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的暴虐王子》 第一章 我到了哪里? 一架客机冲天而起直冲云霄。起飞时的轰鸣声仿佛宣告一位伟大的女性的轰轰烈烈的人生即将开始----黛静是这么想的。她现在就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陪着她的老板。她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求学和寻职的生涯进入了美丽的收获季----她凭借自己纯熟的英语在一个跨国公司里当上了高级口译每天的工作就是陪老板飞到世界各处和各个国家的金碧眼打交道----想起来就觉得兴奋莫名简直恍然若梦----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终于来到了 她看了看窗外窗外一片白云若海。自己现在正在云端上呢。如此的高高的在上使她有点忘乎所以----虽然听说过太幸运了就会遭厄运不过自己现在可是什么样的厄运都不会怕的。 也许因为她得意过头了很夸张地马上就有灭顶之灾降临了:飞机忽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接着扩音器里响起了一个紧张的声音那语气简直像灭顶之灾就在眼前。黛静愣了半天之后之后听明白原来飞机出了故障空姐正在向大家汇报情况并教大家作自救姿势! 黛静脑子里立即一片空白。这简直是:老天爷原谅我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我不敢再那么狂妄了希望您让飞机尽快恢复正常…… 祈祷显然无用情况反而更糟。飞机外忽然狂风滚滚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气流旋涡里面正闪着道道电光! 天哪!这是什么啊?平流层空洞?外星人来袭?还是神话中的怪兽驾到? 飞机已经无法正常驾驶硬生生被卷到旋涡里。满机的人感到一阵剧烈的颠簸接着忽然失重一股狂风灌入身体也飞了起来----客机被撕裂了? 黛静只觉得自己像抛进了洗衣机一样身不由己地腾空转圈身体周围到处是风全急着往身体里钻眼睛已经睁不开鼻子嘴巴里也灌满了风不能呼吸。 她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竟现身体周围漆黑一团只有头顶上的气旋顶部有一团隐约的光亮里面电光灼灼似乎布满了闪电!?而自己正被狂风卷向那团光亮!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像在被无数鞭子同时抽打一样。等到背部感到一阵剧烈撞击的疼痛并隐约感到树皮的纹理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掉到了树上刚才那抽打般的疼痛正是自己撞断细树枝掉下来的时候感受到的。 她赶紧向后攀住那粗大的树杈稳住身体刚想挪动一下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刚才的撞击实在太猛烈了。 不知过了多久黛静忽然被一个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蹭醒了。她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现自己已经在树下了----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了。再往左边一斜眼立即像被炮烙了一样滚开老远----竟然有只野狼在舔她的脸!她用手一抹现自己已经满脸是血。野狼是被血腥味引过来的! 野狼伸着鲜红的舌头出“咻咻”的呼气声显然已经对眼前的美食迫不及待。黛静已经被吓呆在那里脑中一团混乱只有一个声音在叫:“这不是作梦吧?这不是作梦吧?” “喂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跑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黛静立即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把目光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一看清楚就泄气了:冲过来的竟只是个半大少年? 黛静眼前一黑彻底绝望:就你这模样还救我呢自己别被狼啃了就不错了! 没想到那少年扬起手中的棍子几下就把野狼打跑了。他出手很老练也很有力好象长年习惯和狼搏斗一样。 少年挥着棍子对逃走的野狼大声恐吓几句回头对黛静说:“你还好吧?幸亏只有一头如果遇到狼群就麻烦了。这家伙我认识经常袭击我放的羊。” 黛静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少年上下打量。只见他是个白人有褐色头茶色眼睛穿着很奇怪的衣服。说的英语也很奇怪似乎……相当古老?黛静大学时出于兴趣选修了一门研究古英语的学科还能听得懂。 “你们在拍电影吗?”这是黛静看来这是他怪异出场的唯一解释。 “电影?那是什么东西?”少年惊奇地眨眨眼睛似乎从来没听过这个单词。 “那你穿成这样子干吗?”黛静更惊讶了。 “我平常就穿这身啊。大家都穿啊。你是不是脑子吓坏了?”少年比她还惊讶。 脑子坏了?大概吧。黛静用力地掐着太阳穴怀疑自己是不是摔晕了还没醒看到的全是幻觉。 “我看这样吧。我带你去我们的村子吧。给你清洗一下伤口再喝点药。这样也许会好些。”少年向黛静伸出手来。 村庄?黛静想了想。也许村庄里有电话呢。有电话就可以联络救援了。也许还有汽车呢。搭车到城市里就一切ok了。再说自己身上的伤口现在痛得厉害的确需要救治。所以虽然她不知道少年是好是坏还是毫不犹豫地拉住了少年伸过来的手。 哇!好粗糙!黛静惊讶地现少年的手掌上长满了老茧。他才多大啊?要干多重的活?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老茧呢? 少年拉着她走过山路。这哪叫路啊崎岖不平都是碎石。少年走起来却健步如飞黛静根本跟不上他只有踉踉跄跄地被他拉着走。 走出森林赫然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一群羊一个穿着和少年一样奇怪的男孩向他们招手。 “这是桑多斯我的兄弟”少年笑着向她介绍:“哦对了我叫多拉你呢?” “哦我叫黛静。”黛静只顾四处乱看心里越来越惊恐:自己似乎掉到了一个极端偏僻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竟看不到一个现代化建筑!那村里有没有电话有没有汽车还说不定呢。 等到了村庄黛静的心底彻底凉透。自己竟然还指望这里有电话有汽车?所有的房子都是用石头和木头搭成的简陋不堪。连自来水都没有全村共用一个装着吊桶的井。马嘶驴叫牛鸣猪哼鸡鸭鹅堂而皇之地在人们中间乱窜简直像中世纪! 第二章 我不是巫女,救命呀! 黛静在村头惊惶地张望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头。村里人也在惊惶地看着她。她穿着细密得看不出缝隙的衣料衣服式样也很奇怪头横七竖八地直立着----黛静临走时请了顶尖的型师为她做头。果然一分钱一分货。虽然经历了空难头还是依稀----有形! 村民聚在一起对着她指指点点还把多拉和桑多斯兄弟叫过去询问。有一个单词在他们嘴里反复出现同样很古老感觉似曾相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黛静并没有在意这个。她现在只在意:我到底到了哪里? “你是哪里人?”多拉走了过来。他的态度已经大变刚才的热情友好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惊疑和猜忌甚至还有些恐惧。 “啊?我是中国人。”黛静随口答道。多拉脸上又出现了迷茫的神情。他显然不知道“中国”是什么。黛静简直想哭:天哪竟然连中国都不知道。看来自己真掉进了个与世隔绝的穷乡僻壤里。 “你是吉普塞人吗?”多拉又问脸色越难看。 “当然不是了。我不是说过了我是中国人。”黛静嘴里说着目光定格在村头的那座钟台上。那是用石头砌成的一面有楼梯的高台。台子安有一个木头支成的架子挂着一个巨大的、长满铜锈的铜做的钟。黛静的脑中忽然出现一副老照片。黛静的导师对古代欧洲很着迷经常在上课的时候插入些古代欧洲的知识其中给黛静印象最深的就是古代欧洲每个村落都具备的报警钟。 导师给他们看的是一副上世纪初的考古照片里面的报警钟虽然残缺不全并长满了铜锈但式样还可以依稀辨认而村头的这座报警钟式样竟然和那副老照片里的一样!? 黛静只感到一阵眩晕越来越多的照片、图画和文字在她眼前闪过。对了她慢慢都想起来了。这些人所说的语言、穿着的样式房屋的建筑样式还有这落后的生活方式都属于古代的欧洲!自己难道穿越到古代欧洲来了? 她猛地把头转向多拉颤抖着声音问:“现在公元几几年?” 多拉瞪大了眼睛:“公元……是什么?”他的目光已经完全是像看异世界来的人了。 黛静只觉得眼前一黑。虽然欧洲人以公元纪年但在教会取得绝对统治地位之前普通的欧洲人是不知道公元这个概念的。既然他不知道公元是什么自己至少在公元十世纪前。 “那你们属于哪个王国?”黛静几乎是带着哭腔在问。 “我们属于西特蓝王国。”多拉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知道英国、法国吗?” “不知道。” 天哪。黛静膝盖一软瘫倒在地。这么说现在还在分割欧洲的法国、英国等大国出现之前。自己恐怕是到了公元四、五世纪也许还要更早!?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想哭又哭不出来。丝毫没有觉人群已经因恐惧而骚动多拉已经面无人色。刚才在她瘫倒的时候村民中有人偷偷地把十字架对准她。她会因十字架而瘫倒那么她就是…… 黛静猛地抬起头来把围观的村民吓了一跳。只见她满脸喜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着奇怪光芒的小盒子。 原来黛静刚才感到口袋里一阵震动辨认片刻之后才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动掏出之后竟现屏幕上现出“来电显示”有人在给她打电话!对了以前在科幻电影里看到过时空隧道其实就是个电磁隧道电磁波尤其是手机的信号也可以穿越时空和现代联系! 黛静高兴得差点哭出来----虽然不知道和现代联系上了之后能不能回去但至少有了一丝希望。她正要接听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把手机夺了过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几个村民围上去几脚把手机踩成了碎片。 “你们干什----”黛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村民们七手八脚地从地上拽了起来用绳子紧紧捆住一个单词响亮地在她的耳边响起她终于想起来了。 “女巫!” 古代欧洲的人一直非常恐惧女巫和巫术。判定的方法非常愚蠢----只要是他们不了解的都是异端。黛静的衣着和头型都很奇怪已经让他们心里不塌实了。她的面孔又酷似吉普塞人----在他们看来是这样。吉普塞人在古代欧洲一直被妖魔化被当成异端迫害他们中的女人理所当然地被当成女巫。而黛静的手机显然把他们吓坏了。他们认定那是魔鬼的道具而黛静百分之百就是女巫! 黛静嘶叫着挣扎着可一切无济于事。几分钟后她就被绑在了火刑架上脚下堆满了柴火。 她的头已经完全散乱衣服也在混乱中被扯得七零八落。她呆呆地盯着围着她叫骂呼喊着“烧死她”的人们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切来得太快也太奇怪了。已经远远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一个神甫模样的人庄严地念起祈祷词一样的东西----大概是原始的圣经。念了片刻之后就从一个狂热的村民手中接过火把。就在他举起火把正要往柴堆里扔的时候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似乎在喊:“亚格耐斯王子来了!” 黛静呆呆地抬起头看到人们忙乱着让开一条道出来纷乱地下拜。一个浑身金光闪闪的男子骑在马上昂然而来。黛静的视野因为濒死的恐惧已经变成一片灰色而这个男人却像一颗耀眼的星星撕开了那漫天的灰色。 他的身上的衣服绣满了金线又长又直的金上笼着一尊金冠而他的面孔让人看了之后只能想起一个词汇:精灵王子。当〈指环王〉风靡全国后精灵王子几乎成了终极帅哥的代名词。 虽然和那位好莱坞大明星不是很像但他和那位飘逸的精灵王子简直是说不出的神似。那清亮如瀑的金完美如精心雕刻出来的脸旁清秀整齐却又不失刚毅的眉毛笔直高挺的鼻梁薄薄而有棱角的嘴唇清爽如晴空般的气质挺拔结实的身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蓝色眼睛在阳光下简直像两颗蓝宝石不仅闪闪光还散着一种深邃的气质简直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可能是因为他的形象太美黛静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救星----女人共同的弱点对着他大声喊了起来:“救救我!我不是女巫!” 第三章 审判 王子“哦”地一声朝被绑在火刑台上的黛静看了过去。他的目光很随意一点也没有“救命稻草”该有的自觉。 “你是王子吧!?那你就应该是文明人了!”黛静继续大声喊着。因为她急于表示自己的无辜未免有些歇斯底里腔调更是像训斥。 “可恶的巫女!你怎么可以对王子这么无礼!?”祭司慌张万分压低声音吼道。如果不是攀爬柴堆不容易他早就跳上去把黛静的头往下按了。 王子眉毛一扬朝黛静看过去。他那蔚蓝色的眼睛忽然一暗看起来就像两块寒冰。 黛静丝毫没有现他目光中的寒意直直地盯着他那对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快要燃烧起来连珠炮似地说着自己的辩词:“你是文明人就应该了解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女巫啊把不了解的事物都当成异端是非常愚蠢的以上帝的名义杀害无辜的人其实是对上帝的最大亵渎……” “哈哈哈……”王子笑了起来笑声中隐隐有种针尖一样的东西。黛静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那是杀意。而现在她只是疑惑并且傻傻地跟着他笑了觉得自己也许得救了。 王子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对祭司说:“她有经过审判吗?” 祭司听到审判这个词之后竟被吓得一愣:“没有。” “那就给她一次机会来个审判好了。”王子斜睨着黛静:“没有经过审判就死掉了不是太可怜了吗?” “谢谢!谢谢!”黛静差一点就感激涕零。祭司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王子则带着嘲弄的神情带着一丝莫可名状的笑容转过脸去。 黛静被从火刑台上放了下来仍旧被反捆着被士兵用矛逼着走。他们把她带到一个沼泽边上。沼泽里雾气冥冥不知什么鸟正在树顶尖声打着呼哨声音凄厉令人揪心。黛静觉得身体渐渐冷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哗”地一下浮出水面彻底把她吓得尖叫出来:那是一头鳄鱼! “哗!哗!哗!”沼泽里响起了恐怖的打水声。黛静这才现这不大的沼泽里竟然层层叠叠全是鳄鱼!更让她惊疑惶惑的是跟随王子的士兵们打着号子把一长段细木扔到了沼泽上架起了一座“桥”。这个沼泽是葫芦形的“脖子”那一段较窄“桥”正架在“脖子”上。 士兵们给她松开了绑缚却仍把矛尖对准她。她惊疑地朝王子望去王子正冷笑着看着她沉着嗓子说:“女人!从这桥上跑过去!” 黛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干、干吗?” “当然是要审判你啊。如果你能毫无伤地从这桥上跑到对岸就可以初步证明你是无辜的。” 如雷轰电掣一般黛静想起了臭名昭著的“神启式审判”----她早该想到的:神启式审判流行于古代欧洲主要用来裁决疑难案件和宗教案件。其原理非常荒谬:即把犯人置于死地或施予酷刑如果犯人生还或者感觉不到痛苦的话他就是无辜的反之就是有罪的其论据就是如果他是无辜的神会保佑他不让他受伤或死亡在这种裁判体制下如果一个男人死了妻子被怀疑是杀害妻子的凶手且用其他方式无法证明他的无辜裁判者可能会叫人把他的手按入油锅如果他感觉不到痛的话他就是无辜的。再如果一个女人死了丈夫有嫌疑而无法洗脱的话裁判者就可能把她的脑袋按到水里如果她十分钟或者更长时间之后还活着的话她的嫌疑便洗脱了。黛静读着那些血腥的记录的时候总会感到毛骨悚然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卷到这种裁判里去。 “快走!”身后的士兵一声断喝让黛静如梦方醒。她看了看沼泽里那游来游去的鳄鱼只觉得头懵脚软站在原地死也不愿意挪步。 “那就请你回到火刑架上去了。”王子冷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黛静一凛想想烈火烧身的痛苦再看看那一条条狰狞的鳄鱼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快些----鳄鱼那大嘴“喀嚓”一下就了解了比被火慢慢烤焦要舒服多了。 黛静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神情跳上了独木桥脚刚一触到独木桥就是一滑。这独木桥非常狭窄只够一只脚勉强踏上而且表面凹凸不平还在不停地颤抖着。黛静拼尽全力才把自己稳住。要在平时她已经滑下去了。人在处于绝境的时候总会挥出异常的力量。 黛静强迫自己不看底下那些鳄鱼调匀气息稳如泰山般踏出一脚。没想到脚刚碰到独木桥独木桥就异样地颤抖起来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她甚至更感觉到独木桥的纤维正在迸裂分解。 天哪!这竟然是段腐木转眼就要碎裂! 黛静已经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害怕了。咬紧牙关把脑中挤成一片空白“啪啪啪”地在独木桥上飞跑起来独木桥不堪重负地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开始分离破裂。黛静刚踏上地面独木桥就碎裂坍塌倒在了鳄鱼池里。 黛静瘫倒在草地上心跳得快要穿破胸膛蹦出来。天哪!她竟然成功了。 “不错嘛。”王子又话了。 黛静恨恨地把目光转向他。但很快就为自己的愚蠢举动后悔了:不知是不是她那怨恨的神情很不顺眼王子的嘴角又扯起一丝冷笑:“好了接着进行下一轮审判!” 什么!?还来?黛静眼前一黑立马昏倒。 第四章 继续审判 不知过了多久黛静才幽幽醒来。醒来后赫然现士兵正用绳子帮她的双腿----她的手已经被绑上了。而在她的不远处有一个水塘水波平缓估计没有什么猛禽恶兽。黛静正为这个而感到庆幸猛然想起:他们绑我干什么?难到是要把我丢到水塘里?那我还庆幸什么东西?我真傻瓜! 王子的声音又从她的身后传来证实了她的猜测:“好了第二步审判。我们将把你丢到水里。假如你不被水淹死那就证明你不是巫女。但如果你浮在水面上不沉下去的话你也是巫女。好了就看上天的裁断好了。”神启式审判就是这么矛盾一方面把被怀疑是巫女的嫌疑人置于各种危险的境地抱着神不会让无辜的人死去的心态“等待着神的裁决”如果嫌疑人不死的话就证明嫌疑人是无辜的但如果嫌疑人在摆脱险境的时候显出了异于常人的能力那就会被坚定地当成女巫。 黛静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晕倒----也许她晕倒了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可她的本能强迫她醒着。她瞪圆眼睛眼睛翻着像缺氧的金鱼一样看了王子一眼。心想莫非这王子是变态?为什么别人穿越遇到的都是些谦谦君子至少都是正常人自己为什么一穿越就遇到个变态狂? 身体已经被抬起黛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片碧绿的水面越来越近。王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但在她听来充满了无限恶意:“放松点不用挣扎只要一会儿就结束了。” 黛静想大声喊怎么可能放松嘛!可是自己来不及了身体已经被抛起“扑通”一声跌进了池塘。一阵彻骨的寒冷袭来。和跳入游泳池时的感觉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黛静这才现在不同的情况下下水感觉到的凉意也是不同的! 她听说淹死的人都是水呛入肺中之后窒息而死水呛进肺里要远比普通的窒息痛苦得多连忙闭进嘴巴也不再吸气。同时眼睛也感到了一阵酸痛连忙闭上眼睛。她这一连串自救工作显然没法把自己和水祸分隔开来水很快从她的鼻子里灌了进去眼睛不知是否也被灌进了水而冰凉一片自己似乎正朝无底的冰凉黑暗里直坠下去…… 皮肤在一点点地回温鼻子似乎也变得通畅了。黛静试着动了动手指虽然手指仍然冰凉却感觉不到水的阻力。“咳咳!”一股冲动直顶上来黛静翻江倒海般地呕了几口水醒了过来。水沾着她的脸她感到很不舒服。她用手肘撑地把身体抬了起来。她这才现自己的绑缚已经解了。她迟疑着站了起来听到围在身边的人齐声“哦”了一声。围在她身边的既有村民也有士兵。他们的表情很奇怪似乎都不在看人而是在看……一项重要的试验? 她茫然四顾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通过审判了。可是周围人的目光却告诉她:似乎还没。他们的目光中似乎……都有一种期待期待她……再耍猴?黛静像用一个悲戚的词来形容自己的遭遇脑子里却忽然浮现了“耍猴”这个词。典型的黑色幽默。没想到人到了绝境也会幽默。 天色已晚王子脸上的细节被晦暗隐没因而变得模糊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尊雕像。只见他抽出一根箭卸下肩上的弓似乎随意地向天空放出一箭。 “啪!”一只麻雀掉了下来那支箭从它的一只眼睛穿进去另一只眼睛穿出来穿透了它的脑袋。 黛静立即倒抽一口冷气:神箭手啊。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在胸中泛起:他不会让我到箭靶子吧? 王子又拿出一支箭上弓把弓拉满然后对准她:“女人!如果你能从我的箭锋下逃走就能最终证明你不是巫女!” 围观的人们一脸冷酷锐利的箭锋在夕阳最后一丝光线下闪着光。和前两次不同黛静已经不再慌乱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雾气缭绕的森林。这是对她的最后一次审判她也要用所有的力气来个最后一搏! “跑!”王子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黛静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跑向森林深处。树越多屏障就越多。她想起在电视中看到的遇到持枪歹徒的逃生方法。就是呈曲线形逃跑好让他无法瞄准。箭比枪显然要慢多了。 她绕过一棵又一棵树飞快地逃窜着。虽然曲线逃跑有利于逃生但是跑得越猛惯性就越强要把惯性硬扭过来可是十分费力的。黛静却左右腾挪度极快。一点也不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也一点不像一天没有吃东西更不像从小学开始体育就难及格的懒虫黛静。真是到了绝境猪也会上树! 她听到身边“嗖嗖”直响很多箭同她擦身而过。也能听到身后“嗵嗵”直响她知道那个变态狂王子在骑马追她。她没有害怕。因为她现在来不及害怕。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只被穿透脑袋的麻雀! “哎呀!”由于转弯时力道没有掌握好黛静扭到了脚脖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还没找地就忙着回头现自己正倒在一株大树之后。好! “唰”一根箭忽然“弯着”射了过来。它的轨迹微弯正对着倒在地上的黛静。这样的箭他也能射? 黛静想大声叫却张大了嘴不出声音。 “啪!”箭深深地插入了树干里。黛静还是大张着嘴巴。箭就在她的腮边滑过划出一道血痕。她……胜利了! 她被两个士兵架着在村民面前展示。王子高声说:“刚才的审判已经证明她不是巫女你们可以放心地让她在这里活动!”神启式审判在中世纪后期才流于规范之前的审判方式都有些随意像和神打赌一样。这个王子如此折腾黛静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什么恶趣味。 人群里一阵骚动他们显然仍不安心。王子眉头微微一皱从队伍里叫出一个小队长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猩猩般的小队长马上走到黛静面前粗野地喝道:“女人!以后你就跟着我的小队行动!” 在这种情况下由不得她说不。她很快被编了号得到了一套衣服、一双靴子一个帽子和一柄剑----都是男式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队伍里算什么。士兵?不像。大概被编入杂役了----古代欧洲有些军队里会有一些非正规军担任一切杂务负责炊事、勤务、探路等等有时也充当炮灰。 第五章 初夜权 “轰嚓!轰嚓!”黛静套着一套沉重的盔甲像机器人一样半死不活地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走着。她越不知道自己像什么了。当那个满嘴络腮胡子的小队长对她说明天给你盔甲她还以为是在调侃她----杂役哪能穿盔甲啊。没想到第二天还真给她一套。厚厚的铁皮至少有几十斤。她记得这种盔甲一般都是作装饰用。没想到还真有人把它穿到身上……咦?不对。其他人的盔甲都很轻啊。只是用铁环一环一环扣着组成的只有头盔、肩头、带扣和护膝是铁皮制成的。为什么自己……身旁人的窃窃私语解除了她的疑惑: “怎么让她穿那样的盔甲?那可是装饰用的啊。这是哪个傻瓜……” “嘘!小声!听说是王子让她穿的呢。” 哼、哼哼黛静在心里冷笑起来。果然又是那个变态狂!她已经被整得没脾气了。看来变态自古就有。只是人们没现罢了。 现在是初夏闷在这套盔甲里别提多热而且穿着这套盔甲走路很耗费力气身上出的热汗和散出来热气积在盔甲里出不去把盔甲里弄得像蒸锅而她黛静就像蒸锅里的螃蟹。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透了贴在她身上磨着她细嫩的皮肤----这衣服估计是树皮扯出丝儿做的。古欧洲做衣服的料子就只有麻和毛料还有树皮。还得好几百年马克波罗才能到大元帝国现棉花。而且带回来的也只是个走了形的传说:中国有种树上能长出绵羊来!(因为棉花远远看去像绵羊)。 好不容易到了吃饭时间。她终于亲眼见到了古代欧洲人的吃饭方式----以前还觉得很有野趣现在看起来真是粗陋原始:几根大木头架成一个三角架下面挂着一个大铁锅敞口的。里面“咕嘟嘟”地煮着肉块和蔬菜。每人的面包是自己背着的。黛静因为是临时加入的她的面包是现从农民那儿征讨而来。 肉和蔬菜煮熟了之后每人一碗负责炊事的杂役舀着岩浆一样的汤菜往人们碗里灌。轮到黛静的时候他的手竟然有些抖汤洒了好多出来差点烫到黛静的手。看来他不他们对黛静还是充满着戒心的。要是以往遇到这样的排斥黛静恐怕早就吃不下饭了可她现在却能若无其事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嚼----她的心理素质变好了? 吃过饭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沃尔特男爵的封地。只是一个围着木栅栏的城堡外面聚了好几个村落罢了。村庄固然简陋不过城堡还是颇有几分气势的。通体用巨大的黑石砌成的城堡用顶端削尖一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巨木组成的栅栏全都给人一种苍凉粗犷的美感。 王子他们在这里驻扎下来。黛静终于可以脱下那可怕的盔甲了----不行军的时候可以不穿的。 贵人们自然被安排到豪华舒适的房间里而黛静则和其他杂役一起被安排在一下塞几十人的大房间里。不过还好不是大通铺每人有自己的一张床。人多也是个保护。很少有人会当着很多人的面非礼----关于这点上黛静应该是多虑了。现在所有的人都会自觉地和她保持距离不会有人非礼她的。 住的地方一搞定黛静就立即飞跑出去找洗澡的地方。没想到偌大一个地方竟然没有澡堂!?她简直要疯掉了如果不洗澡的话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腐烂了!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欧洲油画中有美女在水中洗浴的场景便横了心往山野里跑。一边跑一面安慰自己:在河里洗澡不仅能洗沐身体还能把衣服也洗洗。 山里的河流还真不少。她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一跳河床宽敞河水清澈水流缓慢的河。河底的鹅卵石大的小的一颗一颗地看得很清楚。黛静只有这时才觉得还是古代好。没有污染的天然河水不仅洗起来舒服说不定还能养颜哪。黛静爽快地脱掉了靴子等到要脱衣服的时候又犯了难----虽然这附近没有人她还是没有在露天地里脱衣的勇气。 她迟疑着下了水。水浸过脚踝凉丝丝的。她正盘算着是不是可以穿着衣服洗这样可以把衣服和身体一块洗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哗哗”的打水声。一个少女忽然从水里冒了出来见到她之后立即惊叫着抱住身体。黛静省悟过来自己穿的是男装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是女的……” 少女听到她出女人的声音立即释怀地笑了。她那褐色的头和洁白的肌肤上附满了水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虽然她长得不是十分漂亮但在阳光的照耀下和清水的映称下恍然如山林里的仙子一样美丽。 看到她如此坦然地坦露自己的身体黛静也放得开了把那像蛤蟆皮的衣服几下揭了下来。揭下来之后才现自己身上布满热创简直像蛤蟆一样。少女很惊讶。她羞愧地朝少女笑笑怕少女嫌她肮脏。 少女瞪着她那蔚蓝的眼睛不无痛惜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有个变态逼着我在这个天气里穿铁皮盔甲。”黛静脱口而出之后又后悔了……当着国民的面辱骂王子该当何罪啊?转念一想又放心了;“变态”这个摩登的词在二十世纪初才被创造出来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听不懂。 果然少女只是不解而又友好地笑笑请她自便。黛静赶紧用力搓洗起身上来。放松了之后忽然有点酸溜溜----她的胸部比那少女小太多。虽然她在东方人当中也算是凹凸有致但还是无法和西方油画里那样的女人比。 两人洗着洗着就攀谈起来。原来她叫卡梅拉她洗澡是为了迎接自己的结婚典礼。她邀请黛静也去参加她的婚礼。黛静非常高兴地答应了。高兴简直有些过头几乎要泪光闪闪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第一次感受到温情。 村民的婚礼并不奢华热闹却十足。新娘只是穿了身白色的礼服戴着花冠和新郎一起跳舞村民则围在他们四周一起跳。黛静出汗出怕了只在一旁看着倒也情绪十足。 忽然一个年轻的贵族骑着马旁若无人地冲了进来。人群立即骚动起来。贵族的随从大声说了几句之后人群一阵大哗。 黛静忙问怎么了一个老农悲愤地说:“领主要履行他的初夜权!” 第六章 决斗 一听到“初夜权”黛静本能地感到一阵抽搐。“初夜权”是欧洲的农奴制和分封制最黑暗野蛮的一页。简而言之就是每块土地上的领主拥有这块土地上所有的女性的初夜权领主会在女性结婚的时候把她带到城堡里先于她的丈夫和她过夜以次来“祝福新婚夫妇”。黛静看到这个记载的时候感到非常愤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亲眼看到这种事情。 卡梅拉的父亲显然猝不及防:“可……可是我的主人从老主人开始主人们不已经放弃这种权力了吗?” 沃尔特男爵一翻眼睛他陡峭的面容使他看起来像吸血鬼:“那是我父亲自己放弃了。现在我是领主!”说罢示意随从把卡梅拉带走。 “不!”男爵的随从上前拉扯卡梅拉新郎一把推开他们挡在卡梅拉面前。 “哎呀呀”男爵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要反抗你的主人吗?” 小伙子牙关紧咬紧握着拳头仇恨地盯着他没有移动。 “那好!”男爵瞪大眼睛一圈白眼珠露了出来:“来人!把他处刑!让他们看看反抗领主是什么后果!” 立即有几个士兵扑上来反扭住小伙子的臂膀把他按下去一个士兵抽出剑来在他的脖子上比了一比。天哪他们竟是要砍小伙子的头!?卡梅拉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想要扑上来却被男爵的随从拉住。周围的村民竟然没有一个敢反抗包括新郎的父母都悲伤地低下头来。 “住手!你们放开他!住手!”一个人冲了出来抓住扭住小伙子的士兵的指头用力地扭。 正是黛静她知道现在很危险自己也处于自身难保的景遇应该三思而后行可是她根本就没来及想就冲了出来。光指着男爵大声喊:“你这样做不对你这样做不对!” “你是什么人?”男爵眯起眼睛。因为她穿着皇家杂役的制服他才屈尊和她说一句话否则早就把她直接“喀嚓”了。 “亚格耐斯王子的士兵!”她虽然知道他的名字之前一直在心里更愿用“变态”来指代他没想到现在这个名字倒成了救命稻草。 “哦既然你是王子的士兵你就应该知道……”男爵话还没说完人群里传出了更大的骚动。这会儿是王子。 亚格耐斯王子骑在马上翩翩而来走近现这里一团乱皱起眉头对男爵说:“你不是说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吗?怎么这里乱糟糟的?” 男爵赶紧下马行礼:“王子殿下只是这些乡巴佬们不懂事罢了还有你的士兵……” 亚格耐斯目光一飘就现了满脸激愤的黛静冷笑着说:“又是你。” 黛静恨恨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责难和挑衅:你既然是这个国家的王子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在你的国家里生呢?还有你难道就整我在行敢不敢整这个男爵?忽然想到男爵曾对他说:‘会有很有趣的事情’说不定男爵把卡梅拉弄回去是要给他享用眼睛更加像要冒火一样盯着他。 亚格耐斯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目光在男爵、新郎和卡梅拉、黛静脸上溜了一圈蔚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光像颗蓝宝石----冰冷坚硬的蓝宝石。 他打马走向小伙子问:“你愿意用生命来保卫你的卡梅拉吗?” “是!”从没见过如此尊贵的人的小伙子浑身抖但回答得很坚定。 “你愿意接受任何考验?” “是!” “那你就向领主挑战和他决斗就好了。如果你胜了卡梅拉的初夜权还是你的!”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大哗。男爵失声说:“您怎么可以……” “怎么?”亚格耐斯冷笑着目光中像有一把刀:“你不敢?” “不不是……”男爵忙低下头来脸涨得通红。 在古代欧洲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越阶级那就是武力。古代欧洲生产力低下生存环境恶劣人们无时无刻要和灾害、野兽和敌人争夺生存权武力或者说是力量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以武立国以武生存武力就是一切!虽然法律禁止平民对贵族动用武力但在人们的意识里一对一的决斗似乎不在此例如果得到更高身份人的主持平民可以和贵族决斗。如果男爵此时不接受挑战就等于对决斗感到胆怯会在皇室面前丢脸。 男爵眼珠转了几转就恢复了平静故意抽出宝剑弹了几下对着阳光炫耀他宝剑的锋利。 虽然平民可以和贵族决斗但在决斗中贵族可以使用武器而平民却只能空手。 人们让出一个圈来把男爵和小伙子围到中间。小伙子走进人圈显得颇有些迷茫。一来身为平民和贵族决斗一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二来空手和持有利剑盾牌的人搏斗几乎是必败无疑。三来他也打心眼里怀疑贵族们是否真的会维护决斗的公正。 “哈哈!”男爵狂笑着向小伙子起了进攻。小伙子只有逃跑。男爵的剑锋紧跟着他小伙子逃不掉了只好用手抓住剑锋男爵用力抽回宝剑在小伙子手掌上拉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小伙子不是弱者他可以抓住鹿的犄角把它摔倒在地上也可以空手打退一匹豺狼。可是他现在显然自信不够。因为恐惧因为迷茫行动缓慢。 “哧!”男爵一剑刺进了小伙子的左腿小伙子倒在地上挣扎不起。村民们悲哀地看着脸上都蒙了一层灰色。 “站起来!你能行!打败他!你能行!”一个尖利的女声打破了这片灰色。又是黛静。在贵族与平民决斗的时候为平民加油是大忌但此时她显然有没有经过大脑。 第七章 性骚扰?不是吧? 小伙子捂着伤腿躺在地上抽气。男爵则用剑尖指着他围着他一圈圈转圈既在炫耀自己的胜利又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他不打算立即杀他准备等他品尝到足够的恐惧之后再把他一剑断喉。 “站起来!你能行!站起来你能行!”黛静尖着嗓子还在一声一声地叫着和周围万马齐喑的氛围成了鲜明的对比。小伙子专注地听着忽然一跃而起。男爵吓了一跳对着他只顾捅虽然他的左腿只能拖着但移动非常快男爵的攻击全被他避开了。谁也没有看在在金的遮盖下他的眼圈红了。在孤身一人背水一战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的声援都会给予他巨大的力量。 周围的氛围在起着奇妙的变化。虽然还是一片安静但安静中拥动着骚动。年轻人的表情开始激奋开始烦躁不安地乱动。老年人的表情依旧压抑却暗暗地捏起了拳头。 小伙子一拳打在男爵的长剑没有刃口的部分上男爵的长剑差点脱手连忙倒退几步。黛静大声叫好。不知谁打的头周围忽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年轻人大声喊着用力地跳起来。老年人喊得身体都在颤动似乎要把自己多年的郁积全部喊出来。他们的声音杂成一团谁也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但已足以使风云变色! 男爵的士兵们眼圈红了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们也是从平民中选出来的。男爵的亲随们胆怯地看着他们不知不觉中有了逃跑的冲动。 在这声音的笼罩下男爵越来越胆怯行动越来越畏缩小伙子扑了上去扭住他的脖子夺下他的剑把他压倒在地。周围的欢呼声立即爆炸了像一朵巨大的花盛开在天地之间。黛静激动地涌出了泪水。这感动比以前看任何大片都要真实。 卡梅拉欢叫着冲入圈子和小伙子拥抱。男爵气急败坏、灰头土脸地站起来。亲随们冲上去搀扶他。他一把推开亲随踉踉跄跄地走到亚格耐斯王子的马前怨愤地说:“托您的福这下我的家族恐怕再也不能好好地统治这个地区了!” “是吗?”亚格耐斯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没有让臣民臣服的能力吗?支撑这个国家的是贵族如果贵族不够强有力不能让臣民臣服那就不配作贵族了。” 男爵被堵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哑口无言只能偷偷地、狠狠地用靴底踢着脚下的尘土。 黛静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无意间向左一瞥现亚格耐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想都没想就报以微笑----在她看来这次他是主持正义的一方。没想到亚格耐斯露出厌恶的神情把脸偏向别处了。黛静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心里不上不下的很不舒服。想想他的乖戾行径赶紧把头低下来跑回杂役的队伍隐没在人群里只希望他不要再起了整她的兴致。 亚格耐斯又堂而皇之地带着队伍在男爵的城堡驻扎了一晚。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理亏。在男爵为他准备的盛大晚宴上他见男爵脸色灰白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似地问:“你脸色不好啊是鹿肉吃多了吗?”男爵气得几乎要寻死却不敢在宴席上作只敢回到房间摔东西泄愤。 虽然黛静白天已经洗了个澡但身上那些热创到了晚上还是又痛又痒。一想起明天还要穿那恐怖的盔甲她就想哭。可是没办法。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的。现在先好好休息明天再捱好了。 第二天队伍准备开拔了人们乱糟糟地收拾着自己的装备。黛静带着悲壮的神情朝存放盔甲的地方走去却现盔甲不见了。长着络腮胡子的小队长对她说:“从今天开始你不用穿盔甲了。跟我来。”说罢把她拉到一个干净敞亮的屋子里。里面站着一个穿着较高级衣服的男人用眼角瞥着她很厌恶她的样子。 黛静暗暗瞥了瞥嘴想起他好象一直跟着亚格耐斯身边好象是席随从什么的。他摔给黛静一个布包黛静打开一看现是衣服和短剑。仍然是男式的。 那个男人恨恨地对她说:“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当杂役了你是王子的随从了!” 小队长立即向她投来了羡慕的目光。黛静却懵然不知。她是无法了解成为王室的随从是多么光辉和荣耀的。在古代欧洲这几乎是平民能得到的最高荣耀。可黛静却觉得随从就是奴仆和杂役没什么区别。就像看红楼梦的人无法了解袭人、晴雯之辈和厨房粗使丫头的地位之间有多大的悬殊一样。 不过她很快就领略到了成为王子的随从的好处。王子的随从可以骑马穿的衣服是细麻布。初夏微凉的风透过麻布吹进来感觉舒适----应该吧。黛静只感到身上的热创又麻又痒。盘算着到下一个驻扎地怎么再好好洗一个澡。 令黛静没有想到的是成为王子的随从之后大家不再把她当成异端了----只要得到了王子的承认是头猪他们都会顶在头上争相和她套近乎。虽然是虚假的奉承倒也让黛静心里热乎乎的。 黛静这时才知道王子正在巡察边境。巡视各个封地的领主是否听话以及是否有别国的骑士袭扰边境。他们晚上又到了一个领主的封地黛静大叫运气好。要知道古代欧洲地广人稀走了几天找不到人烟驻扎到野外是常有的事。 既然成了王子的随从她就有了自己的小房间。她找人借来个大澡盆放满了水把身体浸在里面。刚进去的时候身上的热创一阵疼痛过了一会儿就麻木了。她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门忽然开了亚格耐斯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你!你干什么!?你快出去!”黛静赶紧把身体浸到水里气急败坏地喝问。 亚格耐斯把眉毛一扬:“你不觉得堂堂王子愿意屈尊来看你是无上的荣耀吗?” “可是我是女人!你这是……性骚扰!”“性骚扰”也是个摩登的词汇但因为词根组合比较简单亚格耐斯竟然听懂了笑了出来:“你不要作梦。先不提你长得不分性别就你身上那蛤蟆一样的德性你认为本王子会骚扰你吗?” 黛静气得恨不得一头扎进澡盆里淹死:我的胸部是小了一点可那是人种的问题还有我身上这副样子不是拜你所赐吗? “那你来干什么?” 亚格耐斯不答竟把手伸到了澡盆里!? 第八章 花痴小姐 黛静吓得差点从澡盆里跳出来失声问道:“你干什么?” 亚格耐斯收回手面不改色地说:“水温刚刚好。”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往澡盆里就倒:“这是治你那身蛤蟆皮的草药我可不像我的随从中有个像蛤蟆一样的人来丢我的脸。” 草药倒到水里之后立即扩散开来把澡盆里的水染成一片青绿但给黛静的身体加了层屏障。黛静刚松了口气没想到亚格耐斯又把手伸进了澡盆吓得她把身体缩到澡盘的一角----人在危急的时刻都会出现一些异能其中“缩骨功”就是一例。黛静在平常时候绝不会想到自己有时竟能把身体缩成这么小的一团。 亚格耐斯用手把澡盆里的水搅匀看到她这副模样越戏谑地笑了:“你不用担心我对你那身蛤蟆皮没有兴趣。不过你要听好了你既然作为我的随从那么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说罢把手从澡盆里抽出来甩了甩上面的水滴说声:“再见”就关上门扬长而去。 黛静僵在澡盘里整个身体都是滚烫的就像只烧熟的螃蟹----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生猛了她经受不了。过了许久她才感到药草的凉意。果真有效。身上的热创都没有感觉了仿佛已经消失了。她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澡盘的壁上闭上眼睛。 精神刚放松下来不快的事情就来打扰。现在黛静最生气的莫过于亚格耐斯说她像蛤蟆。她以前还因为皮肤白被称为白雪公主呢还不是被他恶整才搞成蛤蟆一样他竟然还因这个来嘲笑她!? 不过他说她是蛤蟆却愿意把手伸到澡盆里看样子并不嫌她呀。 不是吗? “噗嗵!”黛静滑进澡盆里差点呛进一口水这才现自己睡着了。满盆的水已经凉透了窗外也隐隐飘进曙光。天已经亮了。自己竟然在澡盆里睡了一夜!? 她骂了声“该死”赶紧起来穿衣服这才现身上的热创已经全部收了口不再痛也不再痒了。她摸着这些小疤心中竟飘出一股温软的感激这家伙……也不算太变态啊…… 早饭的钟声把她从遐想中惊醒连忙穿戴整齐跟着人流冲往饭厅。要是以前在凉水里浸一夜她早感冒了。可是现在竟完全没事照样头脑清晰健步如飞。她的身体素质变好了? 她总算见识到了古代欧洲“全家福”似的吃饭方式----领主和其他贵族、骑士、随从们在一个饭厅里吃饭只不过分桌子。领主和他的家人坐在面对着大门被靠着墙的矮台上桌子上的菜也最高级。剩下的桌子依次往门口排最低等的人坐在门口的桌子上。黛静以前是杂役还够不上资格到这里吃饭。现在是王子的随从还被安排在了靠里的桌子上。 古代欧洲的贵族菜就是实惠。全是大块肉大只鸡从锅里盛出来热腾腾的看起来很可口。但王子的随从得讲究点礼仪不能像其他桌的人大吃大嚼----现在还没有叉子只有刀应该用刀把肉一小块一小块从肉块上切下来----手不可碰到公共肉部分放到盘子里再切细再用手送进嘴里----其他桌上的人全都是抢到整块大肉就大嚼只因为他们是王子的随从还得故作文雅地细嚼慢咽----不是细割慢咽。 黛静用刀显然不熟悉(以前当杂役的时候是用勺子舀汤里的小肉块难度远逊于此)一小块肉要割上半天其他人却运刀如飞好多菜都是她还没沾到就没了。还有那个王子的席随从席格----就是摔给她衣服的那个一边小口小口地饮着杯子里的葡萄酒一面“咯吱咯吱”地嚼着骨头阴阴地看着她令她更加不爽。她索性不再用刀伸手就去拿盘子的整块肉。刚伸出手却无意中朝台子上瞟了一眼----她似乎怕亚格耐斯看到她的不文雅行为。不看犹可一看就直了眼----领主亨克子爵的女儿阿诺特子爵小姐正在向亚格耐斯献殷勤! 好家伙怎么那么贱啊你以为你自己多漂亮啊只不过得勉强能看而已鼻子上还有雀斑……就算长得漂亮也不能如此无耻啊!你看看笑得像花痴一样用手捏着个樱桃其他手指还翘着不会作兰花指就别作----此时的欧洲人根本不知道兰花指是什么东西但此时黛静已经无暇去细究----还往人家嘴里送一身软若无骨的德性简直像鸡----幸亏亚格耐斯不吃她那一套从半道上把樱桃抢过来丢进嘴里。 好应变能力。既不显得很失礼也不会引起骚动……黛静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盘子“啪啦”一响再一看现所有的菜都已经被吃光了上菜也已经停止。黛静摸着还没吃饱的肚子又羞又恼。自己干吗对谁觊觎那个变态狂这么在意啊? 吃完饭后王子去花园里画画其他随从就聚在一起待命。王子画画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包括王子的席随从。他们坐在一起打牌闲扯黛静却像头狼似地在一旁乱转。她不知为什么非常想看看王子现在在干什么尤其关心王子现在和谁在一起。 “现在到了王子喝苹果酒的时间了谁去给王子送去?”一个随从放下手中的牌面露难色地环视一圈。竟然没人应声。王子的席随从脸色阴霾正要开口指定黛静却抢先开了口:“我去!我去!” 一个随从把酒倒到皮囊里把塞子塞好他的脸上满是惊讶和庆幸其他人也一样。黛静却丝毫没有察觉接过苹果酒就走了。 她不知道王子在画画的时候情绪最阴晴不定随从一不小心就会惹到他弄不好会挨一顿拳脚说不定还会掉脑袋。按理说王子的席随从对这种事应当当其冲但王子曾对他说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仆从我不想在我情绪不好的时候伤害到你。” 他现在看到黛静去了脸色先是更阴霾了忽然又晴了接着嘴边露出一丝深藏不露的冷笑。 第九章 王子的出身 黛静一路小跑向花园跑去。爱花的亨克子爵在道路两旁也栽满了花树风一吹花朵纷纷扬扬地掉落下来造出一种很奇怪的氛围----像极了爱情电影里的某些氛围不是吗? “哎呀!”黛静停住了脚四处张望。她这时才觉自己的愚蠢----没有仔细问花园在什么地方就跑了过来这下迷路了。她额头上顿时泌出了一层冷汗。如果去迟了那个暴躁的王子不知要怎么整她。 她把自己的感官能力全都放开希望自己能找到正确的道路。不曾想听到不远处有人在激烈地争吵放眼一看原来是左边有一个阳台亨克子爵正在和他的女儿阿诺特花痴小姐在争吵什么的。 几乎是脚自己在动黛静挪到了阳台的下面。侧耳细听。她现在对这个花痴小姐格外在意。没想到这一听还听出了惊天大秘密。 “父亲!你为什么不允许我和亚格耐斯王子来往!?您倒说出个象样的理由啊!”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们身份悬殊太大他的性格又暴虐……” “不还有平民的女子成为王妃的先例吗?再说对敌人残忍些不正是勇士的必要条件吗?他可是我国的‘军神’啊!” “哼那样的女人即使成了王妃也无比的卑贱即使靠着容颜妖媚能得几日的宠不久后也会被赶出宫廷去的!”黛静身体一颤:他是在暗指自己的女儿吗?怎么会有父亲这么说自己的女儿?殊不知亨克子爵是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动了邪火。 阿诺特小姐果然大怒几乎是撕着嗓子吼了起来:“父亲您这是在说我吗?好我这就去把自己献给他看看我最后会不会被赶出宫廷去!” 黛静顿时骇笑:你还真生猛啊佩服佩服喂他现在可在花园里又是白天难道你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嘻嘻……你愿意给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要呢…… 亨克子爵伸手扯住女儿自悔失言。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无法收拾只好告诉她实情了:“这个亚格耐斯王子……他出身卑贱!” “什么!?”阿诺特小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王子吗?” “可他的母亲只是宫廷里的宫女是来自边远地区的贱民!自死都没有正式的名分!” “那又怎样?他现在不是王子吗?” “他是王子没有错可背地里瞧不起他的老贵族多的是你难道想让自己和他一起让人在背后指指戳戳吗?” 黛静茫然地走在花雨里心里没着没落。没想到亚格耐斯还挺可怜的。虽然贵为王子虽然是全国仰慕的勇士----刚才阿诺特不是说他是什么“军神”吗却戏剧性地有着这么卑贱的出身人们虽然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却不知有多少人暗藏轻贱和不屑。他那飞扬跋扈的外表下也许潜藏着深深的自卑也说不定。也许这就是他这么乖戾的原因…… 不知不觉中黛静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亚格耐斯的身后。他正面对着太阳聚精会神地作画。画布上有个金美女美艳绝伦栩如生生。 他每次作画都要画她每次作画只画她。每次画好之后都要毁掉之后再画。 黛静调了一下呼吸正想着这么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他已经回过头来。他已经听见她的脚步和呼吸声了。 黛静顿时有些慌乱忙把手中的苹果酒递了过去:“您……您的苹果酒。” 亚格耐斯哼了一声:“过来。” “啊?” “我的手有那么长吗?” 黛静这才醒悟自己站得太远了连忙跑过去。亚格耐斯一手接过苹果酒另一只手竟像她的头伸过去。 黛静一呆心竟狂跳了起来。 亚格耐斯从她头上捻下来一朵残花淡淡地说:“像猴子。” 黛静这才醒悟刚才有朵花飘落到她头上挂在她的鬓边了。想了想他说的话顿时在心里叫开了:你是说我“猴子戴花吗”你就不能不损我吗? 这丝怒气并没有存在太久而是转眼就消散了。刚才听过他可怜的出身母性爆了。她目光随便一溜就溜到了亚格耐斯画的画上顿时被那个美如天仙的金美女吸引住了。 亚格耐斯喝了口苹果酒猛然现黛静正直直地盯着他的画脸顿时寒了下来一股杀意迅地在他脸上蔓延开来沉着嗓子问:“你看什么?” “我看她好美啊。”黛静丝毫没有现身边危险已经蔓延。 一丝红意从亚格耐斯的眼角蔓延开来转眼间他的整只眼睛都红了。一种笼罩着浓重血腥味的杀意喷薄而出他的右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她是谁?”黛静转过脸来双眸如泉。亚格耐斯满眼的杀意触到这纯净的目光之后竟然一下就垮了迅转过脸去紧握着剑柄的手也松了。 黛静见他这副模样便不敢再问一路小跑地回侍从休息室。一点也没有现不远处的花丛深处有一对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正是黛静眼中的无敌阴险男那个叫席格的席侍从。他紧皱着双眉感到不可思议:以前的一个侍从只是多看了王子的画一眼就被王子拦腰斩成两段而她竟然……难道她真有什么蛊惑的力量? 夜晚。黛静呆在她那个小房间里抱着膝盖呆。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像潮水一样袭来把她深深地淹没在里面。这时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感到孤独。刚来的几天劳苦贫乏朝不保夕前几天又被脱离苦海的庆幸占据了脑海现在终于真正静了下来。袭击她的不仅仅是孤独。还有无尽的绝望。她能回去吗?不知道。希望大概不是确定很渺茫。穿越的书都不可信。按照历史上真实的“时间隧道”事件她可能会在某个偶然的机会再次被卷入时间隧道回到现代。但不知会回到什么时段。在时间隧道走过一遭的西方人回到故乡的时候他容颜未改妻儿却已经老了。 第十章 塔罗牌 黛静向着灯影里的黑暗茫然地伸出手去伸开手掌又空空地握紧。她以后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其他穿越书中的女主都会迅地适应环境像“赤条条”地来一样忘掉一切在其他时空开始崭新的生活。现在她知道那都是假的。血肉相连的前半生是想忘就忘得掉吗? 外面忽然出现了骚动。黛静皱了皱眉头想出门看看门忽然“咣”地一声被撞开了。亚格耐斯闯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那个无敌阴险男。 亚格耐斯的金有些散乱目光像强风下的火焰一样闪亮跳动似乎有什么压抑很久的东西在渴求释放。他的呼吸急促身上散出一股酒气。不知是不是黛静敏感她似乎从他身上嗅出了一股血腥味。她皱了皱眉头。暗暗后退了一步。 “你会占卜吗?”亚格耐斯披头就问她这句话。 “哦会一点……”黛静飞快地转动着眼珠:“就怕没有工具。” “你要什么?” “唔……塔罗牌有么?” 阴险男忽然“唰”地一下拔出宝剑:“果然还是女巫!” 黛静吓得跳了起来。亚格耐斯恶狠狠地扫了阴险男一眼。阴险男露出像被主人责打后的恶犬般的神情收回宝剑退了几步。 黛静松了口气朝阴险男撇了撇嘴:拜托你有完没完……“ 塔罗牌由古代埃及人明一说由阿拉伯人传入欧洲一说由吉普塞人传入欧洲。不过在吉普塞人中广为盛行是肯定的。在欧洲人还没有了解塔罗牌之前塔罗占卜一直被当作吉普塞人的秘术。吉普塞人被当作异端的时候塔罗占卜自然被当作邪术。难怪那阴险男会反映如此强烈。 “巧了。前几天刚好找到一副塔罗牌。”亚格耐斯说完便示意阴险男去拿。阴险男很犹豫。但亚格耐斯的目光中有种不可违背的力量阴险男还是去了。走的时候脸色阴霾像遇到了什么巨大的祸事一样。 一副塔罗牌扔到了黛静的面前。牌盒的边缘有隐隐的血迹让黛静心头一阵寒。说不定这是那个无辜的吉普塞人被杀之后留下来的。但现在的形势不由得她不占卜。她已经隐约嗅到了有危险的气味。 黛静僵硬地洗着牌。现在的塔罗牌还没有展齐全。不知道应用的规则和牌形是什么。而且就现代的规则来看她只会十字展开法洗牌和切牌的规则她已经忘了差不多了。算了既然他们把塔罗占卜当成邪术就肯定不了解。胡乱糊弄一下他们好了。 黛静把牌洗好了像抹扑克似地抹成一排。对亚格耐斯说:“好了请把你的愿望告诉我。” 亚格耐斯眉稍跳了几跳脸孔有些僵硬:“非要说吗?” “不你也可以不说。”黛静忙说:“你只要默念着愿望自己抽牌就行了。” 亚格耐斯按黛静的要求抽了五张牌。黛静把牌排成十字形。糟了。第一张牌记得是过去的情况第二张牌记得是现在的情况第三张牌是建议还是未来?第四张牌又是……惨了记不清楚了。不仅是牌阵牌义她也记不清了。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她调了调呼吸把第一张牌翻了过来。是正位恶魔。 “哦……这是你过去的情况。你以前可能……在从事这件事的时候遇到过很多挫折走过很多弯路心里不大满意……”黛静小心地斟酌着措辞。这个牌几乎是二十二张大阿卡那中最糟糕的一张牌。自己如果照直说的话十有**会激怒这个家伙。 “心里非常怨恨?”黛静没想到他会忽然接话呆了一呆:“哦是的。” 亚格耐斯冷笑了几声似自省又似自嘲。接着说:“下一张!” “下一张是你现在的情况。”黛静翻开一看是正位月亮。这张牌象征迷茫:“你对你现在做的事内心充满犹豫不知道未来在什么地方。” 亚格耐斯笑得更沉郁看来又碰巧准了。黛静偷眼看了看他又翻开第三张:“这是你未来的状况……”低头一看又是哑然是逆位力量。不管自己的牌阵对不对这个王子运气真差倒是真的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好牌。 “哦未来这件事的展会让你感到很无力陷入苦恼之中。” 亚格耐斯的表情已经有些麻木只是“哦”的一声。看来这样的未来他自己也预见过。 “对这件事的建议……”黛静翻开牌面现是正位塔哭笑不得:这个王子还真是衰星两张最臭的牌都被他碰上了。 “你要小心……小心……哦背叛……”黛静只记得塔有这个意思。 “什么?”亚格耐斯这次的反映却强烈瞳孔猛得缩成一点:“什么人背叛?” “啊”黛静慌乱起来:“要当心周围人的背叛或是自我的背叛总而言之背叛……” 亚格耐斯仔细地听着露出一丝凄凉的冷笑:“下一张吧。” 黛静翻开最后一张现是逆位死神彻底没了脾气:三张最臭的牌他包圆了。幸亏是逆位还有好的一点:“这预示着死而复生一样的情况……“ 亚格耐斯看着牌面先是嘴角不停地抽搐接着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阴寒却又另人生怜。笑够了之后用他那蔚蓝色的眼睛盯住黛静:“这些都是真的吗?” “不一定你相信它它就是真的你不相信它就是假的。”黛静开始像江湖术士一样抵赖。 “为什么?”亚格耐斯似乎没有生气只是好奇。 “好多事物人们相信它是什么样的它就是什么样的。因为主宰这个世界的是人。就说塔罗牌一样你们认为它是邪法的用具而我们的人却把它当作玩具。也好比石头原本不是‘石头’人们叫它石头它就成了‘石头’。”忽然说出哲学家一样的话连黛静自己都很吃惊。好多真理就是从诡辩中来的。 亚格耐斯呆了半晌忽然大声说:“说得好说得好!”说罢大笑离去。那阴险男连忙跟上临走还不忘瞪黛静一眼。 第十一章 人质 亚格耐斯走后黛静越觉得无味----孤独这回彻底把她淹没了。如果那个危险的暴躁男一直缠着他占卜还好点。她又给自己算了几次都是关于能不能回家的。可是她牌义、牌阵都记不清了心也乱算得完全不着四六只好可怜巴巴地长吁短谈一会儿抑郁地睡了。希望在梦里梦见家乡却又怕触景伤怀。结果梦里是一团混沌什么都没有。 黛静第二天醒来才知道昨天晚上的骚动是什么。太可怕了以至于她把洗脸水都喝进肚了:昨天晚上王子把亨克子爵杀掉了!而且是二话不说说杀就杀。据说亨克子爵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给自己的小女儿阿克夏弹诗吟唱王子沉着脸闯了进来亨克子爵连忙放下竖琴低头向他鞠躬没想到他就势砍掉了他的脑袋。鲜血溅到守在亨克子爵身边的阿诺特脸上让她当时就晕了过去。 阿诺特可怜的阿诺特黛静可以预见前一分钟她肯定还对他媚笑后一分钟就看见他挥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世间最残酷、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此黛静不由得感到一阵阵心悸。 至于王子为什么要杀亨克子爵大家猜议纷纷只有黛静知道恐怕是因为亨克子爵背后说他出身卑贱。可是既然是在背后说的王子又怎么会知道呢?罢了以前看宫廷剧里面的人密谋反对某人对方总是能知道----也许因为宫廷中总有无数的耳目吧。想来这城堡里也有无数心怀叵测的人听到了亨克子爵的话不知为了什么目的跑去告诉了王子。 只是王子也太心狠了虽然他背后说你的坏话你也不呢能说杀就杀啊。而且他还那么热情地款待过你而且他的女儿还对你有意……怪不得亨克子爵说他暴虐果真是很暴虐。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给他解那些臭牌黛静不由得冷汗满身:看来自己的鼻子没有闻错当时他身上确实有血腥味当时他应该刚杀过亨克子爵。自己如果解牌解得有一点不对自己恐怕也身异处了。自己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和他保持距离。唉本来对他的看法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好转现在又急转直下了。就像已经烧温乎的水里忽然被扔进几块冰块透心凉了。 黛静不知道其实亨克子爵的死完全因为她。她在给王子送苹果酒的时候阴险男席格就跟在她后面。那些话她听到了席格自然也听到了回去告诉了王子当晚亨克子爵就丧命了。 亨克子爵死了按顺序应由他的大女儿阿诺特继承爵位。但阿诺特受了昨天那样的刺激已经疯了。只好又亨克子爵的夫人来继承爵位。亚格耐斯竟若无其事地主持了继承典礼。又引得黛静好一阵子大惊小怪:真是杀人魔头杀人魔头……其实面不改色地杀人并不可怕可怕是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面对被杀者的亲属。黛静越感到恐惧了想逃跑可又不敢逃:现在没有他的保护她估计又会被哪些宗教激进主义者抓到火刑架上去。而且自己根本不具备在这个世界求生的能力----现代人的生存能力早已退化了只有跟着他混个活命混口饭吃。 不时每天都能好运地碰上城堡。今天他们就得露宿。王子选了个高坡上面长满树非常利于搭帐篷。 杂役炊事拿出肉干和菜干给士兵们做饭王子的饭自然是另一番风景随从们给王子打来新鲜的野味由席格亲自给王子做饭。他烹调而真是一把好手用文火炖着写意似地往肉锅里撒着调料。黛静偷看着她觉得他再加条头巾就变成闲妻良母了没想到席格忽然向她看过来和她的目光撞个正着:“你!去给王子采点蘑菇来!” “什么?我?” “是的你!你难道想让王子营养不良吗?”席格凶巴巴的可黛静却觉得他充满女人味----泼妇的味道。 黛静低着头在齐膝高的草丛里寻找着蘑菇同时在心里止不住地自言自语:“哼叫我找蘑菇你可别后悔啊我可分不清毒蘑菇和正常蘑菇如果我采了毒蘑菇回去把你们都吃出毛病来可别怪我啊!” 气话归气话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绝不能出半点差池:如果她采了毒蘑菇回去把王子吃得疯颠自己恐怕立即性命不保。所以她采的时候格外小心。 她根本对蘑菇种类一窍不通只知道颜色鲜艳的蘑菇都有毒但恍惚记得哪本书上写过有些色彩并不突出的蘑菇也有毒。她只好只拣自己认识的蘑菇采。她以前在旅游的时候在蘑菇园里采过松蘑知道它们总是长在松树的下面长相是…… 松蘑在蘑菇中属于佼佼者因此很稀少。黛静采了半天才采了一小捧她直起腰来朝四周看了看立即被心头的尖叫淹没了:这是哪里呀!? 乖乖她迷路了。 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有记得路的怎么会这样?黛静了疯似地四处张望。殊不知树木远异于钢筋丛林现代人在森林里等于是瞎子盲人。 黛静还在四处张望脑中一片混乱冷不防一丝凉意爬上她的脖子自己竟被一把刀架住了。 “喂!如果想活命的话就带我到你的主人那儿去!” 黛静立即懵了:劫匪?不对看样子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是针对王子的?是刺客? 身后的草丛呼啦啦地响着估计这刺客还带了很多伙伴。说不定抓住她的是刺客头子。 “快去!”刺客头子把刀刃往黛静脖子上压了压。 “哦----其实我也想尽快回到他那里去可是我回不去我迷路了----”黛静哭笑不得地说。 “还敢耍滑头!”刺客头子移动刀刃在她脖子上割了一道血口。 疼痛和恐惧让黛静哭了起来:“我就是迷路了!骗你有什么用?找死吗?” 刺客头子想想不错又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大声喊你的主人!” 黛静竟没有吱声。在这生死关头她竟产生了犹豫。是怕王子前来受到伤害吗?怕那个杀人魔头受到伤害? 第十二章 军神 “快!快呼唤你的主人!”刺客头子恶狠狠地说又在黛静的脖子上割了一道血口。黛静没有办法只好张口呼喊。她的声音被淹没着风穿过树林时出的呼啸声几不可闻。 “你叫大声些!” “我叫不动啦!”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叫不动!”现代人呼喊的能力也退化了。 刺客头子气得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正想进一步逼迫黛静忽然面前的灌木丛“哗啦”一响一个高大的身影钻了出来。正是亚格耐斯。他只有一个人? 黛静眼前一黑:老大你还真衰……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死神逆位哎呀莫不是指的就是今天预示他会被杀得半死不活再死里逃生? “瞧呀瞧呀!”刺客头子大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你瞧这挺拔的身躯你瞧这英俊的面容你瞧这健壮的臂膀你瞧这闪闪光的王冠你瞧这高贵的屠夫!这双手沾满我们人民鲜血的侩子手!” 虽然不合时宜黛静还是想笑。以前看电影里古欧洲人在激奋的时候喜欢用诗体语言说话以为是诗意的夸张每想到真是这么回事。 “你来就是为了歌颂我的吗?”亚格耐斯眉毛挑得高高的不屑地说丝毫没把刺客们放在眼里。 刺客头子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我来是为了声讨你的罪恶!你烧毁城池杀尽王室和贵族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你是这广袤富庶的大地上不该有的恶魔!我们今天要在这里把你这恶魔送往该去的地方! 黛静听到身后盔甲和宝剑一阵乱响知道是刺客们都拿着武器拉出了架势不仅在心中直叫:“老大你快逃吧至少叫几个士兵来也好你一个人怎么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好说好说”亚格耐斯眼睛像鹰一样瞄着那些全副武装的刺客:“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一比一决斗。” “哼!”刺客头子把宝剑往黛静脖子上压了压不知不觉中又压出了一道血口:“这么珍惜你的随从吗?你杀了我的主人和我的家人连个随从你都不忍失去吗?” 亚格耐斯忽然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是误会了这家伙又蠢又笨是个可有可无的家伙你要杀随便你。现在就杀吧。” 黛静眼前一黑双腿都没了力气:老大你也太黑太黑了…… 就在这时黛静忽然觉得眼前一闪刺客头子抓住她的手忽然松了一股鲜血喷出来直喷到她的后颈上。是从身后喷过来的。是刺客头子的血?身后的刺客们一阵骚动盔甲和宝剑撞动着一团乱响忽然几声惨叫冲上天空接着一切就归于寂静。黛静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看现身后全是尸。刺客们已经全死去了。她脑中一晕差点昏倒扶着树勉强站立着手软脚也软。在心里大呼:厉害! 原来刚才亚格耐斯趁刺客头子惊讶愣神的功夫上去一剑切断了他的喉管----他前冲和拔剑是同时完成的谁也不敢相信他拔剑竟会如此之快。其他刺客呼喊着一涌而上被他一剑一个全报销了。 身边的灌木丛又响了起来黛静惊魂未定又惊张起来:又有刺客来了?不是吧……” 一个身影率先从灌木丛中冒了出来是那个阴险男席格。藏在灌木丛里的原来是亚格耐斯的士兵。亚格耐斯笑着朝他们一挥手:“不用大家出手了。我本来想先玩几下的没想到他们不禁玩几下就死了。” 原来亚格耐斯在他们露营的高地上看到刺客们骑马穿过森林----这就是他为什么总要在高地露营的原因。便带了士兵前去合围正巧碰上黛静被劫黛静才有幸看到他的高剑术。军神的头衔可不是凭空来的。 回到露营地的时候黛静那血痕斑斓的脖子还在流血席格便给了她一卷绷带和一瓶药。她手忙脚乱地敷伤口。她这辈子还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呢。 “不错嘛。”黛静慌忙抬头只见亚格耐斯朝她走了过来:“原以为你会吓得屁滚尿流大哭大叫呢。” 黛静撇了撇嘴:“别以为女人都是脓包。”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小心地和他保持距离怎么和他顶起嘴来了? 亚格耐斯皱起眉头黛静连忙缩起脖子;该不会马上就有一把剑砍向她的脖子吧? “你这是怎么敷药的?都被血冲掉了!” “啊?”黛静还没反应过来王子就在她身后坐下了接着肩膀被一股大力往后一扳她便倒下了头正好搭在王子的膝盖上。 王子仔细地给她敷着药她感觉到他的指尖温柔地碰触着她的伤口他那像天空般的蓝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的伤口虽然现在已是夕阳西下黛静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每一根金。 “你怎么了?” 黛静这才现自己脸红了忙遮掩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您怎么高贵的人给我敷药我有点……” “没什么我上次已经把我那高贵的手伸进你的澡盆里了给你敷点药没什么。”他说这话时面不改色黛静却吓得差点抽风:天哪你怎么能公开说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忙偷眼四顾现没有人注意才放下心来。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席格异样地抽*动了一下。 黛静渐渐平静下来看着他夕阳下的脸显得无比的温柔就好象古代油画中善良的牧师一不小心说了这样的话:“他们说你滥杀妇孺杀了他的主人和家人这些都是真的吗?”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问出这么风火的话?想死吗? 亚格耐斯果然充满杀气的微笑忽然把已经缠上黛静脖子的绷带用力一勒黛静顿时窒息直直地盯着他。心想:老大老大我知道错了快松手……没想到他老不松手黛静眼冒金星眼见就要晕死过去。 第十三章 战争与狩猎 亚格耐斯直到把黛静脸上勒得没有血色才松手。黛静扑倒在地拼命咳嗽着。 “这下你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了吧?”亚格耐斯冷冷地说。 黛静捂着胸口拼命地吸着新鲜的口气那里还敢答话 “是不是很想杀我砍我?” 黛静想借着头盖脸偷偷地白他一眼但还是不敢。的确。刚才如果黛静手里有把匕早就向亚格耐斯刺过去了。 “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关系。如果我不杀他们就得时时刻刻面对死亡的威胁。战争的爆很难讲对与错战争一旦爆一切就失去了控制我和他们的关系只有杀与被杀。他们会在战场上杀我也会躲在暗处杀我。我只有把所有的反抗势力都铲除。他说小孩----王室的人即使只是一个小孩也抵得过几百骑士你懂吗?”亚格耐斯一脸冷峻脸上的神情就像被战火洗过。 黛静呆呆地听着忽然听他问话连忙点了点头。了解。号召力嘛。不过这并不表示她认同他杀小孩。 “很好。”亚格耐斯微微点头脸上还是一脸冷峻:“另外那些死硬份子----刚才那些家伙就是已经灭亡的威兰王国的流亡贵族他只要活着就会反对我他的家人同样会反对我。他的妻子可以收养孤儿培养骑士来对付你他的孩子更可以长大变成骑士来对付你如果不一块铲除就得面对永无止境的威胁”忽然抬眼朝燃烧着的篝火看了看上面正用粗柴架着一只野兔烤得吱啦冒油:“就像我们捕猎动物动物当然会反抗。我们当然不能任由它们抓伤咬伤一定要把它们杀到死透。” 黛静撇了撇嘴:喂喂你把人比作动物……忽然如雷轰电掣一般她想起了某学者说过的话:如果用图案来比拟各国各地的精神和文化那么中国就好比是八卦:内斗。而欧洲就好比是十字架:对外侵略和扩张。整个欧洲的展就是一个侵略扩张史。古代欧洲更是如此。古代欧洲人以战争为获得荣耀的财富的最主要手段迷恋和憧憬战争。战争在他们的意识里从根本上讲和打猎没有什么两样。抢掠(或者说猎取)的本性一开始就根植在欧洲人的血液里。在欧洲上古的时候强盗一直被当作很体面的职业。在欧洲文明的源地古希腊好多被后人被奉为半人半神的英雄本行都是强盗。在未经删节的古希腊神话里经常能看见某某英雄结伴出去打劫等令人瞠目的记载。也许古代欧洲的人都是这种想法吧。刚才那刺客义正词严地职责亚格耐斯恐怕是因为“自己的就是正义”的。如果换作是他们说不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大开杀戒。罢了罢了自己这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还是不要管这些闲事了还是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 “哎呀!”黛静忽然感到脖子一阵疼痛伤口裂开了。亚格耐斯这次却不管了。黛静只好自己处理伤口。手忙脚乱的遇上了不少麻烦。 天黑了。片片乌云像一条条黑鱼一样游过月亮猫头鹰和虫子压低嗓子鸣叫着。森林里出令人不安的悉嗦声深处似乎有狼群在游走哀嗥。营地里的人都睡着了----他们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环境黛静却不这样。帐篷那层可怜兮兮的幕布在黛静看来简直形同虚设。听着森林里那些若有若无的怪声她总觉得自己只要一躺下来就会有猛兽掀开帐篷冲进来。她抱着短剑在睡袋里坐着困得要死要却又不敢睡。正在煎熬的时候忽然帐篷被扯开一条大缝席格正站在帐篷的外面虎着脸:“跟我出来!” 黛静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因为他的气息看起来不善。他带着她往森林里走去足足走了几十米。黛静有些害怕了说:“大……大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想走了吗?”席格的声音像剑锋一样冰冷。 “是的这里……好可怕……” “好!”席格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摁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得贴着树干站着另一只手竟把剑抽了出来架到她脖子上低声吼道:“不许叫!” 一滴冷汗从黛静额上滑落下来。她的手脚已经变得和黑夜里的空气一样冰冷。 “你……这是干吗?” “哼”席格露出杀气四溢的狠笑:“女巫也会害怕吗?” “我说过我不是女巫!” “我看你就是!”席格把剑往黛静的脖子上压了压剑锋割破了绷带嵌进黛静的脖子:“我不管你来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只警告你一句!不许你作对王子殿下不利的事情!不准你蛊惑他迷惑他的心志让他走上歧途!否则”他的宝剑割破了黛静的皮肉鲜血滴了下来:“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你这颗邪恶的脑袋割下来。” 他把剑锋从黛静的脖子上拿开一把把她推倒在地。黛静捂着脖子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惊又怒:“我干什么了我?” “你自己心里明白!”席格都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回营地。 “嘁!”黛静把捂着脖子的那只手凑到眼前看了看一手掌的血。可恶。真变态。我哪里有蛊惑王子了?难不成他以为我想勾引王子?不要搞笑!我还害怕呢!他乱吃什么醋啊?是不是gay啊?说到这里他白天“温柔贤淑”地给王子烧饭的样子还真像。同性恋古代也有?当然!古希腊古埃及都盛行同性恋古欧洲也有惩罚同性恋者的法律----如果没有人犯法还要惩罚干什么?黛静正在咬牙切齿地胡思乱想忽然远处一声狼嚎冲天而起清晰可闻她这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地逃回营地。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反而不怕了横下心来一觉睡到了天亮。 过了这个山坡又是一整天没见人烟。找到适宜的地点驻扎之后席格又凶神恶煞地对黛静下命令:“你!去砍些柴!”然后把一柄柴刀“咯”地一声扔到黛静面前。黛静虽然心里为难但半个“不”字也不敢说拾起柴刀就走进了森林。 第十四章 危险的善意 黛静在森林里对着那一堆鲜树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如果现在是秋天还有些苦枝捡可现在是初夏到处是生机勃勃。眼看太阳马上就要下山再不赶快野兽就要出来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一刀朝一棵碗口粗的树砍去。 树“喀嚓”一声被砍了一个口子一段树皮翘了起来。她犹豫着抓着树皮一撇不小心被树皮擦破了手指“哎呀”一声松开手。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不想有恶意。她回过头去现是华特。他和她一样是低等随从看她的目光一直都挺友善。 “砍柴不是这样的!我来帮你!” “可是……席格……大人不是叫你去打兔子吗?” 华特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兔子。他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了。 华特接过柴刀先找了几棵矮树围着树冠把较低的小树枝砍下来很快就聚了一小堆。他又爬上树去骑着树冠又砍了些小树枝下来转眼就砍够了数。他溜下树来在一颗嫩树上剥下一条树皮来把柴捆好递给目瞪口呆的黛静:“看样子你以前一直是个千金小姐。” 黛静接过柴火脸红了红:“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我们哪里不烧柴火都烧液化气的……” “什么?”华特显然没听过这个单词。 “没……没什么是另外一种植物……不用砍的……”黛静连忙支吾过去省得再引起慌乱----女巫的待遇她早就受够了。 华特望了望营地:“我们得回去了。” 黛静连忙跟着他走。 “哎呀----”华特朝她挥了挥手:“我们要分开回去如果席格大人怀疑这柴是我帮你砍的你又要有麻烦了。” “对啊!”黛静这才想起来忙向他道谢:“非……非常感谢!瞧我这榆木脑袋……” “好啦再见!”华特朝她一挥手一溜烟朝营地跑去。 “再……再见……”黛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热乎乎的。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后唯一帮助她的人。 黛静背着柴火回到营地席格虽然怀疑但没有深究。黛静很高兴看到不远处华特正偷偷看着她便笑着向他吐了吐舌头。华特便挤了挤眼作为回应。 今天晚上倒没有什么野兽吼叫黛静却依旧睡不着----当然睡不着了按照现代人的起居习惯她现在还在看电视呢怎么能和天一黑就睡觉的古代欧洲人比呢? 她出了帐篷走到快要熄灭的篝火旁边添了一根柴火。冷不防华特冒了出来:“睡不着吗?” “哦……是的。” “一块去森林里走走?”华特指了指雾气沉沉的森林。 “这个……”黛静缩了缩脖子。她有点害怕。 “没事!”华特从篝火里捡了根燃着的枯柴:“野兽都怕火的?” 黛静看着他满不在乎的神情便放松了警惕觉得到森林里走走也不错便答应了。 “跟我来吧。”华特向她伸出手来她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一点都没有考虑这样会在某些时刻引误会。她就是这样粗神经才会与身边那么多的男生擦肩而过----别人都向她百般示意了她却浑然不觉只要有点知趣的男生都会溜走的。 华特的手温温的让她的心里安定了许多。华特一边用火把照亮黑暗的角落一边说:“其实去除了恐惧之后你会现森林是非常美的。” 黛静微笑着点头。她已经感受到了。风在轻轻地吹着树叶轻柔地跳舞花朵在青草的掩映下悄悄地晃动着鲜灵灵的花瓣小动物和鸟儿轻声地活动着不时地出一两声轻叫。一切都在黑夜的面纱下井然有续地进行着就像一悠扬动听的歌。 华特在离营地不远的一株大树后停了下来用手里的火把点燃了一堆火拉着黛静坐了下来。跟她说他的家乡他的家人说着笑着引得黛静也出几声会心的笑。冷不丁地他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是吉普塞人吗?” 黛静原本不错的情绪一下下降到冰点低声答道:“我不是吉普塞人。” “那你应该和吉普塞人……很熟吧?你长得这么像他们(在西方人眼里吉普塞人和中国人没有多大区别)也许同住在一个区域?你连塔罗牌都会一定和他们很熟!” 黛静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现在跟他解释是越解释越乱。 华特却以为她默认了:“我喜欢吉普塞人。他们和你一样都很漂亮。” “我漂亮吗?”黛静本来对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但到了这个世界后却遭到很大打击自尊心几乎丧失殆尽。全因为某人根本不把她当女人看。 “你当然漂亮了。”华特朝他转过头来眼睛闪闪光:“你长得非常景致。黑色的头和白皙的皮肤称起来很有美感。皮肤也很好离你这么近都看不到毛孔。” “是吗?”黛静羞涩地笑了丝毫没有嗅到危险已经临近。 “我结交过一个吉普塞女人。她很热情。对她的男人很好。她很能让人愉快啊。听说吉普塞的女人都会一种媚术。你也会吗?”黛静就算是呆子此时也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暧昧连忙起身:“我走了。” “别这么无情嘛。”华特一把扯住她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闪着野兽般的光芒刚才的温和善良已经不见踪影:“像我展示一下好了。我们也这么熟了。你不会在乎是吧你们都不会在乎的。” 黛静死命地甩着手腕:“我要走了!你放手!”没想到反被他一把拉到怀里。他捏住黛静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贪婪地盯着她精致的面孔看起来像要把黛静吞下去:“难不成还要我教你吗?” 黛静已经吓呆了直直地盯着他。 他露出很邪气的笑容:“算了。我就教你好了。”说罢一把把黛静推倒在地。 黛静本能地想叫却被他一把捂住嘴巴。黛静拼命地向从他的臂弯里逃出来却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 第十五章 强吻 篝火像个被抽打的小孩一样扭动着把黛静和华特的影子拖出老长。他们在草地上纠缠着角力着。黛静明显处于下风怎么用力都推不开华特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躯。华特反而有了“她也有了兴致”的错觉因此更加兴奋。他亲吻着----不应该是吮吸噬咬着黛静的脖颈用手揉按着她用身体挤压着她他的呼吸很烫一下一下地喷到黛静的脸上和他身体透过衣服传来的炽热一并宣告着他的**有多么强烈。 黛静竭尽全力地挣扎着脑中一片混乱。虽然很不合时宜她此时竟有种身处梦中的感觉。的确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她的内心深处都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希望它是一场梦而现在又是什么呢?噩梦中的噩梦?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希望睁开眼时一切都好。忽然。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华特好象从她的身体上弹开----不等她睁开眼睛才现是被人拉开了。拉开他的人正是席格。 “你这混蛋!”席格狠狠打了华特一耳光:“这可正在行军之中!神圣的行军!”一肘把华特打倒在地:“你这是在亵渎王子的荣誉!” 华特被打倒在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带着几颗牙齿。被打得真惨。黛静都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席格朝黛静转过脸来黛静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你!去王子哪里!把塔罗牌带上!王子要占卜!” 黛静连忙整理衣冠朝营帐跑去。一边跑一边庆幸:多亏这暴躁男在关键时候有了兴致否则本小姐的清白可就要不明不白地丧失在这鬼地方了。 黛静跑回营帐从行囊里翻出塔罗牌再战战兢兢走进王子的营帐的时候现王子已经等了她一段时间颇有些不耐烦了。他穿着睡衣----当然了他是从睡梦中醒来----也许作了个噩梦----忽然想要占卜的。睡衣很宽松----当然了不宽松怎么让人睡得舒适。虽然把他的身躯遮得很严实但就是“显身材”。因为虚实不分反而让人遐想。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但黛静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竟有些悸动。 “你怎么了?”黛静脸上这么小的表情变动竟然也被王子现了。 “没……没什么。”黛静低下头去手忙脚乱地打开塔罗牌脸却无法抑制地红了。 “听说你刚才被非礼了?”也许是她脸上的红晕让王子有了调侃的兴趣。他高挑着眉毛用揶揄的口气开了口。 黛静皱起眉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屈辱地点了点。 “华特吗?”王子显然想慢慢地调侃她。 “是……”黛静的表情更加屈辱。 “这笨蛋!”王子轻蔑地一笑。黛静却露出了愤怒的神情。因为她怀疑王子的意思是“华特真是笨蛋连这种货色也要非礼。” 黛静从来都不会摆一张扑克脸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她这份怒气立即被王子捕捉到了。王子露出微愠的神情眉毛高高挑起:“怎么了?是不是嫌我叫你叫的不是时候?你是在装模作样乐在其中吗?我还以为你是不情愿的呢。” “不是!”黛静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的确不情愿!我很恨他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可是……他说我很漂亮!没有说我不像女人……”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很愚蠢。黛静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心底这么隐秘的事情说了出来。这种愚蠢的举动很快让她付出了代价。 王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骇笑着。忽然间他的笑容中漫起浓重的邪气:“你就这么渴望‘被当作女人’吗?” 黛静意识到了危险丢下塔罗牌想要逃跑但已经迟了。王子一把把她拎了起来一只手像铁箍一样箍住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像抓小野兽一样捏住她的后脑强迫她把头仰起来毫不留情地把嘴唇按到了她那因为恐惧血色已经减退的娇小双唇上。 黛静打了个冷战他的舌头已经野蛮地侵入了她的口腔。本来华特怕她喊叫一直死死捂住她的嘴她还庆幸自己的初吻保住了----她没有谈过恋爱到现在初吻还保留着。越是这样就越要死守。没想到刚过了几十分钟就又在劫难逃。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但对黛静来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王子把舌头从她的嘴里拔出来嘴唇也移开了。黛静刚想要喘口气忽然身体腾空飞起掉在床上。接着一股巨大的重量迎面压来她本能地想推可两只手都被按住了。王子的手就像一对铁钳一样一落进它的掌握就别像再挣脱开来。 “呜----”黛静的喉咙里出绝望等死的小兽一样的呜咽声。这和被华特压倒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华特虽然很重但给她的感觉是随时可以掀开。但王子给她的感觉就像一座山----她此时就像被压在一座山下。王子本身并没有这么重这种重量是心理上的。一阵抵触感从她的心底直泛上来迅扩散到她的全身引全身的肌肉一齐痉挛。她没有呼救因为呼救无用----现在谁也不能救她。一滴眼泪随着痉挛的扩散从她的眼角流下来。她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典型的愚蠢女人的反应。 王子看着她的眼泪流下来流到他的枕头上忽然轻蔑地冷笑一声迅地离开了她:“起来给我占卜!” 黛静赶忙从床上爬起来不敢相信是真的。正在暗暗庆幸忽然一股巨大的愤怒冲上了她的心田:他这是什么意思!?侮辱我吗?是不是说我不配被你碰?莫名其妙地她竟然似乎比遭到强暴更愤怒。 “快点!什么呆!还不快点洗牌!”黛静连忙压抑愤怒低下头洗麻将一样洗着塔罗牌。忽然瞥见王子正用蔑视和嘲弄的目光看着缓缓摊开的塔罗牌一不小心----心头愤怒嘛竟然质问起他来:“你不相信塔罗牌吗?” 第十六章 召幸? “相信。但不以为然。”王子用更加不屑的目光看着塔罗牌。 “这有些矛盾啊。既然没有敬畏的心那干吗要占卜呢?”黛静瞪大了眼睛。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又忘了身份的差距用平等的语气和王子对起话来。 “准确地说是对命运不以为然吧。”王子笑了傲气十足:“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命运不会好。而且命运也从来没有对我微笑过。因此我对未来从来不报希望。我只相信我手中的剑。不管以后会出现什么我都要把它劈开、斩碎继续前进。这就是我的命运观。” 黛静无言。半晌后才低低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占卜呢?” 亚格耐斯竟然被问住了。是啊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占卜呢?这种呆滞只持续了一瞬随即他便烦躁地一挥手:“开牌吧!” 又是糟糕的一局。亚格耐斯看着牌面脸上越来越阴云密布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黛静早早地作好了夺门而逃的准备。 “唰!”亚格耐斯忽然把剑拔了出来。一股浓重的杀气顿时如泰山压顶般压了下来以至于黛静竟然丧失了应变能力徒劳地抱住脑袋。 “砰!”剑锋刺进地面擦着预示未来最终结果的逆位太阳就在牌阵的正中。 “哼哼哼----”王子从鼻子里冷笑起来黛静则像只被枪声吓坏的鸭子一样呆看着他。 “算是向命运打个招呼。”王子收剑入鞘。大笑道:“你走吧!” 黛静如得了特赦一般从他的帐篷里逃出来。冲进自己的帐篷一头扎进睡袋。以后她在这个世界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自己也太倒霉了。先总是被人杀被人打还被人威胁终于有人向她表示了一点点的善意竟然接着就非礼。倒霉的是刚从那混蛋那里逃出来没过几十分钟又被非礼初吻还被……想到这里她的嘴唇忽然火热起来。她连忙回忆被王子吻住时的感觉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太惊慌了吧。她竟有些怅然。自己遗漏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啊。 第二天的黛静显然谨慎多了。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谨慎是一种持久的态度。华特骑着马跟在侍从队伍的最后脸肿得像一个馒头。他低着头不看黛静。也许是羞愧也许是厌恶----说不定他还生气呢。只是想占点便宜就丢了几颗牙齿----还早已过了长牙期再也长不出新牙了。 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一个村庄。可惜这个村庄很小不能为他们提供食宿。他们只能靠着村庄驻扎下来。亚格耐斯放开了缰绳任由马儿缓缓踱着步驮着他走向村口。他的目光温柔而生疏还有深藏不露的痛苦。村长带着村里的乱七八糟的长老来拜见了希望王子能到他的家里去住----他的家虽然不大为王子提供食宿还是可以的。没想到王子白眼一翻毫不留情地回绝了他。村长的脸一下变得毫无血色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难道他还计较还计较…… 侍从们忙着给王子搭帐篷。席格见黛静笨手笨脚白眼一翻叫她去升火。她偏又打不着火----她还不会用火石。华特朝她看了看似乎不死心又凑了过来。黛静立即用眼角狠狠地斜了他一下按住腰间的剑柄----她根本不会用剑连剑都不能顺利拔出来。华特被她镇住了怏怏地离去。黛静松了一口气却又为火老是打不出来而愁:这火石到底那里是着火点啊!? 一只手冷不丁地冒了出来把火石夺了过来轻轻一敲立即有一簇火星飞到引火用的干草里干草转眼就冒出了青烟。 “谢……”黛静一回头骇然现帮她的竟是席格。“谢谢”这个单词的后半身顿时被她吞进了肚子里。席格看着火燃旺就面无表情地走了没有朝她多看一眼。 天黑下来了。村长给他们送来了酒和一些鲜肉。士兵们抓紧时机狂欢起来----虽然吃的大部分还是自己的干粮。虽然那酒的味道很香----是用纯果子酿的黛静仍然没有沾一口只是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食物想尽快把肚子塞饱然后去睡。忽然听见士兵骚动起来扭头一看现村长领了几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走到王子的营帐前。她们都带着谄媚的笑容几乎是带着饥渴的目光看着王子的营帐。 黛静问了一个馋涎欲滴看着那些女孩的老兵才知道这些女孩是村长带来供王子召幸的。在贵族经过的时候各村庄要为其供应女人----这是条不成文但也不绝对的规矩。一般以贵族是否吩咐为准。但也有“机灵”的村长主动献上的。候选的女孩大多是自愿的特别是站在这里的几位都是毛遂自荐并且经过筛选的。如果得到王子的召幸将回为整个村庄和自己的家族带来荣耀和好处。如果得到王子的喜爱被带到宫廷中去的话那就更妙了----这就是这些女孩的价值观却让黛静觉得不可理喻进而火冒三丈----也许真正让她怒的并不是她们的行为而是她们要侍奉谁。 也许是受了怒火的刺激黛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女孩。这些女孩都穿着上好的衣料戴着饰。领头的那个女孩的夹竟然是金的----她就是村长的女儿。只有站在最后的那个女孩穿着艳丽但普通的衣服戴着一些鲜花颇有些浑然天成的美。 黛静在心里暗笑:难为你们精心打扮了可惜他不是那种贪色的人----虽然在暗笑心头却砰砰直跳。 啊----黛静抱着脑袋心头的尖叫震得自己脑子晕。王子竟然留下了一个女孩就是那个……自然美的家伙!?怎么会这样?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黛静啃着睡袋啃了一嘴毛也不管眼睛透过帐篷的缝隙恨狠地盯着王子帐篷的方向怎么也睡不着。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真的不可原谅!昨天还把我的初吻夺走了今天却在召幸其他女人!?可恶可恶----如果他要召幸黛静的话黛静恐怕会吓得尖叫吧----可她现在却没有考虑这个已经完全被愤怒吞没了。 第十七章 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黛静不知不觉中已经把睡袋上的毛啃下一大团子。她受不了了她要要去偷窥!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人就有这么一毛病越是让自己不爽的事情就越要看个明白。 偷窥那个家伙是非常危险的。她只有匍匐在地一点一点地朝帐篷靠近然后掀开帐篷的一角偷偷看一眼。即便如此她也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可是----她也犯不着里帐篷这么远就匍匐在吧!她也知道此时自己像个傻瓜。可脊梁上就像有着千钧重一样使她不敢爬起来。 青草在扫着她的脸泥土的气息直往她鼻孔里钻。黛静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象起帐篷里的景象来。一想就让她脑子涨:先应该是散落一地的衣物……啊呀那只是电视剧里出现的场景也许是整整齐齐摆放在衣架上的…… 黛静忽然被人揪住背心拎了起来接着脖子上一凉竟有一把长剑架了上来又是席格。按理说被人拿刀子架在脖子上应该是很恐怖的事情黛静至少应该尖叫但她已经习惯了只是懒懒地看着他。 “你趴在地上干什么?要施什么邪法吗?”席格凶神恶煞地压低声音吼道。 “你钟爱的王子在召幸女人你不在乎吗?”黛静曾经怀疑过他是同性恋不假思索这句话便脱口而出。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同性恋都有些极端(她自以为)该不会一时恼怒就把她“喀嚓”了吧? “爱”在英语里不仅指爱情还有忠诚、亲情和强烈的友谊的意思席格并没有听出异常:“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趴在地上干什么?” “我在观察蚯蚓!”黛静准备冒充一下达尔文。 “你难道要有什么消息让它们带到地府的妖怪那里吗?”殊不知在总古的欧洲自然学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被当成异端的。 黛静差点晕过去:“你干脆去写玄幻小说吧!”玄幻是个新词席格当然听不懂咬了咬牙看了看四周揪着黛静的领子往营地外走去想找个背静的地方好好审问她。 帐篷里的景象和黛静脑海中的相差很远。王子和那个“自然美”的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黛静更不知道王子等自然美进了帐篷帐篷外的人散去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听到你要请我召幸我还真吓了一跳。” 自然美笑笑:“如果不这样的话见不到你啊。” 王子也笑了笑笑容中竟有少许辛酸长吁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 “是啊。”自然美的眼中泪光闪闪:“你离开的时候还没有马车的车轮高呢。” 王子笑得更辛酸了眼圈一红眼泪险些要掉下来连忙梗了梗脖子把眼泪憋回去。自然美却再也忍受不住哭了出来。 几声抽泣之后便是良久的相对无言。王子站起来面对着帐篷的布幕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因激动而颤:“你还记得我家的那棵柿子树吗?” “是啊”自然美擦掉眼泪之后强笑道:“我还去上面偷过柿子呢。” “结果下不来了还要我把你救下来。”王子微微侧过脸来努力稳住抖的嘴角微笑着说。 他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起了童年的趣事。谈王子这一生中那段唯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席格把黛静揪离了营地也要和村庄保持一段距离但也不能太远----在野兽横行的古代欧洲离人烟太远很危险便把她揪到了报警钟台下进一步凶神恶煞地逼问黛静:“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说兄弟你要放松一下了你的神经太紧张了”黛静高挑双眉一副调侃的样子。她已经料定他不敢杀她再加上今天心情又不爽便豁出去地摆了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什么?”席格恼了:“什么叫我太紧张了?你趴在地上……” “本小姐一觉醒来忽奇想想在地上趴趴请问碍了谁的事呢?就算我趴在锅台上也跟您没有关系吧?” 席格呆住了。黛静得意洋洋地朝他扬起下巴却现他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后的方向!她连忙也扭过头去只见原野中有一道微光一闪而过。 席格的脸色忽然大变:“不得了了有人来夜袭了!”黛静看到的就是敌人的盔甲在月光下的反光! 他已顾不上黛静几步跳上报警钟台拼命地敲起钟来。黛静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机灵地藏到了报警钟台后。 “哒哒哒!”竟然有马队!是敌国的骑士带着士兵来夜袭。席格更加惊慌更加用力地打钟。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有一个骑士冲到了报警钟台前朝钟台上的席格挺剑就刺。席格避开剑锋顺手把手中的钟锤往骑士敲去正中脑袋。骑士被打落马下头盔已经变形了。黛静瞪大了眼睛:这一手好帅啊! 转眼间又有几个骑士冲到举着长矛朝席格乱挑。席格拔出长剑相迎顿时叮当一通乱响。一个步兵举着火把跑近现了钟台下躲着的黛静举剑便刺。 人在危险的时候都能激异能的这么迅捷的一剑黛静竟然躲过了。躲过剑锋之后她慌忙去拔腰间的剑慌乱之中怎么也拔不出来看着扬着剑又准备刺她的敌兵灵机一动大喊一声:“别动!我是女巫!看我用咒语把你变成石头!” 敌兵见黛静的确和自己长得不一样倒也微微一怔。 黛静连忙结起手印----她根本不会结任何手印以前喜欢看《火影忍者》便照着模糊的记忆结了个四不象的手印。而咒语她正版盗版都不会就用汉语念起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偏吐葡萄皮”。敌兵还真被她吓住了犹豫着后退她趁机拔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只知道现在离开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便闷头往森林里跑去。身后的打杀声越来越远她正庆幸自己选择正确的时候忽然身后“嗖”的一响接着胸口一阵剧痛。这疼痛是如此的剧烈她当即就晕了过去。晕倒前夕依稀听到自己心中出惨叫: 不……行……了 她被箭射中了。 第十八章 生死一线 黛静趴在草地上背后有一支羽箭狰狞地挺立着。从羽箭的末尾开始到青草的暗处有一块红斑在迅地扩大。她现在一动也不能动眼皮就像被粘住了一样张不开可意识却出奇的清醒。身边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很感觉到。 她能感觉到在风的吹动下箭在微微地颤动。这种震动牵动着她的全身直拽着她的鼓膜拽得她耳朵里嗡嗡直响。她能感觉到血正一滴一滴地流出体外身体也正一点一点地变冷。那支箭头酸涨地梗在那里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涨大几乎把她的整个身体都填满了。 她终于明白了以前以为死前昏迷是福的想法是多么混帐。原来那些人并不是感受不到痛苦而是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能动不能讲罢了。 一阵震动从身体下传过来。一阵靴子踩击青草的“嚓嚓”声直捣进她的耳膜。 “有人!?” “是谁?” 黛静在这一瞬间怕到了极点。是不是敌人呢?会不会在她的身体上踩踏过去会不会顺手再在她身上补一剑? “哎呀!是王子的随从!”其中一个人惶急地喊了起来。黛静心里一宽。看来这个人是亚格耐斯这边的。否则他提到“王子”的时候语气不会这么恭敬。 一个人把她的身体抱了起来动作很粗鲁。黛静感到全身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从伤口直传过来逼她直想大喊。可是她的嘴唇和牙齿就像不是自己似的一点都动不了。 另一个人更要命竟然抓住箭身徒手便拔。黛静感到全身的神经似乎都粘在箭头上被往外拔去痛得几乎要灵魂出窍。 “不行拔不出来箭头已经和肉粘连在一起了。送回去让医生看看。” 哦。医生……黛静心里先是一阵放松忽然又揪了起来:天哪!中古欧洲的医生!中古欧洲的医生作手术从来不用麻醉也不知道为手术器具消毒连身上那身罩袍也是几十年如一日从不更换甚至把罩袍因溅上脓血而造成的坚硬度当成医学成就攀比的重要依据。天哪…… 他们抬着黛静在原野上飞跑。黛静感到他们的脚下并不平坦。一阵阵颠簸传来震动着她背上的箭头让她痛得一阵阵晕。那疼痛是如此的剧烈和具体她甚至可以判断出他们脚下的石头是扁是圆。 “医生!”黛静听到门被推开撞到墙上的声音。接着身体便被抬进了屋子。屋子里的空气很温暖黛静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冰冷和温暖的分界线如何在自己的身体上移动。 “啪!”她几乎是被扔在了手术台上。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垂死的牲畜被扔在肉案上。马上就要开始了。中古世纪恐怖而血腥的外科手术! 手术架上哗啦一响似乎有把大刀把拿了出来。 “我要开始了。”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黛静感到自己的四肢被几个人粗鲁地按住。真的好像宰猪啊! “等一下。”很有质感的男声。王子的声音? “给她咬上这个。”黛静感到一团东西被塞进了嘴里她的舌尖尝到了温软的纤维。是毛巾? “防止她忽然醒来咬到舌头或是把牙齿咬坏。” 谢谢谢谢。黛静在心中喃喃低语。没想到他有时候也停能为人着想的。 背后的衣服被“唰”地一下割开了。黛静在心底祈祷着希望手术不要太痛苦。 “扑哧!”医生像切割猪肉一样把刀刺进了伤口旁的组织。一股异物入体的惊吓和血液都似乎要倒流的疼痛使黛静几乎要从手术台上跳起来----如果她能跳起来的话。 轻点!黛静在心中大喊。医生显然没有听到她的话手术刀还在肆无忌惮地蹂躏着她伤口旁的皮肉。刀刃在体内游走时的震动直传到她的手指和脚指尖上肌肉被切开时的“吱吱”声塞满了她的耳朵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疼痛使她的身体开始麻可是那要命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住手!”又是那有质感的男声。王子又说话了。 “这样伤口会更大的。我来!” 听到王子要自己来的时候黛静被吓得全身抽搐。他会温柔地“切”她吗?还是会更不管她死活地乱切乱割? 一阵冰凉切进她的伤口。刀刃异乎寻常的轻柔。黛静几乎感觉不到刀刃入体时的震动。它正灵巧地慢慢地把和皮肉粘连几乎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的箭头轻轻地剥离开来。不知是刚才的疼痛太过剧烈使黛静有了免疫还是黛静的身体已经开始麻黛静竟没有感到多少疼痛。 “好了!”黛静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出奇的酸涨接着身体便完全松弛下来。箭被拔出来了。这时她才感到意识开始模糊。原来只有脱险之后才是真正的昏迷。 唔……好温暖。眼皮上好痒。是什么? 黛静睁开眼睛现刚才的痒只是光线照到眼睛上时温暖的错觉。她迟疑着抬起身体背后剧烈的疼痛立即让她瘫倒在床上。 “你醒了!?哎别动!” 她这才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干净的床上。旁边坐着一个女人正是那个自然美。黛静本能地对她感到一阵排斥。可自然美却对她很亲热:“你先好好休息。真不巧你的王子刚才还来看过你在你的床头守了好一阵。过一会儿他还会来的你可以放心。” 我的王子?黛静不禁一愣。她怎么了?语气怎么这么暧昧。要暧昧也是她和王子之间啊他们……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呢。他竟然也会这样偷偷地把女孩带在身边。”自然美捂起嘴巴“吃吃”地笑了起来。黛静则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她。 自然美终于省悟到自己误会了什么蔚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犹豫了半天才欲语还休地问:“唔……对不起你……不是他的爱人吗?” 爱人?什么跟什么嘛!她把我当成王子的情妇了?黛静立即呆了。 第十九章 烙印 黛静和自然美呆呆地对视着气氛无比尴尬。黛静转动着眼珠来了个以攻为守:“这句话……我也想问你。” “啊?”自然美竟然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你不是被王子召幸了吗?”黛静提到了这个就酸溜溜的。 自然美呆了呆:“什么?你难道以为……他没告诉你吗?他没告诉你他是在这个村庄里出生的?” 黛静眼立即直了:什么?他在这个村庄里出生?王子在边境的村庄里出生?” 自然美更是自悔失言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黛静忙结结巴巴地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那个暴虐的家伙的。他杀人不眨眼我知道的……” 没想到自然美竟然激动起来:“不许你这样说他!” 黛静呆了。怎么?她还护着他?那刚才她那份恐惧是…… “他不是坏人。他从小就是个善良的人。我知道。我是和他一起度过童年的。他只是经历了那件事……还有……宫廷险恶……他要自保……”自然美低下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黛静顿时感到十分抱歉:“唉……对不起”此时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请问你能叫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吗?” “辛迪。”自然美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珠。 “啊……辛迪……哈哈……”黛静这才现此时她根本无话可说。她尴尬地看着辛迪抹了一会儿眼泪之后忽然一阵冲动涌上心口:“你能告诉我……他经历了什么事情吗?”话刚出口就在心里大骂自己笨:她怎么会告诉你嘛! 辛迪的肩头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她擦干眼泪理了一下头低垂着眼帘小心斟酌着措辞:“我希望……你能等到他愿意告诉你时……他亲口告诉你。” “哦。”黛静垂下眼帘。不知为什么她也感到一丝伤感。既然他以前是好人按照好人受挫变坏的定律他遇到的事情一定惨绝人寰吧。 她抬起眼帘出现现辛迪正异样地注视着她不知怎么地感到一阵局促:“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不”辛迪的脸竟然红了很尴尬的样子:“我觉得你长得真好看。” 好看!呜呜……黛静听到这句话时差点喜极而泣:终于有人说她好看了!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这是不是为了掩饰失态而作出的随意恭维啊? “啊对了。”黛静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你怎么会……以为我是他的……爱人?”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还是不可抑制地泛起了红霞。 “啊这个”辛迪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他亲自给你动手术啊。你知道尊贵之人非常忌讳手沾到血的。他在给你动手术的时候好认真好仔细生怕割错了一点皮肤一丝肌肉就是那种感觉……” “哦……”这个黛静知道但亲耳听别人----尤其是辛迪再描述一遍的时候还是有点飘飘然。等她回过神来才现自己已是一副裂着嘴遐想的花痴般嘴脸了。 门忽然开了王子走了进来。辛迪连忙低头垂手。黛静也连忙收拾自己的表情。 王子大摇大摆地在她床头坐了下来:“你还好吗?你这个不能保护自己的笨蛋?” “托你的福死不了!”黛静想都想没想就跟他顶起嘴来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感谢他连忙改口不知不觉中声音都变细了:“不过谢谢你帮我动手术。” “我当然给你动手术啦。你是我的随从嘛。”王子忽然露出坏笑:“就像我的战马一样我要给它打上烙印的。你背上的伤痕就是我给你打上的印记:你永远都属于我!” 黛静气得昏:什么……你把我比作马……不过听了他最后一句:你永远都属于我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甜……是甜吗? 王子忽然板起脸来:“不过你要我拿你怎么样啊你这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家伙!” 黛静连忙低下头来就像个乖乖受训的小学生。说实在的自己对自己这副熊样也很恼火。 “我以后要亲自教你剑术!我可是很严厉的哦。”王子目不转瞬地盯着她满以为她要大叫起来没想到她还是一副甘心受训的样子眼珠一转又有了坏主意:“你现在可以移动了吧?” “是……是吧。” “那现在开始第一课!”王子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光会剑术不敢砍人的话学了也白学。要学剑的话就得先学会不怕鲜血!我先带你去看处决俘虏!” “不!这不行!”黛静顿时吓得脸色刷白:“我失血过多心脏不好我会吓得心跳暂停的……” 王子斜着眼看着她惊慌的样子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把她轻轻地放回床上在她的头上轻轻一拍就像在拍一只小猫:“你就好好呆着吧。”说罢笑着走了。 “真是真是……像小孩子一样……”黛静撇着嘴埋怨着忽然一机灵想起了王子刚才说的话:“他说处决……处决谁?” “当然是俘虏。”辛迪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他们跑到村庄里大抢大杀好多人被他们杀死了。多亏了王子在这里否则这个村子就要毁了。王子带兵把他们杀死了一大半把他们抢走的东西又夺了回来。还俘虏了好几个。王子要处决他们作为惩罚再把他们的尸体送到敌国去作为威慑。” “咿----”黛静不禁打了个寒战。虽然她知道古代欧洲就是这样血腥仇杀的但杀害俘虏实在不妥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她可不能坐视不管。 第二十章 人口贩子? “怎么了?又想去观看处决了吗?”王子还真被辛迪喊回来了。这已经让黛静很惊讶了。更让她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愠色。这无形中为她增添了勇气。她咽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气说:“可不可以请您……不要杀掉这些俘虏?” 王子的脸色立即寒了下来:“你说什么?”辛迪更是惊讶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哦……我是觉得……杀掉他们太便宜了……不是不划算……”黛静转动着眼珠小心斟酌着措辞:“先设想一下如果我们的士兵被人在外面杀死了尸体又被送了回来那我们会怎样呢?” “当然要复仇!”王子脸上一副杀气凛然的样子忽而冷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样的废话吧?” “不是当然不是……”黛静牵动着僵硬的嘴角勉强露出笑容:“我是说把尸体送回去如果激起他们报仇的**的话威慑这个目的就达不到了。这样杀了他们就毫无意义。不如叫他们的家人和主人拿赎金来赎他们的命。” 王子阴寒的脸上微微解冻:“说下去。” “我们就按他们的地位来定价钱。从士兵到将军逐极递增。如果没人来赎的话就让他们去作苦工要么把他们卖作奴仆。” 王子露出一丝笑容:“有意思。但我要威慑敌国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要威慑他们的话更需要他们活着。让他们变成一具不会说话的死尸回去不如让他们活着回去向他的亲友们诉说我国的强大。有声的威慑比无声的威慑更有效。” 王子脸上的笑容完全绽开了:“好就照你说的办!”又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可把我们的对敌政策改了大半啦。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吗?” 黛静赶紧露出傻笑。虽然救了那些俘虏的命可她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虽然她这是努力按着古代欧洲人可以承受的底线来做的但她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作人口贩子的才能和倾向。 王子走后黛静在床上彻底松弛下来。刚才真是好险。回想起来自己敢对他提出异议简直就是去老虎嘴拔毛。自己刚才怎么敢这样作连她自己都感到费解。自己遇事的候怎么总是不用大脑啊。一冲动就昂头上了。不过这“毛”还让她拔成了。 她把头深深地嵌进枕头目光无意中飘到站在窗前愣的辛迪身上忽然想起她提起掠夺者时愤怒的神色想起自己可能在无意间救了她的敌人慌忙把身体抬起来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忘了这些人当中可能有你的仇人……” “没事。”辛迪如梦方醒勉强挤出笑容:“他们的手上未必沾有我们村人的鲜血。不过……”她忽然凝视起黛静来蔚蓝的眸子像一对幽深的湖泊湖泊的底部正在闪闪光:“你真了不起啊。” 黛静只觉得辛迪的眼中有一股酸涩的东西直冲到她眼睛里来连忙地目光移向别处。辛迪轻轻叹了口气坐下来为她削起了苹果。 “唔……你好……”席格也来看她了。一改以前的凶神恶煞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不简直是扭扭捏捏?黛静在心里惊笑:你该不是听说我‘改动了国策’对我肃然起敬吧。虽然这样想着但黛静清晰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当权者是不会把自己的任何政绩归功于平民的。即使他在这个平民这里得到了振聋聩的提议。 “你……”席格走到她的床前更加扭捏:“你……真的是女巫吗?” 天哪!黛静差点晕过去:你怎么该惦记这这个啊!没好气地说:“我哪里像女巫啊!” “你不是说要把敌兵变成石头吗?” “我那是在吓唬他们!” “你不还念了咒语……” “那是我家乡的顺口溜!”黛静沙哑着嗓子大声说:“如果我真的是女巫我还犯得着中箭倒地九死一生吗?”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怎么说你都看到了!?你怎么不救我?你存心想叫我死是不是?” 席格一机灵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啊不是……我虽然看到了但我抽不出手来……” “算啦算啦”黛静朝他甩了甩手:“我不怪你啦。大家都自身难保了解!” “那……好。”席格挠了挠头:“那你……休息我走了。” 听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黛静觉得莫名其妙:他到底来说什么的啊? 从黛静的病房出来席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似疲惫又似懊丧地拍了拍额头。自己已经不能再凶神恶煞地对她了。否则自己会很后悔----就像看到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台上一样。 黛静的伤休息了几十天才可上路。王子正好用这段时间观察赎金的送达情况倒也没有什么闲话。等到黛静伤好上路第一天露营的时候就把一柄木剑递到她面前:“跟我练剑吧。” “啊?”黛静猝不及防。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行啊。难道叫你的主人反过来保护你吗?”王子煞有介事的说。他的金染上夕阳的光华使他看起来就像油画里的战神。 黛静乖乖接过了木剑但不知怎么的总带了种玩笑的态度。 “严肃点!不许嬉笑!”王子绷起了脸。 黛静吓了一跳:他是认真的?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气恼。干脆也绷起脸来。 王子脸上的表情仍旧严肃:“好了第一课。先学好站位。脚要和肩同宽把力量放在肩膀上你瞧你那样子!” 战位教完了。王子又教她如何用剑:“因为你是女人你的臂力必然不如男人。但是并不代表你在剑术上会输给别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全部的力量都传导到剑上。再说剑的精髓在于‘刺’和‘格’遇到攻击的时候大多要闪开角力的机会很少。所以即使你是女人也可以变成一个出色的剑客。” 这席话激起了黛静“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豪气不知不觉听入迷了。 第二十一章 天生杀手 “听好了”王子用木剑敲着她的臂膀:“既然战斗的重点在‘刺’和‘格’上所以用到的大多是巧劲。因此你的剑移动的度和轨迹要恰到好处才能挥最大的力量。” 黛静笑嘻嘻地听着。她了解王子是什么意思。所谓利用“巧劲”其实就是良好地掌握惯性。“惯性”这个词直到十九世纪才被明出来现在的人是不知道的。 “好了你先站着不动用那柄木剑攻击我。”王子退开一步用力地挥了一下木剑。 黛静如梦方醒身体软塌塌的根本不在状态只有竭尽全力把手中的木剑朝王子“劈”去----说是“劈”都勉强她那架势根本不像在拿剑完全是在拿一个烧火棍。 “错了!”王子轻轻一下就将黛静的剑打落在地:“这么快不行要慢!轻轻地挑过来。” 黛静将信将疑但见他一脸严厉不像在开玩笑就轻轻地把剑划了过去。 “对”王子轻轻格开:“剑锋要在空中划出弧线剑尖要划出一个弧线手臂要打开。你的动作还是快了!”…… 黛静一开始觉得此等训练是多此一举但过了一会儿就现自己挥剑的感觉明显不一样了。阻力没有了关节也润滑了感觉就像在一个光滑的轨道中划动。 见她渐入佳境王子如是说:“刚开始的时候不能盲目追求度在没有掌握要领之前盲目快打只能白白耗费力量攻击时的力量反而会大大减弱。好了。你掌握得比我想得要快现在可以快一些了。” 接着便像慢放录影带一遍比一遍放快一样加快动作。黛静已经感觉不到烦琐只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关节前所未有的润滑空气缓缓地流过心田。她竟有了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好了就到此为止。”王子忽然放下木剑。 “啊?”黛静意犹未尽猝不及防。 “太阳已经下山了啊。”王子指了指只在山崖边露出一条边的太阳。 “哦。”黛静这才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又酸又痛。至少过了两个小时了吧。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想到自己练剑也会入迷。自己以前可是连剧烈的体育运动都不愿看的。说起来之前骑马时自己也是无师自通。没有人教她但不骑就会累死或者掉队。掉队的后果就是死在森林里。形势所迫不得不骑。由此看来现代人真是被汽车楼房束缚住了呢。 夏天的夜晚是躁动的。森林深处总是此起彼伏地响着野兽的吼叫和其他说不清楚的怪声。一贯敏感胆小的黛静却睡得很塌实。也许是因为白天经过了“良好的运动”吧。在香甜微明的梦乡里她还在不停地联剑宛转回旋的木剑就像幽雅的指挥帮谱写出一悠扬的小夜曲。 之后每天晚上扎营时王子总会抽出一点时间教她练剑。黛静每天有了这段快乐时光可盼也不觉得旅途劳顿了。很快就到了“攻击”的阶段。像要测验自己教授的成果似地王子没有对黛静进行任何指导直接对黛静说:“你就从那个位置冲过来攻击我。” 黛静丝毫不知道其中玄机紧走几步砍了过去。王子侧身避开剑锋把木剑重重地敲在了黛静的膝盖上:“错了!只能跨出一步!即使在移动时脚也要分得与肩同宽!分开来教你你就学不会了吗?” 黛静的膝盖被敲得很挺痛撅了撅嘴照他所说刺出一剑。王子的木剑又敲到了她不拿剑的胳膊上:“错了这只手要往身后伸!否则会成为累赘!” “错了!” “又错!” 王子不厌其烦地指出黛静动作中的纰漏。黛静虽然有些沮丧但越挫越勇。很快王子就不能再从黛静的动作中挑出错误了。但还是嫌她剑上的力道不够:“你的手臂怎么软绵绵的?在打苍蝇吗?” 黛静不好意思地笑笑加大了力道。王子还是轻轻一下就挡开了她的剑锋加重了声音道:“你在干什么?提不起状态吗!?”说罢竟狠狠地把木剑捣在黛静的肚子上。 哇呀!黛静痛得弯下腰去。疼痛平复之后颇有些恼怒:这不是练习吗干吗要这么认真啊!放开了力量给王子一击。刚出手就后悔了:自己这下手太重了不会惹恼他吧。 王子感到这一剑力道十足格开它之后笑了起来----他这是第一次在教黛静剑术的时候露出笑容之前都是始终如一的严厉:“很棒伙计!再来!” 黛静受到了鼓舞立即更加用力地朝他劈去。真像小孩子一样啊。 木剑撞击的声音一声声响彻天际营地上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们他们却浑然不觉。 “对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好。” “你很厉害是个杀手!” “你是个天生的杀手宝贝!” 王子不住口地夸着黛静黛静被夸得进入了忘我之境连手中磨起了水泡都没有觉。虽然他的夸赞之辞并不恰当----什么天生杀手听起来简直像骂人但黛静还是陶醉在他赞许的腔调里。等到天黑下课之后看着自己满手的水泡才会懊恼迷惑地笑笑:自己这是干什么啊?到了明天上课的时候她又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更加忘我地投入战斗。 又是夕阳西下。下课后黛静看着自己已经磨出了厚厚老茧的双手皱着眉头苦笑。 “没关系的时间长了自己会掉的。”王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语气温柔地说。 “呀!”黛静猝不及防竟然尖叫了起来。之后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以她看来王子即使不生气也要大惊小怪一下可现在他却丝毫没有在意态度仍然很温和。 “哦只是”黛静尴尬地笑笑慌乱地举了举双手:“可是这样不就更不像女孩子了吗?”如雷轰电掣一样黛静的喉咙和舌头瞬间僵硬:她想起上次她对自己像不像女人表示在意引了严重的后果这次竟然又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会对她怎样? “没有关系的。”王子却丝毫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在我看来剑术应该是淑女的必修课。” “哦”黛静竟转眼间就把刚才的惊慌窘迫忘得一干二净扭捏起来:“那……我符合你的‘淑女’条件吗?”忽然想起他在练习时喊过她“宝贝”虽然她也知道可能是他一时高兴胡乱喊的可心就是“砰砰”乱跳起来脸也更红了。 第二十二章 风流寡妇 “你很优秀。”王子对黛静的评价很高。黛静却一点都不感觉到高兴:他的眼神开始飘忽显然想起了别的事情嘴里还继续低低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一股红意忽然如涨潮般从他的眼底泛起瞬间扩散到眼圈转眼间整张脸都红了:“如果……她要像你这样的话……就不会……”声音也开始颤抖甚至有些沙哑破碎。 黛静见他的眼睛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喷涌出来一样立即惊慌起来。他及时地别过脸去。黛静呆呆地看着他宽厚的背影。他的肩头颤了几下一声不哼地站起来走了。虽然只有背影却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凄楚。黛静的嘴不知不觉地抿了起来。虽然她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分明地感到了种醋意。 勾起他伤心的回忆的一定……是个重要的人吧。 也许是黛静出师了王子不再教她练剑了。一天后脸上更是连笑容也不见了。他们已经快行进到阿曼达公爵夫人的封地了。那个有西特蓝妖花之称的老寡妇。 她是已古皇太后的表妹拥有国王贵族中最大的封地和最精锐的军队。在皇室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是个巾帼须眉一类的人物不仅善于治理封地还善于训练军队。拥有过于强悍的妻子的男人都不会活得太久。她的丈夫在二十年前就死去了。但这并不会让她空闺寂寞。据说她的房间里从来不缺英俊的小伙子。据说她的情人过一百个。她善于装扮年龄是个谜。据说她可以通过化妆把自己化成二八佳人据说她身上坦露出来的部分全是用粉画出来的。更有传闻说她通过黑魔法用少女的鲜血来保持青春。虽然流言繁多但她精明干练喜好男色善于装扮是肯定的。现在她正站在城堡大门门口带着侍从迎接亚格耐斯王子呢。 黛静已经从那些当光棍当得疯的老兵那里听过了她的许多传闻生出很多遐想没想到看到她时大受惊吓:涂满白粉的脸苍白如墙壁两朵红红的胭脂突兀地挂在双腮上血红的樱桃小口像血滴一样触目惊心两弯细眉一看就是用笔画出来的。不过她也可以说是很美----如果她是一副画的话。 黛静在心中冷笑起来。这就是生产力的局限。古代欧洲人恐怕认为把皱纹遮上轮廓修美就是美了。没办法化妆品不行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黛静不禁开始自找烦恼起来:她还妄想着以后能找到化妆的机会好好臭美一下这样某个人也许就不会只夸赞她“刻苦学习”的精神了今日一看才知道自己这纯属痴心妄想。 “您好阿曼达公爵夫人。”王子很礼貌地向她问好。算起来她是他的长辈。 “你好小亚格。”公爵夫人竟然朝他冲了过去毫不顾及地投身入怀在他的脸上印下鲜红的唇印。 在她那印章似的嘴唇印上亚格耐斯的脸的时候黛静分明地感到一阵战栗。虽然她知道这是打招呼的一种还是萌了把公爵夫人从王子身边拖过来痛扁一顿的冲动。 “你这大忙人这么想起来到我这个穷乡僻壤里来了呢?”公爵夫人在王子的脸上印下好几个唇印之后眯起眼睛问他。妖媚无限----她自己觉着吧在黛静眼里简直惊悚。 “我想念您的这里的佳肴和美酒了。”王子脸上是精心制造的热情和优雅。 “要多少有多少。”公爵夫人媚眼如丝买弄风骚地抖弄了一下金。 不亏是王国中最富有的贵族饭食果然丰盛。黛静这下不必担心运刀不熟吃不饱饭了。鱼肉蔬菜要多少有多少流水般送上来怎么吃都吃不完。 宴会当然不能只有酒菜。公爵夫人叫出舞女、歌女和玩杂技的为客人们助兴。漂亮的舞女穿着绣着金线的衣服带着缀满银片的头饰率先为大家表演。士兵们的眼睛直了跟着舞女的身影打转。黛静却伸着脖子找她们身影的缝隙。她们正好挡在王子所坐的高台前了。 高台上摆放着镶着金银的桌椅。桌子上放的一率是金盘银杯。里面盛着的菜肴散着逼人的香气。黛静现在才看到童话里描述的奢华。有穿着雪白衣服的使女在一旁负责倒酒公爵夫人却要亲自给王子倒酒手腕抬得高高的酒液如一条细线般流入杯中。把酒杯注满了大半之后再浑身无力一样捧起酒杯像开花一样媚笑着----充其量只是一朵纸花吧向亚格耐斯恭恭敬敬地捧过去。黛静再迟钝现在也明白过来她在向亚格耐斯买弄风情!黛静本能地来了阵抽搐。这个国家的贵族女性怎么不论老小都这样啊!阿诺特还说得过去人家毕竟年轻啊!阿曼达公爵夫人你都能当他妈了怎么也这样? 黛静正聚精会神地看王子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一个花里呼哨的舞女晃到面前把视线隔断了。身边那群好色的家伙打着呼哨拉扯舞女的衣服不仅让她的视野里乱气八糟还把她挤得晃来晃去。当到眼前骚乱全部结束之后王子已经把酒喝下去了。 接着上场表演的人越来越乱王子和公爵夫人的身影越来越看不清楚越是看不清楚黛静越想看伸长脖子眯起眼睛拼命看结果眼睛被穿花蝴蝶似的红男绿女搅得一团花。大厅中纷乱的表演终于停止了。黛静暗自庆幸正要往王子那边看视线却被刚上场的表演者吸引住了。 天哪这简直是…… 上场的是一个穿着银丝织就的衣服的歌者。他头戴桂枝编成的花冠一头月光般的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皮肤雪白得如初开的百合花一对深碧的眸子如一对绿宝石一样闪闪光小巧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样红润。他美得像林中的仙子凡而脱俗。如果不是那微凸的喉结和平坦的胸口任何人都会把他误认成女人。 黛静用力地吸了口气。她刚才竟然窒息了。天哪太美了。原来以为童话里那些对美丽男人的描述都是骗人的没想到还有比童话中还美的人儿。亚格耐斯只能说是英俊而不能说是“美”男人都配不上这纤细的词而他却能让人觉得美这个词就是为他造的。 虽然他这么美黛静却没有心动的感觉。因为他美得近乎飘渺人对飘渺的事物只会神往不会心动。 第二十三章 引诱 歌者在大厅中央的凳子上缓缓坐下把手里那镶金嵌银的竖琴抵在膝上。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手指拂上琴弦。歌者静静地注视着琴弦像在和它交流似的。神情仿佛自己不是在坐满了人的大厅里而是在寂静无人的旷野之中。大家静静地等待着谁也没有着急鼓噪。 歌者终于结束了凝思把他那修长洁白的手指往琴弦上一拂。一串珍珠般的音符从琴弦中流淌出来流进大家的心田里。大家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心旷神怡灵魂也似乎被净化了。歌者张开嫣红的双唇开始吟唱了。嗓音优美至极非男非女甚至也非人。他吟唱的似乎是长诗。含有很多古老的语法比现在所用的语言还要古老得多。黛静凝神静听勉强能辨识它的意思。 它讲的是古代有一位美丽忠贞的女孩阿丽其雅与一个英俊勇武的小伙子兰诺生了一段美丽的爱情后来战争爆兰诺被征往前线战死在那里阿丽其雅伤心欲绝为他守孝一世在魂归黄泉的时候终于与他重逢的故事。他的嗓音凄美哀怨声情并茂黛静完全被他带入了那令分柔肠寸断的爱情悲剧里不知不觉地流下眼泪。 公爵夫人对他上场表演似乎有些怏怏不快听他唱出这歌来竟隐约有气愤郁结之色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怒只是软软地倒向亚格耐斯:“我累了。”亚格耐斯便搀扶她回房休息。两人悄然离场留下侍从们继续笑闹。 黛静呆呆流泪许久之后才从那哀怨的故事中走出来再看亚格耐斯的时候赫然现那里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座位顿时有种怅然若失之感。滑稽的小丑踩在大球上丢起了小球大厅里更喧闹了黛静却感到分外孤单。她抱住肩膀缩成一团觉得笑闹声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仿佛在一个真空的球体中悬着一样非常难受。挨了一会之后终于忍受不了悄悄离场在使女的指引下去了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亚格耐斯在公爵夫人的房间里欣赏她挂在墙上的画。那是一副壮丽的巨型画占了整个墙面。左边一半是气势恢弘的城堡和富庶的村庄另一半是繁密的森林和清亮的湖水。他身上那厚重的华丽衣服已经脱去只穿了一身轻软的便服。公爵夫人则在那里打扮。她看起来是在卸装其实是在换另一副装扮。她身上穿着珍贵的绸缎做的睡裙这裙子是从阿拉伯商人那里买来的找人裁剪缝制时更是花了几十块金币。比日常穿在外面的礼服还要撩人。 亚格耐斯从眼角偷看她像糊墙一样在脸上涂粉连脖子、胸膛和手臂都涂得雪白雪白的。恍惚觉得自己从认识她之后就没见过她真正的肤色和长相。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女人真是匪夷所思。冷不防公爵夫人一个媚眼抛了过来他赶紧把目光转回画上。 “在看什么呢?”完全是从喉咙深处出的假声柔媚润滑。如果它的主人不是个老太婆的话他恐怕都会被这个声音迷住吧。 “我想起了‘我’国的壮丽山水。”亚格耐斯话里有话地说。 “你不用时刻提醒我们之间的盟约。”公爵夫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再伟大的人也要时不时得放松一下。美好的爱情是放松的最好方法。”她走到亚格耐斯面前仰起头看着他的脸笑得媚若妖女:“当然了美好的爱情也是最坚固的盟约。” 亚格耐斯没有说话英俊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像被精心雕琢过的轮廓被烛光模糊了轮廓分外撩人。 公爵夫人抚上他的脸颊。亚格耐斯脸上的肌肉没有动目光却分明闪了一下。她轻抚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涂抹着厚厚白粉的手滑过他结实挺拔的脖子在他半露在衣领外的锁骨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竟向他的衣领里滑过去。 “唉……”黛静叹着气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已经团得向鸡窝一样的头。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把头蒙在被单里聚精会神地闭上眼睛尽量放松身体数绵羊什么招数都使尽了但就是----睡不着。这让她陷入了极大的困扰之中。如果睡不着对家乡的想念就会勒住她的脖子。她提醒过自己这只是个开始但越是这样想就越难受。现在她已经养成一个毛病只要稍微安逸一点立即就会燃起思乡之情无休无止。 她疲劳地睁着酸酸的快要流泪的眼睛寻思着怎么打时间。忽然看到挂在墙上的木剑立即咧开嘴笑了----虽然不是有意苦笑但心里苦闷的时候笑得总会很勉强。她拿了木剑飞快地上了城墙。 练剑吧。如果没有差错练剑会让她心情好起来的。 城头上的风很凉。黛静在城头上站定了深吸一口气把剑高高举过头顶用力下劈。木剑划过空气时的“咻咻”声引起了另一个站在城楼的人注意。他的身影隐藏在夜色里转过俊美绝伦的脸盯视了她一会儿见她像不会疲劳一样机械地练着剑感到有趣便朝她走了过去。身影翩翩宛如从夜色里脱出来的夜之精灵。 “你怎么这个时候练剑?”他的声音像夜风中散来了冰凌。 “啊!”黛静吓了一跳见是那个歌者立即慌乱起来。她现在一身是汗形态粗鲁越的自惭形秽傻笑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睡不着。” “你是女人?”