道了,上了折子弹核呢!”胤禛阴冷的看着茶水。 “八爷的人?”年氏很清醒,如果明知道是三位皇子合伙开店的话,没点背景谁敢啊? “三爷吧?”乌喇那拉氏摇头,年氏马上明白,这事十四爷应该已经和八爷他们打过招呼,八爷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事上为难他们。倒真是一向以清贵自居的三爷很有可能,她们一齐看向胤禛,希望他能有所回应。 “是太子。”胤禛冷笑一声。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只觉得心里一寒,好一会儿,乌喇那拉氏笑笑,“没事,老爷子还不糊涂,如果真明白了,恢复了十三的俸禄,咱们何苦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胤禛想想从袖子里拿了个饰盒子出来递给乌喇那拉氏,“明儿你给荔儿,良妃托德主子赏的,说虽说是没见过荔儿,但从心里喜欢。但怕拖累了荔儿,就不明赏了,说不值钱,却也是她心爱的物件,留个念相吧。” “良妃还知道念一下荔儿的好!”乌喇那拉氏不禁抱怨起来。 “行了,上头现在不怪就不错了,你明儿还是找太医吧,我看她瘦得厉害。”胤禛知道乌喇那拉氏在怨康熙,一年多的东西流水般的送进去,连个好都没,更别提赏赐了,过年过节的赏赐里也从来就没有苏荔的,想想就心寒,可是胤禛又能说什么? “爷,明儿您给荔儿买件饰吧!荔儿也没个娘家,这些东西原本该是娘家送,爷是她唯一可靠的人呐。”年氏微微笑着提醒着,她早想着送点饰给苏荔,又怕她介意,可是看她戴来戴去就是那几样小东西,虽是她不在意,但旁人还是会嫌她寒酸的。现在趁着良妃的赏,她提了出来,如果由爷来买,一切也名正言顺些,更可让那些人知道,苏荔正受爷宠爱中。当然这也不无向胤禛示好之意,她心里想着苏荔,关心着苏荔。 “是啊!真是的,还是年妹妹提醒了,进府两年了,也不知道给她打饰,真是、真是的。”乌喇那拉氏拍着手故做恍然大悟状,她可是苏荔最亲近之人,她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只是说了几次,苏荔也懒得听,此时年氏先说了话,她却又没法否认,心中不无懊恼。 “这两年都没打过?”胤禛也愣了一下,想想也是,眼中的她总也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素脸,身上也一直素淡得很。 “可不吗?去年她看我的珍珠的串子好玩,我就说给她做个头面,她说怕压死了,说喜欢珍珠是因为够圆,好当弹子玩。进府给她的翠玉镯子也没见她戴过,问过一次,说要干活,怕摔了。过些日子还想着趁老爷子不在宫中时,好带着她进宫给主子娘娘看看,这般素淡的进去,只怕主子娘娘都要怪我吝啬的。”乌喇那拉氏顺势又解释了一下,希望胤禛别以为自己没把苏荔的事放在心上。 “她喜欢什么?”胤禛哪愿意去想妻妾之间这些烂事,他心里记挂的是别的。 “倒也没听过她喜欢什么,爷自己去挑个,怎么说也是心意不是。”年氏笑着。 胤禛想想从福晋手中拿过那个饰盒,从德妃那儿拿了就回了,也没打开看过。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羊脂白玉的簪子,簪子通体洁白,湿润如脂,单单就玉质本身来说就已经价值不菲了,更不要谈上面巧夺天工的雕工了,看来良妃真的很看重苏荔了。 “娘娘倒是个有心人,看了这个才知道,也许最了解荔儿的是娘娘。”年氏轻叹了一声,是啊,苏荔可不就跟这玉质一般,纯净无瑕、纤尘不染。 胤禛轻轻的把玉簪放回了盒子,收回了自己袖中,“改明儿去配一套就说是娘娘赏的好了。” 乌喇那拉氏微笑摇头,她在笑胤禛的别扭,明明自己个花钱,却给别人做面子;年氏却微酸起来,主意是她出的不错,可是当胤禛当件正经事儿去做,还怕苏荔知道便有些不自在了,看来在爷心中,苏荔确是不同。 可苏荔不知道这些,她真是累得很,回去略略的洗了个澡,便睡下了,哪管别人是否能睡得着。 ###################################################### 来了来了,中午那章还是拜托朋友帮我上传的,我刚刚才回家,一上来就想着更新了,大家伙看我这么上心的份上千万别再怨我了!当然喜欢我就更好了,最好用粉红的票票来喜欢我!谢谢了! 第六十一章 有孩子了 胤禛本是外书房睡的,却不由自主的仍走进了苏荔的小院。舒心刚要说落锁,却看见爷独自走进院子愣了一下。 “落锁吧!”胤禛淡淡的吐了一句,径自进了正房。小红正好出来看舒心还愣在那儿,拉拉她的袖子,舒心这才如梦初醒,叫了声:“关门落锁。” 门房忙关门落锁,舒心定定神,在卧室外想想,“爷,还需要点什么吗?” “不要了,去歇了吧!”胤禛沉声说道,但明显是压低了声音的。舒心略略的安了下心。回了自己的房间,小红还坐着,见她进来忙站了起来,“怎么又来了?” “这话说的,爷来还咱们同意不成?”舒心白了她一眼,想想叹了一口气,“也是,昨儿在这儿,今儿又来,只怕明儿其它院子的主子们又有话说了。” “唉!爷不来咱们操心,爷来得勤了,咱们还操心。”小红也叹了一口气,与舒心对视一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胤禛过来本是只想看看她,可是看到舒心的愕然就改了主意,连续两晚夜宿苏荔这儿,万一真的斥责令下来,这内院的其它人也不敢把苏荔怎么着了。 坐在床边,苏荔还是抱着个大枕头看上去睡得很沉,只是脸上没了以往那粉嫩的颜色,本还有点小肉的脸颊也消失了,看来这些日子真是累坏了。脱了外衣抽开大枕,苏荔便习惯的顺势抱住了刚上床的他,含糊的嘟嚷了一声:“怎么来了?” “怎么知道是我?”胤禛笑了起来,躺好把苏荔环在怀里。 “谁敢爬上我的床?”看来真是醒了,反应很快。 “没睡着?” “睡了,只是闻到你的味了。”她还是闭着眼。 “看来这些日子你睡得不沉,让太医来开点药吧?” “……”她想想欲言又止,好一会儿,“爷,可能我有了。” 胤禛愣了一下,这个月他五天来一次,是苏荔进府以来得最规律、最勤快的一段时间了,他和苏荔很努力,只是现在看,似乎又不是时机了。 “猜的还是……” “我上山那天月事刚完,回来正是受孕最好的时机,如果没成功,月事本该七日前来的。我的月事一直很准的。”她的声音并不开心。 “所以晚饭时会问那话?怕这事连累孩子?”胤禛果然够了解苏荔,苏荔没反驳。胤禛轻轻的拍拍她的脑袋,“想那么多干嘛?万一真的有了,还这么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就算是没人让你死,你自己以为能活得好?” “荔儿本就怕死,现在万一真的有了,命就更不是一个人了,真的因这事获了罪,孩子不是得跟着我受罪?说实话,荔儿真不喜欢你爹,有哪家的公公会让自己的儿子、媳妇饿死?随时能要了儿子、媳妇、孙子们的命?人家怀个孩子满心欢喜,我怀个孩子跟抱着个炮仗一样?”她忍不住抱怨起来。 胤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直觉得苏荔不是那种有抱怨的人,可是一牵到宫里的老爷子,她就愤恨不已,真是不知道她和老爷子是不是前世有仇了。 “如果爷今儿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什么时候请来太医,让太医说吧!”她随意的说道,她本就是怕麻烦,况且宫庭的规矩是孕期是不可以伺寝的,等瓜熟蒂落,身材恢复了,男人的心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睡吧,有爷在,没人能动得了你。”胤禛轻轻的说道,其实他和苏荔都知道这话的无力。 清早,舒心和小红过来叫起时,胤禛已经醒了,只是轻轻的挥挥手让她们出去,搂着苏荔想让她静静的多睡一会儿。但苏荔已经醒了,有这些日子不知道是太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总也睡不沉,总觉得会有事,即使是在胤禛的怀中。胤禛挥手她知道,但她没睁眼,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才在他怀中蹭了蹭,装作刚醒的样子。 “睡得好吗?”胤禛也不起身,环着她的腰笑着。 “爷今儿不回衙门?” “过会去请太医,爷也顺便歇一天。”他懒洋洋的说道。 苏荔笑笑,吻吻他的唇角,但自己还是起来了。 “爷都说了,让你多睡会。”胤禛不高兴了。 “荔儿的主子是姐姐,得起来给姐姐请安去。爷别说话,这是女人的事,荔儿知道爷疼荔儿就够了,可是正是因为爷疼荔儿,荔儿更不能让爷难做。”她说得很平静,起身穿上袍子,打开卧室的门,舒心、小红都站在门廊上,看这厢的门开了,这才余贯而入,伺候她洗漱了,她再去伺候胤禛起身。 “为什么非要自己做?”胤禛白了她一眼,有时为她的固执而有些生气。 “因为是我的工作啊!因为是自己的工作,于是一定要做到最好,决不给旁人话说。”苏荔笑着,并长长的叹一口气,“有时觉得自己是笨蛋,因为不愿听到闲话,于是老实的学习,不会的就偷偷的看人家怎么做,一次次自己偷偷的练习,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可是不学的人大有人在,人家也过得很好,想想都替自己累得慌。” 也许是当胤禛是亲人了,不禁跟他抱怨起来,在现代的她因为从事着自己不对口的专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人又太好强,偷偷的努力做到最好,天天用“不是因为喜欢而工作,因为工作而喜欢”的话来激励自己十多年过去了,竟然真成了习惯,到一个岗位后,就用岗位的职责说话,尽力做到最好。没想到穿回古代了,给人做小老婆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真是! “自找的。”胤禛白了她一眼。坐下,舒心已经摆上早饭。 天更热了,早饭更显得清淡可口,清凉的蔬果汁,青翠的拌蔬菜,和用来包蔬菜的玉米薄饼、几只太阳蛋、几个小菜、还有一小盆子绿豆粥。 小红送上一碗热羊奶,轻轻的放到了苏荔面前,苏荔喝了小半杯水后,吃了半个玉米菜卷后把太阳蛋的蛋黄放到羊奶里搅拌一下喝了下去。 “怎么这么吃了?”胤禛记得她早上喜欢喝果汁的。 “现在要喝奶。”她笑笑,给他卷了个菜卷,让他就粥吃。 “不喝粥?”绿豆粥也是她喜欢的,多绿豆少米,放得甜甜的,不想今天碰也没碰。 “不可以吃寒凉的食物。”她还是摇头,胤禛明白了,她开始在为孩子禁口,现在她吃的不再是自己爱吃的,而是对孩子有益的。他默默的点点头,虽然喜欢她重视孩子的心意,可是却忍不住会心疼。 第六十二章 活着就得靠自己 吃了饭,她们一起去大院,乌喇那拉氏已经知道胤禛昨晚又去了苏荔那儿,看他们进来,嗔怪道,“荔儿本就缺觉,爷还去闹她什么?” “只是去看看她,看她睡得熟想想也懒得做事了,也在她那儿歪了一晚。”胤禛笑笑,坐下,招人去请太医,苏荔恭敬的向乌喇那拉氏行了礼这才坐下。 “是啊,都不知道爷来了,可见是累得不行了。” “刚十三弟妹派人传话说过会要来,想是要和你商议菜单的事,爷也说了,最近你累坏了,回头我跟十三家的说往后这些事儿你不管了。”乌喇那拉氏忙说道,胤禛不置可否,看着苏荔。 “嗯!本就不想管,只是主意是荔儿出的,现在撒手不管怕落埋怨,好在菜单什么的已经告一段落了,以后每月推出一两样新的菜式就行了。”苏荔点头,有些懒懒的靠在大枕上。 “娘娘从宫里递话说老爷子这些日子要去畅春园,让你进宫陪她住几天,你身子这样成吗?”乌喇那拉氏皱着眉。 “娘娘叫了,不成也成啊!进了宫,也就没人做我的指望了,也能躲几天清静。”她想想点点头。 “在娘娘跟前怎么可能歇?三餐得亲自伺候着,还得陪着说话,哪能跟家里这样想歪就歪?”胤禛白了她一眼。 “我歇几日就好了,身体底子本就好,娘娘让我进宫又不是真的想吃我做的饭,只是想找人陪罢了,哪就累着了?只当回娘家好了。”她半闭着眼,眼看着似乎又快睡着了。 乌喇那拉氏看着她就在自己眼跟前这么睡着了,回看着胤禛,眼神已经是惊喜了,她生过孩子,她知道怀孕什么样,胤禛笑笑,在另一头看书,乌喇那拉氏轻手轻脚起来,似乎生怕惊了苏荔的觉一般。 不过苏荔也没睡一会儿,兆佳氏先来的,苏荔打着精神把自己想的东西一一交待着,兆佳氏还没走,太医就到了,胤禛和乌喇那拉氏、年氏都精神一振,也不管她们谈完没,放下帘子就让苏荔伸出了手。 胤禛请的是太医院主事,号了半天脉后想了一会又让苏荔换了只手,又号了一次,终于确定了,起身向胤禛道喜,真的有孕了,只是日子浅,所以号得时间长些。 胤禛点头,“苏格格这些日子瘦得厉害,夜间也是时惊时醒,可要开些补药?” “是,奴才正要跟四爷说,格格本身子安健,想是这些日子有些辛苦,加之天气炎热食欲不振,奴才开些安神健脾的药即可。” “谢太医,只是此时吃药会不会危及胎儿?可否请太医开些食疗的方子与我?”帘子后面的苏荔收回手问道。 太医愣了一下,想想,“这个,这个,安胎的药宫中本有定案,主子……” “知道了,请太医开药。”苏荔笑笑,不再坚持,太医松了一口气。擦擦汗坐下开药,开完了把药方给胤禛看看,胤禛直接递进了帘里,让苏荔看。苏荔看看,想了想。 “太医,我本就体虚躁热,您还开人参?再说人参与孕期不宜,医书早有明示,请太医还是换味温和些的汤剂吧。”苏荔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建议道。 “这个……这个……”太医又吓到,汗如雨下。 “知道了,药方太医就留下吧!”苏荔又叹了一口气,这是会吃人的地方,如果开错了药,死了王府的格格没什么事,肚子里万一是个阿哥他就等着砍头吧。 太医颤颤微微的跪下磕头,说不出话来。胤禛打了赏派人送了出去。打开帘子,屋里的女人们都一脸菜色。 “孕期不可食用人参?”乌喇那拉氏,兆佳氏异口同声。她们可都是当过娘的,也都在孕期吃过这方子上的药,反正太医说了,一定就是对的,却不想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而且对乌喇那拉氏来说更是如遭雷击,她可是经历过丧子之痛的,此时听苏荔说了,不得不怀疑自己儿子的死会不会也是吃了不该吃的药。 “是啊,其实女人本就不能吃那个,人参就是药中的小人,欺软怕硬之辈。你强它补,你弱它欺。况且吃多了人参一不容易受孕;二是受孕了对胎儿也有损伤。而且怀孕时什么药都不要吃,是药三分毒,胎本就弱不禁风,受了药毒可是要害一生的。”苏荔也叹气,在宫里当女人真可怜,太医们都是提着脑袋在干活,不求有功,但求无罪,开了方子怕出事,于是不管是谁都用一个方子,万一错了,至少还可推脱。看来这以后活着还真是得碰运气了! “不吃药就好好歇吧!”胤禛说道。 “嗯!我会开药膳的方子,自己的孩儿本就只能靠自己了。”苏荔点头,拿了那张方子交给乌喇那拉氏,“这个姐姐收了,万一有事时,可别连累了人家太医。” “胡说什么?怎么会有事?”乌喇那拉氏本抬手要打,生生的收了回去,连说话的声音也后来都减弱了,“明儿起就免了请安了,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十三弟妹,菜单的事依嫂子看你就多费些心?” “应该的,恭喜四哥、四嫂,还小四嫂,小四嫂自己通医理,给四哥添个胖娃娃是必然的。小四嫂,你好好歇着,现在您可是金贵人了。”兆佳氏也知道四爷府上子嗣艰难,成年的兄弟中也就四爷和八爷府里孩子少,八爷是屋里没人,八福晋又没的生;四爷倒是生了不少,就是活不下来,也就更显得珍贵了。 兆佳氏回去没多久,各府的贺礼就都到了,连德妃都知道了,急急忙忙的打了赏,补品更是不住气的往里送。乌喇那拉氏倒是很坚决,她负责收礼应酬,苏荔只负责睡觉。 第六十三章 进宫安胎 胎儿满了百日,苏荔才略松一口气,此时应该稳了,每日小心的做些运动,逼自己吃些营养的食物,乌喇那拉氏对补品这事也听苏荔的,不敢乱给她吃,她开什么方子,乌喇那拉氏就给她什么,厨房的事本也不让她管了,她还是坚持去,虽不亲自动手了,但还是会亲眼看着,给他们调个味道什么的。 日子过得很平静,可是心里那种不安却一天也没消失过,夜里更加无法安神,小红点上安神香也没用,苏荔觉得自己好像从没这么辛苦过。 早上的请安她还是坚持着,请了安,就歪在乌喇那拉氏的炕上小睡一会儿,也是怪,在乌喇那拉氏的炕上反而她能睡着。 德妃看过了百日便又叫她进宫,胤禛本不想答应,但乌喇那拉氏觉得现在苏荔有了身孕,别说德妃了,就算是老爷子只怕也会手下留情的,正好趁着机会向宫里示好,孩子生了做额娘的也升个等,孩子脸上也光彩些。胤禛这才答应,黑着脸亲自送她进宫。其实他送她进去还有别的原因。 总说她睡不好,眼睛也总是红的,可是福晋却说她在自己大院里睡得极好。胤禛便去苏荔院里宿寝,房间里有淡淡的安神香味,他那夜就抱着苏荔去了大院,只说只怕是苏荔院里不干净,福晋是大福大贵的,压得住。福晋与胤禛对视一眼什么也不说,就安顿着苏荔在自己床上睡了。苏荔那夜果就睡得不错,早上连说自己决心要迷信了。 德妃看到苏荔果就开心得不得了,却看见苏荔身边是顺心和雅心,“你主子倒真是疼你,连身边的人都借你使。” “舒心好像是受了寒、小红没进过宫,怕经不得事,姐姐就把顺心、雅心派了来,奴婢还跟姐姐说不用,奴婢到娘娘这儿算是回娘家,哪用带人。” “这话说得好,接你进来就是想让你好好的补补,第一次生孩子,又没娘家可靠,可不就得回我这儿好好养养。”德妃轻轻的捏着她的脸,皱着眉,“看看,一点肉也没有,不是说不害口吗?” “是不害口,每日跟姐姐吃五餐呢!就是睡不好,逼着爷跟姐姐带着我住大院里,说姐姐福大,替我挡着煞呢。”苏荔忙笑着解释,搂着德妃的手臂撒着娇道:“娘娘的福气更大,荔儿一准养得胖胖的再回去。” “嗯!不养胖了不许回去。”德妃开心起来。 养了半个月,苏荔如愿的长胖了,精神果然也好多了,真是鬼神之说?苏荔摇头,但不敢多想,睡好了,精神也好多了,每日会去厨房帮帮忙,拉着德妃在长春宫内的园子里走走,连带着德妃的精神也好些,笑声不断,对苏荔的喜欢更甚从前。 早上苏荔伺候德妃更衣时德妃说道,“今儿就别陪我用膳了,今儿是十五,我吃斋。你可不成,养着孩子要多吃。” “十五?那娘娘,请良主子过来一起用午膳吧!荔儿养好了,想亲自给两位主子做顿素斋吃。” “想谢谢良主子的赏?也是本该让你去她那磕个头的,只是她清静惯了,让你过去只怕又是事儿,好,过会我派人请她来。”德妃点点头。 “倒也不全是为了赏赐的事,只是想见见!”她对德妃笑着。德妃看她笑得暧昧,斜睨着她。 “想做什么?惹了祸你们爷现在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是生完了孩子撕你的皮。” “荔儿什么德性娘娘不知道?只是平时看八爷多,总想着,怎么就漂亮成这样了?想良妃娘娘那得漂亮成什么样啊?” “你是说我不漂亮?”德妃捏着她刚胖回一点的小脸。 “看十四爷就知道了,娘娘也漂亮。我们爷只怕是像了老爷子,没多大指望了。可是八爷您不觉得漂亮得过份了?”她瞪着大眼,德妃被她的表情逗笑。 “嗯,良妃是漂亮,宫里漂亮得多了,只是漂亮成良妃那样的倒真是不多见。” “我说吧,是不是得见见。” “又不是爷,漂亮的看着有什么用?”德妃又捏了她一下。 苏荔总不能说自己只是想看看心中一直期待的人吧? 中午苏荔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精心的做了一桌子精致的素菜席面,摆上后连德妃都吃了一惊。 “这全是斋菜?” “是,其实本想着就捡几样奴婢拿手的做,让娘娘们尝尝,后想想,良主子的口味奴婢也不清楚,德娘娘诚请请良主子,自不能坏了我们主子的名声。良主子捡那顺口的尝尝,奴婢回去就教给八福晋,好让她常进来孝敬您。” “小人精!”德妃白了她一眼,看着良妃,“妹妹每样都尝尝,她知道你吃斋,放心的用。” “总想看看这小人儿什么样,听说进宫了,也想来走动下,又想,她是进来养胎的,怕累着她,亏了姐姐,让我也能瞧瞧这伶俐的丫头。”良妃果然美女,轻言细语说下来,竟然让苏荔都觉得心都动了,一个四十岁的女子竟然还能让同性生出我见尤怜之感,那得漂亮成什么样才能达到啊。 “你说她伶俐,你看她呆呆的样儿,我们都知道她原是傻的。” “娘娘!”苏荔不依着,给德妃挟了她爱吃的菜后回头又看了良妃一眼,“唉!本来以为八爷已经是祸害了,现在看,娘娘真的……”她摇头。 “又乱说,什么祸害?”德妃作势要敲她。 “漂亮啊!八爷漂亮得都过份了,那天我看八爷,都舍不得移开眼睛,我们爷都生气了。今儿看到娘娘,哇,原来八爷还没承袭到您的万分之一。” 良妃捂嘴笑着摇头,德妃哈哈大笑。 “难怪跟我说想见妹妹,原是真的。” “这丫头,漂亮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我们爷看到年姐姐说话那个柔啊!看到我只会横眉冷对。”她故意逗着乐,手上还不停的给两人挟着菜。 “傻丫头,喜欢你才挑你的毛病。再说其实美貌这东西恰到好处最好,就如你这般看着亲切、可爱,就忍不住要搂在怀里好好的疼爱的小丫头就刚刚好。太美了就不像真的,容易让人厌烦。”良妃倒真是颇有禅机的味道。 ######################################################### 一上来就现多了三票,心里美得很、美得很!决定今晚一气更两章,以谢谢默默支持小p的大家! 第六十四章 母与子 苏荔注意到她几乎没什么吃东西,德妃边笑还边示意着挑好看的、稀罕的东西填嘴巴,可是良妃似乎连筷子都懒得动。她挟给她,她就象征性的吃一小口,算是给苏荔面子。 苏荔给德妃挟了些新鲜的青菜,转头给良妃挟了一块香芋烧麦:“娘娘,这是用竽头蒸熟了加些梨汁调味做的馅,清甜软糯,对脾胃虚弱最是有效。” “是啊!你做的都好吃。”她笑着咬了一口嚼嚼点头头,但没吃第二口,苏荔想想,又挟了筷子豆腐。 “这是用猴头菇熬的素汤煨制的水豆腐,鲜美无比,而且营养丰富。” 良妃又吃了一口,笑着。 苏荔就这般一样给她挟一筷子,让他尝试,但看上去她都笑容满面,可是却没一样让她有惊艳的感觉,看来她真的没有吃的感觉了。 “好了好了,今儿吃多了。”良妃看她似乎还想给自己吃东西忙擦擦嘴笑着。 “这就吃好了?”德妃看看几乎没动什么的盘子碗,有些诧异。 “今儿已经过量了。”良妃笑着,“姐姐好福气,媳妇儿这般的孝顺。” “这丫头这点倒是好的。”德妃含笑点点头。 “哪儿,娘娘!我们爷才孝顺,应该说,爷们都孝顺!”苏荔为良妃倒了一碗清爽的鲜山楂汁,笑着说道,想想,“娘娘常说我们爷寡淡,其实荔儿在家无论做什么,爷说的第一句就是,‘娘娘能吃吗?’八爷也是,常遣着八福晋过来说,良妃娘娘最近肯吃什么什么了,问还有别的吗?说句不敬的话,因为宫里有娘娘们,爷们回宫才会有回家的感觉,如果没了娘娘们,他们就真是孤儿了。娘娘,为了八爷、为了您孙子,就多吃一口吧!”苏荔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给良妃又挟了一块山药做的点心。 良妃、德妃眼眶红了,良妃默默的再拿起了筷子。 门外站着胤禛和老八,老八回宫办事,老八顺便去看良妃,结果说是德妃请过来用膳了,想想就跟过来了,不想路上碰到了胤禛,两人笑笑结伴过来,院里却没人,胤禛知道苏荔不喜欢下人乱走,倒也没多大的惊呀,老八却愣了一下,走到廊下,却正好听到苏荔在劝良妃的话,老八也红了眼,转头按按眼睛,胤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恨得直痒痒,这话敢在这儿说,不是找死吗? 轻轻的咳了一声,拉着老八退到院里,一齐朗声说道,“儿子给额娘请安。” 苏荔一愣,怎么这么巧,想想忙放下筷子,等着德妃的示下,德妃笑笑,“人啊,真是不经念叨,快进来吧!” 胤禛和老八一齐进来,再次对两位娘娘见了礼,才在桌前坐下,苏荔忙给两人加了碗筷,“两位爷来得正好,两位娘娘正吃不下饭呢,两位好好的劝劝。” “小四嫂辛苦了,您身子不方便,还是坐着吧!”老八忙起身谢礼。 “唉!娘娘,瞧见没,八爷是祸害吧?人长得漂亮,说话也漂亮,我们爷给他吃什么他就用‘嗯’的,从不肯夸夸荔儿,荔儿进宫多长时间了,姐姐都来看过几次了,爷这还是第一次来呢!”苏荔忙在德妃面前耍着宝,顺便趁势给胤禛上了点眼药,她这些日子还怨呢,把她送进来人就没影了,乌喇那拉氏和年氏都还知道隔几天进来看看她,顺便拿她给府里厨子们的菜单子,这位爷估计是府里有吃的,心里就没空想她了。 良妃捂嘴笑了起来,伸手给老八挟了些菜,又给胤禛挟了些,“你这媳妇好。” “娘娘谬赞了,就是个不知道事理的傻孩子,您包容些。”胤禛白了苏荔一眼,起身向良妃谢道。胤禛最近是真忙,十三的酒店生意极好,这几个月下来,言官的事儿好像在老爷子的沉默中慢慢的消退,他的心也慢慢的归回了原位,趁着空,进来看看她,却不想她还不满意。 德妃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老八啊,多吃些,这可是你小嫂子特意亲手为你额娘专门做的,觉得好的,让你小嫂子教你媳妇做。” “谢娘娘,谢小四嫂。” “嗯,老八真是越看越漂亮。”德妃仔细看看点点头,再看看像石头刻的自己的儿子,唉了一声,回头故意配合着苏荔说道,“唉,把你配这个石头真是委曲了。” 良妃正在喝山楂汁,听德妃的话差点呛到,老八忙过来轻抚着自己额娘的背,小心的给她擦着嘴。 “是吧!算了,娘娘,这个是您亲儿子,咱们不能嫌弃他。”苏荔点点头,给德妃倒了果汁,伺候她喝着,胤禛一脸黑线。 “嗯,咱们不嫌弃他。”德妃悲壮的点头言道,说完自己都大笑起来。良妃和老八也忍不住跟着大笑失声。 因为有胤禛他们的加入,午膳总算是吃得宾主尽欢,老八饭后扶着良妃回去了,下人们这才进来收拾了一家三口坐到内室。胤禛看看苏荔,果是比在家丰韵了些,只是脸色还是不好,“最近睡得沉吗?”他轻轻的问道。 “嗯,娘娘福气大,睡得可好了。爷看,荔儿这胖得。”她在胤禛面前打了转,其实却并没胖多少,但小腹却似乎已经有些显现了。 “仔细点,这么大人了,还毛手毛脚的。”德妃喝了一声,“过来躺下,忙了一晌午了。”苏荔忙对胤禛做了个鬼脸,到德妃炕上躺在了里头,德妃给她盖了个薄被子,看她闭上眼,这才回头看向胤禛,“府里还没弄干净吗?”府里的事她也知道些,明白这些事还是不让苏荔知道最好,问得很含蓄。 “正在收拾,请了萨满太太,也做了法事。”胤禛看了躺着的苏荔斟酌了一下说道。 “嗯,趁着机会好好理理,子孙万代的事儿,马虎不得。”德妃沉下脸来,话说得阴沉沉的。 “是,这些日子辛苦额娘了。” “唉,说这些个做什么?她在这儿我看着也高兴。你没事也常过来看看,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想见你的,怀着孩子,心里头应该会觉得孤单的。”德妃回头看看苏荔,看样子,已经睡熟了,又长叹了一声,轻轻的说道。 “是!”胤禛想想起身给德妃倒了一杯果汁,双手捧到德妃面前,“虽说荔儿不懂事,但那句话还是对的,宫里没了娘娘,就不再是儿子们的家了,娘娘请为了儿子、孙子们好好将息。” 德妃含泪接了,母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感情却在不知不觉间进了一大步。 第六十五章 往事 吃过晚饭,宫外的八爷送了一幅百子图进来给德妃,细看看,每个小孩的脸都滚圆可爱,神态可鞠的,德妃看得笑得合不拢嘴,“这个老八,心思真细,画不值什么钱,可应着景。” 苏荔看了一眼,也就老太太觉得不值钱了,单看装裱就已经华贵无比了,只怕这图不是一般人所画,不然老八为何巴巴的送进来? “给你!”德妃看够了,递给苏荔,苏荔愣了一下。 “我都老太太了哪要得着这个?想是你给良主子做了饭,老八这是巴结你的。老八也可怜,小时候没少因为他额娘受欺侮,他也是自小就在惠妃娘娘那儿养的,可他就知道偷偷的跑回去看自己的额娘。长大了,也知道上进给自己的额娘争脸面!”德妃叹了一口气。 “我们爷是不爱露的性子,他心里也有娘娘。” “小人精!”德妃叹了一口气点点她的鼻子,“你额娘那年进宫选秀那年,我刚生了老四。疼得死去活来,终于生了,就听见外头说,生了,是个阿哥。人人说我有福气,刚进宫就受了恩,有了孕,一举得男,后半生有靠了。我当时也那么想,睡醒了,睁开眼,问身边的嬷嬷孩子呢?嬷嬷说万岁说了,由佟贵妃抚养。出了月子,去给佟贵妃请安,她问歇得可好,辛苦了……一句阿哥的话也不说。也不提让我瞧一眼,我就巴巴的那么跪在那儿,再后来被人扶回小院子……”德妃说起来眼泪涟涟,苏荔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默默的坐在德妃的身边轻轻的搂着她。 德妃陷入了回忆之中,这些本是她一生都不愿意再回想的事,她想忘记,也从没跟任何人提起。 那日回了小院子,德妃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她那时才明白,孩子跟她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生了儿子,万岁连看也没来看过自己一眼,一切已经很明显了,对佟妃来说,自己只是替她生孩子的工具,她需要一个儿子来固宠,而自己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宫女罢了。从那天起,她做回了自己,忘记曾经的一切,也忘记自己生过一位皇子的事,佟妃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于是把照顾秀女的事交给了她。她也趁机看到了乌雅夫人和苏荔的额娘。后头的事,苏荔都听乌雅夫人说过,和德妃说的差不多,她抱紧了德妃,“娘娘谢谢您。” “傻话,傻婆子那桩婚事不用我管,他们两家老一辈的有体面在。你额娘……”她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你外祖是从三品的武将,你额娘如进宫,就是贵人,进来就是主子;指给亲贵子弟嫡妻是跑不掉的,再加上我在佟娘娘面前讨了人情,她看老四的面子也得好好安顿了,却不想你额娘只想回家,想自行择婿。那会子如果不是老四的事儿,我不会帮你额娘的,在我看来,请佟娘娘指个体面的人家比她自己选的强百倍吧!可是经了老四的事,我也想通了,什么富贵门地,不过是过眼的浮云,两口子贫贱夫妻安稳一生强过在这里百倍。却不想你额娘死得那么冤、那么惨。原该是比我和那傻婆子更尊贵的命啊!你阿玛这些年也不如意得很,傻婆子逼他逼得很,我虽没什么使力,但也见不得他真的风生水起。”老太太冷冷的笑了一下,苏荔心里倒是挺同情那从没见过面的“阿玛”了,但想想一个负心的男人也没什么值得同情了。 “这是命,娘娘本就是贵格,宫中有儿子的娘娘多,可是像您一样把儿子教得这么好的却不多,四爷、十三爷、十四爷,多好啊!” “要是老六在,也一定不错。还有几位公主,也都贴心得不得了。”德妃拭着眼角的泪,“你说得没错,这宫里,没娘的孩儿就是孤儿,万岁先是皇上,后才是爹。他管儿子跟管牲口一样,还有公主们,咱们的温宪公主还不错,在跟前招的驸马,虽也早死,但想想看十三的那两个妹妹,嫁出去没两年就没了,连尸都没见,在皇家可怜啊!” 苏荔默默的叹息着,自己也马上就要做娘了,将来胤禛也会拿自己的孩子去合亲吗?历史上钮祜禄氏有生女儿吗?她第一次恨自己历史学得差了,不过想想又很无奈,就算是历史学得好,如果不是特别的兴趣,谁又没事去读后妃传呢? 快十一月时,苏荔才从宫里回府,因为老爷子要回宫了。乌喇那拉氏亲自去接的,怕德妃不舍得,还扯了个要回去给苏荔做新衣裳的由头。德妃哪有不知道的,笑着拿了个血玉弥罗佛挂坠亲手给苏荔戴上,“知道你睡得不安,说是府里清理了,不过还是小心为好。” “额娘果是偏心。”乌喇那拉氏故意笑起。 “她也没个娘家可靠,我不想着她点她还能指着谁去?知道你心宽,不然偷偷的给了,你不也干看?” “是!有娘娘这般的呵护,可见这胎是有福的,妹妹可一定要一举夺男,给娘娘争些脸面。”乌喇那拉氏忙讨着巧。 德妃点点头,有了儿子,苏荔的地位就稳了,想个法给她讨个侧福晋的封号,她和小阿哥可就都体面了。 苏荔可没想那么多,乖乖的跟乌喇那拉氏回府,想想担心的问道,“姐姐,你们不会把我的院子拆了吧?”总听着他们说要清理清理,怎么清理?她还担心她的大澡盆子呢。 “傻话,哪就那么容易拆屋子,不过爷请了澡堂子的工匠,给你盖了个小澡堂子,这样也就不用天天往后院跑了,跟你的卧室连着,想什么时候泡澡就什么时候泡澡了。” “真的吗?天啊!回去我得好好的给爷做点好吃的,那真是别无所求了,姐姐,德主子都不让我泡澡,只让人给我擦洗,说有了身子,泡澡伤元气。” “是,所以我也跟舒心说了,以后得把你管紧了,可不能再想什么泡就怎么泡了。”乌喇那拉氏笑道,想想欲言又止,最后干脆闭上了嘴巴。苏荔开始有了不好的感觉,但她也闭上了嘴。看来府里要清理的不仅仅是屋子了。 ##################################### 来了,飞奔上网更新. 第六十六章 新的困惑 雍王府内院的门口站着年氏和耿氏,看她回了,都亲热的过来打招呼,再一起回了乌喇那拉氏的大院,北方十一月已经开始下雪了,乌喇那拉氏房里,舒心和明心正在拿衣料,各样的衣料摆了一炕的。 “这是干嘛?” “身子越来重了,该做些新衣了。”年氏白了她一眼,拿皮尺做势要给她量身子。 “那么麻烦做什么?姐姐可有旧衣,将就着穿一下就是了。”她顺口向乌喇那拉氏说道,以前单位里就是,一套孕妇装这个穿完了那个穿,反正一家只准生一个,这种衣服花钱买了都浪费,更何况在这种生产力低下的时代,更是浪费。 “旧的?”耿氏结巴起来。 “是啊,就怀这么几个月,全部做新的多不合算,姐姐有那会穿的衣服吗,给我穿穿吧!”她浑不在意。 “又说胡话,别理她,快量身子。”乌喇那拉氏不理她,抢过皮尺拉过苏荔,“浪费什么?还指着你给爷开枝散叶呢,几件衣服罢了。” “可是……” “可是什么?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知道胡说八道什么?”乌喇那拉氏使劲的拍拍她的手心,拉正了她开始量身子。苏荔闭嘴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谁敢把旧衣给她穿,万一有个一的二的,不是找不自在吗? 年氏和耿氏笑了起来,“唉,只有姐姐能治得住她,这丫头都要当娘了,还是这样不让人省心。” “生了就好了。”耿氏有些羡慕,在这大院中的女子只怕最大的愿望就是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吧。 “只怕更糟,额娘都这么不省心了,万一生的也是个小捣蛋鬼,姐姐的头只怕都要早白些。”年氏故意笑着乌喇那拉氏,她也羡慕,和苏荔交好才知道自己天天拿补品当饭的习惯害了自己,现在努力的调养,希望也有机会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吧。 乌喇那拉氏想想,白了苏荔一眼,“你要学着稳重些,省得带坏小的。” “姐姐怕我带坏了,就抱回来养吧!”苏荔马上说道,所有人都愣住了,苏荔白了他们一眼,“我没说笑,其实我也挺怕的,生了容易,可是养孩子很难的,我还是只管他们吃喝好了,其它的你们谁乐意管谁管,我害怕。” 乌喇那拉氏侧头看着她,好一会儿,“这话你跟爷说过没?” “没?要他同意吗?” 乌喇那拉氏松了一口气,正色的说道:“那就别再说了,他知道了会翻脸的。你们也是,把这话都忘掉。” 年氏、耿氏,舒心他们忙正色的应了。苏荔心里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任乌喇那拉氏给自己量了尺寸,又马上清出些地方让她躺下,真的当是国宝一般小心翼翼。年氏、耿氏说笑了一下,就告了退,舒心他们也收拾了东西,全都退出了屋子,看来乌喇那拉氏真的有话跟她说。 乌喇那拉氏坐在她边上,思索着应该怎么说。 “姐,别说了,我知道。”看乌喇那拉氏为难的样子,苏荔都装不下去了,闭上了眼。一进院子,没看到小红,她心里就明白了,她不想知道,也不想问。 “知道你心里有数,只是还是要支应你一声,爷说你让他给她一个机会,如果有事你绝不护短。爷给了机会,而且不止一次,如果不是想害你流产,爷还会再给她机会。爷和我的性子你知道,咱们府里孩子金贵,谁敢拿孩子惹事,别说爷,在我这儿也过不去的。” “乌雅家派的吗?” “是太子。”乌喇那拉氏恨恨的说道,她也没想到会是太子,四爷对太子一向忠心耿耿,却不想他会派人来谋害四爷的骨肉,难不成真是疯了吗? “不可能?”苏荔摇头,怎么可能,乌雅家与太子可以说是仇深似海,小红又是自己的陪嫁,怎么又会和太子惹上关系。 “我们都不相信,十三爷查得很清楚了,太子爷手上有小红的老子、娘,小红几年前就是太子的人了……” 苏荔脑子一蒙,好一会儿,她猛的看向了乌喇那拉氏,“齐哥是误杀吗?” 乌喇那拉氏想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小红什么也没说,你一进宫没等着爷落,她自己便了断了。十三爷也不知道通过了什么管道才知道,小红原在凌柱府上时就已经和她老子、娘联系上了。这些日子她给太子府送过三封信,都是些日常的小事,爷就让她送出去了,如果她不是在安神香里做手脚,爷还是会忍下来的。” 苏荔觉得好乱,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让它溜走,最后黯然的闭上眼睛。乌喇那拉氏也不再说话,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臂试图安慰着她。她理解苏荔的心情,至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那儿,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她试过。 苏荔努力的一理清自己的思绪,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我阿玛不过是从四品的小官,对太子又没有多大的助力,他费那个心做什么?再就是如果我没再去见乌雅老太太,小红就得一直跟着她在奉天,也许早就被乌雅家的人弄死了,怎么会知道会跟我回来?姐姐,应该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你是说也许整件事和爷们的事无关,也许只是针对你?”乌喇那拉氏可是经历过斗争的人,其实她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荔过去也许和太子有关,可是她又不敢问,苏荔的初夜血帕子,就在自己柜子里收着,而且她和胤禛也讨论过,这两年没从太子那看出什么。 苏荔摇摇头,“我不知道,其实在凌柱家的事我都忘记了,我没开玩笑,我现在想不起他们的长像,也想不起小时候的事儿,也许是在乌雅家受过伤不是别的什么事,其实就算是小红,我都不怎么想得起来,所以其实对她的感情也许还没跟舒心他们的深。我不记得齐哥儿,可是那天跟老太太谈时,好像我是见过齐哥儿的,是啊,至小就订过亲的人,咱们满人又没汉人的那些臭规矩,我应该认识他,可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所以我当姐姐和爷是亲人,所以我也不回凌柱家去,对我来说,他们跟陌生人没两样。现在让我想和太子有什么瓜葛,我真是没法回答您。” 乌喇那拉氏愣愣的看着她,苏荔进宫之后,她马上去让人找小红,结果小红服了药死在自己的屋里,安静得跟睡着一样。再问舒心,舒心完全想不起小红平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不爱说话而已,虽说是苏荔的陪嫁丫头,可是对苏荔的了解还没自己深,平日苏荔也很少跟她单独相处,看不出两人特别的亲近。如果不是小红自杀,她根本就想不出小红有什么理由去谋害苏荔。是啊,什么理由呢?她和胤禛也想不出来,现在苏荔也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理由让小红来谋害从小一起长大的主子?而且中间的变数太多,完全没有头绪。现在苏荔竟然还说自己忘记了一些事,那么秘密难道是那忘记的过去中。 第六十七章 幸福细语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李氏比上次看上去平静了很多,弘昀却变得沉默,而且也更瘦削了;两个小格格最近在学绣花,正热烈的讨论着要给苏荔的孩子绣虎头帽子,让苏荔帮着找图样,看来她们似乎很有兴趣;而耿氏对做饭有兴趣,积极的向苏荔推荐自己刚试做的桂花鱼,胤禛看着妻妾们一团和气似乎没多大的感觉,低头吃着饭。 乌喇那拉氏倒是很开心,苏荔回来,大家这么的欢迎她,府里也因为有了她而变得和谐起来,是啊,如果没有外面的烂事,这个家应该算是幸福的家吧! 吃了饭,胤禛陪着苏荔在园子里散步,两人都不说话,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扶着苏荔回小院子。卧室什么的都没多大的改动,只是把以前小红住的那间屋子改成了浴室,用青砖砌成了个大方池子,三四个人跳进去都没问题,显然这是胤禛为了他自己准备的,却顶着苏荔的名义。她白了他一眼,放好水、放上中药,她自己不下去,就在池边上给胤禛擦着背。 “没话跟爷说?”胤禛闭着眼,弄了这么个池子,如果没有苏荔似乎也不完满,现在终于觉得舒服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红为何要背叛我?她进来时我提醒过她的,让她跟舒心他们一样为自己而活。” “她有老子、娘的,为了父母也是没办法。”胤禛想想笑了笑,看着苏荔,“你倒是洒脱,跟你阿玛的关系不好,于是不回去,他的事你也懒得管,自是不会理解小红他们。” “小红五岁进了凌柱府,能跟老子娘有什么感情?所以我理解不了。再就是,我不是洒脱,而是根本就不记得,我不知道凌柱长什么样,我后娘长什么样,包括我娘家住哪我都不记得了。过去生了什么也更是不知道……您别这么看我,是真的,在乌雅家现的,一天起来,突然什么都忘记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所以对小红,对凌柱家的一切我变得淡然,反而对乌雅老太太更有感情,就像是刚生的崽子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当是亲娘一样。进了宫,娘娘对我好,于是我又当娘娘是亲娘;进了爷的府,爷和福晋对我好,我就紧巴巴的跟站爷和福晋,我不敢跟爷和福晋说我忘记了过去,怕爷骂我是傻子,再说也不觉得有什么要紧的,一个小官的闺女,醮夫再嫁的有什么可说的。如今倒成了嫌疑,小红死了,过去生了什么事?”她显得十分的疑惑。 “忘了就忘了吧!十几岁的小丫头能生什么事?”胤禛想想摇摇头,他相信苏荔,她是懒人,两年的相处他已经很了解她了,她懒得去想复杂的事,也许也就是因为她忘记了过去所以她坦然的面对现实。 “可是我担心,谁知道当年的我做了什么,万一……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万事得为孩子,为爷想。”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要不要我回娘家一次,也许他们能给我答案?” “算了,别惹事,老实的在家呆着,养着孩子出去乱跑什么,以前做什么爷不管也不问,你清清白白的嫁给爷的,爷只认这点。”胤禛回头揪着她的下巴,让她对视着自己的眼睛强硬的说道。 苏荔笑了,伸头轻轻的吻吻他的唇,“爷,无论以前的苏荔儿做了什么,此时此刻的苏荔眼里心里只有爷一人而已。” 胤禛淡淡的笑了,舒服的潜下身子,让充满药汁的热水慰藉着自己疲惫的身心。 晚上胤禛留下,苏荔愣了一下,有些结巴,“那个……宫里有规矩……” “爷只是睡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胤禛吼了她一声,她想想也是,只好吩咐落锁,可是上床时,她还是有些难堪,小腹已经有些突起了,有时照镜子里,她都会觉得笨拙,而且很不真实。 胤禛看她期期艾艾的,还穿着她曾经最不爱穿的中衣时都觉得好笑,揎开衣服,看着她突起的肚子,轻轻的摸一下,硬硬的,在烛光下,肚皮上能清晰的看到皮肤下纵横交错的血脉,他的子嗣就在这里面,胤禛第一次有些感动了。他不是第一次当爹,也不知道以前是太年轻不懂事还是太忙碌了,他知道妻妾们有孩子了,他会高兴,可是他没有想过这过程如何,有的怀了没几天就流产,有的生下来没几日便夭折,孩子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疼,他对怀孕有了一种敬畏之感,这几年,想要孩子的心也淡了,受的伤太多,他怕了。苏荔很健康,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她也努力的让身边的人都健康起来,他开始有了希望,他开始相信,也许苏荔能生个不一样的孩子,也许苏荔生的孩子会很健康,他充满着期待,现在摸着苏荔硬硬的肚皮,他这种信念更加确定起来,俯下头,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里面很安静。 “他会动吗?”胤禛问着。 “嗯,不过她好像跟我一样懒,每天动不了几下,爷喜欢儿子吧!”苏荔看他像普通的父亲一下摸着怀孕妻子的肚子,侧耳倾听胎音便觉得很感动。是啊,这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父亲。 “儿子更好,女儿也不错,健康的活着最好。”胤禛还在听,随口说道。如果是以前,他会想都不想的说是喜欢阿哥,儿子总也不嫌多的,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无所谓了,是啊,只要是健康的活着,儿子、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这胎我想生女儿,等女儿一岁了,我再生个儿子,将来把女儿嫁个跟前的好男人,要是女婿敢欺侮咱们的公主,我就领着儿子,还有舒心、顺心她们去把他婆家砸了……”苏荔径自说道,有时看李氏和府里其它人都对唯一的小格格视若无睹的样子很是心痛与无奈,可是那不是自己生的,自己多看一眼都是越礼的行为,她只好装看不见,于是想如果自己此时生一个女儿,就一定要让她得到世间最美好的一切,给她公主应有的待遇。 胤禛笑了起来,起身看着苏荔,“你领着儿子还有丫头们去砸了女儿的婆家?” “不行吗?那是爷的宝贝小公主呢!欺侮咱们的小公主,就是不给爷面子,不砸了他们砸谁?”苏荔说得更加理直气壮、气势汹汹,就好像事情已经生了一般。 ######################################################## 昨天没二更,今天补上!不许气我哦。 第六十八章 惊变 “应叫小格格,公主不是人人能叫。”他白了她一眼,平躺在她的身边,想想气焰嚣张的苏荔带着一群人去砸大臣府,就觉得很有趣,是啊,谁敢欺侮苏荔的孩子? “爷到时会站在我这边吧!” “当然不会,嫁到人家家里自然是人家的媳妇,再说,指婚得皇上说了算,谁知道指到哪了?真的到了蒙古咱们想砸了人家也难不是。”胤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无力起来。 “我不担心,你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指那么远的。现说,你敢指我的女儿,我就敢跟你拼命。”苏荔笑了,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闭眼搂着他的腰准备睡了。 胤禛愣住了,他深深的看着这笃定的小女人,她似乎已经肯定了自己将来一定给得了她们一个保障。突然想到,上次在山上也是,她有说过,如果将来自己显贵了会不会也为她加个富贵的祖先。那时他还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是啊,自己贵为亲王,还能再往哪里显贵?那时她就已经在暗示自己了吗? “别乱说话,仔细让人听见。”半天胤禛才讷讷的说道。 “我不会乱说,爷做好自己便成了,太子爷现在是没牙的老虎,蹦不了几天的,被废过一次了,天下臣民之心已失,现在他乱咬乱跳只会让他死得更快;八爷锋芒毕露,让老爷子猜忌过盛,也防他最甚,没什么指望了,您好好的与他处吧,别让他针对您就成;再有希望的就是十四爷了,您的亲兄弟,最聪明、最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能抓住什么,可是毕竟年青,也不知道收敛,再过些日子只怕八爷自己就会对付他了,由他们吧!虽然这话说得无情,但您和我哪能真的阻止得了?能保着自己和孩子们不受伤就不错了。”她淡然的说道,眼睛都不睁。 “爷以为你喜欢八爷。” “是啊,我喜欢八爷,也喜欢十三爷、十四爷,但这跟爷的大事没关系。爷是山,荔儿说了,山不过来,那我过去。在大事上爷也是,您是山,地动山不摇,坚钢不能夺其志的便是爷,爷只要当好这样的爷便好。”她笑着,想想,“这些话也只有这时跟爷说说,即便是福晋,我也不会说的,爷自可放心。” “你希望爷显贵?” “无所谓,爷显贵了,荔儿跟着爷享福;爷做了闲云野鹤,荔儿跟着爷游山玩水,日子是人过的,反正荔儿总能把日子往好了过,放心,荔儿怎么着都能将就。”苏荔笑着拍着胤禛的背。 胤禛无语了,好一会儿才抱着苏荔哈哈的笑了起来了,也就她能说将来显贵了她也能将就的话。偏他还相信她,真是什么世道啊。学她轻吻自己般轻啄了她的唇一下,“爷在动,只是你傻,看不见。” “荔儿想给爷当傻子,爷身边的都是聪明的,也就这时,荔儿想跟爷说几句实心实意的话罢了。”苏荔含着笑意睁眼,胤禛轻轻的抱紧了她。是啊,也只有这时他们两才是亲密无间的,没有外院的纷争与妒忌,世间似乎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清早陪着胤禛吃了早饭,胤禛去衙门,她扶着舒心去给福晋请安,一切一如平时,过会年氏、耿氏、李氏都过来大家一起坐着说了几句话,可是苏荔突然有种不安的燥动,不禁拿手扇了扇。 “怎么呐?”年氏离她最近,忙问道。 “不知道,好像有点热。”她笑笑,喝了一口温水,拭着汗。 “是这样的,怀的时候总觉得热,吐不出气来,等生完了就要觉得冷了。”李氏笑了笑,这儿就她生得多。 “是吗?姐姐得教教荔儿,荔儿什么也不懂。”她笑着向李氏讨着巧,李氏笑了笑,不作声,她知道是客气话,乌喇那拉氏也不管,这样挺好,大家维持表面的和气就行了,真的亲密无间了,那也就不是内院了。 “主子,圣旨到。”门外传来外院太监的喊声,乌喇那拉氏一愣,想想,“请传旨的公公在前院坐下,你们摆香案,说我换了衣服就来。” “是给苏格格传旨,让她在前院跪拜接旨。”太监的声音似乎快哭出来了,苏荔脸色有些白,惨然笑了笑,轻轻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慢慢的起身向外走,可被乌喇那拉氏拉住了。 “快派人去找爷,你们能拖一会拖一会。” “慢着,别告诉爷了。”苏荔赶紧喊住了小太监,回头对乌喇那拉氏笑了笑,“姐!这是圣旨,别为难爷了,再说哪一定就是坏事呢。对了,请个太医回来吧!我怎么着无所谓,总得先保着孩子。”说完慢慢的向前院走去,年氏、李氏呆住了,乌喇那拉氏只好急急的跟了出来,还一边叫着人去请太医,爷也要赶紧着通知一声,不然爷回来大家都过不去。 不算是圣旨,一个年轻的太监在院中央站着,苏荔默默的跪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太监清清嗓子,对乌喇那拉氏抱了抱拳,“奴才给四福晋请安,万岁爷让奴才来问苏格格几件事儿,问完便走,得罪了。” 乌喇那拉氏脸更加煞白了,她知道康熙的脾气,说是问些事儿不过是找宫里最尖酸刻薄之辈对自己不满意的臣工们极尽羞辱之能事。她没想到,在苏荔怀着孩子时,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还来这么一遭,不是想要了苏荔的命吗?就算是老爷子不看在苏荔的份上,难不成也不看看苏荔肚子的孩子。她想开口求情,可是那太监已经把脸一板,对跪在地上的苏荔开始问道。 “钮祜禄氏,你知罪吗?”苏荔想想没有做声,那太监本就没指望她能说什么,开始了他能想到最刻薄的语言,苏荔伏在地上,手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肚子越来越重,头也越来越晕,冷汗滚滚,羞辱漫骂她可以当听不见,可是她知道,如果再保持这种姿势,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她慢慢的起身跪坐在地上,太监看她动了地方愣了一下,“钮祜禄氏,你好大胆……” “公公,万岁让你骂苏荔儿多久?”她捧着肚子轻轻的问道。 “你……” “你回宫复旨吧!跟万岁说,苏荔儿胆子不大,但不怕死,只是现在苏荔儿不能死,如果他想要苏荔的命,等我生完孩子再说如何。”她冷冷的看着那个太监,看得太监胆战心惊,传了这么些年旨,第一次,看到这么坦然面对的人。 苏荔懒得看他了,转向了舒心他们,“快来扶我起来,太医到了没?”她已经觉得下体有温热的液体涌出。舒心猛醒,冲了过来,乌喇那拉氏也忙叫人苏荔被抬起时,石板地上已经一片血渍。 第六十九章 失去 胤禛接到信没有直接回府,他知道回府也没用,快马加鞭的赶到畅春园,老爷子根本就不见,跪在门外良久,李德全都看不过去了,偷偷的过来,“四爷,请回吧!万岁只是斥责一下,不想要格格的命,再说几位爷开店的事儿闹得这么大,万岁也有难处。” “谢公公,只是苏格格有身子了,她脾气犟,万一……” “就是知道格格有了身子这才等到今时今日,前两月不也就怕有个万一吗?”李德全的老脸笑得非常和善。 胤禛明白了,店还是让十三开着,只是总得有人出来负责,老爷子准备让苏荔一个人扛起开店所有的责任,对言官,对不依不饶的太子都是个交待。他默默的起身回去,李德全叹了一口气,回去覆命。 回了家,苏荔小院门口站满了人,血水一盆盆的往外抬着,乌喇那拉氏、年氏、李氏、耿氏,还有那两个新来的格格都站在院外头,看他回来,乌喇那拉氏一下子就哽咽了。 “保不住吗?”胤禛看情形便只能往最坏了想。 “太医说荔儿急怒攻心,加之跪得太久,寒邪入体……” “是不是保不住孩子!”胤禛吼道,他已经不耐烦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解释了,乌喇那拉氏含泪点点头。 胤禛默默的坐到了院里的石鼓上,昨夜的她要生个女儿,她要保护孩子的话言犹在耳,却不想才几个时辰,孩子便没了。 没难敢去劝,大家都知道爷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应该说,四爷府除了李氏,大家都期待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可是却这么莫明其妙的没有了,大家小心翼翼三个月竟然成了一场空时,那种失落感就如这冬天的寒风般凄冷。 一直到傍晚时,一个死胎被打了下来,是个手脚齐全的小阿哥。乌喇那拉氏看到那盆中满是血污的小身体‘哇’的一声跪下痛哭失声。弘晖夭折时她不能哭,可那份伤痛一起存留至今,现在看到已然成型却没机会面世的小阿哥,她再忍不住,连带着弘晖的份,一齐哭了出来。胤禛深深的看那个小身子一眼,好一会儿,“洗干净,找个匣子装了,好好安葬。” “爷……”那太监想说没那规矩,可是最终也没说下去,捧着盆子退下了。 年氏、耿氏也红了眼,就连李氏也是眼泪涟涟,其实都不全是为了孩子哭,全都是联想到自己,李氏也有夭折的孩子,年氏、耿氏是想到自己进府这么些年了,连孩子也没怀过,想想都黯然神伤起来。 苏荔第二天才醒,醒来摸摸肚子,她的手被抓住了,是胤禛,她顺势看去,胤禛躺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看眼睛便知道,他一夜无眠。 苏荔深吸了一口气好顺便把喉中的硬块吞下去,好久才笑了笑,“对不起,我该早点起来,我该知道的。” 胤禛没想到苏荔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向自己道歉,一时间竟让胤禛羞愤难当,“你在骂爷不能保住你吗?” “爷!”她又笑了,拉过胤禛把头埋进胤禛的怀里,“那是皇上,他先是皇上,后才是你爹,你又能有什么法子,就算他要我的命,不也只能让他要了去。现在孩子没了,你跟皇上请罪吧,说我愿意认罪。” “他说他不想要你的命,也不想要孩子的命,不然不会等到四个月才下责斥令。”胤禛板着脸说道,他昨天已经听说了,苏荔是自己起身的,不然还得被骂,他没问那太监说了什么,能把苏荔气成这样,那话应该有够难听,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吗?对自己的儿媳妇也用这么龌龊刻薄的技俩?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谢恩?”苏荔冷笑着,她早就听说康熙有这么变态的爱好,用最下贱的太监来骂臣工,听说有那性子烈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气死的,这就是千古一帝,以仁爱治天下的康熙?此时苏荔恨不能直接做点什么毒死他算了,不然还不知道大清王朝被他祸害成什么样了。紧抱自己的胤禛应该是最痛苦的那个吧?死的是他的骨肉,而凶手却是自己的亲爹,那种无奈应该快把他给压倒了,她好一会儿才放开了胤禛,“真的对不起,胤禛!” 胤禛愣住了,她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竟然还不难听,他心里涩涩的,只能再次紧紧的抱着她。 德妃第三天才从完颜氏那儿听说,说是从自己宫里回去的第二天就遭了斥责,成型的阿哥就这么小产了,她听完一下子就晕了过去。救转了,直接让人摆驾出宫。完颜氏吓到了,“额娘啊,您这时出去,万岁……” 宫里的嫔妃哪就那么容易就能出宫,虽说德妃管着后宫,她自己是很注意的,从不轻易的运用特权。康熙也就是看中了这点才一直对他信任有加的,如今竟会不管不顾的要出宫去,完颜氏怎么能不吓到,更重要的是,以她对康熙的了解,康熙只怕后来不会怪老太太,只会怪自己多嘴。 “我去看我自己个的儿媳妇碍着谁的眼了?愣着干啥?快!”德妃显出少有的气魄,宫人们也不敢说什么,报康熙的报康熙,准备轿子仪仗的准备去了。 完颜氏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她也是一时气不过而已,苏荔这一、两年交下来觉得真没什么,想不明白老爷子没事拿她问什么罪,满人做生意开店的人多了去了,谁家没几个铺子?太子爷身上就那么的干净?如今竟拿个鸡毛当令箭起来,再想老爷子也是,不管儿子,拿个小格格出来顶罪,好大的气魄!正是想着憋气于是进宫来报怨了,没想到老太太的反应比自己还大,再想也是,人是从老太太这儿赏出去的,怀了孩子还在宫里养了胎,摆明了是另眼相看的,如今刚回去就没了,让老太太心里怎么想?老爷子不是摆明了打了老太太的脸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骂归骂自己,可也只能认命的跟着老太太怒气冲冲的赶往四爷府。 路上想想又吃起醋来,老太太是谁啊?当年自己个生孩子也没见老太太这么兴师动众啊!怀孕时也没说接到宫里去安胎,等生了阿哥,老太太也是只是笑呵呵的给了赏,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怎么今儿这么不平呢!看来老太太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偏心眼啊! 第七十章 德妃出宫 康熙在畅春园里当晚就得了信,孩子死了,还是个已经成了型的男胎,老爷子自己都心疼得肝颤,半天缓不上劲来。李德全自是知道老爷子性子的,忙跪下请罪,“都怪奴才没跟小的们说清楚,想是那奴才没领会意思,如今损了皇孙,奴才真是罪该万死。” “你素来办事仔细,怎么会出这篓子?想是有人别有用心吧!封了那奴才的嘴吧。”康熙叹一口气,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回事,十三开店是苏荔的主意,用自己的手艺让十三有口饭吃,他知道了心里颇有些感动,倒还有点嫂子的样子。十四也跟着进来,康熙心里更是欢喜,心想着还是德妃会教儿子,三个孩子心眼都实在,也知道团结。本是乐见其成的事儿,偏有那不知趣的往外凑,祖宗的家法在那儿摆着,言官的话也不能不听,老爷子也为难,他想着自己沉默了,总能让这事揭过去吧?没想到就有那不怕死的,再打听,原是胤礽的主意。以前说他疲软,现在他倒真是硬了起来,却硬起心肠对自己的兄弟。开个店碍着谁了?何苦来哉呢?他私下提点了胤礽,也不知道他是听不懂还是一意孤行,想想康熙竟有些寒心了。这就是自己捧在手心四十年,亲自教养的儿子? 李德全看老爷子那神色,心里暗暗地叹息着,慢慢的起身,回头吩咐人把传旨的家伙填了井,再慢慢的回来。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了,这样的无眠夜晚也经历了无数次,可是为了一个夭折的孩子却是第一次。吩咐人热了奶茶,送上抹上果酱的炸糕,轻轻的端给康熙,康熙看着奶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老四只怕要怨恨朕了。” “哪能呢!四爷最是体谅皇上,老奴把皇上的意思说了,四爷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只是有点可惜吧!四爷本就子息不旺。”李德全陪笑着。 “德妃只怕要心疼死了,那是她喜欢的人,出身也不错,真的生个阿哥,比那两个要强得多。” “苏格格还年轻,也知道保养,还能再生的。奴才听说她带着四福晋、年侧福晋在府里吃健康餐,还走石子地,说是四福晋和年侧福晋的身子都好多了;德主子这两年也是,苏格格叮嘱着按份量、按时辰吃东西,德主子看着气色也好些了;良主子说是吃素,苏格格也常做些素食给她,良主子现在听说也肯多吃两口了,八爷这些日子也是喜不自禁,对苏格格感激涕零呢。万岁爷也不必挂心了,苏格格自己将息些日子,定能再给四爷添丁纳福的。” “唉!”康熙苦笑了一下,想想德妃也不过是趁自己不在宫里时接着苏荔进宫玩玩,在自己的面前从不敢提她,但好吃的东西却又不住的送来给他,红枣汤、水果汁,还有这奶茶果酱,虽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想想却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她对德妃好,是因为德妃是她婆婆;对良妃好,应该是感同身受;对老四两口子好,因为他们对她好;对其它的侍妾们好,对十三、十四好,平时这些儿子们跟乌眼鸡一样,倒是对这个苏格格全都没什么话说,平时不怎么往来的老八、老九、老十媳妇也听说常去看嫂子,就是因为她真的善良吧? 本是想就这几天回宫的,可是出了这事,康熙便做罢了,回宫必然得去面对德妃,不管德妃怨不怨自己,但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敢去见她了。果然快马来报德妃出宫探视苏荔,康熙愣了愣,那么多媳妇,也没听过哪位婆婆会亲自出宫探视的,苏荔倒真是个人物了。想想却又不敢阻止,是啊,就算是皇帝也有不敢的事,真的阻止了,德妃那口怨气下不去,老四只怕也得跟着恨起来了,也许此时德妃去安抚一下对老四,对大家都能有个缓冲的余地吧。 李德全看着康熙的神色,忙陪着笑脸说道,“还是德主子最知道万岁的心意,如此一来,大伙们也就知道万岁爷对几位爷们的心意了。” 康熙猛然恍悟,德妃此次摆了仪仗大摇大摆的去看一个格格,知道的是德妃心疼孙子、喜欢苏荔;不知道的只怕还会以为是自己的授意,臣工们自然知道,德妃的这三个爷是不好动、不能动的,自己息事宁人便完了。想到这儿微笑的点点头,“四十年的夫妻,到底是贤内助啊!” “不然万岁当年也不会赐一个‘德’字了,德主子时时处处都用万岁爷的这个字来提点自己个,宫里没有不服的。”李德全看康熙笑了,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笑得更甚了,康熙轻松了,跳下炕头,伸了个懒腰,一扫几天来的阴霾。 接到信的胤禛和乌喇那拉氏都吓了一跳,忙招呼站准备接驾,一边还在想是老爷子授意,还是老太太自己私自出宫?如果是老爷子授意倒没什么,可是如果私自出宫,老爷子知道了,只怕罪过还得由苏荔来受,两口子神态复杂的对视一眼,默默的并排在外院等着。 老太太一下轿也不看儿子媳妇,叫了声‘起’,便扶着完颜氏的手直奔苏荔的小院。苏荔已经得了信,洗了脸、梳了头,换了件衣裳靠着绣燉等着呢。听到动静,忙扶着舒心起身下床跪迎。 “蠢材,主子这样还让她跪什么?还不麻利的扶着主子躺下?”德妃进来便怒骂着舒心,舒心忙扶着苏荔起来,苏荔笑着坐下。 “真是罪过,还让娘娘来看荔儿。” “我的儿……”老太太的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挨着苏荔坐下,就差没抱着她大哭一场了。 “娘娘,荔儿真是没用,白让娘娘养了荔儿这么些日子,娘娘不伤心了,要是气坏了身子,荔儿的罪过就更大了。”她笑盈盈的给老太太擦着泪,宽慰着德妃,“荔儿没事,太医说了,再养些日子荔儿还能生,荔儿一定给娘娘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娘娘可不能再伤心了。” “只是心疼你,一个好好的阿哥啊!”德妃想到那是个成型的阿哥就愤怒不已。 “才我还跟爷说呢,想先生个小格格,将来小格格长大了许了人,要是被女婿欺侮了,就带人去把女婿家砸了,我们爷还笑话我呢!许是让小阿哥听见了,以为我不待见他了,于是不肯跟我了。是荔儿的错,姐姐说了荔儿无数次,让荔儿别乱说话,荔儿记住了,以后再不乱说了。”她还是笑眯眯的,“爷和姐姐们坐啊!怎么都站着?舒心,快去拿点心和豆奶过来。娘娘,荔儿用羊奶跟豆子一起磨,做的豆奶味道极好,正想着给娘娘尝尝呢,一点豆腥味也没,羊奶的膻味也没了,调些蜂蜜极是香甜。” 舒心忙端上热的豆奶和牛油饼干,请德妃用了。苏荔又说了些宽慰的话,哄得德妃走了,这跟泄气的皮球瘫软在床上,胤禛和乌喇那拉氏送完德妃,回来看她这样真是又急又气,却又都知道她的苦心,不能让德妃看到她哭,已经够难受了,两人再抱头哭一场,事就没完了,何苦让老太太跟着难受呢。 ############################################## 我加更了,狗狗,你吃坏了跟我没关系啊! 第七十一章 冷 德妃在路上痛哭失声,她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看苏荔的样子便知道是想哄着自己开心,让自己别难过,一句埋怨也话也没有,就怕自己跟着为难,真是难为她了。 十三开店的事她知道,十四媳妇进宫表过功,她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老四的主意,十三家什么情况她不是不知道,平日给赏也是有限的。求老爷子恢复十三的爵位可能性又不大,老四想这个主意还拉上兄弟们这样好,让老十三没那么没脸面,也各方面都说过去。她了解康熙,知道如果这事被康熙知道了,心里只有喜欢没有埋怨的,自己跟着也能沾上点光。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到今日的局面,她明白老爷子怎么样,让苏荔一个格格出来把事了了,对言官,对太子都能说得过去,可是老爷子为什么不想想苏荔此时此刻还怀着龙孙呢?说老四的子息不旺的人是他,如今害得失去儿子的人还是他,如此这般,让儿子们怎么活? “娘娘!”轿外的宫女听到哭声,轻声的叫了一声,德妃知道她在提醒自己,哭成这样,没一会的功夫就能传到康熙那儿去,这是给老四他们惹事,想想,“摆驾去畅春园。” “可是……”宫女吓到了,万岁不召见,娘娘自己去,这可是大罪,轿内半天没回话,她只好朗声吩咐摆驾畅春园。 胤禛很快得知老太太直接去了畅春园,与乌喇那拉氏再次面面相觑,回头再看靠着的苏荔,苏荔也皱起了眉。乌喇那拉氏想想,“爷,快派人去追吧!让老爷子了怒受苦的还是荔儿。” 胤禛叹了一口气平时挺稳重的娘怎么也小孩子气来,起身却被苏荔拉住了,“老太太不是去找老爷子吵架的,是去哭的。” 胤禛和乌喇那拉氏一听想想也对,老太太什么人?在宫里四十年,不是白混的,只怕没人比老太太更了解老爷子了,也许这时去哭一场也是好事。他准备坐下了,却又被苏荔摇摇手,笑得跟狐狸一样,“爷还是得去,不然老爷子只怕以为是咱们掇着老太太去找他哭的。所以您最好去劝一下,然后跟着老太太一起去,老太太哭她的,您帮荔儿去请罪吧!舒心,把棉护膝给爷穿上。” 舒心忙去拿了当初苏荔给自己和顺心做的棉护膝给胤禛穿上系好,乌喇那拉氏看了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有护膝自己个怎么没想着戴?” “那会不是忘了吗?爷是主子,身子金贵,自然要多记着。”她笑了起来,是啊那会怎么就把这个忘记了,如果当时地上有个护膝,只怕自己还能多支持些时间吧?不过坚持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结果。 胤禛默默的出去了,一句忘了,想来那会,心都乱了,哪能想到给自己戴这个?想到了就不是苏荔了。 快马飞奔,有护膝跟没护膝倒还真是两样,膝盖骨没以往那么凉了,想想吧一口气,这丫头聪明是一等一的,只是懒得用在正途上。再想一下,又摇头,只怕跟她说的一样,她要是真的出息起来,自己只怕也受不了,就这样挺好。 骑马追上仪仗,叫了额娘,德妃不理他,他只好跟随着一起进了畅春园,老太太进去了,他便只能在外头跪着,大声的叫‘万死’,等着召见。跪下了,便觉得护膝就更好了,跪下时没以往那种咯腿、地上也没那么凉了。心里有些凄凉起来,如果昨儿荔儿想到给自己戴个护膝就好了。正胡思乱想着,李德全出来叫了,他忙跟着进去,果然就听到老太太在哭的声音。忙进去,跪下磕头请罪。 “你媳妇没事吧?”康熙已经料到了德妃会过来,只能无奈的听着,此时只能安慰。 “还好,让皇阿玛挂心了。”他心里一堵,但还是静静的说道。 “倒是个胆大的,敢跟着传旨的人说不怕死的话只怕也就你媳妇一人了。”康熙笑笑,胤禛还跪着,他似乎也没打算让他起来,看来是想连削带打。自己心疼孙子没了心疼归心疼,可是皇权的尊严不能被亵渎。 “荔儿说什么了?”德妃倒不知这段,忙不哭了,问道。 “儿臣知罪,请皇阿玛责罚。”胤禛只有再叩。 “算了,怜她只是一心想护住皇孙这次就算了。”康熙得到了想要的效果点点头,侧头对德妃笑了笑,“你喜欢的孩子还没听完旨意便自己坐下了,说什么‘自己胆子虽小,但还不怕死,只是现在不能死,如果朕真的想要她的命等她生完孩子再说。’好个正气凛然,合着欺侮朕不敢拿她怎么样了。” 德妃再次大哭起来,刚进来时三分真,七分假,多少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这会听康熙说完,想想当时的情景,自己也是做过娘的,苏荔说这话时,当时得多伤心绝然啊!跪在地上胤禛眼眶也红了,前院那摊血渍还在,当时让她跪在前院在众人面前被羞辱着,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孩子,她只怕就一头撞死了,胸中那愤怒竟有些抑制不住了。 “行了,你心疼孙子,朕也心疼。钮祜禄氏的不敬之罪朕也就算了,胤禛也起来吧!”康熙淡淡的说道。 “谢皇阿玛!”胤禛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谢了恩,慢慢的起身垂手站在边上。 “臣妾也告退了。”德妃心寒了,下炕准备离开了。 “李德全,去拿几根人参赏给雍亲王。”康熙满意了,他不知道德妃和儿子心里怎么想,但态度还不错,想想罚也罚了,也敲打过了,现在该抚了,于是对李德全说道。 “不用了。”胤禛拦下,挤出笑脸,“钮祜禄氏最不爱人参,常说那是药中的小人,是欺软怕硬之辈,说女子本不适宜吃参的,她本是知道药理的,皇阿玛还是留着赏人吧!” “药中小人?这丫头……知道了,送你额娘回去。”康熙笑了笑,挥挥手。胤禛告了退,扶着母亲慢慢的退了出来,德妃看着园中的雪花冷笑一声。 “原以为你冷淡,现在看来,你心还是热的。回去好好待荔儿,她为了保着你的孩子真是豁出了命来。” “是,额娘也是要好好将息着,荔儿本就没几个可靠的人。”胤禛搀扶着母亲有些苦涩。 “是!咱们娘几个都要好好的。”德妃抹着泪,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胤禛看着地上的雪,这皇宫内苑里,即便是德妃也不能坐轿的。他站住,躬身向前背起了德妃慢慢的向畅春院外走去。德妃本要挣扎着下来,想想便又没再动了,由着胤禛背自己出去。后面的宫女、太监们都愣住了,却又觉得没理由阻止,只能默默的跟随着。 李德全得了报告也愣了一下,想想回了屋,对着康熙笑着,“四爷真是诚孝,才将下了雪,小的们还未来得及清扫,德主子走得不便,四爷正背着主子往外走呢。” “老四背着德妃出去的?”康熙都吓了一跳。 “是啊,小的们刚来报的。” “唉!”康熙点点头,想想,“孝懿仁皇后去世时,老四也是在皇后的寝宫前结芦而居,守孝三月,那时他才十一吧?” “是啊!四爷从小就厚道,跟万岁一般孝顺守礼。” 康熙点点头,满意的笑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玉手珠 虽是小产也得做月子,正好闲了,把自己的生活安排了,顺便关心一下十三的生意,不问不知道,这几个月下来她竟已经成了小财主。兆佳氏得了信赶来看她,顺便把这几个月的账目跟她结算一下,看着厚厚的一打银票,苏荔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十三福晋,您不是骗我吧?” “这丫头,十三福晋没事骗你作什么?”乌喇那拉氏拿纸卷轻轻的敲敲她,“你立功了,这几月府里沾光,小小的了一笔财,不然爷哪有银子给你修澡堂子?” “那钱我自己出好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她顺手把银票全塞给了乌喇那拉氏,回头看向了兆佳氏,“生意真这么好?那些可都是些家常菜。” “真的好,虽是家常菜,可没咱家做的好,再就是你做的点心和果汁、豆浆什么的,外头人也学不去不是。还有菜干、调味料,城里几家馆子学着做了,可是都没学得像的。” “那就好,对了,这是新菜,我让人试做了,味道我觉得还差点,只是姐姐不让我下地,您先试着做做,等我出了月子,再改良一下。”苏荔把新想的菜谱单子交给了兆佳氏,想了想,“十三福晋,您说咱们在主食、点心上是不是太上心了?毕竟上馆子的都是男人,他们更多的是喝酒、聊天、找乐,要不要在大堂上找个班子唱个曲、说段子什么的?” “十三爷倒是想过,就怕觉得乱,再说找戏子唱曲容易惹事。” 苏荔点点头,想想电视上那路见不平的全是这些老戏码,想了想,“不找人唱,光找人弹琴怎么样?在大堂边上搭上个台子,找那古琴、古筝弹得好的先生弹些雅致的曲子,一是显得咱们店里清雅;二也对吃饭的人好,听着好听的曲子能促进食欲。当然还可以在菜单后面加上曲目,客人们可以点曲子,当然得另加钱。后面包房的客人也可以单请先生上去演奏,但价钱翻倍,对这种有钱没处花的爷们,咱们不用替他们省钱。” “你这丫头,乱七八糟的想的什么?” “真是,连我都想看看小嫂子脑子怎么长的了。”兆佳氏也笑着,想想有些涩然的说道,“十三爷本想一起过来的,只是没脸见哥哥嫂子们,为了我们,害小嫂子……” “十三弟妹!”乌喇那拉氏按住了她,轻轻的摇摇头。 “就是,十三爷真是想太多了,您回去跟他说,好好赚钱,可不能让我白跪一场。”苏荔笑着,想想靠好看着帐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老爷子等也等到我四个多月了才来罚,只怕真是想着我不会轻易有事的,所以这事跟十三爷没关系,如果我身体好些,我再小心些,应该不会有事。错还是在我自己身上,您和十三爷千万别多想了。” “可……四哥……”兆佳氏轻叹了一声。 “行了,将来你有多的孩子给我一个行不?”苏荔呵呵一笑,“不白要,有空借我玩玩,平时还是你们的。” “又胡说八道。”乌喇那拉氏白了她一眼,“十三弟妹别往心里去,这丫头就是这样。刚荔儿倒是有一点没说话,只怕是这孩子跟咱们没缘份吧!从怀之初就不顺,她身子也一直不好,可见是天命不可违,你们俩口子也别往心里去,现在没了,总比将来没了强。” 兆佳氏知道乌喇那拉氏想到了弘晖,轻轻的握住了乌喇那拉氏的手,陪着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一会子话,她便告辞了。乌喇那拉氏把银票又推回了苏荔的面前,“还真缺你这点银子不成?” “我又不出去,要这个有什么用?”她想想在床后的隐匿的小柜子里拿出了德妃给的小木匣子推到了乌喇那拉氏的面前,“我额娘给的陪嫁,还有乌雅家的老太太、德主子后添的,从我进府到现在就一直扔在那儿,动也没动过。” 乌喇那拉氏打开匣子,准备把银票帮她放进去,可打开盒子却看到盒子里除了银票和一些宝石之外,竟还有一只信封。封皮上一个字也没有,信封被糊得死死的。乌喇那拉氏把信递给了苏荔,苏荔也愣了一下,她进府之前打开过盒子,里面没这个。她接过撕开信封,里面不是信,只是一串手珠。苏荔看看手珠,红色的玛瑙串子,如果是在现代的话真是一钱不值,她转转顺手递回了福晋,再看信封里面什么也没了。 “这不是我的,我从没见过这东西。” 乌喇那拉氏也转了转珠子,珠子是用明黄色的丝线串起来的,她心里一惊,但也没动声色,笑了笑,“倒是好东西。” “真的吗?玛瑙能有多值钱?”苏荔有些怀疑。 “这叫玉髓,玛瑙?让人听去了笑死。”乌喇那拉氏‘呸’了她一声。苏荔一愣,忙抢过仔细看看,但学是没看出哪珍贵来,但想想乌喇那拉氏一定比自己懂行,她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了。 “谁这么大方给我这么值钱的玩艺?我从宫里出来时没有这个,爷应该不知道我有这个匣子,舒心他们……”她顿住了,看看福晋,这屋里的东西只有舒心她们知道,可是他们是丫头,他们不可能有这么珍贵的珠宝,那么应该是那个小红了。小红把这个给自己做什么?她仔细的看着那个珠串,她也看到了明黄色的丝线,刚刚没注意,而此时此刻,她也觉得有丝丝寒意。 “太子的东西?”她不敢确定,看着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看看窗外,轻轻的点点头。 苏荔透着光看希望能看到什么,可是除了明黄丝线外,这就是串普通的珠串。 “可能吗?一出手就是这种能代表身份的东西?这像是赏人吗?”苏荔看着乌喇那拉氏。 乌喇那拉氏摇头,这种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不可能用来打赏,皇子们打赏有金银锞子,有银票,这种玩艺是贴身戴的,只有一种用途,用来定情。苏荔也想到了,可是如果说太子和小红定情那怎么可能?那么……她脸白了,如果和小红不可能,那么只有和自己可能。如果是这样,齐哥儿就真的不是误杀了。苏荔突然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手中的珠串也如烫手山竽一般被她扔了出去。 “怎么可能?”苏荔脸色苍白。 舒心、顺心在外头坐着,听到里头有声音忙冲了进来,“主子……” “出去!”乌喇那拉氏喝道,舒心顺心她们愣了一下,但也知道生了一些不能被她们知道的事,慌忙退了出去,并帮她们带上门。乌喇那拉氏起身把手珠捡起,想了下,“这东西我会处理,你别告诉爷。” “不,得告诉爷。”苏荔定定神,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能让人把这事当成打击爷的的工具,得让人去查,看道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多少人知道,还有什么证据没有。” “爷知道了,你怎么办?” “姐姐,您以为真的瞒得住?”苏荔抬起眼看着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想想沉重的点点头。 ############################################ 抱歉,我今天中午没更新,我错了,今天更两章. 第七十三章 玉手珠2 晚上胤禛回来,和乌喇那拉氏一起把饭开在了苏荔的房里,年氏感觉到了有什么事,她和耿氏告了退,舒心顺心也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把饭摆上,替他们关上门就落荒而逃了。胤禛沉着脸看着福晋和苏荔。 “怎么啦?” 苏荔起身下床,走到胤禛面前跪下。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串珠子递上。这个不用看胤禛也知道是太子的东西,自小看熟的。可是怎么会在苏荔手上,他脑子转了几圈之后,看向了乌喇那拉氏。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荔儿打开藏钱的匣子才现,应该是小红放进去的。以前生了什么事荔儿说不清,也不敢瞒爷,这事可大可小,如今得知道当年到底生了什么,还有别的什么证据没有,荔儿现在只担心会影响了爷的清誉。”乌喇那拉氏小心的回答,但还是为苏荔说着话。 胤禛想想,默默的出去了。看也没看苏荔一眼,苏荔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乌喇那拉氏收了那串珠子,扶起苏荔把她送到床上盖好被子,好一会儿,“爷现在心思乱,总会想明白你的心的。” “我的心在哪?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了。”苏荔苦笑着。 “荔儿!”乌喇那拉氏打了苏荔一巴掌,苏荔定定的看着乌喇那拉氏,她眼睛红了,捧着她的脸,“我不管你以前生了什么事,这两年我看得很清楚,爷也看得很清楚,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你没做错事,你要信自己,你没做错事。” “姐!”苏荔如抓救命稻草般抓着她,可是她却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 这夜,苏荔起烧来,她不爱在屋外放人,也没人知道,一直到清早舒心进来伺候时才现苏荔已经昏迷了,全身滚烫忙一边派人去找胤禛和福晋,一边拿着冷巾子给她降温,她还在月子里,水又不敢用太冷的,怕作下病,急得舒心直哭。 胤禛和乌喇那拉氏赶过来时,她也还没意识呢。乌喇那拉氏急得乱转,胤禛则阴沉着脸。他在外书房想了一夜,派人去查?不是没事找事吗?可是万一真的还有旁的证据,将来让人知道了,自己丢脸是小,苏荔就真的活不成了。想到这儿胤禛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此时此刻竟然还是想到苏荔的生死,但却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苏荔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自己心里这么重要了。 想了一夜,想苏荔进府后的点点滴滴,想那日在山上她对自己笑颜如花的说,‘山不过来我过去!’想到她说,‘五年前的苏荔不会这般坦然的看人,也不会抓住自己的幸福不放手。’五年前,这事至少生了五年了,五年前的事自己用得着这般介意吗?五年前她还是乌雅家的媳妇,那时即使出轨了,也与自己无关。自己娶她时便已经知道她算是醮夫再嫁,那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可是现在看着昏迷的苏荔,胤禛再次心疼起来,不是心疼她在昏迷,而是一看到她便想到也许曾经她也与太子海誓山盟,他便觉得气闷不已,一甩手又冲出了小院。 乌喇那拉氏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也明白此时他还没转过弯来,她也不想为难他,那么容易转弯就不是男人了。因为心里越看中于是这口气越难咽下吧。 苏荔昏迷了三天才醒,梦里迷迷糊糊的,一会看到镜中的自己在树下看着玉兰花开,一个清秀的男子站在她的身边含笑看着她;好一会儿苏荔才明白,树下的那个不是自己,而是古代的钮祜禄#8226;苏荔儿。一会儿又看见男子递给她一串红色的珠子,苏荔儿不要,远远的逃开;再后来,火红的花轿迎门,她木然的戴上了盖头,眼神中满是绝望;最后一幕她找开梳妆盒子,轻轻的梳着头,对着镜子看了好久后,打开梳妆盒的最下层,取出一个小包轻轻的倒入口中,慢慢的爬回了床上……苏荔看到那是乌雅家的房间,这是自己穿越过来的那天夜里吗?她猛然惊醒,这是全部吗? “主子醒了,快去通知爷;顺心叫太医。”乌喇那拉氏惊喜的喊着,年氏也扑了过来。 “荔儿,怎么样?吓死人了。” “没事,我没事。”苏荔摇摇头,笑了笑,看向乌喇那拉氏,她看上去都憔悴不堪,“我想起来了,没事,什么事都没生过。” “真的吗?全想起来了?”乌喇那拉氏激动的叫道。 “全想起来了,不是我收的,我拒绝了。”苏荔虚弱的笑道。乌喇那拉氏快要跳了起来,冲出了门外,年氏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这很重要。乌喇那拉氏即不在,忙叫人给苏荔洗脸抹身,一边宣太医过来看苏荔。 乌喇那拉氏冲进了外书房,胤禛窝在里头已经几天了,这次他是跟自己过不去,乌喇那拉氏喜气洋洋的跟他说道:“爷,荔儿想起来了,许是烧烧的,把忘记的事想起来了。” “她醒了?”胤禛答非所问。 “嗯,醒的第一句话是她想起来了,什么事都没生过,珠子不是她收的,她当时拒绝了。荔儿从不说谎,您是知道的,她不喜欢把事情变复杂,当日臣妾说这事臣妾来解决,不让她告诉爷,可是她说要告诉,万一有别人知道,万一有别的证据,不能让这事变成别人打击爷的工具。荔儿时时处处都在为爷想,臣妾也真是糊涂了,怎么能忘记这两年荔儿对爷的一片真心去怀疑她呢?” “我知道,可是还是不想见她。”胤禛垂着头。 “爷!” “这几天闭上眼睛就想到她曾经对那人笑过,她眼睛里曾经也有过别人……”胤禛苦笑了一下,“想到这个我就像被打了一样,如果齐哥儿不死,她是不是也像伺候我一样伺候他?如果当年老爷子不准她撂牌子,被那人讨进毓庆宫,现在的她会不会已经生了孩子、升了等,我见了她也得叫一声嫂子?她也会过得很幸福,她说过,无论什么日子她都会往好了过,怎么着她都能将就,所以无论她跟了谁,她都能过得好,她都能把对方视为她的唯一,那么我算什么?” 乌喇那拉氏无言以对,她回答不了。她默默的退出了外书房,看着灰蒙蒙的天,冬天真冷啊。 第七十四章 顺心的婚事 康熙四十九年的夏天似乎特别热,五月胤禛就跟着康熙去了塞外,也好,这样苏荔也能轻快些,大病一场,休养了大半年,身子倒是全养好了,可是心情却一直很糟。胤禛再没进过她的小院子,而她也再没在胤禛的面前出现过,即使是家宴上,她也会告病。她没问过乌喇那拉氏生了什么事,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了,对她来说,她没给太子落下把柄就成了。而更让她心烦的是,如果那夜古代的苏荔儿是服毒自杀的,那么自己为什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身体应该有问题啊?还就是她为什么会被牵引过来?她记得自己看过几部穿越小说里有谈过,但也是因为两人同命,就是说生辰八字完全一样的话,灵魂只有一个,如果自己现在活在这儿,那么现代的自己怎么啦? 四十八年末,康熙也不知道哪根经没搭对,赏了个园子给胤禛,还亲笔写了‘圆明园’三个字。那会苏荔还在休养,听了这话差点没呛死。圆明园竟然这时就有了,还是康熙赏的?从乌喇那拉氏那听来的,可能是老爷子对胤禛感到有些抱歉,失了个儿子,那就赏个园子吧! 没等她火,耿氏就先‘哼’了一声,年氏也苦笑了一下,都没人应点。乌喇那拉氏说完了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只好说‘有空一起去住住吧!’还没是没人应她的点。她烦了,使劲的一拍桌子,苏荔没法子,就说那就夏天再说吧。于是康熙带着儿子们一走,乌喇那拉氏就带上全家搬到园子里去住了几个月,苏荔去晃了一下,就是个普通的园子,虽处处显得皇家园林的气派,却没想像中的那种气像万千的气意思。她不知道,此时的圆明园与后世被烧的那个还不是一码事,后世那个可是乾隆那败家玩艺,连接了三个园子弄成的一个大园子。 郊外的三个月倒还舒服,她还进宫陪德妃住了一个月,一直到九月胤禛他们回京,才回雍王府。 苏荔做好个漂亮的小斗篷伸了个懒腰,快十月了,怎么还这么燥热。 “主子的针线真是越做越好,这斗篷做得多精致啊!”舒心送点心过来看着小斗篷笑道。 “你将来生时也给你做!”可心生了儿子,李卫送信回来,福晋张罗着给他们送东西过去,她想想做个小小的斗篷,孩子晚上可当被盖又可早晚披一下。 “十三福晋来了,说主子弄的那些冰饮卖得很好,十三爷还想着要不要专门开个店来卖那个;福晋本想请主子过去,后来想想就算了。才十三福晋走了,福晋遣奴婢过来问问,顺心要择婿了,您是不是过去过问一下?顺心说了,您要是偏心,她可是不依的。”这大半年她懒多了,除了去乌喇那拉氏那请安外,每日就去内厨房看看。她大多时候就在自己的院里种种花,做点针线,好在当时铺石子路时胤禛也在她院子里铺了一条,于是她每天走石子路都不出自己院子了。逼得年氏,耿氏她们现在到她这小院来玩了。 “也是,病了一场还拖累了顺心和你。”苏荔笑笑,原本早就该跟顺心选婿了,可是她一病,身边就离不了人,乌喇那拉氏那头也就动也不能动了,只好拖住了顺心,现在苏荔这边以明心为主,再加了一个小丫头,舒心在乌喇那拉氏和苏荔两边走。 “主子,福晋等着您呢!” “明儿再说吧!总也差这一晚不是。”她笑笑,懒得动,再说快晚饭了,胤禛应该快回来了,她才不想这会儿去触霉头。想了想,“顺心跟你说了没,想在府里混下去还是跟可心一样?” “可心的信回来,跟主子说的,日子过得甚为清苦,怀着孩子也只不过杀了一只鸡,福晋看着眼泪都流出来了。顺心想就在府里找了,怎么说也安稳得多。”舒心侧身坐下,给她倒了一杯酸奶。 “你呢,怎么想?” “不知道,可能跟主子久了,觉得这么也没什么不好,但福晋和爷似乎还是希望咱们往外头走走,长点见识。” “所以福晋让我去,应该是让我劝劝顺心吧!总不能没出息的主子带没出息的奴才对不对?”苏荔懒懒的喝着酸奶笑着,想了一下,“顺心选定人没?如果是因为喜欢才决定的,那我就不说什么了。” “嗯,就是厨房那个小魏子,主子不是常说他机灵吗?”舒心笑道,苏荔愣了一下,小魏子不是太监,是厨房的买办,家生的奴才,很机灵,长得也不错。 她想想,“两人定下了没?还是因为顺心自己觉得他不错。” “府里的规矩您不是不知道,咱们哪敢私自往来,奴婢想来是顺心也没见过几个小厮,只怕是见小魏子次数较多吧。” “起来吧!咱们去大院。”苏荔叹了一口气,下炕顺手把小斗篷抓在手里。舒心反倒愣住了,忙跟上,看来苏荔不同意了。 她进大院时,胤禛正好回来,她忙行了礼,但没看胤禛,默默的跟着他进了屋。乌喇那拉氏看他们一起进来,竟有些喜出望外了,但看两人的表情又沉下心来。马上笑盈盈的下炕迎接。胤禛默默的坐在炕头,用冷帕子擦了脸,喝了一大杯水果汁,看来真是热着了。 “荔儿来得正好,一起吃晚饭。”乌喇那拉氏笑着对坐在下的苏荔。 “荔儿过来是想问顺心件事,姐姐把顺心叫来吧!”苏荔笑笑,顺手把小斗篷递给福晋,“给可心做的,再就是从十三爷给我的份银里拨给可心点银子吧?” “哪用你拿私房?看那信真是心都痛了,银子已经让爷着人拨过去了,这手工真好。”乌喇那拉氏边说边示意舒心叫人去,看看小斗篷又捧给了胤禛,“爷,您瞧,荔儿的菜做得好,没想到针线也好,多漂亮啊。” 胤禛看看,银色缎面,里面匀称的铺着羊皮的里子,倒是轻软。瞟了苏荔一眼,她低头喝着热茶,脸色倒还好,看来真是如她自己说的,什么日子她都能将就。 顺心进来,舒心去关上了门,顺心一一向三人见完礼,微笑的等着他们开口。 “荔儿,有什么话就问吧!”乌喇那拉氏看着苏荔。 苏荔轻轻的放下茶碗,“舒心说福晋要为你选婿了,怕你说我偏心,特的来听听你的想法。如今可心虽说是官太太了,可是日子过成这样,你只怕要怕了,还有胆子走出去吗?” “主子不是说无论怎么选都是对的吗?”顺心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都没选,让我怎么说?当时跟爷和福晋说好了,让你们自己选,这是你们自己的一辈子,自己要无怨无悔才好。”苏荔笑着。 “奴婢想留下。” “嗯,留下会舒服很多,有人选吗?”苏荔点点头。 “主子觉得厨房的小魏子如何?”顺心试探的问道。 苏荔笑了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可心当年为何会选李卫,跟你们说过没?” “说看着他就聪明伶俐。”舒心抢着说道,苏荔笑了低头似乎在想要怎么说。 “小魏子也聪明伶俐,让我能看得上眼的小厮还真不多,小魏子倒是一个,这两年在小厨房,倒真是一件错事都没犯过,你好眼力。” 顺心笑了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可是却看到爷和福晋都收起了笑容,变得凝重起来。 “你们四个其实都是实心眼子,可心倒真的强些,你和舒心跟了我一段,倒都学笨了。”苏荔苦笑了一下,“上次说了,府里待着舒服,可是有一条我没说,在府里凶险。你们要在府里选人,自是选的都是能在府里能独当一面的管家人才。可是在这京里,四爷府的管家,可都是人人要巴结的对象,一个把持不住,就不是清苦两字了,你有当寡妇的决心吗?所以如果你想在府里选人,就听我的,找实心做事的,不能找机灵能干的。” 第七十五章 生意经 顺心和舒心都呆了,好一会儿,她们重重的点点头,苏荔看她们点了头,笑了笑,起身:“爷、姐姐,荔儿告退。” “一起吃饭吧?” “得去厨房看看,才儿李姐姐来说弘昀这些日子不舒坦,又不敢跟先生说。已经请了太医,说是中了热毒。让厨房做了绿豆汤和一些清润的食物。”说白了就是中暑,做些绿豆汤,吃些西瓜什么的应该就没事了。可是苏荔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哪有中暑只是身子懒,食欲不振的。也没有呕吐等症状。 “你去看过没?”胤禛终于开口说话了。 “荔儿看了太医的方子,倒是去热毒的方子,药也用得中平。”她斟酌了一下,说实话,她也想去看看,可是不敢。就这么两儿子,弘昀的身子本就一直不怎么好,真的什么事她负不了这个责,况且她历史再差也知道弘历只有一兄一弟,那么弘昀就应该是没机会长大**的。正是因此,她也就更不敢介入太深了。 “李氏怎么也没跟臣妾说?先生可跟爷说过?”乌喇那拉氏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也没说过来说一声。 胤禛没说话,想也知道先生也不知道,而太医若说是中暑了,那就应该没多大的事,于是也没人过来禀报了。 “爷,咱们去看看弘昀吧?”乌喇那拉氏站起,就这么两儿子,怎么说也是嫡母,装样子也得过去看看啊。 “咱们看有什么用?”胤禛想了一下,“明儿让人给弘昀换件布衣裳,让戴先生找民间的大夫看看吧!” 苏荔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隐瞒身份让民间的大夫看看,也许能听点实话吧。她默默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此时乌喇那拉氏应该是没心情拉拢自己和胤禛了。 “荔儿的身子好像也不怎么好,说让她补补,她也懒得动弹。”乌喇那拉氏试探着胤禛的反应。 胤禛没说话,想想,“我看她脸色还好,就是精神差点。” “您也看出来了?现在她做什么都懒懒的,倒是对孩子好像还有些……您看昨儿才说要给可心送东西过去,只用了一天就做成了。真是……” “传膳吧!”胤禛顿了一会儿,换了话题,乌喇那拉氏轻轻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胤禛还是没想通。 晚饭是苦瓜鸡粥,苦瓜切得细细的,鸡肉也切成丝状的,汤应该是用鸡骨熬的,很鲜美。小菜也都是辣辣的,胤禛突然想起去年说过,热天要出汗,要把身体里的湿气排出来。 他默默的吃了几口,抬头现年氏没有喝粥,在吃一碗红通通的干面条。 “你在吃什么?” “荔儿说臣妾体寒,不能喝苦瓜粥。不过面条也挺好吃,爷要尝尝吗?”她分出一碗给胤禛。 胤禛吃了一口,酸甜口的,番茄肉酱汁拌的有些硬的圆面条,口感很筋到,酱汁里还加了点辣椒,很开胃。 “怎么没做汤面?” “荔儿说给我换个口味,再说十三爷那儿也要新的菜单,今儿十三福晋说这个面条卖得极好,说是天天门口都有人排队等着就买一碗面条。弘昀因为跟臣妾体质差不多,这些日子跟臣妾一个菜谱,说是比以前吃得多了。” 苏荔虽躲着胤禛,但却对十三的生意更上心了些,饭店里的菜谱常常更新不说,她也想出了外卖的主意,比如说这个意大利面,肉酱和面条分开,可以在饭馆的边上开门窗口,一份份的装好,让人买回家去吃,一是不占店里的地方,也为一般的平民百姓多个选择。为个面条进店里吃,好面子的总得再点点酒水菜肴什么的,百姓哪负担得起,虽说外卖看着收入会减少,可是量却加大了不少,每日里光后厨的面条都不知道要做多少,十三都不得再开个面条加工厂才好。酱料也是,酱料是苏荔在家配好了,放在大木桶里送到十三店中,再由店里的人一份份的分装在特制的小陶罐子里还贴了“玉膳坊”的标签,还附有回家再加工的说明书,十三当时听时还笑苏荔多此一举,说买面的大多都是不识字的。苏荔懒得解释,再说也解释不清楚,总不能跟他们上一堂品牌效应的课吧?于是就笑言,‘总会有识字的。’过不久,别家也跟着学了起来,只是没人像他们这般又是标签,又是说明书的,玉膳坊成了身份的象征,买个面条也会跟街坊骄傲的说一声,这可是“玉膳房”的! 意大利面的成功让苏荔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于是试着会在窗口里卖些半成品的菜,品种不多,把菜切好配好,加上调好味的酱料,一份份的包好,让人可以自由的买回家去,这在现代社会极受忙碌的都市白领们的青睐,但这在闲得都不知道怎么好的古代社会里也不知道行不行,意大利面的成功则给了苏荔极大的信心,但还是不敢冒然行事,找几样做法不那么麻烦,但讲究酱料的菜肴入手一日投入二、三十份,试试反应,不曾想大受好评。事后十三才说原来虽说是现在家里都会有几样家常的拿手菜,可是万一家里来了客人,又没什么准备时,出门叫菜当然也是一种选择,可让馆子送菜又贵,回家菜的口味也如在新做的好,现在推出半成品菜,正好满足了这群人的需要,出来买上一两份现成的回家一待弄,又有面子,价钱也不贵,自是要大受追捧的。苏荔这才明白,原来要面子的懒人无处不在,人总会为自己的懒惰与面子找出各式各样的借口。 苏荔也试过别家的味道,虽然没自家的好,但也算不错了,但因为跟风,便落了下乘,又不肯花本钱,自然而然也就会被中产阶级所陶汰,沦为下等。而苏荔的分成也自然又跟着丰厚了起来,只是十三福晋时时会来“抱怨”一下,十三忙得脚不沾地。苏荔也懒得取笑,她不缺钱花,再说她都不出门,要钱做什么?所以这些日子,十三家送来的银子她也懒得再收了,就让十三帮她存起,至于什么用,她隐约的有了想法,但却暂时不想说。 第七十六章 弘昀之死 “到是什么时候也不忘记吃。”胤禛淡淡的说道。 这些日子听得最多的便是苏荔的生意经,十三时常会谈起苏荔那些奇思妙想,没想到的是竟然还都成功了,每日饭馆门前小窗口卖的半成品菜的收入竟然比店客还多。还跟他抱怨着说,早知道这样,开什么饭馆,直接卖菜得了,还省了店面。胤禛白了他一眼,说道,‘没店面,谁知道玉膳坊的菜好吃?’十三大笑,说道,‘唉,小四嫂子也这么说。’胤禛苦笑了一下,她倒是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一颗冷静的心。 “人生一世不过吃喝二字!”年氏微笑着,“荔儿说的,她还说,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食可在色之前,说明连孔夫子都知道吃比男人重要。” 乌喇那拉氏咳了一声,年氏忙住了嘴。有些不解的看着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清清嗓子,挟了块鱼片给胤禛。 “荔儿跟我们开玩笑呢,不说不知道,没想到荔儿还念了不少书。” “不是只读医书吗?”这倒是胤禛想知道的,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哪来这些奇思妙想? “谁知道她,好像就是知道很多。”乌喇那拉氏笑笑,她哪想得到此时胤禛的心思,专心的给胤禛挟着菜,苏荔不在,挟菜的活变她的了,“爷,粥要趁热喝。对了,荔儿说,天气反常,让太医配了清凉的泡澡方子,已经送到各处了,爷过会记得泡一下,是去痱杀菌的。” “荔儿说吃完饭不能马上泡澡,爷吃完了,我陪您下盘棋吧!” “是啊,怎么忘了。” 胤禛没说话,默默的吃完饭,年氏陪着他下棋,乌喇那拉氏默默的在一边看。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跑进了院子,跪在门口大声的叫道:“爷、福晋,弘昀小主子晕过去了,先生请爷去看看。” 胤禛跳下炕奔了出去,乌喇那拉氏觉得有点晕,顺心忙过来扶住她,乌喇那拉氏定定神快步跟上,边走边想到,“快去请苏主子到前院去,太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 苏荔赶到时胤禛、乌喇那拉氏、年氏、李氏都在,李氏隐忍的哭泣着。苏荔向他们行了礼过去看弘昀,他正在烧,脸红红的,隐隐约约的面有些肿,她打开弘昀的口腔,有些难闻的口气,口腔内也有些溃疡。她想了一下,“小主子这些天有没有腹泻的症状?” “有啊、有啊!不过每天只两三次而已,所以没有跟主子报备。” “上次太医来看有跟太医说吗?” “……”小太监默然,有些抖,看来是没说,苏荔想了一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取些烧酒和冰块来。” 小太监如蒙大赦跑了出去,她想了一下,看向胤禛,“请爷进宫求些金鸡纳霜,现在荔儿先帮弘昀把烧退了,可能是肠道感染……就是疟疾,希望不太晚。” “你说不是中暑?”李氏扑了过来。 “荔儿也不太确定,觉得有点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体弱,容易病。”苏荔有些迟疑。胤禛起身进宫了,苏荔把冰块用布包了,放在弘昀的额头上,然后用烧酒擦着弘昀滚烫的上身。 苏荔正做着降温的工作时,太医终于来了,颤悠的听着脉、看看舌苔、翻翻眼白,想了又想,才向乌喇那拉氏揖了揖,“这个,小主子似乎得了疟疾,还请福晋进宫向万岁求些金鸡纳霜来。” “你前两天说是中暑!”李氏愤然而起。 “这个,小主子前两天的症状的确是受了暑气,想是这两天寒邪入体,加之吃了些不洁的食物……”能当太医已经都成精了,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话,反正他是没责任的。 “别说了。”苏荔吼了一声,太医怔了一下,不再说话,垂手站在一边。 苏荔专心的给弘昀擦着身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胤禛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康熙赐的药,还有康熙亲自写的用法,苏荔仔细的看了用法和用量,思之再三,让人按康熙的用法去给弘昀吃,但她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金鸡纳霜其实就是奎宁,奎宁是喹啉类衍生物,能与疟原虫的dna结合,形成复合物,抑制dna的复制和rna的转录,从而抑制原虫的蛋白合成,作用较氯奎为弱。另外,奎宁能降低疟原虫氧耗量,抑制疟原虫内的磷酸化酶而干扰其糖代谢。奎宁也引起疟色素凝集,但展缓慢,很少形成大团块,并常伴随着细胞死亡。电子显微镜观察,可见原虫的核和外膜肿胀,并有小空泡,血细胞颗粒在小空泡内聚合,此与氯喹的色素凝集有所不同。在血液中,一定浓度的奎宁可导致被寄生红细胞早熟破裂,从而阻止裂殖体成熟。对红外期无效,不能根治良性疟,长疗程可根治恶性疾,但对恶性疟的配子体亦无直接作用,故不能中断传播。奎宁对心脏有抑制作用,延长不应期,减慢传导,并减弱其收缩力。 当时看历史剧时常听康熙说这个,她特意去百度了一下,才知道奎宁是对疟疾没有根治的作用。更重要的是金鸡纳霜的使用必需严格限量,且它会与很多其他药物产生交互反应。金鸡纳霜有很多副作用,包括心律不齐、血小板减少,或者严重过敏等,严重时可能致死。 “怎么啦?”乌喇那拉氏看她的神色有些担心。 “金鸡纳霜……和其它的药是有交互反应的,这些天弘昀吃了些别的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冲撞;再就是,这药有副作用,弘昀的体弱,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她反复看着康熙的药方,即使是已经让人给了弘昀服用,可是她还是不怎么确定。 “可不吃也没救不是吗?”胤禛冷着脸。 “弘昀……”李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苏荔死死的抱住了她,好一会儿。 “李姐姐,一起求老天吧!”她轻轻的拍着李氏的背,说得很无力。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弘昀,我要你陪葬!”李氏从苏荔的怀中挣脱出来扑向太医,那凶狠的神情让人心颤。苏荔再次拦住了她,太医擦擦汗准备向苏荔道谢。苏荔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姐姐,别弄脏手,人在做、天在看,您别给弘昀种孽障。” 李氏抱着苏荔大哭起来,太医猛的打了个冷战,惊恐的看着看似温和的苏荔。 凌晨,弘昀在昏迷中停止了呼吸,李氏、乌喇那拉氏都晕了过去,胤禛让人进宫报了信,默默的一个人去了外书房。 ############################################ 奎宁是百度来的,所以别说我抄袭,我本来就是抄的. 再就是,中午没赶回来,一次更两章,别说我懒哦. 第七十七章 弘昀虽是夭折的,但丧事还得办,乌喇那拉氏和李氏在这时又一起病倒了,府里的事只有让年氏和苏荔一起管起来。苏荔不想见人,便负责照顾病人和来往的席面、回礼;年氏自己的身子都不怎么好,只能说此时硬挺着罢了;耿氏在一边帮着李氏照顾着弘时,跑点腿什么的,不然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氏是伤心过度,一共生了五个孩子,现在只剩下一儿一女了,苏荔觉得在这个时代的女子还真得有强的eq,接二连三的接受这种打击,如果是自己,真是活不下去了。乌喇那拉氏是心力交悴,胤禛和苏荔这大半年的冷战已经让她很累了,又还得担心太子那头会有别的什么动作,还有德妃那头得瞒着,这几个月她本就已经觉得很辛苦了,没想到本就儿子少,现在又死一个,她真的支持不下去了。 苏荔劝着李氏吃了饭,又赶到福的院里,年氏、耿氏,都坐在边上跟福晋说着这几天谁来了,谁送了什么礼,还有宫里赏赐了什么,乌喇那拉氏只是漠然的听着,也不搭话。边上的小桌上饭食一口未吃。 苏荔坐到了炕边上,扶着乌喇那拉氏在她背后填上靠枕,取过鱼粥搅搅喂到了乌喇那拉氏的嘴边。乌喇那拉氏把头别了过去。 “姐姐,我很累了,刚听李姐姐哭完了,喂她吃了饭,求你别再为难我了。”苏荔叹了一口气。 “放那吧,过会再吃。”乌喇那拉氏恹恹的说道。 “过会该吃晚饭了,先把粥喝了。”她把银匙放到了乌喇那拉氏的唇边。 “荔儿,算了吧!”年氏想阻止,现在别说上福晋,即使自己也吃不下,可是不吃又成,一大堆事呢。 “不吃饭弘昀能回来?还是姐姐现在想起了弘晖?心里也恨,恨那些庸医怕事,害死了他……”苏荔疾言利色,乌喇那拉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次大哭还是苏荔流产。年氏想劝,可被苏荔拦住了,让她哭个够,哭完了,苏荔让人端来热水给她洗了脸,梳了头,粥再端起来,乌喇那拉氏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她坚持着,乌喇那拉氏只好张了嘴。苏荔默默的把粥喂完了,轻轻的替她擦了擦嘴,“姐姐得快些好起来,你是这后院的天啊。” “你们管得挺好。”乌喇那拉氏苦笑了一下,她不相信这个,这世上谁离了谁不成啊。 “你知道我不管事的;年姐姐身子不好,好容易这一年多调好了些,她还想着替爷开枝散叶呢;耿姐姐这几日也瘦了,看看,本您一个人都行的事,我们仨个人做都乱了方寸,就算是为了爷,为了咱们,也得快些起来。” “就是这话,以前不觉得,福晋这一病咱们真是抓了瞎了。”耿氏点点头。 “可不是,唉,真是生生的把人索碎死了。”年氏摇头,“再就是爷了,除了姐姐还真是没人劝得了他,自己个把自己关在外书房里谁也不肯见,十三爷前儿去看他,出来也直摇头。” “吃饭呢?”乌喇那拉氏看着苏荔。 “送的少,但好在都吃了。”苏荔笑笑,知道此时大家都吃不下,每顿都少而精,全是他喜欢而且开胃的食物,还特意弄得很香,虽知道加香料不好,可是特殊的时候,特殊对待吧! 乌喇那拉氏这才点点头,笑了笑,靠在大枕上着呆,好一会儿,“如果说弘晖那时找个好大夫……” “哪有那么多如果,如果去年我没小产,现在孩子都生了,如果府里这些孩子都在,咱们得被闹死……如果……如果可能我真想不投身变人,如果有来生,我想生在富裕又平凡的人家……如果天天想如果,咱们都不用活了。”苏荔干脆利落的说道。 乌喇那拉氏苦笑了一下,长长的叹一口气,“是啊,哪有那些如果,如果有来生的话,我还想给爷当妻,不过来生再不想见你们了。” “我们也不想见你们,当人小老婆以为好玩啊!”苏荔白了她一眼,被乌喇那拉氏打了一下,年氏、耿氏笑了起来了,轻轻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是了,如果有来生,真不想再见胤禛他们了。年氏、耿氏、苏荔看乌喇那拉氏心情好些了,就起身告退,乌喇那拉氏把苏荔一个人留下了。 乌喇那拉氏看年氏她们走了,想想才轻轻的说道,“过会你还是去瞧瞧爷吧!你都拧了小一年了,忍一口气又能怎么着?再说这事也不怪爷,当然我也没说你错了,只能说造化弄人,现在爷心里苦,你就当可怜他不成吗?” “爷自己没想通,荔儿给他时间慢慢想通就是了。”苏荔笑笑。 “荔儿!”乌喇那拉氏板起了脸,“你帮年氏调身子,其实你比我清楚,她生不出孩子,就算生了也活不下来,你何苦给她希望?耿氏人好,可是爷不喜欢,就算生了儿子,宫里也不见得准得了;娘娘的心思你比我明白,别这么看我,你进府我就说了,如果真是立世子,我也希望是从你肚子里出的。” “爷现在心里容不下我。我明白他的心思,如果只是齐哥儿,他可以当没事生,反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现在中间多了一个人,你让他心里怎么想?比起齐哥儿,他更介意那位,就算我现在跟他说,那位现在长什么模样我都记不起来了,你以为他会信?可那是真的,我不记得和那位怎么认识的,那珠子又怎么会到小红手上,中间应该是没有再联系过,可是想想又觉得有些怕,梦里我上花轿时一点也不高兴,应该是有些绝望的,也许以前的我真的喜欢过那位也不一定,也许五年前的苏荔儿真的爱过那个人,真的眼里只有那个人呢?现在一句不记得了,于是抹掉,万一将来记起了让爷怎么自处。就是因为这样,爷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爷。” “有什么好记的,忘干净就是了,你现在心里只要想着,你是爷的老婆,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爷。”乌喇那拉氏急不可待的吼道。 苏荔笑了,俯下身子轻轻的抱住了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心软了,环着她叹息着。 苏荔还是没去外书房,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怎么去找胤禛?泡在水里看着屋顶,这曾是小红的卧房,可能是小红在这儿服了药,于是胤禛怕她忌讳,于是改成了澡堂子,她相信小红的东西都被清理过了,小红的个性她也清楚,她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可为什么不等她回来?也对,等不到,胤禛不会留下机会给小红的,也许这样对小红是最好的。 门开了,她闭着眼,“我再泡会,你歇了吧!” “给爷擦背。”一个冷然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她抬头胤禛正在脱衣裳,很快,他跨进了浴池里,苏荔移到边上拿了丝瓜瓤擦子再移回来,给趴在池边的胤禛擦着背,两人都不说话,一个静静的趴着,一个静静的刷洗。等水差不多快凉了,她起身上来,擦干自己的身子穿上浴泡。 “爷,起来吧!” “我再泡会。” “水要凉了。”她坚持。 胤禛猛的抬头怒目而视,苏荔坦然自若。 “爷想生病行不行?” “不行,现在府里病人太多了,荔儿照顾不过来。”苏荔就事论事。 胤禛猛的起身溅了苏荔一身的水,苏荔动也没动,给胤禛擦干身子,穿上袍子但没扣上扣子,“您先在床上趴一会儿,荔儿给您刮痧。”说完便出去了。 第七十八章 对话 胤禛默默的回了卧室,趴回了床上,小一年没过来,房间没多大的变化,她是专一呢还是懒得去理睬这身边的一切?枕头边上还有一本书,拿过来看竟是《千金方》,她还真想成一代名医不成? 过了一会儿,苏荔回来了,手上拿了一小碗清油,揎开衣裳露出胤禛宽阔的后背,用块光滑的玉佩沾着油在他背上轻刮着。一直刮出瘀渍才换了个地方,她就这么默默的刮着,就像刚刚在浴池里一样。 “不想跟爷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她回道。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李氏让爷杀了太医,人家太医还不干呢,一张请罪的折子直接就递了上去,说是请罪,其实是告状,老爷子说了,看在咱们刚经丧子之痛便不与斥责了。现在太医院没人敢到咱们家来了。” 苏荔冷笑了一下,“他们敢来,咱们还不敢请呢!当太医当成他们这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这般混日子谁不会?以前想想还觉得他们不容易,可现在谁觉得咱们不容易?” 胤禛不作声,好一会儿,“刮出很多湿气?” “嗯!爷这些日子受了气吧!”苏荔看着紫红的背轻叹了一声。 “是啊,说出去也没人信,堂堂一亲王出去还得受气……”他干笑着。 苏荔的手停下了,想了一会儿,“我能记起的只有四个场景,第一个是我在玉兰树下看花,他在看我;第二个,是他给了我那串珠子,我吓到了,远远的跑开没接;第三个是,我上了花轿,没有一点喜色,一脸的惨然与绝望;第四个应该在乌雅府里,我在服毒;他应该就是那个人了,我现在不确定当时生了什么事,也许能说清的只有他了,应该是服毒之后被救回后便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包括服毒的事我也不记得了。现在串起来想想,应该是偶然间我和他相遇了,相互有了好感,他一定想着只要入宫选了秀便能把我要了去,这对他来说很简单。不想我先被乌雅太太要走了,于是他一怒之下射死了要与我拜堂的齐哥儿,当成意外;我想那时的我应该知道生了什么事,于是才会自杀,我还没坏到连累了齐哥儿还有脸活着的地步。小红应该也知道,所以一直在乌雅家挟着尾巴做人。本来没事了,我也忘记了一切,在乌雅家活得挺好,老太太却以为得罪了老爷子,于是又把我送回宫里,德主子又把我送到四爷府,本平静了五年的旧事又被提了出来;八爷他们不知道内情,还是当意外在逼他,而他知道,他也怕我知道,于是皇上要至我于死地应该也是他所乐见的,我重伤出宫,您和福晋保了我,再后来,八爷他们对我还算有了好脸色了,他又遭了难,难免不会把事情往坏了想,再就是妒忌吧!我怀了孩子,我跟爷的感情好,小红应该都传过去了,您不是说小红有传过三次消息出去,都是普通的事,您就让传了。现在想想,所谓的普通的事应该就是这些了,这些消息其实就算小红不传,他也会很快知道;爷觉得不平时,只怕还有人更不平吧!对他来说,我这也是背叛,于是抓着十三爷的事不放,他跟着老爷子这么多年,他比咱们了解老爷子,最终倒霉的只能是我,他不想看着我生孩子,不想让我往好了过。还有小红,在安神香里做手脚,让我睡不着、吃不下,小红并不知道我忘记了过去,只怕真是以为我移情别恋了,她只怕也为难,跟了我这么些年,跟我的感情应该深得多,看我幸福了,于是便决心不替那人传话了,可老子娘的性命在人家手上,于是在安神香里做手脚,但想想,她应该是故意让您知道的,如果说明知道你来过夜,还放有问题的香不是找不自在吗?小红把珠子给我可能也是想赌一次吧,进了府后我从没打开过,只是跟他们说起,我有这个匣子,里面的德主子赏的宝石,她不确定我什么时候会开,但还是想替我收藏着这份感情吧!” “这小一年你就想通了这些?”胤禛没想到她杂七杂八的竟说这些地球人都知道的事? “爷希望我想通什么?”苏荔反问了一句。 “你当着爷的面说喜欢八爷,看着八爷都不眨眼,爷说过什么?”胤禛闲闲的问道。 “爷知道荔儿没把八爷放在心上。”苏荔笑了笑,想了想,“爷是想说您不在意他,您在意的是荔儿的想法?” “爷在意的是你在齐哥的身边或是他的身边是不是也能这么怡然自得,这么幸福?”胤禛真是快疯了,明明很聪明的苏荔为什么常常会犯糊涂? 苏荔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恍过神来,“您生了半年气却是为了这个?” “那你以为爷为何生气,为了十二、三岁不懂事时,对人乱笑两下的烂事,生气值当吗?”胤禛白了她一眼,显出自己是多么的通情达理,宽宏大量。 苏荔倒被他说笑了,想想也是啊,那时的苏荔儿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真是总以为自己想事最简单,现在看来还是因为事不关已,果然会关心则乱。再看胤禛,笑意更深了。这男人以为自己多大方吗?真是小器的男人。 “记得吗?那日从山上下来荔儿便已经跟爷说了,十三岁时的荔儿不会这般坦然的看着爷,也不敢这么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幸福不放手。”她轻轻的抓起胤禛的左手与他十指相扣。 胤禛哼了一声,但还是抓紧了她,好一会儿,“爷才不信你,你真的在齐哥儿身边或者他身边只怕也会幸福。” “以前的苏荔儿到哪儿应该都不会幸福,太执着了。而现在的苏荔儿到哪都会幸福,因为,现在的苏荔儿知道自己要什么。”苏荔笑了笑,松开胤禛的手,收了玉佩和清油,拿毛巾轻轻的擦净胤禛身上的油渍,又扑上些爽身粉,才帮他穿上衣裳。 “都是苏荔儿,什么以前、现在?只是因为忘记了,所以活得自在,将来呢?想起来了,再吞药死一次?”胤禛又黑起了脸。 苏荔想想点点头,她不能否认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她其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夜里苏荔儿到底死没死,如果她死了,身体为什么会没事?如果她只是灵魂太弱了,于是被隐藏在这身体的某一个角落里,万一哪天自己回去了,她重生又该怎么办?一心一意的想回去找太子爷怎么办?或者又被齐哥的死而深深自责又怎么办? “不知道,这也是这半年多,荔儿不敢见爷的原因,对爷来说是问题,对荔儿来说也是。” ################################################################# 才现此文排在二十三名,拜托拜托,把小p送进前二十吧!我保证加更! 第七十九章 对话2 胤禛看她认真的想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九个月了,从那次小产生珠串事件之后,他一直没再来过,对她来就只是半年而已吗?那是不是对她来说,她事实上也不想见他,她也在冷静期? 苏荔收拾好,静静的躺在了床上,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没完,也许在这暧昧的帐子里,这样能谈得舒服点吧。 “现在的你会再喜欢他吗?”胤禛侧身撑着头看着她。 “不会!”苏荔说得很绝然,胤禛看着她,希望从她的表情上能看出点什么。苏荔认真的想想,“无论是现在的我还是六年前的我应该都不会再爱他了。现在的荔儿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谈什么喜欢?以前的那个……”她顿了顿,苦笑了一下,“如果以前的苏荔回来了,她会伤感,会痛苦,但决不会再回到那人的身边,我估计她要是真的醒了,只有死路一条,想啊,齐哥因她而死,乌雅家因她而退出朝堂,如今推说忘记了,又委身于爷,还跟爷要生儿育女……”她不禁同情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就好像刚刚说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真怪!怎么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胤禛白了她一眼,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对我来说就是别人的事,爷就当我们是两个人吧!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爷念着我们的情份,善待与她吧!”苏荔笑了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正视着胤禛。 胤禛懒得理她,平躺下来,好一会儿,“今天见过他了,他说想到咱家吃你做的饭。” 这才是他今晚过来的原因,早上回宫办事,正好太子也在,俩人一起从上书房出来,太子似乎随意的说:“一直说雍王府的饭好吃,我却总也没好好的吃过,咱们俩兄弟,找一天,随便的吃些你那小妾的家常菜,喝两杯?” 胤禛当时忙告了罪,“真是,早也这么想,只是府里这些日子的事多,也怕太子爷挂心,就没敢请,太子爷哪天有空,一定过府一叙。” 看太子满意的走了,他才默默的坐上自己的轿子回了衙门,心里也想不明白太子想干嘛?只能想,也许他只是想试探自己和苏荔? 苏荔没动,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苦笑了一下,“因为他要来,所以你过来了,你希望我以什么态度见他?”苏荔有些无奈,可是更深的是生气,身边的男人过来并不是因为想自己了,而是因为有人逼他了,那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人,至少让他们之间有了突破。 她被带入了她无比熟悉的怀抱,苏荔挣脱了,坐起回身怒视着他。 “你说你没见过他,所以你不会喜欢他,可是见了呢?在他面前装着对爷一心一意,然后在府里形同陌路?”胤禛也生气了,轻声吼着。 “我不会喜欢他,不管见没见过,我永远不会一会喜欢他。”苏荔有些厌烦了,觉得自己继承了一个大麻烦。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笨蛋,更不喜欢失败者。”苏荔疾言厉色,胤禛没有笑,但也没表现出异常的神色,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苏荔想想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激动,想想此时此刻怎么跟胤禛解释笨蛋、失败者?好一会儿,她躺回去,看着帐顶,“他当然不可能是笨蛋,在老爷子精心培养四十年的心爱、得意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笨蛋?如今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是半个主子,怎么可能是失败者?”苏荔苦笑起来,好一会儿,侧身与胤禛对视,“可是我真的觉得他是笨蛋与失败者,不笨怎么会八爷逼成那样,最后被老爷子废掉?他最终只能以失败为结局。” “你比他聪明?” “不,我知道爷怎么想,爷现在还是生气,您疑惑的是,苏荔儿如果在六年前没被撂牌子,跟着他去了他那儿,现如今只怕也会专心的伺候他,以他为天对不对?”她看他没说话,当他默认了。笑了笑,“我不否认这点,如果在他府里,我也会像对爷那样对他,我会努力让他平静的接受失败的事实,尽量快乐的过完他的余生,可是这关爷什么事?爷现在会认为太子妃这么做有问题吗?如果齐哥儿没死,我也会专心的做我的伯爵家的大儿媳妇,也会很幸福,我会努力让齐哥儿听话,让他别站错队,让伯爵家平安幸福的传承下去。这是我的责任,我该做的。可是现在我是四爷府的格格,您的小老婆,角度自然不同了,可是您不能用朝秦暮楚来贬低我,现在的苏荔不认识所谓的太子,也不认识齐哥儿,你是唯一的,我只忠于你而已。” 胤禛没被苏荔说糊涂,他从小就很冷静,懂得从别人话语中去体会背后的真义,他明白苏荔的意思,苏荔那一句‘可是这关爷什么事?爷现在会认为太子妃这么做有问题吗?’让他突然清醒了,其实这些他早就知道,可是还是会不舒服,而苏荔这九个多月的冷淡让他也更加失去该有的冷静,他被妒忌冲昏了头脑。 是啊,这关自己什么事?六年前,苏荔进了太子府,自己就根本不会认识她了,她忠于太子是应该的,这是她的义务;如果齐哥儿没死,她也是,她会好好的当她的当家大媳妇,为了乌雅家的平安富贵努力,这是她的责任。可这也关他什么事?就像现在她专心的做自己的老婆,这又关别人什么事?别人对她的觊觎,关她什么事,她专心的在做她自己而已啊。 “你真聪明!”胤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她拉入了怀中,“爷小器了。”他轻轻的吻着苏荔的额头。 苏荔可没有恃宠而娇的劣根性,她只会顺势而为。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环住了胤禛的脖子,“咱们别闹了,跟福晋说的,就这辈子了,等来生,你千万别找我,我也不要再给你当小老婆了。” 胤禛没说话,只是吻住了她的唇,夜才刚刚开始。 ################################################## 这章有点少,可是我又不想注水,大家将就点,晚上回家再更新.谢谢! 第八十章 中暑 早上去给福晋请安时,乌喇那拉氏显得很高兴,她已经知道了胤禛昨晚在哪睡的,估摸着苏荔是听了自己的话,退了一步。想到苏荔就是这点好,听话。更重要的是,她听自己的话,心里便更加满意起来了。 苏荔也没傻到去跟她解释,只是静静的陪她说了会话,听她对年氏,耿氏安排家事,自己找了个空去看看还病着的李氏后便去了厨房。她还在想,万一真的太子爷要来吃饭,自己真的要出去吗?当不认识?会不会激化矛盾,可是自己真的不认识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舒心冲了进来,“主子,福晋让你去一趟。”舒心一向稳重,怎么也不会在内厨房这么大呼小叫,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刚刚看过福晋,她的身体没事,那是什么事?她静静的放了手上的活,默默的快步向外走,路上也懒得问生了什么事,总会知道的,也不急于这一刻。 门口一个小太监跪着,她看了一眼揎帘进了屋,福晋已经坐起了,一脸张惶,年氏,李氏,耿氏已经都到了,看来是大事。 “怎么了?” “爷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太子爷,被罚跪在毓庆宫门口了,这毒日头晒着,太子也不让起……”年氏眼看着就要哭起来了。 “皇上还在京里,他怎么敢?”苏荔有些怒了。 “皇上这几日去了畅春园,再说,这事怎么也不会让他知道啊!”福晋恨恨的说道。 苏荔想想,似乎记得在哪本书里有说过胤禛被太子罚跪的戏码,当时以为是假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事,书里怎么写的?她清清嗓子,“外头的分头,去上书房看哪位大人在,请一位去求求情;再就是请王师傅劝阻太子爷。” “爷不让,小的们看不下去了,才回来报主子。”外头的小太监哭着。 “知道了。”苏荔铁青着脸,想了想,“去请太医来。” 小太监跑出去了,她想想站起,“舒心,去把解暑的药先煎上。还有,回我房里放凉水,爷一回来就要有药吃,有水泡。”舒心跑了出去。 “姐姐,还缺什么?”想想,她回头看着乌喇那拉氏。她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无力的躺下。 “怎么这么不顺?”李氏咽咽的哭泣起来。 “爷怎么不让叫人?晒坏了怎么办?说是天热,可怎么说都是入秋了,地上的湿气得多重,这一晒一凉的……”年氏也掏出帕子抹起泪来。 “哭什么,爷不会有事的。”苏荔轻轻的说道,看了福晋一眼,笑笑,“叫人有什么用,白白的让人看笑话不说,只会让太子爷的怒气更重,爷只怕是想着忍下这口气就算了,谁让他是半个主子呢!” 福晋苦笑一下,她不禁想到那串玉珠子,看了苏荔一眼,怨她?似乎也不对,最终只能轻轻的叹息。 胤禛被罚了一个时辰,后来上书房和王师傅还是听说了,赶来劝说,太子才放了他。送回府,吃了解暑的药,马上被苏荔扔进了放了药汁和冰块的水里,胤禛头晕目眩,想出来,却被苏荔按住了,“知道爷受不住,可是这会爷再忍忍吧!”说完又递给他一大杯盐糖水,刚回来时便看见他背上一颗颗的盐粒子,想是出了汗干了又汗湿,胤禛看到她的担心,默默的接过喝了几口,但马上胃里翻涌上来,苏荔忙用盆接了,等他吐完了,让他漱了口,又把盐糖水递给他,让他慢慢的喝下去,这么折腾了几下之后,胤禛慢慢清醒过来,苏荔用冰毛巾给他擦擦脸,并把毛巾盖在他的脑袋上,晒了两小时,头皮都是红的,“没事的,只是中暑了。” “吓到了?”胤禛趴在池边,有些无力。 “嗯,姐姐们吓坏了,已经煮了苦瓜粥,你今晚还是住我这儿吧。”苏荔试试水温,扶他起来,擦干净了扶他上床,冰块放得远远的,只让室里显些有些丝丝的凉意,喂他喝了一碗冷粥。苏荔扶他靠好,“晚上爷会烧,所以还是我伺候好了,福晋、李姐姐病着,年姐姐身子骨弱……” “跟你没关系,今儿的事是我和他政见不合,他恼了。”胤禛笑着。 “爷,装个病吧!趁这个机会,咱们俩好好过几个月。”苏荔把自己投入了胤禛的怀里,轻轻的说道。 “傻话。”胤禛笑了,抱紧她轻轻**着她的香。 “爷……”门口传一声慢悠悠的请安声,听起来像是福晋来了。 苏荔忙推开了胤禛,跳了起来。回头看,福晋,李氏,年氏耿氏还有其它人都来了,她一下子羞红了脸,忙行了礼,让人搬椅子,摆水果。 “好些了吗?太医还等着,要不要让他进来。”福晋坐到了刚刚苏荔坐的地方,其它人分主次坐下,看到刚刚有精神抱苏荔,应该是没多大事了。大家伙从开始的紧张到现在有些打趣的心态过度着,当然也有那泛酸的,不过都聪明的不表露出来。 “等着吧!晚上爷会烧,到那会再叫。”苏荔又端了一碗绿豆汤来,这是绿豆煮开后的第一道汤,绿绿的一碗清水递给他。 “喝了一肚子了。”胤禛白了她一眼,从一到家,他就在不停的喝这喝那,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爷今儿出多了汗,要多喝水,这个是解热毒的,快喝了。”她可不管,直接放到了福晋的手里,福晋笑笑,递给了胤禛。 胤禛无奈,闭眼灌了下去,还好不太难喝。 “真是把我们吓坏了,看到爷没事就好了。”年氏捂嘴笑道。 “得亏有荔儿,早早的准备着药和泡澡的汤药,爷才好得这么快。”耿氏也不忘记为苏荔表表功。 “这才哪到哪,吓人的事在后头。”苏荔苦笑道。 “不是中暑吗?”福晋吓到了,忙问道。 “中暑也是会死人的,爷本就体质差,不爱运动,好在不怎么吃肉,不然这么晒法真是会出大事的。现在是没显现出来,过会儿烧,拉肚子,都会来,然后会脱水,可得折腾些日子,姐姐,过会派人给爷去请假,太医也给他找间屋子住下。”苏荔可没他们那么乐观,她生在南方,中暑死的人也不是一两个,像这样三、四十度的天气,在正午的大太阳下晒两个小时一动不动的,虽然知道他死不了,但肯定也这么容易好。 “别听她乱说,爷哪就那么金贵了,歇几天就好了。你们也是,就晒了会日头,看把一个个的吓得,回去歇吧!爷累了,躺会。”胤禛笑着拉着福晋的手,轻轻的安慰着她,并回头对其它人挥挥手,其它人会意,起身行了一礼,准备退出去。 福晋扶他躺下,轻轻的给他打着扇,苏荔注意到胤禛一直拉着福晋的左手。她随着大家一起退出来,还得为晚上做准备,退烧用的烈酒,冰块,还有防脱水的盐糖水,还得安排人值夜,真是拉肚子,她一个人也弄不动胤禛。 年氏看她忙前忙后的,欲言又止,最后笑笑,和耿氏一起离开了小院。苏荔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爷虽然现在宠自己,但心里最爱的人还是福晋。这个不用她说,苏荔也明白,虽然不怎么开心,可是人家明媒正娶的,自己想泛那个酸也得有本钱不是。 第八十一章 养病 人都退了,屋里只有胤禛夫妇,两人默默无语对视着。 “真的没事?” “没事,你身子不好,回去歇吧!”胤禛笑着,可手却没放开,乌喇那拉氏也没有走的意思,就那么坐着。 “过些天你好些了,请太子爷到家来坐坐吧!”乌喇那拉氏想想说道。 “为何?”胤禛很平静,他静静的问道。 “外头你们是君臣,回了家就是兄弟,吃顿饭,好好说说话,哪有解不开的结。”福晋笑笑。 “有些结不能碰的,提都不能提。”胤禛苦笑了一下。 “兄弟俩,哪有什么芥蒂?太子还没见过荔儿,正好摆一桌,让荔儿见见。”福晋意有所指。 昨天胤禛没告诉她太子想来家吃饭见苏荔的事,没想到此时此刻,乌喇那拉氏倒想他们见个面了,胤禛深深的看着妻子。 “一次得罪完就算了,让他瞧瞧,你们过得好,荔儿心里只有你,一次把脾气完吧!天天这么提心掉胆的,我会短命的。” “他疯怎么办?” “他已经疯了,老爷子在京里就敢这么干,再这么下去,万一挖出点什么,荔儿就真的活不了了。” 胤禛点点头,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乌喇那拉氏突然想到刚刚他温柔的抱着苏荔的样子,心中不竟有些酸楚,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夫妇已经到了这般无话可说的地步了。而她不知道的是,胤禛此时很安心,乌喇那拉氏在身边,他放心的闭上眼睛。 晚上胤禛果然就像苏荔说的,烧、呕吐、拉肚子,一边止泻,一边还得防脱水,还得降温,小院里人仰马翻闹了一夜,太医跟着忙了一夜,清晨,胤禛才好些,沉沉的睡了,得慢慢休养,拉肚子还有几天,只要不再烧了就成。 第三天胤禛才再次清醒过来,看看靠在一边的苏荔,这几天矇矇眬眬的就看到她忙前忙后,看来真是让自己在她院里不是求宠,而真是因为别人没她做得好。 “醒了?”他一动,苏荔便马上睁开了眼睛,俯下身子看他。 “辛苦了?” “爷是荔儿的饭票,没您荔儿上哪吃饭去?”苏荔笑笑拿他打着趣,像每次清晨那样,吻吻他的嘴角,起身绞了个温帕子给他擦了脸,让他看上去精神些后,让人端上了粥品,怕他再拉肚子,粥是白粥,但用心熬的,兴许也是饿了,他吃得很香,也懒得问什么叫‘饭票’,反正她嘴里没什么好话。 “吃完了让太医看看就让他回去了,以后一天来一次就成,你们这些皇子什么时候生的病,脉案什么的,用了什么药,都要记录的,虽说是麻烦,但也是对的,有事时,查查以往的例子,换个大夫也不怕用错了药。”她一边喂他吃粥,一边叨叨着。 “爷没事了吧?”现在胤禛觉得问太医还不如问苏荔了。 “嗯,但得休养些日子,爷,慢点好,老爷子已经知道了,让你好好歇呢。”她对他笑着。 “就这么拖着,窝在你这儿?老爷子也懂这个,你以为骗得过他?”他白了她一眼,接过帕子擦擦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 “干嘛要骗?趁着机会荔儿给爷好好调养一下,别以为快快的把病治好了就是好,荔儿准备慢慢的给爷抽次丝,把身子里的毒都拔了。”她也不示弱,反戈一击,就好像觉得胤禛真是太瞧不起她了,胤禛想想也是,她要是让人觉得自己还没好,就一定能做到,不禁微笑起来。 她让人收了碗盘,自己洗了手,看身边没人了,回头低声说道,“在我这儿不行吗?爷可没真的和荔儿单独好好过过几天。” 苏荔小母老虎的样子让胤禛大笑不已,原来她让自己病下去就是为了把自己关在这儿。但因为没力气,只好靠着喘气。苏荔忙过来给他顺气,胤禛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才三天,感觉就像是瘦了好多,“等爷再好一些,去庄上住几天吧!” “那又不能只带荔儿一个人去!”苏荔幽幽的叹息着,但很快用振奋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就这样吧,拥有病着的爷几天也不错,现在爷只是荔儿一个人的。” “傻子!”他笑笑,却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去庄子休养,就算不是全家都去,也不可能只带苏荔一个人,就算他执意这么做了,那苏荔就不用再在这后院里待了,就算是疼爱她的福晋只怕也容不下她了。 “咳……”门外传来煞风景的咳嗽声,苏荔再次跳了起来,唉!为什么只要她和胤禛亲热一点时,门外总有人。 门外的人似乎等了一会儿,苏荔看没人进来,只好自己出去打开门帘子,门外站着十三夫妇,还有陪着他们夫妇的福晋。 “荔儿给福晋,十三爷,十三福晋请安!”苏荔一一给他们请了安,并揎开帘子,“在外头做什么?爷正好刚醒了,快请进吧!” “不是怕万一又是小嫂子跟四哥撒娇的时候,不是找不自在吗?”十三呵呵的笑着。 乌喇那拉氏捂嘴笑着,十三福晋轻轻的掐了十三一下,但也是掩不住的笑意。 “哦,那真是谢谢十三爷了!”苏荔是谁啊,可是在现代过了三十年,什么没见过,就算没经历过,也是看了无数的小说,怎么可能被十三讥笑一下,就马上倒下呢。 十三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笑笑进了屋,十三福晋笑了起来,跟着进去了;乌喇那拉氏最后,顺便点点她,“脸皮越来越厚了。” 苏荔顺势挽住了乌喇那拉氏一起进了屋。十三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低声的跟胤禛说着什么,十三福晋离得远些,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苏荔的屋子。 这几日,各府都派人过来慰问过,怎么说雍亲王明面上还是太子系的人马,没显山露水,大家伙看太子如此对他,正好想拉拢一下了。不过八爷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什么,他反而表现得更加得体了,派人送了药和补品,连一向交好的八福晋都没让她过来,八福晋只好派人送些东西过来,带了口信,这让乌喇那拉氏偷偷的和苏荔说了几次,苏荔懒得去想,胤禛的身子还没好,她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想别人此时是怎么想的。不过夜静更深时,她也会疑虑,八爷此时的表现的确让人有些费解。再就是老爷子和太子,老爷子已经知道了,派人来慰问了一下,就什么也没再说了,甚至于都没听说康熙斥责太子;太子派人来看过,但也没提什么,连微微的自责的意思都没,却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从头到尾就好像什么事也没生过一般。 ######################################### 我昨天算了一下,我离二十名还差十三票,想想还是算了,谢谢大家,我会一如既往的更新的. 第八十二章 慈善(P进入二十名了!) “小嫂子倒是个朴**儿,看这屋子,倒真不像是人住的。”十三福晋见她们进来,便笑道。 “这话说的,不是人住的,小嫂子怎么住的?”十三斥责了妻子一下,但不如不说。 苏荔白了他一眼,看看自己的屋子,挺好的啊?家具都是黄花梨的,只是她不喜欢贴片子那种华丽的,也不喜欢京式家俱的笨拙,于是选的都是苏式的瘦体家俱。这些可是后世她想都不敢想的啊,没想到此时此刻却被人说不是人住的。 “看到没,说你不听,现在让人说了吧!”乌喇那拉氏马上接口,早就说她的屋子太素,让她拾掇一下,她也懒得听,现在被人说了,乌喇那拉氏也不痛快了,好像是自己刻薄了苏荔一般。 “都说了,荔儿本就是小家子出来的,到哪都雍容不起来。”苏荔笑笑,也懒得解释,让人送上茶和茶点,自己坐到下。 “她朴素?你们也不想想每天她泡澡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只是这些摆设上的东西不是她所喜罢了,”最了解她的还是胤禛,笑笑说道。 “还不是爷惯的,还特意盖个屋子、做个池子,真是惯得都没样了。”乌喇那拉氏跟着笑起来,胤禛摇头。 “人总有自己的嗜好,她就爱泡个澡,其它的又没什么出格的,由着她就是了,你不让她泡澡,改天她改喜欢拆屋子了怎么办?对了,你们都在正好,那个卖菜的窗口还是收了吧!摊子太大了。” “是啊,今儿来也是想跟小嫂子说这事儿,人手不够,再说天天门口排着长队也不好看。”十三笑着回头看苏荔,苏荔想想笑笑。 “这是你们爷的事儿,苏荔儿就是给爷们打工的。”她知道中间应该出事了,于是从善如流。 “只怕是停了,门口人更多,拌面条子大家伙都吃惯了,一但不卖了怎么办?”兆佳氏不乐意了,白了丈夫一眼,继续说道,“倒真不是舍不得那点钱,就看不惯两位爷的退让,卖点手艺碍着谁了,看这一两年闹腾得,还让不让人活了?” 兆佳氏一直谨言慎行的,没想到此时会突然会这么火大,苏荔看了胤禛一眼,再看十三,想想笑了笑,亲手送上了一碗红枣汤放到她的面前:“下场大雨天就一下子冷了起来,来喝点红枣汤,温温肠胃。”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到是说句话啊!通不能白受一次罪啊!”兆佳氏终于说白了,这里头受害最深的就是苏荔,不能推给爷们就算完了,再说只怕是十三也怕苏荔心里留芥蒂。 “其实除了赚钱之外,爷们对开铺子真的看法是什么?”苏荔被逼到了角落,再装聋作哑似乎也不成了,只好笑着反问着胤禛和十三。 胤禛没作声,十三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开铺子除了赚钱还能有什么?” “那换个问题,咱们开这个铺子最大罪名除了是满人不能开做买卖之外,还有什么?” “与民争利,也对,咱们也不缺那点钱,放开就算了。”胤禛淡然的说道,十三开铺子的事其实一直没有停止的时候,不过是看在雍王府失了个男胎而减弱了些,但已经改为了与民争利,视为不仁。这就对了老爷子的胃口了,点拔过胤禛,只是被太子一闹,到今天才想起要说。 “十三爷,你也做了这么久生意了,问你,九纹钱我买了一碗面,十纹钱卖了出去,我又花了十一纹买了回来,再用十二纹卖了。我赚了多少钱?” “一纹啊!”十三想也不想。 “错,是两纹,第一次我的成本是九纹,第二次的成本是十一纹,加起就是二十纹,这是我的总成本;而第一次的卖出价是十纹,第二次是十二纹,加起就是二十二纹,所以我的利润就是两纹。” 所有人都呆住了,兆佳氏都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头,似乎想不明白。苏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当年在单位算消耗,天天想就是成本、利润跟她算,不是找不自在吗?笑笑,想想继续说下去:“现在跟爷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说,其实铺子不仅是赚钱,做商人也不比当王爷简单。爷们开口就是不在乎那点钱,其实爷们,还有宫里的老爷子,朝上的那些臣工们只怕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些生意人,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等;一口一个不与民争利,天下的银钱是不是真的像书上说的是固有了,不可变更的,于是咱们多赚一分,于是民众就少了一分?只怕他们都回不上来吧?真的银子不重要,那老爷子为什么不敢对西用兵?真的银子不重要,那户部的银子上哪去了……” “荔儿……”胤禛瞟了她一眼,她想想苦笑了一下,是啊,话说大了,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了十三,“十三爷,荔儿在您那儿存了多少银子,您不用告诉我数目,荔儿只想问一下,够不够开个善堂?” “善堂?你开那个做什么?现在又没灾没难的,施粥只怕都没人领。”乌喇那拉氏愣了一下,有些会不过意来。 “其实荔儿试着把拌面条还有那些半成品菜放在窗口卖,也是为善堂做准备。如今说是天下太平,可是贪穷的人还是占着大多数,咱们王府天天为没孩子愁,可是那些穷人一生一堆,男孩好点,女孩搞不好还直接就被卖了、扔了,再穷点的听说有直接溺死在马桶里;就算男孩子好点,可是穷人家不会想着送孩子去念书、认字,于是一代代这么穷下去,成了恶性循环……”苏荔边想边说,其实她想了很久了,她不知道怎么用胤禛他们能理解的话来说清楚。 “小嫂子想办义学吗?”十三想想迟疑的问道。 “不仅仅是义学,其实那些孩子的父母都是文盲,很多不乏才智不高之辈,所以我没想着把他们都培养成状元之才,我想给那些孩子们找碗饭吃。比如说半成品菜和面条,除了酱料我亲自做之外,其它的事其实是很简单的工艺,活也不很累,我想十三爷可以去贫穷的村子开个小作坊,让那些七八岁的小孩子在作坊里做这些事,做半天管三餐饭,剩下的半天找个秀才给孩子们上课,教他们认字、识数,有实在真的能念书的孩子可以送进城里进正规的学校,咱们给钱就是了,其它的孩子认了字,会识数算帐,至少将来不会再被人骗了。” “也就是说你还是要开那个窗口?”胤禛不舒服了,他不想去问善堂的事,他想的是,老爷子开了口,如果还开下去就是找死。 #################################################### 那个,我算术不成,先数过好像是二十二名,可是今天莫明其妙的冲到二十,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在玩我,那个算是惊喜好了。为了进入二十名,凌晨加更!哈哈! 第八十三章 猪脑子 苏荔明白胤禛的心情,想想摇摇头,“不,窗口太小了,要开就开大点吧!做个新的铺子,以玉膳坊的名义出个公告,咱们的新铺子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做善事。把新铺子的收益全部做成一个专项的资金,新铺子是专门给善堂赚钱,并培养教育那些小孩子的。孩子们会长大,他们中间会有适合读书的,有适合做帐房先生的,也有适合学医、学手艺的……咱们现在做的就是给孩子们的心里开一个窗口,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出路不再是佃户,或者别的什么,他们也许是有将来的。” “尽做梦,哪就那以容易了,你也说了,孩子们会长大,你能养多少?七、八岁的孩子养到多大?每年村子里又有多少孩子到七、八岁?你收了人家家里的,不收他们家的不是找事吗?当然你可以把大点的孩子再送到别的作坊里去学其它的东西,好放新人进来。可是成品菜能干多久?想把这事办下去就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持续办下去,甚至于得让全天下的有钱人都加进来只怕也是不够的。”胤禛又白了她一眼。 “爷,不是说‘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吗?荔儿知道这很难,可是总得有人做,咱们先做,先改变几个孩子,以后这几个孩子长大了,可以救十几个孩子,那十几个孩子再长大,可能就是几百个孩子……生意会越做越大,可以收容的孩子们就更多,一个孩子成长了,就可以改变一个家庭的贫困状态,一个村子富裕了,就可以影响他们所在地方……”苏荔还想努力解释,对他们来说自己的想法也许是有些天真,甚至有些惊世骇俗,可是她还是希望能改变胤禛的想法。 胤禛想了想,看看十三,“你怎么看,如果有做善事的由头,怎么说老爷子那里也好说一点,就是这事索碎。这丫头别看她说得好,其实懒得很,真让她出去做,她一定不肯的,所以你们要想清楚了,别被她真的骗得出钱出力将来还摆脱不了。”胤禛算是最了解苏荔的的人了,认真的交待着十三。 “出钱出力倒不怕,就怕好心办坏事,中间的细节只怕要推敲。不过小嫂子这个提议倒是让我动心,老子不是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咱们能帮一个是一个,只当是为孩子们积点福也是好的。”十三点点头,没有想像中的被忽悠得热血沸腾,而是理性的分析,这让一直觉得十三冲动的苏荔真的刮目相看起来。 “只怕筹备都得好些日子,也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老爷子那头是不是要先问问,万一又有什么事,咱们只怕也说不清楚。”兆佳氏想想有些不确定,但马上笑了,“不过小嫂子的脑子就是灵巧,又不出门,怎么就想到了要为那些孩子们找口饭吃。一日三餐包伙食,只怕一般人家都要把孩子送来的,所以条条款款的得出个章程,既然是小嫂子提的,那就麻烦小嫂子再辛苦一下,先拟一个,后头的事,我们在外头也好张罗起来。” 话一说完,十三便马上响应起来,胤禛笑笑,看了苏荔一眼,苏荔当然也就答应了,本就是自己的主意,谁还能比自己更清楚计划,十三又说了几句闲话,两口子便告辞了。 乌喇那拉氏出去送,苏荔也没多想,着人收拾打扫。不一会儿,乌喇那拉氏回了,马上严肃的看着胤禛说道,“爷,这事不能做。” “怕老爷子说咱们施恩?其实是为自己培养班底?”胤禛笑笑,多少年的夫妻乌喇那拉氏一开口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荔儿不懂事,咱们不能由着她跳火坑不管。”乌喇那拉氏点点头,“十三媳妇让荔儿拿章程,将来万一有事就全是荔儿的事,这可不行。” “明儿你进宫去跟主子娘娘说说这事儿,让主子娘娘和宫里也算一份,借着主子的福气为天下做点事,好感念天恩。”胤禛在兆佳氏一开口便已经想到了,见阻止不了,便想着怎么来化解了。 乌喇那拉氏想想眼睛一亮,“不如再让娘娘跟去请老爷子说说,最好能提个字,如此说来荔儿就是奉旨定章程,将来有事也跟咱们家没关系,跟荔儿没关系了。就更没人敢拿这事找茬了。” 看这两口子谈得旁若无人的样子,苏荔郁闷了,自己这计划多么的让人感动啊,可是却在他们看来是不懂事,事后还得让他们给自己擦**。而且在自己看来,十三夫妇可是最值得信任的兄弟竟然他们也不敢放下心来,想想都不禁打了个冷战。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别不服气,心是好的,就是尾巴太多,就算是事情真的办成了,你以为真的没事了?天真!十三爷哪能面面俱到,底下人一个不小心,就能让好事变成咱们的把柄,让天下人都恨咱们,不然古话也不会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话了。”胤禛白了她一眼,训斥道。 “所以拉大家伙都进来说白了就是让大家伙跟着一起担责任,顺便您还把我摘出去了,我不管事,不出府,所以有事别找我,谢谢爷!”苏荔嘻嘻的一笑,行了个曲膝礼。 “看到没,您还惯她,再惯真的就要拆房子了。”乌喇那拉氏笑骂起来。 “爷是怕她连累爷!就她个猪脑子,出去还不得惹事?”胤禛都懒得看她。 “爷和福晋聪明就成了,荔儿本就没打算真的抛头露面,对了,爷,让人给荔儿纺些羊毛线吧!天凉了,给爷和姐姐织个毛袜子。”苏荔懒得想了,有人接手做就成了。外头起风了,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忙说道。 “毛袜子?”乌喇那拉氏愣了一下,“布袜子不好吗,干嘛做毛的?” “跟你们说不清,反正给我纺线就成了,让你们看看荔儿有多能干。”苏荔豪情满怀,顺便驳斥胤禛对自己‘猪脑子’的评语,乌喇那拉氏和胤禛哈哈大笑。 第八十四章 谢谢你! 等乌喇那拉氏走了,苏荔又腻到了胤禛的身边,他坐了半天了,有些累,半躺下,让苏荔给他拿本书看。 苏荔没动,却伸头在他脸上使劲的啄了一下。胤禛直接的反应是有没人看见,想想也是,苏荔不怎么喜欢丫头们在跟前杵着,松一口气,用袖子抹抹脸。有些不自在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女人,思索着怎么好好的没事却跑来亲自己,故做镇定的问道:“怎么啦?” “谢谢你啊!”她笑颜如花,眼睛亮晶晶的,看来真是高兴了。 胤禛不禁微笑起来,他喜欢看苏荔的笑容,这样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很可爱,让人很舒心。他安心的躺好,但又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跟福晋一样,做点让自己一目了然的事?瞅着她,让她快点说。 “谢谢你没阻止我;也谢谢你先把我摘出来,保护我。”苏荔有些感激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这还是她第一次把胤禛当成丈夫来看,“刚刚荔儿在想进府这几年的事儿,其实爷真的对荔儿,对其它的姐妹们都很好,爷纵容着我们,在您看来不出格的事,都许我们自己去做,即使不喜欢,可是也不会阻止,努力的保护着我们……” “废话,爷是男人,你们是爷的老婆。”胤禛才懒得接受这种无厘头的感谢呢,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府里的妻妾在众多的阿哥里不算多,也不算少。每次宫里要送人进来,他从不拒绝,他不希望自己出格,也不想让任何人觉得他出格。他用他的中庸之道来处理着一切事,包括家庭。他不觉得自己对妻妾们很好,只怕妻妾们除了苏荔,谁也不会认为自己对她们有多好。他们只是静静的维持着一种平衡与次序吧!现在这个女子却认真的感谢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了,虽然有些心喜,但也十分的心虚。 “爷真傻!”苏荔轻轻的拍着他的脸,好一会儿,“其实以前荔儿不想成亲,也不想生孩子,有时荔儿想自己开个铺子,自己一个人养活自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可是也知道这不可能,至少在如今是不可能的,好在跟了爷,爷不会用自己的标准来禁固荔儿,在您的尺度里,你尽力的让我们都过得舒服,其实像爷这么品质的男人真不多。” 苏荔也不知道胤禛能不能听懂自己想说什么,她却想跟胤禛说说心里话,对她来说,此时此刻,面前的男人是自己丈夫,她可以同他说心里话的。她和胤禛并排躺着,想想,继续说下去,“其实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荔儿有时挺瞧不起男人的,爷、八爷,十三爷、十四爷还不错,但其它人,包括你爹我都瞧不起.一个连自己女人的幸福都给不起的男人算什么男人?你爹更是如此,把自己的闺女一个个的送出去和亲,用女人的眼泪来巩固疆土是男人该做的事吗?还有……” 胤禛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苏荔很不喜欢自己的老爷子,可是没想到这位已经上升到瞧不起的高度了,摇摇头。 “毛袜子是什么?”他想岔开话题,苏荔的笑意更深了,再亲了他一下,这次胤禛习惯了,斜睨了她一眼,但还是叹了一口气,“虽然爷也不喜欢他,可是听你骂他爷还是不开心,所以算了吧。” “我知道,以前听人说公婆的坏话我觉得挺傻,现在自己也成了傻子,唉!所以还是谢谢你!虽然我傻,还是猪脑子,可是你也包容了我,谢谢!”苏荔也不以为忤,自嘲的笑了起来,想到以前在单位时,结婚的同事凑到一起除了谈孩子老公就是说公婆的坏话,而且常常大家都能找到共鸣,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当时她还在庆幸,庆幸自己是不婚一族,不然也同她们一般变俗了,现在没想到跑到古代来抱怨公公,而她公公还是康熙大帝,真是找谁说理去! 胤禛笑了,伸手把头枕在自己的脑下看着帐顶,“其实你挺聪明的,只是你的聪明很……光明,有时光明的东西会被人遮蔽变为阴霾,你自己其实知道,所以你从不肯出府去,你知道再不济,这院子也能给你安全。”他笑笑,侧头看了身边的苏荔一眼,眼中满是宠溺的神色,轻轻的叹息了一下,“以后别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爷宁可你去施粥也不想再做这些出格的事了。” “这是出格吗?” “动作太大,麻烦,如果老爷子知道是你的主意只怕又是事了。”他想想严肃起来,“对老爷子来说,一切均以圣心乾坤独断,你做这个,会让老爷子觉得你不满意他的政绩。让有心人说,你在为老爷子脸上抹黑。所以你写章程时一定要想清楚,突出圣上的仁制方针,以圣心仁爱为题。” “可是您还是让我去做,为什么?”苏荔看着他,眼神温柔起来,这个男人明知道是危险的事,可是还是让自己去做,而且已经把所有的漏洞都想法去填补起来,这让苏荔感到温暖。 “虽说是麻烦,可是不能不说这是好事,而且……虽然说是有些天真,但也实在,你没想着把那些孩子教成状元,而是想着教他们些本事,让他们认得些字,会计算,至少将来不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总算是开了些民智,虽说是麻烦,但真的做得好的话,只怕几十年后真能做出些成绩来。”胤禛笑笑,“实在不成,你先在咱们的庄子里做吧,自己的庄子的奴才好好的教,将来都是自已人。” “下次荔儿有想法时先跟爷说行吗?爷说能做,荔儿再做。”苏荔环着他的腰,就像每个他在自己身边的夜晚把头埋在胤禛的胸口。 他慌忙推开了她,有些大惊失色,“大白天!” 苏荔起身大笑起来,看到一向木然的胤禛竟然被她吓到,让她开心不已,有小时候做坏事的快感。 第八十五章 太子驾到 乌喇那拉氏领着太子正好走进小院,她特意没让人来通报,本想着说不定荔儿正腻在胤禛身边让太子正好撞见才好,没想到一进院就听到苏荔爽朗的笑声,她不禁也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真是……偷偷看了太子一眼,他面无表情,她只好笑笑,朗声说道:“没规矩,爷病着还这么闹腾爷!” 房里的苏荔忙收住了笑,跑出去揎帘子,结果却看到乌喇那拉氏和身边穿着浅黄色龙袍的男子,她愣了一下,乌喇那拉氏忙叫道。 “真没规矩,看到太子爷也不知道行礼!”转头又忙跟太子笑道,“荔儿没见过太子爷,让您见笑了。” 苏荔忙下阶老实的跪下规规矩矩的叩了,老实的叫着‘太子爷吉祥’。 “起咯吧!刚做什么呢?老远就听见小弟妹的笑声?”太子淡淡的笑笑,伸手虚扶了一下,便进屋了,并随口问道。 “她还小呢,性子活泼,我们爷常常骂她的,她也没心没肺的自己个傻乐。”乌喇那拉氏笑着回着话,帮着太子揎帘子,苏荔偷偷的耸耸肩,原来这就是古代苏荔喜欢的男人,感觉怎么有些阴柔?长得倒真不错,比梦中的那个似乎更加俊逸一些,笑容中也带着些许柔媚。也许不经世事的小女生喜欢这种中性之美吧? 胤禛已经起身了,向太子也规矩的行了叩拜之礼,太子等他真的跪下了才上前虚扶了一下,“你病着,本宫前来探病怎么还能让你这般兴师动众?快快起来躺下。” 苏荔的脸色便不好看了,忙上前去扶起了胤禛,搀着他去躺下在他身下垫上大大的枕头,好让他舒服的靠着和太子说话。 “去倒茶。”胤禛自己盖好被子提醒着她,她白了他一眼,回头对太子笑道:“太子爷想喝点什么?” “这屋里没下人?”太子看看四周,竟然没一下丫头。 “她是个怪人,不喜欢丫头在跟前,除非有事,丫头是不准到上房来的。”乌喇那拉氏笑着解释。 “倒真是怪得很。”太子淡淡的笑了笑,他坐着,苏荔站着,她很容易看到太子那冰冷的眼神,有点想不通古代苏荔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的男人? “太子爷想喝点什么,荔儿是个笨家伙,您不说她不知道该准备点什么。”胤禛看苏荔枯站着,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想喝什么难不成就有什么?”太子又笑了,这下大家都没话可说了,这不是存心的吗?苏荔不禁又腹议了一番,但面上可不敢露出一星半点,只好笑笑。 “今儿下了寒气,荔儿准备了一些姜蜜茶,太子爷看成吗?” “早就听说四弟府上的苏格格是位会吃会做的,今儿来时正好皇阿玛赏下了些洋玩艺儿,正好带来给小弟妹看看,外番供的,虽不怎么好,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看小弟妹能不能做得好吃点。”他掏出个小袋子递给了苏荔,苏荔没打开便闻到了十分熟悉的咖啡味。 天啊,苏荔感动得快哭了,在清朝有咖啡?她最爱的咖啡!她简直就是惊喜了,忙打开,浅咖啡色的豆子静静躺在牛皮纸袋里,这是浅培的品种,口感略酸。现在有哥伦比亚吗?她一恍神。 “不认识?”乌喇那拉氏看着有些疑虑。 “不是,只是咖啡只怕太子爷不会喜欢。这种浅焙的咖啡煮出来有些酸,即使加了奶和糖只怕在您口中跟中药汤子一个味儿。再说府里也没有牛乳,配羊奶也不知道味道会如何。”她顺口说道,但马上想到,古代的苏荔怎么可能认识咖啡?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小弟妹倒还真是见多识广,倒真让你说着了,洋人弄出来跟中药汤子一个味儿,也不知道洋人的口味怎么这样,还当个宝一样献给皇阿玛。”太子倒没多大的反应,想她许是从别的皇子那儿见过。 “倒真是好东西,咖啡利尿、解乏,对积食,解腻也是极有帮助。如太子困倦时喝一杯,大有醒脑之功效。”苏荔胆子大了一些。 “这么好?”太子愣了一下,没想到用来考苏荔的东西她真的知道,而且似乎很了解。 “也不好,这个不能常喝,喝多了会上瘾,不喝时会有头疼等症状,而且因为利尿,于是对皮肤也不好,所以女子最好不喝,孕妇更是碰也不能碰的。”她笑着解释。 “又是书上看的?”胤禛摇摇头,也懒得问了,反正问了她也会说是从书上看的。 “是啊,太子爷想喝吗?荔儿马上煮一杯给太子尝尝可好?其实咖啡是非常之香醇的,习惯的话,倒真是很好喝。” “试试吧!”太子想想点点头。 苏荔躬身退了下去,乌喇那拉氏一直偷偷的观察着苏荔和太子的对话,苏荔表现得非常自然,似乎真的完全不认识太子;而太子,那么容易让人看出来,也就不是太子了。 “四弟可好些了?怎么在这偏院里养着?”他看看四周淡淡的问道。 “好多了,福晋身子这些日子也不好,在前院闹了她,臣弟也没人伺候。荔儿虽傻,但医书倒是读得透彻,她也比其它人细心些。”胤禛笑笑。 “哪傻?看着就一脸的聪明像,四弟过谦了。”太子轻轻的笑着。 “是傻,前两年进宫给皇阿玛请安时好好的能摔个跟头,醒了竟把什么都忘记了,好在没忘了爷和臣妾,不然真是被她气死。养了几个月,吃了不知道多少药,愣是连她亲阿玛都不记得了,让她回门省亲,她也不肯,说不认识,您说傻不傻?” “太医怎么说?”太子眼神一闪。 “别提太医了,太医现如今也不肯登咱们的门的,她只怕也是知道自己有事,这几年抱着医书死读,自己没治好,偏能挑太医的毛病,弄得爷和臣妾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胤禛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跟着笑了笑,“你也是,说这个干嘛,又不耽误吃饭、睡觉,忘了就忘了,她老子跟她又不亲,回去难不成看后娘的脸子?这样挺好。” “四弟倒是豁达。”太子冷冷的笑了笑。 “不豁达也没法不是,她忘了,难不成逼她去想起来?现在她挺好,也活泼得很,就这样吧。” ############################################## 最近写得慢了,总想出点新东西,请大家原谅我. 第八十六章 太子驾到2 苏荔拿着咖啡快乐的到内厨房找力气大的太监用新的胡椒磨把咖啡豆磨成细细的粉,拿了咖啡粉,想了半天先在自己的小厨房里煮了去除膻味的羊奶,又用小茶碗装了些白糖,还好自己当初有让人做了些小银匙,不然也难看得很。 让人端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进上房,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最后还送上了个小碳炉子,小小的铜壶急急的吐着热气。 乌喇那拉氏有些头疼了,“荔儿,你干嘛?” “煮咖啡啊!”她回得理所当然,开玩笑,在现代她公认的咖啡煮得好,不过现在又没虹吸壶,也没意式压力壶,连最简单的滴漏壶都没,只好将就的手动滴漏好了。先给太子两块牛油咸饼干用来配咖啡的;端给胤禛却是送上一小块苹果派,她中午让人烤的给胤禛当点心吃的、配上姜蜜水;给福晋的也是苹果派,配的却是沏沏浓浓的奶茶。 点心分配好了,她坐到了炉子边上,把咖啡粉小心的放在新的滤布上用开水一点点的淋着,下面用小茶碗接着。室内很快弥漫出浓浓的咖啡香,胤禛注意到苏荔放小茶碗的地方也很讲究,就在小炉的边上,似乎生怕淋下的咖啡汁冷却。苏荔做得很认真,开水淋得极慢,咖啡粉在开水的浸泡下膨胀漫起,泛出些泡沫慢慢的随着汁液的滤下而破灭,这时,苏荔会再加水,咖啡粉会再次潮涌起来,如此这番几次后,小茶碗里滤了大半碗了,苏荔这才停手,双手把咖啡放到了太子面前的小几前,打开装了羊奶的茶碗和糖碗,把小银匙放到边上。 “咖啡是自己调味的饮料,太子请便。”看看那茶碗有点遗憾,“咖啡是有专用的杯子的,您先将就点,过些日子让人烧一套给您送去。” “你不喝?”太子没动,他刚刚也认识的看着苏荔的行动,不能不说,认真的苏荔极美,美到让太子觉得咖啡也是极美味的了。 “荔儿准备生孩子了,不能喝。”苏荔说得很自然,乌喇那拉氏不禁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快背过气去,苏荔忙回头扶着她顺气,好一会,乌喇那拉氏缓过来,无力的看着苏荔。 “真不害臊!” “太子是主子,主子问话能说谎吗?”苏荔表情十足的无辜,乌喇那拉氏摇头苦笑。 “太子爷,现在相信了吧,这丫头就是傻。” 太子深深地看了苏荔一眼,低头看着咖啡,“怎么四弟和福晋也不喝?” “我们爷这两天肠胃弱,中午还吃粥呢,咖啡伤胃;福晋怕伤皮肤;咖啡其实就这么喝也非常香,太子爷可以先尝尝原味的。”她无法,看来这爷也是非要人喂的主,只好又站回了太子的面前,小心的端着咖啡给太子。太子轻抿了一小口,皱皱眉。苏荔笑笑,接过,用倒些羊奶轻轻的搅拌,看着漆黑的咖啡变为淡淡的咖啡色,然后放了两小匙糖,搅均后,再递给太子。太子尝了尝,点点头。 苏荔再才把饼干推上前,“喝这个配咸饼干最好不过,能**咖啡的香醇来。” “她倒真是会吃,难怪兄弟们都喜欢到你们府上来吃饭了。”太子笑笑看着胤禛。 “会吃是真的,就是不爱吃,她在厨房做完饭就什么也吃不下了。”胤禛呵呵的笑道,“现在也就不让她亲自做了,对了,太子难得来,不如吃了饭再走?” “那太麻烦弟妹了吧?”太子似乎本就不想走,假意推辞着。 苏荔还能说什么?只好笑道,“哪会,太子爷喜欢吃什么,荔儿好准备。” “又说傻话了,太子爷什么没有?当然捡你拿手的做了。”乌喇那拉氏吸取了刚刚问茶的叫训,忙叫道。 “太子爷喜欢吃烤肉,就做那个吧!”胤禛想想说道。 “算了,你们吃什么本宫就吃什么。” “太子爷最近可用了人参?”苏荔想想小心的问道。 太子愣了一下,点点头,“最近体虚燥热,正在用参汤,怎么啦?” “没事,今儿给我们爷准备的是水萝卜鱼汤,与参汤相冲,荔儿还是给太子爷烤肉吃吧!”苏荔让人收了东西,退了出去准备。 太子默默的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轻轻的笑了笑,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般说道,“看来是真的忘了!没有过去才能活得这么开心自在吧?” 胤禛夫妇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答,想想最终当没听见。 晚饭还是开在苏荔屋里,胤禛的鱼汤煮得如牛乳般香浓,一边是苏荔当着大家面切的细细的水萝卜丝,等汤一开,苏荔小心的把萝卜丝放在小碗里,再放点香菜末滴上一滴香醋才放到了胤禛的面前。 小桌边上还放着个小炉子厚厚的铁板被烧得滚烫,苏荔忙完胤禛的汤,便试试铁板的热度,把下午用木锤锤散、腌渍过的厚牛肉片轻轻的放到铁饭上,‘吱’的一声,室内弥漫起着烤肉的香气,她把牛肉烤到五分熟时,轻轻的用快刀分成小块,封住肉汁,放到小碟上,再把先调好的黑胡桃汁浇了上去。苏荔心中不禁感叹,牛排做成自己这样,出去开店顾客还不得把门都挤破? “弟妹做什么都放在人前吗?”太子看看面前的肉块,不禁笑道。他倒是在和老爷子出猎时烤的整牛整羊,这么一块块精致的小肉块倒是少见得很,却偏偏还在眼前烤的,尝了一块,肉入口即化、肉汁鲜香,竟真不像是烤出来的。不禁夸道。 “只是赶巧了,水萝卜不是现切的话会变干,口感会变硬,汤也就不鲜了。”苏荔烤完了肉,正又回到桌前拿了一块萝卜切去四周略干的外皮,在切细丝,便顺口答道,她没意识到太子问的是牛排,而不是她专心做的鱼汤。 这是日式的做法,苏荔曾经在一部日剧里看过剧中的老太太煮过这种鱼汤,她不知道味道如何,但对那细细的萝卜丝感到无比的惊艳,食物有时当着食客的面做才会让人食欲倍增。 胤禛一天除了粥和下午那小小的一块点心之外,什么也没吃了,看着太子的牛排肉有点眼馋,其实他本就不爱吃肉,只是这几天人都虚了,胃里也实在没什么油水,看着油汪汪、肥嫩无比的牛排实在很有吸引力,可是苏荔却仍旧把汤放在他的面前,“晚上别吃别的了,怕受不了。” 胤禛无奈,默默的捞着碗里的萝卜丝吃。 太子默默的嚼着嫩嫩的牛排却味同嚼蜡,从刚刚的问答中也知道在苏荔心里根本就没当自己是一回事,而举手投足之间也能看得出她与胤禛之间的感情深厚,这不是装得出来的。胤禛因为知道苏荔为了他好,于是也就默认了苏荔的管制,自己府中妻妾成群,可曾有一位真的这般对自己?想想不禁又看了苏荔一眼,她小心的注意着席面,不时的为自己推荐一下新的菜式,但眼角却不时的瞟向胤禛,关注着他的一切,似乎生怕他会偷吃一般,这应该就是亲昵吧?他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开始后悔今天走这一趟了。 第八十七章 太子走了,苏荔和胤禛泡在滚烫的水中,胤禛有些难受,中完暑,天气又突然急转而下,这让他觉得难受,以前喜欢的热汤浴,现在也觉得喘不上气来了。泡不了一下,便打算起身。却被苏荔按住,“放了药,爷忍忍吧!”她也累得紧,可是没法子,胤禛还体虚得很,泡澡的药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自己不过是顺便罢了。抱着他、闭着眼感受的热汤带来的刺激。 “欺侮爷现在动不了你?”胤禛笑道,怀中的女人似乎存心勾引自己,又似乎知道自己现在无力侵犯而有恃无恐。 “荔儿现在是任君采撷。”她闭目低语,感受到胤禛的喘息笑了起来,“太子和我想的不一样。” 她的话题果然让胤禛恢复了理智,呼吸也一下子正常起来,苏荔又微笑起来,她还没饥渴到让病中的胤禛怎么着,不过玩笑而已,她时刻把握着分寸,想想,“梦里那个像他又不像他,他长得更好看些,可能还是因为不记得了,现在想想梦里的那个人也就是那身淡黄袍子罢了。今儿看看,觉得他冷淡得很,苏荔儿怎么会喜欢这么清冷的一个人?”想想摇摇头。 “爷不清冷?”胤禛一怔,从来还没人说过太子比自己还清冷。 “不冷,荔儿第一次见爷时,虽然爷也不笑,可是看荔儿的目光却不是冰冷的,太子感觉有些阴柔,整个人都没什么热乎气。可能从小就当主子,于是当天下人都是奴才了。”苏荔又摇摇头,想了想,“所以还是你爹的错,好好的儿子弄成这样,这幸亏是他亲自教的,不然看他怪谁去。你以后可别这样,虽不指望爷当慈父,但也别为了把椅子把儿子们逼得跟乌眼鸡一样。” 她打了一个呵欠,想想,怀中的男人倒是没让儿子们争位子,但直接亲手赐死了弘时,比起老爷子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幸运的是弘时不是自己生的。她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有时觉得自己很无情,可是她实在对除自己之外的人没多大的感情。小红死了,她有些难过,可是却没怨恨胤禛,她没有那种可以舍己为人的高尚风格,因为相对于自己的生命来说,别人其实都是可以牺牲掉的。所以相对于自己的儿子,别人的儿子也是可以牺牲掉的。 “老爷子真让你这么讨厌?”胤禛无奈了。 “本来就是,把你们都挑起来做事,说白了就是给太子当磨刀石的,让太子有危机感,然后努力,向一代圣君而奔起直追。可是野心这东西挑起容易压下去难,李世民不就是这样吗?承乾废了,李泰贬了,最后落在没什么搞头的李治身上。你们老爷子可是熟读经史,怎么还没看明白?所以太子的今天就是他造成的;还有八爷,其实有时想想,八爷真的想要那把椅子吗?不一定吧!八爷是被老爷子欺侮得狠了,于是想赌一口气罢了,也想为了良妃娘娘争一口气,为她争顶太后的冠冕罢了。九爷、十爷也有野心,不过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当皇上的命,于是想着扶个皇上起来,将来混顶铁帽子戴戴,他们都是皇子,为什么不指望老子,反倒拼命的帮哥哥?还是那句话,因为老子指不上;十四爷是个特例,他聪明能干,其实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不安份,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于是对他要的,和能得到的,他都会圈进自己的怀里,当仁不让。但还是觉得他心眼小点,得再磨磨。”苏荔懒懒的说道,这些可都是从书上看的,应该是没错的吧。 “你没说十三。”胤禛顿了一下,不置可否。 “十三爷……”苏荔迟疑了一下,想想,“说不好,他一向受老爷子的宠爱,却又一直没什么突出的表现,看上去跟爷一样是太子党,其实他是四爷党,只是因为跟着爷隐在太子的身后躲箭罢了。十三爷其实是很谨慎的一个人,对爷倒是很实心实意的。”苏荔说得很保留,事实上,今天十三的表现也让苏荔看不清十三了。她一直以为十三应该是四爷党,可是今天却有点不怎么确定了,想想应该是十三其实什么党也不是,他在皇帝党,只是从私交上看,他与胤禛更亲近些罢了。 胤禛点点头,看水温了,轻轻的拍拍苏荔,她这才放开胤禛,弄干自己,套上袍子,才扶出胤禛,为他擦干了,套上棉袍子,扶着胤禛出来躺下。 “还有介意十三今天让你写章程的事?”胤禛笑笑,轻轻抹去苏荔额头上的一点水珠。 苏荔没有解释,怎么解释?只是自己猜的,再说,胤禛和福晋都是斗争的行家里手,他们都应该比自己看得更清楚,轻轻的吻吻他的唇,温柔的笑笑,“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胤禛把她圈在怀里好一会儿,“爷现在也想跟你单独在山上住几天了。” 苏荔轻轻的叹息着,抱紧他,“算了,这梦荔儿不做了。” “真的想生孩子才不喝那个……的?”他忘记了咖啡的名字,“那个……书上真有?” “在宫里见过,等爷好了,熬夜时荔儿给你煮。”苏荔顺口说道,反正胤禛也不可能真的去问德妃。胤禛果然不疑惑了,点点头。 “你喜欢?” “嗯,爷不觉得煮出来很香?不过喝了那个睡不着觉,也伤皮肤,算了,为了孩子还是不喝得好。”苏荔有些无奈。 “真想生孩子?”胤禛有些感动了,想到白天她明确的在太子面前说要生孩子的样子,那时他以为她是故意那么说的,没想到她真的是那么想的,于是就那么说了。 “嗯!过几天爷好些了,荔儿也正好怀个孩子,有了孩子,老爷子总不敢再拿我怎么着吧?德主子说了,上次老爷子也心疼得不行,只是没法说。”她又打了一个呵欠。 胤禛笑了起来,没说话,闭上眼,“太子似乎相信你真的忘记了过去。” “管他信不信,关我什么事儿?”苏荔真累了,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顺口答道,胤禛背后的意思她也没往心里去,或者都没真的进脑子。胤禛看不避免了她的脸,却能听出她话的随意,轻轻的笑了。 第八十八章 谁比谁傻? 胤禛在苏荔房里住了两个月,福晋知道胤禛已经好了,但故意坚持让他住下去,说得好好的养养,明眼人也都知道福晋希望趁这机会让苏荔怀个孩子,等到太医真的确定了苏荔真的怀孕了,胤禛这才搬了出来,完成了他的“养病”大任。 苏荔一早过来给福晋请安,还没蹲下就被托起了,“祖宗,不是说了不用来请安吗?”乌喇那拉氏急急的骂道。 “早上饿醒了,就起了,姐姐昨儿可歇得好?”苏荔可不敢因为怀孕而有丝毫的托大,人家给面子的可是肚子里的孩子,等孩子生了,自己这个人要不要还得两说,这她从来就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对乌喇那拉氏她从来都毕恭毕敬,放在第一位。 “好!宫里的赏赐下来了,今年有你的,看来老爷子心还是软了。”乌喇那拉氏挥挥手,舒心忙进去拿了苏荔的那份出来,放到苏荔的面前。 上次苏荔详细的写了办理善堂的计划书,又和胤禛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到万无一失之后,才交给十三让他送进宫去请示老爷子。从头到尾,折子里没有一处提到自己,她本想让胤禛去递的,胤禛却想想还是交给了十三。虽然没解释,苏荔后来也想明白了,铺子是三家一起开的,以十三为主,不管对错,将来四爷,十四爷府都跑不了,所以写不写名字都一样。 递之前苏荔还特意把十三夫妇都请过来,把条条款款都解释清楚了,并嘱咐了一声别提自己。十三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点点老爷子吧! 善堂的折子很快得到老爷子的大加赞赏,十三虽然还是没恢复爵位,但老爷子对他的评价一下子又高了许多。胤禛回家淡淡的带了一句,老爷子当着大家的面还夸了十三办事至诚,说胤禛这个哥哥、嫂子做得好。这话让乌喇那拉氏喜出望外,大家都知道,这个嫂子只怕就是说的出主意的苏荔。如今苏荔又怀了孩子,宫里按品阶给了赏,特意加了一份给苏荔,虽没指名升等,但让乌喇那拉氏还是感动得不得了,觉得康熙五十年果然是好年头。 “荔儿今儿可早,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我哥哥要回来,我正好让他带。”年氏正好进来,给福晋请了安,就挨着苏荔坐下。 苏荔愣了一下,年氏两哥哥,将来可都没落下什么好的,现在收了他们带的东西,会不会将来吃人嘴软?想想觉得太费脑子,摇头:“没什么想吃的,对了毛袜子怎么样?是不是比布袜子好?” 她现在是见人就问,就像讨糖吃的小孩。福晋和年氏都笑了起来。 “问了几次了,现在各府的爷们,福晋们都夸你能干了,成不?对了,听说谁府上的一个小丫头用丝线织了一双,说比羊毛的穿着滑溜,夏天咱们也用丝线来织。”乌喇那拉氏想起了什么说道。 苏荔算是彻底的服了,谁说古代人傻,妈的,纯属造谣!当初她让人给她弄木针,顺便说了一句,要是有环形针就好了,省得怕掉针了。丫头问什么叫环形针,苏荔顺手画了出来给她们看,谁知道人家说这容易,转身出去扯了两根柳条回来浸在桐油里弄得又软又韧,等晒干了,两头磨尖,可不就是个环形针吗?现在全院的丫头们人手几付,织袜子、手套、还有毛衣、毛裤,现在人家明心已经会织很复杂的花样了。 当然这些可不是苏荔教的,苏荔只会平针。其实本来在现代的苏荔对自己是挺满意的,手上的针线虽不顶好,但应付家常是有余的;做饭不用说了、随手在朋友们的家里露一小手就很能压得住场子了;织毛线也是她足以自满的手艺之一了,虽不能跟三、四十岁的大嫂们比,但至少能织点什么像点什么;还有十字绣,人家还要学学,苏荔买了看了看,没两天就能绣得似模似似样的,就算是错了针,她也能自己圆回来……没曾想,跑到古代没等先震信别人,倒被别人震住了自己,无论什么只要自己稍加点拨,丫头们绝对都能举一反三、青出于蓝!更别提刺绣了,随便哪个丫头们随手就能绣出幅观音像来,那针角细得……直接让苏荔晕菜!现在可好,这边刚弄出羊毛袜子,人家已经想到丝袜了。如果将来工艺再高点,她绝对相信这些萝丽们能把玻璃丝袜弄出来。 “怎么不说话?”年氏推推她。 “没事,唉,人民的创造力是无穷的!”苏荔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尽说些没用的,十五宫里大宴,主子娘娘让你也去,说不定趁着老爷子高兴,提了你的级,孩子生出来也好看些。”乌喇那拉氏终于说到了正题,苏荔看看四周,年氏也笑盈盈的,耿氏有些羡慕的看着她,她又笑起来了。真的是比谁更傻吗?这世上又谁比谁傻? “笑什么,说正经事儿呢!”乌喇那拉氏喝了她一声,她就看不得苏荔儿不拿品阶当回事的心态,不想回头想想也是,如果真的太当回事儿,自己只怕也要防她了。 “多好的事儿,你个笨家伙。”耿氏也忍不住埋怨起来。 “唉!就当我笨吧,我不去。”苏荔很平静的拒绝。 “荔儿!”年氏也知道大宴没什么好玩的,可是每年自己就是再不想去也不敢说不去,那是自己的脸面,更是皇家的脸面。不去只怕人就想着自己失宠了,哥哥在外头只怕也就没心思当官了。更重要的是,老爷子不会记住谁去了,可是一定会记住谁没去,不去就是打了老爷子的脸,就是给四爷惹事…… 苏荔当然知道大家伙怎么想了,苦笑了一下,看着她们的脸说道:“姐姐们,是脸面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乌喇那拉氏一愣,在她看来当然是孩子重要,让她去不就是为了升个等,将来万一生个阿哥,阿哥的脸面上不是好看些吗?但她不敢接口,生怕又上了她的当。 苏荔也没打算让她们接口,摇摇头,“去宫里赴宴,说是家宴,可是人家可是主子,吃个饭还要三叩九拜,听说还不止一次,我记得有人提过,咱们皇上赐宴,有个大臣一顿饭磕了九九八十一次头,我这身子受不受得了?就算受得了,他老人家的儿子媳妇又多,万一谁不舒服,传染给了我,我这孩子还要不要?所以现在是一切以孩子的安全为最高目标,别说我没打算出去了,就是有人要进来,你们还得拦着点,看着没事再说。” 乌喇那拉氏脸黑了,轻轻的学着胤禛的样子敲敲脑袋,“真是、真是、把这个忘了,虽说不用跟奴才们似的磕八十一个那么多,但也是规矩极大,你这样想得好。”她点头的同时又想到什么又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的命重要,主子的命就不重要,谁敢过病给主子不是找死吗?这个还用你操心?以为内务府的都是傻子啊?” 苏荔笑了起来,知道已经说动了乌喇那拉氏,至于说谁傻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所以马上露出了无害虫的笑容。 第八十九章 贤妇难为 十五苏荔告了病老实的在家待着,福晋、年氏、李氏都跟着胤禛进宫了,耿氏也觉得无聊就在她屋里待着,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两人边说话边给苏荔没出世的孩子织着小衣裳,明心也笑盈盈的在一边的炭盆里给她们烤着红著当点心。 耿氏织了一会儿,无来由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苏荔也就跟着放下手里的活儿,看着她,耿氏此时才二十三岁,如果在现代的话,正是最靓丽的时候,而她却已显疲态,在这院里,二十三岁无宠无子,对她来说人生已经结束了。 耿氏看到苏荔在看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摸摸脸,“怎么啦?” “觉得姐姐好漂亮。”苏荔温柔的笑道。 “又乱说话,我啊,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且不说福晋身上的雍容贵气;年妹妹的国色天香,即是妹妹你的温婉可人也是我比不上的。” “可是姐姐身上的温柔敦厚却是我们都比不上的,荔儿不漂亮,再说皇家选媳妇本就不是以漂亮为标准的,我们爷也不是那种好色的主子,可能是姐姐太安静了,爷就忽略了。”苏荔笑笑。 “爷眼里从来就没我,我也习惯了。”她有些无奈的叹息着,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手中快成型的婴儿服,对她来说胤禛的爱宠是种奢望,于是她想生自己的孩子就成了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苏荔没话可说,说再多只怕听到耿氏的耳中就成了炫耀或者怜悯,这些都是她所不愿看到的,她们又说了一些闲话,一起吃了烤红薯似乎才把气氛挽回,但她们也知道这不过是两人都不想说而已。 待耿氏走了,苏荔躺在床上着呆,她们共有一个丈夫,自己要不要学电视中的贤妇,把胤禛推到耿氏的房中?她知道自己没有那种惟我独一的王霸之气,所以这些年来即使一直知道自己不是胤禛的唯一也绝对不去多想,每到触及这个时,她也会强迫自己忘记,可是看看耿氏,她觉得自己这次再不能当什么事也没有了,她该怎么做? “爷来了!”门外传来嬷嬷的一声叫唤,明心赶紧在外屋起身为胤禛开了门,苏荔被证实有了身孕后,乌喇那拉氏和胤禛便不许苏荔屋外不放人的做法了,苏荔也就只好答应。 苏荔合衣起身,看胤禛进来,盈盈施了一礼,胤禛坐到了炕边上,苏荔给了倒了杯温水,“刚罢宴?” “嗯,本来太子说去他那再喝一杯,我说你不舒服就告了退。”胤禛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喝了水,示意苏荔坐下;“怎么还不睡?” “正想事呢,十五,三年前的今日荔儿被抬进了四爷府,没想到用了三年才得了老爷子的承认,真累啊!”苏荔幽幽的说道。 胤禛才不上当,哼了一声,不理她,解开领口的扣子,似乎打算就在这儿歇了。苏荔吓了一跳,“爷,您来这儿姐姐知道吗?” “她让爷来的,说怕你寂寞,让爷来陪你说说话。”胤禛白了她一眼。 “那个……爷去耿姐姐屋里可好?”苏荔想了半天才下决心说道,说的时候都咬牙切齿了。 胤禛皱眉看着她的表情,推自己到别人那儿倒是第一次,可是为什么是这种表情?舍不得还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是不嫉妒吗?怎么脸皱得快出水了?”胤禛不禁逗起她来。 苏荔有些懊恼,拍拍自己的额头,妈的,原来当贤妇这么难!好一会儿,“当荔儿没说吧,也是昏了头了。” “怎么啦?”胤禛深深的看着她,他还是想知道生了什么。 “矛盾!当然也有嫉妒……反正说不上来,觉得耿姐姐可怜,只是想要个孩子罢了。可是让荔儿把爷推出去,荔儿开不了口。况且这么做对爷也不公平,荔儿错了。”苏荔脑子有点乱,杂七杂八的说了一通后,马上认错,并且起身认真的行了个曲膝礼。 “她跟你抱怨了?”胤禛眉毛一挑,苏荔一懔,想想胤禛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子,别没帮了耿氏,却害了耿氏。 “怎么可能,只是有时看着她觉得可怜罢了,福晋不用说了,年姐姐漂亮深得爷的宠爱,又有好娘家;李姐姐有儿子、女儿,现如今连荔儿都有了孩子,宫里的主子娘娘又疼荔儿,想想她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荔儿是不是当了娘变多事了?”苏荔苦笑起来。 胤禛点点头,想想也是,“知道了,爷理会得,睡吧!” 苏荔笑起来,去倒了水给胤禛洗脸,明心听到声音赶紧进来端水盆什么的重活她抢着做了,苏荔只好绞了帕子递给胤禛。 胤禛对明心笑笑点点头,“以后主子要做什么,你上点心,别由着她。” “是!”明心也是被福晋教导过,对胤禛没那么诚惶诚恐,笑盈盈的应了一声,端水出去了。 胤禛看苏荔关上卧室的门,才自己脱了外衣躺下了。苏荔吹了灯偎入了他的怀中。 “今天老爷子问你了,娘娘说你害喜得严重,怕坏了老爷子的兴致,于是不敢来。”胤禛想想说道。 “这个由头好,比荔儿推说不舒服会比较让老爷子容易接受些。”苏荔懒懒的说道,耿氏的事解决了,她的精神马上就懈怠了,在胤禛温暖宽阔的怀抱里舒服得想睡觉。 “她在宫里都活成精了,当然比你这个糊涂虫强得多了。老爷子说爷子嗣艰难,让你好好养着,以后每五天太医院会派人来给你诊脉。” “算是大恩典吗?”荔儿想想有些不确定,让那些太医给自己诊脉说实话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当然,他们诊脉还是不错的,你就听着,至于说开的药,你自己拿捏,娘娘说多吃饭比什么都强。” “嗯!荔儿听爷和娘娘的。”她应付着,真的已经困得不行了。 “陪爷说话这么无聊?” “不是,也是啊,咱俩想这么说说话也挺不容易的,三年了,荔儿进府三年了,是该跟爷好好说说话。”苏荔想想笑了起来,精神好了一些。 “爷没话跟你说了。”胤禛还不想说了。 “爷……”苏荔知道不求求他,他会更生气。 “逗你玩的,睡吧!明儿爷就在你屋里,跟你说一天话。” “那就不止爷和荔儿了。”她当然知道这些天不用上朝,胤禛可以在家待着,可是大多时候胤禛都在外书房里,哪会真的在后院里陪女人说话,“对了太子有没说咖啡具好?荔儿让人做了四套,送进宫一套,送太子一套,家里留下两套给爷送人。” “太子说那说明书好,什么做什么用都说得清清楚楚,让爷谢你。” “很漂亮对不对?我最喜欢那套大红的,送给娘娘了,娘娘用来喝牛乳,说那个比茶碗好。”苏荔笑了起来,想想便觉得很得意,她画了花样,又和瓷窑的掌柜讨论了很久,才确定的花样。在后世觉得在杯子上安个耳朵儿是很正常的,却不想她的图样让瓷窑的掌柜大加赞扬,掌柜的竟然还以为苏荔是从茶壶上得到的灵感。苏荔也懒得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老爷子也喜欢,也说比盖碗好,正让造办处照着多做些,不过觉得那牛乳杯和糖罐子倒没多大用处,加了个大茶壶子。” “等荔儿生完了,让他们看看有没用!” ############################# 更新晚了,对不住大家,我外甥来了,帮他玩游戏呢,现在孩子真麻烦,网游还得家长帮着练级。将来的败家仔就是以我外甥为原形,可爱的地方哦! 第九十章 妒忌 三月时耿氏传出了喜讯,她终于得偿所愿,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苏荔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想想又些混乱起来。是自己尊循了历史的轨迹,还是自己因为知道所以造就了历史?想想就傻眼了,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还是算了吧! 耿氏高兴自然不用说了,乌喇那拉氏自然也开心不已,偷偷的跟苏荔说‘这下好了,一生就俩,府里今年真是好事连连。’ “万一咱们两生的都是阿哥,您是不是更高兴?”苏荔调侃着她。 “那是!我这辈子也就希望咱们子嗣兴旺,不然,爷在外头只怕也没什么想头了。”乌喇那拉氏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真的一点也不妒忌?”苏荔看着福晋的脸有些不可思议,跟了胤禛三年,孩子都怀了两个了,从上次“让贤”事件之后,她开始认真的思索起她与胤禛的关系了。 爱吗?她想想自已肯定的摇摇头,她不爱胤禛,从头到尾,她一直知道自己就是个自私的人,现代时就是,所以现代的她不肯结婚,也不愿生孩子,对她来说,这是太重的责任,她负担不起。然后想,她的性格是悲观主义者,于是什么事都往最坏了想,看似她总把自己放得很低,笑眯眯乐观的对待一切事物,其实说白了她还是把自己看得太重,把自己保护得太紧。所以和胤禛在一起之初,她当自己是情妇、是宠物,所以漠视着院里的其它人,对她来说,自己也许才是那个入侵者,她把胤禛当金主,当一个可以为自己提供保护的男人罢了。而现在似乎又有所不同了,胤禛和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个四爷不一样,他不多情,也不无情,他只是和自己一样理智,理智的去看待一切事物,甚至于理智的对待他的女人们,现在她反而有些同情胤禛了,院里每个女人都要他的抚慰,他面对女人们似乎不再是享受,而成了一种应付。她便一直用这种合伙人,或者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待着身边这个男人,时刻的对自己催眠,自己只要活着便好,能平凡的活得好好的就是了不起的成就,可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变得有些不满足了?可是看看自己突起的肚子,再看看天天喜不自禁的福晋,她的不确定感更多了,为什么会这样?院里这么多女人也许最爱胤禛的女人便是福晋乌喇那拉氏了,为什么她可以这么从容淡定? “怎么?开始妒忌了?”福晋的笑容更甚了,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也许吧!觉得姐姐真是了不起。”苏荔微笑起来,苏荔是个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看到福晋的样子也就明白了哪真有不妒忌的女子。就跟古龙大大说的,‘不吃饭的女人可能还有,可是不吃醋的女人一个也没有。’看到自己难受了,她便找到了安慰,于是苏荔也就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妒忌’的事实。 “唉!”福晋轻轻的叹息了一下,轻轻的搂了搂她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慰,叹完了气,想了想,似乎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一般:“哪有不妒忌的?十四岁进宫,到跟爷圆房,还没来得及欢喜,宋妹妹、李妹妹他们都进来了,再后来,人越来越多,爷也越来越忙,出去打仗,一年半截也见不着一面,回来了,又出去办差,再就是侍驾出巡,我生弘晖他没在,孩子没了他也没在,那会他有儿子,弘晖除了是嫡子其实啥也不是吧!”乌喇那拉氏落莫的叹息着,这次轮到苏荔安慰福晋了。 “爷心里最看重的只怕就是弘晖了,只是他从来不说罢了,那是他的长子啊!宫里娘娘也常说老爷子心里除了弘晖谁也看不中。” 乌喇那拉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宫里只认你生的,其它人可都是汉人。” “姐姐!认不认的跟我没什么关系,这孩子是我替您生的,他永远是您的。”苏荔轻轻的握着福晋的手轻轻的说道。 福晋愣了愣,但马上明白了苏荔的意思,想了想摇摇头,但还是笑了笑:“有心就行了,孩子是你的,也是爷的,是咱们家的。” 苏荔想想乌喇那拉氏还是没有说为什么她能这么坦然淡定的接受自己和其它女人,看着乌喇那拉氏,而她去似乎已经忘记了她的问题,开始拿过针线篮子,找着活干。苏荔思索了一下,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吧!她已经没孩子了,对她来说,正妻的地位已经是唯一的支柱。她不像自己,自己可以不管那所谓的娘家,她娘家可是一大家子人啊!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皇子的正妻,亲王的王妃。一个没有生育的女人,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的方法并没多少,可是胤禛休她的理由却很多。所以四王爷的福晋上上下下都能得个大大的‘贤’字吧!因为只有这个字能保助她和她的娘家。 苏荔心里暗暗地的叹了一口气,跟着她一起找起了活干,不再提那些让她伤心的事了。 ################################################################## 来了,我来了,向大家汇报一下,小p的桩考过了,哈哈哈哈…… 因为过了,所以昨天和一起学车的兄弟姐妹还有辛苦一个多月的教官们一起去**了一下,回家很晚。 今天为了感谢菩萨的保佑,小p又去了一次寺庙还了个小愿,再回家写文。 写文才现,原来停了一周,小p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了?写到现在才挤出这么点,真是对不起大家,小p会努力找回感觉,再多更,一定,一定!小p保证不会弃文! 第九十一章 现代的苏荔一直不喜欢小孩子,后来姐姐生了孩子,她略有改观,可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她还是喜欢不起来,只能做到客气和耐心而已,但孩子们大多都很喜欢她,姐姐的孩子,还有同事的孩子们都觉得她脾气好,知道的事情多,和苏荔在一起有共同语言,但只有苏荔自己知道,她不喜欢孩子,也不想自己生孩子。在现代生个孩子到孩子大学毕业所花费的金钱缧起来只怕比孩子还高,而她自己是完美主义者,一切事情她希望都做到最好,如果做不到,她宁可不做。所以在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负担起一个孩子受到最好教育,更没信心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家家庭的情况下,最好的结果就是不结婚,不生孩子。她万没想到的是,她会穿越,早知道……早知道好像也没用,应该说幸亏没结婚没生孩子,不然不是让别人睡了自己的男人、花了自己的钱、还霸占了自己的孩子? 她放弃了胡思乱想,摇摇头,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已经很大的肚子,她很累,可是还是逼着自己和耿氏一起天天在花园里走走。天越来越热,她们已经转为在阴凉的回廊上散步,每天一小时。 耿氏是有子万事足,天天笑得跟朵花一样,她相信苏荔,再说她也感激苏荔,她知道如果不是苏荔在胤禛面前说了什么,胤禛不会突然对自己好起来,还让她有了孩子,她觉得她此生已经无所求了。苏荔说吃什么好,她就跟着吃,苏荔让她每天跟她一起散步,她也就老实的跟着,对苏荔言听计从,也不管苏荔是不是对的。 看苏荔停下摇头,忙上前一步,苏荔已经快足月了,现在全院已经开始步入了紧张状态,她们散步后面都跟着一排丫头、太监,就怕有个闪失,产婆、奶娘更是早上半年前就找好了,由苏荔亲自培训,苏荔自己也没生过孩子,更没上过护理课,她其实懂得也不多,但在卫生消毒上还比一般古代人强些,于是那些婆子们老实的天天被训练着接生时的消毒措失,还有应急的一些注意事项,她也是照本宣科,她哪知道真的生孩子是怎么回事?训练了两个月,正好府里一包衣奴才家的要生了,苏荔忙带上产婆去实践经验,自己一旁看着,看看哪些经验可以借鉴利用,回来后果然有了长足的进步,训练得更有章法了。胤禛对她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有时在她房里过夜时听着她的胎音会自己笑起来,对肚子里的孩子说,‘他娘是个怕死的家伙。’ 而对奶娘苏荔宽容许多,她已经和胤禛说好了,头一年自己哺乳,奶娘就留下夜里看孩子。于是对奶娘的培训主要是对婴儿用品的消毒和使用的规范。怎么抱孩子苏荔都讲究,还特意开始做一些婴儿的衣服和用品让奶娘知道那是什么,怎么穿、怎么用、怎么清洗、消毒,唯一让她很无奈的是,她还没找到奶瓶。她问了很多人,结果人家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乌喇那拉氏最有意思,直接问:“都有奶娘了,怎么还要那个……奶…瓶?” “用来喝羊奶,或者喝水,吃米糊什么的都可以!”苏荔也很急,奶瓶现在对她来说主要是给孩子喝水、磨牙,可是这又怎么能说得清楚,也许现在有橡胶了,可是从橡胶到奶嘴似乎是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喝什么羊奶?不是跟你说了,有奶娘吗!小孩子要喝水吗?”乌喇那拉氏有些迷糊,至于说米糊她根本就懒得问,怎么说将来生出来的也是小阿哥、小格格,怎么可能让他们去吃穷人家的米糊糊? 苏荔无语了,想想跟这些人说不清,只好自己想办法,最后想来想去,似乎只有用小匙来喂了,可是份量怎么掌握?现在好像也没有量杯,好吧,这个似乎也不很困难,她找来竹节,一个个称了份量按大小标上刻度,再让人去烧成同样大小的瓷杯,上面清楚的写上份量等级,放在一个专门的盒子里。 耿氏就天天乐滋滋的跟着苏荔,反正自己生完了,这些也用得上,所以对每样东西都很好奇。 胤禛倒是不以为然得很,而还是默许了,他知道苏荔是紧张了,第一个孩子滑了胎对大家都是一种伤害,现在当然希望都做到最好,这府里夭折的孩子太多了。他也希望苏荔的这份诚意能感动上天,让他健康的活下去。 耿氏见苏荔停下来,忙伸手扶住她,“怎么要生了吗?”她说完后面的人都涌了上来,一个个紧张得不得了。苏荔白了他们一眼,对耿氏笑了笑。 “没事,只是刚想到什么,被姐姐打断了,一上子全忘记了。” “怨我、怨我,时辰差不多了,外头太热,咱们回去吧,看看都到月份了,还这么出来走让上头知道了又是要挨骂的。” 苏荔苦笑,在宫里的女人怀孕是有孕妇手则的,孕期不能伺寝,不能恶语,不能……包括像这样的少量运动也是受到限制的,怕什么邪风入体!然后苏荔才明白为什么婴儿的夭折率那么高了,即是养到七、八岁了还是会有凶险,真是活着也不容易啊! 她看了看大伙儿殷切的眼神只好点点头,慢慢的绕了个圈子回了乌喇那拉氏的主院刚坐下,舒心、明心就递上了温帕子给他们擦了汗,乌喇那拉氏递过了放凉的红枣茶:“身子重成这样了还出去,看脚都肿成什么样了。” “就是,都快足月了,安生两天吧!”年氏在一旁轻轻的打着扇,柔柔的说道。 “就是快足月了才要动,不然……”她刚想说万一胎位不正什么的,可看到乌喇那拉氏射来的那记眼刀马上改口,“不然更没力气生了。” “这也有关系?”耿氏忙问道。 “走路一是加强体质、二也是为了让胎儿在腹中运动调整胎位,将来生时也能顺利些。所以即是荔儿生了,姐姐也要坚持每天这么走走。”苏荔笑笑嘱咐了一声,看耿氏点了头这才喘了一口气,正好肚子动了一下,她轻轻的皱皱眉,看来乾隆这个败家玩意真是个不安分的主。 “看来是阿哥了,看这动静。”乌喇那拉氏正好看到了,不禁笑了起来。 “那我会不会是格格?肚子里懒得紧。”耿氏听到又紧张起来,先前是想要个孩子,现在有了孩子她便希望是个阿哥,以图将来有靠。 “放心,我们一定都是阿哥!”苏荔安然的笑着,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 第九十二章 产房传喜讯 苏荔动作时是吃过晚饭正在花园散步时,感到肚子有些抽痛时,她没在意,坚持走了一个钟点才被人劝回了小院,胤禛想着她应该就是这几天了,这几天都回家很早,也都在她院里歇了,这让苏荔很感动,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没用了,明明是丈夫应该做的事,可是搁在皇子的身上便显得难能可贵了。 胤禛看她笨拙的坐下,不禁微笑起来,“本来就不好笑,现在也就更难看了。” “他们说生男孩才会变丑,看来这次是阿哥了。”她喘了一口气,看胤禛的茶是凉的,便拿过小口抿着。明心送上温水绞的帕子她接过擦了擦,想想:“明心,给我放水,我今天洗澡。” 这些天都不让她泡澡了,她每天只能坐在池边就水擦身子,想想如果真的生了,那一个月就更不能洗了,天这么热,那还不得把她恶心死。 “主子……” “就泡一小会儿,水不用热,温温的就成。”苏荔哀求的看着胤禛。 胤禛想想点点头,放下笔,起身扶起她一起去,以往都是苏荔服侍胤禛洗澡,难得有机会胤禛主动的替苏荔洗,苏荔看着胤禛板着个棺材脸认真的给自己擦着背就觉得很好笑。 “老实待着,也不怕扭了脖子。”胤禛头也不抬,轻喝了一声。 苏荔轻笑起来,但真的老实的回过头,扶着池边想想,“爷,荔儿真的生了阿哥,老爷子会立他当世子吗?” “应该会吧!”胤禛淡淡的答道,没露出一丝的情绪。 “那……能不能不立?” “怕立了你生的,李氏生气?” “一是怕李姐姐生气,二也是觉得无论凭出身还是别的什么,废长立幼都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刚生出来什么也看不出来,凭什么就觉得他一定将来比弘时更好?第三……”苏荔迟疑了一下,想想回过身子,盯着胤禛的眼睛,“再就是将来,太早立宝宝当世子,将来怎么办?” 胤禛也深深的看着她,他明白她说的将来是什么,现在立谁到世子将来当个闲散的郡王倒没什么,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有将来,那么世子是不是要顺延为太子?那时才觉得不合适,会不会再次重蹈今日朝堂之上的覆辙? “你倒是想得长远!”胤禛看时间不早了,扶出了苏荔,给她套上宽大的布袍子,小心的扶着她回了卧室。 “也不是……”她肚子的抽痛感越来越明显,而且感觉上似乎已经形成了频率,这应该就是要生的征兆了。 “不舒服?”胤禛紧张了。 “嗯,让明心去把产婆们叫来做准备了。”她点点头,扶着胤禛也不坐下了,让他扶着自己来回走着,这样能生得快点。 “快躺下吧!要叫太医吗?”胤禛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父亲,可是这样一直守候着的孩子却是第一个,他知道这对其它人不公平,可是却止不住的不愿再失去。 “谢谢你!”苏荔笑笑,还是走着,想想决心把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顺便分散注意力,“荔儿不是想得长远,只是怕孩子们将来失了情份,弘时大太多,可能跟宝宝玩不到一块去。将来还有耿姐姐的那个,两人一般大,一起长大,要跟您和十三爷那般才好。太早把孩子们卷进斗争之中,荔儿也于心不忍。” “宝宝?” “我肚子这个无论男女都叫宝宝,将来耿姐姐的叫贝贝,合在一起就是宝宝贝贝的俩兄弟。” “宝贝勒,贝贝勒?”胤禛摇头,白了她一眼,正想骂她两句,却看到她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密,脸色也越的青白了,“很疼吗?” “嗯,扶我去产房吧!”她心里暗暗数着阵痛的频率,她也不知道应该多少才能生,不过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疼得有些受不了,她突然想到什么抓住了胤禛的胳膊,“爷,如果是阿哥,那荔儿以后就不生了。” “你不是想要女儿吗?” “太痛了,生一个是个意思吧!”她得腰都直不起了,胤禛抱起了她,快步走向准备好的产房。 福晋、年氏、李氏、耿氏他们得了消息马上跑了过来,福晋和李氏是有经验的,把胤禛赶出去,由她们全面接手,耿氏看苏荔脸色惨白的样子再摸摸自己的肚子,脸色也跟着白了起来。 苏荔疼了也不知道多久,疼到后来,她都觉得自己连自杀的心都有了时,下定决心,不管生下的是乾隆还是乾坤,她都要死打一顿来泄泄愤,也许是太愤怒,一下决心一使劲,就听到一声弘亮的哭声传出,苏荔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生了,这嗓子不错,将来让他学戏去。 “恭喜福晋,添了个小阿哥。”就听到一个婆子喜洋洋的向福晋贺喜,苏荔有些无奈,想想也对,福晋是嫡母,当然应该恭喜她。 “荔儿,快看看,你的小阿哥!”福晋捧过孩子小心的过来给苏荔看,苏荔强忍着睡意睁开眼睛仔细的从头看到脚,身上还有些血丝没擦干净,是刚生的,应该不是像书上说的用人家的儿子换的,再看看那皱巴巴的小脸,摇摇头,“这家伙太丑,真给他爹妈丢人。”说完就沉沉的睡去了。 “去!”福晋啐了她一口,喜滋滋的用小布包包了,**去给胤禛看,李氏有些无力的坐在一角,想到弘均、弘盼也是这般皱巴巴的出来,却一个个的先她而去,现在长大的弘时却要面对一个已经失宠的额娘还有正在得宠的庶母生的弟弟这一强大的竞争对手,她觉得自己越的想哭了。 胤禛听到孩子的哭声松了一口气,终于生了。再不生只怕产房外的地会让他生生的踏平一寸。接过孩子,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也不像苏荔和自己,好一会儿,“怎么这么丑?” 福晋笑倒,“真不亏心,爷和荔儿话都说一样,荔儿看了也说这孩子丑,给爹妈丢脸。如今爷也这么说,传出去了,还不是笑话。” “小孩子生下来就是这样的,过些日子就好了。”年氏虽没生过却也看过不少,轻轻摸摸孩子的额头,“荔儿吃大苦头了吧!” “可不,咬牙切齿的却也没真的喊出声来,倒真是刚强,爷,快派人去宫里报喜。”她拍拍一直抱着宝宝不撒手的胤禛,胤禛这才恍然大悟般转身往外走,想想又跑回来小心的把宝宝放回福晋的手中,乌喇那拉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抱紧宝宝,轻轻的挨着他的脸,胤禛好像第一次这么欢喜。 第九十三章 洗三 按老北京的习俗小孩生下来三天就得办“洗三”,据说,这样可以洗去婴儿从“前世”带来的污垢,使之今生平安吉利。在苏荔看来,也就有点为婴儿洁身防病的实际意义罢了。 其实从她快足月起,福晋已经开始在府内大兴土木的准备迎客的大厅,雍王府这几年还真是没一件拿得出手的喜事,赶上苏荔生孩子,她也不管是不是阿哥,反正生了就是喜,就能把堆在雍王府头上的阴云带走。苏荔戏称这是做给大人看的戏,结果被福晋狠瞪了一眼。苏荔本就不喜欢应酬,在现代时,她最怕和单位的人一起出去吃饭,因为得跟领导敬酒,还得说些吉祥的话,很烦。就算是在家也是,她不过年过节,给母亲做六十大寿也是,她简直如临大敌,其实忙的是姐姐、姐夫,她也只是在边上搭把手的小角色而已却仍旧觉得很烦。 “洗三”就更无聊了不过是把亲朋好友们都招来男的在外头大吃大喝,女的在里头给孩子的澡盆里添点水加点钱,反正那天最开心的就是接生婆了,那天就得叫收生姥姥。收生姥姥的“外块”可谓多矣。“添盆”的金银锞子、饰、铜子儿、围盆布、当香灰用的小米儿、鸡蛋、喜果儿、撒下来的供尖儿----桂花缸炉、油糕……一古脑儿都是她的了。 嫌烦归嫌烦,礼数得守,第三天一早,福晋和其它人都跑了来,有人忙着布置,在炕头上请炕公炕母,反正苏荔睡床,也就由她们去折腾了,耿氏身子重了,就在里间陪苏荔说话逗孩子,苏荔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有话说,就轻轻的捅了她一下。 “耿姐姐有话说吗?” “没事……就是……”她嗑巴了一下,苏荔不禁笑了起来,也真是个老实人,不过也是,不老实也不会到今天跟自己一块生孩子了。 “说吧!” “福晋说,怎么说洗三也是大事,得跟你娘家通报一下,如果远也就罢了,大家都在北京城里住着,他们不来实在让人看笑话。”她心一横麻利的说了,说完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着苏荔的脸色,生怕她生气。 “是啊,还是福晋想得周全,我都把这个给忘了,幸亏姐姐提醒了。”苏荔倒没生气,那个是古代苏荔儿的父母家人,跟她没多大的关系,只是顶了人家的身子,似乎就得老实的接受这一现实,把场面的事做完满了。好在古代苏荔和后母的关系很差,不然还真是麻烦了。 她想想叫来了明心,“你把那不显眼的金银锞子找些出来用荷包装了,过会凌太太来了,你偷偷的交给她。” “不用不用,福晋也想到了,昨儿就已经派人把要用的东本送过去了,怎么说也是王府的面子,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耿氏看她不生气就大喜了,忙笑道,神态轻松起来。 苏荔轻轻的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洗三是下午开始,中午大家就都在苏荔的房里吃午饭,胤禛也回来了,看上去还真是红光满面,去摇篮里看看由康熙同志亲自赐名的弘历小朋友后,这才坐到了苏荔的床边,喝了一大碗冰镇的酸梅汤后,这才回头看向了劳苦功高的产妇苏荔。 “不开心?” “没有啊,怎么会不开心?”苏荔瞪大眼睛装得特无辜,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不怎么开心。 “鬼灵精,爷别理她,真是惯得没样了。”福晋进来又啐了苏荔一下,过去喜滋滋的抱起了弘历,“真是一天一个样,我们弘历就是长得体面。” 苏荔倒,看着刚刚略略的称头一点点的皱皮小老头,也就福晋能说他体面了,又叹了一口气,“姐,你这话真亏心,虽说是我生的,我不能嫌弃,可说到体面,这家伙哪有?” 胤禛听了她的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起来,虽然他也没看出这孩子哪“体面”但他可不会真的说出来。 “又胡说八道!钦天监的师傅说了,我们弘历的八字是‘此命富贵天然、贵不可言’怎么就不体面了,你再胡说八道我真打你了。” “知道了,姐,叫他宝宝好不,弘历我听着难受。”苏荔一听到弘历就想到《还珠》里那个挤眉弄眼的‘皇阿玛’,恶寒啊!继而会想到,妈的,连带着自己就成了那个不通事理的皇太后,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名是不怎么好听,算了,就叫宝宝吧!”福晋本想骂人的,想想点点头,老爷子看来是老了,也许是孙子太多,字越来越难找了。不过再想,老爷子好像也没清醒过,想想,老四叫胤禛,老十四时,他竟然还取了个同音的胤祯,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还是忘记了? 胤禛一脸黑线,又想到那天她说的宝宝贝贝,自己的儿子将来至少也是个贝勒,宝贝勒,贝贝勒,真是亏苏荔想得出,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 “将来宝宝长大了,封贝勒时,叫宝贝勒多好玩,宝宝一定气得要死,哈哈……”苏荔得意的大笑起来,胤禛瞪着苏荔,原来她早就想到了,原来她本就是想来调侃自己的儿子的。天啊!而福晋呆了一呆,看看怀里的宝宝,想想苦笑起来,唉!可怜的宝宝,怎么有这么个亲娘? ################################################################### 那个我迟到了,昨天没写,所以对不住大家了,下午我上班,有空,争取晚上再更一章,内容也想好了,写会很快,那个大家一定一定要原谅我啊! 第九十四章 洗三2 午饭后客人们也就相继到了,凌柱太太和两个女儿自然是代表着娘家人,早早的领进了苏荔的屋里,三人显得有些拘束,看服色也没有苏荔想像中的那么寒酸,想想也是怎么说也是从四品武官家的,再不济也应是小康之家吧。苏荔的后娘看上去四十不到,但双眉似乎紧锁惯的,眉眼之间的纹痕很深,显得有些愁苦;两个妹妹都已经嫁了,但看上去脸色都不怎么好,长像也算是过得去的,明心送上茶和点心识趣的站立在苏荔的床边,好让苏荔万一有什么的时候叫不到人。 苏荔显得有些尴尬,好一会儿,干笑了一下,“那个……明心给凌太太和姑娘们拿些冰块来,这天太热了。” “可不敢,在月子里也不怕受了寒。”凌太太小声的喝止了,想想苏荔都先开了口,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似乎也不好,清清嗓子,“如今姑娘生了阿哥,一生有靠,你阿玛在家喜不自禁,家里也给不了姑娘什么帮助,只求不给姑娘添麻烦就好。” “太太说笑了,两个妹妹许了哪家?”苏荔干笑了一下,想想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后娘也不是那不知礼的,知道先表明态度,他们不会来麻烦她的,所以以后各过各的就好。想想也是,进府这些年了,也没见他们来过,要是那真不讲道理的,不是早粘上了摆脱不了。 “承姑娘惦记了,前几年选秀被撂了牌子后,就选了小门户,日子还过得去。”凌太太平静的答道。苏荔想想,侧身拿了自己陪嫁的匣子,选了三张龙头大票出来放在荷包里,示意明心交给了凌太太,凌太太面色一僵,似有些愤怒的样子。 “妹妹们出嫁也不知道信儿,算是给她们添的嫁妆,太太切莫多心。荔儿不回娘家不是因为对娘家有什么,只是这皇家的媳妇儿规矩大,回去了也是给家里添麻烦,徒添了不自在。”苏荔笑笑。明心轻轻的把荷包塞到了凌太太的手中,并按紧让她收好了,才又退回了床边。苏荔想想。“回去跟阿玛说,我现在很好,四爷很疼我,没什么可让他操心的了,如果觉得累了,就辞官算了。我让四爷给他买个庄子,做个小小的田舍翁,带着妹妹、妹婿们好好的过些闲散的日子吧。” “你阿玛早有退意,我们在乡下还算有几块田,就不麻烦四爷了。”凌太太愣了一下,干巴巴的说道。 “还是让四爷派人做好一点。”苏荔笑笑,几块田地让她们安生的养鸡老过些富足的生活也算是成全了古代苏荔的孝道,再就是她不想让任何与自己相关的人将来卷进数字集团里去,这是对他们也是对自己的保全。 室里陷入了沉默,好在仪式终于开始了,大伙一叫,苏荔被扶着到了外头的炕上,看着烦琐的仪式,再看着那些婆子们煞有介事的在那说什么一洗入王侯、二洗……这孩子可是出生亲王府好不好,本来就是含着金印落的地,不算怎么洗,他也是王侯的命,竟然最后还是当县令?!也不知道谁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宝宝也觉得很烦了,于是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婆子有些尴尬,但另个婆子倒是灵光得很,马上说,“小王爷哭得好哭得妙,这叫响盆,小王爷将来富贵荣华,命数悠长。” 福晋笑笑,往盆里扔了一个金锞子、一个银锞子,都是特意去打的六钱重的金鱼形,保佑宝宝一生顺顺当当、鱼跃龙门;‘洗三’的盆子也是福晋特意从府上库房里找出的鱼转龙盆,胤禛知道但没阻止。苏荔哪知道,只知道果然很烦! 凌太太和两位姑娘都扔进了金银锞子,凌太太亲手给宝宝戴了个大大的金锁片,看份量就知道花了不少钱的,苏荔看看福晋,福晋微微的摇摇头,表明不是自己给的,苏荔明白这是娘家自己掏的钱,心里倒有些感触起来。 然后就是各府的福晋们来给孩子添盆,都是有钱人,扔的东西让两个婆子快晕厥过去,估计做完这笔,他们就可以收山不干了,回家买田置地了。 苏荔只是替她们心疼,真是早知道还不如把钱给她呢,真是浪费。 洗三的仪式终于完了,这些贵妇们也被请到外面内厅里吃酒。剩下的就是睁眼了,其实宝宝早就睁眼了,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第三天才说宝宝睁眼,还得第一眼要看见自己的父母?不过福晋盯得紧,她也不敢说话,洗完了,穿上宫里德妃做的衣裳放回了苏荔的怀里就等着他睁眼了。外头应酬的胤禛也跑回来等着,和苏荔对望着苦笑。 胤禛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个红珠串子,和苏荔匣子里那个差不多的样子,那个不是被福晋处理了吗?怎么胤禛会拿到? 苏荔脸色微变,但马上释然,胤禛不会此时此刻来找自己的麻烦,看来是外头有人找他的麻烦了,她默默的看着胤禛,等着她说话。 “太子送给孩子的,说是他拿惯的佛珠,开过光,保佑宝宝一生平安。” “当着所有人的面?”苏荔皱着眉头。 “是,大家坐一块说话时,他顺手摘了递给我的。”胤禛当时也有些愕然,太子夫妇代表老爷子来贺,除了宫里的赏赐之外,他们也备了礼品,都是按规制做的,没想到坐定了,却突然来这么一手,胤禛恭敬的接了,心里也疑惑着,是想向大家表明他与自己感情深厚,与其它兄弟不同;二只怕也没安什么好心,不然也不会选当然送给苏荔那串一模一样的珠子送来,是想提醒苏荔还是故意想在在自己和苏荔心里扎根刺? “别管了,爷,你派人给我阿玛选个好点庄子吧,他们应该会辞官了,钱我出。”苏荔懒得想,如果不出意外,太子也做不了几天太子了,对无关紧要的人,她懒得用心。 “好好的辞什么官?老爷子前几日子还说凌柱勤勤恳恳,如今你生了儿子,他升官是必然的。” “就是怕他升官,我跟后娘说了,让他辞官,您会送他个庄子,让他带着妹妹妹夫们做富家翁才好。”苏荔轻叹了一声。早上耿氏提到凌柱家,苏荔这才想起,自己有了儿子,为了儿子的体面,只怕宫里的那位都会让孙子外祖的牌子好看点,以提高出身,现在离老爷子死还有十一、二年,太早让宝宝树敌就是不智,再说升官升到哪?怕就怕有心的人,找个要害的部门,将来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胤禛想想点点头,本是想凌柱在军方经营多年,如果升官,自己做些动作,只怕也是一大助力,现在看苏荔的神色,也明白了,如果自己起了这心思,老爷子、还有其它的兄弟们只怕也正看着呢。此时此刻辞官对凌柱,对自己只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 “那这个怎么办?” “拆了给宝宝做扣子?”她想着这珠串能做什么试探的问了一下,想想又摇头,“算了,这个人的东西不怎么吉利,让福晋收了,将来换个绳子给爷赏人吧。”想到太子后来的日子,让他那倒霉蛋的东西挂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太不吉利了。 “也就你敢说!”胤禛偷看外头一眼轻笑了一下,也就顺手收回了袖袋里,宝宝正好醒了,睁开眼睛,胤禛苏荔的头凑到一起,算是让孩子看到自己了。不过未来的宝亲王、乾隆皇帝被父母的大头吓到了,大哭起来。苏荔则哈哈大笑,胤禛显得有些尴尬,想哄哄,可是他实在又不怎么会哄孩子,不禁有些恼怒的看着乐不可之的苏荔。 ########################################################################### 其实中午时就知道康熙五十年七月二十日胤禛去热河给老爷子请安,老爷子是九月中回京的,乾隆是八月十三出生,洗三这天就应该是八月十六,于是对胤禛和其它王爷在不在京城我都不确定,所以只能胡乱写了,大家出就胡乱看,别骂小p,小p没打算写历史的。 第九十五章 各怀心思 洗三过去没两天胤禛就回来说凌柱告了老,连带着苏荔的两个妹夫也跟着都辞了官,苏荔这才知道,两个妹夫竟然也是军中的小官。贫穷的满人混到六品是很不容易的,现在看看苏荔不禁觉得对娘家有了些歉意。胤禛看她低头的默默无言也猜到了她的感受,轻轻的揉揉她的肩,算是安慰。胤禛没买新的庄子,直接从自己现有的庄子中拨了一处小巧雅致的,让人改了凌柱的名字送到了凌府上。这比苏荔让他去现买一处来得自然,女婿送丈人一住庄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更何况,刚添了儿子,这份谢仪说到哪都说得过的。凌柱收起来不会觉得太有负担,而场面上大家都能看得过去。 苏荔点点头,第二天就让人把自己的嫁妆匣子送到了福晋手中,当着福晋和一起过来看望自己的姐妹们说了这事,这两年她在十三的铺子里也赚了点钱,本想说让十三帮他捐给善堂,结果好人让康熙和宫里去做了,她也懒得再操那份心了。十三把钱还是按月送来,现在也积了一大笔,她要钱没用,现在用这钱来跟福晋买送回娘家的那处庄子。 “这是什么话?你阿玛为了谁辞的官?府里的事儿,凭什么让你拿钱?再说,爷送你娘家一处庄子还不应该,总不能让你阿玛带着你两个妹妹、妹夫一大家子去喝西北风去吧?”福晋火了,她看到匣子就知道苏荔的用意了,特意叫齐了人在苏荔的院里开会,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将来传出来,因为苏荔生了儿子,于是爷送了苏荔娘家一处庄子,苏荔难做人不说,爷和自己也不好处,现在正好趁了机会把事情说开,凌柱家三口人是为了胤禛才辞的官,断了生计才送的庄子。 “就是,不过是处小庄子,也不值什么钱。”年氏摇摇头,觉得苏荔有些小题大做,心道毕竟是小门户出来的,见识果然浅些。 李氏默默无言,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耿氏听完福晋的话没太听明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凌柱是为了爷而辞的官,但福晋这么说了,就一定真的,再说了,她和苏荔一直交好,自然不想她吃亏了,忙抱了匣子塞回了她的手里,身子倒利索得很。 其它人跟李氏一样,都不说话,可神态各异。苏荔笑笑,也不接。 “钱姐姐还是收了吧!不管我阿玛为何辞官,这毕竟是荔儿家的事,断没道理让公中出钱。其实这钱就是荔儿出的也是与理不合,荔儿嫁进王府,身子都王府的,更何况这点钱,不过是用爷的钱买我的面子罢了,姐姐当家不易,荔儿也是知好歹的,姐姐和爷的恩典,荔儿这辈子也是忘不掉的,只是不能让姐妹们都跟着吃了亏。” 福晋一凛,想想苏荔已经很明白了说明了,这府里的庄园财产说是爷和福晋的,其实也是大家的,拨了一处给苏荔的娘家,其实也是损害了大家的利益,所以苏荔用体已来买大家的公平而已。 “看这乱的,显得你聪明吗?”福晋喝了一声,但还是示意舒心收了匣子,马上正色的看向了其它人,“苏格格知道本份,守规矩,她生怕因为自己生了儿子,娘家的人给爷添麻烦,硬逼着一家老少爷们辞官不做,断了外人的念向。爷就是取她这份忠心才赏的庄子,苏格格如今拿自己的体已来贴补公中,就是怕爷和我难做。不怕你们知道,苏格格前两年跟十三爷开的馆子爷也占了份子,她这几年为府里真真的赚了不少钱,别说一处庄子,十处也是赏得的,她怕姐妹们介意,从不骄纵,一味的谦卑忍让,如今我如了她的意,收了这钱,就是让大家伙知道,凡事为爷想想、为大家想想,这府里才能平安。” 不大的一件事,愣是成了福晋扬刀立威的由头,大家心头都是一寒,再无人敢多言一句。如今府里最受宠爱的除了年氏便是她了,其实谁也不知道年氏和苏荔到底是谁更受宠爱一些,但苏荔现在可是有儿子的,虽然还是格格的位份,可是背后有德娘娘和福晋撑腰,谁敢真拿她当格格?如今福晋说完,她们心里更凉了,原来不仅因为有儿子,人家从前几年开始就大把大把的给府里赚钱了,也就是说,她背后还有十三爷,十四爷的支持,那谁还敢惹? 此时李氏心里最苦,她也得过宠,她知道受宠的滋味,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再看看如今的苏荔,终于有些明白为何所有人都会站在她的身边了。她现在也没什么念向了,惟有弘时,看爷现在一回家先来看弘历,就知道这孩子在爷心里的位置有多重了,将来还有弘时的立足之地吗?她不禁悲哀的想道。 年氏可不这么想,听完了福晋的话她倒是对苏荔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了,为了怕娘家恃宠生娇而逼着家人远离朝堂,这明面上是为了爷想,其实更是为了她自己。她不想让胤禛觉得她有了儿子就是有了免死金牌,她要让胤禛永远都领她这份情,不过这也是她娘家肯听她的话,如果换做自己娘家,他们肯吗?她不禁苦笑起来,再想想,先让胤禛送庄子,转头再当着大家伙的面把钱补上,她向大家表明没占家里什么便宜。这么一来,只怕在胤禛心里更会觉得她大气,她处置得当了!而让其它人不会、也不敢心生怨怼,再生出什么事来,里外里好人、妙人都让她一个人做了!真是高啊。 耿氏想得就简单了,她娘家可没苏荔这么高,就算是不管辞不辞对王府都没有多大的用处,再说自己就算是生了儿子也是老三,自己又没苏荔得宠,这府里哪头她都不占,现在看来苏荔在这府里暂时还倒不了,跟着她一定没错。 庄子的事也就这么圆满的落幕了,胤禛知道了多少有些不悦,他虽然重视规矩,他也知道苏荔做得没有错,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他希望苏荔能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好意,他真的想送点什么给苏荔,可是她却没领会自己的这份心意,只是理性的去处理了这件事,他都不禁想知道苏荔心里到底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了。 ########################################################################################## 昨天5#8226;12,小p的心情不好,更差的是单位组织看《南京南京》,小p胆子小,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闭着眼拿着手珠念‘阿弥陀佛’!看来小p果然是个脆弱的人,只能写这种浅白的小文了。大家别嫌我罗嗦! 第九十六章 惯孩子的家长 九十六章 苏荔坚持用自己的方法喂养宝宝,耿氏就带着丫头在边上学,胤禛还特意在她房里放了个小的自鸣钟,让苏荔能准时准点来实行她的喂养大计。这话让德妃知道了,让人送了个大大的落地钟来,苏荔苦笑,那声自己听着都碜得慌,更何况宝宝了,不过德妃的心意却又不能不领,只好放在外屋远远的,胤禛和福晋看到就笑,说她叶公好龙。 不过在她几个月不懈的努力下,宝宝倒真是越来越体面了,眼睛闪闪光,一看就是聪明的小家伙。苏荔知道这家伙聪明,她可不想他真的那么聪明。在她看来历史上的乾隆皇帝就是太聪明了,反被自己的聪明误了。可是又不能真的喝他点药把他弄傻了,于是她的新型挫折教育就开始了,宝宝笑时,她便会特意的把他弄哭,看到宝宝哭了,她还会笑眯眯的看,也不许奶娘和丫头们抱,就由着他哭够了,没意思了,不哭了,结果没几天的功夫,苏荔越来越难把宝宝弄哭了!真不好玩。 第二步,既然不喜欢哭了,那就运动吧!苏荔记得在现代看过一本书里有介绍让宝宝游泳可以增强体质,水池子她有,可是婴儿的救生圈怎么办?她画了个图样,让人去做,木的,皮的做了好几个,最后用了皮的充气袋,小心的卡在宝宝的脖子上,放到池子里,她也下水一起泡澡。宝宝果然天天就是会玩水的,在水里开心得不得了。当然被胤禛看到时,差点没把一向冷静自恃的冷面王吓到‘花容失色’。结果就是苏荔被大骂了一通,但夫妻俩扶着宝宝一起在池里看他咯咯的笑个不停时,胤禛也就默许了,但让苏荔保证不让耿氏跟着学。 耿氏在三个月后,也就是入冬时节终于又生下一子,胤禛得意的抱着宝宝使劲的亲着,福晋也高兴,说这都是苏荔的命好,是宝宝的命好,又给府里带来一个阿哥! 苏荔只翻白眼,不禁又想到,是自己在创造历史还是自己傻傻的在遵循历史?好像形成了一种循环的怪圈。如果自己不知道历史,自己会让胤禛去耿氏那儿吗?一定不会,她可是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劝胤禛,胤禛会去找耿氏吗?那弘昼还有机会生吗?好像也不可能。想想她又乱了,使劲的摇摇头,算了,不管怎么说耿氏的儿子生了,历史上荒唐的和亲王终于出生了,多么可爱啊! 于是除了自己的宝宝,她又多个小贝贝可玩了,耿氏现在对苏荔是盲目的信任,把两个孩子放在一起,看他们一起哭,一起相互注视着对方呆,特别是宝宝,本来一个人习惯了,可是有了贝贝之后,他对贝贝的好奇远胜于其它,他学会翻身的第一件事就是侧身看身边还只会睡觉的贝贝。苏荔试过把贝贝放到宝宝的另一边,果然宝宝跟着翻过来,甚至会用手想去抓贝贝,当然苏荔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早把贝贝放到了他魔爪的势力范围之外了。当然这也是为了刺激宝宝努力学会爬。 当然这一计划让福晋和李氏无情的打破,两位当过婴儿妈的人告诉她,‘三翻、六坐、九爬’!也就是说宝宝到了半岁时才能坐稳,到了九个月时才会爬。当然福晋很得意的说,弘晖可是没学爬,直接就学了走路,聪明极了。说完就眼圈一红,哽咽不能语。 李氏长叹一声,用手帕按按干干的眼角,淡然的说道:“弘昀八个月就会叫额娘了,弘时十个月时已经走得很稳了,如果弘盼在的话……” 苏荔和耿氏快晕了,找了个由头抱着各自的儿子逃走,大人的事儿她们不搀和,反正苏荔是打定主意,她的宝宝一定不能早学走路。科学说了,没经过爬就直接走的孩子笨!当然这话可不能说,会被一群人打死了,那么好吧!自己的宝宝笨,谁让自己笨呢!她坦然的想着。 三个月后的宝宝就没那么好带了,苏荔有些后悔跟胤禛夸下海口要自己照顾宝宝了。其它的倒没什么,学了游泳的宝宝筋骨似乎都变得强硬起来,如今除了最爱玩水之外,其它时候就爱站在大人的手掌上,使劲的蹦高。一蹦就半小时,她又怕摔了,只好小心翼翼的一手扶着宝宝的腰,一手伸直了给他当弹床,由他蹦,三个月的孩子说重也不轻,玩不到一会儿,苏荔就筋疲力尽。后来她干脆带着宝宝去福晋院里玩,这样哄着福晋还有舒心跟宝宝玩,结果没两天,宝宝倒是能蹦一个钟点,耐力见长!大人们都快不行了,都是身娇肉贵的妇人,谁经得起这用药水浸泡过的小身子。 于是福晋院里众人轮留让捧着宝宝蹦,苏荔看着蹦得高兴的宝宝有些愤恨起来,这是什么孩子啊! 胤禛回家看到的一幕是福晋院里站满了人,一个小太监正捧着宝宝在那蹦高,其它人都笑着看着,胤禛瞪了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一吓,一下子差点没接住,好在胤禛就在边上,一把就把宝宝捞进怀里,小太监吓得扑倒在地,哭天抹泪。 “没事没事,王爷没怪你,你们下去吧!”福晋忙过来解了围,人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宝宝可不耐烦了,使劲的想挣脱父亲,不安的在胤禛怀里扭着。 “在干嘛?一屋子人就这么哄孩子?”胤禛有些生气,这么惯下去,得惯成什么样。 “他不消停我怎么办,爷没觉荔儿都瘦了?生孩子时养的肉全被这小家伙磨没了。”福晋也没好气了,“孩子活泼一点怎么啦,多健康啊!” “怎么让他玩这个,多危险。”胤禛抱紧宝宝,让他不能扭了,继续不满的质问。 “不如您带他一会儿吧,姐姐,咱们去厨房。”苏荔懒得跟他说了,行了个礼,拉着福晋逃出了房门,丫头们会意,全逃了出来,留下两父子对恃。 “爷不会打宝宝吧!”福晋有点担心,偷偷的问道。 “灭了他……”苏荔正打算说‘灭了他才好’,可是看福晋那样,估计会打自己,急急马上改口,“……的这习惯才好,这么下去,我真受不了了。”苏荔甩甩酸酸的手臂。 福晋想想无奈的点点头,可是想想又不忍,“可是宝宝那么笑的好开心,多可爱啊!” “切,他开心,我们累啊!今儿被爷一吓,只怕太监们也不敢抱了,以后让谁抱着他玩?他可是一天重过一天,再过一、两个月,咱俩抱抱还将就,这么跳,谁也抱不住。” “明儿就派人出去找强健的婆子去,咱俩没力气,有力气的多了,宝宝总比锄头轻吧!”反正福晋是打定主意要惯着宝宝的这坏毛病了。苏荔无语,现在只希望严父能起点作用了。 过了一会儿,她们偷偷的回到屋外,拉开窗子缝偷往里瞧。胤禛同志正兴高采烈的与小弘历同志玩着蹦高游戏,口中还念叨着,“宝宝真硬朗哟……” 苏荔倒了,惯孩子的家长又多了一个。 ######################################################################## 小p二十一号考路考,今天开始在荒郊野外路训,各位,以后更新时间不能在中午十二点了,我看能不能移到晚上十点后,或者就是这样的一大早。(当然,也许偶尔停更一两天,这是合理范围内的。)二十一日后一切恢复正常,大家原谅小p吧! 蹦高是我家外甥三个月时的必玩游戏,现在听说一个多月的宝宝也爱玩了,只是没有三个月的孩子硬朗,所以小p不是乱写的哦。 第九十七章 良妃之死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良妃薨。 在苏荔生产时,良妃的身子就已经不太好了,但听听说苏荔生了阿哥,还是偷偷的让八福晋送了些自己做的小衣服、小鞋子等小东西来给苏荔,良妃让送来时还特意嘱咐过,是送,不是赏! 八福晋出宫时还怕苏荔会嫌弃,自己加了好些饰什么的,并拿得小心翼翼。不曾想,苏荔对良妃做的花布小衣服爱不释手,却对她带来的饰只是敷衍的赞叹了一声后就再也没碰了。八福晋这才明白苏荔和良妃真的意气相投,想明白了也就想到自己,虽说已经和良妃的关系好转,但是和苏荔的真心喜欢相比还是差点吧! 良妃的死讯传来,苏荔只觉得心里一堵,竟泪都流不下来了。好久,福晋他们都入宫守灵了,她把宝宝交给了耿氏,自在厨房里做了一桌子的素斋,呆呆的看着,久久都不说一句话。没人告诉她良妃的死因,可是她知道,她生病了,却不肯吃药,用了一种近乎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原因只是不想连累自己唯一的儿子。她怕自己的出身连累儿子、孙子。她真是笨,难道她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胤禛他们要守夜,府里静静的耿氏有些难受,跑到苏荔屋里来,她也不开心,良妃的境遇她也知道些,人家好歹是皇妃,如今死了,还有众多的皇子、福晋们来给她守灵。将来还能进皇上的陵园,自己给皇子们做小老婆,将来只怕还不如良妃呢。看看睡在一边摇篮里的贝贝,她心念一动。 “妹妹,万一将来姐姐有什么不测,贝贝你就当自己的儿子养大成吗?” 