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覆雨》 章一 梦有所思 师梵若坐在奥迪a8的后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自己的司机达叔聊着天不时摇摇自己不是很清醒的脑袋心里不停的浮现出梦里的画面自从懂事以来这个烦人的梦就一直没停过隔三差五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难道是公司事情太多导致自己睡眠质量不好?最后暗自下定决心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不然精神会崩溃的。 我们的主角师梵若是一个cs市年轻的企业家和很多公子哥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在cs市一个大家族师家由于是唯一的男丁从小就被内定培养成家族接班人在美国接受精英贵族教育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自然是不必说了而且还受到了不少cs市的领导的关注。说来也怪师梵若虽然是在西方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却对祖国的文化充满了兴趣书法、国画、诸子学术、佛家经典、道家典籍、琴棋书画他都极有涉猎甚或比自己在美国主修的国际金融管理花费的时间还要多。这一现象当然是其父母所不希望看到的师梵若的老爸就曾经狠狠的训斥过他最后是看到其在主修科目成绩相当优异的情况下才放过了他。 师梵若学成回国后就从老爸的手里接过了公司的管理权这个做法在家族曾经有过很大的争议不过师梵若用了两年的时间把公司由地方企业做到了跨省的区域型企业让不服气的人都闭上了嘴。 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我们年轻企业家有个做梦的习惯可能会有人说了做梦谁不会做?可奇就奇在师梵若做梦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每个礼拜的周三都会做梦而且是同一个梦更加令他想不通的是梦竟然是连续的!好像是一个人一辈子记忆被重新回放一样虽然每次的画面都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清楚的知道那是在一个古代一度让颇为精擅佛道文化的他认为是自己上一辈子的记忆最后还是自己学了二十几年的科学知识让他说服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即便是自己想通了梦也是照常做一旦到了周三一晚上的梦就会让他觉得精神恍惚荤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活在现实中还是生活在梦中到底两个世界谁才是真实谁才是梦境。 下了车走进公司习惯性的微笑着面对员工们的问好师梵若踏上了直上15楼的电梯把一干思春少女们的媚眼抛在了身后。年少多金的公子哥儿永远都是莺莺燕燕追逐的目标追师梵若的也不是没有条件匹配的美女不论背景是高官达人还是一方贵贾性格内向异或开朗的就是家里长辈都做了无数次的介绍就是没看到师梵若动心。 看着挂在自己办公桌后面墙壁上的那幅画轴师梵若轻轻的叹了口气由于自己对古学的热爱直接导致自己对现在很多倒贴的美女充满了反感相亲的时候由于很多的原因见自己的女孩都表现得很主动在相处的时候更是热情得让自己受不了;而有些高官的女儿又傲气得不得了好像自己是倒插门进了他们家一样;更有甚的一个飘逸得象个出尘的仙人在其身上自己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人气相亲分手的时候看着飘然离去的背影师梵若还以为自己做了一白日梦正如徐志摩写的“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师梵若苦笑了一下要是自己讨个这样的美女回来恐怕搞不好自己马上就会有出家的念头。 按下电话内线接通键师梵若向秘书问到:“华叔回来了没?” “回总裁华经理刚刚回来正在文印室整理这次行程的资料估计5分钟后就会到您那报道。” “哦那麻烦你帮我泡杯清茶上来。”在美国呆了1o余年师梵若还是没学会喝红茶和咖啡对国内那万余元一两的茶叶也兴趣缺缺只有淡淡的绿茶最合他的口味。 “好的总裁!” 华经理就是师梵若口中的华叔是和他老爸一起创业的老人了这么多年来分担了师梵若老爸不少的压力也是师梵若最为放心的主管之一。师家是做奢侈品的不过不是上柜台卖饰戒指的那种是需要接受预定然后按要求送到其府上去的一种特种公司这种公司和名流接触很频繁知道每一种人的需要而且比外面出售珠宝等奢侈品公司要好的是师家每出售一种商品会把相关的年代、原持有人(或者作者)、成分、稀有度、衍生文化、制作工艺等等信息告诉买家更加会帮买家找到一个合法的购买途径证明让购买者放心。因为买这些东西的人都是达官贵人懂行的当然希望知道买的东西背后的底蕴不懂行只希望显摆的那就更需要有这个信息在手了以防到家里来的客人一问起自己一问三不知。 这次师家听说在t省有个明初的墓葬被掘其中有不少的文物师梵若叫了华叔去打听打听看看文物部门是不是会对一些非国家级文物放手虽然这些文物在拍卖场上不是什么红货不过对一般的富豪来说还是有摆设价值的而这些人是最肯为奢侈品买单的人。 师梵若刚刚喝上秘书泡上的清茶华叔就在外面敲门了。 “请进!”师梵若略显无奈的说到。 “总裁!”华叔明显精神很好。 “华叔我说过了不是办公的时间你直接进来就是了也不要称我总裁叫我梵若就好了。”师梵若笑了笑“你们都是那时候我老爸的左右手看着我长大没那么多忌讳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在商言商公司里面还是正规点好在外面你就是要我喊你总裁我都不干了。”华叔欣慰的看着师梵若。 师梵若苦笑然后盯着华叔带过来的长盒子有点意外的问到“就只有这个盒子么?这次文物部门抠皮了不少啊!” 华叔瞪了师梵若一眼“抠皮?你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墓葬!今天我到当地的时候相邻五个省的文物部门人都到齐了国家文物鉴定的几个老怪物也到了场东南军区派了一个团的人荷枪实弹在巡逻我凭着这张老脸皮和老怪物们打了两个小时的口水仗才在他们手上把这个东西抢过来你如果是派了其他人去绝对是空手回的。” 这次轮到师梵若惊奇了就是上次h省掘了汉楚王墓葬华叔都搞了十七件之多的文物包括了不是很常见的漆器这次就算是一个帝王墓葬也没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师梵若问到“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 华叔把眼神看向窗外似乎是又看到了现场的情况“王老几十年没激动过了经过三十几个专家的考证这个墓葬的主人是建文帝!” “什么?”师梵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建文帝在皇权争夺战役最后失踪了明成祖朱棣多方寻找甚至还有郑和下西洋的举动据说贸易探索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找建文帝朱允纹。几百年了他的踪迹始终是个迷没想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我抢到这个东西已经是极限了吧。”华叔苦笑了下自从自己做这个以来收获最少就是这次了。 “来、来让我看看华叔这次给我带来了什么。”知道了东西的珍贵师梵若话语中流露出了与以往性格不匹配的激动。 轻手轻脚把锦布包裹的长盒子放在了自己豪华的大班桌上面小心翼翼的打开上面的布片一个松纹沉香木盒出现在师梵若的眼中做了n年奢侈品的师梵若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个放置古琴的琴盒。 师梵若把“奇怪”的眼神投向了华叔华叔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你是想问墓葬里面为什么会出现古琴吧!” “是啊古来把书法画卷等等放在墓穴中的帝王本来就少不是每个人都有唐太宗把《兰亭阁序》带进墓穴的习惯而且书画、琴具且不说难以保存下来就是保存下来也是残次不全这个明显还很新啊。”师梵若一边感慨一边在想是不是自己对这些东西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所以我争取来的很有价值吧!”华叔一边说一边暗想“靠不是很了解那堆文物到底什么最好就挑了个最大的没想到还蒙上了。”别看华叔干了几十年的文物奢侈品收购其实他对珠宝最在行反而对古董不甚了了不过很多时候拿个头最大的确实也价值不菲。 师梵若没看到华叔的眼神不过就算现了也没什么大都华叔做了一笔买卖都有这样的眼神(汗!)。他轻轻的把手放在了琴盒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心弦手和盒子有种莫名的血肉相连的感觉师梵若觉得这个东西不简单放弃了马上打开盒子的想法对华叔说“这个东西我还要研究一下先不标价了我带回去翻翻资料。” 华叔点点头其实文物古董他还没师梵若懂得多。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家里不让师梵若过多接触中国古代文化他自己依然如故没想到回来后到是凭借这些知识在商业上挥了不少作用。这也让师梵若的老爸感慨行动还不如变化快。 师梵若看着外面的天色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似乎梦里见过这个盒子…… 章二 一梦黄粱 师梵若没有叫达叔来接他因为有很多东西他自己没想清楚的就喜欢一个人静一静家里人都知道他的习惯。他开着自己的沃尔沃跑在cs市的二环上面享受着迎面的凉风cs市的空气一向不好过度开导致了灰尘满天飞虽然和都bj的沙尘暴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但也不会让人高兴不过今天早上一场小雨打湿了地面空气在这时确实也是让开车的人很享受。 师家大都住在城北的电广大厦附近这地段一度是近市区域里面最大的贵族聚集区h省的媒体资本强势直接带动了这个黄金码头的关注程度。虽然青竹湖和同升湖才是寸金之地但工作的时候谁也不想天天往城外跑吧? 走进家门已经是日暮时分夕阳照进窗口把师梵若的蜗居映成一片金黄色也许没到过师梵若家的人都不会想到一个2o余岁的青年企业家一个风华正茂的公子哥儿的家竟然都是布置的古典家具阳纹雕红杉木的沙、茶几等等甚至床铺都是雕龙凤黑檀木制。 把长盒放在自己卧室的琴几上师梵若凝望片刻起身为自己泡了杯香片这是多年来他鉴定古董的习惯。享受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师梵若打开了神秘的木盒木盒成色很新盒面的漆色乌黑亮从色彩一项来看就知道与里面绛紫色的古琴不甚般配看来是后人为琴做的配盒。 “价值看来低了不少!”师梵若不无可惜的想到。 古琴躺在盒中深红的锦缎上师梵若轻轻翻看绛紫色蛇腹断纹金徽玛瑙轸青松透仲尼琴式很明显是唐代雷氏制作除了没有南宋丞相周必大的题词差点让师梵若以为这个就是“九霄环佩”异或是其兄弟产品。“九霄环佩”琴颇为著名师梵若就在中国历史博物馆见过。 “唐琴流落下来的比较多仲尼琴式更是多不胜数没有名人的题词这个琴几乎是卖不起什么价格的。”师梵若想到这里已经是相当头疼了华叔好不容易抢来的古琴竟然是这么个一般的东西而且竟然还是建文帝墓中之物师梵若暗道这个琴对文帝难道是很有什么纪念价值? 也难怪师梵若会对这个琴有这般看法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接触不了少古琴其中唐琴经过他手的就不只5o件。其中甚至还有一张宋代的名琴“玉涧鸣泉”它是近代琴家王心葵先生生前钟爱之琴。宋代制琴承袭唐琴的宽大体形但琴面弧度较唐琴小底平而不象唐琴那样做仰瓦状因此有“唐圆宋扁”之说。“玉涧鸣泉”正是标致的宋琴师梵若得到它的时候观察了不少天它做的相当的考究使用了珍珠、玛瑙、翡翠、金银等等混成的漆灰来涂琴身即所谓的“八宝灰”色泽丰润古雅纹路冰裂龟峙、蛇腹龙鳞兼而有之音色奇古透润可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最后师梵若把他卖给了一位自己颇为欣赏的古琴大师兼高官至于转让具体金额是一个天文数字。 “唉并不是事事都能如意的呵呵又何必强求。”师梵若自我安慰他把琴身又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找到了位于琴身侧沿上的一行小字一般古琴拥有者都会取个比较诗意化的名字不是刻在琴柄就是刻在琴背上面也有自认文笔好的提诗于琴背。这把琴很普通就只在琴侧边上刻了四个蝇头小字“九律佩弦”。 “九律佩弦”师梵若喃喃念叨着在脑袋中又收索了一遍确认知名的古琴中没有这个名字。“算了说起来它也是九霄环佩‘九’字辈的兄弟了。” 拨弄着琴弦师梵若突然觉得这把琴音色好像也不逊于“玉涧鸣泉”不多想了师梵若在琴上拨弄起了自己很熟悉的曲子“潇湘水云”这曲子轻柔纯美也更注重琴在中音部分的音色一曲下来师梵若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把无名的琴。 “是谁说过人总是喜欢凭自己的第一印象来评判事物的好坏看来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师梵若自嘲的想着把琴轻放入盒中准备找个时间帮这把琴佩个般配的盒子让整体和谐点别浪费了一把好琴。 处理完古董的身份师梵若又开始了他一天最忙碌的工作那就是为商品分类分档今天虽然华叔只带回来了一件古董但是珠宝方面却是大获丰收一批深海大珍珠被公司另外一位经理收罗到手这可是贵族太太们的最爱挥金如土的她们才是我们主角最忠实的消费者。 深夜三更师梵若才把手上的资料归档完毕打着哈欠他无比舒心的躺到了床上。今天是周四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今天是安心休息的好日子。 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师梵若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看微亮的天色知道自己按时起来了。“昨天没有做梦真是舒坦”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师梵若在暗爽。 “床上运动”做完后师梵若在床边找鞋对是在找鞋因为他骇然的现床边上的拖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长统布靴上面竟然还有金边兽纹! 师梵若马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现房间布置没怎么变到是窗户变成了木框架构更甚的是糊的白纸!一时间让师梵若不知所然。 可能是听见房内有声响出一个人影在外面轻轻敲击了几下木门甜脆带点腻人的女声传进了师梵若的耳中“大少爷是您起来了么?奴婢进来帮您更衣了哦。” 师梵若听着让自己半天摸不到头脑的话语还没来得急说出一字半句就看到一娇小的身影推开房门笑脸盈盈的端着一浅黄洗漱盆走了进来。 家里什么时候找了女佣人?什么时候改造的木门窗?师梵若还没来得急想这些问题又骇然看到这个女佣身上竟然穿的是戏服。不错!就是戏服那种古代人才会穿的斜口布扣的少女服装估计在今天这个时代即便是再富有的家族也不会让自己的佣人穿这个吧除非有特殊的癖好…… “请问你是谁啊?”师梵若虽然有n多个问题但是多年生意的经验告诉他还是先找个最容易搞清楚的问题再说。 “大少爷您您没事吧?您连我都不认识了么?我是兰儿啊?”那张略带稚气的脸上布满了惊讶和惶恐她马上把一只粉嫩的小手轻抚上师梵若的额头看是不是某某人头脑热导致有问题。 师梵若尴尬的让开靠上来的手背拍了拍脑袋现自己的脑袋异常的沉重象是喝了过量的酒一般要知道师梵若可是没有喝酒的习惯的。他下意识的说了句“我的头怎么这么疼痛?。” 那个自称“兰儿”的少女马上答到“大少爷我马上叫大夫来你休息下!”意识到自己的主子可能是昨天晚上饮酒过了量她马上象燕子一样飞跑到家中夫人那里去报告情况另一方面马上指使一个颇为伶俐的家丁拿着韩家的名贴去请城中的着名大夫。 师梵若看着房间里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忙上忙下端热水湿毛巾泡清茶不亦乐乎。看着身上也是绸布的长衫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果估计没错师梵若了解到自己可能是遇到了和网络小说中一样的剧情--穿越时空了。虽然自己是很喜欢古代的文化但是老天也没必要一下子就把我直接丢到古代来了吧?师梵若一边想一边彻底的无奈了。 富贵人家得个病可不是小问题仅仅只是宿醉后的头痛一家子忙上忙下折腾了一上午连大夫诸般保证无事下还是被迫开了三副醒酒汤韩家人才放其离开。 午饭后师梵若急忙找了个休息的借口把一脸慈蔼的“母亲”支开然后开始考虑起了以后的问题。刚刚趁着别人忙着的时候师梵若对着模糊的铜镜查看了自己身上的情况好像自己到是没变什么一样的相貌一样的体格只是显得稍微年轻了一点估计看上去就是15、6岁的模样。刚刚听夫人叫自己什么“希文我儿”而且大夫称“母亲“为“韩夫人”那么自己的名字也就确定了叫“韩希文”。总觉得好象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师梵若暗想倒腾了半天师梵若才记起来好像以前流行的小说《覆雨翻云》中韩柏出身家族的大少爷就是叫韩希文! 小说毕竟是小说师梵若大都还是代着玩儿的心态去看的据他了解历史上姓韩的殷实家族太多了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被老天丢到了哪个时间段只是希望别是五胡乱华的年代就阿弥陀佛了。 思考了不少时间师梵若觉得自己应该到外面去透透气了不然光是想也不是个办法。 信步在韩家的庭院中看着身边点头哈腰的家丁奴婢师梵若似乎觉得一点都不陌生心中的感觉就象是在电广家中一样闲适安逸冥冥中好像自己根本就是自然存在于这个时代中的一样一点别扭的感觉都没有。甩开心中的杂念心中印出一幅幅画面那是他在2ooo年代生活的画面师梵若终于记起来身处的这个庭院是一直存在于他梦中的记忆。 一时间师梵若乱了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才是现实? 章三 疯癫道人 在这个时空里面慢慢适应着师梵若没有了初来时的手足无措至少日子还是要过的消极的对待并不能为自己带来所需要的答案。 一点点把以前梦中的镜头和现在对比师梵若已经有点进入“韩希文”的角色了同时他惊讶的现自己身在的韩府居然真的就是黄易笔下的那个韩府因为不但是自己的名字叫韩希文父亲的名字叫韩天德就是有个大伯也叫做韩清风因为自己在21世纪也练过古武术所以并不觉得家里武学如何但是在自己苏醒后的第三天父亲竟然给自己1o岁的老弟韩希武找了个老师赫然就是那个狂妄自大的“戟怪”夏厚行。 看着在后花园中跟夏厚行学戟术的三弟师梵若无奈的笑了既然是上天已经安排好的剧本那自己也没必要可以去改变什么了虽然夏厚行的武功在自己看来也不过尔尔但是至少还是比家传的武功要好得多了。不过师梵若也知道论起武功来可能在白道中名声不彰伯父也是一个相当的高手不过韩家在八派联盟中是处于一个“财务官”的地位有好武功说起来对我们自己并没什么好处若惹人注意了韩家就没办法保持在联盟中的然地位。 现在是洪武二十年也就是后世纪元的1388年离建文帝登基还有11年之久也就是说离“魔师”庞斑出世还有十年韩希文(由于故事需要从本章开始主角名字用韩希文代替代称大部分会用第一人称来代替)盘算着趁着天下还没大乱有时间还是要多出去逛下从小热爱古文化的我以前是没机会现在可是机会来了! “小柏”我呼唤着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夏厚行虎虎生威的耍戟意在神游的韩柏只见他双眼直对耳边的呼唤没有反应显然对庭院中的一幕极有兴趣。 我无奈的摇摇头想着以后他会碰到的奇遇有点好笑的拍拍韩柏干瘦的小脑袋看着他回过神来有点惊慌和惶恐的眼神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小孩子。 韩柏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大大少爷我不是有心去看的只是只是瞥见了。” “好了”我整了整韩柏的衣服领口“我没说你看得不该只是我要你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去一趟长沙府。” “哦!我马上就去库房提点银子”韩柏见大少爷没为难自己的意思马上欢快的朝库房跑去。 韩柏是我父亲几年前收养的孤儿收养的时候还是婴孩由于长时间营养不良导致他到我家多年了以八岁的年纪却依然象个六岁的身板。后来父亲看他不能操劳重体力活就把他安排在我家的武库内打扫卫生闲暇时候陪我和希武伴伴读当个书童。虽然人丁点大而且我也知道他以后会有一场属于他的奇遇不过机灵鬼怪的他还是颇得我和父亲的喜欢只是希武继承了夏厚行暴燥的脾气时不时喜欢拿他出气不过不是很过分我常常说说他父亲也没什么办法。 前几日父亲说我也应该接手点家里的事情就要我去长沙府看看上次路运到长沙的蜀锦什么时候可以运回来。想我以前也做了n年的总裁了没想到今时今日我又当起了业务员! 从武昌到长沙先要经过洞庭湖走岳阳再到长沙古代不比21世纪有长江大桥可以走也没高路可以通行。而且洞庭湖里面有个黑帮中的黑帮“怒蛟帮”虽然他们没什么劫掠的行为但是出生八派的我也不敢直接不给面子的从湖面上横舟过去那鬼才知道会生些什么。所以我和韩柏弯弯绕绕的靠着湖堤坐了一天的船才在黄昏的时段堪堪到达岳阳府。 岳阳自古天下名城而且自从宋代范仲淹写了“岳阳楼记”后这里更是文人骚客们争相聚往的胜地。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有一位在美教中文的教授平时里总喜欢拿着这篇游记轻声朗读摇头晃脑的好不惬意言到自己还是会有一天回去看看岳阳楼的。 走到岳阳楼下面我现原来在古代这里是被人承包了搞酒楼因为楼门边上一块牌匾赫然写着“酒食宿脚”四个大字。 门口的小二看到了我或者说是我身上的华服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嘴上问着“这位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坐船一天很累了父亲也没说出来要住“三星级”以下的酒店所以我直接答到“都有吧有什么起口味的佳肴上两样酒就不必了准备两间好点的单间换新的被单。”由于“前世”的原因我出差一般都会要求换新的被单。 这个要求很正常有点背景的人都或多或少会有点洁癖小二也是个机灵人拿着到手的一钱银子打赏吆喝着向掌柜的走去“公子二楼雅间‘湘然轩’请我们楼有名的‘六件’很快会送到您桌上您吃喝满意了我带您去休息歇脚。” 坐到小二带到的雅间确实是比下面吵吵闹闹的大厅舒适多了酒楼的主人显然也是个雅人整个酒楼布置都很得体干净而不虚浮、豪华而不奢华象我在的这个雅间里面布置就很简单但是由于窗口面对洞庭湖房内通透视觉效果极好在左右两壁上面赫然挂着元末诗人、书画家王冕的两幅墨梅图看着“九里先生”的印章我现竟然是其晚年不多的墨梅图真迹。但从这两幅画就可以知道酒楼主人就算非富也即贵了我现我还真是对这个老板充满兴趣。 不得不说大酒楼就是大酒楼上菜度那不是吹的我坐下没多久手中清茶热还没散菜就上齐了。“六件”说白了就是相对于民间“八大碗”设计的中高档菜肴分三荤、两素、一汤三荤包括“洞庭鱼”、“东坡肉”、“翡翠虾”两素就是空心菜和“平锅豆腐”而汤则是由猪肝、娃娃菜(小萝卜菜)、鱿鱼丝烩成的三鲜汤。虽然还不是什么高级湘菜但还是让上辈子吃惯了湘菜而很久没吃湘菜的我胃口大开看着站在旁边狂咽口水的韩柏我笑了笑“来拿张椅子做下来一起吃吧!” 韩柏没适应这个变化长期在韩府的教育让他抵抗住了美食的诱惑咽着口水道“这怎么行大少爷你身份尊贵我一个下人等会要小二打点饭给我就是了。” 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了在外面不象在家一切从权我让你做着一起吃就一起吃吧等会再麻烦小二也没必要。” 韩柏想了想勉强坐了下来不过看他的样子一定是饿得不行了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拘谨后来一桌子菜是在我们两个人抢夺下吃完的。 看着光盘子我不由想起“前世”来那时候好像都是这样子把菜肴干掉。 吃完了东西的韩柏又显得有点拘谨了身份的差距不是一下子可以弥补过来的。 刚刚吃完饭下面大厅一下子嘈杂了起来其中更夹杂着几声呼喝和谩骂我颇觉得奇怪按照我刚刚的猜测这个酒楼的背景及其不简单莫说有人来闹事就是在门口也没有常见的乞丐难道还真的有不怕死的人? 叫上韩柏我慢慢的从楼梯上面走下来大厅门口围着一大班的人大部分是酒楼的打手中间站着个满脸带笑的邋遢道士虽然有多个打手在拿拽他可是凭着那看上去凌乱不堪的步伐把他们的手劲都卸掉了拽了半天也没看到移出去半分毫。奇怪的是虽然大厅里很多人在喝骂且很有几个人想要动手了掌柜却站在柜台那里笑眯眯的观望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要么道士就是掌柜的朋友大家都是开玩笑;要么就是掌柜也看出来了那个道士并不是普通的道士甚至认得这个道士只是等着那几个菜鸟食客去找麻烦看笑话而已。 我心中一动开口道“各位小哥停手吧那位道长是我的朋友!” 回头我看了掌柜一下对小二说“加几个荤菜带道长到我的单间来吧。” 那个道人也不客气带着满脸的笑跟着小二上了二楼走过柜台边的时候对掌柜裂嘴一笑“修儒那个老小子还好吧!?”掌柜恭恭敬敬的回答到“家师安好只是常常惦记大师不知道大师什么时候还会去看看他这个老朋友?” 那道人看了看大厅“过两天可能我就会去拜访拜访他了终年飘荡倒是许多老友都不在了。”说完也不等掌柜的有什么反应径直走上楼去。 听了这翻话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了这个道士原来是这个酒楼掌柜的师辈人物而且听话里的意思可能很有某几个身份地位都差不多曾经叱咤江湖的人不过在原来记忆里我记不起有什么道士能到这个成分。最多我也只记得原著里面好像有个小半道人是武当弟子且不论武当道人都是形象光鲜就是在身份地位也不可能达到这神秘掌柜师辈一级。 抛开这个问题不想我颇有兴趣的看着邋遢道人胃口大开的啃着鸡腿现原来人放纵点也显得很真性情只是不知道这个道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明初有这号人物? 章四 岳麓书院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道士聊着现原来这个邋遢道士竟然见识及广虽然我有着后世几百年的记忆却在很多方面不如其见识真确心中在之前已经知道其是原来江湖上的着名人物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广识。特别是道士看上去放荡不羁却对道家真论看得极准确。 我前世的时候曾经学过武功在那个时代武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枪炮的使用让武功变得没什么用武之地但是出于对古代文化的热爱我那时候还是学习了武当的八极拳八极拳着重的是“靠”、“转”、“卸”、“打”、“推”等等和太极及其相识只是重点不同而已。内功方面更加奇特当年我拜读《抱朴子-内篇》及《黄庭经》的时候现这些道家经典居然可以在体内练出热流而热流的出现也让我知道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是有内功这个东西的。 葛洪在《抱朴子-内篇》中指出行气在在生气之时即从半夜以至日中的六个时辰。一天中的另六个时辰是死气之时在死气之时行气无益。练习时要循序渐进开始时以鼻吸气以口微吐做到吸多吐少还要吸吐无声达到自己的耳朵听不见鸿毛放在鼻口之上而不动要尽量延长吸气后到开始吐气的时间。初学的人心中暗数到一百二十再微微吐出渐渐练习到能数一千或更长。最后达到能不以鼻口嘘收如在胞胎之中就算掌握了胎息之法。 胎息是什么?就是许多书中所讲到的先天之境界。而《抱朴子-内篇》是一篇广泛流传的道家典籍估计武当青城等道家圣地没十本也有八本为什么没听说人练出过功夫?那就是缺了《黄庭经》!《抱朴子-内篇》虽然是介绍修仙胎息的典籍在道家分类里面却是属于外丹篇而《黄庭经》是介绍的内丹的我当时并非有意却误打误撞的靠两本典籍练成了胎息。 出乎我意料的是道士对这个好像也了解的很透彻。 听我说起道家内外篇典籍相辅相成的原理邋遢道士眼中精光一闪问道“小哥对贫道说起自家武学成因不怕我这个邋遢人出去乱说么?” 我呵呵一笑“些许的经验在道法真湛的大师面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说得不对可能还会让大师笑话。” “道法真湛?这到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贫道就是原来几个老小子也没这么赞扬过不过小哥你不是拍我马屁吧?要知道贫道我可是荤素不禁的对几位道祖也并不感冒。” “呵呵这是大师考我么?道之为道即心之道若心中有欲而不能宣泄那不就是逆心而为了么?天道即人道既然天赋予人类生命那么就是让其行使人之道清静本心道法自然也不过是一种方式而已。佛经有云‘在家出家皆是修行’不也是说明了修行本质么?不论佛、道、法、儒、魔都是在寻找生命最后的归宿万法归一不外如是!所以大师不论是食荤素抑或是不是心中有三祖真的要较真么” “哈哈没想到贫道偷生数十年竟然还没一个后生哥儿看得真透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千年来没人练成的正一绝学竟然给小哥儿练成了。”邋遢道人开怀大笑拍了几下桌面随即掏出酒葫芦大口喝起来。他说这么些话估计也是谦虚只看他气度和神韵就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不会不明了。 “正一绝学?”初听到这个名词我有很大的疑惑。 “小哥儿不必疑惑以后你就会知道有时间去龙虎山转转!”邋遢道人说完也没继续等我说什么自顾自的走下楼去了。 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一个神神秘秘的道士哎! 我看了看身边的韩柏他明显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也许这对他以后的际遇有帮助吧!我想到。我也不忍心要他多想这些玄之又玄的问题所以唤他把我的琴拿了过来。 “九律佩弦”琴一个我上辈子的回忆因为我竟然在我的书房里面看到了这把我曾经品鉴过的古琴一样的朴素琴上面没一丝多余的东西只有纯美的音色。 《广陵散》又名《广陵止息》一千古的绝唱从嵇康以后可能就没人能奏出那份神韵了因为后来没人能有嵇康那天赋与才情。 我缓缓拨弄着琴弦杀伐、悠扬、抒情虽然自己也认为弹不出神髓自己还是不能自拔的陷了下去。 次日清晨我带上韩柏准备赶路去长沙如果不赶紧点不知道黄昏前我们到不到得了。 出门前掌柜递给我一份名贴道“公子昨天琴韵悠长有时间的话不妨到岳麓书院去看看。也许那里会有公子想见的人或者物。” 我暗道晕又是一个哑谜!不过脸上还是笑容满面“谢谢掌柜好意在下有闲必定登门造访。” 一行匆匆自不必说在驿站连换了两匹马后我和韩柏终于还是在日落前赶到了长沙。看着城墙上写着长沙的牌匾心里感叹到“两个月了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自从在梦与现实那次轮换中已经两个月没踏上这片土地了。虽然是一座古代城市但是依然是那么亲切。 走进城门却看到街道上没什么人来往有的人也是行色匆匆一时间还真没让我反应过来这个年头皇上朱元璋春秋鼎盛应该不会是有匪患波及吧?难道长沙喜欢玩宵禁? 顺手拦下一个背着竹篓的行脚商我问到“这里生何事?怎么人们都面露慌张?” 行脚商看了看眼前的公子哥儿急急的拱了拱手“公子不要拉着我了长沙帮的龙头‘恶蛇’沙远和湘水帮尚亭起了纷争这天清晨已经剧斗了一场官爷下令宵禁小人不早点出城去就回不去了。” 放开了手我大奇按道理现在离风云变幻的日子还有蛮远沙远和尚亭也不是头脑热的人没道理会在这个时候搞得天下大乱的样子要知道朱元璋是最忌讳这个的了。 不过我也没有多问既然黄昏的时候不宜进城我也就不想进去了虽然沙远和尚亭我并不惧怕但是做生意的总是不想得罪地头蛇的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吧!看了看河边上的小舟我记起岳阳楼掌柜曾经邀请我去岳麓书院看看心想不如就因利趁便去岳麓山脚的书院去看看顺便瞧一瞧那会是什么东西让我感到有兴趣。 说起岳麓书院也有一段故事。唐末五代智璇等二僧建屋办学形成书院的雏形。北宋开宝九年(公元976年)潭州太守朱洞因袭扩建创立岳麓书院;大中祥符八年(公元1o15年)宋真宗赐“岳麓书院”额岳麓书院遂为全国四大书院之一。算起来书院承袭到现在也有四百年的历史了在21世纪湖南大学就是在它的身上建立起来的由于有理学大家朱熹、王船山在这里讲过学我对其兴趣不比古长沙城少。不过我又想想好像这么一算我还是在王船山之前来观摩的吧!我上去讲讲道家理学什么的他不就要叫我老师、先生么?嘿嘿暗爽中坐的小舟已经横渡了湘江碧波荡漾的江水是后世不可见的美景。 岳麓书院坐落在山脚小谷中清幽宁静我漫步在过往的曲径上闲情舒适心想也许只有这样的氛围才能培养出那种湘楚豪杰的傲骨吧! 临门很远我就看到了一位老人的身影虽然体格是那么挺拔高大但是满头的过腰白还是把他的真实年龄告诉了我。 老人看到了我和韩柏炯炯有神的眼中泛出异彩随步向我们走了过来。二十丈的距离不长不短在老人的脚下却似没有长短一般两步就走到了我面前。 果然是隐士如此步伐可以缩地成寸眨眼间迈过二十丈的距离我想就是黑榜高手“独行盗”范良极也没有这种功夫! 思索见老人已经含笑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前两天在岳阳楼古师侄处用膳的韩公子了。” “原来掌柜姓古”我暗想。 “正是学生!”在这个文坛前辈面前我还不感造次“昨天学生偶遇一位道门前辈连桌恳谈一番后心有所感故在楼中现丑清弹了一曲。幸得古前辈看重着我来书院拜访聆听教诲。” “教诲恐怕老夫是说不上昨夜接到古师侄飞鸽传书言韩公子操琴时楼中尚有才子名流十数人倾听下竟然无一人离座更无一人喧哗一曲毕多时也无人醒觉。古师侄早年精工于书画而惰于琴棋自言无法了解公子琴意故希望我这老头来听听说起来还是我们厚颜了。”老人言谈随意竟自称老头可见和邋遢道人一样真情真性。 “学生真是惶恐昨日随感拨弄不想打扰到古前辈实在惭愧。学生操琴只为自娱学艺也是不精今前辈肯指导斧正学生自当请教。”虽然谦虚点这句话却也没有乱说。 老人也没继续客气侧身一摆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独自在前面带起路来。须臾间已经走远虽然没来时快但是却也神。 知道这是老人考教我的意思遂着韩柏随后跟来我轻身提气疾步跟上。 章五 大道同归 还是二十丈的距离老人不过比刚刚多花费了5步而我却是全力施展轻身功夫才在书院门口堪堪赶上。后世有武学秘籍却没有轻身功夫我一路学习下来只有靠内力来维系奔跑的度瞎琢磨的轻功自然是在老人面前现丑了。 觉我跟了上来老人矍铄的眼中露出一丝赞扬“没想到小友没学过轻身要诀却依然凭借一身真气提身赶上了我的步伐是以老头我等会论琴后少不得要与小友切磋一下了。” 我在后面微微低头做出同意的表情。即便是老人不说我也本有这个心思。 两人同时放慢脚步信步走入书院书院里面青葱耸立轩阁透落当院厅堂就是会客的地方两个小厮把已经泡好的清茶放在了茶几上。 老人转身对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微笑道“书院鲜有江湖人来往这是我自己在山上栽种的茶叶品种普通可能不是很合小友的口味怠慢了。” 我拿起茶碗揭开碗盖一股淡淡的清香从鼻间掠过我看看了对面的老人见他微笑的点点头忙轻尝了一口。 “好茶!”我轻喝一句。却听见“扑通”一声原来是韩柏刚刚赶到半脚踏入门框突然听见喝喊声吓的坐到了地上。 我和老人都会心一笑韩柏羞红着脸连忙爬起来站到了我的身后。 “如果学生没有猜错的话这茶叶乃是山顶云麓峰上栽种恰好学生来得是时候碰上新茶嫩叶刚刚冒出清晨打过一次霜露后摘取然后略微加工的上品茶叶虽然茶类非是极品但是却掌握了‘时’、‘势’、‘序’是以该茶以凡品胜极品不知是不是叫做‘雾凇毛尖’?” 老人点了点头笑到“没想到小友还真是博闻!” 我按暗自狂汗我“前世”是喝过这种茶的不过那时候产地不是岳麓山但这种茶必须栽种在一定的海拔这一带估计也就只有山顶了。 老人看我在想什么脸上突然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我这个德性我还没自报家门的老夫姓文单名一个致字!” 我回过神来“恕晚辈无礼竟然要前辈先提及。晚辈姓韩名希文。” 文老呵呵一笑“好了我们也别在这拽文了你就叫我文老我就叫你希文吧!” “但凭文老做主。” “不知道希文昨天在酒楼是弹奏何曲?又是用的何琴?” 这就是来了正菜上桌了!我暗想。 “昨日我遇到了一道门前辈于道家经典互相讨论收获甚多之后竟觉自己有种亟待泄的**故不避外人在楼上奏了一曲《广陵散》。” “《广陵散》?”文老颇感诧异“那希文用的何琴?” 我叫过韩柏把“九律佩弦”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双手捧到文老面前。 文老双手接过琴抚过了琴身笑到“好家伙差点就让我以为是‘九霄环佩’了!” 说罢也不等我说什么放下琴起身走进内厅去了。 这到是搞得我一头雾水了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我看了看我的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不多时文老捧着一把琴走了出来轻轻的放在几案上赫然就是我以前见过的“九霄环佩”!看着我的表情文老呵呵笑了两声道“不如希文就和我一起演奏这曲‘广陵散’如何?” 向大师学习的机会那是我肯定不会放过的马上吩咐韩柏把两把琴和几案都放好我和文老相视一眼双手开始缓缓拨弄起琴弦来。 《广陵散》乐谱全曲共有四十五个乐段分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六个部分。乐曲慷慨、激昂是少有的具有戈矛杀伐气氛的曲子前世的我之所以喜欢它是因为商场如战场商场上激烈的斗争和竞争让我相当疲惫每当这时我就会独自一人弹奏《广陵散》用以泄我心中的苦闷。 弹不多时文老和我的曲步都进入了“乱声”阶段曲子开始激荡疯狂以至于方圆半里连鸟声都消弭无踪。文老更是须飞张直是入了魔一般。 一段“后序”文老和我渐渐都清醒了过来互视一眼心中充满了喜悦文老高兴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却是因为这一曲冲破了多年来“苦意”的瓶颈在道境上面竟然是有了突破! 文老站起身来我也急忙站了起来文老缓步带着我走到了偏厅走廊花园思索了很久才道“几十年了这曲子我也是许久没有弹奏了今天在希文带入下又让我回忆了一次该是好好感谢你。” 我马上抱拳“哪里晚辈在文老您的琴声里也领悟了不少东西刚刚文老确是琴意无双。” 文老这时候也没有谦虚“呵呵我之所以有琴意是由于当年和很多老友征战杀伐锻炼出来的我们这把年纪能把《广陵散》体现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到是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希文你的琴声竟然也能把琴意挥出这个水平。” “可能是文老您不知道我的家庭背景我出生于一个商人家庭家父、大伯偏偏刚好又是江湖人不论是商战的奸诈还是江湖的尔虞我都看过不少听过不少甚至用过不少虽然商战没有战场那血肉翻飞。江湖没有两军对垒那般肃穆漏*点但是杀伐之意却不弱。是以文老听到我弹奏出来其实就是我心中的一种泄而已。” 文老哈哈大笑“疯子说得没错看来你确实已经达到了同龄人无法到达的境界大道无痕殊途同归!没想到我在书院呆了几十年才想清楚的问题在你看来却是自然而然的希文的才情天赋真不做第二人想!” “大道无痕?殊途同归?”我到是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没办法了解文老的意境。 文老随和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以前我一直在想若问天道到底是从佛、道抑或是儒的精神意境来入手还是应该在武学上做突破来强化本体直指仙道。要到杀伐之境并不一定局限在打打杀杀上面心中有意即可万事皆可助你领悟。那么天道也是既然武学可以帮助你到达天人之境为什么其他手段不可以?既然武学可以杀敌那么其他手段为什么也不可以?其实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成与不成仙道那其实也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我到是很理解前面的话因为到了后世人们都会理解这个问题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什么叫你想成仙就可以成仙?还只在你自己一念之间?若是那样不是神仙满天飞了? 看着我很疑惑文老左手按上“九霄环佩”食指轻轻一勾弹出一个轻音只见弦上激出一股白波迅没入院中一株菊花花茎处片刻后花朵落地。 我骇然的看着这一幕满脑子的不可思议。 读者可能看到这里就会嗤之以鼻了晕以内力激荡琴弦出音波破坏点东西就大惊小怪的什么狗屁神功只要稍微内力好点的都会就象是六指琴魔那样。 可是要知道我好歹也是胎息大成的先天之境对内力激荡的敏感绝对不会比别人少可是刚刚文老丝毫没用一点内力甚至于力道都没用只是轻轻的和平时一样拨弄了一下琴弦那股波劲可能根本就没有颜色的那只是文老为了让我看清楚而已。 我拾起菊花花朵花茎上的断口异常平齐只不过不象是切下来的而象是自然长成的。对于这种功夫我真的是闻所未闻了。想想如果一个武林高手走在街上看到街头画师正在做画一点不异于常人丝毫没内力估计没人会注意的。但是当你走过去后画师只要在空中对你虚空一点你就被一阳指一样的功夫洞穿你会是什么心情。我估计即便是黑榜高手也要瞠目结舌因为之前你是不会感到任何内力与杀意的。 看着我拿着花半天没反应文老笑了笑“好了意境这个东西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钻牛角尖也不是个办法来到后院去我还没见识你的功夫的呢。” 我跟在文老后面看着他散披在身后的飘逸白想“不会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意境吧那么有就是无无就是有了咯?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后院是一不大的廊阁中间有个三十尺见方的空坪地方并不大不过估计文老也只是想看看我的招式不会要我拿真劲和他满场飞的来拼吧想想刚刚那个镜头即便我全力一战估计也很难在他手下走三招。 “希文是学家传的武功么?”文老好像一点都不忌讳问别人的家底。 “晚辈家中的武学很普通到是晚辈从一些江湖卖艺人那学了点拳脚功夫。”我到不觉得文老问得有什么突兀的。 “哦能让希文感兴趣的拳脚功夫老夫也很想见识一下。” 我不罗嗦隔开文老五尺的距离开始打起我学过的八极拳明初的时候武当还没有八极拳的概念我也不怕别人说我盗版。 章六 仙源剑诀 八极拳是一种类似于太极的拳法只不过太极更加注重“大圆满”的意境而八极拳更加注重体术与心境的结合而已。也就是说太极是“得而忘之”八极却是“得而用之”。这时候我打的八极拳由于意境的提升比以前慢得多了。以前快的时候甚至有点象是“南拳”里面的“咏春拳”那种短桥近打的功夫而现在耍起来平和大气无处不是破绽却又无一处是破绽身上每个地方都是武器都是招式。 一套拳打下来文老不住的点头看我停了下来微笑着说“你的拳法很是奇特它让我想起了以前一个老朋友的一种功夫两者极为相似但是又绝不相同。” 我接道“是不是武当三丰真人的太极拳?” 文老颇为诧异“哦?你知道三丰的太极拳么?”文老之所以这么问是由于当年太极并没有传到民间不象现在外面书店都有杂志买。那个时候由于资质的限制甚至是武当本家的入室弟子也没有几个人学得会外界更是不知道“太极”这么个东西只是知道武当有一套镇派秘籍而已。不然在《覆雨翻云》中武当的小半真人也不会显得那么逊色了。 “晚辈师承和武当有极大的渊源这套拳法也是脱胎于三丰真人的太极。”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好忽悠一下了。 “哦那到是难怪了”文老也没追究毕竟别人师门的事情他也不好过多去问。“那么可以告诉我这套功夫叫什么名字么?” “对前辈也没什么隐瞒的这套功夫名叫‘八极’!”知道文老和张三丰真人是朋友这点小秘密还真的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八极’果然是好名字囊括了拳意里面的全部精髓也算是创始人花费了不少心思。”文老对这个名字看来还是很有兴趣的。 这时候韩柏乖巧的端了一个放有两个茶碗的托盘走进院子来我和文老都微笑的接过了茶碗。 文老抿了口茶对我说“刚刚要希文劳神为老夫表演了一套拳法老夫也不吝啬教希文七式剑法吧!” “晚辈多谢文老美意!”知道文老不是很固执的人所以我也没有拒绝这样的好事。回头看了看韩柏准备要他下去毕竟传功的事情我也不能做主。 韩柏会意虽然他很想看看那些厉害的武功但是身份还是太差了让他隔远着望一望已经是种最大的恩赐。他刚刚开口准备请安退下文老就说到“让他留在这里吧天意他以后会有场大难也是大福他留下看看也是好的。” 我是从后世知道这些事情没想到文老竟然也知道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神算了。 “天意说起来也是一个莫可名状的东西神秘得很我是从星相中算到你这书童将有一番遭遇但是看希文你的表情好像也知道是么?”文老连我一闪而过的惊讶眼神都没放过。 “晚辈师傅也有过类似的判断!”我把这些不好解释的话都推给了我虚拟的那个“师傅”只是不知道我“师傅”到底算是道家典籍的出版商还是《覆雨翻云》的黄易。 “这么说来我到是很想一会你的师傅了”文老呵呵大笑看我想说什么摆了摆手“我知道你师傅是不可能现在来书院看看的有缘再说吧!” 我呼了一口气让开丈余的空地等文老来施展剑法而韩柏也把刚刚听在耳中那些玄之又玄的话抛到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文老生怕漏过了什么。 文老示意一个童子取来了一把古朴的宝剑他轻轻的拔出长剑轻叹道“不知道多少年了没想到我还会用到它。” 听到文老的话我看向长剑说长也就二尺半换算成米制估计也就o.65米左右剑身也没什么突出的是一把很普通的剑。硬要说特别也就是剑鞘设计很古朴而已。 文老回忆着也没注意我在想什么轻声说“剑名‘仙澜’剑招‘仙源’希文看好了。” 说实话到明朝来我还真的没看别人舞过剑这么多天除开看那个夏厚行教希武戟术以外就是看了大伯“刀锋寒”韩清风的刀术家传武学里面到是有用剑的不过那真是惨不忍睹。 文老的剑术不快旦凡武功到了一定层次都不再追求快了而是控制所以每一招式我都看得很清楚由于有前面的谈话做垫底我对剑法中的精髓也有点了解不过想用好剑术那还是得靠不少的积累。 “看清楚了?”文老已经收招了。 “恩!”我点头“您的剑意我有三分了解。” “我估计也是差不多”文老看着已经大部分落进山里的太阳道“疯子昨天让古师侄带的信里面就说过你的天赋极高而且有正一绝学‘同契决’在身学我的‘仙源剑诀’应该是很容易的本来就是同源么。” “正一绝学?‘同契诀’?那是些什么?”我听到这些东西很茫然没听过! “你的绝学来自《黄庭经》和《抱朴子-内篇》对么?”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和邋遢道士说过。 “《黄庭经》脱胎于《太平经》它是学习‘同契诀’的引子《抱朴子-内篇》脱胎于《周易参同契》它是‘同契诀’的基本只有同时修习而且心境吻合的才能达到目的。”文老看了看我见我点头明白才继续道“其实很早我和一班老友就知道‘同契诀’的存在也有很多人天赋极高来练习可惜这个东西不是看你天赋怎么样而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意境练习它以后对武学会有比别人更敏感的了解学习起来也更快。本来我有一种心法叫‘仙罡战诀’也可以教给你其实和你身上的‘同契诀’差不多所以没必要了。” 我认同的点了下头贪多不烂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不过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韩柏到是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让文老看向他去。 文老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笑道“小朋友你以后有你的际遇想来也不会比我的功夫要差没必要奢求了不然反而会对你有害。” 韩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任谁也可以看出他是极其不忿的现在和将来的利益估计一般还是现在的实惠点。 文老也没继续和他说明什么其实这个东西难以解释明白。 谈话间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去了书院里点起了灯笼和油灯反正我还有很多东西没和文老讨论所以也不急着走。文老则很长时间没和人畅谈了所以也乐得找个人侃侃大山。论学识我是远远及不上的;不过我知道后世大家都知道的异域见闻当然现在只能叫“大秦”、“大食”、“天竺”等等到是很好的满足了文老的好奇心甚至拉着我秉烛夜谈开始的时候韩柏还颇有兴趣的在边上听听后来实在是熬不住我就打他去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我起得很早文老也在院子中散步看到我出来就盛情邀请我一起去山顶看看。我估计韩柏昨天晚上睡得极晚应该没起来所以就欣然随文老爬山去了。 岳麓山其实不高也不险所以硬要说看奇观可能你就要失望了不过古代的岳麓山还是很美的不说微亮的天空还是繁星点点就是初秋枫叶也开得漫山遍野了。所谓“停车坐看枫林晚霜叶红如二月花”就是说的这个山下“爱晚亭”就是得名由此。“前世”爬山是我不多的爱好之一走在山上才知道什么是自然之力、造物之奇而且每天呼吸这样的空气不知道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情。 上山一路上文老并没和我说话静逸是清晨的主题而我们两个也沉迷在一种玄奥的意境中。不多久云麓峰就在我们眼前正中有个道观叫“云麓宫”不过里面道士清修的少卖香火解签的居多也说是社会需要吧。我和文老没走过去只是经过了它站到了山顶一个崖边俯视着古长沙城。看着下面临河的城市相较后世的繁华直让我恍然。不知道那边的父母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公司怎么样了适应了现在的生活适应了现在的身份我不知道以前的日子是不是我的一个梦。 文老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看到我出神也没打扰我只是看着从长沙城后面缓缓爬上来的太阳喃喃道“新的一天来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不知道这是不是文老对我的提点不过我还是从思考中清醒了过来向文老拱了拱手。 宁静没有持续多久山上的香客多了起来我和文老施施然看着忙碌的人群闲聊着回到了书院。刚刚进门就看到满脸惊慌的韩柏正象个没头苍蝇样的四处乱跑抓着这个儒生问一下抓着那个又问一下看来是不见了我吧。 我和文老还是很打眼的韩柏马上现了我们马上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眼里带着泪花道“您到哪去了?我还以为大少爷不要我了!” 安抚了韩柏半天才搞定他不过看样子下次他不睡觉也不会离开我了至少在这个行程中是这样。 玩归玩家里的事情还是要办的所以我也不便在书院久留用过早饭我就匆匆的向文老告辞在同意了以后多来看看的前提下终于是向长沙进了。 章七 青楼好戏 为了不和长沙城里面的地头蛇冲突昨晚我避到岳麓书院住了一晚也算是颇有收获。今天照样也不想久待只想马上提货把蜀锦运送回去卸掉这个负担。可怜我前世也没这个业务员的经验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生吧! 由于是清晨南正街上人流并不是很多店铺也是刚刚开门不过好在沙远和尚亭也没那个胆子在早上就来火拼一场所以人们都也还显得相当的随意、懒散。着韩柏在路边的包子铺里面买了两个大包子这样也好快点去本家店铺看看情况。 韩家在长沙的分店就位于南正街街尾占地也不小了到是没有耗费我多少时间找。我走进店铺就看到了父亲所说的艾掌柜他正站在柜台那里吧嗒吧嗒的敲着算盘看来还在盘昨天的尾帐。我也没叫小二径直走到了柜台旁边。 “前世”我没用过算盘从我出生起那东西就没什么人用了计算机到是用得不少;不过家里的管家到是用过算盘我也伴在边上看过这位艾掌柜的手法比我“前世”的管家那是厉害了不少。他不看算盘眼睛没离开过账本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配合着大拇指飞快的在算盘上飞舞似也多少带点我抚弄古琴的韵味。 旁边做事的小厮看我在一旁看了不少时间了又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所以急忙拉了拉掌柜的袖口。 掌柜刚刚打好最后一笔账目觉得袖口被拉了下抬起头终于看到了笑脸吟吟的我。脸上飞快的换过一张笑脸大声道“大少爷来了!看我还在做帐。您什么时候来的?”还没等我回答他转头朝内堂吆喝“去给大少爷看茶!” 他一边招呼一边把我请到了店内的座边。两个机灵的小厮上了茶。 “艾掌柜我才刚到不久看您做帐收获也不小啊。” “哎哎看你不是见外了么。以前都是叫我艾叔叔的这才没见两年就这么生分了?”艾掌柜不住的摇了摇头。 “糟糕!我还真的不知道以前的韩希文跟这个掌柜熟悉。”我暗想忙打着马虎眼“哪能啊今天是帮家里做事父亲特意吩咐我要正式一点。所以…” “那是”艾掌柜马上同意“多年不见荤不知道大少爷也是接手大小事务的时候到是叔叔疏忽了。不知道您今天来是?” 我看了看柜台旁边堆积的要送的货物没看到那批蜀锦。“是这样父亲想要我看看蜀锦是不是可以货了要我顺道带回去。” “哦是这样不过叔叔我这里有点麻烦到是货已经备完了。”艾掌柜颇为为难。 “不知道是什么麻烦?”我听说货物都在松了口气。 “大少爷您入城听说了长沙帮和湘水帮的事情了么?” 我点了点头“恩!” “其实他们是为了争一个女人!”艾掌柜故作神秘。 “咳!”我觉得这个事情和不货离题太远了。 艾掌柜没注意到我的表情“那个女人是我们这里最大青楼‘芙蓉阁’的红牌叫燕菲菲!” 我听了前面的本想打断他的话可是听了这个名字却愣住了。 燕菲菲是谁估计有点印象的读者都会记得黑榜高手“十恶庄主”谈应手的情妇!怎么现在竟然是沙远和尚亭在争?这不是乱套了抑或是谈应手无聊到去沙远或者尚亭家强抢的? 甩开那些想法我问到“这个女人多大年纪?” “双八岁数”艾掌柜这时候奇怪的看我了一眼问到“大少爷你不是要去……” 我可不想被误会和她有染“当然不是我有别的事刚好和她有关。” “哦!幸好您不是去抢这个女人因为我听说‘十恶庄主’谈应手也在赶来的途中他也是冲着这个女人来的。”艾掌柜明显的舒了口气。 “哦!?”听到了一个让我非常有兴趣的消息。 艾掌柜继续说“就是因为知道谈应手朝这边来了所以我暂时不敢货出去虽然蜀锦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但是批次一大我也怕谈应手会起歹心。” 我点了点头这也是稳妥的办法。 “根据你的消息谈应手什么时候会来?” “如果他行程不变的话应该是晚上就会到达。” 我想了想晚上是不是去芙蓉阁去转转?遂道“那我就在长沙停留两天等他走了再随货物一起走。” “那就是叔叔的荣幸了来叔叔带你去厢房刚刚下人已经打扫了。” 晚上华灯初上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我依着路人的指引找到了位于北正街的芙蓉阁由于韩柏年岁还小也没带他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搞出个“浪子”。门口站满了卖笑女好像生意还在照常做难道谈应手会出现的消息还没传过来么? 我刚刚被几个衣着暴露的少女连拉带拽的拖进青楼里面一个满脸横肉的老鸨已经迎了上来“哎哟这位公子很面生啊第一次来我们这么?快、快去把莹莹叫下来。” 得我还没说话她就要叫小姐来了。我马上递过一锭约五两重的银子止住她到“不必了我只想问几个问题喝点清茶。” 老鸨手一晃银子已经被她收进了袖口要不是没在她身上感觉到任何真气我几乎都以为她是什么“千手观音”一类的武林高手了没见过这么快的! “不知道公子想问什么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指了指里面坐的嫖客“他们不知道谈应手会来么?你们也不知道?” “哎哟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咧原来是这个啊谈庄主出话来说不相干的人他是没兴趣动的看热闹的人自然多了;而且话说不许我们不做生意我们哪敢违抗只好任由江湖大爷们来看热闹了。至于沙大爷和尚公子则更无所谓菲菲如果选上他们谈庄主估计也会自重身份不去追究。所以两位大佬还在厢房里面竞争咧希望可以在谈庄主赶到之前获得菲菲的芳心。” “哦!”我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看来十年前的谈应手还真的是蛮有趣的人竟然鼓励别人和自己争女人难道他对自己真的很有信心?至于谈应手事后不追究的话我也有八分相信沙远和尚亭的是过刀头舔血的人如果会遭到报复估计他们也不会撞这个枪口。 青楼厅堂里面人声鼎沸大都是不怕事的江湖豪杰都是来看热闹的。我只叫了杯清茶支开了身边的女人等着好戏上映。 楼上正中的厢房里面有人在争吵估计就是两个主角----沙远和尚亭在扯皮了。时不时的也会参杂两句女人的话语只不过明显是在挑起两人火气。 茶没喝完厢房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了一文士装扮的人从里面飞身跳到了一楼大厅中央蹬碎了几块地砖对着楼上打开的门呼喝“尚亭你这个小子下来看看谁有手段赢得菲菲的芳心。” 原来他就是沙远我恍然。 只见楼上门里又走出一个文士装扮的青年男子嘴边露出一丝轻蔑“真是鼻孔里插蒜装象!一个流氓还穿什么秀才的衣服莫辱没了斯文。” 沙远体态彪悍脸上也是戾气颇重穿着文士衣着确实有点格格不入。到是尚亭以前是秀才及第虽然后来傍上了黑道一身卖相到也不俗。 沙远嘿嘿笑道“你小子到是卖什么象什么我是比不了了不过今天菲菲可是要我们打了才算把家伙拿出来吧。不要告诉我你从良了!” 尚亭面有怒色刚想火身后走出一位姿色出类拔萃的美女一身火红的长裙佩上一脸的妖媚确也当得上两个人的看重。 只见她左手虚按着胸口轻蹙娥眉道“是啊!菲菲可是怕以后摊上的夫君是个银样蜡枪头呢如果保护我都成问题那我不是会被卖来卖去啊!”燕菲菲到是一个惹祸的角色她这话一出除非尚亭吗上退出不然不出手的话以后都别想在湖南地面上混下去了。 尚亭“哼”了一声明显是不满意燕菲菲的挑拨不过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出手也不行了。从腰间抽出一把细剑尚亭提气轻身飘飘然从楼上跃下。这一手看上去比刚刚沙远漂亮多了不过我知道这只是表象其实不论好不好看只要是达到了目的都是好功夫。沙远和尚亭在我看来只是在伯仲之间而已。 沙远拿的是一把普通的扑刀经济实用的装备对近战比细剑有利得多。因为剑细利刺不利劈其施展半径要比砍刀来得大地方有限的情况下这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尚亭也没再多话挽手挑出一朵剑花直点向沙远的眼睛角度和度都把握得很到位只不过沙远是不可能让他轻易的靠近自己脑袋的。 沙远出人意料的迎向尚亭的剑右手持刀从外而内向尚亭劈去等近到身边才侧头堪堪避过尚亭的攻击。尚亭也适时的后退躲开了这记劈砍。 从刚刚一招就可以看出沙远是那种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人刚刚那招只要尚亭稍微一变线就可以刺到沙远但是代价就是要承受沙远的砍击。这自然是尚亭不愿意的所以他后退了。 沙远没放过这个机会趁尚亭后退他把右手的刀反握欺近尚亭开始了一轮连绵不休的攻击。尚亭苦于武器被克不敢直接招架所以躲闪得很苦不过由于两人功夫都有限所以他也就是狼狈点并没露出败象。 在两人激战正酣大家也看得正入迷的时候每个人都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直击灵魂的叹息“这是何苦来由!” 章八 黑榜高手 我转过头去只见一锦袍大汗从大门缓缓的走了进来面带轻蔑的微笑眼中精光暴闪高大的身躯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只是他的外貌我实在是无法形容出来但绝对是那种人见过一次就难以忘记的角色。 场中两人身体一震沙远马上抽刀准备退后尚亭的剑却是去势不及在转头的沙远脸上留下了一条从额头到下巴的疤痕。 沙远狠狠的瞪了尚亭一眼知道他也就那功夫也没敢多过计较因为正主来了! 两人把武器收起怕引起谈应手的不快同时拱手道“庄主!” 谈应手一屁股做在我邻坐的板凳上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朝两人大笑“不知道两位折到鲜花没有?” 沙远尚亭相视苦笑架都没打完不知道燕菲菲还要出什么鬼点子刁难他们现在谈应手来了就更没他们什么事了。其实从头到尾他们被燕菲菲耍得团团转连个手都没牵上。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愿意正面回答谈应手的话毕竟这很丢男人的脸面。 坐在最远处的燕菲菲看到谈应手走进来后就飞快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中异彩连连脸上的笑容也更叫妖媚了。只听她一边朝谈应手小跑一边嗲声叫到“庄主你怎么才来啊!?” 谈应手张开双手把娇躯拥如怀中笑道“怎么你这个骚蹄子这么快就想我了?” 沙远和尚亭退往旁边心里知道自己被耍了原来燕菲菲早就是谈应手的禁脔。不过他们最多也就是感叹自己倒霉而已要他们向谈应手讨说法那是绝对没这个胆量的。 谈应手用力摸了摸燕菲菲的翘臀笑道“你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会跟我走。莫意闲那个老东西已经开始打你的主意了我可不想又被他抢在前面。吗的那个混蛋长得和球一样还霸着一窝的娇俏娘们看着都让我憋屈。” 燕菲菲不依不饶的撒了会娇咯咯笑着跑上了楼去。 大厅一片肃静谈应手和莫意闲这对狗友那是江湖著名的他敢当众骂莫意闲别人可不敢接嘴不然招来杀身之祸还不明不白。 谈应手回头看了看面带微笑的我笑到“你这小子很奇怪!” “哦?!”我也没回应只是端起茶碗喝了口清茶。 “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敢坐在我边上喝茶的人江湖上不说很少但也屈指可数。看你不过一副公子哥儿的打扮身上珠光宝气又象是暴户竟然有胆子坐在这个桌子上把戏看完了不得不让我对你产生兴趣。” 我嘿嘿一笑暗想:这个江湖可能敢在他身边喝茶的人不少不过现在都蛰伏了现在能在谈应手身边而不惧的人可能也就是黑榜人物抑或是一些帮派豪强的掌门吧。 “不准备报个名号么?”谈应手眼中闪过几缕精光几个好事的豪徒也伸聆听。 “八派韩家韩希文。”我轻轻的到这几句话是我故意只让谈应手听到的由于其他人坐得很远我又是采用聚音成线的方法说出去的所以只有他能听到。 “有意思八派那些伪君子我到是见过不少杀得也多大都见到我不是飞快离去就是拔剑没头没脑的杀过来除开几个老家伙和一些秃驴外我还真没看过你这么大胆子的。韩家?恩就是那个在长江上运贩私盐搞些银子的韩家?”看来十年前的谈应手还没学会装深沉坐在我身边说的话之多已经不象是一个宗师级人物该有的表现了。 “是啊”我笑了笑“就是贩运些私盐搞点吃饭的银子的韩家‘黑榜’我是闻名已久近日来长沙办事听说庄主要来特来瞻仰瞻仰。” “瞻仰?你小子他娘的还真是敢说啊不过也有趣老夫这次过来还没看到个人物现在是见识了。那不知道看了我本人后何如?” 我摇了摇头“见面不如闻名不过尔尔!” 我这话一出各人的表现都不相同沙远和尚亭马上离坐退后没入了青楼的后院;其他的人更是不堪跌跌撞撞的爬窗、越门而去。这句话明显会激怒谈应手继续留在这里肯定凶多吉少。而老鸨拉着莺莺燕燕躲到了大厅一角一边祈祷千万别把她的桌椅板凳打坏了。 果然谈应手眼睛立刻蒙上了一股深青色衣袍也鼓了起来两只大手“劈啪”做响口里哼到“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小子可以接我几招了。” 我叹了口气盛名之下无虚士谈应手表现出来的声势确实比十年后挑战浪翻云时要强劲多了只看我身边被激起的劲风就知道他的“玄气**”现在正值顶峰。我今天并非是来找茬的即便我现在硬接下谈应手的含怒一击肯定也不会很好过。 “庄主这么性急干吗?我的话可还没说完列。”我依然没做姿势拿着茶碗一干而尽。 谈应手稍微放松了点气势哼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敢拿我开刷三十年来敢在我面前不敬的人现在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今天虽然没计划杀人但也不介意来个夜宵。” “谈庄主玄气**不知道练成多久了?” 谈应手一楞显然没料到我这奇兵一着的问话。呆了片刻冷笑道“老夫三十年前自创‘玄气**’五年后有所突破现在也已经是到达顶峰即便你知道了这个情况难道能躲得过我的招式?” 我摆了摆手“我能不能接下庄主的攻击只是个小问题庄主早在二十五年前玄气**就有所成而这些年来不论庄主如何精进甚至在前几年登上白道惊惧、黑道敬仰的‘黑榜’后竟然在这方面依然没有突破虽说我对庄主能以后天真气练至部分先天高手都无法比拟的高度表示佩服但是后天毕竟是后天难道庄主只是想在‘黑榜’上溜达溜达?” 玄气**一直都是谈应手心中的痛和黄河帮的蓝天云一样他自创的“玄气**”也可以算是玄门正宗三十年来武功到是一直在缓慢提升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突破后天的限制踏入先天的门槛所以勉强挤上了黑榜之后只堪堪比榜末的‘毒医’烈震北稍高甚至在自己臭味相投的老友莫意闲之后。(在这里剑非说明下并不是我贬低烈震北这只是在十年前的黑榜排名根据黄易大大在书中描述我对这个时期的黑榜大致是这样排名的:乾罗、赤尊信、封寒、浪翻云、历若海、展羽、范良极、莫意闲、谈应手、烈震北有可能各位大大都在心中有个自己的排名这个在讨论区我们可以讨论下不过在本书中还是以剑非的榜为准吧!) 谈应手苦笑摇了摇头收敛了体表蓬勃的真气“几十年来你这小子是第一个敢在老夫面前说我武功的人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小子有点道理。不过这种事情不但要看天分才情也要看机运福气浪翻云当年不过是上官飞收留的一个孤儿可他仅仅在十八岁那年就突破了先天境界四年前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千里追杀了榜上排在第三的‘欢喜如来’红玄佛。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我排在榜上这个位置也不是没道理。”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窗外的弯月道“武学路上莫不是专精一道悟出天道之律才掌握事物的至理象浪翻云的极于情归于剑。庄主多年来专注于权利**在练气方面失去了目标现在看来对自己的玄气似乎也是信心不足所以在刚刚欲对我出手的时候根本就下不了决心来攻击我是么?” 谈应手笑了笑“没想到片刻犹豫也被你这小子看出来了。不错!刚刚我把真气提升到顶峰的时候竟然现根本锁定不了你在我眼前的位置你要我怎么出手?” 我心中念头一闪突然大声说到“为什么不出手?其实根本就是庄主你的眼睛骗了你或者说是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玄气气机!因为我根本就是在你看到的那个位置没动过!” 谈应手浑身一震眼中刹那间失去了光芒。 一段极度的寂静老鸨她们根本就听不懂这个只是在谢天谢地没打坏她的桌椅。我不愿意打扰到谈应手的思考何况我自己刚刚说着这话也进入了一种玄奥的境界。 “庄主!”一个火红的身影从楼上飞奔下来赫然是刚刚上去收拾东西的燕菲菲! 老鸨生怕这时候燕菲菲跑过去会出事急忙伸了手去拽燕菲菲的后衣摆。 “哈哈!”一声大喝从正在思考的谈应手处传来看来燕菲菲的声音唤醒了他的思绪。巨大的笑声把老鸨吓的坐到了地上“原来如此!不过如此!哈哈!” 燕菲菲看来习惯了谈应手的脾气刚刚的大喝并没吓到她“庄主啊刚刚那么大声干什么?吓得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你这个骚蹄子!”谈应手眼中竟然出现了少见的温柔。 我朝他看去谈应手刚刚失神的眼睛现在熠熠有神不过不再是原来那样骇人的精光而是一种莫名柔和内敛的光彩。看来他已经走出去一步了要他在两息间就练就先天真气肯定不现实不过只要过了意境那到坎就一切皆有可能了。 “没想到我谈应手做出突破竟然是在一个十五六岁年华的小子指导下完成的说出去老脸都丢尽”谈应手嘿嘿笑道放开燕菲菲后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把双手背在身后。 我到是不居功“领悟在于人自己的本心庄主能做突破小子我也不过凑巧是做个引子而已那敢居功说指导您。” “好了”谈应手挥挥手“我也不和你酸了今晚有重要事情要解决我就不客气先走一步有时间我会去找你小子你还蛮对我脾胃的。” 他转过头丢了一锭金子给老鸨对燕菲菲说“心肝走!”自己疾步走了出去。 章九 神仙眷侣 看到谈应手远去我吩咐老鸨对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张扬丢了两锭金子回店去了。 艾掌柜看到我走进店铺一下子从柜台里跑了出来一脸着急的问到“大少爷你没什么事吧?刚刚听尚亭说你触怒了谈应手估计回不来了!可把我急死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来跟老爷交代?” 他话语着急中带点质问不过我也知道自己确实鲁莽了点在大家都不知道我武学底子的前提下听说我正面调侃谈应手任谁都会以为我回不来了。刚刚若不是谈应手确实没信心下手估计也不会耐心听我后面的话直接一掌就劈死我了。 “没事艾叔叔”这是我来长沙第一次喊他叔叔看到他为我着急我也颇不好意思“谈应手虽然好杀但是如果对我这样一个微末道行的人下手估计他这个黑道宗师也会被人笑死。所以他只是怒骂了我几句就走了。” 虽然听我的理由实在是勉强但是并非江湖人的艾掌柜还是没继续追问我这方面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不愿意讲他这个在韩家做伙计的也不好打听我的**。 “既然谈应手已经走了那我不如就明天启程回去吧!”一系列的事情生我心里有点混乱希望早点回去整理一下。 艾掌柜诧异道“不是说好了玩两天的么?” 我无奈的笑笑“谈应手刚刚虽然没教训我但此人喜怒无常说不定有什么举动我不希望把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带到我家的生意里面来。” 艾掌柜脸色一变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苦笑到“大少爷说得是早点回武昌府确实会少很多麻烦那么我就去准备货物和你的盘缠吧!”说罢摇了摇头向后堂走去。 回程的路上比来时好多了因为朱元璋在建国初年的高压政策而且商贾在行商的时候都会把要经过的路上打点所以小蟊贼是一个都没看见。我悠闲的吃着从长沙买来的沙田柚子一边也在注意车外面的情况。小蟊贼到是没了我就怕来个什么杀人越货、不要命的剧盗那就要花费我不少的手脚而且可能会暴露我的身手。 还好几天下来一直到洞庭湖边的岳阳府都没看到不要命的匪徒不由感叹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天色近黄昏在岳阳歇脚的地点我还是选择了岳阳楼除了文老那层关系外我也很想见见神秘的古掌柜。 我的马车停在了岳阳楼下韩柏搀扶着我走了下来不要问我为什么是搀扶下来的因为除了刚刚从长沙出来的那段路外我一直在晕车!没想到古时候的马车竟然没有减震系统!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骑匹马来得好至少不会象现在七荤八素的。 古掌柜惊讶的看着门口的马车现原来那个琅琅跄跄从马车上滚下来的竟然是前几天见过的韩希文昨天收到师傅的飞鸽传书知道了他前两天在书院的情况今天却在自己门口现了他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晕车! 把想狂笑的冲动压下古掌柜连忙迎出店门“韩公子你来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我郁闷的瞥了他一眼现他眼里尽是笑意没好气的道“晕车!古掌柜麻烦你帮我搞碗姜汤。” 韩柏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到了二楼的单间里我马上把桌子上的姜汤一饮而尽心里才算好多了。 古掌柜和我隔着桌子相对而坐颇有兴致的看着我喝下了姜汤问到“昨天才收到韩公子在书院做客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就又见到你了怎么回得这么突然?” “唉我惹了谈应手想早点回去省得麻烦。” “哦!”古掌柜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公子还惧怕谈应手么?” 听着古掌柜一句话一个公子听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像21世纪的人叫这个称谓的人都是鸭子。 “古掌柜还是叫我希文吧!”我又打了个冷颤“我确实是不怕他但是也要为我家里的生意着想要是因为我的原因家里生意有影响还是不好的。” “那倒是”古掌柜思索了片刻又道“既然希文不喜欢太见外的话不如就叫我古叔吧。我叫古通我那一辈的人都错叫成‘扑通’了所以一般我都不用原来的名字。” 我到没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恩古叔已经知道我去了学院么?”我对他们之间用的通讯方法充满了兴趣我记得在《覆雨翻云》中有不少提到飞鸽传书的情节。 “恩!我师傅他老人家昨天就把你去书院的消息通知我了没想到希文在琴艺上面有这么深的功底老夫对此不是很精通所以上次也就以为是属尚可而已。” “呵呵到是文老抬举我了和他比其实我的琴艺只是刚刚入门。不过我听文老说您的书画已经登峰造极晚辈非常仰慕希望有时间可以欣赏您的大作。” “哈哈师傅他老人家帮我乱吹也不怕我丢人”话虽这么说古叔眼中还是颇有几丝得意“这几年忙于生意作画写字的手感已经略有退步不过如果希文有意的话走时我就送你一幅我之前作的画如何?” “多谢古叔!”我是来者不拒书画大师的作品有时候是千金难求的。 看我晕车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古叔连忙要小二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看着这些丰盛的饭菜饿了累了一整天的我马上狼吞虎咽起来真是香啊! 书院的人估计都有那种秉烛夜谈的习惯因为今天晚上我又被古叔拉进他房里去海侃去了由于有上次的经验韩柏自己主动要求去睡觉怕第二天又没看见我人。 第二天出城我精神不怎么好一晚上估计睡了不足一个时辰是人都不会有精神的。不过到是韩柏精神熠熠把我马车赶得飞快震得我更加晕晕忽忽的。早上我特意要求骑马被手下车队的领班以不符合身份为由堵了回来只好继续在马车里郁闷。 到了洞庭湖的渡口边我见到了帮货物运输的三层楼船比我前几天来的时候坐的扁舟要好得多操船的人都有十余个坐这船来游览洞庭美景也是一种享受。 船走不过多远就从湖面中央插了下去我一惊忙问船老大“你不怕怒蛟帮么?要知道湖中央都是它的势力范围!” “呵呵”船老大似乎对我的担忧并不在意“看来客官对我们湖江水面上的规矩并不是很了解。洞庭湖甚或长江里面生活的人都有自己的帮派和势力范围这帮派和外面的江湖的帮派不同这是一种生活的依赖由于水面变数不少所以都不会把势力范围看成是外人绝对不可侵犯的私有品那样只会犯众怒即便是怒蛟帮也不例外。做我们运输的都同他们通过气了大家都是吃饭只需要交点费用无需改道。” 我在21世纪的时候也听说过洞庭湖里面确实有很多类似于“潮帮”的组织看来怒蛟帮虽是黑帮但也是“潮帮”了。既然没事我也乐得清闲正好可以看看洞庭湖中央的景色也可以看看传说中的怒蛟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船沿着湖面缓缓前行不时有几艘小舟过来给我们船上的操帆手打手势我估计那是江面上各个势力的哨口手势是用来指示我们船前进方向的。船老大来回和那些人对着些口号也和我解释了这些东西的道理果然和我猜测的没错。 心思一安静下来我就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到了湖面上明朝的洞庭湖没有后世开得那么严重填湖围成的堤院很少湖面视野相当开阔只然我恍惚是飘到了大海之上。要不是时不时有一些淡水水鸟飞掠而过要不是时刻有芦苇在船边移动真的会让我误会成海面。 “客官那就是著名的怒蛟岛!”我还在呆的时候身边的船老大突然喊了出来。 “哦!?”我连忙顺着船老大指示的方向望过去虽然隔得很远我也还是看得比较真切果然和想像中的怒蛟帮一样到处都是哨所不过由于设计得很巧妙丝毫没影响到岛上的景色哨所和其他的景色融合得很和谐。岛面积巨大就象是海面上的孤岛一般在湖面上静静的躺着直如巨大的龟背周围的水面还不时的有进出船只或是哨口或是运送物质的生意人。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巨岛暗道“谁会想到以后这里将成为争霸天下的关键!” 就在我欣赏岛面风景的同时现岛边缘有个突出石台上面隐约站着两个人影而6上的哨兵和江面的哨口似乎都是饶开那边行进的这让我大觉有趣难道是上官飞?想到这我马上功聚双目想看真切。先天真气聚集在双眼上让我看清了石台上面赫然站着的是一个腰胯酒葫芦的黄衣丑汉黑脸洋溢着微笑随意站着的身体就象自然存在于石台上的一般;他目光看处坐着一个看起来比他小十余岁的美女风姿卓越楚楚动人娇而不媚秀气脱俗两手正抚弄着在双腿上的古筝我听不到琴音但是根据**古琴的经验她那魔术般的手法弹出来的该是天籁之音。 正在我感叹错过了聆听琴音的时候却看到那大汉似乎感应到我眼神两只死鱼眼睛朝我的方向望过来。两人眼神一接触我的脑中就“轰”的一声象有东西爆炸了一般。 “浪翻云!”这是我脑袋中下意识的对这个人身份的猜测。根据样貌、体型和看过来的眼神的这份功力我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浪翻云怒蛟岛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般功底。那么边上美女的身份也昭然若揭了这么出色的美女不是纪惜惜大家还会有谁! 章十 左手刀封寒 浪翻云和我的眼神对视片刻同时露出一丝微笑。我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能在回家的路上遇上这位后来天下无双的剑手我想都没想过缘分真的是难以琢磨。浪翻云淡然一笑转过了头靠着纪惜惜的粉背坐了下去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把头向后靠在一起闭上眼睛。看着他们脸上满足幸福的笑容我才知道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真意。 我不想再打扰沉浸在快乐中的那对眷侣缓缓在船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宁静的湖面看着水中悠闲穿梭的鱼儿心里明白只有这样美得无暇、毫无斧作的自然才可以教出浪翻云这样的剑手除此之外没人能教得出;也只有浪翻云这样的天赋才情才配得上师仿自然。 嘿然一笑我突然现原来我这短短几天的旅程竟然和两位传说中的黑榜人物打了照面还和谈应手海侃了一顿不知道是不是大运流年。 也许是岛上的画面太过于美妙也许是天上的神仙也嫉妒浪翻云他们宁静就在我思索间被打破了! 平静的湖面上一叶扁舟飞驰而过象被一把锐利的尖刀划开了美丽的镜面直向怒蛟岛突出的石台而去。船上一男子背上斜插着把长刀身形高瘦修长整个人象以钢筋架成透出无穷的力量。奇怪的是船上竟然没有桨一类的划水工具小舟全部都是由这个人用内力催动前行显出其对自己功夫的极度自信。 “高手!”这是我心中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 一个人能在江面上这么利索的操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这个人却并不被约束于舟的范畴想左就左想右就右已经不能用“技术”来形容了这就是一种“道”。 游荡于水面上的怒蛟帮哨口显然不会让人这样践踏自己的尊严只见几十只冲锋舟以某种玄妙的阵法团团向来人围了过来明知道来人极不好惹众水手还是肃穆的持刀以待显示出天下第一大帮军队般的素养。 为头一人操舟游出船阵十分客气的一拱手道“鄙人怒蛟帮庞过之不知阁下闯入本帮水域有何见教?如果是路过误入就请让在下带路带您出去。” 其实庞过之本来是没有这么好商量的来人明显是冲着怒蛟岛而来“误入”的可能性很小如果不是他看出来人深不可测那可能连搭话都免了。 “滚开我没时间和你们这群虾米玩闹浪翻云滚下来。”来人显然是什么面子也不给。 船上众人眼泛怒色纷纷呼喝起来几个冲动点的已经拔刀冲了上去。 这时一声平和而又不容抗拒的声音传到江面众人的耳中“过之带你的人下去。” 庞过之朝石台上的浪翻云点点头招呼众人缓缓的退开了十丈余的距离不过没有离去显然对这人充满了戒备。 浪翻云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封寒!” 那被叫做封寒的男子脸上也是布满凝重“浪翻云!” 两人眼光利如锋刃立时交击缠锁在一起。封寒身边已经是劲气弥漫刀一般的气劲划开了周围的水面背上背的长刀正在不住的颤抖这是出鞘的前兆。浪翻云则向前走出一步把纪惜惜自然的挡在了身后。封寒的劲气经过浪翻云身边时就象是水流被从中分流而过丝毫没影响到身后的可人儿。 这是难得一见的美景我忙向船老大借了一艘单舟轻轻的划到了三十丈外站在了怒蛟帮众人能容忍的距离外面。这个距离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什么障碍了石台附近的声音和景象我都能顾及到。 一个人的气势凝聚是有限度的如果在顶峰的时候还不能出手的话肯定就是九死一生。所以封寒动了只见刀从他背上的刀鞘内突然飞出直接越过了十余丈的空间和封寒本人同一时间到达了石台外沿。浪翻云眼里充满了谨慎示意纪惜惜向石台里面退去的同时猛踏一步来到了石台边沿迎击封寒的破空一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覆雨剑已经拿在了手里剑光闪出刀剑已经交手。 按道理站在石台上的浪翻云应该是占着优势因为他脚下有着力的地方胜过空中封寒多多。而交手的结果却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封寒凌空一刀竟然把浪翻云劈退了三步而这个距离刚好让封寒站在了石台上面。 封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冷哼道“浪兄前些日子和凌战天一起杀了我的女人没想到自己却在这里自在逍遥看来丝毫没把我封寒放在眼里了。” 浪翻云苦笑封寒的情妇龚悦容和自己本来没什么交点虽然她作恶多端但是自己也不是什么锄魔卫道的正义人士所以几乎是没什么见面的可能。当时只是凌战天一时冲动与她生了口角没想到后来竟然演变成了血拼凌战天当时已经喝得很多出手显然没有龚悦容利索情况相当危险自己无奈下接过了她的攻击可是自己下手间已经难以照顾周全不小心把她给宰了。 浪翻云刚刚想说点什么封寒冷哼一声已经出手右肩向前微倾双脚横移半步他那天下闻名的左手刀横指向浪翻云的颈口象猎豹一般飞劈将下来。刀尖劲芒闪动显然是功力尽的迹象。下一时间浪翻云魔术般的把覆雨剑轻轻点到了封寒宝刀的侧面然后施展搅劲巧妙的把封寒又送回到了起手的位置。封寒落地后眼中电芒激闪看出了浪翻云怕他伤害到石台尽处的纪惜惜。 两人站在石台上面对峙起来都在寻找更好的出手机会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如果不能掌握那稍纵即逝的进攻机会可能败亡就在一息之间。 突然封寒一声暴喝整个人跳了起来左手的天兵宝刀从他手上划出无数个劲风象朵菊花一般急绽放天空里无处不是刀劲把石台中央的浪翻云团团包围象乌云遮天盖日似的压向了这无双剑手。远处的庞过之深吸了一口冷气暗讨如果是自己站在上面绝对难逃一死。而十分“熟悉”浪翻云的我却没有半丝担心因为封寒这种打法极度耗损真元浪翻云对武器轨迹的把握比封寒深刻得多他这几十刀估计难有一刀劈得到浪翻云身体前一尺的范围。 果然我视野里突然闪出无数的剑花就看到浪翻云击出三十几剑堪堪把封寒的刀劲压制在他身边的一尺见方的距离也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显示了其无与伦比的控制力。而封寒从天上落下时根本没再往石台上落而是直接跳回了小舟上一股劲风闪过已然冲出了庞过之的包围圈。 闻着空气里面的血腥味我知道封寒是败了不然他一定会先把伤势压制下来。 浪翻云看着远去的封寒连忙叫庞过之不要追了他其实刚刚胜得极险虽然封寒受伤了但封寒的伤势一点都不象表面上那么重反到是自己勉强接下封寒的强攻受了暗伤。 这时候纪惜惜靠了上来“翻云没事吧!” 浪翻云的黑脸笑了笑“没什么事不过你刚刚站在这里不怕么?” 纪惜惜红着脸道“自从你把我从京城带出来我就知道这天下没什么是你做不来的身为小妻子的我又怎么会怕。” 嘿嘿一笑和鬼王虚若无道左一战使得浪翻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不过封寒的到来还是让浪翻云自己在心中敲响了警钟。 看到此间事了而我也第一次欣赏到了黑榜高手对阵的精彩画面在浪翻云和纪惜惜你侬我侬的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再在边上免费看言情片了我悄悄的操着舟退出了怒蛟帮的水域。 估计浪翻云已经暗中知会了庞过之我退出时候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虽然从一方面说显示了浪翻云的大度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他在受伤的时候不愿意再让手下来惹一个他自己也看不很清楚的人。 回到船上船老大脸上明显很激动“客官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您这样敢靠近去看怒蛟帮热闹的人其他的客官不是要我们快点走就是要我们绕道没想到您年纪轻轻真有胆量。” 我轻笑了笑没有接话暗道“没有几分本事谁敢去看浪翻云的场子要不是浪翻云和封寒一战受伤了我想全身而退肯定还得费不少口舌不过即便要点代价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也算值回票价了。” 船老大看到我没出声也不敢再来打扰我乖乖的走到船头去和船夫聊天去了。 而我还在眺望着慢慢远去的怒蛟岛。也不知道我的纪惜惜会在哪里在回到明朝后这是我第一次心中如此期盼寻找到我的另一半去享受那属于两个人的那份宁静。 章十一 又见谈应手 时光飞逝自我那日目睹浪封两人惊天一战一晃就是三年。三年中我也在父亲的督促下完成了对家中航运事务的承接工作他自己现在正忙着处理八派内部的事宜。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除了常常会借生意上的事情去岳阳楼和岳麓书院看看外更多的时间我还是扑在了生意和心境的修炼中。 而三年来江湖变化很多最震撼的自然就是一年前的怒蛟帮帮主号称“矛圣”的上官飞病逝这件事情标志着黑道三大势力“乾罗山城”、“尊信门”和“怒蛟帮”的均衡被打破由于怒蛟帮新任帮主上官鹰自负能力不断在帮中安插自己的亲信导致和老一辈元老生了很多冲突。浪翻云更直接携自己的娇妻纪惜惜避到了岛上一个幽静的小谷里去享受二人世界对任何帮务都不理不睬;而脾气暴躁冲动的“鬼索”凌战天却带领自己一帮老友还在和上官鹰在进行无声的对抗。趁着怒蛟帮无力扩张的时候尊信门和乾罗山城都大肆的展自己的势力现在几乎直逼洞庭湖了要不是少林在武昌府势力教大估计乾罗的山城早就伸了手进来。而最主要的是今年年初上官鹰不顾以凌战天为的老一辈帮众的苦劝一意孤行的迎娶了乾罗的“干女儿”乾虹青说是为了对抗尊信门的入侵。这件事情直接导致了凌战天和上官鹰的剧烈冲突。失去了浪翻云的坐镇失去了凌战天的操持不到一年怒蛟帮的势力已经基本退出了天下黑道的争夺要不是诺大一个雄厚的资本还在可能怒蛟帮早就沦为了二流帮派。 除了这个另外还有一件大事生那就是半年前八派内部成立的以元老会以下十八个高手组成的“种子高手”听父亲说是专门为了对付庞斑而设立的其中最小的云素尼还只刚刚满十一岁!其中有两个人我比较注意那就是少林的“剑僧”不舍和长白的谢峰。之所以注意少林的不舍到是很简单这个练成了双修**和少林绝技的人以后将是越无想僧和不老神仙的八派第一。而注意谢峰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他是将在我家生的“韩府惨案”里面的受害人谢青联的父亲! 我来到这个时空后曾经在想不知道我了解的那个剧情因为我的存在还会不会生韩柏他们还有没有他们的际遇。不过三年来我现所有的事情不论我参不参与历史的进程一直没有变过。就象是上官飞的死我在之前曾经经由古叔向浪翻云暗示过上官飞的身体可能会出问题可是事实是上官飞还是死了。天下大事看来和那虚无缥缈的命运还是有点联系的该生的大事一样都逃不了。 我今天正在家中整理航运货物帐单韩柏兴致勃勃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封模样的东西。我颇感疑惑自从这个小子几年来和我去岳麓书院多了见识高明不少做事也比以前沉稳有序今天不知道是遇见了什么事情竟然这么失态。 “大少爷这是‘十恶庄’的一个人带给你的请帖据说是谈庄主给你的。” 我接过请帖对韩柏道“你没让家里其他人知道吧?” “没、没大少爷交代我的事情我不敢忘”韩柏挠了头憨厚的笑笑。自从三年前我和谈应手见面被韩柏知道后他好像也没对谈应手有什么厌恶的情绪还一直为接触一位黑榜高手而高兴看来他确实是孩子性情。 我拆了信签迅的浏览一遍原来是邀请我去湖边黄鹤楼小喝两口自上次青楼一聚后我们到是没见面了谈应手好像也没改变什么狠有几个白道高手因为触怒他而惨招杀害不过我对那些自视甚高的高手们没什么好感因此这些事我也没去多在意。不过毕竟现在我还是八派里面的人光明正大去见黑道高手还是影响不好甚或影响家里的处境所以出门前我还是把身上的衣服更换了一下穿了一件简单的布衣。 我携韩柏漫步走过武昌的长街黄鹤楼位于这条最繁华的街道旁背临广袤无垠的洞庭。由于三年来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水上跑使我也自然的爱上了和水有关的一切不知道浪翻云是如何认识的水之“道”反正我现它泯灭了我很多的棱角也许是世故也许是玲珑这一切使我在商场上越来越得心应手溪汇于海终成海这就是我理解的“道”。 跨进黄鹤楼的大门里面的掌柜马上就迎了出来。这个胖胖的掌柜名叫赵公明赫然是和财神一个名字我当年听到他自报名字的时候真的很担心他会招天谴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他活得很滋润几年下来连个小病都没有。倒是他把黄鹤楼这个酒楼经营得蒸蒸日上几年前还只是小打小闹今年硬是把楼边几亩地都买了下来装修了个诺大的庭院更刺激了游人骚客的消费**。 我边和赵掌柜打招呼边问到“不知道今天是否有人找在下。”作为武昌商场的巨无霸我们韩家在武昌是地方商会的会长几年来我和赵财神合作得很愉快我带过来的客户都是安排在他的酒楼下榻而如果有人找我基本也会住在这里给我捎消息。 “谈老板刚刚才来问话问您来了没有我带您上去!”赵财神笑得很掐昧不过他奉承起人来一点都不露骨绝对不说不符合客人身份的话这也是其酒楼盛久不衰的原因。 我轻步跟在其身后走上了二楼黄鹤楼和古叔的岳阳楼区别很大古叔那里注重品位每个不见都透出雅致而这里每个地方都是富贵荣华不过却也不低俗奢侈得很到位。这点从楼外那几亩仿苏州园林就可看出一斑。 推开一间在黄鹤楼中不多的雅致包房三年后我又一次看到了黑榜高手“十恶庄主”谈应手只见他依然穿者万年不变的锦袍站在窗口凝望着远处的湖面。旁边圆桌坐着艳光四射的燕菲菲她正饶有兴致的吃着掌柜特制的西洋小点心。 “你来了!”谈应手并没转过身他和我一样在我走进酒楼的大门我们就彼此感应到了对方。 “恩!”我没有理会边上的燕菲菲直接走到了窗子边和谈应手并肩站着眺望深沉的洞庭湖。 “自从和希文你三年前一番谈话让我这几年来不断反思以前的生活不过虽然反思这么多我还是放不下这种醉生梦死的享受。”谈应手说话间丝毫没有三年前的那种锐气不过给我的压力却不减反增可见其修为大进。 我开口就让他吃了一惊“放不放下不都一样既然你喜欢这种生活为什么要去尝试改变?难道庄主突然觉得自己跟佛有缘想尝试一下清修的生活?” 谈应手回过头来大笑道“你这小子果然没变一点让我无话可说。” 我嘿然一笑“庄主还不是想在我这听到这句话么?” “哈哈哎和希文说话真的是觉得自己老了觉我的思维根本跟不上你的节奏要是多说两句恐怕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燕菲菲看做坐在身边的两个男人都当她不存在一般不停的打着哑谜心中不爽俏生生的鼻子冷哼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嘴里却没有停让我不得不感叹吃的东西对女人的魅力。 两个男人终于觉自己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得罪女人可不是好玩的。谈应手干咳两声道“菲菲怎么觉得点心不好吃么?” “东西到是很好吃。不过你们一老一少句句机锋让我这个小女子听得晕头转向而已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庄主原来是个高僧级的大师吃完饭不如就让庄主和我一起到附近寺庙里面求个签帮我解解惑怎么样?” 看着谈应手苦笑无语我突然觉原来轨迹中燕菲菲的性格竟然在我的干预下生了彻底的转变她这几句俏皮暗讽的话语颇有点象我没见过的谷倩莲的口白。而谈应手的反应更加出乎我的意料他那暴躁冲动的性格现在在我看来都有点太内敛了。不知道是不是三年前那些话语磨灭了他的锐气不过他那无所不在的气势又是怎么回事? 谈应手坐了下来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我道“去年长白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跑到‘十恶庄’来撒野被我杀掉了你知道么?” “知道‘十字斧’鸿达才的弟子‘凶杀’武宣迟对么?”这个名字我记得比较清楚他是过去三年里面被谈应手杀死的唯一一位八派中人。这个人我到是没见过不过听说和他师傅一样蛮横霸道在白道中的声誉人缘也差得离谱所以他死了以后除开长白的人以外没一个人愿意拿这个事情去触怒谈应手这个黑榜高手。 “这个人比我更狂宣称黑榜也不过尔尔所以蠢得在我突破玄气**的时候来找麻烦原以为狂妄的人必有其狂妄的理由却没想到我只不过是普通一掌他就被震破了五脏六腑经脉尽碎不然我也可能会放走他象那种人我还没兴趣。” “这种人自有其取死之道庄主也没必要唏嘘。”我说着突然感觉到楼下有股很熟悉的气场正朝楼上走来。 章十二 谈应手和浪翻云 我朝谈应手看去他在我感应到的下一刻已经觉了楼下的变化这个气场是一个不亚于他甚或过他的强烈气场虽然我们都没有到可以“锁魂”的境界但是如此强大的气场不可能是我们不知道的人。 我缓步走到门边突然觉来人在门外停了下来显然也早就现了我们的存在。门随手而开两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我们面前赫然就是三年前我在洞庭湖见到的神仙眷侣浪翻云和纪惜惜! 浪翻云咧开嘴看着我笑了笑朝我身后看了过去。我的气机他很熟悉估计他也是拿不定我房里还有什么人吧! “浪翻云?”谈应手眼中精光一闪浪翻云背上随意挂着的覆雨剑说明了来者的身份四尺九寸的长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得习惯的象文老的“仙澜”剑就只有两尺半。何况三年前浪翻云把纪惜惜从京城里带出来经过了与鬼王的道左之战后这段传奇就被江湖人传遍了而两人音容相貌更是被谈论得最多的毕竟丑汉配仙女的组合在哪都是那么打眼。 和浪翻云一样谈应手一身锦袍也是一大招牌。 “谈应手?”浪翻云依然是那副懒散的表情不过心中的震撼却相当的大以前他在江湖中听说过谈应手的事以为是一个沉迷于酒肉财色的角色没想到今天刚一进到酒楼就感应到韩希文和他的气场。韩希文三年前就见识过了有这份修为一点都不奇怪到是以前确实小看了这个锦袍大汉了。 “翻云是你的朋友?”纪惜惜当年并没有注意到在湖面上观战的我所以对房子里面三人都没什么印象。 浪翻云随意的走了进来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谈应手的对面“是啊以前认识的朋友好久没见了不如进来聊聊吧。” 浪翻云做事总有他那份闲适却又让每个人觉得那么自然而然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突兀。看了谈应手一眼我把纪惜惜迎了进来安排在了浪翻云的旁边靠近燕菲菲的位置。 女人见面特别是美女见面总是爱比较一下的燕菲菲看着这几近仙女一般的女子坐在自己的旁边连忙靠了上去不知道嘀咕了两句什么纪惜惜眼中马上异彩连连和燕菲菲唧唧喳喳的聊了起来。 浪翻云欣慰的看了爱妻一眼在岛上由于自己和上官鹰不搭调她很少和年龄相差仿佛的女子交流虽然她很懂事没和自己计较但是自己还是觉得亏欠她太多了。 谈应手也含笑看着这一幕燕菲菲跟了自己何尝不是由于自己的黑道成分妨碍了她与其他人的交流“浪兄真是好福气能得惜惜大家如此娇妻怕是别人十世也修不来的姻缘。” 他的话刚出口燕菲菲那不忿的俏眼狠狠的横了过来不过马上又回头找纪惜惜聊去了。 浪翻云哈哈大笑眼神朝燕菲菲示意了下看着眼前的黑榜高手“谈兄不也是么?” 谈应手也笑出了眼泪“那是那是!” 浪翻云颇有兴致的拿起燕菲菲前面的点心放到口中“噫?在酒楼中竟然能品尝到如此美味的西洋点心。” 听到点心被称赞燕菲菲回头翘了翘自己精致的鼻子哼到“那当然你们几个臭男人那里知道什么东西好吃还不是一身酒味。”纪惜惜也在边上不住点头显然是在推波助澜。 浪翻云和谈应手同时大窘到是我很少喝酒身上没什么味道在边上笑嘻嘻的看着两个黑道大佬难堪。 “咳、咳”浪翻云马上转换话题免得再被娇妻和她同伙嘲笑“我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听过不少关于谈兄的传闻不过直到今天我走进这张门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那些江湖好事者以讹传讹的话尽是不可信的。” 谈应手举起桌子上的酒杯敬了浪翻云和我一杯道“其实江湖上的传言也不能说全错至少三年前是这样不过三年前和希文老弟在‘芙蓉阁’一番谈话才让我知道自己前三十年原来是白过的。这不三年来我玄气终于是突破了身体极限进军无上天道。” “呵呵”浪翻云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我“三年前老弟也是唯一一个能见识到两个黑榜高手的对决的人不知道现在何如?” “受益匪浅!”我除开这么说真的是没法形容从那次战斗中获得的经验。这水之“道”就是那一战后的心得。“不过三年前封寒前辈的刀虽然凌厉却是只有杀势而无杀意不然恐怕大嫂难以不伤丝毫。” “恩!”浪翻云度沉思“当年他如果一定要绕到我身后去袭击惜惜我确实是难以防护周全而当时他似乎跟本就不在意杀不杀伤人而只是想逼我使尽全力。” 谈应手插话到“老封估计也就是想找个借口跟你打一把到了我们这个层次想找个相当的对手已属不易何况是如彗星帮崛起的你。” “可能吧!”浪翻云不是个喜欢去猜想的人。 我看两个女人在旁边也聊得差不多了想到三年前与纪惜惜的琴音擦身而过心里忍不住痒痒的遂道“惜惜大家的琴艺在下仰慕以久三年前匆匆一睹未能欣赏到你天下无双的琴音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让我饱饱耳福?” 纪惜惜看向浪翻云浪翻云笑道“既然希文盛情相邀惜惜你就弹几曲吧今天也是几个月来你最开心的一天俗话说琴音乃是心声的表达让我来听听是否比在小谷中弹奏得更好。” 我连忙吩咐门外的小二着赵财神取把古筝来想来这里经过的文人骚客不少这种提供才子们消遣的乐器应该是常备的。 古筝又名‘;秦筝‘;。唐宋时有弦十三根后增至十六根展到明朝甚至出现了二十五根弦。也可以直接叫“筝”。自秦、汉以来从中国西北地区逐渐流传到全国各地逐渐形成了各具浓郁地方特色的流派。不过现在我们用得最多的就是二十一根弦的古筝又名“二十一弦琴”。赵财神拿来的古筝到是出乎我的意料按我想在这里估计也就是从城里最大的琴行“流水斋”买的仿古古筝没想到小二拿上来的是一把极其精美的楠木深雕九龙琴它面板一看就知道采用了河南府兰考的桐木制造框架为白松做基筝、尾、四周侧板由金丝楠木、紫檀两种名贵木材镶嵌只有侧边上微微有磨损的迹象估计是原琴主人弹奏颇多所致。和古琴不同筝的主人很少在琴上面刻字也甚少有带名字的筝流传下来不过倒是很多彩绘面板的古筝留下不少名书法家和画家的真迹不过眼前的的深雕古筝显然不属于其中之一。 纪惜惜看到古筝秀目骤然放光显然是极其喜爱。虽然说纪惜惜的琴艺和琴境已经达到了某种我们无法了解的境地但是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对乐器的喜爱是任何时候、任何境界都不会改变的。 我挠了挠头笑到“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如此精致的古筝如若惜惜大家不嫌弃的话等会我着人把其买下来送于大家免得再让它在这里受俗人的糟蹋如何?” 看着纪惜惜眼里的期盼浪翻云无奈的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其实刚刚我不开口估计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毕竟除开他以外能引起纪惜惜兴趣的东西已然不多了。 小二乖巧的把茶几摆弄好小心翼翼的放正古筝后纪惜惜欣然慢慢的坐在了琴旁一双白洁如玉的双手缓缓抚上了琴弦。房子里面其他四个人一声不响的凝视着这天下无双的琴手。我和谈应手、燕菲菲是与这等美事缘锵一面而浪翻云却是百听不厌、乐在其中。 估计我们对于古筝曲的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传说中余伯牙演奏的“高山流水”曲了据说弹奏这曲子可以让飞鸟停歇、走兽拜服、流水倒灌甚至在弹到**时候会将琴弦崩断不过仅仅也只是听说而已我还没真正见识过这种意境。由于喜爱古琴的原因曾经我也涉猎了不少其他的弦乐古筝就是其中一种我印象中最大的不同就是筝声清扬而古琴沉稳不过也是各持轩辕难分伯仲。 纪惜惜右手白皙的玉指轻抹过第三根琴弦左手迅滑动。刹那间那飞扬的十指似弹起一缕缕的红尘幽怨浑厚跌宕起伏的韵律纯净的不掺一丝杂质我的灵魂马上充溢了荡漾游若细丝的感动。筝韵如水滑过肌肤渗析入血泯然于心千回百转是肝肠咀嚼的痴恋!我的心在丝竹悠扬辐射扩散中沉沦迷醉放纵坠落。自忘于江湖恍惚梦中倩人的身影裙带飘飘霓裳羽衣仿佛穿越千年的时光回到光影交错醉生梦死的二十一世纪。 古筝终为古朴雅致的高洁之器沾染不得半点浮尘俗色。心要明手须净方可拂弦。若非纪惜惜大家那空明如镜的心境也不可能奏出怎么传神直击人灵魂的乐章。弹筝也须净且静远离尘嚣寻慕清幽。境幽才可细细体味其中意韵淡韵萦绕如紫烟清音流泻似涧泉。只见纪惜惜幽弦慢拨时而悠扬如流水潺潺时而轻顿如飞云飘拂丝丝缕缕滴滴点点。一如琼瑶斟落琥珀杯又似清风微拂玉环佩。听似幽幽空谷莺语荡也若觞觞流水石罅响。各音各色各曲各美我不由得深深感叹我还是和这种意境相差甚远。 章十三 少林无想僧 一曲终毕黄鹤楼内万籁俱静这《渔舟唱晚》似乎把整个酒楼里面的俗人魂魄都给净化殆尽是以一时三刻竟然是没有任何一点声响出。最先醒悟过来的是浪翻云常年陪伴娇妻的他对如此神奇之技艺还是具备了些须的免疫力今天的曲子虽然额外震撼但其还是第一个逃出升天的。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惜惜大家一曲几乎让我三月不知肉味可能以后对于其他筝乐我将会没任何兴趣了。”我摇了摇头叹道。长年经商的我在琴境上面何止是有差距。 谈应手此时也醒了苦笑到“浮华偷生几十年只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以前听到的丝弦不过只是锯木弹棉的声响而已这以后将找些什么乐子?纪大家可害苦我了。” 浪翻云微笑看着自己的娇妻却也没再接话。 纪惜惜脸色微红娇羞不已跺了跺蛮足“韩公子和庄主取笑我惜惜只是略微献丑而已。” 我笑了笑朝面对楼下的房门努了努嘴“小姐自认是普通一曲却震撼全场估计除了浪兄以外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被倾倒可见我们惜惜大家的魔力。” 浪翻云在边上打趣到“什么除了我之外?我可还没自拔出来!” 纪惜惜娇嗔道“翻云!” 坐在旁边的燕菲菲趁热打铁也加入到调侃的行列中来一时间房内唧唧喳喳闹成一片。 正闹着一声直如梵唱的声音传了上来“贫僧无想途径此地凑巧欣赏了如此天籁不知道是否有缘能上楼见识一下弹奏如此妙音的施主。” 楼上三人对视一眼竟然是被誉为白道泰斗的无想僧!难怪三人都没对这么个高手产生感应只因其本来就是修习去念止意的“无想十式”。 我看了看浪翻云和谈应手现浪翻云根本就不在意而谈应手则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遂朗声答到“既然大师有缘于此我们当然不会拒绝。” “那就恕贫僧打扰了”话音由远及近说第一个字的时候还在楼下而到“了”字时候声音就已经来到了房门前显出无想僧高的轻身功夫。 房门打开一个身着白色僧服的和尚站在门口双手合十看脸上的肌肤胜若婴孩而眼角的尾纹还是出卖了来者的年纪。“打搅各位施主用餐实在抱歉不过贫僧没想到区区一间雅座竟然是如此藏龙卧虎出乎贫僧的预料!”无想僧上来时候只感应到了燕菲菲的气息而纪惜惜本来就身无真气另外三个人一个浑然天成一个虚若了无最后一个更怪其气息完全和一般人全无二致甚至象是商铺中和银钱打交道的人一般可是刚刚这个人的声音明明又毫不费力的传到了自己的耳中显示出高的实力。是以虽然无想僧对音律并不很感兴趣也要上来看一看那三个自己都琢磨不透的高手。 毕竟我还是八派中人。对于少林长老的到来不能不有点反应遂起身一拱手道“在下武昌韩家韩希文拜见大师。不知大师驾临武昌不然当出城相迎。” 无想僧进来时双眼扫过房内众人没露出一点异色到是听我自我介绍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是韩府高第贫僧竟然看走了眼。” 谈应手面上浮出轻蔑的笑意“你们白道中看走眼的人多了也不差和尚你一个。” “施主说得是”无想僧浑然没露出半点不满他看了看桌子自来熟的找了个靠近我的位置坐了下来。 浪翻云咧嘴一笑露出与他丑脸极不相衬的雪白牙齿指着桌子上那一桌没几样素菜的菜肴“大师和我们这帮俗人一起来分享这些荤菜势必将影响大师的佛心。” “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一桌如此美味怎能让和尚我旁观。”无想僧表情还是那么慈眉善目口中说出来的却如此的惊世骇俗。 浪翻云脸色一正“大师虽佛心稳固酒肉皆不能动摇但是荤食毕竟是杀生而来大师又如何看?” 无想僧道“生生死死本就是轮回施主以为造了杀孽殊不知也是为其解脱出畜生道轮回为人当要感谢施主才是。” 两个美女坐在边上瞠目结舌杀生这一说到了无想僧的口里竟然变成了大慈大悲的行为不知道天下和尚听了如此言论又将有什么反应。 谈应手哈哈大笑“说得好就冲你这句话这半边鸡腿是你的了。”说罢夹了一支鸡腿放到了无想僧身前的碗里。 浪翻云看着无想僧道“大师该知道我们的身份这位就是我的内人纪惜惜刚刚一曲乃出自其手。” 无想僧微微颔笑道“三年前道左一战天下皆知贫僧该想到弹奏出如此妙音应不做二人想。”他看了看谈应手道“这位如果贫僧估计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谈庄主了。” 谈应手冷笑一声也不搭话。 浪翻云这时候向我看来“希文已经得偿所愿听了贱内一曲不知道是否也能让我们开看耳界听听‘九律佩弦’的禅音?” 我愕然浑不知浪翻云从哪知道我爱好琴乐的而“九律佩弦”这个名字我更是没和几个人说过难道是我要古叔带话的时候泄漏的消息? “浪兄有请希文当不应推辞不过各位要稍等片刻我叫韩柏去取琴来。” 赵财神的效率不是盖的在我着韩柏拿琴来的空挡桌子上的盘子就收完了六杯极品的龙井绿茶摆到了众人的面前。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浓厚的绿茶看看无想僧也似不很适应其他的人则没什么感觉。 无想僧看了看我沉思道“五年前贫僧曾经途径韩府那时从希文身上并没感到有何异样。一别数年后的今天希文却给贫僧以深不可测的感觉希文何以教我?” 我嘿嘿一笑没想到这白道大佬以前观察过我这个韩府大少爷不过内中曲折我自己都没搞明白如何能和他说清楚“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来大师已经数百年没和我照面了有此变化当不奇怪。” 无想僧听了我这半通不通略带禅机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理会是以半天没回过神来。不过依然问道“希文一身武学和韩家家传大相径庭不知道师承何人?” 我微叹一口笑道“师法自然而已何必求于他人。” 浪翻云听了我的这句话眼中精光闪过却并不说话。 “师法自然师法自然多少人莫不明白此理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无想僧喃喃到。 言语间韩柏已经把我的“九律佩弦”拿了过来小心的摆在了几案上。他今天十分激动本来能见到谈应手已经让他兴奋不已谁知后面又来了传说中的黑道剑手“覆雨剑”浪翻云和纪惜惜大家现在更是看到了八派泰山北斗无想僧他平时就最喜欢听江湖之事今天算是得偿所愿了。 怕无想僧再多问我坐到了琴案边双目一凝双手自由的在“九律佩弦”上抚弄起来这是一我在“前世”学会的曲调名“潇湘水云”。这曲子在后世演奏得很多只因为其调子平和优美又不乏跌宕起伏宁静中吐露出漏*点深合我们窗外的八百里洞庭美景。而这三年来我常常独自泛舟洞庭和当年余伯牙一般体会自然之心境那些日子常常被湖面上奇妙风光感动不已。尤其是每天清晨在水天一色中忽然出现一道红霞驳开了天和湖世界一片开阔;有时刚刚到达湖中央电闪雷鸣天地突然变色整个空间中充满震撼让人手足无措;甚或湖边岛上等等人迹少至的地方鸟鸣虫叫青葱翠绿生机盎然都一点点融入到了我的琴意里。所以我特意选了这曲子只因为它最能体现出“师法自然”的真理。 和纪惜惜弹奏时候不同她弹奏的时候大家都是心神融化、灵魂飘逸;而现在周围的人却是感到激动不已曲调虽然平和但是冥冥中心里又有种不吐不快的**。她的曲子是流水的话我的就是瀑布;她的曲子是星斗的话我的就是流星;她的曲子是春风的话我的就是烈日。是以刚刚大家平适到只想入眠的情绪又被我调动起来了。 曲调接近尾声我双手中指扣住两根高音弦破了一个音把众人的眼神又钓了回来。 “好一曲子只不过妾身从来没听过此曲是公子新创的么?”众人里面能听懂曲境的倒是都差不多但是懂得旋律曲艺的就只有纪惜惜了。 这曲子当然不是我原创的不过我却不能这么说只好点点头道“没错这就是在下这三年来在八百里洞庭的感悟不过旋律节拍都和前人作品甚有差距而我自己也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在弹奏中的情绪变化在惜惜大家面前真的是献丑了。” 无想僧笑到“八派里面要说琴棋书画当以‘书香世家’的向苍松向派主和其儿子向清秋、儿媳云裳为精不过贫僧常常造访听过不少向派主的琴艺曲目但是也没今天希文你给我的震撼多。贫僧虽然不懂但是常听说音律乃是人心中情绪意境的一种体现只怕八派年轻一辈中难有出其右者。” 章十四 目标京城 我淡淡一笑想起以前和文老来讨论的问题到底什么是“道”?只怕没有踏过这一步的人永远都不会了解或者只有文老和那位已经经历两世轮回的鹰缘活佛才知道。看到无想僧依然凝视着我我哑然笑道“大师还是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起这句话了虽然有点假谦虚但是晚辈可不想因为大师的一句话搞得八派的青年俊彦都来和晚辈比试比试那我们韩家的航运生意说不定就荒废了。”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古人诚不欺我。”谈应手把微露倦意的燕菲菲拥入怀中轻轻叹到“看浪兄和‘魔师’庞斑各走不同的极端一个极于情一个绝于情都是出世入世莫不周到。想当年我恩师闭门造车于巫山潜修四十载也无法突破‘道’的极限尔后郁郁而终。只到三年前希文老弟点醒本人我才知道出世入世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理解不理解你自己的‘心’!如希文般世人皆以为满身铜臭的商人是最难以达至天道的而希文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三年前我感觉其不过与我差不多而三年后的今天我已经看不懂、看不清了。”言语中满是唏嘘。 浪翻云和无想僧都望向了窗外窗外一抹残阳已经沉入了湖去而纪惜惜也如燕菲菲一般躺在浪翻云的怀中睡熟了。 谈应手抱着燕菲菲站了起来“今天不但邀到了希文还碰到了浪兄贤伉俪甚或聆听了两美绝人寰的琴乐真是人生快事现天色已晚在下也要告辞了。”再看了看浪翻云“听说十几年前退出江湖的‘魔师宫’最近蠢蠢欲动浪兄好自为之。”说罢漫步走下楼去。 听到消息的浪翻云依然表情不变看向我道“岳阳楼古掌柜是个妙人若希文有闲不如到那去一聚只要是你相招浪某必定前来。”语毕朝无想僧微笑点头携睡眼惺松的纪惜惜飘然而去。 “两人俱是人杰!”无想僧在两人走远后嘴里突然说出一句。 “恩”我笑到“黑榜人物没有一个是容易打的角色。” 无想僧一眼奇怪的看着我尔后又笑了笑“八派中人莫不对黑道人物充满仇视对黑榜人物更是惊惧莫名没想到希文到是和这些人相处融洽。” “这些人才是最可能达至极境得窥天道的人物和大师一样。现在八派内多浮华自夸、妄自尊大者荤以为凭借几个所谓‘种子高手’就可以与黑道‘黑榜’相抗衡甚或期望由这些人来击杀庞斑真是好笑!”我一点都不给这些人面子。 无想僧苦笑摇头“少林俗家弟子对于这个是最热衷的总是希望凭借着少林在武林中千年声誉和几个一流高手来扩大在其在官场江湖的地位这个‘种子高手’也不过是个玩具而已不过深陷其中的少林自今无法自拔连贫僧也卷入其中无可奈何!” “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若没有吃过亏又怎能知道天有多高水有多深。”我心中感叹。 “贫僧一直很奇怪希文似乎相当了解庞斑似的从刚才说到我们八派起就一直在言语中吐露出对‘种子高手’不放心按道理十数年前庞斑退隐的时候希文应该还是婴孩不知你又是如何来判断权衡的?” 我喝了口茶“不知道大师数次和庞斑交手感觉如何?” “阿弥陀佛惭愧、惭愧贫僧数次与之交手都没能过五十招就败北确属赧然。若不是庞斑认为贫僧或可再次提升处处对我手下留情估计这个世上也就没有无想这号人物了。”无想僧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失利。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那些种子高手难以击杀庞斑的原因。庞斑本人晚辈确实没见过种子高手我也没碰到过但是晚辈却见过一个与庞斑平级抑或更高的人物。”说到这我眼前闪过文老琴音折花的一幕“武学修炼大师应该知道是‘体’、‘魄’、‘精’、‘气’、‘神’等各个方面综合而成八派中‘种子高手’仅仅只在‘体’上达至高点又怎能与庞斑相抗衡?而到了庞斑他那个层次人多对其已经不再具有优势反而可能碍手碍脚过犹不及。” “贫僧知道武学有体魄、真气、意境三个方面之分却难以理解希文所说的那五个方面望希文解惑。”这个时候的无想就象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童哪还象一代宗师不过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他能成为八派里面与不老神仙一般的泰山北斗的原因吧。 “这也不过是希文根据自身理解杜撰的‘体’自然就是人的拳脚体魄‘魄’即是内力真气之修为‘精’乃精神之意‘气’是与人对阵之势‘神’为对天道的领悟层次。我们学武之人当强健自身体魄以达到修习各派内力之要求这基本上可以理解为为什么每个门派入派时都有一套诸如‘长拳’的健身功夫;而进一步即是修习上乘的内家功夫。以期突破后天限制炼化浊气回返胎息从而进入先天之境。前面两条八派‘种子高手’颇有几个人达到甚或已达极致。而精神修为即是对‘天时’、‘地利’、‘人和’的把握在对阵敌人的时候能抓住每一个细节利用天候、光线、声响、形势、建筑、人群、视距和人之间的关系来达到牵制、震慑、鼓动、威吓等等的目的以求一击即中;‘气’即为气势乃是达到一定高度的高手采用自身修炼出来的‘杀意’、‘怒势’、‘威压’等等或有形或无形的庞大气场来使自己达到某种精神高度同时给与敌人震慑。”我说了这么多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说得有条理了微微觉得有点口渴马上拿了茶碗一口干尽。 无想僧半天无语微低着头在消化我说的话。 一边站着的韩柏此时也和上次一样头脑都大了几圈荤不知自己听的话是做何意思。 “其实大师在前面四个方面都已经登峰造极可是由于最后‘神’这个方面和庞斑颇有差距才至屡战而屡败。” 无想僧猛的抬起头来眼中精光矍铄笑道“愿闻其详!” 我叹了口气“其实晚辈对这个方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这是一个人对于‘道’的理解层次。在这里问大师一个问题”说着我指着窗外迎风招展的酒肆旗子“大师以为那是旗动?风动?还是大师心动?” “…”无想僧还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这是现代《政治》里面被誉为“形而上学”过分强调主观能动性的唯心学说经典但是对于学武的人来说还真的是不好回答了因为无论你选择哪个答案都是错的! 无想僧苦笑摇了摇头“希文还真的是难苦我和尚了!” 我呵呵笑了笑“大师其实执着了其实是旗动也是风动更是大师心动。抑或是都不动!”与这类似的话我三年前就和谈应手说过了由于黑道人物心性豁达所以他比无想僧更快的放得下。 无想僧点了点头看样子还是不怎么明白但还是潇洒的站了起来“贫僧今日到武昌来其实就是到贵府和令尊有事要商谈不如希文带贫僧去拜见令尊如何?” 原来他是找我父亲的难怪我说怎么今天这么巧就碰见他了。 “这是希文的荣幸请!”我在桌子上放下一锭足金随无想僧走下楼去。 出到外面已是入夜时分天意渐凉韩柏跟在我们后面不时的缩着脖子。我和无想僧都是身具先天真气对天气冷热并不是很在意。一路上无想僧一直在沉思估计是在思索我前面说的话语我识趣的没打扰他很快就回到了正临大街的韩府。 走进门去韩柏上前带路正迎上了刚从大堂内出来的父亲韩天德! 父亲看见无想僧吃了一惊三步并做两步走近前来朝无想僧一拱手笑道“不知圣僧驾临天德未能远迎请恕我不敬之罪。”朝我看了一眼满脸严肃“希文知道大师要来为何不做通知?” “呵呵八派一家韩家主不必这么客气”无想僧还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笑容“希文也是刚刚在路上偶遇贫僧怪不得他。” “大师里面请!”父亲做了个延请的手势把无想僧请入了正堂。父亲和无想僧坐在了主座上我做在陪椅中。韩柏进来前就知趣的带着古琴回书房去了。 “不知道大师此来是有何见教?”父亲世故圆滑说话不亢不卑。 “贫僧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传个信儿近闻‘魔师宫’活动频繁估计‘魔师’庞斑即将出世皇上想要八派代表聚集京城商讨对策。” “‘魔师’庞斑么?他竟然又出世了?”父亲赫然又道“不过送信小事怎能劳烦你老人家?” 无想僧笑道“这世上事大事小怎能由表象所惑贫僧多年未出少林也是想云游尔尔没想到机缘所至聆听到了一番教诲也算不虚此行。可见命运缘分乃天注定一卯一琢自有其道理。” 父亲听这充满禅机的话不知所云不过无想僧身份极高也不便多问。 “既然如此我们韩家就叫希文去吧他接手生意多年也该是和各派精英接触接触的时候了。” 章十五 叛徒风行烈 第二天清晨无想僧就告辞离开。昨天父亲和他聊了不少时间可能就是八派的一些财政问题我虽然是下一辈接班人但是看来父亲还不是很愿意把里面的情况告诉我估计里面麻纱很多。 昨天无想僧的到来让希武和三位妹妹惊喜莫名希武硬是拖着无想僧看完了他那套传承至“戟怪”夏厚行的戟术无想僧也无奈的指点了一番不过看希武的表情颇不以为然我也不好多说。要不是他那认为自己师傅天下第一、自己天下第二的狂傲性格我说不定会把学自文老的“仙源剑诀”传给他不过他现在没受过挫折我什么话他也听不下去只好做罢。三位妹妹到是好多了慧芷和兰芷只是稍微要无想僧提点了下九岁的宁芷则更是围着无想僧左来右去的撒娇半句有关武功的话都没问。 飘逸出尘的无想僧站在韩府门前向我父亲双手合十霁笑道“家主不必再送贫僧尚有几处地方要通传且还想云游一番就先告辞了。” 我在后面暗暗比了个中指什么“云游一番”明明就是庙里待得烦闷了想跑出去玩而已。 这时无想僧的眼光越过父亲落在我的身上微笑着对父亲说“希文博学精擅将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让其上京和八派其他年轻人亲热亲热也是不错。” “那是我们韩家虽然武功不显但是要说经商协调希文乃绝对当之无愧为。”说话间父亲充满了骄傲荤不知无想僧是说我的武学境界。 希武站在后面冷哼一声显是不满父亲说我们家“武功不显”他自认为是“很显”。 无想僧也没多再解释朝父亲点点头飘然离去。 午饭过后我就准备出了因为上京参加这种会议我们韩家本就没什么言权对付庞斑是不可能要“武功低微”的韩家出手的所以就不需要再多准备什么东西父亲只是要我把一些零碎的账目带上可能其他的派主会有问及。 希武和三个妹妹眼中如火烧一般的看着在收拾东西的我八派聚会对于他们来说将可能见到许多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高手、前辈而这次父亲要我单独上京甚至连韩柏都不带。所以希武和慧芷他们不知道多么羡慕和嫉妒。 到是以前对这些事情极其感兴趣的韩柏这次一点失望的表情都没有估计黄鹤楼那次见闻让他对这些江湖大佬的免疫力提高了不少。他这个小子现在到是一直盯着宁芷看用脚指头我都知道他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不过懒得去管。 准备了些碎金子我就与父亲告别向京城出了。顺天府位于长江下游不到扬州处仅仅在太平下去一点点从武昌出可以直接坐船直达顺天府但是现在隔皇上定的八月初五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我也正好想出去一个人逛逛所以我并没跟家里的货运楼船一起走而是自己骑着匹骏马悠哉悠哉的沿着长江游览江边景色。长江下游其实已经没有中上游那些险峻奇秀的风光了由于这些地方多为平原和矮丘陵地貌所以遍地农田水乡沟渠密密麻麻若蜘蛛网一般铺盖在大地上平添了许多丰收的景象。八月底那如黄金海浪般滚涌的稻田将又是一片忙碌的身影。“湖广熟天下足”这句脍炙人口的俗语在中原流传了几百年就是看着这欣欣向荣的图画也真的是难以想像出几百年后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 一人一骑慢慢悠悠的走了两天渴了就喝口江水累了就在树阴下小寐饿了就找个清静点的茶肆吃个小菜乐哉乐哉的来到了鄱阳湖附近的九江府。九江自古就有“三江之口七省通衢”的美誉更被许多名臣赞许为天下“眉目之地”。刚刚走进九江地界就呈现出一幅千崖竞秀万壑争流梵宇巍峨胜迹如林的山水画卷我不善笔墨无法把眼前美景一一记下心中殊为遗憾。到是多次奏响琴音以为天地之应和心中沟壑也越是闲逸。九江会聚了赣江水、鄱水、余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等九股江流由自然雕刻出庐山等山峦的秀美另人叹为观止。“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望着这毫不逊色那八百里洞庭的浩淼湖面口中不由喃喃自语。 天下四大书院就有九江白鹿洞书院自从岳麓山一行就改变了我对这些天下知名文儒之地的看法不要以为文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说不定隐藏着如文老一样神仙般的人。 走在江边的驿道上我也不急着进九江城拿着“九律佩弦”准备再找个有柳荫的地方歇歇脚和着幽幽的江风在来一区莫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惜天不从人愿驿道尽头尘土一片飞扬十余匹马踏着雷鸣一般的蹄声朝我这边迅飞奔过来我轻叹一声让出了驿道退到了路边。 为头一人十五、六的年纪背上背着一把与他体型极不相衬的厚背刀手中尚有一把丈余的长枪一边挥鞭赶马一边不时回顾身后的追兵。我一看就知道这个少年没得跑也不知道他是急忙拉的一匹马还是根本就不识马那匹马明显是大病过一场虽然是大宛名驹但这么差的体力也不可能跑过后面追击的那十余人坐下名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命犯华盖这十几人好死不死的在我前面的路上赶上了那个少年十余匹马越过少年后急甩过马身扬起诺大一片灰尘。我不满的皱了皱眉毛又向后退了几步一边拿袖口捂住了鼻子。 黑衣骑士中为头一人瓮声瓮气喝道“风行烈门主对你恩重如山视你如自己儿子一般你不图回报竟然还公开叛离本门你还有血性没有?” 原来是风行烈!难怪我对这身打扮这么熟悉咯!我看向那个少年的脸只见那是一张几乎完美的脸庞斧刻剑雕比任何人都要有阳刚之气虽然稍嫌稚嫩但眼中那坚定的目光让我根本就不相信他只是一个未加冠的少年。 风行烈冷哼一声“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走吧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不想难为你们。” “哈哈哈哈哈!”众黑衣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风行烈你应该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十三夜骑’吧虽然不知道你在门主那里到底学了多少‘燎原枪法’但是今天一是你自动缴械投降跟我们回去”为头的黑衣顿了顿眼中暴出一片杀气“一是杀了我们!” 风行烈脸上露出了为难的样子沉默片刻好像经过了剧烈的挣扎一般“那就恕行烈不客气了。”说罢把右手的丈余长枪平举过腰摆出个手势双腿猛的一夹马腹急的向“十三夜骑”奔驰过来行进中丝毫没有犹豫充满一往无前的气概。 “十三夜骑”手中武器并不相同但是看他们停马的间距以及拿武器摆放的位置就知道他们是合击好手虽然武功气势远没有风行烈那么高但是却整齐的向风行烈迎去。 “燎原百击!”我心里暗道其实我根本没看过什么“燎原枪法”但是那漫天遍布的枪影让我不可能不认识这一招。少年风行烈出手不凡呼吸一瞬间就刺出了十三击每一枪不是击中了一个人的肩头就是点中了其的腹部我仅仅眨了两下眼风行烈就从“十三夜骑”中间冲了出去。“霸道的枪法”我看着绝尘而去的风行烈嘴里小声念叨虽然没看到厉若海是怎么对庞斑击出十八枪的但是看到尚未成熟的风行烈就可以如此自如的冲破精心配合了十几年的杀阵我心中就不得不佩服历若海了。 看着一地正在呻呤的“十三夜骑”我也不好插手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的身份我只好悄悄没入树林里找了其他的方向朝九江走去。 我的身影刚刚消失驿道上就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身高八尺有余一双大手紧握在身后看也不看地上的“十三夜骑”。他那俊朗的脸上不断变化着表情最后舒了口气“这个小子至少不费我一番苦心竟然在刹那间击出了十三枪可惜就是心高气傲了点根本就不知道江湖的游戏规则。也好让他在外面闯荡一下磨砺磨砺他的棱角对其以后也有些好处。” 为头的黑衣人挣扎着爬起来咬牙裂嘴对那白衣男子道“刚刚看来少主至少也是年轻一辈人中的翘楚估计如果是白道中岁数如少主一般大的人早就被我们分尸了。”这人口气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不过他也有自信的资本。 历若海没有接话只是把看着风行烈的眼光收了回来望向了我没入的树林。“刚刚那个人好像也只有不到二十的年龄不过就是连我也没有把握留得下他不然见到了行烈击败‘十三夜骑’的身手的人我又怎么会让他活在这世上?” 章十六 剑与枪的对话 浪翻云坐在靠近窗边上的桌子眺望着和自己家那片湖面一样明净的大湖悠闲的喝着他的“红日火”虽然这酒不是很对他的口味不过“酒神”左伯颜酿出来的即便是米酒也比外面的所谓“状元红”要美味得多。月初一号惜惜接到她以前一位红粉知己的请柬已经南下杭州了自己不愿意在岛上看着老帮主的儿子和战天争权夺利只好出来散散心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买点送给惜惜。 自从上次韩希文提醒他惜惜的身体可能会出问题他就一直在寻找问题的根源不过直到现在为止也没现任何问题自己用真气探查惜惜的所有经脉也没现任何异常。要不是有上官飞的事实在前浪翻云很有可能怀疑韩希文是个神棍。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有我在身边难道还有人能威胁到惜惜?”浪翻云自我安慰“回去的时候多带点人参之类的养生药品以防止不测应该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浪翻云把酒葫芦放下夹了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只觉这么一个偏僻的酒楼牛肉卤得确实不错自己在怒蛟岛上用来下酒的菜远没这么适口。 突然酒楼一楼传来几声呼喝接着十数双脚步声“咚咚咚咚”走上楼来这种行为相当嚣张跋扈显然是某个帮派所为。浪翻云皱了皱眉毛没有做声自顾自的喝着酒。 只见上来的十数个人都是黑衣着装有不少人都或多或少缠着纱布不过身上的伤显然没影响到他们的凶狠“***靠近窗口的人全部给老子起来你们的帐归我们‘邪异门’结了没事都给我滚。” 在坐的人中有不少剧盗重犯听到“***”三个字几乎要出手了尔后听到报出的名号竟然是“邪异门”均被镇住大都拿起东西灰溜溜的让开了座位。要知道“邪灵”历若海从来没和别人讲过道理除非你有信心胜过他的“丈二红枪”否则就是找死! 黑衣人满意的看着这些人落荒而逃却现了靠窗最好的一个位子有个碍眼的存在。 “你小子没耳朵么?还不滚的话就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剐心刺’!” 浪翻云懒洋洋的回过头来一双惺忪的眼睛望着这个黑衣人冷笑道“历若海没教你礼貌么?看见大人要问好!” 黑衣人听见这调侃的话语狂怒起来也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举起手中的“剐心刺”就向浪翻云直刺过去虽然这个人脾气暴躁但是出手角度刁钻度极快显不是弱手。 浪翻云随手拿起一根桌子上的筷子两指一撮已经点到了来人的刺尖上。黑衣人只觉得刺尖传来七股轻重不一的劲气瞬间破入自己的护体真气击伤了五脏六腑和数根经脉。但是浪翻云没有放过他在其他黑衣人朝这边扑过来的同时连点出四十余次筷子次次都是携雷霆之势击向黑衣人。 只听得“嘣”的一声前面这个黑衣人叫都没叫一声就被筷子点出了数米弹到了酒店对面的墙壁上正大口大口的吐血身边十数个同伴竟然在这段时间内连浪翻云的身都近不得。 “强将手下无弱兵竟然连吃我七筷子还没死!看在历若海的份上滚吧!”浪翻云头都没抬继续喝着他的美酒。 “啪、啪、啪、啪”四声掌声从楼下传了上来只见一白衣人缓步走上二楼脸上充满了笑容英俊得不像话的相貌和挺拔的体形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黑衣人除开受伤的那位都肃立在楼梯口边上尊敬而整齐的喊到“门主!” 没来得及下去的众人都在心中吸了口冷气竟然是“邪灵”历若海亲自到场!不少人开始担心起窗子边那丑汉的命运了虽然他身手不错但是想和这个黑道巨子相抗衡在这些人眼里看来还是不可能的。 历若海朝放在桌子上的“覆雨”长剑看了看冷笑道“我说是谁敢在这呼喝伤我门下原来是当年在京城外击败‘鬼王’虚若无携美而归的浪大侠!” 在场众人又同时吸了口冷气难怪这个人敢这么大口气竟然是这几年风头正健、在‘黑榜’上仅次于‘毒手’乾罗和‘盗霸’赤尊信的浪翻云! 躺在地上生不如死的那位更冤要是他知道坐在那的是大名鼎鼎的“覆雨剑”他死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这个场子估计历若海也找不回来。 “下去吧!让我看看天下闻名的‘覆雨剑’享受了多年的温柔乡后是否还和以前一样锋利!”历若海眼中充满了兴奋黑榜高手想找个对手相当困难而更加困难的是怎么来找这个打架的借口不然也不会生三年前封寒挑战浪翻云一事要是你到处无故挑战别人还以为你是疯子。 “何苦来由!”浪翻云想起了谈应手的口头禅他并不很喜欢与人争斗不过别人可不这么想先是封寒再是历若海自己都快成黑榜高手练手的专业户了。无奈拿起长剑轻轻一越从窗口跳了下去。 繁华的大街上人群涌动不过在几个江湖豪客的牵扯下还是腾出了十余丈见方的空间他们知道这两个人不动则已一动肯定是惊天动地把不知道的人群赶开对他们只有利。街上那些捕快官差都已经收到消息哪敢过来劝解连忙帮着这些人疏导交通。 “四年前浪兄从京城掳携纪惜惜回来后我就想去见识下你的覆雨剑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天你我长街相逢若不是留下两手绝活恐怕我的丈二红枪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更加没法向我的手下交代。拿出你的覆雨剑吧!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没有强行冲击虚若无的那种霸气了!” 浪翻云微笑道“先我要声明惜惜可不是我‘掳携’的!她可是自愿跟我走的历兄别把我说成是薛明玉式的人物我受之有愧。” 街上看热闹的众人哄堂大笑没想到这个时候浪翻云竟然是在计较这个。历若海明显楞了一下刚刚积聚起来的凌厉气势顿时受挫只好苦笑“浪兄果然非同一般这就已经出手了。” “呓?历兄不是由于这句话就不打了吧?要是这样不如我们一起上楼喝他个天翻地覆如何? 历若海刚刚放松下来的眼神猛然闪出几色精光哈哈大笑道“浪兄真是开玩笑本人等了这么久的一个机会如果仅仅就是由于浪兄的一句玩笑就放弃那我历若海以后也没必要在江湖上混了。来吧抽出你的‘覆雨剑’我已经手痒了。别婆婆妈妈打完了我们再上去喝!” 浪翻云无奈笑笑“既然历兄抬举请!” 历若海不愧是历若海只见他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丈二红枪瞬间从他腰眼里喷射出来象流星一般飞向浪翻云中间一点破空声响也没出在众人根本没看清的时候已经欺进浪翻云的左手。 浪翻云依旧是那么闲适的样子只是在人没注意时眼中闪过了一片凝重“这个人比谈应手和封寒更难对付!”轻退两步也不管象蛇一般如影随形的丈二红枪直接把覆雨剑横贴向枪杆左手微扬堪堪避开红枪枪头。然后象小贩拨甘蔗皮一般附在枪上向前滑去。 历若海剧抖长枪伴以施展螺旋劲气也没能震开心下骇然忙急步后退企图把丈二红枪从紧贴的剑中抽出。但天不遂人愿浪翻云非但没让枪抽离而且横切向历若海的步伐更急。 历若海不愧是一代人杰在剑刃即将砍至握枪的手时果断运劲把枪向前激射身体和着急的步伐越离地面从天空一掌击下。浪翻云去势难收兼且穿过的枪柄连透暗力而经脉中的真气正在化解迅窜向心脏的异样气劲无奈抬起左手手肘硬抗历若海掌击。 历若海目的达到掌势虚抹越过浪翻云第一时间握紧了枪柄。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反身横挥“横扫千军”。而避过了直接硬抗掌劲的浪翻云以逸待劳“覆雨剑”点到枪柄中央着力点使出“撬”字诀把“丈二红枪”弹向了天空。 历若海身前在这一刹那毫无防备!高手决胜有时候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浪翻云更是最会把握这种机会的人只见枪柄刚见弯还没弹起的时候数团剑芒就从浪翻云的怀里迸出来众人只觉眼中如绽开百朵洁白的莲花禅音四射劲气把周围十丈外的人群再次逼退几尺。历若海正面对抗这天下无匹的剑气更是有苦难言枪矛类的武器益远不益近而剑气却就在身前!这位黑榜名宿在最后时刻如耍棍般旋转起“丈二红枪”双手却在下一刻放开了他借以成名的兵器十指快弹出“叮、叮、叮、叮”几声后终于站实地面。 历若海双手背在身后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迅的整理着被剑劲击乱的经脉英俊不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浪兄剑技已经进入了天下至理的‘道’境若海四十年来身无旁鹜专志武道依然不能在你的手下讨到半分便宜真是惭愧!” 浪翻云看上去比历若海要好得多依然是那惫懒的模样。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若是一味的拖下去可能历若海的“燎原枪法”比他更有优势世界上再坚硬的盾牌也挡不住历若海无坚不摧的“枪”。所以他刚刚在出招的时候才会选用极损真元的剑雨硬迫历若海和他比拼内力。他细致入微的对形势的把握才使得局面变成这般平手场面。 “哈哈哈”浪翻云的剑随声入鞘他右手伸到历若海的面前“上去喝酒吧!” 历若海鲜有有露出大笑的表情右手握住了浪翻云纤长的手。代表两大帮派的黑榜巨鳄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章十七 醉生梦死秦淮河 浪历两大高手在城北决斗的时候我正在相对的城南“仙庐斋”享受美味的鄱阳湖鲤鱼没看到这世纪之战。说句不好听的我这人就是爱享受每到一个地方绝对是先欣赏那的青山绿水再看看那的美人娇姝最后当然就是吃吃那享誉一方的美食了。在武昌的时候我已经把“武昌鱼”给吃腻味了去长沙的时候也喝过了白沙井的“长沙水”这不看着鄱阳湖面跳跃涌动的大鲤鱼我可是难以忍受其诱惑的。 不到江南不知道江南美九江虽然是繁华鼎盛但却缺少艺术气息偌大一个城里面竟然没有一座琴院也没听到什么青楼韵事这让我相当的失望。第二天一早我独自骑马在城里转悠了一圈最后还是加快了行程离开了九江。凑巧的是漫步在江岸边上的时候竟然遇见了一艘画舫上面传来悠扬的乐声惹出了我的琴思。遂暗自决定下半段路程就搭船而行吧因为鄱阳湖往下一直到应天府都没什么著名城市和人文了就是再游荡也没多少漏*点。 看着江中的花舫我微运真气传音上去“在下路遇贵船听得船上如此优美的天籁心动难止不知道船主能不能让在下登船一叙好就近欣赏?” “既然是同道中人又有何不可?请稍候我马上停船靠岸。”说话男子声音清脆悠扬富有磁性船尚在中央而说出来的话语就如同在耳边倾诉一般足见船主人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内力惊人。 我很少坐这种古代“游轮”对其了解也少只知道古时候凡轻笑卖唱或者刺绣美工的女子都会聚集这种船上整日在江河水域中穿梭不段的换地方以求生意兴隆。而文人墨客对这类型的娱乐场所比青楼更喜欢也造就了长江中下流域的一道风景。 来人对船只的控制相当娴熟不多会儿就已经靠到了边上下人们利索的把舢板搭到了岸口。我点头示意船夫们把我的马牵上了船的下层然后略一提气轻轻纵上了船头甲板。 只见船上甲板站着十余个人不过显然为头的只是中间的几位。最中间的是一青年男子生就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及腰的乌黑长仅用一青色带随意束在身后迎风摆动身着儒生长装不过相对于我在岳麓学院里看到的朴素长衣还是要华贵精致得多蛮金腰带上面挂着一块晶莹白玉更透出这人的身份不犯。这人左手边微靠身后的位置是一娇美少*妇身着绫罗绸缎奢华而不俗气衣外披着的半透明轻纱更是给其人增添了些许神秘感整个人尽显雍容华贵。而青年男子右侧则站着一彪形大汗笔挺的身段以及那高昂的头颅都象是给来人讲述自己的不凡再看这人的衣着更是极尽奢华镶金丝边绘猛兽再加上锦罗衣摆给人以暴户的感觉。这人似乎自重身份站在主人身边还要比主人站前半个身位连我上船时他眼角都没看我一眼。 登船做客是要讲究礼貌的所以刚刚踏实船板我就向三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有如此美妙的琴音我怎能错过?在下武昌韩家韩希文多年江上跑动也没见过贵府如此雅致的画舫恕在下无礼敢问各位贤达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行了个书生之礼向我笑道“原来是武昌韩家高第早就听说韩兄以不到双十的年纪执掌韩家长江水运几年来蒸蒸日上直有独霸盐运、粮运之势在下心慕已久今日得偿所愿有幸见到韩兄真是一大乐事‘有朋至远方来不矣乐乎’?” 少*妇脸上稍带尴尬向我微微一福向男子笑骂道“韩公子上船就自报了家门原是想知道你姓甚名谁谁知道你又呤上句子了!”娇嗔了丈夫一眼对我道“公子既是韩府高第就不是外人我旁边的是我丈夫‘书香世家’向清秋妾身云裳而右边的兄台乃是‘西宁派’‘老叟’沙天放的公子沙千里。” 向清秋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朝我拱手致意;而沙千里则在鼻子里冷哼一声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荤不在意八派中人都有这样的习惯看身份、看地位、看武功、看背景往往就是这样来评价一个人。所以他们才狂妄到以为凭借几个功夫尚可的所谓“种子高手”就可以轻松击杀庞斑了。古代九品人“士”、“农”、“工”、“商”“商”在古代的地位比外面做佃工的身份还要低下虽然韩府也是八派中一分子而且是为其他帮派提供资金保证的中坚不过由于挂着“商”这个身份其他门派都或多或少的看其不起。“西宁派”在八派中向来与少林、长白并驾齐驱甚至在京城中是被御封的皇家门派“西宁三老”之一的“灭情手”叶素冬更是禁卫统领皇上跟前一号红人。所以我对沙千里有这样的表情一点都不奇怪。 我朝向清秋笑道“希文从小就听说‘书香世家’弟子各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皆精而派主向前辈和向兄贤伉俪更是个中翘楚以前只是道听途说今天在岸边侧耳聆听才知道江湖赞誉非是虚言盛名之下无虚士闻名不如见面!” 云裳听到赞誉丈夫的话脸上如有荣焉站在后面微笑不语。 向清秋则更是高兴其受世家熏陶从小对这丝弦之物最是喜爱后迫不得已学了家传武学也算颇有造诣。若是现在来个人称赞他武功好估计他也就是微微笑过不做回事。但是我刚刚是在称赞他琴弹奏得不错他心里泛起快意就不是外人可以说出来的了。 向清秋看到我们站在甲板上也有一段时间了连忙说抱歉带我们走进了画舫内厅。“书香世家”向来很注重仪表摆设的修饰装潢所以画舫内的摆设挂饰都极其雅致美观在房内四周更是点了数盘檀香让整个大厅里面弥漫着阵阵清香。大厅四周均放置有坐椅而中央主位前更是安置了一张古色古香的琴几让人大叹别致。 向清秋从我上船以来就一直盯着我背上的“九律佩弦”看几次想要开口可能又怕不礼貌所以一直把话留在了嘴里。看着他那忍得难受的样子我好笑的把琴取了下来递了过去“向兄似乎对在下的琴很感兴趣不如鉴赏鉴赏如何。” 向清秋到是没有客气马上接过了“九律佩弦”小心翼翼的把它从琴盒中取了出来。 “好琴”手轻轻抚摸过琴身右手随意拨弄了下琴弦向清秋轻叹道。 “向兄刚刚船上演奏那曲辗转缠绵极尽悱恻的曲子在下闻所未闻且未听真切若不嫌弃不如拿在下这把陋琴再来一遍如何?”看他这么喜欢“九律佩弦”不如就让他爽一把省得他总是拿那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恭敬不如从命!”估计早就在等这句话了向清秋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琴几旁坐了下来无限深情的望着琴身左手中指轻轻一按右手猛的一抖五指如行云流水一般散拨开来刚刚在岸边听不真切的琴曲再次象檀香一般充溢了整个房间可能是他太沉浸于与云裳的温柔之乡了这曲子里面幽怨自怜的意韵象梦境一般如影随形听者灵魂中好像被锋利的落叶划过让人痛得刻骨而又无法触摸千回百转的旋律就如痴情的女子站在望夫石上盼君归。自忘于江湖可能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其实他不应该属于江湖的艺境可能才是他的归宿。 云裳沉浸在这如清酒一般的梦境里迟迟没有回过神听得**处眼睛才睁开闪过几缕异彩。沙千里则整个把这曲子当作青楼里面的“十八摸”来听了坐在那里摇头晃脑手指打着节拍直如在窑子里看戏一般。 一曲终毕向清秋略带不满的眼神看了看还在晃动脑袋的沙千里没有做声然后笑意盈盈的对着我道“韩兄此琴堪称绝品虽然比起某些名琴来卖相稍差但是古朴却又清越的声韵确是我见过的任何一把琴都无法比拟的要不是我知道韩兄也是同道中人我肯定会不耻重金求购此琴。我们这种人对琴的感情不是某些人能理解的。” “某些人”自然就是指沙千里了不过他估计也没听到这最后一句话。 我缓缓走到琴几旁边笑道“是啊!对于我们来说琴就是我们的第二生命又怎会卖与他人。在下前几日曾经领略了一极其出尘脱俗的曲子今日手痒向兄应该不会介意吧?” “那能应该是求之不得才是!” 向清秋马上让开坐位甚至用袖口扫了扫椅面看来其整个一琴痴。 《渔舟唱晚》就是前几日纪惜惜用古筝弹的曲子而我用古琴把它弹出来也别有一番神韵。由于我沉浸在那日听曲子的意境所以到也似模似样。 船外的长江依然是波涛汹涌…… 尔后几天我就在画舫上和向氏夫妇一同研究音律竟不知道早已身在金陵地界而我们呆的地方赫然就是纸醉金迷的秦淮河! 章十八 鬼王府的偷窃案 几日下来向清秋夫妇和我已经混得很熟了彼此称谓都换成了对方的名字不过云裳我当然是不可能直呼其名的我只能规规矩矩的叫她“嫂子”。 由于进入了秦淮河所以我们三人也没有再躲在画舫里面向清秋很有兴致的拉着我站到了甲板上象个小孩子一样指点江山。“十里秦淮”由南北句容和溧水源的美丽河流就象是一个美娇娘婀娜多姿安安静静的穿过应天府城南成为千余年吴扬楚杭之地最富盛名的“文化之河”上面有最糜烂的奢侈生活有也最具风骨的风流篇章不论后人如何评论也不可能磨灭它在人们心中对其的向往。画舫一路与那些莺燕嬉笑的艺舫交叉而过仿若神仙眷侣般的向氏夫妇不知激起了多少才女和骚客的尖叫。这就是秦淮河这就是爱憎分明敢爱敢恨的秦淮河! 应天府古为吴地位于“天下九州”之一的古扬州地域秦淮河最繁华也是最美丽的一段正是穿越的它的南部。前495年传说吴王在此筑冶城。前472年范蠡筑越城位置在今中华门外秦淮河南岸。前333年楚威王于石头山(今清凉山)筑金陵邑故应天府别称“金陵”。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o年)改金陵邑为秣陵县属会稽郡。211年吴大帝孙权在石头山金陵邑旧地筑石头城。229年在此建都名“建业”。太康三年(282年)改建业为“建邺”。建兴元年(313年)为避司马邺之讳改为“建康”。589年隋灭陈擒陈后主平毁城邑宫苑在石头城置蒋州。唐朝初年置江宁郡后置升州再后改为金陵府。南唐(937年--975年)在金陵建都称江宁府。宋置升州北宋称江宁府南宋改称建康府为江南东路府。元朝时为集庆路。1356年明朝定都于此为京师应天府。 据说当年的时候“青山先生”刘基、“鬼王”虚若无以及徐达等人均力主以元朝都城大都(即北平)为都城可是谁又了解在南方起家在南方称王在南方鄱阳湖大胜陈友谅的朱元璋真正喜欢享受的还是金陵的纸醉金迷又怎么会去那跟本不熟悉在人文商业甚至是气候条件都和南方有极大差距的北平呢?其实他们还是不懂这个深不可测的皇上的心思啊!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脍炙人口的诗篇里那“四百八十寺”之“鸡鸣寺”就在这卧虎藏龙的应天府内站在甲板上的我刚好可以远眺到那八月烟雨迷蒙的天空下这寺庙果然给人蒙胧无比的感觉。 “八派”的金字招牌果然好用很多过往的船只在河上经过的时候都接受了无数次的盘查而我们这艘船自第一次检查以后就再没有人来罗嗦了。权利确实是个很好的东西无怪乎八派那么多人都是削尖脑袋往里钻了。泊船的地方是京城城务司指定的地点即便是我们这些有特权的人物也不例外在确认了我们并没带什么不合法纪的东西后那个城务司的什长很殷勤的叫了辆马车送我们进城。 进城不久我就感觉到了数十股各不相同的气息这里面就有四股气息曾经探查到我们所在的马车意念力这么强大也不知道是锦衣卫、厂卫还是鬼王府的人。要是有那么几个是江湖人物我说不定会先拿几个人来玩玩习惯一下三年来不曾用到的水之“道”。 忽然在我朝车窗外面眺望的时候一个黑影以肉眼难以捕及的度朝我们行进的另一个方向急掠而去这种轻功绝对是现在我认识的人里面难以达到的除非是深不可测的文老。 我朝向清秋道“希文第一次来京城对这个市集商贩极有兴趣不如大哥嫂子先去‘西宁派’我随便看看随后就到。” 云裳笑了笑“既然希文童心未泯那我们就先去帮你通传一声吧!不过记得晚上之前还是要去拜访一下主人才好不然或许有人会说闲话的。” “恩那就多谢向大哥和嫂子了希文去去就来。” 说罢我也不再客气什么下车转过一个街角双脚一踏如行云流水般在错落的建筑群中穿梭而过。也幸好我没耽误多少时间看着前面那个人以几乎不似人类的度在房屋顶上翻腾跳跃我几乎都以为他是虚若无了! 来人似乎对周围情况很敏感我仅仅只在沙石上踏出了些微声响就惹得他朝我这边看来幸好房屋间间隙阴影也不是那么清晰而我的气息早就融入了周边环境中。这人没有察觉到可疑继续在前面飞驰。 我先肯定了这人不是朝廷里面的人我们跑了十余条小巷中间碰到五个暗哨这人都是极谨慎的饶了过去虽然那几个暗哨的厂卫或者锦衣卫已经是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平不过就这个人身手来看绝对可以轻易应付。这样的人在朝廷效力的绝对不多我认识的除开没见过面的楞严和神秘的影子太监外估计就只有朱元璋的秘密武器“亡神手”帅念祖和“幻矛”直破天了。不过他们绝对不会无聊到这黄昏时段来玩这种游戏。 前面那人在我出声响后就似乎一直不放心不但带着我在同样胡同饶了几个***而且使用了至少五种手法来甩掉我。但是我跟在后面一点也不紧总是在他的视距之外用类似“锁魂”的念力吊着他所以他一直也没现我的存在。 再三确定没人跟踪那人突然佝偻起腰背以一种极似猴子的跳跃方式朝一条热闹的大街跑去。 我暗骂了他祖宗十八代原来那条街正是我们来的那里! 心里郁闷可是身形我还是不能慢下来既然那人那么谨慎做的事情应该是相当刺激吧!嘿嘿我就不信我钓不到你这条鱼!想到这里我的身体突然模糊起来象是一团油墨色彩随着微风扩散了。空气中极其怪异的存在一个在飞“流”过的身影正值黄昏的这一刻即便是功力高如那猴子一般的人也没注意到有人已经欺近了他身后五丈以内! 黑影不知不觉飞过了警备森严的都城正街跑到了皇宫贵胄聚集的西区那人竟然是直接朝鬼王府掠去。靠!胆子不小!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敢拂虚若无的虎须!我心里还在衡量是不是要跟着这个人去疯就见这人已经瞒过了弓弩手严密盯视的封锁线进入了府后的树林。我见状暗想“反正来也是来了进去看看有危险就早退不然不白费了刚刚一番口舌。” 我暗运真气用精神念力稍微震了一下封锁线里的弓弩手也掠过了他们的视线。那帮人还以为刚刚头脑有点晕眩而已。 最靠近鬼王府的高树上那人就如守望的猴子一样蹲在一跟极细的树枝上眼睛凝视着前方的一座高楼。那座高楼很奇怪和边上的建筑不是很搭调不过也显得其突出的地位。我慢慢扫过整个鬼王府的建筑群才理会到那竟然是一个点睛之笔!设计这个建筑的虚若无真是一个奇才。 等待是漫长的那个人估计是惯偷了耐心好得很。不过站在身后不远的我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我今天还要到西宁派去见庄节的。不然就他们那孤傲的脾气估计我们整个韩家都要有麻烦。如果单单是西宁我也不惧但是如果叶素冬在朱元璋面前唧唧歪歪几句我就吃不了兜着走。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刚刚准备要走那人眼中精光一闪似乎现了巡逻的间隙瞬间就飞掠到了小楼边一个翻身越进了高楼。 我没做贼的经验要我如他般不着声色的进入一个小楼我估计不可能所以我决定再等等看这个人冒生命危险偷的东西是什么。 这时远处脚步声传了过来我马上凝聚真气于双眼朝声响出方向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其他的还好只不过她的眼神我越看越觉得很虚幻。瞧那女孩模样也不过是十岁光景正拿着一把比她身高短不了多少的小剑蹦蹦跳跳的向小楼跑来要是里面的贼还不出来肯定是抓个现场。估计到了那时候偷窃案就要变成绑架案了。 女孩儿已经走到了门口小楼侧窗无声无息的打开再关上那贼象幽灵一般的飘进了树林。他左胸口微有点鼓想那就是今天的战利品了。今天他可算是幸运至极整个过程中我都没在府内感觉到虚若无的存在甚至是铁青衣那样功力的人我也没感觉到。 两个人还是用了老办法混出鬼王府在掠过哨所的时候我更是扯下哨所旗帜上面的些许布料蒙在了脸上贼喊捉贼的好戏上演了!我尾随他腾挪翻越到了明显是贫民房屋的建筑群。看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故意咳嗽一声以一种嘶哑的声音喝道“兄台在老夫府内玩耍这么久连个名字都不留下么?或者要老夫亲自出手拿回我府内物品?” 那人正飞腾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相当兴奋。听到身后传出来的喝声身形明显一顿似一口真气没接上从空中跌将下来踏碎数块瓦片才站稳。 章十九 贼喊捉贼 “虚若无!?”那人似乎不是很确定我的身份。 我哼哼冷笑“当今天下敢到我府内捣乱的屈指可数敢拿东西的更是寥寥无几兄台这么有信心进得来还出得去就不该是什么无名人物。报上名来!或可老夫会网开一面放你离开!如若不然就让我来瞧瞧你凭什么来挡我的‘鬼焰寸心’!” 那人眼神颇为犹豫最后还是问道“你今天不是带着你的鬼崽子陪朱元璋祭天去了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原来这个人打听到了这么个消息难怪有恃无恐! 我假装叹了口气道“虚某早就算到今天天狼星北望不是有敌人就是被盗窃所以不放心早点回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给我抓到了个小蟊贼。这几年我已经很少用星相算事了没想到还不怎么生疏。” “小蟊贼!?妈的狗眼看人低今天我就看看你那烧柴的什么焰到底多厉害!” 说罢那人极其没有风度的把手上一块石头般的东西朝我扔了过来。然后从腰间抽出一短小的竿子点向我的眼睛。 我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烟草味随意的躲开了攻击接住了石头但依然锁定了那人的气息不让他逃走。他刚刚口气是大不过出招却是为逃跑做准备的。 我哈哈大笑“我说是哪个原来竟然是‘独行盗’范良极。”接着目光一冷“不过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进了我鬼王府也得付出代价!” “那是当然不知道老虚你要点什么?字画还是春宫图?我穷是穷了点不过这点收藏还是有的!”范良极见身份暴露也不再狡辩把头上的黑布丢到一边露出他尖嘴猴腮的尊容随意叼起了烟杆坐到了瓦片上。 我愕然他竟然和我谈起了生意不过再怎么说今天这个架估计难以打成了。 趁我犹豫间范良极呼喝一声一个后仰向人群较多的一条窄街飞去。 靠!我暗自可惜没想到他会跑!不过就是跑他也不可能跑远。 “抢劫啊!杀人了!官差不讲道理啊!有没天理啊!”从范良极跑去的方向竟然传来他那滑稽的声音而他身影瞬间就没入了人群。我再次当机!没想到他竟然倒打一钯把罪名推给了我! 看着群情激愤的人潮向我这边涌来我苦笑无语黑榜高手果然没一个好打的。现在即便追估计也难追上了。还是走为上我可不想刚刚到京城就去坐班房。 涌过来的众人眼前突然一模糊这人的身体竟然越来越淡刚刚还站在这里的人就象是蒸了一般转眼没了踪影。“鬼啊!”毕竟一般人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有限的看到着极不正常的一幕有几个精神脆弱的就差不多疯了。 我走在繁华的朝天街拿着那个小石块很不明白范良极偷它到底有什么用。因为这个小石头仅仅只是练功时用来改善体质的对学武有成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个废物。背上命偷这么个东西难道只是为了检验自己的偷盗技术退步没?真是很不明白这些大佬的想法。 来到位于西宁冲的西宁派驻地经过了无数检查我终于是见到了歇脚的地方那就是我这次的目的地----西宁道场。毕竟是有皇家背景的帮派走进大门一个诺大的广场就出现在我的面前里面数百号人站得笔直。看了看月上中天的星空我不得不佩服那些练功的人的毅力。 我刚刚走了没多远突然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喊“希文你终于来了!”转头看去竟然是刚刚分手没多久的向清秋夫妇。 “向大哥嫂子。”我呵呵的迎了上去毕竟在这里只有他们和我最亲近。 云裳看了我一眼嗔怪道“看看你这么晚了才来不是要你早点来么?现在八派的人都到齐了独独没见到你。” 我苦笑暗道“即便是我来了不也一样。” 三人偕同走进了西宁派豪华的大厅只见厅内坐满了人。最中间主位上一左一右坐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白老翁。那中年人一身衣袍华贵雍容正脸带微笑的和老翁交谈他左手中指带着一硕大祖母绿戒指却独缺了尾指。我恍然估计就是西宁派主“九指飘香”庄节了。那老翁看上去不是很高但是童颜鹤肌肤如沐浴了牛奶一样滑润隐隐透着粉红就象婴孩那般娇嫩看似随意在那一坐其实随时可以对任何方向的异样产生反应。这个人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不老神仙”。 两人在我进来的时候都看了一眼不老神仙更是透过气劲察看了我的身体没现什么异样才撤离。眼神晃过之后不老神仙依然稳坐在那对于我的出现没什么反应。庄节却笑意盈盈的朝我走了过来笑道“希文贤侄怎么现在才来我可是盼得很苦啊!”这话似是关心我其实是责怪我迟到了。盼得很苦也不过是由于这次活动还是由我们韩家出钱而已。 “希文惶恐只不过来到京城后希文才记起来要把京城分店等账目整理下好把派主需要的东西拿过来。”我头点得很低也很无奈。 “哦!”原来是拿钱去了!“看来是做叔叔的错怪贤侄了来人快给希文摆个座!”庄节听到钱已经到手了马上笑得更快意了。 晕!原来还没准备我的座位的! 西宁派的下人比韩府的素质高了不少动作相当利索刚刚还少个位置的厅里马上加个位置还不显得有什么变化。我在摆座位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坐在向清秋的身边。 正式会议还没开始向清秋也自告奋勇为我做起解说让我认识认识坐在厅内的八派中人。 “你看那个白衣僧袍的大师就是少林自方丈不问大师和无想大师以外的第三号人物‘剑僧’不舍!”向清秋所在的“书香世家”比较亲近少林所以介绍自然是从和尚开始。 “哦!”无想僧我已经见过了这有双重身份的不舍到是显得精神很多。 不舍可能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回头朝我和向清秋笑着点了点头。 “那位站在不舍旁边的胖胖道士就是武当的小半道人了。”和我想象的一样那个小半道人一脸的微笑。 “坐在左的那两人分别是入云观的云清、古剑池的薄昭如。”这两个人我没去看估计我们很难有什么交点。 “坐在最靠近门边的那个闭上眼睛的大师就是菩提园近年来最有可能练就‘菩提心功’十八层的筏可大师了!”向清秋说到这里口气中满是羡慕。看来他对武功还是有兴趣的么我还以为他真的就只在乎琴棋书画呢! “除开长白来的是不老神仙西宁派是地主以外其他门派与会的都是十八‘种子高手’里的人物。”向清秋说得比较激动。 我嘿嘿笑道“大哥似乎还没把自己算进去吧!‘种子高手’大哥。” 向清秋脸上一片尴尬“我只是凑数的嘿嘿要说琴棋书画我还在行这打打杀杀么还是能免则免吧!” 我们谈笑正欢荤不知道时间在慢慢流逝。只见“剑僧”不舍已经结束了他们那群人的谈话向站在周围的人告了罪后就径直向我这边走过来。不舍那标志性的长剑并没有背出来脖子上也没有象其他的僧人带着佛珠但是谁都可以看到他整个气质都是充满禅韵现在他脸上就似戴着佛祖的“拈花微笑”一般。 “希文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走到身边的不舍对我看来显得及为熟悉。 我微微颔“希文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大师虽然以前仰慕大师久矣!” “呵呵处变不惊好、好。”不舍不知道在满意什么“我是从师兄那听得希文的故事只觉得希文过得比贫僧潇洒多了。” 我不知道他是说的不敢挑战庞斑那件事还是与谷凝清纠缠不清的感情所以也不好插话打马虎眼到“大师就是因为‘不舍’才如此吧!” 不舍眼里精光闪过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怪不得师兄游历回来就对希文推崇备至不舍今日一见才知道当日之评价真不为过。” 这个时候不老神仙耳朵动了动显然是在监听这里的话语。我可不想让这个老怪物对我产生什么兴趣摆摆手淡然一笑“无想大师当日不过是和晚辈讨论商贾通渠之规律认为晚辈对事情看得更准而已至于推崇晚辈又从何谈起。如若大师想和晚辈讨论讨论经商之道晚辈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老神仙听到这话眼中一阵鄙夷没再注意我们的谈话。 不舍也是个精明人不再在这个方面纠缠下去和我谈起洞庭、鄱阳的美景来。 三声沉厚的钟声在广场上响起众人均望向门外还没看到任何身影就听得一声嘶哑尖锐的喊声传入进来“皇上驾到!” 章二十 大明天子 虽然这个八派聚会是由朱元璋起的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自己过来。厅内众人仓促间也不知道下跪均愣了起来。进门的是一个四、五十余岁的大红褂老太监看到众人还是笔挺挺的站着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就准备喝骂。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老太监又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朝后面那人弯半腰行礼脸上满是虔诚。 “今天朕不过是来看看几个老朋友回忆回忆当年的铁马岁月一切繁文琐节就都免了吧!朕就是八派的一个普通弟子。”朱元璋鹰视狼顾不过只是黄昏枭雄而已了。 这时候一直没看见人影的“西宁三老”叶素冬和沙天放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均单膝跪地迎接朱元璋。开玩笑皇上说不要下跪那是谦虚你要是不跪就是大不敬了!何况西宁一派都是仰仗朱元璋的鼻息生存。众人面面相觑无奈都单膝点地行了个大礼。朱元璋眼露满意嘴上却说道“大家这是怎么朕进来不是就说了么今天可以没大没小你们继续开会我只是旁听的。”说着在走过来的庄节和叶素冬、沙天放的带领下走进了大厅不过他坚持没有坐主位而是在最下的位置加了张太师椅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好像是礼贤下士可是却着实苦了坐在边上的我因为那张太师椅就在我的下手位。我坐也不是、站也不好而大会即将开始我也势不能离坐去找其他人谈话躲避。无奈下只好祭起“水”之道心法让自己处于一种平静无痕的状态避免尴尬。 这时候朱元璋身后跟着的一个黑衣老太监对我产生了感应瞄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没有做声。 朱元璋没有如那个太监一般感觉到我心法气势的变化不过就在我处于这种境界中的时候他回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尔后他沉默了不短的时间看者厅内八派中人为庞斑出世的事情讨论激辩直如入定一般。 “希文对吧?”他思索了半天终于还是叫上了我。 我心里一阵苦笑看来避不过的始终是避不过“草民正是武昌韩家的韩希文。”说着我就想起来行礼。 “坐下今天的谈话不要宣扬就我们两个聊一聊。”朱元璋眼看着厅内众人一手把我按回了椅子里面小声的说道。后面那黑衣老太监很适时的分神去注意最可能偷听说话的不老神仙和不舍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同时监视两个人不过感觉告诉我他确实做到了。 朱元璋轻叹了口气“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走进来就要坐在希文的身边么?” “草民惶恐确实是不知。” 这时候朱元璋的眉头皱了起来“今天不是在皇宫你我就以叔侄相称!” 我知道忤逆这个枭雄是没有好结果的历史上的他就最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忤逆他的任何一句话当然也包括他的客气话。我马上改口“希文失态了不知道朱叔叔有什么疑问需要希文代为解答?” “之所以坐在你的身边是因为进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身上至少有两种气势神韵和我以前一些老朋友甚或亲人很象!而他们都是在我平定天下登基后就相继去世了的。这点望希文有以教我。” 气势神韵……这可真的是难为我了我的同契诀和八极拳都是由后世学来的鬼知道他们是由哪个创造?而“水”之道则是自己三年来自己领悟的跟什么什么人就更搭不上边了。除非是“仙源剑诀”!那就是文老了!不过文老是吩咐过我不要把他的事外宣的。我灵机一动“希文给朱叔叔看一样东西可能那就是您感觉亲近的源头。” 朱元璋没有说话示意我去拿。 我小心翼翼的把“九律佩弦”拿到了他面前他身后的大红褂老太监乖巧的把琴盒慢慢的打开。刚刚露出古琴一角朱元璋眼中精光暴闪大声喊出来“九律佩弦!” 厅内众人虽然在谈论问题但是谁也没忽视这个大明天子的存在所以或多或少留了点心思在这。虽然前面小声交谈他们没听见但是刚刚那声呼喝估计是人都听到了。 朱元璋面不改色对注目看过来的众人笑道“朕刚刚看到了些好玩的玩意儿大家继续。希文跟我出来。”说罢大步走出厅去。我无奈的跟着朱元璋而身后两个太监则站在那没动估计朱元璋已经给了他们吩咐。 众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原来韩希文那小子拿了讨皇上喜欢的小玩意儿来了无怪忽今天皇上会一反常态的要坐在其旁边。某些机灵的人物已经开始打算回去找点奇技淫巧的东西来博得圣心了。 我们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在西宁道场的花园中这里的荷花池竟然有二十八个之多让我着实鄙视了一番太浪费了。虽然我们在这里走的时候边上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我感觉到屋顶和房屋阴暗处都藏匿有不少高手在监视这里。甚至有三个是和刚刚的黑衣老太监的气息极其相似。 走了不少路朱元璋才抬起他的头看着几天后即将圆满的缺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一阵纳闷这大明皇上不是拉着我出来就为了听这苏轼的词吧?我朝朱元璋看过去骇然现他眼里竟然充满了悲伤早已是泪流满面! “希文不必惊讶!”朱元璋到底是朱元璋失神不过片刻就恢复了正常“今天朕之所以失态是因为你的琴。” “九律佩弦?”我稍感疑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皇上如此伤感?”这个时候我可不敢在称呼他“朱叔叔”了。 朱元璋眼睛如鹰隼一般看向我“你可知道它的来历?” “希文不知自希文懂事以来韩家书房里面就有它。而希文自小酷好音律所以多年来一直爱不释手。不过如果是皇上喜欢的话希文唯有忍痛割爱了。” “你这小子!”朱元璋看着我依依不舍的表情笑骂道“你还以为朕是向你来讨要这琴么?它既不是名家所造也不是大师收藏若不是它曾经被朕的马皇后用过可能朕看都不会去看!不过既然希文喜欢就拿着吧。” 晕!撞到铁板了!这把琴竟然是马秀英马皇后之物就是我再喜欢它也不能再拿在手里了不然遭遇横祸还不知道是哪来的风。 “那就更要送还皇上了。”我坚定的说道。 朱元璋双眼一瞪“朕说过要你拿着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连忙单膝跪地“谢谢皇上。” 朱元璋亲切的扶我起来拉着我走到了荷花池中央的凉亭里笑道“当年马皇后就总是爱拉我到这些碧水芙蕖之处消遣弹奏一些小曲儿来供我缓解朝廷带来的压力今天不如希文也来一让我回忆回忆。” 我只好遵命把“九律佩弦”放置稳妥后我揣摩朱元璋的心思弹起了一《梅花三弄》“落花总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画”这曲子再次让朱元璋泪流满面。 “这一生朕为了天下绝情绝义甚或是老友翻脸战友决裂朕都从不后悔。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这能同甘苦却不能共富贵为了朕呕心沥血的马皇后。”朱元璋似在喃喃自语。 一曲散了整个幽静的花园又从新恢复了宁静。朱元璋缄默良久对我道“希文回去吧今天我们见面的内容不要透露出去随便你找个什么借口。若是外面有什么风言***你该知道后果!”说罢他可能觉得话语有点太生硬了又在身上摸索了下递给我一块玉佩“你们韩家生意遍及天下难免有些纠纷以后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拿朕的这块玉佩去找那的锦衣卫他们自会处理。” 我愕然没想到一曲子换来了一个不小的权利!我慌忙接过道谢看朱元璋没心思再和我说话就默默的推出了花园。 我一脑袋浆糊样晕忽忽的走回了大厅自己真不知道怎么认识回来的路的。只见向清秋夫妇正站在大门口张望我马上甩了甩头迎上前去“大哥、嫂子你们怎么站到门外来了会议还没结束吧?” “希文你去了两个时辰会议又怎么可能没结束?皇上他没难为你吧!?”向清秋到是颇为关心我。 我苦笑难为到没有但是整个过程我都是颤颤栗栗的“没有我只是为皇上献上了一点稀奇的玩意儿他拿我去问话看怎么摆弄而已。”我没办法说实话。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今天会议搞了些什么?”我对这个会议有点兴趣。 向清秋看了看云裳苦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定下了若庞斑出世我们八派将伺机找个机会由我们十八个‘种子高手’围困庞斑有可能就击杀他。对了这个计划暂时是命名‘浅水行动’取的是‘龙困浅滩’之意。”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名字是好可是到时候谁又知道庞斑是不是困在浅滩上的“龙”啊!我一阵感慨。 章二十一 跟大侠闯皇宫 会议后的两天我忙得不亦乐乎一边要应付八派账目问题一边还要应酬八派中人甚或还有几个官员的酒宴不知道那天是哪个好事者把朱元璋单独邀请我的事情传扬了开去导致别人直把我当做了皇帝跟前新的红人。而在消息出后朱元璋一反常态的没有对这件事情表态更没有禁止反而助长了这个消息的传播越传越离谱。 我好不容易抽闲坐在了自己厢房里苦笑无语这个谣言再传两天估计我都会变成朱元璋的私生子了!不过今天下午的时候千呼万唤的锦衣卫终于出动止住了流言的更大传播。 由于八派账目错综复杂麻纱太多我估计还要在西宁派待几日八派其他人到是走得差不多了向清秋夫妇执意要和我一起走而他们又没事情做所以天天都在外面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我移步走到了花园想要走走散散心。由于朱元璋对我另眼相看西宁派上下对我的态度大为改观彼此间亲近了不少。不过我还是心知肚明这是权利所致。走在这宁静的花园中看着一池池的芙蕖真的难以想到一墙之隔的外面是京城最大最热闹的道场。自然才最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忙碌的人们可能只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不明白自己一辈子到底忙了些什么又或为了什么。 “那天晚上是你在这里奏琴么?”一声清脆的童声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刚刚沉浸在无忧无喜的境界没有注意有人靠近。 回头一看一个冷俊的俏脸映入我的眼帘和我前几日在鬼王府遇见的小孩差不多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十一二岁光景的女孩儿一条及腰长的辫子随意撂在身后整个人如洋娃娃般精致。只不过这个小孩没点表情还让我以为不是她在说话。 “你没听到我说话?”看我没回答那个女孩眉头皱了皱。 我哭笑不得只好说道“正是在下不知道姑娘你是?” “还不错可以听听!”径直说着也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女孩就反身走了。 我呆立半晌暗道“晕这古代的女孩子还真是酷啊!” 繁华和落寞就如一对双生子有幽静的地方自然也就有热闹的地方我离开西宁道场沿着秦淮河漫步黑夜下被灯光衬托的河水如此美丽看着河流上不断穿行而过的画舫听着上面传来那柔媚的丝竹声不禁为这景色着迷虽然我对青楼不怎么感冒但是那里却是风流才子、骚客文人的集散地而自古流传下来的所谓才子佳人的故事也莫不是由这里开始。唉若人不存在**世界又怎会向前进?其实人类最不屑的东西往往才是推动社会的原动力。 放眼朝灯光最闪耀的酒楼商店看去我眼力赫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竟然是月余不见的浪翻云浪大侠! 他没注意我这边从酒楼里慢慢渡步出来手里拿着那个标志性的酒葫芦向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急忙跟了上去不知道他来京城搞什么不会是来玩的吧?没看见纪惜惜啊!我收敛所有生命气息身影在黑夜中渐渐模糊。 走到人烟鲜至的地方浪翻云身形一晃如大鸟般在屋顶上急掠而去。为了不让他注意我特意留了不短的距离只是不让他离开我的感知范围而已。中途的时候浪翻云回头向我这个方向看了看微笑一下没做理会继续如风一般在各个屋顶上挪移。我知道他注意到我了毕竟他没范良极那么好招呼。不过我也奇怪难不成他手头紧想学范良极去搞点外快? 两个人的度都是极快思索间他的身影已经快到外皇城了。看着他依然没有减的意思我大骇他不是想到皇城里面去玩玩吧?黑榜高手都有这么个癖好? 我追着他躲过了无数的明哨暗所避过了不少的巡逻队终于在内皇城门口碰到了硬钉子!那是十五个黑衣人和我当天见到的朱元璋身后的那黑衣太监很类似。他们出手不凡十五只手掌象经过了训练一般以不同的角度和度击向浪翻云。 不过后面的戏我看不到了。没想到隐蔽得很好的我被听到动静的大内高手现一击重拳象是从虚空中撕裂条裂缝般向我左边肩头轰击过来拳劲上赫然有风雷声响。我慌忙间不好用手接只好运气于肩膀象泥鳅一样从那恐怖的拳头下滑溜开来。不去管左边肩头那火辣辣的炙热疼痛我双手急做圆环一样挥舞运用“八极拳”里面的“卸”字诀把十多支矛头挡开挡得我一身冷汗连忙趁空档拉开和挥拳人的距离。 那人朝赶过来的禁卫挥了挥手示意先不要上。朝我拱拱手道“少林严无惧看阁下身手该不象是无名之人报上名来或许在下会恳请皇上从轻落。” 靠!竟然是少林第一俗家高手!当任大内统领的严无惧!心中暗为这次鲁莽后悔。我四周看了看没见到类似帅念祖和直破天的人放下一半的心思佝偻起身子故意把声音弄得嘶哑点“老夫来就来了走也走得哪要别人来落!看招!”我随意拣起一把掉在地上的剑在手里掂了掂“仙源剑诀”起手式“江天暮雪”应手而! 严无惧就见到一道炙烈的白光从剑身上爆剑身两面闪耀着不同频率的光芒极大的影响了他对我出招的判断天空如鹅毛大雪一般飘散了无数的剑花每一朵剑花闪过后总有一个禁卫失去行动能力。 严无惧毕竟“无惧”他见闪过了十余朵剑花后依然近不了我的身狂喝一身运劲于身体外形成一种气劲罩硬抗了我几剑后欺近过来。 我其实不想伤害他毕竟在皇城里面不杀伤是最好的有事起来也好开脱但是我也不会让他如此肆意靠近我来施展近身绝技。遂暗运五层“同契诀”以水之“道”的原理在我身边布下一种类似潮涨潮落的劲网手上一招“鹤舞明溪”如鹤嘴捕鱼一般向他气海穴啄去。 周围禁卫刚刚在“江天暮雪”剑势下缓过神惯性向我靠近谁知道又被袭来的波浪一般的“同契诀”震到大都晕厥过去稀里哗啦的跌倒一大片。 正面硬顶的严无惧就更加有感受他其实刚刚突破“金钟罩”第六层只比最高的第七层低一层本想即便是覆雨剑也可以硬抗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物剑气根本无视自己的金钟罩透体而过但是好像剑气到也不是那么锐利没伤到筋骨。本以为是对方内力很差自己只要近身应该就能拿下。谁知道刚刚走近对方的内力急外放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把他困在这个位置前进不了后退不得。眼见剑尖已经刺到了气海附近闭上眼直呼“我命休矣!” 严无惧放弃攻击我就已经收了大部分的内力剑尖点了他穴位让他暂时无法动弹。看着迅赶来的叶素冬我朝久攻不下的浪翻云大喊“风紧!扯呼了!” 浪翻云这个时候正和那些黑衣影子太监胶着在一起既攻不进去又不想伤人。听到我的呼喊急刺出六十余剑阻挡住影子太监的追势忙运轻功随着我的身影向外跑去。 半刻钟后我和浪翻云勾肩搭背的出现在了秦淮河边。刚刚从皇宫里出来我们连使十余种方法带着禁卫在顺天城里转了四、五圈最后装做刚刚从西宁冲出来才完全把那些吊靴鬼甩掉。我们都换了件衣服象我们这身形体格在顺天也不打眼所以再没人来怀疑我们。 “没想到浪兄还真是有趣啊来到京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跑到皇宫里面报道。” 浪翻云听了我这句话哑然失笑“本来浪某是想找朱元璋说一说注意点民生劝他不要过于破坏老百姓的生计也没打算难为他。没想到进到里面竟然遇到了一群身手如此了得的人物不知道朱元璋何德何能可以使唤他们。” “浪兄不知道那些人身份么?”我看了看他。 浪翻云摇了摇头“那些人身手既好又不肯泄露身份不过和浪某过招也没下杀手真是想不明白。按照道理来说那些人在外都应该是一派宗主是不可能做朝廷鹰犬的。不过听希文的口气该是知道里面的内情不要吊我口味了来说说。” “他们是‘净念禅宗’的大师们!” “哦!难怪。”浪翻云解下他的酒葫芦大喝了一口没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我很好奇的问“难道你不奇怪么?”拿过他的酒葫芦大喝了一口我想尝尝“红日火”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奇怪?奇怪什么?天下两大圣地向来以天下为己任留几个人保护他们扶持的政权是相当正常的。若不是他们又有哪个地方能派出这么多高手。” 浪翻云又朝我看了看诡异的笑道“外面有传言说你是朱元璋的私生子……” 他话没说完我一口酒全部喷到了他脸上。 章二十二 传奇厚背刀 我们面面相觑转而哈哈大笑。笑得那是一个畅快这几天和八派中人以及一些官员虚与委蛇真的是憋苦了我。 笑过之后我看了看河中央的画舫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极似纪惜惜的美女“我过两天就回武昌了浪兄有时间不如到岳阳楼一聚。” “我应该是比你早走一步到了那你知会古掌柜一声即可我会马上赶到。” 看着浪翻云似乎就要走我问道“嫂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浪翻云笑了笑“去杭州了不然我怎么能出来溜达?嘿嘿。” 回到西宁到场已经很晚了我匆匆和庄节打了声招呼就蒙头大睡今天太刺激也太累了。躺在床上的我一边在回忆皇宫里浪翻云的剑技表演一边反思我在对付严无惧的不足之处查漏补缺。今天其实胜得不怎么样因为根据敌我差距来看其实我根本可以避免和严无惧的正面冲突。只因为看到浪翻云和影子太监的战斗就使自己的心神境界出现破绽从水之“境”脱离导致身形暴露这在高手决斗中将是致命的。看来我的精神修为和对“道”的层次的了解还是不足啊! 暗叹一声身形逐渐模糊睡在床上的我就和水蒸一样在空气中消失了。 两日后我拿着从朱元璋那求来用金漆写就的“武昌韩府”的牌匾回家了。当然坐的还是向清秋夫妇的画舫。之所以要个牌匾是由于看到了西宁派门前牌匾来的灵光一现我们韩家做生意要是挂个由皇上御赐的金漆招牌估计是人都要给我们留几分面子不然……。嘿嘿朱元璋对这个可是看得极重的。 向清秋夫妇在我做事的那几天几乎把顺天都玩遍了我因为时间的原因到是一个都没去成只好在船上来听向清秋来介绍介绍了。不过最可惜的还是没能到外面尝尝地道的金陵小吃。唉!再怎么也唯有下次了想来现在朱元璋对我还是很有好感估计下次也不会等太久。 由于是逆流而上所以我们回程比去的时候多花了两天。到武昌府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底了。出门接我的父亲看到我拿回来的金漆牌匾眼睛一亮马上叫人摆了个道场三拜九叩后才极其谨慎的挂到了大门口。累得我直后悔搞这么一出真是自找罪受。 意外的是我到家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神龙见不见尾的大伯韩清风他从外面匆匆的赶回来与我打了个照面。我惊讶的是他背上竟然背着那天风行烈带走的厚背刀!我朝他打了个眼色带着韩柏一起跑到了武库。 我看着这把传奇武器皱眉对韩清风道“不知道大伯是如何得到这把刀的?” 韩清风喝了口韩柏端来的绿茶回忆道“半月前我路遇叛逃出邪异门的风行烈正有许多人在追击他企图截下此刀。风行烈最后还是把它托付给了我我几经周折才带它回来要不是元老会要我注意他我可不敢接这把刀。” “其夫无罪怀璧其罪!大伯可知这是谁的刀么?”我叹道看来该来的一样是避不了。 “大侠传鹰的厚背刀估计现在有人要仿制也不可能做得出来。” 我无语他既然知道是传鹰的刀竟然还敢把这麻烦带回来真的是江湖义气害死人啊! “已经如此大伯也没必要后悔了我想我拿它看看您应该是不会介意吧?” “希文有此心我当大伯的当然不会介意不过武学上的事情强求不来希文你好自为之。”说罢看了看我手上的鹰刀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韩柏!”我喊道“把这把刀好好擦拭一周后和我一起去拜访文老。” “是!”韩柏对这刀没什么兴趣不过能去文老那里他到是很高兴。 一周后我带着韩柏乘一叶小舟游过了洞庭湖。因为和浪翻云的关系颇好怒蛟帮虽然现在因为上官鹰的关系不是很听浪翻云的命令但是其威信仍在所以也没为难我们了。现在我也是在洞庭湖上横着走的人想想都觉得拽。最近对武学有不少的领悟所以我也学着当年封寒用内力催动小舟象支箭一般从湖面掠过煞是爽快。由于水之“道”的原因我对于水的理解极其深刻有着三年沉浸里面的经验我甚至可以借助洞庭湖的水热和身体内的真气构成一个大循环达到生生不休的境地。换句话说让我站在带水的地方象湖、河、江、海等等我甚至可以不惧怕庞斑的攻击!当然真正的战斗也不仅仅是内力的比拼。 在渔民商客羡慕的眼光目送下一行两人飞快的到达了岳阳楼。远远就看到了古叔站在了岳阳楼后面的湖边笑眯眯的看着我。“古叔!”我老远就喊到对于我来说文老和古叔在这个世界其实比我父母还亲近一点。 “希文终于来了!”他看了看我身后背的鹰刀“浪翻云早就在等你了!” 我来时候已经通知了浪翻云只不过没想到他来得这么早而已。 走进岳阳楼现大门外挂着歇业的牌子我颇感奇怪“古叔怎么今天不做生意么?” 古叔笑了笑“还不是由于你会来的原因看看你背的东西如果今天做生意难免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赞道“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古叔做事真是想得周到。” 古叔爱怜的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这就是经验你现在除开在商场以外和江湖接触得并不多以后你慢慢会习惯的。” 两人说笑间已经走上了三楼浪翻云已经坐在那喝起酒来了。岳阳楼里有古叔珍藏的“竹叶青”虽然不是什么太著名的酒但是胜在产地好、年代远、清香润口比一般市面上大部分的酒已经好得多了。现在浪翻云桌子上赫然就放着不少于五瓶!看来今天古叔真的是大出血了。 浪翻云早就知道今天只有我们才会走上来所以也没奇怪到是看到了我身后的鹰刀后露出了一丝惊诧。浪翻云放下酒瓶看着坐下的我问到“鹰刀?” “恩!”我卸下包着刀的布袋让韩柏递给了浪翻云“据我大伯说是历若海之徒风行烈交给他的我看这东西可能会引起不少人窥虞所以想带给你看看到底有个什么用?”其实我早就知道里面有战神图录也知道里面其他如传鹰的经历和精神烙印均被擦掉但是我还是想给浪翻云看看。战神图录我已经看过了神妙非常但是可能是我没韩柏那种缘分鹰刀和我所学似乎相当排斥我也就没更多的体会了。 浪翻云拿着鹰刀闭上了眼睛沉思了半个时辰之多还没有反应。我和古叔看这情况也不好打扰。在我的要求下古叔带我去欣赏了他数十年的画作虽然我对这个不是很在行但是可以分辨出确实比明初许多名家都要来的传神。 两个时辰过去了我和古叔言笑甚欢的回到了三楼。现浪翻云已经清醒了拿着鹰刀正望着窗子外面的洞庭湖呆。 “浪兄如何?如果觉得有用的话我就送给你了”我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拿起一瓶“竹叶青”轻轻品尝了起来。我现这个酒一点都不象我“前世”的“竹叶青”它就象是一瓶果酒! 浪翻云苦笑“我拿着它以后就没清静日子过了谢谢希文的慷慨浪某真是无福消受!” 我听着他的口气微觉奇怪“怎么浪兄没任何现么?” “相反我都看到了不过看到了又能如何它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困惑。”浪翻云把刀递给了韩柏。 古叔笑着看了看鹰刀根本没想去拿着瞧瞧。 三人没再把心思放在鹰刀上面聊起了其他的见闻趣事。韩柏拿着鹰刀却是一脸的疑惑因为三个人说话真是太玄奥了。 浪翻云走了。我也在第二天清早离开了岳阳楼向文老那赶去。这个东西一天没决定怎么处理对我都是个极大的负担。 赶到书院的时候是黄昏了文老正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在院后的三分花囿给花苗修枝。我来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头也没回问到“身上背的是什么?这次来怎么没带着自己的琴?” 我苦笑道“这把刀是个大麻烦希文不知道是拿着它还是应该放弃它!” 文老停下了手转过身来眼睛里满是严厉“希文还是不了解自己么?我不用看就知道它是一把别人用过的刀对么?” 我点了点头“还是一把不简单的刀是传鹰大侠的刀!我昨天给另外一个和晚辈境界更高的人看过他说很困惑。而我则比他更困惑。” 文老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希文是想用它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用。”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用还去想他干什么?”文老大喝。 我猛的一震。 “人总是不能克制自己的贪欲得陇望蜀希文你自认为在琴律上已经达到极致了么?你认为在‘同契决’上已经达到极致了么?你认为在‘八极拳’、‘仙源剑诀’上已经达到极致了么?如果没有你还拿着这把刀去拾人牙慧干什么它只会让你在天道之路上越走越远。适合拿它的只有某个人!那根本没有经过雕琢的人!”文老说着看了看韩柏。 我浑身一震从灵魂里传出来种说不明白的信息。我弯腰给文老敬了个大礼“希文受教了!” “你今天回去吧以后带上你的琴想通了再过来。” 我没说一句话带着韩柏默默的走出了学院大门。这一刻战神图录已经被我完全忘记了。 章二十三 伊人已逝 洪武三十年秋八月十五中秋团圆夜。 一艘扁舟悄无生息的从洞庭湖湖面掠过仿佛秋风吹过的落叶。湖面倒映的圆月如镜盘一般辉映照着湖面上的每个细节把舟上的人照得分明。舟上的人自然就是我韩希文。 我一脸的沉重表情甚是沮丧。今天接到浪翻云的飞鸽传书纪惜惜去世了! 自从两年前聆听了纪惜惜那天外飞仙一般的筝音我就暗自在找机会祛除那些隐藏的危险。那年听过文老的教诲我就彻底的放弃了对鹰刀的想法立地顿悟知道只有在琴道上做出突破才是我这辈子的目标。而我仰慕的纪惜惜大家更是我在世界上的唯一知音!文老虽然博学精湛却只能算是我的老师。所以我当晚即找了个机会潜上怒蛟岛以雷霆之势击杀了那时依然贵为岛上众人尊敬的“大医师”瞿秋白!这个事情即便是浪翻云我也没有告诉。两年中浪翻云在我的提醒下一直注意着她没现有任何问题。我本来以为事情的隐患已经消除没想到昨天纪惜惜突然病倒以浪翻云的无上神功竟然也丝毫不能延续她哪怕一天的生命!纪惜惜大家在日落以后圆月中天之时悄然离世芳魂渺渺。 又有谁能想得到色目人的混毒竟然神乎奇技毒药的引子竟然是我根本想都想不到的因素----八月十五的圆月!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除开瞿秋白以外天命教竟然还留有一手在严密的监视下依然下毒成功! 我悲哀的想到“难道天意如此?天妒英才么?” 不单单如此一年前我知道那时候江湖中颇有盛名的寒碧翠之父“侠骨”寒魄挑战展羽必败在事情生之前就急急赶去希望以我的力量阻止最后的结果。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船在长江上遭到突洪水的拦截当心急如焚的我马上弃船从6路赶去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就如三年前的上官鹰和昨日纪惜惜一样历史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有所变化。不知道那些穿越时空的主角们怎么逆天改命的我现在只觉得在天地自然的面前人类真的是个渺小的存在。 不想让人去打扰浪翻云和纪惜惜最后的单独相处我没有惊动怒蛟帮的任何人。快靠岸的时候我的身影如水雾般消散在明亮的月光下依然看不真切。凭着这独一无二的身法我半柱香的时间就赶到了浪翻云幽居的小谷。谷里一点灯光都没静悄悄的就犹如鬼蜮。走进那平衡自然的茅草屋看见了如石雕一般的浪翻云我悲伤更甚。言静庵的话没错在天道的路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没有人能例外。就是厉害如庞斑、浪翻云等都是一样。 “来了?”浪翻云的声音有点嘶哑。 我轻叹“恩接到信我就过来了。没想道机关算尽依然让人下了手。” “惜惜去得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浪翻云没有去在意凶手是谁“她告诉我在她去了以后要好好的去热爱自己拥有的一切不要因为她的去世而放弃追逐世界上其他美好的东西。” 我默然这几句话我知道甚至我根本就是在想方设法在避免这几句话的出现。 “可是!”浪翻云平静的脸上泪水如溪水般涌出“要我在惜惜去世以后怎么去爱这个世界?敬这个残忍的老天!?” 天空一道炸雷响过万里乌云的天气竟然下起了大雨。听着外面稀里哗啦的雨声感受着那不时传来的雷电怒吼我真的不知道是天地在为纪惜惜可惜还是在回应刚刚浪翻云的狂妄。 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安慰都那么无力我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劝解浪翻云。一切的一切只能有他自己慢慢体会。 而我则根本沉浸在远不比他少的深深悲痛之中。两年来纪惜惜就象我的知音一般一起体会音律一起琢磨琴境不单单是古筝甚或是书画、艺理她都无一不精。要说道我这两年的进步几乎都是拜她所赐! 但是逝去的永远也追不回了留下的只有那桓古的遗憾。 一晚我和浪翻云整整站了一晚上看着那已经冰冷的纪惜惜的俏脸那逝去的芳华我们只能追忆。 黑夜的幕布揭起地平线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来了”浪翻云此时抬头看了看照入草屋的缕缕阳光“我们出去走走吧让惜惜睡会。” 我愕然的跟着浪翻云走出了屋门因为我在刚刚浪翻云抬头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他和昨晚绝不相同的气质那是一切放下再无牵挂的从容。终于我记忆的中的浪翻云回归了!感受他弥漫出来的气势我两年前被文老触动的心再次活跃起来一种从灵魂深处传出的感应侵蚀着我的脑袋。 当我和浪翻云一前一后到达那个熟悉的石台上看到了初升的朝日时。那囤积在脑袋里面几年的东西顿时破散如佛家顿悟般豁然开朗这是种莫可名状的感觉境界。原来如此!就是如此! 浪翻云是由于极情于剑极情于情由于纪惜惜的去世而悲伤却由于纪惜惜最后那一句话使他否极泰来以情以剑入道那是剑道。 我却是由于“转世”而迷惑由琴立意从文老那得听大道最后是纪惜惜这个知音的去世刺激了我一直混沌在头脑中的那丝清明在朝阳里得悟我自己的“道”这是琴道。 两人在天道上是殊途却是同归。 洪武三十二年秋八月十日。 怒蛟帮传奇般的怒蛟岛之战开始已经知道结果的我并没跑去看热闹只是悠闲的坐在黄鹤楼最上面的雅座里面远远眺望烽火连天的怒蛟岛。傍晚的时候看到了携乾虹青跑出来的“左手刀”封寒他远远的感应到了我的眼神只是瞟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看着他那坚挺的背影我知道从今天起他就是自传鹰以来的第二把刀“左手刀”! 看着与奔腾不惜的长江水乳交融的八百里洞庭心思随着飞来的候鸟起起落落。 只有几天就该是惜惜的忌辰了吧!也许那是我正式走入江湖的一刻!让我去看看即将出鞘的“覆雨剑”如今是个什么模样。想罢我干了手中的“竹叶青”让那扑鼻的清香弥漫我的心肺。 洪武三十二年秋八月十五日中秋之夜。 浪翻云避居的幽静小谷菊花围绕的纪惜惜墓周围点满了火把也站满了人。 浪翻云亲自在为纪惜惜的安眠之所除草每一次伸出的手都是那么自然和谐就象是正在为自己的娇妻梳理秀眼中满是柔情。上官鹰、翟雨时以及浪翻云的把弟“鬼索”凌战天站在最靠近的地方经过了五天前与赤尊信的交锋他们才知道浪翻云根本就没颓废而是把对纪惜惜满腔的爱意化做了对生活的热爱。天下只怕没有人再能对他的“专情之剑”产生威胁了! 浪翻云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对着虚空中笑道“来看了嫂子了?” 边上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道浪翻云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恩今天是嫂子的生辰希文怎能不来?” 上官鹰三人面前的空气中慢慢凝聚起了一股雾气一个人影在里面渐渐清晰。 两年来我一直把纪惜惜的忌辰说成生辰其实也是祝愿纪惜惜在那边能象以前一样风华绝代。每个人都是**裸的来也**裸的走在不知道“天道”到底为何物的时候纪惜惜的去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她走得太快了而已没来得及叫上她挚爱的男人。 浪翻云挥了挥手阻止了三人的动手对他们道“我的一个朋友带酒来和我一起庆祝惜惜的生日的。” 凌战天背后冷风飕飕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不说浪翻云那不正常的话语就说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清楚的感受到确实有生机存在的话自己真的会以为看见的是个鬼魂! 上官鹰和翟雨时更是在这个人影出现的时候后退了五、六步听到浪翻云的话语他们才放下心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暗道“要是五天前的战役出现这么个人的话在坐的各人除开浪翻云估计无人可以招架。上官鹰心里更是为以前小看天下人而感到后悔。 我掂了掂手上的几个瓶子微笑着对浪翻云道“古叔那的四十年窖藏‘竹叶青’赵财神珍藏的的烈酒‘血泊’还有我从鞑靼极北处买的西洋烈酒‘伏特加’。‘竹叶青’自然是给嫂子的至于浪兄要哪瓶就自己选。” 我回头看了看边上的三人笑了笑“你们想要的话也一起吧!” 浪翻云一把抢过“伏特加”朝口中到了不小的一口狂喝道“好酒!没想到天下竟然有这般烈酒喝下去直如火烧一般。” 我暗自咋舌八十二度的伏特加他做三十几度的汾酒一般喝那样大一口竟然没事!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他的酒量真不是吹的。而我只能到一杯“血泊”慢慢品尝。 凌战天三人也到了一杯“血泊”坐到了我们一团。他们可不敢去喝那几乎是酒精的“伏特加”。 看着浪翻云那忧郁的眼神我拿过了有点掉漆的“九律佩弦”弹起一震撼的曲子《风雷引》这是一绝对不同于以前那悠扬柔美调子的曲子整曲子都激荡起伏让人的心脏跳动不断加快似要冲破胸口的束缚而出。 我一边弹一边把后世学来的一对长句做唱词唱出“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章二十四 七年的等待 三年的时间弹指一挥我坐在江边的小船上凝望着天空的明月依稀没有那么明朗了。就在两天前谈应手给我个消息“魔师”庞斑出世“小魔师”方夜雨已经贴要他归降而他已经同意了!要我后面几天听到的事情不论是关于谁的都不要插手。他自会给我交代。 那着这张便条我心里暗暗道“我们即将和庞斑生冲突庄主你这时候来这么一手到底是在想什么?” 岳阳府(其实那时候叫岳州为了方便读者所以我写岳阳)“抱天揽月楼”里***通明在岳阳府里面它是仅次于岳阳楼的酒家但是由于它与岳阳楼的经营方式不同荤素不禁因此更得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的喜爱甚或在这里酒席必须预定且你预定还不一定有。 该楼就在长江边上和隔着几条街的岳阳楼遥遥相对附近艺社妓院林立笙歌处处。只要有钱不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商巨贾抑或只是一个江湖走卒只要你肯撒钱在这里你就可以找到自信、自尊以及快乐乐不思蜀大叹人生也不过如此了。 三楼一个特别华丽的大厢房内***通明筵开两席每席十二个人正在娇艳的侍女侍奉下举杯痛饮好不快哉。 在当地名妓楚楚奏完琵琶施礼告退后一华服中年大汉站起身来向大家敬了一杯酒后脸色微红的对旁边一个方脸大耳、二十五六的男子道“上官帮主三年前带领怒蛟帮大破山城和尊信门的阴谋让乾罗和赤尊信歃誉而归声势更比尔父带领时强盛可说是虎父无犬子。叶某再敬你一杯。” 上官鹰饱经世故对于这些阿谀奉承也不在意了加上三年前见识的那场大站以及那和自己差不多却已经跻身宗师之列的韩希文给他的刺激多年来苦修勤练和三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已经迥然有别。这时候听到此人说话淡笑道“三年前上官鹰懵懂无知能有这般大的光景只不过是蒙荫父承而已。若不是浪大叔和凌二叔这几年来带领我们一班弟兄帮扶把持又怎么可能轮到上官鹰来这喝酒?来来让我为叔辈及弟兄们敬一杯。”说罢也不等别人自己一饮而尽。 另一脸目精瞿年约五十的老者道“今日听说贵帮‘覆雨剑’浪翻云忽然起了云游之念飘然而去未知时候还有联络?”各人精力都集中过来要是这据说可以和‘魔师’庞斑抗衡的黑榜高手不在怒蛟帮那不论实力还是声望都会下降一半不止。 上官鹰表面从容暗自却在警惕今天是洛阳黑道“布衣门”已经金盆洗手的高手叶真为化解和怒蛟帮积怨从新决定势力范围的“和头酒”。而他提出的这个问题显然不是想关心怒蛟帮的安危。 翟雨时这时候接过话去“浪座确实是有事情要办暂时离开了本帮不过事情一了自会归来。劳几位关心了。”这句话没透露浪翻云的行踪不过现在不在怒蛟帮却是一定的了。 众人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上官鹰和翟雨时对望一眼都觉得事情不对。 一个面目阴沉的大汉沉声道“听说‘盗霸’赤尊信为了专心武事上个月前让位于师弟‘人狼’卜敌不知道上官帮主可有耳闻?”言的梁历生以前是横行洛阳一带的黑道大豪五年前邀战封寒惨败。封寒甚至放出话来说他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的对手是以连杀他的兴趣都没有。之后声望大跌不过由于其余威仍在上官鹰在接到他和叶真联合署名的邀请信后还是亲自前往。 “梁老所言敝帮十日前才有所闻”上官鹰这么说着一边甚是怀疑他们提及这件事是什么目的。 桌上一个象三十余岁颇为英俊的文士道“赤尊信野心勃勃怎么会因为练武而传位给卜敌?个中原因想是大有内情。”这人乃是“布衣门”门主陈通的好友“狂生”霍廷起其人介乎黑白道之间极不好惹。 “凭赤尊信的武功有谁可以要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上官鹰是见过赤尊信武功的三年前那一战说起来他只比浪翻云差一点点而已。 坐在边上还未言的美女燕菲菲则是巧笑倩兮嗲声道“如果各位想知道的话菲菲可是有内部情报哦!”说罢一双美目滴溜溜的在众人身上打转特别是在上官鹰三人身上盯了不长的时间。只看她那吊人口味的举动就知道她是极喜欢逗弄人的妖精不过在座的众人可没人有胆量去接触她就凭她是“十恶庄主”谈应手的禁脔便没人感去惹她。 见众人都没有求她的意思她气呼呼的撅起嘴道“就知道你们这帮大男人没什么情趣。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其实大家不知道‘人狼’卜敌两年前就已经入了‘小魔师’方夜雨的门墙成了庞斑的徒孙你说这个尊信门门主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两桌众人均脸色剧变一时间安静异常。方夜雨在“魔师”庞斑退隐后就一直掌管着“魔师阁”的一切事务若是由此来推及这次事件很可能就是庞斑出世的信号因为单单以方夜雨的资本还不至于要赤尊信低头。 翟雨时皱了皱眉头对燕菲菲道“方夜雨虽然得庞斑真传但是仅仅凭他还不可能对付得了赤尊信若是如此‘魔师’就应该已经出手就不知道是生是死!” 燕菲菲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这个怒蛟帮年轻一代的智囊娇笑道“庄主可是对你们三个很有兴趣咧有时间我们亲近亲近。”说罢又用手把脑袋前面的刘海拨弄到一边媚眼盯着翟雨时“菲菲这还有一个消息未知翟先生有兴趣没?” 翟雨时苦笑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对男人的魅力有多大总是露出这种让人心痒的动作遂无奈道“小姐请说!本人听着了。” “据说不但是尊信门就是连乾罗的山城也已经向魔师投诚了你说这个消息惊人不?” 上官鹰三人面面相觑魔师出世肯定是有一些黑道人物归顺但是如果连山城都在这个名单里面那就代表几乎大半个黑道都到了其手里了。 翟雨时瞟了瞟众人现众人听到这个关乎生死的问题都很漠然。叶真有点紧张陈通在边上冷笑而霍廷起和梁历生则一直注意着自己三个人对燕菲菲的话没有理睬。暗道“黑道归附后自己这‘黑道中的白道’怒蛟帮将是魔师唯一的眼中钉看各人的表情……不好今天这个聚会是个陷阱!” 翟雨时抬起头来看到了正抽身退后的燕菲菲他知道刻不容缓马上双手一合两只铁手镯碰出“叮”的一声震慑全场。 杀戮开始! 燕菲菲娇喝道“你们攻击他们为头三人其他的我来料理!”说罢朝刚刚反应过来的怒蛟帮六大护卫掠去身手竟然极其惊人! 上官鹰还没反应过来梁历生的铁掌就已经印到了胸前不过三年来刻苦锻炼还是在这关键的时候挥了作用只见上官鹰的手肘在关键时刻挡到了其胸前硬抗了这一下重击。不过这黑道巨霸的掌劲怎么可能好接!上官鹰吐血倒在地上向后滚去以回避敌人的追击。 梁历生怎么会放过这个最好的机会今天只要搏杀了此人“小魔师”方夜雨的任务就算完成自己马上将得到他的重用!想到这里这个黑道大豪如蛇一般缠住在地上翻滚的上官鹰双手不断击去。 翟雨时现在也是有苦难言自己带进来的铁卫在帮里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今天本来指望他们在危险时候能帮自己分担一点压力没想到这谈应手的情妇燕菲菲的身手如此了得竟然一个人缠住了六大护卫而没落下风隐隐的牵制住了除开自己、上官鹰以外的全部生力军方便了屋内众人对三人的攻击。他现在正对着叶真的长杖虽然占了上风但是对方还有陈通和霍廷起在边上还没动! 只听见惨烈的声音响起刚刚正春风得意的梁历生的右掌被一直隐忍不的上官鹰诱砍了下来形势马上急转直下。上官鹰那传承自父亲上官飞的长矛如寒芒一般缠住梁历生不能去料理自己的伤势看样子他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得到这个消息的振奋翟雨时也把叶真打得连连后退身上的破洞越来越多。 边上的陈通和霍廷起见状马上一人顶一个加入到争斗中来不过形势并没得到好转。屋内三组人物除开燕菲菲对上六人还比较勉强外其他两组人物已经是岌岌可危。 翟雨时在这时候现了个问题那就是站在屋外的十八铁卫竟然一点声息都没有刚刚自己出信号他们就已经应该冲进来了现在还没有进来只有一种可能全部被干掉了!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无声无息干掉凌战天一手培养的铁卫除非是黑榜高手!想到这里翟雨时舍下叶真向上官鹰那里跑去。这时候房门“砰”的一声四碎开来一锦衣大汉渡步而入悠闲得就象是来赴宴一般。 “谈应手!”翟雨时骇然虽然惊讶但是手脚并用还是把上官鹰拉着向窗外跃去。 怒蛟帮六名护卫看到有人进来马上舍下了燕菲菲朝进来的谈应手跑去想拖住这个黑榜高手为帮主争取时间。燕菲菲却反常的没再追击他们也或去追击上官鹰。 “何苦来由!”谈应手摇了摇头右手屈指连弹六道劲气激射出去瞬间点倒了这些护卫。 同一时间上官鹰和翟雨时已经摆脱了四人的追缠冲破窗口掉进了滚滚长江。 谈应手走到窗口处看着逃远的两人心里暗道“七年了我可是苦苦等了七年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一定要顶到莫意闲那里否则我们的戏要怎么演下去。” 章二十五 谈应手的执着 梁历生恨恨的看着外面呸了一口道“没想到我们精心布置这么久还是让他们跑掉了!”说罢不满的看了燕菲菲一眼刚刚如果不是她不来拦截上官鹰和翟雨时是不可能跑掉的。上官鹰断其一只手掌这个仇他无论如何要报。 燕菲菲根本没去理他自顾自的照着镜子好像是在补妆。 梁历生恨得牙痒痒但是在谈应手面前他也不敢造次。看到地上六个护卫似乎都没有断气他拿起地上翟雨时拿起的长剑就准备去一人补一剑。 燕菲菲这时候好像化完了妆对着梁历生问道“你干什么啊?” “***杀人!”梁历生没好气的骂到。 谈应手那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唉在我的面前又怎能让你下手?要是他们都死了我不是和怒蛟帮解下了不可调和的血仇了么?何苦来由!” 梁历生猛的回过身来拿着长剑对着谈应手。另三人也迷惑的退开几尺不知道谈应手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今天这个局面和怒蛟帮的仇是结定了而杀不杀这几个人都无关大局谈应手既然说这话背后肯定有深意。 “你什么意思?”梁历生刚刚已经断了一只手掌即便没断他也不敢对抗谈应手现在就更不敢了。所以这几句话就是探探谈应手的口风情况不对的话他马上就会向身后的房门退去。 “没什么既然你们的戏份已经演完了还留着你们在世上干什么?我可不想有人把今天的事情带出去!”谈应手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撮了撮手道。 “他们是你故意放走的?我说怎么燕菲菲不去追了!你竟然敢背叛魔师你会知道代价的我们上!”梁历生口中招呼另三人一起上自己却急向外退去。 谈应手身形一闪硬撞进了叶真、霍廷起和陈通的防御左手在叶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咽喉在其惊恐的眼光中捏断了叶真的喉咙。叶真死不瞑目。陈通则是直面谈应手的右手掌击看着那越来越大的手掌他恐惧的准备向后退去想和霍廷起两人一起抵挡这可怕的攻击。谁知道正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掌劲把他推向了谈应手的大手!“咔嚓”一声陈通胸口下陷五脏六腑全部震碎七窍喷血而亡。到死他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事。 霍廷起的身影向窗子掠去只要他跳出了窗外谈应手肯定是难以追及了。为了这个目的他才在刚刚舍弃了最后一个战友陈通把他推向谈应手来给自己赢得时间。 看着眼前的滔滔长江霍廷起心中狂喜因为刚刚那点时间的耽误谈应手已经失去了追击他的时机。暗自庆幸中突然听见后面“嗖”的一声在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叶真的长杖已经从他后背透胸而入。一代凶人就此了帐尸体朝着江水落下去也许掉进那连绵不休的长江也是对他最好的恩赐了吧! 房间中四人只有梁历生是实实在在逃出了房门的不过谈应手好像不怎么在意用手绢擦了擦手眼神无比凝重的看着窗子外的江水象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 燕菲菲乖巧的靠近过来贴着他的后背抱着他。 梁历生朝外面飞奔从刚刚开始谈应手好像就放弃了对他的追捕只是朝着另三人攻去而燕菲菲则对自己熟视无睹一般根本就不曾看他一眼。虽然他很疑惑但是即便是门外面有埋伏只要不是谈应手本人他就有信心冲出去。 房门外静悄悄的零落的躺了一地的人一点埋伏的迹象都没有。梁历生现在没时间去管地上的人到底是死是活只要自己跑到了方夜雨那里自然会有人来料理背叛的谈应手。 突然一只大手如同九幽冥域中伸出来的一样悄无声息的从梁历生背后饶过其脑袋缠住了他在他根本没什么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听得“咔”的一声脆响大手扭断了他的脖子。 梁历生的尸体从半空中掉落不过周围确实没有人。 谈应手还在沉思门外面嗒嗒嗒嗒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一个邋遢道士好不容易挨到了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好酒他***我来的时候他们怎么没上这么好的酒?” 燕菲菲松开手回过头来对这个道士娇笑到“你没钱呗!不然要别人给你什么好酒?” “那倒是贫道就是没什么钱”那道士喃喃自语。 那道士看了看在窗子边上一直没做声的谈应手笑道“谈小子你玩归玩不过要注意点分寸不要玩过火了小心收不回来。” “老东西你别管我自有分寸。如果不是这样做又怎能激起‘覆雨剑’的怒火?怎能让我来做突破?三年前的八月十五我就感应了希文那小子和浪翻云同时有了突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刺激了他们但是他们确实比我早走了一步。” 那道士把桌子上的酒都到进了自己的酒壶乐呵呵的尝了口笑道“那个小子本来就是天纵奇才何必和他来比。而浪小子的事情你还没听说么?估计他突破的方法你是不会同意来那么一出的代价太大。” 道士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阻止了谈应手准备询问的眼神轻叹“天要变了!既然你那么执着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噫?竟然让我在这里看到这么个小子!”邋遢道士摇摇晃晃的走到躺在地上的一个护卫旁边摸了摸他的脊背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皱了皱眉道“真是浪费!以这样的资质竟然在前二十年里面练些那么糟粕的东西!” 道士抬起头对谈应手道“你不介意我带走个人吧!” 谈应手嗤笑道“你这老东西不会是这么老了还想收个徒弟吧?你带走到是没问题不过事后你自己去给浪翻云交代。” “妈的真是够小气的顺便说一声都嫌麻烦好了好了我自己去给他招呼声走了!”道士唠唠叨叨的驮着那个彪形护卫的身体颤颤巍巍的走出门去下一时间已经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菲菲叫手下把外面的人和屋里的人都带回去暂时还是监禁着吧!不然就没戏了。”谈应手苦笑摇了摇头。 我站在岳阳楼三楼正对着抱天揽月楼的一个雅座里面看着从楼里跳向长江的上官鹰和翟雨时喃喃道“事情还是按照原来的痕迹在展谈应手难道不知道已经触动了浪翻云的底线么?” 我身后走近一个身影笑着道“可能他就是想要浪翻云出手!” 我回头看了看古叔今天到是很精神。 古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人到了一种程度以后总是想找些借口来做突破口就象是十年前的封寒。你放心吧!谈应手纵横江湖几十年哪些该做哪些是不该做的他自己心里清清楚楚应该不会做得太绝总会为自己留条后路。” 我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刚刚打斗过后我隐约感到了一股我很熟悉的气息在那里出现不知道是谁?” 古叔讶道“哦?有这回事?”他暗自掐了一下指头看了看天上的星相笑道“那不过是一贪玩的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鹰和翟雨时两人随着长江水流飘荡他们并不知道在酒楼里的众人还是安然无恙既然敌人要至他们于死地护卫们是不可能留下性命的。 江流在一个地方转了个弯冰冷的水流变缓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慢慢朝岸边游了过去。这处上岳阳城郊外的一个小树林偏僻而没有人烟。两人爬上岸来均是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好险!刚刚若不是翟雨时反应机灵在谈应手还没进来就拉着上官鹰朝窗口跑估计晚一刻就难以逃过谈应手的追击了。不过两人一点没有逃出升天的愉悦跟着他们的二十四个兄弟一个没出来不知道回到怒蛟岛怎么给他们家人交代。 翟雨时突然皱起眉头把耳朵贴向地面过了少许对上官鹰道“是我们的援军!” 话音刚落一群人“哗啦”一声从树林里面窜了出来单膝点地给上官鹰见礼。 上官鹰连忙把带头的一年轻壮汉扶起笑道“在外面且是危险之中那来那么多礼节!”只见那年轻壮汉肩宽腿长体态彪悍正是怒蛟帮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戚长征。 翟雨时插嘴到“来的时候遇到敌人没有?” 戚长征摇了摇头“我们一接到信号马上向这里赶了过来途中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现在我们是不是按照原计划快马赶回怒蛟岛?我们总共有四十八人应该可以应付任何敌人!” 上官鹰叹了一口气“但是却不一定能应付谈应手!” “‘十恶庄主’谈应手?”戚长征自三年前和赤尊信一战深知黑榜高手的厉害“那就比较麻烦了。” 翟雨时再道“有谈应手估计莫意闲也不会在太远的地方我们现在要从水路潜走!” “走水路?”戚长征没明白过来“那不是顺水而下走得更远么?” “没办法”翟雨时已经在催促手下吹起了水靠“为了躲避‘鬼影子’孤竹和他手下‘十二逍遥士’的追踪我们不得不选择水路。” “走!”上官鹰和戚长征没再说话拿起东西就跳进了水里。 章二十六 不一样的韩柏 一束灯光在武昌府的长江边上快移动。 一个身形比较瘦弱的少年提着灯笼策马前行显然是在连夜赶路。 ***照耀出来的是一张年轻而充满灵气的脸。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穿的是简单的布衣眼睛灵活的转溜显然是相当有灵气。不过可惜的是他好像是错过了渡口最后的一班渡船所以神情焦灼。 马到渡口少年从马上跃了下来看着空无一人渡口懊恼的叫到“糟了这回肯定回不去了明天不知道还要被那管家罗嗦多久。”看着附近的房屋他知道自己应该要找个地方来歇脚。 他身后的马拱了拱他的背少年回过头来赫然看见渡口边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看见边上来人眼神亮了一下刚要说话突然弯曲身体剧烈咳嗽起来。 少年急道“这人伤得如此之重看来必须要找个医生来诊治。”说罢小心翼翼的拉起已经晕倒的伤者费尽力气抬上了马背。 “灰儿灰儿走找个地方治病歇脚。”那被唤做灰儿的马匹通灵的点了点头朝有灯光的地方跑去。 行不多久感觉到马背上的人身体越来越冷呼吸也越来越弱少年脸上的表情开始有点急躁突然前面拐角处出现一点灯光是一座寺庙!少年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马上策马跑进了寺庙。破烂的寺庙连门都没有大堂的佛像前正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 少年道“大师有人受伤了……”话没说完就见那和尚已经近到身前来察看起那人的伤势。转眼那和尚皱了皱眉头象毫不费力一般把那伤者抱下马来飞快的从怀里拿出一盒银针双手飞舞间七跟银针就插满了伤者的胸口穴位。 看那伤者呼吸转顺和尚才转过头来对着那少年问道“小哥儿尊姓大名?” 那少年见伤者已经脱离了危险浑然没有了刚刚那份急躁听人问起忙施施然行了个礼道“晚辈是武昌韩府的下人本是府主拈回来的弃婴所以跟府主姓韩名柏。” 和尚眼睛一亮“好、好如此大方的气度还仅仅只是一仆人武昌韩府?你能把怎么救起这个人告诉我么?”韩柏忙把经过合盘托出。 和尚听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竟然有人能够伤到他?”韩柏在边上疑惑道“难道大师认识这个人?” 和尚点了点头“这个人在江湖上非常有名被誉为白道中年轻一代最出类拔萃的高手叫风行烈。说起来他与我们‘净念禅宗’还颇有渊源所以我不能不救。” “风行烈!?”韩柏大讶道“他竟然就是那个叛逃出‘邪异门’的风行烈?” 和尚眼光一紧“你知道他?” 韩柏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地上的人笑道“大少爷曾经说过不出三年此人将是另一个历若海!” 那和尚满脸吃惊正要问韩柏口中的“大少爷”是谁忽然韩柏看了下门外脸色凝重的道“有人来了!” 话音没落两个身影如风一般刮了进来烛台上的火转细再复燃庙宇里面已经多了两个怪人。两人一黑一白身形高瘦虽然一眼看上去很年轻但是细细一看又显得很苍老。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直如是带了面具一般。 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受伤的风行烈身边眉头低垂双眼紧闭就如入定了一般。韩柏看了看和尚稍微退了几步站到了一跟柱子旁边。 黑白两个怪人奇怪的看了韩柏一眼然后对和尚道“大师何人竟要管闲事?”和尚大宣一声佛号“贫僧净念禅宗广渡风行烈乃与本门颇有渊源不知道可否放他一马?”他一开口就点出自己的门派希望可以借此震慑两人。 白衣怪客冷冷道“即便是禅宗禅主亲临也没法改变风行烈的命运!”话音未落身形簌的一声欺近广渡左手按出右手似要抓向风行烈。广渡眼中精光闪过抱起风行烈右手推掌迎向白衣怪客。 “砰”声响过后广渡口角溢血背靠墙壁站立左手依然紧紧抱住风行烈只是眼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从容“没想到魔师身边的黑白二仆重临人世广渡幸甚有缘相见。” 白仆冷笑道“一人出手你已经接不下来大师还是思量清楚。” 广渡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了风行烈的面门上“不若我杀了风行烈那么此间事情就一了百了!” 两仆一震黑仆嘿然道“不愧是禅宗高人不过你能下得了手么?” 广渡刚要说话只见没动白仆突然出现在了他左手边隐隐牵制他那放在风行烈面门上的手。白仆冷冷道“大师不再考虑下?” 广渡叹了口气“躲不过的始终躲不过缘分一琢一卯莫不天定出手吧!”黑白两仆同时出手朝根本没能力自保的广渡击来。 一跟树枝适时的出现在了广渡的身前轨迹刚刚好在两个怪客之间似乎要点击他们手上的穴道。两人骇然同时后退刚刚除开那个少年以外两人没感觉到任何生息而现在出现的这跟树枝上面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内力的存在。 两人退开却丝毫没看到人追击眼睛望去竟然是韩柏双手拿着两节树枝站在广渡的面前。 白仆还是没在他的身上感到任何内力的存在“阁下何人?” 韩柏满脸的严肃“你们随‘魔师’退隐多年说了你也不知道何必再问!” 两仆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好、好、好没想到我们二十年没在江湖走动多了这么多青年俊彦那就让我们来看看阁下如何来保护这两个没法动手的人!”说罢身形如鬼魅一般朝韩柏闪去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采用什么攻击方式。 韩柏轻呼了口气双手如慢动作一般挥舞起来手中一左一右两跟树枝象是排演好的一般以某种神秘的轨道运行虽然他每一次动作都象是毫无道理而且如此的缓慢但是每次都能在紧要关头欺近黑白二仆不得不防的穴位筋脉迫得两人在树枝距离之外途呼奈何呱呱乱叫。两人多次想撇开他去攻击没有力量的广渡和风行烈都被韩柏拿着树枝象用剑一般以一种莫可言语的“势”给拉扯了回来。三人交手已有半刻广渡在外围看得连连点头这种怪异的打法甚至在内力都没用的时候就可以把成名数十年的黑白二仆困在那里虽然没有杀着但是久攻不下的两人该会很快露出破绽韩柏应能一击必杀。 白仆见久攻不下心下不耐忽的没去管韩柏点向自己穴道的树枝想以受伤的代价硬闯入韩柏的攻击范围看能不能起到奇兵效果。 出乎任何人意料的是白仆竟然毫无伤的把韩柏打飞到了庙宇的墙壁上形势急转换韩柏身体受到重创正大口大口的趴在地上呕血。 看到黑仆望向自己白仆冷笑着拍了拍树枝点到的穴位道“这个小子就是个空架子他点到我身上根本就没有内力没想到我们竟然被这么个人困了许久!” 黑仆眼里也充满了愤怒“既然如此把这个小子和风行烈带回去这个广渡就没必要留了!动手!” 话音还没落就听得身后脚步声骤起一把柔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竟然不知道庙宇里面有这么多人在下过路不知道是否能进来歇歇脚?” 黑白二仆骇然今天给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多了身后这个人竟然可以在他们神念范围里走近到不足十尺的距离而不让自己知道实在是骇人听闻。 两人思索间一大汉拿着个黄鼠狼就走进了庙门黑白二仆竟然在十几步的范围没一点出手的机会!两人急忙向两边退开让大汉走了过去。 大汉看了看几人“看来就这东西还不够分的了!” 韩柏勉力抬起头来惊喜的喊到“大叔!” 大汉皱了皱眉头以骇人的度赶到韩柏身边手指连点止住了他的伤势。 黑白二仆不再做声悄无声息飞掠过去四只手掌向浪翻云后背按下。韩柏惊叫“大叔后面!”也不见什么动作大汉背上的剑如魔法一般出鞘化做漫天剑影向黑白二仆刺去。 黑白二仆闷哼一声退回到了原位白仆手捂着腹部的伤口沉声道“浪翻云!?” 浪翻云叹了口气“强将手下无弱兵没想到你们两人能在我的全力出手下全身而退看在这点分上滚吧!” 黑白二仆冷哼道“你这样做不啻向‘魔师’挑战!” 浪翻云笑了笑“就算不这样我和庞斑也没可调和的可能。”说着话音转冷“你们两人若不在日出前跑出武昌境内我必将你们擒杀滚!” 黑白二仆怒喝一声没入到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浪翻云转过头来对几人到“喝酒吃肉的时间到了!不过大师……” 广渡舒了口气哪还去管什么酒肉不酒肉的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施主美味和尚怎能不分一杯羹?” 章二十七 成长的代价 武昌韩府。 我站在广场上和旁边的几个妹妹一起在看着广场中的打斗希武和大伯正激烈的交手但是看着希武那大开大阙的招式我不禁摇了摇头。这样的武功要是用在战场上可能更能挥作用因为其招招都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每招的都全力出手可惜它和“燎原枪法”最大的不同就是希武的戟法百分之八十都是在做无用功而风行烈每一招都是击敌人所必救。 大伯韩清风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让希武放开手脚攻击一方面是让他有施展的空间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在浪费他的体力。我拍了拍额头唉真不该让父亲来请这么个人教希武的武功的。 在众人还在注意场中的打斗的时候韩柏摇摇晃晃的从大门那里走了进来我微感奇怪。昨天他是去找铁匠打造武器架去了怎么搞得好像大病一场似的?我连忙走了过去把他拉向了我的书房。 松开探脉的手我对韩柏道“你的脉象有点虚弱有人打伤过你么?” 韩柏连忙把昨天所见所闻象倒豆子一般通通说了出来。我听得恍然大悟原来我们韩柏的际遇开始了这可能只是刚刚付出的一点成长的小代价吧! 我听过马上从柜子里面找出文老给我的疗伤药让韩柏服下虽然有浪翻云给他治疗过但是对于从没学过内力的他来说这个打击可不是好玩的。不过最让我感兴趣的是韩柏那仅仅看了不足二十次的盗版“仙源剑诀”竟然可以在黑白二仆的手下走几十招之久若不是白仆狠下心来用受伤闯入韩柏的剑网估计要等到韩柏自己没体力他们才可能取胜。这小子的天分那可不是吹的要不是他有他的际遇说不定让他学习“仙源剑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看没什么大碍了我要韩柏去武库整理下因为下午那传说中的“慈航静斋”的仙子秦梦瑶就要过来了当然同时来的还有这出即将演出的戏的两个男主角马峻声和谢青联。 韩柏去后我独自走回到广场场中的胜负已分希武虽然不停的在喘气脸上却依然是那副不服气的样子。大伯站在边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微笑道“希武的戟术已得‘长戟派’的真传只要多下努力日后可成大器。” 我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象希武这样下去在和人拼斗时能留下性命已是阿弥陀佛了。 这时候父亲从内所出来笑着对大伯说“大哥看看你几年才来看我们一次叫这帮小子怪想你的。一把年纪要多多休息了看我现在就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放给了希文来做自己做个撒手掌柜多么逍遥。” 大伯笑着看了看我“那是你的福气希文年少精明又得皇上和无想大师的看重你当然可以悠闲的做你的富家翁了咯。可惜近年来道消魔长黑道人才辈出而反观八派却是人才凋零算得上顶尖高手的寥寥无几就算是最近我们观察的风行烈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唉。” 父亲安慰道“大哥我的看法比你乐观多了按十八种子高手的成长照我估计很快就有人会冒出头来。到是黑道近年来几场剧斗三大帮派均是实力大损大哥何必这么悲观。” 大伯叹了口气丢了个眼声给父亲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 我微微的笑着没说话我的估计到是比父亲更要乐观不过只是现在都一切未明了罢了。 下午约好的众人偕同来到了韩府我为了表示多他们所属门派的尊敬站在了门外等候。走在最前面的是马峻声和谢青联两人有说有笑似乎是一对极好的朋友可是江湖上稍微有点知识的都知道两人分处白道两大宗师不老神仙和无想僧门下竞争的情绪才是两人的主流。后面跟上的马心莹和秦梦瑶马心莹围着秦梦瑶问这问那到是都给秦梦瑶淡淡的回答了。四人马匹都是难得一见的名骥区别就在于秦梦瑶的马匹没什么多余的装饰而其他三人的马上仅挂的东西估计就价值不菲。 到得门前众人下马朝我走了过来马峻声呵呵道“希文兄多年不见了你可是贵人多忙事啊!平时想和你打个照面都难。” 我拱了拱手笑道“哪里希文要为八派处理那些烦琐的账目又不象马兄一般可以在无想大师的提点下多多参与到帮派事务中去当然是难得于马兄见面了。” 谢青联则在旁边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酸了不如进去慢慢聊吧别让身后的贵客等急了。” 马峻声拍了拍额头让开身子手比向后面的秦梦瑶介绍到“看我这记性这位就是静斋三百年来次踏入江湖的传人秦梦瑶秦姑娘。”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还是只能装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后面的秦梦瑶行礼道“原来竟是静斋传人希文在这有礼了。” 秦梦瑶盯着我看了片刻脸上淡笑道“韩大少爷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文绉绉的了?据说当年岳阳楼一曲金戈铁马的《广陵散》不知道征服了多少湘楚才子美女我原以为你是那荆轲一般的豪爽汉子没想到原来是个秀才。” 我一脸尴尬马谢两人则在边上大笑起来。 没想到我印象中那个恬静无争的秦梦瑶竟然在言辞上这么锋锐到是大出乎我的意料。 “在下那时乃是有感而无心为之到是秦姑娘现在看到的希文却是本人真正的样子斯文不斯文不知道只要不是说我一身铜臭希文就心满意足了。”我说罢挥手向门里面道了一声“请”。 秦梦瑶颇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携马心莹等走了进去。都说女人就象是泥巴混到一起就难分开果然是没错。我那几个老妹和秦梦瑶马心莹走到一起似乎就象十几年没说过话一般唧唧喳喳聊开了我和马谢两人互视苦笑点点头向武库走去。 由于上午的时候我就已经叫韩柏去打扫武库所以我们进去的时候显得整洁异常。那把江湖中人最为感兴趣的鹰刀就象一把普通刀一般被韩柏摆在了武库进门口我摇了摇头看来这把刀的命运也就是如此了。 除开根本就对这些东西不懂的几个妹妹其他的人在走进武库的时候都向鹰刀瞟了一眼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我心里好笑谁又知道这把刀最后的主人竟是在他们前面带路的小厮韩柏呢?这就叫“是你的推都推不掉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武库广阔深邃十多列武器架在中间摆开中间放了十张太师椅和茶几正是品茶论武的好地方。 几人围着武库看了看希武则兴致勃勃的为他们介绍着那些收藏。虽然他对武学的见地不深但是这个武库到是比我要熟悉不少。说着说着大家走到太师椅旁边分宾主坐下。韩柏则把已经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秦梦瑶拿起茶碗品了口茶道“希文兄似乎对自己家的武库不是很熟悉。” 我淡然笑道“在下从小对打打杀杀兴致缺缺到是专心于商场和琴棋之学对武库的了解自是没有希武深刻到是让秦姑娘见笑了。” 希武听到秦梦瑶提及武库马上扬了扬脖子“那是在家里除开大伯和我勉强打个平手外其他人学武都学得不怎么样如果秦姑娘对武库里面的东西有兴趣的话我到是可以带你逐个来介绍。” 秦梦瑶眉头微皱脸上依然带着礼貌的微笑“有时间一定要劳烦希武兄。”显然现在她没兴趣与他聊这些。 希武似乎没察觉到对方话里面的意思拿起一把东洋刀道“家父在福建购得一把弯刀据说是清剿倭寇时留下来的造型很简单其风格大异中土。” 韩柏乖巧的准备把刀递给秦梦瑶谢青联拿过去抚了抚刀面喝道“好刀此刀极利于劈砍若能把握其空中挥刀的轨迹将能有最好的破空度。” 马峻声对秦梦瑶道“秦姑娘来自静斋不知道对这把刀有何高见?”说话间讨好的意味不言而喻。 秦梦瑶看了看刀“刀有杀气该是一个用刀好手留下的。其实刀剑怎样都好主要的是那个拿刀拿剑的人。比如就算浪翻云拿的是一根树枝在我眼里那就是覆雨剑!” 希武这时候插言道“说到用刀的好手推‘左手刀’封寒只是我无缘得见不然当找他较量一下!” 我楞了一楞尴尬的咳了一声希武还真是敢吹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是离一般的二流高手都还相差甚远。 秦梦瑶好笑的看着我“不知道希文兄有何见解?” 我喝了口茶笑道“对于那天下闻名的高手我还是敬而远之在下实在是对打打杀杀不在行。其实用剑用刀都无所谓主要是看用武器的人的心。心若快则剑快心若猛则刀猛。就象在下操琴一般指间的配合若没有心的共鸣又如何能弹出令自己感动的乐曲?” “哦!?果然是高见!既然这样不如希文兄为我们带来曲子如何?让我们也感受一下所谓‘令自己感动’的乐章!”秦梦瑶捉狭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苦笑话刚说出口就知道有这个结果只好要韩柏去拿琴为众人演奏起来。其实乐曲在外行人听来也不过是赏心悦目而已真正去感觉琴意的天下只有寥寥几个不过至少不是在席间。秦梦瑶听着我专门为这些公子哥儿弹奏的《婕妤怨》呆呆的看着武器架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时间就在大家海聊闲扯之中过去了他们走的时候有意无意间又都看了鹰刀一眼均不舍而去。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到是在想要是我把鹰刀随便送给某一个人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不过这个诱惑的想法只能想一想我可不想卷进到长白和少林的纠纷中去。 章二十八 暗处的敌人 韩清风摇摇摆摆的走在武昌后府街上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显得十分冷清。由于是快入深秋的时节地上枯黄的树叶把武昌城映的十分苍凉。刚刚和自己的三弟韩天德一起讨论八派的事情只觉的越说越头疼不论是八派的经济还是八派的关系都是难以撇清。好在八派现在并没什么大的冲突暂时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拍了拍脑袋韩清风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要是壮年三、四十岁数的时候这半瓶二锅头还真不在话下现在却是头疼得厉害。不过黄州府有急事要办也容不得自己在武昌休息了。 一阵破空声从身后响起韩清风大骇没想到在自己家门口竟然有人敢袭击自己!自从七年前韩希文从顺天府带回当今天子的御赐金匾武昌韩府就成了黑白两道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世家不但是生意伙伴就算是一方官员或者武林大豪都在自己面前客客气气的更不要说袭击自己这不是明摆着不给朱元璋面子么?可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生了。 韩清风虽然喝多了酒但是仗着自己几十年的战场经验还是在最危险的那一刻转过了身子躲开了致命的一击。血光迸射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韩清风的肩膀蔓延到后背让这吃惯了江湖饭的高手不禁龇牙咧嘴。 “请问阁下是谁?和韩某有甚恩怨?还没见面就下如此重手?”看对方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韩清风点穴止血一边喝问到。 只见那人身着青衣清瘦的脸上极为苍白身段比韩清风至少高一个头三、四十岁的光景右手拿着一把普通的柳叶刀。见韩清风问起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在下主上对韩清风‘刀锋寒’之名仰慕甚久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特令在下来邀请阁下前往本门一聚希望万勿推托。” “哼!你们就是这样邀请别人作客的么?若不是韩某躲闪及时恐怕已经是你刀下亡魂了吧!你们主上是谁?”韩清风嘴唇白显然是刚刚那一下失血过多。 “阁下就不要问鄙主上的名字了见了面不就一切明了么?韩兄是自己走还是要在下越俎代庖扛你一程?”那瘦子明显不怕韩清风逃走或者喊人估计是手上真有点功夫。 就在韩清风在想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声一个衣着相貌都和韩清风极为相似的锦袍人从他身后的转角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大哥你没事跑到这么偏僻的街上溜达什么看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了吧!” “二弟你怎么来了?”韩清风奇怪道这人赫然就是韩清风的弟弟也就是韩天德的二哥韩秋月!原来韩秋月对商场和江湖都不是很热衷到是一门心思趴在了歧黄之术上面数十年来进展很慢不过在八派中他也好歹救了几个人人送外号“庸医”到不是说他医术差只是说他医术一般罢了。在韩清风印象中韩秋月几乎从来不出韩府的大门自然也不可能跟自己出来了。现在这个局面多个人确实多份力量不过对于多了个只专注于医术而没什么武功的韩秋月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更可能是个拖累。 韩秋月脸上的冷笑没变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希文说最近武昌不是很太平要我没事的时候多跟你出来转转没想到今天还真是碰见鬼了。” 青衣人一直注意着出现的人这个人他接任务的时候根本没被提起过在他脑袋里面资料是零而且从韩秋月出现到走近的时间里面青衣人凝聚的气力时刻想出手却一直出不了手个中情况非本人实在是难以形容出来。 青衣人终于没法忍受这种奇怪的情势了把手中柳叶刀指向韩秋月喝道“你是谁?” 韩秋月对韩清风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乐道“我们两兄弟说了怎么久你不是都听见了么?还要本人来自我介绍?不过你并不是韩府的客人本人没兴趣和你多说了拿下你自然知道你身后的主谋是谁!” “谁”字刚刚出口韩秋月身形急掠过两丈的距离眨眼间就欺到了青衣人的面前左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并拢向他穴位点去。 青衣人心中大讶因为他在教中就是专精身法比起其他人不只好了一筹。没想到在武昌可以遇见欺近自己身体的人。大笑一声青衣人一个铁板桥挺起身体闪过韩秋月的指劲在空中诡异的曲起身体一只脚向韩秋月头顶踩来。 韩秋月暗赞一声左手双指变成掌迎向青衣人的脚右手同时双指点出取青衣人的内关穴明显想制住其行动抓活的。 青衣人脚掌与韩秋月左手击在一起只觉的三股不同的丝一般的劲气竟然破了自己的护体真气向小腿几处要穴游去而脚掌更是和其手掌粘在一起抽也抽不开情急之下右手柳叶刀划开脚上几根不重要的血管竟然把韩秋月手指侵袭过来的劲气引出了体外。青衣人身形剧退。 韩秋月也不追赶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微笑道“没想到阁下还有这种脱身的方法韩某真是大开眼界不过好方法估计也就是用这一次了如果阁下没什么话说韩某就拿下你了。” 说话间只见路旁边的屋檐下突然闪出几个人来不过显然没有出现的这个人般自视身份每个人都是穿的比较乱的服饰而且统一戴了个脸罩从那些人眼中露出的杀气和漠视来看这是一群杀手而且是根本无视自己和他人生命的冷血杀手。 韩秋月退到韩清风的身边一点也没出现这么几个人而感到惊讶脸上冷笑道“还有两个人没有出来应该就是接应你逃跑的人吧?没想到你们计划到是很周密的不过没时间等你们表演了。”韩秋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抽出一把两尺长的铁尺尺头微弯上面布满了龟裂的纹路象是被打裂的也象是制作的时候刻上去的奇妙异常。 江湖人常说拿奇形兵器的人总是有其绝活。青衣人当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过在自己手下到来以后他的自信心还是有不少的膨胀不试一试又怎肯甘休?“杀!”青衣人命令一下围在四周的杀手身形就象是一个人般同时启动除开青衣人和两个杀手以外其他的人更多的是向韩清风招呼。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抓不到韩清风就杀! 看着韩清风肩背上的伤痕韩秋月喃喃道“不能再拖了不然就算伤口可以愈合也会有大面积的感染。”手中铁尺瞬间挥出怪异的挥行轨迹把追杀过来的杀手都接受过来就象是演练过无数次的一般又象是杀手本来就是冲他去的。 巨大的差距不是用人数和狠劲就可以弥补的杀手们6续被点中穴道倒在地上而青衣人则是左冲右突也没闯出那漫天的尺影更不要说去掳劫或刺杀躲在一边的韩清风了。这时韩秋月手上尺影“簌”的猛然加淡紫色的真气更是如雾气一般在尺身上蒙胧的蔓延大喝一声“今天全部给我留下!” “嘿嘿你以为你是庞斑么?本人想跑的话估计就是庞斑也难以追上吧!你的出现真的是出乎主上的意料今天就不和你纠缠了后会有期!”青衣人看杀手们都已经没办法挽回颓势遂大笑一声身体向后越去。 放倒全部杀手的韩秋月刚要追就见一枚黑糊糊的圆球向自己掷过来虽然不认识但是出于自己的直觉韩秋月还是选择了用真气卷着黑球向另一边的墙壁甩去。 “轰!”的一声接触到黑球的墙壁马上被巨大的爆炸摧毁粉石四溅把韩秋月和韩清风都吓了一大跳要是刚刚韩秋月大意用袖口去拂的话可能现在就是少一条手了。 “没想到竟然是军方的霹雳雷火弹看来情况越来越复杂了。”韩秋月叹了口气道。霹雳雷火弹在明初的时候极为盛行在大炮不方便的地方这个东西就象现在单兵手榴弹一样好使。但是朱元璋把火药的制作使用全部收归了军方后象这样危险的东西就已经极少出现在江湖中了。 韩清风走到了韩秋月的身边瞪着韩秋月道“没想到二弟你骗了我们这么久就凭你刚刚露的那两手你的武功至少也应该到了十八种子高手那一档次瞒得我们好苦。” 韩秋月笑了笑“你们好像从来也没问过我武功吧?难道要我和小孩子一般跑到你和三弟的面前炫耀我的武功可以坐到种子高手的位子么?” 韩清风愕然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韩秋月再笑了笑道“何况以我们韩家在八派中的地位来看韩家实在是不宜有我们这种人的存在不然很招人嫉妒的。在这点上大哥不是不明白吧?” 韩清风苦笑“确实有雄厚的财力再有强大的武力难免不树大招风。” 章二十九 完美的道心种魔 谢青联还是死了死在那个看起来似乎人畜无害的马二小姐马心莹手里。真是个闹剧我冷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也没那么多心思去阻止也不想阻止谁不对那神秘莫测的道心种魔感兴趣呢?想想我十年来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韩柏不知道赤尊信在看到如此完美的道心而又身上根本不具备武功的根骨做何感想?会不会打算再来挑战庞斑没有成功的手段还是和我知道的那样成全韩柏尝试那前人从来不曾尝试的诡异方法。 我站在自己房间窗口旁感觉到了那神秘的鹰刀正在脱离我的感知范围估计是马峻声把鹰刀拿走了。不过拿走了也好这刀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度拿在庸才手里也是鸡肋其夫无罪怀璧其罪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我手拂在“九律佩弦”上面感受着那和我身体默默感应的感觉对七年前文老的话深以为然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拿别人的经验给自己用最多也就是复制出一段路而已又怎么可能创造自己的天地掘自己的“道”?历若海放风行烈离开果然是很厉害的一招棋只有这样风行烈才可能越他而不是成为另一个他。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上那未圆满的缺月心道“既然自己不忍心看到韩柏那无助的眼神不如干脆就出去散散心吧下面的表演舞台就是在监狱里面了。韩柏你可不能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完美的道心加上纯粹的魔种将会产生什么结果呢?” 韩柏脸上一阵凉意簌的醒了过来躺在冰冷的麻石地上骇然的看着自己周围站满了人而刚刚脸上的凉意就来自地上那泼下来的水了。他脑中还在回忆刚刚的情形五小姐韩宁芷的嘱托谢青联鬼祟的询问以及在自己晕倒前武库中那瞥见的一幕一一在他的心里浮现。 一人眼带凶狠的看着他冷冷道“醒了?醒了就好若你这犯人还一味在装晕的话说不得我就要用刑了。” 韩柏诧异的看着这个人明明就是来韩府拜见马峻声的捕头何旗扬!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说自己是“犯人”?动了动韩柏现身上竟然带上了枷锁而且把自己的双手拷在了身后。 何旗扬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韩柏谢青联到底和你有何仇怨为什么杀了他?” 韩柏大骇自己这种身手如果要自杀到是来得快杀人那是不可能的大少爷几年来带他去看的剑诀几乎没有重复的招式注重的只是那玄奥的“剑心”。莫说自己没有内力用任何的招式都没杀伤力就算有也比不上谢青联那从小练上来的长白嫡传内功更何况长白最擅长的就是轻功!自己一个韩府的小厮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看着边上委婉叹息的二小姐韩慧芷和捻着衣角不知道想什么的五小姐韩宁芷韩柏知道她们是不可能为自己开脱了。长白嫡系人物在自己家被杀牺牲自己一个小厮是最好的结果。韩柏经过十年来在大少爷身边所见所闻已经明白了很多同龄人不懂的道理不过这不代表他不会来寻找为自己求生的希望。 “大少爷呢?怎么没看到大少爷他能证明我的清白!”韩柏嘶哑的喊到韩希文多年来那神秘而强大的形象已经在小韩柏的心里扎下了根如果韩希文愿意帮他来开脱就凭韩希文和浪翻云朱元璋等的关系根本不会惧怕长白的人。 “嘿嘿你这小子到是会挑人来喊。”何旗扬冷笑道“你们的大少爷韩希文昨天就已经出去了至今未归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生的事情就是他现在回来和我们说他能证明你的清白长白的人会信么?” 何旗扬顿了顿“还有韩府家主韩老爷和韩清风大爷都在昨天出去了也没办法证明你是清白的。而现场只有你一个人去过说如果不是你你深夜跑到武库去干什么?” 韩柏看了看韩宁芷哑口无言有些事情总是难以说出口的何况关系到自己的雇主。 “既然你已经没话可说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到了牢里自然会有人要你说出实话的。”何旗扬阴冷的眼神透出一丝残忍。 韩柏还想说话突然从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热感觉浑身如火烧一般五内俱焚四肢和脑袋在同一时间失去了知觉。 韩慧芷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其实这个机灵的小厮她和家里大部分的人还是很喜欢的不过与家族利益来看就没办法了不知道出门在外的大哥是如何来看待这件事情的。多年来韩希文主持家事让家里人包括韩天德在内都对其有所依赖。所以到了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没韩希文在场都乱了分寸。 韩柏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牢里了押运到大牢途中好像是生过什么但是韩柏的脑袋一点都记不起来身体传过来的剧烈疼痛把他从昏迷中拉回了现实。眼睛刚刚睁开一只脚狠狠的踏在他的背上踩得他的身体如撕裂般要拆开掉了阴冷的话音从他的后面传来“小子这里是死牢你以为是在酒楼啊?不想这么快死的话给我站起来!” 韩柏刚刚颤颤巍巍的站起一点就被两只大手提了起来一苍白阴狠的脸庞映如了他的眼帘“我金成起在这里就是你的爷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明白么?”