歌者很诧异随即目光就变得锐利起来对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 “你不用侍奉你的主人吗?”冰凌般的声音现在有了棱角。 “不需要我侍奉啊。”黛静根本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歌者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咕哝了一句:“当然了现在不用有其他人在侍奉。”黛静没有听见。他把嗓音恢复到正常:“以前的夜晚你的主人难伺候吗?” “这我不知道”黛静傻傻地睁着她毫无阴晦的眼睛:“我还不够侍奉他就寝的级别一直是席格在作。” “哦”歌者的表情更怪异了忽然大笑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原来自己多心了。他还以为黛静是亚格耐斯带在身边随时泄欲用的呢。看来这家伙还没那么放纵。 第二十四章 盟约 公爵夫人的手刚滑到亚格耐斯的领口就被亚格耐斯抓住了。 “你对我们的盟约没有诚意吗?”公爵夫人的脸“唰”地一下寒了下来就像白板上结了一层雾。 “不”亚格耐斯毫不退缩地盯着她的眼睛:“正是因为我有诚意才这样作。你不会喜欢虚假的爱情不是吗?” 公爵夫人眼中的怒气瞬间垮了垮出了点点泪光。亚格耐斯礼貌地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放到自己的手掌里轻按了一下再松开从容不迫地离去了。 公爵夫人失魂落魄地看着他退出房间呆呆怔怔地走到镜子前坐着。又被他打败了。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老得连心爱的人的心都俘获不了。不过也许自己一开始就没有真正俘获过别人的心。那些年轻小伙子也许只是为了自己的钱和地位欺骗自己罢了。不过她也在欺骗他们。她从来都没有对他们付出真心过。欺骗对欺骗各自满足皆大欢喜。可一旦一方有了真心之后就成了悲剧。以前有一个人对她有真心可她就是不相信。等到那人凄然而逝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给自己带来了终生难忘的遗憾。现在是她对别人有了真心。幸好那人也是真心对她的----虽然不会爱她但是真心对待她。诚实地告诉她他不会爱她不想为了盟约而欺骗她。不想最终伤害她。就是这样才让她无法割舍啊。他越是表明自己不能爱她她反而越是爱他。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太光明磊落?还是因为她一开始就陷入了疯狂的爱情里不能自拔他做什么都是好的。 公爵夫人坐在镜子前呆呆地凝视自己那面具般的美丽面容。忽然拿起毛巾把半边脸上的妆抹去了。衰老的面容在另一半鲜丽的妆容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她结结实实被自己的真实面容吓了一跳。真是衰老了。怎么会怎么衰老?她恨恨地把镜子打落在地捂住那一半衰老的面容哭泣起来。真是天意弄人自己前半辈子都没尝过真正的爱情的滋味那个引她终生遗憾的人也只是以自己的死让她感到怅惘罢了却没有让她有过真正爱上的感觉。为什么让自己年老色衰已近迟暮的时候遇上自己的真正爱情呢?如果在自己青春正好容貌最盛的时候遇见他该多好? 亚格耐斯走在华丽而又漫长的走廊上一面走一面深吸着空气一面用力把领口结开。好闷。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虽然自己可以游刃有余地应付那个老太婆但心里还是感到很难受。那个老太婆是对他已经死心塌地了他不需要出卖什么就可以随意利用她但他还是感到很耻辱。没办法为了那个计划他只有继续和那老太婆周旋。 铭记这份耻辱吧他对自己说让它像鞭子一样鞭策你让你在以后的路上不要有任何的犹豫冷酷无情地扫清所有障碍不管手上会沾上多少人的鲜血! “看来您被拒绝了呢。”歌者悄无声息地溜进公爵夫人的房间看着正在哭泣的她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你一直在外面偷窥等待吗?”公爵夫人的声音沙哑破碎似乎害了场大病。 “不只是见你的房门没有紧闭随便进来看看。”歌者毫不在乎地说。他似乎不需要对公爵夫人保持礼貌。 “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立即就走。”歌者转过身朝门边走去。 “等等!”公爵夫人“唰”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看起来丑如鬼怪:“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不需要在客人来的时候上场表演!” “为什么呢?我只是个吟游歌者的孩子啊。”歌者挑衅似地说。目光冷如冰利如刀。 公爵夫人一下噎住了半晌后才沙哑着嗓子说:“因为你的血统高贵!你是我的孩子!” 只是用口说出我是您的孩子就让您如此为难吗?歌者悲郁地想报复似地说:“可是我的生命来自于一个卑微的吟游歌者歌者配不上你的高贵的血统!”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爵夫人伸手空抓身体却没有移动。等到门重重地关上之后才无力地垂下空空的双手跌坐到椅子上按着胸口。那个终生难忘的遗憾现在衍生出了另一个遗憾了。 “呼……呼……”亚格耐斯大口呼吸着上了城墙。他还是觉得闷。站到城头上迎着夜风刚想深深地呼吸几口冷不防看见一个人影正在那里无声地挥剑。他不小心吞进一口冷气差点打起嗝来仔细一看笑了出来。那不是黛静吗? 只见她挽着袖子把头高高地扎在脑后几缕额汗湿了沾在额头上正在专注地练剑。亚格耐斯正想过去打断她却忽然现她那专注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清新和刚毅的美感不由得驻足良久。 “你在干什么呢?”黛静忽然听见亚格耐斯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把木剑指向地面:“我睡不着。” 亚格耐斯见她专注刚毅的样子收起来之后立即是副傻乎乎的样子觉得好笑故意绷起脸来:“如果只是消磨时间而练剑的话是对剑术的侮辱剑法也会消退。” “不不是的”黛静连忙摇手语气忽然认真起来因为说的是她从心底迸出来的真心话:“我是真正认真地在练剑!现在我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它了!”话出口之后她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妥并不是自己现在靠它生存她现在是靠王子生存着只是自己一无是处除了练剑之外似乎什么事都做不成才捞着它这个救命稻草使劲练她不知自己辞不达意会不会对王子造成侮辱又慌乱起来。 王子听了这句话之后果然对她多打量了几下。黛静闭上眼睛等着他损她。没想到等了许久等没听他出声冷不防他的手拍上了她的头顶:“好女孩。” 第二十五章 走光 亚格耐斯凝视着黛静略有些自惭形秽。连她这样弱小的女孩都在努力学着自立而自己却要靠利用一个老女人的感情达到目的。 黛静见他的脸色变幻不定在黑夜中显得颇为晦涩又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亚格耐斯不易察觉地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真把人家吓坏了。柔声对她说:“你不要再练了回去吧。今天练得过多的话肌肉会酸痛的。” “是……是!”黛静想要离开可是一来她身为随从把主人一个人丢在城头上似乎不合适二来他正堵着楼梯的方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朝一边小挪了几步。 “你不去洗个澡吗?”亚格耐斯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皱起眉头说:“否则明天赶路的时候会很难受的。” “好的!”黛静答应得倒挺干脆。 亚格耐斯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你答应得倒挺干脆现在澡堂都锁门了你到哪里去洗?敷衍我吗?” 黛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果然只是随口敷衍一下根本就没往下想。 “王子殿下这样不好吧?” “管他呢。”黑暗中一声金属破裂的声音响起。原来王子叫黛静去拿换洗衣服然后把她带到澡堂的门前一剑把澡堂门上的锁给砍了。 黛静抱着衣服迟疑地走进澡堂找到火石和油灯把灯点上了。月光也透过高高的小窗照进来灯光混上月光倒照得澡堂里一片旖旎。除了冬天之外澡堂不供应热水。人们都是通过水槽把小溪中洁净的溪水直接引起来。墙上那一个个石制的狮口就是水槽的入口。只要把狮口上的木塞拔出来溪水就会顺着狮口流进正下方的小水槽人就站在水槽里掬水而洗。如果水脏了或者水池漫溢的话就拔下出水口的塞子----就在水槽的底部水就会顺着另一道水槽流到另一条小溪里。古代欧洲人就是这样“取之自然排之自然”。 “你在里面放心洗吧我为你守着门。”王子说。 黛静的脸立即红透了心突嗒嗒乱跳想加上一句:“你可不要偷看”可是又不敢。 “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王子及时地来了这一句。黛静松了口气心反而跳得更厉害了。 黛静轻轻地脱掉衣服把脚慢慢地探到溪水里去。初夏的溪水并不凉只是微温。脚刚伸到水里黛静忽然现溪水竟然跳动着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之后才现是自己的心牵着全身的肉在跳。 黛静蹲在水槽里小心翼翼地掬起水往身上泼。她不敢洗得太快怕王子听见打水声。其实不就是打水声嘛只要洗澡就会有打水声可她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又不敢洗得太慢害怕让他在门口守得太久。蹲在水槽里移动也不方便。可是她就不敢站起身来。可恶。他明明在外面啊自己怎么还这么拘束? 不知不觉中溪水的凉意融化了黛静的紧张局促她有了种融化在水中的美妙感觉心还在一下下跳着她却有些恍惚心就像隔着一层在身外跳似的。好个美丽的夏夜。她忽然有种非常浪漫的感觉和她这窘迫的形象很不相配。 忽然一圈凉意盘上了她的脚踝。她想都没想就往下一看。那是什么细溜溜青亮亮还有鳞片……是条水蛇!正抬起尖尖的脑袋微笑着朝她吐出信子! 黛静的眼珠上翻过去。一声都没吭就栽进了水槽里。 唔……好舒服……好润滑……黛静迷迷糊糊地用脸摩擦着垫在身下的床单。这应该是真丝啊绝对是世界名牌应该是路易……啊!她终于惊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吗?”王子的声音传来。 黛静本能地抱住膝盖把身体缩成一团脸立即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偷偷用眼角打量着四周:好宽大的床铺丝绸的被单还有床帘上垂下的闪闪光的流苏还有不远处雕刻精美的桌子上面有银子打成的水壶……这里是王子的房间?自己在王子的床上。 她感到床铺一阵震颤王子坐到了床沿上:“那是从入水口溜进来的水蛇。没有毒。但咬人很痛。幸亏它没咬你。”语气中带了几分歉疚:“正常开放的时候水槽旁有人检视的。晚上却没有我大意了。” “不没事谢谢非常感谢。”黛静随口应着心里却在嘀咕:糟了全被他看到了全被他看到了……上次好歹还隔了盆热水要看也看不清楚这次全是完完全全的……毫无遮挡的……全被他看到了……此时她才现自己已经穿上了自己带去的干净衣服脑子里立即“嗡”的一声更加窘迫:天哪!这是…… “您……给我穿的衣服吗?”黛静心里还存着一分侥幸。 “是啊。” 天哪!黛静立即羞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这下不仅是被看到了还被碰到了!他会碰她身上哪些地方呢?穿衣服的时候如果不小心的话什么地方都会碰到的!天哪……黛静像遭遇了塌天大祸一样害怕得要命可内心深处却觉得没有什么。呵呵矛盾的心情。 “怎么了?难道你想一直裸着?”王子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开始笑。 “不不是当然不是非常感谢你给我穿衣服……”黛静手忙脚乱地下床想起自己的脏衣服恐怕还在澡堂现在去拿的话……会不会被人看到啊?她此时就像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生怕别人现一只半点。 “你的脏衣服我已经叫使女去洗了。出前应该可以熨干送到你的房间。” “你帮我收脏衣服?”黛静非常惊讶。这么尊贵的人竟然为她收脏衣服? “是啊。”王子仍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而让黛静更加窘迫仓促之下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用力朝他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我走了……”说罢就溜出门去。没想到正和席格撞了个面对面! 第二十六章 强迫还是自愿 席格端着盘洗脸水呆呆地看着黛静神情都有些恍惚远远出了他该有的惊诧度。黛静呆了片刻之后落荒而逃随着纷乱的脚步脸都烫得没感觉了。天哪!自己在干什么?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她这一逃就好象…… 她刚跑到下人居住的区域就听见管理澡堂的阿姨的破锣般的声音冲天而起:“这是哪个浑身肮脏的醉汉急着要洗澡把澡堂的门锁都弄坏了!”她更加窘迫尴尬低下头闷头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给她洗衣服的使女面无表情地把衣服送了进来没等她道谢转头就走。她用手一抓衣服竟现衣服的质地非常的柔顺绵软。不愧是公爵夫人的使女把衣服弄得妥妥帖帖的。比她自己洗得好多了。现代女性离了洗衣粉就没辙她只是把衣服浸到溪水里揉几下就拎出来。晒干之后有的地方硬有的地方软。她忽然有了种非常强烈的自我厌弃感心想安顿下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地学习洗衣服。 她用手在衣服上拂来拂去享受着舒适的感觉忽然想起王子这阵子对她可真是温柔儒雅得可以和一开始的喜怒难测大不相同。但正因为他喜怒难测不知道他对她的些须和善会不会转瞬即逝。不过嘻嘻她羞涩地笑笑:心里很高兴啦。真没出息。当初受的恶整全都忘了。 也许是因为心里高兴黛静今天老是看王子的背影。真是英姿飒爽啊。席格却总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似乎有好多话要讲又无法张口。中途休息的时候他终于找到机会叫住黛静指了指树丛意思是去那边说话。黛静看了看树丛想起上次险遭华特非礼的事情不禁有些犹豫。可看树丛离宿营地不远再说她现在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孩了便放心地跟他进了树丛。 席格在树丛里蹲下示意她也这样然后劈头就问:“你是自愿的吗?” “什么?”黛静真是没神经。 “你今天早上不是从王子的房间出来吗?”席格的声音低了下来脸上露出非常不快的神色。 “哦。”黛静终于明白了他所指何意脸立即红了。好家伙以为她和王子那什么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竟糊里糊涂地说:“算……是吧。”话刚出口便在心里大叫:自己这说的是什么呀!这不是诽谤自己……可是心灵深处却觉得这样说非常舒服。 席格脸上的肌肉异常地扭动了几下。他忽然现自己竟然希望黛静说她是屈从于王子的暴力。虽然他知道王子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了他竟然在……丑化自己的主人? 席格对黛静生出几分厌恶绷起脸来说:“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飞上枝头!你的身份太低微了你和王子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即使是贵族家的女儿长期作王子的情人都很困难更别说你……”席格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黛静。她是什么?身份不明有异端嫌疑的女人? 黛静虽然还没有想和王子怎样但听了这话之后忽然非常沮丧进而非常生气“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扭头就走。席格剩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们的边境已经结束了了。王子调头转往国内一路上是越来越多的富庶的村庄。他们沿途都受到国民的热烈欢迎。西特蓝王国正处在国力上升阶段扩张的**非常迫切。拥有军神之称的亚格耐斯无疑是人民眼中最大的英雄。 因为沿途都是富庶的村庄他们再也不必露宿。总有干净的房间和柔软的被褥等着他们。恰恰因此黛静离王子的距离反而远了。白天是无休止的行进晚上是等级森严的住宿。她只能在白天远远地窥见他的背影。心中无限怅惘。不知为什么。 一天晚上黛静闲极无聊跑出房间在庭院里晃荡----他们住宿的地方是斯敏镇镇长的庄园庭院虽然不能说宏大壮美倒也宽敞精致。 她现在怕极了一个人独处。只要一独处她立即就会想家。因此在睡着之前尽量让自己不闲着。 现在庭院里花好月圆就是没有其他人。这种美好安静的环境最容易让人思乡了。黛静在心里起牢骚:拜托不要这么静好不好好歹出来个人…… 花枝乱颤树影轻摇。还真有个人出来了。黛静充满希望地抬头一看没想到是那个阴险脸席格心顿时沉了下去。偏偏席格还绷着一张脸冷冷地说:“你要干吗?想溜到王子的房间去吗?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 黛静一听满心的烦躁都出来了用力一挥手:“你难道真是那么傻吗?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席格愣了:“什么意思?” “我和王子什么都没作!我只是在城头上练剑王子到城头上透气正巧碰上我了便叫我给他占卜!”她把洗澡昏倒的那一段隐去了。因为那太暧昧了很容易让人想歪。 “真的吗?”席格竟露出大喜的神情。他的嘴角向上抽*动了几下露出有些失控的笑容忽然鼓起勇气似地抓住她的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黛静猝不及防忽然现他抓得十分用力手心也非常热温度直穿过衣服透到胳膊上不禁皱起了眉头:“干吗?” “听好!你现在是王子的随从异端的罪名已经不会再安到你的身上了!” “是啊怎么了?” “你现在和普通的女孩没两样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黛静觉得他有些怪。 “而我是王子的席随从!对一个平民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呢?” “所以所以……”席格忽然噎住了脸涨红了舌头打结再也说不下去。忽然一把把黛静拉到怀里。黛静猝不及防赶紧挣扎席格的嘴唇却已经朝她凑了过来。 黛静飞快地一低头把席格鼻子撞得酸席格猝不及防松开了手。 黛静拉开嗓门气吼吼地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回事?把我当军妓吗?” 第二十七章 真正的情敌 “军……妓?”席格没想到黛静会一下喷出怎么狠的词来一时愣在那里。黛静气冲冲地走了一面走嘴里还骂着:“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一个两个像野兽一样一有**就能随便抱人了吗?想的美啊你……” 席格在原地呆站良久茫然地揉了揉酸的鼻子。真是没想到。黛静的反应竟会是这样的。他生性内向今天作出这种行动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这下被黛静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次表示自己的真心。他叹了口气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冷不防看见亚格耐斯正站在回廊边。 “王子!”不知为什么席格很心虚。 “刚才那是谁?”王子微笑着说。 “没……没有什么人?” “我听到有女人的声音。”王子的眉毛一挑。 “啊……这个嘛……”席格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王子的笑容中有冰冷的东西正在凝结。 “我只是很惊讶一直内向的席格也会找女人了。”王子的笑容中似乎有揶揄的成分:“是镇长家的使女吗?还是他的妻子女儿?” 席格眼睛乱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遮掩。 王子见他不答话便像感慨世道般说:“看来现在真是偷情成风了。那些女人白天一副道貌岸然大义凛然的样子口口声声地说即使是自己的丈夫在结婚前也不能过分亲近可是一到晚上就完全变了样啦。她们不知道这其中的坏处其实最终吃亏的还是她们自己啊。不过如果没有男人引诱甚至骚扰她们的话她们也不会这样做。如此说来最终还是男人不对是不是?”席格低着头哪还敢答话背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出冷汗。他感到王子这番话之中似乎有所指。王子刚才看到他和黛静了吗?王子现在对他说这样的话难道王子对黛静……怎么会呢? “你低着头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 “不我成心接受您的教诲我以后绝不会再作这种事情。”席格沉着嗓子说声音已经有些闷混。如果王子喜欢黛静哪怕仅仅是嫌疑他也要让出来。 “啊?”王子笑出了声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不久后他们就到达了西特兰王国的国都萨多满城。虽然和现代都市没得比但比黛静这些天来看到的城池和村庄要宏伟繁华太多了。一排排民房如一颗颗印方方正正地排在一起用石头铺成的宽敞广场还有那有着高大宽广的城头和直插入云的高塔有着历史的厚重的神秘的气息的王宫都让黛静出了由衷的赞叹。 一开城门黛静就现道路两旁挤满了兴高采烈的人们还以为他们在庆祝什么节日等到现人们的目光全都看向他们的时候才醒悟过来他们是在欢迎王子的队伍。 人们看着王子出了热烈的欢呼声激动地朝王子挥着手就像在欢迎一个凯旋的英雄。王子在马上向人们挥着手威风八面。黛静混在侍从堆里不声不响地等在后面也感到面上非常光彩。看来王子的人望在都城真的很高啊。 欢迎的人群当中不乏年轻姑娘全在竭尽全力地朝王子挥着手绢希望能被王子多看一眼。可王子的目光只是在她们身上均匀地划过没有对任何人另眼看待黛静暗自幸灾乐祸。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开心。 在皇宫的前面有一群金光闪闪的人那是王子的兄长西雅特国王陛下正带着大臣们亲自迎接自己的兄弟。对王子的礼遇也真是高啊。国王队列整齐的随从身后有一群杂乱站立的宫女她们全是乘机来看看王子英俊尊贵的模样的。其中有一个女官模样的人格外引人注目。她同样是在专注甚至痴迷地看着王子却和其他人大不相同。她的头高高抬起专注的脸上有一种无形的傲气仿佛只有她才有资格这样凝视王子。她如此自信的资本大概就是她的美貌。是的她很美胜过黛静看过的所有的好莱邬巨星。汹涌奔放的金白得耀眼的肌肤尖巧如樱桃的脸形精美绝伦的五官还有和王子一样的蓝宝石般的眸子。黛静的心头立即泛起一阵酸辣感觉。虽然不确定她还是从那个女骇的身上感到一种……真正的情敌的感觉!? 王子看到他的兄长亲自来接他却仍然不仅不慢地驾马前行等到离国王只有几步路的时候才下马行礼。黛静他们也连忙滚鞍下马。她这时才注意看国王。他也很俊美但和亚格耐斯比起来少了很多英气。有点……善良的小孩的感觉。不过真因为如此他更像童话里描写的美男又长又直细密整齐感觉诚实的眉毛清瘦但轮廓温润的脸有着细长睫毛的温暖的蓝眼睛笔直却又带着点可爱的鼻子。特别是那一头卷曲的金在太阳的照耀下如同天使。 “你旅途劳顿不用多礼了。”国王亲热地迎上来抱住亚格耐斯的双臂。亚格耐斯也毫不客气地站直了身子。 “听说你在边境又立下战功啦。我真是羡慕你如此英勇善战。” “不有一个治国英明的国王才是人民最大的幸福。”亚格耐斯在国王面前还是非常客气的。 他们在客客气气地寒暄一旁的宰相杜莫特却暗暗皱紧了眉头。亚格耐斯擅自杀死亨克子爵的消息早已传到了京城国王见到他的时候竟然只字未提。而他竟然敢乘马走到国王面前的时候才下马行礼……国王的善良……正在助长他的跋扈啊。 国王客客气气地挽着亚格耐斯回宫。黛静他们跟在国王的随从的后面也进了宫殿要从那群贪看王子的宫女面前走过去。黛静在经过那个异样的女孩的身边的时候尽量让自己不动声色但那个女孩看到她的时候脸上却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呵呵黛静在心中冷笑看出自己是女人了啊。她心中一定很怀疑吧。说不定还像针扎的一样呦:王子身边怎么带了个女人呀?哈哈哈……不知为什么她此时非常得意。 宫殿是用打磨光溜的石块砌成的每堵墙壁都隐隐散着光亮。每根石柱都雕满画纹到处都有像童话里描述的那样装饰有拖着流苏的帘子。还有镀金的花瓶和装饰。也算是很豪华的了。 国王为王子布下了欢迎宴会。黛静他们却因为身份太低微而不能出席----平时的用餐和宴会不一样被带到偏厅用了餐然后就被叫到侍从室等候差遣。 第二十八章 侍侯王子洗澡 糟了来了又来了! 黛静坐在侍从室的椅子上双手紧扣重重地按在膝盖上。她也没想到思乡之情来得这么快。这阵子她只要闲下来一点处境舒服一点马上就会开始思乡像犯毒瘾似的。今天回到了王宫估计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东奔西跑了王宫又比她想象得要豪华舒服所以心思便大定。没想到心思大定之后立即空了思乡之情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转眼就把她的心田淹没了。 “喂今天晚上该你了!”席格僵硬的声音把黛静从胡思乱想中惊醒。黛静慌忙抬起头看席格的脸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是----想笑。因为席格那张脸很奇怪有种绷过度的感觉。上次席格“冒犯”她之后她便对席格小心防范。席格也对她绷着一张脸不知是厌恶还是心虚。而今天这张脸显然是绷过了----就像他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奔腾肆虐一样。 “哦……请问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黛静的错觉她分明看到席格的脸飞快地震动一下。过了片刻才语气有些怪地说----就像底部抖动的石头:“侍奉王子洗澡!” “啊?”黛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只要安盆装水帮王子拿衣服守在旁边及时地往盆里注热水和冷水就好。”席格好象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还在若无其事地说着:“大家一直轮流在作即使在行军中也一样。你有什么意见吗?” “唔不是我想偷懒只是……我是女人呀!”黛静忙说。 “女人又怎么了?”席格竟然没有买帐。 黛静怔了往周围环视一下现大家都没有反应好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这下黛静自己倒恍惚起来竟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去为王子安盆装水了。岂料她一出门屋里就一片窃窃思语。席格重重地靠向椅背出了口长气。谁都不知道他刚才宣布这个的时候心里多难受。今天他向王子请示因为黛静是女人是不是该把侍奉洗澡的活儿传给其他人没想到王子竟说就让她办。她可是女人啊!王子不会不知道吧。这简直是在……调戏挑逗她! “嗨呦嗨呦!”黛静苦着脸踉踉跄跄扛着王子的澡盆往王子的房间走去。王子的澡盆还真是大啊也真豪华。据说是用一种高级树木的根整个抠挖出来的。因此重得一塌糊涂。她的肩膀被压得酸疼心也是酸疼----她一直在劝说自己如果是使女也要作这种活的可是她心情就是越来越坏。她主要是心脏疲劳了。这是个很折腾心脏的活儿她那早已被思乡之情折腾得单薄万分的心脏好象已经承受不了这个冲击。由此引的恐慌让她有了非常强的自怜自伤之感竟然有了哭泣的冲动。 “呦呵呦呵!”黛静一趟一趟地把热水从厨房提来倒进澡盆。 “不要全倒热水要加点凉的。”席格怕黛静做不好还专程赶来指导靠在门边上一脸奇怪的严肃。 “不要加太多凉水请王子到来还要有一阵子不能让水在那之前凉了。” 黛静赶紧拎正手中的水桶。好险!大半桶凉水差一点就倒进水桶了。 席格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了便去请王子了。黛静精疲力竭地坐到地上。地上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干净得很。 原以为王子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来到没想到王子很快就到了。黛静赶紧从地上弹跳起来。并不仅仅是因为恭敬。她的脸已经瞬间红透心也开始狂跳。 王子看了她一眼。她一直想知道下了这个命令的他看到她时是什么表情没想到他的表情竟如此……正常。连黛静都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穿着男装就真成了男人。 “好了你退下吧。”王子对席格说。席格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但还是乖乖退下了。 席格走后黛静立即紧张得全身僵硬瞄了一眼地上放的那两个镶着金子的乌木托盘。镶着花朵形状的金钿的托盘是用来放干净衣服的她已经把干净衣服取来放到里面去了。镶着鸟儿形状的金钿的托盘是用来放换下来的衣服的现在还空空如也。王子恐怕……马上就要脱衣服了吧。会把整个身体都在她面前裸露出来吗?天哪……她可是连a片都没看过这种刺激怎么受得了? 王子伸手到盆里试了试水温很顺便地说:“水不是很热啊。怕一会会凉。你再到厨房拎一桶热水回来。”黛静如遭特赦如兔子一样拎着木桶冲了出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王子已经进到澡盆里了。黛静立即松了口气:逃过一劫。可心还是“别别别”跳个不停。现在的形势仍然很严峻啊。 虽然有热水的热情作屏障她也没敢正眼去看但还是现王子的肌肉线条真是好简直可以媲美那些用理想化手法雕刻的古希腊雕塑。他肩膀上和背部的皮肤还挺白的闪着金属般的光泽。至于水下那晃荡的白影……啊!黛静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暗骂自己胡看什么。 收拾杂念收拾杂念!黛静连忙整理自己的心态:现在你是服务人员一切要从服务的角度想。她想着想着还真进入了角色。看着王子在为自己擦洗竟觉得有些不妥当晕糊之下竟来了这么一句混话:“要我帮您擦背吗?” “不需要了。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也行。”王子一本正经地说。心里却开始笑。瞧她那副蒸熟的红虾般窘迫的样子。国王洗澡时可能要使女帮忙吧。可他却从不让别人碰触自己的身体的。武者的怪癖吧。 可现在看她那副滑稽的模样竟有种把她拉到澡盘里的冲动----升级的恶作剧? “不既然您不需要我就不造次了。”黛静感觉自己的脸就要烧起来了心在胸膛里狂撞着竟撞得脑袋麻。也许是心智精疲力竭心底忽然像黑洞一样空了出来那浓郁的思乡之情冷不防又泛滥了把心底搞地一片酸痛。她已经开始恍惚了。 要出问题了啊! 第二十九章 在云上 黛静听从王子的命令往澡盆里加热水。她的脑子有些昏手腕更因为之前用脱了力颤抖着几乎无法再控制木桶。之后又是反复地加热水加凉水再将澡盆里多余的水用木瓢舀出来。她的脑子越来越昏心中的伤感却越来越强意识都似乎模糊起来。心智一脆弱身体也会跟着无力。她的手腕似乎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手腕渐渐的……和她的关系不大了。 “水又热了你再倒点凉的好了。” 黛静依言拎起装着凉水的水桶。她的手腕已经颤抖得无法控制木桶的重量几乎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重心。她趔趄了几下虽然站稳了手腕却失控了竟把整整一桶凉水朝王子兜头浇了下去。 等到手腕猛得一轻黛静才惊觉过来。再看澡盆里的水已经漫溢出来更不见丝毫热气王子的金全被浇湿紧紧地贴在头上正对她怒目而视。 黛静倒抽一口冷气刹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竟然扔下木桶转身就逃。 她一直逃到了大街上。天色已经全暗街上已是灯火点点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一个个或跑或走开开心心地和她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好象她不存在似的。她像个人世的观望者一样茫然地看着他们。 黄头褐头红头蓝眼睛绿眼睛茶色眼睛……就是没有黑头和黑眼睛!黛静的心头忽然闪现出拥挤的教室、堆积如山的书本、杂乱肮脏的宿舍、到处是人的操场、油腻的食堂和那难吃的饭菜、喋喋不休唠叨的爸爸妈妈的脸……以前她是多么渴望离开他们恨不得长出翅膀飞离他们中间挤到浅色头和浅色眼睛中去再也不回头看一眼可是现在她却感到自己一直憧憬的流行色正朝自己涌来似乎马上就要让自己淹没窒息。为了躲避它她在街头茫然地飞跑起来撞到人了也没有感觉。 她现在疯狂想念那拥挤的教室、堆积如山的书本、杂乱肮脏的宿舍、到处是人的操场、油腻的食堂和那难吃的饭菜、喋喋不休唠叨的爸爸妈妈的脸……那如潮水般的思念正源源不断地冲过她的身体把她的身体冲得只剩一个空壳冲得她的身体再无暖气。 她茫然地冲进一个酒馆。她现在想到人多热闹的地方。可是冲进去之后现里面又是一片泛滥的浅色眼睛和浅色的头。她呆站在那里感觉到自己终于被淹没了。在冰凉的水底动弹不得。 “你要喝什么?喂你要喝什么?”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黛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一头钻到一个旁边无人的酒桌底下号啕大哭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作什么该作什么只是想找个屏障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在这喧嚣杂乱甚至开始疯狂的世界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闷头大哭的黛静忽然感到头底一亮接着“轰隆”一响。抬头一看顶上的桌子已经被掀掉了亚格耐斯正绷着脸站在她面前。 久哭之后的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竟然茫然地睁着红肿的眼睛问:“王子你怎么来了?” “哼”王子哭笑不得一把把黛静从地上拉起来:“我来干什么?我的侍从跑到酒馆里钻到桌子底下哭闹整个都城都要轰动了!” 黛静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王子侍从的服饰到那里身份都一目了然。忙看看了四周现身边已经黑压压站了一群人全都用看猴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她一下窘得无地自容努力挤出笑容----比哭还难看:“大家啊……不是的……我只是……” “好了好了已经丢人了就不要再罗嗦了!”王子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出酒馆。门外席格正在恭候----还好只有他们两人如果王子带了大批随从来自己的脸就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虽然自己和其他随从没什么交情但毕竟是伙伴在他们面前出丑还是难堪的。 门前只有两匹马席格一匹王子一匹。黛静心想自己这下可要走路了----那是当然的谁会想到给自己这个闹事的随从备马呢?唉大哭之后浑身无力两个膝盖就像灌了铅一样沉啊。 王子一跃上了马。黛静昏昏沉沉地往前走忽然腰上一紧王子竟把她抱到了马上让她在自己身前坐着就像童话里王子对公主那样。黛静一惊心头却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她用手扶着鞍头坐稳了偷偷看王子的脸。王子那蔚蓝的眼睛正凝视着前方从眼睛的余光来看并不生气似乎还有种淡淡的温柔。黛静忽然感到种难以言喻的羞怯慌忙把头低下去。 “喂!”冷不防的王子开口了。 “啊?”没等他问什么黛静就提前感到了慌乱。 “你怎么跑到这里哭?侍奉我洗澡出了错就吓成这样?向这里的人卖可怜求援吗?” “不是啦!”黛静羞愧地抬不起头来:“我是忽然想家了头有些昏……刚才出错也因为这个。” “哦”王子的嘴边似乎划过一丝轻松的笑意:“对了。还没有问你从那里来呢。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在东边的山脉那边吗?” “还要远远得回不去。”黛静一提到这个就无比绝望。 “什么?”王子笑了出来:“在月亮上吗?” “可以说是啦。”黛静抬起头来凝视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忽然抱有一丝侥幸也许是渴望吧问他:“你知道中国吗?” 王子略微思考一下竟毫不迟疑地答道:“知道。” 黛静忽然间非常高兴:他竟然知道自己的祖国!可王子接下来的话让她的下巴差点飞出去:“听说中国人全都坐在飞毯上。” “拜托那是天方夜谭里的阿拉伯人……”黛静想笑却哭了出来:“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我已经永远回不去了……我的亲人们全都再也见不到了……只剩下我孤身一人了。” “不是的!”王子的声音忽然加重了。 黛静惊讶地抬起头现他脸上一副波澜横生的样子说不出是什么情感但是让人感到很温暖也很悲凉:“只有你心中还有他们他们就在你的身边!” 第三十章 血腥的军神(1) 黛静非常惊讶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有哲理又这么让人感动的话热泪闪闪微笑着凝视着他却赫然现他脸上的表情迅地风云变幻忽然间变得很冷甚至有些肃杀眼睛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远方目光里更是透出一股杀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伤感不应该说是悲愤的事情。似乎有种迫切想叫人见血的冲动。 黛静心里有些寒碰巧他们已经快到宫门口了便自己从马上滑了下来。王子并没有在意甚至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仍旧是那副阴鸷的神情径自骑马入了宫门。 黛静茫然地站在夜色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下的黑暗中。心像个小兔子似地“腾腾腾”地似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不知为什么刚才那一刻她感到了刻骨的恐怖就象以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梦见杀人狂忽然来到身后时一样。 几天之后从南方的边境传来急报邻国格利王国忽然袭击西特蓝王国的边境已经攻占了几座城市。国王下令由全国的军事统帅亚格耐斯王子前去迎击侵略军。 黛静作为王子的随从自然也要随军前往。因为这次毫无疑问是个大规模的战争所以她也分到了一套盔甲。王子的盔甲也分明比以前重很多。黛静第一次见到了西特蓝王国的精锐部队。他们在阳光下派着整齐的方块带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刚毅神情铠甲和头盔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蓝光。而真正让黛静惊讶的是王子的转变。此时他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温性的感觉嘴唇用力地抿着脸上的轮廓因肌肉的收紧格外的轮廓分明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像刚刀一样锐利的光芒使他看起来就像在高空中盘旋准备时刻进行杀戮的苍鹰。而他的训话更是充满了血腥味: “西特蓝的勇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格利王国的那些狗娘养的竟敢袭击我们的城市杀戮我们的同胞掠夺我们的财富!让我们去把他们全部送入地狱用我们的倒砍下他们的头颅用我们的马蹄踏烂他们的身躯用他们的鲜血来浇灌我们的土地!我们不仅要夺回被他们抢走的东西还要杀入他们的国境烧毁他们的城池夺走他们的一切让他们永远后悔侵入我们的国家!” 黛静现在才恍惚听明白这一次不仅仅是打退侵略军这么简单似乎还要反过来侵略格利王国。这在她这个现代人的眼里显然是不妥当的。你作为被侵略国如果战胜了的话可以索取战争赔款啊为什么还要反过来侵略对方呢。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自言自语地念了出来:“为什么非要打入对方国境呢?” 她的声音很轻但席格还是听到了冷笑着对她说:“格利王国拥有肥沃的土地和众多的金矿我国早就想动对它的战争了。王子很早就开始准备军备了。现在它先下手为强我们正是求之不得。”他觉得自己忠诚也真是忠诚到尽了不仅要把王子可能喜欢的女人让出来还要当她和王子之间的传话者解语话。可是这样想过又隐隐觉得不对。女人对战争一贯缺乏理解力他也许该对黛静隐瞒王子的野心而把他粉饰成一心为祖国报仇的勇士。他这样说非常有可能影响到王子在黛静心中的形象他难道在潜意识里……竟在和王子抗衡? 黛静听完他的话之后果然脸上阴云堆起。席格苦笑了一下默默退到一边心里想着:“算了算了反正战争一开始你立即会见识到王子残酷的一面的。” 王子残酷的一面在战争还没有开始之前就提前来到了。王子来到距离战争区域不远的南斯特里子爵的封地命令他把城中的存粮全部拿出来冲作军粮----战争时期军队走到哪里征粮征不到的话便抢这不仅仅是西特蓝王国的传统也是中古世纪的欧洲所有国家的传统。而南斯特子爵却以如果前线出现意外他要固守领地需要粮食为由只愿意把一半粮食拿出来。据说王子当时就火了:“前线的战事不需要你担心!只要粮食供应充足我军就不会打败仗!你不要罗嗦快把所有的粮食都交出来!”南斯特子爵却死硬到底干脆躲起来不见王子。王子也不再和他罗嗦命令士兵自己去砸开南斯特的粮库把粮食全部运出。已经几个小时都不见踪影的南斯特此时却冒了出来当着士兵挡在了王子的士兵的面前。 王子接到报告之后立即赶到了粮库前面黛静和席格自然随行王子到达粮库的时候双方的士兵已经即将开打南斯特正骑着马站在粮库的前面穿着铠甲拿着宝剑看来是决心抵抗到底了。 “你在干什么?南斯特?你在存心违抗我的命令吗?仗着你是国王的远亲?你在存心背叛自己的国家吗?”王子沉着嗓子喝道。 “我并没有背叛自己国家的意思!我只是要守住自己的领地。您是军神没错可是并不代表您能永不失败!如果前线出了意外这里便当其冲如果被围城而没有粮食的话这里所有的军民都会饿死!”南斯特同样沉着嗓子喝道。 王子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哼哼你也不想这块封地是谁赐予你的!没有国家的话哪来这块封地?我奉劝你还是快把粮食交出来!不要惹我生气!” 南斯特梗了梗脖子一副挑衅的样子:“我是不会让开的!除非你杀了我!” 王子咬着牙露出狠笑:“好!”忽然催马前冲挡在南斯特面前的士兵无法抵其锋芒被马踢了开去。王子冲到南斯特面前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 南斯特是个颇受军民爱戴的领主。他手下的士兵看到领主被杀一部分呆在那里另一部分却朝王子冲去围观的群众更是鼓噪起来还有一部分人骂了出来。 王子毫不畏缩挥剑相向像砍瓜切菜一样把几个冲过来的士兵砍倒在地王子的士兵一拥而上把其他胆敢冒犯王子的士兵乱剑刺死。 王子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朝围观的群众指去:“你!你!还有你……”竟把刚才骂他的人准确无误地指了出来。 “全部抓起来杀了!” 第三十一章 血腥的军神(2) 黛静看到南斯特的头颅先被鲜血顶得飞起再掉到地上已经被刺激得够厉害了。再看几个士兵被扎得浑身是血已经生理上已经感到了不适再听到王子要把出言不逊的群众也杀了顿时惊叫出来:犯不着连老百姓也杀吧? 虽然她没有把心里想到的说出来只是惊叫了一声而已王子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额头上的青筋异样地一跳嘴角因咬牙而凹进去的肌肉更是颤抖了几下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看也没有看黛静一眼。席格慌忙跟上颇有些恐慌地看了黛静一眼。 黛静呆在那里一时间无所适从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此时留在现场的士兵已经把那些骂人的百姓反绑按在地上挥起宝剑。黛静不忍再看低下头朝王子的背影跑去。在她身后血花飞溅头颅跳起。 黛静捂起耳朵不听身后响起的声音和一个张着大嘴呆看着她身后那副惨景的骑士擦肩而过。黛静见过他几次他叫杜威尔据说是其他军队里有名的骑士不知因为什么进了王子的军队。他现在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也对这件事难以接受吧。最喜欢幻想的往往不是清纯的女孩就是强壮的骑士。 黛静跟到王子的营帐前几十步就停住了。记忆中王子那罕有的儒雅温柔的样子开始模糊。她一声声地问自己那样的他真的存在过吗?那现在在她面前的是? 席格冲出营帐颇有些惊慌地命令黛静:“快去打一盆水来!”黛静如机械人般去打了一盆水席格却没有在营帐门口等着接盆。她看了看营帐那虚掩的布门咬了咬牙才走了进去。 席格正惊慌不安地看着王子。王子正端坐在凳子上手用力地支在大腿上胸口不停地起伏似乎情绪相当不稳。那双蓝眼睛正闪着像异星一样的寒光令人害怕。他身上的鲜血还没有干一阵阵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摧得黛静头皮麻。 席格见水来了连忙把水盆夺过去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把水盆递到王子的面前。从他这么“隆重”的姿态来看王子现在的确很危险。王子把手插到水盆里水立即变得昏红一片。席格忙对黛静说:“再去打一盆水!” 黛静拿了水盆正要出去王子忽然沉着嗓子喝道:“军队必须有足够的军粮才能打胜仗!在全局面前只有把部分的利益忽略掉!有很多贵族都对中央的命令颇有微词!军队还要经过很多地方需要地方上的贵族无条件地支持!如果在这里不把南斯特杀掉军队在其他地方可能也会遇上不合作者!对于敢于反抗的士兵和市民一定要迅杀掉!否则会引起民变!火要在刚烧起来的时候及时掐灭!否则就来不及了!” 黛静呆了注视着他。他正大口喘着粗气汗湿的额正一跳一跳地颤动着那蓝色火焰般的眼睛正闪动着莫可名状的光芒。黛静竟有些恍惚了在心里问着自己:他是在向我解释吗?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席格瞪大了眼睛看着黛静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王子竟然会对她解释!?她是那么重要的? 此时在帐篷外杜威尔正蹉跎着看着帐内。他站得很远。王子的声音他当然听不到。他现在颇有些失望甚至有了种幻灭的感觉。他是处于对王子的崇敬才加入王子的亲率部队的一直把王子当成神一样仰慕。虽然之前隐约听人说王子有些残暴但总是认为在战争中一些铁血政策是必要的。今天终于亲眼见到了没想到竟是这样。景仰是不会一下就被击溃的。他心里正强烈矛盾着大喊着:“不是这样的吧?王子不是这样的吧?”渴望着能在以后的战争中看到王子“神”的一面但仍觉得今天看到的这一幕无法忘怀。 几天之后满载着军粮的军队到达了敌占区的边缘苏特城。镇守苏特城的苏特男爵城破后已经被敌军所杀。占领苏特城的现在是格利王国的康威伯爵见王子带兵前来闭城不出。王子便在离苏特城不远的地方扎营准备于明天对苏特城动总攻。 战争的前夜黛静并不在王子的身边也不想看他。看到敌军之后他的神情更加恐怖。不知为什么她见到王子这个样子竟然非常的害怕和难过。可能是因为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吧。 她默默地用捡来的石头磨着长剑把盔甲上松脱的金属扣小心地扣好。不知为什么她竟有些坎坷不安。明天是真正的战争啊。真正的…… 布帘一扬席格进了她的帐篷。要是平常她肯定要大惊小怪一番而今天却没有在意。紧张会让人不拘小节。席格也一样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行动的不妥当进来就说:“我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明天可是真正的战争非常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开战之后谁也不要管先顾自己的性命不管是谁死了一眼都不要多看不管谁攻击你一定不要怕只记着挡开他的攻击一个劲往他身上砍就是了你听好了吗?” 黛静用力地点了点头扬了扬手中的剑。虽然她的脸已经紧张到僵硬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刚毅。虽然害怕但已经决定从容地接受这一切。 席格见她这样反倒露出了奇怪的神情把脸别过去低声说:“不过这也许是废话王子可能不会让你上阵的。”说罢匆匆离去。黛静低下头继续磨剑竟没有在意他的异样。 第二天王子果然只带了席格和几个精壮的随从随行黛静和其他随从跟着留守营地的士兵留在营地里。黛静先是如从鬼门关回来一样松了一口气之后竟怅然若失非常难过。难道她想和王子一块去那险恶的战场? “西特蓝的勇士们拔出你们的剑让它们肆意地吸吮鲜血吧!今天我们不可以留下一个活口!”王子拔出剑来大声说。剑锋迎着阳光闪着刺目的光彩。黑压压的士兵山呼海啸般响应。黛静感到一阵痉挛不由自主地退到营地深处。她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啊。 第三十二章 真正的战争 黛静躲在角落里看着最后一个士兵的头盔在视野里渐渐模糊。它反射着阳光耀眼地一下闪了一下就像告别的讯号。虽然王子那“一个活口也不要留下”的命令颇让她感到抵触但看着他奔赴沙场还是让她很担心。他们驻扎在山坡顶上从营地可以看到战场。她走到山坡的边缘在那里远眺。 战争已经开始了。格利军显然已经准备充分摆开阵势准备和王子一战了。她刚在坡顶站稳就看到天空有很多细长的东西杂乱地滑过仔细看去那是一枝枝羽箭。 对了!古代欧洲战争开始的时候是先放箭的。她今天才现真正的战场上弓箭手射箭并不是像影视剧里描写的那样平射而是斜向上朝天空射箭呈抛物线的轨迹射向敌阵。而敌阵那边则是一片盾牌箭纷杂地射到盾牌上或是从盾牌的缝隙中射进去。排列整齐的兵阵里不时出现小小的混乱看来是一些士兵不慎被箭射中了----虽然盾牌还算结实但被箭射穿也是常有的事情。一阵飞蝗般的乱箭飞过两方都放完了箭工箭手呼啦啦地让开步兵和骑兵出阵几乎是同时两方的兵阵里两块黑压压的兵阵对冲过去每个兵阵前都依稀有一群骑士转眼便撞在一起。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现出黝黑的颜色隐隐地闪着光就像两大群甲虫撞到一起之后转眼便溃散了杂乱地融合在一起。 乱箭还在空中杂乱地飞舞喊杀声兵器的相撞声人们被刺中砍中时出的惨叫声和倒地声混合在一起被风声传送过来听起来就像摧枯拉朽的声音。黛静焦急地寻找着王子的身影虽然他的银盔白马是那么的显眼但混入如此混乱的战场之中之后竟然再也不见踪影。一阵惊慌失措的感觉传来黛静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黛静忽然看到几个小黑点脱离了敌阵朝山坡移动过来。黛静仔细一看现是己方的士兵浑身染满鲜血不知有没有受伤。她想都没想就朝他们冲过去:“王子呢?” “不知道!”一个士兵喘着粗气说:“我们被冲散了王子似乎陷在敌阵里了……”黛静脑子里嗡地一响立即朝坡下冲了过去。身后的士兵还在说:“快去报告特罗大人将军……哎你到哪去!?……” 黛静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坡。山坡下已经堆满死尸和残盔烂甲。战场已经偏移。刚开始的时候是王子这一方占了上风所以己方的军队朝敌军那边压了过去可中途忽然出现变故己方的军队被敌方的军队忽然切断王子带领一部分人陷在前方的敌阵里。 副将敏斯正躲在一个用尸体临时堆成的掩体后面声嘶力竭地命令士兵冲过去救王子但士兵每冲一次锋都被敌方的箭雨射回来。黛静好不容易才从一群血头血脸(不管是敌军的血还是自己的血)的士兵当中找到席格的身影冲上去便问:“王子呢?” “不大清楚”席格沙哑着嗓子血泥混乱的脸上充满了焦急朝战场中央一指:“可能在那里!” 黛静眯起眼睛仔细看现在如林的箭雨中有一群人像暴风雨中的小船一样移来移去正和周围纷乱的敌军缠斗。原来敌军将王子一行人截在那里围攻再用弓箭攻击后面的军队把王子和后面军队之间逼出好大一块空隙。 “怎么办?”黛静几乎带了哭腔。 “不知道。”席格同样也快要哭出来了:“以前遇到窘境的时候都是王子带我们脱离困境现在跟王子失去了联系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援军要来了吗?” 黛静如雷轰电彻般想起了那几个报讯的士兵肯定地说:“是的快来了!” “那好!”席格稍稍松了口气脸上焦急丝毫不减:“如果能让王子知道就好了!得想个方法报讯!” 黛静的心尖猛地一颤。是啊。他现在一定在艰苦地奋战吧。此时援军的消息对他来说可能像救命稻草一样宝贵。她看了看那如蝗的乱箭咬了咬牙脑中挤成一片空白----她每次不经思考办事的时候都是这个状态从地上拣起两个大盾牌----这是护阵的那种足有一人多高也挺宽从阵亡的士兵身上抽了根皮带把它们头对头扎在一起这样两个盾牌就可以一前一后把她的身体挡住。箭是呈抛物线落下的这个三角形的屏障应该可以阻挡大半。她把它顶在头上也看不清前面在心里记下王子应该处在哪个方位闷着头就往那边跑了起来。席格正对着王子的方向作跃跃欲试状正准备过去忽然看见黛静已经冲了过去忙喊:“你干什么!快回来!”黛静却已经在箭雨中去得远了。 这两个盾牌颇有些重移动之时倒增添了许多惯性黛静只能看到脚下那一块地方头上盾牌不停地乱晃弓箭射到盾牌上的“蓬蓬”声震耳欲聋。黛静不由得担心盾牌上扎着的皮带来。如果一箭射得巧了一下将皮带射断这两个盾牌恐怕立即就要散开自己恐怕立即会被射成刺猬。还好过了一会儿头顶就不再有乱箭落下。原来敌军想要活捉王子不对王子所在的区域放箭只是派步兵前去缠斗。黛静透过盾牌下端的空隙看到乱七八糟的人脚闪过不时有刀剑砍到盾牌上。此时黛静的脑子里已经一团混沌什么都不管冲开刀剑只顾往前跑低着头寻找着穿着本国鞋子的脚。她现在一心只想找到同伴却连找到同伴之后要不要头上盾牌取下来都不知道。幸好敌军只盯着王子对她并不如何在意注意到她的人又为她的奇怪形象感到惊诧只是试探性地先砍一下等到想动真格的时候黛静已经从他身边跑过去了。说来也真是幸运竟没有想到从她身侧刺一剑。黛静在这个方向没有屏障虽然身上穿的有盔甲但也不是刀枪不入。如果被刺的话黛静一定凶多吉少。 第三十三章 第一次杀人 忽然一股大力冲来黛静顶着的盾牌被撞飞了出去。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死人擦着她的身体倒了下去。撞飞盾牌的就是他。黛静茫然地朝四周一看现自己已经到了己方的兵士之间。己方的兵士人人都在敌人颤斗不时有人受伤倒下。黛静赶紧拔出剑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吼声很耳熟连忙回头现正是王子先是大喜但喜色很快被担心和惊慌所覆盖:他的状况似乎不大妙啊。 王子正徒步和几个敌人缠斗估计是从战马上摔了下来;头盔已经不知所踪金也沾上了不少鲜血正随着他的动作跳跃招展;他脸上有几团黑褐色的东西不知是泥还是血;他的盔甲上几乎是浸满了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王子“唰唰”几剑将身边的敌人砍倒终于有空朝四周瞥了一眼没想到第一眼就看到黛静大感惊诧:“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黛静连忙大声说出自己此时的目的现在情势紧张她觉得一句话也不能多说:“我来报告王子援军快到了!” “什么?为什么是你来报告……”王子话还没说完忽然从地上拾起一根长矛出惊天动地的吼声朝黛静身后的方向冲过去。黛静慌忙转头冷不防一匹战马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冲了过去接着听到“砰”的一声大响。黛静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前身盔甲的骑士掉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胸前满是鲜血已经死了。王子喘息着一挥手中还在滴血的长矛朝她走回来。原来刚才有个骑士朝他们直冲过来王子迅地拿起长矛把他从马上挑了下来。 “这是真正的战争非常……”王子又是一句话没有说完又是一个步兵朝王子冲了过来。王子匆忙迎战。 黛静没想到战场竟是如此的残酷惊骇过度竟然恍惚起来。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一个敌人正挥舞着长剑朝她冲过来。黛静脑中竟然变成一片空白呆在那里不动了。等她看到敌人的剑朝她砍下来的时候忽然如被灵魂附体一样举剑砍下关节无比地润滑剑锋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嚓!”敌人的胸前被砍出一刀深沟喷出一片弧形的血花。等到热乎乎的鲜血喷到黛静脸上的时候她才省悟过来自己杀人了。一般美国大片里弱女子杀人后都是一丢掉武器二跪地三开始号哭但黛静一个都没来及作因为又有敌人扑过来了。 黛静像个机器人一样挥着剑脑中是一片空白一个个敌人朝她冲过来一个个扭曲着脸孔惨叫着倒下去没有在她的意识里留下任何痕迹。真正激烈的战斗就是这样的状态么? “唰唰唰”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黛静恍然抬头现又是一阵飞蝗般的乱剑大惊缩头却现箭都落在不远处的敌方的阵营里。特罗的援军终于到了。特罗在营地里已不是一味等消息在报信的士兵到来之前就现情况不妙立即传令士兵准备等到报信的士兵来到之后立即出。他的经验要比敏斯要丰富多了。敌人阻挡己方前进的手段只是放箭而已但那边的弓箭手要不停放箭身体大部分时间就暴露在外。特罗立即命令己方的弓箭手朝敌方放箭敌方的弓箭手因为没有屏障而死伤惨重放箭立即稀疏缓慢下来己方的士兵立即得隙冲了过去。 当己方的士兵从身边冲过感觉自己被淹没在己方士兵的人流里的时候黛静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真像是从鬼门关回来一样啊! 战争在傍晚时分结束。敌军损失惨重退进城中。王子这边虽然胜了但损失也不小而且这场胜利也没有多大意义。 王子回到营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敏斯免职。看他挺有才干的没想到只会纸上谈兵一个绣花枕头罢了。这对王子也是个教训以后不能为了“盟约”就仓促接受人才。 王子虽然此次有些狼狈但没有受什么重大的伤害只是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由席格为他处理伤口。席格用水小心翼翼的擦掉他伤口上的凝血。应该会很痛吧。可是他竟像丝毫没有感觉似的。冷不丁地自言自语起来: “看来我这次还是太急噪了。真是丢脸。真是有亏军神这个称号啊”虽然在说着丧气的话但却不见他有丝毫丧气的样子只是咬着牙狠笑脸上弥漫起凌人的杀气非常恐怖。 黛静垂手侍立在一边给王子擦伤口的水就是她打的。虽然王子现在的表情很扎眼她却视而不见。浓浓的恐惧正从她心底泛起来把她的心田吞成一团黑洞。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总之非常害怕。 席格默默地把毛巾浸到水里水盆里的水立即被染成一片红色。 “喂再去换一盆水。”不知为什么席格对黛静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自从今天黛静义无返顾地冲进箭雨之后席格就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自我嫌恶感。 黛静恍恍惚惚地接过水盆转头就走。 “等等!”王子忽然叫住了她:“以后不准你到战场上去!你的战力太差了到战场上只能是累赘!”说得很不客气却是为了她好。 黛静却仍是恍恍惚惚的听他话音落下就走出帐篷。王子深深地皱起眉头:果然战场还是不适合女人啊。 黛静在篝火冥冥的营地中穿梭着。受伤的士兵蜷缩在篝火边此起彼伏地受伤哀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使营地渐渐弥漫起地狱的气息。黛静越走越快竟不知该把这盆血水泼往何处。水源是在营地外的就把血水也泼到营地外吧。可是营地外没有人啊一片漆黑很恐怖…… 盆中的水映着火光微微地晃荡着。几片光晕正渐渐聚合。黛静忽然瞥见它们竟聚成了一个人脸正朝她张开大口。黛静惊叫一声把水盆丢在地上忽然觉得天地都旋转起来周围刮起了呼呼的怪风许多张沾满鲜血的面孔朝她凑了过来。这些人她都认识。是被她白天砍倒的人。天哪她本来对他们毫无印象此时为什么他们的脸孔都毫毕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呢? 黛静大叫一声捂住头蹲在地上。周围传来士兵惊讶的声音有几个人还围上来看她。她这才现刚才都是幻觉。她蜷缩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杀人对善良的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策略 夕阳给天地染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苏特城的城头更像淋了一层半干的浓血。似乎召示着马上就要生一场大杀戮。王子站在山坡上远眺苏特城身边站着特罗将军。 “今天已经完全不见炊烟了啊。”王子自言自语般低语道。 “是啊。已经围了他们十天了么。”特罗回答道。王子自从上次大战之后只是把城围起来一直没有攻城。 “好了明天就可以撤军了要尽量闹出大的动静”王子的半边脸颊浸在夕阳里显得高深莫测忽然冷笑道:“我上次大战之后挫了锐气一直不敢再主动进攻围城围了十天之后终于灰心夹着尾巴撤走了……敌人一定会这样想吧?” 第二天守卫苏特城的敌军忽然现西特蓝军开始撤退。康威亲自上城头观看现他们组织有续并没有散乱的迹象没敢让军队出城追击----怀疑西特蓝军佯退也是有的。等最后一个西特蓝军消失在不远处的树林中的之后康威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不屑地往城头吐了口唾沫:“什么军神只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罢了!” 为了安全起见之后的一天苏特城还是禁闭城门戒备森严。一天之内毫无动静。康威这才派出士兵到附近的地方购买粮食。苏特城和西特兰的都不同只是一个城堡而已并没有包含居民区的外城地点有限存粮不多。当初康威进攻苏特城的时候苏特男爵关闭城门和他对抗了十几日城内的存粮已经被士兵和进城避难的百姓吃得差不多了。后来格利军进城城内的存粮并没有得到续补正因为百姓的居住地没有城墙的保护战争一开始就背着存粮逃散了格利军要抢也没处抢去。后来又是王子的进攻和围城。格利军虽然省着吃但还是在王子的军队撤走的前一天断粮了。康威为了保险起见又在城内闷了一天第二天却不得不出城找粮----再不找粮就要引起哗变了。 让格利军大感庆幸的是购买粮食的士兵很快就回来了带了几大车粮食。守门的士兵欢天喜地放下城门让他们进来。负责守门的小队长仍然很警惕看着粮食运进城门来。忽然一道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仔细一看一辆车上的麻袋中间竟然露出了一块金属物。 “这是什么?”他脸色忽变。 跟来的粮食贩子忽然如闪电般贴了过来从后面一刀把队长刺了个透心凉。车子里忽然跃出很多全副武装的西特蓝士兵购买粮食的士兵也拔出剑一剑砍断了滑轮上的绳子----城门全靠这两条绳子吊起绳子一被砍断城们就再也吊不起来了。他们也是西特蓝的士兵假扮的----出去找粮的士兵都是大胡子找几个身材和他们相似的粘上胡子再模仿他们的口音就差不离了。 格利军惊恐万状地看到树林里冲出很多西特蓝的士兵朝他们冲杀过来。王子的军队并没有真正撤走而是佯装远撤之后又偷偷地潜了回来。一见格利士兵出城找粮立即劫持了他们找几个和他们相像的士兵假扮他们再精选一批勇士藏在粮食车里伺机破坏城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虽然有些波折但王子的计策还是成功了。 饥饿的格利军根本不是西特蓝军的对手。王子命人堵住城门不让一个格利军逃出去。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除了主将康威和几个重要的将领被生擒其他的格利军全被杀掉了。 等到把苏特城内一切都打扫停当就开始了对康威的严刑拷问。由王子亲自主持。黛静作为重要随从之一也要随同观看----自从她上次舍身冲入箭雨为王子报讯之后她就成了重要随从。 “康威伯爵你我都是贵族我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让你这种生活优越的人受这样的苦楚我实在是与心不忍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王子玩弄着从康威那里缴获来的黄金徽章皮笑肉不笑地说。 康威紧闭着嘴巴一副准备以鲜血来捍卫最后的尊严的模样。王子撇了撇嘴:“用刑吧!” 黛静立即转过头去。康威现在忍受的是古代欧洲具有代表性的刑具。它像一个一头高一头低的床床下布满滑轮和极括“床”的两头各有一个把手行刑的时候就把犯人的手脚分别拷在“床”的两头的铐子上负责行刑的人一头一尾转动把手“床”就会从中间分开拉长犯人的肢体。严重时可以将犯人的手脚全部拉断。黛静看过它的照片但忘了它叫什么以至于看到它时还以为它只是为了绑住康威用的后来猛然想起它的功用才大惊失色。 行刑的人用力转动起把手来。“啊----”康威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黛静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用手捂住嘴。当人遇到令他非常不忍的事情的时候比较剧烈的反应竟是想吐! 王子现了她的异常轻轻叹了口气对席格使了个眼色。席格立即走到黛静身边轻轻地说:“你出去吧。” 黛静求之不得立即奔了出去。跑到走廊的小窗口前拼命地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身后那一声声的惨叫还在模模糊糊地传来。黛静的头上不停地渗出虚汗像强忍着呕吐一样用力吞咽着。她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这里。她像要回去立刻! “哼还真是个硬骨头。”王子撇着嘴看着已经昏倒的康威伯爵。 “怎么办?杀了他吗?”特罗在一旁说。 “那抓起他不就毫无意义了吗?”王子思忖着忽然露出笑容:“我记得他不识字吧?” 格利军的主帅约芬亲王忽然接到康威伯爵的书信说他已经抓到了西特蓝的亚格耐斯王子请他前去接管。书信上面是康威的章和康威书记官的笔迹。古代欧洲人文化水平很低除了僧侣之外的人几乎都不识字。甚至有些国家的国王和贵族也不识字。康威的书记官因为是文人所以也被生擒被恐吓了几句就乖乖写信。苏特城的格利军一个也没有逃出去约芬并不知道苏特城已经出事----他的警惕性也够低竟然不加查访便欣然前往一进城就被抓起来了----王子叫士兵全部扮成格利军的样子约芬和其亲随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第三十五章 侵略(1) 格利国王约瑟恨恨地在条约文书上按上手印。亚格耐斯俘虏了他的弟弟约芬之后要他以一大块国土来交换约芬的性命否则就把约芬五马分尸。约瑟与弟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们的妈妈更是哭号着叫约瑟赶紧交地。亚格耐斯只动了两次战斗就赶跑了侵略者还额外弄到一大片土地把黛静提出的“赎金政策”挥到了极致。 当西特蓝的军队接管“勒索”来的那片领土的时候特罗激动得满脸通红废话连篇其中自然不乏对王子的恭维之词。王子只是淡淡一笑不置一词。特罗微有些扫兴心里却对王子更加崇拜。这个年轻人虽然比自己年轻十几岁却远比自己足智多谋。 黛静原以为王子看到自己勒索成功会很高兴没想到他的反应竟是淡淡的。本来对他已经变坏的印象又转好了一点。虽然态度平和可能召示着他是更可怕的战争狂人但在感性上还是给人以较好的印象。 也许是战争期间要想的事情太多了王子这阵子没怎么和黛静说话。黛静和其他人说话也不如何投机闲了之后就到处乱转忽然现勇士杜威尔----他在这场战争中表现突出正拿着一个银坠子在看。黛静走近几步才现那是一个心形的小银盒子挂在脖子上的里面贴着一个女人的画像哈浪漫童话里的典型装备。 虽然那画像有些走形但黛静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那个给她“真正的情敌”感觉的宫女的画像心立即揪了起来走近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没想到杜威尔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条件反射般把银盒子合上了。这下两人都有些尴尬。 “哈哈这是你的恋人吗?好美哦。”黛静傻笑着想打破僵局。 杜威尔的脸红了。虽然是一副热恋中的青年的可爱样子却分明给人一种有难言之隐的感觉。 黛静一时不知该怎样续话呆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身为王子的随从你一定感到很荣耀吧。”过了半晌杜威尔又开了口话题已经完全变了。 “这个嘛……还好吧……”黛静随口敷衍。她并没有觉得当王子的随从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可能这个问题有些不妥你觉得王子的军政如何呢?”杜威尔转过脸来直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睛透着光隐隐有种深邃的意味。 “哦……他的谋略很棒但对敌人似乎残忍了些。”黛静脱口而出之后才惊觉自己此言简直是大不敬。唉。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没有政治触觉。就是管不住这张嘴。但仔细想来她似乎在内心深处有恃无恐觉得王子不会把她怎么样才会这样说话不注意吗? 杜威尔笑了一副找到了知音的样子:“我也是这样想。我觉得英雄应该用高尚的美德和强大的武力使敌人臣服而不是单纯地消灭他们。” 喂喂……虽然黛静还没有适应这里的血腥环境但听到他这番话还是觉得他太天真了一些。心里暗笑着对他上下打量----没想到还有这么勇猛壮硕的幻想男。 杜威尔丝毫没有现黛静目光里揶揄的意味反而说:“你也很了不起呢?” “啊?”黛静心里有鬼顿时哭笑不得。 “我问了很多年长而且战功显赫的勇士他们对王子的军政看法如何他们都只是沉默不语一副什么都不敢说的样子。只有你虽然纤弱得像个少女一样却敢直言不讳。” 黛静惊呆了:像少女?等一下这么说他以为自己是男人?天哪!这位大哥你也真清纯到尽了连你那个女友(疑似)都能一眼看出我是女人你竟然…… “就冲你敢说敢言我们交个朋友吧……啊?”杜威尔忽然现黛静一副走神的样子。黛静现他把自己当成男人哭笑不得之际忽然想起哪天她给王子占卜的时候也因为“她像不像女人”的问题闹出一个“乱子”而哪天王子穿的是睡衣她隐约记得他的脖子上似乎也带了这样的项链盒是纯金打制上面还镶着红宝石。她当时对这个东西没有多加在意现在却雷轰电掣般想了起来心里已经揪成一团:那里面装的是谁? “你怎么了?” “啊”黛静随口答应着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我这么像男生吗?其实我是女人……” “啊!”杜威尔忽然大叫一声。黛静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却见杜威尔一副羞辱愤怒的样子:“我本来也在怀疑却一直不愿相信。王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人竟然竟然在行军途中私带女人……” “喂!”黛静这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顿时窘迫万分:“你想到哪里去了……” 杜威尔却像没有听见她说话似地眼睛通红地转过身念叨着:“不会这样子的不会这样子的……”自顾自地走了就像虔诚的信徒信仰受到打击一样。 黛静在原地呆了半晌又惊又恼:这家伙难道一直生活在幻想里的吗? 王子带兵占领作为战争赔款的格利王国的土地之后并没有按照常理请国王从国内选拔贵族前来管理而是说这里民心未定需要进行军管把军队驻扎在这里操练紧急征集粮食再写信到国都要求国王再派精兵过来。特罗猜想王子这是像进一步对格利王国动侵略战争。现在的确是很好的机会啊。格利王国刚刚败北元气大伤而且王子这场战争打得很漂亮足以大挫对方的士气。另外就割地这件事使格利王国内部生了很大的矛盾被剥夺土地的贵族们就“国家不是国王一个人的”而感到很不满。原来王子索要领土还有这个目的。如果乘这个机会一鼓作气的话胜算还是很大的。 几天后当他陪同王子站在山顶上远眺格利境内的时候果然听到王子如是说:“果然是很好的地方。怎么可以就这样罢手呢?” 第三十六章 侵略(2) 西特蓝一个月后忽然对格利动突袭。驻守在边境的格利贵族卡孙向王子投降条件是在战争结束让他作为西特蓝王国的贵族继续管理这么大的土地。王子答应了并在暗中尽量把这个消息传得远些。其他贵族听到这个消息望风倒戈的不在少数。也有很多贵族摇摆不定在一旁观望。一些有战意的贵族也因为周围其他的贵族背叛或观望而陷入孤军奋战很快便被剿灭。西特蓝很快便占领了格利的大片领土。 王子在灯下冷笑着看着已经改姓的地图盘算着战争胜利后把这些贵族移到西特蓝荒凉的南方边境。这么可以让这些墙头草管理尚没有完全巩固的领土。虽然答应了让他们管理相同面积的领土可没有答应让他们在哪里管理啊。 但格利王国也不全是软柿子。当西特蓝军挺进到格利王国的中心地带的时候遭到了格利军队的强烈抵抗。格利王国约瑟纠集几个和王室关系密切的的大贵族组成联军和西特蓝军队战于国都背面的高地。战争并不是可以完全靠谋略取胜的。硬碰硬的正面对战是不可避免的。血肉横飞的激烈战争终于到来了。 对战那天黛静没有跟去并不是怕见到死人。而是怕看到在侵略战争中疯狂杀人的王子。怀着矛盾的心态坐在帐篷里脑中是灰色的留白。却竖着耳朵听着帐篷外面。渴望着早点听到战争结束时的寂静。 这场战争果然是惨烈非常。当两个军阵相撞的那一刻排在前面的士兵都被撞得飞了起来。长矛撞弯了长剑砍缺了人人都在拼命。后面的士兵踩踏着前面阵亡的士兵与敌军搏斗。在这样的战斗里被城为格利王国第一勇士约瑟国王的叔叔卡洛和被称为军神的亚格耐斯王子相遇了。 他们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都毫不犹豫地朝对方冲了过去。似乎都知道只要能打倒对方战争就会提前结束。他们是自己一方的军心支柱谁先死他那一方的军队就会立即溃退! 亚格耐斯挺着长矛朝卡洛直冲过去。银盔银甲反射在太阳光在空气中晃过就像一条闪电。卡洛也挺着长矛朝亚格耐斯直冲过来。挺矛互冲是一种近乎于同尽的打法。关键就是看谁的矛挺得直击得准度快能先刺入对方的要害还有避开对手的矛尖。长矛加上主人的臂力和战马奔跑时的冲力盔甲是难以抵挡的。古罗马的某位勇士就曾经有过一矛穿透两人的壮举。 两人的臂力、准头和度都是绝佳的。于是异常罕见的一幕出现了。两人的矛尖在半空中撞到了一起迅地弯曲然后“啪”的一声同时折断了。木刺纷飞中两人扔下断掉的长矛拔出剑来砍在一起出惊天动地的响声。两人的剑刃都顺着对方的剑刃滑动了几厘米出“吱吱”的响声刃口也一扫而光却不能把对方逼退一分。 长剑不停地撞到一起激出四渐的火花厚重的盾牌被砍出一个个缺口两人就像两股雷霆一样撞击着许久不分胜负。亚格耐斯忽然竭尽全力朝卡洛侧面砍去角度相当刁钻。卡洛及时移过盾牌挡住了他的剑却因为失去重心而倒落马下。亚格耐斯立即纵马踩向他。卡洛就地打了一个滚钻到亚格耐斯的马腹之下避开了亚格耐斯的马蹄。亚格耐斯踪马飞驰而过忽然感到一股大力冲来竟不由自主地冲落马下。卡洛竟在千钧一的时刻砍断了他的马腿! 亚格耐斯重重地摔在地上盔甲和地面撞击时引的震动震得他全身麻。卡洛劈面朝他砍开他连忙横飞长剑挡住来剑却因为躺在地上不易使力手臂剧烈颤动起来。 “哈哈!”卡洛咬着牙露出狠笑卷曲的胡子围着白森森的牙齿在阳光下分外狰狞。冷不防亚格耐斯一脚蹬在了卡洛的小腹上。卡洛被蹬得踉跄后退。亚格耐斯一跃而起。紧接着又是一场死斗。 两人的头盔都已被打掉对手的剑锋不时在盔甲上滑过破碎的铁环乱飞。亚格耐斯终于一剑砍断了卡洛的左臂。卡洛嘶吼一声一剑刺入亚格耐斯的左肩剑锋深深透了进去。亚格耐斯整个身体都异样地跳动了一下咬着牙一剑砍掉了卡洛的脑袋。随着卡洛的脑袋摇晃着落下卡洛的无头尸身向后倒去剑锋也从亚格耐斯的身体中拔了出来激出一道弧形的鲜血。亚格耐斯闷哼着捂住伤口侧目看到席格纵马而来立即把卡洛的脑袋抓入手中把席格推落马下一跃上马奔到高处把卡洛的脑袋高高举起大声呼喊:“卡洛的人头已经在我的手里了!” 西特蓝士兵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格利士兵则踉跄着后退。亚格耐斯在已经染上了血色的阳光下显得无比威武而他高举着人头的右臂却在微微的颤动左肩以下更是不能动了鲜血已经把他的左臂染得通红。 格利士兵士气尽失很快便溃败下来。约瑟国王带着残余士兵退入国都闭门不出。西特蓝这边因为亚格耐斯受伤也撤回大营----亚格耐斯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下令对士兵要严格封锁消息只说他只是手臂受伤。 当亚格耐斯被抬进营帐的时候半边身体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黛静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帮着大家把亚格耐斯抬到床上。混乱中碰到他的身体现他的手是冰凉的身体却是滚烫的。他的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了半睁着眼睛蔚蓝的眼睛淡得像一层烟。大家手忙脚乱地把他的盔甲解下鲜血从里面滴了出来原来里面的鲜血更多啊。 黛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身体麻麻的不知冷热。本来对他动是侵略战争而感到很抵触现在那份抵触却因为看到他重伤的样子而烟消云散了。只是一味地担心他的伤势在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死啊千万不要死啊…… 第三十七章 亲密接触? 席格他们惊慌地给王子包扎伤口。军医前几天被流箭射死了还没有来得及再找。只有他们自己给王子处理伤口。他们并没有什么止血的技术只是用棉花团按紧他的伤口。而王子的伤口似乎波及了血管血就是止不住。黛静心里很着急焦急地回忆着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听过的止血技术。只要血流减缓血就会自己凝固把血管糊住让血流减缓的方式是……按压脉搏! 黛静连忙用手指按在王子的脉搏上狠狠地压了下去。席格百忙之中看到黛静作了一个他们所无法理解的动作----古代欧洲人根本不了解血液循环的知识忙问:“你在干什么?” “别妨碍我这样就能止血了!”黛静大声说语气竟有些像呵斥自然而然有了一种威势。席格愣了一下没有阻止她又用他们的方式给王子止血了。 由于按压脉搏的作用王子的血止住了。随从们连忙给王子敷上草药包上绷带。黛静精疲力竭地跌坐在地上。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腿都吓软了。还是不行啊。王子现在显然失血过多他们没有任何给王子补血的方法而且这么深的伤口极易引起感染和破伤风他们显然也没有预防的办法。看来只能靠天了。 一想起“听天命”这个词黛静就觉得非常难过。就好象王子已经凶多吉少了一样。是啊。人力都已经不能控制了不是凶多吉少是什么? 也许是因为血止住了王子悠悠地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席格把特罗叫来。他这副样子想极了布遗命的样子黛静心里更加难受。很快特罗就来了黛静他们这些随从只得退出来。黛静担心地看了看帐内那模糊的灯火竟有种……马上就要永别的感觉。 王子对特罗交代这几天先不要功城一来他这副样子已经不能再出战二来格利王国的都很坚固功城恐怕会让军队消耗过大。先把都城围起来。格利国王这次估计已经吓破了胆只要不时地用弓箭或投石机袭扰城内就好。这样一点点地磨去他们的勇气对动总攻的时候更加有利。王子说完这些就闭上眼睛瘫软下去吓得特罗出来大声喊人席格他们慌忙冲进去却现王子只是睡着了。 王子睡着之后大家也不敢离开。片刻之后席格现很多人聚在一起总会生这样那样的响动可能会影响王子的休息。席格便说:“大家不要都聚在一起了。王子需要安静。我们轮流看着王子吧。” “这附近有什么名医吗?”黛静忽然冒出一句。 “啊?”席格猝不及防。 “现在他虽然睡着了但并不代表今夜没有危险。通常来说今天晚上是最危险的。”黛静的眼睛闪闪光。 席格虽然不大相信黛静的话但找个医生来的确有好处便找了一个被征来当脚夫的当地居民询问得知附近有就有一个名医特别擅长治刀伤。席格立即派出两个随从带着一队士兵去找那个名医。然后排好了值班的顺序黛静排在最前面----大概是觉得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危险他排第二。离开时特别叮咛不管王子多么渴在医生来之前一定不要让他喝水。他先在失血过多一喝必死----这个理论黛静就不知道了。但黛静并不想去违背。因为在医药充足的现代化条件下遵循的法则在医药匮乏的古代欧洲也许是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黛静静静地坐在王子的床前给他掖好被角。他脸上那紧绷的冷酷神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绷之后终于放松的表情。虽然他是被迫放松但此时的表情非常安详。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孩一样。黛静不由自主地欠了欠身更仔细地看他的脸。很难把现在的他和白天那个一怒就杀人的王子联系起来。有人说人在睡着的时候显露的是真正的自己。竟然王子的真实面目可能是这个样子那他干吗要隐瞒呢? 王子的脸上泛着虚弱的潮红肤色因失血而变得格外苍白。轮廓分明的嘴唇微张着呼吸稍稍急促。看起来非常让人生怜。黛静的眼皮开始麻----她也很累便去想换席格过来----并不是想偷懒而是因为照顾伤者必须时刻保持饱满的精神才行。 “过来。”王子忽然说话了声音相当清晰。黛静以为他在说胡话回过头来竟现王子的眼睛已经睁开是意识情醒地在说话。 黛静一看他的眼睛就觉得自己的心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现在他的眼睛已经丝毫不见以往的刚毅和阴鸷完全像一个渴望爱抚的孩子。 “过来我冷。” “啊我马上去再找一床被子来。” “过来我冷!”王子加重了语气黛静心想王子也许意识没有完全清醒便走到他的床边温声软语地说:“别着急被子马上就……” “过来!”王子忽然从被窝里伸出手来一把黛静拉到了床上紧紧地搂在怀里。 黛静只觉得一阵恍惚身体就到了他的怀抱里王子只穿着睡衣而她穿得也不厚----现在只是初秋。王子抱她抱得又很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沟壑都被填上了透过那些薄薄的衣物她可以清晰地感觉他的肌肤。 黛静连忙挣扎----当然要挣扎了可是越挣扎他抱得越紧黛静挣了几下都是在他的身体上用力地摩擦连扣子都蹭开了几个。 黛静窘迫到了极点却听到王子混沌地说:“别离开我我冷……你好暖和……心跳得好有力真好……” 黛静忽然感到一阵恍惚手脚忽然没了力气软软地躺在那里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咦?他的下一步行动没有了?他又睡着了? 黛静立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竟有了强烈的自我厌弃感:自己在他眼里只是像抱枕一样的东西?连人都不是了? 帐篷的帘子忽然一掀席格进来了----到他的班了看见床上这副景象立即呆了。黛静更是惊得三魂出窍呆在那里。想要解释这“不是那么回事”嘴唇却像被粘住了一样开不了口。 第三十八章 攻城 席格呆呆地看着黛静黛静也呆呆地看着席格。虽然帐篷里寂静无声但气氛明显让人感觉到像沸腾了的蒸锅。 席格呆看了黛静一会儿之后竟一声不吭地转身出去了。守在门口声音颇有些怪:“我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什么事就叫我。” 黛静松了一口气却也吃惊不小:之前席格对她示爱----应该说是示爱吧。已经确定他不是同性恋但他对王子的忠诚实在是不成体统看到她被王子抱在怀里竟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还帮他们守着门这种忠诚恭顺简直都越人性了王子到底给了他什么恩惠让他这么……咦?守门?等一下! 本来黛静已经够窘迫了他营造出的暧昧环境无疑让黛静更加窘迫。看看王子似乎已经睡熟了便试着挪挪他的胳膊想从他的怀里逃走。可是刚挪开他的胳膊之前他说“我冷”的声音冷不防在她耳边响起。她感到王子的体温实在是有些偏低竟不忍离开就那样暖着他等他的体温慢慢回升。 席格就这样守在帐篷门口把来接班的随从一个个挡了回去。直到医生来到的时候才故意大声叫“帐篷里头作好准备”黛静连忙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整了整衣冠装作什么都没生的样子。等到大家进来的时候心还在砰砰直跳。 医生是一个看起来很平凡的白胡子老儿。他先是把王子扶起来听了听他的心跳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瓶绿色的药水给王子灌了下去。不知是不是渴望王子康复而产生的错觉大家似乎看到王子的脸色红润了呼吸也强了些。医生又解开王子身上的绷带看了看他的伤口竟然对席格说:“去找些干羊屎来!” “什么?”席格很惊讶:“找它来干什么?” 医生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把干羊屎烧成灰敷到伤口上有奇效。” 席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还是乖乖照作其他随从仍旧惊得合不拢嘴。黛静也很惊讶但她惊讶得不是这个。用干羊屎烧灰敷伤是匈奴人的作法。这个医生莫不是和匈奴人学的?说起来匈奴人被汉武帝打败之后就进行了西迁把欧洲搅得不成样子后来被罗马联军击溃(另一说是匈奴人自己内部分裂)之后便在历史里消失了。现在纪元混乱不知是在匈奴人大闹欧洲之前还是在匈奴人大闹欧洲之后。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王子这下得救的可能性大了。匈奴人的治疗外伤的医术据现代学者考证有着另人惊讶的高水平。据说干羊屎烧成灰敷伤可以促进伤口快愈合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当初苏武在匈奴自刺的时候就是用干羊屎救回来的。 医生把灰敷到王子的伤口上之后又拿出一些怪模样的干草药放到火盆里放到王子的鼻子下面熏过了一会儿王子便醒来了和他第一次醒来的样子不同显得精神颇足的样子。眼睛只在张开的一瞬间仍是那毫无掺杂的迷茫片刻之后便回复了平日的刚毅和阴鸷。 不知为什么黛静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非常失落就好象被背叛了一样。远远地盯着他的脸猜测他还记得刚才的事情吗? 这位来历不明的医生的医术果然高明。经过几天的调养王子的伤口已经收口。战争是不允许任何一方的主帅认真调养的。王子能自由行动的时候就开始策划攻城。安全起见他是不能出战的。不仅仅是珍惜生命。如果他死了或再度重伤好不容易取得的战争成果很可能得而复失。因为他只能坐镇指挥定下的攻城计划反而更加猛烈----因为他对手下那群贵族将领的战力和勇猛程度并不放心。 攻城的第一步就是用投石机攻击城内。投石机看起来就像个架在车上的大木勺利用杠杆原理把大石头投向敌人的城池。士兵们在王子的命令下运来了无数的石头装在投石机上只管往城内砸。石头砸完了之后就再往城内射火箭。等到城内被破坏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兵攻城。城内早已人心不坚又被这样狠狠地破坏了一遭城头都被砸得残缺不全没有多大工夫城池就被攻破。王子带领着士兵冲进城去直奔王宫进行他每次攻下敌国国都的必修课----抓捕并处决所有的王族。 黛静赶到王宫的时候对王族的屠杀已经开始了。王子一直不让她参加战斗这次也一样。她是担心王子自己跑去的。一路上城内设施破坏严重的场面让她感到触目惊心没想到进入王宫的时候看到的是更加触目惊心的惨景。那场面……简直像是地狱!到处都是锦衣华服的贵人在拼命地逃跑没跑几步就被士兵像捕杀野兽一样杀死在地。地上到处是血就像有人把成桶的鲜血泼到地上一样。 黛静被这副景象惊呆了干呕了几下就疯似地去找王子----她必须叫他停止这场屠杀。 王子正带着席格在王宫的大厅里不紧不慢地走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地血光。黛静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穿着礼服、戴着金冠的少女朝他冲过去扑倒在他的面前抓住他斗篷的边缘大叫道:“求求你!救救我!让我作什么都行!”看来她是格利王室的一个公主。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整天被关在城堡里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消息的那种。向王子求救大概是看他比较面善或者说比较英俊殊不知自己正撞到了死神手里。 王子目光阴冷地看了看她手已经握住了剑柄。那公主估计已经被吓得脑子不清楚了竟然还在呆呆地看着他。 “等等!”黛静忙向他冲过去可他们二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正在危急的时刻那个幻想狂杜威尔忽然冲了出来跪倒在王子的面前:“请您等一下!” 第三十九章 渴望谴责 “你要干什么?”王子用眼角冷冷地扫着杜威尔。 “王子殿下!我知道在战争中对敌人要绝对冷酷可是战争对女人无关!” 那位傻瓜一样的公主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转身就逃。王子一剑划过去砍中了她的脊背她倒在地上一时未死还在向前匍匐爬动。 “王子殿下!”杜威尔急了。一道白光在他额前晃过他的护额已经被剖成两半掉了下来。 “这是战争不是赞美诗!再罗嗦连你一起杀!”王子此时已经完全像个死神。 黛静觉不妙赶紧冲过来可已经迟了王子的剑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那位公主的头已经被斩了下来。当公主的头掉在地上时黛静已经冲到了王子身边看到公主的头正像皮球一样在地上滚动着脑中“嗡”地一响一股火焰从心底陡然冒了出来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喷涌而出竟然转身就给了王子一拳。 王子冷冷地挡住她的拳头用力捏住。黛静感到指节疼痛的时候才意识到害怕顿时一阵战栗传遍全身。王子越捏越紧目光也越来阴冷锋利。黛静心中的战栗越来越强脸就那样僵直着。王子的目光忽然变地虚无甩开了她的手转头就走席格在一旁早吓得脸色铁青跟着王子离开的时候还不时地回头看她。黛静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忽然崩溃大哭起来。杜威尔则惊讶地看着她:她刚才竟想殴打王子?王子竟然没有理会? 格利王室已经被扫除干净了。士兵们开始清洗王宫里的血迹。指挥部就驻扎在王宫里。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除了王室和一些坚决抵抗派之外能赦免的都赦免了。人们又开始满脸恭顺地为新主子奔走就好象刚才的事情全都没有生一样。黛静却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生。席格又叫她送热水到王子住的地方去。不知为什么每次王子杀人之后清洗身上的血迹用的水都要她去打。她现在不想见到他非常不想。但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因为她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潜伏的危险----再开罪他的话恐怕小命不保。 她来到王子的房间的时候现王子正在检看自己的伤口。这番折腾让伤口又流血了。席格不在估计是去请那个医生去了。黛静轻轻地把水盆放到他身边不远的地方说了声“王子水来了”就想溜。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王子闷混的声音及时钉住他的脚把她留在房间里。 “战争是与女人无关但是王室的女人就不行!王室哪怕只剩下一个小女孩也抵得了几百兵士!”王子回过头来。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扭动是一种令黛静看不懂的矛盾。好强烈的矛盾啊简直就像两股风雷在交战。 黛静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仍然是被对着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像久遭烟火侵蚀的雕塑。 王子脸上的风雷忽然崩溃了垮成一股暴风雨:“是的!我就是残忍!我就是像恶魔一样的人!是个血腥的屠夫!你谴责我好了!你不敢吗?” 黛静仍想继续背对着他却听到他的强调中似乎带了绝望和悲愤惊讶地回过头来。 王子的脸上竟然是一副愤懑痛苦绝望甚至委屈的神情眼中充满了渴望----渴望什么?竟是渴望被谴责!? 黛静把脸完全转了过来像进一步看清他的脸却现他脸上那复杂的表情竟一瞬间全消失了就像一个黑洞瞬间把一切都吸进去一样。他脸上又回复了那戴着面具般的阴鸷神情朝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声音同样像冰冷的面具。 黛静转身逃入因曾经溅上鲜血而变得阴霾的走廊。王子那一瞬间奇怪的表情却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现。他在渴望谴责吗?难道说他并不想这么作?那他为什么要这样作呢?又有谁能逼迫他? 几天之后格利全境归顺。王室完了即使像要继续反抗也找不到象样的旗帜。王子开始对格利的土地进行过渡处理。不可否认的他对普通百姓还是很不错的。对于因为战乱而成了盗贼的人也予以赦免有土地的归还土地没有土地的就从王室的土地里拨出一部分分给他们。新国土很快就重新恢复了秩序。但仍不能让黛静对他的印象再度好起来。因为那一幕实在太可怕了:茫然地睁着眼睛带着一缕血迹拖着乱在地上滚动的少女公主的头…… 一切处理好之后就是班师回朝。王子有自己的封地但王室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国度里。这次他让国家的国土扩大了国王当然要给他更多的封地。一路上王子受到了天神般的欢迎。黛静呆呆地看着那些朝王子疯狂欢呼的人们竟恍惚觉得他们长出了角和尾巴变成了鬼畜的样子。他们应该不会完全不知道前线生的事情吧。多少也应该知道一点吧。看来这就是人类的真面目啊。什么是正义?对自己好的就是正义。只要能为自己的群体带来好处即使他满身无辜人的鲜血也照样能把他看作天使。 王子回到王宫前面时迎接他的贵人们又多了两位。一个是满身金光闪闪的老年贵妇一个是穿着白纱群带着珍珠饰戴着金冠的少女。王子一下马她就朝王子冲过来抱住他的脖子非常开心地说:“欢迎您归来皇兄。” 皇兄?亚格耐斯的妹妹?黛静忙集中精神朝她看去。唔很美和亚格耐斯也很像……咦?黛静忽然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不协调点忙向国王看去。 亚格耐斯的妹妹竟然和国王一点都不像? 亚格耐斯牵着妹妹的手到那个老年贵妇面前施礼。他叫她姑母看来她是已故皇太后的姐妹。 她和那个意图骚扰王子的阿曼达公爵夫人(在黛静看来是如此)应该是亲戚。也抹了一脸的白粉。不过比起阿曼达公爵夫人可差得多了简直像船头久经风雨侵蚀的雕塑。奇怪的是她看王子的眼神完全像在看一个闯入者而王子的眼神则分明是: 你这个老不死的。 第四十章 色狼之心 王子和那老年贵妇眼神交锋之后就把目光移向妹妹满是亲昵和慈爱的神色。而妹妹则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身旁典型的小鸟依人。看来这对兄妹的感情相当不错。黛静看在眼里心里酸酸的:我远方的亲人呀…… 国王带着贵人们步入宫殿黛静则和席格一起随侍在王子身后之后不免有一些宫廷客套。王子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几经敷衍之后终于等到了和妹妹单独相聚的时间----也不算是单独吧各自的仆从都跟着呢但这些人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当主子吩咐他们干活的时候他们才存在。 公主给王子看她在学画时画的画----在王子上次回京时她正在远方的高雅贵族那里学画所以黛静没有看到她。 虽然是专门到高雅贵族那里学的她画得却实在不怎么样。比起王子画的差多了。王子画的那个金美女美艳绝伦似乎吹口气就能从画里走出来。也许王子用画笔的技术比他用剑的技术还要高明。也许他本该是一个文雅温和的人。到底是什么把他逼成这样子的呢?黛静感到颇有费解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一不小心就把脑子想痛了。 公主的画虽然画得不大好有的画更是把色差都搞错了王子还是对她赞不绝口:“画得很好啊兰内特。”看来他对兰内特是颇为溺爱的。真没想到他也会“溺爱”某人。黛静每看到他看着兰内特的慈爱的目光就想起那个被他亲手斩掉头的格利公主。人有时难道真可以判若两人吗? “你好伙伴!”一个衣着高贵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面目也很英俊但他的神情让黛静脑子里立即出现一个词:色鬼。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卡留斯嘛我还以为你迷恋你封地的女人没有来都城呢。”王子的脸绷得紧紧的却明显地透出一丝笑意。 “我怎么会不来看我们的‘军神’凯旋归来呢?再说我那个穷乡僻壤的女人怎么比得上都城的女人呢?”卡留斯笑嘻嘻的。 “你今天没有出来接我该当何罪啊?是不是又去纠缠宫里的哪个女官了?”王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哎呀呀别把人家纯洁的爱情说的这么不堪嘛。你不会真为我没有出来迎接而感到生气吧?真正的友谊是不拘小节的是吧伙伴?” “你和我作朋友真的没关系吗?你的母亲大人可是恨我入骨啊。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恨不得用目光杀死我。”如雷轰电掣一样黛静的脑中浮现出那个如雕塑一样的老贵妇的脸。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她脸上的粉抹得真是厚。她竟然没从眼前这个青年和她的脸上找出一点共通点来。原来他是皇太后的姐妹的儿子啊。怪不得这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 卡留斯哈哈一笑:“你不用在意啦当一个需求旺盛的老女人看到自己无法得到的英俊男人的时候总会火大的。” 王子皱眉冷笑:“真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妈妈都能如此胡说。” 卡留斯揉了揉鼻子:“她既然能让我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我就可以胡扯!”看来这位夫人不仅在化妆上和那位风流寡妇颇为相似生活作风上也是差不多的。 兰内特依偎在哥哥身旁怯生生地看着卡留斯。以前他来见哥哥的时候总是喜欢有意无意地盯她一眼现在却一眼都不朝她多看了。 卡留斯瞥见她正在盯着他不禁在心中笑了。以前他对兰内特产生了爱情想追求她但兰内特在贵族女人中是出名的碰不得----她的哥哥可是有名的煞神。他便想先接近亚格耐斯和他关系搞好了再慢慢接近他的妹妹。没想到几次接触之后现亚格耐斯的脾气虽然和他窘异但出奇合他的脾胃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好朋友倒把兰内特扔到一边去了。他对兰内特的爱情就如早晨的朝露存续不了多久。友情却是可以天长地久的。 “那你一定已经心满意足了吗?”王子往嘴里丢了个葡萄。 “哪有呀!”卡留斯装作苦闷地揉了揉头:“那个家伙简直像石头一样无论我说了多少甜言蜜语都不为所动我今天算是亏大了”接着露出坏笑:“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什么?”王子眉毛一挑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卡留斯走近他在他耳边偷偷说:“我第一次现你的兴趣这么古怪。” “什么?”王子皱了皱眉头。 “她啦。”卡留斯悄悄地指了指黛静:“是不是从吉普赛人那里抢来的?真是可怜啊这些没家的吉普赛人他们的女人简直就好象大家共同的奴隶一样呀” “不是的。她是……对了中国人。” “中国人?”卡留斯显然没听过这个词。这个时候即使是各国的贵族也很少接触过后来成为“中国”的同意词的瓷器的。他皱着眉头回忆着自己以前有没有听过这个词最后扁了扁嘴:“那肯定是吉普赛人中的一个部落。”用胳膊肘捣了捣亚格耐斯:“不过你对人家可真不好呢。不让人家穿女装还叫人家跑前跑后地干杂活难不成你喜欢小男孩?那就直接找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孩罢了。难不成你喜欢虐待?那作你的女人可真是辛苦…… 王子微笑着摇着头正想开口叫他不要胡扯八道了却下意识地朝黛静看去却现黛静一副冰冷的表情脸立即寒了下来断然地说:“你不要再胡扯八道了她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一个随从而已!” “真的吗?”卡留斯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可不要是口是心非哦。” “当然了。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即使她死了我也不会在意的!”这已经分明是气话了。他的脸上却波澜不惊。很会摆扑克牌脸啊。 卡留斯瞄着他的脸呵呵呵鬼笑起来。黛静不知他们在低声嘀咕些什么却不知很快就要有一场大祸降临到她头上----不应该说是恶整才贴切吧。 第四十一章 第一次打扮 月光如水。黛静独自在王宫的城头上游荡。宫殿的每一块砖石都过一米见方一块一块的磊起来颇有气势。城头上的砖石表面都被时光打磨得光流溜溜的有的上面还爬上了淡淡的青苔。没有木材没有玻璃更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快连着一块的巨石和间或几扇木制的窗户。虽然不像中国古代的宫殿那样精致华美但别有一番沧桑壮阔之美。黛静沐浴着牛奶般的月色轻轻闭上眼睛。记得在童话故事里在这样的月色下总有痴情的骑士站在心爱的姑娘的窗下给她唱歌…… 咦?不知是不是黛静的错觉她好象真的听到什么歌声。她一时好奇便徇声前往现歌声来自于左边宫墙墙角的下面。王宫和童话里的典型王宫一样四个角上都有一个塔接在宫墙的交汇处。这个塔的上半部分(过城头以上的)往往是贵人们的住所而下半部分就是宫女们的住所。由于塔身相对鼓出来一块所以黛静在城头上可以看见塔上面对自己这一方向的窗户。宫墙下正有一个身资挺拔的男士在对着塔唱歌手里拨着竖琴歌声相当的悠扬嘹亮。 黛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不是那个幻想狂勇士杜威尔吗?虽然杜威尔背对着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那紧张的背影来看他应该很专注。塔上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伸出一个满头金的少女的头来黛静眯起眼睛现那正是那“气势汹汹”地贪看王子的宫女。 那少女用力地朝杜威尔探出头去大声说些什么黛静侧耳想听风却吹散了她的声音。少女嚷了片刻气恼地把窗户关上。杜威尔失魂落魄般在宫墙下呆站了一会儿沮丧地抱着竖琴走了。黛静正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头顶一个黑布袋罩了下来接着身体猛地一晃竟变成了头朝下。自己被装在布袋里了? 她本能地又打又踢张口想喊一个拳头隔着布袋一下捣在她的肚子上。她眼冒金星立马晕倒。绑匪……很粗暴啊。 等到黛静醒来的时候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舒适的床上----从这个布料给人的感觉来看这似乎是什么高贵人物的住所。一群表情僵硬五大三粗但穿着华丽的中年侍女正围着她指指点点见她醒了一个领头模样的使女就用典型的高贵冷酷的目光说:“你醒了正好跟我们来吧。”伸手便来拉黛静。 “搞什么!?”黛静一下跃下床来一个老使女快如闪电般挡在她面前黛静伸手就推她----她可是上过战场的可不是吃素的。没想到那老使女手一翻就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扭到背后轻而易举地把她擒住了。黛静觉得自己像被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不由得在心中大声尖啸:天哪!大内高手啊! “你不用担心”那领头使女的声音依旧冰冷坚硬得像黄金酒杯:“我们只是想给你理一下仪容。” “理仪容?干吗?”黛静感到匪夷所思。把她绑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她打扮。 “有位大人物要见你。” “哦。”黛静心里有点底了但心里仍七上八下:“谁要见我?”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能脱……你们……住手!”使女们三下五除二把黛静扒光了把她推到屏风后面那里有一个考究的木盆里面盛满了热水上面飘着花瓣。她们几乎是把黛静抬起来放进来澡盆领头使女为她洗头其他使女为她搓洗。黛静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高档的待遇也不习惯别人碰她的身体几乎是叫嚷着躲闪:“你们干什么?我自己能洗!住手……好痒!那里不能碰……” 领头使女揪住她的头狠狠地把她的头按在澡盆边上加重了语气:“别动!你难道想一直保持这种丑样子吗?” 什么?丑样子?这句话激怒了黛静。只见她矜持地躺在澡盆里任她们折腾。倒要看看她们能把她变得多美。 领头使女先用水把她的头打湿了再用一个细齿梳子为她梳开头一边梳一边批评她:“你这是什么头啊?是不是有一两年没有梳?全都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了啊!真是真是简直都不像是女孩子……”黛静撇了撇嘴。到达这个鬼地方之后自己每个月都有梳头但用的都是大齿梳子。细赤梳子在这里可是高级货。她强压住怒火倒要看看这些老鹅一样高傲的家伙能把她变成什么样。 领头使女把她的头梳开之后清洗干净再涂上味道芳香的头油。其他使女把她的身体擦洗干净淋上香水----这时的香水都是直接从植物中提炼出来的味道非常浓把黛静熏得昏昏欲醉。使女们为她穿上衣服----一开始比较恐怖使女像捆麻袋一样给她穿上著名的曾让无数淑女窒息的束腰。据说绸缎里面的骨架是用鲸鱼骨制成的非常坚固可以把任何的身体都塑成魔鬼身材只是腰身作得太脱离人性。幸亏黛静体格娇小----和欧洲女人比起来这束腰并没有让她太难过倒把胸部高高地推了出来让黛静颇为惊喜。接着便是那童话里描述的让无数女孩浮想联翩的大摆裙。柔软光华的绸缎质地游走于布缝之间的金线纤细的攀满可爱带扣的和花边的腰身甜美面包一样的泡泡袖还有那装饰满美丽缎花和缎带的梦幻般的大裙摆。 领头使女用毛巾把黛静的头一点点擦干净倒夸奖起她来:“你的头真奇特不打卷呢不过好可爱。好细好轻好棒的质。”黛静把嘴角高高地撇向一边骄傲地想:那是当然呦以前我可是很注意护的…… 使女们七手八脚地为她盘好头戴上饰。 “好了你可以看镜子了。” 第四十二章 狼来了 黛静坎坷不安地朝镜子看去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竟完全被惊呆了:这是我吗? 镜子里的女孩乌黑的头像云堆一样盘在脑后上面盘着镶着宝石的金链和珠串闪亮的黑和珠光宝气相映衬简直像艺术品。一个用金链吊着的宝石花挂在她的眉心正散着七色的光芒映得她的眉宇光彩四射两个月亮形的银耳环在她的耳边轻轻闪动上面镶满了粉红色的水晶。一串雪白的珍珠挂在她的颈项上缠了三道。那身梦幻般的礼服合体地贴在她的身上就像初升的云霞流光溢彩。但不能说光是服饰美人就不美了。镜子里的她五官精致脸颊纤瘦颈项细长瘦削的腰身凹凸有致浑身的皮肤散着象牙般的光彩----这只是铜镜中照出的样子模模糊糊的如果在水银镜子里恐怕会更美。黛静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几乎激动得要哭了:这才是我呀。不是某人一直嘴里说的那种……咦?想起来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还是很自信的说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就忘了自己的美貌了?难道……自己被某人催眠了不成? “不给我化妆吗?”感动了一会儿之后贪心的黛静如此问道。 “真是失礼你知道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吗?”领头的使女脸红了慌乱地低声喝道。虽然那东西在现在真的很珍贵但她们不愿拿出来自己也觉得丢脸吧。 “啊?”黛静觉得很意外。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当然了乡下来的小丫头嘛。”像是为了教训黛静似的领头使女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化妆品的来历和制造方法来也许想借此挽回一些面子。黛静呆呆地听着嘴越张越大。真是黑色幽默她们认为珍贵无比的东西竟然只是面粉!不过这种面粉因为要附着在脸上所以要捣得格外细腻。而且用花料给面粉染色也是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有几个宫女给康薇尔公爵夫人(卡留斯的妈妈)专门制造。据说这种化妆方式是一个长相奇怪的阿拉伯人教给康薇尔公爵夫人的据说他个子很矮口音奇怪----黛静估计他是日本人。因为全世界只有日本人用面粉化妆。估计康薇尔公爵夫人学到的还是盗版----日本人用的是糯米粉欧洲不产糯米。康薇尔公爵夫人学到之后大为倾倒命令使女一直为她制造后来又传给了阿曼达公爵夫人。 黛静心头暗笑虽然这种化妆方式在她看来很粗陋但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先进了。等到十六世纪末的时候才有意大利商人明威尼斯铅粉在那之前爱美的妇女都用驴奶、鳄鱼血甚至自己的尿来洗脸勉强“美白”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在欧洲的一角竟然有人先进到用面粉化妆。看来康薇尔夫人估计不大喜欢向别人传授“美丽的技巧”----到现在为止只传给了自己的表妹所以才没有流传开来。 “这么隆重地打扮我今天要见我的大人物是谁呀?”言归正传黛静还是很紧张的。 领头使女仍是用那高贵内敛般=的态度说:“你见到之后会感到很荣幸的。他是个身份无比高贵的人是个可以在这个都城里未所欲为的人。” 为所欲为?能配上这个词的人只有皇室吧?可是皇室中的人好象谁也不想会作这种恶作剧的人那就是……黛静还在猜度那些老使女却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一个房间里关上门就走了。 也许我可以乘这个机会逃走啊?黛静刚想到这个就听到门外清脆的落锁声音。今天可真是搞笑了。感觉她像被强抢来的民女一样。等等! 黛静一机灵说起强抢民女…… 这里的摆设分明是间卧房宽大的床上分明有两个枕头!?天哪!黛静捂住嘴巴在心中尖啸起来。 “卡当!”清脆的开锁声。黛静慌忙回过头来。只见进来一个穿着华丽架势却很臭美的年轻男人。分明就是那个给黛静以强烈的“色狼”印象的卡留斯! 说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可以在京城中为所欲为的人原来是他呀! “你!!!……”黛静指着卡留斯张大了嘴巴。卡留斯却分明比她更惊讶就像看到了什么珍禽异兽一样。他这一来黛静反倒冷静了看着他到底想干吗。 “哦。没想到你打扮一下还挺美的嘛。”卡留斯很快就收拾了惊骇的神情以绅士的步态踱向她手背在身后脸微侧头微低自以为很帅----其实他也的确是很帅只是散出来的好色气息让黛静很不舒服。 “再丑陋的蚌剥开来也可能是珍珠的这句话果然不假。原以为今天要勉为其难吃死鱼了呢原来不是这样啊。”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黛静看他说得越来越不成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不觉得你对我说话很无礼吗?”卡留斯皱起了眉头装作生气地说。 糟了!不知不觉又和贵人平等对话了!黛静暗自慌乱嘴里却在强辩:“我……我是王子的随从!” “对哦王子的随从”卡留斯哈哈一笑:“说起来你的主人也这样打扮过你吗?” “从来没有!”黛静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愤怒。是啊。不仅不给她打扮也不准她打扮(如何打扮?)甚至连穿女装也不许分明要把她逼成*人妖嘛!怎么自己穿越就遇到了这样的变态!? “真是不会生活的人啊!对你也很不公平对不对?不过你放心以后这种情况不会出现了。”卡留斯笑得越邪了。 “什么意思?”黛静惊慌地转动着眼珠。 “哈哈哈”看者黛静惊慌的样子卡留斯很开心:“听好!从今天开始你的主人就是我了!” “为什么?”黛静失声尖叫。 “你的主人已经把你送给我了。” 第四十三章 与狼共处 黛静呆呆地看着一脸得意的卡留斯在脑中快分析了之后暴怒道:“你说谎!” “是吗?你倒是说说看。”卡留斯一脸调侃的笑容。 “王子是不会把我送人的!要是送给你了你会用麻袋来绑架我吗?”黛静在说第一句话时明显底气不足说到第二句话的时候底气才强了些。 “他是怕你寻死觅活地激烈反抗啦。所以叫我用利落一点的手段。”卡留斯笑得就像一只捉弄人的狐狸。 “不可能的!”黛静的脸忽然涨得通红低声咕哝道:“他要处置我的话才不会管我愿不愿意呢、会不会反抗呢。根本不会为我想这么多。” 卡留斯呆了呆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可怜呢。这家伙真是不会爱女人。不过你放心以后你再也不用受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的气了。” “等!等一下!”黛静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这句话她一开始就该问的:“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对你产生了爱情。” “你胡说!你会对穿男装的我感兴趣吗?”黛静也认为自己那身男装毫无魅力可言。她是有些不自信了。其实她穿着男装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只不过是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 “哦”卡留斯一副惊讶的样子:“一般再丑的女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算不会信以为真也会飘飘然一下没想到你对自己如此诚实。亚格耐斯真是可怕啊竟然能把女性千百年的痼疾都消除掉!” “你别说废话了好不好?你到底为什么绑架我?”卡留斯的话让黛静想起了亚格耐斯对她的藐视心头气恼起来嘴上更加尖锐了些。 “这个嘛算是我使坏了”卡留斯用一根手指揉了揉鼻子:“这家伙一直对女人目不斜视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身体或心理上有毛病忽然现他身边多了个女人我真是非常惊讶。” 黛静立即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被误认成王子的情妇了。不知为什么以前她还有些喜滋滋的现在却觉得很排斥----见识过他多残酷了呗嘴上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样作安全点她想世界各国的人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那所以呢?” “所以我就像把你弄过来玩玩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句话简直石破天惊。黛静的下巴差点飞出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有你这样对朋友的吗?你不怕他怒吗?他怒可是很厉害的……” 卡留斯鄙夷地笑开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对他说恐怕连情妇都算不上吧。只是像玩物一样的东西。再说即使是情妇好朋友之间也是可以分享的。有些民风开放的地方还有人共妻呢。” 黛静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的确对自己在王子心目中的地位毫无自信。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到现在她也只能猜测。再说她以前在《十日谈》中也看到古代欧洲人的确有好朋友之间共妻的事例。即使他对她有意思大概也不会在意他的好朋友对她作些什么。指望他为自己去决斗去拼命做梦去吧。 卡留斯见她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觉得更加有趣不失时机地朝她接近。黛静惊觉过来赶紧后退。卡留斯闪电般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拎了起来。 “哎呀----”黛静惊惶无比像被人拿刀捅了一样大叫起来。为什么卡留斯力气也这么大啊?好歹她也是上过战场花木兰一样的人物怎么落到他手里就像小鸡崽一样? 古代欧洲崇尚武力贵族的男性都要武艺高强才有脸出门。卡留斯虽然没有王子那么厉害倒也算是本国正数前十名之内的勇士。黛静碰上他算是羊入虎口了。卡留斯把她狠狠地掼在床上用手捂着她的嘴腻声说:“再叫我可就要好好惩罚你的无礼了呦。” 黛静又急又怕一时间竟剧烈地抖了起来。 “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痛苦的。”卡留斯的声音柔腻得就像奶油蛋糕眼睛像月牙一样弯了起来:“会让你很快乐。” 黛静听了这句话之后更加惊怕脸都青了。卡留斯见她怕成这个样子想缓和一下她的情绪便放开了按在她嘴上的手。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盘黛静叫得再大声也没有关系。 黛静喘了几口气之后就开始思考如何脱身。想想电视小说里有不少这样的场景。一般女人都是要佯装顺从然后找机会逃跑反击。可是电视里介绍的都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先卡留斯很强壮自己再大力地攻击他都可能是蜻蜓捍树要是惹怒了他恐怕还会被打得半死不活。其次她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即使能找到机会逃恐怕没逃几步就会被抓回来被抓回来之后恐怕会被整得更惨。她渐渐绝望了正要崩溃号哭----其实也许这也是个办法不过此时另一个方法忽然跳进她的脑海。她一阵狂喜之后是一阵恶心:这个方法虽然不错但是太恶心了。恶心就恶心吧反正没有被强暴恶心。 她故意作出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大人我很怕。” “怕什么?”卡留斯就喜欢看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黛静这副娇小玲珑的样子配上楚楚可怜的神情更加诱人。 “怕痛。”黛静说这话的时候羞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现在危机当前也只有不顾脸面了。 “我不会让你感觉到痛的。”卡留斯扬起嘴角笑了。 “可是我还是怕。” “那你说怎么办?”卡留斯眯起了眼睛绕有兴致地问。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黛静竭尽全力才挤出这句话:“能不能让我主动?” 卡留斯冷笑起来。想耍花招吗?她以为自己是谁?没见过女人的傻小伙?他看着她那副坎坷不安的样子反而感到更有趣了。姑且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反正不管她耍什么花招只会让他更有兴致而已。他放开了黛静黛静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今天豁出去了媚笑着对卡留斯说:“请您躺下来。” 卡留斯半躺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怕她会忽然逃跑。没想到黛静一点没有逃跑的意思朝他的腰带伸出手去。在快要碰到他的腰带的时候手忽然停住了手指微微屈伸了几下似乎非常犹豫。 “砰!”门忽然被撞开了康薇尔公爵夫人带着一群高头鹅般的使女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第四十四章 防狼术 康薇尔公爵夫人一直冲到床前。即使是在晚上她也涂了厚厚的粉而且粉似乎还在不停滑动----估计是涂得太厚了以至于她在灯影下现在变幻着微妙的表情。身后那群使女一律面无表情像老鹅一样高高地抬着头在微昏的灯影下显得面目可憎。 卡留斯连忙从床上站起来。黛静呆了呆后从床上滚爬下来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泰国使女的样子跪在地上把双手放在膝前把脸贴在上面----之所以要选择这个姿势是因为这样看起来最谦恭也最不引人注意。康薇尔公爵夫人似乎对王子的印象很不好。如果不幸她记得黛静的长相又现黛静盛装出现在她儿子的房间里说不定会红颜----不白颜大怒:这狐狸精勾引完那个忤逆我的家伙又来我的宝贝儿子立即给我打死----以她的身份虽然不敢明里处死王子的随从偷偷地乱棒打死大概还是敢的。 “卡留斯!听说你今天又去亚格耐斯那里了?”公爵夫人果然来了个狮子吼。不过她根本没注意黛静准确地说根本没把她当人往眼里看----她儿子房间里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早就习惯了。再说她一直很蔑视这些“卑微”的女人。只是像猫狗一样的东西她的儿子不会对她们动真情的。她们不可能威胁到她高贵的血统传承。 “母亲大人不管怎么说亚格耐斯也是现在除了国王之外最有权势的人我和他时常联络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胡说!”公爵夫人激动起来脸上的粉“噗噗”乱坠:“你是去找蓝内特吧?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不许你再去找那个贱人!” 黛静不由自主地一颤。哎呀贱人。这词实在太毒了。就算你不喜欢王子也犯不着连他的妹妹都捎带上而且是用这么恶毒的词汇。呵呵亚格耐斯如果知道你这样说他的妹妹他不跟你拼命才怪。 “喂喂母亲大人蓝内特好歹也是得到公主封号的……”卡留斯苦笑着说。 “有公主的封号又怎样?”公爵夫人脸上的粉脱落得更厉害:“她根本没有王室的血统!她只是那个下贱女人跟一个农夫生的贱民罢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黛静全身都剧烈地抖了一下。不会吧?王子的妹妹会没有王室的血统?那王子怎么会对她这么好?不过说起来她跟国王是一点都不像。难道说她和国王没有血缘但是和王子有血缘?天哪难道说王子的母亲会红杏出墙?黛静如雷轰电掣般想起了辛迪和她说过的王子是在边疆的村子度过童年的话顿时悸动起来。她感觉到自己可能接近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知道跟你这个大色狼说多了没用!”公爵夫人气哼哼地说用力敲了一下卡留斯的肩膀:“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再去找那个贱人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你别想在我死后继承我的爵位!”也许是她脸上的粉脱得差不多了或许是她真的很愤怒她的脸颊上竟然隐隐现出了红意怒气冲冲地带着使女就走了。 黛静在公爵夫人夺门而出的时候还沉浸在“可能现惊天秘密”的悸动里面丧失了最后一个夺门而逃的机会等到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之后立即觉不妙赶紧回头看卡留斯。果然见卡留斯带着一脸邪气的笑容:“可以继续了小猫咪。” 黛静听到“小猫咪”这个词的时候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指像被电击了一样感到一阵麻痒。没办法虽然恶心还是得“按计行事”! “请您躺下来。”黛静的媚笑因紧张而显得很僵硬。卡留斯仍然是半躺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黛静咬了咬牙把卡留斯的腰带解开。她那春葱一样白嫩的手指在灯下显出缎子一样的光泽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伸了进去。 一根蜡烛在黄金烛台上孤独地吐着烛焰。亚格耐斯在灯下表情沉郁地看着宗教裁判所送来的处决巫女的报告。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关心国家的所有事务。俨然国家的统治者一样。他从来不信那些只能哀号着接受折磨然后被送上火刑架残忍烧死的女人是巫女。如果她们真的是巫女就不会乖乖受罪了。可是人们都相信她们是。与其说她们是公众愚昧的牺牲品倒不如说她们是公众恐惧心的牺牲品。处决她们是公众安全感的必要保证。公众需要看到有异端被处决让自己长期以来继续的恐惧感得到释放。人只有适当地释放恐惧感心理才能平衡。这就恐怕就是普通百姓不能得到好处却积极地告所谓的巫女的原因。 说起巫女他想起了黛静那个唯一在神启式审判中逃生的女人。当时他并没有想要救她甚至还觉得她真是倒霉长得太像异端了简直天生就是公众恐惧心的牺牲品。他只是好玩似地给她一个机会看看自己从来不相信的天主会不会偶尔主持一下正义。没想到她竟在这么严酷的审判下逃生了。她的顽强令他震撼她的正义感乐观和勇敢也让他感觉良好。他渐渐对她有了好感从而现她的美----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无法感受美丽的事物了。所有的东西在他的眼里都像灰色的雕像。 他慢慢地合上报告忽然想叫黛静来给他占个卜。其实他根本不想占卜。他只是纯粹地想见她。不过似乎上次战场上的事情让她受了不少的刺激她对他似乎很排斥。 哼不想这个还犹可一想这个他的牙立即痒了。讨厌我是吗?那我就非要把你抓过来!如果再该忤逆我的话就不只是抓来这么简单了……他正在咬牙切齿地乱想冷不防席格冲了进来: “王子殿下!请您救救黛静!” 第四十五章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王子一听到“救黛静”这句话竟不由自主地身体一颤衣袖在桌面上滑过把对巫女的处决报告也带到地上。 “怎么回事?说清楚!”他沉着嗓子说。 “黛静被卡留斯大人带走了!”席格脸红脖子粗地说。 原来王子不会一天到晚注意黛静的行踪但席格作为席随从有管理其他随从的责任可以名正严顺地一天到晚地注意黛静的行踪。今天他到黛静的房间查铺----只有黛静的房间他会天天查现黛静不在顿时非常紧张一路查访下来----虽然现在是夜晚王宫里仍然到处是人更有不少“机灵鬼”随时希望窥探到王宫的秘密从中牟利黛静的行踪并不是完全查不到的。他听一个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从窗户看天的洗衣婆那里知道黛静被一群穿着不同于王宫的服色的贵人们抓走了听她的描述席格立即反应过来那是卡留斯的随从立即来报告王子。 王子不愧是卡留斯的好朋友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卡留斯是什么意思恨恨地骂了声:“笨蛋!”从墙上取下剑就直奔卡留斯的住处而去。 说来也不可思议说来以他和卡留斯的交情到他那里去要人应该不需要带剑。他是不相信卡留斯呢?还是觉得黛静他一定要夺回来呢? 王子跑得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席格都被甩到了后面。他来到卡留斯的住处为卡留斯守卫的王宫的士兵见到他立即退开卡留斯带来的随从迎了上来。 为的随从几乎浑身是毛壮得像只大狗熊他挡在王子的面前沉着嗓子说:“对不起您暂时不能进去我必须先通报卡留斯大人否则您要想进去的话只有从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胸口就血花四溅哀号着倒了下去。王子根本就没想和他罗嗦。 其他随从见状连忙散开。如果他是刺客的话和他拼死一搏还是可以的但他是主人的好朋友即使和他拼掉了命说不定都落不了好去还是不要作这个冤大头好了。 王子身上带着血迹拎着一路滴血的长剑长驱直入使女们见到他惊叫着逃窜。王子一直冲到卡留斯卧室的门前忽然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惨叫分不出男女。他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砰”的一声撞了进去。 屋里的景象大出他意料之外。卡留斯正躺在床上晕了过去腰带解了开来。床下正蹲着一个身材窈窕、衣衫光鲜的美人儿----王子在看到她的第一瞬竟没有反应过来是黛静等到现她是黛静的时候不禁呆了。现在的她……简直艳光四射啊。 “王子!”黛静抬起头现是他立即惊喜地跳了过来----虽然她现在在心理上对他感到排斥但在危险的时候见到他还是感觉像见到了警察叔叔。 王子见她衣冠整齐不像遭受过非礼。而卡留斯除了腰带解开之外衣冠未见凌乱脸上也没有伤痕不像被打晕的心里狐疑得很。但听外面依稀传来吵嚷声连忙拉了黛静就走----虽然他不怕康薇尔公爵夫人但此时在此地闹出什么大乱子的话毕竟不好他也不想和那个讨人厌的老女人多罗嗦何况他还带着黛静----带着黛静竟然能让他变得谨慎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王子一直把黛静拉到自己的房间里才回过神来----人总是在歉意识里认为自己的房间最安全。他喘了口气第一件事就是抓住黛静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有没有受到欺负?” “没没有……”黛静觉得他的目光很烫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偏向别处脸也红了。 “那就好。”王子竟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难道他很担心?忽然想起卡留斯那诡异的样子连忙又问:“你……怎么着他了?” “谁?”黛静的脸一下涨红了。她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太不好意思了故意装傻希望能退后坦白从宽的时间。 “卡留斯在我国的勇士之中可能排进前十名啊。你是怎么弄昏他的?” 黛静的脸涨得像个紫茄子磨叽半天之后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捏了他……” 王子立即省悟过来她捏了他什么地方脸也红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置评半晌才低低地说:“哦。你还真有办法。” 黛静羞得头都抬不起来。这是以前和她同寝室的一个女孩告诉她的。那个女孩警惕性很高----不过也可能其实是个喜欢幻想的色狼否则不会天天假想自己被这个袭击被那个强暴不知从那里看到的如此恶心的防身术说受到色狼袭击的时候最后佯装顺从然后伺机用嘴咬或是用手捏----据说这样最为奏效受此一招的男性轻则昏厥重则致命。黛静今天一试果然很有效但觉得非常恶心丢人以至于觉得自己都没脸走出门去那只手更是要不得了所以在王子冲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拼命擦手。 黛静还陷在尴尬之中不可自拔王子却已经冷静下来。他低头绕有兴致地欣赏盛装的黛静觉得现在的她简直明艳不可方物越看越爱看。他的心正在一下一下地撞着胸口牙又开始痒了。他甚至起了一种咬噬她的冲动。难以置信他还是第一次对女人有这种感觉。刚才的紧张跑动使他身体略有些疲惫加上这种动情的感觉竟混合成一种喝醉了酒般的奇妙感觉。 黛静出神的时间也并不久很快就回过神来。她见王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有些异样顿时一呆:“王子你怎么了?” “干吗?”王子慢悠悠地说。卧室里那盏孤灯因为许久没有挑过灯芯已经有些昏暗黛静的脸庞略有些模糊。在阳光下是看不出美人的。只有在混混沌沌的环境下才能看出令人心醉的美来。黛静的脸颊虽然有些昏暗但头上和耳边那些宝石却迎着微光闪起光来像一颗颗星星围在她的脸颊边。被星星围着的那自然就是仙子了。而这个仙子正脸颊喷红。羞赧的仙子更加吸引人。 黛静见王子的目光越来越奇怪终于省悟过来是自己的装束惹了祸连忙低头开溜:“这身衣服穿起来好麻烦我去脱了去。” “等一下!”王子竟飞快地闪到她的面前占据了有利的位置。 第四十六章 非礼呀! “你你要干吗?”黛静惊慌地看着亚格耐斯。 “没……没什么。你这样很好看先别脱掉……”亚格耐斯的目光很迷离就像月光下睁着两个瞳孔浑圆的大眼睛的小猫一样颇为清纯可爱。可是他的眼睛很快就像被正午的强光照到的猫眼一样透出了攻击性:“你要脱掉也可以在这里脱掉就是了。” 黛静再迟钝也明白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撒腿便逃。她想绕开王子冲出门去没想到王子早已预料到她会往哪边逃闪电般地伸出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 黛静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及时后退又朝房间里面逃去----她可以预见到自己只要沾到王子的胳膊就会像小虫撞到蛛网一样束手就擒----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把王子妖魔化了。然而往房间里面逃更为被动穿着长裙又很累赘黛静差一点就被王子揪住领子----王子还是怜惜她的如果不是揪她的领子而是揪她的头的话她根本逃不了。 黛静眼看就要被王子抓住情急之下一个箭步冲到了桌子后面像小孩捉迷藏一样王子往这边来她就往那边逃王子往那边来她就往这边躲。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黛静跑得气喘吁吁脸上的红意越重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就像熟透的桃子。 “什么干吗?”王子随口应答只是全神贯注地注意她的动向。 “你把我救回来就是为了继续非礼我?”黛静见他耍起无赖来急得声音都颤了。 “他对你来说是非礼我就不一样了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王子见她因惊恐而扶着桌子边缘躬着身子正好抓她的肩膀暗笑她笨蛋。一把把她拎起来拽上桌子拖了过来。黛静的裙角带到了烛台那根孤单的蜡烛也掉到地上熄灭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隐隐照亮在床上纠缠成一团的两个人。王子抓住黛静的手把她摁在床上用膝盖压住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黛静的脸看起来就像被酒熏过一样被闪着柔滑光泽的绸缎包裹的微凸的胸在一起一伏看起来就像在一下一下地涨大----不要显得太媚惑哦----越是危险的时刻越是自找麻烦。 黛静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哭笑不得:为什么每次她即将被色狼非礼都是因他脱险而在脱险之后又要遭到他的攻击?不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他显然只是恶作剧但这次他的目光中起码的冷静都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有如乱风下的火焰般的冲动和迷乱。黛静明显感到他的体温在迅上升一阵阵的热气透过他的身体冒出来。他身上因砍杀卡留斯的随从而留下的血迹本已干了在这热气的蒸腾下重新又散出血腥气和他那微淡的汗味混合成一种奇怪的气息冲到黛静的鼻子里黛静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悸动。神思忽然迷糊起来感到体内的血液在野蛮地奔流一种原始的野性从心底直蹿上来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惊恐还是兴奋。 王子现了黛静眼神中的迷离露出邪魅的笑容低下头朝她的嘴唇吻过去。黛静的眼睛不知不觉眯了起来那两缕浓密的睫毛中露出的是一弯被搅乱的秋水。 王子的一缕头从他的耳边滑了下来金光灿然。这缕金丝在黛静的眼前轻轻滑过竟如雷轰电掣一样让黛静想起了另一缕金。那是一缕在鲜血中翻滚拖曳的金连着一个刚被从一个无辜的少女的柔嫩的脖子上砍下来的头颅。 那个被王子杀死的格利公主那半睁着惊恐空洞的眼睛的头颅又清清楚楚地出现在黛静的面前! 王子惊讶地看到黛静的眼睛忽然睁得浑圆眼中那可爱的迷离竟丝毫不剩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厌恶和坚定的反抗。