苏荔本就心情很差,可是听了她的话不禁笑了起来,别人不知道,可耿氏她是知道的,雍正后妃中最长寿的一位,活到九十多,自己死了她还没死呢,哪用自己来照顾。 “放心吧,我死了你都还没死,好好活吧!”苏荔叹了一口气,随口笑道。 “活那么久有什么用,看看良妃,活着不是受罪吗?姐姐是托了你的福才有了个儿子,可是想想,爷正是壮年,将来还会有新人、还会有儿子、姐姐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苦命人,万一有什么事,贝贝姐姐就托给你了,让他们哥俩相互扶持的一起慢慢的长大,也不求显贵,只要活着就好。” “就是这话!”苏荔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 耿氏误会了苏荔的笑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生在皇家其实是他们命苦,也是咱们命苦,有时这么想了就不该想要生孩子,自己过了就算了。可是人呐,就是不知足。” “说不定贝贝将来能当个大大的王……”她没说完嘴就被耿氏紧张的捂紧了,她看看周围没人听见才慢慢的松开了手,苏荔这才现耿氏的脸色竟是惨白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荔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总不能告诉她,将来这个还叫贝贝的小不点会是乾隆最宠爱的弟弟,无论他有多荒唐,乾隆都会容忍他,包容他。 “刚刚的话不能说,就是做梦也不能说。爷现在喜欢你,宝宝也受宠爱,可是咱出身不成,孩子也太小,这种梦不是咱们能做的。且不说弘时已经大了,平时看爷喜欢宝宝,其实你是不了解爷,爷心里只怕还是更重弘时。因为重视,所以才请好先生,才会那么严厉的对他,那才是这府里将来的主子。”耿氏跳下炕去关上门,坐在炕上压低了嗓子说道。 “我知道,荔儿看来是那种有野心的人吗?这府里的主子咱们还真是不希罕。姐姐,你的性子真好。”苏荔笑了起来,看着耿氏平凡的脸,也许这才是她能安然到老的关键吧! “在这皇家,性子磨也磨没了。想想看,宫里的那些主子们哪个性子不好?良妃你是亲眼见过的,不过是今天这个下场,咱们算哪根葱哪根蒜啊?生了儿子都没升个等,我倒是不在乎这点名分,只是想给儿子们挣点体面罢了。现在看来,只怕是不给孩子们拖累就谢天谢地了。所以只要孩子们健康长大,能活着,怎么说也是王府的少爷,想活得舒服一点也不难,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做皇子不易……做王爷的儿子只怕也不容易的,哪就那么舒服了。”她又说走嘴了,想想忙遮掩了一下。 “反正咱们爷也当不上皇上,儿子又没当今的多……即使是他真的显贵了,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不管是世子还是太子,都跟贝贝无关,他只要舒服的活着就好。” 苏荔这回真的长叹了一声,这位难怪活得长了,自己的淡泊是因为知道自己不用去抢什么也会很舒服的活着,而耿氏真的很清楚自己的地位,然后聪明的避开一切的危险。 “你还真别叹气,说实话,有时想想这群爷。你看看,八爷和良妃……”耿氏想想靠在绣枕上,“我知道你喜欢良妃,也同情八爷,其实有时想想,八爷的今天只怕就是良妃害的。良妃只怕是在宫里把八爷压得狠的,事事让八爷忍让,又把自己弄得跟小媳妇一样苦不堪言,逼得八爷今天拼了命的想要出人头地。如今良妃这么窝囊的死了,八爷只怕会疯的。他疯了,咱们爷只怕就要危险了。皇家哪有真的兄弟情,看着他们这群爷们平时亲亲热热的,真的有事时,或者有好处时,那就不是兄弟了,而是仇敌。咱们家的宝贝不能这样。妹妹,别当姐姐开玩笑,不管爷是不是能显贵,咱们的宝贝得像个兄弟的样子,贝贝永远不会跟宝宝争什么,如果宝宝想要什么,贝贝会帮他争、帮他抢。” “别……树叶子掉了我都怕砸了头,怎么会让儿子去争去抢?”苏荔知道耿氏想什么了,她在为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同盟者,如果真的要依靠,弘时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只有她的宝宝了,“姐姐,我跟你保证,宝宝一定会一辈子照顾贝贝的。他不会让把自己个的兄弟推到前头替自己冲锋陷阵的!” 苏荔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臂,保证着。耿氏只是笑笑,没说话。 第九十八章 探病 良妃的丧事完了,八爷就病了,苏荔记得史书上写过,良妃逝后半年八爷都还需要人扶腋而行。这也是后来他的罪状之一,因为胤禛说他娇揉造作。 苏荔考虑了很久,最后跟胤禛说想去庄子里住住,家里太闷。胤禛笑了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想躲开?”他靠着大枕让宝宝在他的肚皮上蹦高,只要他过来,就会让宝宝这么玩,所以宝宝现在最喜欢的人就是他了,一看到胤禛便往他怀里扑。 “不是,觉得矛盾。”苏荔叹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手,宝宝现在最怕的就是苏荔,因为只有苏荔会真打他。看到苏荔拍手马上不跳了,趴在父亲怀里蹭啊蹭啊。 苏荔无语,天知道这么点孩子连话也不会说,怎么就会动心眼子了!遗传?胤禛笑了起来,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宝宝的背,宝宝呜咽了一声,舒服的又蹭了蹭,但这次是为了好睡而做的准备。看他肉肉的样子,胤禛眼中充满的慈爱。苏荔接过宝宝,抱在怀里晃了几下果然便睡了。轻轻的放回摇篮,这才回到床上,继续刚刚的话题。 “是矛盾,其实八爷对荔儿倒是一直不错,第一次怀孩子进宫安胎时,八爷还送了荔儿一幅百子图,后福晋说这是名家的真迹。以后每次荔儿有事,八爷、八福晋都会关注;生了宝宝,良妃病着都还记着给宝宝做了衣裳;现在八爷有事,本该帮衬着点的,只是这是爷们的事儿,本就不该咱们这些娘们管……对,荔儿想躲开!其实也知道躲不了,八爷他们也不会怪荔儿,只是就是心里不安。” “你啊!明儿你就跟着福晋去老八府上看看就是了,绕这么大圈子也不怕累。”胤禛白了她一眼。 “爷,荔儿从不会跟爷绕什么圈子,是真的想躲开,良妃死了,别说荔儿,这府上只怕除了福晋之外的女人都是我心戚戚。大家只怕都想着,人家是皇妃,还是亲王的亲妈,不过如此,咱们这些女人又值什么?原就是那水中的浮萍,随波逐流罢了。” 这次胤禛没有反驳她,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她揽进怀里,“明天去吧!也带上宝宝,只怕老八他们喜欢看到孩子。” 第二天苏荔便做了几样粥品、点心,抱着宝宝跟着福晋一起去了八爷府探病。八福晋没那么多礼数,直接把她们带进了内室。 老八躺在炕上正在看书,面容憔悴。他似乎也没想到八福晋会带她们进来,吓了一跳,放下书挣扎的要起来。 “躺着吧,一家人那么多礼数干嘛?”乌喇那拉氏摆摆手,在炕沿上坐下,“荔儿亲手给你坐了粥和点心,吃点吧!” “谢谢四嫂,小四嫂!”八爷欠欠身,可是桌上的粥和点心都没有动一下。 “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苏荔抱着不安份的宝宝老实的行着礼。 “刚四嫂说了不讲那么些礼数,怎么小四嫂倒讲起礼来。快请坐吧!”老八柔声笑道,“这就是小侄儿吧!” “叫宝宝,我们家还有个贝贝,淘得不行,看这抱着都不安份。”福晋得意的笑了起来,“你们平时看你们四哥总是冷着张脸吧!告诉你,你们四哥现在也就是咱们宝宝的蹦床,我们宝宝到他身上,他就只要挨蹦的份。” “什么叫蹦……”老八一下子没记住那个新词。 “荔儿把宝宝给八爷试试。”福晋笑道,苏荔想想还是同意了,把宝宝轻轻的放到老八的怀里,老八刚双手接住,宝宝就跟上了条一样蹦了起来,他被苏荔已经禁固半天了,早就不耐烦了。 老八哪有那么多力气,让宝宝蹦了几下苏荔就忙抱了回来,老八却很开心,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小子倒真是活泼得很呐。” “八爷,吃点东西吧!”苏荔把宝宝交给明心,把粥轻轻的放到老八的面前,想了想,又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放了一块点心,“这点心荔儿给良妃娘娘做过,她每样都说好吃,可是每样只吃一口,就不肯再吃了。我知道在她看来,什么也不想吃。现在您也是,当初荔儿劝娘娘的是为了您和弘旺多吃一口。现在,请爷为了逝去的娘娘,为了八福晋、为了弘旺多吃一口吧。” 老八想起那次在宫中的午饭,也就在那天,他和良妃回寝宫时,良妃笑着说,这宫里只怕只有老四家的这个媳妇是真的没一丝一毫的瞧不起他们的意思。老八明白那是因为同病相怜,现在呢?因为善良吗?此时过来探病,本就是明面上的虚礼,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是来探病的了。 “让小四嫂担心了,真是胤禩的罪过。”他虚应了一声。 “吃点吧,荔儿一清早就起来做了。良妃娘娘……那天,她也是做了一桌子的素斋那么放着,她进不了宫,只能那着给娘娘送行了。”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给老八挟了点菜,“咱们都难过,但一定不如你,可是怎么办,咱们不能让娘娘复生,也不能替你难过。再把话往回说,娘娘这何偿不是一种解脱,活着也是受罪。老八,嫂子也只能言尽于此了!你……”乌喇那拉氏最后一句实是想说‘算了吧!’作为嫂子,看到老八这样,她觉得不值得,想劝劝他而已,可是时机不对,苏荔听到这儿,忙站了起来。 “八爷,如果这些都不爱吃,荔儿给你重做可好?” “怎么不让嫂子说下去?如今都在劝我呢!”老八淡淡的笑着。 “荔儿是傻子,哪懂大人们的事儿?”苏荔笑着,回头看看窗外的宝宝,在寒风中小脸吹得红红的,可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明心逗了他什么,正笑得前仰后合。 “八爷想吃鱼吗?荔儿烧的鱼不是吹牛,宫里的大师傅不见得比我做得好,也不很难……”她突然想吃烧鱼了,因为要喂奶,她好久没吃辛辣重味的菜了,汤里盐都不敢多放。 “小四嫂想做烧鱼?” “我想吃,可是知道不能吃,于是想给能吃的人做。”苏荔笑了起来,坦然说道。 “为什么?” “因为要喂奶啊!宝宝一直是吃我的奶的,为了他,所以很多好吃的都不能吃了。” “为什么自己喂?奶娘请来好看的?”八福晋终于开口了,在她看来,这种事怎么非要自己来?自己府上的两位也没见她们肯自己喂养啊。 “自己喂得放心啊!我吃什么宝宝就能吸收什么,我心情好了,宝宝吃了我这么开心的奶所以他会很开心啊!您两位不觉得我们宝宝特别看笑?”苏荔得意洋洋。 老八笑着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深深的看了苏荔一眼,再看看冷了的粥,想想默默的拿起了筷子。苏荔起身为他挟了些菜,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 我更新了,大家别催我!作者也是有人权的!抗议!~~~~~~~~ 第九十九章 回家的路上福晋看着抱着玩累了睡着了的宝宝的苏荔想了半天,“为何不让我说下去?” “因为他听不进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他将来不后悔就成。那是他自己的抉择,他想为了良妃娘娘拼死一战,我们拦着他,他只会以为我们是爷派来的,于是把我们爷也拉进这事非的圈子,太麻烦。”她叹了一口气,“唉!其实八爷挺好的一个人,真是可惜了。” “你真喜欢他?”福晋压低嗓子喝道。 “是啊!其实几个常见的爷我都挺喜欢的,十三爷精明、十四爷可爱、八爷帅、九爷笑起来最漂亮、十爷生气时最好玩……”她笑着看着已经花容失色的福晋,最后还故意说道,“喜欢有什么用,我都嫁人了。” “死丫头,真是……” “姐!”苏荔再次大笑起来,怀里的宝宝吓醒了,看到母亲在笑,有些不开心,正想哭,最后决心不哭了,用手扒着苏荔的衣裳,要吃奶。大有你不让我睡,我就不让你好过的驾式,苏荔真想打人,看看福晋的怀表,倒真是该吃的时间了,于是便喂给他吃了。 福晋轻轻的摇摇头,慢腾腾的说着风凉话,“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回到府里,竟有人等着了,十三和一个传教士,特意来见苏荔的,福晋想想放了帘子,让苏荔出来见客。 苏荔很郁闷,妈的,在现代那么多洋人的时代,都没什么机会跟洋人对话,没想到跑到古代了,却有洋人来找自己说话。对了,外语八百年前不对,应该是八百年后都还给老师了,她还记得个屁啊! “出什么事了十三爷,这传教士怎么想见我?”苏荔也懒得猜,直接问引路人。 “小四嫂看出他是传教士了?”十三一脸惊喜。 苏荔直翻白眼,自己哪点像白痴了?真是,黑色的教袍,领子上还露一块跟小日本那点黑胡子一样的白领子,一个大大的银色十字架被他拿在手上,这么典型的打扮还问自己怎么知道的? 其实苏荔这么十三还真是冤枉十三了,当时中国虽然有几个传教士,但老牌的如汤若望、南怀仁之流已经中化了,这种袍子已经穿得少了,再加上汤死,南怀仁回国,康熙与教庭生了严重的分歧后,国内已经很少见到传教士了,更不要说养在深闺的这些人了,有见识的至多说一句洋和尚罢了。 “十三爷说笑了,来干嘛直说,我还得做饭呢!”苏荔不客气起来,自从跟十三做生意后,她对十三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她虽是时时的提醒自己,却仍旧尊敬不起来,这就是劣根性,知道十三靠着自己吃饭,他的形像也就永远的定格了。 “这位传教士说没想到能在北京吃到这么正宗的……什么面,就是咱们店里卖的那个拌面条子,他一激动就非要来见见,一定说您是他老乡,我说破大天他也不信,您连那什么……地,听都没听过,我是没法了,引来见小四嫂子,快打了吧!我快烦死了。”最后一句是低声的对帘子里说的。 苏荔明白了,敢情这位是意大利的传教士,也对,梵蒂冈可不就在罗马吗? “夫人,我不敢相信我们的肉酱面怎么会出自一位连我们伟大国家都没去过的的人之手……” 那位敢情是会中国话的,也是,现在大清在世界上也算是强国了,自然会有心慕者学习汉语了,就跟后世学英语一个道理,苏荔又叹息了一声,怎么自己就没……算了,穿越回来也算投身了,就这么着吧。叹气归叹气,大中华的气势得保住了,冷哼一声,很有效的制止了那传教士诗一般的语言。 苏荔清清嗓子,“敢问神父,你们的肉酱面传承于何处?” “这……”传教士愣了一下,想想吃了一辈子的面条,还真不知道从哪来的。 苏荔不禁心里大笑,敢跟自己斗,妈的,自己可是从小就受着外国人都是白痴的教育长大的,这些可是都是她玩剩下的。心里虽高兴,但面无表情,“再问神父,可知马可#8226;波罗此人?” “当然,那是我国伟大的行者,他……”这次住嘴的人是那位教士了,想了半天,躬身行礼,“夫人之学小可受教。” “神父过谦了,中国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天下万物哪有真正的本源?所以我们的佛说‘空即色,色即空’,神父也切莫执着了。” 苏荔虽然刚刚已经预备下了长篇大论来论述马可波罗如何剽窃了中国的伟大精神财富……既然他认错了,苏荔决心就个梯子下了房就算了。其实苏荔现代时虽读了一大堆没用的书,真的明白的几乎没有,但哄哄人还是可以的,这么玄之又玄的东西一说出口,那洋和尚果然傻了,中国话说得再好,也是有限的,只怕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佩服苏荔呢。呆呆的就这么自己走了,十三都听傻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福晋让人撤了帘子,换了茶,这才大家重新坐下。 “荔儿,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就一来‘踢馆’……不对,应该说是‘砸场子’……好像也不对,反正就是‘找碴’就成了!”苏荔连想两词都觉得太“黑”,估计乌喇那拉氏听着费劲,自己费老劲了。摇摇头,“他意思是说我抄了他们的方子,做的面条,什么人啊!就兴他们会做,就不兴咱们会做?” 强词夺理向来就是苏荔的强项,她原先自己不觉得,后来有人说,为什么你总要犟嘴?她才明白自己竟还有这恶习,于是后来有所收敛,现在好了,在自己的地头上,怎么说自己老公也是一亲王,还怕他?当然心里更重要的是想着,不能让他们知道这真是意大利面,不然后面问她,怎么会做的,不是找死吗? “所以你找出了出处,于是他认输了?”这福晋就明白了个大概了,“那个马什么的是谁?” “是他们国家的人,在元朝的时候到中国来玩时心慕咱们国家的强盛就留下了,在元大都就是咱们的北京城住了些年,还在那时的朝庭里当了几天小官。后来回了他们的国家写了一本游记,里面记录的就是我国的风土人情,还有一些食物的做法,咱们的拌面条就是那会他们学去的,还有饺子、馅饼什么的。”苏荔不禁大说特说,她本就是爱显白的,现在总算找到机会了。 “小四嫂,那个,他回去的书,你怎么知道?”十三听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苏荔瞬间石化,是啊,马可波罗回去写的书怎么会让自己知道?她眨眨眼,此时她已经不是一个人,韦小宝附体…… “这个,好像是我在哪本野史里读过,不然刚刚也不会问那位教士知不知道此人了,没想到书里说的竟是真的。”她呵呵的傻笑起来,心里暗暗地后悔,真是人啊果然不可以骄傲啊!她在心里暗暗地反省着。 “是啊,小四嫂果然是博古通今,改明儿再看到这么有趣的书记得给小弟也看看。”十三笑笑也不深究了,抱拳告辞,苏荔真是感激上天啊,原来十三这么可爱,这么的善解人意啊! ################################################# 那谁想看出洋人的,现在出了啊! 第一百章 请假 晚上胤禛回来,吃了饭,苏荔想想还是提出想去庄子里住住,这次是当着福晋和年氏的面说的。 “还是想去?” “嗯,只当是放假,给个机会给爷短时间内不用见荔儿,省得烦啊!”苏荔嘻嘻而笑。 “是你想放假还是想给爷放假?”年氏用指头点着她的头。 “要不,大家伙一起去,就把爷一个人扔下好了。反正天天都板着个脸,一点也不想见着咱们。”她看胤禛的心情还不错,故意的逗着乐。 “也带着宝宝去?”福晋有些舍不得。 “当然,宝宝只吃我的奶呢!再说,我还想趁机用给他用药酒泡澡呢!已经跟太医谈过了,方子也商量了很久,很安全的。” “这在家也能搞,什么是你想弄,家里没让的?”胤禛冷冷的说道。 “就是说还是不让去?知道了!”苏荔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 “为什么不一定不肯在家待着?”胤禛看不得她的不快,也不快起来,已经让她去看了老八,还想干嘛? “不知道,就是不想在家待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上街,也不想看人,其实就是在庄子里也还是在个小园子里把自己关着,跟在家里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想离开这个家,过几天不见爷,不想爷的日子!” 胤禛有些恼了,她只是想躲开自己吗?脸色更青了。 “荔儿!”福晋觉得苏荔简直就是疯了,好好的怎么就说到这儿了。 年氏想想:“爷,姐姐,荔儿进府这么多年了,也没回过娘家,现在凌大人一家搬到园子里去了,正好让荔儿带着宝宝回娘家省个亲,怎么说也该让宝宝回外婆家认个门啊!” 福晋松了一口气,年氏中和了刚刚紧张的气氛,如果只是让苏荔回娘家倒也是正常的,胤禛面上也好看些。 “是啊,是啊!荔儿趁机会和娘家修复一下关系,省得将来后悔。” 苏荔愣了一下,回娘家?除了那个后娘、两个妹妹见了那么一面,阿玛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了,真回去住了,不得什么都露馅啊!回娘家那还不如就在家待着吧!她马上摇头,“那我还是就在家吧!爷还是比我阿玛好看点!” 这下胤禛倒先笑了,白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也好,送她们回娘家。” “能进宫吗?我去凌家,娘娘只怕会不开心,您不是不知道她不待见我阿玛,我宁可回去陪娘娘。”苏荔想到另一个问题,忙说道,福晋愣了一下,想想也对,娘娘喜欢苏荔是当女儿,把自己的寝宫当苏荔的娘家的。现在娘娘还没见过宝宝,苏荔却带着孩子去凌家,不是让娘娘生气吗? 胤禛也沉默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母亲怎么会那么讨厌凌柱,如果这次真送苏荔送回去,只怕以后苏荔也会失去老太太的欢心,以后还真是麻烦事儿。可一回头却看到苏荔偷笑的模样,心一横,“就说是爷逼的,圣上以孝治天下,哪有不肯回娘家的女儿?!娘娘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胤禛一锤定音,说完气呼呼的回外书房了。苏荔很郁闷,这会真的郁闷了,哪有人要被逼着回娘家?可问题是,那是自己的娘家吗? “该!平日挺聪明的,怎么今儿犯糊涂呢?非让爷生气了!”福晋也起火来,瞪着苏荔。 “姐姐,算了吧!”年氏想想,拉拉苏荔的袖子,“现在事已至此,就老实回去住几天。现在你快去外书房跟爷好好说说,别带着气回去,也别让爷真生了气。” “就这话,先去哄哄爷,其它的事,我会办的!”乌喇那拉氏忙点头,她说的其它的事,便是回娘家要准备的工作,可不是现在这样拎着孩子就可以回去了。她虽只是个格格,怎么说也是亲王的小老婆,皇家的儿媳妇,更何况还带着小贝勒。 苏荔点头,总不能说请个假把领导得罪了就不合算了。老实的独自去了外书房,胤禛在和文觉下棋,文觉看她来了,笑笑道了个佛谒就退了出去,她老实的站在胤禛的面前。胤禛还在生气,可是看她怯怯的样子,又觉得好笑。想想似乎他还从没真的生过苏荔的气,哦,太子事件除外。那次真的生气了吗?似乎也不全是,更多的是一种不确定吧。 “说吧!为什么要躲开?”他抹了棋子,再一个个分开棋子装盒。苏荔坐下,帮他分装。 “觉得累,不仅仅是为了爷,每天睁开眼睛除了宝宝,还有好多事做,然后不停的有人在耳边说话,要想、要回话,其实反而是和爷单独在一块时倒是荔儿最放松的时候,今天去看了八爷,他脸色很差,可是还是笑盈盈的跟我们说话,一句错的话也没说,从头到尾都温文而雅的,看着都替他累。看着他就想到自己,有时会问,我真的那么开心吗?天天这么开心的笑着,跟每一个人说我很开心,我很满足,有时都觉得自己在骗自己,爷,荔儿想要几天独处的时间,想静静的独处,想想,什么是真正的荔儿。” “所以也不想回娘家,回去了也当不成自己。” “您也知道,我都不记得我阿玛了,回去不是找事吗?不过也无所谓,现在怎么说我也是爷的宠妾,他们不敢跟我有过多的接触,顶多跟我说几句好好伺候爷,带好孩子的客套话罢了。所以也没事,回去了,正好多听听以前的荔儿怎么样,总会有人知道些什么吧!”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有些担心以前苏荔儿会有什么东西留下。 “别傻了,现在没人会提了。他现在又纳新人了,你还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胤禛心情复好,白了她一眼,但也可以开玩笑了。 苏荔笑了起来,把手伸入胤禛的大手中轻轻的握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荔儿算什么,只是怕连累爷,伤了儿子的体面罢了。” 胤禛面色更暖,把她拉入了怀中,轻轻的抱紧。 #################################################### 今天晚了,对不起大家,我错了,以为能赶上,还是晚了!抱歉抱歉 第一百零一章 省亲 苏荔知道回娘家没那么容易,但是没想到这么麻烦,先派人通知,说她们要回去了,有几个人,并没说归期。苏荔还觉得奇怪,正想问,却被福晋瞪回来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通知送走,年氏捂嘴笑了起来。 “得给你阿玛准备的时间啊!你们住的院子要重装,都是有规制的,你以为说走就走?你阿玛准备好了,自然回派人来接。” “唉!只怕是要烦死了,姐姐真是出的好主意。” “真没见过不想回家的!你也真是,我是爹娘太远了,回不去,你倒是近,根本不想回去,你才怪!就说是亲娘没了可是亲爹还在啊!这么几年不见,将来真有个一的二的,看你不悔死?” “十三岁出来,都七、八年了,回去谁也不认识了,还有什么可见的。”苏荔摇头。 “十三岁?”年氏一愣。 福晋忙过来打断:“过来帮忙,到底是谁回娘家,就让我一个人忙啊!年妹妹,我记得库里还有几样应景的物事,你去看看,挑几样出来让荔儿带回去,怎么说第一次回门省亲,不能让娘家人小看了。” 年氏忙拿了单子、钥匙去了库房,福晋又狠瞪了苏荔一眼,苏荔摇头,没说话,怎么说,年氏记得的是自己十七岁进府来的,可是玉牒上却记着她十三岁进府,中间这三年半怎么解释?真是笔糊涂账。只能谁也不说,让这事淡化。 凌府上倒很快,没两天的功夫,凌太太就亲自来了,一大早上领着婆子过来奉上礼品,恭敬的请求接苏荔回家去住几天,请求福晋同意。苏荔可不懂这规矩,只好看年氏和耿氏。年氏知道她真不懂,偷偷的在她耳边说道。 “这是规矩,这是帮你请假呢!等福晋允了,你后娘还要问准时辰,看你能住几天,一般是双日子,讨个好彩头。等过会福晋允了,你才能去打扮收拾,日子到了福晋自是会派人去接的。对了,咱们汉人才叫回娘家,你们满人叫接姑奶奶,你回去别说走嘴了。” 果然看那婆子说得口沫横飞,凌夫人静静的在一边听着,等着福晋应允,就跟唱戏一样。福晋等那婆子说完了,笑着看凌夫人,“夫人客气了,荔儿经年未归,想是家人都甚为惦念。如今凌大人喜迁新居,四爷说圣上以仁孝治天下,该一解老大人想念之苦的。便特意报请了宫中,特允荔儿回家省亲。” “谢圣上,谢王爷,谢福晋!”凌夫人跪下磕头谢恩,也不急着站起来,伏在地上小心的问道,“奴婢敢问福晋,格格可住几日?” “四爷说荔儿离家日久,就由她多住几日吧!便给了八日,八日后,王府便要接回,夫人可满意?” “谢王爷,谢福晋恩典!”凌夫人再次叩。年氏拉拉苏荔,苏荔这次很快会意,忙跪到了凌夫人边上,一起向福晋叩谢恩。 礼物早就备上了,但却不准装,一定要等着福晋这一声令下了,下人们开始把礼物一样样的装上车,苏荔也才能回自己房里穿回隆重的正装,规规矩矩的让人扶着上轿。连抱在怀里的宝宝也是穿着皇孙的官服,戴着小帽子,由明心抱着坐在轿子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街窜巷的招摇过市。苏荔就不明白了,怎么自己就一格格,还这么大阵仗?心中颇为惴惴。 凌府搬到城外,这么大的队伍还坐轿子,到家都快天黑了,这还是出了城没人看了,苏荔主张收了轿子,自己和明心宝宝一起坐进了后面跟着马车才快点,不然第二天一早也不见得能到。凌夫人默默的坐在车里的一角里,看苏荔麻利的给宝宝换了尿布,并且自己解开衣襟哺乳时,不禁愣了一下,动动唇,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到了家,她们被直接送到了一座精致的小院落里,凌夫人笑笑,“这儿是留着给姑娘回来省亲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看来王爷真的疼爱姑娘。” 苏荔看看四周,这格局应该是主院了,想想也是,就算自己只是格格,但怀里这个却是小主子,如果真的去偏院,只怕会让有心人挑礼。 “谢夫人,荔儿此次给夫人添麻烦了。”苏荔挤出了一丝笑容。 “哪的话,其实也知道姑娘不愿回来,既是爷的主意,做奴才的还是听话为好。”凌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淡然的笑了笑。这反而让苏荔松了一口气,也是自己回来是躲清静的,总比假装的亲热要好得多。 “要荔儿去见阿玛吗?” 凌夫人扫了苏荔一眼,想想又笑了笑,“随姑娘方便吧!老爷随时听候姑娘的传唤。” 苏荔想想,似乎不能太过份,怎么说也是回家省亲,该做的门面工作总得做到堂啊! “不知道妹妹他们可都在家,不如晚上大家一起见个面,正好拜见阿玛,见见妹婿!” 凌夫人点点头,躬身退了出去。苏荔长呼了一口气,真是比在家还累。 饭前苏荔老实的在外间给父亲磕了头,心里想着,只当是替古代的苏荔儿磕的吧!起身时才瞟了一眼这清瘦严肃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似乎与军人相去甚远。现代苏荔的父亲也当过兵的,在部队生活过几年的她对军人天生就有好感,可是她在凌柱身上除了那点精干之外,却没看出军人应有的威武之气。凌柱没说什么,就让人开饭了。晚饭开在小花厅,两位妹婿和老爷子在外间吃,他们娘四个在里间,用竹帘隔着。没想到一个小小武官家里的规矩也大得很,饭桌边上四个大丫头在旁伺候着,而大家都低头吃饭,没人说话,苏荔希望以后七天的饭还是自己吃为好,这么吃会消化不良的。 好容易饭吃完了,端上清茶漱口后,凌柱默默的喝了一口后端上来的普洱后站了起来,大家只好都跟着站起,凌柱扫了一眼大家后,目光最后落在了苏荔身上,“陪阿玛去转转!”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苏荔只好跟着,想想这个阿玛想跟自己说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凌柱 天还很冷,晚上的风吹得树叶呼呼响,园子也一片萧瑟之意,此时此刻苏荔终于看出了凌柱的军人本质了,他背挺得笔直,每一步迈出去都是一条直线,看得出他是个自律极严的人,想想,府里似乎只有凌夫人一个,那么除了苏荔的额娘之外,他只有凌夫人一人而已了。那为何乌雅夫人和宫里的老太太恨不能吃了他? “这园子你来过吗?” “没有。”苏荔张望一下,才轻轻的说道,其实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没来过,她这些年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到没到过这儿她还是知道的,但她还是审慎了一下,在脑子里过一下凌柱问这话背后的意思。 “这园子很好,庄子里的出产也很丰富,养活我们一家人倒是绰绰有余了。”凌柱也看了一眼四周轻叹着。 苏荔再次觉得头痛,为什么明明是亲生的父女,却又这样不肯好好的坐下来说两句真心话呢?她只好笑笑,“阿玛觉得满意就好。” “你倒是变多了,以前胆小羞怯,什么话都闷在心里头,没想到到了四爷府竟然还真让你混出来了。”凌柱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直视着她。 苏荔胆一寒,直觉上觉得凌柱似乎想试探自己。但很快放松下来,有什么可怕的,凌柱又不敢真的把自己怎么着,自己在这儿有什么事,他们一家子都得跟着陪葬,她坦然的回视着名义上的父亲。 “人总会长大!”她轻轻的笑道。 凌柱站在那儿没有动,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神情显得有些怅然若失起来,背手再次向前走去。看背影他一下子似乎被抽走了精气神,他怎么了? “四爷对你好吗?”语气显得有些无力和苍老。 “很好!”苏荔还是不敢放下心来。想想也为自己感到好笑,真是在阴谋中混得太久了,对生父也不敢真的放下心防了,正在暗自批评自己时,凌柱又开口了。 “你生了孩子,我以为四爷派人过来通知是为了给我升官呢!丰台大营那边出了个偏将的缺。原本还以为他会让我带着你妹婿他们过去占个先机地。” 话说得有些随意,似乎是漫不经心说的,可这话一出,苏荔反而心静了。是啊,这是苏荔儿地父亲,而不是自己的,自己当然不可能对他真的放心。此时此刻才是凌柱真的叫她出来想说的话吧! “宝宝的将来他自己会奔,至于说皇子们地事儿。您官太小,何苦乱站队,退出来做个富家翁不好吗?”苏荔还在笑,她把话说得很直接,凭着一个从四品的小武官想真的在皇子夺嫡的大业中起到什么作用那是痴人说梦,不如老实点。 “你后娘也这么说,如果你额娘在,应该也会这么说吧?”他轻轻的仰望漆黑一团的夜空,“你后娘回来说你变了。虽说还是不肯跟她亲近,但也知道为家里想了,可见是做了娘,人会想了。” 苏荔无语。好半天笑笑,“我是为自己想,万一将来您真的走错了路,我和宝宝就万劫不复了。” “哈哈……”凌柱大笑起来,听上去倒真的是开心地笑声。苏荔就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笑,他笑够了,抹去眼角的湿润看着她,“还恨阿玛逼你嫁到乌雅家吗?” 苏荔怔了一下,自己嫁入乌雅家是被逼的。是啊。她与太子有情,应该会想着通过选秀进宫的。好一会儿,摇摇头,“不,老太太很疼我,如果不是她,也没我的今天。” “如果没那事,你应该比现在更幸福。那老婆子虽然不待见我,对你倒还是真心实意的,就是想着让你过得舒心些才逼着你嫁,没想到最后还是进宫了,好在有德主子,不然……”凌柱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那会儿我还在想,你怎么跟你额娘那么不一样,你额娘打死不进宫,而你却想进宫。现在看,你还是像你额娘,做事条理分明,就是……”他迟疑了一下,“你们太理智,理智之后就不近人情了。” 苏荔摇摇头,她很想问问关于苏荔儿那位额娘的事,也想听听作为丈夫来说,怎么评价那个在乌雅太太和德主子口中十分可惜地女子。可是最终她还是理智战胜了她的好奇,她不想和凌柱谈得太深,她只是过来躲清净的,不是来探循什么,再说,谈多了那个女子苏荔怕自己会生气,会真的像古代地苏荔儿那样恨自己的父亲,她也许不会恨,可是她会鄙视。 “阿玛,还记得我刚进四爷府时受过一次重伤吗?” “进宫那次?”凌柱随意的问道,看来他对苏荔的事也不是一点不知道,但苏荔竟有一丝愤怒了,那次自己差点死掉,而作为生父的他竟然只是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问一句。自己在床上躺了整一个月,而这个娘家竟然连一声起码的问候都没有!这是生父该有的态度吗? “嗯!那次差点死了,是四爷和福晋救了我。而那次伤了脑袋,忘记了很多事,主要都是娘家的事,您、额娘,还有夫人、妹妹都忘记了。这几年不回来不是怨恨,而是因为太陌生,四爷说忘了就忘了,又不是什么重要地事。乌雅太太和德主子都跟荔儿说过额娘地事,可是还是觉得那个女子很陌生,您、夫人、还有妹妹们也很陌生。”苏荔强压住中心中的不快,微微地笑了笑,坦然的看着名义上父亲,她婉转的回答了他,自己对额娘没有好奇心,对他们的事也懒得问,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忘记了?”凌柱倒是比苏荔更在意,显然想不透自己宣称忘记是什么意思了。 “是,忘记自己为什么想要进宫,也忘记了您逼我嫁人,都忘记了。不过忘记了也好,因为忘记了,所以和四爷一直很好,我当他是恩人,也是我的男人。” 苏荔很平静,太子已经知道自己是那天失忆的,那么,现在也让凌柱知道自己那天忘记了很多事,她不管凌柱相不相信,但以凌柱宦海沉浮这么多年的经历,他应该明白那天对苏荔人生的打击与宫中的态度了,如果还想有所图谋的话,就真是傻子了。 凌柱的脸色有些变幻莫测,在黑暗中,只有那忽闪的眼神让苏荔有些恍惚。突然想到,这里会不会有各府的人?这儿可不是像四爷府如铁桶般牢固。心中多了几分警醒。但马上想到,这儿是四爷府的园子,即使是送给了凌柱,这儿应该还在胤的掌控之下吧!更何况现在自己和宝宝住了过来,胤应该会更小心。她轻轻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真是,怎么一出王府便谁也不信了?不过自己在王府信谁?只是觉得王府略安全些吧!凌柱沉默了一会,想想有些迟疑不决的说道,“四爷真的想让我们在此安老吗?” 看来他真的不甘心,苏荔不禁想到现代退居二线时的父亲,人不老却要先让位,做与年龄不相符的工作,心理上的落差不是那么容易调合的,想到父亲那时突然的衰老起来,再看凌柱,心里略有不忍。想到凌柱因为怕那个人称冷面王的女婿而辞官,而女儿却只是一个妾,那个算是女婿吗?只怕更不甘心吧! 苏荔虽然心软了,但心中的警戒更甚,好一会儿,柔声说道:“阿玛!不管我记不记得您,您都是苏荔儿的父亲,爱新觉罗弘历的外公。无论什么事做之前请为了荔儿和宝宝想想,有些事儿您管不了,也不该您管。弄不好就是鸡飞蛋打,得不偿失!阿玛,再不济荔儿也是您的女儿,只要荔儿还得着王爷的宠爱,您就能好好的当个富家翁,舒舒服服的过您的含饴弄孙的清闲日子,这对您,对夫人,对妹妹妹婿们来说是最好的。” 说完行了一礼,退了几步后,才转身快步回了自己所住的园子。刀给了凌柱足够的体面,也希望凌柱能真的想清楚,什么对他来说是最有利的。她已经不指往他能为自己和宝宝想了,只希望着,那位凌夫人和两个妹妹对他来说有一定的份量吧!关门落锁,院里就只有她从王府带过来的仆役们了,心中略略心安,抱着宝宝呆呆的想着刚刚凌柱的话,他想说什么?是试探?还是想让胤为他谋求复出?甚至于他连官职都打听好了!不对……那是有人已经允了他新的官职? 她猛的睁眼,是啊,如果有人想唆使着他站出来,不正是让雍王府着跟卷进事非的圈子吗?再就是如果凌柱冒然的接受的有心人的“好意”,会不会因为而与雍王府结下梁子?胤最恨身边人的不忠,如果知道凌柱投敌靠友,他不会原谅自己的。苏荔猛的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幸亏回府省亲…… 猛然再想又起是一身鸡皮疙瘩,是碰巧吗?从年氏突然提议让自己回娘家,到胤强硬的促成,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胤?年氏! 第一百零三章 暗示 第二天一早,苏荔还是像在王府一样,清早即起,吃过早点到凌柱夫妇院前问安。这种表面的工作她一直做得不错,从没让人挑过礼,虽然明心跟她说过,在这儿是可以不去的。她是姑奶奶回门,是有特权的。但经过了昨晚和凌柱的那番交谈之后,她几乎一夜无眠,她不喜欢事非找上自己,但不代表她怕。 凌柱和夫人正在用早点,而两个妹妹、妹婿竟然也是同桌而食,一家人似乎看到她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凌夫人忙站起来。 “以为姑娘在房里用,就没等姑娘。”她亲自摆上一套餐具,下人们送上椅子,两个妹妹也慌忙移着位置。场面显得有些混乱,苏荔想到昨晚的晚饭,看来昨天的规矩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平时他们一家就是这样同普通人家一样,一家人一起用餐。 “别忙了,我用过了。不知道府上原是在一块吃的,要不明儿我也过来叨扰夫人一下吧?”她冷笑道,在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话说得极是漂亮,但把两边就这么划清界限了。 凌夫人的表情有些僵硬,偷看了一眼凌柱。凌柱放下筷子,淡然的擦擦嘴,看来表示早餐已经结束了。其它人马上都放了筷子,下人们有些心疼的看着几乎没动过的早点就这么原封不动的再撤下去。 苏荔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了,既然都不当自己是一家人了,自己也不用跟他们太客气了。 食物收了,凌柱借口去庄子里看看,于是两个妹夫忙跟着逃了。两个妹妹都是老实人,怯懦的按位次坐着。看自己的丈夫逃走,竟然都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她们只能呆呆的坐着,等着苏荔开口。 苏荔更觉得气闷来,好像真地除了自己,他们就是完整的一家了。那搅屎棍地本色再次被激出来,既然大家都不开口,谁怕谁?大家比着看谁闷得过谁。她也不说话。静静的坐着,等着看谁第一个破功。 凌夫人最终第一个投降,清清嗓子,“姑娘可歇得好?” “谢夫人!还好。阿玛与夫人可歇得好?”苏荔欠欠身,笑着回礼。 “有心了,昨晚下了寒气,还怕小主子受冻,想送些火盆去的。不曾想姑娘那么早就落了锁,便不敢打扰姑娘了。”凌夫人又干笑着,苏荔没打算走,自己如果不找点话说似乎又不行,于是没话找着话。 “宝宝不怕冷的,我都当他是火盆呢!”苏荔微笑起来,宝宝在被子里像个小火球,抱着肉肉的,暖和得很。虽然知道宝宝不应该和自己同床。不利于他的成长,可是到了晚上,这个绿色环保地小热球不用真是白不用了。 凌夫人也微笑起来,面色柔和了些。“宝宝倒是很可爱的。” “是啊,肉肉的、又爱笑、长得也体面!”大妹妹跟着笑起来,看来真的很喜欢孩子。果然孩子是个好话题,苏荔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看小妹妹。 “嗯,我家的说宝宝很机灵呢,一抱就笑,很会逗人的。”小妹妹小声说道,说话的功夫脸都红了。看来是刚成亲地。也不知道叫丈夫什么。只好说我家的,听着让苏荔都觉得想笑了。但觉得跟小妹妹不熟。不然她定是要调笑她一番的。 “那是淘气,一定是指着妹夫抱着他蹦高玩呢!”苏荔笑道,小妹妹忙点头,昨儿苏荔和凌柱出去之后,大家伙都一起逗着留大花厅里的宝宝,丈夫一抱起宝宝,宝宝便急不可奈的跳起来,吓得丈夫差点失手,不是明心在一边指点,只怕就不敢再抱了。现在听苏荔说了,她才明白果然这是宝宝的恶习之一了。 小妹妹笑起来脸红红的,很是可爱,苏荔想想也对,苏荔儿离家七八年了,那会两个妹妹还小呢,生疏再所难免。想到这儿她刚刚愤怒的心平和了一些。 “妹夫们为了我而辞去官职,我想起来就觉得对不住两位妹妹,原本只是让阿玛辞官养老的,没想到……” “他们两个原本就是老实人,原有你阿玛看顾着,才少些事端,现在庄子也不清闲,学着些经营倒更实在。”凌夫人麻利地说道,感觉她才是做决定的那个人。 苏荔的脑子飞快过了一遍与凌柱的交谈,是啊,凌柱说过,凌夫人也是支持他辞官地。偷看两位妹妹,如果丈夫们不愿意,从她们此时的脸上应该是看得出来的。而此时她们表情平淡,看来对辞不辞官她们倒是无所谓的,那是不是真如凌夫人说的,两个本就是老实巴交的人,于是那小官对他们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不过是混口饭吃,现在有庄子了,反而更好。 “老实好!这么一家子守在一起,又不愁吃、又不愁喝的,那才是人过的日子。”苏荔故意轻轻的叹息了一下,她意有所指地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凌夫人默然了一下,两个妹妹也默不作声似乎都不敢接话。 “别瞎想,我没别地意思,四爷很疼我。”苏荔马上似乎醒悟了一般,忙提起精神来,笑道。她也知道她们不敢搭话的原因,故意解释了一下,她知道她越这么说,她们心里会越难受,越会瞎想。 “深宅大院自是……原是想接回你来,这么着一家人在一起,那家地却为你找了这么条出路,就像是除了她们别人都怀揣着害人之心似的。”凌夫人面色一寒,怨恨由生。 苏荔想想是啊,用乌雅夫人的角度,自己回到后娘手里哪能落到好,还不如去给皇子们当小妾,至少德妃会看顾自己。而在凌夫人的角度,接回苏荔至少一夫一妻,而且在娘家同住,即使是清苦些,至少不用受大老婆的气。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角度,硬说谁错了,似乎也说不上。于是想到凌夫人作为后娘想到这点似乎也算是不错了。 “老太太跟我说过,我仍感夫人大德。”苏荔起身认真的福了一福,微笑了一下,看看周边轻声说道,“德主子对我很好,很宠我,四爷十分孝顺。” “你额娘这两位朋友交得好,她们对你倒真是尽心尽力。于是你阿玛说,算了,由她们去吧,咱们插了手只怕那两位还不高兴,省得你为难。这几年也就断了往来。”凌夫人口气中还是有些赌气的意思,都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份上,她自是要表功掩过的。 苏荔倒听出了些意思,是啊,凌柱知道那两位不待见他了,他自然不会凑到跟前去找不自在,而且也不知道苏荔的态度,自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现在凌柱知道苏荔忘记了过往,经过一夜,凌夫人自然也就知道了,装也要装得亲近些,反正苏荔忘记了,谁知道将来能不能想起来。趁机修复关系,倒是绝好的时机了。苏荔不禁对这个面容愁苦的女人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了。 “哪有什么为难的,四爷铁面佛心,其实心里十分的淡泊,对内眷更是宽和大度,即便是阿玛官小帮不上忙,他对荔儿也是一视同仁,无一丝歧视。其实有时想想,果真阿玛势大,只怕荔儿还就真害怕了,四爷对荔儿、对荔儿的娘家也不会这么放心了。” 凌夫人不是傻子,这话一说,凌夫人自然是知道苏荔的用意了,想了想,“你阿玛老了但还不糊涂,一辈子就你们仨滴嫡亲的骨血,自是把你们看得最重了,断不会置你们于不顾。” “阿玛心苦我是知道的,德主子对他有些误解,不肯让他如意的话也跟我说过。暗地里想想也为阿玛不平,只是富贵荣华这东西其实是顶顶靠不住的。”苏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荔儿这几年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相干的人荔儿连话也不敢说,生怕被那有心的人利用了。如今是生了儿子心里才定了些,即便是如此,时时刻刻还在警醒着自己,莫行差踏错。真被人抓了辫子,死的不是我一个,宝宝姓爱新觉罗,他不会有事。可是你们怎么办?妹妹们将来还得生孩子,孩子们得奔前程,荔儿再是无情,还不会和自己的亲妹妹,亲外甥们无情,绝不敢因为自己而连累家里。” 该说的全说了,剩下的就该凌夫人自己体会了,她这话里好几分的意思,德妃不会给凌柱好日子过,想升官得看德妃让不让;宝宝是皇家的人,真有事时,皇孙没人敢动,可是皇孙的娘就不那么值钱了,更不要说皇孙的外公和后外婆了;第三,她虽对凌柱夫妇没什么感情,可是妹妹却是同父异母和自己是亲生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将来不会看着妹妹和妹妹们的孩子不管的,只是要看他们会不会做人了。 凌夫人应该是听明白了的,她那紧锁的双眉暴露了她此时复杂的心境,苏荔笑笑,站了起来,她得留时间让她去想,现在苏荔只有暗暗地祈祷,希望凌夫人能管得住凌柱那个被官位迷住的老笨蛋了。 第一百零四章 惊喜 午饭前凌夫人特意过来问了一下,要一起用还是端到房里来,苏荔实在烦不过,就让人送到房里了,也给他们一点时间沟通一下,刚过午,苏荔正打算抱着宝宝午睡的,却说有人送信来了,挑开火漆封,里面是胤的亲笔,让她傍晚带着宝宝在园子后门等着。什么话也没有,这让苏荔又是一阵恍惚,后门等着?有什么事要神密如此?傍晚时,跟凌柱夫妇说了一声就准备去后门,凌柱夫妇可不敢真的放她一个人去,又不敢声张,只好两人一起护着娘俩偷偷的到后门等着。后门外,胤站在一辆小马车前,一身布衣的士子打扮,显得很是随意,但布袍干干净净的上面连一点皱褶都没,头也一如平时梳得一丝不乱,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常士子。 胤看他们出来,上前一步,但马上看到凌柱夫妇了,想想点点头,抱了抱拳,“两位受惊了,胤带她们娘俩去玩两天,望海涵。” 凌柱还处在震惊之中,一时没反映过来,凌夫人倒是马上会意了,笑着点点头。 “姑娘也没说清楚,这么就出来了,剩下的事奴婢会做,请四爷、姑娘上车吧!” 胤满意了,拍拍手,在苏荔怀中早就急不可奈的宝宝几乎是扑入了胤的怀抱,还学着别人亲他的样子,用小胖手捧着胤的脸使劲的亲了几下,苏荔快晕了。什么孩子啊,都没这么亲过自己,现在倒去亲老爹了,真是不孝! 胤呆了一呆,但一下子被快乐溢满全身,儿子这样一定不是人教的,他是真地想自己了,多好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快把凌柱夫妇吓死,这么个平日被人称为四阎王的冷面四爷竟然会在自己儿子面前是这幅慈父的模样。再看苏荔一模见惯不怪的样子,马上明白了苏荔母子在四爷心目中的份量了。两夫妻心里自是有了一番打算。苏荔也懒得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了,她想的是明心还在院里。难不成真的要和胤独自游玩两天? “上车啊!”胤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准备扶她。 “明心还在里面,要知会一声吗?”她有些迟疑。 “凌夫人会告诉她的,走吧!” 胤不在意,此时他心情不错。昨天她们娘俩回了娘家,而他被老太太揪进宫骂了一顿,无非是自己还没见过孙子,却被逼着让凌柱那个老混蛋先看,真是没天理……胤没反驳。只是默默地听着。从德妃宫中出来,就被老爷子拎回了南书房,老爷子似乎很是赞赏他的行为,夸了他几句,顺便说虽然德妃不喜欢凌柱,但子女孝道乃是人伦至理,让胤不可埋怨自己地母亲,也不可阻拦苏荔父女相见。总的来说,这事做得还是比较圆满地。 而今天早上起来就觉得差点什么。想想才明白。一般这时候苏荔会抱着宝宝到福晋院里让自己玩,她好去做点别的事儿。现在突然没了宝宝的笑声,果然就清净了,似乎有些太安静了。福晋也懒洋洋的,宝宝不在,她也觉得没了精神。耿氏带贝贝来,她提起了一会精神,但贝贝还小,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打雷都不醒,没宝宝那么精怪,玩了一会福晋就觉得没意思了,偷偷的跟他报怨,早知道只让苏荔回家两天就好了。 胤没理她,上衙门了,虽然心里也空荡荡地,但他是男人,总不能说老婆带孩子回了娘家就不做事了。然后宫里了通告,老爷子去了畅春园,这几日不早朝。胤突奇想,也许自己可以偷出她们娘俩去过几天苏荔想要的独处的日子。想到了就做,派人回家说这几日不上朝,他去庙里参禅了,让福晋不着急,福晋只怕还想着,胤看苏荔不在,在家没意思,于是也躲出去了,也就没多问。胤这头就准备起来,一边派人给苏荔送信,一边派人收拾了山上的温泉小院,好在与凌柱的园子相去不远。 苏荔听胤杂七杂八地说了一大堆话,总的来说他的意思就是,他不是想她了,只是正好没事,又正好温泉小院离凌柱家很近,于是顺便带着她们娘俩上山住两天。看胤一本正经的样子,苏荔笑逐颜开,学着宝宝的样子,捧着他的脸使劲亲了一下,不过她不是亲的胤的脸,而是他的唇。 小院还是老样子,因为收拾得有些急促,有些地方不是那么干净,可是苏荔还是满足了,这还是真地婚后第一次和胤单独地在一起,当然虽然多了个小电灯泡,但也差强人意了。 连明心都没跟来,而胤连晚饭都没吃,她只有亲自动手给胤做饭。她在灶上又切又洗又炒,而胤只好在边上一边逗着宝宝,一边笨手笨脚的在灶下烧火。还得小心火星溅到宝宝地身上,样子显得有些狼狈,但苏荔很喜欢这样的胤。 入夜,宝宝已经睡了,两口子到后院的温泉里泡着,苏荔热切的亲吻着胤,胤非常乐意的接受着她的热情,他们好久没有这种**的时刻了。 在家时如果胤去她房里多了,其它人会有意见,再说这一年,怀孕、生孩子,胤其实就算是歇在她房里,安慰的成份更多。有时苏荔都开始觉得她和胤已经步入了老夫老妻的行列,在一起更多的是一种做伴和习惯了。而今天,在所谓的娘家受了刺激之后,本就觉得胤和福晋亲了,而又是这时候胤又来接她过两……不三人世界了,那份归依感让苏荔忘记了一切,此时眼中、心中便只有胤了。 就这么晕晕乎乎的到了第二天,她还在傻笑着,一会像个新媳妇一样,一会儿又快乐得跟只小蜜蜂一样。跑出跑进一会儿问胤想吃什么,一会儿会问想喝什么,再不就赖着他挽着他去爬山,赏花。 胤懒散得理她,好容易出来了,就是来休息的、来陪儿子的。舒服的躺在炕上跟着宝宝玩,他不是没感受到苏荔的开心,他却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他没想到只是这么点事竟然能让苏荔这么高兴,心中竟有些难过起来,但这份感觉只怕他到死都不会说出来。 宝宝很有时间观念,到了时间就不玩了,直接四处找苏荔。看到苏荔就扑,可怜还不会爬,只好可怜巴巴的指着苏荔,向胤求助。胤哪知道他想干嘛,便去看苏荔,苏荔也不理他,移开炕桌,她还期待着宝宝会是神童,五个月能自己爬。胤终于明白了,于是打算帮助宝宝,可是还是被苏荔制止了,她还是想试试,摇着手里的拨浪鼓。可怜的宝宝趴在炕上,努力的像条蛇一样向苏荔这边移动着。 “离会爬还早呢!”胤都看不过去了。 “可是不试怎么知道,再说这么运动一下也错,爷,咱们宝宝很可爱吧!”她表着功,献媚的笑着。 胤白了她一眼,根本不懒得理她了,专心的看着儿子在炕上像蚯蚓那么扭动向前,眉头一皱。 “你就抱抱他吧!跟蚯蚓似的。” “明明像蛇嘛!不过好像差不多!”她摇摇头,笑着看着宝宝已经快到自己跟前了,又摇摇手中的小鼓,“加油宝宝,是龙是蛇得看你自己了。” “唉!”胤摇摇头,真是没话跟她说了。 宝宝似乎得到了很大的鼓励,更加努力了,很快小手就拉到了苏荔的衣服,这次他不动了,使劲的一拽,身子向前移了一大步,已然到了苏荔的膝前。苏荔瞪大了眼睛,天,五个月的孩子会借力?是本能还是真的聪明? 她呆呆的看着同样关注的胤,胤也愣了一下,伸手把宝宝的手拉开,又把他拉回了刚刚的位置,想看他这次会怎么办。宝宝已经找到了办法,跟刚才一样,拱到苏荔跟前,拉住她的衣角把自己拉近苏荔,并且很利索的向上拉,一点点的换着位置,一直把自己拉进苏荔的怀中,双手并进的要去揎苏荔的衣裳,他要吃奶呐! 苏荔看胤在看,有点羞涩,转过身子解开衣襟背对着胤喂奶,感觉有些尴尬,于是找着话说。 “幸亏没找奶娘,不然现在还得带着奶娘,多没趣。” “有奶娘爷就可以只带你出来了!”胤懒洋洋的驳回她的傻话,有时真是不明白这女子的脑子怎么想的,连宫里的老爷子听说她都是自己喂养觉得很奇怪,还特意找他去问过,确认了,半天也没说话。 “真的吗?如果有奶娘,爷就会带荔儿一个人出来?”苏荔有些激动的一转身,雪白的胸脯暴露在胤面前。胤还真没见过人哺乳,宝宝舒服的躺在苏荔的怀中,双手捧着苏荔的尺寸大增的咪咪,很用力的**着。表情又专注又惬意,胤不禁都有些嫉妒儿子了。苏荔看到了胤那不规矩的眼神,忙又转了回去,又羞又气,“爷!” 第一百零五章 浪漫很累 “有什么可避的,真是!”胤大笑了起来,想到昨夜的感觉,不禁心神一荡,不禁想到自己喂奶还是有好处的。不过他是严肃惯的,很快就恢复了心神,“怎么非要自己喂?宫里是没这规矩的,怎么说也是皇孙,原则上是不许和亲娘太亲的。” “放心了,就算是您显贵了,我也当不了吕后、武周!也不过这几年想自己带带,真的到了进学的年龄,就交给爷和先生了,宫里的规矩,荔儿知道!”苏荔不禁翻翻白眼。 “就是知道你胸无大志才由着你,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胤也不示弱,顺口说道。 “自己生的自然得自己养,有什么可想的?我……朋友说,和孩子培养感情就是喂奶的时候,看着孩子一天天的从小猴子似的一点点的长整齐了,就跟完成一项作品似的,孩子长大了,回想起来最好玩、感觉最幸福的就是这时候。”她差点说同学了,这话倒是真的,她的朋友同学的孩子都很大了,她们在一起时,朋友们就交流孩子经。她也懒得说,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生了孩子,这些话竟然就没头没脑的直往外蹦。 “什么朋友说这种话?不过你这么做倒也好,咱们府孩子金贵,你明医理,宝宝现在看来,也的确比耿氏那几个奶娘带得好。”胤也习惯了苏荔的没头没脑,也懒得追究。 “耿姐姐又没带过孩子,她只能指着奶娘了。不过那几个奶娘都是荔儿帮着培训的,都很能干地。”她忙为耿氏辩白。 “她没带过你就带过?你啊!今天说这个可怜,明儿为那个找借口,怎么也不想想自己个,其实最可怜的只怕就是你自己。”胤白了她一眼,可是想想她背对自己。看不见的。 苏荔又偷偷吐吐舌头,姐姐生孩子时,父亲那会病了,母亲只得专心的去照顾父亲,而姐姐单位忙,休完月子就赶回去上班了。孩子就扔给上三班的苏荔,谁让她那会最闲。那几个月她倒真是被训练出来了。可是这话能说吗?自己帮姐姐带过孩子。她上哪去弄个姐姐出来? 从姐姐身上一下子想起了凌柱,想到了凌柱那天说的话,忙细细地把这两天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通。说完想想摇摇头,不禁抱怨起来。“我这是什么命啊!您说,出来七、八年了,好容易回次娘家,还这结果,所以下次您可别再让我回去了,短寿!” “他说丰台大营有缺?”胤可没听她的报怨,他想的是苏荔先说的那句。 “是这么说的,您别理这事儿,老头儿是贼心不死。还想升官呢!心情我理解,可是丰台大营什么地方,让他去了不是找死吗?怎么说也是我阿玛!我可不能让他真地往火炕里扑!”她看为数不多的几部历史剧中有说丰台大营可是皇城最主要的卫戍部队,几次康老头的不测和皇家危机都与之有关,那儿地活可不是什么好干的。 “这个……您还真是太高看爷了。只怕爷还真是帮不了他。丰台大营的手不是谁都能插的。只怕只有两个主子爷了……”胤说得意味深长。 “……”苏荔张着嘴,宝宝吃饱了,拍拍苏荔,苏荔才明白过来,竖起他,轻轻的拍拍他的背,让他打了个嗝才轻轻的放下他,轻轻的摇着,哄他睡觉。趁着机会她正好想想。她在凌柱说话完后就想到定是有人唆使着凌柱做这些事儿。而现在胤的说法能定丰台大营将官地人只有两个人。老爷子和太子爷。老爷子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谁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太子爷……只怕就更不好说了。 宝宝终于睡了。苏荔抱起他放到房间里的摇篮里,这才关门出来,有些忧虑的看着胤。 “您说……” “爷什么也没说,你做得对,无论是谁,只怕凌柱也落不上什么好,你告诫了他一下,他应该明白的。”胤也面色凝重起来,刚刚轻松地氛围一下子荡然无存。 “您没一点消息?您不是为了凌柱的态度不稳而让荔儿回家的吗?”苏荔想到了先前的揣测,不禁问道。 “他都辞官\搬家了,还有什么好盯的,你以为爷的人多?再说……爷就让你这么不放心?没事还盯着你阿玛?” “盯着才好,唉,知道吗?在凌家我最想的就是王府,起码在王府里过着放心。什么世道,回娘家都怕得要死,生怕有人偷听咱们说话,也怕他们怀揣着异心,怕他们对我对宝宝怎么样,真是……然后想,这是我亲阿玛啊!可见是爷和福晋带坏我了。” 胤摇摇头,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人都说四爷府围得跟个铁桶似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觉得在铁桶里安全?是啊,围着对没异心地人来说可不就是安全吗? “你是个怪人!” “荔儿只是个笨人,笨人笨想法!爷是聪明人,爷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把荔儿接出来?”苏荔专注地看着胤,胤还没真的对自己说过什么情话,虽然这样偷偷把自己**来算是一种情感地流露,但她还是想亲耳听他说出来。 “想宝宝了,一天没给他当蹦床觉得日子没法过了。”胤死也不会说是想她了。 “想宝宝也行,反正宝宝是我生的。”苏荔倒也不挑,这么说也是个说法,想宝宝可就是想她了。她满足的笑了起来,抱紧了胤。胤无可奈何的笑着,似乎被动的被她抱着。 在山上只住了三天,不过对胤和苏荔来说都是人生难得的体验。他们没带一个仆役,什么事都是自己在做,让苏荔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她果然不能结婚生子。 以前觉得自己不适合婚姻因为怕负责任,觉得婚姻不是她可以控制的,而现在她知道,她是个对很多事都要求很高的人,仅仅三天,她虽然觉得很幸福,胤是个不错的男人,与之相伴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他对自己也足够好,但是太累。 胤是皇子,他从小就没干过任何的活,现在他帮着苏荔带宝宝,有时还能动手帮着做点什么,可是苏荔还是觉得不满意。她知道她不能对胤的要求太高,只好什么都自己做,却怎么也做不完,地总也是脏的,菜她习惯的要洗上好几次,明知道现在没有农药,菜是绝对的无公害。可是还是没法子,现代时她就有轻微的强迫症,而现在情况似乎更严重了。 在王府里,宫里都是有大把的仆人、佣人,这些事儿只要她看着就好,不用她亲自动手,所以一直没觉得。现在都要自己做时,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怕,而是知道自己做不来,于是不敢。现代的家里最多请个钟点工罢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仆妇成群?所以原先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是应该老实的一个人生活,乖乖的当老姑娘最好。 当然这些苏荔没让胤觉,估计在胤心里一定觉得她是个能干的主妇吧!不过在苏荔在别人眼中似乎一直都很能干,只是她自己知道,这份能干背后让自己过得有多累罢了。 胤亲自送她回的凌家的园子,还是后门,凌柱夫妇已经得到了消息,都在后门口等着。 胤扶着苏荔下车,再把宝宝放到苏荔手上,宝宝还舍不得下来,他这几天跟胤已经习惯了,在胤怀里扭着。 苏荔轻轻拍拍手,宝宝老实了,乖乖的回到苏荔的怀中,委曲的把头靠在苏荔的肩膀上,但仍侧目偷瞟胤。胤又笑了起来,这模样真像苏荔搞怪的样子,果然是母子。 他们还在依依惜别呢,凌柱则有些忍不住了,只好清清嗓子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娘俩还得住几天,请两位费心了。”胤收回了笑意,他淡淡的对凌柱说道。 “哪的话,只是……只是……前天,就是荔儿跟四爷走的那天,太子爷来过,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来窜门,逛了一会园子才走的。第二日,又派人送来些礼物,大多是送给荔儿和宝宝的。”凌柱也顾不上这是在后门口了,马上急急的说道。苏荔现在看凌柱怎么觉得跟那天在园子里不同,只是因为此时凌柱面前的人是胤吗? 胤表情淡然,笑了笑,“给弟媳和侄儿送点东西了是正大光明的,凌大人看来是多虑了。进去吧,外头怪冷的。”后一句是跟苏荔说的,顺便帮苏荔拢了拢披肩,并摸摸宝宝的脸,说完了便上了车离开了,好象真的没什么事一般。 苏荔率先进院落,凌夫人想想跟了进去,换了衣服把宝宝交给明心,这才躺在热炕上,这几天真是累了。凌夫人就一直在炕头坐着,眉头紧锁。 “这屋里没人,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她知道凌夫人应该是有话想说了,这院的人都是四爷府的,她有她的迟疑。苏荔直接了当的想把她的顾虑取消。 凌夫人还是看看四周,显然并不放心。 “他们知道我的习惯,不会有敢偷听的。”苏荔笑笑,递给凌夫人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轻抿着。 第一百零六章 迷雾重重 “你阿玛想通了,已经拒绝了太子爷的提议,丰台大营不是咱们能进的地方。如今四爷喜欢你、宠你……”她又住了嘴,似乎在想下面的话该怎么说了。 苏荔也不急,静静的等着她组织好语言。而此时她终于确定的知道,原来真是太子提议的,看来太子真是居心不良,他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 凌夫人偷看了苏荔一眼,想了半天,“其实看你和四爷过得好挺好的,你阿玛真的挺高兴的,他说你把小时候的事儿都忘了,我也不管是真是假,真的最好,有些事儿忘了最好;就算是没忘,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真的有人不识象要挑事的话,你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得这么着!” 苏荔深深地看着凌夫人,凌夫人表情严肃而且显得有些惊恐,她这话说得暗示意味浓重,看来她真的知道一些事,自己要不要问清楚?她思忖着。 凌夫人回避了苏荔的目光,苏荔想了想,笑笑放回了杯子,让凌夫人不得不正视苏荔的眼睛。 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忘记了,可是有些人不让我忘记,总在想法让我记起些不该记得的东西,您要是记得什么不如一次告诉我,我也好有个防犯。” 凌夫人有些慌乱,神情阴晴不定。 苏荔等了一会儿,看凌夫人的神色似乎不打算说了,她低下头。 “如果您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四爷已经知道大概了,即是有事,应该也牵连不到我了。我如今想知道是怕有证据,您手上没证据的话,其它人的手上可能会有吗?再就是这府里会不会一不小心,把我闺房的东西流出去让有心人利用?” “那倒不会。你阿玛很小心,当时跟你的小红……如果她闭嘴了,这世上应该就没有更清楚的人了。”凌夫人马上保证。 “你和阿玛也不太清楚?”苏荔皱皱眉。 “当时你打死也不肯说为什么不肯嫁,我们也只是对小红问了又问才猜出一点,小红其实当时也不肯明说的。后来你进宫了。我们还担心是你求来的,因为怕你惹出事来,所以也不敢去找你。现在看来即使是你没忘,也没什么事。”她干笑着,讨好地意味溢于言表。 苏荔总算是明白了。凌家这些年不跟自己联系最终的原因不是不想沾光,而是怕惹事,如果真的被四爷现自己曾经和太子有瓜葛,凌家真是万死莫赎了。唉!这是什么世道啊?为什么明明是家人却又分得这么清楚? 凌夫人看苏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说道。“别怪我们。你额娘不在之后,你当我们是仇人,一年中有大半年都住在乌雅家,连带着小红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无论你阿玛怎么打骂,她都一声不吭。如果你一直在家里,只怕也出不了这事儿。” “是在乌雅家生的?”苏荔猛地坐直身子。 “你真的忘了?”这次凌夫人才真的想信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忘了好!忘了好!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选秀之前,你回家待选,太子派来了个嬷嬷教你宫庭礼仪。你阿玛吓坏了,忙打了嬷嬷,并且备了礼物送到了太子那儿。也不敢见。直接就回来问你,你死也不说。小红也不说。咱们又不敢去问乌雅太太,正是无所适从的时候,乌雅太太跑来说已经跟宫里说好了,你不用选了,可以直接嫁给他们家地齐哥儿,我和你阿玛才明白乌雅家都不知道。你阿玛想了几天逼着你嫁吧,你再恨我们,可是做父母的怎么着也得要把你的将来放在第一位的。齐哥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很纯良的孩子,乌雅夫人也疼爱你,门地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你额娘,咱们也攀不上。这可比进宫好太多,你那会还小,怎么能听你地。只是没想到……可惜了!去接你想把你配给我娘家地侄子,从此把你圈在我们的身边,要生要死总是一家人。可最终德主子还是给了你额娘一个脸面,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猜到齐哥儿死的不明不白?”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凌夫人摇头,好一会儿,“皇家选媳妇不看中漂亮,虽看中门地,你阿玛官虽小,但清贵,那次选秀,如果……你至少能做到侧福晋的,如果你阿玛不是疼你,怎么会做那种选择?你进四爷府三年多,绝少出门,也不与人交往这是对的,以前地事儿在那儿摆着,万一老爷子知道了,就算没引起兄弟失和,他也不会轻饶了你。” “这荔儿明白,荔儿不明白的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阿玛和太子爷还有牵连?我是四爷的人,四爷最恨的就是不忠,无论是谁,一但让他知道了有些有的没的,就算我生了儿子一样保不住自己和你们。” “哪有联系!齐哥儿可就死在眼前,你阿玛又不傻!几个爷的事他也从不沾边的,你进了四爷府后就更不敢了。太子爷能不能……这都两说,不管四爷有没……那个心,这时局保住命是最重要的,这时局,也许老实地跟着老爷子是最实在地。” “这话对,四爷跟我说,荔儿生了儿子之后,老爷子倒是有意给阿玛升一级,老爷子虽不待见我,但怎么说阿玛也勤勤恳恳的侍奉了他那么多年,四爷也想着帮一把地,被荔儿拦住了。这时局,活着才最好,乌雅家的做法才是聪明的。人家老爷子还是有爵位有战功的,您是明白人,就算荔儿不记得旧事了,怎么说也是我亲阿玛,亲妹妹,我不能看着你们往火坑里跳还不拦着。太子爷出于什么心,荔儿笨,猜不出来。可是丰台大营是什么地方?连四爷也插不上手的,荔儿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为了七、八年前的小事儿,怎么可能给阿玛这么大份赏?这事儿不简单,怕就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四爷有没那个心思荔儿不知道,也对荔儿不重要,他是王是寇,荔儿都是他儿子的妈,怎么着也洗不去这个身份,而你们是荔儿的娘家人,这也洗不去的。已经被绑死了,就算是跳上别人的船,将来也落不上什么好。” 凌夫人怔了一怔,默默的想想,苏荔已经算是开诚布公的说的,话既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旧事便不想再提了,只是耳提面命的在说不能和太子扯上关系,不能和其它爷扯上关系。那四爷到底有没那个意思?想想也是,他有没那个意思,凌柱家的人也全贴上四爷的标签,换不了门子了。如果他没那个意思,凌柱退出朝庭也许真是苏荔对自己家人的保全。如果有那个意思,将来真成了,凌家也不会白退出来。 该说的话都说了,凌夫人退了回去,苏荔躺下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天的信息量太大,她得再理理! 第二天却又生了一件事儿让人费解,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都派人送了些礼物来,只说是送给凌柱,还有苏荔儿母子的。什么来意也没有,苏荔莫明其妙的回次娘家竟然还了一笔小财。等回去时,除了凌柱夫妇备的回礼之外,还拖上太子、八爷、九爷他们的礼物,竟又被她多拉了一车来。管他们什么意思,送了她就接着,只当是劫富济贫了。 不过福晋倒是不怎么高兴,也没看看是什么,直接把她拎进了她房里,屋里一个人没有,福晋把苏荔推到炕上坐着,回头看看门,低声吼着:“你又见老二了?” “没有!”她直接摇头,想想要不要告诉福晋自己那几天都跟胤在一起,但忍住了。但福晋一问,倒是马上让她明白了太子的用意,他去凌柱府上只怕就是为了让人误解苏荔在娘家见过了他了,第二天礼物也是有些画龙点睛的意思在里头吧。太子是不是有点幼稚?那……八爷他们送礼是为啥?为了淡化太子事件的影响?可是为什么隔了几天? “那……”福晋还想问,但是马上醒悟,点点头,坐到了一边,但还是气红了脸,“这位爷不是存心捣乱吗?传出去让人怎么想?他不要脸,咱们还想要呢!” 苏荔没说话,侧头想着,还是想不出这位在位四十年的太子是脑子进了水?还是真的想拿本伤人?可是怎么也说不通,康熙可是用了四十年时间来栽培他,他的脑子总不会真是豆腐雕的吧? 她的沉默让福晋以为她也害怕,轻轻的拍拍她的肩,“没事的,我会跟爷说的,他不会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的。” 苏荔苦笑,她还真不怕谣言传到胤的耳中,她怕的是这事背后的含意。她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可是不简单在哪她又说不清楚,也许只能等到胤回来再说了。 第一百零七章 糍粑鱼 晚上苏荔从厨房出来时,胤已经回家了,正抱着宝宝玩得正高兴,宝宝已经向大家展现了逐个亲吻的绝技,连李氏都笑得合不拢嘴。 “这小子还真像荔儿,不会说话就这么会哄人,等能开口了,不得骗死人不偿命?” “冤死荔儿了,荔儿可是出了名的实在,这小子真是害死荔儿了。”苏荔狠狠的煽了宝宝的小屁屁两下。 胤还怕宝宝哭,结果宝宝已经习惯了苏荔的暴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假假的跟胤“哦、哦……”的叫了两声,假装郁闷的靠着胤的肩头偷看苏荔。 “这是我回娘家想的新菜,大伙尝尝。”苏荔才懒得理他,转身给大家介绍新菜。她把新做的糍粑鱼放到了中间,让大家试吃。 现代苏荔家在武汉,糍粑鱼是苏荔的家乡的家常菜,其实她从小就不爱吃这个,用朋友的话说,明明有新鲜的吃,干嘛还非得弄得不新鲜了!穿越之后才知道北方其实鱼是很少的,苏荔就交待他们,有鱼尽管买,可是买回来他们不会做,所以这些日子她尽喝鱼汤了。本也想不到要吃这个,刚说了她不喜欢吃这个,可是这些日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可吃的了,自己要喂奶,真的做豆瓣鱼、酸菜鱼、辣子鱼也不现实。再说也不适合放在十三的店里卖,十三的客人都是贵人,贵人们的口都淡。 糍粑鱼在武汉民间的做法倒是很简单的,把鱼洗净切成一寸见方地大块,用干布擦干鱼上的水份。再用姜片、细盐腌制,码在饭盒里放到冰箱中,要吃时拿几块用油煎一下,再用作料烧入味即可。后来有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一北京的姐姐认真的说起这道菜时,她差点没笑倒。明明是很简单的一道家常菜,怎么上了电视就成这样了?那位姐姐不是用盐来腌的,而是用料酒、葱、姜、蒜、蜂蜜、酱油、醋泡着鱼块。并放在冷冻室里冻七天,那位姐姐还特意强调着七天,说少了时间就不好吃了?等七天到了,还得在太阳下晒一会儿,待鱼肉变白了再放到油锅里煎,再少许放些腌鱼的作料调味即可。不过后来苏荔还是按电视地说法试着做了一下,果然是上了电视就成富贵菜了。不过今天时间不够,她也只能把程序简化,只有一下午的时间腌渍,但怕味道不够。在烧制时费了些工夫,让大家尝个新鲜罢了。 “这一块块的,是什么?”耿氏最好吃,虽不敢动筷子。但第一个跳出来问。 “鱼!晌午小厨房说今儿买到一条老大的鲩鱼,问我怎么做,想想正好给大伙做个糟鱼块尝尝,还有好些,已经腌上了。过几日吃更入味!”她给胤挟了一块,“用爷的好酒糟的,爷尝尝!” “你啊,就会糟蹋东西,鱼煎了不就完了,弄这一块块的!”满人其实是不吃鱼的。也就是苏荔进了府,才大家伙跟着她改了,但胤还是不怎么爱。听说还用上自己的好酒,脸就有些抽抽了。而怀中的宝宝已经扑上桌了,看到什么都想往嘴里放,苏荔眼明手快,一下子把他从胤地怀里抢了回来。 宝宝觉得有些气愤,可是一看是苏荔,马上低头玩手指了。没一点反抗的意思了。苏荔早就让木匠做了夹椅。把宝宝放了进去,对他进行精神折磨。自己坐回了年氏的身边。宝宝悻悻的看着,抓起自己地小鼓使劲摇着,以表达自己的不满,苏荔早就习惯了,当没看见。 “娘家好玩吗?怎么回去了还不好好的歇几天,还想新菜?” “没新菜十三爷那就得开天窗了,这个好做,而且咱们这儿虽然鱼少,但会做鱼的不是更少吗?生意一定好的。”她切了半块鱼肉给年氏,“您地口淡,这个略咸了一些,下饭正好。” “……”胤无语了,怎么弄得像生意经了?低头咬了一口鱼肉,刚入口是有些咸,但肉很紧,再尝还有些甜,鱼皮酥鲜倒真是像苏荔说的,没胃口时下饭正好。 “这个……”他顺口又问起了老口头禅,苏荔用膝盖头想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个不能给娘娘吃,改天荔儿给娘娘做新鲜的。这也就能下个饭,没什么营养的。”她扒了一口饭,可实在是没胃口,即使做了家乡的菜,可是还是感觉气闷得很,再说她要喂奶的,太咸地菜也不能多吃,只是浅尝即止。 “荔儿,喝点汤。”乌喇那拉氏以为她还在为太子的事心烦,亲手端了碗汤给她。 “谢姐姐!”她决定不逼自己了,推开米饭,轻搅着鱼汤。鱼身子做了菜,鱼头鱼尾自然还是煮汤了,反正大伙都知道她要喝鱼汤奶,却不知道,吃了这小半年,她都快吃吐了!因为不想吃,只好借着搅动的工夫拒吃,却不知不觉又起呆来。 “荔儿,听说你回娘家时,太子、八爷、九爷他们都去看过你?”李氏突然想起了什么顺口说道。 苏荔知道此时的李氏已经和自己刚进府时那个春风得意的李氏不同了,此时她问也许真是出于好奇,在这小院里能真的安然呆的也许只有自己和耿氏了。而乌喇那拉氏却不高兴了,扫了她一眼,回头小心的看了胤一眼强笑了一下,口中却不乏严厉。 “乱说什么?爷们想看荔儿还用去她娘家?不过是听说荔儿回了娘家,感念着荔儿平日对他们还不错,送点礼还个情罢了。” “姐姐!”苏荔轻轻用眼神安抚了乌喇那拉氏一下,她反应过度了,只怕这样更让其它人怀疑,看来一向镇定的福晋也有些急了。她淡然笑道,“是啊,这回可了一笔小财,已经交给姐姐了,改明儿让年姐姐收拾一下,大伙给分了吧!他们哪是给我送礼,不过是看着爷地面子,扯个由头罢了。说是送我地,其实是给大家的。” 苏荔这方面倒从不小器,她知道小器交不到朋友,更何况在这深宅大院了。李氏满意了,苏荔这话让她地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其它的事就不入她的眼了。 “唉!”耿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苏荔忙回头看看。平日就属她们关系好,耿氏不会没来由的当着自己叹气,找自己的麻烦。 “怎么啦?” “没事,你娘家就在眼前多好啊!”耿氏有些羡慕。 “有什么好的,一家子都是不认识的,后娘客气得跟客人一样,两个妹妹……躲我跟躲病一样,阿玛连话也懒得说,几天连个笑脸都没。”苏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头。 年氏捂着嘴,半天才回过神来:“难怪你不想回去了,这般我也不肯回去的,早知道就不出这主意了。” “人家说了宁可死了做官的爹,也不能死了讨饭的娘,如果你额娘还在你只怕天天盼着回去的。”李氏叹了一口气,“我娘……算了,不提了,下次别回去了。” 李氏是庶出的,亲娘死得早,养在大太太身边,如果不是进了府得了宠,娘家也是不很亲的,平日里也是很忌讳回提娘家,现在自己说了,马上就住了嘴。 “不回去说不孝顺,天天让子女孝顺,说天下无不是的爹娘,可是有没想过咱们做子女的难。”苏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总不能做将来自己后悔的事儿,老实的呆着吧!” “行了!”胤真是越听越不像话,怎么听起来跟让她回家上刑似的,让她孝顺跟杀了她一样,虽然是有些为难。他扫了一眼大家,放下筷子起身去抱起了已经很郁闷的宝宝,爷俩散步去了。 “看来爷真是喜欢宝宝,一回来就抱着不撒手。”李氏有些艳羡了,自己生了四个,也没一个跟胤这么投缘的,而胤也没喜欢到这么情绪外露。 “这孩子也是怪,也就刚生的那几天哭了几嗓子,到现在天天就是个笑模样。荔儿不管怎么对他,他也不哭,真是好带,荔儿,你怎么教的?”耿氏就事论事,对苏荔的教子方倒是很倾倒的。 “娘娘教的,甭管什么时候也别哭,犯忌讳。”苏荔苦笑了一下,席上瞬间沉寂下来。她不是故意让大家不痛快,但总不能说,她故意要给孩子弄个挫折教育吧?那解释起来更烦。 大家低头想想,是啊,在这皇家的范围内,甭管是大人孩子都是没有哭的权利的。 “荔儿,去看看宝宝,爷自己个不怕冷,也不知道宝宝衣服穿足了没有。”乌喇那拉氏敲敲桌子,明心忙拿了宝宝的小披风递给苏荔,苏荔看了福晋一眼,知道她想给机会让她去和胤解释一下。苏荔想想也是,是该跟胤谈谈,起码两人总得对个口啊。 胤抱着宝宝在花园的亭子里和宝宝玩,远远的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苏荔正想走近,却看到不远处弘时默默的在那儿盯着亭子呆。苏荔有些为难,走上去,惊了对弘时以后见面不好看。她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一个丫头经过,弘时看到,忙跑开了。苏荔叹了一口气,大家子的子嗣之争不会从现在就上演了吧? 第一百零八章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等没人了,苏荔才现身亭子,先摸摸宝宝有没有冷,看他手还很暖,便没给他披衣服。胤没理她,专心的扶着宝宝跳跃着。 “爷,您不止宝宝一个儿子。”苏荔坐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说道。想到刚刚弘时孤独的小身影有点乱乱的。总不能现在就为宝宝树敌吧! 胤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好像没听到苏荔在说什么,继续的和宝宝玩着,笑声还是很大。 苏荔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想想决定说正事,“姐姐问我太子去凌家的事了,我没说那几日跟爷在一块,不是想骗姐姐,只是怕姐姐难受。”说完苏荔都觉得很郁闷,她曾经过誓不会瞒乌喇那拉氏任何事的,原来这是很难做到的。她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上司,她们更是共有一个丈夫的两个普通女人而已。 “你阿玛想要的缺给了别人。”胤竟然说到别处去了。 苏荔愣了一下,怎么说到这儿了,他不要了,凌夫人说他已经拒绝了,所以给别人也正常。荔儿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在咱们下山的第二天,八爷他们送礼来了?” 胤又笑起来,因为宝宝太兴奋了,一下子没控制住,竟然尿了胤一身。苏荔忙接过宝宝,明明有给他绑尿布啊。接过才知道,宝宝是玩得太兴奋,尿布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换好宝宝的尿布,再看胤,他竟然还是笑眯眯的,没一点不开心或者狼狈的样子,只是在拍着自己自己的尿液,好像不知道,那是液体。拍不掉的。苏荔摇头,顺手把自己的手帕递给胤让他擦擦,并准备起身回去给宝宝换衣服、洗澡了。 “八爷他们都知道那几天咱们在一块,所以你还是找机会跟福晋说吧!”胤在她身后边擦衣服边轻轻地说道。 苏荔愣住了,仔细的想想,如果说八爷知道自己和胤在山上待了三天,那么太子的计谋也就没一点用处了,那他干嘛还要画蛇添足的搞那么一手?现在太子的事没搞清楚,竟然又多了一个麻烦的事儿。真累啊! “还没想明白?平时不是很聪明吗?”胤轻轻的敲敲她的脑袋,接过了宝宝拉着她一起回了福晋的主院。 人都走了,福晋也累了,正在炕上养神,看他们一起过来。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把人都遣散了,自己坐起,三人跟以前一般坐在炕上喝茶,只是没了以前聊天轻松地氛围了。 “怎么啦?看这脸皱地?”福晋不愧是经过风浪地。一把便看出了两人地不对劲。 “没事。很多事想不通。来问问姐姐。”苏荔真地觉得很累,心累!把这几天地事说了一遍。 “荔儿想不通太子可是被老爷子教育多年。没可能为了荔儿做这傻事。真的暴露出以前地事。只怕老爷子也不会轻饶了他;再说八爷!明知道那几天我和爷在山上。太子白干了。他怎么着也离间不了我们。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地弄出送礼这事儿?向爷示好?八爷没这么简单!或者说荔儿把爷们都想得太复杂?”苏荔觉得头都大了。怎么会这样?还是这些皇子们地脑袋都不是蛋白质跟自己地不一样? “是你笨!”福晋摇摇头。苦笑了起来。马上白了一眼胤。“爷也真是。想带着荔儿上山也找个好由头啊。才老爷子夸爷知道体恤。现在万一八爷他们露出来……”她侧头想想。眼光一闪。看向了胤,胤笑了。福晋果然比苏荔聪明。不过也好。苏荔真像福晋这样了。还是苏荔儿吗?但他知道。福晋也一定想歪了。于是把自己掌握地情况先给她们解释一下。 “太子去凌家。其实真是找凌柱地。他真想劝凌柱接受丰台大营地缺。将来有事时。他可以把咱们拖下水,把自己摘出来。他趁着荔儿回去地机会去。是想用风月之事来掩饰他地真实目地。至于说老八。太子去凌家本就惹人怀疑。老八他们自然会想知道太子去做什么。也自是会想到风月上去。再等等就现了其实你根本就不在凌家。只怕咱们真地随意去山上的事儿也会被他们这般想来想去。如果不是荔儿知道太子爷想让凌柱接偏将地职。我也想不到太子去凌家做什么!其它的事也就更想不到了。” “八爷送礼为什么?”苏荔见他还是没说,有些急了。太子想干什么现在听着有点绕。应该是政事了。既然凌柱已经拒绝了。那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现在她反而更关心八爷他们送礼的事了。她还是不想知道八爷是为了害自己而这么做。 “一是你说地,主动向咱们示好,表示他在帮你掩饰;其次也是主要的,他这次把太子和爷都放进了套里了,万一真的有人问起太子去凌家的事,而太子真敢拿风月说事,爷自然会说带你去了山上,这样老爷子会怎么想?一个存心想要勾引弟媳;一个假借着孝顺、参禅的名义带着小妾上山偷情;只有他,心存善念,一心掩饰、和解。”福晋冷笑了一下,刚刚她就已经明白了,可惜苏荔非要人把话说得这么白了,她才会死心。 胤看苏荔的脸色有些灰暗,想想应该是有些伤心了,用目光制止了乌喇那拉氏,轻轻的拍拍苏荔的手背,“他不是针对你,再说这事也不见得会露出来。”福晋想想点点头,“这些事是一环扣一环的,只要没人拿太子去凌府地事出来挑拨,八爷后头想有作为也难。你也别太担心,当年地事没人知道,最多传……那个,老八只怕就是以为太子对你动了歪心,去你娘家找机会,才这么做的。真地追究起来,他也知道爷带你上山了,你根本就不在府里,老爷子那儿最多说太子无道、爷荒唐、八爷宽厚,跟你道没多大的关系的。” 胤点头,乌喇那拉氏不愧久历宫廷权谋,一点便透,看看苏荔她还是没好,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想站起来,对福晋说道,“今儿我去外书房歇,让她在你这儿歇吧!”福晋点头,苏荔谢了他和福晋一起送他出去。 晚上苏荔和福晋一起躺在床上,都睡不着,可两人都不想说话。摇篮就放在边上,宝宝不时的传来呜咽与呢喃,让这清冷的夜多了几许温暖。 “你啊,真是别人不说话,你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一直不说话?”福晋苦笑了一下,看着帐顶说道。 “不知道说什么,这次回娘家觉得真的好累,不敢乱说乱动,即使是亲阿玛,却仍旧不敢放不下心来,就连他提起我额娘我也不敢搭腔,不知道是自己无情还是真的陌生。爷去接荔儿,真的很高兴,不是能和爷在一起,而是觉得逃开了。却不曾想,只是小小的一次省亲,却能惹出这么多事。荔儿只是个格格,从不想着要升等,要给儿子谋个世子的位置,想想从进宫那天起,事非似乎就没离开过荔儿,真是想一把剪了头去当姑子去,看他们还找谁的晦气去!” “比起太子,八爷更让你难过对不对?” “是吧,和太子比起来,荔儿和八爷更亲近些,姐姐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八爷、喜欢八福晋,虽不敢想八爷会顾念着荔儿的善意,对荔儿手下留情,可是……”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关系到你了,于是你觉得事非一直在你的身边,其实谁又不是在事非圈子里呢?年氏、耿氏只怕还这么想、还觉得冤呢!”福晋倒很平静,她是一直在事非的旋窝之中,这种事真是看得多了。不过她倒是很理解此时苏荔的感觉,她当八爷他们是朋友的,更何况,她觉得自己是无害的,为什么还是被卷了进来?想想决定换个话题,“太子为什么插手丰台大营?他不知道老爷子忌讳?” “枪杆子里出政权!”苏荔摇头,毛爷爷的话中这句最有用,无论何时何地,掌握一支军队都是克敌制胜的绝招。 “你是说……”乌喇那拉氏没想到苏荔马上会给出答案,而且说得这么肯定,看来她一直不关心的感觉,应该是她早就知道了,于是不想费神想。 “有什么可奇怪的,谁当四十年老二都会有想扶正的时候,更何况宫里那位老大一心想着圣心独断,老二也就是个摆设,再不想法,只怕连老二都没得当了。”苏荔叹了一口气,她不记得第二次废太子是为了什么,但现在看到他公然的插手丰台大营的人事,应该是有了一定的准备计划,而且已经不怕老爷子知道了,看到福晋神情凝重,马上笑道,“爷应该已经猜到了,所以他应该有法自保了,您不用太担心。” “你说你,明明有些事儿很明白,有些事儿为什么就是这么想不通呢?” “不是想不通,只是……算了,以后,荔儿再也不离开这个院子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可怕!” 作者一个女人的作品-《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书号1169170。 穿越?转世?带着千百世的记忆,还有什么能使之动容? 朋友的文,大家有空去看看吧! 第一百零九章 里面的世界不太平 福晋苦笑起来,背过了身去,轻轻的闭上眼睛,突然间为自己感到悲哀起来。胤看来真的喜欢这个小女子了,偷偷的把她**去,静静的独处,甚至还让自己来安慰她,真当她一点都会嫉妒吗? “对不起!”苏荔在他背后轻轻的说道。 “什么?”福晋装着糊涂,怎么说也混了这么久。 “没告诉你去山上的事,原来荔儿过誓的,什么都不会瞒你的。原来荔儿真的做不到。” “傻话,爷去接你,你能不去吗?再说,真的告诉我了,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真的直接告诉我了,我会以为你在跟我示威?”乌喇那拉氏笑道,她努力保持着客观和理性。 “姐!”苏荔真是服了,这样了,她还能保持着这样的冷静然。 “睡吧!明天眼睛黑了,爷会心疼的。” “姐,生气就说吧!如果是我,也会生气,可能会气死。气那个男人,想带人出去为什么不说,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当咱们是什么。现在主角是我,过几年换个人,咱们就同病相怜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也许荔儿会气得大吼大叫,或者半年都不跟爷说话,但一定不会跟姐姐一样这和理性,这么压抑自己。” “那能怎么样?爷都不怕我会生气,你怕什么?你是我领回来的,你受宠是我乐见的。” “姐姐!” “知道了,明儿我去咬爷一口。让他知道我生气了!”福晋打着哈哈。 “荔儿都替你觉得累。您要是非要这么逼自己地话。荔儿也无话可说。”苏荔真地无话可说了。 “能怎么办?跟你额娘一样。因为知道你阿玛外头有人了。把自己气死?把自己气死又如何?他们该在一起还不是在一起了?让一步。也许大家都好过。” 苏荔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们地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真地像你说地。额娘也没错。娘娘跟我说过。额娘本就是个很强势地女子。不然她应该也进宫了。她这性子后来逼死自己我一点也不奇怪。好在我跟她一点也不像。我不是执着地人……”苏荔愣了一下。她本想说自己不执着。不要求回报。可是想想。自己今天这么不开心不就是因为她觉得她对八爷一直不错。八爷不应该这么对自己吗?原来自己还是执着地。 “怎么啦?”福晋看她说得好好地。竟然不说了。忙侧身过来看她。 “没事。突然想通了。原来我还是执着了。总觉得自己总是对地。于是完全没有去考虑别人地立场。谢谢你姐姐。看来荔儿要跟你学地东西真地还有很多。” “傻话!你说地其实也没错。爷带你上山。细想想。我也不开心。就好像你们俩把我撇开了。一起背叛了我一样。其实你们俩还有宝宝都是我最在乎地人。我心里真地当你是亲妹妹。心里真不是滋味。可再想想。爷没想真瞒我。你也是怕我生气。世间地事就是这样。说开了。其实也就没事了。你也放心。开在同你说开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提了。”福晋正视着苏荔地眼睛。让她放心。 苏荔相信福晋,轻轻抱住了乌喇那拉氏。“谢谢。真的谢谢你包容我,保护我。” “没有你还会有其它人。所以我宁可是你,至少你还知道我在包容你,保护你!”福晋轻轻的笑道。 苏荔和乌喇那拉氏一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福晋并不是真的大度,而是觉得无奈。胤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就算是胤肯,宫里也不肯。与其有个不安分的得宠,不如扶个听话,懂得感恩的上位,和自己做个同盟者。而苏荔便是一直这么做着,即使福晋有女人地醋意,却又会因为理智而克制;苏荔叹息的是,她比任何都知道,乌喇那拉氏在胤心里的地位有多重,如果自己不跟紧了,胤即使现在有多宠爱自己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将来地结局很可能就如李氏一般了。 外书房的胤也没睡着,他安慰苏荔说没事,其实如果没事,那些人怎么会搞?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明天只怕又是一场仗等着他。 一早他便去上朝,早饭时看苏荔和福晋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他也就没说什么,想想就故作轻松的和宝宝玩了一会才走的。 早朝倒没什么事,不过是些乱七八糟地事,都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以往他还会细听一下,而今天他实在听不进去。 早朝完了,康熙照例下朝叫儿子们进南书房,其实今儿也没什么事,大家不过是在书房里借着闲聊的功夫,做些大家看得懂的事罢了。胤心里明白,应该是有事了。大家坐下,接了茶,都低头喝茶谁也不肯先开 “老四,你媳妇回娘家接回没?”老爷子换了身衣服,过来喝完茶,似随意的问道。 “回来了,承皇阿玛惦记。”胤没想到老爷子一开口就是这个,忙站起来回话被康熙摆摆手,让他坐下。 “那真是太好了,小嫂子回家了,四哥家的饭又可以吃了。”十四笑道。 “这是什么话?她不在,你四哥家的饭就不能吃了?”康熙白了他一眼,“不过前些日子你额娘进了一些烤肉倒是很合朕的胃口。” “昨儿她做了一道鱼倒是很下饭的,只是她说不适合额娘吃,只是下饭而已。” “那一定好吃了,咱们要不晚上去四哥家讨饭吧!”老十最实在,忙放下手上地杯子,眼睛闪闪光。 “你这家伙!心里没点别地?”康熙嗔道,但表情不怎么生气,但马上似乎随意说道,“那这几日老四不是没吃好饭?” “还好!只是荔儿跟她阿玛关系不怎么好,七、八年都没回去过。有点怕她适应不了,于是把她接出来了几天,适应了一下。”胤趁机说道。 老十直接把刚进口的茶喷了出来,“哥啊!想媳妇就直说,用得着扯那些吗?不过您也是,才回去一天就去接,您和小嫂子地感情这么好!” “你以为是你啊!只怕是四哥想儿子了,听八哥说宝宝天天把四哥当蹦床的,没有四哥,宝宝一定很寂寞吧!”十四轻笑了一下,马上站出来替胤说话了。总也搞不成怪了,不如直接示好。 胤马上就坡下驴,点头微笑。 “宝宝?”康熙皱眉,怎么说也皇孙,叫宝宝?将来要封了贝勒难不成叫宝贝勒?又是那个女人取的名字?” “耿氏生的那个叫贝贝,合起来就是宝宝贝贝。也是想着咱们家孩子金贵,好容易才有的,所以取个贱名好带些。”胤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笑笑解释了。 “这个好带吗?”康熙果然紧张了一些。 “倒真是好带,天天笑个不停,跟荔儿一样。什么事都不肯哭,笑得很可爱的,天天看着都很开心,现在儿子回家看到不他都觉得心里空空的。”胤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是人都知道他现在和苏荔的感情很不错,对自己的儿子也满意得很,谁也别想离间了。 康熙点点头,看来真的如报告中所说,老四这次真的第二天就把他们母子就接出去了,再说胤说得也是,苏荔跟凌柱家关系一直很差,七、八年没回去过,凌家的事应该她不会插手吧! “凌柱其实也还算年轻,这么年轻就辞官倒是有些可惜。”康熙点点头,突然说道。 “是啊,儿子也觉得凌大人倒是勤肯稳重,倒是个得力的老臣,儿臣……”太子马上跟进。 “皇阿玛算了吧!儿子还是想让凌柱和荔儿把关系调合一下,凌柱管一下庄子里的事,空闲时还是想让凌柱和宝宝多接触一下,也好让他和荔儿解开心结,毕竟荔儿的额娘也去世了这么些年了,总放在心里也不好。”胤知道康熙最重就是孝道,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继续说道:“再说,虽说荔儿看着好像不原谅凌柱,但心里还是孝顺的。凌柱辞官之后,是荔儿怕凌柱这些年没什么积蓄,想给后娘钱,又怕后娘介意,于是求儿子给凌柱买个庄子,算上给凌家点面子。又怕府里其它人介意,还当着大家的面拿了自己的私房出来跟儿子买,她就是这样,做事小心翼翼的,即使对着府里其它人也是这样。所以,凌柱再回来做官只怕荔儿会怕惹事,于是更不敢跟凌柱一家往来了。” “怕惹事?”康熙愣了一下,原来出来做官是会惹事的,深深的看了胤一眼,这个儿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怕惹事的主啊!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跟她说的,她不惹事只怕事惹人,还是实在一点,凌柱就算再升也升不到哪去了,只是人老实,不会玩什么花样罢了,谈到能帮忙也是有限得很的,还是让他留在家里让荔儿安心一点好。”胤说得很实在,平静的看着康熙,康熙默默的看着面前的折子,好像没听见。胤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即是家里人看来也不安全啊! 第110章 里面的世界不太平2 “小四嫂真是有趣,人家生怕自己娘家的官不够大,俸禄不够多,她反而是惟恐自己家里有人做了官。跟你怎么说都是夫妻,你给丈人一处庄子嘛,值什么?还要给你钱,跟你算得这么清楚,四哥,小四嫂是不是太小心了点?”十四不以为然起来。 其实苏荔这一举动的确让八爷一派思量了很久,当初大家虽说都过誓,以后不会将苏荔的出身拿出来生事,可是并没有承诺不做别的。此时她已然是四爷府中最举足轻重的女人之一了,她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代表着老四在政局上的方针与政策。老四这些年一直表现得温和忍让,隐于太子之后,而这两年似乎太子对他也不是很满意,而他隐隐已经自成一派,让八爷一派多少都有些不怎么安心。苏荔让自己娘家退出朝堂,就在老爷子明明打算要委以重任时,当时在八爷府商议时,老八的意思是苏荔正在劝老四退得更彻底一些,这些年来苏荔无一不表现出自己的胸无大志,现在看来,退出的事是苏荔一人的决定,她甚至于跟胤都是亲夫妻明算帐,是想干嘛?连一向自以为聪明伶俐的十四也有些看不清了。 “也许是经的事多,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她说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说话做事都是替我、替宝宝想,不能连累了我、失了宝宝的体面。”胤笑笑,顿了顿,“她本就是胸无大志,用她的话说是混吃等死,所以娘家的人安安生生的做个富家翁。她能好好的带大宝宝,看着宝宝健康长大就成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凌柱做再大地官也不能传给宝宝,对她能有多大的意义?其实听说了细想想倒也是这么个理,想穿了,真是没什么。”胤随口解释,顺便也提示着父亲和兄弟们,苏荔的小心是他们逼的,她再不小心。只怕她和她的儿子都活不成了。 康熙再次怔了一下,他当然明白胤在向兄弟和自己表明态度,他现在只想当个闲散王爷,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所以请兄弟们别惹他,自己别疑他,想想又觉得好没意思起来,这一屋子坐得可都是至亲的父子兄弟。可是却人人自危,处处防犯。 “看四弟说的,愣是把朝堂当成洪水猛兽一般,好像我们保着凌大人做官就是想着害他,存心不良。”太子阴柔的笑道,他比旁人只怕想得更多一层,决定不再苏荔身上纠缠了,毕竟真的惹火烧身也不是好事,“皇阿玛。如果凌大人不行地话,丰台大营您看儿臣推荐的……” “皇阿玛,儿子以为丰台大营关系重大,还是审慎一些好,实在不行,儿子愿为皇阿玛分担。”十四马上插嘴。表现得义不容辞。老八还在家里休养,南书房里此时八爷一派,就是以他为主了。 胤心里叹道,正戏开场了,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好在刚刚已经推得一干二净,现在只要别惹上自己,其它的事已经懒得管了.再说,刚刚老十四已经在苏荔地事上示过好了。现在就是他该闭嘴,以沉默表示支持的时候。忙端起茶杯专心的品茶。 康熙也不动声色,只是个偏将。这几个人争什么?目光流传,最后还是看向了胤,“老四,你说,你不许你丈人做,有其它的人选吗?” “皇阿玛真是说笑了,这话传出去,乌喇那拉氏只怕要跟儿子急眼了,也把费大人置于何地?”胤马上扯开话题,故意拿着康熙地语病说笑起来,小妾的父亲怎么可以在康熙面前称丈人,不是找死吗?刚刚十四说时,他当是口误,可是如果连老爷子也这么说了,就是试探了,可不能掉以轻心。 “朕也失言了!”康熙哈哈大笑起来,但也决不会让胤真的溜走,“你也别滑头,朕可不好哄。” “儿子一向不管军事,对军中的将领更是所知甚少,只怕也挑不出什么好人选来,皇阿玛还是圣心独断得好。”他忙放下杯子,又站起来恭谨的说道。 虽是这般地恭谨。可是大家都知道胤已经轻描淡写地又推了出来。他已经向老爷子表明了。他没插手过军务。自不会做出什么出轨地行为。将来有事也跟他无关了。 老二有些恨眼地瞥了他一眼。但又不敢表现得过明白。只好低头自己生闷气。 十四微笑地看着。似乎觉得这仗是自己这派赢定了一般。 胤想想觉得自己变得好笑起来。怎么变得怕事起来。凡事都表现得这般无欲则刚地假像。只怕老爷子也不见得会喜欢。算了。由他喜欢不喜欢。反正。先保命比较实在。 “老四!”康熙看胤走神了。轻轻地敲敲书案。可胤似乎真地走神得厉害。叫了两声才胤才被边上地老十四轻轻碰碰他。才清醒。忙又起身请罪。 “儿臣君前失仪。请皇阿玛治罪。” “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事,也不知道怎么就走了神,真是罪该万死。” “想是你日子过得舒服了,凡事也就不往心里去了,该警醒些,怎么说也是亲王,要多多替朕分担些!”康熙温和的说道。 胤躬身道了惶恐后,心里倒惴惴不安起来。老爷子这是什么话,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了吗?两派人马不是等着一齐对付自己?想想又觉得好笑了,自己真是越老越没用了。偷看兄弟们,他们倒似乎没往心里去,不过真地让他看出来了,也就不是自己的兄弟了。 “万岁爷!德主子送了些点心来,给万岁爷和各位爷们垫垫!”李德全笑咪咪的在门口禀报着。 “送点心?怎么不吃饭吗?”康熙愣了一下,看看自鸣钟,就快吃饭了,怎么吃点心? “四爷府上的苏格格被娘娘叫进宫来了,苏格格看御膳房正好有些海货,做了粉丝汤,德娘娘说好吃,就让奴才送来给万岁爷尝尝。”李德全笑得眼睛都没了,康熙倒是没见过他这么高兴,只怕是粉丝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 “真是巧了,刚才说起她呢。”他点点头。 李德全忙指挥人把粉丝汤送进来,大家一人一小碗。胤尝尝,倒是新味道,汤清得像水一样,晶莹的粉丝、翠绿的葱花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很有食欲。只是不是自己喜欢有,苏荔知道自己不爱海味这么浓的汤,口味太重。但这应该是老太太喜欢的口味,而老太太哪有自己地口味?不过是老爷子喜欢什么,她跟着吃惯了罢了。 “倒是清淡雅致,老四,这有什么名堂?”康熙果然吃得高 “儿臣不知,她一般都会看着有什么,即兴做些东西,也说不清是怎么想地,倒也不是每次都好吃,不过她会一直做,一直调整,端出来的倒都还不错。”胤跟她在山上三天,怎么说也跟她烧了三天火,看她边做边想边尝,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每天上了桌就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康熙点点头,喝了一口汤,笑笑,“难怪你越来越平和了,日子这么舒服,好吃好喝地供着,让你当皇帝只怕你都不肯了。” 胤快被噎死,半天捧着碗不知道该说什么。老爷子今天怎么啦?非要挑唆着兄弟们一哄而上,把自己杀了才好吗? 康熙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的话,专心的喝汤,汤喝完了,康熙才抬起头来,“苏格格进来了,弘历呢?” “小主子跟德主子玩呢!德主子不知道多高兴,奴才刚刚也有幸抱了小主子,果真是可爱得不得了,奴才都舍不得放手呢!”李德全眼睛又没了,笑得满脸的褶子。康熙又笑了,原来是因为抱了弘历这么高兴,想想李德全可抱过不少阿哥,似乎也没笑成这样过? “去抱过来看看!”康熙心里有了决定,李德全忙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看来真的很喜欢那个孩子了。 而胤更吃不下了,把整碗汤放回了托盘。看看其它人,兄弟们真是一个个笑得很古怪。苏荔和老爷子本就是八字合,今天本来日子就不好过,额娘真是没事找事,尽给自己添乱。想苏荔了为什么不另找一个时间,不是总是等着老爷子不在宫里时才招人进来的吗?他心乱如麻,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怪起自己的额娘。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宝宝咯咯的笑声,胤听到宝宝的声音,心略定了一点,想想又释然了,只是看看宝宝,苏荔应该不会跟着的,她烦死老爷子了,怎么会过来见。如果他们不见面应该会没事吧! 康熙默默的扫视了一下这几个成年的儿子,胤的不安,全在他的眼中。他淡然的笑了笑,看来这个冷面心软的儿子还是没有改变,总这么感情用事。但想想心里又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心软是好事,他自己也知道这些儿子们背地里做了什么,一个个都恨不能把对方置于死地,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不在了,兄弟间能留下几个? 第111章 宝宝的世界很单纯 门帘刚开,一个小太监捧着宝宝冲进来,应该说是宝宝在向前跳,而小太监怕他摔了,几乎是举着他跟着在跑。样子真是很狼狈。李德全边擦汗,边跟在后头笑。 胤拍拍手,宝宝看到自己的阿玛了,跳得更欢了,几乎跳下来。胤已经习惯了,伸手就接了过来,小太监才松了一口气,行了个礼退了出去。看来这一路上,也吓得他够呛。李德全呵呵的笑着向康熙躬身笑道,“小主子真是活泼,老奴抱了一会儿就撑不住了,真是没用之极。康熙挥挥手,表示不介意。 胤打量了一下宝宝,苏荔并没有刻意的打扮宝宝,一个大红色带帽檐的小瓜皮帽,月白的绸袄,背带的正红羽绒开档裤,背带裤上还绣了三只大白兔子,胸口一只,两只膝盖上各一只小的,看上去宝宝整个的像个大红包。胤抱紧他,因为他知道,苏荔还在这条裤子的**上缝上了两只手掌,宝宝在趴着时,会看着很搞笑。这裤子可是苏荔亲手做的,平日看觉得很好看,可是此时此刻,老爷子看到他的皇孙这德性…… 宝宝才懒得理众人呢,捧住胤的脸,在他的脸颊左右一边使劲的各亲一下。然后伸过自己的脸,等着胤回亲他。 “来给皇玛法请安!”胤看看康熙,干笑了一下,抱着宝宝向康熙行礼。 宝宝可不管,看胤没回亲自己,很不习惯,根本就懒得看康熙,双手拍着胤的脸。让胤关注到自己,执着的把自己的小胖脸凑过去,眼神很急切。 胤没法了,偷看了康熙一眼,马上草草的用唇在宝宝颊边一边扫了一下。宝宝跟苏荔一样不怎么挑剔,满意了,把头靠在胤地肩膀上舒服的开始打量周围的人,一点也不认生。 胤有点尴尬,清清嗓子,把宝宝抱近些给康熙看。但不敢递给康熙。他也知道老爷子很少会召见皇孙,除了太子爷家的世子他喜欢之外,其它的也就最多看一眼。而自己府里即便是弘晖也没得过老爷子的召见,而弘昀、弘时更是提也没被提过。 康熙一直看着。从宝宝一进门开始,那灿烂的笑声倒是在孩子中很少见,还有胤抱着宝宝那温柔的样子也是自己从所未见的,看看宝宝使劲的亲胤。再看胤无可奈何地回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等胤抱过来,看那胖乎乎的小脸、还有精灵古怪的眼神,倒还真是可爱得紧,不禁伸手抱过他。 宝宝还真不认生,在康熙的怀里也不闹,回头捧着康熙地脸,两面使劲亲下去。再伸着脸等着康熙回吻。胤清清嗓子,宝宝看也不看他。此时胤开始后悔庆幸苏荔没来了,宝宝只对苏荔一个人的声音有感觉。 “抱歉,皇阿玛,那个……”他边说边赶紧从康熙怀里把人抢出来,宝宝看康熙没亲自己有点遗憾,把脸只好伸到胤面前。胤只好再亲亲他,宝宝满意了再次咯咯的笑起来。 “这也是他额娘教地?”康熙有点遗憾胤抱走得太快。其实他挺想亲亲胖乎乎地孙子地。 “可能是自己学地。府里孩子少。他又活泼。那些娘们没事都喜欢亲他。他看人家亲他。他只怕就觉得这是好事。于是也亲人。现在谁抱他。他就亲谁。”胤苦笑地解释。他现其实苏荔反而不怎么亲宝宝地。 “那我试试。宝宝。我是你十叔!”老十早就按奈不住了。第一个冲上前来。在家都有孩子。看到小孩子。总会想多看两眼。抱过宝宝。宝宝果然不出所料地抱着老十就亲了两下。老十也回亲他。看他咯咯笑地小脸也跟着大笑起来。“这宝宝真好玩!” 老九也觉得好奇接了过去。宝宝捧着老九地脸看了一会儿。笑得跟花一样。才使劲地亲下去。亲得吱吱作响。老九也不禁微笑起来。在单纯地孩子地面前似乎没有人能够还戴着面具过活。“哈哈。跟他额娘一样好色!一定觉得九哥太漂亮了。”老十四笑倒。抢过宝宝。宝宝似乎很不满意十四地粗暴行为。很鄙视他。侧头不亲他了。直接向胤拍手。示意他来抱自己回去。 老十四气红了脸。决心你不亲我。那我一定要亲你!抱紧宝宝使劲地亲了下去。大家伙都等着看宝宝会不会哭。而宝宝只是无奈地用袖子擦擦脸。有些哀怨地看着胤。胤笑笑。伸手抱过了他。宝宝抱紧胤地脖子。感觉似乎只有这样能抚慰自己受伤地心灵。胤忍不住抱着他摇晃了一下。算是安慰他。 “别抱着了。让他坐下吧!”康熙指指炕头。胤没法子。只好把宝宝放到炕上。他可没资格坐在老爷子地炕上。可是这儿又没夹椅让他坐。真是舍不得啊!小心翼翼地把宝宝放下。恨不得去找几个大绣墩来把宝宝围住才好。可又不敢。只好小心地护住。生怕他跌下来。又怕他倒在炕上。样子颇有些狼狈。 “真想不到四弟还有这么慈父的一面。”一边的太子阴沉沉的笑了一声,刚刚兄弟们抢孩子时,他并没有凑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他注意到康熙地眼神也非常慈祥、喜悦。突然想到,老爷子年纪大了,最喜欢看到地似乎就是子孙和睦的戏码了,看来这次又让老四这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他额娘古怪不喜欢佣人,平日都是自己照顾,弄得我们只好自己看着了。”胤一边看着宝宝,一边苦笑着应了一声。 宝宝坐得倒是很稳地,四处看着,终于他看到他想要的了,直接向苹果扑去。而**上的两只手掌印十分醒目的落入了众人的眼里,老十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康熙细看了一下,白了胤一眼,胤当没看见。 苹果在窗台上,胤看不会滚到地上倒没那么担心了,终于站直了身子,原在站在炕边守宝宝是很累人的,看来以后不能让苏荔这么守着了,他心里暗暗地下定着决心。平日在家时,苏荔也喜欢让宝宝这么在炕上玩,但她就守在边上,一边跟自己和福晋说话,一边小心的注意着宝宝,生怕他会滚下炕来,这就是亲额娘才会做的事吧! 宝宝还不会爬,一点点的蹭到苹果处,使劲拉着窗边的幔布,使自己更加靠近。扶着台子摇摇晃晃的撑窗台跪着去捞了个苹果才倒下。这次康熙吓到了,想伸手去扶,还怕宝宝会哭,但宝宝却没有。他所有的精神都在苹果上,找到滚在炕上的苹果双手捧着,看了一眼康熙,又看了胤一眼。胤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向自己靠近,却不想宝宝抱着苹果却向离他比较近的康熙蹭过去。胤的脸一下子青了,想阻止,康熙却很高兴,阻止了胤,乐悠悠的等着。 宝宝终于蹭到了康熙的跟前,顺便拽着康熙的袍子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坐在康熙的边上喘了一口气,笑眯眯的把苹果递给了康熙,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康熙此时此刻终于知道什么叫热泪盈眶了,这么点孩子就知道拿苹果给自己,多么的乖巧懂事啊!此时看宝宝的眼神那叫一个慈爱,连带着都有要夸奖胤的冲动了。不过他是谁啊,千古一帝的康熙,虽然很感动,但还是克制了,但那感动之情却是瞒不了人的。 “万岁爷,小主子果真天资聪慧,孝顺无比啊!”李德全最是会凑趣的,忙吹捧起来。 胤现在的感觉是只想哭,小心的看着宝宝,宝宝还期待的看着康熙。康熙以为他等着赏,正准备解下腰上的玉佩想赏给宝宝,可是宝宝已经决定放弃了,蹭回苹果处,再按刚刚的程序又拿一个苹果,蹭回胤身边把苹果又给胤。然后老实的坐在胤面前,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胤。 胤清清嗓子,看着捧着苹果,又看看宝宝,最后有些尴尬的看向了还在笑的康熙。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有些无力的跟李德全说道。“李谙达,麻烦给我切一下,从这儿切,再给我拿个小银匙过来。”他还做了个示意,指向苹果的三分之一处。他不放心,还特意嘱咐了一下,“切之前把苹果再洗洗啊!” 李德全脸黑了,偷偷的看了一眼还棒着苹果,显得笑容有些僵硬的康熙,最终还是拿出去洗洗,按胤说的切一块给胤。 宝宝看到苹果了,急急的伸手让胤抱抱。胤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起宝宝坐回自己的位置,让宝宝躺在自己左手手臂上,左手拿着那三分之一的苹果,右手拿小银匙熟练的刮着苹果泥小心的喂着宝宝吃。宝宝表情舒适,小嘴巴张得大大的,小匙一送进去,马上抿上,胤拔出银匙时,银匙已经干干净净,光可鉴人。然后再张大小嘴巴,伸着粉红的小舌头拉拉的出着欢快的声音,等着下一 康熙看看自己手上的苹果,再看看胤和欢快吃苹果泥的宝宝终于明白了,宝宝刚刚给自己苹果真不是孝顺,给他是为了让他给自己刮苹果泥吃。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康熙笑了大家才敢跟着笑,南书房第一次这么整齐的暴出一阵笑声。这章全是宝宝,我个人觉得宝宝还是很可爱的,大家觉得呢 第112章 红梅赞 第112章 午膳本来是大家伙陪着老爷子在南书房用,老爷子看了宝宝,自然而然的让胤到点回德妃那儿吃,十四一听,马上说好久没给额娘请安了,正好见见嫂子。说白了,他也想去蹭点好吃好喝去,严重的被老九老十用目光鄙视之后。老十马上站了出来,说自己额娘死得早,多蒙德妃的照顾,不如一起吧!这次老九就不乐意了,老十额娘死得早是不是事实,可是好像照顾他的人是自己的额娘宜妃吧!在老九的逼视下,老十把老九一拉,挤眉弄眼的说道:“九哥,你不是要向小嫂子要食补的方子给宜妃娘娘吗?一起吧!” 康熙快气得直哆嗦了,什么儿子啊,有点吃的就忘记老子了。这一回合倒只有太子稳若泰山,但想想,太子跟德妃的关系一直一般,想找借口也难。 胤看这情形只好站起来说,“择日不如撞日,趁今儿高兴,儿子抖胆请皇阿玛一齐到额娘那儿用膳吧!” 这次连太子都不得不说胤会做人了,被老十这么一搅和,老爷子就算是想摆驾长春宫也不好意思了,胤这么一请,倒圆了大家伙的面子。 康熙自是顺水推舟,应承了下来,李德全忙去通报,康熙还特意的留了点时间,这样苏荔就有时间准备一下,省得匆忙中,影响饭菜的品质。 过了午时,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长春宫走去,康熙可能是今儿真的高兴了,也不坐轿了,跟着儿子们一起走过去,一路上都笑容满面,大家跟着笑声不断。老十看老爷子真高兴了,忙上前凑起趣来。 “皇阿玛。今儿这么高兴,小嫂子一定做了好菜,不如咱们也喝点好酒?” “别打朕御酒的主意。朕才不上你小子的当呢!” “四哥出菜,酒自是儿子出了,儿子真有好酒。”老十更是兴致勃勃。 “等你派人取来,黄花菜都凉了。”老九阴阳怪气的说道,他还在为刚刚老十的忘恩负义生气。 “哪能让皇阿玛和兄弟们等!九哥你忘记了。那年我们在良妃院里念梅花诗时。学着那个……就是讨梅花做老婆地蠢材在娘娘院里地红梅树下埋地那几坛子竹叶青?说起来也是好几年了。现在一定好喝!” 良妃十一月没地。这还刚过百日地功夫。老十此时提出来。大家脸上都有些不好看起来。康熙原本真地很高兴地。儿子们难得这么和睦地陪着自己这么说笑。偏又此时提了良妃。他脸色顿时有此僵硬起来。顿了顿。 “朕好像嗅到了梅花香了。这附近谁院子里有梅花?”他问着李德全。李德全看看四周。陪笑道。 “可巧。不远就是良妃娘娘地院子。听说里面红梅开得正艳呢!” “那去看看吧!”康熙扶着李德全地手慢慢转向良妃地小院。太子轻笑了一下。急步跟上;胤看看怀表。想想让人赶紧通知一下长春宫。大家先去赏梅了;老九走到老十跟前。轻轻地说了一句。“老十。你脑子长得就是个摆设啊?”老十四最小。只有狠瞪了不识趣地老十一眼。跟上大家地步伐;老十摸摸鼻子觉得有些委曲。可是想想也是。这么高兴地时候提良妃干嘛? 康熙那次在宗人府大牢里听苏荔跟胤闹了一场后便对良妃生出了几许歉疚之情。只是他也知道。这些年地伤痕太重。他已经无力回天。总想找机会弥补一下良妃。但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封了老八亲王。可是良妃却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是康熙觉得歉疚所为。反而觉得自己更加是亲王儿子地负累了。身子更加不好起来。到后来不肯服药后。康熙才知道。良妃已经一心求死了。 那次夜静更深时,康熙曾偷偷的来到了良妃的小院,却最终也不敢进来,他不敢面对那双曾经漂亮的眼睛,他承受不起那柔弱的重负,几日后,良妃终是走了,康熙从心里松了一口气,良妃解脱了,他也解脱了!虽然自己这么想有些无情,可是当知道自己欠下永不可能还下地巨债之后,正常人的思维便是,他希望债主永远的消失。 果然越近良妃小院,香味越浓,明明都过了二月,怎么梅花还在开?胤觉得有些奇怪,但想想也是,北方天冷,花期长些也是情有可原。正思量着,院里却传来一阵歌声。 红岩上红梅开, 千里冰霜脚下踩, 三九严寒何所惧, 一片丹心向阳开, 红梅花儿开, 朵朵放光彩, 昂怒放花万朵, 香飘云天外, 焕醒百花齐开放开放, 高歌欢庆新春来, 哎新春来! 胤觉得头疼起来,是啊,他怎么忘记苏荔一直喜欢良妃地,虽然知道老爷子带着兄弟们去长春宫里用膳她会躲开,自己应该想得到她会躲来良妃小院的,此时宫中可不就是这个院子最清静!而且还在宫里这么没规矩的唱歌,虽然听上去还不错,他也没想到苏荔会唱歌,可是……可是……胤使劲的摇摇头,看向了前面的康熙。 康熙已经停下脚步,默默的站在原处听着歌声,苏荔地声音不高,有些低哑,明明是应该有些刚强高吭的歌词,竟被她唱成了江南小调一般轻软细致,并且充满了喜悦,凭添了一分娇艳之气。歌词很简单,苏荔又重复了一次,大家也就都记住了歌词,等歌声停了,就偷瞟着老爷子,此时除了胤还没人听出里面唱歌的是苏荔,脸色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歌声停了,却又传来一阵子宝宝咯咯的笑声,其后紧接着,苏荔的声音传来,“宝宝,额娘喝得好听不?傻样,反正以后额娘无论唱什么你都只准说好听,听到没!可不许学你阿玛,说什么都只会嗯……” 这话一出,兄弟们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老十和老十四,两人的神色中明显多了些恶搞的成份,不怀好意的瞅着胤那铁青的脸。胤此时怕苏荔再说什么,忙一个箭步抢先推开门,苏荔回头看到胤,笑颜如花,正想举着宝宝地手跟胤打招呼,却不想看到胤身后严肃地康熙。笑容隐去,默默的抱着宝宝跪下,但她一声不吭,叫什么?叫什么苏荔都不愿意,于是她只有不说话。 康熙默默地走了进去,院中那株红梅花开得正艳,倒真有些苏荔刚刚唱的,昂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的意思了。他走到梅树前,好一会儿才轻轻说道,“怎么带宝宝来这儿?” “娘娘逝前给宝宝做了衣裳,趁着进宫想抱来给娘娘看看。”苏荔总不能说她主要是为了躲开他其次才是为了悼念良妃吧!康熙点点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苏荔喜欢良妃的原因,所以也不再纠缠便相信了这话。想想,“有心了,良妃应该会高兴的。你刚刚唱的什么?” 苏荔脸色突变,她心里暗暗地骂起自己来,没事唱什么歌,但马上又觉得幸运,苏荔在现代的父亲当过兵,虽然后来转业了,可是一些部队上培养的审美情趣就改不掉了,什么爱国歌曲都爱唱爱听,耳濡目染间,苏荔流行歌曲会的反而少,这些歌倒是一比一记得全,如果刚才自己没事唱个《双截棍》也就更没法解释了。可是此时此刻怎么说?呆了会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听老妈子们唱的乡村俚调!” “焕醒百花齐开放开放,高歌欢庆新春来,虽是浅白,但是意思不错,难得了!”康熙点点头,算苏荔过了关了。 苏荔这才想到,此时的歌词都是有曲牌的文言诗句,讲究的是对仗工整、平仄压韵,这么浅白的歌倒说是真是俗不可耐的乡村哩调,康熙自是深信不疑。苏荔这才暗暗地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幸运儿,没想到这也能误打误撞蒙对了, 怀里的宝宝一直看苏荔跪着,因为苏荔跪着,宝宝的活动空间就变小了,变得不耐烦起来,哦……哦……的叫着胤,提醒着他自己要起来。苏荔瞪了宝宝一眼,宝宝马上收声,陪着笑脸看苏荔,用额头蹭着苏荔的肩膀,撒娇。但眼睛不时的瞟一下胤,希望能来解救自己。胤可不敢过来抱他,只好远远的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宝宝更加气馁,老实的耷拉着脑袋在苏荔怀里装可怜。 “皇阿玛,小弟妹还跪着呢!”太子温和的提醒着已经陷入沉思中的老爷子,老爷子似乎这才醒悟过来。 “是啊,胤去把你媳妇扶起来,这么凉,你也不提醒着点,钮祜禄氏也是笨,自己也不会起来,还抱着宝宝!”老康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不喊谁敢起来?苏荔腹诽着,但还是没用的躬身谢了一声。 胤谢了恩,又向太子道了谢这才过来一手抱起宝宝,一手扶起跪了半天的苏荔,心里虽不舒服,但还是探循的看了苏荔一眼。苏荔笑着对他摇摇头,站直后便轻轻推开了胤,省得让老爷子看到觉得她娇气。胤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但还是收回了手抱紧宝宝。 第113章 八字不合 胤一直对自己说太子爷这么好心的提醒老爷子是不安好心,为的还是向老爷子讨好,顺便离间自己夫妇感情,可是心里那点怒气却怎么也拉不下来,再加在苏荔不经意的推开自己的搀扶,他都会不禁会想到苏荔是因为太子在这儿而感到不便。 其实大家都关注老爷子在树下的神情,都没注意到太子其实一直在偷偷的看着苏荔。比起一年多前在雍王府见的那次,此时苏荔显得丰韵了一些,毕竟刚生了孩子,还在哺乳,这是正常的,但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不,应该说,上次看到的苏荔也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子不同了,她上次眼里只有胤,而此时,她眼里只有她的儿子。 太子不禁止想到第一次见苏荔,那是在乌雅家,齐哥儿歇工回家,去拿帮太子买的药材,太子本不用亲自去,但想到这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怎么说乌雅家也是皇亲,去他家也不算越礼,便穿着便服同齐哥儿一起回去拿。 花园里,十三岁的苏荔就坐在花园的木兰花树下,也是这般看着花儿笑,那次她可没唱歌,神色之间不乏凄婉之色。其实事后太子想想苏荔那会并不是十分出众,比较起自己府中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来,真是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可是却是在特定的场景下,平凡普通的女子便显得不平常了。 白色的木兰花,树下身着白衣的少女,纤尘不染,见之忘俗。他上前说话,苏荔会吓得拉着丫头跑掉,一句话也没说。从没有人这般对过他,一下子就让一直被人捧着护着的太子爷魂不附体来。此后太子成了乌雅府中的常客,乌雅老爷子还以为太子跟自己儿子交好。满心欢喜,谁也不知道,太子是看上了花园中那如精灵般的苏荔儿。 其实有很多话是可以不用说的。事后苏荔儿也知道了太子的来历,那时地苏荔儿自然知道太子为何而来,而太子也知道苏荔儿并非对自己毫无情谊,偶然的花园偶遇,一两句的平常问候,他们心知肚明,他们缺地只是一个合理合法的时机。 如果不是齐哥儿说苏荔儿要参加选秀。太子也不会兴高采烈的去花园找苏荔儿,并送上自己的手珠,苏荔再次逃开,但逃开前说了一句,如果没被撂牌子的话应该还有机会见面的。老二不是傻子,这话已经表明了苏荔儿的意思,她要进宫了,想要她就得在宫里努力。 他努力了,他相信只要苏荔入宫,他就一定有把握从老爷子那儿把人要来。可是他错估了乌雅老太太和德妃联手地实力。他刚接到苏荔儿告病,马上就接到齐哥儿那喜悦的告白,他要成亲了。对象就是苏荔儿,太子这才明白,原来苏荔借住乌雅家,其实早就已经被乌雅家当儿媳妇一样对待了…… 太子好半天才从回忆中警醒,有些悲哀的想到,原来她从来就不是自己的。她只说可能会用机会见面,是啊,现在可不是有机会就能见到面,见到又能如何?正是想到那次花下的偶遇,他才会心念一动的为苏荔儿求情,对他来说,这一刻,他还是八年前的那个在木兰花树下胤而已。 苏荔自然不会知道这七窍玲珑心的两兄弟此时的想法,在她看来。她要怎么逃开。如今老爷子在树下睹物思人。装出一幅最深情款款的模样,只可惜地是八爷不在。做戏也没人欣赏,至少自己是不会的,只会觉得更恶心。但这会儿是大家的时间,他一个人就这么占用了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真希望有勇士站出来提醒一下老爷子,现在虽然没人跪着了,但大家都陪着站着呢! 解救大家地不是勇士而是宝宝,他饿了,哦了几声没人理,于是他拍着胤的肩,想扑入苏荔的怀里去。苏荔的膝盖还是木的,哪能去抱他,当然,她也知道宝宝饿了,已经过了他吃饭的时间,可是谁能比康熙大?宝宝地耐力已经耗尽了,他再乐观当自己连饭也没得吃时,那份委曲就不是可以化解的了。终于,一声愤怒的吼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吼声之后,便是委曲无比的号啕大哭,泪珠滚滚而来,经验告诉我们,平常不哭的孩子哭起来就没完,而苏荔平时本来是很爱看自己宝宝哭的,可是此时此刻真是心都疼了。一边僵硬的扶住胤,一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的宝宝地脸,算是安慰。宝宝哪看过苏荔这般心疼自己地神色,那委曲之情就更甚了,扑向苏荔边抽咽边寻找着自己的食堂。胤只有抱紧宝宝,让他不能做出有损风化地动作出来。 “他怎么呐?”康熙看那么爱笑地孩子现在哭成这样也不禁心疼起来。皱眉看着两口子。 “宝宝饿了。他吃饭地时间已经过了两刻钟了。”苏荔实话实说。她没注意自己顺手拿了胤地怀表正皱眉说道。甚至忘记自称奴婢 “走吧!把孩子饿面这样。”老爷子看到宝宝地抽咽有些嗔怪地看着苏荔。却没想想是谁让她没法给孩子喂饭地。 “皇阿玛。时辰也不早了。只怕额娘也等急了。”十四忙趁机上前一步。康熙点点头。也知道自己不走。苏荔也不敢真地当着自己地面抱走宝宝。默默地扶着小太监地手臂慢慢踱出小院。苏荔这才松了一口气。抓紧胤。 “怎么啦?”“腿冻僵了。你扶我进屋喂宝宝吧!”她刚刚在石板地上跪地时间太长。虽然被扶起。但又站了半天。任谁也受不了地。 “那还不让我扶?” “老爷子看着呢,真让你一直扶着,不是找不自吗?唉!真是倒霉,躲到这儿了,还能碰上。”她几乎整个身子都靠上胤了,胤只好一手搂着她,一手抱紧宝宝,把她送进房里,好在良妃去世不久,房里还有留守的太监,忙过来帮手,胤忙吩咐他去拿炒热的粗盐来给苏荔敷腿,苏荔可不能先管腿了,马上解开衣服给宝宝喂食。 “看来真得感谢太子爷了,不然你还得跪着。”胤说得不无酸意,虽然苏荔刚刚已经解释了为何不让自己扶的理由,但还是觉得不舒服。 “拜托,这儿除了老爷子谁最大?”苏荔看宝宝不哭了,专心吃奶后,这才抬头看胤,胤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苏荔的想法,当时除了康熙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都以胤最大,如果他不开口,谁先开口了都对太子不利,康熙会觉得太子没有慈爱孝悌之心。胤想想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太监进来拿了装着热盐的布袋进来,胤忙给她敷上,苏荔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当着太监的面,她又不能挽起裤腿,但也想得到自己膝盖头一定又肿了。 “唉!下次进宫我还是把护膝戴上吧!” “唉额娘也是,怎么今天叫你进来?你只怕真的和老爷子八字不合,下次额娘再叫你,你能推就推,捡老爷子不在时再进来好了。”胤专心的帮她揉着膝盖,一边叹息。 “如果不是刚从凌家回来,荔儿自是为拒绝的,只是刚见了凌柱,现在推了娘娘,不是让娘娘难过吗?”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胤点点头也是,刚见了凌柱,如果此时对德妃的召见推三阻四,不是让德妃多想吗?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做人子女真难啊!做皇家的子女、媳妇就更难了。 “快回去吧!老爷子看你不在只怕又有话说了。”她舒服多了,忙推推他。 “过会能走了一起回去吧!你以为他会放过你?”胤白了她一眼,她想想也是,午膳是自己做的,一向多话的康熙怎么会放过机会,唉!两夫妻对视一眼一齐叹了一口气。 回到长春宫,饭菜已经摆上了,康熙他们已经落座开吃了,看到他们进来,扫了胤一眼,才看向苏荔,“宝宝呢?” “吃饱了,已经睡了。”苏荔行了一礼,扫了桌上一眼,接手宫女的活,在桌前帮忙。 胤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默默的接过了苏荔顺手递过的食物。 “去歇会吧!忙了一早了。”德妃柔声说道,当然这也是顺便在老爷子面前帮着苏荔表功。 “不累!您想吃点什么?”苏荔笑着谢了德妃后,扫了一眼桌面,想想挟了一片杂合面做的面饼挟上一片肥瘦适中的粉蒸肉,中间又加了些切得很细的黄瓜丝放到了老太太的面前,“本不想给您做肉,才几天没进来,您看看,是不是又没听话去运动了?” “天不是冷吗?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德妃笑逐颜开,咬了一口,笑意更深了,“万岁爷,这肉真是鲜美,荔儿给万岁也弄一块。” “这是什么?”康熙没见过这种做法,便问道。 “粉蒸肉,湖北的做法,娘娘是有些胖了,所以挟着杂粮面饼,您可以直接就饭吃。”苏荔笑笑,但并没有动手帮康熙挟菜。 胤忙伸手给老爷子挟了放在饭上。其实粉蒸肉解放后才有的,是苏荔单位的名菜,一周总要吃上一两次,苏荔本人极不爱吃,觉得有些肥腻,但想想还是进宫给德妃做了,人老了,对软烂肥腻的食物反而更加热爱起来了。她同时还蒸了青菜和鱼片,胤挟了筷子蒸青菜吃了点点头,其它人都试了一下,除了胤,谁也没再动第二筷子,老爷子果然喜欢吃蒸肉,连吃了三块。 第114章 好心有好报 看着康熙大块的肥肉进口,苏荔竟有一丝快感,默默的腹诽着肥死你,最好有三高……突然想到,康熙好像就是中风死的,他六十之后就轻度中风,哪只手就不听使了,再看看康熙还是无肉不欢的样子,心中颇有几踌躇,最后善良还是占了上风,看康熙第四次指向粉蒸肉时,苏荔给挟菜的李德全做了个眼色,给康熙挟了些蒸青菜。 “您尝尝这个,肉虽好吃,但对身体无益。” “荔儿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吃不健康的,万岁爷可千万别见怪,您看看,刚刚不也不让臣妾多吃。”德妃怕康熙恼怒,忙笑着说道,并指指自己面前的几样专为自己做的几样小菜给康熙看,“你瞅,这是她让我吃的,说要多谷物、青菜、水果、鱼类、最后只能吃一点点肉。”这是苏荔跟德妃上的正确饮食金字塔上的内容,德妃正好拿出来跟康熙显白。 康熙瞥了苏荔一眼,思虑着她是不是趁着机会向自己讨巧?而此时苏荔却没看他了,她正关注到胤半天还在吃青菜。 苏荔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父子真是,一个不吃菜,一个不吃肉,只希望将来宝宝别偏食就好。她给胤挟了一片蒸鱼,胤白了她一眼,但还是默默的吃了下去。但再挟菜时,想想筷子还是硬生生的从蒸菜上移到了蒸肉上,可是筷子在蒸肉的上面停留了那么几秒后,想想最后还是下到了香菇肉片上。他吃的香菇。苏荔真是没法了,正好外头宫女进来在苏荔耳边说了什么,苏荔点头笑笑。 “汤刚好了,奴婢去端,大伙留点肚子。”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这不是有汤吗?”康熙指指桌上的火锅。 “荔儿说火锅的汤最好别喝,不健康。她早上一来就煨上了,说给臣妾尝个新鲜。臣妾还想着好了给万岁送一碗去的。”德妃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汤可是苏荔专门炖给自己喝的。 过不一会儿,她亲自端着一大碗放在席面地中间。其它宫女端些中碗在一人面前放了一碗。 苏荔早上看厨房里竟有新鲜的莲藕,马上就想到了家乡的排骨藕汤了,德妃宫里受自己地影响,也有了用骨头汤当味精的习惯。苏荔把大排切成五分大小的块,用姜片炒了,去了腥气,下在骨头汤里煮滚了。再放滚刀切的莲藕块。慢火煨,待藕炖粉了,下盐即可,起锅之前点一滴醋,利于释放骨头汤里的钙质。宫里的小碗只能放一块藕,把藕放进去了,汤也就只能装一口了,那有什么吃头! 在宫里喝汤、吃饭都是小碗。包括皇帝吃饭是有规矩的,不许添饭地,怕吃多了隔食。这也是苏荔进了王府才知道。心里真是同情这些明明是天下最尊贵的一群人,连饭都吃不饱,真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苏荔也不顾宫女地阻止。直接就拿了装菜地中碗一人一碗。武汉人喝汤本来就是汤里有肉、有藕、有汤。这碗汤既是菜也是汤还是主食。一碗下去。什么也不用吃了。 康熙看着自己面前地大碗怔了一下。这碗也大了点。看向老四胤。胤只好陪笑。 “她就喜欢大碗。生怕别人吃不饱。” “奴婢出身低微。本就小家子气。万岁爷见笑了。”她淡然地笑了笑。反正康熙也不喜欢自己。自己再讨好也没用了。也就没打算做那个无用功。她正亲自给德妃装汤。德妃地却用地是小碗。苏荔专心地用小匙撇去汤上地浮油这才亲手端到德妃面前。“您胃肠不好。藕会涨气。只给您装了一块。多喝点汤。” 康熙见话到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好低头喝了一口汤。跟平时喝地倒很是不同。汤香浓咸鲜。汤中还有浓浓地莲藕地清甜香味。又咬了一口藕。忙点头叫好。藕吸了汤中地肉味。粉而无丝。软糯清甜。大家看老爷子叫了好。忙低头大吃起来。有小四嫂就是好。这汤头多鲜啊!跟咱们平时吃地也不同。也是小嫂子自己想地?”老十把自己那碗飞快地喝完。也不让人帮。自己伸手就在中间大碗里盛起来。边盛边还不住气地夸着苏荔。 “跟湖北地厨子学地。这蒸菜和汤都是湖北地家常菜色。想着平日大家吃不着。才抖胆一试。”苏荔笑笑。给胤地碗里加了一小口米饭。他喜欢泡汤吃。 坐在胤边上的胤一直默默不语,当然这也是老爷子的教的好,在坐的,似乎也只有他是老爷子亲自教导出来的,不用摆架子,那尊贵的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有地。他吃了一块藕,喝了小半碗地汤,本来他就吃得不多,可看苏荔给胤装了饭,便示意人拿了饭上来学着拨了一半在汤里。 苏荔不禁笑了起来,拿了些用尖椒炒的萝卜干在胤和胤地碗里各放了一点,在现代时苏荔喜欢这么吃,汤泡饭,加点辣丝丝的咸菜,热乎乎的十分过瘾。 胤倒没什么,在家吃惯的,苏荔给什么他都不抬头,闷声吃。这也让苏荔十分气闷,现在倒把苏荔弄习惯了,你闷头吃,我就默默的给。 胤是不能吃辣的,一下子辣得眼泪横流,又不能说什么,看上去眼泪汪汪,倒比平时冷清清的有人味多了。苏荔不禁又想笑,可是看到康熙决定老实点,“奴婢真是该死,不知道太子爷不能吃辣,快换了去。”苏荔一边道歉一边准备给胤换一碗,再给他吃块甜点去去辣味,胤却摇头,抱着碗不肯放手。 康熙也跟苏荔一样,难得看到胤这么失态过,反倒觉得可爱起来,挟了一块萝卜干嚼了起来,也大呼辣,但又觉得过瘾。舍不得吐出来,只好多吃了一块甜点。大家看老爷子这么高兴,马上都跟着笑起。 饭就这么着的嘻嘻哈哈的吃完了。可怜苏荔还得准备茶水,午饭也就在茶水间里用汤泡了一碗饭边吃边煮咖啡。上次不是说她弄的东西没用吗?现在她特意让他们看看自己弄的有用没用。 加康熙男人们正好六人,德妃神经衰弱,苏荔给她弄了一杯蜂蜜姜茶。 送给德妃的是大红金凤套,是苏荔最喜欢的一套,红得非常正,配上描金的凤凰图案。杯子显得贵气十足。一人面前放上一杯咖啡,用奶罐倒上牛乳,打开漂亮地糖罐,舀出两匙糖,不小心的让人看见只怕会是以为到了十八世纪的欧洲。 胤真是无语了,这个女人还真是倔强,只不过传了老爷子一句这两样东西没用,她就愣是要找场子,想想,所以两人火花四射倒还真是有原因地。 康熙看清了这两样的用途还特意拿起来看看。“原是放调料的,洋人也是怪得很,茶好好的放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不放就更没法喝了。跟喝中药一样。所以咱们的茶叶能卖得那么好。”苏荔笑笑顺口说道,一路顺着给大家都调好味。胤喝了一口点点头。 “倒是比在四弟家喝得更香浓一些。”太子似无意的说道,他有些遗憾苏荔没有当面地出来煮,不然会更好喝些吧。 “因为牛乳的关系,上次给太子加的是羊奶,没有这种香浓的味道。”苏荔忙解释。咖啡都是一样的,哪会有味道上的差别。 老九他们都是第一次喝,虽是皱眉了,但看太子那举重若轻的样子,自是不能示弱的,都强忍着吞咽下去。 胤在家常喝,苏荔有时在自己要熬夜或是早朝时,苏荔都会弄一杯给自己喝,习惯了那个味道之后。现在反倒是觉得好喝起来。在家都是回羊奶,现在好容易加牛乳了。更得利用机会好好尝尝了。 苏荔最后站回了德妃的身后,心中为自己哀悼,进宫就没好事,可怜连个坐的地都没有,只有站着陪笑脸地命啊! 康熙喝了一口,不置可否,抬眼又瞅了苏荔一眼,而苏荔此时的注意力又到了自鸣钟上,应该是在看时间,想想,“李德全,去给苏格格拿个怀表来,省着喂孩子都不知道钟点。” 这不用人告诉了,苏荔马上跪下谢恩,也是,整个王府也就胤和福晋各有一块怀表,胤本来是想着给苏荔去买一块的,可是被苏荔拦住了,金贵地东西,给自己买了,其它人要不要买?不是让福晋为难吗!胤也没法了,只好放个自鸣钟,这东西倒是可以一屋放一个。现在好了,老爷子亲自赏的,其它人也就没话可说了。 “这孩子,就是这样中规中矩,喂个孩子也是按着钟点来,臣妾还赏了个大钟去,让她远远就能知道该喂奶了。” 胤正在喝咖啡,一下子呛到,那个大钟全府都没法子,娘娘还好意思在这儿说。苏荔可不敢上前去给他擦嘴,正捧着怀表在那儿美呢,看来老爷子也没那么讨人厌了。转头再想,自己也真是没气节,一块怀表就收买了,一定是自己好心有好报!鄙视了一下自己,但这纯金的怀表还是当宝贝一样放在怀里。作者:无香书号:1142288 七彩流云尾,赤火烈焰霞……漂亮是漂亮了, 可我却不是人了。 虽然,凤凰是百鸟之王?可百鸟之王也是鸟! 而且,面对那一片温柔,居然只能看不能摸? 这、这、这还让不让人、呃、让鸟活啦?! 不行,不干!我要涅,我要变身,我要…… 第115章 世子 “宝宝倒是喂得不错,看着也机灵。”康熙慢慢悠悠的说道,摆明了告诉大家,赏东西是为了宝宝,没别的意思。苏荔心里那个恨啊,果然和老康是八字不合,夸夸自己会死啊?妈妈的,喜欢的皇孙可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将来教他骂你!苏荔心里暗暗地骂着,但只有木然的听着。 “是啊!臣妾也觉得宝宝好。老四,你府上不是还没立世子吗?额娘看宝宝就不错,抓紧办了吧!”老太太可不傻,马上抓住机会将了胤一军。苏荔上次怀孕时她便已经这么打算了,只是中途流产了,现在又生了个一阿哥,从宝宝出世她就等着胤报请了,没想到宝宝都半岁了,还没动静,她以为是苏荔儿自己不好意思说,既是如此,那她便代劳好了。她边说还边看了一眼康熙,康熙没做声,这应该也是康熙所希望的吧,心里底气也就更足了。 胤和苏荔对视一眼,苏荔轻轻的摇摇头,胤明白,这是老太太自作主张呢,定定神,站起想想慢慢腾腾的说道。 “还是等等看吧!弘时念书行事都中规中矩,又是长子,儿臣……” “他算什么长子?”老太太烦了,本就看李氏不顺眼,加之对苏荔的偏爱,现在摆明了胤不想废长立幼了,本来苏荔生了儿子没升等她就已经气不过了,现在还立世子还卡住了,不是摆明了让她找由头脾气吗。 “娘娘!爷的意思说弘时怎么说现在快**了,懂事些,性子也定了;宝宝还小。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现在宝宝可爱,将来要是不成器怎么办?爷是对的。”苏荔看老太太了脾气,自己再不开口似乎也不行了,看看大家伙都眼巴巴地等着看笑话呢,自己真是左右不是人,心里暗暗地的埋怨起老太太来,怎么挑这么多人的时候说这个敏感的话题。其实她是冤枉了老太太,越是这样。宝宝的地位才越牢固,当着老爷子的面儿,兄弟们都看着,胤胤真的想拒绝不是也得有胆不是。没想到胤还真是有胆。 “你生的怎么可能差到哪去?”德妃不乐意了,狠瞪了苏荔一眼,暗示苏荔别再说话了,此事万事有她。而苏荔却不能不拦住,她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荔儿知道您疼荔儿,可是龙还生九子,九子各有不同。宝宝说不定将来想做诗人。想当画家,甚至于想做木匠呢?荔儿是笨额娘,宝宝将来想做什么荔儿都不会阻止,只要是他想做地,所以现在问也不问他就让他做世子,担负起这一大家子人的福祉,你相信他,荔儿还不敢信呢。” 胤心突突的跳了跳,苏荔这话说得有问题。老爷子再多想一点,就能联想到立太子这事上,偷偷看看康熙和太子,他们似乎神色如常,谁也真把一个格格的话当真一般。 “木匠?”老十夸张地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苏荔的比喻实在有些不像话。他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但这话却接得让胤真的松了一口气。 “当木匠多好,起码还有个手艺,将来奴婢想要个饰匣子就不求四爷了,直接叫宝宝做一个。他还不得屁颠屁颠的给奴婢去做,哪敢说个不字!”苏荔倒是想给老十一个白白眼,可是想想这么把话题扯开了也行,就顺藤摸瓜的笑道。 “唉!说得这么委曲。看来四哥真是小器了一些。小嫂子短了什么跟兄弟说一声。总还不至于用到一个求字。”老十四也觉得刚刚苏荔地话不对。但不敢冲出来。怕惹火烧身。老十把话题岔开了。倒省了一堆地麻烦。忙讨好卖起乖来。 “你们听她胡说!你四哥是看着冷淡。心还是软地。这丫头就差在府里称王称霸了。还用求?”德妃笑了起来。她倒没觉得苏荔地话不对。见扯上老四地小器上。她自是要帮着儿子地。总不能让苏荔回去被胤骂吧!乌喇那拉氏倒是常进宫地。府里地事儿也常常当笑话一样说给德妃解闷。也是为了让德妃放心。苏荔在王府里没人敢欺侮。德妃自己说完倒先怔忡了一下。是啊。苏荔在府里此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会想不到世子地事。只怕两人早有默契。自己倒是多事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扫了苏荔一眼。苏荔轻轻地捏住她地胳膊给了她一个安心地眼神。她点点头。 苏荔看德妃点了头。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放开地手。然尔这一系列地动作却没有掩过康熙地目光。他默默地又喝了一口冷却地咖啡。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咖啡冷了。显得有些涩了。味道没有刚刚地好。苏荔注意到了。招来人换下咖啡。重新给老爷子端上热地蜂蜜姜茶。顺手也给大家都换上了。只有太子和胤喝完了咖啡。其它人都是浅尝罢了。 康熙又喝了一口热地姜茶这才悠悠地说道。“老四家地。这么不想宝宝当世子吗?” 苏荔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一下。最后才确定老四家地已经是自己地新名字了。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自己是老四家地一把椅子还是一张桌子?但还是摄住心神。想想说道:“奴婢是蠢材。大人们地事奴婢不想打听。也懒得打听。” “这只是打听吗?朕倒是觉得你根本不想要!”康熙淡然地一笑。却没留给苏荔一点余地。苏荔看向胤。胤想想起身想替苏荔回话。可被康熙瞪了回去。他只好默默地坐回自己地位置。苏荔只好细想了一下。“不是不想要。只是觉得不该奴婢来要。” 康熙摇头,“德主子刚替你要了。为何还要阻止?总不至于鱼于熊掌都想得到吧?!”康熙还真是客气了,苏荔明白老爷子是在暗讽自己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胸中的怒火再生,恨不得把怀里的怀表扔回到康熙的脸上去,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好一会儿才假笑了一下。 “奴婢说不该奴婢是想说,奴婢不该替宝宝来做这个决定。要不要做世子,能不能负担起雍王府这一大家子人地吃喝拉撒,护住大家伙的周全是份大的责任,这是宝宝将来要想的事。如果他不愿意接受,却莫明其妙的因为奴婢而套上枷锁,奴婢的罪过就大了。” “这么说还是你不想要,对你来说雍王府的世子就代表了责任。于是你不想负责,也不想你的宝宝来负责。”康熙反应倒是很快的,刀一般地眼神砍向了苏荔。强人的理论,在他看来,责任也代表了信任,是对他们的肯定,而苏荔却视这份肯定如弃履。生怕得到,怎么不让康熙生气。 苏荔只好跪下了,现在老爷子生气,自己还能说什么?老十老十四对视一眼,看向了胤,胤想想陪着苏荔跪在老爷子的面前,但没说话。 “皇阿玛,刚刚小弟妹不是说了吗,她不会阻止宝宝将来地选择。如果宝宝成器,即使她不愿意,四弟自会立为世子的,她自也不会阻止。儿臣想她许是觉得自己是妇道人家,于是不愿理会男人们的决定罢了,儿臣倒觉得小弟妹颇有妇德。值得嘉许。”太子温和的向康熙进言。 “你也不要一味的宽仁,凡事也要拿出些魄力来的。”康熙想想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训示了太子一下,转头看着一齐跪着的胤、苏荔,“胤对世子一事审慎以对倒是不错,原本就该多观察,挑个好地出来,现在只有三个儿子,这两个又太小。什么也看不出。此时立世子倒真是太早了;” 这话一出德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明白老爷子说白了。死都不会让老四立弘时的,宁可等到宝宝再大些,让苏荔没法再推脱时再立,脸上马上露出了笑意。其它人也了然的摇头晃脑的听着老爷子转头训苏荔。 “至于说钮祜禄氏……”康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此时只怕连他自己都觉得跟这个儿媳妇八字不合了,怎么着都没法让他们心平气和的相处一会儿。顿了顿,“至于说钮祜禄氏,过于胆小怕事,万事这般畏葸不前,如何能为宝宝之榜样?虽说是太子为你求情,言你颇有妇德,在朕看来却是不然,咱们满人女子可曾似那汉人女子般矫揉造作?你也出身将门,本该上马能打仗,下马能管家的……” 康熙还在喋喋不休,苏荔此时真想找人堵住他的嘴,满人女子上马打仗,下马制家,妈的,你咋不说能安邦治国平天下?如果自己真地是那般的有用,早死了十次八次了,还等到现在?现在苏荔知道,天下第一大的叶公非康熙莫属了。 苏荔觉得膝盖真的很痛,刚刚热敷只是救急,吃饭时又站了这么许久,现在又跪,虽说是室内比刚刚室外暖和,可是再暖和也是石板的地啊!凉气还是一丝丝的直冲自己地骨头,看来晚上得在药汤里泡很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病根…… 朋友的文,大家请关注。 作者:无香书号:1142288 七彩流云尾,赤火烈焰霞……漂亮是漂亮了, 可我却不是人了。 虽然,凤凰是百鸟之王?可百鸟之王也是鸟! 而且,面对那一片温柔,居然只能看不能摸? 这、这、这还让不让人、呃、让鸟活啦?!不行,不干!我要涅,我要变身,我要…… 第116章 面具 福晋看苏荔又是被胤抱着回来的便气急败坏起来,早上德妃招她和苏荔一起进宫的,但早起有点凉,福晋连打了几个喷嚏,苏荔便让她别去了,本就不舒服,省得进去了也让人有话说。乌喇那拉氏想想也是,再说如今苏荔可是生了儿子,老爷子再不喜欢,总还得看皇孙的面子吧,更何况胤和老太太都在,于是就放心的让她抱着宝宝进去了,没曾想还是被抱回来。 “这又是咋了?头没事吧?蠢货,还不找太医去!”乌喇那拉氏一边问,一边骂着跟在后头的高福儿。 “行了,已经看过太医了,去给主子拿热盐袋子。”胤也烦,吼了一声,抱着苏荔进了屋,放到福晋的热炕上用被子盖在她的腿上。明心跟上来把宝宝放到苏荔的身边,宝宝可不喜欢这样,向福晋吼吼,福晋马上过来抱他了。边放在手上拍着,一边对苏荔吼道。 “又惹事了?” “这次真不怪我,只是我跟老爷子真是八字不合,这次是跪的!”苏荔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得眼泪哗啦啦啊!出宫前她还拉着德妃的手说暂时不进来了,再就是,以后老爷子在时还是别叫自己了,太伤了。 “上次叩破了头,这次跪断了腿……”瞧人福晋这水平,都弄出对仗来了,苏荔还没yy完,福晋下一句就来了,“你什么命啊?” “苦命!”胤白了她们一眼,抱过宝宝,给他解开外面的熊宝宝外套。这也是苏荔做的,看上去就像个熊外皮,远远的看着就跟真地毛茸茸的熊宝宝一样,很可爱的。 福晋空出手正好帮苏荔来做热敷,挽起裤腿,苏荔的膝盖已经紫红了一片,并且肿了起来,福晋不禁惊呼,“你到底跪了多久?” “主要是冻的。天太冷,她又穿得少。”胤也心疼了一下,虽然知道严重,可是真的看到了。还是觉得可怜。 “太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着,就怕留病根。你自己懂医的,自己注意了,这些日子好好养着吧!”胤转头跟苏荔嘱咐了一声。 “唉!”苏荔想想就觉得冤。为什么到自己这儿了。不是叩破头就是跪断腿?而宝宝却还没心没肺地在那儿跟胤玩。逗得胤哈哈大笑。 “你也是。娘娘都开了口。你闭嘴就是了。又不是你求来地。娘娘、老爷子什么心思你早就知道了。何苦碰那个钉子?让我说。你该!”福晋明面上在说苏荔。可是眼睛却瞟向了胤。明明最疼地是宝宝。可是在立世子上为何这般犹疑。 “姐!其实爷真是对地。再说弘时本来就不错。书念得好、人也稳重。万一宝宝像我一样胸无大志怎么办。”苏荔笑着。自己接过盐袋小心地换着地方热敷。 “你就是这样。说你聪明。明明就是蠢!”福晋怒了。恨恨地使劲戳了戳苏荔地额头。 苏荔不作声。傻笑着。其实对于世子她一向不看重。她是因为笃定。宝宝会是最后地胜利者。会是将来地乾隆帝。所以她不在乎。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就为宝宝去争去抢。这样只会提前让宝宝和自己成为大家地靶子。太不划算。可是今天她心有些不舒服了。虽然和胤早有默契。她也向胤表明了立场。她只是不要胤现在立世子。可是她从没有让胤立弘时。她只是让他别急。而此时此刻她突然明白了。耿氏是对地。在胤心里一直希望立弘时地。他只是宠爱宝宝。男人对长子更多地是期望与责任。自然会不假颜色。可是对幼子和女儿本就没有这种感情。自然而然地会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一些了。自己要改变策略吗? “怎么啦。怎么啦?不会是又摔了吧?”年氏和耿氏一起赶来。估计是听说苏荔又是被抱回来地。于是忙过来看看。 “嗯,又摔了,这次摔了腿。”苏荔抢先说道,不让乌喇那拉氏出言报怨,她可不想把世子这个敏感的话题再拿出来说,“明心,去换个盐袋,再就是,去我屋里把炕烧上,还有我开个方子,你派人把药抓齐了,晚上我要泡腿。” “都做了娘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耿氏坐到一边,轻声的嗔怪道。 “得意忘形啊!”苏荔哈哈的大笑,一边忙着写泡腿的方子,感觉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其实在苏荔心里郁闷时,胤的心里也并不好受,今天太子两次为苏荔解围,胤自然看得出哪是真心,哪是假意。今天太子的表现让本来一直不确定的胤突然意识到,太子爷对苏荔真地有感情,而不是那种对十几岁小孩子的那种一时的迷恋。什么样的感情过去八年之后,还能让他念念不忘?他不禁有些怀疑苏荔是否对自己说了实话了。她真的忘记了,还是根本就不想记起? 胤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对恃着,一个说苏荔被关了八年,从没再见单独见过太子,太子对她的一厢情愿不能怪苏荔儿,可是另一个声间却在说,真是这样吗?一个连兄弟都不肯帮地人,却两次在康熙面前为之求情…… “哦……”宝宝烦了,轻轻的拍着他的脸,让他从沉思中惊醒。宝宝不安分的扶着胤的肩膀想跳跃,只是因为被胤抱得很紧,于是没法子动。 胤笑笑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放在宝宝的脚下,让他蹦高玩,室里又响起了宝宝欢快的笑声,年氏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有苏荔专心地给自己做着热敷,当作没听见。 晚上还是胤抱着苏荔回地她自己地院子,苏荔行走不便。宝宝让福晋领着睡了。炕烧得滚热,明心也准备好了药汤,待苏荔一进来便拿木桶过来让苏荔泡脚,胤并没有离开,在炕地那头抽了本书看。似乎打算在苏荔这儿过夜。苏荔想想没赶他,她从不是那种圣女,也没有要当贤妇的自觉性,再说,也许胤有话对自己说吧! 苏荔泡完了腿。明心自觉的离开,替他们关上门,胤扶她躺好,自己躺在她身边。但炕太热,两人都只盖了肚子,默默的躺在那儿,让热气烘着腰椎。 “真不想让弘历做世子?”好半天胤问了一个其实他并不想问的问题,但想了一夜了,却不知道如何问他想问的。 “你呢?”她反问,但马上继续说道。“宝宝的将来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荔儿说了,荔儿希望给身边的人一个相对地选择权,当初的四心,将来的宝宝。” “我不知道,弘时像你说的,现在差不多定性了,宝宝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现在立他当世子。将来万一跟太子爷一样怎么办?” “其实想想太子爷地今天也是注定的,你也是,对弘时也是……”她住嘴了,想想迟疑了一下,“别对弘时太严厉,也别当着弘时的面对宝宝太宠爱。怎么说都是兄弟,我可不希望宝宝才这么点就树上敌了。” “你就这么怕树敌?” “荔儿怕死、也怕苦,莫明其妙的当了寡妇,又莫明其妙的进了爷的府上,本就是个无根无据的浮萍一片,想活着本就不易,更何况还有宝宝。” “你是个运气好地女人,遇到的都是好人,起码都对你不错。” “哈……”苏荔笑了起来。轻轻的摇摇头。在现代时,同事也不止一次的说她是个天生好运的人。做什么运气很好,都能顺利的渡过,苏荔便是像这样笑。与之不同的是,她不会像在现代一样说是啊,我运气总不错。现在她面对的是自己的丈夫,她懒得再戴着面具了,可是想想,真地在胤面前可以坦然的过活吗? “不是吗?” “荔儿其实是不相信运气的,真运气好怎么会倒霉成样,好容易面个圣,人家拿赏,荔儿不是破头就是断腿。第一次算是为了齐哥儿,荔儿认了,这次呢?纯属倒霉吧?算了,自己认倒霉就是了。” “你啊!”胤苦笑了一下,想想,苏荔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想说什么,是啊,她怎么会知道,她总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她不愿意把事情复杂了。 “荔儿是不是很傻?” “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聪明啊!” “苏荔儿是平凡的人!爷和老爷子都是太聪明了,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想得太多,看问题太深,有时……有时……”苏荔顿了一下,想了想,“有个朋友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挺有用,她说人生啊就是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对你笑,所以有时对待时局也是,你对他简单了,说不定它也就对你简单了。”苏荔侧头看着胤,她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可是她再傻也知道胤今天有心事了。她也不想问,只能把当年朋友告诫她的话来转述给胤听,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 “镜子?老爷子说不定觉得咱们都是软弱无能之辈,想做闲散宗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瞧不起这种人了。”胤显得有些无力,表现得疲软了,老爷子瞧不起,强劲了老爷子害怕。 苏荔没法多说什么,她不懂政治,她最多玩玩现代的办公室文化。告诉他这玩了一辈子鹰地人别被鹰啄了眼?告诉也没用,不被啄一次,永远也不会知道怕。作者:无香书号:1142288 七彩流云尾,赤火烈焰霞……漂亮是漂亮了, 可我却不是人了。 虽然,凤凰是百鸟之王?可百鸟之王也是鸟! 而且,面对那一片温柔,居然只能看不能摸? 这、这、这还让不让人、呃、让鸟活啦?! 不行,不干!我要涅,我要变身,我要…… 第117章 小病是福 早上被扶着给福晋请了安,喂宝宝吃了米糊和母乳之后,正靠着落大枕头跟逗狗一样逗着趴在炕上的宝宝,胤也懒得上衙门了,借口苏荔腿不好,于是留在家里了,炕上是没他的位置了,只好在一边的方桌上看书,顺便看看妻妾们玩孩子,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苏荔就这么教孩子。 年氏进来时正好看到爷在下头摇头,炕上三个女人两个孩子吵到不行,想想,“爷没去衙门啊?” 胤郁闷了,刚刚耿氏进来时也这么问,好像自己是那个多余的,而且年氏和耿氏一样,她们并不需要胤的回答,直接冲到炕边上宝宝贝贝的乱叫了,房间里也就更吵了。胤想想决定站起来也去逗逗宝贝们,可惜正好被福晋看见他站起来了。 “爷要走了吗?晌午回来吃饭吗?”那声音似乎很欢迎他的离开。 “爷不能在家歇一天?!”胤嗡声嗡气的喝了一声,福晋没想到他会突然脾气,但二十年的夫妻,谁怕谁啊!她脾气好并不代表她真的会对胤千依百顺。 “好好的什么火,不是问问吗?平日里咋不知道在家陪陪妻儿老小,猛不丁的谁料得到?” 胤结舌,一不小心看到苏荔抿嘴笑着,看来忍得很辛苦;“想笑就笑啊!你不是胆子大吗?”“奴婢才真是冤枉,好好的受了伤,现在又没事被爷骂,看来荔儿真是长了付倒霉的脸孔。” 年氏和耿氏已经笑作了一团。多难得啊,福晋难得跟爷犟个嘴,苏荔儿玩个假冤曲,跟戏一样。胤看他们这样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也是啊,在家干嘛,可不就是想听听她们笑吗?! “爷也在呢!正好,八福晋来了,说是听说苏主子受了伤。特来探望。”高福儿正好进来,打了个千,笑嘻嘻的把事汇报了一下。 原本挺高兴地胤听完有些讶异,回头看了苏荔一眼。苏荔却很坦然。耿氏赶紧抱着贝贝离开了,年氏想想跟福晋笑笑,找了个由头也走了,福晋看看胤,胤坐回了炕头上,挥挥手,高福儿忙下去请了。 “怎么一早上就来了?”福晋想想打破了沉默。 “猜什么。人进来了自然会说。”胤淡然地回了一句。偷看苏荔。苏荔正和宝宝玩得高兴。因为贝贝被抱走了。宝宝正郁闷中。只好回头跟苏荔玩了。 很快就传来了八福晋地笑声。福晋忙跳下炕去迎。胤也等八福晋进来了。稳稳地站了起来。而苏荔先他一步已经下了炕。扶着炕桌站着。等八福晋进来了。苏荔老实地行着礼。八福晋赶紧扶起。“就是来看你地。行什么礼?老十昨儿就家去了。说小嫂子又受了伤。被抱出宫地。我还跟我们爷说笑呢。小嫂子是不是跟宫城犯冲。咋就这么寸。上次摔了头。这次碰了脚!”八福晋也不客气。一进来就霹雳拍拉地说了一通。胤和福晋对视一下。忙笑着让八福晋坐下。让人送上茶。 “怎么样。看着还是行动不方便。” “哪有十爷说得那么严重。只是受了点寒气。倒是让八爷和八福晋惦记了。” “唉!说这个干嘛?老十走了我们爷叹了一口气说。只怕也只有你会想着去瞧瞧我们娘娘。一早就让我把家里地虎骨酒和去寒气地膏药送来了。这是膏药地方子。说你是懂药理地。看合不合用。说不用客气。如果合用。再让人配些给你。总不要落了病根才好。”说着就拿了张方子给苏荔。苏荔仔细看看。倒是去风湿地膏药。中间还加了几味名贵地药材。倒真是好东西。 “真是好东西。倒是八爷费心了。” “道士给的,说传了几辈子的,你合用才好。”八福晋得意的笑了起来,“对了,你怎么回事儿?对不住啊,四哥,本是你们家的事儿,做弟妹的本不该插嘴,不过是跟荔儿投了缘就多个口,宝宝多好啊,难得老爷子也喜欢,你们不是死心眼吗?我是没儿子,我要有儿子,我们爷敢不立!” 苏荔大笑起来,有时她真的很喜欢八福晋,想说什么就这么坦荡荡地说出来,世子这事儿,说白了就是家事,谁会闲得没事去直截了当的在人家里当着事主的面说人的不是?胤和福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 苏荔想想,指指一边自己跟自己玩的宝宝笑道,“您看他哪有当世子的福分?再说别人不知道荔儿,八爷还不知道?荔儿跟良主子一样,也不一样。良主子一味的忍让想求的是八爷顺利的活下来;而荔儿不是忍让,而是舍不得,荔儿就宝宝这一个孩子,自是想把最好地都给他,他本就是王爷的儿子,将来本就不愁吃不愁喝的,即使不是世子,将来也有个爵位,有田产,舒服的过一辈子一点也不难。还能做他想做的事儿,干嘛执着当世子,做啥事也身不由己,说句不好听的,只怕想讨个合意地女人都不见得能准。那哪是当世子啊?不是坐牢吗!” 胤头疼,福晋此时恨不得把苏荔掐死算了。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心话,或者说她一直在说心理话,当着康熙的面她只是说得好听那么一点,但都是不愿负责,不想承担责任,就想过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所以在对别人来说求之不得的事儿,对她来说根本就是苦差事,那是找不自在。 八福晋愣了愣,想想拍拍自己额头,“是我糊涂了,还是你头摔坏了?” “好吧,这么说吧,如果您有儿子,你非要他当世子为什么?” “因为是我儿子啊!嫡子正宗,凭什么不立?” “除了这个呢?” “当世子……不受人欺侮,总不至于将来爷不在了,我们娘俩看着人脸色过活吧!” “这倒也是个理由,不过,八福晋,您觉得爷都不在了,那个府地您还想待啊?”苏荔想想点点头,但反问了她一句。 八福晋愣住了,想想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你想得开,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只怕就是你想的,怎么舒服怎么过才好对不对?” “荔儿只是格格,儿子的出身不高贵,娘家也没什么可依附地,对荔儿来说,儿子地快乐最重要,去争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只是徒添烦恼而已,不如教会他乐观从容地去面对现实,幸福健康的到老。” “所以我们爷说你是少有的明白人。” “荔儿傻罢了,只好用傻办法。”苏荔温和的笑着,八福晋得了答案,自然要告辞,只不过她人还没走,十三两口子来了。 十三两口子是奉了德妃的命来的,一是赏了膏药,二顺便让十三看看伤得重不重。十三想着既是来了,自也不能空手,想想雍王府什么没有,于是送了对拐杖来,气得苏荔恨不得把拐扔十三脸上。 其它府上的探病的也就6续到了,大多是送药的,老十派人送了各种动物的后脚若干,让苏荔以形补形;十四则送了个老虎皮褥子,说是他哪年哪月在哪打亲手打的,不是小四嫂子还舍不得给,听得苏荔白眼直翻;要说创意最好的莫过于太子爷了,最后到,赶在人都在时,派人送了一匹马来,只说送给苏格格的,其它的一句废话没有。 那群无事生非的爷们赶去看看,又跑回来说,“是匹好马,只是太子没事送小嫂子,马干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怕小嫂子以后都没法走了,给她套车的。”老十马上站起来笑道,苏荔现在知道为什么所有穿越小说都说老十是草包了,他母亲的,真是名不虚传。 “那还不如送小嫂子几个奴才,以后就抬着小嫂子走好了。”八福晋白了他一眼,“再说,只是受点伤,何至于不能走?十三弟也是,送的叫什么?”捎带着把老十三两口子骂了一顿。 “老十什么脑子大家伙不知道啊?不就是瞎子的眼睛吗!昨儿皇阿玛说了什么,大家没听见啊?小嫂子出身将门,皇阿玛让她学学满家女子,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家!小嫂子治家是没得说了,太子爷自然要遵从皇阿玛的旨意,送匹马来给小嫂子学学骑马打仗的功夫!”老九摇着扇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十三可没听见这一出,什么上马打仗,下马治家,看看自己的媳妇,这可是前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别说骑马了,让她骑驴只怕她都得掉下来,皇阿玛没老糊涂吧?当然这话只敢心里说,却都不敢真的往外蹦。 “我倒是会骑马,不过治家差点。”八福晋皱眉,看看乌喇那拉氏,“四嫂治家成,您骑马成吗?” “八弟妹,皇阿玛的旨意是说上马要能打仗,你会骑马,能打仗吗?”乌喇那拉氏当然不会说自己不会,马上挑出语病来。 八福晋倒也是实在人,想想点点头,看向十三福晋兆佳氏,“十三弟妹,你呢?” “如果照皇阿玛的旨意,只怕咱们妯娌几个没一个过得了关。”兆佳氏叹了一口气。 本来苏荔一直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任谁也不会觉得进回宫就受回伤是运气好,但是如果能混到奖品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到晚上时,她跟福晋说,看来小病是福这话一点也没错. 第118章 乱 康熙五十一年四月,已是春暖花开,苏荔的腿也终于完全康复,而最让她高兴的是,趁着这一个多月的休养,她终于让八个月的宝宝学会了爬。 本来宝宝是不喜欢趴着在炕上蹭来蹭去,加上炕上还有个活的、并且不怎么爱动的贝贝,这对宝宝来说就了非同凡响的意意义。贝贝才会翻身,但偏又懒得要命,可以一躺一天,完全保持一动不动。有时胤都看不过去了,盯着看一会儿就会讷闷的问耿氏,这孩子的手脚是好的吧?耿氏也急,可是又没办法,只有每天抱到苏荔跟前,让贝贝多跟好动的宝宝在一块儿,看看能不能好点。 宝宝对贝贝的好奇倒是过了一切,爬到他跟着,用手逗逗他,他会哭;再逗一下,懒惰的贝贝在迫不得已、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就会翻个身。这对宝宝来说是件多好玩的事啊!于是,现在炕上的常期能看一到的是,苏荔逗宝宝;宝宝逗贝贝;而贝贝被迫运动中,不停的翻身以躲开宝宝的骚扰,满炕乱滚一气;而耿氏则兴高采烈的看着;福晋快疯了,这两个什么额娘啊!只好在一边一下子护着贝贝,省得让他滚不见了;过会再把宝宝移得炕沿远点,省得掉下去;搞得里头最忙的人竟是她。年氏就搬个椅子坐在炕边上,有事时伸手,没事时傻笑。而这天,胤回家看到竟是福晋大院的空地上,铺上了一张大大的地毯,他的两个小儿子一个爬着追,另一个滚着躲。而一院子地女人们在一边的花树下哈哈笑着。 胤虎着脸,大家自然知道爷今儿不高兴了,道了声爷吉祥!就哄的一声全散了,连平时很有义气的年氏也对耿氏和苏荔做了个安抚的眼神之后,飞快的逃走了。 苏荔和耿氏对视一眼,她们都有些胆怯,平时胤就不支持宝宝去学爬!怎么说也是皇孙,没事在地上乱爬什么?爱新觉罗家的子嗣能跟乡下小子似的满地乱爬吗? 苏荔又没法跟他解释说会爬比会走好,只好捡他不在家时教;耿氏就更怕了。胤本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对贝贝虽然也喜欢,可是总觉得贝贝没有宝宝那么机灵,现在好了。贝贝跟个球一样在宝宝跟前滚来滚去,不是让胤找不痛快吗?总不能跟他说,不这样,贝贝就更不会动了! 她们倒是想跟其它人一样抱着孩子就逃跑,但因为胤就站在地毯地边上,如果说她们要去抱孩子,就必须得站在胤的面前来。可是此时胤的表情明明的写着“别惹我!” 宝宝看到胤了,也不玩贝贝了,直接爬到胤地脚下,拉着他的袍子站了起来抱紧他的腿,似乎想爬上去,胤白了苏荔和耿氏一眼,蹲下准备抱起了宝宝,再看看贝贝。好容易摆脱了宝宝的毒手,贝贝正安逸的躺着。半闭着眼,嘴角还泛起一丝微微的笑意,而手脚又一动不动的摊回个大字,看着还挺惬意!胤真是气结,一个活泼得恨不能有八手八脚,一个懒得连眼睛都恨不得有人帮着他睁才好。这是什么儿子啊? 苏荔见他一手扶着宝宝,一面盯着快睡着地贝贝,似乎更生气了,只好四处看看,福晋去小解怎么还没回来啊? “爷回得这么早啊?!”天神般的福晋终于出现了,耿氏和苏荔简直就热泪盈眶了,忙道了福晋吉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胤手里一人抢回一个,准备快跑了。可是热爱老爸的宝宝同志却死死的抓着胤的袍子。苏荔一抱,而宝宝整个人倾向了胤。就好像苏荔要抢宝宝一般。当然事实上也的确是在抢宝宝! 耿氏此时此刻倒是很感激自己的贝贝只会睡觉了,抱起来就飞快的隐形,连安抚的眼神都没给苏荔留下一个,苏荔真是快哭了。 “又不是见了阎王。这一个个地!”福晋白了苏荔一眼。伸手从他们中间抱过了宝宝。亲了两口。宝宝暂时忘记父亲。马上很好家教地回了福晋两口。并且贴心地用胖脸挨挨福晋地脸。以示亲热。这是苏荔才教会地。乌喇那拉氏哈哈大笑。每当宝宝这样。她就觉得宝宝是这世上除她死去地弘晖之外最最可爱地孩子了。 “爷。我们宝宝多么聪明贴心啊!”笑完还不忘记显白给胤看。 胤拍拍手。宝宝马上扑过去。又亲又挨地。待胤回了礼宝宝很神气地把手搭在胤地肩膀上。像个小大人一般极目远眺。也是。府里也就胤最高了。可不就只有他才能带给宝宝站得高看得远地快感!苏荔有些无奈。儿子太受宠爱也是个问题。至少此时此刻她就不能像其它人一样逃走。 胤抱着宝宝进屋。喂宝宝喝了些金银花露。然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凉水一口灌下。苏荔心里更加不安起来。这架势似乎真地很生气了。她只记得二废太子就是在五十一年。可是生在几月真地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现在胤烦躁成这样。不会是现在就暴了吧?可是如果太子真地被废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躲在家里表现自己地兄弟之爱似乎也不是他地风格吧? 与福晋对望。她眼神中也满是忧虑。但一转头。马上神态安详地转向了洗脸架子。给胤绞了个热帕子。苏荔再傻也知道接过帕子给胤送去。并且成功地抱回了宝宝。正想告退。可是胤终于开口说话了。 “今儿议处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刑部尚书齐世武。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与主犯沈天生、伊尔赛等一样。俱拟绞监候。秋后处决。命将尚书齐世武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 苏荔前面地听不懂,只听到最后一句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时,不禁皱眉,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刑罚? “他犯了什么罪?”苏荔抱紧宝宝有些颤抖的问道。 “经刑讯取供:刑部尚书齐世武受贿3000两,步军统领托合齐受贿2400两,兵部尚书耿额受贿1000两。” 苏荔要喷了,三千两?就用铁钉子钉五体?如果康熙真这么整顿吏治,康熙末年的吏治腐化也不会这么严重吧?胤应该不会跟自己解释了,她犹豫不决的看向了福晋。 “贪污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这三个人是皇太子党。”福晋知道她不懂这些,捡最重要的说道。苏荔还是愣了一下,苏荔不是学历史的,这些朝臣她也一个都不认识,只说是太子一党便因为收了人家三千两银子,合人民币也就二十来万,便判得这么重,太不符合法治的精神了。不过苏荔还没傻到跟人谈法制精神,定定神想了一下。“这也太残忍了,不能判斩立决吗?” “齐世武已经死在牢里了,老爷子对死人也这样……这次有点不寻常。”乌喇那拉氏自然知道前因后果,看了胤一眼轻轻的说道。 苏荔心更寒了,抱宝宝的手更紧了,宝宝吃痛挣扎起来,苏荔才慌忙放开,她觉得这次感觉上又回到四十七年十八阿哥死的那次。突然灵光一闪,是啊,这次的情况与上次何其的相似,只不过这一次,老爷子显得更不要脸了。 “怎么不说话?”胤在等待苏荔的分析,她不插嘴朝政,除了一废太子时当着福晋说过几句之外,即使是和自己单独在一块也议论得极少,最多表现出对自己能继承大统无限的信心之上。她几乎一直在回避这些,现在,他也觉得似乎又到了上次废太子时的关键时刻,他希望能听到苏荔开口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害怕。”苏荔实话实说,想了一会,看胤在摇头,她也知道胤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只好小心的边想边说道,“荔儿也不知道案子的前因后果,不好妄加评论,如果只是说因为是太子的门人就严加惩处……而且其中之一的案犯已经死了,还要这般凌辱尸?这不是老爷子的作风。老爷子似乎已经不怕人会觉得心寒了,那他这么做,应该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怕……”她边想边摇头,越想越害怕。 胤本也就只是想听听她的猜测是不是同自己一样,正如她所说,她并不知道这案子的前因后果,如果只是凭着福晋的两句话来分析研究,并不能得到真的答案。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被一个不懂朝政的女子揣摩出圣意,那还是康熙的圣心独断吗?只是苏荔曾经的一句话给他很大的触动爷和老爷子都是太聪明了,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想得太多,看问题太深……她似乎在提醒他,有时也许能把繁杂的问题简单的看看,现在他就想让这个简单的脑子来看看这纷杂局势。似乎她真的已经想到了,只是……只是这会是对的吗? 在公众章节里节选了沈天生案的前因后果,就不占用vip章节的字数了,大家受个累,谢谢! 作者一个女人的作品-《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书号1169170。 穿越?转世?带着千百世的记忆,还有什么能使之动容? 第119章 判断题?选择题 四月二十案子判完,老爷子就开始准备去热河了,每年都这样,没想到今年他也不打算停。八爷的病刚好点,也被点了名,要侍驾。原先看小说觉得去侍驾表示受宠,现在苏荔算是明白了,留下的那位才是真的被放心了。十三已经不管朝事,可是到了这时候,还是得老实的收拾东西跟着走,说白了就是就近监视。太子还是监国,胤这次又留下了,京城的格局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为什么感觉京城的氛围却怪怪的? 胤每天回家也都冷着一张脸,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无穷的压力,苏荔也不问,案子的前因后果福晋后来跟她说了,原来这些人都有军方背景,她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幸亏早早的让凌柱退了出来,不然真是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她不想知道更细致的了,太脏。 每天还是躲在厨房里研究新菜,等胤回来了,由宝宝来逗胤开心,胤也习惯了每天回家看到宝宝爬、贝贝滚,并且被迫的接受,总比呆头呆脑的孩子强吧!但他对弘时也就更回严厉了,每天甚至开始空出半个时辰来考较弘时的功课。每当这时苏荔会主动的把宝宝抱走,不让胤抱着宝宝去考较弘时。 “老爷子到底想干嘛?真的把这些爷们逼死才好?”等胤去外书房了,福晋这才低声的咒骂起来,一向宽厚的她此时真的很烦了。 “二废太子,太子爷这次是完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再牵到爷。”苏荔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乌喇那拉氏听这话倒没多大的反应。看来她和胤已经猜到了一定是这个结果了,她想想,“这倒不会,跟你上次说地,老爷子这次是成竹于胸,咱们爷这几年什么事都不掺合,他难不成还要找事不成?” “说实话,他不找事就不是老爷子了,这些爷们的事儿哪件不是他自找的?” 苏荔正拍着宝宝。想哄他睡觉。宝宝不想睡,想爬到乌喇那拉氏那儿再玩会,母子正在拉据战中,当着乌喇那拉氏的面。苏荔不好打宝宝,省着乌喇那拉氏心疼,让宝宝得意,只好手下使暗劲,宝宝吃痛,眩然惹泣的看着乌喇那拉氏,苏荔忙开口说话来吸引乌喇那拉氏的注意力。好打破宝宝的幻想。 “你又打他,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再玩会就再玩会,有什么啊!!”福晋还是看见了,虽说没伸手过来抱,但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他啊,就是知道姐姐疼他才敢这样。”苏荔也无力,宝宝**个月了,已经很重了。每天她抱着也吃力,只是习惯了自己亲手带,一时间不好脱手了。想想叫来明心把宝宝抱回去,这样,宝宝没得靠了,只好睡了。 她揉揉自己酸的手臂。想了一下,“其实老爷子无论想干嘛都是老爷子和二爷他们嫡亲地父子之间的心结。旁人插不得手,谁想迫害二爷,或是想在二爷倒霉后分一杯羹,都是犯了老爷子的大忌,二爷他也恨,可是心里呢?他最爱的还是二爷。其实那些爷们争那个位置是小,其实是气啊!二爷也气,你把他们这些如狼似虎地兄弟摆在我跟前,说得好听是逼我上进。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挑事!挑着兄弟翻脸。兄弟们翻脸,一个比着一个的向老爷子讨巧卖乖。老爷子自己个的日子不就好过了……” 苏荔冷笑起来。这可不就是现代地办公室文化。空出个位置。或者说让人觉得那个位置不太稳了。让员工们拼了命地逼着位置上地那位下来。好自己上去。还要防着别人地暗害。于是老板就不怕他们合成一股绳地来对付自己了。所以越是这样苏荔反而越瞧不起康熙怎么着都摆脱不了他地小农意识。在现代。真这么干地老板实际上是没有自信地老板。顶天也就只能在国企里混个中层而已。他从没想过其它如果能把部门地每个人地长处有效地利用地话。那水涨船高地是自己这个老板。 “是啊。把爷们一个个地弄得跟乌眼鸡似地。他自己不也累吗?前老八媳妇还来过。说担心八爷。身子那么差。老爷子还逼着他去热河。八爷都这份上了。老爷子真是太小心了。” 苏荔笑着摇头。她喜欢老八。她也不否认这份喜欢其实很片面。自己看了那么多书。书里都说历史上地八爷胤是个多智地人。只是时运不济。再就是他太心急了。苏荔其实到四爷府之后。这几年一直在注意地观察着老八。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而心急这个词却慢慢地从苏荔地心里除去。他不是心急。他本就不是个心急地人。他只是太愤怒了。第一次废太子后。老康找老八私下谈话。说得老八眼泪连连。好一付父子相谊地场面。可是过了没几天。身为贱妇之子这种话都能往外说。这是作为父亲该说地话吗?于是苏荔会想之前地谈话会不会是老爷子地引蛇出洞。就像后来地由群臣推选太子。朕莫敢不从。结果。差点引朝臣地大清洗。转身却又复立了。**这种拙劣地权术来对待自己地亲儿子和朝臣有意思吗? 这次也是。即使是复立了太子。却在去年时更换了步兵统领。责骂了朝臣整日跟在太子身后算怎么回事。意思很明显。我不死。你们都是我地奴才。即便是太子也不可以分到一丝一毫地权力。这么执着变态地权利欲。谁还敢跟他真地父子相得?跟胤说地。表现地刚劲些。老爷子疑;疲软了。他又不瞧不起。给他当儿子。也就只能说。倒了八辈子地血霉吧! “对了。老爷子不在宫里。你要不要进宫去陪陪娘娘。”乌喇那拉氏想起了什么。对苏荔说道。每年这时。苏荔都会进宫住些日子。陪伴孤寂地德妃。 “感觉不好。不想出门。”苏荔皱眉摇头。上次地阴影有点大。再说。正是风口浪尖地时候。她还是老实在家呆着最安全。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这话是对的,说句不好听的,只怕全都知道太子心里怎么想,只是不知道他哪天动手罢了,这么非常时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自鸣钟响了,看来胤不会回来睡了,苏荔也累了,起身告辞。慢慢的走在花园里,太刚热起来晚上还是有丝丝的寒意,一个人走在园子里,倒是另一番的感受。苏荔反不想屋了了,慢慢走着,任脑子放空,让整个人轻松下来。 “怎么也没个人跟着?”胤的声音在背后传来,苏荔笑着回头,胤背着手,身后还站了个提着灯的小太监。胤看了苏荔一眼,知道她不喜欢有人跟着,但伸手接过灯笼,遣开太监,两人慢慢的在花园里散起步来。好像那次在宫里受伤之后,两人好久都没这样夜静更深时,在园间散步,两人都不说话,静静的呼吸着园子里淡淡的花香,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安详了。 “心情不好?”走了一会在湖心亭停下,胤把灯笼插在亭子柱上,自己坐下。苏荔不想坐,就站在一边看着波光渝潋艳的湖水呆。胤没话找话,他也心情不好,可是又能跟谁说?文觉给不了他确切的答案,而苏荔不愿谈论朝中的事,她不想听,可是此时他想和苏荔说说话,想想说道,“弘时今儿的书背得不错,先生说弘时倒是肯用功的。” “那多好,你该告诉李姐姐,她会高兴的。”苏荔笑笑,淡然的提醒,弘时又不是自己生的,告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世子的位置她一直没有争过,此时此刻还想让自己说什么?苏荔心里疙瘩就更大了。 “她哪会管孩子,你说请个好点的先生可好?不过还是算了,请名家大儒,只怕又惹事端。”胤有些叹息,想想,“你有空的话,去听听先生讲课,这府里只怕也就你书念得好点了。” “爷!”苏荔不想反驳,但长长的叫了他一声,他看着苏荔,苏荔温和的笑着,但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笑意。 “不可以?” “对,不可以!荔儿连庶母都算不上,只是个格格,去指点先生,教小主子,那是自不量力;好没人奖,可是做错了一定会被罚,更何况,荔儿有宝宝了,万一……荔儿脱不了嫌疑。” “爷敢叫你这行种,自是信你了!”胤不耐烦起来,他虽是心眼多,可是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拿出来对付任何人的,这是家事,对象又是胸无大志的苏荔,他吼了起来。 “爷,娘娘叫荔儿进宫呢!不如这两天我就进去吧!”苏荔决定不去碰触胤的犟脾气,省得真的犟起来,自己就真的脱不了关系了,笑着提起了另一件事。胤自然知道苏荔是在逃避,但想想德妃倒也真的下了旨意,她也不算真的推脱,便点了头。苏荔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好像谁说过,人生不是判断题,没有对错之分,只有需要与否。 己现在算是在做选择题,不是左就是右,两害相较取其轻? 知道大家不爱看,可是作为重要的预设立场,只好这么罗嗦的写了,请原谅. 第120章 跷家宝宝 进宫无可避免,福晋自然知道原由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比苏荔知道这会插手弘时的学业会犯皇家的大忌,她不禁会想,胤只怕是想让弘时认自己或者苏荔为母,挣个好出身,好在老爷子那儿讨个巧。自己自不会答应,苏荔好脾气,于是胤自然把目光投向她了,只是他没想到苏荔也没答应,她没跟胤讨论这事,对于不可能的事,她决不会给胤机会再提及。 德妃倒是喜出望外了,她在宫里混了一辈子,自然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但苏荔每年都来,如果不邀请怕苏荔多想,更怕别人多想,再说她也想宝宝了。旨意了,她倒没指望苏荔会真的来,喜悦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入夜宝宝睡了,苏荔给德妃梳头,只要她在宫里,德妃的这些事她都尽量亲自做,,她真心的感激着德妃对自己的疼爱。 “这时候其实不该来的。”德妃忍了一天了,此时才有两人单独在一块的时候。 “老爷子又不在,荔儿自是不怕再摔跟头了,娘娘放心。”苏荔笑着,自然不能说为了不给弘时当家教逃出来的。边说边轻轻拢着德妃的长,她的白更明显了,这会又没有效的染剂,苏荔不禁有些无奈。 “跟我也说不说实话?”德妃轻斥了她一声。“小事,荔儿是到娘娘这儿来躲清静来了。”苏荔呵呵的笑着。 “傻话,这世上哪有清静的地方?想是不好解决才躲过来的吧,那就躲躲吧!让事情”德妃笑了起来,但她也不问。这是胤地家事,如果自己插手,只会让苏荔更难做,苏荔不说是为了让她不操心,而她不问也是不愿让苏荔为难。 良妃不在了,苏荔在第一天去各宫里拜见完了之后,便不肯再出永春宫了,天天就在德妃的院子里跟宝宝玩,其实和在雍王府倒没什么区别。而德妃更简单些。只是德妃比乌喇那拉氏还惯宝宝,心肝宝贝的叫着,真是眼看着就要被惯得没样了。可又有什么办法,不过没有胤的阻止。宝宝乱爬的本事越的提高了,苏荔给做的裤子膝上都打上厚厚的粗布补丁,内测还要絮上棉花胎,省得把膝盖弄破。德妃倒不怎么管宝宝在地上爬,只是一个劲的跟人说,“快收拾,宝宝过会撞了头……那个移开。别挡宝宝地路……” 苏荔伺候完德妃午睡,慢慢退出寝宫却现宫外的人慌张的乱跑着,看到苏荔出来,地上跪了一排,一个个脸色煞白。 “宝宝呢?”苏荔轻声问道,此时此刻,一个个的吓成这样自然是宝宝有事了,又不敢进去吓着德妃,只好跟没头地苍蝇一样在外头乱转了。 “主子饶命。小主子刚在地上玩的,小的一不留神就不见了,又不敢惊了德主子,大伙正在找。”德妃跟前的彩玉哭着叩着头,但还是刻意的压低声音,怕吵了里面的德妃。他们倒不是真有有孝心,怕吓着德妃,而是怕死,德妃可不管有事没事,先拉出去打四十再说。 “明心呢?”自己不在时。一般都是明心看着。她不会让宝宝有事地啊。此时却没看到明 “明心出去找了。说小主子听惯了她地声音。她叫小主子会出来地。”彩玉哽咽着。苏荔也懒得再追究了。 “派人在主子地房门口守着。别惊了主子。其它人去找。院里院外别乱跑。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搜。”苏荔沉声喝道。调度工作地危机处理思维现在显现出来。很冷静地安排起人来。大伙看苏荔没有火。于是都起来。接令而去。 宝宝爬出了院外。外头果然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他顺着小道就四处逛了起来。多好。又没人在耳朵边上括噪。一切是这么地美好。 相对宝宝地惬意。明心则要疯掉了。本来她看着宝宝挺好。拿着玩具引着宝宝玩。可是彩玉偏让她给拿个绣花地样子。说什么苏格格地样子好。德主子喜欢。明心只好把宝宝托给彩玉。自己去拿样子。没想到这一转眼地功夫竟让宝宝没了。真是宝宝有事地话。她也不用活了。苏荔就算有心保她。德妃。雍王府里地两位主子也会剥了她地皮地。真是边哭边叫。只希望宝宝善良自己爬出来。 “大中午地。知道规矩吗?”一个太监喝止了明心。明心只好站住。这才看到太监身后站着太子爷。太子见过明心。挥挥手。 “哭什么?” “小主子不见了,奴婢正在找。”明心知道不能再哭了,可是想到找不到的下场,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宝宝?”太子皱了一下眉,看看身边的人,“还愣着?没听见,快找人来把小主子找出来。”身后的太监护卫们喳了一声,飞快的散开。明心愣了一下,但还是行了一礼,跑开继续找。 胤也在宫里,不过在朝房里和上书房的马齐一起吃完饭,正在议事。只见个太监跑了进来,胤皱眉,他最痛恨不知礼的奴才,正要喝斥,却见那小太监直接先跪下,“奴才是太子爷跟前的小齐子,太子爷派奴才来跟四爷说一声,府上地小主子在宫里不见了,太子爷正派人在到处找,让您别担心。” 马齐快笑出声来,这是叫人不着急地话吗?你不告诉他,他自然不着急,可是这么说了,能不着急吗?可是想想胤儿子少,而这位小主子可是唯一的满族格格生地,宫里最为看中的可是血统,老爷子都在乎得很,可不能乱笑,只好正色的挺挺腰。不过肚子太大,他人又墩实,只看得见他把大肚子往前拱了拱,“四爷,还是进去看看吧!娘娘和格格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胤的心也乱了一下,苏荔娘俩转眼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因为生气苏荔不肯接手弘时,他还气了几日,甚至于联想起上次弘昀的事了,想着,如果上次苏荔注意一下弘昀,弘昀只怕不会死,于是感觉更气闷起来,那日跟福晋火不禁说了出来,福晋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跪下了。胤才想到这话是话重了,谁又能想得到,连太医都请了,会出这娄子呢?苏荔又不是神仙。想想扶起福晋,说自己想明白了,弘昀的事儿不能怪苏荔。福晋这才说道,弘时的事苏荔儿不能接手,接手就错了。打不得、骂不得、亲热些还得被人说想惯坏小主子谋世子的位置。就算苏荔接手了,老爷子还是不会待见弘时,老爷子不召见弘时并不是因为讨厌李氏,而是因为李氏是汉军旗籍,说白了还是汉人的血统,就算是认在自己和苏荔的名下,也改不了血统,没人会承认。即便是老爷子不在了,爷自己当家作主了,只怕还是会有人会说三道四,爷何苦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胤不是没到这些,只是心有不甘罢了,都是自己的儿子,从弘时身上,其实他想到的更多是自己,所以执拗的想立这个不受人待见的长子为自己的继承人,这种执拗甚至动摇了他对苏荔的信心,此时福晋的直言不讳倒如当头棒喝,让他一下子清醒起来,老爷子在时,他是没法了,看来只有等待了。想通这层,于是便觉得思念起宝宝来了,还想着,过会事做完了,进去看看,没想到出这么一着。更可气的是,竟然是太子在主持找人,是荔儿找太子的?他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跟马齐拱拱手,快步跟着那个小齐子进去了。 御花园已经乱套了,似乎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有叫小主子的,有叫小王爷的,反正喊声一片,这会也没人怕谁听不到了,整个皇宫内院都知道宝宝不见了。 苏荔派人守在大小的池堂、井边上,不能让宝宝掉下去,先把危险减到最低,最后再讨论如何抓捕这个小逃犯,她现在已经恨得牙痒了,这小子果然就是欠打,被德妃惯得没边了。 最终找到宝宝的是太子,不过不算是他找的,而是正好宝宝爬到他身边了,觉得有点累,于是抓抓他的袍子,并且伸开手示意太子抱他。 太子蹲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宝宝,上次他没注意看,或者说他不想看,能得到所有人宠爱的小东西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像谁?眼睛圆溜溜的,倒有些像现在的苏荔儿。太子突然一凛,是啊,他竟然用了个现在的,一直以前苏荔儿在自己心目中是什么?他似乎从没深想过,只是一直以来就觉得苏荔就是原来的那个,可是现在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以前在乌雅府里的那个苏荔似乎从没用这样坦然的眼神看过自己,也没真的对自己笑过。那时的苏荔儿拿着团扇掩住了自己的嘴,更多是眼波流转,让他觉得她在笑,因为看不到,于是更觉得可人。现在的苏荔似乎总是坦然自若,即便是面对着康熙老爷子,她也会不自觉的直视着老爷子的眼睛,她也不介意让别人看着自己的眼睛。想到这儿,胤不禁有些气馁起来,原来那双如水的眸子是属于自己的,而现在,这清澈的目光已经属于别人了。 宝宝那黑漆漆的大眼睛也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似乎察觉了太子对自己不怎么友好,于是报以一个大大的尽乎谄媚的笑容,并且直接扑了过去。太子没法,总不能让他扑到地上摔个鼻子眼睛一般齐吧!只好接住,抱起,再跟边上的人说,赶紧去通知苏格格。 第121章 跷家宝宝 2 苏荔赶到时,太子正独自站在池塘边上,抱着宝宝看荷花,苏荔有些后悔没带着明心一起出来,现在看太子也是一个人,让人看见了,还真是说不清楚,看来不喜欢在身边带人的习惯要改了。这些天在宫里她没事绝不出宫其实也是怕见到太子。现在是非常时期,见到太子说什么、做什么、自会有人向老爷子报告的,如果真的惹出事来,不是给胤找麻烦吗?更何况自己和康熙八字不合,自己的命康熙估计要不去,但让自己受点苦还是轻而易举吧!她在太子身后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六月了,正是荷花怒放时,宝宝哦,哦的指着花说着什么。而太子爷的淡黄色龙袍上印上了乌七八糟的印迹,可不是吗,宝宝在花园里晃荡了半天了,不脏才怪,但抱着宝宝的神情淡定,没有胤抱起宝宝就会泛起的微笑,但也不是一味的冷淡,至少此时,胤没有以往的阴柔冰冷的感觉,平静也是一种态度吧。 宝宝看到苏荔,马上拍着脏手要扑苏荔了,苏荔马上躲开,太子只好抱紧,省得摔了宝宝。苏荔去池塘边上沾湿了手帕给宝宝擦手,但也不伸手把宝宝抱过来,仍旧让胤抱着。不一会儿,白手帕就成了黑手帕,苏荔恨得牙直痒,使经劲掐了掐宝宝的胖脸,宝宝往胤的怀里缩了缩,但还是把谄媚的笑容奉献给苏荔。 “唉!这宝宝倒真是可爱,总能这么笑吗?”胤总算是见识了,不禁微笑起来,这小子果然是不肯哭的。 “傻子嘛!”苏荔不理宝宝,拿手帕去池塘洗洗,再继续擦,并且检查宝宝的手脚破了没。手上除了脏倒还好,而他的裤子算是没救了。膝盖上的补丁已经磨毛了。露出了里面的棉花。顺手又使劲拍拍宝宝的**,真是太不听话了。苏荔倒真不介意宝宝把裤子磨破了,她自己小时候玩滑梯还把新裤子磨了个大洞呢,如今自是不会为这点小事打宝宝了,主要是恨宝宝不该乱跑。真是害人不浅啊! “真地不记得你阿玛、乌雅夫人、齐哥儿和……我吗?”身边没人,看苏荔像个教养嬷嬷似的检查着宝宝,完全没有要和太子套瓷的自觉性,太子终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苏荔本低头给宝宝擦手的,听太子这么说了,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地胤。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可以不用回答了,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告诉他自己不记得谁是齐哥和他?拜托,她是根本就不认识齐哥儿和他好不好,可是怎么说?说自己再世为人?那得人家相信啊?还是装傻最安全。 也不知道胤在那儿站了多久了。看他那脸色,只怕又吃醋了,唉,嫁个心眼儿比针眼还小的男人真是苦啊!她笑着,摇摇宝宝的小手,指向了胤。宝宝在太子怀里回头,看到自己的老爹,马上兴奋的又想跳跃起来。 苏荔从太子手上叉起宝宝,直接又放回地上。指向胤,就差没喊上一声“go!”了。但不喊,宝宝也撒欢的向胤爬去。此时太子和胤瞬间石化,这是什么额娘啊!哪有额娘真把儿子当狗的,不过看宝宝那样,倒还真像。 太子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些人为啥找不着这一个了,爬得还真快,穿的又是身绿色地小花衣,扔在草地上还真是不容易被现。 胤则更关注宝宝爬行的度。看这个就知道这几天苏荔真是在任宝宝展了,不然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他记得在家时宝宝没这么快地。胤只好急步上前,抱起了宝宝,于是现在宝宝有点湿又沾上泥的小手直接拍到了胤的肩头。胤那一丝不乱,闪现着丝绸亮眼光泽的黑色官服上印上两个清晰无比还带着掌纹的小泥手印! 苏荔看着那小手印。笑颜如花。心里不禁感叹起。难怪好来坞地明星都爱留泥手印了。真是行为艺术啊!下定决心。胤这身官袍她是不让人洗了。多有纪念价值啊!向太子行了一礼。直接向胤走去。 “怎么看孩子地?”胤毫不客气地吼了苏荔一声。苏荔也懒得介意了。说下人们不尽心?这不是她地风格。把责任推给下属是无能领导地做法。在现代职场中这是大忌。所以苏荔即使到了清朝。也有自己地行为准则。再说以胤地性子。明心。彩玉只怕都没好果子吃了。还是自己担了算了。 宝宝看额娘挨骂了。轻轻地拍拍胤地脸。扑上去亲了一下。笑得像个小傻子。胤爱怜地回吻了宝宝一下。也不管宝宝花猫一样地脏脸。 苏荔几乎是哀号了一声。两父子都不知道细菌很嚣张吗?好像他们是都不知道。于是也只有用刚刚地湿帕子去擦胤和宝宝地脸。她主要是怕胤和宝宝脸上地脏东西经过这么亲来亲去。成了交叉感染了。她更怕宝宝把拍到胤脸上地细菌再吃回他地小肚子里去。拉起肚子来。倒霉地还是自己。 太子默默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看上去倒真地是其乐融融了。苏荔没有回答自己刚刚地问题。可是茫然地眼神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她真地不记得了。可是记得又如何呢?还能回来不成?胤恍了一下神。是啊。自己这是怎么拉。苏荔在乌雅家地三年。自己好像也没这么想过。而她进入雍王府自己甚至想过杀了她。此时这是怎么啦?难到是因为再见她于是又想起了往日地情怀?或者……自己是重新爱上了这个新地苏荔。一个已经不再记得自己地女人? 胤吼完了苏荔。看到太子爷那失魂落魄地模样。回头瞪了苏荔一眼。抱着宝宝拉着苏荔过来。本想把宝宝交给苏荔抱。自己好跟太子行礼。可宝宝现在这泥巴猴似地。苏荔今儿穿地可是新做地月白薄绸衫。抱完宝宝。自己这件衣裳算是洗不出来了。摇摇头。 “要不,您把他扔地上吧!看看您和太子爷的衫子,荔儿穿的可是白衣裳。” “那你让他在地上爬?”胤怒极。 “荔儿是让他在地毯上爬,谁知道他爬出来了,荔儿绝对支持您狠揍他一顿,早该打了。”她还不忘记鼓动胤把宝宝胖揍一顿。胤没法了,跟太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而太子总算明白刚刚为何她到时,没第一时间接过孩子,因为嫌宝宝太脏了。他苦笑起来,怎么会有额娘嫌自己的孩子脏呢?而她明明又是要自己带孩子,喂孩子的额娘啊?他摇摇头。其实太子不明白的是,他所认知的那些额娘都是贵妇人,她们所谓的亲自带孩子不过是让奶娘、丫头们带着孩子在自己跟前住着就算是带了孩子了,孩子每天打扮得干干净净的领过来给额娘看,玩不了一会儿,还怕额娘累着,奶娘们还得慌忙的抱走,她们何曾真的经历过孩子真的脏乱差的时候。真抱给她们一个宝宝这般泥巴猴子,她们只怕要晕倒。 “算了吧,这孩子倒真是活泼,孤都忍不住喜欢呢!”太子笑笑,给胤解了围,转头柔声对苏荔说道,“小弟妹以后还是看紧些,这园子里池塘多、平井也多,再就是有些主子还养了京巴,吓着宝宝就不好了。” “是!”苏荔真心的跪下行了个礼,这是真心的感激,如果不是明心碰到了太子,太子加派人手,想这么快找到宝宝几乎不可能的,太子深深的看了苏荔一眼,笑笑摆摆手,慢慢的离开了。 胤狠瞪了苏荔一眼,看着还兴高采烈的宝宝,真打?有点舍不得,想想刚刚,可是撒欢的向自己爬过来啊!多高兴看到自己啊,比他那个白眼狼的额娘强多了。想到这儿还白了苏荔一眼,抱着宝宝向长春宫走去。 “没话问荔儿?”苏荔笑了起来,胤远远的看自己和太子说话,心里一定不舒服的,这会怎么又不说话了,她特意逗着木木的胤。 “问什么?”胤当然知道苏荔在说什么,打死也不说自己在吃醋。 “太子爷问荔儿真的不记得阿玛、乌雅夫人、齐哥儿、还有……他了吗?”苏荔逗着胤。 “你怎么说?”胤果然不能不闻不问。 “没说话,看见爷了,于是投奔爷来了。”苏荔伸手挽住了胤的手臂,胤白了她一眼,不过她看不到,但胤却不知道为什么,挺高兴。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倒真是,如果不是爷来了,荔儿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答。如果说不记得了,其实语病很多,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可是说记得,更麻烦。” 胤当然知道麻烦,只是想不透的是,太子没事问这个干嘛?还能把人要回去不成?忽想到一些宫中的传闻,胤惊了一身冷汗,如果太子连老爷子的人都敢动,更何况自己的小妾了,马上下定决心,“今儿跟我回去!” “好!被宝宝这么一闹,荔儿也吓到了,家里怎么说看的人也多点。”苏荔点头,她自是没有胤想得那么多,一般这种事儿,她从来都是以听话而著称的。 第122章 无题 宝宝的回归自又是一番情景,而让苏荔很气馁的是,宝宝似乎成了英雄,没一个人认为这小子有该挨揍的必要,一个个心肝啊,宝贝的叫着,苏荔也懒得说了,让明心带宝宝下去洗澡,破破烂烂的跟泥巴猴一样的宝宝实在有损皇家的形象。 胤说接她们回去,老太太直抹眼泪,但还是点了头,不管怎么说,孩子在宫里差点丢了,以胤的性子自是要带走的,她也没立场说不,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出来,苏荔回头时,第一次觉得老太太实在可怜。 回家跟福晋告状,听得福晋,年氏,耿氏,李氏她们目瞪口呆,这么点孩子竟然爬了出去,让整个内宫人仰马翻。李氏连声叫着阿弥陀佛,吃斋念佛后,她的性子果然平顺多了,在她看来,这点孩子在宫里乱爬实在太危险了听到找回,便如此这般;福晋则跟德妃一样,一口一个我的心肝、我的肉……可怜的……苏荔更加气愤。 “姐姐,这小子该教训了!” “这话说的,该教训那个看宝宝的,明心也是,人家让你找东西,你该抱上宝宝啊?这么,差点惹这么大的乱子,我知道你是细心的人,这次就算了;对了荔儿,宝宝得加人,这么大的哥儿,照规矩得有两个嬷嬷,四个大丫头,四粗使的,还有……” 苏荔直接晕菜,她说要教训宝宝,怎么说到要给宝宝配人了,这么些人,那宝宝还是自己的吗?福晋怎么不说让宝宝单过去? “好了,姐姐不看看,荔儿平日里身边也就明心一个而已,何曾真的用了这么许多人。你一下子调这么多人去,荔儿的院子也住不下,不过明心一个人是太少了,还是再挑个细致的为好。”年氏打了圆场,耿氏忙附和。 “你们真的不觉得这兔崽子该挨打?”苏荔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打他?他也得知道错在哪才成啊!你打他。他知道个屁啊!”胤烦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苏荔非要打宝宝。 “就是、就是!打坏了怎么办,本就受了惊,你还要打,真不知道你这个额娘怎么当的。”乌喇那拉氏马上点头,亲亲笑得跟花一样地宝宝,苏荔就奇怪了,笑成这样像是受了惊的吗? 苏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以后不问为什么。直接打了再说,不然,等人到齐了。就别指着能惩罚了。 胤晚上照例在苏荔房里安寝。该亲热地亲热完了。洗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放着大冰块地房里。不远处还能听到宝宝轻微地鼾声。夜很完美。胤还不想睡。轻抚着苏荔。静静地享受着宁静时光。 苏荔已经有些睡意了。白天被宝宝那么一闹。实在是吓得不轻。忙忙碌碌到现在。此时此刻似乎才能真地放下心里。闭上眼睛任自己地思绪乱飞。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什么?”胤自是知道苏荔每天只有这个时候会说些不经大脑地话。于是特别关注。 “太子爷。其实今儿看他找宝宝倒真觉得他是个能干人。让所有地院子关门。由外向里围着圈子找。您想。圈子会越来越小。宝宝也就越容易找到;荔儿派人守着池塘和平井。后来有人回报。说太子也派人去了。他也想到要把危险地地方先控制起来;关各位主子们地院门。就是怕主子们地京巴跳出来伤了宝宝。心很细。做事极有条理。其实你爹选他没选错。” 胤没说话。他认同苏荔地观点。如果没有过人之处。怎么能在太子位置上呆这么多年?想了想笑了起来。如果看了太子地安排。能了解太子地布局。那么苏荔应该也会有自己地安排吧。“你呢?你那会怎么安排地?” “荔儿手上地资源不够。只能先派人守着德主子地门口。不让人吓着老太太。其次就是把人散开。以永春宫为圆心来向外找。宝宝爬得再快也是孩子。总不及大人跑得快吧;第三就是把附近地池塘、平井守住了。把危险减到最低。所以荔儿在永春宫等消息。而太子爷在花园里等。现在想来。太子还是心细。荔儿就没想过娘娘们地京巴也是危险之一。所以以前荔儿真是小看了太子爷了。” 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二月河的书里实在是把太子胤写得过于愚蠢了,而自己也是太轻信,一个在储君之位上近四十年地人,怎么说都会有两把刷子的。 “太子爷二十岁时很得皇阿玛的赞赏,说他举指有度,对政务也是处理得井井有条,那时皇阿玛说,有太子在,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巡边,没想到如今会变成这样。”胤也不禁唏虚起来。 “其实就算不是他,换个人在上面老爷子也会杀之而后快的。汉武帝杀太子、唐太宗废太子,还有武则天……说白了,君权至上,这次事完了,老爷子不会再立太子,他决不会再允许一个人来分薄皇权的。”苏荔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 “你觉得……老二真有异心?”胤有些不确定了,这些日子,他不停的接受着康熙的密旨,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防着太子兵变。老爷子在外头,如果有上闪失,太子登高一乎,来个既成事实,就算事后证明老爷子没事,但太子登基已成,老爷子便只能做太上皇了。以老爷子地个性,怎么也不肯做唐太祖或是唐明皇的。 “我不知道,荔儿又不是神仙,政治上的事,荔儿可不明白。其实在荔儿看来。你们兄弟几个,谁当皇帝都会是好皇帝。真是,荔儿相信,坐到什么位置,才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现在各人都是悬着呢,做些违法乱纪的,损公肥私的很正常。等真的当了家,全是自己的时候,想法便不同了,谁也不会想当昏君乱国,都憋着以为自己是唐宗、宋祖呢!其实老爷子只怕也是知道的,所以呢,现在他有的是儿子来接班,何苦在身边放颗钉子呢?那谁说地,睡踏之上、岂容它人安睡?太子爷现在就是老爷子床边地那根刺,怎么着都得拔了,没事找事也得拔了。只要有太子在,那些朝臣们就得想着站队,想着拥立之功,太子受着位置的累,而八爷受了名望之累。老爷子先拔了太子,再灭了八爷,儿子们应该就可以消停了。”她又打了一个呵欠,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说白说透,胤不会让自己睡地,勉力把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和自己经过这几年对康熙性格上了解加以分析说道。 胤沉默了,他对苏荔说的谁都能当好皇帝一说很不以为然,但对康熙的分析研究他却是认同的,现在看来,老爷子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就算是太子什么都不做,老爷子也会用莫须有三个字来治他的罪,更何况,太子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想抓错真是太容易了,只是他真的会这么狠吗?胤有些心寒了。 而在苏荔分析太子时,太子东宫里也是灯火通明,胤舒服的靠着,边喝茶边和托合齐、朱天保、耿索图清谈。 “臣下以为四爷府的那位苏格格不简单。”本来好好的,朱天保突然说道,让在坐的人都愣了一下,东宫一直是以八爷府为主要的对手的,怎么好好的会提四爷府上的一个不入流的格格,胤本一直是笑盈盈的听着,此时轻轻的放下茶杯,想想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今儿正好是臣下轮值,太子爷下令寻找小主子时,臣下注意了一下苏格格的布局,臣下觉得苏格格只怕很不简单,她们可用的人少,于是以永春宫为点,向外分八队寻找;苏格格还派人守住了沿途的几处平井口和池塘。对于一个刚丢孩子的女人而言,有这分冷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做得这般细致,安排得这般妥贴,臣下不禁以为,此女不凡。” “再不凡也是个女人!”耿索图摇摇头,不以为然,“你想,生了儿子,让自己的老子马上辞官,生怕沾上火星子;再就是老爷子已经明摆了想让她儿子做世子,她竟然还不要,这般胆小怕事的,即便是有谋略也不限了。” “正是这样,此女更加不凡了!她老子可是从四品的武官,虽说官不大,可是在京里的卫戍部属中,门生旧故有多少?又是四爷的岳父,一两年的功夫,提起来本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对四爷来说是多么大的助力?为什么她要让他们全退出来?咱们想得到的,老爷子更想得到,退出来是退给老爷子看的,咱们四爷没野心;其二,世子!你也说了,老爷子摆明了要立弘历的,她要不要,老爷子都要给,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还讨了四爷的好,这么聪明的女子,时时处处的都做得这般滴水不漏的,只怕你我之流都不见得想得到的。”朱天保还是想说明什么。 “再聪明也是女子,如果她的聪明只用在保命之上,还是由她好了。”胤淡然的笑了笑,打住了朱天保下面的话,他自是知道朱天保想说什么,如果只是一个格格就有这么多的心眼,那么幕后的老四只怕也不简单,只是自己现在自身都难保,哪还管得了别人。打开一个折子,瞟了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如今都学着老四求田问舍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因为没人敢说,只要你还是太子,就不可能会放心。 第123章 宫心计 九月三十日,康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京,太子被拘,废太子诏几乎在同一时刻出,在苏荔看来,那些所谓的理由真不值一提,只是老爷子要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胤又成了坏人了,因为作为在京的皇子,他又是康熙最得力的爪牙,虽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可是胤心里却觉得很不是滋味。 一个口口声声以仁德治天下的帝王却连亲生的儿子都容不下,而跟太子交好的门人、幕僚更是有一个算一个,不论好坏,全部处死,还累及妻儿老小。老爷子也不想想,当初派他们过去的人是谁?他每天回家常常会在洗手盆前站立很久,静静的把手浸在水盆之中不愿起来。苏荔知道外面那场血腥再所难免,于是静静的躲开,不愿让胤和福晋提及。 八爷一回京就又病了,本就没好利索,跟着去塞外吹了风,受了累,估计还加上又惊又恐,回来又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能扛得住就不是人了。这次苏荔没去看,天天派人送补汤,胤也没问为什么,他记得苏荔那天说过,下一个就是八爷了。他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兔死狐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此次风波最没想到的是,跟着倒霉的人中又有十三。与老二一起被拘了,虽然没几天的功夫就被放出来了,但为什么被拘,大家都讳莫如深,老爷子不肯说,十三不愿说,就连苏荔有时进宫和德妃说话时,德妃每到这个话题时都自觉的把话题扯开。十三被放出来后,还是默默的去做生意,管理着善堂的事,就好像是只被陪了一趟斩。胤和文觉谈了很久,也没谈个所以然来。有时夜半时,和苏荔聊起,苏荔也没法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苏荔并不知道为什么,她那点历史知识,能让她记住这些细节反而有鬼了。而且以她对历史书的了解,人家才不屑记这些皇帝内心深处的想法呢,都是那些所谓专家猜的。如果只是凭猜地话,苏荔只怕还猜得准点,怎么说,她也身处在这个时代,起码,她是真和康熙和十三打过交道。以苏荔对老爷子和十三的了解,再看老爷子从四十七年之后对十三的态度上看。绝不会是像电视里演得那样,是为了给胤一个股肱之臣。想想看老爷子那么痛恨老八,最后还是不得不封了老八为王;但和被削爵圈禁的大阿哥比。对老十三又显得十分宽宏大量了。那么是不是说,老十三做的事既不是对皇权有害,但却让康熙深为厌恶呢?苏荔想到这儿便不敢再想了,太脏。 老爷子却表现得由为兴奋,还大言不惭地说上次废太子他如何沉痛,而此次心态是毫不介意,谈笑处之这苏荔相信,是啊!终于没人跟你争权夺利了,你可不就轻松了!心里再次深深的鄙视了这骄傲自满、又自私自利的老爷子一下。为了显示自己的云淡风清。当然也显示自己废除太子的正当性,他十一月还特意去谒陵,去告诉孝庄太皇太后一声,不是他不仁,而是胤不义。并且如苏荔所说,公开表示,再不立太子,言下之意很清楚了,你们都老实点吧。老子只要不死,你们都是老子自己的奴才。而倒霉的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又在随行之列。 康熙五十一年就在这分外的寒意之中渐行渐远,苏荔在抱着宝宝看着远方的焰火轻轻地叹息着。也不管宝宝听不听得懂,轻轻的说,你可不要学你玛法啊! 五十二年在苏荔看来唯一的大事就是戴铎进了全面夺储大计地折子,胤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把折子放在袖子里到后院拿给福晋和苏荔看。 苏荔自是知道这回事的,能被历史记住的大事不多,而这件事却是史有实据的。福晋看完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递给了苏荔,苏荔还没正式看过清代的奏折。当玩艺看了一会,还抬头问胤,“为什么门人给家主寄信也叫折子?” “你当信看就是了。”胤白了她一眼,她点头,也是,人家拍胤马屁呢,用这种形式先来预示胤有天子之像,她笑笑,细看内容。 “论者谓处庸众之父子易,处英明之父子难;处孤寡之手足易,处众多之手足难。何也?处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此其所以为难。处众多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瑟,此有所争,彼有所胜,此其所以为难。而不知孝以事之,诚以格之,和以结之,忍以容之,而父子兄弟之间,无不相得者。……至于左右近御之人,俱求主子破格优礼也。一言之誉,未必得福之,一言之谗,即可伏祸之根。”并称:“当此紧要之时,诚不容一刻放松也!否则稍为懈怠,倘高才捷足者先主子而得之。” 倒也没什么新意。和自己几年前跟胤说地差不多。“孝顺老康。友好兄弟。善待朝臣。做好自己。”不过人家说得文绉绉地。果然不是一个教育水平。看完了。还给胤。 “晚上吃什么。荔儿现在真是想不出要吃什么了。” 胤气结。他把折子拿给他们看是为了听看法。不是来问晚上吃什么地。 “虽说是金石之言。只是戴先生说得有些直白了。爷还是烧了为好。”乌喇那拉氏幽幽地说道。这两年。看看太子被禁。八爷只剩下半条命了。她还是希望胤稳妥第一。心里不禁埋怨起戴铎来。没事写这种犯忌讳地信。不是至雍王府与险境吗?他不要命。胤还要。宝宝还要呢! 胤看向苏荔。苏荔笑笑。把折子放到胤地袖袋里放好。“荔儿和姐姐本就是爷在哪。咱们就在哪。爷上刀山火海地。姐姐和荔儿还不是得跟着。爷没什么可问地。想怎么做就做吧!” 苏荔觉得胤应该是来寻求支持地。戴铎此时写这封信来不过是猜透了胤地心思。把窗户纸捅破了。顺便立上一功。其实都知道胤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过此次戴铎应该是拍到马脚上了。不知道杨修怎么死地吗?想想戴铎。苏荔又想想自己。生出几许警惕之心。虽说亲与夫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习惯了。即便是在床地之间。苏荔在面对夺嫡之事也会保留三分。一是她并不是知道得十分清楚。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其二就是害怕。胤喜欢自己时。自己说什么无所谓。可是有一天不再喜欢自己了。这些都是罪过。并且这也是会成为胤厌恶自己地理由。谁愿意身边多一个对自己了如指掌地人。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再说胤,谁不想当主子?只是现在情况太不明朗,胤多少会为家人儿子们有所顾虑,怕后院起火。但戴铎地折子用福晋的话说是太直白了,他这些年一直这么做着,戴铎这么一捅,让胤有些不快起来,但想想此时还是跟乌喇那拉氏说的,稳妥为上,此时可不是与戴铎翻脸的时候;而苏荔则很明确,就算不争,将来无论谁上了。雍王府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我去宰人,这是苏荔一贯地人生哲学,做好人也得先保住自己不是。她后一句其实也是说给福晋听的,胤是这个府上的主心骨,没了他,福晋和府里所有女人孩子就什么也不是了,自古华山一条路。只能义无反顾了。 乌喇那拉氏想想点点头。她本就一直以胤为天的,只是多了宝宝之后。她多了一分慈母的软弱,听苏荔说了,也是那么个理,为了宝宝,也得背水一战了。 “好了,爷地事完了,现在说,晚上吃什么?现在荔儿进厨房就头大。”苏荔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忙打着岔。当然也是实话,她会做地,现在能想得到的这几年下来也真是用得差不多了,让她再拿新菜出来,还真是很难、很难,她又是有轻微强迫症地人,总觉得再把旧菜拿出来,简直就是对她地污辱。 “问宝宝吧,他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福晋还是那句话,自从宝宝能吃饭后,她最常说的就是这句。 苏荔简直就听不下去了,宝宝能吃多少,一岁多两岁的孩子,那些他能吃地,苏荔真是看都不想看。正说着,门帘被揎开,明心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小主子们来了。” 果然,宝宝牵着贝贝一摇三晃的进来,两人瞅见胤也在,忙跪下,奶声奶气的喊着:“阿玛吉祥!” 贝贝准备起身了,宝宝偷看了一眼苏荔,拉下贝贝继续喊。 “亲额娘吉祥、额娘吉祥!”宝宝、贝贝应该随着弘时叫乌喇那拉氏为嫡额娘,取嫡母之意,后苏荔觉得嫡就是亲啊,就叫亲额娘好了。耿氏听了,也自是教贝贝这么叫了。乌喇那拉氏果然高兴,对宝宝更是不同起来。 贝贝听话,见宝宝这么做了,马上跟着喊,“亲额娘吉祥,苏额娘吉祥!”然后跟着歪歪扭扭的磕了头。本就胖,还穿着一层层的袍子,跟大粽子没两样,走起路来一滚一滚的,苏荔看到就想笑,对他也尤为钟爱。 乌喇那拉氏则不同,现在是看到宝宝就高兴,忙说,“快起吧……”话没说话,贝贝已经爬起接着说,“玩去吧!” 胤一口茶喷了出来,宝宝则露出朽木不可雕的无奈感,一手拉着贝贝不让他乱走,一手撑着地,努力把礼节做完,“谢阿玛,谢亲额娘,谢额娘。”说完了,才爬起但手还是紧紧的抓着呆头呆脑地贝贝。苏荔直接抱过贝贝,省得天天被宝宝这么抓着。 “玩去吧是什么?”胤慢条斯理看着苏荔。 苏荔此时正看贝贝他背后有没汗,要不要放块毛巾隔一下,胤一问她也愣了一下,看看贝贝,想想,“是不是到其它额娘那儿请安,额娘们都会说玩去吧?” “苏额娘好聪明呢!”贝贝笑着拍手,苏荔笑了起来,她记得好像看过一个清宫的电影就是,小阿哥一个娘娘一个娘的去请安,每个娘娘都说玩去吧!最后时,小阿哥便是跟贝贝一样,不等娘娘说了,直接自己说自己走,省得烦,现在看来,原来这是有生活经验的啊! 有时苏荔倒觉得贝贝才该是自己的儿子,多傻,多有福气,不像宝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老于世故了,也许在福晋和胤眼中,宝宝懂事,乖巧,可是在苏荔看来,两岁的孩子就该像两岁的样子,不能这般懂得查言观色,失去童真。她有些无奈的看着宝宝,宝宝则已经腻到了福晋怀中,两人说着话,逗得福晋眉开眼笑。 福晋问宝宝晚上想吃什么,宝宝见苏荔又瞪自己,忙慑住心神,笑嘻嘻的说“亲额娘吃什么,宝宝就吃什么。” 苏荔那个晕啊,决定不看他了,看贝贝,“你呢?想吃什么?” “肉肉!碗肉肉!”贝贝还用手比了个碗地圆状,苏荔更晕了,贝贝还真是专一,蒸鸡蛋肉饼,他们已经连续吃了一礼拜了,还吃?不过也是,一岁左右的小孩子,这不可就是主要菜谱吗。 “还有鸡翅膀!”宝宝强调,他说的是烤的蜂蜜鸡翅膀,本开始时是弘时爱吃的,后来李氏一人给了他们一个,于是现在做高汤的料全是鸡汤了。 “要吃菜,天天吃的尽是些什么?”胤不乐意了,真是按他们说的做,自己晚上别吃饭了。心情很郁闷啊,怎么在福晋心里,宝宝比自己重要这么多。其实真不怪乌喇那拉氏,其实大家都知道,晚餐桌上不会只有孩子们吃的两道菜,只不过,乌喇那拉氏习惯了觉得宝宝爱吃才是最大原则,她看宝宝吃就饱了,哪还注意得到桌上地其它菜肴啊!但没想到是胤连这种醋也吃,她和苏荔一人抱个孩子,大笑起来。 这章四千啊,真是人品大爆啊!大家感动不? 第124章 康熙五十二年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只不过在苏荔看来是很不重要的事,那就是康熙大帝六十大寿。从五十一年起,就为了老爷子的六十万寿做了各种的准备,而老爷子事无巨细的竟还一一的查看,还会下旨意,作修改。反正跟现在的建国n多年一样,各地的献礼节目、寿礼、祥瑞层出不穷,连苏荔有时替胤收拾书桌时看到坻报都会大笑失声,拜托!好歹也是康熙大帝好不好,没知识也要有点常识,这种小孩的话他也相信?本来觉得这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寿礼的事,福晋和年氏会操办,她从不给自己找事,可是她又忘记了,你不找事,事儿会找你。果然在千秋节的头一个月,胤便带回了旨意,千秋的宴席由苏荔协办。苏荔想了半天,看着康熙还煞有介事的下道旨意,虽然知道这个拿到2009会很值钱,可是现在却是麻烦的代表啊! “那个……” “又那个……这府里只有一个王爷!”胤这次也很烦,这次没人害苏荔,是老爷子自己想起来了,于是直接让李德全下了旨,完全不跟人商量。 六十上寿,怎么也是大宴,让苏荔去做,当然是对苏荔的重视,可是想想,这也是天大的风险,现在多少眼睛都盯着呢!老三看着云淡风清,摆出他的文人气质,可是听说这些日子尽在老爷子面前讨好卖乖了,也是,老大被圈,老二被废了,他就是兄弟们的头了,时时处处的显得自己的“长子”风范,听说还要把老爷子的寿宴摆到他的园子里,不是明摆着让大家知道,现在老爷子最器重的人是他吗?如果此时让苏荔真的进宫帮忙,不能给人当眼中钉吗?如果这时就算是在寿宴上摔个盘子也会要掉脑袋的。苏荔有几个脑袋可这么玩? “我知道,可是爷,这是宫中大宴,规矩多到吓死人,荔儿背都背不出来,让荔儿去协办。当然,老爷子的意思大概是让荔儿只负责厨房这块,可是您要知道,厨房地菜单也不是荔儿可以做主的……”苏荔结结巴巴的申辩着。 清宫的等级森严、礼节繁缛的用膳礼仪简直就过历史上所有的朝代,说他们是化外之民,他们偏还特讲礼,苏荔在宫里时,真是被他们搞怕了。 而在森严地礼仪制度下,有康熙出席的正式饮宴进餐过程就更是严格有序到变态的程度。就位进茶。音乐起奏,展揭宴幕,举爵进酒。进馔赏赐等,都是在固定的程式中进行的。 而宫中大宴所用宴桌,式样,桌面摆设,点心,果盒,群膳、冷膳、热膳等数量,所用餐具形状名称,均有严格规制和区别。康熙老爷子要用金龙大宴桌。他的座位两边,分摆头桌,二桌,三桌等,左尊右卑,皇后,妃嫔或王子,贝勒等,均按地位和身份依次入座。老爷子入座。出座,进汤膳,进酒膳,均有音乐伴奏;仪式十分隆重,庄严肃穆;礼节相当繁琐,处处要体现君尊臣卑的“帝道”、“君道”与“官道”。 在座次的安排上,老爷子的宝座和宴桌高踞于筵宴大殿迤北正中,亲王、阿哥、妃嫔、贵人、蒙古王公、额驸台吉等人,则依品级分列于筵宴大殿之东西两边。 宴桌上地餐具和肴馔也因人而异。满洲贵族入关前就与蒙古贵族有着婚缘关系。皇太极的五个后妃皆是蒙古人氏,而且同一个姓。均为蒙古贵门之闺。因而在清代宫廷宴上,蒙古王公皆蒙一等饭菜之优遇,额驸台吉等则受次等饭菜之待。 一等饭菜由御膳房制作,每桌有羊西尔占(肉糜)一碗,烧羊肉一碗,鹅一碗,**饭一碗,盘肉三盘,蒸食一盘,炉食一盘,螺蛳盒小菜二碟,羊肉丝汤一碗。次等饭菜由外膳房制作,菜点花样比一等饭菜略少,品种上的变化是:鹅一碗换成了**饭一碗,**饭则换成了狍子肉。 后人常说:“旗人礼多”。这一点在清宫宴中也可看出。赴宴众人向皇帝跪叩谢恩。是清宫宴礼节繁缛地突出一例。一待皇帝入座。漫无休止地跪叩即行开始。诸如皇帝赐茶。众人要跪叩;司仪授茶。众人要一叩;将茶饮毕。众人要跪叩;大臣至御前祝酒。要三跪九叩;其它如斟酒。回位。饮毕。乐舞起上等等。皆要跪叩。宴会完毕。众人要跪叩谢恩以待皇帝还宫。整个宴会。众人要跪三十三次。叩九十九回。可谓抻筋练腰劳脖颈! 看苏荔地面无人色。胤也只有强做镇定。清清嗓子。“君无戏言。旨意都下了。还能怎么着?爷已经跟李谙达说好了。会找个稳妥人帮你。再就是。你既是知道老爷子只让你负责御膳房里地事。就别出来。别插手其它人地活。” 苏荔自是知道胤话里地含意。如果只是负责御膳房。那么就只有老爷子那桌和蒙古王公是由她负责。反正订死了。打死只管御膳房。一定要牢记朋友说地。少说话。不做事地态度来处理这次地事情。不然真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事情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她就只有硬着头皮。抱着宝宝进宫了。先她得熟悉规矩。知道工作地流程。然后习惯性地画了图表。写上计划书。把分配给她地人手和要做地工作做了协调安排。并且写了一份详细地计划书。还有应急预案。这是在现代时。每个季度都要写地。她也就驾轻就熟。写完了。心也就有底了。如果只是管厨房就好办了。厨房外地事就与她无关。想想让人去朝房叫胤过来。德妃抱着宝宝看她写了一缧稿纸。直摇头。 “多大点事儿。瞧把你能地。” “娘娘。现在荔儿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么大地事。真是坏了老爷子地雅性。荔儿就真地死不足惜了。荔儿死了也没什么。不是给娘娘丢脸吗?”苏荔笑着顺便用毛笔给宝宝画了两撇胡子。宝宝想去擦。却越擦越脏。苏荔乐不可之。就喜欢看宝宝吃鳖地样子。才算有点孩子样。一时间不过瘾。顺手又给宝宝画了两个眼镜框子。样子也就更滑稽了。 “快端盆水来!你真是,老四看到又要生气的。”德妃忙抱开,但看看宝宝的样子,自己都笑了起来,正好胤急急的进来,刚准备给德妃行礼呢,却看到德妃怀里那个黑着一张脸地宝宝,宝宝正皱着脸用袖子在脸上蹭啊蹭。袖子是黑的,宝宝的脸也像个小花猫一样。 “爷吉祥!”苏荔忙放下笔,跳下炕给胤行礼。胤白了她一眼,抱过宝宝,老实地跟德妃行了礼,抓过明心递过地湿布小心的给宝宝洗着脸,宝宝感激涕零地看着他爹,但不敢对他妈有丝毫的不满情绪。宝宝脸洗干净了,胤才把宝宝交给明心,让她带下去换衣裳,黑着两只袖子像什么话。 德妃忙笑笑。“荔儿跟宝宝玩呢!你也是,宝宝才多大,活泼点多好。” “额娘训示得是!”胤忙起身应着,德妃弄了个好没意思,只好笑笑,“我去跟宝宝玩,你跟荔儿说正经事儿吧!” 苏荔不敢再耽误了,忙把自己做的计划书给胤看,这几年也习惯了。做事之前问问胤的意见,怎么说也是老谋深算的人,总比自己想得周全。 胤看得很快,也总理过内庭事物,自比苏荔熟悉,翻看完毕,再找找却没找到他要的东西:“奏折呢?” “什么?”苏荔不知道还要上奏折,自己虽然这几年一直在看书,可是让她用文言文骈四骈六的去写什么奏折。不如杀了她。更何况,她一协办的奴才有资格给老爷子上奏折吗? “奏折!你不会以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宴席上的菜式是要老爷子批地。用什么口味,什么形状,用什么盘子装,都要向老爷子报备,将来就算是有人说三道四时,老爷子也不好真的怪你的。” 苏荔那头汗啊!她当然知道要汇报,就像自己写完计划书了要给领导过目,汇报了,将来有事,领导担着。这规矩她懂,只是她没想到地是就这么点事,竟然要老爷子亲自过目?心中暗暗地腹诽道,果然没高看他,就一国企的小科长!是实上,原先管苏荔的领导也真就是一小科长。 在胤的指导下,苏荔写了折子,把自己的安排都事无具细的写上。等字迹晾干时,苏荔想想转头看着胤,“如果我直接把折子给李谙达,会不会让三爷觉得我越权了,让他觉得是爷在向老爷子讨好?” 现代职场守则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越级上报,苏荔还是觉得给老爷子直接上折子,是不智之举。 “你不怕三哥抢你的功劳?”胤不禁笑起,他没想到苏荔能想到这一层,他自是知道苏荔这般上折子会让老三觉得不舒服,但是她忘记了,她面对的是一切要以圣心独断地康熙大帝!如果她把折子给老三,只怕老爷子会更疑。 “算了吧,真是有功劳,老爷子召荔儿去问话,只怕非死即伤,荔儿宁可让三爷抢。安全第一,爷的稳妥也是第一。” “可是你怎么给三哥?经几道手,再转给三哥?最后只怕老爷子会怪你做事拖沓!派人交给李谙达,说你不懂规矩,请他转交给三爷!”胤白了她一眼。 苏荔想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抱着胤学宝宝的样子在胤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大大的唇印。要不怎么说胤是在斗争中成长的呢!自己就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本来李德全就负责这些事的协调,她把折子给李德全完全是正常的工作交接。可是如果经了李德全地手,自然而然,老爷子会知道,前因后果是如何,她遵守了正常的程序,而胤又阻止了老三的截糊。 “高,实在是高!”苏荔对胤竖起大拇指,胤真是不想理她了,忙去找镜子擦脸了。 “对了,那个,老爷子不会荔儿去君前奏对吧?”苏荔还是有些怕怕。 “他忙着呢,再就就算找你,应该也不会是为了这点小事,所以万一老爷子找你,除非你犯了大错,要不应该是别的事。” “爷别吓唬荔儿啊!”苏荔真的就吓白了脸,胤笑了起来。 其实他刚见过康熙了,康熙兴致不错,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为了让老爷子高兴,竟然忽悠了一千个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上京给老爷子祝寿,老爷子龙心大悦,让自己筹划一下,办个千叟宴要与民间的老寿星们一起与民同乐。 老三多聪明啊,忙说应该也把些老臣们请来!老爷子一下感触良多,说了一通,哪些人死了,哪些人多少、多少岁了……真是忆往昔峥嵘岁月,哪管他人爱不爱听! 反正胤出门口时,只觉得头大如斗,千叟宴可不是好玩的,先地就是安全问题,如果在紫禁城里搬,混进一两个刺客,伤不着老爷子,可是其它嫔妃、皇子也伤不起啊;饮食问题,还有就是吃什么,吃坏一两个,就等着言官们来弹劾自己吧;还有娱乐问题,弄得没新意了,人家瞧不起皇家,顺便让老爷子瞧不起自己;万一高兴过头,乐极生悲,死了一、两个怎么办?