说罢大手一甩把韩柏丢到了墙角撞得韩柏几乎三魂出窍鲜血从眼睛鼻子嘴巴中溢了出来身上挫伤擦伤那就更家不计其数了。不过到是整个过程中韩柏都没哼哼一句。 金成起诧异的看了看韩柏回头望其他的衙役大笑道“还是个硬骨头看来我们有得玩了。” 韩柏硬提起一口气冷冷的道“你们最好搞清楚我再是个下人也是武昌韩府的下人当今天子御封的红顶何况我向来和大少爷关系不错你们要查就查若是我出去少了根腿缺了个胳膊你们会知道结果!” 金成起皱起眉头这个事情确实是大麻烦当今天子最恨就是对他不尊敬而武昌韩府的下人再是下人也比一般人身份高贵所谓“宰相家丁七品官”要是一个不好可能真的会让自己的头颅不保。何况几年来韩府大少爷行为处世都极其神秘莫测会不会为了他在意的书童来难为自己真的是说不定但是这个可能性却很高。 想到这里金成起觉得有必要去和何旗扬这个老总商量一下至少有个人帮自己顶着。看了看韩柏金成起对其他的衙役道“将这个小子关到四号死牢等我请示了何老总画押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嘿嘿您放心做这个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的雏儿了”那帮衙役倒是没金成起想得多何旗扬许诺的奖赏极其丰厚足够让这帮人把风险全部忘掉。 韩柏被丢沙包一样丢到了那所谓的四号死牢顿时就把他丢得眼冒金星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的醒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摆在门口的牢饭那丰盛的程度明显就是为没有几天可活的死刑犯准备的。韩柏心里一阵沮丧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自己竟然这么年轻就要死了唯一可以救他的大少爷却在昨天出去了!韩柏心里想反正也出不去了死也要饱死拿着牢饭大口的吃了起来。 “小子没想到你蛮看得开么?”一缕声音幽幽的在韩柏的耳朵边上响了起来。 韩柏骇然放下手中的碗向四周看了看小声道“你是谁?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 那声音嘿嘿笑了两声“我就在你的隔壁你当然看不见我不过我刚刚已经过去了摸过你身上的没一寸地方治好了你的伤势不然你哪有气和我说话?”声音顿了一顿“若不是看着你是可造之材我才懒得理你!” 韩柏皱眉看了看牢房四壁问道“你怎么过来的又是什么人把你关起来的?” 那声音哼了一声“赤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轮到别人来关我唉!”最后一声叹息颇有些英雄气短。 想到自己的事情韩柏轻声叹了口气道“前辈必然有你的难言之隐才会在这在这定居吧?” 那声音大笑“定居?哈哈定居!就冲着你这句话我过去看看你。你退后离墙壁远点。” 韩柏退后两步看着牢房墙壁呆他不能想像人怎么从这里过来。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墙壁上部一快大石被缓缓的推开看那石块的大小韩柏估计了一下至少有千斤之重!石块推开不大的口子后停止了移动只见一个身影从那个里面簌的“飞”了过来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在了韩柏的身前。来人雄伟之极脸上长满了钢针一般的铁须几乎把嘴巴都给遮挡住铜铃般的眼睛顾盼间威风凛凛赫然就是张飞再世哪有半点囚犯的样子。 大汉也没等韩柏说什么就一个人径直在牢壁边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才遇到你这么一个人。要是换做十年前不只要是五年前我一定学庞斑一般拿你做炉鼎来修炼道心种魔!” 韩柏大骇“道心种魔”这个东西他曾经在大少爷口里提到过是一种极其诡异和神秘的修炼方法但是肯定要牺牲一个人来成全另外一个而大汉口中的“炉鼎”就是被牺牲的那一方。 大汉看着噤若寒蝉的韩柏笑道“看来你知道‘道心种魔’也对如果你不知道又怎么会有如此纯净的道心和道境。放心吧如果我有心拿你做炉鼎就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些事情了。” 顿了顿大汉叹道“我帮你医治的时候现你的经脉极其坚韧而且帮你疏通经脉的时候竟然比一般人要快半柱香的时间不止说明你的体质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更加难得的是你虽然具备纯净的道心却没学一点杂乱的武功。总的说来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 韩柏听到这里想起了十年前文老说的话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实现了! 那大汉苦笑的看着天花板“庞斑啊庞斑没想到你我找了六十年都没找到的东西今天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吧可惜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种魔的剧变!既然是造化弄人不如就成全这个小子让我看一看完美的道心种魔是个什么模样!看看百年前师祖‘血手’历工都不能参透的绝技到底是个什么层次!” 章三十 惊鸿一睹 一个身着青衫的身影缓缓走在长江边上由于远离了武昌府所以行人稀少连江面上的船只都似乎躲了开去伴随一两鸟鸣显得十分静谧。这个人自然就是我了为了躲开即将生的韩府事件我只好一个人出来溜达溜达反正家里最近没什么大的买卖小事慧芷也能处理得来没什么好当心的。到是这次放手家里的生意和琐事后在长江边上的我又一次深深的沉浸在了水那柔和的意境里仿佛又在聆听纪惜惜的那《渔舟唱晚》。 不过人死如灯灭即便是天纵奇才、芳华绝代也不能抵挡住自然回收的力量人总是有归于黄土的一天。 脑袋里面想着十年来一幕幕又在眼前象电影般闪过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到了我那奇怪的二伯----韩秋月!说句实话在五年前我真的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原著中一点都没提到过这个人更没任何的描述家里人也没提起过自从我懂事以来就以为他不在人世了。谁知道有一日我去韩家的书库里面翻阅资料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个狂啃医书的怪人正披头散聚精会神的翻查资料而这个人就是我从来没看见过的二伯韩秋月!更另我吃惊的是这个二伯不但是医学上面有不少奇思怪想而且竟然有着一身不下于向清秋的功力足以抵得上种子高手这不得不让我惊讶。后来我和他熟悉了才知道他几乎没出过韩府的大门十年来几乎一直都在研究这些歧黄之术所以即便是父亲也几乎忘记这个二哥了。 还不知道韩清风出事的我也没继续想这些事情了既然是出来散心自然就少不了丝竹乐趣了。放下琴来坐在一个石头边上我忘情的拂起了自己的爱琴。 清风伴随着阵阵泥土的清香和着河面上略微腥躁的气味在我的身边流动和谐才是这个自然的主题。渔舟经过我这岸边的时候都会放缓行程放下手中的鱼网来倾听半刻琴乐。有的直接放下船锚就在船上生火造饭。缕缕青烟扶摇直上映衬着天空的暖日格外闲适。 长江中央慢慢行进过来一艘巨舟甲板上面站满了人显然也有在听岸边传来的琴声。我瞄了那船一眼笑了笑也没去在意河中停的船只也不少了只要他们都没阻挡住河道我不介意有人和我一起来享受这乐趣。 这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在我脑中闪现很怪异的感觉因为现在我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琴眼睛没注意其他的地方而这个身影就象是直接塞进我脑海一般进入了我的思绪中。 我马上抬起头想河面中央缓缓前行的巨舟望去一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进入了我的眼帘。没错!那是五年前已经芳魂渺渺的纪惜惜的脸庞我看到这一幕几乎就以为是时光倒流回到了七年前的黄鹤楼。我凝望许久只到船上正看过来的女子微带嗔怒的转过头去才回过神来。太象了!真的是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天下间竟然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我不得不感叹老天爷的神工鬼斧。 看着慢慢远去的巨舟我在众渔民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收起了爱琴。按我以前的认识来说这个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双修公主谷姿仙!而他们去的地方也就很明显自然就是谜离水谷了。缓缓走到走到靠在岸边的一个老渔民身旁微笑的对着他询问道“老人家不知道可不可以载我一程?当然船资在下自然不会少了您的。” 那老汉看来也是个爽快人憨厚的脸庞笑起来把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公子今天让老汉大开耳界也享受了一次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享受的乐曲搭载一程自然不在话下不过船资还是不要了摇了几十年的船老头子我还没那么寒碜。” 我笑笑没有再说对于他们来说对他们劳动的认可就是对其最大的尊敬。我轻步上船指了指巨舟消失的方向“老人家不知道可不可以去那里。” 老汉次表情凝重起来“公子指的地方叫做谜离水谷属于双修谷地界最近更是由邪异门封锁了进出口不知道老汉能不能进得去到是水路方面那是绝对没问题老汉经过的险滩沟壑不知道多少区区一个礁石横行的水谷那是不在话下” 我本来以为老汉会直接拒绝已经打算自己买下船只自己走了没想到这个老汉竟然一点都不担心能不能去而只是担心邪异门的问题。我笑了笑“老人家既然对操船技术如此有把握那就麻烦您送我一程吧至于邪异门和双修府的问题应该没事全由在下来担当。” 我站在船头迎着扑面而来的徐徐江风心中蛮意外的因为那个看上去相当苍老的渔翁竟然操舟技术如此娴熟在江面上轻掠时候一点摇晃和不平稳都没有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若是单单说这操舟技术可能我家那些在长江上常年走动的船夫也难以企及。 出奇的我们的小舟在谜离水谷口并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阻拦一帆风顺的进入了水谷到是在行进的时候看到了不少同样是去双修府的小船不时有询查的眼神看过来看到我没有反应都泱泱的收回了目光。 小舟缓缓的靠岸了。 数名全身黑衣襟头绣了黄色月亮的大汉迎了上来指挥着老汉操小舟停在了岸边仅有的一个位置里。这时候一个为头的大汉走了过来显然是这几个里面主事的他看船已经停泊好了向我一拱手道“贵宾请下船!” 我朝老汉微笑致谢纵身跳下了小舟为头的黑衣大汗笑道“不知贵宾高姓大名在下邪异门七大分坞‘摇光坞’副坞主马权专门负责迎宾之职。” 我客气的拱了拱手“在下武昌韩府韩希文今听闻双修府有招婿盛事前来祝贺。” “哦!竟然是长江航线商道巨子掌柜的韩希文韩公子里面贵宾席请。”马权显然没有料到身为八派中人的我会来观摩邪异门和双修府的盛事一时有点惊讶但是凭借我韩府在水运商航的泰斗地位他还是安排了个好位置给我。 岛中央有一处极大面积的草坪摆满了用来迎宾的席位。看情形是分为两层一层是围在里面的坐位桌椅都极为考究而且摆放宽松一桌只坐一到两个人;而外围的酒席就很随便了一般都坐到了六个人不少都是看起来颇为剽悍的江湖巨豪熙熙攘攘的煞是热闹。 走到贵宾席外围的时候马权在一个四、五十岁光景的胖子耳朵边说了两句那胖子脸带掐媚的笑容走了过来“原来是韩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邪异门篷壁生辉来来让商良给您找个好坐位。” 我心里暗道原来这就是邪异门四大护法之一的“笑里藏刀”商良了果然很…胖! 商良带的位子果然还不错位于主席台靠北的位置虽然视线不是很好但是对于一个黑道巨霸的门派而言能给我这个商场富公子安排这么个位置已经是很看得我起了。 喝着递上的清茶一股清香在舌苔上蔓延开来沁人心肺好茶!不会是双修公主的野茶吧?我暗道。外围很多人已经在对我指指点点了他们不知道这个一身华服的公子哥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突然外围席位间传来一些熙攘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我们成家牧场有头有脸为什么不能去坐贵宾席?” 我向外看去嘿嘿真的不记得了原来成氏姐弟会过来!不知道那个神龙见不见尾的浪翻云浪大侠来了没。 眼神收索中我看见了那百年不变的懒洋洋的身影他正看着扯皮的成丽和商良嘴里喝着他那怒蛟美酒感觉到我的眼光有点诧异的朝我点了点头。看着外围那起哄的人群越来越多浪翻云显然是不很耐烦了大笑道“塞外小银乡成家牧场名震天下商良你还是安排成家少爷和小姐坐贵宾席吧!不然历若海怪罪下来你可承受不起。”煞时外围公众席位安静得一根针掉落都可以听见。历若海的大名怎可是一般人能够叫的。 我回过头来因为没必要看下面的表演了估计浪翻云也是看到了酷似纪惜惜的谷姿仙才赶到谜离水谷来趟这滩浑水的就是不知道和纪惜惜比起来谷姿仙能有她几分神韵。 身后脚步身起浪翻云携成氏姐弟坐到了我身边的酒席他则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边。远处商良眼中闪过几死历芒看到主席台附近宗越的示意他才压下了想过来喝问的念头。主席台边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眼中充满凝重的看了我们两席位片刻转头去招呼其他贵客去了。 拿得起放得下。这个宗越还算是个人才。我暗道。 这时候浪翻云那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久不见希文怎么来这里了?” 我微笑的看了看他乐道“浪大侠来干什么希文就是来干什么呗!” 章三十一 道性魔胎 韩柏微微睁开眼睛眼睛看到之处一片漆黑而且不时有东西随着眼睛的动作在眼皮上翻动他大骇连忙手忙脚乱的把自己身体四周的东西使劲的翻开。几经周折终于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扒下或者说是从地底下爬了出来。因为刚刚他竟然就是被埋在了地下! 看了看四周韩柏现自己竟然是在武昌城外的乱葬岗里身边大大小小均布着不下千座的各异墓碑。再看看自己爬出来的地方赫然就插了一根木棍!看着看着韩柏心里没来由的就涌起了一股杀人的**双眼顿是赤红起来。 心中一丝清凉在正关键的时候传到了韩柏的大脑让其热的脑袋清醒了过来。韩柏奇怪自己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杀戮**连忙回想起昏迷前的情形。 在监狱里面因为有赤尊信的保护韩柏多次被拷打均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后来为了完成赤尊信的道心种魔赤尊信还是要韩柏签下了于其不利的认罪状。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韩柏由赤尊信那里得到了天下人都为之羡慕的魔种也因此陷入到了融合魔种的假死状态。而早就想完结此事的何旗扬立刻就把韩柏草草的包了下就命令手下随便埋葬到了城外的乱葬岗里。 不过祸福伴兮的韩柏在地下一边吸收魔种一边吸收天地精气在没人打搅的情况下完成了这前人根本未曾成功过的“道心种魔”。 其实道心种魔并不是由魔门创。魔种说得明白一点它并不是大多数人认为的某人的毕生功力也不是什么能量的传承而是一种神秘莫测的精神理解层次的传递。千年前魔门曾经有过一个大胆的试验那就是“魔帝”向雨田手中传出来的“圣舍利”其中就是和道心种魔一般囤积着各个时代“魔帝”对于“天道”的认识。得到它的人如果没有强大坚韧的自我意识的话就很容易被那混乱的思绪吞没从而变成疯子或者直接暴体而亡。 不过“圣舍利”是个很危险的玩意儿除开唐初的两位绝代宗师徐子凌和寇仲能从其里面得到收获外也就只有诸如石之轩那魔门级宗师才能吸收了就算是大剑师跋锋寒也只能是算半个。而且就算是从里面得到好处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对精神有极大冲击对其心智展起了不少影响。其他没有那高绝的武功和境界的人那是碰都不能碰。 说到这里你可能就能明白比魔门更早的道心种魔是什么形式了吧?没错最早的道心种魔其实就是每个得到高僧在肉身成圣由其烧成灰后遗留下来的“舍利”!这种功法其实是佛门创!舍利在佛教中被称为佛法传承品被各个寺庙供奉在修炼场所最中央的位置其实也就是用它来传授后人那高深的佛学境界熏陶那些不够虔诚的僧人。就是如此才有魔门“圣舍利”这个称谓。 不过它们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佛家专注的信念并不会给后人留下多少困扰也就是说得到舍利的人拿其来修炼并不会出现什么异常甚至舍利本身就有抑制心魔产生的效果。而魔门的“圣舍利”由于是在前代人还没死去前来采集其中的手段和过程也极其残忍所以杂念和心魔都始终围绕着它后人用起来可说是危险重重。 不过魔门中有很多都是心智灵泛之辈“道心种魔”这个方法也就是无数魔门精英研究出来避免“圣舍利”副作用的更高层次的方法。根据魔门经典数百位高手总结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想要达到魔门顶峰必须要参合进“道胎”或者说是“佛性”来稳固修炼者的思维层使其在修炼强大的力量的同时而不至于会疯。 它的出现与“圣舍利”是同一时间段的。其原理说起来很简单就是由一个寄体来承受混乱精神思绪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而把那玄之又玄的精神力量采取极端的方式来缓步输送给受体最后当然就要牺牲寄体的全部精神力而且由于其霸道的副作用往往在消耗干了精神力量后寄体的生命力也会同时耗尽。不论是选择自己做牺牲者还是受益者道心种魔都要求具有“道心”的必须是弱的一方以防止可能出现的反噬。 不过这个原理说起来很简单成功的人却没有一个因为这个方法始终需要一个“魔媒”来进行维系时时刻刻都不能中断而历代宗师们选择的魔媒都不尽理想甚至大多数人在一开始就出现了**逆行的惨剧立时毙命。 庞斑可能是唯一一个选择对了魔媒的人。不过在鹰缘的干扰下依然未能竟全功。 而韩柏也就是刚刚从墓穴中爬出来的傻小子就是练成这种功法的第一人。赤尊信如果早几年遇见他可能直接就会拿他做“炉鼎”可是造化弄人赤尊信的身体已经不能允许他进行这种霸道的功法所以便宜了韩柏。 在我多年提点下韩柏比原著中早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拥有了“道胎”虽然为他度过魔种融合期提供了不小的帮助更多的却是为他的成长增加了无数的变数。 韩柏做在地上脑子里面一直在反复的播送什么东西有他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甚或还有乱七八糟的打斗和娇媚的女人思绪相当混乱。这时候一直潜伏在其大脑深层的“道心”缓缓挥起了作用清凉的感觉象是吃了人参果一般遍布全身韩柏刚刚浮躁起来的情绪又被它慢慢的舒缓了下来。不过魔种的霸道可不是那么轻易屈服的所以在韩柏体内的“道”、“魔”就在其气海穴中较起劲来。 若有外人在边上看就会现韩柏的脸上一时红一时白频率之快另人咋舌。而脑袋、胸口都慢慢的被汗水浸湿了。不自觉的韩柏的手顺着道心的指引一步步的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就象是天竺的瑜珈术一般。当刚刚好完成了一百零八个手势时魔种猛的爆裂开来与被来就象是液体一样的道心混到了一起在韩柏的任督二脉缓缓潜伏了下来。就象是风暴过后的海面宁静而深远。 韩柏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其实知道最后韩柏才险险的夺回身体的控制权那魔种就和赤尊信一般横蛮霸道要不是以前和大少爷一起聆听了无数次文老的教诲恐怕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一个没有思绪的怪物了。 韩柏依照脑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来的调息方法慢慢的理顺自己的身体经络现在完成道心种魔以后竟然让自己的身体体格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孱弱的身体现在不知道多么健硕每个肌肉都象是充满了爆的力量一样。而脸蛋摸起来也比以前威武多了。 拣起一根枯枝韩柏演练起那见过十数次的“仙缘剑诀”来。劲风起落乱葬岗里如刮起了大风一般一个舞剑的影子在乱葬岗里面来回穿梭。一柱香之后韩柏把自己能够记起的招式都耍了一遍不过他心里一直就觉得很别扭总觉得不是回事。 其实他舞的剑并非“仙缘剑诀”因为这种剑法极重视使用者的心韩柏现在只能说还只是一个四不象而已既不魔也不道他自己并不清楚要舞好这套剑法必须要修好自己的心。也就是说韩柏现在是一身的宝物就是不知道用了。 不过现在的韩柏已经继承了赤尊信那洒脱的心性对于不完整的剑诀也没有太失望。在什么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就是马上去找到大少爷韩希文来为自己洗脱罪名浑然没有自己已经成为盖代高手的觉悟。 韩柏马上提身跳跃还没注意竟然一头把上面的一个树冠给顶了个稀烂。栽落下来的韩柏突然现了墓穴还没处理自己想也没想就利利索索的把墓穴装成了被野兽趴开的模样。再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跳跃了几次后韩柏才象蚱蜢一样离开了重生的乱葬岗。 双修府。 选婿大会依然在进行不过我始终没有看清楚那蒙着脸蛋的双修公主谷姿仙。而作为客人我也不能无耻到运用真气来透视轻纱下的俏脸。和浪翻云小声的议论着看着那白素香扮演的丑女只觉相当有趣特别是那表情声线均是惟妙惟肖。 正在场中热火朝天的时候一道身影就如鬼魅一般从席外闪进了贵宾席里整个过程除开浪翻云和我以外没有一个人看清了。我抬眼看了看诧异的浪翻云笑道“看来故事才刚刚开始哦!” 浪翻云则回头看了看坐在边上席位上的成氏姐弟现他们就象是在欣赏庙会戏曲一般兴高采烈的评论这、评论那混没有接受刚刚的教训。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内围响起“请问专使找到了心目中的人选没有?”众人望去却是一个脸色苍白神情倨傲的年轻人撩着腿轻蔑的看着台上的宗越和双修府专使。 章三十二 意外的高手 宗越茫然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向负责座位的商良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商良看着那个年轻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宗越遂干咳一声问道“不知道公子是?”坐在席间的众人大异整个席位都是由邪异门一手包办的现在坐在最里面的贵宾席竟然还有宗越不认识的人众人突然对事情有兴趣起来。 宗越见看向自己的眼光越来越多而那年轻人还是没什么反应只得又问了一句“不知道阁下姓甚名谁是何门派?” 那年轻人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声震全场席间有功力稍微弱一点的都觉得胸口闷得慌几欲呕吐。我皱了皱眉头虽然我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刁辟情在武功方面确实已经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就是在八派十八种子高手中间怕也可以排到中高一层而不逊色。 宗越冷哼一声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朋友出手不凡!”作为邪异门第二号人物其手下好是有真功夫的只看这几句话虽然声音不高却依然不惧干扰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众人耳中就不是一般高手能够做到的。 看到宗越露了一手脸色苍白的青年簌的停下了笑声眼中略带轻蔑的看着宗越“宗副门主名副其实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副手位置只不过不知道眼力也和功力一般好能看出在下的门派?” 我和浪翻云同时看向了坐在上面的双修公主其脸前的轻纱微动显然是在运用传声入密的功夫给宗越提醒。只看这一个动作我就知道其功力至少也比宗越为高。至少已经不亚于身为种子高手的云裳了。 宗越丝毫不象是收到了传音的模样微笑的看着座下的青年“朋友刚刚趁着钟声响起一刻众人注意力还放在主席台这边的时候偷偷入席而又自重身份的坐到了前排贵宾席内从这点入手宗某就已经猜到了你的来历!” 苍白青年次脸上露出凝重丝毫掩饰不了心中的震撼。 双修公主刚刚在青年人进来的时候尚未到达从一点蛛丝马迹就可以揣测出事情的经过可见其确实是聪慧绝伦。因为事情的经过就我和浪翻云注意到了而基本情况和她猜测的没多少出入。 苍白青年冷冷一笑“本公子洗耳恭听!”显然是不相信宗越凭借这么一点线索就可以指出他的门派。 宗越目光扫过全场看到所有人均在“洗耳恭听”後淡然一笑道“公子要偷入席内显是不愿被人知道身分亦不计较是否遵守大会的规矩甚至并非为参加选婿而来如此自然是敌非友这次选婿大会乃双修府的头等大事公子如此做法当是针对双修府而与双修府为敌或有资格这样公然为敌的门派屈指可数这样一来公子的身分早呼之欲出。” 宗越看到周围众人都在微微点头极是赞许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才悠悠道“兼且公子舍易取难不坐外围而坐内围显然自重身分亦露上一手而也只有南粤‘魅影剑派’的‘魅影身法’才可使公子轻易办到这点。” 众人一阵骚动所谓“两大圣地三方邪窟”都是江湖着名不好惹的地方特别是象“魅影剑派”这样的地方更加是与世隔绝、神秘莫测。 苍白青年长笑道“好!不愧邪异门第二号人物本人正是‘魅剑公子’刁辟情顺道在此代家父向厉门主问安。” 这时候我耳边传来成丽的声音“原来是个坏人!” 我好笑的向这个天真少女看过去她还真不知道说这句话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成抗把背又佝偻下去了一点嘴里唯唯诺诺不过奇怪的是我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窃喜!心存疑惑的我回头看了看浪翻云他没有注意这边而一直在注意台上双修公主的反应。不过我想即便是成氏姐弟说错了什么话估计他也能保得住吧! 果然不出所料刁辟情凶狠的眼神看了看成氏姐弟的一桌才回到了宗越的身上。 丑女此时暴喝道“没有人请你来管你是什么公子只要是‘魅影剑派’的人就要给我滚!” 刁辟情长身而起傲然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本人今天来此是要向双修府的人请教双修绝技与其他人绝无半点关系还望宗副门主明白。” 这几句话在刁辟情来说实实非常客气毕竟他不能不对“邪灵”厉若海存有顾忌因为若惹翻了邪异门引得厉若海亲自出手连他父亲“魅剑”刁项也没有战胜的把握。 宗越眉头大皱双修府和魅影剑派基于上代恩怨一向势如水火邪异门的宗旨是避免卷入旋涡以免招惹像魅影剑派这类难惹的对头可是若让刁辟情如此在势力围内悍然生事邪异门亦是面目无光。正为难间丑女道“宗副门主今日人家是冲着本府而来应交由我们处理希望邪异门能置身事外敝府感激不尽。” 宗越才是感激不尽闻言向刁辟情道“刁公子可否卖个面子给敝门待选婿大会事了之后才找上双修府解决你们间的问题?”这几句话合情合理既保存了邪异门的面子又不损和魅影剑派的关系。 魅剑公子刁辟情大步踏入场中来到蒙面女子的桌前十多步处站定冷冷道“只要双修夫人拿起脸纱给我看上一眼本公子保证转身便走夫人意下如何?”丑女怒喝一声“好胆!”一闪身来到蒙脸女子之旁。 众人间响起一片嗡嗡语声。 这女子虽蒙起俏脸但横看竖看也只像二十许人怎会是双修公主的母亲双修夫人。 一个粗豪嘹亮的声音响自外围的一席里喝道“我管你是什么臭公子老子来这里参加大会你却来捣蛋你……” 他“你”字下面的话尚未说出众人眼前一花原本立在场中的刁辟倩失去踪影众人眼光连忙追踪往言的大汉处只见一条人影像一缕烟般降在言大汉那一桌上手上幻起重重剑影倏又收去人影由一个变成几个似欲同时飘往不同的方向忽尔间又消失不见失去踪影的刁辟情竟回到场中原处! “锵!”剑回鞘内。 出言责难的大汉提着一柄尚未有机会一劈的重斧全身衣衫尽裂脸如死灰有多难看便多难看蓦地愤叫一声离席奔逃转瞬去远。 我看得心中大喝声好刁辟情这几手功夫虽然还不象浪翻云那般神乎其技但是已经达到了人类身体能够的极限使得看上去他的影子还没动就已经出完手了。 宗越眉头一皱若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不出手那么邪异门的脸面就难以保住了遂道“刁公子不负魅影剑派新一代宗匠的身分宗越愈看愈心动望能领教高明。” “且慢!”我心中等了许久的成丽的喊声响了起来。 她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故作豪迈的道“对付这样的人何必要宗副门主出手?我弟弟‘铁拳’成抗就可以把他打咯!” 成抗一楞又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取了个“铁拳”这么垃圾的外号?以后还怎么去见人啊?马上站起来拉着成丽的袖口低声道“我怎么变成‘铁拳’了?”看了看刁辟情又道“我比起他来还是差那么点点!” 声音虽然小但是众人还是听到了席间一阵大笑。 刁辟情脸色铁青因为没有人能拿他开玩笑。 宗越本来想把事情揽回到自己身上但是看到了坐在边上的浪翻云和我又把嘴尖上的话咽了下去。 听着嘲笑声越来越大成丽瞪视着成抗怒道“你到底去不去?” 感觉到浪翻云想要起身我左手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回了坐位。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微笑着聚音成线说道“先不要出手虽然我在成抗身上感觉不到任何高手的气质甚或他的内力也是斑驳不纯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一个普通人。若是出了错我相信以我们两人的身手且离他们不到八尺的距离应该能拦下刁辟情下的杀手。” 浪翻云微笑着坐了下来颇有意味的看了看极其普通的成抗他还是很相信我的话的毕竟我以前凭借“直觉”判断对了不少的事情。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前世”看到的。不过我确实是觉得成抗应该不只是我们眼中看到的这般模样。 刁辟情冷哼了一声“既然你这小子自认为能轻易的把我给打了就站出来吧我到要看看你那‘铁拳’是不是经得起推敲。可不要象刚刚那位招都没出就哭着跑了。不过你也不可能跑!因为敢开我玩笑的人都得死!”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受了气刁辟情一反言语不多的习惯意外的没有马上出手而是罗嗦了一通。 成抗低下头眼中精光闪过还是象那胆小怕事的人一般站了出来紧靠着双脚对刁辟情拱手道“刁兄那么大的火干吗?小弟确实已经自认不如你了何必胡搅蛮缠?” 刁辟情嘴唇气得苍白没有血色刚刚成丽姐弟拿着他作小丑一样在众人面前调侃现在按这小子的说法倒变成自己胡搅蛮缠了。想到这也没顾得上什么面子不面子身形如青烟一样幻化出四、五个影子以不同的方向亮出剑影攻向成抗。 成抗大骇刚刚站稳的步伐突然乱了起来不住的后退东倒西歪撞倒了不少桌椅内围不少贵宾都皱着眉头让了起来站到了相反的方向。不过我和浪翻云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刚刚我对浪翻云说的一番话其实没多少底气手上已经准备援手了因为我知道以前所谓的直觉都是“前世”知道的既成事实。而成抗是我以前不知道的剧情之一因为原著里面他从没出过手。刚刚我们看到的成抗虽然一直都是乱步退后但是以我和浪翻云的眼力一下子就看出他其实是在使用一种奇妙的步伐退得乱但是不散而且至少现在刁辟情还没有一剑真正刺到了其身体!也就是说成抗的退后竟然是装出来的! #####分割线##### 这一章是过渡章节剧情和原著大部分类似但是为了后面铺垫这个剧情又不能丢剑非真是抱歉了堆砌了一章。 章三十三 传说!最强外家拳 刁辟情的剑法也是传承自大家对场面上煞是好看的格局并不在意手中长剑一顿退开两步冷哼道“看来确实是本公子看走眼了没想到阁下竟然是身怀绝技不过一味的退让就是你成家的作风?若是手上有点货就给本公子耍出来不然下轮攻击就是你的死期。”刁辟情的话虽然有点过但是我知道如果成抗真的是再一味的退让那么其反击的机会真的是很少。刚刚刁辟情一番攻击因为是略带轻视的出手所以度、力度、方位都不算很佳现在看到成抗能避过剑路下一轮自然就是全力携恨出手成抗那略显笨拙的身法确实不可能再躲得几剑。如果他不能拿出点东西来那么就是我们浪大侠爽一把的时候了。 成抗看了看身上划开的几个口子眼睛露出极度可惜的神色喃喃道“这可是我身上带的最好的一套长衫了今天是第一次穿列。”说罢抬起头看了看刁辟情冷声道“既然阁下一点面子都不给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话音未落双脚岔开凝力摆出一个马步双手握拳贴近腰侧赫然就是每个门派入门教授的基本功的模样。 刁辟情哑然失笑苍白的脸上妖异的闪过几丝血色显然是觉得成抗颇为搞笑。不过其人是最注重实效的也不再说话手中的剑突然在空中消失就听见成抗前面不时暴出不少裂帛之声剑剑都带着阴冷霸道的劲气朝着他身上百余个穴位刺去。而刁辟情的身形更是迅在席间已经很难看清他行动的路线了不愧叫做“魅影”。 出人意料的成抗丝毫没有做出退让的样子双眼一紧脚下崩碎了大块草地直踩进去寸许。双拳就象是在晨练一般极有规律的舞出每一下拳头虽慢但是有隐约封死了刁辟情的后招。只听见金属一般清脆的“叮”、“噔”数十声刚刚还凌厉非常的漫天剑影竟然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被成抗全数拦下一剑也没刺到他的身上。 众人嗖的吸了口冷气在高手对决中敢用手去硬接对方招式的人不是没有但是那是在使用巧劲避开尖锐部位用浑厚的真气挡开武器而不是象现在成抗这样无视对方的攻击角度、方位和攻击点来硬抗。甚至人们都不相信刚刚那金属撞击的声音是从场中央传出来的。 正面一轮抢攻过后刁辟情稳稳的在成抗身前十步处站立。他刚刚出了六十多剑每一剑都是以不同的力道、真气、角度方位甚或是全力出手但是每一招到了成抗的身前他总是用最最普通的一招来硬挡每次剑一触及成抗的拳头就象是刺在了一堆铁块上一般。而且对方的拳头丝毫没有真劲自己送出的或刚或柔真劲击入了他身体却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反应。几乎一度让刁辟情以为自己是在刺一块石头。 众人看到刁辟情两次出手的师老无功虽然不敢嗤笑但是无数双眼睛里面那轻蔑却让刁辟情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他本来是想趁着这双修府招婿来风光一把闯出个名堂没想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缠住对他来说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刁辟情眼中煞气一闪手中的剑上迷蒙上了一层白芒嘴里突然一声尖啸全身就象是穿花蝴蝶一般在成抗的身旁游动起来不时刺出几次剑芒每次都是朝要害穴道而去。 成抗左突右撞的用拳头格挡着这快若闪电的剑法。但是并不擅长身法的他又怎么能把那幻境一样的漫天剑影挡下?所以片刻间他就中了几十道剑劲。 周围众人和成丽都紧张起来都为这个憨厚的小伙子捏了把冷汗。更有人暗自揣测如果是自己在剑影里还有命没有。当然大多数人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必死无疑! 就在我都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就听见场中成抗“啊!”的一声怒吼上身的衣服片片碎去全身肌肉上面布满了被剑劲划出的痕迹奇迹般的是竟然没一道痕迹是真正见血的!随着成抗的眼神越来越红全身上下缓缓都笼罩在一种淡黄色的气雾中。但是这个气雾并不如刁辟情的剑一样如射的光芒而更象是向体内收缩! 生异变的成抗身法大进顷刻间就赶上了在游动的刁辟情两人拳剑相交如编钟一般清脆响亮的金属敲击声响在整个大坪里散播开来贵宾席的人都退出了三丈有余因为他们两个拳风剑劲几乎已经把里面的桌椅给破坏怠尽。 我和浪翻云站在比较远的位置各自拿了杯酒水看着场中那激烈的拼斗。 “果然是把好手!”浪翻云眼睛还是盯着两人不过我知道是对我说的。 “恩!”我点了点头“开始的时候希文还以为自己的判断失误了没想到成抗竟然是一个将外功修至极至甚或向内展的高手。只看他能用自己的**去硬碰那能撕裂铁板的剑劲就不得不让我结舌。” “不过浪某曾经见识过几乎所有的外家功夫即便是号称天下外家第一的少林金钟罩练至巅峰的第七层我估计也不能象这样毫不卸力的抗住所有的刺击!” 我回想起七年前在皇宫里面和少林俗家高手严无惧的那次决斗确实就是以严无惧那第六层的金钟罩也不可能硬挡我哪怕两层功力的剑气他那时候能冲进我的剑气笼罩范围一是由于我根本没带什么内力二是他不断把及体的剑气通过自己的气罩引偏了方位不然的话可能还没到我身边就变成了刺猬。 再看了看场中的比试我喃喃的对浪翻云道“可能我知道是什么功夫。” “哦!?”浪翻云略带惊讶的看着我“既然希文知道这个功夫为什么口气又是如此没把握?” 我苦笑的看了看浪翻云“因为希文所说的那种功夫已经数百余年没在世间出现了就是告诉我的那个人也不是很确定这种功夫的存在你要希文怎么来认准这种神秘的功夫?” “呵呵!”浪翻云大笑“不确定又何妨不如希文说说看我们一起参详一番。” 我点了点头“我以前在一位前辈那里聆听过不短时间的教诲他和我提及过很多现在已经消失的武学就是道心种魔的知识也是他告诉我的。在这其中有一种拳法和我们现在看到的拳法极为相似那种拳法叫做‘昊极拳’!” “‘昊极拳’?”浪翻云显然也没有听说过。 “恩!如果要再说正确一点的话应该叫做‘昊极圣拳’它是一种极刚极阳的外家武学最为注重的就是修习人的体质和心志还有脉络行布。修习这种武功甚至不需要练任何内力来进行配合它天然的就是自成体系丝毫不用真气、身法或者招式来辅助。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江湖称之为‘天下第一’的外家武学地位甚至在少林金钟罩之上。不过说起来似乎修习条件很简单但是就脉络行布一项就可以让天下之人十之去九。” “哦!?”浪翻云听得很入神眼睛一直看着场中的情况似乎是在比对。 “它要求修习的人任督二脉真气必须是逆流而且奇筋八脉必须比正筋要旺盛!” “啊!?”浪翻云诧异的看向了我“任督逆流奇筋胜正筋?那不是要人的命么?若是一个人的身体真的是这样那么他是根本活不下来的!” 我苦笑“所以希文才不能肯定这种功夫是存在的因为实在是没道理。不过就成抗的表现来看到是很符合‘昊极拳’的外象。” 浪翻云回过头去陷入了沉思。 正在我们交谈的当口场中情况又生了剧变。只见成抗在一招变招时候出乎意料的变拳为爪捏住了刁辟情的剑身随后狂喝一声双手如蛇爬节迅的抓牢整个长剑在刁辟情大骇松手后双手一撮将那寒光闪闪的长剑瞬间撮成了麻花!众人在边上吸了口冷气都为其那霸道的手法心寒。但是如此精彩的表演伴随的是他全身力量耗尽站在场中几欲跪下双手更是连抬都难以抬起。 刁辟情初时还在骇然后看到成抗摇摇欲坠的样子畅快的大笑起来。不知从哪又抽出一把软剑迅若鹰隼的刺向成抗胸口阴冷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也是今天他从成抗身上受到的耻辱如此之多又怎么会放弃这绝杀的机会。 一根筷子是的就是拿在浪翻云手上的筷子如虚空冒出来的一般出现在了已经跪倒的成抗身前比刁辟情凌厉百倍的劲气将刁辟情的进攻瞬间击溃。软剑掉地刁辟情的脸色更加苍白左手支地正在大口的吐血。 “哼!”刁辟情冷哼一声也不去管掉在地上的剑用他那不再鬼魅的“魅影身法”掠出了两围酒席。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浪翻云已经拉着我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人是谁啊?众人都在猜测最后出手的人。虽然那时候出手有捡便宜的嫌疑但是那一瞬间爆的盖绝天下的强大劲气大家还是识货的。 蒙着面纱的双修公主看着我们消失的背影叹道“浪翻云!” 章三十四 月夜下的巅峰对决 八月十五夜。黄州府外临江石亭。 两个高大的身影正围坐在亭心石桌边。其中一人似四十多岁猿臂虎背眼睛欲睁还闭随意的拿着一个酒瓶看着水天一线上那如银盘一般的圆月出神暮色江雾迷蒙了他眼中的渔舟夜景。另外一个则象是三十余岁的青年不过眼角鱼尾微露鬓角斑白此时正拿着酒杯象在低头沉思。亭中安静如斯。 那遥望琼楼的大汉收回了停留在亡妻身上的思恋叹道“谈应手么?” 另一男子点了点头“浪兄没有听错就是谈应手。” 那望月的大汉当然就是绝代剑手浪翻云了那天从双修府出来后我就和他告别因为韩柏的事情一过韩府将要面临外族和中原江湖纷争的旋涡了。浪翻云则是飘荡到了这里遇到了追迹他许久的山城之主乾罗。乾罗和浪翻云如世交好友一般把眼前的形势分析了一番而乾罗则带给了浪翻云关于抱天揽月楼的消息。 浪翻云似乎是在回忆喃喃道“浪某在七年前曾经和谈应手打过交道。” “哦!?”乾罗大感意外浪谈相见的事情并没有流传开去“不知道为什么浪兄听说是谈应手狙击上官鹰他们就感到奇怪呢?” 浪翻云回过头来眼睛盯着乾罗“不知道乾兄对谈应手的观感如何?” 乾罗露出意外的神情“虽然不知道浪兄为何有此一问但是乾某的印象中谈应手应该是和莫意闲一般最难坐稳黑榜位置的人。毕竟就‘十恶庄’的实力来看并非可以干预到大江两岸的势力划分。而且其本身的实力乾某虽然不曾遇见但也估摸和展羽有一段差距。” “哈哈哈哈!”浪翻云突然笑的极其畅快拿起酒瓶将里面还有大半的“千年醉”一饮而尽。 乾罗脸色怪异的看着浪翻云“不知道浪兄因何笑?乾某的话如此逗乐?” 浪翻云停下了笑声向乾罗压了压手掌歉意的道“乾兄莫要生气幸亏你今天遇见了浪某不然以后若你带着这样的想法与谈应手争斗将铁定吃亏。” 不等乾罗说话浪翻云把手中的酒瓶丢入到了长江滔滔江水之中激起了一层碎浪“浪某七年前曾经在黄鹤楼偶遇一位小友那位小友是浪某已故娇妻的琴道知音。而就在小友那个厢房里面浪某第一次遇见了传闻中最不被看好的黑榜人物----谈应手。说句实话浪某在上楼的时候就感应到了那间房子中的强大气息但是我没想到会是谈应手!” 乾罗皱了皱眉头英俊的脸上次凝重了起来“浪兄可以形容一下么?难道是天下人小觑了他?” “绝对是天下人小觑了他!浪某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乾兄七年前的谈应手就不亚于三年前怒蛟战役时候的乾兄你!而七年来他隐忍不一直都在和莫意闲混迹虚与委蛇可见他并非虚浮狂妄之辈。” 虽然被指不如自己最不看好的谈应手但是乾罗却不得不重新估计以前看轻的一些人或物。 浪翻云叹了口气道“浪某知道如此比喻让乾兄心中不快但是千万不要小窥这个人。而且最让人想不通的是此人绝难会向方夜雨低头甚或他和浪某的关系并不恶没必要来这么一出戏来为自己增加敌人。这就是浪某苦思不得其解的关键。” 乾罗苦笑道“浪兄想不通的问题恐怕乾某也难以想出个所以然。” 浪翻云眼神突然变的凌厉哼道“不论如何若谈应手和莫意闲伤了上官鹰三人我必让他们见不到下个月圆!” 乾罗看了看浪翻云严肃的道“浪兄不要大意这件事情可能就是方夜雨安排的陷阱那么你极有可能会在追上贵帮主之前遭遇庞斑的拦截。” 浪翻云哈哈大笑“生亦何欢死亦何哀!若不能痛痛快快大干一场活者还有什么意思?” 乾罗拿起酒瓶对浪翻云笑道“好!不愧是浪翻云来让乾某祝你旗开得胜!” “干!” “干!” 至此这两位曾经有着无数恩怨的黑道大亨终于尽弃前嫌代表天下两大势力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月满长空长江岸边。 一个身影急掠而过正是与乾罗喝过酒、叙过旧的浪翻云。此刻他的心情并不轻松毕竟如果是谈应手真的要截杀上官鹰三人恐怕在自己赶到之前就已经凶多吉少自己只能一次次加快赶路的度期望在出事之前拦下谈莫两人。 这时候一个邋遢道人从浪翻云的正前方走了过来手上尤自拿着一支烤鸡腿在撕咬。浪翻云皱了皱眉头空中换了一道真气移动了个位置想从其身旁掠过。可是怪异的是刚刚道士在浪翻云的正前方等浪翻云移动后却依然还是在其最前方缓缓的向浪翻云走近。 浪翻云停下步子心中惊骇莫名自己自三年前功力大进以后这是唯一的一次连自己都没法把握情况的形势。心中如是想手已经暗运真劲准备事一不谐马上动手。在自己都没底的时候只有先出手才可能有胜利的机会。 邋遢道士看到浪翻云凝重的望着他微笑的露出其枯黄的牙齿“小朋友不要激动贫道没有恶意而且知道你有急事所以也不罗嗦了。贫道已经收了你们怒蛟帮的一个小子做徒弟只不过有个小鬼不愿意帮我带个话我只好自己来和你说一声。唉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尊敬老人家的。”似乎是倾谈也似乎是自言自语邋遢老道说着说着就从浪翻云的身侧缓缓走了过去步履蹒跚的模样直让人以为他行将就木。 片刻后浪翻云才回过头看了看远去的身影只感觉到身上汗流浃背。刚刚不论是说话还是走路这个道人在自己几近天道的感应之中浑然没有留下一丝波动。若是自己没听到说话没看到人的身影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曾经有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那道士就象是一个鬼魂。 定了定心神知道了来人对自己没恶意虽然不知道他那不知所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事情紧急浪翻云纵身又跃入到了江边的树林之中。 黄金满月龙渡江头。 谈应手和燕菲菲站在战圈的最外层看着场中的三个小子和莫意闲在表演时不时有几个怒蛟的护卫想前去援手帮主都被谈应手几股指劲拦截下来。莫意闲则象是做游戏一般戏耍着怒蛟帮的三大巨头。怒蛟众人怒目看向谈应手这个尴尬的局面已经持续了很久而他赫然拉着燕菲菲抽了张椅子坐着看起了戏。虽然现在为止怒蛟帮还没一个人死亡但是死亡的阴影却没离开过他们心中只有阴霾。 谈莫两人自追上了逃跑的怒蛟众人谈应手就建议莫意闲玩这一出。因为谈应手信誓旦旦的说庞斑一定会将浪翻云拦下所以莫意闲也乐得有趣象做游戏一样和三人嬉耍。不过看着越战越强的上官鹰三人莫意闲越来越心浮气躁他抽空向坐在外面的谈应手道“老谈!进来一起做了这几个小子老子要回去享受我的逍遥帐。” 谈应手看了看月上当中的星空心中叹道“浪翻云真的来不及了么?那前面的戏不是白演了?”想归想莫意闲已经丢出了狠话若自己不动手可能他就起疑了。 叹了口气谈应手那庞大的身躯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身上关节嘎嘣作响锦袍随着风鼓了起来显然是准备出手了。 月色下一个高大的身形悠悠出现看似懒散但几步起落已来至两个对峙阵营的正中处。 怒蛟帮众爆出狂热的欢叫。来者正是黑榜第一高手覆雨剑浪翻云。 谈应手眼中精光暴起身上的运功征兆也越明显大笑道“七年前黄鹤楼一聚再别已经七个春秋谈某以为失去了娇妻的浪翻云会逐渐消沉没想到浪兄风采更胜往昔谈某心甚快慰。”顿了顿叹道“没想到至情之剑却需要悲痛哀愁来做突破老天何其不公!” 浪翻云心中一震眼睛盯着谈应手冷冷道“七年一晃让浪某没想到的是当年意气奋的庄主竟然甘愿做人走狗处处受制于人现在更和浪某势成水火这是何苦来由?” 燕菲菲在旁边娇笑道“若不是如此妾身还真是难以看到神龙见不见尾的天下第一剑客列!” 浪翻云哑然失笑“若是如此何不找一画师将浪某画下随身携带岂不是天天可见?” 莫意阴恻恻道“现在已没有什么道理好说浪翻云你亦未必能稳胜我们两人的联手合击吧!” 谈应手诧异的回过头来“老莫谈某几时说要和你联手?” 莫意闲一愣心中翻腾起来。其实在十年前谈应手和莫意闲一起花天酒地的时候就已经很少了谈应手总是推说自己在练功莫意闲当然是嗤笑了之浑不当回事。后来好像连白道和谈应手的接触都越来越少谈应手更没对几个人下杀手莫意闲就已经觉得不对了。直到方夜雨出现谈应手应邀加入了庞斑阵营后接连截杀了上官鹰等人莫意闲才觉得安心一点。不过就在携手一起来到龙渡江头的时候莫意闲才现和谈应手一起去截杀上官鹰的叶真等人已经不见踪迹谈应手也没对这个事情做任何解释。种种迹象表明谈应手根本就没有真心投靠庞斑的想法这个围捕计划很可能就是针对自己的阴谋。 谈应手根本没回头去看警惕的莫意闲轻轻叹道“老莫走吧!你留在这没有机会的希望你在方夜雨那里能得到重用。” 浪翻云笑道“庄主是想一个人来对付浪某的剑么?” 谈应手呵呵笑道“有何不可?” 说话间莫意闲眼露恨意的带着自己手下飞身没入树林。 “锵”的一声浪翻云那天下闻名的覆雨剑来到了他修长的手上。而谈应手没有拿出自己借以成名的铁萧而是拿出一副金丝手套慢慢的戴到了手上。 “七年前谈某就和浪兄有差距而现在浪兄更是功力大进谈某真是手痒了。”说罢谈应手脚下的树叶突然被四散溅起在其身体周围形成一圆环一般的***他的左手更是“劈里啪啦”关节做响淡青色的劲气围绕于上。场中除开浪翻云外都猛的向后倒退了两步被其气势压迫住。 上官鹰众人相视骇然刚刚如果谈应手和莫意闲同时夹击他们的话可能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支撑不到浪翻云的到来。 浪翻云的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叹道“不单单是庄主浪某也手痒了。” “那就战吧!!” 谈应手的话音未落巨大的身形暴起两个呼吸间就来到了浪翻云身前一双大掌如泰山压顶一般向浪翻云的胸口按去。 浪翻云根本无视他的双手手中覆雨剑如魔术般后先至点到了谈应手的手肘穴位不过点上去的时候就象是手指触到了泥鳅一滑而过。劲气过处谈应手已经变招为爪扣向了浪翻云的肩胛骨指关节如金属一般铿锵做响让人知道一爪下可能就是少一块肉了。 浪翻云脚步横移肩膀稍微倾斜让过了谈应手那极其恐怖的一爪左手扯住谈应手的袖口向后一拉右手剑柄轰然撞到了其檀中穴。 谈应手嘴角溢血剧退三步看着浪翻云追击而来的数十朵剑花双手十指就象穿针引线般飞快的舞动几声锵响过后谈应手再退五步。 浪翻云站在原地没动在刚刚的几招里面他剑剑都是全力出手虽然没用多少巧劲也没有过多依仗意境情势但是却堪堪让谈应手退出八步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谈应手“呸”的一口将淤血吐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已经吃亏身上的玄气再深一色越向天空双手幻化出无数的爪、掌、指、刀等招式如蜂群一般密密麻麻的将正在回气的浪翻云笼罩在里面声势之骇比之上官鹰他们三年前的赤尊信更为可怖。 浪翻云脚下错乱踏步不断用剑尖、剑身和剑柄去应付每一种手势变化看到谈应手气力将尽的时候剑身舞动一个半圆的剑劲将谈应手撞飞开去。 谈应手巨大的身体轰然跌在了两丈外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燕菲菲着急的跑了过去。 “哈哈哈哈!”不同的笑声同一时间从浪翻云和谈应手的那里传出来。 浪翻云把那天下闻名的覆雨剑随意的插在了地上拿出自己的酒葫芦大口喝了起来。上官鹰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所为何笑。 谈应手舒舒服服的“大”字一般躺在地上眼睛看着天上繁密的星斗叹道“谈某到今天才知道为什么庞斑要到处惹是生非原来就是想爽快爽快。浪兄一身成就已经该不在庞斑之下只希望谈某能有幸见识那惊天动地的一幕。” “哦!?”浪翻云擦拭了下嘴角的酒渍“庄主自己不想试一试么?” “哈哈浪兄莫要逗我。人贵有自知之明谈某不论天分才情均非出众和庞斑更加有一段不可弥补的距离。今天和你一战更加知道什么叫天纵奇才能和你比肩的谈某印象中也只有希文那小子了。” 浪翻云眼中闪过韩希文的身影嘿嘿笑了一下没有做声。 谈应手用手支地坐了起来看着怒蛟帮众人的愤怒眼神失笑道“你们莫要这样看着我回想一下谈某追击你们的时候可有伤亡?” 上官鹰冷哼“抱天揽月楼一战鄙帮损失了二十四名好手庄主难道就不记得了?” “小伙子没看见的事情绝对不要妄下结论你在楼里的时候可看到有人死亡?” 上官鹰哑然回想一下确实没有亲眼见道死去的帮众。 “他们现在都在黄州府‘九福酒楼’的地字甲号房里面你们自己去救吧!”谈应手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过头对浪翻云道“庞斑出世已成定局浪兄该要考虑一下如何应付了。” “庄主又准备如何?” “呵呵乾罗知道作的游戏谈某当然也知道作。”说罢不再看怒蛟众人由燕菲菲掺扶着飘然而去。 章三十五 宿命的相遇 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盖代魔君“魔师”庞斑站在高高耸立的悬崖上笔挺得就象是一棵青松他那充满智慧的眼睛正远远望着地平线上一个微微隆起的小上谷。正是在那里现了靳冰云的一干一湿两只绣花鞋。 身后突然传出悉悉娑娑的脚步声一个英俊的青年人拿着双鞋缓缓走到庞斑的背后恭敬的站立着没有说话。他就是“小魔师”方夜雨自从他懂事以来就从来没有清楚的知道过自己这个师傅脑袋里面想些什么。对这个天下闻名的第一高手他除开充满了崇敬外更多的是畏惧。 看着天地一线的交界处被黑暗渐渐吞没的残阳庞斑脸上挂满了怪异的笑容。 “浪翻云胜了?”肯定的语气显出结果其实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方夜雨愕然不知道师傅的这句话是在询问还是在肯定。 “若不是传来一个坏消息夜雨你又怎会脚步如此沉重?” 方夜雨苦笑一声“夜雨之所以脚步沉重不单单是因为浪翻云胜了!” “哦!?”庞斑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是什么能让我这心志坚定的徒儿感到不知所措?” “根据莫意闲传回来的消息谈应手倒戈了或者说前面投诚的样子只是做给我看的。在捕杀上官鹰的途中他还解决了我们招揽的叶真、梁历生等人。” 庞斑看了看悬崖下流淌的小溪轻声道“那他和浪翻云打了没有?” “打了而且惨败!”方夜雨脸色有点难看明显是感到棘手。 庞斑突然呵呵大笑起来直笑到方夜雨莫名其妙。 “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黑榜的这些角色若我没估计错的话谈应手应该就是输在‘情’、‘境’两个字上面!可惜啊要做突破除开勤奋外更需要天分。谈应手还没这个资本。不然他那几十年做给别人看的颓废就会起到作用了。” 方夜雨愕然没想到庞斑不在现场分析起来却如亲眼见过一般。 庞斑眼光凝望远方像想起了世间上最美妙的事物似的出奇地柔和道“在洞庭湖内怒蛟岛东三十里处有一终年给云雾怒涛封锁的无人孤岛据渔民说那是当年神仙游湖时落脚奕棋的地方。” 庞斑放在背后的手衣袖“霍”声一拂示意方夜羽离去看似随便地道“告诉浪翻云明年月圆之夜当满月升到洞庭湖上空时我在拦江岛恭候大驾。”他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痛快因为他终于放开对靳冰云的想念并下决定任由靳冰云自由离去她若对他的恨比对他的爱少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情到浓时情转薄。 黎明。 韩柏走上官道自从昨天晚上与靳冰云分手后就没碰到一个方夜雨的人。想起靳冰云韩柏叹了口气昨天因为偶然听见了庞斑要对付浪翻云就自作聪明的掳劫了靳冰云谁知道由于她的原因引得自己刚刚平复下来的魔胎又在蠢蠢欲动心中不时闪现嗜血的念头大违自己的本性。不过韩柏也不是喜欢现在这个样子道心旺盛的时候韩柏都几乎出现过出世的想法吓了自己一跳。 韩柏现在的情况是我没想到的本来我以为早点为韩柏注入道心将会有利于他在武学上的进展没想到虽然它们融合在一起反而由于两个都过于极端让韩柏的心性一天数变。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时候破空声响起在韩柏失神的那一刹那一股劲风就来到了他的身旁。韩柏虽然失神但是融合了赤尊信战斗经验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韩府书童很自然的下意识判断劲风角度稍微一侧身让了开去。 回身站稳掌声在他前面响起一个相貌俊美体格轩昂的年轻人缓缓的走了过来在他的背上还交叉背着一对短戟。也不知道刚刚的劲风是不是该人用此武器出。那人显然对韩柏非常感兴趣“阁下公然劫走冰云小姐不啻是向魔师开战看你模样清奇该不是无名之人。不过恕夜雨眼拙竟然看不出阁下来历不知可以告否?” 韩柏从小与韩希文相伴对于这彬彬有礼的青年很有好感遂道“在下韩柏不知道公子是庞斑的什么人?” “韩柏?”方夜雨在自己的头脑中收索了一遍显然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在下忝为魔师次徒失礼了。” 韩柏呼了一口气“还好你不是庞斑。” 方夜雨大诧“兄台既然对师尊如此畏惧何以要趟这趟浑水?” 韩柏摸了摸脑袋尴尬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做就做了想也没用了。” 方夜雨哑然大笑“韩兄生性洒脱夜雨甚为欣赏不过又势不能让你毫无损的离开说不得要请教韩兄的高明。”说罢把背上的双戟解下双手握住就这么自然的站在那里。 韩柏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向四周看了看苦笑道“看来我真是走背运不然老天怎会让我拿一双肉掌来对上夜雨兄的双戟。” 白芒闪过一把短戟插如到了韩柏脚前的泥土里。就听方夜雨笑道“这下韩兄该没有话说了。” 韩柏对其风度暗暗心折右手象是操练了无数次般轻巧的把短戟拔了出来几个转腕如杂耍一般将短戟挥洒自如送到左手附近轻轻的抚摸了下道“没想到竟然如此趁手不知道是何材料所做让人有血脉相连的感觉。” 方夜雨看到这一手极为吃惊这把传承自庞斑的短戟每一支都重达一百五十七斤之重虽然并不是没人拿得起但是要在第一次就如此熟悉的那起短戟的人除开自己和庞斑就难以想到别人了。况且在掷出的时候方夜雨还在手法上做了花招不想一刻都没有难住眼前这个人。 方夜雨极有魅力的笑了笑“看韩兄手法显然是用戟的高手江湖中用戟的高手屈指可数但是任何一个和韩兄的模样又都相差甚远望韩兄有以教我。”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师傅要算是谁。”韩柏脑袋里闪过文老、韩希文、浪翻云和赤尊信的影子确实没办法来确定那一个才可以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师傅。 方夜雨看着韩柏那绝不似作伪的眼神叹了口气“那夜雨只有亲自动手试探一番了。” 话音未落刚刚丢给韩柏的短戟迎面飞来方夜雨诧异的接在手里询问的眼神看着韩柏。因为丢掷过来没有一点暗劲该不是韩柏故意算计。 “夜雨兄用惯了双戟若我那走一支那不是让你的战力下降一半么?” 方夜雨愣了一愣苦笑“韩兄刚刚又说手中无武器很吃亏如今把短戟归还不知道韩兄要我做出怎样的让步?” 韩柏没回答围着四周走了一圈突然跳上一棵大树从上面折下一根树枝。 方夜雨看着跳下来的韩柏薄怒道“韩兄也太小窥夜雨了吧!在下的双戟加在一起有三百一十四斤之重韩兄折取的树枝可能一交手就会被敲碎虽然我不知道韩兄有什么未使出来的绝技但也不应该如此轻视在下吧。” 韩柏尴尬的笑笑“我也没想那么多武器只要顺手又何必去计较是好还是坏呢?夜雨兄以为我轻视你其实我是非常重视的。”说罢拿树枝的手随意对身侧一摆整个人的身形都显得飘逸起来。 方夜雨一震也没再去争辩双手的三八短戟交叉放于身前眼睛凝神望着韩柏刚刚韩柏摆出来的起手式给了他很大的压力那丝毫没有角度的手法却象是紧紧的指着他一般让他有种不舒不快的感觉。 韩柏右手缓缓抬起运力感觉的时候突然体内的魔种有再次冲击起他的心灵在方夜雨的虎视眈眈下他的眼睛瞬间变成赤红。大吼一声韩柏整个人如大鸟一般越起手中的树枝再没有刚刚那闲适的模样瞬间就爆出几朵诡异的红芒劲风过处叱叱做响。 虽然没办法知道韩柏刚刚是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擦面而过的“剑气”却容不得方夜雨多想三八短戟各自运作开来巧妙的手法把双戟舞得和公孙大娘的双剑一般及时的挡住了韩柏的每道气劲。拿着使双手麻的短戟方夜雨再次提或侧身或下蹲的躲着韩柏那疯狂的树枝这种攻击与他起手那浑然天成的感觉构成了极端否泰的怪异情势让方夜雨极其难过。不过魔师的徒弟怎会败给一个名声不彰的人方夜雨眉头一皱双戟的出击由阳刚变得阴柔轨迹越怪异头脑热的韩柏恍然间被方夜雨点中了多次穴道但因起霸道的内劲将体内封穴部位瞬间冲破到也没有受制。 百余招后韩柏的眼睛开始恢复正常惨叫一声后空翻出了丈余一口猩红的淤血从其口中喷出。捂者被击打到的穴位韩柏骇然道“刚刚我是怎么了?” 方夜雨早在他退开的时候就很有风度的停下了手双戟已经回到了背上。闻言笑道“我还想请韩兄告诉我你刚刚的剧变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韩兄自己也不记得了。” “刚刚我脑袋里突然乱起来就混混沌沌的没了知觉现在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刚刚生了什么。” 方夜雨摇了摇头“这个请恕夜雨无能为力我和韩兄到是很投缘不过立场对立也不得不对付你既然刚刚已经比过一场夜雨也不再逼迫韩兄与我动手。”说罢转身就走。 就在韩柏以为什么事情都没了的时候方夜雨那迷人的声音从远去的身影处传来“我不动手不代表我不会叫手下之人来追杀韩兄师尊手下奇人异士很多韩兄多保重了。” 章三十六 浴血兰溪 兰溪镇位于武昌东面数里是浠水和长江交汇处一个大镇。再往东三十里就是白云山迎风峡过峡南去四十里便是天下闻名飞鸟难渡的“雷池”了。 历若海骑着心爱的宝马“蹄踏燕”缓步走在兰溪市集马背上驮着的自然就是那另他爱恨交织的徒儿风行烈。市集正是早晨赶集时间熙熙攘攘叫卖声让安静了一夜的长街充满了生气。 自从那年放走了自己这最心爱的徒儿历若海就知道他必然会经历许多不寻常的事每个人的路都不同若历若海真的把风行烈绑在自己身边成长起来的也肯定不会是历若海想要的徒儿。虽然他这一趟出去几乎没命而且也惹得庞斑亲自出手来对付自己。不过历若海又怎会是怕事之人?四十余年专致武道历若海已经很久没有对手了就算今天庞斑敞开大门放他和风行烈走他也依然会从庞斑的身前走出去。而不是象蝼蚁一般苟且偷生四处奔逃。 拉了拉缰绳市集的人开始多了起来狭窄的道路让历若海前进的方向充满了阻碍。大街两旁摆满了蔬菜果品、锅碗瓢盆嘶嘶叫响的猪马牛羊也是交易的货物。讨价还价的声音在长街上此起彼伏好一清晨乐章。 历若海看了看天上并不刺眼的朝阳策马在人流之中利索穿行丝毫没有由于人多而有所放缓。 这时候一个机灵的小孩跌跌撞撞的靠了过来手拿两串糖葫芦天真的双眼看着高高骑在马上的历若海“客官要不要串糖葫芦这是我们家土制的又香又甜的可好吃着列。” 历若海罕有的眼神柔和下来心中激荡不已因为当年被恶棍在自己眼前打死的幼弟几是这个年纪自己抱着幼弟的尸体誓要报仇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小孩一般脸庞。 小孩看着历若海那严肃的脸庞有点心怯略带委屈的脸庞低了下去拿糖葫芦的手也在往回收。 历若海眼中爱怜的光芒一闪糖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拿到了手里在小孩还在呆望的时候一锭元宝已经掉入了手中。 “回去好好念字吧!”历若海那柔和的声音传来。小孩看着手里的元宝露出了惊讶和惊喜。片刻后才手舞足蹈的欢呼着而去也不知道他的命运会不会由于历若海的施舍而改变。 拿着糖葫芦历若海包着它放入了风行烈的怀里几十年来虽然杀了幼弟的仇人但是思念却一刻也没停息。风行烈一方面其实也在充当他心中幼弟的位置。摸着风行烈汗湿的头长街也已经快到尽头。 一队衙役在一个健壮的捕头带领下从长街尽头转角处走了出来吆喝着想历若海这个方向走来。看到历若海马上驮着的风行烈那捕头眼中精光一闪拦下了马头喝问道“停下马本镇近来失窃频繁我们例行检查你马背上驮的何人?”江湖人在官差面前都是见面低头三分因为怕当地衙门刁难所以遇见这种情况都会比较客气。 历若海淡淡的道“这是鄙人侄儿因得病经久不愈所以想带到武昌城去看看大夫。” “哦!?”那捕头看了看历若海“让我看看你侄儿若是真是得病自然让你们出镇。”这番话对于官差来言也无可厚非。 历若海突然纵马迫得那些衙役推了不少步衙役们都分散开来喝骂着把历若海围了起来。捕头皱了皱眉头喝道“你干什么?想造反么?” 历若海眼睛微带蔑笑的看着眼前众人道“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甘居一个小小的捕头之位?给历某报上名来!” 那捕头退后拿起手下递过来的一根铁棍喝道“上!”霎时空中无数飞镖暗器朝历若海座下的蹄踏燕飞过来。而捕头的长棍则如蛟龙出海一般向历若海的胸口捣来。劲风顿起只看出手的度和配合就知道这是一出早有预谋的圈套。 历若海眼中历芒一闪丈二红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拿到了手里枪影过处飞镖暗器和短剑等等无不被凌空挡回朝那些衙役飞去。惨叫声起围着的衙役莫不受伤倒地。 捕头看见历若海正忙于格挡暗器心中狂喜手中本来留有五分的长棍全力出手务要一击必杀。可是他也太小看黑榜高手了。本来还在马头下的枪影突然从历若海的腰下彪射出来直刺捕头的面门。捕头大骇不去管那还有三五寸就可以击到历若海身上的长棍马上弃棍后退希望从着恐怖的一击中逃出。 “砰!”的一声捕头仰天便倒无神的眼睛证明了他的生命已经离开了这个躯壳。 历若海冷笑“若我让你‘缠魂棍’谢开成跑出五十步那也没必要在江湖上混了。” 市集刚刚热闹的众人看到出了人命而且还是衙役大呼一声作鸟兽散了。 长街尽头品字形站着三人长的各具异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三人后面并排有十五个骑着骏马、身披厚甲、手持各种重兵器的骑士马匹蹄踏得地面响声阵阵每个骑士眼里冒出的杀气足以让任何上过厮杀战场的士兵胆寒。 最前面那个黄袍人手持重戟鹰目钩鼻气派不凡冷哼一声“历若海!” 历若海看也没看说话的人望了望远处一个高耸酒楼暗运真气大声道“小魔师既然已经驾到何不现身一见?”话音未落一声长笑从酒楼里面传了出来十余人从里面鱼贯而出。 当先的英俊年轻人自然就是有“小魔师”之称的庞斑次徒方夜雨了龙行虎步自有他一番潇洒气派。后面紧跟着一个身披重甲的秃头壮汉年纪约莫四十上下他穿着的重甲垂及地面上身着吞云狮子鳞甲双手佩带着重似百斤的黄金铜护臂下身是防密得严严实实的碎柳叶环裙甲把腿脚上所有的穿戴都遮得严严实实不知玄虚。只见此人眼神淡漠对历若海熟视无睹既没显得有兴趣更没有询问的神色只视历若海如不存在一般。不过该人把重约两百公斤的铠甲穿在身上依然行动随意可见其绝对是硬突强攻的一把好手。此人身后就是赤尊信的师弟“人狼”卜敌和叛徒宗越。再后面是一个英俊而妖异的白青年人和一个媚态横生的红衣少*妇。少*妇的眼神从出现就一直盯着英俊至极的历若海似乎特别有兴趣。跟着过来的众人帮这几人抬了太师椅放在了长街中央。除开那个秃头大汉依然背着双手阖者着双眼站在方夜雨身后外众人都坐到了椅子上似乎在看大戏。 看着方夜雨再从秃头大汉到那对男女身上历若海眼睛看都没看卜敌和宗越哼道“历某何德何能竟然累得随魔师退隐二十年的红颜白来对付我。”顿了一顿“小魔师不介绍下你身后的贵属么?”历若海眼力高明刚刚出来的众人虽然都极其强横但是红颜白对于历若海来说并没什么可惧;方夜雨自重身份也难以动手;卜敌和宗越可以忽略;就算在加上站在自己身前的魏立蝶和他两个护法、十五个骑士在历若海眼里也没多大分别。可是最可怕的人物却是从出来就正眼也没瞧过自己的秃头大汉并不是说历若海怕了那身披重逾两百公斤铠甲的力量而是该人在战场上体现出来的那份从容。若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怎能有如此气势!? 方夜雨故作恍然微笑道“难怪历门主有此一问夜雨身后的忽必图八鲁老师自凤凰台一战后就再没在江湖上走动一直随着师尊修行所以历门主没有印象。说起来历门主不认识但是忽老师的曾祖历门主应该略有所闻就是我们蒙元开国将领的忽必来忽老。” 历若海恍然该人出自元朝开国元勋被称为成吉思汗座下“四獒”之一忽必来的家族肯定是世代为将在战场厮杀无数难怪会有如此磅礴霸道的气势。 看了看马上的风行烈方夜雨笑道“历门主何必为了一个叛徒与我为敌?若历门主交出风行烈夜雨保证门主可以安然离开。” 这时候“红颜”花解语娇笑道“是啊!奴家可是还没和门主亲近亲近呢门主美男子之名奴家仰慕已久若门主就这样罔送了性命叫奴家怎生是好?”她说话间极尽媚惑若是心志稍微不坚定的人可能马上就会象她投降。 “呵呵历某自出道四十年来从不受任何人的威胁更加没有怕过什么今天风行烈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废话少说一起上吧!”话音没落手中丈二红枪就象是毒蛇吐信一般闪电向身前的魏立蝶等人刺去。 魏立蝶正咬牙切齿历若海自他们出现就没正眼看过他们虽然他是庇护在魔师座下但是“万恶沙堡”在江湖上也是一方巨霸历若海敢如此看轻自己他当然会恼羞成怒。生气归生气但是及体的劲气却不是个好东西魏立蝶和恶和尚、恶婆子马上退后黄沙十五骑的三支箭、六支短矛已经从他们身后向历若海掷去看落点虽然是历若海马身旁边但实际上却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这十五骑出手不凡方夜雨也大为点头。 历若海大笑一声手中丈二红枪象是燎原之火一般扫飞了全部的箭矢短矛“蹄踏燕”刹那间已踏进魏立蝶三人站立处十步之内。魏立蝶不愧经验丰富处变不惊微往后退左右两侧的恶和尚和恶婆子一铲一杖在怒叱尖叫声里全力向厉若海的丈二红枪迎上。背后的十五骑于一击失手下死命追来一时马蹄怒踏轰鸣贯耳。 厉若海丈二红枪高举前方再夹马腹与他血肉相连的“蹄踏燕”在没有可能再增高度情况下蓦地再次增箭矢般往前面三人飙去。 观战的方夜羽留心的却不是他的丈二红枪而是厉若海的脸容在那生死决战的刹那“邪灵”厉若海依然是那样平静至近乎冷酷对比起恶和尚和恶婆子的哧牙怒目又或十五骑的叱喝作势是如此地不相称忽然间他明白了庞斑对厉若海的评语。 此人的确已晋入了宗师级的凡境界!任何人都小看了他! 章三十七 突破!目标迎风峡 数十声裂帛声起魏立蝶站在地上的身影蹬蹬蹬蹬蹬的退了几步拿着长戟的手不住的颤抖眼中仇恨的目光几乎要把长街中央的历若海融化。地上尘沙飞过恶和尚和恶婆子相继掉落手中的铲子和长杖飞开数丈各自捂着伤口龇牙咧嘴的吐着淤血看他们那红润的脸庞几近苍白就知道和历若海的交锋处于绝对下风。 黄沙十五骑已经只剩下十余匹骏马曾经坐在上面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骑士已经全部命丧黄泉长街尽头一片冷清。 历若海刚刚其实就想借机冲出去不过一直漠然没有看着他的忽必图八鲁时刻有种诡异的精神力场笼罩着场中的他所以他忍下了立时冲出去的冲动应付可能到来的雷霆一击。 “好!自从凤凰台一役能让老夫动心的人就已经屈指可数没想到三十年后英雄辈出让我看见这么精彩绝伦的枪法不枉我中原一行。”说话的自然就是方夜雨身后的忽必图八鲁了他微阖的眼睛只到刚刚历若海击出第二十九枪立毙黄沙十五骑并力挫魏立蝶三人丝毫没有一点停顿的时候才猛然睁开。嘶哑沉闷的嗓音缓缓的赞美了历若海一句但是整个人都站在原地没动。看来若是方夜雨没有下命令他是不会与历若海动手的。军人到底是军人服从才是他们的天职。 方夜雨本来是想要红颜白动手的忽必图八鲁身份崇高即便是庞斑也不会轻易驱使他虽然现在自己是主将不过还是对其充满了敬畏。看到忽必图八鲁开口方夜雨舒了口气缓缓站起来转身恭敬的对忽必图八鲁道“既然忽老师手痒就麻烦忽老师去领教一下历门主的高招了。” “小魔师客气这是属下分内之事自当遵命!”忽必图八鲁右手手掌摊开平放在左胸口头向前倾微低行了个蒙古标准的军礼然后缓缓的从太师椅后走了出来。忽必图八鲁每走一步都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步音步也象是机器一般均匀让在场众人的心头产生被踏击的感觉飞舞的黄沙在他身边一尺处尽数停止象铅锤直落回土地。 忽必图八鲁站到历若海身前的时候历若海只感到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眼睛看去却又现忽必图八鲁笔挺的站立在那人畜无害般个中怪异感觉旁人也难以解说明白。 两人站在战场中央就象是石像一般立定谁也没有抢先动手但是围观众人都知道他们一动手必将是惊天动地能不能看清就要看各人的修为了。 长街旁飘下一片枯叶刚刚好飞入到凝神静气的两人正中央不差分毫。 枯叶触地。 忽必图八鲁的眼睛突然睁大重达数十公斤的裙甲象是被鼓风机吹起人影已经如飞出的炮弹急掠向历若海手上一对黄金铜护臂激芒四射变幻出六个手势从上、中、下三个方位扫向其必救部位。 历若海坐着的蹄踏燕象是懂主人心思在巨大的压迫下不退反进历若海的手沿着枪杆滑下两尺变成手握枪尖前半尺的距离长枪变短刺燎原枪法变种使出在半空刺出二十余道痕迹撕裂的空气如收割麦田麦子迎象那不知深浅的黄金铜护臂。而最上面的枪影赫然朝着其眼睛而去。 忽必图八鲁心里暗赞历若海能在一瞬间看出自己是以力克巧想纠缠枪身和他近战所以马上消弭掉马前的距离在自己还没施展上力量的时候以快的刺法攻击自己身上唯一没有防护的头部可见其对武器性能的深刻理解。 忽必图八鲁冷哼一声双手护臂猛然相撞头往后仰一股类似古寺钟声的浑厚声波传播开去。历若海暗叫不好果然蹄踏燕的马头刚好位于最靠近忽必图八鲁的地方这个声波好死不死的震得它一阵晕眩前腿就欲跪下。历若海大喝一声身上神功暗运柔和的内力瞬间充满了蹄踏燕的身体蹄踏燕嗒嗒嗒嗒嗒嗒的后退了三十余步方才立定。同一时间历若海的手滑到枪杆中央“君临天下”应手而出阻止了处于前进之势的忽必图八鲁忽必图八鲁硬抗了八枪还是被迫落地站稳。 “除开魔师和里老师你是第三个让我没办法靠近身前的人作为以孱弱身体著称的汉人里面你的成就让我敬佩不过若你不能在一柱香的时间从我这里突破。恐怕源源不断到来的我方好手将会把你困死在这里。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让你将我在一柱香时间内击败去挑战在迎风峡等你的魔师?” “哈哈你是军人而我不是所以你是不可能阻止我前进的!” 忽必图八鲁眉头大皱显然不明白历若海话里面的意思。 历若海冷笑一声长枪突然变了个方向撇开了身前的忽必图八鲁以极快的身法向坐在另一个方向的方夜雨掠去。 忽必图八鲁愣了一下大喝一声“卑鄙!”庞大的身躯向历若海追去。要是让方夜雨在自己眼前出事不要说庞斑就是自己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出人意料的刚刚还象是箭矢一样奔向方夜雨的丈二红枪瞬间又被历若海收了回来趁忽必图八鲁去势不及跳回蹄踏燕的马背漫天枪影闪过在十余个好手被枪挑飞的同时历若海迅的跑出了众人围住的阵势。红颜白追击的路线刚好被回来拦截历若海的忽必图八鲁挡住错失了良机。 蹄踏燕不愧千里挑一的良驹眨眼间已经跑出五十丈的距离。站在方夜雨身旁的宗越这时口中狂喷鲜血仰面便倒口中大声道“门主!我对不起你!”其他如卜敌等人相顾骇然一阵心冷。 方夜雨看着地平线上仅余黑点的历若海叹了口气道“黑榜高手果然没一个是好对付的!”忽必图八鲁站在其身后大脸通红显然是为了刚刚的事情惭愧非常。 正在方夜雨准备放信号烟花通知庞斑出手对付历若海的时候。长街尽头又有两骑人马飞快的奔驰过来漫天的黄沙丝毫不能让他们减缓度。众人疑惑的看着飞驰而来的两骑不知道是哪路人马竟然能突破己方的包围来到围杀历若海的长街。 只见策马跑在前面的一个锦袍大汉隼目鹰鼻右手持一根丈余的黑铁蛟龙纹长棍俯身贴马眼神直看前面消失的历若海;后面一青蓝武士装青年一脸坚毅眼神凝重手拿一把夸张的青龙偃月刀拖于马后正不住的拉缰催马显然其骑术和旁边的大汉有不小的差距。两人一路绝尘根本没看长街两旁的方夜雨众人似乎是要去追前面的历若海。 方夜雨俊目闪过一丝阴霾和愤怒冲着来人大喝道“谈应手!?反复小人没想到你还敢跑到我的面前来?” “哈哈哈哈”谈应手那显得极度狂妄的笑声传了过来“有天下第一美男子历若海出手正是绝杀庞斑的好机会谈某又怎能让历若海专美不出手玩玩?若解决庞斑看你们这群跳梁小丑何处藏身!” 方夜雨这方的人纷纷喝骂。忽必图八鲁因为刚遭败绩羞于出手;而红颜白又没有得到少主的命令也不敢在方夜雨愤怒的时候强出头;卜敌等叛变黑道强豪更被历若海吓破了胆。是以谈应手两人快冲出长街了方夜雨方高手竟没人拦截! “杀!!!!”方夜雨咬牙切齿的下达了截杀的命令自己更是掏出背上的三八双戟一个纵越朝谈应手两人飞去。 谈应手鹰隼一般的凌厉眼神看着最前面朝自己靠近的卜敌嗤笑道“卖主小人也敢在谈某面前来献丑?让我替赤尊信教训你!看看你能有赤尊信几成功力!”“力”字结束谈应手的蛟龙纹长棍夹杂着强烈的旋转气劲缓慢的朝空中杀下的卜敌戳去。卜敌本是欺谈应手骑马不好控制攻击方向没想到谈应手根本没受到颠簸的影响缓缓戳来的长棍丝毫没有一点颤动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棍更是封死了他全部的后路。自知不可能抵挡住黑榜高手的全力一击卜敌只好惨叫一声强行逆转真气朝侧面跌落。 “嘣”一声沉闷的棍声响起卜敌那没躲多远的身体被谈应手的长棍点中右胸口被绞得血肉模糊肋骨估计也碎了不少。他被后抛的巨大身体将追赶过来的魏立蝶撞飞开去刚刚回过气的“万恶沙堡”堡主被撞得七浑八素倒在了路边泥地上脸色乌青丧失了动手能力。 跟上的红颜白一双云袖和长萧直取谈应手身边的青年看他年纪本以为是个可以捏圆撮扁的小角色谁知道两人刚刚一接触就现青年那夸张的青龙偃月刀丝毫不因为体积庞大而变慢在空中幻化出七、八道青色刀痕劲风扑面。红颜白和他交手数十招青年硬是凭借巧妙的刀法没和他们的武器磕碰一下目的自然是不想和这两位殷浸魔功数十年的老妖怪斗内劲。几次花解语的云袖就要伤到青年的身体都被突然出现在或腰或颈处的青龙刀逼退其心里的窝囊可想而知。而在边上的柳摇枝的武器被来就不长在那翩翩蝴蝶一样的刀法中连近身都困难。 把卜敌戳败谈应手的长棍猛然横扫而此时空中的方夜雨离谈应手还有一段距离拿着短戟的他鞭长莫及只好双戟交叉挡住那其实并没多少力道的铁棍身体一个后空翻站立于地上。巨大的黑影在谈应手头上泰山压顶一般罩下谈应手头也不抬手上运转玄气乌青的双手把铁棍向上击出棍身的淡青劲气磅礴涌出。忽必图八鲁冷哼一声全力用劲黄金铜护臂声势赫赫的与铁棍绞击在一起。谈应手力量远不及这人形兵器人马同时被逼退。忽必图八鲁刚准备追杀侧面刀劲及体赫然是迫退了红颜白的青年人!无奈侧退几米忽必图八鲁已经失去了追杀谈应手的黄金时机。 谈应手和青年人相顾一眼同时出手棍影和刀影将追上来的方夜雨和红颜白笼罩在内忽必图八鲁刚刚想加入到战斗圈去就见三人同时被狼狈逼退。谈应手肩膀和大腿都受了轻伤而青年人的胸口赫然被花解语的云袖掏了个窟窿!两骑逼退众人后只见方夜雨方的高手都站到了长街另一边两人遂快催马在方夜雨众人还没追及的时候已经跑出了几十丈。 方夜雨看着和历若海一样绝尘而去的谈应手狠狠的跺了下脚喝道“谈应手虽然不及历若海但是他和历若海加上那个不知身份的青年真的可能会对师尊造成伤害。绝对不能让他们坏了我的计划给我追!” 章三十八 三杰战庞斑 浠水边梅林小径。 历若海缓缓催着蹄踏燕前行不是他不想加实在是刚刚一战中忽必图八鲁那蕴涵强大真力的敲击震伤了蹄踏燕的听觉神经若蹄踏燕不是有如此优良的血统而且有历若海的些须真气防护可能早就倒毙当场。历若海只能一边走一边柔和的输送少许先天真气到蹄踏燕体内以期在赶到迎风峡前暂时不影响马的度不然对阵庞斑的时候可能将没一点胜算。 一连赶出几里的路程历若海有把握后面的追兵暂时难以追上自己。 这时清脆的踢踏声在其背后响起。 历若海眉头皱了皱难道方夜雨如此没有风度兰溪一战未果在自己决斗庞斑之前还要埋伏人马截杀自己?是心思慎密、机关算尽还是对“魔师”庞斑没有信心? 历若海没有加因为后面的马蹄声并不急促而且远远的感应他根本没在追上的人身上察觉到任何杀气。 两匹马一前一后跟上历若海的爱马从蹄声出现到赶上历若海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可见这两匹马绝对是不逊与蹄踏燕的良驹。 历若海冷哼一声“谈应手!?你跟上来干什么?找死么?我‘邪灵’历若海若是要找帮手岂不然江湖人笑掉大牙?”虽然自己心底根本没有多少战胜庞斑的把握但是数十年独来独往的孤傲性格使其对武功相当自负“一往无前”就是燎原枪法的精髓不论是生是死是强是弱历若海都是勇敢无惧。是以看到有人跟上来一副共同进退的样子就让骄傲的历若海恼火。 谈应手哈哈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瓶浊酒拔开瓶塞就大口喝了起来。马行十余步谈应手才把余下的半瓶酒丢向了历若海。 历若海表情不变嘴角微动不知道什么时候酒瓶就在空中消失来到了历若海手里。历若海略微瞟了一眼赫然就是武昌黄鹤楼的珍藏烈酒“血泊”。 “这是我从武昌赖死赖活弄出来的好酒!”谈应手似在喃喃自语。 江湖人很少会拒绝好酒就算是黑榜高手甚或庞斑也是所以历若海毫不谦虚拿着酒瓶就将那剩下的半瓶美酒送入了口中。 “好!”历若海难得赞美一样事物特别是酒。能在他口中说出“好”字已经是黄鹤楼的莫大荣幸。赵财神要是身在此地绝对当激动万分。 谈应手没有理会历若海的称赞淡淡道“三天前我和浪翻云在龙渡江头大战一场。” 听到这个消息历若海眼里精光闪过冷哼一声“说!” “八十三招仅仅不过百招之数谈某惨败。” 历若海露出一个向往的神情“该战必定精彩万分可惜历某无法亲眼见证。不过庄主输得一点都不冤枉浪翻云的剑已经达到‘以意指力因境胜势’的剑道极至天下能与其堪做对手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错谈某输得心服口服。按天下之势来看能与之做对手莫过于你和庞斑两人而已。” 历若海脸上闪过一丝骄傲嘴里谦虚道“庄主太高看历某了!” 谈应手哈哈大笑“天下能让谈某敬佩且嫉妒的人不过三、四之数我出道数十年从不给人送高帽子。你‘邪灵’历若海当得上此评价!” 历若海没再答话默默的催马前进。 谈应手语不惊人死不休“庞斑已经对浪翻云出战书一年后中秋八月十五月满拦江之夜就是他们一决生死之时!” 历若海眼力雷霆般劲光暴闪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消息?” “放眼天下论才情天赋鲜有人能胜过你历若海的。谈某自家知自家事就是穷尽一生也难走到挑战庞斑的高度。所以!庞斑能给浪翻云一年的时间我谈应手也给你一年的时间!让我看看那巅峰圆满的燎原枪法是何可怕的境界!难道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事情么?”说罢纵马长啸向前奔去。 历若海虽然自负却不迂腐此次决战庞斑虽然是他一步步心甘情愿走到的境地但是若不是方夜雨紧紧相逼历若海绝对不会在自己没有突破的情况下贸然挑战“魔师”庞斑这天下第一高手就象是二十三年前的魔师宫那次一样。在明知道自己不敌的情况下去与庞斑做生死决斗绝对是一个蠢主意。 所以听了谈应手那充满诱惑的字眼历若海出奇的没有做任何反驳催马紧跟而去。 神秘的年轻人一路上始终没说一句话历若海也没有问。此时他看到两人加年轻人亦步亦趋策马奔腾跟上。 迎风峡道左驿路。 庞斑卓立大路中央乌黑的长中分而下垂至肩膀。一双晶莹的双手握于身后看着路旁萧索飘落的秋叶出神。官道上一点声息也没有方夜雨为了腾出他和历若海决斗的场所已经封锁了整个官道。 两旁树木婆娑绿叶在红叶和半枯的黄叶裹点缀着树下铺了厚厚一层枯叶充满了晚秋肃杀的气氛。 一股莫明的喜悦从深心处涌起。 那并不是因得失而来的喜悦也不是因某事某物而生出的欢愉而是一种无以名状无人无我无虑无忧因“自在”而来的狂喜。 刹那间官道尽头绝尘的三骑映入了庞斑的眼帘他诧异的看着白衣飘飘的历若海、锦袍长披的谈应手和那个青蓝武士服穿着的年轻人因为他绝对没有想过历若海竟然会舍下心中的骄傲与人联手对付自己。 庞斑看到三人的同时三人也看到了他时间上没有分毫差距就象是镜子内外对照一般。历若海看到庞斑依然是那冷漠无情的神色谈应手则露出炙热的眼神只有那年轻人一脸的凝重。三人三个模样三种武器却在官道上极其和谐整齐的策马奔驰按照他们的度庞斑估计会在同一时间冲到自己的面前!按照常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最前面的谈应手和最后面的青年人至少有五个身位之多在庞斑这类级宗师面前是绝对不可能匀同时到达的可是庞斑的心里就是这种感觉诡异非常。 庞斑冷哼“历若海!谈应手!” 历若海嘴角微弯“庞斑!” 谈应手当其冲应付扑面而来的杀气已经颇为吃力是以根本没做回答。 一声历啸。厉若海两腿一夹马腰“蹄踏燕”昂怒嘶蓦地增至极限一道电光般向负手挺立路心的庞斑冲去谈应手和他的位置瞬间互换。在历若海过去一个马身的时候谈应手体表淡青色玄气迸坐下飞骥惨嘶一声猛然冲上与蹄踏燕并排疾驰。而最后的青年人猛挥几马鞭也堪堪能跟在两马之后不落太远。 十丈。 历若海右手拂在捆着风行烈的绳索绳索粉末般破碎。历若海看也不看风行烈猛然把风行烈抛向庞斑的头顶上方。整个人就象是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向庞斑身后。 谈应手手上的金丝手套闪光耀眼指节劈啪作响双手牢牢的握住长铁棍底端。身上锦袍随着玄气的爆象风棚样鼓起双眼青气弥漫。 青年人把马背上的货袋随手对路旁一丢右手的青龙偃月刀向后举过头顶蓄势待。 九丈、八丈、七丈…… 风行烈这时刚到庞斑头顶上七丈处可见厉若侮这一抛之力是如何庞大惊人。 纵横无敌所向披靡的丈二红枪枪头颤震出嗤嗤尖啸连急骤若奔雷的蹄声也不能掩盖分毫。 握着铁棍的左手放开蛟龙纹缓缓转动急扭转劲力开始凝聚。 青龙偃月刀没有动。 庞斑望也不望空中的风行烈凝重的看着三角分布的三骑。 六丈、五丈…… 三把武器同时伸向前方马匹开始口吐白沫。 一直凝立不动的庞斑全身袍服无风自动披风向上卷起黑飞扬双脚轻按地面竟缓缓离地升起就像站在个升离地面的无形桌子上一般。 四丈、三丈、二丈…… 三匹马度突然骤增。 厉若海眼中神光暴现丈二红枪倏地爆开变成满天枪影也不知那一把才是真的。 谈应手狂喝一声长棍戳出旋转劲风在地面上卷气一层沙土。 青年人的青龙偃月刀如菊花样绽放在天空中割出片片花瓣。 一丈。 庞斑负于深厚的双手终于缓缓松开两个拳头握紧极慢的向三人挥出。 青年人狂啸一声后先至的越过自己前面的谈历两人无数刀影合成一处力劈华山般砍向庞斑的头顶一副斩的架势。 谈应手的长棍毫无花俏的迎向庞斑左拳爆裂的劲气将地上石块卷碎尘土飞扬。 历若海的长枪连击十八击迎向庞斑右拳撕裂空间的枪势将路旁的小树摧毁。 随着“砰”的一声四人身影交错。 庞斑双手缓缓负后三人掉落马背朝前方急冲而去。 刚刚青年人的青龙偃月刀在要砍中庞斑时庞斑身体诡异的向前移动了一个距离刀势落空他不敢追击策马狂奔。 谈应手只感到劲气逆转溃回体内顿时受了重伤长棍飞离右手人却走远。 历若海闷哼一声人越过庞斑后把丈二红枪负于肩后疾驰而去。也不知道那十八枪击中了庞斑没有。 章三十九 恐怖的凤凰翎 历若海越过庞斑风行烈的身体才刚刚落下来可见历若海那一掷的劲道。 接下风行烈三人一声不吭迅的转个几个弯角已然出了迎风峡。 蓦地“蹄踏燕”前腿一软往前倒下鲜血由它的眼耳口鼻直喷而出马头强烈地在地上摩擦抽搐。 厉若海俊伟无匹的面容古井不波拿着风行烈跃离生死与共陪着自己转战天下的爱马一点也不停留头亦不回继续往前掠去。 两声轰然落地声在其背后响起历若海不回头也知道谈应手和青年人的马匹相继倒毙。到不是谈应手的功力更高使座下马驹受伤少只是因为历若海一人承受了庞斑大部分的攻击而已。至于青年人的战马则是从庞斑身边跑过的时候被劲风活活震碎了内脏。 三匹名骥都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壮烈牺牲。 迎风峡庞斑站立的路口。 天下惊惧的魔师正负着双手悠然的看着路边树木的落叶生生死死来来去去人就象是大自然里的树叶一般终归是要回去的。 官道人影闪过方夜雨等人已经纵马而来看到站在路中央的庞斑慌忙下马步行来到了这盖代魔君的身前。 方夜雨不知道历若海他们是否过去了只好走到庞斑面前单膝跪下小心翼翼的询问“由于夜雨小看了历若海计划不周没能在兰溪拦截下历若海而且还被谈应手那反复小人跑来冲撞师尊夜雨真是万罪莫赎。” 庞斑眼睛盯着眼前的爱徒异彩涟涟欣然笑道“知不知道这是庞某三十年来第一次受伤心中的娱悦欣喜你们可能远远不能理解不过今天确实是庞某最快乐的一天!”感觉着周身的苦叶落地庞斑那不知道从何来到何去的快乐弥漫全身缓缓别过头去感受那来之不易的道境似乎离那“最后一步”也近了很多。 方夜雨众人不知道魔师是生气还是高兴都惶然的跪倒一地。忽必图八鲁右手放到胸前赧然道“属下没能尽到歼敌的责任还然宵小伤害到主帅实在是家族耻辱请主帅惩罚。” 庞斑猛然回头严厉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地上众人一阵悚然。 只听他大喝道“全部给我站起来!中原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若你们因为这么一点挫折就要哭要闹的。就给我滚回北蒙荒原去再也不要在我眼前出现。特别是你!夜雨!身为主帅怎么可以带头懦弱?当年你在漠北的壮心哪里去了?” 方夜雨猛的抬起头对庞斑一拱手“师尊夜雨知错了!”挺拔的身体簌的站起整个人的气质比刚才沉稳多了那上位者的气机也影响到了周围的众人。 庞斑欣慰的笑了笑转头对忽必图八鲁道“六十年前我的老师蒙赤行对我说过天可汗座下‘四獒’以忽必来老师最为勇猛更是不拜除开天可汗的任何人神勇威猛令天下人侧目。你怎可因为一些小事就跪下你那高贵的膝头为你祖上蒙羞!是勇士是军人就给我站直了!” 忽必图八鲁脸色酡红猛然站起来笔挺的对庞斑行了个蒙古军礼。 庞斑这时候才向方夜雨看过去“你千万不要小瞧中原诸雄刚刚三人确实有检便宜的嫌疑不过庞某又怎会是被捏的软柿子更不要说天下难有人敢来捡这个便宜。” 顿了顿又道“三人用不同的瞬间和庞某交手体现出来的实力均非泛泛之辈。那个年轻人功力不足难以达到黑榜级数但是也相差不远难得的是他身具一种很奇怪的刀法庞某可以确定大关刀不是他最趁手的武器夜雨下次遇见当要多多注意!” 看到红颜白一阵难堪庞斑知道他们定是在青年人面前吃了亏微笑再道“谈应手则出乎我的意料他的玄气已经突破先天之数晋身先天顶极高手之列可能是由于天赋限制一直没法突破罢了!”说到这里庞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他可惜还是在庆幸。 方夜雨眼神一顿没想到庞斑对谈应手推崇至斯自己不得不改变对谈应手的策略了。 庞斑没理方夜雨的表情自顾自道“历若海的成就已经不在浪翻云之下若不是风行烈的原因庞某还真的想留下他在和浪翻云决斗前先玩一玩那生活该是多么有趣!”说到这里的时候庞斑破天荒的露出个小孩子的表情就象是看到了个好玩的玩具。 方夜雨的眉头皱得更紧按庞斑一说过去的三个人都是难惹的角色而且肯定是和自己对着来的一方自己在中原的计划看来难度越来越大了。 庞斑侧过头看了沉思的方夜雨一眼叹了口气道“夜雨在想怎么清除他们吧?刚刚他们虽然伤了庞某让庞某难以在四十日内动手不过他们身上的伤肯定是比庞某重得多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方夜雨眼睛一亮马上恭谨的对庞斑行了个礼招呼后面的红颜白、忽必图八鲁、尊信门及山城的喽罗起程追击。刚刚走到庞斑身后庞斑那充满磁性的嗓音传来“夜雨你若是能放下这些俗事成就该不在为师之下!” 方夜雨坐在马上的身体一震好半天才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夜雨身不由己多谢师尊的提点。”说罢在庞斑的惋惜声中疾驰而去。 峡外驿道。 历若海三人一阵小跑不多久就听得后面马蹄声传来却是方夜雨方面的追兵。 历若海和谈应手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凝重以现在三人的状态只有旁边的青年人可以有一战之力而且他也绝对抗不上忽必图八鲁一类的角色。自己两人估计就是一个花解语也可以搞定。看着前面漫无尽头的小径三人都有一种泄气的念头。 突然一个青衫长的年轻人怀抱一把古琴似闲暇纵游一般缓缓的朝三人走了过来英俊的脸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历若海眼神一紧右手按到了肩头的长枪就准备出手。 谈应手咳嗽了一声猩红的血渍醒目异常“没必要出手是谈某的朋友。” 历若海晃过头看了谈应手一眼不知道他怎么有这么多高手朋友远处的那个年轻人很明显身具不错的武功自己似乎也难以看清其深浅。 谈应手知道历若海心中疑问笑道“你和浪翻云碰过面吧?他就是浪翻云娇妻的琴道知己被无想僧称为白道最有希望的武昌韩府韩希文。今天总算不会交代在这里。”话中显然是松了口气。 历若海眼力的神色变得颇有意味起来因为他在七年前就听过了浪翻云的评价对此子浪翻云只给了两个字的评语那就是“难得”。浪翻云和历若海一样很少会去赞扬除开酒和纪惜惜以外的东西这句“难得”几可以看出其对韩希文的欣赏。 “历若海?”我也没看到过这黑榜高手只不过天下能长得如此英俊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邪灵”历若海了。 历若海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我笑道“你就是那个弹琴的韩希文?” 我站在那不知道这句话是询问还是确定所以微微一笑“前辈没认错!” 谈应手这时笑道“你这小子过来也不和谈某打个招呼害我白当心这么久以为难得看到明天的日出了。” 我撇了撇嘴嗤笑道“庄主还说偷了赵财神最珍爱的两坛百年藏‘血泊’累得希文远来帮其讨回不然庄主以为我喜欢四处云游不成?” 谈应手尴尬一笑看了看历若海鄙视的眼神怒道“你也喝了半瓶不要以为你可以脱身!” 历若海才记起决斗前的那半瓶美酒顿时哑然。 站在旁边的青年人这时毫不风度的大笑起来。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片刻也大笑起来。我对谈应手道“赵财神那你自己去摆平不然他的‘血泊’你以后就难喝到了!” 说着我又看了看旁边的青年人很明显在我的记忆中没见过这号人。 谈应手到是很会察言观色看到历若海那询问的眼神也过来了叹道“他就是那次和上官鹰一起去抱天揽月楼的六个护卫之一叫6扬天。我之所以答应带他来见识下天下闻名的魔师是因为他有个美丽的女酒师老婆让我以后就算喝不到‘血泊’也可以找好酒解馋。” 我顿时豁然原来他就是那个原著中的短命鬼左诗的老公!不过他没死的话韩柏估计就很难有机会了!想到这我又想起了那个机灵的小鬼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方夜雨的人马已经离我们只有五十丈的距离。因为有我在所以谈应手他们也没再准备逃跑方夜雨方面的高手已然不多两人压下一点伤势应该就能打了。 这时候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箭声在我没反应过来、根本没看到任何的东西的时候一支红翎铁箭插入到了我左肩胛骨处巨大的真力顿时将我护身真气打散击碎了胛骨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过去。我猛然用手切断了箭杆用真气将箭头震出体外封了穴道才知道箭矢没毒微感庆幸。 历若海和谈应手震惊的同时也凝重起来看向了方夜雨那边。 这是我转世以来第一次受伤眼神不由看了看还在五十丈外的那个射箭大汉惊叹这神乎奇技的箭术。那个大汉穿着明显的蒙古装束赤膊右手头带头箍插着一根少见的红孔雀翎左手还握着刚刚射我的五石巨弓。 五十丈外方夜雨处。 “颜老师结果如何?”方夜雨虽然知道箭矢射中了人但是我身体被前面三人挡住他看不很真切。 那个被称为颜的大汉大笑一声骄傲地道“小魔师放心除开魔师以外凤凰翎从来都是不见血不回的!” 章四十 群英会 方夜雨点点头没有说话加朝我们的方向跑去。兰溪犯过的一次错误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再出现第二次的。 身边被唤作“颜”的大汉名叫只儿豁颜蒙元别惕部人。和忽必图八鲁一样是方夜雨从庞斑那里要来的军中高手他祖上就是铁木真座下“四獒”之有“神箭”之称、威震域外的哲别!他秉承祖业拉得一手好弓六十丈内箭无虚被现在北蒙军队送与“凤凰翎”的美称。此刻他已经收起了那五石巨弓斜挂身上抽出随身携带的大漠马刀冷眼看着前面受伤的一群人。不要以为颜弓术好就忽略他刀上的功夫毕竟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死在他马刀下的亡魂远比箭矢要多。 忽必图八鲁紧紧的跟在这两人身后他在军中的地位本就比颜要低刚刚兰溪一战未有寸功也让他心中有愧所以自觉的落后两人一个马位。他双手交叉理了理双手的黄金铜护臂燃烧的眼睛中满是杀戮的渴望。 红颜白落后三人一点眼睛中还带着极度的惊讶刚刚颜五十丈外的神射让他们这些只在江湖中打滚的人知道了什么是天外有天暗道若是在战斗中用这种只有守城床弩才能射出距离来绝杀对方主将那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峡外驿道远处。 我叹了口气左臂已经算是暂时废了而对方看来还会有援兵跟上这场战役着实难打了。就是不知道对方那射箭的大汉还有不有射第二箭的真力要是有可能在场的人都难有躲避的能力。 卸下背上的“九律佩弦”我猛的把它立在道路中央左手没法用只好借大地一点力气。 方夜雨众人已经欺近到十丈外的距离历若海扬了扬手中的丈二红枪站到了我侧前方。6扬天双手握紧青龙偃月刀猛得从刀柄中央折断变成一把短刀和一跟短棍摆了个奇怪的姿势站在了谈应手的身边。谈应手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伤势比较严重就算是参加战斗也不能成为助力现在只能调息养伤。 “凝气闭耳!”我狂吼一声站到了谈应手身前背对着他蓄满真力单手弹出一《龙翔操》鼓噪的劲气声波如惊涛拍岸一般向方夜雨等人方向涌去。看到对方实力强横我们又多数带伤我也顾不上隐瞒十层“同契诀”全力出手这个时刻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方夜雨等人还没搞清楚前方我拿着琴立在路中央到底是干什么下一时刻那激荡的真劲就涌到了身前。方夜雨大骇用内力暴出一声“大家小心!”就淹没在狂风骤雨般的琴声中。 同排的颜勉力的向前突进无奈座下马匹被那刺耳的声波震伤已经双眼翻白奄奄一息顷刻间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把颜甩了下来。 忽必图八鲁大吃一惊也从那即将倒下的马匹上飞下纵身跑到已经落地的方夜雨身前双手交叉于头前帮其抵抗这怪异的攻击。 红颜白和其他人则跳下死马退避了不少距离。 我站在对面看着心中一阵苦笑没想到搞其一个毫无防备还仅仅只杀死了数十匹马震伤了几个小喽罗几个主要的高手几乎都没什么损伤。现在我方也就历若海和6扬天有一战之力看来凶多吉少! 历若海和我相视一眼冷哼一声手中丈二红枪化做漫天枪影向方夜雨众人罩去。 我则退到了地上的风行烈旁。 6扬天高高越起一棍一刀携风雷之势劈向颜。 颜看着掠过来的6扬天蔑笑一声“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手中马刀象是灌注了灵魂一般妖异的在空中割出无数刀影每刀都封死了6扬天前进的空间。 6扬天眼神一凝朴实的一刀一棍顿时化做漫天的影子与颜的马刀绞击在一起。颜突然现6扬天每一刀都会突破自己的马刀挥下一道道劲气而自己殷浸了几十年的真气却丝毫没有挡住入侵者不由大骇退后口中惊呼“先天刀气!?” 谁知道这一退就成全了6扬天的进攻空中的影子象是迷雾般扩散把堪堪赶过来的红颜白也笼罩在内。等颜知道那一道道的气劲不过是斑驳不纯的时候已经被困在浪潮般的刀影中。 历若海和忽必图八鲁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方夜雨此时终于化解了声波的伤害提起双戟和忽必图八鲁一起双战历若海。 涌过来的人象是越来越多方夜雨那没什么战斗力的手下形成了蚁多咬死象的局面。历若海被迫和两人硬拼了数十击狂吐鲜血退到了我身前伤上加伤。方夜雨的双肩和忽必图八鲁的大腿为此付出了代价。 6扬天那边则是被三人那浑厚的内力逼退不过也让三人身上布满了小伤痕。 方夜雨暗恨自己不多带高手过来不然该早就可以干掉眼前的敌人。 这时我已经摸清楚风行烈身上内力中断的问题用那剩余的精纯内力把他枯竭的经脉接上。风行烈猛的站起来冲到了历若海的身边。 历若海嘴角仍在溢血看着自己的爱徒笑道“你都看见了?”他指的是三人和庞斑的决斗。 风行烈点了点头“徒儿只是行动不便眼睛耳朵依然有用。” “你是第一个看见黑榜高手和庞斑决斗的人对你今后武学路上有很大帮助未来潜力无可限量。现在让我看看你领悟了多少?”说着历若海把丈二红枪递向风行烈。 风行烈激动的接过丈二红枪眼神坚毅的站了起来。 正在这时候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方夜雨方传来“大少爷我来帮你!” 只见远处一个彪形大汉嘴里边喊边朝我们这奔来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长剑在半空中那手舞足蹈的样子颇为滑稽。他的身后跟来的是一个佝偻的老头右手提着烟杆鼠眼瞟着前面的大汉不时在悉悉梭梭的念叨。前面的大汉自然就是很久没见的韩柏了他那骤然变化的体型差点让我认不出来。而他身后跟着的赫然就是我以前在京城遇到的老贼“独行盗”范良极!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变化这两个活宝还是混到了一起。 方夜雨当然认识韩柏前不久他还派了不只一批的高手去截杀他可是那个小子就象是天上的福星降世派过去的高手不是被打败就是中间某个环节出问题被迫放过他。而他的成长就象是吃了药一般飞增长现在已经是他不能等闲看待的高手。在来追截历若海三人之前方夜雨已经向周围埋伏的人员出了召集令不过现在远水显然不能就近火了。 我们这方的人物已经聚有历若海、谈应手、范良极等黑榜级高手也有韩柏、6扬天、风行烈这稍微次一点的青年才俊我最少也算一个类黑榜的高手。不过由于刚刚的战斗大都有伤罢了。 反观方夜雨方面顶级高手只有忽必图八鲁、颜和他自己红颜白只是和韩柏等人差不多的级数魏立蝶和卜敌受伤没来其他喽罗可以不记且大都也带有伤势。所以今天这个局面不知道是鹿死谁手了。 韩柏和范良极到达的时候就径直站在了方夜雨等人的身后和我们这边形成一个夹击的态势。谈应手缓缓的站起来拍了拍历若海的肩膀笑道“你先坐会刚刚调息那么久我应该可以再支撑几招。”说罢站到了6扬天和风行烈的中间。我和历若海则根本连指头都难得动一下了只能注目场中。 方夜雨心里盘算白仆曾经对自己说过韩柏有一套怪异的剑法可以牵制至少两个比他高数级的高手若自己这方人或者颜或者忽必图八鲁被困自己和其他手下可能都有危险。而己方援军未到实在是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硬拼。想到这里遂露出他那迷人的微笑对谈应手说道“现在我们双方都难以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不如就此罢手夜雨放庄主你们离去保证一天之内不派人追击如何?” 谈应手皱了皱眉头己方看上去稍微有点占上风可是自己和历若海、韩希文等人都不应再勉强动手。要是有一天的时间让自己和历若海等人召集部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这个建议还是很有诱惑性的至少方夜雨那块金字招牌还没砸过有一线生机实不宜做无畏牺牲。 这时范良极那怪笑从后面传来“小魔师现在好像是我们占了上风吧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我们得到了莫大的恩赐似的。” 方夜雨头都没回轻笑道“我方人员受的伤势都不严重若夜雨下定决心以重伤的代价应该可以留下庄主和历门主的命来不是么?照这样看来对你们来说不是很划得来!?” 范良极顿时哑口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情况只是不忿方夜雨的口气罢了。 韩柏抚掌大笑道“太好了不用打打杀杀大家回去喝酒聊天岂不痛快!” 方夜雨哑然失笑对这个活宝他还是难以下狠心去杀掉。 谈应手和我们众人交换了个眼神点头同意道“好!有小魔师这句话谈某就放心了。走!” 韩柏和范良极小心翼翼的绕了过来韩柏架着我风行烈搀扶着历若海6扬天则把谈应手背到了背上。由范良极盯视着方夜雨众人一行缓缓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方夜雨没有一点失败的沮丧眼中目光精芒射出对颜道“颜老师三师弟真的已经到中原来了?” 颜笑道“没错!魔师说他确实已经入关了。” 方夜雨向天大笑“那放走他们也就无所谓了以后总要讨回的!” 夕阳落山。 章四十一 塞外之殇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王维的《使至塞上》这五律极为传神的刻画了塞外大漠的风光。一望无际的草原只有在有人聚居的地方才会看到那袅袅升起的青烟其他更多的是宁静的天空笼罩着大地也不知道该说是荒凉还是恬静。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疾掠而过在草原上扬起了不少草屑。为头的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大汉长得一身虎背熊腰双臂肌肉如钢铁般凝练眼光炯炯而略带焦急。这么大的一个块头在草原上跑起来却丝毫不显迟缓点草即过直如孤狼一般迅。身后一个女子面容娇好轻盈的身体在地上却是如犀牛一般沉重不过那么费力的踩踏也没对其奔跑度有多少阻碍只比前面的大汉慢那么一点。 “成抗你跑这么快干什么?”那女子皱着眉头喊到“他们要死要活关我们什么事!?” 原来这两人就是月前在双修府引起不小轰动的成抗姐弟。在双修府一战后成抗被谷姿仙留了下来说是为其疗伤其实是准备招其入赘。那天的战斗虽然不很完美但是成抗那冠绝天下的外功确实让眼光甚高的谷姿仙颇为赞许不过成抗的长相气质与她心目中的完美归宿还有不小的距离。就在双修府招婿的第二天成抗收到了家里遭遇急变的飞鸽传书心急如焚的他与谷姿仙告罪一声约定事情一了马上回双修府才携成丽急急忙忙的朝塞外赶去。 成抗听见姐姐这不近人情的话语眉头皱成“川”字回头喝道“他们对我们怎么样都好但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母若你不愿意回去的话趁早回中原!”说罢也不理成丽两个纵身又掠过十数丈的距离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处。 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温顺俯的成抗会这样呵斥自己成丽心中一阵烦闷跺了跺蛮足无奈的跟了上去。 小银乡位于关外朵颜卫和鞑靼领地相当接近牧场百分之八十的马匹都是销往草原或者大明边关剩下的大部分都进贡给了数个强大势力以做维持。由于成家是汉人后裔虽然生意做得不小在塞外却依然很受排挤。但是凭借历代家主的巧妙周旋大部分时间到也相安无事。 成抗姐弟这是经历了一个月才跑回到塞外朵颜卫计算他们的脚程应该很快就要看到成家的牧场栅栏了。 突然成抗望向天空天空上赫然飘过来大片浓密的黑烟为宁静的大地平添了些须诡异的气氛。而距离此地不远处黑烟的源头还在不住的涌出场面骇人。成抗脚步添快周身内敛的淡黄真气剧烈波动可见其心情的急躁。 不多时成家牧场的畜养栅栏已经映入两人眼帘到处是跳动着的火苗四周散满了烧毁的屋瓦牲具马匹到是鲜有死亡的零碎搁放着几具尸体。 成抗历啸一声一拳将挡在牧场大门处的残梁击碎越过牧场中燃烧不息的火苗直扑向家里的住处。成家家主住的地方是正中央一个由六个大蒙古包组成的群舍其他非家族人员都是住在牧场中心的四周除开最大的那个蒙古包其他的均已经烧毁。 “爹!”成抗飞快的掠入大舍就看到了一地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马上用双手在地上翻找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是在最里面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父亲成天南。成抗二话不说把从双修府带来疗伤药也不管是什么疗伤药的一股脑全部到进了成天南口中。 跟随进来成丽站在门口愣了起来她根本没想过那个强悍的父亲竟然伤成了这个样子。 成天南的脸色顿时红润起来睁开眼一看竟然是离家出走两个多月的成抗姐弟欣慰的一笑道“是你们啊!我还以为在死之前看不到你们两个了。” 两姐弟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哽咽不语。 “还好你们出去了不然可能也会遭到毒手可见祖上冥冥中自有保佑你们也让我们成家的血脉香火能得以延续。”说着他咳嗽起来不时伴着咳出震碎的内脏。 “爹不要说了!”成抗毕竟是小孩心境对生死之理还看不通透。半扶着父亲颤抖的残躯成抗开始后悔起自己离家出走。 成天南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成抗的脸笑道“好了人总是会死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多少分别至少我可以去和你们的母亲团聚了。你也不要再给我输送真气我的奇经八脉就俱碎就算大罗神仙也没辙了。若我还不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们可能就没有机会。来把这个拿上!”说着拿出一块镏金玉牌玉牌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镏金纹路盘龙雕凤中间赫然写着个“率”字。 “你们知道其实我成家根本就不是草原的人而是两百年前由于些许原因从青城迁徙而来的罢了。成家血脉有一个秘密关系到我们成家绝学的传承。不过近百年来一直没有出现可以继承这绝学的子孙多少代祖辈族长都为这事烦恼不已。不过就在你抗儿出生的时候我现你居然身具成家传说中的‘昊阳玄脉’而这个消息若是让你们其他的兄弟叔伯知道对你将是一场灾难毕竟成家诺大家产很多人已经对家族不是那么忠诚了。” 成抗和成丽相顾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惊讶。 “所以多少年来我只能装做对你们姐弟不理不睬、漠不关心而暗自把‘昊极圣拳’当作一般的家传拳法传授给你。看你这身板应该是略有小成了这样到了九泉为父也很欣慰至少可以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成天南挥手阻止成丽欲张开的嘴“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不过你们千万要记住抗儿没有把‘昊极圣拳’练至大成的话一定不能去找仇人报仇不然就枉费为父的一番心血了。”顿了顿“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鞑靼族的人窥觎我们成家俊马家产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何况他们最近对西方的战斗不利洗劫牧场也成了他们最容易做到的目标。” 说到这里成天南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道“记住…….我们家的仇人是‘鞑靼三杰’如……果你到中原去的话可能会遇得到你的……师叔师伯们他们会帮你的……玉牌……”话音未落人已经只有出气而没进气了。 成抗长啸一声眼中泪水就象是决堤的江水抱着已无生息的父亲嚎啕大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成家牧场废墟中央。 成抗姐弟站在火堆旁看着在火中渐渐消失的父亲均沉默不语。泪已经流得很多了但是再多的眼泪也挽不回父亲的生命所以两人没再哭泣。成抗的眼神随着火苗缓缓凝练那双天真懵懂的眼睛变得深沉如海。人总是要经历些事情才会长大的只不过有时候这代价实在是太重了而已。倔强的成丽比成抗更早收住泪水愣的她盯着火堆一脸冷然垂于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生于草原归于草原。 成天南的骨灰被成抗撒到了广袤的草原草场。成家牧场所有东西全部被成抗付之一炬既然自己不属于这里那就不再留恋!仇是要报的只是不应该是飞蛾扑火! 成抗最后看了看曾经伫立着巨大牧场的那片草原喝道“走!”自己当先纵身而去。成丽默默的尾随其后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得坚定。 雷池。 我缓缓的走在这娴静的湖水边看着那飘荡的芙蕖。 雷池因古雷水自湖北黄梅县界东流至此积而成池故有此名亦名大雷池。东晋咸和二年(327年)历阳镇将苏峻联合寿春镇将祖约叛乱向京都建康进攻忠于朝廷的江州刺史温峤欲火统兵去保卫建康。在建康掌管中央政权的庚亮得知后担心当时手握重兵的荆州刺史陶侃乘虚而入因此在《报温峤书》中说“吾忧西陲过于历阳足下无过雷池一步也。”意思叫温坐镇原防不要越雷池而东。“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成语即源于此。 夕阳半落刚刚好方夜雨给的期限到期不过我丝毫没感觉到有追兵的临近。不知道这古之有名难以逾越的雷池是不是他下一个埋伏地点。 昨天逃出迎风峡历若海和谈应手联络到了忠于自己的心腹安排隐秘地点藏身。他们这些黑榜豪强纵横黑道几十年手下的班底也不是方夜雨能全部摸得清的。我们众人就以他们伤势最为严重所以我提议分散逃走。韩柏本来是不很放心我一个人不过我自家知自家事在二伯的熏陶下我还是可以处理这类伤势。就算是没有左手一只右手的仙缘剑诀也可以应付大部分的情况。 想了想昨天的战斗我就直好笑本来以为最酷的出场效果却是差得离谱一个高手都没伤到更搞得自己脱力。也不知道电影里面那抚琴伤敌是怎么搞出来的就算要我凝聚全部的真气来玩一次可能也达不到十丈外伤敌的效果。琴道领会不足战斗也经验不足看来我离文老所说的境界还有不小的距离啊! 章四十二 谪凡仙子 不知道为什么走在水泊旁或行在江流上时我的整个人心态都要平和得多。虽然说我十年来一直都在研究自称所谓的水之“道”但是扪心自问对这个“道”自己到底是了解多少真的很难说清楚。文老说“大道无痕殊途同归”但是为什么昨天的战斗那么狼狈?甚或就象个闹剧。 我终于知道方夜雨在看到我拿琴欲操的时候那份惊讶的眼神是什么意味了原来是带那么点讽刺带那么点嘲笑当然也是惊讶。电视剧真是害死人!我自嘲。 佛经里面曾云“若出世先入世。”不论是多么精湛的佛法多么深厚的见解没有入世经历劫难痛苦、悲欢离合又怎能真正的领悟佛典渡世的真意更莫说得证大道。想到这里我才理会到为什么言静庵会把她的两个女弟子派下山来不入世何出世!?所以明显的琴道上面做了点点突破的我想用这份意境去拿来战斗又怎么可能比得过那在战场江湖上厮杀拼搏数十年的人。在真正能领悟文老的话以前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仙缘剑诀吧。 秦梦瑶!受伤后的滋味真是很奇妙一路走来我的脑海里面不断的出现了几个女孩的身影除开纪惜惜以外最多的就是秦梦瑶了!不知道是由于心境相似还是道境相吸受伤后的我竟然对她的“仙法”没有一点抵抗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圣洁到了顶点就是媚惑。 拍了拍肩胛部位现自己骨折的部分愈合得还是很快的相信只要不太剧烈运动伤势就不会加重。也不知道八派中哪个给二伯取的“庸医”名号明明他的药效还是很好的。 雷池难越不如以逸待劳。 我小心的放下“九律佩弦”昨天装酷狠狠的把它砸在地上现在想来真是心疼也幸好它的材料还不错要是砸坏了的话以后上京朱元璋问起来还真不好回答了。 《普庵咒》一宁心静气的小曲和以前在电视剧“笑傲江湖”里面任盈盈弹的那《清心普善咒》差不多对于受伤后心境震动的我有不少的好处。就在我脚边上的湖水也慢慢的和我产生了呼应似在细语交谈。 鸟无鸣叶无声。雷池旁就是一人一琴而已。 “啪啪啪啪”曲终一刻身后传来一人的鼓掌声音。 我呵呵笑了笑回头问道“夜雨兄早已到此为何只到曲终才现身?” 方夜雨极有风度的缓缓走到我的身边苦笑道“若夜雨在你弹琴的时刻动手先不说暴敛天物的那份感觉将让夜雨在武学一途上再难寸进就是真的出了手夜雨也没几分把握把那么完美融入天地的你击败。” “夜雨兄怕了?”我微笑的看着他对于这个谦谦君子虽然处于对立层面我还是很欣赏他。 “夜雨真的是怕了!”方夜雨也向我看了过来眼神一点没有退让“昨天颜老师费了近八成的功力射出的一箭射中的竟然是我从没见过的人让我很疑惑。不过颜老师说凭他几十年军旅生涯的直觉你才是昨天众人里面最危险的昨天夜雨还半信半疑。不过”说着他又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夜雨今天才真正服了颜老师若不是他昨天那箭可能形势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颜?”我并不认识这个人物看来由于我的出现原来并不显山露水的高手都出世了。 “他是‘神箭’哲别的后人。”方夜雨的解答相当精炼。 “哦!难怪!能射出如此出神入化的箭术除开哲别大师的后人还能有谁。”我眼光闪了闪哲别是我比较喜欢的几个蒙古人之一。 方夜雨脸带奇怪的问道“韩兄似乎没有不满毕竟是颜老师伤的你。” “呵呵”我笑了笑“立场不同各为其主生生死死有什么好怨恨的其实拜昨天那一箭之赐希文也想通了不少事情。” 方夜雨盯着我看了会叹道“若不是你我各有立场夜雨还真的想交你这个朋友除开师尊和里老师你是第六个让夜雨倾心的人。” “哦!?”我讶道“我能猜出其中肯定有浪大侠和历门主不知道第五个又是谁?” 方夜雨慢慢的向后退了四、五丈的距离66续续的从树林里走出不少的高手站到他的身后其中就有忽必图八鲁、红颜白等等好像还有几个所谓的“煞神”单单少了颜看来追击我的人手就占了大部分。 站稳后方夜雨那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第五个是我的三师弟他是师兄弟三人中最象师尊的若韩兄今天能够从我手里逃脱日后当能见到他。” 我缓缓点了点头庞斑的第三个徒弟?那还真是有趣极了。 “可以动手了么?” 我哑然的看着方夜雨没想到打架还要先问对方可不可以动手。 随手折下池旁垂柳的一节柳枝舞了舞颇为顺手随便摆了个手势笑着道“小魔师不必如此客气了希文静候。” 方夜雨皱着眉头看了看我手上的柳枝可能是认为我太自负了毕竟我昨天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给旁边的忽必图八鲁递了个“动手”的眼色。 柳摇枝最先出手这几天可能窝难受得够多了没想到退隐二十年复出后每战都碰到了硬钉子。昨天看到我被**穿了左肩料想一天的时间我也不可能恢复多少遂立功心切白玉萧疾点向我受伤的部位。他的白玉萧挥动的时候总是出一种飘忽不定的萧声让人心情浮躁而且据说其萧孔还可以激出劲气伤人于无形。 花解语和他配合数十年自是不会落下猩红的云袖象一朵红云一般向我这边飞过来其衣领顿时微敞峰峦美景玉脂长腿无不充满了极度的诱惑力。不过手上的攻击却凌厉非常劲气扑面。我明知道她是媚术精湛仍不得不感叹这个老女人魅力不小。 而后面两个着紧身黑衣的人则随着红颜白一起掠了过来一看他们借势的功夫就知道他们是被魔师训练出来的冷血杀手。其中年轻的只有三十余岁手持一把弯刀;老的则看起来有五十多岁拿的是把短剑眼神要比年轻的冷漠凶狠得多。 我淡淡笑了笑手中的柳枝就象是在风中飘舞般击出柳絮纷飞柔韧的柳枝在空中幻化出淡淡的青影就象是恋人的爱抚一般贴向攻击过来的武器。 最先交上手的自然就是冲在最前的柳摇枝了硬兵器对软兵器没办法判断哪个更好只有使用者的手法更高明才能体现出优势。柳摇枝欺柳枝柔软见拂到白玉萧的柳枝如此无力还以为我的伤势未愈本来手上留有三分力道的攻击瞬间变成全力出手白玉萧的萧声也变的凄厉非常。眼看白玉萧就要点中我的左肩柳摇枝眼前身影波荡开来柳枝青影闪过白玉萧上力道被怪异的引偏了两分。 好死不死的他萧攻击的直线方向竟然是被柳枝轻拂过来的花解语的云袖两人并排攻击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柳枝轻带到了一个交叉点!柳摇枝和花解语数十年夫妻虽说名存实亡但是感情到也真挚。看到自己全力出手的白玉萧竟点向了花解语讶然间猛然抽回向侧面挥出卸力。 “叮”的一声清脆响声白玉萧点去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跟上来追击我的绝天的刀绝天虽然是魔师亲传的杀手但是毕竟和柳摇枝的功力相差颇大在他还没搞清楚柳摇枝为什么攻击他的时候就被手上传过来的滚滚气劲震得斜飞开去。 灭地的剑是从我的右侧刺过来的老练的他并没有和绝天一起跟着红颜白而是机警的避开我的视线在我应付其他三人的时候潜到了我的右后侧就在刀萧相击的那一瞬间他的剑就无声无息的刺出了。他自信在这个角度自己这没有一点破空声音的攻击即便是方夜雨也难躲过。 可是他忽略了我不是方夜雨。我曾经说过站在水边的我即便是庞斑我也敢一战灭地虽然步伐身法均有可取之处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我的感应范围。所以他的剑刺到的是花解语的云袖。不知道与花解语的内力相撞是什么感觉灭地哼然退后一口淤血立时喷出那把质地不差的长剑竟然崩了个小口剑身也出现了龟裂。 这几下招式说起来很久其实就生在几息之见站在外面的除开忽必图八鲁和方夜雨看清楚了外其他的人都只看到四人冲过去后就把武器撞到了一起浑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闹起了内讧。 场中战斗依然在继续不过我手上的柳枝始终没和四人的武器交击一下只是在它们即将击中我的一刹那借力引偏而已毕竟左肩的伤势还没好硬拼内力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其实我到是很想早点结束战斗不过看到外面的方夜雨和忽必图八鲁还没动手其他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绝天灭地一级的高手所以只好先和这几人缠斗一番好熟悉下战斗的手感。 方夜雨皱起的眉头难以舒展开侧头和忽必图八鲁互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力的凝重场中的形势很明显是一边倒。即便是现在两人上去但是其他的手下没什么战斗力搞不好会被拖在这方夜雨突然有点想念颜。 “莫非韩柏那个小子是和韩希文学的剑术?”和白仆形容的场景如此相似方夜雨怀疑起韩柏剑法的来源。 正在方夜雨斟酌要不要攻上去的时候雷池边丛林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靓丽的身影只见她的白罗轻纱翩翩掠动仿若神仙中人的素颜映入了方夜雨的眼帘。这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脸不过他却在第一时间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秦梦瑶!” 章四十三 梦瑶的剑 章四十三梦瑶的剑 “没想到梦瑶和小魔师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么个场面。”秦梦瑶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 方夜雨苦笑道“如果有得选择夜雨是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梦瑶小姐的。” 我叹了口气有这个仙子的加入方夜雨怎么也不会动手了。谁想得到本该去韩府查案子的秦梦瑶会跑到这里来难道她和我一样想去看看历若海和庞斑的惊天一战?想着手上的柳枝倏的变直本来柔和内敛的真气化做锋利的剑气看准四人攻过来的时机一团撕裂的剑气象菊花般绽放几年不用的“江天暮雪”瞬间出手。这场架由于秦梦瑶的介入估计是很难打起来了我必须得让他们留下点伤势阻止他们去追截向其他方向逃跑的人。 柳摇枝心爱的白玉萧从中崩断吐了口淤血急忙后退昨天被琴音震到的经脉又被剑气伤及紊乱不已。花解语的云袖做片片碎开直如落了场红雨人却后翻了两个筋头才落地站稳两只脂玉晶莹的手裸露在外微微颤抖一双美目愤怒的看着我不过怎么看都象是在向情郎撒娇。绝天灭地则没这么好过了对于杀手我没有一丝好感朝他们去的剑气最为凛冽瞬间就将他们击溃晕倒在地。估摸他们经脉的伤势也应该可以让方夜雨一阵头疼了。 方夜雨皱着眉头看了看受伤的四个手下。 秦梦瑶狡黠一笑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道“不知道‘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趣’的韩大公子什么时候出手这么重的火药味了?” 刚刚把柳枝丢掉的我一阵愕然没想到这个美女还拿着我在武库说的话不放一点都不象她的作风。 我苦笑道“梦瑶小姐取笑了希文虽不好这口不过也不能引颈就戮吧!” 秦梦瑶淡淡笑了笑没有理我对方夜雨道“韩兄是关系到八派一起命案的关键不知道小魔师可否赏梦瑶一个面子让我带其回去审问?” 方夜雨叹道“就冲乃师言斋主与师尊的关系夜雨也不会留难梦瑶小姐何况现在夜雨根本没有把握留下韩兄。不过梦瑶来得真不是时候你可知道随夜雨而来的不单单只有我的手下还有想找梦瑶你的人。” 秦梦瑶美目微阖毫不在意的道“中藏之争总是要有个结论的早一天或晚一天对梦瑶来说并无什么不同。梦瑶只是觉得夜雨兄的脸子很大竟然能把四位尊者从青藏高原的大密寺请来为你开路。” 一声佛号四个身着素黄僧袍的喇嘛僧从不同方向的树林中走了出来高矮不一又各具异象。 我早就察觉到了树林中还埋伏有高手不过他们的生息气势大异我了解的武学故一直都没猜到是哪个。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在西藏高原苦修的喇嘛僧人。这青藏四密我还是认识的原著里也算是很强的高手了不过就是一个个迂腐得可以。 我大笑一声道“夜雨兄还真是看得起在下原来林中还埋伏了几位高手何不介绍给希文认识?” “阿弥陀佛小兄弟想歪了如若不是梦瑶小姐出现我们是不会现身的更加不会参入到围攻你的行列。”说话的是立于东边的喇嘛他满脸皱纹年纪最长身形亦以他最是雄伟神态闲适自得。他顿了顿又悠悠的朝秦梦瑶稽“太阳密尊者哈赤知闲见过梦瑶小姐若小姐以为单凭方夜羽的脸子便可请得动我们那就大错特错了。” 西位的喇嘛身裁虽最矮但却丝毫没有给人“小”的感觉因为他体形长得极为均匀而且看上去非常年青嫩滑的肌肤像刚育的少男容颜俊俏若非剃光了头又穿上喇嘛僧服确是个翩翩俗世佳公子。这时他手挽佛珠一粒一粒数着口中低念经文。 看到我和秦梦瑶的眼神望向了自己他欣然一笑停止了念经接着哈赤知闲的话道“本座少阴密尊者容白正雅今次我们不远千里而来为的只是两件事其他一切都没有兴趣去管请梦瑶小姐明察。”他看上去既年青又文秀偏是神态稳重而气势浑厚语调老气横秋与他的外观恰成反比。 两件事情?那一件事情肯定就是拿鹰刀了不过鹰刀现在不会在秦梦瑶的身上剩下的另外一件事情不就是和我们仙子打一架了?我嗤笑一声没有开口。 容白正雅微带奇怪的向我看来“不知道小兄弟对本座的话有何意见?” 我吐了口气笑道“鹰缘活佛既然把鹰刀带到中原来自有他的道理。神物择主若不是鹰缘活佛感应到了下一位主人必然出现于中原又怎会不辞辛劳远赴万里携其东来?缘起缘灭终有定数几位大师着相了。” “空空色色色色空空。无物是佛无物非佛。本座着不着相到是不用小兄弟当心但是鹰刀乃布达拉宫里的神物我们四人忝为护法尊者对其有监护之责现既流落在外自当收回。” 我闻言冷笑“此等神物也是有缘有德者居之象其本来就是大侠传鹰之物若一定究其出处的话布达拉宫岂不是有霸占之嫌?” 容白正雅脸色一肃双手合什道“小兄弟言重了鹰缘活佛本来就是布达拉宫的主人又何来‘霸占’之说?” “既然如此主人携其出游又与四位尊者何妨?” 容白正雅顿时一哑不觉说着就被自己的话带了进去。 不待我们说话南方那瘦硬如钢手捧铁钵一脸凄苦的中年喇嘛一声长叹道“若能留在青藏闭关潜修自是最美可惜我们受南北藏班禅和**之托不得不来此找寻鹰缘活佛取回他携走之物。何况梦瑶小姐今次踏足尘世摆明不将大密宗三百年前的警誓放在心上我们那能坐视不理?” 我暗自苦笑跟这些宗教狂热分子扯这些真的是越说越麻纱。既然他们坚持死理我也懒得和他们再说废话。只要秦梦瑶不出什么大事随他们去搞。看着已经全部退到方夜雨身后的那些高手估计方夜雨是不会插手到这种宗教纷争里去了。我拿起“九律佩弦”一屁股就坐到了池边的草地上饶有兴致的看起戏来。 秦梦瑶看到我这个动作嘴角翘了翘终究还是没有做声。 这时候余下尚未说话的喇嘛才柔声道“刚才说话的是少阳密尊者苦别行本法座则是太阴密尊者宁尔芝兰看在梦瑶小姐身上无剑我们也不会厚颜捡便宜只要小姐能接我们十招我们自然不会留难小姐。” 若说那少阴密尊者是俊俏这看去同样年青的宁尔芝兰却只可以用“娇美”来形容甚至会使人怀疑他是女儿之身究竟是男是女实是扑溯迷离。 “何必那么麻烦刚刚韩兄可以折柳为剑梦瑶又有何不可?”说罢秦梦瑶走到池边随手摘下了一跟柳枝。 看着好似较劲般的秦梦瑶我坐在旁边苦笑一声“在下刚刚折枝实在是无奈之举现在小姐要武器只要向夜雨兄说一声一柄长剑他应该还是借得出手的吧?” 方夜雨微笑点头道“只要梦瑶小姐说一声夜雨定双手奉上。” 秦梦瑶朝方夜雨巧笑倩兮淡淡道“四尊者乃小魔师请来的客人哪有帮外人对付客人的道理梦瑶要是今天厚颜向小魔师借了把剑岂不是会影响到以后小魔师和藏方的合作?在这大事未定之前小魔师还是要好好想想。” 方夜雨闻言哑然秦梦瑶的话似乎很为自己着想。但是左一句小魔师右一句小魔师很明显的拉开了和自己的距离心中闪过一丝失望缓缓点头没再说话。 看来是四密之的哈赤知闲徐徐道“我们四人的年纪加起来过了四百岁对人世的斗争仇杀早就全无兴趣只是基于当年成为尊者时在大日如来前立下的护法宏誓不得不与小姐对阵于此。假若小姐能解剑归隐立誓永不重入江湖我们解决鹰缘活佛之事后亦立刻回藏小姐还请三思。” 我叹了口气搞宗教的总是这样打之前总要闲扯一番然后再开打虽说是一种心理战但是对于心志都很坚定的双方又能有多大用途?而且这建议明显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喷饭。 果然秦梦瑶哂然一笑虽没有正面作答但四僧都知道她断然拒绝了这傻气的建议。 苦别行道“可惜之至!可惜之至!” 看到场中众人依然是粘着粘着语带机锋的扯皮我不耐烦的操琴奏起一《将军令》来。一时间雷池边上琴声激荡在场的人都觉得气血沸腾直欲泄。 四僧心中齐涌杀机。 秦梦瑶立时感应到由四方涌过来的杀气不惊反喜。原来无论是静斋心法又或禅宗的禅功都是不讲杀戮以“静”、“守”、“虚”、“无”为主先前四僧一直采取静守的战略让她一直没找到出手的机会现在四僧起了杀念虽没有任何实质行动但在精神上已是反守为攻自乱策略。手中柳枝就向是仙女的彩绸一般散播开去青影闪过飘逸的剑势直仆四密。 哈赤知闲等人相顾骇然由于我并不是他们的目标所以一直没有过多的注意我。没想到只是一琴曲开个头就让他们百年修来的禅定出现了破绽。不过间不容在秦梦瑶铺天盖地搬的的剑势下即便是庞斑可能也不敢分神。 四密尊者齐声大喝一齐出手磕磕碰碰的挡开柳枝化出的剑势分由四方向秦梦瑶攻来。 四密虽一齐攻至度方式却有非常大的差异。 哈赤知闲手拈法印指扣成圈悠悠而来有种说不出的闲适自在教人无从捉摸他下一招如何变化何时会出重手。宁尔芝兰的姿态更是奇怪似进又似退进两步却退一步两手像彩蝶飞舞般穿来插去既诡异又是好看。容白正雅淡定闲雅手捏佛珠满脸笑意缓步而行一身黄袍无风自动显在积聚真劲以作雷霆万钧的一击。反是一脸忧思的苦别行直截了当手持着的铁钵来到腹下两手分按着铁钵的边缘。轻轻一擦铁钵旋转着升起到他额头处定在那位置“呼呼”飞旋。苦别行再略一矮身直竖右手一指托起铁钵让它陀螺般缠续转动往前一送。铁钵出尖锐的破空声望秦梦瑶飞旋过去。 秦梦瑶淡定微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施展静斋传下来的“拈花微笑”人却在我激昂的乐声中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手中挥舞的柳枝更显飘逸。苦别行飞过来的铁钵连续转了几个角度都被柳枝的剑势提前挡住最后更被弹回飞向苦别行。 苦别行一声禅唱手一伸收回了钵纳入怀中忽又脸色一变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脸色再变.竟仍要多退半步才能站稳。 其他三密在同一时间竟然也被迫退而且方向竟然就是他们出现时的位置。 四密眼眉微皱收拾真气准备复上。 琴声一顿激昂旋律突然急转直下清心淡欲的《如来藏》温宛的缓缓送出。 四密尊者同时舒展开脸上的表情立地不动。 章四十四 两个活宝一台戏 章四十四两个活宝一台戏 哈赤知闲颔道了一声禅唱低头道“今天本座动了杀念相对于梦瑶小姐的泰然自若已经落了下乘哈赤知闲再厚颜也不会继续纠缠。不过数百年中藏之争也非只言片语可以解决下次等梦瑶小姐重拾‘飞翼剑’哈赤知闲再来讨教!” 秦梦瑶笑了笑“现在对梦瑶来说手中拿哪把剑并非重要即便是传自师承的‘飞翼’也一样。若从今天起梦瑶不再拿起‘飞翼’是不是尊者就不再为此纠缠?” 哈赤知闲哑然一笑不想为此再做解释“梦瑶小姐说笑了。” 苦别行则仍是那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孔笑起来也怪吓人的“梦瑶小姐道境稳固已达到不与外物、不御外物的境界苦别行自认不如。今天随手折一柳枝以一人独斗我们四人可说在中藏史上毫无仅有。若日后纷争解决回藏后苦别行当向各区法王尊者广为传播以示尊敬。抛开信仰不说小姐乃是我修行以来最为敬佩之人。” 我在旁边听得肃然起敬。对对手如此尊敬而且向外界自承失败就是我也自认做不到。可是按那个苦脸喇嘛的性格来说他真的会去明言自己失败。其洒脱和博大的胸襟就是身为敌人的我也难对其产生恶感。 秦梦瑶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瞟了我一眼“梦瑶蒙尊者看得起心实惭愧。其实今天原因诸多日后真的再战一场也不知梦瑶还有没有这么闲适的境界。所以说尊者不必为这次略为下风耿耿于怀。” 苦别行道声禅唱退后一步不再言语阖上双眼就如入定一般。 容白正雅与宁尔芝兰相视一眼对我点了点头“小兄弟琴意非常我们四人今天也可说是败在你手。不过容白正雅并不觉有何不妥只因最后半曲禅乐使我们也受益匪浅。若日后纷争不再四密将登门拜访未知尊意如何?” “希文自然求之不得!四位尊者佛法精湛与希文信念并无相悖之处。若日后有闲可到武昌韩府一聚希文多有请教。”对于这四个光明磊落的喇嘛僧我也颇有好感。 四密尊者不再说话四人朝方夜雨微微颔身影就象是浮云一般迅远去不久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秦梦瑶俏皮的看向方夜雨笑着道“夜雨兄怎么说?” 方夜雨淡淡笑了笑“就冲梦瑶小姐一句‘夜雨兄’夜雨也不敢再多纠缠。只不过四日之后师尊在武昌城外‘柳心湖’相候请梦瑶小姐一聚赏月。” 秦梦瑶眼睛一亮微笑道“‘魔师’相召梦瑶怎能拒绝请夜雨兄带话给令师尊梦瑶四日后准时赴约。” 方夜雨点了点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携一众手下缓缓而去。 “梦瑶肚子饿了常闻武昌素菜淡雅适口韩兄应该不介意做次东道吧?”说罢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我就这么自顾自的朝武昌走去。 迎风峡东四十里松柏树林。 韩柏和范良极、风行烈三人做三方站立围着中间站着的白衣长的中年人。 范良极叼着烟杆干抽着没有烟丝的烟斗双脚不住的变幻位置似乎相当紧张。 韩柏则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就象是一个好奇宝宝不过右手紧握着那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长剑微微颤抖估计也不轻松。 风行烈站在此人的背后玉削一般的俊脸神色坚毅丈二红枪随意的负在肩后看似随意其实随时可以变成“燎原枪法”的多种招式蓄势待。 中年人扫了三人一眼对他们的戒备没有感到任何不对笑了笑对范良极道“看兄台猴形火格手拿烟杆在庞某追来的数十里间连使三十余种避逃方式让我直到这一刻才追上在江湖中绝非无名。如果庞某没有猜错的话兄台应该就是‘独行盗’范良极了!” 范良极朝边上呸了一口估计是干吸烟斗吸到了烟丝。他敲了敲烟杆缓缓道“对不起从今天开始起没有‘独行盗’了。带着这两个小子以后我得改名叫‘多行盗’范良极。” 韩柏捧着肚子大笑“说得没错不过以后你碰到的人肯定更多那时候不如就叫‘三个火枪手盗’、‘四大金刚盗’、‘五散人盗’、‘六小福盗’吧!以后人越来越多的话就叫‘人山人海盗’!” 范良极怒目而视拿着烟杆做势欲敲韩柏的脑袋。 韩柏立退一步依然站在那里抚手而笑。 风行烈眼光一闪刚刚韩柏退的那一步正好留出了给自己合击而不会伤及自己人的角度。 庞斑哑然失笑也没去参合两个活宝的搞怪。看着那没烟丝的烟斗笑道“范兄拿着烟杆却不带烟丝只是干吸韵味真让庞某人奇怪。闻烟斗残丝的气味里面曾经燃过的当是武夷的‘天香草’。” 范良极心中一惊自己隔庞斑至少有丈余的距离而烟斗内的气味本就极淡这几天有一直在干吸在这种情况下庞斑还能闻出烟草的味道实在是骇人听闻。 假装咳嗽一声范良极道“没办法上次拿‘天香草’的时候实在是良心太过只拿了半斤。这半月又和这些小子胡混没时间去工作。而一般的烟草我又吸不惯是以只好过过干瘾!” 这次轮到韩柏大怒“原来上次老爷的烟草是你这个老小子拿的害得我被管家骂了半个月要不是大少爷对我多番呵护我可能就要蹲大牢了!” 范良极两眼一翻怪叫的朝韩柏道“鬼知道是你在保管那盒烟草难怪我说怎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偷起来如此轻松了。” 庞斑好笑的摇了摇头打断两人的谈话淡淡到“韩小兄给我极其熟悉的感觉似乎我们曾经见过面是么?” 韩柏一愣想不到他对魔种这么敏感。 看着韩柏的表情庞斑笑道“只看韩小兄支吾不语我就猜到了你的身份。没想到赤尊信自负一世竟然在最后有如此大的胸襟牺牲自己成全韩小兄!” 范良极一愣皱着眉头向韩柏靠了靠。 庞斑冷笑一声道“范兄不必紧张若庞斑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又怎么对得起赤尊信的一番苦心!”顿了顿又道“风兄令师英雄盖世希望风兄能够对得起肩上的红枪。若异日令师有闲不如找庞某一聚。”说罢欲走。 韩柏讶异道“你不准备对付我和风行烈么?” “哈哈哈哈”庞斑负手大笑“要对付你们的当是庞某的徒弟夜雨看着中原涌现出如此多的高手庞某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去阻扰。你们现在还不放在我的眼力如果有这么一天庞某自当上门讨教!”说罢身影一动下一刻已消失无踪。 人去一刻三人才缓过劲来。 韩柏担心的道“我们这边只有庞斑一个人那么方夜雨的人马至少是朝6扬天或者大少爷中一个方向去的不知道他们应付不应付得来。” 范良极的“盗命”落在韩柏的头上笑骂道“你担心有个屁用!你那个大少爷我估计就是方夜雨方全部的人都去了也没辙。6扬天那里有黑榜第一高手‘覆雨剑’浪翻云接应没有庞斑撑腰给方夜雨十个胆他也不敢去招惹浪翻云。” 听到浪翻云的名字韩柏眼里露出敬佩的目光“浪大侠确实是武功盖世!不象某些人嘴里说自己如何如何了得看见庞斑连脚都不敢抬了。” “妈的!你小子敢指桑骂槐!”范良极做势欲打看见韩柏抱着脑袋才收手道“当今天下看到庞斑不紧张的加起来也没有你那一只猪手多要不是我在这站着你们可能都吓趴下了!” “嗤!”一声不屑的笑声从风行烈那里传出来。 范良极看竟然有第二个人怀疑自己的权威怒目看向风行烈“你这个小子有什么意见么?” 风行烈转身就走身后远远传来他调侃“等你和我师尊一样敢正面截击庞斑时再说这话不迟!” 范良极顿时哑然。 韩柏畅快的大笑一声手舞足蹈的追着风行烈去了。 愣了片刻范良极才大吼一声朝两人消失的方向掠去“你们两个不尊长敬老的小子总有一天老子要扒了你们的皮!” 长江洞庭湖入口。 6扬天悠闲的坐在回怒蛟岛的小舟上远远眺望着藏在数个岛后的家。 自从随上官鹰出来参加黑道在抱天揽月楼的会议后自己就很久都没回去了。自己以前由于沉浸于练武对妻子左诗总是若即若离总认为大丈夫处世就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经过师尊提点才突然现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在浪费人生、暴敛天物学习了师尊教给自己的东西始明白武学一途除开努力更加强调领悟若层次不够就算再刻苦也不过是事倍功半罢了。 夕阳落及湖面一艘小舟划过平静的湖水朝6扬天直挂过来。 章四十五 有个酒仙老婆真好 这个身影对于6扬天来说真是太熟悉了若不是有他坐镇怒蛟帮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烟消云散。 “浪座!”6扬天对浪翻云恭敬的一抱拳脚下小舟一时没停稳左右晃动起来。 眼前身影闪过离6扬天小舟还有五丈的浪翻云一个轻掠已经站到了他的小舟上扶稳了小舟。 嘿嘿一笑6扬天不好意思道“没想到还要累得浪座出来接我这个小子。” 浪翻云狡黠一笑“谁叫你有个酒仙老婆呢?要是你出事的话浪某可能就没有‘清泉流溪’喝了。” 6扬天尴尬一笑。 “来吧你这个小子一去月余家里娇妻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要不是谈应手在浪某面前反复保证你会没事我老早就出去找寻你了。” 6扬天感动得到“让浪座担心了。” “呵呵让我担心到是没什么到是你那帮主和几个兄弟一天到晚的跑到我这里来询问可把我问怕了。要是你还不回来我就准备躲到拦江岛上去住个十天半月的。” “那…您不怕没有酒喝么?”6扬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浪翻云一愕拍着6扬天的肩膀大笑“你这小子到是点中了我的死穴!” 两人说笑间小舟已经行到了怒蛟岛的外哨口。站在最前的帮众马上催舟上来见礼“浪座!您回来了。”看到浪翻云朝他点了点头这人又激动的向后面的6扬天道“6兄弟你回来了?兄弟们都很想你看到你还安全总算放心了。” 6扬天和这人又闲聊几句随着浪翻云而去。一路上经过数个哨点里面的人都拉着6扬天说了同一番话。 “是不是觉得兄弟们对你尊敬多了?”浪翻云依然看着前方淡淡的道。 “恩以前最多兄弟们很亲热的打声招呼就算过去了今天似乎少了份随意多了很多客气。” 说着两人已经回到了怒蛟岛上一条长街一直从登6的码头直接岛上小镇。 踏上回家的路浪翻云笑了笑道“你两天前和历若海、谈应手一起挑战庞斑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想我帮以消息灵通著称自是第一个知道的。现在帮里的兄弟们已经把你和长征并称为‘洞庭双蛟’你的声誉甚至在长征之上。”说着一脸怪异的看者6扬天“浪某也非常想知道当时是个什么场面不过你回去后可能要先应付一些人。” 6扬天没摸到头脑“应付谁?” “呵呵这个先不说你等会就知道了。”浪翻云说着摇了摇酒葫芦大惊“糟了里面没酒了你慢慢走我先去看看方二叔那里酒到了没。”说罢一个纵身人已经消失在长街尽头。 6扬天摇头笑了笑放缓了步子在长街上慢慢渡步而行。只有月余自己就象是很久没回来过似的一切都那么新鲜有趣草草木木都是那么生机盎然。自从跟了师尊以后师尊除开刀法指点了下外最多的还是指导自己去感受自然感受天地。以人为师怎能比得上以天地为师! 正闭着眼睛感受生命的魅力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你这个小子终于肯死回来了?!”还没搞清楚什么事情一个魁梧的身躯就把6扬天从地上抱了起来随后在原地转了几圈。 6扬天睁开眼睛原来竟是自己的帮主上官鹰。 “帮主……”6扬天还没说完从上官鹰后面钻出一个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没什么帮主不帮主的走!先到观远楼去凌二叔还在那等着。”说话的人比上官鹰更魁梧方黑的大脸声音浑厚。 “秋末说得没错!什么帮主不帮主的今天谁都不许提这茬都去把方二爷那的酒喝掉!去晚了都被浪大叔喝完了。” 6扬天看见跟过来的还有翟雨时唯独缺少了戚长征。 一行人拉拉扯扯的一阵急跑后终于看到了长街最中央的观远楼。观远楼二楼一个小脑袋伸出来大叫道“6扬天叔叔!” 突然间! 门窗打开的声音脚步轰鸣声杯碟破碎声桌椅倒跌声从四方八面传来。 两旁所有酒家妓院、赌场店铺的人不是从大门冲出来便是硬将身子从窗户钻了出来一时间把整条大街塞得水泻不通团团围着6扬天四人怕不有过千之众。 几个小孩挣脱目瞪口呆的父母牵扯冲到6扬天的身边争着来拉他的手。 观远楼上的小脑袋见势不对马上又收了回去。 上官鹰骇然冲楼上大喊道“浪大叔、凌二叔你们要还不出来解围我们就全部交代在这了!” 观远楼一扇窗户打了开来凌战天的头伸了出来大笑道“不知谁将你浪大叔去接扬天的消息散播了出去由早上开始这岛上的许多人便等在这里了……” 另一个大头伸了出来原来是“过山虎”庞过之他截入道“等着看看敢去挑战庞斑的小伙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样子!” 那个小脑袋又伸了出来大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消息是我凌令传出去的大家都想看看6叔叔么6叔叔不会怪我的哦!?”说着眼睛还是不敢看想6扬天也不敢看父亲凌战天。 凌战天苦笑摇了摇头“没想到出了内奸!家贼难防啊!” 浪翻云那雄厚的声音传出来“楼下的兄弟好友、大叔大婶们让6小子过来吧不然我就要被他的娇妻拆掉了。” 一阵哄笑过后窄窄的小缝让了出来。 6扬天四人马上和逃荒似的跑进了观远楼。 6扬天一行走上二楼一眼就看见楼上真是群英聚集坐在最中间的自然就是浪翻云和凌战天了他们的身边坐的是怒蛟岛的老人方二爷也就是浪翻云口里的方二叔。旁边桌子坐的就是刚刚伸头出去的庞过之他正抱着刚刚闯祸的凌令。凌令那一双机灵的眼睛看了6扬天一下又看向了里面一个小女孩。 浪翻云身后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脚边那小女孩正拉着她的手。 看到6扬天走上来那小女孩象个燕子一般冲入了他的怀里脆生生的叫道“爹你终于回来了。” 放下怀里的女儿6扬天看向浪翻云身后的左诗。 浪翻云回头向左诗笑道“去啊!天天都在哭着他现在看到人怎么又愣在这了?不要浪大哥教你怎么做吧?” 左诗的脸上飞起一片嫣红飞快的跑了过来被6扬天抱了个满怀。 躲在6扬天怀里左诗那如蚊子一般的声音呐呐道“你下次出去不准搞这么久不然、不然我就不给浪大哥酿酒喝!” 坐在一边的浪翻云愕然的放下手里的酒杯惨声道“什么?这不是惩罚你的老公吧!那是在惩罚我啊!” 旁边的凌战天拍着桌子大笑道“这就要你去监督6小子了!” 刚刚坐到庞过之那一桌的梁秋末看着6扬天怪笑“你小子有难了以后有浪大叔监督肯定是去不了喝花酒的。” 庞过之冲着梁秋末的后脑就是一拍笑骂道“你以为扬天和你是一路货色啊小心惹怒了我们的女酒神浪大叔会扒了你的皮。” 左诗脸薄经不起这么多大老爷们的调侃红着脸小声对6扬天说了句“我在家等你”再白了梁秋末一眼便急匆匆的拉着雯儿跑下楼去。 左诗不知道的是她自认为很小的声音对在座的人来说并不是听不到所以等这位女酒仙下楼后梁秋末就怪笑的学着左诗的口气道“‘我在家等你’!哎哟酸死了。” 6扬天冲上前去拉着梁秋末的领口阴笑道“去拿些酒菜来不然我就把你调戏我娇妻的罪和你一起算!” 梁秋末举起双手尖叫道“是!我的6大爷看看楼下那还没散开的人群我怎敢违抗您的命令?我还要享受下半辈子列!”说罢跳起来向楼下跑去。 在座众人一阵哄笑。 上官鹰端起杯酒道“来为我们英雄凯旋归来干杯。” 众人轰然答应热闹的敬了6扬天一杯酒。 浪翻云笑着道“来来让我们的6英雄说说挑战庞斑的事迹!” 6扬天脸上一红尴尬道“大叔就不要取笑我了事情是这样子的……” 6扬天的故事一说完大家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过了很久浪翻云叹了口气道“看来现在依然没人能制住庞斑。以历若海那睥睨天下的英雄气概庞斑还能在对上‘燎原枪法’的同时应付谈应手全力一击甚或扬天那出其不意的一击也不能困扰其分毫。可以看出现在他的成就确是无人能敌。” “算了现在多想也没益处。来来让我看看扬天从神秘的人物那学的什么功夫?”上官鹰大大咧咧的从桌子旁站了起来。一手拿起自己的铁矛一手丢了把短刀给6扬天。 章四十六 无痕双刀 6扬天接过短刀看见怒蛟帮众人丝毫没有问及自己那神秘师尊知道是对自己的信任心中颇为感动。低头看了看手中怒蛟标配的短刀笑了笑又丢回给了上官鹰。 上官鹰愕然的看了看空着双手的6扬天问道“你小子难道这么自信可以空手对上我的铁矛么?”因为在出事以前6扬天和戚长征一样都是酷爱使用趁手短刀的高手只是由于天赋和凶猛不如戚长征故武功上还是有一段距离。 “帮主怎么知道空手的我会比拿刀的我要差?”6扬天淡淡的笑了笑。 上官鹰笑骂“你以为你是庞斑啊!何况两天前你不是拿一把大关刀去挑战的庞斑么?要不我拿大关刀给你?” 6扬天看了看在旁注视的浪翻云叹道“我其实根本就不习惯用那又笨重有不好操纵的武器。不过对上庞斑的时候天下可能还没人敢空手接招吧?我可不敢用空手去和庞斑战斗那不异于送死。” 上官鹰皱了皱眉头“那就是说这些天来你学的功夫是空手的咯?” “可以这么说吧!”6扬天脸上也有不少的疑惑苦笑道“我跟师尊学习时日尚短师尊只是略为提点了一下而已。所以具体是何状况我也说不清楚!” 浪翻云喝了一口酒笑道“先和小鹰切磋一下看看看浪某是否有这个眼光看出你的师承。” “来!”上官鹰一声大喝从窗口一跃而下轻松的落到了长街中央。只看他举重若轻的样子就知道自抱天揽月楼一役后其在功夫上确实下了一番苦心。 6扬天嘿然一笑尾随上官鹰跳了下去。就跃下的姿势来看6扬天确实较上官鹰要差不过就是那略显别扭的姿势让人看上去却又让人觉得自然而然个中情况实在是怪异非常。浪翻云眼睛一亮偕同凌战天站起来缓缓走到了窗口。 长街上的人群已经不那么拥挤了毕竟还有很多铺面需要人照料。不过一些好事着和小孩子却依然等在下面看到上官鹰和6扬天一前一后跳了下来知道又有好戏要看马上欢呼一声推推挤挤的各自寻找着视野好的位置。 凌令则央求庞过之把他驮在了肩膀上看到下面拥挤的场面顿时为自己能在浪翻云和父亲身边来看这场精彩的决斗而自豪忍不住手舞足蹈。凌战天看了看儿子和庞过之相视苦笑。 站在长街中央的上官鹰眼神肃然右手握住铁矛矛杆中央矛头向天而立“我手中长矛一丈一尺重六十三斤传自父亲上官飞请扬天指教。”说到自己的父亲上官鹰的口气充满了崇敬。 6扬天也收敛了笑容双手负后道“我习惯空手但手中无刀却胜似有刀望鹰兄不要大意。” 上官鹰向天长笑“上官鹰这几年经历无数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有扬天对战庞斑的事实在前上官鹰又怎敢小觑!?来接招!”看到6扬天双手负后知道他是让自己先出手上官鹰也没有不忿右手一抖手中铁矛就象是注入了灵魂一般激射而出直朝6扬天咽喉而去。 浪翻云和凌战天同时点了点头6扬天从遇到那个道士到回来怒蛟岛总共也才一个余月的时间若说他的内力真气有多大突破的话是不可能的。从他挑战庞斑的表现来看他这一个月内可能学得更多的是技巧和方法。所以上官鹰一出手就以最凌厉的矛头指向6扬天不得不救的方位不给他施展技巧的空间迫其与上官鹰比拼内力。就目前来看实不失一个绝妙的战略。 6扬天微微一笑脚步稍动身子一侧已然避开矛头直线。右手并掌成刀如切菜一般虚空向挥舞过来的长矛劈了数下然后手掌聚拢成拳一记普通的长拳轰向了上官鹰胸口。 上官鹰眼睛闪过骇然神色自己这一击包含了数十种后手变化敌人无论是从那个方向躲避他都可以改变矛头走向如附疽之蛆一般施展下面的杀手。刚刚6扬天闪避的步伐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虚空劈的那几下却如金属交击一样在铁矛上传来几股真气气劲如割骨之刀阵阵传来让自己的所有后手困死腹中。不得已运起真气化解那些侵入体内的刀劲却见那平淡无奇的一拳已经轰到身前。上官鹰大吼一声左手肘运力对上了6扬天的拳头。 几下功夫电光火石周围除开几个人外都没看到生了什么事情。场中的上官鹰和6扬天都各自退了数步站立不动。楼上的浪翻云干了一杯酒站在那微笑不语。 上官鹰知道自己已经吃了亏。刚刚两人都退了数步不过原因不尽相同:自己是由于受了点伤而6扬天只是为了化解身上的气劲而已。 “先天刀气?”上官鹰脸色凝重6扬天能隔空挥出刀气而且数刀间毫无间隙停顿这就证明他已经突破了体能的限制达到先天之境。也可以预期他进军无上天道的大门已经敞开了。 6扬天看了看自己的手苦恼的道“不是!扬天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先天刀气不过鹰兄不知道觉没有扬天的刀气和传说中的先天刀气威力实在是相差太远。” 这时候浪翻云的声音传了过来“扬天刚刚出的并非先天刀气若浪某目光无差的话扬天该还没有突破后天极致现在只能说微窥门道而已。”说着对站在身后的翟雨时和刚刚回来的梁秋末道“你们不手痒么?” 翟雨时和梁秋末一愣浪翻云难道是要自己两个加入到战斗中去? 凌战天大笑道“去吧!让我们几个老头子看看6小子的斤两到底有多少。” 梁秋末早就想和6扬天大打一场了看到原来和自己比都颇有差距的兄弟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只是不好在他一回来就扫兴去挑战而已现在有浪翻云的肯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抽佩刀大喝一声从楼上跳将下去。 翟雨时眼中也闪过几丝精光不过他不单单是考虑怎么试探下6扬天的武功更多的是想到怒蛟帮出了个这样的高手对以后帮务有何助力。他不愧为洞庭的第一军师任何时候都是把怒蛟帮的利益放在位。 6扬天看着手持长剑的翟雨时从楼上跳下苦笑的对浪翻云道“浪大叔这不是难为我么?”确实即便是上官鹰一个人6扬天应付就不是很轻松了。现在又多了功夫不下于上官鹰的两人对他确实是种考验。 “若我猜得没错你师尊该是要你多去体会你刚刚那几招的意境不过你学习时日尚浅若不行非常之事何以成非常之功?” 6扬天如醍醐灌顶师尊之所以在他学习这种功夫时间还不长的时候要他随谈应手出来闯荡为的就是这个。毕竟天下大势已变留给怒蛟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实在容不得自己慢慢领会的耗费宝贵的时间。 想到这里6扬天紧紧并掌的双手舒展开负于身后双眼微微闭上就象是睡着了一般挺立在长街上。 上官鹰、翟雨时和梁秋末同时感觉到了6扬天的气势变化从刚刚的气势凌人到现在的恬静如水如此陡然的骤变让在场的人心里莫不感到别扭非常。 最先出手的是比较莽撞的梁秋末被牵制的感觉对他来说极其不好自己和戚长征打架的时候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从来都没尝试过这中上不去、下不来的滋味所以在大家都在互相寻找破绽的时候他出手了。梁秋末从小和戚长征搭档性格刀路都是属于那种大开大阙的路数这一出手短刀就携呼啸之声横着劈向6扬天的腰部。因为他是站在6扬天正身后是以其行动是最难被6扬天把握住的。 翟雨时站在侧面虽然知道这时候动手己方不占优势但也知道和6扬天对峙下去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出手的时机所以看到梁秋末动手手中的长剑顿时如毒蛇吐信毫无生息的刺向6扬天的肩膀。 上官鹰和翟雨时配合也不是一两天了在其出手的同一时间上官鹰右脚猛的踏在地上震碎了几块青砖手中铁矛再次探出不过这次力道和变化都较前一次精深多了让周围的人都难以看清那震动的矛身。 一时间6扬天的周围充满了无数的危险。 凌战天眼神凝重的看着下面的场景嘴里担忧道“大哥认为这合适么?” 站在一旁的浪翻云嘿然一笑岔开话题道“在你以前训练扬天的时候观察到他的根骨如何?” 凌战天一愣自己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思索了片刻才肯定的道“我保证他的根骨和长征有段不小的距离!” 浪翻云眼睛瞧着场中的战斗笑道“战天你可能不知道半月前我曾经到过双修府见过一个和扬天有同样异征的人。” 凌战天嘴里怪哼一声“哦!?”双修府招婿的事情江湖已经传开了凌战天当然是知道的。自己这个兄长跑到那去竟然没和自己打个招呼难道是焕了第二春想捞个女婿当当? 浪翻云感觉到凌战天心理变化见他没听自己后面的话苦笑不得的道“你别想歪了希文和我同去的。” 凌战天知道不能拿这事和浪翻云开玩笑遂肃了肃脸面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浪翻云叹了口气“那是一个和扬天一样根骨普通的人不过其身上具有一种极其特别的脉象使得他可以学习一种别人根本无法染指的高深武学。” 凌战天骇然大叫“你是说……?” 浪翻云微微笑道“扬天根本还没突破后天限制又如何能出先天刀气?说不得那个神秘的老道士教给扬天的可能就是一种我们不认识的怪异武学。” 说话间长街的战斗已经结束。 ############我是分割线############## 今天剑非要去参加中级岗位竞聘所以3点就把更新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象总是有事情忙。 章四十七 梦瑶的疑问 武昌黄鹤楼。 在三楼雅间“望庭阁”中有两人相对而坐。男的潇洒女的清秀配以房间里清雅摆设好似一副绝美画卷。 秦梦瑶那青葱玉指端起身前的酒杯浅尝了一口微笑道“希文的推荐果然不错此酒芳香甘甜却不腻口说是酒梦瑶却觉得丝毫不会醉人。”说着看了看桌上的菜肴“没想到希文对美食也有一番研究。” 我呵呵笑道“希文出身市井而且更是沾满铜臭味的商人之家对人生享受美食美景都有不少的涉猎。若不如此怎敢自荐东道招待静斋的仙子?”虽然说是被秦梦瑶拉来请客的但是大男人一个怎么也得给美女留点面子。 秦梦瑶秀眉一皱微嗔道“希文似乎对梦瑶颇有不满呢!不然怎么说起话来如此见外故意拉开距离。可否告知梦瑶是哪里得罪了韩大少爷么?” 我闻言苦笑“希文哪敢不满!不过自家知自家事希文对静斋充满了敬畏是以不敢在梦瑶小姐面前稍敢逾越。” 秦梦瑶轻叹一声自从她走出静斋进入江湖以来江湖中人莫不对她客客气气尊敬非常。就算是平常说话也是三缄其口甚至不敢和自己对视。韩希文虽然和自己相处没多少约束但是说起话来却似比其他人更生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让自己颇为无奈。 既然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秦梦瑶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再做追究换了个话题道“刚刚那位掌柜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哩。” 她说的掌柜自然就是黄鹤楼的赵财神了。刚刚赵财神见到和我一起进来的秦梦瑶马上眼睛中精光一亮不过迅又消失殷勤的带我们上了三楼不但按我要求上了一桌好素菜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低度葡萄酒配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讨好秦梦瑶。不过赵财神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从不做越自己身份的事情所以这请客绝对是纯粹的请客只是他对秦梦瑶的一种欣赏而不是有何非分之想。 我喝了口润口的葡萄酒淡淡笑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赵财神就是做酒楼的状元无论是察言观色还是招待伺候他都是绝对的高手就象是现在的江湖中的庞斑抑或是艺道中的惜惜大家。”说到纪惜惜我心里突然有点感伤。 秦梦瑶察觉到了我心情的变化看着我调皮的笑道“韩兄似乎忘记说了还有商场中的自己列!” 我嘿嘿笑了声“梦瑶小姐真是抬举我了希文涉猎颇广对事物也不够专致商场中莫说是状元就是个秀才希文可能也算不上。只是希文起点较高又幸运的有皇上的一块金匾做靠山罢了。” 秦梦瑶轻叹道“人的运气其实也是能力的一种缺少这种东西再有能力也可能会被埋没。所以韩兄还是不要妄自菲薄才好不然那么多比你做得差的人还不羞愧到要去自沉洞庭?” 我笑了一声没有接口。 秦梦瑶知道我不愿多说顿了顿叹道“韩兄知否今天梦瑶找你所为何事?” 来了!我暗到。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秦梦瑶不可能知道我有危险故意跑到雷池去救我更不可能是贪图我什么。唯一的原因估计就是有事情需要找我。 我浅尝了一口葡萄酒笑道“梦瑶小姐找在下估计不出乎三个目的。” “哦!?”秦梦瑶妙目闪过异彩微笑道“梦瑶确实有三个问题要问不过我只猜到韩兄想说的两个不如韩兄先说说看。” “其一就是韩府命案的真相。” 秦梦瑶脸上露出一片苦恼的神色“八派虽说是同盟但利益所致到如今已经是貌合神离。其实梦瑶也不想对这些事情多去插手但是现在外族势力横行若八派在这个时候出问题确实是极端不利。因此韩兄算是答对一个了!”说话间秦梦瑶罕有的露出了小孩子般的表情恰似我童年时和父母猜谜的模样。 看到我眼神盯着自己秦梦瑶俏脸一红嗔道“韩兄还未说另外两个原因呐!” 我一惊回过神来看到秦梦瑶的表情我知道她又误会我的意思了。不过这事情越说就越说不清所以我也假装没看见“其二韩某猜应该是为了韩柏的下落。” 秦梦瑶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韩兄还真是神机妙算!自韩府出事以后梦瑶就去调查了相关的人员其他的都好说可是其中一个重要的人物就是你原来的书童----韩柏却消失了!据何旗扬说韩柏在入牢后两天就因为突疾病死亡可是等梦瑶找到埋葬他的地方后却只看到了一座被挖开的坟墓。不论生死韩柏都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所以梦瑶冒昧的来找韩兄求证一下。” “但是”秦梦瑶嫣然一笑房间里仿佛明亮了不少“这好像是和前一个问题是一起的哦。” 虽然这些事情确实是要搞清楚的不过听秦梦瑶的口气对韩柏生死似乎相当淡漠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整理了下心情我又道“其三我估计应该是为了那把鹰刀吧!” “看来梦瑶还是猜得没错韩兄只回答了两个目的。想不想知道梦瑶想问的第三个问题?” 秦梦瑶什么时候学会吊人口味了?我暗道不过在女人面前不论是什么身份地位的还是屈服点好“希文洗耳恭听!” “你到底是谁?” 我心神一憾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自从转世以来还从没有人怀疑过我的真实身份包括父母在内。秦梦瑶怎么知道的? 没理我的惊讶。秦梦瑶自己喃喃道“十五岁之前默默无闻十五岁后就象是突然开窍了一般直到如今。想那天在你家听奏古琴那迫人的琴音差点击碎了梦瑶的道心;昨天又凭借琴音让我轻易的吓走了青藏四密。江湖每一个着名高手莫不有出处有着自己的一段成长经历。可是你又是师承何人呢?难到你是在哪个秘境捡了本武功秘籍不成?” “……”原来没事女人就是爱感慨吓了我一大跳。捡到秘籍?我还捡到了九阳神功列! 我抚了抚胸口笑道“梦瑶可知道韩某曾经在洞庭湖里彷徨了三年?那段时间洞庭湖里面每一个鸟虫鸣叫、潮涨潮落、雷声雨声甚或生活号子都是韩某的老师!以人为师又怎及得上以自然为师。” 秦梦瑶无奈的翻了翻眼睛没好气的道“洞庭湖内万数渔民整辈子都在重复你所谓的‘师仿自然’的路也没看到蹦出几个高手出来!即便是浪翻云浪大侠若不是‘矛圣’上官飞为其打好功底也不可能有这绝代高手。” “那就是我天分好呗!”我搪塞道。文老不愿意别人去打扰他所以在外人看来我到岳麓书院是去拂琴求学的。 秦梦瑶算是彻底无语了。 “至于梦瑶小姐前两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问题。谁拿了鹰刀谁就是凶手。” 秦梦瑶右手撑着娇俏的脸庞叹道“如果是马峻声又怎会找韩柏这样的人做替死鬼呢?稍微有点头脑的都不会这样做啊!” 我冷笑“越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越是高明。不是么?” “好像那天韩兄在家里似的不然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一脸尴尬总不能说原著就是这样的吧。 秦梦瑶看着我的脸噗嗤一笑道“难得啊看到了韩兄吃鳖的模样。那梦瑶最后一问马峻声是如何靠近谢青联的?” 我大笑道“谁说马峻声动的手?” “恩!?” “梦瑶小姐仔细想想当天谁和谢青联最亲近谁就是那个动手的人。” 夕阳西下武昌府正长街。 秦梦瑶已经走了。我本来想留她在韩府住几天以便她去应庞斑之邀反正也没什么危险。不过她还是坚持走了当我把其中的关键都告诉她后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过她还是要去考量一下怎么把这些说出来。 有危险! 直觉告诉我在长街尽头埋伏了很多人。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身手好像都很低方夜雨不是想让这些人来拦截我吧? 劲风从后脑传来我让身体随着夕阳照下的残影晃动了一下。一支鲜红的翎羽箭穿过我的右耳垂下面硬生生的钉进了长街的青石板中!太熟悉了这样的箭这样的箭法! 我大喝一声身体凝力纵起空中两次换气空翻间不容的掠到了颜那边。 颜眼中历芒闪过左手的巨弓横挥其弓柄处竟然现出刀刃的亮光。 奇形兵器!这是我的第一想法背上的古琴是肯定不能用来挡重型武器的。我右手凝力成爪一把向巨弓抓去;另一只手则并掌成刀削向颜的脖子。重型武器虽然是杀敌的好东西但是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度。颜的弓横挥过来的度就远远比不上我的手刀若他不收力的话他就只能用一条命来换我的右手而且还不一定能换得到! 破空声再次响起一只巨大的黄金手臂携一股莫可抵御的劲气击近我的背心。 ##############还是分割线############## 晚上8点半还有一章。 章四十八 木华黎!? 好家伙!这么重的拳没要我的命也至少要碎我几根脊骨。我真气运转潮汐般的劲气一**的荡开颜的弓正好在这时被我抓住而后面的拳头由于我的内力缓了一下。 这一下就有了我右手猛然运力朝身后一拖巨弓和巨臂撞在了一起。 忽必图八鲁和颜顿时闷哼一声踉跄退后。而此时的我已经势必不能再进行追击因为我赫然现两边的民房上竟然爬上来很多手拿轻弩的官兵! “嗖嗖嗖嗖嗖嗖”漫天的箭矢如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射落下来没给我留一丝缝隙。 靠我心里鄙视了方夜雨他父亲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竟然连自己的手下一起射方夜雨也太狠了! 我无奈的站在长街的中央双手浑然成圆形舞动内力激荡处都被我卸下了箭矢的冲力撇向我的脚边只有少部分划破了身上的长衫。箭雨接近尾声我大喝一声一把抓过一片箭矢分朝两边屋顶挥去。 惨叫声接连不断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官兵怎么可能挡住我携恨而来的箭矢纷纷中箭从屋顶掉落。 妈的!方夜雨怎么借到的官兵?朱元璋还在世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杀我? 敌人不会等我来搞清这个问题的先不说换操马刀劈将过来的颜和那移动堡垒似的忽必图八鲁送来的巨拳就是在天空上也从官兵身后跳出来了我没见过的高手。 从街左越出的是一个**上身的大汉光溜溜的头顶上有一个“x”形的巨大伤疤伤疤甚至一直延伸到了他的两只眼睛。腰上系的是一根蟒蛇纹的皮质腰带佩上黑色长裤深统长靴使他的身体显得相当修长。这人的武器很特别是一把四尺长半尺宽的大刀而且刀面上赫然是金光闪闪比忽必图八鲁的那种暗金色护臂耀眼得多。看这人的装束不会是传说中大汗的金刀驸马吧?我恶意的猜想。 街右跳出来的则是一个身找很普通蒙古装束的人不过他手持的长枪甚至比历若海的“丈二红枪”还要长了至少三尺!而且看那造型明显就是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枪!虽然这人最后出现身材最为单薄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是最危险。 容不得细想为避开四人的雷霆一击我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从掉下来的官兵身上胡乱掏出把扑刀用“江天暮雪”的手法幻化出了数十个刀影刀影在空中出尖啸煞是骇人。 “叮叮叮叮”四声响过四人都推后两步而我手中的扑刀却只剩下半截! 靠虽然我由于紧急没把真气运在刀上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军用武器竟然也那这样的劣质货色充数!我心里暗自诅咒这黑心的军需官下次若见到朱元璋要他调这个人去守钓鱼岛! 人多就是力量大我还没把半截扑刀丢掉四人三前一后的又攻了过来。还好这次不是在他们中间我运起身法就把忽必图八鲁那个秤砣甩了开而跟我最紧的竟然是那个“金刀驸马”。扑刀对金刀……好像是差了点。我放弃了去捡扑刀的想法一个加变向欺近了“金刀驸马”的身前头侧身晃躲过他的刀路利用“八极拳”里面的“靠”字诀用肩膀把“金刀驸马”甩了出去。 跟在后面的是忽必图八鲁忽必图八鲁怎么看怎么觉得韩希文用的是蒙古式摔跤只是他没用手而已。看到自己人飞了过来忽必图八鲁拳头变手掌把人缓了下来。 我连转两个身位侧踹向停顿下的忽必图八鲁两人。 两人中间一根银白的骑士枪刺出吓得我马上又收回了脚。同时脚一点地象风一样往后飘。颜的攻击最后出现拿着标准的马刀急追追杀。来不及弯腰我左右脚脚尖在地上钩了两下也不管是什么劣质的扑刀先用了再说。 双手的刀法不象一把刀使用双刀的结果肯定是要牺牲刀法的灵活而相对应的是可以让你的出招变得更加诡异难以预测。我双刀在手以刀为剑撒开手开始了攻击。左手用“江天暮雪”的时候右手就用“鹤舞明溪”不然就对换这两招一招是快而幻一招是劲而疾两刀都是在另一方的间隙出手俨然就是两个人在挥舞一样。 还好我的“同契诀”虽然不算霸道但是胜在源源不绝五个人在长街中酣畅淋漓的比斗边上呻吟的官兵却一个个的被人悄然的移走了。 持长枪的人不愧是四人中功力最为高绝的一把过一丈五的长枪挥舞起来没有一丝的干涩每一招的衔接都是那么自然没有因为长度而有所不灵便。我的刀势笼罩下的四个人中就只有他是唯一一个扑刀够不着的。 听着长街上面越来越寂静我知道这是敌人清场了很可能有高手赶过来。我不想再拖延时间抽空把左手的扑刀甩向那持长枪的高手猛的把手背到身后迅疾的拨出几声高昂的音符右手刀势急转“仙源剑诀”里面仅有的杀招“雁北归”呼啸而出。 忽必图八鲁感受到那刀上那浓浓的杀意骇然后退不过身上吞云狮子鳞甲已经被这一刀划开一尺大口。 我的刀势再转银白骑士枪一震被迫退后颜的马刀断成两截肋骨下方中了一刀而好死不死的那个“金刀驸马”头刚刚好在我刀过的角度所以脑袋上又多了一道刀痕。 借着骑士枪的反震力我一个后仰翻出丈余踏足屋顶瓦面就想退走。 三道剑气赫然从我脚下的民房里面激射出来而这个角度又把我逼回了长街。 我无奈的看着那个民房能够射出剑气就证明这个人已经踏入先天之境。而他敢浪费体力来搞这中好看不好用的招式很明显是自信不怕我逃走。 “吱呀”一声刚刚那处民房的木门无风自开一个身着素色儒衫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黑黑须抛开着装不看就象是一个道士。他的右手拿着一根木剑没错就是一根木剑! 我微感好笑不是哪个道观里面的神棍出来做法事骗钱吧? 那个中年人眼光向我看来又饶有兴趣的看了我身后的四人一眼才缓缓的道“在下木华黎现在忝为小魔师的参谋兄台竟然在他们四人联手下还可以说走就走让在下实在是手痒不知可否见教?”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人说着一口半通不通的中文学着我们装斯文穿儒衫还拿把木剑阴阳怪气的。明明是把我拦了下来现在又和方夜雨一样问要不要打我靠!拿我开心哦!方夜雨的参谋?不会把方夜雨教蠢吧! 我一边收拾衣角一边懒散的回到“木华黎是吧?……”等等什么?他叫木华黎?不是吧!木华黎不是铁木真身前的“掇里班.曲律”(蒙古语意为四杰)之么?那不是有两百多岁的老家伙了? 我大喝一声眼睛瞪视着那个中年人“阁下不要开玩笑了木华黎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开玩笑也该有个度吧?” “木华黎”笑道“在下确实叫做木华黎这是天可汗赐予我们家族的荣誉每一代札剌儿氏最杰出的人都可以继承这个名字。”说到这的时候他眼睛中不可遏止的浮现出一丝骄傲。 我心里暗笑说了半天就是夸自己是家里最猛的猛男…… 木华黎看到我依然没有反应皱了皱眉头道“阁下若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出招吧!” 不知道这个木华黎到底是学的什么先试探一下我左手撮指成剑挥手就给他一道无形的剑气。 “剑气!?”木华黎眼里露出惊讶刚刚他出那几道剑气估计是为了显摆所以站到长街上后就没再见他使用这种费力的武功了。这时候看到我随手就丢了一道剑气过去自是惊讶非常身形一晃他侧身躲过了激射的剑气身影怪异的沿着“z”字向我飞掠过来。 我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乖宝宝他们竟然真的站在那不动了!我留点精神锁定颜的气息防止这个最大的威胁偷袭。右手扑刀平胸抬起脚步运力迎向木华黎。 刚刚和木华黎交手数十招我就现他使用的竟然极象秦梦瑶使用过的“剑笑轩辕”剑势(不要问剑非希文什么时候看到的剑非解释就是在前两集中没出现剧情里看的…)而且似乎比秦梦瑶的那几招更全面。难道这剑法流传出去而中原反而失传了? 和木华黎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身后警觉到颜的箭好像又对准我了!靠来阴的! 我猛然把身上的真气化中潮汐波荡手上扑刀反握欺近木华黎和其打起了肉搏。 颜不断摆动瞄准的凤凰翎就是找不到一个好的角度射出在这么近的距离极有可能会把木华黎和我一起射穿这可是他们背不起的责任。 这时候颜用蒙古话大喝了一句什么。木华黎猛然的想向边上撤退我嘴角微微上翘想跑?运潮汐内力向内收回木华黎那刚刚退出点的步伐又被强制拉了回来脸上大骇。在颜和木华黎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一个纵身向上越去呼啸而来的凤凰翎正好射在了木华黎的右胸口! ###############又是分割线################# 狂晕公司又通知晚上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好在现在(7:oo)更新了。谢谢大大们的支持啊! 章四十九 沦陷!心中的家 抛开了木华黎他们我在一个个屋顶之间飞腾跃心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妙。方夜雨竟然可以在武昌城内动用官方力量来截杀我!那么同处武昌的韩府又岂有例外? 突然我抬起头来远处一股浓烟直冲云霄!那就是韩府的方向!心中一急脚步又快了两分数十丈的距离顷刻便到。 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广场中央那白衣飘飘、飘然出世的仙子秦梦瑶她正拿着“飞翼剑”与一个道士酣斗。那道士脸上布满了橘皮皱纹黑无须头上戴着个高高的道冠行动间竟然闪出金属的光泽手上一把拂尘行踪飘忽和秦梦瑶交手那么多招硬是没和飞翼剑碰上一下。 他们侧右方是我的二伯韩秋月缠上他的是魔师宫的两大护法红颜白二伯功力尚可不过心中挂念其他家人在战斗中稍处下风。 对上大伯韩清风的是一个大秃子光亮的头皮比“金刀驸马”更加耀眼手中连环扣虎虎生威逼得大伯连连后退只看他这身打扮和武器我就知道他绝对是蒙皇座下仅余的五大高手之一“秃鹰”由蚩敌! 父亲和其他兄弟姐妹都被一些黑衣蒙面的刀手困住若不是有两个少林僧人在中间穿插帮手估计他们早就被擒了。 顾不得黑暗中还隐藏有多少敌人我卸下背上的“九律佩弦”也不管意境不意境了运足真力朝场中连弹出几波劲气。 由蚩敌最先受到攻击招呼他的劲气足有九道之多每一道劲气不是朝他眼睛就是朝他胸口而去骇得他放下了马上就要成擒的大伯韩清风连环扣乱舞堪堪接下了七道。还有两道劲气打中的是他肩膀他无奈下也没防护到位。 红颜白对我的劲气早就熟悉所以马上撇下了二伯躲过了仅有的两道气劲。那怪异道士“噫?”了一声拂尘微抖把气劲卸了开去。其他被打倒的黑衣人处马上又有人顶替了他们的位置。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一瞬间生等到我掠进了广场一群埋伏黑衣人就向我攻击过来。这时“九律佩弦”再次回到了我的背上双手变爪扣向最前面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看见这骇人的爪劲怪异的一扭身体只有手中的长刀被我抓中。这时候我竟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骂声“八噶”! 我靠!竟然是倭寇!心中怒火一起右手爪劲猛透当头的黑衣人霎时就被狂乱的爪劲击毙。日本刀来到手中我的眼神杀意四溢既然是倭寇的话那就不用留手了! “江天暮雪”这是这一招在我手中施展得最尽意的一次璀璨的血花在天空中绽放映衬着天空的残阳一片凄然。朝我攻击过来的七个倭寇除开最先被我抓死的都无一例外的从腰部分尸。 红颜白倒吸一口冷气好霸道的刀法!这些请来的倭人虽然功力并不高但是即便如里赤媚也不可能这么爽快的将六人一击必杀。 正在场中纠缠少林和尚的一个黑衣人瞥见了这边的场景眼神泛红大喝一声“混蛋接我上泉宗康一招!”身形一晃从空中直劈下来。 听着这变异的中文我就一阵厌恶手中的日本刀变化出几道重影一道道先天刀气劈向飞来的上泉宗康。这个倭人还算有点本事在空中也扭身避过了不少只是在实在不可能移动的情况下才硬接了一道。 上泉宗康落地踉跄后退脚步非常快看来是想退出刀气笼罩范围。但是杀意暴棚的我怎么可能让他逃走?空出来的左手两指并拢趁他还没站稳的时候连两道剑气直透其脑门而过。 由蚩敌和红颜白对视一眼立刻撇下了我大伯赶来阻截正肆意杀戮的我若不赶快的话今天邀请来的倭人估计就全部交代在这里了。那时候还不坏了方夜雨和那方面的合作!? 我早就知道方夜雨方面的人肯定会过来所以手下一点都不软在由蚩敌堪堪赶到的那一刻我已经将纠缠我家人的倭寇全部清理掉了。还好来得算是及时慧芷和兰芷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宁芷受少林僧人保护最多只是有点惊恐而已。希武则由长戟支撑才能站稳身子身上的伤口都不算深不过每道都很骇人整个人几乎精疲力竭。 由蚩敌大吃一惊方夜雨告诉他的是韩希文出手极其忍让即便是处于生死一线也难见其出杀手。可是眼前的一幕显然颠覆了由蚩敌脑袋里的印象脚下数十个倭人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即便是以自己的好杀也从来没下手如此不留余地。才赶到我身后就现最后一个倭人轰然倒地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环扣急忙击出一道先天刀气已经砍在了连环扣上。 狼狈的倒退两步由蚩敌心中一叹看来先机尽失了!漫天刀影扑面而来丝毫没有一丝怜悯。 红颜白大骇形势实在是转得太快了刚刚还占尽上风的己方只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被动至此。由蚩敌是和里赤媚一辈的高手乃方夜雨的爱将要是交代在这里自己两人也没脸回去了。想到这红颜白就欲撇开韩秋月。 韩秋月的铁尺忽的横到了两人面前笑道“刚刚是我提心吊胆现在轮到你们了。交手这么久彼此也有点感情了哪能说走就走?看尺!”布满龟裂的铁尺紫芒闪过激荡的劲气爆开来。 相视无奈柳摇枝的白玉萧和花解语的云袖同时对上了韩秋月的铁尺。 由蚩敌蹬蹬后退虽然全力出手但是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在我携恨而来的狂暴刀劲下还是落得了一身的刀伤。 “哈哈哈!”不阴不阳的长笑声响起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疾掠而过。“叮叮叮叮叮”几点清脆的交击声漫天的刀影全部被这人用手接了下来。那人脸上血色一闪而过旋又回复苍白拉着受伤的由蚩敌退到了一边。 红颜白趁机抽出身来回到了来人身后。 我收刀立定冷哼道“‘人妖’里赤媚?” 里赤媚身形修长一双手晶莹如玉纤长秀气由于刚刚受了点伤脸上还留有一点不自然的红晕。 看我开口询问微笑道“没想到里某多年未出还有晚辈知道我的名字。”说着朝那边尚未停手的道士笑道“铁冠兄休息下吧今天的事已不谐何必纠缠。” 道士颔叹了一声“无量寿佛!”手上的拂尘与秦梦瑶的长剑交击一番飘然退到了里赤媚身旁“里兄风采不减依然如此精神看来是‘天魅凝阴’有所突破咯?” 里赤媚微笑道“若不有所得里某也不敢回来溜达了。” 秦梦瑶如下凡的仙子般施施然走到了我的身边皱着秀眉道“里赤媚既称这个道人为‘铁冠’莫非就是建议朱元璋建都顺天的铁冠道人?” 我父亲韩天德在后面听得秦梦瑶竟然直呼当今天子的名讳就想上前。大伯的手适时的拦下了他摇了摇头。 铁冠听力甚好朝秦梦瑶笑道“小姐猜得没错当年确实是贫道建议朱元璋建都顺天的不知小姐有和见教?” 我哼道“原来什么跳梁小丑都跑出来了!”今天家里幸好没什么损失。不过若能惹得几个人出手杀杀泻点火也是好的。 铁冠道人看来确实是涵养颇深闻言只是眼中怒色一闪就微笑道“跳梁小丑也有他的作用只要能达到目的又管些什么名分呢?” 好家伙能屈能伸果然有点道行。 我待再挑逗一下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里赤媚冷哼一声“官兵!风紧扯呼!”说罢当先朝外面掠去。 看着66续续退出的敌人我叹了口气估计这队官兵也是方夜雨计划的一部分吧!不然怎么这么巧我方形势刚一逆转就出现了。我也懒得去看那照着剧本演的戏和二伯一起帮家里人包扎起来。 只到这一刻看着父亲和姊妹们伤痕累累的样子我心里才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由于转世我内心其实对现在的家庭多多少少有点排斥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而且身为家主的我更多的时间是花在处理家族的生意上和自己几个兄弟姐妹根本就没什么交流。 原来以为就这么过下去了看着今天黑烟弥漫的烟雾我的心里突然觉的很伤感。或许方夜雨今天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虽然没抓到我的亲人但是却攻陷了我的心让我无法在沉浸在那种然的心境之中。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出世入世有何区别要是我真的不能然那就让我入世升华吧!手里的日本刀一紧强大的劲气瞬间将刀身震得粉碎。 章五十 宗师忽雷哲 大同府飞源酒肆。 酒肆位于大同府最繁华的长宁大街旁按现在的说法那就是黄金铺面。由于大同位处边关民风彪悍所以在这里喝酒吃肉的莫不是赤膊上身端着那种五文钱一个的大酒碗一口一碗的下肚。一来可以显得自己海量一来也可以驱赶附着在身上的深秋寒露。 日上当中酒肆正是人声鼎沸之时。不过在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却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奇怪的人。男的虎背熊腰正是一陕北大汉的风范脸上表情淡漠眼睛看都没看窗外喧闹的市景;女的则娇巧玲珑素衣长脸上略显悲色低着的脑袋似乎有解不开的哀愁。两人都默默的吃着面前的小炒这片桌面透露出一种古怪的安静。 这时候一伙大汉从楼下走了上来环顾四周楞是没找到一个可以坐下的位置。当头的那人眼神扫到这一桌眉头皱了皱转身准备离开。毕竟有胆量由两人霸着八人的桌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茬要是惹到了自己惹不起的角色就难善了了。 “漠北七犬!你们还想往哪去?”那坐在窗子边的男子突然开口道声音冷漠森然。 这伙大汉猛然回过身来迅散开成半圆状围着那张桌子。他们其实是被称为“漠北七狐”在大漠中也是一方颇有势力的马贼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七人均是从边关军队里面退役下来的悍卒加上他们老大“妖狐”步兴仇狡猾诡变凶狠毒辣所做之案都残忍无比故被这一代的江湖人士送予“七狐”的匪号。不过就男子说话的口气来看他本来就是来找麻烦的故出言讽刺毫不给面子。 步兴仇冷笑一声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大爷还没找你们麻烦倒先欺负到大爷头上来了。”这步兴仇不仔细看还真是一表人才方头大脸身高七尺腰间别着把马贼常用的圆月弯刀。 “大爷?哈哈哈!”那男子大笑“你们都给我去阎王那去当大爷吧!”说着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呼吸间拳头就突破了十步的距离朝步兴仇的脑袋击去。 步兴仇大吃一惊只看来人的拳势就知道此人已经可以跻身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了。从步兴仇出道以来一向都是小心翼翼的从来不去惹自己抗不下的势力。所以十年来虽然自己七人做了不少案子到也没高手来找自己的麻烦。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经惹到了这路菩萨和自己这样的小喽罗计较。 慌乱间他抽出了腰间的弯刀砍向了那人的拳头。同时在他的脑海里还闪现出了拳头被砍下的画面。 不过事实总是残酷的那个拳头不闪不避的撞上了弯刀。刀毁人亡! 步兴仇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个被无限放大的拳头。 酒肆里面的酒客们都没离去这里彪悍的民风造成了当地居民对打打杀杀丝毫没有任何恐惧有这场面出现的话更多的时候他们都会在一边欣赏。 不过现在令他们失望了因为从男子说话到步兴仇脑袋被打扁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很多人根本连椅子都没转个方向人就死了。 不过还好还有六个!不少人心里盘算着。 “砰砰砰砰砰砰”整齐的六声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刚刚还站着的六人全部胸口下陷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打倒在了墙角。 在众人愕然间那一男一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飘然离去了。 长宁大街成抗和姐姐成丽缓缓的走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对夫妻经过的时候不时指指点点。 成抗心里一阵叹息仇已经报得差不多了袭击牧场的三十六路马贼已经全部伏株只有那神龙见不见尾的“鞑靼三杰”还没一点音讯。在大漠转了这么久只打听到鞑靼的国师“炙火”忽雷哲是“三杰”之其他两人却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鞑靼族的势力范围甚至覆盖了大部分漠北和漠北以北的冰原广袤的面积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城市而忽雷哲现在在哪更是没有头绪。 经过数十场的追杀成抗已经由原来那懵懂的小子变成了成熟的男人成丽现在看着他的脸都觉得是那么的刚毅佩上成抗那本来就魁梧的身材更是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不过现在两人的情绪依然低落丝毫没有因为凶手伏株而感到高兴。 这时候从大街相对成氏姐弟的一面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在人流中那不显眼的身形却给两人以深刻的印象。 那是一种出类拔萃的突出! 那是一种鹤立鸡群的突兀! 人影渐渐走近他穿的是极其一般的牧民布衣长相和身材真的只能用普通来形容可是脚上却是光溜溜的和旁边走过的人流那一双双长统皮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成抗和成丽虽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可站在他的对面两人根本就提不起对他动手的**。 那人慢慢的走近侧过头来对着成抗裂嘴一笑“你们在漠北做得很不错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的仇人且加以株杀没有坚定的信念是很难达到的。不过你们要小心有人来找你们麻烦了。”说着和两人擦身而过慢慢的淹没在了人流之中。 “呼”成抗呼出了第一口气刚刚自己丝毫没有被压迫的感觉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恐惧非常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两个字形容。 好强! 幸好不是敌人!成丽缓过神来拍了拍胸口。 “有人来找我们麻烦?是谁?”成抗还在回忆刚刚那人的话既然对方对自己没什么敌意那么多半也不会骗自己。 深秋的风是刺骨的特别是边关塞北那一刮起来直可以把人身上的肉给剐掉。 雁门关被誉为不下于嘉峪关的雄关由于地理位置极具战略意义成为历朝历代夺天下者必得之地。不过现在由于前朝在北地又修建了不少长城这里已经不是防御外族的第一道防线了。是以现在关下就站了两个瘦弱的老兵检查来往行人车辆的通关证明。 成抗姐弟看到前面的雄关都松了口气。他们一路行程过来没看到一个村庄而深秋漠北的郊外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待得下去的。看到雁门关就等于看到了热腾腾的饭菜和暖和的被窝这对成氏姐弟来说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突然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个身影虽然是猛然出现的不过一点都没让人觉得不自然。 成抗姐弟无奈拉起了马头停在了路中央。 “你们找我?” 那人眼睛是看向路边树林的不过成抗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们找你?你是谁?”成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炙火’忽雷哲!”那人缓缓的转过脸来。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白净的皮肤看上去怎么也不会过三十岁。身后乌黑的长随着大风飞舞只是在鬓角的丝丝斑白才证明了此人已经不再年轻。他的身着极其讲究全部由蜀锦制作的面料佩上大量珍贵的宝石镶嵌在上使他穿的长袍看起来华贵异常。在漠北的居民里很难看到制作精美的长袍即便是各族的王室也难拥有。 “忽雷哲?!”成抗和成丽身上陡然都冒出一股杀气。 忽雷哲皱了皱眉头眼中历芒一闪顿时周围的空气下降了不少“你们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敌意可是我似乎根本就没见过你们不知道你们的敌意从何而来?” 成抗只觉得身上压力骤然增加胯下的马匹几乎立足不稳。闻言大喝道“你难道不记得成家牧场的事了么?” 忽雷哲愣了愣“成家牧场?恕我愚钝确实是不记得了。” 他身为鞑靼的国师要帮助族长处理数以万计的政事估计早就不记得有成家牧场这样的地方更不知道成抗他们是哪个了。 “就是半月前被你们劫掠数万匹马的牧场!”成抗已经咬牙趔齿要不是迫于对方巨大的压力他早就出手了。 “哦!就是那个牧场啊”忽雷哲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就是那个牧场的人?” “正是”成抗虎目原瞪“就是来取你命的!” 忽雷哲哑然失笑“你们两个现在在我的威压下根本不能动弹能报什么仇?到是我”说着右手屈指一弹成抗坐下的马轰然倒毙“想杀你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成丽恨然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什么废话!” 忽雷哲叹了口气“牧场的事是大汗下的命令这种政治上面的事情很难说得明白。不过以你们现在的水平就是再来一百个也杀不了我。回去吧!等你们有能力的时候在来找我别愚蠢到枉送性命!”话音落定人已不见。 #################又见分割线################# 最近一些原来书评很多的大大都没言了不知道是剑非的书已经引不起你们的兴趣还是不想多说了。剑非的群至今还是孤零零的难道真的没一个大大愿意给点建议提点提点剑非么?现在剑非正处在一种写得很艰难的阶段大大们给点支持啊! 章五十一 天子威严 从这一章起剑非将抛弃多主角的写法另外几个人的剧情依然会写但是不会和希文的剧情做穿插了。只是会自然的过渡一下。 #####################上面不算##################### “哐啷” 一座镏金玉狮镇纸掠过一条弧线狠狠的砸在了楞严的身边激得楞严一阵心悸。他极其惶恐的伏倒在地上丝毫不敢对镇纸的落下做任何反应。跟了朱元璋这么多年他清楚的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刻你有任何扰乱他情绪的动作你的头将永远的离开你的脖子。 这是在应天大内的尚书房刚刚退了早朝的朱元璋本来就极度不爽多年来的洪涝、干旱就象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从不间断在黄河流域渐渐有蔓延开来的趋势。自己堂堂大明天子却要天天来应付几个尚书的扯皮为一寸堤坝的修补来下命令。做为开国皇帝的朱元璋又何其不想做个明君起早贪黑的处理奏章使得他本来就不健康的身体雪上加霜。手下大臣无数却没有如刘基、徐达般能彻底为自己分忧的干臣。 看着地上那已经断为两截的牌匾朱元璋心里暗叹道“伯温这就是你们对我的惩罚么?” 地上牌匾断口残次不全但是上面镏金大字依然醒目赫然就是七年前朱元璋亲笔书写的“武昌韩府”四个大字。 朱元璋冰冷的声音传了下来“说!怎么回事?”下朝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令自己揪心的事朱元璋再也不能保持自己那游刃有余的御下姿态。 楞严匍匐在地上的身体不敢有所动作利索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心里也对师弟方夜雨的贸然行动相当不满。 寂静极度的寂静。 不过在皇上面前这种寂静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放屁!”朱元璋龙手猛然一拍纯金的真龙宝座被震得嗡嗡做响“你当朕是瞎子还是聋子?武昌出这么大一个事情武昌守备竟然丝毫没有反应只到事情已了才出现!” 说着举起左手指了指地上的残匾厉声道“朕的亲笔书匾被乱匪肢解皇家尊严何在?你现在把这个事情带回来和朕说就是为了落朕的面子?” 楞严身体猛然一颤“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属下收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今天凌晨片刻也不敢耽误就先向皇上您来报告了。” 朱元璋嘴角浮过一丝冷笑嗤道“好!好!这就是我设立的锦衣卫!” 楞严不知道朱元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那个胆去问遂匍匐在那里没有动弹。 “这个消息朕竟然是从叶卿那里先听到你堂堂一个锦衣卫统领竟然连朕的御前侍卫消息度都不如要来何用!?” 这个时候你既算有千万种理由也不能和天子顶着说了不然人头难保。楞严略带着哭腔大呼道“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朱元璋思索了很久看了看地上抖动着身体的楞严皱了皱眉头“今天的事情朕先放在这你给朕滚出去好好想想!” 楞严仓皇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狠狠的瞪了门口跪着的叶素冬一眼。 叶素冬面无表情对楞严的挑衅没有半点反应。 “叶卿!”朱元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叶素冬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起身恭谨的走了进去。 朱元璋依然是坐在龙椅上面只是用双手抚面撑在了几案上。 叶素冬走到几案前面单膝跪地等待朱元璋的指示。 “叶卿想不想坐锦衣卫统领的位子?楞严很让朕失望!” 叶素冬心中一凛马上回答道“微臣只要能在皇上身前办事无所谓职位高低。楞统领虽然这次有所失误但是其办事还是很忠心的。”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开了覆在脸上的双手“那好暂时就先不动了吧!” 叶素冬暗呼了口气要是刚刚自己稍微有点得意忘形露出点欣喜的样子可能就没有机会活着走出尚书房了。 朱元璋叹道“叶卿把前两天武昌的事情详细的说一说。” 叶素冬一愣“楞统领他……” 朱元璋冷哼一声“他说的话朕怎能相信叶卿深得朕心该不会骗朕吧?” 叶素冬嘴里马上唯唯诺诺“微臣不敢!”心想鬼才会得到你的信任你只相信你自己罢了。不过想归想嘴里还是马上把当天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 朱元璋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在这之前已经有官兵携带军弩去截击过韩希文?” 叶素冬肯定的一点头“臣不敢欺瞒皇上那天属下西宁派的一个弟子正好就在生现场不远的一个酒楼上登高望远确实见到了官兵出现。而拦截韩希文的人里除开五个域外高手都是武昌守备府里的戎兵。” “啪”几案被朱元璋拍出了一个手掌印可见这个大明天子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太放肆了!明知道韩府是朕钦赐的红顶竟然还有人敢冒死去找他们的麻烦?叶卿!武昌的守备是何人?” “回皇上此人名叫陈洋乃洪武三十年殿试的探花能文能武。是胡惟庸丞相亲自提拔的青年俊彦之一。”早就料到朱元璋有此一问叶素冬到是答得利索。 “哦!?”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是胡惟庸的人么?呵呵、呵呵不错啊!” 叶素冬低着头没理会到朱元璋的意思。 “好了那就先不动他了。传朕旨意武昌守备陈洋动不及时处事不力致使韩府蒙受损失。朕罚其俸禄一年撤去其守备之职念在现在没有更合适人选命其依然代守守备之职只到新的任命下达为止。” 叶素冬一愣这个惩罚和没罚差不多只相当于一个警告。不过为官数十年叶素冬也深知不应该多问遂接口答道“微臣遵旨这就去传话。” “等等!”朱元璋叫住了准备退下的叶素冬“再传朕的旨意武昌韩家劳苦功高多年为大明长江商贸通航起了不小的作用朕念韩府重修不易现在应天择一府邸赐予。望其能在应天继续扬光大。” 叶素冬一楞朱元璋这是要把韩府众人接到京城来保护了只不知道朱元璋何以如此厚待韩家众人。 “恩容朕想想。”朱元璋揉了揉额头“内城西区燕王府自棣儿分封驻地以后就一直空着不如就赐予韩家吧!” 叶素冬心中一颤应天空下来的爵府多不胜数从来没听说皇上会把王府赐予一个外姓的。今天朱元璋竟然把其儿子中最出色的燕王原来的府邸赐给了韩家……。那个说韩希文是朱元璋私生子的消息不会是真的吧! 朱元璋看到叶素冬听了自己的话依然愣在那里不爽的哼道“不知道叶卿有什么意见?” 叶素冬猛然醒了过来躬身退后道“微臣领旨这就去择人通传。”这些都是朱元璋的口喻没得圣旨可拿叶素冬只能自己找人去传旨了。 看着人全部都退下了朱元璋朝尚书房一处黑角叹了口气道“方夜雨他们也太放肆了正常你去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懂得点节制。不过别显露了你的身份毕竟在处理完内部因素前我还不想直面庞斑他们。” “放心。” 西宁冲西宁道场。 “九指飘香”庄节坐在藤椅中皱眉道“素冬你真的没说错么?” 叶素冬还没接话边上撩起二郎腿的“老叟”沙天放就笑道“素冬又不是第一天当差的雏儿了这样大的事情肯定不会拿来开玩笑老庄你又何必再问。” 庄节叹了口气“没想到原来区区一个给我们八派提供银钱支使的韩家竟然一跃成为京城最为受宠的家族甚或有凌驾我们西宁之上的态势。不知道该担心还是该放心。” 叶素冬接着道“还有一个更令人吃惊的消息在韩府那一战上一直在武学上默默无闻的韩希文竟然一个人就接下了方夜雨那边不下三个高手的围攻。若不是最后里赤媚来接应恐怕包括红颜白、‘秃鹰’由蚩敌在内的几大高手全部要了帐在他手上。” 庄节猛然站起来一掌就在茶几上印出了四个手指“什么!?” 看着沙天放的凌厉眼神叶素冬苦笑道“据说连里赤媚都负了点小伤若不是官兵及时赶到结果还真的是难以预料。” 庄节看向窗子外的太阳“难道当年无想大师称赞的不仅仅是他的琴艺和商才?” 沙天放哼到“那小子上次过来的时候原来一直瞒着我们!” 叶素冬苦笑道“那时候好像我们西宁也没有一个人和其谈论过这方面的事情吧说其故意隐瞒也没有道理。” 沙天放哑然。 “怎么?父亲你们提到的就是七年前来我们家作客的那个愣头小子么?”一个清脆冷冰的声音从后堂传了出来。 庄节无奈的看着从后堂走出来的女儿冷若冰霜的玉颜玲珑有致的身材都是她傲视平辈的条件。 “我不是说过和你师叔师伯说正事的时候你不要来插嘴么?”庄节的眼神相当严厉。 庄青霜展颜一笑宛如大地回春“师叔师伯不会介意的哦?” 沙天放和叶素冬相视苦笑这个天之娇女确实让他们不想过分责骂。 叶素冬笑着对庄节道“反正也没什么机密的现在我估计八派对这些事情都有所闻了青霜听一听也无所谓。” 庄节哭笑不得叹道“要是你们还这么惯着她……” 庄青霜皱起她娇俏的眉头嗔道“爹!” 庄节摇了摇头苦笑不语。 沙天放理了理自己飘逸的髯须叹道“可惜啊韩家还背负着一个关系长白和少林的命案。趁着现在尚未尘埃落定不如就由我去走一回帮韩府撑下腰搞好点关系?也好在以后能有个帮衬毕竟韩家态度还未明了。” 叶素冬点了点头看向庄节“我认为沙老的建议不错我现在皇命在身不能远离;师兄你是一派之主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需要你来做主。正好沙老现在没什么要事在身去武昌探一探也是好的。” 庄节看了看女儿不知道她凝神是在听些什么闻言叹道“现在也只能这么着了。” 章五十二 心似茫然 汉江口江心沙洲。 庞斑稳稳的站在沙洲之上摩挲着细纱。方夜雨在后面恭恭敬敬的站定脸上淡定自如。 庞斑把眼神从不远处的武昌城收回叹了口气道“夜雨你何时变得如此冲动了?” 方夜雨欲言又止。 庞斑微微顿了一下笑道“是不是因为秦梦瑶?” 方夜雨心里猛的一抖前两天那不顾一切的攻击确实是有点因为秦梦瑶和韩希文走得很近的原因。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了。没想到宿命轮回静庵的好徒弟还是影响到了你。”说着苦笑一声“夜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逼得朱元璋提前对付我们对你的大业相当不利啊!做大事的人又怎可让心所左右?若不能做到忘吾忘物的境界夜雨你还不如趁早回去放羊算了。” 方夜雨眼力狠光一闪应道“夜雨受教了以后当不会如此。” 庞斑听着方夜雨的回答知道现在就算说得再明白在事情没生的时候总是难以给人深刻的教训的。遂叹了口气道“现在赤媚已经到了耶罗最多两天后也会过来如果你不是蠢得再去惹浪翻云或者朱元璋的话应该应付任何事情都绰绰有余了。” 方夜雨听出庞斑有心要走“师尊!” 庞斑笑道“历若海还要一段时间来恢复就会好我要静下心来疗养看看在拦江之前是否还能看一看那惊世的枪法!” 方夜雨不再言语庞斑那豪迈的气概让他心折不已即便他有万般理由也不会再留庞斑。 隔江口不远处的武昌城。 韩府的修葺工作正忙碌的在进行。 这次破损的东西较多工程也不小了。不过好在有官兵帮忙到是没让韩家的人受什么累。说到官兵韩府的事情生后湖广总督辛远湘极度惊怒作为五品朝廷重臣太清楚皇上朱元璋的性格了韩府竟然在自己的辖区里出事搞不好就是人头落地。所以他在知道事情后第一时间就剥夺了武昌守备陈洋的权责要不是他知道陈洋是丞相胡惟庸一手提拔的人可能根本连命都不会给他留下。因此韩府的重修大任都被他一手包揽了。 此时我坐在大厅里面上手依次是大伯、二伯、父亲和秦梦瑶我的对面是那天在韩府里面作客的少林和尚由于有他们的帮忙才免除了韩府更大的伤亡。两边下手的位置依次是希武和慧芷她们。 大伯韩清风先向那几位少林和尚拱手道“多谢了尘、了性、了怨三位大师的鼎力帮忙。真是惭愧三位大师来韩府作客尚未好好款待反而累得大师们为鄙家的事情操劳。” 中间年纪略老的了尘笑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希文小兄时常来少林作客攀谈间也让贫僧几个受益多多看到贼子来犯我们自当略尽绵力。” 希武站了起来拱手道“大师救命之恩希武铭记在心。”原来在那天的大战中希武一开始对上的是对方的强人“秃鹰”由蚩敌一招已然接不下来若不是了尘拼着受伤替他接下了致命的一击恐怕现在他已经没命了。 了尘看了看希武也没谦虚颔微笑着受了希武的谢意。 我看了看希武经过这件事情希武那狂妄的性格看来收敛了不少对上由蚩敌那屈辱的战绩估计就是让他从新审视自己的契机。 我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二伯配制的疗养药递给了了尘道“大师伤势不轻不若就在韩府住些日子疗养些时日。反正现在总督大人派兵保护安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了尘与两个师弟交流了一下笑道“既然希文邀请那和尚就却之不恭了。” 父亲韩天德笑了笑“那是应该的不然天德还不敢和圣僧交代了。”说着回头对二伯韩秋月道“二哥你真是瞒得兄弟好苦没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好。” 二伯笑了笑也懒得去争辩什么该知道的大家总是会知道。 宁芷娇嗔道“大哥和爹好偏心啊!就只向了尘伯伯他们道谢也不知道谢谢梦瑶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宁芷对秦梦瑶相当亲近。 我哑然笑道“那哪能啊!” 站起身来我朝秦梦瑶拱手谢道“梦瑶小姐援手之恩希文感激不尽。” 秦梦瑶妙目盯着我微笑着调侃道“梦瑶到是没什么了那比得上韩兄的大神威啊!” 在座的人都是心中一紧那天我疯狂杀戮的样子在他们心里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父亲他们还好几个妹妹现在都有点怕我了而希武却显然要比以前尊敬我得多。 我看着那略显调皮的秦梦瑶无奈苦笑道“其实希文又何尝希望如此若不是看着家里即将沦陷希文怎么也不会出那样的重手。对于希文来说莫说是杀几个人要是方夜雨真的敢赶尽杀绝的话希文可不怕到地狱走一遭!” 父亲和两位伯父相视一笑。 希武大喝一声“大哥说得好只可惜希武懵懂半世浑不知天高地厚仗着那么寸点的架势就小觑天下人。要是希武学有所成也不会让家人都身处险境。” 二伯韩秋月欣慰的笑了笑“吃点亏也是好的至少以后你也知道了自己处在什么高度。如果你有心要学就让我来教你吧!” 希武激动的站起来“多谢二伯!”韩秋月那天独斗红颜白而不落下风被众人看在眼中希武更是崇拜不已。他现在对自己的认识比以前清醒多了也知道要达到我这个水平差距还是太远而有韩秋月先来教导一下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父亲也笑道“那就麻烦二哥了。” 我看大家都扯得差不多了就对秦梦瑶道“此间事了梦瑶小姐不知道做何安排?若是不急的话不如就在我们家里住下吧。” 两天后就是和庞斑会面的日子秦梦瑶估摸着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也就点头答应了。 轻舟碧波残阳。 我催动着小舟独自掠过了宁静的洞庭湖。自从被凤凰翎射中以后我的功力到是增长不少可惜却失去了与水的亲密联系。那天雷池一战只让我觉得和水的契合程度急剧降低以前我们就象是一个整体我可以随意的控制而现在我就象是在奴役水一般没有了那种然的境界。而琴道上更是如此现在我都不怎么弹“九律佩弦”了因为一弹起来那曲子就象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再没有一丝神韵可言。 现在纪惜惜已经不在唯一能给我提点的也只有文老了! 不想打搅古叔我在靠岸后没去岳阳楼只是在驿站要了匹马连着夜色就上路了。驿站的官员很好心的劝戒我说夜间行路难免会遇到小批的拦路劫匪所以还不如在这里先休息一个晚上。可是我哪有心情停留婉谢了官员的好意纵马朝长沙跑去。 夜晚并不可怕特别是在圆月中天的时候那皎洁的月光就象是丝绸一般从天空倾泄而下挂在树梢飘在空中或者铺在了地上。和着野地里面如大合唱一般的虫鸣声就象是一幕永不谢幕的戏曲。长江以南的夜风在深秋还是有点凉意的不过就我现在的功力来说根本就感觉不到。迎着铺面的清风就象是被爱人的手爱抚一样心随意动。 沿着湘江缓缓而下零零碎碎的渔船横弋在江面上不时有点点灯光闪动证明夜并不完全是黑暗的。 沐浴在这洗涤心灵的环境中我心中颇多感触。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听着这熟悉的呼喝我哑然失笑原来还真的有劫财的啊! 两个大汉站在路中央穿得破破烂烂的补丁衣服脸上蒙着的布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里的洗碗布。一个大汉手里拿着把伐木的斧头另一个则更绝就是一把锄头。 拿斧头的大汉喝完那些话自己没把握望向一边那锄头的大汉“大哥这几句话没喊错吧?” 旁边的大汉愣了愣“应该没错吧!好像比你前几次喊的要顺耳多了。” 拿斧头的大汉顿时把胸膛挺了起来朝我扬了扬手里的斧头喝道“你听见没有把身上的银两给俺留下了人就可以走。” 我好笑的看着这两个活宝逗乐道“你们怎么知道一定打的过我啊?” 拿斧头的大汉骄傲的笑了笑“俺们有策略的你懂不懂?躲在边上半个晚上了人多的俺们没动手有刀子的俺们也没动手比俺们强壮的也放过去了幸好被俺们碰到了你这个小白脸一没刀子二没帮手那肉就更少了。不抢你抢谁啊?俺就不信你还扭得过俺的力气。” 我叹了口气被生活所迫走上这条路的其实大部分都是这样可爱的人啊! 两个大汉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拿在手里的锄头和斧头尽数落地而前面的人和马匹则不见了踪影。 “大哥地上有锭银子!”那拿斧头的大汉惊讶的现地上竟然有闪光的东西。 “老天开眼!” 激动的两兄弟抱在了一起。 章五十三 洞庭湖激战 到达岳麓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拂晓与岳麓山遥遥相对的就是喧嚣的古长沙城。十年前正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黑榜人物谈应手从而改变了整个故事的流程。想想本来丧命在浪翻云剑下的十恶庄主现在俨然是比肩乾罗一类的级高手了。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就好比去等巴士你要等的班次永远都是那么少而当你不想搭乘它的时候又一辆辆的从你眼前飞驰而过。我苦笑一声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太在意纪惜惜等人的生死反而害了他们。 渡步而行眼前那深秋的枫叶映红了整片山谷坐落在山谷里的岳麓书院显的庄重而飘逸。 穿过书声琅琅的书院正厅我仿佛又拾回了那逝去的学生时代。 文老还是站在书院后面的小花囿里闲适的打理着那些娇嫩的生命。 “好重的血腥味!”文老头也没回轻皱着眉头道。 “希文抱歉了昨天家中突遭变故不得已大开杀戒满手血腥致使影响到了您。” “哦!?”文老终于是转过身来轻轻拍掉了手上的泥土“生了什么事情?来进屋再说。” 问楚轩文老的书房。 “哦没想到还真是蛮惊心动魄的。”文老喝了口手中的香片。 我苦笑着道“希文现在心中很茫然希望您有以教我。” 文老叹了口气问道“希文你的目标是什么?” “目标?” “是啊!一个人生的目标或成王成圣或封官拜侯或称霸一方或富甲天下抑或啸傲江湖?人生总是需要一个追求的目标若失去了目标人必然是彷徨迷茫不知所措。而希文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是啊好像自从转世以来我就从没有给自己定过什么人生目标也没有一个追求的方向。做官么?只要和朱元璋说一声大小总是有的但我讨厌那种尔虞我诈的氛围;经商么?即便是把韩府做到富甲天下到最后不也是一场空钱对于我来说早就不是个希罕物了! 文老看着苦恼的我微笑道“每一个走到你这高度的人都会有这种彷徨。金钱权势对于你们来说早就不是什么奢侈之物甚至唾手可得。这时候枯燥乏味将充斥彷徨中的整个人。这就是为什么历朝历代的帝王们最后都去追求虚无缥缈的仙道大炼‘仙丹’的原因。成仙成圣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没有人能说清因为去了的人从来都没有回来的但正是因为‘无知’才使人们对其不断产生兴趣。” 听到这里我眼睛一亮“那文老您呢?您最后追求的目标是什么?” “我?呵呵”文老把茶碗的茶一饮而尽“大凡武学范畴达至某个零界点学武之人都会短暂的窥视到‘天道’的奥妙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时只要你愿意马上即可破碎虚空立地飞升。而我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伸出去了半只脚。” “哦!?”听到这里我心中骇然那不是和鹰缘活佛一样么?“那您为什么没有……” “呵呵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仙去吧?”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讪笑仙去另一层意思就是死我总不能问文老你为什么还不死吧! “因为那种感觉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不是因为‘天道’过于复杂而是其太简单了!简单到我难以置信所以我又把脚收了回来。” 太熟悉了这段话我在原著中记得很清楚就是鹰缘活佛说出来的几乎没什么分别。 文老拍了拍我的肩膀“决定好了么?” 我点了点头“既然金钱权势等一切对我都不再重要就去找找看我的‘天道’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吧!” “由琴入道。真是个令人期待的征途列!来”文老拿出我以前见过的那把“仙澜”宝剑“这是陪着我一步步走过来的好东西它的出鞘次数总共加起来也不过是寥寥十数次。若以后还有那种妨碍你‘琴道’展的杀戮场面就用它来解决吧。别让人世的血腥侵蚀你的琴境。” 看到文老缓缓阖上的双眼我接过剑慢慢走出了书院。但我不知道的是这次的见面竟是永诀! 东洞庭。 又是夜色我携着从古叔那拿来的“竹叶青”御舟疾驰。 从文老那出来后我就跑到了云麓峰独自站立了一个清晨彻底忘却了这几天来的杀戮。 下午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岳阳楼和古叔共谋一醉。 古叔在看到我背上背的“仙澜”后先是一愣随即欣然。特地把他珍藏的窖藏美酒拿了几瓶给我饯行。 此刻我正肆意的张开双手怀抱迎面来的微风双脚真气灌注又回到了和水交融的那种心境。 这时候一艘三桅大船缓缓的从江中穿过和洞庭湖那和谐的气氛极不相容。 军舰!?我奇怪到现在还没到朝廷围剿怒蛟帮的时候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制式的楼船? 大船后面甚远的地方一叶轻舟乘风破浪以极快的度朝其靠近。 我微微一笑不用看我也知道能把水性熟悉到这种程度的除开浪翻云外还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 大船上***通明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狂妄竟然等着浪翻云赶来。 小舟突然翘起头来浪花闪过两道身影如大鸟一般朝大船飞去。 6扬天!我竟然看到了那个神秘的年轻高手。 “噗”、“噗”两声浪翻云和6扬天一前一后踏实了甲板。 6扬天眼睛一瞟没在甲板上看到左诗的身影心中暗怒。 一声长笑响起道“好一个浪翻云京城白望枫恭候多时了。” 只见甲板近舱处一列排开了七张太师椅坐了五男两女七人背后挺立了高矮不一的三十名武服大汉都是神态彪悍的勇士。 居中而坐就是那自称白望枫的华服中年汉子头顶高冠身穿官服气态不凡只是眼睛生得长而细给人奸猾多智的感觉。 左旁是位老道士脸容丑陋不但没有半点道骨仙风还神情高傲像天下人都不值他一顾。 那自称白望枫的人见浪翻云目光落在老道身上傲然笑道“无心道人威震粤东浪兄不会没听过吧?” 浪翻云淡淡一笑却没有答话他实在懒得说话。 原来这无心道人并非真是什么道士只是爱作道装打扮其行为更是和道士没有半点相似。十一年前粤东生的一宗七女连环被奸杀的大案很多人便怀疑是他做的。可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兼且他武技强横没有多少人惹得起他最后不了了之。 由此可见此人声誉之坏。他不但为白道人士不耻连黑道中稍有头脸的人也不愿和他沾上关系不知为何今天摇身一变成了京城方面的人。 白望枫等见浪翻云连客气的场面话也不说上两句齐齐露出不悦之色尤其那无心道人更是两眼凶光闪闪。 坐在白望枫右边最远那张椅子一位皮肤黝黑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闷哼一声道“见面不如闻名我还道覆雨剑浪翻云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大魔头想不到只是个一身酒味的丑汉还装出个不可一世的样子。” 一阵娇笑响起坐在他身旁那风骚入骨若非左眼下有粒恶黑大痣也算得上是个美女的艳妇花枝乱颤般笑道“三哥你真是胆大包天惹得我们黑榜第一高手不高兴小心你的脑袋。” 黑汉大笑道“若我黑三有什么三长两短美痣娘你岂非要守活寡。” 美痣娘一阵笑骂。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竟似毫不将浪翻云看在眼里。 浪翻云毫不动气这些人均长居京城自然习染了京师人那高人一等的心态就象京官看不起地方官一样京师的武林人亦看不起地方上的武林人。若非如此他们还怎敢大模大样地“坐”在他面前。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坐着应战。 即使庞斑也不例外。 何况今天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连庞斑都颇为赞许的6扬天。这么一个可堪黑榜的高手站在这里船上的众人竟然连眼角都没看其一下可见他们狂妄到什么程度。 浪翻云看了6扬天一眼笑了笑没有做声。 6扬天理了理袖口轻叹道“说吧把在下拙荆掳掠到这里来有何见教?” 白望枫心中大奇己方聚集了这么多名高手一一报上名堂却现浪翻云连鸟都不鸟他们根本就没把自己几人放在心上。而且先搭腔的竟然是一个认都不认识的无名小卒如此被轻视怎不让白望枫恼火异常。 白望枫蔑笑道“掳掠?我们是奉命缉拿朝廷钦犯!” “哼不过就是楞严的狗腿子还装什么官腔。来吧让在下看看你们都有些什么手段敢跑到洞庭湖来撒野!”6扬天准备把这些人全部搂在身上了刚刚浪翻云传音给他说船舱里面还有一个黑榜级的高手可能左诗就在里面。浪翻云吩咐自己最好能牵制甲板上的人由其去解救左诗。 “好、好、好!”声音传自无心道人身边的那年约二十五、六的俊俏男子他此刻正懒洋洋的把一只脚搭在扶手处摇晃一只手放在膝头摆弄着把小刀。 6扬天最看不惯拖泥带水的角色不等这些人继续调侃右手数道刀劲勃直劈向场中的“高手”。 场中反应最快的当数白望枫了他一直注意着场中的变化虽然对两人的态度颇为恼怒但是没有掉以轻心。刀劲刚刚出手他就大骇的朝旁边一让躲了开来。 站在后面一直没说话的禁军教头高翰风功力最高两人一上船他就在寻找时机动手可惜一直被浪翻云气势压制直到6扬天出手依然没有反应。此刻劲风及体反而帮他走出了困境。一口淤血吐出高翰风急退五步。 其他人都踉跄站起由于大意坐在椅子上的众人几乎都没有躲避开多少被刀劲震伤。 最狼狈的当数刚刚还在得意洋洋的朱七公子了他的脚刚刚是放在椅子扶手上。也不知道6扬天是不是故意的一道刀劲刚好劈在了他的胯下现在他正冷汗亟亟的捂着胯在地上打滚。 高翰风手持长枪隐隐指着6扬天低喝道“先天刀气!?” 在场众人一阵悚然其实他们故做轻松并不代表他们在小瞧浪翻云。要知道浪翻云现在被庞斑视为唯一对手在天下已经人尽皆知黑榜第一高手的名号就是鬼王虚若无也不敢小窥何况是他们。不过仗着己方高手众多还有三十几个死士助力以为尚有一博之力而已。不过和浪翻云一起上来的这个年轻人却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连武器都没拔出就人人带伤了。最可怜的是朱七公子也不知道他后半生还有“性福”可言没。 众人两个翻腾已经把身上的伤势压下盘算着既然浪翻云还不动手不如先截下这位无名高手。几人相视一眼身形腾跃各施其招朝6扬天直扑而去。 浪翻云负手于后丝毫不管朝这边汹涌而来的高手漫步向船舱走去。 “叮叮当当”几声清脆的交击声响起6扬天双手出的刀劲将众人再次拦在起步的位置。 浪翻云已经走进了船舱。 白望枫心里暗叫声糟刚刚想冲进去。 这时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在舱内悚然响起。 “砰!” 在船尾的舱壁木屑弹飞一条黑影持着长达一丈的奇形兵器破壁而出飞往洞庭湖面上的高空长笑道“覆雨剑果是名不虚传京师再见。” 浪翻云抱着一个女子走到船头大笑道“展羽兄回家的路不好走当心了!” 展羽嗤笑一声“在下回家的路肯定好走到是左诗已服下鬼王丹想要解药便上京来取吧!” “轰隆!” 展羽话音未落湖面巨响。 一道惊天剑气从水面上直扑空中的展羽。 展羽心中大骇他根本就没感觉到船的外面有人存在。慌忙间矛铲一抡在空中猛然侧身。 “啊!”撕裂肺腑的惨叫声响彻东洞庭。 展羽抛下一只左手臂仓皇逃远。 浪翻云笑道“希文老弟!好久不见。” 章五十四 龙游浅水 浪翻云和6扬天跳上了我的小舟楼船上的人现在还在惊骇于刚刚的剑气连追的勇气都提不起。 浪翻云皱了皱眉头把昏睡中的左诗送到6扬天怀里“诗儿的身体到是无恙只不过经脉中有种奇怪的毒素估计就是展羽口中‘鬼王丹’的药效。一时半会浪某也没有很好的方法把它逼出来而且不知道它的药效是多久要是时间不够可能会危及诗儿的生命。” 6扬天到是稳重眼里露出凝重之色铿锵有力的道“不如就让扬天带诗儿上京取药吧!” 我思考片刻拍了拍6扬天的肩膀“不用着急不如先到武昌我家去我二伯精于歧黄之术虽不一定能化解鬼王丹的药效想来压制毒性作还是有办法的。到那时候不论是逼毒还是找解药都方便许多。若是一定要找解药就让我陪你上京去取如何?” 浪翻云点了点头“若是能压制下药效凭我和希文两人的功力到是可以试一试清除诗儿身体内的毒素。” 武昌府正大街。 我和浪翻云说说笑笑的当先走着6扬天则跟在身后不时帮怀中左诗擦擦汗。 武昌的大街店铺不少除开浪翻云常去的黄鹤楼以外其他的他都不是很熟悉。我忝我主人自然当为其介绍介绍。 突然夜色中一座酒肆引起了我和浪翻云的注意虽然那座酒肆在林立的店铺之中一点都不打眼但是却让我和浪翻云同时觉得非常危险。一道目光从遥远的酒肆那里直射而来与浪翻云的眼神交击在一起只听得他嘴里冷哼一声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我奇怪的看了看那酒肆向浪翻云问道“什么人?” “庞斑!” 我骇然竟然是他! 汉水酒肆二楼的一间雅座。 “师尊刚刚是什么人?” 庞斑收回目光端起身前的酒杯淡淡笑道“浪翻云!” “是他!”方夜雨惊讶的向黑暗深处再次望去。 “刚刚他有机会立时向我挑战不过为了身后那个中毒的女子他放弃了。” 说着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静庵教出来的好徒弟你先回去吧!” 方夜雨恭敬的答应了一声。 庞斑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道“顺便说一下这两天你最好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刚刚和浪翻云走在一起的我想就是你以前见过的韩希文不过他现在比我想像中的更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际遇。在耶罗没过来前你最好不要去找他们麻烦。”说罢他的身影簌的不见。 武昌韩府。 家中众人正忙着布置东西现在闲暇下来的只有我的二伯韩秋月。他看见我们三人走了进来连忙起身道“希文回来了?这几位是……?” 我笑了笑指着身边的浪翻云介绍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覆雨剑’浪翻云浪大侠想来二伯你应该不会没听过吧?” 二伯笑骂道“你这小子‘覆雨剑’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怎么会没听过。浪兄幸会!” 浪翻云也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小子就是爱唬人什么大侠不大侠的浪某自认所做之事和侠字沾不上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朋友而已。”说着向后看了看“这位是浪某的一个晚辈6扬天他妻子刚刚中了毒是以希文带我们来麻烦你不知道是否有法可解。” 二伯快步走到6扬天面前抬起左诗的手腕伸出两指探起脉来。片刻后他的眼神慢慢严肃“这种毒很是奇怪若单单只用内力逼毒的话势必将加深她的病情。不如让在下先试一下是否可以把毒性抑制住。” 看到浪翻云和6扬天都点了头二伯把左诗安置到了一个厢房内。然后从他的房间里拿来了一副金针。我到是头一次看到二伯使用针法。从他拿来的金针盒里整齐的摆放着不下百余口长短不一的金针每根上面都布满了不同的花纹。在如此小的范围内竟然还有人能雕刻花纹真是巧夺天工! 我们三人都站开一段距离就见二伯的右手象穿花蝴蝶一般在左诗的璇玑、神藏、灵墟、中庭、巨阙、石关、天枢七个穴位扎下七根长短不一的金针按我看去的方向这七根针刚刚好呈现出北斗七星的勺子状。然后二伯又在左诗的耳后听宫穴缓缓扎入两针如释重负的对我们说“请浪兄和希文一起各从两手的‘太渊’、‘青灵’穴位缓缓输入真气不必行过其他穴位只求能引出毒素聚集再通知我来处理。” 我和浪翻云对医学都不甚了了但是既然二伯有把握我们当然要试一试。 半柱香的时间饶是以我和浪翻云的功力也差点虚脱左诗两手的手腕和大臂处出现了四处黑淤站在旁边的二伯马上对6扬天道“我的刀法不够快小兄弟你来稍微割破点皮肤即可。” 6扬天马上轻轻晃动了几下右手左诗的黑淤处瞬间被开了寸余的小口。 “好!”也不知道二伯是赞扬6扬天的刀法还是在为即将成功的手术高兴他在皮肤开口的同一时间从手里拿出根导针慢慢的把黑淤处的淤血清理了干净。再拿出纱布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了伤口。 “呼”大家同时松了口气。 浪翻云只觉得比大打了一架还累摇了摇头道“韩兄真是神乎奇技浪某大开眼界!” 我则拿起边上的毛巾擦了下汗没想到在古代还能看见微创手术二伯的手艺那真的不是吹的。在这时代稍微大一点的手术都可能引起破伤风而小创口当然没这个顾虑。微创手术技术在这时用神乎奇技术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二伯乐呵呵道“浪兄高捧了若没有你和希文的内力做引导即便我知道怎么做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看了看左诗二伯又对6扬天道“好好照顾你的妻子两天内不要让她受凉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留下6扬天帮左诗处理身上的汗渍我们三人洗了把脸回到了大厅。 浪翻云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叹道“所谓业有专精浪某刚刚站在里面那是一点都看不懂。稍微差点的毒药浪某还有办法处理象这种奇怪的毒药就真的是望其兴叹了。不知道韩兄和‘毒医’烈震北又孰强孰弱?” 二伯呵呵一笑“韩某二十年前曾经拜访过烈震北三个师傅之一的‘回春手’千鹤意据他所说的烈震北专精的是人体经脉和药理是以和韩某难以比较。” “哦?”浪翻云讶异道“原来除开经脉药理歧黄之术还有其他的旁支么?” 二伯脸上笑意更浓颇为骄傲的道“韩某就是精通另外一支乃叫‘外科’专职一些药物不能处理之症。” 说着为浪翻云解释起什么叫“外科”。 我四下张望没有看见秦梦瑶的影子打断道“梦瑶小姐走了么?” 二伯回过头来笑道“下午的时候少林不舍大师来找过秦小姐说了点什么。秦小姐晚上的时候就出去了。” 我猛然记起好像八派的“浅水行动”就要开始了!遂对浪翻云道“浪大侠想去见见庞斑么?” 浪翻云笑着摇了摇头“太早了相见不如不见。” “那希文就少陪了!”我起身拱手道。 “好自为之不要逞强。”浪翻云说了这句又回头找二伯聊了起来。 武昌城外五里柳心湖。 湖心小舟。 庞斑叹了口气对旁边俏脸生辉的秦梦瑶道“没想到邀梦瑶聊一聊赏赏月反而徒增伤感。不过若不是冰云离去庞某也不会被历若海三人伤到。还惹得些宵小之辈来看笑话。”说着双眼看向一处树林。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一个高大的灰衣僧人象是片叶子一般站到了树枝上两边白眉长长的垂下双目似开还阖。只看他稳稳的站在树枝上随风起舞的身法就知道其轻功已经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贫僧筏可拜见庞老。”那僧人说完就阖目没再说话。 庞斑没去理他看着树林其他的方向。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自筏可所处柳林的右侧处道“秦始娘不愧静斋三百年来最得意的弟子若是小半站在魔师身边可能说话都会颤抖。”一个笑嘻嘻的年纪看来足有四、五十岁但神情举止却总带点天真单纯味道一见便惹人好感的胖道人由林内钻了出来。 秦梦瑶好气的看了小半一眼“大师是赞梦瑶还是在损梦瑶啊?” 小半连忙挥了挥手笑道“小半怎敢损梦瑶小姐自是出自真心。”说着朝庞斑稽道“魔师您好。” 这边余音犹在另一边湖岸一排走出三个人来由左至右依次是古剑池高手“蕉雨剑”冷铁心范良极“竭力追求”的出云观高手“翠袖双光”云清和“阳手”沙千里。 章五十五 浅水蛟龙怎惧虾? 庞斑皱了皱眉头看都不看出来的四人手中船桨在湖面轻轻划过猛的向湖的另一面掷去。 同一时间湖面上“嗖”的一声激射出一支劲箭正好就是庞斑掷桨的方向。 随着箭矢破空声的响起一人如水鸟一般从湖面窜起身着黑色水靠行动间略显别扭。 “啪”箭矢被船桨震得粉碎即便是颜也不敢说可以射伤的庞斑又怎会惧怕这样普通的箭术。 那人大骇这么远的距离莫说是船桨即便是箭矢也难以如此精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而那船桨明显是朝着他的胸口而来没有半点偏差。惊骇之下那人全里出手打在了船桨上船桨前半粉碎在那人还在庆幸的时候继续射向了他的胸口。 千钧一一股劲气从茂密的树林里激射而出击在那碎掉的船桨上。船桨略微偏离了轨道但还是把水中跳出来那人的肩膀撞得血肉模糊晕厥过去。 庞斑双手负后望着黑暗的树林“咦”了一声。 一白衣僧人从暗处走了出来飘然出尘的气质证明了此人的不凡赫然就是韩希文在西宁见到过的少林种子高手“剑僧”不舍! 在场的众人呼了口气到底是少林顶尖高手也只有他才会紧张同为少林门下的“穿云箭”程望且只有他才有这样的功力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把程望救下。 庞斑笑了笑道“如果庞某没有猜错的话大师应该是绝戒大师的弟子。” 不舍来到小半道人身旁秀美的脸庞出奇地平静双手合什道“家师命丧于前辈手下至今已有三十年五个月零六天小僧不舍不敢须臾或忘!” “是你么?”庞斑突兀的说出一句在场的众人除开秦梦瑶和不舍都没有理会到其中的意思。 “不是小僧若是小僧出手当先选择截杀魔师你。” 众人恍然原来刚刚出手救程望的不是不舍。 庞斑听着不舍的话丝毫没有动怒。刚刚若是不舍出手的话很可能真的就是朝自己来的因为不舍知道在自己掷桨分神的一刹那确实是杀死自己的绝好时机可惜错过了。 “还有来人么?这么远?”庞斑喃喃道。 一声冷哼起自另一边岸旁三条人影闪了出来其中一个高挑清瘦的中年人离岸跃起飞到程望落水之处一探手抓起程望的身体连点水面飞返岸旁动作若流水行云非常赏心悦目。 庞斑回过头去眼中闪过赞赏的神色微笑道“长白的‘云行雨飘’纵使不老神仙亲来也不过如此谢峰兄你好。” 原来竟然是韩府一案死者谢青联的父亲。 三人没有停顿谢峰更对庞斑的赞赏没有半分反应。一路纵越来到不舍的身边。谢峰把程望的身体对不舍脚下一丢冷哼道“面对自己门派的种子高手竟然都不施以援手!” 不舍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谢峰兄言重了!” 从后面的树林里又转出两个人一个风流潇洒、一个典雅大方正是“书香世家”的种子高手向清秋夫妇。 谢峰对向清秋他们和不舍帮腔十分不满不过到也没有再次责问皱了皱眉头站到了一边。 这时候湖边已经会聚了菩提园的筏可大师、武当的小半道人、古剑池的“蕉雨剑”冷铁心、入云观的云清、西宁派的沙千里、少林寺的不舍、长白派的“无刃刀”谢峰、谢峰的师弟妹“十字斧”鸿达才和“铁柔拂”郑卿娇、书香世家的向清秋和云裳。不算已经晕了过去的程望十八种子高手已经到了十一个。这还不包括站在庞斑身边的秦梦瑶。难怪他们敢在庞斑伤势未愈的情况下来实施这个“浅水行动”。 不过蛟龙困在浅水里就一定会遭虾群戏弄么? 我站在离湖十丈外的一棵大树旁这一段距离在我眼里没有什么障碍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湖边生的一切。刚刚之所以把程望救下来是因为程望正好是了尘大师的入室弟子欠少林一个人情的我不得不出手。微微一笑估计庞斑早就现我了不过对于我这不熟悉的气息他即便是通过锁魂知道了我的位置估计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庞斑上次在迎风峡受的伤还没好不过就是这样的状态湖边的人也难把他留下。因为秦梦瑶是绝对不会动手的。而不舍由于心怀对历若海的嫉妒今天勉强出手的话肯定是十死无生。 见树林里的人不愿意出来庞斑回头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湖边的不舍在他的眼里除开不舍还真的没有其他人让他感兴趣。 “不舍请魔师出手指教小僧保证其他的人都不会来干预。若是不舍败了魔师自然可以自由离开其他人亦不敢多加阻拦。” 秦梦瑶眉头一皱不舍的口气里明显有求死的**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谢峰则冷哼一声不舍说话前根本没征求自己的意见就自顾自的决定下来颇扫长白的脸面。不过若是不舍真的败在魔师的手下对长白有利无害所以他也没有出声阻挠。 庞斑眼神矍铄的盯着不舍片刻淡淡笑道“是因为历若海?” 不舍心神大震刻意营造的心境立刻土崩瓦解白净的脸上闪过几丝血色。 庞斑怎么会知道个中缘由!? 不舍脑袋中晃过一张俏脸簌的又变成一副坚毅俊美充满阳刚之气的脸庞。 吐血退后。 他知道今天败了再说挑战只是个笑话。 庞斑脸上可惜的神色一闪而过“我一向不把你们所谓的十八种子高手放在眼内不过看到你我才觉得有点意思。双修**和少林绝技的杂合竟然让你脱离苦修境界的藩篱把握到了‘两极归一’的法门。说起来你已经算是越了你师兄和不老神仙可堪做我的对手。不过情关难过啊!朋友!” “谢魔师提点。”不舍抹去口角的血渍淡淡道。 在场众人心中骇然庞斑连头都没动一根简单两三句话就瓦解了少林不舍的挑战而且看不舍的情形今天绝难动手了。 谢峰捏紧手中的长刀他可没有胆量象不舍有般去单独挑战庞斑。但是就庞斑刚刚表现出来的强势己方即便是一起上也绝难以讨好。看了看庞斑身边的秦梦瑶谢峰冷哼一声“梦瑶小姐难道站在庞斑一边么?” 向清秋夫妇对秦梦瑶颇有好感不过在事实面前他们也不好阻止谢峰问话。 庞斑嘴角微翘轻蔑的瞟了眼这些貌合神离的种子高手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 明年八月十五那才是自己期待的日子。 而现在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这时候身边的秦梦瑶轻叹了口气“各位若是要挑战魔师就得先胜过梦瑶的剑。” 众人一愣。 菩提园的筏可冷笑一声“梦瑶小姐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圣地慈航静斋的传人哩!” 一声叹息从树林中传出来“就是因为梦瑶知道自己是静斋的传人才会揽下这门苦差事替你们挡风以免十八种子高手精英俱丧。” 秦梦瑶听得里面之人直呼自己的名字“梦瑶”脸上浮起一抹嫣红随即回复平静。 不舍叹了口气没有做声。 众人大骇互视一眼竟然都不知道有人站在自己的背后! 谢峰的眼神尤其阴沉凌厉。今天他的脸面可说是丢到家了先是不舍再是秦梦瑶这下又是不知名的神秘人物。一个个都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能不让在江湖上前呼后拥的他恼火么! 庞斑微笑道“你终于肯出来现面了么?” 我拨了拨鬓角的刘海叹道“既然在武昌大街上魔师已经认出了希文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原来我在庞斑有意无意间看过来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竟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趁着秦梦瑶说话的当儿干脆走了出来。一来可以正面看看这天下惊惧的魔师二来也不想他们这些人受太多损伤。 向清秋大笑道“我说是哪个原来是希文啊。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鬼祟了?”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本来希文也只是来观摩一下想远远看看名满天下的魔师是个什么模样。不过被魔师揪出来了。” 庞斑哑然失笑“那还是庞某的不对了?”说着眼神一紧“浪翻云没来么?” 众人心中一凛浪翻云也来了!? 我乐道“很不幸的浪大侠专属酿酒师左诗姑娘中了毒所以他为了下半辈子不至于没酒喝正竭力的在帮其治疗。” 一场哄笑。 小半道人笑嘻嘻的问道“原来还有人敢去惹天下第一剑客啊!” 浪翻云虽说是黑榜人物但是其在白道中的口碑也是不错。 我看了看庞斑“楞严不但惹了浪翻云还得罪了参加迎风峡一战的6兄弟列因为左诗姑娘就是他的妻子。” 庞斑眉头一皱楞严处理事情还是有欠考虑啊!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是他们这种层次的人最不屑的而且一但使用这样的手段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时候树林里又走出一人略显窄小的湖岸立时拥挤不少。这人白须白眼神矍铄一点都不显老态。沙千里一愣上前拱手道“爹怎么是你?” 原来这人正是跑来韩府送信的沙天放走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到里面的强大气息故来看看。 沙天放笑道“原来是魔师驾临希文你不做个东道么?” 我虽然不知道沙天放为什么这么亲热的和我打招呼不过却知道他在帮我们找阶梯下。” 我微笑道“魔师伤势未愈应该多多休息。不若到黄鹤楼小喝一盅让希文略尽地主之谊。” 庞斑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的邀请不然方夜雨大可放下包袱回大漠放羊了。 只见他笑了笑“等得有那么一天庞某说不定会有此雅兴。”顿了顿道“游戏越来越有趣了。”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既然今天没得打了庞斑又怎会留在这里。 章五十六 风云聚首!天下黄鹤楼 章五十六风云聚!天下黄鹤楼 庞斑一走在场的众人莫不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自己这些人都是为了杀庞斑培养出来的但是真正站到这令天下惊惧的大魔头前面还是经不住出了一身冷汗。这里的高手除开不舍和谢峰基本上都和程望相去不远象筏可这样稍微高点的可说是极少。秦梦瑶不能出手、不舍还没出手就受了伤而后面来的韩希文虽然大家都对前几天的韩府事件有所耳闻但是大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挡得住庞斑的攻击。庞斑对程望的那一击可以说是击碎了不少人的信心。也正是这样我和秦梦瑶才竭力的阻止战斗生。 到了庞斑这个层次的高手一般都很难被杀死了。量变毕竟还没到质变的程度即便是加上我和秦梦瑶最多也只会维持不胜不败的尴尬局面。既然没有意义那打起来又是为了什么? 长白和西宁派在八派中向来是共同进退谢峰十分不满沙天放对自己的态度任何商量都没有就公然和韩府勾肩搭背起来。而韩府和少林又走得很近两方都是自己儿子命案的主要负责人。 看到谢峰对自己怒目而视沙天放朝我无奈笑了笑。走到谢峰的面前一阵耳语。 谢峰脸上闪过一片震惊之色韩府竟然受到皇上如此宠爱?脸上七情上面眼神顿时阴沉起来。 秦梦瑶盈盈走到不舍身边淡淡笑道“大师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趁大家都在的机会到武昌去把韩府的命案搞清楚吧!长痛不如短痛大师也不希望八派为了这样一件事而分裂吧?” 不舍俊脸已经恢复正常闻言颔道“唉少林不幸就如梦瑶小姐所说请!” 向清秋和我最是相得刚刚在庞斑的威压下还没什么这时候又恢复了他潇洒不羁的本来面目。 “没想到几年不见希文你已经这么厉害了?”向清秋听我简单的复叙了下前几天的战斗不禁咋舌道。 我哑然失笑向清秋让我最欣赏的地方就是他那略带童真的个性。 云裳溺爱的看了丈夫一眼笑道“清秋对你那场战斗欣赏非常来的时候还吵嚷着要试一试那种滋味呢!” 我苦笑道“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尝试为好毕竟目睹亲人生死一瞬的痛苦感觉并不美好。” 云裳微微点头她也不愿意书香世家遭受那样的劫难。 沙天放和谢峰交代完就极度热情的跑了过来携我当先向武昌走去。莫名其妙的亲热让我不禁怀疑他的目的。 黄鹤楼。 我赶去柳心湖之前就已经在这里预定好了酒水。虽然知道只有十数人但是八派中人多有讲究所以在赵财神的提点下我把整个三楼包了下来。有这么多年的合作经验赵财神办事我很放心。 一行人刚刚走到黄鹤楼门下我就觉不很正常。 平时月上枝头的入夜时分正是黄鹤楼最热闹的时候那些才子骚客都喜欢于此时聚集一击节长歌。象我们一般的商人也愿意在这闲暇时分来酒楼小喝一口舒缓一下白天的劳累。 但是当我们走进黄鹤楼的大门就现虽然这里依然***通明富丽堂皇但是一楼二楼似乎连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是时不时有轻柔的丝竹之声传出点缀了寂静的夜晚。 一楼大厅门口大伯正在那里翘以待。看见我们鱼贯而入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大伯和八派中人交往甚多沙天放就是他的酒友之一此刻他更是忝为东道自然不用多说殷勤的招呼众人上楼。 我刚踏进一楼门槛就陡然感觉到三楼那极尽恐怖的气势扑面而来虽然上面的人没有刻意释放自己的威压但是太强悍了让我隔了两层楼都有点悚然。这股气势不应该是浪翻云的吧?我想即便是庞斑也不可能给我这样的感觉。 朝秦梦瑶看去现她和不舍同时向我这边看来询问的眼神灼然闪烁。 我摇了摇头我根本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去解释?聚线传音给他们道“希文尚不知道是谁不过看大伯处之泰然的样子应该不是敌人。” 不舍潇洒的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上去吧!” 秦梦瑶身为圣地慈航静斋的传人身份然而沙天放却在众人中辈分最高所以大伯带领他们先走。我则和向清秋夫妇、不舍大师跟在后面向清秋很久没见到我了所以话语特别多不舍保持着一副恬然的表情和云裳交流着什么。小半道人他们几派高手许久不见尾随我们后面饶有兴致的攀谈。而今天丢了面子的长白派三人则一脸阴沉的走在最后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秦梦瑶上三楼的时候身躯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我立时感应到她的触动心里暗道是什么能让意志坚定的仙子这般失常? 饶是我心里极有准备在上了三楼后也是目瞪口呆。 黄鹤楼三楼大厅是为待客厅模样布置的。坐北朝南摆放在最显眼位置的是大厅主位背靠一座白虎屏风以金丝楠木镶嵌富贵花纹的松木太师椅现在依然空着估计是要留给身为主人且辈分最高的大伯韩清风和父亲韩天德。 落下半层阶梯十八张沉香紫檀木太师椅沿主位两边依次排开。 坐在左边上手的就是和我一起回来的“覆雨剑”浪翻云虽然其外貌着装都很普通但不论是坐在哪里都是引人注意的焦点。此时估计是左诗已然祛毒所以他心怀大畅与下手一人言笑有声。 而坐在他下手和他说话的人一身锦袍虎视鹰鼻竟然是受伤后就一直不见的“十恶庄主”谈应手!看他的脸色似乎内伤已没有大碍只是一些伤口处仍有包扎。 看见我上来两人微笑点了点头。 目光转过。 右边上坐着的赫然是那天迎风峡一役的主角“邪灵”历若海!他英俊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只是眉宇间还是有点暗淡。天下第一美男子在哪都是一颗耀眼的明星至少八派的种子高手不少都看向了他这方。此时他正和坐在他旁边一身素袍、飘然若仙的无想僧随意的聊着天。风行烈和马峻声一左一右站在两人身后不同的是风行烈一脸坚毅而马峻声更多的是彷徨紧张。 他们下面的座位都虚位空着在左边太师椅后面的隔墙上挂着赵财神搜罗来的名家字画。它们吸引了三个观众驻足只不过有人可能并非只限于欣赏因为我竟然看见了尖嘴猴腮的“独行盗”范良极! 站在范良极身边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甚或带点病态的中年人论观感气质他可能只在历若海之下。此人到是行家不理会吵嚷的范良极正仔细的鉴赏着字画品位着画者的意韵。看着他耳廓上的长长的银针难不成是“毒医”烈震北? 难怪单单这里三楼就会聚了五个之多的黑榜高手其中浪翻云和历若海更是被公认为可堪与庞斑一战的大宗师。加上白道两大宗师之一的无想僧在楼下感知到这么大的压力就不奇怪了。 我和秦梦瑶、不舍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惊讶。不过最让我头疼的是八派众人和黑榜巨子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先就是和谈应手有杀徒之恨的“十字斧”鸿达才此刻正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十恶庄主”只怕给他个契机他就会扑上去和谈应手拼命。其二就是入云观的云清了她想都没想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老贼范良极脸上红云还未消散范良极那尖锐的双目就搜寻了她的到来。范良极抛下身边的烈震北马上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帮云清拉开座位让云清尴尬非常。其三就是不舍的问题了历若海可算是他的情敌更是武学上的竞争对象在柳心湖也是因此受伤。不过不舍看见历若海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显出什么过激的表情。 再加上和谢峰有杀子之恨的少林竟然连无想僧都出动了让本来就疑神疑鬼的谢峰几乎认为这是韩府设计的陷阱。 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客人看这阵势若方夜雨能借来大炮轰平黄鹤楼中原武林将有百年难以恢复元气。 向清秋饶有兴致的走了上来虽然他不认识大部分的人不过那独特的装束也让他多了几丝遐想“希文这么多高手难道你不介绍下么?” 我心里苦笑这要我怎么介绍! 缓步上前我走到厅中拱手道“历门主和庄主大驾光临真是让韩府蓬荜生辉。” 历若海眼睛瞄了瞄我哼道“境界有点进步了现在不会傻得拿琴去对敌吧?” 我一脸尴尬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事。 谈应手抚手大笑“让谈某觉得技惊天下的无双琴意对方夜雨的手下似乎不怎么起作用呢!” 浪翻云看我尴尬微笑解围道“大道同归若是希文能达至极境抚琴杀敌也未尝不可。” 我感激的对浪翻云点了点头朝无想僧作了个揖“没想到大师会来希文未能远迎惭愧。” 