与此同时他感到黛静的手腕和身躯都用力地扭动起来。 哼。他在心底出冷笑手腕和膝盖都加大了力气。反抗我吗?他紧咬着牙齿嘴角上扬露出狠笑。好吧。你就尽量反抗好了看你能有多大的力气。 “你松手!你松……”黛静竭尽全力地挣扎却无法阻止他把她的两只手都塞到一只手里攥着。他的手指深深地嵌入她手腕上细嫩的皮肉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他冷笑着看着黛静因疼痛而眯起的眼睛把她的腰带扯了下来抬起她的手腕把它们绑在床头的栏杆上。 “你这是要干吗?”黛静的心被吓得狂跳起来。这像极了要玩**啊! “防止你再使出绝招啊。”王子戏谑地说把腰带上的结又拉紧了些。 黛静一听这话差点晕倒。是啊。干吗要把底牌都露光啊。可是谁又能知道他要接着非礼她?不过如果她对王子也使出那一招的话她绝不会像对付卡留斯那么轻松----没有人来救她更没有人会荫庇她。 王子把黛静绑结实之后反而没有急于继续行动。而是仔细地端详她从头到脚一遍一遍。他似乎对黛静现在这副模样非常喜欢。就像一个人收到了心爱的礼物先会仔细地把包装端详几遍然后再拆开包装----端详的时间越长拆开包装时就会感到越兴奋。等到拆开包装之后恐怕就不会这样仔细看了----绝对会急于使用吧。 王子看到黛静因惊慌而使嘴唇泛起了樱桃般的颜色忍不住用手去轻轻抚摩。黛静此时已经六神无主见他的手指滑到唇边竟然本能地一咬。 “咝!”王子闪电般把手指从黛静的嘴边抽回来。迟了。已经被咬破了。一滴鲜血正附在指肚上不停地涨大。恍然间他的眼前忽然变成一片血色。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躺在血泊里就像这样绝望地咬破了他放在她唇边的手指! 黛静咬了王子之后才会过神来心里已经暗叫不妙见他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可怕更是被吓得三魂出窍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指放到口中吮了吮竟把床头的剑拔了出来!也许是他神经比较衰弱吧。他的床头总是放着一把利剑。 黛静见他拔出剑来立即被吓得通体冰凉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那可能降临到喉咙上的彻骨疼痛。 (明天要加班估计半夜才能回来更新停一天吧). 第四十七章 绯闻 黛静紧闭着双眼闭得眼睛都有些冒金花。等待死亡的这一刻显得特别漫长……咦?是真的过去了很长时间。黛静正要睁开眼睛忽然觉得手腕上一松王子把捆住她的手的腰带割断了。 “你走吧!”王子冷冷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暖意。黛静睁开眼睛现他的脸上泛起了大片的晦暗竟似看不清他的面容。黛静赶紧滑下床来蹿了出去。傻瓜都知道现在不走凶多吉少。幸亏她的衣服是连衣裙缺了腰带也不会出什么大麻烦。 王子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之后慢慢地走到桌子前颓然坐下用手肘支着身体把手抵在额头上。记忆中的鲜血正一点一点地漫溢出来。渐渐地把他淹没了。 为什么会想起她?为什么会在这时想起她那鲜血淋漓的死状?仅仅是因为黛静咬破了他的手指吗?不可能。自己的手指破过无数次为什么偏偏在这次…… 对了是因为自己曾经把她和黛静比较过吗?是啊。自己当初是多么遗憾如果她也能举起长剑就不会落到那个结果。当他看到拼命练剑的黛静的时候真的如果她是黛静该有多好。可是……自己竟然对黛静……可恶!他恨恨地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黛静像兔子一样在走廊里一路小跑。幸亏现在已经很晚了没有人看到她。她一头钻进房间才松了口气呆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找衣服。自己那身崭新的、高级的侍从的衣服已经失陷在卡留斯那里了包括自己刚做没多久的质地柔软的内衣。剩下的都是些旧衣服质地也不好。领下一套衣服的话还有几天。真是倒霉。黛静唉声叹气地正准备换衣服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虽然敲门声不响黛静还是被惊得三魂出窍:又又来了吗? 还好来访的只是一个使女。依稀是王子身边的。她拿着一叠衣服表情微有些古怪:“这是王子给你的女式外套和束腰内衣。” 黛静迟疑地接了过来。呦还挺不错的。淡蓝的颜色挺清爽的式样散布着零星的小花裙子只到膝盖下面是一条长裤和一双小巧玲珑的靴子。虽然式样并不奢华用料却很讲究----凭感觉应该是种绒----至于是哪种绒黛静就不知道了现在她只能分辨出麻布、绸缎和非麻布。这绒布虽然不厚但摸起来挺保暖。现在已经到了晚秋穿绒布正和时令。内衣的质地也不错。外衣和衬衣大小大体合适。王子通过目测就能判断到这种精度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黛静喜滋滋地看着衣服那使女的表情更加古怪:“以后负责你的衣服的人就是我了。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还有……”她顿了顿:“王子叫我转告你以后如果再看到你穿男装的话就让你以后再也没衣服穿。” 黛静愕然呆呆地盯着那使女。虽然可能只是普通的恐吓但现在听起来总觉得有些色*情的意味。再说就算是普通的恐吓也实在有些不象话:是谁以前非要她穿男装来着? 使女被黛静盯得面红耳赤转身逃了----估计她也“想歪了”。黛静见她这副模样反而觉得好笑傻笑了一会之后把衣服整整齐齐叠好上床睡了。 第二天黛静“极不情愿”地穿上了那套潇洒利落的衣服把头梳得溜光----她不再像男人一样把头扎在脑后而是整整齐齐地披了下来。出门之后侧着脸颊感受风的轻抚心情好得简直要和风打招呼。没办法女人嘛有漂亮衣服穿还是高兴的。何况是被迫穿了那么长时间男装的女人。 黛静轻快地走到人们中间本想偷偷地品味心中的快乐脚步却不知不觉沉重了下来----哪里能偷偷的啊!现在无论她走到哪里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而且是不加掩饰地直盯盯地看就好象她是今天刚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怪物。 黛静惊骇地偷看着这些奇怪的家伙不知不觉弯下腰来一路小跑。她不知道整个王宫已经轰动了。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亚格耐斯王子殿下为了夺回被卡留斯大人带走的女随从只身一人冲到卡留斯居住的南塔砍了卡留斯的席随从还把卡留斯打昏过去(因为被黛静以那种方式弄昏很丢人卡留斯醒来就说是被王子打昏的)。虽然亚格耐斯以前没出过什么绯闻虽然黛静以女性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随从队伍里很奇怪但大家都没有如何在意----毕竟随从身份低微。直到昨天大家才惊讶地现原来她对王子来说是这么重要的。今天于是都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这位王子的“爱宠”。 黛静一路小跑到侍从室一路上耳边全是嗡嗡的议论声。大体分为两派这两派界限分明整齐划一:男的一律赞叹黛静长得美丽身材小巧玲珑;五官精致得别有情趣;皮肤看起来像象牙一样细腻得看不见毛孔捋起袖子的手臂上看不见一根杂毛----古代欧洲的女人即使是少女连手背上也会长满金黄色的长毛;又黑又直的头垂下来好可爱。女的则说她根本不漂亮一点也不丰腴瘦小得像个男孩子。更有嫉妒心重的人在背后咬牙切齿地说她丑得要死。黛静既不像他们说得那么好也不像她们说得那么糟。吹捧和嫉妒都是和身份息息相关的。虽然黛静现在根本没有名分但她是帝国的军神少女和骑士们的共同偶像亚格耐斯王子殿下的绯闻情妇和以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黛静低着头进入侍从室把门重重地关上用后背抵住门。偷眼看了一圈现侍从们看她的目光也是怪怪的其是席格。席格的脸看起来就像在努力压抑什么东西因此他的脸就像一个被脚踩过还在微微鼓动的橡皮。黛静终于开始留意起他来。原本以为他对自己只是见色起意没有什么长劲----像华特现在就对她态度如常了可是见他每次当她和王子之间出“暧昧状况”时反应都那么剧烈所以暗暗猜测他是不是真喜欢她。虽然她对席格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作为女人她还是对他挺怜悯的。可是她现在根本不能对他解释什么。跟他解释可能会引他的错觉以为她愿意和他展。可是她真的不喜欢他。 今天王子要出去打猎竟传召黛静和他一块去。侍从们的表情更怪异了黛静咧着嘴坎坷不安地走到王子面前不敢看他的脸。 “接着!快上马!”王子把一筒箭抛了过来一纵身就上了马并没有朝她多看一眼。黛静很惊讶心想昨天晚上他都对她那样了至少该有点……表示吧?不过王子这个态度倒把她的坎坷不安消除了。她骑马随他跑进了森林终于大着胆子问:“你怎么还叫我陪你打猎啊?” 第四十八章 夜叉来了! “为什么不行?你是我的随从啊。你不陪我打猎谁陪我打猎。”王子骑马在前面飞驰斗篷被风吹得猎猎鼓动从他这平淡的语气就能猜测出他现在的表情肯定是波澜不惊。 “可是……你不知道吗?现在那些人已经传得……” “如果我对你特别疏远的话只能传得更厉害。谣言就是这样你越是在意就会越泛滥。以平常心面对吧。传一阵子传够了就不会传了。”王子一副饱经世事的智者的样子。 黛静不说话了心里却有些酸溜溜的:你说得好象无事人一样。昨天你明明对我…… “怎么不说话了?”王子冷不丁地开了口黛静吓了一跳连忙用其他话来遮掩----这也不是为了纯遮掩而说的话而是真正想说的:“这个衣服……怎么忽然叫我穿女装了?” “不用向我道谢。” 黛静咧了咧嘴心想谁想向你道谢啊。我是担心害怕罢了。昨天一看我穿女装你就忽然“兽性大”了简直像狼人变身一样今天让我穿女装怎么能让我没有忧虑? “我是怕有人说我有怪异的兴趣。卡留斯还以为我喜欢小男孩呢。” 啊!?黛静的脸立即红亮了天哪不会吧!怎么会被这么猜测…… “别在意我开玩笑的。”这句话就像给正在升温的黛静的心头浇了一瓢凉水激得她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不禁失口问道:“那是为什么?” “女孩子穿女装不是很好吗?” 黛静呆了呆虽然心中还存在怀疑虽然对他的态度还是不满但此时心里却涌起了温软的感动和激动----幸福感吗?想想自己昨天被他逼的那个窘迫样自己还真是没出息。正在心思混乱之间忽然想起格利公主那血泊中的头颅心里立即咯噔一下。 “咯噔”归“咯噔”让黛静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虽然那一幕那么残忍王子之后也没有什么好的表现但这一幕在她心上留下的烙痕却在迅地淡化。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什么在腐蚀她的是非观和正义感? 王子今天只是射了几只野兔并没有打什么大牲口。他这次只是活动筋骨罢了。再过几天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就要到了。西特蓝是个尚武的国家为了“不让勇士们的骨节生锈”每年在这个时候全国的骑士都要到国都来进行比试之后对本国的勇士进行新一轮的排名。王子每年都是第一。今年虽然受了伤但仍然信心满满。 当黛静跟着王子回城的时候现有无数辆装饰考究的马车正往都城里进。每年都有很多的贵族女性随自己的父兄丈夫而来观战加油因此每年的比武大会又像一个大型的连谊会。每一场比试中胜利的骑士都会将长矛指向贵族小姐云集的观众席----虽然很有火药味但不是挑衅而是邀请----表示希望能得到某个贵族小姐的花环----每个贵族小姐在观战的时候都会准备一个花环如果她愿意把花环套到这位骑士的长矛上就表示这个骑士成了她的骑士愿意保护她为她效力----其实只是意思意思和现代的娱乐节目中嘉宾配对差不多。但也有骑士在此基础上向这位小姐求婚的----因此当一个骑士的长矛指向你准备好心跳过吧。有过白分之五十的机会是求婚哦! 就像王子的到来有无形的波动似的所有坐在紧闭着车窗的贵族小姐都瞬间现了王子的存在所有的车窗几乎一起打开无数张娇美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 当她们的目光集中到王子的身上的时候再矜持的淑女也都变成了花痴。当她们的目光滑到黛静身上的时候所有的淑女都变成了恶狼。虽然她们还不知道王宫生的绯闻但女人的直觉都是很敏锐的。 王子的目光在她们的脸上均匀地滑过没有对人任何人多看一眼。但所有被他看过的女人的脸都露出像被甘露抚过一样的受用表情。在诸多张着大嘴的车窗之中黛静竟然现了阿曼达公爵夫人的脸。她没有男性亲属前来。她是专门看王子而来的。可是当王子的目光自然接触到她的时候她竟然颓然低头默默地关上了车窗。和以前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大相径庭。不知是什么让她忽然改了心肠。在她的车窗即将关上的一瞬间黛静窥见了一弯秀丽难言的侧脸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正是那个美得不像这世间的人的吟游歌者。虽然黛静对他没有觊觎之心但是女人见到绝美妖男的时候都会有些反应的。联系阿曼达上次对王子的好色模样和她的好色传闻黛静免不了对他和公爵夫人的关系进行一番不良猜测。这下他们俩正好扯平。 回到王宫之后黛静和王子各干各的。虽然她现在的等级已经不低但也不能成天跟着王子。她还要作侍从还作的活。既然要跑腿就不免要在贵妇人之间传行感觉就像在夜叉之间行进。女人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她们的目光看起来就像要把黛静撕碎吞下去。黛静暗暗嗟叹:小心点吧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黛静传过花园走进一个偏僻的回廊终于摆脱贵妇人们如影随形般的目光。可是还没有松口气呢忽然现好象有人跟着她。黛静顿时背后冰凉:不会是有贵妇人想绑架她吧?然后再将她整死或整残?抑或是找人侮辱她叫她不敢再见王子?这些情节在漫画书里很常见的。虽然看漫画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反正女主总是在千钧一的时候获救还可能会有种优越感但在现实中还是希望千万不要出现这种情况为好。 黛静战战兢兢地向前走了几步脚步都不知不觉地提了起来正要撒腿就跑忽然想起自己连战场都上过了好歹也杀死杀伤不少敌人还不至于不敢看背后一眼就逃跑于是气势汹汹地来了个“猛回头”。 一缕金和一截裙摆在柱子后一闪而过。黛静笑了:只不过是个女人嘛。好对付。可是她忘了上次卡留斯身边的那些“大内女高”就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黛静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走了几步又来了个“猛回头”身后的人刚才柱子后出来猝不及防地呆在那里。 第四十九章 交锋 一头奔腾流畅的卷曲金清秀的瓜子脸湖泊般的蓝色眼睛浓密上卷的乌黑睫毛笔直秀丽的鼻子还有那樱桃般的嘴唇----身后跟踪的人是如此之美竟在一瞬之间让黛静气势泄尽。女人之间特有的对决第一场她已经输了。黛静认识她。她就是那个“气势汹汹”地看着王子的宫女! 这个宫女也很机灵见自己的行踪被识破没有仓皇逃走反而迎了上来:“你衣服上绣的花好美哦请问是谁给你绣的……” “算了吧。”黛静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跟踪我!” 宫女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低下头去玩弄自己的裙带。她虽然很机灵但脸皮不厚。 见她这副模样黛静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往下说什么。一阵寂静之后黛静叹了口气柔声问她:“你叫什么?” “罗娜。”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到那边坐一坐我们好好谈谈吧。”黛静看到远处花丛中有一个大树桩隐藏在花丛中倒也幽静便朝那儿指了指。其实她没必要这么理会罗娜像对其他无聊女人一样避而远之就可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觉得不和罗娜好好谈一下不行。 罗娜迟疑了一下却走在她前面先坐在树桩上。很有勇气啊。黛静坐到她身边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以攻为守----其实她最不擅长装扮前辈了可现在“过来人”的口气张嘴就来:“你喜欢王子吧?” 罗娜肩头一颤仍旧红着脸低着头:“是仰慕。” “哦。这么说王子不知道你喜欢他了。”连黛静也没想到自己竟能这么敏锐。 罗娜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悲伤甚至还有些屈辱地点了点头。黛静见到她这副模样心头忽然大快接着暗骂自己很不厚道。 “不!”罗娜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激动地说:“我想他知道!黛静吓了一跳。幸好罗娜对她的反应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又低下头去声音又回复了蚊子的音量:“我找尽一切机会向他示意可是他从来没有回应过我。” 黛静松了口气“我想王子大概是不喜欢你”这句话已经到了嘴边但觉得太伤人了忙改口成:“你觉得王子会喜欢你吗?” 罗娜哑口无言。显然没有半点信心。低着头像整个人都瘫了一样简直像伤心欲绝。黛静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一下子懵了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唔……那个杜威尔好象喜欢你吧。”黛静忽然想起他来总算续上了话。 罗娜一怔接着羞愧地点了点头。 “他好象对你很痴情啊。连打仗都把你的画像带在身上”黛静忽然想起了王子也带着那样的画像盒子项链一分神说话就跟着感觉走了显然不妥当:“我呢是这样想的与其天天仰望着够不到的星星还不如找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呢女人嘛青春就那么几年……” 罗娜的眼睛忽然睁得浑圆----何止是眼睛睁得浑圆简直五官都成了放射状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你……不要太瞧不起人!别以为我对王子的感情会就此断绝!我……会一直努力下去的!反正……这被辈子就这样了!我今天会为明天的武斗大会做一个又大又美的花环!你就等着瞧吧!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诉你!”说罢一甩头把她那金光闪闪的金甩得几乎笔直气冲冲地走了。 黛静嘴半张着半天合不拢在树桩上呆坐了好一会儿。完了。白白树了一个敌人。自己管王子的恋情作什么啊?这不更像他的“绯闻情妇”吗?自己在这个世界孤零零的最不想要的就是敌人呀!不过仔细想来自己傻乎乎的说不定早就树敌无数了现在更是全体仰慕王子的女性的共同敌人。得过且过吧。反正“债多不愁”! 明天是武斗大会身为武斗大会的重要参加者的主要随从的她少不得又有一番忙乱。不过说起来她看着那满园的花草手指竟然蠢蠢欲动。自己该不该也编个花环呢。女人天生就对本性别的盛会有非常强烈的兴趣。虽然她没有参加盛会的身份但仍不禁有所遐想。一个威武的骑士挺着长矛向自己请赠花环的确是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情。她希望谁来呢……王子? 她立即把满脸的花痴表情收了起来下意识地把那五指大动的手也藏到背后。但脸还是不知不觉地红了。 夜晚。微凉的清风中似乎到处蕴涵着热恋中的少女的轻叹。都城中几乎所有的大房子中都有房间亮着灯。所有的贵族女人们都在编着花环。少女编给心上人已婚妇女编给丈夫或情人孀妇也不甘落后。阿曼达公爵夫人面前放了很大一篮玫瑰正用玫瑰那长满锋利尖刺的枝条编着花环。一方面鲜红的玫瑰象征着火热的爱情。另一方面想让自己的手指多受点罪。让手指受罪能不能让上天宽宥不伦的爱情她并不知道。只是想通过受罪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她的脚下已经积了一地的残花散瓣。她已经反复编了很多次编了拆拆了编。总是编到一半又重新再来。 “嘶!”她的手指又被玫瑰花刺戳破了。她皱起眉头把渗出血珠的手指塞到嘴里随意向左一瞥竟现半开的窗户外露出半张月亮般的俊脸。她的脸色立即寒了下来把手中的花环丢在地上飘起一片血红的花瓣的金黄的花蕊。是她那个阴沉的儿子。他手无缚鸡之力却硬要跟来显然是在监视她。 不过光是他的反对是不能让她气馁的。关键是亚格耐斯的态度。他显然对自己无情。可自己就是对他恨不起来还是恋恋不舍。可是她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受不了腹背受敌的滋味花环就算了吧。 撒南特公爵的府邸里有西蓝特的百合之称的玛雅公爵小姐正气定神闲地编着花环。为了显示出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她在花环里缠入了金线。只有黄金才配得上自己和他。 她的妹妹兰雅气冲冲地走了进来重重地在玛雅对面坐下。 “怎么了?花环编好了吗?”玛雅头也没抬。兰雅也仰慕王子她是知道的。但兰雅没她长得漂亮也没她有勇气也没有主意在追求王子的时候反而要以她马是瞻。因此对她有种既有竞争又有依赖的微妙关系。每次她想到这个就想笑。难不成你想跟我一起嫁给王子不成?虽然你是我的妹妹我也不会把王子分给你一点。 第五十章 武斗大会 “编不好!不想编了!”兰雅气哼哼地扯着衣服上的饰带。 “怎么了?你难道忽然对王子不再仰慕了?我的好妹妹?” “不是啦!”兰雅脸涨得通红:“一想起白天跟在王子身后的那个贱女人就来气!” “哈哈哈哈!”玛雅用衣袖遮住口幽雅地笑了起来:“你该不会被那个下贱女人吓倒吧?” “不是吓倒!只是觉得不服气!她凭什么……” “这就是你幼稚的地方”玛雅翘起一根手指懒懒地指向她:“她只不过是个随从罢了我们要作的是王妃。王子再喜欢这个‘随从’都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王子身边出现了女人对我来说反而是个好消息。证明他终于对女人感起兴趣来了。我们难道没有自信打败那个下贱的随从吗?” “是啊!”兰雅如梦初醒惊喜地点了点头。 玛雅深藏不露地笑了。笑容中既有对黛静的轻蔑也有对兰雅的轻蔑。明天的武斗大会既是男人之间的对决也是女人之间的对决。 太阳骄奢地俯视着大地把秋日里罕有的炽热阳光无情地投向大地。西蓝特国都南郊的武斗场里已经坐满了人。武斗场是用石块和土块堆成看起来就像迷你版的古罗马的斗兽场。杂役们正在七手八脚地在武斗场的中心树起栏杆造出一个又长又直的轨道来。 比赛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马上持矛对冲一个是徒步击剑。今天先进行马上持矛对冲的比赛。前面已经提过持矛对冲是同归于尽式的一击定胜负的较量骑士必须在千钧一的时刻避开对手的矛尖或是在对手的卯尚未举平之前抢险准确地刺中对手。这不仅要求骑士要动作敏捷攻击准确还要把战马驾御得和自己同体同心才行。由于马上持矛对冲的路线一般是垂直的为了增大难度比赛一般会在会场中心树起栏杆把参赛者的行动控制在不宽的范围内对参与比赛者的战力提出的要求无疑更高。 为了保护参赛者比赛所用的长矛的矛尖是平的参赛者的盔甲也比平常的要厚重。使用这种盔甲也有增加比赛难度更好地锻炼勇士的意味。但这种盔甲只适用于在狭窄的轨道中进行的比赛如果用于实战厚重的盔甲反而会制约勇士的行动。 黛静他们七手八脚地服侍王子穿上那厚重的盔甲。这和平常使用的铁环套成的盔甲不同通体全是用铁皮打制的见不到一丝缝隙。王子穿上之后连抬腿都有些僵硬像极了机器人。黛静看到之后想起了自己刚到这个世界被他恶整穿上这样的盔甲的事情不禁在心中暗暗笑:你也有受这个罪的时候啊!可是当王子拉下那栅栏一样的护脸转身走向战马的时候她又不知不觉紧张起来:以前在学校看过关于武斗大会的文献虽然在这种比赛中矛尖是平的但也有因为巧合刺入参赛者的软组织致人死亡的。也因为盔甲太重参赛者被对手的长矛刺中跌下马背摔断骨头和脖子的先例。总而言之这比赛虽然经过保护处理还是不太安全的。 比赛快要开始了。国王传上王室世代相传的黄金盔甲骑在浑身雪白的被当作吉祥物的被称作“神马”的“夺月”背上绕武斗场跑了一圈然后站在裁判所站的高台上对全场人等大呼类似于祝悼词的口号宣布比赛开始就迅地退了下去。 虽然这个场景每年武斗大会都会出现但很多德高望重的老贵族还是露出了不快的神色不少文武大臣更是皱起了眉头。西特蓝的西雅特国王陛下从小便文弱仁慈不善于武斗。 西特蓝的军神亚格耐斯王子出场了。看台上立即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虽然他的男性崇拜者的声音也很洪亮仍无可奈何地被诸多女士的呼喊声盖了下去。没办法女生的声音天生就比男生尖也比男生更善于尖叫。 宰相大人的眉头已经揪得像一个疙瘩一样。至少在武斗场上王子的气势已经完全压过了国王。更糟的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也在伸着脖子买力为王子欢呼!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王子一身银盔跨下的却是一匹黑马在刺眼的眼光下倒也醒目。只见他的银盔在太阳下出刺眼的亮光像一道闪电一样朝对手冲过去对手的矛还没举起就被他顶落马下。看台上立即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其实很多人比赛开始前就准备欢呼了这场比赛是一面倒的毫无悬念。 王子向天举起长矛抬起护脸沿着武斗场的边缘纵马慢行。是接受花环的时候了。淑女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努力把自己最娇媚的一面表现出来努力伸长脖子的手臂顿时无数只花环中迎风颤动和花环后面的俊脸交相汇映。可惜花环是昨夜编成的已经微有枯萎那一个白嫩的俊脸也因为过于紧张而微有僵硬。 王子气定神闲地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从她们脸上看过去。他的目光和她们每一接触的瞬间都能激起她们一番美梦。可惜他的矛是那么的矜持就是不肯向一位淑女低下头来。 也许是现场的气氛过于热烈黛静的神思也有些迷糊起来竟然也在心里想着:不会把矛尖指向我吧?那就讨厌了我可没有花环给他也不会给他…… 作梦去吧她。王子是根本不会把矛尖指向她的。她自己也知道。就是因为她自己知道才会这样自欺欺人地胡思乱想。自卑和矫情往往是一起出现的。 黛静正在胡思乱想没想到王子竟真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她和其他随从一起守在通往武斗场的一个门口好寒碜的样子。 黛静简直惊得三魂出窍呆呆地看着王子深不可测得朝她走过来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长上翅膀从心窝里飞出来了。 就在她的心快要从心窝里飞出来的一瞬间王子从她的面前踱了过去把自己的矛尖伸向坐在国王身边的蓝内特。全场的淑女全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来空气里似乎能听到她们泄气的声音黛静更是差点坐到地上----谁让她乱作美梦来着!? 第五十一章 要捅我? 蓝内特伸出纤纤素手一脸幸福的骄傲小心翼翼地把花环挂到王子的矛尖上和王子对视了一眼。黛静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眼睛立即湿润了:两人的目光有种非常笃实的温柔默契让人清晰得感觉到他们是永远粘连在一起的即使沧海桑田。天崩地裂都不会分开。什么叫手足之情什么叫骨肉相连他们的一个眼神就给出了最精准的答案。 黛静用手搓了搓即将湿润的眼角把流泪的冲动压了回去。每次看到他们都会想起自己永远不能再和家人见面的悲惨境况忍不住对影自伤。真是的凭什么他们感情这么好啊!又干吗要表现得这么突出啊!害得人家……咦?黛静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起来她还差点忘了。上次在卡留斯那里康薇尔公爵夫人训斥卡留斯说蓝内特公主没有皇室的血统是“一个下贱女人和农夫生的女儿”因为那之后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也没有来得及细想想在想来…… 黛静定睛朝蓝内特看去正看到蓝内特正一脸的温柔依恋目送兄长离去。黛静的心田顿时融化了温热温热的不成形态。算了。管她是怎么回事呢。她如此出身在王宫里一定很辛苦吧。幸好有王子保护她。她一定还算幸福吧。这就够了。 黛静正一脸温柔慈爱地为别人着想忽然想起自己来眼泪顿时掉了下来----最终还是大意了眼泪还是冲破堤防跑了出来。她还有什么闲心怜悯别人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实实在在的没人疼没人爱。 夜晚。求偶的猫儿正一声接一声地叫着给月明星稀的清爽秋夜增添了不少躁动。随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越来越长黛静在夜里出来闲逛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黛静对环境很不适应每天晚上回到房间都很困很快就能睡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这个世界越来越适应已经不那么疲劳想睡了就有大段的时间空了出来----古代欧洲的人的人还是很闲的。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黛静闲得慌尤其是晚上----被电视机和朝九晚五制调教出来的现代人晚上是最躁动的了。只好到花园里去散步等到身心都被浓郁的花香和微凉的晚风融化了眼皮开始变沉的时候再去睡----倒也休闲健康。 今天的黛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沿着花径转圈而是站在月亮底下大口得吸气----这是她从《明成皇后》里学来的据说用力吸月亮的精气的话可以更有女人味。 一阵清凉顺着鼻子直通肺腑黛静感到月光已经浸透了她的身体。月亮的精气到底有没有进入她的身体不得而知反正她是这样想的。现在百无聊赖作什么都不算浪费时间。不过说起来回想在现代的时候她哪有时间“浪费”啊。不是念书就是上课剩下的一点点时间又被电视和电脑侵占了她几乎从来没有心静下来的时候更没想到自己还有时间多到浪费都浪费不完的时候。这么说来古代的人虽然没有现代化的生活条件但比现代的人更快乐也说不定。 黛静摘了朵白合戴在鬓边更加大口地吸着空气。现在已近深秋花朵已经开始憔悴了。这里没有温室这些美丽的花朵很快就要看不见了。虽然来年还可以重逢但她还是有点恋恋不舍。哈没想到一贯神经大条的她也学会悲秋了。果真闲到尽了吗? “咳咳!”黛静忽然被空气呛到大声咳了起来。王子的武器房里怎么有灯光? 其他骑士的武器都是放在库房有专人保管但王子的身份特殊他的武器都是单独放在一间房里只有他自己和他的随从有钥匙。现在放武器的房间里出灯光难道有人要偷王子的武器?还是他的对手要在武器上作手脚? 黛静一路小跑跑到武器房门口现门关着连忙拔出剑来一脚踢开房门一头撞了进去。里面的人猛地转过身来白光一闪黛静手中的剑就被挑飞了还没等黛静喊出声来一道青锋就指到了她的喉头上。 一滴冷汗从黛静的额头上滑了下来她的脸上却是一脸骇笑。原来在武器房中的正是王子本人。是啊。如果是小偷或是什么人想作手脚的话会大模大样地点着灯吗? 看来来者是黛静王子的表情立即缓和下来转眼如常又转过脸去端详横放在桌上的长矛连点微愠都没有。这让黛静大为惊诧:按他的脾气就算不大雷霆也要叽叽喳喳一番今天竟然毫无反应。显然他正心事重重呢。可惜黛静这个神经条的家伙一点也没看出来。 “神经过敏了吗?”王子像是在对黛静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般说。 “哈哈哈抱歉……” “不用抱歉你是个忠实的随从。” 黛静傻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王子夸她的时候她总是不习惯。 “今天你没有编花环吗?”王子接着问。 “啊这个嘛……”这个问题竟让黛静大为惊慌。 “哦对了你身份不够对不对?”没等黛静回答王子便替她答了还是用那自言自语般的口气。 黛静又傻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的笑容开始僵硬。这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开始变得奇怪了是她神经过敏吗? “不过如果你身份够的话你会编花环吗?希望送给谁呢?”王子今天显然有些话多。 “这个嘛……呵呵呵……”黛静还想用傻笑蒙混过去冷不防王子转过身来挺起长矛直对着她。 黛静吓了一大跳直直地瞪着王子。王子的表情在灯影的晃动下显得变幻难测甚至还有些诡异。黛静把目光转向矛尖两个瞳孔不知不觉往一块挤:虽然矛尖是平的但刺到人身上还是很痛的吧…… 王子竟把矛尖朝黛静的脸挑了过来黛静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肩膀也缩了起来。 天哪要捅我的脸吗? 第五十二章 女人的心 黛静脸上的神经瞬间大活跃每一根神经都似乎预见到王子要往这边捅脸皮在这一瞬间紧张到了极致!可是紧张到极点之后只是感到鬓边一动睁开眼来现王子只是把她鬓边戴着的那朵百合花挑了下来。真是了不起手劲拿捏得恰到好处百合花就悬停在矛尖上连点颤动都没有。 “这就算你的花环吧。”王子微微挑着眉毛双眼微合从眼角看着她清亮的眼神竟有些羞赧:“你的花环已经送出去了不用再编了。” 黛静愣了脸上一热----一开始只是脸上一热而已接着竟感到全身的血都逆流了心在胸膛中惊天动地地狂跳起来大脑都似乎被震成了碎片脸上热得像要喷出火来手脚却变得冰凉。她立即仓皇无措地低下头来:“是……是!” 王子微微一笑接着轻轻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我还要在这里呆一会儿。” “是……是!”黛静一转头兔子似地蹿了出去一头撞进花园离武器房很远了还在不停地跑。 这是这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这是怎么了?黛静在心中大声责骂自己匆忙从记忆里拿出那惨死的格利公主的头颅来镇压自己的躁动却让心里垮成一团更加混乱。 王子看着仓皇逃走的黛静苦笑了几声轻轻地关上门坐下来轻抚自己的长矛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肩膀现在又酸又痛。上次的伤口实在太深了。有旧伤复的危险。希望这次比赛期间旧伤不会复。如果那样的话……这次的冠军可能就不是他了! 他皱紧眉头腮边因紧咬牙关而出现两个小小的凹痕。不管出现什么事别说是旧伤复即使是肢体撕裂这次的冠军他仍然要拿到!只有永远最强才能继续保持他在军队中的神话! 之后的比赛王子一路过关斩将把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挑落马下。很快就到了最后决赛。王子的对手们到了最紧张的时刻女人也开始着急了----王子这么多场比赛竟然没有接受过除了蓝内特之外任何一个人的花环她们只剩下明天这最后一次机会! 夜晚。黛静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散步眼神却不知不觉地老往武器房那瞟。希望那里再亮起灯光希望那里再出现那个人的身影……黛静一遍又一遍地往武器房那里看可那里总是连点风吹草动都没有黛静竟恼了恨恨地盯着武器房看了起来:我就不信连只老鼠都看不见不成? 还别说还真让她看到一个人影。只见他披着一个黑斗篷正鬼鬼祟祟地往武器房那里摸。黛静连忙拔出剑来正准备上前看个究竟忽然身后一双臂膀扑了过来一下将她圈在其中。 黛静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黛静了用力一挣便挣脱了反手掐住身后那人的喉咙现他正是非礼过她的华特。黛静一看是华特顿时感到非常不爽用力卡住他的脖子恨声恨气地说:“再敢非礼我我就杀了你!” 华特一面用力掰着黛静的手一面苦笑:“你放心现在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碰你。” “那你抱住我干什么?” 华特一怔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黛静忽然想起今天正好轮到他保管武器房的钥匙眼前又闪现出刚才那个黑影立即明白了:“好啊!你串通别人来对王子的武器作手脚!” “不是!”华特连忙低声叫道:“别说的那么严重!我怎么敢?” “那是什么?” 华特脸红了红:“是阿曼达公爵夫人啦。” “啊?”黛静正在疑惑着忽然瞥见阿曼达公爵夫人已经从武器房里溜了出来。他们屏声静气地等阿曼达夫人走远然后走进武器房。王子的长矛在月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上面赫然挂着一只玫瑰花制成的花环。 黛静立即恍然接着在心里大叫起来:她就这么想在王子的长矛上挂上自己的花环吗?也不想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如此多事?她心里火辣辣酸溜溜的颇不舒服却也隐隐有些得意:王子已经收了我的“花环”了呦! 华特走上前去一把把花环扯了下来。黛静一惊:“哎你干什么?” “王子从不许外人碰他的武器如果他明天看到了花环肯定会杀了我。”华特口里的这个“杀”和黛静刚才说的“杀”完全不同一点也没有玩笑的成分。如果明天王子看到长矛被人碰过百分之百会当场杀了他。 黛静撇着嘴:“那就这样欺骗人家?人家可是公爵夫人耶。你不怕吗?” 华特耸了耸肩:“反正王子就算收到她的花环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啊。”也许是考虑到如果让阿曼达公爵夫人知道他骗了她的确有些麻烦便掏出几枚金币:“不过这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不要说出去吧我给你分一半。” 黛静知道这是公爵夫人给他的酬劳忽然感到公爵夫人正是可怜撇了撇嘴拂袖而去。华特在身后干笑了几声:“呵呵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把金币放在眼里!” 黛静没有理他走得更快了。殊不知华特的话另有深意:你现在是王子的情妇金子自然要多少有多少。” 一个女人在行动另一个女人也一样。王子每天晚上睡前都会在阳台上看一会儿星空作为安眠的手段。今天在王子观赏星空的时候一个披着斗篷的黑影迅地朝阳台下移动。 “什么人?”王子瞥见了她沉着嗓子喝道。 “哦您别这么大声是我。”一个甜腻腻的声音从斗篷下飘了出来装做惊慌失措的样子。 一张苹果般的悄脸从斗篷下抬了起来。正是玛雅小姐。 “你有什么事?”王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玛雅用力地仰着头媚笑着笑容却有些僵硬。她原以为王子会立即从房间出来和她面对面说话没想到王子竟还大模大样地站在阳台上问话。 “你有什么事?”王子又问了一句。玛雅咬了咬嘴唇。看来自己准备好的“优雅得体”地倾诉爱慕之情的方法行不通了只有放弃面子开门见山了。 第五十三章 尴尬女遇见尴尬男 “你有什么事?”王子又问了第三遍语气已经很不耐烦。 玛雅不敢再犹豫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花环。她的动作看似简单其实难度巨大。人们都知道当肢体张开时最不易保持高雅要想让王子看清楚自己手中的东西又不让自己的行为显得不雅玛雅可是拿劲到了极点。 “您看见我手中的花环了吗?”花环上缠着的金丝在月光下闪闪亮。 “哦看见了。”王子的语气很不以为然。 “我希望明天能把这个花环套上您的长矛我这样说的话一定让您感到很奇怪吧?” “是的。是很奇怪。”王子的语气不仅不以为然而且漫不经心。 玛雅的感觉就像被个冷石子咯了牙顿了顿之后才续上话:“我相信您也知道有很多女孩爱着您我也是那其中的一员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她们都没有我爱得炽烈所以只有我冒着被人嘲笑、颜面尽失的危险来到了这里。” “哦。”王子半睁着眼睛态度冷到了极点。 玛雅感到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开始僵硬但仍锲而不舍地说下去:“但是请您不要误会我来这里并不是要作什么不尊重自己同时也是不尊重您的事情我只是堂堂正正地向您提出请求请您在明天折桂之后把您的长矛留给我的花环。”玛雅的确很有一手。她在告诉王子“我爱你但是我很有自尊。”一般情况下任何男人都会对这样的女人都会另眼相看。 没想到王子完全没有反应冷冷地抛下一句:“明天我会有自己的选择。”就回到房间里重重地把门关上把玛雅一个人晾在夜风里关上门的瞬间还咕哝了一句:“看来王宫的守卫欠打了。” 第二天万众期待的最后一场比赛终于来了。王子将对手狠狠地挑落马下毫无悬念。观众席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淑女们也在这一时刻不约而同地伸长了脖子和手臂。王子依旧把自己的长矛指向了蓝内特。可怜了那些坚强的、把希望保持到最后一刻的淑女们。她们的心中的叹息的波动席卷了整个武斗场把看台上摆放着装饰用的花草都催得弯下腰来。 国王再次穿上黄金盔甲骑着祭祀用的“神马”围着武斗场跑了一圈宣布比赛结束。接着人们便开始狂欢。这可是西特兰一年之中最大的盛典。之后的三天会大摆宴席第四天上午准时召开徒步击剑的比赛。 王子对狂欢丝毫没有没有兴趣和国王话别之后就匆匆赶回王宫。黛静和席格表情紧张地骑马跟在他后面。他们都看到了刚才王子在把把对手挑落马下的一瞬间身体异常得震颤了一下回休息处卸下盔甲的时候脸上明显现出紧张的神情。等到回到住处褪下外衣黛静和席格才现王子的肩头又红又肿。看来虽然外面收口了里面的组织仍然没有完全痊愈。经过这么多天的激战旧伤复了。 黛静赶紧准备给王子冷敷席格一溜烟跑去找医生。蓝内特听说消息冲了过来看到王子的肩膀肿成那个样子立即惊叫一声忍不住冲过来碰触王子的伤处。她的手指刚碰到王子的肌肤王子就剧烈颤动了一下皱紧了眉头显然很痛。 蓝内特像被炮烙了一样向后蹦开捂住嘴巴露出感同身受的神情----不应该说是更为痛苦眼中泪光闪闪。 看着蓝内特露出这样的神情黛静的心里也酸了起来。要不是她和蓝内特不熟而且身份悬殊早就上前去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了。 “还是旧伤复了啊。”王子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还是没有躲掉但愿不要影响以后的比赛啊。” 蓝内特惊叫一声:“还要参加比赛吗?可是击剑比赛用的全是开了口的真剑……” “蓝内特!”王子打断了她声音不高但语气斩钉截铁:“请原谅我我必须要参加比赛而且要拿到冠军!” 蓝内特脖子向前伸了一伸动作有力但幅度较小脸瞬间涨得像猪肝一样欲言又止黯然低下头来。王子背对着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脸上波澜不惊但从他微微颤动的喉结来看内心想比不会波澜不惊吧。 黛静看着他们这副样子除了被蓝内特的表情感染也感到有些伤感外还起了深深的疑惑:有点不大对劲啊。怎么像……王子被逼着非参加比赛非拿到冠军不可啊? 庆典的一个重要的部分就是国王对来访的贵族开放王宫请他们进来游玩。阿曼达公爵夫人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她身边的那个绝美歌者也得以随行。王子因为旧伤复自然没有空出来和客人胡扯阿曼达夫人不免怅然只有强装高兴与其他贵夫人攀谈斗富争美眼神却不由自主地乱抛在内心深处希望能在不经意之间看到王子的身影。丝毫没有现她那个身份特殊的歌者已经丢开她到处乱走了。 黛静他们已经为王子处理好了伤势伺候王子躺下。王子想要安静席格和黛静识趣地退了出来席格去那里休息不得而知黛静则一个人走到花园里绕有兴致地像看动物园里的漂亮鸟兽一样看着那些打扮得奇情异致的贵夫人们。 “喂你好啊。”一个如金玉碰撞的声音传来黛静连忙回头一瞬间竟手足无措----这不是那个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歌者吗? 歌者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看来你终于转正了吗。” 要在别的时候黛静肯定不会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她这阵子被人们“另眼相看”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顺道也想起了当时和他在城头上相遇时他说的话的暧昧意思。顿时感到心头火辣辣的非常恼怒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也终于得到了公爵夫人的宠爱了嘛。” 黛静并不知道公爵夫人其实是他的母亲只觉得他和那样一个老色女行影相伴之间肯定不清白便也如此讽刺他。 歌者虽然聪明但因为他和公爵夫人是母子关系从没有避嫌的概念以至于竟对黛静的话毫无反应。黛静很惊讶又不甘心地加了一句:“我记得上次你一出来表演公爵夫人就气冲冲地退场了啊现在怎么如此喜欢你了?” 第五十四章 诱拐(1) 歌者听到黛静的话时先是一征很快就明白了黛静是什么意思。顿时一股红意在他脸上铺天盖地地涌起美丽的绿眼睛里也泛起道道血丝在这一瞬间清晰地闻到了自己心底泛起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他手无缚鸡之力的话他真想立即杀了黛静----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他被怀疑是亲生母亲的面却没有办法辩驳! 但他并不是受不得委屈的大少爷。这些年来在母亲身边虽然实际上养尊处优但名分上还是个身份低微的歌者委屈还是受过不少心理素质好得很很快面色就恢复如常对着黛静勉强笑笑:“呵呵我们是彼此彼此。”说罢飞快地转过身乘自己还没有失控飞快地逃走了。 这天晚上歌者一眼无眠愤怒就像一个楔子一样插在他的胸口让他片刻不能安稳。一直隐忍的人愤怒起来是很可怕的。他想惩罚黛静狠狠地惩罚!可是他能怎么样呢?他没有名分因此没有权力。他母亲手下的骑士只知道他是个特殊人物要小心伺候绝不会听从他的命令去对王子的随从不利何况还是身份特殊的“重要的随从”。借助母亲的力量也许可以----说起来黛静可是她的情敌但他不想让母亲再和王子有任何的联系! 哼哼哼想到这里时他冷笑了几声。他和王子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因为他和他的母亲的关系不清不楚不管主要责任在谁都一样。如此说来黛静越是王子“重要的随从”他就越要狠狠地伤害她。可是他该怎么办呢?他这个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男孩? 天亮了歌者到集市上闲逛。胸中的怒火不仅没有消散一点反而更炽烈了。他每走一步大脑就被怒气撑得涨大一分。得想个办法复仇否则他就要被怒火折磨得疯掉了! 忽然一个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他猛地回过头去塞满他的眼帘的是一团刺眼的大胡子。身后站着一个粗壮的大汉鬓和胡须连成一片穿着用树皮制成的衣服戴着鹿皮缝成的帽子。松垮不成形的帽檐耷拉下来遮住他的一只眼睛。 “你好伙伴。”大汉咧开胡须围绕的大嘴笑了。白森森的牙齿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芒。 “你好伙伴。”歌者也笑了他的眼睛在清晨的薄雾闪闪光。他有办法了可是把黛静永远处理掉的方法! 这个人叫强森是个强盗。曾经让他母亲封地里的人民闻风丧胆的强盗。母亲以牺牲掉十几个骑士的代价抓住了强森而他当时正处于叛逆期竟只为了和母亲对着干就把强森放走了。这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但对强森来说无疑是再造之恩便和他成了好朋友。为了表示对他的义气还带着手下离开他母亲的封地到别处展没想到竟到京城来了。不过既然能到京城来证明他的本事肯定不小叫他来处理黛静没错的! 他诡秘地朝集市的一角指了指强森立即会意两个人来到那个偏僻肮脏的角落蹲了下来。 “你需要女人吗?”歌者神秘兮兮地问。 一听“女人”二字强森的眼睛立即放出了饿狼般的光芒咧开嘴露出尖利的虎牙笑了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像要吃人:“什么样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属于清纯窈窕形的但是很凶会点剑法。我需要把她处理掉。”歌者故意讲得很含混。其实现在很多贵族暗地里都和强盗有来往让他们来帮自己作骑士不愿作的事情。很多贵族都会把对自己不利的女人偷偷卖给强盗要杀要买还是留下来玩弄随他们便来达到让她永远消失的效果。而接受这些女人的强盗都很懂事不会多问。 强森果然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多问。只是压低声音问他要多少钱。 “一文不要。”歌者不知不觉中咬紧了牙齿恨恨地说。 “看来她让你很困绕。”强森眯起了眼睛眼中满是调侃的意味。见歌者的脸色猛然泛红又笑了笑:“对不起算我多话。” 黛静总算适应了西特蓝都的市场。女人不管到了哪里街总要逛的不管它是商品经济的市场还是小农经济市场还是最原始的以物易物的市场。但是黛静刚接触到西特蓝都的市场的时候还是很不适应。水果、蔬菜、肉类布料、牲口……所有的东西都集中到一块卖混乱而且嘈杂逛这里别提放松了反而会让心情更坏。黛静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能从这样的市场中淘出乐趣来有空就会到市场上逛逛。仔细看看乱七八糟的杂人杂物里还是有好东西的。 今天王子的伤势平稳又说要一个人静静所有的侍从都很闲黛静又跑到了市场上绕有兴味地看着地摊上的木雕和草编织成的鸟兽。见到新鲜的水果也咬几个尝尝----这里的摊贩很和善可以先尝后买----也不排除因为看见她穿着宫里的服色。 黛静看一个地摊上的樱桃像珊瑚豆子一样鲜红可爱忙捡起一个丢到嘴里。哇!好甜!黛静立即食指大动正打算找老板买几磅尝尝忽然一个不屑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这里的樱桃只有这种水平吗?” 黛静一回头现是那个被她暗地里称作妖男的歌者立即挑起眉头调侃地说:“哦是你呀?不是我跟你吹恐怕你主人的封地里还没有怎么甜的樱桃呢。” “你能把嘴伸到那里去吗?真是笨蛋大自然给你准备好了美餐不知道享用还要花钱从别人手里过手真是笨。”歌者怎么挑衅怎么说他现在要作的就是激将黛静。 黛静果然中计气呼呼地说:“什么意思?” “都城外有棵樱桃树上面的樱桃比这个好十倍。真是的自己就在都城竟然不知道。” 第五十五章 诱拐(2) 虽然已经快到中午都城外的树林里仍然雾气冥冥。歌者嘴边挂着不易察觉的冷笑带着黛静在直到脚踝的杂草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黛静果然很单纯一听有这么好的樱桃立即要跟来看看。估计她是不相信吧。也许想在嚼过樱桃之后再把它吐在地上狠狠地羞辱他:“一点也不甜!”哈哈。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根本不是甜美的樱桃而是一群凶暴的土匪。 歌者把黛静带到了和强森约定好的地方就带着她不露行迹地转圈。黛静在树林之中毫无方向感竟丝毫没有感觉。只是见这里实在太过偏僻有些警觉:“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歌者的语气很轻松脊背却因紧张而微微僵硬:“难道你还担心我会吃了你?” “哼我吃了你还差不多。”黛静轻蔑地哼了一声打消了顾虑。 歌者偷偷冷笑了一下笑容中既有庆幸也有愤怒:如果不是黛静对他足够轻视的话是绝不会跟他来这种地方的。 “樱桃树到底在什么地方啊?”黛静开始四处张望就没有看背后。歌者一边说着:“不要急马上就到了……”一边强抑着兴奋瞟着黛静背后。几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黛静的背后慢慢站起! “再找不……”黛静话说了半句忽然脑后一股大力袭来眼前陡然喷出一团金花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歌者一脸复仇的快感得意洋洋地看着强盗们把黛静装入口袋忽然脑后一痛也一头栽倒在草丛里。呵他的朋友竟连他也顺手牵羊了。 歌者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震荡痛苦地醒了过来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眼皮上痒痒的好象蒙着粗布嘴里也被塞上了麻布团。全身又酸又痛动了一下现手脚都被绑住了。他用力地扭了几下现全身都裹着粗布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布袋里。身体一歪隔着袋子感觉到了冰冷的地面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恐怕是被装在布袋里摔到了地上。正在惊慌不安间忽然听到他的好朋友强森的声音:“把那小子放出来吧!” 歌者感到身体跌撞了几下脸贴到了潮湿的地面上知道自己已经被从布袋里倒了出来。连忙以肩膀为支点用力地仰起头嘴里呜呜直叫。很快有只手伸了过来扯掉蒙在他脸上和塞在嘴里的布。他睁开眼睛一看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巨木搭成的厅堂里强森正坐在一个铺着狼皮的椅子上奸笑着看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歌者大声叫道。他简直快要气疯了。 “我的朋友非常不好意思”强森玩弄着从歌者的领子上刚卸下来的黄金别针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强盗的生意也很难作啊我只有厚颜无耻地打打你的主意啦。其实我这次主要的目的在于你啦。要在正常情况下你怎么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吗?虽然我不知内情但你那老**主人好象对你很在意啊。放心我从她那里随便要个几千金币之后就会好好地送你回去了。” 歌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救过你的命啊!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怎么可以……” “哎呦呦”强森闭起一只眼睛竖起右手三根手指的骨节敲着后脖颈:“我们这些刀头舔血的人就等同于吃人过日子。连自己都可以吃别说恩人啦。”忽然睁开闭上的那只眼睛目光忽然变得非常恶毒:“再说只不过被这个小鸭崽救过一次就要天天矮你一头似地奉承你我相当不爽啊!” 歌者张口结舌脸涨得通红呆在那里。 “呵呵呵我要看看我的美人了。”强森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去开装着黛静的口袋:“从背后看很诱人啊。虽然你很讨人厌还是谢谢你啦!” 他七手八脚地扯开布袋口上的绳子黛静的头从里面倒了出来。她仍旧眼睛上蒙着布条嘴里塞着布团强森把这些杂物扯掉捧着下巴仔细地端详她的脸。 “啊!”强森就像看到蝎子一样丢开黛静跳开几步大叫起来:“啊!吉普赛女人!不祥的吉普赛女人!”强盗因为过着杀人越货的日子所以比一般人还要迷信。 强森吓得脸色灰白几乎六神无主了:“怎么办!?不祥的吉普赛人进了我的山寨了!火焰就要来了!死亡就要来了!我的山寨就要灭亡了!”“唰”地一下拔出腰间的长剑想要把黛静杀死但害怕杀死“魔鬼”会让她成为恶鬼纠缠不走把她撵出去的话又怕泄露消息只好叫喽罗把黛静和歌者一块丢进地牢等到勒索来赎金之后再把她“处理”掉。 歌者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心志异常现在身陷囹圄自怨自艾之后理智也渐渐回归回想起来自己如此仇恨黛静实在毫无道理。看着黛静兀自昏迷未醒斜靠在地上安详得像睡着了一样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悔意。幽幽的月光从铁制的窗栏杆之间透进来照得她半边侧脸像奶油一样白腻可爱。他不由自主地往她那边挪了挪想看清楚一点忽然见她眼皮动了起来似乎快要醒了连忙背过脸去。 “唉……好痛……”黛静动了动脑袋龇牙咧嘴地睁开眼睛朝四周一看“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这是哪儿啊?” “我们被强盗绑架了啦。”歌者心里有鬼咕哝着说声音几不可闻。 “这是怎么回事?绑架我们干什么?不会要把我们买掉吧?不是要吃掉我们吧?”黛静惊骇过度以至于胡乱猜测----关于古代欧洲强盗的行径她也听过不少有真正生过的也有好莱邬导演们虚构的现在虚虚实实一起冒了出来吓得她六神无主。 “不至于那么糟。只是想勒索赎金啦。”歌者撇了撇嘴说。 “勒索赎金?这么说主要目标是你喽?都怪你!因为你我也被卷进来了!” 歌者哭笑不得。虽然这是真相但她的反应还真有些奇怪。她没把自己当根葱嘛她难道不觉得自己一点赎金也不值?还是太天真了觉得不会有人害她?便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就知道目标是我?不会是你吗?你也很值钱啊。王子的‘重要随从’啊!” “我今天到偏僻地点可是偶然啊我跟你来找樱桃事前是无法预知的他们怎么设局绑架我呢?” 第五十六章 诱拐(3) 歌者一惊连忙朝黛静仔细看了看见她还一脸惊慌地四处张望不像是猜到真相的样子知趣地闭上了口。再说下去恐怕真相就会漏光。不过真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个家伙。一方面直觉很敏锐另一方面却傻得可以。 “哎哎呀!”黛静用力地挣了挣手脚上的绳索结果绳子捆得更紧陷进了肉里痛得叫了出来:“这绳子还绑得真紧……” “别折腾啦。”歌者不以为然得看着她:“等到赎金来了他们自然会放我们走的。” “那可不一定。现在好多绑匪为了不让自己的长相泄露出去拿到赎金之后会立即把人质杀害而不是放走!”黛静口中的现在自然指的是二十一世纪。别的地方不说就说中国生的绑架案有很大一部分是拿了赎金之后立即撕票有的甚至在对受害人家属出威胁之后就立即撕票了。黛静这样说一来是因为心里不放心二来是觉得自己是因为他才被绑架的存心吓吓他。 歌者一听这话立即紧张起来。仔细一想黛静所说的完全可能生。一来强森对自己已经满腹怨恨二来他母亲不是一般人像强森这样毫无信义的强盗为绝后患完全可以把他杀掉。他一时间胸中一片冰凉万念俱灰声音如飘散的败叶:“那也没有办法。他们要杀就让他杀吧!” “你说什么?”黛静很生气:“你倒是真认命啊。就算你愿意死我还不愿意哩!” “所以你就继续折腾我可要闭上眼睛睡一觉了。”歌者还真闭上了眼睛。 黛静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来对他这种态度很是不忿二来自己要脱身还需要他的帮忙于是口气软了下来跟他细语相谈:“你不是开玩笑吧?怎么他们要杀就让他们杀呢?” “不是开玩笑。我们现在被他们捏在手里他们要杀的话当然没有办法。”歌者的眼睛仍然闭着眼球却明显地转动了一下。 “可是……我们还得想办法啊!这是要命的事情啊!” “命命很重要吗?老实说这条命我早就不想要了。其实我是没有勇气自杀才活到现在。” “啊?你因为什么这么悲观啊?”黛静的嘴咧得像张瓢。 歌者脸上一红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低地说:“有些人的命运是一出生就安排好的。就像种子被扔进了瘠薄的沙土即使是郁金香也休想开出芬芳的花朵。” 他指的是自己的身世黛静却会错了意心想他倒也不是甘心作伯爵夫人的面的便斟酌措辞小心翼翼地说:“呃……其实倒也不能这么说以往的事情……并不能左右人的一生的。人活着总会有变化的只要你愿意努力叫花子也可以成为皇帝……” “有这样的人吗?”歌者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用揶揄的语气打断了她。 “当然有!比如说明……我们的历史上就有过这么一个人!”黛静本来想说明太祖朱元璋但考虑到对他们来说这个伟大的人物可能几百年后才能出现连忙改口支吾过去这样一来这句话就等于白说。 歌者把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那是别人我是我。” “作皇帝当然不容易再说你也不是叫花子。其实你完全有可能活得比现在好……” “那只是可能啊。又不是笃定的。” 黛静顿住了。这句话的确很厉害。她呆了一会儿忽然沉下嗓子若有所思地说:“可是人不都活在‘可能’里吗?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怎样更别说操控它了。只有抱着美好的理想幻想出种种‘可能’勇敢地为明天努力。像我不就是天天活在‘可能’里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色安详表情笃定眼中闪着其特的光彩竟有种令人不敢违背的力量。 歌者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听过各种版本的谣言。不过不管她是怎么来的但孤身一人一无所有地生活在异教徒之中还要给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当泄欲工具(这就是他胡乱猜测的了)说起来的确比他惨。像她这样惨的人都能积极地面对生活而他呢? 想到这里歌者心里微微一动但还是不愿就此扔掉悲观的枷锁----在某些心理习惯面前人是有很强的惰性的。便几乎是抱着占卜的心态说:“如果你能带我逃出去的话我就认同你说的积极地面对生活。” 黛静闻言皱起了眉头。歌者微微冷笑:果然只是话说得漂亮没想到很快黛静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有了!你照我说的办!” “啊?”歌者猝不及防见她正努力地背对着自己挪过来:“你也背过身去!我们交替着解开手腕上的绳索!” 歌者半信半疑地背过身去嘴里还唠叨着:“怎么解啊?根本看不见手又使不上力……” “你别管反正摸到结就使劲扯!”黛静打断他。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剧别的没有绑票的情节却有一箩。有绑架就有逃生这一招她是从电视学来的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所以心里很慌。 歌者还是有些消极怠工黛静倒先把他手腕上的绳索解开了。他有些羞愧忙把自己的脚上的绳索解开再把黛静手脚上的绳索几下扯掉。 黛静站起身来重新仔细观察了下牢房。欧洲的牢房和中国古代的牢房有所不同不知是不是更注重犯人的**不用栅栏而是用铁门把犯人关起来上面留一个活门来传饭食平常活门也是关着的。这样只要不在牢房里出很大的声音看守就不知道犯人在干什么。幸亏不是用栅栏否则他们这样折腾早被现了。 黛静用脚尖抵了抵铁门现它很结实。转过身来仰头看了看装了铁栏杆的窗口。那里还相对好突破一点。只有打那里的主意了。 歌者脸上满是冷笑眼中却充满了期待。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觉得她的困兽之斗毫无意义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把希望却寄托到了她身上满心希望她能有什么好办法救他们脱险。 黛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窗口鼻子里出了口长气目光下滑滑到牢房里那残缺不全的桌凳上。上面有一个缺了口的木碗里面似乎有水。黛静用手试了试水量忽然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 第五十七章 逃脱 歌者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黛静见她忽然把腰带了解了下来非常奇怪:难不成她要脱衣服?大感怪异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只见她把腰带在手上绷了一绷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把腰带又系回了身上目光在牢房之中游曳。忽然把目光定格在歌者身上。 歌者一惊现她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腰腹处眼放异光顿时惊慌起来:“你要干吗?” 黛静没有回答反而朝他逼了过来。歌者忙用手护住衣襟:“你要干什么?再过来我喊人了啊!” 黛静没有理他一把把他的腰带扯了下来。歌者“啊”的一声惊叫用手护住衣服怕她继续来扯。 黛静却自顾自地回过头去把腰带在手上绷了一绷面露喜色把腰带往水碗里浸湿了踮起脚尖把浸湿的腰带系到了窗户的一对铁栏杆上。 歌者刚才自己吓唬自己又反应过度觉得自己活像个傻瓜又羞又恼见黛静的行为越来越怪异不禁直直地盯着她看。 黛静系好腰带后又在屋子里寻找起来。她拿起一个破板凳举起来想往墙上敲。但思考了片刻之后又把它放了下来----估计是怕出声响让看守听到直接把凳子腿插进腰带绞动起来。 腰带随着凳子腿的绞动一圈一圈地缠到凳子腿上箍住栏杆的部分收得越来越紧铁制的栏杆既然被拉弯了两根弯曲的铁栏杆越靠越近竟“啪”的一声折断了! 歌者惊讶地张了嘴巴:这是什么?魔法吗? 黛静出了口长气露出满意的笑容回过头来得意洋洋地看着歌者。把弄湿的布条绑在栏杆上再插入木棍绞动即使是钢铁也能折断。这是一个有趣的物理现象不知是哪个科学家现的。在二十一世纪的各种科学趣味书籍里很常见的。 黛静把腰带解了下来又套在相邻的一对栏杆如此这般行动了几次之后铁窗已经有了够一个钻出去的空隙黛静搬来桌子拉过已经惊讶得合不拢的嘴的歌者把他先从空隙里塞了出去。然后自己也爬上桌子逃了出去。 出去之后她学着战争片里看到的样子在地上爬着前进小心翼翼不碰到一根枯枝。等爬得离山寨够远了才站起来狂奔。歌者惊讶过度再加上害怕只盯着黛静她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等到站起来狂奔的时候他跑得比她还要快些。 两人终于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黛静踉踉跄跄地走向一棵大树准备靠在上面休息冷不防现上面有个大树洞洞口还有灌木遮盖忙招呼歌者:“你快来!我们到这里躲躲吧!” 歌者还沉浸在惊恐中对能容身的地方求之不得飞也似地钻了进去。黛静随后钻入再从里面把灌木理好不让人能看出这里有人钻进去过。 歌者在树洞里呆了好一会儿才惊魂稍定。此时才认认真真地打量四周的环境。他们正处在一个一米来宽接近两米深的树洞里。洞壁上的木质已经干枯看来是很久之前形成的。洞口堆满了灌木只有星星点点的光线漏进来。黛静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虽然树洞不小但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黛静此时离他很近。 歌者刚才惊慌过度便把人最脆弱本真的一面表现了出来现在想起来非常羞愧。自己不仅除了旁观之外什么也没做在有逃跑的机会的时候甚至丢下女性先逃简直一点都不像男人。再加上自己之前曾经密谋谋害黛静简直是羞愧无地听着她在黑暗中微微急促的呼吸忍不住认罪般说道:“对不起。” “啊?”黛静还忙着擦汗根本没有在意。 “对不起我丢下你先逃了。”歌者的说到这里就像嘴唇被粘住了一样竟无法向黛静坦承自己的阴谋。 “嘻嘻。”黛静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善意和释然让歌者的窘迫减轻了好些。 “你可要说话算数明天起可要认真地生活了。”黛静真是个好人。到现在还不忘救助迷途羔羊。 “对了你叫什么?”刚才一直在折腾现在才有空问他的名字。 “哦我叫雷诺。”歌者低声说。故意隐瞒了自己的姓氏。因为他不知自己该姓什么。 “哦雷诺以后我们就在这个世界一起努力吧。” 雷诺像遵从圣命似地用力地点了点头。过了片刻之后忽然觉得这样无言相对很尴尬随口说:“那你呢?以后想要怎么样?” “我?”黛静感到他的问题很奇怪:“我当然要回到王子身边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可以!”雷诺忽然心头一紧竟不由自主地在黑暗中抓住了黛静的肩头。 “我们一块逃走吧!”雷诺在喊出这句话之前也不知自己那来的冲动但话出口之后就觉得这是天经地义。 “啊?”黛静猝不及防没弄懂他是什么意思。 “为……为什么要逃走啊?我们又没作错什么。” “当然要逃走啊!” “我们干吗要逃啊?” 雷诺激动起来:“难道你就愿意给那个恶棍当一辈子泄欲工具?” 黛静总算把他的意思理解了个大概但还没反应过来他是要和她私奔还天真地以为他是要拉她一起逃离苦海呢。因为他说的话实在太难听想要辩驳反而有些斯斯艾艾:“这个……你误会了……不是那样的……” 雷诺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承认继续激动地说:“不用否认!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你是被迫的!我知道!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它和未来相比毫无意义!我不会嫌你的!只会怜惜你!我们一起逃走吧!” 黛静的脸在黑暗中涨得通红雷诺却完全看不见。她被雷诺连珠炮似的一席话堵得表达更加困难以至于更加结巴:“这个……不是这样的……王子把我留在身边……没有你想象的!“ “你不用否认!”雷诺更加激动:“不要觉得自己污秽或者是什么!被伤害不是你的错!那个禽兽把个女人放在身边到底想干的是什么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黛静更加窘迫仓促之间竟找不出话来辩解。又听他口口声声说王子“禽兽”“恶棍”不禁有些气恼----虽然她现在心里对王子评价也不高但听不得别人骂他忽然间说话就顺溜了:“你先等一下!你怎么对王子这么仇恨啊?” 如果他是公爵夫人的面的话王子对他来说勉强可以算作情敌但他既然对自己的面命运痛心疾应该不会对王子太仇恨才对啊。 第五十八章 逼杀(1) 雷诺听黛静如此说忽然不出声了过了许久才森然道:“难道你对他有好感?甚至喜欢他?” “这个……”黛静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是难以置信!他把你当泄欲工具你还喜欢他?” “喂喂……”黛静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老是先入为主啊!想要解释----其实她已经解释不清楚了却插不下口去。雷诺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醒醒吧!喜欢他不值得!而且很愚蠢!他是不会喜欢你的!如果喜欢你的话就不会连个情妇的待遇都不给你!还让你不男不女地当随从!等到他玩厌你的话就会把你一脚踢开说不定还会为了怕传出仇闻把你一剑杀死!不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你就会遇到灾祸的!他不会有好下场的!很快!我可以保证!” “等一下!”听到这里黛静不得不提高嗓门打断他了:“你说王子不会有好下场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会有好下场!”雷诺激动得浑身乱颤:“你不知道他有多贪婪多狼心狗肺!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还要……” 忽然一只手从洞外伸了进来一把把雷诺揪了出去狠狠地摔在洞外的地上。雷诺被摔得眼睛花老半天会不过神来。 黛静大惊连忙钻出去一看现四周都是火把。王子正一脸怒容地站在树洞前雷诺正匍匐在他的脚下。王子的身后有很多士兵和骑士还有两位骑在马上的贵人。一个是曾经意图非礼她的卡留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个则是那个风流寡妇阿曼达夫人表情非常古怪。 原来强森的勒索信送到阿曼达夫人的手上之后她便顾不得避嫌乔装跑到了王子那里求他救救雷诺。王子立即召唤本城的治安官----这治安官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也有几分本事亲自督查此案。不一会儿就抓住了在阿曼达住处旁徘徊察听消息的喽罗----如此说来阿曼达夫人的乔装完全有必要。这个女人倒也不傻。 几番逼供之后喽罗不仅供出山寨的位置还说出黛静也一块被抓了。王子本来就对黛静半天没有出现而感到焦躁和不安之前还跑到卡留斯那里质问是不是又把黛静藏起来了----上次他们俩搞得有些不愉快以至于在持矛对冲比赛时相遇也没有多说话----其实避羞还是主要的现在又不得不再度面对令人害羞的问题。 卡留斯自然大叫冤枉说既然知道她对你来说不一般我怎么会再绑架她正好这时阿曼达夫人到了。他们姑且先帮阿曼达夫人的忙----阿曼达夫人好歹也是卡留斯的亲戚至于黛静他们谁也没想到她会被绑架还想着也许只是在哪里玩疯了没想到竟然也被土匪一块绑了。于是他们便一块带人上山来找。 他们一举端了强森的老巢打开地牢却现黛静和雷诺不在于是治安官留在那里清理匪事王子他们则在山中搜寻猎犬循着气味找到了黛静他们藏身的树洞王子听到了黛静的声音正惊喜着想把她揪出来忽然听到雷诺在里面问黛静“是不是想一辈子作王子的泄欲工具”忽然用了种很奇怪的想法:虽然黛静实际上不是他的泄欲工具但还是想听听黛静如何回答。 可惜话题峰回路转黛静一直没有来得及正面回答只剩下雷诺在那里自顾自地胡扯八道忽然间像要提到王子暗地里的“计划”的样子。王子连忙把他揪出来摔在地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里到处是人如果他说出来了可是很麻烦的事情。 雷诺现自己匍匐在王子脚下立即吓得一阵抽搐王子却径直朝黛静走过去把她拉到一个角落抓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小声问:“你有没有被强盗欺负?” 黛静连忙摇头。王子盯视着她的眼睛确认她没有说谎之后才放开她----人在说谎的时候目光总是会有一些异样的。再说如果受了凌辱的话她的情绪也不会如此平稳。其实早在抓到强森的时候他就用“简单但十分有效”的拳脚拷问过强森了----对强森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强森是个有名的丧尽天良的色狼。虽然强森狂呼自己没有碰但王子还是有点不放心----坏人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责的因为他们怕惩罚。直到遇到黛静当面询问和观察之后才放下心来。 王子不露痕迹地出了口长气----心终于放下来了把目光转向雷诺脸立即寒了下来拔出剑来走到踉跄着站起来的雷诺面前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冷笑道:“小子你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吧?” 雷诺面如死灰仍勉强笑道:“是什么呢?可要请您指教了。” 王子的牙齿轻轻磨着语气中隐隐有种野兽磨牙的感觉:“你刚才在树洞里把我漫骂和诽谤得很快乐啊我可要好好地回报你。” 雷诺已经吓得浑身冰凉手脚都没了知觉却还要嘴硬:“那我可要好好地接受了。” 王子大笑起来:“好你有种!我会很快把你送上西天的。”说罢把长剑举起准备朝雷诺的脖子上砍去。 “啊!”黛静和阿曼达夫人同时尖叫。王子放下剑来朝黛静转过头去:“怎么了?”他的目光虽然凌厉却隐约含着点笑意。阿曼达夫人却如遭重击脸如死灰:他竟然先对那个下贱女人问话! 黛静却只现了他目光中的凌厉。连忙低下头来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这样对您很冒犯……但是……他是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救出来的……能不能请您让我的努力不要白费呵呵……” 王子眉毛一挑“哦”了一声未置可否。此时一个原本留在治安官那里的士兵急匆匆地跑过来在王子耳边耳语了几声。王子露出更加凌厉的目光笑了----虽然是在笑但显然是更怒了:“黛静非常可惜我刚刚知道了一个情况你要是知道的话你也会愤怒得想杀了他吧。” 第五十九章 逼杀(2) “啊?”黛静很惊讶雷诺则在这一瞬间面孔扭曲。 王子狠狠地斜睨着雷诺沉着嗓子说:“你知道你怎么会被强盗绑架吗?全是因为他!他和这个强盗以前是朋友是他提出要把你卖给强盗再自己出马把你骗到郊外让强盗抓。只是他处朋友没有处好他的强盗朋友对他不忠实起了邪念把他也抓了起来找阿曼达夫人勒索赎金你才会把他误认成了难友。” “啊!”黛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朝雷诺看去雷诺却本能地躲避她的目光。黛静的眼睛瞪圆了嘴也因为惊骇过度而张了开来。太不可思议了!原来今天是针对自己作的陷阱啊!自己竟然被他骗了!还骗得团团转!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还是因为仇恨王子吧!仇恨王子竟然对她下手实在太不象话了!这么说他刚才教唆自己逃走也不是为了她好而是想打击王子吧!黛静火冒三丈对他陡生巨大的厌恶把脸偏向一边。她不管他了。王子爱杀就杀吧。 雷诺见她厌恶地偏过脸去顿时万念俱灰索性把脖子一梗闭上眼睛把雪白的喉咙全部暴露在王子的剑锋之下。 “哦。”王子微微惊诧狠笑了一下又举起长剑。 “等一下!”阿曼达夫人滚鞍下马冲到王子面前。 “您要干什么?阿曼达夫人?”王子冷冷地斜睨着她并没有放下长剑:“虽然他是您的重要随从但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相信您这么一位高贵的夫人是不会护短的吧。” “就当我没那么高贵好了!我的确是在护短!请您原谅他!” “哦?”王子冷笑了一声:“即使您不再高贵我国的法律还是要施行的。即使我可以饶恕他漫骂我的罪勾结强盗掳人的罪状可是触犯法律了啊。” “不是有交纳赎进给苦主就可以免罪的吗?”阿曼达夫人此时面色苍白如死人加上脸上那厚厚的白粉简直像港台片里的僵尸。 “我要是不接受呢?”王子的眼中射出杀气。在古代欧洲随从等同于主人的私财。所以当随从受到伤害的时候苦主却是主人。 王子今天非杀雷诺不可。并不仅仅因为他漫骂自己勾结强盗绑架黛静还因为他竟然知道他和阿曼达夫人的盟约!阿曼达夫人竟然把盟约告知下人让他相当不爽。他要用雷诺的鲜血向阿曼达夫人强调盟约是不可以随便说的更不可以轻慢对待! “不不求您绕了他!”阿曼达夫人已经神思昏乱说话已经不成句子。 王子冷冷地看着她。他不是可怜兮兮乞求阿曼达夫人和他结盟的。他们是处于利益互需的关系才结盟的。阿曼达夫人需要更大的利益而现在很大大贵族对她的放浪生活很不满古代欧洲王室对贵族的控制比较松散贵族之间不打招呼就打仗的事情多的是王室往往只能在后期干预如果动作慢一点就只能事后调停了。那时候木已成舟再说如果起攻击的那一方的动机“光明正大”的话还可以少受点处罚。虽然贵族们的生活私底下污秽不堪但在台面上还是道貌岸然的。若按台面上流行的道德规范找几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攻打阿曼达夫人并不是困难的事。所以阿曼达夫人也需要支持和保护。阿曼达夫人有必须和王子结盟的理由。王子对她假以辞色是不想把盟友的关系搞僵而已是可选择的而不是必须的。 王子把剑锋又往上举了举准备往雷诺的脖子砍下去。 “不!”阿曼达夫人已经顾不得体面冲过去抱住雷诺用身体挡住他眼泪潸然而下在厚厚的白粉上犁出道道深沟:“他……他是我的儿子!” 大家大惊失色接着十分尴尬。黛静又一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原来他这么悲观是因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啊!接着恍然:我的天他那么仇恨王子原来是怕王子当他的后爹啊! 按弗罗依德的理论男孩子甚至是成年男人都会有种恋母情结会对母亲喜欢的人或喜欢母亲的人有种仇恨心态。这种仇恨心态严重时可能引仇杀。真相大白之后黛静倒有些理解他了。虽然是他母亲主动追求王子但按弗罗依德的理论他对王子异常仇恨是完全合乎常规的再说人都会护短不愿意太恨自己的母亲当然会多恨王子一些。 王子皱起眉头面孔红涨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偷偷地瞟了卡留斯一眼。现他目光呆滞面孔却在微微鼓胀。人在面对和自己命运相似的人总会心有所感吧。再说他们还是亲戚。 “他……的父亲是谁?”王子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地问道。 “是一个吟游歌者”阿曼达夫人哭得浑身颤眼泪混着白粉沾湿了雷诺的脸颊:“所以我无法给他名分只好偷偷地把他带在身边。”雷诺深深地低着头羞耻得恨不得立即死去。自己最不愿宣之于口的秘密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抖出来了! “哦。”王子又忍不住瞥了卡留斯一眼。卡留斯虽然生父身份不明但他是在康薇尔夫人和他的便宜老爸在婚姻关系存续的情况下出生的还没有如此尴尬。 王子朝四周看了看现士兵和骑士们都直着眼盯着他。显然大家遇到这样的事情都茫然失措只看他怎么作了。王子轻轻咬着牙稍微思考了一下柔声对阿曼达夫人说:“您带上你的亲兵带着你的……哦回去吧。” 阿曼达夫人悲悲切切地上了马她的一个骑士连忙从自己的马上跳下来牵着马走到雷诺的面前准备搀扶他上马不想雷诺把他推了个趔趄。 雷诺抬起头来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他的目光漠然里面是深深的怨毒他现在无比仇恨这个人世。真希望圣经里的六六六之兽立即降临把这个世界彻底毁灭! 等阿曼达夫人他们走后王子低声但坚定地对士兵们下命令:“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我叫你们所有的人都脑袋搬家!”一旦搞“连坐”的话这些人不仅自己不会乱说也会提防别人乱说。“连坐”这个手段虽然野蛮但有时挺有用。 第六十章 比剑(1) 阿曼达夫人带着雷诺已经走远了。卡留斯忽然嘻嘻一笑怪声怪气地说:“没想到这一趟给我找出个亲戚也算是收获不小。”黛静正奇怪在他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忽见他在月光下回过头来却是一脸的悲苦心里恍然接着感到了几分辛酸:看来他一直为自己的私生子身份困苦着。看来出身虽然不能完全左右人的人生但也能影响大半。 “走了啦。”王子对着兀自在一旁怔的黛静伸出手来。黛静连忙把手交了出来。王子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拉把她拉到马背上在自己身前坐着。随行的士兵和骑士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但很快神态就恢复如常:她是王子的“那一位”嘛得到优待当然很正常了。 黛静羞涩得低下头去小心肝“砰砰”直跳。虽然不至于扭捏到在马鞍上扭来扭去倒也浑身不自在。正在她非常窘迫之时王子冷不丁地开了口:“你可真不给我省心啊。” 黛静猛然想起王子的肩膀旧伤复顿时忘了扭捏和窘迫猛地回头看了看王子的肩膀紧张地问道:“您……伤处消肿了吗?” “哪有怎么快。”王子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他的伤处因为这一番折腾已经开始火辣辣地痛了。 “那怎么办?比赛明天就要开始了。”黛静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孰不知这样会让事主更着急。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王子仍旧轻描淡写地说眉头却已经微微有些僵硬:“只有尽力而战大不了被人像死狗一样打倒在地上罢了。” 第二天。又是秋天罕有的骄阳。斗兽一样的徒步击剑比赛在观众们的狂呼乱喊中登场了。徒步击剑比赛在比赛形式上比马上持矛对冲比赛危险小一些因此就没有什么对参赛者的保护措施比赛中因意外而死亡的人数反而比马上持矛对冲多得多。另外因为参赛者的比赛方式简单只是拿着剑(剑是开了口的)和盾牌对战招法手段几乎没有限制(太过卑鄙的除外)因此选手非常容易情绪失控西特蓝的历史上曾经出现一对杀红了眼的选手互相砍了对手几百剑才同时倒地身亡的例子----差点忘了击剑比赛规定只有当参赛者一方亲口承认失败或丧失战斗能力比赛才能结束裁判只是负责监视参赛者是否染指卑鄙手段罢了。总而言之徒步击剑比赛经常出现血肉横飞的状况因此被仇视西特蓝的人们背地里称为“西特蓝的斗兽赛”。 黛静以为比赛刚开始也许王子不会遇到强敌敷衍几下就可以混过去谁知根本不是这样。怪就怪在王子在前一场比赛里太闪耀了。比赛规定在前一场比赛有出色表现的人可以缩短赛程但对手是同样因表现出色而缩短赛程的强者----其实比赛的难度还加大了。王子第一场就遇上了有“西特蓝的海格力斯(古希腊神话中半人本神的英雄以力大无穷著称)”之称的吞吞海姆。 吞吞海姆是来西特蓝淘金的外乡人据说来自北方白熊遍地的冰雪世界因此长得像熊一样强壮一身的金黄色绒毛从衣服的缝隙里戳出来非常刺目。胡子蜷曲散和际连成一片简直像西方神话里的巨人族。 据黛静反复目测王子大概有一米九好几在西方也属于高个子但在吞吞海姆面前硬是矮了一个半头还多。更恐怖的是吞吞海姆的肌肉异常达横向也很雄伟。黛静看了看王子又看了看吞吞海姆虽然心里知道王子一直是西特蓝的第一勇士但不禁还是起了不敬的恐慌:王子该不会被他一拳打飞出去吧? 且不提黛静在那里心慌意乱。裁判扯着嗓子一声大嚷之后王子和吞吞海姆的比赛正式开始。吞吞海姆把剑高举过头惊天动地地大嚎一声用力朝王子劈过去。其实他心里还是对有“帝**神”之称的王子很犯悚的叫得这么大声除了炫耀自己使不尽的力气外更有给自己壮胆的意味。王子挥剑相格观众们提前欢呼起来以为可以看到一场精彩的角力了没想到王子只是拿剑在吞吞海姆的剑上轻轻一格就闪身跳开竟有不大像作战的意思!? 观众们张口结舌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王子在战场上作风是非常强悍的通常对手越是耍横就越要和你硬碰硬。今天的表现无疑让他们很费解。有些自作聪明的人给出了自己的解释:王子实在太蔑视吞吞海姆了所以不愿在他身上耗费太多力气只想找准机会一击击倒他。 王子清晰地感觉到了观众席上的骚动。在战斗中勇者的所有的感觉细胞都会挥到极限。他并没有因观众们的骚动而有丝毫慌乱。如果因为这点事情就手足无措的话他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吞吞海姆也很疑惑又运足力气朝王子砍过去。王子仍然只是拿盾牌象征性地把他的剑锋一挡又闪身跳将开去。吞吞海姆又攻击了几次也是如此。 吞吞海姆平时脑力迟钝此时却鬼使神猜般察觉到了真相:王子的右臂似乎不大管用! 察觉到这个之后吞吞海姆忍不住露出了可怕的笑容:长着黄色板牙的血盘大口像撕裂一样向两边咧开胡子根根直立起来在阳光下呈散状就像爆炸的火苗。原本就有些可怕的淡绿色的眼睛射出了能和阳光争辉的亮光即使在白天也宛如恶魔。除了笑得如此没品之外他更是兴奋地浑身都抖了起来。 天哪天哪我该怎么办啊?知道我面前站的是谁吗?是我国的第一勇士军队中的军神!让周围所有国家都噤若寒蝉的强者!而现在他竟然不能挥剑!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简直就像浩瀚的天空忽然裂开掉下了望不见顶的金山银山!上帝怎么会这么喜欢我?给了我这么一条登上武者顶峰的捷径? 吞吞海姆激动得浑身颤抖着似乎自己马上就要打败王子----不几乎是已经打败王子一样怪笑着朝王子一剑剑地猛砍过去。 观众们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帝国的军神赛场上的长胜将军亚格耐斯王子殿下竟然在近几年才崭露头角的吞吞海姆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 第六十一章 比剑(2) 吞吞海姆把手中的剑挥得像旋风一样暴风骤雨般对着王子只顾砍。王子只是迅闪身躲开他的攻击不时用剑和盾牌挡一下对方的剑锋。虽然他的动作很轻盈他的心中却焦急如火焚----他的肩膀越来越痛每次挥剑和吞吞海姆的剑相撞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晃动一下。虽然执着盾牌的左臂仍然有力可以抵挡吞吞海姆的攻击但单靠盾牌又不能打倒对手。而且盾牌虽然是金属制成的但也不是太经砍说不定再被砍几下就要散架他说不定就要“像死狗一样被砍倒在地上”了! 王子的随从此时正骚动着有擦汗的有捋着头按着额头的有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上帝啊上帝啊”的也有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的更有心理素质差不敢再看下去蹲在地上抱着头苦恼的。但他们都比不上席格和黛静焦急惊慌。席格脸色青灰眼睛从比赛开始就没有离开王子。黛静则是紧张得傻了嘴半张着有些不雅也不管眼睛一直直直地盯着王子连身体也像僵直了般动弹不了。在看台的那一边还有一个人和他们一样紧张她正站在看台的边上双手像祈祷一样十指交叉捧在胸前虽然形态还像个活人----还在动但那是全身都在颤动眼里含着眼泪似乎马上就要抽搐倒地。如此关心王子的当然是那位痴情女罗娜无疑。虽然她不是贵族但作为宫廷的女官拥有观看比赛的特权。 观众之中形态异常的还有一个人。他此时正脸色喷红像蒸熟的红虾一样像个雕像一样在座位上保持着不变但有力的姿势嘴唇却微颤着看着远方。他虽然也很仰慕王子但此时的失态却不是因为他让他举止异常的人是另外一个人。就是那可爱纯情忠贞敢爱敢恨却不爱他的罗娜。可怜的杜威尔啊。爱幻想的勇士还有一个弱点就是喜欢的女人比天还大! 吞吞海姆又是一剑直劈下来快如闪电。王子险些躲闪不及竟然一个趔趄相当狼狈。剑锋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滑过像刀片一样刮得他脸颊生痛。躲开这一剑之后王子忽然眼放异光身体像忽然充满能量一样微微一颤。这刀刮一样的疼痛激了他的怒火他怎么可以这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盾牌后面?他要反击。 吞吞海姆一剑朝他直刺雪白的剑锋在阳光下晃出光亮就像一团流星一样冲了过来。王子不退反冲在剑锋快要接触到他的时候忽然下扑像头豹子一样从他的左肋般掠了过去。 “啊----”吞吞海姆长声惨叫用力地朝天空抬起头来。王子在他的左肋上滑了一个深深的大口子鲜血狂喷。 大个子都有个弱点就是因为体格太大动作的幅度也会很大。因此动作中竟容易出现留白成为破绽。吞吞海姆个头虽然过大但难能可贵的是动作也非常迅。王子想要攻击他的破绽就必须就极快的度。王子作到了。刚才的动作快如电光火石为了减少阻碍把盾牌都扔掉了! 观众席上响起了不识时务的欢呼声。在他们的眼里王子把盾牌扔掉是在炫耀自己的强大----因为觉得吞吞海姆的剑根本碰不到自己的身体所以不需要盾牌。只有黛静他们知道王子扔掉盾牌其实是孤注一掷。罗娜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凭女人的直觉她知道王子现在决不是在好整以暇地炫耀武力而是真正处于颓势。这个感觉她刚才就有否则她也不会露出那么紧张的神情。 吞吞海姆对着天空大嚎了几声声音越来越奇怪就好象人的成分在渐渐消退野兽的成分在渐渐涨潮到了最后竟完全像个野兽在嚎叫。过了一会儿忽然闭口不嚎把腰带一移扎住伤口朝王子瞪大眼睛又举起手中的剑。观众席上不知何时变得鸦雀无声。太阳光兜头照射下来泼在他们微微僵硬的脸上。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一种恐怖的气氛:吞吞海姆简直像兽人一样啊。之前是人刚才受了伤被激怒了变身现在已经成了兽了!是的吞吞海姆现在咬着牙齿嘴唇因用力而翻起白森森的牙齿泛着恐怖的光芒眼睛里正爆射着兽味十足的杀气!就像完全蜕变成野兽了一样! 本来王子扔掉了盾牌黛静他们的心已经高高悬起:这没有屏障了咋办?可是王子又不肯消停一点竟对吞吞海姆动了猛烈的攻击!?他的右臂使不上多少力气根本不能和吞吞海姆硬碰硬这种情况下采取守势也来不及怎么还可以采取攻势呢?被怒火激得疯癫了吗? 王子可没有疯癫动的攻击也非常有效。吞吞海姆现在只能手忙脚乱地防守根本抽不出手来攻击他。吞吞海姆采取的防守的姿态也很可笑每次回剑防守的时候都无法碰到王子的剑锋剑锋总因无法卸力而甩出去老远就像被捉弄了一样。观众席上爆出一阵笑声。原先猜测王子是在捉弄吞吞海姆的人越觉得自己了不起料事如神。 王子可不是在捉弄吞吞海姆。他才没有这种闲工夫。他在施行自己的全新战法。他刚才攻破了吞吞海姆的一个破绽忽然有了种全新的感觉可以清晰地看到吞吞海姆动作中的破绽他专捡这些破绽进攻。其实战斗就是个激烈的“领悟”过程领悟的对象就是敌手的行为模式谁先悟了谁就可能占到先机。至于如何“领悟”则说玄妙也玄妙说平实也平实关键在于战士自己的感觉有时候甚至是潜意识第六感因此要领悟也是很困难的事情。另外“有攻必有守并且无论是多么杂乱的攻防进行一段时间后都会遵循一定的节奏一旦有人占了先机的并控制住了节奏的话后者就只能一直守下去。王子无疑是控制节奏的高手。他为了弥补自己手臂使不上力的缺憾他总是在吞吞海姆的剑锋回守之前把剑撤回来因此在外人看来就好象他在故意戏弄吞吞海姆一样。 观众席上的笑声越来越大吞吞海姆的脸越来越紫涨忽然大吼一声度竟陡然快了几分一剑撩中了王子的剑锋把它荡开老远。接着几剑都和王子的剑锋正面相撞把王子的攻击狠狠挡开。王子心中暗叫不好:节奏被破坏了!而且他的肩膀开始麻痒显然这几次攻击都给他的伤处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第六十二章 比剑(3) 观众们惊讶地“哦”了一声。本来即使是事先排练也不能让他们“哦”得如此整齐但他们现在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赛场才能在生奇怪的情况时异口同声地出声音。 赛场上又出现王子处于劣势----不简直是节节败退的情况。连坚信王子不可战胜的人也开始疑惑:即使王子这么爱玩也不至于这么爱玩啊?王子一面躲避着吞吞海姆猛兽搏人般的攻击一面冷眼看着眼前的形势。他仍然没有因观众席上的骚动而感到急噪但眼前的形势告诉他必须尽早结束战斗了。他的肩膀越来越痛而吞吞海姆又越来越疯如果不尽快结束战斗就麻烦了!可是怎样才能结束战斗呢? “啊----”观众席上又不约而同地出惊呼声。吞吞海姆奋力一剑朝王子劈过来王子竟不知什么原因行动迟缓差点被砍中就地一滚才避开剑锋。 王子从地上跳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暗叫该死。刚才太专注地想怎么结束战斗了竟一个分神差点被砍中。眼前的吞吞海姆紧咬的牙关旁边已经溢出白沫活像一个疯熊这样下去…… 就像一道闪电在脑海中闪过王子顿时眼前一亮。看了看吞吞海姆那粗大的双腿暗骂自己笨蛋:机会不就在眼前吗? 观众席上又出了欢呼声。王子竟主动朝吞吞海姆冲了过去。今天王子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守势让观众们都看得压抑死了现在见王子终于主动动了攻势以为期盼已久的**已经到来禁不住一起欢呼..“嚎!”吞吞海姆张口大嚎。竭尽全力朝王子直砍过来。王子冲得更快在身体快要和吞吞海姆的剑锋相遇的时候忽然一个下扑…… “嚓!”王子和吞吞海姆擦肩而过接着吞吞海姆的双腿喷出一道血线。转眼就在身前地地上喷出一个半圆形的血泊吞吞海姆竟像不知道痛似地。挣扎着又挪了几下无奈腿已经不听使唤无可奈何地倒了下去。 裁判跳下高台宣布吞吞海姆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王子获胜。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热烈地欢呼声。虽然有些有眼力的人怀疑王子这次是不是一度处于颓势。但更愿意相信王子只是在戏弄吞吞海姆。历史是胜利者书写地有时甚至不需要自己来写并且连材料都不用提供----某些“知心”的人会用他们美好的想象力把你描绘得完美无缺的。 王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大口地喘着气。这次胜得真够险地。要不是自己的腿劲够好恐怕吞吞海姆那一剑就要硬生生得砍到自己背上了。吞吞海姆输就输在他个子太大上。大个子因为上肢和下肢距离过长因此要保护自己的下盘都不大容易。因此大个子的下盘都很脆弱。吞吞海姆的上身肌肉过于达更是如此。所以他就攻击吞吞海姆的双腿。上身越是沉重的人下盘受伤的时候就越是麻烦。吞吞海姆果然一下就爬不起来了。 黛静和席格先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往下瘫下去----他们地心绷得太紧了等到危机过去心情放松的时候身体竟不听使唤了。接着又像充了电一样地精神抖擞不约而同地露出傻笑。罗娜则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一样向前倾了一下接着忙将绞合在一起的十指松开。捂住嘴巴眼中竟渗出了泪花----别提有多激动了。 黛静和席格忙向王子跑去。可以想象王子衣服下地肩膀现在一定肿得红亮了。得赶紧把他迎回去。用凉水冷敷才行! 王子用力喘了几口气。把气喘得匀了正打算退场。忽然一个从观众席上翻进场内朝王子冲过来一面冲一面大声喊道:“王子殿下!请您接受我的挑战!请你和我再比一场。” 黛静和席格停了下来脸上地肌肉瞬间僵硬。罗娜则是脸上地肌肉剧烈地抽搐。这不是杜威尔吗?比赛规则规定在同一天的比赛里一场比赛地胜者可以挑战其他比赛的胜者。这种附加赛的结果虽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但可以给胜者赢来更多的荣誉。杜威尔在马上持矛对冲的比赛中表现得也不错也遇到了强敌力战之后才获胜观众对他的印象相当好现在见他要向王子挑战观众席上的欢呼声简直到了地动山摇的程度。 罗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像火一样朝杜威尔喷过去。杜威尔转过脸去不看她腮边的肌肉却因咬牙而在微微鼓动。他在比赛期间甚至都分神去看罗娜希望她能看着自己战斗而她却连一眼都没有向他多看而是一直看着王子所在的休息区。即使看不见王子的身影也想傻子一样一直看着。他在自己的比赛结束后一直看着她。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她的目光竟一点都没有移动在王子出战的时候她的魂魄都像飞到了赛场上王子每露出弱势的时候她都露出刀剑加身的痛苦表情紧张的神情让人担心她会随时倒地晕倒。 杜威尔静静地看着胸中一片冰凉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沉下去沉下去身上的血却越来越多地往头顶聚集。等到裁判宣布王子获胜的时候他感到全身的血全部涌到了头顶脑中一晕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站到赛场上了。 王子微微皱起眉头透析似地用目光扫视着眼前的杜威尔猜想他意欲何为。难不成是看出自己肩膀有伤想要趁火打劫? 杜威尔微微扬着头湛蓝的眼睛在阳光下一片清澈。他可是很单纯的。在他眼里王子是个刚胜了一场战斗气势如虹的强者。哪怕立即就要死去他要和王子光荣壮烈地比一场。因为他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意识:“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这个男人!” “请接受我的挑战!”杜威尔激动地说脸上的肌肉也在微微抽搐。王子轻轻咬牙腮边的一条肌肉在微微鼓动。在以前的比赛里没有一个勇士拒绝过这种挑战。现在观众们被吊足了胃口狂呼乱叫地兴奋到了极致如果在这个时候拒绝杜威尔的挑战的话损失的人望将会比输给吞吞海姆更多! 第六十三章 比剑(4) “请您接受我的挑战!”杜威尔又补了一句。紧张让他的身体微微抽搐瞳孔也开始收缩但“输给谁都可以就不能输给这个男人”的念头也更强了。 王子冷笑了一下:“好啊。”观众的欢呼声引的震动一波一波地摧来他感到自己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嘴角似乎正被这震动摧得变形。 杜威尔必恭必敬地把剑竖起然后来个规规矩矩的平刺。这是地位低者面对地位高者时的礼貌剑式。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剑刃劈开空气时的波动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微有些僵硬在展开的瞬间感到一种麻凉的紧张就像有无数冰凌附在肌肉上在这一瞬间抖落了。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一战但心里还是有些恐惧。没办法。人啊。面对恐惧的时候总会有些软弱。 “咣!”两人的剑碰撞到了一起并不像观众相象的那样激烈。杜威尔惊讶地现王子这一剑似乎有些软弱无力感到很怀疑但很快就有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他还在保存实力?如此瞧不起自己吗? “砰砰砰!”两人的剑不断地碰撞着就是缺少那么点“漏*点”。王子感到杜威尔的剑相当谨慎应该是在试探。哼。他在心里微微冷笑。上天果然不是站在他那一边的给他出了这么一个难题。杜威尔他很了解。虽然他在人情世故上有些幼稚但在武道上确实很聪慧的。他应该也能很快看出自己的手臂不能使力。自己刚才和吞吞海姆战斗时悟出的那一套对杜威尔完全不顶用。先杜威尔的体格正常动作中没有那么多空气..其次杜威尔也擅长掌握节奏。要像刚才那样掌握节奏并乘着节奏地空隙攻击他但不和他的剑锋相撞就把剑撤回是……不大可能的! “呛!”杜威尔地剑狠狠地砍到了他的剑上。看来杜威尔已经放弃了试探。或者说已经试探出了结果开始猛攻了。王子感到一股巨大地波动从手臂上直传过来。肩头一阵剧痛接着手臂竟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王子咬着牙露出狠笑。麻烦了啊。 杜威尔此时面无表情却是目光炯炯健壮的躯体在阳光下似乎要出光来。他现在已经进入了最强状态把自己的实力。毫无保留地全部逼了出来。不过他倒没有看出王子手臂上的弱点。被嫉妒心冲昏头脑的他已经不能够冷静思考了。他一直以为王子是保留实力瞧不起他来着。心里只想着就算是死也要轰轰烈烈地战一场!于是眼里就只有王子和他地剑把着锐利的光不时在他面前闪过的王子的剑锋用力地砍开!砍开! “呛!”杜威尔一剑竟把王子的剑挡开老远。他的肌肉在剑刃闪过的时候如波浪般波动脸上却仍然面无表情。 王子浑身一震踉踉跄跄地退开几步。肩膀上的衣服赫然一片殷红。惨了!他的旧伤流血了! 席格和黛静倒抽一口冷气。罗娜惊叫一声跑到了看台地边缘几乎要跳进看台。观众席上则是一阵大哗。 王子感到此次观众席上的哗乱格外刺耳。天地在这一瞬间变地廖无声息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地。 我怎么可以在这里输掉?我怎么可以在这里输掉? 杜威尔见王子的肩膀忽然流血。不由得一怔。接着赫然现王子竟飞快地剑换到了左手一剑飞快地朝他砍了过来。度和气势竟丝毫不亚于王子右手使剑地时候? 转眼间王子地剑已经砍到了他的面前。杜威尔来不及继续惊讶连忙举剑相迎。 “呛!”在剑刃相撞时地巨响之中杜威尔仿佛听到了自己肌肉纤维断裂的声音。好大的力气!震得手臂都麻掉了!这才是王子真正的实力吗? 杜威尔从练习到实战接触的基本都是右手使剑的人现在忽然碰到一个左手使剑的而且又精神紧张心态异常一时间竟非常不适应几剑过去就无法抵挡。只见一道雪光在他的胸前滑过他身体一震便跪倒在地剑也掉在了地上鲜血在他的面前淅淅沥沥地迅积成了个小湖泊。 王子刚才毫不留情地把剑砍上了他的前胸!裁判高声宣布杜威尔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比赛结束。倒不是为了讨好王子而是为了救杜威尔的命。刚才杜威尔把王子逼得很紧是有目共睹的他怕王子一时激动几剑把他砍得死死的。 观众的欢呼声到达了今天的最**几乎让赛场都震动了起来。他们今天真是开了眼了。不仅看到了两场精彩至极的比赛还第一次知道王子的左手也能使剑而且丝毫不亚于左手! 王子擦了一把腮边的汗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从他微蹙的眉头和火花闪动的眸子来看似乎还颇为恼火。他不像让自己左手的实力曝光的否则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用左手。他总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还是有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杀手锏比较安全。可是上天不成全还是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所有的实力都暴露了出来。 席格和黛静赶紧朝王子冲了过去王子的伤口还不知道是什么情状呢。都愈合了这么久还能挣开伤口现在一定一塌糊涂。黛静迅地朝王子冲去竟现不远处有团衣裙在跳仔细一看竟是罗娜。好家伙竟从看台上跳了下来。不用说了肯定是要向王子献殷勤。黛静不知不觉中脚步蹿了起来竟像是和罗娜相向赛跑样。 呀!不能让你先跑到王子身边!!!! 可惜黛静和罗娜相距王子的距离不一致罗娜还是先一步跑到了王子身边。黛静一阵泄气脚步立即慢了下来。 “你干吗!?”席格从她身边了过去大声问她她才打起精神再跑。 罗娜抓住王子的肩头就好象是自己在受伤流血一样皱着眉头不应该说是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脸皮涨得通红眼中泪花星星点点:“好严重的伤口!得赶快……” 忽然一股大力传来罗娜退开了几步呆在那里。 第六十四章 悬殊 罗娜满脸愕然地盯着王子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分明是王子把她推开了。似乎还说了一声:“滚开。”眼前的他正冷冷地看着她就像在看敌人。自己从斗篷上撕下一条布用牙齿和左手简单地把伤口裹住了。 罗娜只觉得胸口一阵冰凉脚下的土地好象陷了下去。吐出无数冰凌把她的腿冻在土里使她再也动弹不得。 黛静和席格已经跑到了王子身边。刚才的一幕黛静全看到了眼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王子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刚才他是一掌按到罗娜的脸上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把她退了开来。她得意地朝罗娜看看暗想:哈哈小妹妹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吧此时黛静的手指已经自然而然地按了王子的伤臂本来还在幸灾乐祸呢忽然想到:王子不会也像对待罗娜一样把她推开吧?心中立即一紧手指也有些僵硬。 这次王子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黛静和席格先在他的伤口外部简单缠上绷带----这是初步处理然后转过身去表示要回去了身体似乎无意地往黛静那里一偏。黛静连忙搀扶住他却现手臂上并没有多少重量。他也许只是像找个被搀扶的感觉安慰一下自己而已。人在激战之后都是很脆弱的。 看过刚才罗娜那一幕黛静竟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王子禁不住又朝罗娜一瞥。现罗娜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原本光华闪耀的大眼睛里此时空洞一片竟像万念俱灰了一样.电脑小说站p..黛静不免对她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忽然从视野边缘看到杜威尔还在地上挣扎不起正捏着伤口努力把头抬起来看着罗娜。顿时为她的无情而生出无限厌恶恨恨地把目光从她身上偏移开来。正准备张口叫人帮帮杜威尔皇家的救护人员已经飞快地跑了过去把杜威尔抬上担架----赛事是王室主持的伤者自然要王室来救护。 杜威尔被抬上担架之后眼睛还盯着罗娜。罗娜却呆呆地盯着王子远去地背影。王子则自顾自地凝思前行就像当罗娜不存在一样。 唉。爱情是美好的东西。但爱情也是伤人的东西。人世间地爱情总会因种种的原因而过半不如人意。不如意地爱情伤人的程度不亚于利刃甚至比利刃还要可怕。 医生后来给王子诊断说他的伤口表皮虽然愈合但内里的组织还没有完全长好才会在今天比赛时部分撕裂。虽然形态可怕但只要不再让它受到震动好好调养。还是可以恢复如初的。王子同意让伤口不再受震动却不打算退出比赛。既然秘密已经曝光了所以就表演个尽兴吧。之后地比赛他硬是用左臂把所有的对手全部打败。心满意足地离开赛场。不过他的心里还有有些怨愤吧。从他把大部分对手都砍得七死八活就能看出。 “砰砰砰!”练剑室内穿出了激烈的击剑声。忽然一声惨呼传来击剑声戛然而止。黛静用托盘托着一瓶水走进练剑室。忽然一个士兵迎面倒来。黛静把托盘一举利落地闪开。没让水瓶受到一点冲击。如果她还在现代刚才这一下肯定躲不掉说不定还会“哇哇”叫几声。严酷的环境果然锻炼人啊。 黛静低头一看现那个士兵的一条手臂鲜血淋漓还是叫了出来:“王子的剑是开了口的吗?” 原以为比赛结束之后王子就会消停点没想到完全不是这样右臂虽然还不能用但王子还是马不停蹄地开始练左手剑一天要练好长时间----按计时的沙漏来算大概有几个小时吧。而且他地表情一直阴鸷。就好象在比赛中被迫用左手让他受了多大损失一样。 “一个人只有真正流点血才能练好剑。再说他们的剑也是开了口的。”王子弹掉剑锋上地血滴不以为然地说。 黛静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阿兰德龙版地佐罗里佐罗装扮地总督去见本剧的反一号威尔特上尉地时候威尔特上尉也是如此练剑连剑后说的话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剧中的剑薄薄得像个软尺而这个时代的剑却很厚重。不会这么邪门吧?黛静暗笑。忽然想起威尔特上尉在练剑完毕的时候还表演劈了一下蜡烛当时她觉得很花哨一剑削过去三根蜡烛看似不变中间却已经被齐齐削断了威尔特跺一下脚被削掉的一截才倒了下来。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能劈蜡烛吗?就是一剑削断几根被震一下才倒的那样。”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自己竟然给王子出题目?又想挨整了吗?自己怎么在**社会过了这么久还这么没有神经啊? “好啊。”没想到王子竟不以为忤甚至还有几分表演的感觉朝桌子上的烛台直削了过去。 只听“嗖”地一响黛静清楚地看到剑从蜡烛之间穿了过去而蜡烛却直立未倒王子轻跺了一下地面三截蜡烛齐刷刷地倒了下来。 黛静“哇”的一声却有些不舒服了:王子这样未免和威尔特太像了。 她不喜欢王子这么像反面人物竟然开口又说:“那你会那样劈吗?”说罢用手画了一个“m”形:“这样劈过去蜡烛两边横断中间劈成两半的那种。”她有记得佐罗后来也在威尔特上尉面前劈了蜡烛看起来像是两刀----不过黛静严重怀疑是三刀因为他把两边的蜡烛横着削掉中间的蜡烛却是从中间劈开的两刀根本大概作不到。黛静自己钻研怀疑是“m”形轨迹便画了出来----其实电影里不合理的情节很多。黛静竟然还钻研一下真是天真到家了。她很希望王子能像佐罗一样再劈一下蜡烛----说起来她在某个时期很挺崇拜佐罗来着但话出口之后免不了又在心中大叫不好:上次是没有神经这次未免是“太”没有神经了。 没想到王子仍然不以为忤甚至连不耐烦的神情都没有反而一副兴致更高的样子微笑着一个“m”形朝另一个烛台劈过去烛台纹丝不动蜡烛却已经像电影里一样被削断劈开受到震动才倒下来。 第六十五章 池塘 “精彩!太精彩了!”黛静连忙鼓掌。她这不是在拍马屁。真的是很精彩。如果从使用的武器而言电影里的剑很轻巧做细活很合适但这个时代的剑却很厚重难度无疑大了很多。 王子一笑表情竟像受到嘉奖的孩子一样十分可爱。黛静也跟着一笑没想到他的脸色瞬间凝重下来对着她上下打量。黛静心里一凉:该不是他反应迟钝现在才生气吧连忙把水瓶放到桌上敷衍着溜了。趁他没脾气之前赶紧闪。 王子盯着她远去忽然嘲讽地笑了一声。他嘲弄的是他自己。其实劈蜡烛这种秀他从类没试过能不能成功说实在的他心里真没有底。他现在名望太大即使是个小失误也够丢人的。没想到的是黛静一说他竟想都没想就照作了。他似乎非常在意自己在黛静心目中的地位不愿意她看轻他这才忙着表现而且挥良好。哼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小丫头牢牢地控制住了思想。真是好笑。 他冷笑着转过头来无意间瞥向桌子。两个烛台上五根蜡烛断了半截杵在那里很狼狈的样子。他忽然心里一动好象那些蜡烛对他有什么吸引力一样盯着它们看了起来就在这时眼前一花眼前的景物忽然变得一片血红练剑室里的其他东西甚至连烛台都看不见了只有那五根断掉的蜡烛黑红的血浆正从断口里流出来转眼把他的眼前淹没了…… “啊!”他忍不住低吼一声抬起左臂用力在眼前挥了一下想要驱散这可怕的景象。同时用右手捂住眼睛----右臂这种动作还是能做地.. 士兵们见王子忽然行动异常全都大惊失色有的围上去。有的却往后退。这些精灵鬼一定是听过传言王子有一次练剑地时候忽然举止异常。接着把陪他练剑的士兵全给杀了----事后王子给他们定地罪名是“忤逆”可是听人说当时根本没有任何人造次。 “没事。”王子深深地低着头捂着眼睛声音闷混:“我有些累了。你们回去吧。受了伤的明天不用来了。” 士兵们赶紧退了出去。有的人简直是蹿出去的。 夜晚。睡不着觉的黛静花园已经逛腻了改为逛王宫地城头。在高高的城头上隐没在黑暗里听着凉凉的风“飕飕”地从耳边飞过去会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融化在了黑夜里风正毫无阻碍地从身体穿过----倒也心旷神怡。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上了城头步伐微微有些杂乱。竟是王子。黛静想向他打招呼王子却飞快地走向了城头边。黛静心中一沉嘴巴撅了起来。竟感到非常委屈郁闷----其实她穿的衣服颜色深又呆在夜色里半天不动稍微粗心的人都看不见她。 王子朝城墙下看一眼----真的只是一眼而已。停留的时间非常短猛得转过身来。飞快地走下城头去了马厩。黛静觉得今天地王子有些不对劲。便跟在他身后。 只见他从马厩里牵了一匹马----随便找了一匹骑上去就朝王宫大门奔去。马厩里有灯。黛静的脚步也不轻可他竟然仍没有现黛静黛静便觉得事态严重----他分明是魂不守舍了连忙也找了匹马跟踪他----这么晚了他这么心神不定地单身出去就算他武艺高强也不安全。 王子用力地打着马闷头只顾往前奔。幸亏深夜的街道没有人也没有摊点否则早被撞得唏里哗啦了。王子径自奔向城门几声叱骂让守城地士兵开了城门直奔城外而去。出了城门之后奔得更快黛静拼命地打着马心肺都差点颠出来才勉强赶上。王子越来越疯狂了。看来她今天可是跟对了。 王子冲到一排树前忽然下马把马胡乱栓在一棵树上就隐没在树下的灌木里。黛静连忙跟过去拨开灌木偷偷一看立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呈现在她眼前地赫然是一个小小地、美丽的池塘! 王子站在池塘边抬起头看了看天接着蹲了下去不是单膝跪地深深地低下头去注视着水面。他背对着黛静黛静看不见他地表情但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的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深情无限。 池塘里的水因为太过清澈已经被黑夜染成一片黑色。却把天空中那一轮圆月分外清晰地映了出来。池中的清水在微风下微微泛起涟漪闪着幽幽的波光使得塘中的那一轮明月也像在微微起舞。 王子深深地把目光投进水中心头已经感到了池水的清凉。他只有来到这里心里才能安稳下来。因为只有这里映过他真正的笑颜。很久很久以前的真正的笑颜。 花已经开始谢了一片片粉嫩的花瓣像受到吸引似地不停地朝湖面坠去为这黑夜里的池塘增添了很多美感。 王子的嘴边泛起一丝凄凉的冷笑。真是美丽的景色啊。可是它却代表了花生命的终结。有时候美好的事物偏偏在终结的时候最美。就像那个人一样。她那时躺着血泊里就像飘在血泊里的花瓣。虽然让他心痛得不想再活下去却不可否认地----很美。他很懦弱把一切悲惨的记忆全从记忆里删除了但这一幕总是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这一幕顽强地盘踞在他的心上像一条锁链牵扯着被删除的其他景物让它们不经意间在他眼前出现----就像今天那削断的蜡烛一样。 他把手伸进池塘池水用冰凉的温柔接纳了他的手指。他闭上眼睛感觉池水正通过手指到达他的心中浇灭他心中的燥热。黛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虽然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清晰地感觉到很悲哀很悲哀…… 王子像雕像一样呆在池塘边良久。黛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腿都要麻掉了。王子忽然站起身来朝自己的马走来黛静猝不及防差点没来及躲。嘿嘿。幸亏她多了心把马栓得很远还藏在了灌木里。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现在一定不能被王子现。骑马跟在王子后面的时候心里更是虚恨不得把马蹄也抬起来走。王子现在冷静了正让马缓步而行。黛静也让马缓步而行才得以继续隐藏----否则以王子的耳力又在安静的黑夜里如果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他是一定会现的。 第六十六章 情敌大活跃 王子和黛静离都城已经不远了。黛静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忍不住开始胡猜那池塘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看过的很多书和漫画都矫情地强调过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圣地不管他是善良的好人还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黛静总是不大相信----也许不是不大相信只是找不到感触吧。可是刚才看王子这副样子却强烈地感觉到这就是他的“圣地”。这个池塘虽然很美可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难道重点不是“这个池塘”而是和这个池塘有关的回忆? 黛静心里隐隐泛起了一股醋意。这股醋意随着穿过她心田的风把一切都染得微酸。 黛静回到房间之后倒头就睡。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人一把拉了起来。她睁开眼睛一看现是席格而且表情十分恐怖就像被鬼扇了一样:“你竟然还睡着!?快起来!王子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黛静起来之后才知道王子的项链上的金盒子不见了。说来也邪门链子好好地挂在脖子上那个心形的盒子却不见了。王子令随从搜索他从上次看过金盒子为止到现在他所有去过的地方再名使女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看一遍。而他则双目怔地站在那里一副惊慌失措不简直是崩溃的样子。 黛静想要提醒他是不是掉在昨天的池塘边了却又不敢。因为这样一来不就暴露了自己昨天跟踪他了么。而且黛静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他那神圣的池塘肯定和他这个宝贝盒子的里画像有关不知怎么回事很不舒服不想跟他说.手机小说站.王子呆呆站了一会儿终于开了窍。骑上马飞快地朝城外奔去。黛静立即找了匹马跟上。主人行隐秘之事的时候随从偷偷跟随属于“跟踪”现在不像是去行隐秘之事。就不是跟踪了吧。 王子来到池塘边滚鞍下马。没头没脑地乱找一通。最后绝望地看了看天深深地叹了口气闷头有赶回城里。黛静这次没有特意隐藏王子应该也知道她的存在但竟没有看她一眼。就好象她不存在似地黛静心中竟大加恼火:那个金盒子有这么重要吗?顶多只能装画像嘛难道被活人还重要? 不知为了什么她现在竟没来由地大喝干醋先是对池塘现在是金盒子。对物件吃醋倒也无聊到家了。 夜晚。黛静照例在王宫里游荡。这次她不游城头了改在马厩附近游荡。马厩在王宫地一角周围倒也有些花草树木。只不过都是野的。勉强还能凑合着“游”。虽然有些隐约的马粪味道但逆着风就闻不见了。 黛静在一棵小树边一圈一圈地绕着越来越“心旷神怡”。等到打了个喷嚏浑身一颤。猛然清醒后才醒悟过来:自己这哪是心旷神怡啊。分明是困倦了。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王子殿下呀你要再想乘黑乱跑就赶快出现吧!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黛静猛然看见一个高大地身影急匆匆地朝马厩走来正是王子。黛静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他果然牵了匹马便急匆匆地走了。黛静连忙牵了匹马跟上只敢远远地跟着他----虽然他的马在急奔驰地时候马蹄声很大但还是离远点安全省得被他现白招来一堆麻烦。至于她为什么要作这种麻烦事她给自己的解释是“闲着也是闲着”。 王子果然朝池塘的方向奔过去。黛静的心里又开始酸了:白天不才在那里找过一遍嘛怎么晚上又去了?说起来今天一天他都目光散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即使是他被敌方地大将砍得七死八活的时候都没见他有这种状态。看来这金盒子和这池塘真是了不得啊。 王子转眼就来到了池塘边。他飞快地下马忽然朝池塘冲了过去这下把黛静吓得不轻:难不成想要跳河?正要冲出来揪住他忽然见他跑到池塘边声就猛然停住了。只见他看着池塘深深地叹了口气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王子闭着眼睛深深地吸着从塘面上吹过来的新鲜空气似乎要把这个池塘也吸入身体。他现在感到非常惆怅非常遗憾。他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啊!”一声低低的惊呼声传来王子立即睁开眼睛拔剑出鞘。还是很敏锐啊。出惊叫的那个人看起来很胆怯往灌木里退了退但还是坚定地走了出来。朝王子躬身行礼。 黛静差点惊呼出来:这不是那个对王子志在必得的罗娜吗?顿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今天自己要是没有跟来说不定会出大事呢。 “你到这里干什么?女孩子一个人到这里来很危险。”见是王宫里的女管王子地目光温和了些轻声问。 罗娜的脸因羞涩和紧张而涨得通红只敢低着头偷看着王子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心形的金盒子:“奴婢今天清晨路过这里地时候捡到了这个金盒子便不时地过来看看希望能还给失主。” 王子见到金盒子的时候脸上闪过欣喜若狂地表情但努力压制住了波澜不惊地说:“这个盒子是我地。” “是吗?真的太好了。”罗娜努力想装出惊讶地样子但就是不像。其实她今天刚看到金盒子底部刻的名字缩写就怀疑是王子的----一来这金盒子做工精美镶的宝石又很稀有只有贵族才可能拥有二来她曾经有一次在它碰巧滑出王子的衣领的时候远远地望过它一眼再加上名字缩写就十有**了----虽然她不大确定但心里竟不知不觉认定了一天中竟想着了魔一样不停往池塘边跑晚上也不例外。还真是爱神眷顾还真让她堵到王子了。 王子借过金盒子快地打开它看到里面的画像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如果黛静能看到里面的画像的话就会惊讶地现画像里的美丽女人就是王子偶尔在静谧的午后一遍遍画着的那个女人。可惜现在天光昏暗画像离得又很远她跟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罗娜偷眼看着王子把金盒子装入口袋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顿时一股热血冲上心口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奴婢……曾经斗胆打开过它!” 第六十七章 母亲 王子的眉头一跳皱起眉头:“什么?” “果然是个很美丽的女人!”罗娜闭着眼睛百米冲刺似地说她要乘自己还有勇气的时候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这下我就安心了!” “什么?”王子感觉她的话莫名其妙。 “我曾经……唐突地向您暗示过!非常……无礼地向您表达过我的心意!可是您一直没有注意过我我其实……一直很不服气!但是看到这个画像之后我就真正服气了!的确是我……望尘莫及的!” 王子没有说话。罗娜说完这些话后也像哑了一样陷入了寂静。黛静却在心里大叫起来:到底是什么画像啊?一时间简直要抓狂了。 “你误会了”王子低低地开了口:“画像上的是我的母亲。”“啊!”罗娜惊讶地用手捂住口。黛静也是心头猛然一跳。 “她很早就去世了死的时候也不过是这个模样!”王子的声音低沉而悲哀混着深藏不露的冲动:“她是一个被王后赶出王宫的可怜人至死都没有应得的名分!” 罗娜惊讶地现王子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一层泪膜正压抑着吸着气不由得心中大为悸动接着涌起一阵强烈的渴望希望他能进一步向自己敞开心扉。 “哦我好象说得太多了。”王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及时地刹住了口。罗娜感到心头一阵虚空接着泪光莹然:不你说得不多一点都不多!继续说下去啊! 黛静却知道王子说得太多了!她记得辛迪说过:“我希望……你能等到他愿意告诉你时……他亲口告诉你..”潜台词谁都明白。就是这件事很重要他只对足够珍视的人说。现在他竟然还没对自己说过。就先告诉那个罗娜了!难道说已经认可她是很重要的人了?老大你不能因为她捡到你的金盒子就扑入她地怀抱啊!这个又不是结缘锁!? 黛静心里顿时醋海翻波。千肢百骸无处不酸。 “好了我要回去了这里不时有狼出现你也赶快回去吧。”王子又回复了原先那冷淡的态度。转身朝自己的马走去。罗娜很受打击恍然若梦黛静却没有因此轻松一分。 王子上马转眼就消失不见。罗娜呆看了一会儿他离去地方向转身也走了。黛静怔怔地牵过自己藏在暗处的马却没有奔向王子地方向而是纵马乱走。马儿识途准确无误地把她往都城的方向驮。 罗娜在树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竟不知自己正走向哪里。心里话是说出来了。王子也跟她说了话而且很像是重要的话。按理说她今天的收获很大可为什么就如此悲哀?她苦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滴:自己还是太贪心了吗? 她走不动了。坐到一个大树桩上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心志和体力都稍微恢复了些。朝四周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自己竟然走到这里来了!?这片森林分为两部。一块树木比较稀疏很少有猛兽出入所以还算安全王子地池塘就属于那一部分。而另一部分树木比较浓密在秋天的时候即使是白天阳光都很难透过树叶照进来传说只要一到傍晚就有成群的野狼在这里游逛人们轻易是不敢一个人单身进来的。自己神思恍惚竟然朝都城反方向走进入了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 她赶紧从树桩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树林外跑去“嚓嚓”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森林里的猎杀者很快现了她灌木的深处传出一阵阵骚动一阵腥臊的气息正朝她包围过来。 她也清晰地感受了到猎杀者们地存在跑得更急了。 “啪!”她被石头绊倒了扑倒在地上。等她从膝盖上传来的剧痛中清醒过来抬起头的时候惊骇地现无数双绿油油地眼睛已经围在了她的身边。 “啊----”她地惊叫声刺破树影直上半空。她拼命地呼救可在深更半夜谁会到这种地方呢?她背靠着一棵大树尽力地蜷缩着而伸着血红地舌头舌尖滴着涎水的野狼正越逼越近。 她死死地盯着野狼那一张张血盆大口只觉得头脑涨昏头昏脑地竟拿出一把短刀----这是古代欧洲女人每人必备地物件说是用来防身但弱小的女人很难有和拿着长剑的男人过招的能力所以用来自尽得倒比较多。 她用刀抵着自己的喉咙对野狼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再过来!否则我立即死在这里!”果真是吓傻了。野狼哪管你这一套? 她紧紧地握着刀柄因为惊慌过度反而面无表情。眼睛吓人地大睁着眼泪正像一条细线一样从眼里蜿蜒而下。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自己自尽在这里还是对的。她可不想被野狼咬得七零八碎地死去。不想被收尸人看到她的丑陋形状再传到王子的耳朵里……可是就算自己自尽在这里尸体仍然免不了被野狼撕咬的命运!它们可是连腐尸都吃的! 人到了快死的时候就会想起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事。她是真心爱着王子的绝没有一点掺假。她知道其他的女人虽然表面上爱王子爱得如痴如狂但恐怕爱的只是他的地位他的财富他的战功而她爱的只是“他”而已。而且让她自豪的是也许她是唯一一个能看出王子光鲜的外表下可能隐藏着大片的黑暗的人。她对这片黑暗毫不在意。再多的黑暗她都愿意容下来即使被这片黑暗吞噬也无所谓!这也是她认定自己的爱比别的女人都真都纯无比骄傲的理由。 她马上就在要在这里死去了。她的精神她的恋爱都会像清晨的薄雾一样消散但是她至少希望自己的心意能够随着清晨的风儿传达给王子知道! 头狼用恶毒的目光盯着她确认已经到了攻击的最佳时刻便把嘴抵着地面出一声长嚎。狼们纷纷弯曲长腿作出前扑的动作。一个健壮而饥恶的狼早已等不及了甩着口中的涎水率先朝她扑过来! 第六十八章 御座被抢 面对死亡的时候罗娜并没有恐惧地紧闭双眼相反她像要看清楚生命是怎么消逝似地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扑面而来的血盆大口。 野狼的牙齿在黑夜中闪着奇异的光血红的舌头和黑洞一样的喉咙清晰看见。罗哪觉得那鲜红的大嘴正渐渐朝自己逼近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哧!”一声轻响闪过。罗娜忽然现在模糊的视线里那张血盆大口坠落了下来接着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血光蔓延开来…… 罗娜一机灵视线忽然变得清晰起来现那匹狼已经被拦腰斩断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身旁。他的左手正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挂满了血丝。 王子?是王子吗?罗娜怀疑自己是不是临死前出现了幻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虽然他的形象毫无疑问就是王子但她还是不敢相信。 野狼们转而扑向王子。一时间棕影乱闪。王子挥剑横削纵劈。一条条棕影或完全或两段地倒在地上喷出一片片血光。罗娜看着这血腥的场面竟有了奇异的错觉感觉那漫天喷撒的血浆就像礼花在绽放。 剩下的狼不敢再向王子进攻了后退了几步竖着毛呲着牙出“呜呜”的声音。王子甩了甩剑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看了它们一眼。他的眼睛没有什么奇异的光彩眼神也只是淡淡的可野狼们竟瞬间吓破了胆夹着尾巴逃走了。连就在附近的一顿美味也没现----王子的马就栓在附近呢。 王子看野狼逃远了朝罗娜转过头来..见她还是一副痴痴怔怔地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走近问她:“你还好吧?”人在高度紧张忽然放松之后总想散散步。他便没有急着回王宫而是在树林里信马游缰地乱走。才能听到罗娜那尖锐的呼救声。循着呼救声奔驰过去一看才现她竟到了树林的深处被一群野狼围着呢。这小丫头也不让人省心啊。罗娜还是傻傻地瞪着眼睛看他走近忽然双手抱着他地靴子----她正瘫在地上大声问:“你是这森林的精灵?还是天上地天使?你是不是听到了我临死的心声。才变成王子的模样来安慰我的?” 王子哭笑不得用手指在她的额头上一弹:“你呀你!” 罗娜被弹了一下才清醒过来立即觉得无比难堪又涨红了脸低下头去玩弄自己地裙带。王子见她又成了这副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和她交谈下去一时起了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这些女人能像黛静一样在他面前谈吐自若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看罗娜一副瘫软样子便朝她伸出手去:“你能走吗?” “能……能!”罗娜顾不得自己的膝盖还酸软不像自己的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对要不要抓住王子的手还能犹豫。没想到王子竟主动把她的手抓住了。罗娜顿时感到一股热流从手心直冲到大脑神思又开始迷糊起来。 王子感到她的手在自己掌中像一只雏鸟一样在扑腾便用力握紧了。他得尽快把这神志不清的丫头送回王宫。他虽然不是烂忠厚的好人。但也不喜欢看到有人因为他枉送性命。 罗娜感觉到他地力度身体一颤。顿时一副恍然若梦的模样。王子先把她抱上马背。然后自己一跃上马坐在她的身后。这可是爱情传说里王子给予公主地待遇----对黛静来说是童话。对罗娜来说却是爱情传说----生长的时代不同嘛。 罗娜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地人像要充分体验这份幸福却又恍然若梦意识模糊。眼前那黑暗地森林似乎也在她眼前分解成梦幻的颜色----她觉得自己正慢慢沉入仙境里。 黑暗地王宫门口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王宫前像笼子里的狼一样来回乱逛。黛静。她回到王宫之后现王子还没有回来便走到王宫门前去等----不知为什么她今天不亲眼见到王子回王宫回自己的房间睡下她就不安心。可是左等右等王子都不回来她冲动地像要回树林去找可又怕和王子走岔了正在煎熬中。 蒙蒙的晨雾中终于走来一骑。黛静一阵兴奋正要迎上去忽然像被钉子钉住一样停在原地:王子的前面怎么好象还坐着一个人?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黛静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等到他们走近黛静才现坐在他身前的就是罗娜。她正微微低着头一副幸福到痴傻的样子。黛静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一瞬间只想把她从马上拉下来扁死:这可是我的御座啊御座啊御座啊御座啊你怎么可以坐可以坐可以坐可以坐……事后她对自己怎么对这么一个温柔可人的女人有这种暴力冲动感到很惊讶但她现在却根本不愿理智。 王子在王宫前勒停坐骑自己先下马对着罗哪伸出双臂:“就在这里分手吧。我抱你下来。”罗娜一副娇羞无比的样子轻轻地从马上滑下来王子一把接住她把她轻轻地放下来。他们的动作很轻黛静却感觉像被一个大锤子砸了一样心里越炸开了锅:你竟然抱她下马!对我都没有这样子!凭什么对她这么温柔啊!?竟然还无视我的存在----其实她现在躲在黑暗里王子不想“无视”她的存在都不可能可现在她已经失去理智硬是没有顾及这一层----太可恶了!枉费我一夜没睡忍着寒冷和霜打等你到现在!好心没好报……我明天不理你了! 王子惊异地现黛静第二天对他的态度忽然变了一副明显的爱理不理的样子----不过既然是刻意表现的就不能算是真正意义的“爱理不理”感到很奇怪想问问她或是干脆恶整一下她。但转而想到如果继续和她接触下去就可能渐渐被她控制住情绪所以便由她去了。 这下对黛静无疑是火上浇油差点气炸肺:好啊你还敢不理我?你太过分了!一般来说再大的气愤过不不久都会变淡可黛静竟感到自己一直沉浸在气愤中出不来午后到花园里闷头乱走越走越气闷。一边走一边想:“她到底哪里好嘛!你为什么要对她怎么好?”其实她哪里好黛静非常清楚只是她现在特意忽略。 第六十九章 国王(1) 正在低头狂走的黛静忽然撞上一个人。那个人手里的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你没长眼啊你!”黛静没好气地说。一来她心情不爽二来这个地方是花园最僻静的地方一般没有人的忽然撞到人颇感猝不及防。 “对不起……”那个人的语气罕见的温文尔雅。 黛静抬头朝他一看立即呆在那里脑中闪过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天哪!这下惹大祸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西特蓝的国王西雅特! 黛静脑中顿时一片混乱。虽然她不知道古代欧洲君王的权威高到什么程度但自己撞到国王又出言不逊肯定是要受到严惩的她拼命地在脑中搜索怎么向国王道歉在她的记忆里最“谦卑”的就是清宫戏里的“奴才该死”可是仓促之间竟忘了这个“奴才该死”该怎么翻----即使翻过来了恐怕意思也会差一点。语言之间是没有完全的等式的。这时的人们如果冲撞了国王该怎么道歉呢?记不起来……也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文献吧! 西雅特见她呆怔怔地站着又问:“怎么了?你被撞痛了吗?” 黛静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来:“我……我很抱歉!请你原谅我!”她只记得英语没有中文有那么多的花样再低地位的人向身处地位的人道歉好象就这么一句“我很抱歉”。 “没关系”西雅特温和地笑笑显然没把她的“无理”当回事:“你在撞我之前大概不知道我是国王吧。” “是的!”黛静这个单词的音又快又准..“你不是有意对我无礼的我不会在意地。快站起来吧否则我弟弟会见怪的。”看来西雅特这个人还真是宽宏大量。 黛静站起来。忽然回过味来:他说“我弟弟会见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把我当成“弟妹”了? 事实上国王还没有如此高看她。如果是几天前的话黛静听到这种话地话心里还会甜丝丝的此时心里却泛起了抵触情绪。一分神话又不经考虑就出口了:“您怎么在这个地方看书啊?”话全出口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惹了祸----在各种宫廷剧里。身居高位地人如果单身出现在那个偏僻的地方就代表着他在秘密进行着什么事情而且这个事情绝不能被人现现的人都……哎呀……自己装傻就好干吗要问呀? 