最后是时间地安排问题。老爷子倒是高兴了,可是他能坚持多久?到头来,有的老人只怕是见不着老爷子地,闹起来怎么办? 苏荔默默的听着胤的抱怨,想想她只记得康熙六十年的那次千叟宴,登基六十年,古来少有,自要大办特办,当然办完了,也就没剩下几天可活了,没想到六十岁也会办,现在又没个电脑给她去百度大婶那儿查查,只能听天由命,轻轻的靠着胤,也许相互的依偎能让两个承受着巨大压力中的两人相互得到安慰。 康熙六十大寿,是康熙五十二年三月十八,从头一年就开始筹备了,比戴铎上书早. 第125章 绝活 以后的日子是,老三动动嘴,胤跑断腿。不过苏荔最喜欢的是,康熙把铸“万寿钱”也叫“罗汉钱”的差事也交给了胤。 康熙60大寿亦即虚龄61岁,是年叫做“犯太岁”,生肖天干地支重叠,因为皇帝犯太岁,有国师预测,此年会有变乱、天灾、大瘟疫等事要生,具体生地:山西一带!为了化解这场灾难,国师高僧智囊团中,有人献计,铸造此“罗汉钱”,同时经过高僧大师持咒,然后在各地寺庙来分给善男信女。 她忙让胤去拿了四个,让明心用红绳子打上漂亮的万寿结,给家里四个孩子一个人拿一个。胤还愣了一下,四个孩子?苏荔白了他一眼, “女儿不是人?”早就对全府上下把大格格当透明人就很不舒服了,没想到此时,胤还能问出四个孩子的问题来。 胤无语,只好点头,怎么说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虽说一直不受重视。 苏荔送胤出宫时还嘱咐胤,一定要让福晋跟大格格说,就一个女儿,可不得更加疼爱。她不知道的是,这次的事让李氏感动不已,虽说李氏自己都不怎么把大格格放在心上。 胤知道苏荔一直想要女儿,就跟她说笑,不如再生一个。苏荔想想摇头,她总不能说,万一再生个儿子,不是改了历史?可是这话不好说,只说,太疼了,还是不要了。胤毫不手软的打了她一下。 “万寿钱”是作为寿辰纪念行的,跟现代国庆啊,领导人去世行的纪念币是一个道理,极有收藏价值,这钱做得也极为精美,与当时普通的铜钱铜锡比例不同,整个钱看上去金光闪闪。字迹也清晰漂亮。这钱当时也是限量行的,胤不敢多拿,但看苏荔这么重视,还是多拿了一个给苏荔玩。苏荔于是感动的又亲了胤一下,胤则飞快的去找湿布洗脸。但其实这对苏荔来说却没多大的用处,她又带不回去。学穿越小说里的,找个地方埋了,将来挖?想想就算了,还不等她去挖,做房地产地都给挖走了。 而千叟宴的事却有些失控了,原以为就一千人左右,结果各地各府都在往京里送人,于是胤奏请康熙,能不能只请六十五岁以上的。即使是这样,已经达到四、五千人,这还不包括满州的贵族。康熙也不是傻子,一听这数字,也吓了一跳,忙让张庭玉去下旨别再让他们进京了,各州各府自行安抚。已经进京的就依胤所言,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留下,其余地好生送出京去,另行赏赐。 胤松了一口气,从袖中抽出折子。交给李德全,一边继续说道:“儿臣想,即便是只请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宫里也不好展开,儿臣想奏请皇阿玛,能不能就在畅春园里摆宴,而且在时间的安排上,可否错开万寿节?改为下旬,这般儿臣也好安排人手;宴席的菜式也是。因为是露天为主,儿子想,虽说是三月下旬,但怕天气突变,所以菜单上还得再做琢磨……” “你倒是想得周全!”康熙看着奏折,想想又拿起苏荔上的那个折子对比看看,“你媳妇的折子也是你写的?” 胤脸盘僵了僵。想想。“儿臣帮着参谋了一下。” 康熙笑了笑。他想也是。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他也只知道她会做饭。其它地倒还真是没怎么……对了。她对医理也有点研究。不过应该是皮毛吧!想想挑挑眉。“朕去年听她唱过歌。让她准备、准备。你三哥请朕三月十三到他地园子里去上寿。说是还有歌舞助兴。那天让她也去。”他可不是商量。是命令。不过他这近四十年里。似乎也没怎么跟人商量过什么事吧! 胤吓得脸都白了。定定神。“儿子都没再听她再唱过。只怕她会地也不多。那个。不如。儿子去寻访几位名伶……”康熙脸色一变。胤忙收口。陪笑道。“苏格格虽说自己唱得少。但脑子倒还好使。儿子让她准备准备。好好排个歌舞。恭进万寿之觞?她一个人唱。也不大气不是?!” 康熙这才勉强点头。胤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实在不成就找几个伶人回来。让苏荔领着上台。总不会太失礼吧! 回德妃宫里。把经过说了。苏荔一听就傻眼了。“我上台唱歌?” “这有什么?宫里哪个娘娘没一手拿手地绝活。你以为给皇家当媳妇简单?万岁爷点你地名。是好事。唱得好。我再帮你说说。升等可不是顺理成章地?天天听人叫你格格。我都烦!”德妃不以为然。升等快成了德妃地心病了。只要有机会。她就要说道说道。 “当格格挺好,荔儿没升上去的野心!那个,荔儿非要像个傻子似的彩衣娱亲?那个……”苏荔很想说她跟老康真没熟到要为他献唱的地步,可是当着德妃可不敢,只有去拉胤的袖子。 “什么叫傻子?”胤不乐意了。德妃也觉得这话过了,顺手拿了个小靠枕砸了苏荔一下。 “又乱说话。” “是,荔儿错了!”苏荔认错一向很快,马上继续抓着胤的袖子摇,“可是爷,万一荔儿只会那么一,难不成让我快四月了唱红梅花儿开?” “额娘、月亮!”宝宝在胤怀里马上说道,苏荔毫不迟疑的捂住了宝宝的嘴。“月亮是什么?”胤拍开了苏荔地魔爪,本来他也担心苏荔万一只会一歌的,现在看来,她的歌只唱给宝宝听。 “苏轼的《水调歌头》,可是十三日那天饮宴是晚上吗?能在大白天的唱月亮吗?”苏荔看着胤,以她的记忆来说,除非是宫中设宴,不然,老爷子是不会晚上出宫的。 “行了,改明儿爷找几个名伶来教你,到时候。你跟着上去和两声也就算是交了差事。”胤说完又鄙视的看了苏荔一眼,苏荔这次没亲胤,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伶人能进宫吗?” 胤怔住了,是啊,苏荔最近在宫里忙着寿宴地事,自然不能出宫了。那些就算是名伶。不在特殊地时候,不奉召是不能进宫的,而且他们进宫是有时间的限制,不可能天天进来的,也就更不要谈住在宫里了。他讷讷的看着苏荔,俩人两眼一抹黑。 “找几个看得过去的宫女再把乐师找几个来就成了啊!干嘛非要找戏子?”德妃很是时机地说道,苏荔的脸快能拧出水来了。 “我又不是万能女主,我会个屁啊!万一是违禁地歌,我还活不活?”苏荔抱过宝宝。就差放声大哭了,“宝宝,额娘好可怜。给你唱个歌都不得安生啊!我着谁惹谁了?宝宝吓到了,惊恐地看了胤一眼,最后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只好用胖手轻轻的拍着苏荔地背,以示安慰。 胤无奈了,怎么这个女人天天把活着挂嘴边上,死哪就这么容易?可是想想也是,苏荔当着自己的面都不会开口唱歌,如果不是那次在良妃院里唱。大家也不知道她会唱歌的。她应是从来就没想让人知道的。 “别嚎了,想想你还会什么吧?”胤看她干打雷就是不下雨,忍不住敲敲她地头。 苏荔其实真的想哭,刚刚她吼的那声也是实话实说,她真地会的不多,而且,能用在这个时代的更是少之又少,总不能真的唱个《我想再活五百年》吧?她真敢唱,人家敢听吗?先杀了你再说。 “那个……那个。《蒹葭》成吗?《诗经》的歌应该安全点吧?”好在苏老娘热爱琼瑶***戏,《在水一方》的歌她倒是会唱的,主要是安全! “没别的?比如祝寿歌?”胤想想有点无奈,虽然勉强能唱,可不应景啊! “那天唱祝寿地你还怕少了,《诗经》好,万岁爷喜欢。”德妃忙点头,胤想想也只有点头,也没多少日子了。苏荔又没时间。只能捡她拿手的往外冲了。 “可是……可是……我不记得词了,爷明儿给我带本《诗经》进来。”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胤。胤很想现在就打死她算了,省得着急,想了想,自从苏荔进府之后,自己伤了多少神,受了多少惊……唉!命啊!他抬起的手在宝宝泫然若涕的眼神中放下,默默的坐下,拿笔默了《蒹葭》给她,苏荔简直要崇拜胤了。 “爷你好厉害?你会背呢!” 胤已经没话好说了,抱过宝宝亲了两下,直接跟德妃告辞。懒得再搭理苏荔了,苏荔也不介意,反正胤已经习惯了,过两天自然会好。她哼着依稀残存的调子,对着诗句,要知道琼瑶***歌词是改过的,想套着调子唱原词她也不知道行不行。 德妃听了两次但让人拿来琴,弹了一遍给苏荔听,苏荔在现代是听地合成乐,哪听过用古琴弹奏的《在水一方》啊!整个人都听傻了。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德妃要说在这宫里谁没一两手绝活啊!也是,光长得漂亮有个屁用,德妃能在宫中这么多年,地位稳固,果然也有其不传之密啊。 德妃弹完了,想想摇头,“这曲子有点俗,浅白。”边说边用纸笔记下刚刚自己弹奏的曲谱,苏荔瞄了一眼,什么宫商荔晕头转向,只好抱着宝宝在边上傻站着,突然现此时的德妃好漂亮,此时德妃还不到五十呢,又会保养,可不高贵迷人。德妃边记边不时的用手拨一下琴,口中念念有词,苏荔直接把词放到了德妃面前,让德妃看看词,想想又弹再记,如此这般的好一会后。重新弹起,这次大致相同,但德妃似乎有又似乎没改,苏荔可不懂这个,只觉得意境更悠长了,也更适合古琴的韵味了。苏荔也不傻,马上拉着宝宝就在德妃边上,小声的跟着曲调,低唱原词。德妃又停下了,改了几处…… 如此这般的练到第五次时,苏荔便已经完全掌握了清穿版地《在水一方》……不,应该叫《蒹葭》,德妃这才满意了。 让苏荔重新抄录一遍后,才派人去叫宫庭乐师过来,把乐谱交给了乐师让他们赶紧在十三日阿哥们给万岁上寿前排出来。当然还不忘跟乐师说,这是苏格格为万岁爷上寿新做地。乐师问了几个专业的问题之后领命而去,苏荔快哭了,这次是感动地,此时苏荔都相信自己是真的运气好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贵人相助,抱着德妃都不肯撒手。 “剩下的靠你自己了。”德妃当然知道她怎么想,轻轻的拍拍她的脑袋,抱过宝宝,俩人玩去了,苏荔明白德妃的意思,现在曲子有了,歌她也会唱了,可是这远远不够,在皇家演出,即便是所谓的家宴,也不会因陋就简,而皇子们只会争奇斗艳,苏荔是老爷子亲自点的,自是不能太丢脸,其实以德妃的意思是,苏荔一定要趁机会脱颖而出,搏得老爷子的好感,别再当格格了。 苏荔却不这么想,真出挑了,她就没完没了了。歌她会唱,可是她不会去戏台前唱,怎么说也跟老爷子八字不合了,还是躲远点好。暗暗地打定了主意,就开始选人排舞,她当然也不会,只是乐师们会,先由乐师们排了,苏荔只是在人家的基础上,加入在央视春晚开场时的精典动作,整个舞蹈也就似模似样了。乐师们倒也没像一般的穿越小说里激动得热泪盈眶,人家都是见过世面的,看看觉得还成就没管她了,排了几次乐师们现她从来就没往中间站,而且也没跟着练习动作,有胆子大的小心的问了一声,苏荔就笑,也不解释,只是跟着乐队一起练习唱歌。 三月初九上午,诚亲王也就是三爷亲自来请老爷子去熙春园寿筵,老爷子的万寿节从这天起终于开启了序幕。 康熙六十一年(1722),为了博取民心,康熙皇帝又先后召群臣耆老一千余人,宴赏于乾清宫。在这次宴席上,康熙即席赋诗《千叟宴》,“千叟宴”之名由此而定。 所以康熙六十大寿在畅春园办的宴席并不叫千叟宴,小p在此说明一下,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好,于是就这么写了,其他的倒都是史有实据。 第126章 聪明可恨的宝宝 十三日,康熙帝再次临幸熙春园,出席13位皇子加上二十六位皇孙的祝寿盛筵。那日康熙还沾沾自喜的让史官记上十三日,诸皇子设宴于皇三子花园,皇上临幸,是日诸皇子作斑衣戏彩之舞称觞献寿!” 苏荔极端的鄙视康熙的这种无耻行径,但她也不敢说,十八日是正日子,照例是老康要在太和殿接受群臣、使节的正式朝贺,所以那天才是苏荔应该正式上场的时候,而今天对她来说,她就是一伴唱带,唱完就可以走了。 熙春园实际上也是老爷子赏的,算是皇家园林,反正老爷子就是慷全国人民之慨,又不要他花钱。她跟着乐师们一起进入熙春园的工字殿“北戏台”,听说,还有个南戏台,不过这个戏台比南戏台大三倍,而且工字殿的前厅也是园内进深最大,面积最大的殿宇,比较适合康熙这位大人物。 苏荔在德妃的督促下,还是穿着正式的装束,好在天不热,不然苏荔觉得自己会晕倒,而且幸亏自己也没打算出去跳舞,不然,也得被这身衣裳累死。不过她想岔了,德妃其实是让苏荔穿这身衣裳领赏的,要知道她这种品阶的礼服从头面就可以看出来,德妃是想让她穿着在老爷子面前现现,逼着老爷子自己不好意思,亲口升她的等,她以为苏荔跳舞时会换的。康熙此次在熙春园说是接受儿子们的祝寿,其实也是有安排的,为啥只有二十六位皇孙?这十三位都是十六岁以上的成年皇子,但除了各府的长子或者嫡子外,八岁以下的皇孙就不要来了。这样,有的小阿哥们就只有带一个儿子来,但废太子的嫡子弘皙就来了,三阿哥的几位年长的儿子在嫡子弘升在带领下也都在坐;胤就只能带弘时,而老八根本就没得选,只有弘旺可带。 弘时显得很拘谨。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地聚会,而胤在一般时候都不苟言笑,他便只有默默的跟在弘升的后面,显得孤苦伶仃的。他有意无意的瞟向前面,皇玛法就在自己的不远处谈笑风生,他出门前李氏还跟他说过。要小心谨慎,要乖巧听话,皇玛法喜欢了,说不定世子就能落到自己地头上,可是李氏没教他怎么去讨皇玛法的喜欢。他只能跟着大家后面,跪下叩,再跪下叩……他能听见皇玛法的笑声,而他去连正眼也瞟向自己。 宴后,大家坐在戏台前的殿堂处。皇孙们自然靠边站了。最中间是康熙,而他身边的自然是这十三位皇子中还活着的娘。德妃和惠妃因为最年长,身份目前最尊贵。便一左一右的坐在万岁爷的两侧,德妃抱着一岁半的宝宝,惠妃看看忙把弘旺也招到眼跟前坐着。皇长子被圈了,爵位也拿了,惠妃只剩下老八这么个养子了,所以弘旺也成了她唯一地孙子,好强的她自然不能让德妃专美于前。 康熙这才看到宝宝,想想自己下的旨有些不快,瞥了德妃一眼。但看宝宝乐呵呵地样子还是逗了一下。 德妃是故意的,苏荔出门前还特意把明心留下了,让明心看着宝宝,让德妃别带,德妃哪会听她的,多好的机会,自然要让康熙多见见。陪着笑显出些无奈来,“荔儿不是要给陛下献艺吗?臣妾实在不放心宝宝一个人留在宫里,只有抗旨带来了。” 胤看到宝宝时也吓到了。紧张的看着康熙,他当然知道母亲的小算盘,只是这是不是太冒险了。给福晋做了个眼色,福晋会意,忙上前。 “真是媳妇想得不周到了,让额娘受累,宝宝来!” “留下吧!正好看他额娘唱歌。”康熙摆摆手,人都来了还往外赶不成,顺手拿了个苹果准备递给宝宝。看到苹果就想起那次在南书房的事了。不禁自己都笑了起来,把苹果换手递给了弘旺。李德全跟了康熙这么些年也不白跟。忙去切了半个来,准备自己用小银匙刮了苹果泥刮了去喂宝宝。康熙便从德妃手上抱过宝宝,学着上次胤的样子,来喂宝宝,不过地、是李德全在边上刮,而康熙只负责喂。 “皇阿玛。那个……”老三看康熙喂得不亦乐呼。有些难受了。自己费心做这么多事。竟赶不上个一岁大点地小子。 “哦。让他们开始吧!”康熙头都不抬。宝宝已经一岁多了。牙都长齐了了。这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苹果是他早就不屑干地事了。虽然这么靠着很舒服。但还是不如自己抱着啃快活。于是他坐起找到了李德全。目测了距离之后爬着站起。一手拉着康熙地领子。一手直接抢过了那半个苹果。再一**坐下靠回康熙地怀中。双手捧着那半个苹果啃了起来。 胤要哭了。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不让八岁以下地皇孙出来了。真是丢人现眼啊!就好像家里没苹果给他吃一样。用得着把老爷子当梯子去抢苹果吗?还把老爷子地领子当扶手……真是活不下去了! 德妃先愣愣地看着。宝宝会说话地。在宫里一般都是宝宝指挥自己去切苹果。切多少。他再自己抓着吃。没想到在老爷子面前他会直接抢。虽然觉得有些诧异。可是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用手帕捂了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康熙先愣愣地看宝宝麻利地做完一系列动作并且又靠回自己怀中啃苹果后。再看看手上地银匙。再回头看看正呆地看自己空手地李德全。再回过身来重新扫视一遍。确信自己没看错。这小猴子不耐烦吃苹果泥了。直接抢苹果了。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时。德妃地笑声救了场子。康熙也无奈地跟着笑起来。顺手把银匙还给李德全。李德全看着那一陀苹果泥。狠狠心。自己一口吃了。康熙笑得更甚。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家只有跟着一起笑。聚在一块干嘛?不就是图老爷子一乐吗? 宝宝吃完苹果拉出苏荔给缝在衣襟那儿地手帕慢腾腾地擦擦手。再擦擦嘴。显得很从容。一点也没为自己刚刚地行为感到羞愧。更没有把大家地哄笑和自己地行为联系在一起。他专心地看着戏台上地表演。此时此刻。大约除了他没人关注戏台上在演什么了。过了一会儿。他听到熟悉地过门声了。忙直接从老爷子膝上跳了下来。做了个禁声地动作。很认真地听着过门。康熙挥挥手。大家马上安静。 舞台上宫女们身着白色罗衣袅袅婷婷的从小门上余贯而出,此时过门结束。苏荔略带一丝沙哑的嗓音不知从何处传出,而宝宝竟然也跟着苏荔的歌声一起唱了起来,苏荔地声音轻柔性感。而宝宝童音稚气,相互配合竟然天一无缝,一曲毕,余音缭绕,工字殿上竟无一人说话、鼓掌。 宝宝很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先给康熙他们鞠了一躬,再回身给乐队的方向深鞠了一躬,显得特有多明戈的风度。他每天跟着苏荔去排练,苏荔就是这么教的。不过苏荔没想到的是。德妃会带着他来,不然苏荔也不会这么教,当然如果早上知道德妃的计划,她也会先让宝宝浸凉水,直接弄病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胤已经不敢看了,闭上眼睛拿着念珠念佛谒。这次先笑的是康熙,看一岁的孩子连话都没说清楚呢!竟然会唱歌了,还唱地诗经:“好!”康熙大声叫了一声好!即便是这样,胤也不敢看。德妃忙起身,拉着宝宝跪下,“快祝皇玛法万寿无疆?” “皇玛法万寿无疆!”宝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跟着念就好了。 “赏!他额娘呢?怎么光听声了,不见人?” 大伙这才意识到,刚刚只是看到一群人在跳舞,却没看到苏荔。也是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宝宝身上,谁还注意那舞蹈啊!李德全忙叫人去宣。 苏荔在后台,刚刚唱歌时其实她是听不到宝宝的和声的。古时地富贵人家的戏台做得很讲究。怕台下的观众喝彩会影响到台上伶人的挥,于是设计时会把台上的声音放大传出。但台下的声音却传不回去。(虽然不很绝对,但相对的声音较小倒是真的。)所以她还为唱完了而松一口气,准备跟乐师打个招乎就回宫了,一是担心宝宝,二还有一大堆事呢。没想到一个小公公急吼吼的冲了来传她,她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躲不过,但路上她还是觉得纳闷儿,那舞蹈也不是十分地出彩啊?自己更是连专业的k歌的水平都算不上,也就是在这几天里跟着乐师唱熟了,康熙不会不开眼到连这个都要赏吧?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跟着小公公的步伐上了工字殿,老实的看到个明黄色的靴子就直接跪拜,头都不敢抬,但很快她看到一双熟悉的小靴子,上面绣的是两只大白兔,苏荔这次真地快哭了。 “额娘,你跪着干啥?”宝宝蹲在苏荔的面前一手拿着蜜饯果子,一手想去拉苏荔。 苏荔直接拎着宝宝跪在了自己边上,宝宝无奈,只好先胡乱的把蜜饯果子放进小荷包里,再学刚刚跟德妃一样:“祝皇码法万寿无疆!”说完又磕一个头。 苏荔那么晕啊!趴在地上简直就想找个洞钻下去。 “钮祜禄氏,刚刚的歌可是你所作?”康熙忍着笑意也不叫她起来,存心整整她。 “不是,是娘娘作的。”苏荔此时能推点是点,再这么下去,真是活不下去了,德妃白了她一眼,但心里却真的很高兴,觉得苏荔不居功也不揽功,真没白疼她。 “这孩子真是,臣妾也是从荔儿哼哼的小调中略作修改而已,也是荔儿想到用《诗经》的诗句作歌的。”德妃颔向康熙解释。 “宝宝也是你教地?” 苏荔终于明白老爷子为啥叫她来了,侧头看看边上宝宝,苏荔不起来,他很有义气地也不起来,但跪坐在地上吃着果子,感觉不要太好哦。 苏荔恨得牙痒痒,可是在皇帝面前总不能大义灭亲,只好忍下一口气趴下无奈的说道,“那个……”胤清清嗓子,苏荔醒悟,定定神,“回皇上地话,奴婢去排练时有时会带上宝宝。” “所以不是你教的,可是他怎么会鞠躬?” 康熙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苏荔心中更恨了,装个糊涂就过去的事儿,为什么要问这么清楚,苏荔胸中骂了一万次小人后,才轻轻的说道. “回皇上,奴婢看他学得似模似样,就随意教他好玩的,不曾想在皇上面前献丑。”这次反而不怕了,声音清晰而稳定。 “还教了什么?” 苏荔愣了一下,自己好像从没认真的想过要教宝宝什么,一岁半,能教什么?吃饱喝足就成了,还想让他真的成神童不可吗?她只有摇头,胤只好又咳嗽了一声,她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开口说话,“回禀皇上,奴婢没刻意的想过教宝宝什么,他高兴即可。” “现在宝宝可是会念《诗经》了!” “他不算会,只是会唱,也不知道诗里的意思,所以只能算是好玩而已。” “你会?” “奴婢也不会,诗是四爷默给奴婢的,曲子是娘娘作的,奴婢不过是唱了出来。”此时苏荔把功劳一古脑的推了出去,她的膝盖上有棉垫子,上次受伤之后,她也学乖了,老实的在自己每条裤腿上缝上这么一块,但这么跪久了,她还是觉得有些打颤。 “哦……”康熙正打算再说什么,可是宝宝已经改了姿势,盘腿坐着了,可能刚刚跪累了。他正想说什么,可是宝宝已经开口了。 “太太,阿玛,亲额娘,宝宝累了。” 德妃忙看向康熙,康熙则郁闷的想为什么宝宝没叫自己,瞟了一眼面色如土的胤夫妇,他们俩老实的跪下,宝宝看阿玛和亲额娘也跪下了,只好又好好的跪好,趴在地上摇动着小**,自得其乐。 第127章 聪明可恨的宝宝2 “宝宝累了就起来吧!”康熙决心不自做多情的以为宝宝是因为自己没让他起他才不起的,但还是不得不让他先起来。而且有些好奇,胤夫妇跪下了,宝宝竟然也会跪,虽然跪得不怎么像样,更像是在地上耍赖。 “额娘说了,宝宝不可以比阿玛,不对,宝宝不可以比太太、比阿玛、比亲额娘、比年额娘、比……”宝宝又坐起,搬着指头把府里有名有姓的女性说了一个遍,说完了还喘了一口气,拉出手帕擦擦汗,继续说,“还不可以比大姐姐,比弘时哥哥,比……额娘,宝宝能比贝贝高吗?”最后他爬到苏荔边上,伸着胖脸凑到已经把自己埋在地底的苏荔跟前。 苏荔无力的点点头,宝宝很雀跃,很得意的跟康熙说道,“宝宝能比贝贝高呢!” “什么高、低?”康熙一头雾水,本想问苏荔的,看苏荔趴在那儿一幅没脸见人的模样只好转向汗流浃背的胤。 “启禀皇阿玛,钮祜禄氏想教宝宝……不是钮祜禄氏是遵从皇阿玛的教导,从小就教导弘历要懂得孝悌之道,对长辈,父母,兄姐,胸怀孝敬之心。”胤都快疯了,又不能让宝宝闭嘴。 “所以,你们跪着,他就不能站着,他累了,也不能站起来?”康熙总算明白了,想想幸亏自己刚刚没自作多情。 “是!”胤点头,其实对于这点,他倒是很认同苏荔的这种教法,宝宝乖巧的遵守着苏荔设置的底限。但是,为什么听老爷子这么一说自己这么害怕呢? 宝宝还在边上爬啊爬,“额娘,你怎么不看宝宝?” “闭嘴!”苏荔现在觉得宝宝很可恨! 宝宝马上用两只小胖手捂住了小嘴,对着德妃做眼色,德妃忍俊不禁,向他招手。让他过去,他看看苏荔,可怜兮兮的摇头,两个小手还是放在嘴巴上。 “宝宝,过来。”康熙决定再试试自己的君威,向他招手。宝宝认识他是谁啊!直接摇头。连扮可怜都省了。根本就不甩他,康熙真是没面子啊。 “钮祜禄氏。起来吧!”康熙咬牙切齿。但又没法。“老四你们也起来。” 胤夫妇谢恩地起来。乌喇那拉氏都踉跄了一下。胤伸手忙扶了一下。乌喇那拉氏忙推开。指指苏荔。她地腿受过伤。跪地时间可比自己长多了。胤看看老爷子。有些为难。但最终移过去。去扶已经伸直腰。却半天起不来地苏荔。 “唔……”宝宝捂着嘴用膝盖蹭过去。苏荔没让他说话。他只好这么唔唔地表示关切。 “皇阿玛。钮祜禄氏地膝盖受过伤。请恕她君前失仪之罪!”乌喇那拉氏陪笑着帮忙解释。 “行了。李德全给苏格格搬把椅子。”康熙已经郁闷到了极点了。故意叫着她地品阶。让德妃很不爽。 苏荔在胤搀扶下起来。本来没想喊谢。可是胤在她背后拧了一下。苏荔只好勉强笑笑。“谢皇上。” “宝宝过来!”康熙才懒得理她呢,转头看宝宝,宝宝看苏荔起来了,马上在地上滚了一下。才爬起来,康熙注意到他的手始终都在嘴巴上,起来是利用一滚靠着腿力起来的。他起来看看自己身上有点脏了,想想就跑到康熙怀里去了,胤一脸黑线。苏荔教的,脏时找阿玛,别把灰蹭到额娘们地身上。此时宝宝应该想的是把灰蹭到康熙身上,省得弄脏德妃。 “额娘不许你说话,你就不说话?”康熙哪知道宝宝此时想什么。抱起他放到膝上。和颜悦色的问道。 宝宝使劲点头,并向着苏荔的方向谄媚的笑着。显示自己是好宝宝。 康熙对苏荔可没这好脸色,直接一记眼刀抛了过来,苏荔想翻白眼,可是身边的胤把她的手捏得死死的,苏荔只好笑笑,“宝宝,好好回皇玛法的话。” 宝宝放下手,呼了几口气,好像刚刚真地是憋坏了。“你额娘还不许你做什么?” “额娘说的永远是对的,不对也对;额娘最漂漂,不漂漂也要说漂漂;额娘唱歌最好听,不好听也要说好听!”宝宝说得义正词严。 苏荔决定回去就把宝宝地嘴巴缝上,胤此时也认为应该让这小子闭嘴了。而这次不用康熙先笑,殿上有一个算一个,爆出暴笑声。 康熙也笑了起来,继续逗着宝宝,“那你额娘是不是最漂漂的?偷偷的告诉玛法。” “我额娘最漂漂!”宝宝大声的喊着,并伸着小拳头向天伸着,很有做传销的那种心理暗示法的意味,这当然也是苏荔教的,不过天地良心啊,苏荔没想到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康熙问啊!苏荔决心自我反省,果然公益广告里说得没错,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真不能乱教啊! “你教得好!”胤从牙缝里挤出地声音。 “早上跟娘娘说了,不让她带宝宝的!”苏荔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啊。 “别说了,怎么把宝宝弄回来吧!”乌喇那拉氏也有些痛苦了,谁知道过会宝宝还说什么。 “你最喜欢谁?”康熙再问,一般来说都会说最喜欢皇玛法,只是这次对宝宝,他可没这种信心了。不过倒是想知道宝宝会不会这么大声的说,最喜欢额娘宝宝眨巴着圆眼睛,扫视了一下殿上的人,他有点为难的绞着手,看上去在认真的思考。 “想不出来?”康熙很得意,看你能说!康熙用心险恶的想着。 “谁最喜欢宝宝,宝宝就最喜欢谁!”宝宝决定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康熙,“皇玛法,你喜欢宝宝不?” 康熙咳了起来,回头瞪了苏荔一眼,苏荔冤啊,这不是她教的。她哀怨的看着胤,这是胤教地,不喜欢不喜欢宝宝的人。胤望天,房子做得不错。 “现在都喜欢你呢,你喜欢谁多一点?” “谁近宝宝就喜欢谁,亲额娘说了。当着谁就说喜欢谁。” 乌喇那拉氏低头数蚂蚁。 “那现在呢?”康熙松了一口气,目前离宝宝最近的可是自己,宝宝应该会说自己吧!他得意的等着宝宝说最喜欢皇玛法了。 “宝宝现在最喜欢太太!”宝宝忙向德妃示好。胤家三人头都低下了,真是活不下去了。 康熙脸很黑,心情更黑。德妃虽然感动,可是不看都知道老爷子此时地心情如何了,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化解。 “太太是什么?”康熙想了半天,决定再问清楚,宝宝到底知不知道玛法和太太的含意。“奶奶啊!太太是阿玛的额娘。阿玛瞪我,太太瞪他,额娘揍我。太太也揍她,太太最最最疼宝宝了!”宝宝笑得跟朵花一样。德妃那个感动啊!虽然听着有点怪,可是这点点大就知道感恩,多聪明的小子啊! “那玛法呢?” “玛法?你不是皇玛法吗?”宝宝很有研究精神,反问着康熙。康熙不用问也知道了,宝宝对玛法没有任何的概念,对他来说,玛法只是个名字。 苏荔看向胤,胤也看她。乌喇那拉氏则晕了,苏荔最烦康熙,自然不会教,可是她没想到胤也没教;而胤刚想地是,教孩子本就是额娘地事,他哪知道宝宝根本就不知道玛法是啥! “老四!”康熙怒了。 胤没法子,只好起身到前头去跪下,苏荔扶着福晋,或者说。两人相互依靠着起身跟着胤后头跪下,宝宝只好又跳了下来跪在苏荔边上。 “没话说?”康熙看他们一家只是这么跪着,却都默默无言,冷冰冰的问道。 “回皇阿玛,宝宝因为常见额娘,所以就教了;因为宝宝还小,未到拜见皇阿玛地年龄,所以就没刻意的教。”胤硬着头皮说道,顺便也提醒康熙一下。他不召见。宝宝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见老爷子,所以。他们不教也是正常的,教了才居心不良呢。 “诡辩!”康熙才不信呢,就算不认识自己,难不成不可以不教玛法的含意?胤当然知道老爷子什么意思,只好默默的趴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 宝宝无聊的跪着,只好东看看西看看,最后他干脆把**对着康熙,把头转过去看戏台上地歌舞了。边看还边不甘寂寞的接苏荔的衣襟,“额娘,这个没你唱得好听……额娘,这个唱月亮了,你不是说白天不能唱月亮吗?额……”叫多了,觉得苏荔不理自己很没意思,于是又爬回来,看苏荔胤他们都趴着呢,想想,躺下从苏荔地胳膊下滑进了苏荔身下,捂着脸说道,“喵娘,你猜我是谁?” 苏荔再也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但马上想到老爷子还在吹胡子瞪眼呢,于是忙拉出宝宝叩道,“请皇上恕蜀罪!” “老四不说,你说,为什么不教宝宝?” “那个……请陛下恕罪,宝宝常见娘娘,自是会问及很多娘娘的问题,这是奴婢的罪过,请陛下责罚。”她小心着措辞,她也说的是实话,本来就是宝宝在问,她随口答,宝宝又没见过康熙,问个屁啊,自己跟康熙也不熟,自是没什么话说了。 “那你是怨朕见宝宝少了?这么些皇孙怎么没像他一样?”他指向后面二十五个皇孙,弘旺还坐在惠妃的膝上呢。 “万岁爷,宝宝还小呢!”德妃看不过去了,自己的儿子媳妇跪了半天了,刚说了,苏荔的腿有病,还跪着呢,心里更不舒服起来,但对象又是康熙,她只好微微的一笑,打了个圆场。 “宝宝两岁了!宝宝是贝贝的哥哥!”宝宝不乐意了,伸着两个胖手指跟着德妃晃着。 康熙先笑了,也是,跟个不足两岁地小孩子置什么气,挥挥手,“起吧!” 胤松了一口气,一手扶乌喇那拉氏,一手扶苏荔,真是狼狈不已。 “额娘,唱月亮!”宝宝还记着月亮呢,苏荔真想一巴掌打过去,今天倒霉就倒霉在这小子身上了,还唱月亮!可是最终忍住了,只是一手扶着胤,一手拎过宝宝的耳朵,把他扯到自己身边。 胤也不管了,实在也是心里恨极了,当没看见,乌喇那拉氏倒是心疼,可是想想还是让他闭嘴好了。也默不作声,想推着宝宝赶紧回后头去。 “什么月亮?”康熙是那种安生的主子吗?历史证明他从来就不是,所以他马上问,宝宝很兴奋,马上回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额娘后头是什么?”宝宝唱了两句,但没记住歌词。 胤闭上了眼;乌喇那拉氏垂着肩,觉得一点力气也没了;而苏荔想直接装晕会不会快点。 “钮祜禄氏,你还改了这词?” “哄孩子睡觉乱哼的!”她回身假笑着。 “唱来听听!”他的口气甭庸至疑。苏荔趁人看不到使劲的一掐了宝宝一下,然后直接把他推到胤怀里,胤这次很合作,把宝宝接住,护在怀里不再让他说话。 苏荔行动不便,扶着边上栏杆想想调子,清清嗓子,李德全早就派人传话,让戏台那边停下,好让康熙可以细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倒是比刚刚那更好些!”康熙听完了,点点头,“就是唱得太软绵绵了,东坡居士这词何等的大气磅礴、豪放奔腾如洪水破堤一泻千里。” “是!”苏荔很老实的点头称是,康熙终于挥手放过她了。 作品名《我的相公是诱受》 平生第一次中头奖以为去美国,谁知道竟然去了地府! 小鬼失职,逼她穿越。 一睁开眼就在花轿上,是什么样可怕地新郎让新娘自杀在花轿上?! 这新郎病怏怏,没跑上几步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两眼朦胧双颊嫣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诱受? 不如先把他吃干抹净再说…… 男女属性: 女主非万能,傻乎乎乐呵呵的河东狮一只。 男主腹黑又诱受,疼老婆的好男人一个。 第128章 焉之非福 苏荔扶着小太监的手臂慢慢的蹭回的座位,膝盖已经疼得不行了。 宝宝很委曲的被胤抱在怀里,因为胤用两只手指压着他的小嘴。苏荔坐下,拉开胤的手,但还是做了禁声的动作,宝宝乖巧的点头。苏荔有点心疼,伸手把他抱过来。乌喇那拉氏轻轻的摸摸宝宝的脸,一脸的爱怜,是啊,爱说话也不算是错,只是生在皇家连这点自由也没有了。胤看看宝宝把头靠着苏荔的怀里,心中也生出几许不忍来,轻轻的点点他的小嘴,微微的笑笑。宝宝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胤赶紧把中指放到嘴巴中间,宝宝自己捂住了嘴。 寿筵继续,康熙终于没再叫宝宝,让胤夫妇三人都由衷的松了一口气,总算过关了。胤顺手替苏荔揉着膝盖,这两次折腾下来,苏荔的膝盖又肿了。 不过却也因祸得福起来,寿筵结束时,苏荔却站不起来了,只好由乌喇那拉氏抱宝宝,胤抱苏荔。康熙看见了,但没作声,等回宫后,招来太医才知道,苏荔近日是没法站立了。康熙这才知道,乌喇那拉氏没说谎,苏荔真的受过伤。 德妃那儿正好在边上,忙说这事她知道,就是上次流产时落下的病根。这让康熙的面子更难受,正好李德全去胤家探望回来,带回了苏荔写的工作日志,还有十八日大宴那日的御厨房的工作安排和应急预案。苏荔都做了实兵推演,她把前期的工作都准备得很充分了,所以即使现在她做不了,再找个人接手应该也不难。 康熙一页一页的翻阅,里面还有按时间贴着一些小字条。有老三临时想到的东西递进来的,还有自己有时想到什么让李德全递过去的。她在字条后面会写下解决办法,看得出,有时老三和自己的要求有时不那么合理,可是苏荔从没拒绝,只是一段的在调整着前期地准备。所以即使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宴,她即便只是负责其中的一部分,也有大量的文字留下。 “这丫头真真的罗嗦!”康熙呵呵的笑着。 “叫臣妾说是笨,就这么点事,看看,写了多少。快成本书了吧?只是做个饭而已,真是!”德妃故意正话反说,多好地机会,不趁机多夸夸怎么对得起苏荔下得功夫。 “倒是跟老四一样,只知道实心办事,就是不善言辞,不过宝宝像谁?”康熙怎么会不知道德妃的用心,马上换了话题,但还是专心的看苏荔的本本。 “像陛下啊!太后可说了。咱们宝宝真像陛下小时候。”德妃忙笑道,德妃是谁啊?和康熙战斗了四十年,反正甭管你怎么说。我都能夸几句,顺便拍拍马屁。 “皇太后也见过了?”康熙微怔了一下,口吻中颇有些不悦。其实这位皇太后并非康熙的生母,比康熙也大不了几岁。只是康熙自小父母双亡,在太皇太后和苏喇嘛姑相继去世后,宫里也就这么一位老人了。于是一直对这位太后以母之侍之,终身孝顺,也很尊重她的意见,但正是如此。他很不喜欢宫中有人走太后路线,用之挟制自己。 “可喜欢了。这一个月。天天让臣妾带着宝宝去看她呢!宝宝嘴巴好。太后娘娘整天被逗得合不拢嘴呢。荔儿还说让臣妾少带宝宝去。省得打扰了太后地清静。臣妾知道是她怕事。怕太后娘娘跟陛下说宝宝地好话。宫里其它人会心生不满。臣妾还特意嘱咐过皇太后。让她别跟陛下提起了。”德妃当然知道康熙地禁忌。有条不紊地细细地跟康熙解释起来。宫里地生活本就是不但要会做。还要会说。更重要地是如何技巧地说。 “所以这么久也没跟你说她会唱歌?”康熙点点头。他每日都会去皇太后那儿请安。陪着聊聊天儿。皇太后果然没有提及宝宝地事。心也便放下了。再想也是。苏荔怕事胆小。怎么会想到要去走皇太后地门子呢?心微微地放下。“她哪会说自己会什么?只怕也就跟宝宝说而而已。只不过不知道宝宝是个大嘴巴!”德妃想到白天地事就不禁捂住嘴笑了起来。“臣妾可好久没看老四那么狼狈了。真好玩!” 康熙白了德妃一眼。想想胤两口子本来一直都是以从容淡定地性子而出名地。这下好了。被个儿子卖了。他也不禁拈须微笑。很有些捉挟地快意。 “只怕从今儿开始。老四得好好管孩子了!” “那就不好玩了。唉!那么多孙子。都一个性子。有什么意思。”德妃不以为然。“孩子还是要像孩子。宝宝从小就活泼。聪明地孩子才这样。” “慈母多败儿!”康熙再白一眼德妃。想想。“李德全。派人去老四家传个话。念苏格格身有固疾。以后见驾可免去叩拜之礼。” 德妃忙起身替苏荔谢恩,虽然苏荔见驾的机会不多,可是这个旨意下去,以后谁也不能罚苏荔下跪了,天下还有谁比皇上大?这对苏荔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宝宝的运气就差点了,跟康熙猜的一样,回家就立了新规矩,以后弘时要负起长兄的责任,好好的教宝宝、贝贝些礼仪。 胤本是想请先生的,后又怕先生太严谨,自己小时候挨的戒尺,现在还心有余悸,于是改由大点的弘时教,在他看来这安全多了;福晋也是这样想地,怎么说弘时还是孩子,只怕也不会真的管也就点了头;苏荔本不想这么早就教规矩,宝宝哪有那种运气常见老爷子,这种事其实也是能避免的,可是看胤说得坚决,而福晋也同意,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好无力的拍拍宝宝,让他自求多福了。 三月十八,康熙六十大寿,其实每年都过生日,只不过。这是花甲大宴,即使在民间也是要大办特办的,更何况是皇帝。于是从畅春园到紫禁城这一路上夹道彩棚(包括戏台40余座)绵亘数十里献寿迎銮,只可惜的是苏荔没法去看,如果她真的出现在街市上,老爷子可能真的会直接喀嚓了自己。只好老实的在家等着晚上在院子里等着看焰火。 胤和福晋还有侧福晋们都进宫了。本来乌喇那拉氏顺嘴说:“宝宝……算了!”刚伸手,马上在大伙地注视下,放下了手,轻轻地摇摇手,跟宝宝再见,很遗憾地上车了。 所以,宝宝很舒服地躺在苏荔的怀里,院子里摆着摇椅,水果。点心,耿氏和她在一起,两人一人坐一个摇椅。一人肚皮上坐个孩子,两人很舒服的靠着摇, “我最喜欢这样的日子,多舒服啊!”耿氏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你也是,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坏,进宫敬宴,赶上今儿皇上心情好,说不准回来时就是侧福晋了。” “算了吧!老爷子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谁知道我去了会生什么事儿?摔个盘子,打个碗都是要脑袋地,谁知道等着我的是侧福晋的位置还是几尺白绫?” 耿氏笑了起来,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的腿怎么办?只怕真是落下病根了。” “养着啊,小病是福,以后有事就说我腿疼,开溜!这些日子在宫里真是连睡觉都不敢睡沉了,生怕说梦话会犯忌讳。真是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啊!”如果胤知道苏荔把雍王府当狗窝。也不知道会会气死。 “你啊!也是太能干了,现在好了,全都知道你会唱歌了,怎么办?以后想清静还清静得了吗?” 苏荔默然了,她不知道,那天回来时胤也这么说。可是他们都没有办法,身为皇子和皇子的家人,本就没有什么自主权。苏荔突然想到一些现代的穿越小说,心里又哀叹起来。谁说穿越了就能风声水起?还想着不是当格格就是做公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耿氏看她的样子也知道想不办法来,只好跟着叹了一口气。看着夜空呆。 “苏额娘,包包!”贝贝远远的要递给苏荔一个酥皮饼,其实这就是苏式地酥皮月饼,所有月饼中,苏荔也就能吃吃这种,于是在现代时,上网搜过作法,用心的记下,只是没试过。到这儿了,她最多的就是时间,于是闲着也闲着,把以前想做没空做地点心、菜谱都记下来,一一的试验,中间包上了椰蓉里咸蛋黄。贝贝最爱吃这个了,但不会说名字,看样子长得像包子,于是他统称为包包。苏荔常让人做了给贝贝当点心,这玩艺大人吃了怕胖,可是孩子怕什么?吃呗! “我额娘怕肥,吃苹果好!”宝宝抢过点心塞进自己嘴里,顺手把手上咬了一半的苹果塞给苏荔。 贝贝哪是真的想给苏荔吃啊,反正每次苏荔都会说,乖,自己吃吧!于是他便可以放心的自己吃了,现在看着空空的小胖手,再看看吃得鼓起腮帮子的宝宝,开始抽咽起来。贝贝其实也不爱哭,委曲了就这样低头呜咽,惹人怜爱。 苏荔有些奇怪,宝宝并不爱吃这么甜的点心,他和自己一样,爱吃水果,爱吃新鲜的蔬菜,没事抢贝贝地点心做什么?再说,那边还有一盘子,有什么可抢的? 看看耿氏,耿氏才懒得看贝贝呢,由他哭去。苏荔一直很喜欢傻乎乎的贝贝,戳戳宝宝的额头,“去给弟弟再拿一个。” “我是哥哥呢!”宝宝梗着脖子含糊的说道,嘴里全是点心呢。 “哥哥就能抢弟弟的点心?哥哥要保护弟弟,不让弟弟受欺侮!”苏荔对宝宝可没这耐心,吼道。 贝贝不哭了,但不会像宝宝傻笑,他愣头愣脑的看着对面的母子吵架。想想,缩缩脑袋,伸手自己再拿一个点心,趴到耿氏怀里去了。 宝宝不服气,“哥哥大!” “是啊,哥哥大才要爱护弟弟啊,你看贝贝多老实,你要是欺侮他,别人不更得欺侮他?”苏荔也口不择言起来,想想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忙回头跟耿氏道歉,“姐姐,我不是那意思!” “别傻了,其实刚刚宝宝拿点心时我挺高兴的,贝贝以为你不要,装样子呢!宝宝正好治治,看他以后还装不。你也没说错,这府里,如果连宝宝也容不下贝贝,只怕……所以这样挺好,怎么说也让贝贝知道一下,我不会护着他,他只能靠自己了。” 耿氏说得有些无奈与矛盾。耿氏知道自己帮不了儿子什么,儿子将来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胤和弘时,宝宝他地关爱程度,胤就指不上了,他对弘时寄于厚望,对宝宝是宠爱,而对贝贝更多是有备无患,既不多看一眼,也不会多亲一口,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宝宝的身上,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宝宝能取代弘时,宝宝也有那个机会,那么胤不在后,还有宝宝会护住贝贝,自己也就能安心一点了,所以对于宝宝,她反而更用心些,也刻意的让贝贝一直跟宝宝在一块儿。 耿氏都这么说了,苏荔只有打孩子了。宝宝似乎显得有些奇怪,只是苏荔此时没有别的选择了,宝宝不哭,脸涨得通红,贝贝看苏荔举起手了,吓得忙跳起来,溜下摇椅,把点心又递给苏荔。 “贝贝有包包,贝贝有很多包包!”他把点心放到苏荔身上,也不怕油了苏荔的衣服,转身又跑去整盘的把点心端来,全倒在苏荔身上,“包包很多,苏额娘不打。” 宝宝本来很生气的,但看到苏荔一身的点心,忙以最快地度跳下了摇椅,顺手拉着呆头呆脑地贝贝远远的逃开。没跑两步,苏荔便已经尖叫起来。 “我地新衣裳,贝贝!” 宝宝哈哈大笑,贝贝一脸无辜的茫然,而耿氏则悠然自得的起身,把点心装回盘子里,苏荔的腿脚还是不方便,自是不能追杀那俩家伙,只能气急败坏拍着身上的碎屑,抓狂。 第129章 饺子传说 康熙五十二年终于结束了,苏荔端着守岁的饺子进了大院,孩子们等着放炮仗,天也晚了,再玩一会孩子们也要睡了,也不可能真的等到子时再吃饺子,于是她让人先煮了,这会便端上来。 李氏吃了年夜饭便回房了,弘时和大格格都去她房里陪着;年氏身子不好,自不能熬夜,也早早的回房睡了,其它没孩子的格格们看这情景便全散了,凑成几桌,斗牌也比在大院里枯坐强些,乌喇那拉氏大院里便只有苏荔、耿氏带着两个家伙陪着胤过年。 饺子包得很小,还特意去打了几个小金钱包在馅里,李氏吃素给她单包的纯素的,派人送过去,里面也有金钱。 胤在炕上坐着,身边一边一个,两个孩子穿得跟小地主一样,苏荔特意按着后世年画上的打扮给两人做的新衣裳,浑身上下红帽红衣红马甲,就是为了区别,在马甲的衣袖衣襟上缀上喜气洋洋的红狐狸尾巴,胸口打上个绿色的棱形补子,用红金线儿绣了两个大大的倒福字。远远一看就是两个大红包。本来也要给弘时做的,弘时不要,大格格看弘时拒绝了,于是还是穿了李氏给准备的新衣裳。苏荔也就没费太功夫。 那福字也是用了苏荔不少的心思,苏荔当时是想用纯金线的,倒不是没钱,只是犯忌,皇子只能用黄带子,太子才用金色,所以苏荔让人在红线和金线混在一起绣,这样泛着金光,却也不那么张扬。 不过胤今天是左看右看的不顺眼,不过想着过年也就没给脸色苏荔看,乌喇那拉氏则不同,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还是你手巧。这俩就是眼孪生兄弟一样,看着就喜兴,明儿就穿着这身给娘娘去拜年,娘娘不得乐……得合不拢嘴!”过年,那个字生生的被吞了下去。 “哪好?红通通的,再说皇孙也有规制。穿这身去,给有心的瞧见了不是事啊?”胤白了福晋一眼。 “大红色多称我们宝宝?不理你阿玛,吃饺子。小心点,别咯了牙,也别吞了钱。”乌喇那拉氏决定过年不跟胤计较,把宝贝的专用碗一人端了一碗,并嘱咐了一声。 苏荔给胤一碗,胤看看,和宝宝他们竟然一样多。有点不乐意了,自己这么大个人竟然跟宝宝贝贝一样的份量太不公平了。 耿氏自己拿了一碗,看看孩子们的再看自己。“他们是不是太多了?” 苏荔使了一个眼色给耿氏,可是耿事的声音还是让宝宝听到了,他开始数自己碗里的饺子,数了半天很愤怒地抬头,“额娘错了,有十个。” “真地吗?你再数数。真地有十个?”苏荔故意装作不知道。问道。宝宝也刚学数数数到十。再多他也不会了。所以苏荔故意让宝宝每天数数自己吃了多少点心。碗里有几块鱼什么地。 宝宝低头再数。很快抬头。很坚定地说。“就是十个!” “哦。那吃吧!”苏荔点头。坐下吃自己地那碗。 “宝宝平时只吃八个。贝贝也是!”他还不忘记给贝贝争取少吃地权利。贝贝已经吃了两个了。茫然地抬头。完全不知道哥哥在争什么。 “哦。碗里地饺子不吃完不许放炮仗。”苏荔点头。作出了决定。宝宝愤怒了。而贝贝快哭了。含着第三个饺子拉着宝宝呜呜地叫。贝贝跟宝宝不同。宝宝争这个是苏荔地规矩一直是不许碗里有剩饭。吃多少盛多少。所以宝宝宁可吃不饱也不让自己撑着。贝贝吃不了就吃不了。谁还能把他怎么着。耿氏也没注意到这个。所以他也自然没往心里去。但现在苏荔说了。不吃完不许去放炮仗问题就大了。自己吃不完地。只有拉着宝宝呜咽。 胤不管。当看戏。反正这对母子天天会有斗法。总地来说宝宝输多赢少。但让他欣慰地是。宝宝却迅地成长起来。离康熙万寿才九个月地时间。宝宝已经被训练得很有成果了。这当然有弘时地功劳。但苏荔这种异样地教法也不能不说颇有新意。 宝宝看胤低头专心吃东西,知道没指望了,拍拍贝贝让他放心,贝贝果然就松手了,捧着碗嚼着饺子,专注地看着宝宝。 “阿玛,宝宝喂你!”宝宝跪着挪到了胤跟前,把舀了一个递到胤的嘴边,笑得很假。胤不理他,扭头。宝宝赶紧移到另一边,“阿玛,阿玛你最帅了,宝宝最崇拜你了,来,宝宝喂的特别特别好吃!” 耿氏出去了,因为她怕在屋里笑场太难看。乌喇那拉氏也不吃了,靠着绣枕直喘气;而苏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原想着,逼着他们吃完十人不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子能想到这招?这么无耻谄媚像谁?一定是胤家的基因不好,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她愤愤的想着。 胤最终吃了小坏蛋的那只饺子,心里那个怄啊!自己怎么就被这小子骗呢?明知道是骗,为什么自己还吃了呢,回头看贝贝,以为他会跟上。结果,他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崇拜的看着。 宝宝这会已经挪到了乌喇那拉氏的身边,“亲额娘……”那声音含糖度绝对过十,福晋马上张嘴,胤平衡了,福晋比自己差远了。 宝宝挪到苏荔身边时,看了苏荔一眼,自动地挪向了刚刚出去笑完回来的耿氏身边,耿氏看了苏荔一眼,苏荔不看他们,耿氏想想,“你再数数,还有几个?” 宝宝低头再数,也是,苏荔教他数数,但没想过教两岁的孩子减法。宝宝应该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能吃完了吧?宝宝数了两次,笑咪咪的说道,“还有八个,可是,宝宝喂了阿玛,喂了亲额娘,如果不喂耿额娘。耿额娘要伤心的,宝宝不能让耿额娘难过。” 苏荔要疯了,什么孩子啊?巧舌如簧什么样,现在她总算见识到了,只可惜对象是自己的儿子,她有些哀怨了。 耿氏老实的张嘴。人家孩子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张嘴她都不好意思了。宝宝再数,七个,于是从贝贝碗里捞出一个,再数,八个,数贝贝碗里,还有六个,正要放心。贝贝忙说道,“我……我吃了……” “几个?”宝宝忙问,贝贝想想。伸了三个手指头,宝宝数完三个手指,再数碗里的,数到八时,碗时赫然多出一个,宝宝不服气,再数,结果还是一样,他只有捞出那个可恶的饺子看着四周。“明心姐姐……” “小主子,明心给你准备炮仗去!”明心飞快地逃走,其它人看明心都逃了,还不跑快点,马上,大屋里就剩下几个主子了。宝宝左顾右盼,最后只有期期艾艾的挪到了苏荔地跟前:“额……” “怎么奴才们都往外跑?”一声爽朗笑声之后,厚门帘子被人打开,康熙披着斗蓬进来。胤慌忙起身迎驾,耿氏和苏荔躲避不及,只好跟在乌喇那拉氏的身后跪下,虽说苏荔可以不跪,可是胤他们都跪了,自己不跪像话吗?宝宝和贝贝还在炕上,只好都放下碗直接跪在了炕上。 “都起啊,朕出来转转,看你家近。过来讨口热汤喝。”康熙把斗篷解一扔给一边的侍卫。自己坐在了炕头上,宝宝听到热汤了。马上端起自己的小碗,舀起那个深受唾弃的饺子跪挪到康熙面前,递到了康熙的嘴边,贝贝有点紧张地看着,捧小碗地手都有点抖了。康熙一怔,上宝宝太多当了,他有点不确定,觉得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给皇玛法地?” “是,皇玛法万寿无疆!”宝宝说得很坚定。苏荔再次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而胤的脸部肌肉直抽抽。乌喇那拉氏则感觉自己是不是让人拿几个子垫子进来好等着过会跟着罚跪。而耿氏是第一次经历,这也是她第一次面圣,光激动了,还没想后果。 “小阿哥真是孝顺啊!”陪侍在旁地张庭玉也没经历过上次的事,自然往好了想,微笑道。 康熙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相信宝宝,咬下去,竟然咬到一枚金钱,吐出来哈哈大笑。宝宝才不管有没金钱呢,对他来说这个一点用处也没,低头再数,终于八个了,松了一口气,退到贝贝边上,两人小人笑得很阴险。 张庭玉看到小金钱忙笑道,“果然是小阿哥孝感动天,也是陛下洪福齐天啊!” “哈哈……”好话谁不爱听,康熙又大笑起来。 苏荔则已经觉得膝盖打颤了,过会要是老爷子知道真像,自己这两条腿恐怕就真不是自己的了。现在苏荔想的是,自己到底是跟康熙八字不合,还是跟自己的宝宝八字不合?这得好好地想想了。 为了逃开,她毅然的决定去厨房了,“陛下请安坐,奴婢给你重新去煮一锅。” 耿氏有点怕康熙,虽然激动但也知道进退,忙说帮忙,跟着出来,出来前,没想到看到胤和福晋哀怨的眼神,有点摸不着头脑。跟着苏荔进了小厨房,听完三月苏荔受伤地经过,联想刚刚宝宝的表现,还有胤和乌喇那拉氏哀怨的眼神,她捂住了嘴,“你……你是故意跑出来的?” “姐姐,你真聪明,不然爷和福晋干嘛那么瞄着咱俩?”苏荔不禁真的感叹起耿氏的傻人傻福来,轻轻拍拍她的背,表示祝贺。 “爷和福晋不会怎么样吧?”耿氏十分同情的看向了那亮着灯的大屋。 “唉!这时候,能逃出一个是一个吧!”苏荔自言自语,自己只是保存实力,怎么说里头地是康熙的亲儿子亲媳妇,自己算个屁啊! 耿氏虽不满苏荔的说法,但还是认同了她的作法。饺子煮好了,苏荔派明心送进去,并嘱咐马上出来。明心领命而去,耿氏有些着急,“照说孩子们早该吃完了,怎么还没出来?” 苏荔看看怀表,也是啊,怎么还没出来,完了!她心里直跳,脑子里只有两字:“完了!“ 很快,明心出来,笑盈盈的说道,“皇上请主子进去呢!” “皇上脸色怎么样?” “很好啊!还给了赏!”她伸手,赫然一颗金豆子,还有一个银锞子。金豆子自是老爷子赏的了,银锞子应该是张庭玉给的。苏荔拉着耿氏准备往屋里挪,耿氏马上说道,“我想起来有个花样要找他们要,你进去吧!”耿氏知道康熙不会叫自己,自己也不想去趟这浑水,都出来了,难不成再进去送死,逃出一个是一个吧!苏荔刚的话说得多好,说完马上人就不见了,苏荔那个恨啊! “主子,你怎么啦?”明心看苏荔那脸色,吓得忙扶住了苏荔。 “没事,你回院去烧炕,还有准备热盐袋子,还有烧活血的热汤药。”苏荔觉得自己在交待后事一般,有气无力地吩咐着,唉!这老爷子,自己都躲了他大半年了,怎么过年还不放过自己? “主子……”明心快哭了,她自然知道苏荔要这些做什么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苏荔进去了,只怕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真替她急。 “没事!”苏荔摇摇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脑子里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学学刘胡南英勇就义?还是算了吧!好死不如赖活着,自己那张党票好像也带不到大清来吧?在门口定定神,“奴婢钮祜禄氏求见。” “进来吧,在自己家还这么客套?”里头传来康熙的笑声,苏荔才不相信这笑声呢!多少人死在这笑声之下,深吸了一口气,挤出笑脸,躬身进去,老实的行上一个曲膝礼,便站到了福晋的身后。再抬眼看,两个小人,康熙一个膝上坐着一个,正和康熙聊天呢,苏荔的冷汗就从后脊梁滚下来了,过去握着福晋的手,想寻求安慰。福晋也是一手都是汗,并且微微颤抖着。什么世道了,爷爷跟孙子聊天,能把儿媳妇大冬天的吓出冷汗来,也只有皇家能出这事吧! 第130章 无题 “贝贝真乖,还知道叫宝宝叫哥哥啊!”康熙正夸着贝贝。苏荔有点糊涂,皇家不是最讲理的地方,虽说只小三月,不过不也是哥吗?老爷子这话问得太古怪了。 “宝宝哥哥好,替贝贝罚跪、帮贝贝背书、替贝贝吃饺子。”贝贝得意的晃着脑袋瓜子。 苏荔刚松一口气,但马上抬头。罚跪?谁罚谁?她看胤,胤也正看她,两人对视之后一齐看向了宝宝,宝宝没笑,也不作声了,表情有些阴郁。苏荔想想,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宝宝这样。可是她却从没问过,在她看来,两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烦心事,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事儿,她有时觉得胤和乌喇那拉氏太宠爱宝宝了,于是刻意的严厉,现在看来是不是自己太大意了?往事一下子如电影画面一样在大脑中闪过,宝宝抢贝贝的点心,宝宝梗着脖子对自己喊他是哥哥……可是苏荔却从没多问过一句,明知道他反常了,为什么不肯多问?苏荔一时间五味杂陈,一方面自责,可是另一方面却不敢再往下听了,理智告诉她,再说下去不会有好话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家事还得家里内部来解决,她轻轻的摇摇乌喇那拉氏的手,乌喇那拉氏却反而扯了她一下,让她别动。 “额娘罚你们是不是宝宝、贝贝不听话?”康熙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目光不时瞟向了苏荔。 “不是,是弘时哥哥教规矩罚的,弘时哥哥说……”贝贝扯下帽子挠挠头,以他的脑子能说这么久已经算不错了,他求助的看向宝宝,宝宝扭头不理。 “宝宝,弘时说什么了?”康熙柔声问道。 “没说什么,宝宝、贝贝学规矩不够好,哥哥责罚是应该的。”宝宝瞪了贝贝一眼。中规中矩的说道。 此时连胤都看不顺眼了,两岁的孩子教得这么老成做什么?傻子也听得出来,弘时只怕是在教规矩时使用了过于严厉的手段。胤心里有些气闷起来,虽然心疼,可是想想,自己让弘时教弟弟时。也强调过要严厉些,此时说弘时不好也说不过去,生生的把那口气又压了下来。 “不是,不是,弘时哥哥不是说这个。”贝贝争辩,他误会宝宝在转述弘时的话了,急得只摆手,“他说我们是种子!” “哥哥说了,不许告诉别人!”宝宝厉声喝止。 “他只是说不许告诉阿玛和额娘啊。又没说不许告诉皇玛法。”贝贝这句倒回得聪明。 贝贝那句“种子”一出。大家也就不用再问什么了。淫溅种子皇家最流行地骂人语。哪个皇子出身不好便是这个。被人嘲笑。让人罚跪。胤气得脸色苍白。双手直抖。苏荔强压着怒气。清清嗓子。真不能再说了。 宝宝看了苏荔一眼。马上瞪向贝贝。“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再说以后不带你玩了。” 贝贝呜咽起来。苏荔此时也顾不上福晋地拉扯了。从福晋手中抽出手来。上前对康熙福了一福。“饺子都凉了。万岁爷还是过会再和他们玩吧!” 也不敢再等他同意。笑了笑。抱过贝贝。给他穿上鞋。再抱出宝宝。“别闹了。玩去吧!” 宝宝拉着贝贝。一起给康熙行了叩拜之礼。就飞快地跑出去了。 苏荔再行了礼。准备跟出去。 “为什么不让说了,你知道弘时说了什么?”康熙的声音有些尖锐了,经历太子的事后,这几年,他最恨的就是兄弟相残。此时他不是心疼宝宝、贝贝。而是痛恨背后地脏事。 “奴婢不知道,大过年的。放了炮仗就是新年了。”苏荔回身老实的站在康熙面前,憨厚的笑着。 康熙盯着她的脸,好一会儿,“你还是怕事?” “奴婢笨,今儿饺子馅好,请万岁爷用两个吧!”她伸手请了一下,并且上前往饺子里淋上一瓢热汤,“南方人爱吃汤饺,跟咱们这儿醮醋不太一样,奴婢觉得南方到底是灵秀些,饺子也包得纤细小巧,张大人不要客气。” 张庭玉当然知道再问下去就是王府秘辛了,自己夹在中间也不好,赶忙接口:“早就听说苏格格做得一手好饭食,今儿真是沾了万岁的光,庭玉可得好好尝尝!嗯,跟平日吃的果是有些不同,陛下,您试试。” 康熙也是从后宫的争斗之中崛起的,当年没有太皇太后,或者说如果不是董鄂妃地那个儿子死了,这人位置也轮不上自己,后来他去看过父皇当年立的那个碑,原来在父皇心里,他只有一个儿子而已!后也看到这成年的这些儿子们成天地狗咬狗,这些都是康熙心中永远的痛;想想也就老四、老五、老七安分些。老五、老七是身有残疾,自知与帝位无缘,所以他对胤的观感也尤为好些,现在看来,胤倒是安分,但他那个所谓的长子就不怎么安分了。但想想苏荔说得也对,过年呢!再说张庭玉也在,家里的事让外臣看了笑话也不好,便冷哼一声,端起碗默默的吃了起来。 除夕夜可能除了宝宝、贝贝,大院里没人睡得着,胤默默的坐在炕头,老爷子是气呼呼走的,留下一句治家不严,无识子之明。说得胤心里拔凉拔凉的啊!这一年对胤来说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地一年啊。苏荔在万寿节的御宴上是立了功的,几位老蒙古王爷都大赞果然是花甲之宴,菜还是那些菜,但今年却透着不寻常,让人回味无穷啊!李德全会凑趣,忙说是老爷子的儿媳妇孝敬的,蒙古老王爷们自然可劲的吹捧老爷子,勤政爱民。经文纬武,才会得上天如此厚待。老爷子那个心花怒放啊,一高兴扯自己千叟宴办得完满的由头,赏得是双眼花翎,老三作为主办人都没得如此殊荣。 虽说是眼见着自己圣眷正隆。戴铎上了那么个不知进退的折子让他不高兴了好几天,但想想,却也透露出一个信息,远上江南的戴铎都能感受到老爷子地天平转向了自己,说明也许自己离那把椅子真的更近了。 回想着一年,他小心谨慎。原以为能顺顺当当的过去,没想到却被贝贝一句话给破坏了,不对,贝贝知道什么?肯定是弘时平日欺侮狠了,贝贝才能记得这么清楚,怪弘时?弘时知道什么?小孩子一定是受了人地挑唆……他顺其自然的想到了李氏,也怪不得他,李氏原先就在府里跋扈惯了,定是看宝宝受自己宠爱。生怕夺了世子的位置,不然弘时那么点孩子,怎么会骂出这么狠毒的话来?胤真是越想越觉得定是这样。猛的一拍桌子。明心等几个大丫头在外屋都跳起。“没事,除了园子里守夜的,其它人去睡吧!”苏荔看了胤一眼,起身到外间吩咐道,她没问宝宝和贝贝生了什么事,既然宝宝从没向自己告过状,她还是觉得可能事情不太大,冷静下来,孩子们之间地斗争最好还是冷处理得好。不能因小失大。她也是从小这么过来地,孩子之间打架,父母先打自己的孩子,不问对错。所以她也很平静,等着胤先开口,好再劝劝。明心有点担心她,她只有笑笑,让人抱着宝宝和贝贝去找耿氏。看人都走了,苏荔轻轻地关上门。回到里间。 “你知道?”胤不确定,他决定再问一次。从刚刚在康熙面前的表现来说,苏荔都表现得出了过人的冷静然,应该是知道始末的。 苏荔摇头,她很累,跟过去一样,她上炕枕在乌喇那拉氏的大腿上,默不作声。乌喇那拉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次连苏荔吓得跳了起来,她以为以福晋这么疼爱宝宝。如果知道宝宝受了委曲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地。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为什么不说?”胤怒道。 “怎么说?您那会子那么严厉的说要弘时好好教,不可懈怠。臣妾心疼宝宝去偷看,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咱们府上这位大阿哥真是了不得,还尽是往见不得人的地方打。”乌喇那拉氏面露厌恶之情,嘴角泛起几许冷冷地笑意,苏荔却没法冷静了,宝宝挨过打?她只觉得血直冲脑门,可是福晋没说话,她只能强压着怒气,可双手却禁不住握紧拳头,微微的颤抖起来。 “臣妾也心疼,可是没法子,明面上都是臣妾的儿子,弘时也可以把爷再搬出来,他是照着阿玛的话在做,任谁也挑不出一个错来。回来告诉爷,爷只怕会以为臣妾厌恶李氏母子,于是构陷于他们。也怕荔儿心疼,于是就没说,后来有时间,臣妾就陪着弘时教宝宝他们,状况便好些。许是看臣妾去了几次,弘时不敢再打了,于是就罚跪,臣妾不在时也会骂些污言秽语。” “你……”胤本想质问乌喇那拉氏为何不提醒一下自己,或者自己去想想办法。 “爷忘记了,臣妾曾经建议让爷去偷看一下。爷说臣妾是慈母多败儿,大加夸赞弘时管教得当,宝宝行止有度,很有大将之风。”乌喇那拉氏又冷笑了一下,“臣妾也暗示过李氏,后打听了一下,李氏毫不知情,倒真的在吃斋念佛了。臣妾也叫过弘时,提醒了几句,没过几日,他骂宝宝不过是格格养的,就算叫臣妾为亲额娘,臣妾也变不成他额娘,他就是个**种子。那天我就在院外,我跟爷一样,气得直抖,可是那个不是我养的,打了他,爷只怕要怪我多事。晚上宝宝回来,闷闷不乐,臣妾真是心疼,可是什么也不能说。”说起那天的事,乌喇那拉氏也是眼泪直流,弘时那话其实是把双刃剑,无疑在告诉乌喇那拉氏,就算再疼宝宝,宝宝也变不成自己的。 苏荔觉得很恶心,她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九个月了,宝宝受这种折磨已经九个月了,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苏荔没有圣女精神,除了自己地宝宝之外,她不会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人,她对弘时,还有那位乖巧的大格格一直以来都是以礼相待,既不过分的亲热也不会刻意的冷淡,只觉得那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为什么一个才十二岁的小男孩可以这么的恶毒,平日里却能装得没事人一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他应该是预谋以久,不然他不会逼着宝贝说不告诉阿玛、额娘了。才十二而已!她猛地拉开窗子让冷风灌进来,她要冷静,她要冷静。可是想想宝宝受的一切,她还是爆了。 “爷,我要回娘家,带宝宝回去。” “干什么?”胤从没见过苏荔这么生气,是啊,苏荔生气了,以前被康熙罚,受伤,她只是怨,只是没事偷偷的抱怨几声,但面上还能过得去,她会自我解嘲的说她是什么命啊!会装可怜,来搏自己一乐,可是她其实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客观和冷静,就像刚刚,她冷静的不让康熙继续追问下去,不让自己难堪,可是为什么这会子一下子就控制制不住了? “因为我是宝宝的娘!如果我知道弘时打过宝宝,如果我亲耳听到那些话,我不会像福晋那么冷静,我会直接打回来。宝宝不能还手,我能。我只是个格格,连庶母都算不上,他还不过是个阿哥,算上去和我品阶差不多。” “又胡说八道。”胤知道她真的做得出来,怒斥道,但底气却不怎么足,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寄于厚望、一个是深得自己地爱宠,让他怎么办? “是啊,荔儿知道爷为难,荔儿带着儿子走就是了。”苏荔跳下了炕,她真地快气疯了,而且是越想越气,“爷,宝宝没出世前荔儿就跟你说过,就算是荔儿生了儿子也不要立他当世子,太小,看不出什么,将来会麻烦;娘娘那么帮宝宝在陛下面前说,荔儿也拼命拦住了,荔儿不要爷为难,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明儿荔儿不是回娘家,而是进宫,弘时就得被娘娘打死,荔儿现在已经很冷静了。” 第131章 开年不吉 康熙五十三年注定了就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开年就不好。在苏荔怒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后,胤也了脾气。 “那你让我怎么办?都是我儿子,让我怎么办?难不成自己打自己嘴巴,说弘时做错了?打弘时一顿?让弘时更恨宝宝?趁着咱们不注意,更狠毒的事也能做得出!你们要看到那个结局吗?”胤猛的一摔茶碗,苏荔沉默了。 胤的这一火,倒真的让苏荔安静下来,她脾气有什么用?说是那么说,德妃只会把李氏叫进宫,死骂一顿而已.其实即便是德妃,也不敢真的把皇孙怎么着的。李氏就得回来狠揍弘时,于是两边就真的梁子结大了。弘时趁自己不注意把宝宝、或者贝贝真弄个好歹出来,自己不也后悔莫及?胤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宫里那么多夭折的孩子,几个是正常死亡的?不过是不经说,不经想罢了.胤不想变成这样,他不像老爷子,他只有三个儿子,他经不起这种内耗。 乌喇那拉氏不作声,刚刚苏荔那句,因为我是亲娘,深深的刺激了她,她自认自己真的疼爱宝宝,视如已出,可是真的到这这时候,她真的就没法像苏荔那般不管不顾,只怕此时苏荔还在怪她没有及时的制止,就算是不制止,也该告诉一声,让她出面也好啊!想想也不由得灰起心来,即便是宝宝一口一个最喜欢亲额娘了,可是他最终还是会在大殿上喊,我额娘最漂漂!苏荔再怎么严厉,宝宝还是只认苏荔是最爱他的那个人,孩子都知道,血缘真是不能改的。 大年初一,胤照例是要带着福晋,年氏、李氏和孩子们进宫拜年;一早还是大家子一起用饭,宝、贝眯着眼顺着给大小的额娘们拜年。收收压岁钱,转了一圈回来,贝贝这会便比宝宝有心眼了,把荷包全给了耿氏,还嘱咐耿氏收好,要给他买糖吃的。耿氏真是哭笑不得。宝宝没找到苏荔。她在厨房,她还是很气,气到她此时此刻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大年初一一早上就抱着宝宝哭,太晦气,只能把自己关起来。福晋自是知道苏荔此时的想法,一直就抱着宝宝。 胤也什么都不说,除了福晋和关在厨房的苏荔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宝宝、贝贝还是穿着红包服。看着喜洋洋的,小孩子过了就过了,但上车时看到弘时。他们还是踌躇了一下,乖巧的行了礼就一个扑入了年氏的怀里,一个扑到福晋怀里,年氏对两人倒都很喜欢,一人亲一下,宝宝忙转头问福晋,“亲额娘,我脸上有印印不?年额娘地嘴巴总是好红。” “我喜欢红印印,漂漂!”贝贝伸出自己左脸。让年氏再印一个。年氏大笑起来,帮两人拭去口红印,真的被娘娘看到,只怕娘娘也要怪自己的。 “有这两小子在,总这么热闹。”李氏也笑了起来,眼睛里满是笑意。 胤没说话,默默的一直看着,他看到当李氏笑宝、贝时,弘时别过脸去。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他心沉了下来。早上宝宝贝贝给李氏拜年时,李氏还亲昵拍拍两人的额头,“快高长大!”昨晚虽说乌喇那拉氏已经说了李氏并不知情,可是他还是不相信,他不敢相信只有十二岁的儿子会真地这么恶毒。虽然其实胤一直这从这种恶毒中走过来的,他远比一般人知道十二岁对皇家来说,已经成年了,能做的事远比想象中的多。可是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他却想选择不信。他还是想把责任迁怒于李氏,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父亲。 德妃宫里闹哄哄的。十三、十四都来了,兆佳氏还带着女儿,孩子们凑在一起能怎么着,闹呗!德妃即便是爱热闹也怕了,让人领着出去,只留下宝宝一个放在怀里玩,边和儿子媳妇们说话。 “额娘就是偏心,只留下宝宝一个,咱们弘明就不是您孙子?”完颜氏半真半假的说道。弘明是老十四的次子,却又是嫡子,完颜氏地长子,康熙四十四年生,现已经快九岁了。 “这么像红包地宝宝多喜庆啊!过会子。我还带着宝宝去给太后看呢!”德妃自是知道完颜氏什么德性了。马上笑道。 “原是娘娘喜欢小四嫂做地衣裳啊?早知道咱们都让小四嫂子做去。让您领着一群红包去给太后娘娘拜年。”兆佳氏抿嘴笑道。 “那可不成。太后娘娘一看啊。就得叫人。快关门。快关门。没准备那么多压岁银子”十四接口。大家哄堂大笑。 “宝宝有银子!”宝宝一听忙把早上接地。刚刚德妃、十三夫妇。十四夫妇给地荷包一古脑地全拿出来。都堆在德妃面前。“宝宝有银子。都给太太。” “唉。我地心肝肉肉哦!”德妃感动得又是一阵心肝肉肉地乱亲。十三。十四笑着摇头。这孩子像谁啊。这么傻大方。 胤还是木着一张脸。他看得很清楚。德妃接受完拜年让人赏下压岁荷包。但宝宝地那个是她亲自拿着地。招手让宝宝上前去拿。弘时地眼里闪过一丝嫉恨。最后。德妃说吵得脑仁疼。让人带他们出去时。弘时等着宝宝。而德妃却一直紧紧地把宝宝抱在怀里。亲切地说着话。还在拿果子。德妃只是让他们出去。宝宝不在这之列。弘时是最后一个离开地。 胤似乎在弘时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是啊,自己那时来给德妃请安,德妃怀里不是抱着十三,就是抱着十四,略问两句,几乎都没正眼瞧过自己,此时此刻弘时也许和自己那时的心境一样孤苦吧?他本失望的心又软了下来,也许真是自己太宠爱宝宝了,让弘时觉得自己太偏心了,苏荔曾经提醒过自己的,自己那时没听,也许现在好好的教导弘时。也许他会慢慢解开心结? “老四,说是昨儿你皇阿玛去你府上了?”德妃边帮宝宝装荷包,边顺口问道。十三,十四都不禁坐直了身子,年氏和李氏也一头雾水,转头看向胤。 “嗯。张中堂陪着皇阿玛出来转转,经过儿子府上就进来坐坐。”胤小心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老太太想问什么,老爷子的嘴应该不会这么快,马上就传到德妃耳里吧。 “嗯,他常说想宝宝了,你们也是,总也不让荔儿带着宝宝进来玩,太后都问了我好几次。看吧,把人引到府上就好了。”德妃只是听宫门的太监说地,她想想便自是想到康熙曾经跟自己说过想宝宝的话。便往那方面想了。 “是!钮祜禄氏不是腿脚不好吗?进来了说是免了跪礼,但她什么性子,娘娘比儿子清楚,怕是回去又是多少天不能起来,何苦呢!额娘要是想宝宝了,让人传个话,乌喇那拉氏给你送进来就是了。”胤松了一口气,挤出笑脸说道。 “也是,就好像跟宫里有仇!”德妃点点头。逗着宝宝咯咯直笑,“唉!看到宝宝就开心,这么爱笑,万岁也说了这是个有福地孩子。” “那小四嫂子也是有福的娘!”十四又有意无意的提起了苏荔,十三看看胤的脸色,忙笑道。 “昨儿看四哥福上焰火放到半夜,难怪现在精神不好,想是四哥陪着孩子们玩晚了吧?” “是宝宝和贝贝放的!太太,宝宝敢自己点炮仗哦。都不用明心帮着捂耳朵。贝贝不敢放,宝宝就让贝贝躲在宝宝的身后哦!”宝宝得意地向德妃显白。 “是啊!宝宝是哥哥嘛,倒真有当哥哥地样子。”德妃自是知道宝宝在显白什么,马上很准确有拍到宝宝地痒处,宝宝有些羞赧的窝入了德妃地怀里。 “其实宝宝有那么一点点害怕的!”宝宝在德妃耳边说道,德妃笑得眼睛都没了,抱着一阵儿轻摇。 “我们宝宝不胆小,我们宝宝是小巴图鲁。” “谁是小巴图鲁?”康熙正好进来,挥手让大伙别多礼。径自坐到了德妃让出的主位。德妃坐到边上,但还抱着宝宝。他是特意来的。看到德妃抱着眼熟的小红包,笑着着摇头,故意逗着他,“宝宝胆小,都怕弘时哥哥,怎么还是小巴图鲁。” “宝宝不怕!”宝宝地脸噌的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似能滴出血来。 胤则心沉了下去,看来老爷子是打定主意不放过弘时了。 “那为什么皇玛法昨儿问你话,你都不敢说?” “不是不敢说,我额娘说了,背后告状是小人,宝宝不是小人,宝宝不告状。”宝宝几乎要冲上去跟康熙对吼了。 寝宫里静得没一丝声音,德妃也吓到了,没想到宝宝会脾气,只有抱着死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胤看看十三、十四,希望他们出来缓解一下。不曾想十三面色苍白,几欲晕倒,而兆佳氏努力握着他地手。 十四则呆了,他一直觉得宝宝好玩,额娘喜欢苏荔顺带多看宝宝一眼,没想到,今天看来,老爷子似乎也动了心思。 胤看兄弟指不上了,忙上前从德妃怀里抱回宝宝,自己跪下,艰难的说道,“皇阿玛,弘历还小,请恕罪。” “不错,朕三岁时可没这份勇气,好!这么点孩子都知道什么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也敢为自己的作为据理力争,真不愧为咱们满州的小巴图鲁。传旨:钮祜禄氏教子有方,赏玉如意一对。” “谢皇阿玛!”胤、乌喇那拉氏、年氏、李氏都跪下谢恩,谁让苏荔没来呢。 “照臣妾说,赏那个没用的玩艺有什么用啊?”德妃想趁着康熙高兴顺便帮着苏荔讨个封号,胤站起的人又忙又跪下。 “额娘!钮祜禄氏喜欢如意,皇阿玛赏的就更喜欢了。” 德妃想想点头,也是,苏荔还是安生点过日子好了,也就算了。她哪知道胤此时不让苏荔升等是怕弘时和宝宝的矛盾会更加激化起来,他也就更没法管了。 “你起来吧!把孩子**去玩去,老窝在房里算什么!”康熙和蔼的笑笑,李德全忙过来要抱宝宝,宝宝跳下胤地怀抱。 “李大大,宝宝会走,宝宝牵着李大大一起出去。”宝宝已经平静了,伸出小胖手,乖巧的牵着李德全的手两人并排出去,康熙注意到李德全侧头抹了一下眼睛。心中叹道,难怪李德全喜欢苏荔和宝宝了,有事没事的就在自己跟前夸,应该是苏荔教宝宝要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如今巴结李德全的人不少,可是这般知道尊重的又有几个?李德全已经不在乎钱了,他要的是脸面。 “我们宝宝多乖啊!”德妃叹道,她没看到李德全的反应,反正在她看来,宝宝地一切都是好的,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在康熙面前说宝宝的好话。 “嗯,是不错,老四,就定宝宝吧!”康熙点点头,此次已经是明示了,李氏没有抬头,上次苏荔拒绝立宝宝为世子的话已经传到她耳里了,那时她还没想清楚,这大半年,福晋和她说了很多,她也想明白了,苏荔不要这个位置是怕事,也怕宝宝惹事,但宫里的意思很明确,李氏是汉八旗,弘时没有资格当世子。再往深了想,此时自己已经就只有弘时一个儿子了,也许苏荔是对的,平安最好。但听到康熙真的开口说了,李氏觉得口里还是苦苦的。 康熙早上受完群臣的朝拜没换衣裳就到德妃宫来就是来说这事地,他昨晚也气得不轻,弘时他本就一直看不上眼,本就等着苏荔生了立苏荔生地。没想到苏荔竟然不要,想想又觉得苏荔人还真不错,孩子教得好,人也识大体,与之对比,李氏母子就更上不得台面了。昨天的事想来想去,自己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参与到儿子地家事里也不好,便强压着对弘时的厌恶,对胤直接说立世子的事,这自己还是可以做主的。 胤也低头不语,康熙最见不得这般疲软的态度,把手里的盖碗重重的放到了炕桌上。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难不成真的让他重重的处罚弘时胤才甘心? 胤咬咬牙,再次直挺挺的跪下。 “你还打算立弘时?”康熙咬牙切齿,阴沉沉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第132章 升了?! 康熙那个恨啊,他本想得好好的,胤乖乖的立宝宝为世子,李氏母子自然而然的就安生了,宝宝有了世子的地位,自己自然能给苏荔升个等,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没想到此时胤竟然还是死心眼儿,怎么让他不恨。 “那种无君、无父,刻薄兄弟的畜生,你还要维护?如果不是朕昨晚问出来,你是不是一直要这般替他隐瞒、纵容?” 李氏此时总算是听出些眉目来,脸色白,跟着都跪倒在地,却说不出话来,原来自己生的是“畜生”! “皇阿玛说得对,儿子治家不严,家里生这么多事,儿子竟然一无所知,确有失查之罪!昨晚儿子想了一夜,儿子对弘时,弘历之爱不分轩置,对弘时,觉得他是长子,又已近成年,读书、做事都还看得过去,儿子一直甚为重之;对弘历……儿子已年近四旬,经过了这么多次的丧子之痛后,才有的弘历,说是万般的娇宠也不为过。他们俩个都是儿子的心肝宝贝,儿子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一天生这种事,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儿子该如何?刚刚看弘时出去时,还在不时的回头看额娘和弘历玩。儿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的事都是儿子的错,钮祜禄氏提醒过儿子,说儿子不止弘历这一个儿子,起码要维持表面上的公平,儿子却没往心里去过,总觉得弘时大了,而弘历还小,宠就宠了,却没有顾及弘时的感受。弘时在乎的是儿子对他们兄弟的公平,所以请皇阿玛收回成命,让儿子自己来处理此事。儿子答应皇阿玛,此时,儿子不立世子,将来如果弘时实在不堪大用,儿子会亲手处罚于他。”胤说得泪流满面。他也下了半天的决心,他当然知道康熙的用心,立宝宝,康熙会高兴,德妃会更高兴,这对自己会更有利。可是想到弘时那孤独的背景,胤豁出去了。 胤是说者无意,而且他此时也没心情去想他说这番话会有什么后果。乌喇那拉氏却不是傻子,她马上想到了老爷子的心病,两废太子,从根上说也就是老爷子的偏心而引的,老爷子都没管好儿子们之间地争斗,更何况胤了。她没注意到的是,德妃的面色一冷。原来胤还在怪自己的偏心,所以他死也不肯立自己喜欢的宝宝为世子? 乌喇那拉氏忙跪下:“是臣媳的错,四爷在外忙碌。把家交给臣媳,而臣媳只知道一味地宠爱宝宝,忽略了弘时,才会如此;再就是,臣媳早知此事,却因为想到两个都不是媳妇养的,厚不得薄不得,又怕告知了四爷,四爷怀疑媳妇。于是一直任事情展,是媳妇无能,请皇阿玛、额娘责罚。”李氏更是吓得浑身颤抖,拼命的叩头,“是奴婢管教不严,福晋有提醒过奴婢,奴婢却没往心里去,让宝宝受了委曲,奴婢保证弘时无觊觎世子之心。请皇上,娘娘饶了弘时。” 年氏自是不能再坐着了,只有跟着跪下,谁当世子跟她这没儿子的人没多大关系,但比较而言,她宁可支持可爱的宝宝,至少苏荔的为人大家看着呢,总比李氏更好相处。 “就是说弘时一直欺侮宝宝?如果不是万岁爷现,你们这些人都不知道?”德妃终于开口了。她已经听了半天了。这会儿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乌喇那拉氏愣了一下,她以为以德妃的性子。此时应该会勃然大怒才对,怎么会这么平静。 底下四人更怕了,一齐磕头请罪。 “荔儿呢?她是死的,自己地儿子被欺侮了,她在干嘛?”德妃略略提高了声调,但还是不提别的。 “荔儿不知道,昨儿才知道的经过。”乌喇那拉氏想也不想飞快地说道。 “那就更该死!怎么当地娘?一味地服软退让。好了。现在让人骑到头上了。知道悔了吧?也是陛下洪福齐天。合该着我们宝宝命不该绝啊!不然指着那糊涂虫般软弱地额娘。真是什么都晚了!” 胤和乌喇那拉氏总算听明白了。德妃真气着了。她此时提都不提李氏。弘时。甚至也不骂他们做嫡父母地人治家不严地话。只是一味地骂苏荔没当好额娘。太软弱。此时此刻。德妃实际上只认苏荔和宝宝了。其它人都已经不在她地眼中、心里了。 “额娘。看您说地。不过是孩子们之间地玩笑。您这么一说。让四哥、四嫂怎么办?”十四笑笑。他觉得这事老爷子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想立宝宝直说啊。用得着扯这点小事出来吗?弄得大年初一地大家都不痛快。“孩子嘛。打就打了。不就是今儿打。明儿好地事儿。您瞧宝宝都没放在心上。也没跟四哥四嫂他们说。想是事情不大地。” “十四弟说得对。皇阿玛和娘娘心疼宝宝。自然生气。只是弘时、宝宝都还是孩子。还不懂事呢。”十三脸色苍白地说道。看着胤他们跪了一地。他怎么着都要说几句表示一下。但也不知怎么啦。显得有些无力。 “有这么恶毒地孩子?宝宝才多大。怎么下得去手?”德妃白了他一眼。转头哼了一声。 “就是!让媳妇说。主要是苏格格身份太低。如果也是侧福晋。只怕就没人敢欺侮宝宝了。”完颜氏自然得站在德妃这边了。忙替德妃把压在心里地话赶忙说出来。好讨个巧。 当然,她比十四想得更多些,完颜氏很清楚的知道康熙其实更喜欢十四府里的长子弘春,是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地儿子。清太祖努尔哈赤原本姓觉罗。这一点从《满洲氏族通谱》中可以看出,这里记载着因迁徙而形成的八种觉罗姓氏:伊尔根觉罗、舒舒觉罗、西林觉罗、通颜觉罗、阿颜觉罗、呼伦觉罗、阿哈觉罗、察喇觉罗。这些觉罗和爱新觉罗一样,都是从觉罗姓氏中派生出来的。也就是说,其实十四府中,现在血统上说最高贵的其实是弘春,所以弘春和废太子的嫡子弘一起被康熙早早的领进宫中亲自教导读书,这对完颜氏来说早就是危险的信号了!如果这次让老爷子插手成功四阿哥府的事,只怕明儿就能插进十四府中来。可是她又不敢支持胤,想想苏荔如果升了等,四爷府上就更乱了。老爷子也就想不到自己这边的问题了。 “那可不敢,真地升了侧福晋,真是不知道娘俩怎么被人害死了。”德妃马上哼了一声,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胤他们,这才转头看向康熙,“万岁爷。前儿老十过来聊天,臣妾才知道原来凌柱和孝昭仁皇后还是堂兄妹?你说荔儿也是,这么亲近地关系,她怎么也不说一声。” “嗯,凌柱的阿玛与遏必隆是亲兄弟,祖父是咱们大清满洲开国五大臣之一、后金第一将巴图鲁额亦都。不过凌柱阿玛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就败落了,凌柱又是好强地,自不肯依附遏必隆。自己投了军,一步步才走到今日,凌柱自不肯说。荔儿怎么会知道。她外家也不错,三品的游击将军,当年也是打过三番,立了战功的,只可惜就一个女 “当年孝懿仁皇后对荔儿她额娘也是赞不绝口,原是想指给隆科多的。说起来,血统真是没得说,是顶顶尊贵不过的了。也是,若是她还活着。我们荔儿和宝宝也不至于如今被人逼到墙角啊。”德妃作势抹抹眼角,其实就像苏荔的额娘还在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大家都知道,只是谁不也敢说。 康熙笑着摇头,觉得德妃真是越来越老奸巨滑了,不过倒不招人讨厌,她应该已经看出自己想要升苏荔的等了,于是这会儿把苏荔的出身抬出来,什么叫才知道。她那么厌恶凌柱,怎么会不知道凌柱是遏必隆地侄子?这么多年就让自己这么压着他,还好遏必隆是个好好先生,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关心。不然,自己也难办。不过现在提出来倒是好时机,如果不给宝宝增加点竞争的砝码,万一真的让胤教好弘时,自己更没言权了。 是啊。胤虽死心眼。但是刚刚他地那翻话倒不得不让康熙深思起来。不能不说,胤的处理方法是对的。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实反而“家”是最难管的,因为家里的人都是亲人,并且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胤不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不然只怕将来又养出一群狼。自己当初是忽视了,当然,他也没时间管。康熙点点头,喝了一口**,“还是你这儿的**沏得最好。” 德妃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说到**,儿子、媳妇跪了一地,现在却说**?但还是笑笑,“荔儿想的法子,加些杏仁进去煮,除味道不说,太医说,对臣妾的身子也好,让臣妾多喝呢。” “嗯,她这点也不错,很孝顺。”康熙点头,“传旨,皇四子府格格钮祜禄氏,孝顺恭敬、温良恭俭封为侧福晋。” 胤自然知道父母地意思,此时此刻再反对也没用了,如今苏荔和李氏一样都是侧福晋了,而苏荔是满人,又是遏必隆的侄孙女,李氏母子还争什么? 苏荔哪知道自己莫明其妙的又成了侧福晋,还是在她不在场的时候,在家接了旨顺便接了康熙同志赏的一对白玉如意,脑子还是晕乎乎的捧着如意想了半天,拎过宝宝的耳朵,“你又干嘛了?” “没有啊,不信你问贝贝!”宝宝忙拉过了正在给耿氏荷包的贝贝,“告诉额娘我今天很乖!” 瞧他找的这证人,贝贝双手捧着荷包,使劲点着胖脑袋,很像《冰河新世纪》里地那个抱着松果的小松鼠。苏荔严重怀疑宝宝已经把贝贝训练得无论他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了。拎起宝宝的耳朵去大院。贝贝想想,捧着荷包老实的在后头追。 苏荔觉得真的是很矛盾,一直在反省,苏老娘有工作,她几乎是姐姐带大的,姐姐带着上学,闯祸了,老师都直接把同校的姐姐招来;连姐姐参加学校的暑期活动也带着她,所以其实她一直觉得让宝宝跟着弘时也挺正常。结果才现弘时竟然会罚宝宝,她本也生气,但又觉得正常,自己小时候不也挨过姐姐地打,所以她在康熙面前还能保持着冷静与理智,大家庭,这是再所难免地。不过宝宝倒让她很满意,宝宝很听话,他没有回来告状,没有变成她小时候最讨厌的那种跟在老师后头天天打小报告地小屁虫。 苏荔最后真生气的是福晋的那番话,弘时打骂宝宝,从头到尾都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是刻意的、恶毒的,因为妒忌而想伤害宝宝,这就不能忍受了。所以她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合格母亲,连福晋都知道去偷看一下,自己却从没想过。而看宝宝不说,她也不去注意,一天下来,她坐在厨房里着呆,本来也想得好好的,宝宝回来一定好好的对他,不再对他恶形恶状,一定……可最终,她现自己这辈子只怕离慈母会很远。 苏荔拎他的耳朵往里走,其实苏荔捏得并不紧,手指捏着宝宝的小耳朵,但如果宝宝不跟着自己就会扯着疼,但是如果他老实跟着,他便不会疼。这还是苏荔在现代的表嫂教的,苏荔本想用来对付自己的外甥的,没想到自己穿越了! 宝宝很聪明,很快他便现这规律了,只要自己跟着跑,耳朵就还是自己的。所以苏荔只要一拎耳朵,他马上一路小跑的跟着苏荔的步伐,决不让自己的耳朵吃亏。贝贝就有点吃亏了,他胖,手上还抱着宝贝荷包,跑起来跟个球在地上滚。耿氏也就笑着跟着,只不过她觉得奇怪的是,本来应该是好事,为什么胤、乌喇那拉氏、年氏、李氏,陪着苏荔接完旨后就直接回了大院,而且大家的脸色都很差。苏荔也是,升了等不是该高兴吗?干嘛这么气急败坏的跟宝宝飙。 第133章 没有简单的人 苏荔最终也没去大院,她现自己还是没法去见胤他们,也不想见李氏,于是在门口硬生生的站住了,低头抱起宝宝回去了。贝贝一看宝宝被抱起了,马上扑回了耿氏的怀抱,耿氏看看大院的月亮门,再看看苏荔风风火火的背影有点茫然了,去哪?想想抱着贝贝还是去了苏荔的小院子。 苏荔正在听宝宝说宫里的事,宝宝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苏荔就默默的坐在炕上听,耿氏也就坐下,贝贝跪在炕桌边上吃点心,一边笑呵呵的听着宝宝在地上的表演。终于宝宝说完了,苏荔才回头看宝宝,“是吗?” 贝贝差点噎住,好容易把点心吞了,“不知道,贝贝玩去了。” 耿氏快笑晕了,拨了儿子的胖头一下对苏荔说道,“你指着他?问他中午吃的啥,大概能告诉你。” “不好吃,贝贝才吃了两碗。”贝贝摇头,很气馁。宝宝白了他一眼,自己吃力的爬上炕跪到贝贝的身边拿着苏荔的茶碗喝水。 苏荔让人热了羊奶过来给他们俩,静静的想着事,她相信宝宝,在苏荔看来,这世上她也只能相信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了,所以她从小也跟宝宝说得很清楚,只要你说,额娘就相信。她也要宝宝说出自己理由,想要什么,为什么要,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能说出理由她就答应。目前她唯一的收获就在于宝宝的口才明显的比贝贝好太多,表达能力也不在一个程次上。她试过也用来训练贝贝,但被耿氏拦住了。她淡然的说,贝贝很好,傻子在皇家才能活得快活。苏荔再次为耿氏的智慧而倾倒。 “怎么啦?”耿氏觉得有些严重了,轻声的问道。 “没事,大事他们也不会当着宝宝说。”苏荔笑笑,回头看看宝宝、贝贝。 她现在实际上要想的是如何应对弘时这件事,而不是去想自己如何当上的侧福晋。听宝宝刚刚话已经表明了,老爷子会拿弘时的这件事来逼迫胤。可能没成功,于是儿子升不成,让老娘升上去了。这种平衡地把戏,苏荔小时候苏老爹教过,她是自小看熟的。所以现在事情应该已经大了,德妃会很生气。而李氏、弘时的日子应该会不好过了,但胤会怎么处理?李氏也许就此再次得到胤的爱怜,自己反而因为此而失宠?!闹下去,不会有结果,即便是自己有宫里的支持,但将来两位老人家可是前后脚的去世地,自己能靠的还是只有胤夫妇而已。对胤来说,弘时是长子,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自己真的能确定宝宝能顺利的得到胤的皇位?只怕也不一定吧?耿氏生贝贝这件事不是也存在着很多的巧合吗? “荔儿!”耿氏轻轻的敲敲桌子,苏荔才警醒。耿氏笑了笑,指指桌上的荷包。“这是宝宝地,让你收了。”苏荔才现孩子们喝完羊奶已经出去玩去了。炕桌上放着几个很精致的荷包,她也没在意拿起准备顺手放进柜子里去。 “现在知道宝宝像谁了,你不在意,于是宝宝也不在意,你没现宝宝的荷包比贝贝地少很多?”耿氏指指边上那一大包,耿氏用布袋子装着,里头各式各样的,苏荔才现。相较而言宝宝真的只有贝贝的一小部分。苏荔看着耿氏等着她给解释,耿氏笑着摇头。 “宝宝给人了。你刚刚接旨。光想着呆忘记打赏了。爷他们也是满腹心思。谁也没注意这个。宝宝给那位公公一个大荷包。嘴巴可甜了。我刚看看。宝宝比贝贝少了一、二十个。问了下。他给了李谙达。德妃宫里地几个大丫头。还有福晋身边地几个常跟他玩地。对了。明心也有两个。” 苏荔想想这不是自己教地。但是自己身上总会放几个装着银锞子地荷包。无论谁帮了自己一点小忙。她都会顺手打赏。也许是宝宝看惯了。于是也学了去。也是。自己地人生信条是小器交不到朋友。这点宝宝倒是像自己。挺好。点点头。“这样很好。都是平常疼爱他地人。他知道巴结一下也是对地。” “你没问这几个是怎么剩下地?”耿氏白了她一眼。耿氏自然知道苏荔一向出手大方。她手上除了月钱之外是有外面地股份地。每月额外地银子多。她又不好个打扮。总会买些玩艺分给各房地小格格们。内院没有没受过她地好处地。 苏荔不是傻子。把这几个荷包打开。有玉佩。有打着宝字样地金锁片。还有一个荷花莲子地金锞子…… “玉佩是太后娘娘赏地。你看。荷包上刺着慈字;这个宝字锁自是德主子给了。你看这是紫金地。锁心里放着长命符;这个荷花连子倒少见。看不出谁给地。许是宝宝觉得好看。就留下了。剩下地这个荷包是福晋亲自绣地。东西虽然和贝贝一样。但宝宝知道亲额娘赏地不可以给人;这个是我给地……才多大啊!”耿氏一一地指给苏荔看。苏荔拿起那个荷花莲子细看。在荷花花萼打着造办处三个字。这是康熙给地。耿氏话点到为止。最后一句。才多大啊包含了她所有地意思。宝宝聪明得过份了。 “你知道宝宝贝贝被弘时……欺侮吗?”苏荔放下金锞子。看向了耿氏。一天了。她也没和耿氏谈及这事。她得自己想清楚了再说。而现在她改了主意。她想听一下这个比自己早进四爷府。比自己更了解胤地人来分析一下。自己该如何应对。 “府里只怕除了爷和你,对了,还有李氏不知道之外,其它人都知道。”耿氏淡然的一笑,有些漫不经心。 “可是……”苏荔瞪大了眼睛,贝贝可是耿氏亲生的,耿氏不是应该最早奋起反抗吗?至少她也该挑唆着自己去反抗才是,为什么她选择了沉默。 “大家都在等,等着福晋态度。李氏虽不受宠,可是弘时是府里的大阿哥;你虽然受宠。可你却只是格格;至于说我,贝贝只是连带着受点委曲,但弘时针对的是宝宝,而宝宝被你教得好,一直很维护贝贝,贝贝其实并没有吃大苦头……” “是你让贝贝告诉老爷子的!”苏荔打断了耿氏的话。看着耿氏,她突然想到昨天贝贝显得过于的伶俐了,竟然还知道说,只说不告诉阿玛额娘,不说不许告诉皇玛法。昨天听时苏荔还觉得贝贝竟然也有聪明的时候,现在想来,应该是耿氏教的。 “我本是教贝贝今天去告诉德妃地,没想到老爷子昨儿会闯来。”耿氏轻轻叹息了一声,笑得很坦然。 “为什么?” “这些日子我也看明白了。贝贝想活得好,宝宝就得当家作主,你既然不想争。那么我替你争好了。” 苏荔忽而一阵寒意袭上心头,面前这个她一直以为是与世无争的女子,怎么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耿氏再次微笑,这次是了然的笑意。扭头看向窗外,宝宝和贝贝玩得正高兴,明心小心的看顾着,贝贝胖乎乎的小脸红通通的,却有说不出地可爱,耿氏每每看到这张脸都会满心的喜悦。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 “我知道你跟爷说了什么,爷才给我贝贝,我不像你,你说是娘家靠不住,自己挟着尾巴做人,其实娘家靠不住总比我们这些没娘家的好吧!你是满人,就算是娘家什么也不是,你好歹也是钮祜禄氏,数得上名号的大姓。宝宝生下来就比弘时,比贝贝金贵,你是自己知道,所以你不争,反正我们也争不过。所以有时想想,你不知是聪明还是傻了。这世上哪有理所当然的事?你也不想想,府里这些人,开始得宠的是宋姐姐,后来是李氏。再后来是年氏。除了你,府里其它的满州格格不都坐着冷板凳?难不成真的只有你能生儿子不成?爷要是想要满州地儿子。肯为他生的人多得是。爷不像宫里的老爷子那么在乎血统,他喜欢就是喜欢,他不管是谁。” 苏荔静静地听着,耿氏十几岁进府,她远比苏荔更了解这府内的一切,是啊,苏荔只是知道历史的走向,但历史不能告诉苏荔胤的性格,是啊,她就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除了自己,其它得宠的全是汉人,最早为胤生下女儿的宋氏,还有连生三子的李氏,现在的年氏,自己呢,说白了,只不过批了身满州的人皮,实际自己还是汉人,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地汉人性格才让胤喜欢?所以耿氏在告诫她,说到底,胤并不在乎谁满谁汉,他喜欢最重要,宝宝的前途并没有自己想得这么理所当然。 耿氏看苏荔的模样,自然知道已经点透了,苏荔后头该怎么做,她自己会知道的,一抬眼,福晋身边的雅心过来了,她笑笑,“我带宝宝到我那儿吃饭,你好好想想。”起身跟雅心打了个招呼,笑盈盈的牵着宝宝贝贝一起走了,雅心是来请苏荔去大院的。 苏荔没有马上就走,她还没想好,于是借口收拾宝宝的荷包而停了一下,一个小荷包吸引了苏荔的注意力,看上去,就是外头买地摊头货,并不很精致,宝宝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打开,里头却是一颗指头大小的东珠,苏荔吓了一跳,要知道这是贡品,怎么……怎么会放在这么普通的一个小荷包里?又怎么会到宝宝的手上?她想想把荷包收在自己的袖袋里,找机会问问宝宝好了。 大院里,胤坐主位,福晋坐边上,年氏、李氏木然的两边坐着,室内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照例给大家行了礼,准备站到福晋身后了,反正这些大神们在也没她的坐位。 “笨家伙,不知道自己升了等,往哪站?”福晋骂道。苏荔愣了一下,才把自己升等的事想起来,有些茫然,最后到末位坐下,大家既都不说话,自己也呆好了,脑子又转到了刚刚那颗东珠上了,谁会给宝宝这么贵重地东西当压岁钱? “说话!”胤猛地一吼,大家都打了个冷战,苏荔还是低头,她一才升上来的侧福晋,不过是为了平衡利益关系而升地等,哪轮得上自己说话,再说,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事呢。 “爷让他们怎么说?您都说了都是您的儿子,都是心肝宝贝,既您一心一意的要护着弘时,荔儿自是不敢说什么了。”乌喇那拉氏还气不过呢,她没想到胤护弘时之心这么强大,强大到可以放弃一切,这会她生气并不是为了宝宝了,而是女人的醋意。 苏荔虽不知道乌喇那拉氏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从话中也理会到一些深层的含意,也就是说胤真的当着老爷子的面保了弘时,还坦承弘时也是他的心肝宝贝?这倒真的有些意思了。 “荔儿,真对不住,我不知道弘时会打宝宝,本来我是狠狠的教训一顿弘时的,爷说算了,先别让弘时知道这事儿,姐姐跟你保证,以后都不会了,真的,我保证!”李氏泪如雨下,拉着苏荔道歉,但也透露出,胤不想闹大了,这事要“算了!”而且都不会告诉弘时,这事已经败露,看来胤真的打定主意让宝宝吃这个哑巴亏了。苏荔心头火起,轻轻的拨开了李氏的手。 “看姐姐说的,兄弟打架不是常事吗!爷都说算了,咱们自然也当不得真。再说弘时也没说错,不过是个**种子,打了也就打了,也值得姐姐这么说,不是让荔儿无地自容吗?”苏荔冷冷的一笑,李氏手一僵,年氏愣了一下,她们是不知道细节的,这话一说,年氏回过味来了,微微的笑了笑,摇摇头。 胤的脸挂不住了,他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他们知道就算了,弘时那头也不告诉,慢慢的缓和一下关系,兄弟还是兄弟,原本想着苏荔昨晚已经过脾气了,再说今儿又升了等,怎么说也该平了气了,却没想到,她还是会不依不饶。 第134章 做娘的人 “够了,真的想把弘时叫来打一顿你才出气不成?”胤脸黑黑的,口吻之中满是不耐。 “荔儿不敢,怎么说也是府上的大阿哥,将来只怕荔儿母子还得在他手下讨生活,弄不好,打咱们母子给爷看坟守墓也不是不可能。爷这话真是吓死荔儿了!”苏荔冷冷一笑,但目光如炬。 胤心头一寒,苏荔真的倔给自己看了,是啊,她是满人,她温顺之下实际上还是带着满人那火一般的性子,弘时的话触及了她的低限,她这回决不会轻易妥协。 “大过年的,说什么呢!”福晋喝了一声,但也是时候打破了胤与苏荔的对恃。福晋想想,“虽说爷说得没错,只怕弘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如果过于强硬,怕弘时心生怨怼,兄弟之间失和就得不偿失了。只是,如若什么也不说,他永远不知错在哪了,爷又打算如何教他回归正途?咱们孩子少,就这三个儿子,当然巴望着他们三个拧成一股绳似的好好过日子,这么不管不顾的,只怕兄弟之间就永远也有隔阂了。”福晋很明确,胤这么和稀泥,她这儿就过不去。 年氏看看李氏,再看苏荔,想想笑了笑,“多大的事,真是,难不成为了孩子,姐妹之间的和气也不要了?李姐姐是念佛的人,宽宽心,弘时许是看爷宠爱宝宝一时气不过,口不择言了,这孩子平日看倒还是好的;荔儿也是,宝宝都没说什么,你个做额娘的怎么比孩子器量还小?”年氏起身一个个的安慰着,看苏荔似要反驳,她遮住了胤的目光,狠瞪了苏荔一眼,拉着苏荔的手也使劲的捏了一下,“宝宝三岁了吧!爷是不是得给请个先生。给宝宝、贝贝启蒙了?” 福晋自然明白年氏的意思,其实这事一出,弘时、宝宝之间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兄弟之情了,不如先扯个由头把他们分开,各自学习,也算是一种解决的方法。忙点头。“也是,宝宝这么大了,倒真该项寻个师傅了。” 苏荔自是知道福晋和年氏的意思,刚刚狠话也说了,是该借个梯子下来了,想想点点头,“找个会骑马地丫头给我,明儿起,我要带着宝宝去骑马。” “咳……”胤一口茶呛进了嗓子里。说请师傅,怎么说到骑马上去了,苏荔腿脚不好。她骑个屁啊?宝宝就更别提了,找头羊给他差不多。 “就是啊,你学什么骑马?平时胆子小的跟什么似的,怎么想到学骑马?”福晋边给胤拍背,边吼着苏荔。 “就是想学,荔儿闷了太久了,再不找个出气的地方,荔儿会死的。”苏荔直挺挺的跪下,福晋望天。年氏叹气,看来这次苏荔就算是认了,但让她真地咽下这口气是不可能的了,胤面色铁青,扒开福晋的手,指着苏荔,半天说不出话来。 “弘时是爷的亲儿子,宝宝也不是荔儿从大街上抱来的,爷有护犊之心。难不成荔儿就该忍气吞声?行!既然爷说了弘时是爷的心肝宝贝,荔儿忍了,我的宝宝我自己教,我自己带。”苏荔豁出去了,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让胤讨厌自己,但是她理智不了,至少在此时此刻她无法冷静,她是做娘的人。 李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也越想越不是滋味。苏荔地宝宝不是从街上抱地。她地弘时难不成是?康熙一口一个畜生。德妃连一正眼也不瞧下。口口声声地说苏荔出身高贵。血统好。摆明了拿出身出来压死自己母子了;她越想越觉得委曲。本想着为了弘时。她已经放下身段向苏荔求了和。没想到苏荔竟然还是不依不饶起来。难不成真地让胤打死弘时才甘心不成? 胤听到李氏哭了。心里更烦。大年初一。怎么搞成这样? “行了。哭什么?爷死了吗?”胤大吼一声。李氏改为抽咽。委曲之情溢于言表.而苏荔直挺挺地跪着。似乎也气急败坏。胤觉得有些无力起来。两人都委曲。自己真是活该!来人啊。把三阿哥请来。”福晋看这情形。看来和稀泥是不成了。想想起身到门口去。让雅心去把弘时找来。说是现在地老大。不过。他排行还是老三。府里也就一直叫他三阿哥。转头又扶起苏荔。把她按在椅子上。“不是要学骑马吗?又把腿跪坏了怎么骑?” 不一会儿。弘时便来了。他看大家脸色都不好。思虑了一下。还是依次给胤、福晋请了安。给年氏、李氏。打了个千。到苏荔面前。迟疑了一下。还是笑着打了个千。“恭喜苏额娘。” 苏荔没理他。平时看着还好地孩子。怎么此时再见竟有说不出地厌恶。 “老三。叫你来是听说你罚宝宝他们了?”福晋温言问道。 “是!弘历、弘昼虽小,但阿玛交与弘时管教,并一再言明,不可懈怠。弘时一心向好,可能严格了些,望阿玛,嫡额娘责罚。”弘时倒是很坦然自若,而且马上跪下,一脸委曲的样子。 “说来听听,你怎么罚的?”福晋慢条斯理。 “嫡额娘不是偶有亲临,弘时如何管教,嫡额娘比儿子更清楚啊!”弘时倒直接扯福晋下水,摆明了告诉大家,福晋是亲自参与过的,谁有证据证明他使了不正当地手段?倒真是有些门道了。苏荔冷笑的看着,李氏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显然她在恍惚,这是自己的儿子? “是啊,就是因为亲自去看了,才寒心啊!宝宝、贝贝那么小,你当哥哥的,不说百般爱护,却也不该拿着美人锤打他们的肚子,真亏得你用了这么多的心思?虽说宝宝、贝贝叫我亲额娘,但我也知道,再怎么叫,也变不成我生的,你们都不是我养地,照说我本不该管,现如今,不管也不成了,看把你阿玛气成什么样了?他在宫里替你担了,可是你阿玛的脾气你也知道,府里的事儿,咱们府里自己办,你说吧!该怎么办?” 胤这才知道弘时竟是拿锤腿的美人锤打的宝贝,还是打的肚子,这样没伤痕,大人不会现。他第一次深深的看向了自己的长子,种种借口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一击,他真是处心积虑地在对付宝宝。如果不是福晋早早地现了,并扼止了,他真不敢想后果会不会是另一次的丧子之痛。 李氏猛地起身扇了弘时十几个耳光,一直到她打不动了,最后伏地大哭;弘时直挺挺的跪在那儿,此时此刻他也不求饶,只是冷漠的看着福晋。 乌喇那拉氏也算是处心积虑了,她当着弘时的面说弘时是如何做的,让弘时无法辩驳,越解释越代表他的心虚与狠毒,所有的人此时不会再听他的解释了,只会说他错了。不过也不用解释了,乌喇那拉氏当着弘时的面说,其实也是在向大家表明,自己没说一个字的假话,她现在代表内院里最高的权利者,对弘时进行处罚是正大光明的。 苏荔看着李氏几乎用尽全力打着弘时时,她心软了,她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挨打的情形了,苏老娘拿裁缝尺子把她**都打肿了,打完了苏老娘却哭得比自己还大声,。再想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份了,不依不饶的,虽然觉得弘时该打,可是却还是觉得李氏真的太可怜了。她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扶起了李氏。 “姐姐,算了,我不闹了。”她有些无奈的对乌喇那拉氏叹道,她恨自己真是太没用了,也不说为宝宝讨个公道回来,将来宝宝只怕还要怪自己的,可是看看李氏,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福晋点点头,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会退后是最好不过的了,弘时其实也不能真的处罚,怎么罚?其实还得胤说了算,现在李氏自己打了,苏荔自己退了,她这个主事的也就能顺势下台,把这事抹平,胤那儿也能对付得过去了。 “好了,苏额娘饶了你,这事就算了,以后要记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就兄弟仨人,你阿玛自是希望你们三个相亲相爱的好好长大,回去好好想想。”弘时叩了个头,什么话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福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当然她也没指望胤真的能把弘时教好,在她看来,其实早就胚子坏了,教不好了。看向李氏,心中也有些许不忍来。 “别哭了,刚说的都是我亲眼瞧见的,我不会污了他。知道你心疼,可你站在荔儿的心去想想,不是更疼?咱们府上一向和睦,荔儿也不爱争权夺利的,这次你也别怪她,做娘的,自己吃多大亏都不算什么,但让自己的崽子受针尖那么点的委曲,都不肯善罢甘休的。” 胤后悔了,也许老爷子的处理方法是对的,扶起宝宝,让苏荔母子在府上确立地位,弘时没了争的理由,自己好生再安慰一下,也许事情不至于变得这么糟。他心里总还抱着希望,希望弘时只是一时的气愤,不是真的狠毒,而现在看来真的不是,他该怎么办? #################偷懒的分隔线 晚上看小说了,这章只有三千字,小p错了,可是今天看的小说真的很好看,是小a介绍我看的,你们打他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5章 宝宝没有那么复杂 苏荔说不闹就不闹了,也没说让弘时去给宝宝道个歉什么的,套用苏荔的话说,道歉有用还要爷什么?气得吃饭的胤一愣一愣的。但又不能不说苏荔是对的,私下李氏罚了弘时,福晋和苏荔不再追究,于是自己、李氏、弘时的面子,全保住了。这时如果让弘时去赔礼道歉,只会激化矛盾,让弘时更加偏激,而苏荔先前做的也就没有用了,晚上本该去福晋屋里的,想想还是去了苏荔那儿,她在和宝宝玩翻绳,不过是宝宝给她支用小胖手支着红绳子,苏荔翻罢了,看上去宝宝脾气真不错,这么点就陪着苏荔玩。 “爷来了!”明心吆喝了一声,苏荔愣了一下,本想着利用玩翻绳的机会和宝宝聊聊天,想想他被弘欺侮了那么久,怎么说做娘的人,要表示一下关切,可是玩了半天,她愣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胤此时来真不知道是不是时候,苏荔叹了一口气,起身下炕迎接。 “怎么屋里这么冷?”胤一进屋就皱了一下眉。 “我嫌气闷,让她们开了窗,炕烧得太热了。”苏荔摆摆手,明心带人忙关了窗,退了出去。都走了,胤拍拍手,把宝宝抱回了怀里,“在玩什么?” “陪额娘玩翻绳!” “什么叫陪额娘啊,是额娘陪你好不好?”苏荔怒了,准备给爷俩倒羊奶的差点没把杯子扔过去。 “爷在外头也看着像是他陪你,他那么小短手,玩什么翻绳?明儿让人给你弄把小弓箭来。”胤白了苏荔一眼,柔声对宝宝说道。 “贝贝也要,他力气没我大,可是他也要。”宝宝想想很严肃的说道,而苏荔懒得反驳胤,对她来说,小弓箭跟翻绳有什么不同,他还不是个小短手?胤没理会苏荔的白眼。他比较在意宝宝的话,想了一下。 “为什么,你有的东西他一定要有?” “额娘说兄友弟恭啊!哥哥要对弟弟友善,弟弟才会对哥哥恭敬,所以如果要贝贝将来尊敬我,一定要对贝贝好。”宝宝说得很认真。苏荔翻着白眼,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说的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孩子不能太聪明,不然父母反悔时,孩子会绕死你。 胤却误会了,他以为苏荔在趁机教育宝宝不要以弘时为榜样,想想点点头,一个儿子没指望了,现在这两个好好相处也不错。 苏荔看胤和蔼地喂着宝宝喝了羊奶。说了一会子话。眉目之间尽是柔和。一时间也有些猜不透今天胤来地目地了。照说他今天不该来。为了向弘时表明他地大公无私。此时也不该过来。可现在抱着宝宝轻言细语地样子又不似做假。想想刚刚地话。弓箭。他不会拿对付李氏那招来对付自己吧。把宝宝也弄到外院读书。于是摆脱自己地影响?她不是那么确定。想想。又不敢说话。只好悔恨加伤感。果然书上说得没错。冲动是魔鬼啊。 胤看苏荔半天也不说话了。看了她一眼。白天地勇气似乎全都没有了。此时她眼中尽是不舍与哀伤。胤叹了一口气。他自是知道苏荔从根上与李氏便是不同地。她隐忍惯了地。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她今天也不会跟自己那场脾气。总地来说也还算是识大体。宝宝也教得不错。如果当初她肯去教教弘时……他又摇摇头。是啊。如果她真地那时去教弘时。只怕情况更糟。 “额娘荷包呢?”宝宝扯扯苏荔地袖子。苏荔愣了一下。什么荷包。但马上清醒。忙从袖子里取出了那个装着东珠地荷包放到宝宝面前。 “这个是谁给地?”宝宝不说。她就差点忘记问了。马上厉声问道。 “其它地呢。这个是李大大给地。阿玛去还给他。李大大穷;阿玛。太后太太赏宝宝玉佩了。太后太太说。那是她特意找出来地。是她小时候带过地。很好地玉佩哦!”宝宝急着向胤显白太后赏地玉佩。“太后太太说。只赏我和五叔家地大哥哥。胤没去动那桌上一堆花花绿绿地荷包。直觉是苏荔这么慎重地单独把李德全给地荷包合拿出来定是有原由地。忙先打开。两颗指头大地东珠闪烁着迷人地光。他也看了苏荔一眼。苏荔眼中也有焦虑。 “李大大给你时说什么了?”胤笑笑忙把珠子收好。笑着看着宝宝。 “没有啊,李大大牵着宝宝出去玩时偷偷给宝宝的,说他穷,只给宝宝一人。宝宝就把额娘给的福寿钱给了李大大。”宝宝满不在意,终于他找到那个太后地荷包了,献宝一样的拿给了胤,胤看了一眼,倒也还算精致,想想倒也是该高兴,如果太后只赏了老五家的长子和宝宝的话,就算是大恩典了,怎么说老五是在太后宫里养的,太后当心尖子似的,对老五家的长子也是另眼相看,如今也单另的赏了宝宝倒应该是真喜欢了。 “收好了,下次进宫时,让你额娘给你戴上给太后太太看看。” 宝宝得意的点头,苏荔却没放下心来,东珠是什么东西?那是出自辽东代表满州身份地东西。亲王的顶子上才准放四颗,李德全一口气就给了宝宝两颗,还说自己穷?平日里他们又和李德全没什么交集,不过是上次进宫准备寿宴时,才多说了几句话,怎么出手这么大方?宝宝又显白了康熙赏的金锞子,德妃的紫金锁片……胤就笑呵呵的听着,想了半天他突然问道。 “十三叔、十四叔他们给的你放哪了?”胤没看到十三和十四的那两个,因为他们两个都喜欢宝蓝色,所以印象深一些。 “我给太太跟前的绣玉姐姐,绣荷姐姐……”宝宝说了一串名字,反正他把一些在他觉得不精致的都给人了。 “因为喜欢这几个才留下地?”苏荔想想有些纳闷,下午耿氏那句才多大啊,对她地打击有点大。 “不是啊,额娘不是说皇玛法,太太给的不许乱给人吗?所以宝宝就放在左边地袋子里,亲额娘的荷包是宝宝挑地花样。当然也要放在里面,耿额娘里面放着和贝贝一样的金鱼儿,宝宝也喜欢的,太后太太赏的跟别人不一样,自也不能送人啊!李大大那么穷还送宝宝,宝宝就留下了。万一送人了,李大大会难过的。” 苏荔一脸黑线,原来这就是“聪明”?看来耿氏和自己都太高看宝宝了。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那个,宝宝,你给李大大福寿钱时怎么说的?” “说是额娘给地,是去庙里念过咒的,会保佑李大大福寿安康啊!”宝宝甩了一个眼神给苏荔,似乎很不满苏荔对他的不信任。苏荔点头。宝宝又加了句,“其实宝宝是想告诉他,那是金子做的。后来想想算了,李大大是大人了,他应该知道是金子做的。” 苏荔汗啊!他听说李德全说自己穷,就忙把金子的福寿钱给了他,还好没说是金子的,李德全只怕此时此刻最不缺的就是金子了。 外头大钟响了,宝宝也就跟着打了呵欠,苏荔笑笑,把他从胤怀里抱过来。轻轻的放在怀中摇着,很快宝宝揉搓着眼睛,但不时地看看胤,有些可怜巴巴的问道。 “阿玛,我要去跟明心睡吗?”胤笑了,点点头,宝宝撑着从苏荔怀里坐里,“那宝宝将来会生小宝宝吗?” “会!”胤毫不迟疑点头,虽然不知道宝宝怎么会扯到自己将来的问题。但他还是认真地回了话。 “那我以后也跟小宝宝的额娘说话,让小宝宝跟明心睡。”宝宝似乎下着很大的决心。胤愣了一下,很快爆笑起来。 苏荔不想理这父子两了,抱起宝宝去找明心,让明心给宝宝洗洗再睡。宝宝还是在苏荔怀里腻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的去抱明心了。 胤已经泡在了澡堂里,苏荔找了个药包煮了药汁倒进去,浴室里弥漫着药香。 “老爷子给宝宝的可是荷叶莲子,你这么聪明不知道他的意思?”胤闭眼沉声说道,汤药里明显有麝香。苏荔还是不想再生。老爷子的荷叶莲子算是白给了。苏荔没理他,坐在池边拿着刷子给胤涮背。 “还在气爷?”胤想想。此时提再生孩子似乎也不是时候,苏荔没那个心情,今天本也不是为这风花雪月的事儿来的,虽然苏荔是当事人,但不能否认,全府上下,此时能和他聊天地人已经不多了。 “不,是气自己,今儿想了一天,觉得自己不是好额娘。全府都知道的事,竟然我一点也不知道,刚刚说是跟宝宝玩,其实是想跟宝宝谈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有时觉得爷和福晋太宠爱宝宝,所以必须对他严厉,可是再想想,有时又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严厉,只是我不太会跟宝宝相处,觉得自己不像个额娘。”苏荔有些困惑,但她又能和谁说?看看池子里的男人,突然很想说话。 胤没说话,趴在那想着事,好一会,“你觉得谁是好额娘?” “姐姐、李姐姐,耿姐姐其实都是吧!这件事回头想,姐姐处理得比我好,如果是荔儿早知道,也就是冲进去帮着宝宝打架了,传出去太难听、太难看;而今天我罢手,是可怜李姐姐,打自己的儿子得多难受,可是还得打,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的娘……”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而耿姐姐知道什么对贝贝最好,于是她一直在向那个方向努力,仔细想想,荔儿好像从没真的为宝宝做过什么,什么对他是最好的?”苏荔有些茫然了。 “他们都说宝宝你教得很好。” “是啊,我教得很好,却没说我是个好额娘,顶多荔儿算是个先生罢了。”苏荔并不接受这种安慰。在现代时,她给同事地小孩辅导过作文,也帮着同事出主意,谈孩子的教育。很多人都说她其实应该去做老师,孩子们也喜欢她,可是她知道,她不喜欢孩子,除了外甥,她谁也不喜欢,她总是和孩子们保持着距离,即便是外甥也是,她除了外甥在襁褓时外,其它时候她都是以平等之心来对待他,会站了,她让他和自己对站着,分食一块蛋糕。会说话了,她会刻意的跟他吵架,不断的问他问题;他有错误时,她也不会盲目的纵容;她把外甥一直当成一个平等的人在相处,而一直不是孩子,即便是她一直叫他小乖乖……穿越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有时看着宝宝灵活的眼睛,她会想,这是我的孩子?她也不会像姐姐那样对孩子说,“将来我会给你一切最好地!”她那时就觉得姐姐很傻,而当她看到宝宝时,她会茫然,原来承诺也是一种幸福,而自己原来什么也给不了宝宝,她长久看宝宝地是一种茫然,而她的性子就是想不通地事她就不去想,于是逃避让她忽略了很多事,包括情感。 “你性子本就是这样清冷的,看着对人满脸的笑,其实跟谁也不亲。对宝宝只怕还强点,原以为你今儿不会这么脾气,倒不像平日的你了。”胤想想说道,苏荔没对自己火,反而把自己的困惑讲给自己听,胤便真的轻松下来。细想想这些年的相处,苏荔不是娇情的人,过去就过去了,此时她更想面对问题,这是胤一直很喜欢苏荔的地方之一,和苏荔一起不累,她不会让自己猜。 苏荔愣了一下,细想想,有点不确定,想想解开衣裳滑下浴池,与胤对视,“爷觉得荔儿对爷也不亲?” 胤看着苏荔有些惶恐的眼神笑了笑,“别怕,爷知道你,虽说爷比不上宝宝在你的心里的地位,但还知道,你看重爷的。真的有一天,你跟福晋、李氏她们一样,爷只怕还要害怕的。” “为什么?”苏荔看来福晋和李氏也许才是这府里最爱胤的女子吧。 第136章 乱局 胤没回答苏荔,这不是他喜欢的话题,是啊为什么?他从不去想为什么,除了乌喇那拉氏和苏荔,他所宠爱的女子全是汉人,这被老爷子私下斥责过。在弘晖死后,康熙和德妃的态度也就更明确了,宫里送进来的几乎都是满州格格。如果没有苏荔,他也许将永远不会有满州的儿子吧!人似乎总有贪念,可是贪念却抵不住执念,宠爱谁,生什么样的儿子,对胤来说就是执念,那是他坚持的东西。是啊,乌喇那拉氏,李氏,年氏都是真心爱恋着自己,她们把自己当天,可是她们也希望自己永远只属于她们之中的一个人。 苏荔不是,苏荔有时很敬畏自己,就像自己最好的下属,把自己的要求告诉苏荔,苏荔便会按要求去做,她努力按自己的要求在做,她刻意的做到最好;也像是平等的朋友,自己的困惑说给她听,也不怕她会出去乱说,她会静静的听,也许给不了他实质性的帮助,但说出来,他会觉得舒服很多。有时想想都觉得苏荔在自己后院中算是异类,不会恃宠而娇,也不会跟自己变得亲密起来,她总是这样淡然理智的对待着自己。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怕,是啊,苏荔能干,并且了解自己,正是这种亦妻亦友的关系让他们绑在一起,如果有一天,她和乌喇那拉氏那样真心的爱恋,希望自己擅房独宠,自己怎么办?她太聪明,只是懒,如果她真的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来对付后院这些笨女人,他又该怎么办?所以这些话怎么跟苏荔说?因为你聪明了,所以爷怕你?杀了胤他也不会说的。 回到卧室,胤舒服的躺下,在苏荔房里就这点好,苏荔总是把自己弄得很舒服,很放松,即使天大的事。他在这儿总能睡得很好。 “明天只怕各府的贺礼什么都会到,有十四家两个大嘴巴在,你明儿的耳朵只怕要受些罪了。”胤半眯着眼,提醒着苏荔。 “还有谁知道?”苏荔叹了一口气,也不指着保密了,明天应该会是忙碌的一天了。 “十三两口子。不过老十三你是知道的,他们不是多事地人,会备贺礼,但人应该不会来吧!”胤顺口答道,想想白天十三夫妇的态度与表情心念一动,“你说十三会不会有什么心思?” “什么?”苏荔累了,她脑子还有点迷糊。刚刚胤似乎为了表达他的歉意于是很努力,不过有时想想,为什么男人会以为这样就算是道歉了? 胤把白天在殿上的事一说。想想,“你说,十三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啊。怎么宝宝说句话,他吓成那样,十三弟妹也是害怕得不得了,一直握着老十三的手,生怕十三晕了一样,也是啊,老爷子这几年也不给十三个好脸,十三只怕是怕了。” “宝宝说什么了?”苏荔醒了,胤刚刚其实已经说了宝宝地话。可是她再问了一次,或者说,她在提醒胤。十三当年做了什么苏荔一直在想,每快出眉目时,她就回避了,她不敢深想,是啊,什么事,其实她自己知道。她猜出来了,只是不敢真的确认,现在胤帮他确定了。 “不过是不做小人不背后……”胤顺口答道,可是说到一半,猛的停了下来,好一会儿,“你是说……” “不知道,猜的,四十七年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老爷子说有人在他的帐外偷看,说了是偷看了。他怎么知道是太子爷?那么一定有人告密!如果说是一般地奴才,老爷子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了,也会直接仗毙,不会留下活口。我问过,那次没死奴才。再说了,如果是奴才,老爷子也不会遮遮掩掩,就是不说是谁说的;应该也不会是随行有大臣,不然,二爷应该能查出来,不然二爷起复后,那个人应该是第一个倒霉的;其实最让荔儿怀疑的是两人的态度,老爷子对十三不是厌恶,而是瞧不起。你看八爷,老爷那么讨厌,恨之入骨了吧!可是四十八年,该封王还是封王了,可是对十三爷,什么话也没有,没罪过,却连贝勒也不肯给。十三爷也不说,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了。不过……也不一定。”苏荔想想还是决定不把话说满。 “他为什么那么做?老爷子什么脾气他不知道啊?”胤显然已经认同了苏荔地猜测。再说联想到早上那一幕。十三事实上已经证实了苏荔地猜测。 苏荔笑了起来。看看胤刀刻一样地脸。他在生气。是了。十三是他最喜欢地弟弟。一时间突然觉得胤很可爱起来。亲昵地吻着胤地唇。胤此时哪有心情。可苏荔柔若无骨地身子在自己地身上他又不能粗鲁地推开。只有抱着翻了身。把她压住。回吻了一下。急急地放开。盯着她地眼睛。 苏荔还在笑。两人都没力气再来一次。只是逗他罢了。喘了一口气。“谁知道。也许受了二爷地气。想报复;也许只是出于公心。想告诉老爷子。二爷不是好人;再就是。也许想帮你一把。二爷在你头上趴着。你就永远也出不了头。” 胤想想点点头。四十七年一废太子中。只有自己是惟一地胜利者。虽然与十三地告密无关。但也因此而得到了老爷子地赏识。十三倒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十三总归是帮了自己。他心里暗暗地记下了。初二一早。兄弟们就都带着家眷们来贺苏荔升等了。于是胤便也现了苏荔在兄弟媳妇之间地好人缘了。借着苏荔被升了等。贺礼流水地往家里抬;加上一些平日不怎么亲近地大臣们竟然也会派人送上一份贺礼。 这当然与十四这个大嘴巴分开关系了。兄弟们之间早就传开了。宝宝被弘时打了。为了争世子之位。老十这个粗人直接跑来认了亲。怎么说也是表妹。宝宝更是亲上加亲了。话里话外地意思是让胤看着办了;老八倒是平静得很。派人送了份贺礼来。而八福晋可不是老八。跟着贺礼过来直接就骂了苏荔一顿。就好像受欺侮地人是她一般。苏荔便只能笑笑。内外之分她还知道。不能让胤觉得自己利用了外人来压制李氏。这是原则。而大臣们地意思就值得玩味了。一个王府地格格升等有什么值得大家兴师动众地跑来贺喜?十四再多嘴只怕还传不到那么远了。胤看着单子有些愣。 “有什么可猜地。老爷子那么一闹。明眼人自是知道荔儿是母凭子贵了。连老爷子都喜欢得皇孙。自然是要巴结了。”福晋抽回单子和年氏边对账。边说道。 “你是说这风是老爷子自己透出去的?”年氏有点迟疑,老爷子不会这么无聊吧? “老爷子不透,不会让李公公透,不会让德主子透,咱们走了,多少大臣夫人要去给德主子拜年,德主子还不得趁机为宝宝造个声势?”福晋笑得眉毛都弯了,宫里这两位看来是太闲了,似乎怎么着也不会让弘时好过。不过这也好,省得爷再三心二意,不过昨天胤去苏荔房里过夜倒也能表示,苏荔母子在胤心里的地位。 “什么时候姐姐带荔儿进宫去谢恩,虽然跟宫里八字不合,总得走这个过场的。”年氏叹了一口气,顺便提了谢恩的事,原应该今天就去的,好在老爷子今儿去了畅春园,大家也就都省了,但过场总得走啊。 “说了,荔儿说等着十五跟娘娘请安时顺便一起办了,你说,这孩子,是让人省心地吗?谢恩能顺便吗?”说起来福晋都是一肚子地火,四处看看,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想想,“荔儿和宝宝去哪了?” 年氏这才现从下午起就没看到这母子两人,不对,应该是没看到宝宝、贝贝他们母子四人。 “荔儿不要学骑马吗,刚派人去找了个会骑马的丫头,他们这会在后院玩吧!”胤头也不抬。 年氏笑了出来,但马上板起了脸,“姐姐,咱们走吧!这家是没法待了,看看,昨儿荔儿地一句气话,爷都记在心里了。” “还有弓箭师傅,宝、贝从今儿起开始学射箭了。”胤白了他们一眼。 “是不是小了点?”乌喇那拉氏本在笑的,可是听到这儿有点迟疑,“荔儿怎么说?” “她说无所谓,反正当好玩,每天让他们试着熟悉弓箭就可以了,等她学会了骑马也会带着宝宝骑,这样将来宝宝就不会怕马了。”胤其实主要还是想让宝宝学,老爷子注重骑射,现在既然喜欢宝宝,那么就让他更喜欢宝宝一些吧! 乌喇那拉氏深深的看了胤一眼,这府里只怕只有她是最了解胤的人吧!她开始怀疑胤不肯立宝宝的原因了,真的只是因为弘时可怜吗?真的是想让弘时有个公平的机会吗?如果是这样,昨晚他就应该去李氏那儿,而不是去苏荔房里。想到这儿,她突然意识到,胤会不会是以退为进,用世子之争来引得老爷子注意宝宝,继而注意到他? ###################解释的分界线 小p这几日不能上网,上传章节都是事前定时上传,留言回复暂停,等小p回来再一一回复,抱歉! 第137章 总也没安生的时候 苏荔真的带着宝宝开始学骑马了,就在后院的小马场上,胤还派人找了两匹温顺的小马驹来。其实就算是小马驹,宝宝也不可能真的骑,不过是苏荔真的在学,而时常把宝宝放在自己的前面,慢慢的让他适应马上的感觉。 学会后,每天苏荔都会用一个时辰来骑马,这也是她们母子独处的时间,苏荔从没问及弘时打宝宝的事,宝宝也没跟苏荔提,常常就是苏荔一手搂着他,一手拉着缰绳任马在草场上慢步,母子俩一句话也不说,此时的宝宝便没了外头的机灵、可爱,甚至于笑都很少,只是懒散的依在苏荔的怀中,默默的听着苏荔的心跳,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母子一般。 东珠的事也让苏荔松了一口气,苏荔回家跟胤说的第一句话是,人不能想太多。胤不理解,苏荔叹了一口气把事情原委一说。 原来那天大年初一,给老爷子拜年的满汉大臣、王爷亲贵一大堆,自然也有懂事的,那荷包就是李德全收到其中之一。宝宝那天没让李德全抱,而是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出去,李德全一激动,就顺手拿了个给宝宝,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里头到底是啥。苏荔拿去还他,他还一愣,马上就解释了。他也挺直接,这也是人送的,因为真心的喜欢宝宝就给了,苏福晋千万别跟他客气。末了,他还特意的亮了一下系在腰带上的那个福寿钱:“您看,小主子就是心善,说是您给他求的,他送给奴才,还祝奴才福寿安康呢!奴才进宫这么些年了,还没哪个主子祝过奴才福寿安康!”说着眼眶都红了。 苏荔都不好意思了,也是,李德全缺啥?只怕除了宝宝没人相信他是穷人,他分得清楚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才怪!真是,大人总把自己的心思强加给孩子。不过这也好,至少让李德全心里舒服了一回。客客气气的谢了李德全,带着东珠回来了。回来的路上还笑,这回真是自作多情了。 康熙五十三年,老爷子又带着儿子们去了热河,胤还是照例留京。一同留下的还有老八,他没去是因为因其良妃逝世二周年往祭,这两年,老八明显的清闲沉寂下来,轻易不出门,虽然还是有官员去拜见,但也没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苏荔心里还暗暗地欣喜,怎么说两家关系不错。她又很喜欢八福晋,觉得真地倒霉了,自己救与不救都是问题。最好自己经历的都是好事才好。 十月胤看家里没事,就带着全家去了圆明园,并且带上苏荔的马。每天早上他都要骑会马,说是松散一下,而府里就只有苏荔一个人会骑,只有让她相陪了。有时苏荔也会带上宝宝,但多数就两人一起单独出去。年氏这才想明白,恨恨的跟一边的乌喇那拉氏和耿氏说道,“原来爷教荔儿骑马就是想甩开咱们!” 乌喇那拉氏捂着嘴笑。想想,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到那年胤偷偷地带着苏荔上山独处,他们也许只是想单独的待会,可是又是这么大家子的人,连骑马都想出来了,可见是无奈到什么地步了。 “年姐姐,就算是真的让你去学,你学吗?”耿氏呵呵一笑。 年氏想想。也是,真的让自己学,自己骑马还是马骑自己?但又不服气起来,“就算我不会,爷也可以带我们去啊,看着他们骑也好。谁知道骑着、骑着去哪了?”说完她自己都脸红起来。 “去!”乌喇那拉氏啐了她一口,年氏更不好意思起来,耿氏则哈哈大笑。本就是这个意思,两人单独的出去。纵马奔腾。把平日里想说的想做的,趁着没人一气说了做了。图的不就是个没人管没人看吗?带着一家子去,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出去骑个马看把你酸得?大白天地。能做什么?仔细爷回来我回了他。看他怎么治你!”福晋白了年氏一眼。真是。这两年身子好些了。人也活泼起来。都是跟苏荔学坏了。耿氏也是。贝贝跟着宝宝一起。人也活泼。耿氏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了。也没以前地死气沉沉。人竟都显得漂亮了许多。现在胤偶尔也会去她房里。似乎每个人都快乐起来了。当然除了李氏母子外。 那次地事后。李氏对弘时严加管教。对胤地心也就更淡了。她感激胤不肯让康熙处置弘时。并且给弘时时间和机会。也感激苏荔不再追究。但是也明白了。弘时这辈子和世子地位置都没什么关系了。她要弘时老实地活下去。可弘时却不这样想。父亲依然宠爱弘历。即使是不当着自己地面与弘历亲昵。但仍能听说给弘历请了骑射师傅。买了小马驹。弘历才多大?自己地第一匹马驹可是在十岁生日时才得到。弘历凭什么三岁就能得到。就凭着有个得宠地额娘吗?此时他不但恨父亲。也恨自己地额娘。如果她能讨好父亲。父亲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此时此刻最轻松自在地莫过于胤和苏荔了。苏荔被胤抱到他地马上。靠着胤宽阔地怀抱有点小时候坐爸爸自行车地感觉。苏荔小时候特羡慕能坐爸爸自行车上学地同学。坐在二八地大车横把上。扶着前面地龙头。还能替爸爸摇铃铛。多神气啊!苏荔没坐过。那时苏老爹在部队。等苏老爹回地方了。苏荔都大了。偶然坐老爹地车去上学。也是坐在小车地后面。还从不让司机送她去学校门口。到车站就让她下。自己跟着同学一起走去。没意思透了。后来苏老爹不在了。苏荔再回想起这些时。突然想到每次下车时。苏老爹会说。过马路小心点。 “想什么?” “说带我出来骑马。只是这样吗?”苏荔笑道。她喜欢这样调戏木着脸地胤。 “宝宝不是喜欢你这样抱着他吗?”胤白了她一眼。 “慢慢的坐在马上,任马慢慢地走,我和他谁也不说话,觉得很自在舒服。”苏荔笑笑,“就像咱们刚刚那样。” “嗯!”胤点点头。是很舒服,十月天还不是很冷,把苏荔这样搂在斗蓬里相互依偎的感觉倒真有些相依为命的意思。 “谢谢你!”苏荔抬头看着胤冷硬的下巴,竟然忍不住咬了一口,吓了胤一跳,马受惊。跑了起来,胤怕苏荔摔下去,一手搂紧了她,一手拉住缰绳,有着说不出的狼狈,而苏荔大笑起,胤好像从没听过苏荔这么放声大笑过,她回身抱紧胤,这样胤能放开手来去拉缰绳。胤心头一暖,猛的一夹马肚子,让马跑起来。草场上,两人一骑飞奔,苏荔抱得更紧,胤从苏荔手臂的力度上感受着她对自己地依恋。这便是苏荔,看着清冷自持,但只有在自己需要时,她才会展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吧。 当然两人回去时,还是各骑一匹,苏荔此时地骑术已经相当不错了。虽然玩不了什么花式地动作,但是保证自己和宝宝的安全还是可以地。一起进院,把马扔给守门口地太监,苏荔跟着胤进屋。 “今天这么久?”年氏还是没忍住。 “唉,今儿吃饺子吧,看这醋酸得!”乌喇那拉氏咯咯的笑起来,耿氏搂着宝宝、贝贝羞羞,年氏急红了脸。 “爷!你们都欺侮我!” 胤不理,坐下解下斗蓬扔给苏荔。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苏荔把胤和自己的斗蓬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却看到门口一边放着装坻报的信封和一些信件,想想拿了进来。 “坻报和信怎么就放门 胤脸一沉,目光投向了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一愣,“雅心!雅心?怎么回事,这些东西谁放门口的?” 雅心和明心正在偏厅干活,听叫忙过来,她也不知道。福晋们说话。她自是不能听,和明心就去了偏房。只好叫来守门的,宫里送来的,但进不了二门,由管事拿了进来,看没人就放门口了,大约是觉得普通的信件,不然会直接交给胤外书房地书童保密处理。 胤没说话了,这是内宅的事,由福晋说了算,他专心的看坻报和信件。苏荔没心思去管内宅地管理,她不经意的现胤的看抵报的脸越来越黑。 她轻轻的拉拉福晋的袖子,福晋回头看了胤一眼,想想,“管事拉出去打二十板子,看没人就扔下了,哪来的规矩?难不成是离了京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人被拉下去了,耿氏也不傻,拉着年氏和宝贝们去看鱼,马上退了出去,苏荔早就逃不开了,只有默默的看看院子里没人,关上门。 “又出事了?”福晋轻轻的问道。 “皇阿玛要回京了,咱们收拾一下回去吧!”胤把坻报递给福晋,福晋看了一眼,报上没说什么,只是行程上有些乱,顺手把坻报交给苏荔。苏荔细细地看着,几处留有胤指甲印绩的地方,她多看了两眼,想想看向沉着脸的胤。 “晚几天吧!老爷子到京也不差这几天,何苦回去受闲气呢!” ##################我是小 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两天内容又少了,都三千字,当然啊,这是小p赶的文,为了不断更,一夜没睡赶出来的.所以不许说小p懒哦,如果说质量下降,大家拍我吧,单位不是有事吗?我回来改!那个,就算是这样,小p也删了几乎四千字,一次次推翻重写,大家看小p认真的份上,高抬轻放行不? 第138章 度 胤回头看了她一眼,想想点点头,坻报自是不会明说出了什么事,但苏荔显然已经感觉到什么了,“说下去。” “行程比往年晚了,而且走走停停,要不是老爷子身子不好,就是中间有事,或者两者都有,十三爷没信吗?”往年都是五月去,九月回;十月、十一月都是去京机等地,而今年不知道怎么原因,拖到十月,要不胤也不会无事要带着一家人出来玩了。 胤叫人去外书房看看有没十三爷的信,果然,刚收到十三爷派人快马送来的密信,外书房的书童赶忙递上信,他接到信就往二门跑了,正巧胤叫,一点时间也没耽误。 苏荔没猜错,这次秋猎并不顺利,老爷子身子不怎么舒服,只是强撑着罢了,老八因为没去,心里不忍,正好辽东送了他两只海东青,他知道老爷子稀罕这个,马上派人送到热河去,顺便递了请安折子,结果也不知道路上出了什么事,海东青送到老爷子面前时都快死了,老爷子大为震怒,觉得老八心怀叵测,就是为了气死他,然后好在京里谋反。不过这一气,老爷子倒真病了,于是走走停停的到今日。 苏荔在二月河的书里看过这个故事,但主角变成了十四送寿石,八爷换死鹰。没想到原事件是这样的,她抿着嘴,会是谁干的?“谁干的?”福晋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了,她看来一开始就不信八爷会这么干。 “你们觉得呢?”胤沉着脸。 “会不会是二爷?”福晋沉吟一下,看着胤,胤想想看向苏荔。 苏荔抿紧嘴巴,她不确定,事实上她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包括面前的丈夫。不过倒是觉得福晋很不简单,一眼就看出,其实这事对老二来说是最有利的。万一老爷子真被气死了,他虽是废太子。但在朝中盘踞多年,破船总有三千钉,八爷气死老爷子,自然失去了机会,而他登高一呼,自比老八更容易得到支持;老爷子就算不死。和他势成水火的八爷党也要因此而脱层皮,对二爷来说倒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八爷……也不见得是无辜的,当每个人都觉得他冤枉时,也许不一定是冤枉的,至少他把水弄混了,把每个成年的皇子都拉下了水,自己都能想到每个人都有嫌疑,老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有一个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十四了。他一直是八爷党的中坚份子,如果八爷倒了,九爷和十爷德行不够。如果他们想有所图,自是要推一个新人出来接手所有地资源,以图后着,此时对十四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至于说她怀疑胤也不是一点原因没有,苏荔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如果胤真的听自己的什么也不做,等着老爷子来把位置传给他,那是做梦!胤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在做于不做之间。他自有打算,这件事看上去和胤没什么关系,可是往深了想,这事斗下去结果其实和四十七年那次一样,大家都没好日子过,而一直表现得置身事外地胤反而会得到老爷子的赏识。再想想,如果老爷子九月未归,胤怎么会突然带着他们来度假?他们的行动多少会传回老爷子耳朵里,带着老婆、孩子骑马玩。可不是闲云野鹤?! 最后一个可能苏荔反倒是觉得最有可能地。就是老爷子自己干地。苏荔现代时最爱看地是阿加莎地侦探小说。在阿加莎小说中常常会出现地是表面上地受害者反而就是凶手。二废太子后。老爷子蜇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来剪灭在他心里早就警钟大作地八爷党了。可是这些话怎么能说。想了半天摇摇头。 “谁做地不重要。重要地是老爷子打算怎么做?”苏荔不想撒谎。她从不愿意对已经生地事过于关切。她关心地是。以后会怎么样。 胤想想。摇摇头。不太同意苏荔地看法。“如果不查清楚是谁做地。后头怎么做?” 福晋点头。显然她也同意。苏荔笑了起来。是啊。不同地人想要达到地目地不同。胤当然得要制定不同地应对方法。这么看不是胤做地?苏荔想想笑了笑。是不是他做地对苏荔来说没有本质上地不同。 “老爷子会觉得谁做地才重要。”苏荔再说了一次。胤愣了一下。福晋想想恍然大悟。明白了苏荔刚刚说地。谁做地不重要。重要地是老爷子打算让天下人认为是谁做地。多好地机会啊。老爷子可是利用机会地天才。怎么会轻易放过。 “所以八爷死定了?”福晋感觉心里冷嗖嗖地。给皇家当儿子真不容易啊。 “老爷子不会杀死自己的儿子,再说也没有证据,八爷党不会那么容易服气,老爷子出师无名,只怕只能借机打压八爷而已。”苏荔表现出了一丝不屑,这是老爷子惯用的办法了,看看老八够不够坚强了。 胤默默的看着杯子呆,苏荔已经言尽于此了,看看怀表,该去厨房看看了。即使已经是侧福晋,可是小厨房的事她还管着,她可不愿意被人说恃宠生娇,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本来福晋也要给她换个好点的院子,不过被苏荔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她的浴池。福晋和胤一想也是,特别是胤,他比苏荔还喜欢那个浴池,让他改也难,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一早,胤还是带着苏荔去骑马,头天夜里在轮到年氏了,胤有好些话也没法跟苏荔说。但苏荔却不想跟胤说,晚上回去想想,觉得自己已经介入得太多太深了,胤其实有时并不那么信自己。再说了,自己真懂什么?权谋、宫斗自己一窍不通,更重要的是,她没有福晋那样和胤深厚的感情垫底,再这样下去,她只会让胤感到害怕,而不是喜欢了。自己被不被喜欢倒是小事,可是这也关系到宝宝啊! 两人默默骑了一会儿,到旷野上,胤像往常一样抱过苏荔,用斗蓬包住她,慢慢地任马前行,“你觉得是谁干地?”他还在执着的问着苏荔,苏荔轻笑了一下,有时觉得胤越紧张,她反而越害怕,如果真地没关系他才会有事不关已的淡然吧!可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不敢说了。 “二爷有可能,福晋说得没错,这事对二爷应该有利,八爷党被灭了,可不就是原来的太子党?不过还有个人爷不知道注意没。”苏荔故意认真的说道,“十四爷!昨儿当着福晋不好说,怎么说也爷的亲兄弟,怕福晋难受。如果八爷倒了,八爷党就得换个新人出来参选,八爷经营这些年的资源可不少。” 胤沉默了,双手把她环在怀中拉着缰绳了了一会呆,“你就没怀疑过爷苏荔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胤会直接问出来,而胤看到苏荔的反应倒真就安心了些,苏荔果然没想过,于是抱得更紧了些,苏荔沉默了一会,她还是不惯撒谎。决定不谈自己是不是猜到他的参与而转身了另一边。 “爷,不管你做过没,荔儿都站在你这边。” “不问对错?” “哪有对错?总不能人家一刀砍过了,你还在跟人讨论什么仁意道德吧!荔儿只知道你是荔儿的男人,你做的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好就行了。” “这么信爷?”胤略微紧张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些,苏荔不禁有些同情他了,是啊,其实人最骗不过的是自己的内心,他过不了自己的那关,于是他在寻求一个支持者,自己是吗?支持了有什么用,将来会成为他推卸责任的对象吗?等到有一天,他后悔了,自己就是那个同盟者,他会怪自己没有阻止。苏荔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吻吻他的脸颊。 “爷,你做事之前想想,只要是觉得你是为了福晋,为了我们娘几个,哪怕你就是出去杀人越货,荔儿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会说爷是对的。” 苏荔这倒没撒谎,她常说自己是没有什么事非观念的人,比如阶层与特权,她就没那种平等的思维。并且运用特权时,她也不会觉得内疚,在她看来,她从不真的认为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只不过维持着一种相对的秩序而已。所以她给胤划出了她的底限,只要是为了家,为了孩子,他干什么她都支持,哪怕是杀人,就算是杀人,她给他递刀。 胤愣了一下,突的大笑起来。是啊,这才该是苏荔说的话,她懒洋洋的靠着自己,在她看来,她的儿子最重要、她的性命最重要、她的舒适最重要、她……她总把她自己,把雍王府和利益先放在前面,等这些都除开了,与利益无关了。那么好吧,道德、仁意就可以拿出来比划一下,她也可以表现一下善心了。错了吗?胤想了一下,似乎他很喜欢这样的苏荔,至少她不会义正词严指责自己心狠手辣,却不肯想,内院里安逸的生活从哪来。 小p刚出差回来,赶着回复留言,又赶着早上八点以前更新,所以今天只有三千字,大家原谅一下,我明天保证至少四千!小p誓! 第139章 风雨欲来 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回京极为愤怒,召诸皇子至,重责于老八,并且完全不给老八解释的机会。 十一月二十七日,老八以奏折诉冤。 十一月二十八日,再受康熙帝责。北京城的天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大家都从心底里泛起了寒意,空气中都满是压抑的氛围,大家都知道老八完了。 苏荔十二月初一进宫给德妃请了安,带着宝宝跟太后玩了一会才回家。门口正在装车,高福儿在照应着,苏荔便在门口下车,“这是送哪去?” “庄子上送了些年货来,福晋让奴才给各府的爷们分分。” 苏荔点头准备进去了,不想迎面福晋和年氏一起出来了。两人都穿着外出的正装,看来她们准备亲自去送了。 “回来得正好,跟我们去各府送礼去。”福晋挥挥手,看上去显得有些凝重。 “爷说的?”她还是想确定一下,此时这个时候,亲自去各府,只怕不妥。 福晋看了她一眼,苏荔不再说话,也是,爷不说,福晋不会这么做,拉着宝宝一起跟着福晋一起。年氏赞许的笑笑,带着宝宝,万一没话时,孩子总能缓冲一下尴尬的场面。 此时年氏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五月老爷子刚离京,胤就把福晋和苏荔叫到外书房,先说了些朝堂的事,苏荔只是跟着胤的思路在想,胤突然翻了翻面前的一本书,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年氏想生孩子,太医让爷问问你的意思,怎么说,这些年,你一直在调养她。” 福晋正在喝茶,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得不行,弘时的事刚平静没多久,如果年氏再怀孕,不是又是事吗?;苏荔愣了一下,胤怎么连弯都不转一个就直接的问过来,倒还真是让苏荔一时没反应的时间。好一会想想消化了胤的话。咽咽口水,努力用一个客观的立场来谈这件事,“是年姐姐想要还是爷想要?” 胤瞪了她一眼。自己刚刚不是说了。是年氏想要吗?这孩子怎么听不懂人话。 苏荔看他地样子点点头。想了一下。“这得看爷是想要年姐姐陪您到老呢。还是想以牺牲年姐姐地健康为代价。去生一个可能养不大地孩子。” 胤想想明白了苏荔地意思。年氏想好好地活着。就别生。就算生了孩子也不见得养得大。他地面色沉了下来。想了下深吸了一口气。有点苦恼。“怎么跟她说?”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福晋。谁让她在后院最大。结果就是福晋跟着年氏哭了一场。于是年氏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孩子。这几个月苏荔小心翼翼。几乎比自己怀孩子时还小心。总算是稳稳地怀到现在。年氏娇好地脸上也显得几许福态来。看上去也没以前那么单薄地艳丽了。连德妃都看她顺眼多了。苏荔开始觉得让她生孩子也许是对地。至少大家都高兴。 在三爷、五爷、七爷那儿略略坐一下。反正送年礼总是应个景。只是他们想不到是福晋和两位正当宠地侧福晋还带着未来四爷府地世子一起来了。显得阵容与往年地都不同了。 到了八爷府。让高福儿带人去卸车。她们默默地跟着八福晋一起走进了内院。老八还跟上次一样靠在炕上看书。这次。他不是病容了。而是一脸倦意。看到人进来了。他跳了下来。笑得很自在。 “又麻烦嫂子们了。”老八的声音总让人如沐春风。 宝宝扭头看到他,放开苏荔地手,扑过去拍拍他的袍子。老八愣了一下。但还是蹲下,与宝宝平视。“怎么啦?宝宝?” “没事,八叔抱抱,宝宝走累了,额娘都不肯抱我。”宝宝似乎真的很喜欢老八,赖着他撒着娇。 “宝宝,你还没跟八叔请安呢!”苏荔晕倒,宝宝先前在其它人府上看着很老成啊。 “宝宝喜欢八叔,不请安了,八叔,宝宝亲你!”宝宝搂过老八地脖子使劲的在他脸上亲一下,老八哈哈大笑起来,抱起了他。 “这样好,八叔也喜欢宝宝。” 八福晋侧过头去,揎帘子出去,不一会儿在院子里传来福晋骂人的声音,“没看到主子们进来了,也不知道送茶,人都死光了。” 老八笑笑,抱着宝宝请她们坐下,“她这两天心烦,嫂子们别介意,她不是对你们。” “她什么样咱们还不知道,过来就是看看你,你也是,凡事别太往心里去了,看我们宝宝多喜欢你啊。”福晋点点头。 “小弟也喜欢宝宝,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难怪皇阿玛也喜欢。”老八温和的笑着,正好点心和茶送上来了,他看着点心匣子,有些迟疑不决,“宝宝喜欢吃什么?弘旺哥哥喜欢吃枣糕,你呢?” “宝宝喜欢吃我额娘做的饼干,宝宝喂八叔!”宝宝低头去拿自己的荷包,里面有个小银盒子。苏荔派人特制的,宝宝贝贝一人一个,放着饼干和些蜜饯。宝宝献宝似的拿出来,拿了块牛油曲奇掰了一半给老八,剩下地那半块放到自己的嘴里,笑得很开心。老八含着饼干又愣了一下,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嚼了慢慢的吞下。 苏荔静静的看着,八福晋已经坐了回来,面色灰暗,但眼神中的倔强却更盛了,这位出身高贵的贵妇人难到就不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老八吃完了饼干,边喂宝宝喝羊奶,边抬头看向了苏荔,“小嫂子没话跟胤说吗?” “奴婢懂什么,不过是把儿子养大,不让爷和福晋为奴婢和宝宝操心就可以了。”苏荔笑笑。 老八想想,低头看看宝宝,他乖乖的坐着,也不吵闹,看上去倒真是可爱。 “现在退得了吗?”老八显然有些迷惑了。 苏荔没话说。事实上这些日子夜深人静时,她也偷偷的想过,老八该怎么办,想来想去,让他向胤靠拢,只会让老爷子怀疑老四是不是也有夺嫡之心?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天啊,胤不是疯了吧?他想接收八爷党地势力?难不成因为听了自己那天说八爷倒了,八爷党会找出新的代理人,可是胤这个笨蛋,他们死都不会扶胤的。这个就算是老八同意,其它人也不会同意。 “你四哥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他……不是不在老爷子那儿帮你说话,只是……你别怪他。”福晋叹了一口气。 “看您说的,四哥也没法。兄弟理会的。”老八温和的笑着,放下小碗,温柔的给宝宝擦着嘴。看上去真是个好父亲。苏荔心里有些苦涩。“还有几家要送,我们就走了,你也是,把心放宽。”福晋实在找不到话说了,起身,苏荔轻轻地拍拍手,宝宝跳下老八的膝盖,但扑向八福晋,“八婶。你也亲亲宝宝吧!” 八福晋一愣,但还是下意识地亲了宝宝地胖脸一下。 “八婶要笑,八婶笑起来比我额娘还漂漂!”宝宝压低声音对八福晋说道,不过正好大家都能听到。苏荔不禁白了儿子一眼,顺手揪起宝宝的耳朵。 “八叔比我阿玛漂亮啊,八婶自是比我额娘漂漂,八婶笑笑!”宝宝做了个开花地动作,八福晋笑了起来,又亲了宝宝一下。 “哇!八婶好漂漂!”宝宝使劲地亲了八福晋一下。八福晋眼睛都笑弯了。八爷叹了一口气,八福晋自己没孩子,平时对弘旺也是一直保持着距离,此时看她这么亲昵的与宝宝拥抱时,心中显得有些戚戚然了。 “他像谁啊?”老八呵呵一笑看着乌喇那拉氏。 “谁知道,你四哥和苏嫂子都不是油嘴滑舌的人,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小滑头?”福晋笑了起来。 “所以四哥就算是为了他只怕也是什么都肯做的。”老八淡淡的笑着,苏荔觉得这笑容让她觉得心好冷。 抱着宝宝回到车上,默默的把各家的年礼一一送到。可是三人都面色凝重。年氏显得有些无奈,轻抚着圆圆的肚子。“看来今年的年算是没法过了。” 福晋没说话,专心地逗着宝宝玩,可是苏荔知道,此时大家心里只怕都有说不尽的不安。回了家宝宝让年氏带走,福晋带着苏荔去外书房给胤回话。 “他说他想退,你们怎么说?”胤沉呤了一会看着一妻一妾。 “咱们能说什么?荔儿在外头就是个没嘴的葫芦,打死不开口地。”福晋不禁白了苏荔一眼,苏荔笑笑,想了一下。 “如果爷是八爷,怎么去查那事是谁干的?”苏荔有些迟疑,已经过了很久了,只怕老八已经有了证据。 胤眼中精光一闪,很多事就是这样,此时此刻最恨把死鹰送到老爷子面前的人莫过于老八了,他就算是上天入地也会挖出那个人,苏荔不管是不是胤,但一定不能让老八觉得是胤。 “宝宝今儿可是又着了眼……”乌喇那拉氏马上跟胤说起宝宝刚刚在八爷府的种种表现,笑得合不拢嘴,“唉,咱们去时,老八两口子跟掉了阳气似的,走时,老八和八弟妹都笑咪咪的送我们出来,这么点孩子,多聪明啊。” “他这么喜欢老八?” “谁知道,其实他和几位爷的接触好像都差不多,他对八爷今儿显得有些怪!过会儿荔儿去问问。” “他是喜欢八弟妹,八弟妹自己没孩子,常过来找荔儿玩,对宝宝也好。来了对宝宝亲得不得了,荔儿去厨房都是老八媳妇在抱宝宝,可能是看着老八媳妇不高兴故意逗着他们高兴呢!你们看他在其它人府上不是挺好啊!”福晋白了苏荔一眼,似乎觉得苏荔太不关心宝宝了,苏荔只有假笑,是啊,八福晋每次来,她都找个理由躲开,她不想和八福晋培养出太深的感情,没想到她躲开了,宝宝反而有了更多的机会和八福晋相处了,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 “她常来?” “家里也不痛快,只好在各府里转转,不止她一个,老十家地、十四家的常常一块儿来。”福晋说道,苏荔没作声,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她从不跟她们一起,总找个由头躲开,即便是侧福晋了,她还当自己是格格,该做什么做什么,衣服饰都没添一件。 “怎么不说话?”胤看着苏荔,似乎老八出事后,她就一直很沉默了。 “没事,刚想宝宝挺喜欢十三爷家那位小格格,吵着要抱回来呢!再就是咱们的大格格眼看着要出门子了,爷是不是要跟李姐姐和宫里商量一下,就一个女儿,别让人看了笑话。”苏荔捡安全的话题说起来。 十三福晋刚生了个小格格,宝宝刚去看了就舍不得走了,非要抱回来,兆佳氏就逗他让年氏生一个给他,年氏虽没说什么,但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兆佳氏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忙把话题扯开;李氏生的大格格年初时封的郡君,过完年就封了郡主,被康熙指给了纳喇星德,四爷府就这么一个女儿,苏荔常常把这话挂在嘴上,现在胤也似乎被洗了脑,想到女儿就会不禁的想,就这么一个女儿,于是柔情自起。现在女儿要嫁了,心里倒不是滋味起来。 晚上胤睡了苏荔房里,抱着苏荔把她压在了身下,“咱们再生个孩子吧!公主、阿哥都成!” 苏荔没推开他,她自然知道胤此时的心态,男人不会嫌孩子多,而且宫里太医十日来给年氏号一次脉,胤比自己更明白年氏这个孩子不会太健康,他也不指望年氏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来,这个孩子不过是安慰地成分居多。现在大格格也要出门子了,胤自然而然的希望能再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过后,胤温柔的吻着苏荔的嘴角。他喜欢苏荔乖乖的样子,苏荔刚刚老实的配合,没说不要生,这让胤很是心满意足。苏荔自不会跟他解释什么叫安全期,更不会说自己也不是白看这么些年医书的。她依偎在胤怀里假寐着,胤喜欢事后和自己聊天,她也习惯了。恪公主。康熙三十四年(1695)七月初六日生于藩邸。母为侧妃李氏,即后来的齐妃李氏。康熙五十一年(1712)三月封为郡君,七月晋郡主。九月嫁纳喇星德。康熙五十六年(1717)三月去世,年23岁。雍正元年(1723)追封和硕怀恪公主。额驸星德,一作性德,又作兴德。雍正十二年(1734)奉命往达里刚爱操练蒙古兵。乾隆元年(1736)正月召还,四年(1739)四月去世。 小p知道怀恪公主五十一年就嫁了,而且年氏其实是五十三年才进雍王府是所有潜坻地妃子中年龄最小地,小p都知道,但是小p为了自己顺手,于是这样写了,大家别深究可否。 一个女人的大家有空去看看吧! 第140章 谁比谁重 “你今天真乖!”胤笑着轻语。 “所以荔儿以前不够乖?”苏荔笑了起来,微睁眉眼。她没想到胤会觉得自己乖,想想苏荔可能都觉得自己冤,到了这破地方,自己乖得都已经不像自己了好不好,竟然今天才说自己乖? “不知道,就觉得今天你乖!”胤放开了她,舒服的躺好,但仍旧揽过苏荔,让她伏在自己怀里,玩着她松散的长,“你觉得老八想退出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只是有些人不会让他退,他也退不出来。”苏荔笑笑,他终于进入了正题,想了一下懒懒的说道。 胤沉吟了一下,想想,“他会帮爷吗?” “不会,不是他不肯,而是九爷、十爷、十四爷不可能跟爷走。”苏荔直接了当,她又不能说其实今天胤做错了,即便是丈夫有些话苏荔也不敢说,只能婉转的笑笑。 “其实你是想说,爷做惯了孤臣,现在八爷党里的人不会跟爷合作。”胤淡然的一笑,想了一下,“不觉得奇怪爷会这么做?” “你又不是不知道荔儿懒得想这些事,爷怎么说,荔儿就怎么做好了。”苏荔再次闭上了眼。 “最近你都不肯说话了,还说不想?”胤轻描淡写的说道,苏荔身体一下子僵硬下来,胤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僵硬的背,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还是学不会信爷。” 苏荔没有像以前那样用眼睛的对视来搏取胤的信任,她默默的伏贴在胤的胸脯上,她不是在想怎么回复胤的问道,她此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胤,你爱我吗?” 胤本没想到苏荔会开口说话。而苏荔竟然在沉默良久之后问了自己这么一个傻问题。而且她叫地是他地名字。而不是爷 “府里除了福晋。爷最信你。”胤觉得苏荔问得有些多此一举。 “爷很宠荔儿。也像爷说地。除了福晋。爷最信荔儿。很多事都跟荔儿说。认真地听荔儿地想法。是啊。这应该是爷爱人地方式。你把荔儿和福晋放在一起。你信任我们把你地重担分给我们。让我们跟爷一起来承担这应该也是爱吧!甚至于越了爱。信任本身就比爱情更崇高;而且。爷一心一意地想把宝宝培养成最好地世子。虽然你希望给弘时一个希望。可是在你心里最看中地还是宝宝。你跟老爷子一样。在宝宝还没出世时。就已经定好了。等宝宝生了。你更是如此。可是正是因为这样。荔儿迷茫了。”苏荔垂着头。无力地叹息着。 “都知道还迷茫什么?” “知道太多了。荔儿觉得自己不堪重负了。”苏荔抬起头。看着胤。“荔儿不想知道。真地。荔儿懒得去想那些乱七八糟地事。荔儿就想给爷做吃地。好好地养大宝宝。宝宝当不当世子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最近荔儿地话是少了。荔儿不敢说话。每个人地说地话荔儿都要想好几次。他们想说什么。是不是想从荔儿这儿刺探什么。现在谁都知道荔儿是爷地宠妾。荔儿地宝宝可能会是下任地世子。荔儿地一言一行已经不再代表自己。而是代表着爷。代表着雍王府。如此以来。荔儿哪敢说话?胤。求你。如果爱荔儿。请还给荔儿单纯地生活。” 她起身跪在床上。胤定定地看着苏荔无奈地眼神。他想了半天。是啊最初喜欢苏荔不就是她懒得打听外面地事。她老实单纯地过着自己地小日子。快乐地为了美丽健康而活着吗?现在她地笑容越来越少。也许真地是外面脏事太多。把她吓到了。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她拉入了自己地怀里。 “可是有时想跟你说话,听听你的看法,爷也有累的时候,爷也很想找个轻松自在的地方说说话啊!” 苏荔自然明白胤此时地无奈,他也累,戴铎被他配到福建了,文觉和尚苏荔就不说什么了,福晋不算是好的参谋,只是好的搭档,这并不是说苏荔比他们都好,而对胤来说,苏荔是个好的聊天对象,她并不会真的给他意见,而是会真心的听他说。 “不能再找几个师爷?荔儿其实也帮不了爷什么,而且也怕坏了爷的事。”苏荔有些担 “傻丫头!不过你说得对,这些事对你来说太脏了,爷真的好久没看到你真心的笑容了,也许让你真心地笑比当爷地知己好。” “对不起!”苏荔叹了一口气,刚刚她差一点就心软了,可是想到二月河书里写的,待一切结束时,第一个死地只怕就是这些知道底细的,她不想这样,再说她有宝宝呢。 “傻丫头!”胤笑了起来,揉搓着她的头,苏荔挣脱出来撑着头,“真的想再要个孩子?” “要给爷生?” “只要你想要!”苏荔认真的看着胤的眼睛,胤喜欢看苏荔这么认真的样子,想了一下。 “不生是怕疼?” 苏荔摇头,想了一下,“都生了一个了,他们说习惯就好了,李姐姐那么柔弱都生了四个,荔儿身子这么好,多生几个其实也是应该的。” “可是不肯生。” “真的再生一个,宝宝就管不了,他聪明我怕将来跟弘时一样,觉得咱们不爱他了,只喜欢小的,再说,也不能再照顾爷了,你和宝宝都是荔儿最重要的人,荔儿想好好照顾你们,不过宝宝现在也大了些,爷想要孩子,荔儿再生一个。” 胤想想点点头,是啊,苏荔怀孕那一年,倒真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宝宝说大了,其实还是小,而又是苏荔一手带大的,万一再生。宝宝失落感一定很大,他看了苏荔一眼,“算了,只是突然想要个女儿,大格格嫁了,家里就一个女儿也没有了。” “宝宝也喜欢妹妹。拼命想把十三家的小格格抱回来,我不让,他回来时都不想理我。”苏荔叹了一口气,现在她也想也许真的该再生一个女儿,回头看胤,胤看着她,想想,“十三家的不行,那是嫡出的。抱回来兆佳氏不会答应。三哥家刚生了个女儿,侧福晋生的,侧福晋难产死了。爷去跟老爷子说一下,带回来给你养?” “那还不如我生呢!”苏荔从不敢替人养孩子,谁知道能不能养得熟?她只相信血缘。 “年氏是女儿,只是先天不足,只怕养不大,所以先抱一个回来,万一有事,年氏可能会好过一点,等你怀了、生了。给年氏你舒服?”胤白了她一眼,苏荔瞪着他,难以至信,好半天扑过去在胤的肩上咬了一大口,她一直很注意,不在胤身上留下痕迹,怕别人看到不好,而她在胤身上也没看过别人的痕迹,可是今天。她觉得不舒服,原来胤想要孩子只是为了给年氏一个备胎?虽然现在没这么想了,可是想到刚刚的一切,苏荔都觉得恶心了。 胤没推开她,他想要苏荔生地孩子,并不是为了年氏,只是说到这儿想起来了,既然宝宝喜欢小妹妹,而苏荔也的确不适合再生的话。那就领一个回来就行了。小格格,兄弟们家里多得是。只要不是嫡出的,带一个回来就是了,顺便还能把年氏的那个问题解决了。在他看来一举数得的事,怎么让苏荔反应这么大? 苏荔咬够了,松嘴,看胤瞪大地眼睛,想想还是不解气,“刚刚只是为了年姐姐吗?” “宝宝不是喜欢妹妹吗?府里反正缺孩子!”胤当然猜不到苏荔在想什么,也想不到她在气什么,低头看看肩膀上的伤,皱眉,这明天让福晋看到只怕苏荔日子会难过。 “不是,你想让我生孩子是为了年姐姐吗?为了给她将来失去时多个安慰?”苏荔坐起,盯着他的眼睛,胤完全有理由相信,此时此刻他敢说是,苏荔会爆,会很生气,谁知道她会做什么事,马上摇头。 “真的吗?”苏荔凑近他。 “真的,爷是为了宝宝,宝宝喜欢妹妹不是吗?”胤信誓旦旦。 苏荔脸红了,跳下床去拿药,人的牙齿也是有毒的。给胤上了药,像猫一下窝在胤的怀里觉得刚刚的自己实在很丢脸,不是一向自许冷静客观吗?怎么跟外面地泼妇一样冲上去就咬人?太过分、太没风度……苏荔差点要把头埋在裤裆里了,真是没脸见人了,明天胤去了福晋那儿,福晋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想呢,她不会相信自己是因为气愤,而只会往风花雪月的地方去想。唉!冲动是魔鬼啊! 胤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这是他第二次看她这样,第一次是他说十三、十四说她长得不过清秀而已,她也是这样郁闷,而这次她是为了自己,现在胤已经明白肩上的伤为何而受了,苏荔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她怕刚刚地**也是为了年氏,如果说自己只是为了年氏而跟她上床,可能会对她来说是沉重的打击吧! 胤把她像上次一样拥入了怀中,感觉却又和上次完全不同,上次还是个不通世事的小丫头,而此时她已经是自己的侧福晋,自己最爱儿子的额娘,为什么她心里还是这么忐忑,这么的不信任自己?还是自己给她的承诺还不够? “在爷心里,你比年氏重。”胤轻轻的吻着她的耳垂。小p下午单位组织看《铁人》,又聚餐,回家晚了,今天只有三千字,大家原谅我!明天小苏就有女儿了,虽然不是自己生地,但会有个腹黑的女儿! 昨天的推荐写错书名了,一个女人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这次没错,我对着书名写的。 第141章 最近有点烦 最近胤有点烦,在苏荔那儿带了伤,就不敢回福晋房里了,真让福晋看到自己肩膀有牙印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敢去别人那儿,传回福晋耳朵里苏荔一样难得过,于是从初二起他就装做很忙陪着福晋吃完晚饭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外院去。福晋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跟苏荔打听,苏荔哪能猜到胤的心思,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也担心那牙印会在后院里引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忙一段,等牙印消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而第二件让他心里烦的事就是小格格。在他看来,老三的侧福晋死了,虽然生的是长女,但毕竟是格格,他以为要求让老三交给自己养会很简单,没想到老三竟然把官司打到了老爷子那儿,就好像胤在欺侮他。搞得胤很郁闷,那个格格在老三府上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还不如在自己跟前,真不知道他的猪脑子是怎么想的。 苏荔中午听说胤回来了,便拿了外伤的药膏,把宝宝交给耿氏,便到外院来看胤。胤靠在自己外书房的炕上假寐着,脑子里还想着老爷子早上那若有所思探循的眼神。他还没正式召见自己和老三谈这件事,但想想,年氏快生了,自己府上刚有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儿子,正是兴旺的时候,没事去找老三要女儿,难保老爷子会乱想,看来自己这次是有些错了,应该先去找老爷子,如果旨意从上到下,老三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弹了。 他听到门响,却懒得睁眼,能这个时候进来的除了福晋就是苏荔,而今天福晋回娘家了,那么进来的只有苏荔了。待苏荔刚刚走近就被胤捞入了怀中,压在了身下,吓得惊呼了一声。本就心烦。加上这几天一直一个人住在外头,胤似乎好久没有这样没人陪的过这些日子了,苏荔此时进来跟羊入虎口没什么两样。 苏荔本以为他睡了,想想准备去拿个毯子给他盖一下,没想到还没拿到毯子,自己便先被盖了火锅。来不及惊呼。胤火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嘴巴,苏荔好容易捧住了胤的脸,让他先冷静一下。 胤不奈的轻轻的拍拍她地脸,顺手去解她的衣领,“别动,爷知道是你。” 苏荔松了一口气,想想自己真傻,这是外书房,除了那两个书童之外。丫头们是不许进来的,即使是自己也不敢轻易的在这儿动用一张纸片和一本书;怎么一到这时候,自己就跟脑残了一样。非要确定胤要的是自己,而不是其它人。 胤肩膀上牙印还清晰可见,苏荔差点冲动得再咬一口,最终她改咬胤的辫子,还好胤爱洁,头很干净。 胤看到苏荔地样子更加兴奋,这个已经是几岁孩子的额娘了,怎么还会像孩子一样羞涩。似乎几天的郁闷随着汗珠一起流走,苏荔在几乎无法呼吸。她现在知道胤这几天真的没有人陪,而原来以前的日子果然都是吃得饱饱的。这想法让苏荔真是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法再咬向胤。 苏荔事后用温着炉子上的水给自己擦了一下,才小心的穿回衣裳,完全不管炕上笑得很快意地胤。等穿完了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给胤送药膏的,把药膏扔到炕上,也不肯靠近了,但红红的脸,还有凌乱地头让此时的苏荔更添一分风姿。 “就是来给爷送药膏的?”胤看看药膏哈哈大笑。也不穿衣裳,靠着大枕,舒服的躺着,也没想着给自己敷上。苏荔抚平自己的头,看胤寒冬腊月的也不知道穿件褂子,换盆水,拿了干净的帕子放到炕桌上,给胤擦了一下,小心的敷上药。再给胤穿上干燥的内衣。再披上一件袍子,胤不笑了。轻轻地揽过她吻着她的脸颊。 “三哥不肯给!宝宝可能没有妹妹了。”胤有些无奈。 “不给就算了。你也是。万一有人问你要贝贝。你干吗?”苏荔本就不相信老三会给。轻轻地揉着胤地脸。 “那丫头地额娘都死了。给谁养不是养?落在三嫂手上你以为真地能落上好?只怕还不如在咱们家。”胤似乎只有苏荔面前才露出这份孩子气。堵起气来。 “爷想要那位格格。原来也是菩萨心肠!”苏荔笑了。吻吻胤皱着地眉。 胤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想也是。自己似乎不过是趁火打劫。想想也就气平了。回吻了苏荔一下。重重地躺下伸了个懒腰。 “看来咱们就是没女儿地命。真喜欢女儿地话。对年氏好点。她怀地是女儿。”胤叹了一口气。 苏荔愣了一下。想了半天起身去给胤倒了杯水。“两个问题。一。年姐姐地女儿也是您地女儿;二。您怎么知道是女 胤大笑起来,想了想,也是,自己刚刚真的是说得不太合理,但很快恢复正常了,正色的看着苏荔,“年氏生的是爷和她的女儿;你也学了那么久的中医,不知道号脉能号出来啊?” “哦,原来年姐姐生的是爷和她地女儿,所以跟荔儿没有关系,荔儿就不管了。” 胤再次大笑起来,是啊苏荔刚刚提醒了他,原来他一直没当年氏肚子里地那个是孩子,是啊,那里面有个自己的孩子。这些天,天天想着地是那个孩子养不大,一心一意想找个替代品回来安慰,却没过要努力一把。 苏荔也跟着笑起来,胤这些天遵守了他的承诺,外面的事他不在当着她的面说了,除非是跟家里相关的,比如现在这个是关于孩子的问题。这几天苏荔觉得呼吸都顺畅起来,原来真的可以这么轻松啊。 胤看到苏荔久违的笑容,也放松下来,拉起了苏荔的手,“看来你还是对的,爷不该拿外头的脏事烦你,看你这么可爱地笑也值了。” 苏荔再次微笑。“咱们好好的帮年姐姐调养,年将军也从四川送了补品来,荔儿挑姐姐能吃的,好好的帮她把格格生下来,咱们不羡慕别人的孩子。” 胤笑笑,但已经不是刚刚开怀的笑意了。苏荔注意到他听到“年将军”时眼光闪了一下,但她没点破,看看自己地怀表,已经在这儿待了半个时辰了,只怕回去还会被耿氏笑,“陪荔儿去骑马吧?省得回去她们笑我。”胤想想也是,两人在书房里白天单独待半个时辰,在后院也说不过去,知道苏荔怕事。便起身穿好衣裳,陪着苏荔在后院的马场骑了一会子马,其实现在骑马对苏荔来说。可以算是酷刑,但还是坚持骑了一会,看胤浑身冒起了热气,心略宽了些,不记得谁说过,出一身汗是最好的解忧办法胤其实也不愿意年氏生孩子,可是现在看看年家看来也是希望年氏能生个孩子,现在年羡尧似乎已经插手进来,是啊。他们是自己的包衣奴才,而年羡尧现在已经是四川巡抚隐隐已经是后院里最显贵的了,表面是奴才,现在只怕是快想着要当主子了。他对年氏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喜欢年氏,可是他却无法像喜欢苏荔一样去喜欢年氏。年氏也无法像苏荔一样逼着家人退出朝庭,可是想想,自己舍得吗?让年羡尧退出朝堂,自己这么多年的布局不是白干了?再看前面策马奔驰的苏荔儿,胤心里变得软软的。原来放弃并不是那么容易地,轻松也是如此。现在至少苏荔放弃了,她轻松了。 本已经放弃的格格竟然在初六这天有了转机,被关在咸安宫的二爷虽然没有太子地位子,可是并不影响人家旺盛的精力,十二月初五这天,二爷侧福晋房里生出了第九女。康熙一听突然有了主意,把老三和胤一起召见,三爷以为老爷子还是准备把自己家的大格格给老四。真急了。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生的是格格也没多大的感觉,可是当胤想要时。这几天他天天没事去看看,竟然觉得比几个儿子还可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誓死保卫自己的女儿了。 “老四,就受你一车年礼,就想换个闺女回去,想什么好事呢!”一改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的名士风范。 胤也觉得怪呢!明明已经决心放弃了,怎么会又被拉过来骂?好半天笑了笑,“宝宝在老十三那看到他们家的小格格了,回来就不依了,非要抱回来,连钮祜禄氏都劝不了,现在赶给他生一个不是也来不及吗!再说,儿子府上地大格格眼看着就出阁了,儿子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就想着,小三嫂不在了,三哥不是也为难吗,不如几好合一好,他有放心的人托付,儿子也又有了女儿,宝宝也有了妹妹。不过三哥说得对,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三哥自是要舍不得的。” “年氏不是要生了吗?宝宝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你也是别太宠孩子。”老三看胤松了口,马上平和下来,又恢复了才子的气度。 胤苦笑一下,没搭话,康熙一直静静的看着,此时大约明白了,胤刚刚说的理由都不算是什么理由,真正的理由就是年氏要生了。 康熙对自己学贯中西,精通医术是很自信地,于是偶尔也会调些脉案来看,顺便指导一下。年氏的脉案他前几天正好看到,想到现在年尧为四川巡抚,而西北局势本就一触即,年氏在老四身边这么多年,万一真让她生个儿子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便召来太医细细的问了,太医明白的跟他说了年氏这次怀的是格格,而且苏荔和胤都知道这孩子养不大,他们所做的只是尽力而为。 现在胤先以宝宝的名义抱一个回去,万一年氏真的养不下来,还有个同龄的让她寄托一下,自己当然不是出于这个原由把胤送给佟妃吗?胤要老三地小格格只是因为小格格地亲娘死了,胤不愿拆散人家亲生的母子。想想心里颇有些不自然起来,当时对德妃,对胤也许都是次大地伤害吧?想想开始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个想法是不是有些不人道了。 “皇阿玛,二哥不是昨儿才生了个格格吗?既然四弟这么想要女儿,不如把二哥那个格格抱给四弟吧!二哥女儿多,再说这格格的额娘也不尊贵,不如托在钮祜禄氏名下,金贵多了。”老三现在是只要别要他的,他不介意帮着胤找个闺女,他也不傻,昨天得了消息,就已经想到这么干了。在他看来反正老二倒了,他的闺女能养到老四府里算是有福了。 康熙看向了胤,似乎是征求他的意见。胤愣了一下,老爷子一向圣心独断,怎么为这么点家事还显得这么慎重起来,想想有些迟疑不决,看老爷子的样子应该是觉得老三的主意是不错的,可是想到孩子只生一天就把她抱出来似乎有点太残忍,“二哥家的侧福晋林氏不是还在吗?” 老三愣了一下,原来胤选自己家的那位格格并不是欺侮自己,而是因为侧福晋死了,这次老三真觉得冤了。 康熙想想看看老三那一脸的不乐意,想了半天,觉得胤想的不为错,老三家的亲娘死了,只怕在嫡母手上也不见得能活得下来,可是怎么说也是长女,老三肯定不乐意,唉,还是坏人自己当吧!还是抱老二家的那个吧!” 胤想想点头,此时只能欺侮老二了。再说,从刚刚老三的话里胤也明白,即便是老二家的那个侧福晋没死,但关在咸安宫里,哪会比放在自己府上被苏荔儿如珠如宝的带大好?想想那点道德感又被压了下去。 李德全听说是宝宝想要妹妹,早就派人在门口等着了,看胤一点头,忙去咸安宫把孩子抱了回来交给胤。这孩子才落地一天,便直接被人送去雍亲王府。 6月28日是个伟大的日子!我们亲爱的小a同学在若干年前的今天降临到这个世上!小p特意写了他最为不满的暧昧来祝贺他生日快乐!虽然应该还是达不到小同学的要求,可是小p真的尽力了. 第142章 取名有学问 康熙五十四年对苏荔来说就是忙碌,而且心惊肉跳的一年。 正月二十九日,八爷被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也就是说老爷子只让他们过完年,就停止了八爷一切的官方供俸,除了没拿了爵位,可是他现在情况和当年的老十三一模一样。这也是个信息,八爷彻底的输了,老爷子已经用此举向所谓的八爷党们表明,别浪费时间了,你们的主子只有一个。苏荔只是静静的看着,好在胤不再后院谈这些沉重的话题了,但外面的声音哪里能关得住,平日十福晋、十四福怎么会不过来说?苏荔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禁有些纳闷了,二月河书里那个阴险的八爷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还是自己真的太傻,没有领会?最后还是决心什么也不想,她有女儿了,所以她没空理会。 也许生下来一天就送到了苏荔的怀里,苏荔这迷信血缘的人也生出了几许亲昵之感,但想想这孩子是为了年氏而养的,也不敢真的培养出感情来,生怕将来真的送给年氏,自己会舍不得。也因为有了小格格,胤把苏荔住的小院子和边上另一个小院子的主子迁出去,两个院子打通,这么一来,苏荔的院子在内院便仅次于胤和福晋的大院了。 小格格本被胤取名为兰芷,苏荔很不满,“男子?还想要儿子?” 本来福晋觉得这名字够雅致的,可是听苏荔一说,也觉得不妥,期待的看向了胤,胤想想也是,迟疑的把两字的顺序换了一下,“紫兰?” “爷,您生怕别人不知道您子嗣艰难?”苏荔皮笑肉不笑,子难真亏这位还是学富五车的雍正皇帝。 耿氏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贝贝笑得不行了。年氏肚子已经有些大。靠着大枕听着,但没什么笑意,至从小格格来了之后,她一次也没伸手抱过,似乎小格格身上有传染病一般。 “叫心肝儿!叫心肝儿,跟宝宝贝贝一起。就是宝、贝、心肝!”宝宝在一边跳着,他想抱小格格,可是被苏荔无情的赶开,现在听说取名字了,在一边急得不得了。 苏荔认真的想想,点点头,“这主意不错,心肝宝贝,这样咱们就齐活了。” “这又不能做大名!爷再想想。”福晋白了苏荔一眼。转头看胤,胤已经气得直呼哧了。 “爷这么让你看不上,你自己取!” “其实爷地名取得挺好。取爷地意思。叫蕙芷可好?” “不顾地以贪名兮。心怫郁而内伤;联蕙芷以为佩兮。过鲍肆而失香地蕙芷?”胤想想。似乎也比紫兰或者兰芷好些。 “爷!是蕙兰与白芷。您刚不是说兰芷吗?不就是这个意思?”苏荔愣了一下。不过是把胤地意思换一个字。为什么他还能念出诗来?这些人真无聊。什么事都能往复杂了想。唉! “爷念地是屈原地诗。你不知道?”年氏以为苏荔念过很多书。怎么似乎连这句都不知道。 “唉。荔儿最不耐背那些。读书这事在于领会。不过能像爷这样出口成章倒真地很能唬人。那就叫蕙芷了?” “嗯。就叫蕙芷。”胤点头。想想又觉得好笑。怎么会连蕙芷都想不起来。偏要取兰芷?怎么给丫头取个名还这么难?再想想。大格格地名字是德妃取地。儿子们地名字是老爷子赐地。其它地女儿们。大多都还没取名字就夭折了。想想不禁有些凄凉起来。 “来,抱抱我们蕙芷!”胤起身接过了蕙芷,仔细看看。倒也算漂亮。眼睛很像老二,想想不禁偷看了苏荔一眼。老爷子金口一开,把老二家的弄来给苏荔养,倒真是怪不舒服的。 “阿玛,给我,给我!”看蕙芷被抱到胤怀里了,宝宝马上冲了过来,但半路上被苏荔截住,揽回自己怀里。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妹妹三个月以前不许碰。”我不碰,我就抱抱!”宝宝有些委曲,贝贝则老实的在耿氏怀里,摇头晃脑的说,“哥哥不乖,贝贝乖,贝贝不抱小心肝,贝贝等小心肝大了再抱。贝贝是好哥哥!” 这次年氏笑了,回头跟贝贝说道,“那年额娘有了小宝宝,贝贝也要做哥哥哦!” “那当然!”贝贝很得意洋洋的点头,最近贝贝都很得意,因为他终于是哥哥了。福晋瞥了一眼年氏没说话,而胤抱着蕙芷专心地逗乐呢,当没听见,还抱过来给苏荔看,“你觉得她像谁?” “人说了,跟谁久了就像谁,爷要想让蕙芷像爷的话,不如多抱抱她吧!”苏荔没见过心眼这么小的男人,当然,苏荔也没见过几个男人。胤抱回来时就不舒服,偷偷摸摸地跟她说是老二家的,苏荔当时也没在意,等晚上躺下了才回过味来,胤又不在身边,想骂都没地,就知道他时不时的就得犯小心眼儿,没想到现在了,当着大家伙还在研究这问题。看来收养孩子不但是孩子的心态要调整,先要调节器整的是大人的心态。 胤没听出苏荔的讥讽,他皱眉看着,坐在苏荔身边抱给宝宝看,“宝宝,你觉得妹妹好看不?” “好看,比十三叔家的还好看!” 苏荔晕倒,真是小器老子养小器儿子,只不过十三家的不让宝宝抱,就得罪宝宝了,真是。 年氏默默地注视着胤怀抱着蕙芷和苏荔母子低语的情形,心中满是委曲。自己好容易怀个孩子,可是胤却表现得无可奈何,似乎对他来说,这孩子是自己想要的,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在配合自己而已。而宝宝说想要妹妹,竟然都等不及的去抱一个回来,差点跟三爷家翻脸,还这么慎之又慎的取名字。只是因为宝宝是胤想要的孩子,而自己这个不是吗?此时她真想学李氏一般大叫几声,可最终忍住了,看看李氏母子的下场,她决心忍耐,只要自己生了儿子。那自己的儿子才是所有子嗣中最贵重地,自己的哥哥可是四爷依重的对象,他时时刻刻的在提醒自己要生儿子,他才能在外头安心为四爷打拼。是啊,自己生了儿子,四爷只怕才会更放心哥哥吧? 三月,年氏终于生了,一个瘦弱的女儿。连最兴奋的宝宝、贝贝看到哭都如猫叫地婴儿都皱皱眉,没兴趣了。回去找会笑会哦哦的蕙芷玩去了。 胤听说母女平安,就什么也不求了,猫叫就猫叫。直接就取名叫小猫,胤听到母女平安时那释然的神色,苏荔倒是很感动。 最不开心地反而是年氏,一听是女儿,眼泪就下来了,听到胤随口便叫自己生地为小猫时,一口气没上来,竟晕了过去,胤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等救过来。又是一阵哭泣,苏荔看那神色也有些不耐烦了。她很累很累,一边要照顾蕙芷,一边还得注意年氏,蕙芷是小,要用大量的精力这苏荔没什么可说地,可年氏怀孕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苏荔本想宽容,天天跟自己说要大度。她现在是非常时期,要理解,可是谁来理解她啊!好容易生完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解脱了吧!这位大小姐竟然先哭个天昏地暗起来。 “唉呀,侧福晋,刚生完孩子怎么能哭!”一边的接生嬷嬷忙劝阻。 福晋冷冷地看着,动动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看到一脸疲惫的苏荔便吼了一声。“什么钟点了。还不回去看看蕙芷?” 福晋吼了一声,把年氏倒吓止住了。抹着泪可怜兮兮的看向了胤。 胤关切地看看苏荔,“快回去吧!看你累的。” 年氏再哭起来。 不过这一哭,苏荔总算明白了,年氏在撒娇呢,踢了胤一下,使了个眼色,自己过去抱起小猫,“爷,你看,咱们小格格多漂亮啊!将来一定跟年姐姐似的。” “小猫小猫,将来要……凶一点啊!”胤本想说要有九条命啊!可又怕年氏听到,生生改了。 “爷偏心,蕙芷取那么好的名字,连小名都叫心肝,臣妾生的怎么就是小猫了!是啊,宝贝心肝,你们齐全了,臣妾这个就是多余啊!”年氏抽咽的控诉着。 胤和苏荔对视一眼,而福晋闲闲的给自己擦擦汗,年氏只怕等这一刻很久了吧! “宝宝要妹妹,爷就心急火燎的去给他找,现在又带来一个妹妹,怎么不见宝宝过来瞧?这可是他嫡亲的妹妹!”年氏越说越气,大有不可扼止之势。 苏荔坐下了,她太累了,而现在又觉得好笑,自己真傻,竟然会把后院里地平静当成和睦,一群女人就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和睦?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 胤愤怒了,他觉得自己的好心竟然得到这种回报,他觉得有了一种被污辱、被轻视的感觉,这长久的为她设想怎么竟能被扭曲成这样?他沉默了一会,接生嬷嬷都逃了出去,有眼睛的都看出胤生气了。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好笑。 “年姐姐,猫有九条命,爷给小格格取这小名是巴望着小格格长命百岁,大格格嫁了,现在府里可就这么一个嫡亲的格格了!”她赶在胤怒之前开口,是让大家有个缓冲的时间,再说她真累了,没力气再争辩什么了,说完了轻轻的放回小猫,“爷,姐姐,年姐姐,蕙芷该饿了,我回去看看。”行了一礼,默默地离开了。 第143章 一物降一物 小猫出世后,虽然病病歪歪的,却坚持着活着,蕙芷便真的成了苏荔的了。再说苏荔也看出来了,即使小猫有事,年氏也不可能会要蕙芷了,反而安下心来专心致志的带她。蕙芷很好养,跟宝宝一样,六个月会坐,九个月会爬,引得宝宝贝贝就跟着她后头一起爬。苏荔的院子里便常常能听到宝宝、贝贝学狗叫的,跟在蕙芷后头爬的情形。福晋,耿氏还有其它格格们都乐不可之的看着,就像当年看宝宝爬着追滚着的贝贝。 胤和福晋再没提年氏的反常,大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安详,但苏荔看得出胤对年氏起了心结,而这种心结不是谁能解得开的,当然苏荔也懒得解,关她什么事。自己费心费力的竟然没落个好下场,便也省下心来,专心的照顾自己的两个小萝卜头。 胤这次也没再说让苏荔继续调养年氏和小猫的话了,年氏想怎么照顾女儿是她自己的事,虽然没明说,但大家也就明白了,年氏的闲事不能管。年氏那天的话深深的刺伤了胤,胤受尽委曲才抱回蕙芷,却被年氏认为,自己生女儿是因为把蕙芷抱来引的。似乎在她看来,如果不抱回蕙芷,自己就一定能生儿子。就像苏荔先生了宝宝,耿氏就马上生了贝贝,如果这次胤抱回的是男孩,也一定能跟着带个儿子回来。这逻辑让胤很无奈,有点后悔没早点告诉年氏,自己早知道她怀的是女儿。 外头本就乱糟糟的,有的大臣们竟然还偷偷窜连着要康熙早立储君,以安天下之心。其实又是一次试探,康熙把罪责全又推到了老八的身上,认为他是贼心不死,再次明令天下,他不立储君。 胤对朝局都有些吃不准了。在福晋那儿,她会用温柔的怀抱包容自己。能平定他不安的心;在苏荔那儿,苏荔的两个孩子都很活泼爱笑,而苏荔虽不会谈及朝局,但她坚定的眼神一直在告诉他,她对自己有信心;只有年氏,去她那儿。看到的是只有气无力地小猫,还有没事抽咽的年氏,一切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自己对她们娘俩关心不够,自己应该对她们加倍爱护,这让胤觉得更加心烦意乱,几乎都不想再去了。可想到四川的年羡尧,生生的又忍耐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荔说跟谁在一起久,就会长得像谁的话起了作用。胤竟然非常喜欢蕙芷,也跟着宝宝一起叫蕙芷小心肝,于是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蕙芷是第十个月时开口说地话,而且开口第一声叫的就是阿玛。宝宝先学的额娘,贝贝也是,胤想想似乎还是第一个孩子先开口叫阿玛,那个感动就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于是所有的因血缘而引的不确定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认定了,这个就是他的小心肝! 苏荔看着胤抱着蕙芷又亲又笑的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这几个月除了阿玛这两个字。其它的什么都没教过。 背后的福晋偷偷地拧了苏荔一下,福晋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苏荔这么逗胤开心实在不像话。等胤走了,宝贝带着心肝出去玩去了,福晋白了苏荔一眼。 “让爷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荔儿也帮不了他什么忙,一点点的开心总还是给得起地。”苏荔微笑着 “你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福晋哼了一声,年氏借口怀孕不舒服,于是早就不来给自己请安了;等产后又说小猫不舒服。也不能来,福晋也懒得说,爱来不来,但也想不通,原先那么温婉的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难不成真的孩子能改变一个人?那苏荔怎么没变?耿氏也没变。 “今儿要带着宝、贝、心肝去八爷府。收成上来了。把东西给八爷送去。知道他不缺。可是该尽地道义还是得做。”苏荔想想把今天地安排跟福晋说了一声。福晋点点头。老爷子倒真能狠得下心肠。已经一年了。竟然还把八爷地俸禄停在那。人也不招见。就好像真地没有这个儿子了。哪有那么深地仇? 乌喇那拉氏想想摇摇头。“嗯。你啊。这时讲这义气?这次跟以前可是不同了。前我回娘家。我阿玛和哥哥们说。八爷是老爷子恨及地人。现在咱们给他送东西就是给老爷子做对。爷只怕是想着你跟良妃不同。自不会管你。可是咱们也不能给爷添乱不是?” 苏荔点头。斗争地事还是胤他们更了解:“那我不去了。东西还是得送。别说是亲兄弟。就算是走在路上看人没饭吃也不能不管是不是?咱们也不是想图什么。尽地只是份心意不是?” 福晋想想也是。其实八爷那儿也不会真地就过不下去了。还有九爷在那儿撑着呢!看看苏荔。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人说。不看人对己。只看人对人。如今看你这般对八爷、八福晋就知道你不是无情人。所以娘娘没看错你。我也没看错你。” 苏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想就笑道。“蕙芷马上就满周岁了。爷生日不让过。姐姐地生日也是混过去地。如今这状况。蕙芷做了生日只怕……” 胤生日时。赶上老爷子不高兴。没提。于是胤自不敢大过。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给丫头小子们赏钱就算是过了;福晋生日没那么多讲究。但也没请客。只是娘家地来了一桌。加上妯娌几位凑了一台戏就算过了。苏荔自己是不过生日地。说又老一岁。有什么可做地?宝宝和贝贝也怕人妒忌。也没大过。现在蕙芷可是一周岁。再说又不是亲生地。苏荔怕人戳脊梁;可是做了。又怕年氏有话说。 “你管别人做什么?一周岁当然得过!我就算不让过,爷会准?他们家小猫一周岁时,咱们一样过就是了。”福晋马上就炸了,当然心里有一句没说,能活得过去才算吧! “是咱们家小猫!”苏荔有些无力了,怎么福晋跟胤一个德性,就好像年氏生的是别人家的孩子似的。 福晋很是不以为然,感情这东西,常在眼前就是没血缘也觉得亲近,其实对福晋来说,蕙芷和小猫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因为蕙芷常在自己身边爬来爬去的,而小猫被年氏护得紧,自己也懒得去凑那个热闹,于是感觉上蕙芷甚至于比当年的大格格更受自己喜爱。 两人正说着话,耿氏笑着揎帘进来,“快出去看看吧!笑死人了。” 苏荔和福晋对视一眼,忙跑了出去,蕙芷坐在婴儿椅上哭,而宝宝似乎想从上面把蕙芷抱出来,而贝贝坚定不移的认为,应该从下面救出妹妹,于是他趴在地上去扯蕙芷的裤子。 福晋笑喷了,苏荔要气疯了,回头瞪了两个无良地额娘一眼,冲了过去,拎开宝贝兄弟,“一边呆着去!”两人整整衣裳,跟英勇就义一样,昂然地到一边罚站去了。 苏荔过去抱起了蕙芷,蕙芷可算是找到组织了,扑进了苏荔怀里放声大哭,苏荔那个无奈啊!自己不爱哭,宝宝也不爱哭,这丫头怎么泪腺这么达。 “好了,不哭不哭。”苏荔轻言细语的哄着,蕙芷却不肯停,还张着大嘴哇哇地吼着,苏荔觉得耳朵好痛。 “心肝儿,亲额娘打哥哥好不好?”福晋看蕙芷哭成这样,也忙过来哄,好话说尽了,什么哭久了就不漂亮了……别哭坏嗓子…… 蕙芷就是能当没听见,最后她试着问道。蕙芷不哭了,瞪着圆眼睛看着,等着福晋动手,福晋那个寒啊,看看耿氏,驽驽嘴,“你去!” 耿氏自是知道福晋的意思,两个儿子可都不是福晋养的,她当然不能动这个手。耿氏看看宝宝,再看看贝贝,如果自己动手,便只能打贝贝了。手举起看看贝贝虎头虎脑的,有点舍不得,回头看着蕙芷,蕙芷还瞪着圆眼睛等着呢,看上去眼神中充满了恶趣味的期待。 耿氏没法了,想想,左手放在贝贝的脸上,右手拍向左手,口中还制造着音响效果,“坏哥哥,怎么可以欺侮妹妹?对吧,心肝儿?” 蕙芷不好意思的抿嘴低下头,耿氏松了一口气,看来蕙芷已经承认贝贝已经挨过打了,把目光投向了宝宝,并且还用小胖手指着。 耿氏没法了,依样划葫芦,假打了宝宝一下,“宝宝哥哥也不乖!” 蕙芷满意了,拍手呵呵的笑了起来,又要扑过去找宝宝、贝贝玩了。宝宝、贝贝对视一眼,准备开溜了。蕙芷开始张嘴,看样子是打算气沉丹田,再来惊天一哭了。 宝宝这次不用苏荔叫了,老实的过来拍拍蕙芷的小脸。蕙芷气定神闲的合上了嘴,凑上去亲亲宝宝的脸,一幅没脸没皮的样子,苏荔仰天长叹,这丫头像谁啊? 福晋和耿氏又笑作一团,“看你古灵精怪,看到没,一物降一物,这丫头天生就是来克你的。” 今天小p生日,又是月底,晚上会加更,时间应该是十点左右! 第144章 周岁 第144章年羹尧 苏荔听年羹尧的名字很多,在现代时就看了不知道多少了,虽然好像都是一个人演的,于是苏荔心中年羹尧就定了形像,就该是一脸苦大仇深的中年怪叔叔。即使是看了娇艳的年氏之后也没想过,年羹尧可能和戏里的那位不太一样。虽说是年羹尧隔一两年都要回京叙职,而且人也是住在四爷府的,可是说来也是,苏荔愣是一次也没见过。不是赶上她进宫陪德妃,就是错过了他拜见内宅的点。想想也是,虽说是年氏的亲哥哥,可是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而且要先见了福晋,等福晋同意了,再由人引着去年氏的院里,略坐一下,就便得告辞出来,其它的后院哪就能说看就看。不过苏荔对年羹尧本人倒是印象不错的,他每次回来,后院里有一位算一位的都有丰富的礼物,自己那份是除了福晋和年氏之外最大的,不能不说这位有多会做人了。所以每次年羹尧回来,胤到苏荔院里时,苏荔总是笑嘻嘻把年羹尧送的礼物堆在他面前,一付小人得志的张狂样,被胤拍过无数的脑袋,笑骂她是小财迷。 五十五年二月时,年羹尧又要回来了,赶上小猫要过一周岁了,胤看看就偷偷的跟福晋和苏荔商量着要不要把小猫的周岁弄得隆重一些。 “这是什么话?爷,不过是个奴才回京述职,用得着这么给脸子吗?”福晋一听就怒了,平日里她不这样,只是这一年多受了年氏的气,现在还让苏荔妥协,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了,“要知道咱们蕙芷刚过完周岁,现在您说大搞,让二爷……不说二爷,让兄弟们看见了。咱们说得过去吗?” “如果说大面上差不多,咱们从细节上精致一些,让年姐姐和年将军看得过去行不?蕙芷知道什么,不过是傻子一个。只是姐姐想得周到,蕙芷背后盯着的眼睛太多,怕给爷抹黑。”苏荔当然明白胤的意思。西北不定,只怕战事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如果真的想用年羹尧的话,这几年就得安抚好了他。 胤自然知道福晋和苏荔是为了自己好,真的大操办了,别说兄弟们看不过去,只怕老爷子都会怀疑自己的用心。再说了,蕙芷周岁时,胤真高兴。本就比着宝宝当年的例做地,他真心的疼爱着小心肝。不过也是,当时排场大了。年氏自会比较,这几个月本就没事就在他耳边上说小猫周岁要如何、如何……胤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不想理,现在年羹尧回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说是奴才,可是奴大了还得欺主呢,这让他不得不慎。于是过来问问福晋和苏荔的意见。“哪那么多事,爷。臣妾当然知道爷的用心,只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现在她已经不把臣妾放在眼里了,照规矩,臣妾请旨休了她,爷只怕也是插不上手的。不过是看着爷的面子,想着小猫,臣妾忍了。奴才就是奴才,哪那么大地脸面?”福晋的声音尖锐起来,这连苏荔都听不下去了。年羹尧好歹在外也是一等学士,一省的巡抚,只怕这两年还得再升,那可就是封疆大史了,被福晋一口一个奴才的叫着。 “姐姐!”苏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跟宝宝他们去玩就好了,蕙芷会走路后,苏荔都抓到她了,天天跟着宝贝兄弟疯。不过还好。疯玩之后的结果就是,她很健康。宝贝很爱她,三人出去,两个哥哥就把她护在中间,三个小孩子手牵手的玩乐,倒是内院的一景了。 “跟德主子说的,再忍下去被人吃了!”乌喇那拉氏恨死苏荔那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地死样子了,忍不住骂道。 “唉!您也不怕累,年将军可是什么时候都没敢忘记您,您的生日,晖哥儿的忌日,他哪次不是早早地就派人送礼来?咱们不图他这个,可是也能表明他心里还是有数的。爷还不是想着,他难得回来一次,又赶上小猫生日,给年姐姐面子,又能让年将军在外头安心的给爷办事,一举数得的事儿,您气什么?”苏荔看福晋似又有话说,轻轻的按按她的手背,“不过,爷,刚福晋说得对,年将军那儿要宠,可是也要压。” 胤深深的看了苏荔一眼,想了一下,明白了苏荔的用心,这是内宅事务,所以苏荔肯开口,他想想,“那你说,怎么办?” “小猫周岁时,天太冷,德主子本来是要来的,荔儿没让,这次让搭个戏台子,请上两天戏,把德主子请来乐呵乐呵,您看如何?” 苏荔早就想好了。蕙芷地生日是十二月初五。正是冷地当口儿。德妃因为也喜欢小心肝儿。说是周岁。早早地就说要过来一起乐呵乐呵地。苏荔想到太冷。万一病了不是好玩地。就一早带着蕙芷进宫给德妃磕了头。讨了赏。安抚了一下。才回来接受众人地道贺。现在是阳春三月。天气正好。让德妃出宫松散一下。听听戏。受受子孙地拜。更是给了年氏兄妹莫大地面子。大家也无话可说。一举数得。周岁过后。还能让胤请德妃去圆明园小住几天。自己陪着。正好带着孩子们出府去玩几天。当春游了。真是一举数得。 “那也得主子肯来啊!过年都没说抱进去给主子瞧瞧。主子嘴上不说。心里不定多不满意呢。”福晋可不像苏荔那么乐观。再说她也是因为看年氏不顺眼。于是找碴呢! 过年时小猫病了。年氏急得跟什么似地。哪还能进宫拜年?年氏哪有不想去地?正是邀宠地时候。让德妃喜欢了。才能有像苏荔进阶地机会。她虽然不是想着再进一步。可是将来自己要生了儿子。还有指望地。 苏荔咧着嘴笑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学胤地样子拍了她一下。一想也是。苏荔亲自去请。德妃一定会到。想想那天德妃抱着宝宝、心肝儿。年氏地脸色一定会很差地。心里便开心起来。装做无可奈何地样子点点头。 胤点头。这主意好。不用过于铺张。各方面也都说得过去。顺手拿书敲打了苏荔一下。“明明脑子不坏。怎么就是不逼不出水呢?” “爷。跟您都养两孩子了。您还不明白荔儿?”苏荔学着福晋地样无可奈何地瞥着胤。胤一愣。一时没明白苏荔想说什么。 “唉!算了,荔儿都两孩子了,也混不出去了,就不嫌弃爷了。”苏荔长叹了一口气,想想觉得自己倒真是怪委曲地,跟了这么位木头男人,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福晋哈哈大笑起来,她就喜欢看苏荔趁着胤高兴时的调侃。 “快说!”胤吼了一声。 苏荔白了他一眼,“荔儿跟您说了一百次了,苏荔儿地一个方针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人生的目标就是吃喝玩乐,含笑九泉;你和姐姐是荔儿的大树,所以只要你们俩不倒,荔儿就能达到八字目标。所以了,您俩位着急的事儿,荔儿才会想办法,其它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 说完了,脑门上又被书拍了一记,这次很疼,胤用书脊打的。 “他什么时候到,要准备跨院吗?”福晋笑完了,就想到正事了。 “嗯,对了,有件事儿你们一定高兴。”胤微笑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一看封皮就呀的一声,笑着抢了过去。 苏荔不用看就知道应该是可心派人送来的,四心都嫁了,跟着福晋的两个,外放做了官太太;而跟过自己的舒心和顺心,却坚定不移的选择了留在府里招了女婿。现在还跟着福晋当了贴身的嬷嬷,府外也有自己的宅子、丫头,也算混得风声水起。可心是四人的头,自又是不同,时时处处的在福晋的关切之下,舒心偷偷的跟苏荔说过,福晋用自己的体已给可心在外头买地收租,说起来真让人嘘唏。 “他们也要回来?”福晋那样子简直就要哭出来了,当初说是嫁女儿一样的嫁出去的,没想到嫁了这几年,一次也没回过,路上不是要路费吗?李卫能报官账,可心、孩子、老妈子什么的,一回来就大几口子人,吃喝拉撒一路的都要银子,可心也不想让李卫为难,只能常常顺带着李卫给胤写信的空儿,里头加一封给福晋苏荔的请安条子罢了。 “知道你想他们了,派人送了四百两银子过去,让他们一起回来。”胤白了福晋一眼,苏荔便笑了起来,是啊,在胤心里,只怕还是觉得福晋最可怜,于是时时处处的替她想着。如果年氏不是这一年变得乖舛起来,其实胤也是很心疼她的吧!只怕就只有自己,是最让胤放心于是也最漠不关心的一个了,想着不禁有些酸溜溜起来。 第145章 礼物 第145章 小猫周岁除了因为德妃要来,席面什么的就得按应有的规制外,跟蕙芷大致相同,因为是苏荔亲自进宫请的德妃,年氏阴沉了一年的脸总算是对苏荔略略的缓和了一些,苏荔也明白,她不是冲自己,只是有些身不由已罢了,所以大家也就一笑抿恩仇了。 年羹尧比年氏聪明,一进府拜完了四爷之后,就说要到后头来给福晋,侧福晋们请安,礼物更是流水一样的送进来。与往日不同的是,年羹尧此次全送了福晋跟前,由福晋分赐给其它人,摆明了给福晋做脸。福晋自然笑纳了,让苏荔、年氏坐在自己的身边,隔着帘子,接受年羹尧的跪拜。 苏荔这才看清年羹尧长什么样,唉!现代的电视剧就是毁人不倦啊!下面这位可比胤还小几岁,正是三十岁上下,年轻有为的好时节。虽说是一身老气横秋的官袍显得他看上去比实际的年纪大些,但仍旧掩不住武官的傲然,倒真是有些人中龙凤的气度来。怎么谁都比胤好看?苏荔不禁不些气闷起来,想到今天轮到自己了,晚上一定要好好问问胤这个问题。 她正想得出神,脚下吃疼,才看到福晋踢了自己一脚,再看年氏有些气呼呼的脸,苏荔有些茫然,福晋白了她一眼,回头看向帘外。苏福晋这些日子忙坏了,小猫周岁,里里外外的事都是她在张罗着,怕小猫显得不尊贵,还特意进宫请德妃娘娘亲自出宫给小格格长脸。你是知道娘娘的,即便是十四爷府上的大阿哥弘春,娘娘也没亲自出过宫的。” “谢苏福晋,奴才常听妹妹说起苏福晋帮着她调养身体,不然也没小猫了,奴才一家对苏福晋感恩戴德。” 苏荔还是茫然得很。自己只是过来坐坐,顺便看看历史上这个被过河拆桥的倒霉蛋怎么样,怎么说到感激自己来了。 “瞧您说的,年姐姐一直对奴……”刚说到这儿,就被福晋使劲掐了一下,苏荔才想起来。这位在福晋心里是奴才,自己可是主子。她笑笑,“年姐姐一直对荔儿多番照顾,大家是一家人,小格格也很可爱,家里就这么一个嫡亲的格格,自是要好好的办办。只是爷有爷的难处,只能往别处给小格格长脸。” “奴才惶恐!”年羹尧忙跪下,苏荔叹气摇头。看向了年氏。 “年姐姐,您也知道荔儿一直笨嘴笨舌地,年大人这样荔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了。苏福晋说得是,都是一家人,亮工你也别客气,快跟你妹妹去看看小猫儿吧!很是可人。”福晋笑着摆摆手,年羹尧和年氏一起谢过了,才退了出去,撤了帘子,苏荔揉揉被福晋踢的地方。 “姐。踢我干嘛?” “人跟你行礼。你愣是没听见。知道是你走神了。不知道地还以为你摆谱呢!”福晋倒没多生气。淡然地让人倒了茶。轻抿着。 “是啊!真没听见。年姐姐看来又要生气地。才好点地。”苏荔有些遗憾。可是却并不害怕。 福晋笑了起来。摇摇头。看看日历纸。“爷说了。可心他们明儿就能到。爷派人去接了。谁知道李卫那小子舍不舍得雇轿了。可心跟着他真是吃大苦了。” “当初让他们选家里地小子。您还说荔儿胸无大志。现在舍不得了吧?您看舒心、顺心过得什么日子?外头一般地太太只怕还都赶不上。”苏荔得意了。舒心正好进来回话。听到这话卟哧一声笑出声来。 “知道主子费心了。奴才们都承了您大恩了。” 这话一说,苏荔倒不好意思起来。忙斥道,“去!” 福晋大乐。 “主子,年大人送的东西清点过了。”舒心拿上礼单和钥匙送进来给福晋。 “分下去就是了,拿过来做什么?”福晋厌烦的挥挥手,“你捡近二门的地方给可心挑个院子,其实让可心住进来才是,可是想想总不好让他们小夫妻的就分开了,可心用惯的东西你问问放哪了,好收拾出来,让她住得也舒服些。” “姐姐,您这样年大人要气死的,这么些礼物还抵不上个丫头。”苏荔摇头大笑。 “四心怎么同?可惜雅心在外头,不然今年能凑个齐全了。你跟顺心明儿把孩子都带进来,姐几个好些年没见了,都不许回去。” “是!”舒心不用福晋吩咐也打算这么做了,四心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可心外放多年,虽说李卫现在也五品了,算是升得很快了,可是再想想,一品的大员夫人,在自己们地跟前不也陪着小心吗?于是便觉得替可心不值起来,原本是四心里最出挑的一个啊。 苏荔看看礼单,想想没让舒心拿走,看着了一会愣后,转头对福晋笑道,“这次年大人的手笔很大啊!” 福晋接过单子看了一下,想想,让人把礼物摆在自己地堂屋,派人去请胤进来。胤难得听到福晋叫自己,就赶忙的回来了,一进屋,便看到几大抬的礼物,苏荔跟孩子一样在箱子跟前转,这个拿起看看,又跑到那个箱子里看看,看胤进来,顺手拿了个串朝珠替胤挂在脖子上,“翡翠的,爷上朝没事还能看看上面的花纹,多好。” “小孩子!喜欢什么自己拿,用得着取了这个、看那个。”胤懒得理她,取下朝珠扔进了箱子里,到福晋跟前坐下,“有事?” “没事,问问爷,年羹尧这些东西怎么办!”福晋笑笑,把单子轻飘飘的递给他。 胤看了一眼福晋,狐疑的看看单子,光看几大箱没多大的震撼,胤可是从小在宝物堆里混大的。可把厚厚地礼单一看,这才明白苏荔和福晋的苦心。想想苏荔是连自己有多少钱都不清楚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意思这些东西?所以以前几次。年羹尧送东西进来,苏荔摆在桌上给自己看时,应该也是存了这个心思吧,年羹尧才多少俸禄?李卫连带老婆回趟京城都没钱,年羹尧却敢这么成箱的往外送钱? “有喜欢的吗?”好一会儿胤抬头看福晋和苏荔。 “有只白玉观音想太后千秋时上寿用,再就是那对翠玉老虎宝宝刚说一只是他。一只是贝贝,荔儿喜欢这次送来地藏僧画的唐卡,其它的就没什么了。”福晋指了几样,白玉观音是这次的主要礼物,有婴儿大小,玉质洁白温润,雕工更飘逸自然,佛光四溢。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正好解决了福晋今年不知道拿什么给太后上寿地难题 “你还有喜欢的东西?”难得听到有苏荔喜欢想要地。胤来了兴趣,苏荔忙献给宝一样从边上拿了出来。 “看到没,其实这个给太后上寿也一点不寒碜。只是荔儿太喜欢了,您看那精致的线条、艳丽的色彩、奇妙多变的构图和珍宝颜料的使用,是与汉家文化完全不同的佛国天界,其实这也是他们的民族特性,性子浓烈真挚,是不是很美?”苏荔几乎是热情地在向胤推荐,开玩笑,苏荔现代时最想去地就是西藏,但想想自己那身板就不给旅行社添麻烦了。后来朋友从西藏带回一幅唐卡。还不是精品,都让苏荔如痴如醉,即使不是精品,也是很贵地,更何况年羹尧这种带回地可是真正的精品中地精品,“听说这一幅画,一个人要画一两年,颜料都是本地才有的矿石,历经千年也不会退色!玉石固然珍贵。可是不是完全找不到,可是这幅画却是独一无二的。” “看到了吧,就算臣妾不给她,她只怕也不肯还给臣妾的。”福晋摇头叹息,但真的喜欢苏荔有一件这么喜欢的东西,进府这些年了,实在也没为苏荔做什么,看她喜欢便想也不想让她自己收了。 胤点头,苏荔喜欢最重要。在他看来。能让苏荔这么真诚热烈的露出喜欢的神色便已经值回票价了,再说唐卡对他们来说也实在算不上是宝物。就由她好了,当然不会扫了她的性子。 “喜欢就让年羹尧以后多给捎几幅就是了,真是跟孩子一样。”但为了表现出对苏荔地不屑,他还是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 “不要,好东西多了就不稀罕了,这样多好,挂在荔儿炕头上,没事看看,心里美滋滋的,多弄了,让荔儿挂哪?就没了欣赏的意义。”苏荔才不领情,乐不可支的小心卷起来,递给明心,还不住的嘱咐,“你挂的时候小心啊,对了,跟那几个小崽子们说,谁敢动,我回去就揭他们的皮,谁也不许说情。” “是!”明心笑死,真没见过主子这么紧张过一件玩艺。 “只要那个?”胤看看几箱子好东西,竟然只要一幅藏人画的花花绿绿地画。 “其它的荔儿没用。”苏荔瞧都不瞧,脸上还带着刚刚满足的笑容,胤点头。 “让其它人一人来挑一件,其它的入库。” 福晋点头,送胤出去,事情让胤知道就够了,其它的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苏荔当然明白这个理,不过最让她高兴的是胤没说其它的还给年羹尧,还给他,他也不会还给老百姓,不如收起来,将来谁知道什么时候有用的。胤这点好,够务实。《家有财女》作者风翼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格高。若为孔方兄,两者皆可抛! 第146章 为了小猫 到底是年尧,赶上顺天、广平几地干旱,他趁机以小猫的名义设了粥棚、还去几座皇家寺庙布施僧衣鞋袜,让年氏彻底扬眉吐气了,那是她娘家给的,胤都不好说什么。 乌喇那拉氏更是不平起来,嚷嚷着也要为蕙芷照样来一套。胤阴着脸什么也没说,苏荔晚上给胤做的是素三鲜的菜卷,他只是默默的低头咬着,头也不抬。 “爷真不管管?”乌喇那拉氏见胤不回自己的话,也吃不下去了,忍不住再次质问。 “姐姐,等爷吃完饭再说吧!”苏荔看看刚咬一口就放下的菜卷,只能叹一口气。 最近苏荔都很烦了,年氏非要这样吗?她不是不理解,私下里她也想过,只怕就是因为她生了女儿,加上蕙芷以收养的身份得到了大家的宠爱,于是让她更加不能接受,这是可以理解的。怎么说,没儿子就没说话的底气,偏就她生的女儿,而且还是病秧子,即便是土人也有三分的土性子。这次哥哥回来了,爷又看在她娘家的面子上,给小猫一定尺度上的容忍,她自是要好好利用,可是人真的在**面前就变蠢了吗?她有些想不通。 “你不气?” “我不气,我怕!”苏荔再叹,坐下,搅搅沙拉,却不想放到嘴巴里,最后干脆放下匙子,年尧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是想干嘛?别人都没动,年家去施粥,不是抢老爷子的风头吗?况且老爷子还跟年尧说过,要清廉自守、实心办事!看着是勉励、实是提醒。这又把咱们这一大家子人放在火上烤了。所以您也别跟着凑热闹了,如果雍王府再出去唱一出,老爷子的斥责令就直接对着爷来了。” 胤其实也是在为这事心烦意乱,顺天几地干旱,他早写了折子,请老爷子早做准备。老爷子还没批复,年尧突然搞施粥,这不是让老爷子以为是自己让年尧这么干,以拢天下民心吗?真是蠢材。现在看连苏荔都想得到的事,为什么他想不到? “没这么严重吧?!京里略有一点钱的不是常这么干吗?”乌喇那拉氏迟疑了一下,看看胤的脸色自然知道苏荔说到胤心里去了。她自然知道皇子和一般的有钱不同。商人想怎么做善事国家都会鼓励,可是如果某一位皇子、或者是皇亲国戚敢这么做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了忌讳。以年尧的身份,加上与雍王府的关系,他做什么都会贴上四爷党地标签,老爷子会想是不是在为胤收买人心,觊觎储君之位.,她此时这么说不过是安慰一下胤罢了。苏荔看看眼色明白了福晋的意思,给胤换了碗汤。“明儿荔儿进宫看娘娘。顺便请娘娘挑一天去园子里转转,散个心,赶上李卫他们都回来了。爷不如也去松散几天?” 可心他们回府,胤替李卫弄了个户部主事的缺,其实这相当于降了李卫一级,李卫本已经做到五品了,去户部任主事,才六品。但李卫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欣然赴任去了。苏荔自不会亏待他们,以福晋的名义在附近买了一处两进两出宅子,塞给了可心。说是福晋赏的。胤和乌喇那拉氏对苏荔的做法很满意,对李卫两口子地懂事自有了比较。 “年氏听谁的?”胤终于开口了。 “当然听爷地。快把汤喝了。”苏荔在汤里加了几匙米饭。又放些辣椒炒地雪里红肉末。胤看她用心地份上。端里来吃了一大口。想想。 “这事又阻止不了。总不能明明说了要施粥。让人去了。又不施了。弄不好会激起民愤。”他顺势想着。他当然可以不许年氏兄妹这么干。可是放出去地风怎么收回? 苏荔看他吃了。忙拿菜卷喂了他一口。思索了半天摇头。“荔儿没这经历。您不如去问问李卫。他们在下头这些年。多少会经些事。粥当然要施。可是看怎么施法。让人还得不觉得您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又要人觉得有关系。中间地分寸太难掌握。” 胤倒不觉得苏荔是推托之辞。想想也是。苏荔常有好心。可是她却不真地了解外面地世界。这事似乎也问错了人。点点头。又低头吃饭。 “年尧要在京里待多久?”乌喇那拉氏小心地问道。 “老爷子不是忙吗?四月以前应该就走了。”胤沉声答道。 “可是今年闰三月!”福晋有些无奈了,年氏看有哥哥在,自是觉得高人一等,快跟当年的李氏一般弄得内院天怒人怨了。她是主事的,自是要一碗水端平,可当着娘家人地面又不好作,真是让福晋好生为难。 苏荔看福晋把目光扫向自己了,忙塞了一口沙拉进嘴巴,乌喇那拉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苏荔不是想不出办法,只是在想,自己现在能不能把年氏扳倒?她跟李氏不同,李氏娘家里势微,又跟八爷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趁着胤厌恶了,打压就打压了。可年氏不同,历史上可是说了,胤对年氏有真感情,而且在雍正初年,唯一被封为皇贵妃的后宫嫔妃,地位非比寻常;现在就算是胤心里不怎么待见了,可是想想年家在雍正初年的风光无限,年氏就不可能被扳倒,既然扳不倒她,自己就用不着去得罪她了,省得连累着自己也跟着年氏一起失宠就得不偿失了。 胤看她吓成那样笑了起来,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酸奶沫,想想,“明儿你带着孩子们去园子里住吧,耿氏也去。” 苏荔愣了一下,让自己去园子?还带着孩子们和耿氏? “不进宫了?” “等周岁完了,爷送娘娘去园子,你先去打点一下。” 苏荔有些想不透胤的意思,好容易把水果咽了下去,看着福晋,寻求答案。 福晋算是最了解胤的人了,苦笑了一下,“去吧!由她闹去。你在这儿,她才闹得更欢,你走了,孩子们又不在她眼前转了,她会安生点。” 苏荔怒了,瞪着胤。为了年氏竟然要放逐自己和孩子,胤拧了她一下,什么话也没说,低头吃饭,福晋有些羡慕起来。 “傻子,爷是宠你才让你走,何苦在这儿冤枉受罪?我是走不了,等娘娘去了园子,我也去躲几天。让她得意个够。” 苏荔总得给福晋面子,只能点头,可是还是有些怨怼。为什么躲出去的是自己?她不禁想,是不是怕正日子那天,蕙芷抢了小猫地风头,于是提前送走自己,省得给年氏飙的机会? “爷……”苏荔本想咽下那口气,可是还是忍不住抬头,想火。“小猫能活多久?”胤突然问道,苏荔和福晋对视一眼,不敢接口。 小猫生下来就病病歪歪的。通共也没几天是好的时候。凭心而论,苏荔去看她时,倒挺喜欢她的,小小巧巧的,总是很羡慕地看着宝宝他们,也会用软软的声音叫她苏额娘,**的眼神就可看得出她是个很聪明地孩子,性子也极是乖巧,年氏乖张背后只怕也是为了她吧!生怕这弱不禁风的性子被人欺侮。于是刻意的去显现自己地强悍出来。她在小猫跟前就如以前一般的善解人意,满是柔情。每当这个时候,苏荔就觉得可惜了。是啊,可惜了。可是谁也不敢说她养不大,没生之前大家知道,也可以偷偷的说一下,现在好容易到一岁了,苏荔和乌喇那拉氏反而越来越不敢说了,即便是当着胤也不敢说。 苏荔沉默了。现在她明白了胤的用心。小猫养不大,年氏。年尧,已经知道了,于是他们想给小猫最好的一切,让她彻底的风光一次,让世人知道曾经四爷府里有这么一位小格格。胤就是体会到了这份用心,于是容忍了。不仅仅是容忍,而是刻意地纵容,苏荔这才意识到,小猫是胤地亲生骨肉,即使她没蕙芷那么讨喜,可这个是亲生的,抱在手中这么真实地一年了,胤对她的爱不会少于蕙芷。 “让耿姐姐带孩子们去吧!周岁宴的事是荔儿安排地,总不能临时撒手不管;再说,到了正日子,我不出现只怕外间又是一番言语,对年姐姐不好。”苏荔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为了胤,也为了小猫。 胤疼爱的拍拍她的脸,但还是放下了筷子。晚上他哪也没去,一个人去外书房睡了。福晋看着胤有些孤独的背景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按原计划她进宫,让耿氏带着孩子们去园子,宝宝和蕙芷没离开过苏荔,不肯走。胤就答应宝宝,小马驹可以跟他过去;还送了蕙芷一只雪白的小狗崽子,于是这两白眼狼就不要苏荔了,欢天喜地的走了,连再见都忘记说了,恨得苏荔牙根直痒痒。 该做的事还得做,进宫求了德妃的恩典,还说了一堆好话,反正说白了,德妃那天一定要给年家兄妹面子,一定要多抱抱小猫。德妃都被说烦了,斜睨着苏荔。 “你越活越回去,先被李氏欺侮,现在又被年氏欺侮,你还被人欺侮上瘾不成?” “娘娘,有您在,谁敢其余荔儿?荔儿再没用也不能真给您丢脸不是!”苏荔拿出给德妃做地新衣,放到德妃身上比着,“荔儿不是想着,那是您嫡嫡亲的孙女儿吗?我们爷又喜欢女儿,看把蕙芷惯得!小猫身子骨弱,不是想着借借娘娘的福气,来护护孩子吗!” “反正你就是老四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没一点自己的主意。” “爷很疼荔儿,不过是想替爷分忧,您没看见,爷现在也可怜。”苏荔轻叹了一声。 德妃想想,故做轻松的说道,“年尧说是这次又送了不少东西来?” “哪次他少送了?也可怜,想着妹妹在爷手上,不过是想让年氏过得自在点。娘娘,上次给您做的中衣还合适吗?爷说你怕冷,我让人去找的英吉利布料做的,贴身还舒服吧?”苏荔不想谈那些事,忙扯开话题。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可怜?这些年你给老四府上赚了多少钱?老十三那日来说了,你那半成的份子,不是给了这个就是给了那个,尽给老四做脸了,谁又真地感谢你不成?”德妃可不上当,白了她一眼。 “荔儿要银子没用,您给的荔儿都没花过;爷这些年也塞了些;吃穿用度,姐姐也是紧着我先;荔儿想得很明白,有爷、有姐姐,才有荔儿,想好好活着,他们就得活得更好更滋润,荔儿死守着那点钱,有什么用。”苏荔还在笑,德妃想了想,笑着摇头。 “唉!”德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前收留苏荔是看着苏荔额娘还有乌雅夫人的面子,怎么说也磕了九十九个头了,总不能在最后这个上前功尽弃吧!对苏荔倒真谈不上什么感情。等苏荔进了宫,长像中平,说不上漂亮,但也不丑,心里多少有些凉意,十三、十四年轻气盛,都是爱花骨朵的年纪,送过去只怕他们还得埋怨自己,老四屋里李氏和年氏出挑些,其它的倒也都是中规中矩的姿色,反正为了生孩子去的,当即便已经决心送到老四府上了。在宫里那十五天,德妃反道有些迟疑自己初时的打算了,苏荔倒是越看越顺眼了。更重要地是,苏荔知道进退,也许她地性子能磨磨十四那毛糙的性子?完颜氏比老十四还毛糙,苏荔去了兴许能拉住那匹野马。为此还特意去试探过康熙地口气,当然最后只能依着自己原先的设定送到老四那儿去;越往后看越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苏荔能在几年里慢慢的用水磨的功夫让康熙由厌恶到现在的喜欢,连带着老四这几年在老爷子眼前,都变得不同起来。可见苏荔就是康熙说的,是个有福的,这福气要是给十四那该多好啊! 惋惜归惋惜,德妃还是点点苏荔的鼻子,“知道了,为了你,我就给他们这个面子。” 第147章 无题 老爷子四月陪皇太后出去避暑了,胤还是留下,老八随行,一个被停俸的人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却仍旧不放心,走到哪都要把他和十三都带着,让苏荔觉得老爷子那强硬的外表之下其实有个怯弱的心。 不过让苏荔觉得有趣的是她和老爷子之间似乎有了质的改变,为什么她自己都想不出来。那次她送德妃回宫,老爷子听说德妃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正好看见苏荔一边指挥人收拾,一边亲自动手帮德妃收些细软的东西,还有随身的药物,并跟小老太太一样,一样样的嘱咐,德妃就笑眯眯的听着,口里念叨着,“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罗嗦!” “如今荔儿住园子里,就不能跟现在似的,常进来看您了,您自己就得惦记着,着得急了这也找不着那也找不着。反正我也嘱咐戴嬷嬷了,你找不着时,问问她。” “好好的住什么园子?年氏要闹凭什么让你们躲?躲几天就算是给她面子了,凭什么不许你们回来,还反了她了,实在不成住进来,住什么园子,在我跟前住着,看谁敢再甩你脸子!”德妃其实主要的还是想把苏荔母子三人捌进宫来。 “娘娘,没人欺侮荔儿,是荔儿自己不想回来,宝宝您也瞧见了,您能让他从马上下来吗?是他不肯回去,爷还气呢,不过马是他给的,他自是不能说什么罢了。” “宝宝就是精神,你看耿氏生的那个,跟我们宝宝一比就不能看了,骑在小马上,跟个小大人似的,就是有气度。” “您是偏心,贝贝骑得也好,就是长得胖点,荔儿看着比宝宝可爱多了。宝宝那小子长大了。不好玩了,好在还有蕙芷,不然荔儿真是想再生一个玩了。” “早该再生了!”康熙哈哈大笑的进来,苏荔和德妃都吓了一跳,一齐过来行礼。 “怎么也没个人跟着,让陛下就这么过来了?”德妃扶着康熙去坐下陪着笑脸。苏荔那个叹气啊,早知道送到了就走就好了。 “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马上要陪太后去避暑了,要不要你也去松散一下?”康熙笑着接过苏荔沏的温声对德妃笑道。上次带德妃出去还是好几年前,最后一次半路上病了,被胤和老十四一齐赶过去接回来的,以后就不敢再带了。当然这几次老爷子带去的都是年轻的贵人们。 德妃笑笑,最后还是摇头。“谢陛下的关切,只是臣妾也上了年纪,还是不给陛下添麻烦好了。” 苏荔默默地看着。德妃应该是想去地吧。只是想想。去了又如何。不过是徒添烦恼。这样让大家保持着优雅地距离也许是最体面地。她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将来也要这样吗?她有些不确定起来。 “老四家地!”康熙加大了声音。苏荔才听见。看到德妃地脸色。便想到自己只怕又走神了。忙跪下。 “奴婢又走神了。万死!” “行了。刚陛下问你想不想去?”德妃挥挥手。苏荔松了一口气站起。但马上又提起心神来。 “去哪?” “热河啊!太后也喜欢你家地两小孩子。一起给太后做个伴也好。”康熙笑道。 “我们爷也去吗?”苏荔想想似乎听胤说过,这次他还是留守啊。 “他不去,他还得给朕看家呢!怎么,男人不去。你就不去?”康熙呲了她一下,但看上去似乎更多的是像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苏荔倒还是第一次看康熙这么和蔼可亲的跟自己说话,只是因为这是内室,身边没人,于是也就轻松了?但由不得她乱想,先要确定的是老爷子为什么想让自己去,只是为了陪太后?太后有五阿哥夫妇陪着,还有她最爱的大孙子,她哪会需要自己。 康熙可不会让她想那么久。动动杯子。 苏荔只好惶恐的陪笑。“能伺候陛下去巡幸塞外是荔儿的福气,荔儿长这么大还没出去过呢……”“先说可是吧!你也说不来谎。”康熙哼一声。但也不那么生气。 “四爷挑食,还偏跟人说自己节俭,奴婢即便是现在住园子,还得派人盯着府里的厨房,爷有空也到到园子那边吃饭,奴婢要是不管他,他就能泡着汤就着咸菜吃饭。”苏荔有些无奈地笑着,她也不算说谎,胤本就挑食。苏荔心里跟老天誓,她不算是撒谎,只是不是最重要的原因罢了。 “老四想让朕带上弘时一起去,李氏似乎也不会骑马,带去了只怕也没人照顾,交给其它妯娌,他们各有各的孩子,只怕也会寂寞,不如让你带着,宝宝不是也学会了骑马吗?”康熙自顾自地说道,算是替苏荔解了惑,苏荔松了一口气,幸亏刚刚说了不去,不然真被胤害死了。她能跟着去照顾弘时吗?做好了,没她什么事,可是万一擦破点皮,自己就有图谋世子的嫌疑。老爷子可是斗争了一辈子的人,怎么还做这种事?想换个法杀了自己?头大了一下,忙笑了笑。 “四爷也想得周到,听师傅说弘时的骑射功夫还是好的,由他替着爷和姐姐在万岁跟前伺候着倒也圆了爷和姐姐的一片孝心。再者弘时也不小了,四爷常在家说,万岁十四岁都亲政了;十四岁便已经跟着万岁爷去蒙古了打仗了。咱们弘时都十五岁了,跟了跟万岁学习一下。”现在只能让灌输康熙,弘时都十五了,怎么也不算是孩子了。总不能说,自己不去害得弘时不能去,胤和弘时都得恨死自己了。 “行了,知道你是胤说什么都是对的,朕不跟你说,不过胤挑嘴朕也是领教过,算了,朕也不勉强你。”康熙笑了起来,看上去似乎刚刚是试验苏荔一般。但也没打算真的放过她,过了一会,故意问道,“过几年宝宝大了,你也不跟着?” 苏荔想想,如果过几年宝宝大了。要跟着去秋猎时,自己要跟吗?苏荔有些为难,虽然自己懒,可是公费旅行还是很喜欢去的。有人安排,有人接待,不操心、不着急多好。跟着老爷子去秋猎,一定更好了,怎么说再在她也是侧福晋了,跟着出去。自己可就是小主子了,总能跟着混吃混喝地。况且这会的蒙古应该还有草场吧?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那得多美啊!可是再想想外头好玩归好玩,穿越的女主们,哪个去蒙古秋猎有好下场?一堆事等着生,谁知道去了有没命回来,自己还是等胤当了皇上,让他带着去算了。现在她还是老实点好,下定决心,咬咬牙。坚定的摇头。 “不跟,有那么多叔伯,还有万岁爷的疼爱,奴婢自能专心的在京里伺候娘娘和四爷。” “哈哈!”康熙大笑起来,德妃也跟着摇头微笑。 “这丫头好玩吧!” “嗯,别人都想去,就没见过这样不想去地。真被胤说着了,她不会去,说她懒。学骑马也不是真的想听朕的话,只是想着把身子练结实点。” 苏荔一脸黑线,搞了半天是老爷子试她呢,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去。心里不禁好没意思起来,这表情又引来康熙地一阵大笑。 “是朕嘴巴馋,想带你去,结果胤说你不会去,让朕带老十三的厨子去,你们俩倒真是一家的。也好。胤实在、你也是,两人好好地过。”最后一句老爷子似乎深有感触。说完了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让苏荔有些摸不着头脑,求助看看德妃,德妃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侧头笑道。 “万岁爷,荔儿前在园子里看到好杨梅,给臣妾做了些腌梅子,可比宫里做的好吃,要不要给您尝尝,真是又开胃又解暑。” “给您冲水喝吧,怕您倒牙。”苏荔记得康熙牙不好,喜欢吃软烂的食物,忙接口说道。 康熙点头,苏荔这点好,做事只做对的,不问是不是讨喜,这让一向自以为圣明地康熙很满意,实在! “有点心吗?朕有些饿了。” 苏荔看看怀表,下午三点,倒是喝下午茶地时间,可是这是大清朝,人家不吃下午茶,晚上六点就吃晚饭了。可是人是皇帝,能不给他吃吗?点头下去,想了半天,杨梅汁配饼干?老爷子不喜欢,会觉得饼干太干硬,觉得自己在应付。做什么呢?走进厨房,看到厨娘正在蒸红薯,突然灵光,一闪,问她拿了一个,掏出软心做面里面包上些台湾进贡的肉松,拍上芝麻两面煎得金黄,配上杨梅醋汁,端了出去。 “这是什么,没见你做过?”德妃尝了一个,外酥里软,最中间还有咸香地肉松,口感倒是十分独特,配上凉白开冲的杨梅醋,真是清凉又解渴。 “厨娘闲着没事想吃红薯,于是奴婢半路打劫给主子们弄道点心尝尝,也不知道名字,顺手做的。”苏荔哪有那么些名字想,她又不是中文系毕业地。 康熙吃了三个,再吃第四个时被苏荔万般无奈的拦住了,“主子,您垫垫就好,可不敢隔食。”并且老实的送上杨梅醋汁,这个对老人的积累钙质是十分有利的,所以做了给德妃,没想到第一天就让康熙碰上了,只希望他别喝惯了,让自己没事给他弄。 康熙看她的苦瓜脸,笑了起来,喝了杨梅汁,感觉已经有些饱了,想想幸亏没吃第四个,不然晚饭又没法吃了,于是更加坚定了对苏荔的看法,是个实在人。 于是康熙走时,又赏了苏荔一套珊瑚朝珠,苏荔谢了恩,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谁没理去玩那个,跟五花大绑似的,还不能拿出去卖,得用黄缎子贡着,将来万一抄家,这些东西都是要还给宫里的。 不过老爷子走得很高兴是事实,晚上胤到园子去时,看上去也很高兴。细细地问了白天见老爷子时生了什么事,苏荔自是知道这些看着是小事,但对胤了解老爷子很有用,认真的想了,细细的说了。 “你说,老爷子让咱们好好过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叹气?”她想到老爷子那没来由的叹息,不禁还是有些疑惑,等老爷子走了,她还问过德妃,可是德妃扯开了话题,正好胤过来。 “老八媳妇跟老爷子大闹了一场,老爷子看在老安亲王的面子上就算了,但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胤无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着苏荔,“真不想去塞外?风景又好,也凉快,再说,跟在老爷子跟前,对弘历也是助益。” “我等着爷将来亲自带荔儿去,把荔儿抱在马上,在无边的旷野上策马狂奔。”苏荔轻轻的挽起了胤的手臂,两人慢步在花园里,没能内宅地多双眼睛此时此刻,便只有他们而已。这让苏荔觉得很舒适自在。 胤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你跟福晋说暂时就住在这儿了,还在生气?” “跟宫里和福晋的解释是,宝宝想好好的在这儿学骑马,不过如果爷来问荔儿,荔儿会说别的。”苏荔笑盈盈的看着胤。胤喜欢看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模样,这时人她一般心情都很好。 “想出来休息一下,在家里太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快乐,想活得自在些。”胤笑笑,顺口说道,苏荔愣了一下,是啊,就是这意思,可是……她拉住胤,看着他地眼睛,胤轻轻地抱住了她。 “忘记了,你生完宝宝就想出来住一段,在外书房里说,想过一段没有爷,不想爷的日子。”胤提醒着她,话中多少有些无奈,“以为过了这么久,你应该会快乐些了,没想到还是想摆脱家里。” “荔儿说地话爷还记得?”苏荔推开胤看着他的眼睛。 “记得不多,有些还记得,记得你不嫌弃爷;也记得你说,你会抓住爷,不会放手!”胤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白了她一眼,避开了她的目光。 苏荔愣愣的看着胤,好久说不出话来,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胤。 朋友写的书《我的相公是诱受》作者舟亦轻 小p没看过,不能给评介,但作者很好。 第148章 最浪漫的事 苏荔深深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将来会掌握天下的一国之君,正是因为这样,于是自己便忽视他了吗?在宝宝挨打之后,自己曾经反省过,而在他的轻描淡写中让她把心思都放在了宝宝的身上,她尽力的给宝宝一个快乐的童年,却想过自己也许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对胤那么好。 其实一直以前她觉得自己已经对胤很好了,天天亲自照顾着胤的生活,有时甚至于会跟胤表功,“除了荔儿谁还会对爷这么好?”胤便只是轻轻的拥着她微笑,于是苏荔一天比一天相信,原来自己真的对胤很不错的。 而就在刚刚,胤随口就能说出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记得很清楚,于是他努力的让自己尽量过得舒服一些,希望她能不要再想着离开家。他用了家字。而苏荔却从没这样说过,苏荔只用回府;或者说,雍王府。她从没用回家的话,她从来就没当雍王府是自己的家。她把那个地方当成自己工作的地方,而胤夫妇是她的上司,于是现在她在休假,现在胤不经意的话一下子把苏荔打醒,他不是上司,这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爹!