无想僧双手合什“贫僧也就是想来聆听一番希文的琴乐顺便来把少林的家事处理处理。” 听到无想僧这番话马峻声浑身一抖。 我们说话间八派众人都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范良极没再纠缠云清坐到了谈应手的下面位子拿出“盗命”点燃了醉草。这么多人面前他怕惹怒了云清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了着落。 烈震北刚刚欣赏完字画转身渡步走了过来“尝闻若海兄说韩小弟如何如何烈某也只是将信将疑不过当韩小弟踏上这三楼的阶梯烈某就知道若海兄没有夸大其词。英雄出少年我们到底是老了!” 范良极闻言很不爽边吸边哼道“别把我算在内我可是有颗年轻的心!” “对可别把‘范小子’算在里面他那么年轻只能算是个晚辈!”搞怪的声音从楼下传出。一听声音我就知道这是韩柏那个活宝。他自继承了赤尊信的“魔种”后对韩府众人依然很尊敬不过却没有以前那么拘束了但随性自然的孩子性格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 范良极怒哼一声簌的一声从众人眼前消失在其他人惊讶的同时眨眼掠过几丈的距离盗命点向上楼之人。谁知当先的并不是韩柏而是我二伯韩秋月。他还只刚刚踏上上楼的楼板就见一根烟杆敲将下来无奈抽出铁尺应敌。 “当当当当”数声过后范良极“咦”的一声迅又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怪笑说道“没想到韩柏小鬼命这么好上楼还有替死鬼!” 韩柏跟着走了上来躲在二伯身后昂起头道“‘范小子’你最好安分点在这里打得赢你的可大有人在!你最多也只能欺负我这样的弱者。” 范良极看了看浪翻云他们出奇的没有反驳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抽起了烟。 跟着上来的还有6扬天相对于韩柏来说他稳重多了每走一步都给人沉稳如渊的感觉。看来左诗应该是睡熟了不然他也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沙天放随大伯的指点坐到了无想僧的下手位置只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朱元璋会对韩希文另眼相看。韩希文身边的每一个人至少都有近乎黑榜的实力这种势力若不把握好对朝廷来说就是一场大灾难。 二伯韩秋月惊疑一声走到烈震北面前“若秋月没有看错的话先生该是身具‘玄阴绝脉’?” 烈震北笑道“韩兄看得很准烈某早在四十年前就该走了只是凭借自己所学苟延残喘而已。” 二伯拈了拈短须皱眉道“这东西用药理确实难治不过秋月却有另外一种霸道的方法可以参考。” 烈震北意外的“哦”了一声问道“愿闻其详!” 章五十七 千古绝唱琴萧和 二伯思索了片刻缓缓道“不知道烈兄听说过‘寂灭心经’这种东西没有?” 烈震北皱了皱眉头“在下到是听说千年前曾经出现过‘换日**’不知道是不是差不多?” 无想僧闻言插话道“这秘籍贫僧知道在少林藏经阁内就收藏了一本。不过那本秘籍似乎是让人求死的法则少林千百年来也没人修炼过。” 二伯淡淡笑道“那本东西要是一般人练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先要说明的是‘寂灭心经’本就不是武功秘籍而是医书。” 烈震北眼光闪动“医书?在下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说得准确一点它应该是本自救的‘医书’。”二伯梳理了下要说的话“早在秋月求学之时曾经见过一本无名典籍里面记载任何绝脉的产生都是因为母体十月未满不足月诞下婴孩所致。若母体元气过旺胎儿胎体被旺气侵蚀则婴孩后天经脉阴胜阳衰;若母体元气不足胎儿胎体先天阳气被诱则婴孩后天经脉阳胜阴衰。这个问题即便是习武步入先天之境也难解除毕竟经脉不可重塑。根据描述练习‘寂灭心经’可以让经脉萎缩只到恢复至经脉未成形状态由后天囤积的先天真气重新再造一遍经脉即问题自可解决。” 烈震北骇然“难怪无想说这是求死的法则要是稍有不慎岂不是死得干净?” “不错而且一般人根本就没必要重塑经脉要来何用?”二伯顿了顿再道“即便是先生要尝试也要有个拥有先天绝阳功力的人来中和掉你经脉内的阴力。可是”二伯再环顾四周“在天下又极难找到这样的人。” 我心中一动看向浪翻云他正好放下手中的酒杯。我们心里同时响起一个人的名字“成抗”! 烈震北洒然一笑“生生死死在烈某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何况烈某偷生浮世数十年早就满足了。这种机遇有则喜无也不忧。” 历若海拍手道“好!为震北干一杯!若没有这种胸襟又怎能在天道上走得更远。” 噔噔噔噔!细碎的脚步声从楼下传了上来。只见赵财神满头大汗的带领一班身着隆重华服的小厮跑了上来每个人都端着不同的酒食。 “快!快!把东西好点上咯!”赵财神不愧是生意场上的一把好手就是因为黑榜人物的到来他就不惜血本的谢绝了其他所有的客人一楼二楼宁愿空在那里。这一方面讨好了这些高手二也可以借势宣传黄鹤楼曾经风云聚会提高名气。要是以后有人要来捣乱就得先掂量下自己看够不够格了。 这些小厮手脚麻利不一会就已经上齐了点心菜品。 今天本来是想把韩府命案来个了结的但是多了这么多人当然是不可能举行了。 浪翻云微笑着对秦梦瑶道“静庵还好么?” 秦梦瑶抿嘴颔叹道“梦瑶下山已久现在到是很想听听别人来告诉梦瑶家师是否康健。” 烈震北安慰道“在我们的印象中静庵总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其实对于其他人来说她比任何人都健康。何况她又不是个小孩子了当会照顾好自己梦瑶不必担心。” 秦梦瑶恢复她那仙子般的淡然“有震北先生做保梦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范良极拿烟杆在鞋底敲了敲哼道“言静庵魅力到是不小连浪翻云和烈震北都另眼相看只不知道天下第一美男子又是什么态度?”说罢睁着一只眼看向历若海。 韩柏抢先道“你这是嫉妒!你知道自己这丁点魅力连云……” 范良极怒喝道“小子闭嘴!”看了看别过脸去的云清骂骂咧咧道“你这小子看来是好久没教训了!”“了”字音未落座位上的人影再次不见。 韩柏见他说打就打心中大骇。嘴里怪叫一声习惯性的从三楼窗口跃了出去。 我话都没来得及说三楼的窗户外面就是水…… “扑通!” 在众人讶异间那清脆的落水声依然响起。 “哈哈哈哈!” 三楼笑成一片大家都笑得很自然这一刻无所谓江不江湖只是纯粹的开心。 范良极一脸淫笑的站在窗户边看着在水里扑腾的韩柏“小”怀大畅调侃道“看你这个小子还敢乱嚼舌根老子要出手教训你绝对没几个人会帮你的手。” 谈应手看了看四周满怀感触回头对浪翻云道“七年前就是在这层楼谈某欣赏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绝妙筝艺。可惜一晃经年我们都还在这喝酒聊天浪兄的娇妻却已芳婚渺渺。天何不公!” 浪翻云干掉了手里的“血泊”眼睛透出丝丝伤感“惜惜教会了浪某来享受生命享受属于自己的一切。虽然我们夫妻仅仅只有三、四年的情分但是点点滴滴都已经烙印进了浪某的生命之中。相对于世间那么多悲欢离合浪某已经很知足了。”说着眼神灼灼的看着谈应手右手指了指心口“惜惜并没有死她活在浪某这里!” 无想僧拍着桌子大声道“好!天下间也只有浪翻云才能佩得上纪大家这样倾国红颜。人世间庸庸碌碌的人何其多只要能潇洒走一回又何必说什么遗憾不遗憾的!来无想既然见证了七年前的绝世天籁也不差喝下这一壶浊酒!”说着拿起桌几上的“血泊”对着浪翻云那边大喝一声“干!”浊酒入喉。 “好!历某向来看不惯虚伪做作的法师和尚没想到无想你竟如此豪迈无怪乎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庞斑!” 风行烈马上递上一杯酒历若海看了看摇头道“浅啄怎能尽兴给我一壶!” 浪翻云讶异道“浪某还以为门主不善饮酒所以七年前长街一聚根本未能喝个痛快。” 历若海拿起酒壶洒然笑道“既然未尽兴那么今天不醉无归!干!” “喝!”举座响应。 秦梦瑶甚少饮酒这一小杯已经是她的极限。妙目从浪翻云、谈应手一直看到无想僧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狡黠一笑道“梦瑶听得庄主和浪大哥、无想大师的描叙心里都急不可遏的想体会一下当时的情境了惜惜大家不能再为我们抚琴不知道韩兄又如何?” 浪翻云哈哈大笑“七年前希文那‘潇湘水云’连惜惜都赞不绝口在怒蛟的时日里每天仿奏一次终年不赘。今天不如希文再开琴匣轻奏一曲让我们这些老头子回忆一番如何?” 我其实一直沉浸在七年前那袅袅的琴音中听得浪翻云的邀请微笑道“既然浪大侠都服老了希文又怎可让大家失望?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天只因惜惜大家一‘渔舟唱晚’勾起了希文的意韵才会把‘潇湘水云’施展得淋漓尽致。而今天大家济济一堂希文只觉得身体里面的血液在沸腾如此良机又怎能不弹金戈铁马的曲子?” “铮铮!” 突然那宛如大地春雷一般的琴音在每个人的心里响起似狂风卷落叶似出征将士马革裹尸似金戈铁马万里如虎似孤雁哀鸣漠北守边。螺钿嵌入弦张开在纷繁的十指抚弄下宫商角徵羽错落成江南的烟波、塞北的落日时而激烈壮怀时而绕指柔肠。跌宕起伏的琴音直引的众人血脉喷张就欲把领口解开大喝出来。 我迷失在了自己的琴音之中张狂的双手如疯魔一般在古琴上方飞舞。但是即便是如此我心中依然充满了遗憾这“笑傲江湖”曲本应是琴萧合奏(不知道大大们都听过吕颂贤演的“笑傲江湖”的主题音乐没抛开那部片子不说那曲子确实经典)以琴音的深沉悠扬佩以萧声的深邃湛然绝对是陷尽英雄的天籁。 当我奏完遍曲子等待走过萧音部分的时候一声润柔轻细甘美而幽雅的洞箫阙音从三楼一处雅间传了出来。切入的时机恰到好处堪堪从洞箫曲头进入。 我来不及惊讶曲子已经被带入到琴萧交错分奏和最后的合奏阶段。洞箫的主人显然在萧艺上有极深的造诣竟然可以准确的把握到琴萧分段之处恰如其分的和我配合没有丝毫的斧凿痕迹。 浪翻云和谈应手对视一眼显然都看出彼此眼里的惊讶。如此绝妙的配合已经不下于当年纪惜惜的才情。 一曲毕满座寂静。 刚刚还热血沸腾的众人此时都心醉了片刻的安宁让他们忘记了洞箫的蓦然出现。 浪翻云等人早就领教过我的琴音对于我的曲子也教有免疫力了。他眼神看向洞箫声传出的雅间淡淡而又略有好奇的道“不知道是哪位雅士合奏琴曲若不嫌打扰的话不如到大厅一聚。也不知道浪翻云有没有这个福分对面欣赏阁下的萧艺?” “浪翻云?你就是天下第一痴情汉子浪翻云?” 章五十八 绝代娇颜艺双姝 全场皆惊。 我和谈应手相视大笑听惯了其他人称呼浪翻云为天下第一剑客到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称呼他为天下第一痴情汉子! 谈应手拍了拍一脸尴尬的浪翻云对雅间里面哈哈乐道“正是那个痴情汉子不知道小姐有没雅兴出来看看他这稀罕人物?” “吱呀” 雅间的门被打开来两个身影从里面走出。 我和浪翻云同时一愣。 “惜惜!” “惜惜大家!” 迎面走过来的双姝都可以说是风华绝代不过最令我和浪翻云惊讶的是那酷似纪惜惜的面容和神态气质。如果说双修公主谷姿仙仅仅是相貌酷似百分之八十气质接近百分之五十的话站在我们面前那位就可以说是九十五的相似率。以至于两个美女已经走到了跟前我和浪翻云依然没有从震惊中清醒。 在座众人都以为我和浪翻云是惊讶于两人的绝色只有谈应手和无想僧互视一眼轻叹无语。 一丝笑意在左边美女的嘴角缓缓流露微微一福道“不知道哪位是浪大侠?” 浪翻云眼神回复再盯着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正是在下!” 那美女掩嘴轻笑道“我早该猜到是你因为你的眼神和你的剑一样锋利让欣然招架不来!” 浪翻云再次一脸尴尬这美女的话无疑是说他很不礼貌一直盯着她看。 “哦对了妾身还没自我介绍呢!”美女到是没想让浪翻云继续难堪“妾身小姓苏复名欣然。旁边这位是欣然的闺中密友怜秀秀怜大家。她可是非您不见的哦!” 怜秀秀!我心中惊讶更盛这可是纪惜惜外最着名的才女了。 怜秀秀嗔怪的看了苏欣然一眼赧然道“浪大侠别听他胡说秀秀才艺平平那堪与苏姐姐的萧艺相比更别提称大家了。在秀秀眼里能称得上此名的也只有苏姐姐和纪大家。” 看怜秀秀叉开话题苏欣然还是捉狭的轻声道“也不知道是谁一听见浪大侠之名就急不可耐的要往外跑的还说什么除开浪翻云和庞斑谁都不见呢!” “欣然!”这次怜秀秀连姐姐都不叫了脸上红云密布显得格外俏丽“你要是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哦!”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了吧怜小姐。”苏欣然象小孩子一样哄着怜秀秀在座众人无不哑然失笑。 苏欣然回头瞄了我一眼调皮笑道“刚刚就是你在奏琴么?” “正是在下!” “你的琴艺和你的眼睛一样坏!” 我哑然浑不知是哪得罪了这位娇姝。 范良极此时凑过来用烟头点了点我小声道“你现在知道女人不好伺候了吧?” 苏欣然眼神又回到浪翻云的身上“欣然可以问浪大侠一个问题么?” 浪翻云洒然笑道“欣然小姐的问题浪某怎能拒绝。不过问题若是和小姐的萧声一样那么有侵略性浪某定是招架不来。” 苏欣然嗔道“你怎么能这么小气只是刚刚被欣然调侃一句对欣然就这么防备。也不知道当年你怎么骗倒纪大家的。” 一颦一笑恍若隔世浪翻云几乎都以为是纪惜惜在向他撒娇了“呵呵算是浪某不对了不知道小姐是要问在下什么问题?” “很简单!刚刚你看到欣然和秀秀走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摇头?” 浪翻云一顿原来是说这个“浪某因见小姐极肖在下的亡妻是以失态不知道这个答案小姐可满意否?” 苏欣然嫣然一笑“若是其他人这样回答欣然定以为他是借机追求我。不过从浪大侠金口中说出来的欣然自是信了十分。” 浪翻云大笑“小姐到是高看浪某了若是十年前见到两位小姐说不定浪某会倾心追求某一位列。” 苏欣然显然还不想放过浪翻云“十年前?十年前欣然和秀秀只是个懵懂的小丫头这样难道浪大侠也有兴趣?” 满场哄然。 浪翻云第三次一脸的尴尬…… 谈应手实在是忍不住了流泪拍着桌子道“老浪你还是别说了我都快笑晕了!” 看到苏欣然的眼神向谈应手望去我连忙起身为她和怜秀秀介绍起在座的众人来。 听到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怜秀秀的眼中异彩连连。就连貌似镇定的苏欣然也是激动万分言语间已经不象开始的时候那么游刃有余。 当介绍到秦梦瑶的时候苏欣然欢呼一声拉起秦梦瑶的手道“姐姐就是那个静斋出来的秦姑娘?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美得这么出尘!” 秦梦瑶淡然一笑“欣然可以叫我梦瑶没必要叫秦姑娘那么生分。” 怜秀秀笑道“梦瑶真是人如其名梦中的瑶池仙境的美景。” “秀秀大家谬赞了两位的萧艺才堪称仙乐不然刚刚也不会让在座的众人都神魂颠倒了。” “那可是苏姐姐一个人吹的和秀秀没关系的。” 苏欣然刮了下怜秀秀的鼻子“你还有什么好谦虚的不若你也来小唱一曲何如?” 怜秀秀瞟了浪翻云一眼竟是没有拒绝。 苏欣然回头对我道“喂……” 我苦笑“在下韩希文!” “好了韩希文是吧?你会弹奏词牌么?” 词牌自然就是宋代流传下来的填词的曲子和纪惜惜交流那段日子我也学了不少一般的应该都没什么问题不过好像词牌是要琵琶一类的弦乐来演奏还没听说拿古琴来弹的。 “苏小姐是要在下用琴来弹词牌?” 苏欣然皱了皱她那娇俏的眉头“怎么?你还不行么?” 被美女看不起是最郁闷的说不得我也要试一试了“那就交给在下吧!” 词牌是《山坡羊》这个曲子是所有词牌里面节奏最短促轻快的每节的转音和节奏把握就是它的难点若没有很好的律感和深厚的唱功唱这词牌无疑是在献丑。 全场再次安静下来美女的威力自是比我要大得许多。特别是向清秋更是一脸的陶醉。 怜秀秀樱桃小嘴缓缓张合那宛如黄鹂鸣翠百灵清啼的歌声弥漫全场。 星斗银华 粼波映楼 小桥倩影谁梳妆? 皓无暇 素月明 悄悄来去静无痕。 只不明辉照天涯。 来 无牵挂。 去 无牵挂。 这词明显是借柔和的月光来对比顾影自怜的女子述说那扯不清理还乱的伤感情绪。由于怜秀秀的心境似乎和其特别切合所以由其唱出来真的可说是一醉千年。 词牌到此结束但是越弹我心中就越有不吐不快的感觉。所以调声一转到结束的地方我又扬起曲调即兴唱了一。 胸腹藏海 眼界无碍 呼吸天地通玄脉! 随风来 伴花开 只为山河添主宰。 试问安能常自在? 名 也身外。 利 也身外。 两词可说是各有千秋怜秀秀唱的是属于那种柳永式的咏叹词而我唱的则更象是苏轼那豪迈的感叹曲。 “好!”向清秋先鼓起掌来从来没有象今天一样聆听这么多的美妙天籁了有琴曲有萧音还有风格迥异的词牌唱腔。即便是在醉生梦死的秦淮河也难有今天这般爽快。 其他众人也纷纷醒悟过来许多人刚刚喝下去的酒又回到了口中只让人以为做了一场梦一般。 掌声雷动。 苏欣然俏目看了过来“没想到你还蛮有急才的么。” 我呵呵道“只要小姐不损我希文就很满足了。” 右。 历若海看了看烈震北道“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这些哗众取宠的东西但是只到刚才我才觉得是否自己错过了太多的东西。” 浪翻云望向这边轻轻叹了口气“你也不必感慨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或是错误只要自己无悔就好。不过你若是多学会去感悟生活说不定对上庞斑也不惧了。” 蒙赤行教给庞斑的第一课就是去感受自然学会生活。所以即便是走上无情之道庞斑依然是对“道”领悟最深的人。 谈应手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壶大声道“今天不说什么大道理只求不醉不归!” “噢!” 众人都站了起来丢掉手中小小的酒杯拿起一瓶瓶“血泊”一饮而尽。 …… 我站到窗户边看着那正值中天的皎洁明月心中感叹:今日之后大家都各奔东西象如此热闹的场面估计是再难出现。这都是人世的争斗厮杀也许他们本人也不知道杀来杀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章五十九 伏袭 轰隆! 凄厉的雷声划破晨晓。 武昌迎来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暴雨稀里哗啦的倾泻而下从武昌汇集涌入汉江。 天象总是映衬着人的心情现在韩府里的气氛凝重肃穆。 会集了过十五名以上的八派成员正团团围坐在韩府议事大堂内整个大堂寂静得连一颗绣花针落地都清晰可闻。 马峻声这韩府凶案的最大嫌疑人正站在大堂正中央一脸淡然丝毫也没有惧怕的表情。光是少林就来了无想僧和不舍而且云清是他姑姑韩府的五小姐宁芷又对他颇多青睐所以他想不出今天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坐在最上主位的是我大伯韩清风和无想僧两人此刻正轻声交换着意见。本来按照身份地位应该是秦梦瑶陪无想僧坐上但是这半月来因为我和二伯的横空出世让八派不得不从新审视韩府在其中的角色再加上本来韩府就是主人所以这个安排也没有人异议。 秦梦瑶陪着不舍坐在左边上八派中两人的地位身份都很然且均和案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与他们遥遥相对坐在右边前面的就是长白的谢峰和西宁派沙天放此刻两人似乎也在商量着什么谢峰的眼神一直在闪烁不停。 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坐到了下手其中还有刚刚赶来的“赤脚仙”杨奉和希武的老师“戟怪”夏厚行。 谢峰听完沙天放的话沉默了片刻朝无想僧拱手道“大师据我所知少林对小儿惨死于奸人之手一事费了很大心力只不知调查可有任何结果?” 无想僧叹了口气“无想之所以来到韩府就是因为这事。其中孰是孰非贫僧也不想枉下决断不如让我们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吧!如若真的是峻声无想自当清理门户!”说着一块令牌从手中飞出直接镶到了屋子的横梁上赫然是少林寺的门法令! 古剑池的冷铁心哼道“既然大师调查过前因后果自当知道当时已经有何旗扬审问过韩柏而韩柏也已经认罪了。还有什么好讨论的?”他这话明显就是想偏袒马峻声韩柏虽然在黄鹤楼表现出与范良极等人的良好关系但依然没有受到众人的重视。在白道新一代的佼佼者和韩府小厮之间自有他们的选择。 沙天放自然不愿意让我为难抢先道“是人都知道韩柏那时候没有武功怎么可能杀得了身为不老神仙嫡传弟子的谢青联?” 谢峰接着哼道“何况何旗扬本就是少林弟子谁又知道他那时候是不是对韩柏刑讯逼供屈打成招?这不就是他们当官的常用手段么?” “叮!”杨奉将盅盖重重覆在茶盅之上出一声清响将所有人的目光全扯往他身上。 这豪汉闷哼道“若是照现在般说来说去尽在枝节问题上纠缠不休。我们再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还是干脆利落地指出谁的嫌疑最大再提出实在的人证物证穷追猛打。要知就算送到官府里去。没有证据也不能定人以死罪因为若是冤死的话谁可负起那责任。谁认为不该这样做我杨奉倒想听听他的解释!” 一直没有说话的希武的师傅“戟怪”夏厚行大笑道“杨兄说得好极了江湖上仇杀无日不有若每件凶案我们也要找个人来背黑锅武林里将永无宁日所以若没有人能提出确凿证据这件事理应作罢。夏某这番话各位认为如何?”此人一向自高自大否则也不会把希武叫教成那样一开腔顿时把长白和西宁的人全开罪了。 这次连希武都觉得话语太过皱着眉头看了看我。 秦梦瑶看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道“不若就由梦瑶来慢慢分析一下如何?” 向清秋笑道“若是由梦瑶小姐来说向某第一个赞成!” 冷铁心冷笑道“若是说嫌疑那天在韩府的每一个人都有这中间自然也包括了梦瑶小姐。从现在看来即便是韩二爷也难以避嫌!所以他们说都不可信!” 无想僧坐在上面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我笑道“那不如就由希文来解说如何?” 众人一阵沉默其实韩府始终是夹在几派之间由外人来说自是最好。但是现在的情况极端复杂而我在最近的表现也给人以强大的压迫一时间也不见人反对。 看众人都没有反对我摇了摇头道“其实要说这事情就不得不从一把刀说起!” 马峻声瞳孔立时收缩表情不自然起来。 “其实希文当年就想把那刀丢掉因为我知道这把刀肯定会给韩府带来厄运。不过毕竟是传鹰大侠留下来的再三犹豫下希文还是没有下这样的决心。” “咝”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传鹰的厚背刀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而韩希文竟然还说想把它丢掉? 杨奉眼神精光闪过“那鹰刀呢?” 众人的眼光看向了马峻声刚刚我的话苗头明显的是指向他的现在众人对事实的真相到是不那么热心了传鹰的厚背刀比起这事情要重要得多。连谢峰都出奇的没有做声眼神灼灼的看向了场中的马峻声。 无想僧这时叹道“这个问题就由贫僧来说吧!” 顿了顿无想僧看着马峻声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鹰刀你是不是给你父亲拿去了?” 马峻声低下了头却没有做声。 无想僧看了看这依然死不认错的徒弟嘿然道“你可知道这把鹰刀已经弄得你家破人亡么?” 马峻声猛然抬起头来“什么?” 无想僧阖上了双眼“为师从少林过来的时候在郊野遇到了你父亲和你妹妹不过当时他们已经奄奄一息了你父亲只说了句话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马峻声状若疯狂冲上前来抓着无想僧的肩膀道“怎么会这样?” “你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叫的一个名字‘铁冠’!” 秦梦瑶骇然的向我这边看过来鹰刀竟然落到了铁冠道人手上? 马峻声颓然退后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谢峰阴霾的眼神看向马峻声冷哼道“现在大家还有什么话说么?” “轰隆!” 在众人思索之间房顶上突然闯下来一个人影看那身着竟然是一个番僧! 那人窜行的度极快落下来的同时和最近的无想僧对了一掌竟借力猛然抓起马峻声从原路跃了出去。 我眼神精光一闪好个红日昨天黄鹤楼没感觉到他今天还是来了。不过我早就知道上面埋伏了人所以“仙澜”剑没有离身看到红日逃走我立马追了出去。 秦梦瑶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无想僧无想僧摇了摇头“贫僧没事那人只是想掳人手上没带多少气力。” 秦梦瑶身影一没也冲上了房顶追踪而去。 看到众人都想去追二伯韩秋月马上制止“他们如果不能解决敌人我们去了也没用现在敌暗我明尚不知道方夜雨还有没有在韩府布置人手我们切不可分散力量以防不测。” 向清秋点了点头对无想僧道“就由大师来坐镇吧!我们稍微察看下四周。” 雨依然很大似乎要把入秋以来的郁闷做一次泄。 红日仗着身法在我的前面跑得越来越快。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飞洒的雨丝心里叹道“若是平常我还真没有信心去追你这个变态但是可惜啊!今天是大雨天深谙水之‘道’的我又怎么会被你丢掉?”心神一动我的身影在雨中渐渐模糊跟在身后的秦梦瑶骇然现已经失去了我的踪迹。 红日感觉到后面的追兵已经被丢下了不少距离嘿嘿一笑对马峻声道“你小子命不错佛爷今天心情好也不知怎的出手救了你。不过你得带我去找鹰刀了!” 说话间蓦然身后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排山倒海地破空击至。 红日大骇立马把马峻声丢向一边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伸出右手猛然涨大得通红无比向剑气方向按去。 轰隆! 也不知道是天上的炸雷还是气劲交击红日右手的喇嘛袍鄹然粉碎人却被剑气击压到了地上。 “浪翻云?”红日实在是想不出中原能有什么人可以一击将自己留下来。 我的身影在黑暗处慢慢显现漫天的大雨丝毫没有沾到身上。 “法王来得这么匆忙希文尚未来得及招待实在惭愧!” 红日恢复到恬然的神态淡淡道“你就是青藏四密说的那个韩希文?” “只怕法王是猜对了。”我顿了顿又向一侧的树林里问道“夜雨兄不出来凑凑热闹么?” “就知道瞒不过韩兄了!” 树林深处方夜雨那高挑潇洒的身影走了出来手上正拿着三八双戟。 章六十 不出鞘的剑 既然方夜雨是有针对的设下陷阱那么就不会妄想靠红日一个人来截杀我。 神念扫过树林我淡淡笑道“怎么?夜雨兄不打算介绍一下里面的朋友么?” “何必介绍想来你也不会不认识贫道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树林里传了出来高大的身影缓缓掠过数丈距离来到方夜雨的身后他踩着的枯叶丝毫没有出响动。 高高的道冠闪出金属光泽随意的把拂尘轻轻耷拉在肩后加上一副仙风道骨怎么看都是一个得道高人。 “铁冠道长不去研究你的鹰刀辛辛苦苦跑到这来劳心劳力真是何苦来由!”不知不觉我也用上了谈应手的口头禅。 铁冠脸色一变瞟了眼瞪视过来的红日法王大笑道“贫道若找到了鹰刀又何必来凑这个热闹?莫要开玩笑了我们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原来方夜雨他们还不知道铁冠掳去了鹰刀!我心下呵呵也不继续申辩留给他们一点心病也好“原来是希文记错了!难不成是金冠、银冠抑或是铜冠道人拿得鹰刀?” 方夜雨眼神闪动淡淡笑道“韩兄不必再费口舌了这样的挑拨对我们是没用的天下谁不知道鹰刀曾出现在韩府。至于现在的去向等我们搜一搜不就明了了?” 我面色未变。 方夜雨是在提醒我他在韩府布置了人手当然也是想借机扰乱我的心神。 “希望夜雨兄派过去的手下能适应韩府的水土不然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方夜雨洒然一笑“韩兄还是先当心一下自己吧若夜雨没有把握又怎会蠢得来打扰韩兄你?” 说话间从我身后猛然刺出了一杆长枪破空声极小。赫然就是在那天在武昌城内截击我的骑士枪! 我也不回头手中的古剑带鞘挥向身后。 “锵” 一声脆响树林里越来越多的影子象是接到了命令一般群魔乱舞般掠将下来。 红日法王本来是站在方夜雨左侧离我最远的地方但是他的不死印法最为诡异度惊人后先至的在铁冠道人拂尘还未攻击到我之前通红的密宗大手印已然按向了我的胸口。配合着他的攻击已经有过照面的灭天绝地的刀剑也如影随行笼罩向我身上必救之处。 “唉!”一声叹息在众人的心里响起随着惊讶每个人动作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变形。我手中的古剑蓦的化做片片菊瓣般的剑芒在雨中如梦境一样递向了各人。 每个人都生出一种剑劲主要是攻击自己的感觉。 有过一次交手经验的灭天绝地留了三分力道抽身的度最快不过依然被剑气划伤狼狈的踏实地面蹬退几步平息在身体内激荡的气劲。 红日法王一击打在古剑上见没打中“簌”的又向后飞掠身体里面反复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运功顷刻间已经化解了我的剑气。 铁冠道人的拂尘缠上了古剑剑鞘如割裂钢丝一般的内力沿古剑传了上来我手上运出一股潮汐劲气把那怪异的真气挡在了虎口处。 再和红日等人交手几招震开了方夜雨的双戟我猛的越上天空。正在我刚刚站的位置一棵怀抱粗的樟树被击穿了个大洞。 能有如此破坏力的也只有人形兵器忽必图八鲁了! 树冠婆婆娑娑树叶响动一把巨大的玄铁剑从叶片后扫向我的后背。 “咦?” 能用单手挥舞这么巨大的双手剑且剑法没一点斧凿之痕天下间也难找到几个。特别是在时间的掌握上更是拿捏到我真气交换之机。可说这人已经达到了开宗创派的境地。 空中蓦然卷起一个小气旋我借力又再拔升三尺手中古剑鞘尖点向玄铁剑。 “嗡” 鞘尖对剑尖。 气浪把两人荡开。 玄铁剑的主人空中一顿身体瞬间在空中诡异的折返玄铁剑再次雷霆出手。剑影道道都具风雷吼声力求在这一息内绝杀还在后退中的我。 同一时间已经急飞掠到下面的红日法王双手猩红象捉小鸟一般朝空中拍来。 铁冠老道嘴角溢笑拂尘耷拉在手臂上站在没动只待我被两人击中落下地来的一瞬间就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锵!” 一团耀目如烈日的炙白光芒在我身上爆出来飓风起。 玄铁剑的主人直面那喷薄的剑芒瞳孔急剧放大手中巨剑毫不留手的出手。 “当!” 红日法王、铁冠道人和拿玄铁剑的人都站到了方夜雨的身后。忽必图八鲁一脸严肃的护在方夜雨的前面不敢有丝毫松懈。 三丈外我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在了落叶堆间手中的古剑毫无出鞘过的痕迹。 方夜雨看了看我轻叹一口对身边拿着巨剑着高冠华服的男子道“年老师相信了吧?” 年怜丹那妖异的眼眸历芒闪动“此人的功力和里老师比已不遑多让最可怕的就是他那把未出鞘的剑刚刚那恐怖的剑劲差点震破了我的护身真气!” “只有持有者可怕武器才会可怕。”方夜雨狠狠的抓紧了手中双戟。 年怜丹对着我哼道“怎么?年某加上道兄、法王尚不能让你拔出手中的剑么?” 我摩挲着古剑剑鞘笑道“‘仙澜’出鞘尚不足二十回若年派主有值得希文请教的地方自然就可以见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不过好像希文的帮手来了呢!” 秦梦瑶那仙逸的身影缓缓落到了我的身边眼睛朝方夜雨方扫了一周看得忽必图八鲁和灭天绝地心虚的低下了头。 “照妖法眼!”我心中迅的响起一个名词。 只有和秦梦瑶功力仿佛的年怜丹等人才不至于受到太大影响。 收起法眼秦梦瑶转头看了看我“我们的韩大少爷也需要人帮手的么?梦瑶还以为你是向‘独行盗’范前辈学习列!” 看来秦仙子是不满我刚刚施展身法把她甩掉。 我学着韩柏的口气道“梦瑶应该称呼他为范小子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秦梦瑶哪知道我这么赖皮根本就没回应她的埋怨嗔怪的白了我一眼仙子立时落入凡尘。 方夜雨缓缓阖了阖眼不愿见这令自己不快的场面对秦梦瑶问道“梦瑶小姐没见到四位尊者么?” “小魔师精心布置的棋子又怎会不挥作用?四密尊者已经回去了静斋和密藏的恩怨也算是有了个了结。” 我皱了皱眉头秦梦瑶说话间语气并不是很随和谈吐似乎有点颤抖大违其应有的道境。心念一动我左手手掌猛然抚到其背心后面真气探入现她的经脉竟极其紊乱。难道凭借四密尊者也可以如此重创她么? 方夜雨后面树林传出一个中性柔美的嗓音“梦瑶小姐若是立即返回静斋再不来管这尘世间的俗事里某保证小姐可以安全的离开。” 方夜雨转身恭敬的道“里老师!” 里赤媚那修长的身躯走到方夜雨身边微微点了点头看向秦梦瑶“小姐认为如何?” 秦梦瑶淡淡一笑“若梦瑶此刻回去且不说将永远无法进窥天道中原也将再次浩劫。可怜百姓安定日子尚未过上几天要是因为各位再燃战火梦瑶岂非千古罪人?” 里赤媚无奈笑笑“梦瑶小姐何必把所有罪责归咎到自己身上?无知的人们总是在庸庸碌碌浪费着生命命运铸就的乱局也非单单是静斋的责任。” “静斋并非救世主不过既然有和平的契机梦瑶就不会眼睁睁放过。”秦梦瑶的声音颇为虚弱。 方夜雨眼力闪过痛苦的神色退后一步道“那就有劳几位老师了!” 里赤媚摇了摇头身形化做鬼魅一般向我们欺近。 而同一时间年怜丹三人也随着有了动作。 章六十一 出鞘!灵魂之剑 事态已经间不容在这四个宗师级高手面前就算是覆雨剑也不敢掉以轻心。何况在我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似强还虚的秦梦瑶。看着她握着飞翼就待要出手我左手按在她背上真劲出。 秦梦瑶美目不解的看向我直觉身上的穴道已然尽数被封。 “梦瑶你今天实在不宜动手好好去休息一下吧。”我淡淡一笑一股柔和的内力托着秦梦瑶送往我的身后靠在一桩古树坐了下来。以她现在身体内的情况短时间内穴道是不可能被冲破的。 这个小小的动作已经给了里赤媚机会汇集了他六层“天魅凝阴”功力的一掌印实在我的胸口。 “噗!” 淤血从我口中喷出直朝里赤媚脸面射去。 里赤媚心里暗叫糟糕刚刚那一掌看似骇人其实自己打在上面就犹如打在了水中难受非常。韩希文绝对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唯一的解释就是想诱另外的三人靠近! 不过飞过来的血箭劲气扑面里赤媚来不及开口提醒只有先避了开去。 跟在里赤媚身后的是那拥有变态武功的红日法王大手印呼啸而至看那架势是想趁我病要我命了。掌劲印到我的心口一股潮汐一般的气劲在我周围弥散开来瞬间把四人全部笼罩在内。嘴角笑意一闪而过我的身子猛然侧过将大手印的力道卸掉大半左手迅若闪电的抓住红日法王的手腕右手拿剑抵住其腋窝脚下一错利用“八极拳”里“靠”、“卸”、“跌”、“打”四字要诀将红日那诺大的身躯横甩出去。 年怜丹和铁冠都是蓄力出手哪知道片刻间前面就变成了红日的身体玄铁剑和拂尘无奈下猛然收回大半不过依然有部分破空气劲击到了其身体。年怜丹苦笑可不要无缘无故干掉了这个佛爷不然以藏区那狂热的宗教自己下半辈子将会被报仇的人烦死。 红日在空中一个怪异扭动竟生生的折回了地面。不过其肋骨下被那两道内力击伤了不少。他心里现在犹不明白对方在自己全神贯注的情况下是如何把他甩出去的。 里赤媚没去管还没反应过来的三人因为他感觉到韩希文要出手了虽然空气中有一股黏稠的气劲在波荡但是硬靠着他的“天魅凝阴”冲过了大半距离。 “锵!” 里赤媚心叹一声“晚了!” 一道柔和的亮光从我这边出“仙澜”出鞘! 这把古剑剑身布满了龙纹纹路中流动着一股液体般的异彩仿佛是一个生命体四处窜动淡淡的威严从其中四射而出在场的莫不身体一震。 淡淡的氤氲气雾包围着剑身立时将我外放出的内力鲸吞而入。潮汐荡漾古纹微微流动蓦然间再次变化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赫然跃上栩栩如生。威压瞬间变成飘逸众人恍然间失去了我的位置。 剑身一股神秘的精神暖流透体而过霎时间将我生命前二十余年琐碎片断在眼前晃过。甚或还包括了我“前世”的数个镜头只让我有再世为人之感。 这是一把敲击灵魂的剑。 这看似繁杂的念头其实是一瞬间就以经过。 里赤媚那无奈的表情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是何苦来由!”叹息中古剑随着仙源剑诀出手“白鹤饮泉”带着剑尖啄向里赤媚。 飘逸出尘的气息回到了人世里赤媚在我出手的瞬间终于是捕捉到了我的具体方位对另外三人大喝道“出手!” 年怜丹眼神更加凝重一点都找不到那风流惫懒的样子听到里赤媚的招呼玄铁剑呼啸出手取的正是我现身后的右肋位置。 铁冠道人眼光闪烁暗自揣测要不要全力出手手下却也不慢出半分留半分的把拂尘挥将过来。 红日法王几次出手未果心中烦闷强压下情绪立地不动等待三人迫出我的破绽再一击绝杀。 生死场上怕的就是犹豫里赤媚和年怜丹都是全力出手唯独铁冠道人力道似有似无包围圈立刻变成了个笑话。 一招“漫天飞雪”似真似假的剑劲在半空化出无数光点“江天暮雪”接着再化出无数实打实的剑气。在这其中最为凌厉的当然就是刺向铁冠道人。 气劲钻进拂尘尘须即刻被绞成粉末。铁冠道人骇然狼狈后退却依然被数道剑气击中。 里赤媚暗骂一声手里攻击再加几分。这个时候若是给韩希文腾出手来铁冠必然是难逃一死的局面。 可是我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能干掉四人中的一个今天获胜的把握将不止上升一倍。 猛然加剧出手的剑劲在硬受了里赤媚和年怜丹的几波攻击后我脱出了战圈。 “雁北归”这最具有杀意的一招在仙澜的净化下早就脱离了尘世的喧嚣丝毫没带半点风声的欺近了铁冠。外人看来那轻飘飘的招式就似情人的爱抚另人兴不起抵抗。 铁冠这时候已经没有武器在手可是他怎敢空手对上这杀招? “当”刀剑交击。 铁冠仓促间出手毕竟吃亏太多脸上血色退尽拿刀的手哆哆嗦嗦脸上光滑的皮肤现出了皱纹。 嘿嘿一笑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也马上抽身退后站到了秦梦瑶的身边。 红日法王眼神凌厉的看向铁冠道人瓮声瓮气哼道“鹰刀?” 那把刀太好认了短刀身宽刀刃再加上那离奇的厚背就是现在有人想仿造也仿造不出。更何况在场的每一个人对鹰刀都有种神秘的感应刚刚之所以都没感觉估计是铁冠用了什么手段隐藏了气息。 方夜雨和里赤媚对视一眼苦笑无语。其实一开始方夜雨就知道鹰刀肯定是在铁冠身上不过为了先把我和秦梦瑶截杀掉他故意帮铁冠掩饰而已。谁知道铁冠这么不争气竟然自己把鹰刀拿了出来。一时间在红日看来好像自己这边都变成了小人。 铁冠心念一转故作愕然道“这把破刀就是传说中的鹰刀?贫道还是第一次听说!前几天贫道只是看到这把刀造型颇为怪异且经玄铁铸造所以抢过来鉴赏了一番。既然是鹰刀那贫道就物归原主转赠法王了!”说着还真的一甩手把鹰刀丢向了红日法王。 方夜雨眼中闪过一丝激赏铁冠道人有进有退到不失为一个人才。 我到是没想到铁冠道人还有这么一手看来厚背刀的秘密他仍未得知不然也不会这么潇洒了。手中弹射出一道劲气把半空的鹰刀击到了一边我笑道“鹰刀大家先别着急把我们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红日法王看都没看掉在一边的鹰刀估计在场的众人也不会为了鹰刀和他翻脸。淡然一笑他双手合什喇嘛僧袍鼓荡而起正是功力运到顶峰的情形。 里赤媚和年怜丹相视一眼没想到鹰刀的出现反而激了红日的斗志。 红日法王眼睛突然猛得睁大双手红得几乎滴出血来脸上宝相庄严冷哼道“本座再来领教下你的剑法!” 红日聚集功力的同时里赤媚、年怜丹和铁冠都已经站到了某一位置四人的方位刚好组成一个四象阵法这是一个极普通而又极有效的合围联手阵势。铁冠虽然失去了鹰刀但是他研究了许久依然没有结果对他们这种层次的人来说就没必要再花费时间了。现在他到也坦然压下伤势整个人气势也比之前强盛得多。 我和秦梦瑶相视一眼彼此都露出一丝无奈没想到挑拨不成最后还是要来场硬战。 现在再没有干扰我们决斗的因素了我阖上双眼一曲子从心中流过有纪惜惜的有文老的有苏欣然的有怜秀秀的更有自己的。每想过一手中的仙澜剑便闪耀一次渐渐的剑身上模糊的鹤纹变得清晰可闻流动的度也越来越急。 蓦然一声仙鹤啼声自仙澜剑身响起一篇篇乐章从我的心中化做无数的点滴溢出我的身外将落下的滂沱大雨混成一了大气旋围在了我的四周释放的威压骤然加剧。 里赤媚四人惊骇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知道若是让我继续积攒气势那么在我和天地彻底融为一体的时候己方将再无胜算。 出手就只有一次机会! 章六十二 谁埋伏谁? 我沉浸在自己的意境中。 自从纪惜惜去世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投入做一件事了拿着仙澜就象找回了迷失的自己。这一刻不论什么琴道、水之道还是剑法、拳法都已经忘记只余下袅袅冉冉的旋律和着仙澜的清啼在心中回荡。 天空那滂沱大雨应和着气氛再次加剧密布的乌云把不甚繁茂的树林包裹得严严实实可见度下降不少。不过好在对峙中的众人无一不是宗师级的高手莫说还有光线就是一片漆黑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可怕的。树林里只有雨点拍打树叶和地面的声音不时也会听得见我四周那呼呼的气旋破空之声。 “轰隆!” 天际突然一片亮堂闪电划破苍穹击毁了不远处一株高大茂盛的苍天古木。 里赤媚凤眼象利剑一样看破了丈余的距离鬼魅般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天空再次陷入了黑暗。 没有任何投机取巧也没有任何的阴谋轨迹里赤媚四人全力攻向了护在秦梦瑶身前的我。他们知道我已经没有后退的空间退一步代价就是秦梦瑶的命。 掌劲、剑劲从四个方向呼啸而至。我猛然张开了双眼右手仙澜剑违背常理的爆出炙白的光芒把突击过来的四人身影映照得极度清晰。 鹤啼声响起 我四周的气旋在狭小的空间内压缩至极限轰然随着鹤啼声朝来人击去。 惨烈!无法形容的惨烈。 场中央的五人都是以各自的技巧、功力、经验在拼搏一片树叶、一点雨滴都有可能成为要自己性命的武器;空间中一丝一毫的变化和声响都可能变成自己的葬歌。里赤媚他们有的是经验有的是积累;而我却主宰了战斗的旋律控制着场上的情绪。 剑掌交击、剑剑交击。一步步的摧毁着对方的身体和意志连站在外围的方夜雨等人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秦梦瑶阖上了双眼胜负不说已经明了。方夜雨那方还有至少四个以上的人没有出手而自己那紊乱的经脉莫说去和韩希文并肩战斗就是能不能挨得住凄厉的秋风秋雨都是个问题。 痛快!虽然自己一对四吃亏不少但是能有这样痛快和人对敌的机会我心里还是涌出一股不可遏止的激动。 生有何憾! 死亦无惧!! 历若海那对上庞斑时的沸腾热血此刻注入到了我的体内。 狂啸数声我给里赤媚他们的压力更加加剧了! “嗖!” 虽然大雨倾泻但是那熟悉的箭矢破空之声绝对不可能逃出我的耳朵。 “凤凰翎!”我心里响起这个响亮的名字暗道“在我的全力戒备下那箭矢又怎么可能射得中我?” 仿佛在回应我的疑惑凤凰翎在雨中穿越了十数丈的距离目标竟然是找的秦梦瑶! “卑鄙!”大喝一声手中仙澜剑含恨出手而我则向秦梦瑶侧移动。 年怜丹的玄铁剑被击飞出去口吐鲜血仰面跌撞到了地面。 里赤媚和铁冠由于有个年怜丹的缓冲只是被迫后退数丈运功化解体内激荡不已的剑气。 唯有红日法王有不死印在身倒退十步已然恢复。 “噗!” 有我气场的干扰那箭矢同时擦过了我和秦梦瑶的肋下带起两蓬血雾。 我到是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苦的是秦梦瑶紊乱的经脉再次受创伤上加伤的吐出了猛大一口鲜血。 “砰!”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那诡异的不死印携那大手印掌劲透入了我的心肺。 太快了!没想到红日只在刹那就抓住了机会。 方夜雨果然是一个把握形势的专家一只箭就让场上形势急转直下。 我受了点内伤大手印给我的伤害远没有看起来恐怖。因为不死印的原理我是知道的虽然不象寇仲他们一样有挨打神功却不会被其伤害太深。 “梦瑶看来我们运道不好列!”我苦笑看着一脸苍白的秦梦瑶无奈道。 年怜丹暂时是没有战斗力了不过另三人的伤势都没什么大不了。方夜雨微笑的看着我叹道“韩兄给夜雨的惊讶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在里老师他们四人的夹击下你还能撑这么久实在太出乎夜雨的估计。所以夜雨不得不出此下策望两位原谅!”说罢还真的鞠了一躬。 我吐了口淤血笑道“战场本来就兵不厌诈夜雨兄何必客气!” 方夜雨看了看我疑惑道“韩兄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呢?现在依然这么坦然。” “嘿嘿人何必想那么多胜败也不过是一线之间不到最后谁知道胜败?而且……” “而且不是还有我们么?”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的身后身影骤现“有风有雨的这是何苦来由?” 里赤媚瞳孔一缩“谈应手!?” “还有我们啦!”方夜雨他们身后传出来韩柏那略带滑稽的声音。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大雨里走了出来。 叼着烟斗的范良极跟在韩柏的后面有一口没一口的吧嗒着烟嘴。 方夜雨的眼神凌厉起来“你们不是走水路去九江了么?” 谈应手耸了耸肩“我十恶庄本也没什么本事不过要说到散布假消息找几个人扮演我们去做个秀还是绰绰有余的。小魔师派去监视的人手该是被迷惑了吧!” 方夜雨冷哼一声手下这个失误真的很致命。看来有必要找个更可靠的了。 我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腿上的泥土笑道“夜雨兄还真是失策了列希文自认现在还可堪一战就是不知道夜雨兄还留了什么后手没有?” 方夜雨脸上那迷人的笑容还没有散去“既然定下的目标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那夜雨也唯有撤退了。” 范良极冷哼一声“把我们柏儿最喜欢的秦仙子打得重伤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死老鬼你说好了不讲出去的!”韩柏一脸大窘龇牙咧嘴得对范良极骂道“你和我的协议就此罢休!” 范良极大惊讨好的笑道“别这样嘛何况你对仙子的意思早就写在了你那嫩脸上我不说别人不也早就知道了!?” “你……”韩柏一脸愤怒。 范良极脸上一肃“好了现在先解决你那大少爷的麻烦再说!” 这句话还真起作用韩柏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一脸严肃的看向了场中的高手。 “吁!”范良极心里一松还好! 方夜雨也不是第一次认识这对活宝了不过依然对他们的话语苦笑不得。 秦梦瑶则脸上闪过了一丝血色迅又恢复平静。 里赤媚凤目精光灼灼哼道“看来今天里某不抖点东西就没法安然走出去了?” 谈应手晃了晃头叹道“该是如此了!” “动手!”里赤媚那阴柔的声音传遍全场身影已经闪到了谈应手的旁边。 方夜雨带领忽必图八鲁、颜、灭天绝地捉对找上了韩柏和范良极。 铁冠和红日则没有选择的对上了我。虽然我受了伤他们依然没有什么优势。 战场形势再次生变化两方的心态这段时间真是几起几落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天空中的雷鸣随着闪电响个不停掩盖了林中熙攘的打斗声。 里赤媚凭借自己的先天优势与谈应手对上一掌掠到方夜雨的身边一肘逼开了防范甚深的范良极大喝道“走!”有个纵越没入了树林。 红日趁铁冠顶上我的一把抓起年怜丹凌空一个折返也瞬间不见。 铁冠见人以走一包东西丢到地上立时烟雾弥漫烟雾竟见雨不散! “嗖”、“嗖”。 我们都在躲避那不知道有没有毒的烟雾几声破空声响起敌人竟就要逃! 仙澜一震我大喝道“给我留下!” 嗵! 烟雾渐渐散开地上只留下了三具尸体其中两具赫然就是杀手----灭天绝地!绝地到是死得很痛快灭天的眼中则流露出了恐惧、不甘和对人世的留恋。到底是年轻啊! 而最后一具就是那曾经风光无限的马家少堡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夜雨已经下了杀手。不过也好这人留着只会给人增添麻烦。 章六十三 九字神降诀 我马上走到了秦梦瑶的身边蹲下来探了探她的脉象。 “怎么样?”韩柏那焦急的脸孔伸到了我的面前。 “咚!”一个暴栗。 范良极站在后面冷哼道“你先让开看着你那滑稽的脸你的大少爷怎么安心探病?” 韩柏怒视范良极一眼不过没有反驳安安静静的退到一边踮着脚朝秦梦瑶看去。 谈应手皱着眉头看了看秦梦瑶的脸色叹道“是不是有点严重?” 我嗨了一声“说不得要麻烦我二伯和震北先生了!” 范良极抽了口烟闷哼道“没想到里赤媚真的敢下手?” 谈应手摇了摇头“这是方夜雨的安排即便是庞斑那里里赤媚也好交代。自古天下争霸都没有人情可言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韩柏插入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回去吧!” 范良极笑骂道“就你最积极!咦?这是什么?” 韩柏挥舞了下手上的鹰刀“不就是厚背刀咯。” 秦梦瑶淡淡一笑“没想到红日机关算尽最后还是来不及捡起它。” 我抱起秦梦瑶“梦瑶要忍一忍了幸好雨势缓了下来。” 天空的乌云在恶战后渐渐疏淡阳光一缕缕从云层缝隙直射下来。 “是啊!总算天晴了!”秦梦瑶看来确实消耗太大说着说着恬然的睡了过去。 谈应手看了看韩柏笑道“那把刀你就拿着吧说起来它和你的渊源颇深希望你能堪破里面的秘密。” 身影远去树林里只留下狼籍一片。不过要是再下几场雨谁又能看出这里曾经有过剧斗? 武昌韩府。 韩秋月眼神凝重的看着场内的战斗这次过来的人都蒙着面而且一番交手下来自己的人竟然试不出一个人的武功路数!以自己从希文那得知的消息方夜雨已经暴露出的手下中没有一个是与其相似的。但是己方可以说都是八派的精英在敌人如此分散且没有一个着名高手的情况下依然战况胶着看来方夜雨这次下了不少的血本。 得到楞严警告的方夜雨这次派出的都是江湖上鲜有人知道的高手即便是朱元璋知道也没法和楞严扯上关系。 和无想僧缠斗在一起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大汉他的身形较之忽必图八鲁更加魁梧右手持的是个诺大的金轮金轮上镶嵌有九种色彩的琉璃浮纹。看他挥舞间虎虎生威的气势莫不有一百公斤。但是在该人强壮的手臂驱使下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吃力。无想僧手中没有武器不敢光手去接那锋利无匹的金轮暂时只能依仗身法规避。 剑僧不舍对上的是一个手拿精钢佛珠的高瘦汉子那串佛珠个个都有婴孩拳头大约莫有三十六颗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不舍的剑多次对上其佛珠总是被那光滑的外表卸开虽然对手的功力略逊于他一时间却也难以拿下。 其他的蒙面人功力平平不过总是用一阵似是而非的步伐交替缠着种子高手虽然招招威力很小但是累积下来种子高手却是受伤的越来越多。 韩秋月心中也颇有点着急但站在他对面的人一直牵制着他既不出手也不放松。自己稍微一动总是被或这或那的攻击给挡了回来想想都觉得憋屈。 “阁下到底是想干什么?若要出手就不要拖拉若不出手就恕秋月少陪了。” 那人微一合什缓缓道“本座并不想伤害你们只要你们在这安心的待着自然平安无事!” 韩秋月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夜雨对韩希文设下了埋伏。但是既然是埋伏为什么不连自己这里一起解决?若说是对朱元璋有所顾忌那就不应该再来骚扰韩府。现在这个状况怎么解释也难自圆其说。不过不论是什么情况自己也应该先摆脱这个怪人的纠缠。 心中一动韩秋月的铁尺泛出紫芒在怪人眨眼的一瞬间左脚跨出了一大步。 那人看韩秋月出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柄奇怪的武器。在韩秋月的眼里怎么看都象是一个点蜡烛的烛台不过烛台前面有锋利的刃齿而已。 奇形兵器对奇形兵器! 烛台三根尖刃运行的幅度均不相同韩秋月与其交手的时候总是顾此失彼防不胜防好在自己的铁尺比对方武器更利于挪移招式也比对手要精湛是以虽然很不适应那烛台兵器的特性却也堪堪没落下风。 突然一个身影蓦然闯进了稍弱的种子高手堆里。一把弯曲程度极大的圆月刀携凌厉无匹的气劲斩向筏可的后颈。 站在旁边的谢峰与菩提园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且菩提园在很多问题上也站在长白一边他遂急忙运起“云行雨飘”身法掠过丈余手中短刀侧劈向来人。 眼看就要干掉筏可来人却感到了侧面“无刃刀”的威力皱了皱眉放弃了立时杀掉筏可的诱人念头改为和谢峰对了一刀。 筏可回头偷袭者连忙退开。而和他对了一刀的谢峰却连退五步嘴角溢出了血丝。 “十字斧”鸿达才连忙扶住他问道“师兄没事吧?” 谢峰阴霾的眼里闪烁不定怎么又有高手?自从浅水行动以后自己都难以匹敌的高手层出不穷不论是己方还是敌方对自己的展都有不小的影响。 筏可掠近谢峰身边“多谢谢兄援手!筏可感激不尽!” 谢峰难得露出笑容“大师不必客气长白和菩提园本来就很投契更何况大师也是谢某最看重的朋友之一。” 筏可眼神一亮“那筏可就不多客气了。” 那偷袭的人没偷袭到筏可又变换方向潜到了小半道人的身后不过小半道人却早就留意到了这人的踪迹在圆月刀砍过来的时候七节棍已经架起了刀刃。 功力的差距即刻体现虽然圆月刀刀路完全被封死但是小半道人依然被对方强劲的内力震飞出去撞到了一个普通蒙面人的身上巨大的力道竟然把小半靠上的蒙面人立刻击毙! 沙天放的身影在小半的身后出现侧身放过跌撞过来的小半双手凝爪扣向那人的肩膀。 那人冷哼一声半空中身形突然变快圆月刀抢先一步抵到了沙天放的腹部。 眼看沙天放要被腰斩向清秋夫妇的银龙玉凤刺到了那人的肋下…… “嘭!” 四人乍合即分沙天放腹部被横切一刀虽然不累及生命却也丧失了攻击能力。向清秋夫妇微微受了点内伤凝神站在沙天放身前守护。 拿圆月刀的人肋下被两剑刺破了不少但是看起来却象没事人一样。 “呜!” 远处一个彩色的烟花升上了天空似乎把天上那本也不厚的乌云冲了开。 拿金轮的大汉抛下无想僧皱了皱眉头道“计划失败了!?执行第二个方案!”说着手上的金轮开始疾的转动起来攻向无想僧的招式比刚刚那是凌厉了两倍不止。 拿佛珠和拿烛台的高手也加快了攻击幅度。 韩秋月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对方改变态度那就说明韩希文应该没什么事了不过韩府现在的情况也是岌岌可危挨不挨得住对手暴风骤雨的攻击还是个问题。 向清秋和云裳的银龙玉凤脱手两人的被威的圆月刀手从空中直接砍到了地面上。在附近的种子高手基本都已经丧失了战斗力沙天放、小半、向清秋夫妇全都在此人手里吃了大亏。 “临!” “阵!” 两个响亮而坚定的字从天外飘来圆月刀手的攻击顿时受挫一口浊气咽在喉咙里没有吐出。 轰! 圆月刀手被一把木剑扫飞开去。 拿金轮的大汉震开和自己贴身对打的无想僧返身接住了圆月刀手“怎么可能!你竟然被一把木剑击败了?” 圆月刀手猛吐一口鲜血道“不要大意那个人的声音有问题。” 一声尖啸从金**汉口中彪出在场排得上号的高手同时弃下了各自的对手一齐找上了拿木剑的人。 那人也未用真面目示人脸上蒙者一层若隐若现的白纱。看到那些高手全部冲自己来了大笑一声九个咒语般的字毫不停顿的从这人口里唱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金**汉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体内气脉、血液、内力均不听指挥的混乱起来。大骇间拼着受伤一记千斤坠从半空沉落拉开和那人的距离。其他功力稍微差点的高手则直接摔到了地上人世不醒。 怪异的感觉在每个人的心头弥漫这种功夫已经越了一般人想像的范畴。 “走!”金**汉招呼身后的几个人自己却猛然大声呼啸起来“吼!”就象是佛门的狮子吼盖过了现场的所有声音。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敌人连同拿木剑的高手都已不见。 不远处四个身影疾掠近了韩府…… 章六十四 皇命 两拨人见面俱都目瞪口呆。 我惊讶的是韩府内竟然一片狼籍躺在地上的多数是黑衣蒙面的装束一看就知道不是官兵或者八派之人。按照道理方夜雨的安排每次都是面面俱到不至于给我们留这么多的活口吧? 我二伯韩秋月惊讶的是我竟然抱着秦梦瑶看秦梦瑶那苍白而无生气的脸庞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希文梦瑶小姐她……” 谈应手挥手阻止了他再往下说转头瞄了眼伤痕累累的八派高手对二伯道“先别问把这里收拾下进来察看下秦梦瑶的伤势。” 听到秦梦瑶没死二伯放下了一半的心马上招呼大伯他们清理客房安置伤员。 韩府议事厅。 秦梦瑶被安置在了一张几床上恬然仙逸的脸庞依然圣洁无比就象是在沉睡一般。 二伯缓缓放开探脉的手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谈应手见其神情不对问道“怎么?没有办法么?” 二伯苦笑道“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办法很多。” 韩柏站在边上大奇“既然是有很多办法那二老爷你怎么还……” 范良极伸出盗命把韩柏拦了开来“老韩的意思是有办法但是都不容易达到要求你说话前先动动脑子耽误了时间你的秦仙子就没命了。” 看到我和谈应手询问的表情二伯叹道“范兄说得没错这么多办法没有一个是容易做到的。” 我稍一考虑“先说说看。” “第一种方法由我施行外科手术利用真气强行接上筋脉。这样做最为方便随时可以开始。可是一旦我做完手术那么梦瑶小姐将永远的失去一身武学只能做一个普通人更不要说那神秘莫测的天道了。” 这么霸道!?我想这样就算救活了她估计她也承受不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鹰缘那天赋和大彻大悟的思想。 看到我们几乎没有人露出赞成的表情二伯继续说道“第二个方法就是昨天我在黄鹤楼与震北先生讨论的‘寂灭心经’。” 韩柏跳起来道“就是这个了!昨天二老爷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刚好这个方法可以救到她!” 范良极无奈叹了口气把韩柏拉到身边“秦仙子现在身体不好你就不要大呼小叫去打扰她了。先听老韩把话说完你再表你那幼稚的意见不迟。” 二伯叹了口气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梦瑶小姐昏迷不醒自救是不可能了。而如果要外人来帮助其施展的话必须要集中七个功力不下于她的高手分别从头顶百会、左手内关、右手阳池、腹部气海、左脚三阴交、右脚昆仑以及胸口的天突七个穴道同时来进行疏导虽然所需时间不长但是单人数的条件就非常苛刻了。” “胸口!”韩柏一愣。 范良极笑骂道“你这个小**在想什么?胸口可不是心口天突穴只是在颈部下面三寸的位置没到你想像的地方。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开始担心吃亏了?” 韩柏怒道“你这死老鬼戏弄我不是一两天了你我那协议你还想不想兑现?” 范良极苦笑“妈的还真被你小子抓了死穴。好了我不说你了。” 我微一沉呤说道“要不下于梦瑶的功力?浪大侠和历门主可以算两个。” 谈应手接道“希文可以算一个我大概马马虎虎也可以算一个。” 二伯道“我和震北先生虽然功力稍微逊色但是应该凭借经验也可以算两个。” 顿了片刻。 众人的眼神都看向了范良极范良极一愣连忙摇手道“我还差点点。” 韩柏轻蔑哼道“一开始碰到你你就吹武功天下没几个人比你高了。谁知道越是见的人多了越是觉得你稀疏平常什么高手都算不上。” 范良极拿着盗命敲了韩柏一个暴栗“妈的我这是有自知之明这种救人的大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难道你要我拿你那秦仙子的生命开玩笑?” 谈应手点点头“范兄说得没错这种事情是不该逞能的。” 范良极犹不觉得解恨说道“什么叫‘见的人多了’?你这几天看到的都是江湖上排名可以进前十的宗师级人物自然眼界就高了。再怎么说老范我也可以混个前十五吧?什么叫‘什么高手都算不上’?” 韩柏唯唯诺诺看了看众人没再反驳。 我问道“那无想大师和不舍大师他们呢?” “七星代灸针法的七星补位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用同源同性的真气施展。”二伯自己说起来都很无奈。 “……”那就是说即便是找秦梦瑶的师傅和师姐也不行了。 谈应手问道“那还有其他的方法么?” 二伯想了片刻答道“最后一个方法也容易也难。” “哦!?”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没听懂其意思。 “最后一个方法是和不舍大师一样修习双修府的‘双修**’!” 韩柏跳了起来“那不行!” 范良极还是没忍住出手把韩柏按回了椅子里“你小子激动什么?秦仙子现在昏睡不醒大家都没办法征求她的意见这个办法当然是行不通的啦!”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韩柏摇了摇头。这辈子看来他还是趟上了秦梦瑶! 谈应手皱了皱眉头“既然这样可行的办法就剩下第二种了。现在浪兄、历兄和烈兄都赶去了双修府事不宜迟我们也要快点上路到了双修府看是否有转机。” 二伯点了点头“那我就先给梦瑶小姐扎两针稳定病情。” 韩府大堂。 安置了秦梦瑶我先赶到了客厅里面安抚八派的其他人。 谢峰看着地上的马峻声尸体许久没有做声。 沙天放看了看上一直阖眼没有说话的无想僧咳嗽道“谢兄既然罪已经伏株令郎也应该安息了吧?” 谢峰再叹了口气“既然沙老讨人情谢某就不再追究了。” 刚刚走进大厅的我没想到谢峰如此好说话脚步慢了下来。 “不过”谢峰接着道“如果那把鹰刀有消息的话谢某当要亲自见一见。” 无想僧根本就不在乎鹰刀闻言微微一笑“若鹰刀被少林所得贫僧一定双手奉上。” 我心里冷笑“原来是这个打算不过你绝对想不到鹰刀现在已经在韩柏的手上了吧!” 沙天放看到我进来眼前一亮不顾自己的伤势亲热的走了过来“希文皇上口喻韩府一家人即刻上京皇上已经把以前的燕王府赏赐给你们作为在京城的落脚处。” 父亲大喜“那我们韩府以后可以说就是官商了?” 沙天放嘿嘿一笑“若老夫没理会错皇上的意思事情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朱元璋为什么这么看重我不过在天子脚下应该是比武昌要安全多了就算是利用朱元璋应该也没什么害我家的理由。 “那父亲和大伯就随沙老一同先去吧!我和二伯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晚点过去。” 向清秋笑道“那以后希文就隔我们‘书香世家’不远了届时要多走动走动啊!” 我笑道“那是当然。” 不舍走到我的面前轻声道“你们要去双修府?” 我淡淡一笑没想到不舍到是玲珑剔透“大师猜得没错有消息说柳摇枝已经说服‘魅影剑派’的刁氏夫妇以及‘剑魔’石中天对付双修府再加上里赤媚他们一众方夜雨的手下可能对双修府不利。” 不舍沉思许久终于叹了口气道“贫僧也和你们去吧!不该逃避的始终逃避不了。” 无想僧的传音过来“师兄支持你的决定。” 不舍猛然回头感激的对无想僧点了点头。说到底他现在还是少林的一分子若出现在双修府可能会将少林拖下泥塘但是无想僧毫无保留的支持证明了这白道宗师是拥有多么开阔的胸襟。 事情可说是越来越复杂了这一趟双修府之行到底是吉是凶? 章六十五 乌林锋寒 方夜雨双手负后独自一人站在楼船船正极目眺望远处的赤壁山。谁又会想得到刚刚在武昌附近截击韩希文的外族联军仅仅只用了半日一夜就赶到了距赤壁山不远的西南临江处等待着怒蛟帮的自投罗网。乌林水域天然的就是一个隐藏部队的好去处从胡节处赶来的三十余艘战船竟奇迹般的消失在里面丝毫看不出破绽。 此处巨岩斜亘数十丈怪石嶙峋汹涌的江水直扑断崖卷起千堆雪声如巨雷。文人骚客来此凭吊者自古不绝故留下众多真迹。据说赤壁火攻时周瑜站在矶头指挥忽见冲天火光把断崖照耀得彤红一片不觉豪兴大当场写下这两个楷书大字令人刻石纪念。此传说虽不可靠但它从令一方面揭示了“赤壁”命名的由来。 再叹了一口气方夜雨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夜雨这是第几次叹息了?”里赤媚那阴柔淡定的声音传入了方夜雨的耳朵。 “夜雨看到这鬼斧神工的自然绝景感怀当年东吴大将周公瑾指点江山的豪情壮意为自己进入中原这么久而无所作为羞愧非常。” 看着方夜雨那微显落寞的神情里赤媚也不好过分虚伪的奉承他低看着脚下的滔滔江水微笑道“滚滚长江东逝水历史总是依照着它的痕迹推移不会怜悯任何的弱者。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我们蒙元当年是何等威风问鼎中原不说南极安南北到冰洋东望大海西驻蛮荒。可说天下渺渺何处不是我蒙元疆土?不过辉煌永远是过去的辉煌若一直沉溺在逝去的骄傲中人定会颓废。色目人可以没有想法我们也可以丧失信心但夜雨你身为我们蒙元复国的主帅却绝对不能没有这份自负!” 方夜雨的眼神凝聚朝里赤媚微一躬身“里老师教诲得对夜雨定会紧记前面的失败以为后事之师断不会由于一点小挫折而自暴自弃。” 里赤媚欣慰的笑了笑“进去吧木老师已经苏醒了大家都在等你布置下面的步逐。” 方夜雨点点头相携走入舱内。 舱内一片人才济济坐在右边位的是伤势未愈的“花仙”年怜丹以他域外三大宗师的地位坐在上面自是没有问题。他身边伴随着一黄一紫轻纱的两个绝色异族美女现在正帮他重新包扎伤口。 那拿金轮的魁梧大汉坐在次席脸上神态安详双目微阖就象是入定的老僧。这个人可说是大有来头他的名字早就没人记得了现在是方夜雨的师弟“惑星”耶罗手下第一把交椅号称“转轮圣王”。 而他下手依次是韩府一战中拿佛珠的、拿烛台的以及拿圆月刀的高手。 拿佛珠的尊号“迦利王”名字他自己都已经淡忘其手中佛珠乃非凡品据说是藏密瑰宝“摩尼宝珠”是当年绝代高僧莲花生大师佩带饰物个中妙用即便是迦利王自己也没掌握。 拿烛台的尊号“慧灯王”曾经的名字叫阿赞萨普说到辈分可以算是转轮圣王的师侄。那似烛台的奇形兵器唤做“不眠佛盏”具体是什么来历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最下面那个拿圆月刀的叫做“妙色王”只到他此刻没有佩带黑色的蒙面才看清楚他的容貌竟然极其俊美既算是里赤媚也比不上他只比青藏四密的宁尔芝兰稍稍阳刚。柔弱的神态让人真的难以想像他在韩府时的凌厉杀势。 他们四人加上另外两人合称摩尼教六位“宝树王”在耶罗手下地位尊崇。 四人下手是方夜雨的嫡系“秃鹰”由蚩敌和“万里无痕”强望生他们两人正交头接耳也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再下面就是风光不再的红颜白多次行动没有建树让方夜雨对其不再有信心能让他们参与到会议中来已经是法外开恩亦可以说是给庞斑一个面子。 坐在对席上的是木华黎他的伤势刚刚得到稳定幸好颜那一箭没有射破肺叶只是贴着肺部穿击而过是以才恢复得如此快。 他下面是脸色严峻的红日法王估计是鹰刀再次失手让他的情绪极其烦躁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张看眼睛。 铁冠道人就不必介绍了他坐在红日下手也算是对鹰刀的事情一个抱歉。 铁冠后面就是方夜雨特别请来的蒙元“四獒”。拿丈五骑士枪的叫做阿里不达乃铁木真坐下名将不台的曾孙他前半生一直跟随名将扩廓南征北战只到扩廓病死哈剌那海才回到北元朝廷。这次受到方夜雨的邀请且自己也希望再创当年的铮铮战绩是以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方夜雨的麾下。 他边上那被我称做“金刀驸马”的刀疤大汉叫做术兀也是名将者勒蔑的曾孙。 再加上颜和忽必图八鲁四人并称北元“四獒”。 其他象投降过来的魏立蝶、卜敌等人均未受到方夜雨的信任自是不可能让他们参与到会议中来。 众人看到方夜雨和里赤媚进来都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只有红日法王没有动作。 方夜雨和里赤媚回了礼后坐到了最中间的主位方夜雨看了眼红日法王微笑道“法王依然在为鹰刀的事情生夜雨的气么?” 红日法王哼了一声“本座不敢!小魔师算无遗策本座怎敢多言!” 里赤媚笑了笑“法王不必当心双修府一战后赤媚一定亲身帮法王找回鹰刀。” 得到了里赤媚的承诺红日法王自不能再做姿态否则就有妄自尊大的嫌疑了“既然是里老师给我保证本座自当追附骥尾。就不知道小魔师这次要本座做什么?” 方夜雨呵呵一笑“法王不必着急夜雨自有安排。”转过头去他恭敬的向转轮圣王询问道“圣王不知道耶罗何时可以到达?” 转轮圣王微微颔答道“回小魔师主上前些日子一人赶往了成都说是要一一领略天下闻名的长江三峡有何险峻之处。按本座的估计最少也要到双修府一战后才会和我们会合。” 方夜雨皱了皱眉头自己这个三师弟每每做事都出人意表不过兄弟三人里面却又以他的修为最接近师尊。若现在有他在这什么事情当都可以迎刃而解断不至于出现象前面几次一样空手而归的结果。 里赤媚笑了笑“耶罗依然这么爱玩。也好游戏也不至于太早失去悬念太容易胜利让里某失去兴趣。对了怒蛟帮的行踪如何?” 他后面一句自是冲着柳摇枝去的虽说他们前面办事不利但是这次他长江跑一趟联合了“魅影剑派”也算是小功一件机会还是要留点给他。 柳摇枝连忙站起来“据摇枝散布的眼线来看凌战天已经随上官鹰出了翟雨时似乎没有跟来。” 方夜雨看了看里赤媚“里老师这好像不符合怒蛟帮的作风吧?照夜雨看来即便是凌战天肯过来也不应该落下翟雨时吧?难到他们另有计划?” 里赤媚眼神望着甲板过了片刻才道“按道理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埋伏在乌林水道若是让翟雨时单独行动反而会给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所以这应该是怒蛟帮的烟幕。只要到时候我们能伏击掉过怒蛟帮那部分战船。守在怒蛟岛上的那点船只将不会放在胡节的眼里。” 忽必图八鲁哼哼道“胡节那小子算什么?还不如让木老师去做主帅。” 阿里不达猛的瞪视忽必图八鲁一眼看到他缩了回去才道“所谓术业有专精胡节在长江水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虽然也看不起汉人但是在这条滚滚江河中你不得不承认他是除开怒蛟帮外最懂长江水性的人。所以若你依然不能理会到这个关键你就给我回去免得误了小魔师的大事!” 木华黎看到忽必图八鲁那委屈的样子开导道“阿里说得没错我虽然对6战马战颇有心得但是站在这楼船上尚有些许不适应何况是江战?所以大部分的操作让胡节处理也未尝不可我们只要控制住关键步骤即可。” “木老师说得不错。不过我们也不是没一点主动权这次黄河帮的蓝天云主动向我们靠拢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算来他也应该要到了。”方夜雨的眼神向窗户外面看去。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 “进来。”方夜雨早就吩咐下面的人非重要事情不要打扰众人开会所以既然敲门声响起事情肯定不小。 一个身着劲装的大汉走了进来“禀告小魔师蓝天云的三艘战船正向我们这里靠过来下面想知道您的意思。” 方夜雨那迷人的笑容回到了脸上“众位老师让我们去看看那‘长河正气’是个什么模样!” 章六十六 烽烟横江 一般来说方夜雨他们的战船可说是隐藏得极好了在外界看起来毫无破绽就算是偶尔从傍边经过的渔船也没现水域暗处竟然藏着三十艘的战舰船舶。 不过对一般人来说的经验对水战高手是行不通的黄河帮的三艘战船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向这边靠来若方夜雨再不下命令它们将马上闯入方夜雨方船阵的关键联合位置。 里赤媚站在方夜雨身边哑然失笑“这是蓝天云向我们示威列看来夜雨你不信号他还真的想闯进来。” 方夜雨淡淡笑了笑“夜雨就怕他没这个实力若他只是个绣花枕头岂不是要误事?”说着朝边上的旗手点了点头。 旗手受宠若惊名满天下的小魔师竟然直接给他下命令!双手熟练的比出几个动作蓝天云的战舰马上停了下来。 旗手再点亮旁边的油灯在半空中比划几个简单的形状。 蓝天云的三艘战舰马上降下风帆一条容约八人的扁舟从战舰放下几个身影跳到了上面。 里赤媚朝木华黎笑了笑“这里面的学问可能我们再学几年都难以领会了。” 木华黎点了点头“任何战斗群落都有其特别的操作手法这大江上的旗语就有别于草原马战的指挥不单单要传达指挥者的战斗指示更要协调不同船只的配合阵势。单单就旗语一项都是一部庞大的经典何况水战也不仅仅靠旗子来指挥。最直观的就是刚刚那个灯语了连我都没看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里赤媚摇了摇头笑道“我也看不懂但是我可以肯定是他在要求蓝天云轻装过来喏主角不是来了么?” 方夜雨看到那些人已经上了旗舰当先迎了上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披黄色苏绣锦袍的大汉他那半敞开的黄袍里可以看到镶嵌金边的黑色劲装。看到方夜雨走了过来他连忙加步伐走到近前躬身道“蓝某不才哪敢劳驾小魔师亲自迎接!” 方夜雨淡淡一笑“应该的刚刚看到蓝派主那近乎艺术的指挥才真是让夜雨大开眼界。” 蓝天云瞳孔一阵收缩他不知道方夜雨到底是在夸赞还是在提醒心下一阵揣揣悔不该刚刚锋芒太过。 方夜雨见已经达到了警醒的目的也没必要再给蓝天云加刺了亲热的拉上蓝天云的右臂方夜雨带头朝舱内走去“蓝派主来得正好刚刚我们一直在讨论这次行动的计划但是缺了你这样的水战好手实在是觉得很不踏实望派主有以较我。” 蓝天云哈哈大笑“蓝某定不负小魔师的期望!” 方夜雨手下有很多人都不满蓝天云的掐媚嘴脸神色间充满了敌视。 木华黎和里赤媚相视一眼淡笑摇头若不是要借助其水战经验蓝天云在众人里连号都排不上。 清晨方夜雨独自渡步在乌林岸边新鲜的空气刺激着他微显沉甸的脑袋思绪稍微清晰了点。 昨天晚上蓝天云帮他详详细细的分析了这次埋伏的利弊虽然自己对他的人品相当不感冒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其在水战方面确是一把能手。 蓝天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现在船队太集中了刚刚他这样稍微有点经验的都可以从上游水流分叉方向水理纹路水面漂浮碎屑甚至是一两声鸟的鸣叫来判断哪个地方有埋伏。何况是在水上呆了一辈子的凌战天。在这点上骄傲的蓝天云一点都没掩饰对凌战天的推崇。 方夜雨当然知道蓝天云说得没错不过自己这方本来就是外行要是再分散兵力可能被全歼的就是自己了。那时候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埋伏了谁。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蓝天云拿着自己绘制的水域图帮方夜雨设计了一套翔实的方案几乎乌林每一个弯角暗处都被利用上来诺大一个口袋将椭圆形江水笼罩在内。只要能完成合围怒蛟帮逃离的机会将几乎为零。确实经过这么一分散每个地点的因为没多少船只水流的影响几乎看不出来。且每个船只间都有一段有效距离可以及时联系上来。 方夜雨和里赤媚、木华黎研究了数个时辰觉得这套方案虽然有点大胆但是配合手上强大的力量确是最可行最巧妙的战术。 蓝天云的第二个建议就是最好在水流的下游设置一根拦江铁索因为本方的实力几乎是对方的三倍而且高手众多没必要给怒蛟帮留逃跑的余地。只要在江中放下横江铁索即便是怒蛟帮的船只冲过了己方的封锁也将没有逃离的手段那时候只需瓮中捉鳖大事可定。 方夜雨对这个方法几乎想都没想就欲否定这个计划几乎是三国赤壁之战的翻版对于熟悉中原文化的方夜雨来说这么危险的计划肯定是不在他考虑之中的。 不过蓝天云还是说服了他。蓝天云先提出横江铁索不比连环船在行动上没有限制船舶互相变阵更是没有问题。而且己方的计划是等怒蛟帮船队过去再从上游来追击根本就没有被火攻袭击的顾虑。即便是对方用火攻也只是增加他们自己的伤亡而已。 木华黎熟悉天象对火攻到是担心不大毕竟深秋季节要象三国那样刮起东南风实在是很难那次只能说周瑜运气很好罢了。 基本的战术确定后对蓝天云能力有所了解的方夜雨索性把船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他只要他大方向听从自己的指挥那么计划将不会出现问题。 夜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 根据柳摇枝报上来的消息怒蛟帮将在晚上达到赤壁。而经过一天的精心布置方夜雨已经把舰队都布置到了位。在下游半里的位置设置里一根横江铁索只要怒蛟帮被攻击船只一触及铁索就将是船毁人亡的结局。 方夜雨等人呆在了最上游的旗舰上附近的环境很好的掩盖了旗舰船只经过一般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位置会有人。 “里老师夜雨是不是依然不够成熟?在这样的大战前夕竟然依然这么紧张。” 里赤媚哈哈大笑安慰道“别说夜雨你就是里某自己也是紧张得要死。在水里每个人都是一样里某的身法更是难施展开来你说我该不该担心?” 忽必图八鲁点点头“是啊象小魔师你还没什么顾虑最少还可以游到附近的岸上。要是我掉到了水里估计捞都难以捞上来!” 众人一愣看着他那重达二百公斤的铠甲哄笑起来。 方夜雨皱了皱眉头“这到是夜雨忽略了木老师你马上通知所有参加今晚战役的人。有妨碍其在水里行动的包袱一定都不能携带象忽老师的就是典型。再着每个人在不嫌累赘的情况下最好都带上水靠。” 木华黎点了点头“没错看来我们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我这就下去提醒一下。”说着迅的走出了舱门。 里赤媚欣慰的看了看方夜雨“这就是成长的道路有失败有挫折才会有更大的胜利。毕竟我们蒙元能不能重来机会已经不多了。” 方夜雨的眼神坚定起来紧紧握了握拳头“任何妨碍我们的东西夜雨一定亲手把它碾碎!” 里赤媚心里闪过秦梦瑶奄奄一息的影像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柳摇枝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敌人到了!” 方夜雨和里赤媚联袂走到了甲板朝江中远眺。 一队小舟匀的穿过了方夜雨他们这的第一片封锁线。 “怎么回事?只有这么几艘么?”方夜雨对身后的柳摇枝问到。 “肯定不是!怒蛟帮这次一共出动了十艘楼船五十艘以上的各类小船只。这只船队只有五支扁舟绝对不是消息中的怒蛟舰队。” 里赤媚皱了皱眉“要么这就是一般的商船队;更大的可能是对手的**阵。” 方夜雨对身后的旗手问道“蓝天云那里有消息没?” “根据主舰方向的灯语是要我们静守。” 方夜雨和里赤媚对视一眼“那我们就继续等。” 不过老天似乎是在和方夜雨开玩笑。接下来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有过五十艘各种各样的小船只66续续的经过了他们驻守的第一道防线而蓝天云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按摇枝的报告如果这些船只都有人的话那么凌战天他们很有可能已经过去了!”阿里不达的牢骚也不是没有道理。 方夜雨表面上依然很沉着但心里却已经赞同了阿里不达的意见。 正在气氛有点僵硬的时候大江上游突然出现了一只庞大的舰队疾的朝下游驶去。 方夜雨马上赶到船粗略数了一下不过不少正是柳摇枝报告的数目。 “到了?”里赤媚问道。 方夜雨望向了天上的朔月“他们到了!若这一战成功将是扭转天下大势的契机!” 章六十七 再借东风!火烧赤壁 跟在怒蛟帮舰队后面方夜雨第一道防线开始收锚起航暂时还没有驶出暗处直待怒蛟帮舰队进入“口袋”才是这批战舰露面的时候。 灯语! 从乌林方向传来了动手的信息。 阿里不达扬了扬手里面的扑刀“这东西还真是不习惯啊要不是在这船只间挥不了长枪的威势我还真不会用这东西。” 忽必图八鲁哼道“这东西我拿着根本没感觉!” 方夜雨没去理会这些牢骚转身对木华黎道“木老师其他的人动了么?” 木华黎看了看附近传过来的星点灯光点头道“几位宝树王都已经开始了老由和老蚩也没有问题包围圈已经形成了。我们要跟上去了不然赶不上这决战。” 里赤媚微微一笑“那还等什么?走!” 木华黎又抬头看了看天心中叹了口气道“天上这么厚的乌云不知道会不会变天。若是大雨还好若是刮乱风……还真不好说战斗将怎样展了。” “呜!” “呜!” 沉闷的号角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总攻击开始了! 怒蛟帮舰队外围的冲锋舰、艨艟和运输舟马上如军队般整齐的退回到了旗舰的附近以一种厚实的阵式护卫起主舰。相比下来全部由官兵组成的胡节舰队就显得逊色得多在己方主攻的情况下依然不是很迅整齐。 埋伏在乌林暗处的舰船开始掀开它狰狞的面纱在蓝天云的组织下次序井然的完成了对“口袋”里舰队的收网。 怒蛟帮旗舰灯语闪了三下外围的艨艟、斗舰变换队形在最前端形成了尖三角在蓝天云刚刚完成包围圈的一刻起了突围。 蓝天云的旗舰。 “不得不说凌战天对形势和时机的把握绝对是一流的。看到我们开始横舟包围他立马突围而且选择的攻击时机刚刚好是阵势完成前最脆弱的一刻。”蓝天云叹道。 转轮圣王那魁梧的身躯站在了蓝天云的背后闻言皱了皱眉头“你的包围不会失手吧?” 蓝天云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就是要他们冲过去!”说着对身边的儿子蓝芒道“去通知灯语手叫包围船只假意不敌让开一条缝隙。” 转轮圣王哼道“现在正是包围完成的时候为什么放开生路?” 蓝天云拍了拍肩膀“我就是要把对方旗舰让走下面有我们的几道横江铁索以旗舰的吃水深度遇到铁索必然受阻。那时候只要配合小魔师的精锐高手难道还怕一个未上黑榜的凌战天么?不过让他们走旗舰的代价就是得把其他的小船只全部给我留下说不得这也是我送给小魔师的一份厚礼了。”说着朝转轮圣王笑了笑“蓝某要上甲板去指挥了不知道圣王是否同行?” 转轮圣王微笑阖眼淡淡道“小魔师要本座来保护派主的安全自然是和派主同行。” 蓝天云心中冷笑保护?监视还差不多。不过刚刚投奔过来就能参与组织这样一场大战让蓝天云体内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也不再计较有人监视大步的向甲板走去。 果然如蓝天云所料怒蛟帮看到三倍于己的战舰即将完成包围连忙让艨艟斗舰为旗舰杀出条血路在后面方夜雨和右边蓝天云两大主舰还没赶到的时候冲了出去。虽然有蓝天云的安排但是在胡节舰队三十余艘战舰、一百一十余艘作战小舟的截杀下怒蛟帮冲出去的仅仅只有三艘楼船这中间还包括代表怒蛟帮帮主尊严的“怒蛟号”。其他的船只无一例外的全部本留了下来。 小船只上的怒蛟帮众看到无力回天全部都弃舟逃生明智的没有负隅顽抗。 “五十余艘艨艟斗舰加上七艘未有多少损毁的楼船这个礼物小魔师该满意了吧?”蓝天云站在船得意的大笑。 转轮圣王担心道“我们的战船一时还赶不上对方的旗舰若你说的横江铁索没有作用我们今天的努力将全部白费。” 蓝天云哈哈一笑“蓝某一身经历大小水战不下一百若铁索不能拦住‘怒蛟号’那样的楼船蓝某愿把项上人头送与小魔师!” 仿佛为了印证其话语的正确性‘怒蛟号’在下游不到半里的位置“轰”的一声停了下来船体跟着微微有了倾斜。 “圣王和蓝某一起去收获胜利的果实吧!”蓝天云满意的看了看江面挥手要舵手加快了旗舰的度。 方夜雨的旗舰。 方夜雨看着江中央的战斗战斗一点都不激烈前后还不到一个时辰。在怒蛟帮旗舰冲出去后那些小船上的帮众几乎未做抵抗全部趁乱弃舟逃生了。 方夜雨皱了皱眉头“他们的行为相当反常不会是想用火攻吧?” 里赤媚微笑道“根据下面一直传来的消息在俘虏的所有船只中包括那七艘楼船都未见到任何可以助燃的物资即便是对方想用火攻也必须要有个点火的手段吧?” “这抵抗也太少了点。”方夜雨依然不是很放心。 里赤媚安慰道“里某已经通知下面派出了三十艘左右的船只到上游去巡视一旦见到有可能是点火的船只就地拦截销毁。只要小心一点应该问题不大。现在夜雨你要想的是等会怎样使用雷霆一击来解决‘怒蛟号’上的顽抗者吧!” 方夜雨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看着越来越近的‘怒蛟号’大笑握拳道“有几位宝树王和阿里不达老师他们压阵即便是浪翻云来了又如何?此战夜雨是志在必得!” 江面形势渐渐明朗被包围的怒蛟战舰已经全部被俘虏胡节手下将领和蓝天云手下高手正在努力打散编制整合到自己的舰队中来。而下游不到半里处怒蛟号和其他两艘楼船都被卡在了横江铁索处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方夜雨方七艘巨舰靠近。 为了不给上官鹰和凌战天任何机会几艘巨舰几乎是同时把舢板搭到了怒蛟号上方夜雨手下齐齐登船。 “哗啦!” 船上的舵手水手象是早就打算好的一般同时从不同的位置跳下水去。胡节战舰上的射手马上一顿猛射。可惜怒蛟帮众一生在长江里生活潜水的深度可说根本无惧箭矢若没有颜那强悍的箭术想要留下他们谈何容易。 方夜雨阻止了其他人去追击因为他看到了战在舱门口的凌战天。 “向来常闻怒蛟帮凌二爷的威名可惜夜雨一直无缘相间今日一遇当释我怀。”方夜雨到是不怕他逃脱己方过十个功力不下于他的高手封死其每个跳水逃生的角度若还让他跑了岂不是笑话? 凌战天笑了笑“战天亦是遗憾与小魔师缘悭一面不过这种情况下遇到小魔师却非战天的期望。” 里赤媚那柔美的声音响起“贵帮帮主还躲在船舱里么?要不让里某去请他出来?” 凌战天嘿然一笑“那就抱歉了敝帮帮主早搭载前面的商船先走一步了战天亦是来和几位打个招呼!” 方夜雨这方的人立马绷紧神经眼神锁定了凌战天。 方夜雨叹了口气“凌二爷似乎不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啊!这个时候还想开什么玩笑?夜雨早就着人察看了所有的船只没给凌二爷你机会来做一次周瑜列!” 凌战天哈哈大笑“长江后浪推前浪凌某是老了!不然也不会让雨时那小子来施行这么一个冒险的计划!” 里赤媚瞳孔收缩若继续让凌战天说下去自己这边的人马上就会人心惶惶了。心念一转那鬼魅般的身影刹那间向凌战天掠去。 “轰隆!”怒蛟号的甲板碎裂一个大洞凌战天就这么消失在了甲板之上。 方夜雨浑身一抖大喝“追!” 里赤媚刚刚赶到碎裂的洞口旁数排整齐的弩矢从下面射出来劲风铺面。 里赤媚和跟上来的红日法王、铁冠道人都无奈后退毕竟这么近的距离没人敢保证不会被射成刺猬。 等停顿下来的高手们再钻进洞口就只看见一个逃生门和曾经放置小舟的空位了。 方夜雨表情严肃冷哼道“快去察看船上有没有油脂一类的东西!” “轰隆” 不需要里赤媚他们去察看了被困在拦江铁索处的三艘楼船同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火苗冲天而起! “混蛋!”方夜雨难得骂人“走都退到小船上去只要我们赶回到上游的船队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南屏山拜风台。 相传这里就是当年诸葛亮求风的七星祭坛虽然据史料记载该故事纯属虚构但千年来还是吸引了不少文人骚客来此泼墨。 翟雨时看了看下面的战场对身边的上官鹰笑道“方夜雨他们来自关外又怎能想到今日正是风向骤变的日子。虽然雨时不能学当年诸葛丞相一样借到东南风但是借一点东北风回头来烧他个措手不及也是可以的。” 上官鹰担心到“二叔不会有事吧?” “二叔若没有把握怎么可能自告奋勇去执行这个诱敌任务?别忘了他可是天下第一剑手浪大叔的兄弟!” 上官鹰尴尬笑道“我们是不是总小看了凌二叔?” 翟雨时叹了口气“谁叫他是浪翻云的兄弟呢?” 上官鹰回头看了看江面又看了看天空“风向确实是变成了东北风但是雨时你怎么让三艘楼船游回来引燃胡节的船队?” “看吧!”翟雨时微笑着打了个哑谜。 “嘭” “嘭” “嘭” 在方夜雨等人诧异的同时捆住楼船风帆的锁扣被剧烈的爆炸轰掉巨大的帆布就象安装了弹簧一般急升起。三艘楼船开始反向加向胡节的船队驶去。 方夜雨大骇“难道这也是那翟雨时计划的一部分?他怎么改变风向的?” 方夜雨的惊讶不是没有道理半月来乌林一直都是吹的西北风就算方夜雨命不好碰到了赤壁一般的东南风也可以保证船队不会被上游的船只烧到。谁知道翟雨时是把致命武器放到了下游而且彻底的抛弃了尊严使用怒蛟号来做诱饵! “好厉害的连环计好厉害的判断力!”木华黎也不得不佩服其对各个形势的利用。 里赤媚哼道“上游船只并没有吊在一起马上让蓝天云散开船队!” “呜” 散队的命令及时的了出去蓝天云麻利的散开了船队。 “晚了!”站在山上的翟雨时笑道“若早点现这个问题或者不去贪图那抢来的船只你们还有可能跑掉。不过今天若不让你蓝天云颜面扫地我翟雨时几个字就倒过来写!” 五百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蓝天云虽然散开了大部分的船只但是多少还有有一些调不开但是这点损失毕竟已经没什么了。 “嚯” 燃着熊熊大火的楼船经过了船队缝隙在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江面顿时烧起一片火海火光冲天。 蓝天云站在旗舰上骂道“混蛋!他们竟然在每支船船底绑上了火油!” 方夜雨苦笑现在即便是蓝天云不说自己也已经看到那江面上黑糊糊的黏稠液体。 ……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关系天下大势的一战就在这残酷而又有点象闹剧的形势下收场了。 冲天的火光映衬着外族联军虽然他们没有损失任何高手但是却暂时丧失了争霸长江及洞庭湖的机会。对于时间已经相当拮据的方夜雨来说真可谓痛心不已。 章六十八 彻底决裂 赤壁一战震惊天下。 在外人看来这是长江水军都督胡节奉皇命围剿“匪徒”怒蛟帮的一次重大失败胡节在民间的威信可说是一落千丈连朱元璋都不得不以降职的手段来平息外界的不满。同时朱元璋更把其兄胡惟庸痛骂一顿令其面壁三日罚俸一年。 在江湖人看来意味就更是深长了一些归附到方夜雨麾下的各路高手又开始张望对其布置下来的命令阳奉阴违敷衍了事。若不是里赤媚亲自出手消灭了徘徊在北洞庭一带朝三暮四的“北湖帮”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打退堂鼓。现在外界更是把历若海三人战庞斑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只把三人说得好像可以单挑庞斑一样。 黄州府。 一辆奢华精美的马车缓缓驶进一个胡同来到了黄州屈一指的青楼“小花溪”门前。黑白二仆从马车上跃下恭敬的拉开车帘。 盖代魔君庞斑缓缓的走了下来。 一个中年大汉排众而出走到庞斑身前五步处躬身行礼道“察知行恭迎魔师驾临。秀秀小姐正在楼上收拾等候。” 庞斑抬头看了看青楼的格局赞叹道“这楼结构玲珑剔透镂空门窗使内外视距融合一起。上下层次分明错落有致小中见大直如须弥纳入芥子。察兄江湖中打滚该没有如此然意境不知道是出自谁之手?” 察知行退后一步半侧开身体“小楼是敝处怜秀秀小姐构建框架由苏大家设计的楼榭厅堂。察知行并非个中雅人是以未能体韵到两位小姐的意境。” 庞斑笑了笑“苏大家?就是那个在黄鹤楼与韩希文那小子琴萧合奏的苏欣然?” 察知行心中一惊始想起韩希文与庞斑份属敌对此刻听得庞斑的话语还以为庞斑有所不满忙跪下道“察知行多嘴了!” 一股劲气把察知行托起。 “庞某尚没那么小气到是很好奇两位美女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察知行连忙掸掉裤边灰尘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没多久就来到了三楼当庞斑踏上楼板叮叮咚咚的清脆琴音就从楼角的房间传了出来。曲子跌宕起伏时而金戈铁马直如战场万马奔腾气吞山河;一会儿曲调又迅而转柔象是安抚归家的老兵为勇士倾诉。片刻琴声嘎然而止就象是秘境寻幽看到一处美景而又一晃而过之感。 庞斑眼中精光闪过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俗人庞斑门外窃听小姐一仙乐未知小姐可否垂帘接见让庞某聆听那未完的下半阙?” 门内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既是魔师驾临何必在门外受秋露寒风之苦请进!” 庞斑饶有兴致的推门而入当庭门内映入眼帘的是一站一坐两位美女。站着的那位娇柔秀气神态娇怯羞赧着一套粉红轻纱薄绸的半长袖衣裙看到庞斑进来美目露出极有兴趣的异彩。坐着的那位则略显调皮机灵整个都给人活力四射的感觉即便把她放到人群中也可以很轻易的识别出来。她穿着的是和旁边美女一般的纱裙只是色系为淡蓝罢了。这时蓝衣美女正好用左手撑着俏脸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庞斑潇洒的走进房内微笑道“若庞某猜得不错朝庞某看过来的就是秀秀小姐了。” 怜秀秀娇笑着搬来一张檀木椅“天下有多少事能瞒过魔师您的?” “诺现在就有一件事情庞某没弄明白。”庞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哦?”怜秀秀很意外“是什么事情呢?” “庞某很想知道苏小姐到底在想什么?” 苏欣然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庞斑捉狭道“欣然到是很想知道魔师是怎么保养的现在看来依然象是不足三十的模样。若魔师能告诉欣然说不定欣然能解魔师之惑。” 庞斑听着这调皮至近乎调侃的话语不禁哑然失笑“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庞某了若小姐能随庞某学习武功或许能够得到解答。” 听着这令天下人心动的建议苏欣然微笑着回绝了“欣然一辈子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趣更对舞拳弄脚没有信心是以只好辜负魔师的美意了。不过欣然到是可以告诉魔师我刚刚在想什么。” “哦!?庞某洗耳恭听。”庞斑喝了一口手里的清茶笑道。 “欣然自问琴律尚可而且也曾在塞外生活多年厮杀战争自也见过不少但是为什么却总也弹不好这‘笑傲江湖’曲呢。不知道魔师可否给欣然指点?” 庞斑放下茶盅看着苏欣然笑道“原来这就是那‘笑傲江湖’曲据说现在各路文人骚客都在模仿那次黄鹤楼绝唱只是到此时依然未有成功者。刚刚庞某于外面听得半路嘎然而止还以为是小姐故意吊庞某的口味。” 苏欣然翻了个白眼“欣然是那么小气的人么?确实是弹到此处无法为继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的男音“之所以弹不下去是因为小姐没在江湖打过滚罢了。不入江湖又怎能‘笑傲江湖’?” 庞斑脸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乾罗兄既然已经到了何不进来一聚?” 一个高瘦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削瘦的脸庞挺拔微勾的鼻子使其看上去让人印象深刻。 乾罗毫不客气的抽过一张椅子径直在苏欣然身旁坐了下来正好与庞斑隔桌相对。 “佛家都曾有言若想得证大道必须要入世出世。不入世又怎能出世?小姐虽然看惯了人世争斗但是却未亲身经历过当然对这豪情四溢的曲子驾驭起来有点吃力。”乾罗拿起茶盅一口气倒到了口中。 苏欣然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古琴叹道“即便两位不说欣然也知道可能问题是出在这里。难道欣然就一定要跟着韩希文那小子一起才能奏出完整的‘笑傲江湖’么?” 庞斑淡然一笑“苏小姐又怎知道他缺了你演奏得出么?” 怜秀秀拍手笑道“是啊那天若不是姐姐你以萧声合鸣那曲子最多也就只能算一般般罢了。” 苏欣然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看着眼前的两大高手嫣然一笑道“欣然很幸运呢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见到了六个‘黑榜’有名的高手若再加上魔师可说是别人一辈子也难看到的场景都被欣然占齐了。看城主和魔师进来后就喝了点清茶实在是欣然招呼不周。不如让秀秀给两位弹点小曲我去下厨给两位做点适口的小点心吧!” 庞斑微笑点头“苏小姐的手艺庞某当然要试一试了想必该不在小姐的萧艺之下。” 怜秀秀也凑趣道“是啊苏姐姐的手艺很好哩!若不是魔师和城主驾临可能秀秀也不能伴福尝一尝了。” 苏欣然笑骂一声推门翩翩走了出去。 庞斑凝视着乾罗叹了口气道“只听乾兄走进房间时那坚定的步伐节奏庞某就知道城主毕竟是城主是不会屈身人下的。其实城主乃是庞某真心想交的几个人之一。奈何份属敌对只能说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 乾罗拿起怜秀秀倒满的酒杯大笑道“还是庞兄理解我当浮一大白!”说罢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乾某二十五年前曾经独自一人摸上了魔师宫但在山脚思索了一日一夜想到若败北后权利、金钱、美女都将烟消云散最终放弃了挑战庞兄的想法。自此以后武功再没有丝毫寸进只到三年前怒蛟岛一战。” 庞斑笑道“庞某也对城主与浪翻云一战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该是一个怎样惊心动魄的情形。” 乾罗哑然失笑自嘲道“当时江湖之人包括乾某在内都以为浪翻云会因为纪惜惜的去世而消沉谁知道直到乾某对上了他才知道错得多么远。” “呵呵极情于剑的人怎么会因为情而消沉?他只会更加的珍惜珍惜拥有和失去的一切。” 乾罗诧异的看着庞斑“若乾某不是亲耳听见绝不会相信庞兄这么了解浪翻云。” 庞斑笑道“只有了解了别人才能更好的了解自己。何况明年月满拦江他将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对手。” 乾罗露出神往的神色“可惜乾某天分才情多有不足努力方面更是笑谈。若乾某明年八月十五仍然活着一定不会错过那惊天一战。想来这将是继长街一战后最令人向往的决斗。” 怜秀秀闻言笑道“秀秀一直认为黑道人士见面当是杀戮血腥的局面今天亲眼目睹才知道我错得多么离谱。秀秀自罚为两位小奏一曲!” 乾罗笑道“终于能听到秀秀大家的琴艺了乾某可是等得很苦啊!” 怜秀秀脸上掠过一抹嫣红“城主笑话秀秀了。” “叮” 沁人心脾的琴音再次在“小花溪”响起夜色更加蒙胧了。 深夜时分。 乾罗独自一人走下楼来耳边还留有庞斑的话音“要对付乾兄的是敝徒方夜雨这一路乾兄走好了!” 章六十九 毒手乾罗 滚滚长江上行船来往不息浑然没有受到赤壁之战的影响虽然有可能船只下滔滔江水中混着牺牲者的鲜血。 韩府的商船!刚刚穿行而过的渔民心中泛起了羡慕。在长江上只要挂上韩府标志的商船甚至比一些军船更有地位几乎不用受到任何盘查。是以这几年韩府的生意几乎称霸长江就算是江湖中人也没有多少胆子敢去招惹。 其实这些渔民不知道的是现在即便是恶霸剧盗也兴不起胆量去正眼看向韩府的商船。一系列的事件将以韩希文为的韩府推向了一个辉煌的高度隐约听到里赤媚等四人竟然只能和韩希文打个平手的消息就叫那些心有贪念的黑道中人退避三舍了。更何况韩希文和黑榜众多高手都保持着良好关系。要是大家再知道朱元璋的那封密旨…… 我和谈应手坐在船舱靠窗口处品尝着赵财神特供的陈年“血泊”配以窗外那江水州城的胜景只觉惬意非常。不过我们的旅程可不是那么快乐的毕竟是要救人行船的度也稍微冲淡了众人心中的恬然。 “梦瑶怎么样了?”我看了看正在床边探视的二伯。 二伯笑了笑“不用担心她的心脉虽然俱损但是她那精纯的道境一直让破碎的经脉保持着现状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何况你用自己蓬勃的先天真气为她护住了关键经脉当然没有问题了。” 我叹了口气“即便是我们赶到了双修府也要先应付方夜雨那边的人。梦瑶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那些高手的注意。” “不过时间不等人”谈应手干掉了手中的烈酒“我们也不知道梦瑶的病情什么时候会恶化为了尽早解决这个隐忧冒点险是值得的。” “恩!”二伯点了点头“希望在双修府可以找到七星补位的解决方法。不然我就只能试试强行接上心脉的办法了。” 我看了看窗外“希望没有别的事情耽搁行程最好能在方夜雨等人之前赶到双修府。” 谈应手笑到“怒蛟帮的那群小子不错一把火把方夜雨烧得找不着北也不知道他损失多少。要是没凑起几个高手的话跑到双修府就只能是找死!” 韩柏被范良极拉去找陈令方去了据说陈令方即将上京若韩柏依然不能把朝霞夺过来以后几乎就没有什么机会了。想着韩柏走的时候那依依不舍的表情我就觉得好笑。 风行烈此次没有和历若海一起主要是前一段时间和他走得很近的双修府丫头谷倩莲受到了魅影剑派的追杀风行烈始终放不下心。在历若海的默许下他和6扬天同时朝岳阳府赶去那里是谷倩莲最后出现的地方。当然一起走的还有左诗解决了风行烈的问题6扬天将带她回怒蛟岛和女儿雯雯团聚。 那么算起来在双修府的就有浪翻云、伤势未愈的历若海、烈震北等级高手若再加上这艘船上的谈应手、剑僧不舍、二伯和我。不算其他稍微差点的人水平以上的高手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七位!若方夜雨不拿点东西出来还真的不要来双修府现丑了。不过只要想想方夜雨那层出不穷的高手队伍我就觉得他现丑的可能性还真是蛮低的。 一声长啸在江岸边响起数条身影正疾的朝我们船这边过来。 “咦?”谈应手看了看最前面的那个人“若我没有看错的话被追的人应该是‘山城’城主乾罗了不过以他的功力又有几人能迫得他落荒而逃?” 不舍一直紧闭的双眼张了开来“后面追击的那些人很眼熟很可能是方夜雨手下那些‘煞神’。其他的人功力似乎一般只有最前面两人才最可怕若我估计没错的话乾罗大部分的伤势都是他们造成的。” 我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乾罗对我们是何观感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庄主和希文一起下去看看吧!说不定能给方夜雨一个惊喜。” 谈应手站起来松了松筋骨笑道“没想到船还没过武昌就找到一个这么有趣的事情来消遣也算是无聊中的余兴节目了。” 岸边。 乾罗亦步亦趋的快移动着跟在他后面的是其手下“掌上可舞”易燕媚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脸上满是羞愧和落寞。 隔两人不远的后面有至少十个以上的高手正紧密追击。最前面的是两个光头大汉看他们的着装似乎是喇嘛僧人。当先一个慈眉善目白须飘飘手中拿着一朵莲花状的武器正是方夜雨师弟耶罗座下“智慧王”塔松赞布他亦是六位“宝树王”之。紧跟在后面的是一拿金刚杵的喇嘛铜铃般的眼睛蓬散的扎须顾盼间虎虎生威只让人以为是张翼德再世。这人乃称“瓶沙王”从小被塔松赞布收养一直没有名字法号也就被他当做了名字。 后面跟上的是许久没有出现的“煞神”组合主要的也就是形态特异的五行煞神和日月星三煞了。这些人还不在乾罗眼里。但是正是他们拖住了乾罗的步伐才让两位宝树王伤到了乾罗。 乾罗为了躲过方夜雨的追击故意从黄州府西面经由武昌再往北走谁知道依然被方夜雨的人在武昌城外截下。同一时间乾罗也接到了手下叛变的消息。他遂立刻放弃北走而改由江边逃窜。 疾行进中的塔松赞布微叹一声道“城主伤口血流不止跑又能跑到哪去?不若随本座去见见小魔师本座保证城主生命无忧只是在拦江之前没有行动的自由罢了!” 乾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智慧王当然没有这么好心了这些话无非是在瓦解自己的意志力若自己稍有松懈可能后面雷霆般的攻击就会马上接踵而至。 突然可能是乾罗伤势触动了其真气的运行飞掠的身影顿时慢了下来。 易燕媚大骇看见智慧王的莲花已经携劲风而至马上整个身体贴到了乾罗的虎背上期望以自己的身体抗住及体的攻击。 “当!” 易燕媚想像中那生离死别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后面的追兵一时间竟被不知从哪而来的两个身影拦截下来。 智慧王退到了己方阵中拿莲花的手依然在颤抖刚刚迎击自己的年轻人只是轻轻的用手指点到了自己的莲花一股股凌厉的剑气就冲破了自己的护体真气差点让自己受到内伤。心里不禁骇然挥手拦下了正准备迎击上去的众人。 “不知道阁下是哪位?若妨碍了魔师宫处理事情对阁下可是没有好处。”智慧王先探探底要是对方只是无意的插手那么凭借魔师宫的金字招牌应该就可以吓走他们。 谈应手哈哈大笑“自从迎风峡一役后老夫还没怕过魔师宫这个名字若想凭庞斑的金漆招牌过关那就免了吧!” 看着他们听到谈应手的话后犹豫不决的样子我心中颇为烦闷大喝一声道“战或走?本少爷没时间和你们磨蹭!” 五煞中的火煞脾气最为暴烈听见我挑衅的话语腾的火气就上来了。一个闪身凌空向我们这里跃来“狂妄小子看我取你的狗命!” 金煞他们暗叫要糟!智慧王刚刚想出手把他拉回来谈应手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前金丝手套在空中闪耀出璀璨的光芒。在众人晃白的眼神还没恢复的时候他双手已经扣死了火煞的胳膊和脖子。 “咔!” 清脆的骨碎声响起一个煞神高手就此了帐从此五行也不再完整。 只看刚刚谈应手那神出鬼没的擒拿功夫我就知道他已经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可以说黑榜上除开浪翻云和历若海想要再找出越他的人几乎是不可能了即便是现在的乾罗也不行。 乾罗捂着腹部的伤势咳嗽笑道“没想到多年不见庄主已经不再是乾某认识的庄主了!” 谈应手没有回头嘿嘿笑道“若是城主能想明白成就早就不在谈某之下了。只因为你放不下啊!” 五行其余四煞见同伴被杀提起武器就欲过来拼命。塔松赞布一把拦住他们现在形势对人数占优的他们没一点好处与其拼命不如等禀告方夜雨再做定夺。想到这他比了个撤退的手势。 刚刚谈应手接下火煞的攻击让我的杀意怒气下降不少平和下来的我也懒得再去管那些喽罗即便是其抬回火煞的尸体我都没做阻挠。想到乾罗的伤势急需治疗连忙携其回到了船上。 就是不知道受了伤的乾罗能不能作为“七星”中的一个参与到救人的行列中来。 章七十 故人归来 乾罗回到船上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房内床几上的秦梦瑶诧异道“天下竟有人可以把她伤得如此严重么?” 谈应手嘿然叹道“若是四密尊者加上里赤媚又当如何?” 乾罗摇了摇头“没想到方夜雨的手段较之庞斑更加无情。庞斑可以为了言静庵退隐江湖二十年方夜雨却可以狠下心来对秦梦瑶下杀手。” 二伯插道“这可以说方夜雨确实已经具备了争霸天下的素质对人狠对己更狠!” “天下乱了!”乾罗叹道。说着转过头来看着二伯“若乾某没猜错的话先生该是韩府的二爷吧?” “哦!?城主竟然知道我这鄙陋人物么?”二伯笑道。 乾罗咳嗽了一声大笑道“你太谦虚了现在外面谁不知道韩府韩希文和韩二爷啊只凭那多次在方夜雨派人围剿下你们依然能保得韩府周全就已经令江湖人侧目了。要知道即便是强如赤尊信的红巾盗和乾某的山城也经不住方夜雨的一再侵袭。甚或乾某的手下被方夜雨收买乾某还懵懂不知!”说罢脸上的表情微显落寞。 听到乾罗的话站在后面的易燕媚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伯看了看乾罗腹部那刺得很深的伤口疑惑不解的道“按城主的武功即便是全身带伤也不可能给方夜雨手下刺中下丹田附近的机会吧?为何韩某看来看去也只有腹部伤口最为严重?” 乾某尚未开口站在他后面的易燕媚抬起头来“是我刺的!” 看着易燕媚略显激动的表情乾罗挥挥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这些小事没必要再说了这么点伤口对乾某还没什么大的影响。” “城主……”易燕媚哭声嘤嘤。 谈应手笑道“算了我们这次正好是要赶往双修府一路上只要韩兄略微调理下估计应该问题不大。” 乾罗看着窗子外面汹涌而过的江水叹道“还是庞斑说得好情关难过啊!” 坐在另一边的不舍身躯一震阖上的双眼猛得睁开“连天下第一的庞斑都有如此言语那世上又有谁能豁免!” 乾罗闻言看了看不舍“宗道兄是回去处理家事么?” 不舍微笑道“那亦是不舍唯一放不下的。若不能解开心结不舍始终不能无所牵挂的挑战庞斑。” 乾罗又看了看谈应手“天下间能在庞斑手下过而不死的天下也仅只四人。未知庄主眼里的庞斑与宗道兄比之如何?” 谈应手看了看不舍“恕谈某直言天下间若还有人能击败庞斑的话……”他转头看了看我“就只有希文曾经多次拜访的文老了。” 乾罗皱了皱眉头“看来我还是孤陋寡闻了不知所谓‘文老’又是哪一位?”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话题还是转了过来“文老是希文琴艺上的导师我从来也没看见他和任何人动过手。不过就希文的观感来看他给我的压力较之庞斑给我的压力更加大。只不过他早就不过问天下之事更不会来管这江湖争斗。” 乾罗笑道“亏乾某三年前自负天下已无敌手现在看来莫不幼稚好笑!” 谈应手皱眉看了看乾罗依然血流不止的伤口说道“若城主不想失血过多的话应该马上躺下来让韩兄治疗治疗。” 两天后双修府。 谭冬看着坐在大厅边眺望桂花林小径尽头的谷姿仙叹道“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方夜雨摆明旗帜要来除去我们这个隐患该是下了血本的。双修府现在也没一个高手坐镇继续留在这只怕……” 白素香也道“小莲也不知道还安全不夫人她也没回……” “谁说我没回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娘!”谷姿仙露出惊喜的表情慌忙站起来向门口迎去。 一个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的美妇缓缓的走了进来那典雅高贵的气质和谷姿仙如出一辙容貌只比谷姿仙略微成熟一点罢了。这个人自然就是谷姿仙的母亲双修府曾经的主人谷凝清。 谷凝清右手轻抚着谷姿仙的嫩脸微笑道“双修府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援手作为母亲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乖女儿来独自面对敌人的。” 白素香高兴道“夫人回来就好了。小莲出去找老爷还没回……” 谷凝清眼中历芒一闪“住嘴!不要跟我提起那个人!” 谷姿仙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母亲一眼咂了咂嘴没有做声。 “咚!” “啪!” 一重一轻两个步伐声音在小径出响起。 敌人来了? 谷姿仙连忙向窗外看去两个许久不见的身影从远处疾赶过来。没错他们就是很久不曾露面的成抗姐弟。成抗经过了许多事情的洗礼在草原上更多次面对死亡现在他整个人都散出来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隐隐的给周围的人无限的威压。 谷凝清哼了一声“方夜雨就派了两个人来么?” “啊!?”谷姿仙看母亲错以为他们是方夜雨派来的人连忙解释道“娘亲他不是方夜雨的手下是前次姿仙选中的那个了。”谷姿仙不愿意说夫君两个字就用“那个”来代替了。 白素香心里一阵不舒服他和谷倩莲一样不喜欢唯唯诺诺的成抗更加属意的是历若海的徒弟在江湖上以英俊和英雄气概著称的风行烈。 谷凝清皱着眉头看了看成抗觉得这个人实在是长得太一般了和自己这宝贝女儿比起来真是差得远。想当年自己即便是没找到历若海这样的盖世英雄但是许宗道也是一时人杰。怎么姿仙会看上他呢? “玉儿莫动等娘亲去看看这人有何本领。若会辱没玉儿天姿的话打了他算了。” 谷姿仙是知道自己母亲的功夫的以成抗在双修府的表现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刚刚想出声制止谷凝清的身影已经飞掠出去。 白素香到是一阵欢喜要是夫人能把成抗打走对风行烈来说何尝不是个机会。 成抗正在小径中飞驰突然感到前面劲风刮起心中一沉难道自己还是没来得及在敌人之前赶到? 不过想归想在草原上经历了无数次厮杀的他又怎么会惧怕这明着出现的攻击? 右手拧成拳头黄芒伴随着劈里啪啦的关节脆响蓦然暴出直直的伸向了来人。 谷凝清讶异非常天下间若非黑榜高手有哪个敢直接出拳对上自己的掌击?看对方的年龄也不过二十来岁就是他从娘胎里出来就在练功也不可能比得上自己殷浸了四十年的功力吧! 片刻的思索没有延缓拳掌交击“轰”的一声成抗全身纹丝不动疾掠的身影没有因为这次的击打而放缓度依然追着轰退的谷凝清而去。 谷凝清大骇对方的功力明显就比自己差上一截但为什么自己的掌劲反而会倒流呢?来不及多想在成抗双拳暴风骤雨般的追击下她也只能一退再退这一退就退回到了大厅中。 “住手!”谷姿仙连忙叫停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被成抗逼得没有还手的余地是以喊话的同时身形也向成抗拦了过去。 成抗看见了谷姿仙的身影连忙收回了拳劲落地站稳。成丽也不声不响的站到了他的身后眼神盯着谷姿仙她们。 谷姿仙不好意思道“这是姿仙的母亲她刚刚以为你们是敌人……” 谷凝清摆了摆手阻止了谷姿仙解释“我没有错认你们刚刚出手就是想看看你有保护我女儿的能力没!” 谷姿仙大急母亲说得这么直白恐怕成抗他们会转身就走。 出人意料的成抗微微点了点头“恩应该的。在这危险的时候若我是夫人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白素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成抗么? 谷凝清满意的看了看成抗“不错!年轻人有这份稳重实在难得而且能把我逼得没办法还手除开姿仙的父亲你还是第一个。”顿了顿又笑道“虽说有点取巧。” 成抗展颜一笑“夫人纯粹是为了试探而我则以为夫人是敌人所以出手没留丝毫余地。说起来并不见得我就比夫人高明了。” 谷凝清笑了笑“好了年轻人谦虚是好的不过也没必要妄自菲薄把我逼退是你实打实凭自己的功夫打出来的我也没那么小气去计较。”说着转头看了看谷姿仙“你和玉儿很般配呢!” 谷姿仙还在观察成抗的改变闻言红晕上面娇嫩的脸庞堆满了嫣红“娘亲你说什么啊!”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细若蚊呐。 谷凝清溺爱的看着自己这姣美绝伦的女儿“你也不小了双修府以后复国的重任就落在了你的身上。有成抗支持你机会就大了很多。有双修**的帮助相信他的功力很快就能赶得上年老贼。”说到这皱眉看了看成抗“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助姿仙?” 成抗慨然道“成抗的家已经被鞑靼人毁灭了我和夫人你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成抗愿意随你们远赴域外。” 谷凝清点了点头微笑不语。 这时成抗猛然回头看向了门外“有人来了!很强大的气息!” 章七十一 桂花煮酒论天下 众人马上朝外边看去。 路径处闪过三个身影谈笑有声的朝这边缓缓走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谷姿仙倾慕已久“覆雨剑”浪翻云!他背上那四尺九寸的长剑格外显眼整个人依然是那懒洋洋的样子双手负后和旁边的历若海不知道在谈笑些什么笑得那么畅快。 历若海英俊的脸庞依然是那么冷峻不过脸色较之在黄鹤楼时已经好了很多没有了那病态的酡红色。他肩膀上斜挂着一把乌青钢头的铁枪那天下闻名的丈二红枪在黄鹤楼的时候已经被他送与了爱徒风行烈。不过再普通的枪拿在“邪灵”的手上就没有人敢小觑毕竟丈二红枪是凭借历若海的燎原枪法而闻名于世而不是反过来。 烈震北跟在两人后面脸色不是很好时不时咳嗽一声似乎相当虚弱。 浪翻云回头看了看烈震北“烈兄没事吧?” 烈震北微微一笑“老毛病了吃点药就没有问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就这么倒进了口中。 看着烈震北渐渐恢复的脸色历若海闷声道“希望能尽快找到解决烈兄阴脉的办法不然拖得太久始终很危险。” 浪翻云点点头抬起双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张望的谷凝清等人。 “若海!”娇媚而略带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历若海心中轻叹一声走近谷凝清看着她的脸道“夫人还是这么美丽动人!” “什么时候‘邪灵’也会开始奉承人了?”谷凝清少有的露出小女儿神态娇嗔道。 历若海朝浪翻云他们耸了耸肩膀哑然失笑道“在美女眼里似乎历某是个古板而没一点情调的人哩!”话虽是这么说其实现在的历若海确实比决战庞斑前要开朗多了似乎是与庞斑的决斗打破了他心中的枷锁整个人都洒脱不少较之以前冷若冰山的“邪灵”有着更大的魅力。 谷凝清呐呐道“若是你早象这样凝清哪会管什么复不复国……” 历若海摇了摇头道“夫人应该知道历某的心思除开武道天道历某已经再无所求。所以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其实珍惜现在自己所拥有的才是夫人应该考虑的吧?” 谷凝清双眼露出凶狠的目光“我去珍惜他又怎会珍惜!” 在坐的自然知道“他”是谁了不过这种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别人是帮不了忙的。 谷姿仙看大家都有点尴尬连忙笑道“大家都进来坐吧!怎么都站着说话呢?” 浪翻云笑了笑“早就听闻公主煮酒煮茶的功夫天下一流可惜浪某一直缘悭一面不知道今天公主是否能满足浪某的这个小心愿?” 谷姿仙雀跃道“姿仙的酒具茶具都备着了我这就去拿。” 白素香也被气氛感染娇笑着追着谷姿仙跑进内堂“还有我啊!我也去拿!” 招呼众人坐下烈震北道“烈某还要去备点药先失陪一下了。” 看着烈震北的背影谷凝清有点担忧“震北先生的病情似乎不很乐观呢!” 浪翻云笑了笑看向成抗“小兄弟似乎颇有奇遇现在居然连浪某都觉得大有不同。” 成抗连忙站起来对浪翻云行了个礼“上次成抗还未向浪大叔道谢实在惭愧。不过成抗之所以有这个转变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机遇因为它的代价是我全部亲人的性命。” 看着成抗黯然的眼神浪翻云皱了皱眉头“是浪某唐突了不知道小兄弟介不介意和我们说说事情的经过?” …… 谷姿仙从内堂慢慢走了出来两手正拿着两套器具。 白素香则小心翼翼的提着两个小火炉有点蹒跚的跟在后面。 两人突然觉大厅内的气氛很凝重谷姿仙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么?” 谷凝清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到了身边附耳嘀嘀咕咕的诉说起来。 白素香一脸疑惑独自摆弄起茶具和酒具。 片刻谷姿仙的脸色暗淡下来同情的朝成抗望了望伸手牵过他的手掌叹道“以后你也不会孤独的姿仙一定在后面默默支持你。” 成抗强颜笑了笑“多谢公主的垂怜成抗不是一个看不开的人血债自有讨回的时候现在先要解决双修府的危机。” 历若海欣赏的看了看成抗转头望向浪翻云“就不知道方夜雨到底派了什么人过来。若是碌碌之人岂不是便宜了浪兄在决战庞斑之前练练手?” 烈震北的声音从内堂传了出来“这个练手可不是那么轻松的如果若海兄打算不出手的话还不一定是谁给谁练手列!” 烈震北自顾自的坐到了历若海的身边笑道“据烈某的消息来的人中有老朋友‘人妖’里赤媚、‘花仙’年怜丹、红日那老喇嘛、北蒙‘妖师’木华黎、‘风水士’铁冠道人以及方夜雨手下的‘秃鹰’由蚩敌、北蒙军中出来的‘四獒’等等连夫人的老朋友‘剑魔’石中天都带着他那妹夫、妹妹赶了过来。” 谷姿仙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方夜雨对这一战如此重视、志在必得来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好打的角色要是没有浪翻云和历若海坐在这里估计自己连抵抗的信心都没有。 浪翻云呵呵一笑“看来方夜雨是备足了料过来的要是我们胃口小一点估计会撑死去。不过好像有朋友来了。” 谷姿仙当然没有浪翻云那神秘深奥的意境看到历若海也点了点头连忙站起来道“那姿仙先去接接客人。”说罢携白素香向门外走去。 历若海伸起鼻子嗅了嗅小火炉上的煮酒壶赞道“好香啊!看来不下于黄鹤楼的‘血泊’烈酒!” 浪翻云叹道“除开我们怒蛟岛上的‘清溪流泉’浪某还没闻过这么香的酒味。来来不等公主了我们先喝一盅!” 谷凝清好笑的看着这几个酒鬼高手眼神不自觉的望向了外面到底是谁来了呢? 谷姿仙带着白素香一直走出了桂花林才看到湖水边停着一只不大不小的商船。心中一边惊讶于浪翻云的功力一边渡步走了过去。 当先上来的是一个翩翩少年虽然称呼少年实在是低估了其年龄不过那个年轻人却给人相当年少的感觉。他一身儒生的打扮青纱束随意的搭在身后明眸亮齿的脸庞虽然说不上英俊但是组合在一起却给人宁静安详的感觉。随风飘荡的束青纱轻抚着背上的古朴长剑自然而飘逸。谷姿仙记得这人是上次和浪翻云坐在一起的那人不过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随他上来的是一个锦袍大汉一身华丽的蜀锦佩上那虎目鹰鼻的脸庞让人一见就可以认出来。天下间做这般打扮的除开“十恶庄主”谈应手还有何人? 在谈应手旁边的是一个高瘦的中年人阴冷坚毅的脸庞加上肩膀上那丈余的长矛不是“毒手”乾罗又是哪个?只是现在的乾罗看上去脸色苍白显然是负伤在身。偎依在他身边的自然就是“掌上可舞”易燕媚了她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乾罗。 两个普通的船夫抬着一张整洁的布床走在后面。 再往后两人谷姿仙倒是不认识我二伯但是另一位差点就让她激动得死过去竟然是从不回来的父亲不舍!现在谷姿仙的心里一团糟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埋怨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已经看到了激动的谷姿仙知道她是看到了后面的不舍微笑的走上前去拱手道“武昌韩希文前来拜访不知道打扰不打扰公主休息?” 白素香看谷姿仙还没回过神来拽了拽谷姿仙的袖子笑道“原来是最近名声大噪的韩公子后面应该是谈庄主和乾罗城主吧?浪大侠他们都在里面等着了不如就由素香带你们上去吧!”说罢当先走进山谷。 我朝几人点点头丢下了不舍随白素香朝谷内走去。 众人走远。 谷姿仙颔问道“父亲终于肯回来看看女儿了么?” 不舍苦笑道“不舍错了这么多年应该回来补偿补偿姿仙了!” 谷姿仙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淡然一笑道“姿仙到是没有什么父亲最主要是要想想怎么来哄好母亲。不然姿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说完转身就走。 不舍愕然道“凝清也回来了么?” 谷姿仙的声音远远传来“双修府这么大的事母亲怎会袖手旁观?” 双修府大厅。 浪翻云一脸陶醉的再干了一杯水酒看着走进来的我们道“希文你们也来了。咦?这不上城主么?” 乾罗洒然一笑“乾某落难到此希望浪兄不弃收留!” 浪翻云一愣继而大笑“乾兄说笑了来来来试一试双修公主的煮酒技术包你赞不绝口。” 谈应手接话道“能得浪兄这样推崇的美酒谈某可忍不住了!”说着自顾自的到了一杯一饮而尽。 烈震北看着坐下来的几人抚手笑道“今日贵客临门不若一起品酒论天下岂不快哉?” 在座众人轰然应和。 一时间浓郁的桂花香气和着美酒的清香从双修府飘荡出来弥漫了整个小岛。 章七十二 向天借命复双魂 纵观大厅有浪翻云和历若海两个级高手坐镇还有韩希文、谈应手、乾罗、韩秋月、烈震北等仅仅次一点的高手。加上不舍、谷凝清和成抗谷姿仙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人能挑得掉双修府。就算是庞斑亲自过来若没有矛尖炮利的战船配合也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谷姿仙的心情可以说是近一段时间最好的了不断的给人劝酒招呼着小火炉的的火候。 谷凝清从不舍进到大厅就没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没瞟来一个显然没那么轻易的放过不舍。不过在这最危险的时候不舍敢回来和双修府站在一起她心里还是颇多感触的。女人就是这样即便是已经原谅了你若男人不会给她找个台阶那这层夹在两人之间的纸永远都会是一道天涧虽然只要努力点就可以一戳就破。 谷姿仙还是比较着急的但是母亲的脾气她最清楚要是这个时候自己帮父亲多说两句说不定反而是帮倒忙。 这时候不舍的眼神看到了她示意要杯酒。 “唏” 滚烫的烈酒倒进了不舍的杯子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不舍施施然站了起来轻步走到谷凝清的座前。 谷凝清愤恨的看着眼前的轩昂男人就欲转过头去。 “嗒” 不舍单膝跪地用以前夫妻间那柔和的声音微笑道“夫人息怒不舍回来了!” 谷凝清的美眸闪过泪光恨恨的道“不舍?你原来不是叫空了么?不舍?有什么舍不得的?舍不得你杀庞斑报仇的春秋大计么?” 不舍淡淡一笑“不舍在改名字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谷凝清!” 谷凝清身躯一震剧抖不已微带哭腔的道“你以为说两句甜言蜜语就可以抵消凝清那么多年的怨恨么?就可以抵消这么多年来姿仙没有父爱的罪过么?你知不知道双修**……” 不舍抬起右手轻捂住谷凝清的樱唇叹道“在船上希文小哥已经把双修**的事情告诉不舍了有情无欲有欲无情!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竟然困扰了不舍这么多年!” 看着谷凝清欲言又止的神色不舍放开了右手朝她笑道“不舍早就知道夫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所以”不舍轻轻抬起谷凝清的右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拍了两拍“夫人就轻轻的在不舍脸上打两巴掌吧!重的那几掌等打退了敌人不舍和夫人到后院去执行如何?” 谷凝清哭笑不得的看着不舍眼中流露出柔情“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赖皮的?” 谷姿仙一声欢呼把不舍按到了原来自己坐的位置伴着谷凝清坐着。自己则跑到了浪翻云和成抗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娇然笑道“原来父亲大人这么有手段的害得姿仙白当心一场。父亲大人是不是当年都是这么逗其他的姑娘的?” 不舍脸色一白急忙摆了摆手道“你可不能这么想啊!” 谷凝清颇有意味的看着不舍“他敢!” 不舍颔合什道“不舍当然是不敢了。” “哈哈哈哈” 大厅中笑声一片。 历若海举起一杯酒道“历某还真没想到不舍兄是这么一个趣人来当为贤伉俪浮一大白!” “干!” 什么叫一笑泯恩仇?就是这样。 “呵呵!好浓郁的桂花香味公主是在煮什么美酒可以告诉里某么?”人妖那柔美的声音传了上来。 成抗簌的站了起来渡步走到门口“当然是自酿的醇品美酒了乡野之地也没来得及取个好听点的名字让客人笑话了。” 年怜丹妖异的双眼闪过一丝阴霾“你是哪个小子?敢代双修府说话。” 成抗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看着还隔着数十台阶的“花仙”冷笑道“鄙人不才姿仙正是贱内!” 谷姿仙听得成抗这样说话脸上一红却也没有开口反驳。 倒是不舍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成抗。 年怜丹冷笑一声“小子艳福不浅不过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享受那温柔乡了!”话音未落身影随着那巨大的玄铁剑直击成抗。 谷姿仙是知道年怜丹的武功的看到这情形骇然准备起身起帮助成抗。 浪翻云一手按住了她摇了摇头笑道“给你夫君一点信心吧!” 成抗没用使用武器“昊极圣拳”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将人体的能力极限化当然对任何兵器都充满了排斥。历代修习“昊极圣拳”的人都相信只有人体本身的潜力才是无穷的是以“昊极圣拳”的功夫几乎全部是空手对敌。 轻轻一拳成抗把重极的玄铁剑打向了一边交击中竟传出金属的脆响。从玄铁剑上传来的**劲气瞬间进入了成抗的身体。空中几个翻腾成抗退后数步堪堪化解了体内剑气哼了一声。 年怜丹被拳劲所阻仅仅上身晃动了一下站在那里冷眼不语。不过他的心情却没表面看来那么平静竟然有人敢徒手接他的玄铁剑!这真的是颠覆了他心中的概念。在域外莫说有人能用手接他的玄铁剑就是同样用武器也不敢和他硬抗。而现在这个无名小子却实实在在的做到了! 后面跟上的木华黎对里赤媚问道“这是从哪钻出来的小子?” 铁冠道人哼了一声“没见过他使用的是一种类似金钟罩的功夫不过比之金钟罩恐怕只高不低!” 年怜丹头也没回冷声道“既然如此年某就先拿这个小子开刀也好过混战。”说罢对着大厅喝道“既然有这个胆子接下双修府的事就划下道来让年某看看到底是不是英雄出少年!” 成抗冷笑一声出乎众人意料的回到座位坐了下来“成抗自认为还不足以解决你这采花神仙所以这一战就免了只要再有几个月时间自回找上你索命。现在是在决生死成抗没时间和你过家家。” 年怜丹愕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嫩绰的年轻人说话如此老练避过了自己的邀战。若现在再强行出手先不说名声扫地坐在旁边的浪翻云等人一定会出手那时侯可能自己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年怜丹身后走上来一个高瘦汉子硕长的脸庞和背上的长剑相映成趣。他哼道“浪翻云不在么?让石中天来领教领教若等到了拦江之战恐怕石某就没有机会了。” 厅中众人脸色一变这人的话明显是不看好浪翻云和庞斑的决战。 浪翻云懒洋洋的道“没想到‘剑魔’也做了狗腿子不是临老了当官的瘾想到大漠去当个里长吧?” 浪翻云这句话可谓相当凌厉指出现在蒙元已经是偏隅一角的小势力了论地盘可能连女真人都比它大。石中天为这种人卖命自是极不明智。 木华黎眼睛一亮看到了躺在大厅里面的秦梦瑶马上传音给了里赤媚。 里赤媚闻言凝视过去秦梦瑶此时的生命迹象很微弱也就是说如果利用好这个因素将可以牵制住厅内大部分的人。 嘴角上翘里赤媚大笑道“今天历门主伤势未愈震北先生也是病恹恹的还有那娇俏的小y头需要照顾。若里某不顾脸面招呼手下全部冲进去不知道各位能护到几个?”他话里故意没提到秦梦瑶就是要放松大家的警惕。 我闻言笑道“若是里赤媚连脸都不要了希文陪你玩玩又如何?” 里赤媚听到这明显是挑衅的话冷哼一声喝道“动手!” 动不动手都只需要一个理由而已里赤媚是这样我也是这样。里赤媚是需要冲进厅中来混战由于我方多有伤病混战对我们没有好处。至于我为什么要激怒他出手那就关系到秦梦瑶的问题了。 里赤媚、年怜丹、铁冠道人、木华黎以及由蚩敌、石中天、刁氏夫妇、四獒等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坐在大厅里面的人当然也不能坐着应敌都掏出东西迎了上去。 里赤媚和木华黎找上的是浪翻云对上这可与庞斑相抗的绝代宗师没有任何人有把握。所以几人中功力最高的里赤媚和木华黎找上了浪翻云。里赤媚凭借他那鬼魅般的度缠着浪翻云木华黎则远远的用木剑与天下闻名的覆雨剑相斗。 历若海伤势虽然未愈但是年怜丹和石中天同时找上了他期望两人至少也要拖着历若海不让他腾出手帮助别人。 铁冠道人功力不错他和四獒中的三人缠上了我。有颜分我的心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办法把这几人打。 由蚩敌和刁氏夫妇与谈应手和不舍等人战在了一起。由于过来的喽罗也不少让当心谷姿仙她们的几人根本没办法挥实力。 还有一个神秘的红日法王没出现二伯、烈震北和乾罗守在了秦梦瑶的身边防止那个度奇快的喇嘛偷袭。同时烈震北和乾罗都有伤在身也不宜战斗。成抗护在谷姿仙的身边尽一个未婚夫的职责。 按照道理来说有我、浪翻云和历若海三人其实就可以接下所有的人了不过…… “嗖” 颜的凤凰翎出找的不是在场中打斗的任何人而是守在秦梦瑶身边的乾罗。 乾罗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箭术连忙规避。箭矢险险的擦肩而过。 “轰” 房顶破开一个大洞蓄谋已久的红日法王透过了烈震北和二伯韩秋月的联手防御一掌印在了秦梦瑶颈下的“天突穴”。红日法王“咦”了一声怎么对手好像希望自己攻击“天突穴”一般冥冥中似乎是在引导自己攻击这个位置。 还没等红日法王想清楚二伯韩秋月大喝一声“动手!” 烈震北的针瞬间透过了红日法王的护体真气尖锐的气劲将红日法王体内刺伤不少。这个喇嘛大骇瞬间退出数丈一边调理紊乱的身体。 浪翻云的剑、历若海的枪、我的剑同时爆最强的攻击一时间大厅竟然被巨大的气流撑破整个墙体屋顶灰飞湮灭。 方夜雨方的众人被这恐怖的劲气震伤骇然间全部退到了桂花林里。 神奇的一幕上演了! 二伯运起内里将秦梦瑶托向了天空烈震北和他同时掏出金针银针分别刺向了她身上六十多个穴位我、浪翻云、历若海、谈应手、二伯韩秋月、烈震北同时运起最强真气打入到了秦梦瑶的头顶百会、左手内关、右手阳池、腹部气海、左脚三阴交、右脚昆仑六个穴位包括刚刚红日法王攻击天突穴的凌厉劲气七股不同源的异种真气在秦梦瑶的身体内开始急乱窜。不过随着二伯和烈震北的针法加快秦梦瑶身上气劲趋向平稳泛起淡淡白光且有越来越亮的趋势那光芒照耀着她的脸庞显得格外圣洁。 里赤媚大喝一声“不好他们是在救秦梦瑶!”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刚刚没退多远的红日法王一个掠飞眨眼就穿过了数丈的空间大手印的掌力击在了烈震北的背心。 烈震北惨吐出一口血红日法王疾退避过了不舍的长剑。 秦梦瑶这时已经倒在了床上。 二伯转头对成抗大喝道“用你的‘昊极拳’攻击震北的至阳、天宗、神道、命门四穴!” 成抗一愣旋又立马照办。 腾出手来的浪翻云和历若海这次没有再和里赤媚他们磨蹭全力出手下还没有人能突破得两大宗师构建的防线。 我则去截击红日法王了那喇嘛相当讨厌这关键时候不能让他捣乱。 “砰砰砰砰”四声听起来骇人的拳击声响起烈震北再吐一口鲜血。二伯的银针如刺绣一般在他的穴位间穿梭一时间漫天银光。 诡异的事情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二伯大喝一声“震北意守灵台气归气海把银针力道混合真气运行全身再聚息丹田!” 烈震北的身体怪异的扭了几扭最后盘腿坐了下来。 二伯再察看了一下安睡中的秦梦瑶哈哈大笑道“想我韩秋月也可以向天借命!总算不罔此生!” 远处的里赤媚众人闻言骇然! 章七十三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看来一切顺利我心中暗道。 这个计划是在我们得知乾罗尚不能对“七星”进行补完的情况下由谈应手提出再由我、二伯和不舍共同研究细化而成的。到了双修府浪翻云和历若海也探讨了一下认为基本上不会出什么问题。除开最后红日法王打在烈震北背上的一掌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而且这也算错有错着红日法王的那一掌正好震散了烈震北的阴脉是以二伯才灵机一动要成抗尽快用阳力中和了其身上的阴霾之气。不过估计烈震北会因为肋骨折断要躺在床上不少时间。 再接了浪翻云一道剑气木华黎退到里赤媚身旁苦笑道“莫不是我做梦么?天下竟然有这样的救人方式!” 里赤媚眼神也有点闪烁“这已经是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奇了!里某也不知道是该感慨看见这样的奇景还是应该担心敌人更加强大了。” 有成抗他们守在伤员周围再没有后顾之忧的我立马以凌厉的剑气向红日法王攻去。这个老喇嘛是除开颜外最让我烦心的了况且他多次与我结冤我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现在既然青藏四密已经回去了那就让我把他也送“回去”吧! “嘭” 我那皓然博大的先天真气凝结成淡淡的剑气以仙澜剑剑鞘出正好击在了红日法王的大手印上。 红日法王喷出一口鲜血。刚刚那一掌由于是虚式所以他并没用多少内力谁知道正好被我迅疾无匹的剑气撞上了一时间体内真气循环大乱。他心中一凉连忙咬破舌尖以藏密心法激出潜能不死印法集结了他最后一点真力朝水边跑去。 不死印那变态的度我是追不上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他重伤的情况下依然能跑掉。看来有人说他是打不死的小强也不是没有道理。 看红日法王已经追不上了我也转移了目标。以前对方夜雨手下留情是因为有太多的牵制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我杀了里赤媚他们庞斑也无话可说。更何况只要干掉了这些人方夜雨也可以说没有多少资本那时候就算是庞斑找上来凭借浪翻云和历若海这双保险也不用惧怕那个盖世魔头! 想到这我第一次动了杀心。 身形经过多次模糊、腾跃加入到了浪翻云和历若海的战圈中。 里赤媚到是早就看到我向这边过来不过被浪翻云那漫天剑光笼罩下他也没办法逃开。 擒贼先擒王! 我看已经进入了攻击距离带鞘的仙澜古剑再次不计内力的射出几股剑气直朝里赤媚和木华黎而去。 两人早几知道我会出手看见那剑气朝自己掠来大惊下急忙躲避。 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历若海从几人夹击的情况下腾出手来嘴角冷笑翘起手中乌金铁枪突然爆燎原百击中的“君临天下”再回人世。若说燎原枪法中最诡异的应该是“无枪势”但是在天下人眼里唯一能代表历若海那盖绝天下的英雄气概的只有这可怕的“君临天下”了!在这一招的笼罩范围内连里赤媚这种级别的高手都不可避免的产生历若海是专门攻击自己的错觉更不要说比他更差的众人了。 浪翻云的剑气急收。 乌黑的枪头带着莫可抵御的枪势把众敌人全部笼罩在内。 谈应手那巨大的身躯诡异的出现在了木华黎的身旁一双大手快之又快的伸向其颈脖之处要是被他抓实木华黎的下场绝对不会比火煞要好!若说里赤媚是方夜雨的一杆枪的话木华黎就是他的一本兵书在这争夺天下的游戏中除去木华黎比除去里赤媚更有效果是以谈应手才会找上他。 会心一笑不舍、成抗、乾罗也从不同的方位包围上来牵制其他人给谈应手机会。 “嗡!” 一个巨大的七宝琉璃金轮呼啸而来直切谈应手的双臂。 谈应手无奈右手由爪变拳稳稳的击在了金轮上。 “当!” 清脆的交击声响过金轮飞回了来人的手中。 七个身影就象是鬼魅一样朝我们飞掠过来。 历若海冷笑一声浪翻云的剑芒在其身后暴起两大高手同时出手目的自然是在来人赶到之前击杀场中敌人。 我的身影与乾罗、不舍迎向了来犯高手。 智慧王的莲花、慧灯王的烛台珈利王的佛珠同时对上了我看来在江边的教训给了智慧王很大的启示没有鲁莽的一个人来接我的招。 妙色王的弯刀则杀向了乾罗乾罗由于有伤势一交手竟然还处在下风。 不舍对上的是最为威猛的转轮圣王重兵器在度没有劣势的情况下对上长剑一类的轻兵器向来都不惧是以他们这一对好似也有声有色。 成抗也没空闲了那虎头虎脑的瓶沙王找的就是他。 还有一个人!我心中一惊始终还是有人没有拦截下来。 成抗不瞟还好一瞟差点大声喊出来这人竟然是自己在大同府见到的那个神秘人!那双赤脚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就在我们被缠住的同时最后那道人影已经冲进了历若海的枪影里面。 没有加入战斗的谷凝清等人讶异非常天下还少有人敢这么进入历若海的枪势范围以内的这个人要不是有与邪灵抗衡的实力那就是个傻子! 那人刚刚冲进枪影之中就帮石中天和木华黎接下了数十道枪劲被救的两人会意的加入到了里赤媚和铁冠道人的行列里浪翻云压力骤增。 现在场上的形势变成了赤脚的高手独自面对历若海了! 历若海冷哼一声来人竟然狂妄到想一个人就接下自己的所有攻击?除开庞斑和浪翻云天下还没有敢如此小觑自己的!手中枪影骤然消失在众人还没看清楚的时候枪影一下子从无数多到没有再到普普通通的一击看似威力不大却让人心胆俱裂的一枪平平的刺向了来人。 来人嘴里默念一声一双手和一双脚同时透出金灿灿的光芒毫不畏惧的迎向了天下人都畏之如虎的燎原枪法。 “轰隆!” 就象是天空突然暴出的炸雷!枪拳相击引起了气流的急剧爆炸赤脚高手借势两个空翻退到了后面空地历若海也退了数步。 我大惊天下还有这等高手? 这人竟然有直追自己的功力?历若海心中一惊。不过就算有这样的高手也不能改变什么历若海冷哼道“阁下当不是无名之人给历某留下名来!” 那人到也轻松微笑道“在下耶罗庞斑是我师傅。” 众人大惊这人竟然就是庞斑的第三个徒弟!不过他似乎对这个身份并不感觉到骄傲说的时候口气淡得可以。 历若海一愣继而大笑“要是庞斑的徒弟都象你这样也没必要一步步来争天下了。” “呵呵师尊的弟子各有各的追求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那人依然从容“今天耶罗能见识到中原的几大高手也可以说不罔此行了。” 历若海眼中精芒暴闪他是对这可堪一敌的对手动心了“既然阁下是来见识的不留下点手段就不要想走了杀!” 平地卷起无数的劲风急的会聚到历若海的身边乌金铁枪再次出击。这一次的燎原枪法已经不在被束缚在原来的枪势之中每击出一枪都在枪的周围形成了强烈的气旋而每个气旋旋转的方向又是截然不同的让人根本摸不到它的攻击路数。 而耶罗的更加奇异运功起来的时候全身都笼罩在淡淡的金光之下甚或在背后还浮现一层薄薄的佛光! 出手! 两大高手同时出手巨大而湛金的手掌击中了乌黑亮的长枪。 半空飘起星点血丝耶罗毕竟还是差了点硬抗的同时究竟还是受了伤。 历若海疾退丈余他到是没有受伤但是…… 浪翻云的剑势突然一顿而我则震伤了缠着我的三人向这边赶过来。 耶罗的手掌蓦然再变轰在了土地上。 烟尘漫天。 “咚!” “砰!” “叮!” 我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没法留住里赤媚他们。耶罗拼着受伤震退历若海还扬起灰尘无非就是想救人而在混乱中真的很可能会被其跑掉。 我立马回身朝树林外跑去。无论如何他们还是要从湖边逃离的。 尘土散尽功力稍差点的谈应手等人已经没动了鬼知道敌人在尘土漫天的时候会不会偷袭秦梦瑶他们所以现在除开我、浪翻云和历若海已经追了出去外都守在了烈震北和秦梦瑶身旁。 历若海俊脸更显冰冷挑衅他的敌人从来没有逃得掉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浪翻云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我的想法一致能留下几个就是几个只要能做掉几个高手对方夜雨来说都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方夜雨的楼船!? 在桂花树林外竟然停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不能再等了我、浪翻云和历若海同时出手。 也不知道对上的是何人我只感觉到了无尽的血花漫天飞舞。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快靠近船体的时候竟然有流矢飞了过来!难道方夜雨不怕射伤自己人? 我们三人无奈急退眼睁睁看着敌人跑上了楼船。 章七十四 败局 楼船驶出。 面对一艘战船拥有床弩的大型战船即便是强如浪翻云也不感贸然去追。毕竟人力是有限的面对那射可以媲美疾风的弩矢没有任何人敢夸口抗得住。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浪翻云解下他挂在腰际的酒葫芦大口的喝了半壶只有这杯中之物才可以让他忘记烦恼。 历若海闷哼一声转身向双修府走去“那可不一定就看方夜雨的手下有没有韩兄的逆天手段了!” 韩兄自然是指我二伯看来历若海还是对他的枪法很有把握的。 我望了望远去的楼船叹道“可惜啊没有留下里赤媚或者是木华黎!” 浪翻云也走进了桂花林“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没有人能尽其心意的。这次能救回梦瑶和震北兄已经是不小的收获了。” 我笑了笑“那是当然!” 回头再看了看湖面耶罗的面孔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有趣的一个人他的实力应该远在里赤媚之上了!有机会的话希望可以和他交手看看。”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我的人影已经消失在桂花林里。 方夜雨的旗舰。 里赤媚等人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户旁的红日法王。 木华黎看了眼方夜雨道“法王他……?” 方夜雨摇了摇头。 这时盘腿坐在椅子上的红日法王蓦然睁开双眼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什么鹰刀!什么鹰缘!都是放屁!哈哈哈哈……”笑声嘎然而止最后一丝笑容凝结在了红日法王的脸上。他右手伸出食指指向天空左手大拇指和小指握拳伸出放在右手下面。整个手势是为无畏印正是佛陀于婆娑双树下悟道时使用的手印! 耶罗跟着里赤媚后面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法王竟然在断气前得证大道功德无量!” 里赤媚和木华黎面面相觑管他红日法王得不得道现实状况是他们损失了一位级高手。 耶罗走上前去把红日法王的双眼轻抚了下来让这一代豪强得以瞑目微笑道“密藏学武的僧人除开鹰缘活佛外少有能悟尽天道的。就是因为执念太多若不理解放得下就是放不下的道理.^^net何以能成佛!北藏诸寺应当以红日法王为荣。” 智慧王塔松赞布拿出莲花默默的走到红日法王的面前轻轻的点了几点。那璀璨的金色莲花溢出淡淡的黄色光芒映在红日法王的脸上格外肃穆。 塔松赞布眼神一亮“法王得以大智慧当不在活佛之下了。” 方夜雨心中烦闷不论红日法王飞升到了哪里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好处。甄素善带领的色目高手等人还没有到达而自己要做的事情却越来越多现在又失去一个红日法王人手顿时捉襟见肘。 “红菊!”船舱外传来一声惨笑。 方夜雨马上跑了出去只见石中天抱着妹妹万红菊的尸体正痛苦失声一向给人冷漠强悍感觉的剑魔此刻只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万红菊的身边躺着刁项看那样子已经是只有出气而没有进气的了。他们虽然不是同年同月生却是同年同月死也可以说是一对三生有缘的亡命夫妻了。 石中天看着两人身上的剑痕怒喝道“覆雨剑的剑痕!浪翻云我石中天和你不共戴天!”说着回头看向站在舱门处的方夜雨方夜雨竟然被这双充满仇恨炙焰的双眼吓了一跳。 石中天略带哭腔地闷声道“以后魅影剑派就交到小魔师手里了你要石某人向东石某绝不向西。但是小魔师必须给石某一个保证一定要让我手刃仇人----覆雨剑浪翻云!” 方夜雨没想到这一个结局竟然换来了魅影剑派的死命效忠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悲哀。他点了点头“浪翻云在夜雨的必杀名单上排在位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夜雨一定让石老师手刃仇人!” 站在后面的里赤媚和木华黎相视一眼叹了口气要是魅影剑派能早点效忠该多好! 石中天听到了保证就再没说话抱着万红菊的尸体看着船外的湖面。 “噔噔噔噔!”刚刚相互搀扶着走进船舱的“四獒”之阿里不达一脸阴霾的走到木华黎的身边唏嗦耳语。 方夜雨内心一抖他们该不会出问题吧? 果然木华黎的脸色数变径直走进了船舱。 方夜雨和里赤媚相视一眼急忙向内舱走去。 耶罗示意六位“宝树王”不要进去拉着他们走到了船“哎败局!若是多经点思虑又怎会到这般田地?” 船舱里。 阿里不达站在木华黎的身后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片刻木华黎摇了摇头“全身经脉俱碎大罗神仙也难救!” 年怜丹这一战到是没看到他的花妃“除非是岛上那人!” 众人一震他们当然知道年怜丹是指的哪个不过…… 里赤媚苦笑一声“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怎么可能!” “妈的!”忽必图八鲁性格颇为暴躁“老子这就回去找他们拼命!” 阿里不达怒目看向他喝道“你给我回房去没有想通就别出来。若是可以我也会去找他们偿命。可是你现在去不是送死么?” “可是……”忽必图八鲁依然火爆。 “呃”躺在床上的术兀嘴角涌出大量鲜血断断续续地道“小魔师术兀…术兀不能再陪你打…打江山了虽然我…我是死在战场上没有…没有玷污兀良哈氏子孙的…的名头。” 方夜雨握着他的手道“都是夜雨用谋不断考虑不周啊!” 术兀摆了摆手继续道“可惜我毕竟…毕竟没有为主上开疆拓土成就万世…万世不拔之基业我不甘心啊!奈何!奈何!”说罢吐血半升虎目圆睁而亡。 寂静满舱人均沉默不语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方夜雨猛的走出人群又回过身来对着众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木华黎大惊连忙过来想把他扶起。 方夜雨闷声道“不用!”硬是把这个礼敬完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里赤媚露出了淡淡欣慰的笑容。 方夜雨抬起头来眼神灼灼的看向众人“刚刚那一躬一是献给术兀老师的若不是夜雨的失误也不会让术兀老师搭上一条性命。另一个意思是感谢各位老师的支持夜雨知道站在这个位置上不能有妇人之仁所以夜雨绝不会因为这些事沉沦。毕竟夜雨身上还背负着大漠族人的希望!” 木华黎望着里赤媚一笑“木某就是想看到这样的小魔师。术兀贤弟可说是求仁得仁若不是他刚刚死命殿后我们这里能不能逃出这么多人还是个疑问。军人战死是我们的光荣就怕为帅者不珍惜我们的牺牲。现在小魔师既然这么说了木某也放心了。” 湖岸。 众人站在熊熊燃烧的大火边脸上的表情从未如此肃穆过。 为死去的战士送别这就是对亡者最大的尊敬。 火熄人去。 其他人早就烧成了灰。 只有红日法王因为是得道而去所以其佛体竟比精钢还要坚硬在火里三个时辰依然没有烧动的迹象。最后在耶罗主持了一个怪异的典礼后才轰然成灰。在其骨灰中赫然有一枚指骨舍利! 耶罗收起舍利叹道“等这事情一了我必定把法王的舍利带回色拉寺晒佛台以便给后人供奉朝拜。” 方夜雨点了点头他最怕的是耶罗马上就走既然耶罗答应他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去当然没有异议。 这时由蚩敌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对方夜雨行了个礼道“有消息传来怒蛟帮的一支大舰队正飞向这里驶来木老师想叫小魔师您马上回去以便策划后面的步骤。” 方夜雨心中暗骂一声匆匆带领手下上船准备。 尔后两天在当地某个小帮派的指引下方夜雨一行人和怒蛟帮的舰队玩起了捉迷藏。硬是凭借单船易变的优势甩掉了尾随的怒蛟舰队逃出了洞庭湖。 双修府一战再次重锉了方夜雨方的气势也给他的声望和人员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不过域外各族的精英还有大批没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最多就是那些投机就利的小帮派摇摆不定罢了。 好戏还在后头! 章七十五 天师张正常 扶着舱门我眺望着越来越近的武昌城。 双修府一战落下了帷幕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方夜雨不愧是庞斑的徒弟在如此劣势下依然逃过了怒蛟帮的拦截隐匿进了滚滚长江。事后谈应手的“十恶庄”、历若海的“邪异门”都配和怒蛟帮在进行地毯式的扫荡几乎把长江流域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现其踪影。即便是懂得匿藏的专家乾罗都不得不佩服方夜雨的手段在几乎整个中原黑道的围捕下可以消失无迹。 自从方夜雨在赤壁犯下错误后面令其沮丧的事情几乎是接踵而来。除开和庞斑隐隐相峙的浪翻云不好出手外其他的高手似乎都可以找他的麻烦。要不是有个传奇式的人物----耶罗的出现可能外族联军连抵抗历若海的能力都没有。庞斑似乎也乐得见其多经磨难至今对他几次失败没有任何表示我想只要不是遇到生命危险庞斑是不会来插手这些事情的。到了庞斑这种层次的人已经不能用一般人的心态来衡量他们只是把天下争霸看做是一个游戏只会在局外操纵体韵那然的快感而不会多做干涉。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庞斑这神秘的第三徒弟。 “惑星”耶罗说起来他的血统较之方夜雨更加高贵他是蒙元最后一个英雄扩廓帖木儿(也就是王保保)的嫡孙。若没有扩廓帖木儿冒死救出元顺帝也就没有现在的北蒙。而北蒙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至现在让方夜雨等人保留复国的希望和扩廓帖木儿的南征北战是分不开的可惜这被朱元璋誉为“天下奇男子”的绝代名将早就已经病死于哈剌那海了。 而且扩廓帖木儿也是里赤媚的恩师只要耶罗点个头那么这个盟军帅印绝对不会落在连身世都不是很清晰的方夜雨身上说到底方夜雨是哪个皇族的血统还有待商权。 不过令方夜雨放心的是耶罗是和庞斑一样的人对人世的权利财富可以说没有半点兴趣醉心的只有那缥缈莫测的“天道”。 耶罗的身份江湖上的人可能都不是很清楚毕竟在他现身双修府之前他是男是女都没人知道。不过方夜雨一方的人却不得不尊敬这个仅次于庞斑的存在。 追随耶罗出世的六位“宝树王”全称是叫做“藏苯神教苯日神山云中秘境八宝神木守护王座”意思是藏区和佛教紧紧结合在一起的古老宗教“苯教”驻扎在圣山“苯日神山”之巅云中秘境中的守护使者。 而他们的主子耶罗是绝代宗师莲花生的隔世灵童他一出世就被拉萨布达拉宫认定为仅有的几个活佛之一地位甚至不在鹰缘之下。就是他修习的武学也不是庞斑那源自“魔宗”蒙赤行一脉而是继承了和传鹰并列为无上宗师的元朝国师八思巴的衣钵。和历若海相抗时候那佛性湛然的金身罗汉姿势正是源自八思巴的“变天击地**”。 至于为了什么耶罗后来成了庞斑的徒弟外人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估计和元朝内部政治纠葛有关。庞斑对待这个徒弟亦是最欣赏的甚至在日常交谈时更多的时候庞斑都把耶罗当成了是一个朋友而非晚辈弟子。对于藏宗佛法的理解估计就是连博闻的庞斑都不如他。 所以就是因为有这个个然的人物才会让方夜雨在失去庞斑的庇佑下安下心来。 (上面一段是对这个人物的介绍为了后面生不必要的争执剑非还是说明一下) 耶罗的身世我并不清楚但是对于他那然的意境我到是很有兴趣。毕竟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再在武功上花心思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所谓靠那打打杀杀就可以肉身成圣的传说都不过是一笑话这也就是为什么庞斑找上浪翻云的原因。不知道走在不同路上的耶罗和我能不能借由彼此来窥视一下所谓的“道”。 思索间船已经泊入了武昌的港口我和二伯走船上缓缓走下。伸了个懒腰我呼吸着武昌的空气心里感慨一声“回家真好!” 双修府一战后大家都分开了当然这也不是给方夜雨一一击破的机会。我这边自然不用当心了朱元璋听得我家再次被攻击再没给胡惟庸面子直接下令撤消陈洋的守备之职交由刑部处理。而身为西厂指挥使的严无惧更是亲自赶来为韩府的上京之路保驾护航。相信在朝廷长江水师的保护下方夜雨也不会冒傻气来攻击吧! 谈应手则兴致勃勃的跟浪翻云回怒蛟岛去了。一方面是浪翻云描叙的“清溪流泉”实在诱人;另一方面是他的爱宠燕菲菲独自一人跑去了怒蛟岛他没得选择。怒蛟岛自从在赤壁烧了一把火以后在洞庭湖的控制力达到了空前的强势。乾罗没有和他们一起只是往某处去寻找那些自己隐藏了多年的势力虽然“山城”已然叛变但这个老奸巨滑的黑道高手的势力却也不容小觑。这个时候方夜雨的势力眼线本就极差自然难以跟踪这个潜匿高手了。 最后就是双修府的众人。双修府易攻难守在历若海的建议下他们抛弃所有的负累轻装和历若海的邪异门一起出了洞庭连消息灵通的我也不知道是到哪个地方去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至今没从“寂灭”之境中苏醒的烈震北。 至于秦梦瑶就在双修府之战的第二天靳冰云令人惊讶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只说了一句“让梦瑶回家休息下吧”就带走了这昏睡中的仙子。如果方夜雨不是了疯想来他也不会去对静斋动手吧?何况在他心里秦梦瑶的位置也不轻。 武昌韩府外面人群熙熙攘攘更是有几队官兵立于大门两旁甚是肃穆。这次严无惧的任务不轻若路上稍有差池朱元璋都不会放过他。 正在这时他看到了两个身影朝这边走来韩府下人莫不对这两人恭敬有加想来就是今天的正主了。 严无惧大步走上前去对两人拱手道“下官严无惧奉旨来接太傅大人一家上京!” 我闻言骇然“严指挥使叫小人什么?” 严无惧抬头看向了我顿时吃了一惊。这张脸虽然成熟了但是他却依然映像深刻若不是他闯皇宫一事惹得朱元璋好生把自己训了一顿他也不可能在短短七年的时间内把“金钟罩”练到极品的第七层。不过在来的时候朱元璋已经吩咐他无论有什么情况都不可怠慢这位朝廷新宠遂展颜笑着回答“回太傅大人五天前皇上已经御封您为皇太孙的老师现在您已经贵为‘皇太孙太傅’了!” 我哭笑不得的听着这不三不四的称谓也不知道朱元璋到底在想些什么随随便便就给了我这么一个头衔。虽然这个头衔没有一点实权但是“太傅”在朝廷里已经是正二品的高官了拥有免通传进出皇宫的权利对很多人来说是一辈子都难得到的荣耀。 看着严无惧羡慕的眼神我也不好多说只有默默的接受了这个称号“不知道东西搬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本……本官帮忙?”说本官真是绕口。 严无惧马上摆了摆手“这些事情怎么能麻烦太傅大人?您只要休息就行了东西一搬完下官就会通知大人。”说罢又凑到我耳边“里面有一个大人物想要见见太傅您要是不麻烦的话……” 我点了点头能被这西厂的指挥使称为大人物的肯定不简单我到是有了好奇遂朝严无惧拱了拱手携二伯朝府内走去。 刚刚踏进内堂二伯就大骇出声道“你!……”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疾朝我这里飞掠而来他手中木剑直刺我的中宫穴道。 “高手!”我心中感慨只看这人把握时机和表现出来的身手我就可以判断他至少也有不下于里赤媚的功夫。难道是鬼王亲自来试探我? 我身体晃动在众人眼里一阵模糊下一刻已经退到了厅外的大坪中。 漫天的剑影在空中出现! 我眼神一亮右手撮指成剑疾的点上了那如盛开的菊花般的剑影。 过手百招面对没有杀气的对手我也不好让他难堪局势就这么尴尬的僵持着。 那人“咦”了一声嘴巴突然微动“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个真言字印一字一字如炸雷般在我的心里响起别人还没什么感觉但是我的身体内真气却象是溃堤的洪水一样四处乱窜。 大骇之下我忙拔腿跑出丈余水之道混合同契诀把身体导回了正轨。 “难道是佛家真言?”我心里会真言术的只有徐子陵这一个人难道是他的后人? 被动挨打是不好受的就在刚刚那是失神的瞬间身上已经被刺了九剑之多。不过在我的护体真气的保护下没有多大损伤而已。 手中指剑猛然变招式仙源剑诀“江天暮雪”突然出手。 “砰!” 他的真言术没能再次起作用我在干扰下把来人手中的木剑击碎了。 那人“噔噔噔噔”退后四步站稳在了厅门口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木剑。 我没好气的道“怎么阁下还不愿报上名来么?” 那人转头看了看我忽然呵呵大笑道“年轻人就是没耐心好了自我介绍下贫道张正常!” 章七十六 有美相随 “张正常?”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那不是明初被朱元璋钦封为天下道门正宗统率中原道教的正一天师教的宗主么?他不在龙虎山待着跑到这来干什么?” 那道人个头不高差不过也就和我一样一身杏黄道服和外面看风水的神棍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其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质顾盼间也有几丝仙风道骨。不过怎么看他都和铁冠道人那出尘的架势有不少差距。 张正常看我盯着他淡淡一笑道“怎么不相信贫道是张正常么?” 我尴尬一笑“那到不是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张天师会驾临韩府真是有失远迎。” 张正常把手上的半截木头剑柄随手一丢笑道“嘴上这么说你心里一定在暗骂‘鬼道士不晓得来搞什么’吧!” 这次韩府内的人都尴尬起来。 哈哈一笑张正常把二伯扯坐到椅子里“贫道听说了双修府一战可惜没能亲自过去看看韩兄那夺天地造化的回春圣手!殊是遗憾。” 我看到这个道人也不是那么难相处遂也一屁股坐到了椅子里笑道“那很容易啊天师可以随便把自己打成重伤叫二伯去表演一下就是了。” 张正常一愣随即一笑“那不叫自讨苦吃了么?” 我顿了顿问道“天师这次来是有何见教?” 张正常还未说话二伯插入道“那天如果不是天师援手家里可能支持不到你们赶回来。” “哦!?”这件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二伯连忙把当日的事情细细的叙说了一遍。 我听完忙站起来向张正常行了个“原来当日是天师在帮忙希文还在奇怪那天方夜雨会如此疏忽呢!” 张正常右手虚托把我扶起“太傅大人何必客气以后就是同殿为官了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以后贫道还有麻烦太傅大人的地方。” 我苦笑道“希文哪是当官的料到是皇上错爱了!” “皇上也是为了太傅大人一家的安全不是么?”张正常笑了笑。 无奈的点点头虽然是被保护起来了何尝不也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再叹了口气忽然想起刚刚打斗时候张正常使用的真言之术连忙出言向其讨教。 张正常听我提起笑道“既然是太傅大人提起……” 我连忙摇了摇手“天师在平时直接称呼希文的名字就可以了听‘太傅’两字让希文都觉得很不舒服。” “呵呵那贫道就直接叫希文了。贫道这门绝学叫做‘正一天师道九字神降诀’和佛家的真言那可是两回事。自有符咒之术以来道门就已经注意到了言灵的威力这九字真言就是由言灵之术蜕变而来的。” 我想了想他刚刚在施展的时候似乎确实没有用到手印这一步骤根本就是完全的由言灵的威力在攻击敌人。 张正常看我在思索也出声问道“让贫道非常奇怪的是希文你似乎并不惧怕言灵之术个中原因望希文能解贫道之惑。” 我讶异道“只要凝神静气不就可以不受影响么?” 张正常苦笑不得的看着我嘿嘿道“言灵之术经过了数千年的锤炼怎么可能就是因为敌人调理下气息即可破解?那老道士还不如回去卖红薯了!言灵之术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无视任何的真气性质直接作用于人体最深处的本质让人避无可避。即便是功力高强的人也难以破解。除非真个有悟透了大道的人才有可能不受影响。” 这么变态!我真是长了见识了! 张正常又盯着我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结论最后随便问了一句“不知道希文师承何处?” 我笑道“希文没有师承所学都是自己瞎琢磨的。”自己翻的书学会的应该不算有师傅吧?难道要说黄易?或者是写那几本道书的人? 张正常一脸惊骇“希文莫不是和我这老道士开玩笑吧?你这一身纯净的先天道家真气若没有师傅来指点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境界。自学贫道到是听过不过若没有师傅的指导可以达到希文这样境界的贫道到是第一次听说。”顿了顿道“若希文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贫道知道你所学为何物?” 这个到是无所谓既然文老都说学同契诀条件苛刻那么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张正常闻言大喝出来一伸手握住了我的脉门。 我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所以向二伯示意没事。 须臾张正常送开了手脸色略有失神的转过头去嘴里喃喃道“难怪我说怎么原来是这样!” 看到他的表现我突然记起十年前的那个邋遢道士他曾经要我有时间就去龙虎山看看那时侯因为岳麓书院等等原因我早就忘记了。现在想起来龙虎山除开天师教的驻地还有别的龙虎山么? 我连忙把这件事情和张正常说了一遍。 “哈哈!既然有疯子他的推荐你怎么不早点来龙虎山?”张正常拍着大腿叹道。 我尴尬一笑“希文俗事繁忙到也一下子就忘了。” “哎!缘分一啄一卯莫不是上天早就注定。既然事已如此希文也没什么好懊悔的。来让贫道把个中关系和希文说说。” 天师教有很多的称呼最为大家熟悉的可能就是三国时候的汉中太守张鲁的五斗米教了。据说创建者是张道陵是为张鲁的先辈。当时在汉中一代张鲁几乎可以说是近乎神的存在广施恩泽福及百姓。后来魏国征服了汉中五斗米教内迁再经由两晋、南北朝的展一直延续到现在在朱元璋征服了天下后被任命为国教。 天师教在道教的系统中属于正一道九字神降诀就是由正一道的经典糅合了几十世的经验编撰而成。而我的同契诀又刚好是正一道的总纲是以我稍微运行了一遍体内的真气就没再受影响。要是我的修为够高可能第一次的狼狈都不会出现。 天师教重符咒和阵法著名的就有天罡北斗阵。至于他们的功夫里面要不要学外面的一样拿张纸符来施法我没有问估计那也只在祭祀的时候有用吧! 既然知道九字神降术和佛家的九字真言不是同一种东西我马上就把所知道的真言运行规律告诉了张正常。 看着我那变化无常的手势结成一个个似懂非懂的手印张正常若有所悟叹道“佛家和道家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还认为人的体内存在‘轮’这种东西手印也是为了能把‘轮’的威力挥出来以一种同震的方法来震慑敌人。可惜贫道所学有限未能深究。” “同震!?”我心中一震“物理学中不就用谐振这一说法么?那也就是说手印的功能是运用体内的‘轮’来改变真气的谐振频率来影响对方的气血?那和真言术又有什么异同之处?” 清晨的晨曦透出窗棂照了进来地板映成了莹白色。 一个晚上就在探讨中过去了二伯没有类似的经验大都听不懂所以很早就去睡觉了。而我和张正常则围绕这些问题秉烛夜谈了一个通宵。虽然如此两人也没见精神不好。不过关于真言的具体运行规律两人依然没有琢磨出来。毕竟任何一种武学都不是一蹴而就要是我们随便讨论下就研究透彻了那才有鬼。 伸了个懒腰我笑着对张正常道“天师如果没有重要事情的话不如就和希文的船一起回京城吧也好过外面颠簸之苦。” 张正常哈哈一笑“即便希文没有邀请贫道也会厚颜坐坐新任太傅的宝船的!看能不能沾点喜气。” 我哭笑不得看看下人已经准备妥当忙邀其上路。 浩浩荡荡的车队开到了武昌城门口不想竟遇到了有人拦截。不过前面的士兵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似乎忘记了喝骂。 我呵呵一笑坐在车厢里面笑道“两位小姐拦住希文的车。不知道是要钱呢还是要命啊?” 苏欣然微感诧异韩希文坐在车里连窗帘都没掀开怎么知道车前就是自己的? 可能是有仆人在车旁告诉他的吧!苏欣然心里自己解释道。刚一想通她那娇美莹润的声音传到了车队这边“欣然和秀秀受皇上邀请要到应天献艺。刚好闻得新任‘太傅’大人要启程赴职所以小女子想来看看是否有这个荣幸坐坐‘太傅’大人的顺风船。” 想想那个精怪的美女我就头疼不过船路漫漫有美女相伴何尝不是件美事?更何况两人还是精通音律的才女。 “既然有苏大家和秀秀大家的赏识希文怎敢推辞。两位请过来吧宁芷和慧芷、兰芷她们该很高兴两位的到来。” 章七十七 东瀛刀客 朱元璋这次派过来接送我们的船是长江水军编制内最威武的一艘旗舰这艘船曾经是我们的“老朋友”胡节的座驾船上配备了现今最好的火炮系统可以直接在五里之外轰击敌船。可惜赤壁那一次胡节因为爱惜不肯借给方夜雨一行人不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因为韩府屡屡出事朱元璋大笔一挥要胡节暂且移师其他楼船硬是让新进水师武将陈渲驾船来接我这“皇太孙太傅”。陈渲在朝廷里面既不属于丞相胡惟庸的系统也不属于燕王系统当然更不是鬼王虚若无的开国元勋派别。所以在朝廷里只能算是郁郁不得志的那一批人虽然效忠皇太孙的京城都指挥使盛庸对其非常赏识但对他的仕途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这次接到皇上这么一个命令若是执行好了说不定自己就能在长江水师中占有一席之地因此他表现得不知道多么积极。 为了这件事情胡节曾经对胡惟庸抱怨过说我既然多次帮助怒蛟帮那伙反贼那么也可以算是朝廷的钦犯了没想到皇上竟然拿自己的座驾去接真不知道想些什么。胡惟庸当时就大惊连忙把他的嘴捂住把他呵斥了一遍。 话不闲叙一行人的车驾已经浩浩荡荡的开到了武昌的渡口朝廷的仪仗队从港口一直排到了外面旌旗鼓号两边依次排开着实给足了我的面子。一行人中最高兴的就是父亲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商人不论是在官场还是在江湖莫不都受人眼色。今朝一夕受赐麻雀变凤凰以我当今太傅的身份就是遇到了京城高官多少也会给点面子心里何尝不喜。母亲和父亲一条心跟在后面自然也是如有荣焉。宁芷最是爱热闹她和苏欣然携手走在队伍中间看看这又看看那就象是两个好奇宝宝天真烂漫的样子让走在后面的慧芷、兰芷她们娇笑不已脸上挂满了欣慰。希武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早就没有以前那么浮躁了跟在我、大伯、二伯和张正常的身后默默的听着谈话脸上满是虔诚。二伯朝我看了看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到了那巨大的四层楼船旁边一个身着铠甲的武将马上走上前来对着我行了个礼道“末将陈渲现忝为长江水师横江校尉奉皇上之命来迎接太傅大人及家属一行。” 我笑了笑这个陈渲倒是个人才可惜功利心太重可以说是优点但也可以说是缺点。拱了拱手我笑着道“恭喜陈大人这艘巨舰在整个水师中都算是佼佼者了。这次回到京城皇上就命你驾驶这它来守望江河也说不定啊!” 要驾驶这么一艘舰船至少也得是将军一级四品以上的武职了。 陈渲闻言立刻满脸喜色“承太傅贵言!” 他想了想认为自己不该如此喜形于色连忙又道“卑职只是执行皇上的命令尚不敢有如此奢望只要能和太傅同坐一船已经是陈渲莫大的荣耀了!” 张正常站在我身边点了点头“这小子懂得进退也善言辞是个做官的好材料。”说着我们举步走上了舢板。 陈渲不认识这个道士不过既然他能和新任太傅走在一起当不是一般人物。所以他虽有疑问到也没问恭恭敬敬的跟在了后面为我们介绍着这天下有数的舰船。 船收锚起航稳稳的开进了长江。 家里人都窝在了楼船的船舱里一边聊天一边吃着陈渲带过来的贡品点心。虽然我们家世代经商稀奇的东西也见过不少当毕竟还不如皇宫中那汇尽天下的品种齐全。因此饶以父亲的博闻也忍不住多尝了两口。 要陈渲撤下了尾随的护卫我一个人走到了船头呼吸着徐徐江风很久没有这么悠闲了自从干预到了江湖中的事情后似乎我就是在忙碌中度过的。熙熙攘攘的人世喧闹似乎让自己的心迷失了方向早就没有了那份恬然安宁。 身后响起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感慨。 我心中轻叹微笑道“船头风大浪大小姐跑过来不怕受不了么?” 苏欣然娇笑道“太傅大人这么孱弱的身子骨也没事欣然怕什么?” “孱弱!?”这到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我可能是我散出来的气质给别人这样的错觉吧!要知道我身具先天真气早就寒暑不侵孱弱是从何而来? “是啊!”苏欣然走到和我并齐侧过俏脸好奇的看向我“欣然很想知道太傅大人为什么每次不用看就知道是靠近你的是欣然呢!” 我苦笑“苏小姐还是叫希文的名字吧要不叫韩兄也可以‘太傅’两字实在是太别扭了。” 苏欣然掩嘴轻笑“‘韩兄’似乎很占欣然便宜呢!还是叫希文吧。不过希文都这么说了就不能见外的叫我‘苏小姐’咯!” 我尴尬称呼了一声“欣然。” “恩!听起来顺耳多了。”苏欣然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希文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微微一笑“学武之人都有一种玄奥的感觉只要见过一次面的人下次一旦那人的气息出现在周围都能感应得到。具体是什么原因希文也难以解释清楚。” 苏欣然懊恼的一拍手“那要是欣然想突然从你后面走来吓你一跳也不可能咯?” 我愕然顿了顿苦笑道“按道理应该是不可能的。除非欣然你学了高深的武功可以瞒过我的感应。” 苏欣然翘起了她小巧的嘴巴哼哼道“没意思欣然才不喜欢学武列!整天打打杀杀烦死了!” 我笑着转过头来看着这有点娇蛮也很可爱的美女。她和纪惜惜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气质都象足了十分不过两人的性格却是天涯之别。纪惜惜的安静、内敛、柔弱都让人产生想呵护她、保护她的感觉。在纪惜惜面前你就是一个大男人是为她挡风遮雨的依靠。而苏欣然则刚刚相反她热情、精怪、调皮每每一个动作让人无可奈何又甘之如饴。在她的面前你就是个最好的玩伴让彼此都忘记烦恼。 就象刚刚站在船头的我其实是有点伤感的虽然事事都顺利但心中就是自然而然的生出伤感的感触。不过和苏欣然一番交谈后心中那莫名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有的只是一种从灵魂深处传出来的喜悦和快乐。 苏欣然见我盯着她看红云飞上了脸颊娇嗔道“希文原来也这么好色的么!” 我一愣迅而大笑道“难道欣然以为我是个清心寡欲的出家人?面对欣然如此绝色想要一个男人不动心那是太难了!” 苏欣然的脸上红得通透“开始还以为希文你是个雅人原来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理你了!”说罢娇躯一扭急急忙忙跑向船舱。 我慨然一笑其实刚刚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那样调侃的话语只是下意识的想说就说了。不过说完了后心中的那种畅快不是言语所能表叙的。 警兆! 我一个纵身掠向苏欣然左手一挽立刻把她拥入了怀中。 苏欣然惊叫一声刚想开口。船的两边几股水柱暴起跃出了几个黑衣蒙面的刀手。 “倭人!”我一愣这几个人和那次侵袭韩府的倭寇着装几乎一致而且那独特的日本刀我是不会认错的。 狠!这是日本刀术的特点站在船边的守卫和这些刺客有着不可弥补的距离一个照面就有数人被杀。 “大家保护好船舱都不要出来!”我倒是不担心自己就怕船舱内失去了张正常和二伯的支持无力抵抗。 “锵!” 仙澜剑出鞘这次不是普通的江湖争斗是该让剑饮血的时候了。 “江天暮雪”仙澜剑幻化出片片炙白的雪光在天空中飘舞任何一个人看见都会惊叹其的华美。可惜这不是艺术而是用来杀人的绝招。 两个刚刚掠到我身前以为马上就可以摘取胜利果实的刺客正好就撞进了这凄美的雪花中。 剑劲透体。 白光在他们体内爆两个人立时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血光四溅。 看着怀中略有惊恐的苏欣然我哼了一声右手挥出一道劲风把两人的尸体扫下了甲板为两人在江河中找到了归宿。 给长江的鱼儿添点肥料吧!我嘿嘿一笑。 章七十八 短命的阴流刀术之祖 在这些倭人看来刚刚的表演已经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想像了。那神秘莫测的剑光那凄惨的死法都让他们心里一阵怵。 不过他们有武士道精神要是这么退走回去也是三刀六孔照样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一众刺客和我就这么僵持在了甲板上。 我到是不在意这几个刺客他们就身手来说比之由蚩敌尚有不及绝对不会对船舱里面的亲人造成伤害。我注意的是至今还潜伏在水里的那个高手他也算是很有耐心了蒙在水里这么久了也没抬头来呼口气。要不是我感觉到他的生息未断可能都会以为他早就溺水了。 我冷冷一笑抱着苏欣然缓缓的走向船边那些刺客慌忙让开了位置。看着水里的麦杆我调侃道“阁下还不现身的话希文就送你上路了!”说完“了”字左手撮指成剑一道劲气击向了麦杆的管口。 “咳……咳……!”虽然急忙间躲过了我的剑气但是这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呛了不少江水。 看着这人滑稽的样子连我怀中的苏欣然都娇笑起来。 我朝这跳上甲板的倭人看去他身着的是比较奢华的日本武士服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在水里打湿整个看起来还是比较讲究。估计是自重身份他上来后并没有站到刺客一边独自就这么笔直的站到了我的对面。 我根本没有和他们多话的想法所以从这人上到甲板我就没再说一句废话站在那里阖上了双眼。 “咳!”那人估计也不想对峙太久自顾自的用那半生不熟的汉语报起了家门“幕府将军座下爱州移香斋参上特来领教阁下的剑术!” 爱州移香斋?那不是日本阴流剑术的创始人么?这人到是没有什么名气不过他的继承者名气就比较大了日本战国的时候有一代剑圣之称的上泉信纲就是阴流的高手不过那时侯这一派叫做“新阴流”。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笑着道“阁下有子嗣没有?” “呃?什么?”爱州移香斋显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剑气勃! 我大喝道“如果阁下没有子嗣的话那你的阴流剑术铁定是要绝迹了!”手中的仙澜古剑一声鹤鸣七彩璀璨的光芒再次在剑身上流动起来这次不同的是剑光之上红色占了主流。 爱州移香斋大骇在这里竟然有人知道自己的武学招数!即便是在幕府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有了解。 拔刀术我第一次亲身感受了这“著名”的技艺。爱州移香斋快若闪电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双手紧握和我的剑劲硬拼了数招。他和边上的刺客比在功力上就要高多了我五层功力的剑劲竟生生被他拿刀挡了下来而且间歇的还可以向我这边招呼几刀让我大感诧异。 我很想看看所谓的阴流刀术到底是什么样子手中的力道再加两分。 “当” 一声重重的敲击声响起爱州移香斋退后五步用刀撑在地上急喘着粗气。 “好厉害!”爱州移香斋吐出一口淤血慢慢站直了身体。 爱州移香斋本来随意的眼神忽地变得庄严肃穆两手略分先后地握在包扎着数重白布条的长刀柄间把刀移至眉心处竖起以刀对正眼睛的视距神色立刻变得利若刀剑刺往我这边庞大的刀气风云突变般涌起。 而他的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呼吸之声远近可闻霎时间晋升到了另一种境界之中。 “有意思!”我心中笑道“要是这么轻易的就没干掉的话就太无趣了。” 杀气如霜! 我的眼神一变如魔如幻般射向爱州移香斋的眼里。 眨眼! 爱州移香斋并不了解这是不是攻击马上做了一个自认为很正确的动作。 “啊!” 数声惨叫刚刚还小心翼翼的围绕在两人四周的黑衣刺客在爱州移香斋眨眼的一瞬间就被我干掉了这中间的动作即便是我怀里的苏欣然也没有看清楚。 看着爱州移香斋因为愤怒而变得血红的双眼我淡淡笑了笑“阁下能让我感到手痒也应该感到自豪了!” 爱州移香斋冷喝道“你杀我弟子上泉宗康现在更是杀掉了将军的幕府杀手。本人唯有拿你的人头回去才能洗刷这些耻辱。来吧让我看看你那虚张声势的招式怎么来对抗我的‘阴流弥生刀’!” 原来上次那个报了名号的倭人是他的徒弟难怪我说怎么那么象了。不过爱州移香斋竟然以为我的剑术是虚张声势!? “那我就用这虚张声势的武功把你送回老家吧!”我哼道。 鹤泣声起! 我的身影蓦然不见。 半空中的似雪的炙白把船映成了冬日的景色漫天剑光。 爱州移香斋暴喝一声长刀化做了闪电霎时破入剑光光点之中。 躲在船舱里的众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这一刻世界已经停止了运转。 “轰隆隆!” 楼船船四周的水面如爆炸般激起了数道水柱直冲天际。 爱州移香斋踉跄退后数十步勉强用刀支起了身体。 “锵!” 仙澜回鞘现在已经用不到它了! 漫天的布屑象是在嘲笑爱州移香斋的不自量力如凄美的樱花片片飘落。 爱州移香斋的双袖已经只剩肩部而他引以自豪的家族家徽被我的剑劲劈成了碎屑。 微微一笑我叹道“好刀法!希文领教了!” 爱州移香斋不知道这算不算讽刺冷哼一声人随刀进双手再举刀过顶踏前一步。两人间的距离缩至十步许的远近。他的刀势更盛在身前划着奇怪的轨迹。不过他的伤势早就不轻了唇角慢慢溢出了血丝额头也是汗如雨下。 我冷冷的注视着他知道他正在找我的死角。 终于爱州移香斋忍不住了历喝一声整个人跃向半空手中长刀化做一道刀芒朝我的眉心劈下。 我闭上了双眼仙澜连鞘挥出。 “当!” 刀飞人落! 当我睁开眼时竟见爱州移香斋单膝跪地徒手架住了我的剑势。 “哼!”一声冷笑还敢在我的面前展示“手取”? 剑芒再次暴涨! 人剑乍分。 爱州移香斋双目无神的跪倒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七窍都缓缓溢出血丝。眉心处一道血痕慢慢显现再延至鼻梁最后落往人中和下颚。 “咚!” 阴流一代刀法大师就这么命丧中原克死异乡。 我缓缓松开了搂着苏欣然的手走到船头苦笑道“又让小姐受惊了希文不该让人世间的争斗来亵渎小姐的眼球的。” 苏欣然走到我的身后用额头靠着背心小声道“希文的剑法何尝不是一种艺术?欣然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凄美的画面希文已经做得很好了。” 宁谧绝对的宁谧。 突然苏欣然扭了我的背一下恨恨的道“说你刚刚抱着我是不是有企图。” 我骇然回头“刚刚那种情况我能有什么企图?” “肯定有!”苏欣然的脸又红了起来两只手轮番向我的胸口击来。 我总算领教了女人的厉害了不讲理的话你根本就没得解释。 “吱呀!” 舱门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怜秀秀的脑袋伸了出来正好撞见了苏欣然拿她粉拳在我胸口捶打的画面。 “啊!”怜秀秀惊叫一声“你们继续!”簌得又把脑袋收了回去。 苏欣然娇嗔一声“就是你呐!”扭身向舱门跑去。 日上当中除开了船头一点血迹和几具尸体不那么搭调外都是那么和谐。 章七十九 各有准备 长沙府经武门外一座豪宅。 一个美女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这美女长得俏秀无伦眉如淡娥、眼若秋水体态窈窕。可惜就是那张俏脸稍欠点血色看起来略嫌苍白了点。不过佩上她的气质却另有一种病态美形成一种妖冶的魅力。 她正端着一碗燕窝慢慢的品尝抬手投足都给人一种可以肆意怜爱的感觉。 “里老师小魔师上京去了么?”这美女终于开口了。 里赤媚淡淡一笑“因为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小魔师只得连夜赶往了京城。” “哦!?”美女眼神有点黯淡“连见见素善的时间都没有么?” 里赤媚笑了笑“只要这边事情一了夫人不就可以马上上京和小魔师会面了么?” 甄素善微笑点了点头“那就早点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了吧!” 柳摇枝走过来几步对着甄素善道“根据摇枝的消息戚长征似乎一直在长沙附近徘徊而一直没有接受我们笼络的封寒则在赶来的途中。” 里赤媚笑道“多个封寒也没什么现在怒蛟帮被困在了大湖中央谈应手和浪翻云即便是有心也没时间赶过来了。” 原来自上次赤壁一战胡节受到了朝廷不少人的弹劾。可是令胡节自己感到冤枉的是那一战他根本就没参与!自己做的只是把船借给了方夜雨而方夜雨又把舰队交给了蓝天云来指挥。所以算起来自己还真没什么责任。不过这种理由却不可能在朝廷里说不然一个叛国罪是跑不了的朱元璋即算想保也保不住。 所以在这个月的月初胡节就集合了大量的船只对武昌到洞庭湖之间的水域进行了扫荡压缩了怒蛟帮的活动空间。别看胡节是凭借其兄胡惟庸上的位但是他本人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初七在北洞庭湖水域胡节漂亮的打了个翻身战趁怒蛟帮主力战舰未能到位将翟雨时的舰队赶回了怒蛟岛且进一步完成了对怒蛟岛包围。因此里赤媚才有这么一番话语。 柳摇枝顿了顿又道“和风行烈靠得很近的那个双修府丫头也在长沙而风行烈则和6扬天一起在今天下午到达了这里。” 里赤媚意外道“哦!?竟然有这等好事?若是这样我们不就有机会一箭数雕了?” 甄素善把燕窝喝完淡淡一笑“素善到是从来不嫌多的。不过乾罗和历若海有消息么?” 柳摇枝忙道“乾罗不知道不过即便他现在出现也不可能在今天晚上达到长沙。历若海方面好像是去了九江那里是邪异门的老巢。现在烈震北昏迷不醒历若海应该不敢轻易走开。” 由蚩敌皱了皱眉头“要是不舍他们过来怎么办?” 坐在角落里的石中天哼道“来一个石某就杀一个来一双石某杀一双!” 里赤媚看了看坐在角落的魅影剑派数人除开石中天还有刁辟情、卫青等人在实力上确实也不可小觑。要是双修府的人过来由他们去应付应该问题不大。 甄素善叹了口气“其实这次素善过来最遗憾的莫过三件事情。” 站在众人身后许久都没出现的“逍遥门主”莫意闲这时候接话道“不知道夫人说的是哪三件事情?”他一双色咪咪的眼睛一直都盯着甄素善要不是里赤媚等人见他还有利用的价值恐怕早就清理了。 甄素善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肥猪一样的人物没什么好感“先当然就是没见到小魔师和他的席参谋木华黎老师了!” 里赤媚心中一叹早在蒙元灭花剌子模的时候正是木华黎的祖上带的兵看来这个花剌子模美女还是有点怨愤。 里赤媚的神情甄素善看在眼里笑了笑没再多说“这第二么就是没有见到继魔师之后被公认为最接近天道的耶罗活佛了。” 这几句话到是实话耶罗在外族人的眼里是除开庞斑外最崇高的存在甄素善对这个年龄大不了自己几岁却地位尊崇的男人充满了兴趣。 提到自己恩师的孙子里赤媚笑容满面“夫人要是有兴趣到了京城自然就可以见到耶罗了。” 甄素善妙目一眨“第三么就是没见着那令小魔师窘迫不安的韩家大少爷了。” 坐在一边的铁冠道人一愣哼道“你最好是别期望和他见面那个小子的手段厉害着。” 里赤媚暗道要糟。 果然甄素善眼内精光一闪“哦!?那素善就更不能错过了。” 站在后面的“紫瞳魔君”花扎敖眼神瞟到了里赤媚等人的神色忙道“那人是我们的对头且现在已经到京城去了。素善只要把这边事情一了到了京城自然可以和他演出对手戏。” 听出了花扎敖的意思甄素善朝里赤媚歉意的笑了笑叹道“现在我们在长沙有里老师、铁冠老师、石老师等人还有随素善来的几位前辈我想即便是乾罗真的赶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她看了看窗外盛开的早梅花苞“不还有守城司的官兵么?” 柳摇枝笑道“那是现在戚长征那小子又勾搭上了丹青派的寒碧翠更加没办法逃开我们的追踪。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我们逍遥门主的手下了。” 莫意闲的肥脸笑得横肉乱窜“那是孤竹应该做的!” 月挂树梢。 北正大街芙蓉阁。 尚亭和沙远面面相觑没想到自十年前之后今天竟然又有人来青楼和自己抢女人。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彪形大汉剑眉虎目背上背了一把长刀。现时这人正看着沙远身后的红牌姑娘红袖显得极有兴趣。 尚亭吐了口气对来人笑道“据在下所知戚兄似乎昨天才和寒掌门搭上关系难道是又被赶出来了?” 戚长征一愣尚亭怎么知道自己被寒碧翠抓起来过?看来这个地头蛇可不象外表那么简单。 沙远也笑了笑他脸上那十年前划下的疤痕依然醒目“而且好像方夜雨的势力也在四处追捕戚兄你在如今浪翻云腾不出手的情况下戚兄应该是躲起来更好吧?” 戚长征到是没想到两人会为他着想顿时也不好再说和沙远赌赛的话了嘿嘿一笑道“我戚长征自出道以来就没有听过躲字也不知道害怕怎么写。” 楼下出来一个娇脆的声音“那只不过是逞匹夫之勇罢了!” 戚长征一阵苦笑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和自己纠缠不清的寒碧翠! 寒碧翠嘟着小嘴走了上来在众人的诧异眼神中坐到了戚长征旁边。 戚长征叹了口气“小姐明知道今天戚某可能有死无生又何必过来趟这混水?” 寒碧翠脸上露出凄苦的神色“要是碧翠自己知道就好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是戚长征还不明白那就是头猪了。只见他猛的拉起寒碧翠的手豪气干云的道“今天只要我没死就不会让碧翠受到任何伤害。嘿嘿这算是一个老公对娇妻的保证吧!” 寒碧翠脸上蓦的通红把手抽出来道“谁说要嫁你了?” 楼下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原来戚兄就是这样霸王硬上弓的?风行烈见识了!” 众人的眼光又向楼梯口看去上来的三人中自然是以英俊的风行烈最打眼了楼上的美女几乎都看向了他。随在他身边的是双修府的俏丫鬟谷倩莲只看她紧紧抓住风行烈的手就知道这个小妮子是什么身份了她正眼神灼灼的看着楼上的美女只差没声明风行烈是自己的私有物了。最后上来的是怒蛟帮新晋的高手6扬天他上楼第一眼就看见了戚长征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戚长征跳起来走到6扬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几天不见就变成高手了有时间我们两哥们切磋一下。” 6扬天苦笑当年还没生抱天揽月楼一役的时候戚长征就喜欢拉自己去练刀现在还是这个德行。 谷倩莲插入道“怎么?行烈揭穿了你的真面目你就在这打马虎眼了?” 戚长征和寒碧翠顿时尴尬不已。 “呵呵很久没听到小辈们调皮嬉闹今天总算偿了心愿。” 戚长征听出是封寒的声音马上躬身道“为了长征的事情累前辈操心了。” 封寒的身影从楼梯处走上来他的脸依然和以前一样削瘦刚硬那借以成名的“天兵宝刀”就这么随便的挂在腰间。跟在后面的是曾经贵为怒蛟帮帮主夫人的乾虹青现在她脸上没有一丝粉黛就象是一个洗尽铅华的牡丹还是那么娇艳。 “有什么好操心的想看看就来了何必多说。” 寒碧翠乖巧的帮封寒拉开了椅子招呼他坐下。 封寒回头看了看人比花艳的寒碧翠嘿然对戚长征道“你小子眼光不错!” 众人大笑。 封寒又看了看尚亭和沙远“两位准备站在哪一方?” 尚亭笑了笑“方夜雨敢欺负到长沙地界尚某做为地头蛇又怎会和他们同流合污说不得这条命就搭在各位一起了。” 戚长征一愣“尚帮主何时变得这么大的胆子了?颇不象你的风格啊!” 尚亭和沙远对视一笑“在其他的地方尚某确实不敢和方夜雨对着干。不过这里是长沙!” “长沙!?长沙又怎么了?” 在座的众人心头都挂上了疑问。 章八十 血洒南正大街 搞不清楚就懒得再想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久在江湖上混的都知道若是对方不想说再去纠缠也没有意思。而且听尚亭的口气似乎对己方没有什么坏处何不顺其自然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红袖今天陪着沙远倒是没想到过会碰见这么多江湖上难得一见的英雄人物而且都毫不矫揉做作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也仅是欣赏一点都没**成分。要说好色。可能就只有刚刚想和沙远抢夺自己的戚长征偏偏这个人又是那么大大咧咧潇洒不羁让自己兴不起任何的反感。 妙目一闪红袖忙唤丫鬟取了自己心爱的古琴放到了厅堂的中央。 沙远到是没有说话反对和旁边的尚亭继续谈笑有声。 戚长征虎目一亮暗道这红袖到是一个很会表现自己的女人。 红袖那婆娑有致的身姿盈盈的走到琴几旁展颜笑道“红袖沾了沙爷和尚爷的福气有幸见到了各位红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英雄人物心中情不自禁想为各位献上一曲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寒碧翠哼的一声“什么沾了他们的福气?明明是他们沾了你的福气至少这里有个人就是冲着你来的!” 戚长征闻言一阵尴尬嘿嘿一笑用手不断搔着脑袋。 谷倩莲掩嘴一阵娇笑拍了拍风行烈的手道“我们家行烈就不会哦?”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风行烈想来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忍心拒绝。看到风行烈点头谷倩莲小声欢呼忙夹了块点心放到了风行烈口中。 戚长征看了看谷倩莲又看了看寒碧翠朝风行烈摇了摇头叹道“风兄和我都是家有河东狮徒呼奈何!” 这次换来的是众女一阵娇嗔伴有不少点心碎屑连坐在封寒身边的乾虹青也不例外。 只到乾虹青现封寒看着自己才红着脸端坐好。 封寒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蓦然笑道“我喜欢虹青现在的样子。” 乾虹青一阵感动悄悄的把手放到了封寒的掌中。 红袖看到众人的嬉闹心下为自己哀怜形容间颇有憔悴。 6扬天干了杯酒笑道“姑娘风华正茂且又才貌双全何必处处顾影自怜?只要自己大胆一点还怕找不到属于自己那份幸福么?” 红袖闻言嫣然一笑让在坐的男人直觉恍然“劳公子费心了!” “叮!” 叮咚起伏的琴丝似乎拨动了每个人的心房音符如深山溪泉缓缓沁入了灵魂如风舞柳叶如雪飘纷飞更似寒冬雪梅在凛冽寒风中孤芳自赏。时而轻柔时而泣诉让人心神俱醉不知肉味。 “好!”寒碧翠对这个青楼才女印象颇有改观“能把这么一曲子演绎得入木三分、如有神髓殊不简单!” 谷倩莲则笑嘻嘻的看着还在陶醉中的戚长征戏谑道“恐怕某人不是想听这《梅花三弄》而是想听听那黯然**的《良宵引》吧?” 在戚长征再次尴尬的当儿楼下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生“不若就让红袖姑娘帮鹰飞弹奏一曲《墨子悲丝》为各位壮行如何?” 6扬天站起来笑道“6某到是很想会一会这位被域外高手竞相称赞的鹰飞列。” 下面鹰飞的声音突然变得谨慎起来“阁下就是在迎风峡和魔师交过手的6扬天?” 谷倩莲娇笑道“怎么?你怕了?” “怕?”鹰飞哼道“我只是怕6兄不够鹰飞练手!” 6扬天淡淡笑了笑没与理会双手负后的从楼上跃下站到了街中央。 鹰飞早在他跳出窗口的时候就想出手但是下意识告诉他很危险是以让6扬天很轻松的跳到了地面。 “鹰兄早就想出手为何忍得这么辛苦?”6扬天似乎受到了谷倩莲的影响言辞锐利了不少。 鹰飞冷哼一声“我只是想让阁下多享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好免得去了那边埋怨鹰飞不手下留情!” 谷倩莲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传了下来“怎么还不打啊?打啊!婆婆妈妈的!” 鹰飞看了看二楼谷倩莲伸出的俏脸冷然笑道“等鹰某解决了这个麻烦定会让小姐见识一下鹰某的威风那时侯你自然就会知道你那风郎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罢了!” “掌嘴!6大哥帮我教训他!”风行烈到是没什么谷倩莲却是气得要是死。 鹰飞到是不和她斗嘴了因为他现6扬天的气息已经罩牢了他要是自己再大意分神肯定只有死路一条。来之前鹰飞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有迎风峡的先例在前没人敢小觑6扬天鹰飞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没想到6扬天会接下自己的邀战而已本来他的目标是戚长征。 “有点意思!”6扬天看了半天才道“怪不得有人对你推崇备至。只看你站着的姿势若我不出手的话岂不是要对峙一整天?” 鹰飞皱了皱眉嚅了嚅嘴准备说话。 6扬天眼里精芒闪过右手在半空中虚晃一招凌厉的刀气劈向了鹰飞额际。 鹰飞骇然虽然有里赤媚的提醒仍是没有看见对方怎么出的手不及思索他的离魂双钩狠狠的对上了扑面而来的劲气。 没有响声场中只有鹰飞忽闪不已的身影而6扬天在出那到刀劲后早就欺近到了鹰飞身边双手象是拿了两把短刀一样叠交飞舞。他的姿势就象是在轻抚鹰飞的双钩一般让人看得疑惑非常。不过鹰飞可不敢认为他的攻击没有威胁虽然双钩没有出声音但他确确实实感到了一**的劲气砸在双钩上震得自己虎口麻。 冷哼一声鹰飞豁出去运起全里以狠拼狠刀刀见血的和6扬天打起了硬战。 6扬天也没想到他竟然拼命了难道他想把命留在这? “嘭嘭嘭嘭嘭嘭”场中的沉闷被打破两人进入了残酷的消耗战在内力上6扬天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但是在这比狠的对决中谁要是先露出怯懦肯定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惊心动魄的战斗持续了不足半柱香的时间6扬天到底是技压一筹鹰飞披头散的被刀劲劈出了战圈。 自来中原即战告负对他信心的打击不小。 虚空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挡住了6扬天劈向鹰飞的刀劲。 “呃!”6扬天被震退几步显然在来人身上吃了亏。 楼上传来封寒的冷哼“里赤媚趁乱袭击一个小辈不怕天下人笑话么?” 里赤媚扬了扬凤眼淡笑道“今天若是封兄出得了长沙想怎么说都行不过现在里某先失陪了。” 里赤媚本来可没有这么好说话本来他想就地解决了6扬天的可是感应到楼上至少有三股杀气隐隐锁定了自己即便是凭天魅凝阴的度心里也不能保证在这三人追杀下不损分毫。在己方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实在没必要承担这些损失。 身影骤退里赤媚携鹰飞消失在了街角。 封寒的身影走出了芙蓉阁叹道“走吧北边方夜雨早就布置了人手希望南边能有一线生机!”说罢缓步朝南正街走去。 尚亭手下左先锋“披风棍”周成和右先锋“夺命锏”何庆章率领着大队的人马从各个街角鱼窜出来和沙远的手下“疯狗”蓝焦相互点了点头。平时他们为了地盘可没少动刀子谁又知道命运这么奇妙竟然有两拨人并肩作战的一天? 人群中夹杂着一些衣着比较鲜华的人只看他们的气质就比旁边的打手要高明不少显然这是寒碧翠丹青派的家底了。 沙远和尚亭也是一脸木然的跟在戚长征、风行烈等人的身后慢慢的和大队人马汇合。虽然他们夸下了海口可是还不知道能不能应验呢! “哗啦!”刚刚走进南正街本来空无一人的街道马上从各个地方涌出了不少高手最扎眼的自然就是尊信门的卜敌和山城叛徒毛白意了两人估计是很久没有嗜血眼中布满了杀意。 “杀!”这个字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但是漫天凝重的肃杀气氛说明了一切。 血和杀戮成了长街的主题下面的人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杀只知道自己不动手的话就是死的那个。 卜敌、毛白意和后面出来的魏立蝶、莫意闲就象是冲如了羊群的恶狼肆意的撕咬着猎物。 惨叫连天湘水帮和长沙帮的帮众虽奋死抵抗仍被敌人冲得横尸遍地溃不成军连退回北正街也办不到。 跳上屋顶的丹清派好手若非当场被击毙就是被迫得逃下南正街去。 就在南正街尽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之际两大年青高手“犷男俏妹”广应城和雅寒清一个提镰刀一个持长剑率领着二十多名花剌子模的一流好手和两队六十名方夜羽的魔宫战士跨檐而至。趁丹清派的人被杀得自顾不暇时由芙蓉阁对面的屋顶扑下街心硬生生把在南正街苦战的湘水帮、长沙帮和丹清派的联军切成尾不能相顾的两截。 一时间几个帮派陷入全无还手之力的挨打局面。 封寒闷哼一声“莫意闲让封某来领教你的高招!”莫意闲肯定不是对方最好的高手不过同样身为黑榜高手的他却不能拒绝封寒的邀战。 “你的对手是老夫!”正在莫意闲犹豫间“紫瞳魔君”花扎敖适时的接下了封寒。 “懦弱小人!”封寒这句话自然是说的莫意闲。 不过莫意闲不会在乎狞笑道“今天只要你们全部交代在这里谁知道我懦弱?我甚至可以宣称是我亲手杀了你!” 花扎敖也不喜欢这种小人没有多余的话瞬间和封寒交上了手。 章八十一 天剑化龙啸九天(上) 莆一交手花扎敖就不得不对封寒的评价提高两分。本来域外联军以为封寒三年前败在浪翻云的手下后会颓废不少。谁知道刚一交上手花扎敖就陷入了被动。是的每个人都小窥了封寒他现在已经可说是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宗师级高手了。知道这一点的只有浪翻云或者勉强要说韩希文也可以算一个。 “呼!”一个巨大的铜人向封寒的斜肋处击来“铜尊”山查岳出手了这个凶人刚一插进来嘴里就哼哼一句道“夫人说要加快度了不然时间拖久官兵就不得不出手!” 封寒眼中冷芒一闪身体一晃避开了这个重型武器。 那边花剌子模高手双战封寒而6扬天则和里赤媚对上了。对于这个曾经庞斑交过手的年轻高手方夜雨他们早就列为了极度危险的人物自然也是必杀名单上的一员。从里赤媚不去截杀封寒而是找上了他就可见一般。 空手与空手的对决里赤媚对他那似是而非的刀气早就不陌生了凭借先天的度优势里赤媚在战斗中占尽了上风。不过6扬天早不是雏儿手中纷繁复杂的刀劲把里赤媚笼罩在内即便是拼着受伤也丝毫没有放松。 戚长征想去支援那些正被屠杀的帮众可惜找上他的是只差里赤媚一线的铁冠道人。铁冠道人现在早就没有了仙风道骨戏谑的与戚长征交手似乎在享受折磨人的乐趣。不过戚长征出道以来凭借的不是他的功力而是他对人狠对己也狠的心境铁冠这不在乎的心态给了他机会。而高手间一个机会有可能就是杀人毙敌的关键! 血光四溅! 戚长征拼着硬挨铁冠的一记拂尘一刀砍伤了他的肩胛伤口深可见骨。 这比变故可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连站在远处瓦面上的甄素善也皱起了眉头“那个铁冠在想什么?战斗中也可以走神的么?” 由蚩敌的身影从铁冠背后出现适时的接下了戚长征的长刀挽救了踉跄而退的铁冠道人。这个时候的戚长征已经不是由蚩敌可以单独接下的人物了柳摇枝冷哼一声也迫了上去。 风行烈对上的是“寒杖”竹叟不过他比起师兄年怜丹来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是以旁边的莫意闲见势不对也夹击过来。 寒碧翠和乾虹青武功自也不低不过他们对上花剌子模的“犷男俏妹”却并没什么优势相持下勉强是个平手的局面。 沙远和尚亭他们则早就陷入了魏立蝶、毛白意和卜敌的包围正在那死死的支撑要不是手下前赴后继的帮他们挡住了不少致命攻击恐怕两人早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至此甄素善这方除开她自己以外还有石中天等人没有动手受了伤的鹰飞也站在身后疗伤。只要加入这些生力军下面就已经没有抵抗余力了。 “夫人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时机和节奏都把握刚刚好让这些人避无可避。” 甄素善那病态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淡淡笑道“鹰飞你若是不加紧调息等会素善就不让你下场了!” 鹰飞一愣忙盘腿坐下嘴里冷哼道“那个6扬天是我的!我一定要让他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觉以报这羞辱之仇!” 甄素善娇喝一声“若你还是以这种心境去对上6扬天的话肯定是必死无疑!何况他是里老师必杀的人之一能不能轮到你出手还是个问题。” 鹰飞闷哼一声坐在旁边阖上了双眼。 说话间场中的局势已经渐渐明了。 封寒这边到是稳固已经有所突破的他并不惧花扎敖和山查岳的联手。 不过6扬天却和里赤媚有段不小的距离几番功夫下来6扬天的招式开始凌乱体内的真气也溃散起来。若非他的刀术确实巧妙也不可能把里赤媚拖住怎么久。 柳摇枝到是和铁冠犯了同样的毛病在戚长征凶狠的冲击下爱惜生命的他怯场了。他的退后却害苦了场中的由蚩敌骤然压力边成双倍是人都难适应吧? 戚长征虎目一闪逼开了由蚩敌飞身一掠帮风行烈挡开了莫意闲的攻击。 “噗”丈二红枪透过竹叟的重重防护洞穿了他的大腿。 两人立时将众人抛下加入到尚亭他们的战群。 甄素善微微一笑“他们到是人才知道今天尚亭他们才是关键不过……石老师介意运动一下么?” 看着下面的人即将突破防守石中天冷笑一声“当然!” 刁辟情阴恻恻的笑了笑“特别是双修府的臭丫头和那个历若海的徒弟他们是我的猎物!” 甄素善哑然他想一人接下风行烈?心中好笑却也没有阻止。 “剑魔”不愧是“剑魔”刚一出手就将风光无限的风戚两人压制下来由蚩敌和柳摇枝、莫意闲虽然脸上无光却不会放过这个捡篓子的机会。刁辟情却没有如甄素善想像的一样正面对上风行烈只是径直杀向了谷倩莲。 “噗!” 6扬天终于挡不住“人妖”的攻击被一掌击飞。 封寒此时已经占到了上风左手刀锋芒毕露在花扎敖和山查岳的左右胸口个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痕后返身接住了半空中的6扬天。这时里赤媚如鬼魅般的身影闪现“天兵宝刀”击实在其指间。 阴寒真气直破刺进封寒体内他顿时受了内伤。 “呲!” 一口血箭射向里赤媚封寒疾身掠向风行烈那边。 里赤媚一晃头追击身影依然度不减。 封寒心思还放在身后的里赤媚那里谁知天上一股无匹的剑气如流星一样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 众人一阵骇然没想到那个病殃殃的花剌子模美女竟然有着不逊色人妖多少的功力。 “君临天下!” 风行烈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有施展着极耗真气的一招来缓解大家的压力。 一时间混战硝烟弥漫。 “呃!”在甄素善和里赤媚两人的夹击下封寒也只有束手的份三十招后他已经是浑身浴血整个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 6扬天则更加本来就被里赤媚打了一掌现在在石中天等人的夹击下也是左支右突早没有了开始时候的洒然。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被甄素善他们压缩到了一个小圆圈的范围尚亭和沙远的手下早就阵亡就不知道丹青派的工房生是不是还活着。 “砰!” 尚亭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卜敌击中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沙远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退后半步扶起了尚亭。 尚亭望着他苦笑道“看来你我的估计都错了还要为此搭上所有兄弟们的性命!” 沙远惨笑无语。 “哧!” 封寒被里赤媚震飞了天兵宝刀甄素善的长剑配合极好的刺进了他的肋下。 乾虹青大惊手下的招式立刻凌乱被莫意闲一掌击倒。 戚长征和风行烈已经救援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里赤媚的手掌印向了封寒的头顶。 “吱!” 就向是从天外飞来的一般一股劲气直朝里赤媚而来。骇人的劲气在长街上卷起无数的气旋血和灰尘交织成了一幅凄厉的图画。 里赤媚和甄素善都在劲气的轨道范围内要杀封寒绝对是有把握的不过那样他们就必须要强行接下这道莫测的劲气了。 “韩希文?”里赤媚大骇这劲气他实在是他熟悉了天下间除开韩希文他还不知道谁有这样规律而又霸道的剑气。 围攻的众人暂时都停下了手面面相觑的看着远处的街道。 “唉!” 叹息声就象是从众人心底响起的一样沉重而又无奈。 尘嚣散尽一道人影缓缓的从南正街尽头走了出来白色儒衣苍白长随风飞舞佩上长长的白须给人一种莫可名状的怪异感觉既自然又突兀。那个老人缓步走来没有一丝声音在众人的心里却又似听见了重重的踩踏声。强烈的威压让功力稍差的魏立蝶等人冷汗直流浸湿满身。 铁冠道人抚着胸口哼道“不是韩希文那小子他还没这份功力。” 里赤媚却没时间回答了那人的眼神正锁定了他。 那老人的双唇似张还翕“不论你们这些蛮人在哪闹也好我懒得去管。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你们却不该跑到这麓山脚下来放肆!老夫早就不想管这些琐碎的事情但是你们既然敢来惹我就应该有个心理的准备了!” 里赤媚等人心中一噔这人的威压似乎越来越强已经直迫庞斑的境界。不应该是更高! “簌!” 那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里赤媚瞪大了眼睛凭借他对度的自信他可以非常肯定这人确实是消失了! “小心!”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话好交代甄素善和里赤媚只能嘱咐众人自求多福了。 章八十二 天剑化龙啸九天(下) “砰!”最先受到攻击的竟然是功力最高的里赤媚! 老人已经显出了身形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在了里赤媚挡在胸前的双臂上。 劲气四射! 连站在旁边的甄素善都感觉到那四溢的劲气扑面而来由此可知抗下大部分攻击的里赤媚是个什么情形了。 里赤媚双脚在不停的做着交错的动作霎时就被打退了三丈有余。 尽管体内的真气依然没有平复他仍然提气大喝道“都动手不然大家有死无生!” 外围众人一愣马上醒悟过来各操兵器掠向来人。 风行烈等人立刻准备出手牵制沙远喊住了他们“不用去了你帮不上忙的。” 戚长征刚待要说话坐在地上正在调理紊乱经脉的封寒哼道“不要说了沙远讲得没错!即便你们上去也插不上什么手!”他睁开双眼又看了看场中那飘逸若仙的老人“他已经不是在我们能看懂的层次了!” 6扬天受的伤不比封寒轻看向尚亭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指谁大家都理会这次连红袖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沙远和尚亭对视一眼尚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休息。 沙远叹了口气道“这个故事要从三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只有四周岁不到估计在场的各位除开封老外都还没出生。” “三十五年?”寒碧翠一愣“那不是当今皇上登基的时间么?” 沙远笑了笑“没错就是洪武元年之前的一年。这位前辈叫做文致如果有老一辈人在的话也许也会叫他文修儒。” “文致!?”6扬天可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了不过他现在是一个听众并没有打断沙远的话。 “在洪武十二年当今天子曾经诏告天下钦封了三个‘仙人’。其中声名最为昭著的就是武当山的‘活神仙’三丰真人了。其次的是早在鄱阳湖战役时就消失无踪的‘散仙’周颠周真人。至于最后一个天下间还没多少人知道就是在场中的这位‘剑修’文致文修儒!” “啊!?”谷倩莲娇呼一声“他们都是仙人了怎么还留在人世啊?” 沙远哑然失笑“他们只是被封为的仙人实际上和我们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过以他们大地游仙级别的修为就是称呼他们为仙人也不为过。”顿了顿又道“其实若不是我祖上和岳麓书院颇有渊源也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密辛。想当年鄱阳湖一战文老单人匹剑横掠了数十丈的水面硬生生冲破包括‘七节软枪’公良术和‘勾魂艳娘’甘玉意等当时两大黑榜高手领衔的护卫队当场击杀陈友谅为鄱阳湖一战立下赫赫战功。后来他更是在凤凰台配合虚若无为皇上扫除了最后余孽要不是扩廓牺牲四千余亲卫且付出了重伤的代价元顺帝能不能逃脱还真是不好说。三十五年前尚且如此何况现在对上这区区几个人物!” “啊!?”谷倩莲掩嘴惊道“竟然有这么一位人物为什么江湖上没有他的传闻?” 沙远苦笑一声缓缓道“还不都是皇上开国初大肆屠戮功臣造成的后果!在皇上那里可能早就以为文老仙逝了吧!” 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下来。 而战场中却越来越激烈。 里赤媚、甄素善、石中天和铁冠道人都全力出手对抗那无匹的剑劲。虽然文致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隐约看见了那古朴的剑身。没错!就是和仙澜剑一模一样的古朴长剑虚虚幻幻的影子里还可以依稀看到剑身上的那张牙舞爪的四爪虬龙那龙纹比之韩希文手上的鹤纹要清晰得多而且那缓缓流动川行的模样也更充满生机活力。 剑即是心心即是剑!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实物来做武器其精神层次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以看懂的了! 如果说拿在韩希文手上的仙澜剑是出尘之剑浪翻云手上的是痴情之剑的话那么文致手上的就是皇者之剑甚或可以叫做“天之剑”! 在剑魂、剑魄、剑心集于一身的文致面前即便是高傲如赤霄这把王者之剑亦得臣服何况是在场之人手上拿的凡兵! 先是甄素善的长剑再是石中天的阔剑尔后是鹰飞的离魂双钩甚或到最后封寒的天兵宝刀以及风行烈手中的丈二红枪无一例外的全部巍巍颤抖起来。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成一片诡异非常。 除开空着手的里赤媚等人其他人的动作都无不变形。没有一个人可以夸口拿着一把高幅震动的武器还还能挥洒自如的。 里赤媚心中的惊骇已经无以复加即便是对上庞斑他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形。现在在场的众人里面除开自己可能没有一个人可以挡得住文致的一击也就是说留在这里十死无生! “全部给我走!” 里赤媚也不知道自己的全力一击能够对对方造成多少伤害但是这么多域外精英要是全部葬身这里方夜雨估计只有回家放羊! 牺牲自己只要能换回甄素善的性命蒙元至少可以得到花剌子模的全力支持值了! 里赤媚修长的双手涌出无数的黑线萦绕在十指之间而其面部的表情已经扭曲丹凤眼射出骇人的光芒。这正是“天魅凝阴”运行到巅峰的表象! 文致“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里赤媚“‘天魅凝阴’?你是王保保的弟子?” 王保保就是扩廓。 “既然你知道我的师承自然也就知道我不会惧怕你的!”里赤媚话音未落双手已经全力击出! “三十五年了没想到我还能看到全力出手的‘天魅凝阴’!心中甚慰!不过远来是客文某也不会让你吃亏的!就让你见识一下当年血洗凤凰台的‘仙源剑诀’吧!” “嗷!” 龙呤之声直透云霄! 里赤媚全力出手的双掌就象拍到了水中真气消失无影。 而天空中的云彩却仿佛受到了召唤呈一个旋涡的形状慢慢汇集文致的威压慢慢变成了天的威压。 莫意闲已经惊骇得受不了了颤抖的双脚就要支撑不住那肥球一般的身子。惨哭一声他如烟云一样向后跑去。 里赤媚没有时间去管他甄素善也没时间不过…… 文致狂喝道“现在想跑?跑得了么!”手中仙澜的影子瞬间化做张牙舞爪的虬龙如闪电一样直飞莫意闲。 莫意闲看到了不过看到了又能怎样?劲气穿过躲闪着的莫意闲的肥躯炙白的光芒如千万把剑破体而出四散开来。霎时他的身体就象是从人间蒸一般连渣子都没有留下! 石中天动了铁冠也动了里赤媚和甄素善也动了甄素善手下只要还能出手的全部把自己最强的招式使了出来。横竖是死还不如死得象个战士! 交击破碎! 不论是什么武器也无谓哪种材质在文致无与伦比的剑气中全部化做了飞烟。 “咚咚咚咚咚咚咚” 域外联军无不负伤! 这时天空突然黑了起来一束强光直破云层照向了文致。 他抬起头来嘿然叹道“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哈哈哈哈!” 笑声汇聚着云彩的滚动文致的身上射出无数光芒象是剑光也似龙纹慢慢的模糊了其身影。 “嗷!” 一声高亢的龙呤从文致方向传出四散的光芒慢慢融成了一条金光闪闪四爪虬龙跃上了天际。忽然它又落下来砸开数栋房屋变成一处坑池旋又飞上天际再无踪影。 云开日明。 原来文致站的地方早已没有的踪影让众人恍然如在梦中。 远处飞身掠来几个身影尖啸之声传来。 里赤媚吐出一大口鲜血“遭了是乾罗!我们这个情况不宜硬拼走!” 卜敌和毛白意的尸体被遗忘在了这里。 封寒拦住了正待要追的风行烈和戚长征“算了小心他们还有后手。我们先和乾罗会合再做打算。” 乾罗和不舍夫妇掠到了近前愕然看着狼狈的众人“你们怎么都这么一副样子?刚刚的尖啸声和强光是怎么回事?” 封寒苦笑道“希望我可以说得清楚!走我们边走边说。” 乾罗疑惑的看了看街边的大坑点了点头。 一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天心门外。 现场除开一地的血迹外就只剩下了那个巨大的坑洼。 据说这里后来被当地人称做“化龙池”! 章八十三 码头笑声 长江上明朝长江水军的骄傲“黄龙号”。 船舱内众人都一脸凝重的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手中的古剑“仙澜”。 刚刚船上正在进行酒宴大家都醉心的欣赏着由苏欣然和怜秀秀合奏的名曲《凤求凰》殊不知挂在舱壁上的仙澜剑突然出鞘龙呤不绝。这么诡异的事情当然把两位娇娘吓得够呛就是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张正常也脸色凝重起来。 我取下仙澜仔细察看现仙澜剑上的鹤纹时隐时现到是原来出现过的龙纹覆盖在上面出刺眼的金色光芒。 过了许久剑身龙纹猛然炙白冒出一道氤氲气雾渐渐飘散。之后龙纹彻底不见只留下了展翅欲飞的鹤纹不过较之以前那鹤纹明显得生动多了仿佛有一股生命在其中不断成长。 “修儒……呵呵”张正常伸手抚了下短须抬微笑。 “文老出事了么?”我对这怪异的现象并不了解只得问旁边的张正常。 张正常摇了摇头“缘分有定过几日希文你就会知道了。”说罢也不再停留独自缓步走回自己的舱房。 我心中虽然不安但是看到张正常的表情也没有多问。再过两天就是到达京城的日子这最先进的战舰果然不负其威名比之几年前向清秋的画舫要快上不少。我告个罪独自走出了舱门看着下面长江水依然是那么波涛汹涌但不知道这惶惶的大明将会走向一个怎样的局势。 京城应天府水泊司码头。 熙熙攘攘的人群挤满了整个码头渡口老百姓听说皇上加封一个无名小子做皇太孙的太傅莫不好奇万分所以不顾官兵的阻挠硬是挤到了这里。作为负责这次迎接仪式保安的叶素冬也无可奈何一个百姓好处理一群百姓也可以驱逐但是面对这人山人海的老百姓叶素冬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下不敢做太过激的举动。不然一个处理不好可能还会伤及到码头里面奉旨迎接的中书省丞相胡惟庸到那个时候就是朱元璋不说什么自己的脑袋也难保住。 “看!太傅的楼船来了!”一个站在自己父亲肩膀上的小娃儿兴奋的叫到就象自己坐到了上面一般。 人潮顿时闹腾起来不时推推攘攘都想争先看这年轻“太傅”一面。 胡惟庸站在最前面身边是宫中太监总管聂庆童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些布圣令的礼仪官员。不过深秋的风始终是刺骨的胡惟庸缩了缩脖子咒骂了一声。自己堂堂一个正一品中书省丞相却被派来执行迎接从一品皇太孙太傅的任务想想都觉得掉价。聂庆童知道朱元璋对这新任太傅的关心程度站在后面冷冷的瞟了胡惟庸一眼没有做声。 大船靠岸船上的舢板搭到了码头。 只见船上一群人6续的走了下来不过胡惟庸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和聂庆童对视一眼胡惟庸疑惑的迎了上去。 走下来的人中有一个他是认识的这人原来在京城也待过赫然是来京城述职的陈令方! “陈大人!怎么你和太傅大人一起来的么?”胡惟庸朝他一拱手。虽然怀疑但是却不能少了基本的礼仪。 陈令方大吃一惊胡惟庸他是认识的今天过来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排场迎接自己。可是刚刚一说话他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丞相大人可能误会了草民是和高句丽进贡使臣一起来的而不是丞相口中的太傅大人。”陈令方虽然不知道哪个是太傅但是至少是没在他的船上。 胡惟庸大讶“什么?上次的传书不是说你们要在明天才到么?”兰致远的文书早就到了胡惟庸那里说好了是在明天到达胡惟庸才放心的来迎接这“太傅”的。 陈令方一阵尴尬由于地方上的安排本来自己还会在地方上逗留一天的不想却早来了一天。 “啊吖!难道那个人就是太傅?”百姓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 大家的视线也被吸引到了陈令方身后那两个身着怪异服装的人一边。 这两人当然就是由韩柏、范良极扮演的高句丽专使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个人阴错阳差的还是坐上了这条贼船大摇大摆的当起了官儿。 韩柏一脸尴尬不住埋怨身后的范良极。范良极也没见识过这场面一身的鬼点子没用出来。 胡惟庸还有两棵万年参没拿当然不能让自己的财神爷受委屈了看到两人尴尬的样子大声笑道“大明中书省丞相胡惟庸奉皇上之命特来迎接高句丽正德王使臣一行愿我两国邦交世代稳固!” 范良极哪还不知道这是胡惟庸为自己找梯子连忙装模做样的也回了个礼“吾王特谴专使大人为大明天子奉上礼物贡品不知道是哪位大人陪我去清点一下?” 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原来不是太傅的一行马上安静了下来不少人还在埋怨他们来得不是时候。也对在场的百姓中知道高句丽是何方神圣的都少更不要说他们来的什么一个使臣了。 聂庆童和胡惟庸交换了个眼神径直去和范良极点那“贡品”去了。 这时候河流远处有驶来一艘巨舰看那个样子约莫要比陈令方的船大一倍! 胡惟庸整了整衣着看见大明统制战舰的到来这次应该不会错了。 舢板搭到了地面一条红地毯从船头抛下铺在了船头和码头之间先是一队仪仗兵从上面缓缓下来站在码头两边。然后才看到一众人出现在甲板上。 我真的不知道在码头竟然会有这么隆重的场面一眼望去就似密密麻麻的一地蚂蚁把码头围得水泄不通。而站在船下的赫然是身找一品朝服的官员看他那貌似慈蔼的面孔我突然记起了一个人。 果然看我们已经下了船胡惟庸乐呵呵的走过来在众人身上巡视一番后停在了我的身上“恭喜恭喜韩小弟这么年轻就坐上了太傅的位置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心中还是蛮惊讶的他没见过我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正确答案看来身居丞相的胡惟庸也不是个庸才。 “晚辈就是韩希文了恕希文眼拙不知道大人是?”我还没有正式述职所以只能称自己晚辈。 “本官忝为中书省丞相之职以后和韩小弟就是同僚了一定要多亲近亲近!”胡惟庸此刻的表现一点都看不出奸臣的样子要是放到我那个时代肯定是个影帝级的人物。 我嘴里应付道“那是当然晚辈还得要丞相多提携提携呢!” 说着我的眼神看向了边上的船“不知道这是?” 胡惟庸笑了笑“这是高句丽朝贡使臣的坐驾。” “高句丽!?”我惊讶的向那边凝视果然看见了尴尬地站在那里的韩柏。以前印象中再怎么想像也难以想出韩柏穿起朝鲜服装的样子不过现在看到了嘛……噗嗤真是好笑!特别是佩上韩柏那傻兮兮的脸! 范良极这时候也随聂庆童走了出来他也是身着朝鲜的裙衣!想像一下一个身形和猴子一样的人穿着裙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忙拉着胡惟庸向码头外走去。 跟在后面的家人一阵疑惑不知道我到底在笑什么。走到了船下大伯回头看了看……哈哈的笑声比我还要响亮。接着是二伯再是父亲……只到宁芷和苏欣然、怜秀秀他们下船都无不是掩嘴笑着走出去的。 这下子可让胡惟庸他们摸不着头脑了胡惟庸小声的对我道“韩小弟有何事如此好笑?” 我忙笑着道“还不是高句丽使臣们的着装太奇怪了!”也是看着韩柏穿裙子搔脑袋我心里就好笑得紧。 胡惟庸回头看了看尴尬的韩柏皱着眉头喃喃道“没什么奇怪的吧?”他见惯了外国的奇装异服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殊不知我们根本不是在笑衣服而是在笑人! 范良极此刻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连聂庆童招呼了几声都没回应。 这时韩柏传声过来“死老鬼现在我们两个可是什么脸都丢尽了!看你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范良极哑口无言旋又看了看身上的裙子…… 章八十四 皇太孙朱允纹 这次到来谁也没有想到会和韩柏他们所谓的高句丽使节团同时到达所以按照道理来说代表一国使节的韩柏他们在身份上比我这太傅更加尊贵。胡惟庸把我们一家带领到码头外的车仗旁后又急急忙忙的向城卫司借调了一队车仗。虽然看起来给韩柏他们的车仗不怎么豪华但是由于是军队编制整体上却比接我的要有气势多了。 胡惟庸和聂庆童都在前面的车队陪着韩柏他们京城里除开沙千里似乎还真没人见过两人。既然他们要闹腾我也乐得看戏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实现了没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也没看到朝霞出现。 码头离应天城并不远缓缓前进的车队没多久就进了城。 应天城或者也可以叫金陵城可以说是明朝最为繁华美丽的都市了顺天虽然不比它小甚至要比它巍峨但是却稍嫌沉闷了点没有应天城这么活力四射。 当年朱元璋一统天下在定都的问题上请来群臣商议。众臣纷陈己见提出洛阳、关中、汴梁等地。 其中虚若无和刘基两人力主仍以元人都北平(顺天)为都。 两人认为元人定都于此后因其武功之盛版图之广早成了天下向往的中心水6交通便利非常。且东出为山海关至锦州河;南至涿县、河间、甚或达至山东及东南各省;西北出居庸关、通察哈尔、绥远及外蒙;北出古北口至热河。实乃天下军事、交通、经济无与匹敌的巨大要塞。冠盖天下甲于金陵(应天)。虚若无更提出自古以来每逢天下分裂之时均是以北胜南偏安南方者最后莫不被北方政权所灭屡应不爽。 可是天下又有几个人知道朱元璋的心思?他久战求安甚至最后请来了当时颇有名气的铁冠道人测试风水认为金陵(应天)实有虎踞盘龙之势拒绝定都当时战火仍未平息的北平(顺天)就此以金陵为都改名应天府以示上应天德成立大明王朝。北平则易名顺天府封与军功最大的儿子燕王朱棣以示荣宠。 可是连虚若无都不知道的是那时侯赫赫有名的铁冠道人竟然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一“老君观”的传人他一身武功虽然是正宗的道家绝学却是魔门精英。他为朱元璋看风水的时候只为其指出了金陵有虎踞盘龙的天子之气却没有告诉他金陵城下更有困龙沼泽这天下绝势。在这之后虽然朱棣迁都到了顺天府这困龙之势却如怨鬼缠身导致明朝这数百年的时间内天灾**不断历代皇帝虽然有心励精图治但是却屡屡由于或这或那的原因失败了最后更是众叛亲离让女真人夺了天下。这说起来也是后话了不过却不得不说这是朱元璋最大的败笔。 想起铁冠道人我心里就一阵不舒服不由得叹了口气。 十多列甲胄闪闪怒马鲜衣的禁卫军旗帜飘扬好不威风。若不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只看那阵势便要心胆俱寒。两队车马在百姓注视中缓缓驶入了应天城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过来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像就蛮精彩的会天子、抓老贼、和大侠一起闯皇宫每一件事情都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可惜啊!那次并没有见到连文老都推崇备至的鬼王虚若无不知道这和刘基一样有着神机妙算之称的虚若无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车队到了正大街后分道扬镳韩柏他们被送往了国宾馆我的车队则直接朝外皇城(也就是内城)西部的燕王府而去。 燕王朱棣当年是朱元璋儿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要不是太子朱标忠厚淳良深受朝中大臣的推崇的话可能朱元璋早就把太子的位子给了他。但是可惜的是朱棣身份本就被皇族垢弊(他母亲是蒙古族人这事情只有皇族宗人府和虚若无知道)再者朱元璋自己也早就定下了继承权的法令所以直到现在朱棣还对朱元璋充满了怨恨。 燕王府的门牌已经被“太傅府”的金字牌匾所代替让久无人住的府邸似乎又恢复了活力。希武从下了船之后就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当走进大门的时候他惊呆了。不!不应该说他惊呆了而是我们家的人都惊呆了。燕王劳苦功高当年朱元璋赐予府邸的时候额外开恩让他自行选址和设计而这座燕王府的设计正是出自虚若无之手。知道朱棣不喜欢虚华的装饰虚若无在整个府邸的设计中没有添加任何的多余纹饰整个建筑群都显出一种厚实肃穆之感出入院落的门径几乎是全部对称的格局树枝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窗格通透而不轻佻很有北京大户人家的院落形象。 看惯了江南庭院的我们一时间还真没适应这大气磅礴的感觉让一家人好一阵呆。 先回过神来的是父亲他叹息道“本来以为我们家已经算是比较大气的了只到走进这燕王府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也只有这样的府邸才配得上戎马一生的燕王殿下现在天德到是很想见见这个神秘的四皇子了!” 我一阵愕然说起朱棣他是我最不想见的人之一。 二伯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早朝的时候你可能就要去皇宫里面见皇上了所以今天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大家也先找好房间安置吧!” 宁芷他们听了哄然四散各自跑去寻找自己喜欢的房间这么大一个府邸要找合适的房间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我没多找就在后院的最前排找了个宽大整洁的房间整个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只在床边挂着一把军制弯刀。想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就是军人吧!也只有军人才喜欢这种风格。 刚刚把东西放好管家就气喘呼呼的来禀报皇太孙朱允纹前来拜府! 朱允纹?他怎么来了?按照大明的律法在我还没上任之前是不应该有任何人来走动的身为皇子的朱允纹在这个时候就更应该避嫌了。不过再怎么他也是皇族我还是马上走了出来。 到得大厅就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坐在了主位上从他隐隐透露出来上位者的气质我就可以知道他就是朱允纹了!父亲和两位伯父现在都坐在了下估计早就已经见了礼。 我走上前去单膝点地“草民拜见皇太孙殿下!” 朱允纹快步从坐位那里走了过来双手把我扶起“太傅大人明天就要赴任了还自称什么草民啊?快快请起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师了怎么能让老师这么见外呢?” 不简单这是朱允纹给我的第一个印象。虽然他的谈吐依然稚嫩但是刚刚说的话明显没有搀假我外放的气场没有察觉到他脉搏和心神的波动。 我笑了笑“一日没有上任就应该要遵守自己的本分不是么?” 朱允纹一脸严肃“正是谢谢太傅大人的提点。” 我愕然这个小孩接受东西到是蛮快的么。 “不知道皇太孙殿下这么急着来找草民有什么要事么?” 朱允纹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笑了笑“太傅大人不必担心允纹今天过来是有皇爷爷的肯的。” 朱元璋要他来的? “今天我来也就是想来看看令皇爷爷赞不绝口的太傅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朱允纹说话似乎有着和他极相称的成熟。 被一个半大的小孩这么说我颇有点苦笑不得的感觉微笑道“那不知道皇太孙殿下观感如何?” 朱允纹眼神看了看父亲他们二伯马上了解了他的意思忙拉着大伯和父亲起身告辞。 等大厅里没有其他的人后朱允纹才缓缓的道“你看起来比我母亲更让我放心!” 我一时间愣住了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允纹脸上有点沮丧“从外人看起来我似乎是个风光无限的皇子甚至很有可能是以后的皇上君临天下。实际上我只是一只装在鸟笼里的金丝雀摆设而已。在我母亲他们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带有血缘关系的傀儡和其他人比起来我只是多了身份这个可利用的价值一个比其他人更加精贵的傀儡罢了。”说着他那两只小手紧紧的握起了拳头整个身躯都有点颤抖。 太意外了!怎么说我也没想到原著中默默无闻的朱允纹竟然有着如此玲珑的心窍甚至比朱元璋的期待更高。 我苦笑无语叹道“皇太孙和草民说这些不觉得太冒险了么?” 朱允纹凄然一笑看了看我道“反正允纹现在也是没有行动自由的人即算太傅大人把这事情泄露出去我也没有生命危险顶多只是乖乖的做个傀儡而已。何况太傅大人给我的印象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小人之事的。” 我好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小鬼到底是要说什么“不知道皇太孙和我说这些是想要草民做什么?” 朱允纹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太傅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允纹很清楚。只希望太傅大人能多多教导允纹全力支持我!” “为什么?”我很奇怪因为只要天命教的计划成功他也可以安稳的坐上皇帝的位置。 朱允纹瞪起双眼看向了门外“因为我想做好一个皇帝!而不是做一个只求享受的傀儡!” ################################################################## 本章是有一点颠覆不过这是剧情需要后面会给大家交代的。慢慢的剑非前面的铺垫就要开始挥威力了。 章八十五 书房密谈 当伯父和父亲复又回到大厅的时候朱允纹早已离去。我独自一人坐在楠木太师椅里面埋着头沉思。今天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太匪夷所思了这皇太孙的表现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根据我了解的历史朱允纹应当是一个比较懦弱的人正是由于他的这种懦弱才会在尔后的皇位争夺中失利。但是今天一会我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历史说不定是被歪曲了的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失去天下的朱允纹就算被曲解成一个暴君也非不可能。 大伯对于这些事情经历得比较多了从朱允纹到来他即知道韩府无可避免的要参合到皇室纷争中去。而在这样的斗争中永远没有胜者即便是自己站对了队伍也很有可能被新皇所清理掩人耳目。想到这里三个人互视一眼一开始的喜悦之情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的思维突然中断愕然的抬起头来看了看站在厅中央皱紧了眉头的三位长辈微笑道“大伯、二伯你们和父亲一起站在厅中央干什么?坐下来啊!” 二伯一脸凝重的坐到了我的下“希文我们参合到这皇位的争夺中去合不合适啊?” 我哑然失笑心思一动马上理会了二伯的意思“没关系不论以后是谁取得了天下他也不敢对我们家下手的。” 父亲不解端着杯热茶坐到了对面“为什么?” 我淡淡一笑接过了旁边小厮递过来的茶水“道理其实很简单想想现在皇上为什么不敢对方夜雨下手。” 大伯愣了一愣“当然是希望方夜雨他们能一点一点蚕食掉江湖中和朝廷不投契的势力啊!” 我笑道“你又能保证方夜雨会按照皇上的意愿办事?” 这个到确实是问题二伯心有所悟不过没有吱声。 父亲接口道“那又为什么?” 我呵呵看了二伯一眼“还不就是因为庞斑的存在。” “哦!” 大伯和父亲恍然大悟有天下第一高手坐镇除非朱元璋能请得动浪翻云为了护法否则还真没有其他的人能阻挡庞斑的步伐。要动方夜雨你就不能明着来因为那一定会逼庞斑来杀你。 我呵呵一笑“希文虽然自认为不是天下无敌但是无论是燕王还是皇太孙在没有解决掉我这个麻烦之前绝对不敢对家里人动手。” 二伯叹了口气“那你不是很危险?” 我摇了摇头“不参合进来就不危险么?在武昌的时候家里还不是一月三劫难?人一但进了江湖就身不由己了。何况”我展颜笑道“事情也还没到这个地步不是么?说不定事情可以得到完满的解决呢?” 三位长辈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天下无论哪里只有手中有力量才可以避免别人的窥逾。 这时父亲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看我们眼神都看向了他他才道“今天韩柏是怎么回事?” 韩柏!我嘿然笑道“和家里人说一声以后在京城遇见了他不要打招呼那小子胆大包天竟然敢冒充高句丽的使节!在事情没有穿邦之前我们不能表现出和他认识的样子。” 二伯道“可是八派的人中有不少都见过他和范良极……” 我嘿嘿一笑“既然他们要玩得这么心跳就得自己去解决这些麻烦。放心吧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揭穿的这关系到一个国家体面。说不定这小子可以给我们点惊喜呢!” 皇宫上书房。 朱元璋右手撑着头斜视着跪在地上的叶素冬。现在他的表情只能用皮笑肉不笑来形容连跪在地上的叶素冬也从来没看过他这样的表情。不过越是这样越让叶素冬拿不准朱元璋的心理可能这就是天威难测吧! 朱元璋沉默了很久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确定那个扑文正就是韩柏?” 叶素冬背心里已经浸满了冷汗“回皇上微臣不敢撒谎沙老的儿子沙千里曾经在武昌见过韩柏就是那个自称朴清的侍卫长也是假的他真正的身份是‘独行盗’范良极。” “范良极?”朱元璋额头的皱纹慢慢缓开“就是那个没事就跑到皇宫里来转悠的老贼?” 叶素冬一阵心悸没想到范良极跑到皇宫里来自己这个侍卫统领居然不知道! 朱元璋挥挥手阻止了叶素冬笑道“我知道爱卿想说什么朕没怪你。按照若无兄的说法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抓得住这老贼何况是你们。这老贼的轻功和藏匿之法已经臻入至境当年静庵也对其赞誉有加明言其是她最看得起的人之一。”说着带满憧憬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一些“可惜啊物是人非!” 叶素冬知道朱元璋回忆思索的时候是最忌讳别人打扰的所以跪在地上一声不哼。 “好了范良极跑来也只是在皇宫里偷点无关紧要的字画瓷器一类朕也懒得去理。不过叶爱卿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搞清楚方夜雨上京到底带了哪些人这关系到朕的布置!知道了么?” 朱元璋突然转换了话题让叶素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不知道皇上准备怎么处置韩柏一行?” 朱元璋鹰隼一般的眼神扫向叶素冬“哪里有韩柏?那是正德派来的专使扑文正这个问题叶卿不要再搞错了!” 叶素冬慌忙道“是是!微臣这就去安排高句丽使臣的朝见!” 朱元璋左手指头有规律的敲打在龙椅上传来“咚咚”的闷响“不必了明天退朝后先叫他们两个来上书房见朕正式的召见先推迟。” 叶素冬唯唯诺诺匆匆从上书房退了出来。 “无惧。”朱元璋等叶素冬退下后眼神蓦然转冷。 “微臣在!”严无惧的身影从门边的屏风处现出。 “长沙的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 严无惧盯着朱元璋“微臣希望皇上能先赦免臣的死罪因为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朱元璋冷哼道“说!朕自能辨别。” …… “修儒……如果修儒能留在朕的身边朕又怎惧庞斑!” 严无惧愕然皇上竟然认识长沙南正街之战那个神秘的文致。 朱元璋阖上双眼“你先退下吧!” 看着严无惧走出房间朱元璋叹道“朕是不是错了?” “做为皇帝你并没有做错。”张正常出现在他的身后“不过老朋友心中都有道坎而已。” 朱元璋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旁“若是君宝、周颠、修儒任何一个能留下来帮我我也不会让域外那帮兔崽子跑到中原来耀武扬威!” 张正常微笑道“好像你没自称‘朕’吧?不合规矩的。” 朱元璋哑然失笑“呵呵呵就是这该死的规矩该死的帝王之术让我现在捉襟见肘。” 张正常叹了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几个的追求就算你不改变他们也不会留下来的。” 朱元璋回头看了看张正常“你说希文是继承修儒的道统?” “连‘仙澜’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你说呢?” 朱元璋叹道“原来如此七年前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感到他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气质原来是这个。” 张正常摇了摇头“不止!” “不止?” “你可知道希文的武功竟然是我们龙虎山的镇派绝学‘同契诀’?” 朱元璋愕然“你不是说那种鬼武功没什么人能学么?” 张正常苦笑道“可是希文偏偏就是那极少数的人之一。” “呵呵呵哈哈哈哈!”朱元璋捧腹大笑“现在我还真是想见见那个小子了。” 张正常叹道“还有你想不到的。” 朱元璋呼了口气“说!还有什么有趣的。” 张正常摇了摇四根手指“那天我到韩府的时候为了探探一下希文的底子出手了四十七招。” “哦?”朱元璋眼睛一亮“他竟然可以接你四十七招?” “错!”张正常苦笑“是我堪堪接了他四十七招!” “哦!”朱元璋这下可是大吃一惊“你没留手?” 张正常摇了摇头“我连九字神降诀都用出来了哪还有留手啊!” “那你说希文和庞斑比…”朱元璋摸了摸鼻子眼神灼灼的看向张正常。 张正常微笑道“不行差了点。虽然差的就是那么一点点可是一线之隔就若天涯。” 朱元璋低头想了想“你说我要希文来扶持允纹到底是对是错?” 张正常叹道“若是太平盛世允纹应该可以做个好皇帝!” 他言外之意就是说他并不看好朱允纹至少不看好他和朱棣之争。 朱元璋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张正常心里轻叹一声消失在了黑暗中。 章八十六 满城尽是天命教 站在校场上我缓缓的呼了口气。 今天是朱元璋正式授命我为皇太孙太傅的日子不过没进过多少皇宫的我可是着实的领略了一回天子办事的烦琐。按照我想像中的应该是等早朝开始后朱元璋宣布我的任命紧接着我接过朝服谢恩就可以等待退朝了。 谁知道朱元璋刚刚一开口宣布任命麻烦就接踵而来。 先是御使陈宁站出来反对说当今天下能担当太傅大任的本不少但根本就不可能轮到我这无名小子。他先就拿我商人的身份来做文章从秦朝的吕不韦到后来宋朝的变法运动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只把朝中那班眼高于顶的儒生们说得连连点头。然后又说我年纪太小人生资历阅历不够若当皇太孙的老师岂不误了其一生?最后他还热情的向朱元璋推荐了当代名儒方孝儒说不论琴棋书画还是诸子百家方孝儒都堪称当今第一何必舍长取短? 虽然说我心里早就知道陈宁是天命教人但在他那不烂三寸之舌鼓动下连我都被驳斥得没有还口的余地不得不佩服他的如簧巧舌。 在陈宁的带领下后来又有景清(御史侍郎天命教)、卓敬(户部侍郎天命教)、陈子宁(副都御史天命教)、陈迪(礼都尚书天命教)、胡润(大理寺少卿天命教)、董镛(监察御史天命教)等66续续的站了出来附议。甚或是一向都不爱答理这些琐事的曹国公李景隆(邪佛钟仲游天命教)都跳了出来。虽然朱元璋依然可以无视这些官员把任命下达但是那对他来说就很被动了。 正在朱元璋恼火的时候武将方面到是议论开了韩希文前面一些战斗朝廷里面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听说的对于只服强者的武将来说并不觉得多一个商人身份有何不妥。 武将的骚动到是提醒了朱元璋他马上就把这太傅的职责扯到了强身健体的武功上来。突然的转变让陈宁一阵愕然以他的身手也不敢说韩希文武功不行吧? 李景隆眼中精芒闪过就欲出列。 胡惟庸的眼神传来制止了他的行动。 听到朱元璋的说法武将们开始议论起来最后城卫都指挥使盛庸站出来很不服气的请求朱元璋安排一场决斗来证明朝中武将更适合这太傅位置。他的一番话到是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对于韩希文的武功朱元璋昨天和张正常见面后就早有把握因此也不反对。不过在和其对阵的人手上他没有安排盛庸而是安排的东厂统领马健荣。 马健荣的武功如何我并不知道甚至他在我的脑海里连映像都少。不过朝中武将都没反对应该也算个狠角色吧! 现在我的对面就是这传说中的东厂大头目了看他那样子没有楞严锋芒毕露也没有钟仲游的隐晦双手拿枪站在我的对面自然而坚定。 我缓缓点了点头他是确实是个人物此时我并没有刻意收拢气息虽然只是一点点威压但马健荣能这么淡定也证明了他有和我喂招的实力。 我手中拿的是一柄制式短剑这在很多武将看来都是嗤之以鼻的因为马健荣手上的长枪足足有一丈五!在他们看来凭借长枪先天的长度马健荣就可以很轻松的困住我。当然李景隆除外他心里一直都有种紧张的情绪时刻提醒他场中的年轻人极度危险。 校场外竖立了不少黄色唣罗阳伞多位皇室成员正陪着朱元璋坐阵观看。朱元璋一边慈蔼的看着身边朱允纹一边笑着问道“我儿认为谁会胜出呢?” “当然是太傅大人了!”朱允纹小手抓得很紧眼睛直直的望着校场。 “哦?”朱元璋到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为什么?” 朱允纹的眼神看回来“不然皇爷爷会让他来教我么?” 朱元璋一阵愕然旋即哈哈大笑“没想到一朝文武还没有我儿心思玲珑!”说着也把眼神投向了校场。 马健荣握枪的双手此时已经汗透了站在他对面的年轻人虽然就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可是面对那宗师级的威压就已经累得他够呛了。 我依然没有出手因为我突然想看看这个马健荣能忍多久。 “噗!” 还没出手马健荣就吐出了一口淤血这一幕让场下包括朱元璋在内的所有人都十分吃惊。 “啊!”马健荣缓过了压力提起全身功力斜握长枪朝我大步跑来。在离我还有三丈的时候蓦然跃向了半空双手将长枪劲舞数圈力劈而下。这一招凝聚了他毕生的精华校场中其所过之处无不掀起一阵薄尘而其身体周围更是旋起了一股股劲风声势骇人。 我笑了笑对付这样的招式我根本就可以一力破千巧。不管他的后招如何只要我运起五层功力一定可以把他击飞。但是这个人我还是颇为欣赏的也不想做得这么绝让人难堪所以在众人的注视下我轻轻的退了一步。是的仅仅只是退了一步手中短剑以一个难以述说的诡异角度迎上了他的长枪。 马健荣心中大骇因为我的剑路刚刚好封锁了其落地后盘旋的空间要是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落地肯定要被这把短剑划上几下至于是什么部位他也搞不清楚。他心下电转劈下的长枪在手中强行改变了招式由劈变刺戳在地面其身体却借力飞退而回。 整个动作说起来复杂其实仅仅就在一眨眼间完成了。在外人看来马健荣那一招就象是吓唬人的到了面前临时变招借着长枪的弹力又跳了回去。因为我的短剑路数很隐蔽不少文官就以为马健荣是在故意放水不满得嘘成一片。 胡惟庸疑惑的眼神望向李景隆李景隆则隐恻着双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走前两步随手拾起长枪信手一抛丢向了马健荣“统领似乎是性急了点呢!在来!” 看朱元璋丝毫没有终止的意思马健荣唯有再次提起了长枪“太傅大人名不虚传下官不自量力再来讨教!”说着双手握紧长枪一步一顿的缓缓舞动前进。别人还以为他在显摆故意露两招只有我才明白他每走一步都付出了极大的真元来完成动作其防守的密度若我不用内力的话短时间内确实很难击破。 我眼睛一亮身形掠向他手中的短剑配合着幻化出漫天剑舞。 霎时校场内风起云涌我和马健荣就象是京剧里面演示套招般打得有声有色。校场外的百官顿时有了兴致不住的呐喊。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看马健荣的真元已经耗损得七七八八忙打掉了他的长枪不然其一定是走火入魔收场。 “啪啪啪啪啪啪”朱允纹一个人拍起了小手眼睛里多了几丝兴奋。 朱元璋没有回头只是其声音淡淡的传到了众官耳朵里“还有哪位爱卿想下场去讨教一下么?” 盛庸与其他的武官望了望他们的底子最多也就和马健荣差不多看着其在校场中被戏弄还真没有人愿意下场去自找没趣了。 盛庸恭敬的回道“恐怕除了威武王和凉国公外朝廷内已没有官员能胜太傅大人了。”看到事情已成定局盛庸也当先称呼起了太傅。 “蓝玉!?”