西雅特可没她想得这么复杂只见他弯腰把书从地上拾起来。微笑着说:“我在这里看书啊。” “看书?”黛静感到很奇怪瞬间忘了刚才的顾虑打破沙锅问到底:“您为什么在这里看书呢?这里没有书桌也没有椅子光线也不是很好……在书房里看书不是很好吗?” 西雅特在书的封面上轻轻拍了拍有些自嘲地笑着说:“在书房里看书不自由啊。一大堆内侍卫围在身边每个人地眼睛都像在说;国王还是还练好武功吧。” 黛静一怔看着他自嘲的笑容忽然明白了----国王因不善武艺而引来颇多微词。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忙说:“话不能这么说啊。文化也是很重要的!武力只能换来战场上的胜利。而胜利的巩固却需要文化来完成!武力虽然可以保护国家但文化却是国家真正的基石……” “如果文化和武艺能齐头并进就好了。是吧?”西雅特的笑容微微有些伤感:“不用奉承我啦。我知道你们这些武将是怎么想的。” 黛静被噎了一下。脸上微微泛红:“我是真地这么想的。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有各人专长。有些人就喜欢一种技能。就擅长一种技能但也不能否定他地价值啊。不也有很多厉害的武将只喜练武却一字不识吗?那又怎么样呢?” “可是你地主人却是文武双全啊。”西雅特地眼中露出艳羡的神色:“说实在地有时候我真羡慕他。” 黛静忽然觉得很气闷一时冲动竟用了训斥的语气和西雅特说话:“请您不要这样!请听我一句忠告敬重别人羡慕别人可以但绝不可以自卑!人总会有自己的价值的只要愿意努力就有巨大的价值!您是一国之君更需要如此!”这些大道理也许她自己都无法遵从但说起别人来就一套一套的。文化人的通病吗? 国王颇为震动沉着嗓子说:对不起!” “还有一件事!”黛静皱起眉头撇着嘴说:“您身为一国之君不要随便和人道歉!这样会损伤您的威严的!” 国王更为震动:“哦……好的。” 黛静这才觉得心里舒畅忽然惊觉:自己这是在说什么杀头的话?本能地一缩脖子捂住嘴巴惊慌地偷眼看他。 “哈哈哈……”国王见她这副样子觉得很好玩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么害怕干吗?你说得很对。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还要赏赐你的。我不是开玩笑哦。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您准我从这里离开。”黛静苦笑着说。她可不敢要什么赏赐。自己今天火玩大了还是趁早走吧否则不知道自己再冲动的话还会说出什么塌天的话来。 “哦好的你先走吧。”国王笑得更厉害了。黛静仓皇地行了个礼撒腿就逃。逃出好远才停出脚步。心神稍定之后回想起国王给她的印象真是有如沐春风的感觉。真是奇妙啊。虽然是兄弟但他和王子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很和善一点没有架子----王子的架子却大得能把人压死;他为人很坦诚可以对一个下人说出自己的烦恼----王子却是天天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样子;他很宽宏大量----如果是王子受到这样的冲撞早就一刀砍下来了。他们两兄弟简直像磁铁的两极一样。黛静不知不觉中对国王产生了兴趣----本来见到王子之后觉得童话里那种温和善良的王子在这个世界不存在可是见到国王之后又觉得童话里的记载一点没有错。 第二天的午后。黛静吃完饭之后又神使鬼差地朝那个花园的僻静处溜了过去。也许国王今天又到那里去看书了呢。她现在想见国王倒不是思念只是好奇而已女人的好奇心是很重的。拨开遮挡在面前的枝叶果然看到国王在那里专心地看书。 第七十章 国王(2) 黛静看到国王之后正犹豫着是迎上去打招呼还是一声不吭悄悄退开国王却已经现了她对她招手:“你过来吧!这里的阳光很好晒起来很舒服。” 黛静犹豫着走到国王身边国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树桩:“坐这里吧。现在是秋天了晒晒太阳很暖和的。” 黛静不客气地坐下了。不知为什么看了国王的眼睛后就不觉得自己和国王身份悬殊了。 “虽然这里有些杂乱无章但却是大自然最本真的模样呢。”国王看着那一丛丛的杂草乱树感慨地说:“这里让人觉得特别的自由对武将来说也是使心神安宁的好地方。” 黛静没有体味到他的话内中的意思随口应了一声。她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些内侍还让您觉得不自由吗?” “哦不是”国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当我换了想法不再认为看书是无用懦弱的事情之后就现他们不再像是说:还是练武好了。说起来也很好笑哈哈全是我庸人自扰。”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呢?” “不为了躲避某些人就不能来吗?”国王反问她:“我就是觉得这里比书房里舒服啊。” “呵呵也是。”黛静笑了起来。这个国王也有二十多了吧感觉就像个大男孩一样和他说话特别的轻松。 一个话题终了由国王转向另一个话题:“说起来我也听过很多你的丰功伟绩呢。” “什么?我吗?”黛静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 “是啊。听说亚格被敌军围困的时候你一个人顶着两个盾牌就独自冲进了敌阵。真是令人赞叹不已呢。” 黛静脸红了咕哝着说:“我那是临时起意啦。根本就没有仔细考虑。我做事有时不经大脑的。” “听说你还砍倒了好几个敌人真是勇猛无比呢。哈哈哈哈!”在国王地笑声中黛静的脸更红了。忽然想起国王之前说的“对武将来说也是使心神安宁地好地方。”顿时恍然:难道国王把她当成“武将”了?忙问国王:“您把我当成武将了吗?” “是啊。让我很惊讶呢。没想到弟弟身边的女人也是勇猛无比呢。” “不不您误会了!”黛静伸出两只手摇晃着:“我很讨厌武力地!真的!在战场上砍人是被逼无奈!之后我作了好多天的噩梦!我讨厌武力真的!” “哦。”国王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了看她。之后用温柔谨慎的语气说:“看来我对你有所误解了。如果你不介意地话。可以告诉我你……更多的事情吗?” “好的。”黛静垂下眉眼。其实她早就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我生长在……呃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的人都和我一样黑头黄皮肤有一天我忽然被龙卷风卷到这里……”黛静把自己来这个世界这惊天动地的内幕改成了“仅仅被龙卷风卷来”是怕再被当成异端。国王虽然和善但这种宗教恐惧有时是越人格的如果他把她当成非处理掉不可的异端的话。恐怕连王子都救不了她。没办法被整怕了。不过说起来也讽刺救她地是王子。可把她整得吓破胆的也是王子。 她把自己漫长的经历和国王说完之后树影已经微微西斜。可能是因为这段经历给她地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所以她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都细细地描述了一番。和王子的那些暧昧情节自然除外。但是她竟没有现自己对战争地描述不仅带着深深地厌战情绪。还有对王子些微的不满。国王现了目光微妙地一闪。 “哦真是难为你了”国王一副很同情她地样子:“这么讨厌鲜血却要天天泡在血海里。” “血海倒不至于啦……”“你不知道啊。和格利的战争只是小儿科你没见过其他几场战争才叫惨烈呢。而且按现在的形势还会出现更惨烈的战争。你作为王子的随从以后一定是要涉足那些血海的。” “咿----”黛静缩起了脖子吸了口凉气。竟丝毫没有现国王的话很奇怪。按宫廷里的传言国王是个懦弱仁慈讨厌刀兵的人对军事几乎不管。而且现在又没有报机国王怎么能对每场战争如此了解呢?怎么又能知道今后战争的走向呢? “竟然你怎么为难不如你到书记处来工作好了。” “咦?”黛静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在阳光下闪着金黄色的光斑黝黑浓密的睫毛蜷曲着向上翘着。 “不是叫你离开你的主人只是叫你换一个工作。”国王的笑容很清澈看不出什么复杂的内容:“既然你不喜欢武力就不要难为自己了对吧?你可以作他……专用的书记官?” 黛静抿了抿嘴唇快地思考了一下。说来也是。自己一天到晚像男人一样跑腿也挺累了。书记处的那些文官她也接触过一个个坐在舒适的书记室里只是抄抄写写就够了。另外每个书记官虽然都有主人但不用像随从一样天天呆在主人身边等到主人传唤的时候才去作相应的文字工作。她现在看到王子就生气。呵呵如果作了书记官的话她就不用一天到晚找气生了。而且嘻嘻自己这样和他也疏远了些这样也不失一种……示威? 黛静抿着嘴不知不觉中嘴角已经露出坏笑。 “你怎么了?”国王见她满眼的报复得逞的笑意----其实还没得逞呢感到有些奇怪。 “谢谢您的恩典!”黛静笑逐言开地说。 第二天一早席格表情古怪地来到了王子那里。王子正在那里擦拭自己心爱的长剑。 “怎么了?”王子头也没抬但已从眼角瞥见了席格表情古怪。 “是这样的王子黛静她……” “黛静怎么了?”王子仍旧头也没抬但语气明显变强了些。虽然他在一直限制自己对黛静的关注度但碰到她的事情的时候感觉仍然微妙。 “黛静……呃……她说她不再干侍从了今天转去书记处工作已经拿了东西到书记处报到去了。” 第七十一章 再次非礼 王子终于把头抬起来了。一个眉头压下带着嘲讽的笑容显然无法相信席格的话:“她活腻了吗?” “我也觉得是这样想的”席格苦恼地笑笑脸色有些青:“可是她说这是国王的命令。” 王子冷笑一声把剑一丢“腾”地站了起来径自到书记处抓人去了。 书记处里总书记官正用尴尬的目光瞄着眼前正在伏案疾书的黛静。虽然她来书记处是国王的命令但书记处从来没有收女性的先例。虽然现在并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当书记官但按照自古以来的分工女人从来都是自觉地干自己的工作从来没有染指男人的工作的。但因为她有国王的命令身份又很特殊----大家都知道她是王子的……呃爱宠所以只好收下她来。现在正要她写一篇字出来看看。如果她的字很丑的话还要加紧训练她----不管她以前字写得如何如果她在为王子书写的时候字很丑的话罪过可都是书记处的。 “写好了。”黛静放下手中的笔把字条给总书记官。书记官接过字条的时候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千万不要写得像虫爬一样…“砰!”忽然一声大响震得总书记官浑身一抖手中的字条也掉在地上慌忙往大门一看只见王子面无表情地闯了进来一把抓住黛静就往外拖。 书记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着这千载难逢的闹剧:王子抓住黛静的手臂用力往门外扯黛静却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门框即使身体被拉得几乎悬空也不松手在那里“吱哇”乱叫:“你放手!我的胳膊快要被你扯断了!” “你放手才对!趁我没生气之前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回去!”王子冷冷地说..他到现在还没“生气”倒还真是奇事一件。 “我又没有脱离你!我只是换个工作而已!你犯得着这样吗?”黛静的脸涨得通红。抓住门框地手臂在微微抖指甲也因用力而白但就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可没有允许你换工作!” “可是这是国王的命令……” “谁是你地主人!?”王子此言一出。几个“忧心国事”的老书记官不禁暗暗摇头:王子现在果然不把国王放在眼里了。其实王子虽然一直没把国王放在眼里但在公众场合还是尽量限制对国王不敬地言行的。没想到在处理黛静这件事上竟把这个禁忌忘了一干净。 “干吗非要我跟在你身边啊!我对来说不是什么都不是吗?”黛静终于说出自己的核心气话。 王子呆了一呆忽然冷笑一下眼中放出异样的光用黛静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看来你还想成为真地啊。”用力一拽硬是像拽小猫一样把黛静从门框上扯了下来。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把自己的嘴唇按到了黛静的樱唇上。 黛静大惊慌乱之下竟想开口说话王子的舌头顺势抵进了她的口腔纠缠住她的舌头嘴唇也更加用力地挤压着黛静娇小的唇瓣。 书记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好戏尤其是那位自称很正经地总书记官。屋子里很安静静得似乎可以听见他们的唇瓣绞缠移动的细微声响。 王子终于把嘴唇从黛静地嘴唇上移开了。黛静的眼睛空洞地睁着。脸涨得通红微微地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地样子。显然这刺激已经大大出了她地承受范围。 王子仍旧抱着黛静面无表情地朝书记官门扫视了一圈。书记官们连忙或捂上眼睛。或低下头去。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王子嘲弄地哼了一声盛气凌人地转过身。抱着黛静大步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书记官们立即像一群苍蝇一样扑到门口伸着头张望不时地出“嘿嘿”的笑声不乏淫亵之意。总书记官却若无其事地从地上捡起黛静写地那张字条捻着胡须打着官腔扬声说:“说起来这女孩的字倒是写得不错的……” 王子一直把黛静挟持回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伸手便去解她的衣带。黛静这才惊觉忙去推他的手:“你要干吗?”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王子又轻送地把她的两只手都攥到了掌心里按到她头上方的枕头上。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叫你……”黛静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不敢看他的脸。 “你不是嫌我对你关注不够吗?”王子“唰”地一下把黛静的腰带扯了下来轻轻地咬着牙齿:“你显然是觉得只作绯闻情妇不过瘾想作真正的是不是?”这在他看来是解释黛静为何忽然对他态度冷淡的唯一原因。但他是不会因她的想法就行动的。而是因为她这次忽然“逃跑”尤其是这次竟然还有国王的介入而感到出奇愤怒奇怪是这愤怒就转化成了强烈无比的**让他自己也感到很奇怪。而刚才那火暴的行动无疑是在公开宣称:她是我的。如果在平常的状态下他如果出现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心态和举动他一般都是先停下来然后再好好地研究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他竟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哪有……”黛静想大声辩驳喉咙却噎住了:说起来自己因他对罗娜好而吃醋的确有这方面的嫌疑。可是我只是吃醋而已还没有真正想作你的情妇你的洞察力也太前了吧…… 王子扯开黛静的外衣露出里面的束腰内衣。因为是内衣所以领口很大从肩膀到胸前露出了好大的一片肌肤胸更因束腰的关系被挤得鼓鼓的。王子感到血往上涌更加迫不及待地扯起戴静的衣服。一只手很不方便干脆把黛静的手放开了。反正她的推和掰根本无法阻挡她的手。其他的衣服倒好办麻烦的是黛静的束腰内衣----因为要束腰所以内衣是用衣绳通过很多个带孔五花打绑地束起来的倒为黛静赢得不少时间。越来越多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的感觉让黛静感到很难受又无法阻止他的动作慌乱之下竟然胡扯八道起来:“你快住手!现在是大白天!还没到你变身的时候呢!” 王子忽然停下了皱着眉头盯着她的眼睛:“你说什么?” 黛静慌忙用手拽着那些衣绳像往回系但仓促之间竟越扯越开。“哼哼”王子竟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邪气地狠笑起来:“你在说我是兽人啊。行啊那我今天就变成野兽给你看看!” 第七十二章 闯入 黛静没想到王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也感到一阵酥麻。奇怪的是他说出这种话之后竟然神态自若让黛静越感到惊怕。他还在专心地对付着黛静衣服上的绳结终于不耐烦起来拔下墙上的剑就把黛静的衣绳“唰”地一下全部削断。 黛静显然被他这个粗暴升级的行为吓坏了竟然大叫起来:“杀人啦----救命啊----”口不择言了。话说黛静一旦遇到大麻烦的时候都喊杀人包括考试挂科和钱包被抢每次都能争取到足够的目光或有效的帮助。 门开了一个人急冲冲地走了进来。王子本能地从黛静的身上弹了起来顺手捞过被子把黛静遮严实了----一来是因为他吝啬到黛静的一点点肌肤也不想被人看到二来这也是为自己遮羞的下意识动作。竟然在作这些事情的时候被人看到了真是丢人到家。 当他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国王西雅特的时候虽然他在潜意识里知道除了国王敢这样大模大样地进他的房间的人只有国王一个人但还是感到惊骇无比一张脸彻耳通红皱着眉头惊疑地瞄着他。 西雅特也感到很尴尬讪笑着说:“对……对不起你别误会我不是无视你的**而是听见里面喊杀人了觉得事情还不应该到那个程度就走了进来……没想到……哈哈真是对不起……” 黛静缩在被子里偷偷地收拾自己已经乱七八糟的衣服听到西雅特的话的时候暗暗地撇了撇嘴:老兄你倒还来得真及时..怎么感到像少女漫画似地。一到最紧要关头就有人撞破害我这么尴尬。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是为西雅特的“及时出现”感到很庆幸。如果他再晚出现个一会儿说不定已经开始了。她要是那副模样被人瞧见非得立即从窗户跳下去。 王子已经脱离了惊骇转为又羞又恼咬着牙恨恨地却又无比害臊地看着他。脸仍然滚烫着。 西雅特感到更尴尬干笑了几声之后准备开溜:“你……你继续忙吧我走了……其实我是来找你解释地……” 别呀黛静张口欲呼也恨不得从喉咙里伸出手来王子却抢在她前面说:“没关系您要说什么的话尽可以对臣下说。哪有臣下在君主要说话时赶走君主的道理?”一来反正人已经丢了国王再站在这儿说几句话已经没什么区别二来他一直不想和国王有太多接触。叫自己之后再去找他还不如叫他现在就说。三来他觉得国王地行动很诡异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把黛静调走来这里又是干什么。 “这个。哈哈我也知道的。这女孩对你很重要。我不是想要把她从你身边夺走”西雅特连忙收敛羞赧地颜容。诚恳地说:“我只是觉得女孩子一天到晚像男人一样跑来跑去很可怜二来……也许我弄巧成拙了我是想帮助你……” 王子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心张开笑了。原来他是以为自己正因为脸皮薄而苦恼想帮他来着。虽然在这个时代贵族们的风气很放荡但从古罗马开始欧洲一直在遵循一夫一妻制。虽然王室在这个问题上可以有些弹性但一般都是“慎纳”。 虽然可以自由地找情人但放荡的贵族们无法满足一直偷情过日子女人无法公开地养情夫男人却可以在身边公开地安置几个情妇一般要给她们一个过得去的名分如“席侍女”“女教师”什么地。一旦某个女人成为某人公开的情妇人们就默认她的地位----这个地位很微妙有一点点的事实婚姻的味道。因此身份低下的女人们追求的一般都是这个位置但这个位置也不是这么容易被争到的。 也许国王见他对黛静很重视应该很喜欢她但却一直没有把她提到这个地位便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万众瞩目的人又是国民偶像反而不好意思这样作。但谁看到心爱地女人一天到晚像下人一样奔忙而都会感到很苦恼的他好心的兄长大人就自作聪明、体贴入微地想把她从卑下地地位中拯救出来好让他不再为难。 哼。王子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还别说他这个兄长大人心还是挺好的虽然幼稚得可以。但这么幼稚地人却可以一出身就享受世间最大地富贵和荣誉并毫不费力地坐拥王位实在是很令人不爽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微微有些阴鸷地笑容:“我真是太羞愧了竟然没有现您的用心良苦。” “没关系把你激得勃然大怒也许是我的方法不对吧。” “不”王子微笑着把目光转向黛静见她的手在被子下面鼓动不知在作些什么飞快地瞪了她一眼:“我还以为是这个小丫头在说谎呢”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在了黛静身上:“如果知道真的是国王的命令我是绝不会有一丝不满的。” “这就好。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我们之间有嫌隙因为我们是这世上仅有的亲兄弟!”也许是察觉到王子和他有些疏远也许是一直没有机会一诉衷肠西雅特抓到这个机会之后就买劲地说心里话不管是否适合现在的场合。 王子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热竟也像一般被感动的弟弟一样含着眼睛湿润的感觉点了点头用温润的喉音说:“我明白。” 黛静一面偷偷地用从衣服上抽出来的长衣绳把自己门户大开的内衣胡乱捆住一面无比惊讶地看着这两个男人。先不提他们的身份就是平常的男人们在这种尴尬的情状下还能这样对话也是奇事一件。 也许是黛静的目光提醒了他们房间里的气氛又回复了尴尬的状态国王支吾了几句之后匆匆离开王子咕哝了一句“不送”。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轻轻关上之后王子忽然现自己的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正在翻腾就像浇铸了很久的冰墙开始融化融化的冰水正蜿蜒着出破坏性的热气。虽然融化的只是一小部分而且只融化了片刻又重新冻住仍让他心慌意乱。无意间瞥见黛静已经把自己勉强整理好了正悄悄往门边溜撇了撇嘴捉住她的后领把她拎了回来:“你干什么去?” 第七十三章 转变 黛静被他一扯又倒回他的怀里感到他的手臂揽到她的腰间又被他提得悬空起来连忙用手掰他的手臂:“不是吧你现在还有兴趣吗?” “当然了。”王子竟然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被打扰之后反而彻底坦然了。 “什么?刚才你们不是……怎么会还有……这方面的……”黛静想用个词语描述他们刚才那“血浓于水”的谈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是啊刚才被打扰了所以现在继续有问题吗?” “不不是……”黛静慌了一面用力扭动着身体脚一面胡乱踢着像个落入陷阱的小兽一样扑腾。 王子见她如此买力地挣扎心中一动用一只手横捏住她的双腮把她的脸扭过来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国王对你假以辞色你就可以动当王妃的心思像你这种身份的人连国王的衣角也永远够不上!即使你能得到国王的喜欢你的下场也必定悲惨!你最好牢记我的话!”他为什么会忽然有这种顾虑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因此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此他的目光虽然很凶但因带了点醋意反而有些滑稽。黛静听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巴差点飞出去:你想哪儿去了?但看到他目光中的醋意之后忽然非常开心竟忘了自己的窘境打着花腔拖长了声音:“哎呀呀好可爱我们的王子大人吃醋了。吃醋了呦- 王子听到这话时既没有羞。也没有恼脸色竟不可思议地变青了接着眼珠快地转动。脸上的青光越来越重..他现在才现今天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没有经过考虑竟像失去了理智一样。更可怕地是自己竟然对自己行为的异常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黛静控制到这种程度了? 黛静见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异常吓得立即收起那张二皮脸。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王子一把把她从怀里推了出来动作不乏粗鲁:“你走吧!”说罢便转过身去黛静被推了一个趔趄。一头雾水地看了看他接着大怒气哼哼地退了出来:这家伙在搞什么? 黛静斜着眼气哼哼地看着那些偷看她地人们。因为昨天王子的公开表演她再度成了轰动性人物。如果有名有实还好说从那之后王子对她地态度莫名地更冷淡让她白担了个虚名原本就有的怒气也更加炽烈。这不这天午后又像那天一样到花园僻静处乱走可走到国王停留看出的地方。竟不由自主地拨开树丛偷看了一眼。果然温文尔雅的国王大人正披着一身被树叶滤得细碎闪动的阳光专心地看书。不可思议地看到他之后她满心地躁动都平复了下来。忍不住向他走过去。想跟他说说话。国王听见了脚步声现了她。立即把书本合上。但看她的目光有些异样。黛静立即省悟过来他是因为什么连忙摆手。脸也涨红了:“我们昨天什么也没做!” “啊?”国王显然很诧异她干吗忽然说这样的话。 “其实……”黛静的脸更红了低下头来:“其实我们从来没有作过什么……”说来也奇怪她以前在这方面被别人误会的时候从来不愿意罗嗦现在却觉得必须得向国王解释一下。 “啊?”国王更加诧异:“你们怎么会……他应该很健康啊?” 黛静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题引入了很尴尬的境地脸上顿时热得喷火低下头来咕哝道:“是因为我不愿意啦。” 没想到国王露出更加诧异的神情:“哦他还真重视你。” “啊?”黛静一怔仔细想想还可能真是这么回事对他的愤恨顿时减轻了甚至还有些歉疚但眼前很快又浮现出罗娜那张美得没有瑕疵的脸还有王子这几天对她不愿多看一眼地德性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下意识地幅度很小却很有力地一甩手咕哝道:“不说他了。”“为什么?和他吵架了?”国王还是很敏锐的。 “不是……”黛静皱紧眉头懊恼地闭上眼睛准确地说他们之间一直没有真正友好过:“只是……不想提他……现在太混乱了。” “哦。”国王立即意识到可能是现在人们对她的议论给了她很大地压力忙笑了笑打开书本安慰似地对她说:“这里有个故事非常好我讲给你听?” “好的。”黛静脸上地红意略微退了些坐在他身边专心致志地听了起来。是个爱情故事。有人说西方地文明是做*爱做出来的但说是“爱”出来地话更恰当一些。这个时候虽然生产力地下却到处都是爱。只要有男有女不久后就会出现“萌生”了爱情这样的词句。故事的情节和现在的小说自然不能同日而喻即使和欧洲最早的长篇小说《十日谈》比起来也很有差距。黛静自然觉得索然无味国王却讲地津津有味----认识上的差距。黛静不忍说破自己不喜欢听但又觉得无聊索性偷偷盯着国王仔细看。 也许是他一直沉浸在文化里的缘故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清澈更隐隐有种珠圆玉润之气。专著地讲故事时的神情更有几分纯真甚至还有几分圣洁。不愧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国王终于把故事讲完了合上书本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上远方神情之中颇有几分神往。黛静心头一动脱口而出:“国王陛下……您有喜欢的对象吗?” 国王微微一怔略带些懊恼地笑了笑:“你也想像那些老臣一样向我逼婚吗?”西雅特国王虽然年纪不大但王室为了尽可能多地诞下继承人一般都有早婚的传统。一般国王的妻子在他继承王位之前就由父母指定好但前代国王还没有为西雅特指定妻子的时候就驾崩了西雅特才得以独身到二十多岁----这对二十岁则是晚婚极限的国王们来说已经很不得了了老臣们便隔三差五就想尽一切办法劝她尽早结婚这黛静也知道----只是她一直没有说话之前三思的习惯照样一不小心就胡喷。 “哪有啊”黛静吐了吐舌头用告饶般的语气说----并不是求恕罪的语气不知为什么她在国王面前可以像在二十一世纪一样自由谈吐丝毫没有顾虑。 “我只是关心地问问而已。就像这书中说的像成熟的花苞必然开放一样人到了一定的时候必然会遇上爱情。我怕您耽误了。” 第七十四章 偷情的小姐 黛静话出口之后才觉自己多么愚蠢----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年纪大了可能就找不到对象了但他是国王即使是八十岁未婚也不愁没有对象自己竟然说“耽误”这个词真是蠢到家了。 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国王并没有因此而笑反而神情苦涩起来:“耽误……说的对我一直在耽误。” “啊?”黛静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人在一生中肯定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可是我却一直无法接近她甚至无法感知他的存在。”国王的眼睛像两口深泉泛着忧伤的波光声音压在喉咙里几不可闻。 黛静越来越惊诧了两个眉头高高挑起。国王冷不防瞥见她这副模样忙勉强笑了笑:“你不要误会啦。可能我说得太模糊了。其实像我这样的人选择面很窄的一般只能在贵族女性中挑选。并且极有可能会为了国家利益而和不认识的或和性格不和的别国的公主结婚虽然这是一国之君必须的限制和责任但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哈哈。” 黛静轻轻咬住嘴唇。因政治婚姻而引起的皇室的爱情悲剧一直是各种文艺作品的重要主题其中的痛苦观众已经被提醒了无数遍比当事人还要明白。黛静顿时同情心泛滥嗓音竟也有些伤感:“我理解你的痛苦。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是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你看看你倒比我还伤感似的..”国王忽然把刚才的伤感遗憾全收了起来揶揄着说她。 “对哦还可以纳妾。对吧?”黛静忙干笑着说显示自己不是多愁善感的清纯小孩。 国王却怔住了忽然无比严肃地说:“那我是不会考虑地。即使我不能和喜欢的人结婚。我也会忠于我的妻子。” 黛静哑然。都怪自己得意忘形不但讨了没趣。还严重影响自己地形象。不过她也真羡慕国王未来的妻子。要换了王子……哼见鬼去吧以他那么暴躁地德性不要像亨利八世一样杀妻再娶就不错了。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的皮肤还真细腻呢。连我的都比不上你。”撒特南公爵和他的夫人去乡下疗养去了他的府邸就成了女儿们地天下。在这个时代父母一走贵族的府邸就会成为偷情场。撒特南公爵的府邸也不例外。玛雅虽然自认对王子一往情深但并不认为这防碍她找其他男人。她正躺在一个精瘦雪白的胸膛前轻轻地抚摩着那细腻的皮肤和垂在上面的金。 “我的皮肤怎么能和小姐的相比?” “呵呵你的嘴还真甜呢。”玛雅紧紧地搂住身旁地人压底声音语气却更放浪了:“不过我还真吓了一跳呢。你虽然比女人还美。作男人的事的时候还真棒呢。” 身旁地人象牙般的下巴上一弯玛瑙般地红唇滑过一丝冷笑。这就是女人。可以在想着另一个男人地时候和另一个男人睡觉。原来他只以为自己的母亲是这样地没想到这样的女人处处都是。不过和玛雅的这一次真让他长了见识原来“荡妇”不是写在脸上的。也不是深刻在名声里的。玛雅在人前的时候总是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名声也很好。据说那些老臣们还把她列入了王妃的侯选人的名单。没想到私底下竟是这副模样。和他既没有相识多久。也不顾及他们各自的身份只是爱他的长相。就和他“最亲密接触”了。不过说起来不知何时起他竟变得来者不拒了还真有些可悲。 “虽然你只是个歌者但你的举止却罕见的高雅”玛雅把嘴贴近他的耳朵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你不会有什么高贵的秘密吧。雷诺?” 她身旁的人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本能地抽搐了一下。是的这个如此堕落的少年就是我们俊美的歌者雷诺大人。本来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曙光却在此时遭到了致命的打击----自己最不愿与外人道的身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毫无保留地抖了出来。希望的曙光由此便消失了他转过头更深地沉入黑暗之中对于年轻的没有追求没有负担的男人堕落的内容一般都是----女人。他在这方面很便利。主要靠他英俊的面貌和优美的歌喉。女人虽然和其他所有的女人都是对手却对美貌似女人的男人统统没有抵抗力。而且和身份低下的歌手相好在贵族小姐们看来就好象招只小猫来玩一样安全省事----身份低下的人往往谨言慎行也容易打。这些美丽的小姐们几乎不需要他去勾引都会倒着来找他。他可以非常充实地度过这段必须在都城度过的空白时光----他的母亲阿曼达公爵夫人每次上京都不会轻易回去。她需要很多时间去问候安慰自己在京城的众多相好和实权者应酬应酬----生活放浪没有罪但如果勾引贵族家的大好青年毁坏他的名声和“纯洁”的心灵耽误他的学业影响他的婚姻就有罪了。她得和京城的实权派打好关系请他们帮忙压制对她群起而功之的苗头。她一天到晚忙得像穿花蝴蝶一样根本没空管这个阴郁的儿子。幸亏这些外表光鲜、内里污秽的贵族小姐他才可以过得如此快乐。 不过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在问自己真的快乐吗?他不知道。只是每次听到别人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都会感到陌生。因为这个名字似乎曾经标识着“另一个人”。 “怎么了?雷诺?不说话了?” 雷诺这才回过神来忙笑了笑:“怎么会呢?不是每个人都像故事里的人有着丰富的秘密的。” 玛雅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又把头放回枕头看着天花板忽然恨恨地说:“每到晚上我总会不经意地想起王子这时会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一想起这个我就会心头闷!” 第七十五章 寻找真正的敌人 雷诺对她若无其事地在自己面前提起王子并不感到意外。前面已经说过像她这样的小姐只把他当成宠物一样的东西不把他当真正的“男人”看自然不认为他有吃醋的资格。只是那个另他深恶痛绝的人的名字又在他的耳边响起让他心中又翻涌起了怒气随带还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想起这个人的时候总让他胸闷。那个像象牙雕成的很顽强勇敢却在王子面前奴性十足的女孩那个真正算是让他动过心的女孩说不定此时正躺在王子的身边无论怎么受虐也不反抗呢。 “如果能知道那个贱女人是谁就好了”玛雅把梢放到嘴里恨恨地咬着:“如果能知道她是谁我就可以让她知道享受不该享受的爱情是什么下场!”听了她恶毒的声音雷诺本能地脊梁上一阵凉。虽然心里对黛静很气但她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总禁不住会慌张。听玛雅的口气似乎不认为那个“贱女人”是黛静忙试探着问道:“不是……那个随从黛静吗?王子好象公开地……宠她。”现在关于她的轰动性新闻还是王宫内外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不是她外面的人不知道内情”玛雅微微皱着眉头:“王子现在已经不宠她了听说因为侍寝的时候不合王子的意失了宠了。”为了以最快的度得知王子身边的事情玛雅收买了好几个王子身边的宫女单线和她联系。她们虽然可以更近距离地窥探王子但王子对任何人都无法轻易相信她们还是不能探知王子生活的核心部分..雾里看花。得到消息更加走样----虽然事情和“侍寝”有关但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哦”雷诺顿时感到一阵难过。玛雅却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既然这么轻易就丢开她证明他一直没有把她当成什么重要地东西。但他却一直不亲近女人。哼。其实没有一个男人能离得了女人所以只可能是他暗地里有一个秘密情人只是我们不知道以为他不近女色罢了!” 雷诺正为黛静而感到生气难过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心头一动。一撇惊喜的狠笑迅地爬上嘴角:自己为何不借玛雅之手来毁掉王子地“秘密情人”呢?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那么她对王子一直很重要失去她之后王子也一定会痛苦万分吧。 他把这丝狠笑藏在唇底试探着说:“要找出那个女人吗?我倒有个办法。” “哦?你说说看。”玛雅随口应着没有对他地提议抱什么期待。 “如果一个男人得到了很珍贵却适合给女人使用的东西他会怎么处理呢?” “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玛雅飞快地接了一句。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光。她没想到雷诺的计策竟如此高明顿时洗耳恭听。 “那就请您选这么一个东西。找个适当的机会敬献给他之后再秘密派人寻找谁得到了这个东西----啊对啦。最好是佩带在身上地一眼就能现的东西。这样您就不可以精准得找到她了吗?” “果然好计。”玛雅的眼睛在黑暗中晃亮如野兽:“可是前一阵子我在他面前有些莽撞。贸然送他东西可能会引起怀疑……” “那您就请您的父亲敬献。鉴于那个人可能是秘密情人您最好找一个虽然很珍贵但并不起眼的东西。如果那个东西太夺人眼球了为了保守秘密王子恐怕不会把它送给他的情人。”雷诺的嘴边弯起好看的弧度不动声色地挑拨着。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变得老奸巨滑了。 “啊!你!”黛静到蓝内特公主那里替王子传话的时候忽然现罗娜正在那里给蓝内特梳头。从镜子里瞥见了黛静惊骇地表情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从今天开始起我就非常幸运地在公主殿下身边工作了。” “什么你……”黛静还想再问一直微笑着看着镜子的蓝内特拿起一枝玫瑰来:“罗娜你再把这个玫瑰花卷进头里看看。”她显然很喜欢这个式和这个梳头高手和她说话时声音分外绵软。 “好的公主殿下。”罗娜谦恭地应着骄傲地转过头去一副专心给公主梳头地样子把黛静晾到了一边。黛静呆呆地看了她半晌连忙把主管的使女悄悄拉出去打听才知道罗娜用自己绣地裙子打通了关节----罗娜地针线工夫可是一绝虽然她在针线房地位不高但总能得到最多的赏赐和奉承。据说她咬紧牙关用自己所有地私房钱买了布不知道绣了多少条裙子硬是给宫里每个管事的人都送了一条直接从针线房调到蓝内特身边去了。 黛静知道真相之后差点气炸了肺:好啊你这是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再通过公主曲线进攻啊!你竟然敢近水楼台曲线进攻近水楼台曲线进攻近水楼台曲线进攻近水楼台曲线进攻近水楼台曲线进攻……黛静的脸不知不觉中憋得和紫茄子相似一时间只想冲进去把罗娜拖出来暴打一顿。虽然勉强克制住了暴力倾向仍忍不住乱想:不知道王子看到罗娜如此费尽心思地接近他会有什么想法? 王子此时正玩赏着撒特南公爵送来的玳瑁梳子。撒特南公爵微微低着头不停地偷看他。昨天他疗养刚回来玛雅忽然穿着素衣一脸严肃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父亲请您帮助女儿的爱情!” “什么?”他吓了一跳。自己一贯矜持的女儿怎么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自己在做梦!? “女儿对隐瞒自己的爱情而感到无比羞愧!只是因为女儿的爱情就像天上的星星那样难以摘取怕因失败而蒙受羞耻所以才瞒您到现在!请原谅女儿的无知和愚蠢!虽然知道那是难以企及的爱情却渴望得更加厉害!只好不顾羞耻地请求您帮忙!” 第七十六章 李代桃僵 撒特南公爵呆看了女儿半天才回过神来:“哦……你先说说那个人是谁……你……受到了很多的……挫折吗?” 玛雅涨红了脸用义愤的语气----装得还挺像说:“请你不要怀疑女儿的品行!我一直把这段感情放在心底从来没有作过败坏我自己和家族名誉的事情!” 撒特南公爵这才放下心来。他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纯洁的小宝宝。语气和脸色都正常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呢。” “是亚格耐斯王子殿下!” “哦……”撒特南公爵可不像亨克子爵那么古板。他是个实用派的人从来不觉得身世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只要现在当权就行了。话说现今的国王陛下懦弱仁慈他几乎是实际上最有权势的人再说国王没有子嗣如果不小心早死了王子取代国王成为最高统治者是当然的事情。因此在听说女儿恋上的是他之后感到非常满意甚至还有些自得:不愧是我的女儿!眼光真毒! 撒特南把这丝窃喜放在心底一脸严肃地问:“那么你要我帮助你什么呢?” “请你以家族的名义给王子殿下敬献珍宝!” 好呀!撒特南公爵心底顿时笑开了花又在心底赞了一句:“不愧是我的女儿!真了解贵族联姻的本质!”在大多数时候一对贵族男女的结合其实是两个家族的结合所有的贵人都明白。再说如果让女儿自己去抛头露面地奋战不仅可能血本无归还可能影响家族名誉..以家族的名义向王子示好最适合了进一步可让他多关注自己地女儿退一步也可以装傻:我只是敬献珍宝来着。又不是敬献女儿! 于是几天之后一批珍宝就送到了王子手上。这些珍宝自然是玛雅亲自挑选的。为了不显山露水作为香饵的玳瑁梳子是混在一批黄金制品中送过来地。这个梳子是最流行的梳盘两用式。可以当作头饰盘在头上。玳瑁在古代欧洲非常珍贵但从外形上来看却非常像普通地龟甲----虽然颜色很美丽。但绝大部分人不会把它往高级货上想。非常符合雷诺要求的女人用的非常珍贵又不起眼的要求。 王子把玳瑁梳子放回黄金堆里开始和撒特南寒暄。用言语来试探他像要什么----今天不是什么节日。他又没有什么有求于王室的忽然送这些东西来很奇怪。撒特南公爵却只说自己是想向王子表达一下敬畏之情----现在不能暴露自己地女儿等时机成熟了再说。王子便姑且认为他以后要有什么动作提前来打点来了。于是不客气就把礼物收下来了----有时不收礼并不会引来赞誉反而会树敌。 “蓝内特我给你带来了……”王子拿着那个玳瑁梳子走进蓝内特的房间的时忽然看到罗娜也在顿时愣了一下。罗娜拼命忍住内心的激动低下头装得若无其事。 王子只是愣了片刻。之后又若无其事地把梳子递给了蓝内特。之后便是兄妹之间亲切的谈话。罗娜却觉得王子和刚才不一样了。也许……他眼睛没有看她心却在看她。王子和蓝内特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现在可忙得很呢。穿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碰上黛静。黛静连忙低下头去却忍不住斜眼偷看他。王子没有朝她这里看一眼。心里却在看。说起来这丫头这几天又不知道打扮了。看了真败兴。自己该不该给她什么黄金制的饰什么的……算了。自己的情绪被她控制得已经够牢了不能再和她拉近距离了啊……”蓝内特对着光把玩着那把玳瑁梳子。透明地亮褐色的玳瑁被光线所切割。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 “可是反而称得我头更加黯淡……”蓝内特撅了撅嘴。她地头和王子的头微有不同。虽然也是金色地。却没有王子那样地金丝般的色泽而是微微有些白。亮褐色地玳瑁如果插在她的头上。会把她的头称得不像是金黄色的。 她无意中看见正在一旁谦恭服侍的罗娜。她的头迎着光瀑布一样披下来就像金海上泛起波涛便慷慨地把梳子递给了她:“送给你好了。” 罗娜受宠若惊:“这……这太珍贵了!” “没有关系啦。反正我用不到。以后还要靠你把我的头打理得更加漂亮哦。”王子一弄到珍贵的东西一般都会先给蓝内特。因此蓝内特手里的贵重饰物数不盛数。因此这玳瑁梳子虽然珍贵但在她眼里却和其他东西没什么两样。 罗娜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梳子心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得到了公主的如此抬爱真是喜出望外。可是片刻之后又黯然神伤: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是他亲自送给她。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玛雅的耳朵里。玛雅怒极反笑牙齿轻轻地磨着:“没想到他对下贱女人还情有独钟啊……” 雷挪还在那里等着消息。他已经为可能存在的几种情况准备了好了后着。如果收到梳子的是黛静他就赶紧传消息给黛静叫她小心。如果收到梳子的是另一个女人他就随玛雅去折腾。如果收到梳子的是蓝内特哼哼针对这最可能出现的情况他的后手却最为歹毒:那个梳子其实是他拿给玛雅的。在梳身上的花纹里嵌着一句话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献给我火热的情人。如果收到梳子的人是蓝内特他就可以散布谣言:为什么王子不亲近其他女人?因为他的妹妹就是他的女人!让大家以为他是个**的禽兽这个报复够歹毒了吧。即使谣言最后被追究倒霉也是玛雅他们家。因为梳子是他们敬献给王子的。自己和玛雅的关系完全可以抵赖。因为完全是秘密的。没有确切证据的罪责母亲还是可以帮他挡掉的。 虽然王子并没有如何坑害过他在他的身世曝出的时候甚至还给了他帮助但事情都是因王子而起……不就算什么都和王子无关他还是会刻骨地仇恨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就是没来由地仇恨他! 他狠笑着饮下一口茶。别的都没什么感觉有点对不起玛雅。如果是后着最厉害的那种情况那个暴躁的家伙说不定会把玛雅一家全杀了吧。哼这个世上谁还对得起谁啊? 第七十七章 借刀杀人 当雷诺被玛雅的使女忽然叫到僻静处的小酒馆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是玛雅已经得到了消息找他商量来着。果然见玛雅披着一个把脸遮去一半的斗篷坐在拐角的桌子旁。因为她的父亲现在在家她不能大模大样地把雷诺叫到家里去。 雷诺的唇边滑过一丝冷笑:真是有胆识的大家闺秀啊。为了躲避目光竟敢来这种粗人混杂的地方。 为了掩饰他们的谈话玛雅要了两杯粗劣的葡萄酒。两人闻了一下之后都放下了。玛雅神秘兮兮地把头靠向他压低声音说:“我知道那个贱女人是谁了!” “谁?”雷诺竟有些紧张。 “是个叫罗娜的宫女!” 雷诺这才放下心来:幸亏不是黛静。却也有些失望:怎么不是蓝内特? “您打算怎么办呢?”雷挪半睁着眼睛瞄着她。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玛雅的嘴边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奸笑:“我显然不具备拆散他们的条件。如果直接对那个女人起攻击如除掉她或是弄脏她什么的后果可能很严重。” “的确。”雷诺冷笑着:“说不定您全家的脑袋都会搬家。”心里已经开始气愤:什么嘛害怕了?亏我还帮你出了点子。 “所以我得用温和的方法我现在想出的最好的办法是让这个女人爱上别人自己离开王子。” “让别人引诱她?”雷诺眉毛一挑微微有些心惊。看来自己真小看她了。 “据说她爱王子爱得很深.电脑小说站p..所以诱惑她的男人必须魅力无敌才行这个需要魅力的工作请你去完成好吗?”玛雅的眼睛里冒出蛇一样的幽光。 哼。哼哼雷诺在心里大声冷笑起来。亏自己还曾经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呢真是浪费了。她比自己还要歹毒十倍。她这哪是温和地方法。典型的借刀杀人!而且连他也想一块害死。人人都知道越是强悍的男人越不能容忍自己地情人不忠如果现自己的情人出墙。以王子地个性说不定会亲手把罗娜杀死诱惑她的男人也难逃一死。让自己的情敌死在爱人的刀下这个借刀杀人计也真是歹毒到了极致了。 “对不起我只出点子不出性命。”雷诺把目光偏向一边。恶狠狠地说。 玛雅见雷诺识破了自己的计策微微有些尴尬支吾着拿别地话盖了过去:“说来也是这我没想到哈哈……” 雷诺想站起来离开忽然想到一个更歹毒的计策:“我有一个人选向你推荐。这个人诱惑的功夫也是一流而且不需要你去推动见到美貌的女人自己就会去接近了。” “谁?”玛雅的眼睛一亮。 “你听说过斯塔里诺伯爵吗?” 斯塔里诺伯爵是京城里著名的美男也是著名的浪荡子。也是他母亲的情人之一。借玛雅之手把这个家伙也毁掉倒也是好事一件。 罗娜拿着针线包满脸不情愿地走向王宫大门。本来她调到蓝内特身边之后就想专心呆在“他”的身边不想再应付王宫内外地针线活。无奈玛雅强烈要求她去“最后”施展一下针线工夫。甚至一直请求到蓝内特面前她为了不想闹出乱子。以至影响自己在王子心目中的形象。只好勉强去了。 她把针线包隐藏在宽大的裙褶里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人在心情不好地时候总没有心情东张西望。丝毫没有现一个身影在她身后晃。谁?黛静。自从她和王子冷脸以对以来。她凭空多了不少时间。她怎么打这个时间呢?不好意思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几乎全用来监视罗娜了。她给自己的解释是闲着也是闲着。 今天她怎么想起来跟踪罗娜呢?还是多亏了她地“古代文学素养”。在欧洲地古代故事里一个女人很难只爱一个男人----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大公正可就是想把罗娜往坏里想。而中国的古典小说里宫女一但出宫就一定会弄出事来。于是她便“绕有兴致”地跟在罗娜身后看能不能看到什么“风流韵事地影子”。 罗娜来到撒特南公爵大人的府邸门口玛雅竟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她。罗娜对她微微躬身玛雅作出很客气的情态眼珠却忍不住轻蔑地朝左一转这一转竟意外地现左边大树下有一个人影一晃顿时笑容绽开:“那边的朋友不用再躲了!我已经看见了你了!” 罗娜慌忙也往左边看。黛静暗叫不好索性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对罗娜说:“王子叫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真的吗?”罗娜一时激动不能自已但看黛静斜着眼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立即明白过来对她冷眼以对。 玛雅眯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内斗心想看来想弄倒罗娜的女人不止她一个啊。这么说……也许可以让黛静充当未来罗娜私情的揭露者----男人对揭露自己所爱的人的私情的人都是反感的。这个倒霉差使自然不能自己来办。让曾经的情敌来做最好了。于是她便曼声细语地说:“竟然如此就请这位勇士黛静虽然穿着女装但短裙长靴还配着短剑一般情况下仍被视为武者)一块进来喝杯茶吧。” “哎呀!真是了不起的手艺!这绣的花就好象真能出香味一样!”玛雅坐在罗娜的身边一边夸奖着罗娜的手艺一边暗暗着急:黛静一直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喝茶简直是寸步不离。等会斯塔里诺伯爵就要来了她本来打算寒暄一阵就借故离开好让斯塔里诺公爵和罗娜独处可是这个黛静一步不离地杵在这里…… “我失陪一下。”玛雅微笑着离开房间把兰雅叫了出来压低声音下命令:“你想个法子把那个叫什么黛静的引开!”使女们不能知道得太多所以核心的部分不能叫使女来办。“我不行啦……看你这样作我已经很紧张了!”兰雅竟紧张地往后缩。 “像你这个样子还想追求王子吗?这还不学着点!”玛雅对妹妹的愚钝非常生气虽然从没想过分她一杯羹。 一个使女忽然紧张地跑了过来在玛雅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玛雅听后立即皱起了眉头:“他怎么来了?”话音刚落被她提及的那个人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来。一头金飘逸正是雷诺。 “你现在来干什么?”玛雅显然很着急。 第七十八章 勾引开始 看着玛雅那着急的样子雷诺慢悠悠地说:“你父母今天不是不在家吗?”正因为她父母不在家所以她才敢在家里设局。 玛雅更加着急竟有些结巴:“可是……不是说好了……我不主动请你你是不能过来的吗?我现在哪有时间陪你!?” 雷诺皱起眉头:“你想哪儿去了?你不是今天要设局吗?我是来帮助你的。你毕竟是个千金小姐如果出了事可能应付不来。” 玛雅脸“唰”地一下涨红了: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一看到他就想到幽会。她怔了片刻之后忙说起正事以此遮羞:“是啊现在就有个麻烦的家伙一直呆在这里……” 雷诺朝房间里瞥了一眼:“我已经听到了。我去把她引开。”你行吗?” “我和她有过几面之缘应该可以把她引开。” 玛雅不说话了目光中的疑惑却更加浓郁更浮了一层酸味。如果真的是只有几面之缘的话他是不会这么自信的。难道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情……虽然玛雅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他只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但想到他可能和黛静有私情竟在一瞬间尝到和觉得黛静和王子有私情时同样浓烈的嫉妒。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玛雅转头朝罗娜他们所在的房间走去:“我去若无其事地跟你们引荐……”雷诺一把拉住她叫她留在原地自己却走到门缝前装作偷看的样子等黛静现他的时候立即给她使了眼色。 黛静见他忽然在这里出现大感惊诧..一时忘了监视罗娜的事情----其实她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这种行为还是很抵触地因此并不如何上心看到雷诺之后还是觉得和他谈谈比较重要。上次她现雷诺只是个受伤的孩子。便大度地原谅了他甚至在他黯然离去之后还有些担心。这次见到他现他精神还好特想问问他之后怎么样了便支吾着离开房间。玛雅她们一见她在里面拉动门扇就躲了起来----这里是她们的家又有乱七八糟一堆装饰躲起来很容易。 “你怎么……”虽然黛静地声音很小。雷诺还是故作姿态地把食指竖到唇边:“这里不方便跟我到花园里去。”说着便拉住黛静的手把她往花园里带。冷不防黑暗中玛雅地瞳孔“唰”地一下收缩成一个点:没想到他们只是一个牵手就让她的心里翻江倒海! 等到雷诺他们走远了玛雅才整理心态故作不知地走进房间对罗娜幽雅地笑笑:“哎呀那位勇士有事离开了吗?” 雷诺一直把黛静拉到花枝的深处才放开手。黛静吐了一口长气:“终于可以自由说话了!”接着便迫不及待地问雷诺:“你怎么在这里啊?” 雷诺的脸上一红----虽然他现在可以作到和两个和他有私情的女人一起交谈地时候若无其事但黛静问起这句话来仍然感到尴尬窘迫生怕她瞧破了什么----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吧支吾着说:“哦……我到这里来表演。我是歌者嘛……” 黛静显然没有瞧破其中的玄机同情地说:“你何苦如此呢?你不必这样的你其实是公爵夫人的儿子啊!” 雷诺被她触到了伤心处。一时忘了自己的阴谋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区别呢?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人家认为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如果不想闹出乱子的话还是扮演好歌者这个角色比较好。” “哦。”黛静感到更辛酸了。便转向其他的问候:“你……现在还好吗?”“和以前差不多啊。不比以前好也不比以前坏。”说到这里雷诺又开始心虚窘迫。以前他还是个纯洁的小伙子而现在…… “哦。”黛静低下头去一面为他感到伤感一面苦思帮助他地办法忽然看他的肩膀和手臂虽然瘦弱了一点但在轮廓上和王子很像便盯着他的手指说:“你把手给我好吗?”雷诺迟疑着把手伸给了她。她握住他地手猛然用力。雷诺的脸又红了心也开始狂跳:她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要安慰我?他所想地安慰自然不是普通地安慰。不可否认的在某些情况下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想歪。 黛静忽然放开了他地手。雷诺猝不及防竟有高楼失足的感觉。 “你的手指很纤长有力其实很适合练剑”黛静那黑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在眼光下就像黑水晶一样闪闪光。她在古代欧洲已经混了很多日子了接触的又是武者的工作对什么人适合练剑也知道一二而其他的怕引起雷诺的反感而没有说:他的肩膀和手臂的轮廓和公认的练剑奇才、亚格耐斯王子殿下很像说不定还是块藏在石头里的宝玉呢。 雷诺却仍然没有回过神来:“那又怎样?” “其实……你有办法可以摆脱现在尴尬的境地的你可以先练剑再由你母亲在适当的时候给你一个骑士的封号你在适当地立点小功……这样你母亲就可以对外宣称收你为养子……虽然仍然有些不愉快但总比现在好很多……”黛静小心翼翼地说。 “罗娜这就是名满京城的斯塔里诺伯爵大人。”玛雅一面向头低得低低的罗娜介绍正向屋子里所有的女性无差别抛着媚眼的斯塔里诺伯爵一面推波助澜地眉眼乱跳。她并不期望斯塔里诺能让罗娜死心塌地地爱上----她相信“她的”王子殿下的魅力是无敌的一旦爱上他的女人都不会轻易变心只希望斯塔里诺能引诱罗娜失足就好----这种情场老手应该很轻易就能作到的吧? 介绍完之后玛雅就假意赶斯塔里诺离开:“请您去父亲的书房吧呆会儿我和妹妹到那里去跟您讨论学问。您身为如此高贵的男人一定不会对女人的手艺感兴趣的吧?” “哪儿会呢?”斯塔里诺一步窜到罗娜的工作台前看着绣出的花样啧啧称赞:“我其实对女性奇妙的手艺很是崇拜的……” 玛雅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的奸笑:不愧是著名的色鬼。不用交待自己就冲上去了。雷诺这个计策果然妙。这样以后即使追究起来也是斯塔里诺主动去找麻烦的和她这个高雅本分的玛雅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七十九章 勾引进行式 罗娜愕然抬头现斯塔里诺的脸就在自己头上几公分的地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顿时脸涨得通红躲避似地把脖子一缩:“妇女们手里小小的针线怎么能和勇士们手里的长剑相比呢?” “那可不一定哦。勇士手里的长剑只有打仗的时候才会用到而妇女们手中的针线如果停了下来整个国家都会立即过不下去的。我很欣赏崇拜妇女们的真的。保护这个国家的是男人但支撑这个国家的却是女人。”斯塔里诺一本正经似笑非笑地说。 罗娜的脸更红了嘴边却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玛雅强压着唇边的奸笑眉眼却忍不住不停地跳动:不愧是**高手。一下就把玛雅的戒备消除了。看来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她假装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自言自语地说:“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招待客人的菜色。” 罗娜见她要走微微有些慌张忍不住欠起身来张口欲呼玛雅却头也不回地飞快溜了出去。斯塔里诺见罗娜如此紧张窘迫眯起眼睛笑了反倒大大方方地把他那修长的食指往花样上一点:“这里的针脚乱了哦。”“哦对不起……”罗娜赶紧坐下来拆掉重绣。斯塔里诺垂着眼帘不动声色地瞄着她柔声悠悠地说:“在宫里的生活很辛苦吧。” “啊……算是吧。”罗娜手忙脚乱地拆着线注意力却更加倒向他。可能存心挑逗的人都会有一种气场被挑逗的人总清晰地感受到。 “面对的都是些脾气娇纵的贵人那些小姐公主们……即使是不常和她们见面..身份也同样高贵地我遇到她们的时候也觉得难以应付啊。伺候她们想比一定和如履薄冰一样吧。不过呢。”斯塔里诺的眼帘张开透出媚惑地光芒:“你也可以近距离接触那些王族的男人。托绝世美人撒勒托皇太后地福。现今的皇室血脉都很英俊。尤其是当今的国王和王子殿下你有对他们偷偷存着爱慕之心吗?” 罗娜不小心把线扯断了慌慌张张地重新穿针:“没有……没有啊。像我们这样卑贱的人怎么敢抱那样的幻想呢?” “不像您这样美丽地小姐怎么会是卑贱的人呢?”斯塔里诺摊开双手。夸张地挥着一副“义愤”的样子:“在我看来您即使作王妃都不过分!”接着又把头凑近罗娜一些声音像一个鹅毛捻子一样钻进罗娜的耳朵:“不知道愿不愿屈尊作伯爵的妻子呢?”但凡男人在引诱女人的时候都是以“妻子”的地位相诱在得了手之后往往又不认帐了轻信的女人只有作情妇的下场----有时连情妇都没得作。 罗娜僵在那里连穿针地手指都停住了。这就是清涩的女孩经常会犯的错误面对挑逗不知所措地时候就愣在那里就好象大脑都停了一样。孰不知这种状态的她在男人眼里就好象剥了壳地蚌肉。她这点连黛静都不如。黛静面对带有暴力地强制性挑逗也许会手足无措但绝不会给这种软挑逗者一点面子。如果是她。说不定一鼓眼睛阴阳怪气地来一句:“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就能让斯塔里诺知难而退了。 斯塔里诺看着她僵直地样子越邪魅地笑了。看见她的耳朵掩映在金里就像玉琢的一样便朝它吻了过去。 “这不行!”雷诺对黛静的提议断然拒绝:“我天生对舞刀弄剑和舞刀弄剑的家伙没有好感!” 黛静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了。雷诺表面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却开始软。不管怎么说黛静是在真心为他着想。现在真心着想的人……好象就只有她一个了。连他的母亲……说不定也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吧。天天像个穿花蝴蝶一样在男人之间游走。根本没空多关心他一点。 他鼻子有些酸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的处境好象也不妙啊。 黛静的脸“唰”地一下涨红了:“你……也听到谣言了?”她还以为是因为王子的公开表演引的谣言呢。 “啊”雷诺模糊地应着姑且让她以为自己只是从谣言中听来的:“听说你不如他的意失宠了。” “哦……”黛静皱起眉头虽然乍一听还能和事实沾上边但怎么听起来……不大对劲? 雷诺原以为一提起这个黛静就会像开闸放水一样向他诉苦至少也会表现出伤心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连大的情绪波动也没有不禁有些不快说的话便露骨了些:“是不是被虐得受不了了终于反抗了?” “什么?你听到的是什么?”黛静隐约感觉到了这里面的弦外之音忙大声问。“听说你是侍寝的时候出了问题。” 天!黛静差点晕过去拼命地摆着双手:“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肮脏话?根本不是这样的!”但看到雷诺惊讶的样子喉头又噎住了低下头咕哝道:“为什么总没有相信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呢?” “什么?你和他之间……清白?”雷诺虽然不止一次听她这样说但每次听到都是一样地惊讶:大家都公认的事实你还要一遍遍抵赖什么? “我干吗要说没人相信的谎?”黛静沮丧地说。 “那也是……你们怎么会清白的?”雷诺想想也是但这个事实让他太惊讶了以至于无法相信。 “你这句话很无礼哦。”黛静瞄着他微愠地说。 “哦……”雷诺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算什么呢?” “恋爱吧。”黛静忽然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不过已经结束了。” 雷诺盯着她目光渐渐转为温和。虽然不大相信但还是决定姑且相信她一次。准确地说是希望她说的是真的。见她露出了罕见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胸口一热“那现在愿不愿和我一起逃走呢”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但眼角瞥见玛雅正往一堆乱树后移动似乎准备偷看他们而且目光冷峻忙收敛起温和的目光改为冰冷的“友好”:“谢谢你给我着想可是我的天赋实在不适合作那种工作。” 玛雅眉头一跳正想继续偷听黛静为他着想了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嘁嘁嚓嚓”地传了过来。 第八十章 勾引失败 玛雅气急败坏地一回头见又是那个传话的使女立即窜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就不会谨言慎行吗?怎么到哪里都像头野猪!?”放开她的嘴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快讲!” 使女被她捂得一瞬间窒息了大喘了几口气之后才结结巴巴地说:“斯……斯塔里诺伯爵要走了!” “啊?”玛雅一惊迅地转了转眼珠:从时间看来他应该没有得手……怎么回事? 雷诺瞥见玛雅和使女说了几句话后脸色大变急冲冲地走了估计她是搞砸了在心里冷笑了几声。现在他丝毫不在意玛雅的成败和黛静的谈话是最主要的。转过头去正准备继续和黛静深谈没想到她一拍脑袋如梦初醒般说:“哎呀!时间好象已经过去好久了我得回去了。” “干吗?”雷诺极不情愿地问。 “我得去盯着罗娜!”黛静一溜烟地去了了。雷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暗暗跺脚:傻瓜都能看出来她是为了自己监视情敌的。王子对她如此她还……不知不觉中雷诺对王子又增添了几分仇恨暗暗下定决心即使是为了黛静自己也要把他的生活变得一团混乱! 玛雅直追到马厩现斯塔里诺正急急忙忙地指挥侍从给马备鞍上辔正想冲上去问个明白但害怕这样作痕迹太明显便强压住心头的急噪故意慢悠悠地走上去不咸不淡地问道:“怎么了。斯塔里诺大人?这么急着走啊?我还以为马上要在我这里生一段美丽的爱情呢..” 斯塔里诺却擦了擦额头心有余悸地说:“好险!差一点就踩到夹子了!” “啊?”玛雅一头雾水心想玛雅还能用绣花针拼死反抗了不成? “你可能没有现。”斯塔里诺压低声音跟她说:“她的头上的梳子是玳瑁地。小小一个宫女竟然可以用玳瑁制成的梳子她的来头肯定不简单。她不是那个亚格耐斯地妹妹。蓝内特身边的宫女吗?得到如此礼遇证明什么?”刚才他在准备亲吻罗娜地耳垂的时候忽然看到她头上的梳子硬生生煞住了闸。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只能说明她的身份特殊说不定是亚格耐斯暗地里地女人!虽然我不会浪费任何一段爱情但是这个煞神的女人……我可不想缺胳膊少 玛雅顿时张大了口半天回不过神来。也顾不得张着嘴露着牙肉和舌头很伤害她的淑女形象了。 “哈哈哈!”雷诺在听玛雅愤愤不平地叙述起这件事的时候忍不住笑得肩膀乱颤:“这家伙还挺识货!”玛雅见他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很不高兴忍不住冷笑着说:“看来你和那个叫黛静的人关系匪浅嘛。” 雷诺的眉头跳了几跳若无其事地说:“什么?” “我好象听你说感谢她为着想什么的。”玛雅的冷笑带了点酸味。今天斯塔里诺那里刚进入状态她就急着来打探雷诺和黛静这边地情况可惜只听到了“谢谢你为我着想”这一句话。饶是只有这一句话也让她心中醋意大起。 “哦她是劝我除了醉心艺术之外也要练一练剑术毕竟这个国家更看重武力。”雷诺感到了她的醋意。语气很平静却用眼角瞄着她的反应。他没有领略到罗娜对他地微妙感情只觉得这个女人占有欲真是很强。连对自己的“玩物”有好感地女人也这么嫉恨。 “哦看来这贱女人也不笨啊。更被王子冷落就开始讨好其他男人。” 雷诺听她说黛静贱女人长贱女人短地。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便冷笑着说:“可是这个贱女人看见了斯塔里诺伯爵离开哦。”他想吓一吓玛雅。 玛雅一惊顿时收敛了笑容:“什么?她怎么会看到?” 雷诺欣赏着她惊慌的样子。微笑着继续编:“在那个花园可以看到走廊哦。放心她没有在意。不过难保她在以后不会忽然想起来。也难保她不会说出去。” 玛雅地脸色开始青低下头沉思起来。雷诺知道她的心思优哉游哉地说:“最好给她送点她喜欢的东西堵一堵她的嘴。否则难保你的王子不会听到某些对你不利的事情哦。”他想叫玛雅反过去巴结黛静好好地羞辱羞辱她。看她以后喊黛静“贱女人”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顺口。 玛雅低着头没有答话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但和雷诺的完全不同。雷诺万万没有想到他随便想出的恶作剧竟会把黛静拖入前所未有的险境之中。 “她每天都干些什么?” “干完分配给她的活儿闲了就在王宫里乱逛或者到市场上买些小东小西。” “她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吗?” “没见过。好象比较喜欢吃东西但没有好吃的东西似乎也无所谓。” “哦……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好象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只有和王子的席随从席格话多一点。” 玛雅听完眼线的汇报之后感到非常沮丧。没想到黛静的生活如此清汤寡水生活越清淡就越不容易突破。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真是个奇怪的贱人。”扶着额头想了一会儿勉强打起精神从自己的饰盒里挑了几件自己戴够的饰用一个布袋装了把眼线叫过来在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加重了语气说:“如果她愿意就叫她一定要照我的话作不可以有一点差错。”“咿----咿----讨厌!”黛静眯着眼睛一手捏着一根线一手捏着一根绣花针凑到眼前颤巍巍地穿着针。左穿穿不过去右穿穿不过去最后急出了一头汗也没把线穿进针孔。为什么看别人穿针这么容易而一到自己穿针的时候手就笨得像猪脚一样啊!? 那天看了罗娜因高的刺绣手艺而颇受吹捧黛静的心里很不是味儿竟也有了学一学刺绣的想法。古代欧洲关于妇女的手艺没有书只是口口相传黛静还没有想起该找谁学只是先把针线找来想自己先热身一下没想到一开始就做了个乱七八糟。 第八十一章 毒妇 “啦----啦----啦----”黛静哼着歌儿晃进了负责给她准备衣服的宫女的工作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似地看着她绣花。哦……古代欧洲的针法和中国的针法不同类似于“织”…… 本来裁缝宫女因为工作繁忙对于晃到她身边却不和她答话的人是从不理睬的但不知为什么她今天似乎对黛静特别在意主动放下针来几乎是掀动僵硬的嘴角笑了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哦倒也没什么事……”黛静随口说道忽然想到找她教自己刺绣也不错连忙改口:“唔……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教我刺绣……” 裁缝宫女的神情竟出现了短时间的呆滞。那是过度紧张时引的走神。 黛静以为她不想干连忙说:“我不会白耽误你时间的你要什么?腰带?还是饰?我可以买来送给你或者直接给你钱……” “啊不用不用”裁缝宫女连忙满脸堆笑热情地有些夸张:“我们在一块工作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 黛静虽然对她的过度热情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便满脸赔笑:“谢谢!非常感谢!那我们约个时间……” 裁缝宫女忙用手盖住手里的布匹上没有绣完的花样遮掩着把它推到一角:“没事!现在我就有空!其实我在干私活已经厌烦了正相休息休息换个花样哈哈……” 裁缝宫女立即把工作台让出来。教黛静穿好针简单地传授了指法之后就叫她开始绣嘴里说她在一旁看着黛静绣..眼睛却在一直瞟着黛静的表情暗暗整理情绪。尽量作到放松自然等到适当的时机后开了口:“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黛静的手指一震停留了数秒才继续绣:“没有。” “那就好啊。”裁缝宫女一面装作一副愁肠百结地样子一面却从眼角死死地偷瞄着黛静。就像一个守火候的厨师在看着即将沸腾的汤锅:“没有喜欢地男人那是福啊。“什么?”黛静果然惊讶地抬起头来:“不是说没有喜欢的男人是女人最大……呃很大地不幸吗?” “那是没恋爱过的女人没见识的话!她们不知道啊爱上一个对你好的人还好如果爱上一个不对你好的人那可是天下最大地痛苦。” 黛静对此颇有同感不由自主地仰起头盯着她看。她暗暗庆幸黛静上勾了继续看着别处长吁短叹:“怪谁呢?只能怪我自己!他当初对我也不是多好甚至还有些凶。是我被他的面容和风度迷住了一厢情愿地爱上他的。爱上他之后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守在他身边生怕得罪了他。简直像条狗一样即使像条狗我也很开心啊。可是。他遇到那个贱人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把我扔在一边了!” 虽然她的“经历”和黛静的经历有很大差别。但黛静还觉得自己和她的经历有很多共同点----女人都是喜欢臆想再将臆想掺进现实不知不觉之中已是聚精会神地在听了。如果她知道裁缝宫女的这段“经历”是为她量身打造专门说给她听的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裁缝宫女见她的火候越来越佳便卯足了劲地诉说自己地“哀愤”等到黛静脸色昏红拳头握紧若有所思火候齐全的时候激动万分似地说:“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被欺负即使不忍心对心爱的人报复我也不会饶过那个可恶地女人!”说完颓然坐倒在黛静对面低着头抽气----演技真棒。一开始的时候她有些紧张表演得很不顺利但后来越来越进入状态黛静已经完全对她地遭遇感同身受甚至已经隐隐有种一体化地感觉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小心翼翼却无限神往地问:“请问……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报复她呢?” 裁缝宫女注视着地面恨恨地说:“我什么都做不到……但我可以毁掉她地脸!” 黛静吓了一跳:“冲动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做啊!” 裁缝宫女却置若罔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用家乡的毒草制成的药水把这个给那个贱女人喝下去她就会长一脸的疙瘩到今年秋天都不会退!”说完之后“哈哈”地干笑几声凄然一笑:“很愚蠢吧?小儿科的做法我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 黛静没想到只是这种东西哭笑不得倒也松了口气:“不愚蠢稍微泄一下也是好的如果把怒气都憋在心里的话会憋出毛病的……”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某人脸上长满疙瘩的样子感到非常的兴奋像被魔鬼引入歧途一样开了口:“不过……用这个恶作剧还是很不错的呢你……可以借我一点吗?” “当然!我们来共同惩罚坏人!”裁缝宫女装出心领神会的样子又露出了僵硬的笑容----还是不专业啊一到**就紧张。她飞快地找来一个瓶子给黛静倒得满满的。等到黛静小心翼翼地把瓶子装进口袋的时候才放下心来。她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报酬高达一千枚金币的任务。昨天有位很有头脸的宫女给她送来几枚珍贵的黄金饰教她如此演戏叫她一定要把这瓶药水交给黛静。任务完成后她就会付给她一千枚金币并把她安全护送回家乡。这个宫女身后一定有大人物的她知道。但她没有询问甚至没有说破。对宫里工作的人来说这是常识。 瓶子里装着的其实是入口即死的毒药----这个连裁缝宫女也不知道。当雷诺提起要拉拢黛静的时候玛雅忽然想到黛静和她有着一样的仇恨。于是就想到利用黛静来毒死罗娜即使王子追查下来死的人也是黛静。而她玛雅小姐则可以踏着新旧情敌的尸体走上爱情的康庄大道。之所以要把毒药说成只是让人长疙瘩的药水是害怕黛静不敢用或是恐惧过度半途自就全玩完了。 玛雅小姐的狠毒和智谋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可惜她没有远见。不知道在王宫里下毒是会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的。她丝毫没有预见到她这个“小阴谋”在不久的将来不折不扣地引了一场政治风暴。而且她也万万没有料到黛静想要恶作剧的对象不是罗娜而是王子。因为罗娜还没有具备情敌的条件她的怒气的重心……!!! 全在王子身上。 第八十二章 风暴来临 一天的疲惫已经把太阳的脸膛子逼成了昏红色。黛静站在卧室窗前看着太阳呼出的晚霞手却一直插在口袋里。装着药水的瓶子已经被她握得温呼呼汗津津的了。 如果对喜欢的人生起气来女人的理智总是会间接失踪的。今天的黛静就是例子。当她从裁缝宫女的工作间出来在花园里走了一阵之后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找裁缝宫女要的药水。可是那药水瓶一言不地杵在那里不停地提醒她:就是你把我要来的!你这个促狭的家伙! 黛静懊恼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自己真是不要命了。虽然让那张盛气凌人的脸上长满大红疙瘩很解恨但如果被查出来……自己的脑袋恐怕就会像气球一样飞上天空。虽然知道利害但看到药水瓶的时候她脑袋里总是晕呼呼的。那恶作剧的**就像一块年糕粘在心头上怎么也取不掉。 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非要给他些颜色瞧瞧不可!有个声音在她的心里一直叫着扰乱着她的心神。有时对女人来说谁的气都可以忍就心爱的人的气不能忍。不过即使“不忍”了也只能作个恶作剧吧。 塔下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王子回来了。他今天去城外打猎到现在才回来。真是个热爱暴力的家伙啊。黛静把背靠在窗台上假装不看他目光却止不住地往马背上飘。傍晚的阳光照在他光滑但轮廓分明的脸上微有些模糊就像现代的摄影处理一样给他加上了一种若有所思的深度地美。黛静的心头一颤..忽然觉得让这样的脸上长满疙瘩实在是太罪过了这彻底把让他长一脸疙瘩地冲动彻底从心头扯下来。 夜晚月光如水。黛静照例到花园里散步。走到池塘边的时候。她掏出药水瓶想把它扔到池塘里。深秋地水是沉静的鱼似乎在里面睡着了。黛静忽然不忍心破坏池塘这静谧的面庞。把药水瓶随便扔到草丛里就走了。 一片乌云飘来遮住了月亮。雨来了。一个和情人幽会被雨水打湿的宫女急匆匆地穿过花园一脚踩在了药瓶上。药瓶“喀嚓”一声碎了听起来只像是雨水砸出石窝上出的声响。药水从瓶里溢了出来混着雨水流进了池塘里。“啊!!!!”第天早晨。一声尖叫从花园中暴了出来。接着一阵恐慌如瘟疫般传遍了整个王宫瞬间便辐射到了宫外。不到半天京城里所有地贵人们都面孔青地谈论着一件事:王宫里的池塘里被人下了毒里面的鱼全部被毒死了! 亚格耐斯王子立即宣布有“叛乱分子”阴谋对国王下毒即日起王宫戒严实行军管。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在王宫里现有毒都是针对国王的。在池塘里下毒虽然显得很荒谬但却越让人惶恐。因为下毒的人手段异常。让人无法猜度他的动机! 宫内宫外一时人人自危并不是因为他们与此事有关。而是因为凡是以“为了国王的安全”的名义进行的搜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地。他们可能糊里糊涂地被牵扯进去掉了脑袋接着就被尘封在文件里被人忘却。而且这样的搜查也是某些人铲除异己的好时候。许多掌握实权地大贵族尤其如此。树大招风。他们有明地里暗地里无数的敌人。而亚格耐斯显然不是个好调查者。在战场上拼杀惯了地人也许不会把草菅人命当回事儿更何况他自己就有异己要铲除。 拥护国王地老臣们也慌了神。他们不是为自己而担心而是为了国王。因为亚格耐斯对王宫进行军管把自己的亲卫军全部调入皇宫简直就像兵变地前奏。因此他们怀疑这个池塘有毒的事件可能就是亚格耐斯自己搞出来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军队进宫。因为仅仅毒死国王是无法取得皇位的还必须能死死地控制国家的权力中枢的。 为了这个老宰相杜莫特拼死进宫去见了亚格耐斯。因为晋见他的过程没有没有阻碍他的心里稍稍安稳了一点。看来宫内的局势并不紧张。也许事实不像他想象得那么糟。但并不能排除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轻轻地闭上眼睛缓缓地睁开带着刚毅的从容微笑着向一身戎装的亚格耐斯进言: “王子殿下请问调查有进展了么?” “目前还没有。毕竟王宫里太多人了。”亚格耐斯微笑以报。老实说忽然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很迷惑。但他断定这件事一定不会简单才搞出了这么大的动作。当然也是先下手为强。因为这种事件就像到处滚动的一个胶团不知道会捎带上谁如果不先占据有利的地位身陷囹圄就惨了。 “调查是不能急的……请问您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帮助吗?”杜莫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还带了点自嘲的词句。现在他就像坐在火山口上。如果王子有心谋反如果他杜莫特一不小心触犯了他说不定就会激化王子的情绪不仅他自己可能脑袋搬家甚至连国王都会遇到危险。 “呃……我是稍微有些吃力当然希望你们可以用你们智慧的头脑帮助我。”王子继续和杜莫特进行着得体的对话脑子里却开始猜度这个老东西来这儿干什么。算了。不必多想他的目的等会就会在谈话中暴露出来了。 杜莫特见他的态度平和便鼓起勇气说:“请恕老臣无礼您在战场上是无敌的但在调查阴谋上未必是最适合的请允许您让老臣法官们进宫协助您查案请问可以吗?” 西特蓝的法律的最高执行者就是京城的三位法官。他们总领法律上的一切事务同时带领着京城里的大小法官负责国内生的所有案件的调查审理(一般来说贵族领地里生的案件由贵族自己处理但如果生了重大时间或是无法解决的疑难案件还是需要上报到京城)。遇到重大案件时三位法官一起审议第一法官拥有决定权。 因为古代欧洲没有分立调查机构和审判机构因此调查和审理由法官们一手包办。值得一提的是法官们还负责“不可思议的谜案”和“魔鬼介入的谜案”出现时的“神启式”审判。 第八十三章 互疑 王子听见杜莫特的提议的时候微微有些迟疑眼珠一转之后笑容满脸:“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会带着军队协助你们调查并保护你们和国王陛下的安全。”护身符怎么可以轻易丢掉呢? 杜莫特听到他这样说本来已经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如此不愿放弃军管……难道他真的对国王不怀好意?咬了咬牙铤而走险地试探他:“恕老臣愚钝老臣有个可能多余的想法。叛乱者既然能毫无征兆地在王宫中下毒可能势力已经渗透到了王宫里的各个角落。你的士兵虽然训练有可能也无法监视到国王生活中的各个角落为了国王的安全可不可以请国王悄悄驾到老臣家里暂住?” “一派胡言!”王子断然拒绝:“你家的守卫怎么能和王宫的相比?如果国王出了事情谁担待得起?”冷笑着逼向他:“而且你就没有想到叛乱分子可能渗透到你家里去吗?”眯起眼睛端详着他心想这老不死的莫非是在怀疑自己是下毒的人?有或者根本是他们一派的人下的毒想借此栽害到他身上? 杜莫特知道他已经起疑连忙低头不语。耳边又响起在进宫之前开的小小的碰头会上第一法官夏芒的慷慨陈词:诸位忠心耿耿的英雄们!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不管这个毒是不是亚格耐斯下的我们都要想办法把罪名栽到他的身上!这些年他的势力正在急剧地膨胀如果不早点找机会除掉他我们的君主迟早会换人的!即使非常危险即使很难成功我们也要拼一下! 杜莫特当场就叱骂夏芒一派胡言。叫他以后不准再动这个想法..但他地言论代表了国内一部分人的想法是肯定的。既然有人这样想。就难保亚格耐斯不会怀疑他们这班老臣们会这样做。所以现在他们一定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激怒了王子国王恐怕立即就会被杀。他只有先让**官们进宫然后再图打算。不管怎么样。一旦让外人进宫就代表王子不会在短时间内作出出格地事情来。 不过。按王子现在的实力他也许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地势力还只限于军队而是是中央直属军队。文臣们虽然怕他但也是怕他而已。不一定会效忠他。要控制一个国家并不是仅仅靠军队就够的。而且地方上的军队大多各自为政。即使他能控制国都。地方上的军队围攻上来他也是吃不消的。 而黛静那边又是另一番景象。听说出事地池塘依稀就是她丢弃药瓶的地方她早就惊疑不定。当骚乱平息下来她悄悄跑到出事的池塘边果然在草丛里找到了药瓶的碎片。她立即反应过来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大惊大疑之下就去找裁缝宫女。 裁缝宫女没想到事情会展成这样展得如此之快还没来及出宫逃窜王宫就被军管。正急得要狂一见黛静立即矢口否认死也不承认自己给过黛静药水。 黛静几乎是被裁缝宫女从工作间里推出来的。她前脚刚迈出工作间的门。后脚门就被重重地关死了。黛静甚至还听到茶杯砸到门上时的碎裂声。看来裁缝宫女已经惊惶得歇斯底里甚至绝望了。而黛静又何尝不是呢?她好歹也看过宫廷片。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甚至有可能是阴谋地中心。历来卷入这个阴谋的人下场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即使被卷入者是公子王孙都不能幸免。何况她这个小小的来自异世界地女随从? 偏偏总领此案的调查地是王子。且不提如果她被当成嫌疑犯抓住之后会怎样仅仅只是被当作嫌疑犯被王子抓住都能让她羞愧欲死。至于被抓住之后会怎样她不知道。大概一定会死吧。一来她沾染上地罪过实在太大二来她对王子会不会冒天下只大不韪救她完全没有信心完全没有。 黛静在花园里呆站了一会儿脑中一片空白。想想还是关注一下调查进展比较好就溜到了审判厅的门外凑到门边听听声音。因为她是王子地“特别随从”门口的守卫都没有阻拦她。她干脆不再遮遮掩掩就大模大样地站在门口听了起来。 本来杜莫特想让审判放在国都的**庭进行但王子说此案的审理非常重要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都要以绝密来处理又因为要随时传唤人证而王宫里的人显然不适合频繁抛头露面所以还是把审判厅设在王宫里比较好。他这是要让审判在自己的士兵的环绕下进行如果有人把下毒的罪名往他的头上栽的话好有所反应。虽然他之前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只是怀疑有人会这样作以事实来看显然怀疑对了。 黛静的心神刚平稳下来耳朵可以识别厅里面的人所说的话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宫女哭泣着说:“奴婢昨天从宫外回来路过花园里的池塘急急忙忙地跑回寝室再装作什么都没有生的样子……”黛静大惊几乎都要站不稳了:这么快就到了核心部分了?连忙侧耳再听那宫女却只是伏地痛哭不再说话了。 黛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以至觉得三位**官之一的莫顿法官开口之前的留白有一两年那么长。 莫顿端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地慢悠悠地拖着官腔:“夏尔朵照你这么一说你把情人叫到宫中来私会已经不止一次了你知道这样会对王宫的安全造成多大的隐患吗?因此这次竟然有人敢到王宫中下毒看来也不是偶然的……” 啊?黛静愣了愣什么情人?再仔细看看厅里跪着的那些人清一色全是年轻宫女还有几个她认识准确地说是整个王宫的人都认识著名的花蝴蝶。 原来对“叛乱者”的调查拔出萝卜带出了泥把宫女们不守本分私约情人进宫约会的事情带了出来。其实历来宫廷中的调查都会捎带出宫廷纪律的问题。你想啊犯罪分子心里有数犯过事之后就隐藏得深深的在突然袭击时现形的全是这些犯过小错的宫人。 本来宫女因为是替王室工作的也是王室挑选侧室和情人的第一梯队因此她们理论上要在工作期间保持纯洁。古代欧洲宫廷的风气也很开放对宫女私会情人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正式搜查的时候才严谨起来。但你出去会情人可以把情人约到宫廷里这就是大大的不对的。而这次宫女的不规矩行为又和“下毒事件”似乎有着紧密的联系所以这些宫女是肯定要遭受严厉的处罚了。 第八十四章 铲除异已(1) 莫顿审明了案情之后想要按常规处理这些宫女但一来此次事态异常二来又有个凶神监审绕过他去似乎非常不妥便躬身请问王子的意见。杜莫特暗暗摇头心里暗骂莫顿真是个软骨头。而对王子怀有敌意的夏尔芒简直目眦欲裂。 王子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说:“把私会情人的宫女每人打一百皮鞭撵出宫去把情人带进宫里的宫女全部处死!” 他这个决定一出有罪的宫女们立即一片惨叫。士兵们立即用按脑袋踢肋骨的方式制止她们再叫王子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说:“现在不急着执行。等到抓到叛乱分子确认她们与此事确实无关的时候再照决定惩处。如果与叛乱分子有关数罪并罚。” 杜莫特在一旁暗暗点头。抛开政治立场不谈王子的这个决定倒是非常正确。现在宫廷风气颓败并和下毒事件的生可能有直接的关系因此在这个时候加重处罚杀一儆百很重要。而她们又可能是下毒案件的潜在证人先留着她们又是很必要的。 他们继续往下审讯被审讯都是些违反宫廷纪律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宫廷工作人员。因为事态异常所有罪过稍微大一点的人都被王子毫无客气地宣以死刑同样先留着等案件的真相水落石出再说。 黛静心里有鬼因此一听到死刑就害怕而死刑这个词又频繁地在王子嘴里出现让她心惊肉跳..再说他们审理的都是一些与核心案件无关的什么偷盗啊、淫荡啊、赌博啊之类的小事情实在没什么听下去的意义。只好坎坷不安地离开了。 黛静觉得这些事无意义但王子和杜莫特他们却不这么认为。这些小人物地案情不仅可能是通往下毒案真相的一条小径也可能是政治诬陷的重要契机。因此两方地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王子对是否借审案铲除异已还有些迷惑。可夏尔芒却分明按奈不住了竟在审问一个经常在宫廷里偷盗。时常把赃物藏在事池塘旁地草丛中有可能成为重大证人的一个马夫时问了如此带有暗示性的话:“你怎么敢在王宫里偷盗?又怎么敢把赃物藏在池塘边?你不怕亚格耐斯王子(停顿加重音)……和国王的威严吗?” 杜莫特暗叫不好现在根本没有到时候再说要不要威胁王子也还没有定。你在这里找什么死?再看王子听到这话时明显目光一闪而且目露凶光连忙用严厉的目光制止夏尔芒再说下去。但已经迟了。一丝冷笑浮上王子地嘴角:哼哼既然你那边已经开始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黛静漫无目的地在宫廷里乱走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花园的僻静处竟然现国王又坐在那树墩上一如既往地看书大感惊诧:“陛……陛下?您怎么在这里?正在进行针对您的下毒案件的调查啊!关联案件的调查也正在进行啊!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呢?” 国王若无其事地翻过一页书手却分明有些抖:“和我无关啊。” “怎、怎么会和您无关呢?”黛静惊讶地声音都变了。“都是因为您王宫内外才鸡飞狗跳还有这么多人要去死”这句话也是险些出口。 国王微微一笑合上书本。用一种黛静看不懂的目光看着黛静意味深长地问:“你真以为这是针对我的下毒吗?” 黛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苦笑不迭:当然不以为啦。因为“下毒”的人就是我啊! 国王没有在意她地僵硬。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认为想对我下毒的人会笨到把毒下在池塘里。就算要进行心理恐吓也不至于下到离我的寝宫那么远地、可有可无的池塘里去啊。也许这只是一个事故甚至可能是个自然异变。” 黛静拼命地点头。心里大叫着:国王您圣明啊地确只是个事故啊!嘴里却如此说道:“可是那些人就喜欢把事情想得复杂“没有人把事情想得复杂”国王肃然道:“他们比你我都聪明。他们之所以要把这个事情变得这么复杂这么严重是因为他们要借这个事故达成自己地愿望!” 黛静呆了顿时更加惶恐就像正在坠入无底的深渊。连忙哀求国王:“您既然什么都明白为什么不制止他们呢?请您制止他们!”国王漠然地一笑低下头去又翻开手中地书本:“我累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看身边的人玩各种各样的把戏总是被当作角力的中心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掺和到这些丑陋的角逐中去了。” “可是会有很多人……”黛静还想再说却看见不远处人影攒动王子和杜莫特带着一大群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当然要慌张了在全王宫都在为国王遭遇“危险”而风声鹤唳的时候忽然听闻国王不见了在此等时期简直是塌天的事。他们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管手中的案子了立即带领着各自的人相互怀疑着冲出来寻找在王宫里就差挖地三尺了。因为没有人知道国王喜欢溜到此等荒僻的地方看书因此到现在才找到这里。 黛静此时对王子心情特别复杂再加上心里有鬼一看到王子便条件反射般冲到草丛里藏了。王子看到国王后就一个箭步就冲过去伸手便扶:“王兄您没事吧?” 杜莫特见王子的手搭上国王的手臂竟有了种奇怪的冲动似乎王子的手绝不能先碰到国王舍了老命也闪电般冲到国王身边扶住国王的另一只手臂。乍一看去倒像他们拉了国王准备拔河。在政治上也的确如此。 黛静低头躲在草丛里忍受着衰草扎脸的麻痒正祈祷他们带了国王赶紧走呢没想到王子在紧张时期触感全开立即听到草丛里有异样大声喝问:“什么人!?出来!” 第八十五章 事情闹大了 黛静高举着双手站了起来一脸僵硬的怪笑----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肢体语言还有没有被赋予“投降”的含义还担心自己一站起来就会有枪和剑戳过来。王子见到黛静之后脸孔瞬间僵硬了猛地扭过头去朝国王看了看。蔚蓝色的眼睛似乎在这一瞬间爆出了蓝色的火花。 她在这里干什么?国王又怎么会在这里?他这么尊贵的身份干吗要躲到这里来?难道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可是即使有秘密又关黛静什么事?难道他们……忽然一股怒气从心底直蹿上来竟让他进入了忘我之境握住国王手臂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捏紧完全忘了这个时候该有的禁忌:在这个非常时刻这个家伙不仅躲得人影不见还和国王混在一起!?真是……他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黛静总而言之太可恨了。 虽然他没有让黛静随侍在身边也在可以疏远黛静可内心深处竟似在不知不觉中认定此时黛静就应该守在他身边。正在惊恼之际忽然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在池塘里下毒的方式怎么看都像是什么人想故意挑起事端国王的老臣又这么快作出反应急着要借故扳倒他……他记得那个池塘也是黛静经常去逛的地方……而黛静此时又和国王在一起难道说……他的心顿时像掉进了冰窖握住国王手臂的那只手不知不觉中又加了力。 黛静一见他这种反应就知道大事不好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躲起来干什么。本来没有什么的但这样一躲起来倒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小说网.联想起他上次只因为国王叫她去书记处就爆出来的恐怖反应……天哪……可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迎接他就没有事了吗?恐怕他也会觉得黛静不把他放在眼里而感到更愤怒吧。她现在还只以为王子会白白吃醋殊不知事态远比她想得严重。 国王感到手臂上微微痛非常诧异。向王子看了过去。王子正巧也斜着眼朝他瞥过来顿时惊悟自己行为“越了界”忙松开国王的手。装成什么都没生地样子。虽然等于掩耳盗铃但有时在政治上。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你作了什么你也要装作不知道。 杜莫特却没有现王子对国王进行的“危险小动作”。他此时正眼瞪得大大地看着黛静眨都不眨。他知道黛静是王子地“爱宠”。她既然是王子的爱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国王在一起而且还是偷偷呆在王宫里地一个角落里?难道说……他的心底忽然升腾起巨大的恐惧偷偷朝王子看去:难道王子已经在通过“另一个渠道”朝国王起进攻了?当他看到王子的脸的时候。又大感惊诧:王子地脸虽然看起来平静自若可那感觉像极了被锅盖压着的沸腾的蒸锅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显然惊恼到了极点。他不禁又迷惑了起来:难道自己想多了?也许只是王子的“爱宠”不安分被他们碰巧逮到了? “王兄我送您回寝宫这里很不安全。请您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出来了。”王子从惊恼中挣扎出来微笑着----更像是冷笑拽着国王的手臂让他转方向。国王似乎很尴尬。想对他解释什么没想到他加重了语气:“现在即使在寝宫里也很不安全请您考虑一下我国的国脉安稳!” 国王知道此时已无法解释什么。只好苦着脸朝黛静使了个眼色。黛静只是苦笑脑子里只塞满了一句话:“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只想蹲下来大哭一场。怎么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呢?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只为被王子误会而感到惊慌难过。“无意间作下了不得的坏事”的惊惶竟全被盖住了连她对王子的种种不满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子和杜莫特一左一右把国王“架”回寝宫躬身退出之后谁也没了继续审案地兴致。更何况他们正在进行的可不仅仅是审案。杜莫特老了经过这一番惊讶和折腾已经感到了深深的倦意再说他又有了新地忧虑:即使黛静不是受王子的授意去接近国王地也是个巨大地隐患。自己的女人见异思迁对男人来说是巨大地耻辱这谁都知道。如果王子暂时还没有兵变的意思而因为黛静铤而走险了那麻烦就大了。他极需要时间休息和继续思考对策。王子更是心乱如麻心思早就飞了。于是两人达成了默契:今天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有小动作各自回去休息。 王子回到寝室灌了几口席格送上来的冷水----他一旦神思混乱身体就会热在这个时候就想喝冷水。席格对他的习性一清而楚。 王子感到一股凉意缓缓渗入心田本来乱成一团的滚烫的思绪也开始归位。他深吸一口气此时才现现在已是黄昏了。他不由自主地把窗户关上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就是在惊慌的时候总回不自觉地退到黑暗中去就像在人世边缘徘徊的恐惧的小兽。 “叫黛静过来”他扯开了自己的领子喘着粗气对席格说。席格的身体异样地颤抖了一下竟半晌没有动“你怎么了?我叫你把黛静叫过来!”王子加重了语气。 “是。”席格的语气很怪声音闷混就像在用力压抑着什么东西精疲力竭了。当他转过身走出房间的时候夕阳照亮了他额头上鼓胀青筋。刚才一瞬间他竟有了冲上去打王子一拳的冲动。他为自己的这个冲动而感到深深的恐惧。他可是王子啊!是自己誓一辈子效忠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效忠自己怎么会…… 恐惧归恐惧他心底的怒气还在顽强地蠕动着。该不是因为太紧张了想找黛静泄吧。抑或是因为吃醋……他刚才的那一系列动作也实在可疑:关上窗户扯开领子……席格还记得上次王子吃醋之后闹出的乱子。虽然已经认同他们是一对儿虽然已经决定不再对黛静怀着想法而且黛静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可是每当到这种暧昧的时刻他就是抑制不住地恼怒。怒火还在逐次递增。 第八十六章 第一滴血(1) 当黛静跟在席格后面走进王子的房间的时候脑袋都快缩到领子里去了。她知道这次一定是大祸临头了。走进王子的房间现里面一片昏暗心里更加惊慌:这次该不是又要……想到这里她的心忽然异样地跳动了起来。她的心因为恐惧一直在“砰砰”直跳但此时感觉却像在“耍着花式”地在跳?每跳一下脸上就热一分甚至还感到了少许兴奋。 她前脚刚进门席格后脚就把门关上了。他现在正需要“忠诚”的过火的行动来压抑心中的“不臣想法”。门关上之后房间里更加昏暗黛静更加惊慌却也更加兴奋。 “你过来!”王子冷森森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给黛静躁动的心情浇上了一盆凉水。她朝声音出的地方看去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连寒毛都竖了起来。那些乱七八遭的想法顿时消失了。 王子的眼睛正在一片昏暗中闪闪光。就像在森林深处窥探火光的狼。黛静忽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疏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是她好象接触到了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另一个王子? 虽然很害怕她还是迟疑地向前走了几步。虽然也许等待她是冰冷的剑锋她还是想知道另一个王子是什么样的。这种求知的冲动似乎已经……越了理智?” “你今天怎么会在那里?”王子的声音中的寒意更重了。眼中的寒光也更强。 “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不是滋味到处逛无意中就到了那里。”黛静说这句话地时候非常痛苦真想坦白从宽..可是又不敢。不仅仅是因为恐惧惩罚。更害怕的是他的唾弃。她忽然感到非常委屈恨不得号啕大哭。 “国王怎么会在那里?” “他喜欢一个人在那里看书。他说他不喜欢静思地时候旁边有人看着。” “哦你还真了解他。” “不是的。不是你……”黛静想要争辩却顿住了。因为她感到。王子已经不像在吃醋而像在……猜疑? 黛静顿住了王子也不知道该怎样把谈话继续下去停了一会儿才说:“你……对这次下毒有什么看法?” “没有什么看法。”黛静地目光乱闪:“我……我的想法很单纯啊。也许这只是一个单纯的事故或是自然的忽然异变……”最终不敢说是自己的看法。怕王子起疑加了一句:“是国王说地。”可是这样一来又显得她和国王之间关系密切了。 王子集中精神地窥探着黛静的眼睛想从她的目光里挖出一切。黛静不敢看别的地方呆呆地和他对视着竟隐隐感到眼球刺痛。 王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就像即将对猎物起攻击的野狼。黛静的眼睛仍对着他的方向目光却不知道藏到那里去了。 “你走吧。”昏暗中那双闪闪亮的眼睛忽然不见了。王子低下头去闭上眼长叹一声。黛静惊疑着往外挪。不知为什么脚步竟出奇地慢。她地胸口好闷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要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也不甘心就这样走掉。因为她还什么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另一个王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到底哪一个是真正地他?她想知道啊! 黛静不甘心地拖着脚步出去了。王子拿起桌子上的冷水又灌了一口。糟了。他在黛静面前似乎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了。本来他只要想这样看着别人地眼睛就可以立即猜到他心里想地一切。可是现在。黛静的眼睛虽然破绽百出。但在他地眼里就像两颗异星他竟然完全猜不出她想的是什么!? 他把水瓶重重地顿在桌子上。他的胸口愤懑得似乎要炸裂。可恨!太可恨了!你为什么要卷进来!与你无关的你为什么要卷进来! 他对黛静另眼相看并不仅仅是因为她乐观坚强。而是因为她对他的这个黑暗的世界来说完全是个外来者和这里的阴谋和污秽统统无关。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感觉自己暂时从那个可恨的世界中浮出来透上几口气可是现在她也进入到那个世界去去了甚至可能进入得很深就此融入进去了! 现在该怎么办?他的目光滑向墙上挂着的长剑目光是精疲力竭后的呆滞。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她杀了。不管她有没有和国王勾结闭上眼杀了她做省事也最稳妥。再说她既然能如此操控他的情绪甚至磨灭他的判断能力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慢慢地朝剑伸出手去伸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下捶重重地击在桌子上鲜血从指甲缝里流出来一滴一滴地爬到桌面上。他的肩膀抽*动了几下嘴边浮起无可奈何的自嘲的冷笑:哼既然已经被她操控了又怎么杀得了她呢? 夜晚。和现在的政治气氛一样天空乌云密布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没有灯的地方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黛静带着刀子用布蒙着脸潜到了裁缝宫女的房间门外。她今天就算是用刀子在裁缝宫女身上三刀六洞也要叫她说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黛静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今天从王子的房间出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黛静走到离裁缝宫女的房间好远的地方就贴在了走廊的墙上。她的心跳得很厉害胸口在不停地一起一伏。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作这样的事情。虽然以前在战场上砍过几个人但那毕竟是在精神状态像困兽一样时的事情。今天如果裁缝宫女坚持不说的话她能下得去手吗? 门忽然“吱呀”一声慢慢地开了。一个头脸同样蒙得严严实实的人从房间里溜了出来。黛静顿时头皮一炸:什么?难道有人捷足先登了? 那个人丝毫没有现潜伏在门旁的黛静转身朝楼梯走去。当黛静看到她纤细的腰身的时候才惊悟她就是裁缝宫女。 这么晚了她又打扮成这样难道……是要去见幕后主使者?黛静身上的寒毛立即全体立正。她悄悄地跟在裁缝宫女的后面看看她到底是去见谁。 第八十七章 第一滴血(2) “怎么办?”玛雅用粗布包着头打扮成粗使丫头的样子藏在马厩里对刚被叫到这里的雷诺紧张地问着话。雷诺的脸孔僵硬眉头在不停地跳动。他万万没想到玛雅能想出这样的毒计。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无力。 玛雅偷偷布置了那个毒计之后并没有告诉雷诺。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捎带上黛静的事情要对他保密。她万万没想到只过了一天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立即慌了神。她命人进宫去打听那个帮她办事的管事宫女的消息却因为王宫已经被军管派去的人进不去。等到和王宫有关的人零碎传出被捕的人员名单玛雅才知道那个管事宫女已经被捕了。立即吓了半死。所幸她只是因聚众赌博而被捕但焉知这是不是个借口----一般在逮捕政治阴谋的重大的参与者时为了保密王室只会因其他罪名逮捕他甚至到他被处死之时也不会公布他到底因何而死。而且就算管事宫女仅因赌博谁有能知她会不会为了减罪而悄悄供出此事?整整一个白天玛雅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呆滞不语到了晚上立即叫使女把雷诺找来----不知为什么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她竟想依靠雷诺! “怎么办?”原本应该是哀求帮助可玛雅在惊慌之下语气竟然像在呵斥。 “我怎么知道!?”雷诺闷吼一声双肩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无意识地向左踏出一步一晃之下竟眼冒金星脑子里也一阵晕。完了。全完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好玩竟给黛静带来了如此祸事。按他对亚格耐斯的了解他一定会杀了黛静..即使亚格耐斯爱她爱到不勉强她----其实他根本就不信。虽然当时他觉得黛静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可能----那种恶棍怎么会这么“淑男”?他不知道黛静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已经死了……不。还没死一定还没死他要去救她! 想到这里他忽然眼眶一酸几乎要哭出来:自己怎么去救她呢?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 冰冷地夜风刮过城头。留下鬼一样的呼号。裁缝宫女一手按着头上裹着的围巾一手按着腰间地包袱。虽然因为这些黄金她坠入了无比危险的境地她还是舍不得放开。她走到城头扶着围墙看了看城下。城下黑洞洞地就像无底的深渊。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抓钩钩子上带着一条长长的绳子。这些都是她自制的。她不能再在王宫里呆下去了。在这个王宫里她随时都可能死。她要逃出去! 她把抓钩嵌进城墙的缝隙里把绳子放下去。她拼命抑制着身体地颤抖抓着绳子。下了围墙。也许是她身上带的黄金太重了她刚一把身体的重量加在绳子上抓钩和绳子都开始摇晃起来。 在一段距离外远远跟踪的黛静这时才现她要逃跑。连忙冲过来。在她迅接近的途中她现抓钩正在迅地变形!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声传来。接着是一声碎裂的闷响。黛静呆在城头上。虽然看不见。但她已经清晰地预见到城头下可能是什么情景。 “刚才是什么声音?生什么事了?”士兵们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黛静如梦方醒。连忙逃下了城头。闭紧眼睛一路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重重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慢慢地滑了下来。她浑身地力气都已经不见身体里没有一丝暖气。死亡的气息已经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身上! “哼!”王子亲自拿着火把冷笑着顿在地上检看已经四分五裂地裁缝宫女的尸体。他紧咬着牙齿唇缘就那样向上吊着看起来就像嘴角裂了个口子。他记得这个宫女是负责给黛静提供衣服地。哼哼。越来越多地迹象指向她了。他仿佛听见腰间的长剑大声哀号起来。 必须得杀了吗?亚格耐斯站起身来把火把甩给身旁地士兵不耐烦似地挥了挥手。几个士兵连忙把尸体盖上白布抬走了。在这个非常时期即使是死尸也不能轻易埋葬因为那也可能是证据。 亚格耐斯按住剑柄面无表情沉思着踱回房间。在房间的中心停留了一会儿又开始围着中心转圈。席格在旁边垂手侍立。脸色微微有些青。他已经觉察出不对了。王子的反应已经远远出了现一个有嫌疑的宫女意图逃亡坠墙生亡的范围。联想起王子之前的行动他得到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害怕的结论:这个下毒事件可能和黛静有关。不也许只是王子认为和黛静有关。后果都一样。按他对王子的了解他十有**会杀了黛静。 席格的膝盖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如果王子要杀黛静他该怎么办? “席格!” “是!”席格猝不及防整个身体都颤动了一下脸立即青透了慌乱地不敢抬头只敢偷眼看他。 “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办。”王子显然已经思考完毕了。眼睛闪着金属般的光泽让人看了心中寒。 “是!”席格头低得更低了不详的预感开始在他的心中蔓延。 “你是我最忠实的随从是吧?”王子并没有急于说准备交给他什么任务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目光也飘向墙上的挂毯。反而让席格更加惊慌声音颤抖着说:“当然!” “那就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也许会让你有些为难。“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会为难的!”席格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他已经隐约猜到了王子可能会让他干什么可就是不敢往那儿想。 “好孩子。那么”王子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叫你去杀了黛静!” 席格的身体瞬间僵直脸上的青筋忽然一下子全暴了出来身边的空间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扭曲。王子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就像两把锋利的尖刀。 席格像被冻住了之后忽然解冻一样异样地颤抖了几下王子甚至可以隐约听到他的骨节“啪啪”作响。 “我会把黛静杀了的。”席格深深地低着头。声音就像了一场大病。 第八十八章 杀与不杀 “那就好。现在宫廷里的形势可能瞬间万变你最好尽快解决。”王子垂下眼帘。竟然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语气。仿佛他只是叫席格去杀一只虫子。 席格腮边的肌肉在不停地跳动低着头垂着双手退了出去。刚把门关上身体就瘫了下去背靠着门慢慢滑了下去。他的身体像被抽干了似的没有力气更没有一丝暖气。 他的眼前浮现出铺天盖地的火光人们临死前出的惨叫在他的耳边此起彼伏地响起剑上粘满鲜血的杀人者们正在叫嚣着:“杀啊!杀死阿尔克诺人!不要留下来一个!他们是魔鬼的子孙!” 他的思想又回到了自己的村子被毁灭的景象。当时他只有十五岁。他的母亲带着他只有八岁的弟弟浑身颤抖着藏在柴草堆里。他的父亲就死在柴草堆不远的地方半睁着眼睛身下溢出的一道道鲜血像一条条小溪正蜿蜒着朝他们、不在席格看来是正朝着他的眼睛留了过来。 他是居住在山林里的阿尔克诺人。因为信奉山中的鬼神而被山外的人当成居住在森林里的妖怪。他们每次出山都会被山外的人用石块和刀枪打回来只好躲藏在山里永世不出可这样却让山外的人更加害怕他们终于进山来“清除”他们。动这次屠杀的是亚格耐斯王子的父亲前代国王赫诺。他在屠杀这些其实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的人类的时候丝毫没有任何怜悯甚至终身还把自己的这项罪过当成一项重要的政绩来炫耀。 他记得当时自己恐惧悲愤到了极点反而有些恍惚木讷只觉得奇怪:这些在作着和恶魔没有两样地疯狂杀戮的家伙.电脑小说站p..凭什么说这些无辜的人是恶魔呢? 他拼命地闭紧眼睛不去想外面地情况也拼命想把外面的惨叫声挤出脑外----他不敢用手堵耳朵。因为他地身体一动柴草堆就会晃动母亲和他们立即会被抓出去杀了。终于。四周静了下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想着:结束了吗?就在这时忽然一团亮光从头顶上射了下来柴草向四周倒下去----他们被现了。 “还有几个呢王子!”周围围着一群渴望鲜血的恶魔的脸。正贪婪地看着他们。就像恶狼看到了肥肉。 “您亲自砍几个吧王子机会难得啊!”“是啊是啊您今天还没有试过刀呢!” 王子?他睁开被柴草刺得瘙痒的眼睛朝那些魔鬼谄媚看着的方向看去。魔鬼地王子肯定也是魔鬼吧?他这样想着可眼前的金少年却出奇的清秀干净像一个“人”。 母亲听到“王子”这两个字忽然狂了拔出身边藏着的小刀就朝少年扑了过去。离少年还有老远就被砍倒在地。 “该死的魔鬼!死到临头了还敢撒野!”一个士兵骂骂咧咧地挺枪准备向席格和弟弟刺去。 “住手!”少年大声呵斥起士兵来。席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要揪我们吗?准备救他们眼中的魔鬼?准备救一个准备杀他的女人的孩子? “可是王子……”那个士兵很惊讶枪也没有收回去。 “适可而止吧!”少年沉着嗓子喝道:“难道你们真以为他们是魔鬼吗?” 这句话把所有的士兵都说哑巴了。无声地低下头来。席格这下才真正惊讶了:难道他们也知道自己杀地是“人”吗? 少年怜悯地看了一眼他们在一片“王子小心”的呼喊声走了过来。在蜷缩在地上的他们面前蹲了下来:“真可怜。你们有地方去吗?” 席格茫然地摇了摇头。少年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眉头微微展开:“那你们就跟着我吧。” “可是。王子他们是魔鬼……”一个士兵只敢小声劝说。 “他们充其量只是信奉魔鬼罢了。”少年冷冷地斜睨着他:“回去让他信奉我们地宗教就可以了吧?”说罢微笑着向席格伸出手去。 席格茫然地握住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在这一刻虽然王子只和他一样大他却觉得王子是个无比伟大地英雄甚至可以说是“神”。他跟随王子回到王宫就改信了西特蓝地宗教。他对自己的神早就没感觉了。在他们遭到灭族地时候他没有出现更没有救过一个人。 进了王宫之后他才知道王子并不是不沾一滴血的圣人。恰恰相反他十四岁就跟着赫诺出征镇压国内的叛乱杀过很多很多的人。这丝毫没有影响王子在他心中的形象。他杀的人肯定都是坏人。只要是他杀的人都是坏人。王子永远是对的。 弟弟后来在瘟疫中死去了。在席格的心目中王子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不不仅仅是“亲人”这么简单王子是他的父兄是他的偶像是他存在的依托。他可以为王子杀任何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可是当王子叫他去杀黛静的时候他竟下不去手甚至连“王子永远不会错”的信仰也生了改变! 他靠在门边痛苦地思考了良久眼睛中忽然放出了光亮站起来很慢但很稳地朝走廊深处走去。天还没有亮走廊里还是黑洞洞的就像完全没有希望的前途。 黛静抱着膝盖坐在床沿上茫然地睁着一夜未眠的眼睛。敲门声响起她吓得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坎坷不安地打开门现门外是席格刚想松口气却现他的脸色怪怪的心又提了起来。 “请问……干吗?”她怯生生地问。 “没什么事王子叫你去。”席格僵硬地笑了一下。 黛静也僵硬地一笑。不知为什么她想把心放下来却不敢心一直悬在半空中。 “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黛静见席格把她引到了一个马车前感到十分奇怪。 “城外”席格的表情和动作越来越不自然:“王子在城外等你。” 第八十九章 告白(1) 王子一直在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等到席格的脚步远去才睁开眼来。嘴边浮起一丝释然的笑容。他了解席格。依他刚才的反应来看他是绝对不会去杀黛静的。他这一去恐怕是准备带黛静逃走。自己也不会再回来了吧。他也喜欢黛静。自己是知道的。也许他们倒能成一对儿。就这点有些可恨。不过依他的个性也许一定会回来吧。把黛静安顿好作好无论被怎么拷打都不会招出黛静的下落的准备回来领死。如果他要这样回来了自己还真不好办。黛静和席格自己都不想杀。可是如果他违反自己的命令还老老实实地回来自己该怎么维护自己的一贯形象呢?他还真会给自己的主人出难题啊。他有没有可能会偷偷把黛静放掉再装成已经把黛静杀掉的样子呢?这样最好三个人都心知肚明皆大欢喜。不过他这样作的可能几乎是零。不是他不聪明而是他永远都不会骗自己的主人的。 算了不再想怎么善后了。一定会有办法的。王子坐在椅子上颓然地看着天花板嘴边有一丝怅然的笑意。以后再也看不到黛静了吧。自己真是傻瓜。她算什么呢?永远见不到又会怎么样?怎么会让他这么揪心?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王子懒懒地朝门口看去:是席格回来了吗?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大骚动?难道说……王子“哗”地一下站起来:难不成他真的把黛静杀了满身鲜血还带着黛静的人头回来?他连忙冲到门口打开门! 他看到门外的景象后不禁目瞪口呆。他倒是看到黛静的脸了。她地头还好好地长在脖子上。奇怪的是她脸正胀得通红拿着一把短剑指着自己的脖子正大踏步朝他地房间走过来见到他时身体一颤.电脑小说站p..眼睛里就像有灼热的液体要朝他喷过来一样。席格正站在她身后也是满脸通红表情无比复杂。 原来席格果真要把黛静带走放掉。黛静一开始并没有怀疑他。可是见马车离都城老远了还在快奔驰不禁起了疑心。沉着嗓子问席格:“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王子啊。”在车前架车地席格头也没有回。 “你在说谎!你快把车停下!”黛静断然道。 席格不答把车赶得更快了。 黛静一咬牙迅爬到车尾从车尾上跳了下去拼命朝都城的方向跑。席格连忙把车停下。跳下来追黛静跑了几十米才追上黛静把她扑倒在地上。 黛静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在了席格的小腹上。席格闷声挨了这一下忍着痛说:“你不能回去!一回去就会死!” “你说什么?”黛静的眼睁得浑圆:“我为什么会死?谁要杀我!?” “王子!”席格的脸上露出如遭刀割地痛楚:“王子怀疑这次下毒事件是你和国王勾结为了扳倒他而做的要杀了你解除后患!”席格不愧跟随了王子这么多年一下子就把王子的心思猜了个**可惜还有一分没有猜到。 黛静只觉得脑中一晕。刹时脑中变得空空如也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以前她设想的后果虽然也很严重但也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顶多是王子误会她要害他肯定少不了一场灾难。但她觉得即使会九死一生最终也会解释清楚的。没想到现在连解释都没得解释了! 一股怒火忽然从黛静空虚的心田中直冒上来她的脸瞬间涨得像烧红的木炭。什么都好说。只是怀疑她和国王勾结处心积虑地要害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不能这样受冤枉!她要回去说清楚。 席格怜悯地看着黛静涨红的脸心想她现在肯定是“悲痛欲绝”了没想到黛静地目光像两道火线一样射向他沉着嗓子说:“你放开我。 席格连忙放开她。他以为她不会再往回跑了。还按着她的话的确很尴尬。没想到黛静站起来后土都没掸就径直往都城地方向走去席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伸手抓她地胳膊:“你干什么去?” 黛静用力甩开他地手:“我要回去说清楚!我不能这样受冤枉!” “你疯了!”席格吼了出来:“你回去就会死啊!”心里同时醋意汹涌----平时他都把醋意隐藏在心底骗自己说没有现在才知道了自己的醋意有多么浓烈。 你为了向他说清楚连死都不怕了吗?……你……就不能受他地误解吗? 黛静并不是不怕死。她根本还没往那方面想。满脑子只是回去说清楚。硬是梗着脖子往回走。席格当然要阻拦她不仅仅是因为醋意还有救她的性命。几番挣扎和打斗之后黛静把短剑指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对席格说如果他再阻止她她立即就死。席格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她身后又走了回来心里痛楚万分。以为自己会亲眼看到王子杀死黛静的场面。 王子看着用剑指着自己大口喘着粗气的黛静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要听我说清楚!信不信由你!但你要听我说清楚!”黛静的眼里有火光在闪动也许是激动到了极点声音中竟隐隐有风雷之音。 “好的好的你说我听着……”王子感到很震撼一时之间不知不觉竟有点“陪着小心”的感觉:“你先把剑放下来。” 席格本来以为黛静回来是羊入虎心里已经是绝望的痛楚但见王子竟是这种反应惊疑事态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展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默默地掩上门出去了。 “你说吧。”等黛静把剑放下来之后王子也平静了点柔声对她这么说。 “哦……这个……”黛静虽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回来说清楚”但重点还在“回来”上竟完全没有想过该怎么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现在机会难得时间紧迫一时冲动竟说了这样的话:“那个药瓶是我扔到池塘边的但不是故意扔的!我一开始是想拿给你喝的……” 此言一出不仅王子张口结舌更把躲在门外偷听的席格吓得三魂出窍。 黛静连忙伸出双手拼命摇晃:“我以为那只是让人脸上长疙瘩的药水!我只是想恶作剧!后来又扔了!” 第九十章 告白(2) 在门外偷听的席格听到黛静说出这样的话来差点瘫软下去:就算这是真的你也不能这样讲出来!这样越描越黑了!他以为马上就会听到王子砍黛静的声音没想到只听见王子用平静的、引导式的语气说:“你别慌慢慢说!” 原来王子久经历练政治触觉早已无比灵敏一听黛静如此说立即知道里面有大文章迅冷静下来。他一冷静下来黛静自然就冷静了并且可能是潜能激咬字清楚条理清晰地把事情从头到尾阐述了一边。她已经明白了裁缝宫女当时是在演戏用的是“描述表演”的角度。 “原来是这样啊……”王子沉吟着忽然眉毛一扬盯着黛静的眼睛----同时是注视却完全没有了上次挑挖式的透析反而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她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这样表演呢?她怎么知道你心里有闷气呢?” 黛静身体一颤腮边立即浮起了两朵红云:“因为宫外……好象有谣言说我失宠了……” 王子一惊眼珠迅转了几转露出一丝狠笑:“不可能。我可有专人监察有关我的谣言的没听过这个。” 黛静惊讶地“哦”了一声----只是哦了一声丝毫没有细想一个王子要天天小心翼翼地监察有没有关于自己的谣言不太奇怪了吗? 此时王子却在快地思考。不简单啊。看来自己的身边有人被买通了正向宫外的某些人透漏他的情况!这可是是个大问题得把他们尽快揪出来杀了!幸亏黛静没有把雷诺暴露出来..王子就误以为是裁缝宫女对她说的这些“谣言”之后也没有细问。 “她有没有说她以为你因为什么而失宠?”因为在快地思考王子地语也很快。 英语中“他”和“她”是不同的音。但此时黛静很羞窘竟没有觉继续红着脸说:“她说我是……侍寝……失败了。” 哼。王子笑了。这下确定了。内鬼就是侍侯他起居的使女!接下来就该想个办法把她们揪出来了……他地眼珠转动了几下之后就停了下来。算了。总会有办法的。现在有更重要地事情。 他微笑着抬起散着温热光芒的蔚蓝色眼眸。柔声问黛静:“那你又为什么要扔掉呢?” 黛静垂下眼帘咕咕哝哝地说:“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又不是要真做……再说谁让你这么帅我觉得你这张脸如果长了疙瘩很……罪过。” 王子笑了起来:“好女孩。”黛静在他的笑声中脸红了心却又开始跳了不禁非常惭愧:真是的自己怎么……不是的。她地心跳得更厉害了心口也开始热:好象是……自己从他的笑声中感受到了什么…… 王子似笑非笑地接近她一只手搂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轻轻地捏住她的脸颊像逗小孩似地扯了扯黛静撒娇似地皱了皱眉头没有羞怯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莫可名状黛静微微有些迷失。就像春日的午后久久直视蔚蓝的天空之后那样。其实别说黛静了连王子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不过很甜蜜倒是真的。黛静地嘴唇又现出了樱桃般的颜色。他的手指轻轻地抚到上面。感到一阵炙热。他地手指轻轻向下碰触着滑过她光华的下巴。滑到她细嫩地脖子上。 这次黛静没有躲也没有逃而是有种“时候到了”地感觉坦然地接受他的爱抚。王子看到她一副准备为他奉献一切地样子忽然感到一阵心痛一个声音清晰地在他心中响起: 不能再让她卷进来了! 王子眼中甜蜜的温光顿时熄了黯然地放开她:“你回去休息吧。已经快要天亮了。”他的声音很柔。看来他已经决定了虽然不打算让她“继续卷进来”但要好好地对她。这么说来自己还是投降了呢。不是吗? 黛静的感觉却像一锅正在升温的热水不是一锅甜汤被浇了一瓢凉水大感不爽之后竟有了片刻呆滞心里木木的没有滋味忽然非常生气:“我不回去!” “为什么!?”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我要休息啊。明天还要继续审讯犯人。” “哪还有什么犯人啊?不就只有我吗?” 王子的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真是单纯啊。其实这个案子一开始审理审理的展就已经脱离案子的本身了。嘴里却说:“不还有很多被捎带出来的没有被处理吗?” “那耗什么力气啊。” “那好啊。”王子又想和她开玩笑了坐到椅子上把头靠向椅背闭上眼睛:“那你就讲个故事给我听。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 “讲就讲!”黛静愿以为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冤枉又遭了这么多天的惊吓该被好好地抚慰才是没想到竟又要被小猫小狗地随便支开立即气鼓鼓地讲了窦娥冤。为了突出自己心灵受伤的程度特意仔细描述了窦娥受刑的惨状。 王子根本没有仔细听她讲的故事听到窦娥受刑这一段忽然睁开一只眼来:“你说她受的是什么样的刑具?” 给窦娥受上刑的刑具就是中国古代专门用来逼供女犯人的拶子。看起来像书简但作用和书简天差地别。绳子上束着的是一根根圆棍上刑的时候把女犯人的手指夹在圆棍之间再从两边拉动绳子牵动机括圆棍就会一齐收紧。俗话说十指连心只要收几收体弱的人就会晕过去。因为这个刑具在英语里没有固定的翻译黛静就被它直接音译了过去所以王子很诧异。 “拶子!拶子!很厉害的!用绳子束上棍子把手指放到里面夹很痛的!”绕是黛静精通英语现在也连说带比画像个英语半吊子。 她的描述显然不到位王子又闭上了眼睛:“你们那里对犯人真温和。”黛静顿时有些不忿激起了她对祖国文化的过度热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要强调一下中国的“更厉害”:“我们对犯人才不温和呢我们还有一个对付女犯人的刑法更厉害诺把人绑在凳子上把手单绑出来往指甲里插针!” 第九十一章 诬陷与反诬陷 听到这惨无人道的描述饶是王子也悚然心惊睁开两只眼:“这个倒真厉害。” “是啊”黛静得意地说可只得意了一秒----她忽然想起王子今天还要审讯犯人如果他一时兴起把这个招法用到今天的犯人身上就是她的罪过了赶紧改口:“不过就因为这太厉害了所以一般当私刑用。” “私刑?对哦如果把犯人的嘴堵上的确可以悄无声息地逼供。的确比鞭打要先进。”王子点着头如是说。黛静苦笑了一下:他还领悟得真快。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威尔小队长神情紧张地走了进来----他是王子特别安插到监狱去额外监视犯人的情况的走到王子身边在王子耳边低语了几句。黛静惶然不知何事王子则眉稍吊起嘴边扯起一丝狠笑:“来了啊!行动还真快!”沉着嗓子命令威尔:“你快去行动!在审讯之前把一切都准备好!”威尔道了声“是”一阵风似地走了出去。 “呃……”黛静想问生了什么事却不大敢开 “告诉你也无妨”王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门目光似乎穿透门到了遥远的地方不甚至可以说是看到了未来:“你今天跟我到审判厅去有场好戏要上演了。” 今天的审判和昨天的内容没有多大差别奇怪的是所有的文武大臣竟像事先约好一样一齐不请自来。守卫王宫的士兵不知所措请示王子是否让他们进来----一般文武大臣这样聚齐都会有大事生而且几乎每次都是宫廷政变的先兆。连守卫王宫的士兵都隐隐感觉到这可能是针对王子地----即使是掌握全国兵力的人也不敢贸然杀掉所有大臣。大臣们都是掌握大片领土的大贵族地亲戚甚至他本人就是大贵族..如果贸然杀了他们将会引起贵族的哗变全国所有地地方军队都会反攻中央----这就是和中央集权的中国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是中国只要掌握兵力。再多的大臣都是杀了就杀了。 没想到王子的反应很淡定:“他们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进来。”他已经胸有成竹了。该准备地已经准备好了。 昨天的审判厅里只有王子和杜莫特等寥寥几个人。今天两边几乎都挤满了。所有的大臣都到审判厅里来了同样是不请自来。王子也没有阻止他们。杜莫特惊讶不解而夏尔芒却丝毫不见惊讶之色正兴奋地偷看着王子腮边的肌肉不停地跳动。一下一下地牵动着鼻翼。显然这些都是他安排的。他安排的当然不止这些。 杜莫特和昨天一样客气地请示王子是否可以开始审案王子微微一笑----他笑的时候是咬着牙的:“对不起今天恐怕要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下。因为昨天刚刚出现一个特别的犯人。” “特别地犯人?”杜莫特脸色一变眼珠迅转了几转:“特别的犯人?是谁?” 王子没有理他只是命令侍立在一旁的威尔:“把德阿罗带上来!”夏尔芒听到这个名字地时候浑身一震脸“唰”地一下青了。目光乱闪显然心中十分惊慌。 德阿罗带着镣铐愁眉苦脸地被带了上来。他是御厨房的头儿他因偷偷把王宫宴饮用地葡萄酒换成劣质地。把真的拿出去卖钱一并入网。昨天已经审讯过了。只是还没有对他宣判。 杜莫特更惊讶了:“王子殿下我记得德阿罗前几天就已经被抓了怎么又成了新犯人了?” 王子似笑非笑地说:“人还是老人。只是他又多犯了一罪。伙同他人诬陷王族!” 此言一出。坐在两边地大臣们立即一阵骚动。顿时有无数条质询的目光看向王子。王子看也没看他们----该是拿架子的时候旁若无人地问起德阿罗来:“昨天夜里。有个特殊的人来找你吧。他对你说了什么你一定还记得吧?今天帝国所有尊贵的人都在这里你就在这里把那个人叫你干什么在这里说出来吧!” 德阿罗颓然说道----他的脸上有几块不易察觉的淤青----他早被威尔“好好地关照”过确定在法庭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昨天泰那大人来找我叫我在今天的审判中说是亚格耐斯王子殿下叫我把毒药下在国王大人喝的酒里因为我不敢这样做把毒扔到了池塘里才毒死了池塘里的鱼。” 大臣们顿时一阵大哗目光齐刷刷地钉到了夏尔芒身上:几乎谁都知道泰那是夏尔芒的贴身随从。王子嘴边露出一丝阴笑:这夏尔芒还真会编。的确前后通顺。 夏尔芒脸涨得通红几乎是吼了出来:“这是**裸的诬陷!泰那怎么会去教这个家伙说这些话!?我怎么会作这种事?” 王子也不和他罗嗦又向威尔使了个眼色威尔立即下去把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泰那带了上来。泰那刚向夏尔芒汇报过“万事顺利”就被潜进夏尔芒府邸的王子的士兵抓住了----其实一点都不顺利。威尔又叫部下带上了被泰那买通放他进去的士兵。夏尔芒顿时面如死灰瘫倒在椅子上。杜莫特痛苦地闭上眼睛。完了。这下全完了。夏尔芒这一盲动肯定会被栽上所有的罪名身异处这件事可能会就此草草了结就算王子真是意图对国王不轨的话也无法再调查他一毫。这还是好的情况更坏的情况是说不定会立即激王子兵变的冲动! 王子用眼睛瞄着杜莫特冷笑着说:“这下事情就真相大白了。意图诬陷别人的人就是真的犯人看来这件事全是夏尔芒自己搞出来的。” “不不是!”夏尔芒连忙大叫。 “这个……可能还要再查查……”杜莫特为难地说。 “好啊你们慢慢查我可要好好加强对自己的保卫了。你看这种像要诬陷我的人说不定不止他一个我不好好巩固自己的位子怎么行呢?” 