她这些年的努力一直很用心的在做好一份小妾的工作,可是却从没真的付出过感情,她无论做什么都先想到自己,想宝宝,最后才会想胤,但那是与自己利益无关时才会有保留的去为他考虑,话只敢说三分,生怕会引不好的后果,她只能算是个好的员工,可是却不是好妻子。 “对不起!”苏荔轻轻的对胤说道。 胤哪里能想得到这么会功夫苏荔地小脑袋瓜子里转了这么多弯。他以为她说对不起是为了想离开家休息一下,他轻轻的抱抱她,“没事,有时爷也有想躲开一切的时候。这些年,你也是真的累了,想歇就歇吧!” “荔儿躲开了,爷是不是也松散了?府里地新人都跟水葱似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去了?”苏荔故意酸溜溜的斜睨着他。 胤可跟不上苏荔的脑子,愣了一下,决定不说了,在家里他都很少去那些人那儿。而苏荔在家时。也从不说什么的。怎么都躲出来了,突然想管了?懒得说,继续散步。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地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地宝。” 苏荔也笑了起来,自己真是脑残了,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怎么就能从抱歉想到那些小格格们。自己都躲出来了,怎么还想着胤会不会去小格格们那儿去?一时间找不出话来,拉着胤唱起自己当年最喜欢的歌。在空空的园子里,悠悠的唱起歌来。这是她第一次唱歌给胤听,有时晚上睡不着。胤会说唱歌吧!苏荔从没答应。在院子里,晚上不睡觉。唱歌,第二天都会传得到处都是自己也就不用过了。于是找个由头把胤的念头打消,再后来胤也就不求她了,她也不会主动地再提起。而此时此刻,她竟然会主动的唱起来,让胤不些欣喜了,看来苏荔今天真地很高兴,他静静的听着,等苏荔唱完了,胤也笑了。 “什么是浪漫?”胤喜欢这歌,可是他隐约猜得出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想问一下。 苏荔看看四周,四处漆黑一团,只有他们手上拿着个小灯笼而已,不远处还有处假山,苏荔记得,蕙芷喜欢和宝贝在这里玩捉迷藏,她一时冲动,拉起胤便跑起来,很快他们跑上假山,在背光处,苏荔扑入胤怀中,吻上了胤的唇。 胤也年轻过。在宫中地日子。时时处处地被管教嬷嬷管得紧时。他们那时也还小。没有合房。有时玩心起时。也会趁人不注意时。偷偷地亲亲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那时会吓得跳起来。脸红得如春天地桃花一般娇艳。每次让他偷袭成功时。他一天地心情都会很好。在外头受了气。回家看到乌喇那拉氏。也能变得轻松下来。原来这叫浪漫! 胤抱紧苏荔。她比自己矮得多。他只能俯下身子。并且抱起苏荔让她能更贴合自己。 苏荔快窒息了。胤几乎想把自己揉进他地身体里。胤地体温透过衣衫团团地把她围往。这似乎和胤在浴盆里。在床上很不同。她能体会到胤地热情。木头地胤原来也有热情。她晕头转向地想着。迷糊中想到。这是浪漫吗? 放开苏荔是胤自己也需要呼吸。但仍旧紧紧地把抱怀里。两人就在漆黑地夜里。拥抱在一起。与夜色重合。 在园子里地日子是苏荔到古代后最轻松地一段日子。原来可以把自己地真心安心地托付给一个人后是可以这么轻松地。就像现代时。拓展运动中。可以闭眼倒下。因为知道背后有一个朋友会真实地托住自己。现在她知道。她可以倒下了。她地背后有一个人会默默地站在身后。 而胤每周都会过来看他们。胤抱着蕙芷。一家四口策马游戏。苏荔喜欢看宝宝努力让自己跑得更快。能赶上父亲。而胤因为抱着蕙芷。刻意地会控制度。但怎么说他骑地是成年地大马。宝宝赶起来会有些吃亏。但是胤似乎很喜欢跟宝宝这玩。等宝宝近些了。他就跑得快点。让宝宝只能再快点。感觉上胤像是在逗宝宝。玩猫和老鼠地游戏。 此时宝宝已经快五岁了,身长比一般的孩子显得修长一些,骑在小马驹上已很有驾势。苏荔注意的观察着宝宝的神态,看上去,他真的有些怒了,但没拼命的去打马上前,只是不停的夹着马肚,久久才会放上一鞭,苏荔想想是该笑还是该哭?这是两代帝王,宝宝似乎舍不得打自己心爱的小马驹,是不是代表着,只要是他喜欢的,得意的,他都会刻意的保护,不管是不是对的? 晚上,吃完饭,四人坐在一起,蕙芷得意的给胤看着自己一周跟额娘在园子里采的花,嘴巴不停的说着故事,似乎要把一周的话都讲给胤听,胤一边和蕙芷玩,一边注意着这头苏荔和宝宝。 “宝宝,你明明赶不上你阿玛,为什么还要赶?”苏荔还在想白天骑马的事。 “当然要赶,我要跟阿玛并驾齐驱!”宝宝一脸傲然。 苏荔点头,总算自己写的成语故事书没白看,至少会用词了。想想摇头,“那为什么不用鞭子?你不用鞭子,马怎么可能会快?” “不要,小得儿很乖,不能打。”小得儿是宝宝小马驹的名字。 苏荔求助的看看胤,胤没理,似乎没往这边看一般,专心的和蕙芷研究玩具。 “那是不是说,如果将来有人对你很好,可是他对其它人很坏,你怎么办?”苏荔无奈了,想想打了个比方。 宝宝认真的想想,“小得儿不会对别人坏的。” 苏荔倒地,也是现在问这个似乎太早,算了吧!晚上胤躺下,苏荔梳好头过来,窝在胤怀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宝宝会变成心软的人吗?” “你不希望他仁爱?” “算了吧!皇家生得仁爱了,只有死路一条,他将来长大了还要保护弟弟、妹妹,这么心软……”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他不是心软,只是在分敌我,在他看到小得儿是我,所以可以心软,如果对敌人,他必不会这样的。什么时候回去,贝贝都想你们了,那天我抱他,都觉得他瘦了。”胤轻吻着苏荔的脸颊,双手不老实的的在她身上游走,那次的浪漫之后,苏荔觉得自己嫁给了一只色狼,床地之间,他似乎更加和得寸进尺,死皮赖脸了。 苏荔一边忙着跟他的双手奋斗,一边还得抽空回他的话。 “让耿姐姐他们来住,天这么热,大家一起来避暑啊!” 胤已经分开了苏荔的双腿,膝盖顶着苏荔大腿内侧的柔软,温温的、热热的,软软的…… “可是爷不想让他们来,也不想你们回去。”胤喃喃的说道,苏荔已经罗衫半解,露出肚兜的肩带,大红的宫缎在烛光下闪耀着魅惑的光泽。 苏荔本已经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听他这么说了,闪过一丝灵光,可是很快又被胤的柔情所掩盖,她能做的就是任凭着身体自然的反应去迎合胤。 胤爱极了苏荔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不像最初时的青涩;也不像后来的热力四射,此时的苏荔却比任何时都可爱,她的身段依然柔软,她的体态仍旧健康,可现在的她是全身心的在投入着,不像以前,似乎总有一丝清醒留存,自己无论问什么,她都会回答,而且一定是思虑之后的标准答案,以前不觉得,现在看来,现在的苏荔是有全身心的信任着自己,看来在外面的她的确是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没有了内院的纷争,她也能活得自在些吧! 第149章 玉膳坊 虽然自由了,苏荔并没像自己看过小说的女主们一样疯狂的想出去逛街,更没有女扮男装去青楼楚馆观摩的**。一是因为胤不会去那种地方,她也不用去给自己找乱子了;再说,苏荔没有对妓女的歧视,在她看来都是一群可怜人。她看过冒避疆的那本札记,即使如董小宛那样兰心慧质的,也有了所谓的好结局,嫁做人妾之后的种种,看着就让人齿冷。她没那么强悍的心脏,可以去接受那种欢颜之下的落寞;至于说逛街,苏荔在现代时就不爱逛街,现代的商场可是有空调的,现在热死人,出去晒个半死有什么意义,又没多少东西买。不过是她倒是很想去玉膳房看看,那可是她一手策划的,可是说来好笑,经营了这么久,她竟然一次也没去过。但她却不敢自己去,正好胤来了,她想想跟胤说了,想去看看,也想看看善堂,不是不信十三,而是有点想知道自己的努力到底有没有成果,已经几年了,怎么说也应该有些反应才是。 “你没有去过?”胤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荔儿哪有空去?再说总觉得自己去了对十三爷好像不够尊重,您要是觉得去了不好,那就算了。”苏荔其实不觉得有必须去的必要,主要是她不知道这事对胤有没影响,不然也不会跟胤说了。 “爷说不让你去,你就不去?”胤笑道。 “那当然,荔儿跟爷说过,荔儿做什么事之前都会问爷的。”苏荔笑道,这是要紧的话,她当时说得认真,于是也记得清楚。 胤摇头,笑了起来,“去玉膳坊算什么要紧的事,还用问爷?十三爷是那种小器的人吗?你想去看看。还不是应该的?” “谁说的,咱们虽说是股东,可是那儿早就说好了,是十三爷来管的,咱们和十四爷家是不插手的,现在哪能说去就去?善堂也是。您没瞧见荔儿连问都没问过,就想着偷偷的看一眼。”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摇头,挽着胤地手臂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真傻是不是,也是,都送给别人了,还想看一眼做什么?” “说得跟给人孩子似的。”胤白了她一眼,还是觉得苏荔有些小题大作。“去换身衣裳,带你、宝宝和惠芷去吃饭。别太打眼,平常点的就成了。”说完还嘱咐了一声。 苏荔笑了起来。亲亲胤,“就知道爷比荔儿聪明,这样好。这身成吗?荔儿没出去过,也不知道平常什么样?” 胤看看苏荔,就是一身素色的半新旗袍,头上也没有多余的饰物,一张脸更是净面朝天。这两年因为常进宫,倒是做了几件衣裳,也打了几样饰。但那是为了让福晋不至于在德妃面前太为难。但她家就还是朴素,现在看似乎太朴素了。 “你可以穿得再好点。”胤想想吸了一口气,假笑了一下。 被苏荔毫不迟疑打了一下。这是摆明了他对自己地不满。打开柜子。做了个请地手势。既然这么不满意。让他自己挑好了。 胤看了一眼。衣服倒不少。几件要进宫穿地常服和侧福晋地朝服小心地用衣架挂着。其它地就分隔卷成一卷。平平整整地收在柜中。看上去一目了然。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女人地衣柜。有些好奇。“这么挂着好。怎么想用这个架子撑着?” 苏荔没想到胤没见过衣架。自己用柳条按现代地样式做成衣架。再放到火上烧硬。虽然不如后世地结实。但挂些轻软地衣服倒是很好地。这种衣架已经在内院广泛应用。不过想想也是。只是他是爷。处处有人伺候着。哪会关注这个。 “爷地帽子有帽架。衣服自是得有衣架子!用柳条儿烧地。不值钱地。不过听说府里有老妈子回去做了。拿出去卖钱。赚了不少呢!”苏荔想想就气愤。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总不能让那老妈子给自己知识产权费吧? “能赚多少。再说能有多难。人家看一眼就会了。还用学?”胤白了她一眼。似乎很看不上她地小家子气。苏荔一想也是啊。又不是高精尖地玩艺。可不是看一眼就会地。侧头看看胤。 “爷。你很不可爱呢?你应该说。荔儿很聪明。这都能想到。再跟荔儿一起痛斥那个不知感恩地老妈子。吃府里地、住府里地。还用府里地资源去赚钱。在不像话了!”似乎跟胤有了感情上突破之后。她跟胤说话也没那么中规中矩了。有时也会些小娇嗔来撒娇。 胤懒得理她了,看看那些卷成卷的衣裳,“为什么要卷起来,爷现你很喜欢卷东西,菜卷子、面卷子,现在衣裳也卷了。” 苏荔无力了,他故意的吗?自己做菜卷子跟把衣服卷起来一样吗?抽起一件轻轻的展开,“您看,衣裳都是绸子的,折了就有印子,每次要穿都得烫。万一有急事要出门,不就没法了?您瞅,小心的卷成卷就不用每次都烫对不对?” “都挂起来就是了!费这事?”胤很瞧不上苏荔这么小心翼翼的卷衣裳。 “唉,爷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荔儿就这几件都挂起来,这柜子都不够放的。爷别说再帮荔儿打柜子,那就还得再给荔儿专门弄一个放衣裳的房间。”苏荔只有再解释,“您看把衣服在接口处折叠,再小心地卷起来,把花纹的一面放在外面,这样一眼就知道是哪件。想穿哪见就哪哪见,也不用翻箱倒柜的找,姐姐都说荔儿这法子好。又省地方又干净整洁,最重要是方便!” 她看已经拿出的那件,就不放回去了,放到身上比了比,“这件成吗?还算新,没穿过几次。” 胤点头,苏荔拿的一件粉绿色暗花的旗袍,下摆右下角绣了几朵红色的小花,倒真是很像苏荔的性格。隐隐约约中透着小小的精致。 去里间换了衣裳,让明心梳了个普通贵妇髻,饰挑挑捡捡地,最后苏荔选了一套翠玉地套饰,既不张扬,也能显出胤地身份。 打扮好了。站在胤地面前,有些小小的紧张,却也十分期待,这还是她和胤第一次单独的出去,算约会吗?她不是很确定,还带着孩子们呢!此时又有些不想带孩子了,可是想想,孩子们是主要的借口,如果不带孩子。传回去怎么解释?给人当小老婆啊! 胤看着俏丽的小妇人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禁有了一丝惊艳,是啊,苏荔在自己面前看似随意。可是却处处的反应着小心,她保持着她心里的那个度。最近似乎很有些不同了,没有福晋她们的眼睛,她似乎找回了自己,在自己面前有了些小女儿的娇憨,现在要跟自己出去,看看那小心的打扮,还有期待的眼神都让胤觉得有些心酸起来,是啊。因为一直不自由,于是很无奈吧! “不带孩子吧!就咱们俩。”胤心念一动,拉着她的手说道。 “可以吗?可是万一……”苏荔眼光一闪,但马上暗淡下来。 她是想和自己单独的出去吧!胤心里就更舍不得了,坚定地点点头,“就咱们俩,穿便服谁也不会知道。” 苏荔忙让明心去支开两个小孩子,他们偷偷的溜出二门,生怕被孩子们现。上了车。苏荔才松了一口气,拍胸口。 胤笑了起来,但越的感动起来,皇家地孩子,都难得见着父母,还能管父母此时在哪?孩子就是保姆嬷嬷的,像苏荔这样,想出个门还得偷偷摸摸的额娘,只怕也是独一无二了。不过正是这样。她养着的两个孩子都健康而快乐。他们得到了足够的关爱。 玉膳坊在前门大街上,胤的车就停在大门口。苏荔看看四周的人流,再看看门脸,不能不说十三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构想的人是苏荔,可是一切地实际操作却是十三自己,选址,店面的装饰都匠心独具,处处透着隐性的奢华,不是真经历过大富贵的人其实是做不到这点的。如果让苏荔自己来设计,只怕就得被人称做暴户了。 跟着胤径自走到二进贵宾房,小二自是认识胤的,直接打开了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门,苏荔却没进去,“这是爷的专用房吗?” 胤一愣,看看点点头,“怎么啦?” “不是。小二哥,烦请,十三爷是给每位爷都准备了房间?还是四爷独有?” “几位爷都有自己习惯的房间,如果空着,就尽量地给爷们准备。”小二笑得很可爱,果然适合做侍应。 “每间房都一样吗?”苏荔跨进去看了一眼,跟自己想的小包间倒不太一样,做得有点像富贵人家的客厅,里间按满人的习惯盘着大炕,摆着舒服的绣墩,两边的炕柜上摆着古董和书籍,炕桌上还有茶壶、茶具;外间就是中等的餐桌,看来胤在这儿也不会大摆宴席,就三、五友人闲聊聚聚而已。外间的墙上挂着古画,墙角还摆着一盆精致的兰花。她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达摩参禅图。 “现在还有空间吗?我想都看一眼。”苏荔又退了出来。 “夫人不喜欢这间?”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就是想看看,难得出来。”苏荔有些羞涩地笑道。 小二理解,马上笑呵呵地前头带路,顺手打开了隔壁的一间,“这间是八、九、十四爷喜欢坐地屋子,平日里这间房也被十四爷长包了,不许人进的。当然,夫人看看倒是行的。” 这间的格局一样,但炕下还摆上几张舒服的酸枝便椅,椅上还有软垫,看着就是这儿的主人是常常要高朋友满座的,炕头只有一方有柜子,柜子上没书,只有几样精致的古董。这间墙上挂着万马奔腾。 胤先只当是苏荔好玩,便由了她,跟着她漫不经心的看着,看到老十四这间时,却没来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第三间是老三的专用间了,不但炕头上满是书,连外间的角落放了个小小的条案,案上还有笔墨纸砚,似乎随时准备着让主人呤诗作画。墙上挂着的也一幅竹林七贤。 “三爷这间其实五爷、七爷,还有十二爷也常来的。”小二笑着关上了门,准备看下间了。 “以前二爷有专用的房间吗?”苏荔想想,开店时,太子还没被废。 小二笑笑,“当然有,只不过后来重新装饰过了,您请。”小二越过第四间,打开左边楼梯边的第一间来,打开,倒没什么特别了,与胤的那间差不多,不过更精致一些,墙上只挂了一幅富贵牡丹。 “现在这间谁用?” “谁用都成,只要出得起价钱,这间看着随意,却是这楼上最贵的一间,里面的家具都是选得最好的材料。那位不用了,可是东西又不能拆了扔,自是要出得起价钱的人来用。人啊就是犯贱,越贵越有人定,这不,都定到明年去了。”小二呵呵的笑着。 “放心,你们四爷不会强要这间的。”苏荔白了他一眼,直接戳破了小二那小小的算盘。小二马上笑了起来。 “四爷和夫人想用哪间?” “外院的楼上不是也有雅室吗?”苏荔看看胤,胤皱眉,但没做声。小二忙带着他们回到外院,引他们上了二楼,打开一个靠窗的雅间。房间里只有一张方桌,靠着窗边摆着,两边是太师椅,看来这间只招待两人而已。苏荔点头,终于坐下了。 胤看看四周,他当初只是随便看了看,却没真的进来。看来外间也不错,虽然不够里间那么舒服,但是只是吃饭的话,这儿倒是更好,还可以鸟瞰前门大街,正适合苏荔这种不常出门的小妇人。 他没有问苏荔为什么要去看那些房间,当然这儿也不适合问,于是由着苏荔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朋友说小p在改变风格,小p把上章认真的看看,其实不算是改变,而是觉得苏荔不可能一直当自己没有感情的过一生。一块石头在怀里久了也会有温度,更何况是个人。是人就有感情,他们的儿子都五岁了,苏荔在这岁月中慢慢的被胤所感动,对他产生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我一直希望我的女主不要像小p这样无情,希望她能正常一点,希望世上还有一份感情能让她为之奋斗。 第150章 十三的秘密 点了菜,两人便随意的看着街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苏荔还是第一次这么和胤一起出来随意的约会,显得很兴奋,看着什么都好奇。 “爷……”她又看到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又问胤,胤快烦死了,她已经问了半天了,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冰凉的果汁,竟然没家里的好喝?心里叹息了一声。 “过会天黑了,爷带你下去走走,别问了。”胤快说得累死了,可是却越觉得苏荔可怜,自己从没禁止过她出门,而她怎么跟第一次出门一样,什么也没见过。连看到糖葫芦也要小二下去买几根,她自己吃一根,留下两根要带回去给孩子。 “天黑了城门也要关了,蕙芷天一黑就谁也不要的。”苏荔反对,虽然玩得不亦乐乎,可还没忘记自己是做娘的,但身子仍探在窗外张望,“小二哥,快,那个卖面人的,给我叫上来。”她又现了什么,尖叫一声。此时此刻苏荔终于知道当主子的好处了。她一声,小二就跟鼠标一样,指哪打哪,真叫一个爽啊。 小二马上冲了出去,这顿饭吃得,苏荔几乎没吃什么,光指着小二跑上跑下了,快断腿了。胤决心过会一定要给小二赏钱,太辛苦了,但面上却一直保持着冷淡。 很快,面人艺人被战战兢兢的边摊子一起被带上来了。胤摇头叹气,难不成苏荔想把面人摊子都买回去? “来,给我捏个爷!”苏荔指着胤直接命令道。 胤和艺人都愣了一下,胤白了苏荔一眼,心道爷也是可以随便捏的吗?动动嘴,最终也没能反对,心叹,算了,难得她高兴。 艺人看胤没反对,放下箱子。自己熟练的坐下,给胤捏起面人来,很快冷若冰霜的胤活灵活现的在艺人手中成型,手艺真是好得没话说了。 苏荔哈哈大笑,递给胤,“像爷不?” 胤看了一眼。倒真的有些相似,掏出些零钱准备拿给艺人。 “等下。再给爷捏个笑脸地。要跟庙里地弥罗佛一样。”苏荔赶紧拦住。捧着面人继续吩咐。此时胤算是知道为什么连人带摊子地弄上来了。原是想捏一套啊! 艺人愣了一下。似乎怎么也想不出胤笑是什么样子。茫然地看着苏荔。 “爷。笑个!”苏荔对胤甜甜地笑着。胤扭头看向窗外。不理她。 苏荔没法了。回头扫视艺人做地现成地面人。指着一个笑得跟傻子一样地面人说道。“嘴就照着这样捏。” 艺人无奈。老实地看看胤。再看看那傻笑地面人。想想。老实地捏了起来。他也看得出这两位不是一般人。听话好了。 到底是艺高胆大。很快一个笑逐颜开。跟弥罗佛一样地胤出现在艺人手中。苏荔更是乐不可支。想想。“再捏一个老公公地爷。还要再捏一个老婆婆地我。” 这次艺人不问了,直接捏起来,白白的头,额上加了三条皱纹,加上和蔼的笑容,俨然就是位慈眉善目的富家翁。看上去比现在的胤好看多了;苏荔就差点,可能没捏惯,苏荔看上去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一脸古怪的笑容,用胤事后地评语是,“贼眉鼠眼!” 反正他们是赶着关城门之前离开了,苏荔笑眯眯捧着装着不同样子的胤,得意的笑着。身边还装着一堆没用地东西,给宝宝和蕙芷的蝈蝈、糖葫芦、各式的面人。反正苏荔觉得好玩的都让小二买了一堆回来。更让胤很郁闷的是,买了这么多。竟然没花多少银子,这家伙还跟她自己说的,小家子气,喜欢的都是些不又值钱又没用的玩艺。 “为什么要去看那些房间。”胤终于开口了,不然苏荔能一路玩着回园子里去,完全没有说正经事儿的自觉性。这在自己地车上,外面赶车的人是心腹,当然,赶车的也听不到车里的小声谈话。苏荔放下手上的玩艺,想想侧头试探的问道,“说好奇成不?” 胤白了她一眼,她只好收起好玩的心态,认真的想了一下。 “开始真是好奇,因为小二直接就把爷引进了那间房,本来想着,也是,荔儿去福晋、德妃那儿,不也是挑自己个习惯的那张椅子坐?但进去了,却觉得不同了,里间地摆设习惯太熟悉。再想想,可不就是跟爷在外书房的格局很相仿?爷不知道注意没,那绣墩的花样都跟家里的一样;还有进门的那张画,《达摩参禅图》,爷不觉得很亲切吗?还有兰花,爷的外书房里不是也供着一盆?当然十三爷是爷的好兄弟,给爷布置一间,让爷觉得舒适、有亲切感的雅室,这也是说得过去的,不然荔儿也不会问是不是只为爷这么做了。”苏荔字斟句酌,慢慢地回忆自己自走进那个房间后地感觉。 “当时老十三引我去时,也是直接带我去了那间房,后来每次就习惯的跟着小二去那间房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那儿舒服,说话也放心……”胤突然眯起了眼,他已经意识到苏荔为什么会看完一系列地房间之后,最终毅然的选择了前楼的雅室了。 “在隔音的房间其实就是为了说秘密的话,十三爷的这些房间全是,可是……”苏荔轻叹了一声,胤真是聪明,竟然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想说什么了,要继续说下去吗?看看胤探循的目光,想了一下,说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其实他明明已经猜出一、二了?迟疑的看看手里的胤头像,心里忽的柔软了一下,这是爱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男人,抬起眼帘,下定了决心,“只是荔儿是不易信人的,即便是十三爷。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隔音,如果里面装个什么东西。可以听到里面的谈话,那么……” 苏荔再次轻轻的摇摇头,不再说了。她从不敢小看古人地智慧,在看了那么多间房后,她更加不敢小看。现在十三也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不堪,可是谁又敢说他不会?把房间刻意的布置成那样。其心就有待商榷了。 “还不够!你最后选了去外楼,你一定看到了什么?”胤不相信苏荔此时只是直觉,苏荔对逛街没兴趣,而这些玩艺儿,除了面人,其它的再普通也没有了。 “不算现,是不舒服!”苏荔纠正了胤的话,此时胤表现得其实是不想相信,他在找不用相信的理由。这时的胤应该是真实可信地吧!样子真可爱,她笑了笑,轻轻的拍拍胤僵硬的脸部肌肉。 “那些房间让荔儿觉得不舒服!再就是荔儿觉得奇怪。小二说二爷的那间房不能用了,可是里面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又不能拆。什么不能拆?他特意说了是家具!家具为什么不能拆?难不成这些家具都是定死在原位的?这点让荔儿很不舒服?定死了,表示当初做时,有些东西是不能被看到的,所以要把家具钉在原位,让人无法现。什么东西不能让人现?”苏荔看着胤,连续的问着问题,“还有就是。爷您没现每间房挂画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地,当然这也不算是什么理由了,但荔儿觉得既然每间房的主人喜好不同,布置是因人而异的,可是为什么画地位置却定死了?爷房里的《达摩参禅图》可是挂在对着炕头的墙上,让爷一抬头就能见,而包间里的那幅画是挂在外间,一开门就能见的地方。其它的每个房音都是这样,开门的墙上就一幅画。其实那幅画摆的位置是很突兀的,于是边上要不放个花架子,要不就摆个条案来中和一下,以十三爷地眼光,是不该在那个位置放画的。” “你是说老十三在用这些房间在偷听?而且这些年来,他手上实际上已经掌握了一些秘密?”胤看着苏荔,此时他想想都觉得芒刺在背,店已经开了七、八年了,自己有时也会带下属过去吃饭。也有时会和十三在里面商谈对朝局的看法。虽说都不很重要,可如果他同时也在监听着自己。那真是太可怕了。 当然这会他开始相信苏荔不仅仅是心细了。不过这其实也与心细没多大的关系,这酒楼有一部分本就是苏荔的创意,当时老十三夫妇为了表示尊重,也曾经拿了很多图纸来给她看。她对这儿本就有份参与的,现在身临其境了,自然比旁人多一分敏锐。 苏荔想了一下,轻轻的摇头。她其实是不太确定的,她现在只是提出自己的想法,但不能表示这是正确地,只能含糊的说道。 “十三爷是爷的兄弟,是好兄弟。”她不能提示什么,不过她似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十三是胤的好兄弟,如果他连胤都没告诉,那么他也许是想待价而沽了。胤是不是应该赶在别人现之前,把这个兄弟拢在自己身下。 “明天去善堂看看!”胤想得却是其它,猛的下着决定。他刚刚低头想一下,如果一个酒楼都能让十三开成这样,那么,他不敢想这些年来,十三培养了一些什么样的孩子。 “那好吗?要不要跟十三福晋说一下,让她带咱们去。”苏荔无奈的拉着胤的手,在在老十三跟老爷子去了塞外,如果今天他们去了玉膳坊,明天突然去善堂,难保十三和十三福晋不会产生不好的想法。何苦此时打草惊蛇呢? “你是不是觉得爷很傻?”胤看着苏荔,苦笑一下。 “为什么?”苏荔一愣,没想到胤会突然说这个,谁敢说胤傻?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一早就提醒过爷地,十三引你写章程时,你就对他有所保留了。爷总想着,他从小就跟着爷,是好兄弟,没听你地;再后来,一废太子时,十三的作为,爷还是想着,也许他只是为了爷在考虑;现在看看,如果真地如你说的,那些房间有机关,他派人偷听爷们说话,那么他也在偷听爷说话,却从没告诉过爷这些,谁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他又知道了什么?如果真的记了这么些年,那就太可怕了。”胤不得不联想起老十三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现在看来,他真的是在为自己打算,还是根本是他一直想另起炉灶,只是太急切而失败了? “胤,荔儿现宝宝还真像你,就像他相信小得儿不会伤害他,更不会伤害别人,即使有人告诉他,小得儿踢了人,他只怕也会以为那一定是那人站的地方不对,就像爷相信十三爷不会伤害您一样!”苏荔看着胤受伤的脸突然笑道。胤知道她想安慰自己,轻轻的拍了她一下。 “胤,这样的你才是荔儿喜欢的人,你有天真的一面,其实这样很好,如果一个可信的朋友兄弟都没有,还怎么过日子。”苏荔轻轻的搂住胤,温柔的说道。 苏荔在微笑,她想到后世里有个满学专家谈起雍正时都会提起胤做过蠢事,比如《大义觉迷录》。即使是自己当时看《雍正王朝》时还想,这丫的傻了吧?不是没事找事吗?现在看胤受伤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了,他不傻,只是天真,他费尽心血的对人好,却得不到理解时,他就像祥林嫂一样急切的想向每个人述说,可是他面对的却是险恶的人心,人不会往好了想他,只会觉得,你在做贼心虚。 胤没有说话,想来还是有些受伤吧!其实苏荔明白胤的感觉,那是一种被**的感觉,意志薄弱一点的只怕就能产生心理障碍,直接疯掉。如果是自己一直被最信任的朋友窃听,那种挫败感应该更甚于胤吧。 “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每次这么叫时,都是你可怜我的时候。”胤反抱住苏荔,像只受伤的小狗,苏荔轻轻的叹息着。 “胤,没人敢可怜你,更不敢小看你,荔儿就更不敢了。刚刚说的是真的,荔儿喜欢如此天真的你,这让荔儿很安心。”苏荔轻吻一下胤的嘴角,胤自是明白苏荔的潜在含意。因为这样,他才是苏荔喜欢,并且信任的那个人。胤低头吻住了她,此时只有苏荔的温柔能抚爱他受伤的心。 “你不怕吗?”胤亲吻了苏荔好一会儿,才才喘息的问道。 “什么?”苏荔还在意乱情迷中,哪里能猜到胤没头没脑的问话。 “老二在那儿也有房间。” 第151章 回不回家是个问题! 胤看着苏荔的眼睛,苏荔从迷蒙到清醒用了一段时间,这让胤感到满意,她没自己想的那么机敏,而且如她所说的,她对那位二爷真是没什么想头了。于是又要吻了上去,这次苏荔推开了他,目光变得愤怒。 “这是爷心里的刺吗?” 胤默然,虽然不想提及,可是偶尔抱起蕙芷时,他就会想起咸安宫里那个人。他知道女儿在苏荔的身边吗?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欣喜?他们之间因为有了蕙芷而变得有了联系,即使他们也许从此不再相见? “怎么样才能拔了那根刺?”苏荔冷冷的问道,苏荔就像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这些日子的甜蜜原来只是假像,在这个男人心里原来还是在介意着,自己身体原先那位主人曾经青涩的爱情。这个身体现在已经属于苏荔了,那么不可避免的,她必须继承这份有毒的遗产。 胤感觉到苏荔身体的僵硬,而这份僵硬让他感到害怕,以前苏荔都会自己安慰自己,然后回复以往快乐的心态,可是这次,胤觉得苏荔很难了。忙抱紧了她,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不敢松开手。 “找人去咸安宫把他毒死行吗?真这么做了,爷只怕要害怕荔儿了,会觉得荔儿心狠,过些日子会觉得荔儿也会这么对爷,于是厌恶;荔儿对他不闻不问,爷还会想,她抱着蕙芷时会想什么?”苏荔似乎万念俱灰一般,声音里满是压抑与无力,“其实爷也不知道到底想让荔儿怎么做,你明知道,荔儿对他还不如八爷、十爷,可是你却止不住你内心的不安。爷,荔儿就这么让你不放心?” “不是,不是!”胤摇头。但仍旧死死的抱着苏荔,让她无法挣脱,“爷知道你心里没他,可是爷却连想都不愿想,他心里还有你!明白吗?因为觉得他心里有你,现在在咸安宫里想你。爷都觉得不舒服。” 苏荔茫然的抬头看着胤,突然觉得很可笑,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奇怪,如果说他不肯原谅自己曾爱过二爷倒也罢了。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小器到,连别人爱过自己他都愤怒,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去爱人,可是她怎么让人不要爱自己?她突然庆幸起来,幸亏自己不是万人迷女主。不然真是麻烦了! “幸亏荔儿只跟爷在一块,不然,万一真的沾花惹草了。爷还不得把荔儿吃了。”被胤一闹,苏荔突然没那么生气了,是啊怎么生气,那人被关着呢,现在有的是时间想,胤管得着人家吗? “想出去告诉爷,想去哪都成,爷带你去。”胤却恬不知耻的轻声保证起来,态度很明确。从现在起,苏荔想出门逛街还是由胤相陪最好。看苏荔又想反抗,忙柔声说道,“最浪漫的不是想和爷一起慢慢变老吗?你好好活着,跟爷一起慢慢变老,跟你刚捏的小面人一样,一个老公公一个老婆婆,爷就永远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宝。” “是一个老公公,很多个老老婆。当然还有很多年轻地小老婆。”苏荔瘪瘪嘴很不屑,胤会背自己的歌词,她很感动,可是想想后院那些大小的老婆们,忙又挣脱出来,“爷,荔儿都没介意你那么多老婆呢!” “不管爷有多少个老婆。爷答应你。除了福晋和年氏。没人比你位置高!”胤悠然自得地保证着。 苏荔气结。福晋和年氏。一个相濡以沫、一个国色天香。更何况当初她说过。这些人比她早。她凭什么去妒忌?胤一定记得。于是这会拿这话来堵自己地嘴。一时气愤想一锤打向胤地胸口。可是生生地改了方向打向了车壁。 “舍不得?”胤笑了起来。 “打坏了还不得我伺候?”苏荔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声。 胤哈哈大笑。但看苏荔不生气了。还是正色地说道。“爷说地是真地。有一段老二常在那儿宴客。万一真地让十三知道了……” 苏荔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刚刚也是太冲动了。是啊。胤问地是本来话。自己怎么一下子就炸了呢。反省了一下。细细地想想。轻轻地摇摇头。 “荔儿觉得不会,您别瞎猜,万一让人觉得咱们做贼心虚就不好了;再说,即便是二爷一时酒后失言了,证据在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死不认账了,难不能还找二爷来对质不成?其三,就算是二爷说了,知道地也是十三爷,又不是九爷他们;即便是九爷他们,他们把这事拿出来有什么意义?爷已经与他们对决朝堂了?风月之事,如果不关朝堂,他们也只会一笑置之。最多拿来跟爷做交易,让爷向他们靠拢而已。所以现在看来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人家拿椅子跟你换荔儿,您肯吗?”苏荔顺着思路一路说下去,说完最后一句时,她后悔了,马上摇头,飞快的按住了胤,“别回答我,我不想知道,放心,这个结果不会出现,而且也不可能出现。” “怕爷说舍了你去抢椅子?”胤很感激苏荔及时地刹车,不然,真的让他回答,他不忍心。 “荔儿希望爷成功,爷成功了,才能带荔儿去游山玩水,去热河狩猎!”苏荔笑着,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以往的光彩。 “傻瓜!”胤揉着苏荔的小脸,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心疼,可是却没法给她丝毫的承诺。 善堂最终也没去,早上起来胤就改了主意,苏荔说得对,也许现在什么也不做最好。他明白此时去看了,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让自己徒添烦恼,不如好好想想如何釜底抽薪,让十三甘心情愿的俯称臣。 吃完早饭他就该回城了,蕙芷搂着他有些舍不得,“阿玛,你什么时候再来看心肝?” “再过五天阿玛就来,小心肝数完小手指,阿玛就来了。”胤亲亲蕙芷,教她数手指。 “一。二,三,四,五!数完了,阿玛就不走了?”蕙芷飞快的数完,又搂紧了胤。胤心里倒不是滋味起来。想了半天,看看苏荔,“天也快凉了,不如回家吧!” 苏荔可还记得是胤不太想自己回去的,白了他一眼扭头不理他,胤无奈,自己喜欢看到苏荔开心,可是现在又舍不得女儿难过,真是好生为难。 “阿玛。下次来记得把贝贝也带来,不骑马他只怕又胖回去了。”宝宝手上还拿着马鞭,似乎打算胤一走。他就去骑马了,小脸都晒得红通通了,不过就透着精神,眼睛跟苏荔一样亮晶晶地,胤满意的笑笑。 “别光顾着骑马,该念的书还得念,阿玛下次来时要查功课的。”但对儿子胤还是保持了他一惯的严肃,不过此时抱着蕙芷,不怎么像样就是了。 胤自是还得走。他有工作,他在城里还有一大家子人。苏荔没留他,因为留不下。她知道就跟昨天那个问题一样,问完了只会让自己难堪,那把椅子是胤毕生奋斗的目标,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而放弃?就像是曾经以为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地温沙公爵,后来还是被人查出,他被赶下台并不是因为那位风流寡妇,而是因为在二战期间的卖国行为。只是皇室与英国国会都不愿让这一丑闻公诸于世。于是给了他一个漂亮的台阶罢了。苏荔记得看到这则新闻时,就突然觉得世间已经没什么值得期待了,只不过是日子还得一样要过下去。明明都是在现代想得很明白地事,怎么就被胤几句话给骗了? “额娘,你怎么啦?”宝宝没立即去骑马,牵着蕙芷侧头看着呆的苏荔。 “没事,要额娘陪你吗?”胤不在时,都是苏荔陪宝宝,而蕙芷就坐在以前宝宝坐过的位置。母子三人一起在院中漫跑闲荡。 “为什么不和阿玛回家。我们回家也可以骑马啊!”宝宝露出了少有地严肃。苏荔知道宝宝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她也从没真的把他当孩子看。总是会认真的听他说话,再认真的回复,只是这次,似乎有些无奈。“其实阿玛喜欢我们在这里,虽然他会辛苦一些,常常要出城来看我们,可是如果我们不在家里,家里会少很多事,阿玛会轻松一些;当然主要是你们,在这儿,你们会快乐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天天去看那么些额娘们的脸色。”苏荔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可是再小心,似乎都回避不了,她最后只能坦然以对。 “心肝喜欢亲额娘,也喜欢耿额娘。”蕙芷插嘴,她可听不懂那些,只觉得对她笑,亲吻她地,她就喜欢。 苏荔笑了起来,后院里又不仅仅只有这两位额娘。但不想打击蕙芷,只有笑着抱起她,向外走,不回答孩子问题最好地办法就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可是我还是觉得额娘应该回去。”即使骑在马上,宝宝还是一脸严肃,跟他那个木头老爹有一拼。 “为什么?在这儿多好,阿玛还知道带额娘出去玩,给你们买糖葫芦吃,回家有什么?”苏荔有些烦了,孩子气地吼了宝宝一句,在这儿还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多好。小心的护住蕙芷,一夹马肚让马跑起来。心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好玩了。 “在这儿只是听不见人说,可是说话的人还在,那些话还在啊!阿玛现在可以常来,过些日子累了、倦了呢?”宝宝赶了来上,还是酷酷地样子,一点也不像五岁的孩子。 苏荔白了他一眼,但却不能不说宝宝说的是对的,现在只是听不见是非声而已,自己又何尝躲开了是非圈子?胤此时不让自己回去,不过是觉得这里自在,可是过些日子,这种新鲜感不再了,自己难不成就真的就在这儿等着变闲妻凉母?拉住马头,回头看着宝宝,有些迟疑,“让人收拾东西?” 宝宝点头,露出可爱的笑容,一扬鞭,“驾!我们回家罗!” 苏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当了?宝宝只是自己想回去?想归这么想,还是让明心收拾东西,自己带着孩子们坐车回城。 胤直接回了衙门,也借机清理自己的思绪,晚上苏荔还在跟自己强调,自己对酒楼所想是猜测,不能算数。胤当然知道苏荔的个性,想了一晚觉得可能还是得再确认一下。可是派谁?目光最终落在李卫身上,他为人机警,应该能在不惊动各方人马的情况下查出较确切地情况。这事不很难,李卫在地方上本就是查案的高手,胤也只是说了自己的怀疑,把苏荔看到的一些不很合理的情况跟李卫说了一下,当然,他不会说是苏荔看到的,李卫自然也不会问,只是静静的听完。想了想。 “主子只是要在不惊动十三爷的情形下知道酒楼里到底有没猫腻,还是要知道有什么猫腻?” “查的方式不同?” “是,如果主子只想知道酒楼盖得有没问题,找工匠就成了;至于说,想确实地知道哪有问题,那就得派人去酒楼查看了,当然奴才自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李卫温顺的笑着,他的意思很明确,其实这事是很简单的,如果十三爷当初盖房时有特殊的要求的话,那么帮他做这些事的人,自然现在不可能安稳的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只要知道这些人现在在哪就完了。如果要查探索,刚刚说地细节是不是真地,就麻烦一点,但进入酒楼,试着摸摸底,也不是不可能。 胤手转念珠,沉吟片刻,“只要知道十三爷当时盖时到底做没做手脚就好。以不打草惊蛇为第一要务。” 李卫领命而去,李卫回京后,在户部领个小闲职,反而比以前更忙,他现在也终于知道胤调他回来,实际上也的确有些事,胤手上实在是没人可用。 正事完了,心里便转到苏荔身上,她很容易快乐,可是也容易不快乐,只是她地不快乐会刻意的隐藏起来,她只会笑着看自己,刻意的把自己放到最低,想到这个都让胤感到心疼;要让他们一直在园子里吗?宝宝要进学,不能总由苏荔自己亲自教。可是回来了后院的事必然会影响她的心情,才欢快几天?自己想松散的时候连个可去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个,能商量一下成不,现在小p粉红票65张,到85张时,小p就加更成不? 那个二十票加一章不算过份的要求吧?羞涩的小p现在紧张得冒汗! 第152章 意想不到的冲突 晚上一进二门,一个小人影就向自己飞来:“阿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蕙芷就已经扑在自己怀里了。胤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抱起来仔细的看看才确定是真的。 “唉,心肝早早的就在这儿等爷了,还是女儿好吧!”福晋笑盈盈的等在那儿。 “他们回来了?”胤抱起蕙芷使劲的亲了一下,心态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他们自己回来倒是解决了自己的烦恼,不用在矛盾中不停的权衡。 “心肝舍不得阿玛,宝宝哥哥就让额娘回来了。”蕙芷得意的向胤表着功。 “是啊,小心肝真乖,阿玛最喜欢小心肝了。”胤笑逐颜开,再次亲向蕙芷。蕙芷咯咯的笑着,两父女玩得不亦乐乎时,背后传来一声咳嗽。 年氏袅袅婷婷的过来,带着一群老妈子、丫头。小猫被乖乖的抱在奶娘怀里,笑着和胤、蕙芷挥着手。 年氏向胤、福晋行了礼,接过小猫硬生生的放到地上,“小猫,给阿玛问安。” 胤有些无奈,把蕙芷递给福晋,自己蹲下抱起小猫,并在小猫脸上亲了一下:“不用了,阿玛喜欢女儿,小猫和姐姐,阿玛一样疼。” “小猫也喜欢姐姐,姐姐送小猫小蝈蝈。”小猫甜甜的笑着。早上苏荔他们一回家,给福晋请了安后,就带着孩子们到年氏这儿看看,蕙芷特意把苏荔买的小玩艺分了几个出来给小猫。小猫自己最喜欢会叫的蝈蝈,拿在手上很有互动感,忙向胤显白。也没注意到年氏僵硬的脸。 年氏可不希罕那些看着脏兮兮的玩艺,怎么说,小猫也是王府正儿八经的格格。苏荔回来却只给孩子带这些,不是摆明了不把自己和小猫儿放在眼里吗?不过是小猫喜欢,她也不好作,强忍着罢了。 “真的!姐姐回来。小猫高兴吧!”胤笑了起来,他喜欢小猫高兴的样子,不禁也开心起来,小猫难得这么高兴的说这么多话。也不理年氏,专心的边与小猫说着话边和福晋一起进屋。 内院各位都在。不过似乎都等着看笑话。堂屋里已经摆上大桌。看来苏荔回来。福晋便让大家过来一起聚聚。宝宝和贝贝则在屋角说着什么。专注到胤进来都没看见。 “宝宝、贝贝。阿玛回来了。”耿氏忙拉他们。他们忙跑了过来。 “阿玛!”两人一齐打着千。胤看着打了几个月蔫地贝贝终于活了过来。看来当时耿氏回来时不该带着他。他从小就和宝宝在一起。宝宝就是他地脑子。突然离开自己地脑子几个月。怎么让贝贝不打蔫。 “说什么这么高兴?”胤抱着小猫坐下。随意问道。 “宝宝在跟贝贝说有和阿玛一样地面人。不过额娘收了。宝宝正跟贝贝说。什么时候也让人进来捏几个宝宝和贝贝。还要捏小心肝和小猫。”宝宝清晰地跟胤解释着。别说贝贝。就是宝宝也没真地上过街。他们只是一直坐在马车里走街过巷。而马车外有人重重地保护。也都清了街地。哪看得到这些小摊贩。 “面人?”福晋愣了一下。苏荔那儿怎么会有那种民间地东西。更何况还是人像。那得对着人才能捏地?她狐疑地看了有些不自在地胤。马上就明白了。 “是和阿玛一样的面人,有不笑的、有笑的,还有老公公地。还有老婆婆的我额娘,不过没有阿玛的面人好看。”宝宝认真地解释。 胤装作没听见,回避了福晋探索的目光,专心的去逗小猫。 “阿玛什么是面人?面人会说话吗?”小猫是连王府都没出过的人。更是一脸向往。 胤想了半天,小猫的话似乎不能不回答,可是问题是怎么回答,现在他开始想果然让苏荔他们回来不是好事。 “面人不会说话,放在小盒子里,我额娘有三个阿玛,一个额娘。”蕙芷抢着说道,“不过额娘不给宝宝哥哥和小心肝玩,只是给我们看了一眼。很好玩的。亲额娘。你让额娘给小心肝玩啊!”最后蕙芷还知道利用福晋压苏荔,倒是真聪明。胤本想笑的,可是看看大家的脸色,虎着脸轻喝了一声,但还不敢大声了,怕吓着怀里的小猫。 “阿玛和额娘也能玩?”胤白了蕙芷一眼,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苏荔自然知道这不能给孩子们玩,看都不该看。可是清理东西时,孩子们手快拿到了,虽然马上被抢回,但没想到惹出现么大地麻烦。 胤看大家都盯着看他呢,只好干巴巴的说道,“明儿让人上街给你们买些就是了。” “哦!敢情是爷偷偷的带着荔儿上街了。爷也真是,既是回城了,为何不回家来?荔儿也是,在府里住得好好的,非要闹着去园子,现在可好,上个街还得爷带着,府里上街不是方便得多吗?至少还有我们几个陪着一起逛,爷哪里会挑东西?”年氏听半天了,正等着胤开口,好堵截呢!看胤不搭腔,她也不气馁,该说的她照样要说。 “荔儿呢?回来半天了,怎么也没见她?”胤还是不接话,四处张望着,装着找人,也是回来半天了怎么只有苏荔没露面了?“她能在哪?在外头这些日子,厨房总得有些收收检检的,都忙了一天了,还想着给爷做点顺口的。”福晋笑着摇头,看来两人又单独出去了,不然怎么会顾左言右,但还是偷偷在胤腰上拧了一下。胤吃痛,但不敢表露出来,现在他想的是,谁来救救自己。 苏荔忙完了进屋时,指挥人把菜摆上,却没注意到屋里人的表情差异,等弄好了,想请大家上座时。才现福晋和耿氏对自己笑着,而年氏地脸暧昧不明,其它人则都是一幅等着看好戏的期待。 “怎么啦?” “没事,宝宝、心肝说你那儿有三个爷,我们小猫可从来就没见过面人呢!”年氏笑得很假。 “当是什么事,先吃饭吧!”苏荔心凉了半截。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回头笑笑,“明心,去我屋里把那个檀木匣子拿来。” 胤黑着脸坐在位,苏荔看小猫在胤怀里,便把给小猫单做的玉米粥放到了胤面前,“您先喂小猫吧!能吃多少吃多少。”本不想准备小猫的饭,可是既是大家一起吃饭,总不能不做她的。 “这是什么?”年氏抢先问道。“为什么只有小猫吃这个?” 苏荔看到年氏一脸防备有些无力了,但也很气,顺手拿起直接给了福晋。“姐姐你喂给蕙芷吃吧!”本想就坐下了,但想想还是不想和年氏翻脸,笑笑温声对小猫说道,“小猫,想吃什么让阿玛给你挟。” 小猫本已经准备自己拿银匙去舀粥的,却一下子没有了,她看在福晋怀里自己大口吃粥的蕙芷,不禁失望地看向了胤。 “只做了一碗?” “小猫肠胃弱,单煮的粥。年姐姐过会给小猫煮些面吃也可以。小猫,这个汤也很好,喝汤好不好?”苏荔从大碗里舀了一碗汤给了小猫。 “主子!”明心拿来了盒子递给了苏荔。 “看到有捏面人地一时好玩,让人捏地,怕孩子们弄坏了,于是就收了起来。”苏荔直接递给了福晋。 福晋打开,一看便笑得花枝乱颤,顺手递给耿氏,耿氏一边打开贝贝伸过来的手。一边哈哈大笑,“那个笑地是爷吗?是人乱捏地吧?” 转了一圈,终于到了年氏的手上,前两个自是好玩,而年氏的眼里却是只有那对老公公、老婆婆。这是一对,其寓意不言而喻,不禁怒火中烧。苏荔独自在园子里住时,她便有些不快了,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宫里。是自己赶他们母子走的吗?这让宫里德妃和其它妯娌们怎么想?去了也就算了。胤本是五日一轮,现在倒好。改七日了,因为他有两日要住在园子里陪苏荔他们,算算反而是苏荔占尽了便宜。竟然现在还曝出他们住在外头,胤还偷偷的带着苏荔上街游玩,原来出去了就是图这个自在啊!世上便只有他们俩了,把这内院的人摆在哪? “看来荔儿还真是有心,要与爷白不相离”年氏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看不出她到底想怎么样。 苏荔有点担心,但想想,大家都在,年氏再不舒服应该也不会当场作,于是只是小心的等她递回,苏荔可不想出现电视剧中常见的妻妾争风打烂东西地烂戏码。看年氏不屑的表情,轻飘的递回,忙双手去接。看盒子稳稳地拿到自己的手上,心里这才安稳下起来。果然年氏是聪明人,没有当场飙。 “不过宝宝说得对,这个老婆婆实在捏得不好,爷还是让人进来再给荔儿再捏一个吧!”年氏却又拿出那个老婆婆来顺手揉成了一团。 饭桌上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胤、福晋自然知道年氏心里不舒服了,这在座的女人没一个会真的看了舒服,可是真的敢像年氏这样,公开揉了的却一个也不会有。他们很难想像,一直聪明伶俐的年氏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蕙芷从震惊中最早醒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捏了我额娘,你是坏人,你赔我额娘。” 苏荔愣愣地看着空了一块的盒子,三个胤好端端的躺在那儿,只有自己变成了一团烂泥,不,应该说,是破面团子。她努力的对自己说,没关系,不值钱,还可以再捏。可是胸中的那团火却怎么也压不住了,伸手把盒子直接递到年氏面前。 “为什么不一起都揉了,这是跟爷一起出去时捏的,留下一个,都是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不过也是,就算是您全毁了,不是还有捏面人的摊子吗?以后爷但凡看到捏面人的就会想到那天,想到那天是和荔儿过地。”比刻薄苏荔又不比别人差,只是这些年来一直骗自己过得不错,拼命压抑着呢! “行了!还吃不吃饭?”胤拍的一声拍了筷子。 “明心,收拾东西,咱们走。”苏荔把匣子拍到桌上,抱起还在哭的蕙芷就往外冲,宝宝默默的放下了筷子,跟在后头。 贝贝看宝宝站起来了,也跟着要走,被耿氏抱住。贝贝想哭,被耿氏捂住了嘴,她也面临着抉择,年氏还是苏荔。以前李氏和苏荔比,她自然是跟苏荔的;可是现在摆明了,年氏和苏荔开始对决了,谁胜谁败谁也不知道,她只是小人物,她不想站队,还是老实的跟着福晋最安全。 “去哪?城门都关了。”胤喝了一声,当着这些人又不能亲手去拉。苏荔娘家在城外,园子也在城外,此时真的离家,真就没地可去的。难不成让堂堂的雍王府侧福晋去住旅馆不成?更何况还带着孩子。 “宫门不是没关吗?”苏荔真地就准备进宫地,此时似乎只有德妃那儿才是可以真的保护自己地地方。胤刚刚一直沉默不语让苏荔很受伤,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真的如此而已吗?她本不指往胤会帮着自己,可是至于这样任自己被人欺侮吗? “荔儿!”福晋知道再不起身就不成了,忙拉住她,真的这个时候进宫了,不是又是事吗?四爷府就成了笑话。 “我去找可心,明天回园子。”苏荔看福晋捏得死死的手,冷静下来。的确,此时去找德妃不是好主意,记得看过一本书里写过,夫妇吵架千万别找人哭诉,丢脸的是自己,没人会真的想帮你。轻叹一声,抹开福晋,抱着抽咽的蕙芷头也不回的走了。 胤看着桌上那个檀木匣子,这是苏荔装饰的,她直接把饰倒出来,小心垫上红缎子,再一个个的把面人放进去,并用厚纸片隔开。还说着,要找木匠专门打个盒子来装,自己昨天还笑她小题大做作。现在,少了一个,自己的心竟然也像缺了一块。白不相离原来昨天苏荔不是好玩,而是想与自己白不相离。把小猫递给福晋,自己拿了那个匣子默默的去了外书房,什么话也没说。 小p真是太感动了,没想到小小的求票竟然让大家这么热心,谢谢大家! 第153章 退让 李卫家也在吃饭,只不过李卫不在。苏荔照顾宝宝他们吃完,让他们跟着李卫家的孩子玩去,自己才默默的坐在东厢里呆。 可心一见他们来了,什么也没问,伺候他们吃了饭,让人收拾客房自己搬过去,腾出东厢的主屋给他们,此时正在拿新的被褥,也不去打扰她,由着她自己想明白。 “主子,小主子就住在外边的暖阁,好在天气还不凉,奴才这儿小了点委曲主子们了。”可心有些抱歉。 “你在骂我!房子是我买的,不是嫌我买的小?”苏荔马上瞪了回来,可心大笑。 “成了,会火就没事了,府里的事儿,奴婢也不好问。主子的性子奴婢也知道一些,这次……”可心想了想却没说下去,苏荔不是她正经的主子,但怎么说当年自己成亲时,苏荔是帮过忙的,这些年,苏荔也没少接济他们,回了京也是苏荔想着要给他们买间单独的宅子,不然依着福晋的性子是要让他们在王府里住的,当然那是因为亲近,可是出了府这些年,也习惯了自己当家作主,真回去,只怕自己和福晋都会不适应吧!心里便暗暗地的承了苏荔的情。话能说到这份上,也已经是可心的极限。 “李卫呢?这么晚上怎么还没回来。”苏荔也知道跟可心没什么可说的,笑笑打着岔。 “好像是爷差他去办什么事,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现如今比在地方上还忙,十天回家吃一次晚饭就不错了。” “嗯,爷现在身边没人,李卫只能辛苦一些了。”苏荔点头,不再问下去。可心知道规矩,也住了嘴,帮着她收拾了一下。说些闲话,正说着,舒心、顺心冲了进来。 “主子,怎么来这儿了。看出来没。关键时候,您还是瞧不上奴才们!”顺心心直口快,听小丫头说苏荔气得带着孩子到可心家来了,便邀着舒心一起赶了过来。想想也觉得气愤,明明自己和舒心是她带过的,有事的时候却来了有官家身份的可心家。顺心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份上的差异。 “年福晋太过份了,真的疯了不成?当着爷的面就敢这么对主子;爷也是,什么话也不说。真当主子是泥巴捏的?”舒心跟苏荔的时间更长,自然感情更深,不禁也抱怨起来。她当然也对苏荔来可心家有些酸溜溜地,可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是面团,任人搓圆搓扁的。”苏荔想着揉在年氏手中的自己。苦笑起来。 可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两位会过来。唉。还是让自己知道了。不过也好。至少知道是和年氏闹了起来。心里就更有底些了。回头想想。又觉得自己傻。如果是跟福晋闹。苏荔怎么会到自己家。笑完自己。马上正拦住了舒心、顺心地话头。自己怎么说也是四心中地大姐。该说得还得说:“别说了。越说主子越心烦。你们不会说点好地?” “怎么说?后院地事儿你看少了。谁不是假猫假事地。暗地里斗斗就算了。这么明摆着欺侮人算什么?咱们主子也是侧福晋。生地还是阿哥。凭什么任她那么欺侮?”顺心吼了可心一声。 “那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何年福晋敢当着爷地面这么干?”可心翻了翻白眼。这两位还真是光长岁数不长脑子。知道苏荔不是跟爷也不是跟福晋怄气。可心地心态就轻松多了。说话底气便足了。她们四心可都是福晋一手栽培地。年氏算个屁啊! 顺心和舒心本就一直很服气可心地。看可心了恼。马上就不作声了。等着听后话。 可心看她们不疯了。打开门。遣走跟前伺候地下人们。再回来。“多大岁数了。也不管什么地方。进来就嚷嚷。你不要脸。主子还要脸呢!” “这不是你家吗?”顺心嘟囔着。看可心瞪过来。缩了缩脖子。 “谁家也不成,当年主子怎么说的?难不成这几年府里的规矩改了?”可心黑着脸教训着。 苏荔默默地看着可心教训舒心顺心,但她这话应该是说给自己听的。突然心底升起一丝寒意。刚刚可心说了很重要的一句话,为什么年氏敢在胤面前这么干?是啊,年氏不是冲动的人,以前自己冲动时,年氏也会过来压制住自己,她从不冲动,所以这次她是有恃无恐。而一向强硬的福晋这次也保持了默然,甚至于会阻止自己进宫。如果是李氏,只怕福晋巴不得她能快点进宫的,回过头,细细地回想堂屋里生的每一个细节,是啊,耿氏本该是自己最坚定的支持者,可是这次她也退缩了,年氏已经有这么大的势了? 可心偷看苏荔又陷入了沉思,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希望苏荔别再钻牛角尖,看清现在的形势,可千万别犯傻。 晚上苏荔等蕙芷睡了之后,看着一旁站着的宝宝,想了半天,“咱们明天回王府成吗?” “不去园子?”宝宝很平静,只是想知道原因,却不是反对。☆☆苏荔静静的看着儿子,才五岁,是啊,皇子五岁就已经是大人了,他们要读书、要习武、要争宠、要活着,他们没时间感受童年,即使自己再努力,也没有用。 “今天额娘太冲动了,自己出来了,就该自己回去。”为了我?” “是!”苏荔认真的想了想,要告诉宝宝真实的情况吗?可是看着宝宝坚忍地眼神,还是决心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大人来对待。 “额娘让外公、姨夫他们都退出朝堂,让你阿玛放心,咱们没有外戚,让你阿玛更疼爱你;可现在看,咱们退得太干净了,你除了阿玛和亲额娘的支持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苏荔看到宝宝有些担忧的表情,笑着抚摸了一下宝宝光光的前额,“你只有常常的在你阿玛身边。让他时时的知道你是最好的,他没疼错人才好。所以以后额娘不会再这么冲动了,会一直好好的待在你阿玛地身边。” “额娘会委曲地。”宝宝有些愤怒地握紧拳头,这还是苏荔第一次看到宝宝的愤怒。苏荔心里略安一点。宝宝终于肯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他地愤怒了,轻轻的把宝宝揽入怀中。宝宝晚上也在苏荔身边睡了。 早上蕙芷看到宝宝,开心不已。顾不上穿衣服就去给宝宝捣乱,可能是在她看来,自己跟额娘睡很正常,可是哥哥是大孩子啊!弄得宝宝很烦,可能也因为有些羞涩。苏荔看得直笑,但也知道从今天起。宝宝是死也也不会跟自己睡了,真是遗憾啊。 早饭时李卫终于出现了,还是一脸的痞子像,看到苏荔带着宝宝他们出来,忙打个千。“主子吉祥、小主子吉祥、格格吉祥!” “李大人好忙呢!我可是奉着福晋意思,过来看看你到底对可心怎么样。果就被我试出来了,敢半夜三更才回来,你胆子够大的?”苏荔闲闲的坐下,把自己的到来找个谁也不相信的理由。 “唉!主子,小的可是为朝庭办事。花地却是自己的银子。”李卫本已经站起了,马上就跪下了,一脸的无辜,“昨儿请人吃饭,想着主子在十三爷那儿有份子,还特意去见识见识,唉!”说到这儿,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 “别跟我扯些有的没地。出去应酬了就直说,可心都不为难你,难不成我去讨这个嫌?快起吧,再跪,可心就心疼了。” “谢谢主子。”李卫起身,但也不敢坐,和可心一起站在餐桌边上,似乎打算伺候苏荔他们吃饭。 “行了,装啥啊!可心,坐!你们可是主人。让我这个客着坐着你们站着。让孩子学什么?”苏荔直接戳穿了李卫的假惺惺,拍拍身边的凳子让可心坐下。可心抱着蕙芷座下。专心的喂她吃饭。 李卫坐在下给宝宝挟了个小包子,转头痞痞的对着苏荔笑道,“主子,那个玉膳坊您当初是怎么想的?那后头地小房间,奴才特意去试了试。外头还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耳朵贴门缝上也就只能听到里头有人说话,可是说什么就一点也听不到了?怎么做的,奴才也学着在家弄一间玩玩?” 李卫昨天还是亲自出马去了玉膳坊看看,工匠找到几个,可是十三爷似乎为了省钱还是为什么,竟然这些工人都是只做自己的活,这个做家具、那个盘炕,明明知道有问题,可是就是找不出一点错来;他只有找个由头请户部的同僚去玉膳房的后面雅间吃饭,不敢大动作,看了看那些家具,果然是订死在地板上,墙上的画不敢移动,只是当作喜欢趴近了看看,似乎也没多大问题。现在他也相信这房间有问题,可是他不知道问题在哪? 苏荔笑了起来,原来胤把查酒楼的活派给了李卫,而李卫却到自己这儿来套消息。回头告诉胤,胤不得笑死,但这话却不能让李卫知道,这可是代表着胤对他的信任。 “十三爷可没告诉我是怎么做的,不过一般来说,想隔音无非就是一个封字。封住了传音地风,外头可不就听不见里头在说什么了。”苏荔还是尽自己所能的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不记得听谁说过,李卫很会办案,也许说不定能被他查出来也不一定。 “风?风会传音?”李卫自是很难理解苏荔在说什么。 “为什么关了门外头的声音就小了?不是门挡住了声音,而是挡住了传音的风,看着外头没风,可是天地之间有气,这个气就是风!”苏荔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想了一下,“宝宝,把你的传音筒给你李卫叔看看。” 宝宝忙回屋去拿,传音筒是苏荔给宝宝做的,也不知道外头有没,反正宝宝和贝贝倒是喜欢各拿着一个竹筒隔得远远的说话。她听说靠着这个明的电话,不过看宝贝兄弟也不像是会明那个的。 “主子地意思是,就算是没有风,如果有这么个东西也能听到房间里地声音?”李卫和宝宝试了试,想了想。 苏荔愣了一下,她只是想向李卫证明,声音是要通过介质传递的,却没想到李卫已经想到如果有这么一个东西,那么封闭房间地声音就可能传到指定的地方。是啊,那天她光知道不舒服了,却没往深了想。怀疑十三可能会偷听,可是却没想过,十三可能会用什么办法。 “理是这么个理,不过如果用线的话,可能不怎么不容易。不过我倒是听说有的地方,在屋子里装铜管,声音可是通过管子传递。”她是若干年前看一部英国的连续剧里有看过,主人房和仆人房用铜管相连,主人拉铃,仆人把耳朵凑在铜管就能听到主人的吩咐。 “那能装哪?”李卫似乎过于感兴趣了一些,几乎是步步紧逼了,苏荔摇头。 “那就不知道了,你想问什么?一大早上的,没事就吃饭,吃完饭去让人套车,我们回去了。” “回去?”可心一直没开口,她自是知道李卫问这些一定是正事了,她都当没听见,可是当苏荔说要回去时,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回园子吗?” “回家!天都凉了,回园子做什么?”苏荔瞪了她一眼。 可心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挤了个比一个哭还难看的笑容。李卫倒是很高兴的,跑出去让人套车了,并派人回雍王府通知。 苏荔专心的看蕙芷吃饭,可心有些担心。 “主子,不如让爷来接吧!”可心虽然知道让苏荔回家是对的,可是这么自己回去,似乎太没面子了,可心都为她不值了。 “自己出来的,当然得自己回去!爷不能在我这儿坏了规矩。”苏荔没看可心,又给了宝宝一个鸡蛋,让他快吃。 宝宝很沉默,蕙芷好奇的看看额娘,再回头看看宝宝哥哥,觉得有些奇怪,但聪明也保持了沉默,乖乖的吃着苏荔挟的菜。可是沉默一直不是孩子的应有的天性,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了,“额娘,你没吃?” “是啊?你真乖。”苏荔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碗还是满的,直接端起喝了一口,算是吃过了,她吃不下,她虽然已经决定回去了,可是胸中那股委曲却怎么也压不下。她没娘家,就算是有娘家又如何,胤是亲王,谁又敢真的惹怒他?更何况还有宝宝呢! 这章应该会让大家郁闷,会认为苏荔太懦弱,觉得胤太没用,请给小p时间。 后面这些话不算钱,大家放心,放心! 第154章 思! 一早福晋就进了外书房,胤也没睡,静静的坐在书桌前,转着手中的手珠着呆。书桌上放着那个檀木匣子。 福晋想了一夜,越想越觉得应该够了,苏荔已经躲出去几个月了,才回来就又被赶了,年氏想干嘛?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后院的争风吃醋?怎么可能?或者说,年氏这么做是有预谋的?亦或是借题挥? “怎么不说话?”胤看福晋进来了,却半天不开口。 “要给爷套车,去李卫家把他们娘几个接回来吗?”福晋看着胤。 “这样以后谁怄气了都跑出去,爷都得去接?”胤低头转着手珠,盯着慈眉善目的老公公面人,轻声的反问。 “他们不是荔儿。” “爷想了一夜,年氏曾经她不是跟荔儿处得不错吗?” “妾懒得想,妾的责任就是让内院安稳,让内院不会成为爷的拖累。”福晋没有回复,因为爷惯的!这话怎么回? 胤笑了,好半天,“现在你也这么跟我说话了,后院里难不成除了荔儿,爷就连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都没了?” “爷既是知道荔儿的好,为何如此让她受辱?内院之中的争斗有如爷在朝堂,昨日爷一言不,便是让荔儿他们母子在园子里自生自灭吗?” 福晋暴怒了,这么生气并不是因为苏荔,而是大有唇亡齿寒之感,昨天苏荔一走,她就开始后悔,她应该旗帜鲜明的站出来支持苏荔的,让其它人看看,欺侮苏荔就是打自己的脸,可看到胤的一言不,她有些退却了。事后想。自己错了,苏荔真的被打下去,自己在这后院也就没什么可依附的。年氏不管生不生得出儿子,将来扶个世子出来谁又能争得过她? “荔儿求过我。求我别把外头地事带到她地面前。她累。她讨厌一切斗争地事。所以这些年像个老妈子似地躲在厨房里。把自己藏匿起来。她和你一样。可以自由地出入这间书房。可是她那么爱看书地人。进来了。眼睛都不往有字地纸上瞟。我一直由着她。她不想参与。行;她想躲起来。也行;她想混吃等死。只糊里糊涂地做我地女人。都行!那么。她地极限在哪?”胤若有所思。他不是在问福晋。更像是在问自己。 乌喇那拉氏坐下。深深地看着和自己二十年夫妻地男人。第一次。她有些吃不透他了。他想说什么?昨天地不言不语只是为了试探苏荔地极限? “爷希望荔儿地极限在 “我不知道。她生气跑掉我其实是很高兴地。如果是以前。她不会。她会直接把这盒东西送给你或者分给你、年氏、耿氏。以前对我好。可是对你更好。甚至于。儿子都可以分给你。让你当成自己地来养。她知道得很清楚。你决定着她地生死荣辱。能不能得宠、有没儿子、儿子是不是能当世子对她来说无所谓。她跟着你。你活着。她就能活着;你过得好。她就会过得好。” “现在不同了?” “现在不同了。至少在我看来不同了。她有了喜欢地东西。年初时不是那么喜欢那幅唐卡吗?又不是什么贵东西。喜欢成那样。以往各府送给她贵重地玩艺还少吗?可曾见过她真地喜欢什么?即使是我送地。她也可以随手给人。有时会觉得这个小东西其实没心地。再想。就会觉得。她其实喜欢贵重地玩艺。可是她不占有。因为她觉得那些不是她地。用她地话说。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有什么用?她不让自己变得执着。所以当她喜欢唐卡时。我很高兴。是啊。很高兴。因为她开始有自己地性子了。她开始真地融入这个家。融入咱们了。只是她当时并不自觉。”胤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地叹息着。“后院地一切。其实她都看得很淡。她把自己放到最低。即便升了等。她也是把自己当成我地宠物之一。偶一为之地撒娇不过是哄哄我罢了。其实我心里明白。她并没把我放在心上。或者说。她除了宝宝。谁也不放在她心上。所以她可以宽容地对待一切。她不喜欢老爷子。可是仍旧不会让老爷子当着她地面吃肥肉;她不喜欢弘时。可是知道我想让弘时跟老爷子去狩猎。她也会帮着说情。看似软弱无能。其实是因为没放到心上。她只做对地事。咱们像她这么大时。可曾如她这般老练?” “爷想试荔儿什么?” “不是试,只是很高兴,于是忘记了该做什么,当然,那时我本就不该做什么。”胤笑了起来,“她很生气,她每次生气都是为了孩子,这是第一次因为我而生气,不对,应该说,她为了争风吃醋而生气是第一次。于是觉得,原来荔儿也有冲动的时候,也会有这么傻乎乎上当的时候。” “爷是想等着荔儿自己回来?” “不!”胤摇头,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个匣子,抬起眼帘,“其实坐在这儿一夜了,我还是无法确定是希望荔儿回来,还是让她去园子。” 福晋看着胤的眼睛,心里突然悲哀起来,难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女人了,胤可以这么直白的跟她讨论另一个女人,他可以丝毫不介意地在自己面前坦露心底?可是最终她没有这么问,只是静静的听他说话。 “如果她想通了回来,那么她就回到从前,旨在做个忍辱负重的小妾,把全部心血放在宝宝的身上,那就是说她算是对我死了心;不回来,回园子里去,我不去接,她就那么住下去。远离府里的是非恩怨,过她自己的小日子,也算是活明白了。所以无论她怎么选,我都会支持。” “为什么?”福晋想了一下,似乎两条路都不是什么好选择,回来当李氏、出去为弃妇,其实在福晋看来,两条都是死路。 胤又笑了起来,没再说话。他不想解释,默默的体会着苏荔昨天气呼呼离开的背影。 乌喇那拉氏看他不想再说了,想想,“爷打算怎么处置年氏,或者说,爷要干扰妾处置年氏吗?” “借荔儿出走,你好在后院扬刀,趁机整顿秩序?”胤扬扬眉,看着乌喇那拉氏。二十年夫妻,本就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两人早就融为一体了。 “爷认为不妥?”乌喇那拉氏不喜欢胤这种表情,似乎觉得自己在没事找事一般。胤玩玩手中地念珠,没有回话。 “爷!” “咱们刚开衙建府时,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吗?”胤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乌喇那拉氏。 乌喇那拉氏愣了一下,康熙三十八年,老爷子修了这些府第,让他们成年皇子离宫建府,如今都十七、八年了,怎么胤突然问起这个? 可是看到胤地眼神,她突然想起来了,那天胤拉着自己的手在这院子里跑着,他们终于有了自己地家,觉得喘气似乎都通畅了。那天他们都很高兴,可是乌喇那拉氏看着这么多的院落,自是知道,这些院落背后都代表着会有新的姐妹。他们是自由了,可能胤将被更多人围绕。 “看到没,以后过了二门,就是你的天下,无论你做什么,爷都不会过问。同样,后院无论生了什么事,爷也不会插手!”那天胤年青的脸上露出的是与现在相同的眼神。 乌喇那拉氏犹疑的看着胤,难不成昨晚胤沉默不语并不是偏袒年氏,只是他说过,这是二门内的事,是自己的管辖范围,他不会也不能管,回想这些年的种种,也的确是这样,即使是年氏不来给自己请安,虽说是他代说的,但他也不是命令的口吻,而是商量的语气,并且是私下说的,在大家面前,胤一向保证了自己在后院绝对的权威。 “那拿棒子把两个不让人省心的都赶了出去,爷也舍得?”乌喇那拉氏知道归知道了,但想想却仍旧不平,故意说道。 “也行,说不定两个人在园子里能安生点。”胤点头,也不失为是好主意。年氏这次心眼用大了,胤不是很喜欢,相较于苏荔的真实,年氏玩的就是小聪明了。年氏知道,这事不好追究。怎么追究?都是当着自己的面做,往大了说不过是争风吃醋,又没打烂贵重的东西,也没抓破脸,出到哪去都是苏荔抱着孩子走人罪过更大,传出去就是苏荔不贤。皇家的儿媳妇哪能说走就走?苏荔这次真是太冲动了!如果真的听福晋的,出门去接,苏荔的罪过也就更大了,那是恃宠生娇,让老爷子知道了,只怕印象会大打折扣吧! 他这会不想分析年氏是不是故意的,那没有意义,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应对。 “爷、福晋!”有人叩门。 “怎么啦?”胤动也没动,门外的是守着外书房的书童,虽说是品阶不高,可是在这府里可是享受大管家的待遇,是胤的心腹。 “李卫派人来禀报,过会会和可心一齐送主子们回来。” “知道了,派人守着,苏主子回来了让她到外书房来。”胤点头,沉声吩咐。 门外喳了一声就没动静了,福晋吐了一口气,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心里得多委曲啊!” 第155章 李卫赶车 李卫亲自套上车,他家的车自然跟雍王府的没法比,从前面上车的,门上也就一个碎花蓝布帘子。苏荔上车,看看还真是跟电视里清朝的马车有点像,但不全像,车厢里五分之四的地方铺着厚厚的褥子,两边还有靠垫,苏荔想想把鞋放到木板上人坐在褥子上,感觉还算舒服。可心有点难过,“主子,还是雇轿子吧!” “就坐这车,挺好的。”苏荔靠好,把蕙芷放到里面坐着,玩着玩具。可心要抱宝宝上车,可是却被李卫拦住了。 “小主子,要跟奴才坐前头吗?”李卫没穿官服,手上还拿着马鞭,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好啊!赶车跟骑马一样吗?”宝宝很雀跃,他还没坐过赶车位呢。 “李卫,你自己赶车?”苏荔忙伸出头来,虽说只是六品,可是也不至于连一个车夫也养不起吧? “嗯,您放心坐着,奴才定不会把主子赶到沟里的。”李卫说得一本正经,可是开口却没好话,可心白了他一眼。 “主子,您别理他,就是人来疯。”可心提裙上车,扶着苏荔坐好,想想又伸出头,“你护着小主子啊!” “知道,你扶好苏主子。”李卫梗着脖子,似乎感觉很受伤。 可心瞪了他一眼,甩了帘子在车里坐好。车小,两大人一孩子便觉着有点拥挤了。李卫和宝宝就坐在外头,内外之间只隔一道小布帘子,大家说话都听得见。 苏荔不想说话,于是静静的听着李卫和宝宝对话。李卫至小生在市井,这对宝宝来说是全新体验,问了很多话,李卫嘻笑怒骂间倒真是给宝宝开了一扇通向民间的小窗,连苏荔听着都觉得好玩,时不时的会露出几许笑意,可心看苏荔在笑。也略略的放下心来。李卫还特意走街串巷,让宝宝看各式人等,好在宝宝穿得还算中平,不然也引人侧目。不过李卫的这一举动倒是让苏荔心念一动,李卫啊!可是进过名臣录的,可比年家那个傻子强多了。可是很快苏荔压制住心底那个念头。都不是傻子,要想清楚细节。 “李卫。”苏荔拉开帘子叫了一声,李卫忙回头。 “怎么啦?主子!” “房间里有透气孔吗?”苏荔突然问道。 “透气孔?”李卫还没转过弯来。 “房间想隔音地话。自然不能装纸窗。那么房间里自然得要透气口。不然里头多闷气?十三爷当时给我看图纸时。好像有那个地。你注意到透气孔在哪吗?” “您是说?” “如果想传音地话。透气口是最好地办法。只是如果要用透气口来传音。那别地房间就不能与之相通。工程量太大!你去找找铜匠或者铁匠。看看玉膳坊有没有大量地定购烟囱管子。” “是啊,奴才谢主子提点。”李卫眼睛一亮,他并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传递声音,于是找了木匠、泥工,就是没有想到要去找铁匠、铜匠。早饭时和苏荔谈谈,虽说是总算是知道传音的方式,可还是没有方向,现在没想到苏荔会说得这么明白!兴奋过后马上恍然,苏荔和胤一样知道十三爷酒楼出了问题。她也许就是胤背后的那个脑子。如果这事爷都能跟苏荔商量,那么,年氏其实并不是这位的对手。几年地宦海沉浮,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在后院耍赖的小痞子了。 “小主子,看,那边有小偷!”苏荔说完要说的话,靠着车壁闭上眼睛养神,突然听到李卫在小声的叫宝宝去看。她透过帘缝向外看去,可是什么也没看见。 “哪有?”宝宝似乎也没看见。 “偷东西本就是一晃神的功夫。等小主子看过去,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其实就在那人边上,但荷包已经不在小偷身上了,所以失主就算是抓到了也没证据了。” “李叔不是看见了吗?咱们快去抓了小偷。” “空口无凭谁信奴才?”李卫笑笑。 “李叔是官啊!拿官印给他们看。” “小主子真聪明,可是如果奴才不是官呢?又没证据说小偷偷了荷包,只怕奴才反会被人构陷吧!” 苏荔再次靠好,李卫这算不算是投桃报李?告诉自己,别在年氏气势汹汹。而自己能力不足时与其硬碰硬?看来昨天可心已经跟他谈过了。瞥了可心一眼,可心装做跟蕙芷玩。回避了苏荔的目光。苏荔闭目养神,昨天一夜无眠,真是越想越气,气完了,却只能做该做的事。 “那怎么办?就放过他?”宝宝急了,叫了起来,苏荔笑了起来,没想到宝宝还有点正义感?正义感有个屁用,这世上从来就不缺好人,缺的是强者。 “记住他的脸,下次召集人手,故意在他面前露财,等着他地同伙到齐了,一次人脏并获。”毕竟做过父母官的人,果然跟后世说的,很有当警察地素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宝宝记得苏荔给他的成语故事书里有这个词,得意洋洋的拿出来显白。 “差不多,不过也不一样。十年?等十年,黄花菜都凉了。再说咱们也不是报仇,是替天行道、维护法纪,不然下次就说不定倒霉的就是咱们对不对?”李卫循循善诱。 “额娘,什么叫黄花菜都凉了?”宝宝回头大喊,才不管李卫本意是啥呢。 苏荔想想摇头,自己还真不知道,这是俗语,可还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记得她小时也问过苏老娘,苏老娘也没跟她解释,于是装聋作哑,打死不开口。 “哈哈!”李卫哈哈大笑,“小主子,就是来不及了、事情迟了。” “那为什么这么说?”宝宝问了下去,苏荔不用看。都能想像得到李卫那瞬间呆滞的表情,孩子的话可不是谁能都答的,苏荔含着笑意等着听李卫能怎么着。 “该!让你显白!”这次轮到可心笑了。 “那个,小主子,老话就这么说的,您就听听就好了。不用想。”半天李卫才讷讷的说道。 “哦,好吧!”宝宝勉强同意,但似乎又不甘心,还是加了一句,“我回去问我阿玛!”李卫剧烈地咳嗽起来,宝宝大笑,“李叔,宝宝骗你的,宝宝知道不能告诉阿玛。省得阿玛骂你乱说话。” “谢小主子!”李卫的声音显然松了一口气。也是真的跑去问胤,那就不是在小主子面前乱说话地问题了。 “一定要有荷包才能去抓人吗?”宝宝笑完了,回到刚刚的话题。显然他还不知道证据的重要性,显得很有些不以为然。 “当然,所以想抓到小偷,先就得比他人多,团团的把他围起来,就算单打独斗不是个儿,可是架不住咱们人多、眼睛多,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就算不是他。也是他了。看他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李卫的声音有些阴狠,苏荔 “那第二呢?”宝宝没想到抓个小偷也这么多门道。 “第二,要知道谁审案子。如果小偷跟县太爷熟,使上几两银子,咱们这些人也没有用,搞不好全军覆没,一起连渣也不剩了。所以去一边派人盯着小偷,另一方面咱们得先跟县太爷套上交情,让县太爷一看到人到抓到了。比咱们还高兴。” “太麻烦!”宝宝听着就觉得烦,“直接让阿玛给县太爷下令,我就不信抓不着这个小贼!” “其实小主子,还有个法子,简单多了。”李卫嘿嘿地笑了起来,听上去就不怀好意,可心脸色微变,想出声阻止,没想到一直闭着眼地苏荔却踢了她一下。可心只有再次靠着。但脸色多少有些苍白。 “什么法子?”宝宝果然提起性子,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 “看清他的脸了。等他落了单,找个僻静的地儿,直接打顿。打到他认识你,以后看到你绕道;再狠点,直接打得他从此跟着你,当你是主子,出去偷个荷包自个都不敢花,先拿来给你。”李卫说得言之凿凿,就好像这事他常干一般。 “这主意好,不过宝宝不让他再去做贼了,跟着我不让别的贼来偷我就成。”宝宝满意了,点点头。 苏荔闭目微笑,李卫倒真是鬼话连篇,倒真是鬼头鬼脑! “可是主子,这法子要掌握分寸,一,不能把人打残了,那就没用了,反让外人看到说你不对,那才偷鸡不成折把米呢!二,不能打轻了,打轻了,长不了记性,反倒是结了仇,还不如直接杀了,省了麻烦。所以,凡事别急,主子先把自己练强了,再把对方的底细摸清了,再动手才能掌握这个分寸。” “看来这个也很烦!”宝宝又郁闷了。 “宝宝,你李叔在告诉你,不管哪种方法,想打败别人,先都是要把自己变强。”苏荔轻轻的言道。 “谢谢李叔教诲宝宝!”宝宝看苏荔开口了,就不再争辩了。回身面对着李卫,认真的抱拳,向李卫躬躬身子,算是行了礼。这在车上,也只能做到这份上。 李卫没想到宝宝会这么和自己行礼,回头看了紧闭地布帘一眼,轻轻地拍拍宝宝,他没拒绝这一礼。 朋友的书,广告不算正文字数! 书号1195763作品晚晴眉作者墨千心 第156章 谁在做怪? 苏荔一进门,就被早就等在那儿书童带进了外书房,胤和福晋下围棋,看着闲情逸致,却瞒不过苏荔,他们下的是胤和文觉和尚一起研究的一幅残局,福晋虽说是会下,可棋艺还没进步到这分上。她默默的关上门,规矩的给胤和福晋行了礼,就静静的站在那儿等着他们开口。 “既然气没消回来做什么?”胤瞟了她一眼,淡然的说道。 苏荔本来在府门外就已经开始做心理建设,一个劲的说不生气、不生气,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当没听见好了。不曾想一进府门就说胤要在外书房见自己,一路走来就在想,胤想说什么?安慰应该居多吧,说什么年家的重要性?最后用美男计,让自己再退一步?结果进来却看到的是他们两口子装腔作势的下棋,把自己晾在这儿。有福晋在,胤自然不会服软了,那么,就应该是另一个结果,把苏荔叫来摆事实,讲道理,顺便批评她的无组织、无纪律?却没想到,竟是叫她来听风凉话儿,苏荔的火算是白压了。 “爷既是没话说,奴婢就回去了。”挺着身子就往外走。 “没话怎么叫你来?坐下!”胤吼了她一声。 “唉!坐吧。知道你委曲,不过还好,知道自己回来,不然真的闹大了,吃亏的是你自己。”福晋白了胤一眼,乌喇那拉氏也不清楚胤叫苏荔来真实意图是什么,只好轻轻的拉过苏荔,检那安全的话说。 苏荔不说话,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理智告诉她应该就着这梯子下台,当什么事情都没生过,等过一段,自己重拾胤的宠爱之后,一次把年氏搞掂。可是胸中的那股气怎么也咽不下。只能死死的咬着唇,等着他们说下去。 胤瞟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刚刚他已经跟福晋说了,苏荔回来和去园子都是对的,他都支持。虽然没解释为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他自己的事,于内院无关,福晋只要知道,苏荔并没有在自己这儿失去宠爱就成了。 “委曲什么?你觉得委曲,别人怎么办?”胤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来,明明聪明的丫头,怎么到自己这儿就转不过弯来了,死轴死轴地! “爷!”福晋一手按着颤抖的苏荔。一边回头制止。 “挺聪明的个人,怎么尽犯傻?”胤起身,走到苏荔跟前拍拍她的额头。 “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坏了爷笼络年家地大计。以后奴……”她没说完。胤手掌又拍了下来。还是额头。这次打得比刚刚重。 “爷再没用也不至于为了怕奴才。而管内院地事。”胤也动气了。 “如果不是爷地纵容。怎么……”苏荔猛地站起。似有要打回去地架势。可是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侧头想想。“你刚说什么?” “不是你说地吗。你们女人之间地事让爷别插手。你会看着办。”胤看苏荔醒过来了。白了她一眼。“怎么。现在后悔了?觉得爷没帮你。就敢抱着孩子离家出走?真是长能耐了啊!传出去不是爷纵容年氏。而是爷太纵容你!” 苏荔想起来了。这话是自己说地。可是那时她说时是针对福晋。而不是对年氏。不过也是。胤真地插手后院。天平一但打破。就真地不可开交了。理智是恢复了。可是气还没平。跟女人讲理不是找刺激吗? “可是爷也看到了。是年姐姐踩在荔儿地头上了。荔儿是不得已。” “行了吧!爷还不知道你?以前弘时地吃食,你一做就一大锅。生怕别人说你下毒。昨儿你怎么对小猫的?不想给小猫吃就直说,就那么一碗,你弄份量都弄半天吧?”胤也毫不客气。 “反正小猫也不会吃,多做也是浪费。”苏荔脸一红,没想到这点小事竟然也被胤看在了眼里,自己当时的确不想做,可是不做就会被年氏挑理,于是按着蕙芷地口味只做了一小份,年氏但凡说话,就直接给蕙芷。 “你要是做两碗,一人一碗,她会多此一问?你自己小器,却还偏偏把责任往别人那推。爷单独带你出去,福晋都要偷偷的掐掐爷的,更何况年氏了。如果爷偷偷的带年氏出去住几天,你不得把园子烧了?就你这狗脾气,竟然还有人说你是好性子,眼睛瞎了吧?”胤看苏荔不说话了,便得意起来,趁胜追击,想想以往,哪次不是自己私下服软?想想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好性子的。 苏荔斜睨着得意洋洋的胤,想到,他不是想借着福晋在这儿,趁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吧?反正自己不敢当着福晋的面,拿他怎么着。 福晋现在终于看明白了,胤叫自己坐在这儿,就是个护身符呢。只怕今儿自己要是不在,现在这屋里坐着的是苏荔,胤就得站着。不过现在本来也就是苏荔郁闷地坐着,胤神采奕奕的站着。 胤自是看到苏荔地脸色,想想还是决心不要再次激怒她为好,清清嗓子,“还不错,知道看清形势,回来守着自己的位置,总算还有一点做娘的样子。过会爷会派人去把后头的地方整治一下,你和宝宝骑马也宽松点。” 福晋喝茶的人一下子喷了出来,敢情爷在苏荔面前就这德性,没说两句狠话,马上就服了软,唉,早知道自己躲了算了,省得在这儿受刺激。 胤忙轻轻的拍福晋的背,一手给拿手帕给她擦嘴,“搞什么?喝个茶也能把自己呛着?你还小啊!” “妾是气的!”福晋半天喘上气后,幽幽的看着他,并且白了苏荔一眼,“得了啊,生怕爷骂你,坐在这儿,搞了半天,是让我坐在这儿,省得你骂爷。” “姐!”苏荔扯着福晋地衣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啊。胤刚刚明确了,自己不会插手内院的事务,所以,如果连福晋一起得罪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成了,也是前些日子,我也误会了爷的意思,有些纵容年氏了,如今为了爷,为了咱们家不传出让人抓话把的话出去,是该管管了。”福晋也是聪明人,点到为止,把话题扯回原点,说是这么说,可是眼睛还盯着胤,但凡胤还有一丝的不快,她就会小心处理。苏荔也看着胤,说是不管,可是他的态度却也决定着后院里每个女人的命运。 “后院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不用告诉爷。”胤不在意,坐回自己的书桌前,闹了一夜,现在苏荔回来了,一切雨过天晴,他此时心情舒畅,不愿去想其它地事。 “爷,坻报和十三爷地信。”门外传来叩门声。 “送进来。”胤瞟一眼一边的日历牌子,轻松转为凝重,书童眼不斜视,送进后,马上退了出去,胤先看十三地信,看过后,转头看坻报。眉头皱成一团。 “怎么啦?” “老八伤寒,在郊外休养,老爷子要回来,下旨让他别挡路。老九一气之下跟老爷子吵了一架,说老爷子这是在逼老八去死。”胤淡淡的说道,点上火把十三的信、连着封皮一起烧了。苏荔还是第一次看胤没把信递出来,而是直接烧掉,看来除了这个内容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事,且不管酒楼的事,十三对胤倒还真是不错。 “也是,老八那庄子就在老爷子要过的路上,经过时老爷子让他来拜见也不好,不让更不好,让他迁出倒也是常理。”福晋点头,她习惯了,没当一回事,回头却看到苏荔若有所思的在愣,捅捅她,“怎么啦?” “也就是说这两天老爷子就要回了。那年姐姐跟我脾气是突然想起来的,还是……”苏荔才醒过来,她先想到的还是自己,从刚刚胤和福晋的话中可以听出,皇家的儿媳妇敢脾气离家出走是大罪。那么,昨天就算没胤偷偷带自己出去的事,是不是年氏也会搞出事来? 胤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怎么才知道啊! “为什么针对荔儿?”苏荔问到了核心问题,胤抿着嘴,苏荔却没放松,想想,“爷,年姐姐不是想再生一个孩子吧?” 福晋难得看到苏荔精明的一面,想想也是,原先一直说她生孩子对自己的身子不好,可是生完小猫,年氏的身体倒没出现大的变化,只是小猫弱了一些,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是年氏的错,如果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加上年家的背景,年氏这不是在布桩吧?回头想,如果说年氏可以生孩子,而苏荔反对她生孩子,那么传到年氏耳中会不会觉得,苏荔是故意那么说,以绝年氏的子嗣,好为宝宝固宠?所以年氏才会对苏荔的态度直转而下?看看胤,胤刚刚也问过自己,她们曾经关系很好,为什么变成这样?难不成是,他也在怀疑期间有人在做怪? 加更期现在结束,明天恢复一日一更!哈哈,小p可以睡觉了!呜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57章 谁在做怪2 “你还是觉得她不适合生孩子?”胤想了一下,看着苏荔。他没说年氏是不是要生孩子,而是在问年氏能不能生孩子。 苏荔冷冷的一笑,不一言。 “说话,甩那个脸子给谁看?”胤摇头,敲敲桌子。 “荔儿不说,说她能生,将来有事说荔儿心存报复,想害死她;说不能生,人说我怕她生儿子,怕抢宝宝的位置。荔儿脑袋又没进水,去惹这事儿。”苏荔也不傻,直视着胤的眼睛,胤白了她一眼,但并不生气想了想,点点头。 “有这点自觉性就好,刚福晋说得没错,后院女人之间就跟爷们在朝堂之上,虽不可存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总是要的,不为自己,为儿子也是好的。”胤这话就显得没头没脑起来。 这话一说,福晋又呛了,胤侧头看着无辜的福晋摇头。福晋没想到胤竟然会这么教苏荔,这话说得,真是,摆明了让她去和年氏斗?那后院的平静还要不要?真的斗个天浑地暗的,自己怎么收拾? “别听爷的,做你自己就好,年氏现在本就自己过日子,你们少打交道即可,久而久之,她自会知道你无害她之意。”乌喇那拉氏急急的说道。 苏荔也不回话,只是静静的笑着。胤笑笑,把盒子还给她,“回去歇了吧!” 苏荔看看那檀木匣子,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同福晋一起离开。 走出外书房,看书童远远的站在角门那,看她们出来,微微行礼,往里叫了一声,文觉从里屋走出,看来是等在门口。看福晋他们离开了,他再进去。苏荔目不斜视,随着福晋慢慢的走向二门。 “如今你也看到了,爷提也不提她,心里自然更重你。你也别使性子了,出去了几个月。怎么也变得娇纵起来?昨天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放下,现在不是让你忍着,只是不给她这个脸子,都是一样的侧福晋,不理她,过自己的日子,再挑事,不用你说。我也自容不得的。”福晋小声的絮叨着。 苏荔只是听着。可是心却飞向了别处。 “想什么这么出神?”福晋打了她一下。看来刚刚地话全白说了。 苏荔略一思索。看看四周。才看向福晋。“爷是什么意思?荔儿觉得爷今天似乎很高兴?可是他不是应该生气吗?齐家、治国、平天下。万一荔儿闹了起来。老爷子那儿怎么说得过去?看着荔儿倒霉。可是不是也对爷地有影响吗?” “高兴他是说了。因为你昨儿一闹。他倒是看出你对他地一片真心了。于是高兴。”福晋拧了她一下。把醋意化在这一拧中。苏荔笑着躲避一下。福晋也就不再玩笑了。再想想。摇摇头。“至于说爷怎么想。倒真不好说了。我还怕你回园子。逼爷去接你呢!他倒是说。无论你回来还是去园子都是对地。他也都支持。你说这是说地什么话?真去了园子。年氏把话传出去。即便是宫里主子要保你。老爷子只怕也会觉得你恃宠生娇。好容易积累地印象就又化为乌有了。好在总算还不算傻。知道回来。”福晋轻轻地叹息着。把利害剖析给苏荔听。当然这也是暗示了苏荔。别再闹了。等这事安静一下。 苏荔静静地听着。细想着福晋转述地话。两个选择都是对地。两个选择他都支持?这是什么话?联系起在园子里时。胤那含糊其辞地一句。爷不想他们过来。也不想你回去!原先是想着胤是贪图安逸。现在看看。似乎他那时已经感受到了内院地不平静。于是不想让她介入。如今已经介入了。回园子固然能躲开。他可以继续安逸下来。等着福晋忍不下去了。把后园清理干净。自己再回来倒是干干净净。不会让任何污点溅洒到她和宝宝地身上;而自己回来自己面对危机更不为错了。先是自行化解了康熙地信任危机。不用让胤和福晋为她擦**。更重要地是为了宝宝。哪有天上掉馅饼地好事。什么都指着别人为自己清理跑道。自己舒服地走向成功?对宝宝地成长却是不利地。及早地让宝宝看清形式。不要以为有了阿玛、福晋、额娘地宠爱就什么都有了。一切都建筑在空中楼阁之上。一不小心便会大厦全倾、尸骨无存。当然这一切都是她地猜测。可是这种可能性却是很大地。 “宝宝没吓着吧?这么点孩子。昨儿地事一定吓着了。唉!什么时候才能安生啊!”福晋还在感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苏荔一反常态地保持着沉默。不过也是。谁经历了昨天那一场斗争之后。都会有所改变。福晋不说。只是不想点破吧。 “荔儿回来了,唉,昨儿你忽的了那么大的脾气,弄得大家伙不欢而散,爷连饭都没吃,这不,我让人炖了参汤给爷,你要不要尝一口?”年氏迎面而来,后面跟着个丫头提着食盒。苏荔没看年氏,却看了那丫头一眼。 “碧云呢?这位姐姐没见过呢?”碧云是年氏身边的大丫头,一般跟在年氏身后的都是她。 福晋看苏荔问起,也抬头看了一眼,也觉得眼生得很。 “是啊,哪来的?” “一个丫头,还值得姐姐问?乌兰,这是福晋,这位是苏……福晋。”年氏介绍苏荔时,特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差点说走嘴。 苏荔没理会这个,看向了乌兰,十六、七岁地样子,小巧的个子,面容清秀,最特别的是一双灵动的大眼,显得清澈、纯真,让不那么醒目的面容一下子就亮丽起来,而且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从从容容的给福晋和自己行了礼,乖巧的站在年氏的身后,看上去倒真是特别得很。退后时,苏荔看到她有一双天足,那应该不是汉人。乌兰?在蒙语中,乌兰是红色的意思。她心念一动,再看看她身上地旗袍,这不该是一个丫头该穿的。 “乌兰是蒙古人?”苏荔似笑非笑的回头正视着年氏。 年氏眼神晃了一下,但很快点点头,“是啊,荔儿还真是聪明,凭着个名字就看出乌兰不是汉人了,不过,汉人不是也有乌姓吗?” “倒不是姓的问题,只是看她是天足,才多嘴问了一声。年姐姐不知道爷近日在用药,不宜用参吗?”苏荔笑笑,温声说道,“再就是,参汤不宜冷食,咱们在这风口上说了半天的话,只怕都凉了,还是过些日子再送来吧!” “那都是小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爷的外书房你都不能进,还带个丫头,让爷瞧见了不是找不自在吗?有事也说不清楚,快回去。”福晋挥挥手,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年氏动动嘴,最终没说什么,勉强给福晋行了个礼,回身便往回走了。苏荔笑了起来,但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疯了!”苏荔觉得年氏真的疯了,找这么个人来争宠,不是和当年那位王皇后有异曲同工之妙吗?她也不怕于弄一个武则天回来把自己灭了?当然,在那之前,她们要灭地是自己这位雍王府地萧淑妃。 福晋回头拍拍她的脑袋,只是因为她和苏荔身高差不多,苏荔其实还略高一些,但福晋穿着花盆底,两人现在是平头并进,所以福晋拍苏荔额头时,显得有点滑稽。苏荔再次笑了起来。 “笑什么,人家这叫心眼,就算是自己肚子里出不来,这位可是蒙古地。生了儿子,扯个贵姓儿,咱们宝宝还有地方站?”福晋果然也是老于世故,而且福晋直接,找人来不是为了争宠,而是为了生儿子。 不过也是,如果连苏荔都看出来了年氏的用心,福晋都跟这些人斗争十多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更何况,当年她还在斗争最残酷的宫中生活了几年,什么事没见过。 “万一乌兰是个不受抬的,生了儿子就翻脸呢?”苏荔还是摇头,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年氏想得到,难不成乌兰就想不到?不过是相互利用,最终总会翻脸吧。“你真傻还是假傻?”脑门上又挨了福晋一掌。 但一下子却真敲醒了苏荔,是啊,自己真傻,有了儿子自是不会让她活着了,然后跟胤说自己与乌兰情同姐妹,自己又没儿子,带过自己养可不就是顺理成章的,而且还可以故作大方的不改藉,将来真的争权夺利时,那个儿子是蒙古额娘生的,侧福晋养的,还有年羹尧这样的舅舅,宝宝可不就是失去了绝对的地位?再想想年氏如果连蒙古人都找了来,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果然是处心积虑。转头看看福晋,其实她也可以这么对自己的,可是她没这么干,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感激,轻轻的挽住乌喇那拉氏的手臂。乌喇那拉氏自然知道苏荔此时的心境,只是拍拍她的手,算是无言的安慰。 “这丫头有些古怪,眼神太镇定自若,感觉有些像当年的小红。”苏荔想了想,扯到另一件事上,乌兰在蒙语中也正好是红色? 乌喇那拉氏笑了起来,刚刚的紧张情绪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两人都默契十足的不再提这事了轻松自若的进了二门,与各自的丫头汇合,分开各自回自己的地盘。 第158章 明争 康熙十月回宫,好在那时老八的病竟挺了过来,苏荔有时会恶毒的想,一定是老子不仁,于是儿子便不肯就此而亡了,就活着气你,看你能怎么着!康熙看不过眼了,于是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怕群臣看不过去,反正杂七杂八的便把老八的俸禄又还给老八了,对老八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让苏荔很不舒服的是,老爷子回京关自己什么事?竟然回京第一件事便是召见苏荔。吓得苏荔以为自己抱孩子离家出走的事已经被老爷子知道了,要拎进去骂呢。战战兢兢的进去,才知道老爷子路经x某县,县中老少感念老爷子的仁爱宽宏于是送了老爷子很多农产品,堆得大殿上,老爷子笑得眼睛都没了。 苏荔也愣愣的看着满地的南瓜、红薯、玉米、还有漂亮的辣椒什么的,五颜六色的,真是不服不行啊!那个地方官有前途,看来升定了。老爷子活到这岁数,什么没见过啊,想拍马屁,还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打动得了的。这些玩艺又不值钱,找些能说会道的农民送给老爷子才显得真诚呢!强啊! “老四家的,你看看,能做点什么吃,让群臣也跟朕一块乐呵乐呵。”康熙看来兴致很高,这都是他的政绩啊! 苏荔领命下来,胤有些担心,偷偷的跟了下来,里面有些东西他都不认识,也怕苏荔会慌了手脚,“成吗?做坏了不怕,主要是老爷子那桌,你自己动手,其它的交给底下人,也没人真的敢说不好吃。” “行了,没看到南瓜,还就真想不起要吃它,做法倒是很多的。”苏荔扒开紧张大师的胤。看着一堆堆的各式蔬菜。 “对了,你去把李谙达请来,我想问点事。”苏荔脑子里盘算着,推推胤,竟一点客气也不讲了,胤也没在意。忙叫人去请。 苏荔请李德全拿了老爷子这些日子的菜单看了一会,开始写菜单,因为以南瓜为主,而这些日子老爷子巡幸塞外,虽有青菜瓜果可吃,但明显的老爷子还是爱吃肉肉。不过吃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吃点清淡的了。 用南瓜做盅倒入去油的鸡汤,不放红枣,用南瓜地清甜**土鸡的鲜味。上桌之前,撇去油花、取出鸡块、下入新的绿豆芽,略焖一会儿。端上去。那些新鲜的菜蔬,这个根本就不用苏荔动手,都很新鲜,加点点盐花便十分的鲜甜,人人有份;主食很丰富,有用南瓜茸焖的米饭,取出香甜软糯;还有做成南瓜形状地小包子,面团用胡萝卜汁染得橙红色,里面包上用酥油和南瓜茸做的馅。还有韭菜汁合面做了南瓜蒂和一小片绿叶。当然这不能可能是苏荔做的,她没那么好的功夫,宫里大师傅多,她出想法,人家马上就给做出来,看上去小巧可爱,十分雅趣。 做完了,她就坐在后面等着,以她对老爷子的了解。老爷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自己按着现有的材料做的,并没用宫里名贵的材料来调味道,全是本味,其实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主要是材料真地新鲜,真的满人那种炖法,什么菜也没味了。 康熙是在宴后南书房接见了苏荔,苏荔这还是第一次进历史上的著名地地方,却也不敢真的去四处张望。默默的低头跟着李德全进去。老实的低头跪下磕头,口称吉祥。但目不斜视。 “起吧。跟你说了。腿脚不好。就别跪了。”康熙哈哈大笑。看来心情不错。苏荔松了一口气。慢慢地起身。才看到胤也在边上。 “今儿地菜怎么想地?”康熙接着问道。 “蔬菜都是百姓赠予地。陛下想必会想尝到民间本味吧!”她有些战战兢兢。 “嗯!就是这个意思。才让你来做。交给那些人。又成宫里地味道了!”康熙点头。苏荔又凉了半截子。搞了半天是为了尝民间地味道才让自己来地。混得真差。 “民间就这么吃吗?” “食物不分贵贱。只看做地人地心思罢了。民间……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奴婢一样闲地。” “哈哈……”康熙大笑起来,“说来说去,看来朕吃到的还不是民间本味,那民间吃什么?” 苏荔有些郁闷了,自己真长得这么像民间来的吗?告诉他,民间哪会用这么好的菜?好的菜是要用来卖地;就算不卖,家里也不可能在炒菜时用这么些油?还有烧灶的炭,用的火……可是这话能说吗?说完了,人问一声,你怎么知道,不是找麻烦?只好侧头看看胤,胤只好笑笑。 “她哪知道?从小娇生惯养的,只不过是喜欢跟着厨娘,混日子罢了。” “也是!”康熙想想算是接受了胤的解释,“不过今儿的菜倒真是好吃,你还是想着让朕多吃点菜吗?” “是,看万岁的菜单,肉还是进得多了些。”苏荔点头,定这个菜单之前,先看老爷子前一段的单子,如果不是确定老爷子现在肚子里油水足,她也不敢进一桌子素菜了,唯一的就是那碗清地像水一样地鸡汤,还看不到一块鸡肉。 “真的让朕活个万年不成,还是趁着能吃就捡那顺口地吃几口。”康熙白了她一眼,胤和苏荔只好都低头不语。康熙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知道你们俩实在,算了,朕也不为难你们。听说你在园子里住了几个月,前些日子才回来?” “是,宝宝喜欢骑马,怎么都不肯回来,这次还是儿子答应扩展了后院的马场子才回来呢。”胤抢先说道,苏荔心里暗暗地鄙视了一下,自己都没打算说,抢什么? “是吗?”康熙不置可否,瞥了胤一眼,看向苏荔,“园子这么好?” “好!舒服,宝宝和蕙芷可喜欢那儿呢!”苏荔甜甜的笑着,和目前的日子比。在园子里的日子果然幸福无比。 福晋动作很快,也不知道是年氏倒霉,还是乌兰把四爷府的这群人当傻子,竟然没有两天就出来传递消息,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问题是福晋根本就没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她要的是人脏并获,于是乌兰自是按了家法,而年氏自然受到了福晋严厉的打压,总算是把这一年的气全了。福晋顺便了新地家规,想要丫头由家里统一配给,谁也不许再自己出去找了,算是从根上把年氏的用心打破了。不过有什么用?这也不会打破年氏想要生儿子的用心,所以宅内的故事还会生。现在苏荔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让人不可替代。 “唉!你啊,跟你们德主子说的,就是个没用地家伙。在这皇家。做额娘的不坚强,孩子怎么办?不争不抢的,指着胤给你做主?胤只会觉得你没用,于是会想,只怕将来宝宝也是个没用的家伙,你别一味的惯着他了。” 苏荔低头微笑,是啊!老爷子算是说到点了,胤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吗。所以最近就躲在外院的书房里,谁的房也不进。他说得很清楚,这是福晋的事,他决不干预,也让年氏看清事实,你闹没用,你直接地上司是福晋,她说的才是你要听的。可是自己却还是什么也没做,自己紧跟着福晋是错地吗?算不算有些阴险,不动自己的手。让对手消亡? “又傻笑,唉!还好宝宝不像你!”康熙无语了,没见过这么无奈的事,原本也不相信真的有完全没有丝毫**的。不过倒不让人讨厌,不会装腔作势的故作清高,她也爱好吃、好玩、漂亮的东西,不然也不会骗着木头老四带着她上街了。她懒得跟人斗算是无欲无求还是笃定自己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就连自己都不敢完全的相信胜利一定属于自己,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份自信?便只有一个字了,傻 走出南书房。苏荔还是没想明白康熙把自己叫进去干嘛。习惯地挽起了胤的手臂,“你说。老爷子想说什么?” “家里的事他应该都知道了,所以叫进去敲打一下爷。” “哦,那就好!”苏荔点头,太好了,只要不关自己的事就成了。胤四处看看没人,拧了苏荔的手臂一下。 “没心没肺!”胤低声骂倒。 苏荔笑了起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爷,荔儿真的没用吗?有时会想很多,我要跟年姐姐谈谈,摆事实、讲道理,就算真斗下苏荔儿,还有别人。不如真的跟荔儿拧成一股绳儿,去斗新人。” 手臂又被拧了一下,不过这次轻些了。他喜欢听苏荔说实话,苏荔应该是认真的在想这事儿,他也想知道。 苏荔淡淡地拍开了他的手,但还是挽着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去。” “为什么?” “脏!”苏荔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去争爷就是脏?”胤不乐意了。 “是事情脏!说了,年姐姐是聪明人,我能劝服她,于是我们三个,不应该说是四个人就能回到从前,安心的过回从前的日子。可是真的能回到从前吗?其实心里都有根刺,年姐姐还是想生儿子,因为没儿子,年羹尧在外头总也不放心,爷也不放心年羹尧。如果年姐姐这儿有爷的儿子,爷如果一直不立世子,就能把年羹尧死死的绑在爷这辆战车之上。其实说到底,荔儿娘家帮不上爷地帮,所以不想让爷再为荔儿再操心了。” “告诉爷这些为啥?” “告诉爷,荔儿不是没用,只是不想有用,太累、太脏。荔儿用自己地方式在帮助爷,而且宝宝也不会变得没用,他会是爷最好的儿子。”苏荔很平静,直视着胤。 胤笑了起来,点点头,是啊,这才是苏荔,她不愿意走阴暗地路线,她会明争。这还是她第一次告诉他,她会争,只是不屑于用年氏的方式。这也好,明来明去的她更加让自己舒服。 “你的方式就是厨房吗?”胤想想,苏荔似乎认真的做过,而且对自己有用的就是厨房了,她现在还是花大把的时间在厨艺的研究之上,看来,原先是好吃,现在真的是有所图谋了。 “谁都得吃饭,想抓住一个男人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您要没了我,就等着吃泡饭去吧!” 胤哈哈大笑,是啊,刚刚大宴上,菜不多,也都很清淡,可是一吃就知道是苏荔的手笔。别人不会这么干,老爷子不爱吃清菜的,可是也吃得津津有味。刚刚又把自己和苏荔叫过来,不过是要敲打自己一下,看来老爷子是真喜欢苏荔,就跟她今天做的菜一样,看似清淡,却滋味无穷,她决非没用的那位,也许在老爷子这儿,她比年羹尧有用得多,年羹尧算什么?目前只是府上最有前途的一个,但真的能不能起到作用,还真是说不准。而现在谁能坐上那把椅子却是要老爷子说了算,谁能真的让老爷子高兴了,才是最重要的。苏荔用的就是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方式在帮自己,她努力了,这样自己也能心安理得去坐那个位置,我们很清白。 “爷,荔儿不求你一生只有荔儿,或者说只有我们几个人,这对爷来说不太可能,所以也就懒得去求了。这宫城进多了,人也就变得更理智了,爷是谁啊?只是别把脏事带到我身上来。” “什么是脏事?” “利用!”苏荔长长的叹息,“别用你的宠爱来利用荔儿,荔儿从来都只跟爷说实话,所以也希望爷能真实的对待荔儿,刚说了,荔儿不求爷的专情,只要坦诚相待就成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了,不用因为后院的平衡而不利得已为之,这都会让荔儿觉得脏。” 胤想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很难。” “谢谢!”苏荔谢了一声,因为肯说这句很难,对胤来说就很难得了。因为他也不一定能真实的对待他自己,更何况对别人了。怡然的仰头深吸一口御花园里还带着青草香味的空气,“尽量吧!荔儿也尽量的不失去爷的宠爱,毕竟对荔儿来说,爷才是天。” 第159章 你是我的! 康熙五十六年注定是胤最伤感的一年,三月大格格去世,才二十三岁;胤还没从伤心之中走出来,一直赢弱的小猫也在一次小小的伤风之后,瞬间夭折。雍王府被笼罩在一层浓浓的阴霾之下。胤再次长时间的住在外书房里,独自舔平伤 胤心里更疼的其实是大格格,可能长时间以来,府里就她那么一个女儿,又被苏荔常挂在嘴上说,就这么一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女儿……胤也就理所当然的格外疼爱起来。加上大格格一直温柔敦厚,从小就乖巧听话,嫁人后一直备受婆家的赞誉,让胤也觉得这个女儿才是李氏给自己最大贡献,却在这么如花般的岁数里过早的离世,这让胤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而小猫的夭折只不过算是雪上加霜罢了,小猫本就没打算能养活,养到三岁,对胤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大家小心翼翼的成果。不过大格格嫁鸡随鸡,就算是死了,也是人家家里的人,胤再伤心也没法过度的表示什么,于是把所有悲愤都用在了小猫的葬礼上。不过再隆重又如何,只是一个小格格。 大格格一去世,苏荔便把蕙芷送进宫给德妃看了,德妃和乌喇那拉氏都觉得很难怪,正是让女儿来安慰胤的时候,这时送走她不是让胤更难过吗?苏荔没法解释,难不成跟大家说,这不是亲生的,胤看到蕙芷只怕就会想,为什么蕙芷这么健康活泼?安慰的活还是由亲生的小猫来做比较好。可是没过两月,小猫也不在了,苏荔都恨不得自己带着宝宝也进宫陪德妃了,这府上的低气压,实在不适合人居。 李氏自不用说,理所当然的大哭一场后,直接病倒。这几年。李氏平平淡淡的,倒和苏荔把关系处好了,弘时成亲搬到跨院去住了,平日也不怎么能进二门,李氏病了,儿媳妇进来侍疾。苏荔便常常过去陪一下。以现在的标准,快四十岁的李氏应该已经步入老年了,看上去憔悴不堪,苏荔每每看到李氏如此的模样就会想,自己四十岁时也这样吗? 年氏地反应却又是另一个极端,呆若木鸡的两天之后,让人要把伺候小猫的奶娘,丫头全都打死,像疯了一般的喊叫。嘴里只有三个字,都打死……都打死……! 乌喇那拉氏此时也不能记较以往的不对付了,看原本姣好的脸庞变得狰狞。她只能死死地抱住她,让人把跪了一地的人全带走,苏荔知道不会真的打死,但想再回二门是不可能了。但也只能默默的看着,去拦着?自己脑子又没进水。年氏就这么闹了近半个月,人闹乏了,也跟李氏一样病了。晚饭时胤,乌喇那拉氏,宝宝。加上苏荔四人坐在一块吃。苏荔还是吃水果沙拉,乌喇那拉氏和宝宝陪着胤吃饭,但宝宝面前还有一小碗沙拉,他先陪着苏荔吃几口水果,再陪着胤吃饭,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苏荔很得意的拍拍他的光脑袋,表示满意。胤白了苏荔一眼,给宝宝挟了一块肉。默默往自己的嘴里扒了一口白饭。这么些年了,苏荔自然知道胤定然装这可怜相给自己看是有事要求自己,她就偏不问,给胤挟菜,添汤,就跟没事生一般,死也不开口出言安慰。胤好容易把饭吃完了,本以为他会回外书房去继续郁闷去,胤却没这打算。坐在炕上看宝宝写字。苏荔想想还是不吭声,想想。灵机一动,拿了纸笔过来,递给胤。 “爷,帮我写几个字。” “又想做什么?” “荔儿让人去外头买了几方印石回来,这两天练了练,如今您在就正好,帮我荔儿打个印谱,荔儿好照猫画虎。” 现代苏荔最早的兴趣就是篆刻,不过后来6续地被其它的兴趣所掩盖,到了大清朝也没把这事想起来。戴铎那个倒霉蛋虽然被胤配到福建,心里虽然一直不怎么痛快,但也不敢怠慢了胤及府上排得上号的主子们,于是好地寿山石一盒、一盒的送进来。苏荔倒是喜欢得紧,但也知道,这些玩艺儿在后世是论克算银子的,她就别糟蹋东西了,于是顺口说,让戴铎找那不值钱的弄几块给她玩玩好了。胤也就顺口在给戴铎的信里提了一句,当然这也是抱着勉励他的意思去的,怎么说,也算是表示这印石虽不值钱,但府上的苏福晋很喜欢,你捡那不值钱的找几方来给她赏玩一二即可。戴铎接了信果然大为振奋,他不比年尧能大把银子地往里送,就算年尧是大把的送了,也没见这位主子说谁喜欢什么,这么提了一句,就表示府上如今只怕风向已经转向了这位苏主子,自然用心巴结了。送来的比上一批更为精致,还有名家亲手雕塑的造型,配上诗句,真是要多雅致就有多雅致。 荔接到东西都快哭了。直接还给胤。让他送给老爷子去。这上面刻上自己地名字。不是糟蹋是什么?还让不让人下刀了。胤让她弄得没脾气了。看看。挺好地东西啊。送给老爷子都不丢人地。怎么到苏荔这儿就过不去了。但又不愿再惯着苏荔。也不提了。回信时淡而无味地谢了戴铎一句。就不再提了。弄得戴铎都觉得奇怪得很。写信给文觉打听。文觉当笑话又讲给胤听。实也是想从胤这儿套点话。可是胤自己还郁闷呢。上哪告诉他去。直接让文觉也碰了一鼻子灰。是成了无头公案。胤也没想到。苏荔今天会突然提起这事。便提起了兴致。 “为什么上街买?”想想自己书房那些石头胤心里都还有些不快。不是苏荔说喜欢。自己何必去跟戴铎开那个口。 “府里地能用吗?”苏荔白了胤一眼。喜滋滋地拿了个大盒子来。里面有刻刀、砂纸。还有几方看上去一点灵性都没有地大块杂石。 他皱眉拿起看看。“这能用?” “当然。这个给荔儿用就太好了。这可是鱼脑冻。不过高福儿说。店面地人说了再便宜只怕我就刻不动了。他就只好买了这个。其实荔儿让他去买最便宜地。荔儿觉得他是放不下大管家地面子。” 胤咳了起来。乌喇那拉氏边拍着胤地背。一边笑道。“所以跟爷说了。荔儿让戴铎送些便宜地回来。就是真让他拿便宜地。结果戴铎竟还把话反了听。” “是荔儿地错,这事本就不该给爷说,这小东西让他送什么?你让他送,他可不就得往好了送?所以不怪爷,也不怪戴先生,只是当初荔儿没想到。”苏荔忙做着自我地检讨,用炭笔把石头地大小描在宣纸上。递给胤,“写诗酒醉红尘,要篆书啊“爷又不是傻子。”胤拿小笔写上递给苏荔。苏荔左看右看不满意,再画一个方框,准备给胤时,想想,又多画了几个,意思很明显,你不好好的把字摆好看了,就得不停地给我写。胤侧头看苏荔,苏荔忙展现一个大大的谄媚笑容给胤。胤白了她一眼,低头看了那几个字一会儿,抬笔重新写了一个,苏荔这次满意了,胤地字可是连康熙老爷子都夸过的,在兄弟里也是数得着的,不过现在落迫到给小老婆打印谱,倒是很有些无奈了。 宝宝也不写字了,停下笔。专注的看着苏荔。 “额娘,你真的会吗?”宝宝不太相信专著于厨事的额娘还会这个。 “那当然,小子,你忘记了额娘跟你说过什么?” “额娘说的话永远是对的,不对也对!”宝宝马上回复,但口吻已经不像一岁多时说得铿锵有力了。 苏荔也懒得跟他记较,用剪子把印谱剪下来,盖在石头上,小心的用水沾湿。等一会。水干了,揭下纸片。胤地字便反印在光滑的石面上了。 “看到没,把你阿玛的字刻出来,就成了。”苏荔喜滋滋地去拿刻刀。 “那算是阿玛的,还是额娘的?额娘为什么不自己打谱?”宝宝很勇敢的问道。 苏荔直接一记铁沙掌打在他脑门上,宝宝住嘴了。乌喇那拉氏拍了苏荔一下,把宝宝搂在怀里揉着。 苏荔也懒得看他们,专心的刻了起来,其实最难的就是打谱,把字只要印在石头上了便等于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并不是刻得如何,而是精气神。苏荔在现代时有时顺手刻的与后来专门打谱认真刻的相比,明明后一次的精细很多,却少了初刻地那种神彩,于是后来也就养成了苏荔制印,只留初印,无论好坏。 她用的是钝刀阴刻,出来的方白文印,初学时一般都会用快刀朱纹,可以有效的掩饰作者的刀法,阴刻才能显出制印者的功底。这两天苏荔尽练习刀法了,好久没刻,手都生财了。不过这些年她在厨房时间多,腕力见长,经过两天练习此时倒真的运刀如神,不消一刻钟的功夫便刻好了,吹去石屑,略做修改,便印在印泥,盖上雪白的宣纸之上,双手捧给胤,“爷,没辱没您地字吧!” 基本上苏荔倒是很满意,其实胤的字在苏荔看有略显阴柔了些,但刻在石头上,便有森然之意,有了些许风骨。 “没想到你还真会?!”胤看了半天,才轻叹了一声,苏荔当着自己的面做的,看手法也不是学了一两天的,可是女子怎么会学这个?这可是江南文人的喜好。 “真会就不让爷来打谱了,荔儿不过是匠,离会差得远。”苏荔得意起来,但还有点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差得远,如果没有胤给打谱,自己也刻不了这么好看。顺手在宝宝的脑门上印了一个。 宝宝准备去擦,被苏荔打掉了手。宝宝嘟着嘴看向了乌喇那拉氏。 “干嘛,宝宝脑门是宣纸啊!”胤低吼了一声,拿布准备去帮宝宝擦。 苏荔笑笑抱开了宝宝,顺便在宝宝额头上使劲的亲了一下,“擦什么?明儿荔儿还要带着印进宫给蕙芷盖一个,还有在唐卡的上盖上,凡是荔儿地东西上都要盖上,都是我地。”苏荔低头看着宝宝,“你是我的,盖着额娘地印呢!” 宝宝果然不擦了,想想,“盖上了就是额娘的?” “当然!” “那咱们也在阿玛,亲额娘身上盖。”宝宝跃跃欲试,被苏荔打开。 “那得真是咱们的才能盖啊!基本上,咱们是阿玛和亲额娘的,所以他们得往咱们身上盖,你和蕙芷是额娘的,所以额娘可以往你们身上盖。”苏荔细细的解释。 “又乱教!不盖也是你的,真是。”乌喇那拉氏笑骂了一句,回头看胤,想让他也骂苏荔两句,却不想,胤抿着嘴,脸色变得僵硬。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两人斗了一晚上的心眼,此时此刻才打算揭盘子了。 “好了,宝宝要睡了,来人,送小主子回去睡。”乌喇那拉氏急急的喊着,宝宝感觉到了什么,默默从苏荔的怀中出来,给胤和乌喇那拉氏道了晚安退了出去,苏荔亲自送他出了院门才回来,轻轻的关上房门。 “什么时候猜到的?”胤扳着脸,午后他去看了一眼年氏,年氏哭了一会儿,便杂七杂八的报怨了半天,最后才说,苏荔用心险恶,早早的把蕙芷送进宫去,小猫不在了也不知道接回来安慰一下爷。胤自然知道年氏在说什么,她既没明说,他也不想胡乱答应什么,扯了个由头便出来了,想想,把蕙芷带回来本就是为了给年氏的,现在年氏有了这个心思,倒也省得他们劝了,在胤看来是好事,但看到苏荔又觉得踌躇起来。蕙芷生下一天便跟着苏荔了,其实那孩子先天也不怎么好,是苏荔硬调过来的,现在生生的把她送给年氏,只怕苏荔不会答应吧!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苏荔竟然这么直接的告诉自己,无论是宝宝还是蕙芷就跟她房里的东西一样,都是她的,她不会放手。 第160章 你是我的2 “猜到什么?”苏荔装着傻,呵呵一笑,坐到福晋的身边,“明儿我进宫去陪蕙芷,娘娘说这丫头现在快成宫里一霸了,比宝宝还淘。” 乌喇那拉氏轻轻的握住了苏荔的手,她当然知道苏荔此时在东拉西扯,只是不想正面面对胤的话。她此时不能说话,胤想得没错,在宫里这事也常见,不然胤也不会佟妃宫里去,成为德妃和胤母子之间永不磨灭的裂痕。可是以私心来说,她却不愿意这么做,苏荔养得好好的孩子凭什么去给年氏?年氏也配养孩子,好孩子只怕也养坏了。所以现在想想苏荔不接胤的话茬儿是对的,趁着大家都没说出来,大家都有退路,都保留着一份体面。 “把心肝接回来,还是你的孩子,只是让年氏看看,没事去年氏跟前转转,让她转换个心情不好吗?”胤揉着太阳**,此时他理解苏荔,可是谁理解他?看了李氏和年氏,心中再多的不满也在那一刻化为乌有。李氏还好,还有儿子、媳妇,可是年氏只有小猫而已。现在小猫没了,年氏可不就什么也没有了。苏荔当然也是对的,孩子从一丁点养到这么大,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了,所以他想想折中了一下。 “荔儿去收拾东西,得在宫里住几天呢,娘娘现在喜欢蕙芷比宝宝还多,只怕荔儿想接都不见得接得到,还是荔儿和宝宝进去陪她好了。”苏荔还是不接话,此时她不想跟胤产生正面的冲突,决定先把责任先推给德妃。她心里暗暗地的打定着主意,明儿一进去就跟德妃说好。 胤脸黑了,他没有想到苏荔竟然死都不理自己这茬儿,自己已经说了,并不会真的让她把孩子给年氏,那她还甩什么脸子,用这种方式来对抗自己吗?他有些怒了。 苏荔知道软对抗已经搞不成了。胤不吃这一套。她低头笑了一下,抬头接上胤有些愤怒的目光,“爷觉得为什么荔儿的孩子养得好?他们都很健康活泼?” 胤看着她的眼睛,想了想,是啊苏荔比其它人都更努力,用的精力也是别人所不能的。他轻轻的叹息了一下。放软声音,“爷知道你用心,爷刚说了,孩子还是你地,只是让你给年氏看看,有空时陪她玩一下。” “爷有没想过,如果年姐姐不是这样有空时看看,心情好了叫来玩一下,也许小猫不会死?再就是。如果现在把蕙芷这么给年姐姐没事看一下,心情好了再叫去玩一会,那荔儿算什么?给年姐姐看孩子的老妈子?”苏荔可不管胤是不是真的服软了。马上尖锐的反驳,胤又是一阵语塞。不是说年氏自己不是好母亲,她还是爱小猫的,只是谁又真的会像苏荔那么带孩子? “荔儿,爷不是在商量吗?他也没说一定。对吧,爷!”福晋忙打头着圆场,但言下之意也是让胤收回这个打算。 胤白了福晋一眼,想想也是,现在大家都不同意。自己强硬下去,只会让苏荔更愤怒,事情更糟,想想不说话了。 苏荔起身告退,胤欲言又止,其实他还是希望善解人意地苏荔能在此时站在自己的身边的。 苏荔走了。胤坐在炕上着呆。福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爷。你不是不知道荔儿地狗脾气。再说荔儿说得没错。小猫怎么会受凉?同样地蕙芷为什么不会?年氏可曾像荔儿一般抱着孩子睡。只是不让孩子去踢被子?年氏知道小猫日常吃什么。吃什么份量?有没排便。排地是什么颜色?别说年氏。即便是妾。也不曾这么做过。常常会想。如果当年妾也这么亲力亲为地对咱们地弘晖。只怕弘晖也能活着。娶妻生子了。” “想这个做什么?都多少年了?”胤轻轻地搂过福晋。弘时地小妾已经怀孕了。胤都要有孙子了。想想。是啊。如果弘晖还活着。现在应该就能站在自己地身边了。府里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有时就那么想了。”福晋叹了一口气。拉回心思。想想说道。“心肝虽不是亲生地。可是爷。心肝可是先学叫地阿玛!爷现在不能光想年氏和荔儿。您想想心肝吧!” 这是福晋为胤找地台阶。年氏、荔儿都是老婆。就算心里更喜欢荔儿。可是现在不是年氏更可怜吗?什么挡得住男人地同情心啊!只能另辟蹊径。孩子!即使是不是亲生地。可是也是孩子。胤也有被人送出去地经历。虽然养母很好。可是却仍旧是他心里永远地痛。也许只要让他站在蕙芷地角度来想这事儿。胤能做一个正确地决定。 福晋地话倒是让胤一下子清醒了。是啊。天天夹在年氏和荔儿中间都丧失了基本地判断。蕙芷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却是个已经快懂事地孩子了。真地让苏荔把她给了年氏。她会怎么想?会像自己小时候那样偷偷地去永和宫看德妃和弟妹们。然后想是因为苏荔不爱她了。才会把她送给年氏?佟妃很好。真心地疼爱着自己。可是那份孤独感却是佟妃地柔情所不能替代地。年氏有佟妃地那份宽和地柔情吗?再说。蕙芷已经被送过一次了。将来长大了。知道了。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现在如果轻易地让苏荔把蕙芷给年氏。将来蕙芷回想起来。只怕是要恨地。恨他们把她从亲生地爹娘那儿抢了回来。又把她当货品一样送给年氏。只怕心里会更加不平吧!想想蕙芷那可爱地脸孔。心里默默地做了决定。 早饭后。趁着各院来给福晋请安。他缓缓地放下杯子。扫了各院人等后。清清嗓子。大家都安静下来。看来爷不一早出门。是有话要宣布了。 “近日常听有人说起蕙芷,今儿人都在这儿,爷就跟大家说说。蕙芷是雍王府的格格,是爷的女儿。再让爷听到什么亲生、不亲生地话,爷不管是谁,直接打死。” 苏荔没心情去理会其它人怎么想,她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胤这是想做什么?昨晚地事没有一个结果,现在却拉着各人下了关于蕙芷的身世地封口令? 年氏也来了。原以为早上胤坐在这儿,会当众宣布以后蕙芷由自己来抚养的,正有些期待的等着呢。她倒不是真地喜欢蕙芷,而是自己失去了小猫,于是想到苏荔现在倒是儿女双全,有些愤恨罢了。也想让苏荔难受一把,早上也就不再说自己不舒服不来了,就等着胤开口,看苏荔跟自己闹的。没想到胤却开口说的是这个。 “看爷说的,心肝当然是爷的女儿,有人敢说有的没地。传到心肝儿的耳朵里,别说爷了,就是在妾这儿,也是定然不肯的。福晋笑了笑,懒洋洋的接口说道,但眼睛却对的是大家的。表示,他们夫妇已经沟通过了,现在蕙芷是府里尊贵的小格格,谁敢说什么。就是跟爷和福晋过不去。那么这是不是说,蕙芷的身份不会有所变化,年氏想要代为抚养的事也黄了。苏荔和年氏对视了一眼,马上避开。 该说地都说了,胤进宫,苏荔带着宝宝搭顺风车,跟着一起出来,上了车,她笑盈盈的看着还板着一张石头脸。一点也不给苏荔好脸,他虽然认同了福晋的观点,可是还是生气苏荔地不合作。 苏荔当着宝宝自不会跟胤撒娇,只有老实的坐着,宝宝却很高兴,蹭到胤的跟前。 “阿玛!”看他一脸痞子样,怎么看怎么怪。胤又白了苏荔一眼,这些日子除了日常教宝宝一些读书写字的东西之外,苏荔竟然就让宝宝去跟着李卫去外面看看市井人家。孩子果然是越学越不像样了。但又不能不说。宝宝显得更加练达了。 “干嘛?” “伸手嘛,阿玛!” 宝宝嘻嘻笑着。看着真是越来越像李卫那个滑头小子。胤心里愤愤的想想,看来得管管了,怎么说也是皇孙。但还是习惯的不愿拒绝孩子,便伸了自己的右手。宝宝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个小印章出来盖在了胤手上,胤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红通通的宝字。 “宝宝的阿玛!”宝宝很认真地宣布了,苏荔笑了,伸手向胤挥挥,她的掌心也有一个,宝宝摇头晃脑,“宝宝的额娘,过会还要给心肝盖,宝宝的心肝。” 胤无语,真是什么额娘生什么孩子。不理他们,把头撇向窗外。宝宝也不放过胤,特意爬上了胤的膝上,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如数家珍的跟胤说着窗外这是哪,那个人是干嘛的,甚至于,还指了一个人告诉胤那是城里著名的小偷。看来李卫这些日子倒真是教了宝宝不少。胤想想,“既然你都认得了,为啥他还在街上?” “水至清而无鱼,只要盗亦有盗,说不定时而能帮官府做些事情。李叔说了,这些市井之徒,往往能知道一些官府想要知道,却无从知道的事情,于官府是有用地。”宝宝说得很清楚,看来已经接受了这种观点,胤点点头,默默的打消了要隔离宝宝和李卫的想法,回头看了苏荔一眼。 苏荔笑得很得意,她知道,虽然自己是个失败的穿越者,可能给不了宝宝什么好的影响,但她还是希望宝宝能有所作为。即使自己教不了,找对的人教总是好的。更何况,李卫现在教宝宝,也就等于把李卫绑在宝宝和自己的这辆战车之上,在关键时候,李卫会站在宝宝的这一边,这其实才是苏荔最开始时让宝宝随李卫上街地原因,现在看来,还真是做对了,利大于弊。 一路上两夫妇都没说话,但却各怀心思,胤更像是老小孩在置气;而苏荔在失而复得地喜悦之中,胤现在越是这样的表现,越是表明蕙芷在自己身边就越地牢固。于是看着气鼓鼓胤,似乎越的可爱起来。 蕙芷在内宫门口等着呢,看到胤也不过去,直接扑进了苏荔的怀里,“额娘!” 这还是苏荔第一次在自己和胤同时站在一起时,获得这种待遇。蕙芷从来就是先扑胤,然后在胤的怀里跟她打个招呼而已。后来想想也是,女儿可不就是跟父亲更亲,自己也是跟苏老爹的关系更好。也就气平了,看蕙芷跟胤的玩也挺不错的。现在看来其实以前的种种的解释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吃醋找的种种理由,当蕙芷现在扑向自己时,那种内心的满足是任何笔墨都无法描述的。 胤更气了,直接半路截胡,上前一步把小妞儿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坏心肝,怎么不先叫阿玛?”他恶狠狠有凶着蕙芷。 “坏阿玛!你都多久没来看心肝了?小心肝不喜欢阿玛了。”蕙芷扭头,气鼓鼓的样子倒真像胤。 “很久吗?”胤这一段心情都很差,一下子没想起来。 “有!都有一罐子了。”蕙芷跟后的丫头招手,丫头笑了起来。 “小主子,罐子在永和宫呢。” “什么罐子?”苏荔都不知道,再说得当着胤的面说,省得到时说是自己教的。 “小主子可聪明呢!天天数着手指头算爷怎么还没来看她,后来手指头不够数了,娘娘就给了个罐子让小主子往里扔豆子,每天让小主子数豆子,一天一颗。” “都有很多很多了。阿玛都不喜欢心肝,不要心肝了。”蕙芷控诉着。 胤心花怒放,原来是因为蕙芷真是很想自己,而在生气呢!使劲的亲亲蕙芷,保证自己真的也想蕙芷了。于是蕙芷也就算了,马上抱着胤的脖子甜蜜蜜的说,阿玛,心肝好想你哦。“ 苏荔心里叹服,看这迷汤灌得,真是不服不行,多强啊!果然孩子天生就是蜜罐子,不用人教,就会向他们想要的人身上猛灌甜汤。当年宝宝这样,现在蕙芷也这样,是自己的问题吗?想想摇头,关自己什么事,不往自己身上再揽事了,自己小时候也这样?不记得了。花嫁之一王爷的囚妾专栏作者:潇湘紫瓶书号: 她柳翩跹本是金龙皇朝京城最有名的妓院叙情楼四大花魁之中的舞魁,唯一的心愿就是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在新婚的洞房花烛之夜,竟迷迷糊糊的和将军的好友本朝最负风流盛名的五王爷龙远翔上了床。 第161章 帝王之才 回到永和宫没想到康熙竟然也在,正乐呵呵的跟德妃说着话呢。皇太后去世后,康熙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虽不是亲生的母子,但可能两人是同病相怜吧。老太后死了,康熙一下子就回到了爹不亲、娘不爱的日子,感觉孤独了。于是开始对宫里的老嫔妃们热络起来,感觉有点寻求平衡的意思。 “就知道看见老婆孩子就忘记要去南书房了。”康熙看到胤自是没有好脸,直接骂道。胤也不能说啥,人是老爹,人说的永远是对的,他肯定不能说离康熙应该召见的时间还差两刻钟呢。 “皇玛法,你看,哥哥印的,说心肝是哥哥的,还有,这是额娘印的,心肝也是额娘的。”心肝忙去给康熙显白,宝宝行完礼,忙把印章显给老爷子看,当然也不无例外的在老爷子和老太太手上一人印一个,郑重的宣布,“宝宝的皇玛法,太太。” 胤头痛,苏荔在抖,她忘记跟宝宝说不能在老爷子和老太太身上印了。 “老四家的,你教的?”康熙认真的看看掌心的印迹,看不太清,于是直接拿过宝宝的那枚印石仔细端详起来。 “哄孩子玩的。”苏荔吭呲半天,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苏荔昨儿一回自己院子,宝宝就缠上了,也非要一个自己的印章,苏荔便让他挑一个,宝宝选了一个小圆印,这样他好放在自己的荷包里。苏荔也没打谱,顺手刻了个宝字在上头。宝字也是阴刻,可能是随意做的,看上去有粗糙,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便在四边打了四个云纹,反正在苏荔看来,这是哄孩子的。孩子喜欢为第一要务,至于合不合规矩就不管了。现在老爷子这么认真的看起来,苏荔的小腿肚子直打颤,这位皇上可是时时处处的要高人一等,包括对艺术的鉴赏力,且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懂。 “诗酒醉红尘老四你刻的?没弄个天下第一闲人地印玩玩?”老康看看蕙芷的脸。那是方印,比较大,清楚些。自己儿子字一眼就看出来了,更没好气了,前一段就听人说他自许天下第一闲人,还做禅诗,真是把老爷子气到不行。但看到最近两个女儿都死了,就没作他,现在又看这个闲章。自然火气一大把了。 “我额娘刻的,皇玛法,我额娘很能干吧!”宝宝忙纠正。顺便为自己的额娘讨个欢喜。 果然,康熙的脸色稍霁,看看手上的小圆章,“老四家地,你刻的?” “回皇上的话,奴婢闲的!”苏荔呵呵傻笑着,心里那个苦啊!怎么刚做点新鲜事就又被老爷子抓个正着?看康熙伸手,她只好把自己那方诗酒醉红尘毕恭毕敬的呈上。老爷子是懂行的,或者说。看着应该算是懂行了。先看了石头,再摆上几五张宣纸,盖上印。下面垫太厚,使力不均,印出来朱纱就不正;太薄了,印着显得单薄。 “老四给你打地谱?”印好了老爷子举起细看。指着诗酒醉红问道。 “是。奴婢地没爷地好。”苏荔老实回答。她本就不爱居功。此时更应该推一下。 “宝宝这个顺手刻地。没用谱吗?”再看宝字章。 “是!” “功底不错。学了多久?看着宝宝这个简单。却大巧不工。拙中取巧。”老爷子终于下了定语。 苏荔终于放下心来。唉。怎么这些年了。怎么对着老康自己还紧张呢?苏荔心里那个鄙视着自己啊。但还是含笑谢过。不敢多话。 “老四也是小气。给你几个好石头嘛。这算什么,拿出去让人笑。”康熙挑剔起石头来。也是总得挑点什么出来啊,不然怎么显得他的能耐,不过也行,挑完了就给东西,有钱的老子就是不同,“李德全,回头给老四拿几块田黄,鸡血有好地,也给他拿几个。” “哈哈!”德妃笑了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摆手,这段子苏荔讲给德妃听过,当时还气得只跟德妃抱怨,说戴铎是什么猪脑子啊,问他要便宜的,他越整越贵。还让不让人活了,说出去还成自己问他索贿了。 “万岁,您看看您儿子那一脸的苦水,他再小器,也不至于刻薄自己的老婆、孩子啊!更何况戴铎不是在福建吗?” 老爷子一听也是,回头看看儿子、媳妇,马上明白了,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个呢?自己出去买的?”康熙看看石头,这成色,撑死戴铎也不敢拿来给苏荔的,只能是她自己个买去,“你也是,为他省什么?” “奴婢只是好玩,那么好的石头拿在奴婢手上,奴婢就不知道从哪下刀子了。”苏荔实话实说。 “这是懂得惜福,万岁爷,荔儿这点好,知道分寸。”德妃意有所指,老爷子点头,把石头还给宝宝。 “去把妹妹的脸洗了,不盖也是你妹妹。” 宝宝呵呵的傻笑,跳下炕,小心地扶着蕙芷下来,两个小人手牵着手一起出去了。 “还是打算把蕙芷给年氏吗?”康熙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胤。当初胤抱回蕙芷就是存着这个心,只是寄放在苏荔那儿,其实蕙芷的玉碟还在老二的名下,还是老二家的第九女。现在小猫死了,蕙芷的归属就成了问题,放在谁名下?这几年都是苏荔在养,养得也很不错,如今在宫里也是人见人爱,自己每天都想来看看。是啊,苏荔早早的把蕙芷送进宫来,可不就是为了不把蕙芷给人了,看来胤府内将又是一场风波了。刚刚看宝宝和苏荔一人在蕙芷脸上盖了个印,就很能说明问题,看来是有人要,而苏荔不肯给了。 “不了。”胤平静的答道。 “那就是想过要给了?凭什么把我们荔儿的孩子给人?有本事自己生自己养去。”德妃怒了。 “娘娘!”苏荔忙轻抚着德妃的背,只要是胤说了不字就成,她可不想让胤觉得自己是想靠德妃来压制他。当然,昨天有这么想过,她心里暗暗地鄙视了一把自己。 “说说怎么想地?”康熙更感兴趣的是胤是如何作的抉择。 “是乌喇那拉氏提醒的儿臣,她让儿子且不管年氏和钮祜禄氏,站在蕙芷的立场来考虑,儿子豁然开朗。”胤平和地说道。 苏荔愣住了。是啊,自己在这场争夺战中,真的是为了蕙芷吗?似乎也不是,更多是的自己的不平,自己地愤懑,自己想地只是,这是我养大地,凭什么给别人。年氏自己地女儿死了,凭什么来要我的……原来自己也不算是个好母亲。 康熙和德妃也是一怔。他们都没想到胤最后竟然会因为蕙芷而改变决定,是啊,他们考虑来考虑去。全是站在两个母亲的立场,一个刚刚经历了丧女之痛,需要安慰;一个是念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把长大,哪头都有理,哪个都不好得罪。康熙本也是觉得不好处理,当年不也正是看佟妃可怜,再说乌雅氏那会也不过是个宫女,把儿子给佟妃不是也为儿子抬个身份吗?现在虽说和那时不同,但看看。胤和德妃这对母子之间还是有着解不开的结,更何况是,蕙芷本就不是苏荔亲生的,将来只怕事更多。他对胤倒真的是另眼相看起来,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儿归属问题,但他地处理却的确是入情入理,仁心仁爱。 德妃内心则酸楚起来,胤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吗?因为也是从小送人,于是他觉得自己没有为他考虑吗?那时容得自己考虑吗?自己有那个资格去为孩子考虑吗? “想得好!”康熙点头。回头又跟李德全说道,“乌喇那拉氏贤良淑德,赏翡翠朝珠一挂,玉如意一对。” “谢皇阿玛(万岁爷)赏赐。”胤和苏荔忙一齐下跪谢恩。苏荔也是真心实意地感激乌喇那拉氏,她也许才是真的睿智吧。 “我们回来了!”宝宝和蕙芷跳了进来。 康熙看他们精灵的样子也跟着欢喜起来,张手,一个膝上坐一个,“怎么才回来?” “宫女姐姐笨!”蕙芷摇头,苏荔皱眉。怎么才几天的功夫。蕙芷便学成这样了?可是当着两位大家长的面,她也不好作。只好默默的听着。 “哥哥说要洗脸,有拿帕子的,有拿夷子的,有拿盆的,结果他们乱成一团。”蕙芷摇头,很有气势地继续说道,“我额娘说了,这就是笨。所以哥哥让他们全把东西放回去,让拿盆的不许去拿帕子,该拿帕子的不许去动夷子。没事的人就在原地守着,乱蓬蓬的像什么样子。” 康熙和德妃都听傻了,好一会儿,康熙看看苏荔,再看向宝宝,“为什么?” “额娘给说过一个故事,说阿玛要午睡起床了,起床阿玛要喝茶,可是水没烧,还要洗杯子,拿茶叶,问宝宝怎么做最省时间。” “我知道我知道,额娘也说给心肝听过。额娘说了,先烧水,趁烧水的时候去洗杯子,拿茶叶,还可以顺便看会书,等水开了,阿玛醒了,茶也就泡好了。” 苏荔晕倒,华罗庚听到只怕也要晕倒,好好的实用数学,怎么到孩子这儿成这样了?本想着自己再没用也是个穿越者,总算也念了那么些年书,自己的儿女,总不能太那怎么了,总得好好的教教,现在看来,唉! “老四家地,你重说一次。”康熙倒是听明白了,可是还是让苏荔再说一次,他感觉这很有用。 “奴婢只是跟孩子们讨论方法,原话是,烧水要一刻钟,洗杯子要五分钟,拿茶叶用三分钟,阿玛还差二十分就要醒了,问他们怎么能让阿玛一醒就能喝到刚好能入口的茶。原是想告诉他们,做事之前,把要做的事排一下,一是可省时间,二也是能更见成效。”苏荔白了一眼孩子们,老实的把原话一说。 “这听起来像是洋人的算学。”康熙自己对数学很有兴趣,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但沉呤了一会看着苏荔。 “奴婢只是把管家时的一些心得告诉孩子而已,哪懂洋人的东西。”苏荔马上呵呵的傻笑起来,打死也不承认自己会数学。其实心里那个苦啊,这可不就是数学吗,只是后来叫实用数学了,但的确是数学地分枝。可是自己怎么解释自己会洋算术? “嗯,朕上次看你在朕花甲宴上做地功课就很好,条条款款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谁负责什么;可能会出什么问题;如何解决;你都做了准备。李德全跟朕说,上次大宴,惟有你负责地御膳房最为出色,后来外头有了乱子,也是御膳房腾出手来给善的后。朕把你写的东西给张庭玉看,他也说你不得了,这亦可用在朝庭调度之上。哪可能会受灾,受灾之后如何处理……只要制定条款,按章办事,就可省去许多的麻烦,也不至于在来回报请中浪费时间了。”康熙倒深有感触起来,可能是觉得气氛不错,便多说了两句,也算是给苏荔无言的鼓励吧! 苏荔这可真的傻眼了,她当然知道调度方案、应急预案本就是适应方方面面的,一法通、万法通,可是这是后人,通过无数的总结之后不断调整的智慧结晶,而且其包含着统筹学、管理学、数学……可是现在让康熙拿出去推广算是自己在剽窃后人的智慧吗?会改变历史吗? 胤看苏荔傻眼的样子笑了起来,“您看看她,不过是为人仔细些。真说睿智也是皇阿玛,竟从小小的管家门道中看出了治国之道,皇阿玛圣明。”胤和苏荔再次跪下,高呼万岁。 康熙自得起来,哈哈大笑,马上认同了胤的观点。苏荔一小女子懂什么,不过是会管个家而已,如果不是自己天纵英才,怎么看得出这个窍门。自得之情溢于言表,苏荔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马上鄙视起康熙来,帝王果然都是自恋的。不过胤说得也对,要不怎么说他是皇帝呢?一个厨房的计划书,他能想到那么多,并拿给宰相看,这一点就可看出他的不凡来,果然有帝王之才! 朋友的书,广告不算在收费内容之内! 海诗神楼类别:奇幻架空专栏作者:酒末 oh,卖糕的佛祖! 与世隔绝的海面上怎么有一座神秘梦幻的宫殿! 难道是海市蜃楼? 妈妈咪呀,都是假的你给我干什么? 可是,当她现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是真的…… 旷世绝美的异世王者 凡逸尘的精灵王子 半人半龙的龙骑士 神威震天的美人弓 无敌可爱的龙宝贝 她很是幸福的告诉自己:淡定! 天偷笑着说:“我赐你一座海诗神楼” 第162章 莫名的交谈 康熙笑过之后,喝了一口茶,想想,“老四家的,前一段时间老十三跟朕说,你出过一道题,一碗面九纹买,十纹卖,再十一纹买,十二纹卖,你问他到底赚了多少钱?” 苏荔愣了一下,转头看看胤,这是自己说过的吗?听着熟,可是实在想不起来了。胤摇头,清清嗓子,“那个,就是上次说要弄善堂时说的。” 苏荔才想起来,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会宝宝还没生,现在宝宝都这么大了。怎么老十三还拿出来说?难不成真的是在皇家永远没有旧闻? “是啊,多少年前的事了,十三爷怎么会想跟陛下说这个?” “他说这道题他算了这些年方才明白你当年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康熙呵呵笑着,捻须笑看苏荔的反应。 苏荔侧头想了一下,菜场卖菜的都会算的账,十三竟然算了这么些年,脑子没病吧?不过,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不是又引伸出什么新的东西吧? “十三爷想到什么?”苏荔干笑着。 “他说,出这道题之后你问过他和老四,问天下的银钱是不是定量的,是不是朝庭多赚一纹,百姓就少一纹。”康熙边想边说,“你出了这道题,他后来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每天银钱往来,果然如你所说,银钱并不是如书中所说,咱们多赚一纹,而民间会少一纹,相反是,咱们多一纹,市面上却是两纹。” 苏荔点点头,明白就好,钱的升值就在于流通,只有让人花钱,才会让钱活起来。十三果然不傻。可是马上知道,自己不该点头的。死十三,自己知道就好了,没事说出来做什么。只好赔上笑脸,“奴婢当年只是顺口一说,说完就忘,十三爷自己想出这么多倒是奴婢没想到的。” “得了。别装了,朕知道你明白。自己怕事,于是什么也不出面。善堂也是,老四、老十三都怕事,当时只有你坚持,老四是宠你,于是帮你,拉着娘娘们出来顶雷。其实心里还是怕惹事吧?十三后来把章程拿回来给朕看,本来还想着十三进步很大。后来看了你写的御膳房的章程想过来,那个章程也是你写的。哈哈,十三说。你从来没再问过善堂的事,你那么坚持的做,可是为什么后来不问了?” 现在苏荔怀疑老爷子是专门来等自己来的了,继续装傻?可能性不大,康熙如果不是已经认定了,怎么会开口问。可是她本来就是三分钟热度啊,那时不是有着穿越人士地民族使命感吗?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要为国家,为民族做点什么,不然自己不是白穿了。可是时间越长越觉得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一位大6作家说过,“哈姆雷特的问题是生与死的问题;而中国人的问题是,如何生的问题,如何生的像个人地问题,最后才是如何生的像自己的问题。”自己现在还处在如何生得像人的阶段呢,能先把自己弄清楚就不错了。可是这话能说吗?苏荔想想摇头。 “奴婢当时只是有钱没处花。于是想用那点钱做点有用地事。没想到后来陛下和十三爷接了过去。又没用到奴婢地钱。奴婢有什么资格去问。”苏荔找了个最简单地理由。 康熙再次大笑起来。他即使是富有天下。却都还不敢说自己有钱没处花。“小丫头。你能有几个钱?” “钱这东西。对有用地人来说。总也是不够地;像奴婢。又无处可花。于是即便是小钱。奴婢还是觉得自己钱多得不得了。”苏荔呵呵地笑着。 “所以说。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也不关心那些孩子们如何了?” “奴婢相信十三爷。其实奴婢常有突奇想。但真地让自己做一定不如他了。”苏荔微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地。所以她很坦然。 “老四你也不关心?”康熙看向了胤。 “那个……”胤呆了一下,呵呵地笑了一下,胤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显得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儿子……忘记了。” 康熙笑着摇摇头,看向德妃,“你看看,明明他们提的,一个不管,一个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老四说是自己是闲人,其实哪里有闲过,万岁爷交办的事,他何曾敷衍过,只不过不爱表功罢了。哪有时间关注那些小事?这丫头您也是一路看下来的,两个孩子都是自己亲手带,还要照顾老四两口子,抽点空还要进来陪陪臣妾,对了,还要替十三想新的菜谱,只怕这些媳妇里,就数她忙。”德妃陪笑,目光一转,“善堂如今如何了,万岁爷不说,臣妾都忘了。” “很好,几年来,竟然有两个考上了进士,好几个秀才。而善堂这些年,那些孩子都认识了些字,知道了律法,那几个村子这些年来倒真是越来越富,治安也是周边最好的。十三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结果,跟朕说,当年老四家的说,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当时你说,几改变几个孩子,再由这几个孩子改变一个村子,由一个村子改变一个县,他说当时你很激动,说得很认真,他本不相信会成功地,可是却想,这是好事,即便不成功,哪怕是在自己的庄子里实行也好。说说看,你当时怎么想的?” “奴婢当时就是一时突奇想,所有想的当时都跟十三爷说了,也在计划书里写得很清楚,奴婢当时真的希望能成功,一腔热血而已。然后交给十三爷了,自己又是生孩子,养孩子,才知道事情不简单的,奴婢就这两个都还没有教好呢?更何况是那么些孩子,奴婢当时就跟爷说的是猪脑子。”苏荔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康熙想说什么,花这么长时间来跟自己谈,想说什么?胤已经推得一干二净,看来已经感觉到什么。 “一腔热血!?”康熙呵呵的笑了起来。想了想,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现在呢?没有热血了?” “奴婢现在只带孩子时间就不够用了。”苏荔腼腆的一笑。也是,有了孩子,哪有时间去想别人,原来家庭妇女就是这样练成的。她突然有忽如一梦的感觉。以前看单位的那些嫂子们除了孩子就是孩子,不看书不读报,思想贫乏,没想到自己竟也有这么一天,原来不是他们不想,而真是没时间想。 “嗯,你知道什么更重要,于是全力以赴,很好!”康熙点头。抱着孩子们亲了一口,放下带着胤回去议事了。苏荔跪送他们,等起来。才现自己背上已经湿透了。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说点自己听得懂地话。 德妃拉着苏荔,看着门口也有些失神。“娘娘!”苏荔看德妃,希望她知道一点,她直接摇头。 “别问我,老爷子的心思没人猜得到,你和老四做得好,在这皇家,本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善堂老爷子看着在说好。谁知道哪天能惹事,你们从来没问过,自扯不到你们身上来的。” “怎么说主意也是荔儿出地,只怕……荔儿如何倒没什么,要是连累了十三爷,就不好意思了。” “你担心人家,人家可以担心你?一口一个你说地,你地主意,真有事。全是你地事。”德妃冷哼了一声,十三虽也在自己跟前长大,可是比起苏荔还是差一层的。苏荔怔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侧头看着德妃。德妃叹了一口气,戳戳她的脑门,“都进来这么些年了,愣是什么也不懂。” 苏荔摇摇头,是啊。十三一口一个自己说的。原来是为了推卸责任,亏自己还在想他是不是要帮自己讨封赏呢。 “娘娘今儿想吃什么。荔儿去做。今儿荔儿心情好,给您做点好吃的。”苏荔摇头,不再去想了。让孩子们陪德妃玩,自己去厨房干活,静静的呆一会儿,好好的想想。 老爷子为什么这么问?默默的回头细想了康熙从头到尾地问话,是钱!康熙要用钱,可是没钱,于是他一直在问自己钱的问题;为什么要钱?风调雨顺的,没听说哪儿有大灾大难啊?难不是……苏荔脑子一闪,是啊,打仗!自己真傻,西北不是一直不平静吗?看来说明这事快拖不下去了,老爷子除了缺钱外,他还缺人。要打仗了,可是朝中却无人可派。派年羹尧?亏老爷子也敢想,刚不也是也问了孩子吗?如果刚刚胤地理由不是那么充分,只怕老爷子也会想着把蕙芷给年氏吧!给个女儿就想让年羹尧卖命?当年羹尧是傻子?而且也是饮鸩止渴! 午饭老爷子又来了,苏荔也习惯了,菜做得口味浓郁但却实质清淡。康熙吃了一口烧得软软的素红烧肉,哈哈大笑,“这是什么做的?” “冬瓜,用素油烧的,陛下和娘娘可不能再吃那么多肉了。”苏荔笑着,又给老爷子挟了一只酿冬菇,上面用的也是极新鲜的河虾肉,再勾了个透明芡,口味鲜香;主食是红薯粥和萝卜丝生煎包。红薯切丁和着梗米一起熬煮,与其它不同的是,红薯粥不讲究米粒精到,而在于糊成一团,分不出米和红薯,但入口后,米香与红薯的清甜全混在一处;萝卜丝包就更简单了,萝卜搓丝配上高汤冻和泡的虾仁和一点点五花肉馅,用油煎得金黄、撒上葱花,配上特制地四川的豆瓣酱吃得老爷子眉开眼笑。 “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几个菜,就敢端上来。”德妃看老爷子高兴故意说道。 “是,有菜的,让人端上就是,只是想着让陛下多吃点奴婢亲手做的,于是想先上这些,让万岁爷多进一些。”苏荔俏皮的一笑,挥手笑着让人端着桌子上来,果然是按定制做的,放在下面,宝宝和蕙芷乖乖的坐在下头,宝宝还帮蕙芷围个围脖,帮她拿吃的,两人不吵也不闹,看上去很习惯相互照顾着一起吃东西了。 “怎么想到做这个?”康熙还是喜欢吃肉,喝几口粥,已经吃到第二个包子了,第一口咬下,里面热热的汤汁呼烫了嘴,还是苏荔及时地拦下康熙才慢慢的咬下,即使这样还是烫得不亦乐乎,哈哈大笑。 “都是厨房现成的,奴婢哪想得那么多。好在万岁不爱人参,不然这包子就只能用粉丝做了,那可没有萝卜好吃。萝卜吸了汤汁,不但咬下去会有汤出来,连萝卜里也满是汤汁的,几层的口感,这包子在十三爷的店里卖得极好。” “这很难吗?别人学不去?” “不是,难在调味,这肉冻是奴婢的拿手的密方,连十三爷都不知道的,大家都用灌汤包地做法来做,奴婢改良有方子,更适合旗人地口味,自是别家学不来的。告诉您,店里卖地也没奴婢亲手做的好。” “一说到吃就这德性,知道你能干了。”德妃白了她一眼,“臣妾倒是更喜欢这粥,明明是个贱物,怎么就觉得香甜。” “她早说了,哪有贱食物,只有坏师傅,你什么时候看她真做了什么值钱的玩艺?”康熙呵呵的笑着,喝了一口粥,想想,“不过这粥顶饱吗?” “其实这粥是给您吃才往细了做,民间可是把红薯、南瓜、土豆当粮食的,也就咱们这样的才拿来尝个新鲜。这些也不要良田来种,抗涝又抗旱,收成又能保证,民间可是大锅煮的,几粒粮食,加些野菜,几块红薯煮上一锅,就能保证一大家子过个荒年。”苏荔拿出看过的几部著名的主站大神的观点出来向康熙显白着。 “也好存放,主要好在这是贱物。”胤似乎已经从刚刚康熙那句话里查觉到了什么,忙轻声的说道。 “是啊,因为是贱物,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只怕也就懒得再贪了。你派人偷偷的办,别惊动了,省得别人惦记。”康熙点头,苏荔叹息,原来他们在谈如何屯粮,是啊,屯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自然比大米更不受人重视,亦可偷偷的办起来。自己算不算是歪打正着?再看看康熙父子的对话,心里略安,康熙此时最信任的儿子只怕就是胤了,虽然看着胤现在是最不起眼的。 第162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回家的路上,胤抱着蕙芷,宝宝自己在边上坐着逗蕙芷玩,胤和苏荔对面着坐着,各怀心思,可是当着孩子都不好说,只能像是普通的父母一般逗着他们玩。要抱回蕙芷德妃还有些舍不得,可蕙芷抱着胤不撒手,便边骂小白眼狼,却又能边送到门口。苏荔觉得胤倒真是喜欢蕙芷,现在应该就更喜欢了吧!又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了。 回了家,让嬷嬷和明心带孩子去骑马,胤又派人去请福晋到外书房,看来又要谈重要的事了。苏荔这次没躲开,默默的跟着进去了,她也有很多事不明白。 趁着乌喇那拉氏还没来,苏荔轻轻的抱抱胤,胤知道这是她表示感谢的方式,但如果只是为了蕙芷,胤却不愿接受。他那么选择并非为了苏荔,想推开她,但苏荔却抱得紧紧的,胤笑了起来,这便是苏荔,轻轻的回抱了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爷又不是为了你。” “可是爷却肯为蕙芷想啊!爷让荔儿惭愧,荔儿做母亲的人,却只想到拈酸吃醋,争强好胜而已。” “有这个觉悟便好,所以要跟福晋好好学学。”胤点头,苏荔比年氏懂事,也一点就通。这也是他愿意和她们谈论朝事的原因。 门外传来清嗓子的声音,看来福晋来了,苏荔忙放开了胤,出去迎。福晋其实已经看到了,却退出去,待苏荔出来才慢慢扶着苏荔的手进屋,胤已经坐下喝茶了。她笑了起来,“唉,说悄悄话的事儿,叫妾来做甚?” “请你来的,老爷子赏的,说你贤良淑德。”胤顺手把赏赐的锦盒递给乌喇那拉氏。俩人都没打开,这对他们不重要,胤接着说正事了,“看来西北是要用兵了,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你们帮爷想想。要做哪些准备。” “户部管钱,自是得让他们先把钱备上,至于说人!”福晋轻叹了一声,有些迟疑,“现在用年尧合适吗?” “爷亲自去如何?” “不成!”苏荔喝了一声,把刚沏的两杯茶递给胤和福晋,正好听到这个,马上喝止。 “你不是不管事吗?跑出来插什么嘴?”胤故意说道。 “那您让我进来?”苏荔马上反驳。 乌喇那拉氏轻拍了她地小嘴一下。算是惩戒了。“没规矩。好好地说。为什么不成。” “你出去了也不怕咱们在家把您地心肝……不对。那是我地。您不怕我把您地千娇百媚折磨没了。没您压着。荔儿可是得志便猖狂地。”苏荔故意恶狠狠地说道。 胤和乌喇那拉氏一齐笑着。并且同时拍了她一下。 “小肚鸡肠(胡说八道)!”两人同时着。胤骂苏荔小肚鸡肠。而福晋自是要她重说地。苏荔看胤真地笑了。才跟着坐下。想了下。 “其实道理跟荔儿回府一样,明明赌气跑了。可是为了孩子还是回来,还是要在家里守着自己的位置,爷的心是海底的针,现在喜欢,过几天看不见了,于是便淡了,反正身边也不差人伺候着。” “可是出去有出去的好,出去了,爷才知道离了你。爷就只能吃泡饭,才知道这家里离你不得!” “没荔儿之前您不是一直吃得不错吗?人的适应力是惊人的,再说了,天下离了谁不转啊?没准过几天,你还觉得耿姐姐的菜不比荔儿做得差呢!” “也是,爷这些年做得都是内务,只要紧紧的抓住钱,外头任是谁也翻不起大浪来,可是如果爷出去了。能管钱地人可不少。爷就等着被人卡脖子。”乌喇那拉氏了然的一笑,并戳戳苏荔的脑袋。“不能好好说话啊!在这儿说话,谁还能吃了你不成?” “荔儿说了,让爷守好自己地位置,只要爷守住自己最拿手的玩艺,任谁也抢不走老爷子对爷的信任。” 胤默默无语,从内心深处他并不想用年尧,此时他们相互的不信任。苏荔摇头,叹气。当然脑袋上又被打了一记,心里那个哀怨啊,抚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胤,胤可不吃这一套,一挑眉,意思是快点说。苏荔长叹了一声,认命的坐远了一点,“会现在兵吗?爷不如专心的做一份计划来,在哪屯田,先种几季红薯、南瓜什么的,又是菜又是粮;还有银钱的调度,户部、还有内库能拿出多少银子,再就是,谁管运粮。只要爷跟姐姐说地,把这些死死的抓在手心里,任谁也翻不起大浪来。” “不然也不会让李卫早早的在户部了。”胤白了苏荔一眼,苏荔笑了起来,是啊,明明五品的李卫去任六品主事,可不就是为了今天吗?胤果然是天生的谋略家,所以银钱这关,他已经早有打算了,现在让他烦恼的便只有一个大将军的人选了。 “十四爷如何?不是说兄弟之中以他最爱军事。”苏荔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行!”胤和乌喇那拉氏一起摇头。乌喇那拉氏更是直接敲了一记苏荔,“别以为他跟爷一个亲娘就跟咱们爷是一条心,这是大事,不见得就是亲兄弟就能一起去打虎的。” 苏荔现在是很哀怨了,在他们心里自己真是傻子吗?十四爷跟胤是不是一条心,难不成苏荔不知道?不是特殊时候特殊对待吗?摇摇头,“爷觉得这么些兄弟,谁是您地对手?” 胤一怔,他记得苏荔不止一次的说过,所有兄弟中,只有十四是最有可能成为自己对手的人,她从来都是把十四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所以此时苏荔提出让十四出征应该是饱含深意了。 苏荔看胤转为认真时,微笑起来,就该这样,想想说道,“其实荔儿特想跟爷说。让年姐姐上山修养些日子,好好的泡泡温泉,散散心,反正打得越远越好,省得天天在眼前防不胜防的。久而久之,爷也没那功夫常见。自然就没那么些事了。” “那怎么同?出去了是要立战功的,捷报频传,人气自会水涨船高。” “是啊,于是矛头都跟着去了西北,爷可不就安生了,现在老爷子摆明了越来越重视爷,只怕过些日子就得被人妒忌,暗箭难防。还不如点个灯笼,让飞蛾找那有亮的地扑去。爷做自己该做的事”苏荔看看外面地落叶,人说一叶落而知秋,此时可是落叶满地了。“都快康熙五十七年了!” 乌喇那拉氏笑了起来,使劲地拍拍苏荔的额头,“臭丫头,明明聪明地,干嘛见天的装傻?” “早知道就不说了,不说挨打,现在说了还挨打。”苏荔无奈的揉着被打红的额头。 胤摇头,让十四去西北,自己守着钱粮。十四用兵,成了,有自己地功,可是不成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苏荔刚刚一直在强调着,让自己守着位置,又似无意的提了一句,已经五十七年了。喻意再明显也不过了,老爷子已经上了春秋了,这仗可是至少要打四、五年的。真有什么事,城门一关,自己先登基,十四不也鞭长莫及。更何况还有年尧在四川,随时随地的钳制住了他的手脚;现如今,圣心不明的情况下,朝臣都抱着观望的态度,让老十四出去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让八爷党内耗一下也是好地。;算起来倒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本想点头。可是看看苏荔又觉得五味杂陈起来,苏荔不想管事。可是逼得她再次回到这儿来。她那次说的,她会明争,她在用事实说,她比年尧,年氏可有用多了。难不成真的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一个什么事都要放在利益上算计地男人?为什么苏荔儿就是不相信,自己可以真心的喜欢她的? “对了,爷,今天老爷子问善堂是什么意思?”这个才是苏荔关心的问题,上次说十三酒楼的问题苏荔便再没问过,李卫也是聪明人,不会主动跑来跟她说,胤不提,她也就算了,现在老爷子突然拿善堂说事时,是不是老爷子也对十三起了疑。 “善堂又怎么啦?”乌喇那拉氏马上问道,她对这个十分敏感,总觉着会有一天炸开,此时自比苏荔还关切了。 “没事,老爷子只是顺口那么一提,后来在南书房里也没再说,主要是说西北的战事,要趁着入冬之前做些准备。”胤其实也觉得有些担心,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还不想说出来让乌喇那拉氏和苏荔担心,所以表现得很平静。 “只是十三爷一口一个荔儿说的,让娘娘很担心。不过娘娘说,现在老爷子也知道了,咱们俩实在都没管过事儿,真有事也轮不上咱们。”苏荔转述德妃的话,胤点头,看来德妃地心还是向着苏荔的。 “老十三是什么意思?现在才说把责任往咱们家推?前几年,风光时,咋不说是荔儿的主意,那些考了秀才,进士的只会去拜十三家的门子时,咱们可曾争过一丝一毫?” “拜门子?”胤看向乌喇那拉氏。 “嗯,十四弟妹来说的,说三家一起开店,善堂自是也有三家的功劳,凭什么这些子弟们都只会拜老十三,而不知道感激咱们?她还说,这此村子都立了十三的长生位,当他是再世菩萨呢!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怕死,让荔儿往前冲,现在倒好了,好人全是他,现在怕了,就又把咱们往前推?什么东西!” 完颜氏来说不过是想抢功的,哪会真是为四爷府抱不平,乌喇那拉氏也不是省油地灯,自是要轻描淡写的推了出去,也没让胤和苏荔知道,省得坏了心情,现在一听老爷子那儿问及,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爷,派人去叫老十三来,功劳咱们从没想过要抢,拜门子、立长生位,那是他自己个的事,咱也不妒忌,可是这么的有功他领,有过咱们担就不地道了吧!” 苏荔没说话,歪着脑袋想着,好一会儿,“咱们想错了。”她语出惊人,胤和乌喇那拉氏都回头看她。 苏荔拍拍脑袋,“爷,你还记得吗?刚刚老爷子只带了一句,说十三说的,我提议的,却再没过问过,于是老爷子还问咱们为什么不过问,荔儿说又不是咱们出的钱,自然不问,您说,你忘了。于是娘娘也说自己忘记了,也不知道办得如何……” “是啊,老十三已经把咱们撇开了,可是……”胤一提便想起来了,当时在座的三人都推得干干净净,让老十三一个人去背的。 “可是娘娘却还是说,老十三在陷害咱们。不然荔儿也不会一时愤懑,回来跟您抱怨了。不对就不对在这儿,娘娘说她也不知道善堂如今怎么着了。如果完颜福晋能来跟姐姐抱怨,就一定也进宫去跟娘娘抱怨了,娘娘应该是知道这事地,娘娘想干嘛?” “得反过来想。”到这儿,胤便完全地把事情串起来了,对苏荔笑了笑,看来苏荔果然只能玩阳谋,对这些阴暗伎俩倒真的是不怎么敏感。他宠溺地拧拧她的脸,继续说道,“善堂的事除了你,当初就没人看好,只是当初关了窗口,是落人口实,实在不是个好的解决办法;但若说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不同了。十三当年实际上是借你这个主意,来躲开群臣的追杀罢了。管事的是十三,用的是老爷子的钱,当然后来也是十三自己经营有方,善堂后来实际上与咱们两家本就没什么关系了。十四是这两年看到了起色,于是指使着老婆出来抢功了。老爷子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本不是最好面子的主子,能让十四抢了去自己光彩?老十三又不傻,当然得说,这全是老爷子当初的决策好,主意虽是你出的,可是你没管过,没问过;爷直接就说忘记这事了,咱们把功劳推得远远的,表现出跟咱们没关系了,老爷子自会放心;娘娘心里最重的就是十四,可是看了那情形,自然也不好跟着起哄,只好说她也不知道,想套套老爷子的口气。等老爷子走了,自要挑着你跟十三闹起来,这样十四才能混水摸鱼,弄不好,善堂能就此易手,换在十四的名下。唉,原想想娘娘心里,你还是看重的,可是比起老十四来,还是差点啊!” 第164章 下套! 过完年,刚出正月,便时常传来西北的大小战役,以朝庭的死守惨败为主,可是老爷子还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看胤忙碌的态势来说,老爷子心里也不安。 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当年废太子府硕果仅存的朱天保在此时突然跳出来奏请复立太子,让老爷子好不震怒。而且老二借给太子妃看病的机会,让太医院给外界传递消息的事也被引爆,看老二、群臣的样子,似乎都有试探之意。康熙也就不再心慈手软了,朱天保终于被杀,让咸安宫的那位明白,他此生无望。 当然,不安的人还有朝臣和阿哥们,即便是四川的年尧也坐不住了,时而写信试探,想让胤帮着他谋取大将军之位。胤直接回信让他实心办事,不要做无谓的妄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五月,老爷子要出京避暑,老八他们都是要跟着的,几年都没搞兄弟聚会在这一时候突然搞起来了。本是老八做东,让胤带着乌喇那拉氏和苏荔一起去他那儿,后胤说家里有好菜,让他们都过来。于是八、九、十,十三,十四都巴巴的跟了过来。忙的人自是苏荔,当然也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席面还是要看得过去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就敞开了说话起来,话题也就自然而然的提到了西北的战局。 “四哥怎么看,这些日子看四哥一直在忙碌着,想是圣心必有所属了。”老八清瘦的脸上露出和绚的笑容。这几年,他倒是一直韬光养晦,闭门念书,八福晋时而到四爷府玩玩,听口气,八爷有意避开朝堂了,只是一些人不放过他罢了。现在西北不定,把老十四推出来。他也能轻省些,省得将来老爷子有事就找自己的麻烦,于是便开口向胤讨个准信。 “那是什么?”正好苏荔出来送刚做的点心,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胤看到苏荔,忙问道,正好回避了老八的问题。 “绿豆糕。知道八爷不爱太甜的,于是做了些原味的送来,如是尝得好,五月节就送这个过去。”苏荔把不甜地放在老八的面前,让人把其它的分送到桌子的四角。 “这倒是别致,没包豆沙吗?”老八对苏荔一直很温柔的,忙拿起点心认真的看看,用点心模子压制地,看样子没以往吃的油腻。细心的咬了一口。 “纯绿豆面做的,加些蒙古的奶酪,请各位爷们试试味道。”苏荔笑盈盈的。 “好吃。看来老十三又可再开家糕饼铺子了。”十四怪笑着,他喜欢甜的,拿的便是就是添了果蜜的。吃了也就吃了,却不肯放过十三,上次善堂地事儿,他没捞上好,于是对十三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原以为十四会从酒楼里退股,可是十四偏没退。还让胤回家很是笑谈了一场。 “嗯。口味倒是清爽。谢谢小四嫂了。”老八尝尝。正是自己地口味。真心地感谢道。 “客气什么?爷们吃着。奴婢告退。”苏荔笑笑。招手让大家都退下。 “唉。小四嫂。您待会!”十四喊了一声。苏荔面色一僵。但还是笑笑。遣退众人。自己静静地待在原地笑着给大家添上汤。等着十四开口。 “兄弟是个直率人。四哥、小四嫂在皇阿玛、额娘那儿也是说得上话地。就烦请四哥四嫂跟皇阿玛。额娘那儿替兄弟求个情。西北那帮狗崽子们不能再纵容了。让兄弟去领兵狠揍他们一顿。不然让他们觉着咱爷们是吃素地了。”十四说完。八、九、十都微笑起来。看来。来之前是兄弟几个容量好地。只是十三在中间显得有些尴尬。 “不成!”苏荔想也不想就直接摇头。待说完这话。连胤都吃了一惊。 “你懂什么。快下去。”胤忙想替着苏荔拦下来。老八自然不会放弃这机会。摆摆手。“小四嫂倒是绝少有这么决然地时候。可否赐教一、 “四爷荐不荐您,那是爷们的事,奴婢不管,至于说娘娘那儿,奴婢定不会说的。”苏荔淡定的看着十四地眼睛。 “为什么?”十四怒了,一直以为苏荔是胆小怕事的主,怎么会突然的这么胆大起来。 “荔儿虽然没念过几天书,倒也还知道父母在、不远游,更何况这是去打仗了。磕着碰着了,让娘娘怎么活?十四爷也不小了,也是做了阿玛的人了,凡事请为娘娘、为福晋、为孩子们想想。” “爷这是为国尽忠!” “那也不缺爷一位,眼瞅着就六月了,听说西北八、九月就入了冬,寸草不生,您是正经的龙子凤孙,有个闪失如何是好?”苏荔疾言厉色。 胤若不是亲耳听到苏荔亲口说让十四去领兵的话,此时只怕也信了苏荔真的担心十四而阻止了。 “妇人之见,快下去。” 苏荔勉强行了一礼,退了出去,走出门口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误打误撞的过来送点心,差点忘记跟胤说,不能答应得那么容易了,老十四本就是个孩子性子,越不让做地他便是非要做不可的;再就是,八、九爷都不是傻子,胤和自己如果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只怕他们还得再想想。都是聪明人,真让他们想明白了,不让十四去了,那才亏大了。现在自己拦一下,胤自然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肯定也会拦着了。 第二天,苏荔进宫给老爷子准备出巡的点心,试制了几个好做又利于消化的,教了厨子做了,才回到永和宫。院里宝宝带着蕙芷在玩,看里娘娘屋里有人了。苏荔想想,决心不进去了,就留在院子里跟着孩子们玩,宝宝对蕙芷倒耐心得很,不像对贝贝。会摆出哥哥的强势来,他对蕙芷倒是无怨无由,老实的做牛做马。此时正耐心的用厚纸给蕙芷折着纸飞机,这还是以前苏荔教的,不曾想他还记着。苏荔便加入其中,帮着折纸气球、折纸鹤。想想这些其实都是有物理地原野在里头。只是宝宝能理解吗? “主子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娘娘可问了几次了。”凌嬷嬷出来正好看见,忙召呼起来。 “忙了一早上,都没跟孩子们亲近,倒忘记先给娘娘请安了。谢谢嬷嬷!”苏荔忙笑了,把折了一半地纸鹤让宝宝继续折,自己跟着进去了。 胤兄弟两都黑着脸坐在德妃的下头,德妃也是一脸地为难,看到苏荔忙召到跟前。急急的问道。 “老十四说是你吹了枕头风,老四才改的主意。” “什么主意?”苏荔明知故问。 “苏嫂子装什么傻,怎么不敢把昨儿骂兄弟的话当着额娘再说一次?”老十四看来是向德妃告状来了。苏荔心里冷冷的笑了一下。但面上还是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 “昨儿爷可没歇在我屋里,荔儿倒是想吹枕头风,倒是吹不过去地。”她给德妃把刚做的点心放到点心匣子里,并喂了一个给德妃,“好吃吗?想着万岁出去只怕又吃不好睡不着了,设计了几个好消化的,让他早晚垫垫。” “嫂子!”十四可不奈烦苏荔这婆妈的小事,不耐烦的叫道。 “娘娘和十四爷该知道,荔儿不管爷们在外头的事。要说的昨儿都当着爷们的面都说了,我们爷什么打算,他没说,荔儿自不会问的;只不过十四爷说,让荔儿跟娘娘求情,让他去西北带兵。这与荔儿相关了,荔儿自是要表明自己地态度。荔儿当时便说了,爷的事荔儿不管,可是让荔儿求情。就不成。”苏荔抽出手帕擦擦手,冷冷的说道。 “荔儿,十四臭脾气,你别理他,只是难得他想做点事儿,你该鼓励才是。”德妃好容易吞下点心,陪着笑脸。她刚也听了半天,现在老四受着老爷子地宠,他要肯保举。十四才会稳当。而苏荔现象能影响胤的决定,她自是要对苏荔客气点。 “娘娘。做事当然好,荔儿难不成会拦着十四爷去正经事儿?只是十四爷想去西北打仗,那是好玩的?荔儿也是本着做娘的心,宝宝就算是摔跟头荔儿都是要哭死的,十四爷去那鬼地方打仗,可曾为娘娘,为福晋和孩子们想过?现在荔儿拦着,招着十四爷恨就恨了,总比娘娘将来恨来得好。将来有个一的、二的,娘娘只怕还说,明明知道危险,还挑唆着爷去,那时,不用娘娘和我们爷责罚,荔儿自己就先燥死了。” 德妃怔了一下,看向了胤,“那地方真不好吗?” “这是儿子写的折子,本是要荐十四弟的。写了一个月了,可就是没敢往上递。”胤掏出一张折子递给了德妃,德妃看看折下地日期,正如胤所说,属的是上个月。她把折子放到炕桌上,想了一下。看胤这慎重的样子,德妃有些动摇了。 “老十四,你们两个是嫡亲的兄弟,你哥哥、嫂子不会害你,想做事哪不成,干嘛听别人的?” “额娘!我是去做大将军,能有多凶险?只怕是别人怕我立功……” “十四爷!”苏荔黑着喝止了十四的口不择言,“古话还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说句不好听的,兄弟间,谁能比您跟我们更爷亲?你立了功,我们爷也有光彩,怕您立功?我们爷这些年,跟谁争过功?” 十四本也是口若悬河的,可是在苏荔的喝斥之下,竟也默默无语起来,气呼呼地坐下。 “现在与皇阿玛当年亲征不同,那时名将倍出,兵强马壮,即使这样,皇阿玛也是几经危难。这便是这折子放在儿子袖中一个月也不忍递上的原由。儿子自是希望十四弟此去一战成名,为额娘为我这做哥哥的添些光彩,只是……”胤终于开口,说到后来,几乎掉下泪来。 德妃不傻,胤和苏荔说的都是事实,他们不想拦着,可是也不愿去承担怂恿十四的责任。她低头想想,胤已经把荐举的折子放到这儿了,也就是在说,他已经把决定权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如果自己让他这么做,他就会去做,只是将来自己会后悔吗?想想看看苏荔,除了他们兄弟两,她心里最重的便是苏荔了,她希望能在她这儿得到支持。 苏荔自是能理解德妃此时的心境,轻轻地握紧德妃地手,捏了一下,拿起那章荐举的折子,递到十四地面前,“十四爷,其实在这儿坐着的,都是您嫡嫡亲的额娘和哥哥,他们都不想您出事,可是他们也舍不得您失望。如今我们爷的荐章就在这儿,娘娘也别管,您自己拿着,将来后悔时,别怪咱们就成。” “荔儿!”德妃还在迟疑,真给了,万一有事,即使不是自己怂恿的,她也觉得过不了自己那关。 “娘娘,十四爷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咱们能拉得住吗?真的拉住了,只怕将来也是落埋怨,说咱们怕他建功立业、妒忌他。”苏荔把荐表拍在十四跟前的案上,回到德妃的身边,还是一付气急败坏的样子。 德妃想想也是,让他去了,出了事,老四夫妇在自己这儿都过不去,自己定要骂人的;可是不让去,将来就别提了,现在老十四就能闹得让大家都不痛快了,不禁恨从心起,“你个二愣子,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是改不了这狗脾气?你哥哥、嫂子都掏心掏肺的为你想,你看你什么样子?” “四哥,嫂子,兄弟刚得罪啊!”十四拿到了他想要的,自就好说话起来。 “十四爷,咱们丑话说头前,您建了功是您自己的功劳,咱们不沾您的好处,只求您别有的无的听些小人的挑唆,把你四哥往坏了想就成。还是那句话,你们可是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亲兄弟!”苏荔冷着脸说道。 “说这干啥?”胤瞪了她一眼,回头伸手拿过了荐章,“我去送把,省得皇阿玛问起。”“谢四哥!”老十四忙不迭的把折子还给胤,涎着脸跟胤傻笑。 “就是个没皮没脸的!”德妃也怒骂了一声,但心里却还是高兴的。十四如了愿,真的让他建功立业回来,自己将是何等的风光;老四虽不苟言笑,但踏实稳妥,深得康熙的重视,将来真的兄弟齐心,还有什么事是不成的?她不禁能想到将来无上的荣光。 第165章 虚假与真实 端午节,苏荔跟着福晋去各府送过节的礼品,到八爷府,还是照例进去坐坐,老八看上去还是显得有些疲惫,都这么些年了,原本膨胀的野心也被老爷子打击得差不多了,现在他的处境只不过是比圈禁的大爷,软禁的二爷略好一点罢了。可正是因为他没被圈,于是又成了其它人的目标与幌子。 看看老八这样,苏荔不禁有些叹息,怎么跟自己读的历史差那么多,人电视里的八爷多么威风八面,诡计多端。怎么自己认识的这个人可怜兮兮的?再想想,是啊,自己认识的这些皇子,哪一个不是可怜兮兮的,不过是在老爷子和朝臣的夹缝间求生存罢了。 老八看看窗外,八福晋和宝宝、蕙芷又亲又笑的,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老八只是不作声,静静的看着,过一会儿,弘旺来了,八福晋才恢复平时的傲气,径直进屋了。老八轻轻的摇摇头,“对宝宝、蕙芷都会笑,怎么见了弘旺却甩起脸子来了?”他的语气不是责怪,在苏荔听来更像是叹息。 乌喇那拉氏听到,侧头看了一眼,也跟的叹息,“八弟该给八弟妹抱个孩子回来的。”她倒是能理解八福晋对弘旺的冷淡,在八福晋看来,只怕去抱一个与老八无关的孩子,都比老八亲生的弘旺来得更加可爱,至少不刺眼,更不会扎心了。 “人家的孩子我干嘛要。”八福晋马上就叫了起来,大家一起笑了起来,不再提了。 “苏嫂子到哪都把孩子带着,也不怕误了弘历念书?”老八轻轻的摇头,还是不生气,回头坐下,换了个话题。 “书念完了才出来的,有他在,蕙芷就听话些,我也是懒惰。”苏荔微笑。看看八福晋还在生气,便笑着打起圆场来,“福晋当弘旺是儿子才这样的,我们府上也就我打弘历,还不想着,以后的依靠。不**怎么办。” “我可跟你不同,什么靠不靠的,我也想明白了,爷前脚断气,我后脚就跟着走,看谁敢将来给我颜色看。既不怕了,我还用给谁好脸啊!”八福晋倒真不把苏荔他们当外人,快人快语的说道。 苏荔瞠目结舌,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去让人送点水果、冰块来。”老八沉着的苦笑了一下。看来这话他常听的,便直接支使着人出去。 “我去。我昨儿做了酸**。你们尝尝。”八福晋又风风火火地带人跑了出去。八爷轻轻地又叹了一口气。 “嫂子。四哥真地只想做闲人吗?”老八轻轻看着苏荔说道。 苏荔一怔。看看福晋。想想。她觉得奇怪地是老八在问谁?看老八直沟沟地看着自己。知道避不过去了。认真地想了一下。她不愿意骗老八。可是又不能说实话。最终摇头。 “我没问过爷。但我跟他说过。他显了。我跟着享福;他闲了。让他带我去游山玩水。反正什么样地日子。我都能将就。” “我怎么办?自己死了就死了。总不能让老婆、孩子跟着受罪。眼看着我也不成了。今儿跟嫂子们说下。将来看着点她。又没自己地孩子。将来让她回娘家。常派人看看就成。”老八说得很轻。但却不是那种虚弱。苏荔看着他地眼睛。他想做什么? “别怕。当年我额娘就说过。小嫂子是真心待咱们地人。当年老八也做了对不起嫂子地事儿。如今到了这份上。嫂子就别怨老八了。只看着她是个傻子。单纯地喜欢嫂子。就拉她一把吧。” “老八!”乌喇那拉氏终于开口了。 “谁知道我能活几天,弘旺我不担心,老爷子再狠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孙子怎么样。只是她了,不怕别的,只是怕她火一般的性子,妯娌间,她其实最重两位嫂子,到时拉她一把,别让她真地寻了短就成。” “别胡说八道,听到了吗?你活着,她才会活着,所以为了她,也让自己个好好活着。老爷子能把你怎么着?不过是你太重视这虚名了。真的拼个鱼死网破,他还能真杀了你?老十三不是活得很好?大爷,二爷哪个就这么轻易的倒下了?你好歹还是郡王,这么软气,让老婆、孩子指着谁去?”苏荔烦了,这么软骨头地话从这个漂亮的男子口中说出,真让人痛恨,她也不管老八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 “老十四昨儿来说了,四哥要荐他去西北,老九在给他筹银子。仗谁都会打,不过,决胜却在千里之外,老九那点钱,只怕也只能让军中将领听点话,真的到关键作用时却不大了,老十四还是太年轻,太冲动。”老八轻轻吹吹盖碗上的浮叶,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苏荔愣了一下,说八福晋好好的,怎么又说道老十四和西北之战了?但她没问,自己懂不懂不要紧,胤懂就成了。 晚上回家,胤细细的想着苏荔带回的话,回头看看福晋,“你怎么看?” “向爷示好呢。不管爷对那把椅子有没兴趣,但保住八弟妹和他们家地弘旺也都足够了。”福晋懒洋洋的笑了笑,但很快收回了笑容,“只不过觉得有些怪,老八怎么会向爷示好?老九、老十、老十四都以他马是瞻,现在却跑来向爷示好,就怕有问题。”苏荔点头,她其实也不容易信人的,可是有时又容易轻信,只要不威胁自己,她便可以信任,可是一但她嗅到了危险的氛围,便马上缩回壳里。虽然此时她没嗅到危险,但还是觉得福晋做事稳妥,她说不可信便不可信吧。 胤笑了笑轻轻的靠着炕上,着呆,是啊,以老八的性子,他不会向自己示好的,他都没向老爷了示过好,怎么会向自己投怀送抱?理由还那么牵强。为了福晋和孩子?想做什么? “想不通就别想,再说,八爷倒有一点说对了,九爷如果真是在给十四弄钱的话,表示,他们真的打算把十四推出来了。爷还是小心为上。”福晋把目光移回了十四身上。 胤心不在焉地点头,老九那点钱能抵什么用,他倒不怎么在意,只不过是像老八说的,真买通了那些将领又如何,将领听话了对打仗有用,可是对夺嫡没用;只要卡住粮响,那些将领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所以说老八说十四年轻了、年轻了就容易太冲动。难到只是因为他看到了失败,所以现在他在寻找另一个新的舢板? “为什么不想着。八爷在向咱们爷招手?也可以说,九爷地钱不够让十四爷花的,而爷手上有天下的钱。只要爷支持十四爷,那么十四爷就稳当吧!”苏荔想想说道,她不觉得自己能说对,但只是为胤提供一个思路。 “感觉不像,至少觉得老八对八弟妹倒是真的,八弟妹是做不来假的,为什么不能相信老八真地在说两件事呢?对八弟妹是真地在让咱们将来照顾一下,看八弟的身子骨,八福晋定能活得比老八长久。万一真像是八弟妹说地那样,也怪吓人的,就算是不认识的,咱不是也不能不管吗?至于十四,爷自有打算就是了。”福晋头大了,斗争了一辈子的人,真的猛不丁的出来个软身段,让他们都有点懵。 苏荔打了一个呵欠,她想不来这个。也懒得想,至少在她所知,老八夫妇都活过了康熙,所以将来怎么样,还有好几年呢,到时再说吧,跟他们打个招呼便准备回房了。 “陪爷去骑马!”胤还不想睡,起身突然说道,也不管苏荔同不同意。便向外走。 苏荔一愣。这么晚了去骑马?不过刚五月,晚上的夜还是很舒服地。想想点点头,不地胤也听不到,只好飞快的借了福晋的骑装,快快地去后院的马场去找胤。 夜里的马场远远的就能听到快马疾驰的蹄声,胤一般不喜欢骑这么快的,他有心思吗? 胤只是觉得闷得很,后来苏荔学骑马之后,他也借口着宝宝喜欢,一次一次的把后院扩大,只是为了让马场能让自己感受快马奔驰的快感。疾驰了好几圈之后,才渐渐的慢下来,刚刚他觉得头都疼了,每个人似乎说得都对,可是细想想又似乎都不对,此时借着骑马来放松自己,顺便用夜里地冷风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苏荔牵马过来,默默的跟在他马后,她只到出来锻炼身体,骑完马,再泡个澡,今晚应该能好睡吧?不过,就算不骑马好像自己一般也睡得不错,除了胤睡在自己那儿,又正好赶上他早朝。 “累了?”胤牵马回头,月光下,倒是眼睛亮亮的,不过还好,这儿没有像现代一样的探照灯,她不用害怕自己的表情来泄露情绪了,懒懒的笑着,慢慢的策马前行。 “荔儿!”胤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累得都说不出话了。”苏荔笑着,人还是懒懒的。 “刚真是那么想地吗?” “为什么只这么问荔儿,您是不是更相信福晋。”苏荔有些好奇的看着胤。 “你有些心不在焉,老八跟你认真的说了,可是你却没认真的听。”胤还在逼视着苏荔,他想从苏荔眼睛里看到什么,可是苏荔却仍旧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完全看不到。 “爷不相信八爷为了八福晋向您投诚对不对?” “你相信?” “爷和姐姐都不相信,那就不相信吧!反正都只是假设的,再说姐姐说得也没错,就算是不认识的,难不成真的看着她去死吗?” “所以说,你还是信,只是逼自己不信,或者说逼自己不想。因为喜欢他们,于是不肯面对。” “爷,别装得很了解荔儿,其实荔儿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荔儿最近常想的一句话现在说给爷听听,大清国人地问题是怎么生地问题,后来是如何生得像个人的问题,最后才是如何活得像自己地问题。其实爷和荔儿比八爷活得自在,他现在还在生命线上挣扎着,而咱们却在考虑如何活得像个人,不,应该说,荔儿在考虑这个,而爷一直考虑的是,如何活得像自己。” 胤沉默了,好久! “又是从书上看的,哪本书如此胆大?” “不过是杂书,不过也称不上胆大吧?算起来,有些像是庄子,梦想着自由;与老子的无为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追求的是人个性上的自由与完善,又没反朝庭,反皇上。” “因为看了这些书,于是对爷的心淡了,肯帮爷,但却开始远离爷了?” “不,只是找回了自己。”苏荔呵呵的笑了,低头一夹马肚子,让马慢跑起来,骑了一圈,吐了一口气,“看来晚上骑马还真好,没太阳,又凉快。” “不想说下去?” “不是,只是羡慕。”苏荔笑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胤,这还是晚上她第一次与他对视。 “羡慕八弟妹?” “是,不是羡慕八爷托孤,而是羡慕她能说,她愿和八爷生死相随。”苏荔又笑了,这次是真心的微笑,“爷,明儿你不在了,也许真的能和您生死相随的人只有姐姐一个,但这只是也许。” “爷比八爷失败!”胤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不,不是!这和人的成功失败没有关系,只是性格。爷和荔儿都是利益致上的,在园子里那一刻,荔儿可以假装忘记这里的一切跟爷说,愿意和爷慢慢变老,白不相离。可是,假装没有不是真的没有,于是荔儿回来了,爷和姐姐还是荔儿的上司,是荔儿的天。只是,荔儿已经不是园子里那个荔儿了。” “你还在怨?” “不是!如果怨的话,荔儿不会让年姐姐好过,可是这些日子,荔儿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其实爷一直知道,荔儿决定回府那一刻便已经是对爷死了心的。” “为什么今天说出来。” “如果爷不问,荔儿永远也不会说。只是爷今天非要知道,荔儿也懒得骗爷罢了。” 第166章 撒娇? 苏荔跟胤聊完之后的第二天便带着孩子们进宫去了,晚上把胤气个半死,她也懒得解释,她第一次正视了胤,她对自己说,也许将来会后悔,可是此时却不。即使一夜无眠,她也一个劲的鼓励自己没有做错,她只是在跟胤说实话,又没有过分的话,胤有什么可气的?但想想胤昨晚那血红的眼睛,她都不禁不寒而栗,差点以为胤要打自己了,可是他没有,只是拿马鞭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把马牵回马棚,自己独自走了。苏荔最后看到的背景不是气鼓鼓的,而是有些佝偻的。那一刻,苏荔有些心颤,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最后她怎么回的院子都忘记了,能想起来的就是她要离开。 德妃并没当即问她为什么突然进来,她是很喜欢苏荔的陪伴的,而且苏荔在自己这儿,连老爷子都会常常过来混饭点,可是她也不傻,苏荔细微的改变却是瞒不住人的。一天都恍恍惚惚的,自己问什么,她也不像从前那么伶俐了,连闹腾的孩子们也显得特老实,生怕惹了苏荔,走路都轻手轻脚,看来事儿不许,她也不问,永和宫虽是自己最大,却不仅仅只有自己,有些话还是藏着掖着点好。 晚上她伺候德妃入寝时,德妃看看苏荔漠然的眼神,伸手在饰盒子里挑挑捡捡的,挑出一只珍珠钗来,“给你。” “娘娘,荔儿很多饰了。”苏荔不要,专心的给德妃梳头。 “留着,跟你的脸多配,一样惨白的。”德妃意有所指。苏荔看看那上好的大圆珠子,明明白得很温润,却被老太太说成惨白,珍珠何其的无辜。 “要像这珠子就好了。多光润。”苏荔故意不搭话,专心理顺了德妃的长,“好了,歇吧!” “不想跟我说说?” “不说,那是您亲儿子,您再宠荔儿也不会向着荔儿吧!”苏荔呵呵的一笑。故意引向了夫妇平日的吵架地方向。 德妃拧拧她的脸,回床上躺下。 “自不会向着你,他们是爷,咱们是什么?想做皇家的女人,说白了就是个忍字,乌雅家的把你送进来就是知道你能忍,你要自己找不自在,谁又能拦着?”德妃嗔怪的笑着,顺便用白眼来表达对苏荔最终的评价。“所以你还是笨!” 苏荔还是报以微笑,没回话,轻轻地给老太太盖上薄被。夜里还是有点凉气。老太太年纪大了,总也怕着凉。 “年氏还得再活几年。你也是。跟她赌什么气?老爷子说了。胤心里最重地不过是乌喇那拉氏和你。乌喇那拉氏贤惠至小这么跟着胤过来地;你讨喜有福。再说。你有儿子。你怕什么?”德妃还是忍不住继续说道。她还是坚持地认为这是王府内部地妻妾争风吃醋。苏荔这是跟人置气呢。 “觉得累了。不是为了福晋和年姐姐。荔儿早说过。她们先到地。说对不起地该是荔儿。凭什么去妒忌她们?其实福晋真要弄死荔儿不是轻而意举地事儿。她容了荔儿。还让荔儿生了儿了。一直很疼荔儿。荔儿在王府里日子过得极好。所以荔儿常常念着娘娘。如果不是娘娘。荔儿哪有今天。”苏荔坐在德妃地榻上。下巴搁在床沿上。幽幽地说道。 “这是什么话。哪有对不对得起地?你不去。别人就不去了?你就是这般地软弱。才被人欺地。”德妃怒了。苏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德妃看苏荔地消沉忙轻轻地拍拍她。“你讨人喜欢。是你自己地本事。所以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你退一步。人家进十步。人家可没觉得对不起你。” “娘娘。不许偏心。您不能觉得荔儿什么都好。这不对!”苏荔嗔怪道。想想顺着思路说下去。“有时荔儿真地很气。很气。气得恨不得进宫来跟娘娘告黑状。然后借娘娘地手铲除异已。可是过会又想。算了。如果荔儿变成狠心肠地人。别说爷不喜欢了。荔儿自己也会烦自己地。于是凡事不开口。不听不问。不想。爷和姐姐说什么荔儿都说好。都相信。可是这种日子也过不长。这皇家内院地。你不惹事儿。事儿惹你。荔儿也是再世为人地人了。还有什么事是想不开。看不开地。本该青灯古佛过一生地人。被娘娘眷顾着。有人疼。有儿子靠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地?这些话荔儿天天自己劝自己。可是哪有没脾气地。事情生时。还是会气。会心疼。可是事后再想想。又觉得自己傻。有什么啊?自己又不是年轻。怎么还跟孩子似地。冒这种傻气?所以还是您了解荔儿。荔儿就是傻啊!” 苏荔在永和宫待了一天。胤没来。说实话。苏荔心里是有些失望地。可是回头想想。惹事地是自己。凭什么让胤来道歉?总不能真地仗着胤对自己地另眼相看而恃宠生娇吧?可是回头再想。便打了自己两下。自己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地等着胤来服软。再来接自己回去?然后想想。自己昨天怎么了。没事说那个干嘛?真是太过份了。是男人也不会喜欢自己地女人说这话吧?更何况他还是皇子。下任地皇上。他地脾气可大得多啊。此时德妃问起了。苏荔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跟德妃报怨起来。“娘娘。这些年你靠着什么过来地?”想想又看着德妃。从十几岁进入宫。到现在四十多年过去了。只怕个中辛酸更甚自己吧。 “儿子。我有儿子。儿子很孝顺很听话。都这么大地岁数了。只要想想儿子。还什么不能忍地。”德妃笑了一下。但马上正色地说道。“让你对着胤忍。对别人可不用。你是我赏地人。身份尊贵。又有儿子。你为了儿子也要挺胸抬头地活着。” “现在荔儿地问题是,不想再对爷忍了,跟着爷觉得累。他要荔儿全心以待,恨不能让荔儿生死相随。可是他呢?而他的心里国事、父母、兄弟、儿女、福晋、年姐姐之后才是荔儿!这样也就算了,可是荔儿还是会觉得委曲,侍候一家子,把自己放到最低,从不肯给他找麻烦,得了什么?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荔儿真的快受不了了。” “不是偷偷地带你出去过吗?回娘家也偷着带你上山住,你回了院子,还带你去逛街。老四个木头人,肯这么做,也仅限对你吧?”德妃想想反问道。 “是啊。荔儿一直很感激,爷对荔儿是好,荔儿想要的,想做的,只要他做得到,他就肯帮我,肯为我做,可是我还是累,娘娘。荔儿是不是要求太多了,天天跟自己说,爷不是荔儿一个人的,他是皇子,本就不可能真的和荔儿去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可是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会难过,会灰心。这次是荔儿找麻烦自己跑出来的,又不敢跑回娘家,只好跟您在这儿牢骚。”苏荔哭了。她不管德妃如何,可是此时此地,她却连一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她真的觉得太累了,太苦了。 德妃明白,应该说没人能比她更明白了,她也是这般从卑微一步步走上来的,她也不天生就能忍的,只不过现实逼得她不得不忍。除了忍她还能做什么呢? “丫头。要知足,老四至少没老爷子那么无情。” “我知道。可是……”她可是不下去了,宫里几百个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说宫里的,说说四爷府后院的那些哪一个不比自己更苦?却只有自己在叫苦! “可是你仗着老四宠你,于是又撒上娇了。”德妃看她说不下去了,知道她在反省,便轻轻地笑了起来,点点她的鼻子。 “不算是撒娇,是脾气!?也不算,算是决别,觉得对他死心了,再不要跟他了,不受他的气,不当他地受气包了,以后荔儿就跟着娘娘好了,他想儿子了,就接回去玩玩,反正荔儿就赖在这儿,反正他也不缺老婆。”苏荔气呼呼的说道,似乎强调着什么。“这还不是撒娇?真是死了心就直接回娘家了,他一生气,说你没有妇德,削了你的籍,休你回家去,不就正好?”德妃更加乐不可支起来。 “总不能连累家里人吧!?”苏荔怔了一下,马上找着理由。其实早上一起来只是跟福晋打了个招呼,反正胤昨天在外书房睡的,碰不着。就那么急匆匆的跑进宫了,当时想的两个选择,一是回园子、二是进宫,考虑进宫比较近,于是直接进宫了,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回那个所谓的娘家。 “得了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是家里人了?”德妃白了她一眼,这些年苏荔倒是年年回去省亲,住几天,但是和凌柱的关系似乎一直没多大的改善,但听说和两个妹子倒是还不错,妹妹生孩子,她都亲自回去过,已经算是很亲了。 “荔儿进宫就是为了避开他地,回娘家,谁敢拦着他?去园子就更没法了,要打要骂的还是由了他?到宫里,他再生气也不敢进来了。”苏荔想想还是嘴硬,拼命的想着理由,越想越觉得自己理由充分。 “你就嘴硬吧!”德妃快笑晕了,笑完了,却也正色的轻轻说道,“就在这儿住几天吧,你啊也别太上火,闹就闹了,有什么啊?他再能也是你们也两口子,不吵不闹的,也没意思。不过自己知道度就好了,磨磨老四的性子倒是没什么,只是别真闹腾过了,让他生厌就成。” 德妃倒是说得是本分的话,趁着胤宠爱,闹一下,算是情趣,可是闹多了就是坏了规矩和情绪了,怎么说这也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媳妇,不能真的闹腾到不可收拾就坏了。 “可能昨天就闹过了。”苏荔迟疑了一下,慢慢腾腾地说道。 “那就等吧!等着看他还舍不舍得你,如果真惹恼了,就在宫里陪我也没什么。”德妃轻轻的拍拍苏荔的脸,表情平静。她在承诺给苏荔一个安顿,真的失了宠,自己这儿至少还能给她一个安生立命的窝。 苏荔轻轻的握紧德妃的手,“谢谢您,娘娘。” 德妃笑了起来,不再说话,慢慢的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在苏荔以为她快睡着时,准备轻轻起身回去时,德妃又突然轻轻的说道,“如果是平时,我就把老四叫进来骂一顿,这次就算了,当我不知道吧。” 苏荔一怔,但马上醒悟过来,德妃也许在十四和自己比,偏向十四,可是在她心中,自己还是她所疼爱地人,她肯站在额娘地心态来帮自己想了,谁也不会喜欢一个喜欢回家告状的妻子,更不会喜欢,害他挨骂地蠢媳妇儿。德妃真的跟所谓婆婆似的,拉进儿子来骂一顿,然后再把两人凑在一块儿,当做什么事都没生过,那她就和胤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想到这儿,她才警醒,原来她是真的在耍花枪?说是死心了,只是趁机想向胤索取更多?她想想昨夜,胤那怒目圆睁的样子,那时的他一定很愤怒吧。 昨天自己太失望了,也真的太感动老八和八福晋之间的真心真情?她不知道,只是在那舒服的夜里,她突然想做一次自己,想告诉胤,她烦了,她不想再做小老婆,她只想做个平凡的下属,默默的助他就好,其它的事她都不想管了。跟一个无情的男人真没什么可说的。昨天她真的这么想的,看看胤对老八夫妇的感情一付不以为然的感觉她就觉得心寒了,再想想后院其它人,胤就是这么的无情,在他看来,除了帝位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全心以待?而在他无情时,却还要求自己和其它人全心待他?太不公平了,于是鬼迷心窍的就说了那些话,真死心了,会因为这点无情而恼?真当他是上司,自己又怎么会恼?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第167章 反省 胤很生气,昨晚其实他的心情是不错的,不管老八是什么心思,总的来说都是在向自己示弱,肯示弱就表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能量去与所谓的太子党,八爷党一争长短,他开始觉得在四十七年时,苏荔那笃定的笑容给了自己多大的勇气,是啊,从四十七年正月十五到现在,苏荔儿已经跟了自己十年了,她一直在用坚定的笑容支持着自己,并且她从没动摇过,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失败。这都让他很激动,他想骑马,想去苏荔那舒服的大池里泡一下,并且拥抱苏荔柔韧的身子来犒赏自己这十年的努力,也感激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这将是无比美好的一夜。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清晰的告诉自己,她死心了,对自己,她已经不是再是想和自己一起慢慢变老的苏荔,只是幕僚苏荔,厨师苏荔,保姆苏荔而已,她眼神中满是冷漠,真的像人说的哀莫大于心死?自己这十年难不成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他觉得愤怒,难道这个没心的女人看不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吗?府中上下,即便是对福晋,自己也不曾用过这么多的心思、爱怜,为什么她就不肯用心的去体会,却越来越像那些平凡的女人,一味的去索取,从不问这些是不是自己能给的起的?可是愤怒之后,他想得更多的是,自己真的伤了她吗福晋本以为晚上胤会宿在苏荔屋里,却不曾想一早上苏荔就跟火烧了**一样,抱着孩子跑进宫了,都让她来不及问爷在哪了,再打听,爷宿在了外书房。乌喇那拉氏便明白了七、八分了,正好舒心当值,苦笑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看来你主子又跟爷闹上了。走吧!瞧瞧爷去。” “奴婢可进不了那院子。”舒心呵呵的一笑,给福晋扯扯衣裳,想了想,“您呐还是先别去了,万一没事呢?省得将来爷和苏主子都觉得尴尬。” 乌喇那拉氏想想也是,他们耍花枪。自己往前凑只怕会让胤起疑,笑着点点头,白了舒心一眼,“你啊,没白跟苏主子,怎么顺心还是喳喳呼呼的?” “还不是主子们宠的?苏主子也不让咱们干什么,她自己也话不多,每日忙忙碌碌的,有时倒跟个小妹妹似的。让人疼;有时又跟姐姐一样,处处替咱们拿个主意,咱们四心一边跟着您学了规矩。受您的宠爱,一边呢,跟着苏主子学些本事,各有不同罢了,其实顺心做事麻利,苏主子一直就夸她是府里的女将军,管人、做事很有一套。” “嗯,她其实是个简单地人,只是年纪越大。日子越长,渐渐的都变了。开始谨小慎微,现在呢?说不好,总觉得没以前那么开心了,不过也是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可能总跟孩子一样开心。”乌喇那拉氏轻轻的摇头,想到苏荔刚进府时,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常常忽闪着大眼睛调皮的引诱自己去做这做那。省得到时爷怪起来,她承受不住。那时自己常会有种错觉,就跟自己养了个老闺女一样,顾着这顾着那儿,那会她也跟爷闹,不过闹的方式不同,现在似乎闹得自己都管不了了。 “苏主子教过奴婢一个法子,她说,每天早上起来就跟自己说。我运气很好。身边都是好人,爷和福晋待我好。身边地男人也不错,孩子又听话,不愁吃不愁喝的,我很快乐。她说天天这么说,说到自己都相信了,于是真的就能很快乐,奴婢试过,倒是这么个理,奴婢想想,只怕主子也是这样,天天跟自己说她日子好,她过得好,只是她比奴婢聪明,不怎么容易被自己骗罢了。” “哈哈!”乌喇那拉氏大笑起来,笑到后来都笑出了眼泪,舒心也不说什么了,转身去收拾东西,当没看见。 午饭时,前院的书童来报,爷躺了一早上了,早饭也没吃,午饭送进去,也动也不动,请福晋过去看看。 福晋看了舒心一眼,舒心打了书童,让人做碗三色拌面来,小心的放在食盒里,陪着乌喇那拉氏到二门,才把食盒递给福晋。福晋叹了一口气,舒心倒真没白跟苏荔,倒真是学了个七、八成的细致。 舒心很担心,早上没让福晋热闹一是怕事不大,福晋自己去了反而弄巧成拙;其二是怕事情真大了。其实跟了苏荔那么久,苏荔的一言一行她实是很清楚的,早上看似镇定的她抱蕙芷地手微微的颤抖,她在害怕,再结合这些年苏荔的表现,她和爷这次地冲突应该小不了,如果一早上就让福晋去瞧爷,只怕会是火上浇油,爷下不来台,苏荔就更回不来了。想到上次年氏闹的那场,苏荔委曲求全的回府,顺心跑到自己家去大哭一场,她们都是跟苏荔的,看到苏荔受苦,其实跟自己受苦没什么两样。刚刚她没说,四心虽是跟着福晋出身,可是四心心里都明白却从来没点破的一点就是,福晋待她们好,可是那是对奴才的好;而苏荔看似冷淡,却十年如一日的平等视之。想想,招来小丫头让她出去请顺心进来。 福晋端出面条放到炕桌上。胤靠着没动。看也不看。乌喇那拉氏也不作声。拍拍绣墩儿。脱了鞋子。自己靠好。抽本书。两人并排隔着炕桌躺着。她打定主意。胤不开口她也不开口。看谁扛得过谁。 “她怎么不来?”胤忍不住了。 “她?”福晋左右看看。似乎不知道胤说地谁。胤一记眼刀飞过。她哈哈大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看来真是老了。在爷心里果然是没什么想头了。” 又是一记! “知道了。人家一早夹着孩子们进宫陪娘娘了。”福晋求饶。如愿看到胤骤变地颜色。想想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问为什么?”胤坐起来。看着那碗面。原来自己白不吃饭了。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堵气吃了一大口。面条也没她做地好吃。吐出来拍了筷子。像孩子一样对福晋说道。 “不问,我吃醋,总不能让爷总仗着我贤惠。我喜欢荔儿,于是当我不存在吧?我也是爷的妻,也会介意。”福晋慢腾腾的说道。 胤怔住了,如果是平时,他会笑,不会往心里去,还会当福晋在说笑,可是经历了昨晚,他突然意识到也许福晋说的是真的。她也是女人,她也妻子,自己却总是把她当成同盟者一般的倾谈是不是也是对她的一种伤害。所以苏荔也觉得受伤了,因为自己觉得因为宠她,于是什么也不避讳时,让苏荔觉得受了伤? “你会跟我生死相随吗?”胤不正面回答,想想试探着看着福晋问道。问这话时胤都有些不确定了,感觉有些小心翼翼。 福晋又笑了,原来是为了这个生气,她觉得竟回到自己和胤在宫里地时候,胤常常会这样小心翼翼地问自己这能不能做。那可不可以,只是快三十年了,他们都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 “会!”乌喇那拉氏轻轻保证。 胤舒了一口气,但马上懊恼起来,“荔儿说,这府里只有你会。她不会,她说她羡慕老八家的,因为羡慕她可以说这句话。” “所以爷不开心了?”福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只是因为苏荔不会像自己那般生死相随。所以这位爷的自尊心受不了? “难不成爷该高兴?她说她从可心家回来那天起,心就已经死了,她觉得累。谁不累?你说,谁活着不累,就她累吗?”胤又愤怒了,像是找到了同盟者。 “老八家地可以说这话是因为她说反正打算跟八爷走的,所以就不费心去讨好谁了。除了八爷,她又无所依靠,跟着八爷去了。反而在路上相互有伴。哪怕是吵吵闹闹的也不怕了不是?如果弘晖还在,我也不跟着爷去。我还想陪着儿子、陪着孙子呢!”福晋故意说道,她混淆了八福晋的初衷。 “那是不是说,那些没孩子地也会愿意跟着爷走?”胤地表情跟像吃了苍蝇一样,原来福晋跟随自己不是因为依恋,而只是她没儿子,于是拉着自己做伴而已。 “人家凭什么?您又没宠爱他们,她们凭什么跟爷走?爷,您总不能跟秦始皇那般弄一堆人给您陪葬吧?”福晋真是被胤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拧起胤的瘦脸来。 胤也不介意,这府里,福晋私下无论做什么胤都不会生气,揉揉脸松了一口气。想想,“所以说,她羡慕老八家地,因为老八真心实意的待福晋,所以福晋愿意生死相随。而且福晋又没孩子,所以走得也会了无牵挂。” “也许荔儿说时没这么想吧?这些年倒也了解了她一些,她实际上只是突然觉得羡慕了,可是为什么羡慕,只怕她都还没想清楚。其实被爷这么一说,我都羡慕起来了,老八这些年虽说是有两个妾侍,但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他对媳妇儿什么样,如果他对郭罗络氏不好,她也不会说要跟着老八走地话了。因为太好了,于是舍不得离他远了。多好啊!”福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听口吻倒真是羡慕了。 “爷对你们不好?”胤不乐意了,边吃面条边嘟嚷着。他没注意到,自己又拿起筷子吃起来了。乌喇那拉氏也不说,想了一下,摇摇头。 “爷不能这么想,而是想荔儿在怎么想。” “什么意思?”胤没听懂。 “意思是,好好的两个人去骑马,怎么会没事闹起来?又怎么会提到这个?起因应该还是荔儿生气了,于是惹火了爷,所以爷现在该想地是为什么荔儿要生气。”这爷平时对朝中的事儿不是挺明白的吗?怎么到苏荔身上就都用不上了? “你该问问爷为什么生气!”胤吼着,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福晋给他帕子擦脸,顺手清理了炕桌,才回头坐好。 “爷生气我知道,所以不用问了,现在爷要知道的是荔儿为什么生气,再就是想想,要么,让她在宫里住些日子,反正每年这时,她都会陪娘娘住些日子,也不大惹人注意,只是时间长了,爷如果又不去看的话,怕娘娘起疑。”乌喇那拉氏还是婉言让胤去把娘几个接回来,胤去接,服几句软,这事不就过去了,现在也看出来了,胤还是舍不得苏荔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你又让我去接?”胤那个气啊。 “去宫里接又没什么丢人的,再说荔儿和爷闹脾气又没人知道,她每次进宫,不是爷或者我去接的?而且本就爷接得多,不是可以说顺便吗?”乌喇那拉氏还在哄着。 “我这次不去,凭什么每次都是爷服软?这次是她的错好不好,再惯下去真地要上天了,爷是那么好脾气吗?凭什么任她呼来喝去?”胤咬牙拧着。 “哦,原来每次都是爷在服软啊!”福晋故作了然的哦了一声,胤气愤的瞪了她一眼。 福晋笑了起来,深深的看着他,“真这么喜欢荔儿?” “不说,你不是吃醋吗?”胤像孩子一样直挺插的躺下,背过身去不理她。 胤虽然没承认,可这跟承认了有什么区别?因为喜欢所以不说啊!乌喇那拉氏呆了呆,推开炕桌,挤到了胤的身边,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从背后抱住他。她从没这样过,即使在最初合房时,也没有过,胤有时偷偷的夜里亲吻自己,都会让她慌忙的推开,生怕房外地丫头们听见。渐渐的胤便不再这样了,现在她突然想学苏荔没事抱抱胤,让他感受到自己。 胤轻轻的握住从背后伸过的手,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也许没有和其它人的冲动,但和乌喇那拉氏在一起时的安逸与平静却是在谁那儿也得不到的。 两夫妇就那么躺着,胤渐渐的平静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其它人怎么说,我不会生气地,可你和荔儿不能说!” 第168章 向着谁? “和你、和荔儿在一起时,我很平静,觉得很舒服,不用说话,拉着你们的手,就觉得能放心的睡觉,因为你们在我怀里。所以荔儿有时使性子,我也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了,但昨天的话太过份了。”胤回身抱紧了乌喇那拉氏,有些受伤的说道。 “爷还是不肯想为什么荔儿要生气?”乌喇那拉氏此时也顾不上吃醋了,不解开胤的心结,胤会永远这么受伤下去,而胤的不快乐是她最不乐见的,她喜欢胤总是开开心心的。 “想了一夜,她觉得心死了,觉得累了,她不怪年氏,基本上她其实挺瞧不起年氏的,所以说来说去,她怨的人是我,十年了,她跟了我十年,现在说怨,说死心?” “就是因为十年了,才会怨,才会死心吧!都跟了爷十年,每天早上还要跟自己说,我运气很好,爷和福晋对我很好,很疼我,我的孩子很听话,我很快乐!于是每天都笑着对人,专心的躲在厨房里,帮着爷侍候宫里,讨他们的喜欢,努力的让爷觉得她听话,她很有用,让爷放心……可是你对她来说应该是丈夫,而不是爷!” “她跟你说的?”胤放开她,吃惊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教舒心的,她让舒心天天跟自己这么说,于是会觉得快乐很多,我听到哭了。这傻丫头,原是这么骗着自己过过来的。”乌喇那拉氏叹息了一声,想到每天早上苏荔这么对自己说,然后对着镜子笑时,她便心酸不已,她妒忌苏荔得到了胤的宠爱,可是想想这十年,如果苏荔每天都这样过来,个中的辛苦她又能让谁道去?那妒忌就减了一分,多一分可怜。 “她本就傻。”胤迟疑了一下。轻轻的说道。 “是啊,今儿还在想荔儿刚进府时的样子,天天忽闪着大眼睛跟在我身后,一晃眼都十年了。” 舒心叫进顺心来替班,自己匆匆的赶往了可心的府上,本想着让顺心带话给可心的。可想想顺心的直肠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心是他们中间最聪明地一个,由她来想应该比自己强。 “快出去雇辆车,舒姑姑要走了。”她出门让人快去雇车,一边拉着舒心急急的说道,“你真是疯了,快回去,爷和福晋是什么人?他们最恨的就是这个了。” “纵是起不了作用。也不能看着主子就这么倒了,说实话吧!我和顺心是跟着主子一路过来的,今儿没告诉顺心。就过来找你,还是想着主子待你有大恩的,你又是姐妹中最聪慧的,指着你想个办法,如你怕事,就当我没来过就是了。”舒心冷清清地看着可心。“主子们的事,咱们哪里能插得上手?不过你放心,你既然信我,我便会好好想想。苏主子待我有大恩的,我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奴才。”可心无奈的保证着,听外头说马车到了,忙拉着舒心快步出门,亲自送舒心到了王府的后门处才回府。 可心当然知道舒心地目地。舒心也是极细心稳妥地性子。这么急急忙忙地不顾后果地跑来。看来这次苏荔惹事地功夫随着时间地流逝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了。想想上次冲进自己家。虽然后来她自己想明白了。回了家。可是到那次之后。虽然都没明说。但苏荔实际上已经是让小主子对李卫行了师礼。也就是说。李卫、自己实际上已经绑上了苏荔与弘历地那辆战车之上。这次如果苏荔真地失了宠。那么李卫和自己会不会从此鸡飞蛋打?半路上。她让车夫调转方向去了户部外地茶楼。让人去把李卫请出来。 在雅座里。可心附耳把事情说了一遍。李卫曾经说过。哪都不安全。机密地事。还是对着耳朵说最好。 “是带着小主子们进宫了。不是回了园子?”李卫听完。沉吟了一会。小声确定。 可心想想点点头。 “知道了。你回去吧!别瞎想了。让大家都别再乱了。没事。”李卫点头。他这次大声地说道。看来已经胸有成竹。 “我去买点主子爱用地点心去看看主子好了。好些日子没进去请安了。”可心对李卫地判断还是有信心地。想了一下。还是进去跟舒心他们说说。省得再惹出事来。弄巧成拙。 “去吧!”李卫对她笑笑,显得很满意可心地聪慧,两人下楼分头行动起来。 舒心回家的时间刚刚好,刚坐定,福晋就从外书房回来了。看顺心也在,便笑了起来,“怎么来了,又不该你轮值,也不知道在家好好陪陪孩子?” “不轮就不能回来?不是五月节吗?庄上送了些棕叶来,想着主子说宫里的棕子太甜,于是包些清爽的给主子送来。”顺心本也是带了些自己包的棕子来,正好派上了用场,忙去热了,端给福晋。 “我原也是喜欢吃甜棕子的,后来跟着你们苏主子吃这白棕子倒吃顺口了,再吃那甜的,便觉得腻得很了。”福晋倒是很高兴,吃了一块。这是顺心跟苏荔学的,便是清清的棕叶包上泡好地新鲜糯米,小小的一口一个的,放到口中满是棕叶的清清香和糯米本身的米香味。 “苏主子呢?奴婢也知道苏主子爱吃这口,知道她事忙,只怕各府的节礼都要她做出来,就跟她说过,让她别为这白棕子的事再费神了,就交给奴婢孝敬就是了。”顺心还来不及跟舒心说话,福晋便进来了,顺其自然的问道,舒心想想也好,这样福晋才不会怀疑。 “带着孩子们进宫看娘娘了,宫里忙着老爷子出巡的事,有些事儿也让你们主子盯着呢!老爷子对她倒是很满意地,说她做事比男人还强些。”福晋心情有些复杂,和胤说了半天地话,胤应该会进宫去接人了。原该松口气的,可是却多少会有些难过,原来自己在胤心中独一无二地地位已经动摇了。现在胤心里有两个了。在宫里也是,老爷子一再的夸自己大气,贤惠,说胤治家有方。现在有了苏荔,苏荔已经能干到可以插手宫庭内部的事物了,谁不说她能干、实在、还不讨嫌?原来不知不觉中。苏荔已经俨然与自己并驾齐驱了。 “那……”顺心正准备得意的夸苏荔几句的,舒心看到不对,马上接口,“那也是福晋地功劳,苏主子刚进府时会什么,还不能福晋一手一脚的带到今天?” 顺心虽直率却也不傻,马上点头,“就是就是,好在苏主子也是个懂事的。知道福晋的好,对主子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看来也是感激福晋这些年的恩惠的。” “行了!知道你们是她带过地。”乌喇那拉氏白了她们一眼。 “奴婢们可是福晋从小带大的。福晋这么说了,奴婢们真是无地自容了。”舒心和顺心忙一齐跪下。 乌喇那拉氏摇头,笑了起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拉起她们,“唉!如果不知道她是懂事的,怎么能容她,看来容人之量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正拉扯之间,可心正好提着点心匣子进来。看这一态势吓了一跳。生怕自己晚来一步,舒心、顺心一下子冲动就糟了,马上把手上的糕点放到一边,“这是怎么啦?” “今天怎么啦了,都回来了?”福晋坐下,有些猜疑的看向舒心,舒心倒是平静无波,拉着顺心站起和可心见了礼。 “五月节该过来的,想着李卫不是觉着自己官小。怕跟着大臣们一块进来被人笑话,于是只是派人送了些节礼进来。奴婢可不管这些的,奴婢是府里地人,哪怕那些事儿,今儿趁着他不在家,就回来了。”可心给福晋老实的叩了头,拆开点心匣子,“知道苏主子手艺好,不过。想想奴婢还是挑了几色您爱吃的点心过来。虽不值什么,总也是奴婢地孝心不是。” “看来原是我最没孝心了。”舒心不乐意了。嘟着嘴巴说道。 “刚怎么了?舒心、顺心可是让主子难受了?”可心掩嘴笑笑,当随意的问道。 “主子才说我和顺心是跟了苏主子几年,于是便心向苏主子了,我和顺心不正向主子表决心吗?”舒心马上气呼呼的向可心表白,但也是告诉可心,什么事也没。可心松了一口气,马上做了个了然的眼神,忙笑道。 “这话说得,谁不知道咱们四心是福晋的心肝宝贝?就算舒心和顺心借了苏主子几年,也是主子您的恩典,怎么又扯上忠不忠心的事上?” “知道了,我错了,知道你们四个都好!”福晋看可心回来了,倒真是高兴了,想想也是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本就是赶上了五月节,大家凑巧一起回来也正常,尝了一块点心,喝了舒心倒的蔬菜水果**,便道了乏,让她们姐几个到偏屋玩去,自己歇午觉。 可心三人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小心地一齐伺候着福晋睡了,才留个小丫头给福晋打扇,便轻轻的退到厢房,关上门舒心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瘫软在炕上。 “出什么事了?”顺心看看窗外,此时她也感觉到有事生了,小声的问道。 “苏主子跟爷看来是闹起来了,只怕事不小。”舒心看看可心,“你家李卫怎么说,咱们能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他了?”可心不乐意了,虽然她猜得没错,可是还是不怎么高兴。 “不是去找他了,能这么快又赶来?如果不是让你去问他,我急急的让顺心进来,自己冒险出去找你干嘛?”舒心白了可心一眼,四人从小一齐长大,早就跟亲姐妹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大家利益一致,没什么客气的。 “他只确定主子是进宫了,而不是回园子就没话了。只让我跟你们说,没事,什么也别做。”可心虽不乐意,但还是把李卫的话转述了一遍,刚刚她在路上也想了李卫为什么说这话了,进宫和回园子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吗?”顺心想想,看着舒心,结亲后她便协助丈夫管理园子的出产什么的,即使是回府当值,也是管那些杂七杂八地事儿,不像舒心是一直在福晋身边,贴身的管着福晋的事物。 舒心低头想着,突然抬头,“如果跟男人吵了嘴,你们是回府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再不回家?” “当然回府,跟苏主子聊聊,自己开解了,让男人来接啊!”顺心顺口答道,这事她干过,舒心也干过,吵了嘴,抱上孩子就回来找苏荔。苏荔也不问,等她们自己说个够,说完了。苏荔会问让她做什么,是把男人休了;还是派人叫来男人打一顿,给她们出气?舒心、顺心的反应都差不多,也不过是想找个地方个脾气,于是男人来接时,就高高兴兴的跟着回去了,但她们都不敢去惊动福晋,如果这事到了福晋那儿只怕就大了,本来福晋就是觉得她们是下嫁了,再受了气,福晋只怕比她们还气吧。男人那顿数落是少不了的,回家还怎么过日子? 可心明白了,轻轻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唉!出去了几年,当自己个没娘家习惯了。苏主子去了园子就表示她不打算再回来了,现在是进宫了,就算她不回来,爷也不敢不让她回来,原来是这样!下次别风风火火地,让大家伙跟着着急。” 后一句是跟舒心说地,舒心吐了一口气,伸伸舌头,“谁知道啊!爷气得早饭、午饭都没吃!万一真的苏主子失了宠,你以为咱们能好过?福晋能好过?” “不过福晋今儿地神色倒是不怎么对的,只怕又吃上醋了,你们仔细着点,怎么说也是女人,福晋在疼爱苏主子,但爷只有一个,福晋容苏主子是因为她一直知道爷心里有她,而且苏主子听话,她也想靠着小主子的,如果有一天现苏主子有取而代之的势头,只怕就危险了。别让福晋觉着你们向着苏主子,等苏主子回来了,你们也让她仔细着点。”可心可是四心中最了解福晋的一个人了,想想正色的对舒心和顺心说道,舒心顺心一齐点点头,暗下决心,怎么也要帮助苏荔的。 第169章 清版大长今 第二天胤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宫,虽然有些无奈,可是抱着爷是为了孩子们,爷不丢人的信条,挺胸抬头的走进永和宫的。原本以为会被德妃骂,结果德妃就跟平时一样,而苏荔也神色如常的行了礼,便张罗给他倒水,着跟德妃说话。大家都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其实胤也知道,她是在回避跟自己说话。蕙芷看到胤倒一如以往的高兴,爬上胤的膝盖,笑咪咪的抢着跟胤说话,宝宝倒是越来越雍容了,给胤行了礼,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静静听着大人们说话。让胤倒是心暖暖的,这两孩子总算没白让自己这么丢脸。 “怎么今儿有空进来?”德妃终于得了空,像才想起来似的开口问道。 “那个,李卫昨儿家去找儿子,说荔儿答应给他做西北粮饷调度计划,托儿子进来问问,能不能先写个草案,他先带人做起来,后面的一步步的完善即可。”胤清清嗓子,他说的倒是实话,晚上李卫为这事儿去找他,他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多好的机会。他都也想了一天,用什么理由进宫,李卫这可是雪中送炭了,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是啊?那可是大事,荔儿你做了没?”德妃一听跟西北有关忙关切起来,十四既然有意去西北带兵,老四又已经向老爷子荐了。虽无明旨,这事应该是准了的。即使不懂军事的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话,苏荔若能帮得上的话,自然是要帮忙的。 “娘娘,您听李卫的?他是托着宝宝跟荔儿提过,可是荔儿可从没答应过。荔儿一个妇道人家,管管家,管管厨房是本分。真上了军国大事上,荔儿懂什么?坏了爷们的事怎么办?粮饷这事,更是如此。这得知道军事路线,军队的部署,还要因地制宜,以就地取材为便……荔儿生下来走最远,不过是去城外的园子,地图什么地。荔儿看得懂吗?米啊、面啊这些东西,剥开了、磨碎了,荔儿认识。真的给荔儿稻子、麦子,荔儿一准分不清。”苏荔不禁翻着白眼,胤找个理由也得找个好点的啊,让传出去不是笑话了?胤听苏荔说个开头便已经明白李卫这是匡自己呢,也是心乱了,才这么容易被骗。只怕是李卫想借着自己压制苏荔就范的,他哪能想到自己其实是苏荔的手下败将。 “知道这个就不错了。”门外传来康熙的笑声。这老头怎么越来越喜欢搞突然袭击?平日喊话地太监都上哪了?其实苏荔也是怨错了人,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性子,她一进宫。永和宫的太监宫女们也就自动自觉得的都躲进偏房,省着主子们看见难受。 一屋子人都慌忙都站起迎接,老爷子看来心情很好,李德全揎开帘子,他便一马当先的进来,笑容都还一直挂在脸上。蕙芷看到康熙,也马上弃暗投明,从胤怀里向康熙扑去。 “哈哈!心肝儿也想皇玛法了?”康熙接过来哈哈大笑,使劲的亲了一下。 “嗯。昨儿就想去找皇玛法玩的,额娘不让,说皇玛法忙,让心肝儿乖乖。”蕙芷回吻了康熙一下,委曲的向康熙告状。 “我们心肝儿就是乖乖。”康熙再次大笑,“都起来,老四家的,听说你昨儿又把御膳房给劫了。”康熙特意来混饭点的。 “李谙达,您又告状。什么叫劫啊?奴婢看挺好地东西,李谙达又说要扔,觉着怪可惜了的,便要了过来。”苏荔含笑起身嗔怪了一声李德全,笑着给康熙解释着,“况且,奴婢还特意示范了作法,请李谙达尝过的。” “侧福晋说笑了。老奴怎么敢告状。不过当笑话讲给皇上听听。逗个趣儿。”李德全笑得眼睛都没了。接口说道。 康熙早上没什么事。宫里人都准备着出巡地事儿。朝臣们也识大体。自不会拿不要紧地事来烦他。于是李德全便想着给康熙说笑话了。原来是苏荔进宫了。他自也不会让她闲着。让苏荔帮着订订出巡地菜单。还有要准备地东西。正好外面送来朝鲜使臣送地特产。原是三月万寿里该送到地。可是不巧赶上海上风浪大。改走6路。于是到今天才到。李德全和御膳房地总管都烦得要死。直摆手让人拿出去扔了。苏荔好奇。就过去看看。原是什么小年糕。辣酱。味噌酱什么地。还有几缸泡菜。苏荔感动得快哭了。直接问李德全要了。李德全和御膳房总管自不会放过机会。于是苏荔就做点泡菜饼。辣白菜汤什么。当是回礼了。其余地送回永和宫。康熙一听就来劲了。这表示苏荔又要做新菜了。马上拉着李德全过来蹭饭了。 “那些朝鲜东西好吃吗?”康熙有些迟疑。送了几十年了。除了第一年他兴趣很大地尝了一下。后来他就赐给大臣吧;后来听说大臣们一个个叫苦不迭。于是也不讨那个嫌了。直接收了就扔。不曾想让苏荔捡到宝了。于是想想是不是因为没人会做才不好吃地。 “嗯。您尝个鲜倒是不错地。只是估计让您见天地吃。您会受不了。”苏荔想想笑道。想当年苏老娘看完韩剧就吵着要吃韩国菜。于是带她去了。回家苏老娘再也不相信。韩剧里说什么好吃地鬼话了。 “又吹牛。皇阿玛。她只怕也是好奇地。您尝尝就好。别信她。”胤吓了一跳。忙替苏荔打着圆场。 “那个使臣不是没走吗?不如您赐宴。让他尝尝奴婢地手艺如何?”苏荔原不会跟胤对着干地。更不会在康熙面前刻意地表现得出挑来。不是正赶上了她和胤闹脾气吗。她也是一时热血上涌。头脑热便掷地有声地跟康熙说道。 德妃摇头,怜悯的看看胤,这家伙,这些年了怎么还没摸清苏荔的脾气?说什么都可以,可是不能说她的手艺不好,这是污辱她的专业,她可不是得跟你死磕到底?难怪两人要闹腾了。现在她都觉得苏荔有理了。 康熙本就是个好面子的,想想如果做顿朝鲜饭来给使臣吃吃,不是显得天朝大国之王者之气,忙让李德全去传旨了,等李德全走了,想想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了。马上回头问道,“时间够吗?再说你是真会吧?” “皇玛法,你要对我额娘有信心,我额娘什么都会。”蕙芷安慰的拍拍康熙地手背,顺便给苏荔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额娘最棒!” 康熙和德妃似乎又回到当年宝宝举着小胖手说,我额娘最漂漂!不禁又大笑起来。 “放心吧,昨儿荔儿把东西捡回来就开始准备了,说今儿给臣妾做顿新鲜地尝尝。东西都是现成地,她还说,那朝鲜的大王可怜地很。就吃那些东西还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说……”德妃一下子没想起来,看向了苏荔,“什么棒子?” “高丽棒子!”苏荔叹气。 “又没去过地地方,又胡说。”胤望天小声的嘟囔着。 苏荔不理他,回头看向康熙,“朝鲜其实是个挺矛盾的民族,他们以儒家学说制国,注重传统。对人有礼克制,很有坚忍之心,对自己的国家民族都有着狂热自大性其实只是用来所掩饰其深重的自卑心理罢了。” “你不喜欢他们?” “当然不喜欢,陛下应该也不会喜欢,他们一直自许明臣,明灭之后,竟敢妄图替明复仇,当真是自不量力。”苏荔也不记得自己是在哪本小说里看过,也管是不是真的了。先污他们一把最好,谁让他们没事说什么屈原是他们的,妈的,现代苏荔是武汉人,跟他们的算法,自己差点就成高句丽地后裔了,什么东西,没两天,人端午节竟然还申遗成功。气得苏荔再不看韩剧。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地。现在康熙问起来,自是要添油加醋的说个够,最好康熙一气,不打西北了,直接把兵派到棒子他们家去才好。 “奴婢还听说他们弄了一本什么《李朝实录》,把天朝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都记下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用心。”苏荔其实听《百家讲坛》里动不动就搬出《李朝实录》的记载来现身说法,那时就想,朝鲜没事干了?没事记这些干嘛,听说还记了和坤给乾隆端痰盂的事迹,不是用心险恶是什么? “真的吗?”胤也一愣有些不快了,这点弹丸之地,原都没放在心上的,听苏荔这么一说,愣是被挑拨得心头火起。 “那当然,更可气的是,这个以道德为风尚地小国,竟然无理之极。娘娘,他们国王常常被告权臣所挟持,弄得自己的皇后都保不住,而那些所谓的道义之士,连自己的小妾都保护不了,他们国家很奇怪的,小老婆和小老婆生的孩子是奴才,可以任大老婆和大老婆生的孩子打骂虐待;小老婆的儿子不可以读书,不可以去考功名,生下来就是贱民,更不要说家族的继承权了;对了,妾生地孩子不可以叫父亲为父亲,只能叫老爷,妾生的子女如果离家是要被当成逃奴被残酷的打死的。把天下除士人,和少数的中人之外的农民,手艺人、商人都称之为贱民,什么权利都不能保证,陛下,您以仁爱治天下的,找个机会一定要教训他们一下,不然连奴婢的心都寒了。” 胤晕倒,说了半天,这位原来感同身受,似乎打算替人家找回公道一般。只好清清嗓子,“那个,他们行的是汉人地规矩,以朱程儒家学说治国,汉人自古即是如此,只是他们似乎有些矫枉过正了。” “真地吗?汉人有这规矩?那一定得改,即便妾是奴才,可是儿子可以爷的,古人也说了罪还不及子女呢!对吧,皇上?”这倒是苏荔不知道地,马上期待的看向了康熙。 “汉人也没真的像朝鲜那么做,看来朝鲜倒真把自己当前明遗老了。”康熙冷笑了一下, 听苏荔这话在座的除了听不懂的蕙芷之外,大家都舒服起来。在坐的,康熙、胤、宝宝祖孙三代都是妾生的儿子;而德妃和苏荔都是人家的小老婆,也都有儿子,所以以此为切入点倒是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共呜。 “皇上,朝鲜使臣到了。”李德全在外禀报,宫女们进来忙放下帘子,把屋子隔成两层,德妃看这意思就是让自己和苏荔在这儿坐着了,便没动;苏荔则是本就没安好心,存心要给朝鲜上点眼药的,自不会轻易离开,死赖在康熙边上,宝宝则好奇的一直默默的看着生的一切,苏荔教过他,人生处处是学问,没事要多听多看。 很快穿着明朝官服的使臣出现在门口,苏荔冷笑起来,不用她挑唆,只怕现在康熙父子都不会满意了。果然,康熙皱眉,昨天也见过,倒不觉得多么刺眼,可今天再看果然更不舒服了。 “臣朝鲜使臣恭请天朝皇帝圣安。”穿着绿色官服的使臣在外叩,苏荔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想着康熙在坐,她不敢说话,但心头狂喜,静静的等待着。 “平身,朕的儿媳妇说使臣远道而来,她便做顿朝鲜饮食赐予使臣,以解使臣思乡之苦。”康熙淡淡的说道。 “谢陛下,朝鲜料理虽然粗陋,但也……”使臣似乎不怎么相信一位宫庭贵妇会做朝鲜料理,表情有些傲然。 “皇上,也是,那些饭菜倒真是不怎么拿得出手,奴婢不过给陛下尝个鲜罢了,您看在使臣的一片苦心上,千万不要怪罪了。对了,使臣大人,据我所知,你朝中官服承前明之制一品红袍、犀带,二品至判阁门以上红袍、荔枝金带,三四品青袍、黑角带、象笏,五六品青袍、黑角带、木笏,七品以下绿袍、带笏与五六品同,靴皆用皂色。尔等国君竟敢派七品之流,作为使臣派往天朝上国,不是轻漫与我天朝皇帝陛下?”妈的,这些年的韩剧也不是白看的,马上就派上用场,派个七品下的小官来当使臣,这不是红果果的蔑视是什么?就不信这样康熙也能忍,果然不但康熙,连胤都颜色一变,脸上满是愤怒了。 第170章 倒霉的使节 康熙是谁啊,他的历史自然学得比苏荔通过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韩剧,七零八落拼凑来的全面真实。其实在后金皇太极时就对朝鲜有诸多不满,先本已经是结为城下之盟,兄弟之邦。可是当皇太极让朝鲜一齐出兵明朝时,朝鲜竟然单方面就撕毁了条约,在后金与明朝之间,朝鲜毫不迟疑的选择了明朝。后来即使被皇太极把打成落水狗,使其臣服于大军的铁蹄之下后,也没能让朝鲜对明出兵。这些年来,虽说是年年朝贡,但看上去,他们似乎还是以明臣自居中。不过看他们偏居一方,也算是老实就懒得管了,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西北用兵之上,自是不想再节外生技,很快抑止了不快,瞪了苏荔一眼。 苏荔缩缩头,回头看向帘外,使臣已经在外跪下,吓得使劲的磕着头,他们不是流行坐席待罪吗?怎么也这么没气节?回过头想想也是,人家使臣又没惹着自己,不过是赶上他跟胤一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能对胤火,那么只好拿他出气了。