朱元璋眼中精光一闪“希望能有机会看到他和太傅比一比吧!” 说罢他拉起身边的朱允纹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允纹来见见太傅大人以后你可要悉心向太傅学习了。” 朱允纹又回复了他那略显怯懦的样子谨慎的朝我鞠了一躬“以后希望太傅严格管教允纹。” 我嘿然的看着这早熟的小孩忙回了一礼。 尘埃落定众官员又回复了以往的肃穆66续续退出了校场。 而我新任的太傅则坐着皇上亲自派遣的豪华御用马车回到了我的太傅府。 让我吃惊的是回到家的我竟然在大厅中又看到了天命教的人她赫然是现在身份仍很隐秘的白芳华!此时她正和苏欣然嬉笑打骂估计是在谈论一些女儿家的私事。 看到我走进门苏欣然扑红着脸蛋停了下来喃喃告罪一声娇躯一扭携着一阵香风跑进了内堂。 不要问我为什么认识白芳华因为她那一身纯白的装束实在是太扎眼了估计京城也没几个姑娘家会这样穿衣服。 白芳华在我进来的时候眼神有点闪烁不过走过来的时候已经平复了“妾身白芳华到这里来是为威武王递帖子的。” 我装做大吃一惊“原来姑娘就是艳盖京华的白小姐!不知道威武王找下官是什么事情?” 白芳华脸上不自然的泛起了红晕“妾身蒲柳之姿怎堪太傅的夸赞?京城里虚小姐、庄小姐俱有倾国倾城之貌何况太傅大人还金屋藏娇坐拥两美这番言语岂不是嘲笑芳华么?” 我哑然一时还真不好怎么安慰她。 看我着窘白芳华噗嗤一笑“芳华开玩笑的太傅大人勿怪。威武王这次是私下想和太傅聚聚喝喝小茶吃点点心没有其他的意思。” 虚若无找我喝茶?我愕然不是鸿门宴吧? 章八十七 绝代双娇 白芳华前脚刚走叶素冬后脚就走进了太傅府。 叶素冬也不是第一次见我了七年前我们也打过一些交道只不过那时候西宁派上下对我的态度没这么热情罢了。 “希文你真是为我们八派的争了口气!”叶素冬刚走进来就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阵茫然难道那个马健荣和八派有什么过节? 叶素冬看我一脸的疑惑嘿然道“你不知道马健荣那小子是那边的吧?” 我苦笑道“京城派系林立而希文也是刚刚立足而已哪知道谁是谁一派系的啊?” “嘿嘿”叶素冬尴尬笑道“这到是我疏忽了京城错综复杂但具体也可以分成几个大的派别比如威武王的开国元勋一派八派子弟掌握的势力也可是分成一派还有锦衣卫、东西厂的其余势力。而这个马健荣就是威武王派系的高手有传言他是‘矛宗’直力行的传人之一是早年失踪的‘幻矛’直破天的徒弟。” “呃”这到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这么一个无名人物也可以追溯到百年前的“矛宗”身上。 我问到“不过他和我交手的时候怎么是用的枪啊?何况其武功说起来也极一般了。” 叶素冬一阵赧然“希文说这话到是轻松如果要我对上他胜负顶多也就有五五之数那还是要其拿枪而非矛的情况下。” 我看了看双手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境界过高反而低估了马健荣的实力? 叶素冬看我愣神忙到“对了今天我是受师兄所托请希文一家去西宁吃顿便饭的。” 我心中好笑又一个请吃饭的。定了定神我笑道“下午希文可能要到鬼王府去。” 叶素冬一愣马上笑道“没问题到西宁吃了午饭我亲自驾车送你去。不过既然威武王只请了希文你一个下午就让清风兄他们在西宁多玩一会吧!” 我点了点头我们一家刚刚到京城是要多走动熟悉一下去西宁派也没什么不好的。 叶素冬在京城里面的权职极大这从他可以直接进出上书房就可以看出。不过我依然没想到他接几个人就动用了一队禁卫整个车队就象是浩荡的洪流涌向西宁冲。 西宁道场依然是繁忙的只不过在我们一家走进大门的时候有一些看来地位颇高的人朝我们望了一眼其他的人无论是在大坪中跪着的未入门弟子还是在另一边操练基本功的外围弟子都没敢分神不然可能多年来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 看我几个弟妹都看向了那些人叶素冬解释道“他们都还算不上真正的西宁人所以其练习都要艰苦不少。想当官肚子里又没有多少墨水的当然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大伯抚须长笑“只看贵派这严格的门规就不难想像西宁派在江湖中为什么有这么崇高的地位了。” 这句话也不完全是奉承在白道中西宁确实也可以算是大宗派了。 叶素冬微笑不语显然比较受落。 这时沙天放那豪爽的声音从厅堂内传了出来“清风你就不要拍我们马屁了在希文面前这些不过都是些小孩儿玩意罢了!” 大伯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你要再说我的尾巴可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沙天放笑道“要是老夫有这么个侄子早就不知春秋了还要等到现在?走最近家里又进了几坛好酒我还没开封的。” 父亲和二伯也朝我笑笑随沙天放而去。 希武和宁芷她们则对道场内的操练产生了兴趣叶素冬投其所好命一位高段弟子带领几人去了热闹的练功大厅。 看其他人都有了安排叶素冬连忙拉着我走进了大厅。大厅里面最显眼的位置摆放了十余张太师椅现在可能不是练功的时候做在太师椅上的也仅仅只有两人。一个是我早就认识的西宁派主“九指飘香”庄节。而坐在不远处的是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虽然有点富态但从整个人雍容的气质来看显然其身份极为高贵。 看见我进来那个年轻人只是瞟了瞟并没有任何动作。到是庄节马上站了起来热情的迎向了我“希文!好久不见了。” 我连忙笑道“哪里以后希文就住在京城了免不了要多叨扰叨扰派主。” 庄节故作表情道“你看见外了不是以后想来只管来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我心下好笑这老小子果然是一官迷心窍的主。 看了看那年轻人我问道“这位是……?” 庄节连忙凑到我跟前小声道“这位是燕王的世子朱高炽他不喜欢烦琐的礼节所以并没有和希文你打招呼。” 虽然早就有猜到不过由庄节亲自介绍又是一番风味。 朱高炽在覆雨翻云里面是一个着墨教少的一个配角了大家记忆深刻一点的是其和韩柏争风吃醋的情节。不过现在在我眼前的朱高炽却更象是历史上的那位胖胖的体形雍容的气派恬然而厚道的脸庞丝毫没有其父朱棣的风范。 这时从厅堂侧门那走出一个人影朱高炽平静的脸上略显激动站起来迎了上去。 庄青霜不要问我都知道是哪个在西宁派也不可能出现第二个这样顶级的美女了。只见她一副冷若冰霜的俏脸身段婀娜就身段等方面来说她远远出了同龄人的标准按现代点的口白她就是一魔鬼身段。 我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不过一下子看到这么风格迥异的美女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 庄青霜看见了朱高炽礼貌的行了一礼后眼神看向了我这边。 庄节看见庄青霜看向了我连忙介绍道“这位是鄙人小女青霜青霜来见过新任太傅大人。” 庄青霜向朱高炽告了个罪缓缓的走了过来“我们认识!” 这句话明显没什么礼貌庄节皱了皱眉头但出奇的没有呵斥。 “我们认识?”我愣了愣关于庄青霜的映像我还停留在书里面说到见面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庄青霜俏脸微显怒意“你不记得了?” 我仔细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小姐是说的什么时候?” “哼!”庄青霜嗔怒一声径直走进了内堂。 我哑然这个镜头好象出现过?对了就是七年前在后花园里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小丫头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也是这么酷! 庄节颇感尴尬“希文这……” 我挥挥手笑道“没事若贵千金不是这样的性格京城的大少们也不会对其服服帖帖吧?” 叶素冬拍了拍我肩膀大笑道“还是希文看得通透!” 朱高炽这时候走了过来胖胖的圆脸凑到我的面前“说到令青霜姑娘失态你还是第一个。你就是新任的皇太孙太傅?” 我笑道“正是在下。” 朱高炽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有意思希望以后我们不会有敌对的一天。” 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西宁的饭局和它的排场一样大这次西宁派数得到的人物都到齐了除开了以前看到的沙千里外连“游子伞”简正明也有出席。庄青霜在庄节的训斥下还是勉强坐到了桌子旁不过看那架势一时半会气是不会消了。 饭局过后心性纯良的慧芷到是和庄青霜搭上了腔两人悉悉娑娑也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天色已经不早叶素冬连忙起身帮我安排去鬼王府的车队。 庄青霜见状冷冷道“原来又是一个被虚夜月迷倒的可怜虫!” 我闻言愕然这辈子我还没见过虚夜月庄青霜这个飞醋也吃得太远了吧? 我怎么会认为她在吃醋?摇了摇头在庄青霜杀得人死的眼神下缓缓走出了西宁的大门。 西宁冲和鬼王府相隔不远仅仅过了两条街就看到了那个我熟悉的建筑群。 “你们是从哪来的?”马车刚刚行驶到鬼王府的门口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叶素冬赔笑道“原来是夜月小姐!太傅大人是应威武王的邀请来作客的。” “太傅?爹怎么会请那种老古董来作客?”虚夜月那娇脆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我还在想这虚夜月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白皙的小手把马车的窗帘撩了起来一张俏丽而可爱的脸庞伸到了窗口她的眼神比我想像中更深邃“这就是你说的太傅?他怎么这么年轻?” 我哭笑不得“要不等在下回去过个三、五十年的再来拜访令尊?” 虚夜月的俏脸浮起了几丝笑意“你这小子蛮有意思的下车和我一起进去!” 有胆子喝令指挥当朝一品官员的可能京城中就此一家了吧? 叶素冬苦笑的看了看我帮我拉起了窗帘。 章八十八 虚若无与了尽 我无奈走下车看着这令京城大少们魂牵梦绕的娇娇女。 虚夜月敏捷的从她那匹大宛良驹上跳下来围着我打量了数圈娇笑道“见到你这个人模狗样的太傅总算让我对朝堂上那帮死书虫有了点好印象。来随我进去吧!”说罢挺起娇胸昂走进了威武王府。 叶素冬对我一拱手沉重的道了声“珍重!”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纵马而去。 又不是送我上刑场没必要搞得这么凄然吧!? 随着虚夜月走进鬼王府现一路上的仆人到也不是很拘谨遇见虚夜月打招呼都很随意没有那种深宫府邸的苛刻规矩。一些上了年纪的仆人看着虚夜月的时候流露出更多的是种对晚辈的溺爱而非惧怕虚夜月和他们打招呼也很亲热。不过一些年轻的仆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一路上见到了三个无不被虚夜月作弄了一番才狼狈而去搞得站在一边的我苦笑不得。 觉我在旁边看着他虚夜月吐了吐香舌双手插着小蛮腰道“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我答得很干脆面对这小妖精我可不敢造次。 可能是觉得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虚夜月皱了皱她精致的鼻子喃喃道“没意思。”当先走去。 我笑了笑跟着其步伐徐徐而行顺道也看了看一路的特色建筑。 鬼王府、皇宫以及我的太傅府都是出自虚若无的设计虽然在设计风格上迥异但是神韵依然没有脱离个人喜恶的轾皓。对于建筑虚若无天生有种骄傲可能由于他本来就身份不低在选材的时候总喜欢挑一些大气磅礴的或者是深邃神秘的材料。这点在我当年追踪范良极的时候就见识过今天走了进来就更有种这样的感觉。而设计风格就更能体现这点诺大的应天城浩浩荡荡方圆数平方里每一个楼台亭阁箭楼墙壁都是按照洛阳、长安一般的气势建造庞大的地基造就了南方都城的一个经典这么宏伟的城市建筑群在南方政权中肯定是空前绝后的。不过也正是这点才造成了今天应天城整体下沉的现实。 欣赏着鬼王府的风景我们两人已经走到了前庭一个小花园中。 在大型府邸中把花园设在正厅前的不是没有但肯定不多。这种风格源自江南苏杭园林基本上商人们都喜欢这种闲适清新的布局不过就连我们韩府在武昌的府邸也没敢这样设计主要是觉得有点轻佻。 花园左边有一处芙蕖环绕的凉亭而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就站在亭中。 “爹!”虚夜月甜甜的嗲声唤道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虚若无。 虚若无缓缓的回过头来溺爱的笑道“月儿带哪个客人来了?” 虚夜月哼哼道“还不就是你早上就在念叨的那个韩某某呗!” 我笑着上步拱手“晚辈韩希文见过虚老!” 虚夜月松开抱着老爸的双手娇笑道“你应该是说‘下官当朝太傅韩希文叩见威武王’吧?” 我一阵哑然旋又笑道“我这没上过一次朝的太傅还真不好意思在虚老面前说出来。” 虚若无捏了捏虚夜月的嫩脸“你七娘在找你不去看看么?” 虚夜月眼神看过来狡猾的道“先不忙!爹你一天到晚的说他武功好可是我看也就是一书呆子么不过就是比那些老古董俊俏一点点而已。今天正好被我看见我一定要证明爹的女儿不比他差!” 虚若无目瞪口呆指了指我笑道“你是说要和他比武?” 虚夜月娇嗔道“当然难道是比谁的武器漂亮?”说着招呼旁边的仆人去取武器架。 虚若无苦笑的看着我“不知道希文可否陪小女玩玩?” 我到是没想到虚若无会这么客气的找我商量遂无所谓的笑笑把背上的仙澜解下放到了凉亭的石桌上。 “仙澜?”虚若无眼光一闪。 我讶道“怎么?虚老认识这剑么?” “何止是认识!”虚若无抚手大笑“武器来了等月儿过了瘾老夫再和你细说。” 我笑了笑没做声既然虚若无认识文老那肯定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逸事。等打了虚夜月少不得要向他打听打听。 四个遒劲有力的大汉搬了一座武器架飞快的跑到了我们这边只看他们饱满的太阳穴却仅仅只是身居杂役就可以了解这鬼王府的实力。 虚夜月抽了一把短剑满意的扬了扬指着我道“你也准备准备。” 我笑道“在下已经准备好了小姐开始吧!” 虚夜月皱起眉头看了看石桌上的仙澜“你不拿剑怎么打?那对你不是很不公平?” 我哑然如果对上虚夜月也要用到仙澜那我还不如认输算了。 顿了顿我笑着撒了个谎“那把剑不好用所以在下就不用了。” “哦!?”虚夜月走进凉亭拿起仙澜看了看“很好的一把剑啊!怎么不好用了?”说着把手中的短剑放下伸手就去拔仙澜。 “咔!”仙澜依然套在鞘中丝毫未动。 我微笑不语自从仙澜剑产生异变鹤纹稳固后别人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拔出它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宝剑的特性。 虚夜月把剑又放了回去“难怪你不用拔都拔不出来。我还说好看来着整个一绣花枕头!” 虚若无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想笑又没笑出来。 虚夜月瞪了他一眼拿着短剑站到了我的对面“你的不好用就在这兵器架上随便拿一把凑合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既然不顺手那随便拿把剑还不如不拿。” 虚夜月嘟起小嘴“难怪阿爹喜欢你原来你和他一样喜欢故作深沉。” 我愕然间虚夜月的短剑已经刺了过来。 虽然在精气神方面她都和我有一段不可弥补的距离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剑法确实很精湛也许是因为有个好的师傅杀气腾腾的剑舞看起来却瑰丽耀眼。 我和着她的“青梅七节”随意踏着步伐看到精妙的招式就屈指弹开不觉间也让我大开了一次眼界。这源自于抚云的剑法在气势上没有多少称道的地方但是却胜在巧妙胜在出其不意我见识的武功也算不少了但总是有那么几招出乎我的意料让我不得不动用手指可见其确实也是一套不俗的绝学。 百招已过。 虚夜月气喘吁吁的停下手把手中短剑一把丢开娇嗔道“不打了整个都不还手只知道躲没意思!” 虚若无溺爱的抚摸着女儿的脑勺笑道“你的‘青梅七节’耍得那么好希文哪敢还手啊?” 我笑着点头道“虚小姐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忽然一个浑厚的男声喝道“是谁?阁下既然敢闯威武王府在江湖上也应该叫得出名字何必做缩头乌龟!” 虚若无朝我笑道“青衣抓到了小贼希文若有兴趣不妨也来看看。” 虚夜月一声欢呼把短剑又拾了起来向花园的另一边跑去。 我则拿起仙澜和虚若无一起缓步而行。 王府毕竟是王府诺大一个花园中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空坪!我心里一阵惊讶。 更让我惊讶的是空坪的后面赫然还连着一片望无边际的松柏林正是七年前范良极摸进来的那条路! 场中并没有站多少人估计布置在了暗处。靠近我们这方的是一个素色青衫的高瘦汉子他旁边还有一个三十余岁的华服青年。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大汉手中拿的赫然是传鹰的厚背刀! 原来是韩柏我心里一笑看来宿命中他还是逃不开和虚夜月一战了。 “鹰刀!?”虚若无讶道“这东西不是落在了方夜雨的手里么?” 我愕然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消息? 正纳闷间虚夜月拿着短剑娇喝道“呔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偷摸到王府说不得我要杀了你了!” 听着她那不谙世故的喝骂我和虚若无相视一笑。 蓦然我的心神察觉到了树林那边有一个极强大的气息靠近转头朝虚若无看去现他也正好望向我。 “若虚老没有意见希文就去见识一下。” 虚若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老夫忝为主人也不好走开希文要是手痒不妨自便。” 人影荡开我许久没用身法再次出现整个人就象是蒸汽一样从虚若无的身旁消失了。 虚若无叹了声“到底是修儒的传承!竟然连我都没看出窍门!” 树林。 我直接从范良极的身旁掠了过去从韩柏出现我就知道他肯定在这里不过今天我不是来抓贼的。 右手手腕一抖一道无形的剑气袭向了丛林暗处。 “咦?”暗处伸出一只手掌弹开了这没什么力道的气劲。 我会心一笑只看这出手的招式我就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这人功法明显是和秦梦瑶源自一脉而修为达至连我都心动的高手除开净念禅宗的了尽大师还有谁? 章八十九 北禅之净念禅功 黑暗中灰影闪动在茂密的松柏林中留下一丝淡淡的痕迹。 心中笑笑这应该是了尽给我的信息看来他也动心了。 我们两人模糊的身影一前一后从林中疾掠出远远看见一个舞弄双拐的大汉迎了上来。从那人的身着武器看其应该就是鬼王手下四大高手之一的碧天雁。可能是得到了虚若无的指示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就停住了脚步。 “簌!” 两人分别从他左右掠过撩起了一阵劲风。 同一时间碧天雁耳边响起铁青衣的传音“如何?” 碧天雁心中嘿然一笑把手中双拐插回后背“若是那个灰衣人出手我们必须还要抚云帮助。” 铁青衣顿了一顿继续传音道“若是那小子出手?又何如?” 碧天雁苦笑摇了摇头“看看虚老有得几分把握。” 闻言铁青衣的眼神凌厉起来凝望着场中正与虚夜月战在一起的韩柏。 鸡鸣寺。 看着渐行渐远、***阑珊的应天城我心中一阵慨然。没想到了尽从鬼王府出来就一刻不停的飞掠出应天把我带来这里。 鸡鸣寺位于莲花山下郁郁葱葱的山林将它团团包裹只隐约从树冠处露出亭台一角。其香火萦绕古钟禅音不间续的在人耳边心中响起恬静安详。 了尽的步伐不停绕到庙后院落飞身而入。 潜入庭院我看着前面站定的了尽淡然笑道“禅主带在下来这鸡鸣古寺莫非要希文去聆听三大士阁的佛音么?” “明镜本无台何处惹尘埃?佛性就在每个人心中至于表象何必执着。了尽带希文来这里实是动了执念想见识一下梦瑶赞誉有加的年轻人。” 原来如此我微笑道“梦瑶小姐已经醒来了么?” 了尽缓缓的回过身来起脸上的遮布早就不见露出一张沧桑而又胜若婴孩的脸庞“梦瑶早在回庵后两天就已经苏醒。不过她的经脉已经萎缩殆尽这些日子仅靠体内先天道境维系枯坐参禅。希文乃是‘寂灭心经’施展者之一未知梦瑶将要付出多少时日以竞全功?” 我缓步走到了尽的身旁摇头苦笑“当日家伯就曾有言‘寂灭心经’的施展已然是向天借命逆天而为。成与不成尚未可知更不用说恢复的期限。‘寂灭心经’历代以来从未听说有成功的先例甚至持有其的少林也没有留下值得参考的点滴。二伯在双修府一战后曾感慨当时实是鸿运当头不然也没那么多凑巧可以让震北先生、梦瑶同时受益。” 了尽笑了笑双手合什“这到是贫僧鲁莽了。” 我微笑道“这么多年禅主已然把梦瑶当作了自己的徒儿为自己徒儿担心乃人之常情又有何鲁莽之说。不过禅主应该放心最难的坎都被梦瑶挺过来了这些许苦难当不在话下。” 了尽阖眼叹道“承希文贵言但愿如此。” 我看了看院落一角的药师佛塔“禅主和寺中僧侣捻熟么?” 了尽淡然笑道“了尽受梦瑶所托来京城熟悉一下形势。正好鸡鸣寺的大德师兄邀我小住参佛所以贫僧这些时日就寄居此地。” 药师佛塔的佛境比我进来时更加湛然我对这神秘的高僧越来越有兴趣了“未知大师口中的大德禅师就是塔中的这位么?” 了尽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希文有兴趣何不进去与师兄聚聚?” 看来这个高人已经知道我来了我也不客气当先走向了佛塔。 佛塔高耸的大门无风自开一股清幽的檀香气味飘然而出随着香味传来的还有那极富规律的“咚咚”木鱼声。 我站在门外掸掉身上的灰尘抬步轻入。佛塔安详宁静就是那清晰的木鱼声也没有干扰到进到塔内的人只让人觉得是自然而然毫不突兀。 佛塔应该是常有人打扫地面台几上几乎没有灰尘整个塔厅内布置简单而朴素除开佛像佛台外就只有三个蒲垫置于厅中。而那位“大德禅师”现在正以光明道场的法坐姿势坐于佛像前的蒲垫上看其健硕的身躯很容易让人以为其是一位武僧。但是从我体内的“同契诀”反馈的信息却清晰的告诉我大德禅师根本就不会任何武功!这样明朗的预感在以前还从来没出现过。 大德禅师缓缓的睁开双眼微笑道“未知今天会有小友光临塔中尚未准备茶水让客人见笑了。” 我颔行礼缓缓的坐到蒲垫上“希文承蒙大师提点如沐春风比之俗世茶水点心更胜却太多又怎会在乎手中是否拿着茶盅?” 大德禅师双眼一阖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佛祖“拈花微笑”般的笑容“难得小友年纪轻轻就有这份禅境。” 我忽然心有所感朝了尽看去“天下禅宗向有南北之分南禅注重‘顿悟’北禅强调‘渐修’不知道禅主有何看法?” 了尽和大德互视一眼微笑不语。 大德禅师唱了声佛淡淡道“顿与渐南北之争不免让贫僧想起曹子建那句‘相煎何急’。其实禅宗教外均传、不立文字言道心性本净、佛性本有、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在五祖弘忍之后才有‘南慧北秀’之说。同为禅宗瑰宝为一虚名独而用力岂不落入窠臼?又何以教人?其实慧能祖师和神秀祖师的见识都高于此渐顿之争不过是其弟子们为师傅讨个说法罢了!作为手段渐顿本无所谓好坏亦无优劣之分仅是参悟佛学的途径而已。因人各异故寻法有所不同。有人可一夜成佛一句悟道;当然有人亦需经年之积累方可有小成集毕生之功才有一大成。大道无痕殊途同归就是如此!” 我闻言点头其实境界这种东西说难不难说易也易就象是红日法王故前顿悟仅仅就在一线之间。 再看了两位大师一眼我嘿然道“那希文心有一问不知道两位可否为我释疑?” 了尽轻轻点头。 “若我猜得没错大德禅师修习的当是净念禅宗的禅功那为什么会在这纸醉金迷的秦淮河畔结庐修行呢?” 了尽笑了笑“净念禅宗的禅功又有何了不起?说到底也就是北禅‘渐修’之法没有任何神秘之处世人皆可学得。就如大德师兄说的任何修习都只是一种手段目标也只有一个。若是希文有兴趣大可青海一行贫僧任你翻阅察看如何?” 我愕然净念禅宗所藏虽不及静斋的《剑典》但亦是非常难得的绝学据说大部分乃是摘抄于《剑典》。听了尽所言似乎一点都不当心我学上面的武功心胸开阔至此。这亦不难理解为什么跟净念禅宗没有多少关系的大德禅师学的却是最为纯正的“净念禅功”了。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虽然小友是身具纯净的道家真元但是禅境之高就连贫僧也看不通透。贫僧心有所喜不知道小友可否一教?”大德禅师字字珠玑玄奥非常但却不妨碍在场的两人理解。 我看了看佛像前那把斑驳的古琴微笑道“若是大师不介意希文愿以丝弦传义。” 眼前人影闪动刚刚坐在蒲垫上的了尽已经打了来回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把古琴“早就有闻希文操琴举世无双倾倒天下才子佳人今日有幸得你自荐奏曲贫僧乃是求之不得。” 大德禅师也笑道“古有佛祖拈花授道今有希文操琴传义大德已经等不及了!” 弦乐声起在这开阔的佛塔殿堂内久传不息这《忘忧涤神曲》本就是我自己写的多年来无论是明道还是参佛我都把个中觉悟融进了这曲子在今天弹奏之前这曲子已经被我修改了六十余次。 禅宗精神层次分为心斋、坐忘、朝彻三种不同的境界到也不是说哪个境界更高而是说明修习者的修行状态。 现在的我可以说是处在“心斋”之中而了尽和大德禅师则处在“坐忘”的境界里。 “咚…咚…咚…咚” 和着我的旋律大德禅师开是敲击起了手中的木鱼。如果在一般人来听肯定会认为这木鱼打断了古琴优美的旋律。不过坐在塔里的三人都是在心神境界上极高的人自然不会被外象所蒙蔽。大德禅师敲击木鱼的节奏隐隐的合乎乐中佛性每敲打一次都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让我有一种明悟的喜悦之感。 我手中琴声越来越流畅到了后来大德禅师也停下了手中的木鱼阖着眼静静的欣然琴曲。 “铮!” 古琴商音弦蓦然崩断我们三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三人眼中都有一种极尽享受的神色互相凝望片刻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章九十 莫名其妙的伏袭! 一曲子加上几句闲聊该有多长的时间?我不知道。但是当我从药师佛塔出来的时候却看见了漫天星斗夜已深沉。人们常常说心性顿悟在于个人偶得但是今天和两位大师一聚我才明白为什么几年前随文老修习的时候境界比之后来涉足江湖的时候更高那纯粹是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和高手过招远远比自己枯坐领会要快得多这也就是为什么静斋的传人必须要来俗世历练庞斑为什么要四处寻找对手。 我慢慢的走在回城的小径心中不断回映刚刚的情景不觉中进入了一处昏暗的树林。 有敌人!这个讯息在我离树林很远就已知道不过我到是很意外有人知道我的行踪并能予以截杀。 “嗖!”一支弩箭和我擦身而过我故意没做多少避让长衫立刻被划开一道口子。 真气运转树林中的人影渐渐在我脑中清晰和以前不同这个印象再不是模糊不清的图像而是一个个鲜明的身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确实没接触过这些人想了一会也只能归结于境界提高了。 数条身影在弩矢飞过后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看这几人的身手我可以确定绝对是军队中的军人!如果是江湖人一般会习惯性的挑选最隐蔽的路线袭击而只有军人才会走这种笔直的路线他们的思路中只要保证任务的完成走最快路线才是最符合战场要求的。也许这样做可能危及自己的生命但是只要能完成任务恐怕也容不得他们多想。 我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当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正好提着刚刚射击我的弩手。这个人丝毫没能防备大概没有想到我竟然轻松能轻松穿过前面几人直接攻击他吧! 前面几个拿刀的军人立时改变方向扑向了我这边。他们眼中没有任何的惊讶行动更是没有停顿。如此精锐绝对不可能是一般部队能训练出来。我想就是禁卫军能不能到这样的程度还有待商榷。 带着疑问我轻松的闪着对方的刀丝毫没有因为手上多了个重量而有所迟缓。正当我在想办法套出他们的来历树林暗处另一个人也射出了弩矢。我皱了皱眉头把手迅挪开避过了必杀一箭。原来刺客们看到有人被掳想杀人灭口不过在我的面前这怎么可能? 见几个隐藏的高手迟迟不愿露面我大喝一声身形疾腾跃把面前几个人放倒在地。 “几位朋友也应该出来了吧?看了这么久的戏总得让韩某见识一下!”我的眼神扫向树林一角仙澜剑连鞘来到手里整个人如箭矢般窜进了丛中。躲在里面的人现目标竟然知道了众人的行踪骇然的从暗处冲了出来。而我正前方的那位就没他们的好运了他根本没来得及跑就被我的仙澜点倒在地人事不省。 我根本没兴趣抓这么个俘虏顺手丢到了那些人的脚边。 无视众人愤怒的目光我嘿然道“不说废话谁派你们来的?” 当先一个高瘦的汉子露出轻蔑的目光“你是刚刚在江湖行走的么?这么蠢的问题也问要不要我随便说个人出来?” 我淡淡笑道“没问题只要知道你是众人里面负责的其他的我也不想再问。” 那人愕然显然没想到这一环“哦你认为可以抓住我们全部?” 我双手一摊耸耸肩道“这又有何不可?” 炙白光芒闪现仙澜随着鹤啼声离鞘而出。 “啊!” “哦!” 随着我的剑舞挥动一股股无形的气劲撞碎了射来的箭矢击倒了隐蔽在树林中的弩手。 “锵!” 人立剑收。 看着漫天的碎屑我依然微笑道“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凭仗没有?” 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杀戮的武功他们看得多了日夜战斗磨砺了他们的神经。不过面对十数弩手轻松的解决掉暗处的敌人就算是他们的主上也做不到这点这种功夫已经出了他们的想像。 “废物!” 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丝闷哼一把狭长的倭刀劈开黑暗杀向这些人的后背。 血光暴出。 站在对面的几人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瞪着眼睛倒在血泊中。看着他们不甘的眼神当是死不瞑目吧! 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静静的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我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生命在他们被派来伏击我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我刚刚之所以不杀他们是想套些话。不过看着从血泊中走出来的三人我觉得好像也没必要说什么了。 当先走出来的是那个拿倭刀的高大男子他肩宽臂长身段远远过身后两人。一双眼睛神光内蕴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我不知道是欣赏还是杀意。 其左肩后面是一个大胖子虽然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他但我总觉得他和我在西宁道场见过面的燕王之子朱高炽相当象。这人没什么特殊手上拿的是一把倭人常用的长柄直刃刀。 右边的那人最后出来一个光头赫然醒目身着倭人僧侣云游时候的穿着的布袋服手中拿的是常见的法师禅杖。 三人都蒙着面不过即便不蒙面我也不一定认得他们。 “各位调集了这么多的战士就是为了看看在下耍剑?”我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失笑道。 “本来以为这些废物配上弩手至少可以让你受些伤没想到这么没用未战先怯!我们不需要养废物起不了作用的只有死!”阴狠的声音配上阴霾的目光让这人仿若杀神。 虽然这人刻意做出沙哑的嗓音但是这不纯正的语调却象是装出来的! 有人假扮倭人? 我缓缓阖上双眼刚刚在鸡鸣寺达到的禅境又出现了裂痕因为我心中的杀意正无可遏制的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前世”出身在一个和平年代并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但我心中的悲愤却随着岁数的增长而越来越大。我当然知道这对我的修炼极有影响但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消除的。 对面的三人估计是感觉到了我的滔天杀意都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的武器。 拿刀的高大男子眼神一紧知道不能再等我积聚怒气手中倭刀蓦然出击整个人腾空飞掠穿过数丈的距离倭刀在空中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劈向我的额前。这个人的身法与在长江上截杀我的爱州移香斋同出一辙甚至其在身手上还要更胜一筹。 胖胖的男子则运起与其体形极不相称身法飘了过来没错就是飘了过来!手中那丈余直柄刀连使几个手法加强了其的扭转度怪异的向我戳过来。他选择的角度刚好被前面使刀男子挡住更增添了其招式的威力。 和尚则比两人要温宛得多他几乎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不过他每走一步都会积聚不少的气势似慢实快的步伐紧跟着使刀者逼近了我。 三人肯定早就有过联手所以在对上我时没有任何的眼神手势就配合得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三人的功力极为高明身上勃的真气不是那些倭人能修炼得出的。对上这些人当然不能耗费真气用那剑气那对真正的高手作用甚微。 “哼!” 冷哼声在三人耳边响起我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倭刀讲究的是度和气势在每一刀劈出后力道未用尽是不会收回的。这种招式的好处不言而喻力道狠、度快、角度刁、气势足在这四种优势下面若是对方不具备高出一截的实力胜负很容易倾斜。但是若习惯了倭刀的用法就会对后招有所限制变化远远不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我的身形只略微偏过一点右手握拳击向来人的肋下。 那人似乎是不相信我的拳头会在倭刀之前击中他的身体双手转腕横切过来倭刀的锋芒直逼我的颈脖。在狭小的空间中转腕说不上是什么精妙的功夫但是在疾飞掠中依然能这么准确而不失力道的翻刀却是难度不小。这人若不是受限于内力只凭招式即可位列宗师之列。 我惊讶中右手由拳变爪眨眼间扣住其手腕伸手一牵拖往左侧。 “当!” 持刀者吃亏在功力不足倭刀被牵引后正好格挡了胖子的直柄刀。胖子闷哼一声持刀者的刀劲对我虽然没什么威胁但是他的同伴似乎却比之不及臃肿的身躯凌空数次后翻化解及体的刀劲落地后步伐也踉跄散乱狼狈非常。 那和尚的禅杖适时的压制过来我无奈松开右手。 怪异的是禅杖的尽头竟然是空的!也就是说那个和尚根本就没有伤及我的打算!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三人在一招之后竟然是在往后退! 我心中奇怪身形却早追了出去。 “嗖!” 一支箭矢远远直奔而来附着在上面力道竟然丝毫不弱于方夜雨手下颜的凤凰翎! 身体一顿手中一道呼啸的剑气击偏箭矢却已经阻止不了远去的三人。 莫名其妙的伏袭莫名其妙的战斗。要不是地上那些尸体我还真以为刚刚是有朋友和我开玩笑而已。我刚刚也没有使用什么杀招敌人应该不是心怯那这次埋伏我目的又在哪里? 章九十一 薛明玉? 我回到鬼王府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花园中寂静非常虚若无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酌酒。听到我的脚步声响起淡淡一笑道“若我没有猜错希文追去的那灰衣人该是净念禅宗的了尽。但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拖住你这么久?” 我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自己到了杯酒“希文多年来对道法佛经颇有研究刚好禅主和鸡鸣寺的大德禅师也有精辟的见解遂多说两句。没想到…”我看了看天空“日月如此匆匆恍然已经是深夜。” 虚若无笑了笑举杯道“来干!” 美酒下肚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迅在体内蔓延全身上下疲惫似乎一扫而光整个人就象是吃了人生果一样每一寸身体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享受。 “好酒!” 我到是喝过不少的美酒了不过黄鹤楼的“血泊”稍嫌烈了点岳阳楼的“竹叶青”却又口感不浓左诗的“清溪流泉”至今还没有福分品尝。到是这手中美酒让我感觉不错。 虚若无再帮我满上一杯叹道“这是山东布政司特意为我送来的美酒据说我和元璋都有几坛。这坛是里面年份较短的虽然少了分醇厚力道差点但是胜在够青涩到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再嗅了嗅杯中香气笑道“若我没有猜错这酒该是谷类配以苹果混酿而成不然不会有这种淡淡的清香满溢而出。” 虚若无点点头“这点小道肯定是瞒不过希文你的鼻子不过许多人都不喜欢这酒。一句话不够劲道!只有我这老头子才喜欢这种淡淡的美酒平时有空就拿出来尝尝。”说着看了看我衣上的口子皱眉道“竟然有人能伤到你么?了尽?”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娓娓的道出了事情经过。 虚若无听完面色凝重盯着手上的酒杯默然不语。 我知道他是有所顾虑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要说的话笑了笑道“希文刚刚来到京城能得罪的人并不是很多。从皇上赐封这点要杀我的应该有两拨人。” 虚若无“哦”了一声笑道“说说看。” “从皇上的这一步来看把我扶上太傅的位置无非是为允纹顺利登上皇位做铺垫。而最不愿意看到这种形势的就有燕王殿下和凉国公蓝玉两大势力。其他势力即便有这心也不敢贸然对我动手要知道来招惹我没有一定的实力可说是自寻死路。” 虚若无嘿然一笑“听到这老夫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从你描叙的来看三人里面持刀者应该就是朱棣那小子另外两人中胖胖的你认识而那僧人打扮的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做僧道衍乃是朱棣的左右手。” 我叹道“这我就更不明白了燕王难道不想想只要我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可以猜出事情的真相么?” 虚若无干尽杯中的酒“朱棣和他皇帝老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思深沉就连看着他长大的我也不一定能猜到其心事。比如这件事情明显的损人不利己所为何来?” 我懒得去钻牛角岔开话题道“韩柏那小子如何?” 虚若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小子命格早就出了我的测算本来其魔胎混合着傻运命格应该是一番乐天运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其魔胎中竟然有着更强大的道心此刻已经淡化了魔胎的影响将其慢慢融进韩柏的命格。虽然对于他修为来说这绝对是件好事。可惜天下万物一啄一卯莫不有定数圆月尚且有盈有亏何况是人!正是由于其道魔已经合流向武道极至迈进了一大步反而将其傻运推拒一尽其后半生必将多有坎坷。” 我闻言一愣言静庵曾经和浪翻云说过迈向天道的路是寂寞的虽然每一个人走的路都不尽相同结局却也难逃一个那就是孤独!心中想到这嘴里也喃喃说了出来。 虚若无无奈的点了点头“静庵的这句话也是没错其实刚刚我说韩柏的命格变化也是这个道理一个人越走近天道越是招天嫉妒逆天所需的代价无外乎孤独彻底的孤独。古人传说‘一人得道鸡犬飞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天下哪有绝对圆满之事!” 我苦笑无语本来想拿韩柏这个开心果来淡化刚刚讨论的沉重话题没想到现在反而更加沉重了。 虚若无瞄了我背上的仙澜一眼叹道“修儒已经把仙澜传给你了么?” 我微笑道“文老只是要我随身佩着它免得有敌人光临却找不到一柄趁手的武器。若事情都已安定我想仙澜还是要归还回去的。” “哦?”虚若无露出一丝苦笑“你的仙澜最近有什么变化么?” “到底有什么事?”我心中有点不祥感觉。 虚若无叹道“早在七天之前长沙南正街生激战修儒得证大道化龙仙去。” “叮!” 我手中琉璃杯霍然掉落摔成一地尘屑。 不论是不是真有成仙之道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凡人来说文老总是不在这个世界了。 心里有种极其茫然、悲伤的感觉象是一块璞玉瞬间破碎。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想当年我和修儒携手纵横疆场陷陈友谅灭张士诚何等意气风!鄱阳湖、长江、凤凰台哪个地方没有留下他仗剑的英姿!可惜啊可惜。再回已是两世!”虚若无居然痛哭出声将石桌上的酒具随手扫下“叮叮当当”脆响一片那是愤懑也是愁思。 虚若无站了起来转身飘然而去远远传来他的告诫“朱允纹天生命格不足非是有福安享天下之运若真由他坐上宝座天下必将崩碎。而且这小子从小心性阴沉对人待事三分真七分假不是可以深交之人。老夫言尽与此希文好好把握。若日后有闲不若携秋月兄与老夫聚聚让我也见识见识那逆天借命的歧黄圣手。” 掸掉身上的酒渍和碎杯片我缓缓的站起身来白天见过的双拐高手碧天雁已经站在身后。 长街。 我独自走在往西宁冲的路上不知道家人是否回去了多少我还是要去西宁派看看的。 “薛明玉!哪里走?” 西宁冲里突然传出一个不和谐的喝骂。 我心中一惊浪翻云还在怒蛟岛韩柏现在也不可能扮装薛明玉那么这个薛明玉若不是真的就极有可能是年怜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敢这么明目张胆但无论怎样也不能放过他。 我双交一错身形彪射出去在房顶间两个起落已经赶上了追击的人。 最前面的赫然是西宁派主庄节! 我没管其他的人径直赶上庄节问道“怎么回事?” 庄节咬牙切齿的道“不知道这贼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摸进我西宁后院劫走了青霜!” 我大惊双眼一转凝视前方。果然前面那个男子右手兜着个人看那身着正是西宁派主庄节的千金! 这人的体型比韩柏要略瘦论及高度又远远及不上年怜丹既然不是这几人那还有谁? 我大喝一声脚下瞬间提手中随之也激出两道剑气直追“薛明玉”。 那人“咦”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把铁扇“当”、“当”两声点中追来的剑气其身形只是略慢了些。两人越跑越快不多时已经把身后的众人抛下窜向了秦淮河沿线。 在河边还想跑!?我右手做出几个手势念出一个音符“列”挥手击向水面! 那人身边的秦淮河水突然突兀的激出一道水箭袭向岸上狂奔着的他。 “薛明玉”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情况仓促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脸上的遮布被水箭击飞露出一张极其俊俏的脸庞。 我愕然难道还真的是薛明玉!? 那人的轻功显然是一流的带着一个人在我追赶下依然不见减几个飞跃就进入了玄武湖的范围。 前面之人已经停了下来站在湖边一动不动。 我踏实地面冷哼道“阁下行程到是安排得妥当现在我身后已经没有帮手了不把你的朋友叫出来么?” 章九十二 杀 深夜的矮树丛林万籁俱静只有微风抚过树冠出些许娑娑叶声玄武湖早就停止了白日的喧闹此刻就象一个沧桑的老者默默的注视着岸边的情况。透过玄武湖面晶莹的反光我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薛明玉”丝毫懒得去顾及暗处还藏有哪些敌人。 琐碎的脚步声在湖岸另一边响起在这宁静的夜晚就算是一滴水落地都是清晰可闻。不过除开了这些慢慢靠近的低沉脚步诺大一个湖区竟然连鸟叫虫鸣声都没有。谁?有这个能力把玄武湖封锁? 暗处的敌人渐渐显现来人行动甚为惫懒似乎一点都不怕我改变主意立刻逃跑或者出声呼救。 我的眼神如电芒一般扫过众人估摸着对方的实力。 那个“薛明玉”已然回过身来他很自然的弯下腰把臂弯里昏迷的庄青霜随意搁在湖岸柔软的草堆上。这个“薛明玉”面若冠玉唇红齿白有着一副赛比潘安俊俏轮廓梢几丝刘海随意纳于耳后即便是出去掳掠人质依然穿着一袭星白儒衫。其右手此刻正拿着铁扇轻摇似乎要把深秋的凉意驱赶开去颇为滑稽。 远处缓缓走近的人包括了三男一女令我意外的是好像那个女人才是主角玉步轻摇的走在最前。 这女人我真不好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气质似乎端庄雍容宛如一个贵族娇妇;又似乎放荡形骸如青楼绣房中一个狐媚卖笑女。柳眉月眼不断向外送出秋波让人心醉神震而又不想自拔。若说秦梦瑶的美是出尘脱俗如芙蕖一般可远看而不可亵玩那这个女人就似一多带刺的玫瑰虽知道她危险任何人却依然甘之如饴。奇怪的是这个看来不足三十岁的妖女却似有六、七十年的人生阅历水汪汪的媚眼流露的信息不再是露骨的挑逗而是一种由骨子里透出来惹人怜爱的气质。 他的身后最前面的是我认识的“邪佛”钟仲游此刻他早卸下了伪装脸色阴霾可怖双眼漫溢杀意。其左右手拿着他籍以成名的长短铁笔随意的在身体两旁摆动走一步铁笔就变换一种晃动频幅低沉的嗡嗡声惹人讨厌。 另外两人都很奇怪一个人明显和在城外拦截我的高手极其相似不过这人的额际比他人要更高明显就是倭人的武士髻。从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态和熠熠反光的倭刀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另一人就很普通了一身极北处猎手装束手拿的也是普通开山弯刀。但正是由于其装束太普通了我才说奇怪因为四人中他虽然不是最有威胁的但绝不是陪衬甚至他还可能隐藏了实力。 我再次沉浸到“心斋”佛境周围确实已经没有其他的人。 “阁下到底是谁?”我望着“薛明玉”沉声问道。 那人露出很惊讶的表情戏谑的笑道“你们不是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么?” 我一愣“你真的是薛明玉?” 那人潇洒的一挥铁扇“如假包换!” 我晕原著中薛明玉不是死了么?而且他好像是用剑的!再说薛明玉不是由于陈玉真的原因和天命教没什么瓜葛么?一时间脑袋里还真是乱了套了。 玄武湖畔的气氛怪异起来。 我朝单玉如笑了笑“教主这么急着要陷我所为何来?希文好像也没有对教主有什么阻碍吧?” 单玉如烟波流转回头和钟仲游互视一眼娇笑道“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子竟然知道我们的存在。看来本座的感觉没错不早点除掉这个意外以后可能会对本教大计不利!” 我愕然至少现在说起来我还是站在朱允纹一边的单玉如仅仅因为我在计划“意外”里就要除掉我?看来我真是小窥了这个女人的心智和手段。 后面的水月大宗冷哼一声用那种令我极不爽快的生硬汉语道“废话什么?早点干掉这个小子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他还真是说到做到话音未落人影就欺近过来。 其实我早先对倭人的武功是不屑一顾的可是这把诡异的水月刀却让我改变了想法。水月大宗不知道是修习的什么功夫似乎有着道门遁术的影子行进后退动作均怪异非常而手中水月刀也比一般的倭刀要长要窄薄薄的锋翼破空轨迹较之赤尊信的手法更加出人意料。 第一刀我就没有看清楚仙澜只得随鞘硬挡了一招巨大的冲力迫使我不得不后退数步只这一刀水月就向我证明了自己有不输给谈应手的实力。 单玉如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对玉环在手中不断翻飞玉环一刻不停的出刺耳的呼啸之声忽远忽近是沉时亢。沉的时候那声音几乎静不可闻但是那嗡嗡旋律却激得人体内血脉喷张真气涌乱不已;而亢的时候就如九幽冥鬼在你耳边凄叫裂帛让人抓狂。 “锵!” 主动已失再不争取主动今天就可能九死一生。仙澜如知我心意不待我伸手拔取自己就出一声鹤啼直贯九霄云天。白光闪过剑已在手! 仙澜剑剑身彩芒流动不住出“嘤嘤”之声但是拿其在手我却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好久不用的剑法随心而出“江天暮雪”如苍穹星辰降临人世在黑暗中绽放出纯然亮白的劲气。 钟仲游一长一短两支判官铁笔如索命勾魂之器先破进了白芒中。当年就是魔门席高手的他阴浸了百年功力论纯厚绵长即便是我也瞠乎其后。刁钻的招式毫不避让的在我身旁穿梭招招见力式式染血。 单玉如的一双玉环象魔术一样在指间舞动她每一个动作都如天魔妙舞让人目眩神迷可是这么娇媚的动作却总能克制住及体的剑气甚至在一段时间后还手也越来越多。 猎户模样的人丝毫没动就象一个看客在一边站着连杀意都无。 场中战斗就象是一个旋涡深深的把众人卷了下去。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利用仿若天外飞仙的精妙招式占尽上风但是随着战况的惨烈手中仙澜也沉重起来。 原著中浪翻云曾力抗水月大宗和单玉如的联手虽然惊险异常但也游刃有余。但是事情生到自己身上我才知道那多么不容易。 钟仲游的铁笔专走偏锋偏偏他那浑厚的内力却将这些本来威力不高的招式挥得淋漓尽致我的每一剑刺出总是被他的铁笔克制虽然仙澜对上凡兵有它天然的优势在这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 况且单玉如和这魔头配合数十年没一个招式间隙总能弥补完美让我出手痛苦不已。水月大宗说起来更加危险不过我以前见识了不少的东瀛武学对付起来反而没有太吃亏。 最让我当心的是旁边的的那人他那不动岿然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就怕他是颜或者红日法王一般的人物稍一放松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分心太多我早就不能保持“心斋”佛境甚或什么“水之道”等等也忘得一干二净。 看出我走神单玉如露出一个媚至心底的微笑钻进了我的眼帘。 手一缓。 钟仲游大喝一声蓬勃的魔功勃体而出直接抗下了我的剑劲手中长笔再化几道光影短笔则直袭我的天枢穴。 “临!” 学着佛家祭出内缚手印我喝出九字神降诀的“震”诀。身体内顿时如有环流疾运转将紊乱的气息料理一清。左手捏出不动明王印伸出两指弹向铁笔。 “当!” 钟仲游骇然现手腕内力错出了经脉急忙退后。水月大宗及时的补位避免了我的追击。 这仓促间的组合虽然凑效但是内三轮不正当的使用却给我身体增添了极大的负担。刚刚的言灵幅频绝对不和手印!不然也不会让我体内同契诀乱涌不已。 勉强理顺真气不顾耗损的连使三次“雁北归”暂时逼退了身前三人。 身后一道劲气却已经击中了我的命门穴没想到那个薛明玉竟然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 命门震动真气顿时溃散。 猎刀出血光现再望人已退远! 那猎户不愧是大漠高手如狼一般的敏锐似风一样的攻击。 我的肋下五寸被划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主静脉中刀血如涌渠。 仙澜剑似乎知道我的伤势剑芒暴涨将可恶的偷袭者薛明玉袭杀当场。 “铮!” 右手握着仙澜支地我单膝跪在了岸堤边。 伤口已经破体的劲气折磨着我的神经心中的一丝清明也逐渐溃散我看着众人模糊起来。 要死了么?…… 章九十三 道儒合流 无尽的黑暗深邃的宁静眼、口、耳、鼻、舌在这里都失去了效用没有呐喊没有恐惧没有欣喜也没有哀愁。原来这就是那个世界么?所谓之极乐世界也就是“无思”的境界么?什么都是假的又什么都可以认为是真的空即色、色即空。那为什么我还能思索可以想像可以回忆到阖上双眼前的点点滴滴? 痛!头好痛! 不对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痛?不是死了么?给我最后一击的人是谁? 人影闪动。 好熟悉!那个男人是谁?好像……好像是我“前世”的父亲那我现在是在哪? 呃怎么又是你老妈! 老妈?我怎么会叫这么个称呼不是叫母亲?或者娘? 啊!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文老?文老! 不对你是谁?怎么这么像文老? 这个地方是哪里?不是云麓宫那是哪?赫曦台!岳麓山上面怎么有这么个建筑? 那那不是仙澜么? 你你又是谁? …… 混沌中浑浑噩噩的我所不知道的是重伤后我的心神反而然了许多。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之前我所处的状态在佛教禅学中可以称为“心斋”即以心为斋蓄存欲满讲究心性累积渐行持路。而现在由于各种因素的混杂反而让我脱离了“心斋”的巢臼步进了“朝彻”的禅境。其实早先说过了“心斋”、“坐忘”和“朝彻”并无所谓好坏不论文字不叙根本只要能悟就可成道。但是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朝彻”比起“心斋”之境更注重的是“洒脱”而非“淡然”。 在心底的呐喊中我先看到的是一个白苍苍的儒衫老者他站的地方正是一个名叫“赫曦台”的地方郁郁葱葱的樟柏林木众星拱月般缠绕在岳麓书院周围老人的目光落在上面。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我无从得知只知道仙澜剑正虚浮在他身前丈余远的半空剑身璀璨夺目赫然有一条五爪金龙在上面游动不止甚至云麓峰上的浮云也象环绕在佛祖坐下九品莲台的仙云一样氤氲生色的绕满剑身和张牙舞爪的金龙朝向呼应。 影像模糊天空大地沧海桑田仙澜又转移到了另一个视面背着它的是一个身高近九尺的高壮大汉看那彪悍的眼神坚毅的脸庞不难想像其应该是个啸傲江湖的纵情侠客。仙澜此时剑身又有变化上面附着的赫然是一只身批熊熊燃烧烈焰的麒麟!威猛、神圣、不动如山、疾掠如火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在我心底流淌而过就象我又再历一世。 再往后画面又转过了不少的人最让我惊讶的是雕画大鹏金翅鸟的仙澜他的主人是一个三军统帅威风凛凛的皂角旗上赫然是个斗大的“岳”字!难道是岳武穆?还是那壮志未酬的滔滔爱国英雄? 仙澜转尽十五世每一个持有者和前一任绝不相同。像最头一位老者就是文笔书画、琴棋纵横无所不通的盖世学者他曾经历帝师做过田翁既做传教化也锢蔽自守传奇而又驳杂。 他的继任者则是一代豪侠终生究寻一个“义”字被人坑骗过也有人尊敬他;有过自暴自弃但始终坚持了下来最后一个雨夜雷电交加之时化做紫焰滔天的耀骁麒麟遁入茫茫鸿钧。 只到了这最后一组回忆暂且就叫它“回忆”吧!竟然让我生生看到了文老决战南正街运用出造化天地的绝世剑术尔后化做四爪蛟龙破空腾然仙去的壮丽一幕。虽然我明白文老还有很多的“舍不得”但是天道难违天道难违啊!化龙池里留下的何止是一点点遗憾! 奇怪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儒到底什么是儒? 难道真的是书上说的“儒柔也”么? 是中庸是不偏不倚修自本性?还是颓然出世甘做奴才腐朽堕化? 言天之自然者谓之天道。 那儒不是存天理而灭人道? 未有天理之先毕竟也只是理。有此理便有此天地;若无此理便亦无天地无人物都无该载了!有理便有气流行育万物。 是不是儒也为探究天意之理? 那何以要教化要掩人棱角造出庸碌之世? 儒家倡导“能仕则仕不仕则隐”合乎天道乎? 孔子云“鸟吾知其能飞;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矢曾。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 此话即是天道? 那何物又不是天道? 既然儒家也上证道那和道家又有何分别?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周循不止即为道有悟天地也为道心之所然也为道那又有什么不是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既然道生万物那我们又怎能脱离这个藩篱脱出固囿成仙成圣? 抑或是脱后我们也即是道再辟天地重塑苍穹? 因阴阳之恒顺天地之常! 夫人事必将与天地相参然后乃可以成功! 又说顺天才能明心见性那不逆天意又怎能证道? 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上善若水! 难道是顺天才是修习正理? 痛!刻骨铭心的痛! 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满了我的神念层次道?非道? 就在这茫然若失的瞬间一股清冽心绪缓缓掠过眼前文老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什么是道?什么是儒?什么是佛?什么是法?其实不外乎称做天道天道就是事物的面面本质道是过程、道是本源、道是规律!在这个世界你就得合乎其过程、本源、规律当你一旦明白什么是道你就脱离巢臼抽身苦海。那时候你就是道道即是你不再有区别。不要再追究派系的分别佛道儒说到底也就是一把尺仅仅是拿来看的最终也不是你的本身。” 原来如此! 想什么?只要理解道的规律什么不是道? 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成与不成仙道那其实也就在一念之间!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朝顿悟朝彻思源! 一连串的音符在我心中响起那是琴音也是佛唱或者说它是朗朗读书声也未尝不可。心中有它我才明白九字神降诀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九字神降诀或者称做真儒九字言灵神降术说到底就是透过人的心神直接迫进人体内的三轮五脉以声言的先天频率引起敌人轮频反震。由于是利用的物理共振原理所以根本无视敌人真气武功等等因素。当然“同契诀”是个例外这也和它的先天频率有关系。不过要是达到了庞斑、浪翻云境界的人随时控制得体内的一切变化当然也就无效。 佛家真言中的“那谟婆伽跋帝、钵喇坏、波罗弭多曳、唵伊利底、伊室利、输卢驮、毗舍耶、莎婆诃”又或“观音菩萨六字大明咒中的唵(om)嘛(ma)呢(ni)叭(pad)弥(mnet)”均是以手印配合来改变声律频幅达到儒家真言同样的效果。只不过后来儒家真言在形式上的没落后反而是道家和佛教领先开去。 世间万物盛衰成败莫过于此。 心神回归我也不再茫然细细体味竟然现身上的伤势似乎已经消失无踪之前的事情就像是没有生过一般没有挂碍。 耳、鼻、口、舌相继恢复了知觉空气中微咸的水湿之涩徐徐的腥幽之风甚至口中仍未散去的鲜血味道都如此的清晰。我甚至能查听到地下数米那蚯蚓茸土的悉嗖之声。 感觉真好! 缓缓睁开双眼世间微淡的光芒射入了眼帘。 咦!为什么这么安静? 章九十四 散仙周颠 视距前方赫然站这个惫懒的邋遢道士此刻正歪斜着身子背对我站着嘴里却一直在小酌葫芦中的劣酒。 这个身影好熟悉啊!仔细一看竟然是十年前匆忙一遇就再没面缘的那个高深道士! 我淡然一笑轻轻的站立起来仙澜嗡的一声锵然回鞘。 “原来是大师!没想到多年不见大师风采依旧!” 邋遢道人转头歪斜着双眼看了看我嘿然道“你这小子到是得天独厚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我洒然一笑“希文是明白了。” 道士回过头去轻声道“既然已经明白了就好生坐下把身体调整一下。刚刚窥视大道切忌心浮气躁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 我立马坐下对于这个神秘的道士我放心得很。 其实这个道人根本就没来多久我的思绪似乎经历了很长的时间。不过在外界也就是一瞬而过罢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刚好是他接下了水月大宗的弯刀站稳地面的时间。 钟仲游眼中精光暴闪脸上露出痛苦而有憎恨的神色“周颠!” 单玉如闻言心中一抖玉环差点脱手。 周颠这个名字在老一辈人中流传甚广但是辈分稍低的单玉如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现在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是庞斑但是若让老一辈人来推举周颠肯定还在其之上。不过正是由于周颠几乎什么事情都不理睬对江湖中大多数人来说丝毫没有威胁大家总是习惯性把他忘记而已。 朱元璋钦封三个大地游仙中张三丰和周颠都酷好游历一年没有几天会安静的待在同一个地方。现在传说张三丰已经远赴海外行踪缥缈。而文致在前几天已经证道飞升所以真正还有得希冀一见的不过就是眼前这个邋遢神仙了。 周颠呵呵一笑“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没去见三清祖师啊?当年可惜没把你和符瑶红一起干掉以至于现在流祸荼毒。” 钟仲游咬牙切齿呸了一声道“老天就是留佛爷这条命来找你复仇的!” 周颠大眼圆瞪“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改掉这个吹牛皮的坏习惯啊?” 单玉如传音钟仲游“师叔有几成把握?” 钟仲游哼然一声聚音成线回应道“叫那个倭人去送死我们走!” 单玉如娇嫩的脸上浮起淡淡酡红对旁边的水月大宗道“宗主一起上吧!” 水月大宗一直在注意周颠的情形抵抗着他的先天威压没有觉身边的异动。单玉如这几句话是以“天魔音”传过来的兼之水月看来的时候她正施展“天魔妙舞”一时大意着了道儿。 水月大宗大喝一声身形就象出膛的炮弹直射周颠。 单玉如和钟仲游马上给那个猎户打扮的高手使了个眼色也不管地上的薛明玉了三人迅即退远。 当水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的身体隔周颠仅仅只有三个身位再想退已经没有空间。 不过水月大宗到底是一时人杰既然已经不能退后那手中的水月刀又凌厉了两分。双手握刀的方式变得极其怪异倭刀划开半空呼啸而下。 不过在周颠的面前任何招式都是徒然。 只见周颠似醉非醉的摇晃了几下身体那一道道的刀劲楞是连他的衣角都没击中。水月大宗恍然间见其右手蓦然胀大顷刻后如铺天盖地的五指山一样压向自己虽然知道这一定是幻觉可是这幻觉也太真实了点!是不是幻觉不重要水月大宗明白一旦大手印实在自己身体上绝对是十死无生。 左手腕一扭。 水月刀变转方向迎向周颠的大手掌。 刀碎! 周颠蒲扇般的大手直接印实在了水月的胸口“噗”的一声掌劲透体其前后衣衫尽碎一个鲜红的掌印出现在了其胸口和背心。 只到这个时候水月大宗才知道那三人为什么没开打就要逃走。在这非人类的面前什么武功都没有用一切俱是徒劳。 周颠收手叹道“怪只怪你是个倭人四十年前我就对倭人没有好感现在更加不例外!” 水月大宗张着嘴巴想说什么但终究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双目神光消逝立定身亡。 周颠眼神瞟向玄武湖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呆。 须臾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怎么?丫头还不出来么?” 一个娉婷的身影从另侧小径缓缓走来走得近来赫然是色艺双绝的苏欣然! “晚辈唐突了真人近来可好?” 周颠转头打量了苏欣然一番呵呵笑道“还好吃点小食喝点劣酒日子到还凑合。” 苏欣然嫣然一笑玉手轻掩樱唇娇笑道“若是真人想吃香喝辣只要交代一声当有人不迭送上何必在这哭穷呢?” “众人俱为醉何处得心闲。小食劣酒又有何不好?只要能填饱肚子悠然一醉管他是瑶池琼酿还是溪水勾兑不外如是。” 苏欣然嘟起小嘴扬了扬手中小瓶喃喃道“原来真人无所谓喝什么酒水看来是欣然自做多情了。”说罢还真的就这一抛把瓶子丢向了玄武湖。 人影一闪周颠依然还在原地不过半空中的小瓶却到了他的手中。 拔开瓶塞周颠忙把鼻子靠近嗅闻哈哈大笑“好!三十年的窖藏杜康没有一丝勾兑好好哈哈哈哈!”说罢忙不迭送到嘴边极其陶醉的小抿一口。 苏欣然看着周颠那滑稽的模样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娇声道“原来真人口不对心哦!” 周颠晃了晃那一头鸟窝般的大头哼道“什么口不对心?既然有美酒送上前来难道我还拒之千里么?那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苏欣然狡猾一笑跑过来就欲抢周颠手中小瓶“没有啊!我不觉得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真人还是把它丢掉吧!” 周颠圆眼一瞪“送出来就送出来了你怎可赖皮又想拿回去?这个宝贝贫道收下了。”一边说一边不迭的纳如怀中象是生怕苏欣然抢去了似的。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出来的?” 苏欣然轻撩鬓角青丝淡然道“早就出来了青城山素峰方圆几里了无人烟闷也闷死了。整个山上除开道士、和尚就是香客没点意思。正好师傅要我下山游历我还不就到处玩玩呗!” 周颠呵呵一笑“出来也好闷头苦修也修不出个鸟来。何况你这丫头又是青春年少正是红鸾星动的时候不适合那种老头子的方法。” 苏欣然脸色潮红跺着蛮足娇嗔道“什么‘红鸾星动’啊!为老不尊!” 周颠嘿嘿一笑朝我撇了撇嘴“丫头敢说自己对这小子没意思?要是这样贫道就和小子说说要他死了这条心。” 苏欣然俏脸已经红透了乍一看去颇似枝头上熟了的苹果“真人!” 周颠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真不经激!说说罢了。” 苏欣然回头看了看天命教众人退去的方向不解道“真人刚刚为什么不把他们留下毕竟他们对希文有很大影响。” 周颠嗨然一叹“天运有道刚刚不是我不想留下他们而是根本不能出手。不然就会和修儒那小子一样天道渺渺。” 苏欣然皱起秀眉“世间众人莫不以成仙成道为最终目标为什么真人和几位前辈都对这事讳莫如深呢?” 周颠叹道“我希望我知道。就象那个踏出半步又收回了脚的鹰缘喇嘛你现在去问他他也肯定说不出来。人真的走到这一步原来还是会怕的!” 苏欣然一阵无语。 周颠看了看旁边即将苏醒的我对苏欣然笑道“你心上人儿快完功了今天累得这样要多休息。我就不留在这里碍事打搅你们两个娃儿卿卿我我走了!” 苏欣然还没来得及挽留就见周颠身影在玄武湖上渐行渐远直若凌空虚渡一般。 这时候我缓缓睁开了双眼。 “咦?”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映如眼帘的不是那个道人而是苏欣然! 苏欣然低头凑近到我脸前“怎么?不欢迎我么?” 我无奈笑笑“不是只是那位前辈……”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周颠周真人你都不认识?”苏欣然捉狭的看着我。 周颠!我一愣认识那个道人这么久到真的是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还这么如雷震耳。 苏欣然毫不避嫌的拉起我拍了拍我身上灰尘娇笑道“什么都别问了先回你的太傅府再说。” 章九十五 怒蛟噩耗 “死”过一次的我懂得了很多虽然说不出来但是心中一些隐形的固囿确实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睁眼看着外面花花大千世界只觉的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清晰过每一棵大树每一片枝头在我感官中都是那么勃勃生机不再是死物。 看着把我拉起的苏欣然直把她看得羞怯的转过头去。 以前真的没现她这么美她的出现在以前最多也就是让我惊讶于她和纪惜惜的神似却从来没去注意过她自身的倾国倾城。圆嫩如璞玉的晶莹脸蛋、如秋风修剪过的柳叶弯眉、秋波含情的月芽双目加上那小巧挺拔的鼻儿、欲说还休的诱人红唇让人沉溺进去就难以自拔特别是她散出来的雍容典雅气质却有着一股调皮真性的脾气让人欲罢不能。天道是什么?是现一切世间的美好。就象纪惜惜弥留之际对浪翻云的嘱托“去吧!去爱尽天下间的美好”。虽然在其他人看来这只是一个娇妻对不舍于自己的丈夫一种安慰但是细细想来何尝不是知道浪翻云是要走上天道之途呢? 今天晚上苏欣然脸红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多我笑着打趣道“欣然莫不是喝了烈酒么?脸上如此酡红。” 苏欣然猛然放开了搀扶我的双手害得我一阵踉跄。 她双手在脸蛋边轻轻摇扇娇笑道“没什么了只是有点热。” 一阵秋风吹过玄武湖畔又卷下了一片片枯叶。 我拉了拉衣襟笑道“原来欣然这么怕热啊!我还有点冷列!” 苏欣然脸颊都快熟透了不依娇嗔着挥舞拳头追打过来。 玄武湖畔嬉闹嘤嘤。 过了片刻我拉住她道“对了你怎么会找过来的。”庄节那小子现在还没找到这里。 苏欣然理了理心绪“你二伯叫我来找你的说有事要和你商量。”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原来欣然还是身具高武功的侠女啊!我以前还真的不知道列。” 苏欣然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以前你根本正眼看人家的时间都少莫说我是不是会武功了想起来都不忿。” 我愕然但很聪明的没有多嘴。 “既然二伯有重要事情我们就先回去吧。”我看了看庄青霜有点尴尬。 苏欣然笑道“我来吧我带了匹马拴在了林外方便送青霜回去。” 我看了看夜色“那我先赶回去有劳欣然了。” 回答我的是一个娉婷的背影。 太傅府。 我渡步走进了大厅大厅中只有二伯一人大伯估计是去和八派的人交流感情去了父亲现在应该是在账房理帐至于母亲和弟弟妹妹想来早已睡下。 我缓缓坐到二伯身边嗨然道“不知道二伯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二伯一言不随手递了张便签过来“这是怒蛟岛传过来的消息。” 怒蛟帮?我一愣怒蛟帮能有什么问题有浪翻云、谈应手和凌战天的坐镇配上翟雨时的绝世计谋我还真想不出他们会有什么事情。难道胡节竟然能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攻陷怒蛟岛? 心中疑惑忙接过便签。 这一看不要紧手中的纸条差点掉落。 上官鹰毒身亡! 怎么可能?有这三大高手坐镇的怒蛟岛怎么可能会被人下毒而且还是上官鹰! 心中震撼忙拿起纸条继续浏览。 天啊!我都快疯了下毒的竟然是…… 原来胡节包围怒蛟岛后双方一直处于胶着状态在强敌窥视的时候浪翻云还真不敢放下任何的心神每个主要人员都有随身的高手保护而且防护之严让浪翻云自己都不敢说一时半刻可以解决其中任何一人。 不过小心归小心不愿意生的事情还是生了。一次战斗中向来身先士卒的上官鹰站在炮台指挥下属攻击敌舰谁知没站多久他突然间晕倒在炮兵脚下人事不省。后经过浪翻云的抢救甚至动用了二伯赠与他的霸道百毒解药依然回天乏力当天晚上上官鹰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情形极似其父上官飞。 浪翻云多番回忆才想起一个细节那就是唯一不是心腹的怒蛟岛原住居民方二叔的厨娘叶婶!叶婶是怒蛟岛的老居民了谁也不会想到她的身上去可是就浪翻云的记忆她是唯一的破绽。 当众人赶到叶婶的住处时候果然现其已经不在。浪翻云孤身赶赴渡口才拦截下了她谁知道“叶婶”尽然撒出了一篷药粉成功的留下了浪翻云的脚步。这不是毒药但是谁也说不定洞庭湖的水是不是毒药的另一成分。 浪翻云在纸条中很确定的说那“叶婶”绝对是一个宗师级的高手配制毒药更是登峰造极。 我呼了口气理了理心里的思绪。 二伯转头看向我“怎么样?有头绪没有?浪翻云不能确定这个高手到底是何人看看希文是否有点头绪。” 我苦笑若不是比其他人多一世的记忆可能我也不知道她是谁。而根据我的猜测这个神秘的“叶婶”该是连单玉如都推崇有加的色目“毒后”正法红!只有她才有这个手段在浪翻云的眼皮子底下给岛上的人下毒并且由于她不是直接下毒而是利用某些先天后天的自然手段混毒所以难以被人现。 这么想就可以说明白为什么当年我干掉瞿秋白后纪惜惜依然被毒死因为下毒的根本不是那个“大医师”而是闻名天下的“毒后”! 设想一下她只要在浪翻云的小谷利用秋天开花的花粉来传播一些毒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纪惜惜慢性中毒。甚或她根本不用这么复杂只要在浪翻云两人的饮用水源里面添加一些诸如汞、镉、铅一类的重金属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破坏掉纪惜惜的肾脾功能即便是医师有通天之能也难施展回春圣手。 她可能是想把浪翻云一起干掉的但是估计浪翻云那绝顶的先天真气自然的把这些有害物质都清理出了体外才没有毒。 想到这我的心里就一阵虚连忙喊过管家到家中水井里面提了一两桶水放入了些许盐酸和其他试剂试探试探。 二伯也坐不住了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你心中是不是有敌人的资料?” 我整理了心中的资料连忙把事情如倒豆子一般倾泻了出来。 二伯听完拍着茶几哈哈大笑“希文怎么忘了我就是一个‘庸医’呢!” 我一愣还真的是没记起来面前就是一个可以和阎王抢命的歧黄圣手我忙乎个什么劲啊! “呵呵!希文失态了。那家中有些安全就多劳二伯烦心了。” 二伯抚手大笑“什么时候希文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当不会让那老妖婆得手。想我殷浸药石数十年也不会比那妖妇差到哪里去。” 我点点头放下了一桩心事。 看看纸条浪翻云他们已经把上官鹰那不满周岁的小儿子立为了帮主在现在群龙无的情况下帮务就全压到了翟雨时的肩膀上只是有凌战天从旁协助。为了防止不测浪翻云压下了立时追杀正法红的打算坐镇怒蛟岛。到是谈应手夫妇已经潜出了怒蛟岛正在赶来京城的途中。 乱了!什么都乱了! 正法红我可以肯定不是天命教指使的因为现在的局势若正法红是天命教一派该留在京城才是正理只要得到了宝座区区一个怒蛟岛只是皮毛小事而已。这么说来搞混中原得利最大的是……方夜雨!他的政治婚姻对象正是色目族公主甄素善!而正法红极有可能是甄素善的师叔级的人物! 若真是这样怒的浪翻云绝对不会让域外联军安然回去了。庞斑一直很克制的情形下生这么不和谐的动作一定是方夜雨的个人决定。之前楞严在左诗的问题上已经让浪翻云很不满了这次方夜雨的动作绝对把怒蛟帮推向了彻底的对立面。 夜已深沉我拿起茶盅慢慢的走到庭院之中。 星斗漫天没有研究过星相的我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但是。 天下的运盘已经错位在这崩碎的轮回中天下该走向何方? 章九十六 有朋至远方来 次日是我这个太傅正式上任的第一天由于韩家在京城没什么根基所以我这个从一品的高官居然也没有位列朝班的殊荣。早朝后朱元璋派出他的私车把我接进了皇宫。正好今天也是韩柏他们这“高句丽使节团”正式觐见的日子所以我直接就被送到了朱允纹所在的东宫。 由于陪同朱允纹读书的人不少所以整个上课时间朱允纹都很规矩没有做出亲密或者冷淡的动作。不过上午功课结束朱允纹到是强烈要求送我一程。 “轱辘轱辘” 明朝的马车虽然已经有所改进我坐在里面依然很不舒服。 出了皇宫午门马车转过转角驶向太傅府。 “昨天外婆她们向师傅下手了么?”朱允纹沉默许久方才喃喃问道。 我很意外本来以为这事情恭夫人怎么也得和朱允纹知会一声的没想到连他也被蒙在谷里。 “是啊!差点没命!”我嘿然笑道。 朱允纹转过头来怪异的看着我“难道师傅不怀疑我是明知故问么?说不定昨天的计划就是出自我手。” 我摇了摇头昨天我到是有所怀疑不过从坐上这马车开始我就已经知道朱允纹根本就不清楚。昨天那次深层体悟不但让我的武学修为大涨精神修为也达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高度就象现在我和朱允纹的谈话我可以明显的探查到他的心理波动。在这一句话上他确实没有说谎。 我自然的抬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若允纹有参与肯定不会对我下手。现在怎么来说我也是你的师傅该来杀我的不应该是你而是某些人。允纹你虽然涉世未深但是也不会愚蠢到拆自己的台柱让敌人开心。” 朱允纹苦笑一声“虽然我知道这是师傅安慰我但心里总算好受了点。”说着撩起窗帘看了看路旁街道“外婆她们是想清理掉不确定因素也就是说师傅你现在的态度并不明确她们就要把你这个因素抹掉避免出现她们意外的局面。比如……我不再受她们控制。” 我叹道“其实我还根本不想管那些闲事谁能执掌天下也好终不会败坏自己的朝纲。若允纹你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好皇帝现在就要知道怎么来处理这些事情。紧要记住皇家无伦常!” 这几句话不啻于表达我的支持朱允纹激动的回过头来“师傅你是说……” 我点点头既然我一定要在朱棣和他之间做个选择我宁愿选择人格尚未雕塑成形的朱允纹。朱棣就是年轻的朱元璋做事果决不择手段说起来也是个皇帝料子。可惜我不喜欢! 朱允纹看着窗外眼光不断闪烁好一会才道“若是有人敢打师傅你的主意允纹第一个不放过他。管他是谁!” 朱允纹的保证有不有用我不知道但是我有的我的决定。 “吱” 皇宫隔太傅府并不远我和朱允纹说了没几句话就已到达。 朱允纹冷哼道“现在我身边全部是他们的探子很多话我都不便说如果有事情我会着李直和师傅联系。”李直是司礼监右少监在皇宫阉人中地位仅次于聂庆童没想到竟然是朱允纹的心腹。 看我有所疑问朱允纹解释道“李直从小和我长大明着他也是教内人物但是他忠心的只有我一人。” 没等我说话他又大声道“师傅已经回府让允纹为你掀开车帘。”说罢已经起身把车帘掀开。 好一个玲珑剔透的朱允纹以他现在的资质真不知道历史上他为什么输给了朱棣难道仅仅只是军队的问题? 朱允纹不敢久呆不然单玉如他们肯定会有所察觉匆匆寒碜两句他就上车回返皇宫。 目送着他离开我也该想想后面的打算了。 “嘶” 一阵轻微的破空声响起劲气从我后脑勺逼近。 “当” 我头也没回随意弹出右手中指震开了后面的刀。 刀没杀气人无杀意这样的招式伤不到我。 “恩?” 来者没想到我竟然这么轻松的破了他的攻击刀势再转一把刀变无数把迅又重回一把每一刀都蕴涵了一种劲道每一种劲道又重新会聚到一起变成一把无可抵御的刀。刀道至境不过如此! 这一下再没刀势的刀也凌厉无匹这是一把纯粹的刀! 我不敢再背对接招身形疾旋转脚下步伐不断交错堪堪避开了那幻化无穷的一刀。 刀至朴实却又锋芒毕露除开封寒天下已不做第二人想。 拉开十数步距离阻止了闻声赶来的府内卫队我淡淡笑道“七年不见封前辈的刀又凌厉了许多。” 封寒随意的把天兵宝刀递给了身后的乾虹青刚硬消瘦的脸庞露出笑容“再凌厉也没有追到希文你的衣角看来是我务农太久骨架都生锈了。” 我笑了笑“不拿刀有何不好?” 封寒一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小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我微笑不语伸手一引道“里面请!” 大厅里面又是二伯一个人貌似我的父亲和大伯都不喜欢待在家里时不时的就出去溜达父亲有时还要处理点账目大伯则根本就是和沙天放去醉生梦死了。 三人走进大厅二伯的目光就看了过来“天兵宝刀!封寒兄果然不负天下第一刀之名。” 封寒携乾虹青在二伯的对面落座闻言笑道“封某要怎么来理解这句话?韩兄这番话更象是在夸耀我背上的这把破刀。” 二伯先示意小厮去准备茶水然后笑道“南正街一战封兄带了几个小子硬抗里赤媚等大军达两个时辰之久这种成绩除开浪翻云外黑榜可没有一个人敢夸耀自己也能做到。” 封寒刚毅的瘦脸依然没有变化“韩兄错了!” 二伯一愣“错从何来?” 封寒嘴角微翘“黑榜里面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做到和我相比起来肯定只好不差。” “谁?” “历若海!” 我坐在了二伯身边并没有参与到这讨论中去。其实历若海的强悍世人皆知二伯只是客气罢了。 封寒摇头笑了笑“其实在长沙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剑修’文致只是那么自然的站在那里就让我产生无可抵御的感觉。万兵惊惧!在场每一把武器都出颤抖那该是一个什么境界!?” 听到文老我的眼神有点黯然。 二伯笑道“封兄此来有何打算?” 封寒温柔的看了看乾虹青笑道“此来就是看看事情是个什么样子若是有用得着封某的地方只管开口;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在贵府打扰一阵子我就和虹青远赴塞外牧羊放马纵情人生。” 我知道封寒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这位黑榜高手自从七年前败于覆雨剑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后功力修为不降反升。但是其人生目标却在这段时间生了转移能和自己的爱人一起草原纵马也是一种快乐吧! 我抹了抹嘴有点担忧的看了看乾虹青叹道“那前辈可能暂时没办法走了。” 封寒听出我话有不祥一脸严峻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与二伯相视一眼缓缓道“上官鹰……身故!” 乾虹青在听到上官鹰几字的时候就已经脸色泛青当听到身故的消息立时吐出一口淤血愤懑晕厥。 封寒急忙扶住乾虹青的身体缓缓渡去了丝丝真元。 片刻后他才慢慢的把乾虹青靠在太师椅中。 “谁?谁有这个能力在浪翻云的眼皮下杀了上官鹰?”封寒的眼神变得如刀般锐利。 二伯拿出那张便签递给封寒。 封寒眼神闪烁“连浪翻云也不能确定是谁下的手?” 我叹道“昨天接到消息我就和二伯一起分析了这件事情若估计不错的话那个‘叶婶’该是色目‘毒后’正法红!” 封寒温柔的帮乾虹青搭起鬓角“若是这件事不处理虹青一辈子也不会安心。封某只有厚颜在贵府多打搅一段时间解决了正法红在做打算。” 二伯微笑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封兄若是不嫌弃大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反正府内空房也多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封寒笑了笑“虹青不喜欢多和人打交道所以若是贵府有花囿或者佛堂一类的地方就安排我们住在旁边吧!封某也可以修修花草不至寂寞。” 我笑着点点头“府内正好有欣然和秀秀在做客有她们开导想来虹青也不会太过悲伤的死者已矣何必让活着的人伤心。” 封寒抱起乾虹青“先安排一下虹青休息的地方吧她的身体一向不好今天又受了刺激希望不会郁结于心。” 二伯点头“我也一起去看看。” 两人走到内堂门口封寒停下脚步道“愚蠢的人这一步肯定会逼得浪翻云出手若是庞斑不出来谁能阻挡他?” 我叹道“说不定敌人就是想要庞浪两人提前决战。” 封寒一愣旋又快步走去。 章九十七 燃尽湖面! 洪武三十四年秋十月十八日。 由于胡节的水师长期和怒蛟帮对峙于洞庭大明朝神机营水师从上到下莫不有种怠懈的情绪每日只是开船在怒蛟岛四周走走过场。连射一箭的兴趣都缺缺。 可是胡节根本就不知道上官鹰已死而愤怒的怒蛟帮上下暗中布置了一切等的就是十月十八重阳节双鬼拜门秋风逆转的时机! 漫天的大火烧尽了胡节的升官梦。 翟雨时不愧是被誉为与僧道衍并列的朝堂内外两大军师不但在怒蛟岛周边全歼胡节小部水师而且趁乱截击了囤营小怒蛟的胡节巢穴以弱势兵力强袭有百余艘巨舰的敌人追杀千里再在赤壁引火祝融将胡节的老本扫荡一空仅余十余只中型舰船逃逸水营中没有阵亡的校级以上军官除开胡节外就只剩下载过我一程的陈渲了。 从此长江中游航道被怒蛟把持朝廷余下的水师仅仅只能九江鄱阳湖一带重点布防防止怒蛟帮顺流袭击京师应天罢了。 天下震惊!上一次赤壁之战还可以说胡节没有参与不能怪及到他身上的话那这次胡节就没有任何的理由了完败几乎是全军覆没的结局没有任何人能救他。 早朝我被破例召上了朝廷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那些御使也没兴趣来弹劾我这个太傅大人。 长达三个时辰的商议朱元璋在痛骂胡惟庸的同时不得不把南昌府一带的6军北调驻扎到岳州附近希望能起到点威慑作用。在场的武官现在没一个人敢接替胡节去面对那强大无匹的怒蛟水师。 我对这事当然无心参议等到朱元璋疲惫的说“退朝”已经是下午时分。 我三步并做两步赶回了太傅府事情生得太突然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只有赶回去看浪翻云是否有飞鸽传书过来。 这次大厅热闹了大伯、二伯和父亲正坐在主位激烈争论着什么。希武坐在一边正阖着眼没有做声。封寒站在大厅窗口喝着手中清茶不住的点着头。而苏欣然和怜秀秀也赫然在座! 看我进来怜秀秀颤声道“浪大侠他们要打仗了么?” 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的现在朝廷水师力量不足肯定不会冒失出击现在只能说是个相对平和的时候。” 不待她继续问我朝苏欣然点了点头疾步走到了二伯身边“二伯那边有消息没?” 二伯头也没回顺手递给我一摞纸条。 我骇然怎么有这么多? 接过来一看翟雨时竟然把整个战斗都写进了里面这么复杂的信息估计没有十几只信鸽是不可能送到的。而翟雨时放心把事情全部明案在录肯定也是得到了浪翻云的肯不怕我们泄露。 我坐到下的太师椅中展开信签细细察看。 好小子!庞斑说天下人都小窥了历若海可是谁不是小窥了这个武功并不出色的怒蛟帮智囊----翟雨时! 让我们来回忆一下这堪比周郎谈笑灭敌的精彩水战…… 十月十日怒蛟帮就开始部署利用洞庭湖的原住渔民在包围圈的外围不断播撒渔网人为的制造搁浅障碍同时在许多回游鱼类的身上绑起了些许黑油(未提炼石油)虽然每一只鱼的身上重量很轻但是数量一多也是蛮惊人的。 这样做在平时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因为鱼群过于分散一点点火星也不至于对神机营那包了铁皮战舰有什么危害。但是在翟雨时的分析下大家却明白了戏肉部分。 战舰成群后什么最重要?补给!数量众多的船只搭载成千上万的兵员消耗是巨大的。而他们食用剩余的残渣自然不会留下不过倒进水里却正好成了这些“水下火种”的可口美食!一天两天到战舰下觅食已经成了这些鱼儿每天自然的习惯而翟雨时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十月十七日怒蛟帮准备了大量携带硫磺的箭矢全部用轻型手弩装备。 十月十八日中午当胡节舰队午饭过后倾倒残渣之时怒蛟帮迅派出了敢死队驾艨艟冲近胡节舰队。当时胡节是很纳闷的没有楼船斗舰的支持艨艟靠近自己这样的巨型舰队只有死路一条!在艨艟66续续射出弩矢后胡节更是对身边副手说“翟雨时江郎才尽竟然做这样愚蠢的攻击那些弩矢根本连我的甲板也射不到!” 确实那些弩矢没有射到他的楼船甲板因为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胡节的船只! 携带硫磺的弩矢落入水中大部分都没有引火毕竟它们不能防水。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弩矢成功的燃起了火苗而且点着了浮于水面掠食的鱼儿!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胡节怎么也想不通几根带了点硫磺的弩矢怎么可能烧起这么大的火!?怒蛟岛外大半个洞庭湖被熊熊大火映衬得妖艳无比。虽然胡节旗下的战舰全部是包了铁甲的精锐战船但是在这滔天烈焰中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好在胡节还不蠢看到水面开始燃火果断的要下属抛弃已经损毁的船只搭载其他船只撤离包围圈。 但是鬼谋千算的翟雨时最前面布置的那招此时挥了巨大的作用。 小小的渔网胡节最蔑视的“光脚”的谋生工具在他们的舰船行过之时死死扣住了战舰的轮桨!小型船只还好只要把桨抽出来即可;可是那些上了规模的大型舰船却没有办法摆脱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纱渔网。 而胡节这时也绝望的听到了怒蛟帮总攻的号角…… 翟雨时仅仅用一把火就解决了朝廷对怒蛟岛的包围。 如果说这一战是他“急掠如火”的手段那么在接下来当晚率领少量舰队八十里偷袭小怒蛟则可以说是翟雨时“行动如风”的表演。 逃回去的胡节主要战力还在小怒蛟一派战力鼎盛也让其好过了一点。但是胡节洗漱完毕还没有下榻怒蛟帮的号角再次颤动了他的心弦。 漫湖的灯光胡节根本就来不及判断怒蛟帮的战船有多少马上下达了防守的命令。可惜为时已晚整整有半年没有经历战事的小怒蛟官兵虽然还记得自己的岗位但是却已经没有那么利索的身手去格挡翟雨时的怒火。 七十艘艨艟闯进了八百艘船只的舰队阵形里当艨艟里面的水手跳下湖面的那一刻火光冲天而起。 下面的事情很明了了。急急忙忙冲出水寨的船只全部变成了在外面以逸待劳的怒蛟舰队口中美食。而且由于浪翻云、凌战天等人的加入水营中大部分的将领都没有逃脱包括按方夜雨的命令留守此地的蓝天云也未能幸免全部做了覆雨剑下的亡魂。 天下第一剑客出手无人能敌! 不过胡节的舰队太强大了。他仗着船尖炮利之势硬是在翟雨时的包围圈中打开一个缺口带领不过五十艘的大小船只逃之夭夭。 次日上午疲惫不堪的胡节残队赶到了乌林一带这个伤心之地又触及了胡节的疮疤忍不住站在船头甲板嚎啕痛哭。但是天是不会可怜失败者的乌林水域有一个收魂之处那就是上次蓝天云自作聪明设下的横江铁索!虽然那一战后官方截断了铁索但是大部分设施还在而翟雨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它修复了…… 江面再次燃起火苗这次虽然已经没有洞庭湖那么惨烈但是更添了几分凄然。 军心毫无的胡节水军被怒蛟哀兵杀得无还手之力胡节在自己楼船倾覆的前一刻才下到救生小舟匆忙换过普通士兵的军服才逃了出来。当他返身看自己周围的人时才现除开陈渲已经没有军官了! 三把火!翟雨时谋得了洞庭长江的航路控制一举奠定怒蛟基业。 好!我揉烂纸签我在心里为翟雨时喝了一声好那时候由于一直有个上官鹰在翟雨时的上面让他时刻谨守下属的本分多多少少泯灭了他那天丛奇才。但是上官鹰的死却给了这个雏凤机会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翟雨时这三步散手确实太精彩了!可以说一系列的连环计策已经不逊于周瑜的赤壁鏖兵看起来直让人从心底里涌出爽快!不过貌似我还是朝廷的太傅我乐个什么? 在我沉思之时封寒“啪”的一声捏碎了手中酒杯走到我身边道“浪翻云上京了么?” 我点点头之前我就已经把猜测全部给了浪翻云不管这个阴谋是方夜雨还是单玉如布置都免不了要在京城解决恩怨。所以浪翻云等乌林战役一结束立马就孤身上京这时候恐怕已经过了九江了。怒蛟帮这时候恐怕是最不要担心的现在整个湖面被怒蛟的战船重重包围就算是庞斑也没有办法潜入除非他插上翅膀。 封寒那坚毅而甚少表情的脸庞竟然笑了笑“太好了三年不见也不知浪兄到了什么程度封某手痒了!” 我愕然封寒现在估计和浪翻云差得比较多了希望他没那么狂热。 章九十八 天命教的算盘 上的大伯、二伯和父亲依然在争吵不休我看了看封寒希望得到一点信息。 他摇了摇头耸肩道“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三个早就在争论着什么不过似乎不单单是怒蛟的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我可不希望家里有什么分歧。 走到大伯身边我插话道“不知道大伯你们在讨论什么?何以这么激烈?” 父亲叹了口气道“大儒宋翔的四公子宋玉对慧芷颇有意思而慧芷对其人品才学也倾慕有加。昨天宋翔大人不辞辛劳的找我询问慧芷的情况若是没有婆家愿下聘定礼促成这对姻缘。”顿了顿又说“还有曹国公李景隆和翰林院修撰黄子澄联名促媒。” 我愕然宋玉!?那不是天命教的小子么?天命教出招了!连钟仲游也来搅和? 大伯皱着眉头道“我们家希文现在如日中天在很多问题上就应该避嫌这宋翔虽然支持皇太孙却又和燕王有私下往来我们家不应该参合进去。” 二伯看我的脸色不对问道“希文是不是有什么意见?说来听听。” 我叹了口气“这个事情不能操之太急若我的消息没错宋家很可能还和胡惟庸有联系而胡惟庸屡次制肘皇上的圣旨有造反的嫌疑!”天命教的事情大伯和父亲并不清楚若是这样贸然说出可能还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只有把胡惟庸与宋家的关系抖出来让大伯和父亲望而却步。 “真的!?”父亲脸色剧变“希文你的消息准确么?” 我点点头“消息来源具体我也不好说不过应该有八层把握。至少现在我们还不应该和胡惟庸牵扯上关系免得以后在皇上面前不好解释。” 父亲点点头“好在我当时没答应宋翔说回来参考一下家里人的意见。现在想起来好险!那现在我去把事情婉拒掉?” 我笑了笑“不给他个消息让宋玉那小子到太傅府来见我。还有叫上慧芷做陪。” 二伯捻了捻短须笑道“慧芷向来对你崇敬有加想来由你出面确实好一些。” 我微笑不语三人都以为我是单纯的去拒绝宋玉。但是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天命教既然敢来打我家的主意就得留下点什么。 大伯又道“怒蛟帮的事情希文怎么看?以前我们家似乎和黑道的人走得比较近现在是不是要……” 二伯笑了笑没有言语。 我摇头叹道“大伯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倚重我给我这么高的虚荣?” 父亲皱了皱眉头“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按道理即便希文你武功盖世皇上也没必要来巴结你吧?” 我微笑道“一方面皇上确实是想帮皇太孙立一势力为其平稳坐上皇位做准备;另一方面”我看了看站在窗边出神的封寒“看中的是我和几大黑道势力的良好关系这对皇上安定天下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会派我去安抚怒蛟众人毕竟现在朝廷在长江上的力量太薄弱了。你们说我现在应不应该和怒蛟帮划清界限?” 大伯和父亲相视一眼点头道“恩这到是事实。” 我站起来向后院走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既不要和怒蛟做得过于亲密也没必要割袍断义这么绝一切等着瞧。” 书房。 把事情决定下来后我就一个人扎到了书房里面正好这里有以前朱棣留下来的大型沙盘规格蛮适合做推演。 翟雨时给我的震撼太大了虽然我不善争斗但在前世也是一个军事爱好者特别是古代战争很有研究。现在正好可以拿这沙盘模拟一下翟雨时的谋策。 一刻。 两刻。 …… 时间如白马过隙匆匆流走。 两个时辰花了我整整两个时辰!我竟然找不到翟雨时计划中的破绽也就是说当时若是换了我情况也绝不会比胡节更好!翟雨时设计的时候环环相扣即便胡节船队不把残渣倒进水中翟雨时也有手段把鱼群聚集到舰队底下虽然手法稍嫌麻烦但是做起来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后面的环节即便胡节不犯错翟雨时也可以凭借洞庭纵深和水势来引诱胡节犯错结果依然不会变。但是形势造英雄事情就被翟雨时那么轻松的办到了三把火烧了近千艘船! 我坐回到了椅子中太嫩了!在这方面我毕竟只是一个外行比起专家差的不是一丁点。 “咝咝” 走道外面出来轻微的脚步声从其步伐来判断来人应该没什么武功。 什么人在这时候打扰我?我早就吩咐管家下午不要让人打扰我的休息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外一个宛柔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哥你休息了么?” 慧芷!?这个时候找我? “门没关你进来吧!”既然已经来了我也放下手中的沙盘器具。 慧芷那娇柔的身影走了进来“没打扰到大哥你吧?” 我走到茶几旁泡上了两杯香片“没什么刚刚看了点书现在正在休息。” 慧芷走到椅子旁坐下唯唯诺诺了好半天才通红着脸道“今天父亲和大哥你讨论了那个事么?” 我心中一叹慧芷的心里确实有这小子可惜啊!若你不是天命教的混帐我也许会成全你们这对鸳鸯。 “父亲今天确实和我说了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说看看慧芷会有什么反应。 慧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我的下文只好呐呐道“不知道大哥有什么意见?” 我微笑着把泡好的香片递给她“不是我有什么意见而是看慧芷你自己有什么观感。现在大哥也算是有所成就不需要妹妹们为家里牺牲去做那种政治上的联姻所以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慧芷一愣看着我好半天才道“谢谢大哥。” 我泯了口茶“不知道你觉得宋玉那小子如何?” 听到我叫宋玉“小子”慧芷难得的娇笑道“大哥叫他‘小子’还真没错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小多了。” 我豁然那肯定是天命教的功夫所致。 “他人也还可以和大哥一样儒雅、随和谈吐言行也算大方得体我……我还算满意。”说到满意两个字慧芷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了。 我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只是把宋玉当成了我的影子也就是说倾慕大于爱慕这多少让我放下了心。不过正是由于这样问题反而麻烦一些除非我可以把宋玉这小子嚣张跋扈的一面引诱出来让慧芷死心。 顿了顿我叹到“慧芷真的是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么?” 慧芷一愣“什么?” “你真的是喜欢这种和大哥类似的男人么?” 慧芷颔想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我决定还是下副猛药了“那在武昌时见到的那个姓戚的小子怎么说?” “啊!”慧芷脸色通红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手中的茶杯也差点掀翻。 好半天她才轻拭泪水道“可惜人家又看不上我这蒲柳之姿。” 我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慧芷眼露不满轻跺着蛮足娇嗔道“大哥!” 我收住笑容轻轻道“你说他看不上你?应该是说他高攀不上你吧?你现在可是当朝太傅的妹妹哩他还是一个朝廷钦犯而已。” 看了看依然不是很豁达的慧芷我又叹道“大哥说这些不是想左右你的决定只是想要你多为自己想想不要这么快做决定说不定等上些许时间真的可以找到你生命中的真爱呢?” 慧芷笑容总算灿烂了一些“恩!谢谢大哥!”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让慧芷知道一点宋玉的情况“至于那个宋小子我也做过些了解。说起来他们家都有点龌龊的问题不论是在朝廷里面还是江湖中都不是那么干净的人物所以我才想要你等一等。” 慧芷惊讶的捂住小嘴“真的?” 我严肃的点了点头“我已经约了他明天到太傅府来想必可以找出点破绽。” 慧芷轻盈的站了起来“都凭大哥做主其实慧芷并没有什么打算就是想来听听大哥的意见好久都没和大哥说话了总是觉得只要是大哥出马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似的。” 听着她这有点调皮的话语我哑然失笑“确实是大哥疏忽了如果以后慧芷还有什么难以抉择的心事或者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来找大哥说说。” 慧芷吐着香舌娇笑道“兰芷和宁芷也很想你大哥你聊聊天哩没事我就带她们过来。”说罢盈盈的道了个万福小跑着出去了。 等慧芷走远我静静的躺在了太师椅里面仰着头。 也许以前我确实是忽略了弟弟妹妹们的感受其实他们对我的依赖一点都没变只是在很多事情以后越来越敬畏我而让我觉得有点疏远罢了。 不过我现在就更加不能让天命教渗透到我家里来为了这一点我甚至可以不惜和朱允纹翻脸!若是他站在天命教那一方的话。 “啪” 太师椅手把被我用力折断静静的落在地上。 章九十九 三个命令 应天府金川河畔鸶园。 鸶园在应天众多的江南园林里并不算最出色的但是由于它临畔金川河使得它更显得特别一点园林映衬着粼粼河水端的是秀美非常。 庞斑站在花园之中伸手轻抚着一朵晚秋残菊象是在细细品位花香花意。耶罗则一袭素衫静静的站在他后面面露微笑一言不语。 须臾庞斑站直身体嗨然道“怎么夜雨自己不敢来见我么?” 耶罗笑了笑“恐怕如师尊所说他确实是有点怕了。” 庞斑呼了口气“既然敢做怎么又怕来面对我?夜雨去惹浪翻云实在是没有意义在这形势下就算促成了怒蛟帮的动乱也难以达到搅浑中原的目的。更是为自己惹来了浪翻云这个大麻烦难道他想要我现在就出手么?” 耶罗缓步走到与庞斑并肩的位置叹道“师兄是成长了慢慢显现出争霸天下的潜质。作为一个有问鼎天下之野心的人哪一个不是极尽身边的资源来为自己牟取更大优势这次他的算盘似乎就是打到师尊你的身上来了。在这天时、地利、人和均不契合的时候不知道我们是应该欣喜还是悲哀。” 庞斑沉默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久没有这种滋味了总是以为天下棋盘莫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殊不知自己竟然也变成了别人的棋子。这比之与历若海决斗更让我觉得兴趣盎然我到是要看看夜雨那小子有多少底牌要打。”顿了顿转向耶罗道“说起来你也是被他怂恿来的吧?” 耶罗淡然一笑“我也是他棋盘中的一颗棋子悟了这么多年道特立独行已经让我感到疲倦很想尝尝受人指使的滋味呢!” 庞斑微微一笑甩袖而去“叫夜雨来见我有你在他身边除非是浪翻云亲自出手不然我也懒得去插手他的任何事情。今次只是想好好看看他这小子是不是长成三头六臂了。” 皇宫上书房。 今天朱元璋根本没有在早朝停留多少时间匆匆处理了一些琐事就退朝了。我连续两天站在朝堂上开始引起了那些老御使们的注意因为我没有官职在身“皇太孙太傅”仅仅是一个名誉称号所以是不宜参与到国家决策中来的。朱元璋根本就没等那些人出列直接宣布了退朝着我到上书房见他。 朱元璋见到我到是很随和阻止了我对他行跪拜之礼还拿出了自用的点心招待我。当看到我背上的仙澜明显的愣了一愣“这……这是修儒的仙澜吧?” 我点点头总算朱元璋给了我佩剑觐见的权利不然他也不可能看到仙澜。想起虚若无曾经说过文老是他的战友想来也是朱元璋座下的大将了我忙把仙澜解下递与朱元璋。 朱元璋无限感慨的接过了仙澜平放在书桌上轻轻抚拭“希文你应该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了吧?” 我点点头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过了综合以前的点点滴滴想不明白也难。奇怪的是朱元璋和我说话没有自称“朕”! 朱元璋示意我坐下嗨然道“其实在希文你的身上让我看到了很多以前的往事不论是修儒还是秀英(马秀英马皇后朱元璋原配)都是我以前最美好的回忆。众人均以为坐在这个位置上尊崇无比谁又能想到个中孤独以及殚精竭虑的疲倦?秀英走了纪惜惜和静庵也离我而去若无兄更是慢慢疏远蓝玉则叛心昭然老天对我何其苛刻!” 我默然身为帝王就已经灭绝了不少人伦朋友、爱人、子女均已不再单纯的是其本来身份因为还多了个臣子的枷锁。朱元璋的问题没人能解决也不可能解决。 朱元璋激动许久终于阖眼平复了心绪“让希文见笑了。” 我摇摇头叹道“皇上确实是苦了可惜希文不能为你分忧。” “那个朴文正是韩柏吧?”朱元璋顿了顿突然问道。 其实这个事情大家都明白了叶素冬也来找我求证过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大家都是理会于心罢了。 我微笑道“其实皇上早就知道吧?不然也不会让那小子逍遥这么久听说他现在可是个大红人呢!” 朱元璋拍桌子大笑道“那个小子真***有趣和他说话与希文你一样不用那么拘束。至于那些巴结他的官员们则是我故意授意的也算是给这小子一点甜头吧!” 我呵呵一笑“皇上失言了。” 朱元璋心情看来不错“做一个皇上要是还不能爽快的说话做来有何意思?”旋又小声道“说真的这是在希文你面前要是在朝堂上我还真是不敢不然那帮老顽固又要和我罗嗦了!” 我们对视一眼会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数声朱元璋叹了口气“说起来若希文你总是让我放心可算是我心底的定海神针而那小子就是我的福将。你可知道昨天韩柏竟然和我说我的爱妃玉真竟然是天命教的人!” “哦!?”我不置可否。 朱元璋嘿然道“一看希文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听过天命教了。” 我苦笑道“不是听过而是差点命丧其手!” “啪!” 朱元璋的眼神阴霾下来“竟有这事看来朕太纵容他们了!” 我笑了笑“皇上大可不必为希文担心连韩柏都那么福大命大希文又岂是短命之相。” 朱元璋脸色稍霁问道“希文你说玉真是否真如韩柏所言是那天命教的妖女?” 为了让朱元璋彻底死心我决定说出来“皇上应该知道怒蛟帮上官鹰的事情吧?” 朱元璋一愣苦笑道“朝廷现在正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到底是谁杀死的他?” 我眼神凝聚“正法红!色目‘毒后’上一代硕果仅存的高手之一!” 我顿了顿尽量用委婉的口气道“若希文的消息没错陈贵妃的毒技正是传自于她……” 朱元璋脸色骤然剧变大喝道“不要说了!” 上书房一片沉默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朱元璋来说太震撼了估计他是想在我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毕竟能得他欢喜的女人已经不多了。 许久朱元璋才强迫自己平和下来满脸苦笑“这事情再容我想想希文你们先不要再过问。”双手拍了拍脸朱元璋又道“今天叫希文你过来其实是想要你帮我办一些事情。其实若不是这些事情比较棘手我也不想要你出马。”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希文忝为太傅还没为朝廷做一件事情为皇上分分忧也是正常的。” 朱元璋洒然笑道“你小子还和我打官腔!好了这些事情也不算很急若是希文能解决就解决若是不能先放在那里吧!” 看我点头他继续道“第一件事情就是帮我去铲除掉蓝玉的羽翼!蓝玉在下个月初就可以回返封地履行防卫职责到那时我也没有理由再把他留在京城。可是现在他在边疆囤积兵力一副割地为王的态势实在是大明的心腹之患。若希文能帮我多铲除几个蓝玉的羽翼我就有把握在月初前收拾了他!” 这对我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难度蓝玉此人野心不小为了中原不至于又陷入到战火中去我也应该放手试试。笑了笑道“等会皇上列张名单给我吧!” 朱元璋点点头他对我的身手还是比较放心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想借希文你的手把天命教隐藏的力量揪出来这次我和若无兄通了气有军方的全力支持不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只要有瓜葛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肃杀的气氛在书房里蔓延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希望不要牵扯到太多无辜的人才好。 朱元璋拍了拍我的肩膀“希文放心即算是为了大明的天下我也不会乱来的毕竟动其根基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这第三件事情需要希文你立即去办一下。” “哦!?”我到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皇宫后面有一个太监村那里是连我都不敢轻易进去的地方我想希文帮我解解惑。”朱元璋估计是在影子太监那里没有搞到答案所以转而来找我了。 鹰缘!我估计应该是他在那里既然连禅宗的了无圣僧都不愿意开口帮其隐瞒估计也只有这大智慧的活佛鹰缘了。 我点点头“希文这就过去至于其余的两件事情皇上等我的好消息吧!” 朱元璋点点头把桌子上的糕点递过来“皇宫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其余的古玩饰品估计你也没有兴趣只好请你吃些东西了。” 我大笑着拿过一块桂花糕向门外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朱元璋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在允纹和棣儿之间希文你更看好哪一个?” 我叹了口气道“若是天下太平允纹当是一个好皇帝。”说罢人影去远。 朱元璋痛苦的抓了抓脑袋“怎么希文和正常都是同一句话?难道真的免不了一场同室操戈?” 章一百 活佛鹰缘 司礼监太监头子聂庆童恭恭敬敬的把我领到太监村的村口自从朱元璋赋予我佩剑觐见的权利后许多人似乎都对我敬畏了不少。就聂庆童来说自他九岁进宫服侍朱元璋起就没听说过朱元璋让谁携带武器进上书房哪怕你只是带了一块铁片都有可能判你死罪。现在眼前这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年轻人竟然可以背着剑在皇宫中随意走动……聂庆童心里捏了把冷汗。 看到目的地已经到了聂庆童躬身道“太傅大人前面就是皇上要奴才带你去的地方不过自皇宫建立之初此处就是一块禁地连皇上自己也不会自由进出。所以后面的路奴才没办法帮你指引了。请!” 我微笑点头撇下他渡步而入。 聂庆童只看见我的身影数度模糊人却已经消失在了路的尽头。轻拭鬓角冷汗他心下不由一阵揣揣。 太监村说是一个村其实不如说是一个园林更加适合依山而建的村落仿佛是坐落在皇宫中的世外桃源。皇家园林一般都是比较讲究的多设计为富贵雍容抑或小巧别致。但是太监村则显得和外面恢弘的大内皇宫格格不入恬然安宁如桃花源一般象是自成一统的国中国。七年了自从七年前九江和风行烈一遇整整有七个年头为什么这七年里单玉如都不敢去会一会这据说毫无武功的活佛? 心中所想脚步却不停。不觉已经深入了太监村这里桃花溪水茅屋樟柏都让人目眩神迷若是没有人世的纷争在这里小住也是一种享受吧? 走了许久还是没有一个人。其实从走进太监村起我外放的精神就接触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按照我功力大进后的层次应该可以锁定一个人的所在但是鹰缘的那股力量却似乎脱了尘世的藩篱根本无从捉摸。 转过一个溪角一个白衣僧人蓦然出现在茅屋旁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脚下的小溪而他竟是光着双脚! 我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看向他眼神停留的地方。 “溪水为什么至清如此?”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 我嘿然一笑“因为它们是源自崇山峻岭中人迹难至之处没有受到尘世的玷污才能保持自身的无暇。” 鹰缘脸上泛起微笑“那它们为什么又要从山岭之中融化而下呢?” 我叹了口气道“不论在尘世中是否会受到玷污他们的家始终在那苍茫无际的大海中若不经化水入江这一途径它们又如何回去?” 鹰缘阖上双眼“其实到了大海什么江河湖泊的水都会被慢慢净化即便是母亲黄河也逃脱不了这个宿命最终变成湛蓝一片润洁无痕人们却总是谴责这个来之不易的过程何苦?” 我耸了耸肩“呵呵等到重归大海他们想谴责也不可能了!” 鹰缘诧异的看向我迅而哈哈大笑。 枝头上盘旋的鸟雀浑不知下面两人在笑些什么绕着枝头唧唧喳喳不停。 片刻两人都极没有风度的倒在草地之上随意的躺着鹰缘也把他的光足探入到了溪水之中洒脱而惬意。 “你找我?”鹰缘的眼神又看向了溪水。 我嗨然笑道“若我说七年前就在找活佛你信么?” 鹰缘一点也没感到意外“信为什么不信?庞斑也还好吧?” 我到是没想到鹰缘会问庞斑“拜大师所赐庞斑已经脱了道心种魔的固囿甩掉了杂念进军无上天道。” 鹰缘脸上露出一种佛性的拈花微笑“到底是蒙赤行的徒弟这么快就明白了。道心种魔根本就不是外人所想像的那样哎!偏偏还有那么多人钻进死角。” 我一愣道心种魔不是庞斑这样夺魄毁鼎难道是赤尊信那样舍身铸鼎? 鹰缘唏嘘道“大凡天道莫不暗合自然之理不论道、魔、佛皆不外如此毁鼎之手段莫说不能成功即便是成功也将是与天道背返而弛。” 我心中一动“那也就是说……” 鹰缘点了点头“道心种魔的结果是强制将人的魂魄压在肉身之中若是得道高僧尚有肉身成圣的可能若是象碌碌江湖中以武学为最高境界的高手修习将是一死困之局最终只是造就一不老不死的怪物而已再无上窥天道的机会。” 难怪!原来僧人使用舍利修习乃是要留住魂魄以求肉身成圣!那韩柏怎么办? 我忙问“若是反其道行之又当如何?” 鹰缘淡淡一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是真有这样的人大概已经明白当年佛陀舍身饲鹰这无奈之举既然有豁达的心胸何愁不能成佛?” 呃貌似这说的是赤尊信那韩柏…… “那受之者会如何?” 鹰缘轻摆双腿在溪水中溅起朵朵浪花“受悟道者馈赠将是福运无边之命至于以后的路也得要看其自身修行如何了。” 吁!我呼了口气只要他不是变成活僵尸就好。 鹰缘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我“我和你似乎没见过面何以如此熟悉?” 我笑了笑只说了两个字“鹰刀!” “如何?”鹰缘问得也简单。 我耸了耸肩“我把它送人了!” “呃”鹰缘一愣旋又瞪眼看着我“送人了?” 我微笑道“它现在在那个‘福运无边’的人手里。”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鹰缘拍着大腿大笑“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走到这一步了。” 顿了顿鹰缘象是自言自语道“刀是死物若是人总不了解本质亡命的去追求什么神兵利器以为得之者即可得天下那还谈什么天道?红日他们那班小子就没看明白世人也没几个看明白好在还有人看明白。” 我笑着点头“我也是得人教诲才知道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没有人能把别人的成功复制到自己身上即便是强如活佛你也不行不然你也不会彻底的忘记传鹰大侠的绝世武学对么?” “那是我的幸运更是我的累赘直到六十岁后我才明白这一点。”鹰缘似乎颇为唏嘘。 忽然鹰缘转过头来深邃的眼神直盯着我的眼睛。霎时一股非比寻常的精神讯息源源不断的涌入我的脑海。一开始是传鹰的传奇际遇学得战神图录江湖闯荡结识蛹闯惊雁宫诸人和八师巴女徒白莲钰的道魔之恋以及最后万马中夺帅击杀蒙古高手思汉飞跃马破碎虚空。而后又是鹰缘的得武忘武在布达拉宫的佛殿参悟以及后来携鹰刀远赴中原不一而等。这些画面一幕幕在我脑海显现冲击着我的神经。最让我震撼的还是鹰缘踏出那半步旋又收回脚的举动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 “如何?”鹰缘小声说道“战神图录我就不拿出来现丑了对你也没有用处。” 其实在那次死而复生的时候个中滋味我已经体会过了鹰缘给我的讯息只能说让我涨了点见识。不过让我有兴趣的是鹰缘这传递讯息的方式竟然和鹰刀、仙澜一样可以仅仅以精神来传播!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也凝神聚集双眼看向了鹰缘的眼眸。 “轰!” 不试不知道我刚使用这不熟悉的方式就觉得脑袋里面象是爆炸了一般思绪记忆随着眼神传递了过去。当然一些自己不愿意交流的讯息还是完整的停在那里没有动弹。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耗费我无数的精力直让我有种呕吐的感觉。不过还好同契诀在身体种自动的缓缓运行修复了不少伤势。 鹰缘在我传递了信息以后就象块木头一样愣在了那里整个人失去了生机。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他还活着。 过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鹰缘才缓过神来轻叹道“好家伙!差点就没命了。” 我刚刚传递过去的不但有仙澜给我的十五世记忆还有我欲死还生的那段经历在那种撕心裂肺的情境中若非鹰缘的道行本就比我高恐怕还真有丧命的可能。 我淡淡笑道“如何?” 这句话是他刚刚询问我的现在我又还给了他。 鹰缘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还真是一笔算一笔谁也不吃亏啊!” 我无所谓的笑笑“希文本来就是生意人嘛!” 平静两人在这句话后都陷入了沉默。是在体味刚刚的所得还是另有所悟?不知道! 好半天鹰缘才站起身来“今天我打破了枯守数十年的闭口禅说的话比我前半辈子的话都多但是却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若异日有成当拜希文之赐!” 我听出其话里面有送客的意思遂道“大师还要在这里等人么?” “当然!”鹰缘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若没有等到蒙赤行的徒弟鹰缘又怎能安心回布达拉宫?” 我也站起身来拍掉了身上的泥土“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鹰缘转身向茅屋走去远远传来他的最后一句话“本来我还想提醒一下天命教的事情看来是多余了。希文有望窥悟大乘之境可喜可贺。” “明镜本无台何处惹尘埃?大师执着了!”话音未落我的身影已然出了太监村。 上书房。 朱元璋听说韩希文已经有了消息马上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到了上书房他迅的接过聂庆童恭恭敬敬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只写有两个刚劲的大字:鹰缘! 章一百零一 斗智斗狠 这次送我回来的是右少监李直规格按照聂庆童的指示又升了一级全部是侯爵才能享受的仪仗看来在上书房佩剑确实让他想入菲菲了。李直一路上虽然招待殷勤但是丝毫没有多说什么话所以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个巧合聂庆童随手派他来的而已只到临下车了李直才很隐蔽的塞给我一张纸条。 看着远去的马车我微微一笑不愧是朱允纹的心腹确实很小心谨慎。 纸条上也没有多余信息就五个字“天命教宋玉”! 我心下一叹朱允纹这小子还算厚道知道给我个提醒手指轻撮纸条瞬间化为齑粉飘散。 刚欲进家门我就皱起了眉头。太傅府门前竟堆满了人门口停着两台豪华马车数十个巡捕模样的官兵团团围在了门口各个表情嚣张跋扈。 “怎么了?”我眼神凌厉起来遥遥问着门口的管家。 管家看到是我脸上明显高兴起来“大……” 还没等管家说话中间一个捕头模样的大汉就冷哼一声“哪里来的野小子?到太傅府门前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我哑然失笑低头看了看身上素色儒衫心道这装扮很寒酸么? 管家听这人开口张开嘴吧嗒了一下把口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人看我神情讶异很是得意的摇头晃脑了一番“我们家老爷来太傅府办事你这小子别在门口吵闹不然定教你把牢底坐穿。” “啪!” 我懒得和这些仗势欺人的走狗多说凌空挥手一嘴巴将其抽飞理也不理那些捕快径直走进太傅府。 身后捕快一愣后张牙舞爪的抽出佩刀就想冲上来。众人眼前炙白光芒一闪刀刀俱碎没有一个人身上还有完整的衣衫都象死鱼一般倒在了地上。 我冷哼一声“宋家好大的面子啊!管家把那个为头的带上随我进来!” 管家掩口轻笑幸灾乐祸的一把抓起捕头拖着随我而去。 后花园。 父亲和慧芷正坐在凉亭之中招呼着两个客人。其中一人年纪很轻也就二十五六岁他脸若冠玉目似繁星妖异非常对女人可以说天生就有致命的魅力估计这就是今天的主角----宋玉吧!他此刻正滔滔不绝的展示着自己的口才口若悬河不过对面的慧芷因为有我的提醒所以只是礼貌性的笑笑没有应和。而坐在宋玉旁边的是一个须俱白的老人他穿着豪华而宽大的敞袍右手拇指戴这一夸张的扳指显然想衬托自己的身份。父亲和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过也是心不在焉的。 突然宋玉欲去抓慧芷的手被机警的慧芷让开了“慧芷今天怎么了?显得如此生疏。难道我有什么做得不对么?” 慧芷正处为难看到我走进花园起身高兴道“大哥!” 宋玉和那老人忙站了起来我走进凉亭不着声色道“这位就是宋家四少爷了吧?不知道这位……?” 那老人微微一笑神态倨傲的一拱手“京城总巡捕宋鲲!”说罢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我哑然在我的面前就算是历若海也比这宋鲲要客气得多。他凭一个少林弟子的身份抑或是宋家在京城的威望就如此小看我?熟话说京官看不起地方官京城武林也看不起地方武林想来他们是以为我在京城刚刚立足所以即便有个“皇太孙太傅”的头衔也依然看韩府不起吧! 看到慧芷皱了皱眉头我心中晒笑没有做声。 宋玉脸上有点尴尬忙介绍道“这是玉的叔爷今天正好没事送玉来慧芷家聚聚。” “哦!?”我觉得戏越来越好看了“这位总巡捕大人就是你叔爷啊?” 脸色一变我冷哼道“把人给我拖上来!”为了加强效果这“拖”字我还是着重说出来的。 看到被管家如死鱼一样拖上来的捕头宋鲲脸色骤变“这是怎么回事?” 我耸了耸肩笑道“怎么回事?管家把这人泼醒让他自己说!” “哗!” 早就准备好的凉水泼了过来一点都没给宋鲲留面子。 捕头蓦一醒来赫然看见我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马上骂了起来“你这野杂种……” 宋鲲现在如果还不清楚生了什么那也枉自当了几十年巡捕了。 “啪!” 这次是宋鲲一嘴巴把他抽晕了“惭愧宋鲲御下无方导致得罪了太傅大人我一定拿他回去重重责罚!” 我心中暗笑这都是官差的老手段了回去有不有惩罚估计只有天知道。 “哦?”我故意哼出怪声“是么?” 说到这个份上若上聪明一点的就该有所取舍了毕竟得罪当朝一品大员和保一个小小的捕头价值差距不小。可是对于宋鲲来说这个副手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上上下下把他伺候得相当好说什么也不愿意把他牺牲。宋鲲眼光几经闪烁终于下定了决心“若太傅大人不放心下官当给你一个交代!” 宋玉对其这种弃帅保车的做法相当不满不过他这叔爷还是有很大的作用因此他强忍下了心头的不快一脸阴沉的转过头去。 我很满意宋鲲的表现再次怪笑一声一脚把那捕头踢出了凉亭“既然总巡捕求情就留他条小命吧!” 父亲心里暗笑起身道“既然希文已经回来了就多陪陪两位贵客。昨天西宁派庄节师兄邀请我过去看看看这天色不早我就失陪了!” 宋玉急忙站起来“不若玉去送送伯父?” 父亲呵呵一笑“你陪我这老头子干嘛?你们聊告辞。” 宋鲲也站起来道“既然韩兄要走不如坐在下的马车吧!我正好要回衙门办公。” 我皱了皱眉头刚想阻止就看到远处二伯的身影一晃而过朝我点了点头。 看来二伯他们已经有计划说不定可以捞点收获。 我微微一笑“那就有劳了。” 宋玉殷勤的起身送父亲他们出去做足了晚辈的礼节若在一般人看来这么温文尔雅又才华备至的年轻人实在是一个不错的女婿可惜啊!谁叫他站错了方向呢? 其实多余的话我也不愿意和宋玉多说了父亲那里虽然有二伯关照着但是除开我亲去还真不敢打包票说没事。所以早点解决宋玉我好跟上去看看。 宋玉这时回来重新坐进了座位朝我笑道“大哥……” 我凝聚精神蓦然瞪视其双眼。 话音嘎然而止。 冷汗从我额际滴落鹰缘这一招我还是没怎么把握好施展起来很费力。 慧芷见宋玉突然变成了一个木头人相当不解看向我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我拍了拍慧芷的香肩“上次青霜被吓得不轻有时间你也去西宁冲看看她吧!” 慧芷挪嚅道“大哥你不是看上青霜妹子了吧?” 我洒然一笑“你还不了解大哥我么?如果真的有心何必假手于你?呵呵别瞎猜了。至于这个宋玉我自有安排。” 慧芷跳起来道“终于解脱了!其实慧芷对着他很压抑的他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到我心中没有丝毫的安全感觉。现在不去想心中不知道多轻松。那大哥我先走了。”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慧芷消失在花园门外。 其实她还是适合戚长征那种洒脱的男人至少和其在一起活起来不会象现在这么累。 宋玉依然在挣扎我端起茶盅静静的看着他刚刚我传递过去的信息是我那天在生死徘徊时暗无天日的困境不过我可没有把送给鹰缘的那份感悟携上不然太便宜他了。 慢慢的宋玉那迷人的瞳孔开始扩散渐渐失去了神采。 我把手中茶盅一丢“哎本来还想看看你小子创造奇迹太让我失望了。”说罢我右手一把操起其身体(其实这时候到底是身体还是尸体已经不好说了)两个纵越掠出了太傅府。 皇城正街。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二伯和封寒原来有封寒陪同!难怪二伯胆子这么大。 马车骤行数百米眼看就要转入西宁冲了依然没有敌人的动静。难道我猜错了? “轰隆!” 大街中央的青石板轰然炸开浓密的硝烟冲天而起! “糟了!”我心中一沉谁也想不到敌人竟然敢在京城动用火药! 马车下盘立时被炸开两个人影跌撞了出来。 二伯身影蓦然加抢在落地前接住了父亲。至于宋鲲天知道! 这时候前面的封寒大喝一声“鼠辈滚出来!”天兵宝刀亮出凛冽的青芒直挂一处民房。 “哗啦!”漫天的暗器如夏雨般倾泻而下罩定了二伯。 我心中一动手里的宋玉被平平的抛了出去“宋兄小心!” “吱哧” 空中的宋玉身体不偏不倚的飞到了二伯两人的头上鲜血喷洒无数的暗器就象是接到了命令一般倾洒在其身上等到落在地上时候已经变成了大刺猬。 “哐啷!” 封寒冲进去的民房赫然垮塌一角数个人影窜了出来。 章一百零二 超级携手! 我凝神望去霎时没了开始的从容。 从民房中冲出来的竟然是钟仲游、里赤媚和年怜丹! 钟仲游化了妆身形容貌与朝堂上的李景隆绝不相同!不过和其交过手的我绝不会猜错其身份!他那霸道的气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我不知道暗处还有多少敌人但我并不是惊惧于他们三人的出现。而是他们三人“同时”出现那也就是意味着方夜雨和单玉如联手了! 仙澜鹤鸣之声响彻云霄不时已经来到了我的手里剑身氤氲流动散出淡青色的光芒。在仙源剑诀中有一招叫做“鹤舞明溪”论起威力来比之“雁北归”尚有不足但是却远盛于“江天暮雪”。在以前我施展这一招根本就力不从心但是有过那次生死之役却意外的突破了。 青光漫天只见我手中的仙澜仿佛化做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骄傲白鹤挥舞着双翅在溪水上尽情的嬉戏激起无数浪花晶莹如幻。青色的剑光和着炙白色的剑芒在长街中央交织成了一副气网。将里赤媚三人攻向封寒的招式悉数拦截。 里赤媚冷哼飞退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月余前的韩希文远远没有达到这种程度! 单手接下封寒我急退到二伯身边“父亲怎样?” 二伯摇了摇头“没有大碍!稍微受了点震荡昏迷了而已。” 心中一松。 封寒龇牙咧嘴的站直起来“好家伙三人一击小觑不得!”说着随口吐出淤血。 看着气定神闲站在屋顶上的里赤媚三人我冷哼道“敌人肯定还有埋伏前辈伤势有无大碍?” 封寒嘿嘿一笑“进去前我就感到有些不对所以伤势不大不过敌人在这埋伏会不会影响到太傅府的安全?” 我心里早就在担心这事若是敌人真的铁下心来决战恐怕太傅府是不会放过的。 “我们尽快冲出去若是我们困在这里家里会出什么事就不好保证了!” 封寒把袖口一扯淡然笑道“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要是没有长沙一战我可能依然突破不了境界现在又有这生死徘徊的游戏封某手痒了!” 二伯一愣旋又笑道“韩某这下算知道你们黑榜怎么出来的了!” 我和封寒相视大笑浑然忘记了这是生死杀场。 有些人只要志趣相投又何惧生死? 我踏前一步“那就我来开路吧!让我看看还有多少鼠辈躲了起来!” 封寒无奈的耸了耸肩“本来我是想冲前面的不过希文开了口我就对付后边的吧韩兄保护伤员走中间。” 二伯苦笑道“我也想参加奈何我先动手接下了三弟……” 我看了看父亲再次确认没有事情后和封寒相视一笑冲天而起。 刀与剑的配合似曾相识的战斗。 房顶上的里赤媚微微一笑“有兴趣出手么?” 他的身后慢慢显出一个人影赫然是连庞斑也不感小觑的耶罗“他是双修府一战最令我看不透的人之一有机会当然不愿错过。”顿了顿又道“若我没感应错太傅府已经有高手坐镇了你们去危险也不小。” 里赤媚摇了摇头“现在夜雨已经骑虎难下若是现在不马上清除掉障碍以后下手的机会更加渺茫。”转过头看了看即将掠近的韩希文三人“就象那个小子月前的他可远远没到这种程度。” 说罢其和年怜丹的身影同时消失。 耶罗拿出一串佛珠叹道“命运多难谁又知道对错?” 这对命中的宿敌第一次正面交锋! 第一次我手中的仙澜颤抖起来是紧张?是惧怕?还是激动? 既然要杀绝不留情。 此刻的仙澜运起“雁北归”就如乳燕归巢在空中赫然没有一点破空之声疾掠向耶罗。 “轰!” 不出所料敌人的埋伏不只一点点。 到处都似有敌人的藏身点不觉间赫然跑出来无数高手。 方夜雨手下“三獒”就没必要介绍了他们眼里的杀意就连数丈外的我都感觉到了估计术兀的死对其打击不小。战场上没有怜悯可是真正自己的亲人好友被杀又有几人可以保持心绪稳定? 三獒对面赶来的是那六位“宝树王”他们的主子在这自然不会远离。此时他们的心态就要平和很多。 红颜白老朋友了他们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可能是方夜雨觉得这里要安全一些才派他们来的。 除开方夜雨的手下在钟仲游一边也出现了几个高手不过他们体形装扮都差不多且全部蒙着面我也不好判断其身份。 话说这么多也就是飞掠两个身位的时间耶罗自仙澜的颤抖开始就露出了一副怪异的表情。 “当!” 耶罗手上那不知道什么成分的佛珠竟然和我的仙澜剑撞出了金属之声两人都不自觉的退了数步。 后面封寒和钟仲游已然交手。 至于二伯他们已经在我的视线之外。 尖啸声再次响起数个身影从西宁冲飞掠过来。 我叹了口气八派的人还真是后知后觉我们打了这么久他们才姗姗来迟。不过至少还是赶上了不然被耶罗缠住的我还真抽不出手来对付那些高手。 耶罗一点都不急双手合什笑道“其实我也不想挑这个时间和希文你交手。” 我嘿然一笑“既然已经做了出来何必解释?” 耶罗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能让我手里这串‘十八浮屠’感到兴奋希文手中的剑该非凡品。” “‘十八浮屠’?”我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耶罗淡淡一笑似乎很乐意解释“‘十八浮屠’乃是藏传‘萨迦派’集初祖昆.贡觉杰布、四祖萨班.贡嘎坚增和五祖八思巴.洛追坚参在内共十八位得道高僧的金身舍利制成的密藏法器若希文觉得它会比刀剑脆弱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说的大部分名词我都听不懂但是“八思巴”几个字我还是听懂了的。 “八思巴是你什么人?” 耶罗淡淡一笑“是我启蒙恩师!” 我哑然八思巴死去足有几十年了耶罗是他徒弟那年纪怎么算? 耶罗显然知道我的疑问“不知道希文是否听过隔代灵童?” “呃”我真是觉得好深奥难道是活佛转世灵童的变种? 耶罗看着我的表情哈哈笑了起来“这么说吧!我有宋天南的记忆。” 这下我明白了宋天南是八思巴的汉人徒弟。不过这么说起来好像耶罗的身份很复杂啊!先是藏传苯教教宗再是八思巴的隔代弟子现在又师从庞斑而且还是扩廓的孙子……。一系列的身份想下来我都晕了。不过总算知道在双修府那金身罗汉的模样是什么武功了----变天击地**! 玄实在是玄。 话到这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我心中确实是比较着急刚刚赶来的只有西宁派几个高手而方夜雨加上单玉如的手下却远远过了我们可以承受的极限甚或封寒也与钟仲游有段距离情况岌岌可危。 从交手第一招到对峙这么久我都在寻找出手的机会。可惜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彻底摆脱或击败他的机会。脑海内的深层境界告诉我我们只在伯仲之间。 “呃!” 封寒被钟仲游击中旧伤口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依然影响到了我。 一瞬间的心神破绽在高手间就是生死判定。 “十八浮屠”诡异的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舍利间不停的敲击出声幅多样啸音。 我长呼口气不再思考不再顾虑身外的任何事情。仙澜嗡嗡震动挽出数十朵剑花击向虚空之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击向那些地方但是冥冥中自有指引玄奥非常。 钟仲游脸上的微笑变成了狞笑“邪佛”露出了残忍的一面两步仅仅两步他就可以取了封寒的项上人头。 “嘶!” 一根乌黑的枪头从封寒踉跄的身体后伸出直刺钟仲游的铁笔。这一枪无论角度、时间、方位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浑然天成让魔功深厚的钟仲游生出无可抵御的错觉骇得他一双铁笔均变向迎接这一枪。 “嘣!” 一声沉闷的金属交击钟仲游肩头彪出了鲜血他全力一击竟然没有挡住这平淡的一枪! 封寒狼狈的退到了那人身后粗喘不已。 那人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没想到这天下除开浪翻云还有人能让封兄如此狼狈。” 封寒嘿笑一声不顾口角的溢血盘坐到了地上“这里交给历兄封某没法动手了。” 历若海哑然失笑“什么时候封兄也学着偷懒了?” 封寒嘴角微翘没再做声。 钟仲游一退就没停一直退到了耶罗的身后“历若海!?” “砰!” 另一边也传来撞击声阿里不达被击出了战圈。 烈震北潇洒的身姿飘然而现他回头看着二伯微微一笑“老伙计搞的这么狼狈?” 二伯眼神熠熠的看着烈震北顾左右而言它道“成功了?” 烈震北张开双手笑道“成功了!韩兄不愧‘庸医’之名啊!” 这句话连我都觉得喷饭。 静静看着脸色凝重的耶罗身后传来历若海的声音“上次双修府尚未与希文杀个痛快这次又当如何?” 我阖眼笑道“再来一次?” 章一百零三 血战的前奏 耶罗心下微叹历若海刚刚那一枪已经让己方除自己外功力最高的钟仲游心存畏惧这战不用打也知道结局了。他的手缓缓在胸前结出数个手印最后做出一个双手手指交叠食指指尖相对的外狮子印嘴里轻吐“吽”! 历若海提枪越入了战群手中长枪由一杆幻化出无数的枪影偏偏敌人个个都恍若以为历若海是全力攻击自己正待规避耶罗的真言适时的传入了众人心中。 藏传密宗也叫做真言宗对于佛家“轮”研究最为深刻耶罗刚刚摆出来的外狮子印是激励人勇敢果断、遭遇苦难奋起反抗的作用而“吽”字在佛家六字真言中却是意味着“关闭地狱门”。虽然我还不知道“关闭地狱门”是何作用不过敌人全部变得强硬是一定的了。 只见刚刚还心存顾虑畏手畏脚的钟仲游先冲了上去一双铁笔在其手中就象是荆轲的鱼肠般刁钻、狠辣“邪佛”那近百年的魔功岂是易与这一刻居然和历若海手中的乌金枪斗了个旗鼓相当! 历若海冷哼一声漫天枪影簌的不见乌金枪随着他后撤的手收回到了身后“无枪势”! 突兀的转变让刚刚还在竭力抵抗的六位“宝树王”一个踉跄身子不住的向前倾斜。六人的站位霎时被前面的钟仲游打乱。 “君临天下”正死死缠住天命教众人的庄节、沙天放眼里枪影从动平生第一次见识到了“邪灵”的可怕。“君临天下”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功力手法而在于其施展出来后那莫可抵御的压迫力和统治力这一招也只有冷酷至执着的历若海才能完美的挥风行烈还不行太嫩。 似乎是在呼应历若海我在同一时间也彻底放开了心神手中仙澜轻扬如随风柳絮飘向耶罗。手中仙澜在狭窄的空间内变了七种姿势由简入繁又由繁达简就象是一对爱侣情人抚面似的掠过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噗!” 最为强壮的转轮圣王被历若海的乌金枪滑过金轮击穿了其护体真气。 “谁敢在京师撒野?”一声厉喝从皇城处传过来浑厚的嗓门衬出这人的不凡。 “当!” 耶罗似轻还重的接下了我手中的攻击上身微微晃动露出一个微笑道“有人来打搅我们的战斗了不若再找时间如何?” 我好笑道“此刻占尽上风耶罗你叫我怎能罢手?” 耶罗面似恬然叹了口气道“有时候见到的未必就是事实象里老师刚刚还说伏袭你万无一失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我蓦然无语刚刚父亲那我也没想到会出事。等等父亲!炸药!我猛然对大街中央的众人大喝道“小心火药!” “啪!” 耶罗脚下一紧房顶的数片青瓦顿时破碎人亦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我懒得去管了因为大街中央赫然连环爆炸起来!硝烟弥漫。 刚刚赶到的严无惧目瞪口呆大明朝自来禁止火药在民间流动大部分都被军部封存而造成这一系列的爆炸没有几百斤药粉绝不可能做到。这下子不当当是城戊司要承当治安的责任就连军部也要清洗了。 还好有我的提醒历若海他们及时的规避到了街边没有直接面对中央的爆炸不过一个个灰头土面的是少不了了。 烈震北看了看历若海大笑道“若海你自出道来还没这么狼狈过吧?” 历若海眼神望向逃远的敌人无奈的笑道“希望下次不会直接面对皇城的大炮。” 我的身影闪动走到历若海身边“没想到敌人胆子大到这种程度在应天城里面放烟花这可是触犯了老朱的逆鳞啊!” 二伯咳嗽了一声吐掉口重的烟灰“呸!方夜雨那小子早就疯了要不是疯了他也不会瞒着庞斑去干掉上官鹰!惹得浪翻云亲自出手。” 历若海脸上一笑喃喃道“浪翻云浪翻云!” 严无惧一直站在不远处他可是非常熟悉这些“乱臣贼子”的身份不论是历若海、封寒还是烈震北都不是善与的角色甚或历若海在众人心里丝毫也不逊于浪翻云毕竟他真正的面对过庞斑。 我心里不是很放心家里忙对严无惧道“指挥使若无任务不知可否派些手下保护一下我的府邸?不然那些匪寇还不知会用什么手段。” 严无惧一抱拳“皇上就是命下官来保护太傅的既然如此下官先行去调动人手了!”说罢头也不回匆匆而去。 历若海掸掉身上的灰尘笑道“希文不必着急方夜雨他们到了你的太傅府说不定会有不少惊喜的。” “哦!”我心中一动心绪平复下来整个人不可思议的陷入到“朝彻”的佛境。好奇怪这种境界似乎呼之不来、驱之不去也不知何时来、又何时去玄妙非常。而我同时也感应到了不少的气息其中有一个是我见过面的鹰缘的他依然在太监村而另一个强大至极的气息去正向他那去若我没有猜错当是庞斑了。而除开身边的历若海和退去的耶罗我还感应到了另一股无匹的气场而那气场就在…。我转头望去正是我的太傅府! 历若海看我转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知道了?” 我会心一笑“‘覆雨剑’开锋了么?” 烈震北接口道“不到最后我们也不知道方夜雨这着棋走得对不对不过要是他过不了今天这关什么春秋大计都不要想了!” 二伯嘿然一笑“等会严无惧就要带兵去援助了我们马上回去兴许可以看到‘覆雨剑’大神威列!” 历若海凝神远望“希望浪翻云不至被上官鹰的死蒙蔽了双眼否则就落入下乘了。” 太傅府。 方夜雨站在府外一栋高楼的屋顶“里老师耶罗真的是这样说的?” 里赤媚中性的脸庞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不单单耶罗有此感觉就是我自己此刻也感觉到了太傅府里有强大的存在。” 方夜雨闷哼一声“难道是浪翻云或者历若海?他们的行踪柳老师依然没查出来?” 里赤媚苦笑道“这真是难为摇枝了若是浪翻云和历若海被摇枝轻易的找得出来他们也不会是可堪与魔师抗衡的高手了。” 方夜雨沉默片刻轻声道“师尊怎么样了?” 里赤媚嘿然道“他希望你有时间就去见见他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他不愿意再插手你的事了。” 方夜雨眼神迷惘起来“里老师难道我做错了么?” 里赤媚叹道“我希望我可以知道若你的计划真的成功再造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夜雨自己也没有把握“或许吧!”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个柔媚的声音“小魔师要抓紧了耶罗那里非是绝对有把握留下所有人而且在京城使用了火药也得顾及到官方的反应。” 方夜雨回头看了看这和自己有着婚约的娇娆美女笑道“夫人主持这场战役吧!夜雨给你摇旗呐喊。” 甄素善妙目神光一闪方夜雨把兵权全部交到自己手里让她很是心动能指挥这么一大帮高手做战是每个欲为将者的理想。 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破了几块砖瓦嘿然笑道“便宜你个小妮子了有什么命令就下吧老子的手都痒了说不得碰上浪翻云我都要会一会!” 甄素善回头娇笑道“任老是在大漠闲得慌了吧!等会有得你忙的!” 里赤媚皱着眉头望向这和自己并称“域外三大宗师”的“荒狼”任璧提醒道“老任你待会下去若是真的碰到了浪翻云最好找人携手不然你那铜皮铁骨也不一定能在覆雨剑下走几着。” 任璧刚想出声年怜丹那高挑的身段出现在其身侧“老任你最好相信老里的话不然等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罢径直走到里赤媚的身边朝下面眺望而去。 任璧吃了一鳖他没想到向来潇洒狂妄的年怜丹竟然会应和里赤媚的话看来先来几个月的年怜丹已经被磨砺了不少啊! 一个站在甄素善旁边着鹅黄色轻纱的美女掩嘴娇笑道“众位老师不要再侃任老了吧!毕竟大战在前有任老这无所畏惧的斗志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然如虾兵蟹将般一触即散那我们也没必要到这太傅府去现丑了!” 方夜雨嘿声道“青青公主说得没错!我们今天就是要彻底消除掉麻烦不然大家都没好过的日子。” 甄素善妙目异彩连连“希望等会可以见到那匹敌魔师的覆雨剑不然这趟可太亏了!” 里赤媚和方夜雨愕然的相视一眼均在心里苦笑若是有可能他们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浪翻云和历若海了没有他们的支撑战至少要好打得多! 任璧几个大步踏实走到众人最前面右手轻掠扎须笑道“就让我去打这个头阵吧!看看这太傅府里面是不是如大家想像的一样龙潭虎穴!”说罢身影一动使出和其庞大身躯极不相称的轻功纵越而下。 章一百零四 局中局?目标何处? 任璧尚未落实地面一道劲风就从院落暗处袭出行进轨道极若一轮弯月似那自然雕凿之力鬼斧神工之技。任璧瞳孔收缩此时他当然可以强行使出千斤坠在劲风未到之前踏实地面那时侯也不定就会怕了这招式的主人。不过刚刚和里赤媚斗嘴是一回事真正上了战场又是另一回事若下面真有浪翻云那一等级的高手只怕他刚刚落地人就已经没命了。 冷哼一声任璧在空中挥出两铁拳自相交击赫然震出一股气波使他的身形又兀自拔高尺余堪堪避过了破空划去的气劲。 “砰!” 里赤媚和年怜丹追着任璧的脚步同时落地有这三大宗师级高手携手也不惧谁来挑衅。外侧屋顶方夜雨的眼神也看了下来。 任璧朝角落处瞪视而去运足真元冷哼道“出来吧!让我看看是哪位高手在偷袭!” 两柱烟束如箭矢般射向任璧的双眼声势骇人。任璧随手一摆将其截下突然脸色一变抬起格挡的拳头看了看。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角落走出干瘦而精干他一只手拿着烟杆在鞋底敲了敲一边冷哼道“说起来里兄你们是走错了府邸吧?没事乱串门子连主人也不知会一声么?” 另一个声音从院落外跨门而入“老范你就不懂了”一个身着儒衫的彪形大汉走进来朝外侧屋顶看了看“他们这叫打家劫舍抑或是劫富济贫呸、呸我这是说什么应该是杀人放火!你想他们怎会告诉别人。” 范良极瞪着眼睛看着来人手中“盗命”差点跌落旋又捧腹哈哈大笑“柏小子你有毛病吧!什么不学好学你家大少爷装斯文啊哈笑死我了!” 里赤媚看着一脸尴尬的韩柏再看看那一身明显不是味儿的儒衫心中忽然泛起荒谬绝伦的感觉恍惚众人是来嬉笑怒骂而非生死决斗的。 众人说话间女真公主“玉步摇”孟青青和甄素善也携手飘落而下。 雪亮的枪尖从地面激射而出瞬间迫近两人枪杆前端的红缨格外显眼。 孟青青嗔笑道“前面三位老师下来都不动手偏偏要来欺负我们这弱质女流!”手中长剑出手言笑间已经和红缨枪撞击了数十次。 枪撤两女落地。 两个青年高手缓缓走出他们自然就是南正街一战名躁一时风行烈和戚长征了。 “弱质女流?哼哼!我看是玉面杀手吧!”戚长征双眼冷冽转向外侧屋顶“夜雨兄不下来玩玩么?还是说养尊处优惯了不知道怎么拿起你那三八短戟??” 方夜雨那慵懒的声音遥遥传过来“若戚兄能跑到我面前夜雨当然会拿三八短戟招待你。” 戚长征撇嘴哼道“原来是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的公子哥儿!帮主你死在这种人手里我真替你不值啊!” 方夜雨身后的魏立蝶喝骂道“你小子找死!” 风行烈隼目望去冷哼道“冢中枯骨也敢在这里喧嚣!?放心等会风某先送你上路!” 此时的风行烈已经不是南正街那时候的毛头小子了一举一动莫不有历若海的风范魏立蝶被他一阵冷讽竟噤若寒蝉忘了还嘴。 这时由蚩敌和强望生也落实在院落中闻言狞笑道“等你小子有命再去说这些废话吧!” 年怜丹抓紧手中的玄铁重剑对里赤媚道“老里我们不是来聊天的若不赶紧等朱元璋派人过来就麻烦了!” 里赤媚淡然一笑“年派主说得没错动手!” 话音未落里赤媚就已经出手同时已经落入庭院的几人也一并出手不过…… 一团剑芒将半个庭院覆盖一时间水泄不通让启动的几大高手又立时收回了攻击。 浪翻云那貌似憔悴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处打了个哈欠道“中午时间不去睡个午觉到处乱跑的所为何苦?” 年怜丹冷哼道“果然是浪翻云!” 任璧一指浪翻云哑然道“这个醉醺醺的酒汉就是浪翻云?” 里赤媚苦笑“如假包换!若老任你不信大可上去试一试。” “呃!”任璧可不是傻子要是刚刚里赤媚是提议一起上他还会考虑下。 浪翻云那似醉还醒的双眸射向方夜雨直看得他一阵心悸“正法红在哪里?” 任璧一愣“你认识我师妹?” 里赤媚心里叫糟这任璧还不知道浪翻云现在极其仇恨那个“毒后”这么一开口浪翻云必定全力擒杀他了。 果然浪翻云双眼一阖身形在原地晃了几晃也不知道他背上那把四尺九寸的“覆雨剑”怎么来到其手上的白色的剑劲已经朝任璧袭去。在小怒蛟一战蓝天云在覆雨剑下没有走过三招虽然任璧比蓝天云要高明得多但是却也远远不是这天下第一剑客的对手。 蓦然半空中剑劲勃一把厚实长剑与年怜丹的玄铁重剑同时与剑芒交击吱吱作响一看赫然是双眼猩红的石中天!他现在也不要号称什么“剑魔”了外人看来那蓬散的长狰狞的表情疯颠狂暴的模样整个就是一“魔”! 里赤媚、年怜丹、任璧和石中天同时对上了最可怕的覆雨剑没人会觉得奢侈因为除开庞斑谁也没把握能在覆雨剑下全身而退。 范良极对上的是“紫瞳魔君”花扎敖这个对手范良极极其陌生甚或连名字也不认识不过能和他打个平手也令其吃惊不小。 风行烈对上的是孟青青及由蚩敌若是说武功风行烈与孟青青只在伯仲之间不过风行烈在历若海的教导下已经颇具威风一往无前的“燎原枪法”使倍惜身体的孟青青吃力得很由蚩敌是不得以去帮忙的。 韩柏则对上了强望生与甄素善说句实话韩柏可不是想和这两个人打甄素善的剑术虽然没到浪翻云那可怕但是韩柏那半生不熟的“仙源剑诀”却对其无可奈何。看到强望生和甄素善联手韩柏竟围着院落飞奔口中尚在叫骂“一个对一个多一个是我儿子!” 甄素善俏脸一红“你这无赖只会呈口舌只快有本事别跑!” 远处的方夜雨听着这近乎打情骂俏的话语皱起眉头双手的三八戟捏紧了几分。 木华黎轻咳一声“小魔师大事为重!” 方夜雨再紧咬了数次牙齿长吁一口气道“忽老行动了么?” 木华黎拿出一个小型日晷默看了片刻“若计划不变忽老那里也应该开始了。” 方夜雨把三八右戟狠狠的扎进瓦面冷哼道“若是计划成功我一定要集中所有的力量把韩家清理掉!否则也韩希文那多方讨好的人缘对我们将是不小的威胁!” 木华黎心中轻叹一声嘴里说道“东瀛幕府足利申元大将军也会派人过来。” 方夜雨怒哼一声“什么垃圾!号称他们国内席教习的水月大宗在周颠手下没走过一招!留下那四个废物什么风林火山还吵嚷着报仇!” 木华黎心有余悸对方夜雨道“小魔师千万莫小看了周颠魔师说若非周颠有所制肘恐怕连他也不一定能胜过。” 方夜雨笑了笑“既然有制肘就不在我的考虑之内。算了东瀛那边来个废物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让我去试探一些人的手段!” 木华黎呵呵一笑“是啊多年来我们蒙元都栽在了海面上我到是很想看看那些矮子到底还会派些什么高手来当炮灰。” 方夜雨双手握紧了拳头“若是夜雨有一天能问鼎中原第一件事情就是大造海军灭了那个倭国!不然夜雨没办法面对落难远海的蒙元将士!更莫说去面对列祖列宗!” 木华黎眼中闪过异彩“若真有这么一天绝少不了木华黎!” 蓦然数道身影从远处疾掠过来。 木华黎一愣道“耶罗?他如此匆忙难道是遇到了麻烦?” 方夜雨拔出三八右戟闷声道“如果事情不偕我们最好做最坏的打算。木老师麻烦你去安排一下我们这次也就做做样子罢了没必要付出牺牲。” 木华黎点点头跃下庭院。 耶罗掠到方夜雨身后马不停蹄的说了句“准备好撤离我和几位老师殿后。历若海已经到了后面还有朝廷的杂兵你早做准备。”说完身形一闪手中“十八浮屠”嗡嗡做响已然冲进了浪翻云的剑网。 方夜雨看了看耶罗来的方向嘴里喃喃道“历若海!?没想到中原几大宗师全部到齐了这个京城还真是热闹啊!不过要是这个朝廷四分五裂又将是一个什么局面?” 说话间孟青青和由蚩敌、强望生已经脱离了战场在耶罗的全力支持下里赤媚等人也寻找到了间隙。 当一身烟灰的宝树王们携红颜白、三獒赶到的时候场中众人竟然退到了一起! “蓬!” 一股暗红色的粉末从里赤媚手里暴出。 有不有毒不知道不过浪翻云却不能拿其他人的命来做赌注。剑网收缩将韩柏几人罩在了网内。奇迹般的竟然一丝粉尘都无法进入剑网。 “不陪各位了你们的朋友历若海正在赶来夜雨可不敢久留。” 浪翻云冷哼道“希望你躲到庞斑的床下去不然无论你在哪里浪某总会把你揪出来。” 方夜雨的声音越来越远“夜雨恭候浪大侠光临。” “啪!” 我和历若海赶到了太傅府却只望见了方夜雨众人那模糊的背影。 章一百零五 鬼王高见 历若海把手中的乌金长枪收到了背后看了看惫懒模样的浪翻云“浪兄怎么不留两个朋友喝喝茶?” 浪翻云耸了耸肩“希文家的高手都外出了若浪某不守好大门还不知道会有几个小贼溜进去所以只好不那么好客了。” 二伯笑了笑“还好浪兄不那么好客要是追上去还不知道是哪门大炮口对准着你。” 浪翻云皱起眉头“怎么?方夜雨对你们使用了火器?” 我叹了口气“何止!皇城大街被方夜雨当成了自家大院还未到新年就放起了烟火。” 浪翻云那无神的双眼蓦然一睁“好家伙连庞斑和朱元璋都已经不放在心上果然够狠。只不知道是谁给了方夜雨这胆子!” 范良极唆着“盗命”干吸一口冷哼道“肯定不是色目那妖女她还不够格!” 历若海从院墙上跳了下来缓步走到浪翻云面前“那个耶罗如何?” 浪翻云把覆雨剑递给了旁边的戚长征沉默了许久才道“那小子使用的应该是百年前元朝帝师八思巴的‘变天击地**’在层次上已经不在希文之下不过若是说他会支持方夜雨这个疯狂计划我估计很难。” 我点了点头“耶罗是一个和庞斑十分相似的人他的先天条件极好几乎已经达到了佛家‘无色无欲求’的境界若是单说禅境他比之庞斑更接近天道。不过方夜雨这种赌上全族命运搏一次的做法肯定不会得到耶罗的支持!毕竟这时候捣乱只会让明朝内部更加团结一致对外说不定朱元璋一怒之下传位朱棣也不是没有可能。那时候包括北蒙在内的外族可能都要遭殃了。” 韩柏这时候插言道“若是在这些问题上想不清楚我建议大少爷去威武王府走一趟。” 众人一愣范良极拿起“盗命”敲了韩柏脑袋一下“没想到愚者千虑也必有一得啊!” 韩柏怒道“你不说你那老‘头’不灵光反说我是‘愚者’。我看你是嫉妒我的才华象你就说不出这么好的建议!” “呃!”范良极呛了一口脸神夸张的道“我嫉妒你?我嫉妒你长了张滑稽的脸!” 韩柏嬉笑着拍了拍范良极的肩膀“不过我比你有女人缘不然你怎么还没把云清那婆娘弄上手?” 范良极老脸通红看众人眼神都望向自己老羞成怒的拿起“盗命”点向韩柏的肩周大穴“你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打!” 看着这两活宝追进了内院浪翻云笑道“韩柏的话也不无道理虚若无在这个方面绝对比我们这山野之人要清楚多了。不如希文到鬼王府逛逛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烈震北点了点头“你父亲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火药炸伤始终需要疗养我和你二伯先去安排有历兄和浪兄做镇就算是庞斑找上来也不惧到是你要小心点。” 韩柏这时候转了回来闻言拍着胸口道“没问题让我来保护大少爷。”说罢为了增强说服力还扬了扬手中的鹰刀。 范良极从后面慢慢走过来冷哼道“是你大少爷要保护你才是要是方夜雨驾着马车冲过来撞死的肯定是你而非你大少爷!” 韩柏怒哼道“范小子你一定要和我抬杠是不是?” 范良极做势欲打“你小子叫我什么?” 风行烈拉开了韩柏咳嗽一声道“现在先把问题解决了吧!两位稍安勿躁。” 戚长征也把覆雨剑擦拭好收回鞘内“柏小子到鬼王府是去会美人吧?” “呃!”韩柏一梗半天没说出话。 范良极捧腹大笑“这下子连戚小子都知道了。” 我和浪历两人相视一笑转身向大门走去“那家里就麻烦两位了!” 韩柏追了上来“等等大少爷还有我!” 鬼王府。 路上并没有出现我想像中的埋伏真不知道方夜雨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过家家? “咚咚咚” 韩柏抢在我的前面敲响了大门。 “吱呀” 来开门的赫然是虚夜月她看到我愣了一愣“你这小子到是很久没来了又是找爹的吧!” 韩柏凑上来道“大少爷有些问题想和鬼王前辈商讨商讨。” 虚夜月打了个哈欠“那你们聊吧爹在书房让小南带你们去。” 韩柏看了看她“那虚小姐……” “我?”虚夜月瞪了瞪她那可爱的双眼“当然是去睡觉了难道陪你们这几个臭男人聊天啊?你们说的东西又没意思。”说罢扯了个小厮过来径直向其小楼走去。 看着一脸失望的韩柏我哑然失笑随着那个叫“小南”的小厮向虚若无的书房走去。 虚若无正挑灯看着什么东西见我们到来也没有掩饰就这么自然的打开了房门。 我笑了笑道“打扰虚老了。” 虚若无看了看后面的韩柏微笑道“也没什么刚刚睡完午觉正好在看点资料。” 我也不废话坐下来就把下午的战斗和我们的疑问说了出来。 虚若无脸上现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返身走到书桌旁拿起一张信签递给我“这是老夫昔日的手下给我写的急件他现在正驻守在独石口关卡。” 我细细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很长不过总结起来就是两句话:边关告急请务必注意! 虚若无叹了口气“据其观察鞑靼大军陈兵十三万于云川直有进攻大同之势。” 我放下信签“按照道理燕王部署在边关的大军足够防守了啊?而且听说靠近云川部分的总兵乃是燕王麾下最骁勇的张玉将军说什么也不会有大纰漏。” 虚若无嘿然一笑“若是这么简单我又何必叹气?问题是前些日子我其他的昔日手下也来过一模一样的急件总的来说有瓦剌大军八万驻扎在玉门关建州女真陈兵五万于新宝还有高句丽大军十万秘密驻军在义州。这么算下来各族在我边疆的驻军就达到了惊人的三十六万!你说是不是很可恶?最可恨的是蓝玉在凉州竟然和瓦剌人勾搭成奸隐瞒了消息达半年之久!” 我愕然终于明白朱元璋为什么要我除掉蓝玉了。 整了整神我问道“现在的高句丽是燕王一手提携的难道他们不要命了?” 虚若无冷哼道“现在域外风起云涌要是成事谁不想分杯羹。若是其他的势力退兵高句丽也大可推说是为朱棣震慑敌人!在政治上什么谎话不会说?不能说?” 我深吸了口气“那也就是说……” 虚若无摇了摇头“若是方夜雨没有把握怎么会顶着冒犯庞斑的风险来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方夜雨应该在京城还有后着而且百分之百是对朱元璋实行的计划!不然你以为他花那么大的代价只是去太傅府骚扰你么?” “呃!”我一阵晕眩没想到事情越说越玄乎。 虚若无语不惊人死不休“在我的想像中方夜雨的背后应该还有个更强大的后盾虽然不一定象庞斑一样天下无敌但是势力应该也不容小觑。” 看来事情麻烦了!为了不疏忽掉一些其他的细节我连忙又把朱允纹和天命教的事情抖了出来甚至包括了还潜伏在鬼王府的白芳华身份。 虚若无一屁股坐到了宽大的太师椅中缓缓阖上双眼“允纹这小子让我越来越看不透虽然我一直不喜欢他但是也不得不说现在希望他确实不是假惺惺了。至于芳华唉!我老了留她在这给单玉如捎点假消息吧!” 他揉了揉双眼又闷声道“真是奇怪按我的推算朱元璋只到明年才是大运流年之时最难捱过。可是前两天我却现星盘乱位他的命数竟然逃不过今年的十月底!这怎么可能?若是没有天降异象又怎么打乱星盘?” 我一片茫然星相学我确实没研究过所以插嘴不上。 “咚咚咚” 虚若无皱了皱眉头“还有什么事么?小南。” 那小厮推开房门恭敬的道“锦衣卫大统领楞严求见说是要请太傅大人入宫觐见。” 虚若无朝我点了点头“估计是元璋着你问爆炸的事情反正也无不可言的事情你就去一趟吧!” 我想了想叹道“若是京城有变不知道虚老是否有办法将希文家人送出应天?” 虚若无微笑道“若是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我就枉做数十年的威武王了。如果真是京城有了变化希文就以串门的名义把家人带过来吧!我会想办法送其出去的。” 我转身提步有补了一句“虚老你自己最好也做好打算。” 虚若无那若虚空般的声音传来“若是朱棣能证明自己确实比允纹更有资格坐这个位子我当然会考虑自己的退路。” 我叹了口气疾步而出。 楞严我是闻名很久了一直没见过这个权倾天下和庞斑、单玉如都有那么一点关系的京城高手不知道他在陈玉真的温柔乡里还能不能保持自己那份功力。 走进前厅只见一个黑衣锦袍的人负手站在中央抬头看着大厅正墙挂的字画。身材匀称而高挑似瘦弱又极有气质站在那里自然就是一副大家风范不愧是庞斑的徒弟! 章一百零六 入宫觐见 听见脚步楞严立马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太傅大人皇上有请!” 楞严据说是当年蒙元一个汉臣的子孙天赋才华得到庞斑的赏识才被其收为徒弟。但是毕竟血统不能得到蒙古人的认同所以即便其是庞斑的徒也没有参与重大决策的资格。楞严师从庞斑不久即远来中原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可以说他的荣华富贵都是其一手创造的和庞斑关系并不大。正因如此原著中他才会向天命教靠拢。 我眼前的楞严显得较为年轻不过可能其常年参与到锦衣卫的刑讯逼供所以脸面上阴气袭人即便是微笑也甚是恐怖。 我拱了拱手“没想到皇上召下官觐见却要麻烦大统领一行岂不是麻烦你了。” 楞严皮笑肉不笑的道“楞某倒是不嫌麻烦皇上说京城不太平这个接送工作非本官不行。” 我微微一笑看来朱元璋知道是哪个在京城放烟花了不知道方夜雨有没这个胆子连楞严一起干掉“既然皇上这个时候召见想来事情非常紧急事不宜迟楞统领请!” 楞严回复到那副哭丧面孔和我擦肩而过。 不愧是楞严他走过去的时候我还真感觉到了一阵“阴风”。 坐在马车中我笑道“统领大人最近没和乃师联系么?” 楞严转头看了我一眼旋又回过头去“现在不是在皇宫车仗前后都是我的心腹所以我们说话没必要绕弯子。师尊现在正在楞某的府邸休息若是大人有兴趣进宫见驾后楞某可以带你去见他。” “呃?”我没想到庞斑竟然都已经不在方夜雨那里了住在楞严这里不知道庞斑是想什么。 楞严冷哼道“别把楞某和方夜雨并谈他自作聪明以为凭借手里的力量和外人的帮忙就可以把天下搞乱趁水摸鱼。孰不知中原政治远远不是他那点心思可以理解的他的一系列动作只会让朱元璋更加谨慎。毫不隐瞒的说要不是他突然难天下恐怕马上就可以改名字了。” 我心中一笑估计他说的是天命教准备在朱元璋寿辰下手的计划吧!不过楞严现在含糊的说出来也是显出其对方夜雨极为不满。 楞严看了看窗外即将落下的红日“虽然我们份属敌对但是相对于方夜雨我却更加欣赏你。师尊曾经说过工于心计者每每都是栽在阴谋之中只有那然事外对每一个细节都能用平衡之心去考量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智大慧。世间的事情有时候真的是如此奇妙在我看来域外碌碌诸子能和你比肩的也就是小师弟耶罗了。可惜你们生不逢时不然可能真会是一对知交。” 我听了这些话对楞严的印象大为改观一直以为他就是个醉心权势的人物想当然的手段心计、言辞谈吐也应该与之相匹配。但是谁又能想到他说起话来竟然如此深邃对事情见解也更为然。 看来每一个成名人物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马车停下楞严板起面孔“太傅大人请自行进去吧楞某尚无驾车直进午门的权利楞某伺候了皇上十数年大人还是第一个可以佩剑进宫的人。” 我微微一笑掀帘下车“所谓殊荣越多麻烦越多希文也不想做这鹤立鸡群之事不过天威难测既然皇上有命希文自得相从。” 楞严看着我顿了顿道“太傅大人有胆量去见楞某师尊么?” 我嘿然一笑“魔师相召希文有什么不敢的?至少魔师想要对付一个人还没有偷偷摸摸过。比起人世争斗魔师对天道线索可能更有兴趣。那等会就麻烦大统领来接送了。” 楞严直直的凝视我片刻叹道“我终于明白师尊为什么看重你了因为你们就是同一种人!对什么功名权势、荣华富贵都视若浮云不屑多为。可惜楞某依然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这一辈子敌人是当定了。” “生生死死又算得了什么?”我叹道转身缓缓走进皇城大门“若是以后大统领和我临阵对敌切勿轻敌因为希文在战场上是绝不会手软的!” 楞严的哈哈笑声从后面传了过来“天下间恐怕也没人敢在太傅大人面前轻敌吧?楞某自然也不例外!” 我走到上书房的时候朱元璋正在批改一些奏折不过看他眉头深锁的样子似乎是有大麻烦。 看到我走进来朱元璋会心一笑“朕说是谁没敲门就进来了原来是希文啊!坐!” 我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到了书桌下“不知道皇上火急召见希文所为何事?” 朱元璋放下手中纸笔眼神阴霾道“方夜雨的胆子不小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伏击希文你甚或动用了火药!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我心中微叹还是决定把虚若无的分析告诉他。 …… 朱元璋牙帮紧咬右手狠狠的将书桌一角拍碎“宵小之辈竟然妄图在老虎背上抓虱子!”他突然拿出一份绝密文书递与给我“这是朕安排在蓝玉身边的探子来的消息蓝玉已经准备动手希文你要抓紧时间了不然天下震动朕好不容易平定的局面又将陷入战火。” 我看了看文书点了点头“我尽量。” 朱元璋想了想摘下随身玉佩“历若海和浪翻云都在你家吧?若是有困难你也可以叫他们出手若是有人阻拦就拿这块玉佩给他们看如朕亲临!” 我接了过来皱了皱眉头道“皇上最紧要是控制好胡惟庸他们不然事情可能更糟。” 朱元璋笑了笑“昨日我已经把心腹都安排进皇宫了正常也守在附近。胡惟庸那里在六部改组的时候才好下手不然事情要麻烦很多。” 我心头闪过虚若无那句判定朱元璋将不定能活过十月那时候还如何能改组六部?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说的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朱元璋又沉默了下来既然他没有叫我下去我自然也不好开口。 “希文你说若是我传位棣儿是否更好?”朱元璋痛苦的抓起脸庞。 心中一楞朱元璋就有另立的想法了? 我叹了口气道“若我选择肯定燕王更适合安稳这个江山他戊守边疆数十年周边宵小对其更为畏惧现在诸族犯边也是看到他一步步失势才会有这蠢蠢欲动之心。若是和平年代允纹当然更适合坐上宝座但是现在即便我是允纹的老师也不得不说其没有这个威信和能力君临天下。” “听说棣儿在城外截杀过你?”朱元璋没有回应我前面的话只是突兀的又问了一句。 我笑了笑“尚不能肯定是燕王下手毕竟那么明目张胆的化装不象其风格太不谨慎了!” 朱元璋叹了口气“希望如此不然朕还真不知如何选择了。”顿了顿又道“怒蛟帮长期和朝廷对峙在北洞庭一带对朝廷军力消耗很大希文若是能说说最好帮朕调解下。不然茫茫数万公里的边疆朕真是拿不出兵力去守了。”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要一个皇帝向“匪徒”低头真是难为他了。若不是天下形势骤变可能鞑靼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陈兵塞外。 朱元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朕累了希文先去吧!记住若是朕真的有什么事去找正常询问即是。” 张天师?我欲待再问朱元璋已经不耐烦的垂下头去。 陪同我出来的是司礼监头子聂庆童他把我送出宫外又叮嘱了我一句“皇上最近情绪极为低落太傅大人若有什么法子让其高兴点就试试看吧!” 我苦笑朱元璋烦心的都是军国大事我也有心无力“我能有什么法子?” 聂庆童皱起老脸笑道“皇上曾经多次提及太傅大人的琴艺说好久都没有欣赏了。如果太傅有闲不如进宫演奏几曲。” 琴? 是啊!好久都没抚琴了自从来到这纷扰的京城我还真没有碰过我的“九律佩弦”了。 我笑着拱了拱手“多谢提点!” 聂庆童挥了挥手“为皇上分忧是我们臣子的责任太傅大人言重了。皇上若是有事需要太傅去做的话太傅就先去忙吧正事要紧。” 看着佝偻着背脊缓缓走回的老太监我忽然觉得他也不容易咧。 “咔吱!” 一辆马车缓缓行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这是很普通的私用马车装饰模样俱为一般。 楞严一身便装的跳下车来帮我掀开车帘“韩兄请!师尊已经恭候多时了。” 我忙钻进马车“劳魔师久等了。” 楞严不愧为锦衣卫的统领即便是驾着一架普通的马车路上的巡查也不敢上前盘问。一路从内皇城行到了外皇城东部在一座极为威武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我惊叹道“楞严兄的府邸果然不一般!” 楞严跳下马车自嘲道“不过是楞某以前查抄的一个污吏旧居现在换成楞某来**罢了。” 我哑然失笑没想到楞严也有幽默的一面。 楞严领我进了大门停步指向后院一处花园“师尊要单独见你楞某就不送了。” 章一百零七 庞斑的故事 楞严说完朝我微一点头就独自一人走向内堂。 我长长的呼了口气到不是因为害怕庞斑自上次“浅水行动”以后我就不怎么惧怕这个天下闻名的魔头说起来他比方夜雨更容易揣测。不过毕竟他是比我更高一级别的存在现在我就象是一个去老师家作客的学生难免有点紧张。 渡步走向花园每一步精神里都会感觉到更多的信息走得近了甚至可以很清晰的捕查到那个讯息是在询问我的身份。 微微一笑我也模拟出类似的精神波动让自己的意场扩散得更远。 “呼!”我的右脚刚刚踏进花园的大门一股莫可抵御的强大威压就迎面扑来迅疾若滚滚长江呼啸而下又似汪洋一片气势吞天。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曾经和历若海、浪翻云联过手的我就深有体会若说历若海的气势是咄咄逼人的锐气那么浪翻云就是缠绵如絮而又锋芒四射的逸气;若说耶罗是平正勃然的湛湛佛性那么庞斑就是一股天生桀骜不驯的霸者之气。庞斑这迎面而来的气势如此骇然让我不禁神往迎风峡一役历若海、谈应手和6扬天三人直面其拳头的潇洒身姿。 心神一动在气势及体的一刹那我就晋入了“朝彻”的佛境。 哪管风吹雨又打我自岿然不动! 滔滔气势涌过了我的身体就象我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花园一般。 脚步不停我闲庭信步似的缓缓走向了深处。 突然身体周遭的气势蓦然一收天地回复了自然。 眼前一花我猛然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庞斑的身后。 庞斑正负手看着天边即将落幕的夕阳整个人映衬在夕阳火烧一般的景色里浑然天成。 “你来了?”庞斑的声音就象是在和老朋友闲聊。 我微微一笑“魔师相召希文哪还不匆匆赶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庞斑突然大笑起来“以前在中原值得我欣赏的也不过三个半人现在又多了你一个。不单单是你有走到我跟前的这份功力更是因为你比其他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洒脱!”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恕希文愚钝只能猜到那三个半中的三个未知最后半个望魔师可有教我。” 庞斑转过头来那英俊而冷酷的表情令我印象深刻“哦?你说说是哪三个?” “这最头一个就是天下皆知可堪与您做为对手的‘覆雨剑’浪翻云。” 庞斑失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最后一个说他没想到你这小子蛮懂得取巧。” 我嘿然一笑“让魔师见笑了希文忝为商人有把握的自然说在最前。” 庞斑点了点头“三百六十行何处无人才?希文继续。” “第二个自然是在迎风峡一役中与您有过照面的‘邪灵’历若海了。” 庞斑浮现出一个神往的笑容“那一战世人皆以为历若海是心怯了才会让谈应手、6扬天帮手即便是后来三人均平安出峡非议也没有断过。希文你又如何来看?” 我耸了耸肩“迂腐!” 庞斑双眼灼然的看着我拍手笑道“说得好!若是历若海在那种情况下依然拒绝谈应手那种级别高手的帮忙我就只能说其是英雄一世、糊涂一时!自古以来在战场上从来都是尔虞我诈比得就是狠比得就是优势!若历若海把优势对外面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蠢材!最多也只有在后世说书先生那里搏得一个勇猛之名于其无益。” 我极为心动那次的战斗“恕希文好奇不知道魔师是否能让我听听当时的情形?” 庞斑讶道“历若海他们都没有和你说过么?” 我苦笑道“谈应手和6扬天在那一战都凝神于当时各自的战斗每个人都能记起一些却也说不完整。至于历若海他根本就描述不出当时的情况。” 庞斑淡然一笑“和历若海一样我也说不出来。” “呃?”我一愣没想到庞斑竟给出的是这么一个说法。 “你见过鹰缘么?”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 庞斑突然朝我双眼瞪视一眼。 “轰隆!” 心中炸起一声脑海里浑然多了很多的画面。 迎风峡! 看着三人纵马冲袭后与庞斑交手再到三匹骏马轰然倒毙!整个过程都在我脑海里重现了一遍栩栩如生。 庞斑没有管失神的我独自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当我回过神来庞斑摆摆手阻止了我开口“什么话也不要问说说这第三个人。” 我长吁了口气微笑道“若希文没有猜错第三个人当是当今大明朝天子朱元璋!” 庞斑好笑的看着我“你是明朝堂堂皇太孙太傅竟然敢直呼皇帝的名字胆子到也不小。不错!那时候若不是朱元璋其余碌碌群豪我还不放在眼里。二十年前退隐虽说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静庵的请求但是更大的原因却是来自朱元璋。” 我一愣“来自他?” 庞斑淡淡的述说就象在讲别人的故事“你也见过文修儒是吧?当年中原混战朱元璋明有虚若无、刘基、李善长、徐达、常遇春等为其争战谋划;暗有文修儒、周颠和张君宝等为其铲除异己奠定霸者基业。如此人缘、如此根基怎能不得天下?蒙元气势早尽我更加不希望最后那点血脉也枉送中原自然而然只有退避。这就是后来你们所知道的静庵劝我退隐的原版。” “呃!”真是太让我吃惊了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有消息颠覆我以前的认知。 庞斑看了看我笑道“你一定很吃惊吧?你以为朱元璋在洪武十二年钦封那三个人是为什么?是因为那三个人都离他而去了!他想借此圣旨证明三人与他的关系震慑某些有心人罢了!” 我整理了下思绪“你是说朱元璋那时候更本不是靠慈航静斋的支持夺得的天下?” 庞斑轻蔑笑道“江湖向来以讹传讹多数事情都掩埋了真相。你说如果是你有宗师级别的张君宝、文修儒和周颠支持你需要再去靠拢那些和尚尼姑么?若是朱元璋真的是靠静斋支持才上的位为什么不把静斋一派的佛教禅宗封为国教?而是道家正宗天师教?”顿了顿又道“张君宝也就是后来你们叫的张三丰他乃上清派正宗自创武当一脉在当年与汤和一道追击方国珍于舟山击杀方国珍座下黑榜高手‘青妖戬’长天孤飞叩开舟山大门迫降方国珍。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支持方国珍的正是净念禅宗!而长天孤飞的本名叫做了逝乃现任禅宗禅主了尽的师兄!” 我都晕了也就是说那时候净念禅宗和朱元璋还是敌人! 这时下人也送来了茶水庞斑亲自接来递了给我“后来的事情你多少应该也听过一些文修儒在九江鄱阳湖越过‘七节软枪’公良术和‘勾魂艳娘’甘玉意击杀了陈友谅周颠再密杀了蜀地大夏自立为帝的明玉珍等到凤凰台一役后天下大势就基本已经定了。而好笑的是不论是张君宝的上清派还是周颠的神霄派抑或文修儒的岳麓书院都不愿意供奉皇家所以朱元璋才在迫不得已下拉拢了正一派的天师教做为‘国教’对外宣称得天下是受到了禅宗和静斋的支持以期收买天下佛徒为己用。” 我吁了口气道“今天魔师给我的震撼太大了。” 庞斑笑道“当年我亲身经历的时候更加震撼若不是张君宝和我约法三章北蒙也早就灭亡了。” “哦?” 庞斑畅快的喝了一口清茶叹道“当年蒙元依然骚扰边疆而我受到了邀请去静斋观阅《剑典》。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不但见到了静庵还见到了张君宝!后来我才知道张君宝是来做说客的帮朱元璋拉个帮手。” 我微微一笑“也就是说魔师你是被迫退隐的咯?” 庞斑诧异的看了看我“你小子到是不怕死你如此刺激我不怕我就地干掉你么?” 我无所谓的笑笑“若是魔师你真的下得手二十年前也就不会退隐了。” “……”庞斑哑然失笑“没想到最明白我的竟然是你这么个小子。”再叹了口气道“张君宝给我的条件是二十年互不侵犯!当时我听到这个请求几乎以为他是在帮我们因为那时候坐拥三大宗师的朱元璋很有歼灭我们的可能。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是为了打紧明朝的根基现在民心所向我们再无一丝机会了。” 我默然中原向来消灭不了外族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这里面的原因很多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那么塞外是哪个民族就不那么重要了当时最重要的是有个稳固的朝廷。张三丰这一步并没有走错! 庞斑干了口中的茶水“说了这么多估计希文也不知道最后那半个人是谁。其实很简单就是有胆量一而再、再而三来挑战我的无想僧白道八派除开你最有骨气的也就是他了。” 我恍然确实要说胆量长白的不老神仙就要差得多。 庞斑把手中茶盅丢到一旁“准备好了么?”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庞斑看了看天际那隐现的缺月“今天叫你来也是想见识一下那令耶罗动心的剑法希文当不会吝啬吧?” 我苦笑没想到还是要打“魔师给希文说了这么多故事要不陪您练练手估计也说不过去。请!” 章一百零八 与魔师共舞 我卸下仙澜连鞘插在身旁的泥土中。全身顿时一松整个人陷入深层的禅境生机了无。 庞斑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站起来缓缓和我拉开丈余距离阖上双眼两只手掌心朝外置于身体两侧。 花园里失去了生息虽然依然有花有草有蝶飞虫舞但是在这一刻这些都似乎成为了虚幻因为站在园中的两个人正是深谙天道的高手与天地融合与自然对话在一切生灵之中就是以他们为主宰! 红日欲落皎月初升。在这秋意盎然的黄昏竟然出现了日月交辉的胜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欲睁开眼来欣赏这精彩一战。 天地突然一暗最后一丝夕阳光束交汇着缺月的湛蓝光辉映上两人脸庞。 我和庞斑两人猛的睁开眼睛同时暴喝一声方圆丈余一切实物在这一瞬间震成齑粉声波骇人。 庞斑的双手就如佛殿中的金刚一般紧紧的捏成拳头在身体两侧做出缓缓抬起的动作渐渐放到了双肩之前。他已经不需要可以去释放什么气劲在身体四周自然的弥散开一种淡淡的威严。不动则已动即是雷霆一击! 我在暴喝一声后反而陷入了平静与庞斑那骇人的声势相反我现在正处于一种极静的境界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不到了。 “轰!” 在庞斑立定的地方蓦然炸出个深坑他的身影已经掠到了我的身前。 “狄!” 仙澜剑鞘震动一声鹤啼撕裂长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入到我的手中“雁北归”! 我根本没有在乎庞斑袭向我胸口的铁拳仙澜在这一时间取的是其脖子。 剑快?还是拳快? 我和庞斑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招式两人身影乍合则分。 冲前十余步我转过身来嘴角沁出了血丝。 庞斑则背对着我再次捏紧了双拳。 “热身结束了!”我微微一笑。 庞斑暴喝一声“来!” 左脚一点我的身影模糊起来花园里三个荷花池冲出三道擎天水柱化做漫天晶莹。 我心中默念九字神降诀在体内形成三个大圆满轮回十二正经和任督二脉涌出蓬勃的先天气劲在丹田、气海、天突反复变化着大金刚轮印、内狮子印、外狮子印、内缚印、外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宝瓶印、大智慧印、无嗔印、双乘印最后归结为不动根本印。结合道家、儒家的真言波动全数集于仙澜之上。 漫天晶莹水珠在这一刻被赋予了生命就想是蜗旋一般向仙澜汇集让我的身影更趋模糊。 庞斑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 我的身影刚好从其头上飞下无数的水滴在这一刻凝成了实体一只展翅欲飞的鹤影伴随着仙澜的尖啸划开半天的星空寻其而嗜。 庞斑的身体一晃下一刻已经跃上半空。 总是那么朴实的拳扎扎实实的和仙鹤的翅膀交击在一起。 一次。 两次。 …… 怪异的战斗持续了许久这就象是在迎风峡的决斗任何的技巧招式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在这种战斗中只有实力才能决定胜负。 招招及体寸寸见力。 “噗!” 拳劲透体而如我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染在鹤影上簌的分裂开来。 一只变数只均如穿花蝴蝶一般绕着庞斑的上下纷飞。 “嗵!” 一丝间隙千分之一秒还是被庞斑捕捉到了。 他的拳头就象是从虚空中伸出来的没有受到距离限制直直的击实在我胸口。 “哗啦!” 所有的鹤影化做水箭同时轰到了庞斑。 我的身体从空中掉落在地上震起一掊尘土。仙澜自由落下插到了隔我半丈外的泥土中。 庞斑的身躯轻轻落地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寸完整的衣衫。 “你小子还要装死么?” 我用双手缓缓撑起身体吐出一口淤血“魔师下这么狠的手希文休息一下也不为过吧?” 庞斑哑然失笑“貌似我们还是敌人难道要我手下留情么?” 我右手一扬仙澜应声而起锵然回鞘。 “胜负已分!我想魔师也已经对希文有了定论了。” 庞斑撕掉身上垂吊着的布条先天真气运渐渐蒸干开来“可惜啊可惜若是希文你能放下心中的牵挂我们将有可能同时进窥天道。不过你依然尚差一线这一线就是比若天涯。” 我浑身轻松的倒在地上“谁能没有牵挂?就是魔师你不也挂念着许多东西么?” “你看出来了?”庞斑把双手负于身后淡然笑道。 我遥望着天上的星斗嘿然道“若魔师能对言静庵完全忘情那刚刚的一拳已经要了我的小命。” 庞斑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了皎洁的缺月“月有阴晴圆缺若是事事都能遂人心愿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人奔波的?” 两人沉默了下来远处的虫鸣再次响起除了地上那一片狼籍似乎什么也没生过。 过了许久楞严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恭敬的递给了庞斑一个信封。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将仙澜背回背上等待庞斑的下文。 庞斑随手把信封递向我“告诉浪翻云下月初一紫金山头陀岭不见不散。”说罢也不等我的反应自顾自的消失在院落。 我愕然没想到庞斑会在这个时候找上浪翻云前面他和浪翻云那拦江之战的口头协议已经在方夜雨的干扰下变成了泡影但我也没想到他会提前到这么多难道是方夜雨的计划要开始实施了? 楞严一脸冷漠的看着我“师尊这次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左右只是他个人的意思。也许他并不想看到夜雨的败亡。请!” 回到太傅府已经是入夜许久了大堂坐满了人看见我走进屋二伯先迎了上来。 “看你一身淤泥生了什么事情?” 我叹了口气“庞斑邀我喝茶不过这杯茶可喝得不轻松。” 范良极吐出一口烟圈“什么?你见到了庞斑还活着回来了?” 韩柏在一边埋怨道“老范你积点口德什么叫‘回来了’?难道大少爷不回来才正常么?” 范良极一脸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希文小子也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 我嘿然笑道“我和庞斑依然有段距离不过今天他并没有心思取我性命。不然我也不会放心的赴约。” 历若海哼道“如何?” 我摇了摇头“庞斑已经放下了一切我也摸不清其深浅。” 浪翻云笑道“若是这么容易被你看穿他也不能雄据天下第一高手宝座六十年了。” 我一愣心里忆起了庞斑的那番话。再叹口气我把庞斑的战书递给了浪翻云“庞斑的邀战书!” 全场皆惊! 戚长征蹦起来接过战书看了数眼“方夜雨真会选时候这个时候抛出庞斑这么一招。” 我苦笑“现在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意思了庞斑似乎对方夜雨也没什么信心。” 浪翻云接过战书略微浏览片刻“庞斑到是会选地方希望那里的景色不错吧!” 看了看愣在一旁的戚长征风行烈安慰他道“放心!即便是浪大叔不能出手我们在坐的也一定会帮上官兄报仇的。他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敌人记住你还有我们兄弟!” 韩柏呵呵道“没错戚小子你着急什么啊?浪大叔也不一定会输。” 范良极悠闲的喷起烟枪“放心吧!方夜雨那个小子的屁股可不是你一个人想揍要是我们这么多人还留不下几个外族‘低’手那干脆回家种红薯得了。” 戚长征一摔扑刀“要是干爹他们来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封寒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看着戚长征笑道“既然行烈有历兄的红枪韩柏有传鹰的厚背刀扬天和成抗也用不着武器我这把‘天兵’就送给你玩玩吧!”说罢手里一扬天兵宝刀就划出条抛物线落在戚长征的手里。 戚长征愣神道“前辈……” 封寒挥手笑了笑“别婆婆妈妈的封某只要手里有刀就是‘左手刀’!至于是不是宝刀也无所谓。不过拿着‘天兵’你就要对得起它毕竟它和‘丈二红枪’、‘覆雨剑’都是出至同一人之手若是你辱没了他你就自己看着办!” 浪翻云知道封寒是在分散戚长征的精神也笑道“如果你在外人面前败坏了封兄的名声你就自己回怒蛟打渔去吧!” 戚长征脸色一肃“长征会让你们看到它的光芒的!” 我放下了心至少大家没有对这件事情太过恐慌“现在就有任务给戚兄了蓝玉已经和外族联军有了协议可能会危及到中原的形势。朱元璋想要我去干掉他的羽翼不知道戚兄有没兴趣?” 戚长征露出洁白的牙齿“当然只要是能破坏方夜雨计划的事我都有兴趣。” 风行烈看了看历若海也抖了抖手中的丈二红枪“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 韩柏怪叫一声“有得玩了!” 范良极瞄了浪翻云一眼“有老浪和老历在这里坐镇我就辛苦一下去照顾一下这些娃娃吧!省得出事。” 韩柏呸了声道“你是想跟着我们去捡便宜吧?难道你和大少爷一样敢和庞斑干一战?” 范良极老脸一红“呃晚上又不是去找庞斑!是去杀蓝玉的小崽子们。” 韩柏脸露不屑“有资格再在我们面前装大师等会不要拖我们的后腿就好!” 听着这两个活宝的对话我苦笑不得一个转身招呼着戚长征和风行烈走出了大门。 范良极忙施展身法追出去道“快走不然人都让那几个小子分了!” 韩柏心里一惊忙缀上了范良极。 章一百零九 追袭叛逆 两人很快就追上了在前面步行的三人。 韩柏一离开太傅府就象离开囚笼的灵雀兴奋非常他不住舞动手里的鹰刀就欲朝一个方向掠去。 范良极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一脸戏谑道“本来我真的不想拿你开刷不过你这是要到哪去?” 韩柏一脸茫然“当然是蓝玉的临时寓所了上次我们假扮高句丽人拜访过那里。” 范良极翻了翻白眼拿盗命在其头上敲了个暴栗“你以为蓝玉是猪哦?在那里等着你去杀?要知道那个老小子早就已经知道朱元璋想除掉他了他肯定还有另一套方案先听听你大少爷怎么说吧!” 韩柏一脸委屈但是范良极这次的话又很有道理无法辩驳遂眼巴巴的看了过来。 我微感好笑不过心里却佩服这老贼的精明“朱元璋给了我一个地点那里是外城一个贫民窟院落照我想蓝玉很可能是在那里挖掘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范良极皱起老脸哼道“难道城务司全都是饭桶?挖掘地道的声音可以瞒过他们?” 我笑了笑“这就是蓝玉挑选那个地方的关键。现在在那个方向当值的是忠于朱允纹的都指挥使盛庸可能是朱允纹和其有什么协议盛庸一直不闻不问。而城楼上还有一个当班的校尉曾经在其麾下效力也会在其逃跑中扮演重要角色。说起来那个校尉就是在今夜值班。” 风行烈看了看星空哼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我想我们要早点动手了。” 戚长征做了个阻拦的姿势朝我笑道“等会韩大少爷最好不要出手不然我们都没得玩了。” 风行烈虽没有开口支持但是也不住点头。 范良极嘿笑一声“没错等会就让你们这三小子先玩吧搞不定再由我老人家和希文出手!” 韩柏呸道“还‘老人家’你不是总说你有一颗年轻的心么?这时候又来倚老卖老了。我到是希望大少爷动手这样就少了很多危险。唉能不打打杀杀该多好!” 众人对韩柏这话嗤之以鼻戚长征冷哼道“刚刚不知道是谁说‘有得玩了’的?现在又变成乌龟了!” 韩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喃喃道“我只是说出来玩而已并没说出来杀人。” 我看了看天色朝几人点了点头“等会我先不出手不过若是蓝玉逃得急那我就不得不出手。走!”脚下一点瞬间飞掠丈余朝外城一角赶去。 范良极自重身份以他那独步天下的轻功追了上来和我并肩而行“蓝玉毕竟是朝廷重臣你这么单独下手不会有麻烦么?” 我微笑着递给他一根竹筒“拉开它。” 范良极疑惑的看了看我才小心翼翼的拉开上面的索线。 “呜!” 一声尖锐的利响冲破夜霄在半空暴出一团彩色。 范良极吓了一跳“这会不会吓跑蓝玉?” 我脚步不停摇了摇头“无所谓了要逃的终究要逃也不多了这束烟花。” 心中一叹朱元璋也要动了吧! 贫民窟毋宁冲大院。 “无定风”连宽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武器望向天空中飞散的烟花。 蓝玉那浑厚深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阿宽什么动静?” 连宽咬紧牙帮冷哼道“不知道朱元璋又在诛杀哪个开国功臣了希望他不是注意到了我们。” “金猴”常野望点了点头“在应天城里哪也不安全大帅还是早做打算。”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蓝玉缓缓的走出来扬了扬手中长矛“地道就要掘通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上路。” 连宽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就是不知道那个景川侯曹震安不安全。” 蓝玉拍了拍连宽的肩膀“他父亲和我乃八拜之交不过现在再不安全也只能姑且相信他了。” 连宽点头道“大帅出了应天就直奔凤阳那里我已经安排了人手渡江再取道汝宁、南阳、郧阳经兴安即可回到驻地。” 蓝玉皱起眉头道“怎么你不和我一起走?” 连宽一拱手道“宽现时心绪不宁恐有变故生所以出城后大帅和其他将军先走我殿后安排点迷阵。不然恐怕我们都没命回去。” 蓝玉把长矛插进地面抓住连宽的双肩“这怎么可以你是本帅的左臂右膀绝对不能在这里枉送性命。这里的布置就交给方去做留两个人协助即可。” 连宽缓缓摇了摇头“方这人只能顺风不可逆水要是留下他恐怕我们的行程都将暴露。而且在这种安排上谁也不及我的应变所以这次绝对不可以假手他人否则大帅性命堪忧。” 蓝玉身旁的战甲也道“连军师说得没错。在这时候只有军师才会对大帅你绝对忠诚也只有军师才能不着痕迹的引开追兵。可惜战甲没这本事不然我也会要求来做这殿后的工作。” 蓝玉深吸了口气“好!蓝某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事情就这么决定。阿宽一定要留着这条命回到凉州蓝某的天下有你一半!” 连宽单膝跪地道“宽誓不辱命!” 这时候一个婀娜的身形从房里冲出来“大帅地道通了!” 蓝玉扶起连宽“我们走到城外再说!” 这时一声轻笑从院外传来“走?走到哪去?” 连宽一推蓝玉“翠晶你和大帅先走!战甲、野望带人殿后!” 众人轰然答应兰翠晶已经拉着蓝玉涌进了屋内。 来人正是戚长征我和范良极的目标是蓝玉所以让戚长征打头阵。 连宽抽出蓝玉的长矛扬了扬道“报上命来连某不杀无名之人。” 戚长征冷笑一声“等你胜过我手中的刀再说!” “‘天兵’!?”连宽讶道“你和封寒是什么关系?” 戚长征哼道“对于要死的人你没必要知道。” “金猴”常野望这时已经把驻扎在院内的几十精兵都唤了出来闻言大怒道“军师还轮不到你这小子来教训!接常某一枪!”说罢其手中长枪已经如长蛇一般抖了出来。 “这点功夫也来献丑!真是辱没了手中长枪!”常野望的长枪刚刚伸出一半就被一把丈二红枪挑开常野望也“噔噔噔噔”后退了七、八步才站稳。 连宽哼道“丈二红枪!你们是韩希文那边的人?” 说话间数道黑影从几人头上掠过瞬间突破了屋顶精兵的防守破开屋顶瓦片冲进了房内。 战甲骇然自己站在门口竟然都来不及反应!忙喝道“都跟我进去把人揪出来!”自己当先推门欲进。 “哗!” 一道凌厉无匹的刀气从房内劈出将战甲吓得又退了回去。 韩柏懒洋洋的从房内走出“急什么急?等大少爷把蓝玉抓住你们再叙旧。” 连宽环顾四周虽然对方只有几人但是却牢牢的控制了局势而追进房内的几人不知道到底身手如何希望不要危及到蓝玉的安全。他心中一叹大喝一声“炸!” 戚长征等人一愣房内就传出一声闷雷声地道已经炸毁。 韩柏骇然道“你不要命了?自己的退路都炸掉!” 连宽冷哼一声“既然走不了了也无所谓退路不退路。” 韩柏担忧的看了看身后的地道不知道大少爷怎么样了。 城外。 我和范良极愕然的看着身后跨塌的地道。 范良极长吁一口气道“这连宽还真是个人物这么果断的就把地道炸了。” 我看了看远处叹道“戊守边疆几十年谁也不是个愣头。走希望朱元璋没漏掉蓝玉这条线路。” 我和范良极的身影在官道上疾掠而过不时看到许多倒毙路边的马匹。 范良极冷哼道“蓝玉这小子准备到是蛮充分的可惜遇到了你我。” 我心里笑笑若非范良极和我气脉悠长却也着实难以追上这连换良驹的蓝玉。 再看向蓝玉逃逸的方向我不禁疑惑非常。按道理如果我是蓝玉我就会选择由6路到九江再行改道走水路那时候鄱阳湖深阔无边正是“水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若是象这样走凤阳过道长江先不说现在水军已经不是胡节的时代了水军都督正是鬼王府一脉。就是过了长江也不定能在河南走得多顺畅毕竟现在河南总兵是燕王一系的。 这时候天空远处不断的暴出了绚烂的烟花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范良极叼起烟斗冷笑道“京城现在乱成一片朱元璋还有心思放烟花也算是自娱自乐了。” 我哑然失笑“说不定是蓝玉布置的人手用假信号来迷惑禁卫军也说不定。” 突然身后响起长长的牛角军号声深沉肃穆。大地霎时被重若千钧的铁甲骑兵践踏得剧烈颤抖就如敲响了一面面牛皮大鼓震耳欲聋。 我笑了笑“朱元璋总算动作不慢禁卫军该是早就磨刀霍霍了。” 正在这时领头的将领已经远远的看见了我和范良极一个熟悉的声音招呼道“太傅大人!要不要搞匹马代步?” 章一百一十 大开杀戒 来人正是朱元璋的心腹和无想僧平辈的俗家高手“夜枭”严无惧。 他从大队脱出策马走到我们跟前故作讶异的对范良极道“这不是高句丽专使的侍卫长么?今天这么有心情跑到郊外来欣赏烟花?” 范良极吐出两个眼圈翻白眼道“别在这里装蒜!我们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你那皇上不是把你当傻子吧?” 严无惧笑了笑不置可否转头看向我这边“城内事宜下官已经安排妥当毋宁冲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没有了连宽在其身边出某划策想那蓝玉也跑不了多远。而且皇上已经调集了禁卫神机营八路精兵围追堵截任何一处可逃路径都已经布置了重兵决不会让这只肥鸭子给跑了。” 我阖眼淡淡一笑“皇上的计划是好的但是现在京城也不是铁板一块各个势力都想在这时候力攒取最大利益希望方夜雨和天命教不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手。” 严无惧耸了耸肩“皇上和八派都不想看见这些变数所以无想师兄与长白的不老神仙也带着六个种子高手赶来了。凭借这些力量再加上太傅大人你估计折了半边翅膀的蓝玉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话音未落靠近长江方向的方向又冲出一朵凄美的烟花映亮了长江天际。 严无惧抬头看了看忙唤过下属牵来两匹良驹笑着对我们拱手道“太傅大人、侍卫长大人一起来吧!估计敌人已经钻进了包围圈好戏就要开始了。” 我和范良极跃上马匹扬鞭一策三人的身影立时没入了滔滔铁骑洪流之中瞬即远去。 毋宁冲大院。 戚长征捂着肩上伤可见骨的伤口目光扫过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连宽对风行烈叹息道“这连宽还真是个人物虽说其在江湖中没有名气但刚才若是没有行烈你的援手恐怕我也不能这么轻松的干掉他。” 风行烈正拿着红枪一一挑开地上尸确定没有活口闻言皱起剑眉道“轻松?估计你那条胳膊至少一个月不能派上用场了!” 韩柏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扯了一块碎布擦拭着鹰刀头也没抬“行烈你是真健忘还是在吓唬戚小子?难道你不记得太傅府里现在就有两个当世最好的大夫么?连秦仙子那么重的伤势都能在他们手里给救回来。我敢打包票戚小子这小伤口最多也就五天即可完全复原。” 戚长征裂嘴一笑“好了现在城里的问题已经解决我们先回去给浪大叔他们交代一声看韩兄什么时候解决掉那条大鱼。” 风行烈点了点头“方夜雨和天命教还在一旁窥视我们不要在外面暴露太多时间。走!” 一阵夜风吹过毋宁冲大院又回复了往日的宁静。不同的是院子里多了几缕孤魂连宽、战甲、常野望……他们生前曾经是在边疆叱咤风云的沙场鏖将但是在这纷乱的政治旋涡中他们却远远不是朱元璋等人的对手。一番拼搏客死异乡命陨京城最终还是和碌碌众生一样尘归尘、土归土不外如是。 长江太平集渡口。 严无惧的这路人马已经进入了渡口范围朱元璋派出的八路精兵此刻已经将整个渡口重重包围马蹄声、人的喝骂声交织在一起众声鼎沸蔚为壮观。 最令我惊讶的是这次围剿蓝玉行动的总指挥居然不是朱元璋本人而是燕王朱棣! 朱棣远远的就看到了我们连忙挥鞭策马走近略微扫了众人一眼拱手笑道“严指挥使辛苦了围剿这贼子不得不这么小心。指挥使身边这两位本王只认得侍卫长朴大人当天我们在承天殿见过一面。”范良极无奈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朱棣转头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我“至于这一位风度翩翩英气逼人若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当是朝廷新晋的皇太孙太傅韩大人了。” 朱棣身后传来一声爽快的大笑“父亲大人猜得没错儿臣在西宁派见过太傅大人当时就被他的风度气质折服了。” 我抬眼望去朱棣身后赫然是那胖胖的燕王世子朱高炽“世子抬举了。燕王殿下大可不必这么生疏若是不嫌麻烦直接叫希文名字即可。” 朱棣眼睛一亮“原来真的是你!本王早就有很多问题想向希文你请教可惜总是缘悭一面。今日事情迟早就要完结希文一定要来本王府邸畅谈一番以咨吾渴!”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朱棣心怀大开帮我介绍身后几人道“吾儿高炽希文已经和他见过面本王就不做介绍了。炽儿身旁的是随本王征战四方建立不朽战功的张玉将军想来希文你也有所耳闻。” 张玉一脸刚毅显现出良好的军人本色闻言适时的朝我点头示意。 朱棣笑笑手又指向另一人“这是本王的心腹谋臣他曾经出过家大家一般都喜欢叫他的法号僧道衍!” 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是保持的微笑但是当朱棣介绍到僧道衍的时候我却差点骇出声来。原来眼前的这个僧道衍竟然留有一头寸!其消瘦的脸庞精神矍铄精明而又智若深海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曾经是出家人。而且他的行动姿势都是极为正派的军人风范和我心里那个僧道衍差距不小。 朱棣看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僧道衍颇为奇怪道“希文见过道衍么?” 呃!我总不能说曾经被他们三人围攻过吧?僧道衍竟然是这个样子那以前袭击我的人身份就很值得怀疑了。 我抛开杂念摇头笑道“我怎么会见过僧先生只是听燕王殿下说其出过家惊讶而已。” 张玉笑了笑“放心僧先生只是不近美色荤素到是不禁有时间要他好好敬你杯酒!” 僧道衍无奈的看着我苦笑闷声不语。 这时一匹快马奔进了本阵利索的跑到朱棣身边翻身下马递过来一张纸条。 朱棣接过略微看了看笑道“城里的战斗已经结束我们要加快度了。直老师、帅老师!” 人群中闪出两人策马近前“燕王有何吩咐?” 我愕然这两人竟然是朱元璋的两个心腹大将直破天和帅念祖看来朱元璋是知道朱允纹的事情了不然不会下这么大决心改为支持朱棣。 “请两位老师为本王掠阵看我去把逆贼蓝玉的项上人头拿下送与父皇。” 直破天和帅念祖面面相觑在这时候当然最好还是由他们出手蓝玉虽然已经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但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做困兽之斗把燕王给干掉那时候自己两人的人头就难保了。直破天脸色一肃“请燕王收回成命。皇上派我们来之前就交代了此时此刻燕王你的安全最为重要所以上阵杀敌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两个吧!” 朱棣心里知道这样没错但是直破天这么当面拒绝他还是让他很没有面子刚想说话我回收打断了他。 我苦笑道“燕王殿下不必再争现在你想不出手也不行了。老贼头最远的那个交给你!” 范良极怪叫一声就这么正正的一个筋斗掠了出去。 “嗖!” 一支熟悉的箭矢直射朱棣的心房。 我随手一伸把激射的箭矢就这么自然的摘了下来“方夜雨的人暗处可能还有天命教高手直老师、帅老师和严指挥使保护燕王其他的交给我!” 耀眼的光芒在林中迸现在的我已经和仙澜浑然一体无论何时何地都无需我下什么命令心念一动仙澜就会自动出鞘出现在我手中。在场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下一刻我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树林边缘。 颜此刻正一脸的惊骇竟然有人可以用手凭空夺取他的箭矢! 忽必图八鲁急忙把他撞飞两条黄金铜护臂猛然交错挡下了这致命一剑。 一旁的阿里不达绕过忽必图八鲁那下跌的身躯长枪一抖勉力的接下我一轮剑影。 树林中呼啸声此起彼伏“紫瞳魔君”花扎敖、“铜尊”山查岳、年怜丹的师弟“寒杖”竹叟已经现身此刻正想分散直破天他们的注意为其他没现面的高手提供伏袭朱棣的机会。 更令我不放心的是蓝玉那边虽然参与围剿的人数众多但是朱棣手下的高手没来几个现在要分心保护朱棣更加照顾不到蓝玉的去留。范良极被任璧牵制住也没能力顾及。要是走脱了蓝玉天下可就乱了。 杀?不杀? 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成与不成仙道那其实也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文老十年前的那句话猛然出现在我的心里。 琴道、剑意、真言、佛境文老的得到化龙、传鹰的破碎虚空一一在我心中脑内闪现。 既然为平天下要杀我为何不杀? 既然为证大道要杀我为何不杀? 既然其人要杀我我为何不杀? 既然身在战场我又为何不杀? 琴道就一定与杀戮相悖么?剑意就让人任意施为?真言难道只是震慑?佛境一样有以杀止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若要得问天道当要随心所欲! 天道即是心道若事事束手又怎问大道? 一念之间一念之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长笑震慑全场弥漫在我身周的仙鹤虚影蓦然变色鲜艳的血红色疾蔓延当红色漫布整个虚影后突然又簌的一收恢复到了最先的色彩飘逸若仙。 庞斑此时正在太监村内和鹰缘并肩而立潺潺的溪水带走了片片秋叶更带走了两人的尘念。突然两人同时感觉到了应天府向北二十五里外的惊天剧变同时望向远空。 鹰缘现出拈花微笑提起浸湿水的布鞋“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在尘世中找道心在红尘中剥天命不受外物虚像所蒙蔽不被凡尘俗规所拘束。以不足而立之岁数得证大道纵观上下五百载尚无人能出其右者!” 庞斑微叹口气“耶罗被夜雨羁绊希望能早日抽身不然难再寸进。” 太傅府。 浪翻云正和历若海品尝太傅府内的窖藏那声震慑灵魂的尖啸被两人收入耳中。 浪翻云看着封寒投过来的疑惑目光点点头道“没想到从我认识希文十年内就看到了奇迹的生惜惜有这么一位琴道挚友也算不枉此生。” 历若海则转头对着二伯道“希文的天赋实在是让历某汗颜没想到历某数十年专致武道尚不及希文的一朝顿悟。英雄出少年啊!” 浪翻云看着他笑笑“是不是觉得自己老了?” 历若海哈哈大笑“和范老贼一样我也有颗年轻的心!” 府内嬉笑一片。 阿里不达已经拉着忽必图八鲁退了三十余步看着同样退回来的颜脸色骇然。 太可怕了即便是现在相隔这么远自己还是充满了畏惧就连手中这把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丈五骑士长枪也禁不住如此的威压颤栗不已。 在树林中厮杀的千余人马都感觉到了来自我的威压心中烦躁异常。 我的身影突然不见阿里不达忙大喝一声向身体四周以漫天手法击出百余枪忽必图八鲁与颜则睁大了双眼注视着周围。 仙澜在半空中突然现形不带一点硝烟的划向忽必图八鲁的脖子。 颜也不管距离是不是合适了抬手用那五石巨弓将凤凰翎射了出去。 可惜那支箭矢并没有改变忽必图八鲁的命运仙澜不但避开了阿里不达的急刺长枪更诡异的绕过了忽必图八鲁紧握身前的护臂直接在其脖子上留下一条七寸长的血痕整个过程就若情人轻抚。生命消逝…… 颜悲啸一声抽出马刀愤怒的劈出十数刀在这个时刻已经无论什么招式了只有----拼命! 不过这种拼命并不能弥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在里赤媚见势不妙急急赶向这边的时候阿里不达的长枪和颜的马刀同时碎成齑粉人却被我的先天气劲震碎了心脉。 两人圆睁着双眼对面看着我的身影从他们两人中走过。 人走血光现。 两人的七窍同时溢出鲜血头部一道血痕从百会一直延至下腭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章一百一十一 蓝玉的末日 此时里赤媚才刚刚跃下方夜雨等人待着的小山堆踏进森林外沿。看见这耸人听闻的一幕目瞪口呆身后突然又冒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里赤媚骇然回头耶罗一脸严肃的道“先退!” 方夜雨看着两人回来询问的眼神看向了耶罗。 耶罗叹了口气“三位老师的遗体我们再想办法现在不宜去接触韩希文。” 年怜丹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前几天耶罗你和钟仲游截杀他的时候他和你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今天却可以不着痕迹的斩杀阿里不达他们。难不成上次是他隐藏了实力?” 耶罗看了看方夜雨阖上双眼道“这就是师尊为什么反对你们去对付上官鹰的原因韩希文就象是另一个浪翻云你不触怒他还好若是忤其逆鳞谁能知道结果?” 战场一角任璧击伤并逼退了缠着自己的范良极一路狂奔回到了山堆上“怎么回事?这明显和我们知道的情况不符!是不是朱允纹那小子耍诈?” 耶罗苦笑道“可能他们的情报并没错错的是我们出现的时机。” 方夜雨痛苦的看着如瓮中之鳖的蓝玉叹息道“难道我们真的不能把这条翻江蛟龙放归大海?” 木华黎看着耶罗等到了肯定的眼神后劝解方夜雨道“即便是蓝玉回不去他的那些老部下也不会对朱允纹那小子就范的只要他们一乱效果也差不了多少。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把朱元璋的问题处理好不然一子错满盘皆罗嗦。” 蒙大在旁边哼道“难道真的把颜他们抛弃在这?” 里赤媚喝骂道“老四闭嘴!当年华黎带着他们四人出生入死感情难道会比你差么?现在华黎只是以大事为重狠下心来不让自己去想罢了。不然难道要我们去送死?” 由蚩敌咬牙裂齿道“难道凭借我们这么多人都解决不了他么?” 耶罗无奈道“若是可以我早就下手了!你知道为什么师尊从不怕人围攻么?到了他们那个层次早就不受万物约束说得悚人一点就是纳天下万物为己用!现在韩希文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步登天得以直窥至境莫说我们这些人一起上就是再多一百人也没用!” 任璧心有余悸的看向由蚩敌“老由你不要怀疑刚刚我就触及到了那恐怖的气场。要知道以我的功力站在近一里外的地方尚感到畏惧那可不单单是武功的问题了!” 众人吸了一口冷气任璧是唯一在场中感受到气氛的人他的话比任何证据都有效。 方夜雨一脸冷峻的看了看众人痛苦的闭上双眼“我们……退!” 耶罗再看了树林一眼骇然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木老师、年老师你们和其他人先护送小魔师离开;里老师、铁冠老师、任老师、素善、青青公主你们和我留下殿后!” 木华黎已经不需要问原因了因为我的身影正疾的向这边掠来。 心中一震我看到了朝我包围过来的耶罗他们。 以前我是不会去直面这么多高手的可是现在心中那一股熊熊燃烧的战火不断蔓延无限扩张的自信心告诉自己我决不会败! 手中仙澜剧烈抖动突然离手而出直袭里赤媚。 里赤媚和甄素善同时大惊合力接下了这看似普通的一击。 剑回人飞退。 里赤媚龇牙咧嘴的后翻踏足地面吐出口淤血提醒道“小心!” 他边上的甄素善虽然不是直接承受这一击的人但是也不好受嘴角不断溢出血丝朝里赤媚苦笑道“很象他!” 里赤媚强封几道穴位叹道“几乎一样希望耶罗没事不然我死后也愧对师尊。上!” 甄素善提起剑又追上了里赤媚的身影。 我淡然的接下耶罗的攻击冷笑道“今天若是你不拿出全力来韩某就把你永远留下了!” 孟青青向来对男人不假辞色今日算是撞到铁板了。她的织女剑法讲究的是精巧连绵、凌厉快但是现在不论她使用哪一招都被我用仙澜随意的挡开甚至让我的手晃一下都做不到。若不是我专心对付耶罗她直到现在还没受伤就真是奇迹。 任璧硬挺着我的剑势用那开石碎碑的铁拳不断骚扰我的后背;铁冠道人则跟在孟青青之后等其力竭就补上抗一阵等她恢复又让出空挡。 说到底还是耶罗、里赤媚和甄素善打头阵。 耶罗现在已经是全身金光灿烂右手就象镀上了合金呈现出几近金属的光泽每拍一掌都给人一种无限胀大的假象却在其身前压起一股气旋不断转移、驱散诡异的化解了我不少的剑花。他的左手则拿着“十八浮屠”不断的捏指数过每数过一颗舍利就让舍利的光泽明亮一分到了后来几乎是颗颗灿若明珠在耶罗的背后交织成一个耀目的佛光法相庄严! 里赤媚和甄素善参与了南正街战役他们见识过仙澜威的情形(虽然那时候文致手里的仙澜只是个虚影)所以很聪明的避过其锋锐之处不断假势做点骚扰为耶罗的攻击制造点缝隙。 “嗡!” 我的仙澜再次和耶罗的“十八浮屠”交击在一起霎时间鹰缘传给我的图像又活了过来赫然是传鹰和八思巴对决的情形! 我和耶罗同时陷入了迷茫。 就是这一刹那里赤媚给众人递去了眼神撤退的消息传到了。 当我一震苏醒竟是看到了急退的敌人! “全部给我留下!”一声大喝震慑全场在树林中经久不息。 半山坡上飞沙走石地面不住颤抖仙澜出了令人怵的尖啸之声。 剑气勃凌厉无匹的气劲就象是出巢的鹰隼、回窝的毒蛇朝每一个敌人嗜去。 耶罗醒来本就在最后这一刻也容不得他不出手。只见其双脚这么自然的离地而起虚浮在半空双手套入“十八浮屠”不断变化这佛陀手印有我熟悉的真言手印也有我根本不认识的诸如金刚手印、伏教印、善禅印等等。等一系列的手势做完猛然把“十八浮屠”抛向头顶双手横举过肩面目狰狞的喝出一声“破!” 勉力激出全身功力的耶罗又怎会接得下已经达至极境的我的攻击?仙澜的剑气就象是一把精确的手术刀将其变天击地**糅合的大手印刺破直接命中了他的身体。不过一**的气劲却将我留在了原地就象是一层黏稠的胶水沾住了我的双脚。 耶罗咬牙坚持着他的大手印虽然其已经练成了大密宗的不灭罗汉金身但是仙澜出的剑气显然已经脱离了凡俗武学的范畴每一道剑气都在他的身上划开了口子要不是他的大手印正好护住的是胸前位置现在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剑了。 蓦然冲天大火在树林里燃起将黑夜的天际映成白昼。 “糟了!”我心里一惊敌人竟然调虎离山!要是朱棣一死朱允纹就是唯一的继承人那时候我们再努力也将是白费!虽然我也怀疑这是敌人的脱身之法但是我却不能拿这个来赌博。 仙澜再次破袭掉耶罗的大手印我的身影已经隐没在了山坡下的树林之中。 耶罗也不顾一身的创伤一把撕掉了残破的衣袍几个起落朝方夜雨逸逃方向追去。 树林里一片兵荒马乱不过朱棣的亲兵却在这时候体现出了良好的军威堪堪把乱军堵在了朱棣几人的身周之外。 我赶到的时候竟然觉其没什么事在大感好笑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方夜雨对人心揣摩的能力。 看到一身狼狈的范良极随在朱棣的后面疗伤我招呼道“我去干掉蓝玉再说!” 不等他们回应我的身影直接冲进了蓝玉的护卫队中。 杀! 只有无尽的杀戮才能泄今天心中的不满。 只有不断的鲜血才能让我感到痛快! 杀! 不断的杀戮让我的心境慢慢的变化在外人看来就是如魔神降世状若屠夫! 猩红的双眼狂躁的神情渐渐在在场的官兵对我退避三舍因为在我的范围内有我无人! 李天权! 崔山武! 蓝玉的手下一个个倒在了我的剑下。 蓝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兄弟惨死心中的愤懑驱散了恐惧。抄起手里最后的长矛运起那在边疆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天罡正经”狂喝一声如飞蛾扑火冲到了我的面前。 也许他天生就是个带兵的元帅在江湖他那值得骄傲的武功什么都不是! 长矛在仙澜的剑劲下寸寸裂碎化为尘世飞灰。 而仙澜剑却在蓝玉凄然而绝望的笑容中刺进了他的喉咙! 一代军豪魂归京城也不知道是他的不幸还是大幸! 毕竟现在死还保全了声名;若是引外族入关那就将和吴三桂一样遗臭万年做中华的千古罪人! 心魔!不灭的心魔! 在我杀了蓝玉后赫然现我已经驾驭不了自己的身手! 在大家都惊恐万分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悠扬的琴声在树林中响起。 有时人人都不屑的奇技淫巧也许才是最好的“功夫”…… 章一百一十二 告白 刚刚还在场中状若疯狂、掇人而嗜的我心中突然响起了熟悉的琴乐。 曾几何时岳阳楼内洒脱不羁; 曾几何时黄鹤楼中琴筝相映; 曾几何时迎风峡奏琴戏敌又误己; 曾几何时群英会武昌黄鹤楼琴萧合奏艳绝天下。 是啊!杀戮之道并非我的路只有那随性、洒脱的“琴道”才是我的归宿。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我缓缓盘腿坐下静静的阖上了双眼。四周一片狼籍与此刻恬然入定的我格格不入。 朱棣远远的看着我的身影心有余悸道“本王这是第一次见识希文出手不过已经够恐怖了似乎与以前的传闻不符。” 严无惧颔道“下官到是和太傅大人交手多次不过以前太傅大人多是处处留情即便是面对方夜雨的人也少下杀手今天看样子可能是走火入魔才有这骇人的场面。” 远远传来的琴声嘎然而止一个人影施施然走了过来。 场中的诸多将士自然不自然的都给这人让出了一条路弯弯曲曲的延伸到我的跟前。 朱棣眼前一亮看着那人叹道“世间竟有如此人物!莫不是本王看到洛神降世了么?” 范良极刚好调息完毕闻言看了看场中的美女怪笑道“原来是苏丫头!我想要不是冲着希文的面子她怎也不会跑到这荒山野地里来的。” 朱棣听出了范良极的话中话尴尬一笑道“原来是希文的红颜知己难怪如此倾国倾城、颠倒众生若没有希文那举世无双的才华学识也配不上如此可人儿。” 范良极不置可否拿出“盗命”点上了天香草自个抽起来。 朱高炽悄悄走到朱棣的身边轻声道“若父王不把韩希文招揽过来这天下争霸恐怕就没什么悬念了。” 朱棣苦恼的和僧道衍交换了个眼神叹道“这事情我怎会不知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契机给我方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场中苏欣然已经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了我的身前停下脚步也不嫌弃凌乱的地面轻轻的蹲下来仔细的察看着我脸庞。看了半天忽然嫣然一笑伸出玉手在我脑袋上俏皮的拍了两拍娇笑道“醒来了乖要睡觉回家睡在这里象个什么样子?” 朱棣、朱高炽、僧道衍、直破天、帅念祖、严无惧甚至包括范良极和其他官兵将领莫不被这一幕惊呆了刚刚那么惹人扉思的场景瞬间破灭要不是震惊于我刚刚的表现可能早就有人大笑出来了。 朱棣愣了半晌才在脸部不住颤抖的情况下下达了收队的命令。 禁卫大队撤退时无比整齐安静不是说他们的纪律有多好他们是生怕一个不自然的动作惹了某人的笑神经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多时刚刚还嘈杂无比的森林安静下来地上的尸已经被官兵全部收回去了。至于那些打斗痕迹、碎片血丝只要天上下次大雨也就一样会消失无踪。后人谁也不会知道这里曾经是大将军蓝玉的毙命之处更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毙命的。 苏欣然水润迷蒙的双眼望着大队消失在远方毫不介意的坐在了我身旁的草地上凝神看着我的脸庞呆。 我依然沉浸在境界提升后的消耗阶段中。 对于学武的人最是忌讳功力、境界无意过分提升也许一夜暴富的思想影响了很大一部分的高手才会有诸如“魔门”的出现。所谓“魔”无非就是利用一些非自然手段拔高自身的功力、境界但是相对的在提高的同时他们不得不面对功力突然提升时的瓶颈。要是境界不配功力很有可能就是暴体而亡的结局;要是功力不配境界就会出现走火入魔的下场。刚刚我就是在顿悟中过分拔高了境界而身上的功力还和境界不协调导致经脉内真气的调动紊乱气淤于胸导致走火入魔。要不是苏欣然那曲《清心涤凡曲》适时的理顺了我的气息可能还真会变成一个杀人恶魔。 气息定体内三轮恢复正常我直感到一阵轻松。这不是养伤完毕的轻松而是一种脱束缚的喜悦。 我缓缓的睁开眼就看见了离我不到一尺距离傻傻看着我的苏欣然那张美绝无伦的俏脸。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温馨。 其实苏欣然都我有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论是我和她自己就是身边的朋友亲属都已经默可了她和我的关系。只不过两人都不愿意把亲密显露出来罢了。说实在的有浪翻云的前车之鉴我真的不希望苏欣然成为第二个纪惜惜。若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可能还会抛弃一切的杂念来追求她。但是现在我不说大家都已经明白我是在什么境界了要是再过一两年我就有了破碎的能力那苏欣然要怎么办?看着自己的亲人从身边消失是一件哀伤的事情而言静庵那句“天道路上任何人都是孤独的”更是在我心中扎下了一个死结。何必呢?何必为了一时的痛快误了她人的一生。等到我破碎虚空以后她又何去何从? 不过今天这番顿悟后我才知道原著的浪翻云为什么最后还是接受了怜秀秀而知道浪翻云即将破碎虚空怜秀秀也能安静的接受。因为这就象纪惜惜之于浪翻云一样在不在这个世界在不在其身边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曾经拥有过!相爱过!就够了。何必去思考那么多是是非非、前因后果?只要两个人的心紧紧的贴在一起即便是阴阳两隔天人相望又有什么可怕的?随心、随性自然洒脱才是人生活的潇洒的体现。至于身后之事谁去想想来干嘛! 看到我睁开眼一直愣愣看着我的苏欣然脸色一红连忙笑道“你醒了?” 蓦然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双臂就已经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苏欣然挣扎了两下就停了下来把脸死死的埋在我的胸口如蚊子一般呐呐道“怎么了?希文。” “好想你!”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苏欣然梢的淡淡香味“真的好想你!刚刚一直都在想你。” 听到这些话苏欣然反而沉默了。许久她才在我的怀里抬起头来。 梨花带雨的俏脸充满深情吐气如兰的道“够了有了你的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唔……” 我忍不住吻上了她的樱唇把后面的话堵在了两人心里。 谁说战场就一定是寒风凛冽、凄惨无比的?有时候似乎也是温柔之乡么!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看着天上越来越明亮的星空痴迷忘返。 苏欣然娇叹道“为什么今天的夜空看起来这么特别?特别的美。” 我舒适的往后躺在草地之上轻抚着苏欣然的秀“当然是因为有我陪你一起看咯!” 苏欣然伏在我的胸口笑得花枝乱颤“臭美吧你给你一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我抱着苏欣然的手又紧了紧“并不是每一对相爱的人都有机会这样安静的一起欣赏夜空。说不定一个在地上而一个却是在这茫茫的星空之中闪耀着微微的光芒。” 苏欣然知道我肯定是在感慨浪翻云他们的故事静静的没有做声。 过了片刻她才轻轻道“如果我们到了天上又会是哪一颗星星?” 呃!我心里一愣还真没想过这事情我随手指了指一对遥相呼应的双星“可能是那两颗把!” 苏欣然抬起头娇嗔道“什么啊你赖皮的哪里这么容易就找得到?而且那两颗一明一暗明显不相配嘛!” 我无奈的看了看那两颗星还真有那么回事遂告饶的笑了笑“那是不是左上的那两颗?” 难怪说女人心、海底针即便是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应付一下在苏欣然看来都是罪无可恕。这不听完我的话她就愤愤的爬起来双手插着小蛮腰很不满意的瞪着我“如果今天你不把这对星星找出来我们就不回去了。” 我愕然看着这了无人烟的野树林深秋的寒风还一个劲的吹莫说浪漫了就是安全都感觉不到。而面对娇怒的苏欣然我也不敢再去顶撞了和女人说道理从古自今都是愚蠢的行为。 所以在远离应天城的一处临江树林就出现了一对数星星的情侣。那个男的不时的指指这个、指指那个都被女孩摇头否定了。因此这项艰苦的任务也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应天城太傅府。 韩柏挠了挠脑袋又看了看窗子在众人面前走来晃去。 范良极吐了个烟圈皱眉道“你这小子没事走来走去搞什么我都差点被你晃晕了。” 韩柏怒视着他“你不是和大少爷一起去的么他怎么还不回?” 范良极悠闲的磕磕烟灰不耐烦道“不是和你小子说了么?他们两个亲亲我我难道要我在那干瞪着啊?” 韩柏怒哼道“现在京城乱得要死要是大少爷出事看浪大叔怎么收拾你!” 浪翻云微微一笑“不关我事。” 在韩柏还愣在那里的时候封寒插嘴道“若是按照范兄的描述希文那小子不去找别人麻烦已经不错了谁还敢去打扰他啊?” 众人一阵哄笑。 韩柏裂嘴笑了笑“似乎也是啊……” 章一百一十三 手痒的浪翻云和历若海 “韩柏你这小子又在说我的坏话么?” 还没等其他人回过神来我和苏欣然就已经携手走进了大厅。 众人都用一股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俩仿佛看见了什么希罕事。 二伯咳嗽了一声“似乎希文你晚上是去杀人吧?怎么掳了一个人回来了?” 范良极一把拉过韩柏拍了拍他的头阴阳怪气的道“醒来了乖要睡觉回家睡在这里象个什么样子?”他把欣然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偏偏配上他那副尊容又滑稽不堪在坐的众人哄堂大笑。 苏欣然在我身旁嗔怒的一跺脚一朵黄云就已经掠到了范良极的身旁。范良极大骇连忙一个筋斗翻出就欲跳窗外逃。谁知道一只白皙的手伸到其面前仅仅交手两招就抢过了他的“盗命”。范良极踉跄退后心道不妙大喊道“姑奶奶别弄坏了我的命根儿。” 苏欣然巧笑倩兮的把“盗命”一翻烟斗里的天香草抖落在了地上“看你贫嘴”。 韩柏在一旁拍桌子大笑“真是越往后才知道老范你的功夫稀疏平常现在连吃饭的东西都丢了。” 范良极没理会韩柏的调侃一脸可惜的接过“盗命”依依不舍的看着地上的天香草“我的姑奶奶这可是我最后一点存货了这半月我都没舍得吸列。糟蹋了糟蹋了!” 历若海则和浪翻云对视了一眼刚刚苏欣然的轻功就已经让他们很惊讶了毕竟要在盗王面前用度靠近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更令他们吃惊的是苏欣然那两招散手竟然只用了不过两招就夺下了范良极的“盗命”这放到江湖上去都没几个人相信。历若海到是有把握在十招内击败范良极却没把握在十招内夺了范良极那吃饭的家伙。可能在座的众人都会怀疑苏欣然的身份说不定以为她和白芳华一样是卧底。可是我却绝不会这么认为毕竟在玄武湖一战他和周颠的对话我可是全部听见了的。我本来就不喜欢要求别人去做不想做的事所以到如今我也没询问她的身份。她想说自然就会告诉我的。 二伯看着一脸酸楚的范良极忍俊不禁道“好了老范。你也不想想现在是在哪里?还担心你没福气享受好烟草?” 韩柏也安慰的拍了拍范良极“是啊你这半斤天香草不就是从我手里偷去的么?” 范良极脸色一收眼里又恢复了神采转头对韩柏道“你这小子怎么不早提醒我?” 韩柏捉狭道“早告诉你?又让你去偷!?” 范良极尴尬的干笑了一声自个坐回了椅子上。 我很奇怪从欣然去戏弄范良极开始历若海和浪翻云就盯着我没放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笑了笑我准备询问一下可刚刚开口还没来得急说话历若海的乌金长枪就已经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伸了出来直朝我来。 我骇然的向后飞退丈余掠出了大厅。 同一时间覆雨剑出鞘的声音也响彻了大厅。 苏欣然骇然正要出手二伯拉住她摇了摇头。 历若海出手果然不凡乌金长枪在他手里刺过了丈余的距离竟然没有一丝的颤抖整个长枪的刺出轨迹平滑无比直如丈量好了一般。燎原枪法讲究的是一往无前敌人退得越多持枪者气势越强不会象其他武学一样有喘息的时间。所以我退到了大坪中央就决定不再跑了再跑我也没把握去接那凌厉无匹的长枪。 “嗡!” 仙澜极其兴奋的出鞘在黑夜中闪出一道光芒。 针尖对麦芒! 仙澜的剑尖在这一瞬间和乌金长枪交上了火。 历若海嘴角微翘气势骤然一收右手的枪转左手枪势再变。刚刚执着无比的枪势顿时散开在天上罩下无数黑影。天是黑的乌金枪自然有着更多的优势所以我接招的时候已经不是凭借视觉了而是凭借着直觉! 正当我有招拆招的时候一把长得离谱的剑破入了我和历若海之间诡异在在空中和乌金长枪对抗了几招又向我这边袭来。 我心中再叹口气连浪翻云都来搅和了。手中仙澜再次颤抖连我都感染到了其兴奋的情绪“鹤舞明溪”出手没有留一丝的余力在太傅府的上空映出白昼将浪历两大高手都笼罩在了剑影之下。 “叮” “当” “锵” 三把武器三大高手。 互相在另两人那里找空挡。 当一方气势陡增必然会遭到另两人的攻击如此反复。 眼花缭乱的战斗持续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招式却是越来越快连在一旁观看的封寒、烈震北、二伯、范良极都已经渐渐跟不上场中的度了。 “轰!” 场中弥漫的白色气旋轰然爆炸将三人推出了战圈跌落一地。厅外大坪那厚逾四寸的青石地砖赫然被三人的劲气震碎了不少远处也呈环状划开了不少龟裂。 我再次鱼跃而起仙澜已经不需要我刻意控制直接迎上了跃起的浪翻云。 四尺九寸对二尺八寸的战斗长度在我们的手里已经不是问题每一次打击每一次劈砍都会毫厘不差的撞击在一起。这也不是刻意而是自然。 再交手百余招两剑一枪同时收手。 浪翻云那修长的手随意的把覆雨剑插回了鞘中淡然一笑“好了再过就出问题了。” 历若海依然把乌金长枪挂回到了肩侧一言不语转身走回了大厅。 我和浪翻云携手走了进来就看见韩柏瞪大着眼睛问道“怎么不打了?我还没看清楚。” 范良极冷哼一声抓住机会戏谑道“还打?还打京城的问题就解决不了了。老浪十天后还要去赴庞斑之约你也不想他带伤去吧?” 韩柏哑口无言。 历若海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风行烈“都看清楚了?” 风行烈恭敬的道“徒儿看清了十之**!” 历若海阖眼叹道“只要你能达到把个中精华全部融入到自己的招式里彻底忘记我的影子你就是下一个‘邪灵’!” 风行烈激动的点了点头抓紧了丈二红枪。虽然说不要走他人走过的路才是最好的修行方法但是如果有一位名师为你指点迷津又何尝不是好事?只要风行烈能把历若海的招式自己贯通又何止是下一个‘邪灵’! 二伯摇头看了看衣衫褴褛的三人笑道“搞得这样子不如都去换件衣服吧不然等会要是有什么客人来还以为这里在开乞丐大会。” 我和浪翻云、历若海会心一笑都赶往后堂换衣服去了。 看着苏欣然关心的眼神我摇头笑了笑其实也是真的没受伤在这个时候浪翻云和历若海也不会不知道轻重。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走了进去。 范良极哼哼的对韩柏道“怎么样?看了你大少爷的剑法有什么心得没?” 韩柏那着鹰刀舞了舞叹道“我总是没办法把大少爷那飘逸的剑法学过来每一次动手都徒具其形而没一点内容。所以今天和戚小子他们一起去杀人也没施展开手脚。” 封寒和烈震北互视一眼皱眉问道“韩柏你现在还在想剑法么?” 韩柏一愣“是啊!一开始我就是和大少爷学的仙源剑诀有什么不对?” 烈震北大笑“什么不对?是大大的不对!韩柏你现在手上拿的是什么?” 韩柏苦笑道“当然是鹰刀了。”说着旋又一顿“鹰刀!……” 封寒点点头“是鹰刀你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么?” 烈震北继续道“你本来就身具魔种最怕的就是恬淡随和的武功偏偏你大少爷那套剑法极为飘逸没有一点烟火味道以你那魔种的特性肯定是格格不入的。现在你不是要想如何学好仙源剑诀而是要依靠自己的领悟把仙源剑诀拆分到你的招式里面变成你自己的东西。说到底你是自古至今道心种魔成功的唯一一人你大少爷更为你铸好道胎铺好了路后面任何人也没法帮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你自己了!” 看着韩柏陷入沉思范良极出奇的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吧嗒吧嗒着烟斗注意着他的情况。显然他对这个“朋友”还是很看重的。 二伯看着苏欣然笑道“苏小姐这几天都很少露面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 苏欣然脸上一红道“二伯就叫我欣然吧叫苏小姐怪别扭的。” 二伯愣了一愣遂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欣然。” 苏欣然微微一叹“我和秀秀本来就是受邀来京城为皇上表演的这两天我们去排演了一番。” 封寒皱眉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请两位来京城表演?单单就是朱元璋来了兴致么?” 苏欣然淡淡笑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三天后就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秋祭了。在拜祖大典之前我们会有一场演出。” 这时浪翻云和历若海携手走了出来闻言浪翻云笑道“朱元璋还拜祭祖先?他家祖上十八代都是贫农不少还是流氓拜祭出来莫不让人笑掉大牙!” 历若海接口道“浪兄你就不懂了在大典上朱元璋肯定会把前若干朝的某一位朱姓将军拽出来给自己定个族谱不然你以为真的是去祭奠流氓么?” 范良极拍桌子大笑“就是那么个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我刚好换过衣衫回来“什么?有秋祭?” 章一百一十四 筹划 二伯讶异的回头看了看我“怎么了?” 我脑袋中不段重复着一些片断那是原著朱元璋大寿的一些情形。若是说起来这秋祭似乎和那个场景很象啊!一样是举国上下关注非常一样是朱元璋要出现在老百姓面前一样是要搭台唱戏……。综合方夜雨前面的一些行动我可一肯定朱元璋这几天要出问题。而且貌似虚若无也说过朱元璋活不过十月底! 我整理了脑中的思绪挑了些重要的说了出来。 众人一片沉默。 浪翻云单指敲了敲桌几“那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事情马上要安排起来。若是朱元璋能逃这一劫什么话都好说;若是不行我们至少要把退路留出来。” 我望向二伯“秋祭之前二伯带着全部的家人到鬼王府去做客记住一定要全部带上!鬼王那里我已经说过了他可以保证我们有一个逃生的通道。” 历若海眼睛一亮“整个应天城都是虚若无修建的他给了保证就一定有其办法。不过他有没说出口在哪里?” 我一愣“出口?出口他好像是说在城外江边一个叫‘石头城水师船坞’的地方。” 历若海和浪翻云相顾一笑。 我惊讶道“有什么不对么?” 浪翻云大笑道“不是不对是很对了。你可知道这次随我们上京的还有谁吗?” 我苦笑道“浪大侠就别卖关子了我又不是虚若无怎猜得到这些事情。” 浪翻云神秘的一顿“谈应手和乾罗本来是和历兄一起的为何到现在他们还未出现?” 我心中一喜“你是说!?” 历若海点了点头“若是虚若无真的能保证出口在那里呵呵那我们有十之**的把握在最困难的情况下逃出升天。以城外隐藏的十三艘怒蛟战舰和我邪异门三十艘各类江舟即便是现在朝廷水师也拦我们不住!” 这可能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毕竟有了这个保障很多事情都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而没有后顾之忧。 我想了想对二伯道“既然如此请二伯通知一下京城其他八派的成员以防不测。若是有必要叫他们收拾点细软先到鬼王府暂避。”说到底现在八派也只有西宁一派在京城其他的门派并没有人驻扎于此所以也还好处理。 二伯皱眉道“那禅宗要不要也知会一声?” 我笑了笑“谅天命教也不会蠢得去对付禅宗不过我们提醒一下也是好的。” 转头看向身边的苏欣然我抓住她的手道“秋祭那天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一定要去皇宫以防欣然你有不测。” 苏欣然嫣然一笑反握着我的手道“好啦什么时候我也会让你知道我的位置不会让你担心的。再说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想来自保还是无虞的。就是秀秀妹子可能就麻烦一点。” 浪翻云微微一笑“交给我吧!说起来我也要到皇宫里见识见识一下朱元璋的。” 历若海哑然失笑道“两位都有护花的任务那历某就去鬼王府坐镇算了以免出意外。” 烈震北点点头“我和历兄一起秋月兄和希文你们一起。毕竟现在正法红尚未露面她的威胁也不比方夜雨要小。” 戚长征冷哼一声“正法红!” 浪翻云目光一厉瞪了戚长征一眼“若是长征你不能把仇恨放下就给我先出城去!不然将会影响整个计划。” 戚长征惊出一身冷汗拱手道“长征受教了。” 封寒笑了笑“小子别那么沮丧要知道你现在拿在手里的可是‘天兵’别糟蹋了。” 看到戚长征已经恢复我朝各人点了点头“那就明天转移吧!多一天时间做准备多一份胜利的筹码。” 正说着一辆马车径直停在了太傅府门前管家就这么带着外人进来了。 我心中疑惑管家也是韩府的老仆人了不会这么没分寸不经通传就带人入内吧? 脚步声临近令我惊讶的是来人赫然是虚若无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铁青衣! 我连忙迎了上去微笑拱手道“不知是铁兄光临未能远迎希文失礼了。” 铁青衣瞄了一眼我身后的大厅洒然笑道“希文这里藏龙卧虎方夜雨想要喝杯茶也得估量一下有不有这个实力了。” 我微微一笑“希文到是希望他来小坐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马上回大漠放羊呢!” 铁青衣嘿了一声“若是如此他也不是方夜雨了。” 我伸手一请“铁兄进来喝杯小茶吧!” 铁青衣也不客气就这么走了进来选择了临近韩柏的位置坐了下来。 “各位今天我带来了几个坏消息。”铁青衣接过仆人递上的茶盅。 我笑了笑“我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铁兄有什么坏消息就说吧!” “鞑靼大军最近调动频繁估计即将入侵之前几次小规模接触朱高煦吃了些不小的亏。” 我一愣朱高煦虽然没有朱棣那么老谋深算但是却不会如此不济吧?不然朱棣放心让他来留守?我立马要铁青衣把战报又复叙了一遍。 “呵呵呵!”听完铁青衣的讲叙我不由大笑道“鬼王是想来考考希文么?从云川到东胜也不过是百余里的距离朱高煦却连输了六十场之多每输一阵还留下大量非口粮的战利品却甚少伤亡。这如果不是朱高煦的骄兵之策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铁青衣眉毛一挑“哦?若是希文你又如何来谋划?” 我着下人把我书房里那个沙盘拿了过来在大厅中央摆活了一阵“看这里就是云川鞑靼大军曾经在这里驻扎。”说着我拿一面小旗子在那里做了个标记。“而这里就是东胜。东胜距离云川也不过百余里但是中间隔了两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更甚的是两地之间不是沙漠即是丛林甚少开阔的平原鞑靼族骑兵想在这一段挥实力难!云川本来是个很好的屯兵之处背靠归化城向西不远就是包头向东不远就是集宁而且凉城和东胜城(东胜城在东胜大营西方至少三百里外非是一个地方)也有不少的兵力要是他们这么拖着朱高煦挨不了多久必然退兵驻防定边、平虏一代。那时侯不但达到了震慑的目的也达到了进可攻退亦可守的目的。现在这么匆忙出兵又不断捡拾那些作用不大的战利品分兵过散一旦有人伏袭鞑靼人想跑也跑不了。我说要是朱高煦不在月底杀他一次爽快那就真对不起他爹了!” 历若海眼睛一亮“好!要是历某有机会去那边塞也去体会一下那大漠驰骋的感觉!” 铁青衣呵呵一笑“果然没错!希文所说和虚老的分析丝毫不差所以这个坏消息就算个好消息吧!”顿了顿他又道“第二件事情就是皇上秋祭这几天估计会有剧变!” 看着在坐众人都一副淡然的表情铁青衣道“怎么?你们都知道么?” 浪翻云点头笑道“这个刚刚希文已经分析了我们正要举家搬迁到鬼王府去打打虚若无的秋风。” 铁青衣愕然“都到我们那去?干什么?” 韩柏抢着道“那次鬼王前辈不是说可以从他那里潜出城去么?我们现在先把人都布置过去要是有事就好走啊!” 铁青衣哑然失笑“原来如此今天虚老就是要我来知会希文一声不必到我们那去了。若是要潜出城去这个改换门庭的燕王府就是通道口之一!” “呃!”我张开大口愣住了。这太傅府住了这么久我还真不知道这是地道战的一部分!虚若无果然有先见之明啊什么地方都有地道通往城外。 铁青衣看着我那表情大笑道“当年朱棣也是怕自己会出什么意外央求虚老给他设置了一个逃生的通道这下子全部便宜希文你们了。还有”铁青衣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图纸“这是皇宫内部的一些结构几个逃生的路径都标明出来了。一旦有事希文你也有点把握。” 我客气的接过图纸这也许很快就用得着。 韩柏在边上怪笑一声“大少爷你千万别把它给范小子看见了不然皇上的宝贝都会不翼而飞的。” 众人哄然大笑。 范良极瞅了瞅图纸冷哼道“去!我还会贪那个?我早就把皇宫里面的情形摸透了图纸都有!” 韩柏嗤笑道“得了吧画得歪歪纽纽的就象你画的春宫图一个模样上次在皇宫里面就走丢了还累得我跟你一起遭罪在里面被禁卫追了大半个皇宫。最后要不是一个好心的公公指点出路恐怕我们这两个‘高句丽大官’就交代在那里了。” 范良极尴尬的吸了两口烟淬道“那只是小小的失误失误。” 苏欣然站在我的旁边已然笑得直不起腰来。 铁青衣笑道“既然希文你们的安排已经到位了那我就先回去把事情反馈给虚老。只要你们一出事我们鬼王府绝对会自行离开的出口你们也已经知道了那里的将领方玉璧恰好是西宁派的人相信对你们不会有太大阻碍。” 我和浪翻云等人相互一笑既然是西宁的人那事情就更容易了。 章一百一十五 陷阱? 次日拂晓的晨曦划开了夜空。 铁青衣把虚若无交代的事情传达完就匆匆赶回去了毕竟这几天事态变化太快鬼王府上上下下也在做相应的布置铁青衣这得力干将不在很多的安排都不好处理。 我看着忙碌收拾细软的家人心中失望的叹了口气从皇城大街被伏击我就开始怀疑朱允纹了虽然他在我的面前表现得确实值得称赞但是后面生的点点滴滴却让我再也不能去相信这个只有十一岁光景的“皇子”。若是朱允纹不是天命教的人抑或他离天命教更远一点也许真的能够做一个好皇帝那时候我肯定会不惜代价助其一臂之力排除异己即便是出手干掉朱棣改变历史原来的轨迹也在所不惜。不过这几天不断被滋扰明显有朱允纹幕后操纵的影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最终目的是想怎么样来干掉朱元璋但其疲兵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试想一下若没有朱元璋或朱允纹的绥靖政策方夜雨也不会如此大胆一再在应天城里截杀朝廷一品大臣甚或带兵在应天府外阻挠禁卫军截杀蓝玉。 我再叹了口气苦笑无语。也许从始至终我都是朱元璋和朱允纹手上的一步棋吧!希望朱棣能够争气点若他也和朱允纹一样目光短浅那么这个明朝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撤退计划已经定下家里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父亲、母亲和几位妹妹都没什么自保的能力留下来也没什么帮助而且在后面的战斗中还需要分人来照顾他们殊为不便。何况长江中游现在全部控制在怒蛟帮手里正是我们韩家扩张经营的好机会。因此在分析了我们的撤退计划后父亲立马拍板决定带着众家属先走一步秘密潜回武昌老家一边可以躲避战乱一边也可以放开手脚来做生意。父亲更是笑称在京城待这么久人都快生锈了回去操练操练也是好的。 大伯则用八派的特殊手法把事情告诉了酒友沙天放。令我们没想到的是不到半个时辰西宁三老赫然联袂找上门来了!详细听说了整个事情的起落庄节也明白了京城形势的险峻虽然西宁派和燕王关系不是很好但是要他们仰仗天命教的鼻息生存就更加不可能。权衡了利弊得失庄节终于下定决心把宝压在我们的身上安排沙千里带着家属和心腹弟子随我父亲一起离开其中也包括了慧芷的闺中密友庄青霜!当然这些事情都一一瞒着和楞严关系密切的简正明他们对外界的说法就是沙千里陪女眷出城还神去了。 三老之一的叶素东继续回到皇城值班而沙天放、庄节则堂而皇之的住到了我家中美其名曰“喝干太傅府的美酒”! 大伯、二伯商量许久也决定随父亲一起走。毕竟有烈震北这个用药高手根本不惧正法红那个老妖婆。 本来按我的意思只要我、浪翻云、历若海、封寒和烈震北留下的其他风行烈、戚长征、韩柏和范良极都可以先一步撤退。但是那几人吵吵嚷嚷都不愿意想想他们也非泛泛之辈我就没再勉强。 ************** 秋祭自朱元璋建立明朝来就一直历年不缀这个出生草莽的皇帝却最是注重宗室传承虽然其出身低微但是在几个龙图阁大学士的笔杆子下他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汉末名将朱儁的后代而且还是那种流落民间受尽艰辛的嫡传血脉。这事情在当时曾被很多文人垢鄙甚至有人还说朱元璋不如直接说自己是朱熹的后代还让人信服一点。可是反对的声音是不会传到朱元璋的耳朵里去的所以这些非议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对于这皇室的祭奠仪式百姓并不想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他们只是知道这几天将会有不少的庙会可供游玩京城也不会象平常一样宵禁。所以整个应天府此时都沉溺在过节般的喜庆气氛中惶惶不知就要变天了。 与外面嬉闹截然相反的太傅府经过这一连串的安排到是很清静了。当一众家属全部撤离后整个府邸多少有点寂寥、萧瑟的味道。 面对着空荡荡的大厅范良极点上了从二伯那索取的天香草吧嗒一口笑道“可能是我们太小心了。说不定此刻朱允纹那小子还窝在床上谁大觉根本没制定什么详细的计划。我们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浪翻云淡然摇头口气严肃的道“范兄最好收起轻敌之心那小子已经布置了不少的妙棋虽然我们都幸运的冲过来了但是却不能忽视了他的金字算盘。我们昨天的种种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即便是小心过头也好减少无谓伤亡才是最重要的。” 历若海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的坚毅一边擦拭着手中的乌金长枪一边闷哼道“方夜雨和朱允纹都给了我们不少的惊喜。希望这次也不要让我失望能来几个让历某也手痒的角色。不然就真的糟蹋了我们这番精心准备了。” 浪翻云端起茶盅缓缓的喝了一口烫茶“除开庞斑历兄到是极少如此迫不及待的。” 历若海将擦拭明亮的乌金枪挂到了右肩侧后冷笑道“见到了耶罗那小子历某何止是手痒?现在真的想找几个方夜雨的人来杀杀泄一下数月来堆积的愤懑。” “圣旨到!” 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我连忙迎到了府邸门口单膝跪地迎接这圣旨。 来人是朱允纹的心腹右少监李直。现在朱允纹的真正意图不甚明显我也不敢造次静静的等待局势变化。 李直显然对我单膝跪地的举动不很满意脸上的表情薄有微怒。但是当今天子朱元璋看重我是世人皆知的事情甚至还给了我佩剑觐见的特权。现在这个姿势接旨显然不合礼仪但是鬼知道是不是皇上给我的特权之一!李直只是个小小的太监没敢询问更不敢呵斥我。 看着太傅府就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接旨李直甚为不满的哼道“太傅大人的府邸连佣人也不请么?贵家眷呢?都不出来迎旨么?” 我淡然笑道“回公公的话希文的父母姊妹今天正好去走访京城的亲戚了而下人们也都放假一日回家去了。” 李直皱了皱眉不置可否打开圣旨淡淡的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秋祭大典不日举行着皇太孙太傅韩希文进宫听侯朕的安排以应典礼。钦此。” 呃!我哑然的接过圣旨这么丁点大的事情有必要劳师动众的个圣旨下来么? 李直估计也知道朱允纹和我僵硬的关系因此避嫌没有和我多说废话刚刚宣读完圣旨就马不停蹄的回宫复命去了。 事情早就已经商定下来我也没什么交代的立马唤过马夫赶往皇宫。 马车径直赶到了洪武门。洪武门是进皇宫的必经之路在这里除开皇上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不下马下车的进去。从前貌似有一个就是那嚣张跋扈的大将军、凉国公蓝玉他的下场大家早就明了也不用介绍了。 我跳下马车赫然在这里看到了昨夜见过面的燕王朱棣! “咦?这不是希文么?”朱棣看来等了不少时间了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 我微笑着问道“燕王殿下也是被皇上召来的么?” 朱棣一脸的疑惑点点头道“父皇今天这么急找我们不知所为何事?这秋祭也不是什么非我们不可的事情按道理只要最后祭祖的时候参拜一下即可。何必又这么麻烦的把我们召进来?” 我点头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们只有先见步走步了。” 来接我们的是一个不熟悉的内侍太监他眼角余光看了看我们哼道“皇上正在上书房批阅奏折你们随我来!” 朱棣右手捏紧了拳头旋又松开。他可从来没受过如此待遇即便是他的父皇朱元璋也不会这么轻蔑的用眼角的余光瞄他。 我咳嗽一声轻道“不要冲动。” 朱棣呼了口气朝我笑道“希文多心了要是本王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早就身异处了。走!我倒要看看父皇是什么意思。” 洪武门到上书房不过就是几条直线而已我也不是第一次到那去了。但是前面带路的太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硬是带着我们围着承天殿、奉天殿、池华殿兜了个大圈又再绕了几个小弯角才施施然的向上书房走去。 朱棣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我在旁边暗示恐怕他早就将这个太监大卸八块了。这到不是朱棣城府不深、心智不够而是以他堂堂燕王殿下、顺天府军政总督的身份却被一个小小的太监这般戏弄心中愤怒而以。 好在这太监还知道死活在朱棣怒气即将爆的时候将我们带到了上书房门口。 朱棣怒瞪了那太监一眼深吸口气朝书房大声道“儿臣奉旨参见父皇!” 章一百一十六 就是陷阱! “进来!”朱元璋的声音有点嘶哑。 朱棣谨慎的看了看我缓缓推门而入。 熟悉的身影至少我们眼前的朱元璋不是冒牌的虽然此刻是负手背对着我们但是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生息正常。 我和朱棣都有一些特权所以均不必施伏地之礼两人单膝跪在地上等待朱元璋的安排。不过奇怪的是在唤我们进来后朱元璋竟许久都没再出任何声音!既不转身也没有叫我们就座。 我们心中一沉事情诡异至斯! 我连忙站起来走到朱元璋的身旁转脸看去。 那不是一个活人的面孔!虽然我此刻依然感觉到他的生息还在但是事实上他已经死了!说的确切点他现在就是吊着一口气的植物人。 我对跪在那里的朱棣摇了摇头。 朱棣猛的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前把朱元璋的身体抱了过去“谁?是谁有能力在那么多高手监视的情况下杀掉父皇。” 我咬了咬牙“皇上应该是被一种毒素所杀这种毒素可以泯灭人的思维杀死人的大脑却不会让其断绝呼吸。如此狠毒绝妙的使毒手法除开‘毒后’正法红外不做第二人想!” 朱棣阴鸷的双眼看向我“即便是庞斑也没可能在无声无息中对我父皇下毒因为父皇任何起居饮食必须经过三道太监的试尝。” 我摇头苦笑“有一个人可以不需要这些步骤给皇上下毒。” 朱棣一愣“你是说……” 我点点头“陈玉真陈贵妃!” 朱棣右手一扬上书房的书桌瞬间就被震碎了一角“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我看了看窗外叹道“燕王先想办法脱身再说吧!