杜莫特悚然变色:他这分明是暗示要兵变!他再度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用力睁开:没有办法只好牺牲夏尔芒了! 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夏尔芒喝道:“你这居心叵测的恶徒快点认罪吧!” “什么认罪!?我是想要诬陷这个毒蛇一样的东西可是我没有对国王下毒!”夏尔芒早已被亚格耐斯的士兵从椅子上拉了下来按在地上正不甘心地在地上挣扎蠕动扯着嗓子撕吼出来。 “证据确凿还不认罪!”杜莫特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臣们疑惑地互看了几眼。虽然他们对此案还有所怀疑但他们原本是夏尔芒找来的(夏尔芒为了机密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一人他的计划只是叫他们今天来罢了)没想到夏尔芒竟成了囚犯全都没了主意全以杜莫特马是瞻就谁也没有提出异议。 于是一顿鞭子下来夏尔芒屈打成招下毒案就此结束。 第九十二章 分歧 “王子真了不起!这样就解决了!”黛静蹦蹦跳跳地跟在王子身后兴高采烈地说。她当然知道夏尔芒是冤枉的但丝毫不同情他。一来他竟然想诬陷王子二来他一进去了就把她的麻烦全解决了。人总是自私的嘛。 “不”王子眉毛一扬深不可测地笑着说:“还远没有完呢。” 侍侯王子的使女们----她们虽然号称是“贴身使女”但离王子的生活还颇有一段距离所以她们当中的几个才会传出那样似是而非的情报。一共六个被命令带着自己的针线盒立即到王子房间去----宫女的衣服需要自己缝补所以即便不是裁缝宫女也有针线盒。她们前脚刚进门门就被王子的士兵重重地关上了还上了门闩。房间里围了一圈士兵全都铁青着脸。王子更是一副杀气四溢的笑容跷着二郎腿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 宫女们全都黄了脸缩了头有的心里有数有的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看这种阵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应该知道我叫你们来是干什么的吧?”王子话了蔚蓝的眼睛里刺出凶光:“不应该是你们之中有几个人知道。我就不废话了你们当中有人作了对不起我的事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他故意不说要她们招什么。他已经决定用重刑但屈打成招的话对渴望知道实情的他也是不利的。干脆就叫她们自己说。这样最真实。 宫女们鸦雀无声。王子冷笑着站起来在她们面前走了几步用目光剐着她们的脸:“不说吗?真是可惜啊!”停了片刻指了指看起来最慌张地一个宫女..对士兵下命令:“把她绑到那张桌子上去!” 宫女被脸朝下绑到了桌子上手被单独绑了出来。黛静立即感到一阵惊慌:天哪这下糟了。难道他真要用我说的那玩意!?天哪?我这张嘴……怎么这么会惹祸啊!这罪过大了! 虽然黛静已经隐约觉察到自己的麻烦和这几个宫女有关但因自己让她们受那样地刑法仍觉得良心不安。 王子叫其他宫女按住这个宫女。把她们的缝衣针刺到她地指甲里。这样事半功倍。越是自己行刑就越会感到自己受这样的刑法的时候该有多恐怖。这种的心理威慑下即使犯事的不是这个宫女其他地宫女也会很快招供的。 黛静躲到房间的一角用手紧紧地捂住耳朵。此时的她除了惊恐之外更开始怨恨起王子来:你这不是摆明了让我有负罪感吗? 王子的第一眼判断还挺准。和玛雅勾结的就是这家伙只被刺了几针就全招了。黛静和王子都没想到真相竟会是这个样子。这个塌天一样的大事竟全因一个贵族小姐的嫉妒心而起。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玛雅嫉妒地对象还搞错了简直是天大的黑色幽默 王子对玛雅把罗娜误认成自己的秘密情人只觉得好笑而黛静心中却醋海翻波起来。女人有时候对虚名也很在意地。 “黛静没想到你的办法还很管用呢。黛静?”王子微笑着朝黛静转过脸去没想到她脸涨得通红正用怨怒地目光看着他。他用她“提供”地刑法去拷打犯人等于把她也拉下水。变成了施恶者背上极重的负罪感。看来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刚才那使女受刑时地惨叫了。 王子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说实在的他这次并不是故意要引黛静厌恶的。完全是出于他的本心才这么作。看到黛静如此厌恶的目光还真让他措手不及。看来他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啊。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怏怏不快:“我去牢房捉拿那个给她们牵头的宫女了。”虽然玛雅和她们每个人都是单线联系但当初收买她们的时候还是经过了那个管事宫女。只要她一落网玛雅就无法抵赖了。巧得很的是。管事宫女现在正好在监狱里。她的赌博案还没了呢。所有的秘密不能集中到一个人手上。这是在宫廷里搞阴谋活动所必须的。玛雅还是嫩了点。 “你不用去了。好好休息。”王子心想你竟然对宫廷斗争这么反感就好好藏在安乐窝里好了。没想到黛静咬了咬牙:“我也要去!我要从头到尾。完完全全地看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王子眉毛微颤感到了些许惊讶没想到自己不禁情绪被黛静操控连她的动向也无法预知了。不过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不大聪明但她的动向自己还真没有了如指掌过。看她这副狠劲说不定身上还潜藏着少许政治才能呢。 王子带着黛静和几个随从骑着马闪电般地来到了监狱门外。政治斗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快。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变化最快一个是赌桌上的局势一个就是政坛上的风云。这时正好有一个穿着宽大的医生罩袍的的女医生走了进来她身材极度臃肿低着头用她那乱糟糟的头盖住了半张脸看起来很着急步伐却慢得要死还一步一晃。古代欧洲人吃的大部分是肉类这种水桶身材的女人到处都有但王子看了她一眼之后隐隐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勒停了马之后短暂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立即叫士兵把她叫到他的马前。 “你抬起头来。”王子温和地对女医生说。但大家都知道谁要是违背了他这温和的命令马上就是一刀劈头砍下来的事情。 女医生却像聋子一样继续低着头仿佛她的脸上有什么绝对见不得人的东西。王子冷笑着用马鞭的柄抵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很平常的一张脸。而王子却像有了重大现似地的眼睛一亮微微咬住牙齿狠笑着说:“这么瘦的一张脸却有这么臃肿的身躯显然不对劲。士兵!把她的外套扒下来!” 女医生立即面如死灰当士兵抓住她的外套时茫然地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站着不动了。士兵把她的外套从她身上扯下来惊讶地现她的身上竟然有一个人绑着正像猴子抱树一样抱着她的身体。正是王子今天要找的管事宫女! 看来玛雅也不是坐以待毙的笨蛋。只可惜行动还是稍微慢了一点。不应该说是王子的行动太快了! 第九十三章 交易(1) 原来玛雅打听出管事宫女被关在哪个牢房之后立即买通给犯人送饭的杂役在饭里夹了张纸条送进去叫她于昨天晚上装病要装得很恐怖很激烈让士兵感到不请医生不行。这个动作和夏尔芒的比起来小很多所以王子安排的监视监狱的士兵竟然没有现。再找一个身材高大有力气的的女医生叫她先在身体上绑上真人大小的假人进监狱去把假人和管事宫女调换把假人放到床上装成睡着了的样子再把管事宫女绑到身上带出来。管事宫女身材矮小绑到女医生的怀抱中去再罩上罩袍从外面看来只像是一个堆满脂肪的肚子罢了。这个方法的确隐秘。一来医生进去时是一个人出去时又是一个人身材看起来也差不多只要不是太细心的人看不出破绽。二来她是女的即使有士兵闲得太很想多检查一下也不便搜她的身节外生枝的可能性极小。没想到还是被王子从身体比例不调上看出了破绽因此功亏一篑。 管事宫女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不用怎么讯问就全说了。王子立即去收拾撒特南家----虽然只是玛雅一个人的过错但只要沾上宫廷中的事不管你是多大的贵族都是全家一起倒霉。 夜晚月黑风高。黛静看着王子亲自挑选士兵并让他们穿上刷了黑漆的铠甲自己也武装上了便知道他是要乘黑夜去把撒特南家族一网打尽。今天他抓到所有人证之后竟然忍了一天等到晚上再难黛静就知道他要有大动作。肯定是要把撒特南家族全杀光吧一个也不会放过..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血流遍地头颅乱滚的场景。她轻轻地闭上眼睛。胸口感到一阵抽痛。虽然她也恨玛雅心狠手辣但想到还有很多无关的人要一起死总是感到很难过。但自己不能阻止他不管怎么说。玛雅和她背后的撒特南家族还是渗透进了他的势力空间威胁到了他。凡是玩政治地人都对这个非常在意。保证自己的势力空间的确也很重要。就由他去吧。黛静虽然想得很透。但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感到胸中一片寒冷就像被塞进了冰块冰块地棱角还一下下地硌着她的心。 黛静目送着王子他们远去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便回房间去睡觉。像用睡眠塞住自己地大脑让它不要乱想却怎么都睡不着。隐隐的人声马鸣传来黛静就知道王子回来了不敢出去迎接他。她怕看到他满身鲜血的样子。外面渐渐地安静下来。黛静把头蒙进被子用力地闭上眼睛就当自己睡着了。明天都城里肯定会炸锅的。人们肯定会很惊骇恐惧用她可能无法接受的词语来评价这件事。面对这些她需要很大地勇气和力量。什么?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黛静早上起来。竟现都城里仍然很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生过。仔细一打听还真什么事都没有生过。撒特南一家活得好好的!黛静这下傻了:难不成自己昨天看到的王子带着一大票人出去的那一幕是作梦? 黛静慌慌张张地跑回王宫正巧遇到撒特南公爵前来晋见。她是没有资格和撒特南公爵答话的。只有躲在一边看。撒特南公爵的确活得好好的。全身上下哪一块都不少脸色也很健康。不像受过内伤。黛静越来越惊讶以至于没现撒特南和以前比起来的一个重要不同点:他见到王子的时候固然仍很谄媚但那目光已经不是野心家巴结当权者时地目光而是忠犬拜见主人时的目光。显然他和王子已经有了某种“契约”。不过黛静即使能现他目光中的不同点也不能看出背后地内容吧。她毕竟还是太单纯了。 “您……怎么饶恕撒特南家族了?”黛静一瞅到空闲就赶紧问王子。她很关心玛雅到底有没有受到惩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王子怎么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地如此宽和? 王子看她地目光却很怪异眼珠甚至还不安地微动了几下。这件事的内幕他不想让她知道但怕她以为玛雅没有受到惩罚而生他地气便抿了抿嘴唇说:“你跟我来?” “你先告诉我吗?”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王子并没有带其他人只是带了她一个骑马到了城外。现在已经是深秋树木已经把枯叶抛尽伸着扭曲的手臂迎接冬雪。走过因树叶落尽而变得亮堂的森林一个高塔赫然出现在黛静面前。王子带着黛静纵马绕了高塔一圈然后朝塔上指了指。黛静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口。这座塔四面光溜没有门也没有楼梯只在塔顶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里面露出一张形容枯槁的脸正目光悲苦地看着天空出神。正是玛雅。 王子瞄着黛静关注她脸上每一块肌肉的动向:“我昨天和撒特南达成了协议不把这事情闹大只让他暗中把玛雅处置处置。他的方法还不错。她一辈子都会被关在这里相信不会再闹出什么事了。” 黛静很惊喜心里变得非常温暖他终于变得仁慈了呢忙笑着说:“这样最好了。” 王子却僵硬地笑了一下甚至想避开她的目光。所幸黛静没有仔细看他的表情又朝塔顶看去。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看过的童话莴苣姑娘。 莴苣姑娘被巫婆关在一个四面没有楼梯的高塔里每天做的事情只有无聊地看着天空。巫婆每天和她短暂地相聚一会儿给她带来吃的和喝的之后便不知所踪。除此之外的时间里环绕她的就只有寂寞、寂寞、寂寞甚至一只小鸟飞到她的窗台上对她来说都是无比兴奋的事情…… 这么看来玛雅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她这样活着的确生不如死。黛静甚至有些怜悯她可若要她饶恕玛雅的话却是万万不能的。 王子凝视着她像深秋的天空一样纯净的脸孔。心里却在深深地叹息。 不是的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没你想得那么好! 第九十四章 交易(2) 王子不敢久久地凝视黛静的脸怕她的目光会从眼角溜出来窥见他眸子的秘密黯然地垂下眼帘昨天撒特南公爵那摇尾乞怜的脸又浮现在眼前。昨天夜里他带着一群穿着黑甲鬼魂一样的士兵忽然包围了撒特南的府邸把他全家一网打尽。撒特南跪在地上用膝盖向他爬过来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他和这样的撒特南公爵作了一个交易。他可以不追究撒特南的犯上之罪也可以让撒特南自己处置自己心爱的女儿甚至可以提携他的家族飞黄腾达但撒特南必须答应永远效忠他。没办法需要盟友啊。尤其是掌握大片领土的大贵族。他不能只靠军队逞凶逞霸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撒特南倒也很识时务答应非常爽脆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还立即把这个不肖女处置得如此彻底今天到宫廷里来就是为了禀报此事。当然他不会就此对撒特南放松警惕。即使是从小养大的狗也会忽然狂咬人。他把这个案件的所有人证都秘密地关了起来永远不让他们离开。并暗中交待看守城门的士兵如果撒特南带着要远行的迹象出城门的话立即要向他禀报。撒特南你永远别想逃回领地摆脱我的掌握。 这件事情他办得很漂亮。和他以前作的某些事比起来甚至还很光明。但他就是不舒服总感觉到心底有无数淤泥泛起来一点一点地塞住他的胸口。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了黛静?她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不能……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直窜上来..他忽然有了一种无论如何都要把黛静拉进自己的世界地冲动。心底就像忽然出现了一个黑洞它正大张着嘴要吞噬周围的一 “好了我们回去吧。”黛静回过头来。朝他笑笑。笑容中既有勉强也有倦怠。她毕竟还没有因宫廷斗争而萌生虐待狂倾向看了这副惨状还能兴奋无比。 “哦。”王子一惊慌忙掩藏自己的目光。那个可怕地黑洞一定已从眸子里透出来了吧。这一惊之下。心底的那个黑洞忽然消失了。消失得如此彻底就好象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安心地掉转马头。朝都城地方向奔去。他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诞生就很难被消灭。以后的某一天这个黑洞会忽然出现差点连他的理智都吞噬掉! 玛雅并没有看见塔下的两人。她现在除了天空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她从进了这个塔之后就一直看着天空。她要想象自己是风。可以去任何地方想象着小河在她的脚边流过花草轻轻地擦过她地身体。否则她一刻都无法在这个塔里呆下去。一失足成千古恨。玛雅没听过中国的这个成语现在却实实在在地品尝到了这个滋味。这才现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幼稚。总以为爱一个人即使会错也不会错得太厉害。显然不是。她现在正用自己的人生体验她这个错误有多严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要用自己的一生来慢慢地弥补这个错误慢慢的。 她已经不知道在这个塔里过了多少天。只感觉到自己的青春正从这个仿佛永远不变的塔里缓缓流出。她很多次想从窗户跳下去再每到此刻就有些恍惚。跳下去……是死吧?可她地感觉……自己好象已经死了? 童话里的莴苣姑娘长着一头浓密的长囚禁她地巫婆来她的时候就叫她把头放下来当成梯子爬上去。玛雅显然没有这个本事。她家里地仆人----注意。只是仆人来看她地时候总是自带梯子。而且。在不远处的塔楼上还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监视她。她是撒特南保持王子地好感的最重要的人祭。绝不能让她跑了。 这天。仆人照例给她送来了面包和蔬菜。因为入了冬还给她带来了一片涂满了蜂蜜的火腿。玛雅鼻子一吸。就知道火腿和蜂蜜都是劣质的。以前她是从来不会朝它们多看一眼的现在它们却是她难得的佳肴。 仆人笨拙地从窗户跳到屋里的地面上一篮子的食物差点掉出来。玛雅瞥见一个线团从仆人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早已僵硬如死人的脸上忽然露出突兀的笑容。即使是快要燃尽的火堆也可能爆出惊人的火星的。 玛雅托仆人给撒特南公爵带话请他赐给她一个纺车、一个织布机和一些麻。说是塔里的时光太难熬作些纺织的话比较容易打时间。撒特南觉得这是她准备安心地在塔里呆下去的迹象欣然满足了她的要求。出动了几个仆人把纺车和织布机吊了上去以后仆人每天给她送食物的时候还要给她带一些麻。 玛雅似乎完全沉浸在了纺线和织布之中。她的床后的布很快就堆起了高高的一堆。她拒绝把布交回家虽然它们有些占地方。她说这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看着它们心里暖和些。撒特南公爵倒也没有为难她。如果为难她的话就太没有亲情了。 白色的雪花飘扬着落了下来每一个都凝成了美丽的六瓣形像群调皮的孩子一样扰乱着人们的视线。真正的冬天终于驾临了。在塔楼监视玛雅的人闭上了被雪花绕得酸涩的眼睛坐到火炉般烤火去了。玛雅就在这时把最后的一份布拧到了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的“绳子”上。莴苣姑娘有头她有布。这些天她一直在把布拧成绳子。因为要承受她的身体的重量所以这个绳子必须很粗。拧好的绳子就堆在床后用布匹盖着。她一直在等待下大雪的天气。她要在雪花的荫蔽下逃出去! 莴苣姑娘把头剪下来挂在窗台上顺着头逃出了塔楼。玛雅则是把绳子拴在了床头上当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加到绳子上挂到窗户外的时候感到身体剧烈地向下坠去----床被拉动了她坦然地闭上眼睛。反正在塔里只能黯淡地枯萎即使死了她也要出去。下坠很快就停止了。床卡在了窗台下的墙边绳子也够粗。玛雅很快便顺着绳子滑到了塔下消失在纷飞的雪花中。雪花渐渐盖上她的脚印把里面那隐隐的血色也遮盖得一干二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五章 倾诉 撒特南公爵现玛雅逃走之后大惊失色。仿佛已经看到王子亮晃晃的钢刀劈头砍了过来。虽然他已经甘心认王子为主人但对王子还不是很放心。虽然玛雅的确是自己逃跑的但王子肯定不会信----在政治上风行的是疑罪从有肯定会认定是他故意放走玛雅的是叛变的先兆然后“呱唧”一下砍掉他的脑袋。撒特南惊慌失措之下先把和玛雅长相相似的兰雅送到了塔里暂时顶缸再派人到处找玛雅。可怜兰雅只不过是跟着玛雅后面附和了几句核心部分根本没有沾手就要为她收拾这等残局她有这个姐姐也真算是倒了霉了。不过撒特南公爵给她的监牢待遇却颇高让她在塔里穿皮裘戴黄金吃的食物也很精美毕竟犯错的不是她。只是吩咐她一有人走近就要披上朴素的麻衣斗篷----如果被王子误认成他在礼遇王子的囚犯也是个麻烦事。 雷诺把一根粗柴丢进壁炉里看着纷飞的火星皱了皱眉头偷偷瞥了一眼蜷缩在壁炉旁的玛雅。她正裹着一床被子瘦小的身体在臃肿的被子的环绕下就像不存在似的。身下是隐隐的一滩雪水。雪花早已飘进了她的衣服灌满了她的袖子早已把她冻得逼近极限。因此来不及换衣服就裹上被子直接烤火。雷诺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滑到在被子边缘若隐若现布满冻伤的脚上。真是乱来。她竟然几乎是赤着脚跑到这里来的。不过她竟然跑了这么久都没有倒下这个大小姐倒也让他另眼相看。 母亲在都城里一直磨蹭到了冬天实在磨蹭不下去了偏偏又下了这么大一场雪母亲正好借口雪大路滑就在都城过过冬天再走..雷诺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心思。便借口爱静要搬到都城外的一个庄园去住。没想到搬到这里倒为隐藏玛雅创造了方便。 他并不想包庇玛雅。他为玛雅出地那个偷梁换柱的主意主要还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过玛雅够义气倒是真的没有把他供出来。但他对义气这种东西毫不在意。但当他在雪后地田园上散步。偶遇正在到处找人家避难的玛雅地时候竟没法拒绝她。其实玛雅并没有开口请求他带她回家只是用充满期盼的目光看着他。估计她的嘴唇已经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了吧。他当时想都没性就脱下斗篷裹住她。把她从后门带进了庄园。还是心太善了吗? “喝吧。”雷诺亲自从厨房端来一碗热汤递给玛雅。玛雅一口气灌了下去吁了口长气:“你好象不是普通的歌者嘛。下人们都对你必恭必敬。你到底是阿曼达公爵夫人的什么人?”混到这份上了嫉妒心还是很严重。 雷诺地嘴角抽*动了一下牵动了整张脸的肌肉。老实说对自己的身世。他有一种非常矛盾的心态一方面千方百计地不想叫人知道另一方面却又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把它说出口。 “其实……”雷诺惊讶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缓地游出嘴巴:“我和那个卡留斯是一样的情况。我是阿曼达公爵夫人的私生子。因为我的父亲是个下贱的歌者所以才被母亲以这种身份带在身边。”一席话终了连自己都觉得骇异:自己怎么能这么坦然地告诉玛雅这些秘密?是因为她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和自己一样……不更惨?还是因为……!?找不出理由了。他忽然现自己竟早已在内心深处把玛雅当成同伴看待。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不知道啊! 惊慌之余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玛雅生怕她露出鄙视厌恶地神色----即使他不把玛雅看成特别的人也是害怕看到她鄙视的目光地。内心自卑的人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地人地蔑视也能激起他的强烈反应。 幸好玛雅并没有露出什么厌恶地神色。眼中微光闪动竟然是……感动?是因为雷诺竟告诉了她这么重要的秘密? “你……”玛雅嘴唇动了几动却不知该说什么话。想起自己悲凉的处境不禁潸然泪下:“你好好啊。” “什么?”雷诺显然无法理解她这不知所云的话。 “有这么好的妈妈。过着这么优越的生活。”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玛雅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你是在嘲笑我吗?”雷诺的脸立即寒了下来。 “谁在嘲笑你啊。”玛雅笑了。但眼里仍然是泪汪汪的:“没有名分有什么关系?只有有实不就行了?你的妈妈这么珍爱你宁可冒着名声受损的危险带着你。哪像我的父亲……”说到这里玛雅哽咽了雷诺却不觉得她的父亲有什么太对不起她的。不处置她家族就会灭亡这比他母亲带着他的风险大多了。 玛雅缓了口气擦了擦眼睛继续说:“再说你要拿回自己该有的身份也不难啊。只要你胡乱立个什么功混个爵位有你的妈妈帮助肯定不难啦。再让你妈妈对外宣称收你为义子不名和实都有了吗?” 雷诺没想到她的说法竟和黛静出奇地相似一时间对她平添了很多好感想都没想就问到了这个问题:“关于那个亚格耐斯……你还爱他吗?”这是原则问题。要他承认玛雅为同伴玛雅必须在这个问题上通过审查。 “哼”玛雅凄然一笑:“不爱了。其实说到底我根本没有爱过他。” 此言一出雷诺的嘴立即撇到了耳朵根:你不爱他?那宫廷里的这番风波是谁闹出来的?玛雅看着天花板眼睛里亮晶晶的:“怎么说呢?那只是一种冲动罢了。只是想谈恋爱挑了个看似合适的对象就去追去夺只是冲动……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爱是否值得自己又是否真的爱他……其实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因为那种冲动……说到底我只是在享受爱别人的感觉自己和自己谈恋爱罢了!竟为了这一时的冲动把自己……把自己……”玛雅低头饮泣雷诺悚然心惊也开始思考自己对王子的仇恨是不是也是一种“冲动”? 第九十六章 面包对决(1) 玛雅不知哭了多久终于哭累了像一尊石像一样低着头看着地面。雷诺斜靠在椅子上神经致似地用食指的骨节抹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自己仇恨王子是否有理由。但自己就是仇恨他!不想了不想再想了!当某种仇恨太巨大的时候思考都会觉得很困难。 醒悟是需要机遇的。玛雅醒悟了他还远远不能。 “你……现在对王子是什么感觉呢?”雷诺试探着问。玛雅咬起牙齿眼睛里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我现在很恨他!”说了半截忽然顿住了用力地垂下头去。她也知道从头到尾全是自己惹的祸但人就是这样当面对巨大的尤其是让自己身受其害的错误的时候总是没有勇气承担起来而是尽可能地把错误归在别人身上甚至进行疯狂的仇恨。她不仅自己误入了歧途也无形中给了雷诺暗示:仇恨他是对的不止我一个人仇恨他。我可以继续仇恨他我应该继续仇恨他……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雷诺怜悯地看着玛雅。不用说她的前途肯定是一片黑暗甚至马上可能走到尽头。 “我不知道。”玛雅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沉重里面是凝固了的悲哀。 “你……”不知是因为她和自己一块仇恨王子的同伴还是处于别的什么原因雷诺买力地为她出谋划策起来:“你……有什么专长没有?” “织布吧。以前学这个全是为了好玩没想到后来还成了救命的玩意。” “那好……”雷诺用手指的骨节抹着嘴唇继续思考着:“也许……我可以收留你但你要伪装起来……”若有所思地站起来从自己的箱子里----不知为什么..他有个奇怪的癖好就是收集面具。夸张地、朴素的、拟人的、拟物地无一不有他找了个最朴素的。递给玛雅玛雅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你把这个戴上。我对外就说你是被大火烧坏了脸嗓子被熏坏了记忆也因逃出火场时被烧残地房梁打到丧失了我在外面散步。看到你快要倒毙才把你救了回来以后你就在这里当裁缝我回领地的话也会把你带回去。你在我之外的人面前绝不可以开口说话也不可以把面具摘下来……刚才见过你的人我会给他们一笔钱叫他们闭嘴的……”雷诺思忖着轻轻地咬着牙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别处腮边凹下两个小小地凹痕。 玛雅像救命稻草一样把面具抓到了手里。觉得前途忽然光明起来。但很快就认清了现实。这个面具惨白惨白的就像一块白板。自己的命运之后恐怕也会像这个面具一样。空白到可怕。 “呼呼呼……好冷好冷……”黛静搓着手逃进厨房。她被那遍地雪白的景色迷花了眼玩得过了头。直到身上已经没有暖气了才大梦初醒般往屋里逃。这不。到厨房来想弄碗热汤喝喝。 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幻想自己站在童话里那样的城堡里。幽雅地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的雪花飘飘荡荡地飘下来把大地慢慢地盖成一片白色雪下面是清爽干净的树枝和散着香气的泥土让人觉得雪也一定是清香干净地不像在现代的大都市里雪下面是永远干燥肮脏的钢筋水泥让人觉得雪也被捎带得弄脏了。 本来她这童话般美好地心情可以因一碗鲜美的热汤而升华但看到那个被厨娘们像英雄一样簇拥着地身影时肠胃和心理同时倒了胃口。 那个不是罗娜吗?她炫耀过自己地女红手艺还不够还要到处炫耀一下自己的厨艺吗? 虽然黛静知道全是因为乱吃干醋才让自己成了整个政治风暴地导火索但她看到罗娜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不适。甚至还悄悄地为自己辩驳:我嫉妒我嫉妒不闹事总行了吧?不闹事就没有关系了嘛……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强烈的嫉妒是从哪儿来。王子好象也没有对罗娜假以辞色啊只是告诉了她他的身世……就这一条就不得了了!辛迪当时的意思分明是只有对他非常重要的人才能被告诉这些。 罗娜正把鸡蛋、牛奶、奶油和在一起调成糊倒到面粉里面作馅饼。这在古代欧洲自然是非常奇妙的手艺但在黛静眼里却不值一提她用眼睛瞄着在面粉里上下翻动的罗娜的手在心里说:切!这个方法在我们中国都是不入流的!在外国的中国人观看外国人作所谓的大菜的时候十有**都会有这种想法但他们当中十有**的人都是不会作饭的。黛静也不例外。父母的娇宝宝啊。从小到大连勺子都没碰过哩。 罗娜无意间一瞥现了黛静不动声色地问:“黛静……呃勇士你也喜欢作菜吗?”黛静一怔不知该怎样回答。冷不防看见罗娜看似无意地朝左边一瞥现蓝内特公主也在。女孩子对做饭啊、刺绣这类事情都是分外感兴趣。 黛静立即紧张了起来:怎么蓝内特也在啊?如果自己出了丑的话恐怕会以最快的度传到……忽然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仿佛已经被罗娜拉进了陷阱忽然有了种豁出去的想法嘴一撇:“抱歉我不会。我连饭勺子都没碰过。”承认自己输得彻底未必不是一种勇气。 “那可不行”罗娜故意皱起眉头:“女孩子握剑已经是很麻烦的事了再不会做饭怎么得了?会没人喜欢的。”最后一句话像锤子一样砸在了黛静的心上黛静差点跳起来大呼:要你管!?“这样吧”罗娜对她灿烂地一笑:“我今天很有空就教你几招吧做面包好吗?至少能让你弄成一顿饭啊。” 哼哼一丝冷笑爬上黛静的嘴角:你这分明是在向我挑战啊。学就学怕了你不成面包不就是和好面加点牛奶什么的再往烤箱里一塞不就完事了吗? 她也灿然对罗娜一笑:“就麻烦你了。”她的心情可不想她的笑容那样轻松她的心情分明是要进行一场对决。 罗娜你瞧着吧!所有你会的我都能学会!就凭我这进化到二十一世纪的大脑! 第九十七章 面包对决(2) 等到黛静面对一塌糊涂的面盆的时候才现做面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先面包不像馒头必须要烤得松软面就要和得不稀不稠而古代欧洲因为磨面技术落后面粉远没有现代的这么细腻加上水之后很不容易成型无疑给和面增加了许多难度。而黛静又是个手指并不能灵巧的初学者。第一遍失败了----这是当然的。她怕面包烤好之后硬得咬不动就拼命地加水结果面稀得像泥浆一样抓都抓不起来。黛静羞得抬不起头飞快地从面缸里抓面来填结果面又和硬了再加水又稀再加面……她反复地加水加面最后面板上出现了一个巨无霸般的面团。一个面包显然是太大了黛静僵硬地笑着把它切成几块自我解嘲地说:“正好可以做几个呵呵……” 她笑别人却不敢笑。包括蓝内特公主。本来在新人遇到困难时前辈笑几声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未必是恶意的。但黛静绷着脸那神情就好象自己在作什么失败了就会万劫不复的事情一样让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很紧张让她们笑也未必笑得出。但有一个人例外就是罗娜。虽然她忍住没有笑但是一副随时都会暴笑出来的表情。那双眼珠子那个水灵啊那个有神啊那个笑意四射啊。黛静更紧张了动作也更加僵硬起来。 “好了面勉强很过得去了。”罗娜故意在“勉强”上加了重音:“接下来就可以把它放进烤箱了。” 古代欧洲的烤箱不像现代的烤箱打开来放进去定好温度定好时间一关就可以坐等其成了..古代欧洲的烤箱光那阵势就很吓人。底下是老大的一个敞口方形铁炉里面燃烧着熊熊地烈火上面是一排早已染上清洗不掉的焦黑的烤箱。用这个不仅要自己添柴。还要通过观察烤箱缝隙里溢出来地热气来推断火候。黛静两边都要看不免有些顾此失彼。罗娜得意地忍住笑。指点她说:“可以加柴了!” 黛静没有仔细看柴火的大小----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柴火地体积和火候有密切的联系也不知道柴火要一根根加随手就捡了几根大粗柴丢了进去罗娜惊叫:“不行!”可已经来不及了。一阵黑红的火焰过后烤箱里出来几个黑炭一样的玩意。已经里外都焦了黛静看着灶台上盘子里的那几个黑家伙。欲哭无泪。自己真是糊涂怎么把和好地面快都塞到烤箱里了呢?这下连重试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下真是连里子都输没了。 “唉……”罗娜看着黛静假意地叹息一声从壁橱里取来几块油光闪亮香酥松软的面包----显然是她自己烤的故意放在黛静做的旁边假装遗憾地说:“烤成这样怎么行呢?面包得是这样才能吃得下去口啊。” 黛静气得大脑晕:这家伙什么时候……分明是做好了专门……怎么觉得这家伙比玛雅还要讨厌啊! 她偷偷瞟了一眼蓝内特心想今天可糗大了。蓝内特虽然看起来不是那种喜欢乱传闲话的人但如果她和王子谈话时一时高兴把自己的糗事当成趣事说出来就糟了。只有寄希望于她把今天这事忘了。而且要忘得干干净净……说起来这件事对她来说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她肯定不会记得的嗬嗬嗬…… 黛静正在胡思乱想。冷不防听见王子地声音传了过来:“蓝内特蓝内特。你在哪里?” 黛静的下巴差点飞出去:这也来得太快了吧!说时迟那时快。王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厨房门口黛静仓促之间只想找个缝隙躲藏起来。但因为她和罗娜对决地时候造的“声势”实在太大了宫女们绕着她们把她们围得严严实实想逃走都找不到空。 王子已经走到了灶台前。他根本没有朝其他人多看一眼只是责怪蓝内特不该在王宫里到处跑。王宫虽然有重兵把手但也不是非常安全----这个道理谁都知道阴谋地聚集地嘛。蓝内特乖乖地低头听训嘴角却带着一丝玩笑似地笑意王子显然不是个严厉的家长。黛静在心头祈祷着:“好地好的和蔼的兄妹谈话然后乖乖地把妹妹带走不要往这边多看一眼……” 王子偏偏转过头来----也许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一眼便瞥到了灶台上那几个黑糊糊的东西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这是黛静……呃勇士烤的面包”罗娜不无幸灾乐祸地说还不忘加了一句:“这边的是我烤的。” 王子的注意力只放在了黛静烤的面包上看来颇有些大惊小怪:“这烤得还真……” 黛静低着头头顶上已满是沉重的乌云已经绝望了:罢了罢了你就好好地损我吧…… 王子似乎对这些面包很感兴趣竟然拿起了一个放到嘴边试咬了一下。黛静差点晕倒只在心里大叫:天哪!有你这样的吗?光看外表就该知道它已经焦糊了啊!难道还要试吃一下才能了解……她似乎已经看到了王子像尝到炸药一样把它吐出来的场景。啊呀?现在好象还没有炸药……没想到王子并没有把它吐出来而是表情平静地把它咽了下去。若无其事地挽过蓝内特的手朝黛静扬了扬眉毛:“味道还行。” 黛静顿时呆若木鸡花了很长的时间用耳朵仔细地分辨这句话。 王子已经把蓝内特带走了。黛静这才确定刚才他的话确实是褒义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宫女们都是一脸的错愕罗娜更是一副万万不敢相信的神情。黛静得意地看了她一眼一蹦三跳地冲出厨房。她觉得自己简直要飞起来了。耳边简直像有赞美诗在唱响。她如此高兴并不仅仅是因为“赢”了罗娜。勿庸置疑的嘛。不管哪个女人在饭作的乱七八糟的时候得到喜欢的人的支持和夸奖都会很开心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八章 阴谋再起 当黛静来到王子的书房的时候她那一脸乐疯了似的傻笑还没有退尽。王子正在看书无意似地朝她瞥了一眼调侃地说道:“怎么了?不会是因为面包烤糊了才乐成这样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道什么谢?” “感谢你帮我解围啊真是不好意思呵呵吃掉那么难吃的面包一定很难过吧……” “没有。”王子轻轻地翻过一页书:“我并没有作假。那个面包对我来说味道真的是不错的。” “不会吧……你不用逗我的啦。” “我没有逗你”王子的语气忽然认真了起来若有所思地合上书:“我小时候曾经有一段非常苦的日子。那时候天天都吃燕麦面包燕麦面包不管烤没烤糊都是黑色的味道也很苦喏就像你烤的那样。虽然它的味道是苦的但却包含着很多甜美的回忆。所以对我来说燕麦面包都是美味的……”王子正满怀深情地忆苦思甜忽然脸色一变就像卡住了一样不再出声。片刻之后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黛静正在惊讶他怎么连那么苦的日子都过过----燕麦是种劣质的麦子一般是用来喂马的古代欧洲的穷人和农奴有时也用它果腹没有及时现他的异常。正在奇怪他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这才想起来这不是辛迪所说的和王子的身世有关的“重要的话题”吗?顿时心里蒙起了一层黑暗心情就像坐上了滑梯一样往下滑:“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可是你却跟罗娜说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可是你却跟罗娜说了…… “不得了了!”席格忽然冲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卷文书..王子惊疑地把它接过来。看了几眼之后脸色大变恨恨地把它丢在地上。黛静狐疑着把它捡起来。扫了几眼之后也是差点把它扔在地上。 王子出生地村庄在一夜之间被人痍为平地。所有的村人没有一个人兴存连房子都被烧掉了。没有知道这是在什么时候生的。大约在几天后信使到这里送信地时候才现这里出了事。更没有人知道这是谁干的。 黛静感到胸口一阵痉挛一阵想哭地冲动直顶到她的眼眶上。还说着辛迪呢。辛迪就出事了。那充满自然美、毫不矫揉造作的善良女孩就这样消失了再也看不见了。 她把蒙了一层泪膜的眼睛转向王子却惊讶地现王子的脸上没有伤心只是紧张和惊疑? 王子“唰”地一下把书桌上所有地东西都推到了地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卷地图展开“啪”地一声按在桌子上盯着出事的北方边境。他的表情凝固如雕像。眼中却闪着炯炯的异光。 奇怪啊非常的奇怪。如果是敌军袭扰胡乱杀几个人。抢走几个女人和些财物就够了。没必要把全村人都杀光甚至连房子也要烧干净。倒像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把相关的东西都清除掉。可是那个村庄有什么秘密?自己出生在那里。非常清楚那里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和自己有关的秘密?这个可说不准。因为自己不知道并不等于没有和自己相关的秘密……也不对。如果是自己的政敌要对自己下手搞到了他地什么秘密之后只会悄悄地离开绝不会这样打草惊蛇。这样倒像是在为了掩盖他的秘密而掩护他了……可是谁会这样掩护他呢?他的盟友当中可没有什么对他死忠地人。他非常清楚他们的心中其实时刻另有打算。难道……这是一种示威?难道是什么人搞到了什么和他有关地惊天秘密以为他知道并且很在意借捣毁村庄来给他暗示:小心点!你地尾巴已经被我逮到了!作为威胁的前奏? ……太混乱了。暂时不要从这个途径推测了。王子把手指按在出事地地点朝左边的索多国移过去。先看看那些家伙在附近好了。从这些家伙的立场反退的话也可以推出谁有动机作这样的事。这些国家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啊。唯一可能作这件事的就是领地在此附近的格多里亲王。 这个国家的所有贵族都不会笑着说起格多里亲王。他是西特蓝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他的性格和经历非常令人恐惧。他是帝国的上一代军神跟随他的哥哥上代国王赫诺四周征战把西特蓝由一个很小的国家变成了一个另人生畏的大帝国。传说他勇不可当又杀人成性身上永远带着血和硝烟的味道。亚格耐斯并不是打败他而获得的军神头衔而是他主动让出来的。如此说来如果让他们认真比试的话谁输谁赢也说不定。 格多里的前半生即使闪耀着光芒也是令人生畏的更别提他那黑暗的下半生了。也许英雄们天生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安乐在西雅特和亚格耐斯很小的时候他和赫诺生了争执据说是和权力有关----真相如何已经不得而知人们只知道在那次风波中有几百个贵族丧生似乎是格多里失败了。之后格多里自动请求将自己的封地移往贫瘠的北方边界----另一说是被迫的就永远呆在了那里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到现在他的封地对帝国来说都不是一个透明的地方中央到现在对他的封地还充满忌惮。即使是亚格耐斯也对他忌惮三分。上次巡视边界的时候就没有到他的封地去“叨扰”。 哼。一丝狠笑爬上亚格耐斯的嘴角。如此说来最可能干这事的就是这家伙了。虽然动机不明了但这种存在就是危险的人是非常可能和他这个“有特殊意图”的人扯上关系的。只是不知道他是要向自己靠拢?还是动攻击?抑或是第三种态度? 黛静看着他的眉头不断抽搐很担心却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现在的王子对她来说就像一口深不可测的井让她无法探知丝毫。是不是……该去那里调查?”她小心翼翼地问。按常理推断这是当先的要选择。 “不”王子若有所思地抬起头:“不用去那里也许对方会主动过来。”接着又皱着眉低下头去看着地图呆。 黛静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感到非常怅惘。虽然她现在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感到自己似乎在不断地后退。她和王子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大。不。准确地说这个距离一开始就有只是她太愚钝没有现罢了。 她知道他很很多事情不想叫她参与也不想叫她知道。她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外物”。每想到这个她就难过地要掉下泪来。可笑。以前只要他对她好点她就很满足了现在却希望他能和她亲密无间。变得贪心了吗? 黛静看了看低头沉思的王子咬了咬牙悄悄地退了出来。 第九十九章 巫蛊 黛静出了都城来到了城郊盖着厚雪的松林里。她想尽量走远一点好好清净一下。雪粒不停地从不堪重负的松枝上滚下来。森林里很阴冷。黛静的手虽然藏在口袋里指尖仍然冷得像冰。可她竟丝毫没有感到冷。 脚踏在雪地上“唰”地一下陷下去很深摇摇晃晃地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黛静觉得自己似乎开始恍惚了。童话里的精灵总会出现在沧桑的松林里。也许再过片刻她就能听见长着尖耳朵、蓝皮肤的小精灵在松枝上“沙沙”地跳跃…… 咦?黛静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按住了腰间的剑柄。怎么听到有长剑破空的声音隐约还有人在呐喊?她高高地抬起脚轻轻地放下来尽量让踏到雪出的声音达到最小以松树为掩体迅找到了那个地方。一圈的松枝都因长剑的挥舞而震动着呢雪粒更是不停地滚下来。一个人正赤着上身满头大汗地在那里练剑胸前在武斗大会里被王子砍出的伤疤格外触目。正是那个心灵纯真的勇士杜威尔。 按说以黛静的立场见到他的时候应该有些尴尬可黛静却若无其事地从树后走了出来语气正常得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你好勇士大雪天还这么勤勉啊。不觉得冷么?” 杜威尔看到她的时候微微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心灵纯真的人总是坦然的。黛静打量了他几眼。他那小麦色的身躯上挂满了汗珠在冰雪里蓬勃地冒着热气。看来热情挺高啊。 “努力练剑想要过王子吗?”黛静觉自己今天说话直接得令人吃惊。总是不假思索张嘴就来。他和她又不是很熟。哼难道是同命相怜?虽然原因不同但都是被晾在一边的可怜人.. “我是在以王子为目标而努力。但没奢望敢过他。只是希望自己至少不要输给他。”杜威尔仍然很坦然。也许他觉得自己地目标光明正大直言相告没什么不妥。殊不知即使在光明正大的在某些关系人面前也是要避嫌的。 “你其实也不用这么拼命啊。至少到现在为止。王子没有对罗娜另眼相看过。”黛静真有些为杜威尔愤愤不平了。所以才会告诉他这些。虽然这些话以她地立场来看容易引起误会。“我知道。”杜威尔继续挥舞起宝剑来:“但是我知道她眼里只有王子。我只有努力到和王子差不多的水平她才可能看到我。” 黛静无言了。半晌才低低地问:“那你有想过即使你和王子差不多了。她也会对你视而不见吗?” “想过。但我相信她一定会有看见我地那一天。” 黛静无言了。不知道该说杜威尔是太坚强了还是太单纯了。或者只是太痴迷了。被他震撼之余想起自己勾起无限怅惘。不管怎么说他是幸福的有个奔头聚精会神地努力。而自己。想要努力也不知该往哪里去。黛静看了看杜威尔那近乎虔诚的神情不禁自惭形秽。自己有什么资格和他比呢?爱得没有他深当然也没他痛苦。自己悠着点过吧。 黛静踏着松软的积雪脚步比来时还要飘忽。心里没上没下没滋没味。不知不觉之中竟又来到了厨房现罗娜还在那里做食物。她不是厨娘也没有担负什么为蓝内特调配营养餐点的特殊任务。现在在那里估计是泄情绪。女人总喜欢用食物来泄情绪。只是愚蠢地女人用吃东西来泄情绪聪明的女人用做食物来泄情绪。其实飘荡在空中的温暖香味要远比饱涨的口腹安慰人得多。 黛静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在香气环绕中忙碌的罗娜。香气从她的身边飘荡着游过来。飘进黛静的鼻孔里。黛静的目光就像一泓静谧的清泉忽然间波涛汹涌起来。不知为什么她颇有些愤怒。她对王子用情越专。对杜威尔来说就越是狠心无情可杜威尔偏偏又那么……不过。黛静垂下眼帘。惘然地笑了。自己这份愤怒正是因为义愤吗?只是因为嫉妒也说不定吧。 “你好!”黛静正要转过身去忽然被身后忽然响起地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把身体扭了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一双火炭似的眼睛心头突地一跳。 “您好”这双火炭似的眼睛颇有些谄媚:“天太冷了喝点热汤地确是不错的选择。” “哦是地。今天地汤味道很好你也进去喝一碗吧。”黛静微笑着和他寒暄心头的不适却越来越重。 他叫德蓝是王子新来地随从。他别的地方都挺清爽帅气就是这双眼睛----不过可能是因为各人的看法不同吧女官可都在偷偷议论他这双眼睛最迷人。黛静却没觉得他这双眼睛迷人在什么地方。浓密的黑睫毛里环绕着一双褐色的眸子不知为什么却有些红再加上那充满野心的目光看起来就像两块火炭----是的他的眼睛里充满野心简直是在燃烧。也许是因为东方人特有的心理特征黛静对这种脸上写满野心的人都有些偏见。欧洲人可不一样。他们那十字架式的扩张性文化底蕴使他们最欣赏的就是充满野心的人。 德蓝很能干在随从堆里上升得很快。黛静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在觊觎席格的席随从的位置。但她能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目标绝不仅仅是当个随从而是想通过随从这个跳板去统领军队甚至封侯列土。他不放过所有能往上爬的机会见到她就买力地奉承。而她则是习惯性地躲开有野心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你好请给这位勇士盛碗热汤!”黛静朝厨房里胡乱招呼一句扭头就走。她不想和他多打交道。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不久的之后生了这么一件事让她不得不和他好好地打交道。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几天后的傍晚德蓝手里捏着一包东西像旗帜一样地举着一路小跑地跑进王宫。引得宫女和侍从们伸长了脖子朝他张望。 王子看了他手里包里的东西皱了皱眉头烦恼无限地挥手叫他再包起来。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一块银币被磨平了图案刻上了希奇古怪的文字再被染红了的草绳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上面还洒满了盐。 “这是巫术!是让人失去的力量的巫术!”德蓝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大惊小怪地低呼。古代欧洲人相信万物都有它的灵气把它们聚合起来就能产生奇妙的力量。于是就出现了许多被称为“法器”的无聊的手工劳动。“这是针对王子殿下您的!有太多人觊觎您的力量了!”这是德蓝从王宫的院墙下现的。王宫里武力强盛的似乎就只有亚格耐斯王子殿下了。 第一百章 冤狱(1) 德蓝是热情万丈王子倒没什么兴致。他历来不信魔法的。但他不信王族的那些老家伙却信得厉害。虽然他在王室中并没有什么好人缘但唇齿相依对他动手等于就等于对整个王室动手。国王不知是不是受了他们的影响还亲自来问候他。看来不好好地调查折腾一番是不行了。王子根本没有兴趣自己调查便把这个事情交给了京城的法官们。他们是干这行的老手交给他们干效率更高些。只是又有几个无知的家伙要被送上火刑架了。 接手此事的就是上次那被骂作墙头草的莫顿**官。上次夏尔芒万劫不复杜莫特的势力全线收缩这让他更加看清了跟着谁“有肉吃”因此调查此案时格外勤快效率也惊人一天没完就抓到了嫌疑犯。黛静知道魔法无用但想知道什么人对王子如此怨恨第一时间赶到了。看一看那嫌疑犯的脸下巴差点掉到脚背上:怎么是杜威尔啊?他怎么可能作这种卑鄙愚蠢的事情?恐怕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搞了他都不会搞! 事情是这样的。现被埋了“咒器”的院墙正和杜威尔练剑所在的松林相接。而据目击者称杜威尔每天都会“鬼鬼祟祟”地去松林里----有品的人都是偷偷努力的没想到这个倒成了他的“罪证”。而他的动机实在太充足了:大家都知道他在秋天的武斗大会上被王子打得一败涂地砍地九死一生以让王子失去力量为目的来下咒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没有对王子下咒!我绝不是那种卑鄙小人!”杜威尔眼睛涨红了拼命想摆脱那些按着他肩膀的手臂..几个壮汉狠命地摁着他各个都是脸颊通红。显然力不从 “你说你不是卑鄙小人并不意味着你真不是卑鄙小人。”莫顿捻着他那老鼠似地胡须仍旧是官腔十足:“看来我得先让你学学法庭上的规矩!” 于是一顿鞭子便“噼里啪啦”地甩了下来。杜威尔被打得皮开肉绽。黛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回去找王子。她心想王子一定了解杜威尔的为人。杜威尔虽然和王子接触得次数不多。但“表现充分”已经把他地性格特征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她想王子听说莫顿把杜威尔当成了嫌疑犯一定会大呼荒唐吧。 没想到王子的反应非常平淡:“哦我已经知道了。就交给莫顿吧。他会把真相调查清楚地。” 黛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微微侧脸。把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就像要攫取什么东西一样地说道:“您难道真的以为杜威尔会是凶手吗?” 王子的反映依旧平淡:“那得审讯完了才能知道。” 黛静盯着他的眼睛。他地眼睛此时就像一面镜子不管多少光投进去都能反射出来。他的心思她还是能隐隐猜到一点的。古代欧洲人的生活条件恶劣在自然面前几乎无能为力因此对魔法非常惧怕。如果现有谁对王室成员下咒历来都是塌天的大事而且极可能像上次的下毒事件一样引巨大的政治风暴。牵扯出许多不必要的事来。王子可能只想这件事赶快结束不管是不是杜威尔干的都要在他身上结束。更何况还有谜一样地家乡被毁的事件困扰着他。 实践是最锻炼人的。黛静上次被害得七荤八素也该长点心眼了。可是。只是光长了心眼而已行动力却依然是零。她知道了王子地心思。却不知该怎么劝他。王子是不会对她怎样的。她有这个信心。可是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也无法开口。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和王子之间地鸿沟正在无法抑制地拉大。 她看了看又在盯着家乡地图沉思地王子。咬了咬嘴唇黯然退了出来又去观看审判。审判已经进入到了尾声。杜威尔虽然被打得死去活来但宁死不招。莫顿只有宣布常规审判暂停三天后进行神启式审判。审判的内容就是让杜威尔手捏烧红地烙铁如果他感觉不到痛的话那他就是无辜的。如果他感到痛的话他就是罪人。 黛静差点背过气去。天哪。比自己上次遭遇得还狠。自己遭遇的起码还有些弹性空间这个可是一点弹性也没有。有谁手捏烙铁感觉不到痛的? 怎么办?怎么办?黛静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狠狠地揉着自己的头。她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杜威尔受到这等残害的。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不能阻止审判。有什么让他感不到痛的化学小把戏?上学的时候好象学过什么可现在竟连一鳞半爪都想不起来了!可恶这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现代人是吸收了很多知识没错但一到用时就成了十不全!?我靠! 没办法最终还是得找找人求情这条路。不过她是没法向王子求情的。再说她的话王子未必会听。蓝内特是王子最疼爱的妹妹她的话王子应该会听一点。可是她和蓝内特又不熟……唉。只有找罗娜了。老实说她最不想求的人就是罗娜了。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黛静也很像看看罗娜在杜威尔面临此等灾难时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仍旧狠心无情到底? 罗娜被黛静叫出来的时候颇有些不情愿故意站得离黛静远远的整了整群摆骄矜而又不耐烦地说:“黛静勇士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黛静见她这幅模样颇有些气恼原本准备好的笑容也拿不出来了蹦着脸硬邦邦地说:“杜威尔出事了你知道吗?” 罗娜一惊虽然竭力抑制但脸孔还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垂了头:“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有点良心的人都不能看着无辜的人受害。你去跟蓝内特公主说说叫她劝劝王子不要让莫顿进行那个惨无人道的审判。”黛静的态度居高临下竟颇有些像罗娜欠了她什么的。 罗娜的肩头微微抽搐了一下声音很小但很坚决:“对不起我……不能!” 第一百零一章 冤狱(2) 黛静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我不能”是从罗娜嘴里说出来的呆了片刻之后几乎要吼出来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冷笑着说:“你会说这样的话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我都觉得奇怪!” 罗娜垂着眼帘竟然是一副我很可怜随你怎么说的架势。黛静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他很爱你啊!你难道不知道吗?他简直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爱你……不比对自己的生命更爱!你不仅一直无视他的真情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为他说?” 罗娜闭上了眼睛头低得更低了一副死硬到底的架势。 黛静只觉得胸口憋闷无比嘴张了张又闭上了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继续说:“好吧就算爱一个人和被爱的人无关不能要求你也爱他但是他现在身险囹圄全是因为你即使为了道义你也不能坐视不管吧?”黛静故意把责任全砸在罗娜身上这样她才有可能帮忙。 没想到罗娜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把身体转过去了。黛静忍无可忍终于暴吼了出来:“我终于明白了!你根本就是个冷血的混蛋!你早嫌他很烦人了对不对?觉得他这次冤死正好以后就不会再被他纠缠了!天大的好机会是不是!” 罗娜猛得转过身来。她的脸在不断地抽搐金黄色的稍一颤一颤蔚蓝色的眼睛中似乎有火焰要喷出来眼底已经积满了泪水:“你知道什么!我才不是……”她爆似吼出这半句话之后忽然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无力地把头垂了下来。就像一尊雕像一样不动了。但足以让黛静张不了口了。冰火两重天般的愤怒。太震撼了。 半晌之后罗娜才幽幽地说嗓音微有些呜咽:“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而干涉他……不想给他任何干涉……”黛静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显然不会是杜威尔。不管怎么说她对王子真是爱到尽了和杜威尔对她的爱一样不可理喻。黛静在叹服地同时心里却有一股怒火直蹿上来:什么他他他。好一副闲内助的样子啊你算老几啊你?谁准许你这样想了?再想起现在身闲牢笼。皮开肉绽的杜威尔黛静不由地暗暗决定就冲她这副不管杜威尔死活地态度自己也要想办法把杜威尔救出来。 唉----黛静又躲在一角挠起了头。决定是下了但实践起来谈何容易。现在要救杜威尔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劫狱----凭自己就免了。在关押政治犯的监狱驻守地都是顶极高手。而是在神启式审判来临之前找出真正的犯人----她又不是名侦探柯南。谈何容易!?但似乎还是后一样可行些。她还是想继续在王子身边呆下去的。 黛静到现场去转了一圈。什么证都没取到。并不是犯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而是她根本没有这个神经。坐在积雪上苦思了一阵之后黛静决定先排嫌疑人按照现代刑侦最基本的观点凡是……那双火炭似的眸子冷不防在黛静地眼前跳了出来。按现代刑侦的观点当一个恶性案件生的时候最可疑的就是报案人。如此说来德蓝是第一可供怀疑的对象。也许把他列入嫌疑人名单仅仅是因为黛静对他印象不好而已但仔细一想他真是越看越有动机。凭什么?就凭他那巨大的野心。 大家都知道要想升迁得快。光靠安安稳稳地埋头苦干是不可能的。要想升迁得快就得有事故。在大家一团混乱的时候把乱局处理得妥妥帖帖那才叫有本事呢。他完全有可能故意搞出一个事端来。显示自己现有功来向王子强调自己的存在。把杜威尔牵扯进来也许纯属意外。不管是谁和那个森林扯上关系。恐怕都得被牵扯进来地吧。 唔----黛静咬住了嘴唇。眉头揪成了一团。推论归推论没有证据什么都白搭。再说她也不想贸然下结论冤枉好人。但怎么找证据呢?要是他自己一手操办的肯定是天衣无缝。唯一的办法就是…… 黛静地忽然造访让德蓝措手不及。他可是非常看好黛静的。他早已敏感地觉王子对黛静地特殊感情。在他眼里她已经是半个主母。连忙给黛静搬来凳子还用自己地袖子在上面拭抹。 “不用这么多礼啦。”黛静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显然不善于演戏:“我是来向你道谢地多亏你找出了这些可怕的东西否则王子被暗算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德蓝不再那么局促不安了还隐隐露出了几分自得之色。黛静乘机更进一步:“我一直想找你问问你到底是怎么现的?”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砰砰”地跳害怕他看出破绽。因为这个案子特殊所以这段资料属于机密德蓝只对审判官说过在案子结束后才可能流传出来。 幸好德蓝没有起疑。毕竟她和王子有着“特殊关系”。女人对有关心爱的男人的事多加关心是非常正常的。他想都没想就告诉了她:“其实这只是偶然。那天我在王宫后的山林里捕野兔解闷在追捕一只逃跑的兔子的时候路过了王宫的后墙忽然现有个身体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在后墙下一闪而过。我感到好奇便到院墙下一看现那里的雪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我随便往下一挖就现了这个东西。我以前住的村子里出过巫女所以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时我看到这个东西头皮都炸了!怎么可以对我们敬爱的王子作这种事情呢?太令人愤怒了!” 黛静静静地听着他“表示忠诚”却一点都没把他这夸张的表白收进耳朵里去。她正在完善自己的表演状态。等他说完了尽量“贴近状态”地“愤怒”地说:“是啊!杜威尔真是太可恨了!胜负就是胜负!怎么能玩这种卑鄙的把戏呢?幸亏莫顿**官及时地把他揪了出来……不过即使他躲过了追捕仍旧是死路一条啦!” 第一百零二章 冤狱(3) “什么?”德蓝显然对黛静的话感到很奇怪:“请原谅我的愚钝----如果他躲过了追捕谁来审判他呢?” “也许是神也许是他们所信奉的恶魔”黛静故意压低了声音装成“透漏机密”状:“我听裁判所资料室的老看门人说以前曾经频繁出现一种不可思议的状况。就是施魔法害人的人只要他做的法器一被人们现就一定会在不远的将来死于非命。有人说这是神的惩罚但有人说神的惩罚就是他赋予人们的神圣的对巫师的审判所以这可能是恶魔对巫师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契约的报复因为到现在都没有得出统一的结论所以一般人是不知道这个的。”编得很棒啊。黛静此时才现自己撒谎骗人的本领也很高。 “哦”德蓝那火炭似的眸子剧烈地闪动了起来显然对这个事情很在意。黛静心里冷笑起来:看来自己的猜测十有**是对的。故意忽然把语调放松装成不经意的样子:“不过好象也有办法破解好象是在咒器上再施加什么东西……不过咒器一经现就被严加看管那些巫师一般都没机会啦。” “怎么破解呢?”德蓝一句话追了过来。黛静在心里大笑:上钩了!脸上却装作更加不经意的样子挠了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看门人没跟我说这么多好象资料室里有相关的记载吧……”用眼角偷偷瞄着德蓝现他认真在听努力抑制住心头的狂喜继续用不经意的语气说:“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还有事要..三天后我们就可以看着那个无耻的杜威尔被砍头了!”说罢便走出门去。 好了。从今天开始到审判之前。她就每天晚上守在裁判所地资料室里。如果德蓝出现翻找材料被她抓了个现行的话就一切都清楚了。问题是他会不会急不可耐地去寻找资料。应该会吧。一般人在得知自己将受冥冥之中的力量残害地时候总想在第一时间摆脱威胁。这个计策和玛雅买通裁缝宫女陷害她的计策很相似。她这是现学现卖。不过倒也进行了完美地再演绎。实践是最锻炼人的。 夜晚。黛静从资料室那早已损坏的窗子里潜进了资料室。虽然这些审判材料号称是“高度机密”。但是“有价无市”没有人会忽然想起偷这个玩。所以资料室早已很残破守备也不是很严密。 黛静在一个大书架后坐了下来抱着膝缩成一团。隐藏的时候当然是体积越小越小。资料室里黑洞洞的一排排书架就像恶魔地牙齿。黛静却没有感到害怕。她早已不再怕黑了。而且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给杜威尔洗脱冤屈。只是有些冷黛静已经预见这里会很冷多穿了点衣服可是还是冷。她用力地拽了一把衣领心里暗暗祝祷:德蓝你快来吧!我可不想在这里被冻成冰柱…… 门忽然“吱呀”地一响。黛静立即兴奋到了极点:来了!可很快就省悟过来不对:门口有看门人啊如果是德蓝的话他断不会从大门进来而且……黛静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进来的还是两个人!?那两个人关了门走到离黛静不远的一个书架下。相拥着坐了下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到这里就不冷了吧。”“恩。”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虽然在努力嗲仍掩饰不了她的公鸭嗓门。是那个年轻的看门人他带女人来这里幽会来了。 黛静差点没气晕过去:老大。你们也看看时间和地点……以前看欧美恐怖片的时候总有几个不知死活地男女在怪物环绕的时候做些“不恰当”的活动。当时看到这些情节地时候觉得很不搭调。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类似的场景。没办法现实生活里就是到处都充满了这些不搭调地**。 看门人和那个女人一声接一声地调笑。尽显淫亵之意。黛静听得越来越焦躁只想冲出来把他们两个人猛踹一顿:你们也不看看我要作什么!赶快给我滚吧!现在这种情况即使德蓝来了也不会进来偷资料了。对黛静来说必须在审判前这三天抓到德蓝但对德蓝来说却不是必须在这三天找到资料万一他挫了兴致打算多过个几天后再来就糟了。 “虽然这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但这样看起来很恐怖啊!”女人忽然停止了调笑看着黑洞洞地屋子微有些恐惧地说。可能是想让女人更紧地依偎到他的怀里吧看门人不仅没有宽慰她反而吓唬起她来:“是啊是啊这里是很恐怖哦。这里装地可是那些被审判的巫师巫女的记录啊!不瞒你说这里有时候会在半夜里传出那些被烧死的巫师和巫女的叹息声……” 女人惊叫了一声恨恨地捶了捶看门人的胸脯:“你坏死了你!”看门人乘势搂住她两个人大笑起来。两个人忽然齐刷刷地止了笑惊恐地朝四周看去。因为屋子里面真响起了女人的……阴惨惨的叹气声! 他们的胡乱调笑正好提醒了黛静。装鬼的确是赶走他们的好办法。黛静就努力地回忆着恐怖片里的感觉压抑着叹起气来。果然把那两个人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爬起来逃走了。 等到资料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之后黛静才松了口气刚想笑没想到却害怕起来。糟了。刚才为了取材回想起很多恐怖片现在那些画面还在脑子里配上这阴森的环境……好害怕呀! 不行!你不能被这个打倒!想想别的想想别的!黛静用力地甩了甩头。仓促之间无法可想竟不自觉地回忆起刚才他们二人的调笑起来。很尴尬但是对恐惧的情绪很有杀伤力不知不觉中黛静竟想得“邪”了:虽然很藐视他们但也有些羡慕他们。虽然很卑微但他们是以自己的方式愉快的幽会啊。她也想什么时候能愉快地幽会一次不要这么猥琐……黛静惊觉过来用力地甩了甩头:自己在想什么啊!在这种时刻? 第一百零三章 冤狱(4) 黛静满脸疲惫地从资料室的后窗户爬了出来。一夜的守候一无所获。不知道德蓝是不是就在那两个王八蛋胡闹的时候出现了看到时机不允许又折回去了。只希望他不要就此挫了锐气隔好久再来……不过也许他的反应可能稍微慢一点或是花了些时间思考没在昨天行动而在今天……但就怕他太过谨慎沉稳想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解决“最后的问题” 黛静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积雪深深的庭院脸上的黑眼圈分外触目。她已经精疲力竭了。说起来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熬夜呢。以前即使是高考前夕她也抱着枕头一觉到天亮。因此非常的疲惫。丝毫没有现亚格耐斯正站在阳台上看着她。 他显然是刚起床还没有披上外套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衬衫但在寒风中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显得他的身躯更加挺拔。他手里捏了一团雪正在擦他的剑。他是如此的迷恋他的剑天天想辙来伺候他的剑。今天忽然早上忽然想起该让剑感受一下自然的精气爬起来就上了阳台抓起栏杆上积的雪就往剑锋上擦。现在那团雪被他牢牢地捏在掌心里已经被掌心的温度温得开始融化。 他的眉头紧锁从眼角冷酷地看着正在庭院里拖曳而行的黛静。他虽然不知道她一夜没睡但能看出来她非常疲惫。至于她为什么这么疲惫他想他是知道一点的。肯定是因为那个杜威尔了。杜威尔很可能是无辜的他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她要这么为杜威尔的事奔忙?他对她有怎么重要吗? 王子捏紧了掌中地雪雪水一滴滴地滴进他的袖子里。好先不要胡思乱想。但是你既然这么想救杜威尔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自己偷偷地忙活?为什么要绕开我?你当我不存在?还是有意排斥我? 掌中的雪已经完全被王子滚烫地掌心融化了。雪水像一条条小溪般流下来。哼好吧。他感到自己的牙很痒。似乎迫切地想咬碎什么东西。杜威尔是不是无辜地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不会好好地从监狱中出去了。也不会逃过断头台。除非你来求我! “哎呀!睡不着啊!”黛静懊丧地从床上爬起来。她已经两夜没睡了。德蓝还是没有出现。他可真沉得住气或许根本就和他无关。现在的事态需要她有足够的精力应付未知她也知道所以抓紧时间在中午补觉但怎么也睡不着。审判就在明天。如果今天晚上再抓不到德蓝的话。杜威尔就得先捏过烙铁之后再上断头台。得想个办法!必须得想个办法!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啊!想不出来啊! 黛静跑到了庭院里想用弥漫着冰雪气味的新鲜空气来醒醒脑子。现在天冷人们大多在睡午觉。庭院里倒也幽静。黛静漫无目地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国王经常出现看书的地方。现在天这么冷国王不会坐在积雪上看书吧?没想到刚绕过那积满瑞雪的枯枝就看见一顶金冠闪耀。西雅特国王陛下正对着积满白雪的枯枝伸开双臂眼角瞥见黛静来了悠闲地对她笑笑:“这里的空气很清新能让人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 “您的心情一直都很平静的。”黛静挖苦似地说。上次的下毒事件几乎闹得天翻地覆。他竟然从头到尾不闻不问他不理政事地程度真让人惊讶。整个事件完全偏移了轨道结果成了王子和那个杜莫特两个人的角力。他如此放权。连黛静都觉得不象话隐隐为他担心:他这样做还能在国王的位子上坐到什么时候?无庸置疑他像个气质高贵地艺术家。可艺术家是不适合王位的。而且被从王位上拉下来地后果都是很惨地。黛静能够体会那些老臣们的心情。王子地善恶对她来说也是很难判断的问题。 “您还在这里看书吗?”黛静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无意中甩动了自己的头就像要把越扯越伸越扯越乱的思绪暂时甩掉。 “不了。”国王朝她挤了挤眼:“现在这里太冷了。就算空气再清新坐在积雪上心情也无法平静的。” 黛静僵硬地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了他这个拐了几道弯的幽默。她忽然现一个问题。其实她为了杜威尔而四处奔忙完全不必要她可以来求国王啊!虽然他不喜欢抓权但权利始终在他手里他如果话的话没有人敢不听的包括她的……王子殿下。“我怎么这么傻呀?”要是在以往她肯定会这么笑着责备自己但现在肯定不会。因为她隐隐觉自己是主动把国王从求助名单上忽略掉的。因为她不希望国王干涉王子的事。他们兄弟之间的尴尬情状她也知道一点因此也对国王伸出了抵触情绪。 她现这一点之后又为国王觉得冤枉。上次的事件虽然让她认清了国王的背景复杂而且恐怖----那些所谓的老臣竟然要用诬陷来搞倒王子实在是太恐怖了。但复杂恐怖的仅仅是他的背景而已他本人还是很单纯善良的而且不甘于受那些老臣的摆布。 可是! 黛静想到这里心里又黯淡下来:虽然他本人单纯善良但以他的个性和力量显然无法摆脱背景的束缚归根结底她还要于他为敌。为了王子的话。 黛静的心里迅地拐了七个拐八个弯可时间却只过去了一点。国王丝毫没有觉异常----从他下面说的话就可以现:竟然若无其事地问起了这次的巫蛊:“这次的巫蛊……真的是杜威尔所为吗?” 黛静猝不及防一惊之下竟然脱口而出:“绝对不是的!” 话刚出口黛静竟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自己这是说什么?这不是引他来干预了吗?不过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依他的个性恐怕根本不会管吧…… 没想到国王露出惊讶的表情郑重其事地说:“那我可要管一下了。” 第一百零四章 我又惹祸了?(1) 听了国王的话黛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说:“我只是主观判断我只是觉得杜威尔绝不是作这种事的人我也没有证据……” “这么说就是有疑点啊。既然有疑点当然不能仓促审判。” 黛静止住了慌乱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后喉咙里才低低地流出这么一句说:“这么说您也不相信神启式审判了?”问君王这样的问题是危险而且失礼的。但国王给她的态度使黛静敢于冒险这样问。 “是啊我不相信。我虽然对神很恭敬但我不相信那些肮脏的神官真能够和神相通。”国王倒是很爽快。 他很轻松黛静却感到悚动:要知道在古代的欧洲直言自己不信神启式审判即使是君王也是难得可贵的。即使是王子不信任神启式审判----这是她后来感觉出来的那时才醒悟见面的时候他纯粹是在整她当时气了个死也是存在心里从来不明言可国王竟然这么爽快就说了出来了不起! 国王满不在乎地继续说:“既然有疑点我就不能让他们这么草率了事毕竟关乎我亲爱的弟弟我可不能让真正的凶手躲在暗处继续谋划怎么暗害他!” 虽然这一席话有肉麻之嫌仍让黛静感到非常温暖。加上刚才的谈话拉近了她和国王间的距离----能够在她的面前爽快承认那种严重的问题肯定是把她当成可以信任的人..她甚至像开口直询他和王子之间到底有什么尴尬。这是她一直想知道但隐隐感觉到这个问题相当重大。因此虽然已经到了冲口欲出的阶段而是没有说。 不知国王是为了进一步博取她地信任还是现了她心里的隐秘。竟然如是说了下去:“其实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弟弟和我的关系。不像外界所传说地那样融洽。”他如此开门见山让黛静很惊讶心里也暗暗苦笑:其实传说得也不融洽。 国王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也许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原因有时候人在高处地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打着维护你的旗号来作很多你也不知道的事情我妈妈我的臣子们甚至同是亚格耐斯的爸爸地父皇。背地里都做过我能猜得出来”黛静不禁暗暗点头。忽然现国王的政治触觉也是不错的。没想到他的话马上峰回路转:“不过我觉得最根本的问题还在于我们的身世。出生在自由的部落里的你可能不知道(他到现在还以为黛静是吉普赛人)我是嫡出他是庶出我是长子。他是次子虽然只有几个单词的差距但这个差距是天。这个差距一拉开。就会有很多很多地东西推动亲兄弟之间不得不生死相拼。这些我全都知道!” 这席话简直振聋聩。使黛静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惊呼:了不起!他这么简单的一席话简直把世界各国王室兄弟之间的争斗缘由却概括了。她这时才现国王不是一般地聪明。可惜空有政治触觉没有政治才能。 黛静丝毫没有现----可能是太放心了国王一边说一边在用眼角审视着黛静的反应。他现在才现黛静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知道这几乎是不可改变地矛盾我还是希望我们兄弟不要走向那样地道路所以我绝对不允许意图暗害他的人法外逍遥”他继续说着眼底竟有伤感自嘲地光芒在闪动:“也许很任性吧。但我一定要干预。” “那里是任性呢这是正义的举动!”黛静连忙应着忽然为他担心起来:“可是……恕我无礼即使您是君王直接对抗神权的话也会……” “放心”国王露出了狡黠的神情:“我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地停止审判。我毕竟也旁观这么多年了。” “是吗?”黛静笑了。她感到自己紧绷的身心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大男孩在这个时刻竟显得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审判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因为这是关乎“王室安全”的神启式审判和普通的人的审判和普通的神启式审判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所以审判厅里七七八八地塞满了王室的人其中有两个人分外触目他们是人们口中的王室两巨头西雅特国王陛下和亚格耐斯王子殿下。这两个人都有些奇怪。今天是要犯人手捏烙铁来判定他是否有罪的严酷审判对西雅特国王陛下来说应该是件讨厌的事可他今天竟然面带微笑似乎相当轻松。而亚格耐斯王子更加奇怪按理说今天是对意图谋害“他”的犯人审判他应该最关心才对可他竟然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注意力不知漂移到了何处非常细心的人才可以现他正用眼角注视着自己的随从们。王子的目光此时正盯在黛静身上。黛静虽然先前吃过了“定心丸”但看到今天这个阵势还是有些紧张----没办法还是太嫩了。再加上王子看的角度实在是太隐秘了她竟然丝毫没有觉。 王子冷冷地盯着她牙齿不由自主地越咬越紧。这些天你可胡乱忙活够了吧。在我的面前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分明是当我不存在啊。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准备耍什么花招。你别想把杜威尔从“我的手里”弄出去----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手里”了? 国王似乎是无意中朝这里一瞥正巧现了脸绷得紧紧的黛静便朝她飞快地挤了挤眼意思是叫她不要紧张。这个表情相当的可爱尤其是在这一切都要被绷成黑色般的紧张气氛中。这个眼神对黛静来说就像在如火如荼的酷暑中递上的一被水黛静瞬间就轻松下来不由自主地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他们的互递眼神被亚格耐斯尽收眼底王子只觉得一股烈焰直冲脑门。 他们什么时候……又勾结到一起了? 第一百零五章 我又惹祸了?(2) 黛静脸上的微笑刚刚绽开就觉得左腮边隐隐传来种紧张感就像针刺一样赶紧朝紧张感传来的方向看去登时看到亚格耐斯那双几近爆炸的眸子。黛静的眼睛竟有了痛感连忙把头低下去。咧开嘴苦笑了一下心“别别别”越跳越快。 天哪我又惹祸了吗? 王子和国王的尴尬情状她是知道的虽然国王是一片好意但并不代表王子对这样看。因为搞不准王子听说国王会干预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她实在是有些害怕于是便很怯懦地决定等事情结束了之后再委婉地告诉王子。说不定对他来说还是个惊喜呢他的哥哥这么关心他----这是最好的状况黛静不敢奢望她只奢望王子听说之后不要反应过度就行了。没想到今天一个眼神传递就弄巧成拙了。从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想歪了而且想得肯定相当不堪。天哪想想上次他误以为她和国王“勾结”在一起的恐怖情况----虽然那次有无比复杂的背景但以次类推这次的风暴也不会小。天哪天哪天哪……黛静想着想着膝盖都有些软了。 哗啦啦几根铁链响杜威尔被带了上来。几天的牢狱生活显然让他受尽了折磨简直就像一堆沾满了血的破棉絮一样被扯了上来。黛静感到震惊和愤懑注意力就此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倒不再那么为自己担心害怕了。 “杜威尔你还不愿说出实话吗?”莫顿一脸的铁面无私:“我劝你最好在审判之前把一切都坦白说出来省得在主的审判下无所遁形玷污主的眼睛!”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是冤枉地!”杜威尔虽然已经非常虚弱声音仍然是不小的.. “你既然这么执迷不悟。那么……”莫顿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那撇小胡须也被牵动着抖了几下使得他看起来非常的阴狠:“士兵。烙铁烧得怎么样了?” “好了!”一个长得酷似屠夫地士兵用叉子从火堆中叉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出来。在火光地映照下似乎同样是铁的铁叉也承受不了烙铁的热度。而在那里颤抖呼痛。 “等一下!”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像被人扭住了脖子似地朝声音传来地地方看去。开口的正是西雅特国王陛下。 “陛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莫顿与其说是惶恐倒不如说是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国王好象不是会对这种活动挑刺的人。 “我只是有一个疑问。他有同伙吗?” “没有。”莫顿答道同时大脑快地旋转猜度着国王如此问的目的。 “完全肯定他没有同伙?”国王的声音仍然清亮却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力度。 “这个嘛……”莫顿有些结巴了。 “我是这样想的”国王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预期颇像在表演说竟似不在对莫顿说----他本来就不是对莫顿说的他是在对所有地王室说:“任何一件案子都要确保抓住所有的犯人之后再结案。如果犯人有一个漏网。那么他就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继续谋划如何伤害我们可怜地事主”说这话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朝亚格耐斯看了一眼。亚格耐斯正用鹰一样地目光盯着他。见他目光转来连忙仓促把目光转为温良。不知国王有没有看见对他微微一笑。继续对真个打厅演讲:“也就是说。每个案子都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之后才可以结案。因此在没有确定他是否真地没有共犯之前。我认为还要继续调查。” “可是尊敬的国王陛下”莫顿必恭必敬地开了口是因为面对地是国王他才敢提出异议如果面对的是亚格耐斯他连声都不敢出:“我当然会像您说的那样确保结案万无一失今天只是对杜威尔的审判和继续调查并不矛盾。” “是啊问题就在这里”国王略有些调皮地朝莫顿一指:“如果不把犯人一网打尽的话这个案子就会有很多次审判。相信大家都知道神的审判是多么神圣为了同一件案子而劳烦伟大的神多次”摊开双手朝四周看了一眼:“显然是不合适的。” 大厅里顿时出现了一阵骚动。有的人惊讶有的人在暗暗摇头而有相当一部分的人特别是那些迷信得厉害的老学究则是点头称是。亚格耐斯却在怒极反笑。他一直留神着听国王的话顿时准备“礼貌地辩驳”并暗想着一定要把他驳倒。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些话来。他的话显然很有道理。很有道理亚格耐斯就不能驳他。不能驳他这个案子的走向就要改变。看来杜威尔这次可以顺顺当当逃避审判了。 在现实审判中一个案子前前后后抓了几百人反反复复审判也是常有的事情。但现实生活中无人遵循的道理一经一个大人物的嘴巴说出来之后至少在那个时段那个地点是非遵循不可的。因此如果杜威尔供称他有同伙那么这个案子就得择日再审就会给“他们”赢来很多给杜威尔翻案的时间。 “他们?”亚格耐斯忽然为自己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他们”这个词而感到惊讶和排斥。“他们”是指谁?国王和黛静吗? 哼有意思。想到这里亚格耐斯的牙根就痒。那倒试试看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把杜威尔从我手里救走! 很遗憾。到现在为止半案也和上次的“下毒事件”一样完全脱离了轨道。 “那么杜威尔你有同伙吗?”国王亲自询问起杜威尔来目光意味深长。黛静怕他看不懂----这家伙热血得好象有点傻忙卖力地朝他使眼色。他们这一“出奇默契”的行动又惹得亚格耐斯怒火中烧。 没想到杜威尔看也没看他们的眼色而是昂挺胸地大声说:“我没有同伙!” 黛静差点晕过去国王愣在那里连亚格耐斯也是错愕万分。 “你真的没有同伙吗?”莫顿惊呆了片刻之后大喜。 “是!”杜威尔的声音仍然很洪亮。 “那么可以审判了么?”莫顿因为惊喜过度竟是一脸的奸笑。 国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懊丧地闭上了眼睛。黛静顿时感到心头失去了依托猛地看向那烧红的烙铁! 第一百零六章 骨气 士兵用火叉叉着那似乎在燃烧的烙铁走向杜威尔。杜威尔看着烙铁面无惧色坚定地伸出手去。黛静感到心被人揪了上去一直揪到了喉咙口只想大叫:老大该不会你也这么迷信吧即使你是教皇捏上烙铁仍然会感到痛的老大赶快把手缩回来吧我们再想办法…… 她在心底怎么呐喊也是无济于事杜威尔的手指触到了烙铁微微一震接着竟义无返顾地把烙铁捏到了手心里。顿时一阵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大厅里连亚格耐斯都觉得头皮炸。黛静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声惨叫之后杜威尔就会被加上镣铐送上断头台或是火刑台。 啊?黛静惊讶的睁开眼睛。没有惨叫声?如果则是因为心里惊慌而导致的时间相对变长这也太长了吧?不对是他真的“很长时间”没有惨叫。黛静忙向杜威尔看去现他面无表情地把烙铁放了下来对着整个审判厅大声宣布:“不痛!” 真个审判厅都是“哦”的一声。他们很惊讶。自从这个审判开设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说过“不痛”!国王和黛静既错愕又惊喜而亚格耐斯则是一脸莫可名状的笑容。 真是讨厌的家伙竟然用意志力抗住了疼痛真是可怕的顽强啊。真是像蟑螂一样让人讨厌。不过哼我服气了我就放你一马! “王子殿下这……”莫顿不安地向亚格耐斯微微欠身。他本来想问“这样行么”但考虑到在国王面前这样作是大不敬于是便改成了眼神询问.^小说网. 王子微笑着一挥手。好一副谦和大度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懊悔。自己竟为了那莫名其妙的醋意打算以这么一个勇士的生命来当作争风吃醋的筹码。 “审判结束!杜威尔无罪!”莫顿这才提起嗓门大喊。 杜威尔地父母顿时从人群里冲出来。抱着杜威尔又哭又笑杜威尔却像被烫傻了一样不知回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审判厅外的一个拐角。刚才那里有一双蓝眼睛在偷偷看着审判厅的他。归根结底那个人还是没法冷酷到底啊。 大人物们纷纷起身离座国王也站了起来。朝黛静微笑着轻轻挥手。笑容中微微有些羞惭。虽然他尽力了但没有什么成果。虽然如此黛静仍然很感谢他脸上地笑容也不知不觉的非常甜美。国王微笑着转身她目送着国王离去忽然感到脑后一紧接着身体几乎腾空了起来脑中自然而然地感到一阵眩晕。 抓住她地正是王子。他正像拖小猫一样把黛静扯过来。他早就怒火中烧了一直在等着抓住黛静问个明白。这黛静竟然还不知死活地朝国王微笑。更让他差点气炸了肺。 黛静几乎是被他一路拖回了他的房间。他把黛静摔在他的乌木座椅上两只手按住椅背弯下腰盯着黛静那双不知所措的眼睛。沉着嗓子问:“你和国王勾结在一起干什么?” 黛静感到他一左一右按在自己头边的手正无声地喷着热量而他那双蓝色地眸子正像一对爆炸前夕的星星。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僵硬地说:“没干什么。” 王子意识到自己可能给黛静的压迫感太强把她吓坏了。便暂时忍住气放开椅背站直了身子尽量减少语气中的杀气:“没干什么?那你们今天又是递眼神又是对着笑简直……简直……算了!你就乖乖地说你和国王干吗勾结在一起!”黛静的心有微微有些抗议:干吗用“勾结”这个词?他是你哥哥呀。而且人家对你可比你对人家好得多了嘴上却不敢说----敢说才怪只是吞吞吐吐地说:“我没作什么啦我只是觉得杜威尔很冤枉我想救他而你现在又……很忙于是我就另外想办法……” 王子顿时觉得胸中塞满了怒气一怒之下竟抓住了黛静的头----幸亏他在千钧一之际制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因此只是抓住了黛静的头而已并没有接着扯饶是这样也很吓人:“所以你就当我不存在绕开我去找他合起力来拆我的台?” 黛静连忙解释:“我没有去找他!他是主动要帮你地。他怕这次逮不到真正的犯人你会继续有危险才管的。他对你是很关心地?”“什么?”王子大惊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黛静:“他是这样说地?” “是。”黛静靠在椅子上缩着脖子声音很小。 王子眉头一颤接着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放开了黛静自言自语般说:“看来他有什么阴谋……”沉思般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凝重地表情和暴怒时一样吓人。 也许是为国王抱不平黛静忽然有了勇气抗议起来:“你不要把他想得那么坏好不好!他是真心想帮助你的!” “什么?”这句话显然捅了马蜂窝王子冲上来揪住了黛静地领子:“看来我没有怪错你你已经完全倒向他那一边了是不是?什么叫真心地对我好?你是傻子吗?那次下毒事件你还不知道他对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说罢狠狠地把黛静又推回椅子里。 黛静的头撞到椅背上一阵晕仍然大声说----现在的形势是不说不行:“我是看到了!但都是那些老臣在搞鬼!他对你还是没有恶意的!他是很单纯善良的!也是身不由己的!” 王子怒极反笑目光像利剑一样朝黛静刺了过来:“这也是他说的吗?” “不是他说的!是我的直觉!” 这句话更严重。王子愤怒之余还感到了深深的醋意:好啊你倒和他心有灵犀啊。冲过来又揪住了黛静的领子把她从椅子上拎了起来:“你以为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道那家伙……那家伙的……” 黛静惊恐地看着王子不断扭曲的脸。王子捏住她的衣领的手青筋暴露那青筋也在不停地条着。她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听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连忙作好了心跳过的准备。 没想到王子脸上的冲动竟渐渐平复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又恢复了冷静那表情就像饮了一杯苦酒。 第一百零七章 辛迪 黛静惊慌地看着忽然恢复冷静的王子。此时并不是担心自己将会怎么样----以她的直觉来说王子的这次作已经结束了。她惊慌是因为感觉到王子的心里似乎生了她所不能理解的变化这倒是她难以忍受的。此时的王子眼帘渐渐垂下头也渐渐低了下来感觉就像一株原本长得很嚣张的植物在渐渐收缩自己的枝叶。“好了没事了。你走吧。”王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疲惫万分的样子。是啊。自己凭什么要求她和自己心心相映呢?自己不是决定“一定不能让她卷进来吗”?那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火呢? 黛静惊疑不已地往外面走。她似乎不甘心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离开脚步很慢。走到门口正想回头看的时候忽然背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压了下来。接着身体一紧她被王子从后面抱住了。 王子抱住她之后就不动了。两只手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箍在她的胸前。哎呀这是干吗?这是干吗……黛静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脸烫得自己都目眩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不像是要扯它下来----虽然她以为自己要这样作而更像是在抱着它。 黛静感到王子的体温从背后清晰地传过来他的心脏就像在她背后跳动一样。心跳声一波一波地传进她的身体引得她的身体一起震动。她的脑子里越来越眩晕后来变得空白一片。 “对不起你走吧。”王子忽然放开了她语气竟非常平静。黛静猝不及防忽然感到了一种被抛弃般的抱枕一样的感觉:什么吗?吊人胃口很好玩吗?一时间忽然感到非常生气..但自己被他这样耍已经不是一次了强压住怒气竟硬是没回头看一眼就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这倒也是表示怒气的一种哦。 王子看着她气冲冲地反手把门关上----连转身都不愿意。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已经到了行为混乱地状态吗?刚才自己倒不是有什么龌龊的**而是觉得心里很乱。很难受想让心里平静下来。说来也真是讽刺自己虽然一直想把她划入“外人”的行列但就只有她能让他心里平静。拥抱其实是依赖地表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对她深深依赖了吗?真是有些丢人呢。 以前也曾有一个人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辛迪。那个只大他一岁。却能像姐姐一样照顾他地人。小时候虽然家人努力隐瞒他还是知悉了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因此虽然长了个大个子却经常惊慌不安。人惊慌的时候表现是不同的要么是缩在角落像个小可怜要么是拼命地欺负别人来隐藏自己心中的不安。想当初自己欺负别地男孩子是有名的。不过自己虽然喜欢欺负人但都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因为当时自己还很善良也毕竟是小孩子。也正因为这样辛迪才能现他只是个惊慌的小可怜。而不是什么小恶霸才来接近他帮助他的吧。 当时。他在惊慌的时候总喜欢抱住她。当然没有恋人的性质。当时他们都只是小孩子。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平静下来罢了。那些对恋情一知半解的小坏蛋现了之后老是嘲笑他们。害得自己还去挨个把他们打到哭强迫他们不再乱说。 一丝笑意从他地嘴边浮起。接着就被怒容撕裂了。他恨恨地拔出自己的剑又恨恨地把它推回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也不存在了!也因为卷进了他地世界被毁掉了!他恨透了这个世界可又不得不继续经营它依靠他。有时候他真的很迷茫。他地这个世界到底是驮着他前行呢还是自己背负着它拖曳而行? 寒冷地阴天积满冰雪的关卡。收关地士兵吆喝着让所有的人都把帽子摘下脸抬起来供他们审阅。搜索夏尔芒“余党”的活动到现在还没有停止。夏尔芒他犯的是大罪他家族所有的人都要被取消爵位控制起来。暂时没有被纳入控制的人都要被搜捕更别提那些有意逃窜的人了----有很多夏尔芒的族人知道夏尔芒是冤枉的不愿意承受这莫须有的牵连开始四处逃窜。其中以夏尔芒的大侄子最为危险。他是闻名已久的勇士夏尔芒出事的时候他正作为军官镇守边疆。夏尔芒获罪的消息一传来他就开始了永无止境的逃亡生涯。 士兵们抓“犯人”的依据就是那一张张似是而非的画像。结果自然是大批和犯人只有几分想象的普通人被抓起来。他们最终会被认识夏尔芒家族诸人的人确认相貌很快就会被确认不是犯人但须得交点钱财才能重获自由。如果碰巧长得和夏尔芒家族的人过五分像的人就倒霉透了。可能会就此被当成夏尔芒家族的人被终身软禁。 在像笨重的长虫一样经过关卡的人群当中有这么几个人。微微有些奇怪:几个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披着长袍的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对抗着人群的挤压尽量给小圈中的那位女性让出空隙来。他们的眼睛正像森林里的猎人一样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从他们眼中闪烁的精光来看绝对不是一般人。 被围在圈中的女性用头巾裹住了整个头部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一只苍白的手还紧紧地攥住围巾以防它散开来正惊慌地看着前方原本水润的蓝眼睛也显得有些苍白干燥。 辛迪。和王子所想的不一样她没有死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村子已经被毁。因为在灾难来临的前夜她被一个大人物召唤去肩负起了特殊的使命去见一个人。 关卡前方忽然喧闹起来。一个士兵扯掉了一个不愿去掉头巾的女人的头巾女人尖叫着要把头巾夺回来却怎么也抢不到。其他士兵嬉笑着把她来回退搡那个士兵本人却在哈哈大笑。 没办法到处都有这样无聊的人。围在辛迪身边的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撇了撇嘴在他们挤到士兵身旁的时候悄悄给士兵看了一样东西。士兵看了之后脸色一变立即放行。因为他给士兵看的是…… 皇家徽章。 (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八章 风雷驾临 玛雅摘去了脸上那已许久没摘的面具用清水细细地漂洗着。同时用温软的毛巾对着镜子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脸颊长期被罩在面罩下面原本粉嫩的肌肤都没有血色了。 “砰!”雷诺撞开了门冲了进来。玛雅冷冷地看着他不慌不忙。雷诺的胸口起伏着努力克制住怒气把门关上之后才低声怒吼:“说!是不是你对王子施的魔法?”雷诺一听到王宫出了巫蛊事件立即就想到藏在他家里的玛雅。施魔法这种伎俩一般是女性更易使而且她正好恨王子恨得疯。 “是啊就是我干的。”玛雅竟仍然很平静。 雷诺气得几乎昏厥嘴张了几下才出声音来:“你可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不是已经有个人给我当替罪羊了么?”玛雅不慌不忙地戴上面具。 “可是那个家伙是个愣头青!不知是精神失常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真捏着烙铁说不痛!我母亲亲眼看到的!他被宣告无罪搜捕还得从头再来!” 玛雅戴面具的手微微一抖但声音仍然是波澜不惊:“那也不会牵连到我啊。我现在正被关在那四周没有门也没有楼梯的高塔里呢。无论怎么说我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和能力。” 雷诺胸中塞满了怒气觉得对玛雅已经无话可说气冲冲地准备离开:“牵连不到你是吗?哼哼我可不想被牵连!听着过几天我就叫母亲带我们回封地去!”说罢恨恨地摔门而去..之所以要几天后再走是因为通往封地的要道上。雪还没有化。 玛雅脸上的面具遮住了她的一切表情使人产生错觉就好象她的脸也是没有表情一样。可她地手。却分明鼓起了几根淡淡的青筋微微颤抖着。 一个信使飞跑着进了王宫。接着整个王宫都震动了。别说是国王连杜莫特都有些不知所措。曾让整个帝国上层都焦躁不安的人曾把自己和整个帝国上层隔离开来地人上代军神格多里亲王要到京城来了!国王暂时决定设下盛大的宴会欢迎他。忧国忧民已经成习惯地杜莫特又开始忧国忧民。正在潜心研究形势的亚格耐斯则是把所有文献一收站直身子露出狠笑:“终于来了!” 因为格多里亲王的驾临连搜捕“针对王室的巫师”的活动都不得不减缓。因为搜捕容易造成紧张危险地气氛在这么一个危险的大人物到来之时显然是不明智的。如果他疑神疑鬼激变故的话就太糟糕了。亚格耐斯没有反对只是在惶恐地来请示他的莫顿临走后冷笑着说了一句:“就是因为中央太软弱才会在山野里的莽汉忽然跑来时如此惊慌!” 格多里亲王的驾临使雷诺和玛雅也受到了波及。因为格多里亲王的驾临在京的贵族都要出席欢迎他地宴会以示欢迎。阿曼达公爵夫人原本就不想走这下更不会走了。雷诺在一旁急得火烧火燎都没办法。毕竟不能告诉母亲他在家里藏了个“王室的犯人”。 当格多里亲王驾临的时候。黛静感到非常地惊讶。不是因为他那惊人的气势和宏大地排场。而是因为事前听说了太多关于他地传闻传闻中把他说的就好象长了三个头几十只手一样。甚至把他说得像个身体庞大、可以喷火地妖魔般的人没想到见了面之后竟现他也和普通的人类没两样。心理上竟有些不适应。 虽然在自己的封地里闭居了几十年。格多里亲王在面对王室的时候没有显出任何的隔膜主动热情地和王室的人员们拥抱。也许是武人喜欢武人。也许是他生性自由不喜欢理睬那烦琐的规矩竟然撇下国王先跟亚格耐斯拥抱。亚格耐斯倒没有他这么放松在迎向他的手臂的时候竟微微有些迟疑抱上之后才语气僵硬地说了句:“欢迎您回来叔叔。” 格多里拥抱过他之后又去拥抱国王国王迎向他的手臂的时候倒没有丝毫迟疑那句“欢迎您回来叔叔”也说得非常自然。 格多里在和王室人员挨个拥抱之后又走到亚格耐斯面前仔细地端详起他来竟显得对他格外慈爱。亚格耐斯也得以仔细地观察他目光中不乏隐藏得很深的敌意。那是因为他出现的时段实在太敏感了让亚格耐斯不怀疑他是痍平村庄的元凶都难。二来亚格耐斯在王室里从来没得到过什么自内心的慈爱。在王室的眼中他从来都是个讨厌、可恨却又很可怕不得不正视的存在。因此一有王室成员对他格外亲近他又不由自主地怀疑他的动机。当然卡留斯除外。这家伙在王室中的人望比他好不了多少只不过他不像亚格耐斯这么会争早已被边缘化了。 王子当然能看出很多黛静看不出的东西。有的东西只是同为武者甚至是凶狠冷酷的武者才能看到的。老实说王子在心理在对格多里是非常忌惮的。之前说他是莽汉并不是藐视。因为他从不在战前贬损对手。要贬损就在把他打得一败涂地之后贬损。在战前贬损格多里恰恰是因为他微微有些慌乱的表现。他自从听到消息之后就一直迫切地想见见格多里。格多里在与王室决裂迁往边疆的时候他还小还在边境的村庄里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叔叔。再回到京城之后就满耳都是下人们悄悄叙说的叔叔的各种令人生畏的功绩。今天他终于亲眼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叔叔。果然不凡。他的眼睛虽然小但是很有神在浓眉压着的深深的眼窝里闪烁得就像两颗星星。棱角分明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勾出一个坚硬的弧度。表情沧桑而又豪迈就像火红燃烧的夕阳。搭在亚格耐斯手臂上的一双大手异常粗壮皮肤微微黑似乎多年前杀人溅上的血还没有被洗净。不需要再观察了。只要这几点就足以证明他是个可怕的武者! 第一百零九章 两拨刺客(1) 也许是现了亚格耐斯眼里的忌惮之意格多里露出些微意味深长的神情。亚格耐斯连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尽量作到自然。既然不能平静地对视就不要对视免得让他现自己眼中的秘密。 “欢迎您到京城来!格多里殿下!”还真巧亚格耐斯只是随便一移视线就看到奔跑过来“欢迎”格多里亲王的阿曼达公爵夫人。她一脸的热情过度目光紧紧地盯着亚格耐斯王子。虽然知道此时要谨言慎行他还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真拿这个搞不清楚同盟和爱情的老女人没有办法。也许她一开始要的就不是同盟而是爱情呢。不过幸亏上次她的宝贝儿子闹出了那样的事情使她不再好意思过分接近他倒省了很多麻烦。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脸晦涩的雷诺。因为他出现在王子面前的时候总是一副心怀叵测的怪模样所以王子也没有现他的做贼心虚。 “你好小亚格!”阿曼达夫人终于向自己真心想要拥抱的人张开了双臂。王子和她象征性地拥抱了一下随意一瞥竟现格多里露出了厌憎的神情。 真有意思。王子在心里冷笑起来:难道他这个伟大的叔叔对阿曼达夫人也有意思?不对。他那憎恶的目光是针对阿曼达夫人的。再说他也不知道阿曼达夫人会无耻到对自己外甥的异母兄弟伸出魔爪。难道他……王子的心沉了下去:难道他是看出了自己和阿曼达夫人之前存在着某种盟约才露出憎恶的神情的? “您身体如此康健真令我感到高我这还是长大后第一次见您呢..”国王亲热地挽住格多里的手臂两人一起往王宫里走。今天晚上将有无比盛大地宴会所以从现在开始。将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进入皇宫比如表演的小丑舞女。临时找来地杂役厨师。往王宫里送东西的商人和小贩。 当王宫上下都一片忙碌地时候王子却躲在花园僻静处画画。他只画自己的母亲也只会画自己的母亲。每当他心情不好或是心情有重大波动的时候都要画画。并不是他心情不好就会画画而是他心情不好需要平复的时候就要画画。平复地过程是相当曲折和痛苦的因此如果有谁运气不好在这个时候触犯了他的话。下场都会很惨。 他现在心情显然有些慌乱。因此他很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这么没出息。没办法事情堆到一起了。出生的村庄被毁可能潜藏着的巨大阴谋格多里亲王的忽然到来----他是第一个能给他这个大的压迫感的人还有那莫名其妙地巫蛊----虽然他不相信魔法但相信暗处一定有人恨他准备向他出手。任何仇恨的苗子都可能引燎原之火更何况这次的事可能不仅仅是施咒那么简单。他暂时不管巫蛊地事情并不是他对它完全放心。而是因为它相对不重要而已。压力还是有一点的。 在一旁侍立地席格也现了他地主人今天不同往。就凭他让自己在一旁侍侯。以前他画画的时候是从来不让人侍侯地今天忽然破例。就证明他的心里一定非常慌乱。 “唉……”王子悻悻地放下笔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办法集中精神啊。脑子里老是止不住地分析形势。竟然连放松都不行了。王子闭上眼睛。把脸仰向天空把一只手的手背轻轻地放在额头上。没办法啊敌人已经……啊!王子猛地睁开眼睛。说不定……格多里亲王和国王是一伙的呢?那边村庄被毁这边又出现了巫蛊事件紧接格多里亲王又忽然来京……如果他们是串通一气的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快!”王子彻底扔掉了画笔沉着嗓子对席格下令:“快把黛静叫来!”他要问清楚当国王询问案情以及表示要过问案情的时候是什么表现。虽然可能问不出来什么但问总比不问好! 席格一个顿没打就去找黛静了。他这次倒没有往歪里想。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嘛。 席格走了。留下王子一个人在树荫里沉思。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完全战备的状态。即使是在思考他也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你!快跟我去!”席格终于在厨房找到了正在观看厨师如何做菜的黛静:“王子叫你!”“干吗?又有什么事啊?我现在很忙耶……”黛静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地跟着席格走了。现在王子的事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关心。 王子忽然听到草丛里有些微的悉索声。是黛静他们来了吗?不像。声音中似乎混有少许的杀气。如果这是一个人在活动的话他的脚步可说是轻到异常了。难道说……王子正想回过头来忽然听到草丛中“唰”的一响有什么东西从草丛中一跃而出!王子顿时感到一股冷气直冲向他的脊背!好快!他还来得及…… “啊!”走在席格身旁的黛静忽然惊叫一声。 “你怎么……”席格正想问她怎么了却见她已经冲了出去简直快如离弦之箭!席格没有再问黛静怎么了也跑了起来。黛静肯定是现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慌张! 不错。黛静刚才看到远处草丛中有一道亮光直刺天空凭直觉她觉得那是什么凶器的光芒!有人要刺杀王子? 说时迟那时快黛静刚刚拨开树丛一截金属质感的东西就蛮横地闯进了她的视野!果然是把刀!这把刀正戳在一个人的身体里淅淅沥沥地流着鲜血! “啊!”黛静本能地惊叫出来可刚张开口叫声就闷哑在她的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是有一个裹着斗篷的人刺中了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王子而是穿着侍从服色的德蓝。在一脸惊诧的王子身前还挡着一个人。那个人张着双臂挡在王子身前还在不停的抖。她是个女人。竟然是罗娜!? 第一百一十章 两拨刺客(2) 时间在这几个相互对峙制约形成特殊的平衡的人之间似乎停留了几秒。王子头一个从呆滞中醒过来一把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罗娜“呛”的一声长剑出鞘从德蓝的肋下穿过去一剑把刺客刺了个对穿。 “呜!”刺客闷哼了一声放开了刀子----刀子还留在德蓝的身体里捂住自己胸前的伤口脸上露出悲愤、嘲讽却又高傲的神情仿佛他已经得到了胜利嘴角忽然有流出一大股鲜血。 王子暗叫不好连忙冲过去掐住瘫软倒地的刺客的脖子。晚了。他已经死了咬舌自尽。 黛静和席格这才反应过来。席格冲向德蓝查看他的伤势。黛静往前冲了一步却不知该冲向谁呆了片刻后才缓缓地走向罗娜。只见她双目呆滞浑身抖显然还没从惊恐中醒过来。 “笨蛋!”黛静低低地骂了一句心里却无比的沮丧。连这句话到底是骂罗娜还是骂自己的都有些不清楚了。吓成这个样子还出来保护王子啊。 “王子!”席格简单地检查了德蓝的伤势之后冲到王子身边:“德蓝没有大碍没有刺中要害。”见王子正盯着刺客的脸沉思忙说:“我去把士兵叫来!” “不!”王子沉着嗓子喝止他:“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你去把我的亲兵叫来。快!” 席格去叫亲兵去了。王子从尸体身旁站起来朝其他几个人看去。黛静立即省悟到自己该作些什么连忙站起来朝四处乱看作眺望望风状..王子并没有朝她多看而是把目光集中到刚才跳出来保护他的两个人身上。 德蓝虽然没有大碍。伤得也不轻只能躺在地上。即使这样他还在地上蠕动着拼命想抬起身体。迎向王子的目光:“您安然无恙属下非常高兴!” 王子审视着他。他眼中正爆出微微有些病态的狂热。可不能就此断定他就是死忠了。王子这样想着。虽然他这样作也可能完全出自忠诚。但他的行为却微微让王子有些不安。德蓝能在危险地时候忽然跳出来就证明他肯定一直都在尾随自己。这么迫切想找到立功的机会这家伙的野心肯定不小。野心大地人总是不安全的。再说他救自己完全只是为了给自己飞黄腾达铺平道路以后也完全有可能为了飞黄腾达出卖自己。再说也完全可能是苦肉计。也许这个刺客只是让德蓝接近他地跳板。故意牺牲一个人。演出这场戏给他看。如果真的是苦肉计的话德蓝一个人肯定是搞不出这样的事情的他背后一定有后台。如果他是国王一方指示来地话敌人的态度就更值得玩味了。 好吧。王子在心里微微冷笑。让我来好好试试你。不过他看着德蓝那即使重伤也似乎闪着火光的眼睛暗想着:如果他不是奸细的话倒也是个可用之材。有野心?没什么。用的就是他的野心。有时候野心巨大的人比赤胆忠心的人还要有用。 王子又把目光转向还在一旁颤抖个不停的罗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露出几分“我该拿你怎么办”地无奈。和德蓝一样。能这么巧出现保护他肯定也是一天到晚一有空就跟踪他。她的动机不像德蓝那么费猜疑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爱他爱到疯了。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好在那里。值得让她这么迷恋。也许真是“我爱你但和你无关”。他为罗娜这狂热的爱情感到震撼。也有些歉疚。更有些苦恼。他是无法给予她相应地感情回报的。他知道。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打开他地心。但黛静却成功打开了----每到这个问题地时候他都主动忽略既而转向别的问题。这一转。把罗娜地问题也一并转掉了因为感情都是一个主题。他又看着刺客的尸体沉思起来。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刺客的脸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王子!”席格已经把亲兵喊来了。王子叫席格先把德蓝送去治伤再三叮嘱他不要让人现。再叫一个亲兵把斗篷脱下来裹住尸体叫其他亲兵像扶醉酒的人一样把尸体扶起来再让其他亲兵围着他们走非常隐蔽地把尸体运回了自己居住的北塔。进了大门之后王子带着亲兵们去密室进一步检查身体确认身份。黛静本来想跟他们一块去但想到自己还扶着依旧浑身抖的罗娜只还转向把罗娜扶到蓝内特公主的房间。 蓝内特看到这种情况立即迎了上来连声问她们怎么了。黛静简略地把事情一说蓝内特立即吓得捂住了嘴巴立即要去找王子。黛静想起他那边还有一具尸体连忙叫她别去。蓝内特听说他在那里验尸也意识到了此事非比寻常不敢去打扰他----黛静没想到这个一贯娇憨的蓝内特公主也有如此懂事的一面越觉得自惭形秽。其实如果真要出现这个情况的话她未必会不顾阻拦跑去看可今天就是忍不住把自己往二百五的方向想。今天自己的确像个二百五。黛静又朝还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瑟瑟抖的罗娜看了一样越自惭形秽。甚至有些怨恨自己:你干什么吃的啊?怎么不早一步现危险?怎么不早一点到那里?什么都慢了一步活像个可有可无的……不简直像个累赘! 蓝内特定了定神之后见罗娜还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忙叫宫女为罗娜搬来凳子拿来毯子围到身上还给她端来了一碗热汤。罗娜捧着热汤机械地往下咽蓝内特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痛惜地低声问:“你还好吧?”黛静见罗娜被“王子的妹妹”如此看重心里更加不是味儿扭头就往密室跑。 守门的士兵倒没有栏她。他们只知道她身份特殊并不知道王子不想叫她参与某些事。她现在明白王子为什么要如此掩人耳目地行动了。如果闹得人尽皆知的话背后的主谋者也一定会知道并可能采取别的行动。封锁刺客行刺失败的消息主谋者说不定还会以为刺客还在找时间下手或是觉事态不对但因事态不明只能焦急观望仓促无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她现在越来越开窍了。人一旦开始开窍进步的度是很快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两拨刺客(3) 她进到密室里的时候现士兵们已经到尸体装到了一个木箱里正往里面填雪。看来验尸已经结束了现在做的是防腐工作。其实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只把它放在不升火的空屋子里都不会腐烂。再加上雪的话保存得就更好一些。不过这也证明这个家伙的来头不小。 王子正站在一边低着头沉思。黛静虽然知道自己现在不该打扰他但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王子正在费力地思考并没有注意身边的环境一有人问便脱口而出话出口才现问他话的人是黛静立即呆了一呆----他是不想让黛静牵扯进这种事情的。 黛静注意到这个微小的的变化顿时感到更加受挫心迅地沉了下去:反正我是外人……外人……外人……外人…… 王子也现了黛静的脸色迅黯淡下去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此时显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需要安静地继续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转身走出了密室。黛静一步不离地跟着颇有些执拗。 等王子走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现蓝内特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当然还有脸色煞白的罗娜她也够执拗的。 王子看到蓝内特那惊慌的脸心里顿时一痛。比起黛静他更不想叫蓝内特牵扯起来。忽然雷轰电掣地想起了一件事情暗骂自己该死..自己怎么把晚上的宴会忘了? 刚才他亲手把刺客脸上粘着的假胡子拔掉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他就是夏尔芒的大侄子地卡亚。怪不得有这么好的身手。看来他是乘今天进去王宫的杂人比较多偷偷混进来地。即便如此没有某些人的暗中帮助。也是不易作到地。而且他此时应该正天南海北地逃亡不会怎么巧在这个时候往京城来。一定是得到了消息。因此。他更有理由相信的卡亚的行刺行为和格多里的忽然造访有联系。虽然不能仓促断定格多里就是幕后黑手但幕后黑手一定和格多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今天晚上。幕后黑手说不定也会出现在宴会上。他打算今天晚上若无其事地去出席宴会观察和试探到场地来宾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虽然今天到场的不仅仅是国王的人还有很多他的人和大量仰慕他的派系之外的人幕后黑手应该不敢在宴会上对他不利。但危险还是多少有一点。他自己是不怕可是蓝内特该怎么办?现在一丝一毫的异常都可能引对手的怀疑蓝内特不能不出席宴会。但自己又不能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下!!…… 他咬了咬牙用鹰一般的目光快扫视着在场地宫女。她们都是蓝内特带来的。上次的秘密审讯把他身边地宫女都吓破了胆除非他有吩咐谁也不敢再靠近他的房间免得又有什么秘密泄露怪在牵扯到自己头上。 这些宫女都是蓝内特比较贴心地宫女应该可以信得过。蓝内特对宫女很好在宫女里很得人心。这一点上他比不上她。他用力地抿了抿嘴沉着嗓子开了口:“今天地行刺事件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件事相当不简单今天晚上的宴会可能有危险。但我必须要出席。蓝内特也需要去。” 宫女们之间立即起了一阵小小地骚动。王子的嘴边浮起一丝笑意但目光仍旧像鹰一样:“大家也一定觉得不合适吧。所以。我需要你们当中的一个人扮成蓝内特。谁要是愿意的话就举起手来。我不强迫你们。也不会在以后报复。完全由你们自己决定!” 黛静想都没想就举起了手:可不能被罗娜越得太多了!没想到王子一个顿没打就把她剔出去了:“你不行!你色不对身高也不够!即使把头全藏起来也无法装得像!” 黛静顿时像坠进了万丈深渊。沮丧地抬不起头来。的确是这样。因为欧洲人身材高大蓝内特虽然娇滴滴的也大概有一米七三比她高不少。 宫女们互相看了几眼几个人犹豫着举起了手。只有一个人举手的时候毫不犹豫而且几乎是和黛静同时举手的。不用说又是罗娜。 王子的眉头一跳脸上一丝难色转瞬即逝。从身高和身体形态尤其是色来看罗娜和蓝内特最为相近。并不是怕罗娜胜任不了。从她那目光炯炯的眼睛就知道她完全能胜任。只是他觉得如果再让罗娜假扮蓝内特去面对危险颇有些卑鄙无耻。自己欠她的就更说不清了。但现在形势危急自己宝贝妹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只要卑鄙无耻一把了! 宫女们迅地把罗哪装扮了起来。给她穿上华美的礼服在金黄的头上戴上王冠在她仍有些苍白的脸上罩了一层面网。装扮好后罗娜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形象。镜子里俨然是一个高贵的公主面网下的娇美面容就像舞中的花朵比明明白白呈现出来的时候更加迷人。罗娜竟微微有些恍惚浑然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仿佛自己就是一位公主正要前往自己的王子专门为自己举行的舞会…… 当她用娇羞迷醉的目光看向“她的王子”的时候却现他的脸绷得紧紧的递过来一柄短剑:“藏在袖子里遇到危险的时候用得着。” 罗娜感到一阵寒气兜头包裹了起来立即清醒过来黯然接过短剑。剑柄铁质的冰凉立即透到了她的心里。她的心正在砰砰地跳着。 即使是爱神有时候也会害怕的。 黛静此时却躲在一个角落里魂不守舍。在危急的时候被剔出阵营让她沮丧到了极点心里反复嘀咕着一句话:反正我是路人甲……反正我是路人甲……反正我是路人甲…… 宴会已经开始了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群摆摇曳倒添出不少阴影来乍一看去充满杀机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两拨刺客(4) 格多里亲王在国王身边的金椅子上正襟危坐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平时喜欢在宴会上放肆喧哗的轻薄男女此时都不由自主地控制着自己说话的音量。他们都感觉到了格多里那似乎无处不在的强大威势。虽然格多里现在是在笑着但总让人觉得他的身体里隐藏着一种足以席卷一切的风雷似乎马上就爆出来。侍从们毕恭毕敬地打开镶着金钿的大门。亚格耐斯王子和“蓝内特公主”来了。男女宾客们竟不约而同地在这个瞬间静了下来。当人被某个大人物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另一个厉害人物的出现总会搅乱他们心头的压力并让他们想象这个人物的气势会立即和那个大人物的气势生对抗。 亚格耐斯却没有丝毫和格多里气势对抗的意思。他今天看起来很内敛脸上也带着微笑除了那双精光闪闪的眸子之外全身都处在放松的状态。是因为身边有了“蓝内特公主”的关系吗?“蓝内特”公主“一如既往”地戴了面网。未出阁的高贵小姐在出席重大的场合戴上面网是可以的。只是让很多风闻她有绝世美貌的公子哥儿失望了。“蓝内特公主”此时微微低着头让面网笼罩下的美丽面容在阴影里更加扑朔迷离。蓝内特公主一直都很低调而今天似乎低调得过分了一点。可能她越在重大的场合越自卑的。虽然王宫上下都对她很恭敬但大家都知道她严格来说没有任何王室的血统。她能够留在王宫并拥有公主的尊号全亏她那个蛮横地哥哥。亚格耐斯也许知道王宫里的人其实瞧不起她便越把她捧得尊贵.. “哦!”格多里见亚格耐斯来了。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朝亚格耐斯走了过去。国王也只好站起来。和他一起走过去。本来该亚格耐斯走到他们面前行礼地这下倒像他们一块去迎接亚格耐斯一样。“您好。叔叔。”亚格耐斯微微躬身向格多里行礼。因为他先走到自己面前所以才先向他行礼。无形中又让国王输了一道:本来第一个接受行礼的该是他啊。 亚格耐斯一边行礼一边用眼睛偷偷地瞄着格多里。也许是因为心里紧张他今天地动作格外优雅。和平时挥剑在战场上砍人时简直天差地远。 “唔!”格多里在亚格耐斯站直身子之后便微笑着注视着他的脸带着让亚格耐斯感到可疑的“过分”慈爱。格多里的目光在亚格耐斯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便落在了“蓝内特”地身上目光微微有些闪动。他是知道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侄女的也知道亚格耐斯很喜欢她。对最重王室血统的他来说她有些讨厌但因为亚格耐斯的面子还是礼节性地问候她:“你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亚格耐斯立即省悟到他是问她为什么戴了面网。不禁在心里暗叫糟糕。他原以为格多里根本不会注意蓝内特这个没有王室血统的外人没想到他竟对她如此抬爱。 “你把面网摘下来吧。让叔叔看看。”罗娜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亚格耐斯赶紧挡在罗娜的前面:“这就免了吧。她昨天站在阳台上太久了被寒风吹得有些蜕皮。” “这有什么关系?”格多里继续说但想到女孩子对自己的长相最为在意。也许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蜕皮地脸来便不再强求。亚格耐斯暗暗松了口气。但格多里也提醒了他让罗娜继续呆下去迟早要露馅。再说她现在亮相也该够了----反正已经和贵客见过面了便对罗娜说:“你的脸如果还痛的话。就尽早回去吧。” 罗娜微微一怔:就这样?就这样结束了吗?原本她地心还在为这个危险的任务而深深战栗。但当这个任务仓促结束地时候又有些怅惘恍惚。她深深地看了亚格耐斯一眼。低着头走出了大厅。 门口正站着一脸无奈地席格和一脸执拗的黛静。本来她是不必跟来地王子的意思也是如此。但黛静就是要跟来。席格和其他随从都知道此行危险本来就很紧张这下还要分神照顾黛静。见罗娜出来席格立即像见了救星一样对黛静说:“你……你赶快……赶快送公主回去!” “不要!”黛静仍旧执拗着:“你叫其他人去!我要等着王子!”席格只想把黛静臭骂一顿但此时要尽量少惹乱子只好叫另一个侍从送罗娜回去自己继续坚守着保护王子外加保护黛静。 王子猜度到罗娜该走远了之后才松了口气从眼角用凛冽的目光扫视着大厅。虽然罗娜假扮蓝内特的事情没有穿帮但暗处的敌人未必没有起疑。毕竟他刚才掩饰的痕迹太重罗娜在大厅里停留的时间也太久了。 哼算了。王子在心里冷笑起来。管你有没有起疑。我是不会再被动地防守了。我要开始进攻了。 格多里此时正一手挽着王子一手挽着国王说着王室特有的高贵的家常话。此时正好说道:“你们想必现在也知道了但以后的感受会更深。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手足兄弟们在一起只要团结和睦就没有什么作不到的事情!” 王子的脑中如电光火石般地一闪暗暗冷笑:多亏你又提醒我了。他露出隐含着杀气的微笑朝国王靠了过去抱着国王的肩膀:“叔叔说的是。在这个事情上我很惭愧。可能是因为我只喜欢舞刀弄剑对喜欢文化的哥哥有些疏远。不知道您是否在意我最亲爱的哥哥?” 王子可以感觉到跟随国王的老臣们之间起了一阵无声的骚动嘴边浮起一丝一闪即逝的狠笑。你们没想到吧!好好地恐慌吧! 他这下反客为主既有了人质又有了档剑牌。并成功地让对手的阵脚大乱幕后黑手相信很快就会在他的进一步试探下显形。他现在虽然仍没有对格多里完全放心但怀疑的重心已经移到了国王身上。只因为直觉。但直觉准确也是成为胜利者的必要条件!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两拨刺客(5) 国王被亚格耐斯如此亲近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王子一直盯着他那清纯如水的眸子觉得他真有可能像黛静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作。但仍不能对他放松警惕。无论何时都不能对敌放松警惕即使他是冤枉的也没有办法。 亚格耐斯抱着国王的肩膀和他亲切长谈谈笑风生神采飞扬。其他老臣见王子忽然对国王亲热起来只是微微有些奇怪。诧异了片刻之后便该喝酒喝酒该吃菜吃菜。只有杜莫特紧张得几乎僵立没吃过一口食物喝过一口酒。格多里现了他的尴尬情况知道他是“妨碍国王和王子的兄弟感情”的障碍对他投来了凛冽的目光。杜莫特怕让这个凶险莫测的家伙看出什么借机闹事连忙低头喝酒吃菜以示我什么都没有想。只可惜不管吃进去什么喝进去什么嘴里都毫无滋味。 王子拿起一杯酒润了润喉咙。他用眼角瞄着胡乱往嘴里塞东西的杜莫特心想也该到时候了便越亲切地对国王说:“哥哥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我们各自有一个世界而这两个世界历来都没有交汇点。这显然是不好的。可不可以让我多了解一下您的事情也让您多了解我一下。我想到您的房间里和您彻夜长谈一下。不知道您在不在意我这个莽汉睡在您的房间呢?” “当然不介意我也一直想和我亲爱的弟弟好好谈一谈。”国王轻松一笑。杜莫特却差点魂飞天外手里的切肉刀更是差点掉下来..他们都知道王子来者不善。国王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这个凶神如此接近已经很危险了再和他一块去自己的房间的话……简直像把羊肉挂在恶狼地嘴边!可他们这些臣子也不便跟到国王的房间去怎么办啊? 格多里听说王子要和国王一块去国王的房间。脸上也露出了微妙地神情似乎有一些……为难? 王子挽着国王朝大厅外走。在宴会上大人物可以提前退场宾客们在大人物退场之后仍然可以尽情玩乐。席格和黛静见王子挽着国王出来了。惊诧万分。王子微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要和国王陛下聊天不回去了。”说罢扭头就走。按照宫廷里的惯例。当身份低地人到身份高的人那里去的话他的随从不必跟随。要尽量作得自然点。 席格仓皇不知所以然黛静却像没听见王子的话似地跟着王子就走。席偷偷伸手想抓她没想到没抓住只要也跟她一块走。结果其他几个随从也跟了过来。 王子见他们跟来。暗骂笨蛋。并不是他存心想单刀赴会而是因为只有他一个挟持国王就够了。而且现在还不确定国王是否真地要害他让一大堆随从跟着反而显示出挟持的意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但又不能大声呵斥他们这样更加不自然。只好默许了。反正他的跋扈是出了名了小小地“违规”一下倒也不会让人感到异常。 杜威尔走出大厅看着他们的背影踏出一步。却又煞住了脚。的卡亚那苍白的面容又浮现在他的面前。他知道夏尔芒是冤枉的。他为了保护国王而伤害并牺牲了他一直感到十分愧疚。于是便在暗中帮助已经被抓住地夏尔芒的族人。尽量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受虐待。同时也给予在逃者以帮助。他用很多黄金买通了专门负责辨识夏尔芒族人的人。叫他即使现了夏尔芒地族人也要否认他们的身份。把他们放掉。负责人欣然应允反正辨认犯人又不是什么责任性地事情也没有多少油水有人请托何乐不为呢? 杜威尔暗中为夏尔芒地族人做了很多却仍觉得自己作得不够。他愿意以自己的全部力量帮助夏尔芒地族人。绕是如此当的卡亚半夜里跑到他家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实在是太危险了。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跑到京城来! 他慌忙为的卡亚准备藏身之处的卡亚却说不必。他当时的表情到现在还清晰地在他的面前晃动着。他的面庞因数月的逃亡而消瘦了也长满了胡碴而那双刚毅的眼睛却仍旧炯炯有神。他用力地挥舞着精瘦却依然有力的臂膀:“我不需要藏匿!自从我的家族被蒙上莫须有的罪名失掉了所有的荣誉之后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我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毁掉我们家族的凶手亚格耐斯送进地狱!” 杜莫特咬了咬嘴唇泪光隐隐地在眼中闪动。刺杀亚格耐斯虽然是个很凶险的办法但可能一劳永逸。一个集团的势力再强大如果脑忽然被杀也会瞬间瓦解。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是他的良心不允许。因为亚格耐斯毕竟还是先王的血脉。而且也找不出可以完成任务的杀手。众所周知亚格耐斯是个很强大的武士。而且杀手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武力还需要了无牵挂视死如归。再则即使成功刺杀了亚格耐斯仍然可能惹上麻烦。王室虽然讨厌亚格耐斯但亚格耐斯毕竟还是王室的一分子如果有人敢贸然对亚格耐斯下手会让真个王室都感到威胁。即使他们为亚格耐斯的死感到高兴也会辣手地处理相关人等。再说王室的面子也要顾及的。 现在忽然出现了所有条件都具备的人使杜莫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这个想法。真是天赐良机啊。的卡亚武艺高强又有必死的决心而且他与所有的忠臣都没有关系。是刺杀亚格耐斯的不二人选。只是自己如果让他去的话就更对不起夏尔芒家族了。 他咬住嘴唇稳住自己的声音沉着嗓子说:“如果你把那个恶魔送进了地狱我一定会想办法恢复你们家族的地位和声名!” 的卡亚把胸口敲得“嗵嗵”响:“如果我不幸被擒即使遭受刀割火烧也不会牵累你们一丝一毫!”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两拨刺客(6) 王子抱着国王的肩膀好一副亲热的样子。其实他挟持国王也没有明确的目的。他既是在试探也是在挑衅。他要主动推动事态的展把真相激出来。没有任何人能在事前完全预测到事情的走向都是边走边看。只要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就可以。而依现在的形势他完全可以控制住局势。 眼前又是一个拐弯。拐弯处放着装饰用的小桌子和花瓶花瓶上和花朵都是用金子制成的花瓣上镶满了红色的宝石。远远看去就好象真的玫瑰花一样。 也许是因为紧张和愤怒那嫣红的花瓣竟让王子有了“血”的错觉忽然看到“血”色激起了他的杀意搭在国王肩上的手不知不觉开始捏紧。他忽然有了种现在就把国王杀掉的冲动。但他知道这绝不可以。因为现在还太早。 也许是忽杀意之后有些心虚他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一看。可就是这一看让他现了一个高大的“女人”正迅地向他们接近。“她”的脸上罩了个细密的寡妇才戴的黑色面网几乎看不见“她”的面容。以“她”扑向他们的姿态和度来说绝对不是女人! 亚格耐斯迅抽出一把长剑----按道理参加如此重大的宴会是不可以带剑的。但这次事态异常他带了自己最锋利的剑藏在长袍底下。 那不之客看到亚格耐斯抽出一把长剑来顿时一愣也从群摆下抽出一把长剑。亚格耐斯朝他兜头就劈。不之客匆忙应战根本不是亚格耐斯的对手。亚格耐斯一剑砍断了他拿剑的手然后飞快地朝他冲过去..他可不能让这个刺客再咬舌自尽了。 刺客身体一震。亚格耐斯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一缕鲜血迅地从面网下溢了出来。唉。还是迟了一步! 这个时候黛静和其他随从的剑才拔出来。不止是黛静连席格都品尝到了格外强烈地自我厌弃感。 亚格耐斯恨恨地把刺客的尸体搡倒在地。一把扯掉他的面网。当他看到刺客地脸的时候。绕是他什么样地血腥都见过也是倒抽一口冷气。刺客的面容。已经完全被烙铁毁掉了。显然他是破釜沉舟地前来刺杀的。看来在他身上是现不了什么了。这不他连自己的脸都没有带来。 打斗声早就引起了在周围巡视的士兵地注意消息也飞快地传到了大厅那里。杜莫特和格多里被士兵拥着冲了过来。格多里看着刺客尸横就地面孔微微抖了抖露出一种莫可名状的表情。杜莫特则是一脸惊骇:除了自己。还有人想要王子的命吗? 亚格耐斯冷冷地看着杜莫特和格多里。虽然不能确定这杀手是谁派来的但可以看出来他们不是一伙的。因为他们在遇到这一事件的时候反应完全不动。格多里的反应很晦涩因此较为可疑。只是他一直想不通如果不是受了国王一派的教唆的话他有什么理由对自己不利呢?再说格多里要是想对付他直接带兵打进京城就完了干吗要带刺客来刺杀他?他亲自前来京城就等于把自己当成了对方地人质。如果要对付自己的话怎么会作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哼。暂时还把他和国王当成一伙地吧。毕竟万事皆有可能。 “可能是因为今天进出王宫的人太多才让刺客混了进来。”亚格耐斯一脸地微笑:“有人来刺杀我并不奇怪。我地仇人简直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转向格多里:“因为我坏了您地兴致。真是对不起了!” “哎呀。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格多里连忙笑了。 国王对此事件非常愤慨。命令杜莫特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王子并没有阻拦。现在不需要严守风声了。现在需要的是把事情闹大。当京城出现搜捕刺客、严加防备的气氛不管是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试探显然失败了。