想想人家也怪可怜的,算了吧!学着胤的样子,清清嗓子,才慢慢腾腾的开口,“陛下,他们山野小国,也不明事理,求陛下宽恕!” “嗯,念尔等不通礼仪,此次且记下了,如惹是生非,定要问尔国主不臣之罪。”康熙厉声的斥责道,但也就坡下驴。 “陛下,您和使臣聊聊,奴婢这就做饭去,一会就可吃了。”苏荔觉得好没意思,正好听到外头钟响,忙曲膝准备去做饭了。 “多快?”康熙听这点,可是自己平日吃饭的时辰,苏荔敢这个点去,只怕就真的很快了。 “嗨!那小地方,能有什么。最多两刻钟吧!”苏荔顺口故意笑着,只怕外头的使臣快要气疯了吧!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刚刚不够解气,突然想到一本著名主站大神的小说里说过,棒子的冶金技术不错,他们的刀具做很好,不过那时好像是宋朝。也不知道比清朝如何,管他的,先下点药再说,“陛下,朝鲜也没什么好玩艺,不过听说他们打的刀不错,使臣的随护身上一定带着,让他拿来给您掌掌眼,看看和咱们地有啥不同。” 说完就跑了。回头再看使臣头上直冒冷汗。 苏荔敢说半小时就可以吃饭是因为早上她就吩咐人做准备了,各式的泡菜取出改切拦香油,放在精致的小碟子里。花花绿绿的,已经摆了一桌子了。这个其实就已经完成了一半了。牛蹄汤更是昨天就熬上了,过会撇去油沫子,加点小葱即可了;冷面汤也做好了放在冰块上冰着呢,荞麦面也早就让人烫熟,现在摊凉打散已经放在一边备用了;现在只是辣炒年糕和烤牛肉要现做,但年糕是切好煮熟的,只让她上灶炒就是,牛肉也是用味噌腌制过了。现烤要不了五分钟。可是实在看使臣不顺眼,于是临时多要点时间,派人切肉和豆腐,临时决定做个韩式火锅。让他们瞧瞧自己的手艺,半小时后,苏荔派人摆上桌子,把席面端了上去。 “这是什么,这么一大桌子?”德妃看着都眼花,花花绿绿地一大桌子。小盘子小碗的,看着怪好看的。 “娘娘,别看一大桌子,没什么正经菜,他们苦寒之地,地少人多,于是以吃海鲜为主,咱们这儿没有,就捡些肉菜做了。这牛肉什么的。只有王室与贵族才能享用。所以即使是王室,平日也是要吃泡菜。大酱汤来配米饭的。这些花花绿绿的全是泡菜,跟咱们的穷人吃的咸菜差不多。”这是苏老娘说的,摆一大桌子,其实没两样正经菜。 “是啊?真可怜,皇上,改明儿赐些肉给他们吧!”德妃叹气,举着筷子不知道往哪伸。 康熙也是。苏荔给他们三位一人夹了一块烤牛肉。用他们送来地大酱腌地。烤得嫩嫩地。中间卷上水地烤过地干松茸。配上朝鲜地调味汁。这是主菜。当然这还是苏荔跟《大长今》学地。 康熙吃完点点头。不置可否。苏荔知道他不爱。干松茸即使水了。也会有些韧性。康熙牙不好。不喜欢这种食物。点头就算是给朝鲜面子了。指指外头。李德全喊道。赐!宫女把这菜端了出去。给使臣吃。 “使臣大人。我做得可是你国风味?”苏荔故意看了胤一眼。对帘外问道。德妃就捂着嘴巴笑。胤低头不语。 “王妃手艺绝伦。臣下从未吃过此等美味!”使臣显得很激动。 “你是说我做地不像?”苏荔怒了。本想原谅他算了。没想到这么笨。真是个棒子。 “不是。不是!臣下地意思是王妃做地确是我国口味。但臣下觉得王妃做得更加美味一些。即使在宫中也不见得有如此手艺。”他一七品小官。哪吃过这么精致地宫庭美食。但能派他出来出使也是因为他算是灵光地。马上摆手拼命赞扬。 苏荔这才点头,回身小声说道,“他们喜欢地吃牛肉,常说世上最美味的不过是他们国家产的牛肉,荔儿可没空去他们那儿牵头牛回来,用的是随便在御膳房弄的,看来,他们国家的牛肉也不过如此。” 胤总算是见识到苏荔的小器了,人家又没惹着她,她反正就是死磕了,决心还是先不惹火烧身了,低头吃了一口泡菜,有点辣,又冰冰凉,感觉怪怪的。伸手想去挟年糕,可是看看红通通的,又怕更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苏荔拨开他地筷子,拿了个生菜叶子,包了一些烤牛肉,一点泡菜,加一点米饭,粗鲁的塞到他嘴里,差点没把他噎死。 “这是小葱牛蹄汤,他们说是吃了长劲,您尝尝就好,奴婢还做了辣鱼汤、人参鸡汤、还有泡菜锅、还有一个朝鲜火锅。”苏荔转头再向康熙介绍菜品。 “全是汤?”德妃这才看到。一盆盆的便是汤汤水水的。 “刚不是说了吗?他们一天三顿都是要喝汤的,所以都做点,让您尝尝。他们跟我们爷一样,没事就拿汤泡饭就点泡菜,就是一顿饭了。这是石锅拌饭,用些新鲜的蔬菜和他们的辣椒酱再打个鸡蛋就行了的。当然王室还是会加点牛肉的。”苏荔拌了饭,一人一小口,再赐给使臣。 康熙吃了,“味道倒是不错,只是一国之君也这么吃?” “那个,他们也算是君?”苏荔呵呵一笑,言语之中不无贬意。 康熙一想也是,不就是属国吗?穿地还是大公地服色,也就不说什么了。“那是什么?” “辣炒年糕,宝宝喜欢吃,您尝尝。” “吃起来。他们饮食似乎都是一个味道。”德妃吃了半天了,还真跟苏荔说的,半天了也没个正经玩艺,可是看看使臣倒是吃得很欢畅,看来苏荔做地就是他们那儿的口味。 “当点心吃吃倒也凑合,这是泡菜煎饼,陛下您应该能吃两口。”苏荔想想,挟了筷泡菜煎饼,昨晚她就做了这个给宝宝和蕙芷当点心吃。两个小的吃得倒是肚子滚圆。 康熙看苏荔推荐了,便吃了一口,热热软软地,加之没那么辣了,破例又吃了一块。总算是把饭吃完了,康熙脸臭臭的,虽说是比以前御膳房做得好吃,自己也能吃几口,要是跟自己平日吃的简直差得太远。吃了半天,也没把肚子弄饱,心里那个不舒服啊。 “使臣用的可好?” “臣下久以未曾吃过如此精致的美食了,王妃是否去过我国?怎么会如此了解我朝中事。” “那个,你们现在谁当大王我都不知道。我只是从贵国行商口中对你朝风物略知一二,这些也是他们教我的,使臣觉得满意就好。”苏荔淡然笑着,懒得理他。 “对了,这就是朝鲜刀吗?”苏荔看到一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把精致的长刀。苏荔本人是没见过朝鲜长刀的。用手摸了一下,刀鞘倒是很漂亮地但她还不敢去碰。谁都知道在康熙面前,谁也不可以真露出刀锋的,“怎么有点像倭刀?”看那刀柄和细长的刀身,苏荔有些疑惑。 “倒不傻,传说朝鲜刀与倭刀都缘于大唐地马刀。”胤笑笑,温和的解释。 “想也是,他们国家能哪可能这么聪明?”苏荔这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果然以抄袭为本性,“陛下,他们的刀真好吗? “还不错。”康熙点头,刚刚派人取来一看,倒真是比军中使用的硬度更高些,很适合行军打仗。突然心念一动,深深的看了苏荔一眼,想想回头看向了使臣,“刚听四王妃说起你朝中事,朕甚为不满,你朝无论衣饰、文字、律法均以仿效前明,置我大清于何地?不过念在王妃言及尔等乃山野之民,未曾教化之上免予处罚了。” “谢天朝大陛下。”使臣本吃饱了,心情舒畅时,却没想到康熙又把服饰问题提出来,吓得慌忙跪下,即使听到免于处罚也是心慌慌的。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们还有小陛下?还有不臣之心?”苏荔最喜欢纠这种字眼了,马上喝道,管他康熙怎么想,看到高丽棒子难受她就高兴。 胤翻着白眼,老爷子在蒙古被叫大可汗,天可汗,老爷子都没说什么,典型的没事找碴,唉!想要人家的刀就直说啊,用得着这么一唱一喝吗?心里替在这位不幸处在苏荔同志很不开心时,出现的朝鲜使臣鞠一把伤心泪,但不敢说话生怕苏荔借题挥,自己又加一条罪。 “大………天朝皇帝陛下饶命,下臣不是那个意思!”帘外地人眼泪花花啊,派他来是因为他汉语流利,这几年也几次出使任务完成的也不错,本来说了,这次回去就升官的,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 “算了,不过王妃说得对,即便是尔们没有不臣之心,朕也不可不防,这样。此次朕会派人与你一同回去,除卫队之外武器必须上交天朝。” 苏荔也愣住了,一脸崇拜的看向了康熙,这也行?原来刚刚不让自己挑刺是因为不想节外生枝,现在看上人家的刀了,于是马上借题挥。高啊!实在是高! 康熙看到了苏荔崇拜的目光,坦然的接受,并且赐了她一个白眼珠子,从容的等着看使臣的反应。 “啊!”使臣直接傻眼了,他就一文官,哪参与过什么军国大事,不过倒也知道,他们就这么着就被人缴械了?忙想争辩,“可是……可是……” “皇阿玛。让李朝交出武器似有不妥,但其不臣之心倒是得心生警戒。不如这样,只让他们限期交出十万精刀如何?”胤清清嗓子。想想该自己出马了。苏荔看看胤,再回头看看康熙,马上明白,康熙这是先漫天要价,蛔虫胤同志马上就地还钱,让使臣不能拒绝。 “十万鄙国也是交不出地啊。我国刀剑均由大师所铸,经年方成一把,怎么可能以万为计?”使臣快哭了,朝鲜可是把他们的刀前艺术品来做的。而大师们是有数的,哪有可能一交就十万,而且朝鲜刀也没有一定的制式,怎么可能完成他们的要求?最后没法了,明知道苏荔对自己国家没什么好感,还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王妃,你是知道鄙国之事地,您说句话啊!” 苏荔望天。关她屁事,她哪知道他们有什么事。 “王妃救命啊!”使臣拼命磕头,苏荔当没听见,脚下被踢了一下。看看,康熙正瞪着自己。苏荔愣了一下,怎么还有自己的事?胤早料到了偷偷张嘴做着口型。 “你个蠢材,我们天朝皇帝陛下难不成只是要那些经看不经用的大师之作?不过是看你们地忠心而已!”苏荔只好先开口,看着康熙地脸色说道,揣测着康熙的意思。“那个。陛下,估计他们真没有那么多。一共才多少人啊,十万把精刀,他们有没那些精铁都不一定。” “就是、就是,我朝上下对天朝皇帝陛下是无限地忠诚啊!”使臣哽咽着。 胤对她挤挤眼,苏荔边想边说,“他们地少人多,连他们大王也都只吃那些,可想而知那个地方这穷困潦倒了。陛下乃天下共主,以仁爱治国,岂可视若无睹?不如这样,陛下像征性的收他们五……”她伸了五个手指,胤伸出两只手指,她会意,“两万把刀具,算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顺便把那什么大师请来交流一下,还有铁匠、铜匠、银匠这些贱民迁入我大清境内,免去贱民身份、赐予土地房屋,也为朝鲜大王减轻些负担,您说呢?” 最后迁入工匠倒是苏荔自己想到地,穿越小说里不都说工匠是宝吗?把这些人弄过来,总好过留下他们在韩国受罪吧。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奋青,她多么善良啊。 “也是!”康熙点头,“李德全传旨!” 李德全完全不给使臣反驳的机会,就让人把使臣抬下去的,他完全晕厥了。 康熙大笑起来,“机灵鬼,怎么想到要工匠?” “那个,朝鲜虽然穷困潦倒,那个手艺人倒是不错地,特别的银匠、铜匠,他们做的铜器非常漂亮,那个单单一个小小的铜碗都可以打得光亮得像是金子做的一样。还有银匠做的一种女用妆刀也是精美绝伦,平时用来修眉毛,遇袭时可以用来伤人,失败之后还能用来自杀保节,想得多周到,很好用的。”苏荔兴奋万分的说道,大长今的银妆刀她可是心仪了好久,那玩艺好像也没地买去,现在不趁机会弄几个回来,对得起谁?但说完就马上就看到康熙和胤垮下地脸。 “真的吗?”但德妃来劲了,可以修眉毛的小银刀,那得多小巧精致,爱美之心不管女人多少岁都不会改变。 “当然,荔儿去银店定过,都做的不好,所以他们一定是有特殊的办法来加强硬度。咱们弄几个回来开个作坊,让十三爷去管着,娘娘就等着收银子吧!”苏荔很有信心的跟德妃保证着,只要控制工匠,这技术可是能保密的,想财一定很容易。德妃倒也不缺银子,但谁又会嫌钱多,顿时喜上眉梢。 正当这对婆媳做财梦时,康熙清清嗓子,“老四家的,说点正经的,弄点吃地来,朝鲜这饭真是……” “是,看着那一大桌子,一点正经玩艺也没。”德妃忙咐合着,跟苏老娘的看法完全的一致。 “其实也有能吃的,给陛下做点泡菜疙瘩汤吃吃可好?用牛蹄汤做底。” “你看着办吧!”康熙挥手。 不一会儿,疙瘩汤端上来,切了点南瓜熬煮,用泡菜调味算是中韩合壁的作法,酸辣适口,南瓜和面疙瘩绵软与精到相互配合着,果然让康熙和德妃非常满意。他们刚刚其实杂七杂八的也吃了不少,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实在的东西,于是不觉得得饱,现在一人进了一碗面疙瘩汤下肚,热呼呼的,便舒服了。 “早点上啊,这才叫饭啊!”胤也觉得满意了,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忘记了苏荔正在生自己地气,马上迎来地是苏荔一记白眼,他清清嗓子,当没看见,却看到德妃瞅着自己坏笑。 第171章 无题 “皇上,改明儿不如请倭寇来吃饭吧!奴婢还会那些倭奴的菜式。”苏荔故意呵呵一笑。 胤开始咳起来,这家伙想干嘛,听她叫什么倭寇倭奴人家倭人又怎么惹她了?唉! “你看上倭人的什么玩艺了?”康熙斜睨着她,此时也十分了解她了。不是看上人家什么,她怎么会拉着自己请客,整个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他们的人偶做得极好,听说他们每年三月都有个女儿节,给女儿穿漂亮的衣服,供上漂亮穿着漂亮的人偶,看看人家把女儿多么当回事啊!”她对胤加重语气,胤心里那个冤啊,他对女儿多么好啊?只是现在心肝儿和宝宝去午睡了,不然还能找个来作个证,冤归冤,可也不敢说,老爷子盯着呢! “奴婢想给蕙芷弄几个,又怕其它的格格们抢。干脆弄几个工匠回来做,穿上咱们的旗袍,那得多好看啊。”苏荔可不会注意胤的哀怨,马上喜滋滋的向康熙解释着,穿着和服的人偶一直是苏荔喜欢的,后来网上看到有卖穿着旗袍的,但感觉很粗糙,便一直没下手买,趁着机会能自己做该多好。再细想想,小日本虽然也让人讨厌,但好东西倒还挺多的,上次沈星姐姐介绍过一套日本厨刀也不错,她上网查过,可看看那价钱,她对小日本的厌恶更深刻了一层,“对了,还有他们的切鱼刀也很好,能把生鱼片得跟纸一样薄,菜刀也做得极小巧,荔儿的刀功还不成,咱们的菜刀太大又重,抓几个工匠回来,卖钱一定很棒!” 康熙想吐血,不想理她了。本想着。这丫头还算灵光,自己一脚踢出很多工匠出来,没想到,她想要朝鲜的工匠不是为了做刀枪,而是要给自己做妆刀,现在想折腾倭人竟也是为了给女儿弄个娃娃。顺便弄几把菜刀回来,这点出息啊! “皇上,他们的军刀更好!真的,奴婢听说他们武士都有两把刀,长刀对人,短刀对已,个个都是宝刀,经年不绣的。所以奴婢想,他们应该铁匠技术很好。弄几个回来跟朝鲜工匠一起说不定研究研究能做更好的刀。当然,能顺便帮蕙芷找几个娃娃工匠,帮奴婢打几把好厨刀。也能给皇上多做好吃的不是。”苏荔忙加大忽悠地力度,强调自己的要求只是顺便,军国大事最重要,此时连德妃都不信她了,只是抿嘴笑着。 但说者无心,康熙倒是有些心动了,日本的军刀他是有一套的,是幕府的将军送的。当时只觉得锋利了,却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只怕真如苏荔说地,搞不好弄几个工匠回来研究研究,只怕能做出更好的来。“你还会哪国菜?”康熙想了半天,似笑非笑的问道。 “英吉利的还行,不过他们国家除了布料之外,好像没什么奴婢想要的。皇上倒是可以趁机弄些枪炮回来,他们鄙视咱们,说咱们的火药用来做焰火。他们用来做枪炮,枪炮是什么?那个比大刀厉害吗?” 苏荔故作无知,其实这话是小时候听的,觉得很愤慨,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中国明火枪、火炮时,洋人还不知道在哪呢!而拖着中**事退后几百年的罪人就是这位康熙大帝,他不是不知道火枪的厉害,只是他更怕火枪地厉害。真的行刺起来。只怕谁也拦不住。于是干脆废止,明朝末期火枪据说已经研究出七连株了。只是造枪第一人却被这位老爷子弄死了。 “他们这么说?”康熙面色一冷,洋枪他也有,只是用来当玩具而已,而红衣大炮,大清朝一直就有,不过是会些奇淫技巧竟敢如此狂放。 “嗯!奴婢也不知道枪炮是什么。不过他们说好应该不会差吧!您找几个布料师傅回来吧。他们也不知道用什么织布。又软又轻。您看。我们爷穿地就是。很凉快。” 苏荔忙拉过胤。让康熙去摸胤身上那夏衫地布料质感。还好胤今儿进宫穿地是便还好胤今儿进宫穿地是便服。不然她还找不到佐证。表示自己对军事没多大兴趣。更执着于这些家长里短。她知道今天已经做太多不该是自己该做地事了。可是想想胤。突然觉得不如心一横。消失就消失。管他地。穿都穿了。还怕消失? 康熙离开时其实心情是有些复杂地。本来很愉快地午餐。怎么最终变成那样?莫明其妙地弄来朝鲜地刀具和铁匠。而且康熙知道。这应该只是开始。苏荔做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做。她只关心她地厨房、她地孩子。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还没想明白?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怪怪地? “老四家地好像知道很多外头地事?” “嗯。苏主子很喜欢让府里地买办去藩人开地商行买些新鲜地玩艺。没事也到御膳房去找魏总管顺些外藩进贡地作料。打听一下来历什么地。各府地福晋中也就她喜欢这些不值钱地小东西。想是这样便知道了些各地地风土人情。本身又爱看书。您忘了。十三爷不是还说有个传教士。被苏主子两句话就弄走了?”李德全呵呵地笑着。他自然知道康熙想问什么。李德全本身也是康熙情报系统地一个重要棋子。各府生什么事。谁有什么爱好。内务府都会汇集在他这儿。随时由康熙来查问。其实也都是些鸡毛蒜皮地小事儿。但康熙一直认为这些都很重要。李德全也就细心地记下来。 “是啊。多久以前地事了。那时她就知道很多了。”康熙想起来了。当时十三当笑话一样讲给自己听。自己还说十三不读书。书中确有记载。只是现在想想。苏荔倒是会读书地。史上几句话而已。她竟也能举一反三。想想摇摇头。“也不用在正经上。尽想着吃了。” “苏主子本就只关切这些吃喝玩乐地小事。”李德全陪着笑脸的说道。 “可是她知道前明地官服制式。”康熙呵呵一笑,他从没注意朝鲜官服是他们只是从属小藩邦,一年来不了几次,他亲自召见得少,都由理藩院来接待,他回赐赏赐即可。哪会看到这些?估计朝鲜也是因为这样,于是也会只派小史出来,倒是让苏荔抓着错了。 “怎么说也是官家的小姐。”李德全这倒不怎么吃惊。 康熙点头,也是,苏荔出身不错,听德妃说起,她额娘就是才女,只是她兴趣不在那之上,不然也不会不知道朝鲜其实延续的是明制。只是他们更加严酷一些,而汉人更加随意性。不过也是,真的明白怎么会不知道。可能真的只是讨厌那些人,于是看他们做什么都想挑错吧!想想点点头,也许自己太多心了,苏荔今儿显得略活泼了一些,不过听说她本就活泼,只是不敢在自己面前这样罢了。 “老四今儿话少。”康熙不再想苏荔了,找些闲话聊起来,想到今天一向木然的老四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李德全暧昧地笑了,没接话。 “有事?”康熙侧头看着他。李德全对老四一家都很有好感,但他对自己的忠诚还是有把握的。 “听说苏主子这次进宫是跟四爷拌了嘴,老奴刚冷眼旁观看来,只怕四爷今儿是来服软的。”李德全还是笑出来了,苏荔突然进宫,他这个宫里这个太监总管总得应付康熙的问话吧!于是从侧面打听了一下,他可是千年的老狐狸了,眼睛自是会毒一点,几方综合。加上今天胤与苏荔几处细节来看,他才敢肯定了。 “小俩口,拌几句嘴罢了。”康熙倒没在意,小夫妻拌个嘴不是挺正常吗?但想想还是笑了起来,“看来苏荔儿今儿活泼是做给老四看地,看来这次的事儿不小,老四真是把媳妇儿惹急了,难怪老四今儿默不作声了,还是年轻好。是不?” “苏主子看着气四爷。您想想,刚刚不也注意着四爷的吃食吗?还有四爷的衣裳看来也是苏主子亲手在打理着。奴才看着。倒只有苏主子这些年来一如既往的侍候着四爷,没一点娇气。”李德全还是一如既往的给苏荔说好话,近两年,他们接触更多了,苏荔从没给他送过贵重的礼物,有时碰见了,也不会跟别人那样一幅讨好的模样,可就是看着亲切。 “不娇气还跑进宫?”康熙就是看不李德全这样,平日里总是紧闭着嘴巴,生怕多说一句,牵上苏荔娘俩就闭不上嘴了,故意说道。其实他也知道,苏荔对李德全并没做什么,不然李德全和苏荔也不会活得这么滋润了。 “又没跑回娘家。”李德全也知道康熙的想法,从不会掩饰自己对苏荔地好感,卑微的笑着。 康熙一听也对,吵了架,却投奔公婆看来倒是一绝了,估计也只有苏荔能这么做了。不过也好,知道珍惜,也不舍得放弃。 苏荔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康熙便开始开始关注另一件事了,“宣张庭玉、马齐上书房觐见,对了让……算了,让他先把软服,把人接回去再说吧!”本想也叫胤,想想笑着摇头,李德全跟在后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德妃是聪明人,老爷子一走便说自己要歇午觉了,然后说,乌喇那拉氏贤惠温柔,让苏荔拿着库房地钥匙去给她挑件赏赐,让胤陪。 “为什么?”苏荔接过钥匙,但还是对让胤陪的话感到不满。那后院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你也不怕万一跑出个黄狼子,大老鼠?老四,陪着去,仔细些别打烂我的东西。”德妃意有所指。 苏荔想想也是,宫里想找个地方说说话倒也挺难,现在德妃给了时间和机会,让自己和胤谈谈,也是对的。还不错第三天就来了,自己要拿桥到他多来几次吗?苏荔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突然想到当年姐姐也是婚后不久跟姐夫吵了一架,跑回家来。苏老爹下班回家就让苏老娘送她回去,苏老娘跳起来几乎跟苏老爹吵起来,苏老爹倒是很冷静的看着姐姐说,不回去就离婚。苏姐姐老实的跟苏老娘回婆家了。 “娘娘的好东西都放在这儿?”胤没话找话,不过他倒是真的没来过。这在正殿地后面,院门对着偏殿,这儿看似清静,但却四处都能张望得到,真有人想顺点什么走,倒是挺难的。 苏荔没理他,打开月亮门上的铜锁,放胤进去后,自己跟着进来,反身从里面又把院门从里面锁住。 “这是……”胤不喜欢这样,反锁住自己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万一咱们在里头找东西,有人偷偷的跟进了,掉了东西算谁的?”苏荔保持着一贯的冷静,胤想想也是,小院几间屋子,一个注意不到谁知道会生什么,这样倒是最稳妥的。想完了这个马上又高兴起来,苏荔终于正面回答自己话了。正想着凑过去再说什么,苏荔却越过他,去打开了正屋的大门,屋正面放着个罗汉床,摆着茶几铺着褥子、绣墩。上面也没灰尘,看到每天也有人来打扫,胤以为苏荔是带自己过来认真的谈谈,便欲坐下。 “左边是小玉器摆件,右边是饰品,下面地东厢是绸缎、毛皮;西厢是大点的花瓶、玉器、和一些珍贵的家俱。爷觉得姐姐会喜欢什么?”她一付公事公办的口吻,似乎真的在问给乌喇那拉氏挑个什么赏赐为好。 “你说呢?” “还是饰好,不张扬,又能显得娘娘的诚意,而且姐姐喜欢这些。”苏荔呆板的说道言道。本就是个由头,当然也是为了苏荔作脸,这么跑出来,如果换个人,只怕又是是非的,德妃以贤德的名义给乌喇那拉氏赏赐,又是苏荔亲手挑地,乌喇那拉氏自是知道德妃地意思,大家相互包容一些就算了。 第172章 交心 胤有些气恼起来了,怎么真的就来挑赏赐了?刚刚的活泼可爱也不见了,难不成在苏荔的心里自己真的就这般的讨厌?想想也觉得气闷起来,自己巴巴的进来了,还赔着小心,怎么这个女人一点都不领情。伸手拉过她,轻轻的让她伏在自己膝上打了两下**,虽然打得轻,但总算让胤心里平衡了。 苏荔没想到他进来竟然只是为了打自己**?自己又不孩子了,即使是孩子,她也从不打孩子,她一般很文明的掐。虽是脑中千回百转,可是到头来也没有挣扎,她仍旧做不来刁蛮之态。只有默不作声的咬着唇,虽不疼,可是多少有些被轻漫的感觉。 “十年了!”胤拉她坐在自己的膝上,没来由的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是十年零五个月了。”苏荔先怔了一下,才明白,胤在说他们已经夫妻十年了,算算,轻声纠正。胤的那声叹息,让苏荔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是啊与胤夫妻十年多了。而她来清朝原来已经已经快十一年了。加上在现代时活的岁数,可不就该是更年期了,自己这些日子的反常不会真是这样吧? 一想到十年,胤、苏荔俩人突然间都觉得没意思起来。都十年了,还有什么可吵的?原本就是些小事,苏荔闷在心里不说,装着没事生,于是忽的爆起来,她和胤都一下子被烧着了。 这几天她没事就会想想自己那天怎么了?总不能能说是因为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夜吧?反正她也说不清,只觉得自己那天是昏了头了,没事说那干啥?本就是早就明白的,人生在世,不是你骗骗我,就是我骗骗你。现在胤一说,自己都骗了十年了,怎么就骗不下去了? “对不起!”苏荔轻轻的叹了一气。想明白了这层,这三个字也就没那么难出口了。 “原先都好好的,清清淡淡的,也知道进退,现在怎么啦?”胤心里更舒畅起来,虽然说是自己进宫失了先机。可是对不起可是苏荔先说的,怎么说也扳回了一城,可是马上想到,唉!现在想输赢有个屁用啊?苏荔那点小伎俩还能瞒个过老爷子、老太太?只怕李德全都瞒不住吧,此时只怕全紫禁城的人都知道自己和苏荔吵了嘴,并且是自己先服的软了。想想真是觉得气馁啊! “爷喜欢以前的荔儿?”苏荔自是不会想到胤的哀怨,只觉得身子一寒,推开胤,看着胤地眼睛。如果说胤真的喜欢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苏荔。那么他就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而是喜欢的是年轻的女子,他只不过是在年轻地女人那里寻找到他逝去的青春罢了。 “我不知道。昨儿福晋说,我不是爷,我是你丈夫。以前你当我是爷、是主子,处处讨喜欢,虽偶一为之的脾气,却也只是在撒娇,却从不过份,你的度一直把握得不错。包括对年氏,人说你懦弱。我却知你是不屑。有时也会想,我在你心里算什么?”胤指指苏荔的心口,胤决心好好的跟苏荔谈谈,其实他很喜欢苏荔的通情达理,虽然知道和女人讲道理是痴人说梦,可他还是想试试,“会希望你偶尔也像年氏他们一样,真的为爷伤一回,痛一回。” “爷不是说。喜欢荔儿这样吗?说荔儿有一天真的跟福晋,年姐姐她们似地,您就要害怕了?”苏荔连目光都冷了,开始觉得这主子跟当年的主任一样不好讨好了。原来自己做什么都是错,因为标准在人家的手上。 “是啊!人总是想得到更多。我喜欢在园子里牵着我手唱歌地你。也喜欢一直笑盈盈看着我地你。然后觉得全部地你是这么可爱。会理所当然地要一直拥有。”胤拥紧她把头埋入了苏荔地胸口。他毫不讳言。坦然地承认自己地贪心。他地坦然自若。反让苏荔平静下来。 这样地胤总比假惺惺地跟自己说爷以后只独宠你一个来得真实可信得多。因为有**才是人啊!自己不是也是因为了有**。于是……苏荔突然失神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不是像德妃说地撒娇。也不是什么别地原因。只是因为她对这个男人有了**。她开始不满了。于是开始恨自己地无能。也明白最终胤也不可能真地属于自己。于是抢先决定放弃。当然。虽然接受。却仍旧不平。也觉得十分委曲。这是苏荔感到最失望地地方。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现在已经不再为了活着而活着时。她也有了更高地要求。她希望胤会和别地男人不同。她从没要求胤像小说里写得那样有着强地能力。不管不顾地来保护自己、宠爱自己、并且专一地对待自己。但是。他总不该一边要求自己全心全意地待在他地身边。一边还要自己拼命地学会保护自己和孩子!当她是什么?如果这样。她还要这个男人做什么?不如自己过去好了。 现代时就是这样。她独立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已经比一些男人强时。于是便不肯轻易地结婚。在她看来。如果找不到比自己强地。那么就找个自己爱地男人。因为爱。于是想保护。想要分享了。但可惜地是。她一直没找到比自己强地。也没找到自己爱地。 现在好容易找到了一个绝对地强者时。她以为可以安心地做回米虫。放心地把自己托付终生时。这个男人却把她推入了后院地红粉之战中。让她为了她自己和孩子而战。胤摆明了在说。爷身边只要成功者。做不到就走吧!这样地胤让她寒心。她看着胤地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她希望得到胤地解释 “可是爷却保护不了荔儿。你让荔儿自己出来保护荔儿地孩子们。” “如果你跟年氏一样。时时处处地靠我来保护、来维持。你以为宝宝将来能接掌我手中地一切?”胤淡淡地瞥了苏荔一眼。可是想想他们此时还没完全地和好。还是老实点。想想。认直地继续说道。“你去可心家那夜其实我是很高兴地。因为你心里有我。于是才会生气。不是。应该说。以前地你。根本就不会让年氏有机会飙。你会一开始就把面人分给大家。你会把事情处理得很漂亮。让大家都无话可说地。可是那天你没那么做。为了盒不值钱地东西。你和年氏翻脸。因为你珍惜了。后来福晋问我。万一你真回园子怎么办?我便笑。是啊。回园子了。你就还是那个一心一意爱我地那个荔儿。爷还会加倍地宠爱你。可是对宝宝。爷会重新考虑。”胤轻吻了苏荔一下。表情得意又喜悦。但说到后一句时。笑容隐去。他显得严肃起来。这回地他就有些以后雍正大帝地样子了。 “你不会像李氏那样,任我把孩子从你身边带走,于是宝宝会是你一手教养长大,你的一些淡泊的性子会影响到宝宝。这不好。将来即便是因为我喜欢,而坚持立他为继承人,他也守不住那个位置,他会被皇家的规矩吃掉。就像你躲藏在园子里一样,你躲开了,于是宝宝的将来也只能是躲开,做五弟、七弟样的闲散宗室为好。”胤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变得柔软了,心里漾里几许温柔,苏荔就是这样。只要说清楚,她便会了解,并且接受。 “所以他不再是适合地人选;你回来了,你最终还是理智的,你爱我之心还是抵不过你的儿子。虽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很高兴,你做了一个正确地选择,你会自己站出来保护自己、保护孩子们,这样爷就可以安心的对外。不用分心来照顾你们了。你回来之后的表现一直很好。真的很好。让宝宝跟着李卫去学习,宝宝显得成熟练达了很多。不会像其它宗室子弟,目空一切,骄横跋扈;你也不会再因为讨厌老爷子而刻意疏远,这些日子让老爷子更加喜欢、信任你,你努力的向所有人证明,你苏荔是独一无二的,你比年氏那个哥哥对爷来说更有用。可是你却越来越不快乐了,因为你失去了本心。” “本心?”苏荔咀嚼着这两个字?自己的本心在哪?亦或是说,自己有本心吗? “以前的你诱惑福晋吃你做的拌面条就很高兴了,给你旧袍子做件浴衣都很快乐……那就是你地本心,你单纯的寻找着自己的快乐,我喜欢那时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来混吃等死的苏荔儿。而不是现在这个每走一步都要算计来、算计去的苏福晋!现在的你,想得太多,你想做到最好,可是那样你会觉得累,于是你现在很讨厌我,你觉得就是因为我没有保护你们,于是你才要这么努力,于是你现在在生气了,想跟我说不要了,我们别再这样了。我们不要有情,还是做上下属好了。”胤笑笑,想了一下摇摇头,“其实再想想,那个也不是你的本心,有时反而觉得现在似乎才是你的本心了,你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地快乐的人,只是假装着快乐罢了。” “娘娘说荔儿在跟爷撒娇?!”苏荔不想回答本心的问题了,因为她也回答不出,于是搂住了胤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了胤的光光的头顶上,幽幽的说道。 “你觉得是吗?”胤并不这样觉得,他反而觉得此时的苏荔才是真的在撒娇。 苏荔想了一下,先点头,再摇头。想了一下,“是,也不是。” “撒娇”并不是真地嗲声嗲气地说话、故作妖娆的诱惑,有时争取、冷战也是。这些都是在利用这些行为,来搏求关注地手段而已。 “如果都像你这样冷静的撒娇,爷会短命的。”胤轻轻的叹息着,装做晕厥的仰头躺下。苏荔便随之伏在了胤的怀中。 苏荔有些娇羞,怎么说也是在宫中,又是大白天,万一谁看到了,什么办?胤却不怕,他喜欢看苏荔害羞的样子。故意亲了苏荔一下,月亮门锁了,谁也没多余的钥匙,自己即使是真的与苏荔那什么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再说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本来他就是来接自己媳妇儿的,跟自己的媳妇儿亲热也没犯哪家地王法。 苏荔使劲的拍拍他,他哈哈的大笑。苏荔在胤的笑声中也开解了一些,想想也是,自己那天在马场上,那么冷静、理智的着跟胤绝别。才两天的功夫俩人便如此腻味在一起,用自己地话来说,就是没皮没脸了。不过已然没脸没皮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那天很生气?”她终于问道,想想那天夜里的自己似乎也真的说得太过分了。 “嗯,其实谁都可以那么说我的,只是你和福晋不能,为什么你知道。”胤点头,很认真而且还带着些许余气说道。 “因为最宠爱我们?”苏荔能猜到一点。但又觉得并不完全。胤已经把自己和乌喇那拉氏放在一起了,表示这也不是爱情了。不过年纪一大把了,还妄谈爱情。自己都觉得倒牙了。 “因为我真心的在待你们,也让你们来了解我,把自己坦白的放在了你们的面前。就算我给不了你们完整的感情,但那是真心!你们如果还觉得爷不理解,在伤害、利用你们,爷就会觉得你们背叛了爷。” “背叛?”苏荔没想到胤会用这么严重地词汇,撑起头看着他。 “对,背叛!你们人前敬重爷,可是死后却不愿来陪爷。这不是谎言是什么?如果都不能用真心来对爷,那和背叛又有什么区别?”胤用的并不是理所当然的语气,而是质问。 苏荔认真地想想,“现在让荔儿说,荔儿还是不想和爷生死相随。咱们还有宝宝,还有小心肝儿,将来还有孙子,我不能让宝宝和小心肝觉得父母只顾着自己的相爱,而不爱他们。荔儿可不想做自私的母亲。而且你也有人陪。姐姐说了,来生还给给爷做妻,而那时她不想看见我们。” “那爷修坟时是不是不用留你的地方?”胤的口吻有些危险。 苏荔笑了,想了一下,“爷将来划地时,地方圈大一点,将来你和姐姐合葬。荔儿就让宝宝在你陵园里另起一坟,咱们在一块儿,但是荔儿不再侵占姐姐的地盘了。”苏荔伏贴在胤的怀中。轻轻的说道。 “唉!你还是先给福晋挑个好玩艺儿。回去好好给她赔个理。不是她劝我,我才不理你呢!”胤有些动情。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有用亲吻的她地唇,来掩饰着。而且他也不愿再谈生死的问题了,于是扯开话题。 “那别进来了,任我们娘几个自生自灭好了。”苏荔扭头,不让他亲了。胤呵呵的笑起,顺势亲上她的嘴角。 “你今天很好,因为堵气去欺侮人家使臣就有些以前你的感觉了。不过以前你不会迁怒。对府里的奴才们你都很尊重的,今天的你一点也不可爱。”他嗅着苏荔身上还残留着朝鲜辣酱味,想想朝鲜使臣的倒霉样不禁笑了起来。 “是觉得他们讨厌嘛,荔儿喜欢他们地泡菜,也觉得他们的食物很可口,可是如果这就让他们傲慢自满就让人讨厌了。他们……”苏荔说起来还是滔滔不绝。 “你怎么知道?京成的朝鲜行商不多吧?每次都是跟着使臣一起过来,哪有机会让你接触?”胤这才想起,苏荔今天的表现太出乎意料了,而且她怎么可能认识朝鲜客商?甚至于可以教她做菜?她可是一向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标准的。 “他们在京城里总有得朋友,总会在这边的接送客户,荔儿就是通过这些中间人想看看那边有什么、朝鲜菜式的特点,再就是也想让他们带些食材回来。只是就跟爷说的,他们来一次不容易,自然要带高丽参等贵重能卖出价钱的东西了,哪里会浪费地方给荔儿带食材?于是在宫里看到会觉得很高兴。” 苏荔细细地解释着。大部分都是真话,因为很想做辣年糕,可是却一直买不到朝鲜辣椒酱,而有些烦恼,再说,胤也喜欢清淡地菜式,朝鲜与日本菜其实是很适合的,苏荔便特意地安排厨房的买办小魏去打听,和行商们套交情,所以今天即使是康熙起了疑也抓不出任何的把柄的。说完苏荔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唉!明明讨厌他们,却喜欢他们的食物,是不是很怪?” “你本就是这般的势利的,不过人家是趋炎附势,你倒好,讨厌的是他们的权贵,对他们的贱民却充满了同情。” “您不是吗?”苏荔记得好像哪本书里看到过,胤上台后就取消了贱籍,这在当时是很进步的思想。“你不是说,世上没有轻贱的食物,只有手艺不精的厨子?人也是这样,世上哪有贱民?只有不配牧守一方之父母官儿。” 第173章 还是无题 苏荔带胤去挑饰时还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以苏荔对福晋的了解,她替乌喇那拉氏选了一个宝石头面,福晋这种正式的场合多,头面再多也不够用,以前常常头痛,于是苏荔便和舒心想法子,常常为她变化着装饰,尽量让人看不出来。但即使是这样,也需要时常买入新的珠宝来配合,于是苏荔到哪也不会忘记帮着福晋看看。可是胤却一进门就挑中了一个黄金项圈,苏荔真是无语,项圈倒是做得极精致,但一看便是旧款了,想是当年德妃用过的。 “爷,挑太便宜了,主子要说荔儿小器的。”苏荔总不能说胤的品味太差吧,只好婉转的把自己挑的头面给胤看看,可胤想也不想,合上盖子就拿到了手里,苏荔无奈,“跟您说,娘娘和姐姐怪罪起来,荔儿不管的。” 胤不说话,只是笑着捏捏苏荔的脸颊。 果然出来,苏荔一边把盒子递给德妃过目,一边请凌嬷嬷拿来账本,凌嬷嬷注销了金项圈,苏荔签上自己的名字。转头,凌嬷嬷再拿出个来往目录,苏荔写了几月几日,德妃赏乌喇那拉氏黄金项圈……写完了,签上名,再把目录递给德妃过目,德妃无奈的签名,凌嬷嬷拿个印泥出来摁上自己的指印。 “看看这罗嗦的!她办事我能不放心?赏个东西还要这么三头顶六面的!”德妃向胤报怨着。 “荔儿想的?” “嗯,前儿贵主儿生日,我让她去找几匹绸缎送过去,结果她竟然就弄这么一套出来,麻烦死了。” “麻烦什么?凌嬷嬷您也觉得麻烦吗?” “虽是有些麻烦,倒是给奴婢省事了,奴婢也有岁数了,也常有眼到手不到的地方。苏主子的法子可不就帮了奴婢吗?主子想找点什么,奴婢一翻册子,就知道哪有哪没有。赏了谁,谁经的手。主子当是心疼奴婢好了!” “行了,知道你怕,丢了东西又没让你赔,真是的。”德妃摆摆手,端详了一下那个项圈。半天才皱眉,“怎么挑这个,老东西了,赏了只怕被乌喇那拉氏笑我小器的。” “荔儿本是想挑贵的,我们爷非要替您省着。”苏荔微笑,特意讨着喜。 “你啊!”德妃也摆摆手。她珍视地饰单另放着。库里头本就是一些她曾经带过。不再喜欢地;再就人送地。她又不太喜欢地。专门用来赏人地。苏荔是知道地。所以再贵也有限了。她自是更关心苏荔是不是会跟胤一起回家去。“今天回去吗?” “不。陪您多住些日子。”苏荔挽着德妃。轻轻地说道。她自是知道德妃舍不得自己。但是这次留下却不是为了德妃。胤一句十年让苏荔想到很多。而其中最重点要地是。自己到大清快十年人了。自己还没理清。为什么要到这儿。大清地苏荔儿死了吗?再说齐哥儿地忌日快到了。忘记了就算了。如果提到了。就这么回去她过了不自己地这关。于是想不如再在宫里待几天。等过了日子再说。于是跟胤说。暂时陪德妃住几天。过些日子她自己回去。 胤当时听时。扬扬眉。他自然不会想齐哥儿地事。这个人似乎从来就没在他地脑子里过。本以为苏荔是想让自己多进来几次。好风光地回去。没想到苏荔会说自己回去。反倒理不清了。只有由了她。 胤走时没带金项圈。这是德妃为了苏荔才赏地。自然得让苏荔亲自带回去了。陪着说了几句话。便告退了。离开时。因为解决了问题而显得很轻松。 其实苏荔地心情并不轻松。有太多地事让她轻松不起来。要做一个什么样地自己?不。应该说。十一年了。刚来那几年。她为了活着而活着。现在活着似乎不是问题了。于是她开始想为了像个人一样活着。可是当这种意识觉醒时。她便不再快乐了。难怪有本书上说。人类一思索。上帝就笑。原来当傻子才能快乐。因为傻子根本就不知道何为痛苦。 “谈完了。还没和好?”德妃等没人了。才轻轻地问道。 “好了,荔儿又不是傻子,真离了爷,您还认识荔儿是谁啊,总不能认荔儿当干女儿吧?”苏荔跟德妃打着趣儿。 “想通就好,老四没两天就进来了,看来在他心里你还是很重地。”德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荔儿,回去就好好的过,再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乌喇那拉氏都是嫡福晋,你是聪明人,知道我心里疼你就成了。” 苏荔愣了一下,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但看德妃的神色也不好问,想想,“娘娘晚上想吃什么?” “又不是要你进来当厨娘的,派人问问李德全,看来皇上今儿挺高兴的,您想想,晚上咱们敬点什么菜好?” “唉!荔儿是问您想吃什么。”苏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德妃一愣,想想,茫然了一下。 苏荔看着德妃的茫然,脑中突然闪了一下,原来德妃也没有过我的时候,执掌后宫,太后又已经死了,如果说她是大清朝最尊贵地女人之一不为过吧?可是她竟然也没有我的时候。那么自己还试图活**样?不是痴人说梦吗?所以胤说求生时的自己有真我,原来那时的自己其实才是真的自己,因为那时虽然是求生,可是她的目标单纯而明确,于是很快乐。快乐没有真的假的,快乐就是快乐了。 “娘娘谢谢你!”这次苏荔真的笑了,原来自己果然是执着了。 德妃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让苏荔来谢谢自己,但看到本是强打精神地她一下子精神起来,想来是真的想通了什么事,于是放下心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脑子好,只是在宫里的女人凡事不能想深了的。” “嗯,原是荔儿太执着了。好在娘娘和四爷肯给荔儿时间,现在真的想明白了。”苏荔甜甜一笑,“晚上咱们就吃忆苦饭好了。” “忆苦思甜啊!五谷闷饭,配上棒子地泡菜爆炒个鸡杂,还有今儿的牛肉极好,荔儿腌多了。晚上做个蒙古烤肉好不好;荔儿再做一个酸辣汤,用干贝、泡菜、番茄、豆腐来配。” “听着就流口水了,那么讨厌朝鲜人,怎么还喜欢他们的泡菜?” “不是喜欢他们地泡菜,是喜欢用他们地泡菜来当作料。单吃甜不甜、咸不咸的,没咱们地酱菜干脆,也没四川泡菜的爽快,但用来做配料倒还将就,能提味。” 德妃也中不懂。反正她就负责吃就好了。晚上康熙没来,苏荔只是把自己亲自做的一套派人敬献,宫中的规矩是。每位贵主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但是三餐却是由御膳房做好了送来,当然都是规制,但吃不吃倒没人管,包括康熙也是,一百道菜,看都看不过来,不过是在他跟前摆上平时他较爱吃的,尾上的十几道就是看盘。摆着凑数的。苏荔派人送的李德全自然是要放到康熙跟前地,马齐和张庭玉也陪待在坐,康熙让他们一块吃,张庭玉是汉人,马齐是满人,两人口味千差万别,其实都不乐意在宫里吃饭,老爷子在,谁能吃得好。摆在他面前的,自然是老爷子惯吃的,人家用心做地,可是他们会在末位上,虽说没人敢给康熙吃隔夜的,但是不好吃是肯定的。 “给张庭玉,马齐分一碗去。”康熙吃了一口焖得软软的五谷饭,忙让李德全给他们一人一碗。张庭玉马齐忙起身谢恩,一人得了一碗长像看上去怪怪的估且算饭的东西吧。吃了一口。竟然还不错。主要是热的,面前的菜虽不成。但饭很香,细嚼还回甜。 李德全自是知道末座的苦楚,忙让人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辣地泡菜干贝泡汤来,蒙古牛肉送来的少,康熙又爱吃,就不给他们了,想想又分出一碟子爆炒的鸡杂来给他们配饭。这次马齐和张庭玉倒是出齐的一致,吃完了面前的小碗小碟,最后还把汤也喝了,夏天,本就热得很,都是在家锦衣玉食惯了的,都挺把自己当回事的,吃不下饭,就吃补品吧!没想到在宫里还能吃到这么开胃的菜肴。 “味道如何?”康熙吃得也很开心,苏荔进宫后,跟御膳房的关系处理得不错,御膳房敬上来地味道倒是越来越好了,当然苏荔亲自做的小菜,自然更合他的胃口一些。 “当然好!谢皇上。”张庭玉一看便知是苏荔的手笔,含笑慢慢腾腾的说道。 “是很好,皇上,这次最好,您换厨子了?”马齐比较豪放。 “朕的儿媳妇孝敬的!”康熙白了马齐一眼,不过马齐的直爽倒是一直很得康熙的信任地。 “四爷地这位苏福晋倒真是细心体贴,知道天热,怕陛下无心饮食,口味果然独特。”张庭玉还是恭敬的笑道。 “嗯!不过倒是让朕颇有感触,朕常说节俭,其实朕处处何曾俭过?一桌子地菜,无一不是山珍海味,朕能吃几口?钮祜禄氏常说没有低贱的菜肴,只有不好的厨子,她很少做珍贵的菜肴,倒处处显出其匠心独具来。” “皇上圣明!”马齐、张庭玉一齐起身唱诺。 “唉,没意思!此次朕巡幸塞外,听说朝鲜国主也爱打猎,不如宣他共襄胜举?”康熙继续着话题,刚刚他已经跟张庭玉和马齐说了朝鲜的一些逸事,虽说没有脱出苏荔说的框架,但人是老爷子啊,人说得可强得多,更何况趁苏荔做午饭的功夫,他也跟朝鲜使臣聊了会他们那儿的风土人情,自比苏荔知道的细致全面。虽说当时问时是为了打时间,可是现在全是资料。脑中也就有了全盘的计划。 “怕来不及吧?”马齐有些迟疑,这路上送信去,人家接了信,就算快马鞭的赶去塞外时间也够紧的,只是问题是,人家还算是一国之主,想出来转转,还不得十天半月的准备,再等他们想到要走了,康熙老爷子就该回北京了。 “臣看先宣旨吧,如期不到,皇上自有旨意。再就是贱民之事,臣亦觉得过于腐朽,不如请皇上大开城门召些手艺人过来,总得给他们一口饭吃,以示陛下的仁德。”张庭玉自比马齐更懂康熙的意思,慢条斯礼的说道。 康熙大悦,本就没想着朝鲜国主敢没事出自己地盘乱转,不想过来当羔羊被人宰来吃的话,后面的让贱民入清的话就好说了,事情也就这么定。 想了想喝了一口茶,“那个,张庭玉,你跟倭国使臣说说,让他送两个会做菜刀和倭国娃娃的师傅来,钮祜禄氏的饭可不好吃,你就亲自跑一趟。” “是!只是倭国似乎与朝鲜不同。”张庭玉有些迟疑。朝鲜是属国,算是臣,自己人,想做什么,一个旨意也就成了,当然也会有一定的客套在里头,但总的来说,康熙想要他们的工匠其实并没有多大的负担。可是倭国虽是来朝服,但总的来说人还是独立的国家。大马金刀的打过去,隔着海呢!打不过去。涎着脸问人要,好像没面子。 “那臣去吧!”马齐倒是很自负的出场了。 “你!”康熙倒不是不信他,只是张庭玉都迟疑的事,怎么马齐敢开口? “这有什么?孩子想要娃娃,问他们要几个就是了。想自己做更简单了,不用问理藩院,臣让几个苏州商人去办就是,铁匠,最好的娃娃师傅,一定给小主子办到。” 张庭玉和康熙对视一眼,想了一下,康熙先暴笑起来,张庭玉才抿嘴微笑,原来在马齐看来还是因为孩子想要,没有把认识提高到国家的立场上。不过这也好,原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皇上,这些普通的匠人倒不难,只是……”张庭玉想到另一个问题,倭人与朝鲜似乎分得更细些,朝鲜刀与日本的剑师都是有着很高地位的,也不都是贱民。所以想弄这些人来似乎很难的。 第174章 聪明还是笨 康熙想想也是,都是国宝似的大师,别说人家国家的国主不会答应,即使是自己真的下旨征召,只怕这些人都不见得会真的过来。瞥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默默的隐去。 苏荔饭后正带着两个孩子正跟德妃玩呢,主要是德妃饭后要消食。而整个人又懒得动,但是跟孩子们玩,她倒是能动动。 李德全自是不能直接说康熙想问什么,可是康熙又等着,倒也费了一番思量。 “李大大来了!”宝宝眼尖,一下子扑到了李德全的跟前。 “小主子用了膳吗?”李德全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谢李大大,宝宝吃过了,李大大用过吗?” “还没得空呢!谢小主子关切。”李德全笑着回答,虽是普通的客气话,可是宝宝问起来,倒像是真的关切。 苏荔听到,忙让人去热饭,宝宝忙打开他的宝贝盒子,“大大吃点心,过会饭就好了。” “谢谢小主子。”李德全真感动啊!宫里哪位主子真的会像苏荔母子一样真诚的关切一个奴才是不是真的吃了饭?不过说的都是些客气话罢了,伸手拿了一块填在嘴里,不管好不好吃,心意多重要啊。 “宝宝别缠着李大大了。”苏荔自是知道李德全不会冒然来永和宫的,必然是有事的,“李谙达,有事吗?” “没事,张中堂和马中堂都说苏主子的菜做得好呢!马中堂一高兴,还保证让苏州的商贾去倭国给小主子找做娃娃的工匠,说了,一定让小主子满意。” “真地吗?太好了。”苏荔惊喜道。但心里明白。李德全不会为这点小事来向自己报喜。更何况。做娃娃这点小事。康熙怎么可能跟中堂商量?正好饭来了。苏荔亲自摆了。让李德全快吃饭。 “陛下也真是。这不是让中堂们笑话吗。这点小事儿。让我们爷知道可不是要骂人地。我真是没脸见人了。”苏荔边笑边给他挟着菜。晚上没喝完地汤。加上丫头炒地牛肉。和鸡蛋。主要是图个快。 “也不过是皇上和中堂们闲聊提到了。不过看来主子想做倭刀和朝鲜刀也许不可能了。”李德全忙边吃饭边似随意地说道。 “刀?”苏荔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是自己要那个了。但想想。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声。“为什么不行?” “听说他们那儿做刀剑地师傅跟铁匠不同地。说是地位很高地。不是能征召地。”李德全故作迷糊。像是不经意地说道。 “地位高能高过皇上?”苏荔笑了笑。想想。是啊人家地位已经很高了。倭人又不同于朝鲜。也不是说召就召地。“那就别召了。派人请吧!咱们大清国谁地刀剑打得最好?请皇上封他为国师。然后请国师天下英雄贴。什么倭国、朝鲜地大师、小师们一起来比试一下。请咱们地天朝上国皇帝陛下封为……天下第一好了。等人来了。想干什么不成啊?” 李德全捧着碗呆。这也成吗? “大大,你快吃啊,这个汤汤好辣的,下饭饭最好,心肝儿都吃了两碗饭啊!”心肝可不懂,拉着李德全摇着,说两碗,可是伸出的是三个手指头。宝宝忙捏下了一个,拉走她。去补习“一、二、三……” “哦!”李德全忙笑笑,赶紧把剩下的饭扒在了嘴里,抹抹嘴赶紧的跑了。苏荔想想笑了起来,康熙这个人真是别扭,派人叫自己去问话就好了,干嘛用这种方式?不是浪费时间吗?回头看德妃,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 德妃想了下,“荔儿,明儿就回家吧!” “为什么?”苏荔还是第一次听到德妃主动让自己回去。 “傻子!”德妃摇头。起身回寝宫了。 苏荔想想。让人把孩子带去洗澡睡觉,自己跟了进去。 “是太出挑吗?”苏荔给德妃梳着头。 “大臣想不出来。你却出了主意,万一成了,你让大臣们怎么办?”德妃摇头。 “老爷子不会说是荔儿说的。” “可是老爷子心里总会有疙瘩地。” “是!”苏荔点点头,是啊,康熙总会觉得奇怪的,可是办个武林不对,刀剑师大会算于民间的行为吧,算了,德妃混了一辈子了,怎么说都是对地,苏荔这点好,“听人劝落一半!”但还是有点冤,自己说什么了? 第二天胤进宫议了会事,就过来看苏荔。苏荔便把头一天的的事跟胤说了一遍。怎么说胤比自己的斗争的经验丰富,问他总没错吧。 胤正在喝冰镇的酸梅汤,没听完便一口水喷了出来,心肝儿坐在胤的膝上,忙低头伏在胤怀里以躲开荼毒;苏荔跳开了,看来这些年的马没白骑,身手非常利索;最倒霉的算是宝宝了,酸梅汤是他端给胤地,正好在胤的面前,总算这些年的武没白练,没被喷得一脸,但还是沾了点“便宜”! “你出的主意?” “只是闲聊说到的,李谙达说人家可能来不了,说都是有身份的人。荔儿想想,就随口说了,这些人有身份了,那么一定好面子啊。如果真的给个天下第一的招牌,还是皇帝亲提一定很多人往这儿跑,连皇上的盘缠都省了。荔儿是不是有点多事?”苏荔想想轻轻地问道。 胤无语的看着这个看着聪明的笨娘们,早上他进宫,正好碰上张、马二位,老张同志对他笑得很温和;马齐看到胤打个千儿,“王爷,侧福晋的菜做得真好,人人都说她做得好,奴才还不信的,昨儿吃了,真是好。” 胤听着直犯愣。但还是拱拱手,算是还礼,正好李德全来宣了,解救了他。走在路上还犯嘀咕,马齐平时虽跟自己关系不错,但还没亲热到可以到这个地步吧?到了康熙的书房。张庭玉从袖子里拿出了个折子,递给康熙。 “臣昨儿连夜调来工部的记录,原来自古以来,有铁矿砂的地方便会出名匠,只是……致明后,我朝亦无名师。” “一个也没有?”康熙愣住了,原以为苏荔的主意很不错,任谁也不能说自己想借鉴人家地技术了。没想到张庭玉此时竟来说没有。 “历史上倒是名匠倍出,只是却传承无续。几朝磨砺之下,所剩无几。”张庭玉原也没想到,一查之下。倒真是一身地冷汗。他是文人,书香传家,书是念了不少,只是没有关注这与科考无关的条目,昨晚找不到大师,一着急,把幕僚全弄起,去查书,把从古至今与之相关地都摘了下来。写成折子,今儿一早递给了康熙。康熙看了,也觉得背后冷溲溲的。等折子到胤手上,也吓了一跳,那自己现在军队里配备的大刀算什么?如此一来,找大师就更加刻不容缓了。可是现在咱们这儿一个也没有,怎么办? “皇上真是圣明啊,依奴才的,先去朝鲜弄几个来。奴才就不信,咱们这儿这么多人,难不成还不如朝鲜人?”马齐才不管那些呢,马上言道。 胤当然知道,可是不是没面子吗?想想,再看看折子,已经明白了康熙原想着捧个大师出来,再把这位大师和天下第一的封号当鱼饵,把天下的铸剑师傅都钓到大清来。倒是好主意。奈何无饵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儿臣想不如先下旨各地,选送铸剑师傅来京。没名师先选一个出来,捧也捧成大师。”胤想了想,继续说下去,“再就是,儿子虽不懂铸剑,但总是一法通万法通地,这么些工匠凑在一块,总能有所得吧!” “四爷这话是老诚谋国之言,只是可能就赶不上今年的兵了。”张庭玉躬身说道。 “本就不是可一蹴而就的事,老四的法子不错,先把这些人聚在一起,敲敲打打的,总能敲出点东西吧。”康熙点点头,“张庭玉拟旨。” 张庭玉忙到边上的小书桌上,写下旨意,康熙看了一眼,盖上自己的大印。这事就定了下来,胤看没事了,等康熙没事了,便过来看老婆孩子。路上还在想,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万一真的和倭人与朝鲜人打起来,还真是会死人的。只是没想到这主意是苏荔这笨家伙地提的。 “一个所谓的大师都没?”听完胤地转述,连苏荔都合不上嘴了,“那咱们平时用的谁做的?” “都是一般的铁匠打的,然后一些珠宝师傅找人磨磨,配上咬口、剑柄、剑鞘什么的,就是把好剑了。” 苏荔听着快晕了,越听越像后世的工艺美术品,给老头、老太在公园锻炼的那种。唉! “对了,娘娘说让我回去,说荔儿昨多嘴了。” “那回去吧,至于说多嘴倒是娘娘太小心了,你的主意也没用上,老爷子心眼也没那么小,说不定还会有赏,怎么说没你想要银刀地话,也想不到骗他去弄铁匠,不然也不知道咱们差这么远,倒是真有些大意了。” “说得对,不是你的无心之矢,朕也没想到我朝工匠溃乏成这样了,朕自是要赏的。”康熙老爷子又来了,背后还跟着笑盈盈的李德全。 “奴婢惶恐!”苏荔吓到了,马上跪下。 德妃被人扶出来,也给康熙行了一礼,坐在炕边上,“这是怎么啦?” “朕说要赏她,看把她吓得。” “赏什么,不过小孩子乱说,也就是陛下圣明,去伪存真,是陛下睿智,小孩子懂什么?”德妃云淡风清的笑笑,示意苏荔起来。 “倒是脑子灵得很,老四跟她说了工匠的事没?” “说了,正在敲打她,以后不懂再不可乱说了,看把人忙的,又没用。”胤笑着回答父亲,康熙笑着摇头。 “也不是完全没用,荔儿,你再想想,老四的那个主意,把天下的铁匠都弄到京城来了,怎么办?” “一堆?全国地?”苏荔就觉得脑子一嗡了,就怕人多,“得准备食常,还要盖茅房,不然京城得乱成什么样啊!” 胤轻轻的咳了一下,康熙和德妃卟的笑了出来,苏荔似乎什么时候都最先想到吃喝拉撒的事。 “嗯,朕让人一定管好了。”康熙笑逐颜开,更像是哄孩子。 “真的,陛下,别小看这些事儿。您想大家凑在一块儿,京里一下子就得多出一堆人,怎么住?万一这些人拖家带口的来呢?再就是来的都是铁匠,他们又不是武林人氏,摆个擂台就能开比,比个十天半月的就能走人的。所以想想,这是很麻烦地一件事儿。康熙和胤想想,也是啊,铁匠地比试是要场地的,不是哪哪地都能比,总不能跟考状元一样吧? “皇阿玛,不如别让他们进城了,在城外划出一块地方来,起些作坊,这样他们来了,可以比赛,再有就是,盖些房屋,集中起来,也好管理,省得跑进城来闹事也不好。”胤马上想到,忙说到,苏荔点头,拿笔准备写,但看看边上的宝宝,把笔直接给他,“把皇玛法和阿玛的话记下来。” 自己抱起蕙芷送出去,让人看着,省着她给宝宝捣乱。再回屋,宝宝已经在小桌上写了一张纸了,有些字不会写,他就空着,还有就是同意字来替,字虽不怎么好,倒已经有体了,再修炼就成了,苏荔眼中满是得意,特意给德妃看,德妃看看字,也是满眼有慈爱,递给康熙。 康熙刚刚倒是听到苏荔让宝宝记录了,也故意想试试宝宝,于是没理,专心的和胤议事,这么会功夫,看看宝宝记下的,大体都记下了,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宝宝一句话里只记重要的几个字,凭着这几个字大约都能知道全句的意思。 “你教的?”康熙递给胤,胤看看摇摇头。 “陛下,这是荔儿的儿子,当然是荔儿教的才对啊!”苏荔那个无语啊,很得意的晃着脑袋。“怎么教的?” “奴婢脑子不好,只相信烂笔头儿,于是平时就让宝宝给奴婢用笔记下来,奴婢也好用。效果很好对不对?” 胤再咳嗽,唉!轻轻同情的摸摸宝宝光光的前额,满是同情啊,怎么有这么不靠谱的额娘啊? 康熙也笑了,唉!这丫头倒是聪明还是笨啊? 第175章 大计划 苏荔坐下,想想刚刚宝宝记录的康熙和胤的对话,康熙似乎已经和胤已经谈出了一点雏形了。坐下,从宝宝手里拿回笔,顺手在宝宝的脸上又画了一幅眼镜儿,宝宝已经习惯了,反正每次苏荔都这么干,他只是翻了一翻白眼,但还是从容的坐在母亲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母亲准备做什么。 苏荔铺好纸笔,向康熙行一礼才坐下,想了想,边说边提笔画着表格,“看宝宝刚记的,陛下是想弄个庄子似的地方,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选择址。第一,当然是选地方了,这得在京城里找有经验的铁匠来选,看架炉子,对炭啊、水啊,什么的有什么要求、还要注意些什么,寻找最最便利的地方;第二是要计算面积。这就得计算清楚会来多少人,多少工匠,多少家眷,每州每县一定要呈上确定的数字。要鼓励工匠带家眷,算是迁到北京来。因为咱们做的不是一件短期的工作,就算将来选拔不上,咱们还是需要很多干活的工匠,全指着几位大师做,是成不了规模的,所以工作区加生活区,选定的地方要够大;第三,就是不能离京城太远,交通一定要便利。以便皇上和主管的大臣们可以随时垂询指导,再说因为人很多,来往输送的生产资料和生活物品也一定很多;最后是安全,既然是要做兵工厂的,保密性和安全性要保证,所以这个地方周边最好要有驻军,以防止有人刺探。所以选址就得围绕着这四点来办。各地能来的人数报上来估计要些日子,所以陛下现在先可选出可行的几个地方,可以先把工作区域做出来,奴婢不懂打铁的,所以工艺流程奴婢不知道,要制定详细的计划得让铁匠把打一把刀剑要用的步骤记下来,奴婢才能再写详细一些。” 苏荔边说边制表,把此时能想到的用图表的形式表现出来。递给了康熙。想想又拿了一张白纸出来,“生活区域奴婢倒可以现在说说。如果真像刚刚说的,这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庄子了,而会是一个小城镇了。工匠、家眷、孩子、驻军,少说也有几百人吧?那么这个地方一,将会需要大量地住房;二。就是配套的学堂、酒店、客栈、钱庄、粮食点、菜场和水井、排水沟这些必要的生活设施;三,还有就是人多了,自然要有事非,于是还得有个衙门来专门来管理地方的治安,调解矛盾;四,这些人背井离乡,于是他们还需要一个寺庙,一是供奉神灵,后面还可以做公共的祠堂。让大家觉得精神上的孤独;五,有多少工匠就会有多少家眷,可能还有老人。所以最好能给这些人找些活干,让他们可以在家照顾孩子之外,让他们在家里也有钱赚,有事做,事非会少一些,省得天天东家长西家短地惹是生非;六,那些工匠来自各地,所以方言什么的一定难懂,还得找通晓方言的通译。再要教给大家说官话,以便沟通,也可以避免因为语言问题而产生不必要的矛盾。但来自各地有各地的好处,大家可以相互学习,这个新的市镇一但融合良好的话,会是个十分活跃的地方。” 苏荔在小时候在武汉的红钢城里住了近十年,童年地就是在武钢那个移民的小城里生活着,她现在的所谓规划就是抄袭着武钢地一些做法。生产区,她没去过。但家里有些表哥表姐都同属武钢,可是在不同的工厂里,似乎他们体系非常大。苏荔不懂,于是也不敢现在就说,等着胤把详细的生产流程拿回来了,她再研究;而家属区,苏荔是从小就混得烂熟的。家属们可以去第三产业;孩子就读于附属小学、中学;他们有着一个独立的生活系统,自我封闭,形成一体。最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武钢文化。虽然苏荔一直是外来户。远距离的看着,感受着他们的自豪感。却不曾想,自己也有机会再造一个,这个想法让苏荔兴奋得想大笑。 “哈哈!”康熙先笑了起来,看完两张简单的图表,他显得比苏荔更加兴奋,刚刚他只是有一个模糊地想法,没想到苏荔儿竟然凭着简单的几句话,便能想到这么多。他比苏荔更懂得行,图表已经为他描绘出了一个相当具体直观的前景。他相信,如果真的做成,这将是自己着手建立起来的第一个城市。 “你这丫头,脑子怎么长的,可惜你是女儿身啊!”不禁有些婉惜起来,看这图表,如果苏荔在户部的话,能做多少事啊! “奴婢只会管家,都是跟娘娘和姐姐学的。”苏荔随意的笑笑,放下笔。本来都是管家地程序,只是她这次扩大了一些而已, 康熙想想也是,是啊,这些本就脱不出管家的范围,让自己庄子的人物尽其用,用最少的资源实现最大的利益而已,只不这苏荔会活学活用罢了。 “这些只是初步的设想,里面还有很多细节上的安排,主要还是奴婢不懂工艺,不然,多少能写得细些。还就是差预算表,盖多少房子,会用多少砖石,多少木料,多少人工,分包给哪些工匠,到时可以再想想,争取让朝庭少出钱,尽量不出钱来办。”苏荔讲到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这些都是要钱的。 “不出钱?”康熙一愣,其实看看那两张纸,康熙想得最多地就是银子了,这得要多少钱,西北要打仗,户部本就钱紧,哪还有钱做这些。 “只是个想法,不一定成功,奴婢原先管庄子时,现庄子里很多有用地植物,只是大家都不认识,于是也就任它们自生自灭。后来奴婢把这些植物分给了庄子上奴才管理,这些年来,奴婢本没指着赚钱,爷也说,大家好过就好了。没想到这些年来她们每年竟然除了庄子上日常的管理之外,还能上交一些银钱。现在奴婢想,是不是可以这么办,只是变通一下。比如说,咱们先画一个规划图出来,然后做成模型。把镇子上地店铺卖掉,用卖铺子的钱来做这些事。如果不够,咱们还可以再卖专卖权,开铁铺子,必然是要大量的炭的,那么您就可以弄个煤炭的专卖权。三、五年为一期。在这期间,生产用炭都上有专卖权的商家供应。奴婢想,一定会很多人争的。当然,您得规定炭的质量和定价,不能让人乱卖。” “铺子还没做出来就卖掉?”康熙愣了一下。这对他来说太大胆了。 “总比卖官好!”苏荔翻翻白眼。但马上收回。卖期房康熙不见得能理解。“皇家做保。谁敢置疑?奴婢可以写个契约。可以盖官印。谁能不信?” “嗯!”康熙再次摇头叹息。“管家能管成你这样真不容易。” “娘娘和姐姐更厉害地。只是不像奴婢会显白;奴婢常说。奴婢这是小家子气。永远学不来娘娘和姐姐身上地雍容贵气。”苏荔倒是很坦然。怎么就这也是自己地专业。再弄不好也实在对不起爹妈交了那么多年地学费吧? “说得跟你吃了多少苦似地。不过也好。倒是替朕提供了个新地思路。你说得对。这样比卖官好。公平买卖。也不会被史官垢病。”康熙每次开捐官之门。都会有一群所谓地正义之士站出来苦谏。真是不当家不吃柴米贵。真扣了他们地钱粮。看他们还会不会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这事儿就交给胤办吧。你也好帮着谋划谋划。”康熙再看看那图表。越看越觉得这事大有可为。想想心中有了主意。 胤心肝直颤,兵工厂!苏荔用两张纸,帮自己拿到了一个兵工场。 苏荔也愣了一下,“您本没打算给我们爷做吗?” 看上去似有懊悔之意,胤才明白,原本一向奉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苏荔今天怎么会说这么多话,原来是以为这是自己的工作,于是才尽心的提供想法。怕自己为难。没想到歪打正着。倒是真帮了自己。 “不是你们爷的事,你就不管了?”康熙瞪着眼。 “皇上和娘娘的吃喝。奴婢当然要尽心的伺候了,国家大事奴婢懂什么?”苏荔微笑起来,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公婆的私事,她作为儿媳妇,能做地当然要做。胤的事无论公私,她是老婆,她必须管,其它的事,关她屁事啊! 康熙大笑起来,苏荔地真实倒越来越讨他的喜欢了,更重要的是,苏荔会教孩子,宝宝坐在边上半天了,认真的听着,也不会乱插话,看上去很有些少年老诚的做派,当年老四七岁时可曾这般?那时他也不错,不过没有宝宝灵动。 德妃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可最终也没开口说话。苏荔想到德妃昨晚的话,心里又是一惊,难不成自己又多事了?所以娘娘觉得害怕?于是轻轻的挽着德妃微微的笑着。德妃只是挤了一丝笑容出来,但还是没开口。康熙是吃完晚饭走地,苏荔伺候完他们晚饭就向康熙辞行,要跟着胤回家。康熙哈哈大笑,“嗯,不多住几天,让老四多接几次才有面子啊!” “陛下!”苏荔脸一红,胤望天,当没听见,康熙大笑,显然很高兴。苏荔再跟德妃辞行。 德妃自下午之后便没怎么说话了,只是轻轻的拍拍她的手,“好好过。” 回家的马车上,宝宝突然说道,“太太不开心。” 宝宝专注的看着苏荔、胤,看来他想说的不仅仅只是德妃生气了。德妃似乎从昨晚李德全走后就不太高兴了,宝宝怎么会此时说这些? “为什么?”苏荔本有些累了,但脑子里还在想铁匠镇的事,上车后便一直靠着车壁假寐,听着宝宝哄蕙芷玩,胤没像以往那样,坐在苏荔的对面,这次,他坐到了苏荔的左手边上,两人似乎都不想说话,却不得不在宝宝地童言童语中同时睁开眼睛。 “额娘去厨房时,太太跟皇玛法说,舍不得十四叔去西北,皇玛法说太太是妇人之见。”宝宝低头想了一下。最后,只是把他听到的如实说出来。 苏荔想想,转头看向胤,“那会你在哪?” “如厕!”胤想了想,沉声说道,“太太是等着阿玛出去了。才跟皇玛法说的吗?” “嗯!宝宝带着心肝在后头玩,太太应该以为宝宝和心肝也不在。”宝宝细想想,很肯定的说道。 “爷,昨儿荔儿出的主意是过错吗?”苏荔点头,靠着车壁了一会儿呆。 “是李德全来套的话,算什么错?你别太多心了。”胤自是知道苏荔想问什么,出主意的事倒不大,而今天提计划更是神来之笔了,更重要地是苏荔显得很坦然。老爷子是聪明人,真有点什么私心的人,老爷子反而不会给好脸。 “大将军王和一个兵工厂。合则两利,分则伤兵,娘娘真神啊!”苏荔不理胤地安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也就是说德妃只怕昨晚就感觉出这事一定有好处了,也许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一个计划,事实上也没人知道,只是嗅出了机会,而德妃地天平再一次倒向了自己地小儿子,开始觉得。在老爷子的身边真做成这么大一件事,那比军功更让老爷子深切的感受到十四的能力吧,于是她便想阻止了。 “大将军王多好,手握百万雄兵,让十四选一百次,他也宁可去选当大将军王。做这个小外镇子,一个小小的五、六品的主事即可来做了。”胤很平静,并不为所动,况且也已经习惯邓。看看苏荔轻笑着。 “宝宝你说呢?”苏荔正欲反驳,却看宝宝似跃跃欲试,想表达自己的意见。 苏荔笑了起来,宝宝这点不错,自己曾教过他,大人说话时,不可以插嘴,他想说话,可是拼命的强行克制着自己。用眼神来示意他有话说。 “如果阿玛真的造出好地刀刃。十四叔不是事半功倍吗?而且若是阿玛把工厂建得又快又好,皇玛法一定很高兴的。”宝宝朗声说道。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但毕竟只是七岁的孩子,表达不可能像大人一样清晰,但思路还是不错地。 苏荔微笑,正如胤所说这个小镇五、六品的小官便可管理,只是大家的眼睛只怕只会盯上刀剑的工厂吧!如果真的像苏荔设计的那样,形成了规模,那么,一手筹建的胤便手握了一个可随时装备起一个军队的武器库。要知道毛爷爷那句名言用到什么时候都有用,枪杆子里出政权!胤已经一手抓住了天下财权、现在再抓住兵器装备,那把椅子,胤应该又进了一大步吧! 想想默默的闭上眼睛,清理思绪,在现代时,有人说过苏荔是天生好运地人。可是苏荔从不相信这点,哪会有真的靠好运气活着的人?只不过是平时自己努力时候,没让人看见罢了。而今天,苏荔真的相信自己好运气了,当时提及军刀时,苏荔百分百的真没往兵工厂上想,只是因为不想让朝鲜棒子们好过而已;而今天拟定计划也没想过权利、利益。只是听胤说道,中华大地竟无一铸剑大师,真是太没面子了,愤青的潜质再次暴,再冲动了一把;再就是如她跟康熙说的,她真的以为这事已经交给了胤,因为宝宝的谈话记录上,康熙正在跟胤讨论细节,如果不是交给他了,怎么会谈?于是坦然地帮助他们制定计划,做现场她不成,写计划书还是可以的。这样也能让她误打误撞的帮胤拿到兵工厂,这不是好运是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个计划没有人会想到,于是康熙自不会认为是自己刻意的所为,全都是话赶话的全赶在一起了,康熙不会怀疑自己是别有用心,自己的肩膀上的脑袋是很稳固的,这让苏荔很满意。 当然也有不快地地方,如果说德妃昨天想到要赶自己回府,应该也是怕自己真地出什么主意,让胤在老爷子的面前加分吧?而今天下午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苏荔轻轻松松的把若大的兵工厂揽入了胤怀中,怎么让她能安心。可胤和老十四不都是儿子吗?两个谁上位不都是她的亲儿子,将来她都是现成的皇太后,干嘛非要小儿子上,大儿子让?苏荔想想都替胤不平,可是又想,德妃对自己倒是一片真心,让她恨又恨不起来,只能暗自神伤。看来在皇家,儿子还是只要一个就好,没得挑,宝宝没得争,自然也会心态平和。 正是一脑门官司时,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的包住了苏荔垂在座椅边上的左手,车里只有两大两小四个人。不用睁眼也知道是她左手边的胤了。她没睁眼、也没挣脱,但过了一会儿,闭目靠在胤的肩上。 第176章 大计划2 其实回家都挺晚了,以胤的意思是乌喇那拉氏应该已经歇息了,不如直接回睡,明天早上再去请安好了。苏荔虽然也累,可还是老实的去了大院,还好福晋还没睡,苏荔让人带宝宝他们去睡,自己行了礼,便靠在了乌喇那拉氏身上拿出了德妃赏的那个金项圈,并且马上申明,“这个不是我挑啊,爷看到就不肯撒手,本来娘娘让荔儿给您挑东西时,荔儿就想好了,上次您不是说娘娘那套蓝宝石的头面好吗?本来都拿到手上了,真是!”苏荔还在心疼,那个她可替乌喇那拉氏琢磨了好久了,那个能买多少金项圈啊。 “爷,你挑的。”福晋看看盒子,斜睨着胤。 “正好看见了,就给你带回来了。”胤有些尴尬。 “不是有什么爱情故事吧?”苏荔侧头看他们,想想。 “滚!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抱着孩子什么也不说就跑进宫?是谁说什么都不瞒我的?气得爷两顿饭没吃。”福晋当然不会回答她了,马上想到了该摆出大妇的威严的,总不能总这样怄了气就跑,此风不能长。 “姐!”苏荔可怜兮兮的摇着她的手臂,“告诉您荔儿闯祸了,您会向着荔儿吗?还不如跑了。” “哦,你吵嘴,让我去解释?”福晋还是板着脸。“荔儿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所以跟娘娘说,姐姐对荔儿好呢!不然爷怎么能拿回这个?再说,爷骂荔儿了,让荔儿回家好好的跟姐姐陪罪的,荔儿不在淘气了。”苏荔还是哀求着。 乌喇那拉氏戳着苏荔的额头,看看苏荔没带一丝的傲气跑回来跟自己陪罪,原来略略的不自在便消散了不少,倒是这个金项圈给福晋彻底治好了心病。 那会她刚嫁进宫,第一次给德妃请完安。头都不敢抬的。只看得见这个金项圈在德妃的胸前晃来晃去。后来胤问她怕吗,小小的她摇头说,“不怕,看着项圈就不怕了。”以后差不多大半年,乌喇那拉氏就是看着这个项圈过日子,胤有一天现了。便问她是不是喜欢这个项圈。乌喇那拉氏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是不敢抬头看婆婆!只好点头说是。小小地胤就拍着胸说,以后有机会问德妃要了送给她。一晃快三十年了,没想到胤还记得。虽然迟到了快三十年。 苏荔看看乌喇那拉氏这表情自然明白了,这金项圈对他们有着特殊的意义,而这个意义德妃是明白的,不然不会提醒自己乌喇那拉氏是嫡福晋的话了。 晚上她住在了乌喇那拉氏这儿,睡在这儿最好,可以聊天。而且也可能去疑,既然福晋在胤心里是特殊的,那么好吧。她会比以前更敬重她,更好的隐藏自己。 “为什么跟爷闹?”福晋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 “荔儿自己地问题。跟爷没关系。自己想冷静一下。”苏荔笑笑。想了一下。“是真地。十年了。突然想想觉得没意思起来。想想十年苏荔做了什么?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于是茫然了。” “那你想为了什么活着?”福晋也茫然起来。大家不都这样吗?为什么苏荔会觉得茫然?会忍不住要脾气? “……”苏荔瞠目结舌。本来想通地事情一下子又想不通了。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姐!你又把荔儿绕进去了。” “笨蛋!”福晋拍拍她地脑袋。舒了一口气。照习惯胤今天本应该去苏荔屋地。可是苏荔却非要挤到自己地屋里来。跟当年没孩子时一样。赖在自己这儿打混儿。唉!没长大?怎么可能!是向自己保证她不会是第二个年氏?她本来就不是。她本来就是个善良地人。虽然偶然闹个脾气。但她不存害人之心。即便是年氏伤了她。她也不会真地还手。胤说是因为她瞧不起年氏。而福晋却以为。她只是觉得没有意义罢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胤就说要带着苏荔去外书房。李卫也会来。铁匠村地事要摆上议程了。 “铁匠村?”福晋擦擦嘴。 “嗯。要把打铁地都弄过来。”胤简单的说一下,表情倒是很轻松的。苏荔倒没在意,她最多算是秘书,把他们地思绪整合一下,弄得有条理些而已,倒不算是什么成就,她更关心自己的孩子们。 宝宝一边自己吃饭,一边还顾着蕙芷,不时的帮她擦擦嘴,给她挟个菜什么的,苏荔便笑着奖励了他一块面饼。宝宝黑着脸看看苏荔,他就不爱吃这面饼,只是苏荔认为这面饼很有营养,他无可奈何的塞进了嘴巴里。 “哥,我来了!”贝贝在外叫着,几乎同时,贝贝冲了进来。 宝宝来了精神,忙跳下炕,蕙芷也跳了下去,三个小孩又跳又笑,耿氏给他们行了礼,笑着坐到一边。 “你们一进宫,贝贝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早上听说你们回来了早饭都不想吃了,要过来。” “本来就一直在一起,自然会这样。”苏荔倒不觉得奇怪,宝宝在宫里也不时的念叨一下,只不过,这一两年了宝宝没事跟着李卫出街,再就是跟着苏荔,替苏荔打个下手记点东西什么的,反而跟贝贝相处时间不多了,两人的差距也就越来越大,不再像以前。三个孩子坐在一起,宝宝从怀中拿出两个一模一样地单筒望眼镜,“给你,皇玛法赏的,我问他要了两人,我们一人一个。” “这是什么?”贝贝可没见过这个,忙伸手接着。 “望远镜,皇玛法说了,做大将军要用的,骑在马上用这个就可以看见远方的敌人,很清楚的。”宝宝拉开示范给贝贝看,一脸期待的看着贝贝。 贝贝看了一下,对着每个人的脸,除了胤,谁都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可惜的是,他并没有露出多少欢喜地表情来,“看远有什么用?我又不想当将 “就是,我也觉得不好玩,小哥,哥哥的不好玩。这个好,你一个,我一个!”蕙芷抢过还给了宝宝,改递给贝贝一个花花地圆筒,这可是她要送给贝贝的宝贝。 “这是什么?” “我不小心摔了太太的洋镜子,太太都不许额娘骂心肝儿,还说岁岁平安,是吉兆。额娘就用碎镜子做的,额娘做了三个。哥哥不要,心肝儿就送给小姑姑了。这个是小哥的,额娘说这个叫万花筒。拿在手上转,里面有好多花的。”其实宝宝刚拿到望远镜时,被蕙芷抢过去玩过,只是那会她玩了一圈之后就还给了宝宝,这哪有万花筒好玩啊! 贝贝学着蕙芷拿起万花筒在手上转着,眼中没有严肃地阿玛,也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瑰丽、五彩纷呈地世界,他笑逐颜开。看上去欢喜无限。 宝宝显得很哀怨,他当时可是特意给贝贝向康熙要地,康熙很是赞赏他这种兄长的态度。还夸了他。他原以为贝贝也会跟自己一样,拿着看天上地鸟,站得高高的去俯视皇城外的市井民间,在望远镜里去找自己的家,还想着,晚上带着贝贝去看星星……没想到贝贝竟然会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看向苏荔,苏荔也无奈。宝宝得望远镜时,她还挺高兴的,她小时候,苏老爹买给她地第一个玩具就是一个粉色的塑料望远镜,于是她特意带着宝宝去看鸟,带他去城墙上看市井人家,到了晚上,还特意去看天上的星星。她没天文知识,但她想让自己地宝宝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想想也知道自己没法去逼贝贝喜欢。再就挺稀罕的东西。让不喜欢的人拿去了也是浪费,便让舒心去把平时给福晋做头面的细金丝拿来。小心的把两个单筒连在一起,弄面后世双筒望眼镜的样子。因为两个一模一样,用亮晶晶的金丝绑在一起,倒还不难看。 “额娘,不用闭眼睛了,看得更清楚了。”宝宝试试,有些惊喜。 “呸,现在额娘真闭不上眼了。”苏荔气白了脸,这小子越大越不会说人话了,什么叫额娘不用闭眼了?弄得自己像是死不瞑目一样! 胤拿过去试了试,倒比单筒的好两个眼睛倒是舒服多了。只是挺稀罕的东西,这么用有些浪费了。 “还是荔儿手巧,怎么想地。宝宝也聪明,你看贝贝就没这心气儿。”耿氏卟的笑出来,看看宝宝和贝贝明明只差三个月,怎么这几年差距倒是越来越大了。宝宝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小大人了,而贝贝似乎还是长不大,竟还能跟蕙芷玩到一块,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贝贝好,看看,就知道什么叫好赖,玩得多好啊。”苏荔笑笑,她倒不是客气,贝贝根本就不看这边了,和蕙芷边玩边讨论,热火朝天的,倒显得宝宝一个人拿个望远镜显得有些孤独了。 “走吧!”胤看了半天了,听到外头钟响,李卫应该快来了,对苏荔说道,苏荔点头,跟在后面,走到一半,想想,伸出手,“宝宝,走吧!” 宝宝看看贝贝和蕙芷,想想,跟着去了,他知道,从此时起,他将走上一条与贝贝完全不同的道路了。 胤头也没回,一点也没有感到不妥。福晋笑笑,下炕跟蕙芷和贝贝玩,耿氏看看苏荔牵着宝宝跟在胤的身后,心中自有思量。 李卫已经来了,在院里坐着,没进书房,看到苏荔和宝宝,忙跟着施礼,宝宝恭敬的回了一礼,胤知道李卫与宝宝之间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早成师徒之实,也不阻止,坐下,喝了一口苏荔倒的茶,与李卫对面坐下,苏荔和宝宝拿起纸笔,宝宝以为苏荔带他来是为了做笔记的,表情颇为严肃认真。 苏荔也不阻止,她也不是真要宝宝记下什么,只是让宝宝在边上听听,让他有参与感,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用,但总比听东家长李家短的傻玩好吧?胤似乎已经默许了苏荔地方式,开始和李卫说铁匠村的事,大致的把昨天跟康熙商量的说了一遍。 “怎么看?” “这主意好,奴才想干。”李卫一听就是大事件,马上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起来。 “那粮草怎么办?你几个脑子?”胤白了他一眼,他叫李卫来并不是让他来干,而是商量细节,并且介绍一个稳健的人来具体执行。 “粮草让户部的田文镜来做好不好?他为人刚正不阿,廉洁自律,算是能臣。”李卫是想想,田文镜是李卫户部的同仁,平日虽然关系不怎么好,但那个人却是难得的清官,办这事倒是合适地。 “换换,你还是做粮草,让田文镜做这个。”苏荔停下笔,抬起头。胤没想到苏荔会在人事上插手,有些不高兴。苏荔可不管,历史上地田文镜可是有名的酷吏,而且不知变通,粮食是大事,真让田文镜弄得天怒人怨地,那才麻烦呢。可是这怎么说,又不认识,还不得让胤怀疑,想了想,“李卫,你人灵光,又在地方上待过,粮草关系着西北的战局,不能出一点乱子,更不能让人戳四爷的脊梁骨,这个田大人咱们又没用过,不能往远了派。让田大人监督工程倒是好,他廉洁就不会贪污,刚直就不会被人哄骗。为人刻薄点也没什么,倒是能让工程做得更快点。再说这是大工程,谁知道要做几年,你放心,总有你做的时候,你是好钢,得用在四爷最需要的地方。” “是这话,凡事分轻重缓急,目前以西北最重。”胤点头,但还是白了苏荔一眼,苏荔对他甜甜的笑笑,低头写计划。 李卫点点头,深深的看了苏荔一眼,苏荔刚刚的话中看似是引用了自己对田文镜的评价,可是她先说的是李卫,你灵光!己却并没有说田文镜为人固执;而且后面她说,为人刻薄一点倒没什么,自己从没说过,田文镜刻薄啊?可是苏荔似乎很肯定了,而且她竟然没说错。 第177章 大计划3 李卫不愧做过地方官,地方上会有很多工程,也盖过房屋等事,提出了很多实用的建议。苏荔没做过这些基建工程,因为没有真的做过,即使想法很好,总会有很多不足之处,好在她一直用的表格,只要重新填上即可,倒是一目了然。 李卫细看表格,他认得的字不多,可是更欣赏这表格的形式,“主子,这个法子能不能教教奴才,真是清楚呢!念书不多的人也看得明白呢。” “当然,又不是什么大学问。”苏荔欣然同意,心里却在叹息,见过表格的不仅仅李卫一人,可是却只有李卫一个人明白表格的好处,唉!想了想,“李大人,我有点不太明白,你刚刚说就地伐造屋,我不是说这不好,只是你想,要来上千人,几百间屋子,如果这么砍下去,一座山也都砍光了吗?我在一本书中看过,当年明成祖朱棣造北京城时,用的是就地烧砖,以砖建房,砖房不是更牢固一些吗?” “可是这样成本太高,就地烧砖,就得马上建窑也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依奴才看来似乎不太现实。” “成本当然要计算,但是换个角度。如果现在开始,就可以先让京城附近的砖窑都动起来,先烧砖,由户部定购。然后户部再找要盖房的地方,地方选好了,只砍伐划地的木头,卖给木材商,换成品的门窗;还有就是地挖土,把工地挖出的土卖给砖窑,这样后期的砖几乎可以只要三分之一的价钱就可以拿到,而且,这样很省时间。这样几乎马上就可以盖房子了。想想,这样的花费并不一定比木头贵。但一定比盖木头房子省时间。时间也是钱啊,如果早一天出了兵器,就能马上换到钱。你说呢?” “换?”李卫愣了一下,拿过算盘算了一下,想想。似乎一时间难以至信。 “对,用换!新砍地木头要变成能用的木料中间的周期太长,而且这需要很多人。其实还可以做得更彻底一点,比如说划了地方,再把木材商都召来,让大家来竞拍。户部派人守着他们在规定时间内把所有的树都砍走。我们不但不用付出一分一毫的工钱,反而能赚一大笔钱。有了钱,用这些钱再来买门窗。和其它有用地东西。最重要的是。我们省了请工人的银子,人工也是费用。他们拍了,自己去砍;土也是,同时拍卖粘土,让砖窑的老板们来拍,树砍了,他们就可以去挖土。等他们把土挖完了。户部的砖瓦匠就可以进场盖房。趁这时候,就可以好好的设计好这个镇子地各个规划。” “我知道了。泡茶的方法。”宝宝猛的抬头。 “还不错,额娘说地还没忘记。”苏荔顺手又给宝宝画上了眼镜儿。宝宝白了额娘一眼,转头看着胤。 “阿玛,宝宝聪明吧!” “学到什么?” “都是钱!”宝宝认真地说道。胤被自己地口水呛到。瞪了苏荔一眼。吐了一口气。想想。 “木材商会来吗?还有粘土。哪挖不到?非要买咱们地。” “只要皇上马上下旨。不许用耕地再挖粘土烧砖。前期户部大量地定购砖头。他们就不得不想办法去找土。所以不怕他们不来。” “您真坏!”李卫叹了一口气。 “谁说地?我可是为了子孙万代地事。您想啊。耕地是什么?那是出粮食地。不能为了砖头让子孙万代都没饭吃吧!” “木材呢?也不让人砍树了?” “至少不能乱砍了,朝庭要立法,只准在规定地区域内砍有一定有树龄地树。小树苗,他们还得跟我老实的留在原地,将来总不能把个光秃秃地市镇交人吧?再说树身上全是钱,木材让人拉走了,树根卖给家具店,将来做根雕;树技卖给柴火店,造福百姓。一定要做到物尽其用。” “您还没算树叶子呢!”李卫拿苏荔打起趣来。 “你倒真提醒我了,可以用来做肥。烧成灰是可以当肥料的,卖……算了,这就别卖了,白送给附近地庄户好了。”苏荔想想,草木灰是很好的钾肥,对农作物是有帮助的。 “您真是……宅心仁厚!”李卫觉得自己牙疼。 “你就谢谢我吧!你想想,这些得罪人的事让你做,你成吗?所以让自诩铁面无私的人先去做,后期快立功了,咱们再把你换上。你就念四爷点好吧!”苏荔呵呵笑着,开着玩笑,胤和李卫一齐瞪眼。 “你也知道得罪人啊?”胤哼哧着,真这么交上去,只怕自己这孤臣的名誉就铁板定钉了,只怕朝臣们先都会跟自己做对,算得太清,这么大的工程,他们都等着分一杯羹的,这么丁是丁、卯是卯的细到每纹钱,他们得不到好处,谁跟自己合作? “所以我不能真的管家,手法太狠,姐姐这点就比我好,但工程不同,对那些商人来说,其实这也是双赢的局面,他们可以通过合法的手段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不用去讨好任何人,而我们也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大家其实互拖欠。”苏荔还是天真,她想到的是得罪了商人,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商人开始时也许会觉得不习惯,但真的从中得到了尊重和好处之后,他们会觉得这样比去给权臣当狗腿子子强得多胤不想打击苏荔,只是点点头。是啊,商人是得益者,可是真的得了益,谁又能真的放过他们?得好好想想了。 苏荔看胤点了头,便高兴的去看宝宝,宝宝忙把记录的东西交给胤。胤看看,似比昨天在宫里做得更好,苏荔也教了宝宝表格法,宝宝已经按表格把工作都填好了。现在还真是像李卫说的,一目了然。想想早上贝贝还只是知道傻玩,而宝宝已经可以帮着自己和苏荔打下手了。苏荔看来真的打算培养一个,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取代的继承人出来。 “所以,现在我们同时要做地。一是定砖,二是找地,三是设计图纸。”胤定定神,看看图纸,清清嗓子说道。 “嗯,再就是。荔儿请爷找工匠商量一下,能不能不盖四合院,而是盖连排的小楼。一排两层的小楼。一家约两间的大小即可。楼下是堂屋和厨房,楼上住人。外面一家一个小院子,每家都一样。盖几排房子就能解决很多户人家,其实盖三层就更好了,您想,万一孩子多的怎么办?有老人地怎么办?院子宅基地,大家都相同。不同的就是楼层。”苏荔顺手画了个楼房出来。她记得乡下盖房两层的是不用钢筋水泥的。所以两层的房子理论上是可以实现。如果全用四合院,那才是盖多少都不够的。 “嗯。这个实在。”胤点头,这么多人一下涌入。胤想想都觉得头皮麻,总不能盖一些大院子,然后把几家人分到一个院子里生活吧?那不是长久之计,看到这种独立地小楼倒让胤眼睛一亮,宫里小楼多得很,只是二楼的用处一般都不能很大,不过是给康熙或者嫔妃们找个登高远眺的场所,苏荔能想到把二楼也充分地挥作用,并且达到节约地皮地作用倒是让胤很高兴的。而且他肯定的是,老爷子看到一定也会高兴。 “爷,铁匠铺子倒是麻烦的。”生活区做得差不多了,李卫开始想到生产区。如果一个铁匠用一个炉子,得准备多少炉子?得盖多少房子才够?更何况也不能像住房那样准备两层的房子吧? “这个别问我,我不懂,看了不会懂,所以荔儿还是建议您多少些铁匠回来,让他们想。”苏荔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想想,“您最好要跟铁匠们说清楚,这厂房可不是他们一家打铁用,而是要很多的人一起打铁用地,等一下,让我想想。” 苏荔觉得自己有点混乱了,自己学地可是给给排水,跟练铁差了十万八千里,开始后悔怎么小时候没想想去钢场参观一下,但想了想又觉得气馁,参观了有个屁用,那儿可是全国部级的单位,那高炉比皇帝地房子还高,自己现在能造得出来吗?只怕原理都没搞清楚,她能做的,就是从管理上把事情理理顺。 “书上说,秦朝地兵器都是可以互为更换零件的,就是说在战国时代,他们就已经实行了标准、,规范化。您看咱们这儿是不是也可试试?虽说是为了刀剑才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可是只是为了刀剑就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现在荔儿也说不清楚,您最好跟兵部的人谈谈,看看以前他们是怎么做的,原则上,还是要跟荔儿的厨房一样,洗衣菜的人不能去摘菜,各人有各人的事情,厨房其实看不出来,可是工厂越大,分得越细效益越高,产能越大?”苏荔忍不住抛出了工厂,效益,产能等现代词汇,但看胤和李卫并无惊哑之感,心里略安,她自是知道这几个词不妥,可是,现在一时间让她上哪用古汉语来替换。 胤想了想,“你是说,打铁的为一批,把打好的生铁送到各个点,打刀的打刀,打剑的打剑,每一批人只负责其中一个环节,这样也不至于后来技术外流,更重要的是熟能生巧,每天做一样的事,他们能更加标准规范?”胤知道苏荔管厨房的规矩是什么,马上明白了苏荔的意思,苏荔松了一口气。 “对,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还是要标准的,要做到每把刀闭着眼都能插到咬口,套到套里,不管谁打的,都要大小,重量,一模一样。” “会有点难,但也不是做不到。”胤点头,虽然这跟苏荔管一音厨房有着天壤之别,但他是个极讲究规矩的人,苏荔的这个提议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好了,李卫,中午饭爷就不留你了,让田文镜请你上十三爷那儿喝几杯,别醉了。下午你带他到府里来。”胤吩咐李卫。 “主子真疼奴才!”李卫嘻嘻而笑了起来,他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胤让他去向田文镜示好,将来让田文镜感李卫的引荐之恩。 “知道感恩就成了。”胤白了他一眼,李卫打了个千,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苏荔则不再看胤了,奋笔疾书,而宝宝也认真的看着刚刚的记录和表格,并且重新开始画表,重新誊写,看来娘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他也坐下,默默的开始写奏折,把思路理清,前期的准备和立马要做的事用骈四、骈六的格式写出来,等他写完了,再看一遍,改了几个字,拿出正式的折子纸誊写一遍; 胤这边刚结束,苏荔的设计的几个表格已经做好了,里面有木材林的面积,还有市面的价格,可能成品门窗的价格……等等,拿着这些表格,将来户部只要往里加入数字,再按苏荔写在下面的算式就可以得出总成本核算表了。 宝宝最慢,因为他想把字写得工整一些,但没没慢多少,很快他就交出早上的表格,更加简洁清晰。胤还没这么快就写完一个折子,也没有这么有把握去做一件事。不禁笑了起来,苏荔很能帮上忙,而且早上他也明白,苏荔不和年氏斗还真是懒得斗,如果她肯把这些事的心思用一半在年氏身上,只怕年氏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看来你很适合做狗头师爷的事儿!” “才不是!荔儿只是管家而已,本就是一法通万法通的事儿。”苏荔笑笑,正色的说道“再说,荔儿不想当男人。做女人,相夫教子,做做饭,减减肥,没事骑马锻炼身体,多幸福的日子?” “可是这些其实都是国家大事。” “子不是曾经曰过,治大国如烹小鲜!人家子都说了,治国跟煎鱼一样,所以荔儿用管家的方法帮爷做事也没什么对不对?”苏荔嘻皮笑脸,但仍饱含深意的说道,“最重要的是,荔儿要教会宝宝,怎么来治家,掌财。” 胤又笑了,看来自己没事得带宝宝去混混什么叫官场了。 第178章 胤禛的教育 仨人正做最后的整理时,门外书童来报,十四爷来了,在内院里跟福晋说话呢。苏荔停下手,想了一下,原来很多事不是自己想就可以了。拿了个木盒子把刚刚写好的折子、计划、表格,都放了进去,锁上把钥匙放到了胤的身上,其它的草稿全放到火盆里烧干净。 “怕他来抢活?”胤倒是很平静,其实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待着,所以即使苏荔和李卫说得热火朝天,他也表现得很淡然。如果老十四真的放弃大将军王的职位,他倒不介意把这事交给他,他自有办法让事情变得对自己更有利,可是以老十四的性子,他肯吗? “不是怕,而是一定会抢。爷想好怎么应付吗?”苏荔有些烦燥了,本想好了不跟德妃生气的,现在才一早上的功夫,就把十四爷召家来了,这算什么事?当年德妃宫里吃饭时她便看出来了,这老十四就是被德妃宠坏的,什么事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想着天下的好事全让他一个人占尽才好。 “你想怎么干?”胤看苏荔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禁好笑起来,这个女人很能干,可是却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傻女,都十年了,怎么还没学乖? “宝宝你说呢?”苏荔想想看着宝宝,虽不指着他真能出好主意,但总得让他有参与感。“告诉皇玛法啊!总不能十四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宝宝也不乐意,刚刚他也参于了,他觉得这也是有自己的努力在里头。 “额娘不是说过,不许背后告状吗?”苏荔轻轻的皱眉,点点他的鼻子。 “拉着十四叔一起去见皇玛法,就不是背后啊。”宝宝说得理直气壮,苏荔哈哈一笑,是啊,以宝宝这个年纪,能想到殿前对质倒已经不容易了。点点头。 “还不错,不过可以做得更好。”苏荔笑笑,看着宝宝的眼睛,宝宝认真的听着,“可以跟十四叔说,计划咱们做好了,盒子可以马上封了送到你皇玛法那儿,给十四叔他们几天时间。由他们去写一份计划书来,请皇玛法来定夺谁来主事好了。” “跟殿试一样?”宝宝眼睛一亮。 “对,咱们不告状,那是小人做的事,凡事,光明磊落的去做才是男人该做的。”苏荔握紧拳头,轻轻的顶顶宝宝地胸口,“你要做男子汉!你将来还要保护弟弟。妹妹的!” 宝宝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更重要起来,很郑重的点头。胤摇头苦笑,苏荔这种教育方式成吗?光明磊落的去做?宝宝将来只会被人吃了连骨头都不剩不下来啊!老十四又不是莽夫,他怎么可能追上门来让自己把差事让给他?真是把孩子都教坏了。 老十四一早便被德妃召进宫了。知道了兵工厂地事自然比德妃看得更深远!这可不是仅仅是一份大大地功劳。而是一份入主宫庭地门票。带兵在外虽说是可以拥兵自重。可是跟在京城地近郊。北京地城外拥有一支精兵。谁更容易得到权利?这连傻子都会算地账啊!老四。真有你地啊!真有事时。老四就是让府里地人一人拿一把大刀。也算有了自己地队伍了。更何况。那是一个小镇子。老四偷偷地在里面藏上自己地精兵。他能装多少人?还有。那里是会驻军地。如果也被收买了……老十四真是越想越觉得惊心动魄。他不禁要想。这是不是老四两口子当初定下地连环计。先诓自己去争大将军王地位置。把自己支走。再骗老爷子造一个大地兵工厂。来充实实力。用心真是狠毒啊! 他怒气冲天地跑到八爷府。和兄弟们商量。老八最为沉稳。想想让他还是先到四爷府上好好谈谈。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老十四哪听得进去。看老八不支持自己。于是单枪匹马地冲了过来。要给胤好看了。不过在福晋房里坐了一会儿。敷衍着跟贝贝和蕙芷玩了一会后。心便真地静了些。上前就说。哥。我要兵工厂?不被胤打出去才怪。真地闹起来。老爷子心里自己会成什么样子?这不是正中了胤地下怀? 胤匆匆忙忙地赶来。刚刚他让书童从侧面打听一下。看老十四是从宫里来还是从八爷府里来。知道他地来自处。自是能猜出他将会说些什么话了。此时胤倒是胸有成竹了。 “怎么来了?”胤当没事生。坐好。让人把孩子们**去。福晋也回避开来。 从老十四刚进门地态度上看。这位爷只怕又要出什么新花样了。但想想这是胤他们兄弟之间地事情。她不能插手地。自是要躲开地。走出徊廊。苏荔正在抱扑面而来地蕙芷。宝宝脸上画着乱七八糟地。看来是又被苏荔折腾过了。但他此时似乎显得有些不安。急切向自己背后地正屋张望着。看来他想进去听听。乌喇那拉氏想想。轻轻地招手叫来宝宝。带着他亲手去舀了两碗冰镇酸梅汤。带着宝宝端进了堂屋。 “十四弟。来尝尝你小嫂子做地酸梅汤。很是清爽地。” “十四叔吉祥。”宝宝笑嘻嘻的给老十四请着安,脸上的墨迹让他看起来倒越的显得滑稽起来。 “乖!”老十四即使再生气也不禁忍俊不禁,指着他的脸摇头,“看这一脸?丫头呢,怎么让小爷这么着就出来了。” “由他吧,一写字就这样,他额娘都是不管的。”胤把酸梅汤推到老十四的跟前,把自己那碗却给了宝宝。 老十四对他笑笑,接了碗,勉强喝了一口,“小嫂子人呢?听说才进宫陪了额娘几天?” “在外头陪孩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除了厨房和孩子,她把什么放在心上过?”乌喇那拉氏呵呵一笑。 “唉,只怕她最放在心上的是四哥吧!”想到德妃说,起因只是苏荔的无心之矢,他就来气,德妃叫自己进去。还不忘记说苏荔是无心的,说什么话赶话的就成了这样,真有这么巧?他才不信呢! “看这话说的,她是你嫂子,不把爷放在心里头,还能把谁放心里?”乌喇那拉氏啐了他一口,但已经感觉到十四这次真有事了,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让荔儿去抄两个小菜,晌午让老十四就在家用。那个她最近学了个朝鲜泡菜祸子,倒是下饭,皇阿玛和额娘倒是都喜欢,你也尝尝。”胤终于开口了。 福晋忙出去了,宝宝侧像孩子一样,腻在了十四的怀中。十四一直倒是都挺喜欢宝宝的,也就没当回事,看福晋出去了,便开口说道。 “听说皇阿玛要建个新的刀剑作坊?” “嗯,不仅仅是作坊了。只怕有些大了,也是你小嫂子怪。想要朝鲜的……那个女人们用地小刀子,于是哄着皇阿玛看他们的武士刀,不曾想倒是激得皇阿玛的好胜之心来,偏想着要造比他们还好的刀来,你说说不是没事找事吗?不过不问不知道,不曾想,从前明开始。咱们的刀具生产已经大不如前。不过你放心,皇阿玛已经向朝鲜下旨。先让他们敬献两万柄来,你先把近卫装备起来。”胤简略的解释了一下。想想继续说道,“现在这事差事交到我手中了,自得加紧干起来,自是要先紧着西北的战事上。” 老十四自然很清楚生了什么事,只是德妃表述有限,而他又妒嫉冲浑了头脑,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是无心之矢。 “那就谢谢四哥了,唉,自从跟您这儿闹过之后,您弟妹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拼了命也不让兄弟我去接了那差事,这不来跟四哥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他装腔作势的说道,胤明知是假,却又不得不看他继续表演,“唉,闹完就哭,弄得兄弟我是真没法了,实在不成,让皇阿玛做主,我休了她去如何?” “又胡言乱语,当初你苏嫂子怎么劝你地?那么怕事的一个人,拼了命也不让你去,看看,家里没安顿好,就先闹得街知巷闻的,逼着我去荐你,皇阿玛虽没下旨,但主意已定,现在怎办?不如让额娘跟皇阿玛说说,就说她舍不得,不许去?”胤忙忧心忡忡的边埋怨,边帮着想办法。 “您看是不是这样,您在推荐一下年嫂子她哥,怎么说都是在外行军多年,自是比我初出茅庐强得多。”老十四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想想胤刚刚的话倒每一句都入情入理,更重要的是,他刚刚已经提醒了自己,当时自己是要死要活自己非要去,他和苏荔那么拦着,都没拦住,是被逼着推荐的,现在后悔,早干什么去了,他这边是没法子可想的,所以,老实地去想别的法子吧。老十四看胤没有松口的意思,只有赔着笑脸把位置塞过来。 胤本想答应,可是看看宝宝那有些哀怨的垂下眼帘低头轻轻用袖子擦着脸上的墨迹,心念一动,想到早上宝宝忙进忙出地,拼命的帮着想办法,真地开始做起来,宝宝一定会很高兴吧?将来宝宝也可以跟弟妹们吹牛皮,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老十四,咱们兄弟虽多,可是嫡亲的却只你我二人而已。苏荔儿教儿子都会说,你是哥哥,你将来是要保护弟妹的。难不成我连宝宝都不如吗?只是皇阿玛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你以为他真的肯听我的?不过是我说地正好合了他地意思,于是他老人家顺水推舟罢了,现在你不干了,于是咱们把差事推给个奴才,皇阿玛会怎么想?你贪生怕死,而我贪天之功!” 老十四低头想想倒还真是,此时其实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别说胤了,更何况老太太早上不是说了,昨儿已经跟老爷子说了,不舍得自己,看看是不是让老爷子换个人时,老爷子不是马上就强硬的顶回了,看来得另想法子,这差事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由着胤拢在自己地手中。想到此处,忙放开宝宝,自己下炕 “四哥,我先回去了,开弓哪有回头箭。怎么着也不让人娘们搅乱了爷的盘算不是?” “吃了饭再走啊,你苏嫂子定然已经做了。” “不了!”他笑着告辞而去。 胤轻轻地笑了起来,看着画着眼镜的宝宝,“学到什么?” “额娘刚刚说的没用?”宝宝本以为会**四射,结果却是这样棉里藏针,完全没有着力点,看上去很是郁闷。 “不是没用,只是……只是像你额娘那样专心做事的很少。”胤微笑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早上看苏荔专心做事,会想,原来认真的做事的她这么能干。现在却又想,她是能干,可是太迂腐,这样不是说她错了,只是在这儿不适用,不然他也想不到让宝宝留下听了。不过也好,她有自知之明,她从不出门去讨人嫌,即使在家也是,她不会走向极端。 “额娘教的东西有用吗?”宝宝困惑了,如果说额娘让自己变得磊落,而现在看来,自己磊落有个屁用,人家根本就不让你有机会磊落? “对!你额娘做事的方法很好,你要好好学,很有用。”胤想想,他倒是很理解宝宝的,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当年自己的父母是一致的认为自己傻,而父亲竟然还说自己喜怒不定,他曾经过誓,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这种伤害,于是换一个角度,宝宝点头。 “有用,对待像你额娘那样的人,就要心怀磊落。只是像你额娘那样的人,这世上有点少;世上还有些人,他们是永远也学不会把真心话直接的说出来的。”胤叹了一口气,是啊,皇家的人永远也学不会对人真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包括老爷在内。 “所以要像阿玛一样,虚以委蛇?” “这事才刚刚开始,你用心看。”胤笑笑,不回答,现在他已经很期待了,他们会怎么后续? 第179章 胤禛的教育2 正如胤所说,故事才刚刚开始,吃过午饭胤刚想歇会。便来报,八、九、十、十三、十四,五位爷来了,胤对宝宝笑了笑,拉着宝宝出来见客,苏荔也没拦着,宝宝跟她说了十四刚刚和胤的对话,宝宝的意识出现了偏差,他最信任的还是苏荔,所以他要听苏荔的意见。苏荔没说解释,只是点点他的心,“多看少说。” “宝宝好久没见了。”八爷对孩子似乎总这么亲切有礼,看上去欣喜无限。 “宝宝给八叔,九叔,十叔,十三叔,十四叔请安,各位叔叔吉祥!”宝宝也睁着欣喜的眼睛,一一给各位叔叔们行礼,并乖巧的站在了胤的身后,也不管大家怎么看了。不过大家都是已经是做爹的人了,看到胤把宝宝带在身边见客了,表示胤已经承认了宝宝的地位,大家对苏荔都还算有点好感,于是也就默认了。 “怎么都来了?”胤看看十三,其它人来的时间倒不怎么让胤觉得奇怪,但十三似乎显得太巧合了一些。 “在门口碰到八哥他们的,还想着怎么这么巧?”十三笑笑,喝了一口茶,“来找四哥是为了那个兵器铺子的事。” 十三此言一出,大家都坐直了身子,连胤也奇怪起来,一向没什么作为的十三难不成也想过来分一杯羹?十三看看大家紧张的样子,慌忙说道。 “今儿早上为善堂的事儿进宫给皇阿玛回话,皇阿玛无意间提起,想找块城外的地,要交通便利又要地方大。两年前正好兄弟买了一块山地,当时本想圈起来种点山货,用小嫂子的说法就是看看能不能弄个原奢材料的基地,现在看来不合算了,现在正好,哥哥总是要找的不。不如便宜兄弟我,您买了去吧!”十三开门见山,。 胤倒是知道这事的,当时收山民的山货野菜越来越难,都不是傻子,看城里人爱吃了,马上就坐地起价,逼得十三一气之下买了城外的一片山坳地。背光水足,野菜什么地疯长,倒是解了一段时间的燃眉之急,只是没过多久,市场越来越规范,自己买地做原料便显得越来越不对劲了,买反倒便宜了。十三这地方就成了鸡肋,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胤还私下埋怨过苏荔乱出主意,让十三为难了。后来苏荔又设计了好几种野菜的吃法,研制了一些制作野菜干、腌野菜、泡野菜等等,只是十三觉得本来已经树大招风了,就不想节外生枝了。所以一听说康熙要城外的地皮。马上就跳了出来。 “这我说了不算。”胤摆手,那地方他都没去过。现在让他答应怎么可能“不是交给您了吗?”十三有些急切了。 “是交给我了,只是这地方不能乱选,不是说有块地方就行了的。你那个山坳,我会派人去看,如果合适了,会适当的给予你补尝,不过。十三弟。听清楚了,只有补偿。你别指着狮子大开口,老十四年底用兵。银子花不到买地上头去。所以我是你就卖给外人,兴许还能多弄点银子。”胤也不含糊,你跟我直说,我也还你了当。 “唉!看看四哥这脸板的,一块山地老十三能多问您要几个钱?拿话在这儿堵着他。”老八叹服了,摇笑微笑。 “我地钱就任他拿了!”胤也笑了。也是。老十三难得跟自己开个口。自己这顿数落何苦来呢!喝了一口茶。“你小嫂说了。其实那地买得极好。真地开个小作坊。把当地地庄户们聚在一起。齐收齐种。收益极大。你这般急于脱手。会吃亏地。” “本就不值钱。如果像小嫂说地。又得投入一大笔钱。当然收益会不错。我哪有人管?这几年。兄弟倒是觉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如由它慌着。虽不赚钱。却也不花钱不是!”十三叹了一口气。想想。“也罢。您派人看去吧。真要合适了。兄弟我就捐给朝庭就是了。谈钱也伤感情。”这感情好!真合适我不跟你客气地。现在我是能少花一纹就是一纹!”胤马上点头。 “看来皇阿玛倒真是有识人之明。这筹备之事还真非四哥莫属了!咱们兄弟只怕谁也办不下来地。”老八愣了一下。想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老八此言一出。九、十、十四都吃了一惊。他们一起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哪怕是插个人进来也是好地。现在老八却相当于把此事自绝于门前了。老八轻叹一声。 “这是大工程。中间得经多少人。多少费用?虽说老九是会理财地。只是脸皮太薄了。耳根子又软。若是大臣们、兄弟们。往里塞个吧人、卖个把东西。老九定然不会驳面儿。只是有一就有二。将来窟窿会越来越大。现在看四哥连十三弟地东西都敢收了。还有谁地面儿他不敢驳?定然会比九弟干得漂亮、花钱少。四哥。有事说话。兄弟就告辞了。”起身罗圈作了揖。便走了。把老九他们晾这儿了。从话里也知。他们来之前已经商量过了。让老九过来“帮忙!”现在没想到主要地说客老八第一个跳出来撇清了。让其它人怎么说下去? “嗯。八哥说得对。也只有四哥这般铁面无私。实心办事地人来做才行!不过。四哥。你一边管着西北地粮草。一边又抓着作坊。恐是精力有所不济。不如让九哥来帮帮你吧!刚刚八哥不说了。九哥是理财地一把好手。”十四可不是那种轻易放弃地人。马上顺着老八地话继续说了下去。 胤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位亲兄弟,看来苏荔的直觉一点也没错,自己最大的对手竟然真的是他。 “是啊,四哥本就事忙,西北、工程都是大事,两头都不能落下,得有人帮衬一下,九哥最合适了。”老十马上帮腔。 “这是大事,我做不了主,得请圣心独断。”胤朝上拱拱手。他不可能答应任何事,再说了,他也不愿意答应,把哪头交给老九对自己来说都是掣肘,都不是他所乐见的。 十三事情完了,看情况不对,装腔作势地看看怀表。马上起身,“四哥。铺子还有事,兄弟们再坐会,我忙去了。”也不等胤答应,马上逃走了。胤摇头叹息,老十三看来还是没学会信任自己啊! 回到外书房,乌喇那拉氏和苏荔静静地听完宝宝的转述,胤含笑听着,他故意让宝宝来说。看宝宝记性什么样、看到了什么,而宝宝竟然只是把刚刚生地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不带一点自己地观点,记性很不错,可是这样不带观点的转述是怎么做到的?他看了苏荔一眼。而苏荔却像没看到一般,专心的去想宝宝所说的情景。 “看来老十四不是会善罢甘休了!”福晋摇摇头。想一下,“爷,不如把兵器铺子交给老九好了。反正什么也没开始,您大可以装个大方,由他来主事,将来做不下去了,您再来收拾残局。西北军粮一事。事关重大。决不可以放手的。” 苏荔自然知道福晋地意思了,而且很佩服福晋能在最短时间内想到取舍。胤不可能全都放在自己的怀中。老十四已经想到了,于是逼着胤放一个出来。而且理由很充分。即使到御前,他也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的。 “我觉得阿玛只能放弃西北了。”宝宝摇头,现在胤把他放到这儿,自是要他也多听多看的,想言,可是又怕苏荔说,说了一句,偷看一眼苏荔,苏荔点头,他才放下心来,大声的说道,“八叔先前已经说了,九叔做不来铺子的事,只善于理财,如果现在阿玛给了铺子,只怕十四叔他们会有话说的。” 胤笑了,看来宝宝没白在前厅里呆,他看得够全。摇头感叹,才七岁啊! 福晋则是惊喜交集,“宝宝,你真聪明呢!阿玛教地?” “嗯!”宝宝有些羞涩的应了一声。 “行了,别往阿玛脸上贴金了,说你额娘教的阿玛也不会生气。”胤摇头,看向苏荔,“说说吧!怎么看?” “不知道,荔儿一向对这些没什么研究的。”苏荔摇头,这些爷们的花花肠子,果然不是她这个只玩办公室文化地小人物可以理会的,“不过,姐姐说得对,事分轻重缓急,虽然不甘心,但看来兵工厂地事是不能再管了。” “阿玛,你准备怎么办?”宝宝看向胤,看来胤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 “是难办,你说呢?阿玛该放弃什么?”胤似乎很想多教宝宝一些,和颜悦色的问道。 “儿子不知,亲额娘说得对,西北的事九叔能做得来,而且他一定也做得好,只是交给他,他和十四叔连成一气,对阿玛不利;可是兵工厂也不能等闲视之,皇玛法如今只怕更重视这个。不过,如果皇玛法已经觉得阿玛做这个更好,自会把西北给九叔的。”宝宝很是纠结啊,站在康熙老爷子的立场来看,明明两个儿子分开都能做最对的事,他干嘛不让他们去做? 胤点头,宝宝看到了关键所在。苏荔也笑了,看来儿子还是得多跟父亲在一起,只是胤微微的点拨了他一下,宝宝地进步果然是巨大地。 “所以阿玛会把你额娘和你早上写的东西交给你皇玛法,让他交给其它人去办,阿玛好专心做好西北地后勤补给。”胤温言说道。 哪有真做不来的事,老九是个聪明人,没有他地计划,最多是做得慢点,而且会让户部多花些银子罢了;银子是小事,而对老爷子来说,更重要的是时间,老爷子一心是想要尽快的让西北能用上本朝所铸造的钢刀,让万朝来服。自己把计划交上去,老九自然会做了,老爷子那儿说不定还能夸夸自己不争功,不揽权呢。 苏荔服了,自己看来也就是一个做事的命,当不了领导,瞧瞧人家这脑子?宝宝恍然大悟,脸上竟有些兴奋的红晕起来。 “是啊!计划咱们已经做好了。阿玛交出去,九叔照做就好了,如果这么都做不来,他就是猪了,当然做不来,或者说做砸了,皇玛法定然会生气的;如果做好了,也没他什么事。计划是阿玛做的,九叔不过是执行罢了,再就是,阿玛不是说,这个计划会得罪人吗?九叔冲在前面,您也能躲个清闲。”倒真是能举一反三。乌喇那拉氏真恨不得抱着宝宝亲两口,而苏荔只能对胤写个服字了,她带了宝宝这么久。本指着潜移默化的来影响宝宝,本来在今天之前,她对自己的教育是感到很满意地,而今天,此时看来。自己不如胤啊! “别想得太好。皇玛法答不答应还不一定呢!得看时机。”胤笑着摇头,用扇子轻轻的敲敲宝宝光光的额头。“再想想,皇玛法会怎么想?” “嗯!”宝宝得到了鼓励,马上就真的就使劲的想了起来,“如果阿玛把计划交给皇玛法,皇玛法自会觉得阿玛已经做到全盘了,换人不宜。” “所以呢?” “所以阿玛刚刚已经说了,要看时机。再就是。阿玛定然已经想好,如何让西北之事不得不让您亲自出马才能做好。” “还不错。脑子够使了,走吧。跟阿玛进宫。”胤笑意更深,宝宝不用人教。马上去抱那个装着计划的匣子,兴奋得不行。 “爷,过会李卫他们来了怎么说?”苏荔想到另一件事。 “你们见一下,勉励几句,既是李卫说能用的人,就不要被别人抢走了。”胤头也不回,宝宝跟她们挥挥手,屁颠的跟着胤一路小跑地出去了。 乌喇那拉氏等他们走远了,才回头笑盈盈的看着苏荔,“总觉着你疲软,现在看来,你做得好。” “把精力不浪费在内院的争斗上,好好的养好自己的儿子比什么不强?不过也是爷给宝宝机会,姐姐给我们娘俩机会。”苏荔笑笑,轻轻的挽着乌喇那拉氏的手臂,慢慢走回内院。 乌喇那拉氏轻轻的拍拍她地手,两人舒服的慢步在后院花团锦簇之中,好久她们俩都没有这么平心静气的散步了。 苏荔去安排午饭时,舒心偷偷的跟了进去,趁没人跟苏荔把那几天的事简略地说了一下,最后把可心的嘱咐告诉了苏荔,最后有些涩然地说,“唉,看来是奴才们多心了不是。” “傻话,是我该谢谢你们的。真是我自己冲动还总让你们跟着受罪,谢谢。” 舒心摆摆手,看看四下没人,偷偷赶紧走了。 苏荔真心的感激,她真的从没想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福晋,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大意了。自己刚进府时,李氏不是福晋借自己的手打压下去了,年氏亦然,现在府中俨然自己与她分庭抗礼了,如果说她老人家一个不舒服,真把自己怎么着了,自己还不是死了也白死?现在她可是已经知道胤心里其实福晋才是最大的。 想想又舒了一口气,好在她一直对福晋也尊重有加,加上看到胤对福晋地态度和德妃对自己地提醒,她一回来就自动补救了。现在看来,真是万幸了。 李卫却是一个人来的,既没外人,福晋也就让人撤了帘子,细问情况。 李卫还一肚子气,中午去找了田文镜,人还不领他地情,说什么不走皇子的门路,别说吃饭了,连口水都没弄着,气得他半死。 苏荔愣了一下,电视上不是说老田这个人是官迷吗?照说没这可能性啊!别不是真地把自己当不世诸葛,让胤去请吗?不如让他去死! “那正好,武器铺子的事儿只怕要黄了,他不来也就不来吧!”福晋摆摆手,把今天生的事儿简略的说了一通,“如今各府的爷们眼睛都瞪着跟铜铃似的,你们跟着爷也小心些,别让人抓了错。”福晋才懒得管那种不识大体的奴才呢。 李卫默然,想想也是,自己听到做兵工厂时也止不住的兴奋呢,其它人不得更回垂涎?不过心里有些不舍,早上苏荔描绘的图景实在太美好,他还想着能参与其中,哪怕就是参与不了,看看也好啊。可是交到别人手上,只怕好经也被人唱歪了。 “别失望,还有机会,其实你上次说让我帮你做粮草的事,我正经想过,有空你过来跟爷再商量一下,总会让你有事做的。”苏荔看他失落的样子,轻声的安慰道。本不想管西北粮草的,现在看看,决心给李卫一个新的目标,总得补偿一下吧! “只是觉得可惜,如果这次做得好,倒是可给其它的工程做个典范,将来都照此办理,可节省多少人力物力!奴才是为这个不值罢了。”苏荔何偿不是这么想,只是人生本就是在不停的取舍之中,哪可能事事如意? 第180章 帮手 “过去就过去了,跟我说说田文镜这个人吧!”苏荔决心转换话题。 “他跟奴才一样是捐的官,但为人刻薄、做事刻板,但非常廉洁,据说有次同僚给孩子买块糖吃,他也是要追着还人钱的。在户部向来孤芳自赏,没人喜欢他。”李卫不禁抱怨起来。 “这般的油盐不浸,爷还想用他?”福晋可瞧不上这种人。 “其实看用在哪的,荔儿原想着兵工厂真的筹办起来,总得有个得力的人帮衬一下,越是油盐不浸反而越好,做工程不能太油滑的。”苏荔想了一下,“现在工程不做了,你干脆就晾着他好了,反正,咱们现在不缺人手,等着他自己着急好了。” “主子的意思?”李卫估摸着苏荔的意思是,即使这样,她还是想用这个人的。 “他要不想做官怎么会装得这般油盐不浸的样子?如果不这般,怎么会入你的法眼?又怎么能传回四爷的耳朵?人家这是待价而沽呢!”苏荔冷冷的笑了一下,其实苏荔挺瞧不起这样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如果不是历史上有这个人,她才懒得打听呢,“你别理他,过两天,他就能放下身段,转头来磨叽你了。” 李卫想想也是,但仍旧脾气上来,炸了一炸,“什么东西,不是跟咱一样是捐来的官吗?偏又装得最清高的读书人样。” “所以他将来不如你,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不过这个人应该是爷用得上的。你先晾晾他,等他服软了就领过来。”苏荔笑了笑,她喜欢李卫地机灵与现实,跟这种人说话不累。这让她觉得很舒服。但她不习惯真的把人当奴才。谁也不是真的欠了她,她还是当李卫为下属,该安抚还是得安抚,不然凭什么让人帮你,“唉!现在爷跟前也没个可用的人。只好辛苦你了。” “看主子说地,奴才就没法活了。”李卫忙起身要磕头。苏荔的话怪碜人的,哪有主子这么跟奴才说话的。但还跪下,便被福晋伸手拦下了。 “苏主子说得实在,现在京里就你们了。那个什么人。你就看看,实在不成就算了,你再给爷挑别人就是了,怎么说,将来都是要来帮衬你的,总得挑个合你缘地人。”福晋自是老辣,也明白苏荔的意思。马上说道。李卫眼泪都出来了。 等李卫走了,苏荔看着乌喇那拉氏就笑。乌喇那拉氏轻拍了她一下。 “该给明心择婿了。其实这些人里头。只有明心跟你地时间长。本想着让她跟舒心她们一样。在府里挑个人。好让她升个等。还是留在你地身边。现在看看。爷用人地地方越来越多。真这时候临时拉地就能甩咱脸子。倒是该劝他找个像李卫那样地了。” “话是不错地。爷边上完全没可信、可用之人。只是明心怎么想?您知道。荔儿最不想地就是替她们做决定了。”苏荔轻轻地叹息。现在看看李卫倒是觉得可心当初地抉择没错。可是现在明心选个自己不熟地人。怎么办?谁知道里头还有什么别地事。正是因为明心跟自己时间长。宝宝几乎是她一手带大地。所以才不肯这样轻易地就让她去趟那个浑水。胤地大位是很重要。可是她还不想以牺牲掉人家一生地幸福为代价。当然如果明心自己想做官太太。那就另说了。 福晋点头。也是。不然这些不管跟没跟过苏荔地丫头们都喜欢苏荔。她会站在对方地立场来考虑。 胤带着宝宝一起在南书房见了康熙。康熙看见宝宝倒是很开心地。抱过宝宝问道。“怎么是跟着阿玛进来地?” “宝宝是大孩子了。宝宝以后要跟着阿玛学习。”宝宝很自豪地说道。 “哈哈!”康熙大笑。看向胤。“打算把宝宝留下?” “看着是聪明,想放在身边再历练一下。”胤很含蓄。 康熙更加高兴起来,说明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现在本执着的胤都认为自己看的人不错,心中不禁大为自得起来。 胤把匣子敬上,“儿臣已经把建镇的一些准备工作作了一份计划,请阿玛训示。” “现在就做好了?”康熙有些惊哑,一手接过,看看匣子里除了折子竟然还有图表和一些空白的表格,但他没开口问,戴上眼镜,细细的研究着,但还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 “事非轻重缓急,儿子只是把可以先做的先行一步,其它的徐徐图之。这些都是前期筹备的计划,后期应该还有很多事,还有些应急的方案,只是这些是可以马上就开始做的,先给皇阿玛过目。” 康熙放开空白图表,图表的好处就在这儿,一目了然,没多少文化的都能看明白,他已经明白了后面的空白图表就是将来要做的工程项目和预算,说是后头还没准备,但其实已经做了七七八八了。再看折子,简略的把胤的想法摸了一下后,再重头看图表和后头做的那几张空白表格,他对工程和胤他们的想法就十分清晰了。但一个问题却摆在了康熙的面前,胤他们真的能不过只用一早上,便做成这样?这不会是他们早就想好的,现在做套来让自己钻吧?想想又不怎么确定,毕竟几天前让自己想也想不到会做这样的决定,他不很相信胤夫妇能有这么好的演技,也不肯定他们能想得这么深远,最不可能的是他们能瞒过自己。 “这么快?”心里虽然不信,可是还是再问了一声。 “嗯,是阿玛、额娘、宝宝一起做的,皇玛法。这个图表是宝宝做的,字写得好不?”宝宝忙抽出自己写的那几张表,显折着,康熙看看也是。这几章可不就是宝宝略显稚嫩地笔迹吗?白了胤一眼,似乎觉得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宝宝来就,胤含笑不语。宝宝则熟练的把图表摆好,用小手指着一一解释给康熙听,哪个代表什么。会有什么意义。 在来的路上,胤便已经跟宝宝说了。解释地事就交给他了,让康熙老爷子务必知道,这个计划自己一家三口全参与其中,群策群力。 “宝宝真聪明啊!”康熙哈哈大笑。做得快是因为他们三人真的当件事在做,认真对待。他放心了一些,不过更感动,老四做事本就让人很放心,现在他身边又多了个也是实心办事的苏荔儿,现在还把儿子也带着聪明伶俐,可见是其治家教子都有一套了。 “嗯。想法很好。特别是那个换字,他额娘的主意吧!好。好,好!”康熙真是高兴了。连说了三个好字。 “她自己也说自己是小家子气了,不过想想,能省则省,谁家的银子也不是白来地。”胤笑着。 “就这话,凭着一颗本心做事,你们夫妇倒是都让人放心的。”康熙更感动了,处处想着为国库省钱地只怕就这两口子了。 “儿子进来是想跟皇阿玛请辞的。”胤笑笑,踌躇了一下,“目前儿了管着户部,一边是西北的军粮筹措,一边又是兵器镇的筹建,儿子想想,怕精力不及,请皇阿玛是不是在兄弟们中挑个人出来,分一样去做做。” “你想做哪样?”康熙不置可否。 “随便,兵器镇地计划已经定了,交给皇阿玛,谁做都可以;至于说西北之事,李卫已经做了很多前期的准备,现在就是要把资料汇集,等他把资料交给儿子,儿子马上制定计划,过两日应该就可以交给皇阿玛了,绝不敢耽误皇阿玛的大事。”胤想想,很肯定的看着康熙。他的态度很明确,他做哪个都可以。无论他做哪个,他都会帮忙制定计划书,绝对不会让康熙感到不便。 “你看哪个容易些?”康熙想想问道。 “照儿子看,两个都容易,也都不容易。容易在于,我大清上下一心,皇阿玛洪福齐天,定无往不利;不容易在于,粮草此事讲求因地制宜,最好能沿线补给,而在大军将集结待命之地,儿子去年已经在当地的屯田中种上了红薯、土豆等物;川、陕两省的粮食也直接运坻当地,派专人打理,现在要做地便是开战之后地长期供给。当然这也存在着一定的变数,毕竟打仗这事,叛军不会按照咱们地希望路线来走,所以粮草的补给线路要随时随地地跟着战时的变化而不定的改变,这个定得做在前头,要与兵部、地方各地联络。不可误了十四弟的军国大事;兵器镇麻烦在筹划,钮祜禄氏算得太精确,只怕期间会有误差,衔接不上。”胤想想,尽量让康熙有个较清晰的认知。当然,康熙是打过仗的人,比胤更清楚粮草的重要性和随机性,当年他不就是差点被人饿死在大草原上?看胤表情诚肯,想想这些年胤的一贯表现,他心里略定。 “你管着户部,这些事本就是户部该做的,还都是你管着,只不过,你说得也对,你精力有限,不能事无巨细的全拢在身下,连累着老婆、孩子一起上阵。这样,兵器镇的事在眼前,找人帮帮你,有事时,你也可以马上跟进,你看行吗?” “谢皇阿玛!”胤忙跪下领命。 “那你看,兄弟中谁可做这事儿?”康熙看着他的眼睛。 “皇阿玛乾坤独断,儿子断不敢不从。”胤忙说道,他谁也不荐,省得老爷子怀疑自己与人私相授受。 “嗯,就这样吧!”康熙点头,算是定了。胤起身要走,宝宝忙跳下来,要跟着回家了。 “唉,你也回去?不陪陪皇玛法了?” “皇玛法想玩什么?对了,给您看看。”宝宝忙从怀里掏出苏荔早上做的望远镜,“贝贝不喜欢,他喜欢心肝的万花筒,我额娘就给宝宝连在一块了,皇玛法,比一个眼睛好呢!看得更清楚了。” 康熙先端详了一下,再拿起看对着窗外看看,拿下来拉开,再看,点头,“你额娘手真巧,留给皇玛法玩两天可好,过几天就还你。” “行啊!”宝宝答应得很爽快,“皇玛法,晚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可好了。星星又大又漂亮。” “是啊!本来是想跟贝贝一起看的,可惜他不喜欢对不对?”康熙摸摸宝宝的额头。 宝宝低头没作声。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宝宝是哥哥,额娘说了,将来要做男子汉,保护弟弟、妹妹。再说,宝宝也喜欢和阿玛、额娘一起做事,宝宝会觉得自己很棒,很像男子汉。” 他的眼睛亮亮的,康熙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他也希望能跟父母在一起,可是……康熙温柔的笑了起来,“回去吧!宝宝有福,宝宝的阿玛额娘都爱宝宝,走到哪都想着把宝宝带着。” 宝宝认真的点头,单纯的笑着,康熙轻轻的拍拍他的脸。抬头深深的看了胤一眼,而胤却没注意,他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宝宝,也许他在想着他是不是做得还不够,康熙心更软了,胤这个父亲做得比自己好,他心里轻轻的叹息着。 回家的路上,胤看着宝宝,想想有点不落忍,“宝宝,想跟贝贝一样吗?” “什么?”宝宝没听明白。 “像贝贝一样,到点念书,念完了就傻玩。” “额娘说傻玩没意思。” “阿玛问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还小呢,玩几年也可以。”胤违心的说道,想当年自己四岁就进了上书房,天没亮就开始念书,那时最想的就是能睡个够,可是好像从没实现过。刚刚看宝宝的失落,他一下子突然想到自己那会了,如果那会能玩玩多好啊! “可是贝贝喜欢的宝宝已经不喜欢了,当然宝宝喜欢的贝贝也不喜欢了。”宝宝有些无奈,其实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和贝贝拉开了距离,这种距离不能他想挽回就挽回得了的。 “那你真的喜欢跟阿玛、额娘在一块?你想清楚了!” 第181章 轮到明心了 “是!”宝宝这点很肯定,想到一直想问的问题了,“阿玛,那个皇玛法为什么会把差事还给你?” “没听明白?” “不是,倒是听明白了,只是想不通,皇玛法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宝宝倒是揣摩不出老爷子的帝王心术了。 胤想想这倒是没法教的,只好抱过他哈哈的笑起来。 这头的爷俩刚走,老爷子就回头看向了李德全,李德全笑了笑,“听说早上十四爷就去了德主子那儿,然后又去了八爷府,再后去了四爷府,后又回了八爷府,晌午过后,八、九、十、十三、十四爷就去了四爷的府上。” “十三什么时候跟老八他们搅在一块了?” “哦,奴才没说清楚,十三爷是独自去的,只是在四爷府门前碰着了,后来八爷先出来回了家,十三爷随后出来的,九、十、十四爷双待了一会儿。没多久,四爷就进来了。”李德全只报现像。 康熙闭目想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老四这次是不是疲软了一些,明明都能做,却被逼成这样?”康熙还是问道。 “四爷应该不是被逼的吧!”李德全想想刚刚胤父子的样子,摇摇头,“只怕是四爷怕十四爷他们来烦您,干脆辞了更好。又怕差事办砸了,于是把做的功课都带了来,省得你操心不是。” “宝宝倒是越的能干了,看看这字,刚刚朕都没看出来,以为是老四家的写的,看看,这么点孩子,也没怎么见他念书,看刚刚说话的样子,就是当年太……老二也不如他吧?” “小主子倒是处处地像您。仁厚聪明地!”李德全提到宝宝便笑了起来。 “行了。去把这个东西拿去给造办处。看看人家一个女人都能想到两个连成一处。让他们做个好点地。再就是。别拉来拉去地。看看能不能不用拉也能张开。”康熙把望远镜给李德全。照着做没问题。可是如果按康熙地想法只怕会有点难。 李德全想想说道。“几天?”老爷子地脾气可急。万一明天就要。他上哪哭去? “明天就要。你们做得出来吗?” “那奴才就去问问功苏主子怎么办。她能想到这个。应该知道您想要什么吧!”李德全呵呵地笑着。 “哈哈!”康熙被李德全逗笑了起来。想想。“派人去问问。看看她怎么想。这让她想出来了。朕就真觉得她错投女胎了。” “奴才看,苏主子就该是女人,要是男人,四爷不得急?” 康熙又大笑起来。 李德全看看康熙存心想试试苏荔,便亲自去了四爷府。胤和宝宝前脚刚进门就看李德全亲自追来了,吓了一跳。李德全自是知道他们怕什么,忙赔着笑脸,拿出了那个望远镜。“奴才是来求苏主子的,这个皇上想做,但不想做成这样,他想能不能想看时不这么拉来拉去。”李德全拉给苏荔看。 苏荔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拿起笔,“这个倒是容易了,只是我没办法做。做起来倒是不难的。您看,做个支架。中间放个螺旋杆,用时只用调节这个就可以自由地升降了。其实这个做起来有点糙,但就是这个原理,你拿给造办处看看。都是巧匠,他们定然做得比我好。” “看着倒真是简单。”李德全没想到这么简单。 “唉!能有多难,本就是小玩艺,只是早上突然了些,我也没工匠替我做。不过说好了,您记得跟皇上说,这个宝宝就不要了,把那新做的捡个小号的赏一个宝宝就成。行吗?” “那是自然的,谢谢您了!”李德全打了个千,接过去乐呵呵的走了。苏荔这才现大家都看着她。 “那个很难吗?” “看你画倒是不难,只是你怎么知道?”胤直接了当。 “……”苏荔傻眼,是啊,怎么知道的?要说因为小时候望远镜里进了灰,于是她拆了去擦,于是知道的,因为后来她又还原了。以后又拆过无数次。想想,看来自己那会就有洁癖了,摇摇头,这话似乎说了也没人信,还是不要刺激他们了。耸耸肩,“不知道,反正就是知道,荔儿我不是聪明吗?” “就是,我额娘最聪明了,这个都会!”蕙芷马上把万花筒给胤看。 胤玩了一会,倒是真有趣,想想也是,这十年,她做了多少东西,不过是爱想,也喜欢自己动手,摇摇头,也懒得再问了,在胤看来,只要不出格,想干什么都成。现在他已经很明白一件事,对苏荔的标准,她的能干不会危及到自己,他就什么也不在乎了。而苏荔已经向自己表明了态度,自己地成功就是宝宝的成功,于是他们仨是连成一线的,所以他也懒得去费心去想苏荔还会什么了。 吃了饭,心肝被带了出去,胤把在老爷子那儿生的事说了一通,苏荔没怎么明白,看看福晋,福晋是懂了,低头想了一下。 “您看老爷子会派谁?” “老十四应该会去找老爷子谈的,他自是会推荐老九,老爷子会不会答应就不知道了。” “可是荔儿不觉得老爷子答应了爷什么事。”苏荔摇头,疑心病让她不敢轻信任何人。特别是康熙这位没什么信用的老头子。 “又乱说话,不是说了,差事还是爷的,只不过会找人帮帮爷。” “他说爷管着户部,这两差事都是户部的,自然要爷看着,只是爷精力有限,兵器铺的事儿还是找人帮帮你吧!是这话吧?” 苏荔复述着,宝宝想想点头,“还说,省得连累老婆孩子一起受累。”宝宝得意的晃着小脑袋。 “你是说,老爷子并没有真地承诺不往西北派人。”胤也听出了问题所在。 “是啊。而且他说是因为您管着户部,于是让你管,可是如果您不管户部了呢?也许是荔儿多心,可是心里总觉得老爷子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儿。他那心思谁能猜得着啊!” 胤和福晋都黯然了,是啊。老爷子一天不下圣旨,一天就别安生了。老十四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想不显山露水地争取,看来会难点了。 福晋看气氛有点沉闷,便把李卫下午的事说了一遍,胤这次倒是和苏荔出奇地一至。冷笑一下,慢慢腾腾的说道,“真清高就不会捐官了,有那个钱耕读传家即可。干嘛出来做官?晾着他,看看他还把自己当个人不!”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就知道缺人用了,刚还跟荔儿商量是不能为明心选个得力的人。”福晋旧事重提。 “那个,还是问问明心自己的意思吧,府里目前也没合适的选择,如果明心答应,爷在找找。”胤自是知道苏荔地底线在哪,偷看了苏荔一眼,想想轻轻地说道。 “荔儿晚上去问问明心的意思。明心看着不说话,心里倒是个有主意地。”苏荔自是不会让胤为难的,忙说道。福晋点点头。 明心已经二十了,前两年,苏荔其实就跟她谈过,那会儿蕙芷刚来不久,明心就说暂时不嫁,帮苏荔一把。苏荔虽说也不是真地非明心不可,可明心最有经验了。人总是自私的。于是接受了明心的帮助。回到自己的院子。想想直接去了蕙芷地房间,明心果然在。坐在蕙芷的床边上缝着什么。苏荔看了一眼孩子,轻轻拉着明心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倒了一杯水给明心,明心倒也不惶恐。她跟苏荔多少年了,自是知道了苏荔的脾气。 “要给明心择婿了?”明心聪明,干脆直说。 “你不愿意?” “不是,只是爷和福晋打算为明心挑什么人?” “这个我还能做主,你自己选,爷和福晋已经答应了。当然不是说你可以随便出去找人。爷会划个圈子,可心,舒心他们都是这么选的。这个虽然为难你了,可是你能自梳了谁也不嫁吗?” “那自梳吧!”明心想想轻轻的说道。 “能说为什么吗?你是家养的,从小在这院子里长大,你受过什么挫折?” “跟您舒服!”明心想想又摇头,“福晋屋里的四心都是外头买的,他们知道外头的艰难,可是奴婢不同地,跟您说的,我从小在府里长大,从没出去过,就像您说的,我没受过挫折。没挫折就不能不想成亲吗?跟四心一样,走前签字,不会被纳妾,不起外心,不会打我,可是过日子是这样吗?您是主子,您算是这府上春风得意地,可是你快乐吗?如果您都不快乐了,于是我们也行吗?” 苏荔笑了,是啊,难怪当年一眼就喜欢上了明心,原来是因为明心像自己。因为没有信心于是不肯轻易的放下感情。该劝吗?自己当年都没劝好自己,可是想想却又觉得无奈,明心这不算是好职业,没有自由也多少本事。真的一辈子在自己身边吗? “这样好不好,我去看看爷选的人,你想想,舒心他们不是挺好吗?其实外头的日子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当然也没想像中那么好,自梳不是惟一的解决办法。嫁给府里地人,像舒心一样留在我身边,一样很舒服。”“爷现在说要选人,不是想像可心一样吗?” “是啊,福晋是这意思,爷现在缺人用,现在值得信地家人没几个了。所以嫁了你,那人会加分,但我不会,我不相信这种宗族观念,我只相信利益。只要利益一致有没有你,他们都会很乖乖的听话。如果相反,搞不好人直接杀了你,向爷地政敌投诚。历史上这种事很多,我没那么坏,能舍得你。” “如果真是外头的人,怎么办?” “嗯,我去看看成不。如果将来过得不好,我许你回来,我保证!” 明心想想,跟着苏荔七年了,这点信任还有,慢慢地点点头。苏荔吐了一口气,想想觉得其实是自己真的挺坏的,自己当年就不肯结婚,现在却去忽悠人家去结婚,还摆出一幅为人家好的嘴脸,要是真的人家不幸福自己会不会后悔莫及? 事情真定了,苏荔反而有些害怕,天天盯着胤,胤被逼得狠了,把挑出的人让李卫一一去查擦,还带苏荔出去一次,偷偷的去看了其中最好的几个人。结果没一个让苏荔满意的,那个叹息啊!默默的跟着胤出来,也许是自己不小心,一个踉跄。胤背着手走在前头,没看见。苏荔还想着躲开,这是楼梯,万一自己摔了,把胤带下去怎么办,正在这时,胤回头看到,马上伸手去扶,而苏荔却被人拉住了,胤的手也到了,苏荔稳稳的站住了。胤松了一口气,忙向拉住苏荔的那人拱拱手,“谢谢!仗义出手!” “不客气!”那人的声音还算好听,但有些怪怪的,苏荔忙回头看,长的样子倒是有些古怪,看着像是南方人。看上去二十出头,衣着朴素,但干净也没有补丁,想想,这是酒楼,能负担得起这里的消费应该也不会太穷吧!苏荔心念一动。/ “你不是北方人吧?” “夫人以后小心些!”那人笑笑,拱拱手,有些羞涩的想退开。 “你救了我,留下姓名吧!我夫君定在感谢的。”苏荔可不管,几天一无所获,让她很是恼火,现在她连上街拉人的心都有了,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看着还算是年貌相当的,她自是不会放过了。 胤白了她一眼,这几天,他也被烦死了,都后悔让福晋提这事了,看看苏荔这劲头,估计是看上这位了,想想也成,即使不认识,只要让苏荔满意了,其它的事都好说。 “请问尊姓大名,容后当谢。” “先生客气了,举手之劳。”那人还是不说。 “汝咨,干什么呢?快来!”一中年男子从里找了出来,看到胤吓了一跳,“四爷!主子!” 第182章 相弘谋 来人倒不是外人,苏荔娘家妹夫的哥哥,景齐。他为人倒不像普通旗人,甚为豪爽,无心官场,就喜欢赚钱,这点倒是很对苏荔的脾气,于是苏荔回娘家时,偶尔也给他出出主意什么的,当然份子算在妹妹的名下,也算是她做姐姐给参、妹妹妹夫的一点补偿费。因为扯着这此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又属于胤管着的正红旗旗下,于是也就跟着叫苏荔为主子,苏荔点头、微笑,如果是平时呢,她倒是不介意跟他聊聊,只是现在,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年轻人的身上。 “大哥,这位是?”人家客气叫她主子,她可不敢真的接下,苏荔一向会尊重的跟着妹妹叫一声大哥的。 “回主子的话,这位是陈弘谋,字汝咨,号榕门,临桂(桂林)人氏,是奴才经商时认识的,这是个好孩子,喜欢游山玩水,对盖房子、做水利有兴趣,奴才就带着他来京城了。很能干,就是为人羞涩,不爱说话。”景齐平时跟苏荔说话没这么恭敬的,不过看胤在边上,言语中就透着小心了,并拉着有点怔的陈弘谋,“汝咨,快给四爷和福晋磕头。” “弘谋给四爷,福晋请安!”他赶紧跪下,愣愣的磕着头。 苏荔看看来往的人流,倒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想想,“大哥,明儿带弘谋到府上去坐坐,刚刚若不是他拉我一把,只怕我就摔下楼去了。” “是!”景齐恭敬的俯,胤与苏荔并排一起下去。胤捏着苏荔的手臂,时不时的注意着她地脚下,似怕她再被自己的裙子绊倒。 一上车,苏荔便兴奋起来,“爷,你看刚刚那个年青人怎么样?” “这几天看的个个比他好吧!”胤死板着脸,似乎比刚才更难看。 “不啊,荔儿觉得他不错,眼睛透着干净,而且大哥不也说那孩子不错吗?喜欢游山玩水。性子一定很豁达大度;喜欢盖房子也不错,爷将来总是要做不少工程的,真有这么个喜欢做这事的人帮您。多放心啊!”苏荔试图影响胤,想想拉着胤的手说道。“爷,咱们凡事不能只看眼前,这孩子现在看着不怎么样,可是咱得看看将来,再说了,明心为了咱们的宝宝和心肝耽误了这么些年。看在她任劳任怨的份上也得给她挑个好点的不是?” “你刚刚怎么下楼的?那么宽地楼梯还能绊着?都快摔了,为什么不叫爷!”胤却没听到苏荔的话一般,他是越想越气,明明要摔倒了,为什么苏荔还能一声不吭。如果不是那个年青人,如果不是自己回头看看,苏荔真摔下去……他简直就不敢想后果。“放心、放心。荔儿当时已经准备转向了。一定不会摔到爷身上,害爷也摔跤的。”苏荔笑笑顺口说道。 “我让你叫是为了好回头扶你。不是怕你摔到我身上!”胤吼了她一声。 苏荔愣了一下。想想。刚刚摔跤前自己没喊吗?也许。她有一次一只老鼠爬过她地脚背。她便只是跳起来。捂着自己地胸口。可是牙却咬得死死地。她不习惯向人寻求帮助。只是没想到。自己当时那么危险时。却还想着不要带着胤一起摔下去?自己真地是疯了! “没事、没事。爷不是扶住荔儿了吗?以后荔儿会小心地。”她轻轻地拍拍胤。温和地笑着。压抑住自己翻江倒海地思绪。强笑着。 “以后别穿这么长地裙子了。走路也要小心些。如果身边没人就扶着我。”胤看她认错了。才神色略缓。想想。“刚那小子是汉人。又不在旗。不过你喜欢就成。如果明心也喜欢就给他捐个工部地差事就是了。” 苏荔笑笑。 第二天景齐带着陈弘谋。备上这些从外地带回地土产准时叩见。胤也特意留在家里等着。福晋这些日子也觉得苏荔紧张得过份了。便忙叫来在京地三心一起来观摩苏荔在大街上捡到地人。于是帘前是胤和景齐说话。帘后一群娘们儿看戏。 “弘谋。你昨日救了侧福晋。爷非常感激。昨儿就想好好感谢一番。只是那个情形之下。也不好多说什么。你想要什么?”胤没时间废话。直奔主题。 “只是举手之劳,王爷折煞小人了。”陈弘谋忙起身长揖,显得很紧张。 “听景齐说,你喜欢游山玩水,还喜欢盖房子,不如爷荐你去工部任职如何?”胤很满意,这小子至少从昨日起就没表现出得寸进尺之态。但还是担心他和田文镜一样酸腐。 “小人喜欢山水,建筑之美,并想多多游历之后再报效朝庭,现在小人还在学习之中。”他看来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说话也没刚刚那么生涩了。 “所以你不是不喜欢做官,而是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找到方向?”胤想想问道。 “是!”弘谋点头。 “书上说,父母在不远游,你家里放心你这般出来游历?” “弘谋父母俱亡,家中已无亲人,于是卖掉祖产,与景大人游历人间。” “一个亲人也没了?”胤回头看看帘后的人们,再次确定一声。 “远房的亲戚自是有地,不过多年已经不往来了,父母去世时弘谋尚幼,并无兄弟。”弘谋愣了一下,但还是小心地答道。 苏荔笑逐颜开,对福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被福晋恶眼制止。清清嗓子,“爷,客人来了半天了,请客人吃点点心吧!” “谢谢福晋赏赐!”景齐忙起身谢恩。并拉着弘谋一起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胤带着一票女眷在这儿待客,可是他从没经历过地事,这自然不是为了自己,看来当时接受弘谋进入自己的商团,倒是奇货可居了。即使景齐无心官场,却不是毫无野心之人,他地野心全在赚钱上了,他喜欢赚钱地这种过程,但即便是旗人。可是也有很多他不能碰触的,于是权利便变得重要起来,苏荔便是他晋身权利的阶梯。 明心倒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一大早就被派去做桂林米粉了。这些丫头中,每个人都跟着苏荔学了一两手。不过都只会那么几样而已,明心学的就是这些小点心,听到有人传唤了,便带着人送上来,一碗琬她亲自端到每个人的面前,虽然有些奇怪。自己可是苏荔的丫头,怎么会来前厅送点心,但也就这么一想就算了,不管是谁的丫头,都是这府里的丫头,都得听话。目不斜视的送完前面的,就去送帘后地。一看。竟然嫁出的三心全在,都含笑看着自己。她再看看福晋那似笑非笑的神态,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马上透着帘子向外看去。刚刚都没看清客人长什么样。 “知道你是临桂人,这点心还算是地道吗?” “味道倒是相似,不过,小人从没在家乡吃过这种点心。”弘谋实话实说。 景齐则脸色惨白。他对苏荔还是有点了解地。苏荔平时脾气倒是极好的,但是谁敢说她地食物不好吃,就是她的仇人。完了,刚刚还觉得是奇华可居,现在是烫手的山芋了。 苏荔的脸果然扭曲了,她倒不是恨陈弘谋,而是恨后世满街的桂林米粉,怎么竟然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福晋捂着嘴就笑,她就喜欢看苏荔这模样,完全没平日讨喜的模样,不过这样地她更有人味。 “咳……”胤清清嗓子,想想,“这个,侧福晋喜欢各地风味,但也喜欢改良,许是改了,你吃得还顺口吧!” “嗯,小人觉得很好,汤味非常鲜美,而且酸辣适口,小人游历四处,久未尝过家乡的风味了。” 胤松了一口气,景齐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整个人放松下来。弘谋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却又不知道错在哪,显得很茫然。 “弘谋,你想一直跟着景齐一起做生意,四处游山玩水?”胤想想,尽量想多了解一下想着借景大人的商团之便去关外游览,只是……”弘谋跟着景齐到北京来其实就是想去奉天看看的,可是那时为了保护关外的龙兴之地,关外不许汉人进入不说,商团也是不可以随意进入,就怕会影响龙脉。 “你是汉人,去关外会困难一些,当然,如果你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近日你是否会在景齐处?” “是!”胤这话一出,就表示,他愿意帮助弘谋了,弘谋惊喜的答应着。 “有消息,爷会派人给你送信。”胤微笑一下,看来这位倒真地是喜欢游历四方了,该问地都问了,听到后头有声咳嗽,他忙端茶送客。 景齐有些想不通,其实今天等于什么也没说,难不成真的只是想谢谢陈弘谋地救命之恩?那这么说来,苏荔在胤的心里地位更是不同反响了,他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要好好地与苏荔合作。 人走了,大家转战福晋的房中,三个主子坐炕上,可心她们三人坐在炕前的踏上,笑做一团。 “爷,姐姐,觉得怎么样?” 唉,三天不眠不休的加更终于结束,今天恢复正常更新,以迎接我们伟大的建军节!哈哈!美好的一天一更生活终于又来临了!同志们,今天开始正常回复留言,前两天真没时间!放心放心,小p说话算数,有言必复!会把前两天的都补上。还就是,文后语没占字数,不算钱,小p不占读者便宜的! 第183章 初相识 “荔儿,即便是人家救了你,你也不用拿明心去抵债啊!明心,你看你跟的这什么主子!”福晋故意板着脸,三心更是笑得嚣张起来。 “救我至少能表现出这个人的两点基本素质!一,人家心地好,想啊,又不认识,我又没穿多华丽,他大可以装没看见的;二,身体好,你们想,绊倒滚楼梯可是一转眼的事儿,他一眼看到,伸手拉住,那得多眼明手快啊!身体不好能做到吗?现在爷试了试,想想,他救的可是王府的侧福晋,爷已经要给他个官做了,他没拒绝,但也没接受,表示,他是个很识大体,对自己有认知的孩子;第四就是他家没人了,想想,没亲戚,没朋友,没婆婆,多难得啊!” 最后一句没婆婆让胤一口水喷出来了。 苏荔忙拍拍他的背,解释道,“我又没说我婆婆!我是说平民小户里婆婆大过皇上。” “主子,我们生气了,看您平日里说对我们有多好,现在看出来了,您还是最疼明心,看看您操的这是什么心?当年管过我们什么了?”顺心心直口快,嚷嚷起来。 “你再说,信不信我踢你?”苏荔白了她一眼,转头看向一直站着的明心,“说话啊!人也看了,不行咱们再挑,总得挑到你满意为止。” 明心默不作声,脸也没红,看来是不怎么喜欢了,苏荔叹了一口气,“那算了吧!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府里还是府外的,是想留下还是想像可心,雅心那样出去历练一下再回来?” 明心行了一礼,似乎准备出去了,她像是没听到苏荔的问话,胤轻轻的叩叩桌子,大家都安静下来。 “明心。以爷的意思,爷还是希望你选个府里看中的人,好好的像可心、雅心那样背靠着府里,顺风顺水的过日子;你主子的意思是想给你挑个好地,可是什么是好,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现在想想,她其实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所以这些天跟个没头的苍蝇乱闯乱撞。不过你也要看看她一片真心的份上,好歹说句话。” “奴婢自是感激爷和福晋、主子对奴婢的关心,只是这事奴婢说了也不算不是。人家也不是咱们府里的人,爷总不能命令人家娶明心吧!” 话说完了,苏荔和胤面面相觑,福晋则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咱们呐,都把一切想作理所当然了,总想着。咱们家地孩子总比外头那些千金小姐来得金贵,只要咱们想要就成。” 苏荔深刻地反思起来。是啊。这本就是两个人地事儿。怎么自己就能真地就想着。只要我看中了。他就是我们地?看来封建腐朽地思想地渗透力是不容小觑地啊。怎么样才能让那小子也看上明心呢?刚刚就端点心那么一会儿。能有个屁用啊。只怕明心长得是圆是扁都没看清吧?命令他来娶?明心也就太委曲了。明心又不缺人什么。只怕在胤和福晋眼中看来。这一穷二白地。哪有府上地这些奴才更好更听话? “那你地意思是。现在你不反对。当然得让人家也要觉得你好。喜欢你。才成是不?”可心明白了。试探地问道。 “这有点难啊!”舒心摇头。“咱们府上可不许私相授受。再就是。那人进不来。明心也出不去。想授受也没那个机会不是;况且他也不是咱们府上地人。也不知道你地好。” 苏荔看看胤。胤想想。很坚决地摇头。“府里地规矩不能改。你自己想办法。” 苏荔想想也是。不能为了明心改规矩。不然以后地事怎么解决。胤看她接受自己地底限。他该做自己地事了。下炕去干活。不再理这群娘们了。 胤走了。娘们就自在了。于是明心也坐在榻前。跟三心坐一块了。六人歪脖子想着怎么让那个人弄进网里来。 “主子,明儿李卫不是要带小主子上街吗?能把格格带上吗?!格格跟奴婢哭过几次了,要上街吃糖葫芦、看人捏面人。”可心撑头想想,是不许私相授受,可是没说不许一在群人出去啊!带上心肝,明心自是要跟着的,再以李卫的名义去把那位约上,有没缘分,就看他们自己了。见过面,看着对眼,人家来求亲,怎么着也就成了。 苏荔眼睛一亮,点点头,“唉!要不说姐姐会教人呢,看看可心,再看看你们,唉!”苏荔叹了一口气,先捧捧福晋,顺便骂骂舒心、顺心,明心。舒心、明心也就低头笑笑,苏荔就这样,没事踩踩自己,让福晋觉得舒坦,但顺心可不干了。 “主子,你咋不说你偏心呢?可心选李卫,你开口就说好!到奴婢选婿时,好容易挑个顺眼地,您还否了。好了,选个老实本分的,能时时的把奴婢气死!说他笨得跟猪一样,那都是污辱猪了;到了舒心,她老实的选了个又本分又会说的,您还说不好,说不安全,说人家心思深。好吧,再选也是天天能气得舒心跳楼的主儿;现在轮到明心了,看您急的,上窜下跳。好嘛,府里都装不下了,得上街上碰,还差点出大事,真的摔个好歹,明心怎么办?” “李卫好吗?还不是能气死我?他那点俸禄还不够他请客吃饭的。要不是府里接济,我跟孩子们得去喝西北风!”可心说起来也是一肚子气,恨得牙痒痒地。 “行了,再怎么着,主子有事还是去投奔你去了。所以明心,还是得选能做官的。”顺心对那次苏荔离家却舍近求远的事心里还是有疙瘩。 “真是,你的脑子就摆着好看啊?你和舒心住哪?主子去了,爷的脸往哪放?去我那儿不是隐蔽吗?看出来了,主子不让你选那脑子好使的就是怕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比牙尖嘴利可心可不输给任何人。 顺心一想也是,她和舒心都住在王府后的小巷子里,虽不比可心的宅子小,可是两边住的都是跟前几处大宅里有头有脸地奴才们。真地苏荔的马车过去了,京城里地显贵们也就人尽皆知了。 福晋要笑死了。好多年没看到三心吵架了,倒是看着回到她们小时候了。那时她们吵,自己就嫌烦,现在反而是乐趣了。 第二天,李卫来接宝宝时,心肝儿拉着明心蹦蹦跳跳的站在后头。李卫当然知道生了什么事。拱拱手,“小主子,真是抱歉,今儿小人要先去景舅舅那里接陈相公。” “为什么?”蕙芷可是好不容易才能跟着宝宝上街,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陈相公游历过很多地方,奴才要请他来说说各地的风俗习惯,当故事一样说给小主子听啊!”“哦,那好吧!”蕙芷伸手让李卫抱上车,明心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跟着上车。宝宝还是和李卫坐在车外,交谈着近期所得。 陈弘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刚刚李卫已经派人送信来了。他本不想去的,可景奇听说了,忙拉着他出来等着。跟他说李卫是胤地红人,为人甚有聪明才智,有他相邀,会有不少的收获的。弘谋说实话有些无奈,他并不想结交权贵,可是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求之人。他想做事,如果要做事就得做官,有胤在背后的支持,自己能少走很多的弯路。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自己凭什么让胤支持?只是因为自己拉过侧福晋一把?也许景奇说得对,见见李卫,看看这位四王爷面前的红人是位什么样的官,而自己又值不值得投到他门下。 “陈相公!”李卫跳下车,双手作揖。 “陈相公!”宝宝也跟着跳下,和李卫一样作揖。 “这位是?” “四爷的四公子。相公叫他一声宝宝即可。”李卫笑笑。 “还有我,小心肝,陈相公叫我小心肝就是了。”蕙芷伸出脑袋跟弘谋挥手。 “陈相公万福。”明心跳下车,福了一福,她是丫头,可不能像蕙芷招呼一声就行了。 “这两位?”弘谋脸没来由的一红,慌忙回礼,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这是四爷家地小格格,您就叫她小心肝吧!这位是明心。照顾小心肝的。别小看她,她可是苏福晋的贴身心腹人。和我夫人是姐妹淘。” “姑娘好!”弘谋行了一礼,不因为明心是丫头而显出轻漫地态度。上车又有问题了,弘谋不可能跟着明心和蕙芷坐在车里,于是和宝宝一换,他和李卫坐车外赶车,宝宝和心肝在车里玩,一边听他们说话,明心则静静的看着蕙芷。 其实也没什么可玩的,在大栅栏停下车,几人步行,李卫抱着蕙芷,明心忙去牵宝宝,宝宝则不要,“明心姑姑,宝宝是大人了,李叔叔带我来过,不会丢的。” “那你牵姑姑吧!姑姑怕丢了。”明心伸手,宝宝无奈只好牵过,弘谋不禁笑了起来。看来这位丫环倒真是机智。 一路下来,明心倒保持着一贯的不多言语,但眼睛却时刻的关注着孩子们,中午吃饭时也就更显出明心的兰心惠质来了,菜是明心点的,荤素搭配,摆上来,她也会重新调整一下位置,让色泽都变得赏心悦目,让弘谋不禁暗暗称赞起来。 虽说是出来了不讲究尊卑,可是她还是静静的坐在下,小心地喂着心肝儿吃饭,并且总会在最佳时机给宝宝挟上一些菜肴,看得出宝宝并不爱吃那些,可是明心挟了,于是他也就默默的吃了,看来这两位小主子都很服明心的。明心举手投足之中处处显出温柔和顺,却无小家碧玉的扭捏、做作之态。 傍晚时分,李卫先送宝宝他们回府,再才送弘谋回景奇那儿,两人便聊了起来,“陈兄,听说你想去关外?” “是,弘谋毕生之愿便宜是走遍天下,况且弘谋曾不止一次听闻,奉天旧宫造形奇特,风格与南朝既有相似又有升华,让弘谋为之神往。” “其实这你倒是可以跟苏主子聊聊,苏主子虽是个一介女流,但胸怀天下。前些日子她设计出一个房子,看着有些意思,改明儿我画给你看看。” “刚刚的两位小主子都是苏福晋生的?” “对!苏主子常说市井皆学问,让小主子出来体会一二,格格倒是出来得少,图个新鲜。” “看来四爷府里苏主子倒是得宠得很。”弘谋笑笑。 李卫呵呵一笑,一扬鞭子,这话似乎不好答,对他来说,谁得不得宠不是他可以说可以管的。 “那位明心姑娘真的只是位丫环?”弘谋忙换了一个话题,当然这也是这一天来他最大的惊叹“我是四爷府里地奴才,我媳妇叫可心!是福晋身边的大丫头。苏福晋当年说了,相府丫环七品官,更何况是王府了。所以这些在主子跟前有脸面的丫头们,一个个可都是当千金小姐这么教出来的。”李卫得意洋洋的显白着。 “那倒是有趣得很了,为什么?”弘谋倒不觉得奇怪,早就听说各府的门人四处为官,为各位家主谋取利益,不过看看李卫倒有了不同的感觉,李卫也是官,而且是胤的心腹,却像是市井之徒,嘻笑怒骂之间,倒真有大智慧,也许四爷真的不同? “不为什么,这几个大丫头都是识文断字地,账目、管家、厨房、针线倒都是一等一地,就是都厉害,那四个一个比一个厉害。”李卫想想顺心、舒心就打了一个冷战。再想想,“不过明心不同的,她从小就长在王府,后来跟了苏主子,也没学得跟苏主子似地活泼,明心总是稳稳当当的,人看着也舒服平顺。” “府里的丫头都是王爷许人吗?” “这几个有脸面的不会,他们自己挑,我们可心挑了我;老四雅心挑了个去四川做县太爷了。舒心、顺心不离开王府就挑了府里的,现在也是说一不二的管家娘子,便是一品大员的夫人们见着他们也是要赔个笑脸的。明心还没开始选,不过这些人里,只有明心跟主子的时间长,又帮着苏主子带大了两个小主子才拖到今天,苏主子和爷定是要为她千挑万选才行的。” 第184章 明心的态度 明心一进屋就被等着的一群人围住,可心可是为了来听消息来,早早的就来了。顺心也不轮值,把孩子扔给保姆自己说是来给舒心帮忙,说白了也是想来等消息。她们当年选婿可没有过这样的让他们出去见面,这是新鲜事儿,自然充满了期待。 明心还有理智,扒开她们,从容的给胤、福晋、苏荔行了礼,让等着的奶娘们把蕙芷抱走,宝宝看看也就跟着下去了。 “处了一天,你觉得那个人好吗?”胤其实并不满意,但看苏荔喜欢,也就只能应了。他更希望经过一天的接触,明心自己不喜欢而拒绝。 “和李大人不同。”明心想想认真的回道,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然不同,看着就是知书达理,你拿他跟李卫那个混混比什么。”可心忙说道,昨天回家想想,陈弘谋怎么看都觉得儒雅安静,和李卫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于是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如果当年苏荔也这么为自己选一个,自己是不是会更幸福? “李卫风趣热情,陈相公温和有礼,本就不是一类人。”胤白了可心一眼,“真烦李卫了,我让他休了你,看你不哭死。” 可心老实了,顺心本要取笑可心的,可是看看胤吐吐舌头不敢张嘴了。“爷说得对,既然苏主子这么坚持的让你自己择婿,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儿,让你出去见见。一方面是让他喜欢你,更重要地还是要你喜欢他。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福晋也温声接口,她一向是懂得如何让人更舒服。 “我倒是不担心那个陈弘谋会不会喜欢明心,不喜欢才怪,只是怎么让他来求亲就麻烦了。一是不能让他觉得咱们想把明心许给他,求来的才会珍惜对不对?问题是,万一他不敢怎么办?”苏荔提出了新的问题。 “明心,不如你也看看爷选的几个人?都不错!”胤一听就头大。决心还是走捷径更好。 “奴婢也这么想,明心,虽说我们几个都在抱怨,其实,抱怨归抱怨,真让咱们换一个,咱们都还不换的。自己府上的,知根知底。大家在一块儿也随便,再说了,都知道你是苏主子的心腹人儿,谁敢给你脸子看?就算受了委曲,不用劳动主子,我们姐仨就能顺手收拾了。你找个外人,真地跟着他行走天涯,真有什么事儿。咱们上哪捞你去?”可心正色的说道。 “就是、就是,你别被主子忽悠了,我和舒心在府里也很好,日子舒服,而且除了主子,谁也不敢给咱脸色看。再看看可心,嫁给李卫,在外头说是做了官太太,看看头几年,在外头受的什么罪?我们几个是受过苦才到府里来的。你是从小在府里长大的,从没出去过,哪里受过这种罪?还是想清楚为好。”顺心快人快语。 明心低头不语。苏荔想想。“明心。其实他们说得都对!你不是也怕吗?外面地世界不仅仅只是一个大栅栏?可能真地会有很多想不到地东西。但是。你一直在王府里长大。日子过得平顺。真地有事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决?这些都是问题。而且。如果真地弘谋不肯做官。爷对他地影响力就很小了。你们在外头。我们想帮你们都没地帮去。所以这些都是问题。你要想清楚。最近就别见弘谋了。” 明心点头行了一礼下去。福晋轻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怎么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怎么教地?” “荔儿哪知道?当时不是看她不多话才选地吗?没想到这么些年了。愣是教不会她说话。荔儿怎么办?”苏荔也叹气。这时就觉得四心多话是好事了。至少知道她们怎么想地了。 晚饭后。胤坐在炕头上。看着折子。老爷子终于成行了。不过在出去之前。下了正式地旨意。老九协助胤筹备武器镇。只是协助。 老爷子走之前让老九拿出筹备地计划来。老九想想。回去后和老八、老十、老十四。一起商量了半天。还找来工部地门人帮忙做了个四平八稳地计划来。可是康熙看了胤做地。再看看老九那个。就立见高下来。冷冷地让老九多跟老四商量。学学老四实心办事地劲头。做些有用地事儿。别整天凑在一块。尽想些没用地。听得老九冷汗连连;但还是强忍着惧意说道。自己工部这头本就不是强项。不如去筹备军粮。引得康熙了好大一通脾气。顺便把老八、老十、老十四一起揪进宫死骂了一顿。老八、老十、老十三跟着老爷子出去了。老九就留下给胤打杂。这一役。胤得到了全面地胜利。不过只怕梁子就这么结下了。让胤有些无奈。不过也知道。有时想做到几面光是不可能地。 宝宝给胤磨着墨,静静的看着听着父母说话。 “明天老九来议事。”胤似乎无意地说道,福晋和苏荔对视一眼。 “按计划做就是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苏荔只好开口,其实说是协助,但也表示,这次的筹备工作的主要执行人就是老九了,可是计划是老四提的,让老九来执行,他怎么可能会不带自己的个人色彩?而且人家也不傻,真做了,就是老四的功劳,跟他有什么关系,可是不做老爷子那儿过不去,所以只怕现在最郁闷地就是老九吧!可是这都是摆明地事儿,有什么可说的?老九会怎么干?干脆什么也不说了,直接就是全推给胤也不是不可能。其实这还是最好地结果,他不插手比插手好,就怕乱插手! 胤白了她一眼,想想看看宝宝。 宝宝清清嗓子,这次轮到苏荔翻白眼了,这是典型的胤表情,胤每次说话之前都这德性。 宝宝可没看自己地额娘,想想,“工程的事儿能不能让陈相公出来帮个忙?” 胤没想到宝宝会说这个,他现在还没想好老九明天会来说什么,他会不会撂挑子不干,还有就是就算是他要干,会怎么干?会不会给自己添麻烦,让自到己两头不落好?所以这都得自己先做好准备,他想听的这方面的建议,没想到宝宝会说陈弘谋身上来。他看看苏荔,是想知道苏荔是不是对宝宝说了什么。苏荔忙摇头,表示自己还不至于把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来污染宝宝的耳朵。胤回头看向宝宝,“为什么这么说?” “今儿,儿子跟着李叔叔一起出去,陈相公也随待在旁,儿子听他和李叔叔说些建筑,水利的话题,陈相公似乎很有研究。儿子想,田大人听来会是好的监工,可是他一定不能管设计。咱们的计划其实只是框架,进场了该怎么干,哪块地儿做什么,咱们还没定下来,说不定陈相公比咱们强。”宝宝顿了一顿,“不过陈相公没有功名,会有点麻烦,但总有办法对不对?” “可是九叔怎么办?”胤笑了起来,看着宝宝。 “像额娘说的,咱们光明磊落,又不是给咱们自己做,当然得往好了做,田大人,陈相公都不是咱们的人,只要好好的做事就成,别把咱们的差事做砸了就成。”宝宝不以为然,胤想想也是,老九想做什么是他的事,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做事,老爷子不就是这样看自己,欣赏自己吗? 苏荔笑笑,是啊,如果让陈弘谋过来帮忙,也正好看看人品,刚刚被可心他们一说她又觉着自己是不是有点主观了,只看一眼凭什么就让明心嫁啊!真来帮忙了,说不定能让胤看到陈弘谋的好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明心还在跟蕙芷玩,苏荔看着明心的脸,七、八年了,自己可曾认真的看过这些身边人的脸?经过了小红的事后,她就不敢看这些人的脸了。怕培养感情,怕再出事儿。所以明心即使是在身边七、八年,她也很少跟她交流什么。要不福晋也不会说了自己这些年怎么教的了。这七、八年明心只怕也寂寞得狠了。 “主子!”明心看到苏荔,忙过来行礼。 “额娘!”蕙芷扑了过来。 “乖!”苏荔笑着抱起她,和明心一起进屋,哄着她睡了,带明心回了自己的房间,苏荔给明心倒了一杯水,明心默默的侧坐在炕边。 “其实爷说得对,有时我有些脑袋热,完全没顾后果。至于说为什么就看上陈弘谋了,也还真是说不清楚。福晋说得得对,其实得看你是不是喜欢,见一面,说喜欢似乎早点,但想想,我跟爷也就见了一面。舒心他们也就远远的看了几眼,便指了婚。说是自己挑的,其实不过看看长像,想想人品罢了,其实咱们现在也就只能做一这一步罢了,让你出去这么相处一天已经不容易了。所以你不用跟我说什么,自己想好。” “就像您跟可心姐姐他们说的,无论选哪样都是对的吗?” “对!”苏荔点头。 “选陈相公行吗?” “他不见得是最好的。” “明心从没出去过,今天听陈相公说了很多各地的事,明心想出去看看,不想再做井底之蛙了。”明心坦然的看着苏荔。 “我知道了。”苏荔点点头,拍拍她的手。 第185章 弘谋很有用! 第二天老九带来了一个木匠,他们做了沙盘,这次来是找胤商量建筑的摆放的,老九这种态度还真让胤吃了一惊,但颇为欣赏。这比图纸好,先按比例做了,摆得体了,再画图纸,交给工匠来操作,会省很多事。 胤、老九、宝宝趴在花厅的沙盘上,像做游戏一样,拿着各式房屋去摆放,可是怎么也不很满意,胤正想着要不要请陈弘谋来,门房便来报,陈相公来了。胤笑笑,看来明心的魅力还不错,人已经追来了,让人带他来花厅。 弘谋早上起来,景奇便让他带着礼物来四爷府谢礼。弘谋还没想清楚要谢什么,就被景奇推出了门。想想也是,李卫带他逛了北京城,看了最有北京特色的房子,吃了各式的小吃,这也是该感谢的,于是也就坦然了。走进花厅时,他脑中突然想到会看到昨天的明心吗? 见了礼,胤招招手,让他过来看沙盘,“你不是喜欢建筑、水利吗?正好帮爷看看这个,圣上要建一个小镇,里面包括了几个大的铸铁作坊,还有能容下两千人左右的住房群,一个市镇,你看,这里有条小河,作坊要建在小河的两边,这些住房群不能占地太大,你看,这些都是按比例做的,你摆给爷和九爷看看。” 弘谋一边听着胤的介绍,一边呆呆的看着沙盘和一个个按比例做成的木头模型。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来做什么了,也忘记了明心,眼中便只有沙盘与模型。 “这是四爷和九爷做的?” “是你九爷想的,爷刚刚也说这主意极好。”胤点头。 “是非常之好,这是作坊,放在河边可以通过水车来做些机械的装置代替一些手工的劳作,而且小人认为应该依山而建,山上是有山泉的。打铁中,水源是极有讲究的,而山泉是极好地冷却水源,可以收集起来顺便解决一下作坊的饮用;不过也可以干脆做一个水库,因为四爷刚说了。您还要做民居,能充分的利用山泉,也可以少打井;您如果想全在山地里做这些事,只怕怎么摆都不够的,小人想,能不能把民居建在山上,您看。市镇可以建在山坳里,中间建上能走两辆马车的石板地,两边是商铺,就利用两边天然地屏障为依托。不过,小人还是觉得,如果这样,市镇就太大了。” “如果说。从这儿截断。要建一座兵营,里面长驻兵将五百人,镇上要建些将官的住宅区,还觉得大吗?”老九像变魔术的拿出兵营和一些小四合院。摆在了作坊前面,本来很舒适的小镇又变为有些不伦不类起来。 弘谋没有意识到对方是谁,他的眼里只有那些模型。想想,“也就是说,皇上其实只是想要建作坊。而这些地方。只是为了作坊而准备的。为什么要把兵营放进镇里?真有人来攻击,其实只要在这儿配入关卡即可。也可作镇门。有了这个关卡,其实五百兵丁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如果为了技术的保密呢?”胤沉吟了一下。 弘谋想想摇摇头。“其实保密这个。很难。您不可能把这些人关起来。即使是关住了。也不可能禁止别人来刺探。如果真地要做。除了关卡之外。最好在两边地山顶来做兵营。居高临下。同时也不会干扰工匠。居民地生活。” 胤点点头。谁也不会愿意随时随地身边有官兵出没。太紧张地局面会不利于生产。看看已经成型地山坳。看看老九。“你看呢?” “那成本会增加。就是说两座山咱们都得划过来。” “那是小事。本就是荒山。只是附近地居民上来打柴和打猎。只是真地开了就多了很多事。山上地地域要划分出来。让户部来拍卖给木料商。砖烧得如何了?” “正在加班加点地做。山坳里大树不多。所以也卖不出价来。现在能拍坡地了。倒也能多卖些钱了;山坳地土质水分太多。烧砖并不合适。平整土地。就得再找工匠。怎么办?” 胤倒也不很诧异。原来老九在这儿等着呢。他来做事。并且要挑出他做计划地漏洞。看这样反而让胤放心了。这样总好过来捣乱强吧。 “嗯,当时做的计划还还着立于村落,没想到铁匠竟然会说十三弟的那条河好,说铸铁有这样的水源最好,原来的计划就没用了,只好重做。弘谋,你去过宁夏没?那儿有种土坯砖,用湿土和干稻草做的,风干就成,真地吗?” “真地,有些唐代的遗址房屋就是用这种土坯房,历经千年也还存在。小人特意问过作法,其实很简单,就地用淤泥加在边上地杂草放在砖模里风干就行了。还有一种特别的方法,小人看这儿有很多小楼,其实也可以用这种方法,用模板做成柱子型,灌入加入杂草地淤泥便可做成承梁的房柱,盖两层,三层的小楼一点也不难,小人在楼兰见过。” “那下雨怎么办?” “当然不能全用淤泥了,会加入石头仔还有米汁,小人保证会比烧砖便宜,最重要的是会很快。” “四哥,这人你从哪找出来的?”老九真是气结,他可是想了很久才找出这些来将老四的军的,让老爷子知道老四也就是个花架子,其实根本就不切实际,没想到他们早有准备。 “这是你小嫂子的救命恩人,只是没想到抓住了个能人。”胤心情很好,现在觉得苏荔说得没错,也许现在没用的人,将来就不定就有用了,这个喜欢游山玩水的人看来真是老天派来帮自己的。 “弘谋,想不想参与其中?”胤向弘谋提出了邀请。 “小人一介布衣……”弘谋有些迟疑。 “没事,爷……”老九忙说道,也想趁机抢人了。他已经看出,弘谋还没有中老四结盟。 “老九。你算了吧!昨儿我已经跟他提了要给在在工部弄个差事,人家拒绝了。”胤摇摇头,“弘谋,饿不饿?宝宝,让你额娘做点点心送来。九叔只怕也饿了。” 宝宝飞快的跑向后院,胤笑笑,想想,“弘谋,不如这样,你以布衣监管,算是朝庭雇佣你。工程完了,你就自由了,想去哪儿都行。这个镇子就是你考卷,你学习了这么久,不想找个地方尝试一下你这么多年所学吗?” 胤自是知道弘谋的想法,他提出了一个让弘谋无法拒绝的提议,是啊。弘谋已经在建筑方面浸润多年。人人都说他是不务正业,他也迟疑过,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地。现在也许是次机会,他可以知道自己这些年有没有成果。“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如果以布衣之身参与,谁能听自己的。 “知道你怕什么,这事九爷说了算,让九爷给你个牌子。谁敢说什么?”胤哈哈大笑。看了老九一眼,老九无奈的点头。笑了笑。 “四哥,看弘谋一介书生的。只怕也管不来工匠,您看?” “这也是,弘谋管管技术上的事,如果把工匠地那些乱七八糟也推到他身上,只怕把好人都累死了。你看是从户部调人还是从工部调?” “四哥有人选吗?”老九看胤的样子就知道他其实已经有人选了,想了想假笑着说道。 “户部有个死硬的牛脾气,放在那儿有点碍眼,九弟肯要不?” “牛脾气好,对着工匠就不会转弯了。”老九呵呵的一笑。 “我也这么想,就怕那太圆滑的,给你误事。不过,弘谋,将来只怕你要吃点苦头了,那个人可是死硬派,撞上南墙也不回头,认死理,当然之前九爷会去警告他,不要插手你的事,但冲突应该是免不了的。” “小人知道,不会跟那位大人冲突地。” “不、不、不!如果你觉得你是对的,就要坚持,那个人不懂技术,技术上的事你一定要把好关。他只管工程的进度。明白吗?” “是!”弘谋有些激动,胤的态度很明确,他也就安心了。 正说着话,明心来了,送上点心,就想默默的退出。 “明心,这是什么,是苏主子做的吗?”胤叫住了她。 “不是,苏主子在福晋那儿,苏主子让奴婢做些临桂地小点心送来,并让奴婢问九爷中午想吃什么,她来做。” “临桂?倒是少见,你怎么会做这个?”老九吃了一口,点点头。 “奴婢跟主子学地。”明心倒是不卑不亢。 “弘谋是临桂人,想是你嫂子知道他在这儿让明心做了。明心跟着她只学做点心,现在做得跟她一样好了。” “是好吃!四哥家总有心灵手巧的人儿,这个丫头不错,送给小弟吧!”老九笑道。 明心一下子脸色煞白,弘谋也坐直了身子,他没想到会亲眼看到这一幕,两人都紧张的看着胤。 胤苦笑起来,“我家的跟你家的有什么两样?不过这几个心不成,你四哥我说了不算。” “哈哈!人说四哥治家严谨,现在看来,四嫂们治四哥也很严谨啊!” “明心,快谢谢九爷赏识,虽不能让你去九爷家,但九爷可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得起你,也是你的福分。“明心谢九爷!爷,奴婢退下了。”明心的脸上恢复了血色,行了一礼退了下去。想想不放心快步赶去了福晋房里。 第186章 福晋的智慧 “老九问爷要你?爷答应了?”苏荔霍的站起来了,马上火冒三丈,来了大清十多年了,还真没见过张口就要人的!真是……妈妈地,太不要脸! “荔儿!”福晋白了苏荔一眼,对明心笑笑,一点也不往心里放,摆摆手,“当年我就跟爷说过了,后院的人没我应允,他不会答应的。放心、放心!” “唉!姐姐,你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人怎么可以送来送去呢?对不对?明心快嫁人了,怎么可以被那个混蛋糟蹋。”苏荔真是开心得快哭了,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又乱说!”福晋拍拍苏荔的脑袋,回头笑着看向明心,“你说刚刚陈相公也在?” “是!” “明心!你可能要另选人了。”福晋想想低头苦笑,想想还是决定把实际情况告诉她们,“如果陈相公看到你是九爷想要的人,他怎么敢再向爷开口了,再就是,九爷也不是那种能善罢甘休的主,只怕这事没完!” “万一他敢呢?”苏荔还是期望着勇敢的爱情,眼中满是希翼。 “他真敢的话,那你们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刚刚已经说了,九爷不会就这么放下。就算是放下了,如果他知道你嫁陈相公,不跟他!以后陈相公也就甭在京城里混了。更何况刚刚宝宝来说了,爷已经邀他一起做工程了,将来九爷主管工程,陈相公就在他的管制之下,随便一个由头,就能要了陈弘谋的命。你想做寡妇吗?”她倒不在意陈弘谋的死活,只是不想这么转一圈,最终落得一场空。 “奴婢想自梳!”明心缓缓的跪下,表情很平静。苏荔觉得心都疼了。开始后悔刚刚宝宝来送信时,自己不该把明心推出去。现在搞成这样,不是害了明心的一辈子吗? “慌什么?福晋不是还没把话说死吗?你就这么不信爷和福晋会保住你们?”定定神。苏荔吼了她一声。舒心过来拉起了明心搂在怀中,原本也有些羡慕的,现在看来,自由也不是那么好争取的。 “你也别拿话激我,等着吧!如果那小子真敢向爷求亲,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了。”福晋也看不得好好地孩子真的就自梳了。那跟当姑子有什么区别?回头又看了看苏荔,“看你造的什么孽?就让她好好地在府里选一个不就好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苏荔特诚肯地接受着批评。看来自己到了十年了。也还没弄清这儿地体制。所谓地自由、爱情。真是扯淡啊!还好自己从没真地这样灌输这些丫头们。不然真地万死莫赎了。 花厅里。三人谈了一会事儿。老九也没留下午饭便带人走了。陈弘谋本也想告辞地。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告辞地嘴。胤也含笑看着他。 “弘谋。有事?” “不是?”弘谋摇头。想了半天。“四爷。如果福晋答应。明心姑娘会送给九爷做侧福晋吗?” “怎么可能?送过去也只是丫头。就算开了脸。也是妾侍;将来如果命好。生了儿子。看看能不能升为格格。”胤依常理分析。 “那不是太委曲明心姑娘了吗?” “所以爷没答应,明心是你苏主子跟前地心尖子,爷真敢答应了,只怕回去就得跪搓板!”胤开着玩笑,只是他那个冷脸说出来也不觉得好笑,看上去不伦不类。 “那……九爷会生气吗?” “多少会有些,所以以后明心要嫁人可能会难点。九爷想要的人……看来也只能自梳了。” “京里也有自梳?”弘谋吓到,广西那儿也十分流行,不想嫁人的女子自梳不嫁,谁也不可强求,他在乡间时也听过不少,但结局都十分的悲惨。 “也不能人人都去做姑子不是,再说她生在府里,府里给她养老送终也没什么。”胤平静地答道。 “四爷,弘谋有一不请之请!”弘谋站起身子,正正自己的衣冠跪倒在胤的面前。 胤不为所动,“知道是不请之请还跪?如果昨日你来求,爷会脱了明心的籍还赔上嫁妆把她欢欢喜喜的送到你跟前。可是现在不成,你要做工程,你在九爷的管辖之下做工程。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命,爷还不想让明心做寡妇呢!” “请四爷成全!”他磕起头来,胤不为所动。宝宝看看情况不对,马上派人去请福晋和苏荔,自己忙跪下用手去托弘谋的额头。 “陈相公,会磕坏地。”宝宝侧头看着胤,“阿玛!” “看清楚,将来会有人不停地像这样跪在你的面前乞求什么,你心软就会误事!”胤板着脸,眼睛紧盯着宝宝,宝宝将来会不断地面对这种问题,他除了要学会谋略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有坚定地信念,不能轻易被人捍动。 宝宝还是死死的托着弘谋,咬着唇,“阿玛,陈相公有是用之人,不能这么毁了。” “可是依了他,他也就是在毁自己,也毁了你明心姑姑!”胤懒得辩,对这种无聊的事他一向不肯浪费时间的,如果不是为了教宝宝,他都懒得说话。 “这是怎么啦?”福晋扶着苏荔的手缓缓走来,“陈相公,怎么好好的就跪下了?” “他求明心。”胤懒洋洋的看了福晋一眼。“嗯,那是难点,陈相公,府上好丫头很多,换一个可好?我跟前还有几个比明心还小些,都十六了,模样也好……” “弘谋只想要明心姑娘,求福晋成全。” “那不成……” “难不成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自梳,一生孤独终老?”弘谋有些悲愤。 苏荔皱眉,“陈相公,你是同情明心还是喜欢明心?” “……”弘谋愣住了。 “如果只是不忍心看明心孤独终,老这点请您放心。过几年,九爷淡忘了,我会替明心挑一个可靠的人。好好的过日子。即使不能那样,她替我带大了宝宝和蕙芷,我决不辜负于她,宝宝也在儿,将来他会替明心养老,好好的送走她。”苏荔冷淡的回复了弘谋。谈同情还轮得上他? 弘谋看到胤和福晋都点着头,他们本都不会让明心受苦。不然就不会拒绝九爷的要求了,自己真是疯了不成,莫名其妙的跑出来求亲,惹人笑话。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慢慢的往外走,脑中慢慢的浮现明心那恬静地笑容,是喜欢吗?是啊,是喜欢,因为喜欢了,于是害怕四爷会答应,等四爷拒绝了,他又担心明心的将来。因为喜欢才会这么担心。于是失去了理智啊!他猛的回过头来,再次跪倒。“我要明心!” “因为喜欢?”苏荔确定着。 “因为喜欢!”弘谋很肯定。 苏荔松了一口气。刚刚弘谋往外走时,她多怕他不回头了。她回头看着福晋。福晋端起茶来,吹吹浮在茶水上的叶子,慢慢悠悠的喝着茶,跟没事人一样。 “姐姐!”苏荔摇着福晋的手臂。 “知道了!宝宝叫明心来。”福晋白了苏荔一眼,支使着宝宝,宝宝忙飞奔出去,明心其实就在外头,刚刚宝宝派人叫福晋和苏荔时,她就跟着过来了,听到福晋叫自己,她迟疑了一下,要进去吗?要回话说愿意吗? 宝宝在门口看明心不停地扯着衣襟,便觉得困惑,想想都觉得麻烦起来,摇头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就拉着她进了屋。 “明心,陈相公现在问爷讨你,你想去吗?”福晋慢悠悠的说道。 明心却不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跪在他们面前。 “想好了!九爷不算老,长相更是没得说,头两年可能辛苦一点,不过你主子在宫里是说得上话的,以后你在九爷府里有苏主子罩着,将来生了儿子,生下来就是小公爷,那是主子!跟陈相公?唉!倒是个好人,只是看不到前景。” 明心默默的磕了头,福晋望天,猛的一拍桌子,“说话,你不说,我把你许给谁?万一许错了,将来你怨主子们怎么办?当着这些主子们地面,说你要嫁谁?” “我嫁陈相公!” “路是你选的,将来别后悔就成。”福晋苦笑一下,“爷,她要往火炕里跳,您看呢?” “不都是别人教的好吗?要自己做主,好吧,说说怎么跟老九说?”胤当然知道这是拦不住的,可是想想老九刚刚已经开了口,自己却没有明确的拒绝。老九的性子他清楚,既然起了心思,自然不会轻易的放手。 “你原先老子娘给你取的啥名?” “奴婢原本地名字叫秀 “秀儿!倒是不错地名字!荔儿,我屋里的菊儿十五了,也学了几年规矩了,拨到你房里还是叫明心吧!省得你不好用。” “可是姐姐……”苏荔当然知道这是偷梁换柱地意思,将来九爷真的来要人,不是得把那个菊儿顶上,太不人道了。再说九爷也不是傻子,真地顶了,九爷就得罪死了。 “放心了,我的人不会乱给的。不论是秀儿还是菊儿,菊儿不是还小吗?拖几年不是拖得起吗?”福晋白了她一眼,苏荔这才松了一口气。 胤摇头,叹了一口气,想想也是,真把明心给了老九,苏荔得掐死自己。这样也好,福晋有经验,应该能把老九应付过去。陈弘谋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坐在了地上。 第187章 术业有专攻 明心,也就是秀儿当天就偷偷的被送到了可心家,准备待嫁。知道这事的只有胤三个主子,再就是三心了,底下的人严格保密。当然,老明心不见了,来了个新的明心。谁也不说这事,本来府里的人就是这样来来去去的,如果突然的消失,自然会有原因,但没人敢打听,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往坏了想比往好了想好。 陈弘谋接到了老九的聘书,还有管事的牌子,正式的入驻工地,虽然有时面对老九时会有些心虚,但想到明心,会有种甜滋滋的感觉,那个女人正默默的等待着他回去迎娶。 苏荔又被带到了外书房,静静的看着李卫和陈弘谋近期的进度表。她更喜欢看陈弘谋的,他提出的用淤泥杂草做的混凝土让苏荔感动。谁说古人傻?她当年只是看过科教频道里讲过古楼兰用这法子盖过楼,但是她当时也就瞟了一眼,没往心里去,只是听说杂草其实在土坯中起到了钢筋的作用。苏荔还不敢想真的用那个盖楼,只敢用来做土坯砖来先试试,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专业。当时也是听说山坳的土质不适合烧砖才想到这个的,只是一闪念的事儿,跟胤说了一声。没想到胤会跟弘谋说,更没想弘谋竟然真的去过楼兰,亲眼看过,还真做成柱子了!真是太、太、太绝了! “傻笑什么?”胤看她捧着报表傻笑真是没话说了,不过弘谋倒真的出色,用他的淤泥法。真地进度神,连老九都忍不住夸起弘谋来。胤把报表、连着请安折子一起报给热河的康熙,康熙的嘉奖状都过来了,连弘谋都有赏。 “在看水库资料。他别的做得都不错,不过这个他不如我。得重做。”苏荔抽出水库地设计方案,递给胤。宝宝看了一眼,没看明白,就是四四方方的一个盒子。能有什么啊? “水库?”胤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对他来说,这个就是备用地,能给作坊供水就成,还谈什么设计啊? “不过我得去看看,山泉的流量。还有咱们能用多大的管子。如果只有一指山泉,这个水库就没有意义。但可以修个蓄水池,接雨水使用,您想,如果住宅区全那在山坡上,那么淡水怎么上山?所以弘谋提出引山泉做水库是正确的,但山泉地缺点就是不够集中,如果要汇集在一起人力物力就是大了。所以荔儿想可以几管其下。可以建起一座水塔。一边是把河水压上,一方面积蓄雨水和山泉。再由水塔来供应作坊与山上居民的生产、生活用水。”苏荔终于用到了专业,就快泪流满面了。滔滔不绝的讲起水塔的原理,顺手画了个大致的设计图样来。山顶的蓄水池与山腰上地水塔,再加上小河边的虹吸原理的机械装置,所连接的管路系统一起画出来。 “大概就是这么个东西,但是不能就这么着就让他们去做,这里的每一样都要经过精密的计算才成,要供多人用,用多粗的管子,还有水塔的容积,蓄水池子怎么挖,对了,还要这几年那个地方地雨水量……很麻烦!还有就是水管子怎么做?真地让铁匠一个个的打出来,明年也弄不成。”苏荔摇摇头,看看图纸有点头晕。 “你哪学地?”胤皱眉问道。如果说以前那些都是小聪明的话,胤可以装着睁只眼闭只眼,可是这个图纸画出来了,再听到苏荔成串地理论,傻瓜也知道这些不是她这个“妇道人家”可以从书上看得懂的。 “我学过!”苏荔也懒得撒谎,对她来说一个谎言总不如真话更让人信服,当然得看她怎么说了。她说得坦然,胤反而松了一口气,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轻信的,仍旧看着他。 “跟谁学的我不记得了,但我很清楚我真的学过,有人系统的教过荔儿,这些知识就这么无来由的跳出来,爷记得吗?荔儿刚来时就给自己设计了一个烧水的炉子用来洗澡。只是没有用上。” 胤想起来了。那时他还问过。但苏荔解释过后。他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那张图上也标着精确地尺寸上面也有这么些管子什么地。那时她就会了? “会是神仙指点地吗?”宝宝充满了好奇。 “去。怎么可能?你额娘我还没那么着神仙喜欢。爷不如派人回去问问我阿玛。看看是不是在荔儿小时候请过什么先生。现在看来荔儿其实不好亲自出面地。如果有先生地话。请先生倒是最好不过地事了。”苏荔正色地提醒着胤。 胤想想。点点头。但还是把苏荔画地图纸放到了袖中。但苏荔却拦住了他。想想写了几个算式出来。也真难为了苏荔。用中文来写水力学地算式。费了老力了。好容易写好了。自己巴巴地试算了几下。想想还是摇头。于是叹了一口气。“爷。你让弘谋去把这几个数据弄来给荔儿。荔儿在家算好了。省得他们算错了。将来麻烦。” “先去找你师傅好了。找不着。你再来。你刚刚说管子怎么办?” “哦。荔儿想用铸铁。这倒是荔儿从古书上看到地。古人铸剑实是化铜为水倒入剑模之中。冷却之后自然成型。荔儿想能不能用这个办法来铸水管。您看反正咱们现在做地是打铁地作坊。不如先盖上炉子。化铁为水。铸成这样地管子。中间可以用铁锲来固定。而且中间我们还能装些闸门用来调节水流地大小。其实这个工艺并不困难对不对?” 这个工艺胤倒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苏荔竟然会想到用这个工艺来铸管子,如果真的成功了,倒也是个办法。 “这个主意不错,我让铁匠去试试,如果真的成功了,倒是在其它的方面都可用得上。”胤可不傻,马上想到更多。苏荔微笑点头,要的就是这个。只要胤想到新的门道,那么大清的很多方面就真的不同了。比如将来做军火时的枪管! 胤兴冲冲的跑了,没带宝宝,宝宝则好奇的看着苏荔,“额娘,真的是你想的?” “那你说谁能帮额娘想不成?”苏荔笑了起来,看着儿子。 “可是这是很高深的学问,也许皇玛法都不懂呢?” “宝宝,世上的事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学得完的,其实额娘真的会的就是刚刚给你阿玛看的水塔图。其它的都只能提个想法,可是真的做起来,得靠工匠来来不停的试验。就像那个望远镜,如果没有造办处的工匠,额娘的图画得再好也没用。”苏荔指指现在天天挂在宝宝腰间小年皮袋中的双筒望远镜,李德全如约,特意让人做了个小巧的给了宝宝,而老爷子做了十个,自己一个,其余的说是要做奖品奖给这次出猎的强者。 “就像书上说的术业有专攻?” “对!像你阿玛,其实他只要知道谁会什么,让会做的人在自己的专长能挥的地方专心做事就好,其它的他不用过问。所以你要学的就是像你阿玛一样,让自己长一双搅别人优点的眼睛。” “不用学额娘吗?” “也可以学,但只是学习一些做事的方法,最重要的是,你要学习额娘什么都敢想的脑袋,也许一定成功,可是不试就永远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所以说,那个铸铁管也许不会成功。” “对。不过没关系,只是我们努力了就行了。”苏荔不介意,呵呵的笑着。 “哦,额娘是不是也为心肝儿努力一下,她现在不走路了。” “为什么?” “因为新明心她不喜欢,当然也有新明心抱起她来不怎么舒服的问题存在。”宝宝现在说话也跟胤一样老气横秋的,苏荔想想也是,其实蕙芷跟明心,不,跟秀儿的时间比自己长,现在连招呼也没跟蕙芷打一个就送走了秀儿,蕙芷自然很不适应了。 “其实你可以让她自己走。”苏荔想想,她记得宝宝三岁时已经满地飞跑了。 “她喜欢走路,只是秀儿走了,她就不肯走了。”宝宝白了苏荔一眼,苏荔点头,看来已经上升为心理因素了,因为秀儿不在了,于是没有了心理的拐杖,生理上便不想下地了。所以得让蕙芷适应没有秀儿的时间,如果这样就得给她一个新鲜的玩艺儿来转移注意力。 “秀儿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心肝!”苏荔还是忍不住嘱咐了宝宝一句。 宝宝翻翻白眼,大有这还用你说的态势。当然马上让苏荔一掌灭了,将来再牛,现在也是我儿子,不打你打谁。 苏荔拉着宝宝去看蕙芷,真是这些天忙的实在顾不上她了,虽然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主要是不想听她哭。 一个女人生日快乐! 作者一个女人的作品-《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书号1169170。 穿越?转世?带着千百世的记忆,还有什么能使之动容? 第188章 交锋 蕙芷坐在炕上嘟着嘴,她已经和新来的明心对峙半天了,任新明心怎么哀求,她就能雷打不动,让守着炕边的新明心都快哭了。看到苏荔他们进来,才委曲的行了礼,退到一边哀恸着。 苏荔坐在了炕边,顺手抽了本书拉过绣墩儿靠着看书来宝宝脱鞋上炕,拿纸练字;谁也不打算搭理正准备装着委曲,来寻求他们的支持的蕙芷。 蕙芷挪到苏荔边上,苏荔侧身向外;她又挪到了宝宝跟前,宝宝也目不斜视专心写字,一板一眼的,完全不看她。 蕙芷烦了,盘腿坐好,气沉丹田,张嘴尖叫。苏荔皱眉,这声贝,将来不唱高音就糟蹋了,可惜自己高音不成,教不了!宝宝则终于放下了笔,捂住了耳朵。 蕙芷看他们有反应,马上停了下来,她也不是傻子,可不会伤自己的嗓子。马上又挪到苏荔跟前。 “额娘!”蕙芷爬上了苏荔的怀里。 “为什么不听话?”苏荔放下书,看着蕙芷的眼睛。 “哪有,心肝儿最乖了!明心姑姑呢?为什么心肝找不到她?” “这就是明心,你找哪个明心?”苏荔板起了脸。 “她不是!” “她是!她就是明心,以后她就是明心了,没有别的明心!”苏荔严肃的捧着蕙芷的小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蕙芷被她地表情吓到。有些懦懦地点头。苏荔又于心不忍。轻轻地亲了她一下。 “心肝儿最乖了。要听明心姐姐地话。额娘就给你做好玩地玩具。” “真地吗?什么玩具?”蕙芷马上被吸引过来。不再想明心地问题了。 “你想要什么样地玩具?”苏荔想想问道。 “额娘能让阿玛给心肝儿买匹小马好吗?哥哥和小哥骑马好神气。心肝儿就只能看着!” “可能性不大。不用想也知道。让额娘想想。额娘给你做个小车好不好?哥哥有马。你有车啊!”苏荔想想问道。 “真的吗?” “当然!”苏荔点头,指指明心,“叫人!” “明心姐姐!”蕙芷马上叫人,一点也不犹豫。苏荔真是哭笑不得,觉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是像谁啊?打死也不承认她像自己。 小车倒是很好做,找府里的木匠。按现代的儿童三轮车样子给蕙芷做了一辆。蕙芷很快就快乐的的骑着满院子飞了。她和新明心也越来越好,让苏荔松了一口气。 秀儿的婚事倒是好准备,脱了籍,从可心家嫁出去,房子苏荔托景奇准备的,以弘奇地名义。总算是办得看得过去,苏荔照着四心的旧例给准备的嫁妆,倒不是怕四心介意。而只是觉得,也许不让秀儿觉得自己对她另眼相看,对秀儿来说也许更好受一些。 苏荔倒没真的把九爷的事放在心上。真的交给了福晋就算完事了,至少他们对这种事比自己有经验些吧!但苏荔实在是小看了老九地厚脸皮。没几天竟然派九福晋过来讨要。真让苏荔觉得无语了很久。 她曾经读《红楼梦》里,看到刑夫人替贾赦去求鸳鸯那段时,她还不怎么理解。后来长大了读了原著才想明白,刑夫人是怕失去自己的地位,她本就是填房,身分不高,能依靠的不过是贾赦而已。想想自己现在处境差不多,还好自己还要脸。不会做那没有底线地事儿了。不过如果真有一天胤也提这样的要求。自己会怎么做?剪了他! 摇摇头,把思绪拉回九福晋的身上。九福晋应该不同吧!人家可是正经地满州贵女。怎么还来做这么下作的事,让苏荔真恨不得冲上前去好好教育她一下。可是最终。她还是躲开了。这是嫡福晋之间的交流,只要别让小明心去顶,她怎么都能忍耐的。果然还是福晋高招,几句话就把事情填了过去,让九福晋空手而归,但由此苏荔也明白,老九看来真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只不过秀儿已经嫁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他不再找了,更不能让他知道秀儿嫁的人是弘谋。 等人走了,苏荔才回到主院,想问问什么情况。乌喇那拉氏正在大口的喝水,看来刚刚费了不少地口舌。 “辛苦了!姐姐,晚上荔儿给你做点好吃地补补,正好要入秋了,补点秋膘。”苏荔赔着笑脸。 “行了!”福晋没好气白了她一眼,看看只是为一个丫头,看这劲费的。 “看来老爷子就是有眼力,除了八福晋,看看这些嫡福晋们,一个赛一个地贤德!”苏荔呵呵的傻笑,自己端起酸奶喝起来,说是要入秋了,其实还是热得要命。 “想问什么就问吧!明明就搞不来那些个地。”苏荔被福晋严重的鄙视着。苏荔讪笑。 “九福晋空手回去,九爷那头只怕不好交待吧?” “那有什么法?我哪有人交?”乌喇那拉氏又白了她一眼,想想又笑了起来,“老九家的也是,怎么就软弱到这份上了?唉!不过也是只怕是想着,就是一丫头,嫡福晋都张了口,我这儿怎么也不会驳了面子,这次老九只怕就真的火了吧?” “反正我怎么看都觉得九爷不是为了秀儿,只怕是借题挥。主要是想找回点场子,觉得咱们爷在差事上占了先,于是想找补点什么回去,如今看咱这么在乎,于是更是志在必得了!”苏荔想了一天了,明心只是看着舒服,但还没美到倾城倾国的地步,让九爷这么的纠缠,就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了。 “就是这个理!看来你不傻啊?怎么光做傻事?”福晋笑了起来,没想到苏荔才想明白这个道理,看来苏荔在这方面还真是属于那种不怎么聪明的人。 “姐的意思是把人送了去才好?”苏荔从不觉得自己聪明,听福晋的意思还是埋怨自己把秀儿送出去了。 “当然不是。如果这样,就不会一早跟爷说,内院的人不可以由着他送人了。但怎么的总比你那出强吧!”秀儿地话题倒成了禁忌,大家都很注意。 “唉!姐,咱说点有用的成不?”苏荔摇头,提醒着。 “会牢骚不成啊?你说老九再来怎么办?”福晋揉揉自己的脑袋,真是头痛啊! “下次你叫我吧!反正我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看他能把我怎么办?”苏荔摇头,冷冷的一笑。 “又说胡话。你能怎么着?”福晋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能怎么着,反正我也来不了弯弯绕的事儿,要我的人,总得问问我吧!逼得紧了,我就是去找宜主子。乌喇那拉氏想想,点点头。到最后也只能这样了。真的牵着孩子们去找宜主子,老九一定挺不住的。好在宝宝和心肝在老爷子心里还有些地位地,宜主子定不会为个丫头来支持老九的。而且为了个女人真的闹到宫里。老九的脸就没地放了。 不过苏荔倒是小看老九,他默默的隐忍到十月,老爷子摆驾回宫。兄弟们都回来了,而这些日子对苏荔他们来说就像是等着天花板上的另一只靴子。听到老四派人回来说兄弟们要来吃饭,苏荔心里地石头终于放下了。 静静的设计的菜单,亲手调制了两样大菜后,便洗了澡,乖乖地在福晋的跟前等着,心里一遍遍的推敲着过会要说地话。 胤的日子也不好过,康熙回来了,除了一些日常的军国大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负责的两件大事了。好在苏荔设计了工程表,做完一件。就打上勾。胤直接献上进度表,康熙一目了然。康熙自然高兴。时间不长,但成效显著,一高兴,还说要去现像看看,反正对近期胤的工作给予了大力的肯定。 胤自然也花了大力气夸奖老九的功劳,反正大功劳他也抢不走,还不如大方一点,这让康熙很感动,虽说是夸了老九的最近地进步,但还是勉励了一下。让老九觉得好没意思,出来便闹着让老四请客,老四自然明白,马上让人回家送信准备,其实他也是让苏荔她们做好心理地准备,只怕今儿老九就会开口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老九终于开口了,看上去有点醉了的意思,“四哥,你真不够意思,问你要个丫头,看看这个磨叽样,让我家地来求嫂子都不答应,这不是瞧不起兄弟是什么?在哥哥、嫂子心里,兄弟连个丫头都不如不成?” “老九,你喝多了!”老八轻轻的喝止,老八其实全知道,当然也觉得老九有点小题大作,就一丫头,还费这事儿?哪哪地没有漂亮女子,非问老四家的要,不就是想找老四家的碴儿吧!现在把大家都闹过来,不过是让老四下不来台,逼着他表态,反正他非要了,你能怎么着吧! “八哥,话可不是这么说吧!就一丫头,四哥是不是太那什么了?九哥,实在不行,上我家挑去?”老十火上浇油。 “四哥,算了,那几个心我都见过,也就一般般吧!也就嫂子把她们当回事儿,九哥看上了,是她们的福气,怎么四嫂这么想不开,真当闺女养啊?”老十四拉上偏架了。 老十三低头喝酒,当没听见。 “外头来个人!”老四吐了一口气,门口待着的人赶紧冲进来了,“去,把福晋和苏侧福晋都叫来。” “这是怎么啦?菜不中吃?”福晋和苏荔很快就过来了,呵呵的笑着。 “四哥家的菜不中吃也就没地的菜中吃了!嫂子们坐!”老八笑笑,侧身挪了个位置。 “爷,什么事啊!”福晋装着糊涂。 “九弟妹来要明心了?”胤也跟着装糊涂。 “这事啊,都过多了久了?怎么还在提?九弟,九弟妹回去没说啊?你苏嫂子两孩子,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明心一手替她把孩子带过来的,现在咱们的小心肝离了明心,都不肯吃饭、走路的,怎么给啊?亏得九弟妹讲理,我一说就答应了,我觉得这是小事儿,就没跟爷说,这还让九爷惦记上了?” “心肝儿多大了?还要人跟着?四嫂可是菩萨人,不会眼看着姑娘守着老吧?”老九自不会相信,“小四嫂,人是你的,你不是不肯,让嫂子拿话填糊我吧!” “九爷,您看上明心什么了?”苏荔可没笑,冷冷的看着老九。 “看上就看上了,还有什么?”老九嚷了起来。 “如果现在我叫几个差不多的孩子站在您跟前,您还能从里头把人挑出来吗?”老九噎了一下,苏荔一笑,“对您来说,明心就是个丫头;对我来说,明心是帮手;对孩子们来说,明心就是大半个天。十三爷!”她侧头看了一边默默无语的老十三。 “哦,有事您说话。”十三马上笑着点头。 “九爷既都开了口,做嫂子的就不能驳了面。我在你那儿还有些银子,你紧那千娇百媚的选十个送到九爷府去,算是我给他赔礼了。九爷,您看这成不?”苏荔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摆嫂子的架子,但也告诉大家一个信息,她现在可是侧福晋了,别把她跟以前的那个惟惟懦懦的小格格放在一起了。 “我爱吃明心做的点心!”老九梗着脖子。 “明心的点心是我教的,您实在不成,问我们爷把我也要了去?”苏荔针锋相对。 “荔儿!”胤看越说越不像话了,喝了一声。 “成!明儿我就带着宝宝和心肝儿上宜主子那哭去,以后请宜主子来带心肝好了。反正荔儿也听说宜主子睡不着觉,心肝儿正好能一哭一夜!”苏荔也没给胤面子,回头冷冷的看着九爷把最后的底牌亮了出来。 “老九!”老八看苏荔已经板起了脸,他绝对相信苏荔做得出来,马上笑着,轻轻的叩叩桌子,缓和着老九的情绪,“孩子们习惯了明心,让他们换是难点,咱们不都是这样吗?几个老嬷嬷不都养在府里,当主子供着。老九,你一做叔叔的人,还跟孩子争不成?真的惊了宜主子也不好。” “老九,孩子们不是离不了人吗?你小四嫂子都掏私房给你买丫头当赔礼了,就这么着吧!”老四马上温言笑道,老九有了足够的台阶,也就点点头。本来就是来争面子的,真要是闹到宫里,别说这十个没戏了,自己还会被额娘弄进去死骂一顿,搞不好还会闹到老爷子耳朵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p近期会为女频一组c班签约作品作系列推荐,不过大家可以放心,这些不占正文字数,请大家支持! 一念三千大人09年度扛鼎之作:《系花的胖妞前世》 书号:1040050 简介:故事大体可以概括成,一个系花和一个gay先后穿越到同一个架空王朝的爆笑纪事……当穿越去前世变回胖妞的系花遭遇了同样穿越回前世的gay这两个人同时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ps:此书pk中,点击推荐收藏以及粉红都很关键…… 第189章 攘外内不安 老九那边的事解决了,老十三给选了一批女孩送去,苏荔觉得自己有些叶公好龙,那十个女孩子就不是人了?可就是因为她没见过,于是可以送人。但想想,不然怎么办?只要不经自己的手,就当没经历过吧。但经此一事,数字兄弟们也就应该知道了,苏荔并不像平常看的那样软弱了,谁也不许碰她的人,谁碰谁打手。 弘谋自己也悬着心呢,一看基建做得差不多了,就马上向老九辞行,带着秀儿,拿着胤给的通行证,小两口儿去了关外,从此天高任鸟飞了! 弘谋和秀儿走了这才让苏荔的心彻底放下,也就有了心情带孩子们到后院去骑马,快入冬了,好在有太阳,又没风,苏荔难得这么彻底的放松下来。远远的在马上就看到福晋往后院来了,平日里她都是会让丫头来叫自己的?忙策马过来,把马交给马夫,自己陪着福晋一起坐在边上看孩子们玩。 宝宝在不远处骑马,特意还骑得慢些,好逗骑着小车追赶的蕙芷。贝贝也骑马赶过来,三人玩做一团。 “亏得你了,这也让你想得到?”福晋看着笑得咯咯的笑的蕙芷叹气。小车骑得飞呼呼的,木匠还把车身漆得花花绿绿的,蕙芷连进宫也带着,骑给老爷子看,把老爷子和那些太太们看得笑死,当然也把宫里的那些小皇子、小公主们馋得要死。 “好玩啊!让她真地去骑马总也怕怕的。不如这个安全。”其实蕙芷都五岁多了,宝宝当年两岁就被自己抱着上马了,而他和贝贝这个年纪时的已经骑得很好了,对蕙芷,她似乎有更多的顾虑。 “心肝在这些格格里倒是最活泼的,性子也好。”福晋笑道。 “有时会想她像谁?后来想想真的像我,有奶就是娘!”苏荔想想笑,福晋自然不会在冷天儿跑出来跟自己吹风,肯定是有事了,而且事儿不小。想想也觉得无奈。这是什么事儿,刚松快两天就又有事儿,还让不让人活了?但该问的还得问,不然让福晋怎么下台:“出什么事了?还劳您出来说?” “没事,刚刚年氏说不舒服。”福晋没看她,笑眯眯的看着孩子们玩,就好像真的出来只是来看孩子的,当无心地顺口就那么一说般。 “不是有了吧!”苏荔地眼睛还是没离开蕙芷,也就顺口一接。这一两年。她眼里没年氏,年氏也没她,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的过着自己各自的日子,大家都挺好,福晋这么找来说她不舒服。定不会是真不舒服了。 “好像是!”福晋淡淡的一笑。 苏荔猛地回头。福晋还是一幅云淡风清地样子。 苏荔静静地想想。这有什么可惊哑地。胤五日一轮地习惯多少年了。从不改变。年氏不像自己会避孕。更何况她想要一个孩子都要想疯了。现在不是很正常吗?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难受就说吧!你孩子养得好。又能帮了爷地忙。还有什么过不去地?”福晋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这对苏荔是打击。她也不高兴。只是她不能说。她似不经意地把苏荔地本钱亮出来。提醒着苏荔。谁得宠爱是没法子地事儿。可是怀了孩子就是另一码事了。这事可不能真地就放任自流了。 “孩子是我自己地。至于说帮忙。那是好玩。跟爷没关系。”苏荔没接福晋地话。只是挑出她地语病说道。 “你非要这么嘴硬吗?”福晋轻轻地叹了一声。 “不嘴硬能怎么样?爷能开枝散叶多好地事。”苏荔吐了一口气。看看满场乱飞地儿女。苦笑一下。她不做没把握地事。更不会做没有理地事儿!年氏是侧福晋。人怀孕在宫里都是喜事。这是为皇家开枝散叶呢。你不开心就是不贤惠。就是妒嫉。这是要落人口实地。 “荔儿!”福晋倒心疼起来,她来也不是没一点私心,她深明她在后院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所以苏荔正是明白这点,她才会在矛盾中包容着苏荔,现在是时候她和苏荔再度联手了。可是看苏荔这样子,倒于心不忍起来。 “姐,放心,我没事地。”苏荔轻轻的拍着乌喇那拉氏地手背,她并没有理解福晋话里的深层含意,只是沉浸于自己地思绪之中,刚刚说没事,其实这话她自己都没法相信。 晚饭时,胤回来知道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兴奋,年氏求了自己很久,而且小猫死后,这两年她一直很注意,身体看上去还可以,也就答应了,只是这些话他没告诉福晋和苏荔罢了。现在确定了,于是更多的是担心,怕再伤一次。于是微皱了一下眉,惯性的看向了苏荔,“你去看过吗?她这次怀孕能养大吗?” “蕙芷,别咬汤匙,你这么大了,该学用筷子了吧?”苏荔好像没听到,看着蕙芷皱眉说道。好像才知道蕙芷已经五岁多了,该自己学吃饭了。 “不要,明心姐姐会喂心肝的。”蕙芷摇头,对小明心笑着,两人年纪更近些,更能玩到一起去。 “要明心喂一辈子啊?真是不乖!”苏荔伸手擦了她嘴角的油渍,给了她一双筷子。 “哥哥几岁用筷子?”蕙芷决心跟宝宝看齐。 “不止你哥哥,连小哥比你早啊!”苏荔又叹气,这像谁啊,什么事都要拉个垫背的。 “那好吧!”蕙芷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筷子,宝宝笑笑,给她挟了一只大虾仁。蕙芷其实会地。只是懒得自己吃罢了。看着额娘和哥哥都注视着自己,伸筷子挟起那只大虾仁,总算是稳稳的挟起,放到自己口中。 “这就对了,做人一定要靠自己,额娘跟不了你一辈子的。”苏荔轻轻的抚摸了蕙芷一下,再看宝宝,“你也是。” “知道!”宝宝和蕙芷一齐喊到。 “好了,快点吃,吃完了陪额娘去散步。”苏荔笑了起来。 宝宝看了苏荔一眼又看看胤。刚刚福晋的话他都听到了。年氏有了孩子,额娘自然不会高兴,他忙低头飞快的扒完饭,又接了蕙芷的碗来,喂了她,拉下她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苏荔起身跟胤和福晋笑眯眯的行了礼,默默的带着孩子们走了。 “爷也是,没事问荔儿这个干嘛?”福晋看他们娘仨地背影都不落忍起来。她虽说是故意当着宝宝地面说,可是想想又觉得自己有点阴险的意味了。 “不是习惯了吗?”胤也自知失言,经过上次之后,苏荔对年氏那边的事从不多口,更不会插手了。 “有些习惯还是改改好了。”福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胤的脑子怎么长的,说是因为信任吗?可是这是怎么事?能问吗? 胤想想有些无奈,想想决定用些高兴的话题来引开乌喇那拉氏的注意力,“荔儿设计的那个水库很有用,现在虽还没住人,但还有那些管子也做成了,弘谋以前就说她是天才。” 这也是他今天最高兴地事了,铸铁管做成了,按苏荔的办法用铁螺钉固定真的可以一根一根的连起来的。再装上可活动地闸门。真的就可以调节水流。而且因为是一节节的,就算是坏一根也能可以拆开单独只换那一截而已。不用全部都换。这让亲自去巡视的康熙大为喜悦。说没想到只是因为要做刀剑,却有这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师傅找到没?”福晋才懒得管那个呢。她也不懂,只是知道那是苏荔想的,将来能为胤在老爷子那儿加分的。但是如果能找到教苏荔的那位高人就更好了,至少苏荔没那么累了。 “凌柱也不清楚,荔儿是她额娘一手带大的,也是在外请过师傅,不过教什么,姓甚名谁他也不知道。难怪荔儿跟凌柱怎么都亲近不起来了,他什么也不知道。”胤不禁有些气结,又不能跟老爷子说这些都是苏荔设计地,他比苏荔明白这些事地问题所在,让老爷子知道会很麻烦,于是他把功劳全推给了已经离开的弘谋身上。老爷子便只是可惜弘谋无心官场了,但倒没怀疑什么。 “爷呢?荔儿教给孩子们什么,你知道吗?” “想说什么?”胤放下了折子,表明了自己决定认真地听听福晋说话。 “荔儿心里想什么爷知道吗?这些日子看着荔儿很开心,可是您真的觉得她开心吗?她开心只是因为她有事做,她不是为了帮爷,而是那些事她是可以做地。还有教孩子,这是她的孩子,她会自己负责,她会努力的教好。”福晋摇摇头,“从进府开始,荔儿唯一坚持的就是让丫头们自己择婿,她不许他们纳妾。那时她跟我说了咱们这些人是没有选择权,所以她一定要这些孩子们多少有些选择权。那时我没往心里去,这次明……秀儿的事儿让我想了很久,她怎么也不肯让我替秀儿选一个对爷有用的人。到后来还拼命的自己上街一个个的去找,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她得不到,于是她希望能让这些丫头们得到。这就是她矛盾的地方,对自己她总是保持着冷静,可是对别人,她就常常会做傻事。” “咱们给不了!”胤摇摇头,白了福晋一眼,他用的是咱们,已经向福晋表明了,她和自己一体,连苏荔都是多出的那个,怎么平衡? “她知道,所以她从不要求,只是……只是……不要求不代表不想要。别说她了,我还想要呢!年氏的事,我都有气,更何况她了,别跟上次那样跟怀个龙太子一样,弄到后院天怒人怨就好了。”福晋长叹一声,此时房里只有他们两夫妻,说说体已的话儿,自是可以随便一些。 “又胡说八道。”胤有些无奈,也许因为说话的人乌喇那拉氏,所以他才能静静的听到现在,换个人只怕他早就翻脸了。 “您这么想我也没话说了,明天起我会放荔儿回宫里去住,让他们母子休息一下吧!”乌喇那拉氏已经有了决定,后院的事儿一向都是她说了算的,胤也不会说什么的。 “他们回?”胤竟然现乌喇那拉氏用了一个回字,这儿才是苏荔的家。 “所以您有事让荔儿做就在宫里做吧!”乌喇那拉氏也是一肚子的气,不过是借着这事顺便一起了算了。当然也借着让苏荔进宫,让胤体会一下,苏荔能帮他做多少事。 “这怎么行,万一让人说她因为年氏有了,妒嫉才走的怎么办?”胤摇头,乌喇那拉氏不冷静,自己总不能也这么不冷静吧!这么一样,苏荔在其它人眼里成什么了?他这会倒真没闪过让苏荔帮自己做事的念头。 “爷,人不是只为别人活的,给个机会她喘气吧!”福晋白了胤一眼,反正一席话已经把胤的心说疼了。 胤很少看福晋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说话,想了想,“你呢?不妒嫉荔儿?” “妒嫉过,可是更同情她了。” “为什么?” “妒嫉是因为爷心里除了我还有她。可怜是……”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摇摇头,拍拍他。不再说话了,总不能说,可怜是因为她时刻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完全故意漠视着自己的感情,拼命的压抑,于是即使是她得到了胤的宠爱又如何呢?她心里真的在这份宠爱中得到了什么?活得实在太累了。 胤晚上老实的去找苏荔了,当然今天本就轮到苏荔了,但如若不是福晋拉着他说了半天的话,他本就去年氏那屋了,怎么说怀了孩子,他该露个脸的。听福晋说完了,现在好像苏荔这边也得安抚一下了! 苏荔却似当没什么事生,给他放了水,就去照顾孩子们了,等胤泡完澡,苏荔拿给他睡衣,自己洗了一下,才慢慢的坐镜前梳头长长的头。女频一组netbsp;作品名:子邪 作品号:178959 作者名:竟照蓝天 作者号:170412 千年赌局,此情注定纠缠不休; 生生世世,万般只为你深情一眼; 红尘纷扰,乱世中风雨飘摇; 尘埃落定,再次回眸,究竟情何以堪? 道歉,小p家的6游坏了,上不了网,所以早上没有更新,现在才弄好了,真抱歉!请大家原谅,明天起正常相约八点半,大家不见不散! 推荐解释不算正文字数,请大家放心! 第190章 暗战 “不舒服?”胤靠着绣墩,边看折子,边偷看苏荔。 “怎么会?”苏荔笑笑,顺手拿条小丝带系上。回身坐回炕上,从箱子上拿出一张图纸,“因为没去山上,也不知道山泉的水质怎么样,所以爷一定要喝水的工匠一定要烧开了再喝。所以想想,每天铸铁作坊那儿天天生着火,所以想想能不能别浪费了,在炉子边上挂个铁水壶。但也有问题,目前荔儿还没想好。什么时候算水开了?怎么续水都是问题,要是去看看就好了。” “没别的话跟爷说?”胤自是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对他们来说,说说小镇的事倒是安全问题了,可是此时胤并不想跟她谈这个,想想刚刚福晋的话,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安心一下苏荔了? “什么?对了,书上说百炼成钢,真的能炼出来吗?钢是什么样的?”苏荔还是装糊涂,和宝宝、蕙芷走了一会后,她压制住了自己的不快。只是她没想到胤晚上会过来,她原本以为胤会去年氏那儿,怎么说那边刚怀上孩子,胤去安抚已经是惯例了。正好,此时她也不想见他,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胤,她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现在人来了,自己该怎么面对?怨年氏?人家想生自己孩子本就是她的权利,她好像在现代时听过有这么个“生育权”,所以年氏没错;那怨胤?胤也没错,他和年氏也夫妻,年氏本就是正而八经娶回来的侧福晋,规格比自己后来升上来的要高,他和自己的老婆怀孩子有什么错?凭什么怄气?于是决定当没事生过。 “荔儿!” “我没事。”苏荔笑笑,低头看着图纸,“对了,爷。能不能找找。看看京城里有没洋商,问问他们,他们的钢是怎么造的,看看能不能用瓷器和茶叶来换专门的机械,”苏荔也不知道现在英国的蒸气机做出来没,希望他们有比较先进地器械。 “他们会有这个?”胤和老爷子一样,还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呢! “应该会,荔儿曾经看过老爷子地洋枪,看那枪管应该不是手打的。前一段不是在试铸铁吗?其实那会就在想能不能用钢水也做出来,不过如果有得买,不如买现成的,可以省不少的时间,再说人家说不定已经成了规模,咱们再做就能少走弯路。”这倒是苏荔的真心话,英国此时已经知道来买红茶和瓷器了,那么海上的霸主地位应该已经确定了吧?如果此时他们的技术够先进的话,那么用茶叶换技术还是很合算的。 “除了这些。你就没话跟我说了?”胤无奈了,差点就被她带沟里了,他不想跟老婆在一起时还谈公事,这是老婆地房里,他想谈些夫妻两该谈的话。 苏荔看着图纸,头也不抬。似乎没听到,“您说在这儿安个气哨子,水开了,蒸气吹响哨子,大家就知道水开了,可以喝了。不过炉子应该很热的,水开了……” “荔儿!”胤看来苏荔是打死也不搭这话了,苏荔还真没自己这样过,看来受的刺激真不轻。想想。看苏荔并不想搭话。长叹一声,“福晋说明儿让你去宫里陪陪德主子。顺便散个心。” “算了。进了宫。那些公主们尽抢心肝地小车。给他们做倒是不难。只是真弄得满宫地木头小车。老爷子非跟咱们急不可。”苏荔想想又故意调笑了起来。“不如跟十三爷说说。咱们弄个作坊。赚点钱也好。” “再生一个孩子吧!两个孩子都大了。你也有精力了。”胤苦笑了一下。刚他想了半天了。如果苏荔这么介意年氏怀孕地话。那么正好她也生一个。这样大家就平衡了。 “她怀了孩子。于是荔儿也要怀一个。让大家知道。这府里除了她。荔儿也是个人物。也能生孩子。还能生好孩子。”苏荔知道自己躲不开了。放下图纸。认真地看向了胤。 “不行吗?”胤其实一直不理解苏荔为什么不肯再生孩子。但总用她把宝宝和蕙芷养得很好而说服自己。现在正好说说。 “不行。荔儿跟您说过。我不在这儿争。”苏荔冷笑地一仰头。“再说。改明儿她要是不停地生。难不成我还陪着她生下去?荔儿又不是母猪!” 胤翻翻白眼。她不是在暗讽年氏是母猪吗?那自己是什么?白了她一眼。想想也行。至少她肯面对了。他们就能谈谈了。 “把自己气个半死有意思吗?” “没意思!”苏荔点头,瞥了胤一眼,“是啊,没意思,就是气死也没人理。” “要是不理你,坐在你这儿做什么?气就气了,出来就行了。没人要你跟福晋一样什么事都包容,年氏想要有个自己孩子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你不用太当一回事,跟以前一样,当没事生也行。当然刚刚问你那个是我的错,下次不这样了。”胤笑笑,靠着看着天花轻叹一声,“你啊,凡事也别忍着,跟上次对兄弟们一样,板个脸,把脾气出来,自己也松快点不是。” “跟谁?九爷是自己没理,荔儿不过是痛打落水狗罢了。跟您说的,人怀孩子天经地义,凭什么让荔儿这个火?您不是挑唆着荔儿当泼妇吗?”苏荔冷冷的一笑。 “看看你那臭脾气?!”胤苦笑起来,摇头,这个话题不好,看来苏荔是对的,大家心照不宣算了,想调解还是让福晋来吧。“对了,你想想,你师傅会不会是洋人?看看你会地这些,看着像是老爷子跟洋人们学的算学,但又很怪,怎么会只教你水利?” “不是水利,确切的说应该是给排水。荔儿会的只是怎么做健康的饮用水,安全的排出污水。”苏荔摇头想想认真的解释。 胤不太明白。苏荔当然知道他不会明白。自己学了四年,工作十年,也还不敢说了如指掌,胤这个喝了四十年泉水、井水地皇子就更没指望了。想想说道,“就像荔儿在澡盆下挖地那个水沟,直接把荔儿地洗澡水排到外面地小河里,那就是排水了;给水就是相对于排水的,咱们喝地水并不是本来就有的,天上下雨。通过渗透汇集于地底地岩层缝隙之中,形成了地下的河流,有河水的地方就容易打井就是这个原因。而井水比河水干净,是因为地底形成了一个天然地过滤过程,荔儿因为会,所以才会谨慎。您不觉得除了这次的水库,荔儿对很多事都只是随口乱说,成就成,不成拉倒。可是这个不行。因为真的会,于是知道后果的严重,特别小心。” “你想说教你的师傅本身就是专门做水的“差不多,虽然教过些杂学给我,但他本人可能是专业做这个的,所以认真的教我了。也许是洋人。我阿玛这么说吗?”苏荔可不知道这时洋人们在自来水这块形成规模没有,但有个问题是,现在国外有电了吗?如果有电了,那么自来水就应该可以形成规模了。 “你阿玛什么也不知道,说你是你额娘一手带的,他没问。”胤翻翻白眼。 苏荔笑了,唉,当时让胤去找凌柱问,其实心里也打鼓。但是她唯一敢赌地就是凌柱不敢乱说话。自己现在在王府的地位直接决定着他们将来的日子。他自然会说最有利于苏荔的说法。只是没想到凌柱这老狐狸竟然选了最好的答案,一问三不知。正好也附合他和苏荔额娘的关系,真地做到死无对证了。 “他和我额娘那么早就分了?”苏荔倒对古代这位额娘充满了好奇。只是她可不敢去问凌柱。 “想想你大妹妹才小你一岁都不到,听说你额娘是烈性子,你只怕多少也有点吧!”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想看也是,苏荔的额娘那么烈性,多少会对苏荔有些影响的,现在苏荔不过是强忍着罢了。 “那是她有本钱烈!她是原配妻,阿玛靠着外公的起的家。荔儿倒是想学,只是本身就是小老婆,还烈个屁啊!”苏荔白了胤一眼,想想这话好像有点泼,缓和的笑了笑。想了一下,“荔儿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妾为妻臣,一个家庭里,聪明的主妇就应该为丈夫纳妾,把妾待当做自己的臣子,这样做妻子才会完满。您觉得他说得对吗?” “他一定是没小老婆地穷酸,搞不好,连正妻都娶不起地。”胤摇头。 “为什么?” “有贤惠的妻子,但一定不会心甘情愿地为夫纳妾。今儿福晋还说不乐意呢,所以只有没有的穷酸才梦想着娇妻美妾地生活罢了。”胤倒是实在。 苏荔笑了,林语堂要是知道胤这么评价他的名言,一定会吐血的。 胤瞟了她一眼,想了一下,“因为冷静的明白,于是劝自己不要妒嫉,却还是会难过。” 苏荔好像说了很多话了,于是竟然没那么生气了,与胤隔着炕桌躺下,放松自己,认真的想想,“爷,你说想独占是贪心吗?很多人都觉得像我额娘那样要求独一无二的感情是对的,我其实并不像额娘那么想。或者说,对待不同的人,要求会不同,额娘对阿玛的要求应该是对的,阿玛什么也没有却还敢起色心,于是额娘会一怒而起。可是现在这个皇家,怎么可能?这么想只是让自己更痛苦罢了。可是每个人都会有贪心,都会想要更多。” 胤也躺着,炕烧得热热的,烫着后背让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苏荔似乎总能把自己弄得很舒服,这么躺着舒服的聊聊天,倒也是件极放松的事。 打了个呵欠,顺口说道,“谁不贪心,我还有贪心的时候,希望老爷子最喜欢我。但也知道那不可能,只能是奢求,不过拼命的拉着一家人努力罢了。” 这还是苏荔第一次听到胤说都自己的野心,侧身看着他,他已经半闭上了眼睛看来是快睡着了。默默的调暗烛光,下炕给他盖上被子。 “不睡?”他闭着眼,很舒服的动也不想动。 “您也就靠一下吧!”苏荔笑着,靠在边上看书,胤懒得想,他喜欢这样的氛围。没想到,没一会儿,院门被敲得震天响。胤一惊,猛的坐起,可是边上的苏荔却动也不动,胤马上想到刚刚苏荔说只让自己靠一会的话了。 “爷,年福晋院子来人说年主子有些不适。”看门的老嬷嬷在门外压低声音说道。 “派人请太医。”胤喊了一声,再次倒下,他回头看了一悠然看书的苏荔。 “看什么?要去就去吧!本就没想着您今天能来,现在没那么气了,该去还是去吧!”苏荔根本就不看他,为了表示自己在看书,她还翻了一页。 “你知道她会来?”胤笑笑。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对荔儿,但听说也是老戏码了。”苏荔呵呵一笑,一点也不感到惊哑。 胤再次闭上眼,“我明天还上朝呢!” 院门又被敲响了,苏荔终于放下了书,侧身看着胤,“求您了,您不睡,我还想睡呢!” “真不生气?” “再不去,荔儿就不用睡了,对了,如果您还心疼荔儿呢!不妨跟她说说,比如给年羹尧升官、比如让她凡事忍让一些……别跟福晋、荔儿过不去,不然真的把人都得罪光了,我就进宫把好事都搅了。” 胤面色一寒,他是想过要推荐年羹尧做四川总督,可是从没在任何人面前漏过,苏荔怎么会突然说起来了。 “前两天进宫娘娘说十四爷的事定了,老爷子这些天会下明旨了,除了粮草,怎么着也得有人钳制,年羹尧可不是要走出自己的历史舞台?不能白瞎了爷这些的布局。当然如果爷能用来替荔儿谋点福利,荔儿会感激不尽。”苏荔已经懒得再掩饰什么了。 “你能搅了?” “说不定,女人烦了会不记后果,说不定过两天趁着老爷子高兴,让年羹尧给我去倭国卖娃娃也不一定呢!”苏荔假笑着,但目光中带着挑衅,她在挑战胤,你不管好年氏,那么,就试试吧! 女频一组netbsp;绛衣 书名: 书号:1231297 作品简介:无心之错,却换来一个惨痛的结果,重生后的她应该如何寻找到那条救赎之路?是救自己还是救朋友? 推荐不占正文字数,请放心观看。 第191章 心动不如行动 苏荔第二天一早去福晋那儿时没看到年氏,不过也正常,从上次怀孕起,年氏来给福晋请安,便已经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她来之前本来想着,如果自己是年氏,也许就要非过来一下不可,总得有点态度。看来还是小看了她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胤根本就没机会说,胤晚上几乎没睡,就听年氏不停的哭了,刚眯一会儿,到点上朝了,早饭本应该送到苏荔那儿,到了才知道爷歇在年福晋那儿了,于是又提着食盒子去了年氏那儿,苏荔讲究火候,于是即便是早饭也不许人马虎的,时间都是掐斤掐两的算的,这来回一折腾,早饭就没法入胤的口了,年氏还在睡觉,吃得胤真是一肚子的气。 乌喇那拉氏已经知道昨晚半夜胤转去年氏屋的事了,脸上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年氏这招倒也是用不老,而胤的耐心似乎在年氏这儿总也没个够,现在苏荔也是受害人之一了,她也等着苏荔反击了,看苏荔盈盈拜倒,她忙起身拉起,“十多年了,你这是干啥,天天这么拜拜,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 “您不让我做是情份,我自己做不做就是本份了。”苏荔倒是淡然得很,昨晚等胤走了,她便让人落了锁,安心睡觉。睡醒了,梳理前因后果,福晋想让自己做什么就不难想清楚了,现在她要做的是真的去给福晋当枪使?还是老实的独善其身? “都本份十多年了,你也不嫌累。”福晋爱听这话,苏荔一直就守着自己的本份,这些年,除了受伤、生病、做月子,她来请安这事倒是风雨无阻。 “唉!都习惯了。”苏荔随和的一笑,并不再多说什么。 “想进宫去看看娘娘,陪她住几天吗?”福晋提出了她的建议。 “算了。昨儿爷跟荔儿说过,去了也挺麻烦的,那些小公主们一个个跑了来,娘娘都被吵得头晕。”苏荔摇头,想想,“对了,过会让人去请十三爷来一趟,荔儿有事与他商议。” “又有新地菜式?”乌喇那拉氏没想到苏荔竟然提也不提年氏,想提又怕苏荔怀疑什么。显得有些焦虑了。 “不是,马齐马大人不是给心肝儿找了做娃娃的工匠吗?这些日子荔儿让他带着几个徒弟就在前院里做娃娃,让几个机灵的小厮打的下手,现在小厮们倒知道了一些流程,现在是时候让十三爷的善堂把作坊做起来了。这个不用像兵器那样大兴土木,有个屋子,找几个熟练的小木匠就成的。不过还是得合计一下。”苏荔让小明心拿来早上就准备好的计划书。这是她从娃娃工匠一来就开始准备的,由小厮把流程写下来,传到内院给她。她也由胤陪着去看了几次,大概地意思已经看明白了,便着手定工艺流程,力图在最少的时间内形成批量生产。 “由善堂来做?”福晋一直以为苏荔找来工匠会依然和十三合伙。 “嗯。饭馆地分地银子已经够花了。由善堂做。可以把一些女孩子们都带动起来。让更多地人有事做。能。赚钱。”苏荔笑笑。拿出计划书给乌喇那拉氏看。乌喇那拉氏可没那个闲心细看。看到厚厚地一本就眼晕。翻了翻就放下了。 “就想这样不停地找事做?”她忍无可忍。她还在以为苏荔做这些事是想逃避。 苏荔呵呵一笑。派人去请十三爷了。她有自己地打算。做娃娃作坊地事。她开始时地确是想着和善堂来合作地。善堂出人、她出想法。得一两成地份子将来是要给宝宝地。而这即使是一两成地份子。也不是饭馆那一成份子可是比地。宝宝渐渐地大了。他是男孩子。将来总是要结交自己地朋友。更何况如果将来想立于不败之地。手上就得有钱。如果这样。自己手上饭馆地分子。就显得有些不足了。苏荔自得再开财源。 可是昨天之后。早上她就已经想得很清楚。她改主意了。宝宝将来虽然需要钱。可是他此时更需要地是肯定。从康熙和胤那源源不断地肯定。撕去最后地分成计划。重新装订。她把这个当成一份大礼。送给康熙。 十三接到信就赶紧来了。他已经在善堂这件事上得到了康熙不少地肯定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内心深处还是感激苏荔地。如果不是当初她地坚持。自己也想不到能那么快从老爷子厌恶地名单中被摘出。再说。这些年了。他也看出来了。苏荔虽然没事不会叫自己。但是总地来说。她叫自己大多都是有好事。 细看了苏荔地计划书。想想有些费解。“娃娃也能卖钱?” 倒不是说他没眼光,苏荔得了倭国娃娃之后,还一家送了一对,老十三家有两个女儿,倒是喜欢得很,可是想想谁家有那个闲钱买娃娃?就算有,也只会小部分的人,这种生意能赚多少钱? “现在成品菜的市场已经饱和了,再想安排人也不行了,再说还有那些妇女和女孩们,给娃娃做衣裳的活可以让她们拿回家去做,按件取酬,这样多少对觉得生女儿没用的思想有一定的制止作用,女孩也能赚钱,说不定比下地干活赚得还多,又不用抛头露面,多好。” “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咱们成品菜的作坊里,女孩活多,反而比男孩子做得好,赚得多,现在试点的几个村子生女儿也开始大摆宴席,接受恭贺了。”十三颇有些与有荣焉之感,再说京城有钱人多,官多,一家买一个,也是能有钱赚的,想到这儿点点头,“好吧!反正小嫂子既已经准备得这么充分了,愚弟就尽力一试,多尽一份力,多些人受惠总是好地。” “十三爷,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是要赚钱地。您可得看清楚了。十四爷在西北用兵,这朝中处处是要用钱的,把这个交给你来做就是想做大、做强、把娃娃卖到全国各地去。可不是小打小闹、能养活几个村子就完地事儿。”苏荔自是知道十三的想法,把计划书翻到销售那一页,指给他看。十三愣住了,看看手中地计划书的内容,想了想,“您有这么大的把握?” “那跟我没关系,是您有没这个魄力。计划书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木头身子可以分成几组人,做胳膊肘儿的不去做腿脚,倭国来的师傅们专门画脸,最后有专门的人来组装在成一个娃娃。请专门的裁剪师傅统一把小衣裳裁好,分给手艺好的妇女们做。这种娃娃在倭国是卖得很贵的,而且全程只是靠一个师傅带一两个徒弟在做,一个人一年也做不好几个。咱们可不同,让他们来就是多做的。里面娃娃芯是一样的,不同的就是外头穿的衣裳。不同的地方,穿的衣裳就不一样,这样你算算,除了返销到倭国和朝鲜的之外,还要以卖到蒙古,卖到西藏,高兴了,还可以卖给洋人。所以,别小看了这几个娃娃,只要有孩子的地方,这些娃娃就有人买;咱们还不光是要卖娃娃,还有就是娃娃的衣裳,就算以后人人都有一个娃娃了,可是衣裳却不嫌多的,让裁缝不停的推出四季的娃娃衣裳,让有娃娃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不给娃娃买!还有娃娃用的东西,小桌子,凳子,小床、小房间……做到后来,咱们把锅碗瓢盆都给娃娃配齐了!”苏荔可不是信口开河,想想米国的芭比娃娃,做到今天还在做,娃娃用的比人用的还贵,可是还是照样有人买,这就是商业! 十三这次听傻了,光听就觉得这次苏荔玩得很大了,真如她想的那般,别看胤做得红火、十四带兵威武,可是真的如果到后来,谁出彩还不一定。点点头,抱着计划就跑了。乌喇那拉氏则越听越心惊,好一会儿,有些迟疑。 “荔儿,这跟爷商量过没?” “什么?” “作坊的事儿。如果十三真的能做成你说的那样,那可是……” “天大的功劳,让老爷子知道,哪怕小小的一个玩具也能被做得惊心动魄。”苏荔微微一笑,替她说道。 “那你还做?” “这事只能十三爷来做,善堂是老爷子的、是朝庭的。赚了钱,可以做善事,更可以富国强兵,让他明白,士农工商,都与国有利。” “可是……” “娃娃是我提的,老爷子会把功劳算咱们爷一份的。如果爷什么事都抓在手上,只会让老爷子更反感,现在要让老爷子看到,我们爷不揽权,不贪功,一心一意的为国设想,为他设想。”苏荔坦然自若的看着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忧虑,她说不上来哪不对,可是总觉得哪有问题。苏荔自然不会说,现在她正在向胤表现自己的能力,让他明白,一个四川总督她还真不放在眼里,真的娃娃能卖回给倭寇那里,让年尧开着战船去护送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老爷子一定不会觉得自己是公报私仇的。 女频一组netbsp;麦言麦语 《玉手执玺》书号:1241672先抢江山再抢身体,还是先抢身体再夺江山,这是个问题。 第192章 于公于私 十三是直接进宫的,胤正好在老爷子那儿谈西北的事,还没引到年羹尧那儿,十三就把计划书原封原样的送来给了老爷子了。 康熙边认真的看,边听十三转述苏荔的想法,过了一会儿就顺手把计划书递给了胤,专心的听十三说了,十三说完了,老爷子这才回头看向胤。 “荔儿这脑子怎么长的?怎么什么都能往赚钱上想?当初想给心肝要娃娃时,只怕就想着要怎么赚钱了,只是没想到,她不是为自己赚钱。想得好好的,却只是为了让十四用兵活泛些。”康熙倒是有些感动了。 胤此时自然已经明白了苏荔昨晚的意思,如果娃娃生意真的做得好,能赚到钱,她在老爷子面前说话就更有底气了,真的让年羹尧给她去送娃娃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她也就是个小孩子的心性,昨儿还跟儿子说,妹妹们都喜欢心肝的小车,还想着让十三弟开个作坊来做,就怕您看到宫里满是小车会跟她急,才作罢了。”胤赔着笑脸,他又不能说自己完全不知情,可是此时让他说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含糊带过,让康熙以为这事苏荔和自己说过。 康熙大笑起来,“不过倒也是这个理,那个望远镜朕赏给几个蒙古老王爷,都可高兴了,说以后打猎就轻松了。用她的想法,做些铁皮地。卖出钱来总好过每年非得等到秋收才可做事之痛。” 李德全听到这儿卟的一声笑出来了。 “朕说得不对?”康熙白了李德全一眼。 “不能,奴才想到宝宝小主子了。他那次也跟奴才这么说,叹着气说都是钱啊”李德全学着宝宝老气横秋地样子叹息着,惹得康熙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真是什么额娘养什么儿子。老十三,赶紧去做吧!朕可等着银子用呢!”十三领命而去,虽说进宫把计划给老爷子就等于把功劳分一半给了胤。可是万一出事,胤也把责任领了一半去。唉。不求全功,但求无全过吧! 胤是虎着脸回的家,一进门,扑过来的是蕙芷,但没看到宝宝,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宝宝和蕙芷在福晋屋里,苏荔去小厨房看着。抱起蕙芷亲了一下,看向乌喇那拉氏,“宝宝呢?” “哦。荔儿就想了一些东西。让宝宝给给老十三送去了。而且荔儿似乎想让宝宝也跟十三去学点东西。李卫管粮草不常在京里。