上书房外面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禁卫精兵想来等会少不了要杀出去。只有保住了命殿下你才有报仇的希望。好狠的一招!留着皇上的气息让我错以为其没事假拟圣旨引我们如瓮。等会想必天命教控制的百官都会来见证我们这两个杀人凶手给我们套上一个弑君的罪名堂而皇之的来‘清君侧’!” 朱棣闻言眼神反而平静了下来“父皇的尸我一定要带走希文帮我!” 我一愣旋又无奈笑道“希文唯有尽力了。” 突然门外响起一个掐媚的声音“臣胡惟庸有紧急军情要禀告皇上请皇上赐见!” 朱棣冷笑一声“父皇今天很累了明天再说!” 胡惟庸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和臣一起来的还有几位军部大臣因为军情确实很急望皇上赐见!” 朱棣怒道“说了不见就不见明天早朝再说!”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话都是你燕王在说只要让我李景隆见上皇上一面马上就告退!有紧急军情竟然一再推托难道燕王大人和太傅大人欲对皇上不轨?” 朱棣怒喝道“放屁!李景隆你什么时候变成军部大臣了?在军中还没你鼓噪的份!” 李景隆也不生气阴笑道“随你怎么说吧开门!” 上书房的门被踹开李景隆施施然走了进来故作惊讶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你们对皇上做了什么?” 我心中一叹反正现在也说不清了先杀出去再说。既然李景隆傻得独自走进这上书房那就把他留下吧! 仙澜毫无声息的来到了我的手中这次出鞘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噗!” 窗户刺破一把长戈疾伸进来。 “当!” 出人意料的这把长戈在时间上拿捏得神乎奇技竟然堪堪把仙澜挡在了李景隆身前五寸! 强!若说还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挡住我的仙澜剑只有庞斑! 我大喝一声仙澜剑气如爆炸般朝四面激射强大的气旋劲道霎时将上书房的瓦顶掀翻。在外面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影就已经跃上了屋顶朝某一方向掠去。 我的目标是承天殿虚若无在那里设计了一个通道口而且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是个逃生的地方。到了那里就是龙归大海天命教也无可奈何。 漫天的箭矢追着我们的步伐扫过不过这丝毫不能对我造成困扰。 身后破空声响起那把长戈在第一时间追了上来。我非常疑惑难道庞斑竟然会参与这事?但是敌人追袭得如此快我不得不做出选择伸手运力把朱棣送出丈余聚音成线道“燕王殿下到承天殿等我!” 说完仙澜猛然后撤挑起一朵剑花和长戈拼将在了一起。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身着镶嵌无数宝石的华美衣服长没有丝毫束缚在空中自由舞动即美丽又诡异。修长的双手正操着一把长戈横于身前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我心中大骇竟然不是庞斑!如果以前有人对我说庞斑是外族中的第一高手我绝不会怀疑。但是今天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却不在庞斑之下!现在其整个人和天地融为一体没有一丝的破绽手上的长戈也似乎藏匿了起来让人看不清方位。 我无奈苦笑现在已经没时间顾及朱棣了不找点帮手来可能命都会丢在这里。从衣服中掏出了一支烟花匆匆出了信号。这人没有阻止我处于这个高度的人都有种奇怪的自负。 “报上名来!仙澜剑不杀无名之人!” 那人将长戈斜放到右侧轻轻吐了三个字“忽雷哲!” 话音未落长戈已挥出。 长戈此时就象是收割麦田的镰刀欲收割敌人的灵魂。 仙澜早就因为激动颤抖不已出一声骇人的尖啸“雁北归”迎向长戈。 一般说来长兵器要比短兵器难操纵江湖中人都不愿用之。长戈更是其中的典型自从秦汉以后长戈这种兵器就因为造价不菲、杀伤力有限而被军队所抛弃江湖中人就更加弃之如履。但是不好用并不代表无人能用好。我眼前这个忽雷哲就是深得个中精髓的长戈高手长戈每一次舞动都似浑然天成、毫不斧凿就算是度忽快忽慢也没在空中劈出一丝声响。 跟高手切磋是个值得高兴的雅事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就不那么美了。“雁北归”不过是我的一个幌子当忽雷哲撤戈格挡的一刹那我的仙澜却象灵雀一般急进急收完成了惑敌的使命。融合在“朝彻”境界中的“水之道”自然挥了作用身影模糊开来。还未散开的晨曦在这一刻成了我最好的帮手天空中或大或细的水珠让我成功的从忽雷哲身前脱离。 忽雷哲大吃一惊“遁术!?”不动声息的远逸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倭人就曾经使用障眼法让很多人以为是种遁术但是忽雷哲惊讶的是我刚刚确实是借助“水”之势逃走的! 不多时我就出现在了朱棣的身旁使用这种远逸的招式极耗真元要不是知道朱棣有危险我还不会做这决定。 “锵!” 袭向朱棣的必杀一刀被我格飞震慑了周围的几个高手纷纷停下了手中招式。现在我在武林中人眼里已经是不亚于浪翻云的高手他们在形势占优的情况下没必要和我硬拼。 朱棣看到我的到来终于忍不住把口中的淤血吐了出来踉跄的站到了我的身边“小心有几个身手很好!” 我没有出声朱棣的身手也有近乎黑榜的实力了要是这里围截的人太差又怎会让他这么狼狈?我奇怪的是朱棣拿刀的手竟然是左手!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鸡鸣寺外截杀我的“朱棣”似乎是用的右手!再结合昨天晚上看见的僧道衍……。 我终于明白了那次所谓“截杀”不过是朱允纹或者是天命教导演的一场戏而已目的并不是杀我而是想在我心里扎下一根刺为朱允纹的那场煽情表演做幕景罢了!可笑我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朱允纹抱有幻想其实人家导演的好戏早就在我身旁开演了!区区十一岁好沉的心机!好厉害的连环计! 忽雷哲一声长啸由远而近人却已经携着劲风赶到“我很奇怪你们竟然不跑!难道想等本座过来?” 我痛苦的看着带领精锐卫队朝这赶来的直破天和帅念祖冷笑道“整个皇宫兵如蝗虫就是走到哪里不还一样?不过你想留下我们怕也不那么容易!” 忽雷哲微笑道“没关系单玉如和钟仲游带着他们的手下赶去大会场了希望两位才女安然无恙吧!” 我心下一沉表面却没有任何表情手中仙澜抖了两抖。 “阿弥陀佛!贫僧也来凑凑热闹!”正当我准备强行出手的时候远处想起了一声佛号。 无想僧!昨天我确实听严无惧说过无想僧和不老神仙带了几个种子高手过来但是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时候赶来救援。 “大师就是一个人来的么?”我转眼没有看到多余的人所以问道。 无想僧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忽雷哲双手合什道“其他人都被天命教的人截住了只有无想侥幸冲了过来看看希文有什么要帮忙的么?”顿了顿又微笑道“覆雨剑已经赶去了大会场他托我捎信要希文你放心。” 章一百一十七 长枪对长戈! 正说着旁边的朱棣突然浑身剧抖起来。 我一愣难道又是混毒? 忽雷哲微微一笑身形一晃长戈直取无想僧。 他和我抱的是同一心思先解决较弱的再合力击杀对方。 我回手就在朱棣的天池、神突两穴封了两道真气仙澜剑出手挥向周围的众人。 禁卫军已经越来越多若不是场中有他们的人估计我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尖啸声再起在场的官兵无不打了个哆嗦。 无想僧背后忽然冒出一支乌金长枪将忽雷哲的长戈接了下来。 历若海满脸的兴奋燎原枪法“君临天下”应手而出配合我的“江天暮雪”将场中官兵高手全部笼罩在内。燎原枪法霸道绝伦从来都是出手无回、有我无敌此刻仿佛一阵凄厉的寒风让场中众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道道枪劲如腊月风雪割得人痛苦万分。而仙澜剑诀却又是最为纷杂的剑式常常出其不意击敌人之所必救所以和燎原枪法一配合顿时威力骤升只是一来一回的时间场中就有许多官兵高手命丧莫名。 杀得性起历若海大喝一声“带朱棣先走!朱高炽已经撤退到鬼王府了!” 朱棣闻言心里一松浑身痛楚霎时清晰起来大叫一声立时晕厥。 我把朱棣和朱元璋交到无想僧的手中“大师帮忙希文为你开路!” “走?哪那么容易?” 一把倭刀从一丈之外劈将过来就似没有这一丈的距离般! 倭人!我心中火起头也不回的对无想僧道“大师走!” 仙澜蓦然回鞘在那倭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手中化出淡淡虚影飞身直刺。 “先天剑气!”那人的惊讶声未落我身形一晃度猛然骤增百倍手中的虚影已经插如其心房之中。剑气暴体!无数的炙白剑气从这人身体中四散而出(插广告:本书支持一下您的支持、收藏才是我们写下去的动力您每天阅读才是我们把数字的质量提高的源泉!)将尾随而来的官兵杀得七零八落。 倭人的尸体刚刚从半空掉落直破天的长矛携风雷之声将无想僧迫回了地面“叛逆将皇上留下!” 我苦笑伸手抚开了帅念祖的亡神手“两位难道也相信希文会去弑杀皇上?” 帅念祖冷哼道“上书房一幕我和老直都是亲眼所见若非心虚你和燕王为何要跑?” 我啐了一口“两位难道不想想为什么会‘正好’让你们看见那一幕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直破天大喝道“别说那么多废话若是无辜你和我们到大理寺一行就可明白!” 晕这死脑筋怎么转不过弯啊!要不是看他们是朱元璋的心腹我早就下杀手了“直破天!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和皇上的关系了我有什么理由去行刺皇上?现在整个皇城都落如了朱允纹和天命教的手中要是我去大理寺岂不任人鱼肉?” “天命教!?”直破天和帅念祖面面相觑。 我一阵无奈没想到朱元璋竟然没和他们把事情说明! “两位难道不奇怪禁卫中多了这么多级高手么?宫里什么时候跑出来了可堪匹敌历若海的人?两位为皇上潜伏这么多年连这点都没搞清楚?这是朱允纹和方夜雨的阴谋!” “轰隆!” 大会场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糟了!不论浪翻云多么强横毕竟只是**凡躯没想到朱允纹这么疯狂竟然在皇宫内用起了火药! 无想僧看了我一眼充满了担忧。 不能再耽误了我猛一大喝“让开!”先天劲气如潮汐般扩散同契诀将两人震出丈余。 无想僧和我同时启动向大会场方向掠去。 直破天和帅念祖顾不上惊讶站稳脚步就想追来谁知道步子还没迈开七八道呼啸而至的剑气就将两人再次击退数丈想追也没机会了。 而此时历若海则和忽雷哲剧斗正酣浑然不知外界春秋。历若海很久都没机会单独挑上同等级的高手了昨天和我、浪翻云一战只是试探一番浅尝辄止让其意犹未尽。今天对上忽雷哲每一招都可以肆无忌惮淋漓尽致的挥只觉数月来潜心领悟的东西一一付诸实践受益颇丰。而忽雷哲也是嗜武如命之人来中原后尚没有找到可堪一战的对手刚刚和我的战斗又是缩手缩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这下遇到了同样执着疯狂的历若海霎时就如**一触即燃! 两人不但是功力仿佛就是招式、武功名称也极为相似。 “炙火”忽雷哲鞑靼族三大宗师级人物之一是现任族长的老师地位尊崇。他的成长和庞斑颇有差别说起来他真正踏入宗师行列仅仅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是凭借其对长戈的天分硬是后来居上过了另外两人荣登席。而他自创绝学“不灭红莲止戈”更是和历若海的燎原枪法一样充满了勇往无惧的气概在杀场中所向披靡。 两人也不知道枪戈交击了多少次纷乱的气劲在四周溅起无数石末碎屑。而这些貌似无害的碎屑经过两人气场搅混就如离弦的利箭漫无目标的激射。守候在这里的官兵本来还想看看是否能捡个便宜赚个功劳。谁知功劳没混上不少人身体被那碎屑瞬间击穿连命都搭了进去。 现在两人的手里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当然也就无所谓谁对谁占优势。历若海虽然狂热去并不是说他就只会胡乱的进攻在今时今日糟糕的情况下若是能当场击杀忽雷哲对朱允纹和方夜雨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乌金长枪不断变化这招式历若海的手就象变魔术一般变化着出枪的时机、角度、力度和方向在这单对单的一流的对决里“君临天下”那种耗损真元的招式肯定是不适用的。所以历若海根本就没有耍花枪每一招都是最基本的刺、挑、扫、弹、搅、缠等。而忽雷哲面对这些看似简单的招式无不小心翼翼的见招拆招“不灭红莲”气劲不断释放在战场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气旋。 “簌!” 历若海挡开忽雷哲的一击忽然把乌金长枪收回到背后象是把前面全部让给了忽雷哲。 忽雷哲皱了皱眉忍住了即刻出手的冲动。他当然不会傻得以为历若海要自杀因为此刻历若海让出的位置几乎每处都是破绽偏偏又似乎每一处都是陷阱!馅饼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忽雷哲收起长戈做出一个怪异的姿势把长戈斜举身侧就象是某些古老的部族在祈祷祭祀。 两人同时阖上了双眼。 战斗拖得太长了现在双方都在等一个时机一个一击必杀的时机! 若是现在有个中原的黑道高手在一定认识历若海的这个“无枪势”无枪不是放弃而是让人捉摸不到下一次出手。它弱于势却强于意。 “咣当!” 不知道是那个小卒最先受不了这个压抑的气氛手中的兵器掉落在地。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两大宗师同时睁开了双眼气氛骤变。 历若海的乌金长枪突然从其头顶如弯月般撩出双手不断运转真气在枪杆上扭转成形短短的一个动作却似缓慢而又迅捷无比瞬间在其脚下戳了三下。三股龙卷气旋如潜伏地面的蛟龙闪电般朝忽雷哲呼啸而去。 忽雷哲却象根本没有看见一样手上的长戈由斜指的位置猛然放下左脚突然向前踏出一步硬生生的在大理石地面踩出个深达三寸的深坑右手长戈迅挥出。忽然长戈的尽头闪出一层红芒随着挥动的角度越聚越大在其身体四周围成一圈状若凄美的火焰之花。 “不灭红莲”! 两股越人世极限的功夫在大理石上空相撞这一刻也无所谓时间的概念整个身在应天府的人都听见了这犹如闷雷般的巨响。皇城今天全部的爆炸也没有这次交锋来得激烈。这一击不但把两人震伤震退连带周围那些的官兵都遭受了无妄之灾。他们本就没有历若海、忽雷哲那么恐怖的功力更加没有时间来躲避。所以这些可怜虫就被这闷雷之声全部震碎了心脉立毙当场。 可能连朱允纹也不会想到今天第一次大规模的伤亡竟然是出现在这种场面里。 人命如草菅这些连名字都没人记得的兵卒本就没人在乎。 忽雷哲强行咽下口中鲜血拄着半截戈柄不住喘息。 不到万不得一谁也不想硬拼功力忽雷哲这一击虽然凝聚了全部的真气却还是拦不下历若海的脚步“‘邪灵’历若海!你就这样落荒而逃了么?” 历若海的伤势也不轻谁知道天命教是否还有人埋伏在周围所以刚刚一战后历若海就没停下脚步“今次没时间陪你玩异日战场再见!”说话间真气一浊一个踉跄差点掉落。 忽雷哲捂着胸口看着历若海远去的身影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世界上还有比找到对手更快乐的事么? 章一百一十八 亡命厮杀 皇宫里的禁卫军越来越多我和无想僧虽然一直刻意躲避着人流前进但是遇上那些身手颇好的统领级高手也没办法完全让开特别是这些禁卫都拿着弓箭弩矢一类的武器让我们两人不厌其烦。虽然我可以杀伤不少但是看着茫茫如蚁的人潮也再没心思施展剑法了那完全是浪费体力。 不过好在我早就知会了西宁派所以叶素冬一系的禁卫暂时没有参与到拦截中来但是那些值班的小统领也不敢对朱允纹的部队动手毕竟他才是正统继承人。 刚赶到池华殿严无惧就象一只大鸟般朝我飞掠过来。看到他没有敌意我忍住了对其动手的想法“怎么?指挥使大人也认为希文是弑君之人?” 严无惧看来是经过了一场血战来不及解释吐了口血道“先别说了张天师被天命教的几大高手围攻眼看不保快跟我来。”咳嗽了一声又说了句“皇上的密旨就在天师那里!” 我一愣突然记起来朱元璋曾经说过的话他要我一旦出事就去找张正常!看来他早就料到有今天的结局了说不定那个密旨就是册封朱棣的遗诏不然天命教也不会如此着紧。 看看严无惧来的方向正好与大会场相距不远我咬了咬牙“指挥使请带路!” 严无惧自七年前和我一战后就潜心修炼金钟罩早就突破了最高层次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却如此落魄看来天命教的人手不少! 一边赶我一边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将指挥使和天师伤成这样?” 严无惧不断揉着胸口叹道“一个‘邪佛’钟仲游就和天师仿佛天命教更是派出了‘夜枭’羊陵、‘索魂太岁’都穆来协助他再加上那源源不断的官兵天师的情况岌岌可危!” 我皱了皱眉“即便对方有三人指挥使和天师也不应该如此狼狈啊!” 严无惧强咽了一口血龇牙咧嘴道“何止!和我交手的是鬼王府的白芳华我没想到她竟然也是天命教的人而且身手更在钟仲游之上!十三招差点就要了我的老命!还好我对宫中情况熟悉包了大半个***才在那妖女之前找到希文你。” 象是要印证他的话我们前面响起了打斗呼喝之声。 最中央的就是我许久未见的“天师”张正常此刻在三人的围攻下正处于下风不过即便是危险重重张正常也保持着泱泱风度没有显出狼狈的样子。 在他正前方就是老熟人“邪佛”钟仲游了此刻他早就卸下了伪装穿着一身劲装手上长短铁笔就似两个夺命判官不断朝张正常的要害招呼。虽然他和我交手历来处于下风但是毕竟是层次有别张正常并不能在他的手下讨得好去即便是其使用了密技真言也没有改变劣势。 “夜枭”羊陵和“索魂太岁”都穆都是第一次见面两个凶人中一个貌似豺狼身批华服手上拿的是一把长约三尺的钢刀;另一人长相斯文面色却犹如死人一样苍白吓人手里**的是一对短戟。两人此刻就象是拣便宜的小贩时不时骚扰一下张正常却又不敢真正的对上手稍有不对立马就撤张正常一时间也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情况已经明了我对一旁的严无惧道“指挥使和无想大师份属同门就留在这互相照应一下保护好燕王殿下。希文处理掉这里的麻烦后我们一起去大会场接浪大侠和欣然再做打算!”说罢我也不等回应身形一晃就差入到了四人的战圈之中。 钟仲游骇然的看着我怒道“方夜雨那小子不是保证不让你出现么?” 我气化仙澜将都穆的双戟一震敲飞啐了一口道“方夜雨拿什么来保证?” 羊陵一把扶过都穆对着钟仲游皱眉道“这就是你说的韩希文?” 钟仲游一眼不眨的看着我没有回答羊陵的话也不敢回答羊陵的话生怕一个疏忽命就不保了。 我冷笑一声反手就将手里的仙澜虚影掷出。 羊陵没想到我背对着他也会突然出手骇然的把钢刀横到胸前。 刀碎人飞。 钟仲游大喝一声“杀!” 他本来是想逃的可是看着旁边一脸淡然却又虎视眈眈的张正常他选择了搏一把。 长短铁笔蓦然的冒出不少青芒犹如夜晚萤火朝我双眼点来。 看到我对付羊陵就想占便宜?我心中冷笑左手又化出一道虚影如织女巧手一般把他那对判官笔硬迫了回去。 张正常也动了。 此刻钟仲游被我剑劲逼退正是没有防御的时机张正常的桃木剑象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随意的刺向了他的后心房。虽然看似随意但是只要敌人有任何异动他都可以做出相应的变招。别看只是一把木剑但是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只要被刺中了必死无疑! 大好时机我怎会放过脚步轻点左手仙澜虚影就象是随风摆柳劈出了四十余刀将钟仲游的退路完全封死。 劲气忽起我余光瞟过赫然是巧笑倩兮的白芳华!她手里的银簪就象鱼肠匕耀目而夺命! 身后的羊陵已经缓过了神与都穆两人追在白芳华的背后杀了过来。 我心中暗叹了口气虽然我可以背着受伤将钟仲游毙杀但是那样就会受到不大不小的内伤在这皇城战役里必然是致命的。放过了立时取钟仲游老命的想法我的身影蓦然在白芳华三人的眼前消失。 白芳华不愧是单玉如培养出来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青年高手见到我身影不见顿时做出了一个正确的举动直接冲到了钟仲游一方接下了张正常的木剑。 我的身影在羊陵和都穆的身后现出心中一边惋惜未能一起解决白芳华一边也不得不佩服白芳华的玲珑心窍。 羊陵和都穆已经知道了身后那股强大的气息属于谁但是却已经来不及转身了。 我的双手同时幻化出两把仙澜虚影插进了两人背心。 两声惨叫剑气四溢而出顿时半空中一片血光血肉模糊。 白芳华和钟仲游硬挨了张正常两剑狼狈的朝大会场相反的方向逸去。 我苦笑的看着白芳华那远去的婀娜背影心中暗赞其聪慧。这条路径刚刚好是与我要去的方向截然相反要是去追他们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去救欣然与浪翻云会合。 所以我阻止了严无惧他们去追看了看大会场方向红透了的天空毅然向大会场赶去。 路上我忍不住问张正常“天师我早就提醒过皇上陈玉真有问题为什么还会生这样的事情?” 张正常苦笑道“今天陈玉真前来请求朱元璋赐其自杀却说想在临死前让朱元璋替其最后梳理一次头。我和了无大师(影子太监领)当时就强烈反对但是朱元璋却硬不下心来拒绝这妖女最后还是亲自为她梳了头。本来我已经派人试过了水、毛巾、盆具等等东西但是依然出了事。我刚刚就是去追陈玉真才中了天命教的埋伏。” 我一阵气苦熟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说起来大家都知道红颜祸水的道理但是每每到了自己身处这样的事件中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朱元璋明明知道陈玉真擅长的是混毒而非下毒却还是提起双脚往里面跳真不知道其是至情至性还是愚蠢至极。 张正常叹了口气“说起来朱元璋刚刚还是微笑的为妖女梳头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我闻言蓦然一震转头看了看无想僧手中的朱元璋尸体果然刚刚我还没注意朱元璋脸上的笑容竟是如此恬然和满足!难道…… 轰隆声响起我们两句话的光景就已经赶到了大会场。里赤媚、任璧、年怜丹和耶罗正缠着浪翻云不放而欣然竟然和铁冠战得不分上下! 浪翻云怀抱着怜秀秀一脸严肃的与四人拆招除开耶罗另外三人每一招都是向这个芊芊弱女而来浪翻云虽然恼怒但是也不想怀中的玉人受到伤害所以出手颇为顾忌总是在下杀手的时候被逼撤招。 烈震北、封寒、范良极、韩柏、戚长征、风行烈六人则被那六个宝树王缠住了。我心中惊讶虽然我在动手的时候总绝的这六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六人却成功的缠住了我方的这六个高手除开和封寒对阵的妙色王颇有不如外其他的竟然是个不分秋色的局面! 看着大会场那么多炮管我也不敢再耗下去仙澜剑应声出鞘数十股剑气象是菊花一般绽放瞬间在我们前面开出了条血路。 我对无想僧大喝道“大师和指挥使与浪大侠会合我和天师去挡开敌人你们会合后浪大侠知道去哪里!” 再一声厉啸历若海的身影在远处出现。 同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命令四周火星四溅大炮朝向了我这边。 章一百一十九 方夜雨的靠山 人的凡躯怎能对抗大炮的威力但是若我现在就跑难免会让这些大炮改变目标对准无想僧或者严无惧甚或浪翻云!所以我看着不断缩短的药引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等大炮药引烧得差不多无法调整的时候再逃! 苦笑在我嘴边再次挂起也许等会也不一定能跑赢吧!谁知道呢? “啊!” 就在我准备抗一抗大炮的威力时远在数十丈外的炮兵突然出一声惨叫仰天便倒。数只手一把伸出把即将烧尽的药引捏灭。 我惊讶望去赫然是七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影子太监----了无圣僧他们。跟着来的还有直破天、帅念祖和了尽禅主!直破天和帅念祖终于带领着精兵开始对抗起朱允文的禁卫了两人脸上都多了份坚定少了些怀疑。 了尽跃出大队飘然掠过数丈的距离穿音过来道“他们听过我和师兄的解释已经决定帮你们突围了要浪翻云他们跟着来。” 我回应道“大师知道出口么?” 了尽微微一笑“承天殿有一宝库是保存皇家极贵重珍品的师兄说那里也是个通道口可以逃出应天。” 我一愣原来虚若无给我的图纸上那个标记竟然是范良极垂涎已久的宝库!那没有范良极的帮助谁可打开大门? 这时历若海一身残破的样子也印入了我的眼帘“历门主竟然受伤了?” 历若海嘿然道“那个鞑靼人虽然还及不上庞斑不过也所差无几若我不拼着受伤可能还没有脱身的机会。” 我微感抱歉“门主向来有我无敌从不退缩没想到为了这京城之事却在敌人前面多次撤离招人非议到是希文拖累了门主。” 历若海冷冷一笑“我也非迂腐之人有事当以大事为重何必多说。至于外面碌碌人之口我既不在乎更不怕他们说我如何历某向来不是一个靠口碑吃饭的人。”顿了顿历若海看向浪翻云他们“刚刚了尽的话我也听到了我们先帮其他人清理掉麻烦。” 说着乌金枪就如一条入海蛟龙直朝里赤媚袭去。 我微微一笑对了尽道“禅主和几位老师开道我去把其他人解救出来。” 仙澜剑划出一条弧线我的身影早向六人方向逸去。 智慧王塔松赞布的“九品金莲”出一声脆响猛然就避退了范良极“大家小心!” 瓶沙王闻言手中金刚杵猛然变快把风行烈的丈二红枪格挡开来强咽了一口淤血帮妙色王逼开了封寒。六人似乎有心电感应般立时抛开了对手飞身后退。 范良极他们当然没那么好心看着敌人从眼睛前面来来去去所以就欲追击。 “簌!” “簌!” 几声破空之声传了过来乌黑的箭矢就如流星般从我们射来。 我骇然马上放下追击宝树王的想法施展“江天暮雪”把漫天的箭矢拦截下来。 颜已死竟然还有人能在如此远的距离拉开强弓伤敌? 我朝远处箭矢射来的方向看了看捏着箭矢心下一寒:这不是在鸡鸣寺外遇袭时一模一样的场景么?(大大们不要又去讨论区说怎么跑出个高手了这个人物早就设定了的是《破碎》一书中长孙氏的后代后面会有说明) 我看着宝树王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今天不是杀敌只要把朱棣带出应天就是胜利我们走!” 这时里赤媚等人已经招架不住浪历两大高手的夹击要不是历若海有伤在身恐怕包括耶罗在内的外族高手全部得把命留下。 冲破官兵的阻截我远远的挥出一道剑气帮欣然挡开了铁冠“走!时间不多了!城内外的军队正在集结若我们再不走就没机会走了!” 欣然显然力怯在铁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跑回了我的身边。 “秀秀在浪大侠的怀中很安全我们先走!”我头也没回丢下这句话当先冲了出去。 烈震北他们很有默契的把欣然围在中央马不停蹄的跟在我后面而去时不时还要把飞来的箭矢抚开。 历若海最后可惜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耶罗等人对浪翻云叹道“可惜今天不是杀敌夺城要是朱棣能有一支兵力在应天我们也可以仗力拼一拼拿几个里赤媚这样的人物下酒。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看着肥肉在眼前却要放虎归山。” 浪翻云轻抚了一下怀中依然吓晕过去的怜秀秀淡然笑道“好戏才刚刚开锣只要朱棣出了应天以后有的是机会给历兄试手何必急于一时?若不是朱元璋突然离世我们也不会如此匆忙以至于没有多少准备的机会。”他转头看了看我的背影“走吧希文他们已经朝承天殿赶去了若我们还这么拖拉势必成为他们的累赘影响大局。” 两大高手身影一顿下一刻已经离开了原处。站在周围的官兵慑于两人的气势最终也没敢拉开弓弦眼睁睁的任由两人大步而去。 年怜丹把玄铁重剑猛然插在地上恨恨道“妈的又看着银子变了水本来想配合大炮绞杀几个高手最不济也要把浪翻云留下谁知道禁卫军也分裂了!” 任璧身上有不少的剑伤枪痕这个凶人也没有顾及那些伤口皱眉道“如果今天有庞老出手说不定大事早定了!为什么庞老不出手?” 里赤媚听出了任璧话中的责怪之意心中暗叹了口气“若这个计划夜雨能让庞老指点确实有一战定天的可能。不过自从上次他擅自毒杀上官鹰后夜雨就再没有与庞老通气了。你说庞老怎会出手?” 任璧怒哼一声“方夜雨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若不是庞老的支持他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地位?这么做岂不是自掘坟墓?” 里赤媚看了看耶罗“耶罗和愣严都不会来争夺这个位置所以庞老断不会为了此事对夜雨下杀手。不过肯定的是他不会再支持夜雨的计划了。他在这关键的时刻还执意要在下月初邀战浪翻云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至于夜雨为什么怎么大的胆子……让耶罗来说吧!” 众人目光集中到了耶罗身上。 耶罗茫然的看了远去的浪翻云一眼轻叹道“蒙元皇室一直不是很支持方夜雨因为他们始终认为方夜雨的血统不正宗这点你们是知道的。要不是师尊一力支持他绝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但是在上月这个事情突然生了转变。与我们接壤的鞑靼族汗庭突然知会蒙元上层一力支持方夜雨的行动并且在云川聚集了不少于十万的大军为其摇旗呐喊。鞑靼族三位宗师人物也赶到了中原为方夜雨铺路你说方夜雨是不是有这个胆子与师尊翻脸?” 年怜丹一脸惊讶“方夜雨到底给了鞑靼人多少好处?” 耶罗苦笑道“很虚的承诺得天下后均分江山。” 任璧也听出了耶罗对方夜雨的不满轻蔑一笑道“方夜雨认为他能拿下整个江山?” 里赤媚仰面叹息“他认为他能!” 年怜丹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鞑靼人就为了这个遥不可及的承诺为他赴汤蹈火?” 耶罗摇了摇头“方夜雨的母亲叫喀丽娜原来是蒙元附庸鞑靼人的一支可能那时候蒙元就是垢鄙他这一点。不过现在这个身份突然生了转变鞑靼大汗的帝师‘炙火’忽雷哲赫然就是喀丽娜的亲叔也就是说方夜雨有一个帝师舅公做靠山!师尊早前曾经和我讨论过这人说他的成就已经不在历若海之下了。” 在场众人一阵沉默任璧叹道“那我们就收拾东西回家?” 里赤媚笑道“这到不必庞老早就说了不论夜雨是否能成功只要我们把中原搅混就已经达到了目的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做一做夜雨的马前卒吧!” 年怜丹耸耸肩狞笑道“那也好只要能为我们争取生存空间为方夜雨做点事情又算什么?” 耶罗面无表情的望了望紫金山的方向心中一阵茫然师尊应该已经在那里休息了吧?能不能告诉耶罗下面要怎么做? 抛开方夜雨方面的人不说我们一行人终于在直破天和帅念祖的带领下杀开血路赶到了承天殿附近。承天殿代天承意一向是皇宫内的禁地我们这几人中除开了无圣僧外可能还没有一个人见识过里面的玄虚。不过里面有一个珍宝阁到是让范良极兴奋非常而且听我说要他去开启里面的连环锁更让他有种脱一般人的成就感。 承天殿附近并没有多少高手因为这里并不是出皇宫必经之处朱允纹倒是知道几处秘密通道可是他也没那么大的神通探听到这个只有设计者虚若无才知道的入口。所以这里官兵不少却不能阻止我们前进的脚步。 终于在众人疲惫不堪的杀戮后我们冲进了神秘的承天殿大门。 一百二十 逃出升天 承天殿是供奉皇家宗室和宝藏的所在历来都是禁卫防卫的重点可惜今天禁卫大量调动就造成了承天殿内职守人员尚不足一半的局面。为了对付入侵敌人虚若无在里面设置了不少机关虽然许多机关为了不伤天和总是留了一线生机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步步惊险。可是今天到承天殿来的都是一流的高手对于这些机巧都有所免疫只是有点烦躁而已。 烈震北不敢保证这里的机关没有毒所以在进来之前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些配制的解毒药粉以防不测。而中间一种要贴在鼻子下嗅闻的贴膏剧臭无比令众人一阵晕眩。 韩柏一边走一边喘气喃喃道“等会敌人还没到我们就被臭死了!” 范良极也是一脸凄惨脸上本来就皱巴巴的皮肤现在更是挤到了一起“我说老烈你的这个解药怎么是这个味啊?说起来到底是毒药还是解药?” 烈震北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闻言笑了笑“当年烈某上巫山、下安南去采药都是用的这个自配贴膏虽然不能保证百毒不侵但是大部分的瘴气、花粉、毒香都可以免疫。这也是防备天命教使用一些混毒的手法来对付我们。虽然说臭了点但是所谓良药苦口你们就忍忍吧!” 戚长征和风行烈相视苦笑不过两人苦难也经历了不少对这个到是没有什么意见。 浪翻云已经把宝库前面的官兵全部点倒喊来了无圣僧确认了宝库大门的位置“范兄大家的命运就交给你了。” 范良极眼睛一亮浪翻云的这番话让其心里的虚荣得到了满足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宝库大门前“交给我了你们先把伤势疗养好再说。” 我知道范良极要破解这“一心三孔”还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就把欣然叫到了旁边察看伤势。欣然刚刚看上去和铁冠打得不分伯仲但是毕竟还是力有不及功力始终没有那个老怪物深厚所以内伤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我的同契诀在文老说来颇有疗伤的功效所以我也不吝啬缓缓的输入到欣然的体内。 张正常一人对数人虽然没受致命的伤害但是肋下、肩膀、腿部都有伤口而且天命教众人在武器上都涂有毒药让其防不胜防有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烈震北正小心翼翼的帮其包扎。 无想僧此时已经把朱棣和朱元璋交给了严无惧、直破天和帅念祖有这三个忠心耿耿的人护卫在身边想来也没什么危险的。 了尽禅主正和了无圣僧在谈论些什么而那十几个影子太监则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浪翻云把怜秀秀放置到殿中的一张椅子里缓缓走到历若海的身边哑然道“庞斑没有出手方夜雨的手下也有能令历兄受伤的人么?” 历若海内视调息了一番嘿嘿一笑道“一个鞑靼人如果浪兄看见他也会有兴趣的。” 浪翻云“哦”了一声笑道“只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就好了说不定浪某也会忍不住手痒拿他来试试剑列。” 历若海脸色一肃“浪兄切莫轻敌那人的功力也不在你我之下。” 浪翻云拿起酒葫芦摇了摇现里面早就空了尴尬道“浪某从来不轻视敌人不过现在酒虫犯了却是要命。” 正在旁边疗伤的封寒洒然一笑“只要出了城想必怒蛟舰队里翟雨时已经帮你预备了吧?” 浪翻云点点头“说起来还蛮记挂那小子的。” 无想僧走到我的身边皱眉道“不老神仙和那几个种子高手还没过来要不要贫僧去看看?” 我刚刚帮欣然疗完伤势闻言皱了皱眉头不老神仙好像和单玉如有染现在还不见踪影莫非?我立刻站起来对无想僧道“不若希文和大师一起去吧西宁的庄节宗主等人也没过来想必是遇到了麻烦。” 这时范良极那里传来一声哀号“怎么回事?这把锁的七个锁孔竟然是同心结构的!北胜天这混蛋!” 我愕然不是三孔一体的么?怎么变七孔了? 韩柏正在旁边无所事事闻言戏谑道“如果容易还叫你这贼头开干嘛?如果你打不开就枉称‘盗王’!” 范良极怒哼一声“现在是救命你以为是过家家?知道我有麻烦还不过来帮忙!臭小子!” 正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喊杀之声我朝浪翻云和历若海点了点头带着无想僧掠了出去。 来人正是叶素冬一系的禁卫庄节和沙天放也在里面。而不老神仙似乎是着魔一般正缠着三人以一敌三赫然没落下风。两边禁卫也不认识对方一言不语的动上了手。 我看着在外围争斗的六个种子高手有三个都是长白的人“无刃刀”谢峰、“十字斧”鸿达才、“铁柔拂”郑卿娇。而另外三人一个是浅水行动大难不死的“穿心箭”程望一个是胖胖的武当小半道人而最后一个竟然是出云观云清!现在很明显长白已经加入了单玉如一方捉对追杀着其他高手。 我面无表情的对无想僧道“长白投靠天命教了!” 四周尖啸声起钟仲游、单玉如、白芳华、里赤媚、年怜丹、任璧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高手围了过来。我叹了口气道“大师去看看浪大侠有不有空出来帮帮手吧!也问问范老贼还要多少时间才可以解开锁。” 无想僧无奈的看了看远处的大炮一个闪身回到了承天殿去。 我脚下一蹬霎时掠过了数丈的距离在“十字斧”鸿达才背上印实一掌。同时对还没反应过来的云清道“往殿内去!” 鸿达才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就双眼猛瞪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在仙源剑诀面前他还没资格抵挡。 郑卿娇正在他旁边没多远看到鸿达才迎面倒下血流如注顿时疯狂起来手中铁柔拂猛的将程望震开不知死活的朝我扫了过来。 我根本就没注意她那边对着庄节他们道“都到殿内去这里交给我!” 同契诀配合着水之道缓缓启动心境自然的陷入“朝彻”至境在我身体周围旋起一阵巨大的真气流旋涡刮得地上青砖咧咧做响风云顿时变色。站在旋涡最中央的我一脸平淡甚至比平时更加淡然。是的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只有我自己看到的“天道”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不老神仙也感应到了我的变化急忙撇下庄节他们退往单玉如那个方向。 钟仲游不满的看了里赤媚一眼“那个叫耶罗的小子怎么没来?” 里赤媚双眼闪过一丝怒色从来没人敢在他的面前说其师尊嫡孙的不是“钟仲游你要搞清楚我们和天命教并没有依附关系没必要为所做的事情做解释!” 年怜丹想想还是在合作阶段没必要把关系搞僵遂笑道“耶罗收到了布达拉宫给他的消息出城见一个人去了。” 钟仲游还欲说什么被另外一人拉住了“我们没别的意思看看场里的那个小子大家就该知道要精诚合作不然我们这些人也不一定拿得下他。” 任璧嘿嘿一笑“‘夺魄’解符也有怕的时候?” 解符冷哼一声“既然‘荒狼’你不怕不妨自己上去试试。” 里赤媚蔑笑了一声阴冷的道“你们最好马上把大炮拉过来对方有浪翻云和历若海坐镇跟本不惧我们这些人的围攻若不是要保护朱元璋和朱棣逃跑他们大可自己分头走你们那些低级士兵也不能奈何他们。现在既然对方都龟缩在这承天殿里面想来是有通道逃跑若你们的大炮再磨磨蹭蹭估计我们连头都留不下一根。” 单玉如轻怵柳眉看了看那些笨重的大炮无奈笑道“若是能快这东西岂不是天下无敌?” 白芳华一脸不安的看着正在聚集气力的我骇然道“若是各位还在谈笑风生恐怕等会这个小子会变成什么模样连老天都不会知道了。” 年怜丹淫笑一声“若是小姐能亲在下一口说不定年某会做这冲锋的第一人。” 白芳华娇颜似花柔媚笑道“若是派主能杀了这小子芳华就是陪你一宿又如何?” 年怜丹双手握紧重剑“白小姐的魅术还是对别人去施展吧!年某不吃这一套不过小姐要记得自己说的话!”说罢朝里赤媚等人一点头当先跃出。 这时候也没人去斗这口舌了钟仲游、里赤媚、单玉如和任璧都先后跟了上去只留下白芳华和解符在这里指挥大炮。 扭转的气旋依然在肆无忌惮的狂乱吹袭就连想要冲进来的这几个顶尖高手在里面都觉的举步唯艰。正在这胶着的时候大殿突然传出一声大喝“成了!锁开了!” 远处的白芳华和解符一阵讶然连忙呼喝那些尚未摆好位置的大炮开火。 “嗷!” 我身边的气旋在我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突然生聚变凌乱的气流蓦然会聚成一只巨大的鹤形从地面开始展翅盘旋将我前面向我袭来的高手瞬间甩出数丈。 “噗!” 气旋撞上了胡乱瞄准的炮弹刚刚已经背上了极大反噬力的我受到这巨大的撞击顿时受了重伤口中喷出鲜血。 大殿中一个身影两个起落已经落到了我的身边毫不停顿的捞起我昏昏欲倒的身体又退回了承天殿。 钟仲游等人被甩出猛远好不容易站住了脚跟连忙要白芳华动全部大炮轰击。 数炮过后诺大一个承天殿已经倒塌一半到处都是残砖断瓦。 单玉如和里赤媚连忙率先冲进了瓦砾堆中翻腾了半天最终沮丧的现承天殿里面的人已经全部不见了。 章一百二十一 困龙金锁 里赤媚冷眼看着废墟心理一阵无奈。朱允纹在之前曾经保证除开几个特定的地方均没有其他的出口所以方夜雨放心大胆的派了自己等人一行过来协助天命教截杀韩希文等人谁知道历来最受明皇室重视的承天殿竟然才是突破口让自己众人落得吃力不讨好。正思索间身后一股威严的气息渐渐靠近里赤媚和其他众人骇然回头就见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大汉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凌光外露的双眼只那么微微一扫众人已经让他们心中一悸胸口气闷无比。 里赤媚中性略显柔媚的气质额外打眼随便在哪一站都无人可以模仿。 那人饶有兴致的打量了里赤媚一番开口道“本座忽雷哲早就从夜雨那里听说了几位的大名可惜俗事繁忙总是和各位缘悭一面今日终于得尝所愿吾心甚快。” 里赤媚面无表情淡淡道“承蒙‘炙火’高看里赤媚受之不起。” 忽雷哲不置可否朝众人身后瓦砾看了看笑道“他们逃了?” 任璧心中一火怒道“他们是逃了怎么你要追究我们的责任?” 年怜丹也是一脸阴霾一双邪异的眼神盯着忽雷哲双手抓着玄铁重剑准备事一不协马上动手。 里赤媚没有做声淡淡的看着这令自己备受威胁的高手。 忽雷哲看着他们的表情哑然失笑“众位对我可是防备甚深啊!忽雷哲初来乍到只有结交各位的心思哪敢教训夜雨的各位老师。不过我是看到各位表情沮丧所以才才有这么一问。其实说起来里老师的任务也算是完成得比较好的了放走朱棣不是给明廷增加了更多的负担么?不比就地杀死他要好得多?” 单玉如轻咬贝齿冷颜娇笑道“忽老哥似乎忘记了还有我们在场啊这么明目张胆得说要削弱我们的势力不怕我们想手段把你们留下么?” 忽雷哲淡淡一笑“教主如果有这想法那就太危险了说不定忽某手一痒随便拿朱允纹开开刀试问教主还拿什么问鼎天下?靠着那一帮窝在朝廷大臣家里的妖女?” 单玉如心里一惊朱允纹是大义的旗子对付朱棣绝对不能少了他而忽雷哲肯定有这个实力在自己面前下手心念到这遂展颜狐媚一笑“玉如是说笑的没想到忽老哥就认真了。” 忽雷哲眼中厉芒闪过让钟仲游、单玉如、白芳华和解符都心中一抖“最好如此否则不单单是忽某我想魔师也会有兴趣来找教主麻烦的。” 钟仲游和单玉如对视一眼觉对方确实忽略了竟然还有庞斑得存在! 再加上一个神秘的耶罗方夜雨有这三大高手坐镇确实有蔑视她天命教的实力。 忽雷哲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转身就走“各位老师若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随忽某回去吧!夜雨正想和各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以便配合域外四族大军入关的战役。” 众人一震里赤媚立马跟了上去。 石头城渡口神机水营水寨。 方玉璧正拿着部下报过来的军情沉思怒蛟帮的舰队在最近似乎放松了对长江武昌航道控制大部分的舰队消失无踪很多迹象表明他们似乎是回怒蛟岛了。但是熟悉翟雨时手段的方玉璧可不这么认为前几次翟雨时都是在对方绝想不到的空间时间内取得的胜利这次也一定不会是纯粹的退兵修养。不过毕竟自己西宁派和韩希文交往颇深说起来和怒蛟帮交情也匪浅再加上自己在水师营里人微言轻根本没人相信方玉璧也乐得清闲没去多嘴。把文件丢开方玉璧拿起自己的毛毯盖在胸前就准备小寐片刻。 “玉璧在水军的日子过得舒心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其背后响起。 方玉璧猛然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庄节大骇道“宗主!?你怎么到这来了?” 叶素冬的身影从方玉璧的身后走出来“京城变天了玉璧你是准备效忠篡位的新皇朱允纹还是燕王殿下?” 方玉璧心中一紧刚刚自己看到庄节的时候若是惊呼出来估计叶素冬的灭情手就已经印在自己身上了好在自己足够镇定。至于效忠哪个在叶素冬已经把朱允纹定义为“篡位”后自己就已经没得选择了。要么效忠燕王要么死! 方玉璧轻轻一笑“宗主和叶师叔说笑了玉璧身为西宁的人自然是拥护燕王了。”说到这里方玉璧才记起来自己西宁好象一直都是与燕王南辕北辙的怎么一会没见就变阵营了? 还没等方玉璧说出心里的疑问我、浪翻云、历若海等人就鱼贯而入霎时将诺大的船舱挤得满满。 我看了一脸震惊的方玉璧笑道“方将军做了个正确的决定以后定然步步高升封侯拜相。”方玉璧看着舱窗外边苦笑道“下官职权不够是否能带领各位出这水寨之门还是个问题更惶论封侯拜相之说了。” 浪翻云淡淡一笑“这个水寨怎是困蛟龙的金锁将军只管命船对着水寨外走便是。” 韩柏这时候走了进来看见了那时侯也是接待他的官员之一的方玉璧“原来这里是方大哥你的船啊?” 方玉璧苦笑拱手道“朴大人!” 韩柏搔搔后脑勺笑道“我哪里是什么朴大人我是韩柏了。刚刚和你说话的正是浪大侠你照他的话做便是了绝对没错的。” 方玉璧骇然的看着浪翻云只到这一刻他才相信自己一定能冲出水寨有谁能拦得住浪翻云!连忙答应一声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舵室指挥去了。 历若海看着尴尬的庄节嘿然道“浪兄的金字招牌似乎比宗主更加有用啊。” 叶素冬点头道“若是素冬遇到这种情况怕比玉璧强不到哪去。有天下第一剑手在座比圣旨更有权威。” 浪翻云淡然一笑“要是按各位所说那浪某后半辈子岂非要活在惶恐之中?朱棣对浪某可不会那么放心的。” 直破天这时候插嘴道“燕王的情况不是很好要不让烈兄先看一下?” 众人的眼光都凝聚过来朱棣可是现在最后的希望若是其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大家都得活在追杀与被追杀中了。烈震北拿出了银针渡步走到了直破天身边皱眉查看起来。 我看着烈震北问道“是不是色目人的混毒之术?” 烈震北没有吭声好半晌才叹道“若我没有看错朱棣身上没有毒!” 帅念祖愕然道“怎么可能?连希文都认为是中了毒!” 烈震北叹道“可惜这不是毒素是寄生虫一类的小虫奇怪的是它们不吸收人的营养而是精血!现在燕王极度虚弱就是精血不足的症状。” 我心中一震糟了算计来算计去竟然忽略了“花花艳后”盈散花!我马上唤过一脸茫然的韩柏要他来试试是否可以用他的道心种魔来使小虫聚集。 好在在我们的指点下韩柏的魔功也已经有了大成照我的指点还没一会韩柏就把问题解决了。有烈震北这个“毒医”在这一点点寄生虫还不是问题。 我长吁口气突然脑袋一阵晕炫就欲跌倒。 一直站在旁边观察我的情况的欣然马上扶住了我嗔道“你的伤还那么重先休息吧?不要逞能了。” 浪翻云笑道“欣然说得没错希文你的伤势颇重先回房舱里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当不会出乱子。” 看着欣然嫣红的俏脸我也会心一笑接受了这个安排。 这时方玉璧急急忙忙的冲进门来骇然道“各位水寨外聚集了大量的禁卫军看来是要搜查这里了。” 历若海冷笑一声“走!就走!只要我们能冲出水寨就是龙归大海那时候朝廷水军也耐何我们不得。” 浪翻云拿起酒葫芦对方玉璧笑道“方兄这里不会没酒吧?” 方玉璧一愣马上道“当然当然有酒!” 浪翻云慨然一笑“有酒还怕什么?长征去给雨时个信号我们回家了!” 回家!多么令人高兴的字眼! 是啊都要回家了! 方玉璧受到浪翻云感染脸上的害怕消失无踪跟着众人走上了甲板。 我笑着对欣然道“你也去吧以你的功力肯定会有很大帮助。” 苏欣然急急道“那你……” 我呵呵道“这里有直、帅老师和严指挥使没人能伤到我现在冲出去才是第一要务去吧!” 苏欣然微笑点了点头“那好吧就听你的不过你千万别出去啊!” 我把她抱在胸前“你几时看到我犯过傻?” 苏欣然一把推开我娇笑道“我看你啊时时刻刻都是傻得冒泡!我去了。”身形一闪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我看着直破天他们晒笑着摇了摇头盘腿坐下内视疗伤起来。 船外呼喝声响起回家的时候到了! 一百二十二章 破开金锁走蛟龙 戚长征一走上甲板就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根响箭射了出去。天空绽放开一朵不甚艳丽的烟火但是却能够让人在很远的地方看到。 水寨顿时如炸开了锅官兵的目光全部望向了这边。 方玉璧手下仅仅只有六艘船只虽然他名义上是石头城这里的长官但是军权却不在他的手上。朱允纹在这之前就已经派遣了自己的心腹齐泰接管了整个水师的军权怕的就是朝廷这最后一支水师生什么意外只不过连其本人都没想到这随意一招竟然成为了一步妙棋! 方玉璧的六艘战舰位于水寨左边翼本来这是齐泰由于不信任这些非嫡系将领才这么做的安排。不过此时此刻到是方便了其脱离水师阵形逃跑。 战舰骤然转舵方玉璧大声指挥着这支舰群从大阵营里分裂出来马不停蹄的朝水寨上游驶去。当然为了保证主要人员的安全除开众人乘坐的旗舰其他五艘舰船都以一种防御阵形跟在了旗舰的身后戒备着来船的追截。 齐泰虽然不是水军出生更加不是什么沙场名宿。但是在朝中众将领里却最是知人善用也长于调兵谴将所以朱允纹送其“儒将”美誉。胡节麾下没有殁于洞庭湖的将校本来都有罪责在身受到牵连但是齐泰装模作样的在朱允纹面前力保众将而且全部重新起用官复原职。这一招不但收买了不少人心也让这支仓促凑齐的水师可以有模有样的出现在长江航道上。 齐泰此时正在接待新的禁卫统领也就是原来的副都御使陈子宁听陈子宁传达围剿叛逆朱棣一行的圣旨口喻。忽然齐泰的副手送来了方玉璧擅自离开的消息“糟了叛逆很有可能藏匿在这艘船里!其实我早就不信任这些人了只是苦于没有借口除掉他们。” 陈子宁皱眉道“现在朝廷的高手都在城外搜索他们的踪迹我们力量不够怎么来追击?” 齐泰颇为看不起这个文官禁卫统领闻言笑道“水上打仗不比江湖高手过招水上讲究的是技巧和形势。现在敌人仅仅只有六只舰船就算浪翻云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乱流飞矢中逃出来。” 陈子宁当然看出了齐泰的骄横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若要说起水仗浪翻云不知道要比齐泰厉害多少倍而且怒蛟帮每次都是以少胜多齐泰要是抱这个心理必输无疑。不过陈子宁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了齐泰一句“皇上说了怒蛟帮的舰队也许会来与叛逆接头要你小心。” 齐泰一脸淡然“谢皇上提醒不过若是怒蛟的余孽进入了我的视野齐某一定拿其人头给皇上登基贺礼。” 陈子宁心中冷笑人却站了起来“那就祝贺都督旗开得胜了。下官还要给其他地方的将领传达圣旨先行一步。” ********** 我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直破天望向了这边“怎么样希文你的伤势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我微微一笑“累直老师操心希文的伤势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经过调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又担忧的看了看一脸苍白的朱棣“不知道燕王的情况如何?” 直破天叹了口气“大碍到是没什么但是现在燕王的身体极其虚弱要早点结束战斗才能保证其安全。” 我无奈笑了笑“希望不会拖太久。那我也出去看看吧希望翟雨时的混合舰队能早点赶到。” 刚刚走上甲板我就看见了一脸严肃的众人“怎么样了各位?” 浪翻云咕噜咕噜的灌了口酒笑道“那个齐泰还算个人才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尾巴清理了。” “哦!”我饶有兴致的往后面看去果然方玉璧麾下的另外五只战舰已经全部报销了虽然大部分的手下已经被疏散到了主舰上方玉璧还是颇多伤感。 戚长征笑着拍了拍方玉璧“放心过了这道坎有什么荣华富贵不是唾手可得?何必为着几只船来唉声叹气。” 方玉璧叹道“我不是可惜这些船只只是没有这些船只作掩护我们恐怕难以支持到援军到来。” “哗!” 方玉璧话音未落天空中八个不同的方位暴出一团团火焰在湛蓝的天空中构织出一幅诡异的图案。 齐泰那防守严实的浩大舰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从上游急冲而下的十余支艨艟撞了进去。而在齐泰舰队经过的下游几艘轻叶扁舟蓦然拉开三角帆迎着江风挂着铁索飞快的横过了江面。 齐泰的副将对这场面太熟悉了连忙道“都督这、这是翟雨时最惯用的火计!” 齐泰一脸的不以为然“艨艟数量仅仅只有这么多即便是装满了硝石硫磺也造成不了大规模的火势徒增笑柄。下游的横江铁索更加好笑若我们任意去只斗舰不就可以把铁索撞开么?难道那两只扁舟还能兜住我的舰队?” 那个副手可是见识过翟雨时用鱼做引火道具的这次虽然舰队看上去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但是那出其不意的诡异战法却让此人心有余悸。 可是这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上游和下游又再次起了变化。 下游再次出现了那种横江小舟这一次它们不再是带着铁索而是布条! 齐泰都怀疑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是布条?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不但下游有了变化上游也驶来了十余艘楼船逐渐向大舰队靠近。 浪翻云以无上功力传音道“雨时浪某的宝贝带来了没?” 远处主舰猛然挥出几个旗语。浪翻云嘿然一笑“竟然是‘清溪流泉’这次有口福了!” 韩柏愕然的看向远处“浪大侠竟然能看出是什么酒么?” 戚长征哈哈大笑“这是我们和浪大叔备好的暗号向左就是‘红日火’向右就是‘血泊’向上是‘竹叶青’向下是‘杜康’至于清溪流泉则是上下各交叉两次!” “噗!” 范良极被嘴边的“天香草”呛得不轻原来浪翻云的暗号是这么简单的! “轰隆!” 几条巨大的火舌从怒蛟舰队飞出将齐泰舰队的几只先锋船送进了江底。 齐泰终于知道那些艨艟有什么作用了怒蛟帮的战舰上竟然有威力大得可怕的巨炮! 那些艨艟装载了不少的引火黑油也是引火烧船的好东西。不过这也比不上巨炮给人的心理压力大刚刚一轮炮火下来齐泰的战船就出现了混乱。 战舰与战舰已经近距离的接触了战斗进入了肉搏阶段。 刚刚一轮炮击虽然没有齐泰的舰队受到致命伤害但是却打掉了士兵所有的士气。怒蛟舰队里全部是久经战斗的怒蛟帮众和邪异门的高手此刻就象是虎入羊群掇人而嗜。 齐泰不是个固执的人所以他不会象胡节一样失败。 一阵混乱后那些被齐泰委以重任的下级将领挥了作用舰队开始恢复正常秩序。 而这时怒蛟的舰队也在炮程之内了! 漫天的炮火激烈的厮杀把长江变成了修罗战场。 这是翟雨时打得最艰辛的一战虽然最后凭借拦江铁索和布条火烧了齐泰一把但是却没能给其致命打击。 浪翻云看着远去的敌人叹了口气道“在长江上雨时又多了个敌人!” 忽然浪翻云、历若海和我都看向了岸边只见一人几乎是没有借任何力的从岸边踏着江面几片枯叶飞掠了过来距离竟有三十余丈! 浪翻云阻止了准备射击的弓弩手眼神一凝看向来人。 那人靠得近来猛然从水面拔起右手捏拳轰向甲板最外边的浪翻云。 “锵!” 覆雨剑出鞘天空中蓦然钻出数个剑花和那人的拳头交击而过。 “蹬蹬蹬蹬!” 浪翻云赫然连退四步才止住颓势! 不过其嘴角露出的却是笑容“庞斑!” 庞斑在空中翻了个身才落地显然刚刚也不是毫不费力“浪翻云!” 船甲板上的众人都退后了一步只有我和历若海例外。 庞斑目光看向历若海“迎风峡一别历兄别来无恙?” 历若海一脸淡然“还好历某现在在等第二次和你交手。” 庞斑哈哈一笑“庞某也希望能再次试试丈二红枪的滋味。” 再扫了我一眼庞斑微笑着看向浪翻云“浪兄和庞某约好明日紫金山一会但是此刻又坐上了北上的游船。难道是想把庞某丢在山顶喝西北风么?” 浪翻云没有言语把手中的清溪流泉丢给庞斑。 庞斑愕然旋又小喝了一口“好酒!” 浪翻云嘿然笑道“确实是好酒浪某就是放不下一些和美酒一样的事情才会不辞而别。” 庞斑点点头“说起来庞某也心动了。”我站在一边看着这惺惺相惜的两大高手“两位都有放不下的事情不如就让希文选个时间地点吧!” 庞斑和浪翻云相视一笑“说说看。” “除夕!岳麓山云麓峰!”我笑着道“那里供奉有传承三百余年共十五代书院院主的碑记届时希文也要将仙澜归还书院。” 庞斑哑然笑道“原来你是顺道!”又转头看了看浪翻云“庞某对希文说的很有兴趣。” 浪翻云点点头“我也一样!南正街一战已经让浪某心仪这十五代的沉淀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庞斑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甲板上。 远处一叶轻舟庞斑两个仆人。 章一百二十三 朱元璋的游戏! 十月初二深秋的凛冽寒风已经开始肆虐树丫枝头逐渐光秃好一副落魄模样。也许这正是对现今天下的一个真实写照人命如草菅天下似乱局。 今天正是朱元璋出事后的第三天路上已经传闻惶惶朱允纹八百里加急诏告天下指认燕王朱棣为弑君凶手令全天下守备、城督代天搜捕叛逆众人。旨中明言若得朱棣不论死活均可获得新皇赐命伯爵封地千亩蒙荫后世。但是可笑的是这个旨意到是传达下去了响应的却只有南直隶、应天府、凤阳府、扬州府、苏州府五处而已。而且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些地方全部是朱允纹的亲信。当然朱允纹也没敢把朱元璋尸体被劫一事公布出来。虽然这样宣布可以更加落实朱棣的罪证但是他就不能立刻登基了!对于心急坐上宝座的朱允纹而言这简直是受罪。 朱棣是最早跟随朱元璋征战天下的儿子论军功威望皇室中尚无人能出其右者。天下诸府的实权人物全部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个以雷厉风行、冷酷嗜杀著称的皇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为朱棣讨伐的借口。朱棣的儿子朱高煦在圣旨到达顺天的那一刻就把信使毒打一顿圣旨丢弃在泥地上称朱允纹“弑君父伪偕帝号天下当共诛之”表明了顺天的立场。而在诸州诸府还流传了一则“威武王虚若无与燕王世子朱高炽正在共返应天途中”的传闻更是让本来蠢蠢欲动的好事者缩回了手去。 现在天下之势渐渐清晰南北对峙之形以成就待朱棣回去登高一呼皇位争夺才会正式开始。 而朱棣现在却正在武昌府一处郊外。 白杨迎风垂柳摇曳场中气氛一片肃然。 正中摆着的是一个诺大的楠木红棺周边外延赫然雕刻着数条五爪金龙栩栩如生。 里面躺着的就是自古以来君权集大成者大明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还是没能活下来其实大脑死亡的人活不活下来都没区别说不定死对其还是个解脱。 现在跪在棺木前的就是伤势未愈的燕王朱棣。三天辛苦奔逃并没有拖垮这个硬汉的身体反而让其越加坚强。这不刚好抵达武昌朱棣就不顾众人反对来为其父祭奠。 父子没有隔夜仇即便生前多次冲突也不能改变朱棣对朱元璋的崇拜。其实最懂朱元璋的也是朱棣所以才有虚若无“朱棣就是另一个朱元璋”的评价。 现在场中都是原来追随朱元璋、朱棣打天下的将领或者是以前的臣子。象天师教宗师“天师”张正常朱元璋的心腹爱将直破天、帅念祖内侍重臣叶素冬、严无惧早已名不副实的我曾经鬼王爱将许宗道(不舍)还有方玉璧、庄节等人连曾经身为影子太监的了无圣僧都有出席。 朱棣一脸黯然对着朱元璋那早无生息的躯体呆。 好片刻朱棣才缓缓道“天师父皇的遗旨在么?” 张正常点点头从袖口拿出一卷圣旨而那圣旨边缘封口处正有朱元璋的火漆封印“皇上早在数月前就将这遗旨交给本座说起来也是为了以防不测。而这件事情希文应该也有所耳闻。” 我“恩”了一声心中却翻起了滔天波浪几月前朱元璋就把遗诏拟好那也就是说继承人的人选他早就有打算了!而朱元璋的原话是要我在他生意外后去找张正常并没告诉我有遗诏一说。这么久的时间周围碌碌众人竟然全部都被瞒在谷里连单玉如等人都浑然不知陪着他玩了最后一场游戏!此刻我再也保持不了平和的心态整个人站在那里失神。 张正常无奈苦笑“其实皇上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天下的局势不过身为帝者却不能事事依照个人所想要顾及天下大势。”说着又拿出一封封了口的信笺“这封信是皇上出事前一天才交给我的密函要我一并亲手交给殿下。” 朱棣慢慢站起来掸掉了膝头泥土“有劳天师了。” 圣旨的意思没有出乎众人的意料正是确定朱棣继承人身份也没什么多余的内容。而那封密函却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朱棣不愧是有望问鼎天下的人打开信笺就一把递给了我“希文念念吧!” 虽然我是觉得这有收买人心的嫌疑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对于御下确实好用至少站在我身后的众人除开不舍和了无都露出了一丝激动。 我心中一叹缓缓的把信笺的内容念了出来。 “整个事情都是朕的一个游戏!” 这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原来朱元璋早在我给其提醒之前就已经现了天命教的存在。其实这本来也是我疑惑的一点为什么算无遗策的朱元璋会察觉不了潜伏在自己身边数十年的敌人?要说单玉如精明也不可能在出现了那么多烟视媚行的妖女后还不被朱元璋觉所以最可能的理由就是朱元璋在装傻。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装傻?陈玉真?还是恭夫人? 朱元璋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在最开始是很支持太子朱标的朱标有着安定天下的先天条件温和、内敛、沉稳和务实满朝文武都很服这个太子。而朱标也是朱棣唯一尊敬的兄长若是朱标在世朱棣绝不可能反。而即便是朱棣要反恐怕支持他的人也不多。 但是问题就是天命教太性急了楞是在朱标尚未继承大统的时候毒杀了他形成了朱允纹、朱棣争位的局面。若天命教有点耐心先让朱标登基再施行计划估计任何人也没办法阻止这也是朱元璋不理解的地方。 朱允纹在朱元璋看来是绝对不适合登基做继承人的因为他资历太浅满朝文武包括虚若无在内都不支持他而且朱允纹性格阴鸷处世过于偏激不适合做一个稳定江山的角色。 那么在这个情况下朱元璋就不得不选择朱棣了。虽然朱棣的血统是朱元璋心里永远的一个痛但是不得不承认除开朱标朱棣是朱元璋所有儿子中最争气的。虽然文臣对其多有垢弊但是军方的支持至少让其有了巩固统治的实力。 但是改选太子的问题也不是个小事。按照我们想的不就是一道圣旨就可以解决问题么?不!朱元璋早在立国之初就定下了嫡系继承的法令若是由他开这个先河更改继承人那明朝往后的皇帝有几个人会遵守这个规矩?有什么不对完全就可以自己一道圣旨解决问题那江山何固?历史上废长立幼多是败国所以朱元璋也只有按下这事情一拖就是数年。 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基本都知道了。朱元璋被毒杀并不是天命教安排得周全而是朱元璋本已就有死志这个枭雄最终也没让任何人算计到他一切都在他的游戏之中。至于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时候死据其所说是为了给朱棣一个考验若连天命教都搞不定以后怎能在纷杂的朝廷事务下保持清醒? 最后朱元璋还留给了我们一个惊喜。朱允纹的圣旨为什么只有领近的几个府路执行?因为朱元璋早就有了密旨!让他们静观其变留给朱棣和朱允纹一个独自战斗的舞台。天下如棋盘就看哪个有这个实力了。 我读完密函恭敬的递还给了朱棣而心中的叹息却更重了。作为一个有后世记忆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赞成朱元璋的做法的因为中国就是缺少修身养息的时间才让外族肆虐。让子女在竞争中生存也算是朱元璋的一番苦心可是他却没想到这对以后国家的伤害有多么大。 不过事已至此唯有让朱棣尽快结束这场内乱了。 我苦笑着看了看渐渐阴霾下来的蓝天真的免不了一场分裂么? 朱棣接过了密函反手负于身后老泪横流道“游戏?父皇竟然说这是游戏!棣戊守边关数十年只看到外族对我们的肆虐和杀戮没看到任何的游戏一说!本王若是有命夺回天下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肃边!要将这些蛮夷打得百年内无法恢复生机为百姓争得一份喘息。父皇你可知道你这一步实在是太拙劣了!这不是游戏啊!” 直破天、帅念祖都是参加过对蒙战役的老人了此刻朱棣就象是当年的朱元璋又激起了两人的血性和壮志“燕王……不皇上请准许我们加入到边守军团让我们也挥点余力教训教训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蛮夷。” 朱棣一把扶起两人“本王一天未除掉朱允纹那伪帝各位就不要如此称呼我天下大统岂可儿戏?至于两位的要求本王自是求之不得。”顿了顿他看向了不舍“大师在军方多次给予本王协助本王唯有保证在力所及之时为双修府夺回无双国了。” 不舍微笑点头“那不舍就代双修府上下谢过燕王了。” 朱棣又看向我道“那希文你们……” 我微微一笑“历门主打算和双修府的众人一道随燕王北返;怒蛟帮现在正和朝廷互相牵制所以乾罗城主、封寒前辈都会赶往怒蛟岛协助浪大侠他们与朝廷战斗这样对燕王你的防守也有好处;至于谈庄主则会留下来和我们八派一起拱卫武昌以保持南北畅通。” 朱棣脸现激动叹道“要各位为棣的事情操劳真是惭愧。” 我洒然一笑“只要燕王记得你自己的诺言就够了 一百二十四 北方来信 时间就如白马过隙、漏沙透指一晃就是半月过去。 朱棣有了历若海、双修府众人以及旧僚属下的帮助早就突破了朱允纹和方夜雨的重重拦截回到了他的大本营顺天府同时达到的还有虚若无和世子朱高炽一纸“问罪书”正式拉开了历史有名的“靖难之战”序幕。 朱允纹用圣旨诏告天下说朱棣是“叛逆”;朱棣就撰写“问罪书”说朱允纹是“弑君凶手”一时间众说纷纭天下人谁也不知道哪个说的是实话哪个又是真的逆贼。但是两位主角却不会停下他们的步伐所以一场旷日持久的唇舌之战就在这隔着黄河、长江两条莽莽巨流的南北直隶之间展开了。 朱允纹占尽先天优势他启用了和自己颇为亲近的天下名士方孝儒为太常执笔撰写檄文。于是洋洋洒洒的一篇近万字的“讨逆书”出炉了。方孝儒先是历数了朱棣自跟随太祖朱元璋出征以来到镇守边疆的种种不是不论是杀戮屠城还是克扣军粮都一一细表(虽然很大一部分是杜撰的)。更把朱棣那轻视天下文人的陋习拿出来大书特书从孔孟之道到君臣世礼引经据典的把朱棣说成一个蛮夫半文不值。可笑的是虽然“讨逆书”如此夸大其辞但是却在朝野文儒面前博得了满堂喝彩人人奉为经典名篇一时对朱棣的反对之声纷扰皆至。 而朱棣苦挨半月终于从顺天府吏中提拔了一个年轻的博士解缙(此博士只是官名用来撰写文书的官职。而历史上解缙官职也并非博士此纯属杜撰)。 解缙此时年方三十青春年少。其实他在朱元璋时期就已经进士及第任过朝官但是由于其人心性耿直爱说实话在一次贬责朱元璋的任调行为中被朱元璋一怒之下贬为庶人称永不续用。 朱棣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这个爱忤上意的人但是苦于舆论对己太过不利才不得已而为之。谁知道这个书法文笔均是一流以后更是《永乐大典》主编的解缙却在这唇舌之战中一鸣惊人。不但把朱棣从军数十年的对外军功大书特书更是把其与唐皇汉武相比说其有安定四夷稳固江山之伟。戊边定夷向来是中原高官士子甚或平民百姓最为关心的问题一个皇帝可以荒淫、可以无道但是却不能在蛮夷问题上接受妥协。 朱允纹这次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了。前面他和方夜雨的合作虽然不是众人皆知但是却也不是密不透风再加上朱棣的刻意宣传直把朱允纹说成了民族罪人万死莫赎。 可笑这天下的舆论就被南北两支“笔”给搅得团团转浑然不知清白了。 当然两边口水战要打手里的活更是不能停下来。朱允纹先是把长白派扶正赞其为“天下第一名门”令其统率天下白道。然后又“不负众望”的任命了自己“外公”李景隆(钟仲游)为北伐主帅从各个能够调动军力的地方抽调了不下于五十万的兵力给他一时间声势鼎盛大军直扑大名府。 天命教始终名分不正不好见光所以朱允纹并没有刻意搞个什么头衔出来。不过朝廷大员和李景隆的军队里面却大都是安插的天命教骨干。一步步天命教掌握了实权。 而我们自从回到了武昌湖广总督辛远湘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一力支持现在看来还处于劣势的朱棣。虽然湖广和南直隶根本就是相邻之土但是看到有怒蛟帮数万水军和黑白两道的全力支持辛远湘还是很乐意的投奔了朱棣。 我这半月来根本没有理会任何俗事闲暇下来的时间都是和欣然一起游山玩水、操琴鼓乐也算是一年来最轻闲的日子。自从上京任职我就觉得整个人极尽疲劳活的庸庸碌碌、不知所谓。心境上的修为除开那几次突破外均是在走倒车就象一瓶浆糊说还乱理更乱。不过自回到武昌我似乎又远离了那可怕的梦魇看看山水吹吹江风没事可以去黄鹤楼小酌一口兴致来了可以拉着欣然纵情弹奏一曲。不是神仙却胜似神仙。 “大少爷燕王殿下的信!” 韩柏大大咧咧的跑了进来手里扬着一封信函。巨大的嗓门把躺在藤椅上歇息的我与欣然从周公那里唤了回来。 我哑然失笑的看着韩柏他现在已经是天下屈指可数的高手了却一点没有高手的觉悟行为做事依然轻浮莽撞令人璩。不过这也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吧!不然他也不是韩柏了。 韩柏个高步子不小几个踉跄就跑到了我休息的凉亭这边。 欣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掩口笑道“韩柏小子做事还这么毛躁以后要我怎么帮你找媳妇啊?” 韩柏一脸尴尬挠了挠脑勺苦笑着把信函递给了我。 希文钧鉴! 我心下一笑朱棣还是这么客气。 观看片刻欣然在一旁笑道“怎么?那位燕王殿下想邀请你去喝喝酒么?” 我淡淡一笑“上月云川一战虽然朱高煦用疲兵之计打掉了鞑靼人不少的气焰但是他们的军队毕竟是凶狠成性的说起来朱高煦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不过最让燕王伤脑筋的还是方夜雨一行人的刺杀部队(eb用戶請登6,.net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6net)除开张玉、僧道衍等少数重要人物有历若海等人保护外其他的下级校官都受到了不轻的伤害死亡过半。” 韩柏眼睛一亮道“那就是说燕王是邀请大少爷你去撑腰咯?” 欣然好笑的看着韩柏娇嗔道“什么事情到了你这小子口里总是让人璩!” 韩柏一跳半丈一溜烟跑出了大门“我和范小子说说我们也去风行烈那里玩玩。” 欣然小叹口气俏脸露出一丝疲惫“其实我真不想希文你参与到这天下大事中去不论是哪边胜利也好不过就是历史中的沧海一栗是是非非难以说清楚。何况我也知道希文你是一个随性、追求清淡生活的人过多的尘世纷扰只会让你迷失自己。” 我心中感动双手轻抚欣然的俏脸“放心自从半月以来我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逃避是逃避不了的不如就主动把他解决再说吧!不过怎么说我也不会抛下你单独去做的。” 欣然把脸埋到了我的胸口“你要紧记你说的这句话。” 我洒然笑笑双手一拢把她抱得更紧了。 因为湖广总督辛远湘并没有摆明旗帜对抗中央政府所以水军兵力不足的朱允纹唯有忍下这一时之气放开了手脚聚集全部兵力调往大名府援助李景隆。李景隆虽然魔功深厚但是其打仗的能力实在值得商榷。仅仅开战不到七天他就浪费了五万的兵力攻打大名府可是一地的尸体并没有换来胜利在燕王麾下悍将谭渊的精确指挥下那五万兵力就象是打了水漂给大名府造成的损失尚不到五千!正是李景隆的步步受挫引起了朝廷众武将大面积的不满就连朱允纹的心腹黄子澄也对李景隆的能力深感忧虑这也造成了朱允纹无暇他顾的局面。而我也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往北方大营去溜达溜达了。 第二天给浪翻云递了个消息请了封寒过来助拳后我就准备出了。 谈应手看着我和苏欣然嘿然一笑道“看到你们就让我想起了黄鹤楼的几次仙籁希望这见鬼的战争早点结束也让希文你这小子清静清静。” 我拍了拍背上的“九律佩弦”微笑道“希文这次没有带仙澜就当是去游山玩水吧。” 谈应手大笑道“方夜雨有那么好心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好了只要记得除夕回来看看浪翻云和庞斑的惊世一战即可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和封寒吧!” 我拱手谢道“那就有劳两位了。” “大哥!” 希武三步并做两步急急忙忙从府内跑了出来“大哥也带我去见识一下吧!我也想加入燕王殿下的‘靖难军’立功建业!” 在我愕然间二伯也走了出来“希文你就带他去吧这半年来希武可算是极其认真戟术成长飞快是该让他去战场上磨砺磨砺了。” 我看着跃跃欲试的希武无奈苦笑“那好吧让他见识一下也好说不定我们韩府也冒出来一个将军那就光宗耀祖了。” 众皆哄然。 只有希武仍然眼神坚定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模样! 范良极正好拉着韩柏走了出来两人大包小包的煞是惊人一路走还一边嚷嚷“来来来大家来帮帮忙。” 谈应手哑然道“范老贼你是搬家么?” 范良极两眼一瞪“云清还没追到手我哪来的家?听说我们要和希文小子去北方韩柏这败家子硬是从我的宝库里面收拽了这么些礼物说要给他们送去。当然我也不能小气所以就随他了。” 二伯哈哈大笑道“两位愣是把这行程当做游玩了只希望敌人也配合下才好。” 韩柏咧嘴一笑“丢了就丢了反正他有得是。” 范良极脸色数变一把拿出盗命狠狠的敲了韩柏一个暴栗怒吼道“你这小子真是败家子!” 韩柏捂着脑袋大呼道“快点大少爷他们已经出了!” 章一百二十五 又一个黑榜高手 告别武昌。一行五人就嬉闹着如游山玩水般上路了。不过虽然我们是抱着游玩的心情北上但是一路萧索的模样却让我们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大名府是主战场而周边几大城塞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战乱所以路途虽然漫漫却是一片纷乱嘈杂之景。每个地方不论是站于哪个阵营都在不断的抽调年轻男子充军不少地方为此几乎是十室九空、孤寡成灾。而在府衙无力管理的同时据营扎寨、啸聚山林的匪盗也是越来越多这也成了战区的一大特色。 这日我们一路风尘的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了信阳城外赫然的看见了一彪大汉拦路设卡对来往行人收取“买路钱”!希武一路上都在充当“清道夫”的角色有什么蟊贼都被他轻松的料理了。虽然他的心境比以前要好得多少了当年的那股傲气不过这样明目张胆勒索钱财的事情他还是看不下去的。 希武轻抖缰绳从我们几人中越众而出“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帮大汉闻声朝我们看来我是一身素服儒衫欣然也仅是微施粉黛在加上都不爱修边幅的韩柏和范良极整个就是一出行的主仆。而当那些人的眼光瞄到了五匹马上的布袋以及我身边淡妆素裹依然倾国倾城的欣然几乎一瞬间就换过了一副贪婪的嘴脸。 最前面那个大汉扬了扬手中的连环大刀嘿嘿道“干什么?这片土地被我们几兄弟买下来了想过去就得交点‘买路钱’这么浅显得道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另一人也凑上前来一脸淫荡的笑道“当然你们这样子也不象有钱的主要不就让那个小妞留下四个男的过去?” 其余大汉哄然大笑无不赞好。 不过他们刚刚笑了几声就笑不下去了。他们面前这五人听了这些话竟然连表情都没变化一下特别是那个猥琐如猴子的老头更是一脸惋惜的看着他们。 最先说话的大汉看来是几人的头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碰到了硬钉子狠话还是要说的“怎么?你们考虑得如何?留钱还是留人?” 我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同样的剧情在哪都能遇到?苦笑摇了摇头我看向了希武。 希武手中的长戟嗡嗡作响若不是有我在这他早就出手了。 他看见了我肯定的眼神右手猛然一抖长戟在马侧划过了一个不小的半弧直朝那个拿着连环大刀的匪徒而去。他出手的一刹那正好是座下马匹顿步向前的时刻这半弧划落下来不但力度、度有了大幅度加成就是角度也诡异了几分。 “当!” 当头的大汉连环大刀急忙出手堪堪挡住希武的长戟不过马上一戟的威力岂容小视那大汉硬是退了步下十步才站稳。 有胆子在路上霸道的人都不是嫩角色要是还看不出我们的实力那就是猪了。 拿刀大汉拦住准备上前的同伴小心翼翼的拱手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拦住了各位的去路实在该死请!” 后面的大汉也是机灵连忙把路障拿开了去。 看了看远处的官兵这些路匪显然是和他们一伙的所谓官匪不分家就是如此吧!我不欲再管闲事带着众人缓缓朝信阳纵马而去。 临江茶楼一座信阳城里看上去并不是太豪华的茶楼但是简朴的摆设并没有掩盖那越过半座城市的茶香。我们一行人刚刚进城就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清香味儿连一向对茶水不甚感兴趣的范良极都忍不住要来看一看。 “好茶!”范良极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叫美“这茶的滋味恐怕只有浪翻云酒葫芦里的‘清溪流泉’可以媲美了。” 韩柏大讶道“这可是你第一次称赞一杯茶水的味道想来应该真的不错。” “咚咚咚咚” 我皱眉望了望楼梯口好像什么时候都少不了捣乱的人啊! 欣然一路走来都很疲惫了对这些事情更觉得无聊所以也不管茶楼里有多少人一把就窝到了我的怀里阖眼睡去。 上来的正是我们在城外看见的那一批人可能是认出了我们所以他们看都没看我们这边径直朝茶楼的另一侧走去。 茶楼本就不大而且由于茶香有名位子更是有限。 这不这伙大汉在楼上转了半天楞是没有找到一张空出来的桌子只好左顾右盼的打起了歪主意。 茶楼最里面一个看起来不甚起眼的角落正有一张桌子。不过因为地方不好光线太差所以没人愿意在这里品味这香味浓郁的茶水破坏意境。坐在这里的仅仅只有一个骨瘦如柴、形容憔悴的干瘪老头而已。 看到那些人如见到肉骨头的野狗般走向那张桌子范良极出一声冷笑小声道“一班蠢货如果我没看错那个人已经达到了神光内敛的程度就是我出手也不见得能讨得好去他们竟然以为是个软脚虾!” 我微微一笑其实早在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了此人的存在不过既然人不来惹你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韩柏历来不会注意这些细节闻言马上好奇的向暗处的老头看了看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不住的挠着脑袋。 希武最是嗜武听到范良极说这老头竟然有不输给黑榜高手的实力也忍不住观察起来一脸的严肃让人想象不到几个月前的他只是一个目空一切的莽夫而已。 “老头!”为头的大汉丢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你拿着去换个地方坐这里我们兄弟要了。” 那老头对桌子上的铜板视而不见咳嗽了一声冷冷道“看你还有点分寸没有直接把我撵走。好、好你们滚吧!” 楼上众皆骇然其他桌面上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老头竟然如此大的口气面对十余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还敢这样说话! 拿刀的大汉刚刚也是受气不少突然看到一个病恹恹的老头也敢对自己呼来喝去的心下无名火起拿着大刀一挥半片桌角立时落地“老不死的不要给脸不要脸拿着铜板给我滚不然莫怪大爷的刀太厉!” 那老头忽然翘了翘嘴角转头朝外边看来。 我心中一惊那是怎样的一副眼神啊!空洞无神的眼睛环绕着一圈青芒象是漠视一切似的没有一丝感情就是他现在翘起嘴角也让人别扭无比根本察觉不到他有“笑”的意思。 “桀桀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了吧!” 话音未落那老头的手就象是从背后伸出来的一样突然抽了身前大汉一个耳光。可怜那大汉大好一个头颅就这样被打得转出了一个整圈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眼见活不成了。 大汉同伙见状个个眼露凶光数十把钢刀锵锵出鞘就欲扑向老头为同伴报仇。 忽然众人眼前一花老头的身影就这么如穿花蝴蝶似的在人群之中打了个转赫然把那些出鞘的刀又插了回去。而再看向大汉们的胸口赫然印着一个个猩红的掌印。 “咕咚!” 一声杂乱的闷响那班大汉都带着一脸的不解和不甘倒下身去没有一个活口。 韩柏猛吸一口冷气骇然道“这人的身手怕不在老范之下出手的度和步伐的诡异就更是离谱了。” 范良极深深吧嗒了一口天香草苦笑道“若我没有记错这人乃是在四十年前就已经退隐江湖的上一代黑榜高手‘病大圣’申屠九方!” 韩柏讶然的看着范良极“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这人?” 范良极撇了撇嘴怒哼道“这人早就不问世事了而且诸多传闻都说其已过世难道要我在你的面前说死人的故事?” 我此刻到是心中一动难道由于历史的改变原来隐忍不出的高手都重新现世了? 申屠九方还是那么病恹恹的咳嗽了一声缓缓的择路向楼下走去。众人马上让出一条通道生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会突然起意袭击自己。 申屠九方摇晃着走过我们这一桌回头看了看在座的几人咧嘴笑道“‘独行盗’范良极!有趣有趣。”说罢头一歪身影已经淹没在楼外的人流中。 韩柏看着申屠九方消失的身影不解问到“怎么?退隐了四十年的魔头也认得老范你?” 范良极脸现得意吐了口烟圈道“废话!老子早在五十年前就在黑道冒出了名头虽然那时候我还未能名列黑榜但是轻功却是和申屠九方并列为黑道两大名家的。而且退隐江湖并不代表就会与世隔绝现在黑榜十大高手的名字这么响亮他听说了也非不可能。” 韩柏对此嗤之以鼻蔑笑道“什么黑榜十大高手名头响亮?老范你连方夜雨手下随便找出的一个人也搞不定怎么能和庄主、城主、浪大侠他们相比较?” 这句话深深的打击了范良极的信心他一把拿起盗命就朝韩柏脑袋敲去…… 章一百二十六 武林密辛!曾经的黑榜十大高手 韩柏绕着桌面躲过了范良极的此次“追杀”别看韩柏一直没有在人前显露出太强势的模样其实他的功夫早就已经越了范良极直追乾罗。 范良极追赶一阵实在是气虚遂撇下韩柏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韩柏咧嘴一笑也不愿意给范良极难堪挨着范良极坐下转头问道“既然老范你说到了老一辈的黑榜那不如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吧我想就是两位少爷也会有兴趣的。这里也就你年纪大点知道得多。” 范良极一翻白眼“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夸我还是损我。” 这次韩柏到是猜中了我的心思对于神秘的黑榜我确实兴趣盎然“范兄就给我们这些晚辈释疑吧!希文确实很有兴趣。恩一斤天香草如何?” 范良极眼睛一亮“两斤!” 我无奈苦笑摇头道“这范兄也要还价。那好吧!两斤就两斤。” 范良极一脸满足的吧嗒了口烟袋神往的叹道“以前的黑榜才是真正的黑榜啊!” 希武愣道“现在的黑榜就不是黑榜了么?” 范良极嗤笑一声啐道“现在的黑榜?除开浪翻云、历若海以及现在勉强可以算得上顶尖高手的谈应手、乾罗、封寒外谁可在天下横行无忌不用看人脸色?” 韩柏讶道“老范这一次到是谦虚了没把自己算在里面。” 范良极自嘲道“我?就是烈震北也算不上顶尖高手我尚差他一线当然就更算不上了。”随口呸出一口烟丝又喃喃喃自叙道“当年的黑榜高手都是横极一时的绝顶高手地位与现在浪翻云、历若海也不遑多让。都是咳嗽一声天下就抖三抖的人物。可惜蒙古人退出中原后这些人都因为主君已死或者不满朱元璋的统治心灰意冷下渐渐退出了江湖。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他们的退隐我、展羽、那时候的谈应手和已经死透的莫意闲都没有机会登上这天下黑道景仰的黑榜。至于在我们前面的其他人说起来也是五五之数。” 韩柏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厉害?” 范良极掸了掸烟灰“真有这么厉害!”说着转头看向我道“刚刚那个‘病大圣’申屠九方你看其功力如何?” 我想了想微笑道“我想他应该和乾罗城主有的一拼。” 范良极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就是了以申屠九方的功力在原来的黑榜仅仅只能排在最末尾而如果排到现在的黑榜却直逼乾罗可以位居黑榜中位!你说当年的黑榜高手功力几何?” 韩柏猫跳起来整个人一把蹲到了椅子上面急急的道“快点老范说说当年黑榜有哪些人?” “‘病大圣’申屠九方添为黑榜最末擅长轻功和暗杀之术最著名的就是他那双截脉手你们刚刚也见识了他本人和他那截脉手的威力了不说也罢。第二个叫红玄佛听过吧?”看我们都点头范良极才继续道“‘欢喜如来’红玄佛谁也不知道他的本名此人据说和蒙元余孽深有渊源不过谁也没去考证。他为人极端好杀兼且荒淫残暴被江湖上很多人垢弊。后来其更组织了邪教杂军准备趁朱元璋南征北讨之机分杯羹去。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浪翻云被那时刚刚出道、名声不彰的浪翻云追杀千里最终毙命。” 韩柏大笑道“浪大侠出手怎会出错。” 范良极嗤笑道“你以为那时候的浪翻云就是现在天下无敌的‘覆雨剑’浪翻云?据说当年他为了追杀红玄佛心脉内腹都受了不小的损伤伤若不是后来言静庵请来净念禅宗三位不出世的高手帮其疗伤可能现在也不会有这天下第一剑手了。” 这个事情我比范良极知道得更加清楚所以也就笑了笑没有作声。 “排在第八位的叫做‘阎王眼’姬三秋这个人我知道得不多江湖上流传他的周易先天卜卦之术极为精湛往往可以一言断人生死。不过他在江湖上仅仅出手了一次功力如何实在说不清楚。” 韩柏一愕“出手一次别人也把他列到了黑榜里么?” 范良极嘿嘿一笑“若是他的对手就是黑榜第八的高手又当如何?”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仅仅只出手一次就把黑榜里的高手打败了那让其位列黑榜第八还是小觑了他。” 范良极点头道“反正姬三秋从来没有争取过这黑榜位置完全是好事者把其抬到如此高度。”他顿了顿又道“排在姬三秋前面的是‘回春手’千鹤意他和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因为他既是乾罗的叔叔也是烈震北三个授业恩师之一。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们去问乾罗或者烈震北更加适合。” 韩柏挠了挠脑袋“他是震北先生的师傅那医术就更加高明了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听人说过?” 范良极嘿嘿一笑“此人和烈震北一样身患绝症不过当时可没有与希文二伯一样向天借命的高手因此千鹤意早就死了谁还会提到他?” “那第六位又是哪个?”韩柏就象私塾里的学生一般一眼不眨的看着范良极。 范良极故作神秘道“此人可是大大有名想来你们都听过。” “哦?”我微微一笑“能让我们在座的都认识那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范良极眼中精光一闪“半月前我们深陷京城承天殿内将我们困住许久的那把‘七锁同心’就是此人的杰作他就是‘摘星手’北胜天!” 在座的众人同时动容此人就是现在也依然鼎鼎大名确实没人不认识。 “这第五位乃是当年天下争霸的诸侯之一方国珍座下的得力大将‘青妖戬’长天孤飞此人武功绝对是一流的不过其身世却始终是个谜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其师承。不过这人早在舟山一战就被武当派的创派宗师张三丰给毙杀当场所以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我心中一动长天孤飞不就是庞斑说过的那个禅宗的了逝么?不过人死如灯灭既然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没必要翻禅宗的旧帐了。 范良极可能是口干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韩柏连忙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双手奉上伺候得无微不至。 范良极笑骂一声咕噜咕噜就把茶水一干而尽“第四位的高手名声不彰但是他的徒弟却是天下皆知。” 韩柏眨巴着双眼道“谁?” 范良极磕磕烟灰笑道“鬼王虚若无没人不认识吧?这第四位的高手就是虚若无的众多师傅之一‘十殿阎罗’于尚汐。据说现在虚若无的七夫人于抚云就是此人的女儿。” 韩柏讶然道“这于抚云怕不有五、六十岁了吧?” 我嘿然一笑忍俊不禁的看着这本来和于抚云有那么一腿的韩柏“刚好相反这于抚云的年龄尚不足双十八恰好青春年少。” 范良极愕然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叹道“在虚若无那里转悠了这么久人总还是认识的吧!” 范良极一脸不相信的继续说了起来“第三位的没什么特殊就是韩柏那小子的贵人赤尊信的师傅‘天妖’巫沧海他也是‘血手’厉工的徒弟位列黑榜一点都不奇怪。” 说着范良极又停了下来老神在在的抽起烟斗。 韩柏急道“还有两个列?怎么不说了?” 范良极摇头晃脑的哼道“我老人家说了这么多总要休息下吧?” 我微微一笑“只有一斤天香草了。” 范良极忍不住呛了一口忙道“我说!这天香草可不能少!” 我心中好笑点头道“说!” “第二位的黑榜高手名唤6知非外号‘青锋’。此人亦正亦邪但是功力绝传说他的手就像青锋一样锐利举手投足皆可取人性命所以那时候敢去惹他的人还不足一只人手的数目。” 韩柏此时看向范良极的目光越来越紧张让人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范良极也懒得吊人胃口了整理了一下说道“位列当年黑榜席的是一个叫做成公彦的人此人好像和6知非系为同门不过这也是我道听途说的做不得准。哦忘记说了成公彦的别号叫做‘碎南斗’。” 我松了口气听了这么多故事整个人都有点疲劳遂拿起桌上的茶杯泯了一口提神。 韩柏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气道“怎么就是这些人?那文老如何算?” 范良极一愣“文老?” 韩柏比划了半天“就是南正街一战证道仙去的那个文修儒文老啊!” 范良极象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韩柏无奈道“这是黑榜十大高手不是说天下十大高手!文修儒、张三丰和周颠都是属于道儒两教正统人物算起来比现在的白道还要‘白’怎么可能把他们列到黑榜里面去?你小子不是傻了吧?” 韩柏挠头傻笑道“是啊!文老是白道的人当然不会上黑榜了。” 我哈哈大笑韩柏这小子有时候真是傻得可爱。 忽然我感觉到我刚刚用密法锁定了的申屠九方有了变化难道是有人找他麻烦? “走!”没有多说什么我抱着欣然一个闪身就掠出了茶楼。 章一百二十七 天命教的邀请 北出宣武门我赫然现申屠九方也是朝着顺天北方大营而去的就是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若其是对朱棣不利或者其也是暗杀将校军官的杀手那就怪不得我下杀手把这个隐患除掉了。 这时怀中欣然睁开惺忪的睡眼喃喃道“怎么了?这是到哪去?” 我淡淡一笑“有好戏看了想不想看?” 欣然没好气的挣脱开来展颜笑道“又是打打杀杀吧?我都腻味了。” 我看了看身后的范良极“这次的主角据老范说是以前的黑榜高手之一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狠角色。” 范良极哼声到“就算是什么黑榜高手对你不还是一样反正也威胁不到你。” 我苦笑摇头“可惜那些在前线冲锋陷阵的将校却挡不住这些人。” 范良极忽然扬了扬耳朵面向一处树林轻声道“到了申屠九方正和另外一人说话。” 一行人立马停下脚步。 我凝神望去赫然现与申屠九方说话的竟然是我们的老朋友“夺魄”解符!马上功运双耳把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申屠兄这是要去哪?”看来解符也是刚刚找到申屠九方谈话才刚刚开始。 申屠九方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像本人尚没有效力朝廷不用受解兄约束吧?” 解符满脸堆笑“当然天大地大申屠兄想去哪都可以解符没资格管也管不着。但是哪去不好为什么申屠兄非要往朱棣那个叛逆的地盘上去?这岂不是给我们为难么?想我早在五天前就亲自上门邀请申屠兄。谁知道得到的消息却是你已经北上了。难道我们如此以诚相待。还比不上朱棣那小子一纸征召?” 申屠九方脸现不屑。哼道“别怪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那个娃娃皇帝绝对不是久经沙场的朱棣的对手。而本人向来只重实效既然有这么个机会可以接近未来的皇帝何乐不为?” 解符叹气道“难道所谓‘未来地皇帝’还比得上我们那名正言顺地皇帝?” 申屠九方哑然失笑“解兄莫要说笑了你们那也叫‘名正言顺’?现在天下十之**地人都认定朱允纹是谋朝篡位除非你们可以短时间内干掉朱棣不然绝对难以堵住悠悠之口。不过要干掉朱棣。除非你们能先干掉历若海。想想你们也没那本事。” 解符脸色一肃“这不就是找申屠兄一般隐居的人物来对付历若海么?” 申屠九方连忙摇头嗤笑道“莫开玩笑了本人还想多活两年。历若海早就不是当年的历若海了除非你能请得动庞斑。否则谁敢说必胜?” 解符脸色一冷“申屠兄若执意要投奔朱棣那小弟唯有出手将你留下了。不然多个申屠兄这样的敌人。我们将费神不少。” 申屠九方哈哈一笑“解兄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吧?既然能在我连使十种避敌手法的情况下还能找到本人天命教自然是下了血本盯梢的。不过。解兄真的有信心把我留下?” 解符露出本来面目狰狞笑道“那就试试看吧!” 话音未落解符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蛇行一般刺了上去。 申屠九方擅长地就是脚下地步伐对袭击过来的软剑理也不理步子一错就让过了解符的攻击。两只手一舞象扑向猎物的鹰隼捏指成爪直扣解符的双腕。这一起一落就如鸿飞雁落迅捷无比。而申屠九方那微厘之间、妙之毫颠地精妙步伐也让我们是大开眼界就是不知道他的截脉手是否能象传说中一般将解符的双手截脉。 解符自然是知道这“病大圣”地绝技右手猛然一抖软剑如蚁附颤般缠上了手臂顿时剑光连闪煞是好看。若申屠九方不变招的话凌乱地剑锋肯定会将他那双吃饭的家伙削落下来。 申屠九方无奈收手指风连弹顿时陷入守势。 解符剑及屡及软剑旋而成圈在半空中割出道道剑劲森森剑影就如死亡的召唤将申屠九方笼罩在内。 申屠九方脚步变快一侧头一耸肩都能避过解符一剑。但是苦于手法度不够总是在掌击解符出手一半的时候被解符的软剑逼得收撤徒呼奈何。 解符哈哈大笑“申屠兄多年未曾出世看来确实是手脚生锈不够利索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多招依然没看到申屠兄的截脉手追上解某的软剑?” 申屠九方一边闪身一边露出轻蔑的笑容出手不停道“正面打斗本来就不是本人的强项解兄占那么点上风有何得意的?但是若解兄稍微松懈疏忽让本人抓住机会抽身你就笑不出来了。” 解符身手一顿不屑道“就是让你脱身又能如何?” 申屠九方的身影猛然从原地消失就是站在一边的我也没能看出他的度。 解符突然踉跄向后一滚下颚处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痕。 申屠九方在那一瞬间竟然晃过了五尺的距离在解符的脖子处下手!若不是解符本能的向后一滚恐怕其头颅和身体早已经分了家。 这一下形势剧变刚刚占尽上风的解符因为那愚蠢的停顿变成了在地上不断打滚躲避那如暴雨般袭击而至的截脉手。 有的时候生死就在一瞬间一丁点小的失误也是能致命的。 范良极小声一叹“唉在申屠九方的面前怎么能放弃优势任其出手?当年申屠九方就是以五尺内绝杀而闻名于世就算是‘天妖’巫仓海也不敢放任申屠九方出手。因为在五尺内申屠九方的度比之里赤媚的师傅扩廓还要恐怖那已经不是人的度了。” 韩柏眉飞色舞道“那解符肯定是在劫难逃咯?” 范良极冷笑一声“你用你那猪脑子想想解符本来就和申屠九方在伯仲之间天命教又怎会放心让他一个人来截杀?不信你问问你的大少爷。” 看到韩柏求助的望向我我无奈的笑笑“在另一边确实是有人埋伏气息相当熟悉应该是天命教的高手。” 言语间场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解符虽然功力不差但是在申屠九方全力出手下他根本躲避不及身上十余处地方被截脉手印实血肉模糊形势岌岌可危。 蓦然一声清啸树林的另一方飞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手拿一根长簪直取申屠九方背心。 人影还远但是阴风劲气已经扑面而来。申屠九方不敢硬抗这可怕的攻击身体在半空中猛然扭动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躲过了劲风两个起落站稳在老树之下。他的眼神不断闪过阴霾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衣飘飘仿若仙子下凡但是脸上自然不自然的露出娇艳的妩媚却将此人的身份泄漏了出来。原来竟是单玉如的亲传弟子绝代娇颜白芳华! 韩柏倒吸了口冷气“原来她的功夫这么厉害?” 范良极对韩柏怒目而视“我早说了这妖女不简单你最好别打歪主意朝霞你还没搞定。” 韩柏脸色一红看了看欣然“朝霞只是害羞不敢同我住在一起罢了。她不是已经离开了老陈去了怒蛟岛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欣然嫣然一笑“你看着我干什么?你有喜欢的就自己去解决别指望我去做月老。” 韩柏呼了口气唯唯诺诺道“我到不是要少奶奶帮忙只是怕你不高兴罢了。” “少奶奶”三个字让欣然从脸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虽然住在韩府近半月她还是羞涩依然。 白芳华宛如秋月般的双目看着申屠九方巧笑倩兮道“刚刚申屠前辈拒绝了解老的提议那不知道加上芳华又当如何?只要前辈金口一开荣华富贵、锦绣前程莫不是唾手可得。何必为了那些还未曾变成事实的虚幻前途丢了机运更丢了性命呢?” 申屠九方脸上阴晴不断的闪烁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真是牙尖嘴利。” 白芳华笑若芙蓉“前辈是答应了?” 申屠九方嗤笑道“谁说的?”说着转过头看向我们这边“几位朋友看戏看了这么久若是有闲不如帮九方打一下天命教的人如何?” 范良极猛吐一口烟圈越下树梢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出手?” 申屠九方看着我、欣然和韩柏缓缓走来晒笑道“我又不是傻子范良极你们在京城翻云覆雨的事情可是天下皆知。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帮九方接个场子总不算太过吧?” 韩柏哈哈大笑对着范良极道“这小子和你那是一个心眼哩!都知道推卸责任。” 申屠九方没有搭理韩柏独自走到老树边坐了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也让九方看看年轻一辈高手的实力。” 白芳华和刚刚站起来的解符都凝神望着我站在原地不敢稍做动弹。 皇宫承天殿一战我给他们留下的心里阴影不浅此刻两人站在我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全力聚集着真气。 章一百二十八 苦命剑魔和倒霉战神 场中气氛顿时诡异起来这边的几人包括我、欣然、范良极和韩柏都是神态悠然表情平淡。但是另一方的白芳华和解符却是满头大汗眉头紧蹙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表情。 我哑然失笑抬手轻扬了几下道“白小姐觉得很热么?韩某怎么觉得深秋的凉意如此萧瑟呢?难道是韩某的错觉?” 白芳华俏脸露出哀伤的表情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芳华若是知道希文你游历至此恐怕就不赶来献丑了。” 突然树林深处传来一个浑厚的粗哑男声豪迈的笑道“白小姐现在忝为‘平匪钦差’虽然没有具体的官职却高居二品。何必对人如此低声下气要是有麻烦觉得棘手那就让我老曲为你解忧如何?”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白芳华身后。此人长如扫帚一样披肩而下头戴一个诺大的铜圈上身肩宽臂厚身型雄伟非常整个就是一苗人打扮。他的脸目颇为俊伟笑起来却依然是冷冷的样子手里拽着的流星还不住的晃动。 白芳华心中一叹曲仙州虽然身手不错可堪与当年的赤尊信媲美但是面对这连庞斑都不敢小觑的韩希文却只不过是徒增一个牺牲品而已。 曲仙州看到白芳华和解符依然一脸死气惊讶万分“怎么?觉得曲某尚不能满足小姐的心愿?那么加上石老师和他的几个侄子又当如何?” “石中天!”白芳华和解符相视一眼如果有这“剑魔”襄助说不定真的能逃得掉。 韩柏理都没理白芳华他们。自顾自的拿出了一张绸布走到申屠九方身边铺将下去。一会又拿出了许多点心摆在了绸布上。 申屠九方目瞪口呆地看着韩柏对一屁股坐下来的范良极道“你们不去帮忙?” 范良极悠悠的吐了个烟圈咧嘴笑道“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去凑什么热闹?” 韩柏回过身来一边招呼欣然坐下一边对范良极怒道“你这时候又说自己是老骨头了?那时候你不是说你有一颗‘年轻的心’么?竟然抢少***位置!你直说自己是累赘上去也帮不了大少爷忙就是了。还扮老资格。” 范良极猛呛一口浓烟不住的咳嗽。一脸尴尬。 白芳华等人都觉璩但是大敌当前。也没敢松懈。 在曲仙州介绍的同时石中天等人已经走了出来。此刻的石中天面色苍白头也如曲仙州般胡乱披挂一双虎目精光骇人却是猩红如血。浑身青筋突兀就像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似的一身上下冒着杀气。而跟在他身后的就是刁项地两个儿子刁辟情和刁辟恨两人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个个瘦若枯柴。只是那双眼睛都变得如九幽冥火般闪耀阴森可怖。再后面就是卫青等石中天的弟子级地高手了他们看上去到是还正常。不过跟着石中天三人走在一起。到是显得他们不正常了。 范良极看到模样骇人的石中天连忙转移话题“我说。老石是吃错药了么?怎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只怕传说中的僵尸也不过如此。” 韩柏兴奋的点点头“那他后面的几个不就是活骷髅了?” “呃!”范良极愣道“江湖上是有那么一个叫做‘活骷髅’尤达的说不定就是这模样。” 我愕然地看着石中天“石中天?” 石中天那妖异的双眼红光大盛嘿然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老仇人了?浪翻云那小子一直龟缩在怒蛟岛石某只好先拿你开刀了。反正双修府一战你和历若海都有份!先杀了你我再去大名府干掉历若海那时候浪翻云想不出来也不可能了!哈哈哈哈!” 我一阵哑然身后范良极嗤笑道“老石你不是老糊涂了吧?就凭你?” 石中天嗜血的舔了舔嘴唇狞笑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旋又转头看向白芳华“白小姐有兴趣吧?” 白芳华微笑的欠身道“那就由石老师作主了。” 我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几人说起来他们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地人物可是对于我来说高手和一般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除非他们也能够突破世俗的藩篱脱出来。不过我眼前的几人境界都不行没有上乘地心境就算学了上乘的武学又如何? 石中天猛然睁大双眼狂喝道“为了杀掉你们三个我不惜舍身入魔自毁经脉修习‘魅影剑术’里地至高秘芨‘碧落黄泉’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说罢他背上的长剑无手自动划出一道弧线飞到了石中天手里。 数道人影闪过白芳华、解符、曲仙州和石中天同时出手跟在石中天后面的还有刁辟情等人。 “滋!” 数道剑气随着我的右手摆动呼啸而处就像一根根箭矢射向了来袭的众人。 手中没有仙澜心中却有仙澜。 只要知道了剑心你就没必要再用手持剑因为那时候你就是剑剑就是你! 看来石中天还是差太远啊!我看着持剑飞掠而来的“剑魔”心中一阵叹息。 剑气划破虚空跟在最后的卫青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被剑气穿体而过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连声音都没叫出死不瞑目。 石中天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了卫青的死竟然连让他吃惊都做不到。 “嘶!” 恐怖的剑劲劈将下来直接砍到了我的额前。石中天的‘碧落黄泉’已经不再受到空间时间地约束剑刚刚挥动招式就已经完成。 连他身边的白芳华等人都大吃一惊。这种剑术若是招呼自己恐怕都只有逃走一途。 可惜石中天始终没有勘破“道”剑法虽然可怕但是依然着了痕迹落了凡尘。 我轻轻的抬起右手后先至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石中天的长剑摇头一笑道“‘碧落黄泉’?不过如此而已虽然逆天反道却依然不能看破剑的‘心’。没有灵魂的剑。再锋利也不过是把死物再厉害的功夫不能勘破‘天心’也只是俗招。若你技尽与此。那么想杀我、历若海和浪翻云就不过是个笑话!” 手指猛然运气崩碎的气劲就如散落的花瓣一样。飞舞满天。 炙白如雪映衬着天地。 白芳华和解符都是抱着一样地心思那就是准备绕过我去劫持看起来娇柔无力的苏欣然毕竟他们没有和苏欣然交过手铁冠道人也没有告诉他们。 但是。刚刚在我手中迸出来地“剑劲”却将两人阻拦了下来。 这些无色无形的剑气只有在光线明亮处才能衬处白色但是那些人眼看不到、看不及地就只有依靠神念来躲避了。白芳华一袭雪白如云的长裙没办法躲过如此密集的劲气只有眼睁睁的等着它们飞掠而过带起一片片轻纱。不一会她的衣衫已然不整。春光外泄一片盎然。 解符在刚才就已经受了点伤这时根本就没来得及运起神功护体。就被一波气劲打地跌跌撞撞从半空狼狈掉落。只看那一身斑斑血迹。就知道他吃了不小的亏。 曲仙州比较靠后虽然剑气让他受到了影响但是仗着他流星锤的面积硬是抗了下来只是步伐有点凌乱。 而此时最遭罪的就要数石中天了那劲气不但在这么近的距离破空袭来而且在他的长剑里更有一股股强弱不一地气劲如潮水一样荡漾而来震得他五内俱焚。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令他惊惧的是手中长剑竟然在我夹住地同时失去了与他本人的联系。就像长剑本来是在我地手中而非他手中一般。 难道这就是“剑心”? 纳天下万剑于一意的“剑心”? “轰隆!” 石中天不甘心啊双手猛然冒出血红的光芒就欲与我争夺剑的主导权巨大的气劲直接震破了我俩身下的地面。 一股激烈的漩流骤然形成冲天而起。 剑与剑的斗争是骄傲的战斗容不下其他势力的介入。 白芳华骇然拉着解符急退躲开了气旋的范围。 刁辟情他们虽然样子骇人但是功力还是差得不少直接卷进了气旋之中。 曲仙州连拉都没来得急拉刁辟情数人就不见了踪影。 轰隆! 轰隆! 轰隆! 三声巨响震开了天上的云彩冲天的气旋骤然而收。 我和石中天依然还是原样站在那里区别的是我依然一身儒衫而石中天却只挂着几缕残布。 剑碎石中天单膝跪在了地上脸上已经恢复一片平静眼神也没有了那妖异的猩红。 “噗!” 暗红色的鲜血从石中天口里喷出“原来这就是‘剑心’!我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至高剑术。” 瞳孔溃散一代剑豪就此毙命。 看到了自己的理想死值不值得?这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刁辟情几人的尸体落地溅起些许灰尘。 而白芳华和解符已经趁着我们交战的时候逃掉了。 曲仙州却是走的另一个方向因为刚刚战斗那剧烈的爆炸已经吞没掉了他的一只手和一条腿。现在除开跑回去养老我真想不出他还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章一百二十九 敌袭开封府 “咳咳!” “病大圣”申屠九方那标志性的咳嗽声把大家从刚刚激战的震撼中拉了回来。 申屠九方看来已经调息完毕坐在树下叹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刚刚石中天的那套‘碧落黄泉’我也曾经见人使用过不过那时候不是叫‘魅影剑法’这个名字使用它的人也不用付出自残如此大的代价。它本来名叫‘璇宗剑笺’曾经被誉为度、出手天下无可媲美的绝世剑法它的最后一招叫做‘雷钧’而非‘碧落黄泉’这一招一旦出手不可能有活口。韩小弟是我看到的第一个在此招下没有丧命的人不过石中天的死亡也许证明了此招不留活口的传说――――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范良极看向申屠九方“虽然我也认识五十年前江湖上的不少人但是却没有听说过‘璇宗剑笺’这个名字。而且魅影剑派似乎也不只百年的传承何以申屠兄会有如此见解?” 申屠九方嘿嘿一笑“还不是江湖上所谓的道魔之争?其实魅影剑法和璇宗剑笺系出同源不过一方是坚持不杀而另一方则是喜好虐杀而已。‘雷钧’博然浩大而‘碧落黄泉’则如你们所见妖异可怖这就是区别。” 韩柏是自来熟听得兴起一把坐到了申屠九方的旁边“那前辈说的那个使用‘璇宗剑笺’的人是谁?” 申屠九方摇头笑道“一个可怕而神秘的人他就是用一招‘雷钧’干掉了当年黑榜排名尚在我之上的‘花花太岁’游珞华。”说着望向范良极“范兄既然知道道五十年前的黑榜那么自然也知道这个神龙见不见尾的‘阎王眼’姬三秋了!” 范良极大骇“一言定人生死的姬三秋?他的武功也如此高明?” 申屠九方嗤笑道“若不是此人根本无意争名逐利恐怕其排名远不如此。” 我看着地上已经魂飞渺渺的石中天微一叹息道“不论武功绝学如何高明若没有摸索到其中的‘道’始终也不过是流于凡俗而已。其实很多人都走到了这道门槛边就是缺少了推开这门的勇气和运气。”顿了顿又道“前辈是要到北方去?” 申屠九方缓缓站了起来“朱棣那小子曾经有恩于我听说最近的战斗中鞑靼人和瓦剌人不断派杀手刺杀那小子的将校军官所以他就想到了我这个搞暗杀的祖宗请我去帮他布置一下。” 苏欣然在旁边微微一笑“燕王这也可以说是人尽其材了。” 我点头道“这么说起来前辈和我们目的一致。不过天命教既然已经把手伸到了这里估计前方战场情况堪忧我们边走边说。请!” 这处树林恰好与信阳驿站相隔不远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就朝开封驰去。 一路绝尘我们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开封境内。 越是靠近大名府越是深深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凌乱、凄惨和萧瑟就是这个深秋的主题。不少地方由于征召壮丁几乎都变成了昏鸦孤坟。老人孩童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甚或有的地方还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剧树皮草根更是一点不留看起来就如同群蝗过境寸草不生。 韩柏心悸道“当年我也和这些人一般模样若不是正好碰见了老爷我也许早就成了他人口中的果腹之物了。” 范良极出生和韩柏一样心中深有同感老皱的眼皮下不时的滴落几点晶莹也不知道是为这些人可怜还是感怀自己的过去。 开封府现在依然属于朱棣旗下虽然它隔大名府不远但却不是去朱棣老巢顺天的必经之路李景隆仅仅派了一只偏军驻扎在商丘遥遥牵制着开封守军就放心大胆的去急攻大名府了。如果李景隆的部队不多进军度很快还可以理解为他是想奇袭大名府一战成定局。但是现在他统领的部队却是有五十万之巨除开分来牵制开封等的四万兵力他手上赫然还有过四十五万的部队这么多的部队浩浩荡荡的远离后方却只派了几万人守粮道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勇气。不过这就不难理解历史上其为什么有如此惨败了。 开封府城门一片忙碌虽然没有彻底禁止百姓进出但是盘查肯定是比平时严厉了许多。以前有什么事情或许你还可以贿赂一下城守兵士但是如果现在拿银子出来别人肯定要把你做奸细抓入大牢。 我们一行人衣着和坐骑均不是凡品在蛇形长队中突兀非常所以城卫官兵老远就现了我们的存在一个下级士兵和身边的同伴争论了一番随后一脸沮丧的小跑的来到了我们身边。 “几位不知道来开封有何贵干?若是行商请出示通关文碟;若是省亲就请先回去吧!现在开封正戒严中未经允许谁也不能自行出入。”这个士兵明显把我们想象成了意图混进城去的间谍一边和我们说话一边还拽紧了手中的刀柄估计我们言语稍有不对他就会呼叫城门守军了。 我和欣然面面相觑因为出来得匆忙所以大家都没带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现在听这士兵一说难道真的就要绕城而去? 申屠九方看了看我们哈哈笑道“这就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来来来让我和他说。”说罢他策马走到众人前面从怀里拿出一块乌黑的令牌“我们是接燕王命令来此秘密公干。喏这是信物。” 那士兵骇然的接过令牌一眼就看见了上面诺大的“燕”字话也没说就哆哆嗦嗦的跑向了城门。 看到这员士兵跑了回去城门边的守卫马上聚拢到一起叽叽咕咕的商量起来。最后那个倒霉的士兵又被派遣了出去。当然这次是进城通知上级将领去了。 我心中苦笑看着申屠九方道“还是前辈想得周到不然看这天色我们几人只怕要到郊外找个野店了。” 申屠九方哈哈一笑“这是朱棣那小子想得周到不然想要我快点赶到大名府是不可能的。” 说话间刚刚探话的那个士兵带着一员将领走出了城门。那将领一眼就看见了我们的所在立马撇下士兵纵马赶了过来。 这人也算是一表人才消瘦的脸庞浓眉大眼神色坚毅无比刚刚走到我们面前就不迭的拱手道“不知道哪位是殿下的贵宾申屠先生?” 申屠九方点头示意“正是本人。” 那将领马上下马行礼“燕王殿下早有命令若是先生到了就请马上进城!请!” 申屠九方笑道“我身后几位都是燕王的老朋友了。” 那将领会意“既然有先生做保几位朋友就一起进城去吧!” 开封城太守府。 接待我们的是朱棣手下一员大将虎贲左卫都指挥使常程。此人擅长城池防御会打持久战开封府作为李景隆退路上的一根钉子让常程来守卫正合适不过了。 常程迎出大门笑呵呵的看着申屠九方道“燕王殿下早就盼着先生过来了。这几天大名府外巡弋的将校又有几个被敌人暗杀了现在军部上下俱都人心惶惶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而先生的到来无疑给了我们信心。常程真是感激不尽。” 申屠九方摇头笑了笑“我可不一定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全不过我身后的这几位到是有这个能耐。” 常程“哦”了一声微笑到“不知道几位是……?” “哈哈!这个我来说!”忽然从太守府大厅的屏风后面传来一个豪迈的声音一个魁梧的身影径直走了出来。 “太傅大人!别来无恙?”此人竟然是和我有一面之缘朱棣倚之为左臂右膀的大将军张玉! 我洒笑道“将军莫要开希文的玩笑了那个‘太傅’名衔早就是昨日黄花现在听起来只有无尽的讽刺。” 张玉欠身笑道“怪玉这张嘴殿下前几日还在提起希文的事情玉今天就见到了你们真是欣喜非常。怎么?希文你也认识申屠先生么?” 申屠九方摇了摇头“我们恰好同路只是刚刚认识。” 我疑惑的看着张玉“大将军不是带兵星夜赶往了大名府么?怎会跑到开封来了?” 张玉嘿然道“所谓实实虚虚、虚虚实实既然大家都认为我是去支援大名府了李景隆又岂会不知道?” 我一愣旋而笑道“张大将军准备……?”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恩?” “不不不!”张玉笑着挥了挥手“李景隆手下有五十万之众若我们现在就断他后路岂不是逼得他来个鱼死网破?所以”说着一把拉起我走到厅内的一个沙盘前“我们要给李景隆一个信息那就是开封是大名府的仓库是其口粮的保证。你说如果你是李景隆而且有这么多人要吃饭恰好饭就放在你伸手可得的地方你怎么做?” 我会意道“抢!” 张玉哈哈大笑“没错!我的精兵已经分成了十余支小队正在偷偷潜来的途中。只要人员一到齐我就散布消息来个守株待兔吃掉李景隆抢粮的部队。虽然一次不多但是只要在李景隆反应过来前吃掉他七、八万的部队我们就可以在冬天冰封期给他”张玉学着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喀嚓!” 在场众人哈哈大笑韩柏捂着肚子道“大将军怪狡猾的不过那个手势实在……” 张玉一脸尴尬这时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报!” 张玉恢复一脸的严肃迅接过传令兵的信筒大骇道“糟了!李景隆竟然这么性急粮食未尽就来打我们的主意一支偏师就快到开封了!” 章一百三十 计谋?还是武功的震慑? 大厅里安静下来这里对行军打战最里手的莫过于张玉和常程了我们江湖经验对行军并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所以包括申屠九方在内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张玉拿起信筒走到沙盘前细细的分析起来时不时和常程交换几句意见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的精兵尚未集结完毕若是现在就拿出来阻挡李景隆的部队先不说能不能顶用但是决计不能收到奇兵的效果了。而且若是我的部队暴露那么李景隆就会知道赶去大名府的不是我张玉的主力要是他狠下心来放手一搏大名府的谭渊就会陷入到危险之中!” 常程点头应是“不过若是不加上将军的部队就凭开封城里这五千未经训练的新兵是决然挡不住敌人那三万虎贲的。若是开封失守那么顺天的西边门户就会敞开到李景隆的面前顺天形势堪忧。” 张玉皱起眉头道“难道谋划了这么久的全盘方略就这样放弃?那殿下的计划不就打乱了?” 常程也苦笑“而且这次敌军派来的大将是吉安侯6仲亨此人虽然谋略不足但是行军甚是细心谨慎对地势情况把握得也不差算是一根狗骨头――――难啃!” 我缓缓走到沙盘前在脑子里不断的盘算最后忍不住建议道“希文到是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不知道是否可行?” 张玉朝我看过来“希文既然有好的想法不妨拿出来一起参详一二。” 我指着沙盘道“若是敌人大将心性谨慎我们不妨就让他更谨谨慎一点。大将军的人马虽然不能露面但是却可以分散到开封周围的一些地方多竖旌旗惑敌于数里之外。但是最好是多设不同将军的名号让其觉得这是我们示弱的假相。若是其还有这个信心来进攻开封府那么我就给他来一场空城计敞开城门。虽然有点冒险但是军行险招只要成功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吓退6仲亨。” 常程哑然道“若是6仲亨狠下心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城内那是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开封府生生的送给他么?” 我微微一笑“若真的是这样就让我们几个在大军进来不多的时候杀开一片收起城门即是。那时候大军变成两截大将军埋伏在外面的部队大可包围上来绞杀一阵。” 常程大笑道“城门放下后怎么可能靠几个人杀退大军?常某从军数十年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就算你们能杀退敌军让我收起城门你们怎么回来?几位是燕王殿下的贵客若有什么损伤我可承担不起。” 我微微一笑看向张玉。 张玉叹了口气点头苦笑“就按希文的方案执行吧!” 常程脸色大变“将军!” 张玉晒笑一声“若是天下闻名的韩希文能被若干下级士兵干掉那他也白混了是吧?” 我呵呵一笑“大将军如果得闲还是先看看怎么让申屠先生去安排那些军官免的被刺杀了!” ********** 开封府向东三十里外的平原。 6仲亨正小心翼翼的带领着部队前进侦察散骑不时的带来周边的消息。自他的部队进入到开封府的地界后突然出现了很多大队人马出现过的迹象比如冰冷的灶台埋在地上的事物残渣一些凌乱而又经过了加工的脚步印痕不一而足。 而且每天的侦察散骑都会传回来一些消息称在某些树林山角等隐秘地点看到了一些旌旗边角疑是敌人的埋伏。可是等到自己真的派了大部队去查看时却又了无人烟一点线索都没有。诸多的事情搞得自己不堪其扰一路下来整个部队都时精疲力竭苦不堪言。最后6仲亨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加快行军度以期快点赶到开封府拿下城池。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开封府没有埋伏是因为天命教撒布下的眼线传递回来的消息里说明了的他对此深信不疑自然也就无视那些似乎是埋伏的线索了。不过有信心归有信心他还是一天无数轮换班加强周围的盯梢极其谨慎。 “报!” 刚刚派出去的侦察兵跑了回来。 6仲亨不满的哼了一声“就快到开封府了又怎么了?” 那个侦察兵也顾不得看6仲亨的脸色了急急忙忙道“开封府城门大开城墙上连一个士兵也没有更加没有看见守将指挥。只有一个书生坐在城门上方的阁台上独自弹琴。” 6仲亨一愣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傻得用诸葛孔明对司马仲达的这招空城计? 他马上催兵急行不多会就赶到了开封府。 他看见我的同一时间我也已经注意到这个吉安侯了。这个人白脸微瘦长得还算标致了若不是脸上时不时冒出来的阴狠表情也可以算是个风流人物。 6仲亨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蒙了若说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人来个大排名的话我肯定是居于最高的位置。他在京城看到听到的事情很多而且从天命教内部传回来的消息说即便是天命教全部的高手出动也不一定能杀得掉这个曾经的“皇太孙太傅”。况且在皇宫里的那一战他眼睁睁的看着羊陵和都穆两个教内的顶级高手被我剑气透体惨死溅血。这骇人的画面至今仍在6仲亨的脑海里盘旋不去让他心都凉到了最低点。 6仲亨霎时就冒出了许多念头:天下是要争夺的但是无论自己的功劳如何肯定也混不到单玉如、白芳华、钟仲游、解符甚或是妩媚、迷情的地位。那么有必要在这样的战役里牺牲性命浪费富贵荣华的生活么? 6仲亨的副手看他竟然在开封府前面两里停了下来非常不解道“大人这明显是敌人的惑敌之术。若不是没有兵力他们大可在刚刚走过的山谷那埋伏我们而没必要这么煞废苦心的故弄玄虚。而且元帅(李景隆)那里粮食已经告罄若我们再犹豫可能就没机会了。” 6仲亨痛苦的看着不远处的开封城听到远远传来的是一安神静气的曲子悠扬而舒展。但是6仲亨现在的心情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他当然知道这是虚假的摆设但是即便开封府打下来了自己也免不了遭到追杀。除非有庞斑为自己护驾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庞斑怎么可能为自己劳动大驾! 打?还是退? 经过半柱香的挣扎6仲亨猛然闭上双眼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撤!” 旁边一个副将和十数余校官立马蒙了。从定陶这个大战场后方赶到开封府整整用了军队近五天的时间而且为了保密队伍几乎都是在深夜进行的急行军。好不容易看到开封府近在眼前而且几乎没有什么防备之力主将竟然无端的下了撤退的命令!这让许多热血沸腾急欲建功立业的年轻将领极度不满。 只见一个校官策马走到了6仲亨前面不客气的拱手道“6侯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把这已经到了嘴边的大块肥肉吐出来但是下官也不欲知道了。只求您准许我带着自己的一百人马去试一试生死无悔!” 看到有人带头那些年轻校官有冒出来几个口吻和这勇敢的校官一摸一样。 6仲亨一开始愤怒后来想想也无所谓了。自己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即便是开封城里的那人要追杀肯定也追不上。还不如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去试一试若是他们真的打下来了到钟仲游那里的功劳还不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6仲亨冷笑一声“虽然你们冲撞了本侯但是看在你们勇气可嘉又是想替朝廷分忧本侯就不做处罚了。带你们自己的队伍去吧!” 那四五个校官一脸喜色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列队里把一众手下拉了出来。最后列队朝6仲亨敬了个礼绝尘而去。 6仲亨的副手一脸羡慕的看着远去的校官心中可惜自己不能象他们一样毫无约束的建功立业。这时6仲亨的手搭到了副官的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很羡慕他们么?” 副官连忙摇头。开玩笑自己的头明显是对自己不满意了要是自己还蠢得接话那就是天字号第一蠢猪了。 6仲亨没理会那副官冷笑一声道“不必急着解释等会你就会庆幸自己不是那几个傻瓜中的一员了。”说罢眼睛一瞪策马转身就走。 为什么? 原来刚刚跑过去的那几个校官还没来得急靠近城门就见我手中琴弦一震已经将几人的头颅取了下来。虽然那几百士兵依然不怕死的冲进了开封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指挥。而无头苍蝇的结局只有死! 6仲亨转头看向副官“怎么样?那人就是当今天子曾经的师傅是在武功上直追魔师庞斑的绝顶高手。即便我们的士兵可以攻下开封又怎样?那时我们永远也看不到日出了!所以为了你家里那些娇俏的妻妾保住命再说。撤!” 站在开封城城楼上面的常程目瞪口呆的看着6仲亨就这么急急的撤退了大为不解。因为只要是稍微带过兵的人都知道这种小把戏的为什么6仲亨会傻得撤退? 张玉看着愣神的常程嘿然一笑道“不要乱猜了他和我们是处在不同层面和高度的人就像我们的主子燕王殿下一样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绝人物。6仲亨并不是被他的计谋吓跑的而是被他那冠绝天下的武功!天下大道殊途同归!只要到了这样的高度都会令人惊惧的。” 章一百三十一 天妖 坐在城楼上的我抚手拨过琴弦弹出最后一个音符心中一片感慨。 6仲亨撤退前看向我这边的恐惧眼神让我知道了他撤退的理由。就像庞斑一样只要武学层次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即便不耍任何阴谋诡计别人也要退避三舍敬而远之。所以说有时候一把披荆斩棘的快刀远比与人兜***、耍心计要有威慑力。“强权即是政治”这句话古今亦然。 张玉那豪迈的笑声从一侧传来“古有诸葛孔明空城退司马今有希文抚琴吓走数万大军。若让解缙博士为希文立一传记岂不是流芳千古传为美谈?” 我苦笑着耸耸肩膀道“张大将军莫要讽刺希文了若不是6仲亨曾经在京城听过希文的名号说不定大军早就开进城了。” 张玉哈哈大笑“不论是耍计谋也好还是希文的武功震慑也好只要达到了退敌的目的那就是好办法。在战场上从来都不必讲什么规矩只有成者王、败者寇不然天命教也不会无耻的屡屡派杀手刺杀了。” 韩柏走过来笑道“那我们不如先留在开封府看看大将军如何围剿歼敌怎样?” 范良极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张玉就已经苦笑道“但是我却不希望希文你们留在这里。一来若你们依然留在这里估计不光光是6仲亨了李景隆其他的手下恐怕也不敢来取开封府那时候玉布置的精兵岂不是沦为看客?二来谭渊那里下级军官现在被天命教搞得不堪其扰若没有希文你们去坐镇恐怕我这里的消耗战还没没开始打谭渊的大名府就沦陷了。大名府一沦陷顺天就会整个敞开在李景隆的面前那时候我们这里布置得再美妙也不过是个摆设。” 我点点头行军打战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但是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因此对于张玉的建议我并无异议。 回头看了看跃跃欲试的希武我嘿然笑道“舍弟历来向往铮铮铁血的军旅生活若大将军不嫌麻烦的话就让他在你的麾下当个亲兵如何?说起来他的武功虽然有待提高但是应付一般的战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张玉洒然一笑“没问题!开封府并非主战场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你还别说就是我那班老友也托付了一些子侄辈在玉麾下让希武和这些未来的将军一起磨练下说不定韩府真的来个封侯拜相誉满天下。” 希武站在一边脸现激动“谢谢将军希武一定勇往直前充当将军最锐利的矛!” 张玉哈哈大笑“不希武你留在玉这里要学的不是如何做一个冲锋陷阵的武夫而是多用用这里”他抬手指了指脑袋“做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常程!” “属下在!”常程走前一步。 张玉拍了拍希武的肩膀“希武就交给你了让他好好学学。” ********** 彰德位于大名府以西五百余里。 尘飞满天的驿道上不时有些行人经过或是逃难或是行商但更多的却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而匆匆来往着。 范良极吧嗒了一口烟斗旋又不住的呸了出来“这鬼地方一张嘴就是半斤黄沙还要不要人活了?” 韩柏连眼睛也睁不开支吾着道“我们算什么?常年住在这里的人才叫一个狠呐!估计他们早就练成了‘金钟罩’一般的护体神功了不然在这大道上怎么行走?” 我抱着欣然和她相视苦笑。 本来因为通往大名府的官道被李景隆的军队封锁我们才不得不改道从卫辉取道彰德再绕到大名府的。但是谁都没有料到彰德这边的环境竟然恶劣到这般地步让人举步唯艰。欣然虽然身具武功却也早就受不了扑面黄沙对娇颜的摧残跳上我的坐骑缩到了我的怀里。 恶劣的天气对于一般人来是受罪但是对于战场上的双方将领而言却是一个机会。 刀剑相交的铿锵之声、马蹄踏实地面之声、呼喝喊杀之声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彰德城外响起。 我也没想到李景隆竟然派遣了部队来取彰德只是看着场上那飞舞交错的旌旗就已经感觉到了场中形势的紧张。 范良极嘿嘿一笑“***在这么乱的战场里最好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了。可惜申屠九方要留在张玉那里帮忙不然她今天的收获定然不少。” 韩柏指了指远处“我可以肯定天命教的人混到了里面就是不知道目标是哪个了。要是让我们碰上单玉如或者白芳华一类的高手那今天就赚得够本!” 范良极嗤笑一声“算了吧就算碰到那些妖女如果你那大少爷不出手你也顶多是给她们做个炉鼎而已可别把自己想象成浪翻云了!” 韩柏刚想抬杠忽然远处几个身影冲天而出拳头和刀剑的交击声震慑全场。 成抗! 我赫然看见了这个许久不见的小子若不是他那招牌昊极圣拳太过显眼我还不会把这一脸刚毅浑身杀气的彪形大汉和以前那个内向懵懂的傻小子联系到一起。昊极圣拳不愧是外家功夫极致只见成抗根本就没有躲避那些枪林剑雨硬生生的抗过不断袭击而来的攻击和数个不认识的高手交锋。而就在他们不远处更有许多校官将领在厮杀。 欣然顶着风沙睁开眼睛看了一会突然“咦”了一声。 我低头道“怎么了?看见了什么?” 欣然喃喃道“怎么这么象……” 蓦然场中成抗忽然仰天尖啸双拳在胸前划过剧烈的金黄色的光芒从其双臂爆出。 “轰隆!” 刚刚还呈对峙之势的几个敌人被这霸道无匹的拳劲生生的击到地面上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过刚刚还旌旗林立的地面只留下一地尸。整个地面下凹呈圆形龟裂状正中央躺着的就是那几个和成抗交锋的高手只不过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一片血肉模糊。 这时欣然失声喊了出来“‘昊极圣拳’的‘碎南斗’!” 我骇然的看着怀里的玉人她竟然认识“昊极圣拳”!而且她说的“碎南斗”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对了!范良极口中的黑榜席高手成公彦的外号不就是“碎南斗”么!难道成抗和那个成公彦有什么关系?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询问这些问题的时机因为使用了这极其耗损真元的招式后成抗已经露出了疲态而敌人部队里又跃出了几个高手其中就有我熟悉的长白派泰斗不老神仙! 我放开欣然身影一瞬之间就消失在黄沙之中。 不老神仙外露的皮肤依然是那娇嫩如婴孩但是脸上却是带着与之极不相称阴狠表情。 他手中的拂尘如随风乱摆的柳枝一般在凛冽的黄沙飓风中恣意挥舞。每一下动作拂尘都能带起一阵劲风如鞭子一样抽到成抗的皮肤不一会已经血痕累累。虽然成抗的外家功夫卓越但是毕竟在功力上吃亏不少而拂尘又带了不少的阴劲对肌肉负担很大再加上前面的损耗使得成抗防守得狼狈不堪。 而在不老神仙不远的地方一个身穿怪异服装的人正向拼杀中的彰德守将而去他的衣服由五颜六色的印染布料拼凑而成的充满了神秘的宗教色彩脸色苍白如纸举手投足赫然也是一派宗师的模样。 我的身影后先至一道炙白的剑气将这个衣着怪异的高手拦了下来。 那人皱起眉头以一种嘶哑中性的声音闷道“剑气!?不简单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高手可以如此随意的劈出剑气。” 虽然其声音明显不象个上了年纪的人但是那不容置疑的口气证明了此人岁数绝不算小了。 风沙此时缓了一缓范良极如炬的目光瞄到了我面前的此人“‘天妖’巫沧海!” 巫沧海身体蓦然停在一根断裂的旌旗之上恰好处在我不好攻击的位置。 他悠然的负手身后转头看了看远处的范良极“原来是凌度虚的弟子老夫说当今天下怎么还有人认得出我了。” 风沙骤停巫沧海和我的眼神交击在了一起。 那是一双看透了人世沧桑的眼神可以看的出有这眼神的人绝对不会贪图俗世所谓的荣华富贵了。但是他又为了什么要去帮助失道寡助的天命教?信仰?还是追求? 巫沧海看到了我疑惑的眼神淡淡一笑道“小子你站在我的面前是为了看戏么?动手!” 在我恍惚间巫沧海的身影从旌旗上消失我前面的半空突然扭曲了一下他人就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 诡异! 只有诡异可以形容巫沧海的武功。 我自信申屠九方都不能如此轻易的靠近我但是巫沧海却用行动表明曾经的黑榜第十和黑榜第三差距是多么可怕。 风沙骤起刚刚停歇的战斗再次打响。 章一百三十二 苏欣然的身世 欣然在我动身的一刻也掠了出去恍若一朵云彩般后先至的越过了自己身前的范良极。身穿素罗轻纱的欣然虽然没有如天命教的诧女般施展魅惑之术但是她那一笑倾城的绝世娇颜和那浅颦轻笑都让人目眩神迷的优雅身姿立时让在场的男人都不自然的顿了一顿。 不老神仙当然也不例外就见他的拂尘挥至一半就如断了先的风筝被欣然的双手如穿花蝴蝶般捏住震了开来。一连串的动作就如兔起鹘落、行云流水般完成了没有丝毫的干涩。 当不老神仙还在震惊于这个看似娇羞柔弱的少女竟然象闲庭信步般架开自己招式的时候欣然已经救出了一身乏力的成抗来到了范良极身旁。 范良极愕然的看着欣然他当然记得这夺取自己盗命的几招散手但是今日从旁观者的角度见识这散手他却依然找不到破解的方式心中无奈下一阵苦笑。 欣然看着身旁的成抗蹙起弯眉道“你会‘昊极圣拳’?成公彦是你的什么人?” 成抗也在震惊欣然的实力此刻听到询问喃喃道“成公彦?我不认识!” 这一回答显然出乎欣然所料她想了想又问道“你不认识成公彦?那你一身昊极圣拳是从哪学来的?” 成抗苦笑道“我的拳法来自家传是我父亲成天南亲自教授我的。” 欣然愕然道“天南师兄是你的父亲?” 成抗猛然瞪起双眼“你说什么?” 欣然巧笑倩兮望着成抗“这么说起来你是我的师侄侄咯?看起来似乎比我还大!” 成抗心中闪过父亲成天南去世前的叮嘱确实提到过“师叔师伯”这个词。可是他怎么也不能接受眼前这娇滴滴貌似比自己年纪更小的少女会是自己的师叔…… 这时范良极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两位!等会再叙旧吧我快挺不住了!” 原来欣然救出成抗后范良极就对上了不老神仙虽然他数十年的功夫精纯无比但是面对白道两大宗师之一的不老神仙依然略有不足虽然还未露败象但是已经处于了绝对下风。 韩柏也被几个不知名的高手缠住虽然那几个人武功平平但是却有一套精妙的合击之术堪堪套着韩柏让其不能抽出手来支援范良极。 看着范良极狼狈的样子欣然掩嘴轻笑对成抗道“先把战斗解决我们再说!”说罢当先使出身法插进了不老神仙和范良极的战圈。 ********** 巫沧海一双手如魔术一般幻化出无数的影子朝我身上必救穴位拍来。这一手法佩上其独特的纵掠之术就若大雄宝殿中的千手千眼菩萨既虚幻又真实。而且掌风就如九幽冥风飕飕的阴寒无比让人从骨子里开始颤抖只到寒彻全身。 “啪啪啪啪!” 在巫沧海愕然中我毫不防备的硬挨了其二十余掌整个人如大雁般往后飞掠。 “嗒!” 我终于落在了十米外的地面震开了周遭的士兵。 脸色一会变紫一会又变白片刻恢复正常。 我呸了一口淤血嘿然道“本来想看看前辈哪几掌才是真实的谁知道竟然全部都是真的!希文竟然一个不落的挨了不下二十掌!” 巫沧海愣然的看着自己的右手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道“如果几十年前有人对我说有人可以吃了我的‘逍遥灭心手’不死我只会当其是个笑话。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碰到你这么个小子。你刚刚难道这么自信可以挨我的掌劲不死?” 我微微一笑拉开胸前的衣服赫然露出了几个淤紫的掌印“紫血**?” 巫沧海嘿然笑道“就是紫血**!没想到数十年后的今天竟然还有小辈认识这门功夫。” “好霸道的功夫!”我微笑道。我这话到是没撒谎这紫血**的掌劲确实霸道无伦若我刚刚不是早就把同契诀的真气运于胸前恐怕这几掌少说也会要我半条命。 巫沧海哭笑不得“你这小子是在讽刺我么?再来!” 这一次巫沧海的逍遥灭心手缓慢起来连我用肉眼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飞舞的掌影紫黑一片甚是恐怖。 我心下一笑右手五指自然展开一把仙澜的虚影赫然出现。 仙源剑诀之“江天暮雪”随手而凛冽的剑气就如这深秋的寒风刮得人刺骨深疼。 “滋!” 剑气和掌劲迎面相撞在高手之间已经没有出手的死角交锋必然要看真才实学。 劲气纵横剑气和掌劲的相撞导致了周遭士兵放倒一片战场霎时停顿。 我和巫沧海猛然腾空四只手不断交击捏、抓、推、扫两人在空中忘乎所以的施展平生所学白色和紫色在湛蓝的天空中交织成了一副奇妙的图案。 场中的士兵已经不知所措双双看向了我们仿佛这场战斗将由我们决定胜败。 蓦然风云变色巫沧海的身周现出一片紫黑的气雾旋又如星云漩涡般收缩到其身体内双手变成了恐怖的紫金色。一圈气劲如海涛荡漾开去巫沧海的双掌猛然突袭而来。 同一时间场中士兵的刀剑不自然的颤抖起来。 一道浑然天成的庞大剑劲开山裂石的直劈而下看得在场众人一阵心悸。 “噗!”五颜六色的布片漫天飞扬巫沧海的逍遥灭心手显然吃了大亏。 空中猛然几个扭曲巫沧海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巨大的反差让下面的士兵目瞪口呆但是攻城的这方显然已经失去了斗志。 不老神仙显然没有料到巫沧海败得如此之快刚想脚底抹油就被韩柏的一道凌厉的刀劲迫了回来。双脚刚刚落地范良极的盗命又如蚁附膻的敲向其膝盖。 不老神仙冷笑一声自己这大宗师怎么会被如此拙劣的招式点中? 刚想抬腿欣然的小手悄然而温柔的压在其肩膀上。 “喀!” 盗命准确无误的击中目标。 清脆的骨碎声响起在不老神仙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刹那成抗的昊极圣拳从不老神仙的背心轰入。 “喀嚓!” 脊椎瞬间粉碎不老神仙毕竟不是“不死神仙”他错就错在等巫沧海败了才想起逃跑。不然他也许真的有机会。谁说得准呢? “噗!” 不老神仙吐出一大口黯红的淤血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内脏碎屑。 眼神溃散这刚刚被封为“天下第一名门”长白派的大宗师还没享受一个月的虚荣就把命匆匆的断送在了彰德这个不甚出名的小地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命中无福始终没有完成越西宁派这一心愿(西宁派现在在顺天府)。 时也?命也? ********** 彰德战役很快就结束了没有了巫沧海这几个主心骨的战斗就像是一场大屠杀胜负丝毫没有悬念。 三刻钟后彰德太守府。 朱棣派来驻守彰德的大将彰德镇抚使明辉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恭敬的躬身道“多亏了诸位及时赶到不然彰德失守不但会让成先生身处险境更加会让谭将军孤立无援。那末将就罪无可恕了。” 我挥挥手“无妨在下本来就是应燕王邀请过来襄助的能为将军排忧解难也算是我微尽绵力了。” 这明辉显然是个玲珑角色看我们似乎有事要谈仅仅寒碜了两句就安排我们住到了太守府的后花园。 刚刚在战场上我就听到了欣然和成抗的对话几人刚一坐下来我就笑道“没想到我们家欣然也升格做长辈了!可喜可贺!” 成抗一脸苦恼到是韩柏嘻笑着和他开起了玩笑。 看我望着自己欣然展颜一笑“好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就是了。”说着先指了指成抗“这小子就是范大哥说的‘碎南斗’成公彦成老的侄孙子而我则可以算是成老的师侄。这么说希文明白了么?” 我微微一笑其实我早就猜出了大概不过我想知道更详细的“恩?” 欣然凝望了我片刻噗哧一笑“好吧我说。”说着转头看向范良极“范大哥见多识广知不知道‘天海阁’这个名字?” 范良极本来是极其享受欣然这几声大哥的而且这个向来牙尖嘴利的丫头竟然说自己“见多识广”令其暗爽了好一阵。可是听到欣然问起这个名字脸色立时大变“你怎么提起这个名字?” 欣然嫣然一笑“你说呢?” 范良极愕然道“你不是和天海阁有关系吧?” 欣然淡淡笑道“难道范大哥不知道成老的‘昊极圣拳’就是天海阁的绝技之一么?” 范良极立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围着成抗转了几圈啧啧叹道“我说这小子学了几年三脚猫的功夫就这么厉害了原来是有天海阁的传承昊极圣拳那他是身具‘昊阳玄脉’了?” 成抗点点头“父亲临终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 章一百三十三 朱棣的计谋 欣然芙蓉面上掠过一丝伤感微启樱唇道“其实在牧场出事前我们就接到了天南师兄的求救传书可惜青城距大漠何止千里等我和几位同僚赶到塞外的时候就只见到处是一片残垣断壁了。不过那时候地上只留有血迹明显有人帮天南师兄他们入殓所以我才确定牧场还有人活下来。” 范良极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可惜!据说身具这昊阳脉的人和烈震北的‘玄阴绝脉’一般很难活过二十五岁唉!” 欣然仰起俏脸围着成抗转了几圈皱眉道“如果我没看错成抗你的身体似乎没那么旺盛的阳气了难道你是在双修?” 成抗立时一脸通红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脑中忽然闪现出“双修**”几个字遂笑道“若是有双修府的双修**帮成抗输导真阳以元阴中和掉其多余的灼热真气说不定可以解决范兄说的问题。” 欣然立马催成抗把他的经历说了出来。 …… 众人听完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韩柏和范良极一脸的同情毕竟说什么几人都是同病相怜的孤儿了。 而欣然沉默了许久呼出一口气道“真不知道是要同情你这小子还是该羡慕你这小子。当年成老和我说过想要练成‘昊极圣拳’必须得身具‘昊阳玄脉’。而偏偏练这种至刚至阳的霸道功夫又必须找一个泄口以防止真阳过渡膨胀导致走火入魔。”说到这里欣然忽然脸红看了看我又道“自古练武之人泄的途径不外乎杀戮和房事。按照一般来说这对练其他功夫的人来说并不为难只要去青楼绣坊逛逛或者找一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下手就是。但是‘昊极圣拳’却对这方面要求极其苛刻若是用杀戮来缓解真元澎湃无异于饮鸠止渴自寻死路;若是用另外一种方法却可但是一但在拳法大成前就行房事那么就永远也学不会‘昊极圣拳’的最高境界‘碎南斗’了。” 范良极老脸揉出几个怪异表情哼道“这小子到也得天独厚按欣然你说的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怀着复仇的心思强制压抑住了自己几乎爆满的真元在大漠一次次追杀凶手屡屡突破从而达致大成。而且由于他复仇的信念如此执着所以心魔反而无法入侵让他逃过了最可怕的关口。” 欣然淡淡一笑“范大哥分析得有理。最后这小子还讨了个美艳无双而又深谙双修之法的娇妻在其即将突破零界点的时候及时的输导了体内破坏性的阳力成就了他一身绝学。” 成抗听两人说来说去好似调笑自己整个人坐在一边扭捏不安最后终于忍不住告罪跑了出去。 厅中众人相视而笑韩柏这次也没有做出夸张的动作只是难得斯文的浅笑了一番。 范良极点上一袋天香草哼哼道“这小子可说是福缘深厚和韩柏小子有的一拼。” 估计是刚刚的战斗消耗不小欣然看上去颇为疲惫一脸倦容我心疼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大家稍微休息下就上路吧!既然李景隆派兵来攻打彰德想必他在大名府的战斗并不乐观我们也许还赶得上一场好戏。”大名府说起来或许比不上名头响亮的开封府那“七朝古都”但是若是说起梁山好汉“玉麒麟”卢俊义等人的名号出来可能大家就会对这个“小地方”印象深刻了。说起来由于其地理位置正处中原向来兵戈铁马为欲问鼎天下者必争之地在北宋末年这里几乎是官匪争夺的焦点殊为重要。 蒙古人入关后这里由于接近大都(北平)所以布置兵力不是很多但是在宋末被破坏殆尽的城池护河却被朝廷修葺一新城墙被提高修建到五丈之高。本来谁也不会想到这看起来巍峨壮观的青石城墙会有何用途但是此时天下之争却给了大家一个答案。 李景隆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名府苦笑无语他曾经在朱允纹和单玉如的面前许下海口只要给他五十万兵力就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打到顺天府将其包围。而且只要补给不断他还可以在年内冰封大地前解决顺天问题完成一统。 可惜身为文官的他可能是一个玩弄政治和阴谋的高手却远远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朱允纹给他的五十万大军是在徐州附近集结的浩浩荡荡的大军雄纠纠气昂昂的一路过关斩将跨过了黄河(其实是山东布政司铁铉两不相帮的结果李景隆在大名府之前一战没打)但是却在真正的障碍――――大名府面前停下了脚步。 半个多月了李景隆在大名府外面徘徊了如此之久早就已经过了他自己许诺的一个月时限。但是战绩却是损失了七万人连个只有四万守军的大名府都没拿下更不要说在其后面还有广平、顺德、真定、河间、保定诸多大城要塞了。照这样打下去莫说年内拿下顺天就是手下这四十余万人能不能轻松回去都是个问题。 可是令人好笑的是正主朱棣要不是由于塞外四族的牵制驻扎边疆的精兵无法调拨的话可能李景隆还没得机会悠哉悠哉的哉大名府磨洋工早就被那神出鬼没的铁骑摆平了。他还洋洋自得的以为是这四十几万大军威慑的作用。 看到又一波攻城士兵从大名府高耸的城墙下退下来李景隆一把拿起手中的令签砸在了副官的脸上“你们一天到晚说自己的部队如何精锐怎么十几天了连个小城也拿不下?莫不是以为本帅好糊弄么?” 李景隆的副官名叫耿兴邦正是朱元璋手下硕果仅存的老将长兴侯耿炳文的第四子。这次朱允纹不遗余力的派遣了尽可能精锐的将领兵力过来耿兴邦正是其中行军打战的高手。可惜所谓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碰上李景隆这般自负却又事事不懂装懂的上司耿兴邦多次提出的妙策都被一一否决非要拿着这浩瀚大军硬攻大名府。偏偏大名府又是一个墙高池深的要塞一味的堆兵上去就像是去送死当然不可能凑效了。 耿兴邦心下冷笑低头一言不语的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回。在来之前他那老奸巨猾的父亲耿柄文早就传授了他“闭口”要诀就是什么问题都不去和上司争执反正战争无论胜败都和耿兴邦无关。胜自然是李景隆领导有方一个高兴或许会给耿兴邦点甜头;但是若败了耿兴邦反正也没多说什么话都是李景隆一个人的决定自然也是他担大头耿兴邦最多得个辅佐不力的罪名。在耿柄文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想来朱允纹也不会傻得自毁长城。 李景隆咬牙切齿的看着这木头人一样的耿兴邦心下郁闷不已。单玉如早就和他说过无论什么情况下也不能动这个耿兴邦毕竟现在军方的大将只有耿柄文一面旗帜了若在这个时候得罪了耿柄文保不准下面的军士会突然哗变那个时候不论天命教的高手好多武功多强都是屁话。怎么说李景隆也不可能一个人守城吧? 李景隆愤愤转头看了看大名府心里也没什么好主意最开始的时候耿兴邦还提了几个分兵诱敌、假途灭虢的建议可是那个时候李景隆正是踌躇满志、信心爆棚的当口只觉得要先打下个城来炫耀军功是以根本没听进去。这时候脑袋里面说什么也想不起一点半点的了自己又不好意思拉下脸面请教耿兴邦遂狠下心来对下面的传令兵丢出一根令签“给我再派五万人上去没拿下大名府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耿兴邦一脸愕然嘴角动了两下终于还是咽下了要说的话低头冷笑。 一时间疲惫不堪的兵卒只得又操起手中砍得卷了刃口的钢刀迈上了这漫漫送死的路途。 大名府城楼顶层。 一个脸上布满无数疮疤身形魁梧高挑而消瘦的将官正站在这里眺望着下面的战局。 他的身后蓦然走出一个同样削瘦却留着一头寸的布衣大汉“老谭情况如何?” 这个“老谭”自然就是大名府的守将朱棣的防守中坚谭渊了。 谭渊头也没回阖眼楞哼道“李景隆那蠢货又派了几万人上来不知道他是真的这般愚蠢还是想磨平我们大名府的战力。” 僧道衍淡淡一笑“没关系了再过数天就是北方第一次打霜的时节那时候这些南方兵卒伤病率也会急剧上升那时候就是殿下出击的时候了。” 谭渊嘴角溢出一丝微笑担心道“燕王殿下离开顺天会不会让塞外那帮畜生蠢蠢欲动?” 僧道衍淡然笑笑“没关系世子和二公子都留在了顺天而且燕王也安排了自己的替身断不会出什么大乱。” 谭渊苦笑道“世子和二公子么……” 僧道衍拍了拍其肩膀“放心在重大问题上他们还不至于乱来。” 章一百三十四 原是故人来 正在两人谈话之机大名府西侧墙头忽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谭渊放开手中书简凝神看向那里。 僧道衍神色微动大骇道“西侧乃是我从殿下那带来的精兵若无意外当不会如此惊惶失措难道天命教又派了高手前来?” 谭渊冷笑一声十天前“邪佛”钟仲游扮装的李景隆就不顾副官耿兴邦的劝诫自己冒着如雨的箭矢想凭借自己近百年的魔功强行在城墙上打通一个缺口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十数余天命教暗下培养的高手阵容不可谓不强。可是攻城略地又怎会如江湖争杀一般容易?滚木、淋油、落石、抛洒石灰粉城上士兵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是守城用的床弩都拿出来招呼他了。李景隆孤身在城墙上厮杀半日几乎身无一缕完整的衣衫还是没有突破那荆棘遍布的防线跟着他上去的高手不是被乱刀分尸就是被横七竖八的长枪戳了个透心凉骇得他立马逃回在自家大营咆哮喝骂了一晚。 谭渊心下冷笑要是李景隆再这么蠢得自己来冲锋不如就安排十数余床弩解决他算了。 不过事态似乎并不像谭渊所想此时的情况已经远远出了谭渊和僧道衍的预料。这次虽然只有四个人冲了上来但是西侧的墙头却被这四个人清除了一片诺大的空间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四人神态悠闲在这枪林剑雨中就似闲庭信步没有寸点李景隆那时的丑态。 僧道衍皱眉看着那几个身着一般士兵军服的高手对谭渊闷声道“老谭那站在四人最中间的明显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不知道我们的床弩有不有这个准心?” 谭渊点点头“这个距离在床弩最精确的射程内若把库仓里那些拿出来应该能封锁其进退之路。不过那样我们的后手就不多了。” 僧道衍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白云游弋的浩瀚蓝天“没有关系只要过两天我们的计划就将实施有不有后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现在若放手让那些高手杀进来对城防将是一个不可弥补的损失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谭渊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对这燕王朱棣的席谋臣还是相当信服的朱棣这么多年经营边塞成绩斐然无不带着僧道衍尽心竭虑的痕迹在大方针上僧道衍还没出过差错。而且燕王早在军中有过明言若其不在自世子朱高炽以下所有武职将领都受僧道衍的节制见僧道衍就如见到朱棣本人。虽然这多少有点拉拢荣宠的味道但从另一个方面也显示出朱棣对僧道衍处断决策有着无比的信心。 谭渊轻轻朝副官扬了扬手“着军中所有床弩手到城楼这边集合!” 副官一震心中揣度不出主将的意图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人执行命令才是天职。谭渊的命令很快就有麻利机灵的传令手下去吩咐了。 “咔咔咔咔!” 笨重无比的床弩在一众力夫的抗推下摆上了城墙在灼灼烈日下格外耀眼。 床弩又称守城弩个体庞大重量足足有半吨之巨。其上面的组件洋洋洒洒上千个不少还是精密度极高的拉弦配件所以造价极是昂贵不是每个城塞都能配备的。而且床弩的操作既要操作者孔武有力又要求其有细致而熟练的手法培养起来殊为不易。一座床弩常常需要六个以上专业士卒才能拉动这就造成了很多地方有弩也没法开的局面。朱棣为了这次计划楞是把军中近半数的床弩和大部分的床弩兵配给了谭渊当然谭渊也没有辜负朱棣的信任把李景隆拖在大名府下达一月有余几近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副官仔仔细细查看了下面的准备情况终于朝谭渊点了点头。 谭渊坚毅的国字脸上现出一丝嗜血的笑容“这次就算是单玉如和李景隆携手而至我也要他把命留下!给我射!” “呼呼呼呼!” 流星般闪掠的弩矢呼啸的破空之声都显示出这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力量。 若说方夜雨的手下**出来的箭矢是如子弹的话那么这床弩射出来的弩矢就可以说是炮弹的威力了。 由于西侧城墙已经被清开了一片所以床弩手在射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困扰根根弩矢都是直冲着敌人或者敌人退路而去精准无比。 谭渊脸露微笑双手叉于胸前就等着想象中那血花四溅的场面出现。 但是他却没有看见身旁僧道衍那一脸的凝重和满面的担忧。 “兹兹兹兹” 在弩矢即将射中那几人的时候城墙上忽然平地突起几道剑气将大部分的弩矢当场击碎震慑全场。而最后那半支弩矢箭头赫然的被中间那人用手夺下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谭渊一个踉跄一脸惊骇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在他的印象中莫说有人可以用手接住床弩的弩矢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能够躲开床弩射击的人都不多。 僧道衍大喝一声“老谭守好城墙待我去会一会!”说罢身上的布衣如蝙蝠一样随风展开人却已经如大鸟一样越过了墙头数个箭垛箭塔直朝西侧而去。 谭渊一把没拉住只得站在原地面露苦笑这僧道衍的性命可比大名府重要多了虽然僧道衍的身手在朱棣军中可以排进前五但是面对连床弩矢都可以击碎的绝代高手他的功夫明显是不够看的。若其在大名府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在燕王面前自尽都不足以谢罪。不过现在追肯定是追不上了只有暗中祈祷僧道衍吉人自有天助了。 其实僧道衍又怎会是如此冲动之人只不过他看到刚刚那些场面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而已…… ********** 再卸掉身前一个士兵的武器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士兵每一个都没什么武功但是他们有一股以命相搏、悍不畏死的执着叫我不敢小觑。况且面对时不时飞来的箭矢、暗器甚或是石灰粉、滚油等等我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生怕一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徒增笑柄。 所以即便是我们在城墙立住了脚步在距离上却没有推进多少。 蓦然僧道衍那大鸟般的身影印入了我的眼帘我会心一笑聚音成线道“僧先生别来无恙?” 半空中的僧道衍脸上一愣旋又露出狂喜的神情大喝道“儿郎们都给我退下那是我们的贵宾!” 西侧的士兵本来就是僧道衍的部下虽然他们还在惊讶身着敌装的敌人怎么突然摇身一变变成自家的贵宾但是在闻言的瞬间就极有素质的同时撤开了包围迅的把我们身后的缺口补上。 再次暗赞一声朱棣制军的严谨我带着欣然和韩柏、范良极缓步走到了僧道衍的面前“想来僧先生这里讨杯茶喝还真是不容易若不是希文勉力出手恐怕连杯子边都沾不到了。” 僧道衍双手合什颔笑道“希文说笑了你们穿着李景隆手下的衣服让我们几乎都以为是天命教不出世的高手前来攻城拔寨了叫我们如何不小心。好在刚刚的那轮弩矢没有到几位不然道衍说不得要到燕王那领取鞭刑了。” 欣然微吐香舌娇笑道“先生说笑了作为燕王座下第一谋臣怎能说打就打?要是如此没有体统岂不是让敌人笑话。” 僧道衍脸色一肃“燕王获罪尚且自罚于辕门之前百余杀威棒招招见肉。身为臣下更加不能以娇宠触犯律法不然军统何在?” 范良极吧嗒一口烟袋咧嘴哼道“朱棣这小子到也有点门道和他老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僧道衍身边官员闻得范良极直呼燕王朱棣的名字毫不避讳不由想要上前喝骂。僧道衍伸手一拦阻止了手下的动作。在京城的时候朱棣就不在乎这些黑榜高手直呼自己的名号在这旁支末节的问题上僧道衍没必要去得罪人。 这时李景隆的努力再次打了水漂愚蠢的攻击始终无法突破由谭渊和僧道衍精心构筑的防线丢下四千余具尸体后浩荡的攻城大军又缩回了自己的营地。 谭渊看到僧道衍赫然和那几个身着敌人军服的高手有说有笑大惑不解好在现在敌人已退他吩咐了副官几句疾步走了过来。 僧道衍带着我们迎了上去呵呵一笑道“来来老谭给你介绍一下殿下的贵宾。” 谭渊看到我们龙行虎步、姿态轩昂眼神一亮“道衍你先别介绍让我来猜猜!”他的眼神看向最前面的我“这位儒雅贵气有仙凡之姿若我猜得不错当是天下年轻俊彦引为偶像的韩希文韩太傅了!” 我哑然失笑道“如今这‘太傅’之名只不过是缠绕在希文身上的腐朽光环而已将军莫要取笑了。” 谭渊微笑颔转头看了看韩柏和范良极“这两位实在是太好认如此独特的组合天下除开‘独行盗’范良极和‘妖刀’韩柏外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韩柏一愣旋而脸色大变“‘妖刀’?这是谁取的这么烂逊的外号?我是‘浪子’韩柏!” 范良极捧腹大笑流着眼泪道“这个外号也不错嘛你这小子要做浪子还差得远哩!” 谭渊看着这两个活宝微笑不已眼神看向欣然“欣然小姐城里有位前辈想见一见你。” 我和欣然相视一愣谭渊竟然认识欣然!那大名府会有谁要见欣然呢?道衍的部下虽然他们还在惊讶身着敌装的敌人怎么突然摇身一变变成自家的贵宾但是在闻言的瞬间就极有素质的同时撤开了包围迅的把我们身后的缺口补上。 再次暗赞一声朱棣制军的严谨我带着欣然和韩柏、范良极缓步走到了僧道衍的面前“想来僧先生这里讨杯茶喝还真是不容易若不是希文勉力出手恐怕连杯子边都沾不到了。” 僧道衍双手合什颔笑道“希文说笑了你们穿着李景隆手下的衣服让我们几乎都以为是天命教不出世的高手前来攻城拔寨了叫我们如何不小心。好在刚刚的那轮弩矢没有到几位不然道衍说不得要到燕王那领取鞭刑了。” 欣然微吐香舌娇笑道“先生说笑了作为燕王座下第一谋臣怎能说打就打?要是如此没有体统岂不是让敌人笑话。” 僧道衍脸色一肃“燕王获罪尚且自罚于辕门之前百余杀威棒招招见肉。身为臣下更加不能以娇宠触犯律法不然军统何在?” 范良极吧嗒一口烟袋咧嘴哼道“朱棣这小子到也有点门道和他老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僧道衍身边官员闻得范良极直呼燕王朱棣的名字毫不避讳不由想要上前喝骂。僧道衍伸手一拦阻止了手下的动作。在京城的时候朱棣就不在乎这些黑榜高手直呼自己的名号在这旁支末节的问题上僧道衍没必要去得罪人。 这时李景隆的努力再次打了水漂愚蠢的攻击始终无法突破由谭渊和僧道衍精心构筑的防线丢下四千余具尸体后浩荡的攻城大军又缩回了自己的营地。 谭渊看到僧道衍赫然和那几个身着敌人军服的高手有说有笑大惑不解好在现在敌人已退他吩咐了副官几句疾步走了过来。 僧道衍带着我们迎了上去呵呵一笑道“来来老谭给你介绍一下殿下的贵宾。” 谭渊看到我们龙行虎步、姿态轩昂眼神一亮“道衍你先别介绍让我来猜猜!”他的眼神看向最前面的我“这位儒雅贵气有仙凡之姿若我猜得不错当是天下年轻俊彦引为偶像的韩希文韩太傅了!” 我哑然失笑道“如今这‘太傅’之名只不过是缠绕在希文身上的腐朽光环而已将军莫要取笑了。” 谭渊微笑颔转头看了看韩柏和范良极“这两位实在是太好认如此独特的组合天下除开‘独行盗’范良极和‘妖刀’韩柏外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韩柏一愣旋而脸色大变“‘妖刀’?这是谁取的这么烂逊的外号?我是‘浪子’韩柏!” 范良极捧腹大笑流着眼泪道“这个外号也不错嘛你这小子要做浪子还差得远哩!” 谭渊看着这两个活宝微笑不已眼神看向欣然“欣然小姐城里有位前辈想见一见你。” 我和欣然相视一愣谭渊竟然认识欣然!那大名府会有谁要见欣然呢? 章一百三十五 睿智老人 天色开始昏暗大名府战后整理也几近尾声。 自古以来战争无论正义抑或非正义都没有过胜利者或许你可以在一场战役甚或是战争中得到暂时的胜利但是往往付出比得到的要多得多。象我们泱泱华夏除开唐朝贞观、开元盛世外其他乱世结束的皇朝都是一片狼藉往往五十甚或一百年才勉强可以恢复元气。而处在这种时期的当权者无一例外的都要在外族面前忍辱偷生既可怜又可恨。但是细细想起来追根究底还是一些无谓战争的消耗惹的祸。 谭渊携僧道衍带领我们向太守府走去看到韩柏不住张望那些伤亡将士谭渊苦笑道“本来谭某曾经在这些将士面前许过承诺要带领他们去喝马血、杀蛮夷扬我汉人之威。但是现在蛮夷没杀成就要先和自己的手足同根相煎所为何来?” 范良极冷哼一声“想做皇帝的人从来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一样。” 僧道衍和谭渊都面露苦笑无法反驳范良极的责骂。 大名府地处中原在我们一路走来的街上看到了不少风格独特的建筑或尖耸或平实不一而足。城市大格局就似那些大城市般规定方圆井然有序。 太守府位于城市的最中央刚刚接近这个建筑就让我感觉到了一股浩然博大的气势隐隐的笼罩整个太守府。当我的精神接触到这股气势的时候就像是融入了宽广的深海一般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当然这并不是说里面的那人有多么高深的武学只是说里面这人有着一种无限包容的胸怀。 范良极和欣然都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淡然一笑“里面有个熟悉的人!” 还没等两人再问我已经渡步走进了大门。 由于大名府并不算大所以在其太守府的面积也没有我在应天城里的府邸那么夸张一行人走了不过一会就来到了太守府的后花园。 深秋时分除开那一树嫣红的枫木之外都已经洗尽铅华褪成了光棍枝桠。 太守府以前的主人必定是个风雅人物只看那花园错落有致的排布着荷花小池、碎石小径、望月亭台以及不少参差峥嵘的半大假山闲适而别致将那人风流不羁的性格展露无余。 花园正中站着一个身着蓝白相间紧束武士服气质大方雍容的老人他此刻正面对着荷花池里那一汪池水出神嘴角浅笑不已。 “你们来了?” 欣然突然娇咛一声扑进了那个人怀里“成爷爷!” 我心下恍然难怪我刚刚在太守府外面觉得这个气势如此的熟悉原来他就是范良极口中那个曾经黑榜排名席的成公彦!他既是欣然的长辈又是成抗的叔公所以让我有种惺惺相吸的感觉。 成公彦一头如雪般的长自然的束在身后剑眉虎目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一看就印象深刻。他散出来的气势既威严、锋芒毕露又和蔼、深沉如海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其身上完美的结合让人觉得怪异又自然。 成公彦溺爱的拍了拍欣然的秀“好了小妮子这么大了还在撒娇不怕你心上人吃醋么?” 欣然抬起头来跺着小蛮足娇嗔道“成爷爷你又取笑我!” 虽然成公彦在辈分上仅仅只比欣然高一辈但是年龄的差距让欣然还是更喜欢叫他爷爷。 成公彦淡淡一笑抖擞有神的眼睛看向了我“你是修儒的弟子?” “不!”我淡淡一笑伸开右手聚起一把仙澜的虚影“我只是文老的――――朋友。” “呵呵!果然和修儒那个老小子一样脾性。”成公彦看也没看我手上的仙澜仿佛根本不需要我用什么证据来说明身份“几位都坐吧何必如此客气?” 众人各自择位坐了下来谭渊和僧道衍坐到了韩柏他们身边。 端着茶盅我忽然淡淡笑道“成老不会武功?” 众皆愕然成公彦的气势如此之强我怎么会说他不会武功?要是他不会武功当年又怎能坐上黑榜席? 成公彦表情不变端起面前的开水壶为每个人到了一杯滚烫的热茶淡然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我微微一叹“晚辈曾经遇见过和您一样‘忘记’了武功的高人您就和他一样不过一个是悟佛一个是悟道而已。” “‘忘记’了武功?”成公彦哈哈一笑“说得好确实我已经‘忘记’了所有的武功。” 范良极骇然道“莫说笑了刚刚我就在观察直到现在我也没找出你的破绽若说你‘忘记’了武功那我岂不是没有缚鸡之力了?” 成公彦淡淡一笑“此‘忘记’非彼‘忘记’其实范兄是一直没有察觉到而已你试着找找希文的破绽看看。” 范良极苦笑一声“那小子早就不是人了我哪会找到他的破绽?” 成公彦笑笑“‘不战而屈人之兵’并不是说己方没有战力而是说你已经根本无需动手了。” 众人默然。 好片刻欣然才面带伤感的道“成师兄他……” 成公彦摆了摆手淡然道“他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种事说起来对我们成氏一族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昊阳玄脉’虽然带给成氏不少的荣耀但是更多的是责任和无尽的不幸。事至如此虽然为逝者伤心但另一方面也要为其高兴不是么?其实‘天海阁’早就名实俱亡何必还苦守着这份无聊的执着?况且天南有子如此也该瞑目了。” 我心中明白他说的是成抗学会了“碎南斗”之事。 洒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看透生死的洒脱更加会让人以为是冷漠无情。 人总是矛盾的怪物。 僧道衍双手合什低宣了一声佛号肃然道“生生死死不过是人世走走过场而已前辈的心胸令道衍佩服。” 成公彦洒然一笑“你这假小和尚不必在老夫面前装模作样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无妨。” 僧道衍面色一红尴尬道“未知前辈如何看待殿下与朱允纹的天下之争?” 成公彦缓缓站起身来淡然道“朱棣沙场征战数十年何必问道于盲听我这个老头子的意见?” 僧道衍一脸虔诚“俗语有云‘当局者迷’在棋盘中的人总是自以为是常常失去自己的方向不清楚自己身处地位难免做一些蠢事。成老当年是张士诚的老师对形势分析乃个中高手所以道衍才会冒昧一问。” 成公彦仰面看向天空好一会才道“你们打算如何盘演这场天下争霸?” 僧道衍淡然道“各地形势复杂殿下想先击退朱允纹今年的攻击趁其冬歇无力北上之机收拢附近番王之地稳扎稳打徐图天下。” 成公彦淡然道“那边塞问题如何处理?” 僧道衍苦恼道“这也是殿下为何要步步推进的原因边疆安全始终是个大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成公彦突然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撒播到了太守府每一个角落“愚蠢!真是个愚蠢的决定!” 谭渊和僧道衍同时变色谭渊是对成公彦这口气不满而僧道衍则是心中对朱棣的决定分析起来。 成公彦忽然回头看向僧道衍“朱棣那小子还当现在是三十几年前的天下争霸么?难道虚若无没有提醒他现在仅仅只是朱家内讧若朱棣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击破南直隶的应天城那么他就是天下之主。反之若是朱棣继续这么拖边塞一旦燃起烽火那么这场战役绝对会变成旷日持久的血拼那时候天下是谁的可就说不定了!” 僧道衍面色数变虚若无确实曾经和僧道衍说过这个问题但是由于其不愿意再参与到朱家的内讧中去所以没有直接跟朱棣讲。但是现在成公彦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就不能不让僧道衍重视了。僧道衍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没有看到这天下争霸的焦点不过有了成公彦和虚若无的提醒僧道衍说不得要认真和朱棣研究研究了。 成公彦继续笑道“说起外族你们也不是傻子应该知道他们骨子里是个什么本性若是你们可以利用一下长城以外又有何可惧的?” 僧道衍立时如醍醐灌顶、听闻古寺晨钟这两个问题他到是想过却没有联系起来。成公彦这一提醒就象是导疏通衢指出了明路。 僧道衍起身站起对成公彦一躬到底“殿下何其幸甚得成老一番提点若不能在三年内诛伪帝、安天下就太对不起成老的指点了。” 成公彦走到荷花池边“这些逐鹿的游戏我已经厌倦了现在当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可不要辜负了大好年华!”说道“大好年华”的时候成公彦眼神看向了欣然闹得欣然一脸红润得娇艳欲滴。 右手舀起一抔池水成公彦嘿笑道“虽然深秋将至正是水清人暇逸之时。但是这么澄清的水却被有心人做了手脚你说遗憾不遗憾?” 章一百三十六 “毒后” 谭渊一震马上准备传唤军医。 我笑着阻止了他起身走到成公彦的身旁“既然我们可以想到假扮李景隆的部队突破其重重包围跑进大名府李景隆他们当然可以要人假冒大名府的官兵混进城来如此一说那么敌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所以即便是谭将军你找来军医也没办法探测处水里的东西的。” 谭渊和僧道衍互视一眼想起了李景隆十天前的表演。原来其牺牲十余高手只是为了演出戏! 我捧起池水浅尝了一口淡笑道“虽然我和二伯学得不多但是这‘衻(读“然”)心粉’还是认识的。” 成公彦看向我“你二伯认识‘衻心粉’?” 我点点头“在水中掺入‘衻心粉’可以让人在见血后血流不止极难治愈。而且只要融入不同血素的‘衻心粉’混合就是一种剧毒杀人于无形阴毒无比!” 范良极大骇道“混毒?是正法红那老妖婆!” 僧道衍一脸凝重的拱手道“道衍和谭将军去布置排查若有消息少不得要麻烦两位出手了!” 成公彦笑道“只要希文出手即可我这把老骨头受不得如此操劳了。不过你们切记要暗中行事不然就中了敌人的扰敌之策。” “道衍明白!” 看着谭渊和僧道衍匆匆而去成公彦回头看向我“既然你二伯认识‘衻心粉’那肯定和成某一个老朋友认识了不知他近来可好?” 我曾经听二伯说过他那个神龙见不见尾的师傅但是估计连二二伯本人也没法确定其是否还在人世“这恐怕要让成老失望了你那位老朋友四处云游就是我二伯也不知道其具体的情况。” “呵呵!都还是老样子啊!”成公彦言罢反身坐回了石凳上“来来来这茶水要趁热喝不然就浪费了!” 茶过三盅僧道衍就一脸汗水的跑了过来“前辈、希文敌人的落脚点我们已经查到了不过那里是个酒楼恐怕会累及到一些百姓。” 韩柏眼睛一亮“这是本浪子的老本行了看我去处理!” 范良极斜着双眼爱搭不搭的道“得了吧!你还是叫上你的大少爷帮你压阵安全点不然可能你这英雄没当成反而成了‘阴雄’到地府去享受去了。” 欣然噗哧一笑擦了擦眼泪。 韩柏一脸通红就欲动手。 我伸手把韩柏拽住“走吧你们帮我弄走酒楼里的人正法红由我出手。”说罢转头朝成公彦笑道“欣然的安全就拜托成老了。” 成公彦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大名府天然居。 天然居这个名字做酒楼的取得多了不过若要说哪里的天然居最吸引人那十个食客里至少有八个会推荐大名府的天然居。 这个天然居分为三层装修挂饰都有区别自然招待的客人也有讲究。 如果你是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陕北大汉那么可以在第一层找个桌子就算桌子有别的客人大都也会欣然和你拼一桌干两碗高粱酒以示亲热。 如果你是喜欢附庸风雅自得其乐的才子骚客就可以到二楼雅堂订个雅座和那些微带酒意的秀才们对上两句诗词显摆显摆。 不过这第三层到是特殊了据说只有酒楼的老板看得起的人才有资格上去至于里面有些个什么物事那也得看你有不有这个缘分撞个大彩进去瞧一瞧了。 这天然居第一层由于龙蛇混杂所以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不过这里坐场子的打手也还凶狠据说在江湖中混过不少日子大部分的纠纷都在没有酿成大事故之前就解决了。不过所谓之马有失蹄、人有失误难免也会有一些硬茬搞不定那时候只要老板出来请个客别人多少也卖老板的面子就不在酒楼里闹事了。 不过今天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居然有一个如瘦猴子般的老头和一个手拿大刀的彪形大汉起了口角自顾自的在酒楼里打将起来。不但那个“江湖中混过的打手”被打了个半死就是老板请客也没能让这两个人安静哪怕一时半晌。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喜欢演戏的韩柏和范良极了为了掩饰身份两人都没用自己趁手的武器。范良极滑稽的拿着把农夫叉粪用的三叉戟舞得虎虎生风;而韩柏则是随手抢了谭渊腰间的佩刀也煞有介事的和范良极演得有滋有味忘乎所以。 我坐在一边面带微笑的欣赏着这两个活宝表演。 蓦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声如沉钟“楼下是那个在喧闹?快给爷滚!” 正打得昏昏入睡的韩柏立时来了精神耸眉和范良极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学着乡下人的口吻怒吼两句硬向楼上冲去。 从楼上下来的是一个身高臂长眼若铜铃的大汉只见他手持一根镏金铛一步一沉的走下楼来。当他目光触及向前奔来的韩柏两人时先是惊讶旋又变成轻蔑镏金铛直接扫向范良极。 范良极三叉戟一碰即折整个人从楼梯上夸张的滚落下来倒在口子上直吐白沫。 韩柏立时泪如雨下扑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呼喝起来声音甚是悲切。 整个一楼除开我是一脸愕然外其他众人都群情激愤纷纷指责楼上大汉下手太重。 韩柏瞄了一眼现那个大汉赫然身着异装连忙哭道“蛮子在我们的地方杀汉人了!蛮子在我们的地方杀汉人了!” 瞬时刚刚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众人马上目露凶光同仇敌忾起来不少人已经抽出武器就欲动手。 一个婀娜娉婷的身影出现在楼梯旁莲步轻摇的朝楼下走来“哎呀都是妾身的仆人太过鲁蛮让这位老人家受惊了不如让妾身看看如何?” 看着这副苍白而略显病态的俏脸我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除开方夜雨那小子的未婚妻甄素善外我还真的想不出会有第二个人是这般模样了。 是男人哪个不好色?所以一楼的大汉都停下了脚步一脸痴呆的看着甄素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既然有这个甄素善在那么正法红肯定也不远! 我看了看三楼蓦然身体一闪直接朝甄素善扑去。 韩柏看见我已经手马上拉起还在装死的范良极把一楼的众人连拉带拽的“送”了出去。 甄素善愕然的看着我闪到其身前连忙沿着楼梯迅飞掠而上。同一时间刚刚守卫在后面的拿镏金铛的大汉迎了上来出手威猛。 这个大汉充其量也就是蒙大蒙二的水准我右手直挥将那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镏金铛扭成麻花直接插进了那大汉的腹部还了给他。 木门木窗的破碎声起楼上众人估计是有了甄素善的提醒没一个人愿意下来迎敌全部朝外面飞掠而去。 我和跟上来的韩柏、范良极震破顶层瓦面立时展开气场收索起来。 甄素善和正法红竟然是朝两个不同的方向逃跑!难道他们不知道我的目的就是正法红两人一起逃或许生率更大么? 我连忙吩咐范良极和韩柏去追截甄素善自己却人影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不多时正法红出现在我的视野之内她的目标赫然是守兵最多的正楼箭塔! 我踏破一处瓦面手中酝酿了很久的剑气随手而。 正法红的脚步正待要踏实城楼台阶赫然现一道凛冽的剑气追及自己的背心而至。说起来正法红并不是一个魔功深厚的主不过她的功夫再差也阴浸了有七、八十年之久正所谓没有质变也有量变一个急剧的翻腾堪堪避过了我的剑气。 我微微一笑只要正法红没有登上城楼那么就算她混毒之术再强也没得跑了。 身影一顿我躲过正法红洒下来的一捧不知道什么毒性的白色粉末手中五指箕张朝正法红的肩头扣去。 这时一个手提大刀的头陀猛然斜冲向我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念叨着什么。 我看着掠出一段的正法红心中大怒双手一挥无剑版的“江天暮雪”赫然勃。 血还是雪? 我甩开手中的尸体步伐再次加快。 正法红的身影已经靠近城墙若是稍有差池估计她肯定可以逃掉了。 蓦然箭楼突然生了变化刚刚还毫无防备的箭楼象是现了新大6一样朝我们这边洒下了满天箭雨。 真是一场“及时雨”我心下暗赞楼上校官的机警一个急掠已经靠近了正法红的身侧。正法红身周突然炸出一篷血色烟雾刹那间我的儒衫就灼烧一片。 硫磺、硝石! 我怎么也想不通这妖妇是怎么把这些危险品装在衣服里面的难道她不怕爆炸? 一把扯下身上燃烧的衣服我忙运气将其他的粉末挡在了身体一尺之外。 这时的正法红已经越离了城墙象一朵红云般飘落。 我猛然看见箭垛前立着一座床弩一把拉起用尽全身真气注满了弩矢。 “飕!” 一颗流星直追正法红的身影而去…… 章一百三十七 逆袭 每一个着名人物都有其成名的理由正法红也不例外。 只见她在空中双脚一叠猛然又把身形硬生生的拔高了尺余望着即将从脚下掠去的弩矢冷笑不已。 “噗!” 就像正法红能在半空拔高身形一样弩矢也违反常规极不可思义的划出一道低矮的上弦弧线准确的从其背心透心而出。 每一个着名人物都有其成名的理由谁说不是呢? 弩矢震碎了正法红的全身经脉肺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辙了。 我看着半空中那片妖异的血雾心下唏嘘不已。早就知道正法红一定注意着城墙的箭矢所以我在射出弩矢的同时更夹带了一股精纯的先天剑气如果正法红能够在空中腾挪一丈的空间恐怕我真的就只能望洋兴叹了。不过可惜她毕竟不是庞斑抑或忽雷哲就是有这个想法那也仅仅只是个想法而已。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控制离手的剑气说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不知道耗费了我多少的精神不但要展开庞大的精神力场而且要锁定目标正法红注意她的躲避方向最后用意念作出引导。整个过程惊险无比若是我在施展的时候有人过来打扰那么反噬的力量就足够我喝一壶的了。好在士卒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没有过来骚扰。 “扑咚!” 一代毒后命丧大名府外成就了“靖难战役”的又一次威名。(前面有两次咳好像貌似都和主角有关) 这时候欣然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我头也没回淡淡淡的道“欣然知不知道你我没有相遇之前我最欣赏尊敬的人是谁么?” 欣然从背后抱住我“有谁不知道你和纪大家子期伯牙之意?现在你为她报了仇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内疚了。”说着松开双手把“九律佩弦”递了给我“我知道你肯定心中有许多愤懑、痛苦、内疚不如就趁着这手刃仇人之际泄出来吧!” 我接过古琴大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管欣然一脸赧然我席地而坐双手如心疼自己的孩子一般抚过琴身每一寸地方然后各归指位。 《广陵散》在这金戈铁马的阵前忆起当年黄鹤楼和怒蛟岛恣意琴韵的日子不觉就自然的拨动了这个旋律。“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王昌龄这《出塞》不知道陶醉了中华将士多少年。可惜如今面对的不是那塞外陌上的外夷而是自己骨肉相连的同胞。琴曲随着我心而起这声音似是将敌我战士的心底搅动将心灵中太多的无奈与惆怅都翻将了出来一副副铮铮铁马、咆哮沙场的画面从每个人的心底浮现似是看到了秦皇汉武那登高冀望、指点江山的豪迈贞观开元那俯视众生、被四夷奉为“天可汗”的尊荣。琴声蓦然一转曲调转为哀愁似泣诉、似呢喃将眼前这混乱战局融入了婉转的琴律直透每个人的心灵。乐曲进入乱声阶段我的情绪不由自主的被其带动指法开始张狂人也开始须俱立直如走火入魔。这时候一串清脆悠扬的箫声如一道惊雷轰进了这洋洋洒洒的琴曲里本来《广陵散》是一曲独奏曲容不得半点杂音、瑕疵。但是这骈箫音却丝毫没有突兀的缠绕上了《广陵散》的旋律。慷慨激昂的时候箫声就如牵引风筝的丝线把琴声举上半空;若是旋律转入低沉婉转箫音也陷入低沉就如溪水上的一夜扁舟随波逐流。 琴萧之声很快进入后序当我用尾指勾出最后一个音符就结束了对纪惜惜的祭奠。 芳魂已渺何处有知音?人不就在我的身旁么? 由于我的琴音是以无上玄功弹奏的所以无论是大名府的守军还是李景隆大营的士卒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如痴如醉。但是令李景隆没有想到的是这曲子也造成了他那号称五十万的大军开始陷入极其低糜的士气中6续产生了逃兵。 一边是守城有功自认为占尽正义之理士气高昂彭湃; 一边是攻城无果心下埋有同根相煎的愧疚士气低糜不振。 战争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可惜有人却看不懂。或许是看懂了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 李景隆现在正处于一种想退又不敢退想留亦不敢留的境地。 虽然手下兵卒有四十几万之巨但是他这个文官却在军中没有半点威信连其副官耿兴邦都对其阳奉阴违可以想见下面的士官的态度又是如何了。 一天; 两天; 三天。 宝贵的时间就因为士气的低糜浪费掉了李景隆本来也尝试了强行进军但是没有一个校官将领响应。耿兴邦更是直言若强行进军攻城那么大军肯定是炸营的结局。李景隆无奈的在帅帐内了一通脾气后只得等了下来。 但是“等”是个好办法么? 当秋风刮过树梢最后一片枯叶凋落。 大名府迎来了今年的第一次霜降薄薄的晶莹将整个大地笼罩。 僧道衍走到城楼上站到我的身旁淡然笑道“可怜的李景隆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了还在这天寒地冻的北方熬日子。” 我微微一笑“不李景隆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而已若是这么病恹恹的回去岂不是要被百官嘲笑?” 僧道衍冷笑一声“这样总比全面溃退、损失殆尽要好吧?” 我转过头来哈哈一笑“他就是认为自己手拥四十万大军你们对他无可奈何咧!” 僧道衍双手合什“那说不得让殿下和道衍来演场好戏了!” ********** 在李景隆还在派兵四处搜寻防寒棉衣的时候其后方传来一个噩耗被派往开封抢粮的几万兵卒被张玉的伏兵全部陷在了开封府以东四十里的峡谷里无一生还。而且开封府的常程出兵配合张玉按照朱棣的计划将黄河一线堵了个严严实实李景隆的今四十万的大军已经成了孤军没有了退路。 李景隆站在帅帐中不停的走动神情焦躁这时候耿兴邦掀起帐帘走了进来。 李景隆怒喝道“耿兴邦!我不管你和我有多大嫌隙如果你还不出个主意让我们退回黄河以南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 耿兴邦当然知道现在绝不适宜斗气但是李景隆的侦察工作做得如此之差连张玉绕到了自己的身后他都没觉还要自己怎么来力挽狂澜? “大帅!山东布政使铁铉给我们回了信么?” 李景隆苦笑一声“***就是这个畜生整个一墙上的草风吹两边倒。我早就写信要求他出兵帮我们将粮道肃清可是这小子总是推三阻四害得我们只好去抢现在还落得孤军深入要是回到京城我一定要搞死他!” 耿兴邦一阵心寒从“要求”两个字他就想象得出李景隆那封求救信的措辞如何骄横这又如何能让手握一省兵权、有得不少选择的铁铉倒向自己一方?如果惹得铁铉不高兴直接放开了山东一线黄河边的防守让朱棣大军直接袭击应天李景隆和自己就是百罪莫赎了!更可怕的是铁铉若倒向朱棣那么很可能他也会直接出兵那时候防守薄弱的应天城就像是一块肥肉谁乐意谁吃了。 想到这里耿兴邦连忙道“不如下官再写封信要铁铉让我们借道山东退兵回朝吧?” 李景隆脸上一阵不自然“难道我们一定得退?” 耿兴邦一愣李景隆竟然还有幻想“大帅一定要回去了。不然等敌人完成包围我们就连退也没得退了!” 李景隆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中苦恼的挥了挥手“那你就去吧!” ********** 三日后张玉的大军完成了对李景隆的半包围而铁铉也给李景隆送来了好消息允许他借道山东。 得到消息的李景隆这时也不再想什么凯旋回朝了直接带着大军慢悠悠的向济南而去。 你问为什么要慢悠悠的?当然是怕朱棣的大军追截了!虽然还有近四十万的大军但是李景隆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已经心胆俱寒谨慎了不少。 四十万的大军就像是蚂蚁般的赶到了济南在黄河对面的渡口铁铉早就已经派了人操着数百的渡船等候在这了。效率如此之高暂时让李景隆的心里好过了些。 回家的思绪早就在大军中蔓延开来特别是这一次霜冻更是让将士们归心似箭。不过有个人比他们更急那就是我们的主帅大人――――李景隆只见他根本就不去指挥士兵们渡河把这一揽子事全部丢给了耿兴邦自己坐上第一条船过河逍遥去了。 先不说将士们会怎么埋怨李景隆就在大军刚刚渡河了一小部分还有不少没有上船的时候数声乌角号划破了天际沉闷的马蹄声震慑渡口。 “敌袭!” 章一百三十八 击敌半渡 那个机灵的侦察散骑刚刚开口就被一梭箭矢射成了刺猬连带着座下骏马光荣的完成了任务。 不过这次估计没有几个人会觉得其死得其所因为他这一声呼喝彻底的让岸边大军陷入了混乱刚才还秩序井然的渡河士兵变得茫然不知所措。其实说起来这些士卒也不是草包他们在各自的防区都可以算是一等一的精兵李景隆能得到这些兵源还得归功于那些天命教的妖女在自己的丈夫耳边吹风。不过精锐的零件并不一定能组成精锐的整体由于李景隆在军方威信不够而且其还喜欢越过每个军团长去指挥下级将官再算上一些胡乱使用导致了精锐变垃圾。现在的四十万人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所以一听到“敌袭”这个敏锐的字眼就乱成一片再没有战斗力。 朱棣这次派出来的都是自己的亲卫骑兵有着“猎骑”之称这些队伍的士卒全部选用的是女真、蒙古或者是常年旅居在塞外的汉人由于朱棣本来就有蒙古人的血统所以他从来不避讳选用这些骑射均为一流的士兵。当然在进入这支队伍之前肯定会有一些挑选但是至少是比关内骑兵要高上一个档次。 “呼呼!” 猎骑骑兵甫一接近马上就从背上拿出强弓给了渡口敌军一次箭矢的洗礼。 这些箭矢距离之远射程之长精确度之高都让在渡口指挥的耿兴邦咋舌。游牧民族擅长骑射是天下人都有所闻的而朱棣这支部队常年在塞外执行剿敌任务在战斗力上已经不逊于塞外骑兵。而且朱棣对军队配置是有名的大方这些猎骑士兵身上的皮质铠甲根本无惧那些懒洋洋的轻矢而手上的强弓赫然是清一色的牛角强弓给这些骑射高手使用在马上都有三百步以上的射距。 耿兴邦的亲卫是反应最快的部队他们遇到这么骇人的情景一点都没出现慌乱由几个校官指挥了一番马上就把盾阵摆了出来保证了耿兴邦的安全。 耿兴邦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担心的是大军的完整。李景隆把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若是他不能把部队好好的带过黄河那么极有可能回到应天就会麻烦不断。甚至朱允纹还会把所有的责任推给耿兴邦那时候即便是其父亲耿柄文也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耿兴邦早年随父亲征战各地在不少的部队中都建立了极高的威信所以他呼喝了几句后不少惊惶失措的部队都恢复了清醒各自找好阵地竖起了盾牌。虽然那些牛角强弓依然可以射穿一些皮盾木盾伤到里面的人但是开始时那种大面积的伤亡已经杜绝了。 耿兴邦恨然的看着那些猎骑说起来其人数并不是很多但是胜在机动力足够装备也好。他们的骚扰虽然不致命不过对于李景隆这半渡的大军却是一种令人极其恼怒的事情。 耿兴邦马上叫过自己的亲兵把队伍里面进两万的骑兵都调度起来开始了反骚扰的战略冲锋。这些可怜的骑兵当然不会是猎骑的对手不过有了他们的游动防御却让猎骑多了不少的顾虑杀伤力大大降低已经不能再对大军造成困扰。 耿兴邦的副手洛夫是其父亲耿柄文一手带出来的战场老将他看了看渡口外的战斗皱了皱眉道“这不像是朱棣的作风要是意在歼灭我们他就不应该是派这么少的骑兵骚扰而是应该派铁骑如尖刀般插入大营只要战场一乱他就可以以少数的兵力达到歼敌的目的。而现在的情况却象是在放我们过河似的极不正常。” 耿兴邦点点头“我早就有所怀疑了为什么张玉会留个口子给我们?难道是因为朱棣受到了塞外联军的牵制导致其不能派出过多的兵力来围歼我们只好摆出一副强势的样子迫我们退回黄河以南?” 洛夫轻蔑一笑“那样的话他就不是太祖的儿子了。如果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去把握那么只要这四十几万部队恢复元气明年就够他吃一壶的了。” 耿兴邦无奈的看了看洛夫苦笑道“怎么好像我们是朱棣一方似的说起来都是替他着想?” 洛夫呸出一口浓痰冷哼道“我们的小皇上任人唯亲派李景隆这个名副其实的三脚猫来捞军功殊不知五十万大军没有吓怕朱棣反而成全了他又一次威名。要是这场战役交给老将军来打凭借其在军中威望以及和铁铉的交情绝对可以步步推进打到顺天。可惜啊!大厦千层溃于蚁穴五十万精兵都给李景隆给败坏了。” 耿兴邦苦笑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惜新皇的锦衣卫比太祖时更厉害自己不敢多嘴而已“洛叔这些话在这里说说即可回到大营后千万莫再多话。” 洛夫冷笑道“是!” 耿兴邦看到渡口外的骚扰几乎没什么挂碍了连忙又照顾起渡河来不过他到是看到了对河一些不正常的情形“洛叔铁铉为何没派兵来就丢了一些船舶在河里?” 洛夫叹道“现在天下形势未明显他还有的选择。要是他现在派兵过来按照朝廷律法是要受到李景隆节制的。那是你要他怎么做?是交出兵权还是拉着部队就跑?” 耿兴邦“……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啊!” “哗啦!” 仿佛在印证耿兴邦的感叹上流忽然涌下来了一卷巨流呼啸如长龙般越逼越近。 耿兴邦骇然道“怎么可能!深秋时分连河中的水流都已经不大朱棣是怎么做到囤积如此多的水的?何况济南府已经深处山东腹地铁铉难道是瞎子么?” 说到这里耿兴邦身躯猛然一震看向洛夫。两人都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铁铉已经作出了选择投靠朱棣! “铁铉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在这形势还不分明的时候竟然就作出了决定!”耿兴邦怒喝道。 洛夫一脸苦笑望了望河对岸“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投靠朱棣的事实却可以肯定了看!” 耿兴邦依言望去河对岸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将李景隆带过去的部队都围了起来洌洌的旌旗上诺大的“铁”字额外打眼。 耿兴邦双眼痛苦的一阖望着自己这边被大水冲得七零八落的部队叹道“完了完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李景隆败坏的不单单是我们这五十万大军还将应天门户边的山东布政使铁铉推向了朱棣的阵营这仗要我怎么打?” “呜!” 牛角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地面的振幅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大地象是变成了惊涛骇浪中的一支小船不断的摇摆。 朱棣的猎骑主力出动了! 这次耿兴邦的呼喝也没有了作用经过了黄河里刺骨冰水的洗礼以及包围大军的震慑剩下的士兵已经没有了抵抗的**一个个木然的看着敌军靠近就像是在看戏一般。 洛夫拉起耿兴邦跑向一只小船“把官服脱掉我们趁乱走吧!” 耿兴邦还想说些什么不觉已被洛夫拉下船去。 ********** 李景隆的部队彻底溃败了不少的士卒甚至已经举起自己的兵器向朝自己杀来的敌人投降反正都是自己汉人的部队只要管饱肚子为谁效力都是一样。 李景隆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头困兽不过令他庆幸的是铁铉并没有派什么高手来围剿自己的部队所以他硬是凭借自己近百年的魔功闯出了条血路在对岸朱棣的部队赶来之前逃之夭夭。至于这五十万的部队和将官他早就忘记了只要他能逃走鬼才会想那么多。 铁铉的部队渐渐收拢已经把投降的士卒收编打散组成了两个大营。而猎骑那边也已经结束了战斗除开副将耿兴邦外貌似一个鱼儿都没跑掉。 过不多时两边的事务都已经处理完毕。 燕王朱棣独自驾着一只小舟横渡黄河只身走进了铁铉的大营。 一个上位者竟然敢单枪匹马走进敌我不明的军营? 朱棣下马走进辕门呵呵一笑道“道衍、老谭别来无恙?” 一身粗布衣衫的僧道衍和身着威武铠甲的谭渊赫然从中军营帐走了出来迎面便拜“臣终不负殿下所托完成了任务!” 朱棣双手虚扶拉起了两人“何必这么客气这一战若不是两位做得这么逼真李景隆这老小子也不会上当的。恩想起来耿兴邦那小子也跑了估计证人也多了一个。” 谭渊皱起眉头道“即便是李景隆坚信不移单玉如也不会如此单纯吧?” 朱棣微笑摇头“没关系只要铁铉和朝廷起了嫌隙我们就有机可乘。何况现在天下局势尚未明朗若我是铁铉也会躲起来作壁上观的。只要少了铁铉的牵制那对我们塞外的计划也多了些信心。” 僧道衍微微颔“殿下说得没错只要没有后顾之忧那么方夜雨的麻烦就不小了。” 朱棣痛苦的叹口气道“不过我的亲兵不足以应付方夜雨的刺杀始终让我放不开手脚。” 僧道衍和谭渊相视而笑“那就让臣为殿下解忧吧!” 朱棣面泛喜色一把拉着僧道衍“说!有哪位贵客上门了?” 章一百三十九 乱局初现 “燕王殿下别来无恙否?” 我轻掸掉身上些许灰尘右手柔和的撩起帅帐帐帘携欣然出现在朱棣的面前。 男的潇洒俊俏女的娇柔婉约在军营中就如刺眼的色彩点缀出不一样的风情。 “别来无恙”这句问候本来是燕王朱棣走进大营时为鼓励将官士气说的话现在我又完完整整把问候代表众人送还给了他。 朱棣到是没去注意这些细节一脸兴奋的搂住我的肩膀“没想到希文你来得这么快我的书函出去还不足半月你就赶来了。说不得在开封和彰德的战役也有你的份了。” 韩柏跟着我的步伐走了出来闻言抚掌大笑“殿下如此清楚就太好了本来我还在琢磨怎样向殿下邀功来着现在不必大费口舌、自吹自擂了。” 朱棣望着韩柏哑然失笑“本王的作风就是有罪必责、有功必赏韩柏你那一份绝对少不了的。” 范良极在后面嗤笑一声“不如就要燕王赏你个校尉做做过过官瘾算了。” 朱棣知道范良极是在调侃韩柏出乎大家意料的应和道“没问题不如韩柏你就收拾收拾到老谭那里当个将军玩玩如何?” 韩柏一脸骇然连忙摆手道“那可不成我这个人武功低微平庸最怕打打杀杀了更加别说上战场见血。若有好玩的事情叫上我去凑凑热闹即可至于动手打杀就免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何况”他转头看了看跟在朱棣身后的谭渊嘿笑道“老谭这个人实在是太严肃了跟他在彰德耍了这么久几乎没看他笑过。要是让我在他手下当差估计不出半月我就会闷死。” 谭渊正和僧道衍在小声讨论这次战斗的经验闻言神情一愣旋又苦笑无语。 僧道衍合十颔微笑叹道“若是韩柏小兄弟希望在战场上活得多姿多彩些不如就到李景隆手下去拜求个一官半职的想来战战都会精彩绝伦。” 众人想起李景隆孤身逃逸的狼狈模样会心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韩柏一脸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喃喃道“那还是算了吧!想起李景隆那个老妖怪打战的熊样我就心有余悸这个奖赏我们另行讨论。” 我心下一笑转头望向朱棣道“燕王殿下这次多方诱敌、多方陷敌请敌人自愿入瓮再来个十面埋伏假戏真做的把责任推给了茫然不知的铁铉想来南方会有一段不小的时间解决这些麻烦。但是希文很奇怪的是燕王你如何夺得这济南城的?而且如此远离顺天不怕后方寇边诸族入侵么?” 朱棣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淡然笑道“行军打战若想追求以较小的代价换取大胜历来都需要兵行险着如火中取栗。这次若我不是装出一副无力南下任李景隆得寸进尺的样子恐怕铁铉不会大意被我偷袭济南得手李景隆也不会这么大意的孤军深入让我们有机可乘还成功的造成是铁铉和我们联手的假相。至于长城外的那班混蛋若真的敢乘机袭我边疆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后悔。” 韩柏左顾右盼的看了朱棣片刻问道“历门主他们没有随殿下过来么?” 朱棣嘿然笑道“自从上次犬子高煦以疲敌之策袭杀了云川的鞑靼大军后方夜雨他们就已经前往助阵了高煦虽然长于军政但是武功却甚是低微。历门主为了让本王放心对付朱允纹的大军已经带了其徒风行烈和双修府众人前往定边关口保护犬子以及一些重要将领。若是韩柏想探望他们就得劳累点随本王去一趟定边了。” 范良极皱眉哼道“怎么?燕王不回顺天么?” 朱棣哈哈一笑摇头道“不!现在不必回顺天。” 范良极吧嗒一口天香草吐出缕烟枪“虽然我不会行军打战但是还是知道通化女真和义州高句丽尚有十数万的大军燕王真的放心让你儿子一个人应付那些大军的进袭?” 朱棣转头和僧道衍相视大笑“事情也许并非各位想象的如此不利要是各位真的想知道其中细节不若随我一起北上让我慢慢的叙说个中原委如何?” ********** 十一月初八深秋霜降。 天下震惊的“靖难之战”次交锋落下帷幕文官出身的李景隆果然如朝野舆论想象的一样在这次正面战役中输得一干二净整个一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虽然其有一身不为外人所知的绝顶魔功但是就其在军事和战略上的表现看比之以前在洞庭湖战役中完败的胡节更加不如。胡节战败的因素不少但是其却曾经创造过围困怒蛟岛达三个月之久一度几乎将怒蛟帮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辉煌战果。若不是方夜雨自作主张毒死上官鹰翟雨时是否能创造后面一系列的辉煌胜利还值得商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水师中大部分的将领都是胡节一手带出来的在水师中就是齐泰也没有胡节的声望高。所以才造成朱允纹现在拿着胡惟庸和胡节两兄弟没辙既不好杀掉也不敢放开只得软禁两人限制其行动罢了。不过李景隆的情况就不同了虽然其乃太祖爱将李文忠之子但是其自从为朝廷效力以来却多是处理文职甚或还曾是太子朱标的老师。但是行兵打战最怕的就是按资排辈李景隆总是认为自己这主帅多么显达不重视诸如耿兴邦等老将的建议才一败涂地把五十万人全部丢给了朱棣亡者十几万降者更加达到了可怕的二十余万!对于李景隆朝野俱是一片汹汹的喊杀之声迫得新帝朱允纹默然罢免了其统率之职以老将耿柄文代为北伐主帅。当然就算朝廷百官如何不满朱允纹也不可能把他这“外祖父”杀掉的。 耿柄文的出山是出乎我意料的因为按照历史和原著中所写朱允纹登基后应该是先派遣耿柄文北伐在其兵败后再以李景隆代之。李景隆不争气两次惨败与朱棣之手朱允纹才让兵权旁落都督盛庸登上历史舞台。 可是这次李景隆却先做了替死鬼在耿柄文尚未出击之时就完败于济南。没想到历史还是给我们开了个玩笑耿柄文变成了北伐主帅! 这对于朱棣来说是个极坏的消息不过好在北地已经开始冰封耿柄文把兵留在了凤阳一线并没有立刻北上――――毕竟一直没有为前面济南之战做解释的铁铉还横弋在两大势力之间他的态度对两边来说都是不可忽略的。 可是令人费解的是铁铉始终没有出来为济南之战表任何态度既不解释也没有拥护任意一方。一来二去事情就这么僵持下来了。 就在天下目光都聚集在南北直隶对抗中时又一件令天下人震惊的事情生了。 就在济南之战生后的第七日一直驻扎在远东之地――――通化的建州女真铁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撤出了通化绕开鞑靼人位于东边的薄弱防守奔袭了鞑靼人腹地的汗庭乌兰巴托!而向来和鞑靼关系不错的福余、泰宁、朵颜三卫的海西女真一反之前任由鞑靼大军驻扎云川的和善态度赫然出兵察哈一带隐隐有堵截鞑靼人退路的模样。 而高句丽人则象是消失了一般在义州早就没了踪影行迹渺渺。 瓦剌人则更加奇怪他们不断的在领地里游弋不时和凉州附近蓝玉的余孽接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下大乱! 本来对朱棣极其不利的局面在这一刻突然生了转变。 我终于知道朱棣在济南大营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说起来也许四夷寇边本来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方夜雨背后的北蒙和鞑靼人就是他的最终目标!而附带的还可以麻痹朱允纹甚或在朱元璋那里得到同情票! 我缓缓摇头看着定边城墙外的猎猎硝烟暗自苦笑。朱元璋的子孙果然没有一个善茬!即便是朱允纹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我的面前耍花枪那么老谋深算的朱棣又怎么会是一个让人随意**的角色?原来他在京城里以不变应万变竟然迫得朱允纹提前实施了那罪恶的计划不但损失了我们黑白两道的支持还背上了弑君的罪名。若是此刻单玉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会不会笑自己的愚蠢?毕竟她谋划了二十年的计划竟然在朱棣面前没有讨得一丝的好处? 城墙上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虽然在千军万马中也可以清楚的与其他步伐声区别开来。我微微一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虚老不在城里喝喝小茶休息休息跑到城墙上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干什么?” 虚若无随手抚开一根流矢闻言哑然失笑“想我戎马一生若还会被这小玩意儿伤到那不如回家养老算了。” 章一百四十 落难公主孟青青 虚若无看上去精神抖擞挺拔的身形就如一座孤高的峻峰以我七尺有余的身高在其面前赫然还要矮上半个头。自从他携朱高炽一起逃离应天府后似乎人也入世多了并没有象原著中那样彻底退出江湖和天下之争避世隐居而是随着朱棣的大军跑了不少地方。说起来朱棣敢放下边塞事务赶去济南聚歼李景隆要说是他两个儿子朱高炽和朱高煦给他的信心还不如说是虚若无坐镇让他吃了颗定心丸。 虚若无剑眉一耸眼神望向城下交战的双方叹道“鞑靼人要撤退了!若是他们还不撤退等到天候进入冰封时节他们引以为傲的精锐骑兵将会丧失机动力。那时候前有女真军队的拦截后有我们猎骑追袭想跑也跑不了了。” 我望了望被烽火染红的半边天际不解道“说起来我还是不明白建州女真是如何瞒过鞑靼人的防守袭击乌兰巴托的。即便是鞑靼人疏于东面的防守但是也不至于预警也没送出一个就让女真人轻松的袭击了自己的腹地吧?” 虚若无淡淡一笑“其实朱棣那小子在和我说这个计划的时候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他们朱家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帝王之相但是说起来却个个都精擅权谋之术朱标那小子是朱棣这小子也是连那半大不小的朱允纹居然也是。朱棣这次就是默认和帮助女真人夺取呼伦湖和贝尔湖之间的广袤草原以换取女真佯攻鞑靼人后方为自己获取更大的喘息空间。女真人就是走这条路绕过了鞑靼人位于苏赫巴托尔防守重镇西乌尔特偷偷的摸到乌兰巴托施行的奔袭。” 我愕然“呼伦贝尔大草原!” 虚若无点头笑道“可以这么称呼那里是鞑靼人统治范围内最大也是最肥沃的草原之一。女真人常年被几大势力压制在长白一代苦寒之地早就在窥逾鞑靼人的牧场只不过他们的人丁不旺生怕一旦和鞑靼人起冲突将会损失元气所以迟迟不敢动手而已。这次有了朱棣的协议他们当然有些肆无忌惮了。” 我心中闪过后世一些历史无奈叹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希望燕王这次不要玩火才好不然剿灭了虎豹却养肥了豺狼岂不是前功尽弃?” 虚若无笑了笑没有言语。 蓦然战场上的形势生了剧变情况开始混乱起来。 我轻叹一声转头对虚若无拱手道“舍弟希武正在敌阵中冲杀现在也不知道场下生了什么事希文只有先失陪一下赶去瞧瞧。” 说罢左脚在城墙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如一片秋叶缓缓落下。 拨开射来的乱矢我随手夺过一把佩刀脚尖轻轻的点在几个也不知是敌是我的兵卒肩头横掠而去。 希武似乎没什么事倒是敌人阵营出了骚乱。 我飘掠到希武身旁不顾他满眼的羡慕淡淡问道“怎么回事?” 希武此时已经浑身浴血坐在骏马上威风凛凛的挥舞着长戟。经过了在张玉身前的洗礼他已经不在是以前那个光有一腔热血的傻小子炯炯有神的双眼充满了坚毅和冷静。听我问询伸戟扫开一片敌兵谨慎道“不知道按照世子所说鞑靼人应该在这两天就要撤退了应该不会自乱阵脚给我们这可乘之机。”(此时朱棣已经带着朱高煦回顺天布置了所以定边主帅换成了和我们也还熟悉的燕王世子朱高炽辅佐他的还有朱棣的心腹大将张玉) 这时在另一边厮杀的校官突然朝我们大喝道“大将军有令全军突袭!” 希武浓眉一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喜色“张玉将军该是得到了鞑靼人内乱的确切消息!大哥我先去建功了!” 我笑骂道“你这小子真是官迷心窍去吧!” 看着一骑绝尘而去的希武我心中一阵安慰再怎么说家里的男丁也就是我和希武了希武现在能成长到这般模样至少保证了我们韩家以后不至于一代而没。至于希武能不能在朝当官当什么官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鞑靼人的前锋再次出现了混乱几个打眼的身影出现在莽莽人流之中。 当先一人眼若铜铃高额厚唇不知道练的是什么武功赫然须俱如烈火般通红。此时正手拿一根诺大的精钢狼牙棒起着一匹烈马虎虎生威的左冲又突恰似一只了疯的狮子。 跟在此人后面的是一个披头散的中年人虽然其声势没有当先那人浩大但是手中一双流星却严严实实的守护在四周挡住了不少朝怀中那重要人物戳来的长矛。 至于他们死死保护的那人赫然是一个身着鹅黄轻纱的女子只看那轻纱上的斑斑血迹就可以知道她肯定是受了不小的伤。 希武接受二伯的亲传苦练了半年。之前一段时间在张玉的军中的磨练就以勇猛而著称这次果然也不负勇猛之名硬是如一把尖刀般穿过了敌人数道防线跑近到了那几人的身前。 横戟将身前几员十夫长一戟两断希武大喝道“前面几人是敌是友给我报上名来!” 那须俱红的高手依然在厮杀没有注意到希武的询问到是其身后的那人听到了希武的话“我们是女真人现在族内正和鞑靼人开战所以我们才受到了鞑靼人的追杀!” 一路受到拦截很多我此时离那几人还有些距离但是他们的话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既然有这么一番话这几个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须俱红的大汉应该就是女真族内有“火狮”之称的赤佳尔另一人估计就是和他齐名的“流星”贞白牙。至于那个受伤的女子自然就是建州女真的公主“玉步摇”孟青青了。 希武在马上并没有停顿多久虽然他并不喜欢女真人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句话他还是明白的。手中长戟没有休息纵马一跃立时将几人前面清出一条窄道。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一个阴柔中性的怒喝声在众人心中响起虽然战场嘈杂无比但是这个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模糊。 希武当然认识这绝代妖人里赤媚但是既然他已经动手就不会退缩了! 蓦然希武暴喝一声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紫色手中长戟化作一条做势欲扑的蛟龙呼啸的戳向里赤媚拍过来的右掌。 里赤媚心下一惊希武这一戟可能并不能对里赤媚造成太大伤害但是若被这一戟戳中他的手掌少说也要数月来恢复这在如今险峻的形势下是不明智的。所以里赤媚收手了。但是收手并不代表他会停手!只见他的身影再次加快已经越过了身前的贞白牙一掌印向孟青青的脸庞。 贞白牙手中流星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这时一旁的赤佳尔猛然扯回马头弓背挡在了孟青青的前面。 “噗!” 一口带着肺腑碎片的鲜血喷将出来赤佳尔大喝一声“保护公主走!里赤媚我来对付!” 里赤媚冷哼一声赤佳尔和他的武功差距不小想靠他一人拖住自己岂不是痴心妄想! 猛然身后劲风再起在前冲之力缓过来以后希武的长戟再次找上了里赤媚。这次有了经验他的长戟已经留有后手声势却更胜从前。 里赤媚心下烦躁手掌翻飞猛然拍在长戟的刃背一股剧烈而阴柔的气劲将希武连人带马震退数步。 贞白牙已经越过了里赤媚死命朝定边城塞跑去。 而赤佳尔赫然扯掉上身的衣服右手一扣手中狼牙棒的机括。 钢刺如蜂针飞散这种暗器细若毛最容易袭穿高手的护体真气对其身体造成伤害。但是按照赤佳尔这么操作他自己也铁定难以幸免。 果然赤佳尔身中无数蜂针大喝一声抛下狼牙棒就朝里赤媚抱去。 里赤媚刚刚躲过一篷细针正待要去对付缠住他的希武猛然被赤佳尔吓了一跳。急欲躲开时却被一道呼啸而来的剑气给迫了回来。 “嘎查!” 赤佳尔一把熊抱将里赤媚狠狠的拥进了怀中。这声骨碎声并不是里赤媚的而是赤佳尔的! 我一边赞叹赤佳尔的忠诚一边对希武喝道“去保护孟青青!这里我来对付!” 希武愤愤的挥开长戟不甘的回头帮贞白牙开路去了。 “啊!” 赤佳尔一身悲啸里赤媚已经将他全身骨骼经脉震碎生机顿失。 可是当里赤媚挣脱了赤佳尔怀抱的那一刹那却只看到了飞掠而来的我!贞白牙和希武已经早已远去。 我知道这时干掉里赤媚的最好机会所以手下没有留情以刀做剑在里赤媚的前方划出几道劲风把其身前的几个敌军士卒劈杀。 猛然我右侧地面一阵裂动一支长枪朝我肋下袭来。 章一百四十一 咆哮的黄金狮子! 我心下一叹好像每次我要对敌人痛下杀手的时候总是有或这或那的人和事来搅局这似乎也成了定式让我颇感无奈。 极不情愿下我撇下了袭杀里赤媚的诱人想法翻手回刀将偷袭的长枪震开来去。 偷袭我的人能在不经意下靠近除了他座下那匹宝马确实骏朗不凡外本身肯定也是个擅长隐匿气息的高手。 只见那人被我震退了手中长枪立刻拉紧缰绳策马退却几步站在丈余外细细打量着我。 此人一反鞑靼人轻装皮甲的装束赫然穿着一身不轻的鳞甲青绿色的鳞片在阳光下耀耀生辉。深壑般的眼眶高挺的鼻梁灿烂若太阳般的金黄长以及那双深邃如大海的瞳孔都在向人昭示他的不同。他手中拿的就是一般的长枪不过其座下的马匹赫然比身边其他的骏马要高了不止半尺细细一辨竟是汗血名驹!显然此人身份显赫故而神色间满是傲慢只不过人马如一的站在那里浑然一副宗师气派却让人觉得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马上之人看我随意一刀就震开了他的长枪讶异之余冷哼道“阁下能拨开我的长枪定不是泛泛之辈里耶夫的枪下从来不杀无名之人给我报上名来!” 生硬的汉语虽然难听但是音却也还标准。 我淡淡一笑回头看了看里赤媚“里老难道没和这位介绍过希文么?”话间好似两人就是多年朋友般。 里赤媚还在苦笑无语里耶夫已经哈哈大笑出来“原来你就是韩希文!忽雷哲说你如何如何可怕但是现在看来也没有多过几斤肉来看上去不过是一文弱书生罢了!” 里赤媚和我同时哑然即便是不算刚刚那一刀我能在千军万马中视若等闲就足可以说明身手如何了怎么可能是文弱书生?难道鞑靼人喜欢用身体的强壮与否来判断一个人的实力? 里耶夫策马再退数步赫然从左手上扯下手套一把丢到我的脚下“鞑靼大汗座前第一勇士‘黄金狮子’里耶夫正式向你韩希文提出挑战!” 这次连一旁厮杀的士卒也愣住了浑然忘记了自己还是身在战场。这种中世纪西欧的骑士决斗礼仪很少在东方出现想来见过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我神色一敛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在这纷乱的战场里谁会有兴趣和他玩这个骑士决斗?我现在的目的是多干掉几个高手除去方夜雨的爪牙而不是在这里和他玩这过家家的游戏。 里耶夫深邃湛蓝的眼睛猛然一紧冷哼道“既然阁下沉默不语认为我不够资格与你决斗那里耶夫就不耻出手了!”说罢两只手猛然握紧长枪双腿迅而夹住马肚子暴喝一声风沙扬起大地震动里耶夫早已人马如一般朝我冲将过来。 里耶夫本来就离我不远更何况他座下那匹宝马加起来丝毫不费力气所以其到我身前的时候正是我还没提起佩刀之时。长枪在其手里就像是一把开山碎石的力钻尖锐的劲风直袭我的面庞。 “噗!” 里耶夫心中还在讶异我为什么没有躲闪其手中准备的十余种后手浑然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一瞬间就已经连人带马的从“我”身上穿行过去不过枪头一点没有触及物体的感觉更加没有如他心里想象的一样带其一篷鲜血和无数碎布。 拉缰回马里耶夫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轻视一脸凝重的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我。在他数十年的沙场征战中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的视距内躲过其气息的搜捕更加不可能让自己手中的“狮子咆哮枪法”下逃脱。在鞑靼只有一个人可以不惧自己的“狮子咆哮枪法”那就是修习“不灭红莲止戈”的“炙火”忽雷哲! 正在里耶夫心中翻天蹈海之时里赤媚的叹息声在他身后响起“里将军韩希文的武功已经不在敝国师之下千万不可小觑我们还是联手如何?” 里耶夫闻言顿时七情上面里赤媚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忽雷哲就让里耶夫窝火。忽雷哲在“鞑靼三杰”中是成名最晚的而且功力一直排在三人最末。若不是一次战斗中的忽然彻悟“鞑靼三杰”应该还是以里耶夫为尊。但是现在…… 里耶夫心中不忿手中长枪猛然提起单手携到腋下。 蓦然我和里耶夫之间的空间就像是与整个战场隔绝了一般安静得连片落叶着地都可清晰听闻。呼吸已经变成了种奢侈眼神更不需要交流。 里耶夫座下汗血宝马猛然圆瞪双眼撕心裂肺般长啸一声前蹄踏实地面。 我只感觉到身前的地面宛如塌陷了似的黄沙漫天。 里耶夫的坐骑蹄声由远及近像是一种极有规律的催命魔音。 三丈。 我丢掉了手中佩刀因为在里耶夫准备拼命的那一时刻我就知道手中的凡铁已经作用不大了。 里耶夫握着长枪的右手蓦然涨大一圈浑身上下泛出犹如太阳一般耀眼的金黄。 两丈。 我的衣袍随着我急剧攀升的气场在风中恣意飞扬我的四周与战场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比气流由绝对静止到绝对运动让人摸不清到底是谁改变了谁。 里耶夫的左手终于松开了缰绳一把伸到右手手掌之前握紧了长枪的前端湛蓝的瞳孔一片杀意。 一丈。 我缓缓阖上了双眼因为就在刚刚那一刹那我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庞斑与历若海他们对决的那几幅画面多么熟悉的景象! 里耶夫没再改变姿势因为这时骑士最后的冲刺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亡! “轰隆!” 万里无云的天空猛然落下一道鸣雷将我们两身旁不到两丈的地面炸出一个深坑。 就是这一下影响了我和里耶夫几近完美的表演也挽救了里耶夫一条性命。 毕竟里耶夫还不是历若海;而我已经不逊于当年的庞斑了! 枪飞! 里耶夫的长枪和我的手刀交击后立刻分出了胜负。 他座下的汗血宝马硬是驮着他跑出了半个战场的距离才力竭倒毙体现出了宝马的价值。 刚刚那一击受到了炸雷的影响我的手刀和其长枪交锋角度生了很大的偏差故而无法全力送出真劲将其立毙当场。 我蓦然张开双眼没有理会前面戒备甚深的里赤媚直接反身朝里耶夫掠去。 经历过刚刚那样战斗的高手成长起来将是我们的麻烦就像是当年参加过迎风峡一役的谈应手!既然他受了伤就绝对不能放过他。他活着就是祸害! 我的身影一震旋又快了几分不管身下到底是那边的士卒只要能借力我就一踏而过没有丝毫停留。 里耶夫出现在我身前三丈处而我的直觉也感到了一股危险气息的临近手里不管三七二十一聚起大量真元剑气如流星将里耶夫那里的地面笼罩在我的攻击之内。 “嘶!” “嘶!” “嘶!” “叮!” 里耶夫中了我三道剑气之后终于被赶来的人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我心中一阵可惜不过依然掠身而上鬼魅一样的变掌成爪抓向来人。 “呼!” 一道异常炙热、宛如火焰的真气将我的手爪吓了回来来人竟然有着不输于我的实力! 我脚步一错闪过了铺天盖地的满天戈影飘然落在了远处。 “忽雷哲!”我冷哼一声看着这传奇救兵无奈叹道。 忽雷哲依然是一身华服只见其右手一摆收回了出击的长戈淡然笑道“好久不见希文。自从应天皇宫一别已是数月不想再见依然是在战场之上。” 看着里赤媚已经赶来落到了忽雷哲身侧我无奈的卸掉了身上聚集的真气。这场架估计又打不成了! “呜!” 战场上鞑靼人的伤亡过大主帅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忽雷哲回头看了看身后汹涌的兵潮不无担忧的道“又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攻城唉!” 我淡淡一笑“希望你们的粮食还够不然以现在的形势和天候想要安然撤回乌兰巴托还真是个大问题。” 忽雷哲哑然失笑“没想到最先为这个问题操心的反而是希文你。” 我看了看站城墙上眺望的希武微微一笑“当然需要担心在我们决战之前你们可千万不要被女真人给打垮了。不然失去你这个对手我会感到很遗憾的。”说着转头对里赤媚笑道“若里老有闲除夕可到长沙府的岳麓山一行魔师期待你的大驾。” 话音未落我已然转身背影渐远。 忽雷哲一把抱起重伤的里耶夫苦笑道“何必去和敌人硬拼!难道这席高手的虚衔真的如此重要?” 里赤媚仰望了定边城塞片刻叹道“自古以来能看透这些的又有几人?就是我和忽老你现在不也是身不由己么?” 沉默两人一阵无语。 “呜!” 撤退的号角再次响起。 “在催我们回去了走吧!”忽雷哲朝里赤媚点了点头笑道。 章一百四十二 伤心公主伤心地 估计是怕鞑靼人去而复返所以定边城塞的大门赫然紧闭丝毫没有开门的迹象。 心中微微一笑那高逾五丈的城楼并不能对我产生困扰拿起几柄破刀丢向半空稍微借了点力我就纵身飞渡上了城墙。 张玉哈哈大笑走上前来一把搂住我道“本来还想看看希文你怎么来喊开我的城门没想到你直接就飞上来了。”说着朝城楼下望了望“若是我估计跳下去都会摔断几根肋骨更别说从下面上来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嘿然一笑“所谓术业有专精大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谈笑间敌虏灰飞烟灭。若是希文也要拉来比岂不是要天天气郁填胸食咽无味?” 张玉愣了一愣大笑道“希文的口才和道衍有得一比下次到是要安排你们比试一下!看看孰优孰劣。” 我对着这玩兴大的张玉无可奈何只得苦笑问道“希武那小子哪去了?” 张玉脸上一阵怪异的表情支吾道“那小子把那个女真公主护送回来后见到你已经打退了敌人就一刻不离的带着她到震北先生那去了。说是伤势太重不宜久拖。虚老则潜去关外打听具体消息了看看是否是敌人耍诈。” 我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赤佳尔叹道“大将军若是清理战场就把那个忠心护主的‘火狮’择地埋了吧!多少他也值得我们钦佩。” 张玉点了点头“这次殿下的计划牵扯到了不少势力恐怕长城外的天下就要变了!” 我淡然摇了摇头头转身向城内走去我也想知道孟青青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 ********** 定边城陌上贵宾楼。 烈震北右手食指和中指探在孟青青的玉藕般的手腕上皱眉不语。 贞白牙一动不动的站在隔烈震北不远的地方眼睛凝神的看着孟青青脸上满是担心。 希武此时已经换下了一身鲜血的铠甲穿着粗布武服坐在烈震北的下手位神色间充满了关切。 好一会希武看向烈震北问道“震北先生公主情况如何?” 烈震北面露苦笑摇了摇头“全身经脉俱断身上骨骼被震碎大半大大小小的肌肉几乎都被撕裂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死了。她完全是凭借着身上那股精纯的先天真气自然的维系才勉强活到的现在。” 听到烈震北的话贞白牙脸上表情极度扭曲双拳捏得骨头脆响牙帮咬得鲜血都溢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希武皱起眉头急忙问道“情况如此差先生是否救得过来?” 烈震北放开搭脉的右手站起来负手望着窗外“在这世上烈某只知道寥寥几个人有这能力和手段可以与我携手把孟青青救过来。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孟青青体内有一股死气我估摸她除开身体上的创伤肯定还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她脑袋里一意求死。这样子的话即便是我们能把她身体的创伤修复她也不一定能‘活’过来。” 希武转头看向贞白牙“公主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贞白牙面容扭曲喉咙里咕噜咕噜几声猛然大喝道“别问我一切等公主醒了再说!” 这时我推门而入看了看如睡美人般躺在床上的孟青青她那芙蓉俏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全身就如一滩烂泥感觉不到生的气息。 我对贞白牙点了点头“赤佳尔不能白死你出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至于孟青青的事情等她清醒后再说。” 贞白牙听到赤佳尔的名字猛然一震疾步跟着我走了出来。 大厅中央一折竹席盖着一具尸体正是今日忠心护主力竭而亡的赤佳尔。此刻他的躯体早已冰凉火红的须没有了活着时那骇人的气势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地上。 贞白牙既没有呼喊也没有痛苦出声只是一把抱起赤佳尔的身躯不断的默默抽搐着不时掉落几滴眼泪。自赤佳尔叫他带着孟青青逃离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赤佳尔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真正看到自己携手这么多年的老战友变成一具尸体贞白牙还是冷静不下来。 我淡淡的走到他的身边轻叹道“死者已已你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们了么?” 贞白牙失神的站起身来走到桌几边喝了口清茶“我们被族里抛弃了!” 希武也跟了出来闻言愣道“你说什么?” 贞白牙咬牙切齿道“建州生了动乱我们的老族长被杀了!若不是这样他们怎会在公主身处鞑靼人地盘之时就动手奔袭乌兰巴托让公主身处险境?而且事情生得如此突然公主连逃的机会都有就被方夜雨的手下袭击了。不然凭借公主的智计武功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被他们得手!” 听到贞白牙有点语无伦次的叙说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是建州女真动乱一说估计也和朱棣的计划脱不开关系。 看着缓缓走出来的烈震北我询问道“先生说要与人携手才能医治公主这个人就是二伯么?” 烈震北点点头淡然道“若说‘外科手术’天下无人能及得上你二伯而要动这手术也必须要我调配的药剂和汤水来辅助所以两人缺一不可。” 贞白牙猛然转过身来肃颜道“我立马动身去请韩先生!”说罢就往门外走去。 希武一把拉住贞白牙皱眉道“先听震北先生把话说完再走不迟。而且你就这么跑去武昌我可以说你还没进大门就会被封寒前辈或者谈庄主立毙当场。” 贞白牙到是没介意希武后面的威胁直接转身问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烈震北望着这莽撞汉子哑然笑道“先不说你有多快的腿程可以胜过飞鸽传书而且就算是飞鸽传书来去也要耽误至少十天的行程。而现在按照孟青青郁结于心的情形估计两天都不一定能撑下来。所以你最要紧还是先想办法激起孟青青‘生’的**否则一切休提。” 贞白牙脸上再次露出痛苦的神情双腿跪到地上捂着脑袋大哭道“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怎么做?” 希武低头思索片刻朝我望过来“我可以去试试!” 我一言不语盯着希武许久缓缓道“你决定了?” 希武脸色一肃轻轻点了点头。 我展颜笑道“想做就去做吧!人生陷入低谷是很正常的希望你对她会有点帮助。” 希武朝烈震北拱了拱手带着贞白牙走进了孟青青的房间。 烈震北坐到太师椅中淡然道“女真人始终和我们牵扯太多这样合适么?” 我哈哈一笑“若事事都要思前想后岂不会耽误许多美好的景色?而且孟青青现在可以说和女真人关系不大了希武难得这么认真的去做一件事情做兄长的岂有不支持他的道理?” 烈震北将手中茶盅的茶水一干而尽微笑道“你这是在欣然身上悟出的道理么?” “噗!” 我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将出来尴尬道“这也被震北先生看出来了?” 两人相视片刻突然畅快的大笑起来。 “你们在说我么?”欣然施施然从门外进来嫣然笑道。 ********** 三天过去了烈震北的飞鸽传书早就了出去而孟青青也在当天晚上就苏醒了过来。至今我也不知道希武在其耳边说过什么但是孟青青看着我们的时候都是木然无情看不到以前交战时巧笑倩兮的神态。 今天一早孟青青忽然不顾贞白牙的反对把我和烈震北等人叫来说要把她的事情告诉我们。 孟青青的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苍白不过奇怪的是她竟然允许希武和贞白牙一起搀扶她坐上木制的轮椅。因为毕竟涉及到孟青青的某些**我也没让张玉过来只是说到时候给他个准信而已。 孟青青在大厅里面坐定看着我、欣然、烈震北和希武缓缓说起了她的故事冷漠的神情让我们以为她是在说别人的遭遇。 事情一一铺开整个情形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建州女真内部一直倾轧严重这次孟青青出使方夜雨处参加联军也是内部叛逆者把她支开的手段。孟青青素来有“圣女”之称在族内声誉颇高而且武功智计均为一流这就成为了那些叛逆者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这次方夜雨的请求正好成为了这些叛逆者支开孟青青的契机因为论声望、武功族内都没人能和孟青青相比她做代表自然最为适合。 尔后朱棣的计划实施建州女真一夜变天叛逆者坐上了族长的位置成为了鞑靼人的敌人自然也就成为了方夜雨的敌人。孟青青接到消息的当晚就欲逃跑但是她一个人又怎会是那么多妖人的对手?就算是面对一个里赤媚她也不一定能轻松逃脱。 后来的事情就比较老套了孟青青被抓后审讯她的鹰飞对其百般凌辱。可怜她确实是一点都不知道女真人的进军计划无奈下被鹰飞折磨得几乎断气。最后从外面赶回来的贞白牙和赤佳尔带领了不少部属在几乎全部牺牲的情况下才把防备不甚严格的孟青青救了出来。后面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 烈震北朝我看了过来我微微一笑“我想公主没有说谎在这个形势下公主对于方夜雨来说并没有太多价值了所以被救出来也非不可能。说不定方夜雨就是希望贞白牙他们把公主救出来还可以揪出女真人的行军之处。” 欣然在边上唏嘘道“何况公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会有哪个女子拿贞洁来做苦肉计的筹码么?” 孟青青眼神扫过众人淡淡的道“我的故事说完了信不信由你们可惜我痊愈的希望不大否则我一定要取下鹰飞的人头!” 希武坐在旁边叹道“没关系的只要二伯和震北先生联手就是秦姑娘那么重的伤势亦可治愈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孟青青奇怪的看了希武一眼没再言语。 章一百四十三 反击前奏 洪武三十二年十一月十七日冬。 鞑靼人在诸多部族可汗协助下击退了建州女真的侵扰终于守住了自己的汗廷――――乌兰巴托将其大军赶回了呼伦湖和贝尔湖以东多多少少挽回了点颜面。但是建州女真对乔巴山、呼伦贝尔、温都尔汗等地造成的巨大创伤却永远也弥补不回了鞑靼人这次过于相信自己对外的威慑力只把防守部队布置在西乌尔特一线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失误。而且经过了这一战后鞑靼各部族开始壮大渐渐脱离了中央的约束分裂之势骤现。 雪。 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寒风在天空中冉冉飞舞或如浅笑或若颔在半空交织成一朵棉絮般的云网将人远眺的视线留在了身前。又像是连绵不断的帏幕铺满大地印衬着那暖暖的骄阳天地湛然纯洁仿若洗涤着人的心灵。 定边城塞还没有做好准备那不请自来的满天大雪就将整个城塞内外染成了银装素裹。而此时鞑靼人却似乎有诸多担心是以仍然驻扎在城外没有退兵。而朱棣一反常态的命令定边固守丝毫没有出击的打算。两边大军一时间就这么奇怪的遥遥对峙起来殊为奇怪。 裹上一层皮袄我缓缓走上城楼望着天地间一片雪白独自呆。出生在南地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雪了最近一次也是在“转世”后在武昌府见到的。不过那浅如绒毛的细雪远不如眼前雪景给我的震撼更大。 唐代“诗仙”李白曾曾赋诗《北风行》道“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描写那广阔无垠的满天大雪更把银妆雪地形容成黄帝擒蚩尤的轩辕台让人在寒冷中也不住热血沸腾。 而宋代张元的《雪》更是以一句“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来形容大雪纷飞之时那震人心魄的宏大瑰景把人带进了那神话般的世界。奇妙的是只这一句几乎就可把定边城塞的的景色的形势囊括于一贴切万分! 不过天冷人怎会不冷? 战场残酷人世沉浮又怎可能不残酷? 前几日清晨二伯已经披风戴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定边连和我们两兄弟唠叨家常的时间都没浪费进门就开始查看起孟青青的伤势来。 而这时正好是孟青青受伤后的第十天! 烈震北不愧“毒医”之名乃现今当世用药的第一人孟青青伤势如此严重甚或比之当年秦梦瑶的情况更加恶劣但却楞是被他使用一贴汤药吊着孟青青的生命直到二伯赶至。 不过二伯的检查情况还是让人倒吸了口冷气。 孟青青的碎骨由于自身精纯的先天真气的调养赫然在这十天内愈合了大半!如果她仅仅是受的一般伤势骨骼愈合当然是个好消息。但是现在却因此变成了畸形骨相若任其展再也没有痊愈的可能!最后二伯不得不征求孟青青的同意和烈震北两人使用浑厚的内劲把她全身骨骼再次震碎接骨重组! 为了防止孟青青真气枯竭当时我就在其病床边为其护航。看着这娇俏佳人在两位大医师的铁手下将身体里的骨骼寸寸震碎再移位接骨定板包扎。不论脸上如何苍白也不论身上的汗水浸湿满身孟青青楞是咬紧香唇没有哼过一声连我这堂堂男子汉站在旁边都觉得汗颜。 尔后二伯动刀把孟青青一些主要肌肉做了纤维桥接虽然整个过程使用了烈震北调配的五石散镇痛却依然让我替孟青青捏了把冷汗。看着她那倔强的眼神我只有钦佩。 一天一夜这就是两大圣手为孟青青医治耗费掉的时间。 生与死的徘徊意志与痛苦的较量。 次日清晨孟青青的全身骨骼已经重新接起主要的肌肉也已修复完毕剩下的事情就是教授她学习“寂灭心经”修复那受创的心脉;以及慢慢修养让其他肌肉组织慢慢复合了。幸好这次孟青青早就神智清醒不然若和当年秦梦瑶一般昏迷不醒我们又到哪去找齐七个绝顶高手为其打通玄脉助其修炼? 痛苦不是么? 但是人生本来就是如此残酷! 希武这几天眼见成熟忙碌了不少。他大多数时间呆在贵宾楼里照顾孟青青但是只要城外战事一起希武绝对是冲锋陷阵的第一人。因为定边城里外众高手之间互相牵制忽雷哲、里赤媚都不好出手这也成全了希武沙场逞能勇猛无惧之名。没过多久他的名字也在张玉的军中渐渐传播开来被冠以“骁将”之称。 但是这都是几天前的事了。今天在这皑皑白雪之上只有静谧只有安宁。 只有大自然才能洗涤人心中的欲念和污痕。 蓦然身后阶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眨眼间张玉那魁梧的身形就出现在我身后“殿下的飞鸽传书到了!” 我回头看着张玉那微泛喜色的脸庞淡淡道“能让大将军高兴成这个样子莫不是有大战要打了么?” 张玉哈哈一笑“还是希文你了解我殿下已经完成了对鞑靼人的包围现在就等我们这里出击了。” 我望向远处鞑靼人的绵绵连营皱眉道“敌人在这里尚且还有不下于十万的兵力难道大将军想把要塞的兵力全部抽调下去?” “不!”张玉微微一笑“我们还有援兵不过这要等到晚上!” 说话间希武那浑厚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大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开始反击了?” 张玉一愣望着我苦笑道“这小子都成武痴了!” 希武提着长戟一步一顿的走到了我们身边“若是出击将军紧要记得带上我。” 我心中微叹一口气喝道“希武你若是不能端正心态那今天晚上就给我留在城里!” 希武一愣喃喃道“大哥……” 我叹道“战场不比一般若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就是个莽夫!今天晚上你若要出击绝对不可去碰对方高手特别是鹰飞!鹰飞被誉为塞外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身手只比里赤媚稍差甚至在方夜雨之上。你如今虽然功力大进但是比之鹰飞还是有段不小的距离若是你今晚出击一心就想着如何在美人面前邀功那恐怕十死无生。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把你留在城里!” 希武面色为难挣扎了好半天才道“我知道了大哥。”我拍了拍其肩膀笑道“不要如此沮丧蒙人现在气数将尽你总会有和鹰飞交手的一天只要你以后努力刻苦想来不怕赶不上鹰飞的。但是在有把握之前绝对不要做蠢事。” “恩!”希武脸上神情一肃朝张玉敬了个礼径直走了下去。 张玉看着希武的背影微笑道“这小子确实不错在我军中仅仅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让我手下的那班自命不凡的儿郎们心服口服若是大局观和谋略更好一点以后说不得要他自领队伍出去闯闯了。” 我嘿然一笑“大将军如此栽培若希武不努力一点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希望?” 张玉淡然摇了摇头“有机会也得有这个能力抓住机会。不过作为军人太过儿女情长始终不好。” 我叹了口气“随缘吧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一关的若自己不能闯过去别人多说也无奈何。不要说年轻气盛的希武就是庞斑、浪翻云不也是要走过一遭才有所领悟么?”说罢我回头看了远处的连营一眼缓缓的走下楼去。 ********** 深夜冬夜的雪下得更加猛烈了鞑靼人虽然常年生活在寒冷的北方但是也受不了这冰封三尺的恶劣天气龟缩在大营里没有动弹。 定边城里却一反之前的沉闷开始慢慢聚集兵力人衔草马裹蹄准备半个时辰之后的突袭。 出乎我意料的是城塞里的官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对这命令抱有怨言似乎是前面的守城战斗过于窝火年轻的将士们一腔热血无处泄士气赫然高涨不已。玉身旁淡淡道“月黑风高、漫天风雪正是偷袭踏营的大好日子。鞑靼人主帅若是不蠢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将军难道不怕他们设伏么?” 张玉正在整理身上的装备不时的拉了拉棉衣的领口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特别诧异的看着我“希文你竟然只穿一件单衣!不觉寒冷么?” 我哑然失笑道“先天真气到了我们这一步早已不受寒暑侵袭。所以天上风雪虽大我并不觉得寒冷。” 张玉羡慕的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身上那笨重的棉衣“我们今天出击就是知道鞑靼人会设伏不过螳螂捕蝉焉知黄雀在后?等着瞧吧!”说罢对远处的希武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希武斜举长戟大声道“报告将军将士们都准备好了!” 张玉面容一肃运功喝道“全体将士听令咬好桔梗出击!” 章一百四十四 雪夜踏营 夜已深沉初时还能隐隐约约望见一丝轮廓的皎月现在已经羞涩的没入到了云端深处。 天空中飘洒的鹅毛大雪远远不是“落”这么简单了呼啸的寒风携着初冬的凛冽不断在地面上割裂着地面卷起满天雪屑与骤降而下的鹤羽白纱相映成趣巍巍壮观。 定边城塞大门悄悄放落在这猛烈的风雪中没有露出丝毫声响。 一列列骑兵倚着那不甚明亮的夜色踏在皑皑的白雪中走上了征程。为了避免敌人的岗哨过于早的现奇袭队的踪影张玉让那些袭营将士全部换上了白色的外套白色的铠甲甚或白色的马匹。不知道当年“白马将军”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否也是这般模样但是焕然一新的奇袭队踏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确实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看不出多少破绽。奇袭队领队将领赫然就是希武不过一月来的战火洗礼已经让这个毛头小子知道了什么是策略。他自出城就绕开了城塞正前方的开阔平原转而在左侧方向的丘陵绕了不小的弯道靠近了对方侧翼。 而此时作为“正奇”两路大军的“正军”――――张玉的步骑方阵也缓缓的出现在了平原之上矛头直接指向了鞑靼人的大营。 “呜!” 随着先锋旗手的牛角号声吹响雪夜大战拉开了帷幕! 鞑靼人果然如我想象的一般并没有因为天气的恶劣而放松警惕毕竟作为苦寒之地过来的草原骁勇绝对比长城内的明军更适应这鬼天气。只见他们的哨岗早在冲冲锋号吹响前就现了张玉大军的踪影连绵数十里的中军大营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全部燃起了明灯映红了半边天际。 “咚咚咚咚!” 装上精钢马掌的铁骑丝毫没有受到地面积雪的影响奔袭而来的巨大声响震骇人心。只见一片黑茫茫不知数几的庞大骑兵迅的冲出了鞑靼人的营门如同掇人而嗜的饕餮一般向张玉的大军。风雪冲击并没有给这些精锐部队带来多少困扰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威势。 张玉拉紧马头转头朝我笑了笑“真不知道鞑靼人怎么想的若我是其主帅早在五、六日前就该撤退了那时候即便是我们想追碍于定边城守的责任也放不开手脚。但是如今虽然鞑靼人的大军依然人数众多但是在这风雪之中反而成了累赘不论战或逃对其都是制肘。”说罢张玉朝号兵打了个手势另一种尖锐号角声骤然响起。 希武隐藏在侧翼的奇袭队撕开了其面纱狠狠的插进了鞑靼人的营地。 张玉策马大叫道“儿郎们走!” 从僧道衍麾下调拨过来的猎骑大队越众而出一改前些日子挽弓操刀的形象个个持起长矛与鞑靼人的精锐迎面而上已然交上了手。 冲在敌队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老朋友忽雷哲!自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挥鞭纵马将张玉护到了身后。这次突袭为了方便作战我别无选择的挑了一根长枪虽然我不擅长使用这种长形兵器但是和历若海并肩战斗如是之多不觉间也沾染上了他那“燎原枪法”的脾性――――一往无前! “叮!” 一声枪戈交击的声音在战场中散开顿时将两阵前锋将士耳膜震得生疼。 不过两大高手的撞击并没有影响到双方精锐的脚步在我们交手的那一刻两股洪流的箭头已经交错而过泛起了无数血影刀光。 忽雷哲不愧为用戈的祖师枪戈交锋的时刻一股扭力蓦然出现我座下骏马受不住这由动至静的骤然剧变前蹄猛然在雪地里踏出了一个浅坑。 雪屑漫天我的身形顿时一挫。 忽雷哲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只见其右手突然爆出一股真劲戈刃立时被烈火之色笼罩几个小巧的转切长戈已经如一把收割灵魂的幅幡朝我身侧袭来。他出手的角度正好找的是我视线死角在加上长戈和雪地同时反光也极大的影响了我的判断。 “马头!”我心中蓦然闪出一个念头手中长枪迅而由腰间收其再从肋下击出。 “锵!” “叮!” “叮!” 果然忽雷哲这几招全部都是找的马脖子而刚刚那手骇人的起手势完全是迷惑人的! 忽雷哲三戈无果摆出一个架势退了几步拉紧缰绳立马不语。他当然不是为了刚刚几招未竟全功懊悔若我不能挡住这几招他才会感到奇怪。他疑惑的是我刚刚出手的那几招枪法姿势赫然就如与他交手过的历若海一样! 忽雷哲眼中闪出一丝兴奋左手一把抓住长戈右手一挑“再来!” 长戈蓦然通体火红在忽雷哲的前方幻化出数十道如烈火般的戈影将我连人带马笼罩在其攻击范围之内。他那灼热的真气勃然爆半空中那呼啸的风雪还没有及近他的身体就被蒸一尽化作了冥冥中的一丝轻烟。 于忽雷哲相比我的招式就不那么骇人了。每当忽雷哲的戈影近身我的长枪就会适时的出现在戈影尾端戳中受力的点。而当我全力出手的时候长枪上也泛出淡淡的青色枪芒将那炙热的戈劲驱散。 一红一青两股气劲在战场中央不断变化着方式交击。忽雷哲出手就若一团烈火戈影所到之处片屑不留一片灼烧的痕迹他的招式从来不留后手但是朴素简单的招式却总能起到最好的效果。而我使出的枪法就若忽雷哲在应天见识过的“燎原枪法”一般但是稍微欠缺点历若海那勇猛无惧的气势和一往无前的豪迈;不过那半空中撕裂的青色枪影忽隐忽现飘逸而洒脱枪路走势又是不拘一格就若天外飞仙般让人摸不到痕迹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的年纪相差甚远但是武学境界相差仿佛。 这丝毫不奇怪说起来忽雷哲的功力比之里耶夫还稍有不足但是对“道”的感悟却远甚后者。 “当!” 两人错马而过勒马停步互视着对方。 “呼……呼哈哈哈!”急喘两口粗气后忽雷哲放声大笑“爽!这是忽某数月来少有的如此畅快放手一搏在应天如此今天也如此!”说着看了看己方营地希武带领的奇袭队已经冲进了中营厮杀马啸和漫天烈火混成一片。 我淡然笑道“国师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大营呢?是否设有埋伏?” 忽雷哲扬了扬手中长戈嘿然道“彼此彼此!” 我轻叹摇头“希文始终不明白你们为何只到今天还不撤退毕竟定边城肯定是无法拿下的。” 忽雷哲脸现苦笑“若是可以退我们岂会如此愚蠢的赖着不走可惜……。恩?”说着只听得一声别样的号角声响起忽雷哲脸上现出惊骇之色猛然勒马回头撇开自己的精锐骑兵直奔大营而去。 我手捏长枪幻出几个枪势正待追击不料却被迎面而来的骁骑如潮水般淹没…… ********** 鞑靼中军大营。 希武的突袭刚开始可谓是势如破竹将鞑靼侧翼的数里营地杀得人仰马翻哭喊声、风雪声、刀剑交击之声闹成一片。但是进到了大营始才明白敌人早就设下了埋伏等着自己入瓮。不过希武背靠着张玉手下的精锐猎骑又怎会怕这埋伏?长戟乱舞希武将飞射而来蝗雨般的箭矢一一挡开大喝一声朝暗处的弓箭手驰去。 正当希武厮杀正酣突然一人一马披挂这青色鳞甲朝希武奔来。 “锵!” 一把长枪将希武挥洒着的长戟磕飞里耶夫满脸苍白的怒喝“哪里来的小丑也敢在此耍弄?” 希武不露声色长戟在半空一个转腕打个折弯又朝里耶夫袭去。 里耶夫本来较之希武高了不只数个档次但是吃亏在重伤未欲生怕触动体内伤势是以一时之间竟然只能希武打了个平手! 另一方的希武却是受益良多。 本来希武在平时是不可能和这样的高手交锋的而希武也听从了我的劝告在踏营途中并没有去惹一些自己估计抗不下来的高手。但是里耶夫的伤势却让希武找到了机会此时他越打越有精神越打越有领悟。不觉间希武出手的长戟已经不像是原来一般干涩隐约间已经有了一派高手风范。 忽然中军大营号角声响起里耶夫脸色一变手中长枪爆出一股灿烂的金黄色将希武的长戟崩开震退数步。 希武功力相当吃亏这次一退就退了十步不止。 里耶夫一拉马缰没再管希武径直向中军大营跑去。 ********** 好不容易杀出了条血路我一马当先的突破了鞑靼人辕门的守卫追着忽雷哲闯进了中军大营。马还没有立稳就见前面忽雷哲已然和一人交上了手。 乌黑色的枪头将忽雷哲那火样的长戈迫在前方不用多看我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章一百四十五 耶罗离去 &1t;历若海身着潇洒的藏青色武士劲服冷酷而英俊的脸庞迎着寒风一片毅然之色。乌金长枪在灰白的风雪中格外打眼而那满天遍布令敌人无所遁形的“燎原枪法”更是风雪中的一道风景。此刻他正与策马赶来的忽雷哲战在一团两大高手交锋之威楞是把其他人都逼开了数丈有余在这个***里他们俩就是一切其他人都没办法插手。 