他现在需要时间来研究形势。 “哥哥!听说你又遭遇刺客了!有没有受伤!?”蓝内特一头冲进王子的房间。身边当然跟着罗娜。蓝内特抓住王子的手臂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受伤今天那个刺客没什么本事。”王子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今天也是很凶险的那个刺客可能是因为王子进攻过快而仓促没有挥出本事才被他一剑砍倒。要是拉开了架势打的话他受不受伤还能难说。 “我不信!”蓝内特的眼睛瞪得浑圆:“你总是喜欢把伤口藏起来瞒着我!” 王子无奈地笑了:“我骗你干什么?真的没有伤口。要不然你检查一下?” “好吧姑且相信你。”蓝内特露出一副倔强万分的表情:“我今天不走了!我要在这里守着你!” “你说什么傻话不会再有危险的!” “可是我不放心啊!” “唉!真拿你没办法!如果真有危险的话你也保护不了我我还要分心保护你对我而更危险!”王子撇了撇嘴说。这样说虽然可能伤到蓝内特的心但必须得让她了解实情。在他居住的北塔应该说是很安全的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蓝内特被呛住了涨红了脸撅了嘴就站在原地不动步。罗娜乘机开了口:“公主殿下事情的确如此。如果您实在不放心王子殿下的话就由奴婢代替您守在这里吧!反正以奴婢的卑微之躯即使出了事也无关紧要。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瞟着王子眼中充满了期望。 黛静一听这话差点跳起来:你还真会找机会你这个……连忙朝王子看去。王子脸绷着却没有拒绝显然是默许了。 罗娜的眼睛里立即散出了光彩。黛静感觉胸中热血上涌心想你要留在这里我也要留在这里!没想到她还没来及开口王子就抢先说:“你和席格回去休息吧。我会安排士兵守夜的。用得着你们的事情好多呢。你们要保持体力。” 黛静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王子看她那副沮丧样子暗骂她笨蛋。我这是在保护你你知道不知道。对你来说被人狙击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就是守在我身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契约被窃(1) 等蓝内特他们6续退出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王子和罗娜两个人。罗娜低着头偷看他心“砰砰”地越跳越快脸上的红意也越来越盛就好象一朵花马上要盛开出来。王子却若无其事地用铁钎挑亮烛芯用很随便的语气对她说:“对不起我今天晚上要研究事情。我研究事情的时候习惯一个人呆着。请你在门外守着好吗?” 罗娜的表情就像一朵快要盛开的花苞被霜打了。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黯然走了出去。王子这样对她是有些狠了。但现在必须得对她狠一点。对她来说越接近他越可能不幸。 罗娜走到门外轻轻地关上门然后背靠着门身体滑了下来瘫坐在冰凉的砖块上。旁边一左一右站了两个守卫的士兵都面无表情谁也不看她。他们一定在心里嘲笑她吧?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拼命地接近王子王子却一直不拿正眼看她。 罗娜微微扬起头吐出一口长气。也许他们也没有拿正眼看她。因为她什么都不是。一直什么都不是。 王子现在可没有功夫体会罗娜现在的悲惨心情。他正凝视着微微跳动的烛火沉思着紧张地分析形势。刺客那被烙毁的脸一直在他的晃动引他想起了第三种可能。也许今天晚上要刺杀他的刺客和的卡亚不是一伙的。而且从刺客在国王被他挟持着的时候还贸然出手说明他可能和国王没有关系----当然也不排除他见国王被自己挟持着为了营救国王。贸然出手的可能.^小说网.但是他属于第三派系的可能却不可以无视。而且他把脸烙成那个样子显然是非常怕被王子知晓身份……怕知晓身份……怕知晓身份……难道是先前和他订立过盟约的贵族现在又想反叛。才派刺客来刺杀他地? 是啊!完全有可能! 王子坐到床上用一柄短剑拨开了床头的一块砖。砖头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铜瓶。他把铜瓶拿出来。从里面抽出了一卷羊皮纸。这是和他订立过盟约的贵族地誓效忠的文书。把这些东西不止是盟书也是把柄。他把羊皮纸打开平放在桌子上一枚闪闪亮地戒指出现在纸张中间。这是桑多侯爵向他表示绝对效忠的证明。这枚戒指是他家的传家宝是族长权力的象征而且还具有神物的性质。据说全族地兴衰荣辱全在这枚戒指上。如果这个戒指丢失了据说他们整个家族都会灭亡。桑多把这枚戒指交给他就等于把族长的权力和全族的性命都交给了他----对迷信的桑多来说。他之所以如此剖白心迹是因为他在亚格耐斯地位尚不稳固的时候对他无礼过所以当亚格耐斯抓住他的把柄的时候他吓得魂非魄散在亚格耐斯要求以联盟为放他一马的代价的时候立即把传家之宝给他表示绝对忠诚。 亚格耐斯拿起这个戒指举到灯前转动着欣赏嘴边挂着一丝冷笑:说起来。他地领地也在北方边境附近……对了北方边境!?亚格耐斯眼前一亮。一个在脑中尘封了好久的片段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他在北方边境巡视地时候听一个老兵所说的关于邻国泰多地奇闻逸事中地一段。泰多是个很小的国家。土地贫瘠人们很穷。但就是因为那里地生活条件恶劣。人们非常的焊勇。广出杀手。其中就有一种杀手专门为各国的政要服务。武艺非常高强意志非常坚定也非常的凶狠残忍。他们突出的特色就是在进行重要的任务之前愿意用烙铁烫毁自己的脸。而泰多正好和西特蓝的北方边境接壤。 王子飞快地拿出地图。好。范围缩小了。在北方边境胆敢背叛他的大贵族----即使是背叛也是需要实力的。没有实力就不会有野心没有实力的小鱼小虾只敢跟在领头者的后面唯唯诺诺。只有有实力的人才够胆背叛他。不过脑子有问题的小虾米就另说了。 哼亚格耐斯嘴边的笑痕越来越明显。在北方边境有资格背叛他的同盟者就只有桑多和阿曼达。桑多不敢说但阿曼达应该不会害他。虽然因爱生恨的女人很容易对得不到的人下毒手但依她的状态来看显然还不能那么果决。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可能雇到这种杀手那就是他亲爱的叔叔格多里亲王。哼看来嫌疑真是越来越往他的身上集中了。 王子正在专心地研究形势忽然听到窗户外面异样地一响。虽然很轻微但绝对不是窗户自己很出来的!王子连忙朝窗户看去猝不及防地倒抽一口冷气:窗户外正悬浮着一个人影透过窗户往里看!王子抽出宝剑就朝窗外刺过去。那个家伙一定是把自己用绳子吊下来的。那人见王子一剑刺来竟在千钧一之际向左荡开。王子没有刺中他的身体却感到割中了什么东西。只听一声惨叫那人迅地向下坠了下去。刚才他把绳子割断了。 骚乱声惊动了外面的士兵他们连忙推门进来。王子赶紧把契约塞进铜瓶里。这是机密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可能是因为太过匆忙放在羊皮纸上的戒指在他卷起羊皮纸时从纸卷里滑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王子刚把铜瓶盖上士兵们就冲了进来。罗娜当然也裹在他们中间。王子用袖子盖住铜瓶----幸亏他每次一拉出铜瓶都会把拉出砖块再塞上如果现在砖洞还敞着那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机密藏在墙里这个铜瓶还得再换地方藏。 “出了什么事了?王子殿下!?”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形势过于紧张亲兵队长一听到惨叫就吓得小脸苍白。 “有刺客!”王子沉着嗓子说。士兵们立即一阵恐慌。 “他是用绳子从城墙上吊下来被我割断绳子掉到城墙下面去了!”王子斜睨着他们。和刚才的刺客比起来他们真是太无能了。 罗娜一脸紧张地听着他们对话。下意识地挪了挪脚步。忽然觉得自己好象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现是一枚戒指。女人的嫉妒心使她以为那是她还没现的情敌丢下的东西便不动声色地拣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契约被窃(2) 罗娜捡起了戒指把它藏到了口袋里。她忽然看到王子的袖子下面隐约露出个铜瓶。这个铜瓶她从没见过。她早就利用跟在蓝内特身边的便利把王子的房间仔细观察过了。在宫中工作多年的她立即敏感地意识到铜瓶里可能是什么机密。她的敏感也就到此而已。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枚戒指和铜瓶有什么关系王子正沉着嗓子对亲兵队长和副队长下令:“你!立即带上你的人去城下搜索。他至少摔断了腿应该跑不远。还有你!立即去找宫廷卫队长告诉他宫廷里又有了刺客!再去找法官把动静搞得越大越好!” 亲兵们得令之后立即冲出房间。守门的士兵也回到门外守卫。罗娜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罗娜。”王子忽然叫起了她的名字。她本能地一凛藏在口袋里的握着戒指的手也捏得更紧了。 “你回蓝内特那里去吧。不要告诉她出了事让她睡个好觉。”之后王子一眼也没有朝她多看。他的意思很明显:出去。 罗娜低下头轻轻地退了出去。新现带来的刺激使她并没有感到如何沮丧。因为刚才的事故守卫的士兵增多了她守在门口也的确多余而且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研究自己现的戒指就乖乖地回去了。 罗娜把房间里蜡烛都点上把戒指放到眼前仔细地观察。一开始她以为这是哪个女人丢在王子的房间里的因此特别留意上面有什没有什么花体字..很快她便现这个戒指好象不是什么平常的饰物。上面有看起来很显赫的家族徽章还有很多政治意味很浓地图案。因此它的戒面看起来像个印章。而且。在戒指的内侧她还现了一行字:永远效忠亚格耐斯王子殿下。和戒面上地花纹比起来刻痕很新。应该是新刻上去的。 罗娜感到一阵冷风从背后吹来。她地眼前立即闪出了那个铜瓶。她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私情物件。而是一个政治信物!她竟然把这个事关重大的东西偷了过来!她惹出大麻烦了! 怎么办?怎么办?罗娜惊慌地朝房间的各个角落乱看。每个角落里都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作的蠢事幸灾乐祸地朝她狞笑。 得想办法还回去!得想办法还回去!罗娜的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要还回去谈何容易?既然是机密王子肯定会把他藏得严严实实这次是他受到外界干扰。百密一疏才让它到了自己手里要想不被现地还回去肯定比登天还难!直接还回去?显然不可能!王子如果知道她偷偷地把机密拿走还仔细观看不可能不怀疑她以后她还怎么…… 罗娜地手因为过于惊恐而肌肉僵硬戒指从她的指间滚了下去。掉在了地上“铮”地一响。罗娜不停颤抖的身体忽然静止了下来。她慢慢地低下头看向那枚戒指。 为什么不赌一把呢?这个戒指既然对他很重要。他会不会因戒指而对我另眼相看呢?只要我掌握着戒指说不定他……罗娜盯着戒指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就像她的在脸整个龟裂。那枚戒指在她的眼里也似乎正燃烧着灼灼的火光。爱情。有时候很会变成可怕的魔鬼。把一个人引上歧路。毁灭在那里。 宫廷卫队、王子的亲兵、法官手下地各色人等包括守卫京城的军队在京城和王宫里搜寻了一夜。一无所获。在王宫的城墙下只现了一滩血人却不见了。看来昨天那人并不是单独行动。接应他地人还不只一个。看来想要谋害他的人真是了不得。竟敢在一个晚上两次下手。也许他是太强大了不在乎。不过事实也可能恰恰相反。也许他是根本拼不起才想在最短地时间里战决。王子存心把这件事闹得不可收拾要求对京城里所有地居民进行排查。 对手敢行动就表明气氛还不够。得把气氛搞得更紧张一些。 黛静得到消息的时候王子已经出宫亲自监督排查去了。等黛静找到他地时候他正穿着一身的铠甲站在关卡旁边的高台上俯视着接受排查的人群。京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在各大集市和重要街道都设了关卡。通过的人一个都不可以放过。这阵子只是在街上排查过阵子据说还要去居民家里挨家挨户地搜查。 黛静跑到高台下费力地伸长脖子因为她跑得很急又很担心说起话来语无伦次:“你!有没有什么事!?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啊没什么事情”王子说道听语气似乎是随口一说:“你快回去!外面不安全!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我会分心的。”这是实话也很不客气。黛静见王子嘴里和自己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接受排查的人没有动不禁又添了几分“路人甲”的沮丧垂着头走了。王子朝她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回了被排查的路人们身上。 “怎么样?”几个穿着百姓服色却气宇不凡的人藏在一个角落里领头的那个正在向探听消息回来的同伴打听情况。 “情况很不好!”打听消息回来的人气喘吁吁地说:“派查得很严!估计即使我们亮出王家徽章士兵也不会向以前那样看一样就放行而是会把我截住再上报!” “那怎么办?我们可不能让她落在那帮人手里!”领头的人朝身后看了一眼。辛迪正蜷缩在他们身后头脸照旧裹得严严实实。似乎还在微微地抖。 “我们现在只有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风声过了再说!”一个同伴沉着嗓子说。 领头人想了想轻轻咬住了嘴唇。只有这样了。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骨节已经开始白。本来他们就已经迟了如果再失陷在这里的话怎么完成任务!?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逃跑与劫持(1) 罗娜把在手心里捏了一夜的已经有些汗津津的戒指用线绳挂到了脖子上。年代久远的黄金背负着岁月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心口和躁动不安的心脏一起跳动。按她的计划是要在不久的之后让王子知道他有重要的东西在她手里。可是这说的方式很成问题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让他把自己划入敌人的行列。她用力地挠了挠头。与其说是选不好方式倒不如是害怕。她的确是选了一条非常危险的路呢她知道。但恋爱中的女人都有一种愚蠢的错觉就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应该不会伤害她。多么愚蠢的自信啊。 王子在外面足足审查了一天。他其实知道犯人绝不会在那些百姓里面。犯人肯定早被他们背后的大人物保护起来了。他这样作只是为了创造气氛。今天盘查街上的人群明天就去居民家里搜。对了京城外还有很多贵族的庄园那里也不能放过。犯人也不会藏在那里的他也知道。那里虽然比民居安全一点但比民居要显眼。他这作不仅是为了营造气氛也是为了顺便整一整他们。贵族们都有藏污纳垢的事情因为别的搜查而败露罪行的事情多的是。而且所有的贵族都知道并不是清白无辜就不会被卷进政治风暴里。因此所有的贵族都怕遭到搜查。他要好好地吓一吓他们。这些家伙就像不安分的小动物不按时打几下就会不老实。 王子正在心里默默盘算从那一家查起。忽然心头异样地一跳眼前又闪过了那个铜瓶。他忽然想起昨天把那些契约塞进铜瓶之后就没有再检查过.电脑小说站p..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每次仓促地收拾东西之后。一旦安稳下来都要再检查一下是否完好。因为昨天的事情实在太多太乱所以他到现在才想起来检查。 王子小心翼翼地把契约书从铜瓶里拉了出来。他摸这些东西已经摸了几千几万次。因此光靠目测和手感就能感觉到它们少没少。从厚度来说它们应该都在。王子把紧紧裹在一起的它们竖着拉出瓶口。它们立即垮散开来。王子忽然瞪圆了眼睛。因为他没有听到这种情况下瓶底应有“当啷”一响。他立即把铜瓶倒过来用力抖了抖。果然没有了!那枚象征着誓死效忠的戒指! 王子赶紧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起来。紧急搜寻了一会儿之后怔怔地坐下。哪里都没有。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失落地。可是自己在把它们往铜瓶里装的时候士兵们还没有进来。难道是那个时候掉在地上的?被谁拾走了?王子立即在脑中搜寻着当时在场所有人地动作顿时响起了当时只有罗娜弯过腰!当时她在他的眼角方位只是模糊地一动。他没有如何在意。而他最大地优点就是几乎过目不忘。 “这个愚蠢的女人!”王子把铜瓶狠狠地掼到了桌子上握着铜瓶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牙齿紧咬在一起出了“咯”的一响。就在此时门外的侍从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阿曼达公爵夫人求见!” 王子眉毛一跳恨恨地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地感觉就像快要因惊怒而炸裂的胸口上忽然被压上了一块大石。这个愚蠢的女人。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她。他还是把铜瓶藏好叫侍从放她进来。他了解这个女人如果现在不让她进来的话她就会一直“优雅”地站在门口“优雅”地耍赖。 “你好。小亚格。”阿曼达公爵夫人脸上还是蒙着那层厚得吓人的白粉。脸上的轮廓因过于白皙而显得非常显眼因此看起来有些狰狞。“你昨天一定受了惊吓吧你看你的脸色。多么苍白。”阿曼达夫人大惊小怪地走过来伸手就要来摸王子的脸。她地脸上是虚假的长辈的慈爱掩盖下地见到情人时的热切。令人看起来非常地不舒服。子现在心里正乱着。没空和她多罗嗦冷冷地挡开她地手:“对不起。公爵夫人我现在有事暂时没空和您聊天。” “天哪!”阿曼达夫人把手交叠着放到了胸口一副很伤心的样子:“你难道就连跟我说几话地时间都没有吗?”如果她是真的伤心倒还罢了。可现在偏偏是向情人撒娇时的伪装。王子现在正在焦急地猜度罗娜会把那戒指怎么处理见她这样格外火大忍不住暴喝一声:“出去!” 阿曼达夫人惊呆了眼中迅沁出泪滴把白如石灰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湿痕。这次她是真的伤心了。她恨恨地转过头几乎是冲了出去把门摔得很响。王子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暂且冷静下来“唰”地一声把挂在墙上的长剑拔了下来但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太招眼又把剑送了回去把剑藏在了袍子底下出去找罗娜。 “快走吧!不要再磨蹭了!”雷诺连退带搡地把玛雅推进一辆马车里。拿足了酬金的车夫正在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微笑。这是这个庄园里最轻的马车现在配上了最快的马驾车的车夫也是最好的。雷诺今天听到了城里派查戒严的消息料道王子肯定在不久之后对所有贵族的庄园进行排查他家里藏了个双料钦犯得赶紧把她弄走。阿曼达夫人并不经常动用这辆马车偷偷挪用一下应该不会被现。 车夫悠闲地扬起鞭子甩了一声清脆的鞭响。雷诺等到马车的轮子开始转动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心仍是悬得高高地放不下来。他对自己说这样不行必须得冷静下来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回房间硬逼着自己睡觉。其实他该在门外多看一会儿的。因为马车没走多远就生了一件几乎不可收拾的事情。 阿曼达公爵夫人的庄园外有一个很气派的树林。全是人工栽成的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只是为了视野好看而已。只有一条路通向林外正对着都城的方向。马车刚刚驶近路口忽然从黑暗中跳出一个人来挥舞着双手:“停车!快停车!” 马车夫吓了一大跳赶紧停下马车。看清那个人竟是阿曼达夫人的贴身随从冲着他就问:“你要到哪里去?车上的是谁?”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逃跑与劫持(2) 面对公爵夫人随从的忽然问车夫快地转动着眼珠思考着说:“车上没什么人。我只是定时把车子拉出去走几圈防止那些零件上锈。”他的确是个临场撒谎的高手。雷诺警告过他如果他告诉别人车上藏了一个人----他并不知道车上藏的什么人----就让他再也不能在庄园里呆下去。 “那就好。”随从喘了几口粗气竟一纵身跳上了车夫身旁的空位:“公爵夫人要立即回庄园点名要这个马车!”阿曼达夫人被王子吼了之后特别伤心一刻也不想在宫中多呆所以才指明要这个最快的马车。 “可是……”车夫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顿时呆住了。饶是他善于撒谎现在也说不出什么来。 “什么可是!?夫人现在情绪很不好快去!”随从夺过车夫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朝驾辕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车立即飞驰起来。一点也没给玛雅留下逃走的空隙。 马车一路驶进京城畅通无阻。士兵们都认得马车上阿曼达夫人的家徽。随从想尽早赶到宫里因此专挑近路连一些僻静的巷子也走。他认为现在京城戒严应该不会有什么歹人的吧。可惜他错了。 马车驶进一个阴暗的小巷车夫忽然猛得勒停架车的马。随从猝不及防差点从车上摔下来正要骂人却现不远处正横着一块大木头。他还没来及意识到异常的时候脖子上就感到了一阵冰凉的刺痛。横在他的脖子边的赫然是一道冰凉地剑刃。他顿时被吓飞了三魂六魄斜眼看车夫也被人拿剑逼住了.. “你们是去王宫的吧。”一个冰凉而恐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是”。 “车上有人吗?” “没有……”他此时才意识到如此回答可能会遭来很大地麻烦----也许这些人劫持他们就是为了混进王宫但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被打昏。被从车上拖了下来。用剑逼住他地那个劫匪像是领头的指挥着同伙把他们的衣服扒掉再捆住藏起来。然后。他和另外一个看起来很精干的劫匪穿上他们的衣服打开车门。让一个浑身都裹得严严实实地女人上车。 “请快点辛迪小姐!”为了确保车上真的没人他打开车门的时候还朝里面看了一眼。座位上面果真空荡荡的。 辛迪弯着腰进了车门。车里很阴暗。阿曼达夫人经常随身带着衣服箱的饰盒因此座位后面有很大一块空位。那个空位现在尤其阴暗。辛迪的心里有些不安犹豫着坐到了座位上。没想到刚坐下就有一柄冰凉的刀子架到了脖子上。一个听起来很年轻。却很阴毒的女人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如果你出一点声我立即杀了你!” 辛迪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样地事立即吓得僵在座位上。玛雅一直躲在座位背后的空隙里弯着腰用座位挡住自己的身体。那匕是她带在身上防身地。她也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也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但是人在绝境的时候总会想办法求生。她也不知道自己之后会怎样但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劫匪头子甩了个清脆地鞭响。马车向如血残阳笼罩下地王宫飞弛而去。今天晚上一定不是个平静的夜晚。 马车顺利地通过了王宫地大门。士兵只是朝马车看了一眼便放了行。天已经黑了。马车驶到松树环绕的石板路上忽然拐进了树丛里。劫匪们从车上跳下来拉开车门。急促地说:“辛迪小姐。快下来!” 没有人应声。 “怎么了快下来啊!”劫匪头子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想起现在不能大声。连忙又把嗓子压下来。 车里终于有了动静。一团影子颤巍巍地朝门口挪来。劫匪们惊呆了。下来的不止是辛迪还有一个人。她戴着面具。正用刀架在辛迪的脖子上。 “你是谁!?”劫匪头子低声喝道。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玛雅冷笑着用辛迪的身体挡着自己的全部身体以防他们忽然刺过来:“你们别想轻举妄动。你们要动一下。我立即割断她的喉管!” 劫匪头子的脸孔在不停地抽搐。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炸了但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沟通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你是什么目的?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玛雅冷笑着手因强作镇静而在微微地抖:“我和你们撞上纯属偶然。我本来是像坐这辆车逃命来着。没想到这辆车阴差阳错地往王宫走还被你们劫持了。只能怪我们都太倒霉了。”她已经感觉到他们到王宫来是要办什么重大的事情因此努力让他们意识到她只是碰巧撞上他们为了自保才这样并没有恶意。 “既然是偶然那就好办。你放了她我们立即离开绝不会伤害你!”劫匪头子的眼珠迅地转动着。 “那可不行。我一个人可出不了宫。而且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马上就翻脸。” “你!”劫匪头子差点跳起来脸也立即涨得吓人但想到现在必须冷静只好强压住火说:“你想怎样?” “对不起了。只有请你们带我一块去完成你们的大事然后再送我出宫!”玛雅虽然知道他们可能是去办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参与简直是找死但现在她只有牢牢抓住辛迪这个救命稻草才有有活命的机会。可是这样被他们灭口的可能也增加了。唉没有办法见机行事吧。 劫匪头子的脸抽搐得更厉害了简直像要整个从头骨上掉下来一样。虽然他现在真想立即杀了这个疯子但理智告诉他现在绝不可轻举妄动。辛迪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的她对他们的主人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好吧我答应你。”他的声音非常低沉同时悄悄地向同伙看了一眼。同伙立即明白了暗暗地摸了摸剑柄。一有机会他就会一剑刺死这个疯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侧室 “嚓嚓嚓!”阴暗的积雪堆积的树林里出一阵急促的响声。罗娜踩着雪飞快地在树林里跑着脖子上挂的那枚戒指已经从领口里跳了出来在胸口跳动着一亮一亮。她还不知道戒指已经跑了出来。今天自从戒指挂上了她的脖子她就越像越害怕最后决定先把戒指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她作为一个宫女根本没有什么私人空间。连她的房间都要定时被下等杂仪打扫----明是打扫其实也有检查的意思所以戒指只有埋在树林的隐蔽处最为安全。她白天不敢妄动直到天色暗下去才敢行动。 积雪一被踩上就塌陷了下去。一阵松软之后是冰冷光滑的坚硬。罗娜在积雪上踉踉跄跄地跑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滑倒在地。越滑她越是惊慌而越惊慌她就不容易保持平衡。 阴暗的树林里似乎到处都漫起晃动着的雾气更有诡异的光影在四处地游动。不知是不是错觉罗娜似乎感到有什么人正朝她追过来渐渐慌乱地快要失控了。 “哎呀!”她没想到看起来很平的积雪下面还有坚硬的大石一踩下去硌到了脚顿时使差了劲倒在了地上。她挣扎着从雪里爬出来却现眼前站着几双穿着金线绣的皮靴的脚。她顿时感到一团黑暗兜头压了过来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她认识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他曾经让整个帝国都为之颤抖。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格多里亲王和他的两个随从。今天傍晚格多里亲王出来散步正巧看见罗娜在不远处急急跑过。以他多年来的政治经验立即看出来罗娜的神态异常..而她胸前挂着地那个戒指正是印章戒指的形状----古代欧洲的印章都是铸在戒指上地。桑多这个戒指就是向全族号施令时用的印章。他立即感到此事不同寻常立即带了随身地两个随从追了过来。在这里正好追上。 罗娜惊恐地看着他身体已经因恐惧而僵硬。 “小姑娘把你脖子上的印章给我看看。”格多里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奇异。但就有种让人抖的力量。 罗娜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已经被吓傻了。 “怎么了?快给我!”格多里朝她的脖子伸出手来。罗娜不知哪来地力气。从地上跳了起来转头就跑一面跑一面把戒指再塞回领子里。她感到他们身上出的杀气紧跟着压了过来她逃不掉了! 她一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顿时吓得三魂出窍。心想今天真是完了。可当她抬起头来看到那人的脸的时候却是一阵惊喜但很快再度被恐惧吞没。 她撞到的人正是王子。那张令她非常恋慕的脸正绷得紧紧的同样充满了杀气。 今天王子一意识到戒指可能是被罗娜偷走的就到处找罗娜没想到到处都找不到。也算是机缘巧合在他经过这片树林的时候正好听到树林里响动异常连忙进来看了一下正好赶上了这危急地时刻。 “叔叔大人请问您要对我妹妹的宫女作什么?”王子微笑着说。笑容如鞘。杀气如刀。“哦没什么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不面善了。她看到我就跑。”他意识到自己现了一个关系重大的东西不能确定王子是否知道。所以先演示过去再说。 “那我就为她地无礼向你道歉了。我妹妹正有事要找她。”王子恶狠狠地朝罗娜使了个眼色。他对她已经憋了一肚子气。 “等一下!”不知为什么格多里感到那个东西可能非常重要。一定要拿来看清楚:“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地话可不可以请她先跟我走一趟?”按情理上说他既然出这样地请求王子是不可以拒绝的他地地位比王子要高而且堂堂的亲王连命令一个宫女都不可以吗? 王子却硬抗着:“对不起。我妹妹颇有些小孩子气想见的人见不到会一直跟我吵闹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就请先让她跟我回去。 “这个……不瞒你说”格多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其实我看中了这个女孩我想纳她为侧室想立即带她走。”他豁出去装个好色之徒。政治家有时候最不需要看中脸面。 这种情况下王子似乎已经不能再推脱了没想到他眼珠转动了几下竟强笑着说:“那就不好意思了。实际上我也很喜欢她。也准备把她纳为侧室我相信您是不会夺人所爱的吧。”他也豁出去了。这种时候只要这样才能把罗娜留下来。当然他也可以试试用武力但一来他能不能打过格多里还是个未知数再说不管结果如何都会不可收拾。 既然王子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格多里也不便再坚持什么只好讪笑了胡扯几句离开了。王子怒气冲冲地看了看已经六神无主的罗娜一把扯上她就走。他的脸已经活活地气绿了。 王子一直把罗娜扯进他的房间狠狠地把她推倒在石砖地上朝她伸出一只手:“拿来!”罗娜目光异常地看着他本能地护住了胸口。王子立即意识到戒指可能挂在她的脖子上立即伸手撕开了她的衣领现那戒指正挂在她的脖子上。他正要伸手去拿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他朝门口一看顿时呆住了。一个人站在门口正是黛静。 黛静眼直直地看着他嘴也张大了合不拢。今天白天她像个路人甲一样被王子无视心里不痛快晚上便想找他说话。她刚听说他回来就跑到他的房间没想到他又不见了----找罗娜去了等她再听到消息跑来的时候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一幕。她算是“明白”刚才她往里进的时候士兵为什么要阻拦她了。她偏偏还快地闪过了他们推了门。 王子和她对视了几秒就知道她是以为自己在非礼罗娜连忙朝她走过去。 “喂……” 没想到黛静转头就跑。王子赶紧追出门去却现黛静跑得像兔子一样快几乎一晃眼就不见了。他恨恨地挠了挠头决定先管契约的事反正今晚已经全乱套了。 第一百二十章 彻底混乱 “走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劫匪们带着辛迪和玛雅在树林的黑暗中缓缓前行。劫匪头子看着玛雅一步一步挪的德性气不打一处出。而玛雅要全神贯注地控制辛迪并防备他们冷笑着说:“就是快走才会被现的这样很好啊。” 劫匪头子咬了咬牙不由自主地又碰了碰腰间的剑柄。这个疯子很谨慎不让他们走在她的两旁和身后只准他们走在她的前面。这让袭杀她成了非常困难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机会杀了她。他们已经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如果再带着这个疯子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玛雅此时也改变了主意。他们可能真要去办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和他们搅在一起恐怕会必死无疑。她决定等走到适当的地方乘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退开辛迪就跑。她对王宫还是很熟悉的她毕竟是公爵的女儿以前经常进宫。摆脱他们应该没有关系。只是怎么逃出去是个问题。算了王宫有很多排水沟自己也就只有屈尊一下了。 “等!等一下!”辛迪忽然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把身边这三个各怀异心的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劫匪的嘴角不停地跳动声音也止不主地颤抖。 “我……我走不动了我脚……已经完全僵硬掉了!”辛迪的脸像石灰一样苍白。潜入宫中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要命的事情了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人拿刀逼着她。她全身的关节早已僵硬现在都已经不听使唤了。 劫匪头子恶狠狠地看着玛雅:“让她休息一下好吗?” 玛雅在这种状态下身心也已经快到了极限也想休息一下..便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我想坐下!”辛迪大口地喘着气。玛雅也想坐下。便对她说:“你先坐下。”辛迪简直是一屁股瘫倒在地上。人质的忽然下坐让玛雅的动作有些难以协调她也微微有些走神就在这个时候。解匪头子出手了。 “啊!”玛雅闷混地惨叫了一声。她被劫匪头子地剑刺伤了手臂本能地放开了辛迪向后退去。劫匪头子想要追上去再砍。却听到周围有乱哄哄的人声逼近:“什么人在那里?”“什么人喊了一声?” 玛雅的惨叫引来了巡逻士兵。劫匪们一愣神玛雅乘机落荒而逃。此时几团人声从几个方向分别朝他们逼近看来被引来地士兵为数众多。劫匪头子咬了咬牙一把拉起辛笛带着同伴撒腿就跑。他们已经无法辨别方向。只求能够摆脱追兵。 从各个方向来搜寻他们的士兵越来越多。一团一团地火把和乱哄哄的脚步和说话声迅地朝他们合围。他们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大队人簇拥着一位公主而来。而那个白裙金冠的不是公主的公主正是蓝内特。 劫匪头子先是大惊然后大喜嘴角迅地向上弯去使他地脸在夜色里隐约有几分狰狞恐怖:“她也认识你对不对?” 辛迪因无法顺畅地说话而用力地点着头就像噎到了----她的舌头早已惊恐而僵硬虽然她想要表达的不是肯定的意思:“我……我……应该吧……那个时候她还很小……” “那就快跟她说话!”劫匪头子一把把她从树丛里推了出来。 辛迪一头扑倒在蓝内特面前蓝内特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向后推了一步辛迪抬起头拼命地张着口。却不出声音。不知为什么见到蓝内特的时候她就像忽然失声了一样。说不出话了。 蓝内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孔扭曲的女人。她离开村庄的时候还很小。对辛迪只有模糊的印象现在看到辛迪虽然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忽如其来地惊吓已经让她无暇顾及这个大声喊道:“士兵!” 跟随蓝内特的都是亚格耐斯亲兵中的佼佼者一听命令立即迅地朝辛迪围了过来。劫匪头子连忙冲出来拉起辛迪又向树林深处跑去。他地伙伴挡在他们后面挥剑逼开几个冲向他们的士兵。接着就被几把剑同时刺穿。他摇摇摆摆地倒在地上在断气地前一瞬掏出一个东西吞进了嘴里。 “跑啊!快跑!”劫匪头子拉着辛迪在树林里脚不沾地地非跑。辛迪几乎是被他拖曳而行。跑到一个小池塘边地时候辛迪忽然脚一滑竟掉进了池塘里。劫匪头子大惊失色正往池塘里低头看的时候忽然心口一凉身体也被好几把剑刺穿了。 王子已经把罗娜脖子上地戒指捏到了手心里正用刀子一样的目光剐着她。罗娜坐在地上缩成一团低头看着地面表情虽然麻木却有几分坦然。 “你这个愚蠢的女人!”王子沉着嗓子说:“你知道你这样会什么下场吗?” “王子殿下!”一个士兵忽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蓝内特公主被袭击了!” 王子的整张脸都跳了一下对守卫在他房间旁边的士兵说了一句:“看着她!接着便飞也似地跟着那位士兵向“事地点”冲过去。王室的事情只要闹开了什么事都是大事。蓝内特顶多只是遇到了一个像和她说话的奇怪女人而已。但碰到这件事的士兵都把这件事说得严重的默契。不然怎么显出他们护主有功呢? 王子刚冲出宫殿就看到蓝内特被几个使女搀扶着走了过来。辛迪忽然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吓到蓝内特只是一个劫匪在她眼前被杀把她吓坏了。遇到王子的时候她只是抓住王子的手臂断断续续地说:“我好象认识她……我好象认识她……” 王子皱了皱眉头觉得她只是被惊吓过度语无伦次便叫使女们先把她搀扶回去自己再往事地点跑去。 黛静此时正在王宫的酒窖里。刚才她几乎是一口气跑到这里的。一边跑一边问自己为什么要跑可越问自己跑得就越快。她毫无目的地飞跑到酒窖旁见酒窖半掩着门就一头撞了进去跑到酒桶的间隙中蹲下来捂住耳朵闭紧眼睛。她现在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是怕王子找到她吗?哼哼其实真正的问题是王子会不会找她。外面早已经天翻地覆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黑色幽默 王子站在“刺客”的尸体边一面用眼角扫着尸体一般问身旁的士兵:“一共几个人?”个。”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宫廷护卫队第六卫队的小队长颇有些战战兢兢:“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追击这三个人不仅仅是第六卫队还有其他卫队的人。但在现场的队长级人物只有他一个。因此没全抓住所有“刺客”跑了一个他的责任最大。他知道王子看蓝内特看得比他自己还重在蓝内特的问题上出了岔子不知道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继续长在脑袋上。 “跑掉的是个女人?你们还真有本事。”王子随口揶揄道忽然现刺客的嘴边有一缕擦痕像是被什么有多重棱角的东西刮过心里一动立即扮开了他的嘴。辛迪此时正一身是水地在积雪遍地的树林里拖曳而行已经被浸湿了的衣裙下摆已经结上了冰凌。人在绝境的时候总会爆出惊人的力量。刚才她掉入水塘后就立即下潜她小时候经常在水里玩耍因此精通水性硬是在冰冷彻骨的水里潜了好久即使冰冷地水流入口鼻没胸腹因寒冷和窒息而剧烈疼痛都没有上浮士兵们杀死劫匪头子之后水面已经平复不像有藏着人的样子他们便以为她向别处逃了就往附近搜索。树林中虽然僻静毕竟是王宫中的树林白天雪地早已被来往忙碌的各类人等踩乱了士兵们仓促之中也无暇在阴暗中分辨脚步是旧是新便急急地往别处去了。辛迪这才从水里爬出来。 她在树林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身体寒冷得都几乎没有知觉了..她下意识地拉了一下衣服。衣服也是彻骨冰寒的。她痛苦地低下头身体也躬了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一团阴影笼罩过来。等她惊觉抬起头地时候眼前已经是皮靴林立了。靴尖的金片亮光闪闪。他们显然不是士兵。 玛雅此时也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树林中乱蹿。本来她像顺着树林跑到排水沟边从污水里爬出去。没想到树林里乱哄哄的全是士兵她只好反向宫殿跑去。她顺着墙根跑到了一个拐角处后背往墙上一靠忽然感到背后一空回头一看。现原来背后有个专给收垃圾地垃圾婆进出的小门没有关严。此时忽然听到脚步声和说笑声只见群洗衣妇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玛雅没有办法只要一咬牙钻进了小门进了宫殿。 玛雅在宫殿中想耗子一样躲躲闪闪地飞跑见到人就躲起来没人地时候就赶紧跑。她此时脑中已一片混乱原本熟悉的宫殿此时竟像个从未进过的迷宫。她感觉自己就像陷入了小时候的梦魇自己孤身一人在黑暗的迷宫中疯跑随时都会有鬼怪跳出来袭击她。一个又一个门在她眼前闪过就是没有出口。忽然一队士兵远远地朝她走过来她用眼角瞥见左边有一个门虚掩着。一头撞了进去。 屋子里黑洞洞地。好象没有人。她把门关上用后背抵着门。屏住呼吸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士兵们的脚步声沉重地拖行而过。她松了一口气身体也瘫软下来。冷不防黑暗中响起一声音。把她吓得三魂出窍。 “你是谁?” 王子扮开尸体的嘴之后现他嘴里有几道血痕深入喉部忙对身旁的士兵说:“赶紧把他抬到树林去!” 士兵们把尸体抬到树林里一处微大的空地上放下。王子拔出长剑“扑哧“一声刺入了他的喉咙然后用力地往下一划。士兵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更有几个人慌忙把目光投向别处。王子却眯起眼睛仔细看他被剖开的胸腹从里面捏出一个东西来。六角形糊满了鲜血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王子朝周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把它装了起来对士兵们说:“我检查一下他。没有现什么东西。你们可以处理尸体了。” 他之所以要把东西不动声色地藏起来是因为现场并不全是他地人。自己现这个东西的事情如果传开了可能会让他陷入被动的境地。这个家伙虽然面孔没有被毁但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表明他身份地东西。古代欧洲又没有照相机和电脑可以联网储备身份资料知道了体貌特征也白搭。现在只能指望从这个东西上现什么线索。他在临死之前还要把这个吞进肚子里看来这个东西一定意义重大。 密室里虽然灯火通明气氛却仍然阴森恐怖。王子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一个从死人肚子里拿出来的东西旁边还放着一个死人地确让旁观者心头凉。站在他身边地席格面孔都有些青王子却只盯着那个从尸体肚子里挖出来的东西不停地冷笑。 哼。枉费他还对这个东西充满期望真是个了不得地黑色幽默。这个东西只是个廉价的银制护身符上面写着一句“我永远爱你”。看来是什么人送给这个家伙的爱情信物。这个家伙进宫之前把自己身上所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全都抹去了不知是处于侥幸还是爱得太深害怕自己死时爱人的信物不在身边便冒险把它带在了身上结果被人刺倒时害怕它落到别人手里----这个东西对别人来说不值钱对他来说却是意义重大的便把它一口吞到了肚子里。这家伙还是个情种哈哈。 王子重重地把它往桌子上一扣目光也随之飘向桌子后面的箱子。那里面正雪藏着的卡亚的身体。王子脸上的冷笑更浓了甚至还有几分嘲弄自己的意思。 当时自己是为了之后能试探出是谁打算暗害他才隐瞒了的卡亚刺杀他的事情把尸体也藏了起来。没想到后来一无所获尸体也没有了用处甚至还成了负担。不管是他主动拿出尸体还是尸体日后被人现都会给他引来很多不必要的猜疑反而是他说不清楚。真是倒霉到家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崩溃(1) 王子用指头用力地按着太阳穴思索着:是找个时间把尸体偷偷地埋掉也许?忽然间眼前闪过了德蓝和夏尔芒的脸他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接着把目光投向了被丢在桌子上的银配饰露出了深藏不露的笑容。 不也许很有用。只不过挥的不是它们本该有的作用。 王子正在沉思如何让它们挥作用席格却听到守卫的士兵小声对他说门口有人要传话。他出去了一小会儿然后神情紧张地进来在王子耳边耳语:“国王陛下要见您。” “什么?”王子的眉头跳了几跳“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叫他难道……他把配剑挂到腰带上在长袍底下也藏了一把长剑带着席格和几个武艺高强的亲兵匆匆而去。就怕来者不善啊。 “嗵!”黛静一不小心把头撞在了酒桶上这才现自己竟然在酒窖里睡着挠着头苦笑着站了起来。把前来取餐前酒的厨师吓得差点蹦起来。 她晕头晕脑地走出酒窖一时不知该干些什么。应该是回房间好好地睡一觉吧。可睡醒之后干什么呢?黛静的心里空荡荡的。不知为什么她现在竟有种逃避现实的意向。 她像个晕头鸭子一样往自己的房间中正好和一群有说有笑的宫女们擦肩而过。她们说话的内容不经意地飘到了黛静的耳朵里顿时把她钉在了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王子绷着那张微微有些青的脸一头撞进国王所在的大厅顿时听到周围一片低低地惊叫声。是那种不用声带光是吸气出的声音。王子朝周围环视了一眼。自己也呆了。大厅里坐满了王室的大小人等倒像在开亲切地家庭会。 “哎呀弟弟..”国王惊讶地迎了过来:“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王子想了一想立即哑然失笑。是啊。自己一夜没睡。又以为这里会危险莫测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再加上自己还摆弄过尸体身上一定有凝血甚至可能有尸臭。连忙尴尬地笑笑:“对不起陛下。冒犯您了。昨天晚上王宫里又出现了刺客我刚处理回来。” “哎呀现在真是不得了短短几天里王宫竟然会频繁地出刺客!我要把所有的卫队长一并严惩!”国王露出震怒地神情。“不他们还用得着暂时放着他们让他们戴罪立功好了。”王子这说的倒是实话。 国王的脸色缓和下来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对反正喜事当前。别让他们搅乱了喜气。” “喜……事?”王子显然一头雾水。 “哎呀你可真是的你还要瞒到我们什么时候啊。你不是要纳侧室吗?” 此言一出不仅王子张口结舌。席格也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一样猛地看向王子。王子忽然看到格多里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立即想起昨天晚上他为了不让格多里带走罗娜而编地谎话来。不禁暗叫糟糕。 不知这个家伙是不是别有用心。竟然这么快就去和国王说了。而他这个“热心”的哥哥就召开“家庭会”为他祝贺。真糟糕。闹成这样子只有继续往下装了。他低下头假装羞涩地笑笑。笑容却有些僵硬。 国王继续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膀:“其实我真是很惊讶你这个弟弟啊平时在战场上勇猛得很在自己的生活上却腼腆得要命。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那个女孩叫罗娜是吧?” 席格一直在直直地盯着王子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忽然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脸皮先是大松然后大紧。大松是因为幸好不是黛静大紧是因为忽然想到黛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知会作何反应实在让人不敢预想。 “虽然只是纳侧室也是要办得热闹点是吧?”国王扬声对王子说也是对满屋子的王室成员说。王室的其他成员连忙都强笑着应和着。其实他们对王子都没什么好感只是被国王强拉来的而已。 一出大厅王子的脸重新绷紧了。席格轻轻地跟着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端详着他地神情试探着问:“请问……要不要告诉黛静?” 王子忽然停住了脚步猛地扭过头来。他的脸上阴云密布眼中还闪着异样的光。席格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赶紧低下头来等待即将到来地狂风暴雨。没想到许久之后才听到王子低低地说:“你要告诉她就告诉她吧。你亲自告诉她。”说罢丢下席格快步离去。 其实王子的心里也不像让黛静误会也急于像找她说明真相更有种像作了什么对不起她地事情一样对她感到歉疚甚至都有些不敢见她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分明在说:“不要犹豫亚格耐斯。现在正是时候。这是个把她和你那黑暗地世界彻底隔开的最佳时机!” 席格犹豫着走到了黛静地房间门口。黛静的房间门口并没有落锁看来她在。席格的手在空中空挥了几下才敲上了黛静的房门。尴尬太尴尬了。自己是什么人啊?怎么跟黛静传这种话?他敲了几下之后房间里没有应声。他试探性了推了推门现门没有闩。他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轻声喊着:“黛静你在吗?”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床铺上的被褥叠得好好的。看来她是大一早就出去了。“真是个笨蛋连门都不锁就走也不怕被偷了东西。”席格轻声埋怨着微微松了口气心却仍旧悬着。这次躲过了下次呢? 席格轻轻地把门关上走了。黛静慢慢地从床后走了出来。她一直藏在那里。她今天回房间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使女们说的话立即知道生了什么事。国王在通知所有的王室成员的时候都是说“亚格耐斯要纳侧室”而每个王室成员身边又都有乱七八糟的一堆使女仆人每个人都长了嘴巴于是这件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已经在王宫上下传了个遍。 席格走后黛静呆呆地看着像一溜黄色灰尘一样从窗缝里透进来的阳光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下来。她并没有感到伤心也没有感到愤怒心里只是一片空荡荡的空得麻木。她不知道该作什么能作什么思绪像被闸门挡住的水徘徊迂回着不是完全静止了困在那里一步也前进不得。 不是吧?你怎么了?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她在心里一边边地问着自己越问越想哭。 虽然只是个纳侧室的仪式但国王存心要把他搞地热烈些。王宫上下都能听到喜庆的音乐。王子在贺喜的人的簇拥中假笑其实他现在恨不得把眼前这些人都打一顿:什么都不知道贺什么喜啊还没完没了。罗娜也是一脸面具般的假笑眉宇间已经隐见愁容。她知道很多并已经预见到了很多。而黛静仍然藏在自己的床的后面抱着膝盖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响。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自己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只是一片单薄的枯叶或是一个空空的蝉蜕无意识地跟着声音和风摆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雪夜的亲密接触 黛静终于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漫无目的地在王宫里乱晃看人的目光怪异而呆滞。她觉得今天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奇怪看起来都那么无趣呆板惹人生厌。她已经在房间里躲了三天。每天只有席格准时给她送食物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她就是一动不动地在房间里躲着一点都不嫌厌烦。直到今天忽然感到“可以出来了”才去房间里出来。 人们的态度对她总会有些异样。无论是那个地方的人们都有些喜欢痛打落水狗不管这条狗是不是他打进水里的。好多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你以前好神气啊(其实黛静也没有神气过但有些人就觉得她很“神气”。)可现在侧室不是你看你还神气不神气。 黛静却一点都没现他们这些小心眼。因为她现在还没来及去注意这些东西。她现在的思想还停滞在那里了感觉就只是:王子纳测室了?真的吗? 其实最大的打击并不是让人呼号哭泣而是迟迟无法接受。 黛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王宫后的森林里。这里最幽静厚厚的积雪仍旧如鹅毛毡一样松软一踩下去塌一大片。和闹出巫蛊事件时一样。 说到巫蛊黛静猛然现不远处的山涧边站着一个人从背后看非常像杜威尔。这条山涧是挂在山比较陡的一面水流非常急即使在冬天最冷的时候也没有结冰现在如果跳到里面几乎是必死无疑。 黛静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你不要想不开!人生的挫折多了决不能因为这个去死啊!” “你放手!”杜威尔用力地挣扎起来。 “不行!我决不让你去死!”黛静死死地抱住他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了。 “哎呀!”杜威尔用力把黛静摔了出去。喘了几口气气急败坏地说:“你在想什么啊?谁说我要去死了?我只是看这水里好象有鱼。觉得奇怪而已!” 黛静坐在雪地里哑然失笑。没想到还热错心了。也许是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死地念头看别人站在水边就顺理成章地以为他也要去死了。 杜威尔吼过之后便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温和而空洞。 “你……什么感觉啊?”黛静竟然如此问他。更难得的是她还一点没有觉自己这句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杜威尔怔了怔抿了抿嘴唇像在品味着什么很苦地东西。目光仍然是空洞的。过了半晌才低低地答道:“就那样吧。”挠了挠了头看向被冰雪覆盖地山峰:“我是男人啊。” “哦。”黛静低低地应了一句。就像一个石子投进了一滩死水。 “你的感觉呢?”杜威尔再度看向她。 “跟你差不多。”黛静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这两个已经受了翻天覆地般巨大打击的人就这样淡淡地交流了自己地感觉。 “去山里玩玩吗?”对视了很久之后杜威尔冒出这句话:“等到春天雪化了这样的雪景就看不到了。” “好啊一起去。”黛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两个人都知道现在的雪景对他们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他们都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在这个冬天和这漫天的冰雪冻在了一起等到春天来了就会和融化的雪水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呀!这还真是不凑巧竟然下了这么大的雪。春天这么近了。还会下这么大地雪。”杜威尔干笑着对咫尺之外的黛静大声喊。 “是啊!真是扫兴呢不过能赶上这种雪景。也不失为一种荣幸。”黛静的干笑声在雪片地挟裹之中宛如枭鸣。 现在根本不是不凑巧也根本不是扫兴的问题而是性命攸关地问题!杜威尔之所以要对咫尺之外地黛静大声喊是因为狂风裹着雪片已经让他们互相看不见对方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只比山顶偏下几乎迷了路又遇上这罕见地暴风雪已经等于被判了死刑了! “哎呀!”杜威尔身后传来“扑通”的一声闷响黛静摔倒了。杜威尔赶紧折回来把半身都跌进雪里的黛静拉了起来:“要小心!地有些滑。“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平衡性不好。” “你的手很凉啊。” “我身体没你好啊!” 两个人仍然是干笑着语气却越来越牵强。他们的裤管上已经结满了冰身上已经堆满了雪了再走几步黛静就走不动了杜威尔只好把她背起来走。两个人的重量使他在雪地里陷得更深走起来更困难了。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一团阴影走过去一看现是个不小的树洞已经被灌了不少的雪进去。他大叫幸运先把黛静放下来再把树洞里的积雪用手扒出来。然后一拉黛静现她已经昏睡过去连忙用力打她的脸:“不能睡!一睡就会死的!” “唔……”黛静睁开了眼睛眼珠却朝上翻着估计仍是神志不清。他咬了咬牙迅思考了一会儿把黛静和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接着把黛静和自己的外套也脱了下来。然后先把黛静放进树洞自己再钻进去用黛静的斗篷挡住树洞口再把黛静和自己的外套和自己的斗篷围到他们身边再把黛静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是从老人那里学来的法子遇到暴风雪的时候只有这样相互依偎着才有救。古代欧洲虽然比中国古代开放一些但男女间之间还要避嫌的。但现在显然什么都顾不得了。不过他们现在身体都已经快要冻得失去知觉抱在一起倒也没什么感觉。 “喂别睡啊!不能睡!”杜威尔不停呼唤着在怀里渐渐睡去的黛静可是毫无用处。连他自己也眼一翻昏睡过去。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在这个干枯的老树里正有两颗孤独的心依偎在一起微弱地跳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飞醋(1) 黛静感到头脑一麻一阵紧绷感袭来先是短暂的温暖接着又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唔”地一声痛苦地醒来了。醒来之后先没忙睁开眼睛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冷动了一下手脚现自己的手脚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裹着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醒了?” 这一声差点把黛静吓得魂飞天外一睁眼看到自己竟然被杜威尔抱在怀里顿时条件反射般地一推。因为树洞根本没多大杜威尔的身体仍旧僵硬着他被黛静推得撞到树洞的壁上又弹了回来反而和黛静挤得更紧。 “你干吗?”黛静的声音把杜威尔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你叫什么叫?不抱着你你就死了!”杜威尔有些气急败坏。黛静动手脚时碰到了他他才醒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呢就被黛静吼得麻。 “我的衣服呢?你怎么把我的衣服也脱掉了?”黛静看到自己身上竟然只穿着内衣愈急了死命搡开杜威尔一头就往外冲。裹着挡在树洞口的斗篷就倒在了外面的雪地上。雪已经停了但外面还是彻骨寒冷黛静甩开结满霜的斗篷像要站起来没想到还没站直就被冻得蜷缩下去:“好冷……” “给你!穿上!”杜威尔把黛静的衣服混头混脑地砸在黛静头上。黛静赶忙用还不怎么听话的手指捞起衣服就穿等到把衣服全穿好之后理智也完全回归明白了是杜威尔救了自己顿时感到羞愧无地:“对……对不起。是你救了我……” “没关系!”杜威尔早已把自己的外套套上了正在抖着斗篷上的雪珠:“没你的话我也冻死了..” “那好……”黛静忽然想到一个难以启齿地问题虽然此时问这个问题纯属欠扁。但觉得不问不行:“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们没生什么吧?” “我也晕过去了不知道。”杜威尔鼓着眼看着她:“你说呢?” “那就是什么都没生喽?”黛静松了一口气:“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好了!”杜威尔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我们赶快下山吧回家烤火再检查身上有没有冻伤!现在虽然已经是早上了但滞留在这里仍然有危险!” 于是两个人飞也似地连滚带爬地下了山。到了京城外的时候。杜威尔叫她和自己从两个城门进去之后对谁也不要说昨天晚上地事情。他们清白并不代表别人也会认为他们清白。况且现在他们的身份又很特殊:旷女怨男啊。黛静也巴不得如此欣然从命。 黛静拖着像灌了铅一样地双脚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城门。身体虽然暂时没有异样的感觉但感觉就是不灵活也许被灌了很多风寒进去只是暂时没作出来。脑子也木木的看来一场伤风是免不掉了。 黛静一直低着头在走并没有往两边看冷不防觉得脑后一紧。竟有一个人从后面揪住了她的领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这是王子的声音?黛静先是心头一阵狂跳不知是不是惊喜然后又分明地感到一阵清晰地厌恶。爱理不理地抬起头来这一看。活活地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整张脸都被冻得青。眼睛旁更是围了浓浓的黑眼圈配上他那深轮廓。活象怪异时装秀上模特画的烟熏妆。一双蓝眼睛仍旧有神正气冲冲地看着她活脱脱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黛静不知道王子整整找了她一整夜整个王宫外加整个京城还有京城外所有他估计黛静能在一天内可能到达的地方他全找了一遍本来也打算进山去找但因雪实在太大进山中实在危险身边的人都死活劝他别去再说他推测黛静也不会闲得跑到山里去----实际上她真是去了。 他一直带人乱找到今天黎明考虑再这样乱跑也不是办法应该静下来想一想还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死角再说现在形势特殊如果折腾得太厉害了说不定会引其他问题便叫亲兵队长带人继续去找自己则在这几个城门旁乱晃看看黛静能不能自己回来----想静也静不下来。 他本来想在有关黛静的事上尽量低调让她对自己失去幻想也让其他人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但这一次自己的计划已经全被搅乱----这也没办法先把人找到。 “你到底去哪了!?”王子对着黛静吼。 “没……没去哪只是到山里转了一圈。”黛静已经知道自己似乎闯了大祸惊怕加上身体不舒服反应得有些呆反倒像不在乎。 王子差点气昏过去:你还真去了啊。继续吼她:“你到山里干什么?” “去看看雪景……” “下这么大雪你还有心思看雪景“我是下雪前去地……” “别跟我犟嘴!后来呢?下雪前下山了吗?” “没有我正好遇上大雪又迷路就困在山里了……” 王子一听她这么说不知不觉收拢了怒容自己不知道自己已是一副非常紧张关切而又死不承认的模样声音都有些颤了:“那你是怎么在雪中活过来的?冻坏了吗?”“没……我在山里找了个树洞就在里面躲了一夜……”黛静本能地把杜威尔隐去了。现在惊怕已经退散看他这副憔悴和关切地样子颇有些难过但心里却迅地升腾起一团怒气:既然你这么关心我干吗还…… 她偷偷白了他一眼嘴里敷衍着说:“虽然躲过去了但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说罢拔腿就溜。子一眼就看出她在敷衍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想去哪里?还没跟我说清楚呢!?” “好痛!”黛静地胳膊肌肉还麻木着被他这么猛力一拽顿时感到一阵疼痛。 王子顿时慌了:“怎么了?冻伤了吗?给我看看!” “干吗?”黛静想都没想就用力地一甩胳膊:“我又不是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 飞醋(2) 黛静甩开王子的手臂后急地往后退了几步脸“唰”地一下红了。幸亏她及时打住了。刚才不知怎么的竟想说:我的身体又不是你的。天知道她怎么想说这句话。也许这句话包含了她的千般恨万般怨。也真是幸亏没有说出来。否则就得让身旁的人看好戏了----城门口有的是粗俗嘴杂的士兵。王子的脸也涨红了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看着他们便挥挥手让黛静走了。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他不是一直想要低调吗? 黛静回到卧室就躺下了这一躺就是十天。流涕、咳嗽、烧。好象那天晚上吸入体内的风寒全作了出来。王子吩咐医生和女仆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也叫席格每天去看望她但就是不亲自去探望她。他一直在告戒自己要低调低调……但心里就是不安稳。不知为什么席格每天向他报告黛静的情况的时候说得都很简略一点也不知道照顾他因胡乱猜想而无限担心因无限担心而又胡乱猜想的心。这个时期医疗水平很低因风寒而死的人也大有人在。以往席格都是很懂得他的心思的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他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不得安稳幸亏这十天内形势很平稳。格多里和其他人都没什么异动。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现在他即使是坐在书房里----他思考问题时一直在书房里也是一直呆。他终于决定自己去看看她。 他站起来就往外走一点都没注意到书房门外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影一晃。罗娜这些天里一直躲在他的身边偷看他..不这样的话他根本看不到他。因为是侧室因此她不能和王子住在一个房间。能一直和王子住在一起的只有正室。王子便名正言顺地胡乱分配给她一个房间就把她冷冻起来。 她本来已经很懂事地预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但仍觉得王子会跟她明确表个态。不管是好好说还是大声呵斥。没想到王子竟一个字都没跟她说。摆明了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 虽然心里很痛但罗娜还是一直躲在他身旁看着他。虽然看到他心里更痛但有时候痛比不痛强。现在看他急冲冲出来的神情就知道他要去见谁。顿时感到心如刀搅瘫靠在墙角里。动弹不得。王子刚走到黛静地房间门外就开始后悔了。不是后悔来了而是后悔没来。黛静现在一定很痛苦、害怕和无助吧。也一定很怨他。说不定现在正眼角含着泪伤心地蜷缩在被子里。等他满怀痛悔地走进黛静的房间的时候却现事实和他想得大不一样。 黛静看起来病地不轻精神却相当健旺。此时正抱着鸡汤地罐子牛饮。说来也怪了。黛静在进山之前觉得自己意志尽失躺着都没力气现在却觉得精神百倍充满了好好活下去的热情和动力。天天憋足了劲如此大吃大喝。也许是开始和王子赌气了吧。此时看到他非常不爽就是证明。从他地脸就能看出他很关心她可是你既然这么关心我干吗要硬装着……她故意不看他继续专心地喝鸡汤。 王子僵在那里哭笑不得。过了一会儿觉得呆在这里实在无味便自嘲地笑笑。走了。黛静见他黯然离去不免有些难过但很快这份难过又被怒气吞没了:谁让你…… 因为拼命地摄入食物和汤药。黛静很快就痊愈了。等到可以自由行动那天她在房间里久久地夸张地活动腿脚。指望照顾她的人能告诉王子。王子能来看她一下没想到怎么等都没有回音。一气之下她就跑出去逛街去了。把头仰得高高地迎着仍然有些刺骨的寒风。难不成想再生一次病? 黛静在街上慢慢悠悠地走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神情闲得有些欠扁。可是这种示威般的神情很快就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落寞。她微微有些恍惚地地走到一个卖小饰品的摊位前。摊子上有一串木头制成的项链身价低微地静静地躺在集市的一角。她伸手拽起它眼泪都要下来了:好像我啊…… 忽然手臂上一紧她被一个人不由分说地拽到了集市的一角。等她狠狠地甩开那个人的手的时候现竟然是杜威尔。只见他满脸通红还有些扭捏不禁有些惊慌:“你……你想干吗?你不是说我们什么都没有……” “不不要误会我不是想冒犯你!”杜威尔连忙伸出两手一并摇着。 “那你想干吗?” 杜威尔的身体一震脸涨得紫了尴尬地低下头去半晌才低低地说:“我知道这样有些卑鄙但我实在是……可不可以看在我帮助过你的份上偷偷地把我运到宫里去见罗娜一面……” 黛静见他是这个目地才安心下来见他还这么痴妄不禁有些为他不值:“可是她已经摆明了对你丝毫……” “我知道!”杜威尔激动起来:“可是我就是这么傻!即使她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也好但仍希望她能亲口说给我听!”黯然低下头去一副羞愧绝望的样子:“我知道你的处境很尴尬我提出这个要求也地确不合适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不”黛静此时心情很复杂语气也很奇怪异常地颤抖着嗓音也异常地沉:“我理解你地心情。我会帮你。”她虽然有些傻有时候还有些无赖无耻(自己认为的)但还是知恩图报地。再说她对杜威尔对罗娜的痴情一直很感动现在又是同命相怜。对罗娜也有些愤怒偏要看看她究竟会怎么面对对自己这么痴情的男人。还有一点就有些说不得了。她似乎存心不想让王子和罗娜好过正好乘这个机会挖挖他们的墙角。 “小心点!里面有好多东西呢!千万别摔坏了!”几天后黛静从集市上买回一个大箱子叫了几个杂役往北塔里抬。这个箱子出奇地沉杂役们被压得直歪嘴黛静赶忙从腰包里数银币不停地塞到他们的口袋里。一面塞一面说:“对不起我一不小心买太多东西了辛苦你们了!” 里面藏的就是杜威尔。黛静打算先把他连人带箱子藏到自己的房间里再把罗娜骗来自己再堵住门叫他们好好地说清楚。当然这只是预谋一切还要看事态的展。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奸夫遇见本夫? 自从京城的形势变得紧张以来王子在书房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注视着北塔的入口----从书房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那里。今天这么一大群人抬了一口大箱子来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而领着他们的又是黛静当然让他格外注意。 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就是当他看见这个箱子的时候忽然觉得格外扎眼接着有种奇怪的想法:好象把情人用箱子偷运进来是宫女偷情最常用的方法……这个想法一出他就暗骂自己愚蠢怎么会怀疑到那个方面?可是疑心一起就一不可收拾就像一个长长的鸡毛捻子一样挠着他的心。老实说上次他去探病黛静的态度过于冷淡让他有些慌乱和失落怀疑黛静的心是不是起了什么变化。今天看到箱子便胡乱怀疑倒也不是偶然。 他想把注意力从箱子上离开停止胡思乱想可是目光就像粘在箱子上一样移不开。去看看?去偷偷看看吗?心底有这样一个声音趴在他的耳边这样说着搞得他心烦意乱。 杂役们终于把箱子抬进了黛静的房间。黛静又多塞了几个银毫子给他们。当他们乐呵呵地出去之后黛静赶紧把杜威尔放了出来。箱子虽然不小但杜威尔身材高大藏在里面也不轻松加上路上的颠簸他现在已经相当疲惫了。黛静叫他先耐心地藏在这里等到晚饭后她再见机行事。罗娜的身份现在今非夕比有可能不会成功叫他作好心理准备。 “这是当然的”杜威尔微微笑了笑:“其实你愿意把我带进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你在作多危险的事情。我明白。” 说到“危险”二字黛静才微微有些回过神来。是啊自己在作多么危险的事啊?难不成打击太大昏了头了?更糟糕地是现在还在昏头!?算了。就让自己为所欲为一次吧心里憋闷得已经快要炸开了!再说谨慎行事的话也未必会闹出什么问题。晚饭后。黛静把从饭厅里带出来的食物给杜威尔吃了叫他之后耐心地在箱子里等轻易不要出声音。殊不知王子此时正朝她地房间走过来。他胡思乱想了半天之后觉得还是应该相信黛静但必须得看看箱子里到底是什么----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偷偷去看太卑鄙了就让她自己打开来让他看看吧。对啊。让她自己打开光明正大文明和气。 他刚到拐弯处就看到黛静从房间出来竟条件反射般躲到拐角里。他在心里大骂自己愚蠢干吗要偷偷摸摸的不是要光明正大地吗?可是身体就是藏在拐角里不愿出来。 黛静已经从他面前走过去了。没有现他。他犹豫着走到黛静的房间门口现房门锁上了又是想都没想就用长剑把锁撬开了----少不得又在心里责备自己一番但还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箱子前。 箱子是外扣式的。一伸手就可以打开。当他准备朝箱子伸出手去的时候却觉得手像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活像个小偷?这不就等同于认定黛静在作什么轻薄无耻的事情了吗?黛静不是这样地人。他应该很清楚啊!他应该等她回来…… 正在他心理斗争非常激烈的时候忽然听见箱子里面异样地一响。王子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不是那样的吧?不会真的是…… 箱子里的响动越来越大。里面赫然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黛静吗?怎么了?”杜威尔并不是什么粗心大意之人但因为黛静刚走。他以为是黛静遇到什么事又折回来了连刚才门锁的异常响声也没有注意到。 他这一问好比一个大锤一样砸向王子把他所有地侥幸全都砸得粉碎。王子只感到脑中一晕非常地痛苦沮丧接着感到了火山喷般的恼怒一把把箱子盖掀开了。 杜威尔蜷缩在箱子里看到箱子外站的是王子顿时被吓得三魂出窍同时又感到羞愧无地一脸通红地呆呆地看着他。王子看到杜威尔之后先是一愣心想怎么会是他?感到有些奇怪但陷入嫉妒和猜疑地男人的想象力是无穷地他立即想起上次地巫蛊事件里黛静为杜威尔奔忙得过了头他们之间显然不会是普通的友情----可恶!自己早应该现地;还有现在他们正好同病相怜又是因为同一对男女----就是他和罗娜很容易聚在一块长吁短叹互相怜惜然后搞到一起去……想到这些顿时令他怒冲冠。杜威尔却以为黛静去找罗娜来见自己的事情败露了王子才亲自过来抓人黛静现在说不定已经被抓起来了惊恐痛悔到了极点----都认为是“奸夫”遇见“本夫”但他们的想法却大相径庭。 杜威尔过了半天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想都没想就帮黛静开脱:“不是黛静的错!” “什么?”王子的眉毛一挑脸上涨得几乎要喷出血来:看哪现在都开始解释是谁的错了他们之间肯定已经……顿时沉着嗓子吼道:“你说这是谁的错!?” “完全是我的错!是我硬逼她这样作的我……”王子已经恼怒得听不进他的任何话没等他说完就一把把他从箱子里拎了出来举过头顶狠狠地摔到地上。 黛静问了罗娜的使女知道她正在花园里散步在花园的凉亭里找到了她。她正呆呆地靠凉亭里的柱子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穿着一件敞领的皮裘在积雪萦绕的环境下竟然没有戴披肩。金胡乱地堆在肩膀上微微有些凌乱。黛静感到很奇怪:她现在应该满心欢喜春风得意才对这么一副愁肠百结的样子? 罗娜的身边跟了两个亲兵。现在局势紧张罗娜虽然有名无实但也要加强保护。有亲兵就有些麻烦。说话得格外小心。黛静小心翼翼地走上去道了声:“您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哪!救命啊! 罗娜慢慢地转过头来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从眼角里注视着黛静目光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您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不陪着王子吗?”黛静说这句话的时候清楚地嗅到了自己心底的酸味。是啊你不是该陪着王子吗?怎么不陪着王子啊? 罗娜听到这句话之后全身一震迅低下头去掩饰自己脸上泛起的悲伤和屈辱沉着嗓子说:“他在看书不喜欢有人打扰。”这句话给了黛静一个错误的讯息就是王子现在在书房里于是胆子稍稍大了些假装一副释然的样子靠在她身边不远的栏杆上微笑着说:“不过你可真厉害啊。我彻底服了你了。我输了。”说“输”的时候黛静竟觉得这个字像火炭一样烫嘴。这才现自己一直都没有正视这个问题。是啊她的确输了。输得很彻底。再不甘心也不行。 罗娜听到这句话时差点落下泪来不禁铁青了脸。黛静因心情复杂而没有正视她的脸还在那里假装豁达地假笑着看着天空继续钓话:“现在的感觉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吧。杜威尔呢?还会想起他吗?” 罗娜忽然“唰”地一下抬起头来。她已经忍无可忍了。黛静犯了她的大忌。什么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你知道什么?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以前是苦盼现在是绝望!杜威尔虽然在她的心中也有微妙的地位但显然无法和王子相比。她绷着脸毫不客气用呵斥的语气恨恨地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和你聊天!你来这里就是说这种废话的吗?你快从这里出去!有你在我不自在!” 黛静吓了一跳连忙从亭子里退了出去..天哪有没有搞错?只是听到杜威尔地名字反应就这么强烈?看来不能指望她去见杜威尔了! 黛静黯然地回到卧室。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今天和罗娜的一番接触。阴差阳错地让她正视起现实来让她感到了空前地沮丧和绝望以至于开锁时竟没现锁头比以往滞涩了不少。 黛静走到箱子旁边。轻轻地敲了敲箱盖:“你还好吗?”因为她计划失败心里有愧。因此声音特别的柔。 箱子里含混地应了一声。“你别急我这就把你放出来。”黛静迅地打来箱盖没想到一只手从箱子里忽然伸了出来用力地抓住了她按在箱子沿上地手腕。 黛静像被恐怖片里的僵尸抓到了手一样吓得全身酸麻呆呆地看着王子从箱子里慢慢地站起来。他现在脸上是要喷火的怒容。配上他的深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非常恐怖但还是很帅----就像一柄散着绚丽光彩地长剑在暗夜里出幽光层层光华可以直戳到人心里去。黛静现在显然只能看到恐怖的一面。她惊恐地看着王子被他抓住的手腕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她的“阴谋”败露了?可是怎么败露的?罗娜现的?就算她料事如神也不至于只通过一句话就…… 她这恐惧的样子让王子疑心更盛怒极反笑:“你呼唤他的嗓音还真是柔美啊。前几天我来看你的时候你却一句话不愿跟我说。哼哼”抓住她地手腕加强了力道:“说!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黛静受惊过度也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被他这句话问得更加昏头昏脑:“你在说什么?什么我跟他……” “少装蒜!”王子吼了起来。朝箱子一指:“你把他这样运进来还想抵赖?你们不是想要偷情吗?”接着一把抓住黛静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逼视着她的眼睛:“你们之前有没有偷过情?几次了?老实说出来!?” 黛静被他晃得眼前花。但也终于明白了他是在怀疑她和杜威尔之间有什么但在推测他是怎么现地时候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她以为是那个雪夜地事情被谁现了。辗转传到了王子地耳朵里。才使他对自己格外注意以至于现了这件事。连忙辩解:“你不要误会!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那天晚上我和他虽然整晚都抱在一起但什么都没作!” “什么?整晚?”这句话捅了马蜂窝王子简直要狂了更加用力地摇晃起黛静:“你什么时候和他整晚抱在一起?你当我是傻子啊?整晚抱在一起会什么都没作?你和他都是木头啊?” 黛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越感到匪夷所思:弄了半天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是怎么现地?忽然一阵剧痛传来她这才现自己的肩膀快要被王子拽脱臼了连忙用力地甩开他:“你想到哪里去了?因为暴风雪啊!他是要救我!不抱在一起保温的话我们都会死的!都快要冻僵了还能作什么啊?” “啊?”听到这话王子的怒气稍息但很快又现了问题:“是你走失的哪个晚上吗?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你和他一起上山的?为什么要和他一起上山!?” 黛静仓促之下无法解释清楚心里憋闷得快要炸开来了又见王子一副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像他什么都对一样忽然心底升起一团怒气。是啊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会和他在一起?你在哪啊?我为什么会跑到山里去?因为谁?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有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你是我什么人?你给过我什么吗? 怒火是逼人犯错的魔鬼黛静用力地推了王子一把把猝不及防的他推得倒退一步冷笑着对他说:“恕我无礼亚格耐斯王子殿下我觉得您好象不应该质问我吧。” 王子被她问得愣住了失声问:“什么?”一把把黛静扯了过来用手掌按住她的双颊把她的脸扯到离自己的脸只有几公分的地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黛静毫无惧色地迎着他的目光继续咬牙冷笑:“即使您把我当成奴隶也好但我觉得您好象不适宜过问我跟谁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有没有搞错,又要非礼? 王子先被黛静如此文绉绉的言弄得一怔但立即省悟过来黛静可能是在对他进行“郑重宣告”竟隐隐有些犯悚但也更加恼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主人!” “你是我的主人没错可是充其量你只能支配我的劳动力而已你并不能支配我的身体!”黛静恨恨地说。多天来的郁恨终于可以宣泄。王子被她说得哑然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被气昏了。 怨恨一旦宣泄就会一不可收拾黛静继续咬牙恨恨地说:“鉴于您不是我的丈夫也不是我的恋人你实在没有权力私下质问我这个权力如果你是因为我违犯宫规而质问我的话请在审判时再说这些话!” 王子被她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呆呆地看了她片刻之后忽然扭头就走。黛静心里感到一股快感但也隐隐有些害怕: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没想到王子没走几步就折了回来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 床上的被褥虽然很软但因黛静倒得太重后脑跌进被褥的时候还是被震得一阵眩晕连忙伸手推他压过来的身体又羞又恼:“你怎么一说不过就动手啊你!?” 王子抓住黛静推过来的手恨恨地撇向两边。他的脸色变得潮红一片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喘息声乱成一团那双蓝眼睛更是完全狂乱就像两团躁动的火焰。 “你这个可恨的小东西尽给我找麻烦!弄死你算了!”他咬着牙恨恨地说抓住黛静手腕的双手加强了力道。本来他是为了保护她才用心良苦地才把她同自己的世界隔离开..他其实很不情愿。后来又生了一连串阴差阳错地事情搞得他进退两难黛静又对他如此怨恨。更让他痛苦。罢了既然这么痛苦。自己还这么思前顾后地干吗干脆不顾一切地把她扯进来算了。 黛静听他如此说顿时慌乱起来开始用力地挣扎可是双手和身体都被他压住了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脖子。嘴里半是告饶地说:“你不至于忽然冲动成这样吧?” 王子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正了狠狠地把早已滚烫地嘴唇按到她因慌乱而颤动不已的唇瓣上。他吻得是如此地用力以至于黛静都感到窒息了本能地想要喊叫他的舌头趁势滑到她的口中用力地纠缠起她的舌头。 忽然的深吻让黛静更加慌乱感到胸口越憋闷似乎马上就要被他闷死了。抓住他地肩膀用力推。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唇却滑到了她的脖子上。黛静立即感到一阵微痛他还用了牙齿? “别……别这样!你这是干什么啊。没头没脑的……”黛静慌乱中扯住了他的头也不由自住的喘息起来。也许是女性守身的本能。也许她对他的怨恨依旧强烈。她现在心里对他充满了排斥但体内似乎也有一股说不出地冲动涌了上来。和这种排斥感混在一起让她搞不清是该接受还是拒绝。 王子感到了疼痛微微抬起头把黛静的手从后脑上扯下来盯着黛静那涨红了的因慌乱地变得呆滞地脸揪住她的衣领用力地撕了开来。黛静因在病中并没有穿束腰内衣穿地是一件质地不是很坚韧地软衫很快被他撕了个彻底。忽然彻底暴露让黛静几乎六神无主本能地乱打乱踢起来胸中也蹿起一团怒火:这算什么啊?凭什么对我这么粗暴? 一阵衣衫的撕裂声之后黛静现自己已经和他“坦诚相对”了。无庸致疑他地身材非常好。修长而结实结实的肌肉隐隐散着光泽似乎还可以隐隐地看到几道纤细的伤疤。显然很有诱惑力。但黛静却无暇去欣赏。她的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拒绝和渴望两种情绪正在她的心里激烈地战斗着。他还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攫取什么出来一样。一滴汗从他黑而浓密的睫毛边流下来滴到黛静的脸上。这滴汗像催化剂一样点燃了黛静心中的渴望但很快就有一股更加强烈的怨恨冲了来把这份渴望彻底吞没了----爱和恨往往都是紧密交织在一起的。 他低下头去吻黛静的胸同时搓*揉起黛静的身体。黛静却感到他的身体像烙铁一样烫人碰巧他的肩膀就在自己的口边狠狠地咬了下去。他被激怒了粗暴地分开了她的腿。她顿时被弄疼了哭了出来歇斯底里地叫道:“你凭什么对我这样?你根本把我不当人看!你对罗娜也是这样的吗?”只有两种人能让女人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一个是爱人一个是情敌。 这句话像一瓢凉水一样浇在王子头上。如果她不提罗娜的话还好一提罗娜却让他冷静下来。虽然给罗娜一个侧室的头衔只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但仍让他感到羞耻。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婚姻是不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可他现在的处境就逼着他要拿这个开玩笑让他非常苦恼。黛静提起罗娜立即让他想起了他和她现在的处境。他低头审视着黛静。 果然还是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黛静盯着他渐渐冷却下来的表情心里又隐隐有些惊慌后悔:不会吧……一提罗娜他就……果然他迅放开了她抓过自己丢在一旁的衣服就往身上套。黛静立即有了种被抛弃的玩偶一样的感觉一股怒火燎原般燃起;怎么一提罗娜他就住手了?他对罗娜那么忠贞啊?罗娜凭什么让他这么……黛静顿时感到浑身的血都逆流了气得瘫在床上。 王子已经走到了门口。黛静这才想起可怜的杜威尔来连忙朝他吼道:“杜威尔呢?”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王子丢下这句话之后就恨恨地摔门而去。门撞上门框的响声像个锤子一样打在黛静的心上打得她眼泪交流她这才想起关于杜威尔的事还没向王子解释清楚更加沮丧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她悲悲戚戚地抬手擦眼泪忽然现自己身上到处都痛。她的身体被他按过的地方留下不少淤青脖子上甚至还隐隐留有他的牙印。她越看越是悲戚忽然现自己的指边挂了几根金。显然不会是自己的……天哪!黛静在心里惊叫起来:难道自己把他的头揪下来了?顿时如雷轰电掣一般她眼前闪过她在他身上踢、捶、掐和拧的片段都是她奋力挣扎时作出来的。顿时惊恐地掩住了口:天哪怎么办…… 今天晚上无庸质疑是他和黛静“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不过这次接触也真是暴力。 第一百二十九章 遭雪藏了? 罗娜“唰”地一下推开了王子书房的门。王子被吓了一跳用眼角恨恨地瞄着她。他现在心情相当不好。罗娜看清他的脸的时候惊叫了一声:“您的脸怎么了?”王子赶紧摸了摸她盯着的下巴摸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正是黛静的杰作。他除了肩膀上被咬了一口之外身上还有不少被黛静抓出来的伤痕还有几处被她拧出的淤痕。好象还有几根头被拔了下来。黛静倒没有狠心到抓他的脸估计是指甲带上的。饶是这样他也恼怒得很摸着自己下巴上的伤口恨恨地想;这个该死的野猫!哪天把她的爪子全剪下来!虽然在狠脸上却是一脸忸怩。 罗娜惊讶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听说昨天在塔里抓到了杜威尔请问……是因为什么?” 一听这话王子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本来遇见了这样的事应该低调但昨天现他的时候因为猝不及防咋呼开了。既然连罗娜都知道了看来塔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自己的女人被人染指已经够恼火了被这么多人知道了更恼火。他顿时没好气地说:“这不关你的事!好象你没资格争风吃醋吧罗娜一怔。本来她听说杜威尔在黛静的房间里被抓住了再联系黛静昨天来找她时的怪模样立即省悟可能是烂好人黛静一时昏了头想帮杜威尔和她见面不知怎么的败露了。没想到看王子的态度竟像是黛静和杜威尔有什么暧昧被他抓住了一样----她是知道其实王子有多看重黛静的。她被王子弄得有些迷糊但她确定杜威尔除了她不会爱别的女人----有些欠扁地自信所以认定是黛静带杜威尔进宫来。不小心被王子现了引了误会。其实这个形势对她很有利她只要什么都不说..静观其变就可以。但是这个念头一出她忽然感到了一种强烈的耻辱感咬了咬牙。走近几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对不起我觉得您好象误会了……” 黛静用条围巾遮了脖子上的吻痕低着头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偷眼看着从她身边走过地人们。大家看她的目光果然很奇怪----能不奇怪吗?昨天大家都看到王子暴怒地从她房间里揪出一个男人。大家当时都认为她死定了。没想到她今天还活着都感到非常惊诧。黛静假装看不见他们地表情问明了杜威尔正被席格看守着便急急地赶去希望他现在手脚还齐整。 席格正一脸悲愤地看着杜威尔。原来他看黛静和王子即将闹崩心里非常微妙一面以忠仆的心肠为他们感到痛惜另一方面又以“第三者”的身份抱着窃喜没想到即使她和王子闹崩了也轮不到他。黛静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另找了一个。一想到这个他就恼恨得想死看着被绑在柱子上一脸木然一言不的杜威尔----杜威尔为了怕连累黛静。闭紧嘴什么都不说就想戳他几 但他知道不能轻举妄动。昨天王子虽然气得要狂。但只是把杜威尔打晕了而已。并没有伤害他----绝对是顾及黛静的感觉由此可以看出他对黛静有多重视。他还真为王子感到不值----现在他已经和王子“同仇敌忾”了。 几声胆怯地敲门声响起。席格已经猜到了会是谁。冲到门口“唰”地一声拉开门果然看到黛静一脸难堪地站在门口。他顿时感到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没等她开口就吼了出来:“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了?你们都误会了其实……”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你才被王子疏远几天啊!?你就飞再找了一个……你就这么饥渴吗?” 黛静被他吼得头脑麻怒气也上来了大声喝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回事?怎么都一副行使应有权力的样子?我是你们什么人?你凭什么对我吼啊你?” 席格被喝得哑口无言。忽然注意到她说的是你们顿时醋意涌起:王子也对她“行使权力”了?他对她干什么了? 黛静见杜威尔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忙朝他走过去。杜威尔不敢看她一脸惭愧。 席格“唰”地一下伸手拦住黛静:“你干什么?” “你这么紧张干吗?我又不是想劫狱我只是想看看他!” “王子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我只是看看……” 正在闹成一团的时候一个侍从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王子的命令!” “呃?”席格和黛静立即静了下来几乎是屏住呼吸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王子地命令……不追究这个家伙了把他偷偷放掉!以后假装没这回事!” “啊?”席格和黛静都叫了出来。席格是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样子几乎马上就要吐血倒地。黛静则是一脸骇然还没有来得及感到惊喜。 这不像是王子地作风啊?他怎么了这是? 黛静走到王子的书房门口犹豫再三才敢敲门。得到允许之后怯生生地推开门先探进去半个脑袋。不知是她心里有数还是目光敏锐她一眼就看到了王子下巴上地伤痕连忙像犯了错误地小孩一样低着头溜了过去。 王子低头看书没有理她。黛静瞅着他的伤口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痛……吗?” “你说呢?”王子鼓着眼睛看着她。声音很冷。 “呃……我非常抱歉……不过我身上也被你弄伤不少处……”黛静开始慌了。她似乎预感到今天不会很轻松地过关。 “你还真闲啊能闲到把杜威尔运进来见罗娜!”王子冷笑着说。这是听罗娜说地。说来也奇怪知道黛静把杜威尔运进来是为了这个目的----虽然也是在触犯他的权威竟不如何生气了。放杜威尔是罗娜请求的。虽然他只把她当摆设但还得顾及她的情绪----毕竟得让她当好摆设。再说杜威尔只是个傻瓜不会弄出什么后患也没干什么事情放了他也没什么。 黛静听到王子如此说脸立即涨得紫羞惭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心里乱想:他不会以为我是想存心让他和罗娜过不好吧?不会想到的吧。 “我当然也不能让你什么惩罚都没有对吧?从今天开始起你到蓝内特身边去作她的侍从。”王子不再看她。两个重要的女人放在一起保护。自己少看到她也会少受点困扰。 “可是……”黛静失声叫了出来但还是沉重地低下头去。没办法作错了事了…… 第一百三十章 逼婚 “啊……真是怀念啊。小时候我和王兄在这里玩耍的时候这棵树一只手就可以握过来。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它都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了!”格多里站在一棵树叶早已掉光的大树前感叹着微笑着回头向跟着他的王子和国王寻求应和。王子和国王赶紧微笑相应等他回过头去笑脸却不由自主变得僵硬起来。冬天的园林是最没看头的下雪时还好没雪的时候就让人觉得肃杀凋零没什么人喜欢在冬天游园。可格多里不知哪来的闲情逸致一遍一遍游个不停。也许他如此游兴也是装的真正目的是想赖在这里不走。他一直赖着不走肯定有什么目的。难不成……他在等哪里的军队吗?他到都城还是想进行兵变的?自己先来这里作内应联络响应的人再坐等军队前来?王子见他行为可疑便暗暗得出了这个结论对他的忌惮又增加了几分。厉害的人就会有如此困绕啊。即使再微小的举动都会被人揣测半天。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想建功立业觉得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可是等到年纪大了之后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家庭。”格多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没有妻子没有孩子。 “所以西雅特还有亚格耐斯你们要乘早成家不要给以后留下遗憾。”他笑着拍了拍王子的肩膀:“亚格耐斯还好已经有了一个侧室了不过还是尽早娶个正室安顿下来比较好。”把目光转向国王:“西雅特就不行了呢到现在连侧室都没有..你比亚格耐斯还大呢。” 国王的脸色迅晦涩下去。杜莫特不失时机地向前一步:“这都是我们的臣子的错因为觉得为立王后意义重大。一直不敢向国王贸然推荐。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还算合适地的人选正在商量着准备向国王推荐呢。”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炯炯一点都不想说媒时地表情。这也难怪。他作的这个媒和政治是紧密相连地。他们这班老臣和王室支持西雅特的元老看中的是邻国夏奈王国的公主娜多和王室还有亲戚。是西雅特王叔的妻子地妹妹的女儿。而西雅特王叔的丈人也就是娜多公主的外公费诺公爵也是支持西雅特的死忠派。如果国王娶了娜多公主为妻的话不禁可以增进派系内部的团结。更可以为国王取得强力的外援最重要的是夏奈是个尚武地国家国王麾下的精兵丝毫不比亚格耐斯控制的军队差。如果国王和娜多公主结婚地话就可以直接弥补本派系最大的弱点:兵力不足。其实他早就向国王提过这件事国王就是不同意。所以他特意挑在今天格多里和大多数王室长辈在场地情况下向国王提出来看他在长辈地压力下还会不会推脱。 格多里看着他闪闪亮的眼睛立即明白了他地用意。在政治中浸淫半生的人一看别人的表情就能猜出他的政治图谋。也难怪杜莫特他们要这么费心谋划。西雅特实在太不作为了。否则亚格耐斯也不会弄权到这个地步。从这次所谓的刺客事件就可以看出来不管王子提出什么过度搜查的提议。他都一概照准反而让其他有异议的臣子不好说话。只是他如此不作为是天性如此还是韬光养晦就不清楚了。这个西雅特虽然第一眼看去的确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个纯洁的大男孩。但仔细看去又不像是这样。西雅特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口深泉乍一看很清。却看不到底。格多里微笑着问----他知道杜莫特一定希望他问:“哦。这样啊请问是哪家的公主呢?”他知道杜莫特一定会给他选公主。 “是夏奈王国的娜多公主。您也熟悉的。” “哦”格多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了:“是个很好的孩子啊。”笑着拍了拍西雅特的肩膀:“虽然不是一定要结婚你哪天和她见见面如何?” “不已经见过了。”国王苦笑着说他知道自己已经渐渐步入陷阱。 “那你对她的感觉如何?” “很好。”国王现在必须这样说。否则肯定会引**甚至可能导致两国开战。 “既然觉得很好的话干脆就订下婚约吧。上次你和她见面的时候她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她的父母也对你非常满意只要你愿意的话他们愿意立即把女儿送来。”娜多公主的姨娘也就是西雅特的婶婶迫不及待地插了嘴。对她来说娘家的势力自然越大越好。 “是啊直接订婚吧。” “是个好姻缘呢。” 王室的长辈们七嘴八舌地附和着格多里也笑着对国王说:“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哦。这个机会很棒啊。”----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这样说。 国王的脸僵硬了。现在他知道自己必须答应。有时候场面上说的话也会变成锁人的枷锁。他的眉毛微跳了几下忽然目光复杂地向亚格耐斯看去目光里竟恍惚有哀怨和期待。亚格耐斯却没有看他。他正看着那光秃秃的大树出神。他也猜出杜莫特这样作是为了征求外援。如果娜多公主真和国王结婚了对他的确不利。他也许该想个办法把这个联姻破坏掉。 国王的目光一跳脸陡然绷紧了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一张张迫不及待的脸声音低沉地说:“既然大家都同意的话就这样办吧。” 王室成员们出一阵欢呼争先恐后地冲过来亲吻国王表示祝贺。一群兴高采烈的脸中只有国王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黑夜里万籁俱静。一队行动敏捷的人在王宫里潜行着护送着一个用斗篷把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领头的那个人轻咬着嘴唇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他们的主人下令了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完成联络!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是什么意思?(1) “咻!咻!”在漆黑一团的城墙上黛静正独自拼命地练着剑。长剑划过空气出清晰的破空之声一滴滴汗从她涨得通红的脸上流下来。她记得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这么勤勉地练剑来着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地就荒废了。也许是心里安定了吧。而现在王子把她调离自己身边又让她的心里重新没着没落。 也许别人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会往下颓废而她却出奇地努力起来她先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伟大的剑士然后要学会作饭洗衣还要掌握女红----也许她上想用行动向王子证明想甩我没这么容易。可是她光这样努力有什么用呢?王子还不是在罗娜一起双宿双栖…… 一提起罗娜她就要抓狂。虽然这次她错得很厉害王子只是把她调离自己身边已经很宽大了但她老是觉得他把自己调离身边是为了不让她妨碍他和罗娜双宿双栖双宿双栖双宿双栖……一想起这个她砍空气的力量都大了了几分。 唉。如果恋爱中的男女可以冷静地看问题的话世间的麻烦也许可以少很多。 黛静挥了挥已经累到酸麻的手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就到这儿吧。因为她被调到了蓝内特身边她的卧室也被调到了蓝内特居住的区域方便差遣。 夜色很黑。似乎可以把脚步声也融化在里面。黛静在黑暗中轻轻地走着不知何时候身后已经跟上了几个人。那是几个男人架着一个因胆怯而行动不变的女人.. 黛静走进了北塔走上盘旋着的楼梯。她没走几步守卫在北塔门口的士兵就被人无声地打晕了。她好象没有现异常脚步并没有变化。 跟踪她的人蒙在面罩下地表情都稍微放松了一些。这家伙什么都没现呢。正好。她是那个人很看重的随从。跟着她一定可以找到那个人的房间…… 咦?跟踪者跟着黛静在走廊里拐过一个弯之后忽然现黛静不见了连忙驻足张望。领头地那人忽然觉得身侧有一股剑锋的寒气逼了过来一侧脸赫然现黛静从一个角落里蹿了出来。朝他挥剑就砍! 领头者慌忙一让然后挥剑挡在自己身前。没想到黛静越过他之后竟直接朝他们保护着地女人冲了过去。伸手就扯她的斗篷!她知道在这一伙人中份量最重的肯定是她。 黛静呆了。斗篷的边无声地从她手中滑落下来。辛迪那张苍白的脸在正在她眼前无声地扭曲着。 “鬼呀----”黛静第一反应就是见到了鬼。因为在她地意识里辛迪早已死了。 一阵混乱之后从睡梦中惊醒的王子脸色铁青地从外面回来询问着6续遇上的亲兵:“你们找到他们了吗?” “非常抱歉我们没有找到。” “他们很厉害。逃得也很快。” 王子点了点头脸色更阴郁了。看来这伙人真不简单啊。虽然黛静的尖叫声响起时士兵大部分都在睡梦中可他的士兵早已习惯了快反应既然连一个闯入者都没有捉到看来这帮闯入者的来头不小。 如果他们是针对他自己他还不在乎但要命的是这帮家伙是黛静在蓝内特的居住区域现的证明他们是针对蓝内特地。 他回到现闯入者的地方现黛静还在那里守着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爆出期待。他却避开了她地目光:“你看到闯入者的脸了吗?” “只看到一个……不过至关重要!那是辛迪!辛迪还没死!”黛静虽然对他刻意避开自己地目光感到有些不爽但立即报告了最重要地部分。 “辛迪?”王子皱起了眉头。她没死?还被他的敌对势力控制了?那么敌人捣毁村庄也是为了掳走她?不对啊。她应该不会这么重要…… 黛静见王子一副陡然陷入苦思地样子有些不放“王子……” 王子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我要思考一下。”说罢便径自朝自己的书房走去。没有多看黛静一眼。黛静无声地看着王子的背影忽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 “什么?又失败了!可恶!”格多里恨恨地把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站在他面前的辛迪和依旧一身夜行衣的属下们全都身体一震格多里靠在椅背上。用手按住太阳穴神情无比阴郁。没想到向亚格耐斯传个话竟这么难。为了博得他的信任。自己还特地弄来了他的童年伙伴。可是没想到让这个女人见他一面竟这么困难。 如果亚格耐斯对他很亲近的话也许他能够把他邀到自己的住处来让他见一见辛迪剩下的事就水到渠成了。可是没想到亚格耐斯竟一开始就似乎对他有敌对态度邀他前来就行不通了----要他见辛迪肯定要隐秘地见他对自己这么防备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到隐秘的地方。而且即使他愿意跟自己到隐秘的地方和辛迪见了面但之前的一系列意外已经使王宫内外风声鹤唳难保不会有人监视自己和亚格耐斯如果被人现了他们在隐秘会面剩下的事就不好办----光明正大地会面很扎眼再说他们的身份又都非同一般。于是只有让辛迪偷偷潜入亚格耐斯居住的地方和他见面。没想到竟老是被当成刺客让局势越来越糟。 怎么办呢?他用力地揉着太阳穴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王子打开窗户迎着初升的朝阳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仍然是紧皱着。他已经为昨天的事情得出了一个结论。闯入者来找蓝内特不会是刺杀----因为她在自己的利益集团中毫无作用只会是绑架----不过不是为了要挟他。掳人要挟在政治上是行不通的。掳人要挟会引一系列政治反应反而会让己方陷入不利的地位。他们想绑架蓝内特只可能有一个原因。就是想从她嘴里掏出有关的他的机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是什么意思?(2) 格多里一言不地坐在桌子前思考对策。辛迪和他的属下们站在他的面前噤若寒蝉。格多里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火暴脾气但自有一番不怒自威。尤其是思索的时候就像一头沉静的狮子。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随从冲进他的书房气喘吁吁地弯下腰来。格多里听了他的话眉毛暴怒地向上弯起。他治下的村庄被人袭击了。一样是被痍为平地没有一个幸存者。和辛迪的村子当初的遭遇一样。他可是在那个村子里藏了个至关重要的人看来也被掠走了? 亚格耐斯站在城墙上冷冷地看着格多里一行渐渐远去。听说他治下的村庄被“盗贼”袭击了他要回去收拾残局。看来是个很负责的领主呢不过不排除他是故意捏造信息像要逃回封地。亚格耐斯意味深长地回头看着阴霾重重王宫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生了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也说不定。 他已经认定辛迪是被格多里控制了。而格多里还想通过辛迪诱拐蓝内特。虽然他此时离开了但蓝内特的危险一点也没有减少。因为这件事是个明显的信号。他的政敌们已经开始注意蓝内特了。他得想个办法把他们的注意力从蓝内特身上移开。 他转过身背靠着城墙的沿儿。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办法已经想好了。只是实在太卑鄙。 罗娜惊疑地看着和颜悦色的王子。他能来自己的房间见她已经是很稀奇了更稀奇的是他今天竟然如此的和蔼可亲..他一定有什么事求她。她敏锐地感觉到。为此她感到一阵悲哀却也有一种自得不由自主地倨傲起来。 “您如果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地话就尽管说吧。”罗娜低垂着眼帘。低低地说。 王子尴尬地笑了笑。说实在的他被迫和罗娜作有名无实的夫妻已经让他够耻辱痛苦地了也对罗娜很过意不去----正是因为可怜她。才疏远她不要让她趟这淌混水。但现在又必须要利用她来保护自己的妹妹和真正爱地女人----受到威胁不止蓝内特一个。前阵子他在处理黛静的事情上稍稍有些失控因此大家仍然认为黛静对他来说很重要很可能理所当然地认为黛静也知道很多秘密绑不到蓝内特的话下一个很可能就是黛静。他必须让外界以为他和罗娜感情很好。知晓他最多秘密的是罗娜。这就必须罗娜配合他一起演戏。这的确卑鄙到了极点他为自己深深地感到耻辱但又不得不作----蓝内特和黛静是无论如何不能出事地。 他苦笑了一下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嘴唇小心斟酌着措辞:“的确。我有些事求你。你在宫里很久了相比你也知道王室的人并不像外界所想的那样为所欲为。他们要小心地维系着各方力量的平衡来保持自己地位的稳定我现在需要你帮助我维系这些力量的平衡。” “请问是什么呢?”罗娜沉稳地说她的眼睛闪着清冷地光芒。 王子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又微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嘴唇更加僵硬了:“对你来说也很容易只需要你在外人面前和我扮演一副恩爱夫妻就好。” 罗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却又在绝望之中萌生了另一种希望。有些事情换个角度地话。就会大不一样。她盯着王子的眼睛。慢慢地靠近他不卑不亢地说:“能帮助您我感到非常荣幸。只是相信您也知道。这件事需要我诚心诚意地配合否则您也不会如此和颜悦色地和我商量。” 王子皱起了眉头:“你要什么?” 罗娜已经靠到了他地胸前眼睛里闪着执着得可怕地光芒:“既然是演戏就请您演到底吧。” 王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意思?” 罗娜莫可名状地微笑了一下:“请在我面前也一样演戏好了。用您表演出来地爱换我诚心诚意地效忠如何?”说罢解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雪白的颈窝。 蓝内特看着埋头切莴苣的黛静努力抑制住想笑的冲动。说实在的她现这个“吉普赛人”还是很好玩的。以前和她接触的不多又因为她和哥哥关系有些暧昧----这个年龄的女孩的心思都是很微妙的会仇视和哥哥有亲密关系的女人有些讨厌她当她调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没想到看长了还觉得她挺可爱的。主要因为她很努力。 她前几天去裁缝宫女那学裁剪昨天去洗衣房那里去学洗衣今天又来厨房学作菜都是错误百出却锲而不舍。像今天学做什锦菜已经作坏了三个厨娘们已经怕了她了求她别练习了。可她硬是承诺把作坏的菜全吃下去还自己掏钱买来了原料继续练。这股冲劲真叫人佩服。 蓝内特看着聚精会神切菜的黛静忍不住偷笑起来。如果不是哥哥不让她作下等活计她也和黛静一块学做菜。 蓝内特正在笑嘻嘻地遐想忽然现宫女们惊慌地朝自己的身后行礼她回头看了一眼也连忙低头提起裙摆行礼。 国王来了! 国王一脸微笑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和蔼可亲。蓝内特低着头从眼角偷看她。虽然国王和她没有血缘但对她一直能友善使她一直有他也是哥哥的错觉。只是哥哥一直严厉警告她让她和国王保持距离因此她一直不敢和他亲近。让蓝内特感到奇怪的是黛静见到国王的时候只是有些怔竟没有行礼的意思等看到其他人行礼的时候才慌慌张张地行礼。国王微笑着叫她免了还用平等的口气问她有没有时间一块出去走走。奇怪的是黛静竟没有推脱竟像不知道那是多大的荣幸一样。 蓝内特看着笑嘻嘻向她告假的黛静不禁有些迷惑: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是什么意思?(3) 国王把黛静带到了她经常看书的地方深深地吸了口被冰雪冰得冰凉的空气:“只有到这个地方才能安心地说话啊。” “是……是啊。”黛静低声地应和着脸上却已经带了哭相。不知为什么她到这里之后心里的脆弱就像潮水一样地往上翻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国王转头看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收敛起笑容:“心情不好?” 黛静点了点头眼眶已经红了。 “呃……”国王当然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说起来他也是肇事者之一小心斟酌着措辞说:“其实……这也不证明你就没希望了他可以纳好几个侧室的也许下一个就是你……他对你并不是完全没了情意的对吧?” “哪有!”黛静终于忍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我被抛弃了啦!” “什么?”国王一惊。 “我连他的随从都当不成了!我已经被调到蓝内特公主身边去了!”黛静哭得更加厉害。 “啊……”国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可从他的眼睛里明显可以看到一丝快意。他的心里正小声说着:看来他对女人也不是……“好了好了别哭了。”国王苦笑着说:“我心情也不好啊。你再哭我也想哭了。” “啊?”黛静抬起懵懂的泪眼。 “相比你也听说过吧。我被王室的长辈们集体逼婚了。” “是……是!”黛静连忙擦了擦眼泪。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全顾着自己泄丝毫没注意到人家的感受.手机小说站.“其实……您也不必这么悲观再见面的时候能找到对方性格中地闪光点也说不定啊。再说也许婚后也能培养起浓厚的感情……”中国历来有逼婚的传统类似这样地台词黛静不知道在电视上听过多少次。现在拿来现学现卖。 “可是为了结婚而培养感情不是很悲哀吗?”国王耸了耸肩膀黯然地说。人家向往民主自由的欧洲人才不吃这一套。 黛静没话说了忽然间又感到非常地悲哀。不知是为国王还是为自己又哭了起来。国王连忙哄她:“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注定要悲惨了也许还有办法的……”忽然出神地看向王子所住的北塔的方向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会有办法……” 听蓝内特说黛静又被国王约出去了王子感到非常恼火。他现在对国王的恨意是越来越浓----一开始逼他纳了这个看似简单其实不好对付地罗娜当侧室。现在又卖力地挖起了他的墙角。正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国王一脸微笑地华丽造访。 王子一眼就看出他脸上的笑容很苍白现在不满意被逼婚。他有些幸灾乐祸忍不住挖苦他:“王兄您今天真是精神焕看来格多里叔叔说得没错结婚果然是人生的大喜事。” 国王苦笑了一下:“你就别挖苦我了!”忽然收敛了笑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会真的看不出来吧?” “看出什么?”王子感到国王的目光微微有些异样稍稍加强了戒备。 国王轻轻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你还是无法像普通的兄弟一样和我交心啊。” 王子假装没有听见。 国王苦涩地微笑了一下走近了几步继续盯着他地眼睛。沉着嗓子说:“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鸿沟是什么。其实……我相信你也一定想到过当别人拥有你没有的东西时。未必是幸福地。” 王子听他忽然讲起这么敏感的问题。不由得砰然心惊。大脑迅运转起来思忖他是试探。还是示威挑战:我已经看透你地心了你给我小心点? 国王看着王子微显紧张地脸嘴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地笑意继续沉着嗓子说:“越高的位置就意味着越大的责任和束缚。对我来说这个国家是我的但我的一切也是国家的。我的所有事情都要被这个国家来决定。” “不到底是哪方决定哪方还是要看具体情况的。地位和权势就像一匹烈性马你是被它摔下来还是骑着它奔向远方就看你是否能驯服他了。”王子已经冷静下来。这席话既是攻也是守。若为攻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没有能力驾御你的权势一定会从上面摔下来。若为守这句话的意思则是你并一定会成为傀儡只要你振作驾御住你的权势就可以了。当然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无指向性的就事论事。 “哈哈。”国王的笑声完全沉在喉咙里:“我是没有办法驾御住它了。我可不像你这么强有力。” 王子的眉毛一颤。如果这是试探和进攻的话未免太露骨了!口气软了一些:“不依我看您还是有很大的潜力的总有一天可以成为强有力的君王。”这句话也并非全守无攻。他是说国王“总有一天”可以成为强有力的君王还不知道哪年哪月可以成功呢。 国王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听起来竟非常爽朗。然后像小孩子一样挠挠头一对眸子却显得异常的深沉就像浸在深潭里的两颗透明晶亮的玻璃珠:“看来说话不能不坦诚呢。这样下去恐怕会没完没了地兜圈子。实际上……”他走近几步目光像要射到王子的心里:“我羡慕你的力量我需要你的力量!” 什么意思?王子皱紧了眉头蔚蓝的眸子不规则地转动。什么叫“需要我的力量”?啊!难道……王子的眉头一颤接着猛地绽开:他难道是在向自己寻求帮助?希望自己能帮助他摆脱这恼人的婚姻? 王子向国王投出了询问的目光。国王看出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淡然微笑。王子却不能像他这么淡然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他竟微微有些失态。难以置信!他竟然向自己寻求帮助?他这么会这么愚蠢?那刚才那深不可测的样子难道只是花架子? 不不会。王子更加仔细地审视着国王。也许他一点都不愚蠢而是聪明到了极致知道自己的利益格局要求自己必须帮助他所以才来找自己? 不全都不对也许……王子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也许这根本是一个圈套他要诱骗自己出手然后再…… 可恨!可恨!一股怒火从王子的心底直蹿上来。那是受挫之后的恼羞成怒。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如此迷惑?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潜伏者 “您的伤口已经快要收口了之后更要小心休息。”医生十二分殷勤地帮德蓝处理伤口。德蓝自从那次舍身救护王子之后虽然仍然不能动身价也已大不相同。您的关心。这些天来一直都是您在照顾我真是非常感谢。”德蓝一面说着一面若无其事地换了个侧躺的姿势。藏在床底的玛雅感到头顶异常地震动了一下身体忍不住一哆嗦。她已经像这样在德蓝的房间里潜伏很多天了。至于他为什么愿意窝藏她她到现在还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 那天晚上她见这里面黑洞洞的以为里面没有人没想到黑暗中忽然响起德蓝的声音吓得几乎三魂出窍慌忙找自己的短剑才现自己的短剑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正在这时偏偏又有脚步声朝门口逼过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钻到床底下来!”德蓝忽然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玛雅想都没想就钻到了床底下。接着门打开一个医女走进来放下托盘点灯接着走到床边。玛雅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接着听到床上被褥轻轻地翻动看来这医女是来照顾德蓝的。 玛雅咽了口口水。那天天晚上折腾得一塌糊涂肚子早已饿了。冷不防肚子“咕”地响了一声立即又吓得浑身紧绷:不会被现吧?德蓝也听到了这细微的声响不动声色地对医女说:“我自己吃就可以了你要有事的话就去办吧你也照顾我一天了。” 医女巴不得出去散散心呢..医女走后德蓝就笑着对玛雅说:“吃点东西吗?”玛雅呆了呆。不知这家伙是什么居心但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便心一横钻了出来。一面拼命往嘴里塞食物噎得自己直梗脖子。一面死死地盯着德蓝。德蓝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吃完东西之后玛雅又钻回了床底下德蓝也没有提出异议。然后她便一直在床底下躲到现在。 医生给德蓝换过药之后便走了德蓝热情地招呼着床底下的玛雅:“要不要出来舒舒腰杆?在底下躲久了骨节会生锈的哦。”玛雅没有理他。德蓝耸了耸肩冷笑了一下便由她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玛雅忽然听到外面隐约有喧闹声和音乐传来好象正在举行什么喜庆地仪式。不禁心头一喜心想既然有仪式的话王宫里必然杂人变多自己也许可以找个机会逃出去。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医女又进来了。玛雅立即竖起耳朵希望能从医女地话中探知正在举行什么仪式正巧德蓝对医女问道:“外面在作什么?好喜庆啊。” “哦是亚格耐斯王子纳侧室。那个幸运的女人好象叫罗娜以前只是个纺织宫女。以前没几个人瞧得起她。唉真是世事难料啊。”其实是医女自己瞧不起她。 躺在床上地德蓝只是“哦”了一声躲在床下的玛雅此时却已经浑身僵硬。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情复杂是难以言喻的。等医女走后她怔怔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向着屋子中央僵硬如木偶般走了几步。眼中放着异样的光----虽然她现在还戴着面具但如果有谁现在站在她的正面地话。只是看到那两个眼孔里透出的残光也会不寒而栗。 “我的一生因他而毁了他却在高高兴兴地纳着侧室……我……我……”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可却“我”不下去了。因为事情几乎从头到尾都是她自找倒霉。但人总是喜欢归罪于人她还是宁愿认为是王子毁了她的人生。 “看来你和王子有深仇大恨啊。可以说给我听听吗?”德蓝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玛雅身体一颤猛得扭过头去。没想到自己竟在无意之中把这种话说出来!这怎么得了!如果这个人…… 玛雅直直地盯着德蓝的眼睛。那犀利的目光就像要挖出什么来。德蓝的眼睛则是满满的深不可测但隐隐透出一股安全地气味。罗娜咬了咬牙。也许这个人可以依赖。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可以看出他对王子心怀叵测。好自己就把“最有用”的事情告诉他! “我是撒特南家的人我因知晓了一个天大地秘密而被追杀。阴差阳错地逃进了这里。”她沉着嗓子说。 德蓝的目光立即炽热起来:“什么秘密?” “王子在密谋推翻国王陛下。”玛雅尽量让自己地语气显得平稳。她明显地看到德蓝地整张脸都跳了一下。 “他要推翻国王陛下?和谁?你又是什么人?”德蓝显然很急切。 “那就需要你保护我到我愿意说的那一天了。”玛雅盯着他地眼睛狡猾而又自信地笑了。德蓝也报以深不可测的微笑:“没问题。” 玛雅原以为他是站在和王子敌对的一方的人后来才渐渐知道他竟是王子身边的随从前不久还舍身救过王子不由得惶惑了想起自己竟把那么要命的事情告诉他感到非常痛悔。她曾在没人的时候质问过他窝藏她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要在适当的时候把她献出去邀功。 德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果我要把你献出去的话早就献了!”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呢?” 德蓝不回答她只是很可怕地阴笑。玛雅受不了这种压力要从这里逃出去他就告诉玛雅现在因为几拨刺客事件宫里已经是风声鹤唳她一出去保证被抓。玛雅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潜藏在他的房间里。可是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在有人的时候下意识地作那种暗示性的动作让玛雅一直心惊肉跳。此时的她趴在床下指甲抠进了地砖的缝隙额头上暴出根根青筋痛苦万分:神啊这种折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可恨的亚格耐斯!我一定会把这些痛苦全部还给你你等着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物有所值(1) 娜多公主坐着豪华的马车带着大批的随从来了。她要先和国王举行订婚仪式几个月后再结婚。举行订婚仪式期间她会在西特蓝小住一阵子熟悉环境然后再回国去辞别父母、准备嫁妆。在西特蓝小住期间自然要住在费诺公爵家里----毕竟还未订婚还不住到王宫里。不过如果是普通的客人倒也可以直接安顿到王宫中她的身份反而束缚了她。费诺家里已经出了一位王妃现在又要出一位王后费诺不禁兴奋得脸上的肉疙瘩都红光闪闪。娜多公主到来的第二天他就为娜多公主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邀请各界名流和王室成员前来参加----这就不仅仅是欢迎会了还有娘家宴请夫家的意味。 亚格耐斯王子穿着绣满金丝缀满珍珠宝石的正装骑着高头大马来了。他的出现在贵族妇女之间引了一场骚动。大家都觉得他比婚前还要英俊----女人就是这个毛病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觉得好。她们在背后没少为“王子怎么会纳那种下贱女人为侧室”长吁短叹捶胸顿足此时更把嫉妒的目光像锥子一样投向罗娜坐着的马车。 罗娜端坐在马车里微笑着看着外面那一张张嫉妒的面容。女人的嫉妒有时候比女人的羡慕更能令女人陶醉。罗娜嘴边有一抹得意的笑容再慢慢绽开脸上是病态的胭脂红。虽然她一直都很清楚这只是在演戏但此时在这种烈酒般醉人的氛围里不禁有些迷惑仿佛她真的是王子“宠爱的侧室”..一时间完全进入角色娇羞幸福地朝王子的背影看去。 王子现在却丝毫没空看她而是不露声色地把目光投向自己地侍从队伍的末尾。那里有几位侍从正架着一个垂着头。自己已经不会走的人不时向周围面露诧异地人笑着解释:“他在来的路上喝多了哈哈。有些崇拜王子地人在路上向王子进献美酒便宜全被他捡去了。哈哈……” 王子的嘴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丝毫再三决定还是把国王这段姻缘给破坏掉。如果国王真和夏奈王室接成了姻亲的话对他的不良影响是巨大地。反正即使是个圈套想套住他也不那么容易。他就给国王作个顺水人情好了。随便试探一下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和自己那帮死忠的老臣之间是不是真有裂痕----如果他真的是如此为这段婚姻苦恼。竟要求助于他们日日头痛的亚格耐斯王子的话他们之间的裂痕是不小了。 在费挪公爵的庄园大门口大家见到了礼节性出来迎接客人的娜多公主。一见到她王子就在心里笑了。他本来还想着国王会不会在和娜多公主见面的时候改变主意----毕竟娜多公主也算是位有名地美人想要接受这段婚姻呢这样看来不会了。 娜多公主长得的确很美但长得相当不聪明。再漂亮的五官一旦带上傻气还不如长相一般却颇显聪明地女人呢。对国王这种文艺青年来说是最不能忍受的。国王和娜多公主礼节性地亲吻果然显得很僵硬生疏。看来两方都不情不愿。 王子看着被逼上梁山地国王揶揄着笑了。脑中回想起娜多公主上一次来西特蓝作客的场景。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他和国王也是俩小屁孩。娜多公主给他印象最深地就是那一脸密密麻麻的雀斑。还有那骄横的傻劲。看她现在的样子不仅毫无长进那傻劲似乎更足了。 费诺为准备这次欢迎会竭尽全力。召集了一大帮表演者为贵客们表演。王子一面微笑着看着正在舞台上装疯卖傻的小丑一面装作无意地揽住身旁的罗娜的腰。现在王国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在这儿。正是表演的好时机。他要让那些潜伏着的敌人以为他和罗娜感情很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来。罗娜身体一震接着便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不知是也在买力表演还是乘机占便宜。 贵族女人们的嫉妒的目光顿时像泼了油的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王子不屑地把目光从她们的脸上滑过忽然被一道与众不同的目光吓了一跳。那是娜多公主她正毫不掩饰地朝他抛媚眼? 娜多公主正微抬着下巴盯着他甜笑。她的媚眼笨拙而又幼稚而且一点都不媚。王子转过头轻蔑地笑了。如果他再无耻一点倒应该促成这段姻缘为自己迎来一个爱慕自己的嫂子。这样的话夏奈等于是跟他接成了联盟自己还多了一个安插在敌人全力核心的间谍。虽然这样作只赚不赔但他是绝对不会这样作的。拿婚姻开的玩笑一次就够多了。 啊说起来……王子停止了胡思乱想用眼角瞟着窗外眼里爬出一丝笑意。说起来自己安放在这里的秘密武器该挥作用了吧? “哎呀讨厌啦你干吗这么急我们不才刚见面吗?”王子身边的一个侍女和国王身边的一个侍从嘻嘻哈哈地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这里是庭院的西角已经开裂的石砖围着一棵棵有些憔悴的大树。 “你有什么好害羞的?不是你主动来勾引我的吗?还装什么小绵羊?”国王的随从恬不知耻地笑着伸手就过来拉使女的胳膊。 使女嘻嘻哈哈地伸手推拒一不小心手上的戒指滚了下来掉到了地砖的缝隙里。 “哎呀!”使女惊叫起来一把推开侍从扑到地砖边看了看气冲冲地朝侍从吼完全没有刚才的柔情蜜意:“都怪你!快帮我把它弄出来!” 侍从感到非常扫兴撇着嘴说:“不就是一个小戒指吗?以后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行啦!它可是纯金的!你帮我把它弄出来!快点!” “不行!你帮我把它弄出来!快点!” 侍从没有办法只好拔出剑撬起地砖刚撬起一条缝就“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物有所值(2) 厅堂里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喜闹喧哗。大家都一脸铁青地看着厅堂中心摆放的那具尸体舌头都像被剪掉了一样。王子得意地在尸体旁轻轻地踱着步挑衅地看着一脸黑气的杜莫特和费诺。娜多公主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遇上了麻烦也黄了脸竟求助似地看着王子。 “竟然在这个喜庆的日子在费诺公爵的府邸里现这个东西真是没想到啊。杜莫特大人你认得他是谁吗?”王子不紧不满地说眯着眼注视着杜莫特的反应。 “是的卡亚。”杜莫特喉头僵硬着这几句话就像从喉咙里挤出的苦汁。亚格耐斯在他眼里已经幻化成周身萦绕着黑气的恶魔。真是可怕的人。没想到他竟能玩出这一手。上次的卡亚潜入宫中行刺王子之后就没了消息杜莫特认为他一定是被王子偷偷杀了对王子没有让人现他的尸体并没有如何在意。没想到王子竟在尸体上作起文章来。这一下不仅可能让娜多和国王的姻缘破裂还可能让费诺公爵身陷囹圄。甚至还可能造成他们阵营内部的破裂! “啊!?竟然是他!?”王子佯装惊讶:“他可是意图毒害国王陛下的夏尔芒的余党现在正在搜捕中啊怎么会在这里?” 杜莫特身体一颤。他知道王子这是说给他听的。没办法只有对不起费诺了。否则会更加被动。他走到一脸气愤的国王面前低声请示:“陛下是否该把费诺抓起来审问一下?” 国王毫无犹豫地下了命令..费诺张口结舌。在士兵抓住他的时候茫然地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束手就擒。效忠国王的老臣都用怀疑愤怒的目光看着费诺。大家都知道夏尔芒是冤枉地。他的子侄更加冤枉。而现在夏尔芒家中最优秀的勇士地尸体竟然在费诺家里被现他们非常有理由怀疑费诺在向亚格耐斯投诚。费诺自然是不能相信了。他的朋友和亲戚也不能相信。这样一来国王地阵营就被剥开了一大部分。杜莫特悲哀地用眼角偷看着他们。有些误会。不是用言语就可以解除了。的卡亚行刺王子的事别人不知道。别人也不能知道。 王子愉快地看着颤抖着被拖出去的费诺。大获全胜了。他先叫几个精明的随从把地卡亚的尸体假扮成醉汉架进费诺的庄园再藏在庄园的某处----今天人杂正好办事再叫一个精明的使女把国王的随从骗到藏尸处由“国王的随从”现尸体。因为完全是栽赃。从费诺那里是审不出什么的但在政治案中越审不出什么就越麻烦。费诺算是完了还有国王的姻缘。哈哈。 罗娜低着头一脸惊疑地偷看着王子。这个人地脸她认得真是被她和德蓝共同挡住的刺客。原来这件事全是王子一手策划的?那他带她来这儿……也是计划地一部分? 一想到这里罗娜的感觉立即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嗖”地一声清醒过来。虽然心里知道这次到这里来完全是为了表演但当表演地目地明确之后她又有了撞到冰冷坚硬的墙壁般地痛苦感觉。她曾经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即使是帮着他演戏也好她也算进入了他的事业的核心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幸福。可是现在她才清楚地认识到。进入远比不进入要痛苦!被他隔在外面不让进入他的阴谋的人才是他真正爱惜的!那个人。就是黛静!她还一度以为自己赢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一直输!而且是输得彻底! 王子存心把倒霉的费诺完全交给国王处置。看看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是真傻的话他就会对这件事加强调查对费诺从严处置。如果是假傻的话他就会在调查上能混则混。