荔儿也怕宝宝就荒废了。” 胤呆了一下。想想本郁闷地心情一下子就开朗起来。虽然苏荔没经过自己就让十三做娃娃作坊地事让他很不高兴。可是现在看来。苏荔除了让自己知道她可以威胁年氏之外。更重要地是。她让宝宝全程参与这件事了。即便不是抢功。也能让宝宝吸取更多地技巧。让自己在老爷子面前有更多地筹码。 乌喇那拉氏看胤表情变化便知道苏荔似乎又压对了宝。放下心来。早上说地娃娃计划听得她胆战心惊。真地做成了。只怕事儿会很大。胤却一点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胤解释呢!如果让十三立这么大地一个功劳。胤不是又多了一个强大地竞争对手?下午苏荔却派宝宝给十三送新地补遗。她才明白。苏荔决不会让十三专美于前。宝宝多少会因此而露些小脸。让老爷子和胤变向地知道宝宝地能干。顺便体会下苏荔教子有方。不是年氏那小样能比地。是啊。苏荔才不屑于用年氏那没斤两地小花招来争宠呢!她不争。可是她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她是无人可替代地。 宝宝是晚饭后回来地。看上去显得很兴奋。认真地给胤和福晋行完礼。就坐下回话。 “十三叔在外城有几间空房。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木匠也是好找。木材商人、绸缎商人都会按额娘说地。来用招标来解决。现在就是选择要找做小衣裳地村子。十三叔地意思是。还是不要让人领回家去做。就在村里弄间屋子。把姑娘、媳妇们召集在一起做。裁缝也就近安排在村子里。这样也方便。” “十三叔怕人偷工减料?”苏荔倒是明白地。只是她不想管得在严。人都有家有口。如果弄得跟上班一样。那多累啊。 “是!再说,十三叔说,都是上好的绸缎,让人拿回家里,弄丢了、弄脏了,也不好让人赔;还就是,怕那有心的,照猫画虎,将来坏事。”宝宝点头侃侃而谈。 苏荔微笑了一下,她不是没想到这个,她可是从小就在服装厂里长大的,从小就看见,服装厂里接细料活时,门口都站着人,一个个的检查,怕人挟带。其实真的让人领料回家反而不会有这事,领了几件,送回几件,脏了、坏了,照成本赔偿就是了。不过让她没想到是,十三竟然已经想到了知识产权这点上,看来还是那句话,千万别小看了古人。 “真的弄作坊倒是浪费了,你想想,如果人多手杂的,一人带一块锻子回去,怎么办?派人在门口守着搜身?至于说带回去照着做倒是实在的,这得好好想想,要不这样,做好的衣裳里面都缝上特制的商标,这样即便是有人学了去,也不是正宗的。”苏荔想想说道,宝宝眼睛一亮。 “就像咱们玉膳坊里成品菜的纸袋子?” “对,娃娃身上也要打上标记,本就不是什么高难度的玩艺了,让人学了去很正常,但一定要让人知道,咱们作坊里出的是最好的。”苏荔总不能跟宝宝解释什么叫品牌效应,再说这会应该还没有广告公司吧,靠个口碑混日子罢了。 宝宝很开心,忙跳起来,去拿纸笔把苏荔的话都记下来,并给苏荔看了一眼,苏荔想想,又在后头写了几句,既然这儿是靠着口耳相传,不如让十三雇几个人去各大茶楼,饭馆去说,要做新娃娃了。广而告之,先声夺人。 宝宝看看摇头,想想,“不要,额娘,那还不如给茶楼说书的钱,让他们自己编个段子,歇场时说给几遍。” 苏荔回头看了儿子一眼,插播广告你也会?你才是穿的吧! “也不好,知道的人倒是多了,只怕人家还以为咱们做什么了。还是先像额娘说的,装作不经意的口耳相传引人注目为好。”宝宝没注意到苏荔的讶异,自己想想又摇头。他倒是很明白现在的朋多数人的想法,这么公开的说某某东西好,只怕会有反效果。 “你怎么会想到让说书先生来说段子?” “如果雇人去茶馆里说,知道才几个人,说书先生在台上说,听到的不就一大片吗?”宝宝白了苏荔一眼,觉得苏荔怎么会问这么白的问题一般,“您觉得不好?” “不是,很好,还可以让戏班子歇幕时,让人出来唱个段子,听说书的没几个有钱人,咱们的娃娃是卖给有钱人的,所以去戏班子比较好。”苏荔笑笑,把宝宝的建议慎重的写在纸上,宝宝看到自己的名字,很是得意。 胤和福晋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娘俩旁若无人的商议着,福晋真是感叹不已,宝宝俨然已经是苏荔的翻版,而苏荔还在刻意的鼓励与引导着,她想做什么? 事情说完了,宝宝心满意足的拿着笔记出去了,明天再出去找十三,看上去无比的雀跃。 “爷,您给宝宝配个书童吧!十五六岁,但要会功夫。”苏荔等宝宝不在了,转头才跟胤说道。 “你不打算让宝宝好好念书?”胤没搭话,想另一件事,弘时还都在读书,宝宝似乎没有正经的在书房里好好念过书。 “他在念,只是荔儿不想像爷小时候那样让他苦读。圣贤书知道即可,一天背上百遍太浪费时间,有那功夫不如让他多出去办差、历练。”苏荔淡然的一笑,好像听过康熙让儿子们念书都是念上百遍的,背错一次都要再来,重背,从四岁开始,早上几更即起,就这么念,还一直念到十几岁,除了那些四书五经竟然还没别的东西教,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李卫不在时,你打算让他跟十三筹办娃娃作坊?”胤不置可否,想想问道。 “嗯!其实也是想让十三爷做得更顺畅一些,荔儿不好出门,有些事,荔儿也怕十三爷不清楚,来回的跑太浪费时间,宝宝是从荔儿开始准备时就跟着荔儿做笔记了,除了荔儿,宝宝是最了解这个计划的人,而且他和倭国的工匠已经混得很熟了,将来也比十三爷更好的与他们沟通。”苏荔认真的解释,并且表现得并不是真的有阴谋诡计。 苏荔的确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只不过,开始让宝宝全程参与是因为生意是为他弄的,自己又不好出门,当然由宝宝去和十三沟通了,现在当礼物送给了康熙,由私变公了。不过现在又由公变为私,算是宝宝的课外培训课程了。 女频一组netbsp;作者:水如意 《圣洁的亡灵魔法师》 修道女孩穿越异界。 推荐不占正文字数,请放心观看。 第193章 无声的对抗 “做完娃娃作坊,你是不是还打算做别的?”胤点点头,继续问道。 “慢慢做吧!棒子的银匠和铜匠已经来了,李公公引到造办处了,说将来会送些东西给荔儿的。”苏荔微微一笑,她在等待,如果说娃娃作坊真的带来了效益,老爷子那么缺钱,一定会打别的主意,她要做的就是等着老爷子什么时候想着要钱就是了,由此也想起一件事,“爷,书童的事别忘记了,荔儿已经让十三爷给宝宝买了马车,以后宝宝就要单独出门办差了,不能没人跟着。” “你让十三给宝宝买马车?”福晋抽了一口凉气,她知道苏荔有钱,但苏荔一向很注意,不会故意张扬,现在竟然公然给自己的儿子买马车,这让外院住的弘时知道了不又是事儿?更何况后院里还有这些人,让李氏、年氏、耿氏怎么想? “宝宝总不能每次出去都雇车吧?用府里的车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每次都来问,怪麻烦的。”苏荔笑笑,她自是知道福晋怎么想了,买马车的事让内院知道了,会是大风波,即使是花自己的钱也不成,以前就是这么想的,于是即使有钱她也不会特别的为宝宝、蕙芷做什么特殊的事儿。现在不同了,她就是要告诉大家,苏荔儿有本事让自己的儿子、女儿过得很好,即使是没有胤她也能活得很好,也许更好,但此时当着胤的面儿,她还是退了一步,“宝宝虽是还小,但荔儿不是想把他当大人带一段日子,好在跟在李卫边上这些年了,人情事故也是知道了些。就怕不知死活的,所以让爷还是备个人手为好。” 胤默默的思索着,是啊,苏荔曾经跟自己说过。她瞧不起男人,她的梦想就是一个人开个饭馆,过没人管的日子,可是知道这不可能,于是她从善如流,现在她烦了。也懒得再这么随波逐流下去了,她有本事,也有钱,她现在甚至于把儿子都培养得独立聪明了,即使有一天,他们娘俩真的离开了王府,只怕也能活得很好吧?深深的看了苏荔一眼,此时此刻的她全身满是自信的光环,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自己呢?自己知道要什么吗? “这么能干找爷做什么?”福晋也烦了,她自然不知道此时胤地想法,她想的是。如果苏荔这么下去,自己的后院就没法管了。 “买两个保镖倒不值多少钱,只是让宝宝知道是爷请的人,总会好点。”苏荔笑笑,胤明白苏荔在说什么,她可以帮孩子请人的,只是将来宝宝会怎么想? “知道了,我今天回外书房了。”胤收了折子,默默背手出去了。 “你想干嘛?”苏荔的头上挨了福晋一记铁沙掌。 “男人指不上了。只好指望儿子了。”苏荔淡然地一笑,揉揉自己的头,回头对对福晋笑笑,“放心,你是宝宝的亲额娘,宝宝好不也就是咱们好。” “你存心的伤爷的心?”福晋张大嘴巴。 “真地想伤爷地心就不会让他给宝宝找人了。正如您说地。让十三爷给宝宝弄几个人一点也不难。如果不是想让宝宝知道阿玛也疼他。荔儿早就自己去找人了。”苏荔叹了一口气。苦笑一下。让十三买车时。本让顺便让他找人地。话都到嘴边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心狠。 福晋这次明白了。苏荔这是无声地对抗。早上那种不安定地感觉现在落实了。早上苏荔找十三出来看来不是为了给十三好处。而是向康熙递保命符。让老爷子知道苏荔没有胤也能知道想出这么好了地计划。并且让宝宝全程跟进。也是让胤明白。宝宝一直在用苏荔地办法教。她现在就是让人看到自己地成绩。不是生得多就有底气地。苏荔就这一个。也比人家十个强。她觉得有些头晕了。自己当然希望苏荔出手争宠。现在她倒是出手了。结果却不是针对年氏。而是直指胤。唉!福晋觉得自己真地好头疼。胤默默地靠在炕上呆。苏荔是后院里除福晋之外最不让人操心地一个。她没坏心。从不会在小心眼上让自己烦。做事只凭本心。尽量做到最好而已。即使有迷糊地时候。但是脑子好。而且从不会为自己打算。这让他一直很安心。上次年氏捏了苏荔地小泥人。他知道苏荔受伤了。而且即使自己以后怎么要带她再去捏一个。她都不肯再去了。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为这么点事而这么执着。那么聪明地一个女人。为什么不明白?现在更好了。公开地向自己表明没有自己她也能过是更好。她不需要自己。她不会去跟年氏争。她跟年氏不同。她不需要自己地。这个结论真让他觉得很疼。 早上让文觉挑两个亲信地弟子出来交给宝宝。便径直进宫了。 “你来得正好。十三正好来在说你家宝宝。说能干得不得了。还说要问问你怎么教地。”康熙正拿着十三昨天和宝宝一起查探地进度表。看来宝宝把画表处理问题地方法带到十三那儿了。 “跟荔儿学地。前些日子跟着我们一起筹备铁器镇时也一直在一起跟着做。看来学了很多了。”胤笑笑。有人夸自己地儿子总是好地。 “还是要让他多念点书。这孩子很聪明。别因小失大。”康熙点头。笑得很开怀。 胤躬身点头称是,总不能说苏荔没打算按传统地方式来教吧。十三笑盈盈的,“四哥,给宝宝的小车也准备好了,我让人去挑了一辆好的,要不要再找几个人,如果按小嫂子说的要常常让他一个人出来的话,得派人跟着。” “已经找了,你把车送来就成了。”胤笑着点头。 “买车?你们真的打算让宝宝这么点就出来办差?”康熙不乐意了,盯着胤。 “宝宝是最了解这个计划的人,钮祜禄氏自己不好抛头露面,怕十三不清楚,所以让宝宝跟着十三,也好学习历练一下。”胤心里还不乐意呢,可是怎么说?说自己没法子,这是苏荔自己决定的?再说了,自己七、八岁时,还跟老爷子去打仗呢!谁嫌自己那时年纪小了?当然借胤一个胆子,他也不敢真这么回康熙,只好赔着笑脸解释着。 “读书呢?”康熙想地问题和胤一样。 “读书,荔儿希望在书本之外让宝宝多学习些实用地东西,经史典籍她也在教,不过是宝宝经历了什么,荔儿回家就翻到书上的那页给他看,让他知道书中地意思。只用一遍,宝宝就记住了,效果很好。荔儿书念得极好,宝宝倒是没耽误功课。”胤慢慢的解释,但心里直打鼓,想想自己小时候受的那个罪,自是知道老爷子对读书的重视,生怕会引来他的雷霆之怒。 “这个丫头,倒真是读成精了。也是,皇孙又不用去考状元,自不用学那些八股文章,重于实用倒是对的。”康熙点头,似乎没有丝毫的不满。 老四和十三不约而同的望天,皇孙不用,那么皇子就要吗?他们几个谁不是这么教出来的,现在倒是会说风凉话了。 “望什么?朕这么忙,总不能天天盯着你们吧?让你们去疯玩?不如读书破万卷,省得到处惹事。”康熙也不是傻子,看儿子这样了,马上怒骂起来。 两人只有马上一齐跪下,叩头认罪,胤和老十三这才明白,老爷子说是抓教育不如说明省得烦,一天背上百遍书了,谁还有空出去惹事?胤不由得更加哀怨起来,苏荔只生一个原是为了专心,专心的教导,力求最好。当然,也是因为自己不是皇上,到了宫里便有了规矩,儿子不能跟生母。如果真是苏荔是皇妃,想教儿子念书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四,让荔儿进宫,李德全上次跟我说,荔儿跟他提过,是不是把造办处改个章程,你本就管着内务府,荔儿跟你说过没有。”康熙气消了,马上提起了造办处的事,苏荔也就是上次说工匠来了时,进宫看了一次,来讨要小银刀,顺口说了一句,这么打法,想赚钱就难了。李德全昨儿就把这次讲给康熙听了,康熙正是缺钱的时候,于是忙就让胤带苏荔进来问问,看看怎么能赚到钱。 胤愣了一下,苏荔昨儿只提把朝鲜的工匠送到了造办处,可是有什么用,她倒是没说,应该也是大计划吧!胤想了一下,“她只说银匠和铜匠来了,想是和倭国的娃娃一样,搞大作坊,荔儿一心想着富国才能强兵,让皇阿玛无忧。说她是妇人,只能从赚钱上多出点力了。” “嗯,她本就不贪财的,只是上次她说洋人做的火枪好,回去告诉她,咱们只是不做,其实咱们做得比他们强得多,只是骑射乃满州根本,不可轻废。”康熙似乎随意的说道,虽是肯定了苏荔的不贪财,但应该是意有所指。 “是!”胤和十三起身答道。 女频一组netbsp;笙别离 《精灵之爱恋》1196841 残疾的精灵,情路的两端,新欢与旧爱,如何选择…… 推荐不占正文字数,大家放心观看。 第194章 玩大了 胤出宫又去铁器镇看了看,小镇初具规模,苏荔设计的给水系统也开始试运行了,看水车带动做成螺旋状的长管竟然真的能把水压入高高的水塔之上,再加上山上的小水库,两相作用之下,山上民居的用水得到了保证。康熙曾经过这个装置很感兴趣,只是胤不敢说,这是苏荔设计的。 而当时随同康熙一起来看的郎世宁则大惊失色,郎世宁在意大利是学过建筑的,机械水压装置、水塔、水库的建造他都学过一点,没想到这里的水压装置竟然能如此的巧夺天工,让人惊叹。当然这对本就自大的康熙父子来说,倒还不觉得十分奇怪,觉得这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夸奖,谁也没有真的当一回事。 胤看一切正常,再说也实在没心思再看了,站了水车边上,他脑子里全是苏荔的那不屑的笑容,在水车的吱哑声中,她竟然能想到用水车带动螺旋桨压水,还说这叫轴流泵!现在胤有些担心了,看看这里的一切,说是自己负责,其实哪一件事不是她的奇思妙想?想到刚刚在宫里康熙那似漫不经心的话,只怕老爷子也担心苏荔此时心里真的已经开始打火铳的主意了。想想苏荔的倔强,胤一回家便直接先转述火铳的事,直接先把这家伙的幻想打破最好,省得再惹事儿。 苏荔听完胤回家的转述愣了一下,“您是说咱们自己就能造?” “现在不能造了,戴梓死了。”胤其实在上次苏荔说过之后,就派人去查了,他也没想到火铳在一向以儒家治国的汉家王朝里竟然有那么悠久而辉煌的历史。更没想到其实本朝就有能人,只是已经死了。 “戴梓是谁?”苏荔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她只是听说明代的火铳做得很好,只是没想到还有人能活到清朝。胤看苏荔并不知道戴梓其人,心里;略松了一口气,这表明。没人在她面前提过,她想做火铳仅仅只是真的对洋人那句话触动了。 “前明……不对,算是工部下属地一小官,他做了一个火铳可以连二十八铅弹,非常了不起。只是皇阿玛把他流放到满州后就死了。”说到这儿胤都觉得有些可惜了。 “二十八连?机关枪啊!”苏荔这次真傻眼了,清朝就能做出二十八连的枪,是不是人啊?再想想,康熙老爷子真是千古罪人啊,竟然生生把这种人才弄死了,不然统一亚洲真的不是梦啊! “嗯,机关做得很棒。”胤自己不懂什么叫机关枪,以为她说的是机关控制。 “爷。去找!看看有没徒弟,没有徒弟就看有没家人、朋友……如果都没有,就问问流放时的看守,还有难友什么的。重金买他地笔记、手扎,就算是挖开他的墓也要把图纸给咱们找了出来。”苏荔用的是前所未有肯定的语气命令着胤,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是居高临下的口吻。 “荔儿!”福晋在晕了,没想到苏荔连挖墓都想出来了,而且还是用这种口气,真是快疯了。 “爷!枪快还是刀快?子弹快还是马跑得快?”苏荔永远记得自己《夺宝奇兵》里。阿拉伯地武士。把鞭子耍得呼呼作响。pose摆得不要太好看哦!哈里森福特白了他一眼。随手掏出手枪。一枪就把那人毙了。打仗地时候谁跟你比谁地pose好看? “我都会打枪了。皇玛法教地。”宝宝骄傲地一抬头。他自然明白苏荔地意思。忙向胤表明。自己只学了一天就会了。当然不怎么准就是了。 “老爷子让你进宫。谈造办处地事。你又有新计划?”胤也不傻。苏荔在告诉自己。火枪不用长时间地训练。就可以达到比刀、剑。羽箭更强大地威力。但他没有表示什么。直接说另一件重要地事。老爷了地召见。 “这么快?”苏荔显然有些惊喜了。 胤看她地样子。便知道。她真地有计划了。而且是不小地计划。想想便不想听了。摆摆手。制止她说下去地冲动。“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明天进宫了。就说和娃娃作坊一样就行了。现在你玩大了。”胤地眼睛满是警告。 苏荔没想到胤会在这时阻止自己。想了想。“爷都没听。为什么这么说?” “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你玩得太大了,你会很多东西,你很聪明,但你是女人,你不是最爱惜自己的脑袋吗?这么玩下去还要不要脑袋?”胤很平静,说得很慢,并且一点也不介意在宝宝的面前说出来。 苏荔似有一盆冷水浇下,真是遍体清凉。真的很久了,好久没人提醒自己要担心自己的脑袋了,看来真的是日子太久了,自己太松懈了。 胤看苏荔没说话了,默默的拿了东西去了外书房,刚刚苏荔提醒了他,自己看来是小看了火枪地作用,如果自己真地掌握的火枪地秘密,那么老十四,甚至于……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了。文觉默默地进来,接了指示默默的出去了,把胤一人人留在黑暗中。 苏荔带着宝宝回房,想了半天,才看到宝宝一直站在面前,想了想,“额娘要怎么做?” “额娘不是曾经跟宝宝说过的中庸之道,额娘最近是急进了些。”宝宝慢条斯理。“可是皇玛法错了也不能说?额娘不过是想做正确的事,而且,帮他就是帮你。” “如果现在不做,将来做好了,额娘可以把想做的事都写下来,宝宝帮额娘做好了。”宝宝显得很轻描淡写,但表现得很清楚。他让苏荔等待。 “谢谢你!”苏荔喜欢儿子这种小大人的自信心,她为自己的教育而感动。 “是宝宝要谢额娘,额娘为宝宝才做这么多事,不然您大可以跟耿额娘他们那么舒服的过日子,也不会受年额娘地气了。”宝宝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偎入了苏荔的怀里。“宝宝答应额娘,以后等宝宝长大了,绝不让人再欺侮你。” “傻话,没人欺侮额娘,是啊。不管怎么说,额娘得留着脑袋看你长大,成亲,给额娘生孙子对不对?”苏荔抱着宝宝长长有吐了一口气,无论多想做事,先要活着。 放开宝宝,挑亮灯拿出早就写好的内务府的新章程递给宝宝,“这是本来明天要拿给你皇玛法看的。看来得重写了。” 无奈地重新摊开纸,按着娃娃作坊的思路写银妆刀和铜器作坊的章程,倒不难写,只是把娃娃作坊转换成银制品和铜制品。但没有娃娃那么还可以做成系列产品。只能从作坊的管理入手,形成规模与规范。写起来都觉得没有**,大同小异的事儿,最重要地是新意,只怕明天康熙看了都不会觉得满意。 宝宝就坐在对面静静的看苏荔写的内务府的改革计划。事实上,苏荔是想把内务府造办处变成一个大的集团公司,里面大小作坊都进行管理制度的规范化整理,做出的东西不再只由皇家享用,而是要把这些全国最好的工匠们集中起来,形成产业化。有点像现在地国资委。只不过改由内务府牵头。 “阿玛是对的。”宝宝放下计划书,对着苏荔轻轻的叹息。 “计划太大?”苏荔写时只图自己痛快了。却真没想那么多,后来几经修改。其实心里还有有些打鼓的,但实在不想给胤看,省得胤还觉得自己真是没了他就不成。 “嗯,而且十三叔说了,凡事不能一蹴,而就这个您想一口气全做了,只怕皇玛法都很难搞定地。”宝宝拿剪刀轻轻拆开册子,按内容分开,把第一册给了苏荔。 “你是说,可以不听你阿玛的,先让皇玛法把内务府调整结构?”苏荔翻翻,这是她自己写的,先清理内务府,至少不能像现在这么烧钱了。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完全没有节约的意识。 “是啊,皇玛法已经看了娃娃的计划,银器和铜器做得再好也不过是小玩艺,玩不出花样来,皇玛法叫您去自不会想听这个。”宝宝和苏荔想到一块了。看苏荔点头了,他继续说下去,“先省,开源先节流,因为老根子了,动一而牵全身,先建议皇玛法节约成本,去除冗余,实在不成,不减人员,只在工艺上做手脚,把材料钱省出来,让皇玛法看到成果,再图后着。”宝宝似乎已经跟胤、李卫、还有十三学到不少东西。只是内务府的事他哪知道的? “谁教你的?” “李谙达啊!造办处他常去,里头的事儿多少知道些。再说,您也别做大了,说造办处就造办处,其它的部门您问都别问,阿玛管着内务府,有些事儿,只怕也不好碰地。”宝宝倒是很精干了,知道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 “小人精,唉!一方面要讨你皇玛法地喜欢,一方面又要活着。真难啊!”点点宝宝的鼻子,但还是重新审视了一下内务府地初改计划,想想宝宝刚刚说的,略做修改,尽量做到不伤害任何一方利益地情况下来解决这个问题。 女频一组c班签约作品系列推荐总裁的小女佣 那鄢 嗯……?!这是什么感觉? 酥**麻,不拒绝,不讨厌,竟然还有点晕忽忽,飘飘然…… 林怿萱睁开眼,原来不是梦,是有人……有人……在偷吻她!! 可恶的流氓!! 谁知对方竟然美其名曰地说是在救她?还硬是要救人就到底,要把她救到他的家里去?! 休想!! 可是……可是……他竟然使用更下三滥的手段逼她不得不卑躬屈膝,还扬言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得属于他!! 听说他出身显赫,花名在外,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不俯称臣的,这一次,林怿萱真的能够逃离魔掌吗? 推荐与正文字字数无关,请大家放心观看。 第195章 忍耐是学问 早上她把新的计划给胤看,胤知道必须在见老爷子之前看一眼,不然问起来也不好说,忙细细的看了,这边细看,苏荔一边给儿女收拾,宝宝要去十三那儿,就不去给康熙现眼了,蕙芷就带进去给老爷子搞搞气氛,让宝贝孙女抱抱,总能让老爷子更好说话。她这儿正收拾着,年氏来了。 年氏柔弱无骨的给胤、福晋浅浅行了一礼,斜睨了苏荔一眼,苏荔与她平级,本就不该谁给谁行礼的。 “您今儿精神不错。”但苏荔笑了笑,一甩帕子,行了个曲膝礼。她不在这点小事上争这点风头。 “不过混日子罢了,妹妹这又是要进宫给娘娘请安。”年氏竟没有还礼,胤瞥了一眼,回头看福晋眉头紧锁,现在他们担忧的是同一件事,年氏如果此时把苏荔惹急了,会生什么事。 “皇玛法召见额娘,小心肝也正好去给皇玛法请安。”蕙芷越来越不喜欢年氏了,嘟着嘴抢先说道。宝宝则规矩的叫了一声年额娘,打了个千。 “妹妹果是个巧慧人儿,连万岁爷都爱见。”年氏虚弱的捂嘴笑着。 苏荔不禁觉出一份恶心起来,明明简单的事,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来竟这么恶毒。她看了胤一眼,胤还是皱眉,眼睛没有离开那几张纸。她心里一凉,是啊,怎么还会想到要胤的支持? “身子不好就坐下,站在说什么话?”福晋赶忙插了一句,省得让苏荔真的脾气了,谁知道又能做什么,现在苏荔真要是起飙来,她还真是不知道会惹什么事来。 “荔儿,这是你想的?”胤看完了,思忖了一下。看向苏荔,正好也打断了年氏的正欲出口的反驳。 “宝宝想的,看来真的是青出于蓝了。”苏荔强笑了一下,儿子现在是她最大的骄傲。 “做得好。”胤点头,爱怜地看了儿子一眼,点点头。转头继续对苏荔说道,“今儿想趁机跟老爷子说推荐年羹尧为四川总督,你过会机灵点。” “可巧。荔儿很喜欢年将军送地唐卡。一看就和年姐姐一般是有眼光地。正想着让老爷子干脆让年将军要么去西藏。要么干脆去倭国出使。挑回地玩艺一定比马齐马大人弄地强。”苏荔可不管胤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此时。在年氏不知死活地挑衅自己地底限之后。胤竟然还想让她帮忙推荐。做你地大头梦吧。苏荔心头地小火苗窜啊窜啊! “这主意好。年舅舅怎么也比马大人年轻。阿玛。要不。我跟皇玛法去说去。四川总督谁不能做。干嘛让年舅舅受这个累。”宝宝忙说道。顺便拉上蕙芷。“心肝。要不要新玩具?” “要啊!年舅舅送地东西都是好东西。心肝最喜欢了。让皇玛法让年舅舅去。”心肝认真地点头。苏荔挑衅地看着胤。 胤笑着摇头。似乎当她们孩子气。但还是瞟了一眼年氏。年氏这才明白。只要苏荔不松口。自己地哥哥只怕就真地会被这俩孩子要么送到西藏。要么送到海外。两头都落好不说。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问题。恨恨地看苏荔一眼。让她开口求救又说不出口来。可是不说。苏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千回百转后看向了福晋。 福晋当没看见。“舒心。去看看车备好没。可不敢让老爷子等。” 舒心抿嘴一笑。飘飘然地出去让人备车了。虽说想看年氏向苏荔低头。可是想想还是不要为好。怎么说。也是主子。让自己看完前奏已经是福晋大开恩惠之门了。 年氏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胤。胤低头看章程,顺手还拿笔改了几个字,想想,又拿了个正式地折子纸,改为骈四骈六的奏章,这样会显得正式些。 年氏不傻,胤这么看中这个,定然是老爷子让苏荔做的,而且苏荔挑衅性的言语,胤并没训斥,看来也是早有默契的。看来,老爷子不仅仅只是看重苏荔生的孩子和会做那几样小菜了,万般无奈之下,才轻轻的笑了笑。 “看妹妹说地,我哥哥一介武夫,哪会这些玩艺?他有孝心,但东西总归是手下的人尽心弄来的罢了。西北不宁,十四爷要过去了,总得有个帮手,我哥哥怎么说也是自己人,用起来方便不是。”年氏假笑着,缓缓的说道。 “是啊!不过杀鸡焉用牛刀?四爷,奴婢可是听说年将军帐下有位岳将军,也是英勇善战,最重要的是他也算是自己人。” 苏荔呵呵一笑,每年胤、福晋、年氏、自己,还有弘时、宝宝的生日,及过年过节地时候,年羹尧都会进京送礼。他自己要是走不开,就会派岳钟琪来代表。苏荔倒是跟着福晋接见过几次,她只是对西北好奇,再说,也知道年羹尧死后,这位岳将军可是稳守将军之位,号称江湖不倒翁的主,自然要结交的,这些年倒也是能说得上话了。 胤刚本听得好好的,可是听到年氏说,都是自己人,还提到十四爷,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差点忘记年羹尧与老十四也是不清不楚的,真的在西北暗通款曲,自己还怎么玩?倒不如听苏荔的,扶个没有任何派系的岳钟琪出来,对老爷子那头也较好交待。 “苏荔儿!”年氏忍无可忍,刚刚看胤的脸色的变化,自然知道胤已经听进去了,真是又急又怒,猛地站起。 苏荔马上退了一步,并且抱开蕙芷,生怕会沾上她一般。 “姐姐有何训示,荔儿还不聋,您远远地说即可,荔儿可不敢太近您的身子,万一有事,荔儿可负不起责,不然还真说不清楚;宝宝。蕙芷,你们也是看到年额娘远远地行礼,不许靠近了。”苏荔说得可怜兮兮的,似乎觉得年氏会怎么着一样。 “是!”宝宝和蕙芷马上应到,那小孩子掩饰不住地得意之色,让年氏觉得孩子们都在笑自己,更是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恨恨的看着苏荔。 苏荔想。如果眼光能杀人,自己只后早就千疮百孔了。冷冷的看了专心写折子,头都不抬的胤,不由得心如死灰。在他心里,除了那把椅子还有什么?即使是在他面前真地打起来,只怕他也不会说什么吧?咽下喉头的大硬块,伸头喊了一声,“外头谁在?” “爷。福晋,车备好了。”舒心忍着笑进来,好久没看到主子耍这种嘴皮子了,心里便觉得解气起来,并笑盈盈的向宝宝说道,“小主子,十三爷给您送了一辆可漂亮的马车呢。边上还镶了一个金光灿烂的宝字呢!” “什么十三爷送的,你主子我买的,笨丫头。”苏荔冷脸喝了一声,气势磅礴。 “您不说奴婢哪里知道,主子会掏私房给小主子买马车?”舒心难得看苏荔这么底气十足的样子,马上委曲地说道。苏荔要给宝宝买车她当然知道。福晋说过,而且苏荔还跟她和顺心提过,让她们找几个针线好的出来,做几幅好垫子。不过趁着机会让年氏知道一下,主子跟其它人可是不同的。 年氏自然会愣了一下了,买马车,苏荔让十三给宝宝买马车,即使是私房又如何,苏荔想干什么?而福晋却不禁感叹起来,配合得真是默契。 “我为什么就不能掏体已给我儿子买马车?过些日子我还给蕙芷买呢!”苏荔白了她一眼。“我花我自己赚的钱。心安理得。” “行了,一大早上。吵得脑仁疼。爷,快点走吧!”福晋揉搓着额头。她真不是说谎,现在她真的觉得头好痛。现在只想赶她们快走,别再说下去了。 “等会!宝宝,你带妹妹去看你的车。”她轻轻的拍拍宝宝,苏荔深吸了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再维持下去的必要?只是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这是大人们地事。 宝宝看了年氏一眼,牵起蕙芷给大人们行了礼就退了出去,舒心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年姐姐,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什么,爷只有一个,你要,拿去好了。我从不跟人抢男人,能被抢得走的,还是你的东西吗?没意思!所以,今天在这儿,我只说一次,我不管您想要什么,前提是别惹我、别惹我的孩子。你哥想要四川总督的位置,行,我帮你。看在你当年对我还不错的份上。还了那份情,我们不拖不欠。你一定要相信,我今天能帮你,明天我也能让他死得很难看,千万别再像今天这样,当着我儿子的面做这种幼稚地事。”苏荔说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敢……”年氏颤抖起来,在苏荔无所畏惧的眼光下,她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就敢!现在我是当着爷和福晋的面说的这话,我真的敢!爷能把我怎么着?杀了我?无所谓,我有儿子,我儿子大了,他分得清好坏,只要我死了,总有一天,他有足够的能力时,他不会放过任何人;有本事就把我们娘俩都杀了!那么,我钮祜禄氏苏荔儿保证,雍王府将永远都没有像宝宝那样地继承人。”苏荔微微笑起来,怜悯的看了年氏一眼,“你想要孩子,很正常,不过如果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想要一个能取代宝宝的儿子,我劝你省了,你没那个命,更重要的是,你不是我!” “荔儿,别说了。”福晋看到胤已经面色铁青了,苏荔这话显然已经过份了。 “姐,从宫里出来我就不回来了,先去可心家,我会再买宅子。”苏荔淡然一笑,回头看向年氏,“看到没,我退出了,别用你的小心眼来揣度我,我们从没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年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苏荔当没听见,提裙谁也不看,漠然的走出。 舒心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苏荔轻轻的摸摸她地脸。小明心远远地站着,看上去显得受到了惊吓,她跟苏荔的日子尚浅,除了看孩子,似乎很多事都指不上。想想轻轻地对舒心说道,“替我收拾一下,你知道哪些东西我会带走。” “主子!”舒心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试图阻止。 苏荔只是笑笑,提裙走向了门口,宝宝默默的拉着蕙芷在自己地新马车前站着。蕙芷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不妥,也不像以前一般,对新鲜事物充满的好奇,只是渴望的看着新马车,但老实的站在哥哥的身边,一动不动。 “走吧!”苏荔只是围着车转了一圈,看起来十三倒是用心了,车做得很坚固、舒服,就是显得有些张扬。不过也是,给孩子的,自然会有些孩子气。得了结论,便率先上车。 “不等阿玛了?”蕙芷回头看,等着看胤怎么还没来。 “他还有事。”苏荔笑笑,坐上宝宝的车,伸手去接蕙芷。 宝宝扶着蕙芷上车,很有大将之风的挥挥手,文觉的两个弟子自然的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一扬鞭子,小车稳稳的向紫禁城驶去。虽是小车,但还是比李卫家的那辆要显得宽敞舒服,内部的布置非常实用,苏荔靠在软垫上一路上,都懒得说什么了,她心很冷,唯一的理智就是,她不要向祥林嫂一样见人就诉苦,更不会跟儿子说,爹妈要分手了,你跟谁这种无聊的话。宝宝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板着脸,谁也不知道此时他心里想什么。蕙芷有点担心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决心跟自己玩,保持安静最重要。 到宫门时,苏荔一边递上牌子一边看着身边的宝宝,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你还是别进去了,该去哪就去哪吧。” “额娘!”宝宝此时哪有心情去办差,傻子也知道出事了,至于到了哪个程度他还不清楚而已,于是显得有些焦虑。 “我没事。”苏荔笑笑,也轻轻的拍拍他的脸。宝宝看看苏荔,似乎才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才重新回到车里,车飞驰而去。 女频一组netbsp;《诡屋》剪云裁衣 书号1134462 诡异,从今夜开始…… 轻轻拨动恐惧的弦…… 卷简介: 神秘日记:阴谋与爱情(注:分现实与日记两条线索行文) 神秘空间:夜寂寂,鬼压床;月光光,鬼来电 神秘来客:心的传说 神秘镜面:你是谁?我……是谁? 你能猜到最终的结局吗? 不一样的灵异,来自身边的灵异,敬请读者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观看…… 推荐与正文字字数无关,请大家放心观看。 第196章 铅笔 苏荔带着蕙芷去了南书房,李德全正在门口等着,“苏福晋,您来了。” “李谙达,怎么还出来等了?”苏荔忙迎了上去,不管其它,怎么说人家的年纪也大些,认真的行个曲膝礼。 “嗯,郎大人来了,奴才正好就来迎迎。”李德全忙还了一礼,这里似乎只有苏荔才会这样认真的给自己行礼吧。再想,应该是这宫里的贵人、皇子们,除了苏荔母子仨,没人会跟他行礼。 “郎大人?”苏荔想想似乎没听过有姓郎的大人,再说如果有外臣在的话,似乎自己现在进去不合适。 “是洋人,本来是传教的,后来听说他会画画,皇上才会留下他的。” “现在能进去吗?”苏荔想想,听着耳熟,但此时也懒得问了,看看他, “当然,皇上说了,您直接进。”李德全拍拍手,逗着蕙芷,他虽然没像是喜欢宝宝那样喜欢蕙芷,但爱屋及乌,对她比其它孩子还是好些的。 “谢谢!”苏荔笑了笑,牵着蕙芷进去。 康熙正皱眉看着一幅画,旁边站着一个洋人,看着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了,她也没有心思想就是了,规矩的磕了头,康熙看到她们来了,笑着招手,蕙芷如蒙大赫,爬上了炕,正好看见康熙手上的画。 “弟弟!”蕙芷指着画对苏荔说道,苏荔愣了一下,伸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幅油画,画的是个中国小男孩,苏荔虽不会画,但多少见过几张油画,看上去画得还不错,明暗对比很鲜明,孩子看上去非常写实。 “你来了。”康熙看苏荔在看。顺手就递给了她,抱起来了蕙芷给她拿枣糕。 “您不喜欢?”苏荔看看。可能用地是白缎。感觉没有画布地颗粒感。但多了一份细腻地光泽来。 “洋人地画技看来流于直白。”康熙旁若无人。 苏荔想想也是。这时又没照像机。油画可不是要以写实为主。印象派还没生呢!她笑笑。可能对康熙来说。他更喜欢中国画地意境之美。 “本就是各有千秋。国画以意境之美。油画以实取胜。”苏荔双手把画放回炕桌上。 “也对!”康熙本想鄙视郎士宁地。可听苏荔说了。又觉得虽然自己不喜欢。但看上去倒是自己狭隘了些。指指郎士宁。问苏荔。“还认识吗?” 苏荔只好又看了一眼。想想自己哪里有见过什么洋人。除了那个……想到那儿。苏荔笑了出来。那个非说自己地意大利面是他们地洋人。 “您没回意大利?” “福晋安好。小人回去过,又回来了。”郎士宁已经听出了苏荔地声音,含笑躬身行礼。 “是啊,大清国是个古老而丰富多彩的国家,您会有所得的。”苏荔淡淡的笑笑。 “小人觉得福晋做的面条比我国地更好吃。” “那是显而易见的。”苏荔笑了起来。 “真是孩子!”康熙笑了起来。苏荔低头抿嘴笑了起来,“这是郎士宁,今天就算认识了。郎士宁,你的那个望远镜可是朕的这个儿媳妇改的,聪明吧!” “小人已经猜到了,福晋之慧非小人所能想到的。”郎士宁笑道,一点也不感到讶异。 苏荔则呆若木鸡,自己怎么可以忘记郎士宁?她可是看过《圆明园》的记录片地,那个在后世引来无数口水战的大水法,传说中说就是他设计的。 “怎么自己来了?老四呢?”康熙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胤。便问道。 “家里有点小事儿。怕您着急,让奴婢先来了。看奴婢这记性,给您的折子在爷那儿。也忘记要过来了,您如果现在就要,奴婢再写一份可好。” “说说吧,写到什么时候。让郎士宁也听听,省得他总想劝朕许他去传教,还想让朕知道洋玩艺有多好。” “呵呵……”苏荔笑了起来,康熙和罗马教庭的问题她在几本穿越小说里看到过,所以她也懒得问,反正她不信教,跟她没有关系,不过如果郎士宁能留下做点什么就好了。苏荔想想指着那幅油画,“郎先生,您用什么打地底?是自己带来的炭条还是什么?” “我从罗马带来的。”郎士宁从口袋里拿出画素描的炭条递给苏荔,苏荔接过在边上级宣纸上试了试,感觉不怎么清晰,这得在略硬一些的板纸上可能会更好用一些。她把炭条递给了康熙。 “郎先生带来的东西中也有好的,这个就是。您看,这是炭笔,要是咱们能做出来,有时在外头临时写些便笺什么的,就不用拿着墨盒和毛笔那么麻烦了。这个做出来,其实也是个贱物,给贫家地子弟学习写字也是不错的选择。” “您说的是铅笔。”郎士宁在旁纠正。 “现在已经有铅笔了?”苏荔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是,德意志已经有了铅笔厂,用石墨加木柄制做的,比我这个炭条好用。” “你会做吗?” “原理倒是不难,只是小人不知道大清国有没有石墨。” “铅笔是用石墨做的?”苏荔瞠目结舌,她一直以为铅笔就是铅做的,不然怎么叫铅笔。 郎士宁也傻眼,他本以为苏荔是知道起源的,原来不是。想想铅笔的起缘倒是太长,一时也不说不清,只好避重就轻。 “是,福晋如果想找的话,小人会写信回去找几个专门人才过来如何?”郎士宁自己可不会,他可不敢乱揽活。 郎士宁不会,但不代表其它人不会,苏荔忙回身看向康熙。 “探矿?”康熙愣了一下,怎么就提到探矿了,试试那只炭条,也画不清,这有什么用?更何况。矿业一直是由朝庭专营地,如果让人来探,感觉总会有些不舒服。 “陛下,您当然觉得这不如您地笔,可是……蕙芷。你写。”苏荔示意蕙芷,蕙芷只会几个简单的字,忙给康熙显白起来,笔也握不好,就像拿筷子一样,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苏荔看看边上有馒头。也不管成不成,顺手在蕙芷画的地方擦了两下,效果不明显,但看得出来,已经擦掉了一些。康熙看看。倒是心念一动,“你地意思是,这可以方便的擦掉?” “对,这个用于画图纸、还有野外工作时用,对孩子们学写字时也很好。我国地大物博,石墨一定有的,所以找几个人回来只是认什么是石墨而已。”苏荔进一步说道,最后一句是为了迎合康熙而说地。当然也是实话,她也不知道石墨长成什么样,也不知道中国这会管这个叫什么。 “这倒是,大清国什么都有。”康熙点头,这是他深信不疑的,苏荔心里叹息,但还是赔着笑脸,“那你就听苏福晋的话,写信叫人来吧!” “那个,陛下。都让人来了。不如多叫一些吧!会做铅笔的,会盖房子的。还有会打铁,做玩具地。对了。还有书,他们也有书,不如也带些来,荔儿还没见过外国书呢。” “行了,你要什么,跟郎士宁说就是了,反正不让他来,他们就不来吗?让他们见识一下大清之富也是好的。”康熙不以为意。 “那是显而易见的,奴婢听说现在欧洲皇室都以您为楷模呢!” “真的吗?”康熙精神一振,期待的看着郎士宁,郎士宁又不是傻子,马上诚挚的点头。 “小人常听贵族们说,宫庭的化妆舞会以装扮为清国人为荣。” 康熙再次愉悦地大笑起来,他的自信心再次得到了满足,后面的话就好说了,郎士宁得到了引进技术与人才的任务,而作为交换,康熙允许他开办一所绘画学校,虽然他并不欣赏。 苏荔没想到在自己心情这么差时会有这样的收获,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到一扇门关上了,于是又给她开了一扇。 她解决了铅笔和从欧洲引进人才地问题后,就正式的说说造办处的事,因为是反复推敲过的,她大致说了一下,康熙和郎士宁都认真的听着,不过是加强管理,提高效率的事,苏荔习惯用图表说话,顺手用炭条拿了张略硬的板纸,边画边说,炭条比毛笔真的好用太多,线都画得直一点,字也写得飞快,十几年地毛笔训练,现在苏荔的字比在现代时不知道好到哪了,自己看着都觉得很感动了。 “你是说还是以节源为主?”康熙以为苏荔今天来会提些新鲜的,没想到她还是说些老调重谈。 “奴婢对造办处实在不熟的,只是那天看师傅做活时想到的,师傅们都想留一手,于是奴婢想,既然都怕教会了徒弟没了师傅,那不如把工艺分成几个环节,一个徒弟只教一个环节。这样至少熟能生巧,做什么都快点,再由这几个徒弟一人负责一个作坊,他们只负责那一个环节,最后装在一起就成了,就能批量生产了,而不是一个个的出。最好的给您用,其它差点的您赏人,最差的卖了,可不就是钱了。”苏荔笑着,深吸一口气,本是她喜欢的工作,怎么会这么累,她觉得自己说得快精疲力竭了。 “哦!”康熙明白了,想想,“就是《吕氏春秋》里说地,各司其职?” “还是您书读得好。”苏荔忙点头,笑了起来。 第197章 教育为本 第197章 “你是说即使是造办处的工匠也都会留一手?但是如果都留一手,传到后来,不就什么都没传下来了?”康熙想到这个了,马上问道。 “陛下圣明!”苏荔叹息了一声,老爷子总算是问到点上了,可是自己要说吗?想想胤那个扑克脸,最终咽了下去。要活着,不能再出风头,而且自己也的确提不起劲。 “朕又不能真的命令他们教徒弟对不对?”这种事康熙想想都会觉得棘手,怎么说那也是人家的手艺。 “陛下没有皇家科学院吗?”郎士宁忍不住插嘴说道。 “皇家科学院?”康熙一愣。 “是啊,英吉利在半个世纪前就已经成立他们的皇家科学院,每年评选一次,每次只许评出四十四个人,都是各领域在这一年中做出突出贡献的第一人,让其名留青史。可是如果想成为第一人,必须公开自己的本领,让大家评选出来。而且他们的论文可以汇订成册,让大众崇拜。”郎士宁说得慷慨激昂,苏荔想想真是的,人家说得多自然,自己怎么会战战兢兢? 苏荔低头笑了起来,这和她前一段提的铁匠擂台赛差不多,但是郎士宁更加概括到的各各领域,再就是还要论文!这么一看就知道他不了解中国的国情,那些工匠连说都说不清,还写文?这看着简单,其实操作起来会很难,谁来当评判?谁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公开自己祖先的秘方? “荔儿,你觉得呢?”康熙觉得不太妥当,郎士宁怎么会了解中国千百年的固疾。 “很难。人家都是传子不传媳,陛下的褒奖当然会好,可是真的公开秘技,只怕会让他们觉得对不起祖先,受家族的唾弃。”苏荔苦笑了一下。 “朕也这么想。”康熙点头,觉得还是苏荔比较靠谱,更相信苏荔地主意。“你说呢?” “奴婢其实已经说了办法啊!”苏荔展颜微笑起来。看上去明媚闪光。正好小太监引着胤进来。看到苏荔笑颜如花地样子。 “你来了。”康熙呵呵地笑着。胤跪下磕头。苏荔收回了笑容。但还是勉强地给他行了个曲膝礼。 康熙摆摆手。继续指着苏荔。“荔儿。你继续说。” “其实在奴婢看来那些工匠们是没有看到更好地。如果在草原上里加入一只凶猛地野狼。您觉得其它地动物会如何?” “物竞天择?”康熙捻须问了一声。 “虽然残酷。但至少不会坐井观天了。”苏荔微微一笑。大清朝最大地固疾就是坐井观天吧。 康熙想想,有些不悦,“你就这么相信洋人的玩艺比咱们好?” “当然不!荔儿从不相信这个。就像您说的,咱们只要想做就能做到最好,荔儿对大清国人的智慧非常有信心,只是咱们没有形成系统。荔儿前一段就对铁器非常失望。曾经那么辉煌的历史,却只是因为留一手,而全部失传,反倒是让棒子和倭奴后来居上。而这些日子,铁器镇一建,奴婢就听说好消息频传,民间能人极多,可是这些人识字的都不多,全部都靠经经验。靠口耳相传。这样误传、后来失传自是不可避免的。”苏荔轻叹了一下,中国有传承的除了历史与儒家的文化,还留下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想想豁出去了,是啊,如果连死都不怕了,自己还怕什么? “刚刚郎大人说的科学院,奴婢听说最早在一千多年前地西方都已经有了,洋人善于收集整理,他们从早就知道把这些咱们看不起的技艺用文字来记录。并且分文别类。写成书本。放到公共的书房里让人学习,这样不断的有人往里增加内容。最后形成了学问。而且这些书却不会被历史和战乱所掩埋,所以奴婢想说的是。咱们从来就不缺能工巧匠,咱们缺的是能成为巧匠的读书人,不,应该说,只要能认识字,把巧匠的技艺记录下来,再由专人来整理,最后印成统一地书籍,让后世来称赞陛下的千古之德。” 康熙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你让十三做善堂时就已经说了,你只要教他们认字,不是要他们教状元,说哪怕是当铁匠、木匠也是要认字的。那时你就这么想了?” “当时奴婢并没有想这么深,奴婢只是觉得会读书写字是基本的生存条件,无论是谁,认了字,总能有用处。当然,陛下倒是提醒奴婢了,可以从善堂里把这些认字的孩子们分到他们感兴趣的类别中,由他们来收集整理,陛下可以给他们月钱,并且做得好的,有奖励制度。也许不要几年的时间,这些孩子们真的能写出一本本自己地书来,再后来说不定能再办一个专门的学校,让成不了状元的孩子们去学这些技艺,多好啊。”苏荔想想就觉得前景很棒,有点像自己看过的种马小说,只是可惜的是,自己没法像他们那样娶一堆老婆。嫁个人还在成这样,不禁落寞起来。 “你这丫头,天天脑子里想这么多不累啊?”康熙摇头,想想就觉得累得慌, “累!真累,不过有时觉得时时处处都是大学问,荔儿常常听人说各地的事儿,才知道咱们现在的亩产各地大多都是两到五石。为什么同一地区的亩产之间也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如果说,大家都把自己的种田地经验拿出来,而且说不定因为交流了,于是取长补短,改变方式,于是说不定五石都不止吧!那咱们得有多少粮食啊?” 康熙最重视农业,而且这些数字比苏荔明白,一下子就听懂了苏荔地潜在含意,粮食啊!这么多人,却永远也没有那么多粮食来喂。也许真的像是苏荔说地,大家凑在一起,好好写写自己的经验,倒真是一件很重要地事。 “是啊!咱们有农官的,可是这些年,看来真的是方向错了。”康熙敲敲头,看向胤,“你管户部的,你怎么看?” “管农业的都是读书人,他们按着千百年来的农书在管着这事。他们更多的还是以自己的方式在想这些事,荔儿站在的角度不同。”胤强笑了一下。 “所以荔儿刚刚才说,要各司其职!”康熙点头,一脸严肃。 “是您说的,奴婢可没这见识。”苏荔马上推手,跟老爷子争功,不是找死吗?康熙大笑起来。 “说得是啊,看来国家不能只有读书人。”康熙轻叹了一声,想想,“荔儿说得对啊,有些人也许不是当状元的材料,可是在旁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当年的陈潢,前一段你们铁器镇的那个陈弘谋,哪个不是人材啊?荔儿想得好啊!难为你怎么会想这些?”康熙叹道。 “荔儿其实什么都想让宝宝和蕙芷看看,让他们常怀一颗谦卑的心来看待这个世界,可是奴婢能找到的书实在太少,奴婢只能让人带着他们去看、去做,却仍感力不从心。所以奴婢常以陛下为楷模,让宝宝学习陛下的好学不倦、勇于接受新生事物,努力的多学一些东西。”说完了还不忘记捧康熙一下。 康熙听完苏荔无力的话,沉默了。胤也沉默了,常怀一颗谦卑之心,苏荔没有野心,她只是想让孩子多学点东西,可惜她上哪去找那些东西给孩子学。此时胤才明白苏荔刚刚跟年氏说的,因为你不是我,所以你养不出能代替宝宝的孩子。年氏没苏荔的这种见识,她也没有苏荔肯付出这么大的努力和精力。 因为苏荔的无力,让康熙感动了,于是,章程定出来了,先按苏荔说的,先让师傅把环节分开,他要技术保密就由了他,反正以后总能弄出来的。再就是,十三要从善堂里挑出各行各业的孩子出来充实到各各作坊里,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记录,把师傅的一字一句都记下来,回去再整理。除了工钱,还有额外的奖励,只要做得好;再就是郎士宁去找各行各业的人才回来,再就是把他们专业的书籍都带些来。 因为在谈重要的事,于是让人把蕙芷送到德妃那儿。再后来,康熙和胤有别的事要谈,苏荔便送郎士宁出来,顺便商量一下郎士宁要人带的需要的东西。苏荔开不了书单,但只是把几个重点学科的书点出来,让他们每个学科都带几本。最好找学过汉文的,把书在路上译出来,回来就能用。 跟郎士宁说完了,苏荔真的觉得累得气都喘不上来了,可是总怕自己会有所遗漏,想来想去,“郎先生,你手上有书吗?除了圣经之外的。” “就是些绘画的,还有一两本建筑学。”郎士宁老实的回答,苏荔点头。 “现在您要开画院了,那些绘画原理总要用的,再就是,建筑学其实也可以放在画院之中,您可以开一门西方建筑的学科,让大清的孩子们感受一下西方的建筑理论。您开了课,我让我家的两个孩子都去听。” “西方建筑学?” “只是欣赏,给他们长长见识。还有您应该会些基础的数学,一起教教,阿拉伯数字什么的。” “恕小人无礼,福晋竟然都知道,您为何不教?” “因为我是女人!”苏荔苦笑一下,轻轻的给他行了个曲膝礼,去德妃那接孩子了。 第198章 我要独立 到了永和宫门口才想起,自己要不要跟德妃谈谈。最后想想,还是决定算了。何苦让人不痛快,自己不痛快呢。 提了一口气,恢复了一下精神,才提着裙子进去。结果孩子在院子里跟丫头们玩捉迷藏,连德妃跟前的凌嬷嬷都在外头,看来自己想瞒天过海都不可能了。 默默的进去,福晋坐在里头,德妃面色凝重,看到苏荔进来才挤出一点笑脸,“累了吧?” “嗯!好几天没来看您了,这几天睡得怎么样?上次让太医院给您配的药膳吃得顺口吗?” “没事也被你气出毛病了,好好的干嘛要在家说那么绝情的话?”德妃轻轻的拍拍她的额头,但眼里全是心痛。福晋一进门就开说,倒是不偏不倚,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通。真是越想越气,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是没事找事。现在看到苏荔,更是火气一大把,扭头不理她。 “姐姐也是,这么点事还来麻烦主子,不是让她担心吗?娘娘,小事儿。”苏荔笑笑,避重就轻,她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说。 “小事嫡福晋亲自来?”德妃白了她一眼,她自然知道苏荔向来报喜不报忧,当然不会真的说自己的委曲,她开始就把责任推给了年氏。 “真是小事儿,不然嫡福晋会来?直接就把荔儿关在家里。不让荔儿来向您诉苦了。”苏荔笑着,“看这不姐姐来向您告状来了。” 德妃自是知道苏荔这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轻轻地拍拍她,“你要心宽,你本就比旁人尊贵。生的儿子又出众,跟那些上不得台面地东西争什么?失了身份!” “娘娘,别听姐姐的,只有我欺侮别人,何曾有人敢欺侮我。”苏荔给福晋做了个眼色,乌喇那拉氏想想也是。何苦呢,娘娘真气着了对大家又何曾有什么好处。可是想想不对。苏荔已经决定不回家了,现在如果不逼她回去。她只怕就真的去置宅子了。 “我来就是来押你回家地。” 早上苏荔一走。胤便大雷霆。年氏自然只有哭天抹泪。仿佛受了多大地委曲。抽咽地说自己才是受欺侮地那个。并且把矛头对准了福晋。隐约地提出。如果不是福晋纵容。苏荔怎么可能被惯成这样?谁也不在她眼里了。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谁在这府上当家作主了。胤没理她。转头让福晋快换衣裳。到德妃宫里等着。不能让苏荔真地到可心家里去。福晋自是明白。忙行动起来。谁也不去看年氏。 苏荔摇摇头。觉得压在身上那最后一根稻草被压了下来。她无力承受了。去茶盘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说了一早上。她一口水也没喝。觉得身体干得连眼泪都没有了。水喝完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头。笑了笑。“姐。我不回去了。” “爷早上骂年氏了。”福晋很无力。她当然知道苏荔很倔。再说自己来接有什么用?早上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马上回去。苏荔怎么下台?但胤开了口。她又不能不来。 “跟年氏没有关系。我说过。我不跟女人斗。我不为难女人。”苏荔真是没法理解这些人了。早上她已经说了很多了。为什么像是都没听懂? “荔儿!”福晋有些生气了。 “真地。我真累了。”苏荔笑了笑。“你们常常说爷心里有我。宠我;公公、婆婆也疼爱我;作为大妇地您也包容我;我本身出身高贵、我能帮爷做事、我又有儿子。我地儿子养得好。做女人做到我这份上应该很满足了?” “你想说什么?还不满足吗?如果这样你还抱怨,其它人怎么办?你现在自己有私房,你可以不靠任何人去外头过日子,你以为你是谁?真这样,公婆再疼爱你,你以为他们还能容你?你泼了爷地面子,你觉得宝宝将来真的无可替代?”福晋也动了气,当着德妃地面也忍不住拍了桌子。 “只是一个世子罢了,无所谓!”苏荔冷静的看着已经有些抓狂地福晋,连死都不怕了,还在乎一个世子的位置?更何况,弘时还在死念书呢,跟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贝贝本就是被耿氏绑得死死地,不许越雷池一步;年氏那个没生呢,自己历史再差也知道年氏的儿子活得最久的才八岁,想做世子,也得有命啊? “荔儿,你们福晋说得对,你这么跑了出来,让老爷子知道了只怕会麻烦的。”德妃拉着苏荔眼里全是慈爱与心疼,她才懒得管苏荔怎么年氏的脾气,而且这些年也看明白了,除了宝宝,老爷子不会给四爷府里的任何人,所以她也不会过问。她想到的是苏荔别因小失大,破坏了好容易在康熙面前树立的好形像,这才是最关键的,捏着她手,“别冲动!” “娘娘!”苏荔顺势跪下了,就像十多年前,乌雅氏那般跪在德妃的膝前,双手如当年那般抚在德妃的膝上,“娘娘,记得吗?荔儿第一次被带到您面前时,老太太只想找个小院子给荔儿安生的养老。十年了,荔儿有了儿子,荔儿现在只想要个小院子,不是宫里,也不是四爷府,除了荔儿的名号行,不除也行!” 德妃一窒,而福晋则面色苍白,她们都没想到此时此刻,苏荔竟然真的绝决到这个地步。“除了名号行,不除也行”这是什么意思?她要与皇子恩断义绝,她不在意侧福晋的名号,只要让她独立出来就成!她真的说了出来,皇家还没出过这种事,德妃马上清醒过来。一掌拍在苏荔的额头,“别乱说,就在宫里住几天吧!陪陪我,这些日子我正好想宝宝了,乌喇那拉氏,你回去说一声,荔儿留在我这儿住几天,注意分寸,别乱说话。” 福晋慌乱的点头,德妃现在的处置再好也没有了,给大家一个缓冲的空间。 “不,我不能留下。”苏荔摇头。 “荔儿!”德妃怒了,此时还执拗什么? “娘娘,不是倔强,只是……”苏荔苦笑一下,想到年氏早上那句万岁爷都爱见!自己哪还能住在有康熙在的宫中?她还要脸。 福晋明白了,可这话怎么说?真说了,德妃禀报一下康熙,敢这么说,老爷子第一个会跳出来打死她。她倒是没有心疼年氏的意思,只是人怀着孩子,真出了这事,胤会怎么想?只会想是自己和苏荔阴谋联手除去年氏而已。 看福晋和苏荔的表情德妃猜出了一、二,现在明白了,苏荔为什么不肯在老四家住下去了。正欲火,可是马上隐忍下来,苏荔还要有将来,还有宝宝也要有将来,年氏得留下。看看乌喇那拉氏,再看看跪在自己脚下的苏荔儿,她可是斗争了一辈子的人,什么没见过?想了想,“你不住宫里,又不想回家,去园子可好?想自己住不可能。荔儿,机灵一点,小两口吵嘴本就平常,你气归气,可是要为孩子们想想。” “娘娘,赏荔儿一所小宅子可好?离宫里近点,荔儿天天进来陪你。”苏荔一直很冷静,她知道德妃的意思,真的想和胤离婚?这会也得有民政局才行啊!更何况他们连结婚证不是都没有吧!她即使能离开也还是胤的老婆之一,她逃不开,躲不掉,顿了顿,抬脸看着德妃,“荔儿不会做让皇家没脸的事,只是荔儿只是真不想再见四爷了,不想和四爷府再有什么牵扯了。” “你这是何苦呢?”德妃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 “娘娘!”苏荔把额头搁在了德妃的膝上,“荔儿一直当您是亲额娘,把回宫当回娘家,受了委曲,总想着来找娘娘,现在荔儿真的需要额娘啊!” 一席话说得德妃的泪都下来了,这十多年了,苏荔就像个贴心的小棉袄,时刻的跟着自己,贴心的关切着她的起居饮食。虽说她更爱老十四,可那老十四是儿子,儿子哪有苏荔这么贴心。时常会让她有错觉,这是自己的女儿,不是媳妇。 “傻丫头!要赏也是赏给老四,你还是住在老四的外宅里。”德妃苦笑一下,轻轻的抚摸着苏荔的脸,苏荔说是也是个办法,只是真单独赏给苏荔宅子,那么,不是让老爷子说纵容他们分居吗?怎么跟老爷子解释?只能是以赏给胤为由头,让苏荔去住,但这么一来,苏荔算是怎么和胤脱开关系?这和苏荔去住园子有什么区别?她几乎忘记了乌喇那拉氏的存在,柔声的和苏荔商量着。 “无所谓,以这个名义赏了,到时荔儿就在门口挂个胤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苏荔冲口而出。 德妃本是满怀悲伤的,却听完这句仍旧笑了出来。轻轻的敲敲她的头,但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苏荔不想去园子,她只要一个可以完全由自己的做主的地方,即使是以老四的名义赏,但也会让他知道,那是给苏荔的,他便不好插手了。 福晋却笑不出来了,苏荔看来已经打定主意了,她不要胤了。是她不要,而不仅仅只是不争了。没有苏荔的雍王府会成什么样?她想像不出来,十年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第199章 我要独立2 胤一直在门外听着,从苏荔说要和自己除名号行,不除也行的话起,到现在胤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她真的要和自己决绝了。默默的退出了永和宫,他还是没想清楚,苏荔为什么会这样,早上提年羹尧,其实也是想着以这事为由头,让年氏知道,苏荔比她那小脑袋瓜子能想的更加有能力,让年氏以后老实点,别再惹事了,至少别再惹苏荔母子了。 没想到两个女人竟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事情到后来竟然真的脱开了自己能控制的范畴。他还是想不明白,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怎么会到后来,苏荔不恨年氏,却恨自己。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提年氏,她只恨自己,她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刚才老爷子支开苏荔,把自己留下,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晾在那儿,胤因为心情差,也懒得说话,脑子里只想着,苏荔退出时,眼睛里没有自己。 除了自己刚进来时苏荔那一笑之后,她就再没笑过。连正眼都不瞅自己一下,他还没见过苏荔议事议得这么痛苦,以往每每有好的议见时,她都是神彩飞扬,一脸得瑟。而今天,她显得无力,而精疲力竭。 “四爷!”李德全扯扯他的袖子,胤才如梦初醒,老爷子眼睛正剜着自己。 “又吵嘴了?”康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看来老爷子留下他,就是已经看出了端倪。 “没有。”胤苦笑了一下,如果苏荔肯跟自己吵,也许事情没这么烦。 “那又为什么?” 胤深吸了一口气,想了半天,说因为年氏怀孕?还是说年氏在挑衅? “荔儿……”胤吐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就是说荔儿又要在宫里住几天?” “不知道。”胤老实说着。年氏早上说那话。荔儿应该不会在宫里住了。再说也说了她会去李卫家。李卫在外地。可心那儿也就没什么话被人说。 康熙猛地一拍桌子。“这是什么话?一个女人都管不住。朕还怎么放心把大事交给你办?” 胤没说话。垂头听着。 康熙看他不作声。也叹了一口气。“当然。苏荔儿看来也不是一般女人。肯读书、有见识、也识大体。很有些当年太皇太后地风范。倒真像咱们草原上地女中豪杰。” 胤还是不说话。太皇太后!他当年倒是见过地。那时地她只宠爱太子。对自己客气得很。豪杰?幼年时地他还真是没看出来。她并不管朝中地事情。有时他被佟氏带到太皇太后宫里请安时。老太太只谈风月。一提及事非之事。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她马上便装聋作哑。那会儿。胤还觉得这老太太真是活成精了。现在看看。却真是贤德。是啊。苏荔有某些方面倒是真地像她。只在正确地时候做正确地事。不贪功。不恋权。原来。老爷子现在喜爱苏荔儿。是因在苏荔儿身上找回了那个扶着他走上皇位。却一生不向他索取地老祖母了。 “说话!难怪你额娘说你是个石头!” “苏荔很能干,而且大度,她常说的就是她不和女人斗,就算是有人要斗她,她虽然不会一笑置之,但却不会反击。她其实很单纯,单纯的做人,单纯的做事,只是想把事情做好罢了。所以这些年在宫里,府里,兄弟们之中,人缘倒一直很好。”胤想想说道。 康熙回味了一下胤的话,点点头,“是个很本份的孩子。” “是,很本份,只是……有时,儿子摸不到她地真心。”胤苦笑了一下。 “真心?” “乌喇那拉氏与儿子是少年夫妻,相濡以沫;年氏跟儿子是青梅竹马;李氏生的孩子最多;她最小!即使这样,她也跟了儿子十多年了,儿子自问,对她们四个一直维持着公平,其实李氏最差,现在儿子身边其实就她们三个而已。”胤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杂七杂八的说着。他并不习惯跟老爷子谈自己的家事。 “现在荔儿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安分了?” “不,不是。”胤摇头,想了想,“荔儿还是不争不抢的,只是她的不争不抢,儿子有些难过了。” 康熙愣了一下,不争不抢竟然还会难过?他八岁登基,一生都是女人围着他转,女人在他这儿只是闲暇时光的点缀,他还没有这种经验。 想想看看也是一头雾水的胤,想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的,但他也没往心里去,挥手让他出去了,给不了建设性的意见,又没法知道更多,不让他走怎么办?再说了,他还是认为小夫妻,耍花抢,玩不了几天。 李德全看胤出去了,想想,有些迟疑,康熙回头看了他一眼,自是知道他双手合在一起,目光游移代表着他知道什么,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啦?” “奴才听说早上苏福晋是坐着宝宝小主子地车来的,连丫头也没带。而且,四福晋今儿也急匆匆的递牌子求见德主子了,引她进去地小太监说,今儿德主子把内室所有人都遣了出来。” “就是说这事小不了?” “哦,对了,前儿太医院来报说四爷府要添人口了,奴才还忘记跟万岁爷说了。” “你说过,朕还记得。”李德全怎么敢忘记,只是变相地在提醒康熙,看看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康熙想了一下。摇摇头,专心地看折子。 苏荔晚上吃完饭才走地,德妃派车送她去了可心家,想想起身去了南书房,康熙还在看折子,桌上还缧着一打,看来老爷子今晚又没法早睡了。亲手给他端上茶。才坐到了炕边。 “荔儿走了?” “嗯!”德妃苦笑着摇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点事本不该来烦着您,只是今儿臣妾倒是没法了,来跟陛下讨个主意。” “这次为什么?问了老四,老四也弄不清楚。”康熙想想,总得为点什么才会闹吧。 “被人欺侮狠了,荔儿又玩不来那些下三滥地把戏,老四那个石头人。他知道什么?”德妃不禁一脸厌恶。 “荔儿说的?” “她会说,就不会等到今天了。她什么人您不知道,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地,老四家的来说地。即便如此,荔儿还是什么也没说,只说她不为难女人,她不想斗。”德妃轻叹了一口气。 “她想干嘛?总不能让老四休了她吧?真这样,宝宝怎么办?这可是落人话把的。”康熙白了德妃一眼。 “她倒是个明白人,说了,她不做让皇家丢脸的事儿。只是不想再住府里了。住宫里总也不好;住园子,臣妾要想见见,又难;于是想求陛下要不在近处赏老四个小院子。让荔儿住。” “搬出来还不是话把儿?你也是越老越糊涂了。孩子们闹闹由他们去,过几天老四赔个不是。荔儿又不是那不通情理的,过去就过去了。真赏了宅子。荔儿怎么回去?”康熙没好气的瞪了德妃一眼。 “话是这么说,只是……”德妃苦笑着摇头。康熙一想也是,这是德妃的亲儿子,和她最心疼的媳妇儿,她怎么会想真的分开他们,想是问题已经严重了。 “赏了宅子,荔儿就有理由不回家了,这么别的府上地侧福晋们怎么看?”康熙话松动了一些。 “其它人怎么能跟荔儿比?臣妾只是心疼,她向来是心宽的,现在她都忍无可忍了,想是也实在是受不住了。她想的都是怎么对咱们好、老四好、对孩子好,可是其它人还是不放过她们娘几个,看看荔儿这些年,人家越来越胖,荔儿是越来瘦,看看都干巴什么样了?今儿下午在永和宫歇午睡,臣妾看着都心痛,小脸白得跟纸一样,再说宝宝这么大了,天天看着她额娘被人欺侮,只怕性子会变坏的;心肝也说,平日里,背人时,其它人对他们都恶形恶状的。要不怎么荔儿天天跟老妈子一样,把两孩子挂在身边,从不敢松懈。” 康熙沉默了,他自是知道女人们之间的战争最容易伤害的就是孩子了,现在看来老四府上的形态越来越差,年氏怀着孩子,自是不能动,那么苏荔想躲出来倒也是情有可源。总不能为了她肚子里的那个,伤害了宝宝。 “现在荔儿住哪了?” “去了老四那个奴才家。叫……,他媳妇是原先老四家的大丫头,她男人现在在外统筹军粮。”德妃可记不住李卫,她只记得可心。 “李卫!”康熙一听就明白了,想了一下,笑着摇摇头,“还不如在宫里陪你呢,真笨。” “有些人嘴巴贱,荔儿能住当然更愿意在永和宫住了。”德妃冷冷地一笑,这种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李德全,去,派人去老四府上,把那嘴巴贱的杖毙。”康熙猛的一拍桌子,真是勃然大怒。德妃一开口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话都敢说,那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荔不肯回家了,那个家还真是回不去了。 “万岁!”德妃拉住了康熙地手,看康熙平静了一些,才摇头,“荔儿不肯说,老四家地也含含糊糊的,咱们这会去打那臭嘴,不是没事找事,落人口实?再说,这么一来,只怕老四还得怪荔儿。” “原来看着老四管家好,看来也不过如此。”康熙冷笑了一下,德妃没作声,康熙定定神,“李德全,你去内务府,拨一所宅子给钮祜禄氏。” “喳!”李德全这才领命而去。 第200章 三心二意 舒心、顺心、小明心、宝宝都在可心家。舒心、顺心、明心是来送苏荔的东西,在路上看到宝宝的车,顺便招呼宝宝一起过来了。宝宝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跟着她们一起,四心收拾苏荔的东西,宝宝就默默的在李卫的书房里看书。李卫虽说是念书不多,但好歹也是官,书房是要布置的,该有的也全有,而且全是全新的,保证没人用过,宝宝也不用担心怕弄乱,反正也没人看。 可心这头觉得头大,想了半天,屏退身边的人,把小明心都支了出去,她看着舒心、顺心。 “这次又搞什么,连东西都收拾了。”可心看着大包小包的,感觉这次很玄。 “主子这次是打算不回去了,让我收拾的。”舒心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很危险。一早福晋就走了,自己叫回顺心替苏荔收拾了东西,可是要不要送出来,她们还费了一翻思量,送了,让福晋怎么想,总不能让爷和福晋以为自己只听苏荔的话而不听他们的话吧!好容易等福晋回来了,小心的请示了一下,福晋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按舒心的理解就是让她们送了,而问题又出现了,送多少?送少了,苏荔会不高兴;但如果全送了,将来苏荔回去,只怕还会觉得自己巴不得她不回去。虽是这么想,又不敢说,只是淡淡的把早上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 顺心可没法体会舒心的心境,拍拍手,“可心。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可心一时没理会顺心地意思。她脑子里还在混乱中,这次真地严重了,如果说苏荔自己要买宅子单过,那么胤会怎么想?万一年羹尧真的做了四川总督,年氏会不会以为自己和苏荔是一伙的?这对李卫有影响吗?偏偏李卫又不在,想找人商量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主子走了,我们还留下吗?”顺心还是气呼呼的,再说她现在只是偶尔在福晋房里轮值,她主要还是负责内院的人,和苏荔相处更多,从感情上看她还是觉得自己是苏荔的丫头。 “屁话!你地卖身契还在福晋手上呢!你以为咱们跟可心、雅心他们一样。烧了卖身契出的府。”舒心觉得头更痛了。 “要说自由还是秀儿最好,那才是真的,人家是脱了籍,烧了卖身契,男人也不会在四爷的手下。”可心幽幽地说道。 三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可心故意拿起个半旧的靠垫。笑了起来,“看看。难不成我家穷成这样,连这样的垫子也要带着。” “这都是主子用惯地。她进府时除了那个木匣子和几件衣裳就什么也没带,这些都是我和顺心一点点的做的。后来秀儿要给她做新的,她也没答应。”舒心笑了一下,看看越收拾越乱的炕头,叹了一口气。 “我去看看小主子。东西别收了。只拿几个平日要用地。等主子回来再说。”可心吸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在苏荔没回来。一切都还不明朗。只希望这次跟上次一样。苏荔能自己想通。但看看那些东西。就知道希望十分渺茫。 胤回到府里看看躺在炕上地福晋。瞧瞧冷清清地屋子。自是知道苏荔没跟着回来。虽然知道这是一定地。只是回家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凄凉得很。默默地坐到福晋边上。乌喇那拉氏看他回来了。也没起来给他见礼。只是坐起拢拢头。给他倒了一杯水。 “荔儿去可心那儿了……”她想想。只好强笑了一下。“不过娘娘劝戒了她。她不会自己买宅子了。当然。长住宫里或者可心家也是不是长事。娘娘会以宫里地名义赏爷一所宅子。这样大家面上都好看些。” “行了。”胤自然知道福晋不过是苦中作乐。把坏事当好事说。他自然也不会说。这些话他在门外都听到了。默默地喝了水。觉得累极了。“我去外书房睡会。你也歇会。都累了一天。”胤疲惫地对福晋一笑。 乌喇那拉氏觉得天都灰了。她妒嫉苏荔。也恨年氏。她们分走了胤对她地爱。可是现在。她谁也不恨了。看到胤这么百般无奈地样子。她开始后悔。也许自己不该放任年氏和苏荔地恶斗。她常想着。她们内耗了。自己这个位置就稳了。谁也不能取而代之。都得来争取自己地支持。所以这些年。看着她在支持苏荔。可是她却在两边努力地平衡着。不然。年氏早没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苏荔怎么想地。以苏荔地心智。其实灭了年氏也不难。可是她就是不动手。只是不闻不问。只要年氏不真地打到脸上。她就能当没看见。这次年氏怀孕。对福晋来说倒是机会。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展到这一步。年氏真地打上门了。而苏荔却做了一次最彻底地解决。她不要了!以后这府上只有自己和年氏了? 胤沉沉地倒在外书房地炕上睡去。他觉得好累。这一天。他觉得像是过了一年一般。脑中不停地闪着白天地片断。或者说。这是苏荔儿早就期待着地一天?自从听到年氏有孕了。她便不停地在动作着。娃娃地作坊、造办处、还有宝宝地车。她一直在表现自己地独立。她在努力地告诉自己她可以很独立。她提醒过自己。管好年氏。别出来乱咬人。那天自己为什么没说?因为不相信?还是觉得没脸?他不愿意让年氏觉得自己面对苏荔时地软弱。而且他也没想到年氏早上会冒出那么一句。年氏笨吗?不。因为聪明才会这么说吧!年氏似乎从没有做过让人抓话把地事。上次捏了面人。这次看似无心地话。都是能让人气死。却又不能深究地。一深究。不是真地也成真地了。以前怎么就没现年氏这么恶毒呢?胤与狗不得入内。原来苏荔已经恨到这步了?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在关键时。站出来保护她?原来她真地承袭了她额娘地刚烈。只是现在刚刚触及底线。 苏荔刚到可心家就被三心围住,小明心识趣的抱着蕙芷去睡了,宝宝看了母亲一眼,静静的坐在炕边看书。苏荔坐下喝了一口水,淡然的笑了笑,下午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好多了,一个个的脸看过去,她就不禁会揣测,这三心会不会二意? “德主子原则上已经同意给我另赐宅第了,只要万岁爷点头。应该问题不大,德主子既然答应了,自会说服老爷子,不过可心,我还是得在你这儿多住些日子,老爷子就算赐了宅子,里面还是得修修,你不嫌我们娘几个吧?”苏荔先看可心,可心没跟过自己,况且,这些年来,可心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性,她习惯了自由,于是,她不会跟随自己,除非自己表现出于李卫有利的地方。 “主子!”可心不禁白了她一眼,她都来了,况且来之前也没想过问自己要不要同意,现在装什么。 “都坐下!”苏荔哈哈大笑起来,第二个看向了舒心,舒心对自己有忠心,可是多少还会有自己的私心,况且如果自己都带走了,乌喇那拉氏一定会起疑的,便柔声说道,“舒心,你管着福晋跟前的事儿,只怕我不能要你去新宅了,你怪我吗?” “您要带走顺心?”舒心心一宽,但马上有些不平起来,不带自己走,多少也有保全之意,但也有放弃之意。 “嗯,我一般不让人伺候,心肝儿有小明心,宝宝有书童,想来想去,新宅里就缺个管家婆,顺心跟你男人还有孩子们一起来吧!虽说我分出去了,但有一点你们听着,我还是四爷的侧福晋,新宅还是四爷府的宅子。和原先没什么两样,你们不用太为我担心。”苏荔表现得很愉悦,这是在路上就想好的,顺心在三心里最直率,保密差点,但管下人一流,把他们一家带过去,自己能省不少心。 三心看着她的神色都有些狐疑起来,但不能不说,苏荔的话对她们起到了安定的作用,可心,舒心都略略松了一口气,顺心更是喜气洋洋,跟着苏荔走了,那也就表示外宅就她一人独大了。 三心走后,宝宝放下了书,默默的看着苏荔。苏荔揉搓着宝宝的脸,把他挤成各种怪像。 “额娘!”宝宝挣脱开来有些恼怒,“真的和以前没两样吗?” “别傻了!怎么可能?但有两点你一定要记住了,一,额娘名义上还是你阿玛的侧福晋,但以后,你阿玛是不可以进外宅的,你和心肝儿可以回王府玩,也可以住住;二,我们还是四爷党。” 宝宝低头想了想,“那还搬出来?” “以后额娘想和你阿玛保持一点单纯的关系,为了你,额娘会努力让你阿玛成功,可是额娘不想再当你阿玛的女人了。” “阿玛会答应吗?” “我没问。”苏荔又笑了,宝宝有些无奈。 第二天一早,李德全亲自来传旨,大意是苏荔积劳成疾,特赏前门三进三出的小宅一处,以便修养。苏荔愣了一下,旨意和昨天商量的不太一样,昨儿还是要以胤的名义赏的,现在却是以自己的名义,假托养病,让自己另辟居所,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吗?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是给了宅子,又不影响皇家的体面,怎么着都成啊。 第201章 条条蛇咬人 “宅子是奴才亲自选的,离着永和宫边的侧宫门很近,走着路就能去看德主子。房子成色也新,小是小点,但若只住苏福晋和小主子们,勉强也是够的。”李德全赔笑着解释着。 “李谙达,谢谢你。”苏荔真的很感激,这样的安排再好也没有了,离宫门近,表示治安不错,宅子小点也不会着人妒忌,况且三进三出在皇家看来是小,可是对普通人来说,内城里,靠近皇宫的房子本就不是一般人能住的。李德全充分挥了隐性的奢华这点,为苏荔争取到了一份旁人羡慕不来的恩典。 “万岁爷说了,您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让内务府去修修。” “荔儿会自己找人整修,不敢劳动万岁爷费心了,这已经让荔儿觉得受之有愧了。” “万岁说了,您身子不好,就好好养养,糟心的事儿就别操心了,养好小主子比什么都强。” “是!”苏荔恭谨的一躬身。 李德全忙上前扶起,看看边上无人飞快的说道,“八、九、十,十四爷都进宫了。” 苏荔愣了一下,儿子们进宫不是很正常吗?值当得李德全这么跟自己说一声?那么就是说,他们已经都闻着味了,落井下石?是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打出门来,对胤来说就是治家不严。如果连老婆都管不了,怎么做大事?八爷党可不就得趁机出击。 “谢谢!”苏荔笑了一下,似想起了什么,“明心,去把给李谙达做的那个狐皮护膝拿来。” 小明心赶紧去苏荔包里找出来,捧了出来。还好搬家时,她记得把这个放到箱子里,不然真是没地找去。 “上次看您走路有些生硬,便打听了一下,说您的腿脚跟荔儿一样受过伤。便给您也做了这个,您别嫌荔儿的针脚粗。平时就绑在膝上。知道宫里规矩多,怕火狐狸皮给您惹祸,您看,用白绸子包着的,就算人看到了也没什么。其实应该给您做个护膝的裤腿的,只是没量好尺寸,今儿正好您来了。我量了改明儿做好了再送到宫里去。”苏荔顺便拿皮尺给李德全量了一下腰身和被裤腿,边用笔记下。边继续说道,“再就是就算是到了夏天您也别嫌热,膝上一定得绑了,一天到晚的站着。已经落了病根了,就得更加保养了。” 苏荔倒不是说假地。地确是一次下雨天时看到李德全行动有些僵硬。后特意打听地。这幅护膝也地确是给他做地。只是本想着过年时再给李德全。不过这次地机会很好。比过年送更有意义。现在量上尺寸。过年时便可以送几套带护膝地几季长裤。一定能让李德全感动死。 “主子……”李德全眼眶一下子红了。这本就值不了什么钱地。但是苏荔打听地。亲手做地。还怕宫里规矩多。包了缎子。就仅这份用心就让李德全感激涕零了。 “别这么叫。其实荔儿又比您强多少?”苏荔苦笑着摆摆手。顺手把手里地尺寸给明心。让她收起来。省得找不着了。 李德全心里就更感动了。是啊。苏荔自己定位很明确。她也是奴才。她不会高看她自己。不像其它人。自以为自己是主子。其实他们又真地比自己强在哪 李德全亲自带着苏荔母子和可心一起去看了房子。并且做了交接。房子里留有两个太监看房。李德全看着苏荔。苏荔不太明白。李德全忙解释道。“这宅子本就是内务府地。他们是看房地。四爷府当然有资格用内侍地。您要是不愿意留下。奴才就领着他们回去。” “哦!那两位。你们愿意回宫呢?还是愿意继续在这儿?”苏荔从不做强人所难地事儿。怎么说在宫里说不定可以飞黄腾达。当然也有那跟自己一样想混吃等死地。 那俩公公都是十几岁的小太监,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新来的主子会先问他们的意见再决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事,先想想,如果想回宫,让李谙达再安排。”苏荔很随意的摆摆手,觉得这都不是大问题,跟着李德慢慢的看,房子倒真错,抬头就能远眺红红的宫墙,感觉近在咫尺。三进三出,都是很规整四合院,门口的照壁上还刻着五福,看来自己真地沾了胤不少光。 “这真好。”苏荔喜出望外,没想到能这么理想,要知道当时地北京城分皇城,内城,外城。皇城就是紫禁城,内城里全是达官贵人们的居所,平民是没有资格进来住地。所以苏荔要买宅子,就算能在内城里买到也买不来这么好的地段,更别指往这么规整地房子了。照壁上的砖雕也是,五福实是五毒,有避邪之意,没有品阶地人家也是不能用的。当然自己用有点委曲,王府上雕的可是团龙。 李德全引着苏荔四处看着,身边渐渐没人了,李德全才看似随意的开口说道,“几位爷进宫只是问安,顺便打听一下十四爷出征的事儿。” 苏荔想了一下,那也与自己无关吧?可是李德全这么说了,应该就不会简单,想了想,“十四爷是不是还缺什么?” “他想推荐您府上的年大人出任四川总督。”李德全小心的笑了笑。 苏荔一愣,不是胤在推荐,反而是老十四推荐的,倒是耐人寻味了。算是给老四推荐他出任大将军王的回礼?应该不可能,老十四本就是那种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主儿。胤无论为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感激的,现在看来是年尧在每个灶底下都添上几把柴了? “万岁爷答应了?” “没有,万岁对年福晋余怒末消,但还未定人选。但听万岁爷和李中堂,马中堂的意思看,暂时还没找到比年尧更适合的人选了。” 苏荔想了想,是啊,年尧在四川盘踞多年,俨然已经是地头蛇了,如果不升他,谁去了也盘不下四川这一亩三分地;当然,除非把年尧派系全部调出,但这样会形成新的问题,调走了他,谁能替他?因为年氏也明白,所以有恃无恐?有可能。 “李谙达,谢谢你,只是以后荔儿搬到这儿来了,万岁说得对,糟心的事儿不去想了,好好养孩子比什么都强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别来告诉荔儿了。管谁来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轮不到我娘家的人。”苏荔想了想,摇头,她都搬家了,再说了,她答应过年氏会帮她,只是现在她又不想帮了,但搅了就太不地道了,还是当没听见为好。 李德全微笑起来,躬身行礼,“老奴多嘴了!” “不是,荔儿知道您是好心,年氏的哥哥要是做了总督,荔儿母子就更没地站了。只是荔儿已经躲出来了,她还能把我们怎么着不成?您也是,以后安心的养老,别往那危险的地方凑。朝庭的事,跟咱们这些下人有什么关系?有机会您看要不要也退下来,跟着苏荔儿住在这儿,吃吃喝喝的,混吃等死多好。” 李德全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听得出,此时苏荔的心情真的很好,想想倒不禁有些向往起来,这小园子里,不愁吃喝的,更重要的是,远离了事非,倒真是清静啊。 送走了李德全,苏荔倒是费了一番思量,十四是想干嘛?与年尧暗渡陈仓还是……苏荔猛的打了一个机灵,此时此刻提出这个人选?摆明了,他们也不想让年尧来出任这个四川总督。 自己住到可心家,明里大家都不说,其实只怕兄弟们在第一时间就都得到了消息。原因不会难猜,更何况说是铁桶一般的四爷府,真的没有一个漏洞?只怕每天自己说了什么话,吃了几块点心都有人说,因年氏而闹起的事一点也不难猜。此时在老爷子面前提老四的门人,年氏的哥哥,不是找老爷子不痛快吗? 况且这也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讨了年尧的好,真的弄成了,将来真的到了四川,老十四一开口就说,你出任这个总督,可是我向老爷子要来的!年尧还不得感激死老十四?另一方面,不管成与不成,老十四这一开口,年尧与四爷府便结了芥蒂,以后胤怎么再敢用年尧?唉!真不愧为斗争中的佼佼者,轻而易举的把年尧变为了一枚废子!苏荔为年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拒绝去想,自己在里面的起到的作用。 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拿起笔,准备画个设计图,把房子好好装修一下,这可是自己将来要住的家,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边画边暗自得意,想想这些年在李德全身上的感情投资倒真没白费,不然……不对,李德全跟在老爷子身边多少年了?即使是自己对李德全不错,可是谁也不会轻漫李德全不是,他怎么可能会跟自己说这些朝庭里的机密话?如果李德全没事就能把康熙议事的内容四处传播,就算再讨康熙的喜欢只怕也死了一百次了,康熙可是出名对内侍最为严厉的。那么……这是一次试探?看来真是条条蛇咬人!现在躲出来了,就一定别在惹事了,至少要平静几个月,让老爷子知道,自己是个本分的女人。 第202章 无题 李德全坐轿子里小心的绑了护膝,这尺寸可不就是自己的吗?苏荔没有骗自己,真的是给自己做的,心里那个温暖啊!下了地,跪下给康熙请安就更觉出了这护膝的好来,原先那刺骨的冰凉没有了,膝上还软软的。 “钮祜禄氏看过房子了?”康熙喝了一口茶,淡然的问道。 “奴才亲自带着苏主子去看的,万岁爷交待的话,奴才也说给苏主子听了。”李德全微笑了一下,小声的回道。 “她怎么说?”看李德全这神态就知道苏荔的话很安全了,倒让康熙觉得没意思起来,但想想还是要问清楚。 “苏主子说让奴才别管这些事了,说她和奴才一样都是下人,这些朝庭的事,关咱们什么事啊?还让奴才别往危险的地方凑,实在不成的话,不如跟她就住在那小宅子里,吃吃喝喝的混吃等死多好。”李德全特意省去了前半段,苏荔还是关心年尧是否能当上总督的,不然不会先问万岁答应没,而后才说这些别管的话。她应该是想着反正年尧还没当上,年氏想再找茬也找不着她了,才改为劝自己放手的。倒是个实心的女子,但这话可不能让康熙知道,他笑着把苏荔最后几句安详的说出来。 “看来你也没白向着她了,这些年也就是你一直说他们娘几个好,现在看来,她们对你也真的不错。”康熙哈哈大笑,苏荔的回复也让康熙觉得满意,这是苏荔的口吻,只要觉得不关她事的事儿,她都这一幅满不在乎的口吻,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劝李德全退出来,看来也算是聪明人了,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该听该问的,于是也善意的敲打了一下李德全。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八、九、十、十四早上地确来过,也的确说地是年尧的事儿。康熙当时不禁就想,这和苏荔有没关系?她一出来,这哥几个就跑来了,他们来推荐跟砸盘子没什么两样。要知道这哥几个跟苏荔的关系都不错,老十算起来还和苏荔是表兄妹,来上点眼药不足为奇。他现在要确定的是。苏荔有没参与,现在看来,她自己不但没参与。还鼓动着李德全别管了,她竟然会说自己也是下人,所以这些事与她无关,真是个傻子啊!难怪斗不过年氏了,没出息! 康熙想了想,看向李德全。李德全现在看上去心情很是舒畅,自己刚刚让他去试探苏荔时,他一脸愁容,这让康熙是有些不快的。他倒是不怕李德全会背叛自己,但没想到苏荔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这多少让康熙产生了些许地不安。怎么说。李德全也是自己身边的近侍,如果苏荔的影响力再大一点。后果怎么样,他都不敢想了。现在倒好。苏荔本就劝着李德全退出,这是危险地地方。他们都是下人,应该躲远一点,真是有趣得很啊。所以李德全很快乐?因为苏荔的淡泊救了她自己,也全了李德全的情意? “这么高兴?想跟苏荔儿了?”康熙故意问道。 “奴才不敢,不过苏主子这话让奴才很安心,奴才本就从不管朝事,苏主子这些日子似乎管得多了些,奴才还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她,没想到她已然这么想了,可见苏主子本就不爱管事,只是有些事儿,不是她想管,而是事找人。”李德全也许是世上最了解康熙的人之一了,他诚惶诚恐的答道,有时只有实话最能打动人。 康熙点头,这和自己想的一样,便不在追究了,李德全跟自己很多年了,他一直谨慎,这些年只喜欢过苏荔宝宝他们母子,因为他们给了他足够的尊重,而不是刻意的巴结,所以现在有这种心态很正常。而现在苏荔反而劝李德全退出,看来苏荔真的很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于是想让身边地人都退出,省得惹事。她把李德全也当自己人?倒真是可爱得紧了。 “让年尧出任四川总督行吗?”康熙似喃喃自语。李德全退后一步。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点也没听见。 康熙回头瞟了他一眼。他似乎连看也没看见了。 “李德全!” “奴才不知道。”李德全照实说道。开玩笑。相爷都不知道地事。自己怎么会知道。更何况刚刚才讨论了什么叫退出地问题。现在还往里搀和不是有病吗? “只是陪朕聊聊天!”康熙瞪了他一眼。他其实也不是真地在征求李德全地意见。太监不可参政。他也时刻警醒着自己。只是帝王只怕是天下最孤独地人。他实际只是想要一个说话地对象。 “相爷们不是说了。没人可派吗?”李德全笑了起来。脸上地皱纹都开了花。想了一会儿。才捡那最安全地话说。他自是知道康熙不是真想知道什么。乱说可是会掉脑袋地。 “倒不是没人可派,只是如果督抚不和,战时会影响老十四的行军的。年尧在四川盘据多年,如果派个总督去,他怎么能服气?他要是不合作,只怕派去的那位就凶险了。”康熙摇头,想了想,“如果说调出年尧,只怕会让手下那些人心寒,派去的总督也难以调度;可全换了,四川又危险了,真是麻烦啊!”康熙自言自语着,就像下棋,总得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可是年尧怎么看都是多出的一个棋子。 “奴才听过一个笑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苏主子很喜欢年大人送的唐卡,正挑唆着孩子们让年大人去倭国,再选些好玩的东西回来玩呢!”李德全呵呵的笑着,跟老爷子这么多年了,听这话也明白了,老爷子根本就没打算让年尧升任,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谁能把年尧从这棋盘上移开,而且得是漂亮的转身。于是说起了笑话,康熙有没用他不管,但多少能提醒一下吧。 “哈哈!”康熙大笑,摇摇头,“真是孩子话,可见她……” 康熙住嘴了,想了想,看着李德全,好一会儿了,“年尧如果派出去出使倭国,倒也是重任了,副将岳钟麒升任四川巡抚,再派一个新的四川总督即可。” 苏荔对新宅做了一次测量之后就搬了进去。这房子本就很新,家具什么的也都是现成的,里面有看宅子的,天天都有人做清洁,本就是可以带上东西直接入住了。她测量只是想要给自己的新家造厕所和洗澡间。但想想这是大工程,总不能在可心家里长住,便想着自己先过来做好设计。等过了正月,老爷子去了畅春园,她好进宫去住,再做彻底的改建,一举几得。 这天正在和景奇商量去铁器镇定制水管的事,她这些天让景奇找了一些工匠来,并且去问了郎世宁的意见,让他画出了西方的马桶结构图,她交给造办处去烧制,再就是十年前没用上的锅炉也找了出来,让郎世宁帮着改了一下,反正,她一定要造一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家居出来。 现在多好,有了郎世宁,什么事都往郎世宁身上推就好了,也惹不到自己身上。况且她们又不会见面,都是她把图纸画好了,派人交给郎世宁看,郎世宁核算一下数据,修改一下设计而已,当然,毕竟郎世宁没有苏荔那么专业,他不知道的是,苏荔派人给他看,并不是真的征求意见,而是拉人垫背,将来人问起,她便可直说是郎世宁干的。 “主子是想挖地道?”景奇怎么也看不明白,看上去,苏荔准备要挖一个地沟,地沟还得用石板衬里,再把铸铁管子放在沟里,上面再盖上石板。 “为了好修,万一有事,揎开石板就能知道哪有问题。 “可是把茅房放在屋里,这个……”景奇觉得有些难以至信,还有个怪模怪样的马桶。真不知道这个女主子怎么想呢。 当时凌柱一听说苏荔搬出来了,吓了一跳,但又不好问,派和苏荔关系好点的小女儿过来打听过,苏荔给了官方的解释,自己出来养病的。凌柱自然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可是他能什么办法,只能等待。景奇于是也得到的消息是养病,他最头痛,本想着弟弟和雍王府成了亲戚,而苏荔在雍王府里是说得上话的主子,自己跟着能享点福,当然这几年也真的沾了不少的光,正想大干一场时,苏荔自己跑了出来,弄得他现在是两头不靠岸,心跟猫抓一样,现在苏荔跟他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主子,爷来了。”顺心家的在前厅外通报着。 苏荔一愣,已经说了,没事别来,自己要顺心一家也是让宝宝回去问的福晋要的,反正她打定主意不想再见他了,四爷府的门她也不再登了。可是当着景奇的面,只好点点头,“请吧!” 顺心男人松了一口气,他名义上还是胤的家奴,可是现在却被逼着请胤在门外站着,真是吓得腿肚子直抽筋。 胤更郁闷,他来是有事,当然他一直想来,只是没由头他怎么来?好容易有了由头,没想到苏荔真的交待了,胤不许进。他了一顿脾气后,管家才哆嗦的进去通传,要知道,苏荔的交待是,胤来了,连通传都用不上,直接请走。 第203章 宝宝 胤早上接到了康熙的通知,已经让年羹尧回京叙职,另有重用,四川巡抚由岳钟麒接任。并且已经传了旨,根本就没给自己机会来反对。甚至于坻报都印出来了。见了老爷子,老爷子隐隐透出要年羹尧出使倭国,看看能不能弄几个好的工匠回来,也顺便观察一下倭国现在的局势。 拿了坻报胤心里七上八下,老爷子怎么会有这种打算,总不至于是真的让年羹尧去倭国卖娃娃吧?更重要的是,老爷子怎么会想到要年羹尧去出使倭国,当时在内院的没几个人啊。苏荔后来答应过,她会帮助年氏的,她一向很守信,不会转头就上眼药。再说这些日子也没听说苏荔再进宫,这话老爷子怎么知道的?想想,自己真的好些日子没见苏荔了! 胤当然也听说十四他们进宫的事,那时他也有疑虑,福晋的想法很简单,这事不能让它成了。成了是十四的功劳,白白送了个奴才给十四;胤他不像福晋那么看,本想着将计就计也不错,年羹尧不是傻子,如果他学不会忠诚,那么他对老十四也不可能忠诚,只要看到局势对自己有利时,不用人叫,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的。现在计划全被打乱,真让年羹尧成为废子他不甘心,也不回家,直接就冲到苏荔府了,结果竟然连门也没让进,就在门房前等着,真有这么深的怨恨?胤差点抬脚就走了,可最终还是站在那儿等着。 顺心男人叫得顺,当时娶顺心时,人家都笑他是因为名字娶得好,他很是得意了一段时日,于是对顺心更是千依百顺,脾气很不错。而且本身也是很能干的,很得苏荔的赏识。得顺看到苏荔点了头,简直就可以用欢天喜地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态了。他原在雍王府里虽也是大管事之一,但怎么说。上头还有大总管,胤和福晋谁也不是好惹的。所以顺心回来说,苏荔开府,让他们一起过来,他其实还迟疑过,万一真的苏荔脱离了雍王府,自己不是两头不靠岸?不过顺心却打定要跟着苏荔走了,得顺是怕老婆的。她说什么也就只有听着,来了些日子了。刚刚才找回点感觉,他现在也是大管家了,正美着,却不曾想胤来了。夹在两位主子间当门子,真是生不如死啊!他找谁说理去?得罪了谁也不成,现在女主子肯见男主子了,他也不用再受夹板气了,怎么能让他不欢喜。几乎是一溜烟的跑到大门 “爷,主子请您进去呢!您运气真好,景大爷在这儿呢!不然……”说到这儿得顺住嘴了,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而胤则气得直抽抽。 苏荔见景奇的地方也就在前厅。胤自然也就引来了这儿,苏荔还是给了胤面子。降阶相迎,见了人。苏荔悠然的行了一礼。 景奇早就巴巴地跪在边上,一听到胤来了。再看看苏荔那淡然的态度,也就放下大半个心了,让他趴着他也乐意。 胤默默的进了大厅,桌上放着大小的图纸,用的是郎世宁的炭条,看上去倒比原先用毛笔划得精细。他一张张的看着,苏荔的小日子倒真是过得不错,排水管都用上铸铁管子了!最后抽出瓷马桶地图纸,“这是什么?” “马桶,说是洋玩意,会自己冲水,干净。”景奇忙解释着,拿着铸铁管和冲水的箱子凑在一起,放到胤地面前,“您看,手一拉,水就冲下来了,污物就顺着管子流出去了,洋人这东西倒是做得极好的。” 胤看到那个熟悉的锅炉,看来,她从没放弃过,不禁没好气的说道,“心思都用在这儿了?” 苏荔没做声,抽水马桶本就不难,只是不好用水。现在有了郎世宁,他做了个小地压水装置,就像旧时农村的压水的那个扛杆,不过有了这个,她的锅炉什么的都有用了,只要做个水箱,她就可以做全套的卫生用具。 景奇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忙收了东西。“主子。奴才回去再研究一下。工匠们都没做过。只怕会有些麻烦。” “大哥。刚还没说完。这个图纸你要收好了。还有工匠都要找你信得过地。如果这个咱们做成了。只怕一堆达官贵人们排着除要做地。所以这些工匠们就是钱。还有这个马桶地做法也是。不能让外头知道了。最好是自己地窑来烧。再就是。我要占两成地分子。这是给蕙芷地嫁妆。您要用点心。”苏荔也不管胤在不在。正色地看着景奇。 “当然。当然!”景奇忙点头。苏荔这么说了。他哪敢说不。慌忙点头。抱着图纸从逃了出去。 顺心接了信。带人送来茶水。老实地站在苏荔地边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胤和苏荔就在大厅里干坐着。谁也不肯先开口。 苏荔没看胤。好些日子没见了。宝宝虽然偶尔会回去。但他很听话地只去内院给福晋请安就直接去外书房跟胤议事。决不过多地涉足后院地任何事。也不打听。谁跟他说什么也不要表态。搬出来了就是跟后院划清了界线。于是不听自然也就可以当没生过。于是一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跳槽地人。原来跳开了真地可以脱得这么轻松。 胤瞟了一眼苏荔。倒是脸色不错。真地离开自己就这么好?转头看看大厅地陈设。四平八稳。看来苏荔并没有做过多地修饰。也是。她本就不在乎这个。但这么大兴土木地做浴室。就表示。她住定这儿了。不会轻易回去了。 打破两人沉默的是宝宝,他刚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得顺不告诉他胤来了,就在大厅,宝宝想了想,便过来了。 “给阿玛,额娘请安。”宝宝精干的打了千,直挺挺的站在他们面前。苏荔看看怀表,似乎今儿回来得早了些。 “今儿早了点?” “是,特意早回的,娃娃作坊出活了,特意把第一个成品带回来给您看看。”宝宝打开盒子递给了苏荔。 “这么快?”苏荔笑了起来,这几天也就听说作坊很顺利,而且城中的定单像是雪片一样来了,甚至还有苏杭的定单,现在老十三终于相信苏荔的话了,这就是金娃娃。于是当第一个娃娃装出来,就急急的让宝宝回家报喜。 苏荔细细的看了一下,小衣裳的工还是不够细,针角都露出来了,但就那么立在桌上倒显得很精致。她摇摇头,“衣裳还是不成,别看是小衣裳,但就得按大家闺秀的衣裳那么做,这样的,得返工。” “为什么?只是个娃娃。” “看过你妹妹的倭国娃娃吗?看看人家那衣裳怎么做的?这种针角,扔到哪都能做,人家凭怎么买咱们的?只做一锤子买卖吗?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够踏实,别光看着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苏荔毫不客气的敲打着儿子,不能让他过早的自高自大起来。 “那我马上回去找十三叔。”宝宝细看了一下,倒真是不够精细的,要知道现在即便是大家的小姐也是会针线的,他们可以自己给娃娃做衣裳的,如果买的还不如自己做的,凭什么让他们掏出钱来。 “派人把蕙芷的娃娃送过去,你十三叔就明白了。”顺心忙派人去取,让人赶紧去送了,宝宝马上明白了,自己去说不成,不是得罪人吗?不如送个东西过去让他们自己看。 胤默默的看着苏荔母子的对话,苏荔看来什么时候都不会放过教孩子的机会。苏荔再细看娃娃,其实该看的都看了,只是现在不想跟着胤对话罢了。 顺心看三人又不说话了,想想才明白,自己是不是有点多余,主子们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来说话。忙带人都退了出去,把大厅的门全关上,自己亲自在门口守着,把其它人都遣得远远的。 大厅没人了,胤把坻报拍在了桌上。苏荔看了一眼,想了想,顺手给了宝宝,此时她也是一头雾水,这些天她一直专心的建着自己的浴室,对外头的事还真是没什么过问,连蕙芷都进宫陪德妃去了,她也没进去过。上哪知道这些?可是如果说真的是把年羹尧单独调出来,对康熙来说是正确的选择,只是现在要想的是,康熙要把年羹尧弄到哪去?如果真是重用,那是哪? 宝宝则细细的看了,好半天才笑笑,“看来年舅舅真的要去倭国给妹妹找玩具了。” “你干的?”苏荔吓了一跳,看宝宝的表情,他似乎已经肯定年羹尧要被派往倭国了,她看看胤,看胤的表情,她确定胤已经得到了确定的消息,不然不会气成这样了的跑来找自己了,苏荔心里冷笑了一声,但又有些无奈,自己这次看来真的食言了,宝宝干的跟自己干的没什么两样了,只有低头想想该如何善后。 “什么时候?怎么干的?”胤更关心这个,而且眼睛里有些难以至信。宝宝用什么影响了康熙?老爷子当真喜欢宝宝到这一步了? “我让心肝儿告诉李大大的,就是在额娘让我们出去看新车时。” 第204章 胤禛的郁闷苏荔的法 苏荔那个黑线啊!不过也是,如果真是派去倭国,除了当时在的几个人,就只有这两孩子了,只是两个孩子没听到后来她表示要支持年羹尧的话了。 胤拍拍头,真是千算万算忘记李德全了,李德全喜欢宝宝,如果宝宝说受了委曲,怎么着李德全也会给年家上点眼药的。而宝宝还知道用心肝来传话,真是小看了他了。他深深的看了苏荔一眼,是她教的? “李谙达没这个本事,最多传个话给老爷子,只怕是老爷子自己本就没打算给年羹尧这个位置。把他一个人调出来,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借了李谙达的口罢了。现在年羹尧成了废子,爷还是想想怎么把废子变活吧!”苏荔才懒得介意了,想了想,她从不想过去的事,她更在乎的是将来。 “谈何容易,如果老爷子没打算用年羹尧的话,哪都是废子。”胤没好气的吼道,多年的心血一下子付之东流,只是因为孩子! “去倭国得坐船,如果在海上遇到海盗怎么办?所以出使就得有团队,得造大船,得有水师。让年羹尧组建一只有力的新型水师如何?”苏荔记得自己看过的《水煮清王朝》里,年羹尧就是被调到了水师里,一把火烧了神户,多牛的一个人。心狠手辣得用对地方,把枪口要对外。 “水师?”水师大清有,只是台湾一战后,这些年渐渐的败落下来,船也越来越破,不然不会只开放广州一个海关关口了。此时此刻苏荔却提出要造新船,建新水师,这是想干嘛? “是啊,郎世宁他们都是从海上来,要知道,将来的战场可不一定就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真的从海上来了人。咱们是不是就束手待毙?年羹尧是会打仗的人,让他去建新水师,几年之内是起不了大作用的,但能避开老爷子和其它人的注意。还是那句话。别着眼于一城一池的得失。更何况,岳钟麒不是还在吗?”苏荔就事论事,她不懂战争,但是她知道海军即使到了现代也不怎么样。真搞不懂中国人怎么都这么不重视海 胤想想也是,年家现在算是被老爷子看死了,找个地方让他窝着,找点事干,总不能真的把他弄废了吧! 正事谈完了。苏荔又没话说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啜两口,给宝宝打了个眼色。宝宝当没看见,“阿玛。贝贝好吗?前几日回府没见着。” “嗯,开始在书房念书了。” “哦。心肝儿也在念书,额娘画了些画本子。心肝儿念得可好了。” “心肝呢?怎么没看见?” “去陪太太了。现在进宫可方便了。太太常常派人来接。” “那个。宝宝。你陪你阿玛。我回去了。”苏荔实在没心情跟他们父子瞎扯。有那功夫干点什么不成啊。想想还是回头看了胤一眼。“那个……四爷!以后有事叫宝宝过去吩咐就是了。这点小事儿哪至于四爷亲自跑一趟。” 行了个礼飘飘然走了出去。她决定亲口提醒他。以后别到她这儿来。派人传话即可。 胤那个郁闷啊!这个女人真怪。谈正事时她维持着一贯地理智与冷静。她努力地帮自己拨开迷雾。让自己不要执着一城一池地得失。不会因为那是年羹尧而改变自己地方向。可事情谈完了。她也就没话说了。甚至都懒得再应酬自己了。最后还轻飘飘地扔下那么一句话。真地是就此了断了? 回头看看儿子。两人大眼对小眼。宝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玩手指。 搬出王府那天苏荔跟他说过一次之后,他们就没再谈过这事。这些日子看苏荔倒真的很轻松的态势,她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不禁会想,也许这样也不错。于是此时此刻,他无法面对父亲。 “在这儿习惯吗?” “还好,额娘带着我和心肝住内院,顺心一家住二进,照顾很方便。” “刚还看见几个生面孔,才买地?” “不是,八叔、九叔,十叔,十四叔都送了人来,再就是太太也派了两个人,皇玛法留了两个内侍。”宝宝笑笑,因为他如愿的看到了胤色变的脸。 “你额娘要这么多人做什么?”胤压低声音,几乎是恶狠狠的说道。 “额娘说了,人多才好,相互制衡,谁也讨不到便宜。”宝宝笑了起来,看了胤一眼,有些捉挟的意味,“额娘还说,这样您就是好意思来碰钉子了,您丢不起这人。” 胤吐血,这个女人真是……真是…… 宝宝站起来轻轻地抚抚胤的后背,“没事,没事,咱们府上没有什么秘密,额娘在做规矩,每个人都有事做,不会给您惹事的。” “你们惹的事还少吗?自己跑出来,你阿玛地人早就丢光了。” “基本上,额娘不惹事,但别人也不能惹她。”宝宝收回了笑容,淡漠的纠正,胤瞪了儿子一眼,宝宝也没害怕,想了一下,“我们出来那天额娘让儿子记住两点,一,她还是名义上您地侧福晋,但您最好还是别在这儿出现;二,咱们还是四爷党!” 胤怔了一下,看着儿子,似乎有点不认识了,苏荔告诉儿子她和自己完了,但因为她名义上还是自己的侧福晋,于是她会和儿子站在自己地身后,不会背叛,于是就有了刚刚自己的不解,她现在只是他雍王府地幕僚之一,但不是妻子了。 “你们呢?也不认阿玛了?” “额娘说这是她和您的事,与我和心肝无关,心肝也不知道这些事,儿子会时常带心肝去雍王府给您、亲额娘看看。” 胤笑了一下,站起来拍拍宝宝地肩,默默的离开了,他真的很想冲到后院去跟苏荔大吵一架,这是什么意思?想了断为什么不断干净?说什么自己是名义上的侧福晋,顶着这个名义自己会感激吗?搞得好像自己成了那个被施舍的对象。可是苏荔做对了一件事。这房子里每个府上都有人,连老爷子,老太太的人都在,如果自己大闹一场。自己也就真成了皇家的笑柄,没脸见人了。 苏荔在后院地热炕上偎了好一会儿,前厅都是地砖,她的腿脚本就不好。受不得凉,叹了一口气,看来府里还是得有男人,不然,见外客都得规矩的在冷溲溲的大厅义议事。真是太着罪了。顺心拿来热盐袋子,轻轻地盖在苏荔的膝上,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的。 “您真是,请爷进来舒舒服服的谈多好?在外头说话要小心。自己找着罪。” “请进来做什么?好让他将来当这儿是外宅?你什么脑子?” “好脑子!当外宅多好,这儿可是您当家作主。只对爷一个人,离宫里又近。谁也不能把您怎么着。”顺心可不管那些,直接叱道。就像苏荔当年刚进府时,她不让苏荔用新布做浴衣一样。让苏荔好不亲切。 “真这样,福晋第一个不容我!脾性坏点地,就能带着娘子军来棒打狐狸精。”苏荔白了她一眼,大夫人带上娘子军拿着棍子去砸了外宅,到哪都只能当笑话听,也不会真的损了胤的名声。 “您是侧福晋,是宫里有名号的主子,福晋怎么会这样做?再说您是出来养病的,爷来这儿探病,哪哪都说得过去。” “行了,好容易出来了,可不想再惹事了,现在日子过得不舒服?真是!你老实地跟着我,过些日子找个机会跟福晋说说,把你和得顺的卖身契要过来。得顺是老实了点,当时替你选他倒没想到今天,有点后悔。”苏荔想想安逸的叹了一口气,顺着自己的思路想着,“早知道,听你地,选了小魏子,现在小魏子倒是能替我做不少事儿。” “哼!”顺心哼了一声,苏荔大笑起来。 “别哼了,你屋里我也给你做一样的浴室,装上新式地马桶,让舒心他们来看你时,嫉妒死她们。” “真的?” “那是!不能让你白跟着我,我不说我有地你一定有,但总是尽量让你过得舒服点。”她舒适的靠着绣墩,任顺心给自己热敷,把自己这几天想着地对府里的一些想法正好跟顺心说说,“你家地孩子们要念书了,外院还有两间空屋,你让得顺去挑个好先生来,教孩子们念书,再就是你跟府里的丫头小子们说,大家没事也去听听,将来涨月钱、升等都凭这个当依据。” “那大家都念书了,谁来做事?” “你说说,哪有什么事做?就这么点宅子,又没大园子,来了这么些人?闲是要出事的。所以你要给大家排班,让他们轮留念书、学本事、有事做,才能保证这宅子的安宁。” “那您还接着?就三个主子,宝哥儿又见天的不在府上,小格格也是镇天的在宫里,您还凡事都靠自己,本就是咱们几个就尽够了,结果呼拉拉的进来这么些人。” “那你说,我不要谁家的?所以人给我们就只能接着,谁也占不去便宜。你说话小心,再就是让大家找事做,多学东西,你观察一下,把大家的兴趣刻意的培养一下,咱们府里不能出文盲,也不能出太出挑的。” “是!”顺心点头,她本就学了不少管人的本事,苏荔一说她便明白了,只是他们相处十来年了,说话也就显得随便些。再说都出来了,再小心翼翼的,别说自己,就是苏荔只怕也觉得烦吧! 第205章 胜利者? 胤默默的回到府里,没回内院,先在外书房躺了一会儿,刚刚在车里,他觉得头昏目眩,他不想让乌喇那拉氏她们看到自己的软弱与灰暗,在恢复平静之后,才慢慢的回了福晋的院子。 福晋在和耿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看到胤进来,两人一起起身行礼。 胤此时看耿氏倒顺眼多了,在经历了刚刚的刺激之后,耿氏的与世无争变得尤为的珍贵。点点头,温和笑笑,自己坐下接过舒心倒的水,并摆手让福晋和耿氏都坐下,柔声问了一声,“怎么过来了?” “她是来跟我说,想带贝贝去荔儿那儿住几天,好照顾一下荔儿。”福晋一脸无奈。 胤猛的一拍桌子,手上的茶杯也狠摔在了地上,耿氏和福晋吓得跳到一边,一脸惊恐,胤还没过这么大的脾气。 耿氏脸色有些白,但是还是坚持下来,努力的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些;福晋现在真连死的心都有了,耿氏已经跟她说了半天了,她自不能答应,但也明白耿氏为什么也要走的原因,可是怎么跟胤说?现在终于看到胤火了,在婚姻的三十年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胤如此愤怒,应该有别的事吧!一个耿氏还引不直这么大的波澜。还是因为苏荔?这些日子苏荔走了,府里就变得阴冷起来,哪哪都是灰暗的,平时里明朗的孩子笑声也不见了,伴随着的就是京城冬天的阴霾。 “这是怎么啦?”年氏正好进来,看到一地的狼藉忙问道。她应该是听说胤回府了,于是赶紧过来的,时间倒是掐得刚刚好。 福晋都不想看她,“舒心,舒心!快让人来扫出去。别扎了爷的脚。” 舒心这才带人进来,收拾了,又赶紧退了出去。现在她后悔了,早知道死也要要求跟苏荔走啊!现在这府上还真是没法待了。 “爷,我让人做了补品,您吃饭前先喝一碗吧!”年氏笑盈盈地招手,下人送上个食盒。 “你也知道要吃饭了,还送这个。存心让爷吃不下饭?来人,放到厨房温着。等晚上再吃。”福晋可不想再容忍,喝了一声,舒心无奈,又进来把盒子提了下去。 “爷是怎么啦?”年氏也不生气。坐在边上柔声地问道。 “你说。为什么要走?”胤此时不想看年氏。指指一直默不作声地耿氏。 “不是走。奴婢想。荔儿不是病了吗?下人们粗手粗脚地。怎么说也十多年地姐妹。去伺候几天也是应该地。”耿氏强笑了一下。苏荔可是以养病为名出去地。她不善加利用就白活了“病了?我怎么听说她准备大兴土木给宅子修洗澡间啊?”年氏可不会这么就放下。耿氏现在是摆明了要站在苏荔一边了。这几年她一直没选择。没想到终于她还是决定站在看上去已经倒下地苏荔那头。脑子没事吧? “修洗澡间跟病有什么关系?是要她扛砖还是挖土啊?”福晋冲口而出。白了她一眼。想想。“贝贝一直跟宝宝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念书、习武都提不起劲来。现在吃饭都少了。耿氏带贝贝过去也是没法。总不能让贝贝就这么下去吧!” “这话说地。宝宝还能跟贝贝一辈子?贝贝是爷地儿子。自然得学着独挡一面。耿姐姐是不是太宠孩子了?”年氏不乐意了。 “贝贝被先生打了手心。不是说先生不该打。只是贝贝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书背一百遍。以前宝宝、贝贝一直都是荔儿教地。她从没让宝贝这么背书。以前贝贝很喜欢念书地。现在看到书就恨。这也是爷地儿子。总不能真地养得不读书不习武吧!” “谁不是这么念过来的,总不能说荔儿说不用这么念,你就不让孩子这么念?孩子当然贪玩,耿姐姐不能说荔儿宠孩子,就觉得荔儿是对的,你要教啊!”年氏摆出一幅嫡母的架势,福晋冷眼旁观,耿氏默不作声。“行了!我会跟先生说,让他换个方式。”胤觉得头好痛,转头看向了年氏,“你哥要回来了。” “哪个?”年氏更有精神。 “年羹尧,老爷子了明旨,岳钟麒升任四川巡抚,年羹尧回京另有重任。”胤把坻报拿出来。 “要点他的四川总督?”年氏眼睛一亮。坻报上可没说谁是新任的四川总督,现在看来应该是让年羹尧回京由老爷子面授机宜,好回去接任总督一职吧! 福晋冷冷地一笑,如果说真是这样,胤怎么可能还是这幅死样子?再想想,眼睛也一亮,“老爷子说什么了?” “没事,我不吃饭了。”胤没力气了,直接站起来要离开。 “荔儿没说什么?”福晋还是不放过胤,她实是已经笃定了,年羹尧这次可能与苏荔有关了,而胤一定已经见过苏荔了。 “她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了?她不是答应过她不会这么干吗?”年氏马上炸了,看胤的表情也知道应该不可能是好事了,现在福晋提到了苏荔,更像是点了炸药桶一般。 “她都没进宫,她能说什么?老爷子会听她地?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臭嘴吧!”胤烦了,吼了一声。 “我说什么了?再说,在府里吵架说地话,谁这么当真,还跑到宫里去说,谁是臭嘴爷得好好寻思一下了。”年氏马上反唇相讥,她又没进宫,就算有什么话,也是该进宫乱说的人来负责,所以无论那天谁在宫里,谁都有嫌疑。 胤回头定定地看着年氏,好一会儿,“你到底想干什么?四川总督没你哥哥的份了,你争掉了他地红顶子,现在还闹?闹到家破人亡了,才心甘情愿?真的把人都赶到苏荔儿那儿,这府里只留下你一个人就好了?真那样,老爷子可不管你是不是怀着孩子,安你一个不贤的罪名,直接就派人来杖毙你了,那时谁也不保不住你!后院的事,爷从不插嘴,这是福晋的权限,爷也不会偏向任何人,这是我开衙建府以来一直坚持的,可是如果你再搞事,爷就破一回例,明儿爷就派人送你去园子!” 年氏愣住了,她没想到胤会这么对自己说话,来不及哭,胤便已经拂袖而去了。 内室静得如死一般寂静,耿氏看了木然的年氏一眼,她不敢同情,也没那个资格同情,看向福晋,现在估计想躲藏到苏荔府上是不可能了,还是先躲藏到自己的小院更安稳一些吧! 福晋了然的看着她,柔和的笑了笑,“别再提贝贝的事了,爷既是说了会管,便是不让你走,过些日子再说吧!” 耿氏忙点点头,行了一礼,疾步退了出去。 年氏脸色苍白,胤要赶自己去园子,也就是说,自己彻底的输了,即使苏荔走了,她仍旧轻巧的打败了自己,顺便把哥哥拉下马来?自己怎么会输?难不成真的是苏荔所说的,她不跟女人斗,因为她们从没站在一个起跑线上。所以,苏荔一出手自己就败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翻盘的机会? 福晋漠然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你本是聪明人,有好日子你不过,偏偏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这几年看看你闹的这是什么事?你也别怨苏荔儿,你从来就没在她眼里过,她真的是懒得跟你争,内院的厨房她管着,随便弄点什么你吃,你还不就糊里糊涂的那么死了?现在好了,她不争了,你落得什么了?还要连累娘家,你说你做的什么事?” 年氏这次没哭,凛然的看着福晋,“现在我和苏荔都走了,您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福晋冷冷的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她。此时她不需要再说什么,正如年氏说的,三位侧福晋,一个下马了,两个都走了,自己可不就是最终的那个胜利者吗?可是这个胜利又能维持多久?可是此时乌喇那拉氏不能在年氏眼中显出弱势来。 年氏仰头离开,福晋笑了一下,拢拢头,喝了一口茶,扯下帕子抹抹嘴,慢腾腾的起身一步步的向外院走去。舒心就在边上看着,一时间打了一个冷战。 福晋去了外书房,胤和衣睡在炕上,紧闭着的眼看上去憔悴不堪。乌喇那拉氏心中升起些许不忍,年羹尧是胤花了大力气培养的,现在只是因为自己在宫中的口风,而变成这样,他此时的心疼应该不能用言语而形容吧。 在宅斗方面乌喇那拉氏可比苏荔有经验多了,苏荔玩不来这些阴暗的,可是乌喇那拉氏却是个中高手,哪句能说,哪句不能说,怎么说她都是门清的。正如刚刚年氏说的,府里的话怎么传到宫里,如果胤真的深究起来,只怕大家都过不去了。可是胤没有深究,他了解苏荔,却更了解乌喇那拉氏,有很多话是不用说的。所以他把年氏压制了,现在乌喇那拉氏就站在他的面前,要他面对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胤明明听到了门响却不肯睁开眼睛。 第206 谁在乎我 早上苏荔在大厅里生上火盆和景奇讨论瓷窑的事,火盆靠着她的腿,而且她踩在木踏上,可丝丝寒意还是直灌她的骨头里。可是又没法子,她有很多东西想做,只能强撑着跟景奇谈。 浴室就得有瓷砖、瓷面盆、瓷马桶、还有瓷浴缸,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就得有自己的瓷窑,景奇有,可是问题是,这些东西他都没见过。看了半天,抽出面盆和瓷砖给苏荔,“这俩样奴才勉力一做,这个马桶只能试试,浴缸是万万不成的,奴才哪有那么大的窑来烧啊!”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画出来你看看,将来技术成熟了再做就是了。”苏荔倒是从善如流,想想,“你烧东西要成套的烧,明白吗?花样要一致,还有瓷砖也是,你让他们烧净面的,只做几块花片即可,问题是一定要平,要亮、尺寸要一至。” “主子,您要这个做什么?” “贴墙和地啊!放到厨房里也可以,省得被油烟弄得墙上黑黑的,这不是易擦洗吗?” 景奇想撞墙,可是他不敢。想了好一会儿,“主子,怎么做到一模一样?总不能用模子做吧?” “嗯,好主意!”苏荔点头,开玩笑,她又不会烧瓷,问也白问,景奇一脸灰暗。 苏荔笑着加大忽悠的力度,“大哥,别难过,我保证你手下的能工巧匠一定能想到办法,所以尽力一试。如果成功了,我也保证。你会赚很多很多钱,当然,你一定要注意技术保密,连我都别告诉,而且要不停的推出新地花样。你想啊,光我府上茅房就要装五个、厨房三个,而且才这么点宅子,光做我的就够你忙几个月了。如果那些福晋们来我这儿试了,几百个都有你做的,只要这些王府们都装了,后面的你就想想吧!而且。这是消耗品,一两年,觉得不好看了,打碎了,就得来跟你定新的。你啊。什么都不用做了,在家数钱乐呵去吧!” “那也得先做出来才成啊!”景奇一脸愁苦,他自然知道能赚到钱,可是也得做得出来才能赚到钱啊。自己要试验,可是苏荔可是不会给钱的。她已经出了主意,那么技术的投入本就是他的,他也只能认了。 “这是郎先生画地下水道图。他跟工部调来了京城的布局图,画了一条离您这儿最方便的排水管道。您看成吗?”把瓷器图纸收起来。拿出自己带来的图纸,看到这图。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也是大麻烦啊! 苏荔是准备做浴室了才知道北京城里地排水系统原始到连将就都不成。如果她想要一个通畅的下水道。那么就得自己来挖。苏荔细看着郎世宁画的图,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了,但这只一针对苏荔一家的,如果将来真地每家每户都装上这个,一家一个排水管?她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我得再想想,咱们得有远见。” 景奇才不介意苏荔想多久呢。反正对自己来说。时间越久越好。事情说完了。他也就告辞了。苏荔趴在桌上仔细地用布条当管道在图上摆来摆去。 “主子。年主子来了。”顺心敲门进来。苏荔没听清。看着顺心。 “谁?” “年福晋!”顺心也是一脸不以为然。昨天她可是听到胤和苏荔谈年尧地事了。虽说是断断续续。但大概也是知道地。此时年氏来能有什么事。一定是来求苏荔对年家高抬贵手。 苏荔迟疑了一下。要请她去内室吗?还是就在这儿见?这儿又得让顺心守门。会给其它人不好地感觉。请到内室。她其实不怎么乐意地。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请进内院。我收拾一下就来。” 顺心点头退了出去。苏荔地图纸。都有备份。放在偏厅地柜子里。她不怕人偷。反正偷了也没什么。放管道图时。她还是迟疑了一下。想想锁上柜门。图纸还是留在手里。带了进去。 年氏被引进了内宅的堂屋,这里和苏荔地小院布置几乎一模一样,年氏再想想,才明白,说是一模一样其实只是因为苏荔根本就没改过任何的布置,罗汉床其实花样与苏荔小院里地不同,这是京式的八仙款,而苏荔小院是苏式地瘦体款。因为上面放得是她用惯的旧垫圈儿,于是才让年氏觉得一切与以前相同。这儿即使已经是苏荔自己地地方了,她竟然还是不布置,不增添个人色彩? “你来了。”苏荔进来把图纸给顺心,自己在一边的脸盆那儿洗了手,接过小丫头递过的帕子擦干了,这才回头看着年氏。 年氏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精致的面容,只是眼睛里略有血丝,看来是昨夜无眠。再看她的肚子,似乎和自己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不行礼?”年氏挑衅的微笑,因为带有笑意,倒没让苏荔觉得难受。 “得了,品阶咱们一样,又没人在眼前儿,找个舒服的地儿坐吧!天天端着你不累?”苏荔白了她一眼,也不在堂屋窝着了,推开东厢,里面烧着热炕头,她脱鞋上炕,顺心忙把热盐袋子敷在了苏荔的膝上。 “又犯了?”年氏跟了进来,苏荔只有犯病时才会这样。 “出来了,什么都得靠自己,虽不用跪人了,可是天天冻着也受不了。坐!给年主子拿羊奶来。”苏荔轻叹一口气,口吻中有骄傲,却也有些许苍凉,突然想起以前读过的一本书,里面从旧家庭里独立出来的单身母亲,对朋友说,看到没,这里哪怕一颗钉子都是我买的。可是换个角度,连帮你买钉子的人都没有,不是苍凉是什么? 苏荔靠好,舒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刚刚说了半天的话,也没机会喝水,不过也不能喝,端茶就表示要送客,虽是官场上的习俗,不过满人似乎都有这眼色,于是她便不敢轻易喝水了。 年氏坐在炕边,看看内室,还是没有多少装饰,像样的古董都没两样,原先在雍王府里的,都是从福晋那儿搬过去的,看来这次她也没**来。倒是那幅唐卡,她带了出来,挂在炕头的墙上,看来她真的喜欢了。 “不问我来做什么?”年氏慢慢悠悠从唐卡移下眼眸,看着苏荔的脸的问道。 “你人在这儿,总会说,有什么可问的。”苏荔淡然的一笑。 她在前院时还以为年氏来了会剑拔弩张,没想到年氏会这么心平气和,她给苏荔的感觉竟然不是要来吵架、也不是来认错的,就像是一个朋友来探望,坐在对面闲话家常一般。 “我被赶出来了,要去园子住。”年氏微微的一笑,伸出细长的手指在茶碗的碗沿边划着圈。红红的蔻丹让苏荔想到《围城》里的汪太太,当初孙柔嘉画出汪太太的扼要就是十点红指甲,一张红嘴唇,自己竟然没想到还能看到活的。 听完年氏的话,苏荔怔了一下,把注意力从年氏的指甲上移开,她没想到年氏来竟然是因为这个。那么她是在要去园子的路上,临时转头来看自己了?想了想,竟不好做声了。 “没话说?”年氏又微笑了一下,学着苏荔靠好拉过小薄被子盖在自己的脚上。 “不知道说什么?斗得天昏地暗的,却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苏荔悠然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为自己,或者说也是为自己舒了一口气,她已经脱离开来了,那里的一切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你不傻啊!”年氏笑了起来。 “是你傻!我都不接招了,你干嘛要死要活的跟我斗?”苏荔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她一直不明白年氏上次怀孕之后为什么一直咬住自己不放,如果一直平静下去不好吗? “李氏倒了,弘时败了,你升了侧福晋,宫里一口一个出身贵重,跟十爷还是表兄妹,这府上只怕比出身连福晋都不如你吧?她占着好位置,不管有没儿子,她都是正的;李氏有儿子,不管将来怎么着,她还有依靠;我有什么?”年氏笑了笑,看着苏荔。 苏荔想想点点头,“所以你要儿子,拼了命也要生个儿子。可惜每个人都说你怀不住,生下来也活不长,于是你恨。然后爷从宫里抱了心肝回来,你更恨了,因为爷不在乎。” “因为没人在乎,雍王府里有了宝宝,贝贝,没人在乎我会生个什么,就像给我一个玩具,还怕玩具会弄坏,于是早早的准备个备用的。”年氏显得很凄凉。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孩子不是我要的,当时只是寄在我那儿,连玉牒都没改。” “有区别吗?口口声声的为了我好,可是你们有谁真的为了我而努力过?”年氏显然有些激动了,都过了这么多年,还在生气,看来当时真的委曲大了。 “于是恨我?”苏荔虽然觉得有些冤,可是想想也是,谁让那会胤甚至于都不当年氏怀的是他自己的孩子,如果他都没有这种自觉性,自己也就更不在意了,更何况那时还有心肝,才下地几天的孩子,又不是自己生的,一切都得亲力亲为,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关注她。更何况那时自己风头正健,不给人当靶子都对不起箭。 第207章 自由 “是嫉妒,你生的孩子又聪明又健康,上上下下都喜欢。因为这样,无论谁生的都没法跟他去一争长短。”年氏苦笑一声,轻轻抚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苏荔再点头,是啊,因为自己没有,于是妒嫉别人有的,可以理解。她不想再纠缠旧事之中了,再说下去,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了,自己只能往地缝里去寻自己了,昨天呢?又怎么了?” “只是来看看你,怎么轻而易举的让我败下阵来,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年氏没有正面回答。 苏荔笑了,把盐袋翻了一面,才回头看着年氏,“翻盘?” “不行?”年氏傲然的瞥了她一眼。 “不是!”苏荔摇手,想了一下,“你除了想要孩子之外,还想要什么?别跟我说是四爷,当然,实在想也成,除了那个呢?” “你呢?” “除了儿子、女儿,我就想舒服的活着,谁挡着我舒服,我就不让别人舒服。”苏荔喝了一大口羊奶,舒服的躺下。 “舒服?”年氏侧身看着已经不是对手的苏荔,她脸因为热气而薰得有些微红,十多年了,她竟然在苏荔的脸上找回了当年那个小丫头的影子,她一直在努力的舒服的过日子,她只想要舒服。 “对,现在我很舒服,没有人管,自己能养活我自己,胤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记得吗。我娘家退出朝庭里,他要给一座园子,但那个园子我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了福晋银子。那是我自己买地,现在他们除了庄子,还有些小生意,日子很舒服;又不在朝堂上,于是胤没法拿他们来威胁我;至于说宝宝,说实话。不过是个世子的位置,现在我还真不稀罕了,我说的是实话,就算将来他显贵了。我也不在乎,中国待不下,我就出去,我有的是银子,而且我有学问。我到哪儿也不会饿死。”苏荔坦然的直呼着胤的名字,她在告诉年氏,女人其实也可以像她一样舒服的过日子。 “所以现在你反而能威胁他了,因为你不在乎了,于是他反而在乎了。”年氏吓得不轻,紧张看了门外一眼,再看向苏荔。她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还不太确定。 “为什么一定要用斗争地思维来想这些事?姐姐啊。你这么聪明地一个人。我说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明白?”苏荔白了她一眼。再次指向她地胸口。“你。要怎么?” 年氏愣愣地看着她。自己要什么?是啊。自己要什么?小时候。胤和二哥一起回家时。她常常偷看他们。他们那时充满热情。想着如何做一番大事。那时胤就像根一样扎进了她地心里。到了岁数。参加了选秀。顺理成章地进了府。一切理所当然。他是她地天。她地地。她地一切。然而。自己只有他地几分之一。在他地心里。谁更重要?她知道自己成不了唯一。可是她仍旧想试试。她希望成为最重要地那个。却落得如此惨败地境地。现在苏荔却来问她。她要什么。是啊。她要什么?一时间竟然茫然起来。 “没关系。慢慢地想。想清楚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苏荔闭上眼假寐起来。刚刚年氏在向自己控诉着没人在乎自己。可是她在乎自己吗?她不指望几句话让年氏觉醒。但总得想清楚自己将来怎么过。 “你这样爷心里会怎么想?”年氏仍旧挣脱不开。拉拉苏荔地袖子。 “那是他地事。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姐姐啊!你是笨。当然也不怪你。我跟你说过。我们从来不站在一条起跑线上。所以我从来就不跟你斗。说地并不是瞧不起你。而只是说。基本上。你受地教育就是以他为天。他就是你地人生;而我不是。我地人生其实一直就只有我自己。我自己、我儿子、女儿更重要。他永远是次要地。”苏荔伸出手指指指年氏地心。“你呢?你在哪?拼上老命为他生一个他都不想要地孩子。有意思吗?你不是说没人在乎你吗?你自己在乎你自己吗?你都不爱惜自己。谁来爱惜你?” 年氏愣住了。她没想到苏荔会跟自己来说这一番话。想了想。狐疑地看着苏荔。“你并不是因为我。而离开地家?” “应该说,我并不是因为你而离开地雍王府,那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其实这儿也不是,这是老爷子赏的,将来会收回的。家是要用自己赚的钱买来的,别人夺不走的地方,那才是家。”苏荔淡淡的一笑,叹息了一声,“在这个时代里,想要自由是很难的,不过,自由这东西在哪儿都是相对的,十年前如果我这么搬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现在不同,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就能这样过上相对自由的日子。我可以,其实你也可以,多好的机会,去园子,你娘家也有得是银子,想怎么往好了过,不用我教你。你快快乐乐的生下孩子,用心的养他、教他,有空了,带着他玩骑马打仗,游山玩水……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你的世界其实可以做的事很多,那个男人不是你的全部。” 年氏默然了,她在思索,让她转弯没那么容易,但至少,她此时的心境已经和刚进来时大不相同了,“你还是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 “来决别的,你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你觉得你输了,于是你来决别,让我看到你美丽的背景,后悔莫及。当然还有,你想用你的命来挽回你的娘家,你的哥哥。”苏荔闭眼轻轻的说道。刚刚看她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有说自己被赶出时毅然决然的神情,傻瓜也知道她来干嘛的了,不然自己用得着跟她浪费半天口水? 年氏没说话,但眼眶红了,是啊,昨天胤摔门而去时,她心灰了、死了。她的天、她的地、她全部的人生,已经弃她而去,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他们都不顾念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自己就带他走好了。还有小猫,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母子三人就在一起了。早上离开雍王府时,她没惊动任何人,让车送她来苏荔这儿,她可以死,可是不能让娘家跟自己受累,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和苏荔的恩怨,还是由她跟苏荔来解决好了。没想到,坐了这么久,竟然已经打消了刚刚的念头。是啊,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指望谁来爱惜自己? “不能挽回?”看苏荔不为所动的样子,年氏有些无奈,但是却没昨天那种愤怒了。 “不,其实这事我也是昨天胤来脾气听说的,不是跟你推卸责任,只是告诉你,这其实不是我们能改变的。我昨天跟胤说过,既然改不了,咱们就得往好了想,看看这事会不会有利可图。年羹尧跟了胤这么久,让胤放弃他,只怕比放弃我们还难。所以你啊,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留在胤身边或者离开,其实对年家没有根本性的作用。为他们牺牲自己,就更不值得了。”苏荔终于睁开了眼睛,想了一下,有些怜悯的叹息了一声,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一边拉着娘家,一边是夫家,都拼了命的想牺牲,都不知道他们哪这么大的牺牲精神,其实,人在这世上是最不缺的生物,白话的意思就是,离了谁,太阳也会照样升起。不过看看年氏那千回百转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昨天也想了好久,这事对你们来说是福不是祸。也许目前对年羹尧来说失去总督的职位有点可惜,可是你不觉得他的人生太顺利了?每年如流水一般往雍王府里送奇珍异宝,有眼睛的都看着呢,将来都是罪。别真的以为拿人手短,你是奴才,献礼是本分!谁也不会承你们的情。所以不需要时,谁也不会手软。人啊,想快乐,想舒服,想自由,唯一的前提就是活着。你是希望你哥封侯拜相还是希望他活着?” “所以一早你就让你娘家退了出来。” “那是两码事,现在说年羹尧呢!你还指着年羹尧给你和你儿子赚钱呢,所以他不能倒,四川总督干不成了,可他又没犯事,老爷子总得给他一个相应的职位,以他的本事,应该也不会干得很差,所以你要他明白,当不上四川总督是你在保护他,将来还不知道死成什么样呢!让他写封信让岳钟麒老实听胤的话就完了,年家慢慢的淡出四爷党,做自己的年党。”苏荔笑看着年氏,如果年氏不来,她本是要写信提醒胤,防止年羹尧的淡出四爷党,现在反而授意让年家退出,看来自己还是心软。摇摇头,但却很快乐。 年氏也不是傻子,马上明白了苏荔的意思,睁大眼睛,“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我跟宝宝说过,我现在名义上还是胤的侧福晋,二,我们还是四爷党。”苏荔知道年氏已经明白过来了,马上笑着摇摇手,白了她一眼。 年氏想活得更好就得有自己的势力。年羹尧当不上四川总督并不代表他没用了,他是能干的人,给他一个舞台,他就能成为焦点。但现在,年羹尧不再只是为胤而战了,他该为自己而战。如果年氏掌握了这个,那么她和自己一样,就有与胤分庭抗礼的机会。 第208章 对手 “为什么教我这个?基本上我们是仇敌呢!” “行了,谁有空跟你结仇!我又没恨过你,是你当我是仇人。是你捏了我的泥人,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不过想想也是,这些其实是你作为宅斗女子应该有的基本功,战术运用得当,让我无还手之力,这说明你聪明啊!我是技不如人,心甘情愿的认输的。”苏荔笑了起来,看上去更像是调侃。 “说正经的!”年氏忍不住踢了她一脚,似乎在这刻,她们真的一笑抿恩仇了。 “我说的是正经的!”苏荔想想侧身面对着年氏,两人好面对面的认真聊聊,“其实有时我觉得我们是共生共荣的。李氏倒了之后,你不觉得府上的感觉很怪?我们和气得太过份了。我不知道谁在你那儿说什么,但有一点我知道,如果不闹点事出来,咱们俩就得像在温水里被煮死的青蛙,查觉时就晚了。现在多好,你和我不管怎么样,跳了出来,基本上是胜利大逃亡,所以应该感谢上苍,我们是对手,不然谁也活不成。” 苏荔笑得很开怀,年氏没来之前她倒还没想到这些,先前她只是有些的感觉,但不愿去想,现在年氏来了,感觉就出来了,如果现在真的让年氏回去就上吊了,自己就真不用活了,那才是真的让别人得到了全面的胜利,老公、孩子,还有一切的一切全没了。 “我那么对你,你真的不恨?”年氏还是不确定,道理她已经明白了,可是还是觉得苏荔不可能会这么好心。 “其实胤带我去捏面人那天算是我很开心的一天,那天我差点以为我们是相爱的。我们可以白不相离了。你捏了,他没反应,于是我心冷了。那天我抱着孩子跑了出去。可是第二天还是回了雍王府,胤那天说,其实我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园子,二就是回王府,去园子就还是对他有依恋。回王府就是对他死了心。是啊,那天你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规矩、体统,在胤心里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人还是会有弱点,为了孩子。我回去了,我却还是希望他能保护我,保护我地孩子,可你往我身上泼脏水,他还是没反应,连咳嗽都没一声,就当没听见……”苏荔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平躺下来,看着屋顶。“我知道,作为一家之主。他不能介入女人之间的战争,这是规矩。他不能表现出对任何一个地偏坦与喜爱。知道归知道,可是那一下我真的死了心。原来我还是不够理智,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把感情和饭碗分开。后来现还是不可能时,我离开了。我不要了总成吧!其实那天我在宫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后来再想,娘的,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等过半年你再来看我的宅子,我保证,你都不舒得走。” 苏荔得意洋洋地咯咯的笑了起来。 “就你!等着,过半年,咱们看谁的宅子更舒服。”年氏哼了一声,扔开薄被,跳下炕,麻利的站起,似乎气呼呼的叫了起来,“来人啊,咱们走了!” 顺心和门外年氏地贴身丫头冲了进来,看来两人都以为她们又是一言不和了,年氏也不看苏荔,“还愣着看啥,咱们走,我的披肩呢?” 丫头忙过来帮着穿衣,年氏连招呼也打一个,就冲了出去,而苏荔像是睡着了,眼都不睁。 苏荔晚上喝着热汤。顺心还是一脸担忧。自年氏走了之后。她就一直这样。欲言又止地。苏荔偏不理他。写了做汤地方子让顺心去做了。晚上带着宝宝和心肝一起快乐地吃着。 宝宝也偷看着母亲。心不在焉地喝着汤。他一进门就听说年氏来过。谈了半个时辰就气呼呼地走了。可是看上去苏荔心情很不错。她不会真把人气走了。于是心情舒畅吧? 蕙芷倒是很开心。边吃东西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宫里地见闻。汤匙都举到天上了。 “对了。额娘。今天在宫里看到阿玛了。他脸黑黑地。心肝害怕就跑了。等他走了才回地太太那儿。”蕙芷含着米饭含糊不清地说道。 苏荔这次呛到了。“心肝儿。你在哪偷看地。” “我去宜妃太太那儿玩。宜妃太太还给了心肝这个!”蕙芷指指小明心。小明心掏出个小荷包笑眯眯地递给了苏荔。苏荔放下盯着蕙芷。“然后呢?” “刚不是说了,看到阿玛进了太太那儿,心肝忙去了小姐姐那玩去了,等肚子饿了,才回了太太,就回来了。” “以前你不是很喜欢阿玛吗?为什么看到了不去见见?” “现在阿玛都不会笑,脸都黑黑的,万一打心肝怎么办?皇玛法说了,要有眼力劲,等阿玛什么时候高兴了再见吧!”蕙芷理直气壮地说道。 现在是苏荔一脸灰暗了,胤不会以为自己教的吧?真这样,自己真地不用活了。看了宝宝一眼,宝宝也一脸哀怨。好半天,“明儿心肝还是在家陪您吧!天天疯玩也不是个事 苏荔点头,只能这样了,今天的事儿当做偶然好了,真是本来的好心情都弄没了。汤也没有刚刚那么美味了。 “心肝做错事了?”心肝拿着汤匙瞪着大眼睛。 “那个,你要知道,你阿玛脸本就黑,所以……他的脸再黑,也不会打你的。所以……下次万一你再看到他,就摆个很大很大的笑脸给他,再很大声、很大声的叫一声阿玛,要很甜很甜的叫,额娘保证,他一定会笑的。”苏荔为预防万一还是决定要教点实用课程。 宝宝摇摇头,侧头看看妹妹,“哪有看到阿玛不打招呼的?下次还这样,哥就不带你玩了。” “哦!下次我抱阿玛。”蕙芷点头,讨好的舀了一只鸡翅膀放到宝宝的碗里,一脸崇拜。苏荔觉得自己有点失败,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跟宝宝一样扳起脸来严肃批评呢?真是! 娘仨吃了饭,出去散了会步,苏荔给蕙芷洗了澡,哄她睡了,才回到自己屋里,宝宝竟然还在,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看来自己必须得跟他谈谈了,三纲五常真是不用教都深入人心,看来自己现在的态势就是“夫死从子”了! 苏荔老实的坐下,把早上年氏来了之后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自己还挺得意,“你额娘聪明吧!” “您既是知道她来没好事,为何要让她进来?进来了也不该进内院,让她当着大家伙的面表演个够,脏水也泼不到咱们身上来了。您又是乱好心,万一有事,看您怎么办。”宝宝揉着额头,在他看来,胤对苏荔的评价没有错,苏荔做事成,做人不成。 苏荔想了一下,皱皱眉,“你想到什么?” “就如您想的,年额娘败了,自然到死也要咬咱们一口的,现在您给了她机会。” 苏荔想了一下,顺手卷起一本书,使劲往宝宝的额头上打去,一连打了十下。顺心正好进来,看到忙冲过来,抢过了书。 “主子,干嘛!” “打儿子!”苏荔说得理直气壮,“知道额娘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宝宝没有退缩。 “好,现在告诉你,额娘一开始就知道年额娘来不安好心,可是额娘让她进来;知道她不想活了之后,我努力打消她去死的用心,并不是为了怕负责,而是因为我不能看着一个生命在我眼前消失;不是每件事都要算计的,凡事讲得失,你将来是不是对着阿玛和额娘时,也要算计一下?”苏荔越说越气,又拿了一本书使劲打下去。 “额娘也说过东郭先生的故事!”宝宝很坚持。 “好吧,换个角度,不许她进门,她一头撞死在我们门前怎么办?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在看?听你的,放到外院,让大家看着她疯,让所有的人看到雍王府的两位侧福晋大打出手、还是恶语相加?你个笨蛋!她是谁?你阿玛的老婆之一,咱们闹得再厉害也是自己家的事,明白吗?她是要死的人,她怕什么?笨家伙!以前觉得你聪明的,现在看来是被你阿玛教傻了!明明可以用光明的心去做的事,为什么要用阴暗的算计来解决?跟你说过多少次?人生是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会对你笑。都要把人推到对立面上你才觉得好吗?今天晚上把当你用阴暗的心去看待别人时,别人也会用阴暗的心对你!写一百次!”苏荔怒了,宝宝想了一下,默默去拿纸笔。 宝宝的事解决了,她气呼呼的回了自己寝室,顺心看了一眼宝宝,忙跟了进去。 “主子,这是干嘛?” “以前没看出来,宝宝心太狠,这不行。”苏荔正色的看着顺心。 “奴婢不这样看,小主子对人很好,只是有些事他看在眼里,让他以德报怨,他一定做不到。”顺心不以为然,边给苏荔拿睡袍,边轻轻的说道。 “我从不是圣人,我对年氏从来就不是以德报怨,对我来说年氏是对手、是平衡器、也是保命符,你也笨。”苏荔看看门外,压低声音说道。 顺心想了一下,她也是从大宅出来的,马上明白了,笑了起来。 “所以年主子也明白,走的时候装着也气呼呼的,让人以为你们还是对手?” 第209章 下水道和牛录 苏荔在沉寂了半个月后,第一次进宫了,她要和康熙谈谈下水道的事,她在家比来比去,最后她无奈的现,这不是自己能做的事。带着图纸和自己写的计划书老实的站在南书房门口等着。李德全都迎了出来,“您怎么来了?” “有点事儿来求万岁,万岁爷今儿心情好吗?”先问问心情好坏,如果心情差,她直接回德妃那玩玩就走。 “嗯,还不错,十四爷任大将军王的明旨已经了,正好四爷也在跟万岁讨论出征的细节呢!”李德全笑眯眯的,走到跟前才低声说道,“您做的护膝真好,这些日子奴才的腿好多了。” “您每天让人把粗盐炒热了,放在口袋里敷在膝上。这毛病是断不了根的,只能平日里自己保养。” “知道了!真是,还让您惦记了。” “哪儿,荔儿不是也是这样吗?这些天太凉,膝盖也不成。”苏荔老实的说道,也动动自己的膝,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都能听到骨头咔咔做响。 正好胤出来,听到,不禁瞥了苏荔的膝盖一眼,苏荔忙老实的行了一礼,李德全忙进去通报了,胤和苏荔两人就默默的站在门外等着。 年氏那天就真的就直接去了园子,而且这些天听说那头也在大兴土木的修宅子呢!年老爹都惊动了,赶回来打听,听说只是去四爷府拜了个门子,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看来年氏已经跟年老爹说清楚了。前两天又听说年羹尧也回来了,还是去了四爷府住。并且去园子看过年氏,听起来风平浪静的。 年氏在园子里倒挺滋润,还派人给她送过她做的点心。不是好友的那种相互的关心,而是类似于挑战地意思。年氏送来的点心,大意是她要是下定决心,一定不比她做的差。苏荔也不怕她真的想毒死自己,当着送东西来的丫头的面,第一个就放到自己的嘴巴里,把边上的人都吓到不行。苏荔不怕,她知道。年氏也不傻,那天之后,她们之间都已经明白了。只有共生,才能共荣。不然,她们都是那只若没猎物,就要被烹制的走狗。 四爷府很平静,平静到寂静了。有时没有消息也是一种消息。看来某些人会有些失望,都以为年氏气呼呼的走了,应该会生什么事了。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只怕主宅里也是在等待着什么吧?不过,三点才能确定一个平面,真地只有自己和年氏这个局面也就单调了。那天她没跟年氏说的还有一句,但以年氏的聪明一定明白。没有那个点,自己和年氏也平衡不起来。所以年氏以后也不会和那个点再单挑了。其实后来苏荔想想。胤应该谢谢一下自己地,如果不是自己。他的后院只怕就真的玉石俱焚了。那时固然真的有了真正的胜利者,可是,四爷府地元气也就真的大伤了吧。 “苏主子,万岁请您进去呢。”李德全不一会打破了这种尴尬,苏荔再跟胤行了一礼,自己进去。 “怎么前后脚?故意地?”康熙打着哈哈。苏荔笑笑。老实地叩。才慢慢地爬起来。康熙看她不作声也就不说什么了。“来干嘛?” “那个。奴婢有点不好意思。”苏荔想想笑道。低头有些羞涩。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康熙卟地笑了出来。伸手。李德全忙把苏荔手上地图纸和计划书放到康熙地案上。 “这是什么?” “下水道。”苏荔脸有些微红。但还是上前一步。“那个。您看。奴婢想做个洗澡间。可是如果只做一家地排水。那不是太浪费了吗?主要是奴婢是怕万一人家看到奴婢家地洗澡间后都跟着学。只怕京城里就被挖得乱七八糟地。所以想想还是跟您商量一下。” 胤在外头转了一圈。想想还是揎帘子进去了。苏荔正好在说洗澡间。胤忙看向康熙。康熙看着图纸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洗澡间?早就知道你爱泡澡。真是……真是……” “那个,那个,奴婢想过,其实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真的,如果按奴婢画地,万一下雨什么的,水也可以从这个管道一起排出去。如果再细一点,还可以分管道管理,这样,城外就可以有化粪池,农家肥料就不愁了,也不用再洗马桶,会干净很多。”苏荔自然知道要做污水管是件多庞大的工程,可是问题是,真的如果自己一家做,真的很浪费。 “朕哪有这么多钱?”康熙白了她一眼。 “这个奴婢也想过,您还不知道奴婢?哪次让您掏过钱?奴婢是这么想的,铸铁管的工艺越来越成熟了,可是却没人订货,眼看着就要停产了,咱们做这个不是正好吗?再就是,这管道是给大家用,当然得大家掏钱,所以谁要接管子,就得掏银子,奴婢第一个掏。第三就是工程的费用,那个,现在是农闲,不如跟顺天府说说,以工代税,让劳力过来做,来抵一部分税收,还有就是牢里不是关了很多人吗?让他们出来干活,用汗水洗刷罪恶如何?” 康熙无力了看着胤,“管管她!” “让犯人出来做事有伤圣人德行。”胤清清嗓子,轻声说道。 “真的?”苏荔还真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劳动改造自古有之呢,“那军前效力是什么?” “那一般是犯官,与一般的小偷小摸不同。”胤只好再解释。 “哦!那军队呢?养这么军队,出来挖坑行吗?万岁爷,战士就该上战场,平时就得训练,正好让他们先在城里练习挖战壕好了。” “战壕是什么?”康熙一愣。 “就是坑!长长的在战场前挖的,挖出的土堆在边上,可以把战士隐蔽起来,这样……”苏荔住嘴了,战壕好像是用来打火枪的,现在还是刀剑相加,有战壕有个屁用啊。她看着图纸想着,怎么忽悠老康。 “是啊!皇阿玛,如果让十四弟在阵前挖上这样的工事可以挡住对方的骑兵,而且兵士运动起来也很方便,让对方无从抵挡。”胤自然知道老康刚刚眼睛一亮代表的什么,马上跳出来说道。苏荔摇头,这也行?行啊,这可不就是胤吗,能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 “嗯,调密云的人来挖,让他们要挖得有技巧,还要快。对了,荔儿,你想想,看怎么能让他们挖得更快,挖得更隐人耳目。” “画表啊,一个小队……咱们这儿是叫小队吧?”苏荔不太确定,苏老爹那会可是叫班、排、连! “叫牛录、甲喇、固山额真以此类推。”胤解释。“无所谓,全城分片,类似于一个牛……还是千夫长分一片,千夫长再把自己那片分给手下的百夫长……就这样按图纸准确的分配下去,立军令状,不能按时完成的按军法从事就成了。” 苏荔牛了半天也没把牛录说出来,后面的,甲喇、固山额真就更没指往了,翻了翻白眼。想了一下,好像看《射雕》时,有十夫长、百夫长之说,这个老康他们听得明白吧?想想,“咱们有工兵吗?就是专门做工事的士兵。将来这些人也可以去修桥、铺路,万一有水灾、地震什么的,这些军队也可以专门的派出去,能打仗的军队固然必要,可是能干活的军队也很必要啊!国家总是要养军队的,闲时帮着国家做些困难的工程,为民谋利,最重要的事,有事做就不会惹事。” “有事做就不会惹祸,你是说让每人都忙起来,就没空想乱七八糟的事。”苏荔这话倒是让康熙心念一动,八旗子弟才入关几十年,就明显的不如汉军绿营了。一个个养尊处优的,提笼架鸟,无所事事,当然他们也想入营,可以拿到俸禄,但这些年,生活优裕了,旗人出生率大大的提高,不可能都弄进营里当兵,宗人府里也不可能都能养活,旗务也是越来越困扰康熙的一个大问题,如果真的如苏荔所说,把这些少爷兵们编入工营,拉着他们去做活,至少不会再惹事生非了。 “当然,每天忙死,谁有空想别的!您说呢?”苏荔才没空想老爷子怎么想呢,她只想忽悠着老爷子先把她要的沟弄出来。 “那个,我还要先定管子,好在先都算出来了,您只要同意,下单子即可。您先把军队召起来,把图纸多印几张,让他们好熟悉地型再就是跟延线的人打好招乎。等等,奴婢还得再定个工程表。” 苏荔边想边随手拿了一张纸出来,飞快的写着计划,让部队参与工程是最后一招,苏荔没想到老爷子会同意的,不是要打仗了吗?怎么还肯调军队?想不通,她也懒得想,得定好计划,不然到时一团糟,老爷子非杀了她不可。 康熙看着她,笑着摇头,有时也会想,这丫头是太聪明了,可是真的应对时才知道,她就是说到哪能哪,连牛录都不知道,牛录管五百人,竟然用十夫长,百夫长来比喻?那是哪门子的皇历了? 第210章 八旗子弟 “空想、空想,就是闲出来的,都跟你似的,天天忙着要命,就什么也不想了?”康熙暗讽了她一句,苏荔哪一个主意不是空想?不过是借着自己和老四的手,把她的空想变成现实罢了。而且起因全是为了她自己的私利,不过倒是真的,虽摆明了告诉自己她为的是自己,倒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顺眼些。 苏荔还算有自知之明,只好老实的低头微笑。康熙又白了她一眼,还是把东西全扔过了胤的怀里。 “让老四去给你办,朕不再上你的当了。”把东西给了胤就是让他们有机会合作,有机会缓和。 苏荔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可是这不是苏荔想要的。但此时反驳不是找事吗?反正她搬出来了,什么时候回去,甚至不回去也由不得康熙不是。低头专心的写计划,当没听见。 “老四,你把工兵营的事准备一下,旗人优先。”康熙吩咐胤第二件事,旗务对他们来说也是大事一件,只是问题在于谁来管。 苏荔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抬头傻傻的看着康熙。工兵在现代可大都是贫家子弟,而且更多的都是农村的贫家子弟,城市贫寒子弟都不见得能做的。现在康熙竟然让那些以吃喝玩乐为主业的八旗子弟来干这个,不是等着他们来哄他下台吗?更重要的是,那些旗人知道是自己的主意,那她还活不活,她儿子还怎么混? “怎么啦?”康熙看到了苏荔的傻样。 “您让八旗子弟当工兵?”苏荔傻笑起来。 “不可以?”康熙有些怒了。苏荔似乎在笑自己。 “奴婢倒真不想打击您,就算是四爷牵头,也不会有人报名。而且就算是有人报名了,谁来干活?工兵可是最苦、最累地活儿,他们拿得动过鸟笼子的铁锹吗?”苏荔笑着摇头,想想后世,八旗子弟就跟弱不禁风放在一块的,一群寄生虫,即使是种马小说里,对这些人也没有特别她的办法。看来康熙真的急了。不然怎么会想到放到工兵里。 “不做就饿死。”胤森然的说道,他是很倾向老爷子的想法,这些人早就该恶整一下了。 “他们宁可饿死也不会做。更何况还有祖宗家法在。他们饿不死。”苏荔对胤就没那客气了。当即就挡了回去。胤是铁腕。就是不会搞好关系。才在后世有那些乱闻传出来。群众基础太差。 “你说就让那些人一直游手好闲下去?”康熙不乐意了。他心里即使对八旗子弟不满。可是这些人却是他们满州政树权地基石。真地垮了。大清朝也没什么指往了。 “那个。奴婢不知道。这是大文章。奴婢管好自己就不错了。”苏荔马上把头一缩。低头看看自己地图表。想了想。却还是没忍住。“旗人不能做生意;读书考学毕竟是少数人;给他们了好地。他们也不会种;苦活、累活他们一定不会干……其实您说得是对地。让他们当兵。倒真是个办法。但工兵一定不成。太苦太累。会引不满与反弹地。” “有办法了?”康熙盯着她地眼睛。他此时倒是希望苏荔能再聪明一点。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 苏荔摇头。“真不知道。光咱们北京城里地旗人都有不少。贫富不均。真地有政策了。穷人家倒还好办点。可是大臣家怎么办?所以真是很难办地。” “屁话。容易地话这些人都没想出办法?” “所以说了,这世上最麻烦的就是人了。”苏荔点头,深有感触,她在国企里混了我年,姐姐,姐夫都是政府里,他们共同的就是看法就是这点,事不难,难地是与人相处。来了清朝十多年,把内院一看,真是有过之而无及。 “朕听说你让你府里的奴才都在念书,而且还要考试,考得好的还给加工钱?” “是啊,奴婢就是个穷命,各位嫂子弟妹们怕奴婢没人用,都给奴婢送人过来,退回去也不好,可是人又实在太多,于是连着家里奴才地孩子们一起办个小学堂,让他们没活干时,就去念点书。又怕他们敷衍奴婢,于是跟平时工作合在一起,事要做得好,还得读书的,奴婢订了细细地章程,平日就给他们打分,一月就评比一次,给他们特别的奖金,而且将来奴婢还给他们机会出去当管事。反正才实行十多天,看上去,热情还不错。”苏荔不禁沾沾自喜起来,才十多天,前院地那些人都没空再鬼头鬼脑的人盯人了,都没事拿个树枝在地上写写划划,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连请来的先生都感动到不行,说没见过这么些好学不倦的学生。顺心回来讲给苏荔听苏荔感叹,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就这么喜欢办学堂?” “才不,不是怕他们闲吗?读书多累人啊!奴婢不过是用读书把他们捆着罢了。”苏荔不以为然,说完愣了一下,想想,刚刚好像不是说这个啊,怎么把题走到这儿了?想想愣愣的看着康熙老狐狸一样的脸。 康熙大笑起来,他开始听说苏荔让家里的奴才去上学就觉得很怪,让人把苏荔的章程抄了一份回来,细看之后,竟然觉得苏荔似乎把这个看得比他们干活还重,还在想她在想什么。于是让人天天来报一下,没两天,他便已经明白了苏荔的用意。各府的人都有,苏荔只有用这个办法来捆绑他们,时间一久,他们便会被苏荔所同化,原家主的影响力就会变得越来越小。其实那时他就想着,要不要用这个办法来管束旗人,可是他还是想再问清楚一些,这可跟苏荔府里那些丫头小子们难管多了。现在看苏荔侧目而视自己,便知道聪明的她已经想到了,对她说道,“怎么样,也办几个学校来把旗人收进去?先捆起来再。” “还是得先查出到底有多少人,什么年龄阶段,然后才能有针对的制定计划。”苏荔苦着脸,拿白纸边说边写。康熙和胤对视一眼,一齐笑着摇摇头。这一看就是书呆子的作法,什么事都先做计划,似乎不做计划,她就不会走路吃饭一样。 “奴婢府上就那么几个人,怎么着都好办,可是这是万岁爷的大事儿,荔儿可不敢保证一定有成效,只能说暂时把他们关一下,至于说能关多久,奴婢可保证不了。”苏荔丑话先说在前头。看康熙点了头,想想,“如是要办学校的话,奴婢觉得不是不先按年龄分类。奴婢也不知道现在满人家里有没有族学,听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读。所以万岁爷是不是先把这些族学收起来。这些都有现成的教室和先生,先把五到八岁的孩子集中在一起,分成不同的班级。不论穷的富的,都必须在您指定的学校读书,不过通过考试的,不许出来,学得好的可以给奖励,您捡那不值钱的糊弄一下就成了。将来这些人里有一两个状元也不错,只怕都要感念您的恩德。这个是最重要的,这个是保证十多年之后不能再出纨绔子弟的根本**。要严格控制和执行,只要是旗人,就必须上学。” “十五到二十的男孩子们也圈在一起,这些孩子分两种。一些好勇斗狠的,性子都已经差不多成型了,所以也是属于最不好管的一堆,基本上这些人中穷人比富人好管,平民比官家子弟好管。在这儿的,就得派个皇子去,狠下心肠来,先灭几个人的威风,后头的事就好办一些。总的原则是好勇斗狠的为一营,早上一起来先出去跑个五里地再回来,看你们还有没力气再闹,还有力气的,给他们再派武术师傅,兵法师傅,挑出成绩最好的您别管出身,直接给官职,直接派到营里去做军官。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让这些孩子窝里争去。”苏荔喝了一口茶,在下面划上一条横线,继续说道。 “第二拨就是身体弱的,爱学文的,当然也有文不成武不就的,这看着好管,可是说实话,这一拨却比那些孩子难教。只怕都是蔫坏的小子们,所以这些孩子就得比上面的孩子还要管得更紧一些。而且这些孩子能读书当然好,就怕那明明不是那块料的,偏要死读就麻烦了。所以要宣传,不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要在某一方面做到最好,哪怕是泥巴人捏得比人家的好,您都赏,让他们开自己的潜质,成有用的人就成。” “第三,这些学校全部要有武术教官,军事化管理,让他们从小就有条理的过集体生活,再就是您再写个大清国的荣辱观。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是荣,什么耻。比如说,以忠君爱国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彻底给他们洗脑!”苏荔冷哼了一声,好歹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这点小意思!(,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11章 学校 “前头让好勇斗狠的去习武学军事,朕觉得很好,大清马上得天下,怎么可以让他们都变得文弱起来。还就是最后一条也好,让他们知道何为君,何为国。”康熙听到后面的忠君爱国,便摇头晃脑起来,这话听着就顺耳。他细细的想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从中可以看出,他对第二条的第二点并不认同,也是,让他认同捏泥人的,是有点难,提了三点,他同意了两点半,对苏荔来说已经是成功 “现在二十多岁的怎么办?那些人就不管了?”胤可保持着清醒,他可没被说晕了,苏荔这个又是长久的计划,不是不朝一夕能看到成效的事。现在老爷子头疼的可是目前这群人。 “这个最难,从小就惯坏了,不过也有一点好处,他们父辈都是打过仗的,骨子里还算有点血性,不是要打仗了吗?弄个什么营,吹得神呼其神的,把这些人全收了,让十四爷**去。” “让他们送死?”康熙抽了一口冷气,怎么看苏荔也不像是狠角色啊。 “当然不是,荔儿也是旗人,这些人跟荔儿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派个狠角色,把这些人延途就操练起来,算是学生兵,真有危险时,让人护一下,而且在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还是让他们经历一下什么叫打仗。有时军营倒是个最好的学校,出去几年,看到真实的战火。经历了死亡之后,他们想纨绔只怕也不成了。”苏荔看了康熙一眼。“再说了,您都把亲儿子派出去了。他们再尊贵还能尊贵过咱们的十四爷?您在朝堂上说说,好男儿,当兵去。让大臣们先捐儿子,这样工作就好做了。” “这样一家最多出一个儿子,剩下地呢?”胤像是特意找苏荔的麻烦。 苏荔想了想。是啊古代讲究就是这个,父子,兄弟不能同时去打仗,得让家里有个苗在。 “嫡子应该不会派出来,您鼓动一下,反正咱们满人最重地就是军功。庶子,次子本就没爵位家产承袭的,出去当兵可是捷径。在家地。除了继承家业的长子,或者嫡子外。该项上学的上学,过了上学年纪的。招在一起办个培训班,集中学习您的大清荣辱观。然后看看他们各有什么特长。按特长来划分方向,前些日子不是说了,咱们不能光有读书人,其它地人才是也需要的,旗人经济条件较好,学习的能力应该不错,能学就一定能有用。就退一万步说,真有那榆木脑袋的,好歹也学了大清荣辱观,不让他们当败家子、惹事精,就算是给您积了德了。您说呢?” “嗯!朕好好想想。”康熙接过刚刚苏荔写的几大张纸,倒是开始喜欢苏荔这性子了,什么事,都这么有条不紊的,慢慢地用笔有条理的记录在案,也不怕人家会用这个来纠她的辫子,真地心胸坦荡得头有点晕,放下笔,把刚刚自己写的记录从头看了一次,顺手拿康熙地朱批笔在自己觉得重要的地方划上线,编上号,自己刚刚只是顺口在说,可是真地做有点问题。重新拿一张白纸出来,静静的要做地事重新的整理过来。 现在的苏荔真的很想念她的电脑,虽然在现代时她也被人叫电白,可是这些ord,exce1她还是用得很溜的,现在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写,说不定将来真的回了现代,她的字倒能唬人了。 康熙也不急和胤就谈起其它的事来,这还是康熙第一次真的和苏荔一起做事,看到苏荔的工作方法,现在他倒是不觉得苏荔是聪明了。看来还是老实,这些事哪用她自己亲力亲为,这些文字工作本是可以找师爷来做啊?所以她也就是个师爷的命,再看胤,他神态自若,看来苏荔以前在府里就是这样帮着胤做这些文字的事了。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苏荔细细地推敲了一下。才把新写地条陈递给了康熙。 “其实刚刚奴婢想了一下。不用以整顿旗务来说。这样会让大家引起警惕。想着法地跟您做对。得想法让他们求着您这么干。让他们拼了命地送儿子们来。不让上都不成。这才是目标。所以您不是为了他们办学校。而是办了学校让他们往里挤。”苏荔顿了顿。“学校就按刚说地。小、中、高。这是基础地。不论满汉。男孩子到五岁就得强制上学。按片分区。上至十几岁再分文、武、工地专科学校。文、武刚刚说了。工校算是职业学校。上次已经让郎世宁回国招人。各科都有。再把咱们各行地老师傅们也都召进去当教员。让大家都有个选择。” “满汉都招?”康熙心里估摸了一下。这可是大工程。 “是啊。这可是大工程。所以。奴婢建议您先划一个小区来试验。铁器镇如何?那里人员地成分比较单一。盖几个学校也简单。那里就不盖文、武学校了。直接盖一处大点地治金学校。让现在地那些学徒在里面学习认字。学原理。以后全国各地地喜欢治金地学子都可以来学习。那里也有见习、实习地地方。将来老师傅们走了。还有新鲜地血液来补充进去。再就是。有了这些人。将来可以在出铁矿地地方再建一个铁器镇。那时就更专业。更有效率。” “又扯远了。”康熙白了她一眼。 “奴婢不是怕浪费吗?总得要花一份钱。多些用途才好。不然。奴婢一家挖个地道。来排水能花几个钱?非得让您做这么个大地工程来让全城排水?尽量做完满一些。这是有利于子孙后代地事。” 康熙点头,细细的看了苏荔新写的条陈,“朕再想想。” 苏荔倒也不在乎,反正她也没指往康熙真能听自己的,她只是听话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康熙,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再说自己说的也不见得对,不然自己连科长也没混上?起身笑笑,觉得累得很,但还是不放心,“您记得让九爷快点去做管子啊!不然坑挖了,却没管子装就没意思熙喝了一声,不是生气,但觉得苏荔那眼巴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心目中只怕她的洗澡间比旗务真重要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212章 生与养 “奴婢的浴室做好了,您到时赏个脸去瞅瞅?觉得好,奴婢给您也做一个。”苏荔像小狗一样讨好的说道,好东西当然要想着大boss。 “还真想长住?”康熙瞪着她,真的这么郑重其事的做这些,苏荔看来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 “奴婢不是有病吗?总得养几年吧!”苏荔笑得很无害,用康熙的理由回复着他。 康熙摇头,白了他们一眼,想起了另一件事,抽出一张折子递给苏荔,“哦,你今天进来正好,朕刚刚还在想派人去叫你呢,过会跟老四去趟咸安宫。老二家的那个格格不成了,你带着心肝进去看一眼,不是让她认,只是看看。” 苏荔看了看,是前太子写的,蕙芷的生母不成了,想见蕙芷,只要远远的看一眼就成。苏荔有些无奈,想了半天,让见不让见? 苏荔和胤慢慢走出南书房,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各怀心思。老爷子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苏荔自己是做娘的,如果说她不理解那位格格是假的,可是问题是,她说只看就真的只是看看?万一一时拦不住,自己跳出来乱喊怎么办?可是不让见,万一将来有那碎嘴的告诉了蕙芷,将来孩子恨自己怎么办?连亲娘都不让见最后一面?这个二爷想干嘛?说他是想为那位格格想,打死她也不相信。 胤可不这样想,他的脸色就很难看了,老二一直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此时。老二写这个东西,摆明了就是想见苏荔。他知道了什么?是知道了苏荔搬出四爷府了?看来咸安宫也不是老爷子所想地那么紧闭。 “阿玛!”远远的传来蕙芷甜甜地喊声,两人一起抬头。蕙芷骑着她的小车,飞快地奔来,小明心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跑。 苏荔瞪着她,蕙芷忙跳下车,慌忙的摆着小手解释到:“额娘。我是看到阿玛了,才骑快的,不然不会让明心姐姐在后头跑的。” “记得不让明心姐姐跑就好,下次别这样了。”苏荔笑笑,看来蕙芷没有忘记自己地话。摸摸她的颈后,看出汗没。还算不错,只有微微的热,但还不潮湿。这才放开她,蕙芷跳到了胤的面前。 “阿玛。你想心肝没?” “这些日子没去太太那儿吗?阿玛去看了你几次都没在。”胤抱起了蕙芷。倒真想她了。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年舅舅回来了。给你专门带地。阿玛还说你再不进宫。就去看你她直接把荷包给了苏荔。自己抱着胤狠狠地亲了一下。胤有些无奈。看来心肝儿真地很不喜欢年家人。连礼物看也不不看。 苏荔打开。是只鸽子蛋大小地白玉。用紫金做成锁托。看上去有点像《红楼梦》里地宝玉地那块。只是没刻字。看来玉料极好。工匠都舍不得稍有破坏。年羹尧倒真是会送礼地。拿起轻轻地要挂在了蕙芷地脖子上。 “不要。戴着累。”蕙芷不肯。在胤怀里扭着。都不肯让苏荔得手。 “就戴几天。多好看啊!”苏荔哄着蕙芷。为了让胤面子好看点。荷包拿在手上还带着胤地体温。只怕真地跟他说地。揣在怀里好几天了。只是没机会给她。 “那额娘都不戴。”蕙芷可不会那么容易被哄骗。 “额娘没你带得好看才不戴地。你可爱。所以戴着好看。”苏荔笑着解释。 “真的吗?阿玛,心肝可爱吗?”蕙芷不动了,任苏荔戴上,和她今天穿的大红的花袄,倒是配得很。 “那当然,没有小格格比我们心肝更可爱。”胤严肃的保证着,蕙芷眼睛亮晶晶的,胤竟然觉得这神态很像苏荔开心的时候,真的是跟谁长大就像谁吗? 苏荔看着胤,这个男人虽然不算是好丈夫,好像也不算是好父亲,但对心肝倒真是一直宠爱有加,现在他怎么想咸安宫的事? 胤也看看苏荔,老爷子的命令不能不听,可是真的带去了,苏荔要不要去拜见老二,谁知道会生什么事?还有就是那个女人会不会乱说话,影响了蕙芷的成长怎么办? “阿玛,你怎么不说话,心肝饿了,咱们去太太那儿吃 苏荔和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齐向德妃的永和宫走去,也不管是不是到了吃饭的点,现在他们需要时间。 德妃看他们一起来倒是惊喜了,一边叫人摆饭,一边笑道,“怎么一起了,在万岁那儿碰到了。” “嗯,明心,你带心肝去偏厅吃,让她多吃点青菜。”苏荔打起精神,指了几个蕙芷爱吃的菜,打蕙芷出去。 “有事?”德妃看到两人的神态,等蕙芷出去了忙问道。 胤看了苏荔一眼,慢慢的把老二的折子说了一遍,“蕙芷都这么大了,就怕那个女人说些不该说的,吓着孩 德妃沉默了,胤也是一生下就抱走了,如果不是佟妃死了,他也回不到自己的身边,现在情况反过来了,站在苏荔的立场上,她本该痛斥那个女人的不知进退,可是现在她只能无言以对。 “应该去的,不去,万一将来蕙芷长大了,知道了,会恨的。再说,那女人也是可怜人,想是没指望了,于是才求的吧!只是,人呐,就是这样,真是自私的,我也是当娘的,谁敢要我的孩子,我能跟他们拼命,可是明明是自己抢了人家的孩子。也看到人这样了,却还是不肯让他们见。”苏荔苦笑了一下。给德妃挟了菜。 “都这样,当年佟皇后还不是不肯让我见老四。每次去,都把老四支得远远地,好像让我看了会少一块肉似的。”德妃轻叹了一口气,胤看了德妃一眼,也给德妃挟了一块肉。 “知道了。荔儿让他们见,如果那女人懂事,荔儿就让他们说说话,万一是那挑事地,就用万岁爷的旨意,让他们远远地看一眼。万岁是这么说的吧!”苏荔冷静的看着胤。或者说是在提醒。 “嗯,不会让他们相认,过两天我请皇阿玛把心肝的玉牒改了。省得将来麻烦。”胤闷闷的说道,也不看苏荔。扒了一口白饭。 德妃也不好说什么,想了一下。“那个女人真地会死 “您说什么”苏荔吓了一跳,回头瞪着德妃。刚刚的不确定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就是啊,万一她一高兴活过来了怎么办?” “行了,如果皇阿玛不是确定她真的没指望了,怎么会让你带着心肝去?”胤有些烦,不是烦苏荔的一惊一咋,也不是烦德妃,他也不知道怎么啦,就觉得很烦。 苏荔一想也是,太子被老爷子盯得很紧,太医每次去了,回来都要详细的报告的,怎么可能瞒天过海,松了一口气,马上被自己地自私吓了一跳,似乎等着她死一般。她觉得有些气闷了,“娘娘,荔儿是不是变坏了。” “傻话。看看你这样,竟然能理解佟皇后了,如果不提,竟然真的忘记了心肝儿不是咱们的了。唉!刚咋一听,倒是跟你一样生气了,想想从那么一丁点地带到现在,不过是凭着是她养的,想见就见,当咱们是什么?可是……谁又肯真地把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给人?” “荔儿明白!”苏荔后悔了,为什么跑到德妃这儿来说这事儿,让老太太怎么说,真是被气糊涂了吧!自己这些日子看来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智力直线下降。放下筷子过去拥往德妃,瞟了胤一眼,胤倒是知道苏荔想干嘛,可是他多大了,难不成还能跟她一样抱着德妃哭不成?昏了头 清清嗓子,“十四出征地旨意已经下了,封的是大将军王,到时二品以下地都得去送的,体面大了。” “真的?”还是老四了解德妃,果然把德妃从无限的悲苦之中拔了出来。 “嗯,新做的军刀,还有朝鲜送来的军刀也顺利的配给了十四的亲卫军里,李卫的军粮也筹备得不错,几位蒙古的老王爷也是儿子亲自联络过了,一定不给老十四惹事。” “嗯,前儿老十四也进来说过,你这次真辛苦了,四川抚台听说也是你的门人?” “不算是,是年羹尧的副将,年羹尧倒是很识大体,出来前嘱咐了岳钟麒,旨意倒是很爽快的接了,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胤笑了一下,话说得有些虚虚实实的。 德妃点点头,想了一下,“会有问题吗?” “放心,皇阿玛此次是举全国之力来做,十四弟一定万无一失。”胤笑着,苏荔在德妃之后苦笑了一下,只怕在胤心里还在想,有这样的准备,只怕傻子也能胜吧!看来心里有些不平吧! “也知道你是拿话填糊我,不过也知道你是尽了大心的。你们是亲兄弟,你不为他做,他还能指着谁?” 苏荔看到这儿,真是同情胤啊,每次都想忘记德妃的偏心眼,可是每每这样时,她都会替胤掬一把同情泪。 今天、明天继续加更,相约晚上七点半!大家不见不散! 女频一组netbsp;江湖很好,爱皇宫干啥,做昏君的最高级别就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杜青夜横睨一眼:你是美人吗…… 推荐与正文字字数无关,请大家放心观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13章 相见 去咸安宫的路上,蕙芷就在前面乐呵呵的跟小明心边走边玩,当然她还是骑着她心爱的小车。苏荔和胤并排跟在后头,从永和宫出来苏荔只是伤感,可是胤只怕是除了伤感之外还有郁闷吧! “年羹尧那边,万岁有新的打算吗?” “什么?”胤没想到苏荔会突然说这个。 “如果陛下真的要办军校,年羹尧倒是好人选。” “那还不如去建新水师。” “不一定,新水师是外围,可是如果真的建了军校,五年之后的中层军官皆将出于此,十年后呢?”想想蒋介石,一个军校校长,最终成了伟大的独裁者。但如果把年羹尧一直困在军校里,那么这个资源就是胤的。 胤愣了一下,眯眼想了想,侧头看了她一眼,“会 “看怎么做了,满汉权贵子弟都弄进来,练熟了,这个家族也会听话。中国人,最重的就是孩子,所以别小看一个个小小的校长,不论学文、学武,还是学工的,把这三个学校掌握了,天下还有什么?”苏荔正视着胤,胤点点头。 咸安宫在西华门内,原本这里的主人最出名的就是明代的那位魏忠贤的姘头客氏!后来康熙整修过,没想到最终却用来幽禁自己最爱的儿子。 苏荔看看那个紧闭的朱红大门,胸中涌起几分苍凉。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那位二爷了?脑子里突然浮现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太子的样子,他站在荷塘前抱着宝宝安详地看荷花。那时的他知道自己要被废了吗?应该是知道地吧?被关了这些年。他脸上还会有那种安详吗? 咸安宫也是三进院,可是这三进院与自己那三进是不能比的。人这三进是门三间,门内影壁一座。每进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共有房二十七间。每进院子里都有花园,树木,还有精致地砖雕。看来老爷子虽然看管得紧。但物质上不会刻薄他们的。 老二在里进正屋里见地他们。淡青色地长袍。头还是梳得一丝不乱。神态是苏荔所希望地安详。行了礼。苏荔并没有让蕙芷进屋见礼。就让她在院子里骑车玩。笑声传进来。老二隔着窗看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这么怕我认了她?” “奴婢不敢。只是……”苏荔说不下去。 老二回来坐下。看着他们。“坐吧!我这儿难得看到客人。陪我聊聊。” “这些日子好吗?”胤干笑了一下。 “还不错。你们呢?” “二爷。难得进来,奴婢给您号个脉吧!”苏荔拿个小脉枕放到小几上。她特意带来的,带蕙芷去见那位格格前,她要先进去号脉,如果真是病了,总得先确定那位得的什么病,会不会传染再说吧!现在又没预防针,苏荔对孩子可是小心得很,现在看来,倒还有用啊。现在老二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她还是转移话题为好。老二笑笑,把左手放到茶几上,苏荔认真的听了一会儿,“您张张嘴!” 老二听话的张嘴。 苏荔皱眉,“身子没多大地问题,您还是得注意些饮食,过会奴婢帮您写个单子,以后多吃些单子上的东西;还有就是,你不能再这么坐着了,没事在院子里散会步,一天至少要两刻钟。奴婢刚刚看了,院子做得很好,石子路您最好穿软底鞋,一天两刻钟,真的会很好。” “你还是老样子,看来孩子送给你倒是对地,其它的孩子们都没她那么健康,爱笑。” “您派人带奴婢去看看那位格格吧!奴婢好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苏荔不接话,起身笑道。 老二笑笑,拍拍手,门外进来个小太监,手一伸,示意苏荔跟他出去,苏荔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小太监带苏荔去了偏院,小明心带着蕙芷跟在后面,但很聪明地就在偏院的院子里玩,牵制着蕙芷地注意力。 偏院正房里坐满了人,嫡福晋石氏也在,苏荔在宫里见过几次,但都没机会说话,老实的见礼,被石氏扶起,眼眶一下子红了。苏荔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轻轻地拍拍她的手,去看床上躺着的那个形如枯槁的女子。伸手号了一下脉,看来应该是严重贫血,“格格,你月事是不是总是流血不止?” “孩子来了吗?”刘氏眼光放出热切的光芒,苏荔有点害怕,这太激动,看到心肝谁知道会生什么。 “来个人把格格抱到炕上去。”苏荔没回答她,看看门口的太监,太监忙进来抱起刘氏,把她移到门口的炕上,可以看到院里的蕙芷,她已经没在骑车了,好奇的蹲在地上给小明心摘花,远远的能看到她漂亮而细致的小脸。 “不能让她过来吗?”刘氏回头热切的看着苏荔,苏荔咬紧牙关,摇摇头。 “苏福晋,奴婢求你了。”刘氏作势起身要向苏荔磕头。明明已经油尽灯枯之势了,可是现在似乎要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放出来一般,这就是回光反照吗? 苏荔按住了她,让人端过一盆热水来,给刘氏用热水洗衣了脸和手,细细的给她画了一个妆,把头梳好,换上一身她最好的衣裳,她似乎几年没做过新衣裳了,而且她瘦得太多,衣裳显得都不像是她的了。苏荔都不说话,静静的亲手做完这些后,刘氏平静了下来,苏荔拿镜子给她看看。 “奴婢现在真难看是不后,心肝想起自己额娘时。会觉得你是个温柔、美丽、善良、伟大的女子。” “你会告诉她?” “我不会隐瞒她。”苏荔笑笑,不知道说什么。 刘格格宽慰的笑了起来。苏荔不知道她是不是明白,但看现在她已经平静起来。苏荔让太监去叫蕙芷进来。 “额娘。您叫我。”蕙芷牵着小明心地手,蹦蹦跳跳的进来。 “给各位额娘请安。”苏荔笑笑,蕙芷也不疑惑,从石氏起一个个地拜下来,她嘴巴甜。小屋里一下子笑声一片,得了一堆荷包之后,最后才到苏荔和刘格格面前。 “小心肝给这位额娘请安,这位额娘,你病了吗?”请完安,蕙芷爬上了炕。坐在苏荔的身上。 “是啊,额娘病了,小心肝你健康吗?”刘氏克制着情绪。 “那当然。小心肝最最健康了,我额娘说了。小心肝多吃饭饭,多多骑车车。就会很健康。这位额娘,您也要多吃饭饭。多……你不能骑车车,你学我额娘骑马马好了,我额娘常常骑马地,还会带着小心肝坐在马上跑,可好玩啦。” “小心肝最喜欢你额娘?” “小心肝最喜欢我哥,小哥也好,额娘有时好凶,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阿玛总是脸黑黑的。太太也好,太太可疼小心肝了,额娘说了,再宠下去,小心肝就要惯坏了,所以她不惯小心肝。” 刘氏笑了起来,看到那个紫金玉锁,“这个真漂亮。” “是吗?我额娘说只小心肝才戴得漂亮,其实我知道,她骗我的。算了,给阿玛一个面子戴几天好了。” “为什么?” “阿玛巴巴的揣在怀里几天,就想给我,我再不戴,阿玛多没面子!”她转头看向苏荔,“小心肝聪明吧!都知道额娘在骗我。” “你戴了你阿玛不是脸就不黑了?所以额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苏荔白了她一眼。 “嗯,好吧!我哥说了,孝顺、孝顺,就是顺着,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蕙芷显得有些无奈。 苏荔愣了一下,“你哥什么时候说的。” “早说了,他让我别理你,要保护你。”蕙芷安慰地拍拍苏荔,“放心,放心,有心肝和哥在,你放心过 苏荔吐血,这是什么孩子们啊!一掌拍到蕙芷的脑门。 “看到没,这就是我额娘,唉,我没被打傻,多不容易。我阿玛就不打我,可喜欢我啊!” “出去,明心,带格格去找四爷。”苏荔作势要推她出去,其实也是真的想让明心带她出去,刘氏看上去真的快流泪了。 “等一下,这个给你。”刘氏忙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荷包颤抖地递给蕙芷。 “什么?”蕙芷似乎喜欢刘氏,亲手接过了,并没让明心拿着,眼巴巴的看着。 “也是锁片,只是没你身上戴的好。”刘氏有些羞怯。 “我额娘说了,收到礼物要说谢谢。我哥说了,礼物看心意,不是看贵贱。”蕙芷笑得很甜,顺手就摘下刚刚才戴上地玉锁,扔在一边。打开荷包拿出里面的一个小巧玲珑地金锁片,上面还镶着几个小小的宝石,虽不怎么值钱,但真地很精致漂亮。苏荔替蕙芷把小锁片戴上,显得小了些,这应该是给婴儿戴的。猛地一下子警醒,这是刘氏给自己肚子里孩子准备的,可没来得及给孩子,孩子就被抱走了。 “好看吗?”蕙芷凑到苏荔面前。 “好看!”苏荔认真的点头,把玉锁装到那个小荷包里,递给明心。把蕙芷的身子扳到刘氏面前,“给刘额娘看看,漂亮吧!” “刘额娘,小心肝漂亮不?” “真漂亮!”刘氏泪一下子涌出,轻轻伸出手可是马上又缩了回去。 “去抱抱刘额娘,亲亲她。” 蕙芷扑过去,抱着刘氏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214章 父亲 老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才收回了目光看着胤,“为难了吧!” “是啊!孩子小名叫心肝儿,从小就被荔儿捧在手心里养的,年氏的小猫没了,我还没开口,她就跟我闹了起来,现在她也没法,知道你们想见是应该的,只是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胤微微一笑。 “刘氏不成了,她就那一个,孩子抱走了,她就一直病着,现在终是不成了,跪着求我,知道荔儿会心疼,只是像刚刚那样,隔着窗户看一眼就成了。不会让孩子对我们留下任何的映像的。”老二很安详,算是解释吧。胤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们从小一起在佟氏跟前,虽说是后来各自为政,有了芥蒂,可是事过境迁,看他这么退让,反让胤有些难过。 “荔儿口硬心软,看了刘格格说不定就允了。心肝极聪明,我们也是怕,小孩子问的话真是让咱们这些大人不知道怎么答。”胤解释了一下,苏荔那性子,不用想也知道她会怎么样了。 “你答孩子的问题?”老二倒不担心这个,他只是答应刘氏让她远远的看看,已经送给了胤,就是胤的。他更关注一向严谨的老四怎么会害怕回答孩子们的问题。他这儿孩子很多,可是他似乎除了早上一排孩子来请安之外就没有想过做父亲是要回答孩子问题的,不是应该反过来,孩子们老实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荔儿总是很认真地答。于是如果我不答,孩子都懒得再理我了。”胤苦笑着。想了一下,“也是。有时孩子的想法很怪,但却又不是错地,有时很有启。而且也能解乏,外头累了一天,跟孩子们说说话。觉得整个心都放松下来了。” “让皇阿玛知道只怕又要说没规矩了。”老二轻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是被这么管出来的。 “他说他太忙,又怕咱们回去跟着嬷嬷们学坏了,于是这么管了。”胤苦笑了一下, 老二一愣,侧目看着胤。想了一下,“他亲口说地?” 胤点头,叹了一口气。一脸的不以为然。老二看看天,想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来。原来康熙对儿子们的爱就是把他们当狗一样管着! 胤看到老二这样。心也凄凉起来。原有的芥蒂烟消云散,想想。这些成年的儿子们哪个不是老爷子鞭子下地猎犬。 “阿玛!”蕙芷跳了进来,愣愣的看着失态的老二,缩在胤的怀里偷看着老二。 “快请安!” “叫什么?”蕙芷反问他。胤愣了一下。看看老二。叫什么? “叫二伯吧!”老二拭去泪。恢复了往日地优雅。温柔地说道。 “二伯吉祥。小心肝来请安了。”蕙芷做了个端庄格格应有仪态。看上去倒跟平日胤看到地不同了些。 “怎么变文静了?”胤马上拆穿她。 “坏阿玛。哥说了。在叔伯面前一定要端庄。不能给额娘丢脸地。”蕙芷白了胤一眼。回头笑盈盈地看着老 “二伯,小心肝端庄不?” “很端庄!”老二点点头,看着蕙芷期待地眼神,笑了起来,忙强调了一下,“也很漂亮,看上去非常好。” “二伯,你比我阿玛好!”蕙芷认真的点头,乖巧地站在胤边上,胤摇头。 “傻话,你阿玛和额娘才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老二轻笑着,拿了个荷包递给蕙芷。 “二伯家为什么也有这么多额娘,二伯家地额娘都好漂亮,不过二伯也漂亮。”蕙芷就喜欢礼物,笑盈盈的接过,嘴比蜜还甜,转头对胤挤眼睛,“阿玛,今儿心肝财了,收了好多礼物。” “唉!”胤真是没话说了,摇头时才看到蕙芷胸前戴着地锁片已经换了,“这是什么,刚给你的玉锁呢?” “这是里面那个刘额娘给的,很漂亮吧!刘额娘都放在怀里的,给心肝时锁片都是热的。所以心肝马上就戴上了,刘额娘可高兴呢!额娘还让心肝亲了刘额娘一下,刘额娘抱得可紧呢!” “是啊!做得好,真好看。”胤牵牵嘴角,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苏荔还是把心肝弄进去了,还是心软啊!为,瞥了老二一眼,他黯然了一下,“去抱抱二伯,二伯也不开心。你也抱抱二伯去 蕙芷忙到老二面前,“二伯,小心肝能抱您吗?” “谢谢你!”老二笑了,张开手臂轻轻的抱抱蕙芷,蕙芷可不喜欢老二这种温和的拥抱,搂住老二的脖子,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老二愣了一下,轻轻的吻吻蕙芷的脸蛋,轻轻的放开了。 “你家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喜欢亲人?” “我额娘说了,抱抱更健康。”心肝做了个鬼脸。 “玩去吧!”胤摇头,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这丫头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看来你们过得真的很好。”老二温和的笑着,胤没话回了,只好报以微笑,老二笑着目送蕙芷出去,喝了一口茶,一时间竟没话可说 苏荔出来时,蕙芷在院子里跟小明心玩,胤和老二在内室枯坐,胤看到苏荔竟还像是松了一口气,忙站了起来,说了两句客套话,就马上告辞出来了。走出园子,苏荔还回头看了一眼,现在她知道什么叫圈禁了,老二本就不是爱动的人,所以即使是没事他也不会离开,只是那种不敢说话的环境才是最可怕的,偏院的女人们也是,心肝走了,刘氏失声痛哭,但去一直说谢谢。石氏和其它人则抹着眼泪劝导着,竟然不约而同的说同一句,送出去多好,孩子过得多好,比咱们的快乐多了,说时竟还会看看窗外。 “为了心肝,还是帮帮他吧!”出来时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帮?” “换个稍宽松一点的环境?他现在已经是死老虎了,让老爷子找个外地好好的给他盖个宅子,远离北京的政治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是妇人之仁。” “也许吧!那个刘氏看来真不成了,看到心肝的小锁片没?一直是贴身带着,想想都觉得心酸,觉得自己残忍。” 胤无话可回,背着手,默默的走着。当初他坚持抱老三家的,就是怕这种情况,将来心肝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怎么来解释?养到将来,弄得恨自己才真是得不偿失呢。 “四爷,苏主子,万岁爷召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来。看来是有人回报了他们已经出来了,康熙召见。 胤和苏荔对视一眼,苦笑一下,一起过去。心肝和明心都被带进去了,心肝绘声绘色的跟老爷子讲着所见所闻,甚至于把大人们赏的荷包都拿了出来,一一的拆给老爷子看,一老一小坐在炕上玩拆宝游戏。苏荔心凉了,看来胤是对的,自己是妇人之仁。 “皇玛法,小心肝真的财了吧!每次进宫都有好多太太,额娘给我礼物。漂亮吧!”蕙芷得意的显白着。 “小财迷,跟你额娘一样,快收起来。”康熙哈哈大笑,看向胤,苏荔,“怎么养的孩子,就喜欢礼物。” “孩子嘛!”胤笑笑,看蕙芷和小明心默默的收拾荷包时,眼睛一亮,胤看到了康熙注视自己,他轻轻的把手指放到了自己唇边,几个大人就静静的等着蕙芷收拾完了,让明心送出去,胤才笑了起来。 “怎么啦?” “没事,蕙芷的记性很好,哪个小玩艺是从哪个荷包里拿的,她都记得,一个个的还了原,明心都没记住,蕙芷都自己取出来重新装的。”胤得意忘形,苏荔白了他一眼,蕙芷可是自己亲自教出来的,这点眼力都没有自己白教 康熙自然看到苏荔的不屑,笑着摇头,“那个格格怎么样?” “似乎有血崩之症,怕是日子不长了。”苏荔叹了一口气。 康熙点点头,“老二呢?听说你也号了脉。” “对了,说给二爷开菜单的,出来给忘记了。万岁爷,不如奴婢在这儿写了,您安排一下?”苏荔倒不是忘记了,这点心眼还是有的,想当年一张空白的处方纸都能惹事,自己写个菜单子只怕更是事了,还是当着康熙的面来写比较靠谱。 康熙点点头,苏荔坐到边上写了几样适合老二的菜单递给了康熙,“其实也不用写的,让二爷多进些青菜,水果。再就是,让二爷多动少坐,刚刚奴婢已经跟二爷说过,一天至少要走两刻钟。还有就是,也不知道二爷爱不爱吃糖,其实有时给二爷吃点甜点,他的心情会好一点。” “你是说他心情不好?”康熙眉头一挑。 “爷们有几个心情好?除了十四爷,奴婢还没见过几个爷能傻乐的呢,连心肝今儿还说看到阿玛都害怕,说四爷脸太黑。”苏荔心里一惊,忙不以为然的说道。 “哈哈!”康熙大笑起来,侧头看了胤一眼,点点头,“是啊,脸是太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215章 麻烦的腿 苏荔没跟胤出宫,她跟李德全打听郎世宁在哪,直接找了他,细细的跟他描述了一下刘氏的模样,郎世宁先跟苏荔画了几稿素描看苏荔满意了,才点头。 “写实画,神态安详一点。你要画细腻一点,我将来要用的。”苏荔很认真,刚刚从咸安宫里出来就准备了,现在没相机,将来万一蕙芷想起来了,苏荔也有东西交待不是。走出造办处李德全就在院里等着呢。 “怎么在这儿等着?”苏荔上前一步。 “没事,想送主子出去,也顺便出来转转。” “那一块走走吧!”苏荔笑笑,慢慢的和李德全并排走着。 “主子害怕过吗?”李德全笑了一下,轻轻的问道。 “天天害怕着呢,连宝宝和心肝都说要想保护我呢。”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得还是笑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今儿去看看咸安宫,倒对害怕有了新一层的了解。原以为自己就是想被关的,关着多好,不愁吃不愁穿的,现在看来区别很大。” “主子是明白人,只是有时还是单纯了些。”李德全轻轻的笑一下。 “是啊!真傻是不是?”苏荔哈哈大笑起来。 李德全躬身笑了,苏荔愣了一下,李德全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陪自己散步。想想,“荔儿做错事了?” “没有,只是有时,自私的活着就成了。” “自私?”苏荔愣了一下。李德全在说什么? “对。自己想做什么。自己个偷偷地做了。别人想学别人学去。关您什么事啊?自己偷偷地笑着活着。”李德全温和地笑着。 苏荔低头笑了。是啊。自己真傻啊!明明是自己地事。为什么做这么多。连李德全都忍不住来提醒自己了。站直了。老老实实地给李德全行了一礼。“谢谢!” 李德全了然地一笑。苏荔明白就成了。慢慢地跟苏荔闲扯起来。送她出去。 苏荔到家才知道胤在家等着呢。不过还好。得顺不敢带他到内室。他们父女就在大厅里玩。苏荔想到刚刚李德全地话。想想去打开柜子。挑出与排水管地资料递给了胤。 “这是排水管地资料。您有不明白地去问问郎世宁。我不想参与了。”苏荔直截了当。她觉得现在和胤这种简单地关系倒真是不错。都不用客气了。觉得很轻松。 “为什么?” “自己个偷偷的过好日子多好。我妈说过,肉在焖在饭里吃才对。”苏荔微微一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妈?”胤皱眉,妈是什么? “奶娘,我管她叫妈。”苏荔忙说道,此时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说漏嘴。十多年没漏过嘴了,真是日子太舒服了,太掉以轻心了,看他似乎没有走的意思,“您没事就请回吧!我的腿不成了,得休息。” 胤看了苏荔一眼,抱着蕙芷亲了一下,黑着脸走了。苏荔才坐下,唉哟了一声,都进去一天了,虽说没跪,可天也够冷,再加上不停地跑来跑去,唉!真是不成了。蕙芷一看不对,马上冲出去叫人,两个小太监忙抬着椅子过来,苏荔坐在轿椅上想想,要不要给自己弄个轮椅?算了,还是老实点吧。 晚上宝宝回来,默默的听完心肝的传述,苏荔现心肝很有语言天赋,竟然和下午老爷子说地一丝不差,她想想自己有时都不见得能说得这么一丝不乱,可是心肝却能做到,太灵异了吧!再把各人赏的物件都摆出来,哪个是谁赏地,竟也没有一丝迟疑,什么脑子啊?等她累了,洗了澡,苏荔有些疲惫的靠在热炕上,看着皱眉地宝宝,“怎么想?” 宝宝却在**着一个荷包,苏荔注意到那个荷包是老二给的,里面放了一个没什么特别地金锞子。 “有问题?” “二伯怎么会没事叫你们进去?”宝宝显得很疑惑。 “什么叫没事?那个刘氏不是……”苏荔没说下去,看看窗外没说下去,现在她也不敢在家乱说了,谁知道哪多出一只耳朵。 “真不成了?”宝宝摇头,想想睁大眼睛,“额娘,我是你亲生的吗?” “屁话!”苏荔腿没力,扔了一本书过去。 “知道了,对心肝您从不这样。也不让她骑马、也不会吼她、更从不打她。” “别说我偏心,她是女孩儿,宠爱些有什么错?再说,再说等我好些,打死你。” 宝宝还在看那个荷包。 “有什么好看的?你皇玛法都查过了,哪有可能藏什么?” “可是还是觉得有问题。”宝宝不理苏荔仔细一个个荷包拿起来看看,苏荔拍拍他。 “滚!”苏荔可不想让他变得这么天天胡思乱想。宝宝要收那些荷包的,却被苏荔打开,苏荔怎么可能让他拿回去研究。 宝宝笑笑,跳下炕出去了。顺心才过来,坐在炕边给苏荔换上新炒的粗盐。 苏荔看顺心已经关上门了,才把荷包按下午蕙芷接的顺序摆好,除去刘氏那个,正好有八个,是八个字吗? “干什么?” “拿个火盆来。”苏荔指指边上的火盆,顺心看了一眼,也不再问,直接拿了过来,苏荔直接把那些荷包扔了进去。 “怎么呐?”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不想知道于是干脆烧了,省得想。”苏荔笑了笑。 顺心想想摇摇头,“您也是,就这么点事,用得着吗?对了,有什么必要非要跟爷置气?听说又把爷惹火了。” 苏荔白了她一眼,“快去睡吧,得顺真是一点话也藏不住,对了,明天会有人来装水箱和锅炉,得忙一天呢。” 顺心不理她,给苏荔按摩起来。苏荔想想,怎么出来了,病倒没断过了?只是因为没再泡药汤吗? “您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您说,来了才几天,这腿可不天天都是事儿?” “嗯,是时候让人来看看了,装病不是也得有凭有据才好。”苏荔点点头,这会请太医来,正好在家躲几天清静。顺心摇头,怎么跟她说东,就能说到西去? 水箱是苏荔设计的,相当于小型的水塔。正好二进院有一株大树,苏荔让人搭的架子让水箱与树荫从合,显得不会影响房子的整体感。把井水压进去,再装上水管,分到各院里去,苏荔自己造了属于自己的自来水系统。装好了之后,顺心看到厨房里的水管里能自己流出井水,都激动了。丫头、小子们也都挤在一起看,当然都很高兴,不用再担水了,多棒啊。 苏荔在自己屋里看水,有些感叹,这些铜水管可是花了她不少钱,将来再把浴室装上,唉!人生就完满了,现在的排水将就的就是挖了个排水沟,只能跟以前一样用来放洗澡水,但不能用来冲洗马桶,让苏荔无限的感慨。 太医早上来过了,号了脉,查了她的膝盖,给她做了一次针灸,红肿还是没有消退,苏荔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现在没法解决,事实上在现代也没有好的办法来解决风湿病的问题,她现在只怕会继续的恶化下去,成了风湿性心脏病怎么办?她在现代时几次查身体都说她的心脏有点问题,她也抽不出空来去彻底检查。再说也不想让家人知道,总想着趁家里没人时再偷偷的去医院检查了,好坏都自己认了。 “大夫给开的药,您看好了,我就让我们家那位去抓。”顺心打断了苏荔的乱想。 “看来得打听一下专门看风湿的大夫啊!你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哪个专治这个的。”苏荔叹了口气,细细的看了一眼方子,还是中规中矩的,喝了等于没喝,想想还是不敢喝,摇摇头。 “把八爷送来的膏药拿出来给我贴吧。再把方子拿到药店里去定一些,让宝宝送些给李公公。” 顺心点头,忙去烧了太医的方子,转头去找膏药烤得热热的贴在了苏荔的腿上。苏荔疼得吱吱乱叫,想想在现代时自己不时的也会贴贴辣椒膏药,也是烧得火辣辣的。 “你过会问问大夫,能不能把辣椒也放到膏药里去,让他们想想。” “嗯!今天晚上还是给您烧药汤吧,泡泡澡,现在看来,还是泡澡最有用了。” “好,锅炉会用没,让那两个小太太监学着用,那俩孩子叫什么?”虽说在府上这么久了,她也没功夫细打听。 “一个小绘子,一个小谢 苏荔想想,愣了一下,小谢子倒是好理解,估计本家姓谢,可是有人姓绘 “奴婢也觉得奇怪呢,特意问过,那个小绘子说了,原本就没名没姓的,被卖到戏班子学的是青衣,艺名儿就叫小绘仙。听说还是角呢!” “那当什么太监?!”苏荔愣愣的看着,现代时这些名伶可是叫艺术家的,当然她也不是傻子,自是知道在这万恶的旧社会里,戏子和太监一样都是下九流。 “说是原先在南京的,被人骗到京城里,一无所有的,最后死了心,就进了宫。” “这傻孩子,行了,好好待他们吧,都是可怜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216章 城门失火 苏荔的腿伤复从宫里致上而下的传了出来,而且胤与苏荔一起去过咸安宫这事也不知道从哪里默默的传开,两个消息一明一暗的传播本身就是一种讯息,于是各府的人都来了。连十四也不甘寂寞的带着老婆来了,带老婆的好处就是他能进内院。 一进门,老八和八福晋都在坐着,苏荔穿戴整齐,侧坐在炕边,而老八坐在主位了,老八福晋坐在炕头那边的软椅上,三人正亲亲热热的喝茶说话呢。 苏荔看到他们忙起身老实的行了礼,让出了炕边的侧座,“正是忙的时候,怎么也来了?” “去跟老爷子谈军事,正好太医院姜太医去回话,说您的腿毛病不小,就跟福晋一起来看看,怎么搞的,好好的怎么就重了。” “谁知道,奴婢这不也正烦着呢吗!这三天两头犯,真是活不下去了。”她亲自给他们端上茶和点心,在末座坐下。 “倒还是能走路。”完颜氏看看冒出了一句,苏荔那个堵啊,这是什么话,自己难不成是装的?但面上的事却不能不糊弄过去。 “嗯,只是肿,而且疼。倒是勉强能走动的。”苏荔笑笑。 十四白了老婆一眼,回头看看老八,“八哥八嫂倒是到得早,也是来看小嫂子的?”听说厉害了,送些膏药来,正说到这儿,小嫂子在寻专治腿伤的大夫,十四弟要出去了,要是见着这般的奇人异士也正好送来给小嫂子看看。”十四在八爷党的地位现在已经隐隐约约的在取而代之,两人在言语之中似乎也隐约有些争锋的意思了。 “那个道士不是有专长吗?八哥何不是荐来给小嫂子看看?” “行了,说得跟奴婢得了不治之症一样,奴婢可是想活到地老天荒的。”苏荔呵呵一笑,打断了两人的机锋。“十四爷,才将奴婢还说呢,要不要跟您说说,这次出去打了老虎送几只虎骨回来,听说那个治奴婢这腿脚倒是对症的。” “虎骨酒宫里多得是,值什么?让额娘赏嫂子几缸都成啊!”十四白了苏荔一眼,看上去似乎很瞧不上苏荔地小家子气。 “一个妇道人家没事抿两口小酒。像什么样?奴婢是要点入药。也不知道外头地是真是假。这才跟十四爷开地口。十四爷既是这么不待见。就算了吧!”苏荔也不跟十四客气。她问过德妃。宫里只有上好地虎骨粉。却没有大虎骨。但十四家有。十四性子烈。这些伤药家里备得是最齐地。不然也不会跟十四说了。 “知道了。回头就让人给您送来。几根骨头还值得开拿就是了。”老十四摆摆手。说完还四处看看。“孩子们呢?” “回府了。谁知道爷们今儿会来?不是快过节了吗。让孩子回回府给爷和福晋请安。也怕府里惦记着。回个话儿。道个平安罢了。”苏荔笑着。本是昨天都见过。可是宝宝说是十五。福晋只怕等着呢。就带着心肝回去请安。 “这些孩子里就嘱您家地这两孩子讨老爷子地欢喜。前几日去娘娘那儿还念叨着想心肝了。说心肝也开始念书了。小嫂子真是。女孩儿也这么早开蒙?”完颜氏终于把话题引到心肝身上。苏荔淡淡地一笑。低头轻轻地锤锤自己地膝。 “什么念书。不过是自己病着。懒得动弹。于是拉着心肝儿陪我罢了。再说。女子念书也不是为了考状元。不过是不当睁眼瞎罢了。” “听说二爷那儿……”完颜氏还真是不碰南墙不回头了。而十四装着低头喝茶。当没听见。老八侧专注地看着那幅唐卡。细心研究着。老八福晋倒是最讲义气地。 “什么二爷。爷二的,心肝是四爷府的格格,别再提那有的没的,万一让孩子听见?” “不就是看着孩子不在家才问的吗?瞒外人都瞒不住,更何况兄弟们了,让我说啊,小嫂子还是跟四哥商量一下,牒改了,一劳永逸,省得一些人总想挑出事来。”完颜氏还振振有词。 苏荔觉得头好大,他们自然不是来给自己出主意让自己把心肝永远的留在身边,不过是想打听一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地二爷想利用这事什么罢了。怎么回话?似乎怎么说都是错的,她只好笑笑,“这个爷们的事儿……”她刚说一半,想把责任全推到胤身上去,自己可是女子,装病总会吧!也不知道是天助自己还是什么,外头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顺心疾步进来,脸色有些白。 “主子,八爷,十四爷,隔壁走水,离咱们二进院很近,请主子们移驾,等救下来了,再回来坐。” 老八忙站起来,拉着八福晋,想出去,这些皇子们从小就受的教育就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有一丁点危险也要赶紧躲开,走了两步,才停下,“快来人,把你主子抬出去。” “您快请,轿椅奴才们已经准备下了。”顺心力持镇定着,伸手去扶苏荔,十四一手拉着自己的老婆,一手捏住苏荔的手臂便直接往外走。 门外小绘子和小谢子担着轿椅在门口等着,十四这才放开,苏荔却没坐上轿子。 “其它人呢?” “主子,别问了,先出去,奴才们都去帮着救火了,谁知道过会会不会转风向,您先去宫里避避吧!”顺心就怕苏荔再惹事,救火这事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干的。 “小谢子,你去井边压水,小绘子,你快扶我去水箱。”苏荔一手扶着小绘子一边命令着,老八和老十四对视一眼,放开各自的老婆,“你们快先回车上,我们去看看。” 苏荔不明白地是,为什么明明有水箱了,大家却还不知道如何使用?她叹一口气,扶着小绘子爬上木梯,当初她专门做了个漂亮的旋转楼梯,主要是为了将来好清理水箱而做的。现在她正好便宜自己爬上去。站在台上看到隔壁已经浓烟滚滚,隐隐的能看到火苗,苏荔试试风向,还好,此时风不大,指指水箱边的长皮管子,“快,把皮管子的扔到那边的屋顶上。十四爷,你快拿梯子爬到那个屋顶接住。” 老十四身手好,直接拿了把梯子听话的爬上去接住了小绘子扔过去的皮管,看看连接着水箱的粗皮管子,傻瓜也知道是做什么用地了,忙抱紧了,做了一个已好的手势。 “十四爷,你对着火苗根部喷水。”苏荔喊了一声,看十四点了头,顺手搬动的阀门。在水箱这边装皮管有两个用意,一是怕走水,这么居高临下地能有效的控制火势。,苏荔现在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防止水箱里细菌滋生,于是下了死命令,三天水箱里地水彻底清理一次,这皮管子就是用来放水的。 因为有了高压水地喷射,隔壁的火势很快就被熄灭了,苏荔这才注意到,小绘子和小谢子两人一起奋力在井边拼命地压水,苏荔倒真的感动起来,小绘子本该陪自己站在上头的,可是看到小谢子一人忙不过来,便冲下去帮忙,倒是很有兄弟的情份。 “怎么想到弄这个?”背后传来八爷温和好听的嗓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爬上来关注着这一切。 “舒服啊!有这个水箱,全府用水就都只用早上压满即可。”苏荔看火势已灭,关闭阀门,看水箱差不多快满了对小绘子和小谢子喊了一声,他们才瘫软倒地。看来刚刚真是太累了。 十四很兴奋,还特意爬上来看看,“这个真是……小四嫂,这个怎么想出来的,有它就不怕再走水了。太有用 “做这个不是为了怕走水!”苏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白了他一眼,看看旋转楼梯,妈的,她怎么下去? “我下去让顺心上来扶你!”老八注意到了,忙快步下楼。 “圣人还说过,嫂溺叔援呢!八哥,你迂了啊!”十四白了他们一眼,手一伸,叉住苏荔的腋下,边说边连拉带扯的把苏荔弄下楼。 也不巧,他们刚下来,胤就冲了进来,想是得了信,快马就奔了过来。瞥了一眼十四扶着苏荔的那只手,瞪着苏荔的说道。 “为什么不躲出去?”脸还是惯常的铁青,苏荔都懒得理他了,她现在觉得不但腿疼,,现在是全身疼,十四那连拉带扯的,她都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胤在门口看到得顺才知道苏荔没出来,在里头救火,气得他恨不能一脚踹死得顺。这时,也没人敢拦了,便让他冲进了二门;八福晋也就跟着冲进来,看来老八衣着整齐的,才松了一口气,差点没扑过去哭了;完颜氏尾随其后,看到十四的手还在苏荔腋下,忙过来给十四拍着有些沾湿的袍子,似不经意的把十四和苏荔拉开了距离。 “额娘!”门外传来心肝震耳欲聋的哭声,很快宝宝背着心肝冲了进来,贝贝尾随其后,福晋也连跌带撞的跟着。苏荔现在连头也疼了,怎么这么快全来了?不是他们放的火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17章 殃及池鱼 “好了,好了,额娘还没死。”苏荔忍着腿疼抱过了心肝,心肝看到苏荔哭得更凶了,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宝宝看苏荔没事,这才镇定下来;贝贝最实在,直接咧嘴傻笑。 “八弟、十四弟也在啊!怎么搞到府里走水,真是魂都吓没了。”福晋跟老八,老十四打了个招呼,过来捂着胸口说道。 “是隔壁,已经灭了,大家到外头坐吧!”苏荔这才明白四爷府这些人都以为失火的是自己这儿,忙解释道。 她一手抱着蕙芷,一手却扶住了身边的顺心,她有点站不住了,“顺心,叫人沏茶,你让得顺派两小厮进来抬我出去。” “小……”顺心忙叫小绘子他们,被苏荔拦住。回头对他们一笑,“快回去歇了,今天辛苦了。” 小绘子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揉着衣服角,而小谢子显得要自然些,但还连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看来压水也不成,得想别的办法,这样紧急的时候太着罪了。”苏荔对他们笑着,能尽力而为的人都配得到她的尊重。 “行了!”胤喝了一声,苏荔竟然总能跟下人们和颜悦色。 苏荔懒得理他,她背对着胤,挥手小绘子,小谢子退了下去,另两个小厮跑过来,顺心扶着苏荔艰难的坐了上去,心里想想还是觉得得做轮椅,这样太不自由了。 小厮把苏荔抬到前厅,大家都按位阶坐好了,而这里明面上却还是四爷府的外宅。所以胤和福晋都坐在正位上,八爷夫妇和十四夫妇分左右坐着,而宝贝分别站在胤夫妇两边。苏荔被人扶着只能坐在末位。顺心还不错,拿个火盆放在苏荔脚边,并把十四送的那个虎皮褥子把她的腿裹上。 “真是被你吓死了,谁传的话?说这儿了走了水,吓得我们不行,爷跳上马就来了。你也是,哪怕是隔壁走了水。你也要躲开啊!瞎搀和什么?”乌喇那拉氏看了胤一眼。知道他不会开口了,只好自己说道。 “四嫂。小嫂子可不是瞎搀和。那个水罐子好用得很。那水大、射程又远。不然那火哪能灭得那么快。对了。小嫂。你刚说这个不是为走水做地。那是为什么做地?” “得顺!带十四爷他们去看看外院地厨房。”苏荔懒得解释。自己也动不了。直接叫人。 十四跳了起来。被十四福晋硬生生地拉下。“爷真是。什么也想看。厨房有什么可看地。” “想是那个把水压到各处。不用再去打水。浪费人力了。”老八笑笑。刚刚听苏荔地话揣测着。 “对。主要是为了荔儿好洗澡。有这个就能做锅炉。随时都可以泡热澡了。”苏荔含笑点头。“八爷真聪明。” “是啊!小嫂真了不得。这个也明白。”完颜氏有点吃味。 “哪儿,是宫里那种洋大人帮的忙,荔儿哪懂这个。”苏荔淡然一笑,装作安抚蕙芷,却轻轻的捂住了蕙芷想张开的小嘴,轻轻地吻吻她,摇摇头,蕙芷咯咯地笑了起来。看起来也真是聪明。 “那让他给我也装一个,这样我出去了,这些娘们在家我也安心些。”十四嚷了起来,苏荔不禁微笑起来,今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十四。 “知道了,我派人去给您家做,过些日子我还要装浴室,到时会请十四福晋来看看,保证我有的,她就有。”苏荔心情不错,马上就答应了。 “嘿,真难得,小嫂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十四呵呵的笑起来。 “是八爷和十四爷难得,有事时,都知道抓着自己媳妇的手,什么时候都想着、护着。”苏荔很真诚,刚刚说走水了,老八和老十四第一反应都是抓紧妻子,想拉出去。那时其实苏荔想的是,如果那会胤在的话,他也许最先拉地只会是福晋吧。 八福晋和十四福晋一下子羞答答起来,完颜氏那点敌意也一下子没了。苏荔再次微笑,一点也没注意到胤和福晋的脸色僵硬起来。 老八看这样,正想说点什么暖个场子,得顺已经站在了阶下。 “爷,福晋,主子,隔壁哈家的哈老爷来道谢了。” “哪个哈家?”胤终于抬起了头。 “前锋营地哈家吗?”十四一怔,那个老哈是个刚直人,也没靠向兄弟们的任何一边,这些年倒一直是本本分分的。 “是!”得顺忙点头。 “请吧!”胤便答应了,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在门外磕个头就完了。 不一会儿,正二品的左前锋营统领哈宁着便服进来了,一抬头便看见几位王爷、福晋都在,吓了一跳,只能在阶下叩头,“奴才哈宁给四爷、八爷、十四爷请安,给各位福晋请安。” 他来之前也只是略打听了一下,只知道这是四爷府地外宅,一位侧福晋在这儿养病。但真没往心里去,只道是不得宠了,于是找个由头出来的。但想想瘦死地骆驼比马大,再说今儿也真是这家帮了忙,不过来也怕失了礼数,只能过来,没曾想竟坐了一排主子。 “是你啊!怎么搞的,好好地走了水。”胤管着内务府,虽不管前锋营,但有打交道的时候。 “奴才惭愧,奴才地老娘在佛堂里颂经念佛,也不知道什么的就烧了起来,老娘抢出来了,但天干物燥的,真是惊了侧福晋的架,奴才真是罪过。也真亏了府上的下人们帮忙,又天降甘淋,不然真殃及侧福晋,奴才就万死莫辞了。”没人叫,他也不敢起,跪着回了话。又转了看着级别最低的苏荔的方向叩了个头,“奴才谢侧福晋施援之恩。” “谢十四爷吧!可是他跳上屋顶浇的水,不然我府上这些人哪有这么好的身手。”苏荔笑了笑,惯性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本来哈宁叩拜得还有些勉强的,现在心平了,马上又向十四拜了下去,“十四爷大恩。奴才真是……”竟似乎哽咽起来。苏荔不禁低头笑着,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行了,谁知道那是你家啊,不是怕你烧着小嫂子这儿,谁爱管你。”老十四很是轻浮,胤清清嗓子,老八笑着摇头。 “老哈,地上凉。快起来。你也别理你十四爷,他就这德性,不过是口硬心软罢 “奴才理会得!” “你……”老八正想继续说什么。德妃宫的彩玉跑了来。 彩玉门外就知道是隔壁走了水,才喘了一口气,进来问候一下苏荔,看到胤他们都在也没觉得有什么。施了一礼,就过来看苏荔。“唉,老天爷。哪个杀千刀家走的水,德主子看到这边冒了烟吓得腿都软了。让奴才过来瞅瞅,苏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德主子怎么看到了?”苏荔愣了一下,德妃这种天气怎么会出来。 “就有那碎嘴的,说您这方向冒了烟,德主了不信,派人往宫城上看。说真是,就派奴婢来了,其实直接派奴婢跑一趟更快。”彩玉就是那嘴快的,苏荔笑了笑。 “快回去,我没事,别让主子惦记了。”她们本就熟得很,苏荔一拍她,她马上就笑着跟其它人曲了个膝便又匆忙的跑了,一边地哈宁伸手抹了抹汗。 “苏主子,您没事吧!”李德全身边地小棋子冲了进来,也一头的汗,根本就没看见其它人,直扑过来。 “没事、没事!你又是哪听说的?”苏荔觉得有点头疼了,自己还真是挺着人喜欢,这算不算是殃及池鱼? “守这边的内庭侍卫跟李谙达报告说您这头走水了,怕会转风向到宫里。李谙达一面报了皇上,一面派奴才过来看看您和小主子们。看到您没事就成了,奴才回去了。”小棋子说得那叫一顺嘴,连气都不带喘的。 “别着急,火头已经灭了,让李谙达别担心。”苏荔忙顺手给了他一个荷包。 “李谙达说万岁爷明儿起驾畅春园,主子还是移到宫里陪德主子较好。”小棋子看到荷包就晕了头了,马上想到刚刚李德全低声自言自语的话转述给了苏荔。 “知道了!”苏荔强笑了一下,这孩子真是不会说话 小棋子捧着荷包乐呵呵的走了,竟然直接把其它人都忽略掉了,胤气得脸都白了。 哈宁这回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儿是什么水深了,人家才懒得管是不是自己家有什么损失,人家担心的是这儿地主子,小主子们。 “奴才真是万死,吓着主子小主子们了。”哈宁趴下给苏荔磕头。 “看您说的,谁家愿意走水啊?您别客气,我出来养病的,腿脚不方便,也就和左右邻居少了交往,这也就算认识了,以后大家也多关照了我一些!” “主子客气了!奴才不敢!”哈宁再叩起来,苏荔摇头,指指得顺,得顺忙去扶起了哈宁。 哈宁晕头转向地被扶了出去,苏荔才舒了一口气。看看大伙,似乎都没打算走。 “各位爷!奴婢病着呢!难不成真的让奴婢带病去厨房,请爷吃饭?” “切,小嫂子才和气多大会!得,八哥,您请客吧!” “原本就不该讨扰小嫂子的!”老八起身笑道,似乎什么时候他都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苏荔放下蕙芷,撑着站起送了老八和老十四夫妇,才又被扶着坐回去,胤和福晋应该是不打算走了,苏荔也懒得赶了,再次包上自己,老实地坐在末座上准备听两位领导的批评指正。 女频一组netbsp;书名:《人间微醉》 书号:1329298 pk号:10009161 作者:舟亦轻 上古神仙地风流往事,不能不看的洪荒秘史! 9月pk,请大家多多支持! 推荐与正文字字数无关, 第218章 舒心、回家 “腿怎么样啦?宝宝说你又犯了,听说这次更重了?”福晋清清嗓子,换了一个话题。想想刚刚那说的是什么,八爷和十四爷好,那不就是说四爷不好,不会把媳妇放在眼里的类型?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在说她是和家里闹翻了,于是出走了?这是会说话的人该做的事吗?可是转头一想,人都出来了,现在如果再说什么,不是更能惹事吗?她也就更不会回去了,现在还是劝她回家,才是让大家闭嘴的良方。 “还好,天太凉了。”苏荔笑着跟福晋一颔,算是行礼了。看看乌喇那拉氏这话说的,自己进出都得被抬着了,还问怎么样?但明面上她还是自己的领导,自己还得应付一下。 “凉就回家啊!在家好好的,出来才几天啊,弄成这样。”乌喇那拉氏下座,坐到了苏荔边上,揎开褥子看看苏荔红肿的膝盖,“啧、啧,爷,过来看看,都肿成这样了,你干什么了?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忍不住像在家里一样,拍拍苏荔的脑袋瓜子, 胤放下杯子过来看了一眼,果然是重了,在家时最重也就只是这样吧。如果在家里这样,早就躺下了,还用得着迎来送往的?真是有福不会享。胤气呼呼的想着,再想到刚刚老十四挟着苏荔,虽说是情有可源,可是怎么看都不像话,这儿没人了吗? 坐在边上的蕙芷马上跳下来,把褥子又给苏荔拉好,好好的给苏荔裹上,生怕再着了风。又看乌喇那拉氏打了苏荔,她又不能还手,只好又跳上凳子,站起来吹着苏荔刚刚被打的地方。苏荔看小蕙芷忙着跳上跳下的,心里暖暖的,搂过蕙芷放在怀里使劲的亲亲。才回头淡淡的说道。 “荔儿不就是出来养病的吗?这儿挺好。” 苏荔强调了一声,福晋气得直哼哼,当着老四地面,又不能再说了,只能拿眼睛直剜她。苏荔就低头和蕙芷玩,当没看见。 “这算什么,又没人伺候。顺心一个人行吗?家里多好。孩子也有人帮你看,用得着事事都靠你自己吗?”胤忍不住了,从头到尾,就只看到顺心在苏荔的身边,真是看不过去,在家里总算是还有几个小丫头来搭把手。 “对了。爷说得对!”苏荔眼睛一亮,转头看着乌喇那拉氏,“姐,把舒心也给我吧!顺心这些天都累坏了,有舒心换个手强多了。” “你……”乌喇那拉氏真是气结。怎么说到舒心身上了,真是又急又气,“又不肯回家,干嘛问家里要人?” “不是荔儿不能动吗?荔儿又怪。舒心和顺心是跟我最久的,跟他们在一块儿才觉得安心些。其它人都不想让他们进内院。现在顺心眼一睁就得在跟前,等我睡了才能去歇。太累了。” 顺心本来应该出来说自己不累地。可是想想舒心。马上就不做声了。 “对啊!阿玛。舒心家地小明是儿子地伴读。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正好调过来一起念书。儿子最近懈怠多了。”宝宝忙过来笑道。怎么着也不能让苏荔没得混吧。 胤瞪了宝宝一眼。看了看乌喇那拉氏。“过会去把舒心一家送过来。” 苏荔低头抿着嘴笑。前两天舒心来过。虽没说什么。可是看脸色也知道她过得不好。可是这些话怎么能说。只能记在心里。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跟福晋说。看来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看来膝盖这次肿得还算有价值。 “明天要去宫里?”胤想想问道。再要一家人。就表示她不会回去。他也不指望她能改主意了。本就是蔫坏地主儿。现在看到众人都宠着。自是会更加地张狂地。既然李德全说了。明天康熙会离宫去畅春园。那么苏荔去宫里休养倒也是惯例了。 “明天还有事。景奇明儿给我送瓷砖地样本。我得看看。”苏荔想想摇摇头。脑子里移着时间。“再说刚刚已经答应了十四爷。正好明天让景奇去给十四爷家装一套水箱。对了。姐。要给雍王府里装一套?” “行了,府里人多,不怕那个。”乌喇那拉氏摇摇手,“你怎么办,都这样了,天天让人抬着?” 苏荔笑笑,想了一下,“过些日子就好了,现在主要是这儿还有些东西没做好,等做好了,天暖和了,就会好些。现在您把舒心他们送来了,就更好了,舒心的男人利落些,让他和景奇做这些工程的事儿,我就解脱了,就可以回宫里去养着了。” “得顺哪儿不利落了?”顺心轻声哼哧起来。 “您瞧,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也就我了,看谁容你!”苏荔呵呵的笑,瞟了她一眼,转头看着乌喇那拉氏,转换的话题,“对了,上次送过去地炸糕您吃着还好吗?” “别管那吃的,就是不肯说句痛快话,反正说死了,你也不回去了?”福晋压低了声音,她自是知道这大厅全是各府的势力,苏荔不带他们进去,摆明了也就是在不让他们说什么。 “我这病还是慢慢的养着吧!”苏荔懒洋洋的说道,开玩笑,现在回去,不是太没意思了?再说,一口一个回,那儿真是自己家吗?自己承认,宝宝和蕙芷只怕都不答应了。 “要去山上地温泉住些日子吗?不是那个对你的腿好吗?”胤木然的问道。 苏荔摇头,去山上一个人就被锁,可是和胤去?不是找刺激吗?还不如在这儿自在多了。福晋真是没法了,苏荔已经铁了心不会回家了,胤此时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低声下气了,可是苏荔还是当没看见。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贝贝看了半天,想了想。 “阿玛,儿子能在这儿跟哥一起读书吗?” 胤猛地回头,怒视着身边惟一的儿子。 “我……我不住这儿,就是、就是过来念书。省得请两个先生,太浪费。”贝贝努力奋斗着。 苏荔差点笑死,王府地小阿哥儿跟王爷说别浪费钱,传出去了胤就没脸见人了。胤的脸果然是赤红一片,看看门外地下人们,再看看虎头虎脑的儿子,一锤子打死舍不得,可是真是越看越气。胤冷哼了一声,背手走了,谁也不理,福晋拿指头戳着贝贝,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牵着贝贝赶紧走了。苏荔摇头,让顺心叫人抬自己回去,真累啊。 “唉!主子,我生气了,您不能说想要舒心就把我们家那位贬得一钱不值啊!”顺心伺候着苏荔躺下,还不忘记跟苏荔抱怨一下。 “得了,谁贬得顺了?你们这两个人都是我挑地,都是老实巴交的主,得顺管内好;舒心家的认真实在,做工程好,我想的是以后景大爷那儿就由舒心家的跟着,以后再帮着景大爷管工程队,不能当甩手掌柜不是。你啊!就喜欢乱喳呼。”苏荔躺着舒了一口气,看蕙芷爬上来,不禁笑起,果然还是女儿贴心。 “嗯,前儿舒心来是说想过来的,被可心打断了,奴婢也就不敢跟主子说了。主子这回是做了好事。” “别乱说,是看你实在忙不过来的。你让人去收拾几间房出来,都住在二进里,西厢不是空着吗?主屋你们就共用。”苏荔摇头,主宅的事,她不想听也不想参与,更不要让孩子们听到,没意思。 顺心当然知道苏荔多少年的规矩了,于是苏荔终于耳朵清净了,苏荔和蕙芷玩了一会,苏荔和蕙芷一起画轮椅的图纸,苏荔没有见过真的轮椅,只是看电影里有,那玩艺好做吗?苏荔并没有把握,只能先画个大概的样子,再找工匠来试试。蕙芷因为喜欢自己的小车,于是七嘴八舌的提着意见。 “额娘,您真的不想回去吗?”宝宝坐在边上看他们母女热情洋溢的讨论着可以走的椅子,看上去有些伤感。如果她们还在雍王府里,也许这些就不会生,苏荔也就不用什么事都自己干,什么人都自己见,如果不是凡事亲力亲为的话,她的腿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回去?”苏荔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儿子,他用了回字,是啊,雍王府的确是他的家。笑了笑,拍拍蕙芷,“心肝儿,你想去阿玛家 “不想!”蕙芷头也抬,专心的拿笔画自己觉得漂亮的椅子。 宝宝白了苏荔一眼,想了想,“回去会舒服很多。” “心理舒服还是身体的舒服谁更重要?更何况,在雍王府里不见得能让我觉得身体上会舒服,这里才是能让我身体和心理都舒服。” “无所谓,只要您觉得好最好。”宝宝认真的想了一下,点点头。 “贝贝的事你别参与。”苏荔想起了贝贝要过来的事,马上提醒。宝宝点头,这不用苏荔说他也是知道的,他们出来了,就不要再管雍王府的事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19章 不速之客 舒心真的舒心了,福晋不是傻子,苏荔离府之后,福晋对她就不如以前那么信任了,而且没有苏荔和年氏了,福晋自己其实都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府里常常一整天都静得跟坟墓一般,一步步的按部就班的在运作着。但感觉得到四爷府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四爷常常就默默的吃饭,不说一句话,当然,以前他也不说话,可是现在的不说话跟以前完全不同了。那种沉默和现在的压抑是完全不同的。现在好了,在苏荔这儿了,一切都回到原来了。 这天起,苏荔闭门谢客,除了景奇关于自己浴室装修的事之外,她谁也不见,景奇送来的瓷砖并不能达到苏荔的要求,感觉上就像十多年前那种最原始的感觉,铀色不够亮,而且厚度也不够。苏荔当然明白,现在是试制的阶段,如果能一下子就做出来,那就真是有鬼了。可是让她装上这种,她又不服气,只好再给景奇时间,再试做。舒心的男人叫贵祥,原在府里就管着那些工匠,苏荔把舒心调回来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苏荔教了他几天之后,就让他和景奇直接去接触,有问题再回来跟苏荔说,这样外面的工作一下子就为苏荔减轻了大半;加上舒心和顺心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府里的事也就更加顺畅起来,让苏荔更不用再操心什么,专心的带着蕙芷玩,老实的养了几天之后,膝盖有了明显的好转。 但这天,两位不之客却让苏荔费了一番思量。年氏兄妹来了,年羹尧被调来京城之后,就一直被晾着了,康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的考量,亲自召见勉励了一番之后。就把年羹尧闲置下来,让苏荔也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说想让年羹尧去出使倭国,就该让他去理番院,如果想让他还是从事与军事有关的事,就该去兵部,可是什么也没,想磨砺他?让他按捺不住之后再放出去。有如猛虎下山?她从不相信这个。这么打磨下去,只会让人磨废。 “主子!”舒心又叫了一声,她已经让小绘子他们担着轿椅在外头等着。她觉得苏荔应该见,年氏怎么说也是四爷府里的人,如果不见,传出去太难听了。但进来通报,苏荔就一直在呆,也不说见。也没说不见,她在想什么。 “哦,快请进来吧!都是自己人。外头见什么。”苏荔决定了,年家的人不能在外头见,传出去什么都不好。不管他们来干什么,她要给外面的信息是。她们是一家人,是自己人。 舒心再愣了一下。她当然是主张见地,可是不主张请进来见。在外头应酬一下就完了,难不能真的说些什么。不管说什么都会让外人揣测?这对苏荔来说是太不利了。想劝阻,可是最终还是出去了,苏荔敢这么做,应该是有自己的考虑吧! 年氏也没想到苏荔会请他们进去,自己带着哥哥来了,按照惯例家里又没男主人,苏荔出来见更回安全一些。上次请自己进去,也是,自己怎么说也是对手吧,如果在大厅见,让大家都看着,别人自不会乱说话,没想到她请自己进去了,不过在宽松的环境下,她的确舒服了很多,也听进了她说的话,可是这次呢?还有别的话说?真是个不按牌理出牌地怪人。 内室地帘子已经挂上,内院除了舒心和顺心外,其它人要进来是要严格批准的,这次更是如此,顺心请他们进去之后就坐在院门口坐着绣花,而舒心请他们进去之后,自己站在了院中,听不见苏荔他们的谈话,也能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能有机会听到他们三人的谈话。 苏荔坐在罗汉床上,腿上裹着老虎皮,他们进来了,才移下来与年氏互施一礼。年氏脸色很好,肚子也显山露水了,看来真的最近很舒服。 “坐!年大人,您也坐。”年氏进了帘内,坐在罗汉床右边,苏荔靠回去,看向跪下叩头的年羹尧,笑着摆摆手。年羹尧才站起,侧坐在近处的软椅上。 苏荔是顺手拿了个号脉的小枕,听了听年氏地脉像,笑了起来,“最近心情真的很好,孩子很健康。” “真地?”年氏眼睛一亮。她也请了大夫。大夫也这么说。但总会有些惴惴不安地。现在看苏荔也这么说。真地很开心。 “真地。所以你地心情对孩子影响很大。想生健康地孩子。自己一定要健康开朗。”苏荔认真地回复。 “那你呢?听说这次严重到不能动了?” “哪有。只是这几天好多了。府里把舒心也派来了。真是帮大忙了。” “行了吧!谁不知道四心里除了一直跟着福晋地雅心。其它三心早就跟福晋一条心了。”年氏白了她一眼。苏荔也不生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才转头看向年羹尧。 “年大人。谢谢你送给心肝地玉锁。真地很漂亮。”苏荔从小受地教育是。得到礼物一定要道谢。其实她不懂地是。她是主子。年羹尧送地礼物叫孝敬。是不用道谢地。 “小格格喜欢就好,主子这么说真是折煞奴才了。”年羹尧似乎没想到苏荔会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忙站起来躬身推辞着,但看上去倒还算淡定。 “您客气了。”苏荔笑笑,年氏和年羹尧道底来干嘛?怎么坐半天了,也没点正经的言语,只好指指年羹尧边上的小几上的暖格,里面温着姜茶,舒心他们都在外头,只能让年羹尧自己来倒,“喝点姜茶,外头天寒地冻的,还让您来看我这个废人,才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奴才不敢……” “知道你病重了,我哥营里的军医对腿病很有研究,特别让人送到京里,在外头等着,过会你让人看看,别瞧不起那些军医,人治腿可是术业有专攻。”年氏开宗明义,原来是送大夫来的,也对,总得有什么由头来探望自己,才能挡住众人之口吧。 “那真是谢谢了,正是在四处找能人异士呢!这个病快烦死荔儿了,真的谢谢您了,年大人!”苏荔忙谢道,其实这些日子送医送药的一大堆,她喜欢收药材,就算她吃不了,总能有点用处,可是大夫却又不太敢用,她可不想让自己给他们当白老鼠。想了半天就做了一件她自己觉得有些不太人道的事,但是还是派人做了。城外找了一间屋子,把那些大夫都送过去,也把一些与自己有一样病症的穷苦人收集在一起,由他们分别治疗。