跟在他身后的是继承了历若海那柄丈二红枪的风行烈风行烈一身雪白衣领摆角随着寒风恣意舞动手中长逾丈二的红枪就象是风雪中的一道刺骨的风刃不断收割着敌人的生命。一人、一枪、一骑仿若就是当年年轻的历若海潇洒而冷俊令敌人胆寒让少女迷醉。不过此时的他却殊不轻松因为匆匆赶回的里耶夫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这极具威胁的年轻高手两杆长枪就象是前世的宿命一般蓦然交击四溅的火星刺得周围的将士双眼不住恍惚不得不退避三舍。 而几人身后的地面上成抗和年怜丹赫然正捉对厮杀。成抗半月前曾赶去了大名府见了那自出生起就从没谋面的叔公“碎南斗”成公彦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成抗的“昊极圣拳”却比以前更加犀利了。本来按理说年怜丹的功力远胜成抗局面应该是呈一边倒的态势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成抗和年怜丹打得风声水起时不时的成抗的昊极圣拳还能突破年怜丹玄铁重剑的防守朝年怜丹必救之处轰上两拳让年怜丹好一阵难堪。我看了看他们身后的猎骑大队终于知道张玉信心从哪里来了。 正当我准备出手解决无暇他顾的里耶夫的时候几道灼灼的充满恨意的目光看了过来不等我去查看大营一处猛然窜出几个身影朝我飞掠而至。 白色的轻纱、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青锋以及那张苍白略带病态的脸庞告诉我了来者的身份。甄素善一反往常冷静多谋的形象手中三尺青锋就如灌注了巨大的真气般剧烈颤抖一点不惧的朝我面庞袭来。 心中轻叹其实对上女人特别是美女谁都不忍心辣手摧花可是若是加上民族对立、理念冲突、甚或是家族血仇的时候谁能保证自己不会下手?所以正法红不得不死而甄素善也不会不报仇。 人世的仇恨就是这么简单一根稻草也有可能成为仇恨的根源。 撇开心中感慨我右手轻提长枪模拟着历若海的“横扫千军”灌劲而出。 甄素善功力本来就不如我若是真要傻傻的和我这长枪硬拼肯定只有剑毁人亡一个结局。所以她簌的收回长剑婀娜的身姿在空中轻盈的一个折转避过了我横扫千军的劲风手中捏出一个剑势如盛开的菊花和着呼啸风雪指向我的几处大穴。 而此时落后她几个身位的高手也已赶到“紫瞳魔君”花扎敖与“铜尊”山查岳联袂出手声势顿时骇人不少。 我眼神一亮学着历若海般双手握住长枪威凌无铸的“君临天下”应手而出。 无一丝取巧我的长枪和甄素善的长剑交击成一团一时间铿锵之声不绝于耳。“铜尊”山查岳的独脚铜人被我长枪击中顶部猛然间一**的磅礴气劲沿着铜人攻入了山查岳的魁梧身体他那一身刀枪不如的护体真气竟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噗!” 一口鲜血喷出山查岳的攻势顿告土崩瓦解他被击飞的巨大身躯将身后兵卒压倒一片甚是惨然。 “紫瞳魔君”花扎敖则和甄素善一道接下了我不下六十击的枪击。 六十击一到我立时收回手中长枪。 甄素善娇躯轻盈的落回地面不过愈加苍白的俏脸显出她的伤势不轻。 而花扎敖则骇人得多身上伤口无数血染全身落在甄素善的身后咳嗽不已。 甄素善果然有着不下于里赤媚的实力只看刚刚接我枪击的手法和功力就知道她已经越了一般高手的范畴假以时日她也许会有越里赤媚的声望和成就。 若是可能还真的想提前摧毁这诱人的带刺玫瑰。 不过我之所以停手就是因为看见了我的老朋友许久不见的“惑星”耶罗! 我的气势隐隐锁定着不住喘息的甄素善看着耶罗淡然笑道“自应天一别没想到耶罗你依然风采如昔别来无恙否?” 耶罗哑然失笑“既然希文你看到我依然这么精神何必再问是否无恙?”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说耶罗你风采如昔是因为我看出你又有了新的突破。不过后面那句问候则是冲着你们塞外联军去的。在如今这个形势之下耶罗你何必还为了方夜雨那些虚无缥缈的‘天下争霸’去苦苦挣扎?现在大势所趋明室的强盛指日可待若不想把族人全部葬送在这长城脚下不如趁早劝方夜雨回大漠去吧!那里才是你们的天下!” 耶罗轻叹一声看了看周围厮杀不断的众人苦笑道“耶罗不是庞斑若方夜雨是藏边僧王或者是地主吐司我或许可以凭借‘活佛’虚名强迫其退出这毫无意义的游戏。但是方夜雨不是!他是北蒙现在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未来中兴泱泱大元的希望!若是他不能开疆拓土开创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王朝那么肯定会被现在势力急剧膨胀的瓦剌人和鞑靼人甚或是女真人的王族所取代那时候莫说威名权势恐怕就是现在前呼后拥、锦衣玉食都无法保证了。你说他是否有退路?” “呃!”我无奈苦笑好像原著中的方夜雨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眷念权势浮云吧? “而我”耶罗淡淡一笑“正是前来找你的!” “哦?”我抬眼望去二伯、烈震北、“鬼王”虚若无都已经加入到阵中虽然敌人还有里赤媚带领这数余高手但是在几支猎骑大队的冲击下也无暇展开手脚了。 我回头看向耶罗微微一笑“不知道你找我是什么事?” 耶罗双手合什两眼轻轻一阖淡然道“联军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了不知道除夕之夜耶罗是否有幸去目睹一下师尊和‘覆雨剑’浪翻云之间的惊天一战?” 站在他身后的甄素善和花扎敖等人顿时一惊张着嘴在那说不出话来。 我愕然的看着耶罗咳嗽一声“你说……你不再参与到塞外联军的事情中去?”事情真是诡异至极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耶罗当是挥最大作用的时候而他却一反常理的退出! 我看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耶罗再次说道“你真的要退出?你可知道要是你退出的话方夜雨再没有可以与我们抗衡的资本那时候恐怕凶多吉少!你不会认为方夜雨现在的实力可堪与我们匹敌吧?” 耶罗微睁双眼淡然的露出一个富有佛性的捏花微笑“其实师尊早就说过夜雨的使命在朱元璋归天、应天城内乱之时就已经完毕后来这些行动都是多余的。天下大势虽然变化万千但是莫不是默默遵循着某个规律前行蒙元在中原之时从来未施恩德作为外族杀伐压迫更是在百姓心中种下了暴虐之名。我祖父扩廓当年之所以不愿意撇开顺帝自己去坐上这个宝座就是因为看到了它的气数已尽不复再有问鼎天下的可能。我们的任务只是骚扰明室让其无力外侵而已。可是方夜雨却始终不愿意放弃心中那片幻想总以为凭借着师尊积累下来的实力可以再图东山。” 说着耶罗忍不住嗤笑一声“没想到他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老谋深算的朱棣摆了一道。希文你一定奇怪为什么形势这么不利我们依然不撤退吧?” 我嘿笑一声“这确实是我的疑问可是却没想到这个问题会是耶罗你来为我解答。” 耶罗摇头笑道“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即便是告诉你原委又如何?这次我们之所以窝在这里只到冰天雪地依然不撤退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回去!朱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手伸到了茫茫草原之上半月前的女真大骚乱已经让塞外诸族够惊骇的了没想到更加离奇的还在后面!五日前我们已经在收拾行装准备缓缓撤退。但是由于上次建州女真奔袭乌兰巴托导致了大汗庭元气大伤更由此使得大汗声威江河日下对麾下诸族的压制力大大缩减我们大军身后的阿剌古茨族、那姆撒列族、塔克达达尔族、西吉艾连族相继举起叛旗虽然我十万大军不怕他们攻击但是在那茫茫大漠中如果没有这几个小族为我们提供补给那么我们十数万人退进大漠也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这样还不如在这里静观其变。”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所以你们也不知道这几天会下如此大雪准备择机绕道塞音山达回乌兰巴托对么?” 耶罗看了看那人颔叹道“一切都瞒不过‘鬼王’前辈!” 虚若无高大的身影缓缓站到了我的马侧摇头叹道“方夜雨设谋征战或许确是一把好手但是他在权术上面与朱棣实在是差距太远。至今朱棣已经成功的策反了大漠近四十几个大小民族为其效力;可是方夜雨和朱允纹派去宁王、湘王等数个番王那里的说客却没有一个成功。你说单单凭借着少有的几个高手又如何能成大事?何况北蒙朝廷早就名存实亡瓦剌人和鞑靼人是绝不会奉方夜雨为主的现在方夜雨这么苦心经营说不定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耶罗点点头“这些我都已经和方夜雨明言了不过看来收效甚微。所以既然有忽雷哲为其后盾我留在这里也属多余我准备今日就走到鸡鸣寺一行。” 我心中闪过大德禅师的身影淡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恕希文不送了!” 耶罗越过我和虚若无身影渐渐远去“以前多有得罪我们除夕之夜岳麓山顶见!” 章一百四十六 色目人的寒冬 &1t;自古以来不论佛、道、儒都在追求至高之“道”。 但是什么是“道”?恐怕没人说的清楚因为真正懂得“道”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不过无论道佛儒都卯信“境界的突破就是心境上的突破”。 看山是山看山又不是山看山却还是山…… 只是源于心境眼界的高低。 但是无论如何放得下才是最高境界! 庞斑放得下所以他可以在“道心种魔”失败后忘却靳冰云依然往前踏出那问究天人的一步;也可以不再过问方夜雨那帮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外族联军的任何事情。现在只求纵情山水等待着除夕之夜、云麓峰之战。以前的庞斑八派还敢派出高手去围剿他;现在的庞斑却已经问鼎无上天道与文老无异。现在江湖上虽然人人都知道庞斑就在庐山小居可是即便是贵为天下至尊的朱允纹也不敢去冒犯他只因为他“放得下”。 耶罗陪着方夜雨庸庸碌碌如此之久现在终于也看破了。从他叙述方夜雨的种种事情时露出的微笑我就知道他也已经和庞斑一样踏出了那最为艰难的一步。顿悟并不是禅宗独有耶罗踏出这一步也就成为了继鹰缘之后当代第二个上窥佛境的藏人。 我看着耶罗那潇洒的身姿如行云流水穿越了千军万马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之中淡然回头笑道“听了耶罗的话夫人依然坚持随着方夜雨走向迷途么?” 甄素善凄然叹道“不如此素善还能如何?从你你击杀师祖(正法红)开始我就知道绝难独善其身了。” 我微阖双眼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是正法红不是傻得惹上浪翻云又怎会有客死他乡的下场。不过若是夫人此刻离去远走塞外或许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下半辈子。” 甄素善仰起俏脸嫣然笑道“素善自家知自家事若是下半辈子都要在平平淡淡中度过还不如现在就来见识一下希文你技冠天下的‘仙源剑诀’。能死在文武均为天下绝品的‘太傅’手上也好过残生陪着某个庸庸碌碌的猎户渔夫凄凉度日。你知道的素善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女人更不是喜欢相夫教子好妻子。” 我与身边的虚若无互视了一眼哑然笑道“夫人向来擅长诈兵之计这次为何不虚与委蛇先带着族人撤退了再言后路?” 这时甄素善身后缓缓走来一个浑身浴血的彪形大汉赫然是被誉为“域外三大宗师”之一的“荒狼”任璧只听他哼哼一声“我们色目人的地盘早就被鞑靼人和瓦剌人侵蚀了这次若不是方夜雨许诺我们一块肥沃的土地我们也不会冒死冒活的随他来中原卖命。方夜雨现在日薄西山退能退到那里去?退到任何地方我们这不足千人的色目遗族都会被别的部族吞并。若是如此我们还不如与你一决生死后世史书尚可留一重笔不让我们身上的高贵的色目血脉蒙羞!” 甄素善凄然笑道“自当年卓和大宗师以后我们色目人就声势日衰虽然名义上还是蒙元的第二等人但是早就没有了自己该有的尊严。与方夜雨联姻无非就是为了给族人留下一片生存空间而已。现在方夜雨江河日下我甄素善也不愿意再次拿自己的色相去乞讨生存。既然免不了一死就让我们死得有点尊严吧!”说罢甄素善将手中长剑提起远远得遥指着我脸上充满决然。 任璧脸上露出淡然的神色仿佛已经不再在乎生死眼中满是期待和狂热只见他捏紧双拳双臂上赫然露出了突兀的青筋骨头脆响嘎崩不断正是外功提升至极境的征召。 其身后尚站着两个长相颇为怪异的人他们浑身浴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们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其中一人年约四十矮壮强横脸上布满了伤痕形象甚是恐怖手中一把长达九尺铲子很是打眼从那血淋淋的长铲就可以判断此人当是仅次于任璧的色目高手“吸血铲”平东。另一人彪悍雄伟满头蓬松的头呈暗红色乍一看就象是孟青青的家将“火狮”赤佳尔不过他手上不是拿的狼牙棒而是两根短矛若我任得不错此人应该是和平东齐名得色目高手“山狮”哈刺温。 再加上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满身淤泥的“铜尊”山查岳;以及站在甄素善身后鲜血满衫的“紫瞳魔君”花扎敖就是现在色目人族内仅存的几个高手了看来他们今天真的有但求一战的决心。 虚若无举头看了看渐渐趋小的风雪叹了口气道“既然他们是要与希文你一战那我就去张玉那里做做战斗的善后准备吧!鞑靼人应该挺不了多久了。”说罢虚若无原地身形一晃早已不见了踪影。也许只有申屠九方和里赤媚才可能有这么可怕的度。 我轻跃下马放马自由离去才将手中的长枪随手一抛没入了茫茫的血和雪混杂的战场之中。 任璧瞳孔一缩怒哼道“竟然将手中武器丢掉难道你想空手对上我们几人?莫不是太自大了吧?” 甄素善到是一脸的宁谧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韩希文就算是手中没剑任何人也不敢说其真的没剑吧?而且素善在应天的时候曾经见过他徒手击毙天命教高手那漫天的剑气只能证明其无需再假于物了是么?我的太傅大人!” 我微微一笑“夫人真是了解我。不过今天希文到不是想空手接几位的高招而是准备弹奏一曲为各位壮行。”说着我反手揭开覆在背上长盒的锦布拿出了许久没有使用的古琴――――“九律佩弦”。 花扎敖冷然道“好大的口气!据说阁下第一次为人壮行就是让白红颜几位吓落马下吧?” 我尴尬一笑“没想到各位竟然也知道这回事情。” 甄素善冰冷的娇颜瞬间解冻刚刚蓄势的气氛顿时崩溃花枝乱颤的看着我的脸笑道“没想到飘逸若仙的希文你也有这么傻气的表情那韩柏小子莫不是学你的么?” 我嘿然一笑没有言语说不定韩柏还真的是受了我的感染。 哈刺温性格最是暴躁看着我竟然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站在众人前面而且竟然拿着一把貌似脆弱无比的古琴心中不由的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大喝一声拿着手中的两支短矛率先朝我奔来。他那魁梧的身躯在这雪地之上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踏得嘣嘣直响。“吸血铲”平东和哈刺温配合惯了他们一般都是由哈刺温在地下利用精钢短矛的强大劲力牵制敌人不住的攻击敌人手前位置然后让平东跃上半空凭借吸血铲的血槽伺机在敌人身上划出血口让敌人疲于应对。虽然他们不一定比敌人身手更高但是两人一上一下的组合以及疲兵战术到是放倒了不少域外高手声赫一时。 此时平东跟着哈刺温的脚步立马跃上半空找准我左手死角位置吸血铲变化出数个姿势挥击而出。 甄素善明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整个人飘了起来和着空中的风雪向我急掠而来。虽然手中长剑劲气弥漫招式处处杀机但是其身姿依然是那么娉婷娇俏加上素面朝天的娇颜泛出的病态苍白叫人生出一种想把她抱进怀里恣意怜爱的感觉。这不是媚术但是她那绝决的神态比之天命教的妖女更能让我心颤。 花扎敖和山查岳两人同时出手虽然他们伤势俱都不轻但是甄素善都已经抱了必死决心他们也更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对于他们来说甄素善就是族里的希望若是这朵塞外之花就此凋零他们的任务也就同时完结了那时候即便是留着性命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众人的冷眼和内心的谴责将会伴随他们一辈子。 山查岳的铜人如同敲响古寺沉钟的擂锤虎虎生威的越过哈刺温的双矛后先至的朝我袭来刚刚我用长枪对敌的时候还没有注意他竟然力大无穷这重逾两百斤的铜人似乎比哈刺温的双矛更加灵活让我讶异不已。 花扎敖则眼泛紫芒双手如鹰爪般裂空撕下瞬间将甄素善长剑的死角补齐再无缺憾。 最后一人的任璧没有动弹不过我知道只要我出一点点差池他的铁拳将会在第一时间击中我的胸膛毕竟众人中他的武功最为高深。 看着一个个朝我飞掠而来的高手我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似惊喜、似感慨、似领悟、似可惜。缓缓阖上双眼我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在我的意念之中只有敌我数人我们身周的碌碌士卒早就被我遗忘而满天的风雪也不能再对我的视线感觉造成任何阻碍。 雪夜里整个世界就在我的心中。 “嗡!” 我的右手中指轻轻的拨动了徵弦一声沉闷的音符狠狠的砸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梦千年》一不知道有多少个版本的琴曲一梦就是千年后多么美妙的意境!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沉溺于其中若是没有坚定的意念醉心这曲子的人肯定是“一梦千年”! 开篇的这串音符是我送给哈刺温的柔若飘羽的入声象征着美梦的开始我轻轻划过的徵弦在风雪中不住震动荡出一道于这串曲调极不相称的磅礴气劲硬生生的将哈刺温的长矛掸飞整个过程就像是我轻轻用手指将其双矛如弹稻草一般震飞场面殊为怪异。 无名指转个半圆跟着中指在商、角两弦上挑弄出三节音符左脚轻轻后撤一步堪堪对上了山查岳这后先至而再后及的巨大铜人只见铜人头顶上赫然象撞进了滔滔波浪之中激出一圈圈的白色气劲波纹而我用琴音模拟的气场更象是缠绵的蚕丝将他手中的铜人束缚住涌动的真气连拉带拽的将其引向身侧另外一边朝手中短矛被格飞连连退后的哈刺温而去。 四节一过《梦千年》的前奏已完在这休止停顿的一刹那我脚步轻移闪过平东半空中的吸血铲虚影右手使出几个手势正好将花扎敖的利爪钳制猛然送出数股潮汐般的内劲。 “噗!” 不管受伤吐血的花扎敖我的右手再次回到“九律佩弦”之上拇指和中指在宫弦、角弦和羽弦上轻扣几下缓缓拨弄抚弄起来。 承骈曲调是一段欢快的乐声我没扣一指就从古琴上崩出一道气劲将甄素善如织女穿梭般猛烈袭来的剑劲阻挡在了指尖一尺之外。两人脚步错动一个舞剑、一个操琴就如江湖中寄情山水的情侣打情骂俏一般不断变换着身位、招式。可是甄素善出手一百余剑却没有一剑伤到我哪怕是衣角的一分一毫。 “咚!” 山查岳不论如何运起身上的真气也没能拉偏独脚铜人的位置就在铜人眼看要击中哈刺温的时候任璧终于出手了!他出手的第一拳就是击中的铜人腰侧一声巨大沉闷的声响过后独脚铜人沿着哈刺温的右臂擦身而过将在场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我当然知道个中生的事情不过我本意也没有想这一招就要哈刺温老命。曲子才刚刚开始谁不知道精彩还在后面呢? 五十剑一到甄素善力怯连忙将手中长剑向后偏转让开我指尖飞散而出的气劲。身形袅袅的跃后平东的吸血铲再次插了进来。 “呜!”我淡淡一笑口中轻道“不好意思这一段曲子很是激烈!可能是噩梦吧!” 在平东还在讶异的时候我猛然将五根琴弦一把抓起用力一扯一股杂乱而又极有规律的狂乱之声炸开了我身前的一抔雪地几道奇形真气如附膻之蚁随着平东急收回的吸血铲袭回了其身上。 “砰!” 平东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出口整个人就如炮弹一样被震飞起来。 虽然这样的受伤对于高手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有时候事情的结果却总是人算不如天算。只见平东震飞之后不出五丈就已经回过神来连任璧、甄素善等人也没有想过其会有多大问题。但是好死不死的平东飞去的方向刚好是一支长枪大队拼杀的地方…… “噗!” 平东瞪着眼睛看着穿胸而过的长矛矛头至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是这么个死法。 一代枭雄赫然被一个还在懵懂楞眼的士卒给干掉了!虽然大家都是不小心的…… “老平!”哈刺温圆瞪着双眼看着自己拍档死不瞑目大喝一声操起双矛就如狂野的怒狮般朝我一顿乱挥。 我苦笑叹道“噩梦做得真是彻底!”看了看天上渐停的大雪“快要结束了吧!” 手中古琴猛然轻摆我已经倚仗着步伐扯开了和哈刺温的距离。只见花扎敖双爪和山查岳的铜人已经朝着我两肋方向而来最大的威胁任璧却使出一招最是普通的“隔山打牛”直袭我的面门。 我阖上双眼左手将古琴在半空中转出几个小旋右手沿着旋转轨迹不断的如疯魔般狂掠狂重拨顿时地面上的积雪被我身周弥漫开的气场激起无数满天起落的雪屑将战斗中的数人映照得妖异非常。 “嗤!” 哈刺温不顾安全的打法终于受到了惩罚“噩梦”曲调击破了他手中的双矛矛尖一时间如竹片一样寸寸碎裂哈刺温吐出一口比之头更为暗红的鲜血双腿跪地毙命。 谁说琴声都是美好的? 也许只是你没看到它的恐怖而已吧! 忽然我大喝一声身周“同契诀”真气一时间轰然暴散将花扎敖、任璧和山查岳震退。右手扯开正中的琴弦做出一个挽弓射箭的样子朝我身后射去。 “当!” 一把长柄镰刀赫然落地一男一女两个颇为般配的年轻高手带着一脸的惊骇共赴黄泉。 “唉!”我轻轻的哀叹一声右手将琴弦抚平一段幽然如附耳倾诉的断肠柔曲缓缓的从我手中送出就如山幽深谷里晰出来的涓涓清泉。 身形一转我的眼神骤变脚下步伐突然一轻人已经如枭鹰般朝任璧等人而去。 任璧双拳像是提着两个奇重无比的东西一样猛然拔起铁拳如两道飓风朝我的身影砸来。 花扎敖和山查岳随着任璧的步伐追了上来大开大阙的招式证明其是在舍命一搏了。 甄素善则完全放开了防御人剑如一的朝我直刺而来。 “叮!” 《梦千年》凄然的划上最后一个音符这令人百转千回的缠绵曲调就此终结。 几人身影交错而过。 任璧双眼神色从坚毅变成了柔和最后缓缓阖上。双拳慢慢的垂于身侧十指箕张气息断绝。人就这么站着成了雪中一座雕塑。 花扎敖和山查岳则携手相视一眼同时倒到了半尺厚的雪地里再没有声响。 而甄素善此刻正躺在我的怀里。 我的眼神瞄了瞄“九律佩弦”三根弦赫然崩断了…… 章一百四十七 凋落的塞外玫瑰 &1t;我俯看着怀中宛如病弱的美人儿生命的光辉正渐渐离她远去在这寒冬里就像一朵凋零的白玫瑰。不过此刻这朵娇颜已经收起了她的带刺的花萼象一只眷巢的小猫团缩在我的怀里。 我心中微叹淡淡苦笑道“刚刚最后一招你为何半途又收回了劲道?” 甄素善苍白的俏脸泛出丝丝嫣红微喘着气道“素善是在赌一赌。” “赌?”我诧异道看着这明显是回光返照的美女“生死悬于一线收回招式为何做赌?” 甄素善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我想看看你在最后是否狠得下心来将我杀掉。” 我苦笑无语轻轻摇了摇头。 甄素善苍白的俏脸如花般绽放“我赌对了就是在这生死一瞬间你也会收回气劲怕伤害到我。”说着玉手轻轻的挽起断掉的宫、徵、羽三根琴弦露出她那明眸皓齿微笑道“如果不是那么心软以你的功力又怎会把心爱的古琴琴弦给崩断?” 我无奈笑了笑“看到你收回剑势我当然不会再下杀手但是这样做有什么价值?” 甄素善露出娇嗔的表情“素善之所以不惜生命就是要在你的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一个只属于我的印象。”说着她那会说话的双眸深深的看了看我略显讶异的脸庞哑然笑道“又看到你这傻楞楞的表情了!其实素善心目中的男人就是一个能够驾驭素善的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站在这天下最颠峰的男人。可惜素善生不逢时不能见到到和言静庵相遇前的庞斑不能见到和纪惜惜热恋前的浪翻云更可惜没有抢在苏欣然之前和你见上一面。方夜雨也是人中之杰但是他心中挂念太多反而不及一般人潇洒绝不是素善的理想伴侣。” 我无奈的看着这个既骄傲、又可怜的色目美女心中对其价值观很不认同但是谁又能改变谁的想法? 甄素善说着露出一个凄然的表情“我也知道就算是存心求死你也不会对我有多少感觉甚或仅仅只是一点可怜、一丝好笑。不过素善也没时间去奢求了只要能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影子什么都值得。”说着甄素善的嘴角涌出一缕血丝说话间声音也开始颤抖“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把耳朵……耳朵附上来。” 我拗不过这美女只得把头俯了下去。 甄素善猛然聚起全身力气伸出左手把我的头拉了下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娇唇已然印在了我的嘴上! 我愣然的抬起头看着一脸捉狭的甄素善。甄素善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诡计得逞的小孩子“现在希文……希文你对我的印象更……更深了吧?” 看着我哭笑不得的表情甄素善渐渐阖上了双眼“我……我就是喜欢……看你这样的表情不过这样的心愿……对我来说已经是奢求了……” 正当我准备安慰她两句的时候甄素善留在我脑袋上的左手缓缓滑落芳魂盍然而逝。 虚若无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右手轻轻抚过甄素善的俏脸虽然她有点骄傲、有点锋芒毕露但是毕竟还是个女人以前我曾经听过一段话语“若你觉得某个女人不可爱那肯定是你还没现她可爱的地方。” 这句话似乎就是映衬着眼前一切敌人和朋友有时候真的只是一线之间。虽然我对她并没有“喜欢”的感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计划成功了这辈子可能我都没办法忘记她这个骄傲调皮的女人。 我轻叹了口气头也没回缓缓问道“结束了么?” 虚若无早已知道这里的结果看着一地的尸脸上泛出一丝同情“对于他们的族人来说他们就是英雄。虽然没有为自己的族人争取到更大的生存空间但是他们始终没有丢弃自己的尊严。” 我抱着甄素善的尸体缓缓站起看着周围绵绵烟火淡然道“战争都是生存的斗争。胜就可以拥有更大的土地、粮食;败则会沦为奴隶丧失尊严。不过我真的是不适应这样的斗争呢!” 虚若无哈哈一笑“老夫也早就厌倦了戎马喋血的生活。不过非常时候少不得要以战止战只是希望这场皇室之争早点结束吧!” ********** 风雪停歇这场旷日持久的边塞攻守之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说起来这场战争始终都是让人觉得云雾萦绕、扑朔迷离。一开始四夷寇边让中原人很是担心了一阵这正好也成了朱允纹铲除异己的好机会趁机把朱棣和其他未追附冀尾的江湖势力彻底赶出了应天。但是谁知道这竟然也是朱棣的局中局不但引诱了各族大军在塞外不停奔波更是诱导塞外各族进行了势力的从新分配让曾经极盛一时的鞑靼人不得不吞下分裂的苦果。 而且这次定边大捷更是将朱棣的声望推上了最高峰原来几乎就要投向朱允纹的周王、齐王、代王、岷王收回了自己投帖的使节再次摇摆不定起来而这也给了兵力捉襟见肘的朱允纹一次重重的打击让耿柄文囤在凤阳的大军不敢妄动。 其中最为巧妙的是除开济南半渡之战外朱棣本人没有参与到任何一次战役中去可是每一次的战役都隐隐有他操纵的影子让人丝毫小觑不得。这次定边之战朱棣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是其对鞑靼人战力、高手的布置都了若指掌将十万大军硬是迫在了城外不敢动弹在风雪之夜一次建功破袭敌阵。 不过如此料敌之先的本事就是虚若无也不敢自诩可以做到朱棣凭什么如此有信心?真是令人费解。 定边一役朱棣援军搭上定边城出击部队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出头但是凭借着一系列的布置以及历若海等人的助阵楞是将防守严密的鞑靼十万大军击溃。 在鞑靼人逃逸的路上赫然出现了数千骑兵追击数万大军的奇特景象。 方夜雨作为鞑靼统帅不但输掉了这场战争也输掉了耶罗一方藏区的支持更输掉了色目人最后的力量。 最后方夜雨还是凭借着忽雷哲等高手拼着受伤的代价带着其突围而去。最后逃奔到赛音山达的人数仅仅不过一万出头这场战整整输掉了鞑靼人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至此长城中北段的战役全部结束朱棣和高句丽人、女真人重新缔结了条约朱棣承认了他们在既得土地上得权益更支持女真人和鞑靼人去争夺呼伦贝尔大草原等极富诱惑的土地。 而且因为有了阿剌古茨族、那姆撒列族、塔克达达尔族、西吉艾连族等族的叛变鞑靼人和明庭之间有了缓冲带中北长城一代赫然获得了少有的和平。 朱棣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快的平息凉州蓝玉部属的叛变了。说起来好笑这个事情本来应该是正牌皇帝朱允纹要伤脑筋的但是因为其势力范围正好位于朱棣这方平叛之事反而变成了朱棣不得不做的了。毕竟他们都需要维护明朝皇室的统治在这一条上两方少有的一致。 ********** 我站在定边城楼上看着张玉的大军缓缓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对于蓝玉的叛乱势力朱棣并不放在心。不过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在战术上却要重视敌人朱棣在斟酌了许久后还是派出了得力大将张玉去平匪。张玉为了履行对我的承诺也带上了希武一起前去毕竟平叛这种战斗对于锻炼人确实是个比较好的舞台。 欣然就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同眺望着天地交界的地方。 我微微叹道“欣然你真的决定和我一起去塞外么?塞外可不是什么值得游览的地方。” 欣然拉着我的袖口笑道“谁说的?很多江湖中人都以能去塞外牧马放羊为最终目标都羡慕塞外之人可以自由驰骋在那浩瀚的茫茫草原纵情人生。怎么会不值得游览?而且我也不是没去过塞外虽然那次见到了成家牧场的惨剧但是天高地阔的大草原却让我沉醉所以希文你想撇下我独自出塞是不可能的。”说着欣然露出一个怀疑的脸色“据说那天战斗的时候甄素善亲了你一口是么?该不是你又想去塞外尝尝新鲜吧?” 我苦笑不得这种事情在女人面前最好不要解释不然越解释越麻烦这次决定出塞也是由于方夜雨那里很多事情没有摆平我完全是想一次性解决后患才这么决定的。 心中微叹一口气我笑道“欣然吃醋了!那好欣然你就和我一起去吧!不过要小心照顾自己毕竟我们这一路肯定不会是一片坦途。” 欣然娇嗔一声跺着蛮足道“好了啦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而且你也会保护我的不是么?” 我哑然失笑“你难道不怕大漠里有我应付不了的麻烦么?” 欣然略一侧头靠进了我的怀里“我就不相信会有希文你解决不了的麻烦! 章一百四十八 巧见展羽 大漠明日孤烟袅袅。 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条羊肠小道上的宁静。 一男一女共乘一匹骏马缓缓的朝着小道的另一方向缓缓的行进不时激起缕缕轻尘散落在路边倒伏的牧草之上。 两人当然就是我和欣然了话说初冬的日子果然不是一个游览大草原、纵马恣意的好时候。若是春天过来应该可以看见嫩绿的草芽从泥土里怒拔而出浅露滋润大地一片生机;若是夏日过来也可以看见茫茫牛羊放牧成群;即便是秋天过来至少也可以感受一下萧瑟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景色。可是我们偏偏是初冬时日出塞只看见了萧索而光突的草原人烟寂寥的荒漠。 欣然刚开始的时候还蛮有兴致的左顾右盼拉着我不住打量这很是陌生的开阔草原。但是只稍稍过了些时日大漠那凄厉的寒风就驱走了欣然最后一丝了望蓝天的兴趣直直的缩入了我的怀中没再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怀中如婴孩般睡得香甜的欣然哑然笑了笑。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塞外肯定是这么一番模样想当年我曾经因为生意上的原因坐飞机飞过一次蒙古都乌兰巴托。那时候相对现在至少有七、八百年的时日可是那个时候的乌兰巴托于我在沿途上看到的草原景色几乎没有两样。特别是在冬天牧民们早已不再放牧大地上的牧草倒伏枯黄远远看去满是一片萧条绝对美不起来的。若是这个时候来一、两个骚客诗人估计也只会感叹两两句转身而回。 因此我在定边决定出塞的时候才会想让欣然回武昌而不是跟着我一起来遭这份罪。不过欣然毕竟还是善解人意的数日来的茫茫路途如是残酷娇弱的她却从来没说过一声苦只是粘在我怀里的时间越来越多。 “噔噔噔噔!” 远处蓝天草原一线相交之界蓦然闪出来一群人马正以冲锋的度朝这边驰骋而来。 欣然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我的脸庞“怎么了希文?” 我心中微微一叹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什么可能是大漠里最常见的马贼吧?” 欣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俏皮的笑道“那他们可真不走运好死不死的来打我们太傅大人的主意正好可以踢踢他们的屁股来解闷。” 我哑然失笑松开环抱着欣然的左手“玩玩到是可以不过小心一点马贼向来手段凶残少不得有许多下三滥的手段毕竟只是一支小马贼要是伤了我可爱的欣然那就太不值了。” 欣然愕然的看着我刮了下我的鼻梁“我们家希文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是不是那个病恹恹、颇惹人怜爱的甄素善教的?” 我干笑一声无奈道“欣然不会吃醋吃到一个逝去的人身上吧?难道我和心中所爱说说贴己话都让欣然你那么意外么?” 欣然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吐着香舌道“吃醋的女人从来都是不讲理的不过希文你后面那句话让我很高兴这次就放过你了。”说罢左手不忘掐了掐我的手臂施展轻身功夫跃离马背。 我无奈的苦笑轻轻叹了口气。待得那群马贼一路驶近牵缰立马站在了十丈之外。 欣然回头看了看我展颜笑道“他们还蛮小心的!” 我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可能是被我们家河东狮吼的欣然吓着了。” 欣然猛然露出一个凶狠的眼神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转头喃喃道“待会有你好看的!竟说我河东狮吼……”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我那不惧寒暑的身体忽然打了个冷颤。 对面的马贼可能是被欣然富有杀气的眼神给镇住了拉着缰绳又退了两步。 其中一个一脸刀疤的大汉越众而出手中马刀斜斜一指“哪里来的汉人?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群狼帮’的地盘么?” 我一脸淡然的看着众马贼没有接话把这个事情完全交给了马前的欣然。 这群马贼当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只是有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既然两个汉人敢只身在茫茫草原里游荡而且在这么冰冷的天气里穿得这么单薄肯定是有一定骄傲的资本。塞外的风气向来欺软怕硬是以看到我们过来还是先探探口风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惹得起。 欣然嫣然一笑“我们只知道这里叫做‘众狗窝’没听过有什么‘群狼’!” 那大汉一愕旋又大怒起来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汉语喝骂道“他***我们对她客气她还真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兄弟们操家伙!” 大汉身后众马贼立马露出嗜血的眼神锵锵锵锵的把腰间的马刀全部抽了出来只看他们自然而然露出的贪婪而淫秽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做这买卖已经不是生手了。 马贼座下的骏马全部是从各个部落抢劫而来是以良莠不齐。但是相对于我在沿途购买的这匹大马还是要神骏不少。只听得带头大汉一声呼喝众马贼已经策马急冲而来。 我心中稍微有点不安毕竟欣然以前面对的都是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与这烧杀劫掠大有不同别看这些马贼身手极其拙劣但是骑术刀法趋于实用的他们联合起来威力到也比之那些江湖高手不遑多让。 欣然还是满脸的兴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就在众马贼即将冲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一个沉重、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飘飘荡荡却象是在众人耳边响起“你们这些杂碎忘记我说过什么了么?” 我和欣然还在疑惑众马贼则象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猛然同时拉起了马头在我们身前丈余的地方停了下来只听得一阵乱糟糟的马啸蹄踏之声。 为头的大汉一脸的惊骇看着我们身后远处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我和欣然绕有兴致的回头看去赫然现小道尽头一个不甚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近。 他和我们的距离看起来至少还有两里有余但是其说话竟然一点都没受到空间距离的限制。我粗略估计了下这人的功力竟已不在乾罗之下了! 正当我还在惊讶什么时候又出了个黑榜级高手的时候那人已经缩地腾越朝我们迅的靠近。 “展羽!”我瞪起双眼赫然认出了这人。展羽自洞庭湖之战被我卸下一条左臂之后就似乎从世界上消失了般在后来的战役中不论方夜雨还是朱允纹的阵营都没有出现过一度让我以为其不在人世了。所以一时间我也根本没想到他身上去。但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以往无垠的茫茫草原中却遇到他了这么一位“故人”。 展羽看起来比之以前内敛了许多脸上已经没有了骄傲、轻蔑的神情曾经绝不离身的独家“矛铲”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身上穿的就是塞外游牧民族最常穿戴的皮帽皮衣。若不是那打眼的独臂我要认出他可能还需费上不少时间。 脚步越过我们展羽的眼神根本没望向我和苏欣然只如一条直线般瞄着那群马贼“你们又忘记了我的警告?” 那马贼头收起腰刀唯唯诺诺道“不……不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汉人。” 展羽微微侧头余光扫了我们一眼冷哼道“如此着装你认为是什么人?恩?” “恩”的一声充满了浑厚的内劲众马贼不觉连人带马后退了数步。 马贼头拉着马缰眼神闪烁不定。片刻后忽然大喝一声“妈的老子受气也受够了!兄弟们我们豁出去了!” 众马贼闻言脸上几经挣扎终于全部露出了狞笑把手中马刀扬了起来作出冲锋的姿势。 展羽嘿然一笑缓缓阖上双眼“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啊!” 说着他赫然从腰间拿出一把切削羊肉用的匕就这么自然的握在手中。 “轰!” 整齐划一的马蹄踏得大地震动不已欣然缓缓的随我退到了小道一侧。 众马越过展羽的身侧兵器交击的声音不断响起。 马过人落! 展羽还是恬然的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没有出过手但是刚刚和他错身而过的马贼却全部从骏马上掉了下来无一幸免。 “吁!”我不觉呼出一口气眼神收了回来。刚刚展羽出手了一十八次除开马贼头他花了两匕之外其他的马贼都是被一击划破的喉咙!若是由我来对付这些马贼我自问也可以做到这样的战果但是那是凭借我绝高的功力和高出马贼无数层次的武学敏感。而展羽用的是实实在在的“杀戮之术”每一刀没有多费一丝力气全部找的是其死角!当然这不是说我的招式就比其要差只是展羽的招式可以说是蜕尽了浮华只剩朴实的一劈一划找到了根本。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感觉到他和乾罗有的一拼的原因吧! 展羽脸色不变看也没看地上的尸回头聚拢了那些已然无主的骏马驱赶着向小道尽头走去“草原上不要做汉人打扮不然麻烦很多。我帮得了你们一次却不定能帮第二次。你们好自为之!”说罢展羽头也没回缓缓走远。 欣然哑然的看着我道“希文你认识这人么?看得如此专神。” 我收回目光嘿然笑道“说起来我还是劈掉他那支手臂的仇人!不过他似乎不记得了。” 欣然捂着嘴巴讶异道“怎么可能?” 我心下一叹到是明白展羽为什么有这样的突破了。也许他也和封寒一样放却了那些所谓的“仇恨”!不然又如何有如此恬静的心境这高绝的身手? 章一百四十九 安乐集 天色渐渐黄昏我和欣然也追着展羽的足迹走了不少路程。 虽然纵马疾驰也许可以赶上展羽但是看展羽刚刚的样子像是已经习惯了在塞外的生活若我们没头没脑的去打扰其宁静的日子反而不妙。所以我和欣然只是策马徐徐而走享受一下闲适暇逸。 大漠广阔无边能居住人的地方却极其有限常常纵横百里也看不见一个蒙古包。传说中那些强势王朝建立的一些所谓“堡垒”也在绵延不息的草原烈风侵蚀下变成成了一座座残垣断壁的风塑。不过草原诸族为了互通有无或是与汉人商贾交换点生活用品特意在不少地方设立了一些数十个蒙古包组合而成的“集市”方便大家寻找自己的商品。 欣然虽然曾经来过塞外但是那次几乎没有与塞外的人或事过多接触。这次漫无目的的跟我在草原上瞎逛了如此之久终于看见了这名叫“安乐”的市集兴奋不已拉着我围着集市逛了起来。 两人在集市逛了许久欣然的兴致也慢慢冷了下来。不是说集市里没有值得欣然购买的商品正相反这里的狐狸毛皮、琉璃水晶饰品、塞外的手工衣服欣然都很感兴趣。但是我们这两个没来过塞外的菜鸟却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那就是我们穷得只剩下钱了!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可笑但是在这集市里我却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感觉。塞外诸族由于生活条件的限制在集市交易的时候从来不认中原的金银当然银票就更加没有市场了了。他们在集市交易的时候讲究的是以物易物也就是说你可以拿武器去换取牛羊也可以拿一袋袋的大米去换取奶酪制品但是很少有人会拿货物来换取你的金银钱财。我这次出塞并没有考虑到如是问题为了轻便仅仅带了数十张银票和些许碎银而已。谁知道这个举动却成为了我们现在举步惟艰的原因。 欣然苦笑着拿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饰试试能否换取一些货物都被对方一一婉拒了塞外之人并不希罕这些佩戴饰物他们更加注重的是粮食和盐这些生活必须品。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在身上找寻起能称得上“货物”的东西来希望能解这燃眉之急。 收寻了半天我终于在一堆东西中找出了唯一能称得上中原“货物”的东西――――一包“碧螺春”的茶叶!说起来我并不是一个喜好名茗的雅人所以这随身携带的“碧螺春”仅仅只是茶庄里十两银子半斤的便宜货色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不过还好这包茶叶终于得到了那些塞外商人的认可与我们换取了一些欣然看的上眼的饰物衣服。女人天生喜欢购物这已经是千古恒定的真理了她们买回去的东西也许并不一定都用得上但是她们就是喜欢这种“购买”的感觉这种行为在我们男人看来相当的不可思议。 过了不久欣然已经拉着我在这不大的集市里转了个遍。 终于一声“咕噜”响声欣然仰起嫣红的俏脸朝我看来神色中满是企盼。 我哑然失笑这妮子终于饿了!牵着欣然的玉手我朝远处一个楼阁指了指“自进到集市我就现只有那处是唯一的木楼建筑风格模样就如关内酒肆一般想来应该是提供住宿酒食之地我们去看看?” ********** 安乐酒楼安乐集唯一的酒楼。 不要看这安乐集位于茫茫大漠之中远离关内外大城大镇繁华之地但是只要你口袋里有金有银这里还真少不了值得你饕餮的美食。 安乐酒楼据说是十数年前一个落魄的苏州商人筹建而起当时只是因为这里筹建酒楼的费用不高老板才有此想法。但是十数年下来由于苏州菜系精美可口塞外诸人络绎不绝回头客甚多使这里俨然成为了方圆百里内最为着名之地就连附近豪强大族也放下话来不许任何势力持强欺凌酒楼。相伴的原来集聚不定、四处漂泊的安乐集市也因为酒楼的繁盛而固定了下来形成了草原上一景。 把牵马的缰绳递给门前的小厮我随手递去了一锭碎银。看着欢天喜地而去的小厮我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毕竟我手里早已没有塞外人看得上眼的“货物”要是这酒楼也和小贩一样要我拿什么茶叶一类的事物去换那就大条了。 酒楼里面布置甚是简洁几乎没有看到字画古董一类的摆设可能这也和当地的风俗人情有关就这么平平实实的搁着几张桌椅板凳也算是歇脚打尖之所了。 看到我和欣然缓步走进酒楼里面的人都转头打量了一番脸上多多少少露出些许轻蔑须臾之后又转回头去自顾自吃喝了起来。 我看了看楼面赫然在一个角落里现了白天见过面的展羽! “展兄介不介意我们搭上一桌?”我领着欣然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道。 展羽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轻笑一声“原来是你们!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眉毛一挑愣然道“展兄?有何不对么?” 展羽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你们口中那人了我叫白云。”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嘿然一笑拉着欣然坐了下来“大漠茫茫只有天上白云自由无虑好名字!那白兄还记得浪翻云否?记得韩希文否?” 展羽茫然的看着我想了想道“这几个名字很是熟悉不过白某早就忘记了。” 我心下默然点点头道“世间烦忧甚多能忘记那是最好。……相见即是缘分不如由在下做这东道以谢白兄援手之谊如何?”说罢我也不等展羽是否回答叫过了小二点了不少酒菜。一方面我确实是想和这败而后立的黑榜高手好好聊聊;另一方面我身边的欣然可是饿得不行了…… 看着边上明明饿得要死还要细嚼慢咽的欣然我心中不住好笑转头看了看桌子对面的展羽我微笑道“白兄之前缴获了不少马匹想来应该不至于如此拮据为何一顿晚餐也是如此节俭?” 展羽自己斟了一杯浊酒淡淡笑道“那些马匹都是有主之物把他们送回来不过得些赏钱罢了并没有小兄弟你想象中那么丰厚。何况在这纷杂繁乱之处财还是少露为妙!”说着展羽凌厉的眼神扫过了旁边几桌那些彪形大汉顿时心虚的低下头去。 我无所谓的看了看楼中诸人拿起酒杯敬道“白天真是谢谢白兄出手了不然我们夫妻两人还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 展羽脸色未变举杯回敬“就白某看来即便我不出手想来那几个小贼还不在两位眼里。不过所谓有心算无心即便贤伉俪不惧明刀明枪也要防着点碌碌小人。想那自古英雄多是殁于小人之手不是没有道理!”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展羽这番话可谓是苦口婆心想那浪翻云功绝当代不还是被色目人下手毒死了纪惜惜么?若是我还是这么大大咧咧说不定会殃及到身旁的玉人。 我眼神凝视着欣然片刻只看的她害羞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我才尴尬的回头朝展羽道谢“多谢白兄劝诫希文自会收敛一点。” 展羽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木筷“收不收敛以后再说不过等会出了酒楼你们的麻烦看来不少。”说着眼神瞟了瞟身旁那几桌的大汉。 欣然刚刚吃完菜肴闻言嫣然笑道“就当饭后运动运动了!” 展羽呵呵笑道“你们怎样都好记得不要弄出人命也不要羞辱那些人。毕竟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留三分面子以后好说话。” 我帮展羽倒满酒点头道“是了多谢白兄指点。” 展羽打量了我和欣然一番脸色怪异道“若我猜得没错贤伉俪还没找到歇脚的地方吧?” 我愣然朝酒楼上层看了看“难道这酒楼没有住宿一说么?” 展羽哈哈大笑道“安乐集向来不留外人你们若是知道规矩应该在日落之前就赶往东边十里一个叫做泰安的小镇那里才有落脚的地方。” 我和欣然面面相觑这事情麻烦了草原上深更半夜的还要走上十余里才有客店?! 展羽丢下一锭碎银大笑着站了起来“若是贤伉俪不介意的话就到我家去歇上一晚如何?想来比之夜晚奔波要好上一些。” 我和欣然当然是求之不得而且对于展羽现在的生活我也是蛮有兴趣的。 展羽看到我们点头当先走下楼去“我先走上一步吧不然你们的饭后节目要泡汤了!” 我哑然失笑和一脸兴奋的欣然缓缓走出了酒楼。 大漠的夜晚比之中原要冷上不少不过辽阔的草原却散着令人陶醉的泥土芬芳。 “飕!” 半空中传来一些不和谐的音符那些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章一百五十 宗巴彦四鹰 数支箭矢从某个暗处飙射而出出破空之声。 我心中淡淡一笑很老套的埋伏了这样的攻击连欣然衣角都沾不上更不要说伤到我们两个了。其实这种攻击在很多时候都是敌人试探的手段而已并不具备杀人的意图。 心念未落只见欣然踏前一步轻轻扬了扬右手魔幻般的在半空虚抓几招飞射而来的九根箭矢就被她牢牢的捏在了手里。 我轻轻拿过箭矢瞄了一眼微笑道“这是只是一般的箭矢没有多大威力。不过为了防止敌人在箭杆上涂毒欣然你以后还是不要徒手去接了吧!” 欣然皱了皱鼻子笑道“没事了这次陪你出来二伯怕我们遇到一些麻烦特意给了我几瓶解毒灵药。想来塞外还没有震北先生和二伯配置的灵药解决不了的毒吧?” 我哑然失笑我说欣然什么时候胆子变大了原来是有恃无恐! 我抬了抬眉头目光扫过周围几个堆栈冷哼道“各位送来如此大礼为何不敢现身一见?藏头露尾就是各位的作风么?” 一个阴冷、别扭的声音在我们侧前方响起“桀桀你小子到是急着找死啊!老夫刚刚只是在斟酌如何不伤及那个小妞的嫩脸才犹豫了半分没想到你却先急起来了。” “老二你也真是的我们哥几个一起上小心点不就得了?考虑个屁啊?”一个浑厚如钟的声音随着响起。 “粗人、莽夫!”这个声音到是简单明了语气听起来淡淡而有威严可见其地位绝对在前面那人之上。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一手捏死你?”前面那人显然是个暴烈性子一听有人调侃自己就忍不住叫骂起来。 “全部给我闭嘴!”随着这声怒喝周遭安静下来。 不多时暗处走出的几个人影已经将我和欣然团团围住。 我心中一笑这几人就是刚刚酒楼里坐在离我们最远那桌的酒客当是其他人被展羽的眼神扫过后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颅唯独这桌人没有露出任何怯懦的表情殊为强悍。 为头的大汉身高近九尺(两米多一点)相貌威严须俱张一身肌肉就若钢铁作坊打造出来的一般充满了随时欲爆而出的力量让人印象深刻。他手提一杆丈八蛇矛站在黑暗中还颇有点当年绝代猛将张飞的神髓不过他那神光内敛的双眼决不会让人误会他是一个无能的莽汉。只看其他几人都恭敬的尾随在这人身后就可以知道众人中该是以他为尊那句“闭嘴”的怒喝当是出自他口。 跟在其身后的是一个比之范良极更加猥琐的老头身高不足五尺干瘪而布满黑斑的皮肤在月光下格外打眼加上那皱巴巴、尖嘴猴腮的老脸让人看起来都觉恶心。想来刚刚调侃欣然的话语就是这个人不择口舌想到这我少有的动了杀意。 而这老头身侧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彪形大汉他比之最前面这人尚要高出一头铜铃般的大眼镶嵌在一张浑圆的大脸上全身上下不满了遒劲有力的肌肉一双大手正握着一尊小号石狮子把玩石狮子在其手中就像是孩童手中的布娃娃似的耍起来轻松自如。这次连我身边的欣然都倒吸了口冷气――――那石狮子虽然较小但是却是相对于高官厚宅门前的大石狮子而言的我估摸了下那小号石狮子的重量少说都有三百斤! 最后一人躲在三人身后只隐约露出了一点身形让人看不真切。但就是如此我还是感觉四人中以这人的心计最为深沉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这人的眼光从来没离开过我和欣然一直在找我们的破绽。这样的敌人最是可怕他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病大圣”申屠九方! 我看到四人全部走了出来淡然笑道“诸位不是打算突袭的么?为什么一轮箭雨之后反而这么慢腾腾的现面?” 拿长矛的大汉自嘲的笑了笑“只看你身边姑娘的捞箭手法我就知道偷不偷袭对你们来说根本没有区别与其这样还不如大方一点出来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哦!”我和欣然相视一笑“阁下看出了什么没有?” “没有!”拿长矛的大汉到也干脆“两位跑到宗巴彦戈壁想来也不是游山玩水的能不能告诉我藏龙所为何来?” 我微微一笑“若我说我们两人就是来游山玩水的又将如何?” 拿石狮子的大汉怒吼如雷“放屁寒冬腊月的草原上连根鸟毛都没有你们游个屁看个屁啊?” 他正说着缩在众人身后那个神秘人又嗤笑一声“莽夫就是莽夫!” 拿石狮子的大汉猛然转身扬了扬手中的石狮子喝道“妈的姓柴的小子你是以为我阿克巴不敢砸你是不是?每句话都要和我抬杠!” 身边那个干瘪老头连忙拉了下大汉叹道“别乱了等会老大又会火。” 阿克巴尴尬的笑了两声回头看了看藏龙没有反应脸色才恢复正常。 藏龙盯着我看了半天眼神不断闪烁最后哈哈笑出声来“不愧是‘剑仙’韩希文面对我们四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样的风度气势就算是较之塞外宗师‘魔师’庞斑和‘炙火’忽雷哲也毫不逊色藏龙佩服!” 我一脸惊讶什么时候被人取了个“剑仙”的俗气名号“没想到韩某的些许劣名竟然也入了各位的法耳!” 这时躲在众人身后那个姓柴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脸上一片冷笑“‘覆雨剑’浪翻云、‘邪灵’历若海和‘剑仙’韩希文并列为中原三大宗师高手大名早就在塞外诸族中传播开来。就是鞑靼国师、域外的无上高手‘炙火’忽雷哲都不敢轻易挑战这三人可见威名之盛。若连你也谦虚说只是‘些许劣名’那我们不是连马粪都不如了?” 我哑然失笑摇头道“我只是奇怪诸位竟然认识韩某罢了。” 藏龙眼神一紧解释道“藏某在定边城塞里见过韩兄。”顿了顿又道“若我没有猜错韩兄一定是冲着方夜雨来的吧?” 我眉头一挑“哦?” 姓柴的男子冷哼道“现在塞外谁都知道方夜雨已经断了‘半边胳膊’不少势力已经不再如半年前般鼎立支持他所以正是各方高手痛打落水狗的时机韩兄此来的目的也就不言自明了。” 欣然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忽然觉得这大漠的温度又降了几分“那你们是要帮方夜雨埋伏我们好带个礼物去讨好他咯?毕竟安乐集还是鞑靼人的势力范围。” 藏龙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除开我是嫌命长了不然就算是去暗算方夜雨都比来埋伏韩兄你们来得简单这么做我不是自讨苦吃么?” 欣然凤眼冷然看向那个干瘪老头“这个老不休也敢来调戏我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彪形大汉阿克巴拍着手中的石狮子大笑道“这个老小子到现在都还是个童子之身你说他能怎么调戏你?” 这次连欣然都愣了一愣忍不住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他们这种人是不是对自己的长相自卑范良极现在也是一样未经人世! 藏龙收起笑容淡然道“我们几人都是从不同的地方来的但是现在都把安乐集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我们也想摆脱掉鞑靼人的统治活得更加潇洒一点。若是韩兄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就来安乐酒楼知会一声想来在这塞外大漠我们的消息总比两位来得快些。” 我眼神一亮藏龙说得很有道理找寻方夜雨的踪迹少不得要借助当地人的信息优势。 欣然饶有兴致的看了那个干瘪“老童子”一眼笑道“藏大哥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诸位兄台么?” 藏龙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道“你看我这个怎么忘了?我藏龙;身边这位是边雄边老;拿石狮子的是阿克巴;年轻的这位是柴劭柴兄弟。在安乐集我们合伙做了点小买卖多少也保护一下这里的商贾久而久之当地人送了我们一个‘宗巴彦四鹰’的匪号。” 等藏龙说完柴劭拿出一把圆月弯刀在手中比划了几下“虽然韩兄在关内外威名远播但是柴劭还是手痒万分不知道韩兄可否赐教几招解解柴某之渴?” 我微笑者朝藏龙看了看“刚刚你们用箭偷袭就是想先和我较量一下吧?” 藏龙脸上泛出一丝血色尴尬道“本来是有这么个意思但是藏某生怕韩兄一不小心失手就把我们兄弟干掉几个所以只好先出来套套近乎了。” 我和欣然都会心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欣然渡步退到一边催促道“那你们要快点了这里晚上怪冷的。” 欣然话音未落阿克巴欢啸一声手中的石狮子已经越过了其头顶朝我砸将下来。 我一阵无奈只得运起身法消失在他的眼前。 “轰!” 虽然阿克巴没有使用一点内力但是那天生神力造成的巨大破坏却远胜一般武林高手。只见我刚刚站着的地方此刻已经被石狮子砸出了一个大洞赫然深达半尺! 章一百五十一 马贼?马贼! 我刚刚几步退得不远阿克巴这一招激出的劲风从我身侧洌洌刮过殊为强劲论起劲道比山查岳的独脚铜人来得更是恐怖。 身边石狮子刚刚落地劲风未息藏龙高大的身躯已经跨过了数步的距离手中那根丈八蛇矛带着强烈的旋转之力追击而来目标直指我的胸口。只看这一招的出手时间和角度确和阿克巴配合得相当娴熟出手不凡。不过藏龙的招式带有五分霸道、五分诡异让我觉得有点熟悉。 边雄在众人中身形最小一看就知道是擅长轻身功夫的高手只见他手里持出根长鞭须臾间已经越过我的头顶招式就如毒蛇吐信忽长忽短快慢不协叫人防不胜防。有他在一旁牵制藏龙和阿克巴的攻击才能随心所欲大开大阙。 柴劭的圆月弯刀正象是耶罗手下的妙色王一击即退刀刀找人必救之处但是很少和我正面交手走的是诡异取巧的武功路子。 四十余招我仗着步伐和神觉不断的躲着四人的进攻。渐渐的也估摸出了各人的功力虽然藏龙的武功看起来很是平实但是却是四人中绝对的主力他的蛇矛功夫别出一格更像是魔门一系就不知道是两派六门中的哪一路了;边雄功力平平较之范良极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但是其轻身功夫和鞭术却和其他几人配合得相当精彩若是说到协攻骚扰他说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柴劭整个就是妙色王的翻版不过轻巧有余凶狠不足要是他遇上耶罗的手下妙色王恐怕难以招架;阿克巴不用分析了此人在江湖上混真的是浪费了他的强壮身躯若是哪个将领能提携其作为先锋开道恐怕敌人就是派出重甲骑兵都不一定能抵挡他的冲锋整个一人形兵器! 这四人加在一起大概也就和任璧平级说起来并无什么称道之处。但是四人中除开阿克巴都是轻身功夫不俗的高手想来这茫茫大漠里做点生意到是很有前途。 想到这我身形不再闪躲体内暗念不动根本印右手徒手将藏龙的蛇矛矛尖捏在了指尖。没等藏龙有所反应我已经把长矛带往一边接下了柴劭的圆月弯刀。 “锵!” 藏龙和柴劭体内真气剧烈翻腾忍不住退后几步。 阿克巴一脸的讶异手中石狮子已经如一把大锤横掠过来。 我淡然一笑左手随意一抓赫然把边雄的长鞭拿在手里右手五指箕张十数道剑气如一朵雪莲在月夜下悄然绽放。 “嘶!” 不住的撕裂之声响起我的身形已经退到了欣然身边。 而展羽那笔挺的身姿也出现在我身侧。 宗巴彦四鹰此刻已经一身狼狈每个人身上的厚实皮衣都被我的剑气割得七零八落要不是我只使出了一分力道他们几人可能还真难在这股剑气流中脱身。 藏龙望着手中的丈八蛇矛一脸不敢相信得神色竟然有人敢直接出手抓他这锋利无比的武器! 柴劭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圆月弯刀“锵”的一声回到鞘中“宗师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想我们四人纵横宗巴彦多年鲜遇敌手自以为我们四人联手之力就是应付忽雷哲也没有问题。可是先是白云白兄仅仅出手一百四十三招就把我们四人联手破解;现在韩兄更是如游戏一样不足五十回合就将我们搞得南北不分。看来我们还真是井底之蛙太目空一切了。” 边雄卷起长鞭摇了摇头“五十招?我看要是这小子一上来就出重手我们可能连一招都接不下来真是郁闷死老子了!” 阿克巴瞄了手中伤痕累累的石狮子一眼望着我哈哈大笑道“爽快啊!好久没这么爽快了要是以后你还有时间一定要和阿克巴再打一场!” 这时藏龙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我和展羽苦笑道“藏某师尊曾经说我资质太驽难成大气我还颇不相信但是现在想想真是金玉之言。” 展羽淡淡叹道“资质之说真是做不得准但是若一个人总是沉迷于一些声色犬马之物肯定是难以上窥高深武道的。各位要是想得明白白某的话可能就会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 “马贼!” 尖叫声打破了安乐集的宁静一时间集市内的***全部燃了起来。 藏龙皱着眉头看了看远方果然隐约听见了马蹄之声。 我不解的看了看藏龙“安乐集年份也是很远的了难道马贼骚扰依然很多么?” 柴劭再次拔出弯刀冷哼一声道“马贼?有宗巴彦豪强支宾罗族罩着安乐集哪股马贼敢来骚扰我们?其实只要想想鞑靼族大军驻扎在安乐集向北不足百里的赛音山达你就知道这股‘马贼’是什么人了!” 欣然愕然道“鞑靼人这么做不是拆自己的墙么?” 藏龙无奈叹道“即便是我们承认鞑靼族统治的时期他们依然敢这么做何况现在戈壁众各族隐约要脱离他们的统治了他们要来捞上一把了。所以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找人联手了吧?” 欣然雀跃道“那我们去会一会这‘马贼’吧!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识过咧!” 藏龙笑着点点头嘴含双指打出一个响哨。 过不了片刻只见三、四个马夫已经牵着数匹骏马急奔而来“老板!” 宗巴彦四鹰话不多叙直接一个翻身跃上了骏马。藏龙提着蛇矛对我们笑道“我们就是贩卖这东西的遇到了外敌进袭可少不了这玩意。各位有兴趣的话和我们四兄弟一起来吧!”说罢一拉缰绳四人绝尘而去。 展羽随手从路旁抽出数根竹竿丢了过来“想来用什么武器对你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对付这些亡命之徒还是拿长一点的保险。” ********** 寒风萧瑟但是令安乐集的人更加心寒的是那看上去足有上千的马贼! 塞外之地烧杀劫掠向来不少每个地方的住民都有一套预警机制安乐集更是驻有一部分年轻力壮的所谓“骑兵”。但是数十计的“骑兵”在这上千的马贼面前何尝不是沧海一粟? 我们几人策马随着安乐集的“骑兵”向北出了集市远远的迎上了来犯的马贼。 只粗略看了那么一眼我就不得不承认柴劭的分析确实有道理。熟悉的披甲熟悉的刀兵赫然和我在定边城外见到的鞑靼族骑兵一摸一样!他们连最基本的伪装也没有费神去做。 数十骑兵只有冲在最前面的阿克巴最为打眼。由于他那身躯过于巨大没有什么马匹能承受他的体重所以他就是光着膀子手提石狮连吼带叫的冲在了众人最前和我“前世”记忆中的坦克不遑多让! “当!” 虽然鞑靼族精锐没有由于惊骇停下冲锋但是当人真正冲到了阿克巴身前却扎扎实实的被那重达三百斤的石狮子给一敲即飞血染夜空没有一丝悬念。人形兵器初现狰狞! 藏龙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正统的军人只见他手持蛇矛就如凶星降世随着阿克巴象一把尖刀冲进了敌阵之中。他丝毫没有顾虑身旁的空挡蛇矛全力将身前的骑兵一一斩落马下出手行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和展羽的手法颇为一致。 边雄和柴劭负责的是前面两人的左右空挡两人武器都属小巧精悍的类型极易在窄小的空间内挥威力是以藏龙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一力冲锋。 不多时数十人的队伍就已经被茫茫骑海淹没。 我们身遭都是面目狰狞的鞑靼族精锐长枪、长矛、腰刀、马刀不住的朝我们身体的各个方位袭来每一丝间隙都有可能被那些明晃晃的刀兵击中和江湖争斗不同的是这一个小失误往往带来的就是死亡就是庞斑也不敢说自己在万军丛中可以闲庭信步。 我和展羽一左一右把欣然护在中间手中长棍变若蛟龙在人潮中幻出漫漫棍影。 我找的是敌人额头浑厚的内力保证我可以每一击都将敌人打落马下不用出第二击。在乱军中特别是骑兵乱军中落马就等于死亡! 展羽则更是简单长棍过处每个鞑靼人都是喉咙洞穿连马都不用下来就已经死得通透。甚至不少鞑靼人的尸依然留在马上被座下烈马带得四处乱窜很是好笑。 猛然队伍前面出现了一丝骚乱一个身披连环锁子甲的魁梧大汉出现在阵前手上一双八棱乌金巨锤将阿克巴的石狮子震飞开来“小小蟊贼也敢出来献丑!” 听见这人话语我哑然失笑一边将身旁的鞑靼人击落马下对展羽摇头笑道“这人明显没有适应‘马贼’的身份竟然以为自己是在执行任务剿杀马贼!” 展羽冷笑一声“在塞外贼喊抓贼的事还少么?”再凝神看了阵前一眼“不过此人确实有一手宗巴彦四鹰不一定能在其手下讨得好处!” 我闻言一看果然这人已经把阵锋之处的四人给缠住了! 章一百五十二 “雪狻猊”完颜宗岳 阿克巴臂力虽然惊人但是由于天生神力忽略了内息的修养看他战斗的样子恐怕比之一般的高手还有所不如。要是对方力弱可能会对这变态的石狮子避之不及就像刚刚我和四鹰打斗的时候就绝不会和他去拼力道。但是如果敌人和其臂力差距不是很大的时候区别可就明显了。 阵前那穿连环锁子甲的敌将明显就是和阿克巴同类型的高手只看那一对玄铁铸造的八棱乌金锤怕不就有两百多斤再加上那套铿锵作响的连环锁子甲重量就不好估算了。而这人挥舞巨锤纵马群战却比阿克巴要流畅得多。此刻对上四鹰那对巨锤在其手中就若是两个木锤一般满天都是黑色的虚影在草原灼烧的烽火之中甚是抢眼。刚刚他第一锤就把阿克巴的石狮子抡飞殊是强悍。 阿克巴挥舞石狮子虽然不费力但是度过慢早被藏龙一把扯开应付周围的骑兵去了。而对付这敌军大将的责任就揽到了剩下三人的身上。 藏龙的丈八蛇矛也不敢和敌将硬拼毕竟对方那对巨锤不是摆设而他自己更是没有阿克巴的天生神力。只见藏龙双脚夹紧座下骏马换成双手握住丈八蛇矛一套似是而非的精妙矛术从其手里爆。之所以说其招式“似是而非”是因为无论怎么看起来他的招式都像是一套枪法。当然这套枪法远远不如历若海的“燎原枪法”但是经藏龙之手施展起来却别有一番狠辣风格。历若海的“燎原枪法”讲究精神气势要比对对方更看破胜败生死所以即便对方功力更胜自己也会被这股气势吓倒。但是藏龙的这套“枪法”却诡异得多有时候你会觉得他一往无前誓与敌携亡;有时候你又会觉得他的枪法绵绵无力一招即可要他性命;可是当你真的要出手时你又会觉得他的每一招都有着无穷无尽的后手你出手即会中计。藏龙能在战斗中使出一套变化如此多的“枪法”证明其已经不是什么偏门别派的人了看上去莫不是魔门正宗! 敌将和三人交手数百回合始终被三人躲躲闪闪的避之开来不但藏龙没有和其交锋就是柴劭和边雄也是边打边跑没有近身。 敌将打的烦了蓦然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大喝一声身上手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白烟锤增快。 藏龙座下骏马被那人的大喝吓得一惊忍不住抬起前蹄就朝其踹去谁知马蹄还未踢到就被那人的乌金巨锤一锤击断了前蹄血肉模糊。 藏龙大骇右手猛一运力把马头拽向敌将自己则飞身跃下了地面。 “噗!” 一篷鲜血映红了半边夜空和烽火之色融为一体。 可怜的马儿被敌将巨锤砸了个粉碎余下的马身则满是冻伤的痕迹。 藏龙退到阿克巴身边对尚在前面的柴劭喝道“小心他的‘雪杀真气’!” 不过他还是说晚了! 藏龙本来就是三人中的主力柴劭和边雄都是骚扰性质的攻击起不了多少作用。 藏龙这一退等于就把柴劭和边雄让给了那人在其绝高的功力下只有边雄依靠他那值得称赞的轻身功夫逃开了而柴劭就直面了那恐怖的八棱乌金巨锤。 事突然等我和展羽现了变化柴劭已经被那人砸飞数丈跌落地上。 我和展羽相视一眼手中长棍突然变化在身前扫出了一条血路。 展羽当先而去长棍急扭转撮出一阵劲风。 “嗡!” 巨锤出一声闷响敌将的追击被展羽拦了下来。 不过神力始终是神力以展羽那巧妙的卸力法门依然拦不住座下的坐骑退后。 敌将“咦”了一声哈哈大笑“这小小的安乐集居然藏龙卧虎来了这么多高手完颜宗岳还真是看走眼了!” 展羽眼神未变显然对这人的名号不很熟悉。 藏龙抱起虚弱的柴劭咬牙哼道“果然是他!‘雪狻猊’完颜宗岳!” 展羽本就是中原黑榜高手除开庞斑、浪翻云等很少有惧怕的人何况几月来修身养性功力早胜从前自然不会被一些故作神秘的名号给吓着。但听得藏龙的口气却也不像故意夸大遂淡淡笑道“怎么这一身铁甲的笨重汉子也让宗巴彦四鹰如此惊讶么?” 边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柴劭狠狠呸道“我们也不过是宗巴彦的乡巴佬罢了这位‘大人’可是鼎鼎有名的‘鞑靼三杰’!怎么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完颜宗岳哈哈大笑“本来本座也就是打打秋风赚点粮草钱就算了。不过……”他扫视了前面数十骑一眼“既然被你们认出来了那么今天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藏龙心里可是有底的闻言冷笑道“是么?那也要你‘雪狻猊’大人能活着看到那一幕了!” 完颜宗岳轻蔑的笑道“这话恐怕你还没资格说!不过就冲着你这勇气等会本座会给你留个全尸的!儿郎们杀!” 展羽护着四鹰退到阵中朝我微微一笑“今天麻烦大了希文就小露两手吧!不然这数百骑兵我们恐怕要杀倒天亮!” 我笑着点了点头嘱咐欣然随在展羽身边纵马上前。 不过我毕竟不宜暴露身份所以随手架起一个鞑靼骑兵抢过来一根长枪右手轻轻一扬使出了历若海的“横扫千军”。 手中的枪只是一般的枪但是使用他的人却是不逊于历若海的人! 长枪在在空气中剧烈摩擦泛出了道道火星沿着那凶猛的轨迹将完颜宗岳身前的骑兵逐个击落马下。没有一个人能在这枪下走过一招就是完颜宗岳的副将也没来得及躲开圆瞪着双眼立毙当场。 完颜宗岳刚刚策马起步还没驰出一丈就被我给截了下来。 完颜宗岳当然不认识我但是这么凌厉的枪法却让这个骄横惯了的鞑靼将军丝毫不敢松懈。手中八棱乌金锤就像是两个流星在其身周不断盘旋和我的长枪交锋不下百次可就是讨不到半丝便宜。 章一百五十三 烧杀劫掠焰满天 完颜宗岳是当年盛极一时的金国皇室血脉祖上在蒙古人灭金以后归附了蒙元朝廷。他自小生就一副练武的身胚在马上功夫上有着惊人的敏锐和过人的天赋。可以说他就是域外的赤尊信骑、射、矛、枪、戟、戈等诸般马上功夫无所不精娴熟无比。当年蒙皇就曾称赞他是继成吉思汗座下“四獒”之后最杰出的猛将。 其十岁时被当年贵为元朝“八大高手”之一、武功仅次于里赤媚的隆巴赫看中收为入室弟子得以传授铁颜的“旋风十八矛”。十五岁时又抛弃了自己练得顺手的矛技转修早已失传的巨锤骑战之术成就直追其师隆巴赫震惊域外。 三十几年前蒙元朝廷被中原诸侯打得四分五裂隆巴赫为保护元顺帝北逃战死于凤凰台。得知这一消息的完颜宗岳对北来的小朝廷失去信心随即一声不响的放弃了自己已经获得的地位和荣誉投奔当时名义上还是在蒙元统治下的鞑靼族汗廷被尊为“大汗客卿”身份然。只不过后来被两个更加年轻的好手“黄金狮子”里耶夫、“炙火”忽雷哲过退居第三席位但是依然尊荣无比比之由蚩敌等人更具盛名。不过由于鞑靼人始终地处偏北他那“雪狻猊”之名也就一直固囿在漠北没被中原武林熟悉。 不过说到他的弟子估计就没多少人不认识了!鹰飞被域外公认为过方夜雨的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就是完颜宗岳的弟子!虽然鹰飞是铁颜的嫡系曾孙但是却与完颜宗岳的的性格颇为相似都不喜欢继承上一代的现有绝学在完颜宗岳的悉心教导下才别处一格的选择了域外武林很少使用的“离魂双钩”却青出于蓝胜于蓝成就过了年轻时的完颜宗岳。 今天他确实是准备假扮马贼来安乐集打打秋风的若是平时碍于当地豪族支宾罗族的面子他也不好来捞安乐集的油水。但是现在戈壁诸族都表现出一种不听从中央汗廷的架势恰好就给了他们这些军队便利在汗廷的默许下不需要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明夺暗抢的带着军马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宗巴彦四鹰武功在这小地方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但是面对这连蒙皇都不得不称赞的高手那还是差得不少所以交手回合不多就被完颜宗岳横扫个个带伤。 而展羽的身手虽然不比完颜宗岳要差但是却不擅长马战而且要护着宗巴彦四鹰这几个伤员所以很自然的把对付完颜宗岳的重担塞给了我。 ********** 大漠自从定边一战后好久都没下雪了但是完颜宗岳那独有的“雪杀真气”却在我们两人身周卷起了层层雪丝。八棱乌金巨锤每一次挥舞都在我的身边带起一阵冷风比之那次风雪之夜还要寒上几分。加上大漠夜晚本来就颇为寒冷这纷纷扰扰的“雪景”就更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我在中原的时候很少骑马而骑马的时候更多的是游山玩水几乎没有坐在马上对敌过。而这次就是对我的一个大考验因为对手赫然是域外少有的“马战宗师”不论是人马的协调还是进退的节奏都是那么的自然、流畅。 反观我这边虽然有着不输于庞斑的身手但是马上的颠簸却让我这个菜鸟吃尽了苦头。好在历若海的“燎原枪法”马上威力确实惊人一时间两人也是平分秋色之局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前世”的时候我对于书里徐子陵、寇仲他们塞外颇多情节不甚明了直到自己身临其境才知道马上战斗和地上战斗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领域没有什么参考性。 “当!” 两骑人马枪锤再次交锋而过完颜宗岳勒紧缰绳缓缓退出两步“好厉害能在马上和我较量这么久你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何不报上名来!” 我也痛苦的稳住了坐骑心中几欲跳下马来在地面上迎接完颜宗岳的挑战“区区无名小卒何足挂齿。” 完颜宗岳冷笑一声眼神在我身上来回看了几眼“若说你是朱棣手下那个闻名遐尔的‘邪灵’历若海那也太年轻了;可是要说你只是这安乐集的一个居民恐怕连鬼都不相信。难道你是历若海的弟子?那个风行烈?” 我闻言淡淡一笑历若海现在带了风行烈、成抗在追截方夜雨败退的残兵不过前几天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踪迹现在方夜雨的人马和历若海等人都象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各方都在打听。心中想到这但是却不开口点破反正总是要其误会他无端乱猜也正和我的胃口。 完颜宗岳看我微笑不语又自言自语道“可是要说历若海的弟子能竟然能和我斗个旗鼓相当那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既然阁下一力隐瞒那我也再不留手接我的绝招吧!” 说罢径直挥出一道锤劲座下烈马猛然一个转身瞬间彪出很远。 只见周围两方的骑兵都各自退回了自己的阵营凝神关注着场中的单挑。 完颜宗岳终于拉住了马头反身望向了我这边“希望你有历若海的身手吧!”说着双脚猛然一夹马肚右手巨锤嗡的一声擦过马屁股血花闪现。 那烈马臀部剧痛眼睛瞬间睁得滚圆口中嘶叫一声扬起四蹄狂奔而来。 完颜宗岳缓缓挥舞着双锤和座下烈马的动作形成一静一动两个极端相反的样子他那冰寒的真气将空气中的水汽凝成了片片白雾在其身后渐渐化成一片晶莹如玉的苍白银带美丽非常。可是那极具震撼的冲锋和两个巨大的锤子却让人心胆俱寒。 看着朝我疾驰而来的鞑靼高手我本来也想纵马迎上去的但是心中估摸了一番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我启动的空间太小根本形成不了多少冲击力;二来我也不很习惯马上的颠簸要是纵马奔驰可能会极大的影响我的准确率;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我有过以动制静的经验(就是和里耶夫对战的那次)这样我的把握更大些。 在众人一片疑惑的眼神中我缓缓阖上了双眼。 眼睛虽然已经看不见完颜宗岳了但是他的身影却出现在我的心里。 完颜宗岳没有被我这举动吓倒眼神变得更加凌厉而双锤却舞得更慢了。 两人间距只剩一丈! 我的坐骑蓦然被狂奔而来烈马骇到猛然抬起了前蹄。 “好机会!”完颜宗岳的眼神闪过一丝青白色的寒气手中双锤突然改变轨迹从右侧并排横挥过来。 人总是会被习惯蒙蔽而完颜宗岳正是利用的这点!一开始的动作不过是作给别人看的而已两骑相交的那一招才是其真正的杀招!而凭借马匹之间优劣的恐吓也是完颜宗岳的绝招之一刚才藏龙正是中的这一招! 我没想到平静如常的坐骑竟然会突然受惊手中摆好了架势的长枪顿时失去先手看着那挥舞过来的双锤我不得不抛弃了可怜的马儿。 双腿猛一用力我的身影在双锤及体之前就飞掠起来长枪出手。 暴雨梨花、满天星斗、直落银河种种形容都不及我出手时那长枪枪头在黑夜中闪出的重重枪影。 完颜宗岳根本就没想到我在这时候还能跃离马背大吃一惊下双锤招式骤变将身前空挡护得严严实实。 可是我的目的和他一样那就是他的坐骑! “噗!” 长枪如一把索魂鬼器毫不留情的洞穿了懵懂的烈马。 “轰!” 完颜宗岳的坐骑烈马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就立毙当场携着他轰然欲倒。 “咚!” 完颜宗岳毕竟是一代宗师手中巨锤赫然灵巧的将马鞍敲碎整个人在最危机的时刻摆脱出来。 我提枪斜指淡淡笑道“阁下没有了坐骑不知道是否勇猛依然?” 完颜宗岳舒展了一下身子骨哈哈大笑道“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蓦然我们身后的安乐集窜起了滔天烈焰半边天际被火海吞没。 藏龙大惊回头睚眦欲裂道“这班畜生他们还有一拨人!” 展羽的神色则比藏龙更加慌张一声不吭的撇开众人飞掠而去。 在众人讶异间完颜宗岳已经迅的骑上了身旁一匹骏马呼啸而去“今日事了希望我们还有交手的机会。” 我冷哼一声回头将手中长枪激射而出直奔完颜宗岳背心。 “当!” 完颜宗岳就如后脑长了双眼一般挥锤将那致命一击拦了下来长枪赫然插进了乌金巨锤锤头深达数寸! “噗!” 完颜宗岳再吐一口鲜血带着大军迤逦去远。 欣然拉出来一匹散落的马匹焦急道“我们快回去不知道能救到几个人!” 而宗巴彦四鹰早已勒马去远消失在那片火海之中…… 章一百五十四 塞上劫殇恨悠悠 藏龙理也不理跟在身后的三人扬鞭策马疾驰。因为柴劭的受伤阿克巴和边雄肯定略微受制要是等他们一同返回可能安乐集会烧得片瓦不存所以藏龙不得不先行撇下后面的三鹰独自狂奔。 但是令他骇然的是前面的展羽这个自称“白云”的男人是数月前来到安乐集的初来的时候带着不小的伤势。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再没有离开就在这里居住了下来渐渐的由原来那个锋芒毕露的高手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牧民。自己这几个兄弟在安乐集也是不怕事的主有一次阿克巴惹火了此人累得四兄弟不得不一起下场来摆平。不过正如藏龙刚刚说的一百四十三招展羽就把四人联手破掉卸了自己和柴劭的武器令四兄弟心服口服。 但是此刻狂奔中展羽却展示出了绝对远高于藏龙印象中的身手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直朝安乐集飞掠而去。藏龙全力催动着座下骏马去不能拉近哪怕一寸的距离! 这时我携欣然也追上了四鹰看着前面的展羽心下恻然。估计安乐集是有那么一些人或者物对展羽极其重要才使得这黑榜高手神色如此慌张。 藏龙犹豫了许久转头看向我道“这白云来历绝不简单身手如此之高却在江湖上无甚名气难道高手可以凭空跳出来么?” 我淡淡一笑“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回的过去只是面对这些事情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不同而已。白云到底是谁我也知道但是既然他本人不不愿说那么我也不好多嘴。” 藏龙嘿然道“藏某也知道但是忍不住好奇罢了。以一根木棍对上完颜宗岳却没有落于下风恐怕不是泛泛之辈能做到少说也是黑榜高手了!” 我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朝藏龙点点头纵马追着展羽的身影而去。 寒冬的草原干燥无比纵然有点雪花也带不来一丝湿润。 而这种天气正是放火的好时候在草原上一旦起火根本就找不到水源更惶论灭火了。 展羽手中长棍劲若虬龙甫一接触那些烧杀劫掠的骑兵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刚刚与完颜宗岳的部队交手的时候展羽连五成功力都没有挥出来。这次携恨出手敌人不是立毙当场就是断手碎足没有一个能招架其凌厉攻势。 藏龙诸人追着我的脚步冲进了敌群疯狂的杀戮在敌我之间展开。 鞑靼人的这支骑兵虽然没有高手但是胜在人数不少众人杀也杀不过来。不过看周围凌乱的样子主要的财物应该早被其转移了只余下一地狼藉。 蓦然一个将领模样的骑兵出现在血路尽头提着长枪在那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厉喝些什么。 展羽根本没有废话手中长棍如一道闪电将那人胸口戳个对穿声息顿无。 将领身后的兵卒被展羽这雷霆手段骇得六神无主看到展羽掠到连忙七手八脚的滚落下马唯恐避之不及。过了片刻才66续续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了展羽如轻烟般的背影。 安乐集的兵卒慢慢稀少。展羽也带着我们几人七拐八绕的窜到了一个巷落中。 残垣断壁、碎砖瓦砾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一片废墟再看不到任何完整的事物。 我和四鹰面面相觑如此情形只怕惹得展羽怒的不论是人是物都难幸免了。 展羽握紧右拳脸上肌肉不断扭曲片刻后缓缓合上双眼。 藏龙心中一惊生怕展羽作出什么愚蠢的事情踏出脚步就欲上前。 我伸手拦住藏龙转头朝其轻轻的摇了摇“他自己的事情不要打扰。” 一脸苍白走起路来来依然摇摇晃晃的柴劭也拉了藏龙一把轻叹道“只看他的表现就知道其很有自制力我们先不要打扰他!” 我抱着有点慌张的欣然把她脑袋埋到了我的胸口等会的事情可能很让人伤心还是不要吓倒欣然为好。 过了许久安乐集大部分的地方都烧成了灰烬火苗渐渐熄灭天地回复到了黑暗、寒冷之中萧瑟怕人。 展羽长吁一口气松开了捏的几乎变形的右拳缓缓张开双眼。 悲伤无尽的悲伤! 这种深邃的眼神我也曾经见到过那是在怒蛟岛浪翻云幽居的小谷一个和今天差不多的萧瑟夜晚只不过多了一场暴雨而已。 芳魂已逝!纪惜惜去世的夜晚浪翻云就是这样悲哀的眼神。 伤得如此之深让人痛彻心扉! 展羽缓缓走到一个毡帐旁边不住摇起头来片刻旋又跪倒在地疯狂的掀起地面的布条瓦砾。 宗巴彦四鹰、欣然和我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闭紧了双眼。 泪…… 也不知道是展羽还是某人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象四月的细雨开始不住的浸湿着地面。 蓦然展羽刨出了一个尸狼嚎一声抱到了怀里。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长得清清秀秀脸上没有一丝粉黛。要说相貌比之秦淮河的莺莺燕燕不知差了多远但是那娴然娇柔的气质却远胜那些花枝招展的卖笑女们。 欣然把我轻轻推开回头哀伤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展羽“人世间为什么那么多烧杀劫掠?” 我苦笑道“这个问题有人问了千年至今也没有答案我更没办法解答了。” 众人站在毡帐旁边默默的看着嚎啕痛苦的展羽一时间天地都为之恻然飘起了片片小雪。 一个时辰展羽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终于抱着那逝去的芳华站了起来。 蓦然他回头看了看我眼神中满是炙焰“半年前拜希文所赐展某失去了一条左臂但是却从纸醉金迷的奢靡颓废中醒悟过来自拔于泥泞。洞庭湖一战后展某就头也不回的来到了这茫茫草原之中以为从此可以忘记那段过去做个普通的牧民和身边的人放羊牧马就这么过一辈子。”说着悲伤的苦笑一声“谁知道这老天还是不放过我。” 我想起言静庵对浪翻云说的那番话心中满是无奈。 展羽眼神渐渐凌厉冷笑道“上天既然嫉妒我那如‘白云’般的潇洒生活那我做回展羽又如何?至少我展羽还没怕过何人。” 说着把怀中玉人缓缓放平到地面展羽的身形如魅影般跃到毡帐废墟之上右手猛的聚起一股真劲赫然插入到地面半尺深处抓起一把长条包裹。 只见他右手微一运力包裹布条碎成片缕“好兄弟没想到展某还有拿起你的一天!” 柴劭愕然道“原来他竟是中原黑榜十大高手之一的‘矛铲双飞’展羽!” 阿克巴是土生土长的漠北人闻言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藏龙和边雄却是从中原逃难而来的魔门高手对这“黑榜”的名号当然是如雷贯耳! 藏龙看了看我肃颜道“原来真的是黑榜高手只怪藏某孤陋寡闻竟然没有看出来。” 展羽闻言看了过来淡淡道“藏兄何必妄自菲薄?如果没有今日之事恐怕展某也早就忘记自己还是黑榜一员了说不定中原黑榜展某的位置早就易主也说不定。” 我淡淡笑道“看展兄如今的身手这位置要易主恐怕那些小辈还要努力个十年。” 展羽走回来慢慢抱起那个女人轻蔑的笑了笑“若是可以展某宁愿拿这虚名换回内子的性命。黑榜高手?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妄称什么高手?” 藏龙从身上掏出一个瓮瓶丢给展羽“这时藏某今夜在安乐酒楼买的最后一瓶‘女儿红’既然天要绝这安乐集那就拿给嫂夫人上路用吧!” 展羽紧咬牙帮淡淡的谢道“谢藏兄美意。” ********** 宗巴彦戈壁。 清晨的阳光把笼罩了大地一夜黑暗驱逐让人仿佛觉得昨晚的腥风血雨都是一场虚幻那么的不真实。 这里是安乐集以南两里的一个绿洲在这茫茫大漠里要找一个能安葬逝者的地方还真是不易若是随意选的地址恐怕你一旦走开数里就再也找不回了。所以展羽是真的很感激藏龙帮其找的这么一个显眼之处。 身于大漠逝于大漠。 这也许本来就是该女子的宿命不过恰好被我们遇到了而已。 不过对展羽来说恐怕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秀美的绿洲了。 展羽祭奠完毕脸上也早已没有了那种刻骨铭心的苦涩只是淡淡的叹道“红颜薄命追随我们这些人的女子莫不如此也许真正害了她的人是我。” 我看了看欣然淡笑道“展兄可知当年纪惜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么?” 展羽转头看来颔道“愿闻其详。” “好好的活着去感受你生命里的一切美好。”我缓缓说着就像回到了当年的雨夜“也许嫂夫人最后想说的话也是这句。” “好好的活着?”展羽抬起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是啊!好好的活着!” 我走到展羽身旁和其并肩而立“展兄今后如何打算?” 展羽负手朝我看来“若希文不嫌弃的话展某就和你一起去逛逛这茫茫大漠吧!去享受下这生命的美好!” 藏龙眼神一亮哈哈笑道“我们四人现在也没什么寄托了算我们一份!” 章一百五十五 枕戈待旦支罗宾 一行七人离开绿洲回到了安乐集废墟前立马默默的看着这昨天仍是人声鼎沸的繁华之所。所谓百年建设一夕毁苦苦经营了近百年的安乐集就因为鞑靼人的贪欲在那短短一晚付之一炬除开我们少有的几个人连那安乐酒楼的老板也在劫掠中魂飞渺渺。若不是地上这片烧成焦灰的废墟向众人倾诉可能没有人会记得这里曾经还有一个影响方圆百里的大集市曾经那么的欣欣向荣。 “唏律律” 展羽淡然的扯动缰绳转过马身背上那长逾一丈的矛铲在阳光下奕奕生辉“走吧!消失的总归已经消失了宗巴彦已经没有安乐集这么个地方。”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只存在于这里。” 藏龙有点悲戚的看着废墟无奈笑道“本来我们还准备和希文联手秘密的对付那些鞑靼人的没想到鞑靼人竟然先下了手把我们的老巢一锅端了!” 柴劭冷笑一声“也好这样我们就了无牵挂可以放手一搏了!” 阿克巴扬了扬手中的石狮子怒骂道“***混蛋整个集市竟然没留一个活口。要是被老子看见鞑靼人老子非血洗了他们不可!” 展羽淡淡回头看了看北方“走吧!鞑靼人有部分大军正驻扎在赛音山达我们找个机会摸进去让他们付出点代价!”展羽的“代价”两字说得掷地有声肃杀之势在其眼中闪现。 ********** 赛音山达在鞑靼人广阔的势力范围内很是特殊因为它是东南部众多戈戈壁中唯一建起来的城市。蒙语赛音山达的意思是“好水池”可它偏偏又是鞑靼人势力范围内最干燥多尘的地区之一。沙漠包裹着这戈壁小城如同黄色波涛里的一叶孤舟让人遐想联翩。 这个城市虽然仅仅只有方圆不到两里但是纵横格局却是按照元朝大都的格局而建殊为壮观。而且虽然东南戈壁只有这么一个算得上城市的地方但它的传说却是不少有些还颇为凄美。 据说当年此城的主人本是汉人为了思念中原的故乡才想到筑建此城当时他花费了十万只牛羊的代价换取周围诸部能算得上“石头”的构筑物一点点的累积起来直到该人百年之后才算大功告成可为一城。而之所以要在此处建城据说就是因为这里有一处众戈壁中甚为少见的庞大绿洲浩浩荡荡有着方圆十里之巨!塞外之人亲切的称之为“好大的水池”赛音山达由此得名。后来沧海桑田戈壁渐渐扩张绿洲消失在风沙之中但是赛音山达却因为它那巨大的石城结构保存了下来成为大漠诸族竞相争夺的战略要地因为它正是南下中原的必经之路补给中转站。 后来成吉思汗征伐降服了宗巴彦、曼达赫、库苏古尔、哈坦布拉格等沙漠诸部后就把这里改造成为了一座集军事和商业为一体的枢纽城市作为南下的基地极盛一时。在元朝的时候也有人称呼赛音山达为“赤那巴林”意即“狼之要塞”。 一路听着藏龙侃侃而谈我也重新认识起这广袤的塞外草原来。从古至今中原都喜欢把塞外诸族称为“蛮夷”不外乎就是认为其嗜血好杀、文明不够开化再加上多年来互相征伐才有此语。可越是在这苍穹之下游弋越是让人觉得漠北的文化也绝非寥寥几语可以说清。 曾经有这么个说法那就是世界上称呼中华“neta”的另一解释。北方戎狄(塞外诸族狄历、丁零、铁勒、高车、柔然、突厥、匈奴、蒙古的一种泛称)及其戎狄的后人们打着狼旗东征西战在西方大地上留下了许多关于这“狼”的故事和传说以及记载中原人述称为“狼头犯边”西方人却道是“赤那”(“neta”)来了!戎狄用自己的语言把旗帜上的狼叫做“赤那”那么西方人自然就会把这些打着狼头旗的人叫做“赤那”戎狄的西方名称“neta”即由此诞生!而经过多少年的演变neta这个词渐渐和中原“秦”、“茶”、“丝”等音译渐渐混合特别是陶瓷“neta”一词。由此可见汉人把塞外诸族一味排斥于外是多么的不明智。 心中思绪万千我们也终于走出了可以谓之为“死亡之海”的东南大沙漠群。 我掸了掸身上薄薄的黄沙回头遥望着身后的茫茫戈壁“幸好藏兄你们对宗巴彦了若指掌不然我们几个都要交代在这风沙之中了。” 我的这番谢语并没有夸大从安乐集北上赫然全部是一片浩若海洋的广袤沙漠在这里面什么神功、什么武林绝学都是屁话没有人能在这巨大的自然绝境中调皮一切都只能遵循老天的安排你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藏龙他们依着经验有手里小号日晷、指南针以及天上烈日的偏转方向晚上星辰格局带着我们连续走过了十八个绿洲才堪堪走过来。期间要不是他们提醒我和欣然、展羽多次都有陷入流沙、被黄沙掩埋的可能。甚至沙漠里子夜一过温度就急剧降低到零下十度要不是他们带了必须的燃火、暖身物品可能我还没事欣然可能就受不了了。 藏龙呵呵一笑“我们也是和草原诸族学来的想我四人也曾经几乎饿死、渴死、冻死在这戈壁之中要不是被人救起可能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宗巴彦四鬼’了!” 展羽朝我笑了笑“原来我们这些所谓的高手在这自然天地之间还真的什么也不是。” 欣然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我爹和我说过人在山林海洋、沙漠高原里才会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渺小看来这话丝毫不差要是还在这戈壁滩里待上几天我可能会疯掉的。” 柴劭的身体已经慢慢复原了只是体质更显单薄一些。它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天空“我们离那‘狼之要塞’已经不远了希望可以在那里遇到这次屠镇的元凶!” 藏龙闻言黑下眼来怒哼道“血债血偿草原历来就是如此。” “咚咚咚咚!” 巨大的牛皮鼓声震得天响排山倒海般的马蹄声出现在我们侧方。 我捏紧了手中长枪骇然道“如此声响怕不有上万骑兵!难道鞑靼人现我们了?” 展羽苦笑道“应该不是就算敌人知道我们会去寻仇也不会这么给面子派上万的骑兵来‘迎接’我们。我想应该是我们运道不好遇到了出外打劫的骑兵分队。” 骑兵慢慢靠近藏龙凝起双眼极目远眺忽然大笑道“天不亡我!竟然是支宾罗族‘血鹰’骑兵!”说罢扯起阿克巴纵马而过冲向来军。 看到两骑朝自己疾驰而来大军一个将官跃马出列叽里咕噜的喝停了两人。 阿克巴乖乖的停下了脚步也不回答那人的喝问满脸喜色的从腰间拽下一块铁牌远远的丢给了那将官。 过了片刻藏龙回头朝我们灿然一笑“成了来人竟然是支宾罗族族长之子看来我们报仇的希望大多了!” ********** 阿克巴是宗巴彦支宾罗族的一员其天生神力在族中也是小有名气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取得大军统率的认同。看到我们几个是从安乐集出来的大军统帅出乎意料的想要马上召见我们让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鞑靼人假扮马贼这么简单了。 走进中军大营两边旌旗凛凛、戈矛陈列威武的血鹰骑兵略带轻蔑的看着我们充满了不屑。 帐帘撩起一个年轻的将官从营帐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阿克巴“终于找到你这小子了!当时接到线报安乐集被截杀一空我还以为你死了咧!幸好你跑出来了。” 阿克巴憨厚的挠了挠脑袋指了指我们“要不是几位好兄弟可能我真的已经被那个什么完颜宗岳给干掉了。” 年轻将官失声大骇道“什么?完颜宗岳?快跟我进来和大帅仔细说说!” 阿克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身躯小他不止四五圈的年轻将官拉进了大帐。 帐边一个副官模样的人无奈笑了笑伸手一迎“各位贵客都是大帅的朋友也一起进来吧!” 欣然拉着我的小手紧了一紧我笑着安慰她道“没事了。” 大帐极其简陋想来战时各方都不会注重这些细节。 正中狼皮大椅上一个鹰视狼顾的彪形大汉正拿着张地图和那年轻将官絮叨着什么时不时也向阿克巴询问两句。过不多时才回过身来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道“各位贵客光临本帅未能出辕门远迎实在失礼不过鞑靼人就在身侧危险时刻都会生只有委屈各位了。” 帐外并没立寨又何来的辕门?我想想心中好笑不过还是拱手道“哪里两军对垒理当事事以大局为先将军不必客气。” 大汉凌厉的眼神扫了我一眼蓦然一亮走上前来伸出右手“若我没有猜错阁下就是阿克巴说的那位韩兄弟了?” 我随意的和其握了握手“正是。” 突然一股巨力从手中传来就欲袭向我手上经脉。心中一动原来是试探我! 我依然带着笑容也没有运气自然的握了两下就抽离其手掌。 大汉哈哈大笑“果然英雄出少年!”说罢他很亲切的和展羽等人也握了握手不过再没运力而已。 章一百五十六 烽火连天鹬蚌争 阿克巴指着大汉介绍道“这就是我们族长的儿子也是我的大叔兰塔牙。” 兰塔牙大笑“这几位我都略有耳闻也不用介绍了。各位进来之前阿克巴已经把安乐集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没想到完颜宗岳竟然亲自赶去了安乐集!” 藏龙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鞑靼人会突然血洗安乐集?” 兰塔牙摇头苦笑“不光光是安乐集宗巴彦和赛汗杜兰周边大大小小一百五十余个市集村落都受到了鞑靼人的疯狂劫掠烧杀一空!” 柴劭愕然道“怎么可能?鞑靼人除非是疯了?不然这就是逼东南戈壁诸族反叛!” 兰塔牙再次苦笑“不用他们逼我们早就叛了!自鞑靼人兵败云川东南、南部、西部四十余个沙漠民族就已经协定同时脱离鞑靼人的统治现在我们已经不再受其制约了。我这就是赶来参加东南诸族围攻赛音山达的。” 藏龙和柴劭面面相觑骇然道“赛音山达的鞑靼驻军还有不下四万人而贵部才一万骑如何去攻打那墙高壁厚的‘狼之要塞’?” 兰塔牙无奈道“这点兰某也有所虑不过诸族会议已经决定了届时还有其他部族近七万兵力想来应该足以一战吧!” 兰塔牙自己如是说就连他自己的口气都不是那么确定。毕竟一个要塞只有区区八万人那是远远不够的。孙子兵法有云:三倍而围城十倍而攻城。可是联军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是鞑靼人的两倍而且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补给也远远不如经营赛音山达数十年的鞑靼人能有几分胜算? 这点我们几人都想到了展羽无奈的看了看我缓缓的摇摇头。 “呜!” 一声沉闷的羊角号声打破了营帐内的沉默。 兰塔牙皱眉哼道“完颜宗岳的‘逆风号角’他以为他的‘雪狼骑’可以胜过我的‘血鹰’么?”说罢朝我们点了点头雷厉风行的掀开帐帘大步走了出去。 展羽一脸疑惑“最近这几战真是奇怪似乎环环相扣让人觉得如陷入一盘棋局挣扎不出。” 我脑海里闪过朱棣的身影苦笑摇头不过也随着众人出帐跨上了战马。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欣然我无奈道“欣然你千万不可离开我的身边不然在这乱军之中我武功再高也没办法照顾你了。 欣然嫣然一笑立刻飞身下马跃上了我的座驾“这样我就不会和你走失了!” 我愕然的看着这鬼灵精怪的娇娇女失笑道“这也不失为个好办法。” 展羽转头看了看我哈哈笑道“希文你到是开创了‘坐拥美人上阵杀敌’的先河不过千万要小心了不然被乱刀乱剑划中一下那可不是好玩的。” “咚咚咚咚!” 巨大的牛皮鼓声震天敲响赫然和沉闷的羊角号声响成一片。 草原血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支罗宾族的血鹰骑兵清一色穿着红色的皮甲使用两尺长的腰刀背着三石弓。看他们一身轻盈几乎没有携带任何其他杂碎的物品我就知道他们追求的是度追求“鹰”一般度的轻骑兵。他们队伍的士卒间都有着两尺距离应该是为了方便彼此出手。 完颜宗岳的雪狼骑兵则穿着雪白的鱼鳞碎甲远远看上去苍白一片就如雪洒满地让人睁不开双眼。学狼骑兵赫然都拿着长达五尺多的直刃斩马刀不用掂量都知道其肯定重量不轻煞是骇人。若血鹰骑兵真的蠢的与他们硬拼定然只有毁灭一途。 两军眼看接触兰塔牙猛然大喝一声“儿郎们随我射!”背上的 只见血鹰骑兵箭头突然偏转前面骑兵突然分成两股朝侧面分开。人人取下强弓就是一轮蝗雨般的飞射。 太震撼了!我睁大了双眼看着那流星雨一样的箭矢心中忍不住感叹。在定边我不是没有见过朱棣猎骑的骑射之术但是看着这些士卒仅仅拿一把三石之弓就可以射出如此强劲的箭雨那就太不简单了。 骑射之术也是有层次的朱棣的猎骑最多也只能算是二流! 满天的箭矢就如烈隼啄地不断的落在冲锋而来的雪狼骑兵阵中人仰马啸阵形一片混乱。虽然雪狼骑兵身着鳞甲但是座下马匹却没有如此好的待遇箭雨那无差别的攻击没有伤到多少骑兵到是毙掉了不少骏马。 雪狼骑阵头天空蓦然闪出一片片雪花博然浩大的气劲将一大片箭矢震飞一双巨大的八棱乌金锤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兰塔牙你这个懦夫有种和本座单挑!” 兰塔牙头也没回转身领兵回到大阵“我可没有你完颜宗岳的匹夫之勇先留着你的狗头等我拿下来为宗巴彦和赛汗杜兰的族人去祭奠!” 完颜宗岳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意草原上拒绝单挑不论是什么理由都会对己方士气形成打击。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必要和兰塔牙去玩弄口舌了。身形骤变完颜宗岳趁着血鹰骑兵还没有收回弓矢领着一支精锐突袭而来。他仗着自己强大的真气和变态的马战功力楞是没有让身后的精锐受到多少损伤一道白光直直的冲进了血鹰阵营。 藏龙接替了兰塔牙的前阵看见完颜宗岳如恶虎一样厮杀进来口中怒喝一声震慑全场。手中丈八蛇矛如一柄黑色的闪电瞬间将阵前五骑雪狼精锐拦腰斩断连座前马头也未能幸免。 “噢!” 嗜血的眼神从血鹰骑兵身上浮现出来刚刚被完颜宗岳打击的士气瞬间高涨铿锵的拔刀之声响成一片。 人形兵器阿克巴手提石狮子拨开了众人越过藏龙冲到阵前朝完颜宗岳直砸而下。 完颜宗岳刚刚格挡了一袭箭矢愕然被着迎面而来的劲风吓了一跳怒喝一声“手下败将焉敢出来撒野!?”手中八棱乌金巨锤如两个流星寒气爆与阿克巴的石狮子轰到一起。 “轰隆!” 两股巨大的力量如彗星一般相撞高下立判。 阿克巴的石狮子经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被八棱乌金巨锤砸碎了半边碎片散落一地。魁梧的身躯被这一冲之力震出老远鲜血直飞。 完颜宗岳的骏马再神骏也抗不住两人的冲击带着他不住的退后好不容易才站稳。 “再来!”完颜宗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在这一招里也吃了不少亏。喝声一起他又人马如一的冲向了阿克巴。 柴劭和边雄策马上前都是拿着自己不太擅长的制式长枪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藏龙刚刚将身边雪狼骑杀开也冲了上去。 “啊!” 完颜宗岳露出一脸痛快的神情双锤早如一股黑色的旋风把四人卷了进去。 展羽脸色一变骇然道“若说这马上功夫只怕当年的历若海也要逊上几分!” 我轻叹一声“可惜敌人太多了不如让我开出条路展兄去助四人一臂之力!”说罢嘱咐怀里欣然抱紧同契诀全力动一股浩瀚的先天真气灌注到手中的长枪。 “君临天下!” 长枪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淡淡的青色真气笼罩于上将天地间的光线全部窃取日空骤然一黑。片刻势若蛟龙的长枪从黑暗中呼啸如出就如冲破了晨曦的黑暗将“君临天下”的精髓以另一种形势出鹤啼清啸震慑两军。 只见三道青色的劲气如锐利的刀剑一样引着展羽雷霆而去。沿途不论是人是马一律立杀无赦毫不留情。展羽压下心中的惊骇一骑绝尘仅仅用时数分就赶到了阵前。 藏龙早就注意到身后的情形心中一喜大喝道“兄弟们援军就到拼了!” 完颜宗岳脸色一黯手中巨锤力道收了两分。 猛然一杆灿烂如今的长枪从完颜宗岳身边直戳而出取向藏龙的喉咙。度之快恐怕连藏龙自己也来不及回矛格挡了。 “大哥小心!” 阿克巴把手中半截石狮子丢开一把撞飞了藏龙。 “轰!” 那近百斤的石狮子并没有对那杆长枪造成困扰立时被枪上的真气震得粉碎。 “噗!” 藏龙被撞飞得瞬间阿克巴已经被那长枪穿胸而过。 展羽暗叫一声不好跃离马背矛铲幻出数招朝阿克巴掠去。 柴劭被身边这巨大的声音惊到心中一抖手里已然慢了两分。 “嗡!” 一声闷响柴劭手中长枪齐中折断被完颜宗岳巨锤再次击飞旧伤新伤一起爆。 边雄连忙跃离战马几个起落接下了柴劭。 藏龙从地上一把爬起来手中蛇矛不要命的向那长枪主人杀去“妈的!” “当!” 展羽矛铲正中长枪一时竟被震飞。 我心下骇然场中竟然有人可以接住展羽全力一击! 形势急转直下藏龙的长矛还没有伸出多远就被迎面而来的长枪破袭而入。 展羽刚刚落地准备复身而上的时候藏龙已经声息全无。 我一见场面不对转身策马急奔还没来得及赶上边雄和柴劭已经被敌阵远处飞来的一梭箭矢射了个对穿。 “啊!”我心中怒火燃烧手中长枪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青芒蓦闪。 章一百五十七 攻守互易连城决 支罗宾族的“血鹰骑”和完颜宗岳的“雪狼骑”本来就势均力敌而我也不是很擅长战场杀戮心下甚至有点厌恶。看到敌方大将仅仅只有完颜宗岳一人我也乐得和展羽拖后让四鹰在阵前泄怨愤。但是没想道这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我的神识根本没有察觉对方阵中竟然还隐藏了里耶夫这样的高手致使四鹰一时困死我等竟然援手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们丧命西归。 懊恼和后悔充溢心房我已经抛却了往日的“斯文”和“娴静”此刻脑中只有硕大的“报仇”二字再无其他。安乐集一战由于我心态过于平和并没有杀人毙敌的想法所以对上完颜宗岳之时仅仅只用了六成功力。但是直到安乐集出事我才知道对敌人不能太手软了。但是今天竟然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马蹄狂奔转眼我就跃过了展羽的身位手中长枪带着骇人的幽然青芒如炼狱冥冥朝完颜宗岳索魂而去。枪影如雷霆闪电丝毫没有阻碍的刺透了完颜宗岳的护身真气于其八棱乌金巨锤交击一起。枪影如雷霆万钧炙白的枪劲更是如暴雨梨花落在死命抵抗的完颜宗岳那对巨锤之上枪枪如体呼吸间已经将其砸得斑斑驳驳再无完肤。要不是乌金巨锤的体积实在太大我想完颜宗岳现在应该已经是个马蜂窝了。 虽然完颜宗岳吐血不止但是攻之不入的我还是有点烦躁。这时夺走藏龙、阿克巴的那支黄金长枪再次戳袭朝我肋下而来里耶夫纵马加入到了战局。 里耶夫面色红润、风姿勃显然已经从上次的受伤中恢复了过来。生死之间的挣扎最是能考验一个人的心神象历若海的迎风峡、我在玄武湖诸战就突破了许久没有突破的瓶颈上窥无上天道。所以那次我才想立刻杀掉里耶夫不让其安然离去。不过一切已成过去里耶夫果然得到了不少启迪“狮子咆哮枪法”更趋猛烈几近完美。 不过可惜他还是差了一线这个“道”现在就如横弋在他眼前的一个难题有可能是一张白纸一捅就破;也有可能是愚公门前的山岳永为坎坷。 心神不变我手中长枪伴着青幽的劲风化坐了两柄枪影同时与里耶夫的“狮子咆哮枪法”和完颜宗岳的“破山碎碑十八锤”交上了手。人仰马啸地动山摇两支精锐骑兵阵前赫然被我们三人激荡狂啸的枪风锤影清出了一片开阔的“战场”闲杂人等根本无法插手进来。就连我身后抢回了四鹰尸体的展羽也多次想进来助我一臂之力但是漫漫气场连天地都在颤抖抗拒着一切外侵之物他唯有望洋兴叹、徒呼奈何。 我毕竟不是塞外之人常年坐惯了马车对这激烈的马战远没有这两位鞑靼高手精湛虽然我的功力境界更胜他们一筹但是两百回合已过还是没有攻破两人联手铸造的防线看着仇敌不能啖其血。 “呜!” 羊角号声响起鞑靼主帅见雪狼骑久久不能歼灭敌人生怕其他诸族的部队包围过来连忙吹响了撤退的号声。 但是前军两位先锋里耶夫和完颜宗岳却苦笑无奈。因为他们正被我的“燎原枪法”牵制于此每一招、每一式都惊险万分甚或毫厘即可关乎生死。若两人中任何一人稍有退却的想法可能就会把另一人送上死路。所以号角声响起三遍雪狼骑却一直没有退却和血鹰骑兵鏖战不休。 “嗒嗒嗒!” 衣袍乱舞尘土飞扬。 我最不愿意的事情还是生了…… 老对手“炙火”忽雷哲如一把尖刀瞬间突破了两军的阵线长戈如阎王之手匆匆地收割着草原勇士们的灵魂朝我这边疾驰而来。 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里耶夫的神识捕捉到了忽雷哲赶来的讯息终于在长枪收回的时候出现了些许破绽。 “好机会!” 我旋劲疾抖将完颜宗岳的巨锤卸往马侧枪化长虹直取里耶夫的咽喉命穴! “噗!” 可惜刚刚最后与完颜宗岳的交手还是影响了我的准确度里耶夫竟然在最后斜开了脖子肩下锁骨处爆出了一朵鲜艳的血花。 最好的时机已经失去我也不再纠缠重伤的里耶夫千钧一时刻长枪与那通红的戈头迎面交击! “噔噔噔!” 下一刻我已经连人带马被震退数尺! 这才是真正的忽雷哲! 骑在神驹上的忽雷哲就如回归大海的鱼儿气势较之前几次交手骇人得多。 有的人天生就是草原的宠儿马上的精灵。 一旦人马合一天下难有匹敌! 我压下心中惊骇将怀中欣然一把推离马背大喝道“事急你先回去!” 说着不顾右手虎口依然剧疼不已揉身复上长枪早与忽雷哲的“不灭红莲止戈”交辉一团。 气场已破展羽终于掠夺了一匹骏马伸手接下空中的欣然。没等欣然反应过来展羽就已经抛下了她策马迎上了完颜宗岳。 第一次欣然心中涌起了无奈毕竟她的马上之术极其生疏长枪长矛更是毫无涉猎若留在阵前恐怕会让我分心不少。 须臾娉婷的身影掠过血鹰骑的头顶瞬间去远。 欣然离去的那一刻我已然知晓嘴角露出一丝痛快的微笑青色劲气弥漫全身。 忽雷哲虎目闪出骇人的精光大笑道“希文已无后顾之忧何不放手一战?” “轰!” 座下马驹前蹄在地面蹬出一个巨坑我带着几分癫狂笑道“正有此意!” 长枪如剑“雁北归”赫然出手! 对上这连历若海都要称赞的鞑靼高手我可不敢用那“盗版”的“燎原枪法”迎敌所以这一出手就是枪版的“仙源剑诀”最强一击! 忽雷哲一脸兴奋手中长戈如魔幻般打破了空间的限制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在身体右侧划出一月火莲和我的长枪迎面相撞。 到了我们这个层次谁也没办法躲开对方的招式了。 实是实虚也是实! 我们眼里容不下假式虚招要分高下只有一拼! “雁北归”对“不灭红莲”! 刚刚有所平缓的战场再次风起云涌我们两人兵交马错戈劲枪影把方圆五、六丈都笼罩于内不经意就将那些来不及躲避的骑兵卷入其中。 风如刀劲如刃。绞进来场来的兵卒根本来不及惊叫就被那凄美灿烂的满天虚影毙杀当场死状可怖。 “当、当当!” 我吐出一口鲜血座下骏马全身渗出了血丝不住挫退。 心中苦笑我人马之术还是和忽雷哲差得太远几招硬拼下来他只是上身晃了一晃我却连人带马均告受创。 “呜!” 羊角号角再次响起不远处的赛音山达赫然陷入了烽火之中杀声一片。 忽雷哲脸现焦急将我再次震退一把逼开了缠住完颜宗岳的展羽“走!要塞危险!” 我和展羽相视一眼纵马欲追身后蓦然响起兰塔牙的喝声“两位留步先看看四鹰的情况!” 咯噔! 我心中猛然一沉连忙回马向兰塔牙处驰去。 ********** 支罗宾族大营中军帅帐。 藏龙在战场上已然毙命只看他那圆睁的双眼就知道这尚未为安乐集复仇的大汉死得如何不甘。他是被里耶夫一枪击中了咽喉而死武功上的巨大差距让他连防御的动作都没做出当场被杀。 柴劭本来就身体带伤完颜宗岳那一锤早将其五脏敲碎就是大罗神仙怕也回天无力。 边雄气功被那梭箭矢破去心脉俱碎除非我二伯或者烈震北有一人在此才有可能向天借命。可惜赛音山达和武昌怕不有万里之遥除非真如修真小说有神行之术不然边雄的老命朝夕不保。 阿克巴是四鹰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虽然其心脏与常人有异长在右侧但是肺叶却被黄金长枪刺破如今说起来也只剩一口气了。 展羽和四鹰交情匪浅而且更是一起经历了安乐集之祸心中颇为感伤此刻正握着阿克巴的手伤怯不语。 阿克巴睁眼看了看展羽呼吸急促的咳道“展……展兄我们……我们四鹰看来没机会帮……帮安乐集的街坊们报……报仇了以后……以后就靠你了!” 展羽苦笑点头握着阿克巴的手又紧了两分。 阿克巴艰难的扫视了地上众人一眼哈哈笑道“我们兄弟……兄弟虽非同日生却是同日……同日死此生已然无憾!幸甚、幸甚!”说罢口涌鲜血声息顿失。 我忙转头看了看兰塔牙只见他遗憾的摇了摇头边雄也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唉!”展羽伸手把阿克巴圆睁的双眼缓缓抚上叹息道“展某从小丧亲丧师在黑道摸爬滚打混出了成就后却无一友。本以为在这塞外有这么几个‘好友’和心爱之人就这么过下去了。谁知还没七日爱妻好友却一一离我而去难道是展某命该如此!?” 众人心酸默然欣然眼角也滚落了几滴泪珠。 兰塔牙咬了咬牙帮怒道“现在东南八部的兄弟们都到了赛音山达城下展兄就和我们一起去讨还血债吧!” 展羽失神片刻猛然拿起矛铲大笑道“就让展某会一会那完颜宗岳说什么也不能败了我这黑榜之名要是连好友爱妻之仇也不能讨还那活着还有何意思?” 章一百五十八 谁说展羽不英雄 说起七、八万人尚不觉得多但是真正到了东南戈壁诸族大军汇聚赛音山达却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小说史书中常常记载某场战役总是动辄以十数万来计算军队让我们误以为几万人应该就是寥寥散散不值一提。但是我站在外围眺望着这包围赛音山达的八万军队却只看到了黑压压的人头连泾渭都看不分明直如一地的蚂蚁。 今次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势力仔细一看满是风格迥异服饰武器。支罗宾族的血鹰骑可以算是联军中最为统一、最为彪悍的精锐部队了。只要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一身杀气的血鹰骑战斗力如何。但这并不是说其他的部队就是鸡肋只是以实际论稍显逊色而已。 不过我们之前的担心似乎化为了现实各个族落的代表在部队指挥权上产生了不小的分歧谁也不服谁的调派因为利益关系不同生怕对方阴自己一下让自己损失惨重那时候小命就捏在别人手里了。 我心中好笑没想到中原文明的精华部分没有学到这些民族到是把这些勾心斗角学了个十成十。要是联军连这最基本的问题都不能解决那还不如趁着鞑靼人没有缓过神来各自散了算了。不然要是被鞑靼主帅知道他们还在闹这个一番偷袭就可以打散联军的阵势那时候还不知道谁干掉谁了。 第二日的争论依然没有结果兰塔牙送走了那些部落长老对着我苦笑道“看来希文你们的顾虑变成了现实。” 我皱眉道“联军人数众多在在这茫茫大漠里补给很成问题若是各个部落依然不能达成协议那我建议大家还是趁早退回算了。” 兰塔牙淡淡摇了摇头“现在各族都以为赛音山达是囊中之物今天已经谈到了这点准备瓜分利益了谁会可能听得进希文你的劝告?” “咚咚咚咚!” 牛皮鼓声响起我骇然望向兰塔牙“大帅你就开始攻城了么?” 兰塔牙也是一脸茫然三步并作两步掀帘而出“天!” 我和欣然。展羽面面相觑急忙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问兰塔牙就见那些零零散散的部落战士已经开始架梯攻城了! 兰塔牙大怒道“这些蠢货今天还没商量个所以然来他们就自作主张开始各自为政进攻赛音山达了!他们难道不记得这是被称之为‘狼之要塞’的坚城么?当年即便是成吉思汗也不敢夸口攻得下它他们还真以为自己的部队是天兵啊!?” 我愕然的看着那些已经开始攀墙的塞外战士心中说不出是敬佩还是蔑视。 展羽眉头一挑朝兰塔牙道“既然你们达不成妥协不能统一指挥那么这样进攻也未尝不可。不过大帅你们最好也要开始行动了要不再等一会那些散兵游勇都会被敌人干掉的。”说着他转头问道“希文你也来吧!看看谁先登上城墙!” 想到城中尚有忽雷哲等三大宗师高手我心下还是颇为犹豫毕竟四鹰先例在前我也不希望展羽又出什么事。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反对展羽就已经从营门外扯过了一匹骏马朝赛音山达要塞疾驰而去剩下的只有漫天的黄沙。 我提起长枪朝欣然苦笑一声“看来还是得去冲锋陷阵了。欣然你就先留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说罢跨上早已准备好的马匹追着展羽而去。 “咚咚咚咚!” 正宗的血鹰骑牛皮鼓敲响了进攻的总序兰塔牙带着他的副官率先冲了上来。由于这次不是平原决战所以血鹰骑全部是下马弃鞍、轻装佩刀扛着云梯而来。 塞外攻城战斗里攻守双方都没有中原那么多套路攻城方大都只携带云梯没有什么井阑、云楼箭塔之类的装备;而守城方也是准备的石头滚木很少会准备滚油、毒水之类的东西。所以攻城战里看的就是两方的士气、两方的将领甚或两方的人数! 联军部队虽然凌乱无序但是一个个像是看见了金山一般亡命的攀梯登墙期望早一步踏进赛音山达的地皮。 “轰隆!” 巨锤闪过赛音山达西侧的一处墙面被卸掉了一块丈余内的云梯、兵卒被纷纷击飞煞是惊人。联军攻城的队伍马上产生的动摇恐惧的情绪点滴蔓延。 展羽眼神一亮身影顿时一起双脚重重的踏在骏马背脊上整个人已经如只蝙蝠一般横掠了几丈扣上了一把云梯。 里耶夫重伤敌人至少还有忽雷哲没有出手我生怕展羽攀上城墙会落入陷阱连忙用长枪从地上挑起半截旌旗旗杆运力一抖甩向城墙。脚下踢开马蹬两个筋斗追上旗杆借力再次提纵身形只那么一眨眼赫然就这么跃上了城墙! “哦!” 联军诸族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神乎其技的轻身纵跃功夫就是以鞑靼宗师忽雷哲的无上神功也没有表演过如此绝妙的攀墙技巧。一时间联军士气大振似乎因为这个表演就已经拿下了赛音山达一般。 凌厉的气劲携着火热的红芒朝刚刚踏上城墙的我袭来忽雷哲出手了! 我登上城墙的地方距离展羽不过两丈的距离果然有问题。 长枪来不及刺出我猛然把枪势一收学着历若海的“无枪势”从腰间戳了出来正好挡住了忽雷哲的第一击。 侧退数步一边卸力我一边拉开了和展羽那里的距离防止忽雷哲突冷箭。 忽雷哲到是对展羽没什么忌惮最怕我放开了手脚所以此时见我退后二话没说挥戈就把我脚下一处青石击成了粉碎。 我心下愕然直觉脚步一轻差点没有掉下城墙。手中长枪连忙运势借力插入道青砖之中双脚一踏再次飞身上来。 忽雷哲哈哈大笑一声“我看空手的韩希文怎么来接我的‘不灭红莲’!”说罢右脚赫然踏进墙头青砖两寸之厚双手如挥出千斤巨石一般似缓实快的朝我袭来。只看忽雷哲身周弥漫着那将青砖烧得滋滋作响的红莲气劲是人都知道他彪了。 “不灭红莲!” 随着忽雷哲那恐怖的大喝数朵妖艳紫红的红莲气劲铺天盖地的朝我半空中的身形笼罩而来。此招一出天地竟然全部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只觉蓝天白云绿草黄土此刻全部臣服于红莲的淫威被生生染成了紫红之色乾坤为之颤抖! 我淡淡一笑看着迎面而来的璀璨红莲缓缓阖其技的轻身纵跃功夫就是以鞑靼宗师忽雷哲的无上神功也没有表演过如此绝妙的攀墙技巧。一时间联军士气大振似乎因为这个表演就已经拿下了赛音山达一般。 凌厉的气劲携着火热的红芒朝刚刚踏上城墙的我袭来忽雷哲出手了! 我登上城墙的地方距离展羽不过两丈的距离果然有问题。 长枪来不及刺出我猛然把枪势一收学着历若海的“无枪势”从腰间戳了出来正好挡住了忽雷哲的第一击。 侧退数步一边卸力我一边拉开了和展羽那里的距离防止忽雷哲突冷箭。 忽雷哲到是对展羽没什么忌惮最怕我放开了手脚所以此时见我退后二话没说挥戈就把我脚下一处青石击成了粉碎。 我心下愕然直觉脚步一轻差点没有掉下城墙。手中长枪连忙运势借力插入道青砖之中双脚一踏再次飞身上来。 忽雷哲哈哈大笑一声“我看空手的韩希文怎么来接我的‘不灭红莲’!”说罢右脚赫然踏进墙头青砖两寸之厚双手如挥出千斤巨石一般似缓实快的朝我袭来。只看忽雷哲身周弥漫着那将青砖烧得滋滋作响的红莲气劲是人都知道他彪了。 “不灭红莲!” 随着忽雷哲那恐怖的大喝数朵妖艳紫红的红莲气劲铺天盖地的朝我半空中的身形笼罩而来。此招一出天地竟然全部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只觉蓝天白云绿草黄土此刻全部臣服于红莲的淫威被生生染成了紫红之色乾坤为之颤抖! 我淡淡一笑看着迎面而来的璀璨红莲缓缓阖上了眼睛。 忽雷哲竟然说我是空手? 空手又如何? 难道背上的“九律佩弦”就不是武器了么? “嗡!” “叮!” “咚!” 只见九律佩弦突破了空间的限制抢在红莲之前飞到了我的手中。 左手一抱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同时力数道青色的线状劲气缠绕上了暴虐的红莲。 “轰隆!” 城墙上再次响起了爆炸之声青色和红色两股绝不相容的浩然气劲霎时在赛音山达上空散出了美丽的焰火。 忽雷哲被爆炸炸离城墙如天外流星一般砸进了墙后一座民房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我却被爆炸轰上了天空一蓬鲜血如深秋的枫叶飘洒满天。 蓦然一支骑兵穿进了联军阵营先头一人联踏几个士卒的肩背往天空跃出五丈之高将我一把接下落回马背。 另一边展羽和完颜宗岳的战斗却已然进入了尾声…… 完颜宗岳一直没把展羽当成和自己平级的高手因为头几次的战斗都是在马背上进行让他很容易的误解为展羽只是二流高手。但是黑榜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哪个又是泛泛之辈?展羽出生中原南方本就不擅马战前两次交手都颇为郁闷。但是这次两人却是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城墙上谁也占不到便宜比拼的就是实力!而且这次展羽是带着丧妻亡友的愤恨而来气势上就凌厉了两分完颜宗岳太轻敌了! 展羽未断手臂之前其矛铲功夫其实就已经是登峰造极了不过临阵交手不单单是功夫的对决更是精神气势境界的对决他当年就是输在后者。不过现在的展羽早非半年前的吴下阿蒙矛铲转换的节奏度都达到了可怕的程度几乎从来不和完颜宗岳那变态的巨锤沾边行的就是快险之道。 完颜宗岳边打边退巨锤虽然力巨但是对自身的损耗却也很大所以心中一动八棱乌金巨锤如炮弹飞向展羽身形一晃顺手夺过了一兵将的长矛。 “旋风十八矛”! 若不是遇到展羽这样强劲的对手恐怕连完颜宗岳自己都已经忘记这当年冷血杀手铁颜仗之成名的绝技了。 毕竟是师承八师巴的高武学一出手就改变了刚刚被动的局面。 完颜宗岳身上冰寒的真气越来越凝聚城墙上赫然飘起了雪花。 长矛对矛铲两支兵器将战火绵延到了整个城墙煞是一场绝好的较量。 蓦然展羽终究功力稍逊一个破绽没有处理好被完颜宗岳“雪杀真气”击伤。 “哈哈!”完颜宗岳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容“虽然你的功夫确实值得称赞但是还不是我的对手!”“手”字话音未落长矛就如直落九天的银带朝展羽袭去。 展羽不顾嘴角纷飞的血丝淡淡一笑“可能武学上我和你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你绝不会有我这般誓与敌人偕亡的狠心对人对己不留余地!” 完颜宗岳闻言一顿手中的长矛立时慢了几分。 展羽一声狂啸手中矛铲顿时断为两截双兵同时出手。 完颜宗岳骇然的看着他手上的长矛却又快了两分。难道展羽是找死?一分为二的矛铲是绝对不可能在长矛及体之前击中自己的! “噗!” 完颜宗岳想象中的躲避并没有出现展羽胸口赫然的被长矛洞穿! 完颜宗岳整个人立时愣然而展羽那只有半截的矛尖却神奇般的穿透了完颜宗岳的咽喉。 这几招说起来很长其实只是一瞬间就已经完成等到我回了口气转头看来时展羽和完颜宗岳已经双双中招了…… 我剧烈咳嗽一声看了看赶过来的历若海“展羽……”说罢我也不再多言径直扛着伤重的身躯几个纵跃沿着云梯抢上了城墙。 “那是展羽?”历若海凝聚眼神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真是没想到!” 我刚刚立稳城墙漫天的箭矢就如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压来让我好一阵郁闷。 这时身后劲风暴起正宗的“君临天下”赫然爆! 秋风扫落叶箭矢和兵卒就像被秋风席卷的枯叶竟然连我身上片布都沾不到。 我没去考虑安全的问题有这名列天下宗师之位的历若海在我身后莫说小小的一个城墙天下浩淼大可去得。 被矛尖洞穿咽喉的完颜宗岳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仅只有那点微热的体温证明此人刚刚还是活的。 展羽却用半截铁铲支撑在地始终不肯倒下。 “展羽!”历若海的声音比我先响起直直的传到了展羽的耳中。 展羽吐着血丝艰难的转过头来嘿嘿道“原来是‘邪灵’……历若海!我说怎么……怎么这么安静了!咳咳。” 历若海走上前来和我并肩而立微微叹道“本可不必为何求死?” 展羽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展某半年前就应该……应该死了现在更是苟……苟延残喘而已今日能手刃仇人已经很是痛快了!痛快!”说着展羽脸上露出一种别样的嫣红这时回光返照的征兆。 我叹了口气展羽显然是一心求死看来爱妻和好友的逝去对他打击确实很大。 展羽眼神扫过了城墙上的一片狼藉忽然哈哈大笑道“展某总算不枉黑榜刻名如此斩敌蛮夷于域外恐怕就连浪翻云也没有如此经历吧!哈哈哈哈……”笑声嘎然而止这黑道钜子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沉默我和历若海深深的沉默。 片刻我才缓缓走到展羽身前捡起破碎的矛铲“展兄一去这冠绝当代的矛铲双飞之术恐怕将要就此而终!往后百年更无人配拿这把矛铲!惜哉惜哉!” 黑榜铮铮均铁汉 谁说展羽不英雄! 章一百五十九 走进乌兰巴托 赛音山达主将忽雷哲重伤两员大将完颜宗岳和里耶夫一死一重伤致使战事胜利的天平很快开始朝联军这边倾斜。熟读中原历朝战史的汉人是很难明白英雄人物在塞外军队中的作用比如像是现在这个情况若是这里守将换成某个明朝将领一旦现主将阵亡依然可以依靠赛音山达这险峻巨堡抗击联军的乌合之众即便是我方有历若海等高手他们也不至于败。但是现实的情况是赛音山达将士一见完颜宗岳阵亡、忽雷哲生死不明就如倒树的猢狲骇然而散不复刚刚战斗时那掇人而嗜的凶猛无惧截然不同的表现让人目瞪口呆。 历若海这次果然是按照朱棣的安排来助战的朱棣的算盘打的天响既策反了沙漠诸部更让沙漠诸部的精锐和鞑靼人的大军狗咬狗元气大伤现在再派兵虚意襄助估计就是不想授人以把柄而已其实攻城的主力还是那帮揣着财梦的诸族联军。当然派军来的目的恐怕还有进一步监视的意思。 xxxxxxxxxx 赛音山达城守府。 我独自坐在大厅下最末一个位置品茗着杯中清茶。这里的绿茶似乎是来自建州女真境内的长白山也只有那里的绿茶才会有这么淳厚的香味以及碧清的成色。不过我还是喝不习惯总觉得它不如岳麓山的清茶来得自然、淡然。想到这我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个人口味各异而已。 大厅里聚集了十余个部族的领正在为赛音山达内的财物分配闹得很凶包括我认为还有点英雄本色的兰塔牙都不能免俗也在其中撕心裂肺的讨价还价毫无前面泱泱大帅风度。这也许就是塞外人的风格吧! 不过让我最意外的是这十几个部族竟然没有一个部族愿意留下来驻守赛音山达他们争吵的目的仅仅是想把赛音山达那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粮食衣袍瓜分一空带回部族!这让我身边的欣然都觉得好气又好笑他们的眼光实在是太短浅了。 这时在城内搜寻忽雷哲、里耶夫等残敌的历若海走进了大厅看也没看嘈杂的人群径直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收回落在吵架诸人一方的目光朝历若海微微一笑道“跑了么?” 历若海拿起茶几上的清茶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跑了历某总算松了口气。” 我轻笑一声了解历若海的意思。作为问窥天道的高手都想有个能与匹敌的高手惺惺相惜若是忽雷哲没有逃过历若海的追截那么历若海再怎么可惜也只有把他交给朱棣毕竟从民族、江湖的角度来说都有这个必要。但是现在忽雷哲逃脱了历若海反而更加高兴因为那意味着两人还有在战场上碰面的一天。 历若海盯着我看了一眼嘿然道“希文你现在也应该明白有个对手多么的可贵若不是朱棣这小子答应事成之后派遣两万部属帮助凝清他们收复无双国我也不会在这黄沙之中跑腿来去徒增烦恼。” 我心下一笑历若海和浪翻云其实是两种人。浪翻云追求的是闲逸、无为之道所以断不会为了什么目的屈身人下。但是历若海不同虽然他确实欠了谷凝清的情分有必要帮双修府一把;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的“天道”乃是“战”的“天道”只有在不断的战斗中他才能明白真正的自己。不过历若海确实比之迎风峡之前要开朗了不少就像这句欠谷凝清情份的话就不可能是以前那个历若海能说得出口的。 我目光回到了大厅淡淡道“这里诸部似乎都不想要赛音山达你们怎么办?” 历若海轻叹一口笑道“朱棣这小子早就料到了这些人都怕遭到鞑靼人的报复所以宁愿带着自己的部族在沙漠中游弋也不愿意留在这城堡里等死。因此跟我过来的几个将领都是擅长守城的校官他们将留在这里守城。” 我愕然的看着历若海哑然道“朱棣不是开玩笑吧?赛音山达这么大一个城仅仅派了两千人过来守城?何况这些联军肯定会把城里的粮食瓜分而朱棣的补给线隔这里还有数百里之遥他们不会饿死?” 历若海淡淡一笑“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担心历某只管执行任务而已。不过只要赛音山达被接管我就会和希文你们一起去乌兰巴托。” “乌兰巴托?”我一愣因为我们此行还没这个目的。 历若海拍了拍我肩膀“根据可靠消息鞑靼人的大汗即将病逝几个继承人正准备争夺汗位。而站在方夜雨背后为其撑腰的那个人也是其中之一方夜雨早就带着他的部属回乌兰巴托了想来忽雷哲他们也应该是逃回去了。” “哦?”我呵呵一笑原来哪里都少不了兄弟骑墙的剧情啊! 看我没有反对历若海知道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大厅一侧的展羽等人“他们的遗体准备怎么办?” 我长叹口气伤感的看了看门外“当然是带着他们回宗巴彦了!也许让他们在‘第二故乡’长眠他们都会满意的特别是展羽。” 人生匆匆数十载一朝落叶总归根。 展羽和四鹰终于回到了宗巴彦的这片小绿洲里。 也许多少年后这里也会被风沙侵蚀但是这一刻却是宗巴彦为数不多的山清水秀之地。 展羽自然是和那位不知名的嫂夫人同宿一穴展羽用他的实际行动回到了“她”的身边。这是他不如浪翻云的地方毕竟没有继续好好的活下去辜负了“她”的期望;但是这也是他强于浪翻云的地方抛弃了所有的无限可能只是为了回到心爱的人身边。是对是错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路只要自己无悔就好。 xxxxxxxxxx 乌兰巴托在蒙古语里面意即为“红色英雄城”。 在蒙元朝衰落以后这里就取代大都成为了塞外最为繁盛之地无论文化还是贸易都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态势。而这里也正是鞑靼人汗廷之所在名副其实的“英雄之城”。 由于西出嘉峪关的道路被西北几个豪强把持特别是瓦剌人贪得无厌往往先劫货、后杀人使得丝绸之路已经不如以前太平甚至不少商贾称其为“死亡之路”。所以很多商队就开辟了途经乌兰巴托的这条小“丝绸之路”十数年的经营反而使其成为了东西贸易的一个枢纽。鞑靼人在这个方面比之许多塞外民族要来得明智至少对商贾马队呵护有加让境内的交流川流不息。 今天难得烈日高照正是冬日少有的艳阳天这种天气正好是人们出外寻亲访友好时节更是商贾催促车马赶路买卖的最佳天气。要是赶上狂风刺骨抑或风沙满天一个车队起码得比平时多费三倍的时间才能赶到目的地而且那种天气里最容易遇到马贼抢都不知道是谁抢的。 乌兰巴托大门外的卫兵不断查看着来往行人、商贾特别是中原汉人模样的查的更严毕竟鞑靼人和明朝正在交战即算不能断了财路也不能让奸细混进来。 这时大路的尽头扬起一片尘土马蹄声凌乱的响起卫兵们不用看也知道是某个商队赶来了。 一个兵卒小跑的迎了过来伸出长枪道“前面的老板请停下。” 我坐在马车了闻言一笑听着这“老板”称呼还真是亲切。 兵卒等车马靠近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有自己认识的“原来是朵颜卫应昌的张老板请下车叙话。” 不论那个城市门口总有那么一两个玲珑剔透、圆滑世故的兵卒用来招呼那些来往的达官贵人虽然这些兵卒可能一辈子也上不了战场建立不了功勋但是他们招呼这些人的功绩绝不会比战场拼杀的将士要少。 乌兰巴托这里说大不大但是说小却肯定小东西流通的商号、马队不说一万也有八千家再加上塞外诸族的贵胄恐怕数万的信息量还是有的。而这个兵卒仅仅就是这么打量了一番就认出了来人的面孔并且汉语说得如此地道可见其人必有过人之处。 张老板一把从车辕上跳下来利索的跟着这兵卒退到了大路一旁“麻里兄未知拦下鄙人有何见教?”向来银钱都是到了门前再给而且其他那份也是找个时间到酒楼里再私下商量今天这门卫拦住大道该不会是当着大家的面要钱吧?想及到此张老板才这么一问。 麻里哈哈一笑“张老板今天可是命好遇到了在下值班不然可能真的有点麻烦。” 张老板剑眉一耸“哦?此话怎讲?” 麻里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张老板该知道女真人和我们打起来了?” 张老板呵呵一笑“如此震惊之事我这个做生意的怎会不知?这一路货就是冲着这事情来的。” 麻里叹气到“那张老板依然拿的是朵颜卫的通关文碟?” 张老板听出了不妥连忙皱眉道“当然如此这塞外战乱也不是一两天了大汗应该不会禁止我们通行吧?” 麻里苦笑道“以前还好战火燃及不到乌兰巴托。但是这次女真人可以围着乌兰巴托打了十天啊!大汗能不怒?而且最近大汗身体不好所以都不让女真人地盘上的商号通行顺带连汉人的商号也禁止了。” 张老板大骇回头望着长长的车队呆“我可都是带的鲜货啊!为了赶到乌兰巴托时间已经费得不少了要再耽搁那不变了垃圾?” 麻里大笑一声拍着张老板的肩膀道“这就是我拦下你的原因了!”说着从怀里掏出另一份模样差不多的文碟“张老板是熟客了生意做得老实我们门前的兄弟都记得您的好。这不帮你搞了个畏兀儿的文碟反正只是做个样子你只要亮一亮不让我们哥几个难堪就是。” 张老板颜面晦气一扫手里已经很隐蔽的塞了锭足金给麻里“那就多谢兄弟了!” 章一百六十 希武英雄城逞威 虽然有城门守卫的照顾但是这队还是要排的毕竟现在这个时段能跑来乌兰巴托的都是一些冒险窜货的大商号或者是一些攀搭关系的部落酋长谁不是有点背景? 因此张老板转头看了看长蛇般的队伍朝麻里告谢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张老板看来人缘不错事情这么顺利。”我靠在欣然的大腿上有滋有味的吃着欣然拨皮送入口中的提子。 张老板嘿嘿笑了一声闪身进入车厢放下了帘布“在下域外行商十多年这域外的地面多多少少都认识我所以只要没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都会通融一番。” 欣然嫣然笑道“这也是本事说起来可不比燕王身边的张玉将军轻松。” 张老板脸色一肃颔道“小姐谬赞了张玉将军随殿下出征入死战功彪炳小人怎敢与之相比。这次能为几位贵客行个方便带路一程小人已经很知足了。” 我淡淡一笑这张老板本名张德贵名字虽俗但却是朱棣派来域外掌持情报的最大头目在这广袤草原经营已然有十数年之久。域外大大小小的事情他知道十之**。而且此人经商手腕极其高明常常可以做到双赢甚至三赢、四赢所以塞外地面虽广却少有不知道这个德贵商号的大老板就像这次门前门卫过来送假通谍一路上同样的事情那是多如河鲤。这次朱棣能成功的找到茫茫戈壁四十几个部落并成功的策反他们张德贵居功至伟所以欣然才会把他拿来和张玉相比。虽然他谦虚的推辞但是我却知道这个隐形的参谋绝对当的起这个赞誉。估计就是朱棣亲至想来也会认同。 欣然把我脑袋摆了摆自己慵懒的靠在厢壁上娇笑道“过分谦虚那就是骄傲了张老板可不要太骄傲哦!” 张德贵一脸尴尬晒笑着摇了摇头。 蓦然我耳朵轻轻一探闷声道“有人来了!门卫还要再检查一次么?” 张德贵眉毛微扬一个闪身又窜出了车厢身手却也不弱。 一下车张德贵就看见麻里正和一个身披重铠的武将在报告着什么而那武将也不时的朝这边望了几眼。看见张德贵下车那武将赫然朝这边走了过来只留下麻里在原地着急。 “你带的是什么货物?”那武将皱着眉头看了看长长的车队瓮声道。 张德贵脸上立马换过一副掐媚的笑容“都是些黑土地上的鲜货有山里的也有海里的。” 那武将疾步走到货车边掀开了几个幔布果然是些山参海产之类的鲜货! 张德贵跟在后面轻笑车队里除开几个人以外确实就是一车队的货物想来也查不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武将沉默了一会转头看了看车队前面的车厢“车上还有些什么人?” 张德贵一惊脸色却也没变“都是商号里的伙计、帐房先生和鄙人的一两个亲戚。”我们这次来的人中历若海、成抗、风行烈都化了妆和塞北的少数民族的外貌相差仿佛还好瞒天过海只要推说是保镖即可。但是我和欣然、希武和孟青青虽然也化了妆却不好说总不能说有女保镖吧?所以张德贵只能说是亲戚了。 至于孟青青他们听说是张玉平叛只用了五天!而且孟青青的恢复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所以一听说我到域外去找方夜雨麻烦她就立马扯上希武跑来了。而我看在希武的面子上当然不好撇开孟青青只好默认了他们随行。 “亲戚?”那武将面露怪笑“做个生意还要携家眷一起么?” 张德贵嘿然一笑知道这人想歪了但是却没反驳。 这时城楼上有一个大将模样的人朝下面大喝了一声这武将立马抛下了张德贵自顾自的进城去了。 我看着一脸汗渍的张德贵爬进车厢心中颇为好笑“此人也不认识我们张老板何必这么紧张?” 张德贵苦笑道“这人估计只是想讹诈我们如果是平时我也乐得花钱消灾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希文你们还是太打眼了毕竟宗师的气派不是人人都有。若是多说两句我怕会惹麻烦。” 欣然歉然道“到是让张老板受惊了。” 张德贵哈哈一笑“我也只是个跑腿的命各位还要在敌人中周旋危险比我可大多了。” 这次车队一路上再没什么阻碍平平安安的进入了乌兰巴托。 塞外的城市风格总是喜欢借鉴中原的格局乌兰巴托虽然远在北方但是却也不能免俗。我们刚刚进入这里就现乌兰巴托更倾向于堡垒两边的城墙虽然比不上中原的城市但是却也比赛音山达要高了不少而且密集的箭楼交错分布就像是将里外都笼罩在射程之内甚是经典。城市布局也分了东南西北不过建筑之间的排列就没有中原那么严谨了颇为松散很多的建筑都是石头垒起形状简陋没有什么美感。不过你要是找地方吃东西或者住宿那还是很好辨认的因为酒店门口基本上都摆满了酒坛客栈门口更是挂起了花纹不同的布毯极好分辨。 张德贵把车队拉到了一个名叫“达达”的酒店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据说这个酒店就是一个汉人开的当时取名的时候就是找的“鞑靼”的谐音。张德贵和此人混的捻熟只要来乌兰巴托几乎都是在这歇息这里老板也帮他摆平了不少困难算是比较靠的住了。 我和历若海随着张德贵当先走了进去据说这里是前食后宿较之很多地方方便了不少但是由于建筑水平有限却也没有二楼整个店面都是平房也算是一大风格。 酒店大厅比较宽敞各种各样的人扎堆吆喝杂乱无比。由于这里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所以各族的人都有甚至在大厅一角我还看见了几个倭人的身影! 张德贵一眼就看见了柜台里的掌柜亲切的迎上去道“达兄!别来无恙?” 达达也就是老板的名字据说他这“达达”酒店开起来后许多外族食客都喜欢直接称呼他店名“达达”久而久之他也默认了这个名字至于原来的汉名恐怕早已忘记了。 达达哈哈一笑用汉语道“我到是没问题反正女真人来打这里也不会要我去挡箭矢当然无恙了。” 张德贵裂嘴一笑“你还是这么风趣。来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达达眼神一亮拦住了张德贵“不必了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历若海传声给我道“此人不简单他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达达朝张德贵看了看“你们一路风尘想来也饿了累了我这里刚刚好自备了一桌菜肴不妨让你们先用。” 张德贵连忙摇了摇头推辞道“那怎么行!?我们随后在吃也一样的。” 达达没理张德贵转身招呼伙计准备去了“我们做这行的早吃晚吃都一样你也不要推辞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没关系还有两位女士在总不能饿了这千娇百媚的两位美女吧?” 我接口道“那就多谢掌柜了。”说着放了一锭足金放在柜台上。 达达也没做作笑笑收了起来。 蓦然大厅一个方向猛然响起了口哨声笑骂声响成一片。想这大厅里面只有我们刚刚带进来两位女士其他全部是男人没有什么目标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 意外的达达竟然就这么转身让开脸上古怪的笑道“乌兰巴托天天都有这事情反正塞外的人也喜欢乱搞想来对你们应该没有威胁随便打一下吧!我们酒店里闹事不会传开的很安全。” 我和历若海哭笑不得自顾自的走到一旁找了张诺大的桌子坐下。 欣然从来都不喜欢争斗也坐到了我的身旁。 风行烈和成抗则互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谁去挑这个场子。 这时希武到是走了出来扬了扬手中长戟做了个挑衅的动作。 达达愕然的看了我和历若海一眼问道“你们放心这位小兄弟出手么?”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想来希武应该可以出手解决吧!”其实这样的小事我也不好出手反正只是教训一下。要是我一出手搞不好非死即重伤反而不美。而且这次希武归来我也隐约觉得他有了不小的突破所以乐得旁观。 风成两人和孟青青见希武已经出手也各自坐了下来。孟青青还饶有兴致的看了我一眼才继续凝视着希武。 刚刚那些挑衅的人都是疤痕满身的漠北大盗只看他们那狰狞的面目就知道几人极不好惹。不过我也没看到什么高手最强的大概也就方夜雨手下煞神的水平想来希武还能应付。 看到有人挑衅那些大盗一把拿起桌上的连环刀从板凳上跳将起来。 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塞外之人从来不会躲避这样的热闹甚至有几个人还怂恿起来。 希武随意的把长戟提在身侧毫不在意的望着身前诸人似乎他们只是一团空气。 时间过了许久那些大盗看到希武还没出手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来一套联击之术甚是强悍。 但是…… “叮当!” 数声清脆的响声过后连环大刀全部变成了断截刀柄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大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我心下赞赏口中已经不自觉的喊了出来。 章一百六十一 东瀛拔刀术 “好!”随着我的称赞出口大厅内也响起了一片叫好之声。我们几人均是做牧民装扮虽然模样稍显文弱没有漠北人彪悍的特征但是在座的也没有人把我们和关内人联系起来只不过认为是女真人或者塞外汉人罢了。而塞外风气从来都是崇敬强者鄙视弱者看见希武竟然只用了一招就将众大盗的连环大刀击断出手快若闪电精彩之至遂忍不住随着我叫起好来。 大漠的马贼也分“官匪”和“私匪”。“官匪”闻其名即知乃是一些大族豪强偷偷组织的半兵半匪的部队就如杀掠安乐集的鞑靼精锐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这么回事不过若是没有极强的实力你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把事情就这么消弭了更不敢去追究责任。不过“官匪”用途有限大多是用来在境外打打秋风且绝对不能用来对付自己境内已然臣服的部族不然就是逼人造反。“私匪”到是很好理解基本上就是一些自认为可以在诸大势力罅缝中求得生存的亡命剧盗他们烧杀劫掠都不忌讳只要不是明刀明枪的冲击乌兰巴托这样的大城市就是鞑靼军队被这些人搞了大概也不好伸张不然还不颜面尽失?不过真的有人蠢的去抢劫鞑靼军队那确实是与找死无异。 希武面前的这些大盗正是漠北一带恣意横行惯了的“官匪”马贼据说就是乌兰巴托一个大贵族在其后面撑腰。因为背景深厚所以平时行事出手都很倨傲耀武扬威惹得附近黑白两道都有怨言只是没人敢带头出手罢了。而这下众大盗威风尽失自然有人乐得落井下石。 为头的大汉愣然看着手中的刀柄好一会眼中闪过一丝阴翳的眼神抬头用蒙古语冷笑道“看来诸位不是本地人竟然敢为了两个小妞和我们作对!”塞外女人的地位很低更多的时候男人都是以牛羊和女人的数量来衡量自己的财富地位所以此人才有这么一说。 我们几人在塞外月余蒙古语自然也听得懂一些希武闻言冷笑正欲出口谁料桌子这旁的孟青青却突然道“我是他的妻子袒护我本就是他的天职!有何不对?” 孟青青这番话自然是用女真语说出来的不过好在女真在大漠的势力也是不小鞑靼人基本上都听得懂也不至于有什么障碍。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我们几人吃惊的是孟青青居然以希武的妻子自居就连希武也是满脸骇然的回头看着她。 而大厅中其他人一是羡慕希武有如此貌美的娇妻另一方面也是看起众位大盗的险来。塞外虽然不很重视女人但是正妻在家庭中的地位却是不低很多女人在某些族内更是权利极大。自己的女人被侮辱了除非能杀了对方不然绝对会受人唾弃。 为的大盗心下一惊本来他们以为孟青青是我们带来的一般伴侣而已言语中也就轻佻了一些现在话一挑明却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己方众人连对方一个人的一招也接不下来眼看就要全部交代在这了。虽然自家背景很深那也要活着才有用啊!想着想着冷汗不禁流了下来。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倭人缓缓站起懒洋洋的走了过来操着半生不熟的蒙古话道“我看这几位鞑靼兄弟并不知道诸位女真朋友身边竟是内眷所以就叫他们道道歉帮诸位买单赔礼算了吧!” 此言一出大厅一片嘘声显然是鄙视这种做法。 只见那倭人猛然爆出一个凶狠的眼神朝起哄的诸人扫视了一眼才面带冷笑的哼道“有哪个不服自己站起来!” 希武刚想动手我马上传音道“先不要激动让他出手。” 果然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大汉站了起来手中提着一把镔铁厚背宽刃刀不住把玩“你这矮子看起来也不过五尺身高身板更是没有几两肉竟然也敢跑到我们草原上来横莫不是烧坏了脑子?” 大厅里一阵哄笑塞外对平均身高不足七尺的倭人本来就没有好感现在打断他们看好戏的心情自然有人心中不满。 “八嘎!” 蓦然那个倭人团在衣袍内的双手突然穿回到袖口中右手迅疾无比的从腰间抽出一把东瀛刀一字阴冷的朝大汉腰间挥去。 “拔刀术!” 以前我也见识过倭人的拔刀术不过第一次长江上偷袭我的爱州移香斋自恃甚高后来又心神被我克制并没有完全挥出拔刀术的精髓;第二次玄武湖畔的水月大宗则根本是在偷袭没有和我正面交手再加上当时情况危急我并没有观察仔细。所以真正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出倭人的“拔刀术”。 快、准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拔刀术”的特征。说起来这技巧没什么特别的若是中原人要学估计也是不难但是真正做起来又有几个人愿意费几月、甚或几年的时间来练习这枯燥无味的拔刀动作?毕竟在很多人看起来这个动作根本就不具有杀伤性。 傅红雪一般坚忍的高手毕竟不多! 历若海在我喝出“拔刀术”三个字的时候眼神突然亮了一下旋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淡淡一笑知道历若海为什么摇头。“拔刀术”技如此名全部的精髓都在拔刀的这一瞬间完成若你拔刀后一招甚或几招内不能毙敌那么就可以认为整个动作都是多余的所以其国内才会有“拔出的刀即是死刀”这么一个说法。也就是说拔刀术最可怕的是在刀没出鞘前而不是双手拿刀后。 不过这样的小伎俩对于历若海来说无异于班门弄斧因为他正是深谙此道的高手“无枪势”即是拔刀术枪版的精品。 “当!” 四刀一过倭人的东瀛长刀“锵”的一声脆然回鞘。 拿厚背刀的大汉一脸赧然腰间已经被切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看来倭人相当克制并没有下重手和人结怨。 大汉顿了一顿在众人嘲笑的眼神中羞愧的跑出了酒楼。 我和历若海相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这一战虽然是这个倭人赢了不过他的拔刀术显然是不及格的。 四刀对于高手来说已经太过多余了! 蓦然角落里一个地位更高的倭人对着前面出战的同伴一阵大喝隐约像是在责骂一般。 这个倭人也顾不上在大厅里耀武扬威了立马冷汗萋萋的跑回桌前“嗨”个不停神色紧张。 “咚!” 在众人一片愕然间这个胜利的倭人被他的上司一脚踹翻在地生死不知。 历若海一脸不解的看着角落愣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闪过倭人的某些故事轻叹一口气道“应该是不满此人那拙劣的‘拔刀’动作吧?” 张德贵拿起酒杯泯了一口嘿然道“有意思。” 我双目微阖“若是中原人能在武学上对自己更苛刻一点未尝不是件好事。” 历若海微微颔“也有道理。” 对手被搅和当事倭人也生死不知希武只好无趣的放过了这些人讪讪的回到了桌子旁边。不过面对起孟青青还是有点尴尬。 孟青青显然已经从重伤中恢复了过来不过对人处事始终要冰冷了不少。 看到希武局促的样子孟青青的俏脸难得的泛起一丝笑容“我们女真人向来不忌讳男女之爱有好感就会直接说出来。自打我重伤以来你对我的照顾我都看得清楚虽然你不如你大哥一般优秀但是也算心志坚韧的人。若你不嫌弃前面诸事只要帮我报了血仇诛杀鹰飞我不介意接受你的好感。” 希武虎目一亮点头道“这你不说我也会做。此次央求兄长带我前来就是为了鹰飞那小子!” “噗!”我听得希武的“雄心壮志”一口清茶脱口而出愕然的转头看向他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否是他的对手。”虽然希武功力有所进步但是我也不认为他可以和鹰飞一较高下毕竟鹰飞的功力直追年怜丹等人。 希武淡淡一笑把长戟摆到身后“等会用膳过后大哥不妨考较考较我。” 我们正说着倭人已经用一瓢冷水唤醒了同伴。只见那个身份颇高的倭人走到了众大盗面前微微鞠了一躬“几位应该是‘巴特尔’大人的手下吧?我们奉敝主之命前来拜会大人烦请各位引荐。” 众大盗本来也不屑于和倭人打交道但是刚刚他们却是被这些自己看不起的矮子给救下来所以只得无奈的应和着倭人的谈话。不过现在一听竟然是倭人的某个领主要见自己的靠山心念一转只怕是有大买卖要做! 为的大盗连忙热情的招呼了两句主动帮其在前面带起路来两拨人马迅即离开了酒楼。 章一百六十二 再次现世的“青妖戟” 目送那帮人离开达达一脸嘻笑的走了过来同时还带来了富有草原风味的烤羊腿、烤羊排、奶干、刀切酥、哈达饼等菜品可谓是相当丰富了。在中原的时候菜肴多是制作精制讲究色、香、味俱全而草原的食物却是大相径庭大都讲究一个“饱”字。一般中原人偶尔吃一次无伤大雅若是一天到晚三餐都是如此的话恐怕这些东西很难吊起人的胃口。不过这次还好一路上我们基本都是吃的干粮并没有品尝多少塞北美味这次达达上得如此之全也算让我们这些外乡人饕餮一回了。 欣然很是欣赏这里的奶茶、奶酪等奶制品虽然比起我“前世”的那些名牌鲜奶这些奶茶无不具有浓厚的腥膻之味但是明朝中原人喝奶的机会并不多是以确实算一大风味。 看着众人饶有兴致的品尝这些美味我不禁看了看达达“未知刚刚那些倭人提到的‘巴特尔’是谁?” 达达自己也拿起奶茶喝了一口陶醉的泯了泯嘴“‘巴特尔’也就是蒙古语中‘巴托’只是每个地方叫法不同而已翻译成汉语大概就是‘勇士’、‘英雄’的意思吧!鞑靼人能在口头上互相传颂的‘巴特尔’必须是大汗钦封是真正值得尊敬的勇士而最近这个‘巴特尔’就是‘鞑靼三杰’中的‘黄金狮子’里耶夫。” “里耶夫!?”我和历若海互视一眼如果倭人是去找里耶夫那么事情就很值得推敲了。 张德贵看出了我们的顾虑微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乌兰巴托对于外来人员审查得比较严这些倭人势不能在第一时间见到里耶夫在之前恐怕要经历不少的盘查你们还可以先休息下等我的消息。” 达达拍了拍张德贵“反正我这里也有几个跑腿的可以去官面打听点消息你们就先安心休息一宿吧!” 希武最爱烤羊腿一来二去吃得不少此时可谓已经酒足饭饱了闻言朝我一点头“既然今天无事大哥不妨来指点一下我如何?” 我哑然失笑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信心了?” 说道这里希武眼神锐利起来笑道“在大将军座下效力的时候我曾陪同成抗兄去见过‘碎南斗’成老前辈成抗兄自然是得到了成老点拨拳法而我”说着拿起很少离手的长戟“则是得了成老前辈传之一套‘青妖戟’!” “‘青妖戟’?”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还真是耳熟。 欣然看我楞淡淡一笑道“就是当年长天孤飞前辈的成名绝招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他不是叫做‘青妖戬’么?” 欣然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随手拿起一块酥饼放到了小嘴里“你几时听说过‘戬’这个武器?长天前辈的成名绝招是叫做‘青妖戟’啦!” 我无奈苦笑看来这个外号有时候真是误导人啊!说起来确实没有听说过“戬”这么个东西。 晚饭时间早就过了好事者见已经没有了热闹都悻悻的各自散去酒楼里安静不少。 看着跃跃欲试的希武我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和历若海稍稍一商量决定让武器相差仿佛的风行烈担当他的对手。 风行烈由于我的出现和原来的人生生了巨大的偏差现在仅仅只有谷倩莲和白素香两位娇妻而正牌的双修府继承人则变成了成抗。不过按照历若海的安排只要朱棣的事情一了他们两个极有可能会和不舍、谷凝清一起去收复无双国履行“女婿”的职责。 xxxxxxxxxx “达达”酒楼后面即是宿脚的地方虽然乌兰巴托没有两层的建筑不过巨大的面积导致了它里面的商铺都有不小的面积而这著名的达达酒店更是其中翘楚。 诺大的广场横弋在酒楼与客房之间只看那开阔的青石砖地面上多如雨坑的痕迹就知道这里是给精力旺盛的客人消磨时光的地方。而且这里不但地面开阔更是为客人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奇形兵器轻到随身软剑重到巨型瓜锤几乎无所不包。就连塞外之人根本不会用的双节棍都有配备让人不得不感叹老板的细心。 不过今天站到这广场中的两人甩都没甩四周的兵器架因为他们都有自己依之为第二生命的随身兵器。 丈二红枪北胜天的杰作被称之为与浪翻云的“覆雨剑”、封寒的“天兵宝刀”、庞斑的“三八双戟”、言静庵的“飞翼剑”并肩的江湖五大神兵。不过这些兵器虽然出名却大都是来自这些使用它们的高手就像希武手中的长戟也是出自北胜天之手乃当年韩府武库除开鹰刀之外的最好兵器名曰“纹龙方天戟”。不过它却远远不如前五把兵器有名只因为其诞生的百年间没遇到过好的主人遂被埋没。 希武一脸严肃的看着风行烈手中长戟略显紧张的拽在手中不住轻抖。也难怪半年前的风行烈就已经被誉为白道年轻高手中的翘楚了就算是无想僧的徒弟马峻声等都和他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那时候的风行烈俨然就是希武的偶像更是他此生追逐的目标。现在沧海桑田、风云变换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和他一决高下岂有不紧张的道理。 风行烈的长枪已然背在肩头看着希武略显紧张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希武兄不必紧张我们又不是一决生死何必顾虑太多?而且本人也很期待想看看由韩前辈(我二伯)和成老前辈联手培养出来的高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韩兄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我和历若海站在远处闻言淡淡一笑知道风行烈点出希武的功夫出处就是想激励激励他。 果然希武听见二伯和成老的名讳深深的吁了口气双眼猛然一睁长戟缓缓抬了起来“多谢风兄提点希武就不客气率先出手了!” 风行烈无所谓的笑笑反正出手先后对其没有什么影响“请便!” 希武蓦然左脚前踏长戟收回身体右后侧一个纵身如离弦之箭直射风行烈。 被其拖在身后的长戟不住的颤抖不时的传来嗡嗡之声显是其已经运功至极。 风行烈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危险但是随着希武越来越靠近他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青妖戟”到底“妖”在什么地方? “嗒!” 希武冲到风行烈身前两丈的位置突然拔身而起长戟在头顶旋出几圈幻出几个戟影直劈而下。不过怪异的是长戟并没有因为希武的出手而停止嗡叫反而更加响亮。 “呔!”风行烈就是等着希武提前出手所谓先制人在武学上是不成立的因为你先出手必然要暴露你的目的反而会容易陷入被动除非你有绝对优势。 丈二红枪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殷红的虚影直接迎上了希武的长枪只看风行烈那双脚陷入地面半寸的模样就知道其肯定是想逼希武动真格的。 “当!” 枪戟交手出乎意料的是功力明显高出一筹的风行烈竟然被希武荡开了红枪! 风行烈早就感觉到不对劲脚底劲力一松身形顿时退后数尺。 希武招式以老双脚一落地长戟再次毫不留情的追着风行烈而来一退一进赫然占尽上风! 风行烈仅仅退了十步双中红枪如魔术一般消失在身前下一刻又从腰间怒拔而出就若出洞的蛟龙呼啸的刺向希武。 “乒乓!” 红枪长戟毫不花假的交击一块虽然红枪已然被长戟荡开但是希武这次却小退了三步。 三步在许多人看来不过是一尺距离而已不过这点距离已经足够风行烈这般高手施展拳脚了。 风行烈束在身后的长蓦然散开红枪随着带的崩碎赫然出手! 立时周围观看热闹的诸人眼中只剩下了枪影“君临天下”如铺天华盖一样把希武的身体笼罩在内。 一时间枪戟交击之声弥漫全场地上的青石砖块裂开不少。 “啊!” 数十枪过去希武揪住风行烈的气息接续罅隙手中长戟力聚一线一声龙呤强行破开了头上枪网直戳风行烈的面门。 可惜这一招只有一半后一半希武已经没法继续了。 轻尘散开众人终于看清了场中形势。希武的长戟依然停在半空但是已经凝固在原地不敢动弹。因为此刻风行烈的枪头正对着他的咽喉只要希武在动弹一下必然是喉咙穿孔的结局。 “呼!” 两人同时松劲收起了手中兵器。 希武苦笑道“看来我和风兄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这次输得心服口服。” 风行烈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想我从小就有明师指点这次却也不过险胜一招韩兄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比试已完众人缓缓靠了过来。 说实在的希武能和风行烈打到这个地步已经令我相当惊讶了。虽然结果并不是如风行烈说的只输一招但是却可以明确希武已经踏入了一流逼近一流的境界了。 历若海显然对希武这套“青妖戟”很有兴趣望着风行烈问道“刚刚交手感觉如何?” 风行烈微微颔肃颜道“韩兄的戟术很是神奇出手就如不住振荡的器物一般令人很难琢磨而且一旦兵器相交必然会被其震开。不论弟子加了几层力道这个现象依然存在似乎和功力无关。” 我闻言心下恍然这就和旋转的气劲是同一道理不过显然这振荡之法更加难以控制。 章一百六十三 倭人的密谋(上) 刚刚一窝蜂从客房里跑出来看热闹的众人觉战斗已经结束都失望的舔了舔嘴唇既满足、又遗憾的离开了青石广场。虽然观看了这么精彩的一场决斗但是天性好斗的观众们始终没有看到两方受伤流血遗憾总是难免的。就像一群恶狼遇见了野牛群只能看看咽咽口水却不能尽兴享用一般。 站在旁边的达达也不住的点了点头刚刚希武对上众盗并没有体现出其武学造诣到底如何但是经此一战明眼人都会心里有底了。 刚刚历若海说达达此人殊不简单使得我对其也留意了几分不过就这么一会的观察并没有看出其有何特别之处。 蓦然一个小二模样的大汉走到广场入口隔着数丈的距离对着达达传音说了些什么。 历若海耳朵耸了一耸朝我看了过来。 我淡淡一笑示意已然知晓。 达达听完报告轻轻的摆了摆手大汉迅消失在原地。 思索了片刻达达收起轻蹙的眉头大步走道我们身旁道“各位刚刚得到消息倭人确实没有见到里耶夫不过他们的驿馆却来了几位不之客。” 自走进酒楼开始我就一直注意着这个酒楼掌柜但是至今也没搞清楚他几时派人出去查探消息。看来所谓三百里内总有英豪这酒楼老板还真不是是一个简单人物! 历若海接茬道“哦?除开我们外乌兰巴托还会有不之客么?” 达达哈哈一笑“历兄说笑了自鞑靼人分离出自己的汗廷后四周的势力就一刻不停的想要分享这块广袤土壤什么时候没有外面的势力?不过刚刚我之所以说有‘不之客’是因为那些人背后的势力和明朝朝廷非是那么融洽甚或是敌对。而倭人和他们见面众位认为是什么事呢?” 张德贵微微一笑拍了拍达达的脊背“你这小子要是来殿下麾下做事说不定连我的位置都可以抢掉有没兴趣?” 达达耸了耸肩嘿然道“那怎么行我可不想抢你老朋友的饭碗。” 众人一阵大笑。 我看了看达达淡然问道“不知道能让掌柜注意的‘不之客’到底是什么人?” 达达闻言眼神蓦然清澈许多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道“燕王殿下确实是继太祖后政治手腕最为强悍的雄主只是小小的一挑拨就把塞外的这滩水搅浑。但是狡兔三窟塞外诸族谁不是两面三刀给自己留了几个退路?这次造访倭人的正是建州女真的新任族长纳兰白池!” “建州女真、新任族长”几个字刚刚出口我就一惊眼神余光掠过了身旁的孟青青。 只见孟青青稍微愣然一会脸色旋又恢复了正常。 暗赞一声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美女的心志和忍耐力。 达达顿了一顿现众人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旋又继续道“此外就在希武他们结束比试之前又有一路人马潜进了驿馆据我手下粗步估略很可能是东边势力的高手。” “东边势力”即是指女真人、倭人和高句丽人。既然倭人和女真人都出现了那么这个话中的“东边势力”无疑就是指的高句丽人。不过现在高句丽的李氏王朝乃是燕王朱棣扶持起来的达达不好在张德贵面前明说而已。 张德贵闻言心中一悚眼神凝重起来。 我看了看众人对历若海道“现在事情并非我们以前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可能即便是解决了方夜雨这个麻烦依然不能完全解除隐患。不若我先去查探一番再做打算如何?” 希武浓眉一挑“我也和大哥去!” 历若海伸手阻止了希武和其他人的说话淡淡道“此番不是去找敌人决斗希文无需帮手人还是越少越好。就让他一个人去吧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 回头给了欣然一个安心的眼神我的身影一个纵身已经越墙而过。 驿馆的方向我还是记得因为我们一行人到达乌兰巴托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驿馆换马而那个驿馆则正在乌兰巴托的城门方向。 躲躲闪闪的越过几条大街我终于明白了乌兰巴托这座城市为什么要建造那么高的箭塔。原来乌兰巴托的建筑都是平房结构站在高高的箭塔上几乎可以把城里的所有风景一览无余。而象我们这般的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最不喜欢的就是把身形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中而若是要施展轻功想要自己在乌兰巴托不被觉那是办不到的因为无数的箭塔和无数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盯视着你一点遮挡物都没有更惶论阴影了。而这箭塔最为让人惊叹的地方就是不论对内对外都具有攻击性恐怕我们这些武林高手一旦表现出对鞑靼人有什么不利第一时间就会招来箭塔无数床弩的攻击!那时候恐怕就是庞斑也不一定有命跑掉。 我可不敢挑战整座城市的防御系统所以一出酒楼我就换成了步行直到靠近驿馆才略微使用了一些轻纵之术潜进里面。 驿馆比我想象中还大人员也很复杂若是一个一个房间去盘查恐怕难免会惊动里面的人。所以我只好平静下自己的心态站在暗处放开神念缓缓蔓延开来。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对这搜索之术并非很在行没有当年思汉飞那么恐怖的“天视地听”绝技但是毕竟修为摆在那里只是搜索这区区驿馆范围还是没有问题的。 须臾我睁开双眼身形在暗处渐渐模糊顷刻后人已不见。 xxxxxxxxxx “嗨!鄙人在国内就常常听到里老师的大名很高兴认识阁下!” 这个熟悉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中赫然是白天那个地位最高的倭人。不过从这句话的口气来看显然给足了对方面子言语间谦卑非常。 “里老师?”距离太远我没法感应到里面杂乱的气息中到底有些什么人但是“里”和“李”的音在倭人口中还是很好区别的。一个读的时候是“1i”音短促;一个音是“1ee”为长音带上倭人独有的卷舌想混淆也不容易。“里老师”在整个塞内外武林都是独一无二的人物除开“人妖”里赤媚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 里耶夫没见着但是却来了里赤媚这代表什么?难道是方夜雨比里耶夫更热心这件事情? 我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下面的话就更让我惊讶了。 “里老师想必也认识这位大人吧?正德王座下御前侍卫总管金泰西大人!” 里赤媚并没有和这两人打招呼自顾自的沉呤了一会才用那中性的嗓音缓缓道“那这位想必就是建州女真的新族长纳兰白池先生了?” “正是……”纳兰白池那浑厚的声音还未说出两个字就被一阵桌椅的破碎声和刀剑交击之声给打断了。 许久房间里才恢复宁静。 “哼!果然有两下子难怪敢带兵来袭乌兰巴托!”里赤媚显然没有胜过房内众人联手言语间有点负伤迹象。 纳兰白池呸了一口看来几人联手也未能在里赤媚面前完全护住他“我还以为里赤媚当是一个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和魔师一般没有远见!” “好胆!”里赤媚那冰冷的喝骂之声让我都觉得心中一颤。 又是一阵拳脚交击之声。 “里老师请住手!听鄙人一言!”倭人虽然没有能完全阻止里赤媚但是看来里赤媚对其并不是无所忌惮打斗声骤然停止。 “哼就让里某听听各位有什么高见吧!不过若是谁再辱及魔师恐怕纵是在下不出手要杀你们的人也绝不在少数!” 倭人掐媚的笑道“那是若哪位再对魔师不敬我宫本全政也不会放过他!” 纳兰白池声音略有虚弱气势明显弱了几分“刚刚我并非对魔师不敬但是魔师眼看着小魔师在战场上和权力争斗中处处下风却不施以援手我们这些外人很是不解而已。” 里赤媚闻言出奇的没有呵斥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魔师高瞻远瞩眼光境界早已凡脱俗甚至越了当年无上宗师“魔宗”蒙赤行。若是中原武林依旧是二十年前一般萎靡不振想来我们不说魔师亦会出手。可惜现在中原出了浪翻云和历若海这两大豪强甚或后进高手韩希文也胜过里某多多魔师不得不留在中原牵制他们不然我们在出应天回塞外的路上就被截杀了!所以魔师他老人家并非不帮夜雨只是无可奈何不愿意让族人再受牵连而已。而且现在连耶罗也支持他的决定可见那三人对塞外的牵制力如何之强。” 一个清脆的男声插话进来想必就是唯一没有说过话的金泰西了“可是耶罗说起来也是里老师的晚辈没想到他连你的面子都不给放手就走。” 里赤媚第一次在言语中透露出疲惫“其实里某也很厌烦在乌兰巴托的斗争了没想到我们到中原与敌人周旋喋血回来后还要应付自我倾扎、同根相煎这是所为何来?” 宫本全政急忙道“里老师乃是小魔师最信任的倚仗千万不可如此泄气否则大事休矣!今天我们东瀛、高句丽、建州女真三方遣使过来不就是想给小魔师更多的选择么?” 里赤媚冷笑一声“拜各位所赐我们卯信联盟贸然把军队调到了长城一线。没想到大战胜负未果却被某些小人趁机袭击背后乌兰巴托的汗廷因此受创不小。莫非你们又有什么陷害我们的好计策?这次是要大汗的人头还是想夺了圣城乌兰巴托?” “某些小人”自然是指纳兰白池了不过纳兰白池显然没有为里赤媚的话语生气“那时候参与你们联盟的并不是我而是孟老头。我与朱棣有约他帮我夺位我帮他解围想来这也是正常生意吧?当时各为其主胜负各安天命有什么好怨的?现在我和朱棣契约已过觉得和小魔师做生意才更有赚头当然要来谈一谈了。” 里赤媚对上这种“真小人”还真是没辙只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章一百六十四 倭人的密谋(下) 宫本全政大赞道“好!敝国天皇就是喜欢纳兰先生这样帐目分明的生意人!” 高句丽的金泰西显然对这倭人不是很感冒不阴不阳的冷哼一声“宫本先生还是把合作的条件先挑明了吧!到时候里老师是否感兴趣还要看贵国的诚意如何。”金泰西这番话可谓漂亮之至明里他是帮里赤媚设身处地考虑其实真正意思是说东瀛的条件不一定会让高句丽正德王有兴趣。 宫本全政哈哈一笑带着生硬的卷舌音道“一定没问题我们天皇开出来的条件一定会让各位以及各位后面的大人物满意的。”说着貌似喝了一口水“第一我们先各出其力帮助小魔师及他身后那位取得鞑靼的汗位想来大家都不会反对。” 里赤媚冷笑一声“你们?就凭你们几个?哈哈哈!” 顿了顿里赤媚嗤笑道“莫怪里某打击你们现在正统继承人哈喇哈赤尔本身就是一个高手只比里某稍逊。何况现在鞑靼三杰虽然只剩其二但是剩余的‘炙火’忽雷哲和‘黄金狮子’里耶夫都是比里某更可怕的高手这两人都是坚定的支持哈喇哈赤尔。再者夜雨手下除开里某、木华黎老师以及里某同僚由蚩敌等人其他诸人都在摇摆不定绝难参与到这件事来。请问各位哪来的信心对抗这些高手?还有他们身后庞大的鞑靼精骑?” 宫本全政哈哈笑道“各位不要以为当年那个水月蠢货就是敝国武功最高因此小看了我们。说起来若不是‘席教座’这个名衔他连敝国前十都排不上。打个比方敝国神龙见不见尾的‘阴流刀’爱州移香斋殿下就比这蠢货要高明不少……” 我正凝神倾听猛的听见宫本全政说起“爱州移香斋”这个名字联想起长江上的一幕忍不住嗤笑出来。 里赤媚大喝一声“谁?” “哐当!” 房门寸寸碎裂里赤媚的身影已经随着喝问声掠了出来。 “喵!” 一只黑猫正好位于里赤媚掠过的路线之上猛然看见人影如鬼魅般降临骇得一溜烟的窜逃而去却也不比里赤媚慢了多少。 里赤媚身形一顿停下来站在原地感应了许久才悻悻而回“一只猫?” 我心下一凛等到里赤媚缓缓回到房间才稍稍松了口气。刚刚幸好及时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不然即便是有猫为我挡灾恐怕也难逃里赤媚的搜索不愧是除开庞斑、忽雷哲、耶罗外塞外最可怕的宗师级高手。 里赤媚回到房间众人明显是被他那鬼魅般的身法给震住了宫本全政也不好再去夸耀自己国家的高手尴尬笑道“里老师真是让宫本大开眼界佩服佩服若有时间不妨让宫本做做东道宴请里老师。” “哼!” 两声冷哼同时响起一声是纳兰白池的估计他是不满宫本全政如此下作的奉承里赤媚;另外一声则是来自里赤媚只听他淡淡一笑道“不必多说若是真有事成一日就是要里某宴请你们也未尝不可。继续说!” 宫本全政嘻笑道“一定会成功的这次天皇陛下特意派遣了本国护国剑圣热田神宫的北条仙虎殿下携敝国三神器之一的草雉剑前来助阵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金泰西也沉声道“本国武界泰斗、帝师‘琴剑双绝’李荣灼也会助小魔师一臂之力。” 纳兰白池嘿然笑笑“我侄儿纳兰飘雪到时亦会代表我们女真贡献力量。” 里赤媚轻叹一声一时也搞不清这些不知名的所谓高手是否能起作用只能权且听信了“现在哈喇哈赤尔龟缩在王宫里面暂时没有下手的机会五日后是大汗下葬之日那时就要各位通力合作了!” 众人听里赤媚松口已然同意了这个计划都感振奋毕竟里赤媚同意了方夜雨没道理不同意。不过听到后面这句话则连我都吃惊不已鞑靼大汗已经死了!?怎么外面连个风声都没有? 不用我去揣测金泰西已经帮我问出了问题。 里赤媚冷哼一声“还不是我们纳兰先生做的好事?乌兰巴托一战大汗为了振奋士气在城墙上站了许久不过却中了五根流矢。前两天已经不治身亡只是哈喇哈赤尔怕我们刁难不敢丧而已。” 另外三人闻言大喜鞑靼内乱那是任何人都乐意见到的。不过如果鞑靼大汗已死那么去刺杀哈喇哈赤尔不就变成了一件蠢事?岂不是帮了方夜雨一个大忙? 里赤媚看着三人的表情冷冷一笑“怎么?各位改变主意了?” 宫本全政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毕竟现在是在鞑靼人的地盘而里赤媚已经故意把这个惊天秘密告诉了自己若是自己现在反悔只怕里赤媚一声令下三人带来的精锐就全部要交代在这里“里老师哪的话宫本全政乃是代表敝国天皇说话若是出尔反尔那不是侮辱了我们尊敬的天皇么?绝对不会!” 宫本全政一表态另两人也嘻嘻哈哈的随声附和毕竟现在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里赤媚满意的冷冷一笑总算把几人拖上了贼船“宫本先生继续说第二条。” 宫本全政有些气馁毕竟刚刚明显被里赤媚摆了一道“第二就是消除纳兰先生和新大汗统治下的鞑靼之间的矛盾。我想不若就要纳兰先生赔偿兴安岭一代的林场给鞑靼吧!” 纳兰白池闻言大怒“放屁!兴安岭乃是我们建州女真世代安居之所我为什么要送给鞑靼人?何况这次大战乃是我们女真胜利呼伦贝尔草原和两湖依然在我们手中我为什么要妥协?” 纳兰白池刚刚说完就见里赤媚冷眼看着自己心下忍不住一阵悸寒但是依然没有松口强自镇定的与里赤媚瞪视。 里赤媚冷笑道“若不是被那愚蠢的同盟束缚鞑靼就有三十万大军枕戈待旦不知你那勉强凑齐的十数万猎户部队怎么来抵抗我精锐铁骑?” 宫本全政哈哈一笑全然不管僵视双方缓缓的道“这就是我要说第三点了!我建议从现在开始起四方建立一个比较稳固的联盟全力入侵自顾不暇的大明王朝瓜分沃土!” 听了宫本全政的“豪言”我差点没回过神来。他东瀛有何资本提四国联盟进而瓜分中原?要知道现在还是十四世纪没有战舰给他使用。 里赤媚和纳兰白池冷漠的看着宫本全政两人所代表的势力确实难再相信什么联盟了。 宫本全政看众人象看白痴一样望着自己心中甚是郁闷“各位听我说完。要联盟我们必须把各自国君的继承人送到对方手里以保证计划的实施。再者若真的占领了明朝北方的土地靠西边的就由鞑靼大汗接手东边的就由纳兰先生掌管。” 金泰西怒哼一声“也就是说没我们高句丽什么事了?” 宫本全政大笑道“我怎么会忘记正德王?若是我们真的胜利了就让纳兰先生把长白山送给正德王如何?” 宫本全政的话还没完纳兰白池就勃然大怒道“怎么又是我们来割让?长白山乃是我们女真源之地岂能转手?” 宫本全政淡淡一笑“若真是得到了中原土地纳兰先生难道还要蠢的留在长白山那深山老林之中做个猎户么?虽然长白山皮毛、山参不少又怎及得上中原的花花世界?” 纳兰白池沉默了若是真的可以入住中原谁愿意呆在塞外的苦寒之地挨饿受冻? 金泰西则是一脸喜色对于中原高句丽人还没有太大的野心他们也知道贪多不烂。但是若真的可以得到高句丽人世世代代都希望得到的长白山脉那至少也是个极大的突破说不定会在本国的史书上留下辉煌的一笔。 里赤媚看众人似乎都陷入了美好的梦境之中凤眼冷冷的扫过了宫本全政“宫本先生为我们想了这么多似乎自己一点好处也没得到啊?” 其他两人闻言也望了过来眼神中充满警惕。没利益的事情想来这个狡猾的倭人也不会做吧? 宫本全政淡淡一笑掏出一副地图指了指朝鲜半岛下面的两个点点“我们只要大浦岛和济州岛!” 金泰西怎么也没想到宫本全政竟然是要他们割让为数不多的两个大岛屿脸色顿时一黑铿锵有声道“不行!我们绝不会同意这样的条件!” 宫本全政冷冷一笑“若事情成功了纳兰先生会牺牲比你们高句丽大一千倍的代价他都没有任何怨言你们只割让两个无人岛屿也是如此为难么?四国中我们可是很吃亏的只是想要两个岛屿住点人而已。” 纳兰白池已然回过神来闻言附和道“没错只是两个没用的荒岛而已长白山连绵万倾的地面哪点不比那两个荒岛强?” 金泰西见另外三人几乎已经达成了协议而且长白山确实比荒岛有诱惑多了遂唯唯诺诺道“好吧我暂时同意了不过我还要先飞鸽传书给陛下征求其旨意。” 宫本全政哈哈一笑“应该的应该的!来为我们的合作举杯庆贺!” 章一百六十五 琴剑双绝李荣灼 正事已经讨论完毕房间内众人的话题慢慢转向了风花雪月宫本那淫贼更是口吐秽言不堪入耳。我也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的兴趣一个纵身人影出现在大街上。 今天给我的震撼太大了四国围攻明朝倒不是个新鲜事鞑靼汗廷的争权夺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可怕的是倭人的野心。 按照刚刚四人商讨的结果一旦事情成功鞑靼人将可以得到山西、陕西等地;而女真人将可以堂堂正正入关占领山东、顺天、辽东等地;最差的高句丽人也可以得到长白山绵延千里的沃土。而起者的东瀛却只得到了区区两个海上荒岛。 倭人真的亏了么? 现在大家也许都没有察觉到倭人的野心因为没有人能理解大浦和济州两岛到底有什么作用。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后来日本入侵朝鲜的事实!要知道大浦和济州隔朝鲜本土不过区区两百海里!倭人真的有野心的话这点距离绝对阻止不了他们的入侵!若我不是个过客历史上的朝鲜也是这么割让出两岛的话那就是高句丽就活该灭亡!甚至说不定真的会影响到中原! 而整个计划最巧妙的一点就是宫本全政把女真人的地盘分割了几个部分现在说起来大家还不觉得但是若真正到了施行的步骤可能冲突马上就会凸现。先把女真的兴安岭一带划给鞑靼人虽然双方都也还美妙到是他们却忘了中间还有一个呼伦贝尔草原!这块地方不论对于女真还是鞑靼都如一块哽喉的鱼刺必将成为两族争斗的源泉。其次女真人把长白山送给高句丽高句丽又岂会满足区区的长白山他们若得了此地下一步必将是袭击女真人的背部那时候情况将更加复杂最后得利的必然只有远在海外的倭人。 想到这里我的脚步也快了两分这个消息必须要让张德贵知道不然朱棣还沉迷在和女真人同盟的梦里那就危险了。 蓦然眼前一个人影迎面而来我变换了几个步伐依然没有越过。 “咦?没想到在这蛮荒之地竟然可以遇见背琴的雅人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愕然的抬头看着前面这人心中的惊讶不觉陡升。 一来我竟然忘记把琴留在酒楼在这漠北之地背琴的人实在太过打眼; 二来我眼前此人虽然功力远逊于我但是其料敌先机的步伐却实在太过惊人; 三来此人的面目实在不敢恭维窄小尖刻的三角眼红通的酒糟鼻以及奇厚杉白的嘴唇混在一张脸上实在是难为他了。不过其身上却有着和脸庞绝不相配的气质那是一种然、宁谧的艺术家气质。 再交换了几个步伐我依然没有找到直接越过这人的办法无奈下只得停住了脚步。 看着眼前的丑男子我苦笑道“在下实有要紧事在身兄台是否行个方便让我过去?” 那人淡淡一笑三角眼变得细若游丝“看看日渐黄昏兄台若是有货要走恐怕也来不及了不如先安安心随我到达达酒楼小酌一杯如何?” “达达酒楼?”我愕然我正好就要去那里当然不会拒绝“那好吧兄台前面带路。” 那人微微一笑抱歉道“稍微耽误阁下点时间希望没给你造成困扰。” 我哑然失笑“当然没有请!” xxxxxxxxxx 达达酒楼。 历若海等人愕然的看着我和一个貌丑的男子走进了酒楼脸上不觉讶异。 我立马传音给历若海要他们先不要和我接触因为身前的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请坐!”男子很有风度的招呼我坐下拿起小二奉上的酒具小心翼翼的斟了两杯酒期间竟然一滴都没有滴出其平衡的掌握能力可见一般“此处地处漠北没有中原美酒醇厚不过此地之酒辛辣润口也不失为一美味。” 我呵呵一笑只得拿起酒杯泯了一口“未知兄台找我何事?” 男子淡淡一笑从随身的包裹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古琴极其谨慎的摆在了桌面上“鄙人平生酷好琴棋书画之道同道诸人多有缪赞不过扪心自问却是只精琴艺再无其他。这些日子漫游乌兰巴托遇到的都是些俗人大部分连丝弦为何物都不懂总觉乏味。今日得幸遇见兄台一时心痒难耐只好厚颜留下兄台只为解我之渴只盼莫要见怪。” 我苦笑摇了摇头遇见这琴痴真让人无奈。 看到男子盼望的眼神只得把随身的九律佩弦解了下来与那小琴并排而放。 男子依然小心的拿起九律佩弦轻轻的放在了身前晶莹如玉的双手优雅的拨过了琴弦。 一个优美的短曲如山谷清溪一般缓缓流出似鸟声、似虫鸣有时又像是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不一而足。 我还没有韵到个中滋味曲子就已结束了。 男子看着我询问的眼神哈哈一笑道“此曲仅仅游戏而已李某只谱了一段。”说着他看了看手中的九律佩弦感叹道“此琴虽然朴实无华上下均无一丝点缀但是琴身秉厚音质悠扬乃酷好丝竹之人上上之选兄台眼光不错。” 男子把九律佩弦放下又拿起身前小琴轻拨了两个音调淡然道“鄙人此琴乃是亲手制作也不愿其沾染那凡俗杂物是以没给其镶金配银。不过音质亦是上品目前就某看来也仅仅只比兄台的略差望请品鉴一二。” 我点头接下小琴蓦然觉此琴竟然是使用罕见的紫檀木制成全身上下没用一片其他材料若说希罕绝对天下无二。要知道琴身制作是极其讲究的琴面和琴托部分选材各有不同也是一种学问。但是自古以来却没有通身用一种材料的古琴所以我才说希罕。 右手不自觉的拨过琴弦觉此琴虽然小巧但是音质却不逊色甚或高音部分音域比之一般古琴要广不少也是一个异类。 “如何?”男子见我抚琴姿势自然随性知道也是琴道高手遂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沉默不语缓缓阖上双眼再次一一抚过琴弦。 许久我才睁开眼道“兄台此琴屏绝沉音、破音想必是不喜欢铿锵战乐故而为之对么?” 男子眼神一亮抚须长笑道“不错不错!兄台法眼无差正是如此。想我李某国内琴友都认为此琴无沉音弦是为遗憾却没一人能道破我心中所想。孰料今日漠北荒地竟遇到了兄台这样的知音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来李某敬兄台一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心中苦笑面前这种过六十度的烈酒是我最不喜欢的不过看到对方盛意拳拳我也不好意思抹其面子惟有干了这杯。 男子干尽烈酒眼神灼灼的问道“把盏言欢甚久却尚未自报名号在下惭愧。鄙人李荣灼高句丽汉城人士在敝国忝有‘琴剑双绝’的匪号。兄台琴艺非凡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就某想来也不记得中原有哪位大师和兄台貌似望解我惑。” “李荣灼?那不就是金泰西口中那位高句丽的帝师么?”心中一愣我还是淡淡笑道“在下韩文丝竹之技只是在下偶尔用来自娱而已在中原并无名气李兄当然没有耳闻。不过李兄刚刚小露的两手却让我想起了一位前辈。” 李荣灼呵呵一笑提壶帮我斟酒道“哦!但说无妨。” 我凝神看去“未知李兄与贵国数百年前的‘弈剑大师’傅采林是何关系?” “叮!” 李荣灼闻言双手一抖我面前正在承酒的小杯应声打翻。 酒店依然喧闹非常但是我们这桌却陷入了沉默之中。桌上的酒滓早有小二清理干净不过我那句问话却如丢进湖面的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浪。 “说起来韩兄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提到敝师门的人就算是我高句丽的王上也早就不记得‘弈剑门’这个东西了。”李荣灼言谈间颇为伤感说着眼神正视过来“不过韩兄又从哪得知敝师祖的大名?” 听到李荣灼的询问我突然起了玩乐之心走到大厅一旁提起一把朴刀对李荣灼笑道“李兄不妨到后院广场中来。” 这下不但是李荣灼大感兴趣就连历若海等人也好奇的跟着我们出了大厅。 我举手而立手中朴刀微微斜放对着李荣灼道“李兄不妨玩两招试试。” 李荣灼当然求之不得他外号“琴剑双绝”痴琴也痴剑所以见我求战正中他的下怀“韩兄既然有心一试李某就出手探探底了!”话音未落腰间长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提在手中也不见什么蓄势就自然的刺了出来。不过长剑刺的方向却不是我身上的任何目标只是我右侧肩头靠下的外面。 弈剑就是一种视战如棋追求把握人心、料敌先机的剑法正如黑白世界那方方圆圆一样世间动作总有他的一定规律只要你没有出藩篱任何人的出手都会遵循一定的轨迹。比如用刀。用刀者讲究力道、度以及出手角度刀一出手必然要抬起右臂找出出刃的角度不然绝难对人产生威胁。而李荣灼刺出的这一剑刚好就在我抬臂的轨迹上纵然我有千般变化只要刀一出手绝对会被李荣灼抢先攻击。 寇仲不是有一套“井中八法”么?而所谓的“井中八法”其实就是不让下意识出手让敌人料无可料一种纯以非意识出击的刀法。只要每次出手都不是重复的、可预料的招式那么所谓“弈剑”也就成了笑话。 虽然我不会“井中八法”更不会长生诀上的武功但是我懂得更本源的东西。所以模仿起来一点都不费神。 xxxxxxxxxx “当!” 李荣灼出手第十五招终于没有估摸到我的下刀线路被我打掉了手中长剑。 不过李荣灼丝毫没有焦躁、气馁的神情仅仅是站在原地愣了一愣旋即笑道“韩兄此套刀法乃深含我‘弈剑’精髓但是出手更加天马行空毫无斧凿之痕。若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知道此套刀法的名字?” “井中八法!”我想也不想那套失传n年的刀法就被我出卖了。 “井中八法?”李荣灼大惊道“未知你和数百年前的刀道宗师寇仲是何关系?” “鬼关系!”我心下好笑不过转念一想到是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遂答道“在下祖上和他有很深的交情是以得其传授刀法不过所学不全。” 李荣灼哈哈一笑“想来也是韩兄刚刚使用的内力和我门内记载的长生诀外象相差甚远该不是寇大师真传。不过有这套刀法在手对韩兄作用也是不小。”说着忍不住问道“未知韩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淡淡一笑把早就套好的说辞抖了出来“在下只是和一族叔出来跑跑生意偶尔路经而已。不知李兄又是为何而来?” 李荣灼无奈苦笑“世间忙碌莫不是为利益和权利两词既然韩兄是为利益而来那么鄙人当然就是为权利之事而来。” 我故作惊讶“李兄这样的雅人也热衷名利权势么?” 李荣灼摇头笑笑“韩兄帮族叔跑生意我也是为人跑腿并不是自己所求。”我眉头一挑“乌兰巴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李兄这样的高手出马?” 李荣灼轻叹一口“此间事情复杂我也不希望把韩兄卷入其中来来今天不醉无归!” xxxxxxxxxx 黑暗吞没了乌兰巴托上空最后一丝光明天地一片寂然。 张德贵凝神的听完了我的叙述背上早就冷汗直流。朱棣并不是没有想到女真人会搞鬼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而已他更加没有料到鞑靼大汗在乌兰巴托的守城战就被射得半死现在鞑靼人早就陷入了分裂。如果早有消息恐怕他会停下军队继续他的政治分裂计划。不过现在四方联盟若成恐怕他那分散在朵颜三卫的部队全部会变成活靶子逃都逃不赢。 所以张德贵刚刚听完立马就和我们告辞找人给朱棣报信去了。 而我和历若海他们则负责破坏四方的谈判。 不然联合一成即算不能真正打残明朝也会让朱棣元气大伤那时候谁也不是朱允纹的对手了。 章一百六十六 逆天张良计 众人一脸凝重的围坐在客房内局势已经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所有的计划都不得不生改变。 历若海冷俊的看着我“若是鞑靼人内乱对于中原并无坏处那我们铲除方夜雨的计划就不得不搁浅否则反而是帮了哈喇哈赤尔一个大忙。” 我微微轻叹转头看向达达“哈喇哈赤尔和方夜雨支持的王子谁更具威胁?” 达达思索片刻皱眉道“到现在为止哈喇哈赤尔算得上更加厉害毕竟他是长子在很多问题上都能参与到大汗的决策不论对内对外都有上佳表现。这也是汗廷内外九成长老支持他的原因。不过按我个人猜测方夜雨支持的托脱也不是个善茬。此人虽然表现得游手好闲但是大汗竟放心他领兵十余万攻打定边要塞可见其在大汗心中的地位。若不是蒙古人向来有‘么儿守祖业’这么个说法哈喇哈赤尔也不会如此心急要坐上大汗的位置吧?” 我和历若海会心一笑很是同意达达的说法。鞑靼大汗正值壮年若是站在城楼上被几根流矢射中就会一命呜呼那也实在是太小看他的抗打击能力了。据说其两年前征伐瓦剌的时候曾经身披数十箭依然勇猛的将敌酋斩马下可见其人绝不是体弱之辈。那么这个大汗如此快的归天连个遗诏都没留下就肯定是人为原因了因为有人不想看到那个遗诏!而在乌兰巴托除开和他最亲近也是权势最大的哈喇哈赤尔谁会有如此便利的机会? 达达继续道“若沿着这个思路来想托脱拉拢方夜雨就是个很明智的决定。一来方夜雨是忽雷哲的外甥不论忽雷哲多么忠于哈喇哈赤尔肯定还是无法对这个唯一的亲人下杀手无形中限制了忽雷哲在整个事情中的作用。而里耶夫是个顽固的‘保皇派’现在哈喇哈赤尔身为正统里耶夫就立挺他;若是托脱能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搞垮哈喇哈赤尔里耶夫也许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因此里耶夫的问题也不是关键。二来方夜雨手下能人无数且身为域外地位最高的‘魔师’庞斑之徒拉拢他对托脱的声望也是个不小助力只是现在仍未体现出来而已。而托脱最为聪明之处就在于定边之战他把军权完全交给了方夜雨让其放手施为虽然最后终究一败但是却让方夜雨欠了他诺大一个人情不得不随其回乌兰巴托帮助夺位。” 我和历若海眼神再次相撞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担忧。按照达达的精辟分析哈喇哈赤尔以及托脱都是极有手段的主君不论谁坐上这大汗之位恐怕都不是明朝之福。而此处最关键的乃是我们不得不二者选一决不可能两者都铲除。因为一个混乱的域外绝不是剽悍的女真人对手若让女真人坐大可能会促使满清政权的提前出现那我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风行烈长吁一口气望向达达“达达先生的分析真是让历某大开眼界精辟如斯可能就是张德贵张先生也没法做到吧?” 达达淡淡一笑摇头道“德贵掌管域外诸多事宜不能把精力完全放在分析情报上面。而我却是个闲人每天除开卖酒外连进货都有伙夫帮忙所以有的是时间去看清一件事情。” 我点点头“整个事情确实已经过我们预料太多本来我以为此次出塞就是单纯的清除掉方夜雨的影响谁知道竟然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又是我们不得不去解决的。既然达达先生把问题看的如此透彻那么能否给我们点意见如何梳理这些关键?” 达达抚须长笑眼里充满了骄傲的神色毕竟能让我和历若海相求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其实所谓当局者迷各位都太执着了。整个事情只要做到三点当可保证无忧!” 成抗坐在旁边也是苦思许久闻言虎目露出敬佩的眼神点头道“达达先生请说!” 达达摆出几个杯子“这些就好比当时诸方第一重要的肯定是破除四方联盟!”说着把一只杯子丢到地上打碎“联盟的威力希文已经跟我们分析得很透彻了倭人的阴谋确实环环相套浑水太深若我们不去阻止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那就很难说了。而在这个环节上要清除的人很明显那就是纳兰白池已及宫本全政!这两人在这个计划中起的作用太过明显不死不行。而且纳兰白池的死也可以让女真人暂时失去争霸的机会延缓他们的野心。” 达达说到这里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孟青青忍不住转头看向这个美女。 孟青青神色还是那么淡然只是眼神中透出了些痛苦神色“既然族人都已经抛弃了我们家族去支持纳兰白池这个奸贼我当然也不会再做个蠢人了你们不要担心我的问题。若是你们不放心就让我随时跟在你们身边好了。不过若是你们要对付纳兰白池一定要算上我这一份若是不能手刃仇人我是绝不会甘心的。” 看着孟青青有点激动希武伸手握住其玉手转头看了看我“大哥就让我陪在公主身边吧纳兰白池也交给我们了。” 我还没说话孟青青就抢到“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公主了我也不是什么公主大家直接唤我青青即可。” 我与历若海交换了个眼神“那就这么办吧不过你们先别轻举妄动等达达先生有了确切消息我们再一击必杀免留后患。” 希武握着孟青青的手紧了紧“我们知道。” 我转头看向达达“先生请继续。” 达达撮了撮手“第二忽雷哲和里耶夫不能留下这两人就若以前方夜雨身后的庞斑、里赤媚他们只要存在一日哈喇哈赤尔就可以做很多平时不敢做的比如暗杀朱棣!” 风行烈俊脸一冷“忽雷哲出手肯定会增加更多的烦恼先生说得没错!” 历若海思索片刻“先生的意思就是要干掉托脱留下哈喇哈赤尔了?” 达达哈哈大笑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不已“这也就是最为巧妙的地方!托脱能在哈喇哈赤尔面前装得如此低调此人绝对大不简单而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危险的。最后这个环节我们要派人去刺杀四方使者不过全部要扮成哈喇哈赤尔的手下金泰西和方夜雨可以不杀但是托脱、宫本全政和纳兰白池却一定要死!” 我蓦然一震终于理会了达达的意思“四方结盟本来就是为了对付哈喇哈赤尔那么哈喇哈赤尔对付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可以帮我们掩盖身份。而只要四方出现了裂痕以哈喇哈赤尔的心胸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塞外纷乱之局就可以成了!” 历若海点头道“最重要的就是方夜雨也会成为哈喇哈赤尔的眼中钉而没有了忽雷哲和里耶夫的哈喇哈赤尔绝对没法一下子干掉高手如云的方夜雨他们;而方夜雨没了托脱的支持在乌兰巴托也没法和哈喇哈赤尔抗衡这就造成了多方牵制环环相扣。确实是条好计策!” 达达补充道“此条计策最妙之处在于即便敌人知道整个事情都是我们在搞鬼他们心里也会留下裂痕决不可能有再次亲密联盟的机会。而且庞斑那里希文也不再有什么尴尬之处因为我们对于方夜雨还是留下了生路。” “好!”历若海一拍桌面“事不宜迟达达先生就去打听下各方的落脚之处;而我们则分派任务看看怎样安排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达达精神抖擞站起来一抱拳道“各位就安心休息想来大汗下葬之前我就会有详细的消息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布置人手去了。 “人才!”等达达走远成抗摇头叹道“此人虽然看似平庸但是心思玲珑剔透恐怕比之燕王身边的姬先生也不遑多让。” “姬先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朱棣身边有这么个姓氏的人。 成抗嘿嘿一笑“是啊!就是被人称为‘阎王眼’的姬三秋姬先生僧将军的师尊。” “‘阎王眼’姬三秋?僧道衍的师尊?”我惊骇道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姬三秋竟然是僧道衍的师傅!? 成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些是我叔公告诉我的只是不记得和希文你们说了!” 历若海哑然失笑“好了你把姬三秋的事情说说吧这事情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成抗尴尬笑笑“叔公说最近塞外会变天而这些事情的策划者就是姬先生、虚老和僧将军。” 联想到前面的事情我大骇道“也就是说自应天城开始姬三秋就在策划分裂塞外的谋策了?而定边战役那冰封千尺以及沙漠诸族叛变也是其计划的一部分?” 成抗点头道“按照叔公的说法确实是这样的。” 我和历若海相视苦笑恐怕我们几人的行动也是在姬三秋的掌握之中。 “阎王眼”不愧是“阎王眼”!一言断人生死绝非虚言! 章一百六十七 手刃仇人 等待漫长的等待。 若是韩柏和范良极在这里也许就会把这些日子当作休闲尽情享受。 可惜来到乌兰巴托的众人都不是那种乐天派。 等待只是一种煎熬。 第四天一直苦等消息的达达终于接到了手下整理来的消息。 而我们也终于看到了解脱的曙光。 xxxxxxxxxx 达达手里拿着一摞纸签一脸抱歉的看着我们“其他几人的消息还是很好掌握不过方夜雨和鞑靼人的消息却花费了我不少时间这里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 历若海接过来略微浏览一遍闷声道“明天就是那个什么大汗下葬的日子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动手之前出击否则事情就难以把握了。” 我点点头“既然我们要一击必杀那就不能按原来的方案分兵了我介意我们大家一起行动增加剿敌度防止敌人反扑。” 风行烈和成抗当然没有问题希武和孟青青也点了点头。 我转头对欣然道“记住不论有什么事情你都要跟在我身旁我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 欣然嫣然一笑“好!”短短一个字充满了信任和温柔。 历若海看了看达达“掌柜从现在开始起把我们存在过的线索销毁千万不能泄漏你的身份。” 达达哈哈一笑“没有问题我在乌兰巴托待了这么久自然晓得其中厉害。” 我点点头“既然这样今夜亥时请掌柜在城门处准备六匹马我们出手后直接奔巴彦。” 达达狡猾一笑“马匹在乌兰巴托城里是不能任意行走的否则第一时间就会有弩矢朝你招呼。” “呃!”我愣然没有座驾在这茫茫草原上怎么逃得过鞑靼人的追袭? 达达哈哈一笑“希文不必担心这几天我不但收集了情报更知会了张德贵在乌兰巴托东南五十里的地方准备了各位需要的东西包括坐骑、干粮和银两。到时你们只管沿着驿道走便是到了巴彦自然有人接应你们。过了巴彦估计鞑靼人也不敢继续追杀你们了现在朱棣的大军已经在赛音山达驻扎再过去只有找死而已。” 历若海缓缓站起身来右手伸出“先生是历某见识的人物里面最特殊的一个也是历某最为佩服的人之一希望以后还能有相聚的一天。” 达达展颜一笑右手紧紧握住“能得历门主欣赏已经是达达莫大的福分了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历史性的握手谁又知道这竟然是最后一次? xxxxxxxxxx “叔叔难道真的要把兴安岭送给鞑靼人?”在乌兰巴托靠一处近皇宫的豪宅内某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正轻蹙着眉头看着身前的摩挲着利剑的男子。 只见这男子一脸阴翳双眼修长鼻子酷若鹰勾头戴不伦不类的文士轻冠却穿着商贾的服饰让人一看就觉得不舒服。没错他正是这次随宫本全政跑来乌兰巴托想捞一瓢好处的建州女真新族长――――纳兰白池。 纳兰白池是相当郁闷的来之前倭人并没有和他说会要自己割地但是前几天宫本那个老淫贼却借着里赤媚的威风楞是要自己赔上了兴安岭和长白山而且自己还不敢说‘不’否则那天能不能活着走出驿馆还是个问题。但是若自己答应的这些东西全部兑现那岂不成了女真的千古罪人? 听到身旁年轻人询问纳兰白池轻叹了口气“飘雪你还是太年轻了!前几天我若是不答应恐怕早就身异处。我们答应的事情实在是太遥远先不说明庭尚且强势我们绝难有机会达到目标;退一万步说要是真的做到了我们到时不会反悔么?鞑靼人现在江河日下高句丽人也积弱难立我们有什么好怕的?但是我最担心的不是他们啊!” 纳兰飘雪俊脸闪过一丝不解“既然叔叔都说鞑靼人和高句丽人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还担心什么问题?” 纳兰白池苦笑道“其实宫本那个老淫贼才是最可怕的他既挑拨了我们几方的关系自己隔岸观火;而且还得到了踏上高句丽国土的跳板。若是让他们得逞恐怕不出百年我们女真东面会出现更强大的敌人。” 纳兰飘雪淡淡一笑俊脸露出不屑“那些矮子?若真的有这么一天就让我手上这把‘飞雪’去干掉他们!”说着伸指弹了弹长剑剑身出一声清脆的龙呤。 纳兰白池心中无奈只得看着天真的纳兰飘雪摇头。 蓦然窗外出来几声轻微的掌声“志向到是不错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纳兰白池和纳兰飘雪心中一震双双掠出窗口落在庭院之中。 他们来的时候是扮成的普通商贾后来四方结盟里赤媚说驿馆不安全才安排他们住到这里来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四方住的地方都不在一起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他们女真人! 纳兰白池看着身前个头娇小的身影心中已然是翻江倒海。一开始他对里赤媚等人的信任就不高所以四周布满了自己从女真带来的心腹高手可是敌人都已经站到自己窗外了心腹们还没出警示那只能证明其他人已经死了!难道里赤媚是故意留下自己杀人灭口?但是对方夜雨有什么好处? 纳兰飘雪年轻气盛看着身前个头还不及自己肩膀的身影道“阁下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请问此来有何见教?” “你们忘记我了么?”孟青青缓缓的揭开自己的面纱眼神变得冷酷“我可是记得你们呢!” 纳兰白池一脸惊骇“孟青青!?里赤媚不是保证你已经死了么?” 孟青青闻言掩嘴娇笑心中不得不佩服韩希文的一番猜测。 原来我在来之前就预料里赤媚不会把孟青青的事情详细告诉纳兰白池所以要孟青青探探口风后假装奉方夜雨的命令来找纳兰白池报仇。 孟青青笑声一顿眼神如尖刀一般看向纳兰白池“谁说我死了?小魔师就是同情我的遭遇才设下这个陷阱让我可以痛快的手刃仇人。你说没杀了你我怎么会死!?” 纳兰白池闻言反而冷静下来“原来是小魔师下的手那么我带来的人都是里赤媚干掉的了?” 孟青青轻蔑的笑笑还想探底? “对付你们何须里老师出手?就我孟青青一个足矣!动手吧!” 纳兰飘雪眼睛一亮“以前别人都说你是女真族第一好手可惜那时候我尚未出师不能一决高下今天就让我来告诉大家谁才是女真的第一剑手!” “锵!” 双剑同时出鞘。 孟青青的织女剑狭长单薄但是锋刃极其锐利适宜刺、削一类的招式是以出手快若闪电剑影在空中弥漫起来就若是银河中的渔网交相辉映甚是好看。在她受伤之前其织女剑法就被“魔师”庞斑看好。现在得到“寂灭**”重塑的孟青青早就越了受伤前的境界直逼里赤媚那一等级不可谓不强。 但是纳兰飘雪使用的却不知道是哪个高手的剑法外象和孟青青的剑法完全相反度极其缓慢甚或一边使用还有淡淡的紫芒闪动诡异非常。虽然其剑法缓慢但是不知为何却总能在最后一刻挡住孟青青的剑招没让孟青青走近一步。 纳兰白池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孟青青说只有她一个人过来自己却不信。方夜雨做事向来算无遗策绝对不会冒险让孟青青一个人来刺杀自己但是自己感觉了半天愣是没在周围感觉到任何高手的气息! 想到这纳兰白池再也忍不住了不管有不有埋伏先干掉孟青青要紧。 青锋一闪纳兰白池刚刚拿在手中摩挲的宝剑赫然出手风动尘起功力竟也不弱! 孟青青凤眼恨然神色闪过手中长剑旋又快了两分更大的剑网瞬间将冲过来的纳兰白池卷入其中以一敌二! 纳兰飘雪嘴里怒骂一声显然是不忿孟青青如此小视自己手中的长剑顿时由慢变快身上淡淡的紫芒骤然如一团棉絮般扩散开来震碎了地面的石砖! “紫气天罗!?”站在不远处观察的我小声的喊了出来。 历若海显然不认识这种功夫闻言转头道“希文认识这种功夫?” 我凝重的点点头“这是魔门‘灭情道’的功夫!没想到在域外竟然见识到了!” 希武有点担心道“大哥这功夫很厉害么?” 我拍了拍希武“那要看用的人有多少本事了!你要是担心等会去帮帮忙吧!报仇的事情我们不好出手帮你们把守外围即可。” 希武“恩”了一声人影悄悄的掠了过去。 xxxxxxxxxx 孟青青三人战况胶着心下有点着急毕竟事情很紧若让纳兰白池看出破绽恐怕就是历若海和韩希文也不一定能跑出乌兰巴托。 正在这时纳兰白池的长剑蓦然被一杆兵器架住胸前空门大开。 纳兰飘雪愕然一惊还没来得及抽手帮其解围就见孟青青的长剑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刺进了纳兰白池的咽喉! 惊恐、恐惧、茫然数种神色同时出现在了纳兰白池的眼中到死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架住他那犀利的长剑。 希武闷声道“青青还有一个!” 孟青青脸色不变长剑早就从纳兰白池的咽喉中拔出风驰电掣的朝纳兰飘雪袭来。 纳兰飘雪若还不知道跑那就是白痴了! “紫气天罗”气劲猛然从其身上爆孟青青和希武都晚了一步纳兰飘雪已然掠上了墙头。 “滋!” 一道剑气在纳兰飘雪跃上墙头的那一刹那从其胯下彪出。 “啊!” 纳兰飘雪胯下一阵剧痛人却没入了黑暗之中。 希武携孟青青飘了过来责怪道“大哥怎么不把他留下?” 我看了看孟青青淡然笑道“青青知道么?” 孟青青看了看院中已然冰冷的纳兰白池尸体点头道“留个报信的回去至少可以挑起方夜雨和哈喇哈赤尔的纷争。” 我赞许的看了孟青青一眼“纳兰白池早就看出你不是方夜雨派遣来的不过那个楞头小子可没这个本事所以留着他的小命让其带口信吧!不过那小子以后也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青青要报仇有的是机会。” 孟青青微微颔“青青了解。” 章一百六十八 猎杀忍者 历若海举头眺望了星空中的朔月淡淡道“时间很是紧迫我们进行下一步吧!不然被倭人知道了此处的事情恐怕会有变故。” 孟青青最后看了看纳兰白池的尸体一声不吭的随着众人没入黑暗之中。 其实在叛变生之前纳兰白池一直是她最尊敬的长辈曾经的亲情在权利面前都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才是对孟青青最大的打击这个伤痛甚至过了身体上的创伤。 xxxxxxxxxx 众人身形就如夜空中的蝙蝠如一道道褐色的闪电在街落之间快的移动。 倭人也是以商人身份混进来的但是他们的计划比纳兰白池要缜密得多早在半年前就在乌兰巴托开了个商号。现在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自己的商号里花天酒地而不用象纳兰白池一样躲躲藏藏生怕泄漏风声。 “停!” 众人掠到商号附近我心中突然响起警兆小声阻止了众人的前进。 历若海阖眼将神念放开片刻后才道“我也有所察觉但是感觉不甚明显埋伏的人气息很弱。” 我点点头“倭人有一套自己的杀手训练方法训练出来的死士在其国内称为‘忍者’。这些人武功都不甚高但是轻功、下毒、暗杀方面都是精英也不可小觑。而且他们学习的似乎是一种类似中原道术的五行遁术极善隐蔽。就像现在这样虽然我隐约可以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却不能很肯定他们的具体位置。若不是我在长江上领教过那些‘忍者’的水遁可能今次我也不会这么快的出现警兆。” 成抗闻言郁闷道“这种事情乃是姬先生的拿手好戏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沉默片刻微微一叹道“让我来试一试!” 说罢我取下背上的九律佩弦就这么自然的拿在左手里。 “我虽然不懂遁术的原理但是诸多典籍中都提到过遁术需要和环境极紧密的配合。既然忍者的功力都不甚高那么我试一试用音波迫出他们的身位门主和各位帮我解决他们。记住手脚一定要快!” “明白!” 关系到众人的安全谁都不敢马虎。 遁术说得好听点就是天人合一讲究身心和某一事物达到极其和谐的地步让人分辨不出真伪。但是所谓事物都有一定的极限绝对不可能出现人的身体没入地下日行千里;或者人的身体整个没入到树木中去这样的天方夜谈。毕竟那些东西都是固体除非你的身体变成液态否则就只有学习韩柏的用内力把自己强压入地面不过那样就是动一根手指都困难更不要说日行n里了。真正的遁术是要依靠身上的伪装物躲在某一物体旁边比如树上来达到拟态的目的让人产生错觉。当然效果要看伪装者的能力以及忍耐力。不过据说忍者的水遁确实可以提高在水中的动作流畅性和度不过我估计和浪翻云那样的宗师比起来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而我使用的方法和魔门的“天魔音”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原理就是使用一些极低波频的声音来扰乱人的心志而这些声音妙就妙在耳朵是听不出来的而且由于不是用内功催动所以不虞被人现。 五指轻舞这次从九律佩弦上飘散开来的不再是那悠扬、柔美的曲调而是催魂躲命的无声琴音。 我们左前方第一个忍者已经忍不住现出了身形。 历若海手中乌金长枪蓦然出手人枪合一的穿过那名倒霉的忍者躯体连一丝声响都没出就夺走了他的生命。整个动作快若鬼魅连我们这么近的距离都看得不是很真切。 我没有理会因为低音波频的弹奏实在太耗精神。 忍者们个个都有自己镇守的方位历若海解决了的忍者丝毫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其他的忍者在音波的干扰下都不自觉的出现了晕眩的情况身体方位立时大露。 埋伏在左侧的风行烈和成抗蓦然出手丈二长枪和一双铁手将身体颤动的五个忍者拖进了地狱动作潇洒诡异迅疾无伦。这两人似乎是得到了申屠九方的点拨手下动作利落干净毫不拖沓。 这一下右侧的三个忍者再蠢也看得很真切了。手中响铃刚刚要示警蓦然一柄窄长的利剑刺穿了报信忍者的喉咙即刻毙命。 身旁另外两个忍者也顾不上摇铃一个轻跃逃离树杈。 “呼!” 劲风响起诺长的一杆长戟将两人袭毙在半空没给他们留一丝机会。 “踏!” 成抗的身影出现在两个忍者身下一把接过了两人的身躯。 希武朝他点了点头收起了长戟。 而大院正前方的八个忍者则在历若海的“君临天下”中没撑过一秒全部被刺穿喉咙死不瞑目。 我缓缓收起九律佩弦长吁了一口气。 要想不使用内力来催动这样的低音还真是一件苦差事。 欣然没有出手站在我的身后注意着场中的变化。此刻见诸人已经完成了任务才松了口气帮我抹了抹脸颊的汗水。 诸人把忍者的尸体拖到了我们藏身的暗处。 xxxxxxxxxx “宫本先生我好像听见了打斗的声音。”一个华服高冠的男子坐在宫本全政身前左右两臂各拥了一位模样娇俏、身姿娉婷的金美女只不过一人身着紫纱一人身穿黄纱而已。 宫本全政眼神瞄了瞄两个媚女心下痒痒“‘花仙’多虑了!鄙人在院落里部署了十余名本国一流的伊势上忍虽然他们不一定能挡得住诸位高手的进攻但是若有异常他们示警还是很快的。” 这男子赫然就是年怜丹了只见他微微翘了翘嘴角冷笑道“希望宫本先生的话可靠。” “哼!”坐在宫本全政右侧的一个手拿五尺长刀的高瘦男子不满的冷哼了出来。 年怜丹下手的“寒杖”竹叟轻蔑道“怎么?北条先生有何意见?” 北条仙虎死鱼般的脸上露出不屑“刚刚不知道是谁被我们的精锐上忍困在院中现在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左一个不放心右一个不放心。” 年怜丹和竹叟脸上一片酱紫就欲喝骂。 原来刚刚年怜丹和竹叟是翻越门墙而来院落里的忍者不知道他们是宫本全政的贵客所以摆下了阵势将两人困在院里达一柱香的时间。虽然年怜丹和竹叟的身手比之这些忍者有云壤之别但是遁甲之术却极为生疏所以最后还是宫本全政帮两人解的围让两人大觉没有面子。此刻北条仙虎出言讽刺就如刺破了气球情绪立时被其引爆。 宫本全政看情况不妙连忙奉承道“年派主和竹兄只是不想伤害本人那些手下才会如此仙虎殿下不可怠慢客人。”说道最后一句已经隐约有了斥责的口气。 北条仙虎冷哼一声缓缓闭上了双目。要不是幕府将军足利盛隆要求其听从宫本全政的指挥恐怕北条仙虎早就把这个对自己不敬的小矮子给干掉了。 宫本全政心中怒骂了北条仙虎“莽夫”才一脸掐媚的看着年怜丹“未知派主对于在下的建议做何答复?” 我心神一动这倭人竟然狡兔n窟私下里撇开方夜雨又和年怜丹联系上了? 年怜丹松开搂着花妃的双手一脸惫懒的道“不知我无双国和贵国联盟有什么好处?我们一个远在西域一个地处东洋相隔何止十万八千里。某人实在不明白宫本先生为何如此热衷与我联盟甚至不惜撇开小魔师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和我接触。” 宫本全政眼神一亮“所谓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个选择不是么?而且小魔师虽然表面上敬重派主实际上多数还是倚仗里赤媚和木华黎派主参与的多数是出力却不讨好的事情不知在下是否有说错?” 年怜丹好笑的看着宫本全政“那宫本先生和我联盟有我什么好处?又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好处?”宫本全政见年怜丹已然松口心情大快道“只要派主提得出的不论女人、金钱抑或奇珍异宝只管说来宫本立马去办!” 年怜丹和竹叟相视一笑“那我就要北条先生手里的长刀吧!” “混蛋!” “不可!” 北条仙虎和宫本全政几乎同时出口宫本全政适时止住了北条仙虎的拔刀。 宫本全政一脸严肃的看着年怜丹“派主可能不知北条殿下手里的长刀乃是敝国象征皇室威严的神器之一断然不可送于他人。想来此事派主也没有听闻所以宫本不敢怪罪。但是此话绝不可再拿来玩笑望请谅解。” 年怜丹眉毛一挑看着长刀笑道“原来是贵国国宝那就恕年某唐突了。不过年某一下子确实没什么缺少的这个要求就以后再说吧!” 宫本全政虽然觉得吊着个要求很是别扭但是年怜丹的事情已经完成也没必要为了一点小小的损失去得罪他。心念一转脸上堆满了笑容“这就随派主喜欢了。” 年怜丹淡淡的搂起花妃“不知道年某可以帮你们做点什么?” 宫本全政摇头笑道“什么也不必做只不过若以后我们和小魔师有冲突望请派主作壁上观抑或在关键的时候拉我们一把宫本已经很是满足了。” 章一百六十九 短命的联盟 年怜丹不置可否而在外面倾听的我心中却已经开始感慨了。 倭人确实很会把握人的心理也许他们暂时还不会与方夜雨等人生冲突但是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生什么事情说不定他们明天的任务失败倭人也可以把事情推了一干二净在哈喇哈赤尔面前摆出一副虔诚的面孔。这一刻我已经很确定倭人必然与哈喇哈赤尔这个正统的大汗有接触了。 好厉害的计策!好厉害的两面三刀! 站在我身旁也在倾听的历若海睁开了双眼传音给我道“不愧是达达这个倭人绝对不能放过否则域外的形势还不知道会不会在掌握之中。” 我闻言淡淡一笑“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如何做了。” 说罢我转头看了看孟青青“青青请出手吧!” 其实要孟青青出手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若是我们突袭进去在房间内很难施展开手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机关难以预测的地方太多。而换成除开孟青青的任何一个人去门外挑战难免敌人会疑神疑鬼要是房间内有地道逃跑那就糟糕了。只有孟青青敌人尚不知道她已经变成了我们的人回来复仇的理由也很充分才不会把敌人吓跑。 孟青青看到我的示意飞身掠过几株树冠踩断了一枝树梢。 “谁!” 年怜丹极其敏感听到孟青青弄出的声响身影已然破门而出玄铁重剑如黑夜中的罡风朝孟青青席卷而来。 孟青青故意拖后手中长剑猛然回头点中了年怜丹重剑的着力点。 年怜丹猛哼一声玄铁重剑蓦然收回爆出一团剑雨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剑重的影响。 孟青青秀眉轻蹙手中剑力再重两分。 “当!” 年怜丹毕竟功力高出一线十数招过后孟青青被迫从树梢上跃落下地。 年怜丹收剑退后几步和孟青青遥遥相望。 这时房内众人才施施然的从破碎的房门之中鱼贯而出。 这些人里除开我和历若海都知道的宫本全政、北条仙虎、竹叟之外赫然还有一条大鱼――――鹰飞! 希武浑身一颤就欲出手。 我强行压下了他的举动朝历若海传音问道“还有人没?” 历若海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据我探测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我轻轻道“等会听我的命令一起出手!” 不说希武站在场中的孟青青赫然看见侮辱了自己的鹰飞心念一动几乎冲了出去。不过经过了许多沧桑的孟青青早就成熟了许多贝齿轻咬硬是压住了自己的冲动。 年怜丹戏谑的看了看孟青青回头朝鹰飞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公主忍不住相思之苦回来寻情郎了。” 鹰飞妖异的双眼把孟青青上下打量了一番调笑道“鹰某早就说过没有一个女人逃得过我的魅力。” 年怜丹见孟青青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无趣的看着她道“没想到我们的青青公主竟然可以从那么重的伤势中复原!不过年某是应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因为你可能又会落到我们手里了。”宫本全政淫荡的笑了笑“不知各位可不可以把这女人让给我?” 鹰飞冷哼一声“鹰某动过的女人。从来没有人敢再动!” 宫本全政悻悻一笑没再开口。 年怜丹把玄铁重剑微微扬起晒笑道“宫本先生想要留下孟青青不但鹰飞这里过不了关恐怕纳兰先生那里也会反对。” 站在众人最后一直没有作声的北条仙虎突然闷声道“屋外的忍者都被解决掉了这个女人身手真的如此厉害?” 年怜丹浑身剧震朝周围巡视了片刻看着一脸冰霜的孟青青道“北条先生确定你们那些手下都不在了?”他是吃过那些忍者的亏的所以绝对不相信孟青青可以在毫不出声的情况下干掉所有的忍者。 北条仙虎咧嘴轻蔑道“这些人都是我热田神宫的精锐我和他们有种神秘的联系所以这点我可以确定。” 年怜丹回头朝竹叟和鹰飞交换了个眼神三人瞬间分成几个不同的方向掠去。 孟青青身影一闪追着鹰飞而去。 宫本全政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竹叟就已经被人反震回来。 竹叟拿着寒杖在地面噔噔噔噔退了十余步才堪堪站稳嘴里颤声道“丈二红枪!” 丈二红枪乃是历若海的标志竹叟哪能不害怕。不过等到他看清来人的时候心中却淡定了几分出来的人不是他想象中的“邪灵”历若海而是历若海的徒弟风行烈。 北条仙虎眼神一亮对竹叟道“此人就是中原的历若海?” 竹叟冷笑一声“不是此人是历若海的徒弟风行烈。”宫本全政不解道“既然不是历若海那你们怕什么?” 竹叟刚想挪谀几句突然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大门方向。 “不就是怕我咯!”我和欣然缓缓从门口走来。 北条仙虎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宫本先生请你退后。” 这一句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若是有连北条仙虎都棘手的高手宫本全政就会自行先跑以免留下来拖累。 宫本全政一动不动不是他没听见北条仙虎的话而是风行烈那双灼灼的双眼早就将他锁定了。 北条仙虎知道若不能解决我的威胁那么场上的诸人那儿也去不了。所以双眼骤阖乍张嘴里叽里咕噜念出几句类似咒语的句子猛然抽出了草雉长刀。 草雉剑又称天业云剑、天之丛云据说剑身通体白色长二尺七、八寸剑刃的样子象菖蒲叶和中国剑的类型相似剑身很厚剑柄的装饰犹如鱼的骨节。此剑和八咫琼曲玉、八咫镜并为日本三宝。传说为须佐之男杀死八岐大蛇时从大蛇尾巴内现的神剑就连日本诸神使用的十握剑都有所不如。因为八岐大蛇的头上经常有云覆盖所以这柄剑被称做业云剑(天是尊称)又因为这柄剑能自己出鞘砍草所以得到“草雉剑”的别名。据说天业云剑有实物但在源平合战时安德天皇溺水身亡天从云剑随之沉入海底。现在供奉在热田神宫的不过是把仿造品。 可是北条仙虎这把“草雉剑”不论真假都已经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只见这把“草雉剑”完完全全就是一把加长的东瀛倭刀微青色的刀钢闪耀着灼灼的森然之光不用尝试就可以确定其是一把叠钢打造的绝妙好刀。我相信只要这北条仙虎的武功不比水月大宗差那么此刀的威力将会极为骇人。 北条仙虎脸上满是严肃拿着这几乎与他身高等长的“草雉剑”哼道“阁下乃是除开我们热田神宫的人外第一个见识‘草雉剑’本象的人希望你不会让本人失望。” 我回头看着欣然做了个被吓死的表情“我到是希望阁下不要让我失望就好!” 北条仙虎显然没有倭人常有自大的毛病闻言也不反驳左脚轻轻在地上一点人携长刀如风驰电掣般袭来。 “啊!” 风行烈沉默了许久的丈二红枪同时出手枪影将竹叟笼罩其中。 宫本全政也没跑成不过他自信不会输给眼前的这个看似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娇俏美人――――欣然。 草雉剑破空度极快一眨眼我和北条仙虎间数丈的距离就消失无踪。凛冽的剑风在我耳边响起。 刀过人影不见。 北条仙虎一顿不顿手中长刀由横劈马上变为由下至上的“挑”势向半空袭来。 “叮!” 北条仙虎长刀握稳脚下赫然陷入地面半寸。 我的身影轻轻落在其身前丈余处望着右手呆。 果然不愧名刀实体化的仙澜剑劲依然没有完全挡住草雉剑的劲风手上竟然被划出了一道长达五寸的血痕! 北条仙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双手紧握长刀缓缓横到了双眼之前。 深夜的寒风卷起缭乱了一地尘灰。 “呔!”北条仙虎双手不知如何做势突然从地面跃起长刀化作青芒将我头顶笼罩。 我全身劲气勃双手凝聚起极其庞大的剑气飞身迎向半空中的北条仙虎。 “嗡!” 风停尘歇两人错身而过。 北条仙虎身形不住颤抖过了许久终于单膝跪地盍然逝去。其身上衣衫寸寸碎裂**的上身遍布了剑痕。 我看了看手中的草雉剑长叹一口气把其插在了泥土之中。 原来这也是一把不祥之剑。 xxxxxxxxxx 等我将剑放下场中的战斗也已结束。 竹叟的功力早就不如突飞猛进的风行烈这次也不知道抵抗了多少招反正其早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风行烈的脚前。 至于宫本全政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是个三脚猫!只一招就被欣然如小鸡一样提在了手里丝毫动弹不得。 “呼!” 历若海的身影蓦然出现在庭院中看着我淡淡一笑道“好了这个短命的联盟是没有了。年怜丹、鹰飞都已授我们进行下一步骤。” 章一百七十 哈喇哈赤尔的决断 我朝历若海身后展望没有看见诸人的身影“怎么门主没有动手?” 历若海拍了拍右肩后侧的乌金长枪“那几人还不值得我动用这老朋友。成抗身为双修府的乘龙快婿有责任和义务去解决双修府的恩怨所以我只是跟随成抗追及到年怜丹而没有插手他们的战斗。” “双修府女婿?”我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了看身旁英俊挺拔的风行烈“貌似行列也应该有这个责任咧。” 风行烈俊脸飘过一丝酡红尴尬道“我本来是想和成抗一起去截击年怜丹的但是成抗却拒绝了。” 我恍然以成抗的性格确实不会把这事假手于人。 历若海继续道“至于鹰飞虽然他较之年怜丹已然没有多少差距了但是有希武和孟青青联手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估计历某的话一完他们就回来了。” “嗒!” “嗒!” “嗒!” 三声脚步落地众人已经顺着历若海的话音回来了。 希武一脸的兴奋身上大大小小留下了不少的血痕看来鹰飞在两人的联手下也并非没有还手的余地。不过这些伤痕可能很难对随着张玉南征北战惯的希武产生影响。 孟青青拿着鹰飞的“离魂双钩”一副复杂的快意表情。不过在这快意的表情之后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更多是茫然一种生活失去目标的茫然。是啊!亲人都不在了族人的希望现在也轮不到她插手加上现在大仇得报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做的?我和欣然交流了个眼神也只能无奈的苦笑。毕竟这种事情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弭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疗伤药。 成抗最后走来把手上的玄铁重剑丢在众人脚底“‘域外三大宗师’已经成为过去若我们下一步的计划顺利那么方夜雨就再也没有争霸的资本了。” 说话间乌兰巴托上空映出了一片残红。 “糟了!”我估摸了一下方位身影已经化作一道轻烟绝尘而去“达达出事了!” 众人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马上丢下手中一切累赘施展身法追着我的背影而去。 几个腾越历若海追上我的步伐沉声道“我们忽略了一个小问题!” 我心中颇为懊悔点头应声道“那些马匪见识过希武的戟术可能就是他们这个环节出了纰漏。” 历若海冷哼一声“希望达达没事不然我血洗了他们!” 心神一颤我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众人身法迅疾不一会就看到了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达达酒楼。 “快走!” 达达看我们七人的身影掠了过来不顾危险朝我们示警。 打斗中的众人赫然有达达的身影而他的对手竟然是“黄金狮子”里耶夫! “小心!”我们现在到是不担心自身的安全毕竟在这茫茫兵卒之中床弩很难对我们产生威胁而要说到截杀我们除非忽雷哲加上方夜雨等人全部出手。 “噗!” 达达的身手甚是不弱但是他碰上的却是马上功夫一流的里耶夫只是分神给我们示警的这一刹那里耶夫的长枪已经穿透了达达的右胸。 “达达!” 我和历若海携愤出手青芒和红芒在黑夜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顿时在众人面前破开了一条狭窄的血路。 “轰!” 乌兰巴托又有几处地方扬起了冲天烈焰整个天空被妖异的深红色笼罩直如魔王降世。 欣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我们刚刚去的几个地方!难道方夜雨对几拨人马下手了?” 孟青青接口道“绝对不可能倭人的计划对方夜雨有利无害他怎么可能自毁长城?” “当!” 在众人还在揣测的时候历若海的乌金长枪已经荡开了里耶夫的攻击搂起达达的身躯急退。 风行烈和成抗不知道什么时候抢过了两匹良驹双战里耶夫。 我掠到历若海身旁“达达你怎么样了?” 历若海一声不吭双手抵在其背后大穴缓缓输入真元。 达达不顾嘴角的溢血拉着我的手道“走!全部都走!不然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我转头看了看绵延不断的鞑靼士卒心中充满了疑惑。 达达自嘲的咬了咬牙“千算万算我都没想到最厉害的人原来就是那个看似敦厚貌不惊人的哈喇哈赤尔!” “他!?”我愕然讶道。 达达拍了拍历若海的手臂“历兄不必耗费真元了我的护体真气已破心肺俱碎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反而你们还需要保存实力冲破重围快走!”说罢口中鲜血狂涌而出生息已绝。 “哈喇哈赤尔!” 我和历若海面面相觑同时喊出了一个人名。 历若海冷哼道“原来我们一路的顺风顺水竟然是走进了某人的圈套!” 我双拳紧捏懊悔道“真是不该小觑天下人这哈喇哈赤尔的心机谋略怕不在朱棣之下竟然能将几股势力玩弄在手掌之中!没时间了按达达的意思我们先撤退吧!” 历若海猛然抖起手中乌金长枪将几个士卒扫落马下“走!” 我拉起欣然跃上马背对风行烈道“你和成抗帮我们开路里耶夫交给我!”说罢手中凝聚真气将地上一根长矛摄入手中。 “喝!” 几丈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左手抱着欣然右手长矛就如黑夜中的闪电映衬着滔天烈焰化作满地炙火向里耶夫袭去。 里耶夫大惊乌兰巴托乃是自家的地盘数万的兵力根本就不惧敌人逃脱所以他第一次选择了退却。 矛影骤然一收。 我将身旁鞑靼骑兵震落一地猛然扯起马头回身就跑。 “混蛋!” 里耶夫嘴里怒骂一声他没想到我的这一招竟然根本就是虚招说收就收。不过一刹那的时间两骑之间就已经挤满了鞑靼的士卒里耶夫除非舍弃坐骑否则决然追之不及。 “冲哪个门?”我大声招呼前面的历若海毕竟哈喇哈赤尔设下如此完美的陷阱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的跑出去。 历若海声音从前面随风传来“哪个门都一样!就是南门吧!” “吱呀!” 正当我们还在讨论出路的时候我们前方的南正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走!” 只见一个士卒模样的人朝我们挥手撕心裂肺的大喊。 还没等我去辨认此人的身份一蓬乱矢已经把他射成了刺猬。 历若海的乌金长枪在地上撩起数道劲气将前方开出一条通道对这我们喝道“走!” 成抗硬挺过几杆长枪赶在大门关闭之前跃过了门墙。 “哐当!” 乌兰巴托那巍峨的南门竟然毫不犹豫的合上了! 一行七人虽然不解但是此刻也没心情去管鞑靼人到底有什么阴谋了策马扬长而去。 xxxxxxxxxx 乌兰巴托东南五十里驿站。 这里是一个荒废的的驿站满地的杂草正向我们述说着此地的沧桑。不过看样子张德贵为了我们的逃跑还是花了不少心思。驿站里准备了十二匹好马可能他是准备让我和欣然共乘一骑然后一骑两匹马来轮换。马槽里的草料颇为新鲜这些东西看来刚刚准备完。 历若海轻叹道“这张德贵和达达俱是一时人杰可惜为了我们的事把达达陷进去了。” 我看了看乌兰巴托的方向深夜的天空已然泛着凄厉的残红看来乌兰巴托的杀戮远远还没停止“哈喇哈赤尔既然不是对付我们那他的目标是谁?” 喃喃自语后我顿了一顿猛然回头看向历若海我们同时脱口而出“托脱!” 除开这个第二顺位继承鞑靼大汗之位的王子想必也没有什么人值得哈喇哈赤尔花这么大仗势封城围剿了吧!只看我们逃出乌兰巴托后鞑靼人根本不派兵追击这一点我就可以确定这次哈喇哈赤尔的目标绝对不是我们。 达达的牺牲很是无辜也许就是因为倭人曾经在那里遇到了里耶夫的手下才会遭到达达上层的疑忌受到牵连。至于那个被流矢射杀的士卒应该就是达达潜入军中的手下吧! 风行烈冷哼道“看来我们的行踪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一样秘密哈喇哈赤尔恐怕早就有了消息。” 成抗点点头“按照希文的分析倭人在联合几大势力的同时也与哈喇哈赤尔进行了一些交易恐怕正是这点导致了哈喇哈赤尔的提前行动。” 孟青青道“既然知道城里有东瀛、女真、高句丽和我们哈喇哈赤尔也敢如此草率的攻击托脱想必确实是心急了。” 历若海摇头叹道“恐怕不是心急而是他极有把握吧!从他动手的时机来看他肯定猜到了我们会向倭人和女真人下手。” 我顺着历若海的思绪说道“也就是说这几天达达打探到的消息都是哈喇哈赤尔故意泄漏给我们知道的。而一旦城里的高手剿灭就是他对托脱和方夜雨动手的时候而我们的逃跑正合他的心意。” 听完各自的分析众人一片默然政治这个东西对于江湖众人来说还是一门太深的学问。 可怜的方夜雨若是此时有庞斑在背后撑腰恐怕哈喇哈赤尔想对其动手也得三思而后行吧! 这争斗就如棋盘一子错满盘皆罗嗦。 谁说不是呢? 章一百七十一 陨落的帝星 谁都不知道在我们亡命逃出乌兰巴托的那一时刻顺天城紫金山天象殿中正有一个身着太极八卦服头顶紫青玉徵冠手拿混天星斗仪的老人正遥望着北斗七星方向。 “姬兄何事值得你如此关注?”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这句问话渐渐显现在其身后赫然竟是“鬼王”虚若无! 看来这个一身道士打扮的老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阎王眼”姬三秋了。 姬三秋闻言也不说话右手指着北斗七星勺柄处的一颗星凝视不语。 虚若无掐指算了一算旋又摇头看向了姬三秋指向的方位。 “嗖!” 一声细不可闻的声响响起北斗七星后面窜出一颗亮星急剧闪烁了几下渐渐归于黑暗。 “帝星陨落了!”姬三秋收回手指摇头叹息到。 虚若无剑眉紧蹙转头看了看天上的紫微星寰淡淡问道“帝星?帝星不是安然无恙么?” 姬三秋把手中混天星斗仪放回到了浑天仪旁负手身后道“我说的帝星乃是本不该陨落的一颗它代表的主人是庞斑曾经一力支持的蒙元遗胄方夜雨。” 虚若无再次掐指一算骇然道“方夜雨!?竟然是他!有谁能杀掉他?希文么?” 姬三秋淡笑摇头“虽然不是他所杀不过也是因他而死可以这么说吧!” 虚若无嘿然道“没想到方夜雨没有把命丢在中原反而却死在了家里。” 姬三秋回头又看了看北斗七星“天下命势已然改变不过希望这次不是陷入入混乱而是归于秩序。” 大殿蓦然灯烛全熄姬三秋和虚若无一同消失在这黑暗之中。 xxxxxxxxxx 巴彦。 为了不引起鞑靼人的注意我们一行七人围着大漠饶了个不小的圈终于赶到了巴彦小城。 巴彦位于乌兰巴托东南三百多里处这里环境并不算好虽然处在乌兰巴托和赛音山达的主道上但是周围连一点河流、湖泊都没有真真正正的贫瘠之地。不过好在途经新商路的商贾不得不借道这里才让此处生机勃勃不至于环境的恶劣而导致荒废。 我们穿着张德贵准备的牧民服饰坐在一幢不大的酒楼里面歇脚。 酒楼里人来人往各色各样的人物比比皆是。 坐在我们旁边不远处一个胖胖的商贾看了看对面的干瘦男子“最近乌兰巴托那边似乎很紧张啊!”。 “嘿!我这里确实有消息不过”干瘦男子伸了伸手一眼不眨的看着胖商贾。 商贾露出一个会意的神色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锭小银递到了干瘦男子手中。 干瘦男子皱起眉头托着银子的手没有半分收回去的意思。 胖商贾愕然道“兄弟太狠了吧!” 干瘦男子冷笑道“我的消息可不止这个价值若是胖子你嫌贵了我就卖给别人去!”说着还真的把手里的银子对桌面一放转身就走。 胖商贾突然展现出和其身材极不相符的度抓住了干瘦男子一把把他按回了座椅里“兄弟这个消息真的很值钱?” 干瘦男子故作神秘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神色。 胖商贾见状心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锭足金塞进了干瘦男子的怀里。 干瘦男子把收放在胸口摸了摸才对这胖商贾嘿嘿一笑“代价总会有它回报的时候把耳朵附过来!” 干瘦男子叽里咕噜说了许久胖商贾突然大笑一声“真的!?” 干瘦男子呵呵一笑“兄弟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几时消遣过胖子你?” 胖商贾顾不上和干瘦男子再说噔噔噔噔的跑下楼去转迅去远。 他们自顾自的再耳边说可是却没法逃过我们这桌任何一人的耳朵。 震惊! 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我们现在的心情。 因为我们听到了一个令天下人震惊的消息那就是鼎鼎大名的“小魔师”方夜雨死了! 这个干瘦男子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但是其刚刚和胖商贾说的情报却相当的具体可以说胖商贾付出的一锭金子绝对不亏甚至和干瘦男子说得那样――――远远不止! 原来事情的经过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哈喇哈赤尔在大漠诸族得眼里都是一员值得尊敬得猛将但是很少人知道他还是一个玩弄政治的高手! 女真人接受朱棣的建议从呼伦贝尔草原绕道袭击乌兰巴托的事情哈喇哈赤尔早就知道不过这个心计深沉的鞑靼王子却一直装作懵懂不知任女真人大摇大摆的闯进了汗廷心腹之地。而就在守城战里正是这位王子的怂恿鞑靼大汗才勇敢无惧的亲临城墙指挥战斗而飞向大汗的箭矢之中最致命的竟然也是这个王子射出的!当然这个事情别人都不知道干瘦男子说其一个兄弟正好在军队服役才亲眼见到这诡异骇人的一幕。至于大汗的死就是没有内部消息我们也可以猜到是这个哈喇哈赤尔做的手脚。 在我们偷袭倭人的夜里正好也是大汗下葬的前一晚哈喇哈赤尔不知道找了个什么理由支开了托脱身边的方夜雨和其智囊木华黎把托脱骗到了大汗的灵堂。而托脱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走进灵堂哈喇哈赤尔竟然一身的刀伤趴在地上喊救命! 后面的事情很清晰了托脱被认定为弑父弑兄的杀手被忽雷哲和里耶夫追杀。 哈喇哈赤尔下达的命令里还有剿杀高句丽、女真等人的命令唯独放过了倭人这也间接的证实了我们的推测倭人果然和其有勾结! 不过可惜那几个倭人还是死了! 该死的人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至于方夜雨的死则是哈喇哈赤尔最狠的一招他竟然早就在方夜雨下榻的地方地下埋藏了大量的火药那一晚只是它们挥作用的时候而已…… 据说除开早就返回魔师宫的白红颜以及在外处理杂事的里赤媚外其他人如由蚩敌等全都变成了方夜雨的陪葬。 经此一役蒙元的嫡系血脉彻底断绝。(耶罗是扩廓王保保的孙子不算蒙古血脉) 忽雷哲知道此事以后事情早已无可挽回。作为忠心于鞑靼汗室的他也只有把托脱的尸体交给了里耶夫独自跑到了硝烟弥漫的方夜雨住地伤感。 xxxxxxxxxx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先不说干瘦男子是从那里得来的消息就是方夜雨一方全员阵亡就够让人消化了。 方夜雨整个男子曾经是蒙人最后的希望也被庞斑看好。 可是自从我的出现他的生命轨迹似乎就打了个弯被命运之神给玩弄了。 原来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不该死的人也死了该获得的利益一点都没得到支持自己的人都或这或那的原因不再支持于他。似乎天之骄子由我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丑小鸭耀眼的明星变成了路边的陋石。 历若海望着窗外的黄沙思索了许久才回头对我嘿然道“说起方夜雨又让历某记起了迎风峡一战之前的英姿依然历历在目可惜人却不在了。” 风行烈也黯然道“只记得那一段日子方夜雨的梦魇无时无刻不围绕着自己当时一心就想干掉他。现在猛然听见他的死讯却又没法接受了。” 我长叹一口气苦笑道“曾记否晓枫残月故人却已不在。” 历若海哑然笑道“其实最好的对手总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么?” 孟青青双眼灼灼举起酒杯道“为小魔师效力的时候我很欣赏各位;而受伤之后我也从来没有怪罪过方夜雨。门主的这番话真是说到了青青的心坎里让我敬门主一杯。” 历若海欣然举杯“不是敬我是敬我们这位已经尘归大地的敌人兼好友!” 我淡淡一笑“那就为方夜雨送行吧!希望这位‘好友’一路走好。” 众人轰然举杯怀着复杂的心情喝下了这杯浊酒。 方夜雨北蒙朝廷最后的希望这个曾经被塞内外都看好的黑道霸者最后的帝星终于由于历史齿轮的倾扎消逝于天际不过他的逝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就要看世界究竟走向何方了。 历若海平生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也许就是与浪翻云把酒言欢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放纵过。 我也很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们有着一样的理解有着一样的境界。 没有对手的寂寞总是空虚的而看到自己对手消失同样令人不快。 我摘下背上的九律佩弦也不惧被人认出身份缓缓弹出了一《秋水》。 人就如流水总是高来低去融入黄土。 蓦然一阵打斗声破坏了整个音律的氛围使得酒楼里沉溺其中的众人愤愤不已。 历若海也正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这样的打闹声显然让他很是不满。 我缓缓站起来走到窗边探头望去赫然看到了令我惊讶的一幕。 章一百七十二 狮子的绞首架 巴彦并不是一个大地方所以来来去去也就只有一条街道从我们酒楼就可以遥望到小镇的外面。 而此刻令我惊讶的是巴彦小镇外赫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军队! 没错就是鞑靼人的精骑! 太出乎意料了没想到鞑靼人的手脚如此迅我们还只刚刚跑到巴彦他们就把大队人马拉到了此地。难道我们的行踪泄漏了? “哐当!” 两个人影从天而降砸碎了酒楼对面民房的屋顶。 扬起的尘灰渐渐消隐两个人影骤然显现。 里赤媚! 里赤媚依然是那幅慵懒随意的样子不过他身上的长衫早就被一路的打斗搞得破破烂烂背脊上赫然有几处极深的伤口影响着他的行动。他苍白脸庞上那双丹凤眼正凝视着前方的敌人虽然此刻处在下风但依然没有人敢小觑这个塞外仅次于庞斑、忽雷哲的绝世高手。 站在他对面的是鞑靼第一勇士“黄金狮子”里耶夫此刻他的俊脸早就没了以前的从容泛红的面庞狰狞的扭曲起来像是要吞噬眼前的里赤媚一般。 寒风吹动着里赤媚的衣角不时传来一阵洌洌之声。 里耶夫缓缓抬起手中的黄金长枪咬牙切齿道“现在巴彦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你里赤媚的‘天魅凝阴’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飞出去。所以老老实实跟我会乌兰巴托叙罪!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里赤媚的凤眼闪过一丝轻蔑故作惫懒的呸道“想我里赤媚当年被被朱元璋三十万精兵围困凤凰台依然可以带着顺帝逃出升天。你们包围巴彦的部队说起来还不足六万就想要里某束手就擒?做梦!想要里某这颗项上人头自己动手来取吧!” 里耶夫心神震怒捏枪的右手不自觉的将长枪的精钢枪杆捏扁了几分。 其实在平常来说塞外的功力排名应该推庞斑再是忽雷哲然后就是里赤媚了! 也许里赤媚的马上功夫不及“鞑靼三杰”但是只要回到地面那么除非是忽雷哲动手否则里耶夫还真拿他没办法。 巴彦小镇道路狭窄最多也只能容许两匹马同时进出里赤媚正是看中了这个情况才把里耶夫引了进来让其丧失了马上优势。 里耶夫站在原地面容变幻了几次可是依然不敢冒险对里赤媚动手。好一会他才慢慢吁出一口气恢复了些许平静“说起来我不得不佩服里兄没想到在我们重重保护之下依然被里兄刺杀了大汗可见扩廓的‘天魅凝阴’确实可怕。” 我闻言大讶回头朝历若海看了看。“大汗”被里赤媚刺杀了?哪个大汗? 这时里赤媚露出了一丝凄然的笑容“可惜里某无能不能把哈喇哈赤尔的根断绝!” “好胆!”里耶夫刚刚平静的心绪又被里赤媚撩拨起来忍不住出喝骂“里赤媚你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我不敢把兵开进巴彦来。” 里赤媚仰天哈哈大笑“若你真的愚蠢到把兵吊进巴彦那我就可以轻松的逃脱了。” 里耶夫一阵无奈虽然里赤媚的话语有点夸大但是其“天魅凝阴”已经大成若是混在人群中逃跑确实是难以截杀。若不是里赤媚在乌兰巴托大火之夜刺杀了即将成功夺权哈喇哈赤尔里耶夫根本就不会管里赤媚的去向没有了方夜雨的领导里赤媚再也无法掀起什么风浪了。 想到这里里耶夫果断的放弃了派兵进来的决定手中长枪遥指着里赤媚大喝道“出手吧!我要让世人都知道里赤媚的‘天魅凝阴’根本就比不上我的‘狮子咆哮枪法’!”说罢脚下劲力突里耶夫的身影已经如箭矢一般朝里赤媚彪去。 徒争口舌并无益。所以里赤媚对于里耶夫的挑衅没有一丝反应他之所以激起里耶夫动手是因为其背上伤势已经急需包扎所以他想战决而已。 说道度里耶夫自然不是里赤媚的对手只见里赤媚高挑的身躯化作一道虚影随着里耶夫的进袭不住的退后巴彦民房虽然复杂但却没有影响里赤媚的行动精度。 里耶夫本来手中长枪早就应该出击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里赤媚竟然在第一招就凭借他的身法根自己玩起了捉迷藏使得里耶夫准备的十数种后手都失去了作用。 不一会里耶夫就急掠了十数丈而里赤媚却不急不忙的游荡在其眼前长枪范围之外的位置好似调戏他一般。 “啊!” 里耶夫手中真气积累得太多不得不提前出招。 只见他右手突然爆出璀璨的金黄光芒顺着手中黄金长枪狂袭而出满天的枪劲追着里赤媚的背心而去。 里赤媚也知道里耶夫到达了出招的边缘蓦然听见背后的劲风破空之声响起身形急忙提左冲右突的躲避着枪劲袭击。 “噗哧!” 一道枪劲从里赤媚的肋下擦过里赤媚心中一惊立马跃离了瓦面。 “轰隆!” 里赤媚的判断没错他刚刚那一丝停歇让里耶夫抓到了罅隙。 此刻他刚刚站的房顶已经被里耶夫的枪劲击得粉碎。 里耶夫看着半空中的里赤媚嘴角溢出冷笑高手过招是极其忌讳跃离地面的因为那样将会让敌人占据地面着力的优势。里耶夫连环铠甲在日光下闪出一片强芒整个人如炮弹一样人枪如一杀向里赤媚。 里赤媚不愧是里赤媚只见他在空中怪异的转了个身双脚互相猛一借力身影已然飘向酒楼二楼的窗口。 里耶夫没想到他还可以在空在换气转身大惊之下使出千斤坠踏实某个屋顶改变方向掠向酒楼。 里耶夫刚刚冲到二楼窗口处就见一根红缨长枪从暗处戳出朝他面门袭来。 黄金长枪骇然出手里耶夫的身形被迫向地面跃回。 风行烈早就随着他的身形跃将出来半空中“君临天下”毫不留情的将里耶夫笼罩在内。 风行烈自从参加域外的战斗以来功力已经直逼迎风峡之前的历若海只是稍微欠缺了些生死的经验而已。 年怜丹已经被成抗抢手干掉了所以这个里耶夫风行烈怎么也不愿让我们插手。 我和历若海与众人坐在桌子旁除开冲出去的风行烈外其他人都坐着没动。 里赤媚看见我们眼神蓦然一亮就这么自自然然的走了过来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哑然一笑转头对这掌柜道“掌柜的加一副酒盅。” 历若海亲自动手帮里赤媚斟了一杯酒“里兄一路辛苦了。” 里赤媚展颜说道“彼此彼此!”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旋而哈哈大笑。 也是除开身上的衣衫比他稍稍齐整一点外我们的处境也不比里赤媚好多少。 孟青青秀眸看着里赤媚娇颜泛出一丝笑容“里老师能在乌兰巴托那场祝融盛宴中逃脱青青实在欣慰。”孟青青的这些话也不是讽刺在她加入到方夜雨的联军后只有两个人是值得她尊敬的一个自然是“魔师”庞斑而另外一个就是这“人妖”里赤媚了。这两人虽然动辄杀人毫不手软但是相对于其他高手却多了一份宗师才有的雍容和气度对孟青青也照顾甚多因此孟青青的这句话确实是出自肺腑。 “逃脱?”里赤媚苦笑自嘲道“没想到我里赤媚也有这么一天。不过能听到公主叫我一声‘里老师’里某就很是欣慰了!不管我们是敌是友先干了这一杯!”说罢率先一干而尽。 我干掉浊酒把杯子搁在桌面上“里老师还要和希文一起去欣赏魔师与覆雨剑的绝世之战所以我们现在不是敌人。我们敌对的身份早就随着方夜雨的逝去而结束了。”由于我的出现里赤媚几乎没有伤害到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所以说起来我们和他也没什么血海深仇是以我并不想落井下石。毕竟他是域外高手中除开庞斑和耶罗外最让我欣赏的人。 里赤媚坐着长叹一口气淡淡笑道“没想到我们竟然有围桌醉酒的一天。” 历若海哈哈一笑“所谓一笑泯恩仇就是如此。” 众人再干了一杯酒里赤媚摇头苦笑道“没想到里某偷生几十年还不及耶罗看得透彻夜雨确实是走错了路。所谓因缘机遇莫不是命运在冥冥中主宰蒙元的气数早尽我们再怎么挽救也是于事无补就如滔滔江河的浊水逝去的就永远不能回头了。可惜夜雨怎么也看不透。” 我端起酒杯淡淡道“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目标为了自己的目标夜雨兄就算赔上性命也是在所不惜。也许我们根本无法体会他的感受。” 里赤媚泯着酒杯缓缓道“托脱死了夜雨也死了哈喇哈赤尔也丧命我手虽然这小子还有个三岁的儿子继承大统但是里某也不愿再对小孩子动手。塞外渺渺自此再无我牵挂之物里某等欣赏完魔师和浪兄的决斗就自僻一处幽所虚度残年罢了。” 历若海嘿然一笑“里兄忘记了和虚若无的恩怨么?” 里赤媚摇头道“耶罗的走让里某明白了许多事情。师尊的死与其说是虚若无给其的伤势所至不如说是残破的北蒙朝廷把他活活的累死的。当年一战文修儒和虚若无可以说手下都留了情那种伤势不说师尊就是里某也可以慢慢疗养回复。