并只是把费诺羁押起来等到大家淡忘他为止。 国王果然是“真傻”他给杜莫特他们施加了空前的压力命令他们一定要尽快查出真相。大搜查在政治上最容易引连锁反应甚至会引意想不到的灾难。他竟然一点都不顾及。之后还悄悄地对王子暗示:他们这次真是幸运没需要王子出手就搞定了。这下把王子搞得哑然失笑。还真是“人不可貌像”他那天那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原来只是花架子。害得他白紧张一番。虽然也有可能是他有更深的考虑才这样作但他更倾向于他是真傻。因为就算再有其他考虑也不能作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王子的看法是否正确呢?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罗娜一脸苦涩地走过庭院本来她心里的困苦还勉强可以控制可到费诺家去过之后就如决堤之水一样无法控制。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让她深深嫉妒”的黛静。黛静看上去很精神一路小跑地传过庭院。可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却不由自主地灰败下来。罗娜知道她肯定以为是自己夺走了她的幸福不禁有了种强烈的自嘲感。 “你好。”黛静见罗娜忽然给她打招呼微微一怔但毫无惧色地迎着她的目光。“去那边坐坐吗?”罗娜朝不远处的一小凉亭扬了扬下巴。 黛静目光中的疑惑更浓了但还是跟她走了过去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罗娜带了她到凉亭中的石凳上坐定把腿悬空起来打着秋千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想起来还像是昨天一样。”黛静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非常嚣张得觊觎着王子自己还暗笑她自不量力没想到现在她竟真达到了目的。想到这里虽然竭力抑制但黛静心中的酸苦还是泛滥开来。 孰不知罗娜心里也是酸苦一片轻轻叹了口气:“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没关系都说出来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勇敢面对 黛静听到罗娜这句话时错愕异常虽然想冷静地分析一下她是什么意思但已经鼓着眼看向她了。 罗娜脸红了红苦涩地笑了笑把头用力地低了下去:“你一定以为我在炫耀吧?不要误会其实……也许你不会相信我还很羡慕你呢。”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已经红了眼看眼里就要滴出泪来。 黛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羡慕我?什么意思?看她这模样不像是反语啊?难道是感情不合?家庭暴力?一想到这个黛静竟感到有些快慰但很快意识到她们爱的是一个人如果王子对女人不好的话对她也不是个好消息一时间心乱如麻。 罗娜看见她眼光乱闪就知道她在乱猜悲哀、忍不住又些轻蔑地笑了笑:“不是你所想的。你一定想不到我在为什么烦恼。” 这句话又让黛静有些不快又鼓着眼看向她。 罗娜笑着把目光转向天空一种对抗的冲动又在她心里萌。没办法她就是没法和黛静无心芥蒂、惺惺相惜地谈话:“你一定在猜想我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俘获了王子的心吧。你一定觉得自己输了很羡慕我很嫉恨我吧?”“喂----”黛静撇了撇嘴。她才不会对罗娜客气呢。这几句话听起来分明带刺啊。 罗娜没有停下来而是抢着继续往下说她怕自己一但停下来就没有勇气和力气继续说:“其实你没有输我也没有赢。王子纳我为侧室跟感情无关!” “什么?”黛静惊讶地掩住了口。罗娜没有看她继续急急地往下说:“他纳我为侧室..是因为我捡到了一个在政治上对他至关重要的东西。我当时很傻以为控制了这个东西他就会对我另眼相看!”说到这里忽然把脸转过来直直地盯着黛静的眼睛。她一直不敢确定黛静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目光像要喷出火花来。竟让黛静感到眼睛一阵灼痛。而黛静已被这忽如期来地、万万没有想到的真相震懵了一时间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而我对这个东西保管不善被一个大人物看到了。那个大人物可能想得到那个东西就以纳我为侧室为名要把我从王子地身边带走。王子为了保护那个东西才随口说他也要纳我为侧室。这个大人物把这件事告诉了国王国王热情地帮他张罗。他为了不引人怀疑才把我纳为侧室的!他一直都没有碰过我!这阵子忽然对我好起来也是演戏!”罗娜一想到这里就要狂。上次她把底线降到最低仅以要求他把演戏演到底为名想和他作真正地夫妻没想到他到最后还是没有碰她。 黛静已经完全被震懵了张大了口半天合不拢怔怔地低下头来竟有些精神恍惚。 你会怎么作呢?是受不了这份复杂彻底退出呢?还是不顾一切地陷得更深呢?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罗娜审视着黛静。她之所以要告诉黛静这些是因为她要和黛静真正公平地一决胜负。她已经不想再麻痹自己了。她要振作起来真正看清四周的一切不再自怨自艾地承受悲哀。要为了自己的感情而战。即使结果很悲惨也好她也要认真地战斗一次。对自己公平也要对别人公平。所以她才会把真相告诉黛静看看她会有什么行动。不管黛静会采取什么行动她都会勇敢地和她对抗!…… 还有一个目的就不这么冠冕堂皇了。她知道王子把黛静从自己身边支走其实是爱惜她地表现。所以偏要把黛静拖进来。 罗娜目不转睛地审视着黛静眼中混合了阴谋得逞的快意和莫名其妙的释然。 “你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黛静低声说。语气不强却丝毫不乱。 “我不能告诉你。” “什么?”黛静猛地抬起头来。 “这是他费了很大力气才保住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罗娜已经有了完全的强者之姿。 “哦……那你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样表演吗?表演给谁看呢?”黛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一对黑色的眸子就像养在白水银里的两丸黑水银清冷而凝重。 “那也得你自己去现了。”罗娜感到有些失落。就现在看来。黛静绝不像她先前认为的那样愚笨。 “那好。”黛静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地面。表情淡然而清冷让人看不出她心里想什么:“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失陪了。” “好不送。”罗娜地强者之姿已经开始崩毁。等黛静走后她忽然感到非常受挫恨恨地踢起了地上的积雪。 黛静走了几十米之后就走不动了找个棵大树靠在上面用它浓密但光秃秃的枝叶勉强把自己藏起来。 原来是这样。她之前地气愤、哀怨和痛苦全都是不着调的。现这个之后她心里很乱心里像忽然空掉了一样。自己怎么会这么愚蠢呢。早就该想到了啊。王子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及地她以前不用自己地眼睛和耳朵看到、听到过很多吗?怎么全都忘了? 她现在对王子感到很愧疚。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这么但她更倾向于相信他是受到胁迫的……呃?他真地是受到胁迫的吗?他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黛静怔怔地看向天空觉得天空都旋转了起来忽然感到了空前的迷惑。是啊说起来她一直都没有真正地看清过他。只是傻乎乎地陪在他身边毫无用处地苦恼、猜疑、生气……呃?她真的只是傻吗?好象不是啊。如果她真的傻的话她就不会现他身上和他身边的环境中那一处处可疑。她只是假装看不见吧。因为她懦弱不敢面对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复杂才浑浑噩噩的……黛静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浑浑噩噩就到此为止了。从今天开始她要用自己的眼睛真正地看清他了解他的一切清清楚楚地去爱他! 王子把黛静和自己的黑暗世界隔离开来的一片苦心算是完全白费了。他没有想到罗娜会把一切都向黛静摊牌。在他看来罗娜即使把真相告诉全世界人都不会告诉黛静的。他之所以会犯这个错误因为他不是女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让我看看你的忠心 “很好很好你恢复得很不错我很高兴。”王子微笑着看着伤口已经痊愈来向他请安的德蓝。该到试探他的时候了。他在刺客事件中得到的那两样东西一个已经物有所值甚至已经物所值的剩下一个他要在德蓝身上派上用场。 “你这时候痊愈真是及时。那些笨蛋法官到现在还没有把幕后黑手捉拿归案我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去帮我幕后黑手揪出来。”王子故意提起了刺客事件他要引德蓝往这上说。 德蓝果然中计:“那些刺客的确穷凶极恶幕后黑手到现在都没有归案的确是很令人困扰的事情。只要您吩咐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幕后黑手捉拿归案!” “很好!很好!”王子笑吟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既然这么有自信相比已经掌握了有关的线索。” 德蓝脸上一红:“饶恕我王子殿下我到现在还没有掌握什么线索但我一定会尽快会找出所有的蛛丝马迹!” 王子笑了几声把目光移向窗台忽然做出沉思状不经意似地低声说出几句话几不可闻:“线索……倒是有一点我现刺客尸体的时候……”忽然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没有再说下去越和颜悦色掩饰似地对他说:“那你就好好努力了。我不耽误你的时间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调查吧!” 德蓝显然听清了他刚才的自言自语目光乱闪地退了下去。王子看着他的背影老谋深算地笑了。他从尸体肚子里挖出了一个东西在场的士兵都看到了..他们有很多人不是自己的亲信也不是很机灵。如果有人以金帛相求地话一定会告诉的。至于那个东西在什么地方藏着他过一阵子也会派个人“无意”地透漏给德蓝的。笼子已经编好了藏在了树丛里。就看蟋蟀如何选择了。 如果他是和刺客是一路地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偷出那个东西把它销毁。如果他和刺客不是一路的人而是属于另一拨敌人。他也会想尽办法看看这个东西是什么以此推测是什么人也在作和自己一派类似地人。如果只单纯的好奇心强呢?对不起如果是那样杀了他也不亏。好奇心太强的手下任何人都不需要。 德蓝稳如泰山地走进通向自己房间的那个走廊忽然一路小跑起来。闪电般地蹿进自己的房间。用脊背顶住门声音恐怖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玛雅见他如此异常忍不住怔怔地从床下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走近他:“你怎么了?” 德蓝停止了大笑用他那红地眸子盯着她的眼睛露出莫可名状的笑容:“你可能不知道小宝贝我的主人今天试探我了。你不能在这里呆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这个恶魔!”玛雅徒劳地摇着眼前那狭窄的铁窗一次次地把腿悬空起来。她现在正在一家妓院的地牢里。这是妓院囚禁不愿顺从的女孩的地方只有那扇小窗通向地面。德蓝因为感到王子在试探他。觉得再把她窝藏在王宫里可能有危险便把她藏在垃圾车里带出宫----出宫的时候小山般地菜叶差点把她闷死。然后就把她带进这个妓院。扔进地牢关起来。玛雅好歹也是贵族女子。受不了这种屈辱再说地牢里的条件也实在太差。她几乎要疯了已经抓着地牢的窗栏杆呼号摇撼了很久可是谁也没有理她。 抛开玛雅地感受不言德蓝藏匿玛雅的地方无疑是绝妙地。谁也不会想到像玛雅这样地政治犯会藏在妓院的地牢里。即使玛雅再疯呼号也没有关系。妓院地地牢里有的是凄厉呼喊、寻死觅活的女人。不会引人注意的。即使她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会有人相信。不愿卖身胡扯八道或是精神失常的女人多的是。至于妓院那边也不会有人怀疑贵族男人们经常这样藏匿麻烦的女人。他们的态度都是收人钱财不闻不问。只要没有意外他可以藏匿玛雅到任何时候。 王子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德蓝。他布置好陷阱已经十天了德蓝还没有往里跳。他是真的忠心不二吗?未必。毕竟这个试探实在太温和了。 “这就是我从刺客身上找到的东西。”王子慢慢地把那个银佩饰从嵌着黄金的盒子里拿出来看着“负责这次秘密搜查”的亲兵队长眼角却在瞄着德蓝:“这是唯一的线索。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通过这个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如果德蓝和这个刺客是一伙的那么他就极有可能见过这个佩饰并知道它的含义。他的目光就会有些微的不同。 德蓝的目光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一副“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证物”的惊讶表情。王子不露痕迹地笑了。这次的试探也没用啊。不过没关系。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他微笑着把装着配饰的盒子递给亲兵队长:“这个东西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管它。德蓝还是个新人你要好好地引导他哦。”王子清晰地看到德蓝的目光闪了一下。看向亲兵队长的目光里充满了嫉妒。王子在心里冷笑起来。他这样倒像极了一心向上的好好臣子是不是装出来呢?就让我拭目以待吧。他今天在德蓝面前如此表演除了为第二次试探作铺垫之外还想给德蓝一个错觉那就是我已经对你放心了。如果德蓝相信了这个错觉那么在第二次试探中他就极可能因放松而显露出真正的状态。 黑夜。德蓝在王宫的僻静处慢慢地散步似乎为自己不被重用而深深郁闷着。忽然一个身影在不远处匆匆而过似乎没有现他。德蓝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点:是亲兵队长?在进行秘密搜查吗? “哒”的一声轻响。亲兵队长匆匆走远。德蓝现月光下有一快东西闪着银光。是那个配饰?德蓝吞了口唾沫走过去把那个配饰拎到眼前似乎有些疑惑。 这就是王子对他的第二次试探。在看似偶然的情况下得到这个东西如果德蓝有问题的话应该会偷偷把它藏起来。因为“是亲兵队长无意间把它失落的”“没有人知道他就在这里”“偷偷藏起来的话没有人会知道”。如果德蓝没有问题只是因为嫉妒心而把它藏了起来杀了他也不枉。喜欢挖同伴墙角的属下最要不得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旧事 黛静拎着一瓶酒和一篮子肉菜进了一个破旧的房间。这里住着王宫里的活古董老宫女穆德赛。据说王宫里所有的事她都知道。黛静已经花了很长时间和她套近乎这次准备正式从她的嘴里掏话所以要准备好足够的酒肉。 这阵子她像个侦探一样偷偷地调查王子的事。按理说他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没有**才对但事实恰恰相反。宫里的人都知道为尊者讳尤其是他身边的人。所以黛静根本就没考虑从席格他们那里调查。即使他们愿意说也可能因带了主观情绪而失真。因此要调查就得从处于中立地位的旁观者那里打听。而老宫女穆德赛已经因年龄太大而被从宫中“请”了出去应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有诸多顾忌也不知道她是王子身边的人。应该敢跟她说些什么。不过相信要骗开她的嘴也不会太容易。不禁要用酒肉灌她还得假装无意地从她嘴里勾话。 老宫女喝酒吃肉的时候简直舍生忘死。黛静一面殷勤地给她递肉斟酒一面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防止她吃得太快噎死了。等到她酒肉都有八分的时候才开始装作无意地和她谈话。 黛静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话题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宫里的大人物身上。年纪越老的人越八卦。 穆德赛口沫横飞地把国王和王子从头评到尾虽然用的都是溢美之辞但似乎更偏向于王子。 黛静见机会来了便假装怕人听到似地往慕德赛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婆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问过你这个问题..王子看起来是很高贵可是怎么有人偷偷议论说他的出生很低微。你能告诉我……一点点吗?” 穆德赛狡黠地朝她看了一眼:“看来宫里还有很多人不老实啊。老是揪着人家的出身不放你说谁能左右自己的出身呢?把人家现在地成就都忽略过。只盯着几十年前的一丁点旧事不放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很无聊?” 黛静的脸顿时有些僵硬。她不知道穆德赛这是在开讲之前对自己地假撇清还是表示“我不愿说”的信号。似乎刚像后者。但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退回去地话很不甘心黛静继续赔着笑:“是啊他们这些人是挺可恨。知道就知道了呗就别跟人议论了。穆德赛婆婆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我只是好奇再说在宫里该知道的都知道才能保证不犯错误嘛。” 不知道是不是被说服了穆德赛的脸色缓和了些长长地舒了口气。喷的酒气另人作呕:“你能这样想就好。哎呀该从哪里说起呢?从王子地母亲说起吧。” 黛静的眼睛一亮用力地点头。 “哎呀。说起来王子的母亲身份的确是不高贵。比当时我的身份还低。当时我主管洗衣。她叫米诺。是我手下的洗衣妇……” 什么?还有这么巧的事?顺便捞一个老古董竟然撞上了老领导?黛静喜出望外连忙竖起了耳朵。 “当时只能说是出身害死人。她那长的简直倾国倾城比所有的公主小姐都要漂亮。你看看现在地王子大概就能想到吧。” 黛静想起王子那英俊的面容虽然现在心情沉重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低低地说:“的确是这样……” “当时我就为她抱不平心想这么俊地一个人儿当个王后也够了既然被埋没在洗衣房里老天真是不长眼。可接下来就只能说命运真奇妙了她有一天竟碰巧见到了国王还被他看中了。” 穆德赛吞了口唾沫眼中还能隐隐看见多年前的嫉羡:“说起来她也算是够幸运地只是不会把握……上代国王赫诺是个不折不扣地大英雄却和平常男子一样有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毛病就是惧内。偏偏他又很风流和王后天天吵个没完几乎每次都处于下风。” 黛静暗暗撇了撇嘴。被这种国王看上地女人命运可想而知。从王子和罗娜的谈话中知道王子的母亲是个被王后赶出宫廷至死都没有得到正式的名分。她当时还奇怪王子的父亲怎么不帮王子的母亲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时候赫诺国王正在和一个贵族小姐热恋一次那个贵族小姐和国王幽会之后不知怎么的把一件外套忘在了国王的衣橱里被王后现了。王后勃然大怒便把这件衣服扔到了洗衣房叫洗衣妇们随意捡穿。我当时知道事态严重没敢执行王后的命令只是要米诺把它洗干净准备先把它保存起来静待事态的展。呵呵当时如果要别人洗衣可能米诺就不会被国王看中了。赫诺国王不肯向王后低头硬是自己到洗衣房要把衣服拿回去正巧和正在洗那件衣服的米诺相遇了。” 穆德赛顿了顿脸上是典型的讲桃色八卦时的淫笑:“当时赫诺国王一看她的脸就彻底呆掉根本顾不上那个贵族小姐的衣服了连她本人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冲口就问她愿不愿和他在一起。哈哈也许你不相信那个米诺傻得简直是……竟然对国王说她已经有了未婚夫没法接受国王的爱。你看她傻的即使只是给国王当情妇也比给一个平民当老婆一百倍啊。赫诺国王才不吃她这一套呢当天晚上就把她强行带回了宫。为了断她的念头赫诺国王还派人偷偷地把她的未婚夫杀了。” 黛静低声惊叫一声再看穆德赛现她根本不像在说一件惨事还在米诺如何如何傻上面纠缠个不停忍不住以问制止她的胡扯八道:“后来呢?” “后来啊那就得说她更傻了。和赫诺国王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她就怀孕了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正式的名分只能说不会争取吧。或者天天愁眉苦脸的不讨国王欢心。王后当时已经有了现在的国王西雅特但还是感到了威胁硬是用几十天不吃饭逼国王把米诺放逐到了边疆可怜的米诺啊肚里还怀着孩子呢就这样被赶走了。” 黛静听得心惊肉跳低低地问:“后来呢?” “后来嘛……”穆德赛搔了搔耳朵忽然话锋一转转得匪夷所思:“其实我还想吃熏火腿……” 黛静呆了一时间只想把只剩下几片肉的空篮子套到她头上去。 第一百四十章 开战 “什么嘛!这个老狐狸!”黛静恨恨地从宫女收容所里走出来摸了摸已经严重缩水的钱包。果真在宫里呆过的人没一个是笨蛋。穆德赛不折不扣地耍了她一下子。这也难怪宫女收容所里的饭没什么油水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免费提供酒肉的人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还得继续被她耍啊。毕竟要知道那些陈年旧事只有指望她了。 她满腹怨念地走进王子居住的北塔忽然现大家都在紧张地跑来跑去像是在为王子准备远行。她揪住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席格一问才知道王子又要出征了。 据说在费诺公爵出了事之后相关人员在外交上没有处理好使娜多公主和夏奈国王感到受辱。夏奈国王最宠爱这个女儿在她的问题上是坚决不能忍的于是在娜多公主回到夏奈王国后忽然像西特蓝宣战。夏奈军的勇悍是出了名了而王子又几乎是西特蓝的出征专业户因此国王决定由王子带着全国最精锐的军队去边境迎战。因为这次战争可能持续很久所以要准备的东西格外多。 席格这次格外忙活。因为他不能陪王子出征他要为王子尽可能地多作一点。国王把他和其他有些本事的老随从都留了下来只带了德蓝和几个年轻的随从走。德蓝圆满通过了王子对他的第二次测试。他当天晚上就找到了亲兵队长把配饰还给了他。看来他也善于搞好和同伴的关系啊。王子对他总算较为放心了这次把他带上战场想进一步测试一下他的能力。 当然这并不代表席格失宠了。王子把他们留下来其实是为了保证蓝内特的安全他知道。再说即使失宠了他也不会对王子有任何怨言..即便这样想他还是感到有些郁闷。 黛静则更郁闷。因为王子这次要带罗娜一块去。虽然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亲热都是假地可见她能陪伴王子左右还是很嫉妒。 出征的日子到了。那些终日躲在城堡里享受安逸的贵族们都出来为王子送行。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对王子表示出真正地尊重。可能是打仗已经打成习惯了。王子仍旧是一脸的无所谓在飘飘地旌旗下格外英姿飒爽和跟在他身后一脸紧张和僵硬的罗娜相映成趣。 王子也真够无情的。竟然让罗娜披上铠甲骑在马上和他一起出征。罗娜显然没有黛静那么强悍披着沉重的铠甲能在马上坐稳已属不易。更别说动一动了。她这呆滞的模样反而给远处地黛静一个错觉。是啊远远地看去她像极了“内心坚定、毫无畏惧地跟着王子出征”。 黛静静静地看着罗娜眼神有些迷茫。虽然罗娜曾经让她很伤心但她已经不怎么恨她了。甚至还有些敬佩她。关键就在于罗娜告诉了她真相。她觉得罗娜很光明磊落是个硬骨头。对她之前那痴狂的行为也有了正面的评价:毕竟是敢爱敢恨啊。虽然方法不是很正确但哪个女孩可以勇敢到这个程度呢? 我得向罗娜学一学啊。黛静这样想着。可能她正因为自己“缺乏勇气”而责备自己所以一时间对罗娜的评价高到不能再高。 王子虽然看起来无所谓却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尤其是那些贵族们的面部表情。一扫眼就看见黛静躲在不远处的树后。他想起不久前带她一块出征时的场景轻轻闭上了眼睛。想来她心里一定很苦痛吧。他知道她肯定想陪着他出征。他也想带她一块去但是他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了。以前在他心里黛静并没有重要的地位他只是凭自己地喜好肆意接近她罢了。而现在却得面面都考虑到当然多了很多束缚。 他带罗娜出征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或是什么。除了得继续表演之外。还因为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必须得把她带在身边。随时控制着。以防她忽奇想对人胡说八道。只是她没有黛静的武艺带在身边肯定有些累赘。 王子带着军队走了。黛静忽然觉得自己地时间一下全空了出来不知道该干什么。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买从穆德赛那里套话上。这次她学精了拿了酒肉在她吃了一口之后便催着她开口省得她吃完之后反而拿架子讲着讲着忽然打住继续索要酒肉。反正她吃自己的酒肉已经吃顺了肠子不会对自己轻易翻脸。 黛静是这样打算地。但穆德赛远比她想地老奸巨滑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引向了别处:“好的让我们继续昨天地话题。王子的母亲米诺的命运算是多舛了王子本人也……唉就连他的随从席格也是……” 黛静可没空听她说这些无关的正要打断她却因她接下来说的话而悚然心惊任由她说完。 黛静低着头从宫女收容所里走出来手里的肉篮子已经空了。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周围一片寂静。黛静的靴子踩在初春被雪水滋润的泥土上软软地陷下去也几乎没有声音。一个人悄悄地跟了上来脚步也几乎没有声音。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出老长。黛静从眼角现了拖过来的影子眉毛微微一颤。 黛静低头钻进了一片树林里。跟在她后面的人皱了皱眉头暗暗叹了口气:这么大人了竟然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现在是傍晚树林里最可能藏着坏人一般人走路都不会选这里她竟然想都没想就钻进去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树林也钻了进去。可刚钻进去就现黛静不见了。他吓了一跳四处张望却忽然从眼角现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正朝他飞过来条件反射把脸转向那个东西飞来的方向脸正好被那个东西罩得严严实实鼻子里还闻到一股油腥味。他大惊拔剑没想到脖子已经被一把剑架住了剑锋抵着脖子凉凉的痛。 “让我看看你是谁!”黛静一把扯掉他脸上的篮子看了一眼之后惊叫起来:“席格是你?” “对是我。”席格撇了撇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们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你还能认不出来我?”如果在平常状态下他是不会这么容易被黛静袭击成功的。只是因为他跟踪的是黛静放松了警惕才会如此。 “谁让你鬼鬼祟祟地跟踪我?我根本就没来及仔细看你啦!你还穿着便服把头放下来遮住脸。认识你就怪了!”因为如果回头看的话跟踪者肯定会现黛静刚才只是从眼角偷偷打量席格。 (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大事故 “我是要保护你!现在王子不在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会很麻烦所以现在一切都要小心!”席格擦着脸上的油腻脸忽然绷了起来:“不过你好象在打听王子的事啊你要干什么?” 黛静的脸色黯淡下来低低地说:“你现了?” “你在干什么?是要给什么人提供情报吗?“ 黛静一把扯住他的领子:“你胡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王子而已。” 席格用力地把她的手从领子上扯下来一字一顿地说:“多了解又能怎样?你能到他身边去吗?” 这句话戳到了黛静的痛处。黛静的脸上瞬间潮红一片深深地低下了头。 席格暗暗调匀气息。刚才他有些太冲动了话说得有些重。是因为嫉妒心作祟吗?现在见黛静这副模样子有些不忍又把语气缓和了些说:“其实你也不要怨王子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他的心但我知道他是为了你好才这样作的。不让你蹈他母亲的复辙……”他还是有些冲动,最后一句话是说不得的他竟说了出来。 黛静一凛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几分犀利:其实其他方面她都或多或少地了解了一点能猜个**不离十了只是王子的母亲被流放之后生的事情她一点都了解不到。而她认为所有的关键都在这一段往事上。这段往事似乎关系重大所有的人包括穆德赛似乎都在有意避讳。既然席格说了这样的话等于变相承认他都知道就向他逼问吧! “你果然知道!既然你不像叫我四处调查惹出事来的话..就请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吧!”黛静沉着嗓子说。 席格一怔自知失言也不狡赖。只是绷着脸闭上嘴一副“打死我也不会说”地样子。 黛静盯着他的眼睛。冷笑了一下她也准备用激将法就像刚才席格对她用的一样:“你不告诉我?那我可有理由怀疑啊。刚才听穆赛德说你地父母和族人都是王子的父亲杀死地……” 席格一听这话立即愣了脸陡然涨得通红。声音就像从吼底迸裂出来因为努力压制着音量而剧烈颤抖着:“你知道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的父母和族人是被前代国王杀死的又不是被王子殿下杀死的!我只知道他救了我的命!而且……你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样熬过来地!和他比起来我境遇简直不值一提!我不仅感激他我还崇拜他怎么可能……”席格如此的语无伦次并不仅仅因为激动心情的无比复杂也是原因之一。自己无比感激的、崇拜的对象竟然成了自己的情敌如果自己能够扼杀并遗忘这份嫉妒还好。可是他现虽然竭力抑制这份嫉妒还是越演越烈越演越烈。他为自己深深地感到羞耻。 虽然他语无伦次但黛静还是听出了点东西。那就是王子的过去一定非常糟糕。她不禁设想起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过去。顿时种种的可怕设想全涌了出来。让她恐惧而心痛。 席格闭上了嘴低下头盯着地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忽然一个随从----也是王子身边地随从这次留守脸色惊惶地跑了过来一见席格就说:“席格大人原来你在这里啊!不得了了明洛镇……”忽然撇见黛静也在硬是梗了梗脖子把剩下的半句话咽了下去。走到席格耳边对他低语了几句。席格听后也是脸色大变。 黛静一看这随从的样子就知道一定生了什么大事更加惊慌可看他们两人一副把她排除在外地样子又不禁怒火中烧。 席格听完随从的话之后顾不得黛静转身就朝王宫走去。他叫报信地随从赶紧去把其他主要随从都叫来开会在随从室里坐定却现黛静竟然也在----准确地说她一直在跟着他几乎勃然大怒:“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黛静没有回答他而是黑着脸逼向他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地样子:“明洛镇是怎么回事?” “这不关你事!” “你休想把我排除在外!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出去调查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黛静快步朝门外走去。席格铁青着脸把黛静拉了回来。他简直要被黛静气疯了。现在事态严重黛静再出去胡乱调查的话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惊天大麻烦。“好既然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一部分。如果你再出去乱查乱问地话我就只有杀了你!”席格低吼着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他说要杀黛静只是恐吓但把她绑住关起来的话还是可能的。 黛静没有再挣扎。她也知道席格说要杀她只是恐吓但既然他能说出“杀她”的话那么事态的确严重。 “明洛镇是王子至关重要的一个基地。在洛本侯爵的领地里。现在那里生了暴乱。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将会生很大的灾难!” “什么灾难?” 既然要夺取权力就要准备好公平政变和兵变两手准备。明洛镇就是王子囤积兵变所需的粮草和兵器的地方处在对王子最为忠心的洛本侯爵的领地里----总不能在京城囤积这些东西。洛本侯爵之所以“非常忠心”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懦弱无能。因此这次据说是他的属下意图推翻他才引了这次暴乱。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城。王子安插在那里的眼线抢先赶了回来席格他们才能知道。现在必须尽快把这次暴乱镇压下去而且必须在京城的军队到达之前。否则不仅物资尽失王子的图谋也可能被朝廷现那么出征在外的王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不好说但如果闹大了的话王子都会有生命危险!” 黛静被震懵了。席格喘了几口气用胜利的目光看着她心想你这下应该不会搅下去了吧没想到她猛地抬起头来冲口就问:“那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胆大包天(1) 席格万万没想到黛静会问出这句话来情急之下吼了出来:“你现在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还没理出头绪呢!” “那……怎么办?告诉王子吗?”黛静嘴唇在不停地抖。虽然这样说了但她知道这几乎行不通王子已经走了几天再追过去再把他请回来事态恐怕早就不可收拾了。她已经感觉到这件事似乎得瞒着朝廷否则把这件事报给朝廷就够了用不着他们在这里惊慌万状手足无措。 “是!只有告诉王子了!我骑快马马上就去!”没想到席格竟要走这条走不通的路。 “你傻了!根本来不及了!如果等把王子叫回来再采取行动的话事态早不知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这件事必须得王子处理!没有军队过去的话根本平息不了暴乱!军队只有王子才能调动!而且如果王子不亲临的话洛本侯爵也未必会协助我们!”参与叛乱者都会多一个心。遇到重大事件的时候只有面对面地看到主人亲耳听到他的命令时才能从命。 黛静哑然脸陡然涨紫了。此时华特(就是之前非礼过黛静的那小子)推门进来看到这种情况“知趣”地转头就走。黛静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眼睛一亮:“等等你先站住。” 华特回过头来现黛静的眼里正放着恐怖的光芒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请问……要干什么?” 黛静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你走几步看看。” 华特惊疑地看了看席格现他面无表情似乎对黛静的话没有异议----其实是被黛静彻底弄晕头了..便僵硬地走了几步。 “不行!走得正常点!” 华特更加紧张了步子反而更加僵硬。 “你要干什么?吓傻了吗?”席格这才回过劲来。 黛静扭过头看着他目光格外恐怖:“现在好象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什么?”席格失声叫了出来。他不相信黛静真有办法。但她既然说了就想听听她到底是什么办法心里还存了几分“也许她能提出什么好的提议”的侥幸。可当他听完从黛静那薄薄地双唇中吐出的话的时候。惊吼声把屋顶都要掀掉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假扮王子!”黛静毫无惧色地说声音不大但非常坚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现在去喊王子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有找一个人假扮王子过去。华特地身高和王子差不多走路的姿势也很像。我记得王子有一副功勋铠甲没有被带走让华特穿上。再用面罩盖住脸地话说不定能蒙混过去!” 功勋铠甲是先代国王赫诺赐给王子表彰他的功勋的一副铠甲上面有象征荣耀的猛兽图案和王室的家徽甚至还有王室地印鉴。虽然没有尚方宝剑那么意义重大但象征意味差不多。当人们看到这副铠甲时也基本视同于铠甲的主人到了。 “你说什么胡话!这是万万不行的!”席格几乎在咆哮。 黛静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里狠劲十足:“我们还没打算这样作但如果你再这样大吼大叫全王宫的人都会以为我们打算这样作了!” 席格一凛。想想没错立即出了身冷汗声音随即压低下来:“你既然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情。为何还要去作!?如果暴露了……” “暴露了大不了一死吧!” “可是王子也会有麻烦……” “可是你刚才说这件事如果不能及时处理王子也会有很大的危险吧。我们相信也难逃一死!反正左也是死又也是死!为什么不能拼一下呢!?” “可是这是对王子的背叛行为……” “如果怕被王子怨恨而不为他解决麻烦那还算什么忠心?”黛静义正词严地说着。却从心里感到不可思议。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能如此厉害。好象一股从来没有现过的潜能忽然爆了出来。她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不。也许是她一直都不真正了解自己呢? 席格沉静了。反复咀嚼黛静说过地话觉得她说得的确有理。而且似乎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他皱着眉头想了一想问黛静----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以黛静马是瞻:“光凭一个铠甲我看很危险还有没有其他的道具可用?” 黛静想了想铿锵有力地说:“还有王子地印章!” “可是王子已经把它带走了!” “那就假造一个!只要能找到王子的印鉴拓下来照着打制一个就可以了!你应该知道哪里有王子地印鉴吧!” “蓝内特公主那有可是……” “假印章、铠甲再加上我们这些人应该就差不多了!” “我们?” “你可是王子地席随从啊。还有很多很重要的随从不都留下来了吗?其他人不会清楚王子随身带了哪些随从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看到某个人地重要随从到了的话潜意识里就会以为主人也到了。” “潜……意识?”席格听不懂这个现代心理学诞生之后才出现的摩登词但也明白了黛静的意思沉思着点了点头。 见他们似乎谈定了华特立即慌张起来:“可是席格大人我可不想死啊……依王子的个性即使我们成功了……万一再有个岔子……” 席格抢上一步拔剑架到华特的脖子上沉着嗓子说:“如果不不听我们的话的话我现在就让你死!” 华特抖成一团不敢开口了。黛静看看吓得快神志不清的华特再看看似乎仍有忧虑的席格放低声音娓娓相劝:“大家不用太担心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大家都很机灵不一定会失败。再说王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我们成功了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即使我们出了什么岔子只要最后能解决王子也未必会杀了我们……”虽然在劝他们黛静心里也是没着没落。刚才的冲劲已经退去越来越深的恐惧从心底泛起来。看来她还太嫩了远不是真的“厉害” 席格看了看黛静暗暗撇了撇嘴:他是未必会杀你!我们这些人都难说了。虽然这样想他仍打算以黛静说的方法办。就像黛静所说的如果怕被王子怨恨而不为他解决麻烦那还算什么忠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 胆大包天(2) “蓝内特公主那里有王子给她写的信上面盖的有王子的印章!”席格带着黛静急急地朝蓝内特的住处走去。古代欧洲的印章和中国的“玺”不同并不是方型的印而通常是戒指型套在小指上戒面就是印章。并不是必须用在公物上而是作为身份的一个符号对公对私都可以用包括公文和写私人信件。王子给蓝内特的信上就保存有完好的印鉴。不过这印鉴并不是在信纸上。古代欧洲人留下印鉴的方式是写完信件之后用蜡给信纸封口再把印章盖在尚未冷却的蜡上留下印鉴。本来信一拆开印鉴就会被毁但蓝内特公主因为对战场上的哥哥很思念----王子只会在羁留在战场上的时候才给蓝内特写信喜欢从侧面把信封剪开把王子的印鉴完整地留下来因此他们此时才有的指望。 “得像个办法瞒过蓝内特公主再把印鉴骗过来……”席格如是说着没想到黛静紧接着就提出异议:“不行!” “为什么!?” 黛静看着他的眼睛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不容违背的力量:“蓝内特公主毕竟是王子的妹妹现在也该面对一些东西了!”你胡说什么?”席格大惊加重了语气说:“你要把蓝内特公主卷进来的话王子绝不会饶了你的!” “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参与其中的话很容易露出马脚的!再说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告诉她就能顺利地骗出印鉴吗?”黛静之所以要这样说除了为了行动的安全性考虑之外还因为她也是女人女人格外尊重女人所以希望蓝内特也能睁开眼睛面对一些东西.. 蓝内特的反应大出他们地意料。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听席格他们简要说明了现在的情况之后冷静地想了想。就把王子的印鉴拿出来交给了他们。但黛静大为惊诧。没想到娇滴滴地蓝内特还有另一面。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蓝内特也依稀知道明洛镇的重要意义所以席格在向她说明情况地时候不需要特意解释。因此避免了在黛静面前如何掩饰的问题。席格庆幸之余又觉得黛静很可怜。她在这件事上全力以赴并冒了很大的风险却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女人就是这样吧。为了自己爱的人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为他拼命。 弄到印鉴之后就好办了。只要找个金匠照着再打一个印章就够了。而且蓝内特如此合作也让其他随从稍微心定一些。老实说除了黛静和席格之外。其他人心里也毛毛的。这次地行动无疑是胆大包天别说不成功将会怎样即使成功了因为他们这次行动就在篡权的边缘性命恐怕也难保。而王子的妹妹也参与了进来而且从一定程度上说她负的责任最大从论罪行罚的角度来看他应该不会对“妹妹的同谋”太狠毒。 印章打好了。席格用剑逼着一脸即将奔赴地狱的表情的华特穿上王子的铠甲。黛静看了看席格把印章放在自己地手心里攥紧。缩回去:“这个还是我来保管吧。你要传话已经很紧张了背负太多的责任肯定要出岔子。” 席格冷笑了一下。他知道她这是在分权。因为华特的声音和王子不像因此他们商量好对外就假说王子地嗓子在回来的路上被鱼刺卡伤了。不能大声说话由席格为他“传话”。其实是随机应变代“王子”说话。这个谎言虽然有些傻。但越是傻地谎言越不会有人怀疑。再说这还是符合点“情境”地----王子听说明洛镇出事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吃饭时太急了一不小心卡着了。 这样可以控制华特不让他暴走但无形间席格的权力就大了。如果印章再由他掌握----这印章是万万不能套在华特地手上的席格的权力就太大了。所以黛静要自己掌握印章虽然这样可能对席格有些不公平----等同于猜疑他但现在事态严重还是小心点好。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心爱的人出了大事的时候会除了心爱的人谁也不相信。 席格冷眼看着她。其实抛开个人情绪不谈黛静这样处理还是很得当的。看来她还颇有政治才能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可是如果她有政治才干的话又怎么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愿冒生命危险?不知子保吗?还是因为感情?就是这样才越觉得她可怜啊。 午夜。在去年春天誓效忠王子的多利将军大人的寓所前来了一群不之客。仆人看清他们的脸之后吓得立即奔进寓所内禀报多利将军片刻后多利穿着一只鞋就跑了出来见到他们当中一个穿着铠甲的人便低声惊呼:“王子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席格他们的心里的一块石头立即落了地。不管怎么说第一关算是过去了。席格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多利说:“进去再说话。”多利心领神会连忙把他们让进屋里。华特虽然稍微放松了点但肌肉还是僵硬着----过度的紧张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因此行动就格外笨重。在多利把他带到密室请他坐下的时候“哗啦”一下字那声音简直像一堆钢铁倒在椅子上多利很奇怪便对他说:“王子殿下竟然已经进了屋就把盔甲脱掉吧。” “不必马上还要走的不应该说是出征!”席格遮掩得很好。他这么多年随从不是白当的。 “马上就要走?为什么?”多利的脸孔紧张起来。他是个聪明人。他已经料到“王子”到他这里一定是要调动他的军队。 席格微微向他靠近压低了声音说:“明洛镇出事了!” 多利立即悚然变色:“什么?” “现在朝廷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们必须在朝廷的大军到达那里之前把事情解决掉!” 第一百四十四章 黑夜里走路全靠一根筋 黛静冷冷地看着他们。多利的反应也如此剧烈让她微微有些诧异。由此可见他们一定知道明洛镇到底代表了什么。她静静地站着那里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被分离感。是啊他们什么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打算全力以赴。他们把她隔离在外是她的事情她要帮助王子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从没有如此坚定过也许真是危险能激人所有的潜能。 她已经把印章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为了怕它掉落用的是金属链。即便如此她还是小心地把腰间、袖口和裤管都扎紧即使它从金属链上脱落也别想从衣服里掉出去。虽然是李鬼但也是唯一的李鬼。为了防止有人私自打造另一个印章去做不法的事情印章从打制到交接大家都是一齐看着的。 “明白!”多利脸色凝重地转动着眼球:“那王子回来是要亲自压阵?那出征的大军怎么办?” “没关系已经弄了个替身放在那里大家没有现大军仍在行进!”席格撒谎撒得煞有介事。孰不知真相恰恰相反。 “好的!王子的命令我一定随从请问王子我该如何部署?”多利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王子”。席格自己必须得表演一下了就把头靠近“王子”的头盔部分。 “这是干什么?”多利果然很奇怪。 “哦王子回来的时候吃鱼卡到了不能大声说话。”席格说这句谎话的时候真有些紧张非常害怕多利会露出怀疑的目光.. 多利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席格松了一口气心里暗笑还真被黛静说中了。无意中向她瞥了一眼却现她仍是满脸凝重连忙紧收心神。继续全神贯注地“表演”。 席格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之后一脸严肃地对多利说:“王子叫你不要把所有的士兵都带走。因为这件事要瞒着朝廷。你只挑选一批贴心勇武地军士全部配上战马带上干粮和武器在天明之前悄悄出一定要在三天之内赶到明洛镇。至于这边你要留个心腹。军队照常操练掩人耳目。 多利得令之后立即去准备了。多利前脚刚出门华特就朝一旁倒去。他已经紧张到了极限终于忍受不了了。黛静一步跨过去抵住他的身体。这里未必有人监视但被人无意看到也是不得了的。 多利不愧是个有本事地人很快就把一切准备好了。黛静跟着席格他们跨上战马跟着“王子”去镇压叛乱。也许是今天一个白天和一个黑夜都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她跨上战马的一瞬竟感到有些虚空。她咬紧牙关挺住。征途才刚刚开始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倒下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不打扰乡镇。从小路快地朝明洛镇进。小路地路况很糟行军又快黛静感到内脏都要被颠出来了。还有分神注意华特----其实华特不知被多少双眼睛注意着可她就是不亲眼看着不放心。 两天之后他们已经进入洛本侯爵的领地。看来暴乱比报告中说得远为严重。一路上随处可见逃亡的士兵和百姓。如此看来。洛本侯爵的领地即使能收复。也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整理。当然了这是后话。 等到第三天天中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暴乱地区地边缘地带。暴乱地区以洛本侯爵的城堡为核心覆盖了周围好几个乡镇其中明洛镇就挨着核心地带情况不容乐观。到了边缘地带之后多利将军就请示该怎么办。席格和黛静都不是带兵打仗的主儿一时僵在那里。看着多利将军询问的目光席格把头靠近华特佯装倾听他的指示脑子里却在想该怎么办。他听到盔甲里面“咯咯咯”地轻响华特在里面抖呢。席格暗骂华特孬种心里却也更加不安了。 正在僵持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响动接着士兵来报说抓到了几个行迹可疑的人。席格暂时脱离了窘境大声命令士兵把他带过来。这几个人一出现也许会带来什么转机能让他想出下一步该怎么办。 几个士兵顿时把那几个人押了过来。为的那个人虽然满身泥污和血污脸上也挂了几条已经凝固了的伤口却依然是一身贵气。看清他地脸之后席格和多利都慌忙叫士兵放开他。这个人竟然是洛本侯爵的儿子卡诺多。 卡诺多看到“王子”之后惊喜万分:“王子殿下!没想到您竟然在这里!太好了。” “您怎么在这里?您的父亲呢?”席格问他。他得赶紧把他地注意力从华特身上离开。 “我父亲被暴徒抓住了。暴徒的领是我父亲以前地亲兵队长。他们挟持着我地父亲驻扎在明洛镇。”卡洛多如此说着眼珠迅地转动着。他感到一丝疑惑。虽然他和亚格耐斯没见过几次面但已非常了解他的脾性。在他看来亚格耐斯最重权威让随从旁若无人地先于他问根本是不可能地事情。但他只是感到怀疑而已还没有往深里想。 “我们该怎么办?王子殿下?”多利将军再度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假王子华特。 “请您平定暴乱救救我父亲!”卡洛多也把期盼的目光投向华特。在他们的影响下众军也把目光集中到华特身上。这下情况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被激化了。 “王子殿下需要思考一下!”席格想强行制造一个缓冲。他有些慌竟然忘了走过场:他本应先把头靠近华特装作倾听他的指示的。这样又给卡洛多增添了几分疑惑。 席格朝华特使了个颜色。华特心领神会转身就朝临时搭建的营帐走去。黛静和席格连忙跟上。卡洛多目送着他们离去转过脸去问多利将军:“王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说话?让随从在这里呼来喝去?” “哦听说是王子赶回来的路上吃鱼卡到了。可能是太急了。”多利将军倒没有怀疑。倒不是他缺乏怀疑精神而是因为他从没想到会有人敢假扮亚格耐斯王子殿下。别说假扮他了触犯他都和触犯魔鬼没两样。 第一百四十五章 锋芒? “这下糟了!他们追着要我们下命令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席格进入帐篷之后就惊惶毕现。 “你在出部署的时候不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吗?” “关于这些……我在王子身边这么久了听也听熟了照着套就是了……可是在战略部署上……” “你就没料到这一着吗?”黛静皱着眉头说。她的脸也因紧张而变得苍白。 “我以为有多利将军在这些事情就全归他了没想到竟都盯着王子下命令……” “这就是你身为侍从思维的局限性啊。”黛静撇着嘴说:“现在再慌再乱也没用了我们三个好好合计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说着朝华特看去却现他木雕泥塑一样地呆坐着显然不能指望了于是便改口说:“我们两个。” 席格无奈地低下头去。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有气无力地问黛静:“你有什么打算呢?先说出来听听。”他并没有把一切交给黛静掌控的意思。他只是想听听黛静会不会有什么勉强着调的意见来激活他的思路。是希望黛静抛砖引玉吧。这样看待黛静和自己的思想终究还是瞧不起黛静啊。 “这个嘛……”黛静没有觉席格如此看轻她倒卖力地想了起来其实她根本不在意席格是否高看她:“在我看……我们先别管生暴乱的其他地区先潜到明洛镇去先把明洛镇给夺回来再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明洛镇收复明洛镇是她动这次危险行动的唯一目的其他什么都可以忽略。因此她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席格不禁悚然心惊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盯向她地脸。太适合了!真是太适合了!最适合现状的就是这个提议!先擒贼先擒王是平定暴乱的常识与其花时间从外围打起倒不如直接潜到核心地带把贼直接拿了。古代欧洲人烟稀少。即使是人口聚居地也有大量地山林悄无声息地潜到核心地带并不是办不到的事情。其次他们来这里地主要目的是朝廷被惊动前解决明洛镇的问题。如果从外围开始折腾朝廷很快就会知道即使平定了暴乱也会很麻烦。再次暴徒们竟然把据点设在明洛镇证明他们知道明洛镇的意义说不定还打算依靠明洛镇作些什么因此以最快的度到达那里解决那里地问题是最明智的选择。 席格呆呆地看着黛静。不禁迷惑了: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时候那么娇憨痴傻有时候头脑却异常清醒……这两个她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黛静对席格的呆呆盯视并没有在意。她还在沉思着想着如果这样作的话会不会出现什么突状况以及怎么样应对。她现在想的却都是杞人忧天毫无意义的事。还是那句话:她毕竟还是嫩了点。 华特用眼角瞄着已经不再注意他的他们悄悄地把盔甲地挂扣解去把身体慢慢地从盔甲里脱出来悄悄地朝帐篷一角爬去。想揭开那里的纬布逃走。被黛静一茶壶砸到了头上僵在那里。 华特像个木头一样僵在马上极不情愿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掩藏在面罩下地眼睛已经满含热泪他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在他身后。黛静和席格都不露声色地紧盯着他。他刚才的那番绝妙表现提醒了他们要对他加强看管。同样在不动声色注意他地。还有不远处地卡洛多。他已经怀疑起这个“王子”的身份来所以格外注意他。卡洛多和懦弱无能地洛本侯爵不同。非常的精明强干。因此他才能逃出来。 看来这些暴徒暴乱的本事可以巩固领地的能力却不怎么样被暴乱者占领的地区完全处在混乱状态多利的军队毫不费劲就潜到了明洛镇旁边。明洛镇从外表就能看出是意义重大的地方。小小的一个镇子就有酷似城堡的碉堡围墙周围还有护城河多利命军队藏在明洛镇外的树林里自己亲自爬到树上观察了一阵子之后得出强攻会很费事不如夜袭的结论。席格对打仗虽不是很懂但也明白这个计策非常中肯便“代王子“准了他的提议。再经过一翻密谋他们决定今天半夜的时候派几个赶死队用绳钩勾到城墙上攀进城去先把守城门的士兵解决掉。成功之后在城墙上点灯为号大军就开始向城墙下推进再由赶死队员们把城门打开放大军进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收复明洛镇。因为夜袭之时肯定是骑在马上席格又不能打马过去把耳朵贴到华特身上----叫马和马紧紧并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便事先向他交代好:等到城门被打开之后你就拔出剑指向城门大家就会往里冲了。你也夹在大家中间往里冲----只是往里冲而已其他你什么都不用管! 转眼就到了午夜。很难得地没有月亮。明洛镇里静静的就像一口填满了黑暗的空井。大军悄无声息地行进到离明洛镇不远的地方换上较轻的铠甲把绳钩甩上城墙就迅地向上爬去。转眼间他们的身影就隐没在城墙上接着又是一片寂静。 时间在无声无息地流逝。多利有些焦躁伸长脖子望着城墙里轻声自言自语:“怎么没动静了……”正说着大门忽然“哗啦”一下打开了。多利又惊又喜朝“王子”看去等着他下“冲锋”的命令----实际上就是拔出剑朝城门一指。 “王子”却久久没有动静。 第一百四十六章 暴露(1)? “怎么了?王子殿下?”多利忍不住出言相询。“王子”仍是没有动静。黛静和席格顿时被惊得三魂出窍:糟了华特这胆小鬼一定被吓糊涂了……不不一定也许是他怕死不愿往城里冲……这个混蛋。 正在僵持的时候忽然听卡洛多沉着嗓子说:“王子殿下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现在不能进去。”“为什么?”多利大惊。 “以为没有信号啊。如果是我们的人打开城门一定会先给信号的。” 大家这才恍惚记起卡洛多提出的赶死队员进镇干掉守门的士兵之后要先给大军信号。现在没有信号城门就开了那么是不是自己人打开的城门就有待商榷。如果不是自己人打开的城门的话就可能是敌人故意开门诱敌。大家一开始还觉得卡洛多这个提议毫无意义多此一举到现在才看出它的作用来。 “是吧?王子殿下?”卡洛多看向“王子”。“王子”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无声一般都代表默许。卡洛多得意地笑笑了。多利微微有些不服气聚精会神地再度看向敞开的城门希望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黛静和席格却有种地狱擦肩而过又被救回来的感觉。他们的的手脚已经麻了背后全是冷汗。还好还好真是上天相助从开始到现在的最大的一个事故被他们机缘巧合地躲过去了! 城门大敞着没有一丝声音..大军也一片寂静。两方在进行无声的交力。过了一会儿之后城门忽然关上身异处的赶死队队员的尸体被从城墙上抛了下来。大军里泛起一阵低声的嘈杂多利将军地脸隐隐有些青:果然跟卡洛多讲的一样。 也许是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他打马靠近王子。急切地说:“王子!既然如此我们就强攻吧!我们地兵力肯定强于他们!我一定可以很快把明洛镇攻下来!” 这次“王子”又没有动静。黛静和席格的心又悬了起来竟不由自主地把希望寄托在了卡洛多身上。只见卡洛多会心地朝王子看去。又沉着嗓子开了口:“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强攻。攻城必备地梯子和圆木我们没有如果要攻城的话就要现场准备。准备好这些东西的话天恐怕就要亮了。士兵也会疲惫而敌人说不定会乘我们准备的时候对我们忽然袭击。我们还是退回去准备好一切再作打算。” “王子”这次又没有动静。大家又以为他是在“默许”。 大军往树林深处行进。他们要找个背静的地方驻扎下来。卡洛多仍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王子”目光阴鸷。本来他以为这个王子如果是假地就不会作出正确的决断。所以刚才见他“作出正确决断”之后还有些迷惑。但想到假扮王子的人未必会是草包因此他作出正确决断并不代表什么。还要仔细观察啊对他。 几天后的夜晚多利的军队忽然起了对明洛镇的攻击。多利是个行军打仗的老手先命功箭手对着城头放箭不管上面有多少人先用箭雨把他们放倒了再说。一阵箭雨过后城头上鸦雀无声。多利以为城头上的守军已被尽歼便命令军队攻城。士兵们喊着号子抬着梯子和圆木迅地往城下接近就在他们刚到城下的时候。忽然城头飞下无数石块砸得城下地士兵人伤梯折。多利连忙命弓箭手继续往城头上放剑命士兵顶着如雨的石块继续攻城。 多利这种不顾伤亡硬顶上的作法。席格黛静和卡洛多都觉得不妥。席格和黛静对行军打仗都不是很懂。这次攻城之战倾尽血本非同小可。他们怕如果自己地意见错误影响了战局后果是无法想象的。卡洛多则是因为多利是指挥官他没有权力过问焦急不安地把期盼地目光投向“王子”地时候却现他竟如木雕泥塑一样不禁疑心大起。 攻城之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那场面残酷到了极点。攀上城墙的士兵不时被石块打死打伤穿着沉重地铁甲轰然掉下抱着圆木撞城门的士兵是石块攻击的重点更是惨烈不停有人放开圆木倒下倒下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伙伴只顾着补上他的缺口谁也来不及多看他一眼。多利命弓箭手拼命往城头上放箭也不断有暴徒中箭从城头掉下一时间上面下面到处都在死人渐渐地连哪方在死人都分不清了。 虽然伤亡惨重但多利的军队似乎已经掌握了优势越来越多的士兵接近城头城门也似乎马上就要被撞开就在多利以为自己胜利在望的时候忽然城头上倒下无数像水一样的东西接着城头上射下无数的火箭被“水”泼中又被箭射中的士兵浑身着火。 油? 多利的军队顿时一片大乱攻城用的木梯瞬间变成火梯梯子上的士兵浑身是火地掉下在城下的则是浑身是火地乱跑没跑几步就因盔甲沉重而倒在地上。用来撞城门的圆木也燃起熊熊烈火而无法再用。没沾到的火的士兵也被吓破了胆竟然开始溃退。多利的眼睛一下涨成了血红色竟然跃马出阵挥舞着宝剑朝城下冲去。多利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逞凶狠耀武力每次战争到白热化的时候就喜欢往阵前冲每次王子都严令他不准乱冲。虽然身先士卒有时能鼓舞志气但未必每次都有用再说这种事也未必要指挥官来作。 多利怒吼着冲到城下宝剑被火光映照着出灿烂的光芒浑身更被火光映得血红真是要多威武有多威武。可是他则威武的形象只持续了一瞬。他还没来及把宝剑挥舞第三下就被城头飞下的石块打中了脑袋倒在马下不省人事。他倒下之后军队越混乱。由此可见王子对他的训诫要多正确有多正确可是不听训诫的傻瓜到处都有。 第一百四十七章 暴露(2)? 卡洛多见败局已定“王子”又“不闻不问”情急之下自己喊出了“快撤!”很多人已经浑了头一听“快撤”也不管是谁喊的撒开腿就往回跑。一些人却因为“王子”没有令还在犹豫着。黛静眼见军队马上就要溃不成军感到到浑身的血都往头顶涌去恨不得手臂伸长几十米把他们都拦住。这次攻城可是倾尽了血本的!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 黛静的脑中忽然闪过她以前当好玩看过的部分史料。史料上说在成吉思汗征服花剌子模的战争中“(蒙古军队)曾攻某城守城士兵以油渥之(蒙古军队)再施以火箭卒多伤亡成吉思汗命士兵也制火箭以毒攻毒对准油锅射顷刻城破”。史料说得简短也没说明城是怎么破的但此时黛静什么都顾不得了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大家不要乱!也用火箭!朝他们的油锅射!” 虽然多利落马之后不省人事但各小队的小队长都在其中也不乏几个清醒的听到黛静的话之后立即命士兵制作火箭----火箭并不难制就地取材顷刻就做完了西里糊涂地对准对方的油锅就射。 敌方用的油并非纯油其中漂了很多杂质都是可燃的因此火箭一落到锅中就引大火。旁边的人躲闪不及身上也都起火。更有油锅本来就支得不稳被火箭撞到之后倾倒下来的城头顿时一片火海再也没有石块和火箭飞下。 正要逃走的士兵全都停下了脚步惊疑地看着对方的颓态..他们不敢相信战局会这么快扭转。几个已经逃远了的士兵也走了回来。 只见城头下一个黑糊糊地东西晃了一晃。多利捂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爬起来之后竟现己方已经占据了优势大喜之下想都没想就下了“快冲”的命令。士兵们高呼着冲了过去。梯子没了不能攀墙硬是用人把早已裂了无数条缝隙的城门撞开。接着……就如史料上所描绘地。“顷刻城破”。 进到城里去之后就好办了那群乌合之众失去了城墙的保护根本不是西特蓝精锐部队地对手。暴乱的各个头目都被生擒洛本侯爵也被解救了出来。至于粮食和武器并没有随时多少。 多利兴奋莫名扯着嗓子狂笑:“你看看他们恐惧的样子!恐怕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吧!对他们可不能轻饶啊。王子殿下!”狂笑了一阵之后忽然感到自己这样似乎有些越礼连忙又向“王子”奉承:“这次胜利多亏了您指挥有方!我算是学到了!今天我学到的比我一辈子学到的都多!哈哈!” “王子”仍是木雕泥塑一般。藏在铠甲后面地华特仍然很害怕。席格和黛静只是苦笑了一下。黛静现在满脑子都是“终于得救了”的侥幸和后怕身体也像虚脱了一样疲累连高兴都没有力气。而席格则是除了疲累还有自责:关键的时候自己竟一点都没有帮得上忙。 洛本满身都是是泥土和伤痕在士兵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对着华特倒头便拜:“感谢王子的救命之恩!”没想到他的腰还没弯下卡洛多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他的身体强行扶起:“您等一下。这个人可能不是王子殿下!” 这句话石破天惊旁边所有的人都张口结舌。黛静和席格则是瞬间窒息再加上胸口一片冰凉:完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多利悚然变色。 “多利将军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王子殿下很奇怪吗?”卡洛多冷笑着说。目光像刀子一样:“他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也一直把身体藏在铠甲里即使他被鱼刺卡到了。伤到的只是喉咙而已难道把脸也伤到了吗?为什么连头盔都不愿取下来?” 多利一惊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依稀记起自己当初似乎也曾怀疑过。 卡洛多见自己地话有了成效得意地继续往下说:“更奇怪的事还有呢。这位王子殿下全程让随从号施令如果说小事可以由随从代为处理的话那刚才攻城时地重大举措竟然也是随从喊出来的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们没有自己号施令!我们都是得了王子地指令才……”席格没有底气声音也没有力度。 “胡说!”卡洛多断然喝道:“刚才我亲耳听到指令是这个家伙出来地”朝黛静一指:“那个时候王子离这个家伙还很远!你们的耳朵有多长?可以跨越这么远地距离?” 席格和黛静哑口无言。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他们、华特和其他几个随从每道目光都充满了寒气。卡洛多从眼角看着赞同他的人们目光灼灼地逼近他们:“当然我这只是怀疑猜测并没有说王子殿下就是假的。我想王子殿下应该不会介意除下头盔让我们看看吧?” 席格和黛静咬着嘴唇脸色青地看着一步步逼过来的人们脑子里一片混乱。身后更是嚓嚓作响华特已经吓得抖了起来。 卡洛多见华特这副样子越确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眉毛得意地一扬。席格咬了咬牙“唰”地一下拔出长剑。周围的人忽然齐声大叫。他们大叫并不是因为席格拔出了剑而是因为“王子”跑掉了! “你快给我回来!”黛静连忙朝华特追去。这一切都来得太忽然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没有回过神来任由他们从人圈里跑了出去。等卡洛多大喊一声快追才朝他们追去。席格他们也只好跟着他们朝黛静和华特追去。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黛静拼了性命追赶前面的华特不时地蹿起像抓他的盔甲可每次都差一步。华特虽然穿着盔甲但此时吓破了胆地狂奔竟总比黛静快一步。黛静连蹦带跳地往前蹿着就像重新陷入了小时候的梦魇眼前有个必须要追上的人在跑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拼命就是追不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局中局(1) 因忽如奇来的战争而困顿不堪的明洛镇的镇民们惊讶地看着一个出女孩子的喊声却穿着男装的人追着一个穿着铠甲疯跑的人跑过。明洛镇并不大转眼他们就跑到了城墙边上。这里离城门很远几个被战火波及烧成空架的房屋之后就是坚厚的墙壁华特心里暗叫不好心想自己怎么昏了头跑到这里来了情急之下只有钻入那些断壁残垣里。黛静想都没想就跟了出去。其实这个时候这样作是很危险的新进去的华特完全可以藏在哪里忽然跳出来截杀她可黛静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也许华特真是藏起来了黛静刚刚冲进那因残破而有些像迷宫一样的断壁残垣就现华特不见了。她的心“忽”地一下不知撞到哪里去了脑中瞬间一片恐怕。她现在已经成了绷断前一刻的弓弦一点也禁不起吓了!她勉强定了定神忽然听到一处断壁后有些微的声音连忙拔出宝剑冲了过去她刚跳到断壁后什么都没来及看就觉得眼前有一片黑暗一晃接着一股大力袭来脑子里晕了几秒钟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被一个人挟持住了。那个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箍住她的身体外加双臂把她紧紧地挟在怀里。 黛静大惊用力挣扎了几下却现自己的手臂和身体根本没法移动一分。她正要张口咬他按在她脸上的手掌却现他身上的感觉很熟悉。 王子? 黛静立即停止了挣扎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脸但从这种感觉来说她确定他一定是王子..她听到身边传来一阵悉悉唆唆的声音余光一瞥。现华特正像一堆废铁一样瘫在一旁一副已经吓脱力地模样。由此可见她的推断一定正确华特的确是个胆小鬼。但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恐怕除了王子也没有别人。 一股狂喜从她地心底直冒出来。把她的头脑都冲昏了使她一瞬间无法分辨眼前是真是幻。 卡洛多已经带着多利他们一窝蜂地跑了过来。抱着黛静地那人放开黛静闪电般跳了出去一把拿住跑在最前面的卡洛多。卡洛多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现一把雪亮的长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身后的人齐声出尖叫。他连忙朝架住他地那人看去。顿时张口结舌:站在他面前的赫然真是亚格耐斯王子殿下?“你们在干什么?”王子冷笑着说语气很淡其中的杀气却能透到人的骨子里。席格这才从惊骇中缓了过来连忙想装作训斥卡洛多来吼几句让王子知道情况没想到王子下一句话竟是:“仅仅因为我穿了副铠甲就怀疑我的身份你们的忠心也太单薄了吧?” 这句话一出席格便如五雷轰顶一样地呆住了。王子怎么会知道整件事的?难道是黛静……他瞪着眼睛向蹒跚着从断墙后走出来的黛静却现她也是一脸惊骇。 黛静看着王子。竟有些恍惚。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他真的到了这里。心里软软地空空的像有什么东西在“嗵嗵”地撞着。那感觉似乎很模糊又似乎很清楚。 被剑架住的卡洛多眼珠乱转。他心里还有疑惑。他敢肯定刚才被他们追着跑地绝对不是王子。显而易见的事情。不是说王子被鱼骨卡到。不能说话吗。可现在怎么又吐字清晰声音洪亮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现在本尊既然驾到。又是一副想把其中隐情隐瞒下去地样子他也只好见风使舵:“是小人因为父亲被囚急糊涂了才会胡乱猜疑希望您原谅我!” 王子见他如此识相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冷笑一声放开了他。 明洛镇现在乱七八糟急需整顿秩序王子初步安排了一下就叫多利他们去忙活去自己却把随从们叫到一个房间里关上门叫他们讲讲这次他们是怎么行动地。 这件事所有的随从都有份所有地随从都清楚但谁都不出声都瞟着黛静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事情是你起的责任就该你负。按理说席格这个时候该为她挡驾才对。可是他现在脸色铁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黛静没有办法只好低着头走到他面前只敢以斜向上45度的角度偷看他。王子的表情很严肃但目光似乎并不是很严厉。她稍稍安心了一点但还是开不了口。老实说她见到王子之后过于兴奋忽然感到非常害羞因此在他面前非常窘迫嘴唇就像被粘住了一样开不了口。 她还沉浸在和心爱的人见面时的紧张中哪还没有认识到真正严重的问题。 “呃……王子你到这里来了那大军怎么办?”黛静磨叽了半天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众随从的下巴差点飞出去。 “没关系。我安了个替身在那里暂时还不会开战。”王子倒没有如何惊异语气倒很平静。 “那就好真是奇特啊跟我们说的借口一样啊哈哈……”黛静傻乎乎地笑了几声。众随从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你在胡说什么啊?天哪王子不会被你的胡说八道激怒把我们都了结掉吧? “是啊是很奇特你倒说说你们是怎么作的?”王子的语气很随意却让随从们更加害怕。越是平静的深水越可能藏着妖怪。 “是啊该说说我们了我们就是……” 黛静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细细地讲了一遍也许是想让王子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件事所以她讲的细节特别细。包括哪些人在哪些时候作了哪些提议哪些人在哪些时候对计划的哪些环节全都准确无误地罗列了出来。也难为她能把这些记得那么清楚。可能是因为她全程都高度紧张所以才会对一切都历历在目吧。其他随从听得背后不停地在冒冷汗:天哪你是不想一个人承担责任吧?所以才在肚子里记了小账好让我们每个人都逃不掉? “很好很好。”王子听完之后微微冷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你们计划得很周密嘛。你这个主控人策划得更是好。看来即使我真的不见了你也可以自如地控制我的部下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局中局(2) 黛静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王子说的话她没有听懂。这是赞同吗?还是贬损?不大清楚。 她没有看见席格已经悚然变色。王子的这番话等于是在变相宣布她有篡权的能力和居心甚至已经变相宣判!他感到浑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的话王子极有可能马上就在黛静的脖子上砍一刀。自己是该冲过去保护黛静呢?还是袖手旁观? 黛静琢磨了片刻之后没有听懂王子的意思心想就当他是在赞同吧就傻乎乎地笑了笑:“应该是吧。”席格一听这话简直要晕倒:你还变相认罪? “哈哈哈哈应该是这样吧!”王子忽然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他的笑声顿时冲散了屋里的阴霾。随从们立即全身松弛之后就是松弛过度想要倒地的冲动: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从王子的态度看他是不准备再追究了。 “好了大家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回都城去吧。我也要立即赶回战场上去。”王子的这几句话彻底打消了随从们的疑虑。可是黛静却脸色一暗。刚见了一面马上有要分别了。 “战事很紧张吗?”黛静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很失落。王子的眉毛跳了一跳看见她一副哀怨无比的样子垂下眼帘嗓音也低沉了下去:“是啊敌手用了种很奇怪的东西像是巫术。你大概……不过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那是什么?”黛静扑扇着已经水汪汪的黑眼睛不屈不挠.^小说网. 王子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他的这个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虽然不想让黛静卷起来但竟觉得非让黛静看看不可。看来她就是针对自己的魔咒。一接近就会被控制吗? 王子把小布包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团黑色的粉末:“这种东西有人说它是雷兽身上地污垢。我军在向夏奈军的阵地推进的时候地面会忽然出火焰。火焰里面会喷出这些东西。我不相信真有什么巫术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把它带在身边一直研究但就是猜不透。”无意中朝黛静瞥了一眼却被吓一跳。只见她眼中闪着奇怪地光飞快地凑了过来。 只见黛静把脸靠近粉末仔细地闻了闻它的味道然后用指尖捻起一些放到眼前仔细观看。然后先大惊再骇笑表情古怪地朝王子抬起头来:“我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这是火药。在这个时代绝不可能自然出现地。肯定是现代的什么人穿越过来了。还是理科生。 “什么?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王子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眸子在飞快地闪动表情也迅地在明暗之中变幻。可以看出他现在心里很矛盾。 “是啊。我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也许还能破解它!”黛静的眼中充满了期待那深黑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焰来。嘴角也在不停地颤动。 王子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咬紧了牙关。嘴角因用力而现出两个凹痕。他不想让黛静卷起来。真地。可是她的样子不像在说谎也许真能帮到他。他现在很需要帮助。如果没有办法破解夏奈王国的“巫术”的话。西特蓝军队可能会一败涂地他的人望不知道会被损害成什么样子!…… 心中的矛盾化作两道淡蓝色的火焰在他的眸子深处斗争旋转着最后凝成了一点。 “好吧你就跟着来。”他的嗓音低沉得可怕简直不像是他说出来地。 “谢谢你!非常感谢!”黛静高兴得一塌糊涂简直像盼了十几年第一次得到圣诞礼物的孩子。 “好的那你就去准备吧。”王子微笑着说。他地嘴角有些僵硬。等看到黛静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地时候他地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痛感。 王子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现席格还在屋子里。他地眼睛在晨曦里闪着陌生的光就像在冷月下偷窥的野猫。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王子扬了扬眉毛咬着牙冷笑。他这是明知故问。他非常清楚席格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神情。席格一定已经现了吧以他的聪明。 席格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眸子里有种光在逐渐集中压缩就在这光集中到一点眼看就要爆出来的时候他低下了头:“没有什么问题王子你好好休息我退下了。” 王子微笑着看着席格退出去。等他的背影在门边消失的时候笑容终于透出一丝枯涩。 席格找到正在明洛镇外的营帐中收拾东西的黛静见她一脸喜庆竟非常生气一把把蹲在地下塞行囊的她拉了起来用种很异样的声音说:“你真得要跟着他去?还喜气洋洋的?” “是啊?怎么了?”黛静一脸诧异地看着脸涨得通红的席格。 席格见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冷不防一口气噎在胸口憋了好久才说出话来:“你真的没现吗?就算他忽然来这里只是碰巧但之前我们谁也没有碰到过王子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给他找了一个替身?在他和卡洛多对答的时候天啊他就像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一样!”“是啊照你这么说的确是有些……”黛静忽然脸色大变。她明白席格所指什么了。王子不会有千里眼顺风耳他一定是在随从们之中安插了一个眼线随时向他报告随从们的动向和其他事情这次就是这个眼线把这件事告诉王子的。这么说这件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在他的操控下进行而且……!他对这些随从其实都不信任! 黛静脸色黯然地低下头去。席格大口喘着气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快感。这下你看清王子的真面目了吧。看你还会这样豪无防备地拼命往他身边靠吗?是啊你就是这么傻即使被伤得遍体鳞伤还要像飞蛾扑火一样向他靠近……现在你该看清一切了吧?你还会那么傻吗? 第一百五十章 大捷(1) 席格一言不地注视着黛静期待着她的反应。没想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合上眼睛竟是怜悯的语气:“可怜的王子啊。为什么无法相信身边的人呢?这样不累么?太没有安全感谁也不相信吗?” 席格如遭雷击般呆住了久久无法认同刚才那话他真的听到了。真是难以置信!黛静你会傻成这个样子吗?你真的不知道其中厉害?他直直地盯着黛静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而黛静的心就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她怜悯王子只是怜悯王子而已。 席格忽然感到一阵令他窒息的心痛忽然对黛静不忍再看。黛静不是傻而是对心爱的人无法猜疑也不愿猜疑。为什么要爱他爱得那么深呢?你这样爱他恐怕最终就会像那扑火的飞蛾一样…… 啊!他忽然惊骇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眼瞪得几乎要掉出来:自己这真是在客观地预想吗?没有因为嫉妒而带有偏激吗? 他深深地垂下头去忽然快步离开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他现在自己要对自己避嫌。 黛静看着席格离去的背影深深地皱起眉头脸上其他的部位却分毫不动。现在的她看上去少有的深沉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她并不是没有猜忌的。她一听懂席格的话就感到自己和王子之间的距离空前地拉大..他背后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啊甚至可能是自己无法理喻的东西。她感到非常寒冷非常恐惧。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去接近他了解他。因为不能不了解。 明天----其实就是天明之后黛静跨上了战马。跟在了王子的身后。王子调转马头装作无意地朝随从们瞥了一眼。里面有一个人是他放在这群随从中地眼线。这个人在事变的消息刚传到京城的时候就用鹰向他传递了消息并在席格他们行动地时候随时向他报告他们最新的动向。黛静微微皱着眉头。一面努力在狂奔地马背上保持平衡一面竭尽全力地思考。她看到的火药。似乎只是最初的形态应该只是几种矿物的碎屑的集合体。因为古代欧洲没有试验仪器更没有经过提炼地足够精纯的化学品就算是大科学家穿越过来了也造不出高级火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因此这些火药应该没有多少杀伤力也不容易被引爆。当然了。一切都是猜想具体的要到阵前才了解。 离西特蓝的营地已经越来越近。黛静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马上就要见到罗娜了吧。虽然知道她只是个顶了个空名的可怜人可是就是不像见她。 幸亏王子并没有在营地停留很长时间并没有让她有遇见罗娜的空闲。王子只是迅地进入帐篷和替身调换之后就带黛静上了前线。因为夏奈军又向西特蓝军起了进攻。 阵地之上两军对垒。也许是因为西特蓝军在夏奈军手里吃了大亏所以对他们颇多忌惮因此和他们隔了很远地布阵。铁盔长矛、旌旗盾牌都在冷眼旁观的太阳下散着肃杀的气息。这种阵势黛静早已见过但因这次她担负着特殊任务。因此特别紧张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当王子带她到阵前地时候她几乎紧张得要从马上掉下来。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似乎已经不能思考。为此她感到特别的慌张。在心里大叫着;怎么办?这下这么办?还需要我来揭开火药地谜团呢我怎么可以这样?忽然一阵火药的气味传到了她地鼻孔里。她立即镇静了下来。朝气味飘出地地方看去----一镇静下来之后立即耳聪目明了。等看清楚火药的位置之后她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只是这样啊。害我空紧张一场。 夏奈军地办法非常儿戏。只是把火药均匀洒在离自己阵前不远的地方等到西特蓝军冲过来的时候就扔下火把引爆地上的火药。这些火药只是几种天然矿物经过简单处理混合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大的威力但夏奈军能用到这份上已经不错了。先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设备提炼、加工火药因此造不出高质量高威力的火药更造不出炸药包和雷管;也无法把火药用在枪炮上因为这里没有匠人会铸造火炮和枪支。其他的用法就更别提了。 用这个方法的夏奈军傻中个这个圈套的西特蓝军无疑更傻。没办法。人类受时代的局限在自己无法了解的东西面前都是无能为力的。现代人今天对火药和枪炮运用自如但如果未来世界的高科技武器忽然到了他们的面前的话相信他们的反应不会比夏奈军和西特蓝军优良多少。“怎么样?”王子靠近黛静的耳边小声问。 “我已经有办法了。”黛静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因此语气竟有些儿戏:“我们先退回去。我们马上就可以让所谓的雷兽身上的污垢失去威力。”她之所以要这样提议是因为这种程度的火药泼湿了就没用了但现在西特蓝军中没有多少人携带水。而且在夏奈军的阵前依稀有几个人拿着火把应该是要适时引爆火药。按理说西特蓝军只要不走到火药上去就没有关系但古代的人胆小而且还以为火药是神乎其神的东西如果叫大军站在这里等人来取水夏奈军忽然引爆火药或忽然冲过来把西特蓝军吓破了胆引重大的损失就糟了。 王子看了看黛静又远远地看了看夏奈军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挥手下了撤退的命令。为了防止夏奈军在西特蓝军撤退的时候忽然动攻击王子特别命人保护大军的尾翼没想到夏奈军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撤走并没有动作。看来他们对火药也是颇多忌惮根本不敢踏上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捷(2) “你要怎么破解雷兽身上的污垢?仔细地说说看。”王子带黛静回到营帐让她坐下来慢慢说。这次出征的副统帅雅克多对王子如此注意黛静的意见相当不满此时他的眉毛正不耐烦地跳动着。 “很简单。那些东西只是平铺在两军之间的草地上。我们把它淋湿了就可以了。”黛静的语气仍然很儿戏因而引了雅克多的不满。只听雅克多用夸张的语气说:“你是说两军之间那么大一块地方都铺上了那种东西吗?我们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它一下浇湿啊怎么办?” “没关系”黛静微微一笑:“那些东西其实不大容易被引爆我们只要把面前那一块淋湿就行了之后便可以站在淋湿的雷兽污垢上继续淋湿其他的部分就可以了。”她这轻松的样子让雅克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能确定……它没有被用到其他地方?只是平铺在地上而已?”王子沉吟着问。 “我确定。”黛静的语气此时才有些紧张。虽然她已经认定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但现在责任重大仍然有些紧张害怕:“它只有像这样密集平铺在地上才有用。”忽然响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它也不能自己出火焰。必须得有有点燃它。我刚才看阵前有几个人拿着火把先把他们……” “把他们射死再淋湿雷兽的污垢?”王子领悟得可是很快的。 之后就好办了。王子命士兵汲来大桶的溪水藏在盾牌后面忽然向夏乃军的营地行进..夏奈军得到消息连忙从营地里冲出来布阵仍然是藏在火药后面。 等到那几个拿火把地人出现的时候。王子先亲自搭弓一箭射飞了其中一人手中的火把再一箭把他地脑袋射了个对穿。余下几人也被西特蓝的弓箭手射死了。夏奈军立即乱了阵脚。夏奈军地统帅连忙命人再燃火把西特蓝军却已经泼下大桶的水。淋湿了火药然后便张牙舞爪地冲杀了过来----他们这阵子被火药整得够戗。心里早已充满了怒火。 之后便是接近于一面倒的局面。这阵子夏奈军因为火药的威力占尽先机因此对火药有所依赖当火药失去了威力之后惊慌过度反而挥不了原有的战斗力。夏奈军很快就溃不成军。西特蓝军抓了大批地俘虏。今天王子破天荒地没有让士兵“多多杀敌”而是特别要求多抓活的。 王子冷笑着看着被士兵抓来的大批俘虏。他的神情固然很得意。但却不是一场战争结束后该有心满意足而是看到新目标后的踌躇满志。黛静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地走近他:“王子……” “你会造雷兽的污垢吗?”没想到王子劈头就问她这句话。他已经隐约感觉到火药不是什么神物但还是把它归入了巫术之属。不过即使是巫蛊之物还是人能造的出来的。他见黛静认识并能破解火药认为她一定对火药有所了解说不定还能制造它。 “不……不会……”黛静地心头一沉顿时感到沉重的黑暗朝头顶上压了过来。“那就把夏奈军中使用雷兽的污垢地人抓来。”王子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地野心。火药虽然已经被黛静破解了但别人并不知道火药地破解之术。古代欧洲的消息本来就很闭塞。只要在这次战争后封锁消息相信不会有什么人知道破解方法。而且他强烈地感觉到火药肯定还能加以改造并用在其他地方。如果可以成功地把它用于西特蓝地军事。那么西特蓝的军队就天下无敌了。 黛静清楚地窥见了他的居心胸中立即变得一片冰凉。她非常清楚如果在古代欧洲大量使用火药的话会对这个时代和之后的历史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些事情王子他们是无法理解的。有些事情。只有跳出时代背景才能看见它的可怕影响。 “呃……也许刚才拿火把的人就是会用这种东西的人。已经被射死了吧。”黛静想打消王子的念头。 “也不一定。我要细细地审问一下俘虏也许没被射死呢。”王子随口应道。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西特蓝军队围成了一个圈。把抓来的俘虏围在中间。王子在圈中冷笑着围着他们踱步俨然是高高在上的支配者的姿态。他已经问明了当时站在被射死之人身旁的夏奈士兵知道会造“雷兽身上的污垢”的另有其人。 王子轻蔑地看着他们声音看似温和其实藏着利刃:“我知道使用雷兽的污垢害得我军损失惨重的人就在你们中间。”说罢用目光快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边见没有神情异常的人索性用直接和他对话的语气说:“我相信你知道你自己罪无可恕。的确我在战争结束之前真地想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就应该为胜利者效力。请你快点站出来宣誓对我效忠不要辜负我赦免你的罪过的恩情。” 人群里还是没有人应声。王子又用对其他俘虏说话的语气说:“可怜人们。我知道你们只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被卷入战争实属无奈。只要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把使用雷兽污垢的人交出来我就全部赦免你们。” 仍然没有人应声。王子依然是冷笑着眼中却开始透出杀气。黛静惊慌起来:怎么?他要把这些人起杀了吗?可是使用火药的人未必在这里面啊!他难道没想到吗? 她忽然省悟他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使用火药的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别人也别想得到”。不禁更加慌张起来。虽然火药如果被大量使用的后果相当严重但她不能看着这么多人枉死只有自己先想办法找出使用火药的人救下这些人的性命之后再想这么办吧。 “王子我有办法把那个人找出来!”黛静冲到王子面前害怕他不许没等他答话就对着俘虏们大喊起来:“波义耳!” 第一百五十二章 历史的重量 黛静喊了一声之后俘虏们之中有一个人像听到了相识的人的名字一样最先抬起头来。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是金碧眼也是个欧洲人。黛静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去揪住他:“使用雷兽的污垢的人就是你!” 波义耳是何许人也?波义耳在科学史上被称为“化学之父”他在化学实验中引入了化学分析将当时习用的定性试验归纳成系统并破除了一千多年来人们对化学要素的误解----任何物质都是由水、土、空气、火四要素组成在1661年写了《怀疑的化学家》一书将元素(e1emens)定义为不可分解的物质整个近代化学就此基础建立。因此如果是拥有现代化学知识的理科生的话不可能不知道波义尔。这个家伙一听到波义耳的名字就抬起头来证明他就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 “我不是应用雷兽污垢的人!我只是个普通的士兵那个家伙自然涨红着脸狡辩。 “原子弹是根据爱因斯坦的什么理论明出来的?”黛静也不和他罗嗦黑着脸又问了这么一句话。 “相对论!”那家伙想都没想就这样答道忽然因惊骇过度而露出了恍惚的神色:“你怎么知道!?” “这是常识!”黛静撇了撇嘴:“教科书上和报纸上都有。” 听到这久违了的熟悉语气那家伙的蓝眼睛里出了激动的光芒嘴唇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我说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中国人……你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这家伙之所以能说出黛静是中国人并不是因为他从黛静地英语里听出了中国口音而是因为全世界黄皮肤的远东人当中中国人最多..因此西方人在看到远东人的时候最先猜测他是中国人。 黛静虽然是来搜人地但在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遇见和自己同一时空的人。立即被他地激动情绪感染了哽咽着点了点头。 “这……这太好了!我叫约翰-西普!”那家伙一把握住黛静的手。黛静也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仔细一问之后黛静惊讶地现他当时竟是和她坐在同一个飞机上的也因为空难到达了这里! 黛静和约翰在这里“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围观的士兵们却骚动起来。都用怀疑而又恐惧地目光看着他们。雅克多用看着异类般的目光看着黛静走近王子小声嘀咕:“她竟然和这巫师如此相熟那么她还是……” 王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飞快地挤出这么一句话:“你竟敢说帮我们赢得这场胜利的英雄是巫师?” 雅克多黄了脸不敢再说了。王子研究似地看着黛静和约翰。自从约翰称呼黛静为“中国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黛静和他至少应该在一个族群里。不过说来也奇怪此时连代表中国的瓷器也没有到达这里(中国在英语的意思里最早是瓷器)所谓的“中国”对他来说只是个无意义的单词罢了。无意义的单词最容易被忘却了。他竟然能够记这么久倒也是个奇迹。 不过他倒真是没想到黛静和这个使用“雷兽污垢”地。似妖似邪的家伙是“同乡”。其实他一早就觉得黛静的来历肯定非同寻常但一直没有认真去想----可能是不打算在意吧直到今天才有了种“猛然惊醒”地感觉----这么说她的来历还是个问题啊。 不过……真地是问题吗?王子感到一股初春地熏风拂过脸颊。也许没有关系吧…… 他微笑着朝约翰走过去。也许他的笑容仍然凌人。约翰看到他地时候本能地一缩肩膀。王子连忙作出更加和蔼的表情:“你不用害怕。我说过会优待你的”转脸吩咐左右:“带他下去梳洗一下。再给他吃点东西。”约翰经过这一番折腾。抹得很脏看起来也饥饿。 在约翰被随从们带走之后。王子走到黛静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说:“等他安稳下来之后你去跟他谈谈。”黛静的心里立即一沉。她当然知道王子是叫她去谈什么。当然是要劝说约翰给西特蓝军效力。她这次无法照王子的话作了。虽然她只是一个平凡得有些渺小的女孩子但也有维护历史正常走向的责任感。她会劝约翰一定不要再在古代欧洲使用火药再想办法保护他的性命。既然她叫人家这样作就得负责。 她走进约翰的营帐的时候约翰正在摆满了食物的饭桌前大快朵贻。他收拾干净之后倒也是个帅小伙儿。见到她非常热情站起来指了指椅子:“请坐!”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要不要来一点儿?” 黛静勉强地笑了笑飞快地思考接下来给怎么劝说他。 约翰又坐到桌子前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笑着说:“这样一定很不文雅吧?真是惭愧了。刚才打仗的时候吓坏了接着肚子也饿了!饿得慌的时候觉得这里简直是活地狱可是有东西吃之后觉得这里也还不错……” 黛静叹了口气。她现在可没心情跟他进行这种轻松愉快的谈话。你先停一下。”她一脸严肃不知何时语气中也有了威严。 约翰一怔迟疑着停止了咀嚼把手中的食物也放了下来。 黛静拉了把椅子和他面对面坐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教过其他人使用火药吗?” “没有……怎么忽然……”约翰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想微笑一下缓解一下气氛可就是笑不出来。 “这就好。”黛静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然紧绷着:“我是受命来劝你归顺西特蓝军的但我自己却要劝你不要再为任何人使用火药!” “为什么?”约翰大惑不解。 黛静看他如此愚鲁气不打一处出强压住火气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知道。”约翰的蓝眼睛迅地转动起来。他开始明白黛静要找他谈什么了。 “一个蝴蝶在大洋彼岸扇一下翅膀到大洋这边就会变成一阵旋风。”此时的黛静看起来就像一个敏锐的智者:“我以前看过一个科幻小说虽然是虚构的但仔细想来非常有可能实现。它说的是一个人因为机缘巧合到了古代埃及救了位即将被刺杀的埃及法老。而这个法老在历史上却是应该死去的。之后这个人再度机缘巧合地回到现代却现现代的世界已经被核战毁掉了。只是一个人的命运变了而已整个历史都生了变化!而如果你让世界提早近一千年进入火药时代的话那会是什么后果!?” 第一百五十三章 罗娜死了? 约翰呆坐那里面如土色浑身冷汗直冒。是啊。如果真让火药在这个时代就被广泛应用的话二十一世纪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武器历来只会带来战争和灾难在这个时代使用火药的蝴蝶效应毁掉多少个二十一世纪恐怕都够。 黛静见他已经知道了厉害关系语气也稍缓和了些:“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觉得我们也有维护历史的正常走向的义务。二十一世纪的世界算是我们的家乡那里还有我们的亲人。即使我们不在那里了也不希望它被毁掉是吗?” 约翰颤抖一下抱住头。他现在羞愧无地告饶检讨似地说:“我只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衣食无着想找个养活自己的工作才跑到夏奈国王那里进献火药根本没想到可能会带来这么大的问题……” “我理解你的难处。只要以后不再使用火药就没事了。”黛静柔声说。其实如果她不是一到这个世界就遇到了王子的话恐怕比他还要狼狈。如果自己有制造火药的技术的话说不定也献出去了吧。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责备约翰的资格。 约翰忽然想起了什么慢慢地抬起头来表情有些惊恐:“火药的确不能再使用了可是……如果我不为西特蓝军使用火药的话生命会不会有危险?那个西特蓝的王子……好象很恐怖……” 黛静苦笑了一下。没想到约翰的感觉还挺敏锐。问题的确是这样啊。她有些心虚但已经下定决心起誓地说:“你这个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生命的……” “你?”约翰怀疑地看了看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双眼放光地坏笑起来:“啊!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他地……” 黛静连忙用力地挥了挥手把那个可能让她很窘迫的词挡回了他的肚里:“我们先想个合适地谎言蒙混过去吧。” “唔好的。你说什么样地谎言比较合适呢?”约翰还是不可抑制地坏笑着注意力还在黛静和王子的关系上。 “你……你就说制造这些火药时需要一个非常独特。世间唯一的材料已经用完了!” 黛静一从帐篷里出来王子就走了上来很认真地问她:“怎么样?” 黛静心头一慌差点把脖子缩回去。但还是挺住压力用正常的语气说:“他说雷兽的污垢是他家家传地特定的材料做的现在已经用完了。” “哦。是吗?”王子审视着她表情缓和但目光令人捉摸不透。不知道有没有被糊弄过去。 “是的。”黛静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努力显得“君子坦荡荡”。她的心虚现在越来越重只希望王子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着不放。 “好吧。那真有些可惜了。”王子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微微一笑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有个问题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这么奇特?” 黛静苦笑了一下刹时间觉得全身乏力:这叫我怎么对你说呢?不由自主地又开始连说带比画:“原谅我无法详细地给你描绘我的世界……因为说了你可能也无法理解……我只是。来自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材料是这里没有地但人都是正常的。我……”黛静张口结舌实在搜刮不出合适的词来。忽然就此顿住了。直直地看向他地眼睛目光中有一股诚挚的热力。 她现在地心情很奇怪。她似乎理直气壮地觉得王子不应该对她地来历有所猜疑。而且也不是希望他能了解。而是觉得他应该明白。 王子的目光被她地目光融化了微笑着垂下眼帘。其实他心里也一直觉得没必要猜疑黛静的来历。不管她是什么人不管她是怎么来的不管她以前作过什么她就是她没有任何事情会改变。 “那好我先去休息了。”虽然现在的气氛很好但黛静毕竟骗了他暂时不敢在他面前多呆----唉。她就是这么老实啊。 “等一下!”王子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伸出了手。不知为什么他看到她只是暂时离去的背影竟感到非常的不舍把她来了回来从后面抱住她。抱她入怀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抵触。他那“不让她卷进来的一贯方针”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黛静的脸“唰”地一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感到抱住她的手上传来异常的热度心顿时剧烈地跳了起来非常欣喜害羞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害怕----这可能只是女孩热恋时反而不敢接近心上人的正常反应但也可能是潜意识觉察到了那隐藏着的可怕的事实。因为她接下来竟神使鬼差地问了这样一句话: “罗娜呢?” 王子笼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放了下来。黛静惊讶地回过头结果被吓了一跳:王子绷着脸脸上就像罩了层黑暗凝成的面罩非常的阴冷晦涩语气也很低沉古怪:“她死了。” 什么?死了?黛静的感觉就像忽然从二十层的高楼上忽然掉到了地面。罗娜的形象瞬间碎裂开来重重叠叠地交叠在她的眼前。 “她是怎么死的?”黛静的声音就像被用力撕裂的纸。 “在战争中被流箭射死了。”王子的声音有些含混非常可疑。 黛静呆呆地盯着地面目光非常迷茫。罗娜是她情敌曾经让她几乎失去了生活的动力也曾经让她恨得狂但也曾经因那不顾一切去爱的勇气和坦然和她对决的态度赢得她的敬佩。因此忽然听到她已经死了的时候黛静竟几乎……无法接受!? “她的尸体呢?”黛静几乎是在尖叫。 “已经火化了。”王子的声音冷冷的。 黛静呆住了再度茫然地盯向地面。呆滞良久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她……她有什么东西留下来吗?”东方人的习惯啊。重要的人死了之后如果找不到她的尸体也要找到她的遗物睹物思人一下。 “在那边的帐篷里。”王子朝远处的一个帐篷一指。黛静连忙冲了过去。王子没想到她的反应回如此剧烈整个身体都抽*动了一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 隐字 罗娜的帐篷很小里面全是女人用的东西可见战争中王子也没有和她同住。她到死都没有得到心上人的眷顾啊可怜了她那么不顾一切。黛静如此想着心情矛盾地流下泪来。按理说罗娜如果得到了王子的眷顾她应该生气狂才对可能因为现在罗娜死了这个可能已经完全没有了她倒怜悯起她来。是因为她已经成为胜利者了吗?好象有些卑鄙无耻啊。 黛静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翻开罗娜的箱子。箱子里是一件件做得很精细的衣服。她真是到了最后都忘不了自己的本行。不过也难怪。罗娜又不能像她一样上战场被王子丢在营地里百无聊赖又紧张不安只有作些本行才能熬过那一段段难熬的时光吧。 黛静抚摩着衣服的表面又怔怔地掉下泪来。这些衣服都是男式的从这尺寸来看应该是做给王子的。可怜她的一片心意却只能躺在箱子里。黛静看着那精密的线脚忽然感到心里像针扎一样痛。她做的是多么用心啊费了多少的心血……如果是自己这么为某人尽心尽力却一直被无视的话该会多么伤心呢? 人总是在一个人死去之后才能完全明白她的好。说实在的罗娜虽然是她的情敌但从来没有真正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和她以往的那些敌对只是人性使然。而且罗娜还帮过她两次一次是她昏了头把杜威尔偷运进宫被现了的事是罗娜解除了她和王子间的误会----这件事她是以后展转才知道的。另一次帮助的则是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被完全抛弃连生活地动力都丧失了的时候..如果罗娜没有告诉她事实真相。她还不知要颓废到什么时候作下多少错事。虽然人人都说愿意和情敌公平竞争但真正给情敌公平竞争的条件和勇气是需要很大地胸怀的。就这一点就让黛静对她很敬佩…… 哎呀!黛静从悲哀中惊醒过来。看着自己被戳出血珠地手指。这是怎么回事这件衣服!?……黛静手里拿着的。是一件做了一半的衣服一只袖子还完全没有缝针也带着线垂在肩膀边。刚才刺到黛静的手指的就是这根针。 奇怪!太奇怪了!黛静已经暂时忘却了悲哀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大叫着。如果这件衣服是罗娜暂时没做好而自己放到箱子里地话。应该放在箱子的最上面……对了!黛静一激灵这才注意到这箱子衣服都是胡乱地塞在箱子里的和罗娜的个性很不相符。如果是罗娜的话衣服应该全都整整齐齐地叠好的吧。而且如果是罗娜自己把衣服放进箱子的话她至少该把衣服上的针取下来线头也要打好结。从这件衣服的状态来看倒像做衣服地人做着做着忽然消失了一样…… 死?黛静的身体一阵抽搐。她在想到“消失”这个词的时候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死”这个词。难道说……罗娜是在缝衣服地时候死去的?她顿时感到头皮炸。疯狂地检查起这件衣服。果然在衣服地下摆处现了几点已经变成黑色地血迹。 黛静感到一阵漫天的黑暗从心底喷出来。接着浑身都僵硬了。王子告诉她“罗娜死了”地时候那可疑的态度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他的声音很含混神情也很晦涩和以往的他大不相同。而且。他告诉她罗娜是在战场上被流箭射死的而依王子的个性他绝不可能带着罗娜上战场。他十有**是在说谎……而他为什么要说谎呢?难道说……“啊!”黛静忽然出一声惨叫。恐惧地捂住了脑袋。难道说……罗娜是王子杀死的?不不可能的。王子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对敌对和无关的人无情而已即使不喜欢也不应该会对一心一意对他好的人下毒手……黛静打了个冷战脸忽然变成了灰烬的颜色。 真的是这样的吗?她对王子真的了解吗?黛静用力甩了甩头因为甩得太用力竟感到一阵眩晕。这个怀疑太可怕了以至于她的思维都有些狂乱。不会的不会的自己一定是想多了……自己一定是紧张过度才会这样胡乱怀疑……把刚才想的都忘掉而且从此之后不要再去想了! 黛静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可手却不由自主地又拿起了那件衣服。虽然已经决定不再去想……可是如果不把一切都调查清楚的话你叫我怎么不再去想!? 一定是我多疑了……一定是我多疑了……黛静带着祈祷般的口气喃喃低语着像捉虱子那样仔细地看着那件衣服连布理之间都看到了。事与愿违啊。她还是在衣服上现了另一个可疑的地方。 衣服领口的皱褶里有一团疙疙瘩瘩的东西。那是几个字母。用和衣服的布料同样的颜色的线绣出来的几个字母! 衣服从黛静的手里飘落下来。黛静的脸泛着死灰般的颜色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事实进一步证实了她的猜想。罗娜的死果然不同寻常这几个字母就是她留下的询息! 黛静绝望地再度抓起那件衣服。她现在已经搞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弄清罗娜的死因还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错误才调查这件事情。她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只有一件事是清楚的就是她必须查出真相!n……”亲属?这是什么意思?不!不对!这个单词可能没有绣完也许她没绣完就遭遇到了杀身之祸……可是这会是什么呢?前三个字母是它们的单词太多了……她又开始疯狂地检查起其他的衣服却再也没找到这样的隐字 黛静有一种刚开始穿越迷雾就撞到了冰冷的墙壁上的感觉。也许她根本没有作侦探的才能。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却卡在这里无法再前进一步。 帐篷的门帘一掀黛静猛地抬起头来。进来的是个叫汉斯的低等随从被黛静那灰黑的脸色和几乎狂乱的神情吓了一大跳。 看来他是负责保护和侍侯罗娜的。黛静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几乎是扑到了他的面前张嘴就要问。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受命保护罗娜夫人但她毕竟是女人我不好太接近她所以对她并不是很了解……”汉斯的眼珠迅地转动着战战兢兢地说。看来他很机灵。 第一百五十五章 秘密 黛静呆呆地看着汉斯脸上又出现了那撞到冰冷墙壁般的绝望神情。汉斯的态度越证明了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如果罗娜真的只是死于意外如果她的死和王子没有关联汉斯怎么会如此的“机灵”!? 她恍然地从帐篷里走出来。走到一棵树下苦恼地抱住脑袋坐下来不动了。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她的心里如此念叨着胸中是滔天的洪水找到不到出口四处乱撞的感觉。她感到自己的胸口似乎马上就要炸裂了。如果找不到真相的话她恐怕都要吐血而亡吧? 一个士兵吊儿郎当地从她面前走过一缕熟悉的颜色在她眼前一晃。她猛地抬起头来仔细地朝他看了看忽然跳起来就朝他追过去:“你!把外套脱下来!”他身上穿的外套和那件有隐字的衣服的布料是一样的!? “找几个人好好看着他一定不要让他逃了。”王子目光阴鸷地看着约翰所在的帐篷低声对德蓝如此吩咐。他可没那么好糊弄。他虽然不认为黛静会骗他但不能保证这个妖怪一样的家伙不会骗黛静。这个雷兽的污垢太难得了既然已经碰到了手边就不能让它轻易逃掉。 给德蓝下过命令之后王子一面深呼吸一面在营地边缘漫无目的地走着。仔细地回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地方。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他立即像个敏锐的猎犬一样抬起头一眼就现身旁的大树地树冠中藏了一个人。 那是个很魁梧的人却像猴子一样灵巧地藏在树冠中..他穿了一身绿色的衣服在初春地嫩叶中隐约难辨。 王子的脸上立即充满了阴霾。恨恨地说:“你来干什么?” “别这么生气嘛王子殿下。”那人谄媚地笑着露出他那像老鼠一样伸出唇外地龅牙:“我只是因为上次的会面非正常地结束了。心里有些不安到这里看看而已。” 王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可不仅仅是非正常地结束这么简单啊。不知道会有多少后患。都是因为你不守规矩!” “是的!是的!属下该死!”那人认罪似地用力地点着头。看起来微微有些滑稽。王子翻起白眼不再看他。 “嘿嘿……也许我多话了……”谄媚够了之后那人战战兢兢地裂嘴一笑:“如果您不想回答就不用告诉我……那个美人怎么样了?” “死了!”王子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那人吓了一跳脸色也变了:“死了?” 王子地脸色更加阴霾。甚至有些恐怖。那人惊恐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惶恐地在树冠上就伏下身体:“小人罪该万死!竟然连累您杀了您的宠姬……” “她不是我的宠姬!”王子不耐烦地说。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声音压低在适当的音量。 “你快走吧!我不找你不准再来!”王子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爆恶狠狠地对那人下了这样的命令。那人如猿猴般飞跃而走之后王子沉重地转过身子继续在营地边漫步心里却再也平静不下来。那个令他羞耻痛悔的晚上又带着血色浮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在他接到明洛镇生暴乱地消息的前一天晚上。他也是这个样子在营地中漫步也是像这样忽然听见一阵响动抬头就现那个家伙像猿猴一样站在树顶上。 这家伙叫奈肯。是活跃在西特蓝和夏奈边境的强盗和杀手头子有着来无影去无踪地身手。也是他的同盟者之一。很久之前王子就和他结成了同盟这次碰巧行军到这里便和他联络了几次。再忠诚地属下也要频繁通气。更何况他也不像是什么忠诚地手下。而且王子这次和他联络还有着特别的目地。上次自己的“频繁遇刺”提醒了他在权力斗争进入胶着状态的时候找几个杀手杀了对手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因此和奈肯密谈的都是些了不得的内容。可是没想到越是意义重大就越要出纰漏。这么重要的密谈。竟然被罗娜现了。 他一开始是以为奈肯是对自己的身手过于自信。跑到营地里找他而又碰巧在罗娜的帐篷旁边。才被罗娜现了的。之后喝问罗娜的时候才现不是。原来罗娜早就现了之前也窃听过他们的密谈。他真是小看了罗娜跟踪狂的本事。 当时他见奈肯如此出现立即低声骂了他然后立即把他带到营地外再谈。他以为没有人现他们要不是罗娜听得过于恐惧踩断了一根树枝他还现不了她呢。之后便是奈肯逃走他冲过去抓罗娜罗娜并没有跑却激动地朝他大喊大叫叫他放弃他一直追寻的目标。当时他们所处的地方离营地并不远他担心罗娜的喊声被士兵们听到----虽然在这里的都是自己的人但被他们听到终归不好而且他也无法确定他们当中会不会有敌人的耳目便拔出剑来恐吓她。没想到她大吼了一句什么句就朝他扑过来他猝不及防本能地把剑指向她结果她扑到了剑锋上身体一歪就死去了鲜红的血喷了他一身等到她从眼前滑落时他才省悟过来刚才她说的是“如果你一定要继续的话就先杀了我……” 王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痛苦地闭上双眼眼下扯起一道道浅沟。他不想杀她的!真的不想杀她!他虽然不喜欢她但知道她是真心真意对他好的人。他对她一直是感激的只是不想让她继续错误地痴恋他才故意对她如此冷酷。他一直处在到处都是敌人的环境里对他真正友善的人屈指可数。因此罗娜的存在对他来说是格外的重要。虽然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也竭力在忽视她但她的存在一直在润物无声地保持着他内心的平稳可是这样一个人他竟然把她杀掉了!无关的人可以杀对他有敌意的人可以杀可是一心为他的好的人怎么可以杀? 虽然充其量只是误杀但王子觉得这就和亲手杀了她没什么两样。他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再度嵌入了肉里。当罗娜已经死去的身体从贯穿了她的剑锋上滑落慢慢地歪到地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卑鄙无耻简直连鬼畜都不如同时更加仇恨把他拉入这活地狱般的人生的……那个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结合(1) 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把心头那翻江倒海般狂乱的仇恨和自责压了下去。现在他不能有太多的情绪的波动太多的情绪波动会导致失控一失控他就极可能棋错一着甚至导致满盘全输。他小心翼翼避开了那个可能让他狂的问题转而想一些“无关”的问题: 后来到罗娜帐篷里检查的时候现那次要了她的姓名的跟踪倒也和奈肯的不守规矩有关。当时她应该在做衣服----看到这些代表着罗娜的痴心他却坚决不要的衣服王子仍免不了感到一阵羞惭做了一半的衣服好好地放在桌子上上面还垂着针和线看来她是在做衣服时忽然听到了帐篷外有些微的响动吓了一跳才跑到门帘边看的。当时她好象被惊吓得够戗这不手指都被针刺破了衣服的下摆上还滴着一滴血呢…… 衣服?王子的身体忽然绷紧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件衣服现在正被黛静看着!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她去看那些东西?虽然不确定她会不会现什么蛛丝马迹但这种东西让她看到了…… 他连忙冲到罗娜的帐篷里果然见衣箱被翻了个乱七八糟。那件“至关重要”的衣服则被扔在箱子边。汉斯则噤若寒蝉地站在那里。他一直在等着向王子禀报“他所知道的一切”。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只要不该过问的事情不该过问该禀报的事情全都禀报大概就能得保安宁了吧。 “黛静呢?”王子果然沉着嗓子问他..汉斯朝帐篷外一指----这几句话他已经精简了很多边力求最快最清楚地说明事情:“她在不远的地方扒了一个士兵的外套到小溪边去了。”没有任何地猜测性的言论。却能引别人的无限猜测。 黛静此时正在营地外地小溪边用力地搓洗着从那个士兵身上扒下来的外套。这个外套竟然是罗娜送给那个家伙地。罗娜作了那么多的衣服都好好地躺在箱子里。为什么惟独把这一件送出去?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件衣服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黛静把在溪水里搓洗了半天的衣服提起来把脸贴在上面。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她没有弄错地话这件衣服上也应该有罗娜用和衣料相同颜色的线绣上去的隐字。这件衣服刚到她手里的时候非常肮脏到处都是来历不明的凹凸不平的东西即使有字也找不到。因此她才要跑到溪水边把它洗干净。现在它已经被洗干净了绣了字的地方因用线较多而吸了更多的水。黛静一眼就看到一行微深的字迹浮现在衣服地下摆上。 我现了王子殿下的秘密…… 因湿漉漉而变得沉重的衣服“嗵”地一声从黛静的手中掉进河里。黛静瘫坐在小溪边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浑身都在颤抖。罗娜地死果然和王子有关联----虽然黛静地心里已经确认罗娜就是被王子杀死的但仍不愿承认这个可怕地事实还在用定义模糊的“关联”这个词。可是不管她愿不愿承认她的心里已经明白了罗娜就是被王子杀死的。天哪连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的罗娜都要杀掉他为什么要这样作?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黛静按住自己的胸口。她现在心已经快被惊恐扯碎。罗娜到底现了什么样的秘密必须要被杀死呢?虽然不知道这么秘密是什么。但一定至关重大。以罗娜对王子的死心塌地恐怕不管现什么都会帮王子隐瞒掉吧可是她这次竟然把讯息绣在衣服上。送给别人……可见她当时心里是多么的矛盾啊如果她真要告等回到都城直接告就可以了。可是她就是没法这样作。又觉得不告不行所以才把字绣在衣服上送出去。一副等人告听天由命的样子……而且写得还如此隐讳……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罗娜如此矛盾呢? 黛静惊恐地掩住口。那件做了一半的衣服上绣的那几个字母像几缕闪电一样击中她的大脑。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能够让如此迷恋王子的罗娜考虑告王子的事情一定是越个人感情的重大感情。而这种感情在这个时代恐怕就只有国民对君主的忠诚。那三个字母其实是没绣完的“king(国王)”!王子一定是密谋什么针对国王的事被她现了!她会现什么呢?推翻?刺杀? 国王那纯净无瑕的笑容又浮现在黛静眼前黛静感到一阵抽搐般的心通痛苦地勾下头去接着就被无边的恐惧淹没了。即使他麾下的老臣对你不安好心可是毕竟他是你的亲哥哥对你有深厚的手足之情在环境对你不利的时候总是帮助你保护你几乎把所有的权力都让给你去行使已经作到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死他黛静忽然感到一阵更深层次的恐惧。这才现自己真是傻到现在才想到自己。现在她也和罗娜一样现了这可怕的秘密王子会对她怎样?也会把她杀了吗?她现在对王子已经丧失了安全感失控的恐惧正像旋涡一样袭来! “啊!”黛静的心忽然停跳了。一双大手用力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脖子瞬间变得像石头一样僵硬像个木偶一样慢慢地转过头去甚至可以听见自己脖子里的骨节嚓嚓作响。 王子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身后用力地捏住她的肩膀冷酷地审视着她。在这一瞬间黛静忽然出离了恐惧只是呆呆地盯着他看。 王子那迷人的蓝眼睛此时看不出任何感情在阳光下只是通体透亮就像两颗冰冷的蓝宝石----不是像两面冰冷的镜子一个看不见的黑影正躲在镜子后面窥探。 黛静忽然感到自己身体正被用力地扳过来正要从恍惚中惊醒忽然他的唇重重地按在了她的唇上。他吻得很用力又让她有了窒息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结合(2) 黛静被重重地扔到了床上感到了一阵眩晕。回过神之后立即惊恐地向床里缩去。她现在已经明白了王子要对她作什么。刚才王子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拎进自己的大帐命令士兵谁也不准放进来。她的身体已经因紧张而痉挛。为什么现在要对她作这种事?她不明白。 王子站在床前封住她所有可能逃跑的角度正在截自己的衣扣。他看起来很坚定。坚定得有些冷酷。终于到了正视问题的时候了。以前他只是得过且过地把黛静隔在自己的生活的外围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但事实证明他错得厉害。他必须为是否把黛静拉进自己的世界里作个彻底的决断。要把黛静真正地从自己的世界隔离开来就只要把她彻底赶走让她永远在自己面前消失。他显然舍不得。而且现在已经来不及把她赶走了。她已经昏头昏脑地自己撞了进来。 只有把她拉进来了彻底地拉进来。虽然对她可能有危险但自己保护她就是了。他确信自己一定能保护她。作了这个决定之后他竟感到出奇的平静和释然。也许他早就渴望这么作了吧。认清自己的本心之后压抑在心底的**也像洪水一样爆了出来。他第一次现自己对黛静的**竟如此的强烈。也许他该坐下来和黛静好好地谈一谈?这只是愚蠢的女诗人的想法吧。人的冲动有时候是难以控制的。而且要现在和她谈的话话她未必会听进去一个字。有时候行动比言语能让人明白.. 黛静惊慌地看着他在她面前渐渐坦露的身体终于挪动着身体准备逃跑。她现在并不是愿不愿意地问题而是为什么要在现在作的问题? 王子一把把她按住豪不犹豫地撕开她的衣服。她那东方人特有地微黄但是非常细嫩的肌肤在碎裂地衣服之间剥离出来。就像刚被剥掉果壳的晶莹的果肉。“等!等一下!”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惊骇让她喘息起来伸手就去推拒他地身体。他用力地扯掉她身上所有的遮挡物紧紧地搂住她。把她紧紧地压住。肌肤的忽然相接让她更加惊骇剧烈地扭动起来。他搂她搂地更紧。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喘息着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放松点!听话!” 他好象全然不知自己在强迫她似的说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而黛静听了这句话之后竟然有些恍惚也不再那么激烈地抗拒。他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偏向一边的脸扳过来。吻上她的嘴唇勾住她地舌头用力地吮吸起来。黛静出了一阵细碎的呜咽又开始用力地挣扎起来----她果然还是……承受不了! 他全然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地搓*揉起她地身体贪婪地亲吻吸吮着她细嫩的肌肤在上面留下淡淡地齿印。黛静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现在一阵奇怪地痉挛正席卷着她的全身让她必须挣扎! 她地反抗反而让他的**更加炽烈。用力地分开了她的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黛静的身体剧烈颤动了一下接着便痛出了眼泪。他弄得自己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痛就好象身体被撕裂了一样……等!等一!不能这样。停!停一下! 他竟然立即就疯狂地顶撞起来。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剧烈的疼痛似乎把她的身体都涨满了。痛得她大脑麻。 黛静张口想要喊痛却惊讶地现口中冒出的竟是一串细碎的呻吟。那剧烈的疼痛瞬间就变成了席卷全身的快感。她为自己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了这种不合时宜的反应感到惶惑但精神很快就迷乱起来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像在旋转接着便是彻底的狂乱。她暂时把其的他一切都抛开了开始笨拙地迎合他。也许这也是她心里一直渴望的吧不知过了多久黛静猛然从迷乱中惊醒过来她的身体正软软地瘫在床上虚脱了一样。身体还微微有些痛但她并不感觉到痛苦。心正在愉悦地跳着精神还是有些恍惚。一种迷醉的感觉还包围着她。 他正伏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里端详着她的脸。他的脸上蒙了一层细汗那双动人的眸子就像灿烂的美丽星空。恍惚中的黛静已经无法辨明他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要被吸进去。 结束了吗?还是…… 他忽然一把拉起她让她坐在他身上搂住她的腰把唇按上她的酥胸和肩膀更加用力地顶撞起来。 “啊……”黛静无法承受这样的深入但这样的体位让她无处可逃只要抱住他的肩膀手指在他的背部抓出一缕淡淡的血痕。她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巨大的快感正排山倒海般袭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爆掉了。 她早已没了力气只有软软地瘫在他身上身体还是不时盲目地扭动几下。她现在完全被自己弄糊涂了。一方面觉得这样不行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但一另方面却又清楚地听到内心深处说想要得更多。真是很奇妙。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开的时刻竟然真的存在。 “唉……”黛静费力地把瘫软无力的手放上已经冰凉的额头猜测着现在是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只知道自己之前的表现很让自己脸红。她眯起眼睛看了看四周现他不在便费力地用手肘支起身体可是身体刚抬起一半就倒了下去。身上还是没有力气。简直像散了架一样。真是横蛮的家伙。黛静如此这样想着却丝毫不感到生气反而低下头红着脸“吃吃”地笑了起来。 笑了片刻之后她忽然僵住了:自己倒是在这里独自迷醉可是罗娜怎么办?国王怎么办?自己的道德心呢?全都不管了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们的问题 门帘一晃一缕光线透了进来。是王子回来了。黛静连忙把身体缩回被子里把自己**的肩头也一并盖上脸也止不住地红了。虽然她已经把身体给了他但就是因为这个她反而格外不好意思。一想起之前自己的疯狂模样她就羞得想把脸藏起来。 王子刚走进来的时候表情有些凝重但看到黛静之后脸色立即缓和起来。那个不知是妖是邪的约翰出事了。就在他和黛静疯狂的时候。约翰脖子上裂了大口子手里捏了一把刀。看起来是自杀。负责看守他的士兵也如此说。但王子不相信他记不起约翰有什么自杀的倾向。幸好约翰还有一口气便命令军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救回来。当然这些都不很重要。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也不知道向黛静坦白一切竟让他觉得如此重大。 他轻轻地坐到床沿上透明的蓝眼睛里是罕见的温柔的目光:“睡醒了吗?” “是……是的。”黛静急忙用被子裹着身体坐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再躺着。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的强壮的肩膀和挺拔的身躯上又羞得低下头去。她现在似乎格外留意他的身体……真该死!你在色什么? 黛静此时的心情莫名其妙。本来她已经对他丧失了所有的信任对他充满了恐惧可是和他作过爱之后竟像和他有了什么坚定的契约一样对他再也提不起戒心。虽然因为罗娜的死和他意图谋杀兄长而对他很痛心愤懑但总感觉像隔了一层不是最核心的问题。她暗暗骂自己色迷心窍但非常清楚这不仅仅是一个“色”的问题..她感到自己已经被他完全俘获。就像中了咒语一样。有人说性在男女关系中有着巨大地魔力她以前还不相信现在算是亲身体验了。 “呃……什么时候了?”黛静说这话的时候越抬不起头来。不知为什么她总问另自己尴尬的问题。天知道他们折腾了多久。她只记得她被他抓进这里时已经是傍晚。而现在似乎已经是早上。她为自己地完全失去控制而再一次感到羞愧。 “快到中午了。”此时的他对她异乎寻常地和气。 “为什么要对我……作这些?”这句话出口之时连黛静自己都觉得惊骇。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最难以启齿地问题?顿时窘迫得没有办法但内心深处却觉得非问不可。 “哦……”也许是没料到黛静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王子也有些猝不及防脸“唰”地一下红了说话也有些斯斯艾艾他这么忸怩还是第一次:“就是……代表……承认你是我的女人……就这样。” “哦。”这句话虽然不够浪漫但仍让黛静的体温迅上升。心也“砰砰”地跳了起来。虽然也许很煞风景但还是不放心地问----这个问题是女人都会想问清楚:“那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呢?” 王子呆了一呆脸色忽然定了下来刚才的忸怩一扫而空宣誓般认真坚定地说:“你是我唯一地女人。”顿了一顿之后接着说:“你是我二十三岁的生命里的唯一一个也将是我以后生命的唯一一个。” 好甜蜜的话。黛静听过之后只感到一阵眩晕眼神迷离地低下头去脸上早已堆满了鲜花一样的笑容。正在陶醉得恍恍惚惚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来。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急忙问王子:“你说二十三岁的生命……你今年多大?” “当然是二十三岁啊。”王子诧异地看着她。 黛静地心里却忽然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有了被忽如其来的大石击中脑袋一般地感觉。他是二十三岁。而我是二十四岁……也就是说他比我小一岁……天哪!怎么会这样啊?我竟然是老牛吃嫩草!?这个曾经把自己整得七荤八素的人。曾经把她恐吓到吓破胆地人。曾经让她寝食难安地人曾经让她伤心欲绝的人。更在昨天夜里把她折腾得几乎要死掉地人竟然比她小一岁?天哪!她怎么一直没看出来? 