因为觉得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于是让得顺亲自去办,一定要让他们自愿,二就是除了免费治疗外,还会有一些补助。 “奴才营中得这寒症的不在少数,这大夫很是治了好些人,不过用的药倒是有些低贱,主子千万怪罪了。”年羹尧看上去倒是自负得很。 “年大人,您别介意才行,我在城外买了个小院子,收容了一些同我一样病症的人,送到这儿来的大夫都会直接送到城外去,我会每天看他们开的处方和病人的反应,不是不信您,只是,大夫太多,一人煎一碗药,荔儿吃谁的?”苏荔笑了起来,这倒是年羹尧正常的态度了,想想觉得不能不提自己那个屋子了。 “你还是真把自己当人,不过倒是对的。大夫们凑一块儿,说不定能凑出个好方子,把你治好了,也能受惠大众。”年氏卟的笑了出来,现在她相信苏荔说的了,她就想好好的活着,舒服的活着。 “跟你说了,你都不爱自己,谁能爱你?所以,咱们自己得宠爱自己!”苏荔轻轻的点点年氏的胸口,年氏再次笑了起来。 “行了!知道你这儿说话还算方便,我就直说了,你说老爷子什么意思,把我哥这么晾着?我爹已经告病了,就在南方住下了。大哥做事一直勤勉,二哥现在这样是想干嘛?”年氏看闲话说得差不多了,就言归正传。 “你怀着孩子,就别喝姜茶了,这个滋润。”苏荔认真的听完,却什么也没说,直接给年氏倒了一碗蜂蜜水,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荔儿!”年氏轻轻的拍拍桌子,详装生气。 “知道了,年家和钮祜禄家不一样,我阿玛没儿子,虽说是祖上显赫,可是与他也没多大的关系,只能说是清贵,退出来就退出来了。”苏荔淡然的一笑,她也不相信年家会真的肯退,肯退也就不是这样了。 “不然急吼吼的来找你做啥?你说老爷子是不是想像对当年的施琅那样,先晾着好留给子孙用?”年氏看来真急了,苏荔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吗,现在她却急巴巴的来向自己来讨主意,或者说打听老爷子的想法? “我不知道。”苏荔实话实说,她又不是老爷子的蛔虫,她怎么可能知道老爷子心里怎么想?真说个一、二、三出来,只怕将来更麻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220章 对年弹琴 年羹尧怔了怔,他是聪明人,甚至于说,他太聪明了,为了前进是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没有那一丝狠劲,没有聪明的揣摩上意,他做不到今天。此时苏荔现在却说不用管老爷子怎么想,先考虑自己,这是什么意思。从来就没人这么说过,她真的在帮自己吗? “您不用想我在说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会考虑老爷子此时会希望我要什么,而是我会告诉老爷子,我想做什么,并且告诉他理由。当然,老爷子也会对我提出他的要求,那么相互妥协,找一个共同的目标。”苏荔摇摇头,解释了一下。 年羹尧疑惑了,想了想,“您是让我自己去问皇上?” “我原先在府里对王爷和福晋一般都会做到几点,一是,决不揣摩上意。他让做什么,应该是有他的考虑,可是如果执行的人想太多,于是弄巧成拙就是自己的问题了;二:王爷说的不一定是对的,但一定要想办法执行,他们只看结果,不会看过程,所以你给他们的个他们想要的结果就成,至于你怎么做,就是你的事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上司让做的事,不能危及自己,每个人会有自己的底 年羹尧觉得苏荔似乎等于没说,那是她的哲学,而且每个人似乎也在这么做,但有几个人成功了?他觉得苏荔只怕是在敷衍自己。想问地一点都没问道。却来成了受教的对象,感觉有些无奈。 年氏则听进去了。想想这十年苏荔在府里地所作所为,她似乎看上去低调怕事,可是十多年来,她却默默的主导了四爷府里的很多事,慢慢的形成了以她为主的游戏规则。这是一种潜移默化吗? “你是让我哥此时此刻开心地享受假期,不要被老爷子和那些爷们的意志所主导,现在谁先急了,谁就输了?” 苏荔低头抿嘴一笑,回头看向年羹尧,“年大人。你多大了?” “奴才年近四旬了。” “真年轻啊!”苏荔轻叹一声,四十岁不到就做到中央级的大员了,在现代三十岁弄个正处都会让人侧目的,这在大清国似乎很正常了,“我曾经听一位长辈说过这么一个比喻,今儿说给你听听,希望对你有用。他说做官啊。就要像水晶球。您见过上好的水晶球没?水晶的特性是什么?在上司眼里,你是纯净无瑕,对他赤呈以待;对下属来说,你光彩夺目。让人不能正视;而为什么是球?圆融!既不会滑不留手,也不会坐以待毙。” “很难!”年羹尧想也不想马上说道。苏荔喜欢他现在表现出地直率。 “所以我做不到!跟我说这话地长辈也没做到。所以时常会想。怎么让自己快乐地活着?人常常会有很多**。当**控制不了时。就会忘记了要活着了。活着才能享受富贵。有钱没命花怎么办?所以现在我想得很简单。远远地躲开这些是非。安享富贵。你还这么年轻,有地是时间来享受生活地.” 水晶球地话是现代地苏老爹在酒桌上说地。苏老爹是怪人。常常会让他们姐妹在一边敬酒。听他们说话。转头再会问她们有什么感想。小时候怕老爹问。于是会认真地听。那时地苏荔并不在意。老爹怎么说。她怎么听。后来老爹死了。她慢慢长大。出了社会。老爹当年说地话一句句地竟然都应验了。小时候不明白地。长大了也就明白了。老爹其实自己是做不到地。可是他仍然希望苏荔姐妹能做到。在古代这么多年了。官场也看得太多了。她恪守着当年老爹教地老实地活着。其实她觉得活得真地很辛苦。如果不是老爹教过。如果她不是从小在官场中跟着老爹。她死了一百次了。当然她也不会完全像老爹教地做。如果真能像是苏老爹教地那样。她何至于要落得这般可怜地躲出来。 苏荔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喝了一口蜜水。想想当年老爹真是用心良苦。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吗?自己现在似乎有些不合格了。 摇摇头。抬眼看向还在思索地年羹尧。“年大人。其实我刚刚也在想。怎么帮你?我不是官场中人。我能在老爷子那说得上话并不是因为老爷子喜欢我。而是因为我是四爷地妾。我对他们有用。我能帮得上忙。更重要地一点是。我没野心。鸟尽弓藏。凡事有度。咱们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奴才。人家是主子。人家要咱们生。咱们就能生。人家让咱们死。咱们怎么都活不下去了。苏荔言尽于此了。您要想清楚。您要什么。权势。活着?” “主子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年羹尧已经听到苏荔说了两次活着了。感觉背脊凉了。 “没有。只是想想四爷那么器重年大人。自然把最重要。最紧密地事交给您了。而最后立大功。成大业地自然也是您了。可是那时。您也就离死时不远了。您死了是小事。可是没有必要拉着老父、兄妹、妻子、儿女来垫背吧!现在赋闲。谁知道是不是塞翁失马?” “年某乃……”年羹尧挺胸抬头,一脸正气,苏荔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白说了这么半天,看看年氏,年氏正在思索,想了想抬起了头,站起。 “荔儿,谢谢你。”年氏认真的行了一礼,现在她后悔了,早知道自己来和苏荔谈就好了,拉上哥哥真是简单的事都复杂起来了。 “所以还是对手好,有时最明白对方心思的就是对手了,谢谢你的理解。”苏荔舒了一口气。但老话说得没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看年氏能不能把年羹尧劝住。 “年大人,还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苏荔看向年羹尧,他还气呼呼的,苏荔摇头,但还是得说下去,“以苏荔对老爷子的了解,现在老爷子还在生年家的气,年大人想要一个重要的官职可能性不大了。所以以后怎么做想清楚,您的一言一行,关系着年家几百口人。” “年某这就回去写辞官折子。”年羹尧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么说下去,自己还不如辞官不做了。 “唉!年大人,你真是……”苏荔觉得头好疼,本以为是聪明人的年羹尧,怎么对权利这么执着? “苏福晋的意思是让你欣然接印,从此韬光养晦,专心财,以图富贵。”年氏摇头微笑。 “只为了钱?”年羹尧此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他听妹妹的话来求求看着不显山露水,却在宫中有一定话语权的苏侧福晋。没想到这位话里话外的让他退出权利的中心,抓钱比抓权更好。真是妇人之见! “赚钱不容易的,而且赚干净的钱更难了,苏荔儿除了这宅子不是我的,其它的东西都是苏荔自己一手一脚赚回来的。干净清爽,没一点血腥之气。你行吗?所以,再给你一个官做,你能赚到除俸禄之外的干净钱,并且能让你的下属跟你一起富裕舒服。你能行吗?苏荔虽无娘家可靠,凭着一双手走到今天!”苏荔轻笑一下,瞥了一眼年氏,对年羹尧说道,别人不知道,年氏应该很清楚,自己怎么一手一脚走到今天的,把娘家也脱了出来,舒服的做富家翁,胤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您让小人去成求田问舍之辈?”年羹尧怒了。 “有什么不对?打个赌吧!一千两,咱们一个月的时间,咱们都去附近找个贫穷的村落里,看谁能让他们摆脱贫困,并且从此以后走上富裕之路。还就是不能用强权,不可用损人利已之事。年大人这么大的官,不会怕跟我这小女子吧!”苏荔摇头,决心划出道来一次压住他才成。压而不服,将来会越来越麻烦。 年羹尧怔住了,站了一会儿,苏荔这些年做了什么事,其实他比年氏知道得更清楚,当他知道年氏和苏荔闹起时几乎是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没想到还是弄到两人都以离府收场,不同的是,苏荔是自己出来的,有宫里赐宅子,与妹妹被赶出去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不是她怀着孩子,他真恨不得亲手押着她去四爷府认罪了。苏荔弄掉了他几乎到手的官职,却还用语重心长的调子来教训自己,放到以前的年羹尧,他一定不会忍下去,可是定定地站在那儿想了一会,在这京城之内,苏荔一定比自己更容易展,即使她划出道来,不会以势压自己,可是跟自己比,谁重谁轻,傻子也能做出选择。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会管这些民事,真的让一个村子去摆脱贫困,一千两也不够啊。 叹了一口气,直挺挺的跪在了苏荔的面前,“小人知道错了,一切依福晋所言,奴才会韬光养晦,一切以家人为重。” “记住才好。”苏荔心凉了半截,但还是笑了笑点点头。没想到年羹尧就根本就不上道,这样以年某人的恶习,看来年羹尧只能压着用了,今天这一番话看能压他几年,有几年算几年吧,真麻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21章 应对 舒心晚上服侍苏荔睡时,脸还是臭臭的。晚饭时,苏荔把年氏兄妹的事已经告诉宝宝了,宝宝什么话也没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没话可说了。苏荔就是一记火火焰掌,蕙芷在一边哈哈大笑。宝宝本想以大欺小,赏她一记的,手悬空,最后还是无奈的放下了,低头吃饭。 苏荔虽然知道宝宝越来越不可爱了,可是却没再说什么,年氏兄妹走后,苏荔想了很多,想小时候老爹教她的那一切,他没说教,只是让她自己看,自己想,最后成了她心底里最深的一点记忆。自己要怎么来教宝宝?最后竟然现,自己用的方法和苏老爹同出一辙,原来自己从没有真的教过宝宝什么,而全是宝宝自己在看,自己理会,将来也许他不会同自己一样,但一定知道什么是最适合他自己的方式。 “明天早点起来准备,皇上应该快要召见了。”苏荔躺好才看向舒心。 “明天?” “是啊,备好车和轮椅。”苏荔叹了一口气,看着帐顶,轮椅已经做好了,没有苏荔想的那么难,只是告诉工匠自己要什么,都不要图纸就做成了。原来没自己想的那么难,什么都要图纸,要计划的。 “主子!” “不管我们在哪见年家兄。所以我们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年家兄妹来求我了。”苏荔长叹了一声。 “您是说……” “老爷子在给我卖好呢!晾着年羹尧,让他们来求我,让他们感激我,顺便平息了四爷府的纷争。让我风光的回去。”苏荔苦笑一声。老爷子算是用心良苦了,年羹尧求助无门时,投到自己这儿,自己找回了面子,以后自己在四爷府里的地位就更不能动摇了,也算是在给宝宝身上加重了法码。 “那您要回去吗?” “别傻了,好容易出来了,你明天一早让你男人去拿最新的瓷砖样本回来给我,我明天好给老爷子看。” “可是……”舒心当然也不会想回去。可是如果老爷子要是真地开了口。想不回去也不行啊。 “放心。我已经问福晋拿了你们几个地契约。如果真地回去。我就全烧了。郊外前两年我让景奇买了两个小庄子。这两年都是景奇在帮我管着。将来都是你们地退路。放心!”苏荔自然知道舒心地心思。笑着摆摆手。 “主子!”舒心生气了。她急可不是为了自己。如果现在苏荔回去只怕就是一个死字。 “放心!我不会回去。但总不能让你们盲目地跟着我。总得给你们。孩子们留点东西才安心。”苏荔闭上眼睛。舒心知道苏荔不想再说下去了。放下帐子。退了出去。苏荔等门关了。再睁开眼睛。老爷子会明天就召见吗?如果真地只是向自己卖好。那么明天就会召见;如果自己猜错了。那么。老爷子对年家就深恶痛绝了。也许该给胤写封信。让他早点准备?是啊。也许该和胤谈谈。来个釜底抽薪。 一早。贵祥就去作坊取回几样最新地样品。苏荔边吃早饭边看了一眼。比景奇第一次送来地略好一点。蕙芷倒是很喜欢。轻轻地摸着光滑地瓷面。“额娘。好漂亮。” “宝宝你觉得呢?”苏荔看向宝宝。 “倒是好主意,就是这个拼在一起好看吗?”宝宝放下筷子细看了一下。 “所以,贵祥,这个作坊你要多用点心,怎么做地配方自己拿紧了,再就是找一批专门画瓷砖的人另外放着,专门画花样。”苏荔点头,技术在一点点的进步,作坊是景奇的,可是花样的设计却是自己的。贵祥点头,退了下去。顺心和舒心一起站在边上小心的把瓷砖放好,苏荔不再说话,默默的专心吃饭。 舒心和顺心对视一眼,他们都在等待。 “主子,王府来人了。”小绘子在门外细声细报。 苏荔拭拭嘴角,才慢条斯礼的问道,“谁来了。” “四爷!四爷说,畅春园里,皇上召见,特命四爷来接您一块过去。”小绘子似乎听上去无限地欢喜。苏荔笑了笑,老爷子真了不起,这一步步走得跟连环套一样。 “知道了,把那辆轻便轮椅放到车上去,你让人给四爷倒杯茶。”苏荔吩咐了一声。小绘子开心的下去了。 现在苏荔倒是很喜欢这两个小太监,两个人都挺好玩地,小绘子单纯可爱,小谢子则爱装酷。两个人站在一起,苏荔常常会一起叫他们,绘仙小谢小绘子会娇羞无限的嗔道,主子!而小谢子则会酷酷的站在那儿,默不作声。看他们的样子就能让苏荔笑半天了。只是现在她没心思去理会这个。看向了舒心,“你在家照顾心肝,宝宝,你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不带心肝去?”蕙芷不干了,斜睨着苏荔。 “额娘是去办正事,你在家跟舒心他们玩,对了,你要不要画个漂亮一点的轮椅送给太太,你不是说太太常常会腿软吗?” “好吧!额娘和哥去说正事吧!估计你们去了也不好玩,算了吧。对了,额娘,我能画瓷砖吗?画我自己地瓷砖!”交给贵祥叔,将来你房里地洗澡间就自己画。小心啊!画得丑了,也别后悔。”苏荔眼睛一亮,这道是好主意。只是现在没空说了,亲亲心肝,拿过拐杖,慢慢的回屋换了件正式地衣服,才坐上轮椅,被推到前院。 胤坐在大厅里,年氏兄妹来拜会苏荔他自然知道了,昨天还特意去郊外看了年氏,他比苏荔更明白老爷子的想法,好好哄了年氏,让年氏明白,和众利,分众弊。算是给老爷子计划再加一码,聪明如年羹尧,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一早就在园子里接到了老爷子地口谕,赶忙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他是明白,如果顺利的话,苏荔今天就可以回家了。一抬眼,苏荔坐在一个带轮子的椅子上,宝宝轻松的推着她过来,看来,她过得还真不错。胤显得有些不舒服起不,看苏荔的样子,她不准备起身了,他只好自己出来,接过轮椅后的把手,推着她出门口,小谢子看他们来了,从门边放下一块木板,让胤可以方便的推着苏荔上台阶。而小绘子在门外也放下板子,而门外的板子略长,坡度和缓了一些,胤也就没那么吃力的抓着把手,生怕滑得太快,苏荔会摔倒。 “都是自己想的?你还真是为了舒服,无所不用其极。”胤准备抱她上车苏荔却没给他机会,柱起拐杖,自己上了车。胤觉得更没面子,忍不住讽刺了她一句。苏荔却当没听见,看向小绘子,“你坐那样车。” 小绘子点点头,把刚刚苏荔坐的硬木轮椅推回宅子,跳了刚刚套好的小车里。苏荔才收回目光,宝宝默默的把拍拍手,关上车门。车慢慢的走了起来,车内只有这父子夫妻三人了。苏荔倒没有像以往那样,对胤视而不见了,“四爷过会想怎么跟老爷子谈?” “谈什么?” “年羹尧!”苏荔吸了一口气,除了今天让自己去谈回家的事之外,当然会以年羹尧的去向为引子了,苏荔当然得先听听胤的意见,她们好保持一致。 “得看老爷子的想法,上书房谈过办学校的事,似乎有搁浅的危险,现在以西北为主,大臣们都不认为此时拿钱办学是好主意,所以年羹尧办军校的可能性也不大。”胤打起精神,难得苏荔肯跟自己谈,虽然只是谈公事。 “老爷子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苏荔觉得奇怪,老爷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左右的人。 “没钱能怎么办?十三弟的娃娃厂这次都帮了不少忙,不然军队的冬衣都没着落,皇阿玛还说要赏你。”看看宝宝,他笑笑,“还有你,皇玛越来越沉稳、干练。” 苏荔靠着软垫想了一会,“你觉得老爷子会给年羹尧什么职位?” “可能如你最初所想,出使倭国,把娃娃卖过去,顺便换些铜和银回来。”胤想了想。 “您觉得年羹尧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能干,也算是聪明。”胤想了一下。 “是啊,子系中山狼,得志更张狂。”苏荔摇头,想想昨天见年羹尧的一幕幕,从开始时,自称奴才,是为了让自己去向老爷子求情;中间时,已经明白苏荔帮不上忙了,于是自称年某;再后来,被她打压之后,改称为小人。这就是年羹尧,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 “要打仗了,什么人比年羹尧更了解西北的地形特征,各部的分布情况,您不如建议老爷子把他留在兵部,专门针对西北的战事而设立了一个新的部门,专门给皇上解释西北战事,并且做一些谋划。” 胤听了皱皱眉,这种安排也是有利有弊,这不是重要的职位,可是胜在离天子近,以年羹尧的性格,只怕会马上跳向高枝了;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当地有岳钟麒的挟持,老爷子身边有年羹尧的谋划,这一远一近倒真是一步好棋。(,如欲知后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222章 退 这是苏荔想了一夜的结果,参谋也许是年羹尧最好的安排,一是能挥其长,二能上他上面加个人来钳制;三也是为军校做过渡;现在看胤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但她也懒得再解释,有些事得他自己来想明白。苏荔看胤脸色缓和一些时,说到了第二件事,“四爷,如果老爷子让我回王府,您会怎么说?” 胤和宝宝都一愣,他们当然知道,老爷子今天最重要的议题就是让苏荔回家,哪有侧福晋带着王府的继承人在外头生活的,替她找回面子,再让胤亲自来接,老爷子亲口一说,苏荔就必须回去,不然就是泼了老爷子的面子,就是找死。苏荔现在冷冷的看着胤,现在她要胤给他一个答案。 “面子找回来了,你还想干什么?”胤压低声音,现在他真的觉得苏荔有些不可理喻了,老爷子亲自设计这个局,都不能打动她吗?果然女人不是能宠的,现在真是恃宠生娇了。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离开四爷府是为了年姐姐!”苏荔淡然的一笑,看着胤的眼睛。 “那为什么?”胤快疯了,这不是苏荔第一次说她不是为了年氏了,可是他还是没想出来她气自己什么,只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他们吗?如果没保护,他们娘几个能过成这能那么浅薄吗? “没事!”苏荔苦笑着摇头,吐了一口气,原来还是在对牛弹琴,这位四爷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来。轻轻拍拍宝宝光光的前额,像是在打胤的额头一样。 宝宝白了她一眼,自己摸摸。戴上帽子。不让苏荔打了。他从上车起就正襟危坐,好像苏荔和胤谈的话题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看上去一点趣味也没,让苏荔好没趣,又抓开帽子,弹了一下,宝宝无奈了。只好目不斜视,拿苏荔、胤为透明人。 “说话!什么都说一半,我最恨就是这个,以前你的坦然哪去了。”胤真是火冒三丈,以前他最喜欢苏荔那不让人猜的个性哪去了。 “四爷会希望知道文觉和尚。或者年羹尧什么话都跟您说吗?”苏荔调侃地说了一句,但目光冰冷地看着胤笑道。 宝宝听不下去了,也不管外头是不是冷了,自己钻了车去,和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外头呼呼的寒风,是最好的苏隔音设备,宝宝默默的紧紧自己的衣领。 车里的胤一愣,好一会儿,明白了苏荔是意思,她现在和文觉、年羹尧一样。只是四爷府的幕僚、门人之一,她已经没义务再做其它的事了。烧着火盆的车里,一下冷,胤突然很想打开车窗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可是想到苏荔裹着虎皮地下身,他忍住了。 “如果那么为难。不要回去好了。也不用再当什么四爷党了。”胤看宝宝已经出去了。冷冷地一笑。苏荔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么从此以后就分开好了。他愤愤地想到如果没有四爷府地背后支持。你苏荔还是什么。苏荔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畅春园是康熙为自己准备地悠闲场所。每年在这地时间比在宫里时间多。虽然是冬天。可是园子里仍旧苍松翠柏。充满了生机。苏荔这还是第一次进畅春园。深吸一口还带着冰雪气味地空气。觉得把身体里地炭气都吐出来。精神一振。 进了门。小绘子把用木架做地轮椅支起。宝宝和小绘子扶着她坐好。盖上虎皮。小绘子才推着苏荔往里走。这是轻便式。虽不能折叠。但是用厚帆布做地。易于搬上搬下。在康熙书房门口。苏荔再站起。默默地柱杖站着等着。 “您二位来了。圣上等了半天了。”李德全接到报告。忙出来迎。向胤行过礼之后。看到苏荔还柱着杖。忙伸手扶住了她。“还是不能走?” “已经好多了。前些日子只能躺着。您看那椅子好送您一个。”苏荔开着玩笑。又不是好东西。送人也是要讲究是否吉利地。 “得了。您送好多东西给奴才了。奴才可没您病得这么重。太医前儿还来回过。说您这病麻烦。怎么就成这样了?”李德全扶着她边走边说。 “谁知道呢!就这命吧。”苏荔笑笑,终于进了屋,还是放下拐杖,老实地给康熙叩拜。 “行了,都这样,拜什么。李德全,把苏福晋扶起来。”康熙摇头,看李德全和宝宝一个扶苏荔,一个忙着拿拐杖,叹了一口气,指指边上的小太监,“愣着干啥,还不给苏福晋搬把椅子来。” 胤默默的请了安,坐到了一边,此时昨天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已尽了,苏荔现在很明确了,她不要回去,她早就已经说了,她要和自己恩断意绝。所以自己到她那儿,只能在大厅里待着,而年氏兄妹却可以进入内院。 康熙看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了,自己又白做了,两人只怕来之前就吵过了,而且还是不欢而散,想想摇头,笑笑,“荔儿,你地腿还是不行?” “好多了,对了,奴婢做了轮椅送给您。” “哼!朕身体好得很,才不要那种东西。”康熙自然知道什么是轮椅了,马上气呼荔地聪明不会送给自己这种东西,一定是有用意的。 “给进出地老臣们用的,奴婢听说前些日子张大人脚扭了,还在进进出出地十分辛苦,您宅心仁厚,会派出轿子,只是软轿哪有小车轻便,也能跟着圣上四处走走。您亦可当赏赐给些老王爷们,挺不错的。”苏荔笑得很甜,康熙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但点了头,算是笑纳了。 “年羹尧兄妹去你那儿了?”他抚抚胡子似笑非笑,闲话完毕,该说点正事了,康熙问道。 “是啊,年大人给奴婢找了个军医,奴婢想想也是,像奴婢这样的军中应该很多,应该会有用的。”苏荔似乎无限欢喜。 “只是为了这个?”康熙斜睨着她。 “来跟奴婢打听一下,您会如何安排年羹尧。”苏荔呵呵一笑,还是老实的回答。 “哈哈!你怎么答的?”康熙再次大笑,他没想到苏荔会这么直接的回答自己。 “奴婢说不知道,本来就不知道,再就是劝了劝年大人,让他韬光养晦,毕竟还年轻,小小的挫折就当是激励好了。”苏荔坦白从宽。 康熙摇头,“你啊!真的是一心向善不成,明明对你不好,还帮他们?” “奴婢哪有本事帮人?只的客套话来安慰一下罢了,朝中的事儿奴婢懂什么。”苏荔笑得很无害。 宝宝愣了一下,侧头想想,苏荔带自己来原本他以为苏荔是需要自己不时的帮忙。昨天自己听完不置可否,现在看来,苏荔昨天不解释,是让自己今天自己看。 康熙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苏荔明白的告诉自己,她只是安慰一下年家,她不会参与,而且这些事与她无关。 “唉!白给你搭台子了,原想着,他们去求你,朕再给你个面子,给年羹尧个职位,看以后谁还敢欺侮你们母子?你个笨蛋!”康熙白了苏荔一眼,觉得她真是浪费了自己给她的好机会。 苏荔故意愣了一下,马上柱杖起身,给康熙郑重的拜了一拜,“陛下隆恩,这点小事还让您惦记,奴婢无地自容。” “起来吧!本来就病着,还想回去再躺下。”康熙摇摇头。 苏荔艰难的站起,垂而立。 “怎么啦?”康熙看她撑着站着,却不坐,似乎有话说,忙问道。 “奴婢惶恐,只是奴婢不想参与这些,所以您给年羹尧官职时,千万不要提及奴婢,奴婢受不起。奴婢和年姐姐之间没事,我们还是姐妹,奴婢昨儿给她号过脉,非常好,她的身子和孩子都很健康,奴和四爷!” 康熙一怔,苏荔想说什么?年羹尧她不参与倒是好理解,她是怕事呢,可不敢真的跟皇帝抢功,这点苏荔一直做得不错,有功时,她躲得比谁都快,从不会刻意的去抢风头,这也是康熙一直觉得她不错的地方。可是提年氏做什么?显得她宽宏大量还是……他看看胤,恍然大悟,是啊,她在气胤呢!她和年氏没事,就是和胤有事了,所以年氏的道歉没用,胤你自求多福吧!想想又觉得好笑起来,自己怎么管起儿子媳妇之间的花枪起来。 胤则郁闷不已,苏荔现在似乎把坦呈都给了康熙,是啊,对于苏荔来说,现在以他和苏荔的关系,苏荔自然得再找个靠山,老爷子和德妃都是。是啊,老爷子何曾为了一个媳妇儿,而变向的逼迫大臣的先例?而苏荔应该早就想到了老爷子的意图了,不然不会刚刚在车里问自己说年羹尧的事了。而此时,她还在在康熙面前退到了幕后,反正老爷子给了年羹尧什么官职,年羹尧都知道苏荔的作用不可乎视,所以不论苏荔退不退,都是苏荔的功劳。这是她在向自己示威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23章 被弹劾 “朕听说你把人送的大夫都送到城外的院子里了,为什么?”康熙决定不再理这个,问他关心的。就算是没有年家兄妹的事,他也是要叫苏荔进来的,御史大夫弹劾苏荔找贫家病人为她试药,有违天道。康熙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如果是别人可能他马上就勃然大怒了,但心里还是很生气,哪人拿人试药的。于是忙找人去查了这事,竟然还真有,小院子里集中了十几个病人,还有好几个专门的大夫,康熙看了折子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找苏荔来问问。 苏荔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竟然这么点事还传到康熙的耳中,苏荔看了一眼胤,胤也愣了一下,他没听说这事,但以他对老爷子的了解,这时问这个,一定有事了。 苏荔看胤的表情已经表明他不清楚,想了一下,苦笑了一下,决心说实话。 “奴婢找了十多个和奴婢一样的病人,分别由那些名医来治疗,奴婢每天都会收到大夫写的脉案和药方,看看进度如何。” “你是说,你让那些贫穷的人给你试药?”康熙声音森冷起来。 “是!”苏荔咬咬牙,老实说道。 “为什么?你读了那么多书,对自己的敌人都能与人为善,为什么还做这种恶毒的事?难不成,以往所做的都是熙以仁治天下,如果这事不处理,他怎么面对天下臣民? “奴婢这病越来越重,却一直找不到治愈的方法。这些能人异士各有所长,奴婢也算是略知药理,深知是药三分毒,谁也不知道这些大夫谁更有用。奴婢不否认找人来给自己试药。很不人道。但奴婢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奴婢找他们来时,已经清楚的把试药的事情跟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说清了,他们会被分给不同地大夫,由他们分别治疗,他们不会被乱吃药,也不会被治死,奴婢会提供好地生活条件,以治好他们为最终目的。他们治好了,奴婢才有治好的希望。”苏荔还在苦笑,她总不能说。她越来越重是因为那次小产而造成的?那是产后的永久性伤害,所以即使是那些人治好了,自己也不见得能治好。可是这话怎么说? “太医却说是因为你不肯吃药所致,他开的药你从没吃过,用的全是外用药,无法把寒气从体内排出,致使风寒入骨。”苏荔的实话实说,很得康熙的好感,康熙也明白。德妃偷偷跟他说过,苏荔那次小产之后腿脚就出了问题。可是让老康自己承认,不如杀了他更容易。现在苏荔老实巴交的认了错,他便不想再说什么了,可是他必须有一个理由让御史们闭嘴。“荔儿是没吃药,主要是太医地方子与医书之中并无二至,无非是些驱寒散热之症。荔儿在考虑会不会是因为体内寒气引的炎症。荔儿已经把想法告诉了大夫们,他们正在研究。看看在病者那儿有没有效果。奴婢这寒症展到后来轻则关节变形、瘫痪在床,重则还会引心肺之症。荔儿正在努力的活着。希望看着宝宝长大、娶妻,、生子呢!”苏荔说着眼眶都红了。她承认自己拿那些人做实验了,可是如果真的有办法时,那些人是第一个受益者啊,他们从此就告别了病痛,而且还可以从自己这儿得到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他们是各取所需罢了。 康熙有些凄凉之感了,胤则吓了一跳,没想到苏荔的病展到后来会成那样,坐直了身子。康熙本是想说说苏荔的做法不对,让人给她试药不符圣人的教化,可是听苏荔说到这儿,竟不忍说下去了。 “奴才真是要替天下的受寒症之苦的大众谢谢苏主子了,苏主子要是真能治好大家,真是积大德了!”李德全拭拭眼角,他自然知道用这事来弹劾苏荔的御史大夫是什么意思了,他不能跟康熙说什么,不能太明显地帮着苏荔辩解,会弄巧成拙的。现在看苏荔亲自出来解释,并且面无的将来可以治愈天下寒症之人这点,自己不就有寒症吗?马上谢道。 康熙会意。马上点点头。“好好对那些病人。别糟蹋他们。省得落人口实。” “是!”苏荔老实地点头。看康熙面色好些了忙笑道。“圣上。奴婢最近让人做了瓷砖。您要不要看看。” “瓷砖?做什么用地?”康熙来了精神。宝宝忙出去让小绘子搬了进来。几块整齐地拼了康熙地炕桌上。康熙细细地看了看。“这不就是跟琉璃瓦一样地吗?上层铀。弄平璃瓦那么好看。真是。工匠也没说。看来奴婢还是外行。”苏荔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啊。如果能烧琉璃瓦那么烧瓷砖应该也不难啊! “什么也不懂。也改这么显白!”康熙呵呵一笑。难得看到苏荔地傻样。“这个要镶在墙上吗?” “是啊!奴婢不是爱洗澡吗?这个防水。镶在浴室地墙上省得隔些日子就得刷墙。”苏荔想想。“还有就是厨房。厨房油烟大。这个放到厨房也比较好清理。” “你啊。除了这些吃喝玩乐地事。还有什么?” “奴婢能把自己和孩子们地生活安排好就很好了,刚刚心肝儿还说她自己的浴室要自己画瓷砖,可高兴呢!”苏荔一脸笑意。康熙点点头,“这个不错,将来你打理好了,朕去看看,爱干净是对的。” 此话一出,苏荔知道康熙不会再管自己回不回四爷府的事了,苏荔暗暗地的松了一口气,忙甜甜的笑了笑。 “万岁爷,十三爷求见。”门外小太监进来回报。 “让他进来吧!”康熙点点头,手却还拿着那个瓷砖,反复看着。 老十三急冲冲进来,看来是骑马来的,身上似乎还冒着热气,给康熙磕完头,马上看向了苏荔,“小嫂子,我是来找你的。” “有事?”苏荔愣了一下,有什么事十三这么急冲冲的到老爷子这儿来找自己。 “出了点麻烦,您和四哥到这儿来了,可心他们没法子去我那找我了。”十三喘了一口气,慢慢道来。 苏荔他们刚走,得顺就得到消息,苏荔城外的那个治病的小院子闹了起来,当时苏荔派人去找风湿病的病人一共找了四十人,但当时肯签免费治病的只有十二人,其它人都不敢。苏荔看十二也就够了,就算了,现在那些人看到除了能治病外,还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人专门的伺候,就不干了,非要也进来。得顺当然不肯,而且他也做不了主,病人,家属闹成了一团,得顺自然知道,这么闹腾,只会让忙让人把顺心她们找了去,连可心都惊动了。可心一面让准备了房间让病人休息,一面派人去找十三爷。十三也不知道苏荔会怎么想,看看那院子如果再接这些人只怕也住不下。只能先安抚了,再快马过来找苏荔,看她打算怎么办。 苏荔揉揉额头,十三这一说,老爷应该相信自己是对病人不错了,可是自己怎么办?这四十个收了,就会有四百个患者冲了来。自己可不是开善堂的,求助的看向了康熙。 “看到没,做事不仔细,看看该怎么办?”康熙白了她一眼,看向十三,“善堂那边能收容吗?” “这不是收容的事儿,儿臣倒是能收容这些,只是这些收容了,其它有病的都涌了进来,儿子有心也无力啊!”十三急冲冲的赶来就是为了这个,收容事小,后续事大。四十个,四百个都不是问题,可是如果传出去,以后,无论什么病都往自己门前一躺,自己怎么办? “荔儿,你说说,你惹的事儿,怎么善后?”康熙顿了顿,是啊,这是个问题,这就跟灾民一样,一但开了口子,就不可收拾。怎么办?又白了苏荔一眼。 “奴婢当时给他们签的合约是免费治疗,如果说奴婢现在问他们收钱,言官不会再上折子骂奴婢吧!”苏荔想来想的祸,现在如果说收钱了,看这些人还敢不敢来。只是又怕那些言官们又没事找事,有些迟疑的看着老爷子。 “你缺银子?”康熙白了苏荔一眼,现在收钱,言官们怎么会轻易放过,前面就不是试药了问题了,而是说苏荔引蛇出动,趁机敛财。 “不缺,他们不就是看不要钱才拼命要进来吗?如果让他们交钱自然就走了。”苏荔苦笑一下,她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只是目前来说,这是最快最简单的办法。 “这样成不,善堂收容这些人,但是也要交钱,像小嫂子那儿那样管理,也配上大夫,只是还是用小嫂那儿的方子,我们这边的大夫只是每日提供基础的脉案。这样都得到了治疗,但也不会太贵。”十三在路上便是这样想的,由善堂出面就是老爷子来取信天下,像征性的收点银子,来扼住蜂拥而来的人流,当然更重要的是为苏荔减轻压力。(,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224章 自省 苏荔愣愣的看着十三,这不是公立医院的雏形吗?由国家补贴,让大家都可以来治疗。想了半天,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名声就完了,人家只会说是十三帮自己收拾烂摊子。再想想又笑了起来,自己还真是成名了,怎么就被人弹劾了? 胤轻轻的清清嗓子,这时候了,苏荔还能走神,真是败给她了。苏荔清醒过来,摄住心神,也跟着清了清嗓看风湿,我的想法是,让他们在一块儿,一边是竞争,一边还可以取补短,我答应过他们,真能找到新的方法,我会给他们印书,让他们名垂青史。”苏荔一向知道如何激励下属,看大家都看着她,她有点羞愧,似乎为了治好自己的病有点无所不用其极,所以说得有些干巴,接过宝宝递过的一杯水,她看儿子的眼睛笑了笑,想想继续说道,“如果现在由善堂接手,这个……”她还是说不下去。 “荔儿说得对,那些人冲的可是那些大夫和不要钱,你说接手就能接手?”胤点头,他也不同意让十三接手,这对雍王府,对苏荔都不是好事。而且谁会弹劾苏荔?是冲着苏荔还是雍王府? “再就是,你收容那些人,都是风湿病人,他们都是贫穷的人,你收了他们,还管时他们会想,我那儿不要钱,您名为善堂却还收钱,不论多少他们都会愤怒。再就是,如果和我一样,不差钱,却正好有这毛病的。听说能专治这病。药费还便宜,他们全涌来了来怎么办?他们和穷人一样享受国家补贴?到时就真是穷的富的都不讨好了;还有就是,如果说善堂只收风湿病人,有其它的病人怎么办?会引大众的不满情绪。”苏荔点头,此时就是枪口一至对外,一点也看不出她刚刚跟胤闹过一场。 “那怎么办,别小看这几十个人,如果不拿出办法,会引大事情地。”十三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麻烦。 “荔儿,你是不是有想法了?”康熙看向苏荔。 “所以说了,直接让奴婢来收钱就好了,那是奴婢私人地小地方,由奴婢一个人承担责任即可。”苏荔摇头,细细的想想,苦笑一下,“反正奴婢不是官员,如果实在要让奴婢承担后果的话。让四爷休了奴婢就是了,一切还是以皇上的大事为重。” 胤咳嗽了一声。轻喝了一声,“胡说八道!” “言官之言不可不顾,你可曾是你自己,要为宝宝想。”康熙也白了苏荔一眼,想想摇头。如果真让她被休,宝宝的世子地位怎么。“荔儿这次办的虽然鲁莽,但也是情有可源。要想办法。” “找出污告的人就行了。”宝宝气定神闲,苏荔侧头看着儿子。胤微笑了一下。此时以雷霆之势打击了想针对苏荔的人,就不会有人敢乱说话了。再慢慢把那些平民打了,就成了。 “朕不以言官论罪。”康熙摇头,但没有打压之势,看来很欣赏宝宝的急智。 “言官自是无罪。只是何人怂恿言官乱言?我额娘自己花钱给自己治病。与人何干?念人贫苦。施予医药。何罪之有?想来那些无知民众也是受人蛊惑。此人其心可诛。孙儿请求皇玛法彻查此事。” “不用查。就是太医院那些人惹地祸。谁让你额娘不吃他们地药。不信他们。得罪人都不知道。”康熙摇头苦笑。言官弹劾一出。他就让人去查了。这些年苏荔得罪死了太医院。这次她撇开太医院自己去组织了大夫。这本身就是对太医院权威地挑战。她不被弹劾谁被弹劾? 胤地脸更加铁青。嘴抿得就更小了。宝宝则冷哼了一声。跪在了老爷子面前。 “孙儿请求皇玛法解散太医院。”宝宝声音阴寒。“是。他们如果有用。我额娘能越来越差?如果他们有用。枉钱请大夫?如果他们有用。每年宫里宫外死那么多人?” 苏荔叹了一口气。宝宝什么时候这么犀利起来?可是这时却拦不下来。回头看了胤一眼。 胤笑了笑。起身站起。“皇阿玛。宝宝说得对。弘昀就死在荔儿地怀里。如果太医院仔细一些。弘昀也不会死。却还敢恶人先告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儿臣也想淡忘此事。可是这些人却反咬荔儿。此等人品。如何施行仁心仁术?再说荔儿不是不想信他们。可是刚刚荔儿也说了。他们开地方子荔儿照着医书就能看到。还用他们?荔儿不请外人怎么办?更何况这些大夫都是兄弟们送地。这可不是荔儿不信他们。是兄弟们不信他们。照儿臣看来。这种只会抄书地太医院不要也罢。” 康熙点点头,胤有一句话说对了,没有仁心仁术,德行不够。 “拟旨,太医院不修仁德,着太医院正罚俸一年,降为六品太医院左院判。太医耿某,孙某革职查办。着雍亲王亲驻太医院,彻查不法无能之辈。”康熙并没有像宝宝说的解散太医院,这旨意比宝宝解散更好。院正由正五品连降两级,造谣生事之辈被革,一看这架式也就知道康熙什么态度了,而派胤去彻查就是神来之笔了,就算有那们再不闭嘴,苏荔总算是见识这群政治人了。 事情定了,年羹尧的事被这事一冲又被放下了,苏荔得亲自去处理患者地事,匆忙的告辞,带着宝宝去了外城地小院。 门口倒是安静了,也没人围观,看来得顺他们处理得不错,苏荔松了一口气,刚柱杖下来,手臂被一双有力的大手钳住,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胤。看来他还是赶了来! 胤去太医院传完旨,派人锁拿了几个闹事的太医,就马上赶了来。 苏荔停了下来,抬头看了胤一眼,他面色铁青,并没有看她。 “过会别说话,静静的待着就好。”他扶着她进了院子,院子里坐满了人,外宅的下人们都来,忙着递茶递点心,看来这些茶点起到了安稳人心地作用,他们看到苏荔他们进来,下人们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而人群中最特别地是,蕙芷都混际其中,帮忙端茶递点心,还奶声奶气的给疼痛地患者吹吹,样子倒是很坚强的样子。宝宝瞪了舒心一眼,但还是过去帮蕙芷把手里地点心分完了,才把她拉回苏荔的身边,苏荔笑笑,捧起蕙芷的脸亲了一下,轻轻的说道,“做得好!” 蕙芷有些羞涩,但看得出很高兴,宝宝则翻了一翻白们看到胤夫妇和一脸贵气的宝宝一下子畏葸起来。他们都是赤贫的农家,听人说这儿可以免费吃喝还有医有药,即使是为了家人减轻负担,他们也想过来试试。可是真看到王爷和侧福晋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是胆怯了。 胤让苏荔坐下,宝宝和蕙芷很配合的给苏荔盖上腿。苏荔抱起蕙芷,让她坐在自己膝上,默默的等着胤开口说话。 胤清清嗓子,大家就更不敢动了,眼巴巴的看着。 “各位的心情本王已经知道了,大家看到了,侧福晋是因为自己有病,于是感念和她一样的病人,才办了这么个小院子。小院子就这么大,住十几个人已经是极限了。而且就是,这里并不能保证能治愈各位,大家看到了,侧福晋自己还不良于行,所以各位请回吧!”胤表现得很诚肯,比去见那些兄弟好多了。 苏荔默默的看着胤,她有多久没这样看过他了,他是位极端同情民众的帝王,后来好像还废除了贱籍。是啊,他能做个好帝王,可惜他不是好丈夫。 “王……王……王爷,小人……小人……”那个病人手已经变形了,关节突出,站着几乎全身都在抖。 胤简直不敢想像苏荔将来如果也会病成这样,光想就。他伸手扶住了那人。 “老人家,我知道,这病很疼,可是……今天大家请回吧!我今天跟大家保证,我一定尽力,尽力为大家再找一个地方,只是有个问题,我知道,各位身体有病,家里更是困难,可是如果收容大家,像这儿一样,一切费用全免那是不可能的,不是想赚大家的钱,只是,如果不收大家的钱,消息传出去,全天下人像各位一样涌来,怎么办?请各位为本王想想,如何?”胤说得快滴下泪来。 此起彼落的传来哀号之声,苏荔闭上了眼,她不敢看,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胤不让自己说话了。如果真的是自己独自来面对,估计只能全收下。刚刚在康熙那儿说得硬气,可是自己真的面对,她其实做不到,胤看来比自己想的了解自己。 胤一一的劝说,让人准备了几天的药量,一个人拿了一包终于送走了。苏荔就一直默默的坐在寒风之中,看看他们一个个被扶着出去了。她第一次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从开始时就只是为了自己,却一个劲的说,是双赢,说什么也是为了他们好,可是真是这样吗?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其实就是自私,因为有钱、有势,于是其实心里并不把他们当回事。就像老爷子说的,自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225章 要发誓吗 小院也有轮椅,这是苏荔特意送过来的,这里可比宫里更需要,只是没想到自己来了,也要坐。胤推着苏荔看了看后面的病房,当时他们肯签约是因为他们其实是四十人中病得最重的,即使洗干净了,穿上干净的病号服,却不能改变他们痛苦的神情,蕙芷眼泪涟涟,一个病床一个病床的对病人进行安慰,苏荔都不知道蕙芷可以这么有同情心,而宝宝也不忍相看,神色之中常有不忍之色。 苏荔则默默的给每个人号脉,自己对照脉案,相当于复查,最后才回到医师们的休息室内堂大厅。顺心一人留下,其它人都撤回。苏荔和胤坐在罗汉床上,接受了六名医师的行礼之后,胤让他们坐下。 “苏福晋的病,你们打算怎么办?”胤直截了当,看到那些病重之后的惨境,胤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治愈。 “相信王爷福晋都很明白,福晋是因伤小产后的固疾,小人们只能缓解,让福晋没那么痛苦,如想治愈的话,不怕王爷福晋见怪,真的很难。”说话的是年羹尧送来的那位年轻的军医,倒是直来直去。 胤怔了一下,回头看了苏荔一眼,他并不知道苏荔的病是由那次的事引起的,难怪太医不说,老爷子也不说,苏,是啊,难怪她恨了,自己连这个也不知道,她怎么能不恨?转头看向了大夫。 “缓解能缓到什么地步,会像刚刚那些贫民那般吗?” “缓解的意思是,只是让福晋不会那么疼,会拉长犯病的周期,只是……只是……”大夫一脸无奈,这种外行话,怎么答,可是对方还是正经的亲王。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叹息。 “只是刚刚说了,这是治不好的,所以最终我还是会变成那样,只是时间问题。”苏荔替他说下去了,这是她一直知道的,不过让她自己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伤感。宝宝握紧拳头,而蕙芷已经开始抽泣了。 “有这么多人给你们试药,我今天只说一句,你们给我找出法子。我要彻底治愈。”胤猛的一拍桌子,炕桌上级盖碗都跳了起来。 “王爷!”军医一齐站起,大人物们都这样不让人说话吗? “你们别听王爷的,如果简单的话,我自己都能做了。那个,你们慢慢做,我刚去看过了,这几位已经有了改善,做得很好。不要急进。我现在情况还可以,还有时间。刚刚我在外面看到那些病人,想了很多,我也看了各位开地药方和脉案,非常有启。只是,各位有看过对方的脉案,温和的一笑,示意他们坐下。 “福晋开玩笑吧?”军医笑了起来。这都是各人地密方。能给苏荔看是因为苏荔是金主。而且他们也相信苏荔是懂行规地。只是没想到苏荔现在问出这么没行规地话来。 “是啊。其实我知道行规。我出了钱。给你们找人来试。我天天看你们地脉案。也在看你们地处方。其实不怕老实说。我知道你们不会合作。可是你们忘记了。我也内行。这些年一直是我自己在治治自己。”苏荔笑了一下。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悠然地一笑。 “福晋把我们凑在一起。其实是想集我们之所长?”现在大家明白了。一时间背上沁出一层白毛汗。 “对。因为你们不肯。那么只有我自己来做了。不过大家还有机会。现在大家是能在一起商量好。还是我自己辛苦一点。自己弄?”苏荔轻轻地拍拍面前地脉案和药方。 “福晋想逼我们合作?”军医能在年羹尧手下得到赏识。自有自己地本事。 “说老实话。现在能不能治好我已经不重了。但我希望你们合作。”苏荔咬了一下唇。想了一下。“刚才我看清了一个事实。我地确伪善。我找贫民为我试药。就是伪善……” “额娘……”儿……”胤和宝宝一起叫了起来,苏荔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真的,其实可以找动物的,可是我却觉得动物不会说话,动物不够直观,药分量不对。我明知道这是错的,可是我还是这么做了。拼命的对自己说,我对他们很好,我让他们吃得好,住得好,我给他们配了好大夫,我会给他们的家人一大笔钱,所以我无愧于心。可是刚刚,我知道,我天天说我做地是对的,其实全是假的,我错了。” “所以福晋希望我们合作,我们应该真的把救治他们当做要任务。”军医想了一下,抬头看着她,苏荔点点头。 “对!” “如果福晋不想再错的话,就不该逼我们,逼我们六人就犯,不是错上加错?” 苏荔愣了一下,马上笑了,看看那给脉案,点点头,示意顺心把脉案和方子全分别还给了他们。 “对不起,我差点又错了,现在我希望各位尽力治疗,至于说合作的事,请大家一定慎重考虑一下。王爷刚刚接手了太医院的整顿,太医院仍天下医药之,相信王爷会开启医药之新纪元。” 除了军医,其它五位听说胤接掌太医院都坐直了身子。太医院原先苏荔还以为是只管皇宫内外的贵人们的御们说白了就是现代的卫生部,天下关于医药地事情都归他们管,当然他们本末倒置罢了。苏荔现在用胤来诱惑他们合作,如果他们有能力,有成果,并且能治好苏荔,那么他们就有了晋身的资本。 胤当然知道苏荔地意思,笑了一下,“本王刚接手,很多事都不清楚,也无从下手,倒是要找些能帮得上忙的,替爷谋划一下。不过太医院是干什么的?天下臣民的身体安康之所系,自要找些能顾大局的人,是吧?” “小人等一定努力为福晋……” “不是为我,我希望现在大家做地事就是一种尝试,我听说朝鲜就有为贫困人群设立的惠民署,就连乞丐也有求医用药地权利,那么点蛋丸之地都还知道照顾自己的臣民,更何况是我们央央大清国了。四爷是最爱百姓地,大家齐心协立的做点事,为百姓做点事。” “福晋不是说大话吧!”军医想想问道。 “不是,我只伪善,但从不说大话,我只会定一个目标,然后努力去做。” “不会半途而废?” “我也是病人,我比别人更知道当病人地痛苦,我会努力,我做不完的,我还有儿子,他会继续做,对不对宝宝!”苏荔认真的看着宝宝。 “我也会努力,为了额荔点点头,刚刚看到那些痛苦的人,想到苏荔也许也会变成那样,他也觉得痛苦。现在看苏荔这么热忱的样子,那就由她吧!苏荔轻轻的拍拍儿对天下臣民总是怀着一颗同情心,这很重要。” “知道了!”宝宝不敢敷衍,老实的回答。 “跟我誓,你会一辈子记住,并一直这么做。”苏荔很认真的让宝宝誓,胤难得从苏荔口中听到夸奖自己的话,本来以为会有些感动的,却不想苏荔会逼儿子誓,弄得这么严重起来。可是又不好拦,只好默默的看着。 “我誓。”宝宝跪下当众老实的着誓言。苏荔这才点点头,看向了军医。 “我会做,这是资料,反正我在军中也是治疗最基层的军士。”军医点头,把资料推了出来。 “你叫什么,多大了?”胤倒很欣赏军医起来,能把逼着苏荔这样的人不多。只不过看起来似乎有点年轻,而且黑黑壮壮的,倒是和其它五名白净的老头形成了对比。 “在下吴谦,字六吉,安徽人氏,虚岁双十已过。” “爷,他就是年羹尧请来的,在军中颇有声望,我也不知道竟然会这么年轻。”苏谦已经二十多了,再说医术一般都是家传,二十岁出来行医倒也正常,她也就没往心里去,只是现在才知道,虚岁才二十,那就是他才十八、九岁。 “年羹尧是爷门下算是说得过去的,你是他荐的,那就是自己人了。这里以后你来负责,就跟刚刚苏福晋说的,以天下臣民为念,尽快出成绩。” “是!”六名大夫一齐起身,躬身领命。 回家的路上,蕙芷坐在胤的怀里,拍拍胤的脸,“阿玛,额娘是不会变成那样的对不对?” “对!放心,阿玛不会让你额娘变成那样。”胤笑笑,但很坚定,想想温和的蕙芷笑道,“心肝今天做得很好,知道照顾病人,不会嫌弃他们,比哥哥好!” “宝宝没有嫌弃他们,只是……宝宝会像额娘一样,努力尽量的让他们摆脱病痛,而不是流泪。”宝宝坚持着。 胤点头,这话没错,苏荔不会流无畏的泪,她会想法子改变。 “朝鲜真有惠民署?” “应该有!”苏荔说实话也不确定,天知道《大长今》里说是是不是真的。 胤要疯了,都不知道敢说,好一会恶狠狠的看着宝宝说,“你额娘这点不要学,没有调查研究,一定不可以乱说。”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226章 回府过年 禛送苏荔回家后就走了,没有特别的想留下的赖着不第一次胤禛没有强烈留下的意愿,反而让苏荔不习惯了,到房间躺下,舒心过来给她按着腿。 “那些人真是可怜,多少年了,都没有看见过了,差点就忘记自己也曾经穷过。”舒心也深有感触,多少年没亲历过贫困了,现在亲眼看到,于是幼年的阴影全部浮现出来。 “我也没见过真的穷人,原以为自己已经是可怜人了,可是……唉!你有空带蒽芷去帮忙。”现代的苏荔一直过得顺风顺水,而她是个不愿意看现实的人。她不喜欢苦大仇深,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制度下的受益者,她凭什么去抨击制度?她当然知道阳光之下必有阴影,只是她知道自己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她没有今天的能力来管,于是当没有这些阴影。今天亲眼看了,于是就不能装看不见了。 “是啊!我也带我们家的小兰子一起去,她比奴婢还差。”小兰子是舒心的小女儿,跟蒽芷差不多大。 “嗯,你让顺心排班时也注意,家里人除了读书之外,也让大家轮留去医馆里帮帮忙,让他们自愿,不愿去的也就算了。”医馆里有下人,不过今天看看,似乎人手还是不足。如果再召人似乎也不太好,先暂时让府里的人顶一下吧! “是!今天真.是多亏了爷了,不然,咱们一定做不来。”舒心笑笑,故意说道。 “这倒是,这才知道原.来我真的还是心软。”苏荔轻轻的摇摇头。 “您真的心.软的话,就会请爷进来吃杯茶的,您还是心狠,不对,您只对爷一个人心狠,也就是爷了,不然,您早被打死了。”舒心白了她一眼。 “.你想让我回王府,小心你带你回去!”苏荔白了她一眼。 “我怕.什么?您啊,真是!其实爷对您真的算不错了,您心里明白着,却还赌这个气怎么什么?”舒心轻轻的问道。 “是不错,可是他.不是对谁都不错吗?”苏荔苦笑了一下。 “您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非.要装这个糊涂。奴婢能说什么。只是您现在地身子这样了。其实回家去会舒服多了。至少大事小情地有爷和福晋帮着您顶着。如今都这样了。只怕也没人会再敢拿您说事了吧!” “想要拿我说事。怎么会顾忌我有没病?”苏荔想到竟然还有人弹劾自己就好笑。原来自己真是这么惹人厌啊! 在夜静更深时。她也会想。自己想要什么?最后不愿再想了。因为想了也没用地事。她不愿去浪费时间。其实苏荔也明白。舒心是为了她好。把今天地情况一看。昨天想得太悲观了。老爷子今天当着胤禛地面给她搭了梯子。真地回去了。聪明地胤禛和乌喇那拉氏。怎么会再对她做什么。年氏更会对自己感激涕零。现在趁病回去倒是最佳地时机。只是她还是不愿去想。 而年羹尧如苏荔建议地那样。进入了兵部。专门负责西北战局。他地确能干。一去就做了西北几部地沙盘。跟老爷子和朝臣讲解时倒也是一套套地。让康熙对他地映像好了很多。并且对胤禛提出新设这个职位大加赞赏。时不时地就把他们在沙盘上地推演。用八百里加急送到十四处。由他灵活掌握。胤禛心里其实也七上八下。年羮似乎在一步步地得到老爷子地信任。虽然自己有引荐之功。可是年羮尧地记录实在不好。他总也不放心。可是让他问苏荔以后怎么办。他又张不开嘴。只能往好了想。年羮成功地瓜分了十四在前方地军功。以后十四打回胜仗。自己就不用说‘皇阿玛洪福齐天’这种客气话了。而可以说。“皇阿玛天纵英才。决胜千里之外!” 年氏兄妹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背后苏荔地作用。年氏特意过来过。送上一些精巧地四川那边地土特产和工艺品。他们都知道苏荔不爱钱。只是喜欢这些小玩艺。年氏聪明地就坐在在了外院。客客气气地把礼物送上。也不多说什么。坐了一会就离开了。苏荔喜欢看到年氏恢复了早初时地淡然。她终于找回了自己。自己呢?自己在哪? 十二月。十四准时出征。苏荔之前就进宫陪德妃。即使腿还没好。也还是让人推着陪在德妃地身边。站在皇城上。远远地看着那大阵仗。 十四统帅西征之师起程时,康熙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 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将军胤禵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门,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大将军胤禵望叩行礼,肃队而行。” 看着胤禛替老爷子拿大印交给十四,王旗升起,阳光照在十四金光闪闪的头盔之上,好一幅大将军王的意气风。这应该是老十四一生之中最风光荣.耀的一刻吧?看着老十四上马,德妃便大哭起来,苏荔只能握着老太太的手,让.她不会感受到孤单。因为快过年了,德妃也不好留苏荔,.只能恋恋不舍让苏荔回家。 而.对苏荔来说,此时最大的困境就是过年!十二月初,年氏就被福晋接了.回去,自己名义上还是四爷府的侧福晋,按理说,她也是要回府过年,再说了,即.使她不回去,宝宝也得回去。本来想着,以安慰德妃为名,就带着孩子在宫里,.可是德妃却拉着她的手轻轻的说,‘顺势而为!’那天苏荔一直在琢磨这四四个字,是啊,只要不涉及老十四,老太太就会全心全意的为她和宝宝想,老太太此时让自己离宫,应该就是为了向老四那边释放信息,也该来接了。 苏荔左思又想,也没找到不回去的理由,可是回去了,怎么再出来?舒心、顺心也看着她的脸色,如果说真的回去,怎么收拾东西,这府里的一切怎么打理也都是问题。 果然,二十五的,福晋便来接了,清宫过年是从二十六迎年开始,到正月初五送年结束。福晋选个时候来接,倒是让人思量了。 苏荔笑笑,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过节怎么安排,心里多少都有些惴惴不安,此时福晋来了,苏荔反而定下心来了,一边让明心收拾几件衣服,一边看向舒心、顺心。 “你们俩就别回去了,好好的看着那些人,过年薪饷双份,你俩也都是做了娘的人,别镇天的小器,让厨房做摆个席面,让大家伙一块好好的吃一顿年夜饭,再就是,‘绘仙小谢’,他们是可怜人,你们俩看顾一些。哦!再就是城外的吴大夫他们,背井离乡的,原说是要回去的,可是有结病人回不了家,累得他也只有留下,你们派人送点年货去,好生照料一下。” “主子,奴婢还是跟您回去吧,小明心她们懂什么?您身子又不方便。”舒心忙说道,这几天,苏荔虽没跟她们商量什么,可是私下她和顺心,可心也偷偷的讨论过,过年怎么办。可是越临近,他们心里越彷徨,四爷府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们又担心起来,如果四爷府不来接,那苏荔的面子就彻底掉地上了,她不回去,老爷子那儿说不过去,可是拼着不回去,老爷子那儿更过不去了。现在福晋来了,她和顺心都松了一口气,但她没想到苏荔竟然会让自己和顺心都留下。为什么? “你还怕王府没人伺候?这儿不是忙吗?万岁爷还等着看新的瓷砖房,你让你男人别小器,对工匠们好点,人尽了心,才能出好活不是!您说是吧,姐姐?” “唉!这么点地方,怎么事竟像比王府还多?”乌喇那拉氏一笑,选今天来,她也是费了一番思量的,腊月初八时,胤禛就让她进宫接了,那时她以苏荔在宫里陪德妃,何苦惹德妃不开心呢?胤禛想想也是,就不说什么了。苏荔二十就离宫了,这应该是德妃释放的一种讯息,自己该行动了。年氏在进园子之前先去了苏荔的家,虽说传回的话是,年氏气呼呼的走的,可是在园子里的年氏越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自怨自哀了,反而用了很大的精力来让自己舒服的过活,年家人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平稳的接受了一系列的变化,乌喇那拉氏明白,苏荔和年氏已经联手了。那么他们的对手是谁?自己!腊八,她亲自出马去接了年氏,这一段的接触也明白了,年氏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心骨,而胤禛那里,看不出任何异常,第一次,她感到了压力,后院似乎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 “草创之初,麻烦一些。但终归是自己的地方,总也不肯将就了。厨房和浴室都弄好了,就好了。”苏荔微微一笑,乌喇那拉氏这个点来,她自然要表明态度。特意把自己这儿的事说得又多又杂,又点明了,这是她自己的地方,福晋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毫不争辩的回王府去过年是给福晋面子,但到了点她就会回到自己的地方来,不会恋战。(,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27章 宝宝的药 荔回府,但不再去福晋房里用饭,王府吃什么她吃什)3己过来做客的,也跟宝宝他们这么说,所以让宝宝和蒽芷都不许对府里的任何事表看法,她们是客人,过了初五,他们就回家。宝宝只是摇头,芷也学着宝宝的样子摇摇头,“好吧,饭再难吃我也不说话了。” “知道了,额娘会给你做点心,所以不要说什么了。”苏荔点点他的鼻子。 回王府之后,最重要的感受就是,她很同情胤禛。原来自己不在,他就吃这个?虽然她早就想到了,自己不在,这里没有可吃的东西了。真是,明明都跟在自己身边十多年,怎么能把饭做成那样,菜还是那些菜,可是为什么放到嘴巴里会成这样?苏荔真的想不通,但多少有点得意,因为苏荔是无可替代的。 宝宝是很能忍的,而蒽芷就拼命吃点心,等到晚上院门落了锁了,苏荔再教小明心做点夜消给她填肚子。她只是答应回王府过年,所以每天晚上一吃完晚饭就直接落锁,她好跟孩子们一起玩游戏,泡热汤浴。 除夕,照例福晋召大家一起到大院吃年饭,她才让宝宝推着去了大院,其实这段时间的治疗很有作用,可以走了,但想想还是决定坐轮椅更好。 在门口,小太.监帮着把她抬过台阶,进了屋,大家都在座,胤禛也是一般常服坐在正中,苏荔柱杖起身要给胤禛和福晋行礼。 “行了,都这样了,还.行什么礼?”福晋忙说道。 “规矩不可.废!”苏荔中规中矩带着孩子们行了礼,才扶着小明心的肩膀,慢慢的坐回轮椅之上。 “.到炕上去坐吧!省得再受寒。”胤禛言道,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太医院也不是白待的,苏荔这病倒也知道了一、二。 “不客.气,奴婢就坐这儿就好。”苏荔笑了笑,回头一一跟李氏,年氏,耿氏打招呼,寒喧。 这几日李氏,年氏.,耿氏都私下去看过她,李氏是去哭的,当年治死弘的那位被胤禛抄了家,全家都往宁古塔军前为奴。胤禛只是回来跟李氏提了一句,李氏多少年的心愿一下子就了了,她能找谁说去,只能跟同仇敌忾的苏荔一起分享。苏荔倒不觉得开心,只是觉得理解不了那位太医大人。那位太医是脑子不好还是脑子太好?鸡蛋为什么非要往石头上撞,当年治死弘昀已经得罪了雍王府,与还恶人先告状,跑去跟老爷子上眼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只怕是看自己和胤禛越来越得老爷子的信任了,于是寝食不安起来,害怕自己或者胤禛的报复,又弄出这么一出,生怕自己忘记不了他吗? “还是你当初说得对。人在做.、天在看。那时你拦了我。没让我为弘种孽障。现在果就报在他自己地身上。”李氏很宽慰地笑着。 苏荔愣了一下。这是自己说地?是啊。当时李氏气极地要扑上去撕咬太医。苏荔用这话安抚地。 是啊。原来业障是自己种地。如果自己当时没说这话。太医就不会心存恐惧。而后面地事就不会那么严重了。虽说是与自已没有多大地损伤。可是却因为这一句话。而葬送了太医一家。原来只是因为自己!无心做地事自己不在意。却也许给别人带来无法估量地麻烦。那天苏荔心里真地很不舒服。 年氏是来探听虚实地。知道苏荔过完年就要走。神情就放松下来。她想留在王府。苏荔就笑。没多说什么。 耿氏简单一点。但看上去有些疲惫。贝贝读书读得很无奈。虽然胤禛一再地调整。弄是先生都不肯再教了。贝贝还是觉得难受。整天都想溜出去找宝宝。一个劲地说宝宝为什么可以不读书。自己为什么非要读。苏荔能说什么。虽然不认同贝贝地说法。可是想得到。他一直跟着宝宝。又那么喜欢蒽芷。现在苏荔带走了宝宝和蒽芷。贝贝自然很孤单了。哪还有心情去读书?只是胤禛教儿子。她有什么本事来纠正。只能听着。 胤禛默默地看着苏荔笑盈盈地和李氏他们说话。苏荔似乎又回到刚进府时一样了。对每个人都笑容满面。可是就跟她地名字一样。苏荔等于疏离。看着对人笑容满面。其实对谁都不往心里去。跟大家保持着一定地距离。她曾经跟自己亲密过。只是最后她还是远离了。 本听说苏荔爽快的回家过年是很高兴的,兴冲冲的回家一看,苏荔躲藏在自己的小院中。除了早上吃过早饭,让人推着过来给福晋请个安,马上称病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再不出来了。小厨房什么事她也不问, 什么,她吃什么。她倒是给了自己尊重,可是却生t[一样。原来他真的当自己回来做客的? “真是太难吃了!”贝贝吃了一口干烧海参,忍不住说道。苏荔偷瞟了一眼,卖像倒是不错,不过贝贝如果说难吃,自己就懒得试了。 胤禛抬头看了他一眼,现席上竟没人咐和,大家都低头吃饭,蒽芷都老实的玩着自己碗里的鱼丸,却不肯往嘴巴里送;宝宝也不抬头,看上去他在认真的吃饭,不过谁会一颗一颗的吃米饭?苏荔照例不吃米饭,只喝着汤,现在府里能吃的似乎只有火候足够的汤水了,她倒是识货。 耿氏也在偷看,看到胤禛在看人,忙拍儿子的脑袋,贝贝只好吞了下去,一脸不满。 胤禛狠狠的一拍筷子,“家里是死了人还是着了难?一个个的死沉着脸给谁看?”. ::.放筷子,老实的站起:“阿玛,儿子带着妹妹出去玩会吧!” 胤禛想想点点头,贝贝.也站起来和宝宝一起拉着蒽芷出去了,苏荔倒是不担心他们没吃的,只是现在她怎么办?胤禛借题挥,定然最后一定到自己头上来,怎么逃出去? “大过年的.,爷这是干什么?”福晋看大家还是不说话,只好自己赔着笑脸说道。 “.这像是在过年吗?”胤禛横扫一眼,满桌子妻妾,还有另一桌的弘时还有他的妻妾们,都低着头,连目光也没回自己一个,这算是什么? 苏荔很.想笑,这当然是过年,不是过年,这儿哪有这么多人,只是这时她连笑都不敢,生怕引来胤禛的注意,把矛头投向自己。 即使是胤禛吼完了.,底下的人还是不说话。苏荔觉得有点像自己在现代时开年终干部评议大会,谁也不先开口,等逼到头上了,再挑两句不关痛痒的话来说。现在大家都在等待着,等待着老大火完了,再说不关痛痒的话,就可以散了。 胤禛自然知道他们在等待,等.待着自己宣布可以散了,好回去再自己的小厨房里重新吃饭,兴致好点的,只怕还可以凑在一起斗个小牌,自己生不生气,根本就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一时间竟心如死灰起来。 门这时敲响了,门外站着小明心,她进来行了一礼。 “怎么啦?” “奴婢是来看看主子们用过饭没?苏主子的汤药快好了,奴婢来请主子回去吃药?”小明心有条不紊,虽说跟苏荔的时间不长,可是也是聪明人,这些日子眼看着就迅的成长起来。 “不是不吃药吗?”胤禛显然不相信,苏荔多少年的习惯她还是知道的,她是能不吃药就尽量不吃,十多年来,她只怕最关注的就是她自己的健康了。 “吴大夫他们商量了一个新的方子,大家吃过之后效果还不错,吴大夫建议我试试。总不能常年靠着外用药。”苏荔淡然的一笑,明心慢悠悠的说话,加上胤禛的怀疑,给了她足够时间来来应对了。应该是宝宝出去让明心来救自己了,忙自己控制轮椅退出餐桌,对大家一,“这药不能放凉了,爷和姐姐们慢用。” “我送你去!”耿氏跳起来,胤禛斜眼看着耿氏,耿氏只好又坐了下来。 苏荔一笑,“不用了,明心,你来推我。” 明心给大家又一施礼,伸手准备去推苏荔了。 胤禛站起,“都不想吃,就别吃了。” 苏荔只好退了一步,想让胤禛先走,她再走好了。可是胤禛却没给她机会,胤禛伸手拿住了轮椅的把手,“爷陪你吃药!” 苏荔觉得头好大,好在明心对她笑了笑,她才安下心来。 宝宝带着蒽芷和贝贝在自己院里放着焰火,边上还摆着点心和暖包,应该是里面还温着热羊奶,胤禛瞟了一眼,这些孩子们倒一个比一个会享受。大家看胤禛推着苏荔进来,宝宝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们齐齐给胤禛跪下请安,宝宝站起后喊了一声,“把额娘的药端出来。” 小丫头飞快的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黑的药汁。 胤禛先接过,闻了一下,并喝了一口,有姜味,还有点点甜,但不能否认,这的确是药。自己喝了才还给苏荔,苏荔避开胤禛刚喝过的地方,一口喝了下去,宝宝真够聪明的,把自己给他们配的感冒茶加点姜还加了点甘草,煮沸就成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28章 谁是穿的 荔并没请胤禛进屋,吃了药就和孩子们在院里放焰火了,就看着胤禛,胤禛知道她的意思了,摇摇头,起身走了,苏荔关门落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突然觉得好没意思起来。自己这是在干嘛,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初一一早照例是要进宫给德妃拜年的,苏荔给福晋请了安就说不方便,就不给大家添麻烦了,嘱咐了宝宝好好照顾妹妹就自己退回小院了。 今年的孩子们的新衣本来她还在和顺心,舒心她们商量的,结果宝宝不声不响的拿回了几套不错的礼服,苏荔当时也没多想,就由了他。结果过两天宝宝带着蒽芷出门玩去。回来她才知道,宝宝竟然把娃娃厂做的娃娃衣裳按比例放大,找来几个漂亮的小姑娘去试穿,然后给来往的客商们看,十三回来说得眉飞色舞,听得苏荔心惊肉跳。严令禁止宝宝再带着蒽芷去。 即使这样,苏荔还是被胤禛揪出来骂了一顿,王府的小格格,在台上跳上跳下,成何体统。是啊,她也知道不成体统,可是天地良心,她真不知道。她是恨不得把宝宝揪出来问问,‘你才是穿的吧!连时装表演,还有产品代言人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可是最终还是等胤禛走了,她把宝宝揪出来,死骂一顿,宝宝倒是处之泰然,看来他是早就知道会被骂,但还是这么做了,这孩子脑子怎么长的? 最后问他,怎么想的?宝宝竟然一脸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给客商们看娃娃,一个个的挑肥拣瘦,都说不出自己要什么。儿子烦了,让人把衣裳做大了,让心肝穿上,往人前一走,衣裳上写上号码,要几号货自己写就是了。儿子没想到是,效果竟然出奇的好,本不想要的,看到心肝穿得好看,也定了好些,十三叔快笑疯了。”说十三笑疯了时,他竟然也没笑,似乎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谁教你的?”苏荔纳闷了,打死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天才。 “这还用人教?额娘,你太小瞧儿子了吧?”宝宝似乎大受打击。 苏荔则快晕倒了,这是什么孩子啊?自己会被孩子的奇思妙想而被累死吗?胤禛他们相信这是宝宝自己想的吗?苏荔突然觉得有点冤民,自己小心谨慎的混到今天,却不曾想弄了这么个儿子,没天理啊! “你要不要回来念书,十三叔那边已经上了轨道,不如去郎士宁那儿去听听西洋的课程?”苏荔想了半天,打?自己下不去手,再说,有什么可打的,又没做错事,可是再这么下去真不是办法了,只好试试让宝宝收收心,这些日子的历练似乎已经太多了。 宝宝认真想了想。“嗯。倒是觉得做生意意思不大了。儿子也觉得该学点有用地东西。但去郎大人那儿。只怕皇玛法会不高兴。儿子不如在家陪心肝儿念点书吧!” 苏荔点头。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挺得意。宝宝能清楚地知道他自己要什么。并且知道怎么做最好。苏荔便觉得很满足了。至少自己在宝宝这个岁数时。什么都还是爹妈说了算呢!不过再想想。有人帮着自己做主是件多幸福地事儿。万事不操心。等着自然有人给打点清楚。独立伴随着地就是伤痛。 “对不起!额娘没有保护住你!”苏荔有些抱歉了。这话若干年前她就想给宝宝说。可是那时却说不出来。 “额娘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开始宝宝保护额娘!”宝宝环着苏荔地脖子。像小时候那样亲了亲苏荔地脸颊。 苏荔更觉得心酸起来。明明稚气未脱。却开始承担起男人地义务。 跟十三说了宝宝不去了。十三还追到家里来了。他以为是因为把心肝弄上台地事。胤禛让苏荔为难了。忙一个劲地解释。“嫂子。真对不住。那天小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这事怨我。真不怪宝宝。我已经跟四哥认了错了。真地。您千万别为难孩子。” “十三爷,看您说的,真不是怨您或者说宝宝做错了,只是想着生意已经上了轨道,这些日子跟着十三爷也真学了不少东西,但宝宝却还小,该是念书的年纪,不能因小失大,您说是吧!” “念书?” “是啊!虽说这些年跟着我算是认得几个字,但真没系统的上过学,府里也请了先生给下人和孩子们办了个馆,想让宝宝去听听,不是真让他学,而是知道就成了。”苏荔本想另给宝宝请个先生,却被宝宝拒绝了,他带着蒽芷每天也背个小书 院去听课,因为他和蒽芷去了,下人们也就更不敢偷t7生倍受鼓舞,每日里备课都到深夜,很是认真,苏荔没想到只是因为主仆同馆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效果,倒是出乎意料了。 “可是……”十三可不认为一个普通的先生能达到宝宝的要求。 “其实本就是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些日子会让宝宝把四书五经过一遍,过些日子,我会再问宝宝的意思怎么样。”苏荔自然明白十三的担心,虽然也知道这些学了没多大的用处,但必须得知道。 十三想想点点头,读书是大事,苏荔把读书都抬了出来,他还能说什么。宝宝在十三那儿帮忙的经历到此为止,胤禛知道了,还特意去表扬了苏荔识大体,苏荔懒得理他就是了。 宝宝想做什么苏荔没问,她只是专心的整理着郎士宁送到来译好的一些洋书。他还把算术专门自己编写了一个小册子送给苏荔看,苏荔看看倒和自己小时候上学学的差不多,便留下教给宝宝,让他学会了去教外头的下人和孩子们。宝宝是学过生意的,算盘已经会打了,这些难不到他,他只是学符号,试过几次之后现的确比中文数字便于计算。也就认真的学了,下人不知道学这个有什么用,但主子亲自出马教,他们也就只好跟着学,苏荔想想也是,他们其实一个个算账精明得很,让他们学这个,的确小儿科得很,只是总是要学的,自己读了那么多书,天知道有什么用。 “想什么?”耿氏不知道什么什么站到她身边,苏荔让人推她到湖边吹风,老大们都走了,她似乎觉得头上的乌云都散开了些。 “家里乱七八糟的事,也不知道舒心他们弄得怎么样了。”苏荔笑笑,挥挥手,小丫头忙把她往院里推,耿氏跟着进来。 偎上炕,小丫头端上茶,苏荔靠着对耿氏笑道,“有多久没好好跟姐姐聊过天了,姐姐身子可好?” “好得很,你啊,明明就是操心的命,自己把身子弄成这样,真不回来了?”耿氏摇摇头,看着她。 苏荔低头微笑,轻抿了一口茶,“过些日子姐姐到我那儿看看,我新做了一个洗澡间,虽不如这儿大,但一定比这儿漂亮。” 耿氏自然知道苏荔在想什么,摇摇头,“咱们不过是水中浮萍,是随波逐流中。你若是想自己生根芽,不是不可能,但你想过没,浮萍本就是因水而生,水灭萍焉在?” 苏荔点头,耿氏说得很对,只是觉得比喻得不对。她学自来水的,自然知道如果水上藻类大面积繁殖,代表着水富营养化,最后是水死萍灭。现在耿氏把自己比如成浮萍,直觉上就很不认同。 “爷不是水,咱们也不是萍。” “那是什么?”耿氏反问一句,苏荔一时噎住了,是啊,如果不是水,那他是什么?自己说是靠自己,其实大家都明白,如果自己不顶着个四王爷侧福晋的名头,在外头混个屁啊! “也许你是对的,其实现在的我心里也是乱得很,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该怎么做,可是就是不想在这儿待着,大家也不愿我在这儿。其实距离产生美,这样很好。”苏荔笑笑。 “是啊!现在别说你了,其实大家都乱了,福晋乱、年氏乱、爷更乱。你们斗你们的,只是可怜我们这些人,跟着倒霉。”耿氏半开着玩笑。 “怎么不说也许是机会,爷就三个儿子,弘时眼见着没指望了,宝宝跟我出去了,现在就只有贝贝在爷跟前,贝贝乖巧可爱,心地仁厚,爷只会越来越喜欢。”苏荔半真半假,其实宝宝开始读书,应该也是看准了这个世子之位了,虽不相信贝贝能取而代之,但人总是有私心的,试探一下总不为过。 “别说笑了他没那心气,我也不想他趟这混水!”耿氏立马摇头,看向苏荔,“其实为了宝宝你也该回来。” “那得问他的意思,我现在做不了他的主,他倒是可以当我一半的家。”苏荔还是笑。 耿氏当她说笑,还觉得苏荔是滴水不漏,自己半天的话白说了。其实耿氏是真心来劝苏荔回家的。现在苏荔在外头,府里年氏和福晋虽没斗了。可是也经纬分明,远远的就成感受到她们之间的气场。其它人还可以躲,可是正如苏荔说的,她有儿子,于是就成了争取的对象,她哪头也不敢得罪。(,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29章 办教育 荔知道耿氏的意思,她应该是也想搬出去,可是她却)+的生存本事,去园子,儿子怎么办?于是退而求其次的想劝劝苏荔搬回来,三个人就平衡了,大家谁也动不了谁,她在夹缝中也能喘口气。可苏荔又不是傻子,凭什么回来替她扛?怎么也不接她那个话头,两人扯了些闲话,也就算了。 初五吃过午饭,苏荔就带着孩子们回了家,顺心,舒心带人在门口等着,下车时,看到大家都新衣新褂的倒真是一幅喜气洋洋的过年神色,苏荔吐了一口气,终于回家了。 康熙五十八年,老十四倒是不负众望,前方节节胜利。而宝宝的书也念得不错,苏荔想想就进宫跟老爷子说,看能不能让他跟在年羹尧身边听军事,老爷子还愣了一下。 “听军事?” “嗯,现在宝宝还小,前年跟李卫学市井;去年跟着十三爷学生意;奴婢让他在家潜心读了大半年书,现在奴婢听说陛下常跟年羹尧谈西北战局,奴婢看宝宝似乎很有兴趣,于是想让他跟在陛下的身边听听。” “你总说不要宝宝负责,不想让他做世子,可是你这般潜心为他铺路又是所为何来?” “他将来能做什么谁也不知道,奴婢只不过是想为他尽到心罢了。”苏荔笑了笑,摇头,想了想,“其实奴婢倒是真想让宝宝去洋学堂认真的上学,奴婢每天派人去听课,把笔记都抄回家给心肝看,果然是深入潜出。只可惜宝宝没多大的兴趣,奴婢家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都很喜欢上学。” 郎世宁从欧洲召来了大批的学者,苏荔让十三盖了一所大学堂,自己出钱给他们安了家,让他们安心留下教书,并且把自己两个庄子里,加上府里想念书的下人们全送了进去。顺心和舒心的孩子们也都进去读书了。心肝是格格的身份,不可以进学堂,只能让小兰子带回笔记,小兰子当小老师,学习也就更用功了,府里原先的西席因为大家都上了洋学堂,苏荔便问他要不要也去念书,学费她出。那位先生本就是年轻的举子,想来想去也就跟着大家一起去念书了,好在各科都有,大家自由选择。 不过顺心和舒心却很难受,下人们全念书去了,家事谁做?其实也没什么事,装了浴室之后,老爷子那边的下水道也就竣工了,家里原先打水,倒马桶什么的粗活一下都没了,本就人满为患,都去念书才好,唯一让苏荔心疼的就是“绘仙小谢”!两人是太监,她倒是不介意让他们去念书,可是他们自己介意,总怕别人瞧不起,苏荔倒是给他们讲过三宝太监下南洋的故事,可惜对他们的触动不大,苏荔便常常让人给他们带些书回来,让他们自己看书,总好过乱想来得好。 “把那些人关在学堂里倒是个聪明的做法,总好过他们去传教。”似乎在老爷子心目中,洋人都是传教士。 苏荔也懒得解释,笑了笑,奉上新出的铅笔,“这是郎先生他们做的,不敢拿给陛下,求奴婢带给陛下瞧瞧。” 还不是现代地铅笔模样。但苏荔试过。还算好用。只是听说用石墨削成整条放到木芯之中。一支所费巨大。与苏荔开始想地是贱物大相径庭。她正在让他们想办法。这么做实在太浪费。而且她也不相信现代地铅笔是这么做地。 “这个……”康熙在试笔。可他用拿毛笔地姿势拿铅笔。倒是让人忍俊不禁。苏荔试给他看了看。他再拿回试了试。点点头。“用来记录。写当真方便。” “陛下圣明。”苏荔笑道。 “让下人们都去念书。再然后呢?”康熙放下笔。看着苏荔。其实他总想找个机会跟苏荔谈谈。她搬出雍王府已经快一年了。他也带着德妃亲自去她地小宅子看过。光洁漂亮地厨房和浴室。一拧即开地水龙头。他还去水箱上看过。十四曾经跟他提过在苏荔府上帮人救火地经历。他不否认。苏荔现在把自己地生活弄得很舒适。而且京里地达管贵人们一个比着一个地仿制。而且只此一项。苏荔就又拥有了一大笔财富。因为只有她家地奴才会做。瓷砖。马桶也就他们地窑厂能出。苏荔也不是没心。给老爷子和德妃都送了一套。现在他们也觉得很舒适。只是这一切。康熙总觉得不够真实。 “不知道。前儿有个孩子跟奴婢说想去意大利看看。说很喜欢那些教堂和雕塑。奴婢就说。只要他们想去。奴婢就让他们去。当然得真地学有所成才行。我府上地人本就太多了。其实身边舒心顺心就够了。人多。事非也多。现在挺好。大家都读书。也知道感恩。回家了。也知道抢着干活。都是天份极高地。真地学会了。不说与国有利。但对他们自己总是好7想想摇摇头。笑得很坦然。 “不是在为宝宝培养班底?”康熙决定实话实说。 苏荔愣了一下,想想卟的笑了出来,轻叹了一口气,“万岁,您觉得那些人,宝宝要来有什么用?” 康熙想想,有建筑,绘画,还有算学,唯一算有用的就是西医了,但医药似乎对朝堂也没多大的用处,想想自己也笑了起来,是啊,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自己怎么就听进去了。西学本就是奇淫巧技,苏荔把人赶出去不过是省了麻烦,哪会跟朝堂有关。 “看来朕真是老糊涂了,你让宝宝进宫来听课,朕允了。要进来就好好的住进来念书,听什么讲?” “那不成!”苏荔马上反对,但想到对方是康熙马上就跪下了,“奴婢该死!” “行了,现在知道舍不得了?” “是啊,宝宝从小就是奴婢亲手照料,从不敢假手于人,现在宝宝大了,可是还是舍不得分开,再说奴婢家,宝宝怎么说也是男人,如今大事小情的,奴婢也都会同他商量。”苏荔故意说得可怜兮兮的,她舍不得倒是在其次,真的让老爷子带到宫里养,四五更即起,什么书都念个一百次,宝宝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有那个时间也不能这么用,她有好些计划要教的。 康熙倒觉得心酸起来,出来一年,倒真像孤儿寡母了,年氏年初生了儿子,年家似乎觉得吐气扬眉,苏荔也就更不会回去受那个气了。而胤禛似乎也开始习惯了没有她们日子,近几月,他都没再去过苏荔府,孩子们初一、十五去雍王府请安,原先胤禛会亲自送他们回去,现在也就由他们去了。弄得自己都不好劝她回家了。 “活该!”想想也恨了起来,轻骂了一声,苏荔抿嘴傻笑,康熙摇头,算是允了。 “哦,对了,前老四送了个折子过来,这大半年他整顿太医院,倒是了新的想法,他派人去朝鲜看过,说那里的医官、医女除了给宫庭看病养生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照顾天下百姓,朕觉得很有些意思,是你提的吗?”顺手把折子递给了苏荔,苏荔看了一眼,胤禛竟然真派人去看了,一层层的管理,倒是更有条理,而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新的看法,从医者要先参加培训考试有牌照的才能行医,而每年这些挂牌者要到衙门义诊一定的时间,达不到这个时间的来年取消医牌。真是大气魄,苏荔不禁叹息,胤禛倒真的是能当一个好皇帝。 “不是!奴婢自己的医馆这大半年倒是有了一些心得,正想跟陛下汇报呢!没想到四爷竟然想得更加深远。 如若照此办理,真仍天下之福。”苏荔恭敬的把折子放回案上,诚肯的说道。 康熙点头,“心是好的,只是如此一来,只怕又生事端。” 苏荔不敢搭话,这不是她能管的,也不是她该问的。康熙也本就没问她的意思,摇头把折子放到一边,拿了另一个,“郎世宁也上了折子,问朕要地。” “地?”苏荔愣了一下,郎世宁和自己有书信往来的,但信中却没提及此事啊。 “现在贫民子弟报读的人数众多,原先的地方不够用了,想请朕给他们大点的地方,你不是让老十三给了他们大地方吗?” “这个奴婢不清楚,您容奴婢问问十三爷,这事奴婢让宝宝去办。就算原先的地方不够,奴婢在郊外还有两个相邻的庄子,圈了给他们就是了。您别担心!”苏荔也觉得奇怪,摇摇头,当初给他们的地方应该不算小了,怎么还不够? “拿好好的庄子给他们?”康熙是知道苏荔那两个庄子的,这些年,她有点钱不是给这个,就是给那个,好容易剩了点,十三看不过去了,自己做主给她买了两个庄子,多少也是个出产,苏荔也没当回事,现在还是拿出来了,这丫头看来还真是不贪。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苏荔顺嘴一说,说完就后悔,偷看康熙,他也一脸戏谑,两人都笑了起来。苏荔赶忙说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奴婢既然已经开了头,就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不能让人说奴婢挂羊头卖狗肉不是。” “嗯,这几年国库困难了些,等打完了仗,朕补给你。”康熙叹了一口气,自然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为这点事再为难,算是领了她的情,她笑笑,不再说话。等康熙让跪安了,她才慢慢的退出来,细细一想,现在用两个庄子,换了一所大学,值!(,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0章 谁更狠 到永和宫,胤禛和福晋竟然也在,看到她进来,倒也t[哑,苏荔老实的请了安,坐到了德妃边上。 “去上书房了?”胤禛还是沉着一张脸。 “嗯,宝宝想听听皇上和年羹尧他们西北论战,刚刚万岁已经应允了。”苏荔微笑一下,看向福晋,“姐姐脸色不好,怎么拉?” “没事,你呢?看着走路还好。”乌喇那拉氏强笑了一下,她此时的脸实是有些浮肿的。 “姐姐跟厨房说一声,您的膳食要少盐少油,否则伤肾。”苏荔顺口说了一下,早上浮肿一般来说都是前一夜盐的摄取量太多。 “知道了。”福晋又苦笑了一下,“你的脚好了吗?看着走得还不错。” “天暖和就没事,谁知道过些日子天凉了会怎么样。不过吴大夫那儿道是有几位已经成下床走路了。”苏荔倒是很高兴,吴谦那里几位大夫合作后有了明显的成效,而且他们自己现了合作的好处,当然也是利益使然,苏荔开个门诊,按章收费。除了开始的那四十位仅收药费外,后面的人是有利润的。消息传出,医馆门口天天站满了人,排队等着看病,苏荔便派了个账房去,专门负责账目,一月下来,竟然除去必要开支外,竟然还有赢余。这倒是让苏荔喜出望外了,不让她再往里花钱了就已经是惊喜了,现在竟然有钱赚了。苏荔也不要,分给了几位大夫,告诉他们只要有成果,他们就有钱赚。现在他们真的是热情高涨,干得热火朝天,苏荔还在和吴谦商量,要不要扩充呢。 而福晋笑笑,回头看看胤禛,想想,最终又咽了回去。 苏荔看看他们两人的表情心里倒觉得有些不妙起来,回头看向了德妃。 “他们两口子过来是说,宝宝不能这么瞎混了,他们是想把孩子接回府里去,怎么说也是皇孙,哪有在外头的道理。”德妃冷冷的说道,苏荔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话。 “老四,你是不是这意思?”德妃也把头转向了胤禛。敢情刚刚老太太只是在转述,苏荔略松了一口气,老太太目前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是。宝宝该念书。”他还板着一张石头脸。苏荔细细地回味着老太太刚刚地话。一时间。苦涩溢满口腔之间。好一会儿。她端起边上地桂园茶喝了好一几口才压住那丝苦味。 “只接宝宝还是连蒽芷一起都接走?”苏荔冷静地问道。 “这是什么话?”胤禛怒了。一年了。他地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识像就跟孩子们回家。不然。苏荔就不用回去了。 “他们是皇孙。皇孙女。您地孩子。您要养在府里。奴婢本就没什么资格说不地。说个日子。我派人把孩子们送回去就是了。”苏荔淡然地一笑。苏荔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么问就是已经看清了形式。于是正在探底。 “荔儿!”德妃惊喝一声。苏荔回头笑着。 “娘娘。四爷说得一点也没错。荔儿拦着就是不识大体。是死罪。”苏荔平静得可怕了。 “不用了,明天我派人去接。”胤禛狠狠的把茶碗摔在了地上,说完拂袖而去。 福晋左右为难,跟着出去?德妃得气死,不跟着,怎么跟苏荔解释? “谁出的主意?”德妃森然的看着福晋。 “额娘,爷肯听谁的主意,只是荔儿在外头住了这么久了,跟外头说她在养病,如今已经快一年了,再住下去,只怕外头也有闲话。荔儿,你就个梯子下楼不就算了,爷说了接孩子,你跟着回来不就齐了。干嘛要惹得爷这么生气?” “娘娘,我回去了,孩子们还不知道,得跟他们好好说说。姐姐,你放心,我会说,我要去乡下休养,让他们回去住一段日子。”苏荔笑笑,乖巧的跟德妃和福晋施了一礼,默默的退了出去。 晚饭苏荔亲手做的,摆在炕桌上,默默的看着宝宝和蒽芷吃饭,她们还在嘻嘻而乐,似乎只有这时,宝宝才会像个孩子一般。等蒽芷吃饱了,苏荔让宝宝一起陪她玩了一会儿,她给宝宝和蒽芷念了一会故事书,宝宝早就不爱听故事了,但难得苏荔高兴,于是也和蒽芷一起偎在苏荔的怀里听她念,不一会儿,蒽芷困了,在苏荔怀中沉沉的睡去,苏荔轻轻的把蒽芷放回床上,让宝宝先别睡,等等自己。她再回来时,宝宝正在看自己书架上的书,一本郎世宁带回的西方科学文集。 “有意思吗?”苏荔轻轻的敲敲桌子,宝宝才回过神来。 “洋人研究这个做什么?”宝宝把书伸过来,苏荔看了一点,是物理的实验。 苏荔想想倒还真是不 ,想想拿了杯子,伸手,轻放,杯子摔到炕上,“看)+什么,只要没有人为的努力,任何物体都会掉落向下,你有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那是什么问题,不是本来就该向下的吗?”宝宝摇头。 “可是如果说额娘手上有个磁石,那地上的针却会向磁石飞来,对不对?” “您是说,咱们向下是因为地下有个大大的磁石,所以东西才会向下,跟磁石一样的道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物理研究的就是物质的特性,然后通过特性再善加利用。咱们用的大摆钟就是这个原理做的。” “就像皇玛法说是,奇淫技巧,洋人却肯花这些时间。” “你真傻,如果没用,额娘干嘛花那么多钱把人都请回来,又出钱,又出力的让他们教给咱们?” “有用吗?” “当然,你可不能当井底之蛙,钟表只是一个方面,你看过钟表后面的那些齿轮了,精细到那个地步,如果他们用来做枪炮呢?”苏荔顺手把宝宝的望远镜拿出来,“你最喜欢的玩具,可是这个是可以用来行军打仗的,其实原理不过只是两个镜片之间的光学原理,儿子,不是会背四书五经就能治天下的,那治出的是一群蠢货,你要带着一群蠢货,夜郎自大吗?” “额娘!”宝宝少有看到苏荔这般疾言厉色,上次是因为自己不够光明,而这次是为什么? “明天你阿玛会派人来接你们回去。” “我们?”宝宝马上坐直了身子,谈科学他不如苏荔,可是谈政治,此时苏荔却不如他的。 “对,你们,我没告诉心肝,怕她会哭,你明天就说只是回去住几天,我去乡下养病了。”苏荔直言不讳,宝宝沉默的听着。 “皇玛法怎么说?” “你真傻,这是你阿玛的家事,皇玛法能有什么办法。对了,我已经跟你皇玛法说好了,以后你可以进宫去听他们西北论战,好好长长见识,只是四书五经就少念了,再就是,你虽说是回你阿玛家住了,但得有自己的打算,明天起你除了去宫里听讲之外,第二做的事就是去找郎世宁,额娘已经把郊外的庄子捐出来了,给他们办学校,你来做。” “郊外的庄子?” “两个庄子都捐了,皇玛法知道了,所以你要跟上次办娃娃工厂一样,这次好好的盖一所大学校出来。跟郎世宁谈,要有长远一点的规划,这是你的学校,你将来要做这所学校的山长,明白吗?” “我知道了。”宝宝点头,苏荔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是苏荔为他而做的,将来这所学校的学生将都是自己的学生,他们将是自己最亲信的部属。但他高兴不起来,好一会儿,“我天天都不在府里,心肝怎么办?” 苏荔也心疼,可是怎么办,她不能留下心肝,胤禛不会答应的,这是他逼自己回家的重要法码。如果胤禛好好的坐下,跟自己谈谈,只是形式需要,让她带着孩子们回去,她也许会考虑。可是他却用了最糟的一个办法,苏荔虽然贪生怕死,可是她却有自己的底限,胤禛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毛病吗? 宝宝看苏荔的神色,垂头想了一下,“我让贝贝看着,有贝贝在总不至于会出什么事。” “对不起,额娘不该只为一口气,放弃你们。”苏荔只能点头,但有些抱歉。 “如果额娘回去了,我们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额娘在外头,我们心里有底。”宝宝慢慢的说道,也算是安慰苏荔,也是提醒。 苏荔倒真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因为生气,胤禛要接孩子,自己跟着回去了,从此以后,她在雍王府的地位不用人说也知道了。现在宝宝一说倒让苏荔一下子清醒了,是啊,自己只是在想自己回去的面子,而宝宝想到的却是,只要自己在外头,就能源源不断的得到来自宫里的支持和金钱上的资助,雍王府里的人也不敢真小看了宝宝和蒽芷。苏荔心略安定一些。 “回去好好哄哄心肝,让她别闹,省得被人抓话柄……” “您顾住自己,其实就您一个人了,就得更小心些了,阿玛会更生气,谁知道后来会出什么事。” “最多派人杀了我。”苏荔笑了笑,看看宝宝略略白的脸,轻轻捏了一下,“现在应该不会,你们走了,我就出了事,你阿玛难辞疚。他得顾念你,总不能真的被你误会,以为是他杀了我,你们父子将来如何相处?放心,放心!”(,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1章 解散 上吃过早饭福晋就亲自来了,原以为场面会哭哭啼啼芷背着小书包,跟自己请了个安,回头嘱咐苏荔要好好养病之后,便高高兴兴的扶着宝宝上车了;宝宝表现得也很平静,让苏荔好好养着,又拜托了顺心和舒心一声便跳上了车。反倒是让福晋无话可说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道,“等过些日子,爷气消了,我再来接你。” 苏荔只是笑笑,“孩子您多费心!” 福晋又没话说了,摆摆手,上了车。 小明心要跟着蒽芷,苏荔亲自送她上了宝宝的小车,再嘱咐了一次:“府里的事你别管,谁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不要问,只要护住心肝就好。有事跟宝宝说,别惹闲气。” “是!”昨天苏荔一回家就第一个找的人就是明心,她把小明心的卖身契直接还给了她,告诉她,明心不再是任何人的奴才,她是自由的了,所以她有权决定要不要继续照顾心肝,当然如果说不愿意也可以。小明心完全不明白苏荔想干什么,吓得都说不出话来,苏荔把情况一说,小明心才松了一口气。 回王府对明心来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孤儿出身,在雍王府里一点点的努力才奋斗到福晋的身边,成了一等的大丫头,没想到没两天就跟了苏荔。不过也挺不错,看看自己的前任那位大明心轻轻松松的脱离了王府,自己说不定也有那么一天的。这几年跟随下来,苏福晋出手大方,人也和善。也真如传言那样,苏荔从不会轻贱奴才。现在苏荔还卖身契的举动,倒真让明心很是感动了一把。苏荔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她照顾好心肝就成,这本也是她的本份,所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其实苏荔有时觉得自己真不算是好人,此时把卖身契还给小明心,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小明心是没地方可去的,把卖身契放在她自己的手上了,她从心态上就是自由人了,福晋他们还有什么可引诱她的?他们当惯了主子,并不了解下人们的心态,小明心再回王府就不再是奴才,她只是宝宝和心肝的雇工而已,于是她只会忠于宝宝和蒽芷了。 送走了他们,苏荔回到大厅,把所有人都召了过来,身边放着自己的宝贝匣子,里面是自己进王府时带的体已,这些年她后赚的如过手财神,花的都七七八八了,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用到这块来。 早饭后,大家通知都不要出门了,主子有话说。大家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来。苏荔不是多话的人,而且也没当领导的瘾头,她可没有没事就召集大家开个会、露个脸,只为了跟大会训个话。所以此时突然召集,就让大家有些忐忑。现在看到福晋亲自出马接走了两位小主子,他们心里的不安就更甚了。想当初,他们能被各府的爷看中了,派出来,都是因为他们原在各自主子那儿都是有脸面和头脑都不错的。自然明白,这儿看着做主的人是苏荔,可是,命脉是小主子。如果苏荔没儿子,谁能容她到今天,现在王爷接走了儿子,而没接苏荔,明眼人也就明白了,苏荔这次是彻底的失宠了,那么自己们该怎么办?回原主子那儿?他们不约而同的从心底抗拒起来。这一年的书不是白念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开始否认起原先的信念,可谁也不敢真的说出来,原主子敢派他们出来,他们自有把握能控制得了他们,此时他们还是觉得就维持现状最好了。 “都到齐了?”苏荔坐好,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唉,平时不觉得,现在全凑在跟前了,才知道人这么多。大厅里凳子也不够,再说也没有让他们坐凳子的规矩,苏荔轻叹了一声,“绘仙小谢,你们去拿些团来,让大家坐着说话。” “主子,就这么说吧!”顺心直脾气,直截了当的说道。 “也行!这儿地人分三块。舒心、顺心是我从王府**来地。算一块;各爷府上送地算一块;绘仙小谢和两位姐姐是宫里地。也算一块。宫里地我没权处置。所以你们四位先在边上坐坐。”苏荔扫视了大家一眼后。最后把目光放到德妃送地两个丫头和两太监身上。这四人默默地退到了后头。但没坐。只是静静地看着。 苏荔再看向顺心和舒心两家人。“你们跟我十多年了。不是下人。是姐妹。所以不是处置。而是要商量。我们也过会再说如何?” 顺心和舒心对视一眼。拉着各自 也退后一步。现在大厅中间站着地就是各府送来地一荔一个个看过去。心里默念着他们地名字。原以为不在意地。没想到她竟然一个个都记住了。原来这就是感情! “各位来时。各位福晋把大家地卖身契都一并送来了。其实你们来了一年了。都知道家里不缺人。只是不想驳了各位爷和福晋地面子。只好留下。现在……小主子们回去了。而我也要搬了。目前搬到哪儿我还不知道。现在我不是想赶大家走。只是想问问。大家是一家人。你们想走。我还你们卖身契。不想走。我还是还你们卖身契。想念书地。咱们还是照以前地章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想再念书了。就好好地学个手艺。好养活自己。将来也好养家糊口。” 大家都蒙了。都不知道苏荔在说什么意思。苏荔说了等于没说。反正他们地卖身契。他们肯定得还了。他们要学会自己走出去。 “我知道你们为难,回去商量一下。”苏荔笑笑挥挥手。十人面面相觑,想想默默的退了出去。 苏荔把头转向了绘仙小谢他们,“你们是宫里人,我刚说了,我做不了主,这银票给你们,自己藏好了,将来用得着我的地方,派人捎个话。” 四个红包交给顺心,顺心一一递给他们,四人都跪了下来,仆地大哭起来。 “别哭,回去歇着,中午咱们好好吃一顿饭,下午我送你们回宫。”苏荔也觉得涩涩的,可是此时她只能这么做了。 顺心把他们扶了下去,大厅里只有主仆五人了。苏荔指指凳子,“坐!” “主子!” “坐吧!今天不分大小,再说,我这个侧福晋今天也算是做到头了,也不想再做了。没有主子和奴才,我会搬到乡下去,会过些简单的日子,将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会努力活着,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你们的卖身契早就还给你们了,你们是我的朋友,我信任的人,以后也是,本来说要把乡下的庄子给你们的,现在那儿我派了别的用场,这里面有些珠宝和银票,你们两家分了吧!”苏荔把匣子轻轻的推了一下,对他们笑笑。 “我们去哪?他们都能留下,为什么我们不能?”顺心吼了一声? “真是傻话,我又没说你们不能跟我做邻居,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还不得天天上你们家蹭饭去啊!”苏荔呵呵一笑,开着玩笑,其实她并不能保证胤禛不会恼羞成怒,对自己痛下杀手,想让自己不明不白的消失掉实在太容易了。现在她想活着,也许真的要一反常态了。但她的一反常态不能拖累了顺心和舒心,不能让他们受自己的连累。 “主子,说点正经的吧!”舒心冷静多了,她和顺心昨天知道原委之后,四人商量了许久,她们俩也不认为此时苏荔跟着孩子们回府是正确的选择,回去了,挂个侧福晋的名头,而她手上这些便不再是苏荔的,而是四爷府的了。 苏荔虽然早已经跟他们说过,她即使回去也不会带他们回去,他们的生活不会改变,苏荔会安排好了再走。可是这么些年了,她们难不成真的忍心眼看着她一个人回去?可是不回去也是问题,这次她相当于自我放逐了,她把自己的腰板挺得太直,太硬了。此时是能挺身而出的时候吗? “我说得是真的,我想明白了,我要散尽家财,景大爷那边,还是由贵祥来管,但钱我不要,也不给孩子了,就像那两个庄子,我都捐给洋学堂。包括我自己也是,我会去洋学堂帮忙,盖个土坯房给我安身就成了。” “主子!”顺心大哭起来,她想想都觉得苏荔这是在糟蹋自己。 “您是在……”舒心怀疑起来,会是在用哀兵政策吗? 苏荔白了舒心一眼,懒得跟她解释,直接看向得顺。 “得顺,你把医馆管起来,让吴大夫他们专心做学问,赚的钱除了分给大夫们之外,要固定留下将来的展基金,还有一部分要用来做善事,赠衣施药。” 得顺起身领命。 苏荔吐了一口气,十三那边的份子可以轻松养活自己,其它的昨天已经跟宝宝都交待好了。 唉!终于结束了,从十多年前带着匣子进府,现在连匣子都没有了,心里竟然出奇的轻松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2章 面对 午苏荔亲自送四人进宫,从偏门进,让两位宫女先回)f去见完李德全就去看德妃。 领着绘仙、小谢慢慢走在御花园里,他们垂头丧气,其实他们心里也明白,他们两本就是看房子的,苏荔要不要他们,他们都会在那房子里混吃等死的,现在苏荔亲自送他们到李德全的面前,其实就是隐含着让李德全照顾保护的意思在里面,可是现在他们觉得自己和一年前不同了,不同在哪儿他们又不知道,说不清楚。 苏荔在南书房外找到李德全,李德全看看绘仙小谢只是问了名字,让人带了下去,想了一下,“主子,要不要去茶水间坐坐?” 苏荔知道李德全有话说,点点头,随着李德全去了偏殿的茶水间。说是茶水间,这里实际上算是个小厨房,有时康熙半夜饿了,这儿就会热点小点心,煮点**给他垫垫。 李德全屏退其它人,自己亲自沏了两杯茶端了过来。 苏荔站起双手接过,连声说道着‘不敢当’!李德全只是笑了笑,请苏荔坐下,从昨天起四爷府的消息就不停的送到他的手上,综合起来,他自然知道矛头一定又要指向苏荔了,可是这次他知道他管不了,因为这是家务事,连老爷子都管不了,他只能静静的等待着,还在思虑着,要不要派人跟苏荔谈谈,让她退一步,如果撕破脸,老爷子也是保不住她的。早上消息再传来时,看到苏荔心平气和的送回了孩子们,一切看来似乎看得出,苏荔长大了,她懂得进退了。正欣慰之中,不曾想苏荔却开始遣散家人,送还太监了。这表明她想干什么?老爷子似乎也很想知道苏荔想做什么,他想趁着老爷子正和朝臣谈事,把苏荔拉到这儿谈谈,他不能让苏荔干傻事。 “苏福晋亲自送他们回宫来,是想回家吗?”李德全笑眯眯的问道。 “您明知道不是的。”苏荔苦笑一下,这就是皇宫吗,明明想说正,却往反了说,真累啊。 “您当然是!奴才知道主子心里苦,回去了,小主子们只怕日子也难过,奴才知道您现在两难,为了孩子,您只好忍辱负重,在外苦苦支持。”李德全轻叹一声,摇摇头,一脸理解和感动。 苏荔没法说话了,她自然明白李德全的意思了,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提醒自己,如果老爷子召见时别乱说话,照着这个口径来解释。 李德全本就不是让苏荔来回答的,慢腾腾的端着杯子喝茶,就像他只是看着康熙现在没空,他只是陪着苏荔坐坐。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头慢慢喝茶。 过了约一顿饭地工夫。小太监来招乎了。李德全才慢慢地站起。笑盈盈伸手请苏荔先走。苏荔摇头两人一齐慢慢地走了出去。但在南书房门口李德全定了一下。苏荔明白对他笑了一下。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苏荔没想到地是胤禛竟然也在。铁青地脸木然地站在老爷子面前。老爷子脸色也不好。可是看看苏荔进来。还是笑了笑。 “听说是进来送宫里地人地?” 婢把府里下人们地卖身契都送给他们了。现在奴婢除了十三爷那儿还有几百两银子外。便一无所有了。”苏荔笑咪咪地给两人行了礼。便调侃地说道。 “要出去讨饭去?”康熙愣了一下。马上把嘴里地一口茶给笑喷了。接过李德全递给地帕子。边擦嘴边呵呵地笑着。 “奴婢觉得几百两都多了。在乡下盖个土坯房子。一个人可以自在地过舒服日子。”苏荔笑笑。显得很轻松。 “你们的事朕本来是懒得管的,”康熙收回了笑容,苏荔也不再笑了,老实的准备听着老爷子训话。老爷子瞟了一眼胤禛,刚刚他已经骂了半天胤禛没用了,可他就一直是这幅死样子,想想都对苏荔抱歉,任谁天天对着这幅嘴脸换自己早跑了,可是该说的却还得说,“只是这次太过了,到底想干嘛?让天下臣民怎么看?堂堂的亲王侧福晋一个人在外头像话吗?” 老爷子什么意思她明白,当着胤禛的面骂自己一顿,但本意却是好的,让大家都有一个台阶可下。十年了,原先那么讨厌康熙,可是现在真的一直保护自己的却仍旧是他们老俩口。 “奴婢想在外头帮帮宝宝。”苏荔顿了顿,果然康熙的注意力被引导了过来,她笑了笑,“奴婢自然知道回王府可以过舒服的日子,只是王爷并不一定要奴婢来照顾,可是宝宝却仍旧需要奴婢的帮助。 奴婢在王府里也能帮到宝宝,只是王府重地,内院里)t很多事进进出出的只怕会麻烦。昨儿奴婢不是说让宝宝去和郎世宁谈谈学校的事吗?奴婢想让宝宝这次独立来做,奴婢只是在外看顾一下,看看他的能力如何。” “让他自己来做?”康熙一愣。 婢昨儿跟他说了,奴婢城外的两个庄子,还有洁具厂的份子收益,奴婢都交给他,由他来筹备、建设。奴婢不想当他是孩子,他是皇孙,是您和四爷亲自培养教育的,自然不能给两位丢脸的。”苏荔趁机捧了老爷子一把。 “你在外头能帮什么,都交给他了,难不成还能让他天天去你住处去问什么做?”胤禛冷冷的说道。 “奴婢会在庄子边上盖土房子,宝宝累了、饿了,能在那儿躺会,吃口热饭。”苏荔淡然一笑,胤禛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那是城外,如果真的全权交给宝宝来做,苏荔做的就是最实际的帮助,也是最符合她身份的帮助。 康熙轻叹了一声,他一生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父母缘,从没体会过父母之爱,虽然有祖母的关爱,可那是不同的。苏荔一直是好母亲,他最早对苏荔改变看法其实并不是她送的那些吃食,而是听说她自己哺乳,一切亲力亲为的照顾儿女,走到哪儿她都把孩子紧紧的拢在翼下,她时刻以孩子的需要,为她最高的目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让她回家的话题康熙决定不再管了。 “真的那么不想回去?”胤禛想想咬咬牙。 “……”苏荔想了半天最后无言以对,怎么回话?当着胤禛的面说她不要回去,胤禛会恼羞成怒,而康熙也不会原谅。苏荔再怎么着也是胤禛的侧福晋,她不回家就是不守妇道,康熙都不会真的站在她的这边,想想还真得感谢李德全,如果不是他刚刚在茶水间那句话,她也许此时此刻就真的说她不要回去,她不要名份了。 “怎么那么喜欢办学校?从善堂里开始,听说现在报洋学堂的孩子都是小时候在善堂念书的,他们考不上秀才,却听说很喜欢做那些……”康熙忙扯开话题,让苏荔能松一口气。但一时间又找不出正确的形容词,张着嘴干着急。 “科学!”苏荔笑了笑,“奴婢也是从郎先生带回来的书里看到的,他们不叫奇淫技巧,他们统称为科学,听说还有很多科学疯子,他们的世界里只有科学,什么事都不放在他们的心里。 苏荔儿很喜欢这样的人,希望宝宝的学校里多培养这样的人。” “为什么?” “因为苏荔也是这样的人算是!苏荔喜欢科学,因为科学能带给苏荔很舒适的生活,但苏荔自己却做不来。唯一相同的是苏荔其实不懂政治,不会转弯,我不喜欢阴暗的生活,我也不喜欢永远也不敢放下心防来与人对垒的生活。苏荔喜欢简单,荣华富贵苏荔喜欢,可是土坯房子,苏荔也能住得惯。” “也无君无父?”老爷子自然知道苏荔借这事表明态度,她玩不来胤禛内院的斗争,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但这话怎么说?只能听字面上的意思。 “照奴婢说,无君无父比关心国家大事的那些酸人好!”苏荔笑了一下。 康熙一愣,这可不是苏荔说的话,这是死罪的,可再想想,马上明白了苏荔的意思。这些人不会乱说朝政,自然也不会闹出科场之乱的事来。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科学书?如果教出的全是苏荔这样懒得管朝政,一心只让自己往好了过的人倒也不错。而且最好的是,他们学的东西至少能做点东西出来改善民生,比那些只想着考科举,拖累家人的穷酸要强太多了。 “你让宝宝去办一个教的学生全都跟你一样胸无大志的学生,与国何用?”胤禛本来想着苏荔真的把学校交给宝宝来做,本是满心欢喜的。苏荔这点不错,常常能为自己和宝宝争取最大的利益。办学堂这事胤禛可是深有体会的,老十三不过是办了几个小学堂,都弄上长生牌位了,宝宝要是把大学堂办起来,就能直接把十三善堂的那些孩子们抢到自己的手中,这本身就是大大的班底,可是没想到苏荔的意思竟然只是为了培养和她一样只会做事的人。那花那么多钱做什么?尽做这些没边的事儿,胤禛真是又气又恨。(,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3章 学校 荔让人真的就是庄子边上给自己盖了三间土坯房法子,只好买下边上的土地也盖上几间房,好就近照顾。宝宝也就真的开始和郎士宁开始了大学的建设,苏荔请来了专为皇家服务的雷氏家族一起参与进来,她的小院就成大伙的临时指挥所,倒是比以前更忙碌了一些。 当初建校时学校被分成了四大块,建筑、农业、医学、最后苏荔把请来的物理、化学家们集中在一起,做了一个专门的研究室,其实以苏荔的想法是,这一块应该另选地方专门的把他们藏匿起来,可是又怕老爷子怀疑,于是以物化系为名义,让他们在一起,学生也由他们自己去挑。现在建新的学园了,苏荔让宝宝去动援起大家一起来建,于是第一批用到的就是建筑系。 建筑系的师生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这么大的机会来实习所学,洋先生、雷氏家族,还有那群热爱盖房子,喜欢园林设计的学生们,天天热情高涨的来设计这座新新的校园,雷氏家族还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原本低调却无比高傲的家族在这一刻也低下他们的高傲的头颅,苏荔不让宝宝插手设计,她一再的提醒着宝宝,他的领导者,他的作用是让设计者们得到最大的挥。最后再决定方案即可,其它的事与他无关。图纸,泥捏的布局沙盘在苏荔小院中不停在在争论再修改,苏荔看着这些洋人和雷家的老爷子相互争辩、再相互妥协、最后变为惺惺相惜便觉得很高兴。如果相传了几百年的雷氏家族都能接受改变,那么她改变会慢慢的一点点的深入人心,变为不能逆转。 设计之后就是施工,苏荔亲自出马去求了老爷子,于是工兵们派上了用场,开始时的基础设施因为都是肯卖力气,人也够多,宝宝他们不用给工钱,只用管三餐饭食即可,几乎就用不了什么钱。 而贵祥的施工队成了专业的装修大队,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景奇简直要哭死了,当初以为是亏本的生意,于是后来,苏荔派了贵祥去了之后,工程队和窑厂就分开了,贵祥专营工程队,而景奇负责窑厂。当时贵祥回来说时,舒心和顺心还觉得景奇不够地道。这是变相的把苏荔的人马赶出核心地带。苏荔也没作声,只让贵祥把工程队抓紧,没事就多练兵,手上活一定要漂亮。贵祥是老实人,苏荔怎么说他怎么做。 没想到苏荔盖完浴室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同了,城里的贵人们像疯了一样的要瓷砖,而景奇的窑太小,根本就赶不上货,而其它的窑厂就趁机的参与进来。瓷砖就像老爷子说的,能有多难?没几天的工夫,景奇以为奇货可居的窑厂利润被挤得干干的。施工队却不同,贵祥的工人手艺好、损耗少,大家宁可等着也要等到他们去安装,于是天天忙个不停,其实他心里也直打鼓,万一城里的人都装完了,这些人怎么办?没想到这边的活没做完,苏荔又盖上新学校了,那就需要更多的瓷砖和工人,苏荔也不会为难景奇,怎么说他最早做的,于是大部分瓷砖也是用他那儿,景奇也就老实的跟苏荔认了错,老实的听苏荔和宝宝的调遣了。 而物化系是最早出成绩的地方,他们从中国制墨工艺中吸取了灵感,把石墨磨成粉,水洗加入泥土,做成了新型的铅笔,最大的好处是把铅笔的成本一下子就降到最低,从添加的泥土分量不同竟然还做成了软硬不同的笔芯,让北京城的学生们全都养成了用铅笔的习惯。这也让老爷子本来对苏荔制造科学疯子的计划抱着怀疑的态度,一下子也就起了质的改变,铅笔的优势显而易见,更重要的是这可比买毛笔便宜很多,又很干净,不会写完字弄得一脸一手的墨汁,很适合孩子的起蒙之用。在朝堂上大家赞赏,并多加赏赐物化系的专家们。朝臣们一看老爷子这么欣赏,于是把子弟送到新学堂也就成了风气。 宝宝则是看到了“钱途”,一是抓紧时机开了铅笔工厂,赚的钱又买来周边的一些土地,继续扩建建校园。而这一波运动中,舒心和顺心则莫名其妙的了一笔财。他们当初买地一是为了照顾苏荔,另一方面,他们的思维里,土地还是最实在的。 苏荔给他们的钱,几乎全买了地,苏荔也不拦着,没想到不到一年的工夫,学校成了气候,他们的土地一下子就疯长起来,宝宝不停的扩张,而那些聪明的商贾们也蜂拥而来,他们天天应付要买地的人不应接不暇,接受苏荔的 卖掉一部分土地,在学校的边上再盖上一排小楼意,他们也就省得再烦了。 医学系其实是由苏荔的医馆和几位洋大夫共同组成的,吴谦和洋大夫们一起天天研究什么叫洋为中用,医学系有个好处,就是不愁生源,胤禛的医疗改革计划先在北京试行,于是全北京城的郎中大夫们全被招到医学系里回炉再造,而苏荔的小医馆就成了实习的地方,其收益转为医学系的研究之用。但苏荔的地方明显不够,新学园里除了教学用楼之外,门外还加盖了一个大大的医馆,于是很快,医学系就能自已自足,不用宝宝再愁经费了。 学校落成了。苏荔则带着宝宝进宫了。一年地辛苦。苏荔又干瘦了一些。好在医学部把她地风湿给控制住了。不然她更着急。但看看一所学校就这么建成了。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地滋味。她来了十多年。从开始时想找棵大树好乘凉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比当年上班还累。想当年上班是迫不得已。现在她在干嘛?想想都觉得累。 宝宝又长高了。牵着苏荔地手。个头几乎快赶上苏荔了。一年前他和郎世宁一起走进学校时。大家谁听他地啊?就算是皇孙。就算是由他出钱。还是不代表他可以领导这群人。苏荔知道。可是苏荔当时什么也没说。宝宝咬紧牙关。一步步地得到大家地认可。虽然现在他还得不到洋教授们地尊重。但至少他们承认了宝宝山长地地位。苏荔知道此时地宝宝不管将来会不会是乾隆。都不可能会是历史上那个败家子了。 “看看。都还有点人样没?”母子一齐站在康熙面前。老爷子端详了他们一会儿。摇摇头。此时两人都干黄干黄地。连过年宝宝也只是匆匆忙忙地过来给自己拜了个年就回了郊外。老外不过年。只让学生们放了三天假。工地就年三十那天放了半天地假。很多人听说初一干活能有额外地奖金。就都不肯放假了。苏荔也就不能放假。年三十也是在舒心家跟着顺心、舒心两家人一起吃地年夜饭。初一就跟着帮忙了。 “还好。倒是宝宝辛苦了。这一年。都是他跑出跑进地。倒是越地精干了。”苏荔轻叹了一口气了。侧头打量了儿子一眼。眼里满是骄傲。 “终于做完了。下一步你还想做什么?”康熙摇头。这一年苏荔母子在郊外地种种天天都有人回报。光看报告康熙就觉得苏荔很难得。为了儿子。她真地在无怨无悔地付出着。如她那次在这里说地。荣华富贵她喜欢。可是土坯房也能过。常听说她布裙荆钗。亲自端着饭菜请那些帮助宝宝地人吃。虽说是顺心、舒心会去帮忙。可是她身边竟然真地一个丫头也没有。想想。这些满州贵妇里。谁真地能放下身段到这一步? “奴婢是来请陛下地。宝宝总算没辜负陛下。学校初具规模。特请陛下去看看。顺便赐个校名。还有就是。您再写个校训。让学生们终生谨记。”苏荔笑着,下一步现在苏荔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快累得不行了。 “校名、校训?”老爷子没想到学校的名字竟然还没取,但更高兴的是,苏荔还真是聪明,知道把这露脸的机会给自己。 “奴婢那点墨水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您的墨宝往上一挂,谁还敢不好好念书?不是对不起您的一片慈爱之心吗?”苏荔呵呵一笑,“还有就是,请您给个恩典,让郎先生把您的画像挂在礼堂之上,让孩子们都可瞻仰您的圣容。” “这样好吗?”康熙快要心花怒放了,国子监都没挂自己的画像,他们只放孔子的牌位。 “当然,您是国家的象征,虽说是想培养教育孩子们君爱国’这四个字是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的,他们所学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围绕着这四个字来展开的。有了您的画像,让孩子们一想到是您,也就更有真切感了。”苏荔加大了吹捧的力度。 宝宝垂头不做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他自然知道苏荔是要尽一切努力把康熙变成学校的护身符。苏荔的胆子不知道什么做的,天天怕这怕那,似乎天天有人憋着要弹劾自己,打定主意了,谁敢弹劾自己的学校就是对老爷子不敬,看他们有几个脑袋?但宝宝也懒得说苏荔,由着她乱蹦哒。(,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4章 福宜之死 荔带着宝宝见完康熙讨了校名和校训之后,顺便去各)了一圈,忽悠了德妃、宜妃、惠妃都给新学校捐了东西。因为苏荔跟她们说无论什么东西,都会专门盖个楼来展示,让师生们知道娘娘对他们的一片关爱之情,如果还捐款的话,会在大门口弄个大理石柱,捐款的人会把名字刻上。于是德妃替早死的六爷和在外的十四爷都捐了;而宜妃听说德妃替老六和十四捐,马上就说要替五爷和早死的十一爷捐上;惠妃没人可帮,最后又咽不下那口气,于是帮弘旺捐了;如此一来,那些早早死了儿子的宫妃们为了给儿子留个名字,于是蜂拥而致。苏荔不需要那点钱,可是她要那些名字!管他生的死的,如果康熙的儿子们的名字全在学校门口的柱子上,看哪个没开眼的敢往里撞。 “过会再去你八、九、十、十三叔那坐坐去,他们要是捐了,你的位置就坐稳了。”苏荔扶着宝宝的手臂吐了一口气。 “您都成惊弓之鸟了!”宝宝摇头。 “那怎么办?暗箭难防,你才多大,不能为了这些小人坏了你的前途。”苏荔顺手拍了宝宝的脑袋一下,想想,轻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跟你阿玛商量一下,把蒽芷接回去住几天成不?” “还不如跟太太说,让太太去接,您在宫里住几天。”宝宝实话实说,再说这一年,他和苏荔都忙,早上走时蒽芷还没起,夜里回家了,芷早睡了。有时甚至都不回王府睡,他都快忘记有多久没陪蒽芷一起吃过饭了。 “还用你说?太太去接了几次,都碰了软钉子,想来你阿玛早就防着咱们这个呢!”苏荔叹了一口气,这一年再忙她也得进宫看德妃,这是她稳固的大后方,不能失守,德妃也知道苏荔会想孩子,于是让人去接,结果雍王府不是说蒽芷受了凉,就说蒽芷跟福晋出门了,不在家。苏荔知道这是胤禛所设置的防火墙,苏荔想来想去,是不是应该直接和胤禛去谈谈,两年多了,感情也早就淡了,现在大家都冷静了,应该可以谈了。 宝宝想了想,“实在不成我回家接吧!我带蒽芷出门难不成还要人允不成?” 苏荔想想这似乎也是个办法,娘俩边说边往宫门外走着,正在这时,不远处绘仙气喘吁吁的冲了过来,“主子,小主子!” 苏荔看是他,便了笑了起来,一年多没见,看服色,他已经升为领太监了。可苏荔还没开口道喜,绘仙便急急的说道,“主子,让奴才好找,快,四爷府出事了。” 苏荔还是不动声色,四爷府出事关她屁事,但马上醒悟,这么急吼吼的来找自己一定是关蒽芷事了,“是蒽芷吗?” “年福晋的小阿哥没了,当时小格格在场。”小绘仙倒一点也不罗嗦,直截了当的把重点说出。 苏荔和宝宝一下子面色惨白。福宜死了?而蒽芷竟然在场?此时不管福宜是怎么死地。蒽芷只怕都难逃一劫。 “四爷呢。他在哪?小格格现在怎么样?”苏荔只能想到胤禛。胤禛应该比年氏冷静。如果此时胤禛在。蒽芷应该会安全一点。 “四爷也不在府里。小格格被小五阿哥护着躲起来了。暂时没事。万岁爷已经知道了。让您快回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别吓着小格格了。”小绘仙说得很清楚。苏荔松了一口气。老爷子让自己回去。不要吓着芷。就表示老爷子都不相信是蒽芷干地了。 “绘仙。谢谢你!”苏荔拍拍空空地袖子。她好久没给过人赏钱了。都忘记在自己袖袋里放荷包了。宝宝忙掏了几个金豆子塞给了小绘仙。便扶着苏荔向宫门外跑去。 宝宝比苏荔更明白。如果贝贝此时让蒽芷露了面。真有什么事。苏荔和自己都脱不了关系。他们必须就要在年氏之前回到雍王府。 快马飞驰回到雍王府。胤禛也正在下车。他们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快步往里走。内院里闹哄哄地。贝贝也不是把蒽芷藏起来。只是拉着芷回了自己地房间里把门窗关得死死地。任外头年氏怎么哭着砸门都不肯开。下人们都不敢动。两头都不敢得罪。耿氏哭着拉年氏。可是年氏却只是在拼命地推开耿氏。想去用自己地头去撞开房门。 胤禛上前抱住了哭得快断气的年氏,苏荔看到年氏这样她也觉得心酸,可是她此时必须要看到蒽芷。 年氏看到胤禛一下子昏了过去,小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宝宝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敲敲门,“贝贝,开门,阿玛回来了,把蒽芷**来。” 门费了点时间,听到一阵移东西的声音后,门才开了)7苏荔看到什么桌子、椅子都乱七八糟的都堆在边上,看来贝贝真的吓到了,什么样的恐怖让他能搬动这些重死人的家具。贝贝拉着一脸惊恐的芷挤了出来。苏荔扑上前去抱芷,却没想到蒽芷躲在贝贝的身后,用疏离的目光瞟了一眼苏荔。 “心肝,我是额娘!”苏荔简直就难以置信蒽芷会用躲开自己,还用这种眼神注视自己。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傻得要命的话,可是此时她只能想到这个。 “额娘!”宝宝不耐烦了,伸手拉出了心肝,“心肝,告诉哥哥,刚刚生了什么事?” “哥!”蒽芷看来对宝宝还熟,扑到了宝宝的怀里,哭得天昏地暗。贝贝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胤禛。 “早上跟蒽芷去亲额娘和年额娘请安,亲额娘说不舒服,让我们退出来了,就转到年额娘屋。年额娘不在,福宜一个人在炕上脸红红的,都喘不上气了,心肝说福宜卡住了,要把东西拍出来,儿子要去叫人,心肝就跑过去把福宜翻过来使劲的拍,可是年额娘正好出来,以为心肝在打福宜,儿子只好把心肝拉过来,一边告诉年额娘福宜可能卡住了,一边跑。” 宝宝听完,轻抚着蒽芷,“是这样吗?” “嗯,小兰子卡过嗓子,舒心姨就是这样拍的,福宜好了没?”蒽芷抽咽着,被贝贝拉着就跑回来了,没人告诉她福宜已经死了。 胤禛看看怀里的年氏,横抱起她,一边看向一边的管家,“去找个仵作来。” 胤禛抱着年氏回了她的院子,苏荔想去牵蒽芷的手,可是蒽芷躲开了,一手牵着宝宝,另一手伸向了贝贝。 苏荔终于知道这一年让她失去了心肝,心肝也许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她用一年时间把儿子推上顶峰,可是却失去了女儿。 年氏悠悠醒转,福宜就平躺在堂屋的中间,小脸还是紫黑色,而他边上的小盘子里放着一只小玉佩,大家都认识,这是年氏自己的。 “爷,你……”年氏未开口,泪便滑下,抽咽不能自禁。 “为什么让福宜一个人留在屋里?你去哪了,丫头们去哪了?”胤禛亲眼看到仵作从福宜的嗓子里取出这个玉佩,并且说得很清楚,福宜是噎死的。如果年氏不是一心误解芷,福宜也许也不会死,先是她疏忽在前,又失误在后,现在无论年氏多么楚楚可怜胤禛都不想同情了,他儿子死了。 “我去更衣,福宜本就是由奶娘带着玩啊!”年氏一愣,她没想到胤禛竟然会黑着脸这么质问自己,下意识的回道。 “把奶粮叫来!”胤禛沉声喝道,可是半天没人进来。胤禛的脸就更黑了,他其实已经猜出后面将生什么事,可是他是在等待着。 苏荔的眼睛一直看着在宝宝怀里的蒽芷,她低头玩着衣角,根本就不看自己,苏荔那个悲凉啊,哪管此时胤禛如何查案,只要跟蒽芷没关系就成了。 好一会儿,管家才匆匆的进来,脸色有些白,“奴才刚找了半天,才在后院的井里找到了,怕是畏罪了。” “丫头呢?这屋里平时的人在哪?刚五阿哥和小格格说了,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胤禛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紧接着又问道。 “奴婢在给主子更衣!”年氏身边的那个吓得忙说道。 年氏点头,证明当时她在。现在年氏也有些明白了,收了泪,马上目光一扫,“春兰和秋菊在哪?我在更衣之前,她们也在屋里。” “也死了,吊在她们屋里了。”管家的嘴唇**了一下,但还是说道。 苏荔都不禁回头看向了管家,加福宜一下子死了四个人?堂屋门口,丫头、老妈子们畏畏缩缩,院外隐隐约约的看到人影的闪烁,看来各院都在等着消息。福宜才一岁多,有什么深仇大恨?宝宝抱紧了蒽芷,贝贝则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年氏此时已经明白了,这事和蒽芷没关系,甚至于如果当时自己和芷一起拍福宜,也许福宜不会死。一时间热泪滚滚,福宜生下来很健康,她也学着苏荔小心翼翼的尽量放在自己眼前,没想到竟然还是逃不开一个死字。 胤禛默默的看着福宜的尸,堂屋里一片寂静,苏荔觉得差了点什么,看了半天突然意识到,福晋不在,福宜死了,内院的最高领导在哪?会是她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5章 回王府 荔快疯了,从年氏屋里退出来,无论她怎么哄蒽芷,抬头看她,苏荔只能蹲下去找蒽芷的眼睛,“心肝,跟额娘回家好不好,额娘保证不再丢下你了。”她轻轻的抓着蒽芷的小手,却被蒽芷飞快的抽回。 苏荔看看宝宝,宝宝轻轻拍拍蒽芷,但还是柔声说道,“没规矩,额娘好容易才来看你,怎么不跟额娘说话?” “不是我额娘,我额娘死了!”蒽芷别过头去,大声的说道。 宝宝身体一僵,苏荔则一下子瘫软在地,半天也起不来,贝贝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过来轻轻的扶起了苏荔。 “苏额娘,心肝只是太想您了,您这么久不来看她,她生气了。”他赔着笑脸,这一年宝宝太忙,一直赔在心肝身边的人一直是他。从开始时心肝很笃定的说额娘去乡下养病了,过几天就来接她的;再后来,天天眼巴巴的等着二门口,问为什么额娘不来接她?再后来,不问了,默默的接受了苏荔不会来的事实。他也心痛,本想跟胤禛说说,去找找苏荔,可是被耿氏打了回来,他只能默默的保护陪伴着蒽芷。 苏荔第一次愤怒起来,胤禛不许自己见心肝,这就是他要的结果?把女儿从自己身边夺走,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为什么不可以成熟一点? “谢谢你贝贝,刚刚也是,如果没有你,心肝就凶险了。”苏荔慎重的给贝贝鞠了一躬。 “苏额娘!”贝贝一下子涨红了脸,还没有哪个大人会这么郑重的给自己道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心肝儿,我去跟阿玛说,过会你就跟额娘回家。”苏荔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把心肝带走,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岁的小福宜都能下得去手,并且还一石二鸟的把心肝和贝贝扯了进去,不管是谁,其用心之狠毒是苏荔闻所未闻的,她不能让心肝再留下。 ,关上门。 “我没有家,我哪都不去。”门里传来蒽芷愤怒地声音。 宝宝地脸色有些泛青了。深吸了一口气。对贝贝笑了笑。“你进去陪陪她。” 贝贝一向听宝宝地话。忙跑了过去。好容易才叫开了门。但蒽芷只让贝贝进去了。门又关上了。宝宝本就没打算进去。起身便向外走。苏荔自然明白宝宝要干嘛了。跟着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堂屋外地回廊上。摆上桌椅。宝宝把院里地人全叫了出来。院里职位最高地就是小明心。她有些战战兢兢。刚刚听说福宜死了。她吓得去找芷。而蒽芷被贝贝带回了耿氏地小院里暂时不会有事。她就忙派人去找宝宝回来。当时她也就知道。宝宝回来了她怎么也逃不过去地。 “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二十棍!”宝宝森然地说道。院子里跪下了一片。此起彼落地求饶声。苏荔从不喜欢体罚下人。可是此时。她动也不动。冷冷地看着小明心。 “主子!”小明心抽咽地跪在了苏荔地面前。看到苏荔小明心觉得松了一口气。苏荔记录良好。从没打过下人。“早上福晋派人来说天好。让奴婢把小主子们地被子拿出来晒晒。正好五阿哥来接格格。奴婢就让小丫头跟着。自己好让人收拾。小格格受了惊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不敢了。” “人呢?”宝宝看拿棍的太监半天都不敢动,吼了一声,太监知道,这次是真的要打了,于是也不敢说什么了,顺着打了下去,明心听到丫头、婆子们哀号连连,也知道今天谁逃不过去的,只能跪在那儿埋头抽泣。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所有人都打完了,宝宝还坐在回廊上,冷冷的注视着大家。 “奴婢让小格格受了惊吓,保护不周。”小明心忍着痛轻轻说道。 “一是保护不周,明明外头出了事,竟然只有五阿哥护着小格格,你们在哪?第二,别以为额娘和我不在府里,你们就可以轻漫小格格,竟敢在小格格耳边说些七七八八的鬼话,这次只是二十棍,下次再让我知道,全部打死。” “主子,奴婢们怎么敢乱说,只是出了这院子,外头碎嘴的奴婢怎么管得了。奴婢回府时主子说过,让奴婢别管闲事,只要护着小主子们即可。”小明心这才知道是有人在心肝耳边说了什么,才惹得两位主子这么生气,细想想一下子面色煞白,但却心有不甘。 “外头乱说你怎么不告诉宝宝?我让你不管闲事,可是没让你装聋作哑?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宝宝,不禀报福晋?彻查清楚,把那碎嘴的打死才是?再说蒽芷回来应该问过你的,你又怎么答的?明明很聪明的 ,看来这二十棍子打得还真不冤枉!”苏荔一拍桌子 小明心真是欲哭无泪,这事怎么生的她也不知道,她管着这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不可能时时刻刻的跟着蒽芷,晚上蒽芷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她哄了半天,蒽芷也不说为什么不开心,想想以为她是想苏荔和宝宝了,就没当一回事儿,待躺上床后蒽芷才突然问她说自己是不是额娘亲生的。当时把小明心吓得够呛,即使是傻瓜也知道这不能说的,马上就跟蒽芷保证没有这一回事,让她别听人乱嚼舌,看蒽芷不说话闭着眼睡了,她才松一口气,以后看心肝不提了,她也以为过去就过去了,便也不敢跟宝宝提了。她没想到小小的蒽芷竟然一直记着这事儿,而且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保证。 苏荔扫了一眼院里哭声一片的丫头婆子们,“你们有些我认识,有些不认识,不过大家也知道,我不爱用刑,只是这次你们真是错了,下去相互帮着上药,好好想想。” 大家谢了恩,各自退了回去,苏荔看着还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小明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啊!快回屋去歇吧!”小明心抽咽的起身,一瘸一拐的回了屋。苏荔想了想,看向了宝宝。 “强制带蒽芷走成吗?” “会有些麻烦,阿玛那儿,亲额娘那儿都不好说,再说最麻烦的是心肝自己。”宝宝低声说道,他也无奈,其实今天带走心肝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四爷府出了事,心肝受了惊吓,苏荔接走心肝任谁也说不出二话来,偏偏心肝不知道听说了什么,死也不认苏荔了,她不肯走了,胤禛和福晋自然就有话说了,不是他们不让,而是心肝不走。 苏荔想了一下,咬咬牙,“从今天起,学校的事儿就得自己看着办了,我去向你阿玛认错,我会留下。” “额娘?!”宝宝惊呼起来,这时苏荔留下却不是好时机,福宜死了,苏荔回归,就会让人觉得苏荔是趁机回来争宠。这不难让人猜想苏荔会不会和福宜的死有关,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只能这样了。”苏荔何尝不知这是套?可是她却不能不钻,除非再狠心一次,彻底抛弃蒽芷,可是她做不出来,生下来一天就抱在自己的怀中,也许没有宝宝那么心爱,可是这也是她的女儿。 宝宝思忖半晌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蒽芷也是他心爱的妹妹,他不想失去她,更何况此时雍王府如龙潭虎**,他都不敢再把蒽芷交给这些下人了。 苏荔看宝宝不说话了,轻轻的拍拍他,自己向主院走去。 胤禛和福晋对坐着,福晋显得有些浮肿,脸色很差,靠着绣墩似乎动一下都费力,看苏荔来了也只是虚弱的笑了笑,招了招手,但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苏荔吓了一跳,行了礼,坐到炕边给福晋号了号脉,似乎真的是肾的问题,而且似乎也不是一两天了,想了一下,“姐姐,不如去医馆看看吧!” “请太医院来看过,说得调养。”胤禛有些烦闷。 “四爷,还是去医馆请洋大夫看看,好像是肾的问题,这可大可小,拖久了会很麻烦。”苏荔坚持。 胤禛看了福晋一眼,想想点点头。再看苏荔,她过来是要来告别,顺便说要带走蒽芷吗?是啊!多好的机会,福晋病成这样,内院乱成一团,刚刚才死了四个人,为了蒽芷的安全她带走她,多好的借口,她一向很会利用时机的。 “要配车吗?”胤禛有些疲惫,决定帮苏荔开口算了。 他也累了,上次苏荔离开,他想尽的办法,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最后是十三出了主意,让自己晾苏荔些日子,打掉她的傲气,再直接跟她下最后通牒,带走孩子,苏荔必然心慌,会跟着回府。 出乎意料的是,苏荔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乎她,人家一直过得不错,即使下了最后的通牒,人家也乖乖的把孩子们送了回来,根本就没反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作用也没。苏荔还散尽家财,把宝宝推上一个耀眼的光环之中。现在所有皇孙中,只有宝宝得到了老爷子以及朝臣上下一致的认同。但凡见到自己,朝臣、兄弟们都会不无羡慕,或者酸意的说上几句,苏荔已经向自己证明,什么日子她都能过,她从不在乎荣华富贵。而此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失败的,管了家,也教不好孩子。 婢是来请求四爷和福晋同意让奴婢暂住王府。”苏荔深吸一口气,起身规矩的跪在了炕下。(,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6章 无题 禛与福晋对视一眼,此时不是惊喜了,而是疑虑重重突然主动说要留下,而且还是说请求暂住,她想做什么?福晋招招手,身边的大丫头扶起她,在她背后垫上厚厚的大枕,“怎么啦?” “没事,也不知道哪个碎嘴的,告诉了蒽芷我不她额娘,她额娘死了。现在即使我想带她走,她也不肯走了。所以恳请两位让奴婢暂住,等心肝好一点,我们就离开。”苏荔没有起来,她心里还有怒气,如果是不是他们的阻止苏荔和蒽芷见面,蒽芷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让她怎么办?可是她又不能跟他们火,他们是主子,他们永远正确。 胤禛猛的再次看向福晋,如果这种话都能传到蒽芷的耳朵里,那么一向引以自傲铁筒一样的四爷府看来真的问题重重了。 福晋也是一怔,真是又急又气,刚刚听说福宜死了,身边伺候的也都自栽了。胤禛虽然没责怪自己的意思,可是自己是当家主事的,无论生了什么事,全都和自己有关,虽不至于怀疑与自己有关,但这种事谁说得清呢?现在苏荔看着和顺却怨气冲天的回话,把自己也置于不义之地,因为没管好下人,于是那碎嘴的污了孩子的耳朵,如果只是碎嘴还罢了,万一是别有用心的呢?万一胤禛也觉得自己是那个别有用心的人之一呢? 胤禛看乌喇那拉氏那变化的脸色,最终吐了一口气,他觉得太累了,一天太多事生,他觉得疲惫不堪,摆摆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谢王爷、福晋!”苏荔认真的叩了一个头,才爬起退了出去。 福晋默默的看着空空的布帘子,好一会儿,“她还是回来做客的。” “她不想插手府里的事,她眼里只有她的孩子,现在只怕已经恨我们了,拦着不让她见心肝,现在心肝不认她了,于是恨了。”胤禛苦笑了一下,现在福晋病成这样,年氏死了儿子,府里的事自然没人管了,苏荔此时回来当然会引起福晋和年氏的警觉心,于是她当着自己和福晋的面表明了,她只是来暂住的,她无心趁机夺权,让其它人也看清楚。 福晋没接话,疲惫的闭上眼,胤禛这话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胤禛只怕也觉得自己禁止心肝见苏荔做过了,可是如果苏荔想见就见,把孩子们弄回来有什么用?宝宝本就人回了心没回,基本是当这儿是旅馆,回来只是应点,基本上都没离开过苏荔,再不把蒽芷拦死,苏荔在外头就更滋润了,怎么可能会回来? 乌喇那拉氏自己还觉得一肚子委曲呢!自从苏荔离家,她就一天比一天难过起来,胤禛觉得自己挑唆着年氏和苏荔斗,没有宽厚之名;宫里更是不谅解,苏荔出走,年氏的不安分,甚至当年宝宝挨打的事都被揪了出来,明里说她太佛爷,一味的忍让。潜台词是她没用,竟然让内院闹成这样。那些妯娌见了面,一个个话里话外的说自己白担了个贤名,府里的侧福晋一个个的都搬了出去,在外头还过得都不错,摆明了说自己嫉贤妒能了。 而且从苏荔出门之后地所做所为。想想还真是府城都装不下了。外头就拼命地做自己想做地事。一家要洗澡。竟然全京城地人跟着挖地道。当然有短暂地怨声载道之后。内城里几乎每家都跟着苏荔盖浴室。做上下水。连宫里都装了。去年十月连下十多天地大雨。原以为北京城里会大淹水。胤禛之前还召集人要挖排水沟地。结果一天天地过去了。北京城安然无恙。一查才知道。苏荔让人做地排水系统中包括了街道排水系统。水跟着下水道早就排出去了。于是报到老爷子那儿。下水道是胤禛做地。自然功劳在胤禛了。但老爷子也明白。苏荔再一次无心插柳取得了成功。虽然过了一两年才看到效果。可是方便了民众地生活倒是毋庸置疑地。 越这样乌喇那拉氏越是理解不了苏荔。而且越来越不能理解。哪个女人不把自己地男人当天。可是苏荔却不。苏荔进府时表现得就是向自己表明。自己才是她地上司。她更乎自己地感觉。十多年。从不懈怠地尊重自己。无论受宠或者被冷落时。她十多年如一日。年氏闹。她竟然选择离开。有什么比爷地宠爱更重要。如果什么靠自己。爷地面子在哪?自己这个嫡福晋地面子在哪?可是在苏荔地这些年地表现能很明白。无论什么时候。苏荔第一个放下地就是胤禛。 苏荔回了两年没进过地房间。跟自己走时没什么两样。原先拿走地一些坐垫、绣墩已经在原处填 同款地新地。宝宝正指挥人去郊外拿东西。并且通知7顺心。省得他们担心。苏荔看看觉得没什么可担心地。慢慢地走到了蒽芷地房间。她和贝贝坐在炕上玩。看到苏荔进来。侧过身子看向了窗外。 贝贝看此情形拉回了蒽芷。自己则跳下了炕。“苏额娘。您坐。我回去了。” “晚上和你额娘过来吃饭吧!心肝这一年亏了你们。我要好好谢谢你们。”苏荔笑笑,看贝贝高兴的点头走了,她才坐到了炕边,默默的打理了一下蒽芷的书和玩具。 除了从自己那儿带来的之外,还有很多新的书籍和小玩具,看来王府里没人亏待蒽芷,她一本本的看,挑出的一些在她看来不适合的书准备收走;再看炕桌上有些作业本子,蒽芷去年回来之前就跟小兰子一起学过一些东西,看本子上还是一些阿拉伯的数字,写得整齐有序,宝宝应该没时间教她这些,而她不想忘记,于是只好一次次的用铅笔来写。大字倒好多了,看上去是胤禛在教,胤禛写了描红的本子,蒽芷在写,看来胤禛对芷还算是上心,当年对宝宝似乎也没这样,不过那时宝宝有自己在教,现在他似乎存心了想从自己这儿把孩子夺走吧? 荔只和贝贝说了两句话就开始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像以前看自己的功课那样一页页的认真的看着,她不是忘记了苏荔,她只是太委曲了,一年了,宝宝很疼她,常会从额娘那儿带些小玩艺给她,可是他太忙,忙得没空跟她说话,只能把礼物放到自己的床边,而小明心也不停的告诉她,额娘不会不要她,可是她进不来,她没法见到她。她问过阿玛,阿玛只是笑笑说,等额娘忙完了就会回来的。为什么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到底是额娘来接自己还是额娘会回来?她不懂,她也愤怒,哭闹之后,忽听到有声音说,‘又不是亲生的,还闹成这样。’旁边有人嘘了好大一声,声音消失了,蒽芷不哭了,是在说自己吗?因为不是额娘亲生的,所以额娘不要她了,把她送回阿玛这儿。她问小明心,小明心当时一脸惊恐,如果说不是真的小明心怎么会那个表情,她从那天起便不在哭闹了,老实的做她的小格格,不再期待着苏荔会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蒽芷忍不住还是问道,她虽没叫额娘,但终于还是先开口说话了。 “额娘在看你有没有偷懒,光知道傻玩不知道看书了。”苏荔还是低头看本子,她曾经教过要在本子上写日期,现在看来,蒽芷还是一天一张大字,自己写一页数字。 “我不看书,我就要傻玩,跟小哥一样。” “是啊,跟小哥一样也不错。”苏荔想想也笑了一笑,是啊,蒽芷是女儿,念那么多书也没用,好好玩吧。东西收好了,让人把不合适的书送到自己的房间去,自己洗了手,坐回了炕上,蒽芷抱着娃娃坐在炕上静静的看着她。 “你不走吗?” “去哪?”苏荔开始收拾蒽芷的衣服。 “你住的地方啊?哥不是说你住土房子。” “你不走我只好也不走了。”苏荔叹了一口气,回头笑了笑,“其实额娘很想带你去看看,看看额娘和哥哥这一年在做什么,不过再过些日子去看也不错,那里会慢慢的聚集一些大哥哥们,他们会做很多好玩有用的东西,就像咱们在宫宅子里那个大大的水箱,还有你的小洗澡间,他们都能做到。” 苏荔也不管蒽芷是不是能听得明白,但她还是想说,刚刚在路上想,自己后悔吗?用一年的时间来推动宝宝的事业却失去了女儿,可现在她还是不后悔,这一年与其说是在帮助宝宝,不如说是一种自我的实现,即使在现代她也永远不可能做到这个,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和大家一样念书考学,从事平凡的工作,为了五十岁后舒服的过日子而努力奋斗,如果不是穿越了,她没有这样的机会来证明原来自己念过的每一本书都可能有用,而当一点点的改变时,她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不后悔,她一生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参与这么大的工程,即使以后终身要被圈在这里她也认了,她将无悔此生了。 很快乐,于是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7章 胤禛的厚道 禛从宫中饮宴回家,人人都恭喜他,苏荔终于回家了十三还闹着到府上来吃饭,苏荔回家了,四爷府的饭又可以吃了。他便只能报以微笑!总不能说,苏荔回家是做客的。不过,苏荔总算还在乎四爷府的面子,对兄弟们一致的回复都是病养好了。不过兄弟们都不是傻子,四爷府刚死了儿子,嫡福晋又病重,他们猜的是苏荔是被请回去的主持大局的。而老爷子叫他们过去问了,苏荔一方面要照顾四爷府面子,一边又不想让老爷子怀疑,只好笑着说,‘事情做完了,该回家了。’老爷子果然高兴,苏荔出走的内情他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现在苏荔只说自己想在外干活,提也不提矛盾的事,让大家的面子都过得去,胤禛虽不至于感激,但多少也知道要承苏荔的情,但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窝囊。 学校被老爷子高兴的命名为‘皇家学院’,校训则亲笔提下“致知格物”四个大字。大学的门口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苏荔的主意,大家都知道苏荔的用心,但想想这些年的经历,也就一笑置之,由着宝宝一家一家的讨捐助。反正大家都捐了,也不差自己这一家。于是不管死了没死的兄弟们的名字全被刻上,写上大大的功德碑,让人一看就知道,什么叫皇家学院?这学校是皇孙开的、皇帝提的名、皇子们出了钱、皇妃们还赏了东西。整个学校被皇家包装得金光闪闪,只要不参与谋反,估计就没人敢拿这学校说事了。‘个笨蛋!’想到这儿,胤禛不禁骂了一句。她不知道物极必反、过犹不及吗?因为人人有份,于是作用等于零了。真有事时,大家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只说碍于情面,只给了点钱,其余的事都不知道。苏荔还是那句话,做事她成,做人不成。 苏荔回家了,不过她除了早上给福晋请安之外,还是和上次回府过年一样,从不出自己的院子,带着蒽芷念书、玩笑,一两个月下来,蒽芷虽然还是不肯叫额娘,但看上去笑容多了很多,人也活泼了。苏荔可能日子又清闲、舒服起来,与刚回府时干瘦相比,多了几分丰韵。 于是又开始了下午骑马,不过此时她开始教蒽芷来。胤禛想想摇摇头,苏荔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讨好或者强制性的要蒽芷一定要承认她,她和以前一样,还是淡淡的,蒽芷不叫就不叫,她当没事生,有时胤禛都忍不住要芷改正,可蒽芷这点倒很像苏荔,没想通之前,她决不改变。 胤禛也明白,此时苏荔虽然也像忙得不亦乐乎,可是她其实并不快乐,至少没有在和宝宝一起建大学时那么快乐。曾经他去偷偷的看过,苏荔端着重重点餐盘,招乎大家吃饭的样子就像是个农妇,可那时她的眼睛亮亮的,满是得色,这就是她常说的,她在活得像自己吗?她进府时想活着;后来知道自己舍不得杀她了,而老爷子不会杀她了,于是她活得开始像个人了;而现在,她终于想要活得像自己了,什么是自己?她的自己就是布裙荆钗?宝宝是她的骄傲,那些召集在一起的人也都是她的骄傲,可是现在却被迫圈在这里陪伴女儿,她的心里只怕不知道要多么的冤枉吧?想到这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玛?”胤禛听到有人叫自己,找了半天,才在阴影中看到了小小的芷。几点了,她在这儿做什么?忙上前去抱起了她。 “怎么躲在这儿,额娘知道吗?”胤禛急急的问道,这么晚了,如果芷把自己这么藏匿起来,苏荔会找疯的。 “我在等阿玛。”芷细声细气的说道,她没回答胤禛的问题,也就表示苏荔不知道了,胤禛忙回头叫跟着小子去后头通报一声,才抱着芷坐到假山的亭子上,曾经晚饭后他喜欢和苏荔一起在这儿散散步,说说话,苏荔会挽着自己的手臂,那时的她简单而愉快,怎么就到今天了? “想问阿玛什么就说吧!”抱着蒽芷坐好,胤禛温柔的看着女儿。 “我是额娘生的吗?”蒽芷定定的看着胤禛。 胤禛笑了起来,亲了她一下。心里其实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终于轮到自己了。苏荔那天跟自己说过竟敢有人对蒽芷乱说,他下令严查,乱说的是后院一个格格的老妈子。他什么也没说,派人把苏荔母子三人送去宫里给德妃请安,等他们走了,当着后院所有人的面把那老妈子活活打死,等人死了,老妈子的尸被扔出去喝了狗。 胤禛派人摆上椅子。除了福晋、年氏身子不好没出来。其它人包括耿氏、贝贝。外院地弘时夫妇妻妾们全都陪坐在身 有地下人分几排站着。眼睁睁地看着那老妈子一棍一t|血溅四方。从开始地哀号。到出气多、进气少。最后断气。院里只有棍子打在布袋似地声音上。耿氏本想去遮住贝贝地眼睛。可是被胤禛喝止了。他好些年没这么飙了。当时几个格格直接吐了。几天都没起来。胤禛最后才开口说话。也很简单。‘乱说话。没规矩地下场。’经此一役。胤禛相信不会有人再敢跟蒽芷乱说了。可是现在问到自己这儿了。他该怎么回答? “你当然是额娘生地。难不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地?”胤禛偷换了概念。他希望蒽芷能就此相信。 “你骗我。他们说了。我不是亲生地。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不敢说。越这么说就越是说我不是额娘亲生地。”蒽芷吼叫起来。在夜空中显得特别地尖锐。 胤禛轻轻地把芷抱入怀中轻轻地摇着。让她不能看到自己地眼睛。“心肝儿!你是阿玛和额娘地小心肝啊!额娘多疼你?你也是阿玛惟一地女儿。怎么可以这么乱想来伤阿玛和额娘地心呢?” “因为不是亲生地。所以额娘可以扔下我不管。从不来看我。也不会接我回去。心里只有哥哥。”芷抽咽着。小手抱着胤禛地脖子。 苏荔默默的站在亭子外,心肝不会跟自己说这些,她还是以为自己是胤禛的亲生女儿,于是她还能全心全意的依赖着胤禛。 “傻话,额娘因为太疼你才送你回来的,你哥没跟你说吗?她住在土房子里,没人伺候,什么事都自己在做,天天还作十多个人的饭,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没见额娘回来时都瘦成那样了?她不想小心肝也受这个累。哥哥是男孩子,可以吃苦,可你是女儿啊!是我们的小心肝,所以才送你回来让阿玛好好的照顾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胤禛亲亲芷,逗着她,呵着她的痒,蒽芷扭着身子咯咯的笑着。 “可是她也没说我是她亲生的,我问她时,她就笑。”蒽芷最后还是心有不甘,她问过苏荔,苏荔回避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那要不要打你一顿,然后说以后不许再问这种没油盐的话了?”苏荔吼了一声,进去,给胤禛行了一礼,“爷,快揍她两下,太淘气了。” 胤禛呵呵笑举起芷轻轻的在她小**上拍了两下,算是打过了。芷看父母都变相的保证了,心里算是安宁了一些,这些日子,苏荔天天陪伴着她,她又不是石头,她也矛盾,于是她来向胤禛做最后的征询,其实她也希望一切都是她听错了。 胤禛和苏荔陪着芷玩了一会,哄她睡了,苏荔才送胤禛出来,胤禛用事实告诉了她,他没自己想的那么坏,他没对女儿说过自己的坏话,她的怒气终于消散了,深吸一口夜里清冷的空气,再缓缓的吐出。 胤禛默默的看着她,突然想到苏荔第一天进府时,也是这样,不过那时的她偷偷的喘气,跟小狗一样。而此时,她的脸快仰上天了。 “谢谢你!”苏荔看胤禛在看自己,忙笑了笑。两年了,苏荔没对胤禛露出这么平静的笑容。 “她是我女儿!”胤禛当然不会接受这种无厘头的感谢,但多少对苏荔的心平气和有了一些感触。 “那对不起!我误解了你,我以为是你不肯让我见蒽芷,于是让我们母女疏远,我向你道歉。”苏荔认真的向胤禛一施礼。 “是我不许,想见孩子就该回家,把家事闹得人尽皆知,不该是你会做的事。”胤禛还是没有接受苏荔的道歉,倒是保持了他一贯的油盐不进。但苏荔出奇的没有生气,低头想了一下,坦然的看着胤禛。 “你是对的,父母分手有时孩子会是个重要的武器,所以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苏荔倒没感觉,她没注意的是她和胤禛对话时都是‘你’来‘你’去。胤禛就算不让见孩子也是正常的,现在离婚没抚养权的父母想看孩子还得进法院呢!所以现在她觉得自己很平静,可以理解了。 胤禛觉得自己快吐血了,什么叫父母分手?目前为止他好像还没写休书吧?更何况她是皇家一玉牒上名正言顺的侧福晋,岂是她单方面说分手就能分手的,即便是自己想休了她,也得给老爷子写折子说明理由,皇家的媳妇哪就那么好休? “你别生气,真的,我一直很想跟你坐下来好好谈谈,我们怎么就到了今天这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8章 你要说出来 荔看他冒火的眼神忙举举手,刚刚他在心肝面前维护t|很有厚道。而且在她看来,他们现在的情形很像现代离婚的父母,共同面对共有的孩子。想想自己,当初努力在蒽芷面前维护了胤禛的形象,只是因为怕,因为怕孩子真的给胤禛脸色看,胤禛会把责任推给自己,相较与胤禛今天做的,自己明显的显得有些功利了。 两年了,她负气出走,从此要与胤禛形同陌路,她从没有心情坐下来跟胤禛好好的谈谈,即使胤禛想谈她也不肯,她一味的逃开了。从不肯去想他们问题在哪,拼命的说‘我就是不要了,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于是他们之间的偏差越来越大,也许两年的冷静期过去了,再说回来两月了,可能有了一个出去再回来的过程,有了距离,再深入其中,她开始反思起来。因为这个,苏荔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的跟胤禛谈谈。 胤禛看看她,再看看周围,她难不成想在这大院子里跟自己谈?这阴影之中谁知道有多少眼睛等着看? “就在那边的亭子吧!大家都看得到,而且也不会有人敢偷听。”苏荔看他看环境,忙指指刚刚院中间的假山亭子说道。真的跟胤禛找个密室谈一两个时辰,她也就不用在后院待了,怎么也脱不开瓜田李下之嫌了。当然得找个公开的,让人看得到,却不敢凑近了偷听的地方谈了。 ‘都看得见,不敢偷听!’胤禛苦笑起来,什么时候起苏荔做事这么小心了?自己的后院在苏荔眼中成什么了?虽然不满,但他还是没做声,背着手慢慢的走了过去,苏荔拿了个灯笼跟在后面。挂上灯,远远的就能看到他们对面而坐。小明心送上热茶和点心,顺手把搭在手臂上的披风给苏荔披上,才退了下去。 好久没跟胤禛面对面的坐下了,她一时间还想不出该怎么开口。只好四处看看,以前常跟胤禛饭后在这儿散步,现在看看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离开了两年,再进来觉得一切都不同了。”初春了,在这夜里倒还很凉,苏荔虽说是腿好多了,但还是收紧身上的披风,把自己裹严实了。 “哪有不同,是你自己不同了。”胤禛白了她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想也给苏荔满上。胤禛倒不着急了,苏荔肯坐下来谈就是好现像了。 苏荔想想点点头,是啊,总会说谁变了,谁怎么着了,其实都是自己的心态变了,因为自己变了,却不自觉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也对!进府时的我就是个夫再嫁,却没想到再嫁还能嫁到皇家,那时我诚惶诚恐,加上老爷子不待见,能活着就不错了,喘口气都要小心翼翼,怕碍了别人的眼。再看看现在,自己都不待见了,太张扬、太泼辣了。”苏荔认真、坦然的说道。 这是回府两个多月来的反思,人只有闲下来才会想事,把过往的种种在脑中翻来覆去的思虑,突然现自己不是变胆大了,而是傻胆大了。像鸵鸟一样,以为把头埋在土里就没人看见了。说什么总不过是个天天把死字挂在嘴上,其实还是怕死。 回了府。前后两月。雍亲王府死了五个人。除了那位被胤禛‘扬刀立威’地老妈子外。其它四人怎么死地都只是划上了一个无言地句号。福宜是皇孙如何?只能报病亡。那三位被说成顾念旧主。不忍相离。被厚藏了。看看他们。苏荔明白了。原来死真地很容易。无声无息让人抓不到任何地把柄。自己凭什么保护儿子、女儿?可是让她低声下气地向胤禛示好。她却拉不下脸。她一直在寻找机会。而今天似乎是好时机。 胤禛深深地看着她。她次把‘夫再嫁’说得这么平静。这么坦然。不再介意了。因为不介意了。于是她自己也可以再提了。这代表什么?胤禛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还是配合地笑了笑。 “原先地你只想找个院子混吃等死。富裕地活到地老天荒。那时地你真地可爱。”胤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决定放下戒心。好好和苏荔谈谈。她好容易坦然地想跟自己聊聊。此时氛围又如此之好。似乎也找回些从前地感觉了。 “乌雅老太太把我送到皇家一是赔罪。二也是觉得我是个安分地。找个小院子。有运气生个儿子养老。没运气也能安安生生地混吃等死。那时我 着。而且运气也不错。我有了儿子、女儿。其实如果e子里管管孩子、做点吃食。我们应该会一直过得不错。” “后来变了,为什么?”胤禛点点头,曾经的种种历历在目,那时的苏荔多么依赖自己,而此时,苏荔却和自己平起平座在一起对等的交谈。 “姐姐把我带进了外书房,我想逃开,你却拉住了我。那是你次疑我!”苏荔苦笑了一下,轻叹一口气,“我从不想参与你外面的事,你是男人,你一直做得很好,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再说你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不管你,你生气;管你了,你会疑,其实咱们最终走到这一步就是那时埋下的祸根。” “你怪我?”胤禛瞪着她,他记得,那是一废太子之前,就在外书房,那天苏荔精准的把握了老爷子的脉门,那天对胤禛来说对苏荔儿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可现在苏荔却把他们之间的芥蒂一下子推到那时,也觉得不平起来。 “不!我自己也有问题,如果那天我坚持躲开,或者说当什么也没听见会好些。我一直很羡慕耿姐姐,我喜欢她的生存状态,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不会有人找她的麻烦。永远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安全。但其实我做不了她,我性子太烈。”苏荔直言不讳。 “为什么不干脆说你自己有野心?你要为宝宝争出身,你想与我分庭抗礼?这些年你做这么多事,不是一直在向我表明,你即使不靠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四爷,那时我还没生孩子!”苏荔有些无力,但也很快点点头,她同意一部分胤禛的观点,“说什么不靠你,我也能过得很好,那是骗人骗已的鬼话。我其实一直明白,如果不是顶着个雍亲王侧福晋的名头,我什么也做不了,说大点,可能都死了一百次了。大家给我面子,其实是给你面子,给我身边的宝宝面子。你说得没错,这两年我是努力的在为宝宝挣出身,但不是出于野心,还是因为脑袋。你我指不上了,只能指着儿子,宝宝地位越牢靠,我和心肝就越安全。” “为什么指不上我?我亏待你们了?”胤禛又跳了起来,虽然知道苏荔能说出这番话来就是真的在向自己坦诚相待,可是还是郁闷。她刚刚自己说了,没有自己,她死了一百次了,现在又来怨恨自己指望不上,女人的逻辑真可怕。 “可是你也没保住我们?有事时,你一直想让我退让,让我忍耐,人家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做了什么?连声咳嗽也没!算了,都过去了,现在说再没意思了。”苏荔摇摇手,压住了火气,原来时间不能治愈一切。但理智让她保持清醒,她今天要和胤禛达成共识,不能在相互的争执中浪费机会。 胤禛看着苏荔,原来她还有火气,这就是她愤怒的原因,于是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并且说了绝情的话。‘胤禛与狗不得入内!’这就是她的恨?胤禛真的无语起来,这个女人的脑子怎么长的,明明很聪明,心思也够慎密,为什么这时又转不过弯来?什么叫保护?沉默就是保护,说她是猪脑子都污辱了猪。可是看着苏荔那强忍的怒气的脸,胤禛还是解释了。 “有些话不能说、不能听、不能有反应的!笨蛋!”胤禛说完了,却还是忍不住扔给她两只又大又白的眼珠子。还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笨蛋,而年氏愚蠢!”说完下巴冲天,似乎在向天说,‘唉!我什么命啊?’ 苏荔看着胤禛这恼怒的样子,反倒忍俊不禁。有多久没看到胤禛这禛只想听他说出来,现在他说了,她便觉得压在心里两年的怨气一下子被放了出来,心里无比的舒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夜风都不再寒冷,反觉得在寒夜里包得暖暖的吹风也不错。 “你不是只是想让我骂你一顿吧!”胤禛看苏荔没反应,神态竟比刚才更轻松自在,不禁有些纳闷起来。 “我又不是贱骨头!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不亲口说,那些就是我为了粉饰太平,是在为你找借口,所以你不说,我就当你不在乎,当你偏心了!”苏荔辩白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239章 我们做朋友吧! 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苏荔在说什么?也就是说,她e可是却一定要自己亲口跟她说,要告诉她,自己为什么那么做?以前怎么不觉得苏荔这么麻烦? “我说了,我玩不来这些,善解人意是对皇上,对娘娘,对那些不相干的人!”苏荔收回了笑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胤禛这下有些明白了,苏荔那天愤怒只针对自己而不是年氏,只是因为自己也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她在府里惟一的依靠,如果对外人,她当然会理解,她也会聪明想很多,可是只有对自己,她聪明不起来。想到这层,胤禛的心也软了,自己那天怎么了,哪怕瞪年氏一眼,或者像苏荔说的咳嗽一声也好。起码对苏荔来说也是点安慰。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胤禛清清嗓子,让他道歉那是不可能的,说以后注意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谢谢!”苏荔起身向他盈盈下拜,此时他们之间算是把前面的恩怨一笔勾消了。 胤禛倒也舒畅起来,知道苏荔心里怎么想的,总好过两人猜来猜去,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苏荔坐好,想想是不是该进正题了,前帐了了,是不是可以展望未来?可是这话似乎也不太好说。 “还想和我谈什么?你努力的让我了解你在想什么,可是你却从不肯告诉我,你要什么,你要我怎么做?你不是自诩光明吗?你不是不让我猜吗?可是你什么时候没让我猜过?”胤禛看她思虑重重的想子就知道她话没说完,赶心心情不错,便像连珠炮一样向她轰来,当然也是为了刚刚自己服了软而找台阶下。 “所以咱们做朋友吧!”苏荔笑了笑,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看胤禛没反应过来,马上软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因为不知道于是我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这儿,那时心里有怨、有恨,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时我真的冒傻气的想着,‘没有你,我们也能活得很好。’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如果说不是陛下、娘娘和你的包容,我死了一百次了。那时的我真的是在恃宠而娇;有时晚上睡不着,会想,为什么你不肯为了我而特别一次,别那么规规矩矩,哪怕一次;可是现在想,其实你真的对我很好,你偷偷的带我出去,你把你的快乐与哀伤与我分享,分享就是你对我宠爱。你觉得你给了我信任,也许在你心里只怕还觉得年氏她比我年长、她身子没我健康、她还没儿子,也觉得你对我更好,所以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更该让着点她,而你会更包容她?” 胤禛点头,苏荔能想到这层,看来真的想通了不少。只是这时说这些做什么?胤禛心里多少有点不安,“说这个做什么?还怨恨吗?” “怨恨就不说了,离开了,远远的看着,静静的反思之后,我真的都想得很透彻了吧!是不是又变可爱了?”她笑着晃晃脑袋,看上去心情似乎一下子很好了。 “一点也没有!”胤禛板着脸。一点也没笑。但目光却柔和了很多。苏荔是想得很透彻。可是他也知道。苏荔从来就是想得到。却做不到。 苏荔也不介意。长长地笑着叹息了一声。“可惜我都明白。可是就是做不到。这个女人。说别人时一套一套地。轮着自己了。那个弯就怎么地转不过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胤禛点头。可能怕苏荔生气。忙说道。“这就有点可爱了。” 苏荔笑了起来。神情更加愉快。“真地?我也觉得自己变可爱了。没有刚回来时地尖锐与愤怒。好像全世界人都欠了我。特别是您。您破坏了我和心肝地感情。你利用她逼我回来。把我圈在这里。从此一生要过上囚徒地生活。在我往后地余生之中。靠着回味着这两年地丰功伟绩。而渡过可怜虫一般地人生。” “什么让你转过弯来了?”胤禛想想刚回来时地苏荔。就像浑身长了刺一样。谁也不想见。对谁也就是疏懒地笑容。见了自己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什么让她转变了?还是又有人在她面前说什么了? “很多!孩子们、你、年姐姐、耿姐姐。还有那个被打死地老妈子。”苏荔觉得有点累了。把腿伸平。边敲打。边轻轻地叹息着。“这件事如果生在十多年前我刚进府时。会觉得你很恐怖。我会怕你。可是那天回来知道了。竟然没什么感觉了。脑子时个反应是。除了为了心肝。你更是在利用这件事来整顿后院地次序 听起来有些残酷,但不能不说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想,却真的害怕了,不是怕你,而是觉得自己可怕。那天才开始真的反思,原来我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刚来的苏荔儿了,是我变了。我曾经的信条是‘在不损人利已的情况下,尽量自私的活着!’而现在不是,原来我已经可以为了自己,而轻易去牺牲别人了。” 苏荔这是说得真心话,她从不认为自私是错误的,她觉得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已经是帮忙了,所以自私点,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是苏荔无论在现代还古代的日子里,她都这么做着。而且她的自私是有前提的,她不会以牺牲别人的利益来成全自己,这是她引为自傲的地方,可当众杖毙老妈子这件事却真的吓了她一跳。吓着她的不是胤禛,而是自己,吓着她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对这事自己的反应。原来没反应才是大问题,没反应了,表现自己真的认同了胤禛他们的方式,每天都有人消失,她知道很多事不能想,于是她就不想,一个月死五个,其它的四个人,包括福宜的死因都不能深究,于是她也不问,不想。现在老妈子的死让人无从回避时,她才幡然醒悟,自己真的变了。 “因为越来越自私,于是我对你的要求也不同了,当你达不到我的要求时,我就会愤怒。却不肯站在你有立场去想,当然不可爱了,其实这样的我自己也不快乐,于是像个乌龟躲得远远,以为不看、不听、不想就快乐了,那是骗自己,不管问题,不代表问题会随着时间而解决。就像名义上我还是你老婆之一,我总归得回来,我总得要坐在您的面前,来解决问题。” “什么问题?怎么解决?”胤禛的感觉越来越不好。 “我们之间的问题,您刚问了,我要什么,是啊!我要什么?那天我列了一张表,是不是可笑?可是那天我真这么做的,把您对我的好,还有我的怨全写了出来,没想到您对我的好写了好几张大字,可是您对我的坏,竟然只有一条,你不让我见孩子。而今天,那个也不算理由了,于是在想您对我这么好,而我又为您做了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最多为孩子,这就是问题。” “你想怎么解决?”胤禛冷静的看着她,她说了这么多,看来她并不是想真的和自己和好了,和自己谈了这么久,不过等着最后的一击? “所以想跟爷说,咱们做朋友吧!”苏荔绕回了原来的话题。 “放释!”胤禛想拍桌子,可是他们在夜晚的后院,两人大声一点只怕都能传得很远,他只能低声瞪了她一眼。不禁想到,这丫头脑子进水了吧?要跟天一样的爷做朋友? 苏荔呵呵的笑了起来,她得出胤禛虽然看着震怒,便其实并不太生气,今天其实他们都想坐下来认真的谈谈,他们也都知道,如果谈不出个结果,他们都将没有退路,只能都当玩笑一样,但尽量沟通。 “所以现在是你不可爱了,胤禛!”苏荔叫着他的名字,胤禛本有些僵硬的身躯软化起来,苏荔偶尔会叫他的名字,曾经他说过,苏荔叫他名字时就是可怜他。但这次不同,苏荔在试图沟通。 “这次不是可怜你,只是想叫你的名字。”苏荔轻轻的叹息着,伸手轻轻的握住胤禛双手紧握的拳头,把它拉开,“你一定不知道,你坐着时,你的手会不自觉的都握成拳头,你总是在想事,你时刻保持着紧张与警惕。” 胤禛看看自己的手愣了一下,想想倒也是,自己会不自觉的把手握紧拳头,什么时候形成的?记不起来了,从来没人说过,自己也没注意。 “我也是,我会不自觉的时候抓住点什么,因为害怕,可是又不知道怕什么?”苏荔笑笑摇摇头,“现在想跟你做朋友,是因为即使在我们闹得最僵时,我还是信你,我信你不会害我;我想你也相信,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我和年氏无论闹成什么样,在你有事时,我和她一样,都会掉转枪头和你一起一至对外。我知道您对我好,可是现在我们前嫌尽弃,再做夫妻,我做不到,而且对你也不公平。但同在一个屋檐下,天天形同陌路对孩子、对大家都是伤害不说,咱们俩自己都别扭。 所以想跟您谈谈,我们先做朋友,试图去理解、体谅对方如何?”(,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返回目录 第240章 千里饿殍 禛听完竟然松了一口气,刚刚苏荔说了半天,把他吓t以为苏荔一顶顶的高帽子给自己戴上,最终目的还是骗着自己放他们出去,而且是放孩子跟她一起走,没想到不是,但做朋友感觉有点怪。 “你会带着孩子们留下来?”胤禛想想还是决定确定一下。 “当然,我会慢慢的当这里是家!而且我也保证我不会再把自己当客人。”苏荔微笑着保证,她给胤禛划出了朋友这个界定,已经康熙六十年了,历史上还有一年,可是谁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老爷子现在看上去很健康,可是谁知道会生什么事?她不敢赌。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考虑这个,老爷子靠不了一辈子,她必须要和胤禛修复关系。可是让她和胤禛和好,再跳上胤禛的床,她做不到,朋友应该是自己和胤禛此时都能接受的范围。 胤禛认真的想想也是,现在这么冷淡着对方,倒真是问题,自己不能放他们出去,但天天看着她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但自己难受,也间接造成了整个王府的气氛紧张,现在她已经退了一步,自己应该大度一点,点点头。 苏荔又笑了,胤禛似乎很久没看她这么高兴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看一个人高兴也可以这么高兴,夜变得没那么清冷起来。 三月万寿节,又是康熙六十年,一切更要大办特办了。胤禛又忙了起来,而苏荔恪守自己的承诺,她尽量让自己有选择的介入着雍王府的内务,现在正向好的方向走着,她得做点什么让胤禛完全放心,件就是福晋。胤禛带着福晋去皇家医馆去看过,中外大夫会诊的结果和苏荔想的差不多,他们知道苏荔在家,于是也不敢轻易结论,商量很久之后讨论出一个治疗的方案。 苏荔现代时老爹得的就是肾病,最后衰竭。她那时并不懂中医,不过常常跑医院,上网查资料多少知道一些,来了十多年,她用时间最多的就是医书,而对肾功能的修复一章她也反复研究,她知道如果自己那会唯一的方法就是换肾的话,现在无论在技术、还是道德的层面上说都是不可能的,只能调理延缓病情的展。大夫们的看法与她其实是一致的,不过他们的脑袋也还是18世纪的定式,所以他们也想不到换肾或者透析。好在乌喇那拉氏还没到衰竭那步,中医开的药是修复,而苏荔则开始给乌喇那拉氏写上专用的菜单,这个是她在现代时常用的,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胤禛看乌喇那拉氏吃了几付药之后,明显就消除了水肿,精神也好了一点,精神大为振奋,后和苏荔谈过之后,苏荔开了调理的菜单,并且没事时会亲自看看福晋的小厨房,严格不让会增加福晋病情的食物进入,一个月下来,福晋虽然报怨食物,可是在胤禛看来,都有力气报怨了,就表示真的好多了。乌喇那拉氏这边精神好转,胤禛也就可以全力投入老爷子的万寿节筹备中。 “明天老爷子让你进宫一趟。”晚饭后,胤禛派人叫来了苏荔母子三人,福晋抱着蒽芷玩,而胤禛则谈正事。 “嗯,李谙达派人送过信来,老爷子的意思还是让我来管御膳房。我把那年的条阵找了出来了,略作修改就能用。”苏荔顺便给福晋号了号脉,看着还不错。放回脉枕接口说道。 胤禛点头,看看福晋,“福晋的病如何?” “这是慢性病。只能严格控制饮食。一边减轻肾地负担。一边吃强肾、去毒地药。能修复一点是一点。”苏荔实话实说。 “心肝儿。亲额娘好可怜。现在吃得还不如下人。”乌喇那拉氏又报怨起来。但看得出精神很不错。笑容满面地。胤禛和苏荔地关系转好。但又没有宠爱。让院里多少有些讶异。但想想可能是苏荔和胤禛之间已经达成了协意。只要他们不针锋相对就成了。于是她地心情也大好起来。病情也自然好了一半。 “亲额娘。你要乖!那不是饭。是药!要认真地吃哦!”蒽芷认真地捧着乌喇那拉氏地脸说道。胤禛和乌喇那拉氏都大笑了起来。 “说得对。小心肝真聪明。”胤禛点点头。那天之后蒽芷和苏荔地关系也好转了。但还是没有回到过去。但总归是好现象了。宝宝显得有些累。半天没说话。 “宝宝怎么啦?”乌喇那拉氏看他没说话。忙问道。 “今天皇玛法带着朝臣都皇家学院看过了。”宝宝显得有些忧虑。 苏荔怔了一下,刚刚晚饭时宝宝并没说这事,看向胤禛,胤禛倒是知道这事,但那会他不在宫里,老爷子也没叫他一起去。但想着宝宝做事一向很仔细,再说学校刚开,能有什么事?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可现在看宝宝的神情,看来还真的有事。 “都有谁?”胤禛想想,看看带着谁,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 “上书房的几位大人,还有国子监、都察院。国子监那位祭酒大人说学校没有孔圣人像,不设国学,不尊儒敬孔,是邪门歪道。”宝宝叹了一口气,但口气中不无调侃之意,当初设立时,就没打算把孔老夫子请进来,而且真的请了孔夫子,只怕康熙也不会真的放心了。 “《千里饿琈图》?”苏荔也跟着笑了一下,想想宝宝不会这点事儿郁闷成这样。想想学校里的有可能会成话柄的事过了遍,最后停在了农学院围墙上的大型砖雕《千里饿琈图》。 《千里饿琈图》这个创意是宝宝自己想出来的,让建筑学院的画师们出底稿,再雕在墙上。苏荔其实当时是不敢的,谁敢往老爷子脸上抹黑?真让那有心的跳出来挑事,她们娘俩有几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可是她却不得不说宝宝这个创意很好,农业研究不指往真的出效益,可他们得要有紧迫感,千万的老百姓在等着饭吃呢。 宝宝点点头,康熙一直看得笑容满面,旁边国子监那位老夫子絮絮叨叨的,老爷子都不做声,在宝宝看来就是懒得理他。而边上那些大人们也都像是在看闲片儿,都当没听见。一直到农学院里,后院的几小块试验田,用长长的四面墙围着。 本都没人注意墙上有什么,都察院那些人哪懂农业,看老爷子兴致勃勃的跟学院的老师们谈着选育时,他们则东张西望,看到墙上刻着画就着意看起,并且惊呼了一声。康熙脸色一变本想斥责他的大惊小怪,可被指着看了墙上的画,就没功夫去问他的君前失仪之罪了,围着墙走了圈,什么话也没说就默默的离开了。 上书房的张庭玉和马齐也面色如土,看来这事可能有点大了,宝宝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跟胤禛商量一下。 “快派人去铲了,总之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老爷子不开口,就是保护了。”福晋马上当机立断。 苏荔想想,福晋这话倒是真的,看到的人不多,又是皇孙,大家不会没事找事,趁早铲了,让老爷子面子保住了,大家看有了动作,自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看看宝宝的神色,他怎么会想不到要铲了?就是因为舍不得才回来商量的吧。 “爷,你看老爷子会怎么看这事儿?”苏荔看着半天不说话的胤禛。 “先别铲吧!明天宝宝写个请罪折子,你带进去。”胤禛轻轻的敲着额头。 “要解释吗?”苏荔觉得胤禛这是等于什么也没说。 “请罪不是为了那个墙画,就写办学只是给天下非读书人一条吃饭之路,若有贤者,自要送往国子监学习圣人之道。”胤禛看着宝宝说道。 宝宝想想点点头,拿过纸笔沉呤了一下,很快写出底稿递于胤禛,胤禛看完笑着点点头,顺手给了苏荔。 苏荔看完,想了想,胤禛让宝宝避重就轻,可是这样能行吗?就算那些官员们不会上折子弹劾,其它人呢?再说避重就轻,只会让老爷子觉得厌烦吧! “这不是避重就轻,而是让国子监知道,咱们的学院不是走官场正途,里面的都不是读书人,于是也就不是国家的栋梁,让他们和老爷子都放心。”胤禛知道苏荔不懂,解释了一下。 “这话我早就跟老爷子说过啊!本来就没想过要跟天下的读书人争饭碗啊!”苏荔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可是国之监和那些爷们不知道。写了请罪折,上了报,大家就都明白了。”胤禛白了她一眼。苏荔想想有些无奈,原来光走上层路线也不行的。胤禛这不是避重就轻,而是向大家表明态度,这不是四爷府给自己培养班底,如果都不是读书人了,画个千里饿琈图又能如何呢? “国子监真无聊!”苏荔想想恨恨的骂道。 “别胡说,老爷子早就说过,不能得罪天下的读书人。为贫人做再多事,可是得罪了读书人,还是白干。”胤禛轻叹了一口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241章 与孔夫子联姻 荔突然想到电视剧里雍正也说过这么类似的话,史书的,一味的为穷人努力,穷人可不知道帮助他们的是谁,况且他们也不识字,不会写书。但得罪了读书人,当政者将永不能翻身。后世对雍正的评价不是用了几百年才慢慢的改变吗? 苏荔再想想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似乎都把打倒孔子成了共同的要目标,自己倒是没想过要打倒他,总觉得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没想到现是竟然是他想来打倒自己,真没天理。把孔子拉下神坛?可能性不大,别说自己了,估计老爷子都没这个胆。六十年,他现在最想的就是稳定,让他灭孔?他先灭了自己。估计希望得放在将来的雍正身上了,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明天老爷子看来不会轻易放过了。” “老爷子的态度最重要,看看再说吧!只要明天没有弹劾的折子,事情应该不大。”胤禛的好心情也没有了,苏荔点点头,行了一礼带着孩子们回了自己的院子,静静的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康熙也是一夜无眠,他当然知道宝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让那些人有紧迫感,让他们知道肩上的责任重大。白天也说了,四个学院,只有农学院还没有效益,而且是唯一一个还在持续投钱的学院。专门建立农学院,找来各地经验丰富的农人和农官来讲课,培养专业的种田人。为什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说白了,就是填肚子,天下这么多人,张着嘴等饭吃,墙上不刻这个刻什么?听说还翻译了一些海外的资料,跟人谈才知道,原来农业方面,洋人不如大清国做得好,只是大清不会总结,传播不够。这让康熙很高兴,宝宝说得很对,不问怎么知道?可是《千里饿琈图》让康熙觉得如梗在喉。六十年了,一个甲子的努力,他当然知道这些是事实,可是却怎么也不想面对。 苏荔早上跟着胤禛带着宝宝一起默默的站在上书房的门外,等待有时也是态度,以前她哪有在门外等这么久,即使没有让他们跪着。 李德全不时的过来看看,对他们笑笑,但又不敢给他们搬凳子、上茶。看着进进出出的太监捧着厚厚的折子进进出出,看来胤禛猜错了,弹劾的人很多,苏荔显得有些无奈,轻轻的把宝宝搂进了怀中,好久没这样抱过他了,宝宝长大了,个头快赶上自己,可是从背后把他圈在怀里,却还是感觉他还是个孩子而已。 终于在苏荔觉得自己快倒了,靠着边上的柜子上,胤禛觉得太不像样,伸手扶着她时,老爷子终于召见了。 他们行完礼,老爷子还是没打算上他们坐下,指指炕桌上的折子,“知道是什么?” 胤禛他们对视一眼三人老实的跪下了,康熙看他们跪下了,想想笑着摇摇头,“起来吧!李德全,让他们坐吧,一个个东倒西歪的。” 苏荔终于坐下了,舒了一口气,原来坐下也是幸福的事。 “坐下这么好?”康熙看苏荔那表情真地又好气又好笑。 “奴婢不是腿不好使吗!”苏荔赔着笑脸。 康熙点点头。顺手拿了个折子低头看着。把他们晾那儿了。胤禛想想把宝宝地请罪折子轻轻地放到了案上。自己垂手而立。宝宝看胤禛没坐。也没坐下。苏荔本想也跟着站着。可是实在站不动了。只好侧坐在在竹墩那着撑着。 康熙也不看折子。默默地看自己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折子上批了几个字。放下。去拿另一张。 “陛下!”苏荔有点心疼。只好再站起来。把宝宝地折子轻轻地推到他地面前。“那个。您不如先看看这个。” “有什么可看地。不过是避重就轻地。说你们本就不是培养栋梁。所以你们算是不知不为罪!”康熙白了他们一眼。苏荔禁不住点点头。但想想那个好像不能随便点头。马上缩回了脖子。康熙忍俊不禁。没想到这傻子就这么承认了。 “行了!坐吧!知道你们一片苦心,只是朝臣们也不是无地放矢,总得有个地方他们找茬不是。”康熙想了一夜,让他们铲了?将来会不会留下一个讳疾忌医的名头?再说也怕做事的人寒心,天下事就是这样,不做就不会错了,都不做,等着别人做好,他们好挑错?美死他们了。 胤禛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苏荔这次总算是看到千古一帝该什么样了,虽然有很多欠缺的地方,可是当睿智时他真的不点也不含糊。 “门口那些名字你让人刻的?”康熙放下折子看向苏荔,苏荔点点头,但马上把宝宝推到前面,喜滋滋的说道,“宝宝想的,很棒吧!” “行了,宝宝才不会做这傻事,一定是。康熙一点也不上当,指着苏荔一点也不动摇。 “傻事?”苏荔愣了一下,看看胤禛,胤禛望天,当不认识她;再看宝宝,宝宝低头不语,看来真是傻事了,只好垂头丧气的问道,“能问问为什么吗?” “让朕赐名,写字是对的。可是把那些不管死了没死的皇子们的名字全刻上,让人觉得你们是在拉虎皮做大旗,透着就是心虚,有脑子的就知道,这里头除了老四,没一个是真的大后台。笨蛋!要不,今天弹劾的折子这么多?” “你怎么没告诉我?”苏荔捅捅胤禛。 “你做完我才知道的。”胤禛叹了一口气,再说那会他劝的话苏荔会听吗? “你怎么也不说?”苏荔戳着宝宝的额头。 “看额娘那么开心,就算了。”宝宝怡然自得,一付很孝顺的样子。 娘为了谁,你没灾没难的才好,真笨!真笨!”苏荔真是哭笑不得,再戳他。 宝宝只有低头受着,也不敢笑。康熙和胤禛大笑起来,李德全抿嘴笑着。苏荔简直觉得无地自容。 “李德全告诉你了,这次大宴的事,你还是多费心。”康熙笑够了,转说正事,苏荔忙站起来。 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你办事我放心,稳妥最好。”康熙倒无所谓,苏荔做事是没什么话说的,只是这是大事,得亲口说一声。 荔点头,看看胤禛,胤禛看老爷子,等着让他们说跪安。 “混帐!”突然康熙把一个折子拍在了桌子上。胤禛他们都吓了一跳,胤禛只好站起来,拿过折子看了一眼,转手递给了苏荔,苏荔看看,又是反清复明,开玩笑吧?朱三太子前几年不是完了吗?怎么还有人不死心完了,把折子给宝宝,宝宝看完摇头,这是老问题了,怎么也不会完的。 “多少年了,朕兢兢业业六十年,难道不比前明那些昏君强?”康熙气得直抖,刚刚原谅了苏荔他们弄的《千里饿琈图》,他为了百姓都原谅了,可天下的人都不肯体谅自己? “是啊,什么满汉,清明,真是无聊,不都是中国人吗?”苏荔摇摇头。 “你说什么?”康熙听到了,瞪着她。 苏荔吓到了,被康熙吓得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刚说什么了,张着嘴看着康熙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玛法,我额娘说得对,是啊!分什么满汉、明清!咱们都是清国人,谁当皇帝有什么区别,重要是咱们是一个国家。”宝宝眼睛一亮,想想,能叫清国,找个中立的点名字。皇玛法,咱们强化国家,让国民想清楚,我们是一国的。” “这是我说的?”苏荔觉得脑子有点蒙。 “哈哈!”康熙又大笑起来,对宝宝点点头,“脑子很不错,这么聪明的儿子,怎么是这么笨的额娘生的?” “是负负得正,我跟他阿玛都笨,总算是基因突变。”苏荔笑笑,怎么说也是夸自己的儿子,骂自己顺带着把胤禛拉下来就是了,她不介意。 “什么乱七八糟,看来跟那些洋人学坏了。”康熙笑骂道。 “呵呵!听着挺好玩的,他们的书看着也有意思,正想着要大量的印给小孩子们看呢!”苏荔笑笑。 “算了,国子监早就不耐烦了,这次的事只怕还没完的。”康熙提醒着她。 苏荔点点头,想想,“那个孔子家传到第几代了?现在那位成亲没?” “干嘛?要把孩子许给他们?” “好主意,您嫁个公主过去,还有孟子家看看有没儿子,都把他们招来给您当女婿,过两年,生了儿子,您就直接封他们当世子,气死那些读书人!” 康熙看她怒气冲冲的,再次大笑起来,想想摇头,“朕的公主才不嫁那些笨家伙呢!” “其实倒是可以考虑!”胤禛想想,看着康熙。 “可是这个?”康熙想想,“满汉不通婚,这么做了,只怕又是问题,再说天下读书人会说咱们这是用心险恶吗?” “你是当今的圣上,自然比圣人强!刚刚都说了天下以国为大,咱们先不分,让大家看看,您都能把亲生的女儿嫁到孔家,这是对天下读书人多么大的鼓励啊!”胤禛进一步解释。 “而且可以先在他们头上加封号,反正今年您登基六十年,加个封号不是很正常吗?加完了顺便指个婚。”宝宝笑盈盈看着康熙。 苏荔轻轻的拍着儿子的头,真聪明啊,真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生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42章 ‘中’字的意思 情很快结束,最早几位上折子的官员被斥责了,后来t+们马上都缩起头,看老爷子这样皇家书院最大的后台就是老爷子,老爷子表明了态度,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事算是结束了。国子监那位老先生却还是不死心,还是上个折子,要求在皇家学院里放孔子像和加圣人教化。 康熙倒是不介意这么干,可是宝宝打死也不同意,苏荔不言不语,感觉上对孔老夫子不怎么感冒。康熙看他们这样了,也就算了,后想想也是,人家本来就没打算培养科举的仕子。这里的孩子们大多连秀才都不是,学什么圣人之道?将来真的像苏荔一样也不错,至少不会跟那些读书人一样迂腐不堪。 可老夫子却不甘心,没事就去书院,还左看看右看看的,拉着宝宝说,他在校园里最醒目的地方划了一块地方,很积极的说可以请一座圣人像。 宝宝回家跟苏荔说,苏荔觉得这不是办法,于是去宫里把康熙狩猎图借出来,让人建筑系弄雕塑的学生们装样,塑了一个康熙的骑马穿着钉袍的大铜像,放在老夫子选的地方,在校园的正中。 康熙听说了,特意又去学校看了一次,很是得意。那幅狩猎图本就是他得意的画像,标显着他一直信奉的‘大清马上得天下’,不能忘本的理念。虽说康熙读书破万卷,可内心深处对汉学更多的只是利用,心中的认同感并不强,他其实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外来者,不然他不会说不能得罪天下读书人的话,如果他把自己也归于读书人一类,便不会这么说。所以看苏荔母子努力尚武,倒让他颇有几分欣喜起来,便觉得大有知己之感,认为这才是满人应有的风骨。 老夫子看到原本他们选定放孔子像的地方改放了皇上的像,还是行武之像,真是有辱斯文。可是这个话谁敢说,于是只能这样了。不过其它人也就真的明白了,苏荔母子没有为自己选育人才的打算,他们就是闲出毛病了。但胤禛只是叹气,他们算是把国子监得罪死了,就只放个像能多大事,全国各地的私塾里哪个没也子像?是学校就得放孔子像,何苦呢? 千叟宴很成功,康熙一高兴还写了一《千叟宴》的诗。苏荔这次做得很顺利,宫里这些年了,再说御膳厨房这事她本就做惯的,再做不好就真是傻子了。胤禛因此又得到了康熙的嘉奖。三人一起回家,苏荔吐了一口气,锤锤双腿。宝宝轻轻的坐到车板上,给苏荔捏着小腿,苏荔看着宝宝轻轻的捏着他的脸。胤禛看着他们,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母慈子孝,他们相互为着对方努力呢,这才是母子吧! 宴后康熙下旨加封孔子,顺便把小公主指给了衍圣公的世子,汉臣们倒没什么想法,只是满州大臣们都疯了一样和康熙进言,康熙大怒,于是趁势表了没有满汉之分,只有一个国家的概念。 康熙毕竟是康熙,他比胤禛他们想得要完满的多。竟然已经有了一系列配套的计划,先在皇家学院里康熙铜像边上摆上一个大大的铜版地图。感觉上似乎康熙踩着华夏大地;其次就是印制了很多现有的版图地图,给每州每县。还配有专门的解说人,让大家形成自己的地域观。他们是一个国家,一同下的还有‘中国’这个称呼。因为不能用‘大清国’,这会形成反弹。华夏国?听着别扭。汉之源不是中原地带吗?中央,清国可不是就是世界之中央?就叫‘中国’好了。 苏荔看着报快笑出声来,原来中国是因为康熙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央?好吧!他要这么想也没什么,大家接受就好了。 “笑什么?”胤禛那天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苏荔说的就是中国。 老爷子没听见。可是他当时就站在苏荔地身边。她当时说地就是中国。老爷子选这个还有中庸之道地意思。《中庸》可是汉人最为看中地一本书。老爷子想来想去觉得最好。胤禛当时就在场。听到也觉得很讶异。以为老爷子听到了。可观察表情似乎又没有听见。于是回家把报特意拿给苏荔看。看她乐不可之地样子。倒还真是好玩。和自己深谈之后。她似乎总这么高兴。没有自己真地这么高兴? “这个啊!原来皇上以为咱们是世界地中央?” “不是吗?”胤禛怔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已经春天了。坐在亭子里看着院内地繁花似锦。倒真地很惬意。苏荔除了在福晋跟前之外。只肯在这里跟自己聊天。他当然明白苏荔地用心。她只愿意在众人地眼前而已。 “建筑学院里有几个是学地理地。只是不好专门给他们开科。于是安排了建筑学院里。我曾经听他们说过很多。不 这话倒也是真地。每个人何曾不是把自己当作这世界呢!”苏荔说得有些含糊其辞。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太明白为好。 “还有《中庸》。皇阿玛认为这是汉人最看重地人生道理。况且孔子也说过。他读懂地第二个字。表着汉人地人生观念。” “真的假的?”苏荔瞪大眼睛。 “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天天看着手不释卷,老爷子还常夸你是媳妇中少有肯读书、会读书的,你的书读到哪去了?”胤禛斜睨着她。 “我又不考状元,《四书五经》读来做什么?对了,你说老爷子这么看中《四书五经》,现在用的《论语》用的应该是朱子后来的解释对不对?”苏荔放下报想想看着胤禛,在各类种马小说里,似乎都有说明,是朱子误解《论语》,更正朱子学说就成,保孔灭朱似乎是大家走的共同门道路。 “应该说是程、朱学说,朱熹是从二程那里继承来的思想,并且加以完善。再就是他作的不是论语,而是《四书章句集注》。”胤禛本已经懒得计较苏荔的烂学问,但如果说这个也能记错,就要有点本事了。叹一口气,想了一下,虽说看不上苏荔读杂书,但细想,有几个人真的爱看《四书》?不过是非读不可罢了。所以苏荔说她又不考状元的解释,胤禛倒还相信。 “孔子春秋时代的人,为什么到宋才有解释?”苏荔一点也不介意被问着没把书读进狗肚子里有学问的胤禛。 禛怔了一下,“汉唐时倒也有解释,只是……”他本想说致《四书章句集注》一出,又在元朝延祐年间,《四书章句集注》被定为科举考试的依据之后,汉唐的注释便不再用了。可是话都到嘴边了,却不再说了,是啊,如果说这书不是科举要用,天下读书人还会把孔子……不对,应该说把朱程思想读千百遍?他盯着苏荔看。苏荔看着院里的花微笑起来,也不看他,老实的喝着茶,什么也不肯再说了。摆明了告诉胤禛,‘我懂什么?我都不看《四书》。’ 胤禛当然知道苏荔在想什么,以他对苏荔的了解就是心眼比针尖还小,国子监这次这么不给宝宝和她面子,这场子她怎么也要找回来的。况且只要这些老家伙们一直都在,苏荔只怕都会觉得如坐针毡吧? 而站在胤禛的立场上是,这些老家伙们会紧盯着宝宝的学校,哪怕有一个学生想出来做官,他们都会用宝宝今天的请罪折说事。对胤禛的布局实在太不利了。现在公主嫁到孔家,满汉之说被打破了,天下士子归心,倒是好时机。 “你说的戴梓找出来了。”胤禛不再纠缠了,想想说起了正事。 荔愣住了,谁是戴梓? “就是当年你让我挖坟掘墓也要找出来的那个人。”看苏荔还是一头雾水,摇摇头,“就是明了‘连株铳’被老爷子配关外的那个。看守他的兵卒说他死前得病,把他的东西都烧了,只是有几本写满字的本子,小心的放在怀里,兵卒说想想可怜就那么埋了。我让人挖了出来,小心的整理把那些纸页誊写出来了,就是他的笔记,只是没有火药配方。” 胤禛其实找到很久了,而且已经把大样都做出来,只是没有大批的火药让他试验之用,而焰火用的火药配方其实是和军用不同的,他没法找到火药的配方,这太敏感,老爷子那头管得紧,自己又不敢打听,于是他想问问苏荔有没办法通过李德全搞到。 “咱们不是有造炮的工厂吗,他们也没有?”苏荔纳闷的问道,如果没写的话,应该在戴梓看来是不太重要的。一个亲王弄点火药能有多难? “你让爷去问火药库的人问什么配方?”胤禛再扔给苏荔一个白眼。苏荔想想拍拍脑袋,是啊,这是老爷子的禁忌。胤禛这么做了无异是找死。 “我让物化系的人去做,我曾经跟他们谈过,这在欧洲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了,配方并不保密。”苏荔倒是胸有成竹。 %%%%%%%%%%%%%%%%%%%%%%%%%%%%%%%%%%%%%%%%%%%%%%%%%%%%%%%%%%%%%%%%%%%%%%%%%%%%%%%%%%%%% 二十八日起开始加更,大家注意时间,早上八点半和晚上七点半。 至于说与孔家联姻的不是康熙,是乾隆。乾隆的八公主托到学士于家,嫁给了孔家的世子。衍圣公是也家世代袭的爵位,不是封号。封号是各代皇帝给孔子加的尊称,一般只加一两个字,或者干脆换个更大的。与孔家后人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在这儿解释一下。 第243章 信任 靠得住?”胤禛有时觉得苏荔过于轻信于人了,她怎)7为这些洋人可靠。靠他们他就不跟苏荔说了,直接找宝宝就好了。 “这时反而洋人更靠得住,他们管咱们怎么内斗,关他们屁事。况且,刚说了,这个配方在欧洲是公开的,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有什么不肯做的。”苏荔不以为然。 胤禛想想也对,朝中的人只怕还有利益之争,可是洋人可是苏荔请来的,苏荔用了大把的银子给他们安家,买最好的设备给他们做研究,自然他们会听苏荔的。 “你找他们来就是为了赚钱还是真的培养宝宝的班底,或者还有别的目的?”但胤禛也有疑惑,如果说苏荔真的只是为了赚钱,现在只怕是苏荔最穷的时候,靠着府里的月例和十三那边的份子过日子,其它的反而大多都用在学校里,听宝宝说,虽然也赚钱,可是学校更花钱,打开门就是钱,所以赚钱应该不可能;培养班底,说实话,现在他还没看出这些人的用处,也许他们都有用,只是帮不了自己夺大位;于是他想知道苏荔用了这么大的心力来做这件事,到底为了什么? 苏荔愣了一下,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如果不是看到郎世宁,我也想不到这个。算是一时起意,等人到了,我才现竟然人太多了,他们中有优有劣,哪个国家的都有,其中也不乏只想淘金之辈,挑选、分班,又怕他们只是利用一下我们,等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就拍拍**走人,于是才想做学校,起码教会几个赚回本钱才成,您说对不?再后来才知道十三爷这些年教的很好,那些孩子们很有见地,这才越做越大。班底不能说是与不是,只是现在是看不出效果的。他们只能算是火种,再过几年,在江南、在山东再各开一家分院,让这些孩子们当老师,培养更多的人。那时应该规章制度都成熟了,天下的百姓会对这些杂学感兴趣,爷,再给我十年时间,我保证,他们比读四书的人有用!现在只是在慢慢的一点点的改变。对,我想做的就是慢慢的改变。” 苏荔边想边说,现在想来,自己每一步似乎都是被逼的,十三开善堂办小学就是为了躲避废太子的政治追杀;没想到十年后这些孩子们一茬茬的都长成才了,当时开的小学就不是为了读《四书》预备的,没到后来这些人真的成了大学的后备役,他们最早接受科学的思想,将来他们可能也是科学的传播者。多好啊!不经意的做的小事,没想到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这应该就是改变的力量,她当时无心做的,如果真的着力去做也许会功利,也许会着忌,只是因为一切都是无心的,老爷子看到她的无心之举,于是才敢放心,也才能容她吧!现在她都不敢再想十年后的大学什么样了?真的能出现种马小说中那种王霸之气? “改变什么?”胤禛看着她,显得有些步步紧逼的意思了。其实对胤禛来说最不放心的就是苏荔这种改变,她做的每一件事看着没有相互的联系,可是短则半年,长则竟有十多年的,竟然就能联系在一起,衔接得还天衣无缝。可是如果说苏荔早有预谋,似乎也不像。因为很多事都是在胤禛眼前生的,也就是临时想出的主意,让大伙应个急罢了,事后只怕她自己都想不起这个。可是偏就能起到作用,是天赋异禀?那就太可怕了,如果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胤禛又不敢相信。 苏荔看着他,还是不放心?或者说理解不了?摇摇头,已经放弃了让胤禛学会信任这个伪命题了,直接说道。 “我说过,我想教一堆‘我’出来。专心埋头做事的人,我不喜欢士大夫整天夸夸其谈,真的让他们做点有用的事,却只会相互推诿,这些人都是政治人,斗来斗去,也不嫌累。我也不想宝宝变成那样,所以我不肯让老爷子带宝宝进宫读书,宝宝眼界要更宽广一些。说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真给他们半部让他们试试?狗屁不通的东西。” 苏荔想想就可气,想到历史上的乾隆可是著名的败家子,每每想到这儿她就恨,自己看书就算了,现在想到这是自己生的,就没法接受了。太可悲了吧! 《圆明园》的记录片里说,乾隆中后期修园子是因为钱多得快长霉了。妈的,竟然还有嫌钱多的时候,有钱不会办教育啊?不会加强国防啊?再不济办国家医疗也好啊!只会闭关锁 为老子天下第一。真是i服了you! 而且历史书上更可气地是。八国联军进北京时。竟然现他们当年送给乾隆地一门大炮放在他地夏宫里当展品。却没人想过。若干年后。人家可以用这个是可以把他们地国门给轰开地。 想到那个败家仔会是自己地宝宝。苏荔就有想哭地冲动。所以这些年来。苏荔并不让人教宝宝风光雪月地东西。她要让他学会实干。现在他已经亲手建立了一所学校。他天天在学校里看着一项项地成果出炉。让他体会教育会带给人类地巨大利益。他就应该知道天外有天吧? 只是苏荔却是从没想过自己这些年来做地事是历史上没有地。其实她应该也是不确定弘历就是历史上地那位乾隆皇帝了。只是思想成了定式。她确定胤禛一定能当选。于是也继而确定了宝宝地前途。只是两位。不。也许是三位当事人地祖孙三代都没这样想过吧。 胤禛看苏荔真生气了。以为还是为了国子监地事生气。笑着摆了摆手。 “年羹尧要做军校地祭酒了。”这是胤禛带回地第二个好消息。已经事隔近两年了。西北一切顺利。老十四都打进西藏了。老爷子却不肯让他回来。让他继续打。有人猜是老爷子想让小儿子积累战功。好回来接位置。又看朝中之事大多托给十四地亲哥哥四爷做。想到老爷子这一文一武配得刚刚好。无论是谁接。这可是同胞地兄弟。四爷府这些日子也就热闹起来。 “这真是好消息,不过不该跟我说,您该去告诉年姐姐。”苏荔笑笑,年羮当军校校长?这个是不是太重用了?主要是年羮尧这个人让人太不放心,而且现在的时机也不对。 “那边也不用我说,年羹尧自然会说。建校的旨意这两天应该会到。”胤禛微笑一下。 “什么?”苏荔愣了一下,胤禛这是什么话? “老爷子很欣赏宝宝对学校的布局,于是军校会由宝宝来建,建成之后由年羹尧接手。”胤禛很是得意。这一文一武两所学校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下,多让人兴奋啊。 苏荔倒不觉得奇怪,宝宝做这个驾轻就熟,让建筑系的人再参与一次就是了,而且还大笔的钱赚,只是……她现在说不清,但总觉得不对。 “怎么啦?”胤禛看苏荔收回笑容,显得有些迟疑不决的样子。 “不知道,总觉得哪不对,得再想想。”苏荔敲着脑袋,哪不对?年羹是自己提议做校长的,没什么不对,再就是建校交给有经验的宝宝倒也是顺理成章,哪不对? “你是说将来成之后年羹尧验收接手?”苏荔突然过来看着胤禛。 “对!怎么啦?” “如果说年羹尧说宝宝贪污工程款,或者做的是豆腐渣工程呢?” “什么可能?”胤禛觉得苏荔都神经过敏了,年家兄妹总不至于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宝宝不可能天天守在工地,就怕有什么眼到手不到的地方?再说收买一两个人太容易不过了。况且就算一点事没有,年羹尧传个谣言出来,宝宝的名声就完了,他现在可是皇家学院的山长,不能让他这么点年纪受这个牵累。”苏荔的眼神很凶狠,就像是护雏的老母鸡。 胤禛想想有些无奈,苏荔是做母亲的人,于是会想得多一点,但如果说军校是宝宝建设的,将来宝宝再大点,不是正好让他来接手。怎么说军校是国家的,而皇家学院却只是私人的机构罢了。不过苏荔既然不放心也就算了。年氏又怀孕了,如果这胎还是儿子,年羹尧第一个要除去的人就是宝宝了,到手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我会跟皇阿玛说,让学院建筑院出设计图,施工什么的让年羹尧自己派人盯着。” “谢谢!”苏荔由衷的松了一口气,年氏失去福宜后一直精神不振,自己回府之后,都不敢跟她太亲近。听说最近又怀上了,她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她现在不想跟年氏兄妹扯上任何关系。 “傻话!”胤禛不喜欢苏荔这么客气,他等了半天了,以为苏荔会问自己点什么,可是苏荔却像是又忘记了,“你不问问我,火枪做到哪一步了?不想去看看?” ############################################# 今天开始两更早上八点半晚上七点半 第244章 无题 我去了能有什么用?我到时把火药配方给您就成了,)我去做?我不做的,那玩艺会死人的,你让工匠小心点,小心没大错。” 苏荔在装傻,她可不去冒这个险,开玩笑,知道胤禛的秘密兵工厂不是找死吗?自己那次提了火枪之后就后悔了,如果一个时代的人都不注意,何苦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她也让自己忘记,没想到事隔这么久,胤禛竟然说找到了,而且看口气,其实他应该是早就找到了的,如果不是火药那头出了问题,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现在算是试探吗? 胤禛白了她一眼,怎么还这么怕死?真是服了她了。想想又不对了,自己是想问为什么她这么不关心火枪的生产?明明是她当时提议的,并且似乎比谁都在意,可是也就那次说了那么一次,以后再也没问过,今天自己提及时,她还半天想不起来,现在自己问她不关心生产其实并不是让她真的关心,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可是她怎么能就能联想到自己会让她来做?自己再缺人用,也不会让苏荔亲自披挂上阵的。 “你能做?”想想还是瞪着她,一脸怀疑。 “没做过,但应该不难,我在物化系看他们做过实验,也试玩过,跟配药一样,挺有意思的。”苏荔总不好意思说自己从初中到高中好歹也学了五六年,实验室也进过不下百次了,虽然不会做火药,但真的给配方,让她配出来倒也真难不到她。再说了,人家种马小说里能自己从无到,拿个小碗都能配出火药来,现在给了她配方,一切技术成熟后,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你倒是什么都肯学?”胤禛哼了一声,这个胤禛倒也相信,苏荔砸了这么多银子,真的办起来了,怎么可能不跟着四处看热闹。学过一两手倒也可能,只是哪有侧福晋这么热爱这些没用的东西?想想眉尖又是一挑,苏荔常说不关心,不在意,可是刚刚她却说,洋人一上岸她就已经问了关于火药的问题,现在又说她自己也能做,就表示她并不是像她说的那么不在意了!但胤禛却懒得点破。 “闲着嘛!我让他们在做香夷子,将来一定能赚钱。”苏荔满怀**的说道,这可是那些化学家们一到北京城,苏荔问的第一个问题。只是没想到人家都没*们意大利三、四千年前就有那玩艺了,只是不精致。于是苏荔严肃的批评了他们的不思进取,鼓励他们一定要改良。她多么热切的希望真的能做出香皂来,她就可以好好洗洗澡。 “那是什么?”胤禛还真没听过,有些疑惑。 “就是肥皂团,不过洋人用油脂和植物的灰烬做的,他们给我做过几块,倒是比咱们用皂荚做的好用点,不过我嫌这个没香味,只敢用来洗衣裳,正让他们加紧研究能洗澡、洗头的。” 胤禛走了,这女人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着说着就能说到洗澡上去,他怀疑苏荔招这些人来最原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她的生活更舒适。 苏荔也不介意,还坐在亭子里享受着春天的气息,得意的哼着小曲。宝宝去学校了,而心肝跟贝贝出门去了。这么轻闲的午后,不好好享受一下闲适也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么高兴?”耿氏地声音。苏荔回过头。耿氏一个人站在亭外。 看来是看到胤禛走了。她便过来了。 荔给耿氏倒了一杯茶。耿氏不敢坐胤禛刚坐地地方。便坐到苏荔地侧边。移过了茶杯。 “最近常看到爷和你坐在这儿聊天。明明聊得好好地。怎么爷从不去你那儿?”耿氏四处看看才低声说道。 “有问题吗?”苏荔愣了一下。这么公开地聊天让大家放心。怎么还有问题? “没事。看你和爷和好如初。我只有高兴地。哪会有问题。只是……”她迟疑了一下。苏荔明白她后面地话。只是一天胤禛不到自己屋里过夜。这一切对后院地人来说都是假像。她们吃不准胤禛和苏荔到底怎么回事儿。于是都在伺机而动。 苏荔笑笑,低头喝茶,和胤禛的交易是私下的,她不能说,胤禛也会说。他们都得在道德伦理的框架之内做自己该做的事儿。 耿氏以为这些话不好说,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也没法,爷的腿长在他身上,你又不能拉着他进你屋吧!只是你出去了两年,好容易回来了,为了孩子,固宠也是必要的,那个……” “别说那个,贝贝下午说带着心肝出去玩,去哪了?问他他也不。再说下去就儿童不宜了,‘拉人进屋’,说不是时说这个就是让她这么干。真亏她想得到,苏荔慌忙扯开话题。 下午贝贝神秘兮兮的带心肝出门去了,宝宝都有自己的马车出门办事了,贝贝虽没这权利,但怎么说也是小爷了,日常出门倒也是允的,这次带着蒽芷倒新鲜。苏荔本不想答应,可是看贝贝很期待,而蒽芷也是兴奋不已的样子,一时心软也就同意了,只是多少有点不太放心罢了。 “会同窗去了。”耿氏没好气的说道。 苏荔一口水喷了出来,贝贝读的私塾,哪来什么同窗?他的伴读?还是弘时! “贝贝不是不愿意在家念书吗?后来磨得爷怕了,在十三爷那儿报了个馆,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过好在有同窗,大家一起淘气罢了。爷这一段不是忙吗?也懒得问他功课,他就更撒泼的玩去了。”拍拍苏荔的背,看她顺过气来,才慢慢的说道。 苏荔想想也是,也没做什么,这些日子也竟然是忙得脚不沾地的,连心肝也是早晚看一眼,她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和耿氏这样,有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两人才能说说话。 她看着耿氏竟然表现得很随意,让儿子这么玩,这像是亲额娘吗?苏荔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自己能吗?想想,就算自己生的不是弘历,估计她也不肯这么放任自流吧。想想心头一凛,是啊,她常说平常心,也常说让宝宝自由的选择,可是自己真的可曾有一天让宝宝选择过?谁教的他额娘永远是对的?谁没照顾好他,让他受弘时的欺侮?谁天天耳提面命的告诉他要保护弟妹?因为这样,他才一刻也不敢松懈的努力向前? “你就打算让他这么玩下去?”苏荔想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问道。不知道是不是思想被禁固住了,看到贝贝混成这样自己也看不下去了。 “他又不是不认字?再说了,上面不是有宝宝吗?由他去吧!”耿氏还是不以为意。 苏荔愣了愣,想想,“贝贝喜欢什么?就算不喜欢读书,去宝宝那儿找个专业学学也不错,对了,刚爷说年大人要办军校了,贝贝不是爱骑马打仗吗?不如去那儿?” 耿氏侧头瞅着苏荔,好半天笑了起来,“你一点也不怕?” “怕什么?”苏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如果贝贝跟宝宝一样能干,宝宝的地位可能受到威胁?” “行了!人说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宝贝两个前后脚的生出来,从小在一块,本就比亲兄弟还亲,你总不能为了怕我介意毁了自己个的儿子吧?好好问问他,都十岁了,再玩就真毁了。”苏荔白了她一眼,不是瞧不起贝贝,也不是真的放心,只是看贝贝这么玩,实在看不过去。 耿氏想了想,“我问问他吧!他要是不去的话,我不会逼他的。” 苏荔摇头,看来自己真的[被应试教育毒害了,怎么就不能让贝贝玩?他又不愁生计,将来有田有房有补贴,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安稳的在家玩又怎么了,碍着谁了?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什么同窗?”她忙换了个话题,那应该是贝贝交到的民间朋友。 “只说常跟他一块逃学的,说那孩子特能干,两人偷农家的红薯烤了吃,说香得不得了,你说什么孩子?家里缺这点烤红薯?”耿氏想着就有气,那天贝贝回家时袍子还烧了个洞。 苏荔哈哈大笑,在老十三的善堂读书,家境应该不不会太好。 农家的孩子本就野,想来是贝贝觉得新鲜了,再说偷来的东西本来就比自己家的山珍海味好吃。也行,让蒽芷去看看普通百姓的生活也好,至少也知道民间疾苦。跟自己在外头住时那会还知道怜贫济苦,现在被抓回王府倒好,成了娇小姐了。自己也不好带着她出去,由贝贝**去倒两全其美。 耿氏看苏荔笑成这样也笑了起来,那天看贝贝那样,她那会也是笑得不行,亲王府的小阿哥在外头偷人红薯吃,被人知道怎么办。胤禛要知道只怕要打死贝贝,也只有自己和苏荔这样的才会觉得好玩吧? “苏主子,王爷和福晋有请!”福晋屋里的过来请,苏荔愣了一下,刚刚胤禛才走,怎么这么会功夫就来请了? “有事吗?” “朝鲜使臣来了,王爷请您过去一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45章 朝鲜使臣 从上次的收刀事件后,朝鲜一下子成了老爷子案板上t|苏荔说的,跟他们的大王说既然都不待见贱民,就让他们迁到关外就是了。当然,也不是谁都要,主要是一些有手艺的工匠。开始时朝鲜上下还没想清楚大清国这是想干嘛,可是迁出贱民似乎也不好,不然谁来耕种,受贵族的驱使?可是当着传旨的大臣面,大家都不敢说什么,只有了教旨,在朝鲜八道上召集一批有手艺的贱民让使臣带回了延边各地。之前在指定的地方也盖了一些房屋,把开荒权也交给愿意来的民众,也没要求他们一定要做什么,只是指派了个和善的农官给他们,还借给他们粮种和一些钱,让他们能尽快适应。 这些其实都不是苏荔想的,她也没做过官,她想不了这么全。后来看了老爷子的上喻之后才一点点感佩起他来,延边的荒地很多,荒着也可惜了,正好这些人来开荒、种地,等有了自己的土地,将来就是赶也赶不走的。 年只是朝鲜王强制的迁了两百户过来。第二年时,边境上满是要偷渡到延边的朝鲜民众,因为迁来的人可以写信,或者带口信回去告诉亲朋好友,大清的一切都非常让人满意,有房子有地,并且不会再有人当自己是贱民了,他们有了平民的身份。 苏荔并不知道此时的朝鲜国有多少人,可是有一点知道,这几年迁到关外的朝鲜人已经数以万计。苏荔还特意去跟老爷子说过,不要让他们住地太集中,会产生民族问题,最好鼓励他们与满人联姻。 老爷子比苏荔更看中这个,关外是他们的龙兴之地,他和他的先辈不敢让汉人进入,怕将来汉人真的再次揭竿而起,关外就是他们的终老之地。可是登基六十年了,他倒是越来越自信了,当然关外还是不敢向汉人开放,但是放一部分朝鲜人进来倒是可以的,在康熙心里朝鲜人几乎就不能算人了。听苏荔说小心民族聚集的话,又觉得也是对的,真的当朝鲜人越来越多,多到比满人还多时,关外不是就危险了?于是又派了一个精干之人去任总督,小心的不着痕迹的开始慢慢地把移民又往内地迁。采用掺沙子办法,调了一部分汉人进入,把朝鲜人又换出。而且也鼓励着满族平民与朝鲜族人联姻,并且办了一系列的学校,让人学汉字、说汉语、到处挂上康熙像。几年下来,关外竟然成了塞外小江南,朝鲜人勤奋,当真的确定分给他们的土地真的属于他们时,他们是下狠力气来耕种的。第二年秋收时,竟然让老爷子看到满州竟然可以自己自足了,不用再额外的向关外调粮补给了。总督竟然还夸下海口,再过几年,他甚至可以向关内运粮了,让老爷子欣喜不已。 对朝鲜的边民政策就更加宽松起来,只要逃过来的,到官府就能领到新的身份,得到一两亩的土地和一小笔钱。由官府负责安排住处。因为已经形成了系统,他们做起来是很顺畅的。此时朝鲜使者来见自己是做什么?人都跑光了?朝鲜空城了? 苏荔从边门进入,隔着帘子向胤禛行了一礼,才注意到竟然还是上次的那位使臣,这次穿的却是大红的官服,这家伙升上去了?苏荔笑了一下,看来朝鲜真没人了。回身向福晋行了一礼,坐在了乌喇那拉氏的身边。 “刚刚这位朴大人送来了些泡菜和他们的辣酱和大酱,说你喜欢。”胤禛笑笑说道,算是向苏荔解释为什么叫她出来。 “谢谢。”苏荔苦苦的一笑,那是小臣,还没有让苏荔起身道谢的规格,只是一颔。 他们每年送进宫了很多,至那次之后,宫里只留下一点泡菜给老爷子下面条、煮汤,其它的全送过来了。王府吃不了,苏荔没法子,只好让老十三每年搞个朝鲜美食节,做各种菜式把东西吃完为止。没想到这次他们还单独送一份到家里来,那今年的朝鲜美食节不是得搞两个月?苏荔觉得头好大。 “好的东西自然要送给懂得欣赏它的人,侧福晋是上国少有了解鄙邦之有识之士,就跟鄙国的家人一般,小臣当然得来看看侧福晋!”那使臣的北京话倒是更溜了。苏荔看看福晋,福晋捂嘴笑,想想自己贫乏的脑袋都知道这位看来是有事了,都夸成这样了,看来事不小了,干笑了一下。 “使臣有话就直说吧。我是笨人。不喜欢猜。”苏荔懒得浪费时间了。 “微臣得知侧福晋办了一所新学校。鄙 学生在国子监学习圣人之道。他们倾慕大……中国文t3微臣来拜托福晋可否也容鄙邦学生一齐听听。”看来还不习惯大中国地名称。一时难以改口。 “不行!”苏荔干脆地回到。简直就没一点回旋地余地。 这么干脆地拒绝完全不给使臣一点余地地做法让胤禛和福晋都吃了一惊。使臣脸色有些难看了。刚刚跟胤禛和乌喇那拉氏说了半天。他们虽然冷淡。倒好歹还顾着自己地脸面。没想到这位侧福晋一出来就这么回复自己。真是太伤自尊心了。 “大皇帝陛下都肯鄙国学生在国子监读书。为何……” “国子监不同,那是圣人之言,与你国有教化之用,皇家学院的学生说明白一些就是你们那儿被称为贱民的民众,学的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技艺,所以不敢让尔等贵族子弟受此污辱。”苏荔假笑着。 “可微臣听说上国很多贵族子弟也在其中,况且,此校称为皇家学院,怎会是贱民学校?”使臣也不是傻子,他来之前是做过调查的。虽说学生身份很杂,但是学风却更胜国子监一筹。 其实朝鲜因为近年出逃的民众越来越多,先前士大夫们还不以为意,再后来,现很久都没人来询问租田的问题时,他们才慌了手脚。可是再加紧锁关也没用,后来现在下层的军士也都趁势逃跑了,此次朝鲜特意把已经流放的他再次起用,也是这个原因,清国到底想干什么?而他连康熙的面都没见上,想来想去,于是想到了国子监与皇家学院之争的事情上来。国子监乃国之学府,是天下正统,可是苏荔办的却非要叫皇家学院?这怎么能让国子监的人放心?如果此次能挑起国子监与皇家学院之间的矛盾激化起来,说不定自己就能见到康熙,就此陈情,求他们改变移民政策。 “这就是天朝上国与尔等不同之处,我们陛下和王爷心系贫民,心中无贵贱之分,才会设此学校,学会技艺,为国之用。而尔地还是禀承圣人之言就好了。”苏荔哪能想到这只是朝鲜人曲线救国之计,还真以为他们是想学洋学了,忙冷冷的一笑,连井水都不肯与贱民共用的朝鲜贵族怎么可以与贱民一起读书?就算是他们肯,苏荔还不肯呢。自己花钱请人,让他们学?她又不是圣女! “那么,小人能从国内找些贱民过来学习吗?”使臣沉吟了一下,上前一步,几乎要贴进帘子了。 苏荔不禁好笑起来,真的很想问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还有贱民可派,可是不敢,轻轻的摇摇头。 “也不行!我不知道使臣去过皇家学院没有,我不会让非大中国的族裔进入的,尔国不成,倭国也不成。”苏荔直截了当的说道。 “为什么?圣人言道,有教无类,天朝上国难不成连这点胸怀也没有。” “圣人的书是让你们去念了啊!天朝上国的胸怀一直很宽广,听说你们的学生在国子监读书都是免食宿的,每月还有零用钱,这还不够宽广吗?天朝上国跟我这小女子怎么同?这学校都是我的脂粉钱,我只想给我自己国家的人学习。”苏荔不为所动,噎得使臣说不出话来,匆匆告辞而去。 “为什么不答应?”人走了,撤了帘,胤禛皱眉看着苏荔。 “爷让我答应吗?”苏荔反问了一句,有些不解。 “你自己觉得《四书》无用,可是却让人家去学,自己那些没用的看得那么金贵?”胤禛摇头,他自然懂得苏荔想做什么,朝庭对一些农书,医书也是严格的对外禁止,朝鲜想读清国的书籍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所以朝鲜的使团过来,采购的除了丝绸和一些奢侈品外,最多就是书籍,而且甚至于会走私夹带过去,只是没想到苏荔也有这种眼光。 “鄙帚自珍!我花了那么多钱,干嘛去照顾别国的人?学校外教才几个人?有几个连中国话都还不会说,磨合了这么久,刚刚形成规模,现在学生都不敢多召,进学校的孩子们都是千挑万选,更不要说物化系了,那里教授们只挑出四个学生。我同意棒子进去,过两天倭国人也要去,再来就琉球,然后教完了,他们回他们国家去,咱们有什么好处?”苏荔想了想,觉得口气太强硬,决定放低身段,“爷,老爷子有没说这些人可以不回国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246章 耿氏的坚持 当然如果他们想留下的话,老爷子都会允许;他们如t科举,也可以留下当官的,只是留下的人很少能派到这儿的,都是他们国家的贵族,一回去都能做大官的,干嘛在这儿苦熬年资?”胤禛看着苏荔,“如果他们肯留下,你才会允许吗?” 苏荔其实不确定,刚刚断然的拒绝是因为种马小说看多了,人家都这么干,所以她自然也这么想,可是现在回过味来了,想当初八十年代去外留学的中国学生有几个回来了?到了中国强了,外国败了,海归就多了。所以在她看来,爱国的不是没有,但还是利益是第一位的。 现在大清的地位在周边这些小国里就相当于八十年代的米国,留学生学着学着说不定就在这儿留下了,诺贝尔奖的中国人不都是别国藉。如果真的是聪明的,留下研究也不错,反正到时不放他们走就是了。但想想这是高丽棒子呢,谁知道将来教会了,出成果了,他们回去宣称都是他们的,她不是什么都打了水飘? “我不知道,我实在不喜欢高丽人,怎么办?”苏荔有些为难,看着胤禛他们。 “算了,不喜欢就别让他们进就是了,你的地方你做主。”胤禛笑笑,摆摆手说道。 胤禛和苏荔可不同,朝鲜国内的形势,他知道的可比苏荔多得多。现在朝鲜除了贵族之外,就是儒生,下层便是家奴了。农人、贱民、手工艺人、甚至于生意人都快跑光了。这似乎已经到了他们的极限,老爷子在他们进京之前就已经叮嘱过了,大家都别给朝鲜人好脸,他也不会见他们,省得真求了,他还不好办。所以使臣来见苏荔的用心,胤禛能猜个不离十了。 老爷子不见,理藩院那边假客气,真疏远,其它的大臣们自然避之不及。使臣只怕是被逼得急了,才想这么一招,开始时胤禛本不担心苏荔会答应,可是再想想,不答应其实也是问题。答应了,国子监会说苏荔公然抢他们的学生,而且有通敌之嫌;不答应,只要使臣回去说,苏荔瞧不起国子监,于是国子监与皇家学院就更是水火不容了。胤禛开始也觉得这些棒子们有点让人厌恶了。 再说,刚刚他已经知道苏荔学校的意义所在了,如果说火药配方在欧洲是公开的,那么也许苏荔这次把这些人召在一起说不定就是一支奇兵了,当然得向小国封锁技术了。 现在的问题是老爷子那边怎么解释,并且要迅与国子监修复关系 “如果他们告到老爷子那儿怎么办?”苏荔小心的看着胤禛,苏荔看到的种马小说里,明清两代帝王都有一个毛病,不是一点的好面子!人家送一,他们必得还十,但人打一,他们非得说要大国风范,不与尔等记较! 别家苏荔不知道,但看过《商道》,才知道人家出使到中国来一般是就来上千人,一个人就带好几包的商品过来卖,再把这边的奢侈品运回去。什么使团啊,全是来赚钱的!老十三他们每年的朝鲜美食节其实大多数都卖给他们吃了,问题是他们还特小器,一般就点汤泡饭,泡菜还要免费送,唉! “我去解释。就照你说地。师资不够。等过几年。我们积累一定地经验之后再说。而且你过宏愿。会收贱民子弟入学。当然费用由他们负担。咱们负责这几年地食宿。”胤禛缓缓地说道。苏荔想想点点头。招收贱民总好过去培养那些‘跪族’! 苏荔看胤禛难得这么通情达理。笑笑。谢了一声。便想告退了。福晋摇摇头。“看看这事闹腾地。你啊。以后少出面。下次人来问。你就说你不管事了。都是宝宝在管。” 苏荔愣了一下。看着近来少说话地乌喇那拉氏。但细想想。也对。学校现在宝宝在管着。自己不管插不插手。明面上要给宝宝面子。而不该自己再做决定。 “姐姐说得对。荔儿一定谨记。”苏荔认真地给乌喇那拉氏行了礼。 胤禛看了乌喇那拉氏一眼。再看看苏荔。似乎想看看苏荔脸上是否有一丝地不耐。还不错。苏荔地表情看上去是真地接受了。点点头。 “福晋是为了你好。在家出出主意。哪些能出去说。哪些不能。咱们在家商量好了。出去就能统一口径。怎么也不会让外人占便宜。”胤禛解释了一下。 荔再次点头,正确的话她一直很愿意听。 “刚听说贝贝把心肝**去了, 哪了?还有就是,你怎么答应了?贝贝才多大,你怎t他带心肝出去?”胤禛清清嗓子,乌喇那拉氏刚刚跟他说的,怎么着也得问一声。 “贝贝说你答应了,我也不好拦,只好让人暗暗地跟着,跟贝贝的人说,贝贝最近不怎么像话,跟着贫民子弟淘气,书听说也念得七零八落。” “那我倒不太清楚,但保护心肝这点来说,贝贝倒是很让荔儿放心的。”苏荔笑了笑,自己不在府里的这一年,如果没有贝贝她都不敢想心肝会如何。 “去把耿氏叫来。”胤禛有点烦了,苏荔一问三不知,而乌喇那拉氏怎么说也是嫡母,她问是应该的,胤禛也想知道苏荔怎么想,但她却在这事上表现得很自然。看来她对贝贝一直表现得很亲昵,现在看来,她应该会保护吧。 不一会儿,耿氏慌里慌张的赶了来,一一行过礼了,苏荔笑笑把她拉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叫你来问问贝贝的事儿,这些日子忙着万寿节,也没问问贝贝功课,听老十三说,他常常逃学,你知道吗?” 道,先生们教得很好,贝贝很喜欢。”耿氏笑了笑,苏荔愣了一下,她在说什么?贝贝喜欢却逃学? “你是说贝贝逃学是因为他喜欢?如果不喜欢是不是要打死先生。”胤禛拍拍桌子。 “因为喜欢,所以学得很快,然后觉得会了,于是就出去玩了。”耿氏抖了一下,但还是坚持着。 苏荔笑了起来,是啊,这是贝贝的逻辑吗? “你教的?听着就像你说的。”胤禛没好气的看着苏荔。 苏荔想想倒像自己的口吻,差不多就行,不用太精,只要知道就好,不肯下苦功去努力,这是错的。后来长大了,上了班才知道错了,不是差不多就好,差一点都不成的。 我小时候,如果不是贝贝是我看着生的,不然就要以为是我生的了。”苏荔笑了一下。 胤禛摇摇头,想了一下,“不如让贝贝跟宝宝去皇家学院。” “等晚上奴婢问问贝贝的想法如何?”耿氏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是很坚持。苏荔没想到耿氏也有这么坚强的时候,再想想进府之后耿氏似乎一直就是这样,看着平和,其实她也有自己的坚持,从没有退过一步。 “你怎么当额娘的,你就想着看儿子这么混日子?”乌喇那拉氏白了耿氏一眼。 “姐姐,其实贝贝和宝宝一样大的,宝宝看着聪明,但就我看,贝贝更聪明一点,贝贝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就是懒惰一点,这对孩子来说也是正常的。我小时候就恨念书了,贝贝还有喜欢的,多好。贝贝是王府的小阿哥,也不用去考状元来混出身,在我看来,贝贝多了解世情,多和平民人家交往就不会是蠢孩子。耿姐姐比我会做母亲。”苏荔温和的笑着。 “你相信贝贝会成才?”胤禛有些怀疑。 “那得看看爷心目中什么是成才了。其实刚刚也和耿姐姐谈过贝贝。奴婢刚刚也和爷,姐姐的想法一样,觉得贝贝在混日子,却被耿姐姐所感动。是啊,什么对孩子最好?宝宝从小被奴婢逼着长大,才十岁就得像个大人一样在外头打拼,总也没有真正开怀的时候,同样是母亲,耿姐姐做了母亲该做的事,而不是像奴婢一样,让宝宝成长也是为了自己。” “反正只要不是混日子就好了。”胤禛摇摇头。 “看着是混日子,其实不是。奴婢觉得这是积累,贝贝很用心,再说现在看来,贝贝很善良,也很聪明,多好的孩子啊!” “所以你还是希望他这样下去?” “让耿姐姐和贝贝谈谈如何?贝贝如果喜欢跟宝宝去学校当然好,当然,如果他不喜欢,他会自然的长大,咱们又不差那点米饭,十岁的孩子其实就应该像贝贝,这才是对的!” 胤禛看看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想了一下,“可是,爷就这三个儿子,弘时就不提了,宝宝这么多活,太辛苦了,贝贝应该长大来帮帮他。” “姐姐,如果贝贝是您生的,您希望他像宝宝还是像贝贝,抚着胸口想一会儿再说。”苏荔知道胤禛和乌喇那拉氏的想法,可能他们已经怀疑自己不让贝贝成功是怕会抢宝宝的风头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47章 危机 喇那拉氏认真的看了苏荔一眼,她不用想,给她想一会选宝宝,可是她也很了解苏荔,这应该是苏荔真心的想法吗?是啊,这是应该的吧?点点头 “好吧!你好好问问贝贝,不管荔儿怎么说,儿子是你自己的,再说已经十岁了,快是大人了。该有自己的打算,总得有点正经事儿做做。”乌喇那拉氏不想当着耿氏的面打苏荔的脸,算是默认了。 胤禛看福晋点点头,答应了,就表示暂时不会再拿这事出来说事了,就不再说话了。现在他还真的没空来管贝贝,再说才十岁,宝宝只是特例,他并不要求每个儿子都跟宝宝一样,只要有读书,不给他惹事就成。 耿氏松了一口气,起身跟胤禛他们施了一礼,算是感谢他们没有坚持。 贝贝最终的选择是要去年羹尧的军校去学习,在那之前,他还是会在十三那儿读书。胤禛想了一下,觉得苏荔竟然又蒙对了,贝贝看来真的是有自己的主意的,于是决定由他了。他想想觉得由贝贝去军校倒暗合了老爷子想把八旗子弟都号召入伍的本意,自己算是第一个响应号召了;其二,这是贝贝自己想做的事,相信他能做好;第三也是胤禛最看重的,宝宝如果将来不肯接手军校的话,贝贝正好能派上用场。 苏荔没想那么多,难得有贝贝想做的事,加上贝贝对心肝的好,也是时候来报答贝贝。于是特意买了些洋人的松紧料子,给贝贝做了几身轻便的两件套衣裳,好让贝贝跑步出操时脱去长袍就能动。样式有点像现代的运动服,只是把拉链换成了木扣。本想用布扣的,但想想,觉得布扣没有木扣方便,贝贝虽然不是急性子,就怕年羹尧急脾气,她可不想让贝贝在这些小节上着了年羹尧立杀威棒的典型。 有时苏荔倒是觉得自己倒是比胤禛了解年羹尧,她有历史做底本,又见了真实的年羹尧之后,她相信她是能揣测到年羹尧的一些想法的。年羹闲置了两年,虽然在老爷子跟前晃着,但毕竟是闲职。现在终于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但军校学生都是八旗子弟,其中不乏权贵之后,年羹自然得扬刀立威,而自己主子家的小贝勒就是最好的靶子,‘老子连小主子都敢打,你们老实点!’所以苏荔趁早先开始让贝贝锻炼。不过她其实也知道不用太担心的,只要宝宝还在,年羹尧就不会对贝贝动手,所以只要让他别去触年羹尧一心向好的野心,去成为年羹尧的垫脚石就行了。\ 宝宝知道贝贝要去军校了,什么话也没说,但派了两个人跟着贝贝,只要贝贝一逃学,就直接被抓到宝宝那儿,开始时贝贝还逃之夭夭,后来也不逃了,带着他的小同窗一起老实的跟着宝宝在学校里看书,苏荔听说了,就把贝贝叫到跟前,问他在看什么书?贝贝就高兴的跟苏荔讲《木马计》,还有一些西方著名的古代战役。宝宝竟然让人在整理西方和中国古代的经典战役,还请洋教官去请国内的朋友寄出一些他们自己的军事笔记,让人译出后集结成册,放在学校的图书馆里让人任意阅读。 苏荔等宝宝回家之后让他把这些书全收起,将来捐给军校。宝宝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就派人把书全送回家来,但翻译的脚步却没有停下,因为这样,宝宝在新建的校园里特意加了一系,外文系,专门培养会说、会写、会译的专门人才。 洋教官们轮留去教,苏荔知道了也没反对,只是提醒宝宝,军事、还有政治他不要碰。资料可以不断的译,但这些译著不能留在图书馆里,而是要分文别类的放好,直接送给康熙。 宝宝越来越有自己的目标了,他一边尊重苏荔的想法,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创新。他听话的把书送到康熙那儿,但跟康熙提出这些书译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不是用来藏的,他希望能设立公共的图书馆,让大家都能看到。 康熙也是爱书之人。看到译著。想想宝宝地观点。于是有选择地挑出一些书目来让人广印。在各地设立公共图收馆。由读书人自由借阅。但军事类和一些科技类地书藉还是由皇家书院和皇家军院分别收藏。 苏荔接到消息。突然觉得宝宝已经可以了。自己真地不用在一边提点什么了。一时间似乎竟然又茫然起来。曾经以为人生最重要地事情已经可以放手时。她现自己又没事做了。在苏荔看来。人生就是不断地挑战自我。可是现在 是。