不过军务繁忙的师尊哪有休息的时间?他是活活被其使命给累死的可笑他的忠心直到最后都被末帝怀疑里某真替他不值!” 孟青青叹道“说到底最后的赢家依然是朱棣。” 里赤媚苦笑点头“朱棣就是年轻的朱元璋只看他可以顶着耿柄文三十几万大军的压力还能在塞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可见一般。不过里某真的很佩服其在各个环节上的处理竟然一丝不落的全部被他利用上了他可能比朱元璋更可怕。” 我转头看了看外面楼下双枪交击的声音此起彼伏“能纳天下人为己用才是上位者最令人惧怕的地方。”说着这句话我眼里闪过了姬三秋、僧道衍、虚若无、申屠九方、成公彦、张玉等等名字若是再算上八派和诸多黑道势力朱棣的影响确实极其可怕。 不过帝王就应该如此! 妇人之仁又如何成其大事? 这也是朱允纹和朱棣的区别朱允纹太嫩了! 酒过三旬里赤媚转头看了看窗外“历兄似乎毫不担心高足的安全要知道里耶夫并不比里某好对付。” 历若海俊脸丝毫没有担心捏着酒杯轻笑道“不经锤炼的钢又怎能成才?行烈缺少的就是与这种高手的对决。里耶夫也许比行列功力更高但是其背后还有几万兵卒在后绝对没有行烈那勇往无惧的气概!而我燎原枪法之下气势才是决定生死的关键。”说罢手中的酒杯寸寸碎裂化成整整齐齐的残片掉落桌面。 里赤媚凤眼闪出厉芒“不愧是历若海!普天之下也只有‘邪灵’才有如此魄力!谁也不行。” 我没再理会他们的谈话自顾自的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口边。 历若海说得没错里耶夫虽然功力高于风行烈但是他有顾虑、有迟疑、有二意所以两人交手中根本就没体现出优势。 风行烈的燎原枪法早已得到历若海的真传若是庞斑在此一定会提醒里耶夫要注意因为这燎原枪法乃是天底下少数几个可以伤到他的功夫之一。而此刻的风行烈仿若就是迎风峡的历若海执着、勇猛、无所畏惧、一往无前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对武道的追求。 里耶夫若是分心很可能就是自掘坟墓。 “叮!” 在这要命的时刻里耶夫赫然看见了站在窗口旁的我心中猛然一颤荡开风行烈的长枪就想退却。毕竟自己还有数万大军在侧没必要硬来单挑。 可是说走就能走么? 燎原枪法下退却只有死路一条! 里耶夫退出不到两丈风行烈手中的丈二红枪携风袭来就若一道闪电。 里耶夫冷笑一声挥手就拨。 谁知风行烈的长枪猛然在空中顿了一顿刚刚好错开了里耶夫的黄金长枪。 里耶夫心虚之下脚步走错了一步。 一步就是死路! “噗!” 丈二红枪就若从地狱里窜出来的绞架直透里耶夫的胸口将这头“黄金狮子”的命留在了巴彦。 我手劲猛然一紧酒杯变成了齑粉洒落一地。 章一百七十三 星火燎原! 就在我捏随酒杯的同一时刻历若海已经知道了结果。 他那极少动容的俊脸露出了一个极其畅快的笑容“行烈终于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成抗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走到窗口“早在我和年怜丹对决的那一天我就知道风兄会用一场完胜来证明自己对门主、对岳父岳母都是一种交代!” 里赤媚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历若海“历兄似乎对自己的徒儿不是很放心不知为何会如此?” 历若海淡淡的站了起来“行烈和成抗都需要履行自己的承诺帮助许宗道伉俪收复无双国。虽然现在年怜丹已经授但是无双国远在西域什么危险都有可能生。历某就这么一个徒儿当然不希望他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我历若海的徒弟又岂是倚仗师辈的懦夫?所以这个蜕变是必要的有了和里耶夫对决的经验对其以后的武道将有不可限量的作用。” 孟青青淡淡笑道“门主何必如此烦恼?就算是远在西域‘邪灵’的大名依然是如雷贯耳想必谁都要卖风兄几分面子。” 历若海轻轻一叹“可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就像我今天就有一场硬战了。” 我心中一动里赤媚就已经皱眉道“忽雷哲来了?” 历若海俊脸恢复到以前的冷酷模样“嗖”的站起身来双手负后走到窗边“走吧!大家都找匹马看来今天会有一场恶战。” xxxxxxxxxx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鞑靼人这次次出动的精锐果然非同一般一队队身披环甲、手提漆黑长戈的骑兵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码队站在巴彦小镇之外看着我们一行八骑走了出来。 一望无际的旌旗在威风中凛冽的飘扬苍狼图腾就像是一张张染满鲜血的幅幡昭示着这支部队的威严。黑压压的旌旗、人马把巴彦围了个水泄不通巍巍壮观。 我一眼就看出了这支部队的不同他们很可能是常年参加塞外各种冲突战斗的皇家卫队只这么自然的站着就自然而然的散出冲天的杀气影响着众人的心性。 我、历若海和里赤媚当然不会受其影响但是欣然的坐骑却不自然的退了几步。 是的!这就是狼性令骏马都退避三舍的狼性! “喝!” 看到我们走了出来整个军队突然整齐划一的大喝了一声声势震天直冲云霄。 刚刚里耶夫被风行烈击杀的场景在这些骑兵脑袋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里耶夫号称“鞑靼第一勇士”在军中享有极高的荣誉士卒们根本就不相信他会失败更不会相信他会被人杀死!但是巴彦那低矮的建筑没有阻挡他们的视线这一切确确实实就生在他们的眼前!里耶夫被干掉了而且是被一个人干掉的。这是鞑靼人的耻辱刚刚若不是声誉更高在鞑靼近乎神一般存在的忽雷哲阻止了他们的冲动可能我们现在就已经陷入到混战之中了。 忽雷哲此刻高踞战马之上极目四顾扫视着眼前的几个绝顶高手。他的身周就是鞑靼人引以为自豪的皇家卫队“苍狼骑”无数写着诺大“忽”字的旌旗在空中迎风招展配合着这支精锐耀武扬威真可谓八面威风。 忽雷哲曾带着这只部队南征北讨帮上一代大汗打下了今天这番基业。 可惜现在已经物是人非现在汗位上坐着的是一个三岁的孩童而且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丑恶的政治给牺牲掉。 忽雷哲是无敌的统帅! 是帝国的帝师! 更是武道上的绝代天骄! 但是他不懂政治他也厌倦了政治。 他不需要什么颠峰的权利因为他有更高的目标。 天道! 没错就是令庞斑都心动不已的天道才是他此生最高的目标! 而冥冥中他有种近乎直白的预感就是只有远处那个深谙马战的大宗师――――历若海才是他这辈子的对手。 除开他 谁也不行! 就在他眼神看到历若海的同一时刻历若海也看到了他。 那是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的直觉不需要任何语言就可以在万千人中找到对方。 眼神交错两人同时露出了笑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心中同时涌起了一种感觉那就是今天即是两人命中注定对决的日子什么人力物力都不可能改变。这纯粹是种感觉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征兆玄之又玄。 在历若海的凌厉眼神下忽雷哲身周的战士战战兢兢不自觉的围拢了几分手中兵器更是已在弦上随时待如临大敌。 虽然他们面对的只是区区八个人但是数万的骑兵也没有太多的自信能够在这几人手下保得忽雷哲安全。忽雷哲不去管那些手下双眼眼神喝历若海纠缠在一起两人同时看穿了对方的身心似乎他们之间的距离根本就不存在。 “忽雷哲!” 历若海突然淡淡的叫出了敌将的名字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数万人都清清楚楚听见了这声呼喊。 “历若海!” 忽雷哲眼神一亮脸上笑容更甚似乎是看见了一个令他高兴万分的好友。 两人的精神力场蓦然勃在冥冥的虚空中碰撞在一起一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倍感压力。 里赤媚的凤眼先闪出了一丝骇然脸上表情骤然凝聚。 除开庞斑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他这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并不是来自体表也不是来自于对方的气势动作而是来自自己的心灵。 这是一种可以令人心神俱损的压力一种无可抵御的压力。 虽然不知道庞斑喝浪翻云一战是否也会如今天一般可怖但是这颠峰的对决已经来临了。 “呜!” 沉闷的响声从天际远处飘来。 众人愕然的抬头望去只见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中陡然出现了无数的云朵而这些云朵在不知名的力量作用下赫然渐渐形成一个漩涡状将日光散成一片斑驳。 历若海轻轻抬起雄看着风云变幻的天空。 好一会他才收回自己那依依不舍的目光忽然对着忽雷哲的方向大喝道“战吧!” 说罢座下骏马仰长啸一声眨眼见就人马如一的健步朝忽雷哲奔去。 尘飞满天。 我们七人都没有动似乎本来就应该这么做让历若海一个人去面对他的对手。 也许在历若海的眼里那些鞑靼骑兵根本就不能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他的对手只有忽雷哲! 人嘶马啸鞑靼精骑见历若海朝这边奔来不自觉的拉紧弓弦射出了箭矢。 数千的箭矢就像天降黑雨把日光摒除将历若海前进的道路一把笼罩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间隙。 不可思议的是历若海连人带马竟然没有受到一根箭矢的袭击似乎他们整个就是虚影在那箭雨之中随意遨游。 蓦然在历若海闯进了鞑靼阵营的那一刻他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那是一种深蓝色的气焰不可言谕的气焰。 所有的箭矢都被这些蓝色气焰给吞没一点渣滓都没留下。 而戳过来的枪矛戈戟也无一例外的被其吞没骇得不少骑兵退避三舍。 蓝色的气焰就如恣意腾飞的蛟龙将鞑靼骑兵撕开了一条缝隙直插忽雷哲所在的位置。 天上的浮云似乎也被这股气焰震慑云团之下映衬出淡淡的浅蓝。 忽雷哲猛然睁开了闭上不久双眼肆意狂笑道“好!不愧是历若海!” 一把推开挡在身体周围的亲卫忽雷哲抓紧了缰绳。 “战吧!” 说出了和历若海同样的话忽雷哲倒拖长戈纵马朝历若海的蓝龙迎去。 “嘶啦!” 就像是干柴被引燃了烈火忽雷哲的双手和长戈也涨起了滔天烈焰仿若下凡的祝融带着一蓬灿烂的火红冲撞上了历若海! “轰隆!” 红蓝两朵烈焰就像是炮弹交击一起引起了剧烈的爆炸。 好在两人早就保护好了座下的骏马没有因为这一下就把坐骑报废。 鞑靼人都看着自己尊敬的“神”和这个绝代高手对决眼睛一眨不眨神色满是崇敬。 红蓝烈焰再次暴涨枪戈交击的声响也更加剧烈了。 天空中的漩涡云再次开始了运转在天空中缓缓的周旋起来。 云底的颜色也被这两股力量照得一会红一会蓝煞是缤纷。 突然两马骤合乍分两人回马同时双手握紧了武器。 “君临天下”真正傲视天下的绝代绝技将历若海和座下马匹团团笼罩变成了一把最可畏惧的级兵器。 人、马、枪三项合一。 忽雷哲的“不灭红莲”也在全身绽出妖异的火芒如烟如雾将人马笼罩。 整体如火球一样迎上了历若海的长枪。 天际的云彩突然爆出一团七彩光芒漩涡向下形成了一束龙卷将交锋的两人包裹在内。 “轰!” 大地被不知名的烈焰点燃鞑靼骑兵灼伤烧死无数。 燎原的火。 不灭的火。 龙卷骤然消失天际恢复平和。 方圆两里之内再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一个诺大的圆环出现在鞑靼阵营之中。 中心赫然就是傲然耸立的历若海! 忽雷哲的身影早就不见。 信仰已经破灭心中的“神”也变成了虚无。 剩下的鞑靼骑兵怎么也不敢再来冒犯这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历若海悄悄的退开了去。 八人对七万!多么讽刺的结局。 我傻傻的站在原地望向了头顶的天空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风行烈早就撇下众人一马当先冲到了历若海身边。刚刚侧脸望去就看到了历若海那一脸的欣慰笑容。 天道? 什么是天道!? “师尊!” 风行烈以为历若海身体虚乏伸出右手去扶他。 可是当其右手手触及到历若海身体的瞬间却陡然化作了丝丝尘缕消散而去。 原来 谁都没有胜利 谁也没有失败…… 章一百七十四 血鹰的驰援 随着历若海的消失我也终于收回了目光。 因为战场上的鞑靼骑兵又生了变化。 他们刚刚的退却是受到了历若海的震慑对于我们他们没有这份顾虑。 先是在赛音山达失去了三杰中资历最老的“雪狻猊”完颜宗岳现在又失去了三杰中最得军队拥护的“黄金狮子”里耶夫和鞑靼人心目中宛如神一般存在的“炙火”忽雷哲。苍狼骑已经愤怒了没有了历若海的威胁他们只想掇人而嗜来洗刷他们心中的耻辱和卑怯。而我们则是其最好的目标。 苍狼骑前沿的一个将领挥手在自己胳膊上划出一道伤口血光四溅。 “喔!” 苍狼骑众精锐双目蓦然变成血色直如大漠的狼群。他们手中的长戈忽然被挟到了右臂腋下神情肃穆起来。 我策马缓缓走到了还在场中楞的风行烈身前“门主求仁得仁已经勘破了天道奥妙。若是风兄连这点事情都接受不了岂不是辜负了门主的期望?以后如何协助双修府复国?” 风行烈茫然的双眼几经变化终于回复了清澈。他一声不吭的抽起历若海留下的乌金长枪放到了左手中。 里赤媚缓缓走了过来“历兄为了行烈你的成长可谓是用心良苦若你还自认是他的徒弟就和我们一起冲出去吧!” 风行烈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左手拿着乌金长枪右手携着丈二红枪淡淡道“就让我来当这个先锋看看有谁能拦得住我!”说罢风行烈提枪跃马站到了众人前面。 我把从倭人那剿来的草雉剑递给了里赤媚“这把刀虽然不长但是五尺的长度刚刚好可以让里老师挥出最大的威力。” 里赤媚也不多话直接接了过去“好刀!” 我淡淡一笑随手从地上摄取了一根普通的长戈“刀是好刀不过也要看使用者是不是个好刀手。至少他的前任主人就不是。” 成抗也把弄了下手中的玄铁重剑大笑道“希文兄说得不错剑也要看是不是有个用剑的好手。当今之世除开浪大叔和希文兄外恐怕还没有人敢大言不惭的认为自己是用剑好手吧?” 希武策马走到成抗身边“等会就要看看谁的手段高了!虽然成兄你武功高过于我但是这战场上的厮杀可不一定能过我!” 成抗没好气道“那就等着瞧吧!” 欣然和孟青青被我们几人自然的保护在了中间不论他们的武功多好始终都是女人。 而战场从来都是男人的世界! “咚咚咚咚!” 马蹄踏实地面的响声震天响起苍狼骑列队开始了冲锋。 他们这次面对的是一个七人组成的锋矢之阵但是他们没一个人认为这七人可以轻易消灭因为刚刚历若海一人就带走了万余人的生命现在谁也不敢托大了。 最不对称的对决鞑靼人的骄傲已经当然无存。 风行烈最先陷入到了敌阵之中只见他右手的丈二红枪早就使出了历若海最得意的“君临天下”左手的乌金长枪则是“横扫千军”两手枪影就如铺天盖地的夺命之手将鞑靼精锐一个个戳落马下。 我则没有使用任何的花招每一次出枪都是敌人的胸口和咽喉绝不多费一分力道只求毙敌。刚刚历若海给我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一流的对决而历若海的招意也深深刻到了我的脑海之中。 枪道、剑道、琴道到了最后还有什么彼此? 既然手中是枪那么仙源剑诀也就成了“仙源枪决”! 右边的里赤媚拿着草雉剑快若闪电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虽然他的招式没有我们骇人但是贵在快字天魅凝阴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极其可怕了几乎没人能看清他回到的手法纯粹就是一团虚影。 成抗那泛着黄芒的玄铁重剑和希武泛着紫青色光芒的纹龙方天戟则护在了我们两侧。 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有我无敌! 成抗是仗着自己的武功无所畏惧希武是经过了战火的洗礼悍不畏死都是同样可怕。 而欣然和孟青青也没有逞强只是跟在众人的背后见到谁有疏忽帮其击退几根戈矛。 前面的人群越来越厚就是以风行烈的无惧也对这人肉长城无可奈何。 我一抖长枪纵马强行越过风行烈一个马身“行列!补上我的位置前锋我来!” 风行烈迅疾的点了点头现在关乎到七条人命绝对不是他逞强的时候。 缰绳坐拉风行烈使出一个漂亮的动作轻巧的在移动中拉下了一个马位。 长吁一口气我双眼圆睁脑袋里闪过历若海之前的点点滴滴。 “走!” 青芒如氤氲般缓缓弥散开在我的身周幻化出鹤形长枪已经随着我那声“走”脱膛而出。 鹤形蓦然打散留在枪尖的只有那飘逸的青色。 平地一声雷! 刚刚厚实一点的鞑靼骑兵一下子被这巨大的力道推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许多人因为措手不及被轰落马下可怜的是他们的脚还吊在马镫中活活的被拖死或者被其他的马蹄踩死。 此刻虽然天地还未变色但是却让鞑靼骑兵心中泛起了惊天骇浪。 一样的长戈一样的人马不一样的是那青色的光芒以及那凌厉绝伦的攻击。 刚刚历若海的威压仍未消除现在的景象又让鞑靼人恐慌起来。 进攻不在那么流利场面却更混乱。 我们七人虽然都是一流的江湖好手可惜毕竟势单力薄而我也没有历若海那么决然的心境不能学他那样孤注一掷。所以我们身上的伤口多了起来剩下的几万骑兵成了我们的梦魇。 “咚咚咚咚!” 不同于战马蹄踏之声这种沉闷而扣人心弦的声音显然是来自牛皮战鼓。 我愕然的抬起头是谁?在鞑靼人的地盘出如此不友好的挑衅? 已经不需要我在揣测满天的箭矢狠狠的射入到了苍狼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掠走了一拨生命。 好熟悉!我刚要叫出这支队伍的名字成抗就已经喊出了声音“支罗宾的血鹰骑!” 成抗的这声呼喝显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刚刚只是有点心虚的苍狼骑蓦然变得心慌而至手足无措起来。 不过苍狼骑是鞑靼人的骄傲他们更有自己心中那份骄傲。 大汗死了两个王子死了第一勇士和他们的神也死了但是他们的这股从骨子里散出来的骄傲却永远也不会变。 只见他们溃散的眼神再次凝聚不过这次的目标不再是我们这略显孤寂的七人而是对面和他们一样全副武装的支罗宾血鹰骑。 支罗宾只是东南沙漠的一支旁族现在竟然敢到鞑靼人的腹地来耀武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苍狼骑很快调转马头忘记了我们的存在对正在飞射的血鹰骑动了突袭。 一支是哀兵一支是以逸待劳的精锐轻骑。 这两股代表新旧交替的势力终于开始了草原对决。 胜谁就可以取得声势上的绝对优势; 败就会沦落于历史的尘埃被人遗忘。 黑色骑兵流和红色骑兵流迎面撞到了一起。 血肉在半空中飞舞此刻生命已经变成最为廉价的东西谁也不会多去考虑。 这就是一场赌博你的运气好你就可以活下去。得胜之后说不定还可以加官进爵、蒙荫子嗣。若是命不够硬那你就祈祷奇迹的生吧!虽然上天不一定会在这个时候特意来眷顾你一番。 里赤媚淡淡一笑“听说展羽和你有一段续缘也和支罗宾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抬起双眼看向了宗巴彦的方向“黑榜俱英雄这里此事一了里老师就和我到宗巴彦去见识见识这个孤狼吧!” 里赤媚凤眼露出神往的色彩“正要听希文你讲讲这个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苍狼骑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他们的队伍赫然被血鹰骑撕开了一条裂缝。 一些熟悉的声音纷沓而至“韩兄!”“大少爷!” 我愕然看去竟然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了韩柏那张依然天真的脸庞。 跟在他旁边的就是支罗宾的二号人物――――兰塔牙! 我嘿然一笑对这身后的众人道“帮手来了各位打起精神冲啊!” “呜!” 撤退的号角响起苍狼骑极其屈辱的第一次选择了撤退而且是在他们蔑视已久的血鹰骑面前以多败于少仓惶逃窜。 这一败标志这片草原势力已经打破纷乱即至。 而朱棣的计划可说完美的成功了。 我们一行七人带着疲惫的身躯迈进了大营韩柏和范良极远远的跟在后面对里赤媚依然讳陌甚深而兰塔牙则是根本不认识他。 大帘开启一个挺拔的背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欢迎回来诸位!” 张玉把目光从地图上撤回转头看向了我们。 第一个映入其眼帘的赫然竟是“人妖”里赤媚! 章一百七十五 大宁府背袭战(一) 看着张玉目瞪口呆的样子众人一阵窃笑。 张玉愣然回过神来尴尬的嘿嘿一笑“玉实在是少见多怪让各位见笑了。” 里赤媚淡淡一笑“大将军如此表情还没有出里某的意料就是大将军立马呼呵护卫进来也不为过。” 张玉也是豪爽之人他手下报来的情报并没有说里赤媚和我们一行所以蓦然看见昔日地方最可怕的敌人(庞斑几乎不出手)就站在自己身前。还以为他是来行刺的。不过好在其大风大浪也见得很多所以眼神注意到我们几人的表情极其轻松也就知道里赤媚没有什么威胁了。 思绪想及到此张玉哈哈大笑“玉戎马一生从来没有贪生怕死过。不过在里兄面前玉很是手足无措足见里兄在玉心中的地位。” 里赤媚没有去管张玉这句既似褒赞、又似调侃的话语径直走到张玉观看的地图面前“大将军竟然整合了东南沙漠诸族莫不是想奔袭乌兰巴托么?” 闻言我招呼众人坐下也走到地图面前。 张玉最善沙场征战也最爱和人讨论此道听得里赤媚的询问他绕有兴致的走到了我们身旁“不!塞外之地毕竟是塞外之地苦寒贫瘠地广人稀即便是我们打下了乌兰巴托也不过是再造就一个‘鞑靼’王朝罢了兰塔牙也不是全无野心之人这样坐对我们并没好处。” 里赤媚转头看了看身后除开韩柏和范良极赫然没有看见兰塔牙外族诸人“大将军如是之说不怕里某把此话说于于沙漠诸族知晓么?” 张玉嘿然一笑拍了拍帐壁上的地图“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兰塔牙又岂会不知?不过他现在依然要依靠燕王殿下的册封来收并周边势力所以就算他再大胆也不敢对我们如何。何况”他看了看里赤媚“里兄难道还对这些碌碌之人抱有信心么?” 里赤媚苦笑摇头“里某终是不如魔师没有他那般影响力可以迫使许多人作出正确决定正如我不能阻止夜雨北上一样塞外的形势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摸了摸下巴在地图上丈量了一番“大将军知道四族的联盟么?” 张玉脸色一肃点头应道“德贵兄早已把此间事情知会了殿下和我所以我才能如此迅的来救援几位。不过德贵兄的情报只说到了四族联盟的计划后面生的事情由于乌兰巴托极其混乱我们也不能详知。” 我有丝疲惫的看了看希武示意他来细说这几日的事情。 xxxxxxxxxx 希武早前跟随张玉有过一段军旅日子两人交流起来言简意骇不多会儿几日来生的诸多琐事就已明了。 张玉听着这丝毫不比行军打战逊色的精彩故事忍不住眉飞色舞不住感叹没有这个福分亲临现场特别是历若海和忽雷哲的惊天一战恐怕就是比起庞斑和浪翻云的麓山决战也是不遑多让。 希武看着张玉嘿嘿笑道“恐怕大将军这辈子都没有独自行动的福分因为燕王殿下实在是太看中你了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的。” 张玉猛的拍了希武脑袋一巴掌笑骂道“你这小鬼现在没在我帐下就敢调侃我了?要是我有你大哥那种层次的武功早就不顾一切的出去玩玩了。不过此刻我的武功”张玉转头看了看帐内众人“好像也就比秦副官要高吧?” 我哑然失笑确实帐内我、里赤媚、风行烈、成抗、孟青青、韩柏、范良极、苏欣然都是一流的高手只有希武稍微差点而且也只是差一点罢了张玉绝对是远远赶不上的。 韩柏笑道“若是大将军来学武功可能燕王殿下麾下就少了一个运筹帷幄的得力大将了!两者只见权衡恐怕殿下还是倾向于要一个大帅吧?” 范良极也凑趣道“张玉你这小子还是别给我们卖关子了朱棣既然派你过来肯定不只是来救人吧?”范良极是现在众人中辈分最高的除他外就只有里赤媚可以与其比肩了。所以平时说话少有忌口也是极个别敢直呼朱棣这未来皇帝名讳的人。 不过张玉也不扭捏没有去追究范良极的口标“这也被范老看出来了看来范老也是深谙谋略的高手!” 韩柏捂着独自大笑道“什么?范小子是谋略高手?不要笑死我了!他是跑路高手才是真的你要吹捧他还不如说他偷技高明!” 范良极一阵无奈想起中军大帐不好放手教训韩柏只好瞪了韩柏一眼对张玉哼道“说具体的吧!我还不需要你这小子来抬举我特别是这打战的事情。” 张玉望着众人哈哈大笑眼神蓦然变得锐利“不错这次燕王殿下派我过来肯定不单单是营救各位我的另一个任务乃是这里!”说着猿臂一挥手指点在了地图之上。 “朵颜卫的大宁府?”孟青青愕然“宁王朱权不是和燕王朱棣一条阵线上的么?” 张玉淡然一笑“先帝在《皇明祖训》中有言‘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殿下正是依靠这条明训起的‘靖难之战’。可是明训中并没有规定清君侧后谁才是正统。你说这样的情况下谁不动心?” 里赤媚点头笑道“也就是说你们是借救援之名过来算计朱权的背脊想打其个措手不及?” 张玉长叹一口道“众番王之间宁王殿下和燕王殿下最是相得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燕王殿下绝不愿看到宁王出事所以希望以最快的度灭掉其野心助我们一臂之力。” 韩柏兴奋道“那将军还不走?我可是快生锈了!大少爷出去玩也不叫上我害得我这一月天天陪着老范去追云清搞得我都后怕了。” 这下不论范良极多么克制都忍不住了“柏小子你找死!”话音未落“盗命”早就出手朝韩柏袭去…… 等两个人冲出了帐外我皱眉看向了地图上黄河一带“出塞之前耿柄文接替了李景隆在凤阳驻兵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玉展颜道“十月月末耿柄文聚兵十三万号称三十万进兵河北在真定府被我方大将朱能截住;月初三号殿下雪夜奇兵突袭耿柄文先锋部队全歼其部于真定;尔后在滹沱河北岸背水一战以少胜多歼灭了耿柄文的的主力部队。现在好像朱允纹那个小子又在考虑让李景隆代替耿柄文了。” 我愕然道“李景隆前车不远耿柄文何以又会败得如此迅?他也是硕果仅存的老将了!” 里赤媚嘿然一笑“魔门行事向来出人意表按里某估计该是朱允纹配给耿柄文的士卒多是老弱而且不顾天寒急令其进兵加上粮草不济始有此败。” 张玉点头笑道“里兄果然如同亲见一般事情和你的猜测**不离十。” 我摇头叹道“自掘坟墓与人无尤!” 张玉颔“所以殿下就是想趁朱允纹调换耿柄文的时机先把背后棘芒拔掉好全力对付应天。” xxxxxxxxxx 大宁府位于山海关以北元朝忝为顺天(大都)的行都朱元璋得到天下之后此地被其封给了儿子中战勋仅次于朱棣的宁王朱权。而朱权也没有辜负朱元璋的期望在建国后的数十年间朵颜三卫的蒙古、女真诸族被其克制得老老实实使得顺天的朱棣可以轻松不少。而在朱元璋的儿子中晋王、宁王、燕王最是相得所以朱棣对宁王朱权动手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这次张玉奉命带了数万的猎骑精锐赶到巴彦就是为了整合东南沙漠的番兵奇袭正在积聚实力的朱权。朱权常年驻守塞外手下亲卫多是蒙古骑兵骁勇善战若没有这些小族的帮助朱棣要拿下大宁府恐怕得花费不少精力。 鞑靼势力已经崩溃张玉也不再管北边的事务带着我们众人一路潜行只用了不到三天就急行军赶到了位于泰宁卫的大宁城下。 此处早就不是荒漠之地河流丛林分布得很是密集远远没有后世荒漠化严重。不过为了躲避大宁府的侦察张玉可以把数万人的部队全部打散扮作了一般外族的巡游部落在大宁府外百余里处安扎。由于鞑靼、女真在乌兰巴托的事情早就传开了所以塞外这种部落的迁徙极为正常朱权虽然有心制止但是毕竟大宁府的兵力有限他也只能劝诫没有硬来。孰不知这却正好给了张玉一个机会一个克敌致胜的机会。 张玉大营驻扎在热河南岸也是扮作了一个小部落的样子早先已经有很多大宁府的侦骑来查看过了不过在张玉精心布置下楞是没让其看出破绽。 希武和张玉站在地图旁讨论着行军方略而我们众人则坐在旁边享受热茶。 范良极看着外面忙碌的士卒极为不解道“张玉那小子搞什么鬼?要手下挖那么多泥土塞到袋子里难道是准备填河?” 里赤媚朝茶杯轻吁了一口气道“当然是填河了不过绝对不是这热河。” 韩柏顽皮的眼神露出一丝精明“我知道了!是大宁府的护城河!” 范良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呃!填河也要不了这么多吧?” 欣然一边帮我梳理着长一边娇笑道“天干地冻的只要有水这些布袋泥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铸成一座小山丘攻城很是方便。这一招当年魏王曹操就使用过。” 章一百七十六 大宁府背袭战(二) 正在这时帐营外传来了传令兵的报告之声“报!诸营均已准备完毕!” 希武剑眉一耸看着张玉兴奋道“大将军该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 张玉捏了捏下颚的短须缓缓摇头道“不!现在我们若是出手必然要在攻城上花费太多的兵力。而且草原诸族多为骑兵不利攻坚所以我们要安心的等!等机会。” 希武脸神一愣“我们没有粮食供给若是再拖恐怕军心会浮动。” 我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担心的不是粮食的问题而是现在距离除夕没有多少日子若是继续在塞外厮混恐怕就赶不及庞斑与浪翻云的决斗。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里赤媚现他也正向我这边看来。 张玉大笑着拍了拍希武的肩膀赞许道“你小子终于有点将军的样子了竟然连粮草的因素都有考虑。不过。这点你不需要担心我想契机应该就会在这两天出现吧!” “报!” 又有一个报信声音传来不过这次的传令兵显然级别不低一路从辕门纵马而过也不等张玉的传讯就径直的冲进了帐营。 此人也是一身将校军服身手利索的把一卷火漆封存的密函递给了张玉。 张玉眉头微抬马上拆封细细浏览起来。 “好!说曹操曹操就到!燕王殿下已经把宁王大军诱离了大宁府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就要来了!” 张玉站在帅席上说得高兴可惜除开希武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淡然让他顿时觉得得尴尬不已。 范良极敲了敲烟袋嘿嘿一笑道“实施你的计划吧我的大将军。要是耽误了我们观看魔师和覆雨剑的决斗那才是罪莫大焉。” 张玉苦恼一笑“可惜我军务在身不能与各位一起去欣赏这旷世之战了。” 韩柏抬头看了看希武“二少爷迟早要和将军会和的不如就要他代为转述个中精彩吧!” “报!” 张玉愕然的看着帐帘晒笑道“今天可真是热闹难道宁王又掉头回来了?”说着已经抬手招呼副手把传令兵叫了进来。 “报大将军我们东面出现了大批女真骑兵据传领头的乃是继任建州女真族长之位的纳兰飘雪。” 希武转头看了看略显激动的孟青青对张玉拱手道“下官韩希武请准出击拦截纳兰飘雪!” 张玉眼光扫过了两人大笑道“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这也怨不得别人了既然这是希武你们的一块心病这个截杀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听到张玉的允许孟青青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出帐营伴随者还有一声清脆的剑器出鞘之声。 韩柏拉着范良极道“我们也和二少爷一起去!好久没运动关节都生锈了!” 看着两人转身出帐张玉惟有一阵苦笑。对于这些高手朱棣早就有了明谕尽量不让手下限制他们的行动所以张玉对他们的擅自行动也是无可奈何。 我心里却很是喜欢韩柏这玲珑的心窍他虽然口上是说自己想去玩玩其实多半是为了去保护希武。毕竟他没有跟着我们去乌兰巴托不清楚希武现在的实力。 张玉看了看帐中诸人点头说道“想必各位也不需玉来指挥什么那玉就先带兵出击了!” xxxxxxxxxx 宁王朱权到底是什么事情被朱棣给诱惑出去了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没有朱权在的大宁府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大宁府地处塞外朱权手下多是蒙古人、女真人一向骁勇善战。虽然攻城未必是他们的强项但是守城却一点不比中原诸豪逊色。 看着城边惨烈的战斗张玉还是不自然的皱起眉头。 他并不是为沙漠诸族的牺牲可惜而是为守城将士那顽强的斗志而烦恼。 众所周知攻城完毕后紧接着就是对城市的收编。若是地方斗志不强那么张玉大可免点钱粮赋税即可平定民心。但是现在敌人的情绪如此高涨而己方又是打着“异族”名号来攻城这就极不利于战后的收编工作。若是不熄灭掉敌人的斗志那么巷战的损失可能比攻城更加大极不利于朱棣收复大宁府。 张玉又看了看手中的密函突然现密函最后赫然写着“城破先伪待敌自回擒王平城。” “原来如此!”张玉脸上现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随着新命令的下达攻城军开始使用张玉准备多时的土袋和木桶。 其实这个战法极其简单古人在北地之战用得不少。其中也没什么诀窍只要有足够多的土袋和水源那么在这天寒地冻的时日完全可以用其筑起一道防御的城墙或者是攻城的斜坡。三国时曹操就曾用此方法在一夜之中筑起了一座土墙而那时他还需要另外取水现在大宁府外赫然就有一道宽两丈有余的护城河里面的水足够张玉大军攻两、三次城了。 战事渐渐展大宁府外的“土墙”也是越垒越高可是令我们众人奇怪的是张玉的手下在攻城的同时似乎还在拔人家身上的衣服…… “呃!”我忍不住对着张玉问道“大将军要这些衣服何用?” 张玉此时正凝视着前方的动作闻言回头道“大宁府易守难攻玉必须和燕王殿下演一场戏以期用最少的损失收服大宁府。” “诈?”我恍然道。 张玉颔大笑“没错就是诈!” 天色微暗张玉果断的下达了停止攻城的命令。这一命令令很多人不解毕竟土墙已经几乎够到了大宁府的城墙只要张玉狠心夜战应该今天就可以攻下城头。要是战事一拖谁知道城里的人会不会派兵来破坏这个来之不易的土墙? 不过张玉对此没有做任何评论只是坚定的要下属执行。 当晚一支人马悄悄的出了大营朝南面奔去。 xxxxxxxxxx 朱权坐在营中很是烦恼大宁府周边最近很不安全而朱棣的大军却在这个自己认为最不可能来的时候来了。虽然这些天他一直在己方大营对面安营扎寨没有什么挑衅的行动。但是朱权很明白这个熟悉的四皇兄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此刻的安静绝对意味着他有更大的阴谋。 “大哥!” 朱权的表弟路明闯进了大营模样甚是狼狈。 朱权心中正烦看到路明的样子火就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大怒道“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路明略带苦腔道“朱棣派兵奇袭大宁府现在我们的老巢已经岌岌可危了!” 朱权虎目圆睁双手一把抓住路明的双臂“你说什么?朱棣一直在我们对面那支部队是从什么地方跑到我们后面去的?难道朱棣在沙漠里还有手下?” 路明惨笑道“据说是宗巴彦的支罗宾等族的兵将现在建州女真的纳兰飘雪族长已经帮我们拖住了他们一部分兵力不过大宁府还是情况堪忧!” 朱权咬紧牙帮冷声道“你的消息是从哪来的?” 路明指了指帐外“大宁府守将看情况不妙已经派了突击队跑了出来送信不过这支队伍现在也不过剩下了八人现在正在帐外等待殿下召见。” 朱权怒骂道“你怎么不早说!叫他们进来!” 路明一阵慌张跌跌撞撞的自个跑出去传令去了。 朱权的右拳狠狠砸向桌几郁闷不已。本来他是想趁着耿柄文和朱棣对峙之时多多积攒实力就算以后不能称霸中原想来偏安塞外做个土皇帝还是绰绰有余的。谁知道耿柄文败得如此之快朱棣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取自己的大宁搞得自己被动不已。不过若是朱棣正面过来也不一定可以从自己的手上讨得好去毕竟猎骑的优势在自己蒙古铁骑面前丝毫没有优势可言。谁知道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宗巴彦的那班混蛋敢冒危险来打大宁府的主意! 正在朱权暗自懊悔的时候路明已经带着八个残兵走了进来。 朱权抬眼看了看这几个衣裳褴褛的士卒确定他们的衣着没有问题。 原来朱权就是怕有人冒充手下来赚自己所以大宁府的定制军服在衣摆处都有一处不甚明显的标志别人想要冒充也冒充不来。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朱权一阵气馁有点颓丧的坐回到了太师椅中。 “没什么就是大宁府快破了!” 朱权心中大怒几个小小的士卒竟然敢在自己面前以这般大大咧咧的口吻说话莫不是活腻了?而且这句“没什么”还有点调侃自己的意思。 想到这朱权猛的抬起头来一脸威严的看向面前答话的小卒。 这个小卒一脸清秀虽然脸上颇有些尘土但是只要看他那双深邃的双眼就知道此人并不是普通士卒这么简单。 “护驾!”朱权下意识的跃离太师椅一边后跃一边呼救。 可惜他身边的刀斧手连人都没有看清就不声不响的蓦然倒在了地上。 而帐外的亲兵却被其他几个“小卒”轻松的挡在了外面。 朱权小心翼翼的看着颚下的朴刀苦笑着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身后一个极其中性的声音淡淡响起差点没把朱权吓爬下“鄙人里赤媚!” 章一百七十七 大宁府背袭战(三) “‘人妖’里赤媚?”朱权大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朱棣那小子和鞑靼人联合了?” 我心中一动看来朱权也不知道方夜雨他们的死讯。那么想必鞑靼人在乌兰巴托内乱的具体消息并没有传出来多少而现在乌兰巴托的大汗只不过是一个年纪不到三岁的孩童断然不会有如此高明的隐瞒手段一定是其身后的鞑靼族长老做的安排。 想到这我走到朱权的身旁对其笑着道“放心宁王殿下燕王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借用鞑靼人的力量来对付自己的兄弟。况且宁王乃是燕王殿下最好的兄弟只要你臣服想必燕王殿下也不会为难你的。” 朱权脸上没有露出是或否的表情只是盯着我问道“阁下是谁?” 我一拍脑袋半年前在应天府的时候朱权因为军务并没有到京城想必根本就不认识我。遂淡淡一笑道“在下韩希文。” 朱权面色一顿愕然道“朱棣太看得起我了竟然出动你来执行这斩任务。” 我看了看帐外“宁王殿下请和我们一起去叫开大宁府的大门吧!我们也不想继续牺牲自己的精锐了。” 朱权苦笑道“我早就知道老四看中了我的蒙古精骑只不过没想到他那么快就下手。罢了现在说什么也无用走吧!” xxxxxxxxxx 朱棣一直隐忍不出就是等着我们这支奇兵。因为朱权带来的部队多是其嫡系卫队战力强悍若是让一般部队和其交锋恐怕更本就撑不下来来;若是让猎骑硬拼又不是朱棣想看到的。而此行最大的目的也恰恰是这支部队所以才有朱棣按营不动的举动。 不过现在朱权已经妥协事情就好办了。 等了许久的朱棣大笔一挥立刻把朱权手下的精锐骑兵打散编制到猎骑中去而且顺手就把这支部队丢给了三子朱高遂命其带回顺天显然是准备做自己的王牌来培养了。 “皇兄!”朱权和我们一起走进了朱棣的营帐苦笑着对帅位上的朱棣拱手道。 朱棣满脸堆笑的一把跑下来猿臂一伸就把朱权抱在了怀里“阿权!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朱权猛的听见朱棣叫着少年时的称谓心中感慨万千。过了片刻他深吸了口气道声罢了单膝跪下行君臣之礼“弟弟以前多有冒犯以后惟四哥马是瞻清君侧夺回本来就属于四哥的皇位。” 这一句话既表明了朱权愿意臣服更是间接的否定了朱允纹的皇位正统把朱棣推上了君位。虽然宁王朱权并不能册封大宝但是有这番王中实力仅次于朱棣的皇族立挺对朱棣那“靖难之战”的“名正言顺”就多了份保障。 朱棣脸泛喜色右手虚扶大笑道“我们兄还弟分什么主次我的就是你的!若以后大局一定这江山至少有一半是阿权你的!” 朱权心下暗道“江山分我一半才有鬼就算你肯分我也不敢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心下是这么想脸上还是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谢谢四哥!” 叙完兄弟之情朱棣才把目光看向我们当他的目光扫到了里赤媚的时候身躯明显一震“里……老师别来无恙?”他实在是不好怎么称呼里赤媚所以只好将就学着方夜雨的叫了声老师。 里赤媚凤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燕王殿下似乎很意外看到里某是怕里某来行刺的么?” 朱棣收拾了下心情嘿嘿笑道“里老师见笑了在应天的时候实在是紧张惯了是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了夜雨兄近况如何?” 里赤媚不知道他是确实没得到情报还是明知故问遂淡淡道“死了!除开里某外应天一行的人把命全部都留在了乌兰巴托。” 朱棣眼神射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什么?夜雨兄死了?怎么可能?以他手中的实力已及‘魔师’、‘炙火’的支持怎么可能会死?” 我见朱棣不像是作伪而且他也没有理由用这种事情来刺激里赤媚所以颔道“乌兰巴托的事情错综复杂、一言难尽等殿下拿下了大宁府我们在详细讨论吧!” 朱棣点了点头“没错事有先后我们进了大宁府再去详谈。” xxxxxxxxxx 朱棣和张玉的大军已经汇合不过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堂堂大宁府的主人宁王朱权竟然叫不开大宁府的城门! 中军大营。 朱棣看着朱权不解道“阿权你到底是派谁守城?现在竟然连你的命令都不执行。” 朱权一脸赧然“我安排的是驸马都尉耿璇此人向来甚是乖巧没想到这次竟然拥兵自重不听号令了。” 张玉皱眉道“耿旋?”说着从文案中抽出一份资料。看了片刻张玉愕然递给朱棣“此人好像是天命教的!” 朱权神色一变“怎么可能?耿旋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而且还是我的侄女婿怎么就变成天命教的妖人了?” 朱棣无奈的拍了拍朱权的肩膀“天命教向来善于利用诧女勾引军将大臣想必这耿旋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自古美人计防不胜防你就不必自责了。张玉!” 张玉肃颜挺身“臣在!” 朱棣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全力攻城!”说着又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各位恐怕要劳累一点了早一点解决耿旋我们就少很多伤亡。” “斩”无疑是这种战争的选只要带头的将领一死朱权就很有可能说服低级将官献城投降。 里赤媚是不会参与到朱棣的攻城战去的我无奈的看了看欣然“你就别去了吧!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和行列、成抗了。” 欣然还待要说什么我早已拉着风成两人走出了大帐。 张玉在我们抓捕朱权的时候并没有放弃对“土墙”的保护所以这次攻城乎寻常的顺利不多时大军已经抢上了城墙。 我拿着草雉剑一马当先的冲上了墙头搜寻着耿旋的踪影。 身边劲风袭来只见我身边的几个士卒蓦然拔出了几把倭刀不要命的杀将过来。 “倭人?”我心下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朱权的大宁府竟然还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还不知天命教安排了多少异族高手在这里。若是这次朱棣没有来拿这大宁府恐怕朱权早晚也会有一天被天命教的人害死。 刀光在众人身周闪过倭人纷纷毙命。 这些伪装的倭人功夫低劣还不至于对我产生什么威胁。但是对于一般的将士来说他们这些人的存在就很致命了。 想到这我的神识收索范围再次放大。 只有片刻我突然将草雉剑收回鞘内身形从这城楼上消失。 解符!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解符也在这大宁府中! 天命教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来他们是早有计划夺取大宁府不过现在被朱棣一搅和什么愿望都成空了! 我运气挥手将身周的流矢拨开如一只大鸟般越下城墙朝一处房屋掠去。 “哗啦!” 看来房内之人功力还不弱第一时间就警觉到了我的出现。 一支软剑和一支长剑同时朝我招呼过来出手倒也凌厉。 我在空中身形摆动了几下躲过了几人的联手稳稳的站在了瓦面之上。 “韩希文!” 解符果然在这他喝出了这声后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当机的状态懵了。 “韩希文?” 站在他身边的赫然是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高句丽人“琴剑双绝”李荣灼。 李荣灼皱着那张丑脸道“你不是韩文么?怎么变成韩希文了?” 我哑然失笑的看着这个略有痴呆的琴剑高手“很抱歉在乌兰巴托的时候韩某不敢以真名示人我的真名就是叫做韩希文。” 李荣灼恍然道“我早该想到中原宗师级的琴道高手当然不能捺下‘太傅’韩希文了!” 解符咬了咬牙对李荣灼道“李先生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若我们不使出点手段来今天就交代在这了!那时李先生你们要的辽东半岛也就没人可以兑现。” 辽东半岛? 我心下大骇朱允纹这小子不是有毛病吧?他难道想割地争取外族支援来牵制朱棣? 没有一个人会喜欢卖国贼我当然也不例外。 冷眼看了看解符我哼道“单大教主真是打的好算盘竟然靠卖地以求苟合不过希望她要有命享受才好不然皇帝瘾没过还落下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解符他们并不了解我这个现代人的思维天命教上下均认为塞外辽东之地没有多大价值所以作为筹码割让那是很正常的不过听到我的话语解符明显又紧张了几分。 “哐当!” 刚刚还空空荡荡的院落突然冲出来许多弩手和戟兵甚至在他们中间我还隐约看到了不少忍者和高句丽人。 解符明显松了口气脸带轻蔑的看了看我道“太傅大人虽然你武功高明但是却犯了兵家大忌。要知道深入敌人腹地可是很危险的。” 章一百七十八 完整版仙源剑诀 我没有理会解符的讽刺眼神扫过众人脸庞没有看到一个貌似军官的人物耿旋看来不在这里。 风行烈和成抗已经带领部队突破了城墙上的防守睹见了我们这里的情况就欲下来帮忙。 我马上传音给了他俩要他们去追查耿旋的下落。 这时敌人的包围已经部属完毕。一个全身身着青素色夜行服头戴狰狞鬼神面具的忍者走到了李荣灼和解符的身旁“果然是草雉剑!看来阁下就是杀我热田神官北条仙虎殿下的凶手了!” 我不置可否只是凝视着李荣灼和解符因为这个忍者虽然衣着特殊但是我并没有在其身上感觉到什么有威胁的地方。 那个忍者看我根本鸟都不鸟他心绪有些愤懑冷哼一声道“果然够狂妄不过阁下不要以为北条仙虎就是我国武功最高的人。虽然他手中的草雉剑是本国的三神器之一但是却不是代表他的武功配得上那把剑至少他就比不过我――――立花信羽!” 我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了那个忍者这到不是说他的话语有什么让我觉得可怕的因为到中原来的倭人似乎都有自我介绍这么一个习惯而且大都喜欢贬低别人来抬举自己。北条仙虎和我在长江上见过的爱州移香斋还好没有很过分的渲染。其他的如浪翻云见过的泉一郎、在应天宫廷之战中出现过的冷目姿座以及在乌兰巴托凑成四族联盟的宫本全政都有狂吹牛皮的怀习惯。当然现在又多了这个立花信羽。要说威胁北条仙虎给我的威胁感觉就比这个洋洋得意的立花信羽要大的多完全配得上草雉剑的名声。 我之所以看向立花信羽是因为立花这个姓氏引起了我的兴趣。 日本战国中北九州大友家曾经出过一个名将他的名字叫做户次鉴连。这个名字可能大多中国人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这个户次鉴连后来号称“麟伯轩道雪”受封立花山城城主继承了立花这个大姓也就是后来闻名北九州的“雷神”立花道雪!他手中有把名刀叫做“千鸟”由于立花道雪曾经用这把刀去劈过闪电导致其半身不遂后来这把刀也被称作“雷切”也即是后来许多小说和漫画中“雷切”的原型。 不过我面前这个立花信羽很明显与传说中的立花道雪相差甚远我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继续绕有兴致的看着颇为紧张的解符。 “八嘎支那人岂有此理!” 立花信羽虽然冲动但是还没有到愚蠢的地步。可是他身后的一干忍者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忍耐力了看见立花信羽三番五次耀武扬威换来的只是我轻蔑的笑容那些忍者不顾解符和李荣灼还在我的身前举手就洒出了一蓬漫天的暗器。 解符回头愕然的看着头顶那密密麻麻的十字镖、雷火弹、铁荆棘口里大骂一声“畜生”手中软剑立马出手身形往外面掠去。 李荣灼却没有动他一直一脸淡然的看着我丝毫没有去格挡那些暗器的念头。 我心下不得不对这“弈剑门”的高手又看高了两分右手缓缓积聚一些剑气随手弹了出来。 “叮叮叮叮!” 朝我们飞过来的暗器全数被封一起坠落的还有那些刚刚飞身起来忍者的尸体。 立花信羽张大嘴巴脚步不觉退了两步右手颤抖的指着我骇然道“你……你是阴阳师?” 阴阳师?难道这些忍者以为我的剑气是式神么?呵呵。 心下好笑但是我懒得理他看着李荣灼笑道“李兄如此老神在在难道不怕头顶上的暗器么?” 李荣灼舒展开他的丑脸哈哈笑道“在‘剑仙’韩希文的面前这些雕虫小技有和可惧?若是这些东西真的能伤到你恐怕早在乌兰巴托的时候就没命了。可惜李某的功力没有当年祖师全盛时的三成不能窥视到韩兄那‘遁去的一’只有站在这里束手无策始终不敢出手。不然刚刚韩兄扫除暗器的时候李某就该出手了。” 我对这个追求唯美、直爽敢言的高句丽宗师还是蛮有好感遂笑了笑道“若是李兄能劝贵国国主不要打歪主意你自己再随我到中原小住几年我们之间就可不必动手了。” 李荣灼眼神大亮旋即又摇了摇头苦笑道“和韩兄一起去繁华的中原小住些日子正是李某求之不得的美事可惜现在中原南北对峙刚好是我国摆脱明室牵制的大好机会国主断然不会为了我的一人之言而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契机。所以李荣灼只有辜负韩兄美意了。” 我遗憾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因为若是高句丽真的等上几年朱棣已经统一了中原那时候想闹事也没有机会了。也许高句丽这次冒险得罪朱棣正是历史上朱棣称帝后不遗余力讨伐它的原因吧!历史始终是难以改变的啊! 解符躲过了那些暗器一脸尴尬的看着李荣灼缓缓走了回来。 刚刚自己的狼狈与李荣灼的泱泱大度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显然很是没有面子此刻站在李荣灼的身旁也不自觉的拉后了半步。 李荣灼抬头看了看头上的蓝天听着四周喧闹的杀伐之声笑道“李某能和韩兄这样在琴道和剑道上都已经位及宗师的朋友畅谈饮酒已经很是满足了。现在就让我来见识一下韩兄真正的绝技――――仙源剑诀吧!这可是李某盼望已久的美事了!” 我闻言想起了在乌兰巴托的种种往事感慨道“对酒当哥人生几何!好!今天韩某就舍命陪君子你们出手吧!”说罢我把草雉剑插进了瓦面双手自然的垂于身侧。 解符和立花信羽都看着身前的李荣灼等待他先出手。 “锵!” 李荣灼轻呔一声背在背上的长剑离鞘而出落到了他的手中。 我微微抬起黔看了看半空中的李荣灼“韩某就让李兄见识一下真正的仙源剑诀!” “雁北归!” 我大喝一声身形已经如乳燕归巢跃向了李荣灼。 李荣灼脸色不变长剑挽出几朵剑花护住了我进攻的几条路线。 可惜我的目标不是李荣灼!身形如流水轻摆和空中的李荣灼擦身而过右手幻化出仙澜虚影迫近了刚刚起步的立花信羽。 立花信羽对于我心存畏惧看见我撇下了前面两人直朝他冲了过来就欲侧身退后。 “叮!” “噗!”我荡开了他抛出的暗器仙澜如夺魂蛟龙从其心口穿胸而过。 李荣灼眉头轻蹙脚步一点瓦面长剑倒劈而来。 解符几次没有跟上我的度看到立花信羽不到一招就已然毙命手上的招式也慌张了不少不过又李荣灼在前他还是壮起了胆子随后袭来。 “江天暮雪!” 外围的忍者还没搞清楚生了什么事情就见眼前冷光闪过喉头突然一凉骤然失去了知觉。他们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毕竟没有如立花信羽一般在死前还要体会那么多恐惧。在“江天暮雪”的剑势下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解符看到我大开杀戒竟然没有一人可以接下一招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手中软剑一收飞身就往后退口中连连大喝道“射给我射死他!” “鹤舞明溪!” 随着我这声沉重的喝声弓弩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手中的弩弦。 强劲的弩矢就像坠落的流星从高处向我和李荣灼倾泻而下声势骇人。 蓦然随着我的话音落下空中闪出无数的剑花。这一次目标正是周围的弓弩手! 凄厉的血花和着剑花满天飞舞将周围映成了修罗地狱弩矢在我的剑光中被劈成了粉碎而那些还没来得及换第二根弩矢的弓弩手则在茫然中失去了性命。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对决了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戮!没有丝毫悬念的屠戮! 跑到远处的解符看着这一幕幕令人沮丧的画面心中一片空白除了空白可能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一个字了――――逃!“射日赫曦” 我避开李荣灼的剑网在空中两个回转挥出一道灿烂的金黄色剑影直朝解符而去。 解符早感觉到了危险不断的左右上下腾挪位置。 可惜射日就是一瞬间而已。 他根本没想到这招“射日赫曦”丝毫没有时间的概念在我喊出名字的时候招式就已经到了他的背后了。 “噗!” 解符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在地面激起了一滩血泊。 我负手背对着李荣灼淡淡叹道“仙源剑诀只有五招李兄若是接受我的意见现在还可以马上离去。” 李荣灼哈哈一笑“痛快!今日见到如此神妙的剑法实在是李荣灼毕生幸事。至于韩兄的建议李荣灼实在是有心无力。韩兄不必客气就让我见识见识仙源剑诀的最后一招吧!” 听到了李荣灼那意料中的回绝我喃喃道“仙源剑诀的第五招从来没有定式十五位前辈都有属于自己的第五招。” 李荣灼一愣“哦!竟有这等剑诀?” 我慢慢转过了身子“招式总是死的而每个人的路却不同所以才有仙源剑诀这残缺的第五式李兄小心了!” 李荣灼淡淡一笑“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看招!”说罢一股无匹的气劲从李荣灼的身上爆长剑化为一道白芒人剑合一朝我刺来。只看他那吃力的模样就知道此役他是不成功则成仁! “唳!” 一只青色的鹤影蓦然从我的背后显现在李荣灼的长剑刺到我胸口的那一瞬间凄厉的鹤啼声将千万人厮杀的声音全部压下鹤影舒展开身姿盘旋着直冲蓝天。 “噗!” 随着李荣灼的长剑寸寸碎裂他也吐出了让他致命的这口鲜血。 一种愉悦的神情在李荣灼的脸上荡漾开来“实在……实在是惊世绝伦的一招……一招剑诀不知道韩……韩兄这一招叫做什么……什么名字?” 我长叹一口气缓缓阖上了双眼“鹤唳九天!” “好名字!”李荣灼脸上的笑容凝固身体慢慢倒下。 我伸出右臂托住了他。 先是纪惜惜再是文老现在又轮到了我这个“敌人”李荣灼琴道上的知音一个个离我而去难道这真的是言静庵口里的魔咒!?那欣然会不会也… 章一百七十九 里赤媚山海关下悟真髓 大宁府一战燕王朱棣一方总共牺牲了一万二千多人比朱棣当初设想的掳帅降城计策所要付出的代价大得多。不过好在牺牲的这些兵力多数是宗巴彦东南沙漠各族的子弟兵在一定程度上也达到了朱棣削弱塞外威胁的目的。 宁王朱权和其世子妻室均被朱棣调离了大宁送往自己的大本营顺天想来有姬三秋、虚若无、申屠九方、张正常、僧道衍和朱高炽坐镇的顺天城朱权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况且除开这些顶级的高手顺天现在还集中了八派大部分的实力以及从应天城保护朱棣逃出来的帅念祖、直破天等人估计就是庞斑想在顺天撒野也得掂量掂量。 这一战不可谓不苦可是上天却没有留给朱棣喘息的机会原来李景隆趁朱棣出兵大宁府之际率兵突进已经绕过了顺天几道防线包围了顺天城!虽然城里有姬三秋。虚若无、僧道衍这些兵法大家但是朱棣却不得不担心城中那不到三万的兵力足不足以抵抗李景隆号称七十万的大军。 其实李景隆的这次行军也很勉强虽然形势一片大好但是隐患却是更多。 先就是政令不修上下离心;这一条想必不要多说了李景隆乃是文官出身在军队中素无威信而且独断专行又爱越权指挥把本来还算精锐的部队搞得一塌糊涂。好笑的是他依然卯信自己那深厚的魔功以为只要有他这身功夫加上号称七十万的大军就能无坚不摧所向披靡。有此心态在重要战役中岂能不败? 其二兵将不适北平霜雪气候粮草不足;朱允纹这次为了力挺李景隆把苏扬、江浙一代的兵力全部调给了他不过人数和声势是上去了但是这些精兵都是常年在水中作战根本不适应北方苦寒干燥的天气。况且现在冰封千里粮道漫长不畅李景隆又焉能不败? 其三不计险易深入趋利;自古以来想要孤军深入一战定胜负就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各方势力都在观望你可以在这战以后取得压倒性的力量。可惜北方现在被朱棣控制得牢固异常李景隆的孤军深入反而造成了自己被朱棣的大军包围丧失了机动权。如此急功近利不顾风险怎会不败? 其四求胜心切刚愎自用但智信不足仁勇俱无;这一条似乎根本不需要证明了。从其于耿柄文之前在济南大败之时军部各位将领就全部看出来了若不是李景隆的愚蠢指挥又何至于济南大败?而这次李景隆再次犯了孤军轻入的毛病而顺天城中更是有姬三秋、虚若无等兵法大家他不败才怪! 其五所部尽是乌合之众且不团结;这条更加明显朱允纹调兵从来都是各打五十大板每个地方抽调一点这样有利于各地方的平衡但是却造成了北伐大军的混乱。由于系统不同平级之间的将领几乎谁都不服而最高将领李景隆却从不管这些问题听之任之这更促进了军队的分裂解体。现在一路顺畅还好若是一旦受到打击挫败李景隆的这七十万大军恐怕还不如耿柄文手下十三万大军管用。 这就是“靖难之役”中著名的“五败论”。 不过朱棣怎么来处理这次危机都已经不关我什么事了。因为现在已然是十二月初若是我还留在北方极有可能就会赶不上除夕之夜的庞浪之战。所以大宁府战役结束我带着欣然和里赤媚一起择路南下。至于风行烈、韩柏他们就要看顺天保卫战是否顺利了。 xxxxxxxxxx 由于顺天城正处于战乱之中我们三人不得不放弃了走最近的居庸关入关的打算。 而欣然在这时也趁机提出了想到天下第一雄关――――山海关去看看的建议。看着她那兴致盎然的样子我心下只觉亏欠她太多。想别人都是带着自己所爱游山玩水、恣意人生欣然更是一个对生命、对生活的品质有着极高要求的女孩。谁知碰上我这么一个男友扯着她跑到塞外吹风沙还经历了那么多厮杀战斗。每每想及到此我都觉得惭愧万分。 山海关位于临榆以东靠海之处在后世这里也可以叫做秦皇岛郊区。 其实山海关说起来还没有建成多久洪武十四年中山王徐达奉朱元璋的谕旨来到临闾关改建这个军事要地。前前后后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与财力徐达才把这项当时最为浩大的工程给完成。由于山海关的位置坐山拥海雄伟巍峨并且位于万里长城的最东面龙头位置险峻非常所以朱元璋大笔一挥“天下第一雄关”山海关由此得名。 山海关说起来就是一个小城池周长约八里是一座要塞城池。整个城池靠山拢海与长城相连以城楼为关。城墙高逾五丈厚两丈在天下要塞之中号称魁。全城有四座主要城门并有多种相互配合的复杂防御建筑是一座防御体系相当完整的城关故才有朱元璋赐封“天下第一关”。以威武雄壮的“天下第一关”箭楼为主体辅以靖边楼、临闾楼、牧营楼、威远堂、瓮城、东罗城等建筑就构成了整个城池的主体。 一行三骑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临榆一路上遇到的都是蒙古人和女真人的商队驿道上虽然有些风沙但是却比后世少却了很多没有让我们的游兴因为风沙的侵蚀而消减。 雄关毕竟是雄关刚刚立马城下就感觉到一股肃穆威严的浩瀚之气迎面扑来城楼的一边是碧波荡漾的泱泱大海另外一边则是蜿蜒连绵的万里长城如蛟龙一般盘旋在山脉之上。只这么随便一看就令人豪气顿生、胸怀畅快。 山海关老龙头与大海交汇碧海金沙天开海岳气势磅礴。天下景仰的山海关雄关高耸被朱元璋送与“顺天屏翰、辽左咽喉”的美誉。角山长城蜿蜒、烽台险峻、风景如画。可惜此后绵延数百年这里都是烽火不熄之处空有奇美的风景却让人魂断愁肠。 欣然策马缓步悄目不停的欣赏着眼前的雄关就像一个拿着新玩具的孩子依依不舍。 里赤媚露出和成公彦成老一般慈蔼的眼神看着雀跃的欣然心中不知想起了什么。 山海关虽然被朱元璋赞誉为“天下第一雄关”但是后世可以瞻仰的巨幅牌匾却还不见踪迹。据说那块令人赞叹不已的斗字牌匾要到明宪宗的时候才由大书法家萧显题写所以今天我只好遗憾的错过了。 燕山寒影落高秋 北折榆关大海流。 马上白云随汉使 不知何处不堪愁。 看着这令人心醉的巍巍雄关我不自觉的念出了后世嘉靖年间“后七子”之李攀龙的《塞上曲•;送王元美》这诗正是把山海关的雄廓大气描写得淋漓尽致。 听得我呤诗欣然策马回身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我们家的希文什么时候学会呤诗了?” “呃!”欣然这句话把我咽得够戗似乎我就从来不识字没呤过诗一般。 欣然花枝乱颤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背心“欣然听你琴声到是听惯了不过这呤诗还是头一遭几乎让我忘记了你还曾经背有太傅之名。” 里赤媚策马一旁淡淡笑道“自古以来琴棋书画都是不分家的希文既然精通琴律自然在其他方面都有所建树朱元璋封其一个太傅之名也不算过分至少琴道一途天下就没人能出其右者。” 我收住了咳嗽理了理嗓子“里老师缪赞了天下之大我们尚不能窥其一二怎敢夸口自称天下第一?何况琴道一途个人欣赏角度不同也绝然没人敢说自己的琴音世人皆爱。因此这天下第一的虚名不说也罢。” 里赤媚赞同的点了点头环看了看眼前雄关“我终于知道魔师为什么能成为继蒙赤行后第一个上窥天道的人了。” 我淡淡点了点头“里老师想得没错这也是希文能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就从一介凡俗走到今天这般境界的原因。” “自然!” 我和里赤媚同时说出了这个名词互视着大笑起来。 我抚摸着马头遥望着关后的山岳“‘天地以万物为刍狗’在天地面前人的力量何其渺小?真正能在道上破茧而出的千百年来也不过寥寥十数人为何?不是武功不到不是先天真气不足而是对天心对自心了解不够无法逃出自己设置的藩篱甚或囚禁自己一生。” 里赤媚露出了一丝看破的笑容“这也是‘魔宗’蒙赤行要求‘魔师’赤足行千里荒野的原因吧!若是没有这一段经历魔师可能亦没有如此成就。” 我哈哈一笑“这也是历门主迎风峡一战后领悟的东西草原数月生活给他的修行增添了最重的一个砝码所以才有巴彦的惊天一战。” 里赤媚长吁口气“里某大半生无不为蒙元憔悴心力现在万事皆空也是里某寻求自己‘道’的时候了。” 章一百八十 重临人世的静斋仙子 欣然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两个大男人在那里玩深沉早就耐不住性子了我们的谈话刚刚结束欣然就一把拉起我座下马匹的缰绳往城门处跑去。 其实在和平时期山海关不但要当任关卡边防的职责更多的是要做为贸易集散的作用而存在。因此只要不是打战山海关里的货物流动那是频繁得很新奇怪异的玩意儿自然也是丰富多多。 欣然上次在宗巴彦因为资金实在拘谨所以买的东西并不很多而且大都不值几个钱。今天到了山海关里面看见花花绿绿的异域饰品又勾起了她的购买**。好在山海关的硬通货是银子而且有诸多银号可以兑换银票不然我还真的没辙了。 而且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山海关内竟然有我们韩家商号的一个分号。由于现在商号的大部分事情都交还给父亲打理而且我们的经营范围大多集中在长江流域所以在这里看到我家商号的旗帜时我还懵然没反应过来。到是心思慎密的欣然一眼就认了出来把我连拉带拽的扯了进去。 这家商号正好就在城池正街旁边一走进大厅就感觉到这家商号的布置确实别具匠心。看厅内数以千计的古玩古董应该是经营中原奢侈品的生意。古玩古董都用镂空花雕的楠木支架陈列在大厅中央轮回辗转的空间留的恰好让一、俩人在中间欣赏穿梭不觉得拘束而且每个商品都配备了比较牢靠的木盒使其不至于那么易碎。恍然间让我觉得仿佛置身市一般颇有情趣趣。 此间掌柜是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中年人生得一副干瘦模样眼神却是炯炯有神。看到我们三人走进厅堂掌柜放下了手中帐目步履平和的走了出来脸上堆笑道“几位客官是否看到了中意的玩意?” 欣然用手梳了梳云鬓俏然笑道“掌柜把古玩什物全数摆在厅堂之中不怕有强人当街劫掠么?” 欣然说的这个问题刚好也是我想问的古代做生意不比现在一般绝对不会把商品放在顾客够得到的地方毕竟谁也说不准会不会碰到劫匪或偷儿。何况那时候可没有摄像头这一类的东西被偷被抢恐怕就很难追回你的东西了。而古董这东西更是其中最难伺候的做这挡生意就是在我前世的二十世纪那也得把顾客请到比较安全点的房间里才会展示出来。 掌柜闻言呵呵一笑用手轻抚着颚下几撇山羊胡道“姑娘刚刚走进来时是否注意了敝店的招牌?” 欣然微微颔道“当然韩府商号么!” 掌柜双手紧握半举向天一揖笑道“既然小姐认识敝商号的名字那就应该知道武昌韩府曾经被太祖皇帝御赐匾额各地官府官员不论品级都要礼让三分。而且我们大少爷曾经贵为皇太孙太傅现在更是燕王殿下座上贵宾。除开燕王以及几位世子在北方地界是官见面矮三分谁敢来触这个霉头?” 里赤媚淡淡一笑随意选择了张椅子就这么坐了下来脸上不以为然道“说起强人抢劫大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官府朝廷也难以约束他们掌柜也放心得下?” 掌柜抚掌哈哈大笑“亡命之徒?若真是亡命之徒就会揭竿而起做一做毛头山匪。若只是飞檐走壁、穿堂进户的偷窃抢劫那就都是些体恤性命、爱惜毛的武林高手罢了!我们大少爷数年来纵横江湖几无敌手说起来能和其平起平坐的还不足一手之数。而且江湖门派中那些黑白两道的泰山北斗几乎都和大少爷有着匪浅的交情。所以不论是什么蟊贼都绝对不会冒着被朝廷通缉、被全江湖追杀的风险来找我们韩府商号的麻烦。这么说姑娘清楚了没有?” 欣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转头捉狭的看着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安于平淡、不欲多问世事的清高之人没想到在江湖上还有这般威势。” 我哑然失笑摇头不语。 里赤媚也带着一丝好笑望着掌柜“不知掌柜见没见过你们家大少爷?” 掌柜听着我们三人的言语有点别扭不过还是客气的答道“鄙人只在大少爷满月时见过其一面后来诸处事务繁忙也就没有时间去看看他了想来大少爷的身高体形和这位公子应该差不多少。” 欣然大感兴趣道“哦?你见过希文满月时的模样?说来听听!” 掌柜一脸尴尬站在那里苦笑无语。 一般来说问这样的问题是很不礼貌的但是既然欣然叫出了“希文”这样比较亲密的昵称掌柜也想当然的认为欣然是“大少爷”的好友了所以只好苦笑。 欣然也觉察到了什么娇笑着在我腰间一阵摸索掏出一块玉牌“他就是你们口中那个大少爷了赶快说说他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掌柜惊讶的接过玉牌确认了玉牌的真伪转脸看向了我这边。 看着欣然兴致勃勃的模样我心想反正也没什么糗的就朝掌柜轻轻点了点头。 欣然如小女孩般从座椅上跳将起来扯着掌柜坐到了大厅的另一边。 看着不时窃笑朝我偷瞄的欣然我心中一阵温馨这一刻只觉得争斗杀戮是如此遥远的事情。 里赤媚端着茶盅浅泯了一口清茶蓦然皱起眉头道“有客人来了。” 我收回目关看向了门外既然是让里赤媚都感觉到有点份量的人那绝不会是一般人物。刚刚我的心神全部放在了欣然身上没有察觉现在已经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 没过片刻门口素衫飘扬一个娉婷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我们眼中。 恬静淡雅、飘逸出尘的气质扑面而来来人赫然是许久不见的静斋仙子秦梦瑶! 看着我和里赤媚一脸愕然的模样秦梦瑶浅笑倩兮微露贝齿笑道“希文和里老师何事如此吃惊?” 说实在的我和里赤媚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秦梦瑶。毕竟秦梦瑶受伤已久很多时候我甚至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以为她就此留在静斋不理世事了。谁知道在这偏处塞外苦寒之地的山海雄关里遇到了这位久违临世的静斋仙子。 莲步轻摇秦梦瑶缓缓走到了我们对面正凝神望着她的欣然身旁展颜笑道“许久不见苏大家容光更胜从前梦瑶有礼了。” 欣然对秦梦瑶的印象不深说起来她们只在黄鹤楼上见过一次面而已。而且当时黄鹤楼上群英荟萃秦梦瑶的出众气质被浪翻云、历若海等绝顶人物所掩盖并没有给欣然留下多少印象。此时见面欣然也是觉得她有点眼熟直到秦梦瑶自报家门欣然才知道眼前这个飘逸得好似天上仙子的姑娘就是两大圣地培养出来的凡人物――――秦梦瑶。 秦梦瑶拨开额前的刘海淡然笑道“怎么?诸位不想让梦瑶坐下来么?” 欣然闻言一笑假嗔的瞄了我一眼招呼秦梦瑶坐在了她的身旁。 秦梦瑶法眼看向里赤媚淡然道“夜雨兄还是没有从自己的梦里醒来。” 里赤媚听到秦梦瑶这似询问又似自语的呢喃淡淡苦笑阖眼摇头道“魔师说得没错夜雨的使命早就在朱元璋毙命的那一刻就已然结束了后来的这些努力不啻于在苦苦挣扎而已在浩瀚天命之前一切都是徒劳的。但是令里某没想到的是夜雨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他和一众兄弟都随着那场惊天爆炸化为了天地间的尘屑。” “在天地面前人真的如此无奈么?”秦梦瑶冰清玉洁的素脸露出了一丝颓然。 里赤媚洒然一笑“与天斗其乐无穷。只要人生在世不都是在与天相斗么?” 我颔同意“没错自古潜修天道的前辈不都是在寻找一条逃脱尘世藩篱的道路么?就像贵斋的《慈航剑典》不也是为了走上这最后一步?” 秦梦瑶微点黔“自从上次得韩秋月前辈与烈震北先生联手襄助梦瑶已经越了‘心有灵犀’的剑境达到了剑典之中‘剑心通明’的极至。可惜梦瑶总觉的少了点什么是以迟迟不敢修习剑典上的最后一章‘死关’。” 里赤媚转向我看来两人同时知道了秦梦瑶缺少的是什么。 就像里赤媚在山海关下的顿悟一样功力早就突破的秦梦瑶缺少的就是那一寸“悟”的境界。 可惜在这个上面谁也帮不了她。所谓“成功不可复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悟点”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我们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而由于我的出现原来秦梦瑶和韩柏的一段孽缘没有生使得秦梦瑶虽然在功力上日见深厚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但是在“入世”体味百态人生的这个方面却缺失太多没有办法达到剑典上“剑心通明”那“神体合一”的至高颠峰自然也就没办法修习“死关”了。 章一百八十一 慈航静斋的处世哲学 “不知梦瑶知否静斋和禅宗的起源”沉默片刻我突然问道。 秦梦瑶微一愕然旋即笑道“希文怎么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喝了口清茶淡然道“说不定我可以告诉你问题之所在。” 秦梦瑶妙目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浅笑道“静斋和禅宗源于北朝后期乃是佛教刚刚从天竺传来中原之时建立。” (各位大大看到这里就不要和剑非争辩了因为黄易大大在《覆雨》中写过静斋源于唐初而《大唐》里面又写隋末时静斋存在了数百年所以判断绝对不可能是在唐初建立。而剑非估计黄易大大之所以这么写无非就是考虑到佛教传入中原的时间这个问题所以剑非擅自提前到了北朝后期据一些资料记载北朝后期佛教就有点苗头了。因此这个问题就不争辩了权且这么着吧。) “自隋朝以来问鼎天下的皇帝背后总有静斋和禅宗的影子不知梦瑶有何教我?” 秦梦瑶秀眉轻蹙苦笑道“希文你的话语略带责备似乎是不满静斋和禅宗的做法呢!” 我不置可否“以个人好恶或者是一派之意来操控天下局势梦瑶不觉的静斋太自私了么?” 秦梦瑶苦笑更浓“千百年来不知凡几的江湖人都在问我们这个问题有时甚至指着我们鼻子漫骂非难但是我们从来不去争辩。历史长河虽然因为时间、地处的不同而多有变幻但是不论如何总是有着规律可循。虽然静斋有时选择的并不一定是天下人人心目中的明主但是梦瑶可以很肯定的说一句他们全部都是可以用极短时间结束乱世安邦定国的雄主。泱泱中原由北统南易由南治北南不外如是。” 我还是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喝着杯中清茶。 里赤媚已经笑了出来“梦瑶明白了么?” 秦梦瑶闻言一愣“恕梦瑶愚钝不知希文和里老师指的是什么。” 里赤媚把手中茶盅放下淡淡一笑道“魔师走的是无情之道所以他才会在二十年前面对你师傅一走了之;浪翻云刚好相反修的是至情之道只有情更深浓道才更高因此才会与纪惜惜生死相恋;历若海步上的是征伐之武道所以才有他在巴彦借天地燎原之火破碎虚空;希文沉浸的是琴之道所以才会和欣然走到一起。梦瑶知否你是什么‘道’么?” 秦梦瑶娇驱一震陷入沉沉的思考之中。 我心中长叹一口不欲再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遂道“其实刚刚我的一番言论并不是对静斋的做法有何不满。按照梦瑶你的说法剑典前面诸章讲究的是个人精神极其体魄的修养以求在这个方面达到‘心有灵犀’的境界是为佛家小乘思想也即是‘渡己’!但是佛家禅宗至高之道乃是大乘之法讲究的是‘渡己’更要‘渡人’而剑典最后一章就是要求修习者游历天下扶持真命天子达到‘普渡天下’的最高境界。因此据我看《剑典》乃是修习的王道!若是梦瑶领悟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家真谛自然就知道如何修习那玄奥莫测的‘死关’。” 秦梦瑶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俏脸下意识微笑起来。 不可否认伤愈后的秦梦瑶已经越了我以前认知的许多由她此刻的笑容就可以知道现在她已经处于了佛境中的一种玄之又玄的佛境既不是“坐忘”也不是“心斋”然更不是“朝彻”。这种境界就似佛祖教授大弟子珈叶的捏花微笑一般让人看着她根本生不起杂念。 乌云隆宙朦朦落一道惊雷顿开天。 秦梦瑶现在缺少的只是对于“王道”的心悟了。 欣然看到秦梦瑶阖上双眼悄悄的换到了我身旁的座位“这位秦姑娘似乎对希文你很有意思呢!” “呃!” 我闻言被刚刚喝下去的热茶呛得够呛失笑道“欣然吃醋了?” 欣然双手撑起脸蛋喃喃道“还不是因为希文你身边的女人都太出色了西宁派的庄姑娘、色目的甄素善还有这位静斋的仙子随便一个都是江湖上顶尖的美女我能不担心么?” 我摇头大笑“难道你没听见里老师刚才的话么?这个世界上除开逝去的纪大家、文老就只有你最能懂我也只有你和我有着共同的追求。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你又害怕什么?而且若论才貌气质我家欣然会怕谁来?” 听到“我家欣然”几个字欣然满意的笑了笑握紧了我的手。 而沉浸在境界中的秦梦瑶则娇躯一震秀眉不自觉的皱了些许。 好一会秦梦瑶才收功苏醒眼神不自觉的朝我看了一眼淡然中竟然有些许幽怨。 我装作没看见故作欣慰的笑道“可喜可贺梦瑶终于走出了迷茫。”秦梦瑶法眼淡淡的看了看我和里赤媚颔谢道“还要多谢两位的指点不然梦瑶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里赤媚摆手叹道“每个人悟性不同若是没有这个福分就是我们说出来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主要还是梦瑶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境界。对了不知梦瑶此行目的是?” 秦梦瑶苦笑道“自从梦瑶伤愈后一直茫然无措不知道如何再在剑道修行上走下去。所以遵照师姐的法令下山继续修行。而梦瑶下山后直觉要找到希文才能解决脑中疑惑因此从定边城起就一刻不停的追着你们的步伐可惜一直到刚才才追上你们。事实证明梦瑶的直觉没有错现在心中的疙瘩迎刃而解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我抱歉的晒道“那就真不好意思一路上形成匆忙混不知梦瑶你在后面追赶不然我们就放慢点步子等你一起了。” 欣然此刻精神饱满看着秦梦瑶微笑道“我们此行马上就要回去武昌梦瑶小姐准备一起么?” 秦梦瑶点点头“除夕之约即将到来怒蛟帮、邪异门、山城和十恶庄都派了不少人马保护在岳麓山周围八派主脑也在武昌韩府等候如此盛世梦瑶岂能错过?” 里赤媚大笑道“先是拦江岛再是紫金山最后云麓峰。魔师和浪翻云的决战可谓是一波三折不过如此传奇惊艳不下于传鹰、蒙赤行长街之战和历若海、忽雷哲草原对决的旷世决斗就是再换一百个地点也没人会觉得不耐吧?” 秦梦瑶罕见的露出一脸懊恼“可惜梦瑶没那福分不能亲眼见识历门主那令风云耸动的燎原枪法真是毕生遗憾。” 我安慰道“这不还有云麓峰的除夕之战么?想必绝不会让梦瑶失望的。” xxxxxxxxxx 婉拒了掌柜的邀请我们没做停留当天就出了山海关。 红日白云下的山海关雄武非凡似乎恪守着自己保卫中原的铮铮责任。可是谁又会想得到这里以后却会成为吴三桂引清兵入关的缺口成为中原人魂伤心痛的源泉? 从古至今最坚固的不是雄关要塞而是民心啊! “长城古堞俯沧瀛百二河山拥上京。 银海仙槎来汉使玉关秋草戍秦兵。 星临尾部双龙合月照平沙万马明。 闻道辽阳飞羽急书生急欲请长缨!” 我不觉缓缓念出明中时黄洪宪的这《山海关》雄篇心中一片彭湃。 秦梦瑶闻诗也不住轻叹呤道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踟蹰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众人再回遥望了身后的雄关一眼策马回缰绝尘而去。 而在我们惬意享受秀丽山川的同时顺天却燃起了烽火左右天下走势的战局全面拉开。 原来李景隆听说朱棣率军赶赴大宁府连忙率师昼夜直趋北平城下。经过芦沟桥时见无守兵还禁不住欢喜道“不守此桥我看朱棣已是无能为力了!”这时朱高炽在姬三秋、虚若无、僧道衍的辅佐下把北平城内部署严密拼死守卫。李景隆则号令不严指挥失当几次攻城皆被击退。南军都督瞿能曾率千余精骑杀入张掖门(内外城之间的回廊)但后援不至只好停止进攻。后又因李景隆贪功要瞿能等待大部队一起进攻错过了破城的绝佳时机。燕军因此得到喘息连夜往城墙上泼水天冷结冰待到次日城壁滑溜不已南军也无法攀城进攻。 而朱棣带领新的猎骑于十二月初回师赶到了顺天郊外兵锋直指李景隆军营。燕军士气大震内外夹攻南军溃不成军一战即败。在这为难之时身为主将的李景隆却倚仗魔功乘夜率先逃跑退至德州。次日士兵听说主帅已逃“乃弃兵粮晨夜南奔”。 李景隆第二次北伐再次以完败告终。 章一百八十二 再见谈应手 十二月十三日襄阳城外。 历来襄阳城乃是古今兵家必争之地烽烟少有断绝。但是这次震惊天下的靖难之役却是殊为特别由于朱棣和朱允纹都有问鼎天下的条件同时又都有失败的可能所以诸路豪雄暂时都处于张望的状态除开顺天、山东和应天之外其他州府反而出现了少有的平静就是平素喜欢没事揭竿而起的绿林好汉们都收起了野心乖乖的守在了自家山头之上。 你要问为何?天下白道翘楚的两大圣地、八派联盟以及黑道强豪怒蛟帮、山城、邪异门、十恶庄同时都出了警告若是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放肆那就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胆量接下这些当今江湖顶尖人物的怒火了。 另外一点天下两大顶尖高手“魔师”庞斑和“覆雨剑”浪翻云的颠峰对决在即不论是否是江湖中人都对这场惊天动地的决战充满了兴趣因此整个中原治安突然为之一新让不少府衙城守高兴得跑去佛庙烧了高香兴旺了经济。 蓦然驿道上四骑人马扬鞭而来惹得不少路人驻足观望。 四人两男两女男的一人素衫儒巾背负古琴星眸剑眉齐肩的长在风中肆意飘洒好不风流正是一青春年少的富家公子;另外一人看上去颇为妖异容貌极为中性但是其眉棱鬓角乃是男子服冠让人一见难忘想来谁也不会把其认做女人。两人一边策马一边言笑有声丝毫不因为马风劲而受影响想必武功当不是泛泛。 至于后面两两个女人俱都面带薄纱虽然一片纱巾无法掩盖两人光芒四射的娇容与娉婷婀娜的身姿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得真切心痒难挠。 这种组合在江湖中再常见不过了武林世家一般都薄有资产而这些公子哥儿总喜欢借出外游历之名带着家仆几个娇俏的美人游山玩水乐不思蜀。不过别人看着嫉妒归嫉妒只要这些公子哥儿不去管人闲事也没有人会对这说三道四的。 看见四人越众而过道旁几个赶路的武林小卒出了不满。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对着身旁的同伴阴阳怪气道“妈的老子怎么就没这个福分生在一个武林世家没事也可以带着这般俊俏的小妞出来乐一乐。哪象现在为了搞几个去岳麓山的名额跑到这襄阳来当孙子乞讨。” 旁边一个大汉深有同感不住点头道“妈的最重要的是帖子搞到了又不是我们去。一个名额想想也只有门主可以去瞧一瞧我们只有干瞪眼的份。” 这时旁边一个楞头看了过来问道“什么帖子这么珍贵?竟然要两位大哥去讨要。” 这个楞头虽然有点犯忌出声打探别派的私事但是这声大哥却着实让这两人很是受用也没有呵斥于他。 那个貌似猴子的男子一脸骄傲的道“这个帖子自然就是除夕魔师和覆雨剑决战的上山拜帖了由于他们的决战乃是百年难见天下之人都想去看。但是岳麓山的云麓峰却只有那么大容不下多少人。所以怒蛟帮、山城、邪异门和十恶庄联手帖只要够得上他们眼界的高手人人都有份。”说道这里佝偻的身躯直了一直“想我们长水派也是襄阳的大班派了这帖子自然也是有一份。不过怒蛟帮他们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们去讨要当然得放低姿态否则项上人头可不是那么牢靠滴。” 身旁的大汉附声道“不错只要我们班主去见识了这样的大战那时候”说着呸了一口浓痰看着那四骑的背影“什么世家公子?都是个屁那样的小妞我们爱玩多少玩多少!” “哼!” 正在两人胡吹海吹的时候众人耳朵里响起了一声闷响震人心魄。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那大汉的脸上早已多了一道深逾可怕的五指血痕满口大牙碎了大半惨不忍睹。 而众人抬眼望去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双阴冷的双眼让人看了后从心底里感到了深彻的恐惧。 xxxxxxxxxx 我微笑着看向身旁的里赤媚“里老师何必为了这些碌碌之徒火?毕竟他们也只是呈呈口舌之快罢了。” 原来刚刚那巴掌就是里赤媚打的只看我们马匹和那人的距离就知道里赤媚这隔空一掌是多么的可怕了。 里赤媚淡淡道“就是因为如此里某才手下留情没有要他的性命。不过他这辈子再也无法用那张嘴得罪人了也是为他性命着想。”说着里赤媚回头看了身后两位娇颜一眼笑道“他得罪我们不要紧不过欣然和梦瑶都是大有身份的人岂可容得他们这些宵小之辈占便宜。” 秦梦瑶在薄纱后颔一笑“多谢里老师。” 里赤媚淡淡点头望着前方道“浪翻云他们搞什么鬼?若是让这样的轻佻之徒上岳麓山恐怕决战就会变成一场闹剧。” 我嘿然道“这想必是翟雨时安排的毕竟天下江湖门派这么多若是一个都不允许上山恐怕也不合适。不过按希文猜测要想拿到这上山的拜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欣然在身后娇笑道“是啊!只要翟雨时注明想要上山者必须胜过谈庄主一招半式的不就可以了?” 我和里赤媚面面相觑哑然失笑道“若是如此那不是摆明了不让人上山么?毕竟天下可以胜过庄主的数起来可能还不足两手之数。” “各位留步!” 正当我们谈笑的时候隔城门尚有不少距离就上来了一个士卒客气的将我们拦了下来。毕竟对于武林世家模样的人物还是客气点好。 “律!” 四人催停了座下骏马看向门卒。 门卒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十恶庄正在本地广拜帖诸位看来也是江湖中人敬请薄提名号小人也还回复。” 里赤媚看着城门一阵慨然“谈应手好大的面子是不是只要他看不上眼就没人能进襄阳这张大门?” 那门卒一愣竟然有人敢直呼谈应手的名号! 我也不欲为难这个门卒对着他点头道“请小哥报一报就说韩希文求见。” “韩希文!”门卒大喝出来猛然觉直呼当朝太傅(朱允纹已经登上了皇帝宝座而他并没有解除韩希文的太傅之职所以“皇太孙太傅”已经直接升格为太傅了)名讳极不礼貌掩嘴回身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去。 欣然策马上前捉狭的看着我笑道“看你报个名字就把人吓得这个样子。” 秦梦瑶淡淡笑道“现在韩希文的名号恐怕比之浪翻云这个名字也不遑多让怎能不叫人手足无措?” 里赤媚摇了摇头“这是官兵估计‘太傅’这个名头可比武林高手的身份可怕多了。” 我苦笑无语不过门卒刚刚那声惊讶已经惊动了不少人众人都一脸敬畏的看着这边谈论之声此起彼伏。不过最精彩的还属长水派的那两个人他们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这声惊喝差点没把那个碎牙的大汉吓趴下。不过现在两人也是躲躲闪闪的避开我们很远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里赤媚头也没转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要是真的想下杀手他们就是躲到朱允纹的屁股底下也不可能安全。” 正说着前面人群一阵耸动不多时赫然让开了一道小径。 里赤媚眼中精芒一闪坐在马上的身影蓦然失去了踪影只在虚空中留下一丝风声。 “谈应手!” 当谈应手刚刚从人群里走出来的刹那里赤媚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乒!” 谈应手那带着金丝手套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前冒了出来和里赤媚的双掌对拼了一记。只见他双脚不住后拖而且轮换了几个步伐走势才在五步之后停了下来。 而这时里赤媚倚仗着他那绝世身法已经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谈应手掌势化爪在半空中刮出赫赫劲风扣向里赤媚的手腕和颈脖之处。 里赤媚眉头微皱虽然他对自己的度很有信心但是总觉得谈应手这后出的两爪会在自己双掌奏效之前抓牢自己。因此他头一次无功退后了。 谈应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缓缓的收回了自己黄芒激射的双爪看着眼前数丈外飘落的身影大笑道“里兄风采不减当年看这心急的样子莫不是以为谈某舍不得这杯茶么?” 里赤媚身影刚刚要落突然又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我身旁的骏马之上“要是年前有人说你谈应手可以接下我的‘天魅凝阴’恐怕我会嗤之以鼻没想到今天还真让我见识了。不知道刚才若是里某不收回双掌谈兄是否可以真的抓住我?” 谈应手摇头道“一半的一半吧!天下又有谁敢保证绝对能留下里兄?” 里赤媚嗤笑一声“谈应手几时也学会了拍马屁了?” 谈应手仰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我道“还不是受了希文的影响!不然谈某只认老天最大老子老二了!” 五人相视一阵畅笑携手向城内走去。 人群一阵窃窃私语有人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个‘李兄’是谁啊?竟然可以和十恶庄主打成平手?” 顿时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懂别问刚刚那个‘里兄’就是鼎鼎大名的‘人妖’里赤媚武功比之十恶庄主只高不低平手已经是他客气了。只不过令我想不通的是他几时和‘剑仙’韩希文、‘十恶庄主’谈应手关系这么好的?奇怪!” 章一百八十三 大喇嘛宗喀巴 “人妖”里赤媚的凶名果然非同一般听得这个声音介绍刚刚还喧闹非常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不少。毕竟多年来这个仅次于庞斑的塞外高手手上不知有多少武林名宿的鲜血杀人取命向来只凭个人喜恶。除非如黑榜高手抑或是白道诸老谁也没这个胆子躲在他身后说三道四的小命要紧。 这时开始提问的那个声音又再次怯怯的响起“请问里赤媚是谁啊?” “切!” 人群一阵嘘声原来这个人乃是一江湖新丁竟然连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妖”里赤媚都不认识!恐怕这“十恶庄主”之名也是他刚刚听闻来的。 殊不知只这一下失言他为自己招来了无数白眼。 五人策马缓缓行于襄阳大道入眼满是琳琅颜色淡定宁谧的世象透出一片升平模样。而我们周围更是有一班衙役兵卒在前开道指引方向。看那殷勤麻利的模样百姓还以为这五人乃是那个王公贵族的公子家人来着。却不曾想除开我以外其他诸人不是黑道豪强就是当年和朱元璋是大对头的塞外高手。世间之事一琢一卯莫不让人觉得奇妙非常。 谈应手抬手企望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十年前谈某还只是一个令天下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一日不被官府通缉已经是个不小的造化了。谁想到天下形势一变天下武林莫不成为香饽饽一个连我这样黑道恶霸也一漂而白居然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之上受人膜拜。真是怪哉!” 里赤媚额际的丝丝被微风吹起使其阴柔的面容更添几分媚态。听得谈应手的感慨他嗤笑一声道“当年朱元璋何尝不是黑道出身?彭莹玉所部虽然供奉‘解救俗世’的未来佛弥勒佛但是其手段狠辣行事乖张攻城略地也是不留余地丝毫没有半点慈悲之心。朱元璋在其麾下效命之时就有‘屠夫’之号比起他来谈应手你只是小巫见大巫。” 秦梦瑶看了看身旁的兵卒知道他们正在为前面几人“大逆不道”的言论而心惊胆跳遂淡淡颔道“政治本来就是只讲结果不论过程的浪大哥、历门主、乾罗城主还有封寒他们谁不是黑道豪强?在天下大势面前其身份不也是生巨大的改变么?现在就连朱允纹恐怕也在祈祷浪大哥战胜魔师了吧!” 说道决战谈应手回头看了看我“希文认为覆雨剑和魔师谁的胜算更大?” 里赤媚也神色微动显然也很在意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不论是我们还是里赤媚等人都已经把庞浪决战看的很淡了丝毫没有觉得那一方胜利会对天下造成什么影响。毕竟方夜雨等人不在了而现今天下大势也不是庞斑一个人能左右的了所以天下人才这么淡定吧! 我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问题恐怕庄主要失望了因为个中情形实在过于玄奥实在不是希文能够窥透的所以只有等除夕之夜我们才能知道真正的结果了。” 欣然右手轻捂着胸口略有神思道“希文说得没错就好像在巴彦小镇外忽雷哲和历门主的绝世之战到底是谁胜、是谁败除开他们本人谁又可以说得清楚?毕竟那一战后的事情太诡异了连行列也不知道历门主脸上最后那个微笑是何意思。” 里赤媚神游天外仿佛又回到了巴彦之战的草原好半天才轻吁口气回过神来。 谈应手虎目骤然亮起极有兴趣道“看来今天我要和各位把盏夜谈了因为谈某实在对那一战很有兴趣希望各位不要推迟才好。” 我懂得这是每一个武人的心愿遂没有推辞“乐意效劳。” 秦梦瑶看着周围络绎不绝的人流脸上现出捏花微笑的同时露出一丝不解“不知道襄阳城里来这么多武林人士到底是为何?” 谈应手哈哈一笑抚须乐道“这是翟雨时那小子想出来的歪主意江湖人不是想看除夕之战么?那好因为位置不多大家就凭借各自的手段来换取上山的拜帖吧!若是你和怒蛟帮、邪异门、山城以及我的十恶庄都没一点关系那就不好意思大家凭武力说话技高者得!” 秦梦瑶微蹙眉头不解道“这一条釜底抽薪固然厉害可以让一些见利忘义的高手脱离与天命教的关系。可是难道庄主你们真的想要那些武林人士从你们手上强抢拜帖么?” 我淡淡笑道“我想翟雨时应该不会做这种惹众怒的事情毕竟要人来挑战庄主他们实在是强人所难。不过摆个擂台消磨消磨大家的锐气想必还是可以的。” 谈应手愕然苦笑道“看来翟雨时再聪明还是没逃出希文你的五指山啊!” 众人一阵晒笑。 谈应手又道“没错江湖众人最近因为除夕之战实在是太过兴奋了所以翟雨时建议找点事情让他们泄一下免得影响我们的大事。不过最近几天实在是让我闷得慌上台的人实在是太不如流了。” 欣然娇嗔笑道“庄主以为这天下满是高手啊?” 谈应手闻言也是一阵尴尬想来也确实要求太高。这时众人正好行到了襄阳牌楼门下的广场之处喧闹之声渐渐清晰谈应手马上转换话题道“反正闲来无事不若我们权且看一看吧!说不定今日有什么意外现也说不定。” xxxxxxxxxx 牌楼门广场乃是位于襄阳城中央的一个开阔之地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广场一说不过从古至今襄阳历代都是兵家政治重地驻扎此处的太守、巡抚、兵督多是风流之辈遗文甚多。所以南宋末时就被当时恪守此地的将领韩侂胄改建成了一座广场立数百碑文于此以纪念这座名城。不过后来蒙人攻克襄阳后却以他们的大汗蒙哥曾经丧命此城之下怒而毁碑泄愤现世能够看到的石碑早就残缺不全大多不能复原上面的诗文了。 当我还在可惜这些名迹残缺之时就被广场中人群的懊恼呼声吸引了过来。 谈应手讶异道“沉闷了半日难道竟有高手出现了么?” 里赤媚突然皱起眉头“不要大意我感到了一份和耶罗极其相视的气息。” 我“哦”了一声失笑道“藏人也对这个有兴趣了?” 秦梦瑶微微一笑道“谁没兴趣呢?不过这人既然不直接来找我们反而去打擂台想来应该不是我们认识的人我们还是先去看一看吧。” 特殊的身份总是有特殊的待遇我们几人根本没有去挤汹涌的人潮而是由数个官员带领从广场一旁的小巷子里转了几圈就轻轻松松的进入了擂台。 甫一进来就看见了一个身着深红喇嘛服的光头大汉站在了擂台中央他另一边本该光着的膀子赫然被黄色僧袍覆盖显得庄重非常。 谈应手当先领着我们走上了评判台各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擂台评判台中央坐着的竟然是湖广总督辛远湘! 辛远湘是认识我的他见我们数人走了上来马上满脸喜色的道“幸好希文你们来了!不然今天下官就要丢脸了。” 我不解道“总督大人又不用下台比武何以如此焦急?” 辛远湘苦笑道“下官虽然不必下台但是这个喇嘛已经连赢我们数十个好汉了而下官部属中又确实没有可堪一战的将才若是今天真让这个喇嘛一直耀武扬威下去我这个总督的脸往哪搁啊?听!” 我凝神听去百姓中果然起了不少怨对之声。 谈应手凝神看了许久骤然起身笑道“谈某手痒了就让我去见识一下他的喇嘛绝学吧!”说罢身形一闪人已经如一只巨大的秃鹫飞掠而去。 “十恶庄主出手了!” 下面好事之人已经认出了谈应手的身份显然也对他的身手抱有极大的信心。 那喇嘛闻言镇定的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深邃而有智慧的眼睛看向了挑战者。 谈应手大大咧咧的飘然落地蓦然脚下的擂台木板又裂开了龟裂一轻一重一阳一阴的出场已经让人大开眼界。 喇嘛面露微笑绕有兴致的合什笑道“小僧宗喀巴未知英雄高姓大名?” “宗喀巴!?”我愕然喃喃道。 里赤媚转头看向了我讶道“怎么希文认识这个藏僧么?耶罗以前给我介绍的藏边高手之中似乎并没有这个名字。” 我微微一笑这宗喀巴本名罗桑扎巴是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的创立者。他出生在湟中因藏语称湟中(今塔尔寺所在地一带)为“宗喀”故又被尊称为宗喀巴。在历史上此人绝对是个风云人物不过向来很少插手中原事务想必这也是耶罗没有介绍他的原因吧! 不过这样的人我还真不好和里赤媚介绍只好择其重点略微代过了一下。 章一百八十四 灭神掌 这个宗喀巴按其年龄来说早就过了天命之年不过不知是不是藏传密宗有修颜养容之术他的外貌看起来颇似一个十五、六岁的未冠少年让人无法拿其与“宗喀巴”这个名号联系起来。虽然先天真气到了一定的程度确实可以改善体内内分泌循环增进皮肤代谢让人青春常驻比如长白的不老神仙以及我身边的里赤媚等皮肤就是娇若婴孩。不过大多数的高手却并不注重外表的修饰毕竟心境到了一定的程度早就不注重这些细节了。 不过藏传佛教的修炼确实与中原功法大相径庭他们这些喇嘛要不就是一脸皱巴巴的不过四十余岁就让人以为是百岁高龄;要不就是如宗喀巴一样年过半百了却好似一个俊俏少年。来来去去难免让人产生邪异的感觉。 谈应手此时早就晋身天下一流高手的行列耳力之好恐怕也只在数人之下所以我和里赤媚的交谈他一丝不漏的全部听了清楚。刚刚还只是认为这个喇嘛武功不错的谈应手立马收起了心底仅有的一点轻视嘴带微笑道“原来是宗喀巴大喇嘛不知道大喇嘛此次东来所为何事?该不会仅仅来打个擂台吧?” 宗喀巴听得这个“大喇嘛”的称号并不介意闻言颔道“小僧此次东来一则是要迎回红日法王的舍利子带回色拉寺内供奉起来;二则是想看看令青藏四密推崇不已的静斋传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三则是过来与师弟耶罗探讨一些事情;四则也就是和众位贤达一样看看是否有幸登上云麓之之颠见识一下除夕之战。” 谈应手嚯嚯一笑“大喇嘛的要求还蛮多的不过若是想要拜帖就得先过了谈某这一关其他的再来商量吧!”说罢脚下木板咯吱一响溅起了不少飞屑。 宗喀巴还未做什么表示谈应手就提纵脚步不过众人眨眼瞬间就已经跃到了他的身前。只见那一双大手“噼啪”作响化作精钢一般的鹰爪直朝其咽喉处扣下。自从当年与我相遇后谈应手就再没有使用他那顺手的铁箫一心殷浸在一双铁手的修炼中。此时他的双手即便不带那双金丝手套平常刀剑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谈应手这招除开声势骇人以外出招动作实在很是拙劣想必只是想试探宗喀巴并无杀意。 宗喀巴娇嫩的脸庞露出一丝淡笑整个人身躯不动甚或还阖上了双眼。 谈应手的手爪刚刚触及宗喀巴的脖颈蓦然就这么生生的停了下来“大喇嘛好胆识竟然可以在瞬间判断出谈某这招仅为试探。不过若是谈某这招真的下去了大喇嘛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么?” 宗喀巴睁开双眼粲然微笑道“若是闻名天下的‘十恶庄主’可以不要脸的掐下去小僧陪你又有何妨?” 谈应手嗤道“若这不是擂台谈某早就掐下去了!” 宗喀巴也笑道“若这不是擂台小僧怎会站着不动?” 两人相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骤然停止谈应手身形向后飘然一跃站在了原来的位置“这次来真的了大喇嘛要是再不躲明年的今日我就到布达拉宫去帮你上香。”两人语带机锋手下却是不慢。 谈应手刚刚脚步落稳宗喀巴就一改守势率先出手左手捏成外狮子印右手平平实实的按向了谈应手的心口。 谈应手洒然一笑左手食指中指并拢由下往上直撮宗喀巴的腕脉右手凝劲泛出凌厉的黄芒朝宗喀巴的右手手肘抓去。 和里赤媚当时的感觉一样宗喀巴虽然先出手而且看起来确实会比谈应手先击到对方但是宗喀巴的直觉却一再警告他谈应手会捏断他的右臂。 匆忙间宗喀巴右手猛然收回潇洒的摆出一个水瓶印左手变印为掌再次袭向谈应手。这一手在别人看起来似乎轻轻松松而且理所当然但是熟悉手印的我却不得不佩服宗喀巴的修为来。 外狮子印主攻是为手印中的“震”字诀手法霸道对人对己都是不小的负担;而水瓶印主守是为手印中的“固”字诀手法沉稳而有绵性却要求使用者有精深的修为。这两个手印说起来极其简单就是一般的小沙弥也可能使用只是威力大有不同而已。但是两种手法由攻变守的转换却极其困难因为按照藏边佛教体内气轮的理论这两个手印之间转换最少也得插入一个内狮子印来缓冲不然就象我们用电倒闸的时候一样电流(也即是人体内的气轮)由于冲击突然变成一个正无限的大小击穿电阻(即为人的身体)。 不过宗喀巴却真真正正做到了而且还是如此不带烟火的模样。 谈应手显然也感应到了对手气场的变化不过他眼中的兴奋远远的盖过了惊讶。 只见其右手爪形化拳左手向前握住右臂右手肘猛然向前击出迎向宗喀巴的手掌。 “砰!” 一声闷响两人身影踉跄后退。 宗喀巴毕竟手持宝瓶印率先恢复其僧袍蓦然暴涨双手不再做印化作了满天的掌影铺天盖地的朝谈应手扇过来。奇妙的是他的手掌仿佛充气的气球一般总是由小变大到了谈应手的身前就像是寺庙佛像的手掌一般大小了。 “好!” 谈应手兴奋得大叫起来双脚在地上一蹬顿时踏破了数块木板其身形借着这股巨大的力量斜冲向宗喀巴的大手使出了一套短打功夫。 “噼啪砰嗵”一阵响声站在看台下的人群被这快逾闪电的交手给迷醉了虽然他们大多数看不清两人出手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们对这些武林高手的崇拜。随着打斗的激烈进行人群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大大都都是支持谈应手打倒番僧的。 “嘶啦!” 百招一过谈应手的铁爪终于凑效把宗喀巴的半截袍袖扯了下来。 人群马上一阵欢呼就好似谈应手已然打败了宗喀巴般。 谈应手随手丢掉了手中长袖皱着眉头看向宗喀巴道“大喇嘛既然是耶罗的师兄想来也是继承的八师巴一脉为何不见你用八师巴的‘变天击地’**?莫非看不起谈某?” 宗喀巴洒然一笑旋又肃颜道“先师祖确实有‘变天击地’**相传不过可惜此**极其注重精神修养非是天赋奇才不能学习。小僧虽然对佛法薄有见解可惜自问心不足诚资质太差所以未能如耶罗师弟一般继承‘变天击地’**的衣钵不得不对庄主说抱歉了。不过小僧却会师祖的另外一门绝学‘灭神掌’请庄主赐教。” 听宗喀巴这么一说我才猛然想起“变天击地”**全称乃是叫做“变天击地精神**”据说当年八师巴使用这个功夫可以让人产生错觉身受转世轮回之苦而且若是心智不够坚定之人在八师巴面前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因为“变天击地精神**”可以让施法者直接窥视到对方的精神深处知晓对方的一切记忆。不过我以前与耶罗交手似乎从来没有受过影响难道是耶罗没有施展?抑或是这功夫对于层次相当的人没有影响? 谈应手听说宗喀巴不会“变天击地”**颇感失望不过又闻宗喀巴习得八师巴的另外一项绝技“灭神掌”熄灭的斗志重新复燃嘿然一笑道“那就肯定要向大喇嘛讨教两招了。”言罢谈应手体表赫然放出一层薄薄的黄芒在骄阳下甚是耀目。 宗喀巴自然知道这是谈应手全力运功的表现只见其双臂缓缓放回到身体两侧五指并拢手掌立刻变得笔直看上去竟然丝毫看不出关节脉络就似一张铁板。 “请教了!” 谈应手面露狰狞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风驰电掣掠向宗喀巴。 这种度让坐在我身旁的里赤媚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忍不住喝了声“好”! “哗啦!” 宗喀巴更本没看到谈应手的手法只是凭借直觉轻轻的向上跃起。 他脚下的擂台木板岂能承受谈应手那虎爪一般的咆哮?顿时被五道如刀气一般凛冽的劲风撕裂碎屑飘舞打在了不少围观的人群中。 汹涌的人群被这一手吓到了虽然他们想观看精彩的决斗但是绝对不想冒险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不自觉的最前面的观众退了十余步。 宗喀巴嘴里喃喃道“好强的破坏力!” 不过现在可不是宗喀巴感叹的时候谈应手一击不中右脚猛蹬整个人如饿虎扑食一般罩向半空中的宗喀巴双爪黄芒暴涨就如两只兽爪让人心惊胆颤。 宗喀巴已经不能躲避当然他也不会再躲不然要是传出去说八师巴的传人在中原被人追着打那就什么脸面都丢尽了。 只见他随意放置的双手缓缓提起口中大喝一声“呔!” 双掌蓦然涨大数倍笔直的迎向身下的谈应手。 “锵!” 谈应手爪芒赫然如五把脆弱的瓷片打在宗喀巴的双掌上立时崩断骇得谈应手借劲急闪仓惶的靠向侧方。 “轰隆!” 宗喀巴的掌劲竟然和耶罗使出的变天击地**有着惊人的相似破坏力极其惊人只这么一下就将两人站着的擂台卸掉了大半若不是地面铺设的乃厚达半米的大理石恐怕也早随擂台一起化作了尘埃。 “灭神掌”不愧于它霸道的名字果然威力可怖! 一百八十五 久违的游子 藏密武功说起来很奇怪,它与中土佛教讲究的“中庸”、“平和”、“慈悲”大相径庭,也就是说藏传武功极其喜欢走入到某一个极端。 比如藏区三十六位僧王之中,竟然有三十一位都没有缚鸡之力!而他们修习的所谓功夫,赫然就是被藏传佛教尊为至典的《大智慧书》中最为玄奥的“来生轮回**”!这个**主要是修炼精神,可以说那三十一位僧王确实都是有大智慧的,因此一般人在他们面前连动手的**都提不起来。但是这种功夫已经不像是人类的功夫了,因为它号称可以留住你今生的记忆和功力,不断在人世间轮回,直到你的精神修为达到与身体契合,金身成圣!这就是著名的“灵童传说”的由来!而这个传闻虽然诡异莫测,但是这些僧王之中确实有十来个功力高深得不象话,让人又不得不怀疑其真实性。 而藏传武功另外一支却是极其强调肉身的重要,一味的最求强大的力量和破坏。比如很是有名的“龙象功”就是其中的典型,这种功夫若是练到高深之处,那种力道甚至可以让小一点的江河断流!让激荡的瀑布倒卷! 不过八师巴是藏教里面第一个把两种功夫融为一体的绝代宗师,这也就不难理解耶罗的“变天击地”**为什么可以施展“灭神掌”了。而且耶罗确实在我们眼前展示过罗汉金身,可见“来生轮回**”也的确真有其事。那么耶罗自称是莲花生大师和八师巴弟子宋天南的隔世转身也就不难理解了。 想到这里,我淡淡一笑,自嘲道“自己不也是如此么?不过与其不同的是,我是从后世转生到了古代而已。” 里赤媚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不解的看了看这边,然后独自沉思起来。 谈应手站在破烂的擂台一角,无语的看着对面的宗喀巴,他还真没想到宗喀巴的灭神掌威力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若不是他见势力不妙、逃得及时,恐怕也就不仅仅是右膀脱臼了! 想到这,谈应手瞄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臂一眼,左手蓦然抓住右臂,“喀嚓”一声,接上了脱臼的肩关节“灭神掌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这么霸道的功夫,恐怕大喇嘛你也负担很重吧!” 宗喀巴摇头苦笑“此功夫必须要‘变天击地**’来支撑,不然按照小僧的功力水平,一天也只不过能施展两次而已。不然,这脆弱的躯壳难以承受‘灭神掌’的巨大反噬力。” 谈应手失笑道“大喇嘛到是够坦白,那么今天我们就到这吧,不然整个广场都会被我们拆了。” 宗喀巴长吁一口气,其实他的体力已经差不多了“正有此意!” 这一战明显做平手论,而且看到这么恐怖的对决,也没有人敢上来挑战了,人群遂渐渐散去。 谈应手与宗喀巴携手走到了评判台旁,宗喀巴第一眼就看见了仙姿卓然的秦梦瑶。 秦梦瑶露出淡定的笑容“大师的第二个愿望也实现了,不知梦瑶入得大师法眼否?” 宗喀巴虽然听青藏四密称赞秦梦瑶如何如何,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此刻蓦然看到早已突破的秦梦瑶,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努力收拾了一下波动的心神,宗喀巴颔首道“看梦瑶小姐的模样,恐怕整个藏边也只有耶罗一人可以与小姐比较了。” 秦梦瑶自家知自家事,她与耶罗还有一段距离“大师笑话了,有鹰缘活佛在,梦瑶怎敢妄称。” 宗喀巴淡淡摇头道“十日前,鹰缘活佛已经在布达拉宫金壁佛顶圆寂!” “什么!?”坐在评判台上面包括我在内的几人俱都惊讶不已,一代传奇人物,传鹰的儿子,布达拉宫的主人――――活佛鹰缘竟然就这么悄然离去了! 我皱眉扳了扳手指,十天前不就是我们在山海关的时候么?难怪当时心里有种心悸的感觉。 欣然愕然道“活佛为什么不等到除夕之战后再圆寂?毕竟以他的无上玄功,控制这点事情应该是不成问题吧?” 宗喀巴淡然道“活佛的智慧,怎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我不住抬头看向了天空,鹰缘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xxxxxxxxxx 长江上船只来来往往,繁忙不已。 自从怒蛟帮倚仗自己的水军舰队大败了“水鬼”胡节以后,长江流域自九江以上就出现了从来未有过的繁荣,因为没有了官府的苛捐杂税,商号行船比以前要省下至少一般的费用,所以湖广、云贵、蜀地的商人不要命的来往交通,居然让朱棣控制的区域出现了从来未有的繁荣,财力直逼做守中央的朱允纹。 朱允纹不是没有想过改变这个现状,但是可惜,长江之上的水军舰队总是不争气,齐泰在战斗中几乎没有战胜过翟雨时,要不是九江确实利于防守,恐怕朱允纹这最后一个水军基地也早没了。而陆上的战斗却更是不顺,因为要对付朱棣,所以根本抽不出多少兵力对付湖广地区的守军,可是湖广总督辛远湘本来就是宿将,兼且有十恶庄、山城和邪异门的协助,除非白芳华或者单玉如亲临,否则根本就没有胜算。 虽然长江上每日的船只都不少,但是今天武昌码头却是异乎寻常的热闹,来往的船只比之平日那是多了一倍不止。 一个在江边赏梅的酸儒看着那些船只,不解的问身边同伴“今日非是佳节,何以过客如此匆匆?” 旁边的秀才显然也不习惯这人的口吻,恹恹道“据说武林中有以盛事将要在武昌举行,那些船客大都是来赴会的。” 酸儒嘴边露出不屑的笑容,摇着手中的折扇,故作潇洒道“莽夫就是莽夫,天下如此混乱,然就是这些渣滓犯禁。” 秀才不置可否,转头看了看身边飞驰而过的马车。 酸儒不解道“王兄何必注意这些力夫?该不会也想去参加那个什么盛会吧?” 秀才冷哼一声道“我是听说怜秀秀怜大家会在黄鹤楼献艺,故才看看路边有不有车载我一程。如是兰兄没有雅兴,那我就先告辞了。” 酸儒怪叫一声,大惊道“怜大家!?你怎么不早说,***,去晚了就没得听了!”说罢,搂起衣摆,踉踉跄跄的冲到路中央,不要命的拦起马车来。 而那秀才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脸色和口气变得同样快速的酸儒,整个傻了。 xxxxxxxxxx 韩天德看着府内忙碌的众人,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最轻闲的一个人了。 自从从应天回到武昌,韩天德就一改在应天之时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习惯,如入海的鱼儿,在商场重新焕发了活力。有着朱棣的默许,有着怒蛟帮的全力,韩天德从没有觉得象现在这样如臂指使过,甚至觉得天下的财富都自动的向韩家聚拢过来,丝毫不用自己操心。而自己的儿子现在一个是天下景仰的宗师,至今挂着当朝一品“太傅”头衔;而另一个现在赫然成为了张玉将军麾下大将,纵横沙场,建功立业。若不是几个女儿现在仍未找到好的婆家,可以说人生几近完美了。 想着,韩天德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蓦然,身后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几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走了过来“三弟,现在你该是春风得意的,有什么事情值得叹气?” 韩天德转身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两个亲兄弟“没什么,只是好久没看见那两个小子了。” 韩清风摇头大笑“你啊!那两个小子现在各有各的事忙,你急也没用,反正还有半月就是除夕了,他们俩总会回来的。” 韩秋月淡淡一笑“是啊!说不定希武那小子还会带了媳妇回来,三弟你可要早点准备好红包啊!” 说到这里,韩天德不由皱起眉头“希武身边有个女真公主,真的不会影响燕王对我们的看法么?” 韩秋月嘿然笑道“怎么会!有希文这块金字招牌,燕王断不会如何的。而且孟青青现在可以说和建州女真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燕王何必为了这样的事情与我们为难?不过”他抚着鄂下短须“希文曾经跟我说过,我们韩家若是财产太多的话,还是主动点分出大半献给燕王为好。不然若是等的燕王开口了,可能我们就有麻烦了。” 韩天德哈哈一笑“没问题!现在金银对于我来说早就只是一个数目而已了,这东西再多,也没有多大用处。其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要不,我们这就去准备?” 韩秋月摆手摇头“不!不!不!按照覆雨剑的说法,我们应该在燕王殿下最需要钱粮的时候再送去,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来得珍贵!” 听到这是浪翻云的主意,韩天德顿时认可了几分“恩,这也是个道理。不过,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燕王殿下最需要钱粮?” 韩秋月舒展开眉头“那就等希文回来再说!只有他才看得最是透彻!” 话音未落,前门突然响起了喧哗之声。 韩天德微皱眉头,正要呵斥那些大惊小怪的家仆,猛然听见老管家激动的喊到“大少爷你回来了?” 一百八十六 再聚首!天下黄鹤楼(一) 我看着府门之上那写着“武昌韩府”四个龙飞凤舞大字的镏金牌匾,心中无限感慨。七年了,自朱元璋赐予我家这块牌匾已经整整七年,可是许多往事还象是刚刚才发生一般,转眼就已去远。纪惜惜、文老、朱元璋,甚或展羽,一个个在我的眼前闪过,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大少爷你回来了?” 这句激动而略显颤抖的呼喊声把我从回忆中唤醒,正是在我家兢兢业业服侍了数十年的老管家韩伯。 “韩伯,您的身体还是这么健朗啊!”我走上去就给韩伯一个轻抱。 韩伯颤颤巍巍的看了看我“大少爷折煞老仆了,前两天老爷太太还在念叨着你呢,特别是太太,许久没看见两位少爷,怪心疼的。幸好您这就回来了,快、快,先进来,让我去通传老爷。”说着,收拾收拾衣服就准备往里面跑。 “老韩,不用你叫,我早来了!”父亲对下人一般都很随便。 韩伯微微一躬“老爷来了?那我就去给太太报个喜讯!”说罢,就准备告辞离开。 父亲一把拉住韩伯,呵呵一笑道“好了,老韩!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下人这么多,你也不必事事躬亲,随便喊个机灵的去报个信也就是了,等会摔着你的身板可不好。” 韩伯颔首点头“是是,不过这个事情那班小厮也不知道牢不牢靠,还是我自己去告诉太太为好。”说着,朝父亲和两位伯父行了个礼,匆匆的往里面跑去。 父亲笑笑摇了摇头“老韩还是这毛病,什么事情都放心不下。” 大伯哈哈笑道“若不是如此,你又怎会这么放心让其打点一切?” 二伯看了看我一眼,再打量了下我身边的欣然,微笑道“半年前韩某怎么也不会想到,誉满天下的苏大家会成为我的侄媳妇,不过现在这么个俏生生的人就站在这里了,也不由得我这老头子不信了。” 父亲和大伯也一脸带笑的看了过来,将欣然看得窘迫不已。 欣然赧然红着脸,最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施礼道“大伯、二伯好!” 二伯怂恿道“怎么,就叫了我们两个老头子?最重要的就不叫了?” 欣然俏脸娇艳欲滴,嘴里小声喃喃了一声“爹!”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众人一阵大笑。 “怎么?怎么?你们几个老不休欺负起我媳妇来了?”一个声音从三老后面传来,正是许久不见的母亲。 三老一阵尴尬,父亲抢着道“哪能啊!” 母亲瞅也没瞅父亲,走到跟前一把拉起欣然就向里面走去“走!别理这几个大老爷们,让我们到屋里去聊。” 我苦笑无语,整个过程父亲母亲都没让我说话,明显这个媳妇可是比儿子重要多了。 这时,欣然回头向我看来,一脸的询问,我只好点头要她安心,毕竟这婆媳关系可是第一重要的。 等欣然走了,三老这才看见了我身后的诸人。 谈应手他们是认识的,这一段时间若不是有他在韩府坐镇,恐怕麻烦事会不断。 但是另外两个人就很让他们吃惊了。 由于前面诸多的原因,他们对喇嘛向来没有好印象,所以宗喀巴的出现实在是在他们意料之外。而更令他们意外的是,宗喀巴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里赤媚!韩柏事件中,里赤媚曾在我家出过一次手,众人都对其讳莫如深。此时看到他的出现,那还不大惊失色。 谈应手意外的在里赤媚肩头拍了拍,对这父亲他们大笑道“好了,几位不要乱猜了,里兄的故事还长得很,诸位不是想要我们几个站在门口把事情说清楚再进去喝茶吧?” 父亲反应最快,转眼看我似乎没有意见,他就爽朗一笑“那岂是我们韩府的待客之道?刚才我们只不过是太意外了而已。诸位,请!”说罢,右手朝里面一引。 一路走来,我发现家里似乎改变了不少。首先就是整个格局的改变,原来的中央大坪大概也就不过数丈见方,现在这个坪早已升格到了十余丈见方大小,足足可以装下一个营的士兵。而府内许多建筑也是从新设计建造的,风格似乎是仿应天的燕王府,充满了遒劲有力的感觉。由于临近新年,府内到处张灯结彩,满眼尽是喜庆的气氛。 对于府内的布置,我非常不以为然,太过奢华的铺设,只会让以后的朝廷嫉妒,以至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虽然碍于我的面子,朱棣不会对韩府怎么样,但是若我不在了,韩府可能就会被朝廷各种理由给剿掉,毕竟谁也不会允许自己统治下有这么个富可敌国的家族存在。 二伯看出了我的担忧,靠到我耳边笑道“我们知道希文你担心什么,这个韩府以后早晚也是送给燕王做行宫府邸的,所以我们才不吝花费来建造它。难道你不觉的它就像应天燕王府的翻版么?” 我恍然,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既然三老有这么个打算,那就没有问题了。 大伯也回头笑道“而且你不要看着它大,除夕之前,这里肯定会人满为患的!” 我一阵愕然,原来三老想把这里用来接待上山的客人! 天啊!要去云麓峰的江湖人士犹如过江之鲤,这里岂可容纳下来?难道他们还想在这里开个擂台,来抢这府内的客房? 正想着,众人已经踏入了客厅大门。 “希文,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让我浑身一震。 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除夕之战的主角――――“覆雨剑”浪翻云。 我抬眼看去,只见浪翻云一副慵懒的模样,随意的坐在了檀木方椅之中,手中端着茶盅自然而平衡,就和摆在茶几上一般。浪翻云的眼睛依然是那么平凡,连些许精光都看不到,若是一般人看来,也许只能用丑来形容。但是这双眼睛与浪翻云的丑脸、虬须、黄牙配合起来,却给人一种特别的魅力,让人磨灭不了他的印象。 覆雨剑不知道被他收到了哪里,不过他的身旁却还坐着一个人。 那个身段婀娜、风姿绝代的佳人赫然就是欣然的好姐妹,怜秀秀! 此刻怜秀秀正一脸幸福的喂浪翻云水果,充满了小女儿的娇态。 里赤媚首先大笑道“浪兄好福气啊!虽然大战在即,却有佳人陪伴!” 谁知,浪翻云应声回了一句“我早就传书叫庞斑过来了,可惜他不肯。” 里赤媚一阵愕然,浪翻云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找人决斗了,反而像是约了朋友除夕到云麓峰去下盘棋一样,让人觉得甚是怪异而又理所当然。 也许,他们在就不把世间诸事放在心上了吧! 我好笑的看着浪翻云,招呼众人坐了下来,转头对怜秀秀笑道“欣然已经回来了,秀秀小姐不去看看昔日的闺中密友么?” “啊!”怜秀秀一阵惊喜,秀目看了看浪翻云“翻云……”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去啊!难道还怕我不高兴啊?” 怜秀秀欢呼一声,雀跃而去。 浪翻云目送怜秀秀离开后,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希文一回来,就把秀秀支走,不怕庄主他们怪罪你么?” “呃!”我还没搞清楚情况“这和庄主有关系么?” 谈应手大笑道“怎么没关系?往日回来我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欣赏到秀秀小姐的琴艺的,现在还不被你这小子搅黄了?” 二伯看着两人联手耍宝,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我和里赤媚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惑,浪翻云几时变得这么开朗了? 大伯刚刚座下,就径直问道“今次就希文你们过来了,希武和韩柏他们呢?” 我“哦”了一声,端起茶杯道“希武和韩柏现在还在燕王那里,不过现在北边的形势已经明朗,想必他们不久就会回来了。”我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不明白大伯问韩柏干什么,要是仅仅只是关心的话,想必其他人如风行烈等也应该一起问才对,毕竟风行烈和大伯的交情匪浅。 父亲向来也看出了我的疑惑,所以解惑道“你那个妹妹宁芷最近在打探韩柏的消息,所以你大伯才由此一问。” “噗!” 我刚刚喝下的茶水又浪费了,谁想到世界改变这么多,宁芷还是被韩柏那小子骗上了手。不过,想想韩柏那小子也不错,心下才又释然。 说道宁芷,我又想起了慧芷和戚长征的事情,遂忍不住看向浪翻云道“怒蛟帮现在情形如何?” 浪翻云悠然一叹,淡淡道“其实按照雨时的手段,早就可以顺江打到应天去了,但是朱棣那里还没有形成绝对性的优势,我们水军打过去也只是徒劳,因此现在暂时属于蛰伏状态,以待北军南下。” 我蓦然想起虚若无的话语“不过以我看来,燕王要想南下,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浪翻云嘿然道“你和雨时那小子说的一摸一样,雨时也认为朱棣要南下,至少还需三年。” 章一百八十七 再聚首!天下黄鹤楼(二) 大伯多年来往返于江湖之间,为了八派的事情操劳甚多,所以对政事不如其他人那么了解,遂问道“按说现在燕王已经扫平了北方、安抚了塞外,而且三次击败了朱允纹的北伐,应该是声望正隆之时,加上怒蛟帮的水军,以及各位在黑白两道的实力,何须三年?” 浪翻云淡笑不语,转头看了看我道“希文认为如何?” 我整理了一下各方的说辞,娓娓解释道“虽然现在燕王看上去如日中天,但其实隐患也是不少,若是操之过急,难免有舟覆之虞。” 父亲若有所思,颔首问道“说说看。” “首先,燕王塞外方略虽然成功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燕王还得想办法协助宗巴彦诸族抵御至少三次鞑靼人的报复进攻。否则,一旦鞑靼人从新控制了整个塞外大漠,恐怕北疆长城一带就不得不面临鞑靼人源源不断的报复,那时候不要说抽兵出来应付朱允纹的部队,恐怕自己的顺天都会有危险。” 里赤媚接口道“这一点是问题,也不是问题。” “恩?” 众人都很惊讶里赤媚竟然也会插话。 里赤媚见众人的目关看向了自己,妖异的脸庞闪出一丝笑意“现在大事已定,里某何惧一说?其实,以前我和华黎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鞑靼人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在政治上还是太嫩了,虽然手上的实力雄厚,但是终究比不过老谋深算的朱棣。只看朱棣用女真人袭击他们后方,造成了上一代大汗的丧命,皇室操戈,就可以看出鞑靼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宗巴彦的后患,因为现在的大汗只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孩童,谁也不会服的。” 我点头道“其次,鬼王曾经说过,燕王虽然声望无人能比,但是忌惮他的人始终比他的人要多。这次宁王的事情也是给了燕王一个提醒,若是燕王不能处理好番王之间的关系,若是他们倒向朱允纹一边,那么这个天下也不要争了。” 浪翻云重操旧业,晃动了几下手中的酒葫芦,嘿然一笑道“这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朱允纹那个小子现在正宠信齐泰、黄子澄等人,一力削番,恐怕他的人缘比之朱棣更差。” “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天命教控制的官员还是太多,不论是京城还是地方,都有天命教妖女的影子。虽然这些妖女可能没有什么武功,但是吹枕边风的威力还是相当大的。不如这次大宁府就让我碰上了老朋友解符!并且,朱允纹可以三番五次聚集数十万的兵力给李景隆挥霍,和天命教庞大的分枝也是分不开的。” 父亲点头道“确实如此,虽然我们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劝说和鼓动,都无法策反一些重要州府的官员。看来,这些妖女的影响力比之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微一沉呤,点头道“若有时间,不如让我去试一试吧!” 浪翻云微微一笑“不若浪某和你一起去?” 二伯哈哈笑道“若是浪大侠要去,说不定还隔着几百里,那些官员就闻风撒开腿跑了。” 众人哄然大笑。 我看了看大厅外忙忙碌碌的下人,问道“过年尚有半月之久,为什么家里现在就开始忙碌了?” 父亲抚须长笑道“浪大侠和魔师的决斗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大部分的人都会提前数日赶来。所以我们几个老头子一合计,干脆决定把韩府腾出来,让众人好友住得舒心一点。而且上次黄鹤楼一聚,至今让许多人回味不已,所以我们也准备在小年夜凑凑兴致,摆几桌酒席,以来可以欣赏几位大家的琴声,而来也为浪兄助兴,愿他旗开得胜。” 浪翻云举杯谢道“为了浪某的事情,还真是让各位麻烦了。” 谈应手摇头大笑道“浪兄你不必客气,说不定他们几个老头子纯粹就是为了他们的儿媳妇表演铺张一把而已,不过顺便把你捎上了。” 父亲闻言想到了欣然,大笑不止“还是庄主知道韩某的心思!” 正在这时,门外蓦然又喧闹起来。 二伯眼神一亮道“好了,又有贵客临门,让我出去接接看。” 二伯话音未落,只见来人根本就没等通报,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希武!” 站在门旁张望的二伯马上快步走了出去。 “二伯!” 希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就是一个熊抱,保住了二伯。 说起来,希武的第一次蜕变就是来自于二伯的教导,若不是二伯的悉心教导,希武也不可能改变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陋习,更不可能为以后在张玉那里的第二次蜕变、成公彦那里第三次蜕变、乌兰巴托第四次蜕变打好基础。所以,希武一看见二伯出来,就激动的把他抱了起来。 这时候的希武功力早和二伯相差仿佛了,而且希武的体格更是比二伯大了几圈。一轮熊抱下来,二伯端详着希武,喘着粗气道“你这小子,差点没把我勒死!”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大笑道“不错!不错!月余不见,你小子武功更见精湛,没有让我失望。” 大伯呵呵的走了出来“更重要的是,希武在燕王麾下建功不少,端的是我们韩家出来的第一个武将了。而且”说着抬眼看了看希武身后“还把媳妇带了回来。这下希文、希武都有了家业,三弟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时我也走到了门边,看到了希武身后诸人。 秦梦瑶本来是和我们一起过来的,不过归途中秦梦瑶又去造访了几个古刹,是以比我们稍晚到达,正好遇见了匆匆赶回的希武等人。今天她穿着一身纯白的朴素僧服,小巧精致的玉簪把她黑瀑一般的秀发自然的盘在脑后,鬓角的青丝抚弄着清秀的脸庞,让人不敢正视她那圣洁无比的素颜。 孟青青跟在希武身后,侧脸和秦梦瑶浅聊着什么。两个绝世娇颜走在一起,无论在哪都是焦点,秦梦瑶的美是干净出尘的,不过和秦梦瑶相比,孟青青却在姿色不逊的同时,多了几分英武之气,让人不自然的联想起她在马上的飒爽英姿。 听得大伯说到“媳妇”两字,孟青青俏脸飞起两片酡红,轻盈的侧过身体,朝三老微微一福。 跟在两位美女后面的赫然竟是韩柏和范良极! 韩柏看来对秦梦瑶还是有着极深的印象,虽然这时功竟圆满的秦梦瑶已经不可能再对这个小子有什么青睐了。但是韩柏还是傻傻的跟在其后面,注意着这位人间仙子的一颦一笑,神魂颠倒。 范良极目不斜视,脸上写满了“我不认识身旁这个傻子”,少有的昂首阔步朝前走。后来实在受不了韩柏的傻气,直接施展身法,窜进了大厅,一把坐到了浪翻云的身旁,聊起了天。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身素青儒衫的烈震北,此时的他精神矍铄,早就没有了当年病恹恹的样子,龙行虎步的他此刻正倾听着身旁风行烈述说着什么。看他脸上一时高兴、一时皱眉的表情,想来风行烈述说的就是历若海在塞外的最后一段日子。 风行烈眼中有些晶莹,看来他还是未能对历若海的突然离开完全释怀,不过小鸟依人般偎依在他身旁的调皮丫头谷倩莲这时候却显现出了意外的成熟,她和白素香两人一左一后不断安慰着风行烈,总算稍稍缓解了风行烈的悲伤。 在他们的后面,不舍、谷凝清夫妇以及下一代双修府主人成抗、谷姿仙携手而行。谷凝清正和成抗聊着些什么,成抗则不住点头,偶尔和谷姿仙交换了些意见。他们身旁赫然还有一个我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成丽,不过现在的成丽早就已经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上下透出稳重、娴静的气质,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希武这一路进来的贵客都是我们熟悉的朋友,更是天下闻名的绝顶高手。在平时,一般人想遇见一个都难,现在竟然一窝蜂的赶到了武昌。 大伯、二伯一阵忙碌,和每个人都打了声招呼,连忙带着他们走进大厅,与浪翻云攀谈起来。 我和父亲跟在众人身后,也准备进去,谁知脚还没踏上台阶,大门外又有马车轱辘之声响起。 我苦笑朝父亲道“不如这一拨人就由我来招呼吧!爹你就去看看娘和欣然是不是也一起出来招呼下客人。” 父亲无奈一笑“那好,你若是招呼不过来,就叫老韩支使几个机灵的小厮过来帮忙,其他的事情可以暂时先放下。” 我答应下来,连忙赶到了大门之外。 马车车帘掀起,戚长征和陆扬天两个虎贲汉子联袂而出。 陆扬天第一眼就看见了我,大声招呼道“希文,别来无恙?” 我呵呵一笑,马上迎了上去。 说起来,他们两个和我确实有不少日子没见了。自从南正街一战后,他们都留在了怒蛟岛帮忙,是以我们一见面就有如隔三秋的感觉。 章一百八十八 再聚首!天下黄鹤楼(三) 由于我的出现,戚长征在南正街血战之前,武学上并没有获得什么突破。当时他的功力按我看来,顶多也就是达致后天极限,尚未突破至先天境界。不过,世间之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抱着瓶颈苦苦等待的戚长征恰恰有幸参加了震惊天下的南正街血战,在文老那仿若天人般的神韵感染下,包括他、陆扬天、风行烈甚或封寒在内,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这两位怒蛟帮的青年俊彦早已接替了当年浪翻云和凌战天的左右先锋地位,号称“洞庭双蛟”,声势直撼黑榜。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黑榜让出位置的高手只有破碎虚空的历若海、传功给韩柏的赤尊信、搏杀完颜宗岳的展羽和死在文老手上的莫意闲四人,而新晋的黑道高手就有韩柏、风行烈、成抗、戚长征、陆扬天,以及在乌兰巴托除掉鹰飞、继承了黑道绝学“青妖戟”的希武等。就算希武可以算是白道中人,耶罗等域外高手不加进来,还是有一个名额的缺口。偏偏现在这些人全都是好友,断不会为了一个黑榜的虚名去争得你死我活,所以江湖舆论还真不好把哪几个人挺上去。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得罪哪个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给陆扬天一个拥抱,想来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言语来表达兄弟之情了。 跟着两人下来的是凌战天,说起来除开纪惜惜逝世的那天晚上,我还是第一次看清这个闻名天下的怒蛟帮智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然可以清楚的认出他来。也许,就是因因为他和浪翻云的气质有那么一点相似吧。 凌战天两鬓夹杂着几丝银发,斑白中述说着沧桑,虽然论起年龄来,他比浪翻云要小上一些,但是由于多年的操劳,微微佝偻的背脊却总是让人误以为他比浪翻云要大得多。此刻由于下车的角度,他那矍铄的眼睛一下就看到了我,嘴角弯起一轮新月“‘剑仙’韩希文?” 我微笑点头,缓缓拱手道“‘鬼索’凌战天?” 凌战天嘿嘿一笑“当年在怒蛟岛,虽然大哥一直对你小子赞誉有加,但是凌某却万万想不到,你这么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秀才居然变成了可以与庞斑等抗衡的宗师高手。看看你,再看看长征、扬天他们,我实在是不得不服老啊!” “江上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当年二叔和浪大叔在长江上驰骋的时候,我们还在娘的肚子里咧。现在江湖上或许不知道我是谁、长征是谁、雨时又是谁。但是,谁不知道‘鬼索’凌战天之名?”陆扬天举止比戚长征有模有样多了。 凌战天笑骂道“你这小子向来老实,什么时候学的长征那般油嘴滑舌了?” 众人说笑着,后面一辆马车掀开了车帘,陆扬天和戚长征马上诚惶诚恐的跑了过去,殷勤的搀扶来人。 凌战天朝我耸了耸肩,哈哈笑道“两个小子是有了媳妇就没有我这个二叔,看他们那副怕老婆的模样,以后有得他们忙了!” 我会心一笑。 身体娇柔的左诗在陆扬天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走下车来,看那红光满面的俏颜,丝毫没有原著中病恹恹的样子。而且由于陆扬天没死,左诗没有了原著中颠簸之苦,所以身形略显丰腴,看上去贵气而端庄。 陆扬天这边好一副温馨的画面,但是戚长征那里就要好笑多了。 寒碧翠本来就身手不错,所以还没等戚长征过去,就一把跳将下来,正好和赶过来戚长征撞个满怀,两人就地一滚,都闹了个灰头土脸的,煞是尴尬。寒碧翠马上现出了河东狮的本性,揪着戚长征的耳朵嗔骂不已。 众人一阵大笑。 “叔叔抱!” 当左诗身手去抱车上的女儿雯雯时,雯雯却把小手伸向了我这边。 左诗一愣,望向了我。 我失笑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把这个调皮的怒蛟小公主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我的肩膀之上。自从我结识了浪翻云和纪惜惜以后,有段时日我一天到晚都泡在怒蛟岛和纪惜惜讨教琴艺。而这个小雯雯没事就喜欢跑到浪翻云隐居的小谷里,听听琴乐,赖在我和纪惜惜、浪翻云的怀里撒娇,所以和我很是亲近。 陆扬天呵呵一笑道“原来前些日子雯雯口里的叔叔,就是希文你啊!” 左诗也掩嘴娇笑道“我还以为是浪大叔他们呢!” “叔叔抱!” 这时候车里有传来一个童声,众人刚刚望去,就听见凌战天笑骂道“你这小子,学小雯雯撒娇?自己下来!” “哦!”凌令看到凌战天的严厉眼神,撅起小嘴跳下了马车。 左诗心疼的把凌令抱在了怀里,道“二叔,令儿还是个孩子,你就别吓他了。” 凌令有人保护,顿时胆子大了起来,连忙伸出头,朝凌战天做了个鬼脸。凌战天哭笑不得,无奈道“他啊,都被你们惯坏了。” 看我还在张望,凌战天拍了拍我肩头“封寒和乾罗随雨时一起去处理些事情了,想来黄昏就会到达,你不必着急。”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乾虹青在怒蛟岛还习不习惯?” 凌战天苦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鹰的儿子命苦,出生娘就难产而死,小鹰又被奸人所害。所以虹青回到怒蛟岛后就执意把其接到了她和封寒的住处,当作了儿子看待。我们想想也认为小孩子应该还是要找个女人照顾,所以没有反对。” 我安慰道“真是天妒英才,没想到上官兄未能倒在战场上,却是被人这般害死。不过乾虹青和其多年夫妻,照顾他的儿子也是好的。不知道上官兄的儿子取名了没?” 凌战天点头颔首“本来小鹰是取名上官鹏飞的,不过后来虹青嗔怪这个名字太霸道,生怕他会步上老帮主以及小鹰的后尘,所以改名叫做上官无垢,希望他没灾没病,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我点头苦笑“人在江湖,有时候善终也是一种奢望。”说罢,我看到众人已经整理完毕,遂连忙把他们迎进了韩府。 本以为客人会陆陆续续的到来,所以迎接了怒蛟帮的几位以后,我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椅子上,和众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可是谁知道,忙的还没到咧。 在怒蛟帮之后,八派之一,和我们家素有交情的“书香世家”家主向苍松带着儿子儿媳一同赶了过来,一起带来的还有书香世家珍藏了十年的陈酿佳品“状元红”。俗话说,有酒天下何愁无友?一见向苍松带着美酒过来,大伯和浪翻云都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书香世家一下子就融进了聊天的人群,反倒是没我什么事了。 客人接踵磨肩,一批刚到,一批又来。 跟着书香世家屁股过来的是少林派的无想僧,他独自一人步行而来,悠闲得好似云游的游僧。由于他是八派里面最熟悉黑道诸强的人,基本上人人都和他有着不小的交情,所以他也没要我做陪,自顾自的走进了大厅。 我送走无想僧,还没来得及喘气,门童早已通报武当派也到了。 令我意外的是,这次武当派来的阵容可谓是相当强大了。首先就是素有八派长老中最为神秘之称的武当掌门纯阳真子亲自赶了过来。纯阳真子年逾古稀,模样比之不老神仙、无想僧就要苍老不少,高高的道冠把一头长发盘在了头上,木质头簪将其自然的别起,随意而洒脱。虽然他并未功聚体表,保持年轻的外貌,但是从其散发出来的气势看,纯阳真子的功力绝对不比无想僧要差,看来所谓八派宗师的排定,也不是那么科学的。 跟着纯阳真子一起来的还有武当的二号人物,飞白道长。飞白道长年纪比之纯阳真子只小那么一点,但是由于其比较注重外貌,所以别人远远看起来,还以为这个中年人模样的飞白道长是纯阳真子的徒弟来着。其实两人师从同一个师傅,乃是同门同宗的师兄弟。只看其在武当是第二号人物,且也是八派长老会的成员之一,想必武功造诣也是不差。 最后一个人就是老朋友胖道士小半道人了,虽然他生性洒脱,但是跟着两位辈分高他两级的武当大佬,小半道人还是相当的规矩,没有以前那么随便。 看到武当这么郑重其事,我连忙使人叫来了大伯和父亲,三人一同把武当一行迎进了进去。 接下来,西宁三老之一的沙天放风尘仆仆的赶到,先是告罪说庄节、叶素冬要忙着顺天城的重建,然后把虚若无、张正常、直破天、帅念祖、张玉等人的问候一一带到,现在刚好是南北对峙最激烈的时候,这些人当然是没办法来凑我们这个热闹了。 入云道观派来的是范良极的心上人――――云清,忘情师太现在正带着云素尼修习入云道观的最高绝学,所以无法分心过来。不过范良极对这个决定到是举双手赞成,这不,云清刚刚到门口,范良极就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着实让云清在众目睽睽之下闹了个大红脸,不过更奇怪的是,云清竟然丝毫没有着恼,就这么坐了下去,让我大跌眼睛,感叹这个世道真是变化太快了。 古剑池过来的是冷别情,由于冷铁心和韩柏他们有一些误会,所以冷别情特意放下了手中事务,亲自赶来给面子,也算是比较小心了。其实,韩柏他们早就忘记了那段过去,反而是八派的人有点放不开罢了。 菩提园来的是筏可大师,筏可的“菩提心功”早就修至十八层天的大圆满境界,武功已经踏进了一流境界。所以现在菩提园已经拟定过完年就让筏可继承园主的位置,完成本派的蜕变。 至此,除开已经叛变,而且江河日下的长白派,八派就已经到齐了。 黑白两道齐聚武昌,端的是热闹非常,惹得天下人瞩目。黄鹤楼盛典,也将在众人瞩目之下拉开帷幕。 章一百八十九 再聚首!天下黄鹤楼(四) “赵财神!还有位子没?” 黄鹤楼门前人头攒动、熙来熙往,汹涌的人流把楼前诺大一条长街挤的密不透风,甚至一柱香的时间都走不动半丈距离,惹得这些江湖人士好不性急。 刚刚隔着半条街呼喊赵财神的,就是黄鹤楼的老主顾,一个半商半武的山东大汉。 赵财神眯着小眼,张望了许久才看见人流中那位挥手的大汉,等的这位仁兄走得近了,赵财神才一脸堆笑的走到近前,哈哈道“李老板,别来无恙!” 李老板擦拭了下额角的汗水,喘着粗气问道“老朋友了,别给我打哈哈。说吧,还有位子没?” 周围众人闻言扯起耳朵,也凑近过来。 赵财神见众人的眼神都向自己身上聚集,心里乐开了花。虽然他知道这么多人众星拱月般围着自己,不过是想讨得一张进入黄鹤楼的坐票而已,看的还是那些白道黑道的大佬,和自己压根没什么关系。不过,被人奉承的感觉就是那么美妙,即便人们的目的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一通马屁下来,还是让赵财神飘飘然。 不过舒服归舒服,赵财神可不敢胡乱接下众人的央求。早在两月前,庞斑和浪翻云定下除夕之约,韩府就广邀天下,始才有这么一个盛大聚会,虽然众人都不付诸于口,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顿饭就是以后天下势力划分的碰头会。如若不然,那些大大小小的门头蛇主为什么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而凭借赵财神与韩府十余年的交情,这个饭局自然也就落在了黄鹤鹤楼。 赵财神是个明白人,韩府为什么只定下黄鹤楼的二、三层?那是给自己面子!第一层诺大一个大厅,至少也可以容纳不下两百人,而这两百个名额无非就是留给自己的赚头。不过聪明人做聪明事,赵财神可是个琢磨人心的高手,韩府在朝廷一文一武两员大官,在江湖上更是横跨黑白两道的风云世家,若是你赵财神为了几个小钱把一些猫三狗四的人都放了进来,搅扰了黑白两道大佬的兴致,那估计下次韩府还有什么宴会聚首,就没黄鹤楼什么事情了。所以,赵财神可不不会傻得自毁“钱”途。 赵财神咳嗽了两声,尽量做出一副虔诚无奈的样子,抖着满脸肥肉向这个李老板一稽首道“李老板,和您说实话吧。若是这个平常,不用您吩咐,我这黄鹤楼怎么也会给您留个座位,望山赏水、喝茶听调那还不悉随尊便?不过今个儿,老赵我还真不敢轻易许这个诺,毕竟要在楼上喝酒吃饭的,那都是在江湖、朝廷里跺跺脚就天下抖三抖的人物。要是我都放进去了,说不定明个儿你就看见我这身肥膘在长江里打滚了。要不”赵财神装模作样的朝大门里瞅了一瞅“我进去看看还有不有空地?” 李老板心里一阵暗骂,看这赵财神的贪财模样,谁不知道他是在待价而沽、自抬身价?不过就是知道,李老板也是没辙,先不说赵财神傍上的韩府这棵大树是自己惹不起的,就是算上黑道中总是来此溜达的几个宗师,李老板也不够他们塞牙缝。所以,思虑至此,李老板对着迟迟不见转身去查看的赵财神小声的咕噜了一声“以后老赵你在我这进货,一律半价!” 赵财神眯眯着的双眼亮出一阵神采,这李姓老板霸着山东、河南、河北、顺天等地大半海鲜野味的通货权,十余年来赚了自己不少,自己吃亏不算,还不好发作。这次要不是摊着这次盛会,恐怕还没办法从这个铁公鸡身上拔下这根毛来。 不过商人侃价归侃价,最重要的还是不能逼人太过,怎么着也得给自己和别人留点退路。因此,赵财神见其已然让步,也不再罗嗦,马上小声的笑道“承蒙李老板的厚爱,老赵我这就去收拾收拾,怎么也给你腾个桌儿出来。”说罢,赵财神肥胖的身躯异常轻快的走进了楼内。 不多时,赵财神又一阵风似的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个号牌“老赵,拿好了!晌午时分自个儿过来,过时不候。若是号牌遗失的话,那老赵我可没办法了。” 李老板一把接过号牌,随眼一瞅,上面赫然有湖广总督辛湘远的官印! “放心吧老赵”李老板把号牌小心翼翼的揣进了胸口“没有金刚钻,怎敢揽瓷器活?号牌我会小心收好的。”说着,也不再和赵财神闲聊,身形一矮,就钻回到了人堆里。 一时间,周围众人脸上露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交易”。 那些资本不够的,马上就苦笑着退出了竞争,毕竟刚刚那个李老板可是拿山鲜海味五成的进货价才搞到一个号牌,若是自己没有相应的价码,恐怕赵财神鸟都不会鸟你;而那些有资本的,都各自琢磨起要怎么报价,才会让赵财神动心,而又不损害自己的利益来。 赵财神看着众人的表情,施施然闭上了双眼,又回到了刚刚的模样。 他不怕这两百个名额出不去,因为早在三日之前,坐位就订得差不多了。除开想来和黑白各大门派攀交情的江湖人士外,更多的是想来欣赏苏欣然、怜秀秀绝色琴艺的清流名士,而这些人为了附庸风雅向来都是不计代价的,赵财神早在他们身上赚足了银子。这多余的几个位子,不过是想用来换取点额外的利益而已。 正在这时,长街尽头人潮分开了一道间隙,几辆马车平缓飞驰而来。 “山城的人!” 人群里多的是江湖高手,见到在马车前呼喝开路的喽啰,顿时认了出来。 众人闻言看向了马车,马车显然是湖广总督辛远湘特别派出的,上面诺大的官徽甚是灼眼。 “吱呀”一声,马车在黄鹤楼前稳稳的停下,车夫无比恭敬的拉开了车前的卷玉珠帘。 赵财神蓦然挺直了腰杆,颇有风姿的踏步上前,稽首大声道“赵公明恭迎城主!” 若不是迎接这般大人物,可能赵财神早就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叫他财神而非本名。 “老赵,几时学得这么客气了!” 也不见乾罗如何做势,人影闪过,他那高大的身形就已经出现在了赵财神的面前,连他的车夫都是一脸愕然。 赵财神肥脸堆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如此重大的盛会,我可不敢怠慢。要是城主不喜欢,等会公明自当到城主桌上自罚两杯。” 在乾罗和赵财神闲聊的当口,易燕媚的婀娜身姿出现在了赵财神面前,让其大吞了几口口水。易燕媚现在已经正式成为了山城的女主人,虽然乾罗不喜欢操办,但是谁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是以赵财神看见这娇媚得不象话的美人儿,也只是在心里吞吞口水而已。 “乾夫人!”赵财神总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只一会失神,就反应了过来。 易燕媚娇笑一声,双手挽住了乾罗的猿臂“财神真是客气了,还亲自出来迎接。” “应该的!”赵财神一边说着,一边移开视线,望向了后面的马车。毕竟他没有黑榜高手那么强的自控能力,对这这样的美女能保持清醒就很不错了。 乾罗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微微一笑,也随着赵财神望向了后方。 第二辆马车上的人也渡步走了下来,赵财神眼神一凝,赫然竟是最近一直住在怒蛟岛上的“左手刀”封寒及乾虹青。封寒身无寸铁,双手就这么自然的负于身后,青白色的儒衫让他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个年岁不及三十的年轻人,不过只要仔细看来,就可以从他微霜的双鬓认出其年纪。 乾虹青抱着一个三岁模样的小孩,眼神几乎无时无刻都停在小孩的身上,让她那张妩媚而又贵气的娇颜上多了不少母性的光辉。不用说,这个小孩就是上官鹰的遗孤,封寒和乾虹青的干儿子上官无垢了。 赵财神忙对下人使了个眼色,着其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带滚轮的摇篮。 封寒怜爱的看着乾虹青将上官无垢放进去,转头朝赵财神笑道“公明兄果然不愧湖广第一掌柜,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想前一步。” 赵财神呵呵一笑“不必客气,其实贱内即将临盆,所以我是有备无患。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众人一阵寒喧,后面马车上的人也都聚了过来。 闻名天下的怒蛟帮军师,现在怒蛟帮实际上的掌权者,号称“小诸葛”的翟雨时穿着一身绸纱长袍缓步走了过来。只看他现在落后封寒他们两个身位,就知道翟雨时还是很顾念兄弟之情,以上官鹰的儿子为主,丝毫没有逾越。 跟在他身后的自然就是怒蛟帮的几员得力大将。左手边那粗豪大咧的汉子就是戚长征的好兄弟梁秋末,岁月终于洗去了附着在其身上的铅华,此刻的梁秋末显得比以前沉稳多,站在翟雨时身边隐隐护卫。另一边是翟雨时他们的长辈,凌战天的得力大将庞过之,不过现在庞过之是以怒蛟帮帮众的身份过来的,自然堕后于翟雨时。 赵财神见这批人马已然到齐,连忙使开了手下,亲自迎其入内。 一百九十 琴箫和!高楼一曲成绝响(一) 乾罗和封寒俱都是一代宗师,龙行虎步之威,就是身在丈外的酒客也有切肤之感。所以赵财神刚刚把这一票贵客带进一楼大厅,无数的眼光就纷至沓来,看向了这边。其中有敬佩的,有好奇的,有嫉妒的,更有愤恨的,但是不论投来的是哪种目光,都是匆匆一睹后就急忙挪开了,生怕多停留一刻,引起众位豪强的不满。 赵财神跟着乾罗他们也享受了一回这种骄傲的感觉,往常点头哈腰的脊背此刻也挺拔了许多,只见他毫不停顿,健步如飞的把诸人带上了二楼。刚刚看向乾罗和封寒的江湖中人不约而同的吁了一口气,开玩笑,早在许久以前乾罗他们就不是这些二流高手可以正视的,现在两人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达到了反朴归真的境界。若是他们想要,这些二流高手恐怕连望向他们的勇气也涌不起来。可以说,这一眼多多少少还是看在了赵财神的面子之上,额外优惠罢了。 “乾兄,今天这么拖家带口的,莫不是走走亲家,窜窜门子?” 乾罗他们刚刚走上二楼,就见烈震北站在梯口一侧,满脸笑意的看了过来。 乾罗哈哈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封寒“我们的冷面刀客都携带美眷赴会,我乾罗难道就要做个柳下慧,光棍一个跑过来?” 封寒从旁越过乾罗,哑然失笑道“烈兄是拿你开刷,莫要扯到我这个老实人身上。” “咳咳!” 躲在大厅另一角,正装模作样拿着一副柳公权真迹品鉴的范良极,闻言把刚刚要吐出的烟圈呛回了肚子里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笑道“老封莫要说笑话,你要是老实人那我就是圣人了!” 烈震北和乾罗相视大笑。 封寒也不罗嗦,瞥了范良极一眼道“听说老范你最近老树开新花,又或说老牛吃嫩草,逮着了雁荡入云道观的修真女高手云清的芳心,这几天春光满面,双宿双飞,好是羡煞旁人。所以,我老不老实,你这贼头是没有资格怀疑的。” 范良极一脸贱笑瞬间凝固,他还真没有料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封寒言辞如此尖锐,让他手足无措“封寒你可别乱说!云清这两天都和向清秋的老婆睡在一块,双宿双飞之语可是侮蔑我了。” 这时,韩柏的大头从三楼探出来,哈哈大笑道“老范你就老老实实承认了吧!反正云清那婆娘早晚都脱不出你的手掌心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了。” 范良极心虚的转过头去,恶狠狠的看向了插嘴的韩柏“你这小子,我说了除开我以外,谁都不许叫云清婆娘的,你明知故犯!”说罢,脚下一点,身形就如一股轻烟,袅袅的掠上了三楼。 韩柏看着飞速袭来的盗命,有恃无恐的往后一仰,笑道“老范,你的对手不是我!” 范良极还在琢磨韩柏的这句话,就见一张俏脸恶狠狠的看向了自己。 “哇!云清!”这张脸范良极就是化成灰都认识,手忙脚乱只见急匆匆的收回了盗命的劲道。 云清刚才正和云裳在楼梯口聊着天,谁知好死不死的让两人听见了范良极那一口一个婆娘的申辩。看着云裳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直臊得她无地自容,范良极这本来与韩柏嬉闹的一招恰好点燃了云清的怒火,所以云清瞪起一双杏眼苦大仇深的看着范良极。 范良极大惊,半空中失声叫出来后,体内真气猛然一浊,还没来得及抓住梯口的护手,就四肢巴叉的仰面掉了下去。 “嘣!” 韩柏的脑袋跟着伸了出来,故作可惜的皱眉叹道“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盗王之王范良极,一时不慎失足于黄鹤楼,从此英名尽丧,这时何苦来由!?唉!人哪!”说罢,苦着脸不住的摇头。 “噗哧!” 站在一旁的云清和云裳被韩柏一番抢白弄得乐意盎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云清本来也不是真的责怪范良极,经韩柏这么一搅和,什么怨气都消散了。看着呲牙咧嘴揉着后腰的范良极,云清无奈嗔怪的看了一眼,又回头与云裳闲聊起来。 这时,乾罗和封寒一行人早已走上了三楼,范良极一脸阴笑的望向韩柏,一个纵身掠了过去。 韩柏怪叫一声,七手八脚如白马过隙般穿过人群,就往窗口跳去。 希武刚刚好就站在窗口边,睹见韩柏往窗口跳来,急忙想拉住他。 可惜,人,总是喜欢晚来一步。 希武看着手中一寸布片刚想苦笑,就听窗外韩柏惨叫响起,“扑通”一声溅起了丈余水花。 众皆愕然。 秦梦瑶古波不惊的俏脸泛起一丝笑意,对这浪翻云笑道“韩柏这是第几次‘自尽’了?” 浪翻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指着窗户道“谁要他自己不记得这边窗户是对这长江的。” “哈哈哈哈哈!” 三楼不论男女,尽皆畅快的大笑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 一个清脆迷人的磁性女声从楼下传来,娉婷袅袅的身影款款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一刻,包括浪翻云在内,全都屏住了呼吸。 因为这一瞬间,天地间的光芒被眼前的两个绝世娇颜占去了七七八八,让人怎能不瞠目结舌?而这三江汇聚的灵气刹那间就象乳燕归巢,毫无保留的灌进了两人的体内,夺目照人。 怜秀秀身着一袭鹅黄轻纱,随着她娇柔的步伐,纱衣轻盈舞动,让人目眩神迷。肩头随意披上的浅蓝坎肩很是恰分的勾勒出其傲人的胸背曲线,使得纱衣那丝飘逸出尘为之一束,将这凌波仙子留在了人间。今天怜秀秀特意让人梳理了一个流云高簪,典雅而大方,配上怜秀秀那惯来羞涩怯然的诱人神情,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拉在怀里,恣意爱抚一番才肯罢休。 而和怜秀秀携手而上的是艳光四射的欣然,只见她甫一上来,就偷偷的瞄了我一眼,娇媚无限。今天她叫我早来一步,原来是拉着好姐妹怜秀秀化妆去了!与怜秀秀大相径庭的是,欣然今天选择了一件红色的苏绣衣裙,江南的绣裙小巧灵气,把身段婀娜的欣然衬托得淋漓尽致,真是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又叹不足!欣然本来就是大大咧咧,调皮精怪的性格,所以和这热烈奔放的衣裙搭配在一起,就如鱼入深海、鸟飞蓝天,恰如其分的让其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毫无唐突之处。 “啪啪啪啪!” 浪翻云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鼓起掌来。 不舍摇头轻笑“只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绝世妖娆、凡间精灵,若是等会欣赏不到两位大家的无双琴艺,就是为着这可餐的秀色,也不会让人觉得乏味的。” 谷凝清嗔怪的看了不舍一眼“口不择言,两位可都是有主的名花。”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看到秀秀和欣然如此盛装,只要是男人都不会视若无睹的,只要嫂夫人不吃醋就行。” 谷凝清轻啐一口“谁会吃他的醋啊?” 不舍眼神怪怪的看了过来,旋又放声大笑。 众人欢笑声中,赵财神已经招呼手下在各个桌椅之间忙碌起来。 糕点、水果、甜品、酒水,都被美若花似的婢女以及雄武有力的小厮如流水一般奉上,丝毫不需要席间的众人担心。 自两位美女入席,今天诸人可算就全部到齐了。 除夕之战的主角,天下第一剑手浪翻云把怜秀秀拥入怀中,享受着这位红颜知己带来的无尽温柔。 父亲韩天德、大伯韩清风以及二伯韩秋月则行走于桌角席间,指挥小厮布置酒水。偶尔还要和身旁的好友聊上两句,活跃气氛。 谈应手和烈震北、乾罗、封寒、范良极、里赤媚等人凑成一桌,没事就说起了最近一些奇闻逸事。当然,里赤媚也不冷不热的介绍了方夜雨遇难的经过,虽然以前份属死敌,但是死者已矣,谈应手诸人还是对此很是可惜。 宗喀巴一脸淡然,正和秦梦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当不会出乎信仰尊奉的范畴。 欣然和怜秀秀、孟青青、寒碧翠、谷姿仙、谷倩莲、白素香、左诗等等年轻姑娘则围着我的母亲,招呼这招呼那的,好似一副绝八美画卷。 韩希武、韩柏、风行烈、成抗、陆扬天、戚长征则围着不舍夫妇、凌战天,听翟雨时等人讲述最近怒蛟帮的战况,说到激烈时,大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至于八派诸人,则交换着彼此的情报,看看是否可以互通有无,不至于在这场皇权之争中祸被殃及。 而我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无想僧与纯阳真子赫然正在讨论长白派除名,以及韩府做为武林世家加入八派的决议。话说若是这项决议被八派长老会同意,那么很有可能八派就会同时出现两个世家――――苏州的向氏“书香世家”和武昌韩府的“韩府世家”! 章一百九十一 琴箫和!高楼一曲成绝响(二) 黄鹤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常,这么一个平凡的日子却比往年除夕中秋的时候更加热闹,直让赵财神赚了个盆满钵满,好不快哉。除开黄鹤楼三层,赵财神还在楼外小院里安放了一些雅座,留给了附近官府衙门和门派世家的贵人们小歇,这样既照顾了这些人猎奇的心理,也没引起黄鹤楼内的贵客反感。整座楼上上下下,女婢仆人川流不息,好吃的点心菜肴源源不断的奉上,一片繁花似锦。 “噔噔噔噔!” 赵财神搂着衣袍下摆,抖着一身肥肉急急忙忙跑到了我的身旁。 我愕然回头,看着汗如雨下、喘气如牛的赵财神,失笑道“财神何事这么心急?难道又有什么大买卖了?” 赵财神从身边女婢盘中接过清茶,一口干了下去“不是我有买卖,是希文你有买卖了!” “哦?”我意外道“我有什么买卖?” 赵财神喘着粗气说道“门外刚刚过来了几个喇嘛僧人,指名道姓要找希文你。我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那几个喇嘛个个身具异象,想来也不是善类,所以我只好传达给你了。” “喇嘛?”我缓缓起身,抬步走去“带我去看看。” 抛开身后一众目光,我随着赵财神走到了黄鹤楼门前。 “希文,别来无恙?”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定睛一看,原来竟是许久不见的耶罗! 耶罗自从在定边要塞外辞别了我们,就一去无踪,杳无音讯。我还以为他是去庐山寻访庞斑,留在他那里,准备除夕和其一同过来。但是今天一看,似乎耶罗并不是去了庞斑栖身之处,该是另有地方。 “没想到竟然是你过来了!未能远迎,真是失礼。” 耶罗嘿然一笑“希文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酸起来了?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不过我今天过来,也是应了他人的邀请,前来作陪而已。” “哦!?” 我愕然道“是哪个有这么大的面子,请我们的耶罗活佛来作陪?” “韩小兄弟,一别半载,别来无恙?” 耶罗身后转角处蓦然走出数个身影,最前面的赫然是青藏四密之一哈赤知闲! 青藏四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来以为他们几个早就已经返回了青藏高原,从此不问世事,苦修他们那些所谓的“大智慧”精神**了。谁知道这些老喇嘛还是这么不死心,跑到中原这个花花世界来溜达,难不成他们修的是欢喜佛? 站在哈赤知闲身后,脸色略显苍白的容白正雅看见我脸上的一问,双手合什笑道“我们师兄弟四人自半年前返回西藏,闭关苦修冷做枯禅。可是半个月下来,却同时发现无论我们多么虔诚,始终找不到心中最后那片净土,无法达到大智慧书中那‘无嗔无垢’的大圆满境界。是以几经商量,我们师兄弟还是决定再访中原,求希文你再奏一曲涤念琴音,以解我惑。”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我即是佛、佛即是我。若是大师你们心中有佛,虔诚向佛,就是高原风啸、高山融水,哪处不是梵音?何处不是佛语?” 宁尔芝兰那娇媚的面容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心若不动,万物俱是寂静;心若灵动,声声都是佛音。我们师兄弟几人现在早已迷失在希文你的旋律之中,以至于心智始终蒙蔽,迟迟不能打开心中纠结,所以……” 站在一旁,皱着脸孔的苦别行终于忍不住这么转弯抹角的说话,颔首道“说话实说,其实我们几个就是想过来听听希文你的琴声而已。” 哈赤知闲和宁尔芝兰、容白正雅闻言苦笑,四人过来早就想来听琴,但是因为之前和我们中原武林多有冲突,而且面子上多有挂碍,所以他们表达的时候总是闪烁其辞,语带机锋。不过这下苦别行把他们想要说出来的话明说了,他们也总算是吁了一口气,行不行,只要我一句话决定即可。 我粲然一笑,苦别行说话总是比其他三个人要来得直接,但是说不得他这阵说话风格更容易让我接受,毕竟拐弯抹角的说话很累人的“既然四位大师就是来听琴,只要说上一声即可,何必那么大费周章让韩某猜谜语呢?不过,这次几位大师不但可以听我奏琴,就连琴艺才色均为天下至品的怜秀秀、苏欣然亦在此处,大可以解各位之馋了。请!” 青藏四密躬身行礼,侧身让耶罗先行。看来耶罗的地位已经得到了藏王的认可,想必是继承了鹰缘布达拉宫的活佛之位吧! 当耶罗走进黄鹤楼时,楼内数人立马就认出了他“‘惑星’耶罗!” 耶罗洒然笑了笑,没有理会这些江湖中人,径直随我走了上去。 我们前脚刚刚上楼,楼下众人就把出声的大汉围了起来。 这大汉叫做燕蜚,本是北直隶人,多年来在长城内外做些贩运生意,从中牟取了不少的希罕之物,比如七彩琉璃珠、镶嵌宝石的腰刀,还有许多来至西方的酒具盅皿。赵财神这人除开金钱之外,对那女色权利却是没什么兴趣,唯独喜欢收集一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燕蜚既不是赵财神生意上的伙伴,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却讨得了赵财神的欢心,用一座波斯的银制座钟换来了今天的门票,一睹武林高手的风采。 “你认识耶罗?” 站在燕蜚左边,一个张满扎须的山东大汉瓮声瓮气的问道。 燕蜚得意的摇着头笑道“怎会不认识?想我两月前也是在定边要塞见识了鞑靼人溃败之战的人,怎么会没见过耶罗?” “耶罗也参加了定边之战么?怎么没有听说过?”周围众人并不是每个人消息都灵通,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对定边之战不甚了了,仅仅知道胜利了而已。 “耶罗怎么会没参加?”燕蜚故作神秘道“你们知道最后鞑靼人为什么从撤退变成溃败么?” “为什么?”事关江湖的密辛,总是有许多好事者喜欢八卦的。 燕蜚笑笑不语,右手五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 那人眼睛一转,转头朝身旁一个女婢道“去拿一瓶五年的‘血泊’给燕兄,记在我的头上。” 燕蜚呵呵一笑“谢谢了!话说当天天欲降雪,鞑靼人早就有了退兵的意思,但是我们的燕王殿下小小的使了个手段,策反了中部沙漠的许多部落,让鞑靼人心有顾虑,不敢直接撤退。而当时燕王殿下也已经布置好了猎骑精兵,准备在鞑靼人撤退的同时重创他们。” 一人插嘴道“为什么是重创,而不是歼灭他们?” 燕蜚翻了翻白眼,无奈道“大哥!你定是没有去过塞外的吧?” 那人尴尬的挠了挠头,看来燕蜚所猜不假。 燕蜚冷笑道“当时燕王由于各方面都要用到兵力,所以抽调出来的猎骑加起来也不过几千人。而鞑靼人天生就是马上的战士,即便是一盘散沙,攻击力也不能小觑。能重创鞑靼人已经算是很完美的了,怎么可能全歼?” 那人唯唯诺诺道“刚刚你又说鞑靼人是溃败的……” 燕蜚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说道定边战役的原因了。本来鞑靼人是可以安全一点撤退的,即便是被猎骑截杀,损失也肯定没有这么严重。但是鞑靼人之所以最后溃败了,就是因为耶罗的退出!” 看看众人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燕蜚很是暗爽“在鞑靼人的心中,耶罗就相当与忽雷哲的存在。定边一战,忽雷哲身受重创,耶罗成为了唯一的精神支柱,但是在撤退的当天,鞑靼人大营被袭的时候,耶罗突然不辞而别,致使鞑靼人士气低糜,由本来的撤退变成了彻底溃败。” “哦!” 这个事情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所以大厅里面的人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众人正待追问,蓦然楼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琴音。 刚刚还是喧闹无比的大厅突然一下就变得寂静无声,每个人都露出了虔诚聆听的模样,一脸陶醉的望向楼上。 xxxxxxxxxx 怜秀秀娇羞无限的抬起那双玉手,十根青葱手指如飞散的蚕丝在瑶琴琴上方编织出一副副美丽的图画,瑶琴和着着赏心悦目的手势,将美妙的旋律象山涧的小溪一样缓缓送出,将占地广阔的黄鹤楼笼罩在内。 在这一刻,不论男女、不论释道,更惶论道境,都被这般和谐的旋律深深陶醉。 和浪翻云在一起后,怜秀秀不论是风度气质,还是学识眼界,都发生了本质的蜕变。若是说以前的怜秀秀较之欣然还有一段距离,在乐理认知上稍逊一点的话,现在的怜秀秀就可以说早就发展成与欣然不分高下,在琴艺上各擅轩辕了。 说到底,怜秀秀还是更似纪惜惜一点,当然,这是说神韵,而非其他。 我在这番琴曲之中听出了怜秀秀的不舍之情,不过奇女子就是奇女子,这丝不舍情思之后,赫然是毫无保留的!浪翻云得此知己,夫妇何求? 半月后就是除夕,也该是我重回书院看看的日子了! 章一百九十二 琴箫和!高楼一曲成绝响(三) 封琴!封箫! 黄鹤楼上琴曲悠悠,直若满天星斗照入凡尘,让人心旷神怡。不过享受了如此绝妙的琴曲之后,众人却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苏欣然与怜秀秀同时宣布退隐! 此生再不会于公共场合操琴娱乐! 黄鹤楼上这几曲琴箫合奏之曲竟然成为了绝响。 一时间,不论黄鹤楼内外,喧哗一片。 自从纪惜惜逝世以后,中原可以算得上“大家”的,也就只有苏欣然和怜秀秀了。 无论气质、相貌、神韵、才艺,两人均是世间极品。其他的,虽然每个青楼勾栏都有自己的红花头牌,声色才艺也算出色。但是那些达官贵人、文人骚客尝试了之后,莫不弃之如履,毕竟见过了绝代娇颜、听过了绕梁神乐,再去那种庸脂俗粉的烟花之地,感受到的不是享受,而是折磨。 不过即便是听到了两人退隐的消息,楼内外众人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丝毫不敢鸹噪。 她们两人,一个是浪翻云的禁脔,一个是我的爱侣,都是身份非凡。 当年怜秀秀没有这个背景的时候,那些好事之人都不敢怎么着,现在就更加不敢了。 蓦然,怜秀秀的琴曲舒展开来,另一个琴音缓缓汇入。 我宁谧的闭上双眼,左手如南飞之雁,轻盈落在音柱的天柱、地柱之上,右手随着怜秀秀的旋律,自然的在琴腹处缓缓拨弄起来。怜秀秀的琴音飘逸而轻灵,而我的琴音则低缓而抒情。古琴琴律一说,最怕琴曲中段插入杂音,因为往往一段琴曲就有一个灵魂,贸然的插入另外的音律会对其灵魂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所以古琴自古都是独奏,不像古筝可以多人携手,共效于飞,所以这也造成了大众对操琴之人孤高自赏的一种误解。 而这次怜秀秀的曲子被我蓦然插入,旁人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眉宇间舒展平静,仿佛根本未听见中间的突兀。 古琴演奏时,音域分为四个八度零两个音。有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技音一百四十七个等等,纷繁变换,不一而足。个人演奏技法那就更加多不胜数了,比如右手有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等;左手也有吟、猱、绰、注、撞、进复、退复、起等,每一个动作都有着其独特的用处,若是组合起来,套路就如漫天星斗,无穷无尽。怜秀秀的之法快速而变化繁多,但是每每到了关键之处,却是这些指法最见功力,是以虽然她的指法变化极快,但是没有一个人感到这是轻浮的,只是觉得大千世界,尽在其中。作为辅音低缓和弦的我,虽然音调不高,但是一挑一拨,都给怜秀秀的高步曲调奠定了扎实的基础,让其不至于演变成空中楼阁,昙花一谢。两个音部水乳和融,让人差点忘了这是两个人在演奏,只以为是仙曲降临,委婉绕梁。 而在其中,我的乐理又是分为两面。 一方面,儒家的入世思想讲求中庸、和雅、道德,反映在音乐上则为雅乐、德音的推崇和俗乐、淫声、溺音的贬斥。文老殷浸儒道之学数十年,教授我的乐理多也偏向此处。其中它们雅乐的特色在于其平和雅正、温厚含蓄,因而可移风易俗和导人向善,其风格是含蓄的、平静的,与所谓繁**声,追求声响效果复杂多变的俗乐相反,故曰“大乐必易”。此乃以道德的约制介入音乐的审美标准,所以对音乐有中和的要求而反对极端与“穷其变”。不过,并不是说繁复的变化就一定会变成“淫声”,至少怜秀秀这仿若命斗星象的曲调变化就是脱离了尘世的藩篱,进军无上天道。和我这简易脱俗的基调乐声相辅相成,别具一格。 另一方面,道家超世的思想讲求自然、逍遥和超脱世俗的羁绊,反映在音乐上则为老子“大音希声”的思想,追求所谓“道之极境”的音乐。所以道家只对音乐的精神层面积极,而对音乐的声音层面(即物化、形而下的层面)来说,基本上是采取消极和反对的态度。(这与儒家之对音乐的道德层面积极,对声音本身变化护展之“技艺性”层面约制的主张仍是有其共同之处的,只不过前者以弦外之音的意境为挂搭,后者则以道德为挂搭,唯二者同样排斥音声物化层面之过度发展。)道家超世的思想则形成其清微淡远这一类追求意境、贵“意”说,讲求弦外之音的审美理想。而清微远这一提纲亦包括了如清和淡雅、古淡疏脱、清静和远、淳静简略、萧散简远、恬淡清逸、静远淡逸等等衍生和变奏。 继承了儒、道两面理解的我,又在这个层次上更进一步,加入了武与商的元素。 武道,向来被许多文人秀士所不齿,所谓“圣人王道”、“天下之道”大都强调先礼后兵,讲究以德服人。可惜历史长河中无尽的血腥战争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们,自古天下乃是有武者得之,枪杆子里出政权,所以才有太平盛世中“侠以武犯禁”的说法,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宝座动摇。因此武道讲究的是实际效果,就好比是听琴之人,就是希望听到赏心悦目的音乐,让人深深陶醉的旋律。因此我的琴道也将武道这一性质融入其中,把道、儒两家“行而上”的意境与武道那所谓“行而下”的基调联合起来,震人心脾。 商道,自古多是被人垢弊,但是只有我这经过了后世的人才知道,商道才是天下定鼎的王道,而且是王道中的王道。所谓“天下万物,不流则不通”,商道强调任何事物的发展,绝对不能是一滩死水,只有源源不断的流通,事物才能不断发展,无限前进。虽然这一条被那些腐朽老套的酸儒嗤之以鼻,但是我知道这才是天下发展的原动力。因此琴道一说,商也可、武也罢,都不过是拾掇摘取的流派精华。与那些正统的琴道之学并无冲突之处。 归归总总,才有了我,韩希文今天独特的琴道。 也就是我一个人的天道。 正当黄鹤楼内外众人沉醉于两琴和弦,天地一色的时候,一声空若侗灵,悠扬遥远的箫声又将人脆弱的神经狠狠的挑拨了一下。 箫,又名洞箫。竖吹的箫,早在汉代陶俑中已出现。其后各州古迹的壁画、石刻中多有所见。汉代以前,横吹竖吹的单管乐器统称为笛或篴,所称箫者是排箫。唐宋时期的尺八、箫管和竖篴,则是明清时期以至现代箫的前身。为区别横吹之笛,明初将竖吹之篴称为箫。 箫也是一种独奏的乐器,比起古琴来,它的音色更加低沉深邃,很容易用来抒发自己悲伤离别的情绪。欣然虽然性格开朗,但是在遇到我之前,总是喜欢独自了望弯月,一个人吹着洞箫排遣自己的哀愁离绪,因此相对于琴筝而言,欣然的箫声才是其乐道精髓之所在。就好比如现在,这声洞箫明明突兀忐忑,破坏了众人流连琴律的氛围,但是这下忐忑就像是丢入镜湖的小石子,将本已宁邃沉寂的水面溅起了层层涟漪,激起了每个人心里的那丝冲动。也就是说,一声箫音,把这首曲子重新赋予了新鲜的活力,让“死去”的它复活了! “好!画龙点睛,不过如此!”浪翻云蓦然睁开了双眼,抚掌喝好。 周围众人竟然丝毫没有受到浪翻云这声赞美的影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凝神闭幕欣赏着。 浪翻云面带粲然微笑,丝毫不以为忤,又再次阖上了眼睛。 琴箫之曲就如沁心清泉,又如荡漾碧波,将黄鹤楼溢了个通通透透。 这一刻人们忘记了时间、时间忘记了行走、风儿忘记了诹旋、长江忘记了奔腾。窗户外的鸟儿莫不停下了展翅,伸展着脖子凝望这边,就是天上的云彩也不再腾挪,盘旋天上,安营扎寨。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极至莫不是道! 捏花微笑既然是道,操琴抚指又怎不是道? 直到这一刻,坐在黄鹤楼一楼内外的达官贵人才知道什么叫做音乐、什么叫做仙乐。再次回首,他们才知道以前在那些绣楼勾栏耳濡目染的都是些残羹冷炙,在这种几近道道境的琴箫之曲下,仿佛都是那么的渺小,不值一提。 玉律潜符一古琴, 哲人心见圣人心。 尽日南风似遗意, 九疑猿鸟满山吟。 “嗡” 琴调低宣,一个颤人心魄的勾指结束了这最后一个音符,琴箫之声嘎然而止。 众人睁开双眼,心满意足的拿起身边的茶盅,微笑着低头浅泯。 辛远湘敲响盖碗,长叹一声道“想我辛某为官一任,多少流吟蜚曲听过无数,但是知道今天我才知道,乐,竟然是这样的!可怜我至今往后,听别的曲子恐怕都是味同嚼蜡,毫无欣赏可言了。” 众人一阵哄笑,心中莫不是同一想法。 欣然嫣然笑道“我们封琴,也不过是不在外面表演罢了,若是辛大人喜欢,不妨来韩府坐坐,想必希文也是欢迎的。” 辛远湘眼神一亮“那就多有叨扰了!” 日薄西山,太阳渐渐没入了江河湖海,这一江湖的饕餮盛宴也告谢幕,众人的目光开始望向了衡山之尾、麓山之颠。 除夕,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战斗? 章一百九十三 书院的传承 浩淼洞庭,泱泱八百里。 曾几何时,洞庭湖乃是华夏最大的湖泊,孕育了传承数千年的湘楚文化。 洞庭之周,有享誉天下的湘楚学派遗风,一曲《离骚》,一首《九歌》,正是天下诗、词、曲、章、小说之祖;湖湘学派那“敢为天下先”的慷慨豪情,更是朝代更迭的线引,后汉孙坚秉承“长沙子弟最先来”的美誉,硬是把这种风骨表现得淋漓尽致。 还记得此处乃是长江之腰,炎帝之寝么? 还记得那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么? 还记得这里曾经有两程传道,朱张会学么? 还记得湘楚南岳才是禅宗道家的圣地,天下众仰的福地么? 我卓立舟首,仰面极目广袤的苍穹,心中一片激荡。一人一舟就如天空中飞翔的鸿雁,恣意的在恍若镜面的洞庭湖面上随意乱行。 独自一人从家里出来已经数日了,这次我破天荒的没有带任何人出来,连欣然我都留在了家里,让她好好陪陪母亲,熟悉一下家中情况。 而我,则徒步而行,游山玩水般闲荡,向长沙而去。 游云梦泽,赏武赤壁,泛舟长江,流连洞庭。 终于又让我回到了这般洒脱的心境,以朱棣现在的情况,只要他不犯傻,天下迟早都是他的,我还想什么? 一人、一剑、一琴、一舟,就这么游荡在升平的辽阔洞庭之上,好不乐哉。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这么做的。 象刚刚过去的几个渔舟,那些渔民赫然看见一艘小船竟然没有任何帆桨,却如湖里那些狡猾的鲤鱼一样,在湖面随意乱转。并且站在船头的我一副狂歌放浪的样子,着实让他们吓得不轻,还以为是什么神仙鬼怪显灵了。 我当然不知道这些,就是知道,我也不会放弃这样发泄的机会。以本身内力催动船只虽然有点惊世骇俗,但是沉浸在这份喜悦里的我,又怎会去管其他? 小舟就如羚羊挂角,毫无痕迹的掠过了广阔的湖面,经过了怒蛟岛那令人神伤梦醒的凸出石岩,穿过了洞庭中央那大大小小的围子和芦苇丛,和着夕阳靠在了岳阳楼旁的堤岸之上。 “你这小子,总算愿意来了!” 刚刚靠岸,好久不见的古叔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把抱了过来。 我自江湖争霸开始,确实就没有跑到过来了,想想最少也有大半年吧,遂赧然笑道“最近的事情古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希文只有先告罪了。” 古叔松开双手,哈哈一笑道“一家人,说这些话干什么,走,今天我们叔侄不醉无归!” 嘿嘿一笑,早就知道今天躲不开被灌酒的下场,所以我也没有拒绝。不过今天过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所以我快步走到古叔肩齐,取下背上的“仙澜”,恭敬的递了过去“弟子希文,今天把书院至宝归还,希望院长收回。” 古叔脚步一顿,愕然的看着我。片刻,才象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大声道“你叫我什么?” 我淡淡一笑“文老前辈一生从未收徒,古叔虽然是他师侄,但是却胜是亲传。现在文老已然不在,仙澜自然是送还古叔了。” 古叔哈哈大笑,提步向前走去“你那把剑还是先收着吧,到了书院再说,我可不是什么院长。”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岳麓书院向来都是一脉单传,本代的入室弟子也就古叔一个人,可是现在他却跟我说他撂担子了,怎么能不让我惊讶。 古叔头也不回,浑厚的声音从前面随风而下“本代院长,早就由师傅(古叔对文老的敬称,其实古叔不是他徒弟)传给王雍那小子了,到了书院,你自然就会认识。”顿了顿,他又道“我这一辈子,爱文墨多于儒术,就如你一般,虽然都师承书院,但是对其归属感并不强,因此我并不是书院传承的最佳人选。而我刚刚提到的这个王雍,乃是衡阳郡人,自小深受衡山道儒佛禅思想的熏陶,在书院只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博得了‘名著湖楚’的美誉,被湘楚学界认可为下一代领袖。他,才是书院真正的未来。” 我恍然点头,由于以前的认识,我总是把岳麓书院看作成江湖门派,但是却一直忽略了岳麓书院还是中南最大的学术府邸,挑选院长,对学识思想的要求却是比武功更甚。 等等!我蓦然闪过了一丝熟悉的感觉。“王雍”这个名字很是熟悉,我摸着下巴琢磨了许久,才想起来一个人! 衡阳!姓王!师从岳麓书院!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后世明末湖湘风骨之一,学术泰斗王船山王夫之的曾祖父就是叫做王雍!而且按照年代和身份的推算,也确实对得上号! 掐指一算,这明朝历史上最富盛名的大儒王船山岂不是我的徒孙辈? 想到此处,我不禁笑了起来。 古叔满脸奇怪的回过头来,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乐呵的事情?” 我连忙道“没……没什么。” 总不能说有个曾徒孙将来会是大儒吧?等会说出来古叔还以为我是神棍呢。 xxxxxxxxxx 岳麓山下车水马龙,人流不息。远远的,人们就看见一个身着武士服的江湖大汉和一个秀才模样的中年人坐在道路中央,悠哉游哉的喝着小酒。若是平常,这样嚣张的举动定然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而且肯定要上去理论一番,至于是不是“一言不和,继而动武”,那就要揣度揣度情况了。 但是今天来来往往的人流,却没有一个上来找他们的麻烦。为何?难道你不知道现在长沙地头蛇“毒蛇”沙远的长沙帮以及“秀士”尚亭的湘水派都是岳麓书院罩着的么?虽然岳麓书院的顶梁柱,大地游仙级的高手“剑修”文致已经化龙仙去,但是以韩希文与书院的关系,那还是没有人感惹。而且现任院长王雍在武林中也是大大有名,乃是武林儒学界新的领袖,一手“仙罡手”功夫虽不说比得过黑榜高手,那也至少不比白道十八种子高手要差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今天的主题,因为新年来到之前,岳麓山这里,只有浪翻云和庞斑才是最主要话题,别的暂时都要靠边站。 那么现在沙远和尚亭自然也就是代表浪翻云以及庞斑来接待贵宾了,你说谁敢不怕死的去触这个眉霉头啊!? 正在这时,一辆极尽豪华的马车伴着一路扬尘,直铺过来。路上人马纷纷避让,当然还是少不了骂骂咧咧了,毕竟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舒服。眼见马车笔直的冲将过来,就要撞着了沙远他们的桌子,沙远和尚亭在同时时间飞身后退,避免了马踏之祸。 沙远和尚亭一脸阴沉的看着这辆马车,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自从他们两个接下岳麓书院除夕接待的这个任务,天下四海汇聚过来的江湖豪杰莫不是对两人恭敬有加,久而久之,才有两人如此嚣张跋扈的动作。不过今天好死不死的,竟然来了这么一辆马车来踢场子,虽然这马车看起来豪华无比,平时沙远和尚亭可能还要心怯几分,不过今天有着岳麓书院以及黑白两道大佬的背景,两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何况现在周围都在看两人的笑话,要是今天不摆摆威风,恐怕以前那些做势也就白费了。 尚亭大冷天的还摇着纸扇,嘴角溢出轻蔑的笑容“不知道马车里是哪位阁下,在这麓山底下也敢这么事无忌惮纵马行凶,莫不是以为书院奈何不了你么?” 沙远也从衣兜里掏出一对汉白玉的手球,自顾自的撮揉起来,一双鹰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马车,估计是想等会怎样来羞辱车里的人。 “呵呵!我到是真的想看看你们要怎么奈何我!”一个轻扬干脆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虽然语音不高,但是在场的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的武林人士一阵哗然,在这麓山之底,竟然还真有人敢搞事!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沙远和尚亭则和周围众人反应截然不同。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点了点头,赫然单膝跪下,拱手道“不知是太傅大人光临,草民有有失远迎!” 在众人还疑惑这个“太傅”是什么名字的时候,已经有人失声喊了出来“天,竟然是‘剑仙’韩希文!” 我缓步走下车来,看着这两个喜欢炫耀的中年人,忍不住摇头笑了笑,右手一摆,浑厚的气劲将两人虚扶起来“什么太傅不太傅的,既然来这麓山,我就是以江湖人的身份过来了。你们没事把桌子摆在路中央干什么?阻了过往人马的来去。” 沙远苦笑,自己显摆的事情当然不能说出来了,所以只得支吾道“因为想要上山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们兄弟俩就想看看是不是拦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减缓点山上的压力。” 我哑然失笑,这也算是古代解决黄金周旅游压力的手段了,遂不置可否的坐回车上“你们带路吧,我们去山角书院看看。” 章一百九十四 定南碑!三百年的传说(一) 路上行人车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刚刚他们虽然震慑于沙远和尚亭的背后势力,不敢造次,但是毕竟对沙远他们这狐假虎威的行为嗤之以鼻,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但是现在众人却亲眼看到了大明朝的太傅、武林新晋宗师高手韩希文下车交谈,看看马车在地面泥土中的吃重,可以肯定马车中还有人没下来。韩希文肯亲自下车询问,证明车内的人身份地位都不比其低,是以路上众人纷纷猜测起马车中的人来。 我虽然没有刻意,但是众人小声嘀咕的内容还是被我听了个清楚,但是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微微一笑,我招呼沙远和尚亭坐到了马车的前沿,帮车夫指路。 若是一般人,如此动作恐怕只会招来沙远他们的不满,毕竟招呼人上车,却让他坐在车夫的位置之上,恐怕没有人心中会觉得舒坦。但是,沙远他们现在却真的没有什么怨愤。毕竟若是我现在要他们在地上步行带我去书院,恐怕他们也不会反对;有车坐,那已经是很舒坦了。 人就是这样,身份地位就是一杆永恒的秤,强势地位的人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也许,沙远他们以为车上坐的是庞斑,抑或是浪翻云,不屑与他们相见罢了。 而现在,车下道上的武林人士望向两人的目光却不是嘲弄、嗤笑,而是深深的羡慕,以及无尽的嫉妒。 要知道,当年洞庭湖上一个小小的潮帮,仅仅只是用小舟载了浪翻云一程,就让当地各大小门派噤若寒蝉,不敢对其帮众稍有不敬;查知行那个小花溪也只是接待了庞斑一次,就在当地名声大噪,连当地官府绿林都不敢正眼而觑。可见,武林中对“缘分”看得如何重要。 按沙远他们嚣张跋扈的行为,虽然最近一月内有岳麓书院罩着他们,其他班派的人还不会怎样,但是若过了这阵风,恐怕两人麻烦绝不会少。但是今次被我邀请上车,那个意味就远远不同了。因为不论以后哪个门派想要来找两人的麻烦,那就要想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抹下武昌韩府的面子。 既然有两个地头蛇在外面带路,应该能省了不少劳顿。想着,我身形一侧,弓背钻进车厢,择座坐了下来。 车厢和着地面的起伏略有震动,但是对于我和古叔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古叔掀起窗帘,看了看远处的岳麓山,蓦然问道“你们韩家加入了新的八派联盟么?” 我微笑颔首,应道“古叔消息灵通,正是如此。” 黄鹤楼一聚,果然不出我所料,武当之所以派来三个巨头级的人物,就是想一举奠定韩家在白道中的地位。毕竟直到我的横空出世前,韩家一直都是被排斥在外的,现在我和希武都不算正宗的白道人物,武学也和这些白道人物搭不上边。更甚的是,韩府现在和黑道的关系不同一般,即便江湖众人认为韩府是黑道门派,那也不为过。八派自从应天一战,出了个长白派这样的叛徒,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声望及地位都是江河日下,眼看就要跌到谷底。而身为白道领袖的慈航静斋、净念禅宗则巴不得八派解散,所以对此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让八派魁首少林、武当受了不小的气。因此在黄鹤楼的时候,武当就把韩府加进八派联盟的事情提出来商议,希望凭借如日中天的我们,巩固八派的江湖地位。 我的那些黑道前辈、朋友对此到是没有什么意见,因为韩府是白道还是黑道都好,并不影响我和他们的关系,这些名义上的东西,对久经江湖的大佬们来说,没有一点意义,说起来就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家里人则以我是家主为名,对我马首是瞻,听我的安排。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是不想趟这滩浑水的,不过希武回来的时候却对我说过,朱棣希望我们韩家保持在江湖中的地位,帮其制衡两大圣地的影响力。所以,无奈下我也只好顺坡下驴,接受了武当的建议,成为了新八派中的第二世家――――武昌韩府! 古叔听完我的诉述,摇头苦笑道“没想到希文如此避免,你们韩家还是陷入了这些漩涡之中。” 我吁了一口气,无所谓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位及朝堂,亦是身不由己。既然无法避免,我们何不积极一点,顺应潮流,在浪头击水,做个弄潮儿呢?想我本来就是朝廷钦封的太傅,位极人臣;希武现在在张玉手下当任定北将军,不日也是朝堂上一方诸侯。我们韩府与朝廷的关系本来也是扯不开的。而且现在黑白两道与我们韩府的关系亦是极其紧密,内子欣然乃是双修府女婿成抗的师叔;二妹慧芷与怒蛟帮的戚长征关系密切;五妹宁芷则是韩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韩柏却与鬼王府的千金混在了一起。说起来真是扯不断、理还乱。这样一个大的势力,若是刻意逃开朝廷的约束,最终结果,也必然是毁灭一途,再无其他。” 古叔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哈哈一笑“真是一笔烂帐啊!不过希文你放心,以后韩家有书院以及天海阁的照拂,定然不会有什么大事故的,只要收敛一点,谅他朱家也不敢对我们怎么着。” 我想象那神秘莫测的成公彦,粲然的微笑道“天下江湖,我韩府交好大半,现在我还在这,朱棣是绝对不敢喘大气的。即算不在,他们也不敢怎么着。谁叫他朱家就是依靠江湖坐上的这宝座呢?若是没有必要,希文还真不想麻烦书院,为你们带来麻烦。” 古叔看着窗外微微一笑“麻烦?能有什么麻烦!到了书院,你就会知道古叔为什么敢夸下海口,说书院一定可以照拂你们了。” 马车在驿道上缓缓而驰,路面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除夕之战即将到来,岳麓书院已经整体封山,除开你有拜山名贴,否则是绝对进不来的。 “驾!吁……”车夫随手拉起缰绳,熟练的紧了紧车鞍,马车平稳的停了下来。 沙远嘶哑而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公子,书院已经到了。马车是不能进书院的,不知……” 车帘随风飘起,沙远只觉眼前一黑,两个身影蓦然出现在面前。 “你们先回去吧!除夕再过来!”古叔看也没看他们俩,径直渡步向书院走去。 沙远和尚亭看我点头,连忙识趣退下,带着一脸不舍的车夫扬长而去。 书院坐落在岳麓山山脚一处幽美的谷里,马车下车的地方距离书院还有一条不短的小径,远远的延伸而去,曲径通幽。 两人脚步不停,缩地成寸般一掠而过,就看见小径的尽头赫然站着一个青年儒士,引颈抬头,正翘首以盼的望着我们。 “学生王雍,恭迎师伯、师叔!”王雍也不见什么动作,眨眼间已经半躬身体,站在了我们面前。看来江湖人说他已经堪比白道十八种子高手,非是虚言,甚或还有低估。 “起来吧!”虽然我口里是叫古叔,但是事实上我和他应该算是同辈师兄弟,王雍叫我们师伯、师叔也并没错。 王雍站直身板,竟然比我还要高上半头“‘魔师’法驾已临,现时正在书房赏画。不知师伯你们要不要先去看看,抑或由学生去通报一声,两位在大堂先喝杯清茶,歇息片刻。” 古叔眼神一亮“书房里是否挂有古某的《中流击水图》?” 王雍微微欠身,笑道“师伯的墨宝,学生一直不敢乱动,此刻正挂在书房北壁之上。” 古叔耸眉捏须,呵呵一笑道“那,我就要去听听天下闻名的‘魔师’是如何评价我的字画了!希文,走!” 王雍微微一笑,书院里面的人对琴棋书画多有痴迷,也各有各的癖好。这师伯的爱好就是山水虫鸟的水墨之画,而且古往今来的画法流派多有涉猎,自成风格。此刻天下闻名的“魔师”庞斑在书房欣赏,免不了会看到北墙上的大幅山水卷轴,所以他才有如此反应。 王雍侧身让开,在前面带路而去。 “好!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好一副气派的《中流击水图》!” 我们刚刚走进北厢所在的书房,一一声清晰的赞美之声就从里面传出来。 我和古叔相视而笑,看来古叔这副山水画轴还蛮受庞斑的喜爱。 “外面的朋友,不进来叙叙旧么?”庞斑的声音转入平静,淡淡的说道。 我嘿然一笑,看来庞斑早就知道我来了。 王雍稽首告退而去,古叔则和我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此画好在什么地方?”甫一进门,古叔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庞斑缓缓转身,一双凌厉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遍,露出淡淡的微笑。片刻,他才转头看向古叔,随意的问道“此画是出至阁下之手?” 古叔昂首道“不错,正是出自古某之手。不过此画在岳阳楼挂了五年,在书院也挂了三载,尚未听到有人称赞。是以古某想来问问庞兄,此画好在什么地方。” 章一百九十五 定南碑!三百年的传说(二) 庞斑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只见他的身形蓦然消失,下一刻已经站在了古叔面前,抓起了古叔的右手。 古叔似乎早就知道庞斑由此一举,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也不知道庞斑端详的是什么,忽然身形一闪,他又回到了北墙画前“有这么一双手,也就怪不得有这么一副画了。” 古叔慢慢走到庞斑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画轴,微笑道“古某平生只做过两件令自己满意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画了这副令自己都感叹不已的画轴。” 庞斑失笑道“另外一件事情莫不就是希文?” 古叔愕然的看着庞斑,忽然哈哈大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庞兄。不错,十年前刚刚好就是仙澜传承的一个临界点,是以古某才在认识了希文不足两个时辰就把他介绍到书院来,看看他是否是有缘之人。谁知,还真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庞斑不置可否,过了片刻,突然道“庞某现在就想上山!” 这次连我都觉得愕然,上山,也就是说想去看看我以前说的那那十五座碑刻,可是…… 古叔淡淡一笑“庞兄似乎还没品评在下这副画的。” 庞斑簌的转身,从我身前一晃而过,早已走了出去“五十年血汗,终成一副卷轴,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古叔和我相视而笑,他的眼里满是得偿宿愿的神色“走,想必希文你也是迫不及待了吧?” 我大笑道“没错,希文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却总是缘悭一面,心中的期待可并不比魔师要少。” 三人走出大院,只见王雍已经站在了门口等待,潇洒的身姿在茂密树影中甚是打眼。 看见我们出来,王雍恭敬的颔首道“想必几位是上山把,车马已经备好了。” 庞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身形径直朝王雍似慢实快的掠去,左肩肩头目标正是王雍的胸口。 王雍神色不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呼!” 人影闪过,庞斑已经走出了大门“我们三人就这么徒步上去,院长的好意庞某心领了。” 我和古叔并肩而出,背上的仙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到了王雍的双手之上“书院的传承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刚刚庞斑肯定也是看出王雍的资质不凡,所以才主动出手一试。若是换作别人,看见庞斑那貌似凌厉无匹的肩撞,即便是不作出闪躲,也肯定有所害怕。而到了我们这个等级,一个人心中是否露出胆怯绝对瞒不过我们对气息、心跳、精神的探索。无疑,刚刚王雍已经在庞斑的考核下过了关,再加上他在儒术、理学上的成就,仙澜剑传继给他可说是毫无问题。 我们刚刚走过,王雍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师伯师叔,不知雍能不能随你们一同上山?” 古叔头也不会,浑厚的声音随着山间的凉风飞到了王雍耳朵里“什么时候你找到了仙澜的下一位主人,你就自己上去吧!” 说罢,我们两人随着庞斑的脚步瞬间去远。 寒冬腊月,正是北风肆虐的季节,特别是早晚两个时段,一般人即便是背着厚厚的棉袄,恐怕也顶不住天地间的这股凉意。 不过,这是对一般人来说。若是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体表会自然的散发出护体罡气,将这股凉意抵挡在外;若是到了我们这样的层次,早就不会被外物的表象所蒙蔽,即便先天真气不运行起来,这样的寒风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庞某自小受恩师点拨,遍历了中原、塞外、西域大大小小上万个山川河流,可说没有什么山势是庞某不知道的。但是今天走在这麓山小径,却让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陌生,两位何以教我?”走在前面的庞斑不断打量着岳麓山的山势,蓦然顾首问道。 古叔转头看了我一眼,淡然笑道“古某学艺不精,在领悟层次上尚不及希文你,不如就由你来解魔师之惑吧!” 我知道这是古叔故意推脱,也可以说是考较考较我,毕竟对于擅长山水丹青的人来说,掌握山势水行不过是他们最基本的技能,要说他不知道麓山为何山势,打死我也不信。不过身为两辈子研究麓山的我来说,却也不是什么难题。 脚下步伐一轻,我跟上了庞斑的脚步,和他一起拾阶而上“自古山势有地脉以及风行之说。龙脉就是地脉最为突出的脉象,据缪希雍的《葬经翼》记载,所谓龙脉并不是只有某个兴朝断代的山川所有,而是每一个山脉都必不可少的。龙脉说起来可以认为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风水’。先贤《龙法》中记载,天下山脉成于昆仑,中原龙势分为三股,‘下泰岳起嵩山,右转荆州,抱淮水,左落平原,起泰山如海’是为中龙,荆楚山川莫不出自于此。若说东岳泰山是为龙伏、西岳华山是为龙舞、巴蜀峨嵋是为龙腾之势的话,那么湘楚的南岳衡山就是其势如飞,是为‘龙飞脉势’。龙脉九势,各有不同,泱泱华夏之地,这‘飞龙’之势却是衡山独有,天下也仅此一家,所以魔师觉得陌生一点都不奇怪。” 庞斑蓦然停下脚步,哑然失笑道“说起来,希文你也是正宗的儒学传人了,所谓‘罢殁百家,独尊儒术’,没想到你对风水之说却也这么熟悉。” 古叔已然走到了我们身边,闻言笑道“儒术也并非都是股文,理学儒术注重的是济世救国,讲的是‘存根、实效、报国’,很已往学说大不相同。” “根?”庞斑仰望山颠,再次迈开了脚步“是啊!说起来,我们蒙古人的根在哪里?当年师尊随忽必烈大汗剿灭金国、南宋,东破北海,北抵冰川,西征蛮夷,却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转迅凋零,不就是没有根么?” 古叔赞同道“庞兄当年不也是看到这一点,才假装接受言静庵的提议,退隐二十年么?” 庞斑点了点头“每一个民族想要强大,就必须有一个信仰的图腾,一个精神的归宿。可惜,当年一代天骄的成吉思汗也没有看出这点,虽然用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征服了天下,却一触即散,经不起岁月的推敲。若是我们蒙古人有那么一个‘根’,我庞斑即算是飞蛾扑火,也誓要找张三丰决个高下!何必装孙子退隐二十年!?” 小径路风一转,三人已然走到了山顶。 古叔走在前面,边带路边说道“到了剑冢,庞兄就会知道为什么岳麓山会叫做‘龙飞’之势了。” 话音未落,小径尽头蓦然展现在三人面前,十余座挂满沧桑的嶙嶙石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不过,让我们惊讶的是,我们并不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因为碑前赫然站着一个我们熟悉的身影。 “浪兄,别来无恙?”庞斑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径直走到了浪翻云端详的那块石碑前,随意的说道。 浪翻云一身素色长衫,闻名天下的覆雨剑被他连鞘一起插在了一旁的泥土之中。手中只有那从不离身的酒葫芦,清幽的酒香缓缓从葫芦口飘逸而出。 “浪某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想必庞兄也是如此。”浪翻云说话时并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仿佛这块碑上有什么令他很感兴趣的东西。 庞斑耸了耸鼻子,今天首次动容道“醇美而不霸道,香浓而不媚俗。浪兄手里的美酒似乎比之以前的‘清溪流泉’更胜一筹,可否告知庞某是何美酒?” 和浪翻云说话,几乎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但是只有这“酒”一途,却是百试百灵。 果然,浪翻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脸笑意的看着庞斑,微笑道“庞兄的鼻子几可比得上老贼头了。不错!浪某手里的美酒就是女酒仙特别为浪某设计的好酒,它的名字叫做‘离别’。” 庞斑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一把夺过浪翻云手里的酒葫芦,大口的灌了下去“好酒!这么浓烈的美酒,怎么会叫出一个如此伤感的名字?” 浪翻云嘿然一笑,目光回到了石碑之上“因为他们还看不开,为我们这次决斗伤感。” 庞斑随意的用袖口擦拭了嘴角的酒滴,淡然道“人生匆匆匆百年,有几个人能向我们一般看的如此通透?他们应该为我们感到开心才是。” 浪翻云颔首同意道“没错,所以我把此酒从新取了个名字,叫做‘轮回’!” “轮回!?”我愕然听到浪翻云说出的名字,失声喊了出来。 浪翻云回首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希文明白了么?” 我心中一片翻腾,惊讶不已,难道浪翻云早就看出了我的身世? 没有等待我的回答,浪翻云自顾自的回过头去,接过了庞斑递回来的酒葫芦,又深深的喝了一口。 庞斑这才首次把目光落在了身前的石碑上,不解的问道“碑上有什么东西,能令浪兄如此流连?” 浪翻云淡淡一笑“字! 章一百九十六 定南碑 三百年的传说(三) “字?”庞斑目光看过,石碑上刻的赫然是“岳鹏举”三个诺大草字,而在这三个字的旁边还镌刻有一个秀气的“五”字楷书。 庞斑走近前去,俯首仔细端详一番,用手摩挲不已。过了片刻,动容道“看这遒劲有力的笔划,直如入云苍龙一般,字里行间从容不迫,笔姿行云流水。没有数十年沙场雄心,断不可能写出这样的雄浑之字。岳鹏举?这莫不就是当年‘大鹏金翅’岳飞的手笔?” 古叔缓缓点头,略显骄傲道“没错,此碑正是仙澜名剑的第五任主人,大宋武穆王岳飞岳鹏举亲手用岳家枪法铭刻而成。” 浪翻云眯着惺忪睡眼,淡淡的问道“仙澜剑不是岳麓书院之人才能继承么?难道岳飞当年也是出自书院?” 古叔仰面长笑,轻抚着颚下短须道“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仙澜只有岳麓书院的人才可以继承。相反,在过去三百多年的历史中,仙澜传承的十五个人里,只有那么五个是书院的人。比如希文也是继承者之一,但是他却根本不是书院的人,顶多只能说是挂名而已。” 顿了顿,古叔看着我询问的目光,继续道“自宋初书院建立以来,仙澜剑继承者的挑选就是以‘济世’的原则来选取。泱泱数百年里,每一位继承人都能为天下的安定尽心尽力。武功,对我们来说,反而没有那么重要。” 庞斑闻言,蓦然问道“古兄认不认识百里星华这么一个人物?” 古叔淡淡一笑,回首指着不远处一座残碑道“庞兄是否是说他?” 庞斑迈步上前,看着残碑上用徽宗瘦金体写就的“百里星华”四个大字,缓缓点头道“当年太宗忽必烈的客卿之中,曾经有‘一仙师,两酸儒’名号的三位汉人高手。‘一仙师’指的就是全真教长春真人丘处机,而‘两酸儒’中我就听说过百里星华这个名字。” 我愕然,若是按照庞斑的说法,那百里星华这个人不就是汉奸一类的人物了? 古叔看着碑上残缺的一角,略带悲戗道“他就是我的师祖,也就是师叔的师傅。” 庞斑露出一丝惊讶“他是文致的师傅!?”转头看去,碑上左下果然有楷书的“十四”。 十五代继承人是文老,那第十四代的百里星华确实就是文老的师傅了。 古叔苦笑道“当年庞兄你们蒙古族的步伐踏入中原,朝代的更替势不可挡。师祖为了避免中原百姓遍遭屠戮,毅然放弃了当时中原白道领袖的地位,背上叛逆的恶名,只身赶到蒙古大营,以身饲虎。虽然后来确实如他所想的一般,让忽必烈的杀戮气焰温和了不少,但是却永远无法取得中原武林的原谅。残碑破缺的地方,正是当年师叔亲自掌碎的。” 庞斑听着这个故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站在那里默然不语。 浪翻云淡淡一笑,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世人皆醉我独醒,可悲、可悲!” 说罢,浪翻云指着其他的碑记道“古兄不介绍介绍么?” 古叔眼神一亮,精神抖擞的笑道“当然!” 最前面的一块青石碑庄严肃穆,上下整整齐齐,上面的大字用的是宋朝时最为流行的“宋体”,显得一丝不苟。 古叔看着它淡淡道“先辈朱洞将军,学院的创始之人,恪守谭州数十年,薄有功绩,是为仙澜的第一位主人。虽然世人认识他的不多,但是他却是岳麓书院学子们最不可忘记的人之一。说起来,他也是历任中唯一一个没有绰号的武林中人了。” 四人淡淡一笑,对此并没有多说。 青石碑旁边也是一块笔挺的正碑,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区惟楚”三个大字,潇洒自如“这是书院的第一任院长,人称‘文龙’的祖师区惟楚,学院的数百年传承,就是从其开始。学院绝学‘仙罡战诀’以及‘仙源剑诀’正是出自其手,可惜时不待其,区惟楚祖师最终也没能误透天道。” 浪翻云眼神灼灼的看着那块碑石“创出一套绝学何其艰辛,可惜了。” 我嘿然一笑“浪大侠莫不是捧自己么?谁都知道你的覆雨剑法乃是当世第一的。” 浪翻云摇头叹道“武学只有能传播下去,才算是创造出来了。你可听说我身边的人能使出我的覆雨剑法么?” “呃!”说真的,我还却是没看到浪翻云的剑法有哪个学习过。 庞斑赞同的点了点头“就如庞某教给夜雨的功夫,多数只是一个概念的东西,说不上什么系统。所以说,创出一套功夫和你个人的武学修为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而创造往往比自己修为要难得许多。” 古叔闻言笑笑,脚步又走过一点“理学大师‘阴阳浮云’周敦颐,想必各位都不会陌生了吧?” 区惟楚的碑前,耸立这一块小上不少的麻石碑,上面用金铭文字刻了许多有关后天八卦的内容。而在这些字的中间,是篆书刻写的“周敦颐”三个大字。 庞斑洒然一笑“太极学说的创始之人,可以说,他也是张三丰那个老怪物的师傅了。” 古叔不置可否,淡淡道“阴阳太极,本就自然的存在于这世间,也说不得谁是谁的师傅。” 周敦颐碑记的旁边是一块差不多的麻石碑,上面光秃秃的,只不过用草书雕刻着“卓昕朽”三个字,看那样子还真有几分张狂。 “‘狂草’卓昕朽,学院三百年来在笔墨上成就最高的人,当年他的狂草曾被誉为与‘苏黄米蔡’四大家齐名,排在第五。可惜,他也是诸人中命数最短的人,死时年仅二十七岁。” 浪翻云看着碑记上的文字,愕然道“靖康元年?难道……” 古叔淡淡一笑“没错,当年宋朝京城陷落,他就是殁于王事的诸人之一。” 卓昕朽的碑记下面就是鼎鼎大名的岳飞了,我那次生死挣扎中,曾经在仙澜的记忆里看见过岳飞于烽火中的身影,迎风招展的“岳”字大旗给了我极深的印象。 古叔凝视了片刻,没有再为我们多做介绍。对于大名鼎鼎的岳飞,想必没有人会陌生的。 “‘秃笔点苍’甘飞岩,丹青圣手。从其进入书院起,就没有出去过,是一个潜心沉浸丹青之中的人,以前我也是模仿他的笔迹来学习作画,直到我作出《中流击水图》。” 甘飞岩的石碑上没有一个字,诺大的碑记之中篆刻着一副苍龙出水的图案。 古叔稍稍转头,看着下面的两块模样相似的石碑“湘楚学派奠基者,理学大成的大儒,胡安国、胡宏父子,两人均是济世之才。可惜宋高宗时,时局没落,朝纲不振,两人空有一身报复,却无法施展。不过,这两位均不是武林人士,算是例外吧!” “张栻……”我愣愣的看着胡家父子下面的石碑,独自喃喃道。张栻这个人名,可能认识的人不多,对于这个岳麓书院最杰出的传承者,后世的人都不甚了了。不过若是深究下来,其实你会发现他是绝不简单的。 南宋中兴四大名臣,岳飞、张浚、韩世忠、刘光世四人,其中的张浚就是张栻的父亲。张浚乃是徽宗时的大将,后来抗金有功,加上护送康王赵构南渡继位,遂被赵构所重用,宗泽死后名列朝廷武将首位,掌管军马大权。 张栻三十余岁时,拜胡宏为师,学习儒术理学,不几大成。后来天下闻名的“朱张会讲”更是开了千年立坛讲学的先河,传为美谈。长沙府有一渡口名叫朱张渡,大多数人都知道“朱”是指朱熹,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里面的“张”就是指的张栻。 古叔看着张栻的石碑,微微叹道“‘圣师’张栻,岳麓书院历届大儒最博学之人,至今仍是书院学子摹顶礼拜的先贤之一。可惜,宋末名士多坎坷,虽然祖师张栻有着名臣父亲的背景,一身才华依然得不到施展,殊为可惜。” 说到这里,古叔似乎累了,后面的“碎天刀”白胜龙、“碧波万里”林如海、“仙帝”师煌临、“冷千雪”苏雪淮都是匆匆代过,没有具体介绍。虽然他语焉不详,但是我和浪翻云、庞斑都是精神领域的个中高手,只要看那石碑,就可以从上面感受到强大的精神烙印,体会到那些高手们留下的点滴。 古叔最后走到百里星华的碑前,淡淡一笑道“这想必不要我介绍了,我的祖师‘天地孤鸿’百里星华,也是书院历史上唯一一个‘叛徒’。” 在这块碑记的旁边,还有两座刚刚立起的青石碑,其中一块文老已经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另外一块则还是空白。 浪翻云把背上的覆雨剑取下,随手递给了我“来吧,希文,让浪某也来见证一下剑冢碑记的诞生。” 我晒笑着接过覆雨剑,感受着里面传来的涓涓信息,蓦然另外一十五座石碑同时共鸣起来,在我的心中颤动不已。 “喝!” 我的双眼乍阖骤分,覆雨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如星光落在了青石碑上。 走若有龙、飘然若仙,覆雨剑此刻变成了一支蘸墨的长笔,在碑上落下了“师梵若”三个大字。 云消雨歇,覆雨剑“锵”的一声回到鞘内。 浪翻云微笑着接过长剑,大笑道“走!”话音未落,人已转身而去。 庞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原地只留下了浅浅的脚印,让人恍若一梦。 古叔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刻下“师梵若”三个字,只是和我一起看着身前的青石碑。 “啪!” 石碑表面落下一层碎屑,“韩希文”三个字从里面透了出来。人们只要不认真看,绝对不会看清“韩希文”三字上面隐隐约约的“师梵若”的影子。 我淡淡一笑,望着这些石碑后面的一块高达丈余的汉白玉石碑问道“这是什么碑?” 古叔仰首瞻仰,喃喃道“靖康之耻,城破之日,卓昕朽祖师从东京(开封府)带回来的议政殿台阶,为的就是警示后人,勿忘国耻。现在,我们都叫它‘定南碑’!” “定南碑!?”我看着被周围石碑众星拱月般偎依着的定南碑,渐渐的出神。 章一百九十七 听 洪武三十二年,除夕。 老天似乎也在为庞浪两人的决斗让步,呼呼吹了整整一个多月的冰冷寒风在这一天停下了呼啸的肆虐,上了霜的岳麓山在暖洋洋艳阳之下焕发了光彩,苍松绿柏在路旁轻轻点头,恣意摆动。 今天长沙城热闹非凡,虽然多少沾了点大年夜的光,但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放弃与家人团聚,可不单单是跑来长沙玩的。谁都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不过可惜,真正能走进岳麓山山门的恐怕还不足往来人群的千分之一,这些人要不就是朱棣座下的得力大将,要不就是武林之中数得上号的高手名宿,当然,还有怒蛟帮、十恶庄、山城、邪异门、白道八派等等一些与此事关系密切的人,以及前些日子靠自己一双手上擂台博得拜帖的闲散人士。 这你就会问了,岳麓山上山何止百条小径?别人不请,难道我还不会偷偷摸摸的爬上去? 若你真是这样想的,那就真是高看了自己,小觑了怒蛟帮等势力的手段了。 怒蛟帮那威风凛凛的多层旗舰“怒蛟号”正游弋在湘江之上,另外几艘战舰则泊在江中水陆洲洲头旁,船上张牙舞爪的怒蛟战旗耀武扬威的迎风飘展,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而江面上其他地方还有密密麻麻上千艘的各类船只来往巡逻,监视着大江两岸的一草一木。官府?现在明朝朝廷唯一一只水军还战战栗栗守在鄱阳湖九江一段,其他的地方他们就算有心也是无力的。何况长沙府本来就是倾向朱棣一方,当地官府衙门见怒蛟帮主动担当起护江的责任,帮自己免去了不少麻烦,那是举双手赞成的,至于耀武扬威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邪异门纵横水道数十年,虽然历若海已经破碎虚空,但是余威仍在。而邪异门几位护法有多为精通待人接物之道,是以此刻正在渡口酒舍之处接待来往贵客,到也招呼得妥妥帖贴,十分顺畅。 山城及十恶庄的门人弟子分散在各个上山的道口,仔细盘查过往的人流。不过,和往日不同的是,今天这些道口全部不准通行,能上山的道口只有一个那就是靠近岳麓书院的山门正道。虽然说起来山城和十恶庄的一般弟子武功,和一流高手还有不小的距离,但若是说到探哨的工作,却是首屈一指,断不会让人蒙混过关。 谈应手披头散发的站在山门之外,远眺着山周的弟子。按说一般人这般打扮,会让人觉得落魄邋遢,但是谈应手这么自然的矗立,却给人一种独特力行,随意而霸道的感觉,也许这就是高手与一般人的区别吧。 蓦然,乾罗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从谈应手身后传来“没想到你我纵横黑道几十年,今天竟然沦落到帮别人看山门的地步,真是掉价。” 谈应手收回远眺的目光,转头看着乾罗“得了吧,要是老乾你不愿意战这班岗,江湖上还不知道多少门派争先恐后的来抢哩。对了,少林派的无想老秃子早就想自己来了,你不若就让给他吧。” 乾罗当然知道谈应手是调侃他,自己也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老谈你现在还真是伶牙俐齿,难道一身功夫全部练到嘴巴上去了?” 谈应手舒展了一下高大的身躯,骨头“嘎巴”作响“是好久没锻炼了,不如老乾陪我走上几招?” 谈应手这可以说是借势挑衅了,虽然他并不恼乾罗的调侃,但是黑榜高手向来就很难寻找对手,加上最近几个月来,江湖都震慑于韩府等的压力,几乎没有一丝波浪,太平得很。所以,让这个黑道大佬连练个手的机会都缺缺,仅仅与里赤媚在襄阳小玩了一手而已。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谈应手就是赖皮也得找乾罗开开刀了。 乾罗愕然看着一脸兴奋的谈应手,哑然失笑道“老谈你还真是……” 话音未落,只见谈应手已经大喝一声“少废话!”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化作钢爪,朝乾罗的咽喉抓来。 乾罗无奈飘身退后,右手虚空一摄,将脚边一根长约丈余的树枝捏在了手里。 说起来,谈应手手痒,乾罗何尝不是,既然今天铁定要打了,乾罗自然不会装孙子。 只见那树枝在乾罗手里挽过一道美妙的弧线,直朝谈应手的双爪而去。 “嗡!” 一根看似脆弱无比的枯树枝竟然和谈应手的钢爪敌了个不分上下! 而且交手中赫然竟是金属相撞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感慨。 谈应手只感到乾罗手中树枝就仿若一根先天真气铸成的精钢棍棒,和自己双爪相抗就如锋尖对麦芒,绝不比江湖中所谓矛王枪圣的武器要差。心下想着,嘴里已经喊了出来“好!” 刚刚谈应手还顾及乾罗没有趁手的武器,对上惯用空手的自己难免有点别扭,但是此时乾罗显现出来的功力,完全证明了他在武学上早已突破了不役外物的境界。所以谈应手这一下,完全放开了手脚。 谈应手本来使用的是一根铁箫,因为那时候臭味相投的“逍遥门主”莫意闲擅长铁扇,是以两人各自打造了这么一个附庸风雅的武器,斯文底下暗藏杀机。不过谈应手与我见面后,毅然放弃了那斑驳不纯的箫上功夫,转而潜心苦练原来的玄气**,现在他的双手功夫已臻化境,寻常凡铁早已奈何不了他了。 别看谈应手身躯魁梧,但是此刻表现出来的小巧腾挪功夫,却比之范良极也不遑多让。只见他双手不时变幻爪、掌、手刀、拳、指等招式,总是挑选乾罗手中树枝不好够到的地方攻击,暴风骤雨的手法,在山门正道上刮出一阵激烈的劲风,让那些路过的武林豪杰们避之不及,踉跄闪开。 乾罗手中木棍就如孔雀开屏,和着谈应手的手法左冲右突,若是历若海的燎原枪法倚仗的是霸道,以及一往无前的信念的话,那么乾罗的矛技就是体现在一种与敌偕亡的气势之上。就像方夜雨截杀乾罗的那一次,虽然其手下势力超然,但是面对毫不体恤自己的生命,招招同归于尽的黑道巨子乾罗,还是被他逃了出来,终归一溃。 两人功力俱是超绝,再加上两人故意只下五分力道,享受这过招的快感,因此数百招一过,竟然还是不分胜负的局面。 正当这时,一股凌厉无匹的刀气从半空中猛劈而来,骇得两人连忙缩手。 抬头望去,只见封寒站在几丈外一脸戏谑的看着两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该是浪翻云和庞斑的表演时间,两位今天当是帮他们清清场子。不过现在怎么正角还没出场,两位就先在这玩上了?看看,都把客人们吓得什么样子。” 谈应手转头四顾,两人这么一交手,山门前面赫然被劲风搅得一塌糊涂,狼狈不堪。途经此地而没来得及逼开的武林人士或这或那的被劲风波及,少不了衣衫褴褛,对两人避之唯恐不及,让人颇觉好笑。 谈应手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笑道“那今天就算了吧,有时间再找老乾你解解闷。” 乾罗无奈的看着手中的树枝,只见他刚刚散功,这截可怜的树枝立刻化作一蓬齑粉,随风飘散“老谈这手绝活果然厉害,想我一直全力运功护着这树枝,竟然还是被你透力震碎了。” 封寒淡淡一笑“哪天你拿着自己的铁矛,再来找他过招吧!据说他和里赤媚在襄阳可是打了个平手。” 谈应手还没说话,远远传来了里赤媚那极尽中性的声音“那次老谈可是没动真格的。” 谈应手一梗,感情里赤媚还拿自己开刷了!上次襄阳两人只是随便玩玩,若是里赤媚动真格的,谈应手可不敢保证自己追得上他的天魅凝阴,所以里赤媚这番话无非就是给自己添麻烦罢了。 果然,封寒和乾罗一听这话,立即表示没事就会找谈应手喂招。 看着谈应手一脸无辜的样子,众人哈哈一笑,携手向上山走去。 其实,早在我回书院那天,浪翻云和庞斑就住在了书院。两人往后的几天几乎都呆在了剑冢里面,往往是一言不发的沉默一整天,然后回来睡觉,第二天又再继续,周而复始。也不知道他们实在琢磨剑冢里面的什么东西,到是今天的决斗被两人定在了那里进行。剑冢位于云麓峰上,隔云麓宫只不过一里之遥,是以安排的计划也不需要更改什么。 看到谈应手一行朝上山走来,路上的武林人士纷纷停下了脚步,让开一条道来。 也许,谈应手这些江湖大佬并不需要你让什么路,但是面对这些天生的上位者,那些人让路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蓦然,刚刚还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山顶上卷起一股狂风,霎时间乌云蔽日,甚是怕人。 谈应手、封寒他们愕然相望,讶异道“两人不是就开始了吧?” 章一百九十八 剑冢风云激斗 虽然庞斑和浪翻云约定的时间是除夕,可是并没有说一定会在晚上比试。 但是,刚刚的异象却并不是两人交手。 我站在定南碑旁,静静的看着剑冢中凝神阖眼的庞浪两人。 剑冢前后三百年,汇聚了十几世名家的精神烙印,那些碑石不但铭刻了他们的名字,更加把他们一生一世的经历完整的记录了下来。但是若在旁观看的人功力不足,这些烙印就会成为负担,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不过,庞浪两人显然不在其中。 对于天道,我想他们的领悟不比这些前辈要少,只是他们还没有完全看透而已。 刚刚两人似乎领悟了什么,所以同一时刻引起了这些石碑的共鸣,巨大的精神漩涡甚至把我都卷进了其中,在分享我的记忆的同时,也让我分享了他们的记忆。 浪翻云在洞庭湖水之中悟道,结识言静庵、纪惜惜,手持覆雨剑纵横江湖的点点滴滴;庞斑师从蒙赤行,遍游山水苦修,以及战遍天下无敌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点点滴滴都在我心中一一闪过。 风云依然还在丛聚,三人却在这时陷入了深层的沉寂。 好半晌,庞斑和浪翻云同时睁开双眼,面面相觑。 庞斑大笑着问道“看到了么?” 浪翻云拍着大腿笑道“看到了!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刚刚我们三人可以说是在识海里自成一个六道轮回的小循环,不但从石碑上获得了那些前辈先贤的累世经验,而且更隐隐约约看到了我们以前看不到的东西,生、老、病、死不断代谢,仿若再世为人。 两人笑过之后,看了看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的我,又相视一笑,盘腿座下,同时阖上了双眼。 xxxxxxxxxx 由于云麓峰的云聚风掣奇观,让许多人都误会两人开打了,所以秩序、宁静在这一刻同时打破。不但是乾罗、谈应手他们,就是那些被允许上山的其他武林人士也心急如焚的朝山上疾奔而来,身怕错过了这一旷世之战。 最先赶到的是本就在半山腰歇息的怜秀秀等人,虽然怜秀秀没有武功,但是有里赤媚、凌战天在旁,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弱女子亲自动脚,只不过小片刻的功夫,几人就赶到了剑冢旁的一处凌山石台。此处石台刚刚好就在云麓宫外侧,比之剑冢的地势要高上一截,正好可以把剑冢的情况一览无余,而不用担心打扰到场中两人的决斗。 怜秀秀轻蹙眉头,有点着急的看着剑冢,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翻云”。 里赤媚举目巡视,发现场中三人不过是静静的坐着,并没有动手,遂淡淡一笑,在石台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随意的坐了下来。 众人陆陆续续的赶了上来,看到最前面的凌战天与里赤媚静静的朝下凝视,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知道两人的决斗暂时还没开始,遂按照各自的身份,在石台上选择好点的地方。 当然,山上的个人都自觉的往石台赶,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到剑冢来就近观赏,而是因为剑冢这些天好像天然的形成了一尺屏障,无论你是什么人,没有一定的境界是不可能靠近甚至进入的。 而能特殊的几人,除开我以外,就是耶罗和秦梦瑶了。 我阖眼站立,清晰的感觉到有人靠近,而这个气息毫无疑问,就是老朋友耶罗的。 蓦然,耶罗的加入使得剑冢的石碑再次嗡鸣不已。 一股庞大的信息在同一时刻荡漾开来。 我、庞斑、浪翻云同时一震,接受了这来自青藏高原的神秘信息,那些所谓无想转生、肉身成圣的传说。 云麓峰峰顶云雾氤氲,滚滚卷积的乌云蓦然绽放出七彩光芒,闷雷犹如出渊的蛟龙在里面翻腾不已,霎时间电闪雷鸣。 “咦!” 刚刚达到的谈应手突然发现剑冢里少了两个人。 “怎么?”乾罗在旁问道。 谈应手挥手指着剑冢里面,不解道“希文和耶罗不是刚刚还在里面么?怎么稍微一不注意,就没影了?” 乾罗闻言不语,只是愕然的看着谈应手旁边。 谈应手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刚刚还盘腿坐在剑冢里的我此刻竟然和耶罗并肩而立,站在了谈应手他们待的石台之上。而剑冢到石台虽然不远,但是其中沟壑荆棘甚多,并不是一两步路可以走过来的,谈应手再看了我们和剑冢一眼,脸上满是骇然。 耶罗似乎也感觉到了里赤媚的询问眼神,回头淡淡一笑道“各位想问的等会再问也不迟,剑冢中的魔师和覆雨剑的决斗即将开始了。” 我默然不语,抬头看了看天空的云彩。 多么相似啊!和历若海那次的情景真是太相似了! 众人听见耶罗的话语,立刻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眼神一眨不眨的望向剑冢,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错过了精彩的内容。 “劈撒!” 天空中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苍穹,从七彩乌云中雷动而下,正好砸在了定南碑上。 天空也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了,只觉的黑压压的一片,仿若魔神降临。 苍茫的湘江顿时沸腾,几尺高的江浪涌动,荡出一层水雾,慢慢的散发开来,笼罩了整个岳麓山山脉,诡异莫测。 石台上的众人哪里料到这紫色闪电会在自己眼前不到半里的地方降落,一个个被那炙烈的白光闪了个花眼,泪水潸然。 只有我和耶罗没事,仿佛那根本不是闪电,而是一根蜡烛的烛光。 “喝!” “呔!” 庞斑和浪翻云在同一时刻诡异的从地上战了起来,没有一个人看清了他们的起身模样,仿佛就是直挺挺的跃起。 庞斑的衣袍随着蔽日乌云、卷积狂风猎猎飞舞,满头黑油油的乌发蓦然变白,叫人分不清是闪电造成的假相,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浪翻云则恰恰相反,往日随应自然,体会天心的他今天却逆施而为,整个人上下处于一种独特的静定,哪管他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 雾色渐渐浓密,氤氲而神秘的绕着岳麓山风云不已。气势磅礴的湘江变成了翻江巨蛟,欲腾飞而去。 定南碑一角裂开一丝缝隙,随着我们的惊讶在电闪雷鸣中化作满天皎粉,轻轻抚过庞浪两人的脸庞。 浪翻云此刻心中只有平静,一种不由自己的宁静。 石台上的众人双手紧握拳头,手心中寒噤不止,仿佛剑冢中决斗的不是庞斑和浪翻云,而是自己。 “哦,哈哈哈哈!”庞斑突然大笑起来,指着天空中那朵电闪雷鸣的七彩乌云,嚣张的道“原来佛陀说的‘我即是天,我即是地’就是这般意思。我庞斑也可以!” 浪翻云背上长剑龙呤一声,飞出天空十余米,出现在其手中“历兄比我们先走一步,庞兄,我可等不及了!” 庞斑双眼此刻已经充满了无尽的魔力,深邃的叫人可怕“难得,覆雨剑竟然也着急了!”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浪某为什么就不能着急!” 庞斑一愕,哈哈大笑道“不错,浪翻云为什么就不能着急?我也着急了!看招!” 庞斑说动手就动手,丝毫有没什么前奏。在石台上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只见庞斑的身体已经浮起在空中半尺,脚下像是踩在地面一般,急速一蹬,飓风刮起,右手化拳如蛟龙出渊,惊天动地的朝浪翻云袭去。在我们看来,庞斑的拳头似大似小,明明是凡身**,却在电闪雷鸣之中绽放出水晶才有的折射光芒,把剑冢映得亮堂无比! 浪翻云依然是一副惫懒的样子,丝毫没有决斗的觉悟。但是石台上的众人却知道,现在能够抗得住庞斑这一拳的,也只有他这个天下第一剑手了。 “锵!” 在庞斑身形距离浪翻云还有两丈的时候,浪翻云骤然将长剑插进麻石铺就的地面,右手劲力蓬勃,在身侧划出一个半圆,再从身后越过头顶,青芒如飞龙在天,狭着雷钧之势,迎面对上了庞斑那光芒四射的绝世一击。 当众人都以为浪翻云的长剑即将这么抗击庞斑的拳头的时候,长剑突然再次变化。青色的长芒在天空中骤然分开,几道不大不小的闪电受到这长剑的吸引,立刻降临。不过落在长剑上的闪电显然对浪翻云没有什么影响,只见分开的长剑虚影在电流落下后重归于一,变成无数银色电芒缠绕的青龙,携雷厉之魄,与庞斑的拳头狠狠的撞在了。 “轰隆!” 惊心动魄的巨大爆炸声在剑冢响起,象水波一般荡漾开来,把周围的杂草荆棘扫廓一空。湘江里汹涌的波涛似乎受到了震慑,卷积的水龙随着爆炸声的响起顿时泄气不少,渐渐的收回雾气,趋于平缓。而天空中的乌云则渐渐形成亭阁之状,层次顿时分明起来,不过雷电之势却被激发,云麓峰上顿时一地电引。 石台上的众人也被这股劲波袭到,除开少数的几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后数步卸力。 里赤媚伸手挥开劈面而来的碎石,愕然道“就……完了?” “不!才刚刚开始而已!”我和耶罗异口同声的说道。 章一百九十九 辉煌的终点 说完,我和耶罗相视而笑,这一声仿佛是多年的好友保持的默契。 我仰首望向漆黑的苍穹,看着那不断变化色彩的乌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每当天人交加的时候,稍有微动就会引起天地共鸣,雷雨交加。现在天上依然密布阴云,显然两人的决斗并不止这么简单,而且看着这般景象,又让我想起了巴彦之时厉门主和忽雷哲的那一战。同样的是颠峰对决,但是异象却各有千秋。” 耶罗刚刚在剑冢已经窥视到了我的记忆,所以他也“看到”了历若海的那一战“天道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话音未落,石台上的众人缓缓回过神来,而弥漫在剑冢中的雾气、灰尘、灰屑也在同一时间慢慢散开。 庞浪两人各自意态闲适的站在一方,遥遥相望。若不是浪翻云那披散的长发,以及庞斑破碎的双袖,两人就若从未出手试探虚实一样,恰似好友谈心赏月、共邀举杯,没有一丝的敌意。 两人脸上写满了笑意,本来这个动作并不是很大,石台上的人应该看不清楚,但是奇怪,两人的笑脸在这一时刻就象是雕刻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诡异莫常。 浪翻云刚刚巍峨不动的长衫、衣摆突然改变了执着,随着他那没有束带束缚的飘逸长发在狂风中若浪涛般翻滚,潇洒无伦;而庞斑的全身上下也随着刚刚那一击试探之后,停止了所有的运动,仿佛他就是一座坚若磐石的山岳,对天地间那狂妄暴虐的飓风置之不理。 两人一动一静,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而已。 我和耶罗同时感觉到了两人心神的变化,纪惜惜、言静庵、上官飞、蒙赤行、朱元璋一个个在两人的心神里穿梭,让两人在短短一刻的时间里又再回忆了一次。 这是告别么?或者是对这尘世的最后一次眷恋?我心中不禁疑惑。 蓦然间,我的眼前不真实起来,浪翻云的身影渐渐模糊,覆雨剑的影子突然与他融合在一起。 惟能极于情; 故能极于剑! 他终于达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剑道极至,这种境界仿佛从来不曾开始,也永远不会结束,就像六道轮回,往转反复,生生不息。只要再往前跨出一步,他就可以突破天人合一的界限,更上一层楼,踏破虚空,成王成圣! 与之相反,庞斑的身影却在同一时间无比可能的清晰起来,他身上的头发毛孔、皮肤皱褶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天地万物在他面前都若变得那么虚幻,不真实起来。百多年的身修,终于让庞斑战胜了“魔道”武学的一切弊端,从魔入道,再从道化魔,渐渐水乳和容,不分彼此,把人和天地交和在一起,达到了周敦颐说所的“太极”之境。他的眼前就是那天下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仙境”殿堂。大门已经敞开,就看庞斑想不想伸出这只手,略微用力攀登上去而已了! 庞浪两人眼光紧锁对方,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什么似的,无形的压力渐渐蔓延开来。 “轰隆!” 老天爷似乎也受不了这么紧张的气氛了,猛的抛下一个炸雷,不负责任的丢在了两人气机相引的中央。 围绕在云麓峰顶的氤氲雾气忽然席卷而来,在庞斑的脚底化成了一束小型的龙卷风,将庞斑托起,双拳在乌云下变成破坏一切的锐器,整个人仿若魔神,矫健的腾越袭去。天地间的光暗精华被他贪婪的吸吮到身体中,鲸吞的景象恐怖非常。 浪翻云的身影已经淡得看不清楚,“锵!”覆雨剑离鞘声响起,暴涌出一团光雨,接着雨点扩散,瞬那间庞斑身前身后尽是光点,令人难以相信这只是由一把剑变化出来的视象。一朵灿烂无比的剑花映着天空中的闪电绽放出来,把庞斑包含了进去。 没有任何言语可形容庞斑那一拳的威力和速度。 毫无花巧的一拳,偏显尽了天地微妙的变化,贯通了道境魔界的秘密。 我瞪起双眼,看见浪翻云似醒还醉的眼“倏”地睁开,爆出无可形拟的精芒,覆雨剑由刚刚分散迅速汇合,化作一道长虹,先冲天而起,忽然速度激增,有若脱弦之箭,游龙破浪般几下起伏急窜,电射在庞斑的拳头上。 拳剑相交,却没有丝毫声音。 狂风暴卷。 “啪喇!” 一道电光金矛般穿云刺下,在两人头上裂成无数根状的闪光,历久犹存。 庞斑冷酷的容颜忽地飘出一丝无比真诚的笑意。 浪翻云双目亦逸出欢畅的神色。 蓦然,两人同时仰天大笑起来,连震天价响的雷电风雨声都掩盖不了。 庞斑的拳头虚虚荡荡,所有力量忽然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浪翻云吸纳了他的所有真元造化,闪电般狂打回去,刹那间全送回庞斑体内。 乌云雾气,都给劲气迫得溅飞横泻开去。 两人衣衫,没有半丝灰尘。 无数仿佛是蚕丝的细小闪电被两人的拳剑包容,化作一层层既不合拢,也不分散的大网,将剑冢里的一切映得通明透亮。 浪翻云虎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在电网上不断踏步,身影一闪一现,步走游龙。剑势也如一支雷公电母抛下的神罚,亮若星辰。 庞斑的拳头每次都击中了浪翻云的长剑,但是那惊天动地的拳劲在浪翻云的身前却总是进不去一步,而且每次拳剑相击,天空中的乌云就会相应的响起一个惊雷,荡得石台上的众人神魂颠倒。 剑势越来越快,而拳势也是也来越劲,剑冢里的草木早在两人的气旋里化作了尘埃。好在剑冢里环绕四周的十六块碑冢,都是上三百年学院的菁英所留,虽然碑冢质地不怎么样,但是上面那浩瀚无边的精神力场却稳稳的保护了剑冢的一切。因此现在,除开那些树木,剑冢还是比较完好的。 “轰隆!” 石台上的众人心头颤抖,刚刚落下的一道闪电赫然被两人联手的劲风扫了出来,落在云麓宫的台阶之上。 浪翻云的身影在剑冢里若隐若现,全身上下电流丝丝不断剧烈的运动,象极了后世的机器人。 庞斑的则不见了踪影。 石台上的众人看着浪翻云的身影再次实实在在的出现在剑冢中,惊讶之声四起。 难道,浪翻云胜利了? 就在大家准备欢呼的时候,怜秀秀一把拉起裙摆,就欲冲向剑冢。 “呼!” 一只手横在半空,我将怜秀秀拦了下来。 怜秀秀一脸不解的看着我,脸上的焦急一看便知。 我露出个抱歉的表情,淡淡道“秀秀小姐先别激动,他们还没打完。” 怜秀秀愕然,眼神看向了剑冢。 除开定南碑,剑冢里的十五块石碑蓦然发出一声嗡鸣,光影四射。 一阵犀利的强光过后,庞斑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了他原来站立的地方。 两大高手目光紧锁不放,接着同时相视大笑,欢欣若狂,就像两个得到了毕生渴望着罕贵玩物的小孩童。 庞斑笑得一把盘腿坐了下来,指着定南碑道“你明白了吗?” 浪翻云也笑得前仰后合,须得以剑支地,才没跌倒地上,狂点着头笑道:“就是这样子了。” 石台上的众人闻言莫名其妙,明白了什么? 我和耶罗相视摇头,淡淡苦笑。明白什么?明白了“道”!所谓之“天道”! 可惜,这种“道”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人到了那种层次,才能在极端的条件下微微窥视。看见了,你就有了迈步前进的钥匙;若是没有,那么漫漫长路,你只有继续努力了。 天空中的乌云正在变白,雷鸣闪电却是有更加剧烈的态势。 庞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异象,对着浪翻云道“我等不及了!来!” 他的身形毫无征兆的从地上拔起,双拳携着劲风款款击出,刚刚的轰动之势荡然无存。 不再有风,不再有电,没有雾气,没有轰鸣。 浪翻云和庞斑就像是玩斗出手,看不出一丝硝烟的气息。 “劈啦!” 云彩散开,七彩的颜色色化作了巨若苍松的大型雷电,一道一道的击落下来。 第一道击中的是定南碑,定南碑那汉白玉的碑身被立时击出了无数龟裂,却没有破开。 庞浪两人似乎没有感觉到身边这近若丈余的恐怖雷电,依然酣畅的沉迷于两人的战斗。 第二道、第三道…… 每落一道闪电,就会在剑冢种击中一块石碑,而奇怪的是,不论什么材质的石碑,都只是略微龟裂,连一点碑石都没有震下来。 石台上的众人不自觉的开始历数这些闪电,当众人心中数到十六的时候,闪电蓦然停了下来。 庞浪两人越打越激烈,身形一反常理的缓缓升起,就如腾云驾雾一般。 “轰隆!” 天空中的云彩彻底散开,一道既象闪电,又不像闪电的白色光幕从天而降,将整个剑冢笼罩其中。 云散、风轻、浪遏止。 湘江麓山顿时回复清静。 不论山上石台处、山腰、山脚,还是湘江舟船上、长沙府里的看客霎时间停止了所有的声响。 结束了? 结束了! 石台上的众人恍惚回过神来,举目望去,剑冢中已经空空荡荡,只身下了孤零零的石碑。 谁胜?谁败? 众人把眼神都投向了我、欣然、里赤媚等人,因为我们曾经见识过历若海的那场战斗。 我沉默不语,其实接过早就明了,多说无益。 怜秀秀虽然一直装作很大度的样子,但是此刻真正看见浪翻云消失在自己眼前,眼眶里的泪水立时不可遏制的如洪水般泛滥起来。只见她推开欣然的臂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剑冢中,站在刚刚两人战斗的地方,仰首而泣。 大家一阵不忍,多多少少都有点感伤。 “那是什么!?”蓦然欣然指着天空中一个黑点惊讶道。 众人还没来得及猜测,黑点急速路下,狠狠的插在了怜秀秀的脚边。 为什么用“插”这个字? 因为那个黑点赫然就是浪翻云的佩剑――――“覆雨剑”! 怜秀秀瞪大着美目,凄然的轻轻攀上覆雨剑,抚摸剑身泣道“翻云,是你么?” 我抬头看向了了无一物的天空。难道,那是浪翻云最后的嘱托? 章两百 朱允纹王牌! 庞浪决斗惊天动地,不但让江湖众人啧啧称奇,也让朱棣和朱允纹心态发生了彻底转变。牵制朱棣的力量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朱允纹开始时那咄咄逼人的进攻之势顿时陷入了停滞,朱棣缓过了最艰难的时期,而靖难之战也正式进入了拉锯时间。 朱允纹控制的中央朝廷依然掌握着东南几省的兵力,虽然这些兵力远不及北方精锐,但是多亏了朱元璋当年三十余年的经营,胜在数量庞大,财力浑厚。化身李景隆的钟仲游自从连续败北之后,就连他的老相好单玉如都看不下去了,御使陈宁体察上意,立马参奏一本,让单玉如和朱允纹都体面的卸掉了李景隆的军职,进而平息了中央朝廷军部对新帝的不满。 可是朝廷中最后的顶梁柱耿柄文也挡不住朱棣的进攻,又有谁能接掌帅印,剿除燕匪(朱允纹口标)?单玉如和一种天命教的臣子都是玩政治、阴谋的高手,对于战场杀伐却是鞭长莫及、力不从心,所以朱允纹考虑了许久,终于把选帅的重任丢给了自己最相信的臣子――――吏部尚书黄子澄! 黄子澄内政最是拿手,对军务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招集了往日狼狈为奸的同僚,与齐泰商量数日,最终向朱允纹推荐了身为城门督卫使的校尉武将盛庸。 盛庸当时正好师从齐泰这个兵部尚书,但是由于他心性刚正,敢于忤上,让齐泰极其不喜,所以在这城门督卫使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五年,也是齐泰所有门生中唯一一个六品官员! 因此,当齐泰在朝廷上提出盛庸的名号,顿时惹得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一个六品官员怎么能担当北伐的主帅!! 不过,有能力的毕竟还是有能力,齐泰也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天生就是战场上的人,所以力排众议,让朱允纹独自与其一叙。 盛庸不负众望,一边感激齐泰的提拔,一边按照前线的资料与朱允纹以及军机部十数大臣谈论了一晚。而第二天讨论的结果就是,盛庸乃是北伐的不二人选!连前日反对之声最为激烈的前将军、长兴侯耿柄文也不得不承认盛庸的军事才能直追当年的大将军徐达,谋略甚至还在其之上! 朱允纹趁热打铁,立马让盛庸连升六级,封其平燕将军、镇北侯的从二品高衔,在军中地位仅次于前朝元老耿柄文!不但如此,更授予了其假节、佩剑入朝、战前全权独断、遇官大三级的无上殊荣,加封北伐大元帅。 朝廷又是一片哗然。 而朱棣听到这个消息只是一笑了之,他所惧怕的人,只有先皇朱元璋。其他的诸如耿柄文之类的元老将军,也最多只会让他更加谨慎而已,不会重视。 但正是这个天下人都没有重视的盛庸,却依靠黄河天险,硬是将叛变的铁铉从新逼回了朱允纹的阵营!当时朱允纹正值用人之际,没有对铁铉的叛变行为作出处理,只是好生安慰了一下,便让其协助盛庸北伐。 盛庸得到铁铉的部队,集合原来李景隆手下溃败的散兵,从新汇聚了三十万兵力,扼守住了济南至德州一线,彻底挡住了朱棣的南下。 而这一挡就是两年! 朱允纹称帝后两年,也就是建文二年,亦称洪武三十三年。盛庸领着北伐大军轻率出击,在沧州大败。 朱棣知道消息后狂喜,连忙提起部队,汇合了手下大将张玉、朱能的十七万大军连夜奔袭,十二月抵达山东的临清、馆陶、大名、汶上、济宁一带。盛庸则率南军于东昌(今山东聊城),严阵以待。 可惜,连老谋深算的朱棣都没看出来,盛庸的沧州之败不过是个可口的诱饵,当朱棣意气风发进攻东昌的时候,盛庸发动了十面埋伏之计,痛击了洋洋得意的朱棣。不但如此,这一战朱棣还损失了大将之首、希武的顶头上司――――张玉!大将朱能为了保护朱棣,也身受重伤,撤退后死在了归途之中。 一战干掉了两员敌方大将,还差点生擒朱棣!这样的大胜让朱允纹直呼没有选错人,连带的,黄子澄与齐泰也一并封侯,加官进爵。中央朝廷一片歌功颂德,好似天下已经太平。 但是,风头正健的盛庸在军事上纵横无敌,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连连大胜让其忽略了朱允纹的感受。朱允纹授予其的独断专权被盛庸用了又用,几乎把所有的圣旨都挡在了辕门之外,置之不理。 建文四年初,忍无可忍的朱允纹终于下达了调兵的命令。他虽然没有如宋高祖一般连下十二面金牌,卸磨杀驴,但是却把盛庸手下最精锐,也是最为得力的大将徐辉祖给调了回去,一并调回的还有徐辉祖手下的三万混编精锐散骑。 但是连朱允纹都没有想到的是,朱棣正是趁着这个机会,按照姬三秋与虚若无的提议,绕过了盛庸的黄河防线,带兵途经开封,直下应天,扣开了京城的大门。而另一方面,由于朱允纹一系列的动作,盛庸开始疑神疑鬼,指挥起来束手束脚,错过了拦截朱棣的最好时机,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过去。虽然一开始盛庸还打了两场小胜,但是最后灵壁一战,盛庸却被年少气盛的朱高煦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连命都丢在里面。最后盛庸只好带着残兵退回山东,作出牵制的模样,等待朝廷的指示。 朱允纹这下真是欲哭无泪。先不说盛庸那里大好的形势就这么丢了,而且天命教的内应又开始报告铁铉的诡异行踪,估计若是有什么不对,他立马就会投靠朱棣。那时候,身在山东的盛庸莫说抵抗,就是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但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应天送去山东的粮草被朱棣劫了个干干净净,而怒蛟帮的舰队却在这最要命的时候赶到了鄱阳湖! 建文四年,洪武三十五年,秋。 陈渲手拿密函,呆呆的看着楼船窗外的烽火硝烟。 这是最后的通谍了!虽然齐泰依然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遵照太上皇太后单玉如的懿旨,对词句斟酌得相当客气,但是这封密函无疑还是宣告了陈渲的死刑。 陈渲叹了一口气,悔不该当初权欲熏心,接受了水师副都督的军职,到了今日进不能进,退亦更不可能。 原来朱允纹考虑到应天危急,连忙把齐泰的水军调离了鄱阳湖,准备在长江一线拦截朱棣的大军。但是现在怒蛟帮的舰队却在一刻不停的赶来,齐泰若是想安然撤退,就肯定要留下一个垫背的。 而一向与其不合的陈渲正是这个人选。 “两百只舰船,就想要我挡住怒蛟帮的进攻么?”陈渲拿着手中的密函苦笑,经过了朱棣的首肯和怒蛟帮几年来肆无忌惮的发展,怒蛟帮现在的舰队已经发展到了两千只之多!甚至在这里面还有四百只旗舰级的巨舰! 看着窗外己方参差不齐的小船小舟,陈渲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陈渲身旁的副官查石林看着自己的上司,眼里满是同情。 这时,舱门“吱呀”一声轻响,脚步声响起。 陈渲心中本来就很烦闷,现在竟然有人敢不接命令擅自闯入主将房舱,怎不让他大为光火“***,是那个混蛋!” “哟!是哪个不要命的惹得我们的都督大人生气了?害的妾身一起被骂来者。” 映入陈渲眼帘的赫然是一个绝美的娇颜,那晰白的娇嫩肌肤让人一看上去就想犯罪。 白芳华!看着这天命教派来监视自己的绝代高手,陈渲真是无奈。若是平常,陈渲还巴不得有个这样的妖女陪在自己身边,即算她是一杯毒药,陈渲也很乐意喝了下去。但是现在,虽然明面上是说派其来协助自己,实际上每个人都明白她是来监视陈渲,防止他叛变或者逃跑的。 这次一旦兵败,陈渲无论无何都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不论是战死,还是跑回去上朝廷领罪,陈渲最终都是死路一条。不过白芳华他们却可以倚仗自己的功夫逃跑,因为没有具体的职务,所以依然可以逍遥。 陈渲转过头去,尽量不看这烟视媚行的白芳华“白姑娘认为我们凭借这些破船,就可以抵挡住怒蛟帮的进攻么?” 白芳华一阵娇笑,浑身上下花枝乱颤“这是将军的问题,芳华可不敢越权。” “哼!”刚刚跟白芳华进来的一个其貌不扬的矮胖子冷笑道“想当年我在国主手下,曾经用十余只舰船挡下了上官飞一个整编的攻击。现在一个小小的翟雨时就让你害怕了么?” 陈渲心中一怒,不过还是强忍下了口中的喝骂“郎先生退隐多年,当然不知道翟雨时的可怕。若是论起手段来,恐怕十个上官飞都比不上翟雨时。” 这个被陈渲称之为“郎先生”的,自然就是原方国珍座下军师,号称与“青妖戬”长天孤飞齐名的“滑不溜手”郎永清了,当年他与长天孤飞一文一武,在方国珍座下也算是顶尖人物。不过舟山城破之时,郎永清胆怯的先行逃跑,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被江湖中人唾弃,最后只好夹起尾巴,遁入了山林。前些日子,他才被天命教邀请出山,帮助白芳华处理江湖事宜。 章两百零一 刺杀 郎永清不置可否,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半年前的赤壁之战,也不清楚翟雨时是怎么扫荡鄱阳湖的,三十五年前他曾经带领方国珍的船队与上官飞一支偏军战斗过一次,虽然仅仅只是侥幸打了个平局,但是却是上官飞唯一没有胜利的一战,这让他骄傲了许久。