她没什么事可挑战了。不过却也欣喜起来子? 胤禛可不像苏荔这么闲。朝鲜使臣那头还在不断地活动。国子监本来就蠢蠢欲动。他必须赶在他们行动之前把事情平息下来。 很快朝鲜使团传出细作地消息。而且现他们在私下收购大批禁止出口地书籍。其实虽然朝庭明令禁止。但对朝鲜一直是较为松散地。但这次理藩院大手笔地行动也让朝鲜明白。你们做什么一直在我们地监控之下。不要轻举妄动。 国子监就麻烦一点。但胤禛本就有打算。本想徐徐图之地。但看到朝鲜这事之后。也怕会引那些在国子监读书地各国仕子地反弹。一方面让理藩院敲打。一方面让宝宝加紧铸了一座大大地孔子铜像送给国子监地孔庙。高调地弄了一个捐赠仪式。还特意请康熙去剪彩拉幕。康熙自然知道胤禛地意思。不能让那些跳梁小丑引自己地内耗。欣然前往。让胤禛没想到地是。康熙竟然会即兴演讲。谈了孔子之德。说为什么孔子能成为万世师表。把老爷子地讲话回家默写也来。一个字一个字地推敲。竟然现。康熙竟然也有保孔灭朱地势头。想了想叫来了苏荔。 苏荔看了讲稿倒是高兴起来,“这是老爷子说的?您是不是在老爷子面前说了什么?” 胤禛这下明白了,苏荔没说,自己也没说,那么说明这其实就是老爷子自己的想法,但问题是,这是老爷子随口说的,还是有深谋远虑? 苏荔看胤禛没搭话,就表示胤禛没提过,想想,“您说会不会是宝宝,平常也许宝宝跟我聊天时,我说不定会说些什么让他听进去了。” 胤禛摇头,近期宝宝忙得要命,根本不没进过宫。上的折子都是自己转交,他才没功夫去搞这些事呢。 苏荔再看看讲稿,以她的历史观来说,这不应该是帝王之言,其实皇帝都不是傻子,谁不知道儒家的思想其实并不足以治国平天下,可是他们偏要让读书人只读这个,考试全用八股文,他们想的就是加强对读书人的管理,禁固他们的思想,不让他们越雷池一步。康熙更是如此,文字狱在康雍乾三世中,雍正反而是他们中最大度的,乾隆则是出名的文化暴君,对读书人的管束尤其严酷,现在康熙突然搞这么一出,他想做什么? 果说这是皇上自己说的,咱们就得小心些,即使老爷子要这么做,您还是拦一下为好。”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是我希望的,这也是千百年里的圣君明明都知道的事实,可是却没一个人敢这么说,这么做。陛下现在如果想改变,会引来不必要的纷争的,不过让民众自己来改变吧。”苏荔为自己的胆怯,但是此时此刻,离康熙六十一年越来越近时,她的心就越来越不安,康熙现在的身体怎么看也不像是明年会死的样子,胤禛不能在这时惹事。 胤禛笑笑,他一向不在乎外面对自己的评价,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当然他做得比苏荔有策略,但比起其它的兄弟来,他其实做的很糟。 “这是干什么,苦着一张脸?” “最近三爷在做什么?按说,他书读得最好,他怎么看?”苏荔换了一个思路。 “他倒什么也没说。”胤禛笑笑摇摇头,但很快明白了苏荔的意思,如果老三都不说话,那么自己还说什么。 “都当没听见吧!就算有那出头鸟,您再看看老爷子和国子监的态度。” “最近你又谨慎起来了,怎么啦?” “最近八福晋,九福晋都不怎么过来玩了。我去看八爷,他话里话外的透着让我小心点。”苏荔叹了一口气,老八现在被所谓有八爷党所绑架着,作为精神领袖不得不站在前头。可是他自己早就萌生了退意,都看穿了,还有什么看不穿的。 胤禛想了想,“老八真的要退出?” “他退不出来,九爷怎么肯让他退?再就是十四爷现在风头这么强劲,咱们此时此刻更要小心,八爷是贤王,您可是能王!”苏荔还是安慰了他一下。 “老十四小我十岁,我是老爷子也把位置传给他。”胤禛摇摇头,有些泄气的靠着亭子的柱子上。 “可是您有好皇孙呐。”苏荔笑了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48章 脉案 代之说苏荔本不相信的,乾隆一向觉得老爷子把位置]4因为喜欢自己,这样才名正言顺。而苏荔看书上所说,其实那时康熙最喜欢的孙子一个是废太子家的弘皙,一个是老十四家的弘春。这两位可是从小在宫里受着老爷子的亲自教导,弘皙更是这两年在理藩院里当差,很得大家的认同,如果不是宝宝才十岁,却做了这么大的事,只怕也难说得很。现在苏荔也不知道哪个是历史,哪个是真实。 胤禛白了她一眼,看不得她这么自吹自擂。虽然他也以宝宝为荣,三代之说他听人透露过,老爷子不止一次的在朝臣面前说宝宝是最能干的皇孙,并且还有一颗善心…… 原本弘皙在理藩院里的所作所为很让老爷子夸奖,说他有礼有节,很有老爷子当年的风范,让老爷子引以为荣。而且弘皙已经二十四岁了,正是年少有为的时候,又被人称为嫡皇孙,多少会让人有些揣测,如果老爷子因为喜欢弘皙,不排除会把二爷放出来。当年的太子党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没有宝宝,胤禛心里多少也会有所担心的。因为宝宝的倔起,让弘皙很快就黯然失色起来。 “老爷子身体好得很,没信心了,老爷子这身板,只怕自己都熬不过他的,还谈什么大位。 “又不能跟老爷子号个脉,不然也能知道老爷子的身体倒底怎么样。”苏荔点头,轻叹了一声,宫里的脉案是绝对保密的。苏荔也不敢跟老爷子说给他号脉,那是犯忌讳的。只能从脸色和平常说话的样子来揣测。 至少现在苏荔看来,康熙脸色正常,走路虎虎生威,而且声如洪钟,一点也没有书上说的,有轻度中风的迹象。这样下去六十一年里老爷子能准时驾崩吗?如果说晚一些,老十四仗打完了回京,事情就难办了,现在可不是让老十四来摘胜利果实的时候。 从年初起,苏荔就无比的关切着康熙的身体,这几年如果没有康熙的支持,她早就活不下去了,她并不希望看到康熙死。只是现在看康熙这么健康,她又害怕起来,如果他真的健康,那么按历史的驾崩时间,他就不可能是自然死亡。这让苏荔更难受,如果此时病了,慢慢的病死,她觉得更容易让人接受。 胤禛心念一动,当初老爷子让自己管太医院,因为太医院的大夫涉及着再培训和全国的推广应用,所以差事一直还在胤禛的手上,所以如果胤禛想看到脉案是很容易的事。 “脉案你能看得懂吗?”胤禛咬咬牙,这是死罪,即使对象是苏荔,他的心也七上八下。 苏荔看着胤禛,她也已经想到了胤禛的用心,胤禛当然知道自己能看,这些年学的医不是白学的。可是如果真的帮胤禛看了,自己就又陷下去了。可是她也明白,即使是他去偷,也是要冒大风险的,并不是那么容易偷得出来的。再说胤禛偷出脉案,还能给谁来看?只能给自己看。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胤禛第二天就把脉案偷偷的带了一本出来,让苏荔在自己的外书房里快点抄录一份出来。这样天天的偷带抄写再偷偷的送还,如此这般做了近半月才把康熙多年的脉案全部抄录成功,而这些东西也不能**外书房,只能在里从早坐到晚的细看,而苏荔是越看越心惊,她希望自己看错了。 “怎么啦?”胤禛看苏荔那难以至今地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有了现。 “我从四十七年开始看地。之前地这些天一直在当资料查查。”苏荔舔舔干地嘴唇。她从四十七年开始看是因为那一年是她进雍王府地那一年。而且也是一废太子地时机。那一年对康熙。对整个清王朝来说都是重要地一年。 “直接点!” “老爷子快病了。”苏荔压低了声音。即使明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偷听。可是她还是不自觉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胤禛愣住了。这是什么话?快病了?是指他地身体正在慢慢地虚弱。还是说…… 苏荔看胤禛猛地抬头。知道他猜到了。点点头。从自己地笔记中抽出几张脉案和药方递给胤禛。 “一张是四十七年九月时的,那时老爷子有眩晕之症,药方开得很好,几味药都开得十分精到,但份量会略大。只是略大,但还是可以接受的。”苏荔强调了一下,并且用红笔在几味药上划了几个圈,“从那天起,这几味药就常常会出现在老爷子的药里。 我是康熙五十二年进的御膳房,那里有皇上的饮食札记,里面有记录着老爷子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还有一些是日常老爷子进的一些药膳的方子。让人难以至信的是,这几味也一直会在。” “你想说什么?这是毒吗?” “不是,这几味是、止痛、安神的,也就是说,即使老爷子真的身体有不舒服,可是因为长期吃这几种药,他自己也不可能查觉,所以老爷子会一直觉得自己很健康,我们也觉得他健康。” “所以他其实有病,但被这些药掩盖了?” 苏荔点点头,“这些人很小心,而且也知道药会失效,所以他们常常会换药方,看着每张方子上的份量都是正常的,可是综合的把老爷子吃的药膳还有汤药什么,其实药量是在渐渐的加大的。原以为我已经够有耐心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有耐心。”苏荔又抽出几张药方,并把自己记得的《饮食札记》默写几篇出来一齐放到胤禛面前,下面有日期和药量。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不是看到脉案,你根本就没法想像这事儿?”胤禛也倒抽一口凉气,即使快入夏了,他还是觉得一丝寒意从脚底往上冒。 “不是,如果我不是常去御膳房看到饮食札记,光看脉案我也不可能看出什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49章 安排 以即使是老爷子熟知药理也没看出来这几味本就ttt;性温和无害,放到哪儿都不会引人怀疑,所以开方子的人真的很了不起,这份用心就让人觉得可怕。” 苏荔打了一个寒战,谁干的?会是胤禛吗?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他只是让自己看老爷子道底有没病,而不是让自己看药方。 胤禛不会看药方,接手太医院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即使苏荔把药名圈出来了,他也看不明白,疑惑了一下,“你说这是常用药,也有害?” “物极必反、过犹不及,这也是我这些年来一直坚持能不吃药就尽量不吃,小毛病我宁可扛着。即使要吃,药方也是要我自己再三确定。老爷子其实是很精明的人,又深明药理,这些脉案到躲过他的眼睛,只能说,布这个局的人更可怕!”这是苏荔第二次说可怕了。 胤禛的疑惑让苏荔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不是胤禛的安排,再想想,康熙四十七年,那时胤禛还是太子党,即使有心,只怕也无力支持,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么深远的计划。 胤禛点点头,他也觉得可怕,而且这不是一个人能成功的,从饮食到汤药,持续了十三年,这是谁? “等一下,你只是说这些药是无害的,只是会让老爷子感觉好一点,为什么会说他快病了?” “因为开始停药了。”苏荔把胤禛刚带回来的近一周老爷子的处方,递给了胤禛。之中已经看不到这几味药了。不是减少份量,而是突然消失了。 苏荔看胤禛看完了,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我没进宫,所以药膳那边我也没看,但相信应该也是停了。老爷子已经吃了十三年,他习惯了,一但没有了,他的身体本身就会起反应,加上以前被掩盖的病情会很快打倒他。” 苏荔不敢说老爷子其实已经对这几味药产生依赖性,一但突然停药,意志薄弱点的会直接疯的,而这一周竟然没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看来老爷子真不是一般人。 胤禛脸色有些灰白。苏荔这些日子一直关在外书房里看脉案。\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老爷子突然大雷霆。陕北大旱颗粒无收。这实是年初时就已经预计了地。胤禛其实已经做好了救灾地准备。正欲回报时。却被老爷子不问对错地大骂一通。胤禛正觉得委曲呢。没想到下个大臣更倒霉。就因为摇了摇头。就被判定君前失仪。拉出去打了十板子。不管打几板子。这是大臣。是要脸地。于是朝庭上下这几天都小心翼翼。生怕会被自己沾上。现在想想。老爷子突然变得暴躁只怕就是因为停药了。 “你想个办法把药补回去。不让人现。”胤禛沉呤了一下。看着苏荔。 苏荔摇头。她当然知道胤禛地意思。补回去。不管为什么停药。但说明。他们要动手了。在他们有万全准备时。老爷子不能有事。但现在地问题是。一是没那么容易。停了一周。再恢复。先药量就是问题。要达到让老爷子恢复精神地药量。就得是以前药量地两倍。自己想不动声色地补回去。几乎是不可能地。第二就是。如果老爷子恢复了精神。下药地人自然知道老爷子已经恢复用药了。那么。谁现了这个秘密?胤禛无疑在给对手机会。隐藏了这么些年。现在要暴露出来? 胤禛静静地听苏荔说完理由。第一个才是问题。而至于说隐藏不隐藏地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自己真地没那点心思。只怕也早就成了人家地眼中钉。肉中刺了。 “那换个药怎么样。让人不现。但有同样地效果。你也别光想着吃。其它地。”胤禛看着苏荔。 苏荔其实已经想到了。刚刚看药方时。她脑子里就想到了当时看《水煮清王朝》里用鸦片混在老爷子用地熏香里。持续地给老爷子下药。当时苏荔看时还觉得不太可能。现在才知道。没有什么不可能地。只有人想不到地。可是要把这种做法告诉胤禛吗?这种做法也太阴毒了。虽然可以让老爷慢慢摆脱汤药里地依赖。可是这个地后果会更严重。 胤禛看苏荔脸色凝重,也知道她的性格玩不来这种阴损的事,轻轻的拍拍她,“算了,知道你做不来,我想其它的办法,现在停药,多久会有危险。” “不知道,他们只是让老爷子依赖,一般来说,如果是普通人应该就会被控制,听话就给药吃。可是这几种药老爷子随手就能得到,再说如果老爷子知道有人给他下药,想威胁他的人只怕就得绝户,所以应该不是这种作法,那么就只可 老爷子一边情绪失控,一边又旧疾突,让什么事都+况下,按他们的方向来走。”苏荔眼睛突然一亮,天我们进宫。” “想到了替代品?” “不是,给老爷子治病,情绪和药物依赖我没办法,可是如果老爷子有其它的病,我们可以先治,让老爷子不会因此而倒下,再就是可以给老爷子一些辅助性的药物,帮他提高身体素质,过一段时间,对药物依赖就会消失。” 胤禛看着苏荔,这就是她,她永远不会做在她看来会阴毒的事。点点头,也好,这样也好,至少自己可以放心,她不会阴毒的事来害自己了。 “你猜会是谁?” “我不想猜,只要不是你就成。”苏荔笑了笑。 “为什么?” “我不是圣人,可是我也知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如果连父母都能下药的人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谢谢你,不是这样。”苏荔对胤禛笑了笑,拿过铜盆点燃了那些脉案,包括自己这几天写笔记全付之一炬。 胤禛默默的看着苏荔,即使曾经她那么不喜欢康熙,可是她也不许康熙吃太多肥肉,做与身体有害的事,这是她做人的底线。但马上也明白了,苏荔说是不猜却已经点出来了,是啊,老八提醒苏荔小心点,老八难道不知道苏荔会告诉胤禛?是啊,十月老十四要回京述职,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他再深入一些,如果那时老爷子不成了,老十四自然就可以不走了,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下药的只能是八爷党的各人,四十七年,老八风头正劲,那时有准备也就不足为奇了。现在停药应该不是老八的主意了,他也不想把机会给十四,人都有私心,自己辛苦建立,却要拱手让人,还把自己推在前面挡暗箭,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现在只怕老八想的是,我得不到也不想让老十四得到。 苏荔终于烧完了,最后还挑了挑,看到全成了灰烬之后才淋上水,让人端了出去。 “我回去了。”伸了个懒腰,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 胤禛明白,苏荔在向自己表明,她没有带走哪怕一个信笺。胤禛摇摇头,脉案其实不该烧的,这是有用的东西,可是苏荔因为害怕而全部烧掉,还有她做的笔记也是,让自己看过之后就不留下一点痕迹,自己在苏荔心中就是这样?既然让她知道了,就是信她不会出去乱说了。她为何还在自己面前做得这么小心? “去吧!”胤禛摆摆手。 苏荔行了一礼,退了出来,这几天天天早上来,晚上走的,都不知道内院传成什么样了,算了,管他们的。苏荔摇摇头,想想刚刚烧脉案时,她以为胤禛会问她为什么?她也想好的说辞,顺便向胤禛表明态度,这些事,她会忘记,当没生过。可是胤禛却不问,这是什么意思?自从再进外书房,她就满心的悲凉。原来真的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原以为自己够聪明,时时处处的用高调来实现低调,做的看着是出风头的事,可真正会让人害怕,让人觉得出野心的事儿她一件也没做过。她让老爷子、让胤禛、让福晋他们都放心,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谁也别拦着她往好了过。其实这种小富即安的张扬才是真的低调。像胤禛以佛学为装饰的石头脸,还有福晋那样让人害怕的慈祥,其实是时时处处的让人猜,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每一步的用意何在?这种低调才是拙劣、虚伪的。 可现在怎么做都没用了,她终于触碰到了核心,有人在害康熙,而这个人目前不是胤禛,自己提出以治疗老爷子为目的的方式,胤禛并没有答复,其实在他心里也在想,如果说趁乱能取利也许更好吧! 还没进自己的院子,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有宝宝的呼喝同、贝贝没脸没皮的耍赖、心肝的娇笑……苏荔不用看也知道,宝宝一定是正在教心肝读书,贝贝坐在边上捣乱,心肝则在两个哥哥中间艰难的选择着。他们三个从小就这么闹大的,宝宝虽然装成小大人的样子,但每每这时,脸上还是会出现些稚嫩的表情来。苏荔便驻足在门口看着,还有一年,她不知道这事她将参与多深,最后的结果如何,也许是时候做点安排了。……………………………………………………………………………………………………………………… 大家国庆节快乐也挂国旗了,武汉也是满街红色,祝国家强盛,祝各位书友健康快乐,也祝小p别再长肉肉了。 上面与正文无关,不占字数,大家放心。 第250章 圣君之路 夜,宝宝一直等在苏荔的房里,这一段时间苏荔在胤77房常常待到很晚,他便知道有事生了,他也知道规矩,有些事不能乱问今天看苏荔回来得这么早,就应该事情完了,于是想留下探探口风。 苏荔看看宝宝,坐下伸直腿,舒服的喝了一口羊奶,才舒了一口气,她不想谈外书房的话题,她有其它的话说,“学校现在怎么样,还在扩建?” 有船到,这次又来十多位物化专家,都是欧洲屈一指的人物,听说咱们这儿的条件好,特意过来看看。儿子在校园里给他们在盖宅子,这次盖西式宅子,让他们有宾至如归之感。”宝宝很是得意,听说自己的实验室是最好的,才引来最好的人才。 “你呢?有没学到点东西?天天这么多的专家跟你说专业,你一点也不懂成吗?”苏荔调侃着儿子,他还是‘娃娃山长’,管理着这么多的学,只怕最后落得帅弱兵强,引为被动。 “儿子也在学习,虽然不能说博览群书,但是总能好好为专家们服务了。”宝宝假谦虚了一下。 “苗头不好!你又骄傲了。”苏荔则敲敲儿子的头,白了他一眼,“后一句说得好,知道是为他们服务,给他们创造条件,更好、更快的出成果,把成果都用在国计民生上。” “对了,额娘上次说火药的事,新火药的配方老师们已经做出来了,比起上次说的欧洲成熟的产品威力更大;还有他们在试制额娘说的硝酸甘油,这个听说有点困难,但是他们却很兴奋。”火药的方子已经给了胤禛,苏荔不记得是颗粒的好还是粉状的好了,但她记得有个硝酸甘油的东西最好,而且还可以治疗心脏病,所以跟他们说让他们试制。她懒得去学校,就交给了宝宝,宝宝这些日子也碰不到苏荔,趁势说了一声。 “告诉你阿玛即可,你分出几个人出来,做些西药,上次说的金鸡纳霜副作用太大,你让他们多关注一下,这关系着百姓民生,每个人都有平等接受治疗的权利,明白吗?” 宝点点头,这个他已经在做了 “其实知道你会做,只是人老了,就想多罗嗦几句。”苏荔叹了一口气了。 “额娘哪里老?”宝宝不乐意了。 “你都这么大了。额娘哪里没老?所以。你以后多照顾弟妹。就算额娘不在了。也能放下心了。”苏荔小心地说道。趁这机会要把要说地都说出来。 “额娘!”宝宝惊呼了一声。眼睛不自觉收缩了一下。“和您现在做地事有关?” “没有。你真傻。你阿玛再严厉也不会额娘怎么样地。额娘为他生了你。他为了你也会对额娘好地。只是有时觉得日子过得太舒服。于是有不真实地感觉。”苏荔轻轻地抚摸着儿子地额头。但还是使劲地敲了敲宝宝光滑地额头。“你啊!不能当败家子。知道吗?如果你当了败家子。额娘就是死了也会爬出来打你。” “知道了。要居安思危。有钱就修学校、给民众看病。不许跟皇玛法一样。没事就修园子。那个没有用。”宝宝摸摸苏荔刚刚真用力敲打过地额头。这些都是平时苏荔耳提面命地。自己又不喜欢园子。干嘛要强调不许修园子? “还有火药。你阿玛手上有个秘密地工厂。在做火枪。 你挑几个心腹地人跟洋老师好好学习。这些技术要掌握在咱们自己手里。以后你长大了。工厂要做大做强。不能跟你皇玛法一样。以为拿把好刀就天下无敌了。这不成。人家拿枪。你拿刀。死几次都不够。明白吗?”苏荔可不能让自己儿子拿把大刀就冲出去跟人拼命。那不是太傻了吗?看到宝宝刚刚说不许修园子时还一脸地不平就好笑。她不许他修园明圆。要防微杜渐。谁知道将来如何。省得将来修出来给人烧。我都不修。看你们烧什么。 “额娘!”宝宝的神色更加凝重,苏荔此时就像是在交待遗言。 “你听着就好了,记住额娘跟你说的每一句话,咱们的国家很大,民众很聪明,那些洋人现在看着很了不起,可是只要我们学到方法,我们就可以做得比他们更好,只是我们的那些朝臣们却没有这种胸怀和眼界,他们因为害怕失去权利,于是会千方百计的阻止一切的改变。所以现在额娘不许 儒家、不许插手军校,因为现在的咱们还太弱小手,不能让这个萌芽被扼杀掉。所以这些年你什么也不要做,专心的让自己的队伍壮大,在大江南北多建校,让更多人接受你的思想,过些年那些老朽们就会被历史所淘汰。” 宝宝点点头,这个他明白,所以也禁止在学校内部谈论朝政,他只强调大中国理念,告诉大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为大中国的展而努力。可说实话,宝宝虽然这么努力的在做,却并不明白苏荔为什么这么强调技术,一定要改变。 苏荔看到了宝宝的疑惑,笑了笑,舒服的靠好,宝宝当然不会明白,他生在最强盛的时候,等他继位时,胤禛为他留下的是一个充裕的国库,一切都是完满的,不然怎么会造成他盲目的自信?因为从来就没有经历过挫折,让他怎么可能不骄傲自满?苏荔不同,从小就被迫的接受着中国是被压迫、被蹂躏的苦难历史,而这一切就是从乾隆开始。因为全面的闭关锁国,于是离世界越来越远,最终形成了一个愚昧而怯懦的国家。 “我们光辉灿烂的历史,我刚刚说了,我们的人民很聪明,他们可以创造很多洋人无法想像的东西。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因为他们没有,于是会千方百计的来抢。让他们却步的只有是我们自己的强大,我们只有有强大的武器,有精锐的士兵,有十年也吃不完的粮食,才能让大家都不敢小看咱们的大中国。” “会吗?”宝宝不敢想像,从洋人那里得知,目前大中国还是世界最为强大的。为什么苏荔还要这么一再的强调,这不该是一向乐观的苏荔的想法。 “居安思危,一个国家没有危机感是会出问题的。明朝曾经那么强大,不过三百年而已。额娘让你读了那么多史书,你看看,哪朝哪代能长开不败?曾经咱们是外族,现在还有人在说‘驱逐鞑虏,恢复汉人江山’。所以你皇玛法提出了大中国的概念,我们都是一个民族,你知道什么叫民族吗?我们是中华民族!我们国家里所有的族裔都在这个民族的大家庭里的一个分支,我们满人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的族裔。你问问洋老师们,在他们眼中,我们不分满汉回苗,我们都是大中国人。所以你将来也是,不要再提满汉一家,提了才是表明你心里并不这样认为。现在你皇玛法把小姑姑嫁到孔家,满汉不通婚的条款自然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所以将来多和汉人的大氏族通婚,其实人呐都是自私的,只有相关自己的利益才会有危机感,几十年后,就没有满汉之分了。” 宝宝静静的听着,平常苏荔就常常这么说了,但这么慎重的跟自己说还是第一次,他明白苏荔这么努力的做这么多事,其实都是在做给自己看,努力的在让自己明白皇玛法有很多做法是错误的。 “为什么不告诉阿玛这些?”在额娘心里,应该已经早就明白,皇玛法百年之后,掌权的就应该是自己的阿玛,再后来就一定是自己了。自己不能复制这些错误,多办学校、多办医馆、加强国防、满汉一家。这都是苏荔的想法,她影响到了康熙,现在她也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多,但他不明白的是,她不去影响胤禛,是因为胤禛无法影响到,还是因为苏荔觉得胤禛也许会比康熙做得好? “你愿意听你老婆天天跟你说长道短,指导你该怎么做吗?更何况额娘只是你阿玛的侧福晋,还不是老婆。”苏荔摇头,敲敲儿子的头,“因为你是我儿子,所以我可以完全的放心的告诉你这么多事,让你成为千古圣君,比唐太宗、比你皇玛法更加名副其实的圣君。” “他们不名副其实?”宝宝愣了一下,还没人敢这么说,苏荔虽然会常常跟他谈起古代的帝王得失,但只会泛泛而谈,不会这么深入的把自己带进去,这是额娘第一次认真的谈到自己将来可能继位的事。现在额娘终于明白的告诉他,她从没把他当世子培养,而是在培养一位国之圣君。因为眼光不同,于是,她所做的事从不会屑于跟内院这些人争执。想到这儿,宝宝的胸挺得更直了,第一次感到了自己额娘的目光高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251章 帝王的胸怀 唐太宗很了不起,文治武功、自尊自强,他有大胸怀t且是有兼容并举、海纳百川气度的一代明君,‘深根固本,治安中国’就是他提出来的,所以你皇玛法把咱们这个国家改为‘中国’,其实早有出处>可是他有自己的缺憾,晚年时,他骄奢淫逸,在太子的问题上,也做错了很多事,再有就是亲征高句丽这件事,以举全国之力来打一场惨烈的战争,却无功而返。虽然他这么做是为了儿子,想为儿子扫平障碍,其实唐高宗并不是窝囊废,他甚至于在成就上可以说是和太宗不相伯仲,只是武则天成为他的污点罢了。但在额娘看,其实高宗更像是男人,他在世之时,任用贤能,并且能把武则天的作用挥到最大的地步,只有自信的男人才会这样,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你成功也是我的成功。明白吗?你皇玛法其实也是好皇上,八岁登基,每一步都步步惊心,可是说实话,你皇玛法的心胸不够开阔,他没有一个帝王应有的自信心和胸怀!” 苏荔吐了一口气,来到大清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痛快的说话,因为对象是儿子,于是说得格外畅快。 “你要学唐太宗,而不是你皇玛法,要知道,李世民也不是纯正的汉人,他有胡人血统,所以他跟你皇玛法一样,身上都有汉人的血液,所以,你要努力告诉天下人,汉民族其实在唐时便已经不太纯正,一个国家的展就是不断的融合不断的净化的!这就是大中国的含意,我们有一个不断融合,不断包容的民族性,所以你皇玛法现在这么强调大中国的概念,你也是,要不断的强调,我们是大中华!” 宝宝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么慎重的谈起历史,谈到帝王的胸怀,就好像这些早就长在她的血液之中,她手不释卷,却被阿玛说书读到了狗肚子里。可是想想,只是她读的书是胤禛看来女子不该读的书。 “皇玛法紧锁关外你觉得是为什么?”苏荔继续问道,这是实务了,有具体的案例,让宝宝能更直观的说明苏荔的思想。 “说是列祖列宗说的,那是龙兴之地,如果汉人不欢迎我们,我们就回去。”宝宝答道。 “什么叫回去,刚刚说了,我们是大中国,那里是中国的一部分,我们回哪?”苏荔轻喝着 宝宝愣住了,想了一下,一下子明白了苏荔的意思,苏荔在批评康熙的民族政策,闭关其实就是缺乏自信心的表现,因为对自己的统制没有自信,于是不敢让汉人进入,那是退路,说什么回去,是啊,退回关外,可不就是退败吗? “胸怀!”苏荔坐直,点点宝宝的胸口,“明白吗?要胸怀天下,这个天下不仅仅只是咱们的一国一家,而是要看到世界。这么多洋老师来了,你该知道,海洋之外,还有那么多的国家,这些国家里正在飞的赶上来,他们的技术手段,传承的方式都优于中国。其实让你来办学就是让你明白,这些事我们自己能做,可是我们缺的是什么?闭关自守!完全不知外面的世界生了什么事。关上门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其实人家早就跑到了前面去。你看过洋人的大船没?曾经郑和造出了世界最好的宝船,领着船队去南洋传播大明的思想,不费一兵不卒让万国来朝,可是现在呢?咱们反而造不出这样的大船了,将来洋人真的坐船来袭,你打算用什么来对付?” 苏荔有脸色渐渐的凝重,看着宝宝。 “你要时刻警醒,只有学校里的技术永远保持第一,并且把这些技术全面的运用于国计民生,那些外国人会不断的来我们这里交流,我们才能不断的成长。国民日子好过了,民智全面的开启了,他们会自动自觉的努力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民富才是国富;国富了,才有钱展军事,我们就不怕任何人的觊觎。” “只是不让人觊觎?”宝宝瞪着大眼睛。如果真地像苏荔说地他们强盛了。难道只是为了自保? 娘可没有野心去统制世界。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不让人觊。让老百姓将来走到哪里都说咱们是中国人。然后洋人们要对我们一鞠躬。就成了。”苏荔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是不是男人地共性。当足够强大时就想到开疆拓土。 宝宝大笑起来。苏荔这哪是没有野心。野心这东西真怪。苏荔不想费一兵一卒地去征服这个世界。这倒有些意思。想想。“只要拼命地努力展技术吗?” 书五经》没有用。培养出来地一群奴才能帮你做什么。跪着是能帮你打仗还是能帮你做枪做炮?有钱才能展科技。额娘是唯经济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要知道。办学校就是要展技术t术才能赚到钱。有了钱就能更好地展技术……” “所以额娘只让我看看即可。不让我深入。可是皇玛法不知道这些吗?”既然苏荔明白地道理。没理由康熙不知道。那么为什么康熙却没有这种眼光?还是一直坚持着科举来为国选才。 “当然知道,最早展八股文的是北宋,元承于宋那也是外族统制的国家,是元先把朱熹的思想引入科举。大蒙古的铁蹄甚至踏平了欧洲,可是又如何?征服不代表能长久的统制,元在中原才九十年!从明起,就大力束缚着读书人的思想,成化年间就有了严格意义上的八股文,可是又如何?他们有着正统的传承,有比大清更精进的武器,你知不知道,在大明末年的火枪无论是数目还是质量都是世界最强的。却被大清所打败,知道为什么?奴才!奴才的思想,就是程朱的破烂思想。所以你皇玛法从来就不屑于火枪,在他看来,火器再利害也不如剽悍的民风。是啊,我们不能惟武器论,可是像你皇玛法那样,他不从根上改变民族的个性,却拼命的接着抑制满州的剽悍,接受汉文化文弱的同化。说白了还是这两个字,他没有一个帝王该有的胸怀。他是帝王,于是也害怕民风的剽悍,怕民众来造反。” 苏荔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她拉着宝宝说这么多,说白了就是害怕宝宝也成为这样的人,登上皇帝的宝座,于是希望天下除了他之外都是笨蛋。于是全天下的人就只有一个脑子,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这样的国家当然比较好管理,可是对于国家来说却是灾难。看宝宝显得有些迷惑,苏荔笑了起来,就是这样,因为不理解,才会迷茫,她的时间并不多,她必须赶在康熙驾崩之前把这些思想灌输到宝宝的脑子里。 “你看看朝鲜这个小国家就是这样,从唐代的高句丽、百济,新罗开始,他们分属三个没有独立主权的小君国,从唐开始就是不停的受着来自中原和临海相望的倭国的轮留侵略,可并没有让他们的版图消失,反而越来越大,把当年的高句丽、新罗、百济合在一起统一了朝鲜半岛。打到现在,他们还是没有完全的屈服,即使用汉字,说汉语,可是他们完整的保存了他们的民族特性,太倔强!可是自从皇玛法用了移民政策才两年的时间,朝鲜空了,这种政治再执行几年,朝鲜国就自然的从地图上消失,大中国就会向北延伸,而且不费一兵一卒。现在满州下层民众与朝鲜族人通婚,慢慢的,朝鲜族的倔强也会慢慢的消失掉。” 苏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朝鲜的个性让苏荔深为厌恶,这些年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己的无心之矢而得到完满的解决。摇摇头,看着宝宝。 “铁蹄是踏不平傲骨的,我们要消融他们!《四书五经》只会让人变蠢,那与国何益?所以盲目的追求国土的增长,那只会让我们疲于奔命,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从根上实现民族融合才是上策。” “可是如果这么融合下去汉人的血统最终还是会占上风!”宝宝皱眉说道,宝宝是纯正的满人,他从小被康熙、德妃、乌喇那拉氏灌输着纯满族血统的高贵。现在苏荔却让他来民族在融合,让天下只有一种人,那么,这天下还是满人天下吗? “纯正?皇玛法有一半的汉人血统,你太太实际是蒙古人,所以你阿玛是蒙满汉混血,因为额娘是满人,于是你身上的满人血统占了上风,可是却不能抹灭掉,你身上其实还有汉人和蒙人的血统。将来你的后院之中会像你阿玛一样有满回各族的妻子,他们生的孩子难道都不是你的孩子?你真傻,如果你是能做天下人的皇帝,管他是汉人还是蒙人、满人?皇帝就是皇帝!”苏荔白了儿子一眼,看来这小子真是死心眼。 宝宝怔了一下,原来所谓自己是纯血的满人却仍旧流着蒙人、汉人的血液。所以现在讨论什么血统还真没什么意义。 再思索,终于明白,这便是苏荔刚刚强调的胸怀,如果连血统都容纳不下,还谈什么胸怀,更何况是帝王的胸怀了。 这两章显得有些说教,但都是小p真实的想法,大家别嫌烦。 再就是周的精华书评用光了,大家深鞠一躬,下周一凌晨小p马上就加!谢谢各位的支持,非常感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252章 胤禛又被圈了 荔一连几天都在跟宝宝谈一些关于政治和民族的问题生在现代的故事说给宝宝听,假托于传言$-$让宝宝明白民族问题不管怎么尊重其民族的特性,最终只会生极端的民族主义。因为有了极端的民族情绪,就会生叛乱与分裂。 苏荔还特意找出唐太宗在贞观初期不顾大臣魏征和李大亮的劝阻,对归顺的北方游牧民族部落要土地给土地,要物资给物资,结果这些部落享受够唐朝的恩惠后胃口反而越来越大,索性就叛乱的史实给宝宝看。用后来唐太宗的自己检讨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中国百姓,实天下之根本,四夷之人,乃同枝叶,扰其根本以厚枝叶,而求久安,未之有也。初不纳魏征言,遂觉劳费日甚,几失久安之道。” 满人入关了,就要把自己当中国之人,要以自己为根本,西藏、新疆、大小金山的回回,还有塞外的蒙古,都要采取多种形式,一味的安抚,就会喂养出像葛尔丹一样永远不知满足的狼子野心。 因为苏荔收集了很多这样的资料,宝宝从开始时的疑惑到怀疑,到后来的全盘接受,让苏荔欣喜不已。相信即使将来自己不在了,宝宝也会有与康熙完全不同的民族政策吧。相信几代之后,就不会有所谓有满汉之后,不会再有极端的满族主义,也不会有极端的大汉民族主义。 胤禛那边并没有让苏荔进宫,事后也没再提这件事,苏荔知道胤禛有自己的打算,现在的问题是胤禛的打算是什么?虽然一边积极的教导着宝宝,可是心里还是显得七上八下。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天胤禛没有回家,传话的是宫里的小绘子,一见到苏荔就哭了,胤禛再次被关入了宗人府。苏荔知道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听的事,带着小绘子到了主院,乌喇那拉氏叫来了李氏和年氏,加上苏荔,府里四位地位最高的四位全在这儿了。年氏的肚子有些大了,显得很疲倦,靠着绣墩有些耐烦。 “出了什么事,还这么隆重的把大家都叫来?” “小绘子,说吧!”苏荔叹了一口气。 “今儿皇上不高兴,正在斥责大臣,四爷突然请陛下去皇家学院视察,说皇家学院里又引进了很多新的洋人,有了新玩艺。皇上无心政事,就起驾前往了。结果四爷到了皇家学院就带着皇上去了皇家医馆视察,那里有洋大夫和太医院的一些大夫,四爷请皇上让他们诊脉,以资鼓励大夫们。\皇上不豫,九阿哥说四爷心怀叵测,请皇上治四爷的罪,四爷就是不说话,只请皇上去诊脉。皇上一怒之下就把四爷关起来了。” 苏荔心里明白,当日她向胤禛提出让自己诊脉,胤禛也许是怕自己会引康熙的不快,于是才想出这个办法吧!他知道自己不想介入太深,于是自己独立承担了。 “怎么办?”乌喇那拉氏看着大家,李氏低头不住的念着佛号,手中的念珠转得飞快。上次胤禛被抓走还是四十八年初,也因那件事,她失宠了,怎么会还会说话。 “怎么会这样。皇上地脉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诊断?爷不是疯了吧?”乌喇那拉氏地眼睛看向了呆住地年氏。她眼眶已经红了。抚着肚子一脸哀戚。而且有些愤怒。她不禁会怀疑胤禛这么做会不会是受了苏荔地蛊惑。 “爷这么做必有深意。别管那没用地。说说怎么办?”乌喇那拉氏喝了一声。此时不是探询原委地时候。要想办法。 “也不知道李卫回来没。不然让他去打听一下。能不能让荔儿进去看看。问问爷地想法?”李氏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 乌喇那拉氏想了一下。似乎只有这个办法了。看向苏荔。苏荔一直在呆。胤禛和她说过。老爷子现在圣心难测。她也拿不准。此时地苏荔是不是还和四十八年那时全心地依赖着胤禛。她会这么做吗? “荔儿。你说话啊!”年氏急急地叫道。苏荔才如梦初醒。 “什么?”苏荔根本就没听见她们说什么。 乌喇那拉氏脸色变得很差,年氏一脸灰暗,李氏看看,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次,她还是念着自己失宠之后,惟有苏荔没有落井下石的好处。 “姐姐,我能马上进宫吗?”苏荔退了一步,躬身向乌喇那拉氏说道。怎么说也是福晋当家,她要出门得让福晋的允许。 “进宫,现在?”乌喇那拉 到苏荔此时会想到进宫。 次情况不同,上次爷是被冤枉的,咱们没什么要求恩典的,可是这次是爷鲁莽了,咱们得去求情。” “知道了,你去换衣服吧,我和你一起去。”乌喇那拉氏想想也是,上次是咬牙硬挺着,让康熙知道她们不怕,她们没错。可是这次,是错了,老实的认错去吧。 次……我也不一定回得来,所以您还是在家吧!”苏荔深吸了一口气,按住了乌喇那拉氏,想了想,“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不能认错、不能请罪,只能拼了,孩子们就交给您了。” 乌喇那拉氏脸色更加惨白,苏荔第一次说拼了,也就是说,她此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能认错她明白,认了罪就表示同意胤禛心怀叵测,就算老爷子将来放了胤禛,胤禛也就失去了竞争宝座的资格。此时苏荔抱着必死的决心进去为胤禛背书,就是不能让胤禛失去这个机会。可是这将要承担什么样的风险?也许是两个人都回不来了。 “傻子!这时还要那没用的做什么?”乌喇那拉氏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摇头,苏荔此去,说不定会激化矛盾,老四的处境就更难了。 “你不要,我不要,爷难不成也不要?再说就算是咱们现在不要了,将来只有死路一条啊!”苏荔苦笑着,脱开了乌喇那拉氏的手,乌喇那拉氏自然明白,九爷现在一口咬住了胤禛,将来万一九爷一党当权,这一大家子人也就可想而之了。 “可是……现在老爷子正气头上,你冲进去,说不定救不出爷,也会把自己搭进去。”乌喇那拉氏还是死死的拉着她。 “我知道!所以您不能去,万一我们都关了,不是还有您吗?老爷子不会杀儿子,所以万一我回不来,过几天你带着孩子们进宫哭一场,什么也别说,把爷哭回来就成。”苏荔反抓着福晋的手,“现在您在府里最大,您要镇定。” 乌喇那拉氏垂下手,再没说话。苏荔退了出去,回房家里换了衣裳,坐上车默默的进宫了,小绘子和苏荔在一起,在宫门的小街前,苏荔让车停下,微笑的看着小绘子,“现在就下车吧!” “主子!” “谢谢你,小绘子,现在吉凶难卜,你还要活着呢!”拿了一个荷包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不是赏钱,只是知道宫里处处要用钱,你自己以后要小心点,别再什么事都自己跑,派人说一声就成了。” 小绘子哭哭啼啼的下了车,慢慢的走了。苏荔让人继续走,心里一次次推敲着过会要跟康熙说的话,谁知道能不能打动康熙?却只能放手一搏。 刚到南书房门口便看到门口跪了一排大臣,也不知道是求见的还是罚跪的。苏荔也懒得看,递了牌子,也跪在门口静静的等着。 “主子,回去吧!万岁爷正在气头上,您这是……”李德全亲自跑了出来,一接到牌子,他便藏在袖里,偷偷的跑了出来,要把苏荔送出去,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苏荔此时就来了,会出大事的。 “请通报吧!”苏荔低头伏在地上坚持着。 李德全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起身慢慢的向里走去。 其它跪着的大臣们讶异的看着苏荔和李德全之间的对话,李德全竟然会这么放下矜持,蹲下来陪人说话。而且不用任何的打赏,就能直接进入通报,都不用等的。不一会儿,果然小太监来请了,大臣们更是瞪大了眼睛,都在揣测这是哪位贵人。 康熙正在脾气,书房内三十、十三,竟然都在跪成一排,默默的听着老爷子的训斥。看到苏荔进来,康熙直接喝道,“你要是来求情的就不用说了。” “奴婢是来给您诊脉的。”苏荔直挺挺地跪下,硬邦邦的说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都难以置信的侧头看着跪在末位的苏荔,难不成真是疯了? 好!你们俩口子倒是卯足了劲,跟朕过不去啊!老四被圈了,你是不是想着跟他一块去,省得再去探监了?”康熙愣了一会,猛的一拍桌子。 荔直截了当,康熙气得直哼哼,苏荔抢在他说话之前赶紧说道,“在那之前您还得让荔儿先号脉,不然我们爷和荔儿就白被圈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253章 看诊 放肆!君前岂可如此无礼?”老八忙喝止了苏荔,但赔笑着看着康熙,“皇阿玛,小四嫂是知道四哥出事,一时心急,才胡言乱语,请皇阿玛念在小四嫂对四哥的一片忠心,万望恕罪 四嫂一向以四哥为天的,您圈了四哥,小四嫂自然着急,您饶了她吧!”老十粗声粗气的也求着情,怎么说凌柱也算是半个舅舅,这个也是自己的表妹,看老八明喝暗保,他也忙跳出求情。 阿玛,小四嫂一向不太懂宫里的规矩,请恕她君前失仪之罪。”老九阴阳怪气的说道,苏荔心里一寒,什么叫‘不懂规矩’,这话一说,本就是君前失仪之罪了! “皇阿玛,听听小四嫂怎么说吧!四哥、小四嫂都不是莽撞人。”十三沉吟了半天,低头闷声说道。 康熙喝了一大口茶,面色赤红,看得出火气大得很。 但他毕竟不是平常人,再震怒,此时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十三这话说得饱含深意,老四这俩口子都是出了名的谨慎,只凭实心办事,特别是苏荔,对些乱七八糟的事很少也不愿意参与。两人都这强硬的要自己诊脉,就表示他们也许知道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可是没法说,只能用这个蠢办法来苦谏了。 “四爷前几天回家问过荔儿,说万岁这些日子脾气很坏,不知道是不是病了。荔儿问他太医们怎么说。爷说,私下打听龙体脉案是犯忌讳的,不能问的。荔儿就说那荔儿进宫给皇上诊脉吧!儿媳妇也是子女,子女给父亲诊脉,进孝算什么犯忌讳?四爷没理会荔儿,想来是怕荔儿鲁莽,于是他就鲁莽了一次。但对子女来说,父亲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所以四爷拼了。可还是顾念着奴婢,于是想了这个蠢办法。奴婢不能让四爷专美于前,他是孝子,媳妇也想拼个孝媳的名头,求陛下成全。”这是苏荔在车上想好的说辞,此时只能一口咬死是因为担心康熙的病体,不是担心皇上,而是担心父亲。 “好一个孝子孝媳,反正今儿你怎么说都要给朕诊脉了,嫌朕活得太长,碍你们的眼了?”康熙冷笑了一下,怎么可能被苏荔几句话就哄顺?他儿子女儿多,谁都说自己孝顺,可他自己心里明镜似的,天家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亲情。 “荔儿说了,荔儿也是父亲的子女,荔儿只是给父亲诊脉,不是为了陛下诊脉。”苏荔倔强着。 “皇阿玛,请让小四嫂来试试吧,只是让儿子们放心也好。”十三叩着头,语带哽咽。 “是啊,请皇阿玛成全小四嫂和儿子们的一片孝心吧!”老八也跟着说道。 康熙重重地坐下。虽然心里明白苏荔说地都不见得是真地。可是却仍旧抱着一丝地期待。苏荔为了救丈夫这么坚持。总算也是有情吧!也许他们真地是想孝顺呢?因为知道了什么。于是。孝心促使他们这么做。 李德全忙把苏荔扶了起来。苏荔踉跄了一下。康熙看她这样。才想起她地膝盖有病地。自己九年前就允她君前免跪了。想想似乎她也从没运用过这特权。自己时时地注意着不让她跪久。今天真是太生气了。面色稍缓。把手默默地放到炕桌上。 苏荔就站着一边。拿出自己地脉枕放到了康熙腕下。默默地听了一会。“陛下。您转过头看。让奴婢看看您地脸色和眼睛。” “不是叫父亲地吗?现在叫什么陛下?”康熙瞪着她。苏荔看到了一双已经充血地眼睛。 苏荔已经确定了。点点头。“好了。能看看太医给您开地药方吗?您深明医理。药方您一定知道。” “说朕肝积脾虚。正在化湿、清热。”康熙才懒得背药方呢。只是把太医诊断说了一下。他相信以苏荔地常识就能明白。 苏荔晃了一下,李德全知道她的腿又不成了,一直在边上,看她晃了一下,忙扶住了她。苏荔对他笑了笑,心道真是疯了,想想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奴婢有不同的看法。” “说说看。”康熙一怔,脸色阴情不定,这就是胤禛夫妇这么坚持的原因?他们一直不相信太医院,现在太医院在胤禛的管理下,多少有所改善,难以成还敢乱诊?扫向下面还跪着的几个儿子,他们低头看不到脸色。 “奴婢以为您患的肾阴阳两虚,也就是西医说的,低血压。”苏荔没看数字兄弟们,平静的看着康熙,肝燥脾虚是高血压,因为现 子因为停了依赖的药物,于是肝火旺盛,但这并不能\的脉像,苏荔根本就懒得说那些太医是误诊的鬼话了。 “那是什么?”老十脱口而出。 “这个不是虚症吗?”老八皱皱眉,他虽不太懂医理,但这两个相对的诊断还是知道的。 下是否会觉得时常有:头晕、眼花、耳呜、耳聋、腰酸、腿软、神疲、健忘等症状?” 康熙沉默了,算是默认了。 苏荔坐到边上的小桌上开药方,写完药方,送到康熙面前,康熙一向自视极高,自诩没有什么能难到他,所以也就不再解释什么了,马上又开始写食单,“这单子里的是绝对不能吃的,您过目之后,再交给御膳房,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吃这些食物和补品;还有这个,是对您有益的食物,请您一定顾念子女,顾念天下臣民,不要任性。还有这个,平日就把这个当茶吃吧。”她在最后一道药材上划了一道圈,一齐推给康熙便马上跪回了原处。 康熙是又惊又怒的,他虽然没有像苏荔那样十多年浸淫其中,但肾阴阳双虚和肝燥还是知道的,把虚证诊为肝燥?自己本就虚耗,却还在清热、去湿,他们想干什么?一时间觉得心灰意懒起来,太医哪有这个胆子?要相信苏荔吗?一时间南书房里一片静寂。 苏荔本想着马上请老爷子送自己去宗人府,可是看老爷子这样却又不忍心起来。她心里也一阵悲凉,老爷子虽不是好人,可是最近这几年真的对自己还不错,现在他的身子被人掏空了,却连可信的大夫都找不到一个。自己一直跟宝宝强调每个人都有平等看病的权利,没想到,世上最尊贵的老爷子反而没有。 康熙很快恢复镇定,清清嗓子,又喝了一大口茶,苏荔真的佩服起康熙起来,如果是自己只怕早就把儿子们全杀了,可是他却强压抑着胸中的愤怒,而不让人看出他的悲观失望。 “陛下,请送荔儿去宗人府吧!”苏荔看老爷子平静了,咬牙说道,知道这会说这个太强硬,可是现在让老爷子怎么开口? 康熙本来满腹悲愤的,可看苏荔这样又好气又好笑来,苏荔找到病因,再找人确认一下就行了,但康熙还是倾向于相信苏荔的医术的。这些年,苏荔本就没干别的。当年也是她不许自己多吃肉,一再强调让他注意饮食营养均衡和锻炼,那时他就一直觉得苏荔虽然很烦,但却是好孩子,现在说自己有虚症,倒和她一直让自己注意的方向是一至的。现在苏荔自请去宗人府,让他怎么说?没心没肺的孩子,让自己怎么下台? “皇阿玛,您快下旨吧!小四嫂着急等着去接四哥回府呢!”十三凑趣的笑道,他这一笑,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李德全,把苏主子送去接老四吧!以后再敢这么鲁莽,看朕怎么治他。”康熙点点头,但也不表示自己可以轻易原谅,白了苏荔一眼。 苏荔伏在地上谢恩,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次她赌赢了。被李德全扶起时,竟不自禁的泪流满面。 康熙和众阿哥都看到了苏荔的眼泪,心里不禁有些凄凉了。康熙想到的却是老四上次被圈时,去看他的也是苏荔;阿哥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的是,如果是自己这样时,会有人像苏荔一样拼死进谏吗?即使有,谁又有能让康熙信服的本钱?不禁一齐在心里都叹了一口气。 胤禛倒还自在,还是坐在上次来的那间房里,也不禁想到上次苏荔还给自己送吃的,这次呢?朋友间有没有送吃食的义务好天热,不过也不知道会关多久,苏荔怎么着也会来看看自己吧?胤禛有些无奈的躺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呆。 “四爷,您府上的侧福晋和李公公来了。”门口的狱卒欢快的说道。 胤禛一跃而起,现在除了苏荔谁还能把李德全一起叫来。奔到门口,苏荔和李德全相互搀扶着一起慢慢走着,苏荔两腿显得很僵硬的,看来刚刚是直接进宫了。 狱卒慌里慌张把门开了,胤禛跳了出去,“去长跪不起了?又成这德性?” “快回家吧!没事了。”苏荔把手抻到了胤禛那儿,她得把重量给胤禛,胤禛把苏荔接过来,看着李德全,这就放了?苏荔长跪有这作用?,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254章 百密一疏 四爷,快扶主子回去吧!或去看看大夫,只怕是又德全笑呵呵的说道。 “李谙达,她没事吧!没得罪皇阿玛吧?”胤禛还是不放心,明明可以等着过会再跟苏荔亲自谈的,现在却仍急急的问道,还有谁能比李德全更了解老爷子。 “没有,主子给皇上号了脉,怎么说也是子女,给父亲号脉怎么会算是犯忌讳。四爷以后还是请侧福晋帮着给皇上看诊为好。以后不要太鲁莽了,皇上说下次还这样可不成啊!”李德全还是呵呵的笑着。 胤禛瞪了苏荔一眼,千拦万拦竟然还没是没拦住,胤禛回头对李德全笑道,“谢谢,对了,上次听说您侄子想去国子监念书,我已经让人去给他抬籍了,抬了籍入学就更便利些的。” “这点事怎么还麻烦到您那儿了?奴才还说,让他去小主子的洋学堂里上上学。那儒学其实在老奴看来真没什么学的。 苏主子您说呢?” “再问问孩子的意思,如果还是喜欢儒学就由他吧!”苏荔想想认真说道。 “李家就这么一个男孩子,总得让他像个男人吧!老奴已经决定了,一定让他跟着小主子。”李德全很坚决,李德全是最了解康熙的人,现在坚决的让唯一的侄子跟着宝宝,其中蕴含的意义让胤禛有些惊喜了。 “知道了,我会跟宝宝说,您让您侄儿去找宝宝吧。”苏荔点头,她快站不住了,李德全还挡着路口。 “谢谢您了!”李德全笑逐颜开,很开心的让出路,让胤禛扶着苏荔出去。 苏荔回家的路上把南书房的事说了一遍,想了一下,“有些看不懂了,如果说这事与九爷他们有关,八爷和十爷却都替我求情,而三爷也奇怪,竟然从头到尾都当没听见,一言不;十三爷倒是很会凑趣。” 细细地想着当时地情形。如果没有老八、老十、老十三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自己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救出胤禛。不过当时老三地表现倒很有些意思了。如果说下药停药地事情是老九他们做地。那老三地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想想老爷子真地是没意思。这些儿子们一个个如狼似虎了谁也没真心地去想过他倒底有没有病。即使是胤禛和自己也不过借孝顺来说事。说是出于真心?苏荔自己都觉得很假。 “你疯了!你闯到宫里去。搞不好我们会一起关起来地!”胤禛现在可没心情去思索兄弟们道底怎么想地了。还是觉得苏荔过于莽撞了。如果当时不是正好十三在。苏荔只怕得被抬着出宫。 其实苏荔地倔强胤禛是领教过地。所以他也相信。即使当时没有十三他们。她也能把自己救出来。只是要吃大苦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开始没让苏荔出面。早知道苏荔能想到用子女这点来打动老爷子。他也就不用跑来蹲宗人府了。 “是啊!出门之前是下了必死决心地。”苏荔吐了一口气。看了胤禛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纠缠会让他们感情变复杂地问题。“他们真地疯了。似乎打算给低血压地陛下还在下泄火去湿地药。再吃几天。老爷子只怕就真倒下。” “这么严重?”胤禛吓了一跳。 为‘肝燥’地处方是与低血压地处方是相对地。能治‘肝燥’地处方就是低血压地致命方。本就该补血益气地。现在却拼命地在往外掏老爷子。就是在雪上加霜。能生生地把皇上掏空。” “你的处方行吗?”胤禛觉得眉毛跳动着。 药补血益气,让血压先升上来,再辅助性的用于食疗来缓和亏空的五脏,虽然不能根治,但对皇上来说应该可以支持一段时间。”苏荔说不好,好在今天开的药里有老爷子常吃的药,虽然份量不够,但来缓和老爷子的情绪应该是够了的。 在应该是把九爷他们得罪死了。先去医馆给大夫用药吧,然后称病。”胤禛点点头,现在想来,苏荔一直坚持是子女在尽孝道,这才能让盛怒之下的康熙转为接受吧。但现在苏荔已经不能再露面了,兄弟们只怕要恨死苏荔了。想想又能侧头看着苏荔,“怎么想到的?” “什么?”苏荔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胤禛没头没脑的在问什么。 “儿媳妇也是子女,你是给父亲看病,不是给陛下诊脉?”胤禛细细的品味着这一句话,如果是他是老爷子只怕也会感动,有这一句话,自己先前的失礼行为也就情有可原了,说不定还能在老爷子那儿因祸得福呢。 “说的是实话,女子或外人怎么能给陛下诊脉,可是 可以,这是恒古不变的定理。您是儿子,总得让老#的是子女的本份。”苏荔闭着眼,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苏荔觉得很烦恼的是胤禛那直勾勾的眼神。怎么告诉他,她拼死进宫,只是不能让胤禛就这么败下阵来,他败了,宝宝怎么办。 胤禛带着苏荔先去了书院医馆,扎了针,让大夫们给她做了热敷之后,才和宝宝、贝贝一起转回家。 宝宝一直在学校,康熙来视察,他忙在门口等着,眼看着父亲被圈了,他只能请罪,可康熙却在盛怒之下哪听得进去,拂袖而去。宝宝忙派人回府报信,没想到回报说,宫里早就遣人报过信了,自己的额娘已经进宫求情了。宝宝强抑止住自己的不安,留守在学校,没想到没一会儿,竟然又来报,阿玛和额娘一起来了,额娘救出了阿玛,可是为什么又是以她的腿为代价。一路上都没说话,心里很是不快。 贝贝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很兴奋的一边跟苏荔说书上看到故事,一边很乖巧的给苏荔锤腿。让苏荔觉得还是贝贝更加贴心一些,不禁用手去拧一脸不高兴的宝宝。车里因为这样而闹做一团,胤禛微笑着,苏荔似乎什么时候都能很快调适心情。 先前已经回去报过信了,内院的女人们放下心来,都在二门口等着了。苏荔一下车,小明心和心肝就推着轮椅过来,胤禛抱着苏荔坐上,苏荔用余光一扫,便知道,此次自己又吃力不讨好了。 乌喇那拉氏迎了上来,向胤禛行了一礼后,看向了苏荔,“又犯了?” “没事!”苏荔虚弱的一笑,乌喇那拉氏点点头,不再说话。年氏就眼红红的扑上去找胤禛,根本就没看苏荔。 苏荔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先进去了。” 回吧!没什么事。”胤禛点头,拍拍年氏,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她。他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上次自己回家大家哭做一团,这次怎么啦? “荔儿,亏了你了!”李氏过来轻轻的说道,她听到来报信的说苏荔已经说服了老爷子,四爷没事了,她不禁长舒一口气。苏荔成功了,正想笑,却现乌喇那拉氏和年氏并没有想像中的兴奋,她们显得有些凝重了。她也不是傻子,都是斗过来的,自然明白什么事了。苏荔独闯进宫,接出了四爷。那在老爷子和各位爷的心目中,不是更没自己这些人了?可是现在当着爷的面,他们这么淡着苏荔,似乎也不好,只好上前轻轻的拍拍苏荔的手臂。 “哪有,老爷子本就没打算把爷怎么样,是我们自己想复杂了。再说还有八爷、十三爷在,没费什么事儿。”苏荔忙说道,抱起一边的心肝,给宝宝使了一个眼色。宝宝跟胤禛福晋他们行了一礼,默默的推着苏荔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院,宝宝让人关上门,看宝宝的脸色也明白小主子在生气,没事的全躲起来了,不敢在院里晃动了。贝贝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又从苏荔怀里抱走了心肝,匆匆的说了一句什么就开门跑了,苏荔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怎么啦?”苏荔才注意到宝宝黑的脸。马上明白了贝贝和心肝为什么要逃跑了。宝宝现在的脸色真的很坏。 宝宝把苏荔推回了房音,因为苏荔的腿脚不好,于是这次回来之后,宝宝让人把院内的门槛儿全拆了,把台阶也全做成了坡,好让轮椅进出。虽然用不了几次,可是不是就怕万一吗? “把脸扳成这样做什么?” “为什么一个人进宫?不知道危险啊!”宝宝着脾气。 “抱着必死的心去的,连后事就交待了,没想到这么顺利。明儿你去给八叔、九叔、十叔、十三叔磕头,如果不是他们在,我没这么顺利。” “那么她们呢?你去拼命,现在回来连句暖话都没有。”这是宝宝最介意的,本来就为苏荔独闯禁宫而生气,没想到回来还受这种待遇,让宝宝更加愤怒起来。 “这事只有我和你阿玛知道,她们去了也没用。真的哭一场,把老爷子哭到心烦意乱,更糟!我去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她们就是死路一条。”苏荔实话实说,想了想摇摇头,“我今天做错了一件事,我应该在宗人府门口等着让福晋她们一起进去接你阿玛的以看到没,在没有权利之前,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让自己变成别人的靶子。”苏荔趁机教育宝宝,宝宝真是没话说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255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就是上次您在书房研究的事?”宝宝看着苏荔 “这些跟你没有关系,你是我亲自带的,饮食习惯和生活习惯都一直很好,一直保持就成了。”苏荔想想笑了笑,她倒不是想隐瞒自己的儿子,而是她不愿意让宝宝的心里留下这么阴暗肮脏的事件。 宝宝点头,苏荔不愿意说就算了,他在学校里想了很久,父亲掌管太医院,却跳过太医院,要康熙来学校医馆来检查身体?不相信太医的诊断,还是其实父母已经确定了什么?再联系苏荔前一段在外书房里那么长时间,什么事让苏荔一个人在外书房里独自研究?除了苏荔自己说的给排水专业之后,苏荔最精的不过是厨艺和医术了。给排水的专业和厨艺用不着这么隐秘,而且宝宝很了解自己的母亲,玩政治她其实是很稚嫩的,父亲不可能让她做出格的事,所以结果并不难猜。 “你啊!胸怀!额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的胸怀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苏荔看他的脸色还是很差,摇摇头,“为这么点事就摆脸色?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生气了?这点你要好好看看你皇玛法,今天额娘算是见识到了,你皇玛法意志之强,非常人能及。” “额娘!”宝宝摇头,苏荔这样顾左言右,就是不肯面对。 “额娘现在又不想跟她们争宠,她们想闹就闹吧。阿玛有事,咱们能不管吗?因为内院之争而影响你阿玛和你的大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理她们做什么?”苏荔摇摇头,想了一下,“当然,多少会有些不快,我救了她们的老公,可是却落得这种下场,挺没意思的。” 宝宝这次笑了,原来在额娘的心里,阿玛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苏荔看宝宝笑了,一齐跟着大笑起来。 胤禛和福晋、年氏、李氏一起回到大院,大家坐定,屏退下人乌喇那拉氏亲手给胤禛送上枣茶,“爷这次似乎真的鲁莽了。” “一时情急,让大家担心了。”胤禛笑了笑,接过喝了一口。 “早知道这样,还是应该让姐姐跟荔儿一起去的,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四爷府真的没人了。”年氏意有所指了,刚刚听到苏荔说事不大,自己想复杂了,便更加愤恨起来,没多大点事儿,竟然让苏荔出了这么大一个风头,现如今,自己拿什么跟她抗衡 “哪有那么简单,没瞧见荔儿是被抬回来的?”福晋白了年氏一眼,回头坐下,看向了胤禛,“她一个人去,说把孩子托给我了,弄得我好一阵伤感,谢天谢地,爷平安无事。真是老天保佑。” “是啊!李姐姐可是一直在念经给爷求平安呢。”年氏自不会跟福晋针锋相对。忙抬出了一边默默无语地李氏。 “荔儿功劳最大。大伙都慌了神。只有荔儿明白这次与上次地不同。再说听说来报信地公公是原先在荔儿府上当差地。比宝宝派人来报信早了大半个时辰呢。”李氏也不怕乌喇那拉氏她们。自己已经失宠了。现在她儿子、有孙子。她现在也看明白了。宝宝将来必能成为世子。儿子、孙子地将来只怕还得让苏荔来保全了。 “是啊!这次爷激怒陛下。跟上次受地池鱼之殃不同。此时就恨手上没能用地人。事事让荔儿这么拼死往前冲。我看了都难过。”乌喇那拉氏轻叹了一声。轻描淡写地把李氏刚说地抹平了。 胤禛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内院今天地感觉这么怪。低头摇摇头。这就是苏荔怎么也不肯跟自己再进一步了。即使亲自接自己出来了。也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乌喇那拉氏、年氏、李氏看胤禛垂头。都不敢说话了。默默地小心等着胤禛开口。 好一会儿。胤禛抬起头。扫视了三人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有意思吗?是不是觉得自己都挺聪明的,只有苏荔是个傻子?是不是以为换个人去,爷也能这么轻易回来?还是这么闹来闹去,是当爷是傻子?”胤禛白了三人一眼,默默的去了外书房。 内院里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胤禛第一次这样连同福晋一起责斥,虽然不是火,却言语前所未有的严厉、刻薄。表示胤禛真的深深的厌恶这种斗争了,他以前照顾着福晋的面子,一直隐忍着,现在他已经表示了,他不会再当傻子了,今后想做什么之前,好好想想。 入夜,苏荔被叫到了湖心亭,因为没法走路,胤禛就把谈话的地方先在了湖心亭,温热的羊奶,还有苏荔喜欢的水果,连月光都出来凑趣,湖水之上竟还反射了彩云追月的奇景。 轻的叹了一口气,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 “真好看。” “是吗?是啊,真好看。”胤禛没意识到这个,顺着苏荔的目光看去,平静的湖水之中,映射着白云明月。虽然月不很圆,却很明亮,“生气吗?她们这样对你。” “当然,我又不是圣人,但想想又气平了,又不是她们求我去的,你是宝宝的父亲,为了孩子们,我也该走这一趟;再说那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去了才有用,不是说谁更有地位的问题。她们多少有些不自在倒也能理解。” 胤禛苦笑起来,苏荔平静了,竟然救他的理由只是因为自己是宝宝的父亲,二也是因为她是知情,于是她才去的,她总这样冷静,冷静到冷酷的一面了。 “就不能为了我而去吗?”胤禛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有些哀怨苏荔的无情了。 苏荔不想看胤禛,目光还停留在湖水上,因为微风突起,月影潋艳。 “是啊!我真笨是不是,应该说为了爷才去的。”苏荔笑了笑,有些调侃的意味,可是让胤禛听得更不滋味起来。 “非要这么冷酷的对我?做夫妇做成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苏荔摇头,终于回过头来看着胤禛,“其实我也知道该怎么跟您相处,我已经老了,年轻时都做来争宠的事,现在更没那个力气了。现在我们这样没事聊聊天,远远的看着内院的纷争,过置身事外的平静生活,也许是我能做最好的决定。” 胤禛苦笑起来,苏荔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于是压抑下情绪,默默的把自己摘除在这些纷争之外了。 “怪我?如果不是我,也许你的日子没这么难过。” “别傻了不起!”苏荔顺嘴说道,但马上道歉,差点忘记对面的是将来的雍正大帝了,看胤禛并没有生气,才轻轻的笑了一下,“这和您没有关系,内院之中,本就不是谁都能既得到宠爱,又能得到儿子的。 其实我得到的东西已经很多了,上次说了,我前些年太狂妄了,当是年少轻狂就好了。和爷做朋友其实真的很好,您是很好的谈话对象,爷与我都很轻松,也许这样会让一些人放下心来。” “放心什么?”胤禛得得有点没头没脑,宠爱和儿子有什么关系?竟然还和内院的放心联系在一起了。 “用我的宠爱来换儿子。”苏荔坦然的看着胤禛。 胤禛愣住了,想了想,这才明白苏荔坚持的原因是什么了,如果她争取了宠爱,那么优秀的儿子,倍受宠爱的她,怎么能让这院内院外的安心?刚刚她已经说了,人不可能都占全的,占有太多就会出问题,下午福晋、年氏对苏荔的态度就明白了,她们仍旧惧怕苏荔的再次得宠。如果对付不了苏荔,那么年幼并且在外办差的宝宝便会成为矛头。即使是福晋也不会让一个不听话的儿子来成为嫡子,失去福晋支持,苏荔其实并没有能力来支持宝宝的。 乌喇那拉氏的父亲是内大臣;年羹尧现在掌管的军校;李氏的父亲虽然只是知府,可是弘时已经很大了,现在还有孙子了。苏荔应该是冷静的分析之后,决定放弃自己,做一个不受宠爱的侧福晋,但养育了优秀的儿子,这样才能达到内院一定的平衡。难不成真的跟乌喇那拉氏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自己在苏荔的心里其实是最早被放弃掉的。 “不怕我伤心?”胤禛既然知道了苏荔的想法,便不再说什么了,可还是觉得有些不愿放过苏荔,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苏荔。 宝是您和奴婢精心培养的孩子。奴婢为了儿子什么都肯做,而您也不仅仅只有奴婢一位妻子。”苏荔对胤禛嗔怪的一瞪眼,用得着这么幽怨吗?幽怨的人不是应该是自己吗? 胤禛默默的看着苏荔,是啊,她没说各种理由,也因为他的面子而没说无论是谁都受着各方势力的制衡着,即便是老爷子在宫里也有各种的不得已。更何况是身为皇子的他了。所以为了孩子她退出来,如果不是这次的事,她应该还是会一直的蜇服下去。 两人默默的看着有月光的湖水,享受的片刻的宁静。 晚上胤禛去了新来的格格那儿,以后也是,胤禛开始打破以往的五日轮制,过夜的地方除了外书房外就是那些新人的房间,但也看不出更喜欢谁,所以内院再次卷入一丝不确定之感。,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256章 莫名的探望 二天宝宝还没来得及去各府磕头,各府的爷和福晋就一是压惊,二是来给苏荔探病宝宝当着大家的面一一给各位磕头,把苏荔的说辞都说一次,郑重的感谢他们在苏荔进宫求情时伸出的援手 “兄弟昨儿太鲁莽了,也让兄弟们跟着受了连累,在这儿跟兄弟们赔罪了”胤禛笑了起来,待宝宝磕完了,也站起来对大家深鞠一躬 “这是什么话,你也说了,我们是兄弟”老三儒雅的摇着纸扇,“小弟妹没事吧?听说又不能走了,怎么会有这毛病,这怎么得了?” “还好,学校医馆里的大夫对她的病很熟悉了,昨天已经施了针,再吃几贴药,好好的休息几天就成了”胤禛笑着点头,算是答谢大家对苏荔的关心吧 “四哥,真羡慕你啊,小四嫂拼了命的进宫救你,还没让你惹上大不敬的罪名,小四嫂还真是女中豪杰了”老九调侃的说道,就好像昨天并不是他奏请老爷子胤禛心怀叵测一般 “她就是傻大胆儿,什么豪杰?傻乎乎的觉得是即便是天家也是父亲,于是没想那么多回来跟我说,如果没有各位爷的援手,她真的就回不来了,别说救我,自己就搭进去了”胤禛说得很随意,似乎一点也没有被老九昨天的落井下石而有丝毫的不满 “因为真心吧!皇阿玛是少有的圣明天子,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一眼便明,小四嫂真心的做子女的本份,才会让皇阿玛感动吧!”老八温和的笑道,看看宝宝,“这孩子倒很有小四嫂的风格,真心实意的做事听说他的洋学堂办得很好,还让学校的的学生在一边的义学兼职教书,这些学生有了零用钱,周边的穷小孩也有书可念,又投入不了多少的费用,除了有善心之外,更重要的是,做得极聪明” “八哥说反了!”十三爷摇摇头,“应该说做得极聪明,但更重要的是有一颗善心因为有善心才会想给贫困的孩子们读书,因为有善心,于是也希望苦读的学子们能一边学习,一边保证家人的生活” “有什么区别?你们真无聊,照我说的,这孩子是血统好,你们也不看看,他是谁生的?他身上的可是流着我们爱新觉罗和钮祜禄氏的血液呢!”老十得意的一扬头 “唉!我们中倒也有爱新觉罗和钮祜禄氏的血统皇子,怎么差这么多?”老九挑挑眉,气得老十直跳脚,却又没话好说 老三和老十三卟的一声笑了出来,老八低头抿嘴笑着,连冷静惯的胤禛也微笑摇头 瞟了一眼宝宝他则不动声色大家笑他也笑但却看不出一点自己地情绪胤禛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宝宝真地被苏荔教得很好因为这么一闹大厅里地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 后院地气氛便没有这么好了老八、老十福晋本要直接去苏荔地院子里看看苏荔被福晋拦下来了老三和老九地福晋端座不动虽说是来看苏荔地可是苏荔毕竟是侧福晋哪有去侧福晋屋里探病地体统? 于是苏荔被推出来可是大院里地台阶和门槛却是没改装地苏荔地轮椅进不去小明心想想本打算让两太监来抬轮椅地苏荔抬抬手决定自己拄杖进去小心肝看到了马上钻了出去苏荔摇摇头拿了两个拐杖撑在自己地腋下慢慢地上台阶 “搞什么没看到侧福晋不能走吗?为什么让侧福晋自己进去?”宝宝来严厉地吼着小明心松了一口气扶着苏荔苏荔回头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自己柱着杖进了屋 屋里地人已经听到了宝宝地声音老八和老十福晋都站了起来因为十三十四福晋在门口她们也就都起来了 苏荔进屋跟大家撑着点点头算是行了礼 “怎么没让人把轮椅抬进来,看这一头的汗”福晋点头说道 “怪麻烦的!”苏荔摇摇头,因为福晋没让座,而她拄着杖,于是也没法擦宝宝让人把轮椅抬了进来,推到了苏荔的身后,才依次跟福晋和各府的福晋一一行礼 “不是跟你阿玛见客吗?怎么过来了?”福晋似乎没注意到轮椅,等宝宝跟大家行完礼便问道 “启禀亲额娘,刚刚在大厅已经跟各位叔伯磕过头了特意跟阿玛说了,来给各位伯母、婶娘请安”宝宝躬身说道瞟了一眼苏荔还站着呢,皱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被苏荔瞪了回来, ,苏荔不让他此时在没有能力时做不该做的事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这才慢慢的回头,皱皱眉,“怎么让苏主子还这么站着?没瞧见主子腿脚不方便?” 这时丫头们才动了起来,但心肝把轮椅推到苏荔跟前,“额娘,坐!” 苏荔笑笑,看小心肝很熟练的把轮椅下面的两只卡柱放下来,让轮椅不会因为自己一个不稳而滑倒对她笑了笑,慢慢的坐下小明心过来放回卡柱,把苏荔拉回了末座上,好和大家说话宝宝看苏荔坐下了,默默的站到乌喇那拉氏的左侧身后名义上他还是福晋的儿子,那才是她的位置 “怎么样?看这脸白的,不是说昨天已经去扎过针了?”十三福晋离得最近,于是侧过头来轻声说道 苏荔刚刚站得一头大汗,只能笑笑没力气回答小明心很贴心的为她拧了个温帕子,给她擦脸苏荔还是没有妆的习惯,大家看她擦完了脸,却一点也没改变时,都露出了些许的羡慕之情 “你怎么保养的,这些年一点都没变”十四家的跳了起来过来细看,惊呼道 “唉!你这丫头,怎么搞的,咱们来探病的,谁让你来问这个的?不过真是,荔儿这些年真的是没怎么变,吃什么仙药了?”老三家的啐了十四家的一口,端详了苏荔一眼说道 “奴婢能吃什么?不过是没心没肺,跟着福晋过少忧无烦混日子罢了!”苏荔笑了笑 “这话谁信?没心没肺的会做那个洗澡间托你的福,咱们这些年日子很安逸”老十家的笑了起来 “是啊?福晋们喜欢就好,奴婢会什么,不过是自己图安逸,于是想着法儿让自己个舒服的过日子”苏荔再次躬身摇头,不敢稍揽一点功劳 “这家伙,这些年就是这样,树叶掉下来不会砸到头的!”老八福晋摇起头来,啐道 她说完了,大家都笑了起来苏荔看着她漂亮的容颜,心中有些凄凉,将来她将会被胤禛挫骨扬灰,可是这些年,却只有她真诚的对待着自己苏荔低下头,不忍再看她她不知道自己有没能力保护她,于是一直不敢与她更进一步的交往,此时仍旧觉得无颜见她 “又低头,我们来探病的,你把头低成这样,都看不到你的脸,怎么探你的病?”八福晋看不得苏荔这样软弱的样子,刚刚看乌喇那拉氏的样子显然对苏荔还是有些不满的,现明明是苏荔救了胤禛,却在府中受到这种待遇,于是很是气愤 “奴婢这是老毛病了,天一凉就犯,还让福晋们惦记了,真是罪过!”苏荔微笑了一下,绝口不提头一天的事 “你也是,明明准了你御前免跪,你没事在那儿跪什么?”老三家的白了她一眼,苏荔不提,那么她提好了 “这话说的,陛下准了多少人免跪,谁敢这么做,更何况是震怒之时”老八福晋不满起来,马上替苏荔说道 “别争了,荔儿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看看她这儿子、女儿教的,儿子能干,女儿乖巧,看着就让人喜欢”老十三家的笑着摸摸心肝的小脸蛋儿,心肝还她一个可爱的笑容,逗得十三家的大笑起来,“我们家还有个小姐姐,也跟你一样大呢!不过没有你活泼” “我额娘说了,我是小猴子托生的”心肝奶声奶气的说道 大家都跟着大笑起来,宝宝偷瞟了一眼身边的乌喇那拉氏,感觉她此时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低头想了一会儿,默不作声起来 苏荔心里也暗暗地叫苦,这老十三家的完颜氏一直在自己心目中是聪明人啊!怎么在这时,说这种明显带有挑拨的话?这样提醒福晋,这儿子女儿是自己生的,不是在火上浇油吗?还是因为太聪明了,苏荔觉得头晕,突然现九福晋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在那儿坐着,就好像一切跟她无关一般,这次不是应该由九福晋来主导吗? “姐姐,不如这样,各位王爷和福晋们好容易来看爷和姐姐,奴婢去厨房看看,总得让他们留下吃顿饭不是”苏荔笑笑躬身向福晋说道 “也好!”乌喇那拉氏点点头,宝宝面色一僵,但咬牙忍住了 苏荔柱杖起身退了出去心肝也很不舒服,但默默的跟着苏荔出去了 第257章 母亲的抉择 二月,十四回京献俘,顺便听从康熙的对敌之策药物和食疗帮助下,在十四回来时盛大的献俘仪式时也表现得很得体,完全没有一丝的不适感。因为早就摆脱了药物的牵制,他显得很从容,不再动不动的就飙了,看上去精神状况很不错。 十四做完场面上的事后,忙进宫看德妃,正好苏荔养好病后,就被德妃接进了宫中休养,一直住在宫里。 “小四嫂也在?”老十三看到苏荔也喜气洋洋的给苏荔行了个大礼,苏荔慌忙还了一礼。 “嗯,十四爷去带兵之后娘娘常常会觉得孤单,只有荔儿一个闲人,于是就过来跟娘娘蹭饭吃罢了。”行完礼,苏荔和老十四打起趣来。 虽然明知道老十四是胤禛最大的对手,但几年的军旅生涯,把他原先的些许奶油味磨成了微微的栗色,配上三十岁的黄金年龄,让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阳刚之美,很是抢眼。而且此时他带着亲切的笑意,规范的礼节让苏荔不得心生愉悦之感。心里不禁叹道,要不说老十四会做人呢?胤禛这方面真是没得比啊! 十四虽然在军中,但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知道,苏荔进宫是十四福晋起的作用,那日在四爷府吃完饭后,十四福晋就进了宫,把乌喇那拉氏如何对待苏荔的一言一行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德妃当时没说什么,但过了一段听说苏荔好些了,就让人把她和心肝接进宫里养着。 后来乌喇那拉氏几次进宫接人,都没有得到应允。后来胤禛也进宫接人,却连门也没能进去,直接让苏荔去见胤禛,说自己不舒服,不想到会让她生气人。接到家里的信,十四快笑翻了。 本来在老爷子那儿顺风顺水的四爷府,一下子又被这点事在德妃这儿弄得灰头土脸。相信这会德妃应该已经告诉了康熙老爷子,连一向善良贤惠的四福晋也犯了嫉妒,就表示老四没有治家之才了。如果连家都管不了,怎么管天下。 德妃看到十四自然跟吃了补药一样,又哭又笑的,苏荔倒是能理解,于是也懒得在跟着惹厌,于是默默的退了出来,和内厨房商议了一下中午的菜单。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胤禛也来了,正和心肝在玩,宝宝和贝贝也跟在身后。 “还是不许你回家?”胤禛看到苏荔便没好气的说道,从康熙那儿得到的消息似乎是德妃对乌喇那拉氏很不满意,说当年没看清楚,被乌喇那拉氏蒙蔽了 “不知道,这次很奇怪,娘娘不愿跟我谈这事儿。姐姐进宫请安时,娘娘也是淡淡的。上次来报喜时说,年姐姐生了小阿哥,她也懒得答理。”苏荔也很疑惑,现在她在宫里住着倒是很舒服,只是感觉会很怪。似乎德妃开始时是关切自己的腿病,而现在更多的只是厌恶四爷府的人。 “乌喇那拉氏进宫时娘娘说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似乎显得有些冷淡。不过娘娘本就是这样。但上次小阿哥出世。照常理娘娘会给我钥匙去挑点赏赐地。她却提也没提。”苏荔似乎也显得很烦恼。这样下去屎盆子就真扣到自己头上了。四爷府后院只怕会想着自己在德妃面前不知道告了什么歪状呢。 “会不会是……” “您不会以为是我向娘娘告状了吧!”苏荔跳了起来。她现在还怕胤禛也这么想。 “当然不会。你地性子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怀疑地是。娘娘是故意这么做地。好让大家以为这是你做地。”胤禛白了苏荔一眼。其实听康熙说完他就这么怀疑了。乌喇那拉氏虽没说什么。但年氏因为没有得到赏赐而气愤不已。认为这是苏荔从中做梗。现在从苏荔口中证实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苏荔愣住了。吓了一跳。这是一向对自己慈爱地德妃做地?让四爷府地人误解苏荔。而且把苏荔滞留宫中也会让老爷子觉得自己治家不善? 胤禛也在想同一个问题,是啊,因为一个苏荔,已经两次让老爷子这么觉得了,这让胤禛很是头痛。 胤禛只是把孩子留下,自己在德妃院子中央给德妃磕了一个头便默默的离开了。十四正想追出去,却被德妃叫住了。 “额娘您这是干什么?”老十四也没想到德妃会这么做,只为一个苏荔,不是小题大做吗? “他不是孝顺吗?我在为他争脸面呢!” “额娘!小四嫂是您的心头肉,可是四哥才是您亲生的。”十四觉得老太太真是糊涂了。 德妃没说话,她当然知道胤禛是自己的 ,可是在十四出征的日子,老九来也勤快,话里话外t3是如果胤禛当政,十四就危险了,而老九正在致力于如何把十四推到前面。 德妃不是傻子,不会因为老九的话而马上改变立场,可是多少会受影响,对于老九所在地八爷党里,老九是钱袋子、更是智囊,说是八爷党,其实是九爷党,当年可不就是他把老八推上位的?现在老八倒了,老九自然得再拥立一位,老十不可能,只有目前炙手可热的两个儿子之一。 老四向来是孤臣的,老十四反而一直跟老九他们走近,倒是顺理成章的。他倒不相信老四会对老十四如何,可是能让老十四登上皇位倒是很能诱惑德妃的。 老十四看德妃不说话,一气之下,也拂袖而去,现在老四正是以诚孝而让老爷子感动,现在老太太没事找茬,老爷子又没真糊涂,只怕就让老太太说着了,留给老爷子的想法就是老四正孝感动天呢! 晚上就只有苏荔和孩子们陪着德妃吃饭,宝宝也和贝贝住在宫里,苏荔让他们陪着心肝去睡觉,她习惯的为德妃梳洗。 “真的我做错了吗?”德妃默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不再确定起来。 “什么?”苏荔不太确定德妃想说什么。 “对老四和乌喇那拉氏是不是过份了?” “您是额娘,您儿子媳妇脾气,谁敢说您过份?”苏荔笑了起来。 “不可以的,皇家里做什么都不可以。只怕会有人说我偏心,也会说你,跟我告阴状,陷老四和乌喇那拉氏与不义。”德妃苦笑了一下。 “奴婢不怕,奴婢是债多不愁,您脾气完为止。”苏荔还在笑。 德妃笑了起来,摇摇头,“我是偏心对不对?” “奴婢听洋大夫说过,人的心本就是偏的,长在正中的人反而少见,再就是,做额娘的,哪有完全公正的,小事上,奴婢就让宝宝让着心肝,可是真的有事时,奴婢还是会舍心肝而就宝宝。” “你啊!”德妃摇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可是退一万步,你还是希望老四成功,不会希望是老十四。” “是啊!成功的是四爷的话,十四爷还能活着,可是成功的是十四爷,我们爷还有宝宝就是死路一条了。”苏荔苦笑了一下。 苏荔明显的感到德妃在自己手下变得僵硬。 “不会的,老十四今儿还说我做错了。他从小心就善,更何况……”德妃说不下去了,宫中的生死她早就看得很多了,想到老九和自己聊天时那狡赖的眼神,是啊,自己真傻啊!十四被他们拱上位的,将来就算是老十四不肯,可是老九他们怎么可能会容忍老四和能干的宝宝的存在。 苏荔也没再说什么,默默的伺候了德妃躺下,温柔的给她盖好被子,并在帐里放了一条湿毛巾,德妃会痰涌。后来才现是因为老太太怕冷,于是在房里放的炉薰,还把门窗关得死死的。好在宫里用的炭不错,还有烟管,不然老太太就不会只燥热痰涌了。所以苏荔会晚上给放上湿布,让她喝些滋润的水果蜂蜜水,这些天她好多了。 德妃静静的看着苏荔做这些事,老十四从小就被自己惯得心里只有自己,只要一言不合今天竟然就拂袖而去,而老四虽然不那么讨喜,可是这么多年了,却从没逆过自己的意思,即使老十四要去西北,不也是老四顾念自己而努力的结果吗!苏荔也是,明知道自己偏心,可是却还是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也许真的就是这样,老四看着冷,可是老四上位了,老十四却能活着,可是转个方向,老十四上位,却要受着老九他们的牵制,老四、宝宝,还有苏荔,他们能活下去吗? “荔儿,我支持老四,他能保证会保住老十四一家吗?”德妃突然说道。 “啊?!”苏荔没想到德妃会突然问这个,好一会儿才明白德妃的意思,笑了起来,轻轻的坐在了榻上,拉着德妃的手,放在自己的颊边。 “我保证他们都会活着。”苏荔轻叹了一声,十四活得比胤禛长,后来宝宝给了十四自由,她只能保证老十四活着。 德妃点点头,闭上眼睛。苏荔长叹了一声,老太太已经看清了形式,于是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再偏心她也亲额娘,她还没有勇气看到两个儿子自相残杀,于是做出了最无奈却也明白是正确的抉择。 第258章 找人聊天怎么这难 二天胤来接孩子时,老太太把胤叫了进去,胤得及跟苏荔沟通,于是觉得有些怪,老实的给德妃行了礼之后,静静的站在下 “坐吧!”德妃挥挥手,明明想得好好的,可是看到胤就觉得难受 “谢额娘,这些日子额娘身子可好?”胤问着安全的问题 “还好,荔儿给我换了食单,身子爽利多了,也不再咳嗽了”德妃笑了笑,她已经习惯了老四的距离感,懒得跟他计较了 “那就好,荔儿昨天让儿子去送些天麻进来给额娘安神,儿子刚刚已经送到太医院了,由他们查过之后再送来给额娘”胤躬身说道,昨天只是苏荔让他带点进来,她懒得去太医院去领,胤马上找了些上好的送到太医院验过之后,让他们送来,省得有人在这事上抓错 德妃摇摇头,心里满是无奈,老四做事就是这样,太小心,送给自己的药材都要送到太医院里走一趟,这是在防谁?自己再不待见他,也不至于拿这说事吧!真是怎么都让人喜欢不起来德妃掩饰的低头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虽然胤不讨喜,但结论既然已经形成了,那么只好让一切归回正途了 “今天就把荔儿带回去吧!” “她……惹额娘生气了?”胤本是一喜,但马上迟疑了一下 “没有,她很好”德妃摇头,看了胤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荔儿留在宫中?” “额娘……额娘是不是觉得乌喇那拉氏对荔儿不太好?”胤想想迟疑的问道,苏荔没跟自己说过,再说那个自己当着后院几个人说过之后,似乎好一点了吧! “不是我是说我不是觉得而是确定”德妃白了胤一眼 胤一怔他没想到德妃会这么说乌喇那拉氏到底做什么了让德妃这么生气? “当着>们地面让荔儿柱着拐杖在那儿罚站满头大汗地当没看见?荔儿再怎么着也是我赏地人她当着大家地面在打谁地脸?”德妃看胤这样就知道胤不知道冷哼了一声三爷家背后地荣妃九爷、十爷家地一定会回去告诉宜妃这让德妃觉得很没面子 “罚站?”胤下意识地再确定了一下这是乌喇那拉氏会做地事?柱着拐在妯娌们地面前那就是苏荔救自己出来之后地第二天兄弟们去看他们时乌喇那拉氏疯了吗?当着大家地面做这种没脑子地事? “不相信?老十四家地亲眼看到回来跟我说地说还当着宝宝地面当着孩子地面这么做贱他亲娘让宝宝怎么想?看来我当年真是瞎了眼十多年还捂不热地石头心肠竟然还装得多贤良淑德地假像想骗谁?”德妃越说越生气面上似罩了一层寒霜 胤只好站起来请罪心里七上八下地他当然知道也许当时地情况没那么糟可是既然老十四家地能捅到德妃这儿至少也有七八分是真地更何况还说宝宝也看到了乌喇那拉氏真地疯了吗? “告诉你不是想让你做什么,都三十多年的夫妻了,你若是连自己老婆都不清楚还谈什么别的?”德妃冷冷的看着胤,她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胤如果有所企图,家宅内的事还是上点心 胤有些不太确定德妃是不是这么说地,他默默的听着,德妃想说的已经说完了,看胤还跪在那儿,摇摇手,“起来吧,荔儿去给皇上诊脉了,等她回来就带她回吧” “是!”胤应了一声,慢慢的起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两人也就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了,于是胤退了出来,借口是去看孩子 “陛下,最近您要小心,你不可以再用补药了,体质现在有些过热了”苏荔在南书房静静的给康熙号完脉,想了想,松开手指,她有些迟疑其实上次地事,一掏一补,对老爷子的身体有很大地伤害苏荔知道,现在的老爷子就像是个充满气地气球,什么时候破,得看是什么时候到临界点了 “你不开药方?”康熙注意到她没打算开药方,只是拿这几天太医院的药方细细地看着 “这该是太医们做的事,奴婢只能帮忙看看他们有没偷懒,其实现在他们其实做得很好”苏荔把药方递回给康熙,表示现在太医们开的药没有问题再说她也不敢,非常时机,不能有任何话柄留给各家 上次误诊之后,苏荔以为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可是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除了当时给老爷子诊脉的那位太医被当众处死之外,什么事也没生胤说甚至于没有审问,直接抓了就杀了表示老爷子要么知道生了什么事,要么是不想知道 苏荔猜想,觉得是老爷子已经活成了精了,他应该是不想知道,已经晚年了,早就知道什么事是该知道,什么事不该知道的 “你怎么还是跟老四一样,要么胆大得吓死人,要么胆小得让人笑”康熙有时挺瞧不上苏荔这德性的 “不是胆大胆小的事儿,就算奴婢开也只能开这个,奴婢不是懒吗?”苏荔赔笑着 “不觉得朕可怜?老四一定早就知道他们想干嘛了,可是又不能告密,于是跟你演这出?”康熙瞪着眼,像个普通的老头子,只是看着这身龙袍又觉得滑稽 “荔儿可不懂这些,四爷只说您看上去不太好而已,他又不懂医术,只是描述了下您的症状,荔儿如果说只听症状倒是和太医的诊断差不多就这么说了,四爷可能是被太医们弄怕了,于是还是不放心吧!”苏荔呵呵一笑,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衣被冷汗浸得凉凉的 “吓到了?”康熙也笑了起来 “是!”苏荔苦笑一下,凭她的演技,想在活成精的老爷子面前说谎,不是找死吗,还是老实点好 “现在没人在朕面前说实话了,朕也不知道谁真谁假”康熙轻叹了一口气,看看外面的阳光,突然跳下了炕,“陪朕出去走走” 苏荔能说什么,老爷子说啥是啥吧! 宫里倒是常呆,可是跟着老爷子逛倒还是次,后头还有一溜的太监、宫女,人手里还都不闲着,拿痰盂的、拿扇子的、拿杯子、拿椅子,还有几个抬着轿子,防着老爷子过会走累了……出去散个步跟搬家一样,真排场!让苏荔不明白的是,寒冬腊月的,拿扇子干啥,觉得自己空手不好意思?算了,跟她也没有啥关系,估计老爷子就是散步也就这排场吧还好就是没在前头弄个扬鞭的,不然这步散着还真惊心动魄了 “你没回朕的话?”康熙还没从刚刚的话题出来 “……”苏荔张着嘴没法回话,这话也没法回,表现自己不会说谎?他信自己不说也会信,不信怎么说也没用了再说了,刚刚已经过了半天了,现在以苏荔这么跳跃思维来说,还真跟不上康熙一路走到黑的帝王心数 “还是不说话?”康熙瞟了她一眼 “不知道该说什么,四爷常说荔儿做事行,做人不行本不服气的,后来宝宝也这么说,于是想想也许是真的”苏荔笑了笑,挑些安全的话回 康熙背着手走在前头,想想点点头,“这话倒中肯,朕也这样觉得,常常会想,你和老四一样,实心的做事,而不去想那些污秽的事这样很好,不让污秽的事来污染自己的本心,现在很好,你的心总会很干净” “奴婢还以为您会说奴婢掩耳盗铃呢!”苏荔小心的跟在后头,跟小狗一样,小心翼翼的回着 “谁不是这样?”康熙回头瞪了她一眼,苏荔想想有些难以确定,努力克制自己怀疑的眼神,“谁都有想欺骗的人,其实人最想骗的就是自己,朕常有这样的时候” “呵呵……”苏荔笑了起来,老爷子现在想说什么,他也有想骗自己的时候,可是最终没骗成 “你就这样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康熙有些烦了,说了这么久,苏荔就没说一句让人接得下去的话 “我们那儿有一句话很出名,说‘好奇心杀死猫’,所以奴婢总结了一下,一个人想活得长久一是不能太有钱,二是不能知道太多”苏荔顺口说道,但马上小心偷瞄一眼康熙,希望别被自己的话雷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康熙知道苏荔怪话多,也懒得再问‘好奇心有什么关系了,但康熙也清楚苏荔的意思,她人生哲学就是这样,有钱她也都散了,符合刚刚说的,她不当守财奴,现在也表示得明白,她也不想知道太多,会短命的 “你不是好听众”康熙有些恼怒了,自己想找人说话怎么就这么难? 第259章 荷包的秘密 是啊,奴婢不怎么肯听别人说话,觉得听完了人家到自己的身上了,觉得好累。”苏荔笑了一下,摇摇头。 “是啊,听别人烦恼,说的人放下了,可是听得人却放上身了,你倒是聪明,不问、不听、不看,唉!”康熙摇摇头,瞟了她眼,下了结论,“无情!” 苏荔想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因为太无情了,于是总是太理性,说白了就是谁也不爱,只爱自己罢了。老实的点点头,承认老爷子的识人之明,“是!” “不想改?”康熙要疯了,这丫头真的就打算这么跟着自己身后,什么也不说吗? “不知道怎么改,都一辈子了,有时想想也觉得无情,后来再想便说,算了,奴婢又没给别人添麻烦,就这样吧!”苏荔淡然一笑。 “什么一辈子,在朕的面前说一辈子?” “奴婢都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了,常常会反省人生,然后会觉得莫明其妙,会觉得人生似乎有只大手在操纵着,奴婢只能以不变而应万变。”苏荔轻轻的叹息了一下,莫明其妙的穿越,莫明其妙进入了四爷府,现在又莫明其妙的到了今天这一步,自己有控制吗?似乎都在无可奈何的挣扎着,想要过得更好而努力中。 康熙以为她说的两辈子是指在乌雅家的日子,默然了一会儿,想想,“老二当时是不小心,如果没那事,你应该会很幸福。” 苏荔怔了一下,没想到老爷子会提到老二,好一会儿,才明白老爷子想到了齐哥儿,是啊,如果齐哥儿不死,也许人生真的会不同,小富即安的伯爵府少夫人,人生应该比这宫庭要简单得多吧。 “命运吧?您也别再介怀了。”苏荔讷讷的说道。 “最近常常会想到皇后。也会想起老二地小时候。朕错了。朕也许应该学明朝地皇帝。把儿子分封出去。不让他们有觊觎之心。害了老二、害了其它人、也害了朕自己。”康熙长长地叹息着。 害了老二和其它儿子苏荔明白。现在说害了他自己。倒让苏荔有些不明白了。 康熙看到苏荔那茫然地样子苦笑了一下。是啊。她怎么会懂自己地想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古往今来地皇帝哪个比朕还可怜。对着儿子都不敢放心?” 苏荔这才明白。老爷子原来是这意思?是啊。如果四十七年之前把成年地儿子分封之去。老二没那么重地危机感。老二本就不是那种性格强硬地人。也许那样父慈子孝地过完以后地人生。 “不高兴?觉得那样也许你们就去封地了?觉得朕不给你们机会。”康熙看到苏荔那样以为她不回话是觉得不好。 “不。觉得您说得对!”苏荔认真地答道。 康熙没想到苏荔会这么直接说对,他以为她会说那些群臣们说的场面话。说自己天纵英才,把儿子们都教得很好,没一个败家仔,都是因为自己没有把儿子分封出去的原因,却没想到苏荔却直接说自己说对了,他做错了,眼睛瞪到老大的看着苏荔。 “你希望这样?” “是!如果四十七年您让我们爷出去单过,说不定奴婢就劝他去巡游天朝之外,给陛下开疆拓土,眼睛里盯着祖宗这点家业不算是好男儿。”苏荔真是无限的感慨,如果老爷子早点想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说不定早就在美洲大6了,自己开拓多有意思。 “哈哈……”康熙大笑起来,这么不着调地话只怕也只有苏荔能说了,“现在那就去吧!” “那算了吧,现在让我们爷先造船,再过去,在海上晃几年,他的骨头还不如您呢?”苏荔吐了一口气,十三年前出去,大家都年轻想闯还有力气,现在都成老骨头了,晃不动了。 再说现在不用让胤放弃,自己都不肯的,花了那么多钱,用了十几年的心血,让现在给别人摘桃子,苏荔觉得自己没有这种高风亮节。 康熙再次叹气苦笑,看了苏荔一眼,“朕真的错了?” “倒也不存在对错,其实曾经跟爷说过,这些爷们其实每一位都很优秀,大爷接触得少,不过我们爷常说大爷其实从小就跟您征战沙场,顶子是用血染的;二爷也是政务娴熟,您曾经说过,有他在您可以放心出去巡游;三爷、五爷、七爷文采风流,术业专攻;我们爷踏实肯干;八爷湿润儒雅;九爷精明强干;十爷率真;十三爷、十四爷都能干……”苏荔想起现代时看百家讲坛时说康熙一生最爱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也算是好父亲,儿子们中没一个败家仔,“都是您用 果,奴婢就一个儿子,每天还累个半死呢!生怕他他变败家仔,眼睛片刻不敢离开,您还有那么多国事要操劳,能这样也不错了。” “老四跟你说的?” “嗯,不然奴婢哪知道。”苏荔笑笑。 “没说他们有什么不足?” “我们爷才有不足,不知道变通,个性太刚直。”苏荔还是笑,开玩笑,这会说他们不足,不会贬低他们,只会被认为成嫉妒,变成抵毁。 “狡赖!”康熙似乎心情变好了,其实他也觉得孩子们都教育得不错,包括老大和老二。 “哪有!”他们正好走到了荷塘边上,苏荔想到十年前也是这儿宝宝翘家时,是老二派人找回地,当时他就抱着宝宝在这塘边看着荷花。没多久,太子便被二次废了。 “怎么啦?”康熙看到苏荔有些愣。 苏荔便有些感慨的说起了那天的事,指指当时太子站的地方,“就在那儿,二爷抱着宝宝也不管宝宝身上有多脏,微微的笑着听宝宝说谁也听不懂地话。” “没人跟朕说过。”康熙默默的听完,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 “对别人来说这是小事儿,可是对奴婢来说,这是天大的恩惠,让人铭心刻骨,四爷也感激不尽。” “唉!其实老二是不错,只是朕逼他太狠了。”康熙轻轻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他们都很好。”苏荔轻轻地笑了笑。 康熙没作声,默默的看着湖水。 苏荔也不敢说话,只好默默的陪站着。 “你说把老二放到台湾好不好?”康熙轻轻的说道。 “能请二爷去督办台湾事务当然好,二爷政务娴熟,能帮您守疆拓土,一定做得很好。”苏荔微笑点头说道。 “可是……”老爷子皱着了眉,显得有些忧虑。 “二爷会很高兴的。”苏荔当然知道老爷子在忧虑什么,放老二去台湾是作为父亲的私心,可是这一定会引来朝臣和其他儿子们的反弹;再就是,康熙也怕,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真把台湾给他,说不定就是第二个郑成功,如果这样他就为将来的继位者留下了一个大麻烦。可是这个问题不是自己能管的,再说这些人都是人尖子,自然比自己想得完满。于是挑安全的话说。 康熙不说话了,继续走着,远远的看到了永和宫,老爷子便慢慢的走了过去,苏荔忙派人去通知准备茶点,好让康熙能一坐下就有温度适度的蜜茶可喝。 康熙摇摇头,等人去了,康熙才瞟了苏荔一眼,似无意的说道,“老二不是让你们向朕提他想去台湾吗?” 苏荔吓得怔在了那儿,脑子里转过千万的念头,可是却不敢说一句话。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胤此时如果在这儿会怎么办?跪下请罪还是要说什么?一时间真的体会到胤说‘自己做人不成’的话是至理明言了。 康熙看她呆若木鸡的傻样子笑了笑,摆摆手,“八个荷包,一个荷包一个字,老二真是费尽心机了,只不过看来把东西给了你也是白给了。” 苏荔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说那件事,但马上又是一身的白毛汗,老爷子已经现了荷包的秘密,可是那时却装做只对赏玩有兴趣?这会苏荔才对康熙有了新的认识,当时他似乎连瞟都没瞟过那几个荷包,却仍旧一想到了那八个字。自己可是把荷包摆在面前看了很久,才明白里面的含意,于是马上烧掉,从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康熙细看着她的神色变化,从开始的放松到后来的惶恐不安,康熙大约明白了一些,苏荔是知道那八个荷包的事的,只是现在听到自己说起又惊又怕吧!笑着摆摆手,懒得再说什么了,不管苏荔是不是知道老二的想法,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她支持让老二去,表示在她心里,还念着老二当年找宝宝之恩,而且虽然看到了荷包的含意,可是不会替老二传话,当有机会时,还是会帮一把,无论在孝还是义上,都还说得过去。这就够了,至少将来老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了。 德妃和胤接到通知都在门口跪迎,康熙看祖孙三代,宝宝精干、贝贝英武、还有心肝可爱,倒一扫刚刚的郁闷,在德妃屋里和孩子们玩了起来。 苏荔隐于小厨房里亲手给老爷子准备点心,请老爷子乐呵呵的跟孙子们吃完送走了,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一天她都短寿了十年。 第260章 无题 妃倒信守承诺,在康熙面前不落痕迹的夸奖了胤的这些日子是自己乱脾气,亏得老四一直老实受着。然后似乎随意的问了一声,老十四要什么时候回西北。 康熙怔了一下,以为这次德妃会示让十四留下,结果德妃却说,西北看着是十四在打,却处处体现着康熙的心力和老四的配合,她一妇道人家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影响大局。 这些话一说,连一边听着的胤都吓到了,都不知道苏荔给老太太吃了什么,来了这么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但康熙却欣喜万分,大加的夸奖了老太太一惯的识大体,一高兴还给了赏赐,才开开心心的起驾回宫了。 老太太带着胤他们跪送,等老爷子走了,胤和苏荔都注意到,老太太一脸倦容,似乎刚刚的接驾,让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苏荔什么也没说,轻轻的扶住了德妃,德妃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轻轻的拍拍苏荔的手,苏荔扶着老太太去躺下。 胤看老太太歇下了,便不敢再打扰,老实的跟老太太辞行,再说他也等不及的想知道,这些日子生了什么事。 一回家,胤本想马上去外书房谈,刚刚在车上,孩子们闹成了一团,苏荔似乎也很轻松,让他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一进府门,苏荔就替孩子们理理衣服,嘱咐了礼仪,看样子她们是要先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胤本想并不急于这一时,可是最终没有那么做,默默地跟了进去。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耿氏在说话,年氏的小阿哥福沛安静的躺在福晋边上,乌喇那拉氏爱怜的拍着,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看胤和苏荔他们一起进来,都忙下座相迎。 胤摆摆手,算是受了礼,默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苏荔忙给福晋、年氏见礼,并拉起要给自己行礼的耿氏,笑盈盈的坐在了下,看孩子们再一一行礼。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喊了一声罢了。也就各归各位。乌喇那拉氏抱起福沛给胤看。“爷。您看。小阿哥多好玩啊。” “年氏、耿氏。带着孩子们出去玩吧!”胤对大家笑了一下。便转头看向年氏和耿氏。安也请了。他懒得看这些虚情假意地东西。便直接吩咐道。似又记起了什么。看向耿氏嘱咐了一声。“今儿心肝有点嗓子干。你给她弄点蜂蜜水喝。” 年氏只好过来抱起孩子委曲地去了。耿氏是巴不得快点走。忙笑着牵起了心肝退了出去。 乌喇那拉氏贴身地丫头看情况也马上关上门。自己站在了院地中央。让人不要靠近。 “娘娘今儿怎么啦?”胤看向了苏荔。乌喇那拉氏看胤紧张地态度。也就收起了轻漫之心。坐直了身子。 “没事。我答应娘娘。如果四爷成功。十四爷一家都能活着。”苏荔笑了笑。她没想到胤竟然连这一刻都不愿意等。 胤和乌喇那拉氏对视一眼,只这一句话就能改变老太太的主意?也太简单了吧!苏荔看他们不相信,只好把事情再从头说了一次,当然隐去了老太太对老四夫妇过于严厉地自责的那段。 “你用爷和宝宝的命要要胁娘娘?”乌喇那拉氏抽了一口气。 苏荔看着乌喇那拉氏,怎么会用要胁这个词?但她没表露出来,温和的笑了笑,“只是娘娘自己想通了,爷自诩孤臣,不会受任何人地抰制,所以奴婢帮着爷答应,实在娘娘自己是自己笃定爷再无情,也不会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动刀子;但九爷他们就不一定了。” 胤就听懂了,点点头,苏荔这个点找对了,她是做娘地人,她知道当额娘的心思,不让骨肉相残,就是老太太的最大心愿,于是无奈之中做的抉择。 “如果十四爷也答应呢?”乌喇那拉氏还是觉得不放心,相对于苏荔,老太太最喜欢的还是十四爷,如果十四爷知道了老太太现在改了主意,也去保证一下,难保老太太不会再改主意。 “十四爷应该快去西北了,没什么时间进宫去哄娘娘开心吧!”苏荔想了想,乌喇那拉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老太太刚刚已经向老爷子表明了态度,并且主动提出要送走十四爷,这算不算是她给胤地保证? “怎么会和皇阿玛一起到永和宫?”胤不想纠缠下去了,这个没有意义。苏荔已经为他立了一大功,至少德妃亲口向康 了,让老十四再去西北的意愿,并且得了赏赐。如老爷子就会很烦,她不会,也不敢这么做。所以暂时不用再考虑了,想想刚刚在永和宫里,苏荔显然是受了惊吓地,老爷子跟她说什么了,吓成这样? 苏荔收回了笑容,把白天和康熙的对话细细地说了一遍,胤和乌喇那拉氏都一脸凝重。 “什么荷包?”胤先开口问道。 “不太清楚,刚刚细想了一下,是不是上次带心肝去看二爷他们时给的赏?”苏荔想了一路,决定不告诉胤自己是知道地,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东西还在吗?”胤加紧问了一句,急切的看着苏荔。如果知道是哪八字,至少也可知道老二除了想去台湾之外,还有什么话。 “您真是,谁会没事把荷包留下?早就没影了。”苏荔白了胤一眼,她这话说得很含糊,只说没影了,也不说是自己烧了。凡事总要留点余地的。 胤想想点点头,也是,苏荔也不可能会留下这些看似没有用的东西,不过老爷子既然已经说了,那代表八个字,就是老二想去台湾,找那个应该也没什么意思了。 “去台湾?”乌喇那拉氏紧紧皱着眉,她并不知道老二为什么会想去台湾,但是她清楚的记得当年戴铎就是写信来让胤给他谋台湾的职位,为的就是为胤的留条后路。现在如果像苏荔说的,是老二自己想去台湾,就表示他是有一定把握的,万一真的让他东山再起怎么办,皱着眉看着苏荔,“你怎么能跟老爷子说好?” 苏荔看着福晋不禁笑了起来,这话说得,自己不跟老爷子说好,难不成说好,老爷子会听自己的吗?她还真看得起自己,转头看胤。 胤也皱着眉头,福晋这口气倒是有些让他觉得吃味得紧,是啊,苏荔一开口就是好,老二能做好,这只怕就是让老爷子高兴的词儿,但是现在听到耳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再说让老二去台湾实在不是好安排,太远了,不好掌握,再说弘晢也不是省油的灯,在理藩院子多年,和海外的使臣关系良好,真的跟老二去了台湾,只怕就真的会占地为王,成心腹大患。 “比放在跟前好!”苏荔不管乌喇那拉氏此时说那句话的含意如何,现在看胤的神色,似乎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回话不怎么得体了。她当然知道放远了不好,可是放近了就一定是问题。 别的不知道,在百家讲坛里刘心武可是说过,弘皙袭了郑亲王的爵位,在郑家庄里却自己弄了个小朝庭,还号称嫡王孙,让宝宝很伤脑筋,可是这话怎么说。 想了想,缓缓说道,“派得远远的,他们至少能对朝庭影响度会变得小很多。让大家知道,老爷子没打算再次起复二爷,再就是还有一个人是很麻烦的。” “弘?”胤看着苏荔,她刚用的是他们,而不仅仅是他。 “嗯,从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又号称嫡皇孙,处处显得不同。如果让他跟着二爷一起去,至少不用再担心一些人三心二意,会少一堆的麻烦。”苏荔认真的看着胤。 “他能起什么作用?就算是有人捧他的臭脚,能成什么大事?” “他的存在就能让人置疑老爷子后选继承人的正当、合法性!他才是嫡王孙,他最正宗。”苏荔快疯了,乌喇那拉氏现在是只为了反对她,而反对她了。 胤本也没意识到这一点,觉得福晋说得没错,一个倒台的废太子世子,能有什么作用,可是只怕就真如苏荔说的,就怕有那对自己不满的,跑去捧这个臭脚,把谣言造出去,蒙蔽天下人来怀疑后来者的正当、合法性,这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你都跟老爷子说了好,我也只能说好了。”胤白了她一眼,低头想了一下,“你哪只耳朵听我说,这些兄弟们好了?” “荔儿可是给您做脸,当着老爷子的面夸他儿子,他别提多高兴了。所以说了老爷子应该也是平凡人,儿子他打、他圈都行,别人敢碰,就是大逆不道。荔儿就是想到这儿,才会这么说的!改明儿老爷子再提时,您最好跟荔儿统一口径。”苏荔拿胤打着趣,胤当然知道苏荔是给自己做脸,不过是故意拿这话来搞搞气氛。 第261章 提点 情说完了,胤喝了一大口茶,细细的把苏荔说的:过了一遍,不能不说,苏荔虽然处理得不够灵巧,但是对了老爷子的心思的,太过巧慧,只会让人精似的老爷子更疑心。苏荔跟自己说得这么细,也是要自己一定要聪明一点,真的老爷子在庭议时,自己要站在老爷子那边。是啊,老爷子跟苏荔说这事儿,是不是也代表着,老爷子也在试探着苏荔和自己的态度?应该是! 而乌喇那拉氏一直默默的听着,后面说老爷子的话她根本就插不上嘴,看胤的高兴劲儿,也知道苏荔这次进宫又是为他立了大功,一边劝服了固执的德妃,一边得到了康熙老爷子的信任,为胤在老爷子面前赢得了兄友弟恭的假像。让老爷子认定,在众多儿子里,老四夫妇才是最实心实意的。而这夫妇却不指自己。乌喇那拉氏此时心里一阵失落。 “你过会去看看年氏,她生孩子你在宫里,虽说是宝宝替你道了贺,终归是没回来,让人无端的猜忌。”乌喇那拉氏看胤他们说告一段落了,看向苏荔说道。 “姐姐说得是,本想回来的,赶巧娘娘说身子不爽利,就不敢再提了,只怕年姐姐都怪罪了。”苏荔笑了笑,给乌喇那拉氏坐着福了一福,算是行礼了。 “这倒没什么,总归是娘娘更大些,你替我和爷在她跟前尽孝,原是我们该谢谢你地。”乌喇那拉氏摆摆手,并不接受苏荔的谢意。 乌喇那拉氏这话说还不是一般的有技巧,什么娘娘更大些,这是说苏荔势利,眼里只有娘娘,没有府里的这些人;又说这是替她和爷进孝,一下子把功能抢得干干净净;最后一句谢谢,把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推开了十多年,就好像她们从来都是陌生人一般了。这让苏荔倒有些无奈了,她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了福晋对福沛的笑容,乌喇那拉氏是要换画,还是拉拢年氏,来共同抵制自己? 胤心里头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已经相信乌喇那拉氏一定做得出当众让苏荔难堪地事了,原来自己真的不够了解乌喇那拉氏。只是也知道,乌喇那拉氏在自己严重警告之后,依然故我,就表示,这就是她对自己警告的回复,后院是她的天下,自己插手就越权。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而她最后的这点尊严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是不忍拿走的。更何况这是非常时机,自己还真不能得罪了她,只能隐忍下来。 “看来这几个月没在宫里白住,倒是长进了一些。”胤微笑了一下。 苏荔知道这是胤在释放自己该告辞的讯息,忙起身,“您过奖了,如果没什么事了,荔儿就去看看年姐姐,刚刚看小阿哥白白胖胖的,倒是一脸地福像。” “一起去吧!”胤站起来,也没跟福晋说什么,背着手便率先出了房门。苏荔跟福晋笑了笑,认真的施了一礼,跟在了胤的后面。 院子里。胤跟下午康熙一样背着手走了前面。不过好在身边没有一大群跟着搬家地太监宫女。 苏荔默默地跟在他后头。回来了。就得面对现实。即使摆明了不争。也可以地。 胤回头看了一眼。苏荔低头跟着。看得出正在想事。摇头笑了起来。吸了一口气。“老太太说乌喇那拉氏当众给你难看?” 虽然刚刚确定了。可是他还是想从苏荔嘴里证实。 苏荔怔了一下。马上明白十四家地告过状了。难怪这些日子德妃对乌喇那拉氏鼻子不鼻子脸不是脸了。皱眉想了想。“那是小事。应该是老太太觉得我是她地人。姐姐当着荣妃和宜妃地儿媳妇给我脸子看。就是不给老太太面子。是打了老太太地脸。所以生气了。过些日子应该就了。” “我是问你乌喇那拉氏是不是当众给你难看了?”胤真是无语了。不过刚刚苏荔算是变向地承认了。原以为会引来苏荔地愤懑。没想到苏荔却这么淡然地就此揭过不想再提。 “倒是正常反应,让大家知道她才是嫡福晋。我那天是做错事了,应该在宗人府门口等她们来了再进去接您的。所以现在对您给我的评语倒心悦诚服了,我做人不成!” 苏荔笑笑,本就是小事情,她没当回事儿,不过这些日子在宫里德妃倒给了她不少的提点,以前总觉得乌喇那拉氏她们是燕雀,可是德妃似有似无的提醒她,这些 是能左右自己和宝宝的人生的。无论自己如何能帮甚至于她没自己地儿子,可是她仍旧是胤的妻,如果自己能像武则天那样狠得下心来把她撇开,不然就老实点。德妃当然是要她撇开乌喇那拉氏,可是苏荔却不这样想,真这样了胤会怕自己的,那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不介意?” “如果换个角度我也许会更过分,所以想想还是姐姐厚道了,她要真地让我死,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所以您也别再生气了,内院的事还是内院自己解决,您如果再脾气,荔儿只会更更难过。” “你想怎么解决?解决不了再气呼呼地埋怨我没有保护你们?”胤冷不防说道。 苏荔想了一下,自己会的也就那几板斧,无非是表示自己不争宠,可是现在又立大功,福晋只怕是不会轻易再被笼络;联络年氏也是一样地道理,人家现在也是弱势群体,凭什么要让自己说几句好听的就投降。 “想想武则天是怎么做地?”胤看她没言语了,笑着摇摇头。开着玩笑。 苏荔想想,是啊!武则天联合王皇后对付完萧淑妃后,王皇后感到了危机,于是又联合萧淑妃想来对付武则天,与今天的情形何其的相似。那时武则天怎么做的?趁王皇后来看女儿时,趁机闷死她嫁祸王皇后。从此一路顺风顺水,可惜的是,自己没那个狠心。白了胤一眼,懒得说他。 胤哈哈大笑,他知道苏荔做不来,如果苏荔能做得出来就不是苏荔了。 “不想帮我?”苏荔看着这个**权术的祖宗。 “我又没好处!说定帮了你还得罪了福晋,让她更生气,做更出格的事来,我就在宫里颜面全无了。”胤难得看到苏荔这么低声下气,自然要充分利用了。 “好处大大的,您想,我和福晋关系好了,您在宫里不是也有面子?再说,家和万事兴,福晋的心情就是这后院的天气,她让晴就晴,她让阴就阴。如果让她心情一直好,你的日子不是也好过些吗?”苏荔很殷切的看着胤,突然她想到了办法。 “您有多久没在福晋屋里过夜了?” “使美男计?”胤气结,真是没什么她不敢想的。 “不是,我是说,您和福晋三十多年的夫妻,是不是应该交交心,您越执拗,福晋只怕却恨我,不如您两位谈谈,告诉她我没打算跟她抢您,我们是朋友,也许比朋友更好点,让她别乱吃飞醋,如何?”苏荔笑得很真诚,但在胤看来,就是一付欠打的样子。 “那年氏呢?” “那就不用管了,只要姐姐不针对我和宝宝,其它的我倒不怎么在意。”苏荔笑了笑。 “其实你也不介意福晋,可是你害怕,害怕福晋真的改福沛,你多年的努力就化为乌有了。”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是啊,还是贪心了,以前宝宝还有血统优势,可是现在老爷子推行了大中国概念,说不定会刻意淡化血统。宝宝虽然能干,可是不代表他能躲开各方势力的争斗,如果把后院的人都得罪光了,宝宝的处境也会很艰难起来。再说……”苏荔皱起了眉头,觉得哪儿不对,想了想,“也不对,福晋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您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和福晋认真的谈谈,其实我们并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胤哈哈大笑,还不错,没被自己的贪心蒙住眼睛。苏荔看到胤的大笑,一下子恍然大悟,刚刚他有提过武则天,是啊,如果说福晋当自己是武则天,她们之间就是有利益的冲突,她不打自己打谁?自己要做的就是让福晋明白,自己跟武则天八杆子打不着。 “谢谢!”苏荔认真的向胤福了一福。 “后院的事儿我不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种事儿如果都解决不了,爷也就只能提前给你和宝宝想饭辙了。”胤不理她了,背着手往外院去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跟苏荔去见年氏,路上想过,上次已经提醒过了,这次不能再用了,现在的问题只能苏荔自己来解决,只是没想到苏荔会想到用美男计,真恨不得掐死她,还不错,最后终于自己个想明白了。总算是没白费他绕了半天弯子。一个字!蠢! 第262章 出乎意料的谈判 了胤的提点,苏荔找到是问题的关键,于是问题福晋不是傻子,苏荔与她深谈一次之后,以她十多年对苏荔的了解,加上暗地里的努力,福晋与苏荔之间虽谈不上冰释前嫌,但至少打破了福晋与年氏之间还正在建立中的同盟 年氏也不傻,看出了端倪,正想反击时,苏荔也约了她喝茶,就在苏荔常和胤待的假山亭子里,摆了火炉和茶点,在高处看着雍王府的银装素裹。 “大冷天的,坐在这儿做什么?”年氏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坐在苏荔的对面,气鼓鼓的说道。 “这儿是府里的最高处,咱们在这儿喝茶,大家都看得见。”苏荔笑盈盈给她倒上热茶,并且亲切的上着点心。 “又玩这种小花招。” “您知道我玩不来那些的,您记得在外宅时我们的谈话吗?”苏荔笑了笑,看着年氏的眼睛,从外宅回来,她和年氏也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只说些场面上的话,在当年的外宅曾经有过那次深谈就像从来就没有生过。 “还是想问我要什么?”年氏也有这个默契,一直都没再提过这事。不过今天苏荔约自己过来了,她也猜到,苏荔会重新提起那次的谈话。是啊,那次,苏荔就告诉过她,自己从来就不是她的敌人,只是对手。后来她再想时,突然现其实苏荔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她心上,她只是懒得看自己跟自己较劲了,现在呢?当自己是对手了?于是约自己来谈?只不过此时年氏这次是有了筹码的,挺了挺胸。 “是啊,快三年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您找到自己想要的没有?”苏荔看着年氏,这次和年氏谈,似乎很不同了。 “你呢,舒服的日子放弃掉了,回来不得不面对我们,重新加入战团。”年氏没喝茶淡然的看着苏荔。 “是啊!不过我曾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很满足。现在努力的想做个好母亲。”苏荔很平静,她没说自己不屑参加这个战团,不管心里怎么想,现实就是让她学会低头。 “你努力得到你想要地。我也是。不过我也失去了。”年氏略一低沉。但马上抬头。“不过我比你强。我现在又得到了。” “是。其实最近想了一下。突然现。其实这十多年来。我和您地交手好像从来就没赢过苏荔有些郁闷。但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无论是对福晋还是对年氏。其实都不是对手地。这次若不是胤地暗中提点。只怕还有得烦。 “谁说地。哪次不是你赢了?”年氏跳了起来。苏荔这话也太伤人了。说什么自己赢了。真是太亏心了。 “谁说地。您再想想。哪次不是我忍气吞声?你想要地一次次地得到。而我想要地只能永远地追忆。”苏荔还觉得冤呢。自己这样了。怎么还被她们恨成这样。真没地说理去了。 两人气吼吼地对视。过了一会。可能是从对方地表情中推测到自己此时应该也不会太好看。于是卟地一声笑了起出来。笑过之后。本崩着地情绪也就有了一个释放地出口。现在两人似乎一下子松驰下来。年氏再次坐好。一把凉掉地茶倒入了口中。长长有舒了一口气。完全没一点淑女地样子了。 “唉!咱们这是干嘛?”气顺了。年氏也就正常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看着苏荔。 “男人就一个,所以我们就没法子变朋友,所以这样挺好,只想说,我们不是敌人,只是内院的对手,其实说实话,咱们连对手都不算,内院的争宠我不参与。所以求您了,别拿我说事。”苏荔用额头磕着石头桌面,最后一句都像哀求了。 “你跟福晋也这么说地?”年氏斜睨着她,没想到苏荔也有这么没用的一面,以为她怎么着也得跟自己谈谈条件什么的。 “差不多。”苏荔再次泛起无害的笑容。 “你觉得我会像福晋那么容易说服?”年氏挑衅的看着苏荔。 “我觉得没什么不能谈的,就像上次我们谈过要什么,其实斗争来源于利益地分配。好吧,我们就来谈利益,您可以漫天要价,我呢就地还钱,谈好条件就能按章办事,多好的事。”说到这儿,苏荔挺直了腰板,做生意谈判她倒是能应付地。 “如果说我想要世子的位置呢?”年氏瞪着苏荔。她从来没想过,后院地争斗,竟然可以用谈判的方式来解决?故意说道。 “这个我说了不算,再说如果您真地摆明军马来争的话,福沛会很辛苦。”苏荔坦然的说道。 年氏笑了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不要那个,小猫、福宜 了,福沛能活着,能健康长大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爷像疼爱宝宝那样疼爱福沛,仅此而已。” “这个我似乎也做不到,但我能答应你,宝宝会很疼爱福沛,会把福沛和心肝,贝贝放在一起。”苏荔静静的看着年氏,她此时的落寞让人怜惜。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特想答应她,可是半天泄气了,这个也不是她能答应的。 “你的承诺?还是宝宝的?”年氏并不在意,只是盯着苏荔的眼睛,确定着。 “我的也就是宝宝的。”苏荔认真的答道,老子的主她做不了,可是儿子主她现在百分之一百的能做。 年氏点点头,很有气势的一挥手,“行了,我会知会我娘家,我们会支持宝宝。” 苏荔怔住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况且她并不是来要求支持的,她只是让她别给自己捣乱就成了。 年氏看她那傻样,笑了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一块十多年了,你什么人,我和姐姐哪能不知道。我们这些日子是跟自己生气呢!你太倔了,我们求不来的,你却懒得要。还事事抢在头前,我们又不是圣人。” 说完了还幽怨的一瞥苏荔,现在苏荔找到差距了,这才是女人啊,自己拿什么跟人争,还是躲远一点好。 “那是意外,我真不知道能那么顺利的把爷弄出来。”苏荔冤死了。 “这次呢?你为爷争取到了娘娘的支持,还有老爷子也信你,这点让我们怎么跟你比?” “姐姐,我在宫里起码短寿十年,你去陪老爷子散个步试试?老太太那个也是意外,谁知道你们全是通情达理的大好人?”苏荔真想趴在桌上大哭一场。 年氏看苏荔这样真是觉得心里好痛快,唉!三年前的那次深谈,苏荔把她从绝望中拉了回来,后来又提点了自己的哥哥,后来越想越觉得也许是因祸得福了。时间越久她越明白苏荔那些话含意,以自己哥哥的性格,将来胤真的显贵了,年家只怕就是满门皆灭的可能了。 所以苏荔再次回府后,默默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偶尔会和胤在这里聊天,但全院都知道,胤从不在她那儿过夜,其它人怎么样想她不管,她很清楚的看到胤愉快的笑意,那应该是苏荔不要胤,而非胤不想苏荔。苏荔信守了她的承诺,她真的放弃了,她回来只是做好母亲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后来生的事虽然是福晋和自己一时气愤,但静下心来想想,却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苏荔拼了,怎么可能救回胤?而且不影响大局,现在进宫一趟,苏荔得到了强援,十四被老太太直接配到千里之外了,大有老四不登基,你别回来的架式。现在的年氏的已经看到胤成功的曙光,所以苏荔现在要的不是世子的位置,她从不跟自己和福晋争执,她眼睛从没在乎过世子的位置,可是太子的位置就不同了。 太子!是啊,放眼府上,弘时早就不成了,贝贝会是好兄弟,但不会是竞争者,现在就是自己的福沛了,福沛才多大,怎么跟已经十岁的宝宝比?所以现在他明白了耿氏早早的站队的原因了,不管是世子还是太子,儿子的将来是要指着宝宝的,所以其实现在即使苏荔不找她,她也想找苏荔谈谈了。现在很好,她说了想说的话,苏荔给了她承诺,于是她正好就坡下驴,把年家也绑上了宝宝的战车。 苏荔回院里捧着头想了好一会,福晋肯听自己的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没那个杀她的狠心,年氏呢?这弯转得太急了吧! “怎么啦,谈得不好?”耿氏过来拍拍她,苏荔想想摇摇头。 “不,出乎意料!” “你是说非常好?”耿氏也吓了一跳,急急的坐到的苏荔的对面。 苏荔笑了笑,耸耸肩,她不能说年氏说了什么,只好苦笑。 “倒是时候了。”耿氏想想点点头。 “什么时候?”苏荔侧头看着她。耿氏对她眨眨眼睛。 “向你示好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两个孩子了,现在的福沛……如果有将来的话,靠谁?她娘家的哥哥们倒是能帮衬,只是咱们可是黄带子,她娘家只能是奴才,如果有亲哥哥的照顾就好了。”耿氏还在对她眨眼睛。 “你是说,她只是就坡下驴,趁着我找她,于是……” “好了,恭喜你,现在在府里可横着走了。”耿氏一脸调侃的笑意,苏荔没话说了,这些女人的思维正常吗? 第263章 利益 十四住了不到两周就被康熙赶回了西北,老太太也:意,九爷他们倒也没争取让十四留下,老十四现在的位置相当于天下兵马大元帅,在他们看来,大军在手不比什么都强?而胤他们也都不愿意十四留下,留下来只会让胤前进产生变数所以送十四的宴会进行得非常团结奋进。 年初的坤宁宫的堂子祭,康熙是带着胤和宝宝一起参加的。没废太子之前都是太子陪祭,废了之后,这几年都是老爷子自己去,从不带人,这次带着胤和宝宝一起,无疑是给群臣们一个信号。 正在这时,康熙突然朝议时提出了封老二为宁亲王,封地就是台湾。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大清立国起就不存在封地一说,怎么在老二这儿就有了?如果老二封了,其它的皇子怎么办?张庭玉只就封地一说提了自己的看法,老爷子也贼精、贼精的,自然知道张庭玉是意思,他不管老爷子如何把老二弄到台湾,但不能用封地这一理由。于是老爷子从善如流,马上就是,这是老诚谋国之言,于是下旨,宁亲王一称不变,把封地改为镇守。 大家看这君臣一唱一喝,但是话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而老九他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写了折子反对,被老爷子留中不。老九拉着老十,去找老三,希望能联合老三领导的清流一起反对。老三虽然也不愿意,可是却也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让老九找老四商量。老九想想,也就来了四爷府。 “什么,你已经向皇阿玛表示支持了?”老九跳了起来,惊叫着。老十正想也跟着说话,苏荔正好陪福晋进来送茶点,忙拿了一碟子马来糕端到老十面前。 “十爷,来试试这个,我听说十福晋爱吃甜点,特意试做的,正想着让人送点去,可巧您来了。” “谢谢四嫂、小四嫂。”老十虽粗野,人倒是不坏,马上站起来给两人道谢,吃了一块,点点头,“嗯,我们家地小格格应该也喜欢,不用送了,改明儿,我让人来学就是了。让你惦记了。” “我也是闲出来的,对了,十爷,听说您岳家是蒙古的,能不能让十福晋带着我们娘几个去蒙古玩玩?我还没去过蒙古呢!”苏荔故意胡扯,反正打定主意不让他们谈正事。 “荔儿!”胤叹了一口气。 “他们是表兄妹,自然比其它人自在些!”福晋呵呵的笑道,“十弟,你小嫂子可没跟人说过想去蒙古的事儿,上次皇上还说出巡带着她,她还不去呢!” “为啥?”老十愣了一下。 “出巡有啥好玩地。出白了给皇上当厨子去。想看看风吹草低见牛羊地景还得抽空。所以那会想。有空了让爷带着我们去玩玩。 一晃这么些年。爷就没出过京了。唉!十福晋什么时候回娘家?” “你说回去就回去吗?四哥。小嫂子怎么还没搞清楚规矩?”九爷哼了一声。很不高兴苏荔此时岔开话题。 “九爷。奴婢不过做个梦罢了。”苏荔真觉得老九不可爱。但该说地话还得说。于是清清嗓子笑着对老九说道。“九爷。这些爷们中间就数您最有生意头脑了。正好问问您。有没兴趣做点大生意。” “大生意?” “嗯,宝宝学校的洋人说倭国有大量的黄铜和白银,说是他们内部不太安生,这些东西便宜得很。倭国这些日子跟十三爷买了不少地娃娃,也是用倭银来买的,我是想想,这样可不成,您要不想个法子,十四爷还指着这钱开饭呢!” “这倒是个事儿,我去问问十三爷,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倒是可以去弄点零花。”九爷是天生的生意人,一听到这个,马上站起来,但想想不对,又坐下了,“小四嫂,这么想赶我走?” “九爷,我跟您说的是实话,不信您问十三爷去。咱们铁器镇的军刀也越来越多,我想想,是不是也卖点给倭国,让他们自己打个够,正好运子和黄铜回来。” “可那要船,现在倭国到这儿十条船能到岸的只怕最多八条,中间听说还有海盗,所以老爷子不是关闭了江南一带的关口,是个挺麻烦地事儿。”老九也正经起来。 “是啊,造不来大船,东西运不出去,钱也进不来,真麻烦!”苏荔点点头,这也是她一直想做的,只是一时抽不出可靠的人,而且她也希望能先造出蒸气机,有了强大的动力之后,才能事半功倍, 她把信息先透露给了老九。 “咱有水师啊!让水师来运东西。”老十吼了一声,他粗归粗,但不傻。 “让水师护送倒成,让他们运东西只怕老爷子不会答应。”老九轻抚着下巴,眯着眼想了想,“没大船咱们按军舰的规格造啊,没造好之前让水师来帮着护送,到时给银子水师,哪有不愿意的……” 老九似乎想到了什么,适时的住了嘴,笑了笑,向苏荔拱拱手,“唉,难怪皇阿玛都说这些>里就小四嫂脑子灵。兄弟先回去了,事成了,您占一成!” 说完就跑了,老十哈哈大笑,跟着跑了出去。 苏荔收回了笑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老九果然够精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老九会被钱拢去?”福晋也软软地坐在了边上,一脸忧虑。这是他们仨人商量了很久的,但真的实行了,她又有些担心。 “去造船就得去江南,还得让老爷子开放江南的口岸,如果这样,他现在就不能跟老爷子对着干,再说九爷也知道,那不是一点钱,而是很多很多的钱。”苏荔轻轻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所以一下子你就把老九支江南去了。”胤摇摇头,苏荔先跟他提出这个计划时,胤其实并不看好,用利益把老九诱惑到江南去,老九这么傻,为那么点银子就跟去?但想到万一能成功,就能把老九支到江南,对自己地布局总能有些帮助,没想到竟然还真成功了。 “其实您还可以跟老爷子说,如果九爷真的把水师弄起来了,赚到钱,将来有本事把倭国打下来,由他去当倭亲王。”苏荔看着胤,胤眼睛眯了起来。 “几代之后,他就可以自立为王了。” “有什么关系,倭国打下来了,也可以像朝鲜一样,慢慢地交换移民,再就是军政分离,九爷只有行政权,军队在朝庭这儿,两年一换防。让他想买通都没意义。”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九爷也是能干人,如果真地给他一大块自己能做主的地方,搞不好他就真的能跳出京城这个小框框,也能全了大家兄弟的情分。” “这也是个办法,真的让老九有点事干,说不定事情会简单很多。”福晋想想点点头,现在兄弟之间,也就老九是个定时的大炸弹,派远远的,将来一切大局定了,想怎么做还不在胤的一念之间? 胤面无表情,但心里却翻滚起来,苏荔原来是这个意思。而老九已经理会了苏荔的意思,做生意是假,让老九去踩倭国的盘子,将来让老九去打。打下了,他就能跟老二一样,一方称王,有了自己的地方,他要铁帽子王干嘛?这不就是自己教给苏荔的利益之说?苏荔脑子是不错,知道举一反三,知道用老九的软肋来攻击他。真的能老九和老十都派出去了,倒也是大功一件。 老九是不傻,苏荔给他们画了大大的一张饼,但他的脑子早就想到,如果生意做得好,说不定他能真的能像老二一样弄块自己的地盘。路上就跟老十商量了起来,老十愣住了,想了半天,“那咱们不管十四弟了?” 老九似笑非笑起来,想想斜睨了老十一下,“咱们为什么要帮八哥或十四争那个位置?” “有拥立之功,弄个铁帽子王做做啊!”这是早就说好的。 “如果咱们自己打下倭国呢?”老九没力了,说得这么白了,老十竟然还没有领会,但是还是慢慢的解释。 “不是做生意吗?” “刚刚苏嫂子说什么?人家内部在打仗,让咱们把军刀拿去卖,让他们打去。为什么让他们打,打到两败俱伤!让谁去收拾残局?别忘记了,老爷子刚封了宁王,有了这个先例,咱们就能弄个安王、定王!”老九轻轻的敲着老十的额头,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老十这下子明白了,老九轻飘飘的出来并不是被那点钱糊弄住了眼睛,而是看到那个背后巨大的诱惑。他其实也没多大的野心,一切是以老九马是瞻的,老九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跟着就成了。 “那八哥呢?要叫上他吗?”老十倒是实心,愣愣的又问了一句。 “算了,八哥早就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了,由他去吧!”老九摇摇扇子,懒得再解释什么了,看着窗外不再说话了。 第264章 黑手 九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老二封王的事更顺畅起月,老二就带着一家人在天津上船去台湾,胤带着福晋和苏荔一起去送,苏荔特意还带了心肝。老二已经略显老态了,看着胤他们,以为他们都没看到荷包里的含意,快要放弃时,老爷子竟然会做这个决定,他把功劳全放在胤他们身上,现在也只有胤他们来送,心里也就更加确定了。 “老四,谢谢你!” “是皇阿玛圣心独断。”胤可不敢揽功,谁知道这里有没有老爷子的人。 “哥哥承你们的情了。”老二也知道,轻轻的拍拍胤的手,胤点点头,回头握着老二的手,轻轻的握了握。 “弟妹,荔儿,谢谢!”老二看向了福晋和苏荔轻轻的点点头。 “二爷,您保重。”福晋和苏荔一齐行礼。 老二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心肝的身上,苏荔还特意让心肝戴上了当年刘氏给的那个小锁片,老二自然见过,刘氏当年常常会拿着那块锁片日夜啼哭,最后锁片送出去了,她也含笑九泉了。轻轻的摸摸心肝的额头,轻轻的笑了笑,“二伯要走了,你要不要抱抱二伯?” 心肝已经不记得了,但还是笑嘻嘻的让老二蹲下抱住老二的脖子,使劲的亲了老二一下,老二也回亲了她一下,才轻轻的放开了心肝,慢慢的上船去了。弘晢默默的给胤他们拱拱手,回身去扶住了老二,父子俩相扶上了船。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结局真好。 三月万寿还是胤和宝宝一起主持;十月的,通州查勘粮仓放屯结情况,派地是胤和隆科多。旨时,康熙很明确的说,这事儿除了胤谁也办不来。 听到苏荔的耳里觉得涩涩的,原来在康熙心里,儿子们除了胤和守土地十四已经全没有指望了。不过老九和老十在江南真的干得很不错,才十个月,竟然已经送去两拨兵器了,还拼命的把一些丝绸和瓷器也带过去了。 老九中途回过京一次。给苏荔送了一大笔钱来。这次很认真地谢了苏荔。走出去了。才现外面地世界大了。也就知道以前自己赚地那就是三瓜两枣。才明白这里头地利润是什么了。筹备了一番。和老爷子在宫里密议了几次之后。老九就回了江南。苏荔知道。老九已经看准了方向。现在地问题是。老九有那个机会吗? 十一月。老爷子终于倒下了。苏荔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快要结束了。苏荔隔三天去畅春院给老爷子诊一次脉。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也什么都不问。让胤去祭天。苏荔知道。这是准备交接了。 又到出诊地日子了。苏荔默默地上了车。胤去斋戒了。历史再差也知道就是这两天了。自己要做什么?思前想后。她又叫停了车。把车驶了回去。宝宝也正准备去学校了。看苏荔又回来。苏荔把儿子叫到了跟前。 “今天哪也别去。就在家吧!” “怎么啦?” “就这两天了。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事你比我强。你阿玛应该有安排。照着做吧!” “知道了,您小心。”宝宝点点头,胤知道苏荔做不来这些事,所以安排也没告诉苏荔,但跟宝宝有过交待,现在看苏荔这么认真,便知道该把预备好的事情安排起来了。 苏荔看宝宝淡定的样子,便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了。安心坐在车里,这些日子其实康熙知道没多少日子了,其实也不问苏荔关于身体的状况的事,大多时都会谈谈自己一生的得失,苏荔就默默的听。虽然康熙知道苏荔不是好听众,但却仍旧喜欢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苏荔虽然不愿听,却知道什么该听。 号完脉,感觉老爷子还算平稳,心里略安,笑着收了脉枕,“今天还不错。” “是啊!老四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子靠着大大地靠枕,有气无力的说道。 “快了,今天就正祭了,下午就能回来。”苏荔用热毛巾轻轻的擦着老人干枯的手指,这样会让他觉得舒服一些。 “嗯,我想见他。”康熙有些伤感。 “知道,他知道,只怕心里也惦记您呢!”苏荔有些干涩。 “老四家的,先皇这些子孙,朕都好好的照顾着,一个也不少。”康熙轻轻的说道,老爷子还把这些写进了他长长的遗昭里,除了没宣布谁是继承人之外,把自己一生的得失都写了进去,最后就是,他小心的保护了他地兄弟、堂兄弟,他善待他们,他是个仁君。苏荔已经听多了,也惊哑,轻轻的搓搓 小心的拧了,热热的盖在老爷子脸上,像哄孩子一样 “奴婢知道,天下都知道陛下的仁爱!” “让老四知道!”老爷子自己拿开了帕子,瞪着苏荔,苏荔怔住了,老爷子算是在说遗言吗?好一会儿点点头。 “他知道,您放心,他们都有自己地天地。”苏荔笑着,她是女人,什么话都不能明说的,知道也不说,只好含糊地保证着。 “有天地就不会做乱,你比朕清醒。”康熙苦笑了一下。 苏荔没话接,不是自己清醒,而是胤清醒,他早早的就明白了什么叫利益。就像自己和福晋之间没有利益之争,才提醒了苏荔,九爷、十爷最需要地是什么,才想到用利益去引诱他们离开。而在苏荔心里更在意的是,避开了最关键地夺嫡之战,老四登基之后要杀的兄弟也就少了很多,现在就剩下八爷和十四爷了,一个先封王才会惹事,另一个,直接被圈在康熙陵里守灵。会有改变吗?照例,她收拾了一下,喂老爷子吃了粥,便准备告辞了。 “你推我出去走走吧!”老爷子突然说道。苏荔又怔了一下,李德全忙推过了轮椅,当时苏荔送时,老爷子还笑过她,没想到现在竟然都是他自己在用。苏荔和李德全把老爷子包得严严实实的,才慢慢的推出了他,十一月了,天已经有些冷了,苏荔推着老爷子由李德全陪着,在虽然是油绿的园子里仍旧掩不住萧瑟之感。 “朕不喜欢夏天,可是也不喜欢秋天。”老爷子轻叹了一声。 “奴婢什么天都不喜欢,春天太湿、夏天太热、秋天很燥、冬天又太冷。”苏荔也轻笑起来,“将来要是九爷他们造出快船,奴婢就跟九爷说,春天**燥的地方,夏天就去寒冷的地方,秋天就是湿润的地方,冬天就去暖和的地方。” “想得美,以后就是九重禁宫,你想去哪?”老爷子白了她一眼。 “那让宝宝带我去,让爷派他四处办差,我就跟着去逛逛。”苏荔想想说道,一点也没意识到老爷子在说什么。 “这么笃定?”老爷子没生气,冷冷的看了苏荔一眼。 “什么?”苏荔没意识到老爷子问什么。 “朕会把位置传给老四?” 苏荔马上又是一身的冷汗,是啊,老爷子可从没说过这话啊,现在让苏荔怎么答。想了半天,以为老爷子会给她找台阶,可是老爷子偏不,就等着苏荔回答。 “是啊,奴婢真是昏了头了。”苏荔拍拍脑袋瓜子,对康熙傻笑着。 “你也不敢说?”康熙有点失望了,摇摇头,“你该理直气壮的说,朕现在除了老四其实没人可传。” “为什么?”苏荔倒好奇起来。 康熙看了苏荔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轻轻的说道。 “老三让太医误诊;老九往朕的药里加东西;老五、老七自己知道没指望,于是怕得罪兄弟,做缩头乌龟;老十傻;老十三心思太暗;十四倒是猛将,只是心不够宽……其实老八不错,但心不够狠;老四……其实老四也不合适,他心太狠,器量也不宽,但有一点比其它人强一点,他能忍。这三十几年,只有他忍下来了,没露马脚。” “三爷和九爷为什么这么做。”苏荔停了下来,她没想到会是三爷让太医误诊,那时如果不是胤被圈,自己拼命给老爷子诊脉,老爷子只怕坟头都长草了。可是这一切对老三有什么益处? “是啊,朕也没想到是会是老三。你一定猜不到,老九他们在朕的药和饮食之中下药的主意也是老三出的。是啊,他和你一样,博览群书,却不想,他把书竟读成这般心肠。”老爷子嘴角泛起了冷笑。 “就算那时他们成功,十四爷还在西北,九爷他们也不可能拥立三爷,那么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经过胤的提点之后,苏荔现在干什么都会用利益来衡量。 而此时,她想来想去,老三用了十多年来设计这个局,完全没有意义。四十七年时老大、老二倒了,老九那时下药很正常,八爷党占着资源呢!而那时,老三手上除了一票所谓清流之外,还有什么? “如果说下药是老九做的,朕突然驾崩了,老九自然要召回十四,而老三会召集天下的读书人,公开朕的脉案,让老九他们成众矢之的。而老三揭有功,又是清流的代表,天下可不就是他的了。” 第265章 对质 荔想想摇摇头,还是有疑惑,“陛下,您确定是三爷觉得不太可能。\就算您刚刚说的都合理,可是他怎么知道你没有遗诏?就算是您真的没有遗诏,九爷他们被打下了,可是还有上书房的大臣们啊!如果大臣们不支持三爷,您觉得三爷能成?更何况,奴婢就会问,三爷既然知道九爷他们下药,为什么不早说?见死不救、视为谋杀!如果奴婢都想得到,更别说其它朝臣了,所以如果真是三爷做的,那么三爷也太蠢了。” “是啊,利欲薰心了,以为天下人都跟他一样蠢。不,十四年持续的下药,能想到这个主意就已经很聪明了,正是为以为这计划是天衣地缝的,所以他以为万无一失。”康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苏荔想想也许是吧,如果康熙已经肯定了,那么多说也无益了。只好默默的推着他慢慢走在园子里。 “老四家的,你很聪明!”好半天康熙突然说道。 苏荔怔了一下,呵呵的笑了起来,“哪有,四爷常说奴婢蠢。” “唉!”康熙又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指指亭子,苏荔推他过去了,康熙示意让苏荔坐,李德全拿了棉垫子放在石墩上,自己带人下去了,苏荔才注意到,此时周围已经没人了,看来老爷子有事要跟自己说了。 那石墩正好是康熙的对面,能让康熙看到自己的眼睛,她笑了一下,谢了恩,才慢慢的坐下。 “朕想过杀你!”康熙有些沙哑的说道,他观察着苏荔听到这个会有什么感觉,可是苏荔却似乎没当一回事,笑盈盈的点点头,当没听见。 “不是第一次,那次有杀机,可是却没当回事,那时地你,杀了也就杀了。”康熙摇头,再说确切一些。苏荔显得有些茫然了,康熙高兴起来,是啊,如果再巍然不动就真不是人了。 “唉,您就那么想奴婢吓到?”苏荔看老爷子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笑了起来。 “不怕吗?” “不很怕。其实奴婢知道自己也许活不过您。但没想到会是您有杀机。”苏荔倒是坦然了。她其实不知道胤将来会如何对待自己可是却真地没有想过老爷子也会对自己有杀机。他刚刚已经说了。不是第一次。那么就应该是最近了。 “还是这么笃定?你地笃定才让朕有杀机!”康熙摇摇头。有些厌恶地感觉。 苏荔静静地听着。康熙此时不需要她问问题。 康熙看苏荔认真起来了。点点头。表示满意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太笃定。你似乎认定了很多事。认定了朕一定会立老四。你看看你对宝宝地教育。你一直在推脱世子地位置。朕曾经以为是你懂事。知进退。可是后来却越来越明白。你看地不是世子地位置。你看地是太子地位置。” 苏荔认真想想。是啊。自己从没想过宝宝不是将来地乾隆。于是一心一意地要把自高自大地乾隆改过来。却没想过也许老四根本就无法继位。 “是啊!奴婢看来是傻!” “还有,你办的学校,从善堂开始……” “那不是奴婢办的,奴婢都不知道那儿地门往哪开。”苏荔马上跳了起来,如果这么算,苏荔十多年前就开始密谋夺嫡了,那自己就真的该死了。 “知道怕了?”康熙冷哼了一声,“记得开始时你跟老十三怎么说的?先改变一个村子,慢慢的就是一个镇子,再后来也许就是一个县,一个府!还有那些课本,你说说,你都让那些孩子们在学什么?你自己编地算术课本,让每个人都要会打算盘;精编的大清律,你让人把民众要用地一些律法都挑出来,让他们每个人都清楚明白;还有你让他们识字的课本除了《千家诗》,就是《唐诗三百》。《三字经》竟然只是请先生讲里面的典故和意思,却不要他们通背?《四书五经》你提也不提,你想干嘛?” “不是在奴婢眼里,那是没用的东西吗?现在那些孩子们都不错,最差的都能做帐房先生,有善堂小学的村子没有赤贫地农家,而且,那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是顶梁柱了。”苏荔倒是很坦然,当初就没打算为科举培养孩子。 不过让苏荔很郁闷的是,竟然这样还能培养出几个秀才,还有一个举人,真没天理。 “是啊,十年,你用了十年地时间来让京畿附近的孩子们大多数都明白,死读书没用,而且你也让朕明白了一件事,朕一直知道科举并不能找出能帮朕做事地人,可是朕不敢变,朕不敢得罪天下的读书人。而你用了个 想到地办法,你慢慢的在改变,不显山不露水,不让觉的让下层百姓慢慢的改变了观念。你比老四还能忍,他为了皇位强迫自己忍气吞声,你呢?为什么?别告诉我为了儿子,十年前你还没儿子。” “不能真的为了那些孩子们吗?那时奴婢真的没想过将来四爷如何,宝宝如何,当然那时也是被逼的。二爷逼十三爷,说白了也是逼我们。四爷的意思就是减小规模,您该知道,奴婢看着胆小,其实脾气跟驴一样,赶着不走,打着倒退。于是就想了那么个主意,就是想了这么个主意,一方面能让十三爷把事情做下去,一方面也不让人拿住口实。” “十三也这么说,只不过他当时把你推在了前头,唉!所以十三就被朕彻底的放弃了,心暗不说,还没担当。”康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茫然的看向了远方,似乎在想后面要说什么。 苏荔看老爷子这样觉得有点可怜,笑了一下,“十三爷许是怕了,再说他也没说谎,主意的确是奴婢出的,后来的章程也是奴婢定的,这是十三爷怕抢了奴婢的功劳吧!” “你啊,就是你这种性子救了你自己。”康熙把目光再次放到回了苏荔的身上,“善堂越办越好,老十三都被人立了长生牌了,可是那会儿就再没提过你了。而你也没提过,就像你说的,你连善堂的门往哪开都不知道。你从没想过要抢功,那也是朕对你印象改观的地方。” “倒不是不想抢,只是事情本就十三爷做的,人用了心思的,哪好意思。”苏荔摆摆手。 康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你办娃娃作坊时,朕第二次想杀你。那次做过了,你把内院之争引到了朝堂,你这么做太冲动。” “什么让您改了主意?” “你说让宝宝出来做事!那时宝宝才六岁,你存心让朕看看你的儿子。朕一直喜欢宝宝,可是却没想到宝宝能这么能干,你让朕知道,你除了能做事,你更重要的作用是,你会教皇孙。”康熙瞟了苏荔一眼,“但,这让朕杀你之心更盛了。那时只是暂时想看看后序的展。” “因为知道要杀奴婢,所以干脆就纵容奴婢搬出来自立门户,说白了就是让奴婢自做孽不可活。” 康熙没有否认,苏荔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能搬出四爷府并不是因为康熙喜欢,而是康熙打定了主意要杀自己了,于是想看她最后的表演罢了。 “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大学!你捐光了自己的一切,给宝宝盖了一所大学。没几个人有这种气度,更何况一个女人了。即使是当年的太皇太后只怕也空有心胸,却无这份心智了。于是朕在想,你是谁?凌柱那家伙没这本事,你额娘?烈性子倒学了十成十,只是其它的呢?铁器镇的那个压水的水车是你设计的吧?老四说是那个陈弘谋做的,可是图纸上却全是你的字,而且还有那些算式,那是西洋的算法,咱们这儿不会这么做。郎世宁跟朕说过,那个做得非常巧妙,里面有精密的计算,包含了好几种学科的知识,即使是洋人们也不见得做得更好,你足不出户,出生到现在连北京城都没出去过,你哪学的?” “我不知道。”苏荔还在微笑,一个谎话说了千百次就连自己都相信了,再说苏荔更笃定的是,自己的身体是百分之一百的清朝人,根正苗红,你康熙能找得出问题才有鬼了。 “不知道?” “是,在宫里磕坏头那次什么都忘记了,连阿玛、额娘也不记得了,所以这些年奴婢跟凌柱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忘记了?”康熙反倒怔住了,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可是看苏荔那平静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 “因为不是大事,所以四爷和福晋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省得伤心。” “谁都忘记了?” “是,齐哥儿都忘记了,后来问福晋才知道的。所以也就不恨陛下了,如果我是您,只怕也觉得冤得很。” “所以也就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四爷猜测是奴婢的额娘曾经给奴婢请过洋师傅,奴婢让他去向凌柱打听过,凌柱却说奴婢是额娘带的,他不知道。所以想想,估计奴婢没伤脑袋之前跟凌柱的关系只怕也差得很了。”苏荔笑着,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实生过的事,所以心里暗暗地安慰着自己,她没骗老爷子。 第266章 康熙去了 熙没作声,他也秘密的查过,凌柱的确什么都不知道苏荔额娘是和后来苏荔的做法一样,避府别居,连门也不让凌柱进的,所以说苏荔不是那位凌夫人的女儿都没人相信了所以苏荔怎么长大的除了已经去世的凌夫人,谁也不知道,当然也就不排除苏荔曾经有过洋师傅的经历了。 “最近朕又常庆幸没早早的杀了你了。”康熙微微的笑了笑,这让苏荔很雀跃,谁不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着。康熙看到苏荔雀跃的表情笑意更深,“老三他们处心积虑,让朕忽而心灰意冷起来,于是想试你和胤。当年老二给你荷包,暗示你他可以去镇守台湾,朕看到了,对他的看管也更加严厉起来。后来想在京郊给他们盖个园子,让老二养个老,舒服的过完以后的日子。” “您没想到奴婢会觉得这是对的?” “是啊,朕没想到你会一口答应,还会觉得这是好主意,说老二政务娴熟,一定能管好。是啊,台湾从郑氏手中回归之后,叛乱不断,几任巡抚都无功而返。多年来一直有人说应该移民大6,让此岛空置起来。朕当然知道这是坏主意,可是却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可是一个试探却让朕醒悟过来,老二可以,他是皇子,他有然的权利,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弄得好,台湾就是他地天地,没人跟他争的地方。这大半年,果然好消息不断,荒地断的在开垦,从关外也移了很多朝鲜人去了,他还引山地人下山派人教他们耕作,学你一样办小学堂,弘也写折子说老二似乎有了用不完的精力,常常微服出巡,带着他走遍山山水水,台湾稳定了,朕觉得心都放下一大半了。还有老九和老十,被你一句话派到了江南,一心一意地想去打日本,朕还没见过老九这么认真的做过一件事,将来真的让他们打下来了,你让胤就把那个地方封给他们。” “奴婢不见得比您活得长,有些话还是跟宝宝说吧!”苏荔轻叹了一声,这也是她一直惴惴不安的。 康熙并不震惊,想想笑了起来,“你倒是明白,是啊,你知道太多了,老四偷出脉案只能给你看,即使后来心疼你,没让你参与,可是你还是被卷了进来。所以朕也不知道老四将来会怎么做,所以你这样朕倒放心了,坦然的面对结果,很好。” “也许不是心疼!”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侧头看向了湖面,老爷子如果连四十七年地事都查出来了,那么知道胤偷脉案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了,现在她也懒得再辩驳什么,“如果那时他带奴婢进宫给您诊脉,您可能做的事就是把我们一起关起来而他先做,奴婢再进宫求您,逼得您不得不面对最坏地结果。即使您不让奴婢诊脉,也能猜到我们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拼命这么做,逼得您去查,然后相关的人全跟着倒霉。” 康熙又笑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一切,可是他却不忍说,只按胤的剧本在说,可是没想到,不,他应该想得到,苏荔既然已经参与了,于是自然想得到这一切。不然她也不会抱着必死地决心了。 “所以其实你让胤同意朕派老二去台湾,让老九去江南,看着是为了他扫清障碍,其实你在保住老二他们的命?” “是,即使知道九爷也许给您下了药,可是您却什么也没说。由此也知,天下间,您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儿子,您什么时候都不会杀儿子。而奴婢也不忍心让四爷背上屠兄杀弟的恶名,九爷他们在京里,恶斗再所难免,将来即使是四爷不肯,朝臣们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趁机会躲开了,也许对四爷,对九爷、十爷来说都是好事。” “所以。这就是今天朕要跟你谈地原因了。你为什么笃定?看这一件件一桩桩地事。你做得理所当然。就像你什么都知道。甚至于知道朕会什么时候死。趁着这时把人都支出去。即使朕不立胤。胤也没有任何地竞争对手?” 苏荔再次接到了康熙如刀般地眼神。那眼神似乎要剖开自己。直指内心。苏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笃定。而是必须。奴婢是死过一次地人了。从四十七年到现在。每一步走来都步步惊心。每天战战兢兢地过日子。都会不自觉地摸摸自己地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奴婢只生了一个孩子。四爷曾经求过奴婢多生几个。奴婢不敢!奴婢怕。因为怕也明白了。只有四爷坐上您地位置。宝宝才能活着。而这几年。八爷心淡了。安心 地太平王爷;三爷没那个本事;九爷有钱。可是九爷干。给他找个玩具。他就明白他不该只想要个铁帽子王那么无聊。他该更有展。至于说别地……”苏荔坦然地看着康熙。“奴婢每三天来给您诊一次脉。您身体地状况。除了太医就是奴婢了。但您放心。奴婢不是三爷。奴婢希望您活着。” 康熙笑了。是啊。刚刚苏荔已经说了。她不见得比康熙活得更久。所以此时说她希望老爷子活地话也是真地。老爷子还活着。胤就没有杀她地理由了。 “那你还帮他?不觉得心寒?” “奴婢不是帮他,是在帮儿子。”苏荔笑着摇头,“四爷当政,宝宝也能过得自在一点,现在学了这么多,每天都有很多洋人来投奔他,听说他现在在欧洲很出名。九爷给奴婢的银子,宝宝拿去准备开江南分院,以后咱们大中国的人会有自己的科学体系,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多好!” “听说你不让宝宝修园子?”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康熙神态轻松起来,示意苏荔起来,他们继续逛园子,因为心态轻松了,康熙也就随意的问道。 “嗯,还有不许他写诗,不许他没事乱提字,有钱就办学校,办医院,不许没事就出去南巡!”苏荔咯咯的笑了起来。 “唉!朕好好的皇孙让你教成什么样了?”康熙觉得怎么听着在影射自己。 “天下太平得太久了,四爷又是勤俭持家的小器主子,将来还不知道给宝宝留下一个什么花花世界呢!万一真的当败家仔,奴婢就没脸见您了。”苏荔看似调侃,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朕和胤说过,你像当年的太皇太后,希望他明白朕的意思,不会对你妄动杀念。你也是,脾气别太倔了,服个软又能怎么着?”康熙感动了,苏荔一心一意的不想败了江山,这点多么像当年的太皇太后啊!禁不住劝道,四爷府里的情形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苏荔和胤现在就是合作的关系,他也知道自己没时间了,终于体会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心境了。 “陛下,问您个事儿,奴婢这些年一直在读史书,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像,宠妃的儿子绝少有机会被立为太子,这是为什么?”苏荔不想纠缠这个,忙换了一个话题。 “你想不明白?” “只能揣测一二,因为额娘受宠,小皇子从小必然深得皇上的宠爱,可是这样的孩子得到太多,便不太会为人所想,性格上会有一些差异,而且也一般得不到权臣的支持。” “皇室之中,本就是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儿子,可是选太子却不同。自古,立长、立嫡、立贤为标准。立长是为了不被人所左右,立嫡是为了传承的正当合法,立贤其实就有些主观的意思在里头了,何为贤?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立长或立嫡。所以说,不是不立宠妃的儿子,而是没有立皇帝最后宠爱的那位妃子的儿子罢了。 没有宠爱哪来的儿子?只是因为是长子、嫡子,那么他们的母亲只是曾经受过宠爱,而后来慢慢失宠而已。”康熙抬头给了苏荔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才靠**的笑着。 苏荔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是啊,当年的大阿哥的母亲慧妃何等的得宠,而后来的德妃与宜妃,不是不选宠妃的儿子,而是选得是曾经得宠的妃子的儿子,他们只是占了至高点。 “不过你想得也对,如果你一直得宠,宝宝也许就没有奋向上的勇气了。因为他看着你护着他们一路艰难的过来,于是为了给你争脸面才这么努力吧!老八当年不就这样吗?唉!” “所以奴婢不是好额娘,好额娘不该让孩子们跟着操心。”苏荔轻叹了一声,“哪家的孩子六七岁就坐着马车四处办差,唉!” “朕小时候最想的就是能痛痛快快的睡一觉,可是一直到今天,朕也没能如愿。”康熙不乐意了,自己小时候更着罪。 “奴婢小时候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可是真的不在乎钱时,才现,是睡不着了,梦里都不敢闭上眼。”苏荔感同身受,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康熙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苏荔没吵他,知道他累了,于是慢慢的推着他回了寝宫,李德全想扶他上床时,才现康熙已经去了。 第267章 祸害别人 急急的赶回,张庭玉和马齐已经拿到了遗诏,底弟-康熙安详的躺在塌上,嘴角还含着笑意,胤一时悲从心起,伏地大哭起来。 张庭玉看胤回来了,清清嗓子,“诸位爷节哀,皇上去得很安详。” “是啊,各位王爷请跪好,请张相宣读皇上的遗诏如何?”马齐擦擦泪水,捧过遗诏的木匣子端到大家的面前让他们看清楚封条,表示除了康熙没人开过这匣子。张庭玉和马齐一起把匣子放到了中间,一人拿出一把钥匙,同时**锁眼,锁应声而开。一向沉稳的张庭玉不禁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 苏荔此时已经到了德妃的宫里,老爷子死了,德妃哭晕过去了,苏荔只能来陪她,可是心里多少有些悬,老爷子刚刚的意思很明确了,他只能立老四,只是谁知道会生什么事,不正式宣读遗诏,谁也不敢确定的。 “别怕!”德妃看苏荔来了,心定了,但看苏荔心不在焉的样子,反过来安慰她。 “荔儿不怕,只是有些难受,陛下就这么没了。”苏荔轻轻的搂着德妃。 “他知道就这几天了,刚看了,他去得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笑呢!前儿跟我说了,遗诏定了,就是老四,让我别担心。”德妃轻轻的叹息着。 “陛下心里头还是顾念着娘娘的。” “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差不多也是这意思,让荔儿跟爷说对其它几位爷宽厚些,想来在老爷子地心里,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些儿子们了。” “嗯。这是自然地。”德妃点点头。威严之气由然而生。此时此刻她已经是太后了。 “恭喜德主子。刚刚张相马相已经宣读了圣旨。四爷。不。新皇上是四爷!”小绘仙哭天抹泪地冲进来报喜。看到苏荔也在。忙跪下了。“德主子。苏主子。恭喜恭喜!” “傻样。让人看到了只怕又是事儿!”苏荔终于放下心来。嗔怪了小绘仙一眼。拿了个荷包递给他。顺手又拿了一个出来。“小谢子好久没见了。这个给他地。” “他在外头望风。主子知道我们俩总在一块?”小绘仙抹抹泪。笑了起来。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只是想着他人冷淡。只怕也不肯来见我地。让你带个好罢了。自己小心点。现在别张扬。”苏荔拍拍他地头。小绘仙有些茫然了。现在四爷做了皇上。苏荔就是皇妃了。还怕啥?但也知道苏荔一向小心。便点点头。退了出去。 “你在外宅时想是对他们极好,这两年他们就在我宫里,对我伺候得极好,人也实在。”德妃笑眯眯地看着苏荔。 “这俩孩子好。”苏荔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身边的人都散了,顺心把小明心也领走了,当初她分钱时特意跟顺心说了,给小明心留下一份,将来做嫁妆。顺心后来买地买宅时也都算了小明心,所以当苏荔看差不多了,就让顺心把小明心带走,给她找个好人家,风光大嫁了。现在自己身边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以后几天,苏荔都没见到胤,一大堆事儿呢!庙号定了,康熙如苏荔所知的还是被定为了圣祖爷,移灵紫禁城。 苏荔就一直陪着德妃,跟着车队一起进了宫,回了永和宫,乌喇那拉氏和年氏都等着那儿。各自见完礼,分主次坐下,正想说什么,诏书下,德妃被封为皇太后。 接了诏,乌喇那拉氏又领着年氏苏荔给德妃行了大礼道贺。德妃倒不在意了,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一纸诏书罢了。 “乌喇那拉氏!”德妃才懒得说废话呢,直接叫着正牌儿媳妇。 “是!皇额娘!”乌喇那拉氏忙应道,以前都是叫额娘的,现在加一个皇字,代表着德妃地地位变化。苏荔轻轻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应该就没这眼力劲儿,可见胤没她怎么办,但没敢表现出来。 “你跟皇上说,老十四征战西北,大行皇帝就不用等他了,说是我说的,多立战功比什么都强。”德妃傲然说道,苏荔怔住了了,看了乌喇那拉氏一眼,乌喇那拉氏也在看她,她们对视之中也就交待了很多事了,乌喇那拉氏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娘娘,只怕十四爷还想见老爷子最后一面呢!”苏荔笑了笑。 “别让他回来,我写信给他,让他别回来。”德妃似乎一下子泄劲了,摆摆手说道。 苏荔当然明白德妃想做什么了,此时十四不归,让胤坐稳了,他们兄弟之间地隔膜以后在解 时不能伤了和气。可是在胤看来,十四现在手握回来,他手上就一直握着重兵,会芒刺在背的。 “娘娘给十四爷写信自然好,只是最好能让十四福晋知道是娘娘的意思,怕不懂事的以为是皇上不愿让十四爷回来,挑拨兄弟地感情。”年氏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德妃看了年氏一眼,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胤过来了,已经换上白袍,但顶子已经换成明黄色的了。乌喇那拉氏忙领着年氏和苏荔给胤行大礼,胤摆手疲惫的说了声罢了后,正正衣冠给德妃行了大礼,德妃看他眼里布满了红丝,额头上也长出细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切莫伤心过度,天下大事还得由皇上做主,切莫让大行皇帝去得不安心。” “皇额娘说得是,儿子谨尊教导,儿子请皇额娘移驾慈宁宫,由天下共养之。”胤亲自来请老太太去慈宁宫正位,当然这也有前几天守灵时宜妃竟然走在德妃前头的事,但五阿哥很机灵,冲到前头拉住了宜妃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看着苏荔扶着德妃过去了,才松开了宜妃。这是小事,但胤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地,他早就听说老九当年扶助老八时说过,老八继位时,要奉宜妃为皇太后的,所以一过日子,他就来请老太太正位了。 “算了,这些年哀家也住……”德妃摆摆手,她没那个搬家地心思,这儿住了几十年,都习惯了,住哪不是住?苏荔看到胤脸色一变,突然想到这对母子失和,开始就是因为搬家的事儿,忙站了起来。 “娘娘,您要搬到慈宁宫能不能把这儿赐给奴婢?奴婢可是一直把永和宫当自己地,娘娘可不能偏心眼。”苏荔给德妃撒着娇。德妃笑了起来,想想也是,这些年,苏荔倒是住这儿时候多,如果自己不搬,苏荔就只能另找地方住,便笑着点点头。 “知道了,皇上,听到了吧!荔儿赶哀家呢!” “都是您惯的,哪有伸手要住地地方的?”胤白了苏荔一眼,他了解苏荔不是喜欢争地的人,估计是怕德妃不肯,自己犯倔,而德妃更倔,只怕过会就僵了。现在老太太看苏荔的面子让了,他忙柔声说道,“慈宁宫这几天儿子让人换了些家具,都是紧您喜欢的样子布置的。知道您舍不温宪公主的老物件,儿子也让人仿着做了当年姐姐的房间。”说到这儿,胤眼眶也红了,他跟温宪公主的感情一直很好。 “好好好!”德妃连连点头,抹着泪,此时提到早逝的女儿,德妃哪有不伤感的,不过想到胤还记得,并且知道自己的心思,便也就没好意思再驳胤的面子了。 苏荔小心的观察着两人,总算是都没变脸,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乌喇那拉氏和年氏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都担心两母子在此时变脸,让胤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德妃安生的搬了家,胤面子上终于过去了,大家伙轮留的守着灵,苏荔也没说这些皇子们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吵嚷,连一贯爱闹事的老九、老十都默默的守灵,到点就回去,总算是无惊无险的把康熙的在宫里停灵的时间度了过去。 十四终究是没让回来,胤虽然迟疑,觉得不让十四回来与礼不合,可是皇太后坚持说大行皇帝最担心的就是西北的战乱,十四守疆就是孝顺。 张庭玉他们几个听了也觉得没法反驳,只好同意。 十四在外接到胤的旨意本也觉得突兀的,但接到十四福晋和老九他们的家书才知道是德妃不让自己回去。他也不是傻子,这些日子从京里传来的消息早就让他明白他自己与皇位无缘了,自然领会德妃的意思,老实的在外带兵守疆,天下是胤的。再想想,老九已经准备打日本了,老二弄到了台湾,朝鲜眼看着就空了,说不定就要派个王爷去守,自己手握大军,说不定一口气打个小国家回来,胤也能分给自己。于是老实的写了言辞肯切的折子,一面向胤服软,一面透出想征战西域的打算。胤也写了肯切的回复,反正说开了就是,‘打,打下来就是你自己的。’ 苏荔听说后只觉得头好痛,这些祸害们真是不简单啊!但又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不冲突,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他们都冲出去祸害别人了,北京城可不就是安全的了?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第268章 贵妃? 荔还是用大部分的时间陪伴德妃,让老太太高兴是重要的事了.她现在只希望老太太更喜欢自己一点,胤看在老太太的份上,能让她静静的活着。 这天陪着老太太吃完晚饭,她才慢慢的出来,想回自己的永和宫。老太太搬了之后,胤也信守承诺,把永和宫分给苏荔,但宝宝却分到了阿哥处,不能再和苏荔住了,永和宫里就只有苏荔和心肝。这让苏荔觉得很凄凉,可是这是规矩,没人能改。 其实永和宫下面还有些小院子,在康熙年代是给没有名分的小嫔妃们住的,但胤本来嫔妃就少,也知道苏荔不喜欢人多,永和宫里就没有再加别人,这也让苏荔颇为感激。 新皇登基,旧皇妃们就得找新地方,德妃是太后,有正殿可住,不用离宫,其它人就得着急。慧妃因为当年带过老八,于是老八第一时间来接,慧妃也是刚强了一辈子的,却只能‘欣然’到廉亲王府;宜妃自然跟老五回去了……这些有儿子的跟儿子回去了,总算是好结局,可怜的是那些没儿子的,只能在慈宁宫后的小院子聚到一处养老。苏荔常常过来陪德妃,看到那些没名分的老嫔妃们就觉得伤感无奈。就算是胤不杀自己,可是这里只便是自己最后的归宿。仰头看看高高的红墙外的天空,苏荔就会有强烈的凄凉。 虽然目前胤还没有正式分封嫔妃,但乌喇那拉氏已经正位中宫,年氏就搬到了坤宫,李氏和耿氏一起住在承乾宫。但胤可能是想到苏荔喜欢良妃,于是把良妃当年的住的小院子给留下来了,谁也没让进。 经过了一番大换洗,宫里一下子安静起来,现在苏荔知道胤真不算好色的,老爷子当年可是院子都住不下,可是现在宫里竟然空了一大半,走半天都没个人影,跟一座死城一般。 “主子!”李德全地声音不知道从哪飘出来的。 苏荔才抬起头,胤竟然就在慈宁宫外等着,可能是用过晚膳了出来散步,便过来等自己。从老爷子去世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因为是孝期,胤不能在任何嫔妃的宫里过夜,而刚刚继位地胤也有太多事要忙,紫禁城也不像雍和宫那么小,胤可以和自己一块散个步,吃个饭,弄得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别说没能安静的坐下来说话了,想想似乎连面都没怎么碰过。想想好像除了离家的那两年,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久地。 苏荔看到胤虽然还是有点怕,但仍笑了,盈盈拜倒胤拉起了她,两人默默的一前一后散起步来,跟着的人识趣地都退后百步,让他们能有相对清静的环境。 “明儿会封老八和老十三亲王,让他们进上书房理政。”胤像在说别人家的事儿,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老八这几年暗中帮过自己,老十三不用说了,他地情报来源帮了胤不少事。 “能不封吗?”苏荔摇摇头。“不是。跟亲王没关系。奴婢是说能不参与理政吗?” 胤皱眉。斜睨了苏荔一眼。苏荔一般不会这么直接地反对自己地决定。 “老爷子说八爷心太软。十三爷心太暗。都不适合理政。”苏荔能说什么。只好拿老爷子出来说事。 “他跟你说地?”胤一挑眉。 苏荔点头。才想起来。老爷子那天跟自己说地话还没转给胤听呢。 “其实也许可以让八爷去朝鲜。那儿人都走光了。您正好下旨让朝鲜王到北京来定居。让八爷带一批汉人去那儿重头开始。” “汉人?” “对,汉人!满人让八爷带去了会惹事,汉人就没这种担心了,再就是让人一把火把朝鲜烧了,让工兵重新规划新城,让皇家学院的人去做。”苏荔想到那种低矮地小房子就难受。 “你还真是讨厌朝鲜人。这么做无异于灭族。”胤真是无力了,知道苏荔不喜欢朝鲜人,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讨厌。 “有什么关系,让八爷带人去烧,烧完了让他带人去建,建完了再让汉人迁入,没五年应该做不来,八爷和八福晋都去,说不定两人的感情还能更好些。”苏荔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这个,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对老八来说是最好地,老八本事是有的,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展示罢了。如果远远地离开,半岛之上,建到成事得五六年的时间,等他建得差不多了,胤早就坐稳江山了。 胤笑着摇头,是啊!朝鲜空了,土地却不能让它们荒芜,是得派人去接管,老八倒是会经营地 且苏荔说得对,让汉人去,老八想起事也没人听他的倒越满意起来,什么时候都会以自己的江山为重。 “十三心暗,怎么说也是亲儿子,你说老爷子这是何苦?”老八的事解决了,再说十三。想到老爷子对老十三的评价,胤有点无奈。 “其实十三爷挺好,亲王您想封就封,不过您真的觉得他能理政?”苏荔这些看的观察下来十三做生意其实也一般,政事也就可见一斑了。主要是心胸不够,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太小家子气。 “朕想让他管起内务府,他名下的工坊本就是内务府的产业。”封亲王给十三主要是算是论功行赏,其实到心底里看,胤此时倒不很确定来,他知道苏荔不怎么喜欢十三,想想看也是,十三似乎行事上没苏荔这么光明磊落,所以苏荔一直不怎么瞧得上他。 “对了!”苏荔不想听胤对十三的安排,反正她知道十三以后日子会不错,这就没关系了,倒是想到另一件事了,“那天老爷子说太医误诊和下药的主谋是三爷。” 苏荔细细的把老爷子的话说了一遍,胤的脸一下子铁清起来,拳头握得死死的。苏荔轻轻的上前握住了胤的手,把手扒开,省得他这么握紧拳头伤着自己。 “老爷子告诉我并不是让您做什么,他不处理就是舍不得,但又不想什么都不说的离开,您知道就行了。三爷手上有清流,您自己注意点。”苏荔跟胤说这个其实是让胤明白,老三并不是像他们想的那样,用十四年时间来策划一件事,还拉兄弟下水,这份用心就让人齿冷了。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有清流,那些人可不好惹。 胤冷静下来,他和老三一直关系一般,但真的没有真的把老三放到心上。现在苏荔告诉了下药的真像,他心里就转了千百个弯,原来自己从没真的看清过老三,只怕真的被他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清流说白了就是那些读书人,他们会写文章,他们能写历史,老爷子把这个告诉苏荔,是想给自己提个醒。 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还有话没说完,德妃这次表现得这么好,自己总得为十四争取点什么,大将军王,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封号,想想说道,“还有十四爷,娘娘就这么点念向了,看看能不能让十四爷风光一点,让老太太安心些。” 胤看着苏荔,好一会儿,“你呢?你还有什么念向?” “宝宝和心肝,宝宝倒不用担心什么,心肝将来长大了,您就算是要给她招蒙古的女婿,也最好把人叫到北京城来,别让她离您太远,那天看到娘娘坐在温宪公主的屋里,那样子真可怜。对了,老爷子说,如果九爷真的把日本打下来了,您就让他镇守在那儿,说难得看到九爷用心做事,他说太祖太宗的子孙他小心翼翼的护持到今,您别让他失望了。” “向朕说遗言?”胤回过头看着苏荔。 “不是,怕忘记了,于是嘴碎了。”苏荔回避了他的眼神。 “过几天会册封皇后和嫔妃,礼部给你定的是熹贵妃。”胤不逗她了,跟她说说正经事儿。 “熹?”苏荔挑挑眉,“这个字好吗?” “还行吧!老爷子说你是有福气的,又一再说你很像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里是庄字,额娘敦厚,当年老太后就赐了一个德字,现在想你的封号了,想来想去还是熹字好。熹:炙也,也有光明的意思,你不是一向自诩光明磊落吗?”胤可是想了很久的,慢慢说道。 “你觉得好就行了,我无所谓,李姐姐呢?”苏荔倒真的觉得一般,跟大家一样最好。 “齐妃。”胤随口说道。 “妃?!年姐姐和我是贵妃,李姐姐是妃?那弘时的脸往哪放?”苏荔轻呼起来。 “谁说年氏是贵妃了?”胤又斜睨了苏荔一眼。 “天!”苏荔这次真的晕了,历史上不是说年氏是唯一封了贵妃的吗?怎么变成这样?不过也是,现在本就改得乱七八糟了,自然也不能拿历史当回事了。 “又不想要?”胤冷眼看着,苏荔此时敢说不要,胤就真的会翻脸的。 “不,不是,只是听着怪。”苏荔有点晕,她没意识到刚刚她去扒胤手时,不自觉中,把自己的手放到胤手心里握住了,此时晕晕的,也禁主动握紧了胤。 第269章 可以活着 你做贵妃最好,总不能一个贵妃都没有,年氏和李贵妃对宝宝不利。”胤解释道。苏荔点点头,如果说胤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封为贵妃,她也相信,这么说倒是可以接受,是啊老爷子的话言尤在耳,苏荔笑了起来。 “那天问老爷子说为什么宠妃的儿子都做不了太子,你猜老爷子怎么说?”可能该说的都说了,于是苏荔心态轻松下来,和胤开起了玩笑。 “他才没空回你这无聊的问题?对帝王来说宠爱不是表面的东西,选择太子怎么可能会把情爱之事放在里面?你该想的是,一生不得宠的妃子怎么可能有儿子?” “所以你们是皇上,我是笨蛋。”苏荔笑了,胤的说法与老爷子大同小异。 “你不傻,皇阿玛在朕去斋戒前跟朕谈过你,说他想过赐死你,吓得朕当时魂飞魄散。后来他说慢慢看下来,你的善救了你!兄弟们你都想法子尽力的保全,人的福气是自己积累的,你努力的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那几日静下心来想想也是,谁愿意杀人?你把兄弟们派往各地,让朕顺利接掌大位,没用上肮脏的手段,朕心里也很舒坦。”胤拉着苏荔的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满足。 “真的吗?”苏荔睁大了眼睛。 “不相信朕没用肮脏的手段?”胤气呼呼的瞪着她。 “不是,如果说您一切很顺利,心里很舒坦,那是不是不会赐死我?”苏荔摆摆手,认真的看着胤。 如果胤一切都是平静的接过大位,没用什么非常的朊脏手段,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因为自己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危害了。 “朕从没想过要赐死你。”胤真是败给她了,说了这么多,她怎么就是学不会相信自己呢? “我可以活着看到宝宝他们长大?”苏荔还是不敢相信。 “当然!”胤点头。他喜欢看到苏荔这样眼睛里充满光彩地表情。看来这些日子真地吓到她了。有种捉抰地快感。胤地心情舒畅起来。俩人便慢步在花园中。一直手牵着手。苏荔被送回永和宫时才被放开。 第二天胤召见了老八。谈到朝鲜地事。老八本一直打蔫地。以为就这么闲散下去了。可是他也怕真地给他个议政王地头衔。他地日子更难过。以前地那些所谓地八爷党们不会放过自己。现在听胤说到朝鲜问题时。一下子让他看到了希望。从老二和老九地形式。胤在老老爷子葬礼结束后。什么也什么说就送走他们。让大家明白。胤会继续老爷子地政策。所以。也许胤此时跟自己谈朝鲜也许就是让他去朝鲜重建。马上精神起来。脑子动得飞快。提了几点条陈。 胤听完觉得大体思路差不多。看来苏荔没有看错。老八做这件事很好。点头就让张庭玉下了明旨。由廉亲王主朝鲜事。顺便提了一下。这是苏荔地建议。让老八知道苏荔这是摆明了给当年地良妃地面子。还有苏荔也给八福晋面子。 老八从上书房出来。想想回家接了八福晋一起再进宫。他们直接去了永和宫。老八是多聪明地人。自然知道胤让自己要让他们承苏荔地情。自然要过来跟苏荔道谢。 苏荔请他们坐下。现在跟以前不同了。要先去给乌喇那拉氏见过了。乌喇那拉氏同意了她才能在自己地地方待客。此时苏荔也算是正经地主子。可以自己接见客人了。 送上茶和茶点,下人退到外头,苏荔才笑了笑,看着有些喜形于色地老八,“怎么这么高兴,还想着过来看看我?” “来谢你!”八福晋快言快语。 “要叫娘娘!”老八白了妻子一眼,起身行了一礼,“刚皇上下了明旨,着小弟理朝鲜事,特来感谢娘娘的提点。” “八爷!”苏荔真是没话说了,给了毕恭毕敬的老八一个白眼,不过也明白现在不同了,自己守着永和宫,虽然没有明旨封妃,但明眼人都知道自己已然是宫内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了,老八这么聪明自然不能再以以前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了。 懒得理老八了,把头转向了八福晋,“朝鲜那儿是苦寒之地,你身子怎么样?实在不成别跟去了,等八爷弄得差不多了再跟过去?” “那不成!这次真的谢谢你,前儿还有些人跑到我们那儿说些乱七八糟地话,又传说皇上要让八爷做议政王,吓得我们这些天都没睡着,就算皇上是好意,只怕其 安什么好心,这次真的谢谢你,八爷刚刚说是你我们去朝鲜,真是太好了。”八福晋从小生在宫庭,又深得老安亲王岳乐地亲自真传,看得太多,虽然知道老八这些年暗中实际是通过苏荔投向了当今的皇上,可是以前地八爷党怎么会轻易放过,老九被苏荔派去了江南,不管事了,可是那些曾经投靠的官员突然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当今地皇上已经得罪了,而这些皇子们都闪了,他们怎么着也要搞出点事来的。 苏荔觉得头疼了,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八爷,“看来您是对的,如果能快点走就快点走吧!还有,八福晋,别乱说话,你和八爷一体,没有你,八爷再风光也没意思,闭紧嘴巴。” 老八点点头,八福晋脸色变了一下,“娘娘。” “八福晋,不是我说话难听,也不是我摆架子,只是你要知道,很多事不是皇上能做得了主的,所以您守好自己嘴巴,就是帮八爷,帮皇上。”苏荔咬咬牙正色的看着八福晋,来了这么多年,看得太多了,如果说朝臣们坚持,胤其实也是保不住八福晋的。 老八和八福晋对视一眼点点头。苏荔才松了一口气,笑了笑。 “慧妃娘娘怎么办?你们问过她的意思没有?” “还没有,不过她挺喜欢弘旺的,只怕舍不得。”八福晋回的理所当然,她当年对良妃也只是那个样,更何况这个不是婆婆的婆婆了,更何况,弘旺也不是她生的,看他们祖孙俩,总觉得自己是外人。 “您们问问慧妃娘娘,如果不想去,就回宫来,反正宫里也冷清清的。”苏荔看八福晋的脸,也知道她的心思,便顺势把场面上的话说说,算是帮八福晋一把。 “臣弟还是想带娘娘一起走,娘娘在宫里多年,也没四处转转散散心,臣弟想趁机带着娘娘游历一番,也是尽了孝道。”老八想想正色的说道。 苏荔点头,良妃死了,慧妃怎么说也把老八带到七、八岁,也是母亲,老八想没能为良妃做的都在慧妃身上实现也是情有可源。 “有什么事跟宝宝说,他手上多少还有些资源,可以都放在朝鲜试制,还有就是可以让一批人手先跟您过去,先把架构搭起来,不知道皇上跟您说过没有,只有一条,皇上也知道我很讨厌朝鲜人,我不希望这个世上还有朝鲜这个族裔。” “皇阿玛当年已经在慢慢的做,这几年略有成效,但灭族是有长期的过程,小弟只能尽力一做。皇上跟小弟说了,那片土地上不许有一个朝鲜人存在,臣弟会努力实现。” “改个名字吧!以后不再有朝鲜了。”苏荔有老八这句话就成了。 “就这么讨厌那些人?”八福晋还从没看苏荔这么厌恶过什么,竟然还跟老八强调要灭了那个族,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致于吧。 “那个民族性让我很厌恶,八爷去了就知道了,是个充满了矛盾和倔强的民族,所以老爷子用了那么多的土地来引朝鲜的下层百姓,现在这个国家空了,可是他们的贵族还是不肯低下他们高贵的头。真讨厌!八爷,想不想知道老爷子对您的评价。”苏荔摇头,笑盈盈的看着老八。 “老爷子?皇阿玛有跟你说什么?”老八怔了一下,苏荔点点头,看他一眼才知道八爷原来也很期待着老爷子的爱。 “那天老爷子跟我说,您很好,只是心不够狠。八爷,别让先皇对您失望。”苏荔生怕老八那软弱的性子被朝鲜人一忽悠就把那些人留下,忙把老爷子抬了出来,胤现在让老八做的可是继承老爷子的遗志,不做彻底了,老爷子和胤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这就是不忠不孝的行为。 “皇阿玛这么说?”老八一怔,他更关心老爷子对他的评价。 “就在驾崩的那天跟我说的,他什么都知道,可是还是允了九爷去江南,他心里最爱的还是你们这些儿子,不管儿子们对他做了什么,心心念念的跟我说,让皇上保护你们。皇上让您去朝鲜也是保全。” 老八眼眶红了,用袖子沾沾的眼睛,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多好,兄弟同心其力断金,改明儿,我求皇上去您那儿巡视,看您建一个新半岛出来。” 老八重重的点了头,苏荔拉着老八福晋的手亲自送他们出了门口。 第270章 乱蓬蓬 八带着慧妃、老婆孩子去朝鲜了,虽不是像苏荔说一把火烧了那地方,但思路相同,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贵族们全赶到北京来,重新规划城市和防卫,而胤第一次拿出自己的法宝,朝鲜有了一支大清建国之后第一支实际意义的火枪营宝宝也抽调了很大一批学生让老八带走,很能帮忙,一方面不用担心在交接之后的防卫,一边有最好的班底,老八干得不亦乐呼。 十四被封为定亲王,主军事;十三为怡郡王,并没有历史上说的铁帽子王,只是主管内务府,但行驶和还是以前的工作,善堂和一些作坊,为内库赚钱。 弘时、贝贝、福沛都被封了贝勒,但宝宝直接被封为宝郡王!因为宝宝被封郡王,苏荔被封为贵妃也就顺理成章了。 在册封大典上,苏荔老实的给皇后乌喇那拉氏行大礼,皇后的册封典完了就是贵妃大典,照理,皇后也要起身向苏荔行平妻之礼的,苏荔还没等乌喇那拉氏起身就按住了她,反而向乌喇那拉氏行了大礼参拜。 苏荔这是向所有的再次表示,她没有越乌喇那拉氏而上之心,她将永远以乌喇那拉氏为尊。苏荔的公开表态让乌喇那拉氏一族很是受用,虽然没公开表示会支持宝宝,但态度好了很多。宝宝在朝庭上下的地位再次得到了确认。 而胤并不满足,年初堂子祭,过后的祭天大典,再后来去奉天祭祖都让宝宝替自己去,相当于公开地向大家确定了宝宝地地位。 “不该这么做?”苏荔和胤手牵手在御花园散着步,苏荔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晚饭后他们就有了这个习惯,两人手牵手走半个时辰,聊聊天,也化个食。 “还怕?”胤笑了起来,都宠冠后宫了,苏荔还在担心什么? “不是,过早的确定宝宝的地位,当然可以避免其它人生不臣之心,但也过早的让宝宝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他的人生不觉得太顺利了吗?”苏荔摇头,虽然一直没少敲打,但苏荔仍旧会时不时的感觉到宝宝的骄傲。 “顺利不好吗?朕可曾像他那么顺利过?更何况,朕中年才有他,谁知道朕能干几年?即使能与皇阿玛一般活到六十八岁,不过还只有二十年!时间太短,朕恨不能明天宝宝就能总理朝事。”胤不以为然,他已经四十六了,谁知道能干几年,再说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活过老爷子,所以他比老爷子迫切多了 苏荔黯然了。记忆中胤只做了十三年皇帝。连六十岁都没活到。这些日子以来。苏荔觉得自己再次迷失在胤地柔情之下了。虽然他们仅仅只是这样地散步而已。 “朕想修圆明园。可是宝宝不让。说你说地。有钱办学校?”胤想想就有气。顺口跟宝宝说了一下。结果宝宝竟然断然反对。气得胤不行。自己已经很节俭了。只是想修一下园子。还被儿子教训!怎么就成这样了? “怎么就想到修这个?”苏荔笑着问道。宝宝地反应很让她满意。但还没想到一向节俭地胤怎么也有想修园子地念头? “这儿转来转去地就是这点地方。也不通风。一点也不舒服。孝期快过了。朕想带你们去圆明园住住。”九月天还是热得很。胤是最不耐热地。显得有些烦燥。 “畅春园不行吗?老爷子修得不错。略略收拾一下就能住了。”苏荔对圆明园总也有些解不开地情结。现在胤修。过几年宝宝再修。不是又回到历史地原点上了? 胤不说话了。畅春园是老爷子地。感觉总有些别扭。但这话怎么说?只好拉着她慢慢地走着。苏荔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笑什么?”胤似乎有些生气。 “没事,突然想起奴婢曾经在那儿住过一些日子,害得爷为了看孩子疲于奔命,不过那段日子真好。”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时是她和胤最好地时候。 胤握紧了她的手,两人一齐轻叹了一声,苏荔用右手轻轻挽住了胤地手臂,轻轻的说道,“修了也回不去了,算了。” “回不去了?”胤轻问了一句。 苏荔叹息了一声,其实此时她地身体已经贴到了胤的手臂之上,“我怕,其实现在是孝期,咱们这样散步没什么,只是……”苏荔没说下去。 胤自然知道苏荔怕什么,也没说话,两人就默默地走在石子路上。 入夜苏荔辗转反侧,她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怪圈,如果和胤过于亲近,乱七八糟的问题就会 来,可是克制自己,她又觉得很冤,迷茫间竟不知 “没睡好?”早上给乌喇那拉氏请安时,乌喇那拉氏看到了苏荔有些红的眼睛。 “嗯,想是晚上的茶沏浓了。”苏荔笑笑,正好年氏带着福沛进来,大家相互见了礼,坐下,福沛没像历史中说得那么弱不禁风,看上去虎头虎脑的,挺可爱的。贝贝虽然已经封了贝勒,但还是住在军院之中,这一两年,显得成长得很快,但宫里也就更冷清了。 “姐姐,咱们跟皇上说说,去承德住些日子吧!”年氏似乎也觉得宫里住得气闷了。 “那也得孝期过了再说,明年吧!”乌喇那拉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康熙十一月去的,等到十一月再去承德就太冷了,自然得等到明年的五月左右,想想看向苏荔,拿她打趣,“这次你可以去看风吹草低见牛羊了?” “都这么老了,马都骑不动了,还看牛羊?再说咱们那位爷什么性子?喜静不喜动的,怎么会去?”苏荔强打着精神笑道。 “你当着谁说老?”年氏不答应了,这里就苏荔年纪最小,当着她们的面说老了,不是让她难受吗? 苏荔这次真笑了起来,乌喇那拉氏这大半年心情不错,于是也不介意,摇头正想说点什么,门外却传来通传声。 小绘子来找苏荔,苏荔也没当回事,让小绘子进来了。小绘子那脸色跟猪肝一样,苏荔就知道自己又大意了,应该直接告辞,出去问有什么事的。 “三福晋来求见贵主儿,正在永和宫等着呢?”小绘子低头说道,那声音跟从肚子里出来似的。 “三福晋?”苏荔怔了一下,她和老三一家一向没什么交往,老爷子去世之后,苏荔对老三一家更不感冒了,于是即使这些日子在宫里见了,也没什么话,不过只是点头带过,现在三福晋越过皇后,直接去永和宫求见她,倒是稀罕事了。 “是!奴才看三福晋脸色很差,便打听了一下,好像今儿早朝时三爷被御史弹劾,想是三福晋来求贵主儿的恩典的。”小绘子迟疑了一下,想想还是轻声说道。如果不说乌喇那拉氏她们难不成不会自己打听,还不如自己老实说了,苏荔还有自我解释的时间。 “为什么被弹劾?”乌喇那拉氏脸色有些不豫了,怎么说自己位坐中宫,要求恩典也该来求自己,怎么跑到永和宫了? “三爷在孝期行为不检,还有就是……三爷家的世子刚添了一位小格格。”小绘子有些结巴,他当然知道这些话不能在皇后宫里说,只是皇后开了口,他又不能不说。 苏荔想想,现在是九月,老爷子是去年十一月中去的,如果说孩子这个时间出世,其实宽容一点说,也可以混淆视听,前后也不差那几天,这得看胤怎么想了;三爷所谓的行为不检,本就是无据可查的,想怎么说都成的,但胤本就一直在隐忍老三,现在好容易找到老三的错了,可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姐姐您看我怎么回话?”苏荔看着乌喇那拉氏。 “这怎么能管,皇上都只敢在后宫里牵牵你的小手,三爷家连孩子都敢生?”年氏几乎跳了起来。 苏荔卟的笑了出来,摇摇头,年氏的醋劲还这么大,胤虽说敢在后宫过夜,但也会抽空和嫔妃们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但和自己牵手散步一定多少也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的。 “这事不好管。”乌喇那拉氏想想,现在不知道胤的态度,暂时不能表态。看了苏荔一眼轻轻说道,看苏荔点了头,回头轻声吩咐着小绘子,“你回去跟三福晋说,贵主儿去陪皇太后了,不敢打扰。” 小绘子领命而去,苏荔想想,“我还是去慈宁宫守着吧!怕三福晋不死心去找太后的麻烦。” “你知道皇上不打算轻饶了?”年氏眉头一挑,看苏荔的样子便知道苏荔一定知道什么,而且苏荔看来也是打定主意不要见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陛下的意思,如果冒然让三福晋见了太后,万一太后一心软,让皇上为难。”苏荔还在笑,有些事是不能说的,老三的问题乌喇那拉氏都不知道,自然不能跟年氏解释。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就是这话,咱们不能帮陛下什么,至少也不能让陛下为难不是。” 年氏一想也是这个意思,苏荔给乌喇那拉氏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第271章 原来这样 家都没想到的是,三福晋竟然已经赶到了慈宁宫,两人拦着不让人过去通传,可是争执间,三福晋终于看到了苏荔,一下子扑了过来。 苏荔一个看她的样子有点避之不及的意思,但撞到了,又不能再躲了。只好伸手准备去搀扶三福晋,想糊弄几句就算了。 没想到三福晋冲过来很急,小绘仙一下子没拦住,小谢子就想拉,没想到三福晋却是用了大力气的,一下子挣脱了,但三福晋也是肉贵的,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踉跄了一下。 苏荔的腿一直没有问题,一般使不上什么力气。还穿着瓷花盆底,三福晋一扑,苏荔哪站得住,整个人便向后倒去,小绘子和小谢子也懒得管三福晋了,冲过来要扶苏荔,结果三福晋力太大,直接把苏荔扑倒在地,合该苏荔倒霉,头磕在了石板地上,一下子晕了过去。 可是苏荔却觉得自己没有晕,她有意识,她听得到众人的惊呼,甚至能感觉到三福晋惊恐万状的捏着自己的人中,希望自己能醒。很疼,可是就是没力气,推不开她。 “娘娘,起来吧!还事呢。”一个很温和的声音,苏荔以为是胤,可是抬眼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胤,而是很平凡的中年男子,更离谱的是他穿的是现代装。 苏荔吓得跳了起来,可是回头,却看到苏荔的身体还在原处。苏荔终于体会到了什么灵魂出壳是什么感觉了。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人是谁?牛头马面是这样地? “我死了?”苏荔自觉地问道,一直以为自己不怕死,可是真的到这一天了,原来自己还是痛苦,茫然不知所措。 “还没,还没,您运气来了,有了一次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那人笑得很假,比起老八来,这人真的不够看。 苏本想惯性的白了他一眼,但考虑到这位可能是冥界的神仙,还是给他们点尊重好了,她只怕还得求着他们,便不再说什么了,那人呵呵的笑着。 “娘娘吧。还有人在等您。”那人笑地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爱拍马屁地坏太监。苏荔强忍着怒气跟着走去。或者叫飘。 地方倒不远。一个很雄伟地现代::筑。高耸入云。苏荔默默地跟着那人。或者神仙。鬼魂?苏荔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但以苏荔地性格是。到了陌生地地儿。还是看着就好。少说少错。凡是留下余地。 “您地性子真好。”那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苏荔看得出这是真心地赞叹。只好抱以微笑。总不能跑上去打人一顿吧。打了都不知道对方有没痛感。现在他们都是流魂吧? 在大楼地某一个房间里。全现代化装饰地办公室。竟然还有电脑。跟苏荔现代时走进地任何一间政府办公室差不多。唯一不同地是。屏幕上不再是麻将或者斗地主地游戏界面了。而边上地真皮沙上。一个古装美女在咽咽地抽泣着。从装扮上看。苏荔能猜个**不离十了。 “别哭了。除了哭。你就不能干点别~”那男人喝了一声。此时地他可没一点笑脸了。 果然。那女孩抬起了头。苏荔心咯登了一下。就是十五年前铜镜里地那张年青青秀地脸。那女孩看到苏荔也怔住了。指着苏荔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男人清清嗓子,“娘娘,现在您猜到了吧!这位就是苏荔儿格格,只是十五年前,她服毒自杀,可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她竟然被带了来,我们查实了一下,苏荔儿阳寿为八十六,如果她不回去,就乱套了。” “那关我什么事?别说我们命理同支。”苏荔不客气的喝道。穿越小说看多了,名词多少也会几个,这就是自己穿越地理由?为么没人跟自己声?现在搞不定了跑来跟自己说他们帮了自己大忙?苏荔又不是傻子,哪会那么好骗。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当然,让您顶替真是错有错着,那天您正好心脏病,按您的阳寿来说是没有错的,所以您被接来是对正确的。那会这位格格怎么着也肯回去,考虑到如果冒然送她回去,只怕她还得寻死,咱们也就不用干别的了,光忙她了。于是经过我们仲裁委员会的商议之后,把您的灵魂直接打入苏格格的身体里,当然了,这我们也不对,怎么着也得跟您谈谈,问问您的意思,可能是被这位哭得乱了心思,么也做让您糊 的白干这么久,也亏得您坚强,不然咱们罪过就大事前我们也做了工作,不然,那付肉身也不会一点问题也没有了。”那人笑得很无害,话说得那叫一漂亮,苏荔觉得这一定是个负责人了,有前途。 看这话说的,话里话外还透着苏荔实际是欠了他们的,他们给增加了十五年的寿命。 “现在呢?这位格格要回去了?于是让我回去?凭什么?老娘好容易熬出头了,她又想回去摘桃子?”苏荔怒了,猛的一拍桌子,吓得那位小丫头又是一脸委曲,苏荔才懒得同情她呢,继续吼道,“你回去能行吗?你能面对那个冷面皇上?还有我儿子,你以为你能瞒得过他?再就是就你这点道行,回去没三天就能被人玩死,根本就不用寻死了。” 那格格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而那中年男子一脸冷笑,看来真是烦透了,现在看到苏荔大雌威很有幸灾乐祸的意思。看苏荔火得差不多了,清清嗓子。 “娘娘,苏格格倒真不想回去,我们现在问题是,我们才知道,您现代的家人并不放弃,您在现代的肉身还在。委员会考虑到前世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您在现代的生与死意义不大,当然更重要的是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所以我们决心帮您家人个忙,把苏格格送过去,怎么着也让老太太老有所养不是,可是这位苏格格却怎么也不肯去,所以……”中年人还装得给了苏家多大的恩惠一样。可是苏荔才懒得理呢。如果这么容易,他们自己协调不就完了,叫自己来做什么? “你说什么?我昏了十五年?谁出钱?我的医疗保险有这么高的保费吗?”苏荔跳了起来,她可不希望苏老娘和姐姐为她背上沉重的负担。 “您放心,才十五小时,当然果苏格格不肯回去,再过几小时,估计医院也会放弃的,所以……我们想来想去,决定给您一次选择的机会,当是您这十五年的特别奖励。您想回去吗?一切都没有改变,您可以回复以前的生活,过去的十五年当做一场梦好了。” 那人笑得特诚,当然事情并不是完全这样,现代苏荔的肉身不死,就等于这事没完,古代苏荔的灵魂也就没法动弹。于是委员会想来想去就让他去把苏荔弄来,忽悠着她回现代去,古代可没法子把肉身保存,现在看来也许能两全其美了。但这话怎么能说?委员会都不敢明说,于是只好说这是委员会对苏荔的特别奖励,强调着苏荔这十五的生活他们也看着呢,真不容易,当然也有被这位爱哭的苏格格弄疯了,他们当然更喜欢独立自主的苏荔,不让人操心着急,虽然把历史拐了一个弯,但大势也没变,所以他们觉得如果都像苏荔这样该多省心啊。这样的人不奖励,谁奖励?其实说白了掩耳盗铃呢! 苏荔虽然干这个不成,是这十五年倒真没白在宫庭里呆,虽然没猜个十全十,倒也**不离十了。 “那她送回去?”苏荔想想问了一下。自己选完了,这丫头怎么办?让她回去当宝宝的妈,还有胤,想想苏荔就觉得火冒三丈。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即使那付肉身其它是她的。 其实是有点迟疑的,是啊,再有一次机会选择,当年莫明其妙的到清朝,困惑了十五年,原来只是因为自己真的死了。再想想,回现代,还是留下?选老娘还是儿子? “不,她不想回去,我们决定把寿命到您的身上,清代的历史已经走上另一条轨道,所以钮祜禄此时此刻似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所以您还有五十四年的寿命,您希望用在哪?” 苏荔这次明白了,钮祜禄氏人生最重要的意义就是生乾隆,古代苏荔的自杀把乾隆扼杀了,于是他们必须找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去填补那个空白。现在孩子生了,胤也顺利的登上了皇位,所以钮祜禄氏活不活也就没多少意义了。现代的苏荔更不会对历史产生什么意义,所以他们也不介意让现代的苏荔活下来。现在解决问题就简单了,只要自己选择了,于是这位苏格格就能自然的消失掉,喝碗孟婆汤一切重头开始。不过苏荔怀疑这事真的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但此时她不想提醒他们,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第272章 谁更难搞? ,你为什么要死?”苏荔心里有了决定,再次瞪着弱弱的苏格格 “哪有活下去的意思?母亡父弃、不容于公婆,未亡人……”人家竟然未语泪先流,哭了十五个小时了,竟然还能流下眼泪,真是不容易。 “行了……”荔都听不下去了,摆摆手,“你会什么?” “她倒是什么都会,她额娘当年倒真是才女,所以诗词歌赋、手工、女红,还有厨艺什么的倒还都拿得出手。”中年人很是佩服苏荔一来就把这位镇住了,忙查查电脑插了一句嘴。 “你不是不想再回到清朝去吗?那正好,你去现代吧!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苏荔的口吻毋庸质疑,不容反驳,一下子就把这位苏格格以后的人生安排了,完全不管苏格格是不是同意了。 “心脏不好,估计后没人敢让你上班了,所以没人问你专业,你正好在家休养拿劳保。学学电脑,把你竹的花啊、草啊拿到网上卖,日子会过得不错。而且更重要的是,只要你不想,你就可以不出门,什么都有人帮你做好。”比起苏格格呆的大清,苏荔家可是舒服太多,想想还真是便宜她了,算了,指着她照顾苏老娘呢,苏荔决定便宜就便宜她了,一点也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自觉性。 苏格格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一点也没想到这个苏荔比冥界的仙人还强势。 “愣着干啥?难成你要帮我养儿子?就算你肯,我还不肯呢!告诉你,你到大清去,只有死路一条,那爷俩,眼里可不揉沙子,看着不对,能弄死你。相较我老娘好对付多了。你去不去?我跟你说,就凭你这人缘,我一走这家伙就能把你祸祸死……不对,你已经死了,你相不相信,他们搞不好能把你弄到十八层地狱,或也能把你送到你最不想去的地方,受一辈子苦、流一辈子泪、搞不好还生不如死!”苏荔连削带打,直接告诉这位将来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只有自己帮她选的是最正确的路。 苏格格脸白了,看看一边假笑的年男人,自己哭了十五小时,这位似乎真的省油的灯,真像那样,说不定如果去他们口中地现代也许不是坏结局。 “真地可以不用见人?”千百转之后,她弱弱的问了一声。 “告你那地方比你呆地大清国不知道强到哪了。那里没人管你干什么。都是各人过各人地。没人会追到你屋里来烦你。也不用斗来斗去。除了老娘。没人管你。日子好过得不得了。跟你以前地日子比那就是天堂了。”苏荔加大了忽悠地力度。 苏格格眼睛有点光彩地意思了。没人管、没人斗。对她来说就是天堂了。 “跟你说声啊!我老娘脾气不怎么好。但人不错。不太会做饭。你应该比我勤快吧。自己做吧!”苏荔想想苏老娘。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位。但想想这柔性似水地。应该比自己好相与吧。 “姐姐地额娘自然也是荔儿地额娘。孝顺是应该地。”这位倒还门清。 “行了吧!”苏荔点点头。转头看向了中年人。 “现在知道娘娘为何能活到今天了。”中年人笑了起来。瞧这干脆利落劲了。难怪能在复杂地大清朝混到贵妃了。果真地按以前那位苏格地性子。只怕还有得烦了。 苏荔懒得理他,回头看了那位苏格格一眼,“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弱肉强食,坏人比好人好混日子。你强别人才会弱,所以这么动不动就哭除了上自己活得长点一点意义也没有。”苏荔还是忍不住提醒了苏格格一下。 苏格格忙收住了眼泪,估计此时苏荔在她心里也算是坏人一类了,但眼睛里还是忍泛起了崇拜的光芒。 苏荔把自己现代的情况说了一下,顺便用办公室地电脑演示给她看,好在这儿的电脑竟然也用微软系统,真是让人服气,下次再让她看见冥币上印地阎王还穿得跟秦始皇一样,她一定一把烧了它们。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希望再见了!现在苏荔知道了原来自己真的还是一个普通人。就像自己明明昏迷了,可是母亲不肯放弃一样,面临离开时,自己不也在母亲和儿子之间毫不迟疑地选了儿子。 好在电脑里资料完整,苏格格很快看清了苏老娘和其它家族成员的照片和资料,想来过去了也不会太突兀。而且看了几个短片之后,了解了一下现代地生活,苏格格似乎真的越来越有信心了,脸上竟然还有了笑容。让中年人很是气闷。一切结束,苏格格高高兴兴的走 荔则冷冷的看着中年人。 “娘娘,您……”中年人哆嗦了一下,现在开始觉得这位也不好相与了。 “没事,问您个事儿,您刚刚说历史已经改了,那问一下,寿命呢?胤真的只能再活十三年?”苏荔坐下,轻描淡写的说道,但那架式让中年人觉得肝颤。 中年人绝对相信自己如果说胤真的只能再活十三年,苏荔就能把自己这儿砸了,现在他已经改变了刚刚的观点,这个女人绝对比那个只会哭的苏格格难搞。 “这个……”中年人迟疑着,也是在试探苏荔的态度,如果她勃然大怒,就看看火气能到哪一步。可是苏荔却好整以暇,轻轻的拍着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灰尘,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了。这让中年人有些纳闷了,她想干嘛? “牛部长,快点,清那边快出事了。”一人冲了进来,脸色苍白。 “可是……”那位牛部长愣了一,点进网站,看了一会,关了机脸色真跟那人一样变得苍白起来。 “您想怎么着?”了一眼一边淡然处之的苏荔,看来她早就知道会生什么事,但还是先把那个苏荔儿解决掉再安然的来跟自己谈条件。 “或您可以再找一个跟我一样同命连枝的送过去暂时压住胤的火气,也许能少死几个人。”苏荔微微笑着,刚刚她已经想明白了,先把苏格格送回现代,她就不相信一时间冥界能马上再找一个灵魂穿到苏荔的身体中。就算这样,如果胤和宝宝现那不是自己,那么老三、三福晋,还有与之相关的人一个也活不了。只死一个苏荔对历史没什么影响,可能如果因为苏荔的死引起几百人非正常的死亡就不是冥界可以承受得了。 “寿命是天定的。” “可是您刚刚也说了,只不影响大事,儿是可以有一定的容忍范围的。” “您:_如何?” “如果胤在十三年时退位呢?照时间表给乾隆上位,他的生死是不是可以商量?”苏荔一直关注着细节。 “您能让他退位?”牛部长不敢相信。 “我会尽量一试,如果成功了,请让他活着。” “什么时候?” “比我长一天就成!”苏荔提着自己的条件,她不知道自己和胤能到哪一步,可是她知道她不想当太后,不想做哀家。不管胤是不是完全属于自己,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死在他的前头。 牛部长出去了,苏荔了解规矩,官僚系统本就是这样要请示报告的,她一点也不着急。现在老三夫妇只怕很痛苦了,胤满腔的怒火能把他们上下几百口人烧死,还有宝宝!唉!小小的他没有自己压着,会用什么来泄他的怒火? 约半小时后,牛部长满头大汗的进来了,扔给苏荔几张纸,苏荔慢慢的看了,和自己刚刚提的条件一样,搞得倒还挺正规。想了一会,摇摇头,那位牛部长汗都下来了。 “娘娘,时间不等人!” “只改一条,我决定让他死在我前头,就一天!”苏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死在胤前头当然幸福,可是,原来还是放不下。 牛部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出去了一下,再回来,条件已经改了,苏荔爽快的签字,纸透明,消失。这应该算是记档了,只要苏荔能让胤在雍正十三年退位,他就能活着比苏荔多一日。但相应的,苏荔也活不到八十六岁了,她的寿命变为七十。就是说还有三十八年,也行,对苏荔来说三十八年也很够了,她为胤多争取了二十五年。 送苏荔回去时,牛部长还语重心长的说了,如果胤不肯退位,那么苏荔连七十都活不到,因为苏荔签的可是胤只比她少活一天,所以苏荔如果劝不服胤,那么苏荔也就十三年了。苏荔笑了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太后这个位置已经不再吸引她了。 苏荔醒来,永和宫里全是人,如果照那边的算法,自己至少晕了有半年了。可为什么看上去,自己像是没晕多久。不怎么会还有这么多人聚在这儿。 “醒了、醒了!”耿氏看到苏荔的眼皮动了动,叫了起来,人嗡的全拢了过来,宝宝和心肝冲在最前头。 胤紧随其后,“怎么样?” “没事!”苏荔看着他乖舛的脸笑了起来,唉,原来真的死过才知道什么重要,“不是三福晋推我,我是自己滑倒的。” 第273章 后事 那也跟她有关,你别管了/”胤喝了一声,苏荔真是败给她了,怎么可以晕到之后还可以笑成这样。白了她一眼,看向边上的太医,“娘娘怎么样?” “主子刚刚只是撞得闷住了,现在气通了,自然没事。”太医细诊了一下,展颜一笑。但还是忍不住用袖子沾沾额头上的汗珠。 “真是被你吓死,都晕了半天了,三爷一家几百口子人全关进了宗人府,皇上了好大的脾气,看看闹成什么样?”乌喇那拉氏过来,她脸色也不好,也是,她身子一直不怎么好,不过靠着饮食和药物控制着,哪受得起这累。 “你也是,远远看到三~v就躲开啊,看看把自己弄的?”年氏也冲过来了。 “行了,让荔儿歇会,人醒了就成了。”胤喝了一声,乌喇那拉氏和年氏,耿氏,李氏及其它的嫔妃都只好退了出来去。 太医知道苏荔规,没她看过之前是不能开药的,于是把脉案给苏荔,苏荔自己自己号了脉,再看看太医的,点点头。 “开付安神汤给皇上。” 太医怔了下,偷看了胤一眼,苏荔摆明了在调侃胤此时比她更需要安定情绪,只是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花腔,他不敢做声。 心肝本在,听到这儿‘卟’的笑了出来,脱鞋子上床,到苏荔怀里。宝宝是镇定得很,扒开心肝,给苏荔后头加了个枕头,让她能靠着舒服点。 太医默默的退出去了,胤抱起心肝,省得她压到苏荔,坐到了床边,看看苏荔还是有些不正常的脸色,但此时总算是定下心来了。 上他其实知道老三会被弹劾。只是没想到怎么处理。只是有人透风给他有人会针对老三。看到折子才知道原来只是为了一个不确定日子生地孩子。作为孙子辈地。只用守一年地。再就是那孩子地出生日是很不确定地。这个日子出世。可以说是老爷子之前受地孕。至于说行为不检。说老三养戏子在家。又没有公开地证据。怎么说? 下完朝还没决怎么处置老三一家正在上书房里和张庭玉他们商议。原则上他是明白苏荔地想法地。老爷子知道却直接把那位太医杀了。就是不想留下证据。现在这事可大可小。就看自己怎么判。当然不会重判。但得先打掉老三在清流中地形像。不能让他蛊惑那些读书人对自己不利。正想着。李德全接到了后宫地报告。忙进来打断了他们。苏荔竟然被三福晋撞晕了。而且现在还昏迷不醒。胤原本全套地计划全忘记得干干净净。直接下令一个不留。全抓起来。 张庭玉想劝一下。是不是改为圈禁府中反省。交由宗人府彻查。可是宝宝也是一脸铁清。张庭玉一下子明白。苏荔可是宝宝地亲额娘。于是把话又咽了回去。执行去了。想想三爷也够倒霉地。明明皇上地意思是要高拿轻放。不伤他体面。现在可好。谋害贵妃。不是找死是什么?就算苏荔将来醒了。胤气消了。把人放了。三爷地体面也就完了。 “吓到了?”苏荔拧拧儿子地小。 “还好。太医说额娘脉向平稳。暂无生命之虞。”宝宝似乎显得很自然。 “才不。哥回来时脸都吓青了。太医说没事。哥还在脾气。问为什么没醒。正派人往学院叫人来给额娘检查呢。”心肝马上戳破宝宝地谎言。得意地笑着。 苏荔笑了起来,她一点也不怀疑,戳戳宝宝的额头,“就算是额娘刚刚真的死了,也跟旁人无关了,你能杀光所有太医吗?胸怀!你地胸怀只够让你来迁怒于人吗?” 荔摇头。 “儿子错了。”宝宝点点头,认了错。 胤点点头苏荔总会就事论事了,但想想,苏荔这是在提醒自己,要有胸怀,不要迁怒,白了苏荔一眼。而苏荔也深深的看着他,她要用十三年的时间来想怎么让胤放下皇位。 胤转身放了老三一家,跟他们说苏荔解释了,不关三福晋的事,再就是给荣太妃面子。他提也没提关于他们父子在孝期的事,但三爷的名声算是臭了。那些所谓的清流们,都是以孝为先地,孝期产子本就让人诟病了,还养着一班戏子在府里,就太不应该了。但胤这次倒是很让他们感动,虽然的包庇有嫌疑,但也表示胤很有兄弟之情。 此次事情总算以胤的胜利而告终,打击了老三的士气和臂膀,总算是苏荔没有白晕一场! 以后的事就顺利了,五爷、七爷在康熙六十一年时就已经就接手旗务,像苏荔当时跟老爷子说地不停的办学,还有宣扬大中国荣辱观,这 长期地活,慢慢的做吧!但因为引朝鲜人入关,又于是胤就指示大家慢慢地把人一点点的换出来。关内关外已经形同虚设了,虽然那些老王爷们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胤自然知道他们要什么,于是也给了他们在京城里安排了住宅,给他们一些荣誉职位,反正办了很多学校,让他们轮留去学校里讲讲自己当年地威风史,当爱国主义教才,主要是给他们找点事做,别给老五老七找茬就成了。 胤没想到的是那些铁帽子王们竟然很喜欢这份工作,回来讲给苏荔听时,苏荔哈哈大笑。 “笑成这样,大家都听到了!”年氏正好过来,给胤行了一礼,嗔怪道。 “没事,刚刚爷说的话很有趣,年姐这是去哪?” “出来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你们,一起走走。”年氏倒也坦白。 “嗯,年羹尧的折朕看了,你不用替他说话,他军校办得不错,但九爷他们~要重组水师,朕想过了,这两年就要打硬仗的,所以只能派自己人去。”胤看年氏来了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了,直接说道。 苏荔听胤说过,年羹看到了军校的好处,现在反而不肯走了,但老九他们这两年经济侵略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又看到老八那边的火枪营的巨大威力后,上书给胤,想装备水师,一战定日本。 胤和一些水师的老将们谈了,想形成战斗力就得重组,海禁多年,水师老早就不成了,胤和宝宝的商量之后的结果是水师一定要搞,而且是要大搞。宝宝那里很多洋人,对欧洲那些小国靠着强大的水师四处征战的故事很有感受,有点明白苏荔让他一定不能傻傻的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原因了。可是那些老将们自己却做不动了,胤也不太信任把未来军中的将领全交到年羹尧的手里,所以直接让年羹尧去江南组建江南水师,提前训练出一批海军出来,也顺便能摸索一下海战的方法。 苏荔虽然不觉得这是好办法,但如果让年羹去征战日本倒是好主意,这个人心狠手辣,他去不会讲规矩,倒是能一口气把小日本灭掉,比老八那边慢慢来要好得多。所以一直没有反对过,现在年氏来了,看来年氏也要为羹争取一下了。 “儿,帮帮我说说情,我哥去军校也是你帮的忙,现在你可不能不管他。”年氏也不客气,看着苏荔。 “年姐姐,你知道一向只出主意,但具体怎么做都是爷他们拿主意,我这个不成。”苏荔笑笑,想了一下,“其实年将军去江南倒是好事,我不骗你,日本可是遍地黄金,而且九爷想打日本可不是只是为了钱,他要的灭人家的国,他要那地方一面称王,所以我是您就劝他去,咱们满人可是最重军功了,灭国之功啊,除了开国的那些老将们,谁有这机会?”苏荔想想转头看看胤,“让年将军带上贝贝,多好的机会,让贝贝感受一下,也沾点光回来。” 年氏怔下,想想也是,真的灭日本年羹尧在西北失去的军功一下子就回来了,也忘记跟胤打招呼了,边想边回去了,胤摇摇头。 “功劳太大了!”胤思索了一下,看着苏荔。他很了解年羹,真的功劳太大,年羹尧就不是年羹尧了。不为年羹想,也得为年氏和福沛想,真的拖累了他们怎么办。 “日本哪就那么容易打,能在雍正五年开打就不错了,这几年先筹备和训练吧!施琅将军家不是儿子多吗?总有一两个会打水战的吧?弄几个到福建水师,将来真的打也不能只让江南水师一家,福建水师一起出兵,到时功劳一分,大家也就没什么了。再就是多训练一些水师才是最重要的,八爷那里也是有广大的海岸线,行政权您自然都可以放手的,但这些驻军必须在您的手上,枪杆子出政权,只有握紧军队,才能让二爷、八爷、九爷他们玩不出花样来。”苏荔自然明白胤的担心,她和宝宝谈过,水师想打仗其实最重要的不是兵和将,而是船,那是钱,宝宝有会造的人,可是却没钱造,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宝宝和老九在筹划着,但没几年时间是办不下来的。 胤摇摇头,苏荔倒是很明白自己的心思的,而且看来也知道最终的解决办法,如果是以前的胤可能会担心,会怀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顺利的登基之后突然现原来苏荔是对的,光明的对人会舒服很多,苏荔光明的对人,顺利的帮自己拿到帝位,现在她也光明的对自己,更何况里面还有宝宝,帮自己就是帮宝宝。所以跟苏荔谈公事会有难得的轻松。 第274章 最后的交易 你就是这么教宝宝的?他现在对火器营抓得很紧,一批洋人带着一些聪明的学生,在专门的实验室里研究这个。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已经做了一种新的子弹和子弹夹,特别好。”胤笑着摇头,火器工厂都已经交给了宝宝,就表示他对宝宝的绝对信任。 其实那个是苏荔画出来让宝宝看,让宝宝他们照着这方向去研究,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了,但这话却不好跟胤说,但看看胤这么高兴也就值了。 “胤,你为什么要做皇上?”这么久了,苏荔已经多少摸清了一些胤的想法,她决定和人谈最后的话题。 “为什么?”胤愣了一下,他倒没想过,想了想竟然回答不出来。 “因为认同感,那些老王爷们不给他们钱让他们去学校给孩子们讲建国史,他们就兴奋成那样,那么认真,其实就是一份认同感;每个人都需要这种认同,就像我当年带着宝宝出府办学也是因为这个,我要你知道,我很能干。”苏荔其实不需要他的回答,这是她心里想过千百次的,“你也是,你想向大家证明,你是好皇上,而我也相信你比老爷子更强一些,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胤微笑起来,苏荔从第一天跟自己时就表现得对自己有常的信心。而这份信心在无论他们的感情是好是坏时,都从没改变过,这是胤对苏荔最为感动地方,即使相濡以沫的皇后也没有像苏荔这样坚定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你有一颗慈悲心,你对下民众比老爷子有慈悲心;还有一点是,你不与臣下争权;你心胸比他好。” “得了,那是因为是宝宝罢了。”胤不上当,他不是不争权而是因为现在唯一分他权的人就是宝宝,但宝宝的权利是给他下放地,他希望宝宝成功。 “可是宝宝是臣啊!你不像老爷子连儿子都防,当然,我们的宝宝不同就是了。”苏荔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比喻得不好。 “我没说谎,我身体并不老爷子,所以我希望宝宝能尽快的成熟起来。”胤有些伤感。 “胤。我跟老天爷过一个誓言。你相不相信?”苏荔抬头看着胤。 “什么时候?”胤淡然地笑了笑。苏荔似乎很少这么认真地说老天爷什么地。苏荔其实是个无神论者地。陪老太太去庙里也只是随意地看看。并没有拜神多会有神保佑地念头。现在却没事跟自己说和老天爷誓了。真是奇怪。 “三福晋让我晕倒那次。我做了一个长长地梦。那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我最爱地除了宝宝还有你。”苏荔一直没跟胤说过这个。胤以为自己听错了。苏荔竟然会这么坦然地说除了宝宝之外。她最爱地还有自己。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有怔怔地看着苏荔。 “是啊。从那天起。我一直直呼你地名字。我不再害怕别人地目光。这是您和我地事儿。孝期过了。我想再生一个孩子……”苏荔看着胤。虽然这么说有些自说自话。可是却是她真实地感觉。 “你只是跟老天爷说想再生孩子?这个求我就成!”胤搂紧了她。 “对了。我忘记跟你说我跟老天爷求地事了。我跟老天爷说我只想比你多活一天。”苏荔定定地看着胤地眼睛。 “一天?”胤这次真的笑了,苏荔竟然只想比自己多活一天。 “对,只一天,我不想做太后,也不想自称哀家。所以毒誓已经下去了,孝期还有一年,到时我怀个孩子,您要是忍心的话尽管这样吧。”苏荔摇头挑衅的看着胤。 “什么样?”胤还没听明白,她要怀孩子,自己求了这么多,竟然现在说要再生孩子,还威胁自己? “这么轻贱自己生命,天天说自己活不长活不长!要知道您不属于自己!还有一件事,咱们能不能也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胤确定了一下,知道苏荔很大胆,但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这么坦然的说要跟自己约定。还真不当自己外人啊!是,她不是外人,只是自己好像已经是皇帝了。 “对,把您想做的事列出来,我和宝宝帮你做,等做完,就放下一切,陪我养孩子。” “放下一切的定义是什么?”胤真想摸摸苏荔现在是不是烧了。 “做太上皇,不管政事,我们一起慢慢的变老。”苏荔咬咬牙,她知道自己现在在胤心里一定是疯了,可是既然已经开了头了,就只能咬牙继续。 胤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苏荔,好一会儿,“不怕朕杀了你和宝宝?” 苏荔摇头,还是看着胤的眼睛,她要让胤知道,她是认真的,她并不是想让宝宝早日登基,她说得很清楚,她要全部地他。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他们怎么办?朕不可只对你一个。”胤看了苏荔很久,半天才说道。 “我算了她们了,你退休,你是我们的,最多我答应你去修园子,我们在那儿养老。其实我更想你带着我们去巡游四方,去朝鲜、去台湾、去日本,还有十四爷打下地新地方,我们一个地方住半年,只怕能住到地老天荒。对了,那天姐姐说选秀,被我否决了,你不许再进新人了,我会毒死你。”因为孝期,停了选秀,但城中的那些贵族们也不会放过机会,让太太们带着女儿进来给乌喇那拉氏看,连苏荔娘家地后娘都带了她娘家的侄女进来,暗示着什么。就为了孝期一过,好直接送进来。乌喇那拉氏怎么都要尊重她这位贵妃地,跟她商量,苏荔一听就炸了,倒真不是吃醋,想想看后院里还有多少人胤碰都没碰过,不是害人吗? 胤哈哈大笑起来,是啊!苏荔可以毒死自己,她不在乎皇位,她现在确定了心意,于是想要自己早点退休,把余下的人生用来游玩。是啊,以前争位置除了是想得到认同,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活着,为了活得更好。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做完自己想做的,陪妻子儿女去游山玩水,也不用像老爷子那样担心不得好死了。 “暂时我不能答应你,但我会努力。”胤捧起苏荔的脸使劲的亲了一下,苏荔环住了胤地脖子,让他抱紧自 通了很多事,于是什么都不怕了。 胤把自己想做的事列了一张表,交给苏荔和宝宝,苏荔和宝宝列出轻重缓急,很多都是苏荔在《雍正王朝》里看过的,比如说整顿史治、改土归流、还有官坤一体纳粮什么的,在《雍正王朝》难搞是因为胤开始登基时疑点太多,让胤行使起来会步步为难。现在不同了,胤现在的位置没人有任何人有疑议,所以他是明正言顺的皇帝,政行令止,一点也不难。宝宝想做得更稳妥一点,特意把事情步子特意放得更小,反复的推敲,力求做到最好。胤和苏荔默默的看着儿子这么稳妥的处理事情倒真的很安慰。 雍正四年,苏荔如期生了皇七子弘瞻,因为生时在圆明园度假,于是也被人戏称为圆明园皇子。可是同一年,年氏因为跟胤去塞外出巡,染上了风寒,回到北京便一病不起了,苏荔尽力而为,却仍旧挽回不了她地生命,苏荔不禁感叹原来寿命这事真的不是人力可为的,想想自己跟冥界的约定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为胤真的挽回生命。 雍正五年,乌喇那拉氏终于熬到了油尽灯枯,撒手人寰,胤虽然已经早有准备,却仍旧伤心不已,可是他还没伤心完,皇六子福沛还是死了。 苏荔竟然没有找到福沛的死因,事前没有现福沛不舒服,可是竟然莫明其妙的死了。胤什么也没说,只让苏荔带好弘瞻。这让苏荔觉得他一直知道谁杀了福沛,但他却出于自己的原因而不说而已。 雍正六年,日本江南水师和福建水师一起打下来了。相对地,年羹劳最大,但御史告他杀孽太重,杀俘不祥。胤只是写信斥责了一下,但并没有再做过激的行为。 雍正七年,老八在朝鲜干有声有色,想想写信给苏荔让他们去看看,苏荔觉得奇怪的是,按照历史来说老八他们此时应该是死了啊?可是没想到老八他们却能活得很好?这算什么? 老十带兵玩得很开心,一直把缅甸也打下来,打到海边没地打了才收手,胤愣愣的看着地图问苏荔,是不是现在这片大6全是大中国的了?苏荔唯有跟着苦笑,她跟缅甸人民可没仇。苏荔最后安慰自己,算了,虽然跟缅甸人民没仇,但老十四一路打下来,越南、老挝,再打就过海到泰国了,真是不知道老十四是不是战争狂人。原本以为他会停下来治理,可是却转了一圈回来,突然跟胤说,他要去水师。 胤是明白了,其实开始时,把这么大的军权给十四,他是很不放心的,可是苏荔却从没提醒过他要注意这个,在苏荔看来,十四拥有这个军权不是坏事。而且可以让德妃安心,何乐而不为。胤明白苏荔的想法,她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一点。胤想想也是现在看出来了,这些年他无限的支持他打仗玩,不管朝臣怎么说他都支持他,就像是宠孩子的家长。这么下去只有~个结果,宠坏他,最后让他反,自己也能抓得正言顺;第二就是十四玩够了,会良心现。现在真好,老十四已经现,其实打仗才是他地兴趣,其它的都不是,真让他坐在龙椅上会烦死他的,于是这次带着家眷一起去南海水师,驻守缅甸,当然最重要地是他要借机去泰国。 德妃竟然一直很健康,荔当然希望她快乐的活着,想来想去,苏荔觉得也许在冥界地记录本上,会对历史产生影响的人才会被记较,那么福沛会产生什么影响?虽然胤因为孩子少,对每个孩子都异常地疼爱,即使弘时也是给他请了师傅,让他能重头开始。但说因为福沛得到宠爱而会得到太子之位,她怎么都不会相信的。胤早在雍正一年就在正大光明牌匾后写上了宝宝地名字,这些年胤也是强势的把宝宝以继承人的形式带在身边,大家都明白的。谁还会这么做? 雍正八年,朝臣请旨封苏荔为皇后,事实上乌喇那拉氏死后本就是苏荔在主持后宫,现在那些朝臣也傻子,乌喇那拉氏和年氏死后,苏荔宠冠后宫,而后宫这些年除了宫女的选秀,就没再举行过正式的大选。贵媛们都让他们自行择婿,明眼人一看也就知道,这是苏荔不肯了,而胤也没反对,就表示这是胤默认过的。再想想,苏荔两儿一女,宝郡王不用说了,是胤最得意的,摆明了的是将来的小主子了,这次请旨不过是想锦上添花,向苏荔讨个彩头罢了。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苏荔其实根本没那个意思。 苏荔本来就对宫的事烦得要死,乌喇那拉氏和年氏死了,李氏心如止水,耿氏就从没得过宠爱,而胤本就不好色,所以苏荔本以为后宫的争斗结束了,没想到远不是这样。宫内的斗争结束了,宫外才开始。 这一直没有选秀,那些在旗的、在蒙的贵族们都放不下心来。宫里没有自己的势力总会觉得差点什么。苏荔天天应酬那些贵妇人就已经很烦了,每三年就想一次理由不让选秀,还有人来弹劾自己妒忌,好在她不是皇后,不然死得更所以苏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胤很无奈,但想想也是,给乌喇那拉氏家里人点面子也好,反正苏荔也不在乎。 雍正九年,心肝嫁给了蒙古博尔其特部台吉世子,但是没法子,胤就这么一位公主,蒙古贵族必须应酬一下,但因为苏荔舍不得,于是世子来京成亲,封了个小官,就放京里。 雍正十年,在宝宝刻意的放慢脚步下,胤想做的那几件事都圆满的完成了。加上皇家学院的人已经成功了,分派各地,以办学为主,但背了一个观察使的名义,比胤那个密折制度好。至少不用回复,而且反应很快。胤所有想做的都做好了,再加上因为学校越办越多,在这一年,八股文制度被取消了。 雍正十一年,胤躺在圆明园里呆,因为他现一个问题,虽然每天都有新的问题生,可是其实没什么意思。而且那些小事情宝宝早就会处理了,根本就不用烦到他了。苏荔后悔了,早知道胤这么容易烦,就不跟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他自己都不想干了。 雍正十三年,胤飞快的卸掉皇位,带着苏荔和弘瞻游历四海了去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