老一辈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看不起后起之辈,郎永清也犯了同样的毛病,在他想来,翟雨时之所以把朱允纹的朝廷水军压制住,很大的成分靠的是运气,当然,还有“水鬼”胡节的胡乱指挥。 白芳华把郎永清的表情看在眼里,但是并不去纠正,因为这些人狂妄自大,对天命教并没有坏处。她嫣然回首,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陈将军,翟雨时的舰队不时即到,未知将军有何手段,完成齐尚书给你的任务?” 陈渲心中一叹,不过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冷静的模样“鄱阳湖坎坷多浅滩,照现在的水势,怒蛟帮的巨舰断不能完全发挥他们的威力。而且,我部水军驻守此地数年,对整个湖面的形势都有了解,座下船只又都是轻型舟船,可以考虑诱使怒蛟帮的船舰到水浅之处,疲乏敌军。” 郎永清冷冷一笑,接口道“陈将军未免也太消极了吧?虽然尚书大人留下的船只不多,但是物质却是给得不少,特别是硝石火油一类的,更是没带走一份半毫的。有这么多的引火之物,只要将军多多善用,未必不能给怒蛟帮一个惊喜。” 陈渲心中一阵咒骂,齐泰走的时候因为要赶急救援京城,所以才抛下了所有能够抛弃的镏重,仅仅只带走了一些粮食。可是到了郎永清的口里,似乎齐泰留下这些东西还是看重自己似的,貌似给了自己期待。可是现在谁都知道翟雨时是水上的龙王,火油之计那是其最为拿手的把戏,要陈渲拿这些半成品的硝石火油去烧翟雨时,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眼前弄斧头么?再这么说下去,陈渲本来只是一个出战不力的罪名,就会莫名其妙的坐实为抗命不遵了。 陈渲阴沉脸庞,冷笑着拿出腰间虎符,递上前去“既然这样,那就有劳郎先生布置战术吧!本将正好乐得轻闲。” 郎永清眉头一挑,浑没想到整个大明水师都被一个后生吓怕了,不过这也正好,郎永清就是想找机会在白芳华面前表现一下,陈渲既然把舰队的控制权交给自己,也遂了他的愿望。想到这里,郎永清腰杆挺直,伸手就要去接虎符。 “咳!” 戏演到这里,白芳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早就从郎永清那色眯眯的眼神里知晓了这个“滑不溜手”的心思,不过现在他们不是军方的人,绝对不能接手这种权利。不然,以后要是朱允纹知道了,说不定会直接找个理由把她给“喀嚓”掉。现在白芳华在单玉如的阴影下活的很不自在,断不能再自己找麻烦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次陈渲的任务,怎么看都象是去送死,白芳华可不愿意把郎永清这个好不容易请出来的高手丢在这里。 白芳华白皙若玉的芊芊小手把郎永清的自告奋勇挡了回来,略带血色的脸庞闪出一丝微笑“郎先生是说笑的,陈将军忝为大明水师的副都督,自然是水战能手。而且和翟雨时打了那么多交道,自然更适合来执行这次任务。我们这次是奉命来帮助将军的,要是有些什么打打杀杀的,就交给我们吧!” 郎永清闻得白芳华的话,心下不服,但是刚要开口,就被她突然变得凌厉的媚眼一扫,乖乖的住了嘴。 陈渲像是早就知道结果般,冷哼一声收回了虎符,唤来副官,带着白芳华他们下去了。以白芳华他们的身手,要走要留都在一念之间,不像陈渲,不论走还是战,都是死路一条。 陈渲从舱内一个柜子里,拿出了瓶“血泊”,这瓶血泊乃是陈渲参加上次黄鹤楼大聚会时带回来的。自从他参加了那次聚会,他就知道怒蛟帮的实力已经无人可挡了,现在的自己,不就是苟延残喘么? 拔开瓶塞,陈渲猛的一口喝下了半瓶,立时被这辛辣的烈酒呛得够惨。 他抹了抹嘴角得残渍,冷笑道“反正也是死了,怕他个鸟!”说罢,再次大口灌下。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没有开打,陈渲早已丧失了信心。 xxxxxxxxxx 跟着白芳华走出主舱,郎永清讨好一笑道“刚刚白姑娘为什么要拦下郎某?若是把这支部队掌握在手里,不是对你以后在教内夺宠更有利么?” 白芳华微微一福,脸上露出一种近似秦梦瑶的气质,淡淡笑道“为了芳华的事,让郎先生操心了。” 郎永清猛的一怔,差点迷失在白芳华的媚象里,心中大叹一声厉害“芳华不必客气,这是郎某自愿的。”说着,右手假做搀扶,在白芳华幼滑的藕臂上摸了一把。 白芳华低下的黔首闪过一丝怒色,这个郎永清不但借着自己的话改称那么亲昵的称呼,而且还敢轻薄自己。若是平常,依着白芳华的性子,只怕早就出手收拾他了。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白芳华只好忍下这口怨气,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是一脸羞涩的笑容,解释道“这陈渲本来是虚若无系统的将领,前一段时间朝廷不得已而用之。现在中央告急,上面怕陈渲哗变,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变个法子除掉他。所以,只好下次再让先生大展拳脚了。” 郎永清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又把手伸了过去,准备抓着白芳华的柔荑。 刚刚被他轻薄是不得已,这次白芳华有所准备,又怎会让其抓住?只见白芳华的身影在走廊上轻轻一荡,人却早已去远“公良老师和甘老师就要到了,芳华先去准备准备。” 郎永清看着白芳华那俏人的身姿渐渐去远,忍不住啐了一口“妈的,挑得老子火气不知道多高,这个骚狐狸。”微微一顿,转身朝自己的房舱走去。这是军队,自然没有可以让他卸火的女婢,所以郎永清只好回去拿冷水降温。 风寒露重,秋天的夜晚端的是冷多了。 陈渲抬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站在船首了望。 血泊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何况还是如此恶劣的喝法。 怒蛟帮出乎意料的没有在白天穿过鄱阳湖,按照道理来说,不熟悉形势的他们在白天倚仗无与匹敌的兵力强行突破才是正理。难道翟雨时还会怕他一个陈渲么? “呜!” 似乎是在印证陈渲的猜想,怒蛟帮的进攻号在这漆黑的夜晚吹响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给了陈渲一丝活下去的勇气。白天怒蛟帮军力鼎盛,陈渲确实没有办法把火油硝石送到怒蛟帮舰队附近点火,但是晚上可就不同了。大明水师驻扎鄱阳湖数年,早就对这的一草一木了若指掌,只要小小使点手段,再加上白芳华他们的身手,未必不能重创怒蛟舰队。在这漆黑的夜里,翟雨时也不是神仙。 想到这里,陈渲眼中亮堂起来,转身走出船舱,准备实施备用方案。 “有刺客!” 这声传自另外一艘楼船的惊喝,顿时让陈渲刚刚暖热的心冷了下去。 对啊!怒蛟帮的实力可不完全是在舰队上面,他们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 浪翻云和庞斑的除夕之战,外人根本不知胜负,但是这却无损浪翻云的威名。和浪翻云亲若兄弟的“鬼索”凌战天观其一战,立地彻悟,本来由于俗事羁绊无法突破的身手在三年前突飞猛进,大有凌驾黑榜之势。加上原来本就身手不错的陆扬天和戚长征,可说失去了浪翻云后,怒蛟帮的实力反而大增,隐隐有领袖黑道的模样。再加上戚长征三年前入赘韩家,娶了韩家二小姐韩慧芷,陆扬天又与韩家媳妇苏欣然是师兄弟,可说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在实力方面小觑他们。 陈渲拿不准白芳华和那个郎永清能不能挡住怒蛟帮的刺杀,只得随便找了个客舱躲了起来。 此时在那艘楼船上对峙的正是白芳华和凌战天。 凌战天自从三年前武功大进后,全身上下年轻了不少,以前由于操劳过度导致皱纹丛生的脸庞,现在也恢复了活力,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三十余岁的人。为了这个,凌战天的妻子楚素秋还被方二叔取笑了许久,笑称这是楚素秋找回来的小白脸,让凌战天好是一阵郁闷。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当年没有突破的凌战天就有接近黑榜的实力,现在那就更不要说了。 白芳华俏生生的站在凌战天对面,若是不熟悉的,只看她的外表绝对不会知道此人竟然有不弱于单玉如的实力!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白芳华的媚功早就超过了单玉如,这一点三年前凌战天就听韩希文说过,现在亲自对上此姝,凌战天才知道确实如此。 凌战天刚刚利用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偷偷潜上此船,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被白芳华发现并逼了出来。现在就是这么自然的站着,凌战天也没找到出手的机会,心下不由称赞了对方几句。 章两百零二 陷阱? 白芳华凝神看着身前这位面容刚毅的男子,丝毫不敢大意。 就在半月前,一个自称是“武阀”常胜嫡系弟子的男人公布了新一界黑榜榜单,排在首位的是元老级高手“十恶庄主”谈应手,这位本来位列黑榜最末尾的人物因为接连机遇,使得其早有了不亚于“人妖”里赤媚的功力,把他排在首位,没有人会反对。然后后面四位,依次是“毒手”乾罗、“左手刀”封寒、“毒医”烈震北和“独行盗”范良极,他们这些早就位列黑榜的人物上榜,也是众望所归。后面由于浪翻云、历若海、展羽、赤尊信等空出来的位置,才是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的地方。 自称“浪子”的韩柏道魔已然合流,虽然他的心性还是那么马大哈,但是身手早就超越了一般的高手范畴,直逼排在前三的乾罗他们。再加上他左右逢源的运气,列进黑榜毫无疑问。 继承“邪灵”历若海的遗志,接掌了邪异门的风行烈在晋身黑榜的同时,也继承了历若海留下来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雅号。因此不论风行烈在这些人当中武功相比如何,都是江湖少女憧憬的顶尖目标,要不是风行烈历来洁身自好,行为也甚是低调,恐怕其名气该是最旺的。而且对于其位列黑榜的外号,当然不能取“天下第一美男子”这样无聊的了,所以在一干好事者的怂恿下,终于杜撰出了“枪绝”这般有气势的外号。但是这个外号被我听到后,却被听成了“枪决”!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忍俊不禁的。 然后上榜的就是怒蛟帮的“洞庭双蛟”陆扬天和戚长征。他们两人身份相似,武功也在伯仲之间,加上两人“洞庭双蛟”的名气早就打响,所以列榜的人干脆就把他们放在了一起,也就是说他们以“洞庭双蛟”的名义在榜上列一个位置。两位当事人听到这个消息,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反正两人关系密切,也不在乎这个虚名。 双修府快婿成抗的上榜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其“昊极圣拳”已然大成,而且尚有身为原黑榜高手的叔公成公彦的,想不上榜也难。不过据说成抗他们即将离开中原,远赴无双国复国,因此他的上榜虽说没有悬念,但是争议也是不少,毕竟历来黑榜都是筛选的中原高手,成抗这半个中原人的身份始终让人心中有个坎。 最后一个上榜的就是凌战天了!凌战天二十年前就已成名,虽然因为浪翻云的原因,江湖中人重视忽略了他的存在,当时自从三年前浪翻云破碎虚空以后,凌战天一跃成为了当世第一大帮怒蛟帮的首席高手,江湖中人想要再忽略他那是不可能了。 当然,凌战天虽然是最后一个上榜,但是谁也不会认为他就是黑榜的最末一个。毕竟除开前三位的谈应手、乾罗和封寒外,其他的人身手如何始终是个迷,加上众人关系良好,从来没有交手的经历,也让江湖中那些好事者找不到比较的数据,因此后七位的排名仅仅只是一个笼统的排列而已。 以白芳华的身手来说,并不惧怕刚刚上榜的凌战天,在她看来,黑榜上能够稳胜她的只有谈应手一人。但是白芳华担心的不是凌战天的刺杀,而是凌战天搞出这个动作的意义!谁都知道,凌战天统领怒蛟帮军务数十年,连现在风云人物翟雨时都是其一手带出来的。要说其会傻得一个人来刺杀陈渲,白芳华第一个不信。因此心思电转下,白芳华娇驱微摆,以天魔妙舞的手法露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姿势,顿时媚态横生“凌先生放着大好的形势,孤身一人跑到芳华的船上来,莫不是仅仅来叙叙旧?”说着,白芳华的身子如喝醉了酒般一步三摇的靠向凌战天,看着她那娇柔欲跌的模样,只要是正常男人难免会生出搀扶的想法。 凌战天眼神短短的迷失了瞬间,大骇下飞身后退,藏在袖口里的鬼索应声而出,拦在了身前。 “叮!” 凌战天站稳后再退五步,随口呸出口淤血。 刚刚凌战天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没想到仅仅这么一个小小的破绽,就让白芳华的玉簪偷袭得手,要不是顾及凌战天手里的鬼索,恐怕刚刚那一下,白芳华已经重创了他。 暗叫了声可惜,白芳华玉容依然还是媚笑嫣然“凌先生连芳华一招都接不下,怎么还这么鲁莽,深入敌境来送死呢?” 凌战天丝毫不去理会白芳华的讽刺,淡淡一笑鬼索又如魔术般回到了袖口里面“雨时对这支舰队很有兴趣,所以不想用激烈的手段去毁坏它,因此派了我这个糟老头子来看看,是否可以劝降。” 白芳华莺莺的笑脸顿时一愣,她到是没想到凌战天会说得如此直白。 过了片刻,白芳华突然花枝乱颤的笑起来,船面甲板上春色盎然“凌先生真是诚实,不过现在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不怕芳华痛下杀手么?” 凌战天剑眉微耸,嘿嘿笑道“既然凌某敢来,自然有两把刷子。” 白芳华秀眸看了看凌战天身后的黑暗,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凌先生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贵派的‘洞庭双蛟’也在船上么?” “白小姐果然好眼力!”陆扬天的身影从船舱后面闪出来,渐渐显现“不过白小姐认为以一己之力就可以接下我们三人的攻击么?” 戚长征的声音继续接道“还是说,白小姐的姘头也赶到了?” 白芳华看着船舱顶上那豪迈不羁的戚长征,露出一个娇憨的表情,轻蹙秀眉嗔骂道“芳华还是黄花闺女呢!长征你可不要辱人清誉。” 戚长征被她这番动作吓了一跳,踉跄的从舱顶上跳下来,尴尬不已。 白芳华开心的掩嘴笑起来,仿佛身前站着的都是至交好友,而不是生死敌人。 戚长征拍了拍手中钢刀,大声道“白小姐还是把你的武器拿出来吧!省得说我欺负你。” 白芳华欲拒还迎的娇嗔了他一眼,淡淡道“男人打女人,难道长征你现在不是欺负我么?” 戚长征一阵郁闷,以前和梁秋末逛青楼的时候,自己就曾经夸口这一辈子都不会打女人,但是时过境迁,敌人天命教几乎都是妖女,要是自己真的按照诺言行事,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凌战天耳听八方,发现船上除开自己几人,周围静得可怕。想必敌人早就作出了安排,把无关人员都遣散了,而且还挖好了陷进让自己钻。若不是自己早有安排,恐怕这次行动还真是吉凶未卜。 白芳华看着凌战天的表情,淡淡笑道“凌先生还不动手,难道真的只是来找芳华喝喝茶,赏赏月么?拿不如就进舱去吧!” 戚长征哼哼一声不再罗嗦,右手的钢刀化作一条耀月夺目的弧线,毫不留情的劈向眼前的白芳华。他的刀法来源于战斗,因此狠辣非常,使将起来没有陆扬天那么潇洒,但是却更加骇人,以前许多高手都是栽在戚长征这份狠劲上,就是因为被这股气势吓怕了。 白芳华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戚长征砍到,只见她莲步轻摇,不退反进的飞掠上前,就像是投怀送抱一般,撞向戚长征刀口。 这一招大大出乎了戚长征的意料,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白芳华的武功很高,但是也没想到她会自杀似的撞过来,如此使得他反而心存疑虑,刀势弱了几分。 陆扬天和戚长征配合日久,本来准备趁白芳华退后之机联手缠住她,没想到这一进打乱了两人原来的计划。陆扬天之后化进势为后退,双手凝聚几道刀气,虚空劈向白芳华必救之处。 “叮!” 白芳华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根玉簪,双手开工,各自对上了两大高手的刀劲。 “嗡!” 戚长征引步后退,极力化解从玉簪上传来的阵阵劲力。由于他是正面对上白芳华,所以十之七八的攻击都被他承受了,那阴柔森寒的气劲差点把他冻个半死。 陆扬天没有和白芳华硬抗,所以一招无效,立马复身揉上,手中刀劲不再保留,双手乱舞,将白芳华后退的路数全部堵死。 凌战天也不是旁观者,虽然一直不见白芳华的帮手出来,但是现在以三敌一,正是解决这天命教高手的时机,在众人不知不觉中,他的鬼索已经静悄悄的遁向了白芳华稚嫩的背脊。 “尔敢!” 凌战天的鬼索还未欺近白芳华,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喝骂,劲风袭来。 鬼索已经顾不上杀敌,连忙荡个半圆,迎向了后面的埋伏。 “宕!” 凌战天没有在鬼索上着力,被对方的武器一把击开,人也随着飘身退远。 来人正是矮胖子郎永清,他手中使的是把不到一丈的长矛,虽然比之乾罗的武器短了不少,但是配上他的身材却好像显得更长一些。 凌战天退后的步伐一点都不轻松,虽然郎永清顾及白芳华的安全没有来追击,但是凌战天的头顶上却出现了两个比郎永清更大的麻烦。 看似奇怪的断截软枪,还有两把在月光下寒芒四射的分水刺,两人正是退隐江湖三十余年,曾经名列黑榜的“七节软枪”公良术与“勾魂艳娘”甘玉意! 凌战天愕然下眼角一瞥,还有数个身影正朝缠着白芳华的陆扬天他们而去。 章两百零三 陈渲倒戈! “想我们蛰伏隐居三十年,江湖上就轮到这般小丑来耀武扬威了!” 公良术先声夺人,七节软枪在其手中魔术般的并成一杆锋锐长枪,风声鹤唳的刺将下来。虽然当年两人联合数大高手依然没有把陈友谅保护周全,让文致袭杀当场,整个武林也因此对两人的评价不高。但是公良术和甘玉意毕竟是上过黑榜的人物,而且蛰伏潜修三十余栽,魔功日见深厚,这次白芳华以高官厚禄请得他们出来,就是为了对付怒蛟帮的凌战天,所以甫一上来,公良术就使出了浑身解数,枪劲骇人。 凌战天心下好笑,袖中鬼索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荡而出,倚仗着长度优势,戳向公良术的面门。 公良术身在半空,姿势无法改变,要是真的就这样冲下来,恐怕长枪还未刺到凌战天,自己的脑袋就已经遭殃了。只见他大喝一声,长枪随着手中劲气突然一软,枪头枪尾被公良术拿在手中,赫然变成了一对双刺!这时鬼索镖头刚好飞到其身前,被他格挡开来。 两人的这一动作快若闪电,交手就在刹那间,凌战天虽然一击占优,但是却被甘玉意的分水刺骚扰,无奈的放弃了追及的想法。 鬼索从新回到衣袖中,凌战天脚步一错,躲开甘玉意的分水刺,右脚膝盖猛的循势击出,直取公良术的下身。 由于船面黑暗,凌战天的这一动作十分隐蔽,而且他的鬼索功夫有点类似于虚若无的鬼王鞭,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当公良术身势落下的时候,不偏不倚被凌战天的膝盖顶了个正着,顿时受了轻伤。 凌战天此时同样不好过,刚刚的膝顶动作因为要做得隐蔽,所以他脚上只运了三分力道,虽然轻创了公良术,却被其护体神功反震,本来灵活无比的身法出现了些微的呆滞,被甘玉意那凌厉的分水刺偷袭得手,肋下划出一条不大不小的伤口。 两大妖人不愧是配合了几十年的老搭档,虽然远不及封寒那样的超级高手,但是联手的威力却一点也不含糊。 凌战天呲牙咧嘴的和甘玉意交手数招,趁着公良术运气疗伤之机退往一旁。 血,一滴一滴的掉落,甘玉意的分水刺竟然装有倒刺,凌战天肋下的伤口之血根本没有停歇的样子。 公良术回过神来,看着较为狼狈的凌战天嘿嘿一笑“不愧是浪翻云的兄弟,在我们两人联手之下还能躲过五招。不过,你们怒蛟帮的两位后起之秀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虽然知道这是公良术的骚扰手段,但是凌战天还是不由得分神到了那边。 陆扬天与戚长征对上白芳华也不过是个半半的胜负之局,但是现在白芳华一方加上了三个生力军,形势顿时急转直下,两人出手束手束脚,情况岌岌可危。 郎永清刚刚趁公良术两人缠上凌战天后,就潜回到了白芳华一边,手中长矛如杂耍一样满天袭去,将戚长征截留下来。本来白芳华颇为忌惮两人联手,这下被郎永清一眼看出,破了这阵,让白芳华对其的期望值又上升一些。 出现另外两人,一人身着便装,不过看那模样,就像是边远异族服饰。他的招式也怪,放着两手不用,脚下到是装着两块刀片,脚出如风,在慢慢黑夜中看不清影子,只有锋寒刀光。此人名叫夫摇晋,在海南那边颇有名气,外号正是叫做“无影脚”,可见他的功夫全在一双脚上。 而跟着郎永清夹击戚长征的那人则颇为达摩,外貌粗旷无比,手上一把开山大斧估量起来怕不有一两百斤,挥舞起来虎虎生威,逼得戚长征左躲右闪,不敢拿手中的钢刀去硬拼这巨型武器。此人名叫骆朝贵,正是云南一代着名剧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由于手中血腥过多,导致其到处被人追杀,四处流窜。当白芳华找上他时,臭味相投的两方立即一拍即合,骆朝贵赫然翻身做了朝廷的鹰犬,享受了一番仗势欺人的快感。 凌战天并不认识这两人,因为骆朝贵和夫摇晋虽然名赫一方,但是还不放在久处中原的怒蛟帮眼中,此时看其身手,竟然也是不弱! 徐娘半老的甘玉意得意的娇笑道“白姑娘早就知道你们会来偷袭,所以赶着把我们招来,别人都说‘鬼索’凌战天算无疑策,这次算是栽在我们手上了吧?” 公良术和甘玉意之所以不着急擒杀凌战天,是因为白芳华一方占尽了优势,陆扬天和戚长征随时有丧命的可能。所以心性相通的两人很默契的拖了下来,只要凌战天的心神动作稍有犹豫,定会迎来两人暴风骤雨般的杀手。 谁知凌战天一点都没露出着急的心态,一脸淡然的看着公良术和甘玉意两人,虐笑道“早就闻得两位当年位列黑榜名不副实,今天凌某算是领教了!” 公良术和甘玉意浑身一震,当年两人被文致羞辱般的击杀主君陈友谅,一时传为江湖笑谈,他们也因此含愤退隐山林达三十五年之久。这件事情一直是两人心中的疙瘩,连白芳华都不敢去揭其疮疤,今天赫然被后生晚辈的凌战天戏谑,两人顿时没了先前的超然心态,眼神蓦然闪过阴霾,同时呼啸出手。 甘玉意的分水刺嗡嗡作响,仿佛是配合着她的独门心法,让人听起来极不舒服。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凌战天可不愿意再被这挂满倒刺的尖刃划上一次,身形晃动,赶在公良术的前面送出了鬼索。 令人惊讶的是,凌战天一直没起作用的左手,赫然也甩出了一把鬼索,在两人愕然失神的一瞬间杀向了飞身而来的公良术。 人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因为不论身手再高的人,总是很容易的养成一种惯性,那就是对事情认识的惯性。 凌战天从来没说过自己只有右手会使鬼索,但是由于他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示过左手绝技,所以天下之人都以为他仅仅只有一把鬼索。 今天公良术终于知道凌战天的鬼索是左右开弓的了,但是代价就是重伤! 公良术和甘玉意亲密无间的配合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鬼索给打破,公良术由于先前的轻伤,本来就有一点气虚,这一下被鬼索打个措手不及,索头钢刃无视其护体真气直透左肩胛骨,带出一蓬血雾。左肩受伤,两手环握的七节软枪立时没有了进势,凌战天硬拼着挨了甘玉意一脚,右手全力掌击,将公良术打出甲板。 甘玉意尖叫一声,也顾不上去攻击凌战天了,收起分水刺,一个闪身飞离甲板,去救早已落入水中的情郎。 凌战天呲牙咧嘴的看了水中一眼,暗骂了声,急忙跑去帮陆扬天他们解围。 正在这时,陈渲的主舰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呜”的飞出了一个信号弹。 白芳华诸人一阵愕然,他们吃惊的是不知道敌人搞的什么鬼; 凌战天他们也是愕然,他们心中感叹终于计划成功了。 白芳华心中一阵荡漾,怒蛟帮的高手应该已经全部出现了!若是敌人还有力量去胁持陈渲,那么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许久未曾动手的几个高手重新出来了! 到底是韩柏、范良极还是乾罗、封寒? 抑或是更高一筹的谈应手! 长袖轻抚,白芳华费力逼开了陆扬天,闪烁不定的秀眸朝另外几人看了一眼,最终轻咬贝齿,恨恨道“撤!” “没有老子同意,你们说撤就撤?”白芳华退开还没两步,黑暗中一根铁嵌烟斗蓦然袭来,熏得白芳华一阵气闷。 白芳华极其郁闷,她当然知道此物的主人是谁,要是平常碰上了这个活宝范良极,说不定她还会调侃两句,但是今天这个情况,明显不是开玩笑的日子。白芳华冷笑一声,玉容冷得叫人心颤,一个肩撞逼开盗命,直接挤到了范良极的怀里。 范良极的轻功不可谓不快了,但是白芳华的这一巧招却让范良极避无可避,手忙脚乱的抽身后退。 白芳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虽然范良极一直喜欢口花花,但是却从来没有和除云清外的其他女人亲近过,自己这个动作虽然是无可奈何,当时却也正是冲着范良极的特点去的。范良极一退退就是几丈,而由于他和白芳华贴得太紧,到是让陆扬天和赶来的韩柏不敢造次,眼睁睁的看着白芳华借势跳出甲板,遁黑而去。 凌战天赶到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郎永清不愧号称“滑不溜手”,白芳华的撤退命令刚刚下达,他就抛开了戚长征,几个起落率先离开了这首楼船。若不是亲眼所见,戚长征还真不敢相信这个矮胖子的身手这么敏捷。 而“无影脚”夫摇晋则是发挥了自己的老本行,脚下生风,楞是避开了范良极的追截,几个弯折没入了滔滔江水之中,范良极因为顾及冰凉的秋水,站在甲板边盘旋许久,终于没敢跟着跳下去,被韩柏好一阵嗤笑。 骆朝贵是最惨的,本来手中的巨斧是对阵中的一大优势,但是背着这个东西逃跑那就真是天大的苦差了。就在他犹豫到底要不要背着这个铁陀跳进长江的时候,一肚子郁闷的戚长征帮他做了决定,冷冷的钢刀一把捅穿了其背心,把他连斧带人一起送进了长江。 江水滚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背着这把斧头,要是还背着它,估计那是浮不起来了。 xxxxxxxxxx 建文四年,洪武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二日。 怒蛟帮的“小诸葛”翟雨时利用敌人的怯战心理,顺利的偷袭策反了中央朝廷水师副都督陈渲,虽然齐泰本来就是想牺牲他,但是战死的陈渲和背叛的陈渲却是两个不同的意义。因为陈渲叛变之后,驻首观望的投机者终于找到了背叛的理由――――贵为三品大员的水师副都督都叛变了,何况我们这些小角色? 所以驻扎在长江一线的其他小部水师在接下来的两天跟着接连哗变,一时间除开应天中央政府直接控制的区域,几乎全部倒戈,朝廷的命令此时竟然出不了京城一百里! 天命所归,还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朱棣的进攻? 章两百零四 最后的战役(一) 建文四年,洪武三十五年,八月十五。 正是一年花好月圆之日,往年到了这个时候,朝堂之上的帝王定会大赦天下,减免各地赋税,让两江流域劳累了整年的黎民百姓轻轻松松的过个佳节,彰显帝国繁荣昌盛、欣欣向荣之意。但是今年翘首以盼的老百姓是定然要失望的,因为如今的朝廷早就被燕王朱棣打到了老巢,自保尚且不足,还有什么心思顾及这些平常视若蝼蚁的草民?现在长江口上的近江百姓,只求那个宝座上的皇帝不再抽调膝下儿孙参军,留个根给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郎永清一脸茫然的看着城外兵戈,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来他接受白芳华的邀请,是看到当时朱允纹与朱棣尚为平分之局,危难之中出手定会如雪中送炭,给朱允纹和天命教一个好印象,以后可以借势平步青云,回到往日前呼后拥的日子。可是自从盛庸失宠、陈渲倒戈之后,朱允纹的半壁江山就如倾塌的大厦,转迅即亡。还没有一个月,齐泰的水军被熟悉内情的陈渲诱歼,应天北壁顿时失守,和州、太平、滁州相继陷落,朱棣兵锋直指京城! 本来郎永清是打算见势不对就逃之夭夭的,但是这些日子被白芳华痴缠监视,楞是没找到机会来脚底抹油,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朱棣的十三万大军早就将应天城堵了个严严实实,连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咳!” 城楼石阶下传来脚步声,一个浑厚的男声在其背后骤然响起“郎兄,还在苦恼什么?” 郎永清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若是没有身后此人的牵桥搭线,恐怕现在自己依然会在泉州避隐,纵横山水,逍遥快乐,少却了现在这么多凭添的烦恼“长孙兄,难道郎某不应该烦恼么?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富贵转眼即成浮云,又白做了一场春梦。” 郎永清口中的长孙兄就是中原以箭术闻名的长孙世家现任家主――――长孙栖桐,长孙世家开宗立派百余年,元初的时候曾经是抗击鞑虏的中坚力量,而且与当时勇闯惊雁宫的大侠传鹰等人多有交情。后来元末风云变幻,长孙家挑选的真命天子却是和净念禅宗一致,乃是心性宽厚、颇为仁义的方国珍!至于为什么会在大明立国后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想必就是怕朱元璋找他们的麻烦。 长孙栖桐是郎永清当年好友,天命教正是通过长孙家才找到了郎永清他们。 长孙栖桐一阵苦笑,他投靠朱允纹的时间甚早,而且参加了三年前围剿朱棣的那次皇宫之战,那次令韩希文都差点中招的箭翎就是出自他的手笔“放心吧,即算京城失守,我们还有城下秘道可走,断不会困死在这的。” 郎永清眉头一皱,随手拨开了飞来的流矢“妈的,老子真是命道不济,三十几年前被朱元璋搞得那么狼狈,今天又被他龟儿子骑到了脑袋上面。” 长孙栖桐长叹一口气“现在只希望那些勤王的诏书能起点作用了!” 郎永清狠狠的呸了一口“啊呸,现在明眼人都知道朱允纹的皇帝命不长了,鬼才会来送死。” 长孙栖桐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现在谁不是把其当救命稻草? 蓦然,长孙栖桐大喝一声“不好!金川门有变!” 说罢,来不及和郎永清打招呼,径直沿着墙头飞奔而去。 郎永清心下揣揣,但是事已至此,却不得不追着长孙栖桐的身影去看个究竟。 xxxxxxxxxx 扼守金川门的大将乃是朱允纹的族叔、朱棣的堂弟谷王朱橞,朱允纹得到天下后,依照黄子澄等人的建议削除了不少封番,谷王朱橞正是第一批被剥夺封地的番王。为了安抚这些叔伯,朱允纹只好把一些城卫要职分封了下去,也借此收拢人心,就近监视。 朱橞年过半百,仅仅只比朱棣小上数月,当年朱元璋的儿孙之间,除开骁勇善战、谋略深沉的朱棣、朱权外,就数朱橞的军功最高了,由此可见此人的身手绝不会是那么简单。 金川门临北,正好是防卫朱棣大军的门户,朱允纹为了万无一失,甚至把自己的外祖父钟仲游都派了过来,协助朱橞守城。朱橞与李景隆打过不少交道,知道此人虽然胸无点墨,不善打战,但是身手却是一流,守城绝对是把好手,所以毫不客气的把其安排在了金川门城楼前线,扼住军心不稳的士兵。 但是,现在的情况连李景隆都兜不住了! 许久不见的“天师”张正常与自己的儿子张宇初、张宇清携手,冒着箭矢杀上墙头,正好对上了李景隆。 李景隆和张正常的身手本就在伯仲之间,三年前惨败于朱棣后,锐气大减,现在的精神状况早已不如矍铄的张正常了!何况下代天师张宇初、张宇清兄弟又是出生牛犊不怕虎,联手之下威力骤升,夹击得李景隆叫苦不迭。 朱橞惊疑之下瞥见了飞身赶来的长孙栖桐和郎永清,顿时大喜,连忙大声招呼李景隆“曹国公!强援已至,不必害怕!” 说罢,抛下身边的侍卫,朱橞拔出佩刀就冲了上去,将张宇初拦截下来。 张正常自从随着朱棣北上之后,就一直担任着朱高炽的老师,教授帝王之术和天师教武功。几年来,由于有姬三秋、虚若无和僧道衍的配合,军事上面几乎没有要其操过半点心,这样虽然轻闲,但是却让张正常觉得无聊至极。所以这次攻城,朱棣经不住他的再三求战,只得把他派了出来。当他登上城墙,意外的遇到了老熟人李景隆,手痒的张正常立刻大喜,连忙就与其交上了手。 “咻!” 惊鸿一般的箭矢擦过张宇初的脸庞,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朱橞借势把手中的钢刀耍得滚滚如涛,将张宇初一把缠住,此消彼涨之下立时占尽了上风。 郎永清一声赞叹,对着长孙栖桐大笑道“凭着老兄的这手神箭,还怕敌人不束手就擒?” 长孙栖桐心中苦笑,刚刚射向张宇初的一箭已然是他全力一击了!一个无名小卒尚且不惧他的强弓,何况是身手可堪与李景隆一争高下的张正常? 长孙栖桐刚想邀请郎永清加入战斗,猛然感觉到身边异常“快闪开!” 郎永清没有长孙栖桐那么敏锐的神觉,但是临到身边的凛冽风声还是被他捕捉到了。来不及做出太好的闪避动作,他只得十分没有风度的做了个懒驴打滚。 “咝!” 一蓬血雾在空中散开,长孙栖桐和郎永清都狼狈的退后几丈,捂着伤口喘气不已。 “申屠九方!” 长孙世家虽然隐世多年,但是对于这个上代的黑榜杀手可是记忆犹新,因为长孙栖桐的父亲长孙厚天正是死在申屠九方的手里! 看着两人呲牙咧嘴的模样,申屠九方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想到长孙家的后人还挺争气的,当年长孙厚天这个老家伙也没能躲开我这手‘血涟漪’!” 长孙栖桐估量了自己与申屠九方的距离,确定了不在其瞬杀的范围之内才将眼神看了回来“没想到一向自负的申屠九方也变成了朱棣的走狗!难道是人老了,想要找个埋骨之所?” 申屠九方哑然失笑“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你这张嘴能不能救自己的命!” “我说可以!” 长孙栖桐身后传来一声缥缈的声音,听在申屠九方的耳里,仿佛就像天外飞来的一般。 但是对于长孙栖桐和郎永清这两个伤员来说,却不亚于天籁之声。 申屠九方首次动容,无奈的笑道“听希文说你这个老东西也出来凑热闹,我还不怎么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君座!”长孙栖桐勉强站起身来,对着身后之人欠身施礼。 巫沧海随意的点了点头,缓步走到了申屠九方的身旁“老夫就是想来看看,那个逆天的将星到底会将这天下引向何方。” 申屠九方似笑非笑的看着走到身旁的巫沧海,嘿然笑道“老巫你不是忘记了吧?若是五尺之内,就是你也挡不住我的杀手!” 长孙栖桐闻言心中甚是认同,刚刚申屠九方袭击两人,出手的地方恐怕离他们有五丈之远,就是这样远的距离,他和郎永清都没有完全躲开申屠九方的刺杀。 巫沧海无所谓的笑笑“算了吧,你这老小子若没有绝对把握,怎么可能冒险?刚刚我走过来的时候,也大可出手,不然何必还要开口试探一番?” 申屠九方摇头苦笑“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凉拌!”巫沧海突然冒出一句令申屠九方喷饭不已的话。 正当两人似敌非敌的闲聊之际,蓦然不远处的金川门“嗡”的一声闷响,缓缓的敞了开来。 长孙栖桐大惊,顾不上这里的情况,施展身法朝金川门奔去。 申屠九方就像没有看见一样,任由他和郎永清匆匆而去。 巫沧海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他来了么?”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是申屠九方居然还回答了他“来了!不知道这次宿命的相遇会有什么结果。” 巫沧海没有接茬,静静的看着天边那抹淡淡的浮云。 章两百零五 最后的战役(二) 虽然知道以后的历史,但是现在亲眼看见那位曾经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魔道高手“邪佛”钟仲游阵前倒戈,胁持谷王朱橞打开金川门,还是让我震动颇深。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豪杰式人物,但若是异地而处,我也绝对不会做出这般自私、置自己亲人死地的举动。 本来按照我的认为,应该是这位朱允纹的皇叔,被削夺了封地的朱橞先行倒戈才对,毕竟是朱允纹先对不起他。若是朱橞倒戈,我想众人心中还会稍微理解一点,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先卸甲倒戈的竟然是朱允纹的外祖父钟仲游! 此时此刻,李景隆已经一身阿谀媚笑的半跪在朱棣马前,讨好的邀功。 金川门一开,朱棣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进入应天,那么后面的战斗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了。 朱棣厌恶的看着李景隆,虽然战前自己就颁布了不杀降将的诏令,但是李景隆确实不在自己不杀的名单之中。因为上次东昌之败时,若不是这个小人于乱军中捡漏,自己的心腹大将张玉也不会为了保护自己力战而亡。想到这里,朱棣几次想抽出佩刀,一把把其砍翻在地,但是都被僧道衍以眼神制止了,毕竟战斗即将结束,以后整治李景隆的时候还长得很,没必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破坏自己的名声。 李景隆毕竟是个玩弄心术的高手,他就是拿捏住了朱棣的心思和形势,才在这关键时刻携人倒戈。 谷王朱橞被五花大绑的推在李景隆身后,呲牙咧嘴的看着身前的李景隆,骂骂咧咧道“你***畜生!老子都没投降,到是你这个软骨头先变成了一条狗,跑到朱棣面前摇尾乞怜。想想朱允纹以前怎么对你的,你还是个男人么?” 朱棣眼中厉芒一闪,旋又露出一丝笑容,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朱橞挺直腰杆,仰首看着高马上的朱棣“娘的,从小到大,老子就没从四哥你手上讨到什么好处,今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朱棣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宁王朱权。 朱权自从投靠朱棣以来,到是真的一心一意在辅助其夺位,这次南下突袭,朱权几乎是把老底都拿出来了,所以朱棣对此还是极为欣赏。现在朱棣眼神看向这边,无非就是把朱橞的生死大权交给了他,以示尊重而已。 朱权淡淡一笑“几个兄弟,过去也就过去了,父皇这么多个子女之中,除开四哥和你以外,我还真的没看到几个英雄人物,想来四哥也不会刁难你,还不谢谢四哥?” 朱棣很是满意朱权的措辞,转头对着边上侍卫喝道“还不去松绑?把谷王五花大绑成何体统?” 李景隆听到朱棣的决定心中一惊,虽然他的神态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这细小的情绪变化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心中轻叹一口“李景隆啊,你可知道你是必死的人,虽然以后不短的日子里朱棣甚至会对你荣宠有加,但那却是为铲除你做准备的!” 朱橞从地狱回到天堂,神情还有点恍惚,所以立马和朱棣告罪一声,躲到了军中后营去了。 这时,朱棣眼神看向了我这边“希文,后面的巷战就交给我的部属了,你和张天师一起去执行最后的计划吧!” 我微微一笑,身影在马上一晃,顿时消失。 朱棣看着我远去的背影,深叹了口气。 最后的计划,就是为了防止朱允纹逃脱设计的精心陷阱。自从朱棣借助虚若无预留的皇城秘道逃出应天之后,他就开始着手防止朱允纹也象自己这般在危急时刻金蝉脱壳,留下遗祸。因此朱棣用了整整三、四年的时间,利用种种手段让朱允纹和天命教相信了应天还有第二条秘道,而且这条秘道连虚若无都不知道!但是,美丽的谎言背后却是朱棣的杀戮陷阱,就看朱允纹他们会不会入瓮了。 假秘道的出口位于紫金山一处丛林之中,若不是可以去找,很难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处秘道。就是因为这个布置实在巧妙,所以才让一直小心翼翼的单玉如都对此深信不疑,若是应天被破,想来他们逃离的路线绝对有这一环。 我站在紫金山脚的一处崖壁外,静静的看着那个出口。 这次朱棣夺位的最后一战没有邀请任何一个高手,仅仅带上了申屠九方和张正常两人,抛开张宇初和张宇清等人不算,我就是唯一的战力了。与其说这是个陷阱,不如说是让我和朱允纹做个决断而已,而且朱棣也算准了我不会放过朱允纹,因此过来围截的只有我和张正常两人。 蓦然,张正常看了看天上,一点闪光一瞬而过“帝星?他们来了!” 我愕然的看了看宁静的天空,很是不懂所谓的星象到底是个什么东东,难道连敌人来没来都可以从形象看出来? “喀喇!” 清脆的木板开启之声在我耳边响起,他们果然来了! 先出来的人赫然竟是一直没有露面的楞严!楞严由于历史已经改变,在后来也逐渐融入到了天命教的核心之中,可以说彻底的背叛了其师庞斑,因此此人死不足惜。 楞严爬出来后,左右四顾一番,立马朝一个方向逸去。 张正常一阵愕然,难道从秘道逃出来的只有楞严一人? 他刚想飞身下去,被我传音制止了“别动,这是他们在试探。” 张正常看了看我,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 果然,过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楞严又如一阵阴风般遁逸回来,再次四下查看了一番,蹲在秘道口在木板上敲了几下。 “吱呀!” 木板彻底被打开,首先出来的正是天命教的教主单玉如。 只见她这个绝代妖娆如今赫然也是双鬓斑白,沧桑之中透出了老态。看来她这几年的日子实在过得不怎么样,朝廷之中繁重纷繁的事务想必让这耍惯了阴谋的妖人也很疲惫,她以前几乎突破的魔功现在恐怕早就不及当年的十分之四了。 等单玉如出来,楞严急急忙忙的搀扶着一个贵妇人走上来。只看他们那般亲密的模样,我就猜到了此女该是曾经令朱元璋欲罢不能的陈玉真陈贵妃了。我想,若不是陈玉真这张王牌在手,天命教也不一定能把楞严这个野心极大的男人束缚住。 跟着出来的几人分别是郎永清、夫摇晋、长孙栖桐等,他们甫一站稳,变立马分散四处,监视周围的情况。 紧接着出来的赫然是我曾经在朝堂上有过片面之缘的官员,其中鹤庆侯张翼、吏部尚书詹徽、侍郎傅友文都是打过招呼的,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些人当中竟然没有朱允纹的老师方孝儒!而且连黄子澄、齐泰都没有看见!难道这些人还会为了应天死节? 最后出来的就是当今天子、我原来的徒弟朱允纹了,他搀扶着自己的母亲恭夫人,与白芳华一起相携而上。朱允纹经过三年多的成长,现在已经是个十六年华的翩翩少年了,挺拔修长的身姿,乌青若玉的飘逸长发,以及身披的怎么看都有点像我当年喜欢的那种儒衫,真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不过现在他的眼神中微微透出着荧荧紫光,估计是练了某种魔功所至吧! 看到这些主角都已登场,我朝张正常点了点头。 “有人!” 白芳华不愧是超越了单玉如的年轻高手,第一个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刚刚上来的那班文官之中突起两个身影,直直的朝我袭来。 我并不认识这两个人,但是看着他们手上那两件独门武器,想必我也猜到了**不离十。 “七节软枪”公良术和“勾魂艳娘”甘玉意! 我微微一笑,负在身后的双手顿时松开,两手撮指,径直点在了两人的武器尖端。 对于用枪的,从来没人可以超越历若海;用分水刺的,我还没见过什么高手! 他们两人的功力顶多和原来的乾罗差不多,现在嘛,两人连上新届黑榜的资格都没有! 公良术和甘玉意怎么也不相信有人敢徒手对上他们的武器,但是我却做到了。不但如此,我还在掠过两人身侧时,顺势在他们的肚子上印了一掌。 郎永清吃惊的看着半空中全身浴血的公良术和甘玉意,谁都没有想到这功力不弱的两人竟然在我手上一招都没有接下。 “扑通!” 两具已然失去生命的躯壳掉在了地上,我轻轻落下。 在场的众人,除开朱允纹外,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朱允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微微欠身颔首道“师傅!” 我无奈的笑笑,淡淡道“我们师徒缘分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断了。” 朱允纹没有一丝惊讶,闪着紫芒的双眼扫视了周围人一眼“若是当年单玉如不擅做决定,与你为敌的话,说不定现在师傅你就是我中兴大明的入幕宾僚之一。” 朱允纹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他们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朱允纹直呼单玉如的名讳! 朱允纹阴沉着双眼,与怒目而视过来的单玉如一寸不让的对视“不要那样看着我,当年要不是我还小,怎么让你们这班蠢女人胁持,去对付韩希文?若是有得选择,我宁愿让他当我的靠山,而不是你们!” 我淡淡的看着他,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毕竟曾经吃过亏,现在的我也不是个刚进江湖的雏儿了。 章两百零五 最后的战役(大结局) 张正常嘿然一笑,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朱允纹“你不会认为说了这么几句真假难辩的话语,我们就会让你大摇大摆的离去吧?” 朱允纹嗤笑一声,以一种极不符合他这年龄的口气道“我从来没想让师傅放过我,而且自从单玉如冒着我的名义抽掉盛庸麾下主力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我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心中却泛起了波动。若是朱允纹说的是实话,那么盛庸并不是因为功高盖主,引起他的猜疑,而是惹出了天命教! 果然,朱允纹继续道“盛庸确实是个人才,当时我额外赋予他独断之权,就是怕我身边的某些人不识大体,处处给他制肘,反而发挥不出其真正的实力。但是千算万算我还是没有想到她们这些头发长、见识断的女人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因为一点点权利纠葛和所谓的皇家颜面,竟然自毁长城,擅自把盛庸麾下的精锐主力调回,让朱棣轻轻松松突破黄河防线,以至让自己沦落到今天这般无可挽回的败局!” 我轻叹一口,朱允纹言辞清晰、条理分明,确实不像事后诸葛,那么前面削弱盛庸的愚蠢败笔肯定就是单玉如自作主张了。 朱允纹言罢苦笑“而且,三年前参与围剿师傅的行动,我也是毫不知情!” “哦?”我淡淡的哼了一声。 朱允纹脸上没有一点愧怯之意“若是师傅不信,请问当年整个过程中,师傅可有看到我露面?” 张正常微阖双眼,似乎不远多想此事。 我嘿然笑道“这种事情模棱两可,现身不现身有何区别?” 朱允纹面色一肃“若是让朱棣来执行这个计划,不知道他是否会亲临现场?”朱允纹这句话是对张正常问的。 张正常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此重要的事情,燕王殿下当然会亲自到场,目睹事情的结果。” 朱允纹满意的点点头,眼神虔诚的看向了我“允文自问才德不及朱棣,但是这么浅显德道理还是明白的。若是我真要对付师傅,肯定会用更加彻底的手段,比如早点准备火炮!那时候即便皇爷爷的遗体被损,这个责任我也完全可以推到你们身上,而不会像他们一样,最后才想到火炮。” 张正常冷笑道“事前谁会知道秘道入口就在承天殿?” 朱允纹嗤笑一声,轻蔑的道“何必等到那时候?只要等师傅和朱棣进入上书房,我就用大炮轰击,谁能跑得掉?” 我和张正常面面相觑,若是事情真的像朱允纹这么安排,如此狠毒的绝户之计定然会让我和朱棣都来不及反应! 朱允纹语语惊人,他继续道“何况,当时师傅正是几大势力的宠儿,我护之还来不及,怎么会傻得去伤害他,以至于失信天下?说起来还不是天命教这班自以为是又对权利视若禁脔的‘高手们’瞒着我发动这个行动,自以为除掉师傅和朱棣,他们就可以在朝廷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却是由我来吞下这个苦果。” 众人一阵沉默,此事本来乃是皇宫绝密,跟随朱允纹的大臣们都是首次听说,但是现在得知也没有用了,因为今天大家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疑问。 朱允纹蓦然抬起头来,眼中紫芒大盛“我朱允纹虽然在皇室争霸中失败了,但是也不会向朱棣摇尾乞怜,让师傅笑话。要死,也只能死在师傅的手上;天下间也只有师傅可以杀了我!今天就让我来领教师傅冠绝天下的仙源剑诀吧!” 说罢,朱允纹随手从腰间抽出一把两尺软剑,自然随意的拧在身侧。 长孙栖桐闻言大笑“好!虽然我两次追随的主君都兵败东山,但是却均不失为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把这条性命送给皇上了!” 郎永清苦苦挣扎许久,终于放弃了遁逸的念头,毕竟这个情况下能不能走出两里还是个问题“我郎永清做过一次逃兵,要是这次再做,想来我黄泉之下的师傅也不会瞑目的,韩希文,出手吧!” 其他人顿时沸腾起来,早晚都是一死,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朱允纹身形一闪,原地冒起一丝轻烟,人却不见。 看到这,连我都不得不惊叹他的天赋。三年前他的一身功力最多也不过是与庄青霜在伯仲之间,现在看来,想必也不会比单玉如差到哪去。 最后的战斗,即将开始! xxxxxxxxxx 朱棣带着亲卫队立马林外,正看着那巍峨的紫金山出神。 僧道衍心中轻叹,要面对的事情,始终是要面对的。他纵马走到朱棣身旁,拱手道“动手吧!陛下!” 朱棣眼神闪烁许久,最后长吁一口气“取消行动!” 僧道衍大急“陛下,万万不可!若是你这次心慈手软,恐怕会蹈朱允纹的覆辙啊!” 朱棣眼神阴冷的扫向僧道衍“你说什么?恩?” 僧道衍浑身一个激灵,现在的朱棣已然是大明王朝的皇帝,自己说话未免太冲动了点。过了片刻,僧道衍还是鼓起勇气道“陛下,虽然微臣言辞不妥,但是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啊!” 朱棣长叹口气“你们下去吧,朕自有分寸!”说罢,右手一扯缰绳,策马向林内驰去。 僧道衍心中一慌,刚想叫人跟上,就听见朱棣的声音远远飘来“你们全部退后一里,等我回来!” 僧道衍无奈,只得吩咐众人退后。 xxxxxxxxxx 我呆呆的看着远处那抹夕阳,仿佛那是张嗤笑的面孔,正肆无忌惮的嘲弄我。 “的的的的” 林外传来一匹马的声音,转迅就要赶到此处。 张正常无奈摇头,收起手中桃木剑,趁着来人还未到达,独自遁入了茫茫山林。 “你都知道了么?”身后传来朱棣的声音,虽然语调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却浑身一振。 我缓缓转身,苦笑道“你既然已经准备了大炮,为什么不下决心,彻底了结这段孽缘?” 朱棣环目四顾,单玉如、白芳华、长孙栖桐、郎永清,还有那些背叛的朝臣,一个不落的变成了具具尸体,冰冷的躺在地上,只有朱允纹被我搂在了臂弯之中,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朱棣满意的收回目光,看着我淡淡一笑“我下不了决心!” 我微一愕然,这天下还有让朱棣顾虑的东西么? 朱棣看着我吃惊的面容,仿佛相当开心,从身后拿出我放在家里的佩琴“九律佩弦”,望着它无限深情的道“当年我和母亲在后宫中多受排挤,甚至连父皇都对我们不闻不问。若不是皇后对我多有青睐,照顾备至,恐怕四、五十年前我就是一具尸体了!所以,对于我来说,皇后就是我的母亲。” 朱棣口中的皇后自然不是朱允纹的老婆,而是当年朱元璋的元配夫人马秀英。 而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刚刚决斗中朱允纹竟然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我竟然不是韩家的血脉,而是朱元璋的嫡孙! 原来,三十六年前,朱元璋在群雄争霸中曾经兵败黄州,被陈友谅围困半月山,当时正好世子朱标的媳妇诞下一子。被围困的朱元璋为了保全这点血脉,就慌乱之间找了个山野人家托付了出去,还留下了其妻子马秀英的一把古琴,那把古琴就叫“九律佩弦”! 后来胡大海带领亲卫冒死将朱元璋一干人等护送了出来,纠集青山先生刘伯温带来的援军大败陈友谅。可是当朱元璋再去寻找那处人家时,就只看见了一地废墟。 因此朱元璋早就以为我死了,故而没再理会。 但是十年前,我把九律佩弦带到西宁派时,却被朱元璋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此时皇室的地位和排序已经稳定,断断不可再把我插进去了,所以才有朱元璋借文老的关系亲近我的故事。原来我也非常不理解朱元璋为何给我那么大的殊荣,毕竟即便我是文老的徒弟,他也没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但是当时的情况就是朱元璋几乎给了我一个王爷才有的待遇,比如我住的地方赫然就是朱棣原来的府邸! 一幕幕闪过,原来我还有点疑问的地方豁然开朗,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朱棣的抉择。 我心中一片混乱,看着臂弯中的朱允纹默默无语。 朱棣出奇的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等着我、看着我。 天下大定,我却意外的成为了一个不稳定因素,朱棣或许是由于马秀英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没有立刻对我动手,但是若我真的妨碍到他的帝王之路,恐怕他再有想法也只有派人干掉我了。 我望着天空,久久不知所措,最后终于作出了决定“允文会埋在洞庭湖畔,有时间就来看看他吧!”说罢,我弓起身子,立时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 朱棣淡淡一笑,笑容中有欣慰、有放松,还有一丝庆幸。我刚刚那句话,无非就是向他表明,以后将不会在出现江湖和朝廷之上,也就是说,天下再没有韩希文这么个人。 对于朱棣来说,这时最好的结局了,毕竟若是我真的有想法,天下除开耶罗以外,还有谁能挡住我的仙源剑诀? 没有! 任何人都不行! 朱棣再次回首看了看我遁去的方向,径直向僧道衍驻扎的军营驰去。 当日,朱棣攻破应天,应天皇宫燃起熊熊烈火,经久不息。 几日侯,朱棣诏告天下,伪帝朱允纹已经被突起的大火烧死了。 天下又恢复了太平,至少大多数人是这么认为的…… xxxxxxxxxx 故事到了这里已经告一段落,但是因此传出来的传说就多了。 据说,曾经有人在湖南永州的“赛武当山”遇到过一位叫做明贤法师的苦行僧,他的样貌极似当年的建文帝朱允纹,而且当时这个明贤法师赫然指着顺天的方向,大声怒骂着什么,久久不去。目击者曾经是到过京城,见过大世面的大人物,所以当地的村民们都相信了,渐渐的也越传越远…… 又据说,曾经有人在巫山云岭之中,见过曾经名满天下的韩希文夫妇,而且还指点了他一番。到底有不有这么一回事,大家不知道,但是那人的武功却是在一段时间内突飞猛进,成了一方大豪,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后来,据说翰林院编修解晋编撰的《永乐大典》初稿之所以被朱棣呵斥回去返工,就是因为他帮韩希文立了传,而对此隐晦颇深的朱棣自然不喜,返工是肯定的。 再再后来大儒方孝儒之所以被朱棣以文字狱诛杀十族,就是因为民间出现了方孝儒编撰的《韩希文传》。但是大家都说朱棣杀方孝儒是因为他不帮其写登基诏书,那么我们就姑且相信了吧! 故事毕竟是故事,假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但是,写的人多了,却自然就成了历史,嬴政是,朱允纹也是,甚或后来的清朝同治皇帝亦是,谁分得清呢? 一百八十五 久违的游子 藏密武功说起来很奇怪它与中土佛教讲究的“中庸”、“平和”、“慈悲”大相径庭也就是说藏传武功极其喜欢走入到某一个极端。 比如藏区三十六位僧王之中竟然有三十一位都没有缚鸡之力!而他们修习的所谓功夫赫然就是被藏传佛教尊为至典的《大智慧书》中最为玄奥的“来生轮回**”!这个**主要是修炼精神可以说那三十一位僧王确实都是有大智慧的因此一般人在他们面前连动手的**都提不起来。但是这种功夫已经不像是人类的功夫了因为它号称可以留住你今生的记忆和功力不断在人世间轮回直到你的精神修为达到与身体契合金身成圣!这就是著名的“灵童传说”的由来!而这个传闻虽然诡异莫测但是这些僧王之中确实有十来个功力高深得不象话让人又不得不怀疑其真实性。 而藏传武功另外一支却是极其强调肉身的重要一味的最求强大的力量和破坏。比如很是有名的“龙象功”就是其中的典型这种功夫若是练到高深之处那种力道甚至可以让小一点的江河断流!让激荡的瀑布倒卷! 不过八师巴是藏教里面第一个把两种功夫融为一体的绝代宗师这也就不难理解耶罗的“变天击地”**为什么可以施展“灭神掌”了。而且耶罗确实在我们眼前展示过罗汉金身可见“来生轮回**”也的确真有其事。那么耶罗自称是莲花生大师和八师巴弟子宋天南的隔世转身也就不难理解了。 想到这里我淡淡一笑自嘲道“自己不也是如此么?不过与其不同的是我是从后世转生到了古代而已。” 里赤媚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不解的看了看这边然后独自沉思起来。 谈应手站在破烂的擂台一角无语的看着对面的宗喀巴他还真没想到宗喀巴的灭神掌威力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若不是他见势力不妙、逃得及时恐怕也就不仅仅是右膀脱臼了! 想到这谈应手瞄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臂一眼左手蓦然抓住右臂“喀嚓”一声接上了脱臼的肩关节“灭神掌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这么霸道的功夫恐怕大喇嘛你也负担很重吧!” 宗喀巴摇头苦笑“此功夫必须要‘变天击地**’来支撑不然按照小僧的功力水平一天也只不过能施展两次而已。不然这脆弱的躯壳难以承受‘灭神掌’的巨大反噬力。” 谈应手失笑道“大喇嘛到是够坦白那么今天我们就到这吧不然整个广场都会被我们拆了。” 宗喀巴长吁一口气其实他的体力已经差不多了“正有此意!” 这一战明显做平手论而且看到这么恐怖的对决也没有人敢上来挑战了人群遂渐渐散去。 谈应手与宗喀巴携手走到了评判台旁宗喀巴第一眼就看见了仙姿卓然的秦梦瑶。 秦梦瑶露出淡定的笑容“大师的第二个愿望也实现了不知梦瑶入得大师法眼否?” 宗喀巴虽然听青藏四密称赞秦梦瑶如何如何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此刻蓦然看到早已突破的秦梦瑶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努力收拾了一下波动的心神宗喀巴颔道“看梦瑶小姐的模样恐怕整个藏边也只有耶罗一人可以与小姐比较了。” 秦梦瑶自家知自家事她与耶罗还有一段距离“大师笑话了有鹰缘活佛在梦瑶怎敢妄称。” 宗喀巴淡淡摇头道“十日前鹰缘活佛已经在布达拉宫金壁佛顶圆寂!” “什么!?”坐在评判台上面包括我在内的几人俱都惊讶不已一代传奇人物传鹰的儿子布达拉宫的主人――――活佛鹰缘竟然就这么悄然离去了! 我皱眉扳了扳手指十天前不就是我们在山海关的时候么?难怪当时心里有种心悸的感觉。 欣然愕然道“活佛为什么不等到除夕之战后再圆寂?毕竟以他的无上玄功控制这点事情应该是不成问题吧?” 宗喀巴淡然道“活佛的智慧怎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我不住抬头看向了天空鹰缘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xxxxxxxxxx 长江上船只来来往往繁忙不已。 自从怒蛟帮倚仗自己的水军舰队大败了“水鬼”胡节以后长江流域自九江以上就出现了从来未有过的繁荣因为没有了官府的苛捐杂税商号行船比以前要省下至少一般的费用所以湖广、云贵、蜀地的商人不要命的来往交通居然让朱棣控制的区域出现了从来未有的繁荣财力直逼做守中央的朱允纹。 朱允纹不是没有想过改变这个现状但是可惜长江之上的水军舰队总是不争气齐泰在战斗中几乎没有战胜过翟雨时要不是九江确实利于防守恐怕朱允纹这最后一个水军基地也早没了。而6上的战斗却更是不顺因为要对付朱棣所以根本抽不出多少兵力对付湖广地区的守军可是湖广总督辛远湘本来就是宿将兼且有十恶庄、山城和邪异门的协助除非白芳华或者单玉如亲临否则根本就没有胜算。 虽然长江上每日的船只都不少但是今天武昌码头却是异乎寻常的热闹来往的船只比之平日那是多了一倍不止。 一个在江边赏梅的酸儒看着那些船只不解的问身边同伴“今日非是佳节何以过客如此匆匆?” 旁边的秀才显然也不习惯这人的口吻恹恹道“据说武林中有以盛事将要在武昌举行那些船客大都是来赴会的。” 酸儒嘴边露出不屑的笑容摇着手中的折扇故作潇洒道“莽夫就是莽夫天下如此混乱然就是这些渣滓犯禁。” 秀才不置可否转头看了看身边飞驰而过的马车。 酸儒不解道“王兄何必注意这些力夫?该不会也想去参加那个什么盛会吧?” 秀才冷哼一声道“我是听说怜秀秀怜大家会在黄鹤楼献艺故才看看路边有不有车载我一程。如是兰兄没有雅兴那我就先告辞了。” 酸儒怪叫一声大惊道“怜大家!?你怎么不早说***去晚了就没得听了!”说罢搂起衣摆踉踉跄跄的冲到路中央不要命的拦起马车来。 而那秀才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脸色和口气变得同样快的酸儒整个傻了。 xxxxxxxxxx 韩天德看着府内忙碌的众人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最轻闲的一个人了。 自从从应天回到武昌韩天德就一改在应天之时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习惯如入海的鱼儿在商场重新焕了活力。有着朱棣的默许有着怒蛟帮的全力支持韩天德从没有觉得象现在这样如臂指使过甚至觉得天下的财富都自动的向韩家聚拢过来丝毫不用自己操心。而自己的儿子现在一个是天下景仰的宗师至今挂着当朝一品“太傅”头衔;而另一个现在赫然成为了张玉将军麾下大将纵横沙场建功立业。若不是几个女儿现在仍未找到好的婆家可以说人生几近完美了。 想着韩天德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蓦然身后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几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走了过来“三弟现在你该是春风得意的有什么事情值得叹气?” 韩天德转身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两个亲兄弟“没什么只是好久没看见那两个小子了。” 韩清风摇头大笑“你啊!那两个小子现在各有各的事忙你急也没用反正还有半月就是除夕了他们俩总会回来的。” 韩秋月淡淡一笑“是啊!说不定希武那小子还会带了媳妇回来三弟你可要早点准备好红包啊!” 说到这里韩天德不由皱起眉头“希武身边有个女真公主真的不会影响燕王对我们的看法么?” 韩秋月嘿然笑道“怎么会!有希文这块金字招牌燕王断不会如何的。而且孟青青现在可以说和建州女真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燕王何必为了这样的事情与我们为难?不过”他抚着鄂下短须“希文曾经跟我说过我们韩家若是财产太多的话还是主动点分出大半献给燕王为好。不然若是等的燕王开口了可能我们就有麻烦了。” 韩天德哈哈一笑“没问题!现在金银对于我来说早就只是一个数目而已了这东西再多也没有多大用处。其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要不我们这就去准备?” 韩秋月摆手摇头“不!不!不!按照覆雨剑的说法我们应该在燕王殿下最需要钱粮的时候再送去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来得珍贵!” 听到这是浪翻云的主意韩天德顿时认可了几分“恩这也是个道理。不过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燕王殿下最需要钱粮?” 韩秋月舒展开眉头“那就等希文回来再说!只有他才看得最是透彻!” 话音未落前门突然响起了喧哗之声。 韩天德微皱眉头正要呵斥那些大惊小怪的家仆猛然听见老管家激动的喊到“大少爷你回来了?” 一百八十六 再聚首!天下黄鹤楼(一) 我看着府门之上那写着“武昌韩府”四个龙飞凤舞大字的镏金牌匾心中无限感慨。七年了自朱元璋赐予我家这块牌匾已经整整七年可是许多往事还象是刚刚才生一般转眼就已去远。纪惜惜、文老、朱元璋甚或展羽一个个在我的眼前闪过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大少爷你回来了?” 这句激动而略显颤抖的呼喊声把我从回忆中唤醒正是在我家兢兢业业服侍了数十年的老管家韩伯。 “韩伯您的身体还是这么健朗啊!”我走上去就给韩伯一个轻抱。 韩伯颤颤巍巍的看了看我“大少爷折煞老仆了前两天老爷太太还在念叨着你呢特别是太太许久没看见两位少爷怪心疼的。幸好您这就回来了快、快先进来让我去通传老爷。”说着收拾收拾衣服就准备往里面跑。 “老韩不用你叫我早来了!”父亲对下人一般都很随便。 韩伯微微一躬“老爷来了?那我就去给太太报个喜讯!”说罢就准备告辞离开。 父亲一把拉住韩伯呵呵一笑道“好了老韩!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下人这么多你也不必事事躬亲随便喊个机灵的去报个信也就是了等会摔着你的身板可不好。” 韩伯颔点头“是是不过这个事情那班小厮也不知道牢不牢靠还是我自己去告诉太太为好。”说着朝父亲和两位伯父行了个礼匆匆的往里面跑去。 父亲笑笑摇了摇头“老韩还是这毛病什么事情都放心不下。” 大伯哈哈笑道“若不是如此你又怎会这么放心让其打点一切?” 二伯看了看我一眼再打量了下我身边的欣然微笑道“半年前韩某怎么也不会想到誉满天下的苏大家会成为我的侄媳妇不过现在这么个俏生生的人就站在这里了也不由得我这老头子不信了。” 父亲和大伯也一脸带笑的看了过来将欣然看得窘迫不已。 欣然赧然红着脸最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施礼道“大伯、二伯好!” 二伯怂恿道“怎么就叫了我们两个老头子?最重要的就不叫了?” 欣然俏脸娇艳欲滴嘴里小声喃喃了一声“爹!”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众人一阵大笑。 “怎么?怎么?你们几个老不休欺负起我媳妇来了?”一个声音从三老后面传来正是许久不见的母亲。 三老一阵尴尬父亲抢着道“哪能啊!” 母亲瞅也没瞅父亲走到跟前一把拉起欣然就向里面走去“走!别理这几个大老爷们让我们到屋里去聊。” 我苦笑无语整个过程父亲母亲都没让我说话明显这个媳妇可是比儿子重要多了。 这时欣然回头向我看来一脸的询问我只好点头要她安心毕竟这婆媳关系可是第一重要的。 等欣然走了三老这才看见了我身后的诸人。 谈应手他们是认识的这一段时间若不是有他在韩府坐镇恐怕麻烦事会不断。 但是另外两个人就很让他们吃惊了。 由于前面诸多的原因他们对喇嘛向来没有好印象所以宗喀巴的出现实在是在他们意料之外。而更令他们意外的是宗喀巴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里赤媚!韩柏事件中里赤媚曾在我家出过一次手众人都对其讳莫如深。此时看到他的出现那还不大惊失色。 谈应手意外的在里赤媚肩头拍了拍对这父亲他们大笑道“好了几位不要乱猜了里兄的故事还长得很诸位不是想要我们几个站在门口把事情说清楚再进去喝茶吧?” 父亲反应最快转眼看我似乎没有意见他就爽朗一笑“那岂是我们韩府的待客之道?刚才我们只不过是太意外了而已。诸位请!”说罢右手朝里面一引。 一路走来我现家里似乎改变了不少。先就是整个格局的改变原来的中央大坪大概也就不过数丈见方现在这个坪早已升格到了十余丈见方大小足足可以装下一个营的士兵。而府内许多建筑也是从新设计建造的风格似乎是仿应天的燕王府充满了遒劲有力的感觉。由于临近新年府内到处张灯结彩满眼尽是喜庆的气氛。 对于府内的布置我非常不以为然太过奢华的铺设只会让以后的朝廷嫉妒以至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虽然碍于我的面子朱棣不会对韩府怎么样但是若我不在了韩府可能就会被朝廷各种理由给剿掉毕竟谁也不会允许自己统治下有这么个富可敌国的家族存在。 二伯看出了我的担忧靠到我耳边笑道“我们知道希文你担心什么这个韩府以后早晚也是送给燕王做行宫府邸的所以我们才不吝花费来建造它。难道你不觉的它就像应天燕王府的翻版么?” 我恍然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既然三老有这么个打算那就没有问题了。 大伯也回头笑道“而且你不要看着它大除夕之前这里肯定会人满为患的!” 我一阵愕然原来三老想把这里用来接待上山的客人! 天啊!要去云麓峰的江湖人士犹如过江之鲤这里岂可容纳下来?难道他们还想在这里开个擂台来抢这府内的客房? 正想着众人已经踏入了客厅大门。 “希文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让我浑身一震。 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除夕之战的主角――――“覆雨剑”浪翻云。 我抬眼看去只见浪翻云一副慵懒的模样随意的坐在了檀木方椅之中手中端着茶盅自然而平衡就和摆在茶几上一般。浪翻云的眼睛依然是那么平凡连些许精光都看不到若是一般人看来也许只能用丑来形容。但是这双眼睛与浪翻云的丑脸、虬须、黄牙配合起来却给人一种特别的魅力让人磨灭不了他的印象。 覆雨剑不知道被他收到了哪里不过他的身旁却还坐着一个人。 那个身段婀娜、风姿绝代的佳人赫然就是欣然的好姐妹怜秀秀! 此刻怜秀秀正一脸幸福的喂浪翻云水果充满了小女儿的娇态。 里赤媚先大笑道“浪兄好福气啊!虽然大战在即却有佳人陪伴!” 谁知浪翻云应声回了一句“我早就传书叫庞斑过来了可惜他不肯。” 里赤媚一阵愕然浪翻云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找人决斗了反而像是约了朋友除夕到云麓峰去下盘棋一样让人觉得甚是怪异而又理所当然。 也许他们在就不把世间诸事放在心上了吧! 我好笑的看着浪翻云招呼众人坐了下来转头对怜秀秀笑道“欣然已经回来了秀秀小姐不去看看昔日的闺中密友么?” “啊!”怜秀秀一阵惊喜秀目看了看浪翻云“翻云……”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去啊!难道还怕我不高兴啊?” 怜秀秀欢呼一声雀跃而去。 浪翻云目送怜秀秀离开后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希文一回来就把秀秀支走不怕庄主他们怪罪你么?” “呃!”我还没搞清楚情况“这和庄主有关系么?” 谈应手大笑道“怎么没关系?往日回来我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欣赏到秀秀小姐的琴艺的现在还不被你这小子搅黄了?” 二伯看着两人联手耍宝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我和里赤媚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惑浪翻云几时变得这么开朗了? 大伯刚刚座下就径直问道“今次就希文你们过来了希武和韩柏他们呢?” 我“哦”了一声端起茶杯道“希武和韩柏现在还在燕王那里不过现在北边的形势已经明朗想必他们不久就会回来了。”我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不明白大伯问韩柏干什么要是仅仅只是关心的话想必其他人如风行烈等也应该一起问才对毕竟风行烈和大伯的交情匪浅。 父亲向来也看出了我的疑惑所以解惑道“你那个妹妹宁芷最近在打探韩柏的消息所以你大伯才由此一问。” “噗!” 我刚刚喝下的茶水又浪费了谁想到世界改变这么多宁芷还是被韩柏那小子骗上了手。不过想想韩柏那小子也不错心下才又释然。 说道宁芷我又想起了慧芷和戚长征的事情遂忍不住看向浪翻云道“怒蛟帮现在情形如何?” 浪翻云悠然一叹淡淡道“其实按照雨时的手段早就可以顺江打到应天去了但是朱棣那里还没有形成绝对性的优势我们水军打过去也只是徒劳因此现在暂时属于蛰伏状态以待北军南下。” 我蓦然想起虚若无的话语“不过以我看来燕王要想南下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浪翻云嘿然道“你和雨时那小子说的一摸一样雨时也认为朱棣要南下至少还需三年。” 章一百八十七 再聚首!天下黄鹤楼(二) 大伯多年来往返于江湖之间为了八派的事情操劳甚多所以对政事不如其他人那么了解遂问道“按说现在燕王已经扫平了北方、安抚了塞外而且三次击败了朱允纹的北伐应该是声望正隆之时加上怒蛟帮的水军以及各位在黑白两道的实力何须三年?” 浪翻云淡笑不语转头看了看我道“希文认为如何?” 我整理了一下各方的说辞娓娓解释道“虽然现在燕王看上去如日中天但其实隐患也是不少若是操之过急难免有舟覆之虞。” 父亲若有所思颔问道“说说看。” “先燕王塞外方略虽然成功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燕王还得想办法协助宗巴彦诸族抵御至少三次鞑靼人的报复进攻。否则一旦鞑靼人从新控制了整个塞外大漠恐怕北疆长城一带就不得不面临鞑靼人源源不断的报复那时候不要说抽兵出来应付朱允纹的部队恐怕自己的顺天都会有危险。” 里赤媚接口道“这一点是问题也不是问题。” “恩?” 众人都很惊讶里赤媚竟然也会插话。 里赤媚见众人的目关看向了自己妖异的脸庞闪出一丝笑意“现在大事已定里某何惧一说?其实以前我和华黎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鞑靼人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在政治上还是太嫩了虽然手上的实力雄厚但是终究比不过老谋深算的朱棣。只看朱棣用女真人袭击他们后方造成了上一代大汗的丧命皇室操戈就可以看出鞑靼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宗巴彦的后患因为现在的大汗只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孩童谁也不会服的。” 我点头道“其次鬼王曾经说过燕王虽然声望无人能比但是忌惮他的人始终比支持他的人要多。这次宁王的事情也是给了燕王一个提醒若是燕王不能处理好番王之间的关系若是他们倒向朱允纹一边那么这个天下也不要争了。” 浪翻云重操旧业晃动了几下手中的酒葫芦嘿然一笑道“这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朱允纹那个小子现在正宠信齐泰、黄子澄等人一力削番恐怕他的人缘比之朱棣更差。” “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天命教控制的官员还是太多不论是京城还是地方都有天命教妖女的影子。虽然这些妖女可能没有什么武功但是吹枕边风的威力还是相当大的。不如这次大宁府就让我碰上了老朋友解符!并且朱允纹可以三番五次聚集数十万的兵力给李景隆挥霍和天命教庞大的分枝也是分不开的。” 父亲点头道“确实如此虽然我们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劝说和鼓动都无法策反一些重要州府的官员。看来这些妖女的影响力比之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微一沉呤点头道“若有时间不如让我去试一试吧!” 浪翻云微微一笑“不若浪某和你一起去?” 二伯哈哈笑道“若是浪大侠要去说不定还隔着几百里那些官员就闻风撒开腿跑了。” 众人哄然大笑。 我看了看大厅外忙忙碌碌的下人问道“过年尚有半月之久为什么家里现在就开始忙碌了?” 父亲抚须长笑道“浪大侠和魔师的决斗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大部分的人都会提前数日赶来。所以我们几个老头子一合计干脆决定把韩府腾出来让众人好友住得舒心一点。而且上次黄鹤楼一聚至今让许多人回味不已所以我们也准备在小年夜凑凑兴致摆几桌酒席以来可以欣赏几位大家的琴声而来也为浪兄助兴愿他旗开得胜。” 浪翻云举杯谢道“为了浪某的事情还真是让各位麻烦了。” 谈应手摇头大笑道“浪兄你不必客气说不定他们几个老头子纯粹就是为了他们的儿媳妇表演铺张一把而已不过顺便把你捎上了。” 父亲闻言想到了欣然大笑不止“还是庄主知道韩某的心思!” 正在这时门外蓦然又喧闹起来。 二伯眼神一亮道“好了又有贵客临门让我出去接接看。” 二伯话音未落只见来人根本就没等通报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希武!” 站在门旁张望的二伯马上快步走了出去。 “二伯!” 希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就是一个熊抱保住了二伯。 说起来希武的第一次蜕变就是来自于二伯的教导若不是二伯的悉心教导希武也不可能改变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陋习更不可能为以后在张玉那里的第二次蜕变、成公彦那里第三次蜕变、乌兰巴托第四次蜕变打好基础。所以希武一看见二伯出来就激动的把他抱了起来。 这时候的希武功力早和二伯相差仿佛了而且希武的体格更是比二伯大了几圈。一轮熊抱下来二伯端详着希武喘着粗气道“你这小子差点没把我勒死!”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大笑道“不错!不错!月余不见你小子武功更见精湛没有让我失望。” 大伯呵呵的走了出来“更重要的是希武在燕王麾下建功不少端的是我们韩家出来的第一个武将了。而且”说着抬眼看了看希武身后“还把媳妇带了回来。这下希文、希武都有了家业三弟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时我也走到了门边看到了希武身后诸人。 秦梦瑶本来是和我们一起过来的不过归途中秦梦瑶又去造访了几个古刹是以比我们稍晚到达正好遇见了匆匆赶回的希武等人。今天她穿着一身纯白的朴素僧服小巧精致的玉簪把她黑瀑一般的秀自然的盘在脑后鬓角的青丝抚弄着清秀的脸庞让人不敢正视她那圣洁无比的素颜。 孟青青跟在希武身后侧脸和秦梦瑶浅聊着什么。两个绝世娇颜走在一起无论在哪都是焦点秦梦瑶的美是干净出尘的不过和秦梦瑶相比孟青青却在姿色不逊的同时多了几分英武之气让人不自然的联想起她在马上的飒爽英姿。 听得大伯说到“媳妇”两字孟青青俏脸飞起两片酡红轻盈的侧过身体朝三老微微一福。 跟在两位美女后面的赫然竟是韩柏和范良极! 韩柏看来对秦梦瑶还是有着极深的印象虽然这时功竟圆满的秦梦瑶已经不可能再对这个小子有什么青睐了。但是韩柏还是傻傻的跟在其后面注意着这位人间仙子的一颦一笑神魂颠倒。 范良极目不斜视脸上写满了“我不认识身旁这个傻子”少有的昂阔步朝前走。后来实在受不了韩柏的傻气直接施展身法窜进了大厅一把坐到了浪翻云的身旁聊起了天。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身素青儒衫的烈震北此时的他精神矍铄早就没有了当年病恹恹的样子龙行虎步的他此刻正倾听着身旁风行烈述说着什么。看他脸上一时高兴、一时皱眉的表情想来风行烈述说的就是历若海在塞外的最后一段日子。 风行烈眼中有些晶莹看来他还是未能对历若海的突然离开完全释怀不过小鸟依人般偎依在他身旁的调皮丫头谷倩莲这时候却显现出了意外的成熟她和白素香两人一左一后不断安慰着风行烈总算稍稍缓解了风行烈的悲伤。 在他们的后面不舍、谷凝清夫妇以及下一代双修府主人成抗、谷姿仙携手而行。谷凝清正和成抗聊着些什么成抗则不住点头偶尔和谷姿仙交换了些意见。他们身旁赫然还有一个我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成丽不过现在的成丽早就已经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上下透出稳重、娴静的气质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希武这一路进来的贵客都是我们熟悉的朋友更是天下闻名的绝顶高手。在平时一般人想遇见一个都难现在竟然一窝蜂的赶到了武昌。 大伯、二伯一阵忙碌和每个人都打了声招呼连忙带着他们走进大厅与浪翻云攀谈起来。 我和父亲跟在众人身后也准备进去谁知脚还没踏上台阶大门外又有马车轱辘之声响起。 我苦笑朝父亲道“不如这一拨人就由我来招呼吧!爹你就去看看娘和欣然是不是也一起出来招呼下客人。” 父亲无奈一笑“那好你若是招呼不过来就叫老韩支使几个机灵的小厮过来帮忙其他的事情可以暂时先放下。” 我答应下来连忙赶到了大门之外。 马车车帘掀起戚长征和6扬天两个虎贲汉子联袂而出。 6扬天第一眼就看见了我大声招呼道“希文别来无恙?” 我呵呵一笑马上迎了上去。 说起来他们两个和我确实有不少日子没见了。自从南正街一战后他们都留在了怒蛟岛帮忙是以我们一见面就有如隔三秋的感觉。 章一百八十八 再聚首!天下黄鹤楼(三) 由于我的出现戚长征在南正街血战之前武学上并没有获得什么突破。当时他的功力按我看来顶多也就是达致后天极限尚未突破至先天境界。不过世间之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抱着瓶颈苦苦等待的戚长征恰恰有幸参加了震惊天下的南正街血战在文老那仿若天人般的神韵感染下包括他、6扬天、风行烈甚或封寒在内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这两位怒蛟帮的青年俊彦早已接替了当年浪翻云和凌战天的左右先锋地位号称“洞庭双蛟”声势直撼黑榜。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黑榜让出位置的高手只有破碎虚空的历若海、传功给韩柏的赤尊信、搏杀完颜宗岳的展羽和死在文老手上的莫意闲四人而新晋的黑道高手就有韩柏、风行烈、成抗、戚长征、6扬天以及在乌兰巴托除掉鹰飞、继承了黑道绝学“青妖戟”的希武等。就算希武可以算是白道中人耶罗等域外高手不加进来还是有一个名额的缺口。偏偏现在这些人全都是好友断不会为了一个黑榜的虚名去争得你死我活所以江湖舆论还真不好把哪几个人挺上去。毕竟牵一而动全身得罪哪个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给6扬天一个拥抱想来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言语来表达兄弟之情了。 跟着两人下来的是凌战天说起来除开纪惜惜逝世的那天晚上我还是第一次看清这个闻名天下的怒蛟帮智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然可以清楚的认出他来。也许就是因因为他和浪翻云的气质有那么一点相似吧。 凌战天两鬓夹杂着几丝银斑白中述说着沧桑虽然论起年龄来他比浪翻云要小上一些但是由于多年的操劳微微佝偻的背脊却总是让人误以为他比浪翻云要大得多。此刻由于下车的角度他那矍铄的眼睛一下就看到了我嘴角弯起一轮新月“‘剑仙’韩希文?” 我微笑点头缓缓拱手道“‘鬼索’凌战天?” 凌战天嘿嘿一笑“当年在怒蛟岛虽然大哥一直对你小子赞誉有加但是凌某却万万想不到你这么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秀才居然变成了可以与庞斑等抗衡的宗师高手。看看你再看看长征、扬天他们我实在是不得不服老啊!” “江上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当年二叔和浪大叔在长江上驰骋的时候我们还在娘的肚子里咧。现在江湖上或许不知道我是谁、长征是谁、雨时又是谁。但是谁不知道‘鬼索’凌战天之名?”6扬天举止比戚长征有模有样多了。 凌战天笑骂道“你这小子向来老实什么时候学的长征那般油嘴滑舌了?” 众人说笑着后面一辆马车掀开了车帘6扬天和戚长征马上诚惶诚恐的跑了过去殷勤的搀扶来人。 凌战天朝我耸了耸肩哈哈笑道“两个小子是有了媳妇就没有我这个二叔看他们那副怕老婆的模样以后有得他们忙了!” 我会心一笑。 身体娇柔的左诗在6扬天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走下车来看那红光满面的俏颜丝毫没有原著中病恹恹的样子。而且由于6扬天没死左诗没有了原著中颠簸之苦所以身形略显丰腴看上去贵气而端庄。 6扬天这边好一副温馨的画面但是戚长征那里就要好笑多了。 寒碧翠本来就身手不错所以还没等戚长征过去就一把跳将下来正好和赶过来戚长征撞个满怀两人就地一滚都闹了个灰头土脸的煞是尴尬。寒碧翠马上现出了河东狮的本性揪着戚长征的耳朵嗔骂不已。 众人一阵大笑。 “叔叔抱!” 当左诗身手去抱车上的女儿雯雯时雯雯却把小手伸向了我这边。 左诗一愣望向了我。 我失笑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把这个调皮的怒蛟小公主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我的肩膀之上。自从我结识了浪翻云和纪惜惜以后有段时日我一天到晚都泡在怒蛟岛和纪惜惜讨教琴艺。而这个小雯雯没事就喜欢跑到浪翻云隐居的小谷里听听琴乐赖在我和纪惜惜、浪翻云的怀里撒娇所以和我很是亲近。 6扬天呵呵一笑道“原来前些日子雯雯口里的叔叔就是希文你啊!” 左诗也掩嘴娇笑道“我还以为是浪大叔他们呢!” “叔叔抱!” 这时候车里有传来一个童声众人刚刚望去就听见凌战天笑骂道“你这小子学小雯雯撒娇?自己下来!” “哦!”凌令看到凌战天的严厉眼神撅起小嘴跳下了马车。 左诗心疼的把凌令抱在了怀里道“二叔令儿还是个孩子你就别吓他了。” 凌令有人保护顿时胆子大了起来连忙伸出头朝凌战天做了个鬼脸。凌战天哭笑不得无奈道“他啊都被你们惯坏了。” 看我还在张望凌战天拍了拍我肩头“封寒和乾罗随雨时一起去处理些事情了想来黄昏就会到达你不必着急。”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乾虹青在怒蛟岛还习不习惯?” 凌战天苦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鹰的儿子命苦出生娘就难产而死小鹰又被奸人所害。所以虹青回到怒蛟岛后就执意把其接到了她和封寒的住处当作了儿子看待。我们想想也认为小孩子应该还是要找个女人照顾所以没有反对。” 我安慰道“真是天妒英才没想到上官兄未能倒在战场上却是被人这般害死。不过乾虹青和其多年夫妻照顾他的儿子也是好的。不知道上官兄的儿子取名了没?” 凌战天点头颔“本来小鹰是取名上官鹏飞的不过后来虹青嗔怪这个名字太霸道生怕他会步上老帮主以及小鹰的后尘所以改名叫做上官无垢希望他没灾没病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我点头苦笑“人在江湖有时候善终也是一种奢望。”说罢我看到众人已经整理完毕遂连忙把他们迎进了韩府。 本以为客人会66续续的到来所以迎接了怒蛟帮的几位以后我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椅子上和众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可是谁知道忙的还没到咧。 在怒蛟帮之后八派之一和我们家素有交情的“书香世家”家主向苍松带着儿子儿媳一同赶了过来一起带来的还有书香世家珍藏了十年的陈酿佳品“状元红”。俗话说有酒天下何愁无友?一见向苍松带着美酒过来大伯和浪翻云都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书香世家一下子就融进了聊天的人群反倒是没我什么事了。 客人接踵磨肩一批刚到一批又来。 跟着书香世家屁股过来的是少林派的无想僧他独自一人步行而来悠闲得好似云游的游僧。由于他是八派里面最熟悉黑道诸强的人基本上人人都和他有着不小的交情所以他也没要我做陪自顾自的走进了大厅。 我送走无想僧还没来得及喘气门童早已通报武当派也到了。 令我意外的是这次武当派来的阵容可谓是相当强大了。先就是素有八派长老中最为神秘之称的武当掌门纯阳真子亲自赶了过来。纯阳真子年逾古稀模样比之不老神仙、无想僧就要苍老不少高高的道冠把一头长盘在了头上木质头簪将其自然的别起随意而洒脱。虽然他并未功聚体表保持年轻的外貌但是从其散出来的气势看纯阳真子的功力绝对不比无想僧要差看来所谓八派宗师的排定也不是那么科学的。 跟着纯阳真子一起来的还有武当的二号人物飞白道长。飞白道长年纪比之纯阳真子只小那么一点但是由于其比较注重外貌所以别人远远看起来还以为这个中年人模样的飞白道长是纯阳真子的徒弟来着。其实两人师从同一个师傅乃是同门同宗的师兄弟。只看其在武当是第二号人物且也是八派长老会的成员之一想必武功造诣也是不差。 最后一个人就是老朋友胖道士小半道人了虽然他生性洒脱但是跟着两位辈分高他两级的武当大佬小半道人还是相当的规矩没有以前那么随便。 看到武当这么郑重其事我连忙使人叫来了大伯和父亲三人一同把武当一行迎进了进去。 接下来西宁三老之一的沙天放风尘仆仆的赶到先是告罪说庄节、叶素冬要忙着顺天城的重建然后把虚若无、张正常、直破天、帅念祖、张玉等人的问候一一带到现在刚好是南北对峙最激烈的时候这些人当然是没办法来凑我们这个热闹了。 入云道观派来的是范良极的心上人――――云清忘情师太现在正带着云素尼修习入云道观的最高绝学所以无法分心过来。不过范良极对这个决定到是举双手赞成这不云清刚刚到门口范良极就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着实让云清在众目睽睽之下闹了个大红脸不过更奇怪的是云清竟然丝毫没有着恼就这么坐了下去让我大跌眼睛感叹这个世道真是变化太快了。 古剑池过来的是冷别情由于冷铁心和韩柏他们有一些误会所以冷别情特意放下了手中事务亲自赶来给面子也算是比较小心了。其实韩柏他们早就忘记了那段过去反而是八派的人有点放不开罢了。 菩提园来的是筏可大师筏可的“菩提心功”早就修至十八层天的大圆满境界武功已经踏进了一流境界。所以现在菩提园已经拟定过完年就让筏可继承园主的位置完成本派的蜕变。 至此除开已经叛变而且江河日下的长白派八派就已经到齐了。 黑白两道齐聚武昌端的是热闹非常惹得天下人瞩目。黄鹤楼盛典也将在众人瞩目之下拉开帷幕。 章一百八十九 再聚首!天下黄鹤楼(四) “赵财神!还有位子没?” 黄鹤楼门前人头攒动、熙来熙往汹涌的人流把楼前诺大一条长街挤的密不透风甚至一柱香的时间都走不动半丈距离惹得这些江湖人士好不性急。 刚刚隔着半条街呼喊赵财神的就是黄鹤楼的老主顾一个半商半武的山东大汉。 赵财神眯着小眼张望了许久才看见人流中那位挥手的大汉等的这位仁兄走得近了赵财神才一脸堆笑的走到近前哈哈道“李老板别来无恙!” 李老板擦拭了下额角的汗水喘着粗气问道“老朋友了别给我打哈哈。说吧还有位子没?” 周围众人闻言扯起耳朵也凑近过来。 赵财神见众人的眼神都向自己身上聚集心里乐开了花。虽然他知道这么多人众星拱月般围着自己不过是想讨得一张进入黄鹤楼的坐票而已看的还是那些白道黑道的大佬和自己压根没什么关系。不过被人奉承的感觉就是那么美妙即便人们的目的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一通马屁下来还是让赵财神飘飘然。 不过舒服归舒服赵财神可不敢胡乱接下众人的央求。早在两月前庞斑和浪翻云定下除夕之约韩府就广邀天下始才有这么一个盛大聚会虽然众人都不付诸于口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顿饭就是以后天下势力划分的碰头会。如若不然那些大大小小的门头蛇主为什么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而凭借赵财神与韩府十余年的交情这个饭局自然也就落在了黄鹤鹤楼。 赵财神是个明白人韩府为什么只定下黄鹤楼的二、三层?那是给自己面子!第一层诺大一个大厅至少也可以容纳不下两百人而这两百个名额无非就是留给自己的赚头。不过聪明人做聪明事赵财神可是个琢磨人心的高手韩府在朝廷一文一武两员大官在江湖上更是横跨黑白两道的风云世家若是你赵财神为了几个小钱把一些猫三狗四的人都放了进来搅扰了黑白两道大佬的兴致那估计下次韩府还有什么宴会聚就没黄鹤楼什么事情了。所以赵财神可不不会傻得自毁“钱”途。 赵财神咳嗽了两声尽量做出一副虔诚无奈的样子抖着满脸肥肉向这个李老板一稽道“李老板和您说实话吧。若是这个平常不用您吩咐我这黄鹤楼怎么也会给您留个座位望山赏水、喝茶听调那还不悉随尊便?不过今个儿老赵我还真不敢轻易许这个诺毕竟要在楼上喝酒吃饭的那都是在江湖、朝廷里跺跺脚就天下抖三抖的人物。要是我都放进去了说不定明个儿你就看见我这身肥膘在长江里打滚了。要不”赵财神装模作样的朝大门里瞅了一瞅“我进去看看还有不有空地?” 李老板心里一阵暗骂看这赵财神的贪财模样谁不知道他是在待价而沽、自抬身价?不过就是知道李老板也是没辙先不说赵财神傍上的韩府这棵大树是自己惹不起的就是算上黑道中总是来此溜达的几个宗师李老板也不够他们塞牙缝。所以思虑至此李老板对着迟迟不见转身去查看的赵财神小声的咕噜了一声“以后老赵你在我这进货一律半价!” 赵财神眯眯着的双眼亮出一阵神采这李姓老板霸着山东、河南、河北、顺天等地大半海鲜野味的通货权十余年来赚了自己不少自己吃亏不算还不好作。这次要不是摊着这次盛会恐怕还没办法从这个铁公鸡身上拔下这根毛来。 不过商人侃价归侃价最重要的还是不能逼人太过怎么着也得给自己和别人留点退路。因此赵财神见其已然让步也不再罗嗦马上小声的笑道“承蒙李老板的厚爱老赵我这就去收拾收拾怎么也给你腾个桌儿出来。”说罢赵财神肥胖的身躯异常轻快的走进了楼内。 不多时赵财神又一阵风似的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个号牌“老赵拿好了!晌午时分自个儿过来过时不候。若是号牌遗失的话那老赵我可没办法了。” 李老板一把接过号牌随眼一瞅上面赫然有湖广总督辛湘远的官印! “放心吧老赵”李老板把号牌小心翼翼的揣进了胸口“没有金刚钻怎敢揽瓷器活?号牌我会小心收好的。”说着也不再和赵财神闲聊身形一矮就钻回到了人堆里。 一时间周围众人脸上露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交易”。 那些资本不够的马上就苦笑着退出了竞争毕竟刚刚那个李老板可是拿山鲜海味五成的进货价才搞到一个号牌若是自己没有相应的价码恐怕赵财神鸟都不会鸟你;而那些有资本的都各自琢磨起要怎么报价才会让赵财神动心而又不损害自己的利益来。 赵财神看着众人的表情施施然闭上了双眼又回到了刚刚的模样。 他不怕这两百个名额出不去因为早在三日之前坐位就订得差不多了。除开想来和黑白各大门派攀交情的江湖人士外更多的是想来欣赏苏欣然、怜秀秀绝色琴艺的清流名士而这些人为了附庸风雅向来都是不计代价的赵财神早在他们身上赚足了银子。这多余的几个位子不过是想用来换取点额外的利益而已。 正在这时长街尽头人潮分开了一道间隙几辆马车平缓飞驰而来。 “山城的人!” 人群里多的是江湖高手见到在马车前呼喝开路的喽啰顿时认了出来。 众人闻言看向了马车马车显然是湖广总督辛远湘特别派出的上面诺大的官徽甚是灼眼。 “吱呀”一声马车在黄鹤楼前稳稳的停下车夫无比恭敬的拉开了车前的卷玉珠帘。 赵财神蓦然挺直了腰杆颇有风姿的踏步上前稽大声道“赵公明恭迎城主!” 若不是迎接这般大人物可能赵财神早就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叫他财神而非本名。 “老赵几时学得这么客气了!” 也不见乾罗如何做势人影闪过他那高大的身形就已经出现在了赵财神的面前连他的车夫都是一脸愕然。 赵财神肥脸堆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如此重大的盛会我可不敢怠慢。要是城主不喜欢等会公明自当到城主桌上自罚两杯。” 在乾罗和赵财神闲聊的当口易燕媚的婀娜身姿出现在了赵财神面前让其大吞了几口口水。易燕媚现在已经正式成为了山城的女主人虽然乾罗不喜欢操办但是谁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是以赵财神看见这娇媚得不象话的美人儿也只是在心里吞吞口水而已。 “乾夫人!”赵财神总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只一会失神就反应了过来。 易燕媚娇笑一声双手挽住了乾罗的猿臂“财神真是客气了还亲自出来迎接。” “应该的!”赵财神一边说着一边移开视线望向了后面的马车。毕竟他没有黑榜高手那么强的自控能力对这这样的美女能保持清醒就很不错了。 乾罗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微微一笑也随着赵财神望向了后方。 第二辆马车上的人也渡步走了下来赵财神眼神一凝赫然竟是最近一直住在怒蛟岛上的“左手刀”封寒及乾虹青。封寒身无寸铁双手就这么自然的负于身后青白色的儒衫让他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个年岁不及三十的年轻人不过只要仔细看来就可以从他微霜的双鬓认出其年纪。 乾虹青抱着一个三岁模样的小孩眼神几乎无时无刻都停在小孩的身上让她那张妩媚而又贵气的娇颜上多了不少母性的光辉。不用说这个小孩就是上官鹰的遗孤封寒和乾虹青的干儿子上官无垢了。 赵财神忙对下人使了个眼色着其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带滚轮的摇篮。 封寒怜爱的看着乾虹青将上官无垢放进去转头朝赵财神笑道“公明兄果然不愧湖广第一掌柜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想前一步。” 赵财神呵呵一笑“不必客气其实贱内即将临盆所以我是有备无患。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众人一阵寒喧后面马车上的人也都聚了过来。 闻名天下的怒蛟帮军师现在怒蛟帮实际上的掌权者号称“小诸葛”的翟雨时穿着一身绸纱长袍缓步走了过来。只看他现在落后封寒他们两个身位就知道翟雨时还是很顾念兄弟之情以上官鹰的儿子为主丝毫没有逾越。 跟在他身后的自然就是怒蛟帮的几员得力大将。左手边那粗豪大咧的汉子就是戚长征的好兄弟梁秋末岁月终于洗去了附着在其身上的铅华此刻的梁秋末显得比以前沉稳多站在翟雨时身边隐隐护卫。另一边是翟雨时他们的长辈凌战天的得力大将庞过之不过现在庞过之是以怒蛟帮帮众的身份过来的自然堕后于翟雨时。 赵财神见这批人马已然到齐连忙使开了手下亲自迎其入内。 一百九十 琴箫和!高楼一曲成绝响(一) 乾罗和封寒俱都是一代宗师龙行虎步之威就是身在丈外的酒客也有切肤之感。所以赵财神刚刚把这一票贵客带进一楼大厅无数的眼光就纷至沓来看向了这边。其中有敬佩的有好奇的有嫉妒的更有愤恨的但是不论投来的是哪种目光都是匆匆一睹后就急忙挪开了生怕多停留一刻引起众位豪强的不满。 赵财神跟着乾罗他们也享受了一回这种骄傲的感觉往常点头哈腰的脊背此刻也挺拔了许多只见他毫不停顿健步如飞的把诸人带上了二楼。刚刚看向乾罗和封寒的江湖中人不约而同的吁了一口气开玩笑早在许久以前乾罗他们就不是这些二流高手可以正视的现在两人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达到了反朴归真的境界。若是他们想要这些二流高手恐怕连望向他们的勇气也涌不起来。可以说这一眼多多少少还是看在了赵财神的面子之上额外优惠罢了。 “乾兄今天这么拖家带口的莫不是走走亲家窜窜门子?” 乾罗他们刚刚走上二楼就见烈震北站在梯口一侧满脸笑意的看了过来。 乾罗哈哈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封寒“我们的冷面刀客都携带美眷赴会我乾罗难道就要做个柳下慧光棍一个跑过来?” 封寒从旁越过乾罗哑然失笑道“烈兄是拿你开刷莫要扯到我这个老实人身上。” “咳咳!” 躲在大厅另一角正装模作样拿着一副柳公权真迹品鉴的范良极闻言把刚刚要吐出的烟圈呛回了肚子里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笑道“老封莫要说笑话你要是老实人那我就是圣人了!” 烈震北和乾罗相视大笑。 封寒也不罗嗦瞥了范良极一眼道“听说老范你最近老树开新花又或说老牛吃嫩草逮着了雁荡入云道观的修真女高手云清的芳心这几天春光满面双宿双飞好是羡煞旁人。所以我老不老实你这贼头是没有资格怀疑的。” 范良极一脸贱笑瞬间凝固他还真没有料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封寒言辞如此尖锐让他手足无措“封寒你可别乱说!云清这两天都和向清秋的老婆睡在一块双宿双飞之语可是侮蔑我了。” 这时韩柏的大头从三楼探出来哈哈大笑道“老范你就老老实实承认了吧!反正云清那婆娘早晚都脱不出你的手掌心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了。” 范良极心虚的转过头去恶狠狠的看向了插嘴的韩柏“你这小子我说了除开我以外谁都不许叫云清婆娘的你明知故犯!”说罢脚下一点身形就如一股轻烟袅袅的掠上了三楼。 韩柏看着飞袭来的盗命有恃无恐的往后一仰笑道“老范你的对手不是我!” 范良极还在琢磨韩柏的这句话就见一张俏脸恶狠狠的看向了自己。 “哇!云清!”这张脸范良极就是化成灰都认识手忙脚乱只见急匆匆的收回了盗命的劲道。 云清刚才正和云裳在楼梯口聊着天谁知好死不死的让两人听见了范良极那一口一个婆娘的申辩。看着云裳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直臊得她无地自容范良极这本来与韩柏嬉闹的一招恰好点燃了云清的怒火所以云清瞪起一双杏眼苦大仇深的看着范良极。 范良极大惊半空中失声叫出来后体内真气猛然一浊还没来得及抓住梯口的护手就四肢巴叉的仰面掉了下去。 “嘣!” 韩柏的脑袋跟着伸了出来故作可惜的皱眉叹道“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盗王之王范良极一时不慎失足于黄鹤楼从此英名尽丧这时何苦来由!?唉!人哪!”说罢苦着脸不住的摇头。 “噗哧!” 站在一旁的云清和云裳被韩柏一番抢白弄得乐意盎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云清本来也不是真的责怪范良极经韩柏这么一搅和什么怨气都消散了。看着呲牙咧嘴揉着后腰的范良极云清无奈嗔怪的看了一眼又回头与云裳闲聊起来。 这时乾罗和封寒一行人早已走上了三楼范良极一脸阴笑的望向韩柏一个纵身掠了过去。 韩柏怪叫一声七手八脚如白马过隙般穿过人群就往窗口跳去。 希武刚刚好就站在窗口边睹见韩柏往窗口跳来急忙想拉住他。 可惜人总是喜欢晚来一步。 希武看着手中一寸布片刚想苦笑就听窗外韩柏惨叫响起“扑通”一声溅起了丈余水花。 众皆愕然。 秦梦瑶古波不惊的俏脸泛起一丝笑意对这浪翻云笑道“韩柏这是第几次‘自尽’了?” 浪翻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指着窗户道“谁要他自己不记得这边窗户是对这长江的。” “哈哈哈哈哈!” 三楼不论男女尽皆畅快的大笑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 一个清脆迷人的磁性女声从楼下传来娉婷袅袅的身影款款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一刻包括浪翻云在内全都屏住了呼吸。 因为这一瞬间天地间的光芒被眼前的两个绝世娇颜占去了七七八八让人怎能不瞠目结舌?而这三江汇聚的灵气刹那间就象乳燕归巢毫无保留的灌进了两人的体内夺目照人。 怜秀秀身着一袭鹅黄轻纱随着她娇柔的步伐纱衣轻盈舞动让人目眩神迷。肩头随意披上的浅蓝坎肩很是恰分的勾勒出其傲人的胸背曲线使得纱衣那丝飘逸出尘为之一束将这凌波仙子留在了人间。今天怜秀秀特意让人梳理了一个流云高簪典雅而大方配上怜秀秀那惯来羞涩怯然的诱人神情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拉在怀里恣意爱抚一番才肯罢休。 而和怜秀秀携手而上的是艳光四射的欣然只见她甫一上来就偷偷的瞄了我一眼娇媚无限。今天她叫我早来一步原来是拉着好姐妹怜秀秀化妆去了!与怜秀秀大相径庭的是欣然今天选择了一件红色的苏绣衣裙江南的绣裙小巧灵气把身段婀娜的欣然衬托得淋漓尽致真是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又叹不足!欣然本来就是大大咧咧调皮精怪的性格所以和这热烈奔放的衣裙搭配在一起就如鱼入深海、鸟飞蓝天恰如其分的让其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毫无唐突之处。 “啪啪啪啪!” 浪翻云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鼓起掌来。 不舍摇头轻笑“只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绝世妖娆、凡间精灵若是等会欣赏不到两位大家的无双琴艺就是为着这可餐的秀色也不会让人觉得乏味的。” 谷凝清嗔怪的看了不舍一眼“口不择言两位可都是有主的名花。”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看到秀秀和欣然如此盛装只要是男人都不会视若无睹的只要嫂夫人不吃醋就行。” 谷凝清轻啐一口“谁会吃他的醋啊?” 不舍眼神怪怪的看了过来旋又放声大笑。 众人欢笑声中赵财神已经招呼手下在各个桌椅之间忙碌起来。 糕点、水果、甜品、酒水都被美若花似的婢女以及雄武有力的小厮如流水一般奉上丝毫不需要席间的众人担心。 自两位美女入席今天诸人可算就全部到齐了。 除夕之战的主角天下第一剑手浪翻云把怜秀秀拥入怀中享受着这位红颜知己带来的无尽温柔。 父亲韩天德、大伯韩清风以及二伯韩秋月则行走于桌角席间指挥小厮布置酒水。偶尔还要和身旁的好友聊上两句活跃气氛。 谈应手和烈震北、乾罗、封寒、范良极、里赤媚等人凑成一桌没事就说起了最近一些奇闻逸事。当然里赤媚也不冷不热的介绍了方夜雨遇难的经过虽然以前份属死敌但是死者已矣谈应手诸人还是对此很是可惜。 宗喀巴一脸淡然正和秦梦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当不会出乎信仰尊奉的范畴。 欣然和怜秀秀、孟青青、寒碧翠、谷姿仙、谷倩莲、白素香、左诗等等年轻姑娘则围着我的母亲招呼这招呼那的好似一副绝八美画卷。 韩希武、韩柏、风行烈、成抗、6扬天、戚长征则围着不舍夫妇、凌战天听翟雨时等人讲述最近怒蛟帮的战况说到激烈时大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至于八派诸人则交换着彼此的情报看看是否可以互通有无不至于在这场皇权之争中祸被殃及。 而我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无想僧与纯阳真子赫然正在讨论长白派除名以及韩府做为武林世家加入八派的决议。话说若是这项决议被八派长老会同意那么很有可能八派就会同时出现两个世家――――苏州的向氏“书香世家”和武昌韩府的“韩府世家”! 章一百九十一 琴箫和!高楼一曲成绝响(二) 黄鹤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常这么一个平凡的日子却比往年除夕中秋的时候更加热闹直让赵财神赚了个盆满钵满好不快哉。除开黄鹤楼三层赵财神还在楼外小院里安放了一些雅座留给了附近官府衙门和门派世家的贵人们小歇这样既照顾了这些人猎奇的心理也没引起黄鹤楼内的贵客反感。整座楼上上下下女婢仆人川流不息好吃的点心菜肴源源不断的奉上一片繁花似锦。 “噔噔噔噔!” 赵财神搂着衣袍下摆抖着一身肥肉急急忙忙跑到了我的身旁。 我愕然回头看着汗如雨下、喘气如牛的赵财神失笑道“财神何事这么心急?难道又有什么大买卖了?” 赵财神从身边女婢盘中接过清茶一口干了下去“不是我有买卖是希文你有买卖了!” “哦?”我意外道“我有什么买卖?” 赵财神喘着粗气说道“门外刚刚过来了几个喇嘛僧人指名道姓要找希文你。我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那几个喇嘛个个身具异象想来也不是善类所以我只好传达给你了。” “喇嘛?”我缓缓起身抬步走去“带我去看看。” 抛开身后一众目光我随着赵财神走到了黄鹤楼门前。 “希文别来无恙?”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定睛一看原来竟是许久不见的耶罗! 耶罗自从在定边要塞外辞别了我们就一去无踪杳无音讯。我还以为他是去庐山寻访庞斑留在他那里准备除夕和其一同过来。但是今天一看似乎耶罗并不是去了庞斑栖身之处该是另有地方。 “没想到竟然是你过来了!未能远迎真是失礼。” 耶罗嘿然一笑“希文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酸起来了?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不过我今天过来也是应了他人的邀请前来作陪而已。” “哦!?” 我愕然道“是哪个有这么大的面子请我们的耶罗活佛来作陪?” “韩小兄弟一别半载别来无恙?” 耶罗身后转角处蓦然走出数个身影最前面的赫然是青藏四密之一哈赤知闲! 青藏四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来以为他们几个早就已经返回了青藏高原从此不问世事苦修他们那些所谓的“大智慧”精神**了。谁知道这些老喇嘛还是这么不死心跑到中原这个花花世界来溜达难不成他们修的是欢喜佛? 站在哈赤知闲身后脸色略显苍白的容白正雅看见我脸上的一问双手合什笑道“我们师兄弟四人自半年前返回西藏闭关苦修冷做枯禅。可是半个月下来却同时现无论我们多么虔诚始终找不到心中最后那片净土无法达到大智慧书中那‘无嗔无垢’的大圆满境界。是以几经商量我们师兄弟还是决定再访中原求希文你再奏一曲涤念琴音以解我惑。”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我即是佛、佛即是我。若是大师你们心中有佛虔诚向佛就是高原风啸、高山融水哪处不是梵音?何处不是佛语?” 宁尔芝兰那娇媚的面容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心若不动万物俱是寂静;心若灵动声声都是佛音。我们师兄弟几人现在早已迷失在希文你的旋律之中以至于心智始终蒙蔽迟迟不能打开心中纠结所以……” 站在一旁皱着脸孔的苦别行终于忍不住这么转弯抹角的说话颔道“说话实说其实我们几个就是想过来听听希文你的琴声而已。” 哈赤知闲和宁尔芝兰、容白正雅闻言苦笑四人过来早就想来听琴但是因为之前和我们中原武林多有冲突而且面子上多有挂碍所以他们表达的时候总是闪烁其辞语带机锋。不过这下苦别行把他们想要说出来的话明说了他们也总算是吁了一口气行不行只要我一句话决定即可。 我粲然一笑苦别行说话总是比其他三个人要来得直接但是说不得他这阵说话风格更容易让我接受毕竟拐弯抹角的说话很累人的“既然四位大师就是来听琴只要说上一声即可何必那么大费周章让韩某猜谜语呢?不过这次几位大师不但可以听我奏琴就连琴艺才色均为天下至品的怜秀秀、苏欣然亦在此处大可以解各位之馋了。请!” 青藏四密躬身行礼侧身让耶罗先行。看来耶罗的地位已经得到了藏王的认可想必是继承了鹰缘布达拉宫的活佛之位吧! 当耶罗走进黄鹤楼时楼内数人立马就认出了他“‘惑星’耶罗!” 耶罗洒然笑了笑没有理会这些江湖中人径直随我走了上去。 我们前脚刚刚上楼楼下众人就把出声的大汉围了起来。 这大汉叫做燕蜚本是北直隶人多年来在长城内外做些贩运生意从中牟取了不少的希罕之物比如七彩琉璃珠、镶嵌宝石的腰刀还有许多来至西方的酒具盅皿。赵财神这人除开金钱之外对那女色权利却是没什么兴趣唯独喜欢收集一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燕蜚既不是赵财神生意上的伙伴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却讨得了赵财神的欢心用一座波斯的银制座钟换来了今天的门票一睹武林高手的风采。 “你认识耶罗?” 站在燕蜚左边一个张满扎须的山东大汉瓮声瓮气的问道。 燕蜚得意的摇着头笑道“怎会不认识?想我两月前也是在定边要塞见识了鞑靼人溃败之战的人怎么会没见过耶罗?” “耶罗也参加了定边之战么?怎么没有听说过?”周围众人并不是每个人消息都灵通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对定边之战不甚了了仅仅知道胜利了而已。 “耶罗怎么会没参加?”燕蜚故作神秘道“你们知道最后鞑靼人为什么从撤退变成溃败么?” “为什么?”事关江湖的密辛总是有许多好事者喜欢八卦的。 燕蜚笑笑不语右手五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 那人眼睛一转转头朝身旁一个女婢道“去拿一瓶五年的‘血泊’给燕兄记在我的头上。” 燕蜚呵呵一笑“谢谢了!话说当天天欲降雪鞑靼人早就有了退兵的意思但是我们的燕王殿下小小的使了个手段策反了中部沙漠的许多部落让鞑靼人心有顾虑不敢直接撤退。而当时燕王殿下也已经布置好了猎骑精兵准备在鞑靼人撤退的同时重创他们。” 一人插嘴道“为什么是重创而不是歼灭他们?” 燕蜚翻了翻白眼无奈道“大哥!你定是没有去过塞外的吧?” 那人尴尬的挠了挠头看来燕蜚所猜不假。 燕蜚冷笑道“当时燕王由于各方面都要用到兵力所以抽调出来的猎骑加起来也不过几千人。而鞑靼人天生就是马上的战士即便是一盘散沙攻击力也不能小觑。能重创鞑靼人已经算是很完美的了怎么可能全歼?” 那人唯唯诺诺道“刚刚你又说鞑靼人是溃败的……” 燕蜚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说道定边战役的原因了。本来鞑靼人是可以安全一点撤退的即便是被猎骑截杀损失也肯定没有这么严重。但是鞑靼人之所以最后溃败了就是因为耶罗的退出!” 看看众人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燕蜚很是暗爽“在鞑靼人的心中耶罗就相当与忽雷哲的存在。定边一战忽雷哲身受重创耶罗成为了唯一的精神支柱但是在撤退的当天鞑靼人大营被袭的时候耶罗突然不辞而别致使鞑靼人士气低糜由本来的撤退变成了彻底溃败。” “哦!” 这个事情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所以大厅里面的人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众人正待追问蓦然楼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琴音。 刚刚还是喧闹无比的大厅突然一下就变得寂静无声每个人都露出了虔诚聆听的模样一脸陶醉的望向楼上。 xxxxxxxxxx 怜秀秀娇羞无限的抬起那双玉手十根青葱手指如飞散的蚕丝在瑶琴琴上方编织出一副副美丽的图画瑶琴和着着赏心悦目的手势将美妙的旋律象山涧的小溪一样缓缓送出将占地广阔的黄鹤楼笼罩在内。 在这一刻不论男女、不论释道更惶论道境都被这般和谐的旋律深深陶醉。 和浪翻云在一起后怜秀秀不论是风度气质还是学识眼界都生了本质的蜕变。若是说以前的怜秀秀较之欣然还有一段距离在乐理认知上稍逊一点的话现在的怜秀秀就可以说早就展成与欣然不分高下在琴艺上各擅轩辕了。 说到底怜秀秀还是更似纪惜惜一点当然这是说神韵而非其他。 我在这番琴曲之中听出了怜秀秀的不舍之情不过奇女子就是奇女子这丝不舍情思之后赫然是毫无保留的支持!浪翻云得此知己夫妇何求? 半月后就是除夕也该是我重回书院看看的日子了! 章一百九十二 琴箫和!高楼一曲成绝响(三) 封琴!封箫! 黄鹤楼上琴曲悠悠直若满天星斗照入凡尘让人心旷神怡。不过享受了如此绝妙的琴曲之后众人却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苏欣然与怜秀秀同时宣布退隐! 此生再不会于公共场合操琴娱乐! 黄鹤楼上这几曲琴箫合奏之曲竟然成为了绝响。 一时间不论黄鹤楼内外喧哗一片。 自从纪惜惜逝世以后中原可以算得上“大家”的也就只有苏欣然和怜秀秀了。 无论气质、相貌、神韵、才艺两人均是世间极品。其他的虽然每个青楼勾栏都有自己的红花头牌声色才艺也算出色。但是那些达官贵人、文人骚客尝试了之后莫不弃之如履毕竟见过了绝代娇颜、听过了绕梁神乐再去那种庸脂俗粉的烟花之地感受到的不是享受而是折磨。 不过即便是听到了两人退隐的消息楼内外众人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丝毫不敢鸹噪。 她们两人一个是浪翻云的禁脔一个是我的爱侣都是身份非凡。 当年怜秀秀没有这个背景的时候那些好事之人都不敢怎么着现在就更加不敢了。 蓦然怜秀秀的琴曲舒展开来另一个琴音缓缓汇入。 我宁谧的闭上双眼左手如南飞之雁轻盈落在音柱的天柱、地柱之上右手随着怜秀秀的旋律自然的在琴腹处缓缓拨弄起来。怜秀秀的琴音飘逸而轻灵而我的琴音则低缓而抒情。古琴琴律一说最怕琴曲中段插入杂音因为往往一段琴曲就有一个灵魂贸然的插入另外的音律会对其灵魂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所以古琴自古都是独奏不像古筝可以多人携手共效于飞所以这也造成了大众对操琴之人孤高自赏的一种误解。 而这次怜秀秀的曲子被我蓦然插入旁人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眉宇间舒展平静仿佛根本未听见中间的突兀。 古琴演奏时音域分为四个八度零两个音。有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技音一百四十七个等等纷繁变换不一而足。个人演奏技法那就更加多不胜数了比如右手有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等;左手也有吟、猱、绰、注、撞、进复、退复、起等每一个动作都有着其独特的用处若是组合起来套路就如漫天星斗无穷无尽。怜秀秀的之法快而变化繁多但是每每到了关键之处却是这些指法最见功力是以虽然她的指法变化极快但是没有一个人感到这是轻浮的只是觉得大千世界尽在其中。作为辅音低缓和弦的我虽然音调不高但是一挑一拨都给怜秀秀的高步曲调奠定了扎实的基础让其不至于演变成空中楼阁昙花一谢。两个音部水乳和融让人差点忘了这是两个人在演奏只以为是仙曲降临委婉绕梁。 而在其中我的乐理又是分为两面。 一方面儒家的入世思想讲求中庸、和雅、道德反映在音乐上则为雅乐、德音的推崇和俗乐、淫声、溺音的贬斥。文老殷浸儒道之学数十年教授我的乐理多也偏向此处。其中它们雅乐的特色在于其平和雅正、温厚含蓄因而可移风易俗和导人向善其风格是含蓄的、平静的与所谓繁**声追求声响效果复杂多变的俗乐相反故曰“大乐必易”。此乃以道德的约制介入音乐的审美标准所以对音乐有中和的要求而反对极端与“穷其变”。不过并不是说繁复的变化就一定会变成“淫声”至少怜秀秀这仿若命斗星象的曲调变化就是脱离了尘世的藩篱进军无上天道。和我这简易脱俗的基调乐声相辅相成别具一格。 另一方面道家世的思想讲求自然、逍遥和脱世俗的羁绊反映在音乐上则为老子“大音希声”的思想追求所谓“道之极境”的音乐。所以道家只对音乐的精神层面积极而对音乐的声音层面(即物化、形而下的层面)来说基本上是采取消极和反对的态度。(这与儒家之对音乐的道德层面积极对声音本身变化护展之“技艺性”层面约制的主张仍是有其共同之处的只不过前者以弦外之音的意境为挂搭后者则以道德为挂搭唯二者同样排斥音声物化层面之过度展。)道家世的思想则形成其清微淡远这一类追求意境、贵“意”说讲求弦外之音的审美理想。而清微远这一提纲亦包括了如清和淡雅、古淡疏脱、清静和远、淳静简略、萧散简远、恬淡清逸、静远淡逸等等衍生和变奏。 继承了儒、道两面理解的我又在这个层次上更进一步加入了武与商的元素。 武道向来被许多文人秀士所不齿所谓“圣人王道”、“天下之道”大都强调先礼后兵讲究以德服人。可惜历史长河中无尽的血腥战争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们自古天下乃是有武者得之枪杆子里出政权所以才有太平盛世中“侠以武犯禁”的说法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宝座动摇。因此武道讲究的是实际效果就好比是听琴之人就是希望听到赏心悦目的音乐让人深深陶醉的旋律。因此我的琴道也将武道这一性质融入其中把道、儒两家“行而上”的意境与武道那所谓“行而下”的基调联合起来震人心脾。 商道自古多是被人垢弊但是只有我这经过了后世的人才知道商道才是天下定鼎的王道而且是王道中的王道。所谓“天下万物不流则不通”商道强调任何事物的展绝对不能是一滩死水只有源源不断的流通事物才能不断展无限前进。虽然这一条被那些腐朽老套的酸儒嗤之以鼻但是我知道这才是天下展的原动力。因此琴道一说商也可、武也罢都不过是拾掇摘取的流派精华。与那些正统的琴道之学并无冲突之处。 归归总总才有了我韩希文今天独特的琴道。 也就是我一个人的天道。 正当黄鹤楼内外众人沉醉于两琴和弦天地一色的时候一声空若侗灵悠扬遥远的箫声又将人脆弱的神经狠狠的挑拨了一下。 箫又名洞箫。竖吹的箫早在汉代陶俑中已出现。其后各州古迹的壁画、石刻中多有所见。汉代以前横吹竖吹的单管乐器统称为笛或篴所称箫者是排箫。唐宋时期的尺八、箫管和竖篴则是明清时期以至现代箫的前身。为区别横吹之笛明初将竖吹之篴称为箫。 箫也是一种独奏的乐器比起古琴来它的音色更加低沉深邃很容易用来抒自己悲伤离别的情绪。欣然虽然性格开朗但是在遇到我之前总是喜欢独自了望弯月一个人吹着洞箫排遣自己的哀愁离绪因此相对于琴筝而言欣然的箫声才是其乐道精髓之所在。就好比如现在这声洞箫明明突兀忐忑破坏了众人流连琴律的氛围但是这下忐忑就像是丢入镜湖的小石子将本已宁邃沉寂的水面溅起了层层涟漪激起了每个人心里的那丝冲动。也就是说一声箫音把这曲子重新赋予了新鲜的活力让“死去”的它复活了! “好!画龙点睛不过如此!”浪翻云蓦然睁开了双眼抚掌喝好。 周围众人竟然丝毫没有受到浪翻云这声赞美的影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凝神闭幕欣赏着。 浪翻云面带粲然微笑丝毫不以为忤又再次阖上了眼睛。 琴箫之曲就如沁心清泉又如荡漾碧波将黄鹤楼溢了个通通透透。 这一刻人们忘记了时间、时间忘记了行走、风儿忘记了诹旋、长江忘记了奔腾。窗户外的鸟儿莫不停下了展翅伸展着脖子凝望这边就是天上的云彩也不再腾挪盘旋天上安营扎寨。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极至莫不是道! 捏花微笑既然是道操琴抚指又怎不是道? 直到这一刻坐在黄鹤楼一楼内外的达官贵人才知道什么叫做音乐、什么叫做仙乐。再次回他们才知道以前在那些绣楼勾栏耳濡目染的都是些残羹冷炙在这种几近道道境的琴箫之曲下仿佛都是那么的渺小不值一提。 玉律潜符一古琴 哲人心见圣人心。 尽日南风似遗意 九疑猿鸟满山吟。 “嗡” 琴调低宣一个颤人心魄的勾指结束了这最后一个音符琴箫之声嘎然而止。 众人睁开双眼心满意足的拿起身边的茶盅微笑着低头浅泯。 辛远湘敲响盖碗长叹一声道“想我辛某为官一任多少流吟蜚曲听过无数但是知道今天我才知道乐竟然是这样的!可怜我至今往后听别的曲子恐怕都是味同嚼蜡毫无欣赏可言了。” 众人一阵哄笑心中莫不是同一想法。 欣然嫣然笑道“我们封琴也不过是不在外面表演罢了若是辛大人喜欢不妨来韩府坐坐想必希文也是欢迎的。” 辛远湘眼神一亮“那就多有叨扰了!” 日薄西山太阳渐渐没入了江河湖海这一江湖的饕餮盛宴也告谢幕众人的目光开始望向了衡山之尾、麓山之颠。 除夕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战斗? 章一百九十三 书院的传承 浩淼洞庭泱泱八百里。 曾几何时洞庭湖乃是华夏最大的湖泊孕育了传承数千年的湘楚文化。 洞庭之周有享誉天下的湘楚学派遗风一曲《离骚》一《九歌》正是天下诗、词、曲、章、小说之祖;湖湘学派那“敢为天下先”的慷慨豪情更是朝代更迭的线引后汉孙坚秉承“长沙子弟最先来”的美誉硬是把这种风骨表现得淋漓尽致。 还记得此处乃是长江之腰炎帝之寝么? 还记得那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么? 还记得这里曾经有两程传道朱张会学么? 还记得湘楚南岳才是禅宗道家的圣地天下众仰的福地么? 我卓立舟仰面极目广袤的苍穹心中一片激荡。一人一舟就如天空中飞翔的鸿雁恣意的在恍若镜面的洞庭湖面上随意乱行。 独自一人从家里出来已经数日了这次我破天荒的没有带任何人出来连欣然我都留在了家里让她好好陪陪母亲熟悉一下家中情况。 而我则徒步而行游山玩水般闲荡向长沙而去。 游云梦泽赏武赤壁泛舟长江流连洞庭。 终于又让我回到了这般洒脱的心境以朱棣现在的情况只要他不犯傻天下迟早都是他的我还想什么? 一人、一剑、一琴、一舟就这么游荡在升平的辽阔洞庭之上好不乐哉。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这么做的。 象刚刚过去的几个渔舟那些渔民赫然看见一艘小船竟然没有任何帆桨却如湖里那些狡猾的鲤鱼一样在湖面随意乱转。并且站在船头的我一副狂歌放浪的样子着实让他们吓得不轻还以为是什么神仙鬼怪显灵了。 我当然不知道这些就是知道我也不会放弃这样泄的机会。以本身内力催动船只虽然有点惊世骇俗但是沉浸在这份喜悦里的我又怎会去管其他? 小舟就如羚羊挂角毫无痕迹的掠过了广阔的湖面经过了怒蛟岛那令人神伤梦醒的凸出石岩穿过了洞庭中央那大大小小的围子和芦苇丛和着夕阳靠在了岳阳楼旁的堤岸之上。 “你这小子总算愿意来了!” 刚刚靠岸好久不见的古叔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把抱了过来。 我自江湖争霸开始确实就没有跑到过来了想想最少也有大半年吧遂赧然笑道“最近的事情古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希文只有先告罪了。” 古叔松开双手哈哈一笑道“一家人说这些话干什么走今天我们叔侄不醉无归!” 嘿嘿一笑早就知道今天躲不开被灌酒的下场所以我也没有拒绝。不过今天过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所以我快步走到古叔肩齐取下背上的“仙澜”恭敬的递了过去“弟子希文今天把书院至宝归还希望院长收回。” 古叔脚步一顿愕然的看着我。片刻才象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大声道“你叫我什么?” 我淡淡一笑“文老前辈一生从未收徒古叔虽然是他师侄但是却胜是亲传。现在文老已然不在仙澜自然是送还古叔了。” 古叔哈哈大笑提步向前走去“你那把剑还是先收着吧到了书院再说我可不是什么院长。”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岳麓书院向来都是一脉单传本代的入室弟子也就古叔一个人可是现在他却跟我说他撂担子了怎么能不让我惊讶。 古叔头也不回浑厚的声音从前面随风而下“本代院长早就由师傅(古叔对文老的敬称其实古叔不是他徒弟)传给王雍那小子了到了书院你自然就会认识。”顿了顿他又道“我这一辈子爱文墨多于儒术就如你一般虽然都师承书院但是对其归属感并不强因此我并不是书院传承的最佳人选。而我刚刚提到的这个王雍乃是衡阳郡人自小深受衡山道儒佛禅思想的熏陶在书院只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博得了‘名著湖楚’的美誉被湘楚学界认可为下一代领袖。他才是书院真正的未来。” 我恍然点头由于以前的认识我总是把岳麓书院看作成江湖门派但是却一直忽略了岳麓书院还是中南最大的学术府邸挑选院长对学识思想的要求却是比武功更甚。 等等!我蓦然闪过了一丝熟悉的感觉。“王雍”这个名字很是熟悉我摸着下巴琢磨了许久才想起来一个人! 衡阳!姓王!师从岳麓书院!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后世明末湖湘风骨之一学术泰斗王船山王夫之的曾祖父就是叫做王雍!而且按照年代和身份的推算也确实对得上号! 掐指一算这明朝历史上最富盛名的大儒王船山岂不是我的徒孙辈? 想到此处我不禁笑了起来。 古叔满脸奇怪的回过头来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乐呵的事情?” 我连忙道“没……没什么。” 总不能说有个曾徒孙将来会是大儒吧?等会说出来古叔还以为我是神棍呢。 xxxxxxxxxx 岳麓山下车水马龙人流不息。远远的人们就看见一个身着武士服的江湖大汉和一个秀才模样的中年人坐在道路中央悠哉游哉的喝着小酒。若是平常这样嚣张的举动定然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而且肯定要上去理论一番至于是不是“一言不和继而动武”那就要揣度揣度情况了。 但是今天来来往往的人流却没有一个上来找他们的麻烦。为何?难道你不知道现在长沙地头蛇“毒蛇”沙远的长沙帮以及“秀士”尚亭的湘水派都是岳麓书院罩着的么?虽然岳麓书院的顶梁柱大地游仙级的高手“剑修”文致已经化龙仙去但是以韩希文与书院的关系那还是没有人感惹。而且现任院长王雍在武林中也是大大有名乃是武林儒学界新的领袖一手“仙罡手”功夫虽不说比得过黑榜高手那也至少不比白道十八种子高手要差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今天的主题因为新年来到之前岳麓山这里只有浪翻云和庞斑才是最主要话题别的暂时都要靠边站。 那么现在沙远和尚亭自然也就是代表浪翻云以及庞斑来接待贵宾了你说谁敢不怕死的去触这个眉霉头啊!? 正在这时一辆极尽豪华的马车伴着一路扬尘直铺过来。路上人马纷纷避让当然还是少不了骂骂咧咧了毕竟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舒服。眼见马车笔直的冲将过来就要撞着了沙远他们的桌子沙远和尚亭在同时时间飞身后退避免了马踏之祸。 沙远和尚亭一脸阴沉的看着这辆马车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自从他们两个接下岳麓书院除夕接待的这个任务天下四海汇聚过来的江湖豪杰莫不是对两人恭敬有加久而久之才有两人如此嚣张跋扈的动作。不过今天好死不死的竟然来了这么一辆马车来踢场子虽然这马车看起来豪华无比平时沙远和尚亭可能还要心怯几分不过今天有着岳麓书院以及黑白两道大佬的背景两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何况现在周围都在看两人的笑话要是今天不摆摆威风恐怕以前那些做势也就白费了。 尚亭大冷天的还摇着纸扇嘴角溢出轻蔑的笑容“不知道马车里是哪位阁下在这麓山底下也敢这么事无忌惮纵马行凶莫不是以为书院奈何不了你么?” 沙远也从衣兜里掏出一对汉白玉的手球自顾自的撮揉起来一双鹰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马车估计是想等会怎样来羞辱车里的人。 “呵呵!我到是真的想看看你们要怎么奈何我!”一个轻扬干脆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虽然语音不高但是在场的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的武林人士一阵哗然在这麓山之底竟然还真有人敢搞事!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沙远和尚亭则和周围众人反应截然不同。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点了点头赫然单膝跪下拱手道“不知是太傅大人光临草民有有失远迎!” 在众人还疑惑这个“太傅”是什么名字的时候已经有人失声喊了出来“天竟然是‘剑仙’韩希文!” 我缓步走下车来看着这两个喜欢炫耀的中年人忍不住摇头笑了笑右手一摆浑厚的气劲将两人虚扶起来“什么太傅不太傅的既然来这麓山我就是以江湖人的身份过来了。你们没事把桌子摆在路中央干什么?阻了过往人马的来去。” 沙远苦笑自己显摆的事情当然不能说出来了所以只得支吾道“因为想要上山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们兄弟俩就想看看是不是拦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减缓点山上的压力。” 我哑然失笑这也算是古代解决黄金周旅游压力的手段了遂不置可否的坐回车上“你们带路吧我们去山角书院看看。” 章一百九十四 定南碑!三百年的传说(一) 路上行人车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刚刚他们虽然震慑于沙远和尚亭的背后势力不敢造次但是毕竟对沙远他们这狐假虎威的行为嗤之以鼻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但是现在众人却亲眼看到了大明朝的太傅、武林新晋宗师高手韩希文下车交谈看看马车在地面泥土中的吃重可以肯定马车中还有人没下来。韩希文肯亲自下车询问证明车内的人身份地位都不比其低是以路上众人纷纷猜测起马车中的人来。 我虽然没有刻意但是众人小声嘀咕的内容还是被我听了个清楚但是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微微一笑我招呼沙远和尚亭坐到了马车的前沿帮车夫指路。 若是一般人如此动作恐怕只会招来沙远他们的不满毕竟招呼人上车却让他坐在车夫的位置之上恐怕没有人心中会觉得舒坦。但是沙远他们现在却真的没有什么怨愤。毕竟若是我现在要他们在地上步行带我去书院恐怕他们也不会反对;有车坐那已经是很舒坦了。 人就是这样身份地位就是一杆永恒的秤强势地位的人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也许沙远他们以为车上坐的是庞斑抑或是浪翻云不屑与他们相见罢了。 而现在车下道上的武林人士望向两人的目光却不是嘲弄、嗤笑而是深深的羡慕以及无尽的嫉妒。 要知道当年洞庭湖上一个小小的潮帮仅仅只是用小舟载了浪翻云一程就让当地各大小门派噤若寒蝉不敢对其帮众稍有不敬;查知行那个小花溪也只是接待了庞斑一次就在当地名声大噪连当地官府绿林都不敢正眼而觑。可见武林中对“缘分”看得如何重要。 按沙远他们嚣张跋扈的行为虽然最近一月内有岳麓书院罩着他们其他班派的人还不会怎样但是若过了这阵风恐怕两人麻烦绝不会少。但是今次被我邀请上车那个意味就远远不同了。因为不论以后哪个门派想要来找两人的麻烦那就要想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抹下武昌韩府的面子。 既然有两个地头蛇在外面带路应该能省了不少劳顿。想着我身形一侧弓背钻进车厢择座坐了下来。 车厢和着地面的起伏略有震动但是对于我和古叔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古叔掀起窗帘看了看远处的岳麓山蓦然问道“你们韩家加入了新的八派联盟么?” 我微笑颔应道“古叔消息灵通正是如此。” 黄鹤楼一聚果然不出我所料武当之所以派来三个巨头级的人物就是想一举奠定韩家在白道中的地位。毕竟直到我的横空出世前韩家一直都是被排斥在外的现在我和希武都不算正宗的白道人物武学也和这些白道人物搭不上边。更甚的是韩府现在和黑道的关系不同一般即便江湖众人认为韩府是黑道门派那也不为过。八派自从应天一战出了个长白派这样的叛徒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声望及地位都是江河日下眼看就要跌到谷底。而身为白道领袖的慈航静斋、净念禅宗则巴不得八派解散所以对此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让八派魁少林、武当受了不小的气。因此在黄鹤楼的时候武当就把韩府加进八派联盟的事情提出来商议希望凭借如日中天的我们巩固八派的江湖地位。 我的那些黑道前辈、朋友对此到是没有什么意见因为韩府是白道还是黑道都好并不影响我和他们的关系这些名义上的东西对久经江湖的大佬们来说没有一点意义说起来就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家里人则以我是家主为名对我马是瞻听我的安排。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是不想趟这滩浑水的不过希武回来的时候却对我说过朱棣希望我们韩家保持在江湖中的地位帮其制衡两大圣地的影响力。所以无奈下我也只好顺坡下驴接受了武当的建议成为了新八派中的第二世家――――武昌韩府! 古叔听完我的诉述摇头苦笑道“没想到希文如此避免你们韩家还是陷入了这些漩涡之中。” 我吁了一口气无所谓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位及朝堂亦是身不由己。既然无法避免我们何不积极一点顺应潮流在浪头击水做个弄潮儿呢?想我本来就是朝廷钦封的太傅位极人臣;希武现在在张玉手下当任定北将军不日也是朝堂上一方诸侯。我们韩府与朝廷的关系本来也是扯不开的。而且现在黑白两道与我们韩府的关系亦是极其紧密内子欣然乃是双修府女婿成抗的师叔;二妹慧芷与怒蛟帮的戚长征关系密切;五妹宁芷则是韩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韩柏却与鬼王府的千金混在了一起。说起来真是扯不断、理还乱。这样一个大的势力若是刻意逃开朝廷的约束最终结果也必然是毁灭一途再无其他。” 古叔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哈哈一笑“真是一笔烂帐啊!不过希文你放心以后韩家有书院以及天海阁的照拂定然不会有什么大事故的只要收敛一点谅他朱家也不敢对我们怎么着。” 我想象那神秘莫测的成公彦粲然的微笑道“天下江湖我韩府交好大半现在我还在这朱棣是绝对不敢喘大气的。即算不在他们也不敢怎么着。谁叫他朱家就是依靠江湖坐上的这宝座呢?若是没有必要希文还真不想麻烦书院为你们带来麻烦。” 古叔看着窗外微微一笑“麻烦?能有什么麻烦!到了书院你就会知道古叔为什么敢夸下海口说书院一定可以照拂你们了。” 马车在驿道上缓缓而驰路面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除夕之战即将到来岳麓书院已经整体封山除开你有拜山名贴否则是绝对进不来的。 “驾!吁……”车夫随手拉起缰绳熟练的紧了紧车鞍马车平稳的停了下来。 沙远嘶哑而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公子书院已经到了。马车是不能进书院的不知……” 车帘随风飘起沙远只觉眼前一黑两个身影蓦然出现在面前。 “你们先回去吧!除夕再过来!”古叔看也没看他们俩径直渡步向书院走去。 沙远和尚亭看我点头连忙识趣退下带着一脸不舍的车夫扬长而去。 书院坐落在岳麓山山脚一处幽美的谷里马车下车的地方距离书院还有一条不短的小径远远的延伸而去曲径通幽。 两人脚步不停缩地成寸般一掠而过就看见小径的尽头赫然站着一个青年儒士引颈抬头正翘以盼的望着我们。 “学生王雍恭迎师伯、师叔!”王雍也不见什么动作眨眼间已经半躬身体站在了我们面前。看来江湖人说他已经堪比白道十八种子高手非是虚言甚或还有低估。 “起来吧!”虽然我口里是叫古叔但是事实上我和他应该算是同辈师兄弟王雍叫我们师伯、师叔也并没错。 王雍站直身板竟然比我还要高上半头“‘魔师’法驾已临现时正在书房赏画。不知师伯你们要不要先去看看抑或由学生去通报一声两位在大堂先喝杯清茶歇息片刻。” 古叔眼神一亮“书房里是否挂有古某的《中流击水图》?” 王雍微微欠身笑道“师伯的墨宝学生一直不敢乱动此刻正挂在书房北壁之上。” 古叔耸眉捏须呵呵一笑道“那我就要去听听天下闻名的‘魔师’是如何评价我的字画了!希文走!” 王雍微微一笑书院里面的人对琴棋书画多有痴迷也各有各的癖好。这师伯的爱好就是山水虫鸟的水墨之画而且古往今来的画法流派多有涉猎自成风格。此刻天下闻名的“魔师”庞斑在书房欣赏免不了会看到北墙上的大幅山水卷轴所以他才有如此反应。 王雍侧身让开在前面带路而去。 “好!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好一副气派的《中流击水图》!” 我们刚刚走进北厢所在的书房一一声清晰的赞美之声就从里面传出来。 我和古叔相视而笑看来古叔这副山水画轴还蛮受庞斑的喜爱。 “外面的朋友不进来叙叙旧么?”庞斑的声音转入平静淡淡的说道。 我嘿然一笑看来庞斑早就知道我来了。 王雍稽告退而去古叔则和我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此画好在什么地方?”甫一进门古叔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庞斑缓缓转身一双凌厉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遍露出淡淡的微笑。片刻他才转头看向古叔随意的问道“此画是出至阁下之手?” 古叔昂道“不错正是出自古某之手。不过此画在岳阳楼挂了五年在书院也挂了三载尚未听到有人称赞。是以古某想来问问庞兄此画好在什么地方。” 章一百九十五 定南碑!三百年的传说(二) 庞斑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只见他的身形蓦然消失下一刻已经站在了古叔面前抓起了古叔的右手。 古叔似乎早就知道庞斑由此一举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也不知道庞斑端详的是什么忽然身形一闪他又回到了北墙画前“有这么一双手也就怪不得有这么一副画了。” 古叔慢慢走到庞斑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画轴微笑道“古某平生只做过两件令自己满意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画了这副令自己都感叹不已的画轴。” 庞斑失笑道“另外一件事情莫不就是希文?” 古叔愕然的看着庞斑忽然哈哈大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庞兄。不错十年前刚刚好就是仙澜传承的一个临界点是以古某才在认识了希文不足两个时辰就把他介绍到书院来看看他是否是有缘之人。谁知还真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庞斑不置可否过了片刻突然道“庞某现在就想上山!” 这次连我都觉得愕然上山也就是说想去看看我以前说的那那十五座碑刻可是…… 古叔淡淡一笑“庞兄似乎还没品评在下这副画的。” 庞斑簌的转身从我身前一晃而过早已走了出去“五十年血汗终成一副卷轴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古叔和我相视而笑他的眼里满是得偿宿愿的神色“走想必希文你也是迫不及待了吧?” 我大笑道“没错希文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却总是缘悭一面心中的期待可并不比魔师要少。” 三人走出大院只见王雍已经站在了门口等待潇洒的身姿在茂密树影中甚是打眼。 看见我们出来王雍恭敬的颔道“想必几位是上山把车马已经备好了。” 庞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身形径直朝王雍似慢实快的掠去左肩肩头目标正是王雍的胸口。 王雍神色不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呼!” 人影闪过庞斑已经走出了大门“我们三人就这么徒步上去院长的好意庞某心领了。” 我和古叔并肩而出背上的仙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到了王雍的双手之上“书院的传承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刚刚庞斑肯定也是看出王雍的资质不凡所以才主动出手一试。若是换作别人看见庞斑那貌似凌厉无匹的肩撞即便是不作出闪躲也肯定有所害怕。而到了我们这个等级一个人心中是否露出胆怯绝对瞒不过我们对气息、心跳、精神的探索。无疑刚刚王雍已经在庞斑的考核下过了关再加上他在儒术、理学上的成就仙澜剑传继给他可说是毫无问题。 我们刚刚走过王雍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师伯师叔不知雍能不能随你们一同上山?” 古叔头也不会浑厚的声音随着山间的凉风飞到了王雍耳朵里“什么时候你找到了仙澜的下一位主人你就自己上去吧!” 说罢我们两人随着庞斑的脚步瞬间去远。 寒冬腊月正是北风肆虐的季节特别是早晚两个时段一般人即便是背着厚厚的棉袄恐怕也顶不住天地间的这股凉意。 不过这是对一般人来说。若是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体表会自然的散出护体罡气将这股凉意抵挡在外;若是到了我们这样的层次早就不会被外物的表象所蒙蔽即便先天真气不运行起来这样的寒风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庞某自小受恩师点拨遍历了中原、塞外、西域大大小小上万个山川河流可说没有什么山势是庞某不知道的。但是今天走在这麓山小径却让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陌生两位何以教我?”走在前面的庞斑不断打量着岳麓山的山势蓦然顾问道。 古叔转头看了我一眼淡然笑道“古某学艺不精在领悟层次上尚不及希文你不如就由你来解魔师之惑吧!” 我知道这是古叔故意推脱也可以说是考较考较我毕竟对于擅长山水丹青的人来说掌握山势水行不过是他们最基本的技能要说他不知道麓山为何山势打死我也不信。不过身为两辈子研究麓山的我来说却也不是什么难题。 脚下步伐一轻我跟上了庞斑的脚步和他一起拾阶而上“自古山势有地脉以及风行之说。龙脉就是地脉最为突出的脉象据缪希雍的《葬经翼》记载所谓龙脉并不是只有某个兴朝断代的山川所有而是每一个山脉都必不可少的。龙脉说起来可以认为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风水’。先贤《龙法》中记载天下山脉成于昆仑中原龙势分为三股‘下泰岳起嵩山右转荆州抱淮水左落平原起泰山如海’是为中龙荆楚山川莫不出自于此。若说东岳泰山是为龙伏、西岳华山是为龙舞、巴蜀峨嵋是为龙腾之势的话那么湘楚的南岳衡山就是其势如飞是为‘龙飞脉势’。龙脉九势各有不同泱泱华夏之地这‘飞龙’之势却是衡山独有天下也仅此一家所以魔师觉得陌生一点都不奇怪。” 庞斑蓦然停下脚步哑然失笑道“说起来希文你也是正宗的儒学传人了所谓‘罢殁百家独尊儒术’没想到你对风水之说却也这么熟悉。” 古叔已然走到了我们身边闻言笑道“儒术也并非都是股文理学儒术注重的是济世救国讲的是‘存根、实效、报国’很已往学说大不相同。” “根?”庞斑仰望山颠再次迈开了脚步“是啊!说起来我们蒙古人的根在哪里?当年师尊随忽必烈大汗剿灭金国、南宋东破北海北抵冰川西征蛮夷却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转迅凋零不就是没有根么?” 古叔赞同道“庞兄当年不也是看到这一点才假装接受言静庵的提议退隐二十年么?” 庞斑点了点头“每一个民族想要强大就必须有一个信仰的图腾一个精神的归宿。可惜当年一代天骄的成吉思汗也没有看出这点虽然用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征服了天下却一触即散经不起岁月的推敲。若是我们蒙古人有那么一个‘根’我庞斑即算是飞蛾扑火也誓要找张三丰决个高下!何必装孙子退隐二十年!?” 小径路风一转三人已然走到了山顶。 古叔走在前面边带路边说道“到了剑冢庞兄就会知道为什么岳麓山会叫做‘龙飞’之势了。” 话音未落小径尽头蓦然展现在三人面前十余座挂满沧桑的嶙嶙石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不过让我们惊讶的是我们并不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因为碑前赫然站着一个我们熟悉的身影。 “浪兄别来无恙?”庞斑似乎什么事情也没生径直走到了浪翻云端详的那块石碑前随意的说道。 浪翻云一身素色长衫闻名天下的覆雨剑被他连鞘一起插在了一旁的泥土之中。手中只有那从不离身的酒葫芦清幽的酒香缓缓从葫芦口飘逸而出。 “浪某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想必庞兄也是如此。”浪翻云说话时并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仿佛这块碑上有什么令他很感兴趣的东西。 庞斑耸了耸鼻子今天次动容道“醇美而不霸道香浓而不媚俗。浪兄手里的美酒似乎比之以前的‘清溪流泉’更胜一筹可否告知庞某是何美酒?” 和浪翻云说话几乎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但是只有这“酒”一途却是百试百灵。 果然浪翻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脸笑意的看着庞斑微笑道“庞兄的鼻子几可比得上老贼头了。不错!浪某手里的美酒就是女酒仙特别为浪某设计的好酒它的名字叫做‘离别’。” 庞斑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一把夺过浪翻云手里的酒葫芦大口的灌了下去“好酒!这么浓烈的美酒怎么会叫出一个如此伤感的名字?” 浪翻云嘿然一笑目光回到了石碑之上“因为他们还看不开为我们这次决斗伤感。” 庞斑随意的用袖口擦拭了嘴角的酒滴淡然道“人生匆匆匆百年有几个人能向我们一般看的如此通透?他们应该为我们感到开心才是。” 浪翻云颔同意道“没错所以我把此酒从新取了个名字叫做‘轮回’!” “轮回!?”我愕然听到浪翻云说出的名字失声喊了出来。 浪翻云回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希文明白了么?” 我心中一片翻腾惊讶不已难道浪翻云早就看出了我的身世? 没有等待我的回答浪翻云自顾自的回过头去接过了庞斑递回来的酒葫芦又深深的喝了一口。 庞斑这才次把目光落在了身前的石碑上不解的问道“碑上有什么东西能令浪兄如此流连?” 浪翻云淡淡一笑“字! 章一百九十六 定南碑 三百年的传说(三) “字?”庞斑目光看过石碑上刻的赫然是“岳鹏举”三个诺大草字而在这三个字的旁边还镌刻有一个秀气的“五”字楷书。 庞斑走近前去俯仔细端详一番用手摩挲不已。过了片刻动容道“看这遒劲有力的笔划直如入云苍龙一般字里行间从容不迫笔姿行云流水。没有数十年沙场雄心断不可能写出这样的雄浑之字。岳鹏举?这莫不就是当年‘大鹏金翅’岳飞的手笔?” 古叔缓缓点头略显骄傲道“没错此碑正是仙澜名剑的第五任主人大宋武穆王岳飞岳鹏举亲手用岳家枪法铭刻而成。” 浪翻云眯着惺忪睡眼淡淡的问道“仙澜剑不是岳麓书院之人才能继承么?难道岳飞当年也是出自书院?” 古叔仰面长笑轻抚着颚下短须道“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仙澜只有岳麓书院的人才可以继承。相反在过去三百多年的历史中仙澜传承的十五个人里只有那么五个是书院的人。比如希文也是继承者之一但是他却根本不是书院的人顶多只能说是挂名而已。” 顿了顿古叔看着我询问的目光继续道“自宋初书院建立以来仙澜剑继承者的挑选就是以‘济世’的原则来选取。泱泱数百年里每一位继承人都能为天下的安定尽心尽力。武功对我们来说反而没有那么重要。” 庞斑闻言蓦然问道“古兄认不认识百里星华这么一个人物?” 古叔淡淡一笑回指着不远处一座残碑道“庞兄是否是说他?” 庞斑迈步上前看着残碑上用徽宗瘦金体写就的“百里星华”四个大字缓缓点头道“当年太宗忽必烈的客卿之中曾经有‘一仙师两酸儒’名号的三位汉人高手。‘一仙师’指的就是全真教长春真人丘处机而‘两酸儒’中我就听说过百里星华这个名字。” 我愕然若是按照庞斑的说法那百里星华这个人不就是汉奸一类的人物了? 古叔看着碑上残缺的一角略带悲戗道“他就是我的师祖也就是师叔的师傅。” 庞斑露出一丝惊讶“他是文致的师傅!?”转头看去碑上左下果然有楷书的“十四”。 十五代继承人是文老那第十四代的百里星华确实就是文老的师傅了。 古叔苦笑道“当年庞兄你们蒙古族的步伐踏入中原朝代的更替势不可挡。师祖为了避免中原百姓遍遭屠戮毅然放弃了当时中原白道领袖的地位背上叛逆的恶名只身赶到蒙古大营以身饲虎。虽然后来确实如他所想的一般让忽必烈的杀戮气焰温和了不少但是却永远无法取得中原武林的原谅。残碑破缺的地方正是当年师叔亲自掌碎的。” 庞斑听着这个故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站在那里默然不语。 浪翻云淡淡一笑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世人皆醉我独醒可悲、可悲!” 说罢浪翻云指着其他的碑记道“古兄不介绍介绍么?” 古叔眼神一亮精神抖擞的笑道“当然!” 最前面的一块青石碑庄严肃穆上下整整齐齐上面的大字用的是宋朝时最为流行的“宋体”显得一丝不苟。 古叔看着它淡淡道“先辈朱洞将军学院的创始之人恪守谭州数十年薄有功绩是为仙澜的第一位主人。虽然世人认识他的不多但是他却是岳麓书院学子们最不可忘记的人之一。说起来他也是历任中唯一一个没有绰号的武林中人了。” 四人淡淡一笑对此并没有多说。 青石碑旁边也是一块笔挺的正碑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区惟楚”三个大字潇洒自如“这是书院的第一任院长人称‘文龙’的祖师区惟楚学院的数百年传承就是从其开始。学院绝学‘仙罡战诀’以及‘仙源剑诀’正是出自其手可惜时不待其区惟楚祖师最终也没能误透天道。” 浪翻云眼神灼灼的看着那块碑石“创出一套绝学何其艰辛可惜了。” 我嘿然一笑“浪大侠莫不是捧自己么?谁都知道你的覆雨剑法乃是当世第一的。” 浪翻云摇头叹道“武学只有能传播下去才算是创造出来了。你可听说我身边的人能使出我的覆雨剑法么?” “呃!”说真的我还却是没看到浪翻云的剑法有哪个学习过。 庞斑赞同的点了点头“就如庞某教给夜雨的功夫多数只是一个概念的东西说不上什么系统。所以说创出一套功夫和你个人的武学修为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而创造往往比自己修为要难得许多。” 古叔闻言笑笑脚步又走过一点“理学大师‘阴阳浮云’周敦颐想必各位都不会陌生了吧?” 区惟楚的碑前耸立这一块小上不少的麻石碑上面用金铭文字刻了许多有关后天八卦的内容。而在这些字的中间是篆书刻写的“周敦颐”三个大字。 庞斑洒然一笑“太极学说的创始之人可以说他也是张三丰那个老怪物的师傅了。” 古叔不置可否淡淡道“阴阳太极本就自然的存在于这世间也说不得谁是谁的师傅。” 周敦颐碑记的旁边是一块差不多的麻石碑上面光秃秃的只不过用草书雕刻着“卓昕朽”三个字看那样子还真有几分张狂。 “‘狂草’卓昕朽学院三百年来在笔墨上成就最高的人当年他的狂草曾被誉为与‘苏黄米蔡’四大家齐名排在第五。可惜他也是诸人中命数最短的人死时年仅二十七岁。” 浪翻云看着碑记上的文字愕然道“靖康元年?难道……” 古叔淡淡一笑“没错当年宋朝京城陷落他就是殁于王事的诸人之一。” 卓昕朽的碑记下面就是鼎鼎大名的岳飞了我那次生死挣扎中曾经在仙澜的记忆里看见过岳飞于烽火中的身影迎风招展的“岳”字大旗给了我极深的印象。 古叔凝视了片刻没有再为我们多做介绍。对于大名鼎鼎的岳飞想必没有人会陌生的。 “‘秃笔点苍’甘飞岩丹青圣手。从其进入书院起就没有出去过是一个潜心沉浸丹青之中的人以前我也是模仿他的笔迹来学习作画直到我作出《中流击水图》。” 甘飞岩的石碑上没有一个字诺大的碑记之中篆刻着一副苍龙出水的图案。 古叔稍稍转头看着下面的两块模样相似的石碑“湘楚学派奠基者理学大成的大儒胡安国、胡宏父子两人均是济世之才。可惜宋高宗时时局没落朝纲不振两人空有一身报复却无法施展。不过这两位均不是武林人士算是例外吧!” “张栻……”我愣愣的看着胡家父子下面的石碑独自喃喃道。张栻这个人名可能认识的人不多对于这个岳麓书院最杰出的传承者后世的人都不甚了了。不过若是深究下来其实你会现他是绝不简单的。 南宋中兴四大名臣岳飞、张浚、韩世忠、刘光世四人其中的张浚就是张栻的父亲。张浚乃是徽宗时的大将后来抗金有功加上护送康王赵构南渡继位遂被赵构所重用宗泽死后名列朝廷武将位掌管军马大权。 张栻三十余岁时拜胡宏为师学习儒术理学不几大成。后来天下闻名的“朱张会讲”更是开了千年立坛讲学的先河传为美谈。长沙府有一渡口名叫朱张渡大多数人都知道“朱”是指朱熹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里面的“张”就是指的张栻。 古叔看着张栻的石碑微微叹道“‘圣师’张栻岳麓书院历届大儒最博学之人至今仍是书院学子摹顶礼拜的先贤之一。可惜宋末名士多坎坷虽然祖师张栻有着名臣父亲的背景一身才华依然得不到施展殊为可惜。” 说到这里古叔似乎累了后面的“碎天刀”白胜龙、“碧波万里”林如海、“仙帝”师煌临、“冷千雪”苏雪淮都是匆匆代过没有具体介绍。虽然他语焉不详但是我和浪翻云、庞斑都是精神领域的个中高手只要看那石碑就可以从上面感受到强大的精神烙印体会到那些高手们留下的点滴。 古叔最后走到百里星华的碑前淡淡一笑道“这想必不要我介绍了我的祖师‘天地孤鸿’百里星华也是书院历史上唯一一个‘叛徒’。” 在这块碑记的旁边还有两座刚刚立起的青石碑其中一块文老已经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另外一块则还是空白。 浪翻云把背上的覆雨剑取下随手递给了我“来吧希文让浪某也来见证一下剑冢碑记的诞生。” 我晒笑着接过覆雨剑感受着里面传来的涓涓信息蓦然另外一十五座石碑同时共鸣起来在我的心中颤动不已。 “喝!” 我的双眼乍阖骤分覆雨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如星光落在了青石碑上。 走若有龙、飘然若仙覆雨剑此刻变成了一支蘸墨的长笔在碑上落下了“师梵若”三个大字。 云消雨歇覆雨剑“锵”的一声回到鞘内。 浪翻云微笑着接过长剑大笑道“走!”话音未落人已转身而去。 庞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原地只留下了浅浅的脚印让人恍若一梦。 古叔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刻下“师梵若”三个字只是和我一起看着身前的青石碑。 “啪!” 石碑表面落下一层碎屑“韩希文”三个字从里面透了出来。人们只要不认真看绝对不会看清“韩希文”三字上面隐隐约约的“师梵若”的影子。 我淡淡一笑望着这些石碑后面的一块高达丈余的汉白玉石碑问道“这是什么碑?” 古叔仰瞻仰喃喃道“靖康之耻城破之日卓昕朽祖师从东京(开封府)带回来的议政殿台阶为的就是警示后人勿忘国耻。现在我们都叫它‘定南碑’!” “定南碑!?”我看着被周围石碑众星拱月般偎依着的定南碑渐渐的出神。 章一百九十七 听手机站 洪武三十二年除夕。 老天似乎也在为庞浪两人的决斗让步呼呼吹了整整一个多月的冰冷寒风在这一天停下了呼啸的肆虐上了霜的岳麓山在暖洋洋艳阳之下焕了光彩苍松绿柏在路旁轻轻点头恣意摆动。 今天长沙城热闹非凡虽然多少沾了点大年夜的光但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放弃与家人团聚可不单单是跑来长沙玩的。谁都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不过可惜真正能走进岳麓山山门的恐怕还不足往来人群的千分之一这些人要不就是朱棣座下的得力大将要不就是武林之中数得上号的高手名宿当然还有怒蛟帮、十恶庄、山城、邪异门、白道八派等等一些与此事关系密切的人以及前些日子靠自己一双手上擂台博得拜帖的闲散人士。 这你就会问了岳麓山上山何止百条小径?别人不请难道我还不会偷偷摸摸的爬上去? 若你真是这样想的那就真是高看了自己小觑了怒蛟帮等势力的手段了。 怒蛟帮那威风凛凛的多层旗舰“怒蛟号”正游弋在湘江之上另外几艘战舰则泊在江中水6洲洲头旁船上张牙舞爪的怒蛟战旗耀武扬威的迎风飘展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而江面上其他地方还有密密麻麻上千艘的各类船只来往巡逻监视着大江两岸的一草一木。官府?现在明朝朝廷唯一一只水军还战战栗栗守在鄱阳湖九江一段其他的地方他们就算有心也是无力的。何况长沙府本来就是倾向朱棣一方当地官府衙门见怒蛟帮主动担当起护江的责任帮自己免去了不少麻烦那是举双手赞成的至于耀武扬威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邪异门纵横水道数十年虽然历若海已经破碎虚空但是余威仍在。而邪异门几位护法有多为精通待人接物之道是以此刻正在渡口酒舍之处接待来往贵客到也招呼得妥妥帖贴十分顺畅。 山城及十恶庄的门人弟子分散在各个上山的道口仔细盘查过往的人流。不过和往日不同的是今天这些道口全部不准通行能上山的道口只有一个那就是靠近岳麓书院的山门正道。虽然说起来山城和十恶庄的一般弟子武功和一流高手还有不小的距离但若是说到探哨的工作却是屈一指断不会让人蒙混过关。 谈应手披头散的站在山门之外远眺着山周的弟子。按说一般人这般打扮会让人觉得落魄邋遢但是谈应手这么自然的矗立却给人一种独特力行随意而霸道的感觉也许这就是高手与一般人的区别吧。 蓦然乾罗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从谈应手身后传来“没想到你我纵横黑道几十年今天竟然沦落到帮别人看山门的地步真是掉价。” 谈应手收回远眺的目光转头看着乾罗“得了吧要是老乾你不愿意战这班岗江湖上还不知道多少门派争先恐后的来抢哩。对了少林派的无想老秃子早就想自己来了你不若就让给他吧。” 乾罗当然知道谈应手是调侃他自己也不过是有感而罢了“老谈你现在还真是伶牙俐齿难道一身功夫全部练到嘴巴上去了?” 谈应手舒展了一下高大的身躯骨头“嘎巴”作响“是好久没锻炼了不如老乾陪我走上几招?” 谈应手这可以说是借势挑衅了虽然他并不恼乾罗的调侃但是黑榜高手向来就很难寻找对手加上最近几个月来江湖都震慑于韩府等的压力几乎没有一丝波浪太平得很。所以让这个黑道大佬连练个手的机会都缺缺仅仅与里赤媚在襄阳小玩了一手而已。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谈应手就是赖皮也得找乾罗开开刀了。 乾罗愕然看着一脸兴奋的谈应手哑然失笑道“老谈你还真是……” 话音未落只见谈应手已经大喝一声“少废话!”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化作钢爪朝乾罗的咽喉抓来。 乾罗无奈飘身退后右手虚空一摄将脚边一根长约丈余的树枝捏在了手里。 说起来谈应手手痒乾罗何尝不是既然今天铁定要打了乾罗自然不会装孙子。 只见那树枝在乾罗手里挽过一道美妙的弧线直朝谈应手的双爪而去。 “嗡!” 一根看似脆弱无比的枯树枝竟然和谈应手的钢爪敌了个不分上下! 而且交手中赫然竟是金属相撞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感慨。 谈应手只感到乾罗手中树枝就仿若一根先天真气铸成的精钢棍棒和自己双爪相抗就如锋尖对麦芒绝不比江湖中所谓矛王枪圣的武器要差。心下想着嘴里已经喊了出来“好!” 刚刚谈应手还顾及乾罗没有趁手的武器对上惯用空手的自己难免有点别扭但是此时乾罗显现出来的功力完全证明了他在武学上早已突破了不役外物的境界。所以谈应手这一下完全放开了手脚。 谈应手本来使用的是一根铁箫因为那时候臭味相投的“逍遥门主”莫意闲擅长铁扇是以两人各自打造了这么一个附庸风雅的武器斯文底下暗藏杀机。不过谈应手与我见面后毅然放弃了那斑驳不纯的箫上功夫转而潜心苦练原来的玄气**现在他的双手功夫已臻化境寻常凡铁早已奈何不了他了。本作品独家文字版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netbsp;别看谈应手身躯魁梧但是此刻表现出来的小巧腾挪功夫却比之范良极也不遑多让。只见他双手不时变幻爪、掌、手刀、拳、指等招式总是挑选乾罗手中树枝不好够到的地方攻击暴风骤雨的手法在山门正道上刮出一阵激烈的劲风让那些路过的武林豪杰们避之不及踉跄闪开。 乾罗手中木棍就如孔雀开屏和着谈应手的手法左冲右突若是历若海的燎原枪法倚仗的是霸道以及一往无前的信念的话那么乾罗的矛技就是体现在一种与敌偕亡的气势之上。就像方夜雨截杀乾罗的那一次虽然其手下势力然但是面对毫不体恤自己的生命招招同归于尽的黑道巨子乾罗还是被他逃了出来终归一溃。 两人功力俱是绝再加上两人故意只下五分力道享受这过招的快感因此数百招一过竟然还是不分胜负的局面。 正当这时一股凌厉无匹的刀气从半空中猛劈而来骇得两人连忙缩手。 抬头望去只见封寒站在几丈外一脸戏谑的看着两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该是浪翻云和庞斑的表演时间两位今天当是帮他们清清场子。不过现在怎么正角还没出场两位就先在这玩上了?看看都把客人们吓得什么样子。” 谈应手转头四顾两人这么一交手山门前面赫然被劲风搅得一塌糊涂狼狈不堪。途经此地而没来得及逼开的武林人士或这或那的被劲风波及少不了衣衫褴褛对两人避之唯恐不及让人颇觉好笑。 谈应手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笑道“那今天就算了吧有时间再找老乾你解解闷。” 乾罗无奈的看着手中的树枝只见他刚刚散功这截可怜的树枝立刻化作一蓬齑粉随风飘散“老谈这手绝活果然厉害想我一直全力运功护着这树枝竟然还是被你透力震碎了。” 封寒淡淡一笑“哪天你拿着自己的铁矛再来找他过招吧!据说他和里赤媚在襄阳可是打了个平手。” 谈应手还没说话远远传来了里赤媚那极尽中性的声音“那次老谈可是没动真格的。” 谈应手一梗感情里赤媚还拿自己开刷了!上次襄阳两人只是随便玩玩若是里赤媚动真格的谈应手可不敢保证自己追得上他的天魅凝阴所以里赤媚这番话无非就是给自己添麻烦罢了。 果然封寒和乾罗一听这话立即表示没事就会找谈应手喂招。 看着谈应手一脸无辜的样子众人哈哈一笑携手向上山走去。 其实早在我回书院那天浪翻云和庞斑就住在了书院。两人往后的几天几乎都呆在了剑冢里面往往是一言不的沉默一整天然后回来睡觉第二天又再继续周而复始。也不知道他们实在琢磨剑冢里面的什么东西到是今天的决斗被两人定在了那里进行。剑冢位于云麓峰上隔云麓宫只不过一里之遥是以安排的计划也不需要更改什么。 看到谈应手一行朝上山走来路上的武林人士纷纷停下了脚步让开一条道来。 也许谈应手这些江湖大佬并不需要你让什么路但是面对这些天生的上位者那些人让路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蓦然刚刚还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山顶上卷起一股狂风霎时间乌云蔽日甚是怕人。 谈应手、封寒他们愕然相望讶异道“两人不是就开始了吧?” 章一百九十八 剑冢风云激斗 虽然庞斑和浪翻云约定的时间是除夕可是并没有说一定会在晚上比试。 但是刚刚的异象却并不是两人交手。 我站在定南碑旁静静的看着剑冢中凝神阖眼的庞浪两人。 剑冢前后三百年汇聚了十几世名家的精神烙印那些碑石不但铭刻了他们的名字更加把他们一生一世的经历完整的记录了下来。但是若在旁观看的人功力不足这些烙印就会成为负担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不过庞浪两人显然不在其中。 对于天道我想他们的领悟不比这些前辈要少只是他们还没有完全看透而已。 刚刚两人似乎领悟了什么所以同一时刻引起了这些石碑的共鸣巨大的精神漩涡甚至把我都卷进了其中在分享我的记忆的同时也让我分享了他们的记忆。 浪翻云在洞庭湖水之中悟道结识言静庵、纪惜惜手持覆雨剑纵横江湖的点点滴滴;庞斑师从蒙赤行遍游山水苦修以及战遍天下无敌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点点滴滴都在我心中一一闪过。 风云依然还在丛聚三人却在这时陷入了深层的沉寂。 好半晌庞斑和浪翻云同时睁开双眼面面相觑。 庞斑大笑着问道“看到了么?” 浪翻云拍着大腿笑道“看到了!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刚刚我们三人可以说是在识海里自成一个六道轮回的小循环不但从石碑上获得了那些前辈先贤的累世经验而且更隐隐约约看到了我们以前看不到的东西生、老、病、死不断代谢仿若再世为人。 两人笑过之后看了看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的我又相视一笑盘腿座下同时阖上了双眼。 xxxxxxxxxx 由于云麓峰的云聚风掣奇观让许多人都误会两人开打了所以秩序、宁静在这一刻同时打破。不但是乾罗、谈应手他们就是那些被允许上山的其他武林人士也心急如焚的朝山上疾奔而来身怕错过了这一旷世之战。 最先赶到的是本就在半山腰歇息的怜秀秀等人虽然怜秀秀没有武功但是有里赤媚、凌战天在旁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弱女子亲自动脚只不过小片刻的功夫几人就赶到了剑冢旁的一处凌山石台。此处石台刚刚好就在云麓宫外侧比之剑冢的地势要高上一截正好可以把剑冢的情况一览无余而不用担心打扰到场中两人的决斗。 怜秀秀轻蹙眉头有点着急的看着剑冢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翻云”。 里赤媚举目巡视现场中三人不过是静静的坐着并没有动手遂淡淡一笑在石台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随意的坐了下来。 众人66续续的赶了上来看到最前面的凌战天与里赤媚静静的朝下凝视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知道两人的决斗暂时还没开始遂按照各自的身份在石台上选择好点的地方。 当然山上的个人都自觉的往石台赶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到剑冢来就近观赏而是因为剑冢这些天好像天然的形成了一尺屏障无论你是什么人没有一定的境界是不可能靠近甚至进入的。 而能特殊的几人除开我以外就是耶罗和秦梦瑶了。 我阖眼站立清晰的感觉到有人靠近而这个气息毫无疑问就是老朋友耶罗的。 蓦然耶罗的加入使得剑冢的石碑再次嗡鸣不已。 一股庞大的信息在同一时刻荡漾开来。 我、庞斑、浪翻云同时一震接受了这来自青藏高原的神秘信息那些所谓无想转生、肉身成圣的传说。 云麓峰峰顶云雾氤氲滚滚卷积的乌云蓦然绽放出七彩光芒闷雷犹如出渊的蛟龙在里面翻腾不已霎时间电闪雷鸣。 “咦!” 刚刚达到的谈应手突然现剑冢里少了两个人。 “怎么?”乾罗在旁问道。 谈应手挥手指着剑冢里面不解道“希文和耶罗不是刚刚还在里面么?怎么稍微一不注意就没影了?” 乾罗闻言不语只是愕然的看着谈应手旁边。 谈应手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刚刚还盘腿坐在剑冢里的我此刻竟然和耶罗并肩而立站在了谈应手他们待的石台之上。而剑冢到石台虽然不远但是其中沟壑荆棘甚多并不是一两步路可以走过来的谈应手再看了我们和剑冢一眼脸上满是骇然。 耶罗似乎也感觉到了里赤媚的询问眼神回头淡淡一笑道“各位想问的等会再问也不迟剑冢中的魔师和覆雨剑的决斗即将开始了。” 我默然不语抬头看了看天空的云彩。 多么相似啊!和历若海那次的情景真是太相似了! 众人听见耶罗的话语立刻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眼神一眨不眨的望向剑冢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错过了精彩的内容。 “劈撒!” 天空中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苍穹从七彩乌云中雷动而下正好砸在了定南碑上。 天空也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了只觉的黑压压的一片仿若魔神降临。 苍茫的湘江顿时沸腾几尺高的江浪涌动荡出一层水雾慢慢的散开来笼罩了整个岳麓山山脉诡异莫测。 石台上的众人哪里料到这紫色闪电会在自己眼前不到半里的地方降落一个个被那炙烈的白光闪了个花眼泪水潸然。 只有我和耶罗没事仿佛那根本不是闪电而是一根蜡烛的烛光。 “喝!” “呔!” 庞斑和浪翻云在同一时刻诡异的从地上战了起来没有一个人看清了他们的起身模样仿佛就是直挺挺的跃起。 庞斑的衣袍随着蔽日乌云、卷积狂风猎猎飞舞满头黑油油的乌蓦然变白叫人分不清是闪电造成的假相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浪翻云则恰恰相反往日随应自然体会天心的他今天却逆施而为整个人上下处于一种独特的静定哪管他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 雾色渐渐浓密氤氲而神秘的绕着岳麓山风云不已。气势磅礴的湘江变成了翻江巨蛟欲腾飞而去。 定南碑一角裂开一丝缝隙随着我们的惊讶在电闪雷鸣中化作满天皎粉轻轻抚过庞浪两人的脸庞。 浪翻云此刻心中只有平静一种不由自己的宁静。 石台上的众人双手紧握拳头手心中寒噤不止仿佛剑冢中决斗的不是庞斑和浪翻云而是自己。 “哦哈哈哈哈!”庞斑突然大笑起来指着天空中那朵电闪雷鸣的七彩乌云嚣张的道“原来佛陀说的‘我即是天我即是地’就是这般意思。我庞斑也可以!” 浪翻云背上长剑龙呤一声飞出天空十余米出现在其手中“历兄比我们先走一步庞兄我可等不及了!” 庞斑双眼此刻已经充满了无尽的魔力深邃的叫人可怕“难得覆雨剑竟然也着急了!”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浪某为什么就不能着急!” 庞斑一愕哈哈大笑道“不错浪翻云为什么就不能着急?我也着急了!看招!” 庞斑说动手就动手丝毫有没什么前奏。在石台上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只见庞斑的身体已经浮起在空中半尺脚下像是踩在地面一般急一蹬飓风刮起右手化拳如蛟龙出渊惊天动地的朝浪翻云袭去。在我们看来庞斑的拳头似大似小明明是凡身**却在电闪雷鸣之中绽放出水晶才有的折射光芒把剑冢映得亮堂无比! 浪翻云依然是一副惫懒的样子丝毫没有决斗的觉悟。但是石台上的众人却知道现在能够抗得住庞斑这一拳的也只有他这个天下第一剑手了。 “锵!” 在庞斑身形距离浪翻云还有两丈的时候浪翻云骤然将长剑插进麻石铺就的地面右手劲力蓬勃在身侧划出一个半圆再从身后越过头顶青芒如飞龙在天狭着雷钧之势迎面对上了庞斑那光芒四射的绝世一击。 当众人都以为浪翻云的长剑即将这么抗击庞斑的拳头的时候长剑突然再次变化。青色的长芒在天空中骤然分开几道不大不小的闪电受到这长剑的吸引立刻降临。不过落在长剑上的闪电显然对浪翻云没有什么影响只见分开的长剑虚影在电流落下后重归于一变成无数银色电芒缠绕的青龙携雷厉之魄与庞斑的拳头狠狠的撞在了。 “轰隆!” 惊心动魄的巨大爆炸声在剑冢响起象水波一般荡漾开来把周围的杂草荆棘扫廓一空。湘江里汹涌的波涛似乎受到了震慑卷积的水龙随着爆炸声的响起顿时泄气不少渐渐的收回雾气趋于平缓。而天空中的乌云则渐渐形成亭阁之状层次顿时分明起来不过雷电之势却被激云麓峰上顿时一地电引。 石台上的众人也被这股劲波袭到除开少数的几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后数步卸力。 里赤媚伸手挥开劈面而来的碎石愕然道“就……完了?” “不!才刚刚开始而已!”我和耶罗异口同声的说道。 章一百九十九 辉煌的终点 说完我和耶罗相视而笑这一声仿佛是多年的好友保持的默契。 我仰望向漆黑的苍穹看着那不断变化色彩的乌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每当天人交加的时候稍有微动就会引起天地共鸣雷雨交加。现在天上依然密布阴云显然两人的决斗并不止这么简单而且看着这般景象又让我想起了巴彦之时厉门主和忽雷哲的那一战。同样的是颠峰对决但是异象却各有千秋。” 耶罗刚刚在剑冢已经窥视到了我的记忆所以他也“看到”了历若海的那一战“天道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话音未落石台上的众人缓缓回过神来而弥漫在剑冢中的雾气、灰尘、灰屑也在同一时间慢慢散开。 庞浪两人各自意态闲适的站在一方遥遥相望。若不是浪翻云那披散的长以及庞斑破碎的双袖两人就若从未出手试探虚实一样恰似好友谈心赏月、共邀举杯没有一丝的敌意。 两人脸上写满了笑意本来这个动作并不是很大石台上的人应该看不清楚但是奇怪两人的笑脸在这一时刻就象是雕刻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诡异莫常。 浪翻云刚刚巍峨不动的长衫、衣摆突然改变了执着随着他那没有束带束缚的飘逸长在狂风中若浪涛般翻滚潇洒无伦;而庞斑的全身上下也随着刚刚那一击试探之后停止了所有的运动仿佛他就是一座坚若磐石的山岳对天地间那狂妄暴虐的飓风置之不理。 两人一动一静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而已。 我和耶罗同时感觉到了两人心神的变化纪惜惜、言静庵、上官飞、蒙赤行、朱元璋一个个在两人的心神里穿梭让两人在短短一刻的时间里又再回忆了一次。 这是告别么?或者是对这尘世的最后一次眷恋?我心中不禁疑惑。 蓦然间我的眼前不真实起来浪翻云的身影渐渐模糊覆雨剑的影子突然与他融合在一起。 惟能极于情; 故能极于剑! 他终于达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剑道极至这种境界仿佛从来不曾开始也永远不会结束就像六道轮回往转反复生生不息。只要再往前跨出一步他就可以突破天人合一的界限更上一层楼踏破虚空成王成圣! 与之相反庞斑的身影却在同一时间无比可能的清晰起来他身上的头毛孔、皮肤皱褶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天地万物在他面前都若变得那么虚幻不真实起来。百多年的身修终于让庞斑战胜了“魔道”武学的一切弊端从魔入道再从道化魔渐渐水乳和容不分彼此把人和天地交和在一起达到了周敦颐说所的“太极”之境。他的眼前就是那天下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仙境”殿堂。大门已经敞开就看庞斑想不想伸出这只手略微用力攀登上去而已了! 庞浪两人眼光紧锁对方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什么似的无形的压力渐渐蔓延开来。 “轰隆!” 老天爷似乎也受不了这么紧张的气氛了猛的抛下一个炸雷不负责任的丢在了两人气机相引的中央。 围绕在云麓峰顶的氤氲雾气忽然席卷而来在庞斑的脚底化成了一束小型的龙卷风将庞斑托起双拳在乌云下变成破坏一切的锐器整个人仿若魔神矫健的腾越袭去。天地间的光暗精华被他贪婪的吸吮到身体中鲸吞的景象恐怖非常。 浪翻云的身影已经淡得看不清楚“锵!”覆雨剑离鞘声响起暴涌出一团光雨接着雨点扩散瞬那间庞斑身前身后尽是光点令人难以相信这只是由一把剑变化出来的视象。一朵灿烂无比的剑花映着天空中的闪电绽放出来把庞斑包含了进去。 没有任何言语可形容庞斑那一拳的威力和度。 毫无花巧的一拳偏显尽了天地微妙的变化贯通了道境魔界的秘密。 我瞪起双眼看见浪翻云似醒还醉的眼“倏”地睁开爆出无可形拟的精芒覆雨剑由刚刚分散迅汇合化作一道长虹先冲天而起忽然度激增有若脱弦之箭游龙破浪般几下起伏急窜电射在庞斑的拳头上。 拳剑相交却没有丝毫声音。 狂风暴卷。 “啪喇!” 一道电光金矛般穿云刺下在两人头上裂成无数根状的闪光历久犹存。 庞斑冷酷的容颜忽地飘出一丝无比真诚的笑意。 浪翻云双目亦逸出欢畅的神色。 蓦然两人同时仰天大笑起来连震天价响的雷电风雨声都掩盖不了。 庞斑的拳头虚虚荡荡所有力量忽然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浪翻云吸纳了他的所有真元造化闪电般狂打回去刹那间全送回庞斑体内。 乌云雾气都给劲气迫得溅飞横泻开去。 两人衣衫没有半丝灰尘。 无数仿佛是蚕丝的细小闪电被两人的拳剑包容化作一层层既不合拢也不分散的大网将剑冢里的一切映得通明透亮。 浪翻云虎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在电网上不断踏步身影一闪一现步走游龙。剑势也如一支雷公电母抛下的神罚亮若星辰。 庞斑的拳头每次都击中了浪翻云的长剑但是那惊天动地的拳劲在浪翻云的身前却总是进不去一步而且每次拳剑相击天空中的乌云就会相应的响起一个惊雷荡得石台上的众人神魂颠倒。 剑势越来越快而拳势也是也来越劲剑冢里的草木早在两人的气旋里化作了尘埃。好在剑冢里环绕四周的十六块碑冢都是上三百年学院的菁英所留虽然碑冢质地不怎么样但是上面那浩瀚无边的精神力场却稳稳的保护了剑冢的一切。因此现在除开那些树木剑冢还是比较完好的。 “轰隆!” 石台上的众人心头颤抖刚刚落下的一道闪电赫然被两人联手的劲风扫了出来落在云麓宫的台阶之上。 浪翻云的身影在剑冢里若隐若现全身上下电流丝丝不断剧烈的运动象极了后世的机器人。 庞斑的则不见了踪影。 石台上的众人看着浪翻云的身影再次实实在在的出现在剑冢中惊讶之声四起。 难道浪翻云胜利了? 就在大家准备欢呼的时候怜秀秀一把拉起裙摆就欲冲向剑冢。 “呼!” 一只手横在半空我将怜秀秀拦了下来。 怜秀秀一脸不解的看着我脸上的焦急一看便知。 我露出个抱歉的表情淡淡道“秀秀小姐先别激动他们还没打完。” 怜秀秀愕然眼神看向了剑冢。 除开定南碑剑冢里的十五块石碑蓦然出一声嗡鸣光影四射。 一阵犀利的强光过后庞斑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了他原来站立的地方。 两大高手目光紧锁不放接着同时相视大笑欢欣若狂就像两个得到了毕生渴望着罕贵玩物的小孩童。 庞斑笑得一把盘腿坐了下来指着定南碑道“你明白了吗?” 浪翻云也笑得前仰后合须得以剑支地才没跌倒地上狂点着头笑道:“就是这样子了。” 石台上的众人闻言莫名其妙明白了什么? 我和耶罗相视摇头淡淡苦笑。明白什么?明白了“道”!所谓之“天道”! 可惜这种“道”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人到了那种层次才能在极端的条件下微微窥视。看见了你就有了迈步前进的钥匙;若是没有那么漫漫长路你只有继续努力了。 天空中的乌云正在变白雷鸣闪电却是有更加剧烈的态势。 庞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异象对着浪翻云道“我等不及了!来!” 他的身形毫无征兆的从地上拔起双拳携着劲风款款击出刚刚的轰动之势荡然无存。 不再有风不再有电没有雾气没有轰鸣。 浪翻云和庞斑就像是玩斗出手看不出一丝硝烟的气息。 “劈啦!” 云彩散开七彩的颜色色化作了巨若苍松的大型雷电一道一道的击落下来。 第一道击中的是定南碑定南碑那汉白玉的碑身被立时击出了无数龟裂却没有破开。 庞浪两人似乎没有感觉到身边这近若丈余的恐怖雷电依然酣畅的沉迷于两人的战斗。 第二道、第三道…… 每落一道闪电就会在剑冢种击中一块石碑而奇怪的是不论什么材质的石碑都只是略微龟裂连一点碑石都没有震下来。 石台上的众人不自觉的开始历数这些闪电当众人心中数到十六的时候闪电蓦然停了下来。 庞浪两人越打越激烈身形一反常理的缓缓升起就如腾云驾雾一般。 “轰隆!” 天空中的云彩彻底散开一道既象闪电又不像闪电的白色光幕从天而降将整个剑冢笼罩其中。 云散、风轻、浪遏止。 湘江麓山顿时回复清静。 不论山上石台处、山腰、山脚还是湘江舟船上、长沙府里的看客霎时间停止了所有的声响。 结束了? 结束了! 石台上的众人恍惚回过神来举目望去剑冢中已经空空荡荡只身下了孤零零的石碑。 谁胜?谁败? 众人把眼神都投向了我、欣然、里赤媚等人因为我们曾经见识过历若海的那场战斗。 我沉默不语其实接过早就明了多说无益。 怜秀秀虽然一直装作很大度的样子但是此刻真正看见浪翻云消失在自己眼前眼眶里的泪水立时不可遏制的如洪水般泛滥起来。只见她推开欣然的臂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剑冢中站在刚刚两人战斗的地方仰而泣。 大家一阵不忍多多少少都有点感伤。 “那是什么!?”蓦然欣然指着天空中一个黑点惊讶道。 众人还没来得及猜测黑点急路下狠狠的插在了怜秀秀的脚边。 为什么用“插”这个字? 因为那个黑点赫然就是浪翻云的佩剑――――“覆雨剑”! 怜秀秀瞪大着美目凄然的轻轻攀上覆雨剑抚摸剑身泣道“翻云是你么?” 我抬头看向了了无一物的天空。难道那是浪翻云最后的嘱托? 章两百 朱允纹王牌! 庞浪决斗惊天动地不但让江湖众人啧啧称奇也让朱棣和朱允纹心态生了彻底转变。牵制朱棣的力量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朱允纹开始时那咄咄逼人的进攻之势顿时陷入了停滞朱棣缓过了最艰难的时期而靖难之战也正式进入了拉锯时间。 朱允纹控制的中央朝廷依然掌握着东南几省的兵力虽然这些兵力远不及北方精锐但是多亏了朱元璋当年三十余年的经营胜在数量庞大财力浑厚。化身李景隆的钟仲游自从连续败北之后就连他的老相好单玉如都看不下去了御使陈宁体察上意立马参奏一本让单玉如和朱允纹都体面的卸掉了李景隆的军职进而平息了中央朝廷军部对新帝的不满。 可是朝廷中最后的顶梁柱耿柄文也挡不住朱棣的进攻又有谁能接掌帅印剿除燕匪(朱允纹口标)?单玉如和一种天命教的臣子都是玩政治、阴谋的高手对于战场杀伐却是鞭长莫及、力不从心所以朱允纹考虑了许久终于把选帅的重任丢给了自己最相信的臣子――――吏部尚书黄子澄! 黄子澄内政最是拿手对军务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招集了往日狼狈为奸的同僚与齐泰商量数日最终向朱允纹推荐了身为城门督卫使的校尉武将盛庸。 盛庸当时正好师从齐泰这个兵部尚书但是由于他心性刚正敢于忤上让齐泰极其不喜所以在这城门督卫使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五年也是齐泰所有门生中唯一一个六品官员! 因此当齐泰在朝廷上提出盛庸的名号顿时惹得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一个六品官员怎么能担当北伐的主帅!! 不过有能力的毕竟还是有能力齐泰也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天生就是战场上的人所以力排众议让朱允纹独自与其一叙。 盛庸不负众望一边感激齐泰的提拔一边按照前线的资料与朱允纹以及军机部十数大臣谈论了一晚。而第二天讨论的结果就是盛庸乃是北伐的不二人选!连前日反对之声最为激烈的前将军、长兴侯耿柄文也不得不承认盛庸的军事才能直追当年的大将军徐达谋略甚至还在其之上! 朱允纹趁热打铁立马让盛庸连升六级封其平燕将军、镇北侯的从二品高衔在军中地位仅次于前朝元老耿柄文!不但如此更授予了其假节、佩剑入朝、战前全权独断、遇官大三级的无上殊荣加封北伐大元帅。 朝廷又是一片哗然。 而朱棣听到这个消息只是一笑了之他所惧怕的人只有先皇朱元璋。其他的诸如耿柄文之类的元老将军也最多只会让他更加谨慎而已不会重视。 但正是这个天下人都没有重视的盛庸却依靠黄河天险硬是将叛变的铁铉从新逼回了朱允纹的阵营!当时朱允纹正值用人之际没有对铁铉的叛变行为作出处理只是好生安慰了一下便让其协助盛庸北伐。 盛庸得到铁铉的部队集合原来李景隆手下溃败的散兵从新汇聚了三十万兵力扼守住了济南至德州一线彻底挡住了朱棣的南下。 而这一挡就是两年! 朱允纹称帝后两年也就是建文二年亦称洪武三十三年。盛庸领着北伐大军轻率出击在沧州大败。 朱棣知道消息后狂喜连忙提起部队汇合了手下大将张玉、朱能的十七万大军连夜奔袭十二月抵达山东的临清、馆陶、大名、汶上、济宁一带。盛庸则率南军于东昌(今山东聊城)严阵以待。 可惜连老谋深算的朱棣都没看出来盛庸的沧州之败不过是个可口的诱饵当朱棣意气风进攻东昌的时候盛庸动了十面埋伏之计痛击了洋洋得意的朱棣。不但如此这一战朱棣还损失了大将之、希武的顶头上司――――张玉!大将朱能为了保护朱棣也身受重伤撤退后死在了归途之中。 一战干掉了两员敌方大将还差点生擒朱棣!这样的大胜让朱允纹直呼没有选错人连带的黄子澄与齐泰也一并封侯加官进爵。中央朝廷一片歌功颂德好似天下已经太平。 但是风头正健的盛庸在军事上纵横无敌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连连大胜让其忽略了朱允纹的感受。朱允纹授予其的独断专权被盛庸用了又用几乎把所有的圣旨都挡在了辕门之外置之不理。 建文四年初忍无可忍的朱允纹终于下达了调兵的命令。他虽然没有如宋高祖一般连下十二面金牌卸磨杀驴但是却把盛庸手下最精锐也是最为得力的大将徐辉祖给调了回去一并调回的还有徐辉祖手下的三万混编精锐散骑。 但是连朱允纹都没有想到的是朱棣正是趁着这个机会按照姬三秋与虚若无的提议绕过了盛庸的黄河防线带兵途经开封直下应天扣开了京城的大门。而另一方面由于朱允纹一系列的动作盛庸开始疑神疑鬼指挥起来束手束脚错过了拦截朱棣的最好时机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过去。虽然一开始盛庸还打了两场小胜但是最后灵壁一战盛庸却被年少气盛的朱高煦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连命都丢在里面。最后盛庸只好带着残兵退回山东作出牵制的模样等待朝廷的指示。 朱允纹这下真是欲哭无泪。先不说盛庸那里大好的形势就这么丢了而且天命教的内应又开始报告铁铉的诡异行踪估计若是有什么不对他立马就会投靠朱棣。那时候身在山东的盛庸莫说抵抗就是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但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应天送去山东的粮草被朱棣劫了个干干净净而怒蛟帮的舰队却在这最要命的时候赶到了鄱阳湖! 建文四年洪武三十五年秋。 陈渲手拿密函呆呆的看着楼船窗外的烽火硝烟。 这是最后的通谍了!虽然齐泰依然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遵照太上皇太后单玉如的懿旨对词句斟酌得相当客气但是这封密函无疑还是宣告了陈渲的死刑。 陈渲叹了一口气悔不该当初权欲熏心接受了水师副都督的军职到了今日进不能进退亦更不可能。 原来朱允纹考虑到应天危急连忙把齐泰的水军调离了鄱阳湖准备在长江一线拦截朱棣的大军。但是现在怒蛟帮的舰队却在一刻不停的赶来齐泰若是想安然撤退就肯定要留下一个垫背的。 而一向与其不合的陈渲正是这个人选。 “两百只舰船就想要我挡住怒蛟帮的进攻么?”陈渲拿着手中的密函苦笑经过了朱棣的肯和怒蛟帮几年来肆无忌惮的展怒蛟帮现在的舰队已经展到了两千只之多!甚至在这里面还有四百只旗舰级的巨舰! 看着窗外己方参差不齐的小船小舟陈渲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陈渲身旁的副官查石林看着自己的上司眼里满是同情。 这时舱门“吱呀”一声轻响脚步声响起。 陈渲心中本来就很烦闷现在竟然有人敢不接命令擅自闯入主将房舱怎不让他大为光火“***是那个混蛋!” “哟!是哪个不要命的惹得我们的都督大人生气了?害的妾身一起被骂来者。” 映入陈渲眼帘的赫然是一个绝美的娇颜那晰白的娇嫩肌肤让人一看上去就想犯罪。 白芳华!看着这天命教派来监视自己的绝代高手陈渲真是无奈。若是平常陈渲还巴不得有个这样的妖女陪在自己身边即算她是一杯毒药陈渲也很乐意喝了下去。但是现在虽然明面上是说派其来协助自己实际上每个人都明白她是来监视陈渲防止他叛变或者逃跑的。 这次一旦兵败陈渲无论无何都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不论是战死还是跑回去上朝廷领罪陈渲最终都是死路一条。不过白芳华他们却可以倚仗自己的功夫逃跑因为没有具体的职务所以依然可以逍遥。 陈渲转过头去尽量不看这烟视媚行的白芳华“白姑娘认为我们凭借这些破船就可以抵挡住怒蛟帮的进攻么?” 白芳华一阵娇笑浑身上下花枝乱颤“这是将军的问题芳华可不敢越权。” “哼!”刚刚跟白芳华进来的一个其貌不扬的矮胖子冷笑道“想当年我在国主手下曾经用十余只舰船挡下了上官飞一个整编的攻击。现在一个小小的翟雨时就让你害怕了么?” 陈渲心中一怒不过还是强忍下了口中的喝骂“郎先生退隐多年当然不知道翟雨时的可怕。若是论起手段来恐怕十个上官飞都比不上翟雨时。” 这个被陈渲称之为“郎先生”的自然就是原方国珍座下军师号称与“青妖戬”长天孤飞齐名的“滑不溜手”郎永清了当年他与长天孤飞一文一武在方国珍座下也算是顶尖人物。不过舟山城破之时郎永清胆怯的先行逃跑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被江湖中人唾弃最后只好夹起尾巴遁入了山林。前些日子他才被天命教邀请出山帮助白芳华处理江湖事宜。 章两百零一 刺杀 郎永清不置可否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半年前的赤壁之战也不清楚翟雨时是怎么扫荡鄱阳湖的三十五年前他曾经带领方国珍的船队与上官飞一支偏军战斗过一次虽然仅仅只是侥幸打了个平局但是却是上官飞唯一没有胜利的一战这让他骄傲了许久。老一辈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看不起后起之辈郎永清也犯了同样的毛病在他想来翟雨时之所以把朱允纹的朝廷水军压制住很大的成分靠的是运气当然还有“水鬼”胡节的胡乱指挥。 白芳华把郎永清的表情看在眼里但是并不去纠正因为这些人狂妄自大对天命教并没有坏处。她嫣然回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陈将军翟雨时的舰队不时即到未知将军有何手段完成齐尚书给你的任务?” 陈渲心中一叹不过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冷静的模样“鄱阳湖坎坷多浅滩照现在的水势怒蛟帮的巨舰断不能完全挥他们的威力。而且我部水军驻守此地数年对整个湖面的形势都有了解座下船只又都是轻型舟船可以考虑诱使怒蛟帮的船舰到水浅之处疲乏敌军。” 郎永清冷冷一笑接口道“陈将军未免也太消极了吧?虽然尚书大人留下的船只不多但是物质却是给得不少特别是硝石火油一类的更是没带走一份半毫的。有这么多的引火之物只要将军多多善用未必不能给怒蛟帮一个惊喜。” 陈渲心中一阵咒骂齐泰走的时候因为要赶急救援京城所以才抛下了所有能够抛弃的镏重仅仅只带走了一些粮食。可是到了郎永清的口里似乎齐泰留下这些东西还是看重自己似的貌似给了自己期待。可是现在谁都知道翟雨时是水上的龙王火油之计那是其最为拿手的把戏要陈渲拿这些半成品的硝石火油去烧翟雨时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眼前弄斧头么?再这么说下去陈渲本来只是一个出战不力的罪名就会莫名其妙的坐实为抗命不遵了。 陈渲阴沉脸庞冷笑着拿出腰间虎符递上前去“既然这样那就有劳郎先生布置战术吧!本将正好乐得轻闲。” 郎永清眉头一挑浑没想到整个大明水师都被一个后生吓怕了不过这也正好郎永清就是想找机会在白芳华面前表现一下陈渲既然把舰队的控制权交给自己也遂了他的愿望。想到这里郎永清腰杆挺直伸手就要去接虎符。 “咳!” 戏演到这里白芳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早就从郎永清那色眯眯的眼神里知晓了这个“滑不溜手”的心思不过现在他们不是军方的人绝对不能接手这种权利。不然以后要是朱允纹知道了说不定会直接找个理由把她给“喀嚓”掉。现在白芳华在单玉如的阴影下活的很不自在断不能再自己找麻烦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次陈渲的任务怎么看都象是去送死白芳华可不愿意把郎永清这个好不容易请出来的高手丢在这里。 白芳华白皙若玉的芊芊小手把郎永清的自告奋勇挡了回来略带血色的脸庞闪出一丝微笑“郎先生是说笑的陈将军忝为大明水师的副都督自然是水战能手。而且和翟雨时打了那么多交道自然更适合来执行这次任务。我们这次是奉命来帮助将军的要是有些什么打打杀杀的就交给我们吧!” 郎永清闻得白芳华的话心下不服但是刚要开口就被她突然变得凌厉的媚眼一扫乖乖的住了嘴。 陈渲像是早就知道结果般冷哼一声收回了虎符唤来副官带着白芳华他们下去了。以白芳华他们的身手要走要留都在一念之间不像陈渲不论走还是战都是死路一条。 陈渲从舱内一个柜子里拿出了瓶“血泊”这瓶血泊乃是陈渲参加上次黄鹤楼大聚会时带回来的。自从他参加了那次聚会他就知道怒蛟帮的实力已经无人可挡了现在的自己不就是苟延残喘么? 拔开瓶塞陈渲猛的一口喝下了半瓶立时被这辛辣的烈酒呛得够惨。 他抹了抹嘴角得残渍冷笑道“反正也是死了怕他个鸟!”说罢再次大口灌下。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没有开打陈渲早已丧失了信心。 xxxxxxxxxx 跟着白芳华走出主舱郎永清讨好一笑道“刚刚白姑娘为什么要拦下郎某?若是把这支部队掌握在手里不是对你以后在教内夺宠更有利么?” 白芳华微微一福脸上露出一种近似秦梦瑶的气质淡淡笑道“为了芳华的事让郎先生操心了。” 郎永清猛的一怔差点迷失在白芳华的媚象里心中大叹一声厉害“芳华不必客气这是郎某自愿的。”说着右手假做搀扶在白芳华幼滑的藕臂上摸了一把。 白芳华低下的黔闪过一丝怒色这个郎永清不但借着自己的话改称那么亲昵的称呼而且还敢轻薄自己。若是平常依着白芳华的性子只怕早就出手收拾他了。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白芳华只好忍下这口怨气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是一脸羞涩的笑容解释道“这陈渲本来是虚若无系统的将领前一段时间朝廷不得已而用之。现在中央告急上面怕陈渲哗变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变个法子除掉他。所以只好下次再让先生大展拳脚了。” 郎永清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又把手伸了过去准备抓着白芳华的柔荑。 刚刚被他轻薄是不得已这次白芳华有所准备又怎会让其抓住?只见白芳华的身影在走廊上轻轻一荡人却早已去远“公良老师和甘老师就要到了芳华先去准备准备。” 郎永清看着白芳华那俏人的身姿渐渐去远忍不住啐了一口“妈的挑得老子火气不知道多高这个骚狐狸。”微微一顿转身朝自己的房舱走去。这是军队自然没有可以让他卸火的女婢所以郎永清只好回去拿冷水降温。 风寒露重秋天的夜晚端的是冷多了。 陈渲抬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站在船了望。 血泊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何况还是如此恶劣的喝法。 怒蛟帮出乎意料的没有在白天穿过鄱阳湖按照道理来说不熟悉形势的他们在白天倚仗无与匹敌的兵力强行突破才是正理。难道翟雨时还会怕他一个陈渲么? “呜!” 似乎是在印证陈渲的猜想怒蛟帮的进攻号在这漆黑的夜晚吹响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给了陈渲一丝活下去的勇气。白天怒蛟帮军力鼎盛陈渲确实没有办法把火油硝石送到怒蛟帮舰队附近点火但是晚上可就不同了。大明水师驻扎鄱阳湖数年早就对这的一草一木了若指掌只要小小使点手段再加上白芳华他们的身手未必不能重创怒蛟舰队。在这漆黑的夜里翟雨时也不是神仙。 想到这里陈渲眼中亮堂起来转身走出船舱准备实施备用方案。 “有刺客!” 这声传自另外一艘楼船的惊喝顿时让陈渲刚刚暖热的心冷了下去。 对啊!怒蛟帮的实力可不完全是在舰队上面他们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 浪翻云和庞斑的除夕之战外人根本不知胜负但是这却无损浪翻云的威名。和浪翻云亲若兄弟的“鬼索”凌战天观其一战立地彻悟本来由于俗事羁绊无法突破的身手在三年前突飞猛进大有凌驾黑榜之势。加上原来本就身手不错的6扬天和戚长征可说失去了浪翻云后怒蛟帮的实力反而大增隐隐有领袖黑道的模样。再加上戚长征三年前入赘韩家娶了韩家二小姐韩慧芷6扬天又与韩家媳妇苏欣然是师兄弟可说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在实力方面小觑他们。 陈渲拿不准白芳华和那个郎永清能不能挡住怒蛟帮的刺杀只得随便找了个客舱躲了起来。 此时在那艘楼船上对峙的正是白芳华和凌战天。 凌战天自从三年前武功大进后全身上下年轻了不少以前由于操劳过度导致皱纹丛生的脸庞现在也恢复了活力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三十余岁的人。为了这个凌战天的妻子楚素秋还被方二叔取笑了许久笑称这是楚素秋找回来的小白脸让凌战天好是一阵郁闷。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当年没有突破的凌战天就有接近黑榜的实力现在那就更不要说了。 白芳华俏生生的站在凌战天对面若是不熟悉的只看她的外表绝对不会知道此人竟然有不弱于单玉如的实力!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白芳华的媚功早就过了单玉如这一点三年前凌战天就听韩希文说过现在亲自对上此姝凌战天才知道确实如此。 凌战天刚刚利用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偷偷潜上此船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被白芳华现并逼了出来。现在就是这么自然的站着凌战天也没找到出手的机会心下不由称赞了对方几句。 章两百零二 陷阱? 白芳华凝神看着身前这位面容刚毅的男子丝毫不敢大意。 就在半月前一个自称是“武阀”常胜嫡系弟子的男人公布了新一界黑榜榜单排在位的是元老级高手“十恶庄主”谈应手这位本来位列黑榜最末尾的人物因为接连机遇使得其早有了不亚于“人妖”里赤媚的功力把他排在位没有人会反对。然后后面四位依次是“毒手”乾罗、“左手刀”封寒、“毒医”烈震北和“独行盗”范良极他们这些早就位列黑榜的人物上榜也是众望所归。后面由于浪翻云、历若海、展羽、赤尊信等空出来的位置才是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的地方。 自称“浪子”的韩柏道魔已然合流虽然他的心性还是那么马大哈但是身手早就越了一般的高手范畴直逼排在前三的乾罗他们。再加上他左右逢源的运气列进黑榜毫无疑问。 继承“邪灵”历若海的遗志接掌了邪异门的风行烈在晋身黑榜的同时也继承了历若海留下来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雅号。因此不论风行烈在这些人当中武功相比如何都是江湖少女憧憬的顶尖目标要不是风行烈历来洁身自好行为也甚是低调恐怕其名气该是最旺的。而且对于其位列黑榜的外号当然不能取“天下第一美男子”这样无聊的了所以在一干好事者的怂恿下终于杜撰出了“枪绝”这般有气势的外号。但是这个外号被我听到后却被听成了“枪决”!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忍俊不禁的。 然后上榜的就是怒蛟帮的“洞庭双蛟”6扬天和戚长征。他们两人身份相似武功也在伯仲之间加上两人“洞庭双蛟”的名气早就打响所以列榜的人干脆就把他们放在了一起也就是说他们以“洞庭双蛟”的名义在榜上列一个位置。两位当事人听到这个消息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反正两人关系密切也不在乎这个虚名。 双修府快婿成抗的上榜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其“昊极圣拳”已然大成而且尚有身为原黑榜高手的叔公成公彦的支持想不上榜也难。不过据说成抗他们即将离开中原远赴无双国复国因此他的上榜虽说没有悬念但是争议也是不少毕竟历来黑榜都是筛选的中原高手成抗这半个中原人的身份始终让人心中有个坎。 最后一个上榜的就是凌战天了!凌战天二十年前就已成名虽然因为浪翻云的原因江湖中人重视忽略了他的存在当时自从三年前浪翻云破碎虚空以后凌战天一跃成为了当世第一大帮怒蛟帮的席高手江湖中人想要再忽略他那是不可能了。 当然凌战天虽然是最后一个上榜但是谁也不会认为他就是黑榜的最末一个。毕竟除开前三位的谈应手、乾罗和封寒外其他的人身手如何始终是个迷加上众人关系良好从来没有交手的经历也让江湖中那些好事者找不到比较的数据因此后七位的排名仅仅只是一个笼统的排列而已。 以白芳华的身手来说并不惧怕刚刚上榜的凌战天在她看来黑榜上能够稳胜她的只有谈应手一人。但是白芳华担心的不是凌战天的刺杀而是凌战天搞出这个动作的意义!谁都知道凌战天统领怒蛟帮军务数十年连现在风云人物翟雨时都是其一手带出来的。要说其会傻得一个人来刺杀陈渲白芳华第一个不信。因此心思电转下白芳华娇驱微摆以天魔妙舞的手法露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姿势顿时媚态横生“凌先生放着大好的形势孤身一人跑到芳华的船上来莫不是仅仅来叙叙旧?”说着白芳华的身子如喝醉了酒般一步三摇的靠向凌战天看着她那娇柔欲跌的模样只要是正常男人难免会生出搀扶的想法。 凌战天眼神短短的迷失了瞬间大骇下飞身后退藏在袖口里的鬼索应声而出拦在了身前。 “叮!” 凌战天站稳后再退五步随口呸出口淤血。 刚刚凌战天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没想到仅仅这么一个小小的破绽就让白芳华的玉簪偷袭得手要不是顾及凌战天手里的鬼索恐怕刚刚那一下白芳华已经重创了他。 暗叫了声可惜白芳华玉容依然还是媚笑嫣然“凌先生连芳华一招都接不下怎么还这么鲁莽深入敌境来送死呢?” 凌战天丝毫不去理会白芳华的讽刺淡淡一笑鬼索又如魔术般回到了袖口里面“雨时对这支舰队很有兴趣所以不想用激烈的手段去毁坏它因此派了我这个糟老头子来看看是否可以劝降。” 白芳华莺莺的笑脸顿时一愣她到是没想到凌战天会说得如此直白。 过了片刻白芳华突然花枝乱颤的笑起来船面甲板上春色盎然“凌先生真是诚实不过现在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不怕芳华痛下杀手么?” 凌战天剑眉微耸嘿嘿笑道“既然凌某敢来自然有两把刷子。” 白芳华秀眸看了看凌战天身后的黑暗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凌先生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贵派的‘洞庭双蛟’也在船上么?” “白小姐果然好眼力!”6扬天的身影从船舱后面闪出来渐渐显现“不过白小姐认为以一己之力就可以接下我们三人的攻击么?” 戚长征的声音继续接道“还是说白小姐的姘头也赶到了?” 白芳华看着船舱顶上那豪迈不羁的戚长征露出一个娇憨的表情轻蹙秀眉嗔骂道“芳华还是黄花闺女呢!长征你可不要辱人清誉。” 戚长征被她这番动作吓了一跳踉跄的从舱顶上跳下来尴尬不已。 白芳华开心的掩嘴笑起来仿佛身前站着的都是至交好友而不是生死敌人。 戚长征拍了拍手中钢刀大声道“白小姐还是把你的武器拿出来吧!省得说我欺负你。” 白芳华欲拒还迎的娇嗔了他一眼淡淡道“男人打女人难道长征你现在不是欺负我么?” 戚长征一阵郁闷以前和梁秋末逛青楼的时候自己就曾经夸口这一辈子都不会打女人但是时过境迁敌人天命教几乎都是妖女要是自己真的按照诺言行事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凌战天耳听八方现船上除开自己几人周围静得可怕。想必敌人早就作出了安排把无关人员都遣散了而且还挖好了陷进让自己钻。若不是自己早有安排恐怕这次行动还真是吉凶未卜。 白芳华看着凌战天的表情淡淡笑道“凌先生还不动手难道真的只是来找芳华喝喝茶赏赏月么?拿不如就进舱去吧!” 戚长征哼哼一声不再罗嗦右手的钢刀化作一条耀月夺目的弧线毫不留情的劈向眼前的白芳华。他的刀法来源于战斗因此狠辣非常使将起来没有6扬天那么潇洒但是却更加骇人以前许多高手都是栽在戚长征这份狠劲上就是因为被这股气势吓怕了。 白芳华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戚长征砍到只见她莲步轻摇不退反进的飞掠上前就像是投怀送抱一般撞向戚长征刀口。 这一招大大出乎了戚长征的意料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白芳华的武功很高但是也没想到她会自杀似的撞过来如此使得他反而心存疑虑刀势弱了几分。 6扬天和戚长征配合日久本来准备趁白芳华退后之机联手缠住她没想到这一进打乱了两人原来的计划。6扬天之后化进势为后退双手凝聚几道刀气虚空劈向白芳华必救之处。 “叮!” 白芳华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根玉簪双手开工各自对上了两大高手的刀劲。 “嗡!” 戚长征引步后退极力化解从玉簪上传来的阵阵劲力。由于他是正面对上白芳华所以十之七八的攻击都被他承受了那阴柔森寒的气劲差点把他冻个半死。 6扬天没有和白芳华硬抗所以一招无效立马复身揉上手中刀劲不再保留双手乱舞将白芳华后退的路数全部堵死。 凌战天也不是旁观者虽然一直不见白芳华的帮手出来但是现在以三敌一正是解决这天命教高手的时机在众人不知不觉中他的鬼索已经静悄悄的遁向了白芳华稚嫩的背脊。 “尔敢!” 凌战天的鬼索还未欺近白芳华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喝骂劲风袭来。 鬼索已经顾不上杀敌连忙荡个半圆迎向了后面的埋伏。 “宕!” 凌战天没有在鬼索上着力被对方的武器一把击开人也随着飘身退远。 来人正是矮胖子郎永清他手中使的是把不到一丈的长矛虽然比之乾罗的武器短了不少但是配上他的身材却好像显得更长一些。 凌战天退后的步伐一点都不轻松虽然郎永清顾及白芳华的安全没有来追击但是凌战天的头顶上却出现了两个比郎永清更大的麻烦。 看似奇怪的断截软枪还有两把在月光下寒芒四射的分水刺两人正是退隐江湖三十余年曾经名列黑榜的“七节软枪”公良术与“勾魂艳娘”甘玉意! 凌战天愕然下眼角一瞥还有数个身影正朝缠着白芳华的6扬天他们而去。 章两百零三 陈渲倒戈! “想我们蛰伏隐居三十年江湖上就轮到这般小丑来耀武扬威了!” 公良术先声夺人七节软枪在其手中魔术般的并成一杆锋锐长枪风声鹤唳的刺将下来。虽然当年两人联合数大高手依然没有把陈友谅保护周全让文致袭杀当场整个武林也因此对两人的评价不高。但是公良术和甘玉意毕竟是上过黑榜的人物而且蛰伏潜修三十余栽魔功日见深厚这次白芳华以高官厚禄请得他们出来就是为了对付怒蛟帮的凌战天所以甫一上来公良术就使出了浑身解数枪劲骇人。 凌战天心下好笑袖中鬼索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荡而出倚仗着长度优势戳向公良术的面门。 公良术身在半空姿势无法改变要是真的就这样冲下来恐怕长枪还未刺到凌战天自己的脑袋就已经遭殃了。只见他大喝一声长枪随着手中劲气突然一软枪头枪尾被公良术拿在手中赫然变成了一对双刺!这时鬼索镖头刚好飞到其身前被他格挡开来。 两人的这一动作快若闪电交手就在刹那间凌战天虽然一击占优但是却被甘玉意的分水刺骚扰无奈的放弃了追及的想法。 鬼索从新回到衣袖中凌战天脚步一错躲开甘玉意的分水刺右脚膝盖猛的循势击出直取公良术的下身。 由于船面黑暗凌战天的这一动作十分隐蔽而且他的鬼索功夫有点类似于虚若无的鬼王鞭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当公良术身势落下的时候不偏不倚被凌战天的膝盖顶了个正着顿时受了轻伤。 凌战天此时同样不好过刚刚的膝顶动作因为要做得隐蔽所以他脚上只运了三分力道虽然轻创了公良术却被其护体神功反震本来灵活无比的身法出现了些微的呆滞被甘玉意那凌厉的分水刺偷袭得手肋下划出一条不大不小的伤口。 两大妖人不愧是配合了几十年的老搭档虽然远不及封寒那样的级高手但是联手的威力却一点也不含糊。 凌战天呲牙咧嘴的和甘玉意交手数招趁着公良术运气疗伤之机退往一旁。 血一滴一滴的掉落甘玉意的分水刺竟然装有倒刺凌战天肋下的伤口之血根本没有停歇的样子。 公良术回过神来看着较为狼狈的凌战天嘿嘿一笑“不愧是浪翻云的兄弟在我们两人联手之下还能躲过五招。不过你们怒蛟帮的两位后起之秀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虽然知道这是公良术的骚扰手段但是凌战天还是不由得分神到了那边。 6扬天与戚长征对上白芳华也不过是个半半的胜负之局但是现在白芳华一方加上了三个生力军形势顿时急转直下两人出手束手束脚情况岌岌可危。 郎永清刚刚趁公良术两人缠上凌战天后就潜回到了白芳华一边手中长矛如杂耍一样满天袭去将戚长征截留下来。本来白芳华颇为忌惮两人联手这下被郎永清一眼看出破了这阵让白芳华对其的期望值又上升一些。 出现另外两人一人身着便装不过看那模样就像是边远异族服饰。他的招式也怪放着两手不用脚下到是装着两块刀片脚出如风在慢慢黑夜中看不清影子只有锋寒刀光。此人名叫夫摇晋在海南那边颇有名气外号正是叫做“无影脚”可见他的功夫全在一双脚上。 而跟着郎永清夹击戚长征的那人则颇为达摩外貌粗旷无比手上一把开山大斧估量起来怕不有一两百斤挥舞起来虎虎生威逼得戚长征左躲右闪不敢拿手中的钢刀去硬拼这巨型武器。此人名叫骆朝贵正是云南一代着名剧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由于手中血腥过多导致其到处被人追杀四处流窜。当白芳华找上他时臭味相投的两方立即一拍即合骆朝贵赫然翻身做了朝廷的鹰犬享受了一番仗势欺人的快感。 凌战天并不认识这两人因为骆朝贵和夫摇晋虽然名赫一方但是还不放在久处中原的怒蛟帮眼中此时看其身手竟然也是不弱! 徐娘半老的甘玉意得意的娇笑道“白姑娘早就知道你们会来偷袭所以赶着把我们招来别人都说‘鬼索’凌战天算无疑策这次算是栽在我们手上了吧?” 公良术和甘玉意之所以不着急擒杀凌战天是因为白芳华一方占尽了优势6扬天和戚长征随时有丧命的可能。所以心性相通的两人很默契的拖了下来只要凌战天的心神动作稍有犹豫定会迎来两人暴风骤雨般的杀手。 谁知凌战天一点都没露出着急的心态一脸淡然的看着公良术和甘玉意两人虐笑道“早就闻得两位当年位列黑榜名不副实今天凌某算是领教了!” 公良术和甘玉意浑身一震当年两人被文致羞辱般的击杀主君陈友谅一时传为江湖笑谈他们也因此含愤退隐山林达三十五年之久。这件事情一直是两人心中的疙瘩连白芳华都不敢去揭其疮疤今天赫然被后生晚辈的凌战天戏谑两人顿时没了先前的然心态眼神蓦然闪过阴霾同时呼啸出手。 甘玉意的分水刺嗡嗡作响仿佛是配合着她的独门心法让人听起来极不舒服。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凌战天可不愿意再被这挂满倒刺的尖刃划上一次身形晃动赶在公良术的前面送出了鬼索。 令人惊讶的是凌战天一直没起作用的左手赫然也甩出了一把鬼索在两人愕然失神的一瞬间杀向了飞身而来的公良术。 人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因为不论身手再高的人总是很容易的养成一种惯性那就是对事情认识的惯性。 凌战天从来没说过自己只有右手会使鬼索但是由于他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示过左手绝技所以天下之人都以为他仅仅只有一把鬼索。 今天公良术终于知道凌战天的鬼索是左右开弓的了但是代价就是重伤! 公良术和甘玉意亲密无间的配合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鬼索给打破公良术由于先前的轻伤本来就有一点气虚这一下被鬼索打个措手不及索头钢刃无视其护体真气直透左肩胛骨带出一蓬血雾。左肩受伤两手环握的七节软枪立时没有了进势凌战天硬拼着挨了甘玉意一脚右手全力掌击将公良术打出甲板。 甘玉意尖叫一声也顾不上去攻击凌战天了收起分水刺一个闪身飞离甲板去救早已落入水中的情郎。 凌战天呲牙咧嘴的看了水中一眼暗骂了声急忙跑去帮6扬天他们解围。 正在这时陈渲的主舰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呜”的飞出了一个信号弹。 白芳华诸人一阵愕然他们吃惊的是不知道敌人搞的什么鬼; 凌战天他们也是愕然他们心中感叹终于计划成功了。 白芳华心中一阵荡漾怒蛟帮的高手应该已经全部出现了!若是敌人还有力量去胁持陈渲那么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许久未曾动手的几个高手重新出来了! 到底是韩柏、范良极还是乾罗、封寒? 抑或是更高一筹的谈应手! 长袖轻抚白芳华费力逼开了6扬天闪烁不定的秀眸朝另外几人看了一眼最终轻咬贝齿恨恨道“撤!” “没有老子同意你们说撤就撤?”白芳华退开还没两步黑暗中一根铁嵌烟斗蓦然袭来熏得白芳华一阵气闷。 白芳华极其郁闷她当然知道此物的主人是谁要是平常碰上了这个活宝范良极说不定她还会调侃两句但是今天这个情况明显不是开玩笑的日子。白芳华冷笑一声玉容冷得叫人心颤一个肩撞逼开盗命直接挤到了范良极的怀里。 范良极的轻功不可谓不快了但是白芳华的这一巧招却让范良极避无可避手忙脚乱的抽身后退。 白芳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虽然范良极一直喜欢口花花但是却从来没有和除云清外的其他女人亲近过自己这个动作虽然是无可奈何当时却也正是冲着范良极的特点去的。范良极一退退就是几丈而由于他和白芳华贴得太紧到是让6扬天和赶来的韩柏不敢造次眼睁睁的看着白芳华借势跳出甲板遁黑而去。 凌战天赶到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郎永清不愧号称“滑不溜手”白芳华的撤退命令刚刚下达他就抛开了戚长征几个起落率先离开了这楼船。若不是亲眼所见戚长征还真不敢相信这个矮胖子的身手这么敏捷。 而“无影脚”夫摇晋则是挥了自己的老本行脚下生风楞是避开了范良极的追截几个弯折没入了滔滔江水之中范良极因为顾及冰凉的秋水站在甲板边盘旋许久终于没敢跟着跳下去被韩柏好一阵嗤笑。 骆朝贵是最惨的本来手中的巨斧是对阵中的一大优势但是背着这个东西逃跑那就真是天大的苦差了。就在他犹豫到底要不要背着这个铁陀跳进长江的时候一肚子郁闷的戚长征帮他做了决定冷冷的钢刀一把捅穿了其背心把他连斧带人一起送进了长江。 江水滚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背着这把斧头要是还背着它估计那是浮不起来了。 xxxxxxxxxx 建文四年洪武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二日。 怒蛟帮的“小诸葛”翟雨时利用敌人的怯战心理顺利的偷袭策反了中央朝廷水师副都督陈渲虽然齐泰本来就是想牺牲他但是战死的陈渲和背叛的陈渲却是两个不同的意义。因为陈渲叛变之后驻观望的投机者终于找到了背叛的理由――――贵为三品大员的水师副都督都叛变了何况我们这些小角色? 所以驻扎在长江一线的其他小部水师在接下来的两天跟着接连哗变一时间除开应天中央政府直接控制的区域几乎全部倒戈朝廷的命令此时竟然出不了京城一百里! 天命所归还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朱棣的进攻? 章两百零四 最后的战役(一) 建文四年洪武三十五年八月十五。 正是一年花好月圆之日往年到了这个时候朝堂之上的帝王定会大赦天下减免各地赋税让两江流域劳累了整年的黎民百姓轻轻松松的过个佳节彰显帝国繁荣昌盛、欣欣向荣之意。但是今年翘以盼的老百姓是定然要失望的因为如今的朝廷早就被燕王朱棣打到了老巢自保尚且不足还有什么心思顾及这些平常视若蝼蚁的草民?现在长江口上的近江百姓只求那个宝座上的皇帝不再抽调膝下儿孙参军留个根给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郎永清一脸茫然的看着城外兵戈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来他接受白芳华的邀请是看到当时朱允纹与朱棣尚为平分之局危难之中出手定会如雪中送炭给朱允纹和天命教一个好印象以后可以借势平步青云回到往日前呼后拥的日子。可是自从盛庸失宠、陈渲倒戈之后朱允纹的半壁江山就如倾塌的大厦转迅即亡。还没有一个月齐泰的水军被熟悉内情的陈渲诱歼应天北壁顿时失守和州、太平、滁州相继陷落朱棣兵锋直指京城! 本来郎永清是打算见势不对就逃之夭夭的但是这些日子被白芳华痴缠监视楞是没找到机会来脚底抹油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朱棣的十三万大军早就将应天城堵了个严严实实连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咳!” 城楼石阶下传来脚步声一个浑厚的男声在其背后骤然响起“郎兄还在苦恼什么?” 郎永清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若是没有身后此人的牵桥搭线恐怕现在自己依然会在泉州避隐纵横山水逍遥快乐少却了现在这么多凭添的烦恼“长孙兄难道郎某不应该烦恼么?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富贵转眼即成浮云又白做了一场春梦。” 郎永清口中的长孙兄就是中原以箭术闻名的长孙世家现任家主――――长孙栖桐长孙世家开宗立派百余年元初的时候曾经是抗击鞑虏的中坚力量而且与当时勇闯惊雁宫的大侠传鹰等人多有交情。后来元末风云变幻长孙家挑选的真命天子却是和净念禅宗一致乃是心性宽厚、颇为仁义的方国珍!至于为什么会在大明立国后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想必就是怕朱元璋找他们的麻烦。 长孙栖桐是郎永清当年好友天命教正是通过长孙家才找到了郎永清他们。 长孙栖桐一阵苦笑他投靠朱允纹的时间甚早而且参加了三年前围剿朱棣的那次皇宫之战那次令韩希文都差点中招的箭翎就是出自他的手笔“放心吧即算京城失守我们还有城下秘道可走断不会困死在这的。” 郎永清眉头一皱随手拨开了飞来的流矢“妈的老子真是命道不济三十几年前被朱元璋搞得那么狼狈今天又被他龟儿子骑到了脑袋上面。” 长孙栖桐长叹一口气“现在只希望那些勤王的诏书能起点作用了!” 郎永清狠狠的呸了一口“啊呸现在明眼人都知道朱允纹的皇帝命不长了鬼才会来送死。” 长孙栖桐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现在谁不是把其当救命稻草? 蓦然长孙栖桐大喝一声“不好!金川门有变!” 说罢来不及和郎永清打招呼径直沿着墙头飞奔而去。 郎永清心下揣揣但是事已至此却不得不追着长孙栖桐的身影去看个究竟。 xxxxxxxxxx 扼守金川门的大将乃是朱允纹的族叔、朱棣的堂弟谷王朱橞朱允纹得到天下后依照黄子澄等人的建议削除了不少封番谷王朱橞正是第一批被剥夺封地的番王。为了安抚这些叔伯朱允纹只好把一些城卫要职分封了下去也借此收拢人心就近监视。 朱橞年过半百仅仅只比朱棣小上数月当年朱元璋的儿孙之间除开骁勇善战、谋略深沉的朱棣、朱权外就数朱橞的军功最高了由此可见此人的身手绝不会是那么简单。 金川门临北正好是防卫朱棣大军的门户朱允纹为了万无一失甚至把自己的外祖父钟仲游都派了过来协助朱橞守城。朱橞与李景隆打过不少交道知道此人虽然胸无点墨不善打战但是身手却是一流守城绝对是把好手所以毫不客气的把其安排在了金川门城楼前线扼住军心不稳的士兵。 但是现在的情况连李景隆都兜不住了! 许久不见的“天师”张正常与自己的儿子张宇初、张宇清携手冒着箭矢杀上墙头正好对上了李景隆。 李景隆和张正常的身手本就在伯仲之间三年前惨败于朱棣后锐气大减现在的精神状况早已不如矍铄的张正常了!何况下代天师张宇初、张宇清兄弟又是出生牛犊不怕虎联手之下威力骤升夹击得李景隆叫苦不迭。 朱橞惊疑之下瞥见了飞身赶来的长孙栖桐和郎永清顿时大喜连忙大声招呼李景隆“曹国公!强援已至不必害怕!” 说罢抛下身边的侍卫朱橞拔出佩刀就冲了上去将张宇初拦截下来。 张正常自从随着朱棣北上之后就一直担任着朱高炽的老师教授帝王之术和天师教武功。几年来由于有姬三秋、虚若无和僧道衍的配合军事上面几乎没有要其操过半点心这样虽然轻闲但是却让张正常觉得无聊至极。所以这次攻城朱棣经不住他的再三求战只得把他派了出来。当他登上城墙意外的遇到了老熟人李景隆手痒的张正常立刻大喜连忙就与其交上了手。 “咻!” 惊鸿一般的箭矢擦过张宇初的脸庞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朱橞借势把手中的钢刀耍得滚滚如涛将张宇初一把缠住此消彼涨之下立时占尽了上风。 郎永清一声赞叹对着长孙栖桐大笑道“凭着老兄的这手神箭还怕敌人不束手就擒?” 长孙栖桐心中苦笑刚刚射向张宇初的一箭已然是他全力一击了!一个无名小卒尚且不惧他的强弓何况是身手可堪与李景隆一争高下的张正常? 长孙栖桐刚想邀请郎永清加入战斗猛然感觉到身边异常“快闪开!” 郎永清没有长孙栖桐那么敏锐的神觉但是临到身边的凛冽风声还是被他捕捉到了。来不及做出太好的闪避动作他只得十分没有风度的做了个懒驴打滚。 “咝!” 一蓬血雾在空中散开长孙栖桐和郎永清都狼狈的退后几丈捂着伤口喘气不已。 “申屠九方!” 长孙世家虽然隐世多年但是对于这个上代的黑榜杀手可是记忆犹新因为长孙栖桐的父亲长孙厚天正是死在申屠九方的手里! 看着两人呲牙咧嘴的模样申屠九方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想到长孙家的后人还挺争气的当年长孙厚天这个老家伙也没能躲开我这手‘血涟漪’!” 长孙栖桐估量了自己与申屠九方的距离确定了不在其瞬杀的范围之内才将眼神看了回来“没想到一向自负的申屠九方也变成了朱棣的走狗!难道是人老了想要找个埋骨之所?” 申屠九方哑然失笑“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你这张嘴能不能救自己的命!” “我说可以!” 长孙栖桐身后传来一声缥缈的声音听在申屠九方的耳里仿佛就像天外飞来的一般。 但是对于长孙栖桐和郎永清这两个伤员来说却不亚于天籁之声。 申屠九方次动容无奈的笑道“听希文说你这个老东西也出来凑热闹我还不怎么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君座!”长孙栖桐勉强站起身来对着身后之人欠身施礼。 巫沧海随意的点了点头缓步走到了申屠九方的身旁“老夫就是想来看看那个逆天的将星到底会将这天下引向何方。” 申屠九方似笑非笑的看着走到身旁的巫沧海嘿然笑道“老巫你不是忘记了吧?若是五尺之内就是你也挡不住我的杀手!” 长孙栖桐闻言心中甚是认同刚刚申屠九方袭击两人出手的地方恐怕离他们有五丈之远就是这样远的距离他和郎永清都没有完全躲开申屠九方的刺杀。 巫沧海无所谓的笑笑“算了吧你这老小子若没有绝对把握怎么可能冒险?刚刚我走过来的时候也大可出手不然何必还要开口试探一番?” 申屠九方摇头苦笑“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凉拌!”巫沧海突然冒出一句令申屠九方喷饭不已的话。 正当两人似敌非敌的闲聊之际蓦然不远处的金川门“嗡”的一声闷响缓缓的敞了开来。 长孙栖桐大惊顾不上这里的情况施展身法朝金川门奔去。 申屠九方就像没有看见一样任由他和郎永清匆匆而去。 巫沧海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他来了么?”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是申屠九方居然还回答了他“来了!不知道这次宿命的相遇会有什么结果。” 巫沧海没有接茬静静的看着天边那抹淡淡的浮云。 章两百零五 最后的战役(二) 虽然知道以后的历史但是现在亲眼看见那位曾经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魔道高手“邪佛”钟仲游阵前倒戈胁持谷王朱橞打开金川门还是让我震动颇深。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豪杰式人物但若是异地而处我也绝对不会做出这般自私、置自己亲人死地的举动。 本来按照我的认为应该是这位朱允纹的皇叔被削夺了封地的朱橞先行倒戈才对毕竟是朱允纹先对不起他。若是朱橞倒戈我想众人心中还会稍微理解一点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先卸甲倒戈的竟然是朱允纹的外祖父钟仲游! 此时此刻李景隆已经一身阿谀媚笑的半跪在朱棣马前讨好的邀功。 金川门一开朱棣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进入应天那么后面的战斗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了。 朱棣厌恶的看着李景隆虽然战前自己就颁布了不杀降将的诏令但是李景隆确实不在自己不杀的名单之中。因为上次东昌之败时若不是这个小人于乱军中捡漏自己的心腹大将张玉也不会为了保护自己力战而亡。想到这里朱棣几次想抽出佩刀一把把其砍翻在地但是都被僧道衍以眼神制止了毕竟战斗即将结束以后整治李景隆的时候还长得很没必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破坏自己的名声。 李景隆毕竟是个玩弄心术的高手他就是拿捏住了朱棣的心思和形势才在这关键时刻携人倒戈。 谷王朱橞被五花大绑的推在李景隆身后呲牙咧嘴的看着身前的李景隆骂骂咧咧道“你***畜生!老子都没投降到是你这个软骨头先变成了一条狗跑到朱棣面前摇尾乞怜。想想朱允纹以前怎么对你的你还是个男人么?” 朱棣眼中厉芒一闪旋又露出一丝笑容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朱橞挺直腰杆仰看着高马上的朱棣“娘的从小到大老子就没从四哥你手上讨到什么好处今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朱棣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宁王朱权。 朱权自从投靠朱棣以来到是真的一心一意在辅助其夺位这次南下突袭朱权几乎是把老底都拿出来了所以朱棣对此还是极为欣赏。现在朱棣眼神看向这边无非就是把朱橞的生死大权交给了他以示尊重而已。 朱权淡淡一笑“几个兄弟过去也就过去了父皇这么多个子女之中除开四哥和你以外我还真的没看到几个英雄人物想来四哥也不会刁难你还不谢谢四哥?” 朱棣很是满意朱权的措辞转头对着边上侍卫喝道“还不去松绑?把谷王五花大绑成何体统?” 李景隆听到朱棣的决定心中一惊虽然他的神态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这细小的情绪变化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心中轻叹一口“李景隆啊你可知道你是必死的人虽然以后不短的日子里朱棣甚至会对你荣宠有加但那却是为铲除你做准备的!” 朱橞从地狱回到天堂神情还有点恍惚所以立马和朱棣告罪一声躲到了军中后营去了。 这时朱棣眼神看向了我这边“希文后面的巷战就交给我的部属了你和张天师一起去执行最后的计划吧!” 我微微一笑身影在马上一晃顿时消失。 朱棣看着我远去的背影深叹了口气。 最后的计划就是为了防止朱允纹逃脱设计的精心陷阱。自从朱棣借助虚若无预留的皇城秘道逃出应天之后他就开始着手防止朱允纹也象自己这般在危急时刻金蝉脱壳留下遗祸。因此朱棣用了整整三、四年的时间利用种种手段让朱允纹和天命教相信了应天还有第二条秘道而且这条秘道连虚若无都不知道!但是美丽的谎言背后却是朱棣的杀戮陷阱就看朱允纹他们会不会入瓮了。 假秘道的出口位于紫金山一处丛林之中若不是可以去找很难现这里竟然还有一处秘道。就是因为这个布置实在巧妙所以才让一直小心翼翼的单玉如都对此深信不疑若是应天被破想来他们逃离的路线绝对有这一环。 我站在紫金山脚的一处崖壁外静静的看着那个出口。 这次朱棣夺位的最后一战没有邀请任何一个高手仅仅带上了申屠九方和张正常两人抛开张宇初和张宇清等人不算我就是唯一的战力了。与其说这是个陷阱不如说是让我和朱允纹做个决断而已而且朱棣也算准了我不会放过朱允纹因此过来围截的只有我和张正常两人。 蓦然张正常看了看天上一点闪光一瞬而过“帝星?他们来了!” 我愕然的看了看宁静的天空很是不懂所谓的星象到底是个什么东东难道连敌人来没来都可以从形象看出来? “喀喇!” 清脆的木板开启之声在我耳边响起他们果然来了! 先出来的人赫然竟是一直没有露面的楞严!楞严由于历史已经改变在后来也逐渐融入到了天命教的核心之中可以说彻底的背叛了其师庞斑因此此人死不足惜。 楞严爬出来后左右四顾一番立马朝一个方向逸去。 张正常一阵愕然难道从秘道逃出来的只有楞严一人? 他刚想飞身下去被我传音制止了“别动这是他们在试探。” 张正常看了看我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 果然过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楞严又如一阵阴风般遁逸回来再次四下查看了一番蹲在秘道口在木板上敲了几下。 “吱呀!” 木板彻底被打开先出来的正是天命教的教主单玉如。 只见她这个绝代妖娆如今赫然也是双鬓斑白沧桑之中透出了老态。看来她这几年的日子实在过得不怎么样朝廷之中繁重纷繁的事务想必让这耍惯了阴谋的妖人也很疲惫她以前几乎突破的魔功现在恐怕早就不及当年的十分之四了。 等单玉如出来楞严急急忙忙的搀扶着一个贵妇人走上来。只看他们那般亲密的模样我就猜到了此女该是曾经令朱元璋欲罢不能的陈玉真陈贵妃了。我想若不是陈玉真这张王牌在手天命教也不一定能把楞严这个野心极大的男人束缚住。 跟着出来的几人分别是郎永清、夫摇晋、长孙栖桐等他们甫一站稳变立马分散四处监视周围的情况。 紧接着出来的赫然是我曾经在朝堂上有过片面之缘的官员其中鹤庆侯张翼、吏部尚书詹徽、侍郎傅友文都是打过招呼的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些人当中竟然没有朱允纹的老师方孝儒!而且连黄子澄、齐泰都没有看见!难道这些人还会为了应天死节? 最后出来的就是当今天子、我原来的徒弟朱允纹了他搀扶着自己的母亲恭夫人与白芳华一起相携而上。朱允纹经过三年多的成长现在已经是个十六年华的翩翩少年了挺拔修长的身姿乌青若玉的飘逸长以及身披的怎么看都有点像我当年喜欢的那种儒衫真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不过现在他的眼神中微微透出着荧荧紫光估计是练了某种魔功所至吧! 看到这些主角都已登场我朝张正常点了点头。 “有人!” 白芳华不愧是越了单玉如的年轻高手第一个现了我们的行踪。 刚刚上来的那班文官之中突起两个身影直直的朝我袭来。 我并不认识这两个人但是看着他们手上那两件独门武器想必我也猜到了**不离十。 “七节软枪”公良术和“勾魂艳娘”甘玉意! 我微微一笑负在身后的双手顿时松开两手撮指径直点在了两人的武器尖端。 对于用枪的从来没人可以越历若海;用分水刺的我还没见过什么高手! 他们两人的功力顶多和原来的乾罗差不多现在嘛两人连上新届黑榜的资格都没有! 公良术和甘玉意怎么也不相信有人敢徒手对上他们的武器但是我却做到了。不但如此我还在掠过两人身侧时顺势在他们的肚子上印了一掌。 郎永清吃惊的看着半空中全身浴血的公良术和甘玉意谁都没有想到这功力不弱的两人竟然在我手上一招都没有接下。 “扑通!” 两具已然失去生命的躯壳掉在了地上我轻轻落下。 在场的众人除开朱允纹外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朱允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微微欠身颔道“师傅!” 我无奈的笑笑淡淡道“我们师徒缘分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断了。” 朱允纹没有一丝惊讶闪着紫芒的双眼扫视了周围人一眼“若是当年单玉如不擅做决定与你为敌的话说不定现在师傅你就是我中兴大明的入幕宾僚之一。” 朱允纹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他们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朱允纹直呼单玉如的名讳! 朱允纹阴沉着双眼与怒目而视过来的单玉如一寸不让的对视“不要那样看着我当年要不是我还小怎么让你们这班蠢女人胁持去对付韩希文?若是有得选择我宁愿让他当我的靠山而不是你们!” 我淡淡的看着他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毕竟曾经吃过亏现在的我也不是个刚进江湖的雏儿了。 章两百零五 最后的战役(大结局) 张正常嘿然一笑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朱允纹“你不会认为说了这么几句真假难辩的话语我们就会让你大摇大摆的离去吧?” 朱允纹嗤笑一声以一种极不符合他这年龄的口气道“我从来没想让师傅放过我而且自从单玉如冒着我的名义抽掉盛庸麾下主力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 我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心中却泛起了波动。若是朱允纹说的是实话那么盛庸并不是因为功高盖主引起他的猜疑而是惹出了天命教! 果然朱允纹继续道“盛庸确实是个人才当时我额外赋予他独断之权就是怕我身边的某些人不识大体处处给他制肘反而挥不出其真正的实力。但是千算万算我还是没有想到她们这些头长、见识断的女人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因为一点点权利纠葛和所谓的皇家颜面竟然自毁长城擅自把盛庸麾下的精锐主力调回让朱棣轻轻松松突破黄河防线以至让自己沦落到今天这般无可挽回的败局!” 我轻叹一口朱允纹言辞清晰、条理分明确实不像事后诸葛那么前面削弱盛庸的愚蠢败笔肯定就是单玉如自作主张了。 朱允纹言罢苦笑“而且三年前参与围剿师傅的行动我也是毫不知情!” “哦?”我淡淡的哼了一声。 朱允纹脸上没有一点愧怯之意“若是师傅不信请问当年整个过程中师傅可有看到我露面?” 张正常微阖双眼似乎不远多想此事。 我嘿然笑道“这种事情模棱两可现身不现身有何区别?” 朱允纹面色一肃“若是让朱棣来执行这个计划不知道他是否会亲临现场?”朱允纹这句话是对张正常问的。 张正常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此重要的事情燕王殿下当然会亲自到场目睹事情的结果。” 朱允纹满意的点点头眼神虔诚的看向了我“允文自问才德不及朱棣但是这么浅显德道理还是明白的。若是我真要对付师傅肯定会用更加彻底的手段比如早点准备火炮!那时候即便皇爷爷的遗体被损这个责任我也完全可以推到你们身上而不会像他们一样最后才想到火炮。” 张正常冷笑道“事前谁会知道秘道入口就在承天殿?” 朱允纹嗤笑一声轻蔑的道“何必等到那时候?只要等师傅和朱棣进入上书房我就用大炮轰击谁能跑得掉?” 我和张正常面面相觑若是事情真的像朱允纹这么安排如此狠毒的绝户之计定然会让我和朱棣都来不及反应! 朱允纹语语惊人他继续道“何况当时师傅正是几大势力的宠儿我护之还来不及怎么会傻得去伤害他以至于失信天下?说起来还不是天命教这班自以为是又对权利视若禁脔的‘高手们’瞒着我动这个行动自以为除掉师傅和朱棣他们就可以在朝廷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后事情展到这个地步却是由我来吞下这个苦果。” 众人一阵沉默此事本来乃是皇宫绝密跟随朱允纹的大臣们都是次听说但是现在得知也没有用了因为今天大家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疑问。 朱允纹蓦然抬起头来眼中紫芒大盛“我朱允纹虽然在皇室争霸中失败了但是也不会向朱棣摇尾乞怜让师傅笑话。要死也只能死在师傅的手上;天下间也只有师傅可以杀了我!今天就让我来领教师傅冠绝天下的仙源剑诀吧!” 说罢朱允纹随手从腰间抽出一把两尺软剑自然随意的拧在身侧。 长孙栖桐闻言大笑“好!虽然我两次追随的主君都兵败东山但是却均不失为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把这条性命送给皇上了!” 郎永清苦苦挣扎许久终于放弃了遁逸的念头毕竟这个情况下能不能走出两里还是个问题“我郎永清做过一次逃兵要是这次再做想来我黄泉之下的师傅也不会瞑目的韩希文出手吧!” 其他人顿时沸腾起来早晚都是一死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朱允纹身形一闪原地冒起一丝轻烟人却不见。 看到这连我都不得不惊叹他的天赋。三年前他的一身功力最多也不过是与庄青霜在伯仲之间现在看来想必也不会比单玉如差到哪去。 最后的战斗即将开始! xxxxxxxxxx 朱棣带着亲卫队立马林外正看着那巍峨的紫金山出神。 僧道衍心中轻叹要面对的事情始终是要面对的。他纵马走到朱棣身旁拱手道“动手吧!陛下!” 朱棣眼神闪烁许久最后长吁一口气“取消行动!” 僧道衍大急“陛下万万不可!若是你这次心慈手软恐怕会蹈朱允纹的覆辙啊!” 朱棣眼神阴冷的扫向僧道衍“你说什么?恩?” 僧道衍浑身一个激灵现在的朱棣已然是大明王朝的皇帝自己说话未免太冲动了点。过了片刻僧道衍还是鼓起勇气道“陛下虽然微臣言辞不妥但是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啊!” 朱棣长叹口气“你们下去吧朕自有分寸!”说罢右手一扯缰绳策马向林内驰去。 僧道衍心中一慌刚想叫人跟上就听见朱棣的声音远远飘来“你们全部退后一里等我回来!” 僧道衍无奈只得吩咐众人退后。 xxxxxxxxxx 我呆呆的看着远处那抹夕阳仿佛那是张嗤笑的面孔正肆无忌惮的嘲弄我。 “的的的的” 林外传来一匹马的声音转迅就要赶到此处。 张正常无奈摇头收起手中桃木剑趁着来人还未到达独自遁入了茫茫山林。 “你都知道了么?”身后传来朱棣的声音虽然语调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却浑身一振。 我缓缓转身苦笑道“你既然已经准备了大炮为什么不下决心彻底了结这段孽缘?” 朱棣环目四顾单玉如、白芳华、长孙栖桐、郎永清还有那些背叛的朝臣一个不落的变成了具具尸体冰冷的躺在地上只有朱允纹被我搂在了臂弯之中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朱棣满意的收回目光看着我淡淡一笑“我下不了决心!” 我微一愕然这天下还有让朱棣顾虑的东西么? 朱棣看着我吃惊的面容仿佛相当开心从身后拿出我放在家里的佩琴“九律佩弦”望着它无限深情的道“当年我和母亲在后宫中多受排挤甚至连父皇都对我们不闻不问。若不是皇后对我多有青睐照顾备至恐怕四、五十年前我就是一具尸体了!所以对于我来说皇后就是我的母亲。” 朱棣口中的皇后自然不是朱允纹的老婆而是当年朱元璋的元配夫人马秀英。 而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刚刚决斗中朱允纹竟然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我竟然不是韩家的血脉而是朱元璋的嫡孙! 原来三十六年前朱元璋在群雄争霸中曾经兵败黄州被陈友谅围困半月山当时正好世子朱标的媳妇诞下一子。被围困的朱元璋为了保全这点血脉就慌乱之间找了个山野人家托付了出去还留下了其妻子马秀英的一把古琴那把古琴就叫“九律佩弦”! 后来胡大海带领亲卫冒死将朱元璋一干人等护送了出来纠集青山先生刘伯温带来的援军大败陈友谅。可是当朱元璋再去寻找那处人家时就只看见了一地废墟。 因此朱元璋早就以为我死了故而没再理会。 但是十年前我把九律佩弦带到西宁派时却被朱元璋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此时皇室的地位和排序已经稳定断断不可再把我插进去了所以才有朱元璋借文老的关系亲近我的故事。原来我也非常不理解朱元璋为何给我那么大的殊荣毕竟即便我是文老的徒弟他也没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但是当时的情况就是朱元璋几乎给了我一个王爷才有的待遇比如我住的地方赫然就是朱棣原来的府邸! 一幕幕闪过原来我还有点疑问的地方豁然开朗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朱棣的抉择。 我心中一片混乱看着臂弯中的朱允纹默默无语。 朱棣出奇的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等着我、看着我。 天下大定我却意外的成为了一个不稳定因素朱棣或许是由于马秀英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没有立刻对我动手但是若我真的妨碍到他的帝王之路恐怕他再有想法也只有派人干掉我了。 我望着天空久久不知所措最后终于作出了决定“允文会埋在洞庭湖畔有时间就来看看他吧!”说罢我弓起身子立时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 朱棣淡淡一笑笑容中有欣慰、有放松还有一丝庆幸。我刚刚那句话无非就是向他表明以后将不会在出现江湖和朝廷之上也就是说天下再没有韩希文这么个人。 对于朱棣来说这时最好的结局了毕竟若是我真的有想法天下除开耶罗以外还有谁能挡住我的仙源剑诀? 没有! 任何人都不行! 朱棣再次回看了看我遁去的方向径直向僧道衍驻扎的军营驰去。 当日朱棣攻破应天应天皇宫燃起熊熊烈火经久不息。 几日侯朱棣诏告天下伪帝朱允纹已经被突起的大火烧死了。 天下又恢复了太平至少大多数人是这么认为的…… xxxxxxxxxx 故事到了这里已经告一段落但是因此传出来的传说就多了。 据说曾经有人在湖南永州的“赛武当山”遇到过一位叫做明贤法师的苦行僧他的样貌极似当年的建文帝朱允纹而且当时这个明贤法师赫然指着顺天的方向大声怒骂着什么久久不去。目击者曾经是到过京城见过大世面的大人物所以当地的村民们都相信了渐渐的也越传越远…… 又据说曾经有人在巫山云岭之中见过曾经名满天下的韩希文夫妇而且还指点了他一番。到底有不有这么一回事大家不知道但是那人的武功却是在一段时间内突飞猛进成了一方大豪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后来据说翰林院编修解晋编撰的《永乐大典》初稿之所以被朱棣呵斥回去返工就是因为他帮韩希文立了传而对此隐晦颇深的朱棣自然不喜返工是肯定的。 再再后来大儒方孝儒之所以被朱棣以文字狱诛杀十族就是因为民间出现了方孝儒编撰的《韩希文传》。但是大家都说朱棣杀方孝儒是因为他不帮其写登基诏书那么我们就姑且相信了吧! 故事毕竟是故事假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但是写的人多了却自然就成了历史嬴政是朱允纹也是甚或后来的清朝同治皇帝亦是谁分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