黛静对老牛吃嫩草的女性很反感特别是那些年纪轻轻就找比自己小的男朋友的人谈不上什么理由就是觉得别扭。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成了这群人当中的一员心里别扭得就别提了简直有了种强烈的自我嫌恶感。 这也怪不得黛静。欧洲人长得比较老相和高大而且王子从小就是从腥风血雨的环境里步步为营地成长起来的神情要远远比同龄人成熟因此虽然看起来也很年轻但还是显得比黛静年长。其实要论心理年龄他要远远大于黛静。黛静现在身体的年龄是二十四岁心理年龄恐怕连二十岁都不到。 王子看着黛静那一脸像和自己激烈争吵一样的怪异神情惊诧地眯起了眼睛正要开口问她“你怎么了”却见她的脸“唰”地一下寒了一下来。接着以一种严肃的神情看向他的眼睛。王子知道她要问什么表示尊重似地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罗娜……真的是你杀的吗?”黛静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也许是自己刚才太过没心没肝----只顾为自己的问题喜忧潜意识里的正义和道德心感不失时机地揪了一下她的头皮让她忽然冷静下来也迅地回到了现实。是啊。弄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是最重要的问题。如果他真是一个完全冷血的人自己即使和他作了也不能……还是先问明白再说!其实即使他杀了罗娜她最先感到的也是不解和痛心最渴望的也是问出他的理由看看到底是为什么。值不值得原谅。女人哪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无法完全公平了。 “算是我杀的但的确不是我杀的。”王子不慌不忙地说坦然地看着黛静的眼睛:“她向我扑过来我没有来得及把剑收回去。她扑到了我的剑上。”他已经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她不会再有任何退缩。 “什么?这么说说是误杀?可是……你为什么要拿剑对着她?”黛静敏锐地感到自己已经触及了一个至关重大的问题脸色变了变。 “因为她现了我的秘密啊。”王子苦笑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很长的故事啊。想听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记忆中的凝血 黛静知道王子要对她吐露自己的身世了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脸色也因紧张而变得青白。她用被子裹着身体还要正坐着其实非常地搞笑。但她已经顾不得了。老实说她一直很想知道他的身世因为辛迪曾对她说过王子本来是个很善良和气的人后来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遇到了“那些事”。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是什么她一直为之感到深深的心痛----一定是很惨的事也更加想要了解。 “我的身世相比你也零零碎碎地知道一些。”王子微微垂下眼帘脸上是揭开时间久远的巨大伤疤的决心和痛楚:“我是一个普通宫女生的孩子。我的妈妈叫米诺。只是个洗衣妇……” “这个……我知道”黛静红着脸打断了他。她之前曾经专门调查过王子的身世。虽然说出来很脸红但她不像在他的面前说谎。 “哦你知道?”王子笑了笑笑容苍白得像被抽干汁液的花朵:“这么说我的母亲其实是被父王霸占后来又像被丢弃垃圾一样被逐往边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黛静轻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该只感到害羞还应该感到怜悯和悲哀。 “是啊像丢弃垃圾一样……”王子的目光开始纷乱地跳动嘴角也在微微地颤抖可以看出他在竭力抑制着怒气:“当时我母亲已经怀了我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把她赶走把为自己孕育生命的女人和亲生骨肉一起抛弃这样的男人……简直禽兽不如!”他用力地咬了咬牙出“咯吱”的一响..接着梗了梗脖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不过如果他就此把我们忘了也许结局还会好一些。可是为什么以后还要想起她来结果不仅害死了她。还就此毁了我的人生!” 被吓了一跳地黛静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王子喘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往下说。虽然语气很稳但让人觉得他随时可能爆。 “妈妈被逐到边疆之后无法生活像个乞丐一样到处流浪。后来……也许是我真正该称之为父亲的人。一个叫乔巴的农夫收留了她。妈妈和他产生了感情就和他结为了夫妻。几个月后我就降生了。”王子地表情微微柔和了一些看见之后的回忆还算美好:“乔巴爸爸之前地妻子早就死了留下了三个男孩。我叫他们哥哥。他们也真的像哥哥一样对我……”想到这里他忽然笑了出来笑容很苦涩:“不过我虽然比他们小很多却比他们力气大有时候他们打架输了还得我去救他们……”他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因为他忽然省悟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勇武是因为他身上流着以勇武出名的赫诺国王的血。顿时感到一阵复杂地心痛。话题也就转到了他的血统上来。 “我八岁的时候知道了自己是王室血统但并没有因此而骄傲反而感到深深的自卑。王室血统又怎样?还不是被王室扔出来的垃圾?而乔巴爸爸和哥哥们却一直对我很尊重。因此我非常地感激他们。我五岁的时候蓝内特也降生了。一家子虽然过得挺苦但很幸福。可是……父王又把他的魔掌伸了过来。把这一切都毁掉了!”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阴霾。就像因纷涌的黑云而忽然变得黑暗地天空。黛静隐隐感到了一丝恐惧缩起了脖子。 “我十二岁那年。唆使父王把妈妈赶出王宫的老妖婆(上代王后)死了。不知他是念起了旧情还是忽然想起来的竟叫人到边疆去寻找妈妈地下落。那些人很快便找到了妈妈现了妈妈再婚的事实把消息带回去令他大为震怒。因为在他眼里妈妈被他要过了不管他要不要她了都不许再婚既然再婚了就是大逆不道地事情于是他就命令随从把乔巴爸爸和他地孩子全都杀掉只把我和我母亲带回去。” 黛静倒抽一口冷气。王子的表情却平淡下来一脸力气用尽地样子。人真会议到最残酷的片段的时候反倒而激动不起来:“乔巴爸爸和三个哥哥就像狗一样被杀了。就倒在我的面前一地的鲜血眼睛不甘心而又无奈地张着。我的妈妈崩溃了不愿意跟随从们回去当着他们的面自杀了用一把锋利的镰刀把自己的半个脖子都割断了也是在我的面前!” 黛静尖叫一声真个身体都抖了起来。王子的神情却依然是淡淡的仿佛已经痛到麻木:“其实她不死的话回去恐怕也会很惨。后来我听随从说如果我不是个男孩恐怕父王会让他们把我和妈妈也一块杀死。父王也许只是暂时想让她教养我才留她一条性命。天知道会不会随时变卦。妈妈当时倒在我的面前身下积了好大一滩血真个身体痛苦地抽*动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像要对我说些什么。我冲过去扶住她的头她挣扎了几下什么都没说出来无奈地咬破了我的手指。之后便断气了。” 黛静痛苦地咬住了嘴唇眼里沁出了点点泪光。她忽然有了种无法再听下去的感觉却知道自己必须要听。他都说了自己怎么可以不听?王子也许真的痛到麻木了神情凝固得像雕像一样只剩下口唇在动:“本来蓝内特也要被杀的是我喝住了那些随从。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虚张声势我只知道我必须要保护她。随从们似乎真被我吓住了不敢轻易动手便把我和蓝内特都带回王宫去让父王处置。我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连我的性命都不是完全安全的。因为我回到王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接受父王的检验。父王虽然认为我是他的儿子但仍然将信将疑准备仔细检验一下再作定论。” 他的嘴边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听说准备的检验程序可隆重了还有祭司占卜可是都没用得上。”用手摸了摸脸:“因为我的长相虽然神韵很像母亲但从轮廓上来说简直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一百六十章 奋斗 黛静一听王子说他和赫诺长得像一个模子刻的立即好奇地朝他脸上看上去。王子一怔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复杂。黛静这才醒悟这可能触到了他的痛处----和给自己带来这么多伤害并让自己切齿痛恨的人长得相象一定让他很苦恼吧歉疚地红了红脸。王子却不以为忤地笑了笑:“没关系你一定很好奇吧。你肯定没见过他的画像。王宫里只有非常神圣的地方才挂着前代国王的肖像。我们的国王与其说是尊敬父王的遗相倒不是说是回避吧。说起来当时父王对他的确够严厉想必他心里一直有阴影吧。”定了定神继续说起了和赫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的回忆即使不如何惨烈回忆起它的时候还是很伤神:“让我没想到的是父王见到我时很高兴。我原以为他见到这个被自己当垃圾扔掉的后来又不得不捡回来还被他杀了母亲的孩子会很为难呢。后来才知道他本人迷恋武力可他的正妻生的儿子就是西雅特啦身体羸弱性格又温和讨厌武力他非常想要另一个孩子即使不叫他当继承人也要让他继承自己勇武的传统。而我的身体素质很好阻止随从们杀害蓝内特的时候又显示了很强的锐气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他说到这里目光剧烈地颤了起来:“当时看到父王高兴的样子我心里只想起妈妈和乔巴爸爸他们死去时的样子感到非常的反感和愤怒”他现在心里非常矛盾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当时和赫诺见面的时候。他固然很愤怒但也清楚地感觉到看到赫诺高兴的样子。虽然不能说是欣慰但如果赫诺他不高兴地话。他一定感到更痛苦。因为这个他曾经深深嫌恶过自己但血浓于水有时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愤怒归愤怒我还得充分利用他和我见面时的喜悦。因为我要保护蓝内特。蓝内特没有他的血统他对她是绝对不会仁慈地。我乘他见到我心情大好的时候请他让蓝内特作为我地玩伴陪在我的身边。我当时尽量用轻蔑的语气来谈论蓝内特尽量忽略掉她和我的血缘关系。怕他想起我妈妈的背叛行为而怒。结果还好。可能因为蓝内特年龄小又是女孩子留下来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可能因为蓝内特长得像我妈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一丝尴尬和为难地神情在他脸上一闪即逝。说到这里就有个说不得的片段。在他知些人事之后曾经怀疑过自己的父亲他留下蓝内特是不是因为她长得符合自己的喜好想等她长大了再占为己有。还为此深深忧虑过。还好父亲在蓝内特刚成年就死掉了他的忧虑彻底解除。不过对父亲的这段怀疑是否应当也永远无据可查了。 “进入宫廷的第一关算是过了但以后还有很多的关口等着我们。那些眼睛长在额头上的王室成员因我地出生卑贱而对我充满敌意对蓝内特就更别说了----她根本没有王室的血统。而且因为我们的母亲是被父王杀死地。他们也害怕我们的心里会有仇恨。因此敌视我们。而支持西雅特继承王位地人----这是个庞大地势力对我这个忽然出现的王位竞争者。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们都恨不得让我和蓝内特死无葬身之地不会有任何转念地可能。只有父王虽然对我和蓝内特的态度随时可能转变但至少现在对我们不错并有一直对我们不错下去的可能。所以仔细权衡之后我决定通过讨好父王来让我们生存下去。哼哼为了生存竟然去讨好把自己丢弃并和自己有杀母大仇的人你一定觉得这样的我很无耻吧?” 王子脸上满是自嘲的神情但也有难以言表的悲哀、愤懑和无奈。表情像极了滴在苍白的纸张上的一滴鲜血。黛静的心头感到一阵刀割般的痛连忙奋力地摇了摇头。 “父王喜欢武力我就尽量让自己变得勇武。虽然我的身体素质很好但要变成父王想要的勇士也是很不容易的。我以前根本没有摸过剑也几乎不会骑马。一切都得从零学起。当时我每天都拼了命地练习骑马、击剑、投枪、射箭累得快要死掉了也折腾得浑身是伤不过也在迅变强。父王对我的表现很满意竟然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带我上了战场。” 王子冷笑了一声脸上是充满了轻蔑的恨意:“真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带到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去。也许是他的育儿观和是否观不同吧。不怕你笑话我当时一听要上战场心里就有些悚但为了讨好他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一到战场上看着那恶劣的环境害怕只有一瞬接着便感到非常的愤怒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受到这样的威胁接着以前因伤害而存在心里的所有的愤怒都激了出来竟觉得眼前这一个个挥刀扑向我的人都是我的仇人完全无所畏惧甚至有些疯狂地攻击他们把他们像砍树割草地一样杀死。第一次是这种感觉第二次就没有了。只觉得在战场上杀人砍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以后越作越顺手。正因为如此我立下了一个又一个军功。父王非常高兴高兴到竟然应我的要求收了蓝内特为养女给了她公主的身份。” 黛静用力地抿起嘴唇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她现在终于明白王子为什么对战争那么狂热了。因为战争就是他的生存之道。想到这里她感到说不出的悲哀和凄凉。 王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慢慢地移向房顶:“说起来也很羞耻我不是一开始就决心复仇的。只是等到地位渐渐稳固了之后复仇的渴望才渐渐凸显出来。我的仇恨不仅仅是对父王的仇恨而已。还有那些排挤欺压我们的人----我和蓝内特刚进宫的时候受到的欺压和排挤可是很厉害的!”说到这里他又用力咬住了牙齿出了响亮的咯吱声可见这份仇恨对他来说的确是刻骨铭心。 第一百六十章 愿意支持我吗? 黛静静静地看着王子咬牙。她现在已经不为他的忽然暴怒而感到害怕了。因为她知道他其实是个伤痕累累的可怜人。 王子控制住自己的失态冷笑一声继续讲述眼中放出了傲气和阴鸷的光芒:“老实说我曾经为自己该如何复仇苦恼过一阵子因为我的仇人太多了几乎是这个国家的整个贵族阶层还有那个已经死去的老妖婆。所以我决定夺取这个国家!从父王手里夺取这个国家并结果他的性命!” 黛静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一震接着感到彻骨寒冷:天哪!上代国王的驾崩该不会是……虽然这个父亲像魔鬼一样但是杀死自己的亲身父亲实在是…… 王子现了她的恐惧嘴边浮起一丝苦涩的微笑。他没有杀赫诺虽然他几乎十恶不赦。他不知道自己该为此庆幸而是悔恨心里一直矛盾着:“我虽然一直希望能这样作但是我的运气太差而赫诺他们的运气又太好。赫诺安安稳稳地自己病死了他和那个老妖婆生的西雅特顺顺利利地登上了王位而我却仍在为巩固自己的势力而艰苦地奋斗。不过我相信报仇雪恨的日子不会远了我要把西雅特送到阴间去让父王和那个老妖婆对着他好好地哭泣!”这几话他讲得很简略也很快。按理说这是他仇恨的终点和果实他应该反复强调一番才对可是他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 王子停止了讲述深深地吁了口气忽然深沉地像黛静看了过来..他的眼中充满了寻求支持的期待。 “也许我这样要求你很过分其实我也一直不想把你拉进这个血腥的道路里。但我的自制能力实在太差了还是把你卷了进来(其实哪是他自制能力太差根本就是黛静自己死乞白赖硬闯进来地)。真是很对不起但我还是请求你以后能守在我的身边支持我!”他一把握住黛静的手。眼中地期待也更强烈了:“我不需要你作什么哪怕只在精神上支持我也可以我需要你的支持!真地!”他知道这句“不需要你作什么”也许会刺痛黛静但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小节。而且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不能让黛静遇到危险她只要在他的身边给予精神上的支持就可以。他会保护她一定不会让她遇到危险! 黛静感到了他掌心的热度心像被忽然挤压起来一样感到了巨大地压力脑中甚至也感到一阵眩晕。虽然她为王子的过去感到很伤心也很愤懑甚至能理解他的所有的残酷行为但就是觉得他这样……不对! 她不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王子那惨烈的过去几乎不是人能背负的他能保持着正常的精神状态并以这种方式复仇已经算是克制了。而且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国王那一派的人和他势同水火他即使就此和他们停战也未必会有一个好下场他对他们地攻击等同于自卫。争取权势是他现在的生存之道。可是她就觉得这样作。不对! 且不提这件事其实有多么危险。虽然赫诺和前代王后一手毁了王子的人生。可是西雅特并没有什么作什么对不起他地事而且对他还很好。无辜得可怜。另外西雅特并不是很热衷于当君主现在几乎所有的权力都在王子地手里作到这一步几乎已经够了只要把那些反对他地老臣除掉…… 其实也许这一切都不是最主要的。真正从内心深处来说黛静对他地复仇计划有抵触情绪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王子。因为如果一个人如果一个善良的人为了复仇而作下了错误的杀戮伤害的还是他自己。而且虽然不确定黛静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是个很重亲情的人如果他今天一时冲动杀了这个对他无害并且很亲切的兄长难保他在以后……不会深深痛悔! 黛静的这些想法并不是在心中一闪而过的。她现在正要命的迟疑着。王子的脸迅暗淡了下来脸色就像被霜打过一样。他黯然地站了起来失望地把目光投向别处叹息着咬了咬牙嘴角被牵动着颤抖了几下想要说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隔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不勉强你。你好好休息。”也许他还想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但忽然觉得现在说这个实在无味。便叹息一声掀开门帘就出去了。 黛静无力地看着他出去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苦闷极了。老实说她也很想干脆地说“我支持你我会一直支持你!”可是那要命的道德心----不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道德心了还有对王子理智的爱就硬邦邦的杵在那里不给通融----虽然她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但就是觉得自己……作了天大的错事! 门帘一晃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黛静慌忙地抬起头来。现是那个为了升迁什么都愿意作的德蓝。他那微红的眼睛是对眼前这尴尬的情状视而不见的神情手里正捧着一叠衣服。 黛静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连忙更深地缩入被子里脸“唰”地一下红了。并不是她不想穿而是之前的衣服全被王子扯破了。“衣服放在这里请您好好休息。”德蓝把衣服放到床边非常礼貌地鞠了一躬转身就走非常识趣地没有朝黛静多看一眼。黛静却心虚地追寻着他的眼睛疑心他是不是在偷偷嘲笑她。他肯定知道这里生了什么事----就算守在帐篷外的士兵不把看到她被王子抓进大帐的情景和之后听到的声音说出去他既然奉命来送衣服就肯定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糟了!黛静这才想起知道这件事的人肯定还有很多这种事肯定会以最快的度传播……天哪这叫她怎么出帐篷怎么在那些不知想些什么的人的目光里立足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潜伏的黑影 王子仰面躺着一棵大树下看着光斑班驳的树顶出神。枝叶抖动的影子和摇晃的光斑一齐投到他的脸上映衬得他脸上的表情诡异莫测。他的眼睛在阴暗的树影里炯炯有神地睁着也很明亮出的却是一股阴寒的光。 真是没有想到黛静的犹豫竟让他心情如此低落。面对她的犹豫他颇有些生气不过想到黛静其实对事态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暂时不管她先一心一意地把事情解决掉好了。他现在忽然有了个想法就是不要再拖下去了干脆找个机会迅地把西雅特解决掉快刀斩乱麻一样把王位夺过来算了。一心想要作到万无一失非常可能陷入被动。再说现在已经进入了胶着状态。 最利落地解决西雅特的方式莫过于暗杀。但是回去再招募杀手的话实在有些愚蠢不仅易留下证据更可能被提前现而陷入囹圄。如果从这里带上杀手再千里迢迢地回去暗杀倒不如自己去杀了。在西雅特亲自迎接自己凯旋的时候就是绝好的机会。因为那个时候西雅特和老臣们最不会防备而且身边也不会带着多少士兵----本身就是去迎接军队的如果还带着军队的话他们肯定以为多此一举他们肯定会被“国家所有的军队都是国王的军队”的思维定势所迷惑。而且他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身边的军队只有真正把军队带在身边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一旦进入都城把军队放入军营之后他就等于落单一不小心就会陷于被动所以那个时候是杀死西雅特的绝佳机会.手机小说站.更可以依仗军队迅平定国王死后都城后的乱局以最快地度夺取王位。 但是这样作的确能利落地夺取王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国王肯定会引巨大的政治后遗症极有可能引国家分裂并让他成为众矢之地。他又不能一次把所有的贵族都杀了。如果用暗杀地话。前景同样不容乐观。因为暗杀行动的太不可控了。如果暗杀行动失败并被人抓到了把柄而那时自己正好和军队分了开来那么他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他“腾”地一声坐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先把混进军队的虫子捉了再说。约翰的所谓自杀肯定有问题。虽然这件事和国王未必有关联但这是个极端危险地讯号:已经有心怀叵测的人混进了他的亲随部队里。而且至少是管理层。假定约翰不是自己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士兵们如果说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倒还罢了----可能是武艺高的刺客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伤了他。可是士兵们都统一口径说他是自杀那么很有可能是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在某个人的授意下说了谎。能够授意他们说谎的人至少是军队中的上层军官甚至可能是他地随从中的一员----要知道这件事他可是叫德蓝亲自督问的。 王子微微皱着眉头沉稳地朝约翰躺着地帐篷踱近一个大胆的试探计划在他脑中成形。现在既没有证据也没有调查地渠道只有通过试探了。 王子用难以捉摸地目光笼罩着约翰。虽然像是在看他。其实是在看自己身边站着的随从和士兵们。约翰已经救了回来精神很恍惚但已经没了危险。脖子上地那道伤口虽然伤及了食道和声带。但他还能勉强进食也可以模糊地吐出几个单个的单词。王子把身体俯下去。把耳朵贴到他的嘴边。柔声但带有威慑力地说----虽然他并不打算这样但他此时出的声音像极了肃杀的催眠曲:“还好你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现在当着所有的当事人。你可以把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慢慢地告诉我。”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部大惊失色更有一部分人是悚然变色。昨天还听说约翰还恍惚得不得了现在已经能诉说真相了吗?我们怎么都不知道?难道是王子特意隐瞒消息……原来他在约翰受伤后立即换人看守的是为了这个目的啊!? 王子眯着眼睛深不可测地审视着他们的微妙表情。约翰现在还连水和酒都分不清楚就算你告诉他一段话叫他复述出来恐怕都不可能更别说叫他复述真相了。王子演这场戏就是为了诓他们。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微妙地变动就像在听什么跌宕起伏的故事一样。眼看着某些人的异样表情就像吸了水的布一样越来越深越来越沉重知道火候到了冷笑着站了起来“唰”地一声拔出剑来直向他们。原本还像威吓几句没想到一个士兵竟以自己的行动不打自招惊恐地狂叫着扭头就往帐篷外跑。王子赶忙一剑刺去本来只想刺伤他没想到他在冲出帐篷的时候绊了一下王子收势不及一剑把他刺了个对穿。 王子恨恨地拔出士兵身上的剑。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不禁捅一下就捅死了。他本来想留活口的这下麻烦了。他拔出剑之后立即地朝其他人看过去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一点可疑的表情不过现实让失望了。他只有恨恨地哼了几声令人好好查一查这个士兵最近的行动希望还能找到真相。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有人报告说他前一阵子和一个被俘的夏奈贵族有过接触之后行囊里就现了一些可疑的金币。看样子是夏奈的贵族为了不让“雷兽的污垢”落到西特蓝的手里买通他刺杀约翰。王子觉得这未必是最后的真相但现在也只能这样。 黛静抱着膝盖坐在帐篷里心里一片混乱很担心却也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悦。今天她走出帐篷的时候现走到哪里都有随从跟着等到她露出想回帐篷的意图的时候就有人提醒她回王子的帐篷。看来她被特别看管了呢。是王子不放心她怕她坏他的事呢?还是……想到这里她就有些脸红心跳:还是表示她已经成了王子的侧室呢?(纳侧室主要在于“事实”和有没有仪式关系不大)一想到这个她就感到莫名的兴奋把本来该无比深重的担忧也给冲淡了。虽然当了小老婆并没有什么好激动的可是……总算是确定关系了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各就各位 门帘一掀王子进来了。黛静猛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毕竟她今天让他失望了呢他会不会……很生气? 还好。王子虽然依旧是一副让人猜不透的样子但看起来很温和。坐到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几眼忽然就给她宽衣解带。黛静这次并没有挣扎任由他脱去她的衣服搂住她在她的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驰骋。他这次并没有那么粗暴但仍然很热烈。 黛静这次同样感到了巨大的快感感激似地抱住他把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再滑上他的耳垂。真是虚惊一场。原以为虽然和她确定了关系但由于她的不懂事他会有一段时间不理她呢----不过是没有用语言和她交流而是和在和她用身体交流。有人说男人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更容易用性来缓解心中的压力。既然如此她就让他好好地缓解。自从知道自己比他大了一岁之后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她心里仍萌生了要照顾他、甚至纵容他的想法。哈现在可不仅仅是在纵容他、娇惯他吧。最重要的恐怕是她也很渴望。到底是谁娇纵谁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这样只能拉近身体的距离而已他们两人之间的分歧没有被减少一点。 在远处的黑暗中正有一个黑影在心有余悸地喘息。他今天刚刚逃过一劫。好险。如果不是那个笨蛋士兵这么激动还运气这么不好被王子凑巧刺死了的话自己可就全暴露了。他一定会把是自己买通他的事说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性命以及在这么长时间里作地努力可就全玩完了。 不过这次上天真的是走了神。帮了自己这个笨蛋之前竟然碰巧和夏奈的贵族接触过一把就把王子地目光转移走了。看来上天真不是时时刻刻明察秋毫。有时也会帮坏人。 黑夜女神会在黑夜里抛出她手里那无穷无尽的线延伸到任何地方。黑夜里所有地东西都会被她的线缠住任由她操控。让我们看看延伸到西特蓝都的这条线吧。它正引领着一对受命运诅咒的少男少女再度相逢。 玛雅抱着膝盖坐在妓院里的地牢里已经僵硬枯槁如死人她已经像牲口一样在这里被关了很多天。已经快要疯掉了。这些妓院地家伙根本不把她当人看待。每天只给她一点脏兮兮的面包和水根本不管她是否要换衣服和褥子。她现在头已经蓬乱如茅草。身上散着动物一样的气味**着的脚上已全部皲裂了。这种恶劣的境况也许会引她剧烈的仇恨但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顾了连仇恨都来不及只想从这里出去! 也许她怔怔的放开了把嘴唇已经咬出深沟的牙齿。也许她连生命都可以不顾惜。现在不管来什么哪怕是个妖怪即使砸开牢笼把她吃掉只要能带她出去。她也愿意!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玛雅惊恐地抬起头来。真地来妖怪了么?她还真从逐渐被破坏的窗棱边看到一个虬须戟张的脸。她惊恐地站起来正要大声尖叫。却现在这张恐怖地脸之后正有一张熟悉的俊俏地脸正慢慢移出来。 雷诺? 雷诺在玛雅失踪之后一直心惊肉跳但碍于王子还在京城。不敢如何大找。在王子出征离开之后才开始竭尽全力地大找。他费尽力气都找不到她便抱着一丝侥幸盘问这京城里所有地人口贩子。看看她是不是好运地跑出王宫却倒霉地在半夜里遇到了歹人被卖掉了。也真是巧极了他在一个经常出入妓院的人口贩子那里听说了一个“很像玛雅”地人的消息。 让我们把线抛得再远一点这里是西特蓝的北方边境格多里亲王的城堡。一身夜行衣的辛迪正慢慢地把一个昏倒后倒在她身上的使女放到床上。这个使女是被她砸晕的。她今天要扮成这个女人坐她情人的车逃出去。 辛迪已经观察这个使女很久了。辛迪一直在寻找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碰巧现了负责侍侯她的使女有个作蔬菜商人的情人。这个蔬菜商人会在每天傍晚运来新鲜蔬菜顺便讨些菜肴吃然后在宴饮结束后再带着空车出去第二天早晨再运新鲜蔬菜来。她就乘这个机会藏在车里出去和情人尽情幽会早晨的时候再藏在菜堆里回来。 辛迪躬着腰迅地跑到了厨房后面的庭院里。还好一路上没有人看见她。那个傻乎乎的蔬菜商人正心急地向她招手。辛迪咬了咬嘴唇一低头就跑了过去。 她知道这样很危险但现在只有这样作。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她是从上次亲王被迫离开京城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村庄已经被毁了的当时差点立即疯掉对亲王所承诺的对她和亚格耐斯都没有恶意只是叫她去传达一下他对亚格耐斯的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如果他真的是坦坦荡荡没有恶意为什么要什么都瞒着她?说不定毁掉村庄的人就是他呢!而且他只叫她去告诉亚格耐斯他对他是友好的可是那几次行动的隐蔽和紧张程度显然不像是只去传达友好这么简单。天知道这个笑面虎一样的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她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她甚至可以预感到自己再呆下去肯定会有危险说不定还会害到亚格耐斯! “啊!你是谁?”蔬菜商人心急火燎地打开菜车上的盖子却现里面是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女人立即惊叫了起来。辛迪连忙站起来伸出手去试图按住他的嘴叫他安静下来没想到此时院子外竟亮起了火光并响起了纷乱的人声。亲王的手下追来了? “你们干什……”蔬菜商人刚冲到庭院门口就被一脚踢倒。亲王的随从们带着士兵冲进院子用火把照了一圈却现院子里已经再无人影。为的随从忽然看到不远处的篱笆破了一个洞立即喊了出来: “快追!她跑不远!”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决断 黛静坐在帐篷的门口从门帘的布缝里看着外面的情况。她并没有被软禁只是有些逃避不想到外面去。王子这几天的在她面前的态度比较平和并没有再提他的复仇之路但她知道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之间的隔阂就此消散。相反他越是不提他们之间的隔阂就变得越大。她非常想打破这层坚冰但是不敢也没有办法。因为她心中还是很迷惑。她一直觉得王子现在要作的事情并不是很对但那是旁观者的想法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从没有亲身体验过王子的仇恨和痛苦有多深也从没有真正从王子的角度来体味他现在的处境有多险恶如果就这样贸然指责他的想法的话未免太武断和无情了。 但是她又不能看着他作错事。如果现在形势比较平缓她还能再优柔寡断一阵子可是她偏偏感觉到了现在的形势已经是暗流涌动王子……似乎马上就要行动了而且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大行动!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军队在行军的同时还在进行紧张的调配和部署。现在夏奈军已经完败应该是轻松的凯旋之旅可现在的迹象就好象王子要再到别的地方打仗一样。他还能去哪里打仗呢?而且他走的分明是回京城的路……他要干什么?类似的情况好象在哪个电视剧里看过……到底是哪个电视剧……快想起来啊! “啊!”黛静倒抽了一口冷气站了起来..类似的情景她在《汉武大帝》里看到过。而且这段情景并不是虚构而是有真实的史实作依据。匈奴的伊稚斜大单于的单于位是杀害自己父亲篡夺来地。当时还是王子的他因为在争夺王位的竞争中失败被放逐到了边疆。他在边疆并没有就此沉沦而是潜心练兵。把军队训练得像自己地手脚一样在大祭祀老单于召他回去。匈奴的大小贵族齐聚地时候乘机杀害了老单于用军队强迫贵族们誓向他效忠。篡夺了王位。如此说来……王子是要回去兵变!? 黛静感到一阵冷风从背后吹来全身都僵硬了。她仿佛已经看见西雅特浑身染血的样子也仿佛看到了京城里是一片血海。更重要的是在这一片血海里……王子能全身而退吗?不敢保证!她不是很懂政治但还是隐约感觉到这样会非常危险。非常有可能杀了别人也赔了自己! 黛静忽然感到一阵恍惚:她好象担心的重心全在王子身上?这件事里他是非正义的一方啊!自己地道德心呢?冷不防自己虚构出来的西雅特死亡的场景又捣到了她的眼前而他身边那个满身鲜血手持凶刀的人……她不愿看! 王子此时正在另一个帐篷里和将领们进行紧张秘密的部署他已经决定了。就乘国王迎接他凯旋的时候进行兵变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啊再拖下去谁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公开兵变虽然后果可能很严重但至少可控性强一些谁知道偷偷摸摸的暗杀到底什么时候能成功。会不会引火烧身。 只要把兵变的后果控制到最小就可以了。国家地权力虽然比较分散但地方上的权力都是由那些大贵族控制的。可能是因为这个冬天出事比较频繁大部分地大贵族还窝在京城没走呢----他在京城的眼线已经用鹰给了他消息。而且。这些大贵族里还有不少是他地盟友只要控制住京城。用武力逼迫剩下地大贵族对他效忠就是了。虽然地方上兵力很强。不过只要把他们的脑控制了看看他们谁还闹得起来。虽然还剩几个大贵族在自己地领地里。比如那个让自己十分忌惮的叔叔但是他们的势力和即将被他控制的势力比起来算是较小的一部分。而且他们平时并没有什么亲密的来往仓促之间肯定结不成紧密的联盟把他们个个击破一定不困难。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等会儿就给那个眼线下命令叫他传令席格赶快带着蓝内特悄悄从京城出来省得在兵变的时候波及到她。 一切就这么部署好了。王子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眸子像被强风吹了的火苗一样猛地一亮接着又黯淡下去。部署倒是部署好了就不知道事态会不会照自己的希望的展。虽然按理说事态应该会驯服地在自己的马鞭下前进但是意料外的事情随时都可能生。他只有胆大心细地走一步算一步了。政治就是这样越是看起来浅的水就越可能藏着怪兽任何一个选择都可能是场赌局。 他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帐篷现黛静正坐在床沿上好象已经等了他很久。他的心里立即感到一阵温暖不可思议地放松了下来。真是奇妙他还以为作了这个重大的决定之后心里会紧绷很多天呢。虽然她在是否支持他上很犹豫让他很生气也很烦恼并且追溯得远一点她也一直是最能牵动他的心也最能让他烦恼的人但现在看来只有她最能让他放松。这也是一种依赖吗? 王子坐到她的身边又像昨天那样欣赏似地看了她几眼伸手又去解她的纽扣没想到她竟伸手推开了他的手。 “等……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谈。” “怎么了?”王子这才现黛静的脸色偏暗眼中正闪着慌乱的光芒他刚才因为灯并不是很亮并没有觉她的异常。此时见她这样眉头立即抽*动了几下目光也冷了下来但语气还是很和气:“怎么了?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吗?” “不……不是!”黛静痛下决心似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地咬了咬嘴唇。虽然已经决定说但这件事是雷区相关的话实在难以出口。但是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不得不说。她压低了声音----还想为他保密但是很用力地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回京城之后兵变?” 第一百六十五章 黛静的血(1) 王子本能地从床沿上弹了起来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黛静一瞬间竟然有了拔剑的冲动。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清楚地窥见本心过!他也不允许任何人窥见他的本心。在他现黛静看透了他的计划的时候简直像有什么人忽然撕开他所有的铠甲用斧子迎面朝他劈过来一样。 如果是其他什么人他一定二话不说就拔出剑来把他杀了吧但是黛静只是让他有了拔剑的冲动而已。不过冲动只是冲动终归还是没拔出来。 他用力的捏住黛静的肩膀几乎是把她提了起来用力地摇晃着她压低声音低吼:“谁告诉你的?” 黛静感到肩膀上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乱晃也让她很惊慌但仍是抬起头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只是感受到了而已!” 王子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瓢冷水一样冷静下来。他从黛静的眼里可以看出她并没有说谎。他猛地放开了她先后退了几步冷冷地审视着她就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看来自己一直都没有真正看透她。虽然以前曾经隐约感觉到她会有政治才能但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强的政治才能。看来自己真是看走眼了。不过他竟然承认自己一直都没有看透她为什么敢确定她没有说谎呢? 他自嘲地冷笑了一声脸上寒气逼人:这就是所谓爱情带来的信任。真是可惜啊..如此有政治才能的女人不愿支持他…… 自己在想什么?他忽然惶惑了。自己为什么要用“可惜”这个词?他想干什么? 黛静见他脸上的表情剧烈地阴晴不定感到很恐慌虽然知道现在可能不是说话的时机但有很多话必须现在说。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很冒犯(她现在已经找不出合适地用词)。但是我觉得作为……你身边的人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下这件事情。好象很不妥……” “哦怎么不妥?你倒说说看。”王子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冷笑着看向她。黛静顿时感到一阵心痛心痛得有些眩晕:他的目光里已经筑上了铜墙铁壁显然已经把她和自己地心隔开了!这么快……他就不把她当成自己人看了? 虽然心里一片冰凉虽然唇舌都有些僵硬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语气还莫名其妙地坚定起来:“公开兵变是很危险的先是否能保证兵变就是个未知数兵变如果不成功下场会很惨地。其次兵变即使成功了也可能在政治上陷入被动不仅很难得到人们的效忠而且会因地方上的反叛而成为众矢之的……”这些事例和道理她以前在历史剧和历史书里接触过一直在脑海里散散的不成理论没想到现在竟变成条理清楚地理论从她嘴里涌了出来。为心爱的人担心的女人的力量是巨大的。 王子假装轻蔑地听着。心里却在暗暗惊叹。好厉害想的几乎和自己完全一样!可越是惊叹他心里就越是恼火她这么聪明。竟然不肯帮助他!? 他毫不留情地打断她:“那你说该怎么办?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笃定成功的!你是怕失败了波及到你吗?”最后一句话出口的时候他心里感到微微一痛。这句话太伤人了。在伤害自己喜欢的女人地时候男人也会一起感到痛的。 黛静果然感到很痛。她的脸色白。就像被人兜头打了一棒子一样。但还是努力平抑着情绪继续往下说:“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地想帮你!” 王子的眼里闪出了一丝凛冽地光。就是这句“我是真地想帮你”激怒了他。忍不住森然说:“既然你是想帮我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黛静愣住了。紧紧咬住嘴唇嘴唇已经白。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她觉得王子应该就此停止自己的行动但也知道这是幼稚地想法政治上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王子轻蔑地笑了笑转过头去。黛静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感觉仿佛王子正在迅地离自己远去。她的眼中沁出了眼泪用力咬了咬牙语气竟出奇地坚定:“请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是想帮助你!虽然我不是很懂政治但我懂得人情!我阻止你作这件事不仅是因为你可能有危险还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我可以看出来!你既然能为亲情而愤怒至此就一定很看重亲情!西雅特是无辜的而且他对你无害毕竟是你的兄长!你现在杀了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王子转过头来一脸的嘲弄。他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其实黛静的话每句都说在了他的心上。他认为自己的确要好好想一想但不是现在。他还是不愿意在别人面暴露自己的犹豫。 黛静差点被他这嘲弄的神情击昏过去。一瞬间只感到万念俱灰。她感到自己的心已经完全被冻住接着一片片地碎裂开来。不仅因为他无视自己的劝告非要去作危险的错事还因为他竟如此藐视和怀疑她的爱。 她用力地低下头去又抬起来眼中闪着在寒夜里被强风吹动的野火一样的光芒声音则是像从地底下出来的。 “对不起看来你已经听不进我的话了。既然如此我只有离开你。我不是赌气只是不能再看着你作错事!”说罢竟转身从帐篷里冲了出去。 守在帐篷外的士兵见黛静忽然冲出来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当他惊讶地朝帐篷里看的时候正和冲出来的王子打了个照面又被吓得叫了出来。 王子的脸上此时是前所未有的狂怒。在黑暗的夜幕下就像狂怒的野兽。他狠狠地看着不远处已经骑上了马的黛静沉着嗓子说:“已经跑远了啊。”忽然一把夺走士兵肩上的弓箭搭弓就朝黛静瞄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黛静的血(2) 夜幕中黛静的马已经跑远了。王子的眼睛中已经没有了感情只是纯粹的寒光而已。为什么一定要离我而去呢?为什么你也要离我而去?既然要离开我的话就永远离开吧!王子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失控了那感觉就像五脏六腑都正被人扭曲着往体外拔一样。黛静的离开简直让他快要疯了因此他盲目地想要从这种快要疯掉的感觉中挣扎出来竟采取了近乎毁灭的举动。这一箭要射出的话毁灭的不仅仅是黛静还有他自己。 箭已经射了出去不过却是呈抛物线状往下坠以黛静的度这支箭应该只会掉在她身后的地面上吧。王子黯然地将握着弓箭的手慢慢垂下。他到现在才现自己不是一般地重视黛静。所以才能在放箭的一瞬间意识到这一箭的后果是多么严重在最后一刻抽走了力气。虽然他会很痛苦但她要走就让她走吧。没办法他不允许自己杀她。他第一次如此看重别人的意愿。看来他已经彻底沦陷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黛静在奔跑的途中忽然勒停了马竟是要调转马头回来?她改变主意了? 她停下来箭可不会停下来毫不客气地“噗”地一声插入了她的后背。黛静在马上僵住了不敢相信地回过头来。王子宛如高楼失足一瞬间觉得脚下都虚空了连忙朝黛静冲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黛静已经从马背上歪倒下来“扑通”一声栽在地上。 王子几乎是扑到黛静身边扶起她第一件事就是看她背后的伤口..插在她背后的箭在她倒下的时候不巧撞到了地面。已经歪斜了箭头也插得更深。本来这支箭已经没了什么力道只末进黛静的皮肉一点点而已。可她就那么倒霉倒下地时候撞到了箭尾。让伤口变深了好多。不过幸好她不是正对着地面倒下来的否则她的身体非被刺穿不可。 王子把她地头的靠在自己地臂弯里用力地碰触着她的脸不亚于母亲逝去时的慌张。黛静微微抽搐了几下在昏迷之前最后看了他一眼。眼里有哀怨和委屈。却没有仇恨。王子感到心里一阵剧痛把昏迷的黛静紧紧地抱在怀里把她的额头紧紧地贴在自己地脸上额头上青筋暴露痕不得杀了自己。 他到现在才真切地感觉到黛静真的是一心一意为了他。竟在被自己一箭射中的时候都没有仇恨他! 黛静昏迷了许久都没有醒。王子把行军也停了下来命令军医无论如何要救活她。其实她伤得并不重主要还是精神上的问题引了她如此昏迷。是个女孩子都受不了啊。自己心爱的人竟然用箭射她。 王子此时感到了深深的痛悔一直坐在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恨不得杀了自己。并不是痛悔的终点。还有更深层次地痛悔是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是那种仿佛真个身体都泡在痛苦里身体痛得都僵硬的感觉。 黛静地手忽然抽搐起来。他连忙抬起头看向她的脸。她地脸早已苍白得没有血色。正皱着眉头抽搐着说着什么话。 冷。黛静在说冷。不过用地是中文。人在最困顿的时候。总会说母语。王子却听懂了。这就是所谓地“心心相映”? 他躺到她身边紧紧地搂住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她的身体的确很冷。他的身体里却满含着热血。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身体里的血都抽出来灌注到她的身体里去温暖她。黛静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前把头缩在他的颈边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昏迷的时候人总是最诚实的。 他是最不易让别人的行动影响到自己的可现在却前所未有的对自己一直追求的东西产生了疑惑。真的要继续下去吗?他痛苦地想。当然要继续下去这是勿庸致疑的。他的心这么想着可另一方面似乎停下来也是勿庸致疑的。两个勿庸致疑。他的心此时就像分成了两半互相战斗着心里非常的痛苦。 “可恶!这丫头跑哪去了?”格多里亲王亲自纵马在树林里驰骋一边紧张地用目光在树影草丛里搜寻着----虽然已经知道找不到了一边恨恨地骂着。辛迪在树林的民居附近消失了之后随从就带着士兵把这片树林围住进行了地毯式的搜寻。原以为她一个女孩子既没有车也没有马根本跑不远一定只是在树林里的哪个角落躲着没想到搜寻了很久之后一无所获。亲王急得也亲自跑来了可以现实不会给身份高贵的人面子。辛迪还是不见踪影。 亲王勒停了骏马在马上嗟叹良久。也许他该把一切都告诉她的。这样也许她就会毫无保留地和他们合作。可是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全部告诉一个乡野村姑呢? “报告!”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在树林的边上……现了一串马蹄印!” 亲王的眉头剧烈地跳了几跳。看来辛迪竟是在树林被围住之前就坐车跑了!?怎么会有马?什么人接应她的? 一个粗莽的大汉正驾着一辆大车在大道上飞驰。他一面唱着粗野的歌儿一面打开装满酒的皮囊往嘴里灌酒。身后的装着栅栏的车里像关牲畜一样关了几个女孩她们或号叫或哭泣都快要疯了只有一个女孩静静地躲在角落眼中竟然充满了安详。 辛迪。 她并不像亲王他们想象的那么好运被什么人接应了。而是非常不巧刚逃进树林就遇上了专门在夜里掳掠落单女孩的人口贩子。他见辛迪一个人慌慌张张地逃像个和情人私奔却和情人走散的女孩便毫不犹豫地打昏她放上了马----掳掠这样的女孩危险最小。之后他听到不远处人生嘈杂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连忙带上辛迪逃了。辛迪缩在角落里一点都不慌张。虽然她落在了穷凶极恶的人口贩子手里但觉得比落在亲王手里好很多。这么多天来的危险生活给了她智慧和胆量她正毫不畏惧地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七章 边缘 王子的凯旋大军在大道迅地行进着。王子的表情紧张而凝重一点都不像凯旋而归的样子。还时不时略有些失神地往身后看。本来他想尽量装得像一点这下全泡汤了。黛静就在他身后不远的马车里。他等她醒过来之后才敢继续行军。虽然把她放在离自己不远的马车里但仍然不放心地不时回头看。黛静醒来之后就没有再理过他连看都不愿朝他看一眼。只是执拗地把脸对着别处眸子暗淡得像一团灰。想也会这样。她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他现在一想起这个就几乎要痛悔得失控。但他现在不能失控还有最大的正事要办。 说到正事现在也是一团糟。兵变的部署没有改变叫蓝内特提前出城的命令也送到了看起来一切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但他的心里似乎对是否真要实施这个计划还有些……不确定!? 在面对这么重大的事情时有任何犹豫都会是致命的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可就是止不住地犹豫。虽然他不愿承认但黛静的话的确给了他巨大的影响。他开始止不住地问自己:这样作真的对吗?我这样作真的不会后悔吗?我真的可以这样作吗? 不管对不对你都要去作!你别无选择!你绝不会后悔的!他的心这么对他说着他也一直这么决定意志一直像磐石那么坚定。可是心的另一部分却无法抑制地向相反的方向靠拢似乎已经离自己的意志很远..他隐隐有了种思想分裂的感觉令他非常地惊慌苦恼。啊!他忽然想起一件重大的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为什么要仓促决定要快刀斩乱麻地结束多年来追求的事?真地完全是审时度势作出的决定吗?他记得自己作出这个决定地时候有种很强烈的心情那就是“我已经受够了”。为什么会受够?是因为黛静的态度----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更是心惊难道自己如此急切就因为无法接受黛静对他的不支持。而要尽早结束?不可能应该不可能。他闭紧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他认真审视自己的内心之后得出地结论倒也不是逃避现实的自我安慰。也许还要加上错杀罗娜还有这么多年来的心理堆积……可是即使是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操控的自己的感情决定的也是不可以的。因为在政治斗争中。最忌用感情来决定事情。王子感到心一下子虚空了忐忑不安地往自己心灵的更深层次看去。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个感情用事地傻瓜。 王子轻轻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认真分析过现在的形势之后他确定自己作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感情用事。现在夺权的形势已经成熟了也许已经到了最顶点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抓紧机会形势说不定会走下坡。而且对方已经开始躁动不按常理出牌了。一下派出几拨杀手就是证明。就沉稳程度来说。自己已经远远胜过他们了。而且在对手不按常理进攻地时候如果再采取守势。说不定会让自己受到意想不到的伤害。黛静斜躺在马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摇晃着地风景。她身上已经穿了厚厚地几层衣服。可还是觉得冷。所以外面还裹了一床毯子。真是难以置信。遇到这样令人心碎的事她竟然哭不出眼泪来。也许已经无心可伤了吧。她觉得现在自己地心已经虚空了。虽然在作那番激进的举动之前她已经作好了被杀被砍的准备。但伤害真的来到了----其实只是被误射了一箭而已她还是感到无法接受。看来自己其实还是不敢玩真的啊。真懦弱。 黛静换了个姿势把后背贴到车壁上不再看窗外那乱七八糟的景色。心既然已经虚空了就完全没了精力。她曾经想过就此什么都不管了管王子去干什么自己只在这里呆就好。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永远这样呆。可是等她感到自己已经离国都不远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又开始紧张了紧张得连风景都不愿因为离国都越近她就越紧张。她恨恨地骂自己怎么这么会操心可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样不闻不问。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没有权势没有力量拖着一个带伤的身体说的话也没人听……就是这样你干吗要操心啊? 黛静感到车在明显地减缓知道都城已经近在咫尺心不由得“砰砰砰”狂跳起来。她忽然毅然地推开了身上的毯子决定去看看。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但是不管生什么她都要让它在自己的眼前生! 此时王子已经和满脸笑容的国王打上了照面正微笑着朝他走过去。因为今天也许是一切结束的日子王子看国王看得格外仔细。他还是那么清爽阳光雪白的锈着金线的长袍一尘不染金黄的长简直能夺走阳光的风头而最能表现一个人的精神的被称为心灵窗户的眼睛此时更闪着露水般清澈的光芒。和他这个身上一直披着挥之不去的黑暗的手上总是隐隐沾着血迹的杀手大不相同。 王子感到一股邪恶的血直冲到头顶仿佛听到复仇之神正在头顶大笑。原以为见到国王的时候还会有些微的犹豫没想到自己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背负的东西马上就可以放下他就似乎感到腰间的长剑在疯狂地跳动。一看到他那被幸福浇灌出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洁果实的样子他就愤恨。而母亲、养父他们惨死的样子也飞快地在他眼前交叠催促他赶紧拔剑! “您好王兄看到您身体安康我真是非常的高兴……”他微笑着朝国王贴过去可能因为心底带了杀气那双眸子分外明亮行动却格外从容。当一个人的杀气达到鼎盛的时候反而会比任何时候都会调整状态。 第一百六十八章 突变 国王见王子用少有的“亲热”笑容迎向自己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迎了上去。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袭来的灭顶之灾。陪在一旁的杜莫特却忽然全身一抖露出了非常惊恐的神色。他在看到王子的眼睛的时候就感到了野兽般的杀意由此引的战栗竟让他觉得王子的眸子一瞬间变得猩红。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此时已经太迟了大臣们像个傻瓜一样只带了少许的随从跟了过来而且国王已经进入了王子的攻击范围再作什么都是徒劳的!可是他又不能让国王在他眼前被杀只是盲目地伸出手去抓住国王的衣服沙哑着嗓子说:“等一下……” 黛静跌跌撞撞地从车中出来刚下车就被一个人拦住。黛静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对让她感到恶心的略带猩红的眸子。德蓝。此时他正一脸礼貌而又透着冷酷的微笑必恭必敬地对她说:“对不起夫人王子请您一直在车里休息。”王子还是预料到黛静可能不会安分所以特意在接近都城的时候让她的车跟着队伍的末尾。 “你让开!我有事跟王子说!”黛静呵斥的声音很大。她知道现在必须威吓他。她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了。随从一般都不会禁得起她这一吼的吧。 没想到德蓝不是那么容易被吓住的主:“对不起您身体不好不能走太远的路还是等王子开见您吧!” 黛静一急不由分说地就往前冲。德蓝闪身挡在她的前面黛静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身上。震到了背上的伤口痛得弯下腰来却还记得乘势恐吓:“你竟敢……你不知道我身上有伤吗?王子会怎么修理你..你知道吗?” 德蓝仍旧没有被吓住:“对不起即使会被王子惩罚。我也要遵守王子地命令!” “你!……”黛静急得几乎要晕过去却见军队忽然慢慢地往城中行进并没有喧闹也没有混乱好象……没有生什么事?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几分钟前。王子见杜莫特阻止国王朝自己走过来觉得他现了什么。索性按住了剑柄压抑了很久的杀气也从笑容中迸出来:“杜莫特大人怎么了?” “这……这个……”杜莫特此时竟因为惊恐而呆滞说话也结巴了。正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杜莫特地随从忽然跑了过来大声喊:“大人!格多里亲王殿下的使者到了!”他是个很精明地家伙啊。按照常理此时有使者前来是不能立即通报的。即使要通报也要跑到主人耳边悄悄说。他叫这么大的声音就是为了给主人解围。 王子听到“格多里”三个字时顿时一惊放脱了剑柄。他的使者来得实在是太巧了。王子不认为这会是一个偶然。难道说格多里现了他篡位的计划?也许他不会傻到派一个使者就来搅局。但他肯定已经在暗地里作什么精密地部署。也许是足以毁灭他的部署。这个使者的前来可能是示威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王子的脸皮放松下来笑容中也没了杀气:“难道叔父也要为我庆祝吗?”现在既然形势可能有变。就不能仓促动兵变。他今天只好作罢了。不知为什么作出这个决定之后竟让他轻松了很多。不禁又让他为自己的“意志不坚”感到烦恼。 虽然没有动兵变。那些大臣们也抓不到他想动兵变的证据但他今天可能让一些人看出了他的意图。也是相当不利的。幸好他早已作了两手准备。没有任何事情一定会成功。他早就暗中给京城里所有党羽下过命令如果兵变暂缓立即监视牵制住京城里这些大小贵族和大臣们保证他们不会向他忽然动攻击。 国王自然将格多里地使者好吃好喝一番招待。使者却对美酒和佳肴都没有兴趣因为他来这里的使命就是想方设法尽快和王子会面。可是王子借口旅途劳顿只在宴会上露个面就回去了他只要再想办法和王子接触----不能明着接触这里可都是耳目。 王子坐在书房里久久地看着眼前那不停跳动着的烛火他问明了他不在期间京城里地形势之后就开始思考猜度格多里到底会是什么意图。光猜显然是没用的。也许该把那个使者叫来从他地态度中揣摩一些东西可是要先作好准备。不能急着见他。殿下……”王子不耐烦抬起眉毛看到一个年轻地随从正小心翼翼地站在门边。 “干什么?”王子的声音此时听起来非常威严。 “一个……一个假商人求见……”随从地表情很古怪似乎在后悔自己怎么会被区区几个金币买通给那个神经兮兮的家伙传这种话:“他说……您看了这个一定会见他的……”他的手掌摊开里面是一个木牌儿。 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忽然冲进京城西郊的一个疯人院砸开其实是牢笼的病房劫走了一个疯子。院长和打手们就在旁边看着却统统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一声。 这群人竟把这个头脸都被裹起来的疯子带进了王宫的后门一直带到了亚格耐斯王子的面前。王子一开始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冷酷和怀疑可当他的面罩被揭下来的时候竟大惊失色目光也像忽然见到老朋友一样爆出了热度。 “辛迪?” 眼前这个被当成疯子带进来的正是辛迪。她非常危险地展转了很久才来到这里。虽然她的行动都符合她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实在太听天由命。 她被带到京城之后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被卖到了妓院她一进妓院就装疯老板不堪其扰就把她送进了疯人院。在疯人院里她就一直等待一个假商人选中她剪她头----要做一顶完整的假必须要整头的头没有人愿为赚那微薄的钱而变成秃子假商们便偷偷地从疯子头上剪头。等她终于被一个商人选中的时候她设法让他相信自己没疯再把自己从格多里的宫殿里带出来的黄金(她一直贴身藏着的)给他看再许以更大的酬劳----当然许诺王子赏赐叫他传信给王子。而那个木牌儿就是很多年之前王子亲手给她作的护身符。 第一百六十九章 会面 王子看到眼前的人真是辛迪的时候忍不住向前冲了一步但立即刹住了脚。他原本不相信真的是辛迪来到了这里也许只是格多里亲王的使者借以密会的谎话而已。没想到眼前真是辛迪。倒让他大感意外。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即使真的是辛迪也并没有改变什么。辛迪现在已经不再单单是他童年的朋友背后可能藏着他想象不到的复杂。因此他把眼中刚刚爆出的热度隐去依旧用那充满怀疑和冷酷的目光审视着她。 “亚格耐斯!”辛迪见到王子的时候也是惊喜万分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之后眼圈都红了。但她看到王子那审视的目光的时候立即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和王子毫无隔阂地诉苦了她现在第一要作的就是让王子相信她否则她的下场恐怕不会比落在亲王的手里好。 “您好。”辛迪怯生生地说同时低下头去。虽然现在需要想办法让王子相信她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你怎么过来的?”王子冷冷地看着她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其实不必辛迪罗嗦他就会引导着辛迪坦白自己。“自己……自己过来的。我是从格多里那里逃出来的!”辛迪察觉到了话题应该的走向。她还是很聪明的。 “为什么要逃出来?” “我……因为我知道继续呆在他的身边很危险。我是被他抓去的是被迫为他作事的!我也是到最近才知道我的村庄已经被毁掉了……” 王子地目光微微一闪。其实他一直在想辛迪不像会在家人和村人被某人杀害之后还会为他作事的人..原来她不知道村子已经被毁灭了。这样才合理。 “他为什么要抓你?”王子冰冷的声音已经把话题引到了最核心地部分。他一直想知道亲王到底想叫辛迪干什么。因为他一直想不通辛迪能干什么。 “他……只是想叫我跟你传话让你相信他对你是友好的说我是你童年地朋友。我说的话你应该相信……”辛迪的目光剧烈地闪动起来嘴唇也有些青。因为这个说法她也觉得不像是真实的。 “什么?向我示好?为了这个就要把你从村庄里秘密抓出来再杀了一整个村庄的人灭口?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王子大声冷笑起来。显然不相信。辛迪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地看法。眼圈也随之红了。王子停止了冷笑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她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话。但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这一切又无法解释。 一个随从紧张地走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王子微微一怔。眼中射出寒光狠笑起来:“让他进来。今天晚上还真是热闹啊。” 士兵们顷刻就从外面搬进来一个人。他穿着黑衣被绑得像一个粽子一样。他正是格多里亲王的使者。他今天乘着夜幕想混进王子的北塔结果被严阵以待的士兵们逮了个正着。 “辛迪小姐?”他一进来就现了辛迪立即惊讶地叫出了声。 辛迪惊恐地躲到了王子的身后。王子见辛迪对他们如此恐惧心里立即升起一股怒气----毕竟辛迪是他儿时的好友。不无嘲讽地对使者说:“是您呀使者大人你不在驿站好好享用柔软地床铺和温暖的被褥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使者被捆成粽子之后只能跪着。却也是努力地跪直了头上暴出青筋对着王子大声说:“请您不要把我当成敌人!也不要把我的主人当成敌人!我是来传达我们主人对你地友好的。”原来辛笛逃跑之后。格多里亲王害怕她落到别人手里以致节外生枝索性棋走险着。不再遮遮掩掩。立即派使者来京城以对王子地凯旋表示庆贺为名。来跟王子“表明自己地态度”。另外他也猜测不管是辛迪单人逃亡还是落到了其他的人地手里肯定会自己或被胁迫地前往京城所以使者还肩负着寻找辛迪的任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王子看他的目光越轻蔑。他是故意这样的。对方此时越是不冷静对他就越是有利。 “我的确是来传达友好的!你也知道我此行有很多随行者不瞒您他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可是我只是一个人来到了这里这还不足于表达我的诚意吗?” “如果带了大批人你还进不到这里呢。”王子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想要用武力威胁他可真是找错人了。 使者脸涨红了暂时停止了说话。他知道想叫王子立即相信他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先住口让双方都冷静下来。“好吧看来你很想叫我相信你。那么我就给你个机会就请你解释一下你们既然是对我传达友好为什么要绑架胁迫我的童年好友还把他的村子给烧了。”王子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慢悠悠地开了口。也许通过这家伙的反应就可以隐约窥知亲王打了什么算盘。 “我们绑架辛迪小姐是因为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得到她的帮助。至于她的村子我们并没有动它一分一毫。”使者现在跪得很正脸也更红了。因为他知道现在到了事关重要的时刻。 “那么是谁毁了那个村子?有为什么要毁掉它?” “这个我们不敢确定但亲王殿下认为极有可能是某些人要狙击他而引的。当时亲王殿下为了表示诚意亲自去了那个村庄。那些人想狙击殿下却慢了一步又在村里暴露了行踪所以才把整村人都杀了!” 王子的目光闪了几闪。这倒是个很合理的解释。但不能因为它合理就相信它。忽然想起一事转过头去小声地问辛迪:“你是在哪月哪日被抓走的?” “十二月……十五日……”辛迪一脸茫然不知王子问这个是作什么。 王子不动声色地笑了。看来使者说的是真的。因为辛迪被抓和村庄被毁之间隔了两日。如果是亲王想要灭口的话应该会在抓走辛迪之后立即动作而不会隔了两天再动手。 他收起这丝笑容转向使者仍然是一脸怀疑的神色:“就算不是你们对全村的人下的毒手但是你在前阵子亲王在京的时候竟一下对我出了三拨杀手这也是表达友好吗?”其实他并不确定那些杀手就是亲王派的而且的卡亚已经确定是国王那边。他只是想眶一下使者而已。 没想到使者的回话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我们并没有派出三拨杀手只有一拨而且狙击的对象是国王!” 第一百七十章 决意 王子听到使者的话之后顿时一愣呆看了他片刻之后才挥挥手叫人把辛迪带下去。然后走到使者身边把手放在剑柄上弯下腰盯着他的眼睛威胁似地说:“你不要跟我耍花招。如果你敢骗我我就立即把你的脑袋敲碎。”惊讶和兴奋已经不可抑制地从他的语气中泄露了出来。 使者死死地盯着王子按着剑柄的手说话却仍然流利:“我们不知道您之前是否遇刺但我们派出的杀手的的确确是针对国王的。那时您在国王身边我们的杀手无法向您表明意图所以您才会把他当成针对您的杀手把他杀了吧。” 王子回忆了一下当天那个男扮女装的杀手拿剑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眼前从他拿剑的方向来看一开始的确是指向国王的后来被自己袭扰才改变了方向。 他在心里已经大笑起来可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继续沉着嗓子逼问使者:“可是后来那一拨呢?他可是拿着绳子吊到了我的窗边啊!” 使者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您误会了。他来那里只是想跟你传话而已。” “什么?”王子的眉头一跳揶揄地说:“你们不是准备好辛迪跟我传话了吗?”他已经微微有些怒。在他看来这可是个巨大的破绽。 使者感受到了危险却仍然临危不乱:“为了掩人耳目和保证辛迪小姐的安全辛迪和大人是分两路走的..当时路上出了些意想不到的问题辛迪小姐比大人晚了一步又失去了联系亲王担心她在路上已经遇害。所以才派其他人给您传话!” 王子的脸色缓和下来这倒也是个合理地解释。他往后退了一步把有关的所有事情都在心里串成串。捋了一遍。看来他可以相信亲王是站在他这一边。因为亲王非常有理由恨他的父亲也非常有理由恨他地嫡子。甚至是整个王室。从这个角度来讲亲王和王子的立场是一致地和他联盟的动机非常充足。而为什么只是要辛迪传话就这么大动干戈答案也已经有了。因为辛迪是为了让亲王和他达成谋反同盟而布下的重要的棋子所以即使她什么都不知道大动干戈也是必要的。 王子地脸色已经完全缓和下来。走过去亲手结开了使者身上的绳子然后后退几步坐到椅子上微笑着问他:“说吧你们主人想要什么?” 使者知道王子已经有些相信他----在政治上有时是得不到对方完全的信任立即报出了亲王跟他说的话:“为了保证国家的安泰!”这句话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但是亲王既然这么告诉他他就得这么说。其实亲王这么作是因为一件意义十分重大的事。但因为前阵子支持这件事的重要证人被人掠走他反而不便将这件事告知王子----因为这件事实在太重大了没有证据反而不便向王子明言。 王子的身体一震。皱起了眉头越专注地审视起了他。这是什么鬼话?谋杀国王是让国家安泰?简直是傻子说的话。但他相信亲王绝对不会是傻子。他这样说肯定是别有目地。他也许是想等一切都定下来之后再提要求。其实在政治上即使之前谈好了一切之后也会变化。管他要什么先利用他达到目的。之后再见机行事就是了。不过在这之前。必须要把他的底线问清楚。 王子仍然是微笑着。表情也很放松可是目光却像刀子一样朝使者逼了过去:“你地主人……愿意让我当国王吗?” “愿意!”使者毫不犹豫地说。 王子笑了。很舒心的笑。几乎是前所未有地舒心地笑。他料想亲王也只能这样作。因为亲王常年在封地里闭居。不谋展势力已经不及他。只有跟在他身后分一杯羹。可是并不代表他不想当国王因此还得防着他。 他打算几天之后就将国王除掉。用暗杀的手法。因为现在时机已经太成熟了。当现实地条件成熟了之后心中的犹豫就会立即让道。老实说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地方势力就是格多里最放心不下的王室成员也是格多里。现在格多里竟然站在他这一边真是天赐良机。他要偷偷地搞暗杀而且是立刻。不用特意向格多里报告免得留下把柄。如果他是真心和自己合作的听到消息之后就知道该怎么作了。 他之所以要搞暗杀不仅是因为现在京城短时间内还在他的掌握之中机不可失。同时也是为了把事态搞得最小。尽量让任何敌人和怀有异心的人----包括格多里没有机会对他不利。之所以要立刻去作更是为了让格多里没有时间布置花招----如果他像这么作的话。 之后一切的布置就顺理成章了。王子感到这么多年的压抑终于真的要结束了不禁很是兴奋和急迫。预想未来的时候无意间想到黛静原本已经毫不动摇的心又被触动了。她一定还是不赞成自己这样作吧。这些天她一直像个孩子一样闷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白天黑夜都不出来。她一定只期望自己改变主意吧。自己这么兴冲冲地作她不愿意看到的事不知事成之后会怎么想?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因为她的感觉就改变?况且她根本不懂!不管她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慢慢让她转变想法! 此时在军营里在山里修行了几个月已经满脸沧桑的杜威尔从凯旋的朋友那里得到了罗娜已死的消息脸上立即现出了如遭刀割般的神情一头冲出军营在街上狂奔了良久之后忽然站住恨恨地朝王宫抬起了头看着王子的北塔用力握紧了拳头目光就像受伤的野兽。 “亚格耐斯……”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几不可闻的字:“我要杀了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 破碎的链条 亚格耐斯王子用力地把长剑拔出一截又重重地推回去。他的暗杀计划已经定了下来就在明天。虽然他已经身经百战但对这个可能结束一切的最后一战他还是有种紧张到紧绷的感觉还有几乎要填满一切的兴奋。他原以为在这种心情中无论何时都会感到充实没想到无意中想到黛静竟还是感到了一阵空虚。他原本打算不让这件事受到她的任何影响可是没想到当箭在弦上的时候却非常想得到黛静的祝福。 他轻轻地走进了黛静的房间从他的模样来看几乎可以说是“潜入”。黛静面朝里躺在床上。虽然他的脚步很轻但她还是知道他进来了。偏偏在形势不好的时候情人间的感应最灵敏。 这些天她逃避似地停止了一切活动藏在房间里什么都不管了。她知道这样不行可就像鱼迷恋6地上的浅水一样不愿从这个状态里出来一直恍惚着。 王子轻轻地坐到床沿上第一眼就看到黛静那雪白的后颈。不知为什么他立即感到有**升腾了起来这让他有些脸红。竟在这种时刻仅仅看到她的脖子就有这种想法。其实人越是到了紧张的时刻就越是想得到心爱的人的慰藉。他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黛静察觉到他坐到了床上背心不由自主地轻轻一抖。他现了这个细小的动作乘机开了口----很可笑的在黛静面前他竟有种迟迟不敢开口的感觉:“你一直这样躺着吗?” 黛静没有理他。他心里隐隐感到被挑衅了回击似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样可对身体不好啊..” 黛静慢慢地但坚定地把他地手从肩膀上推了下来。他有些生气----紧张的时候情绪最容易被激化一把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你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黛静虽然身体正对着他。脸还是扭向一边。这让他更加恼火即使不合情理他想得到她地安慰和祝福的愿望也非常强烈。现在看到她一副无论如何都不愿合作地样子心底顿时蹿起一股怒火。索性一把抱住了她强要吻她。 黛静冷冷地看着他执拗地去推他的手。他被完全激怒狠抓住她的两只手撇向一旁狠狠地压在被子上。黛静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有些惊慌厌恶的神情也更加明显用力地扭动着身体想把手抽出来忽然身体一阵痉挛脸上现出痛意瘫了下去。 黛静的这个表情像一瓢冷水一样浇醒了他。他知道刚才那一番对抗肯定牵动了她背上地伤口。看着她痛楚的神情他感到很羞愧也很沮丧。呆怔了一会儿之后只是低下头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黯然离去。 黛静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而又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刚才他吻她的时候。似乎有股心意从他那里传达了过来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可以把一切都交给他看他怎么去选择。 他并不记得在那一瞬间自己想了什么。心里还是摇摆不定。刚才也许只是潜意识的活动吧。真正心意相通的人。是连爱人的潜意识都能窥知地。 一个披着斗篷的高大人影从王宫里溜了出来。德蓝。他的脚刚踏进都城就想去确认一下被他关在妓院里地玛雅是否还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因为王子要部署一次大行动所有的随从都被要求谨言慎行因为不知道暗处会伏着多少耳目。他地行动因此受限等了好久才等到今天这个机会。 他急匆匆地走进一条小巷丝毫没现身后已经有一个人悄悄跟了上来走到他身后一把掐住了他地脖子。德蓝吓得浑身一抖之后那人出的声音更让他魂飞魄散:“说!罗娜是怎么死地?” 正是杜威尔的声音。这些天他一直像疯了一样在等待机会想抓住王子的一个随从不管是谁都好好好地问个明白。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些天王子的随从们都格外地小心连独自走路的都没有。今天恰巧德蓝要去进行秘密活动一个人夜里从王宫里溜出来正好被他逮住。 如果是别人德蓝还不至于如此害怕。因为之前杜威尔差点被他陷害至死虽然现他只是想问罗娜死亡的真实情况也怕他顺手要了自己的命。因此他必须得回答杜威尔的所有问题。但他想到如果告诉这家伙罗娜是因为窥见了王子的秘密而“被灭口”不知会引出什么政治反应因此他虽然知道必须要说但仍有了一丝迟疑。 “快说!”杜威尔勒紧了他的脖子咬牙狠狠地说。德蓝还感到喉咙上一阵刺痛知道他把剑抵到了他的脖子上情急之下作了个折中:“罗娜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死的时候身上有剑伤!” 杜威尔瞪大了眼睛。在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凝固了。接着他像狂怒的野兽一样闷哼了一声狠狠地用剑柄敲晕了德蓝把他身上的外套扒掉摘掉他的配剑和王室徽章再把他捆起来塞在小巷的一角然后自己穿戴整齐径直朝王宫而去。 也许守门的士兵和德蓝有着特别的默契看到披着德蓝斗篷的杜威尔没要求看他的徽章就给他放行了。杜威尔很顺利地进了王宫在接近王子所居住的北塔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军官叫住了。 他依稀记得这个人正是王子的亲兵队长此时正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个角落里朝他招手。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时间只知道找机会杀了他灭口。便朝他走过去。 “哈哈”亲兵队长见他近轻蔑地朝他扬了扬眉毛把手里的一袋金币递了过来:“德蓝老兄对不住你。我不能告诉你王子的计划。我对王子可是非常忠诚的。”王子为了保密这次行动的细则只有具体实施的几个人知道亲兵队长也是其中之一德蓝为了知晓细节便叫人给亲兵队长送了一袋黄金。没想到亲兵队长竟亲自退了回来。 亲兵队长见眼前的人毫无动静有些奇怪干笑了几声:“怎么了?不愿接受现实吗?我可是绝对不会收的哦……”没想到眼前的人忽然从斗篷下亮出一柄长剑架到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王子在作什么事?乖乖地说出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血亲 王子紧跟在国王身后表情轻松地随着国王对着广场上的人群微笑致意却深藏不露地用锐利的目光监视着周围的一切。西特蓝有个规矩就是每年的这个时候国王要带着诸位重臣在广场上接见人民。他打算让这个柔弱的国王在接见民众的时候死去让全国的人都看到他是多么不适合当国王! 当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杀死他并不只为了追求复仇的快感。在这里杀死他不仅可以让狙击手迅逃脱----广场上到处都是人狙击手只要混进人群就能迅逃遁还可以转移视线从而把罪行推到地方或民间的势力头上----如果国王在王宫里被杀大家都会习惯性地怀疑是王族的人下的手吧。 而且最重要的一条是因为国王在接见民众的时候最无遮无挡。只要有一个神箭手用一根毒箭一瞬间就能解决了。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在狙击国王的箭上涂着的是一种罕见的毒草的汁水。能解这种毒的解药只在神话里有。他现在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见毒药在箭头上隐隐闪着蓝光。 好了。一切都布置就绪了。现在时候还没到狙击手还没从隐藏的窗口里探出头来。王子把目光暂时转向天空想在大骚乱来临之前舒缓一下心神。 天空很蓝没有一丝云彩。春天那温暖的气息在空气中无处不在能让人想起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王子忽然感到眼睛酸一股悲哀从心里浅浅浮上.电脑小说站p..令他非常惶惑:自己期望的美好生活不是快要到来了吗?这是怎么了? “你跟在我身后就好。”王子一惊忙朝国王看去。现他正背对着他还专注地向民众挥手示意。现自己产生了幻听的王子格外迷惑。忽然记去这句话是国王第一次带他接见民众地时候说的话。 那是几年前。前代国王赫诺刚刚驾崩西雅特作为新任国王第一次接见民众。按理说王子也应该随行但由于他敏感的身份和当时并不足够地权威。王室都对他的权利装聋作哑。是西雅特完全不够周围反对地声音。用他那温暖的手拉着他把他带到了万人中央。 王子忽然感到辛酸地难以抑止国王对他的点点滴滴的友善忽然走马灯地在他眼前闪过眼前堆满了国王友善的笑脸。你在干什么!他咬了咬嘴唇喝住了自己。像寻求救命稻草一样向狙击手隐藏地窗口看去希望自己看到那阳光下闪着蓝光的箭头的时候就会冷静下来。 狙击手已经悄悄地从窗口里探出了弓箭箭头如王子所想在阳光下闪着蓝光。王子屏住了呼吸轻轻地闭上眼催眠似地对自己说:一切就要结束了。可是当他再睁开眼时现箭头竟是对准自己的! 箭已经朝他射了过来。由于失神他的身体暂时无法快反应眼睁睁地看着箭朝自己射过来。 “小心!”国王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接着身体被一股大力退开了。等他站稳了身体回过神来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三魂出窍。国王正站在他的位置上。肩头正插着那支毒箭! 刚才是他在千钧一地时候推开了王子自己却被箭射中了! 国王身体摇晃了几下向后便倒。王子赶紧上前抱住了他的身体。同时朝狙击手所在的窗口恨恨地看去。在这一瞬间他没有察觉到。他在看那个窗口地时候。像极了一个亲爱的兄长被杀地弟弟。 朝王子射出这支箭地人正是杜威尔。他昨天很容易就从亲兵队长的口中。逼问出了全部地计划。亲兵队长忠诚是忠诚但并不是不怕死。也许他当时根本不要过问王子的什么计划只要潜到王子的房间里去刺杀他就好但是他的潜意识里一直呐喊着的是要毁掉这个男人的一切所以才要伪装成亲兵队长在“王子以为自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射杀他给他以最大的讽刺和打击! 王子呆滞地看着躺着乌木大床上的脸色已经全青一口接一口地喘着的国王他现在心里是一团混乱。因为他忽然现自己对自己失去了了解。按理说今天计划被破坏殆尽自己也险些丧命最后事态却戏剧性地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是大大的侥幸他应该高兴万分才对可是他现在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感到了一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的负罪感还有心肝只有一层皮肉连着马上就要被扯出体外的……担心感觉。 看来黛静说的是对的。杀死国王一定会让他后悔的。不现在国王还没有死他就开始后悔了!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接着全身都没了力气: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吞了口唾沫无力地看了看同样守在病榻前的那群老臣。他们正严阵以待地看着他目光很丰富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猜。他黯然地离开了回到自己的书房里靠在桌子前睡着了----人在心理疲惫到极致的时候最容易睡着。不知是偶然还是心有所想竟梦到了他刚进宫廷时的事情。 那时正是他最艰难的时刻地位相当不稳要讨父王的欢心却连骑马都不会。而此时整个王宫都自地对他们这两个闯进王宫的灾难之子保持距离连驯马师都不愿认真教他只是敷衍地交代几句就在旁边看。 他无数次被从马背上抛下来每次着地之后都能听到人们在偷偷地吃吃笑。他狠地一次又一次跃上马背却一次再一次地摔下来每次都比前一次摔得重。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淤血着了魔似地不愿放弃。 此时一只雪白纤细的手搭上了他红肿的手背把春风般的话吹进他的耳朵告诉他在马背上的时候不要紧绷着身体不要紧捞着缰绳更不要夹马的肚子…… 是国王教会了他骑马。在他摔下来被众人嘲笑的时候国王一次也没有笑过。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仇恨如风去 王子从梦中惊醒握了握拳头现掌心中全是冷汗。他用手按住额头回忆着梦中的情景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强烈。自己的仇的确要报但应该背负自己的仇恨的人却不是国王! 老臣们紧张地守在国王的床前紧张得都有些呆滞。忽然门“唰”地一下大开王子带着一群士兵闯了进来朝大臣们一指命令士兵:“抓起来!” 杜莫特死命的挣开抓住他的士兵的手不过一秒又重新被揪住然后两手被撇在身后摁在地上。这种粗暴过度的行为令他非常震惊。因为即使出现了政治动乱如此地对待一个大臣尤其是辅也是不同寻常的。他越认定王子这是要刺杀国王连忙声嘶离竭地大喊:“亚格耐斯!你要作什么?即使现在没有民众在跟前但国王如果现在死了聪明的人民也会猜到是你杀了国王!”他这样说是防止亚格耐斯打算偷偷杀了国王再顺理成章地向外宣称国王是中箭而死。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王子没有理他们径直走到床前把国王抱了起来抗在肩膀上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干什么?当然是要作你们希望的事救国王!”说罢不管大臣们会是何反应抗着国王就出去了。 他要带着国王去找传说中的解药。因为传说中的解药要求找到了之后立即生敷所以要把国王带在身边。同时把国王带在身边也等于有了个“人质”----虽然他并没有把他看成*人质在他不在的期间让反他的势力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在离开京城之前把反他的势力的核心力量都暂时控制起来。 他已经决定不再对国王复仇了。因为他不是他地仇人。虽然他和国王的母亲有仇。和他和国王共同的父亲有仇和他许许多多地亲戚有仇。但和他没有仇。向不是仇人的人报仇是懦弱地行为。他决定停止对国王的复仇再把已经对他施加的复仇收回来。所以……他要救他! 在政治中即使是真正的感情流露也是要经过一番权衡的。王子此时也不能例外。仔细想来先。如果勉强杀了国王自立为王地话极有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如果拥立国王继续抓权的话进退都有很大的空间更安全实际上的利益也更多。其次国王对他很有亲情按他的个性也是不会把政治利益和情感分开的人。通过他相信可以抓到最大的权力。再次以国王不适合当政治家的个性相信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当然。他并不是想当一个奸佞地权臣而是要当一个拥戴和保护国王的权臣。具体怎么当他还没想好。但是保护国王不再被那些老臣左右。作自己不想作的事情他是一定会作地。 随从们都知道王子的态度所以尽量阻止黛静知道外界地走向。所以黛静现在才知道国王遇刺。虽然她已经妄想什么都不再管了。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感到全身地血都涌到了头顶脑中一片空白急忙甩开监视她的随从往国王地寝宫赶正好和抗着国往外走的王子遇了个正着。 黛静见到王子后立即呆住----因为王子的作法完全出乎她意料一时竟恍惚以为王子是不是要像扔孩子一样把国王带出去扔掉这当然不可能她用力甩了甩了头之后带着质问的口气问王子声音都有些走调:“你这是干什么?” “当然带着他去找解药!”王子理直气壮得说理直气壮得简直之前他什么都没干过。 王子的态度让黛静再度恍惚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快让开!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可是……你这……”黛静还在恍惚着但还是模糊地觉得自己得拦住他。 “哎呀----”王子拖长了声音就像在教训不开窍的孩子:“怎么你也不相信我!?”黛静被这句话击中了连忙让开来看着他大步远去的背影脑子里还是不清不楚: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国王的遇刺和他无关?就算和他无关他也不大可能去救国王啊? 国王中的毒是从离京城几百里的罗罗多山里生长的一种毒草里提炼的。唯一能解这种毒的东西就是在传说中已经在罗罗多山生活了几百年的棕熊的胆汁。要想用它解毒必须在猎杀棕熊之后立即挖出它的胆把胆汁淋在伤者的伤口上。从科学上推测可能是这种棕熊长年食用这种草体内有了抗毒物质所以胆汁才能解毒。当然现在已经无据可考了。 罗罗多山地貌比较特殊因此在人们的心目中一直是妖魔出没的地方。它的四面全是悬崖只有一个吊桥连接着旁边的一座山和它的山顶。那座吊桥已经建成了很久并且只由木板和绳子构成被风一吹就来回晃荡从那上面往下看颇有些触目惊心。 当王子带着十几个精锐武士来到桥边的时候平日无所谓惧的武士一个个都露出了畏缩的神情。王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按着剑柄不给他们任何犹豫的余地:“快走上去!吊桥似乎不能承受马匹的重量王子他们便只好徒步上桥。等王子的脚亲自踏上吊桥身体随着吊桥一起晃动时才感到早该来临的恐惧。他不愿让任何人碰国王一直自己抱着他因此行动不变摇晃得更加厉害。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心底泛起的恐惧用力压下去。不能现在就害怕。更大的考验还在后头呢。据说他们要猎杀的棕熊已经一般是魔怪脸上长着人一样的眉毛比树林里最大的参天大树还要高! 一个黑影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恶狠狠地看着王子他们。当他们全部过了桥之后嘴边挤出一丝笑意沙哑着声音自言自语:“亚格耐斯这下你跑不掉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火烧山 “可恶!在哪?”王子用剑用力地砍着身前的长草烦躁不安的咕哝着。因为这里人迹罕至几乎没有路树木也长地吓人得茂盛所以阳光几乎不能直射到地面白天也像黑夜般阴暗。如此情况也给搜寻传说中的棕熊增大了很大的难度。但一心一意着急的似乎只有王子一个人而已。其他的武士们脸上都现出焦急和侥幸相混合的神情。他们都不希望尽快找到那恐怖的东西。 王子停止了乱砍把国王放在一棵大树下靠着用剑支地沉思起来。这样混找下去显然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咦?这是什么味道?他急忙回过头来不禁大惊失色身后的武士们也惊惶地往他这边退。 不远处正有一堵高大的火墙朝他们飞快地移过来。任何东西只要挨到了它就会被立刻吞噬。 山……火……? 虽然王子下了严守消息的命令可当他们前往的罗罗多山出现山火的消息传回王宫的时候引了巨大的骚动王子和国王去了罗罗多山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中的两种势力连忙派人----他们这个时候联合了前往罗罗多的吊桥边看的时候现罗罗多山已经烧得体无完肤山上有很多处还在冒烟吊桥因为被山火波及已被烧尽掉进了山下。顿时“国王和王子可能罹难”的消息迅传遍了京城京城中顿时陷入了混乱的状态----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尽快架起吊桥去那边确认王子和国王是否真的死了偏偏现在是两派势力紧张敌对的时候..杜莫特这一派害怕王子地势力会乘机哗变王子那一派的势力觉得自己失去了靠山害怕对方乘机难。也在惊恐中。惊恐只会加强攻击的冲动。他们现在只顾着提防对方短时间里竟没有人去架新桥。 “听说王子和国王都……”黛静苍白着脸以一副快要疯掉地姿态冲进随从室。话刚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随从们的脸色现在都和死人一样让人觉得跟他们说什么都白说。 “请您不要着急。最后地消息还没确认等到吊桥重新架起来的时候……”席格表情沉痛精疲力竭还在强打精神安慰黛静没想到黛静来不及领他的情。冲口就打断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架起吊桥呢?” 席格也谙哑了。黛静一圈一圈地扫视着这些沉默如羔羊的男人脸上的惊惶渐渐转变为愤怒:“我要去找他!还有没有去那座山地其他办法?” 随从们的头全部垂到了胸口上众所周知去罗罗多山只有那一条…… “有!”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随从们惊讶地抬起头来。只见说话的是脸上还带着伤刚被从小巷里救出来的德蓝。他早已失去了平日那老谋深算的模样略带猩红的眸子也在惊慌地跳动着。 “你在胡说什么?”席格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他原以为自己是觉得德蓝说谎才这么作的可到了后一刻他竟现自己这样作更多是不想让黛静去。是不想让她去冒险还是不想让她去找王子呢?难道自己有了私心……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了巨大的恐慌。在他还没来及想清楚地时候黛静已经伸过手来推开了他抓着德蓝衣领的手再一把把他推得倒退了几步。冷冷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提防:“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席格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全身都痛得僵硬了。从黛静的眼神来看。她分明已经认定了他是为了私心要阻止她去找王子。他顿时感到无比地委屈。接着感到无比的愤懑索性背过身去决定无论德蓝把黛静带到什么地方去他都不管了。 黛静没有理他只顾着问德蓝语气中不知不觉就带了凌人地气势:“你说还有哪条路还能去?” 德蓝地眼珠乱转着:“说是路但人们都不认为它是路但也勉强是路……这里说不清楚到那边就清楚了!”等到黛静站到“路”边的时候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说只有一条吊桥通往罗罗多山。这得确只能勉强说是路! 黛静眼前地是一条纤细的山梁。从这边的半山腰通到罗罗多山的半山腰。这条山梁也许是多年前的地震形成的纤细地只能放下一只脚而且是身量轻小的女人或是小孩的脚。远看过去这道山梁简直像竖在两座山中的一张纸而且从这边到那边足足有几百米的距离不知是不是因为山里的湿气的关系山梁上竟萦绕着浓浓的雾气。不知道走在上面能不能看见自己的脚背。 黛静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觉得自己简直到了人间和地狱的边缘。 “如果您害怕的话就不过去好了。”德蓝的眼珠仍旧乱转着。 “不”黛静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射出了异常坚定的光:“我过去!” “呵呵呵……”黛静低低地喘着在那纸一样的山梁上行走着。不知是因为云雾还是因为恐惧她的眼睛已经花了。她仰着头几乎是靠感觉在走一只脚站稳了另一只脚慢慢地放下等到确定脚下是实的再把身体的重量放下去。 她的脸已经完全没了血色却带着几丝疲惫的微笑看起来颇有诡异。恐惧早已进入了她的血液里。却因此让她感觉不到了。任何东西都是物极必反的。恐惧感觉不到了她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胸中的力量。本来她还需要念着王子的名字给自己打气现在却现力量正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因为他而有力量! 她现在才现自己必须要踏上这里。因为她别无选择。没有他的地方到处都是地狱。有他的地方哪里都是天堂。虽然这个人曾经让她伤透心神让她恨得几乎要咬断牙齿对她也不怎么好但仍然成了她最重要的人。她在王子离去一会儿之后才明白王子这是听了她的话放弃那无谓的仇恨了。让她无比感动和欣喜感动得都有些歉疚。之后便是几乎要脱胎换骨的感觉。可是没想到……哼不管怎么样她是不会任命运来肆意破坏的。他们的感情经过这么多磨难终于要修成正果了怎么能让它折翼在天堂边缘?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是结局(1) 黛静脚踏到对面的山崖的时候她还怀疑这是不是幻觉呆呆地站了好久等到确定脚下确实是实地的时候她才低低地尖叫一声一下瘫坐在地上。 她坐在地上喘了好久才抬头看周围的情况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前的树木和花草都被烧光了只剩下连绵不平的一片灰烬和几根残木。初春和晚秋植物都不足够湿润再加上有风山火很容易烧起来。但烧成这样确属罕见。 黛静呆呆地看着灰烬脸渐渐绿了忽然在灰烬上奔跑起来。好可怕的火!他在这么大的火里会不会……她咬住嘴唇拼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跑得更快了。她已经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字眼但就是不让它在胸中明朗化只让它披着一团浓雾在心里乱撞。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黛静已经跑过了很远的一段距离除了遍地的灰烬的焦黑的残木外什么都没看到。她顿时感到自己像陷入了梦魇里一样头脑开始扭曲腿脚也开始飘。 啊!她忽然从梦魇中惊醒了过来。因为精神虽然有些狂乱但眼睛仍然尽职。她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一片灰烬上半跪着手里像托了什么东西立即像打了支强心针一样清醒过来飞快地向他跑去。 那人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立即回过头来。正是王子。他的头已经被烧焦了几缕身上脸上都有烟尘和烫出的泡。铠甲早已丢掉了。也许他万万没想到黛静会来这里完全呆住了眼中崩射出难以言喻的欣喜..比虔诚的信徒看到神仙飞降快要渴死地人看到甘露降临都要欣喜。 如果黛静日后想起。恐怕会感到非常惭愧。王子手中托着的正是国王的身体。刚才她在狂乱中只看到王子竟把国王看成了“东西”。地确很令人脸红。可黛静现在管不了这些只想问王子是否安好。没想到黛静刚一冲到他面前王子就板起了脸。用责难的语气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黛静没想到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还要受到责骂猝不及防。眼中立即沁出了泪珠。但看他完全是一副勉强绷起脸地神情眼中则充满了心痛和不舍立即明白了他是不想让她遇到危险。 王子见她流泪立即感到心中一阵酸痛一不小心眼中也沁出一层泪漠连忙把脸转向别处。他被这可怕的山火折磨得心理已经虚弱了。 黛静和他就这样相对无言地站立了一会儿。还是黛静开口打破了沉默:“情况怎么样?”她一点都不像受了责骂的样子。脸红红的语气有些甜。因为王子竟然要为她流泪。她到这个世界来之后从来没见过王子流泪相信以后也没有过。 “啊情况不怎么好。”王子也有些忸怩但目光落到国王身上之后立即严肃起来:“还没有找到该猎杀的棕熊。刚才只顾着躲避山火去了。”对山火只要避过了它地火头再跑到被火烧到的地方就可以保住性命。听起来很容易但要在火头迅扑来的时候避开火头却不是很容易的事。和王子一起来的武士们虽然他们身经百站。但面对大火可是第一次几乎全部惊慌失措还有人铠甲都不知脱。被烧死了几个其他几个人在混乱中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王子背着国王竭尽全力地跑。连惊慌都没顾得惊慌。并一面一跑一面丢弃铠甲----背着国王还要脱铠甲别提多困难不过幸好作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避来山火的。因此逃得性命之后大叫侥幸但看看国王的脸色顿时又惊慌起来。 国王正在他的怀里一口接一口地抽气脸色也已经青紫嘴唇也干裂了。王子皱着眉头焦急地说:“他的情况也更坏了。得先给他找点水喝。”抬起头来朝远处一看:“我进来地时候向附近的居民打听了河流的位置应该在这附近。哈山烧光了找地方反而更容易了。”说罢抗起国王就走。黛静赶紧跟上。她也很渴了。也非常需要一些清水。 说起来不远可王子却带了她走了好远。黛静一开始是抬着脚走后来是拖着脚走几乎要走不动了。就在她几乎想要坐到地上再也不走地时候忽然听到了水声。她连头都没来及抬就徇着声音冲过去没想到王子表情紧张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抬起头来顿时吓地面无人色:河边竟然有一个浑身……焦痕班驳地……小山般地东西在喝水! 那个东西听到人声抬起头来。那是一头巨大的棕熊!它地身上到处都是焦痕脸上也不例外使它那张原本就很狰狞的脸显得更加可怖。它的脸上依稀还有几片雪白的毛原来所谓长着人类的眉毛只是眉骨上有一缕长得像人眉毛的毛而已。 也许是因为身上的伤痛棕熊格外的暴躁朝他们狂啸一声就冲了过来。黛静茫然地往后退去王子却放下国王迎了上去脸上固然也因紧张而变得僵硬眼中却闪着喜悦的光芒:“来得好巧啊。” 棕熊抬起双臂似乎马上就要如泰山压顶般扑过来王子把手中的剑朝它投掷过去正中它的眉心。棕熊狂吼着倒下了。黛静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神勇但此时还是觉得很震惊。而他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竟在向四周张望着不知在干什么。 王子可不是在无意识地乱看。他只是有些奇怪。听人们说这里应该有两只棕熊并且一直一起行动可是今天为什么只看到一只? 王子迅剖出棕熊的胆淋到了国王的伤口上。国王的呼吸很快就趋于平稳脸色也缓了过来。王子的脸上渐渐露出喜色脸上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但还没有完全放松。他知道自己还要面对很麻烦的事情。沉着嗓子问黛静:“京城里相比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黛静如梦方醒说来惭愧她竟把这么重大的事情放到了脑后连忙大声对王子说:“是的!已经乱成了一团了!请你们赶快回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是结局(2) 黛静把王子他们带到了那截像纸一样的山梁前。王子用脚试了试宽度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过不去。更别说带着国王了。” 说完后看着一脸失望的黛静咬了咬嘴唇。他觉得下面的话难以启齿竟然又让她去作危险的事但现在不得不说:“对不起只有请你再一个人走过去到京城里报讯说我们还活着!” “什么?”黛静一怔朝山崖那头看了看刚才走山梁时那在地狱上走钢丝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几乎在一瞬间把她淹没了但很快勇气就从心底冒出毫无犹豫地说:“好!我马上就过去!”因为她已经找到自己的天堂了。 “好的!”王子从国王的长袍上撕下一块布用剑割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写上“我还活着你们不要妄动”之类的话再脱下印章蘸上血盖上了再把鲜血滴到掌心递向国王请国王也写上类似的话并盖上印章。国王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但已经能动弹。很快就作好了。 王子把这些凭据递向黛静的时候忽然怔住了感觉自己就像刚刚知道黛静要从这里走过去一样心里一阵剧痛眼中充满了不担心和不舍。黛静连忙对他露出坚定的目光。好象在说我是自己要去的我决心要去。 王子咬了咬牙把这些东西塞到黛静手里。虽然已经不打算阻止但手还有些颤动作也有些僵。在黛静转过身去准备再次踏上死亡之梁的时候忽然大踏步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深深地在她的后颈上吻了一下..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你不用担心。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黛静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直冲上来抽搐着嘴角想笑。不知为什么却有流泪的冲动决然地踏上了山梁。王子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在雾中隐去。他刚才是想说。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和你一起死。但是这句话并没有出口。因为现在不能随便说死。 等到吊桥架起王子扶着国王走到大家中央地时候杜莫特才敢完全相信王子真是要救国王。但相信归相信他对王子怎么会这么作感到非常的惶惑不解几乎是失魂落魄地盯着王子看。其他大臣和那些曾经仇视他的王室成员们也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子。而王子却一眼没有朝他们多看。他没有必要理会他们。对自己地那些党羽也不需要多加解释。其实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们只是想在他的羽翼底下多捞些好处而已。让他们谋反其实也是赶鸭子上架如果他只是潜移默化地抓权他们会比谁都开心当然会更紧地依附他。他现在最重要地是取得蓝内特的原谅。 蓝内特此时正一脸苍白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的表情很矛盾是释然和不甘心地混合体。王子看到她的时候感到非常地心痛和惭愧不由自主地声音都沙哑了:“对不起蓝内特……” 黛静惊恐地捂住口:天哪!她怎么把蓝内特给忘了?她和国王和赫诺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也没受过什么国王的恩惠。却比王子的仇恨还多了一层----还有杀父杀兄之仇呢!自己怎么把她丢在一边只劝王子忘记仇恨? 蓝内特动了动嘴角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却没有哭出来脸上的肌肉平静之后是一副令人心痛的释然:“不用向我道歉。”黯然垂下眼帘。防止想哭的冲动再次冲破防线:“其实……我早就知道……在你的父王驾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王子像被一枝冷箭射中了心窝身体瞬间僵住了。思绪如雷轰电掣般回到那个时刻。那是个不平凡地时刻。在赫诺驾崩之前。他终于有机会在他弥留并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的时候潜进了他的房间把手卡在他地脖子上准备掐死他心想只要手腕加点力就一了百了了。他正要用力忽然听到赫诺好象在低声说着什么话----刚才他一直在说只是他没有注意而已。他把耳朵靠在赫诺的耳边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地时候精神顿时被击溃了。 赫诺在说:“亚格耐斯……西雅特……我地好儿子……” 他再也无法对赫诺下手仓皇地退了出去回到蓝内特那里就骗她说没有找到机会。没想到蓝内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清他了。 他低下头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那个时候就注定以后会放弃复仇了连恶都杀不了何况是他的儿子?他在那里轻轻感叹忽然一种前所未有地自责和厌弃感从心底席卷过来一个声音在大声地质问他:既然如此的话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忽然感到非常烦乱转身就朝城头冲过去他要找个地方透透气。 国王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慢慢睁开他的眼睛向左右看了看。他的伤已没了大碍这是从休养式的睡眠中醒来。 “您醒了国王陛下?”他的贴身侍从满脸笑容地迎上来。他是真正和国王共享秘密的人。 国王嘴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痕披起侍从递过来的衣服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浑然不见平日那傻瓜似的清纯竟显得有些深不可测。他走到窗边正好看见在城头上透气的王子。他的眼中滑过一丝阴谋得逞时的笑意可尽接着又是歉疚和心痛。 几个模糊的字眼从他嘴里流了出来:“亚格耐斯亲爱的对不起……” 王子站在城头的背影显得无比的凝重落寞。黛静在旁边看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走了上去声音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受控制:“对不起……”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错误但她就是觉得很歉疚。 “不你不用道歉。”王子转过头来态度竟出奇的平和那双蓝眼睛此时就像万里无云的晴空一样清爽透明所有的阴霾都已经散去:“归根结底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的方向 关于章推: 《公主驾到》书号1oo7295 建宁公主在现代……始挖新坑《天降骄仆》书号1oo5255仆的任务……将恶魔少爷扳回直男!可是他能成功么?不会最后自己被扭弯吧!哈哈!王子转过身来背靠着城头坐着脸上是罕见的静谧。晚风撩起他的金在他的颊边拂动:“你说的很对。我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因为感情而激的愤怒最终会被感情击溃。”他的眼帘垂了下来那双蔚蓝的眸子被遮起了大半但仍晶莹剔透:“其实……我曾经有机会偷偷杀掉父王而不被现我却放弃了因为他在弥留时还在念叨我和西雅特的名字说我们是好儿子!” 黛静眼眶一酸眼中不由自主地渗出了热泪更加怜爱他也为自己真的看透了他而感到骄傲欣喜。 “其实……”王子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我也做不成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因为古往今来所有成功的政治家他夺取权力都不是因为感情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而是纯**!而我却以感情为原动力来夺取权力归根结底是要失败地!” 黛静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忽然感到非常的不服气:“可是……你不会想其他只为利益的政治家一样走入歧途!他们有地人虽然成功了但到最后都变得像鬼怪一样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是吗?”王子微笑着抬起头。眼睛中重新散出光彩。虽然黛静的话有些孩子气但仍让他心里感到很舒服。在这份微笑还没完全绽开地时候..他的脸上忽然涌起难以言喻的酸楚又回过头去出神地看着天空眼中是深深的怅然和迷茫:“其实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些。我夺取权力也许不能成功但保护自己足够了。只是。我感到……很难以释怀的是我这些年都作了些什么。虽然最后作了正确地选择可之前作的那些事也都没了意义。” 黛静也沉默了。他的过去浸满了鲜血很多很多人的鲜血虽然他在最后放弃了复仇走上了正确的道路但这些因他而死的人却流的血就因此显得更加无意义甚至有些荒谬。但是。不能为了“让这些人的血不白流”就继续错下去……黛静在心里喊着可却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这个问题。有她所无法理解的重量。 王子继续出神地看着天空眼中是越来越深地酸楚和怅惘。可是就在酸楚和怅惘快要达到极点的时候。他忽然傲气地一笑把那些酸楚和怅惘一扫而空:“算了。没有人能把过去全部抹去。我还是要继续前进的。不能被过去束缚住。不管是错误还是罪孽勇敢面对就是了。” 黛静拼命地点头又激动地快要流下眼泪。王子微笑着转过头捧住她地脸颊。黛静感到心迅地狂跳起来看向他的眸子却觉得他地眸子又像有了魔力一样已经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灵魂却要被这双眸子吸进去。 王子低下头吻上她地唇。吻下去的时候很轻可之后就紧紧地贴在她地唇上。她感到了他嘴唇上的热度立即感到一阵眩晕自然而然地倒在他怀里。他把她轻轻地抱起来抱回他的房间----对于侧室来说是不能在王子的房间过夜的只有正室才可以。王子显然没把她当成侧室看待。 她懒懒地躺在床上任凭他解开她的衣服。说起来他们在一起只有两晚而已。之后就闹起了别扭还沾上了血光。等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他们才现自己对对方的渴望是那么的强烈。 等到他们再次坦诚相对的时候黛静还是对他的身体感到害羞不敢直视他。他便开始抚摸她下手很轻用指尖慢慢地挑逗。黛静不由自主地喘息起来身体也开始升温慢慢地把头转回来直视着他眼中是童话般的迷茫忽然抬起手来触摸他结实的胸膛。 他乘机把身体的重量加到了她身上。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显得更加兴奋。他深情地亲吻起她细嫩的躯体用舌尖轻触她的肌肤估算她已经足够兴奋的时候才进入了她的身体。 黛静呻吟起来脸上现出潮红把手臂环绕到他的颈后。他等她完全适应了之后才开始律动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慢慢地加大力度。潮水般的快感很快淹没了他们。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房间里很快就变得一片黑暗。 黑暗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过了许久才听到几声窃笑。那是黛静在笑:“这次你还真温柔啊。” “不喜欢吗?我在把你当女 “嘻嘻不过说起来第一次你可真是粗暴简直像野兽一样现在变得这么小心还真让人有些不大习惯……” “哼你可别得意这次是对你的特别优待而已以后你就别想这么轻松。” “哎呀哎呀我好怕----不过”黛静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搂住他的脖子虽然在黑暗中还是害羞地移开了视线:“以后你还是随心所欲吧。”她这样说倒不只是体恤他也是自己的**使然。 他在黑暗中坏笑了一下忽然把黛静仰面按倒在床上压到她身上开始随心所欲。连门口路过的使女都能听到黛静的叫唤不过其中充满了快乐。 下半夜。一切都结束之后黛静靠在王子的胸前一边喘息一边低声地窃笑。他用手臂搂紧她恶作剧地似的捏住她的嘴唇。她撒娇似地推开他的手忽然怔住了。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虽然知道现在问和不合时宜或许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因为王子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但她就是忍不住要问。没办法女人就是这个样子。 “也许我不该问……你……真的打算一辈只把我当成侧室吗?”其实把不把她扶正并不只关乎感情。最大的问题是她卑微的身份和来历不明的出身能当王子的侧室都是侥幸。这不是只依靠感情就能解决的。 她感到黑暗中的他有了片刻的呆滞心顿时提了起来没想到片刻后他就翻身过来搂紧她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即使不能成功我也会一辈子只守着你!”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作为侧室的日子 形势果然不出王子所料。党羽们只想在他的羽翼下多捞点好处听他不愿谋反而是和谋夺权比谁都高兴对他也更加“尽忠”。最麻烦的就是先前“最紧密的朋友”格多里。他可不是只捞点好处就会安心的人。他心里想的也许只是列土封疆。还有朝廷里的那些老臣们以及王室的那些死硬派。他们现在对他来说大的概念上是朋友小的概念上的敌人。现在他拥立国王和他们大的方向上的是一致的但还是会有利益摩擦。而且他要把国王完全抢到自己这边。不许他们再操纵国王的生活摩擦是注定的。还有他以前作的错事不会凭空消散还会有数不尽的意想不到的后遗症----比如在逃的杜威尔。之后的调查显示那把山火就是他放的。他也完全疯狂了根本不管国王的死活只要自己能报仇就够了。因此他之后的道路并不会一帆风顺。不过事实既然已经如此也没什么好怕的就像他对黛静说的勇敢面对就是了。 王子在救了国王一命之后人望和权势都达到了顶峰。他纳新侧室的仪式当然隆重万分----虽然王子已经不用再特意搞个仪式但是他一定要补回来。虽然仪式形式上还是和普通纳侧室的仪式一样但内容上却奢华了很多有些道具像黛静穿戴的礼服和宝石实际上已经达到了王子妃的水准。之后她在生活上的待遇也是。王子这样作并不是为了特意显摆而是为了给人们一个心理暗示:黛静和王子妃没有区别!可是..即使“没有区别”她归根结底还不是王子妃。人们的心理并不是这么容易撼动的。 黛静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她还沉浸在新婚的快乐里并学回了如何穿着累赘地礼服自如地活动。她并不讨厌礼服。虽然堆满了花边和装饰。但是那个女孩子不喜欢“童话中的服饰”?更重要的是她知道王子喜欢看她这样穿一天她在走廊里穿行地时候和席格遇了个正着。在上次德蓝带她去走那条捷径之后。席格就特意躲着她。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心里有愧疚。也许是不愿看到和王子心心相应的黛静。 这次他逃不掉了。看着穿着贵妇人地服饰的黛静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痉挛但只有一瞬很快就恢复了下人该有的谦恭和平静低下头给她行礼:“您好。” 黛静嘴角抽*动了一下。感到很尴尬。之前被人呼来喝去惯了现在被人这么礼遇还真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对席格而且她还有些对不住他。那条捷径的确是很危险。他阻止她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没有错而她却对他……态度这么恶劣。 “呃……你不用这么拘束我……还要向你道歉呢。”黛静还没从尴尬中解脱出来。 席格听她如此说自然而然地抬起了头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前那硕大地红宝石坠子和耳朵上的粉晶耳环感到眼睛被刺痛了。又沉重地低下头去。 黛静的表情略有些僵硬她一直知道席格喜欢她。以前她都颇有些霸道地无视这个问题可看到他如此难过。她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她想再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恕我失礼。我先走了。”席格用那冰冷的礼貌掩盖着自己越来越深的愤懑绕开她迅溜了。等到他终于离她足够远。想靠在一根柱子上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德蓝忽然像幽灵一样从身边冒了出来挽住他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知想暗示什么:“黛静夫人看起来很美不是吗?” 席格没有理他看向他的目光颇有些气恼和忌惮。他知道德蓝不怀好意。对于一心想向上爬地他而言作为席随从的自己已经成了他的第一块绊脚石。他这是想干什么?提醒自己“竟然觊觎主人地女人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以此来威胁他吗? “可惜她现在还不能穿露出后肩部地衣服因为她地后背上的箭伤恐怕还没掉疤。”听了这话之后席格身体一震瞪圆了眼睛朝德蓝看去。他竟然提起了黛静背后地箭伤……这么说黛静背上的箭伤不简单。他也一直在意黛静这次回来背上怎么会有块箭伤这块箭伤……是怎么来的? 德蓝对他关注的神情很满意继续说:“听说是和王子闹别扭被王子射的。真是夸张据说她和王子吵翻了出去跃上一匹马就要逃走王子一箭就把她从马上射了下来。可真是激烈呢。听说一开始的时候她似乎也不是很情愿是被王子硬拖进帐篷的。不过现在好象没事了呢。两人感情很好。你没听到使女们的议论吗?”宫廷里的使女可不是军营里那群军士是不敢顺便议论主人的私事的。德蓝可是费了大力气勾引到王子身边的一个使女让她来给他当眼线。 席格感到胸口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火冒三丈地看向他。没想到这家伙的用心还真是险恶。竟然要挑起他对王子的妒意和怨恨!德蓝是希望他因为妒意和怨恨对王子作出不敬或不忠的事被王子杀掉这样他德蓝就能不受阻碍地登上席随从之位了吧? 席格迅地冷静下来对他露出挑衅的微笑。他在宫廷中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垮的:“德蓝作为前辈我忠告你一句随便谈论主人的私事可能会失掉舌头!” 德蓝脸色僵了僵讪讪地笑着走了。席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他击中了自己的要害。现在怨愤和妒意就像一团烈火一样在他的胸中越烧越旺。有时候看透了却逃不了。他现在都有些害怕如果这种情绪哪一天也像这样忽然爆出来会不会引得自己作些出位的事情。 被喜欢的人以外的男人喜欢对女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他会是梯子更多时候可能是灾难。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女同性恋? 中央集权不强的国家的弊端就是地方上容易出事。康薇尔公爵夫人就是那个身为王子的狐朋狗友的卡留斯的妈妈和封地与她相邻的多摩伯爵生了争端以至于刀兵相见原因就是多摩伯爵亵渎了她的荣誉----在二十一世纪听来因为所谓的荣誉而刀兵相见很是愚蠢但在这个时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两人战了很久不分胜负就请求中央裁断。而王室裁断为多摩伯爵错误但多摩伯爵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于是中央就派兵前去讨伐多摩伯爵鉴于多摩伯爵很是勇猛于是中央就决定----其实是王子自己决定的由亚格耐斯王子殿下亲帅讨伐之兵。 康薇尔公爵夫人和卡留斯为了迎接王室的援军亲自到都城来了。黛静对他们把自己新婚不久的夫婿拉去出征感到很不快但不想闹出什么纷争而为新婚惹上晦气对他们还是笑脸相迎。 康薇尔公爵夫人见到她还是一副高头鹅般的倨傲。黛静并没有和她一般见识微笑着把目光移向后面的人。卡留斯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黛静见到他的时候心情很异样。说起来当初还是他第一个给她穿上礼服这一点似乎应该感激他但后面那一番恶劣的恶作剧就说不得了。他这次来京城还带来了他新娶的侧室更加印证了他色鬼的名声。是个很漂亮的褐女郎脸圆圆的看起来让人心里很舒服。只是她的言行举止似乎很疲惫看样子心里很辛苦。黛静看到她之后不禁想起了卡留斯的“好朋友可以换*妻”的言论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不会是把侧室专门带给王子看地吧? 卡留斯他们只在京城停留了几天..临行之前把卡留斯的侧室留了下来。说是让她“熟悉一下京城的风光”。虽然极不情愿黛静还得笑着和王子告别----王子现在更加爱惜她不再轻易带她上战场。临行前一晚上。王子紧握住她地手亲自向她交待要管好辛迪和约翰。黛静感到很紧张也很兴奋。这两个个人都有复杂的问题没有解决。管好他们可是个不小地任务。王子已经开始让她“作些什么”证明他已经准备把她引入他的权力中心这当然让黛静很激动。王子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加了一句:“还要照顾好卡留斯的侧室。”黛静一怔因为王子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似乎别有所指。见她察觉了王子便凑近了些神秘地笑了笑:“你以为卡留斯不怕沾上更坏地名声把侧室带到京城里只为了让她观光吗?他是怕自己出征在外的时候让她呆在母亲的城堡里会遭遇不测!” “什么?遭遇不测怎么这么严重?”黛静被吓了一跳。 “听说康薇尔不能接受她卑微的出身”王子想起康薇尔那如船头饱经风霜的雕塑一般的脸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她之前好象是个娼妓。对于一直想维护家族高贵纯净的血统的康薇尔来说简直像一枝毒箭!”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 “不夸张啊。放到那个偏执地老妖婆的妹妹身上一点都不夸张啊。”王子对西雅特的亡母还是恨意不减。因为他原谅地只有西雅特一个人。 黛静不说话了。因为王子说这话时带上了明显的仇恨情绪再跟他抬杠恐怕就要吵起来了。而且童话中也记载过很多坏婆婆只是因为不喜欢儿媳就要杀死她地记录。《七只天鹅》中地情节最典型。童话也是根据名间传说而来的也是这个时代精练地缩影吧。 王子走了。黛静用一脸灿烂过度的笑容藏起自己的孤寂。朝卡留斯侧室的房间走去。一边走骂自己没出息:王子这次顶多只走个几十天。她就想掉了魂似地以后下去还了得。她现在明白卡留斯的侧室为什么表情这么辛苦了。对她心生怜惜。决定一定让她在京城的日子过得快快乐乐的。 卡留斯的侧室见到她时仓皇地向她行礼头垂地很低虽然心意很诚但从礼仪的规范上来讲则很不规范。由此可见恨不得所有的人的礼仪动作都像雕刻出来的一样的康薇尔一定把她看成掉入汤锅的老鼠屎。 “不用这么多礼其实我们都……”黛静本来想说“平等”一类的话没想到忽然想起了那个讨厌的问题就是她们都是侧室。感到非常尴尬连忙换了个话题:“呃……我叫黛静你叫什么?” “杜拉。”杜拉仍旧怯生生地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她这种压抑的神情让黛静也感到很压抑。黛静苦笑地看了看春光烂漫的屋外心想叫她接触点日光应该好些就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院子里。 杜拉诚惶诚恐地跟着她但行动不知怎么的很有些笨重。黛静感到很好奇按理说她是在民间长大的女孩应该不会像那种“行动幽雅”得像废物一样的贵族小姐啊。 黛静把她带到了一个秋千前。热情地问:“打吗?” 杜拉苦笑着点了点头表情更加压抑。黛静简直有些心理毛索性自己打了起来故意挡得高高的在半空中对她大笑:“很好玩的你不想玩吗?” 杜拉仍旧辛苦地笑着眼中却渐渐散出一种奇异的光。黛静荡够了从秋千上下来她立即迎了上去。 “怎么了?现它好玩了吧?”黛静微微有些喘。 杜拉敷衍地笑着目光却如蛇信一样滑到黛静的腰臀部忽然伸手就抓了过去。“啊!!!”黛静像被炮烙了一样跳开了几步捂着裙子大睁着眼睛惊骇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直怪物。 天哪她简直就是一只怪物啊!这是什么?非礼?她难道是同性恋?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同性恋?啊!对了!其实同性恋还是在古代欧洲比较多…… 杜拉看到黛静的反应感到很窘迫走上前来想要解释什么。黛静扭头就跑。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紧紧关上背靠在门上剧烈地喘着粗气。天哪!她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第一百八十章 贞操带 黛静从此之后再也不去过问杜拉的起居只让使女代为照顾。其实杜拉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可黛静就是怕见她。可能是因为无法接受她这种人的存在吧。虽然她在上大学时看着那些先锋著作曾经纸上谈兵地觉得要理解同性恋者可真实见到她们时却感到头皮炸。 一天她把使女谴出去找东西自己一个人背对着门坐着忽然感到一阵微风吹来房间的门似乎打开了回头一看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杜拉已经像一个幽灵一样潜了进来! “你……你要干什么?我喊人了啊……”黛静护住自己的身体本能地竟是往后退。这样无疑助长了杜拉的“气焰”只见她一脸诡异地逼了过来:“您不要误会……昨天我可能没有表示好的我的意图……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和我身份类似却似没有背负和我一样的枷锁……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黛静更慌张地往后退几乎要吼了出来:“你给我滚出去!我可没有你那样的兴趣!”她以为杜拉所说的“枷锁”是同性恋倾向! 杜拉露出很伤心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忽然把自己的裙子撩了起来。黛静几乎是惨叫了一声转过头去找墙上挂着的剑:她已经受不了了。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心肺破裂般的伤心声音:“请您看看!”她觉得这不像是要“非礼”时说的话回头一看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气.. 杜拉的跨间竟然套着一个三角形的铁枷锁。天哪!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枷锁黛静认得。这就是在黑暗地欧洲中世纪和“初夜权”齐名的。对女性压榨和摧残的典型代表贞操带。贞操带地来历不明但在欧洲中世纪时却被广泛使用。 贞操带主要是封建主们为了强迫妻妾守贞。打制成的一种器具一般在自己外出征战地时候给妻子戴上。它由两快向内凹的三角形铁片打成。套在女人身上之后合并再用钥匙锁上。上面有两个孔窍供排泄物流出里面也铸满尖刺要把手指伸进去的话一定会被刺伤。这种东西笨重而不透气戴在身上的感觉可想而知。 黛静只见文献上看到过这个东西。现在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冷气杜拉屈辱地哭了起来黛静连忙把她抱到怀里。心还被吓得“砰砰”地跳。现在她明白了。杜拉行动如此笨重表情如此辛苦都因为身上带了这种东西。而昨天抓她胯间是因为她打秋千时行动轻盈不像是戴了这个玩意所以杜拉才忍不住要想确认一下----因为她们的身份类似啊。 卡留斯本来在黛静心中地形象并不是很坏只是个爱恶作剧的纨绔子弟而已现在立即变成了衣冠禽兽。后来问杜拉才知道这种现象在西特蓝的贵族群里很长见顿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禽兽遍地走的世界。不过。也更证明了王子对她真是好没给她戴上这个玩意就是证明。 讨伐多摩伯爵的战斗大获全胜。抛开两者统帅的水准不谈地方军队也很难打得过正规军。王子原以为黛静会兴高采烈地欢迎他归来。没想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没有在那乱七八糟的庆功宴上耽搁多久。早早地回到了房间。果然黛静一等他进门就把门紧紧地关上了。神态古怪地凑了过来----黛静现在和他同住一个房间已经是正室的待遇。 只见她张了张嘴。脸红了什么都没说出来。接着更用力地张开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虽然她一直想着等王子回来请他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废止这种习俗----现在国王不喜抓权这个国家其实是他地权力最大但那个东西实在是太肮脏罪恶到了时候她反而感到无法出口。 “哎呀……”黛静用力叹了口气用力地把头低下又抬起终于说了出来但还是迂回的:“我……在你不在的期间生了一件很糟糕地东西……” “什么?”王子感到很奇怪只现了一件东西你就这么窘迫? 黛静的脸涨得更红了伸手在空中反复地画一个三角形。王子知道她指地是什么脸也红了低低地说:“难不成你想戴上这个东西?” “什么啊!”黛静叫了起来她听王子地口气是不想管这事了因此非常着急:“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应该被禁止吗?” “哦是应该被禁止……”王子敷衍地转过头去黛静知道他想溜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跑什么啊!你现在不……权力很大吗?” 王子叹了口气转过头盯着她地眼睛指了指凳子:“你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黛静没有坐下来只是鼓着眼朝他看。王子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你说的这种行为在这个国家不应该说在这个世界(古代欧洲人把欧洲大6和其他很小的一块地方看成全世界)都是一种传统。传统它是一种根植在人的血液里的东西有时候甚至高于法力高于王权任何人都难以废除传统……” “可是……”黛静还要提出异议王子用力地一挥手截断了她的话:“再锋利的剑都不能斩断传统!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幸福就够了管别人干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黛静知道他想和她亲热却故意背对他不理他。虽然感到他的话很在理但就是有些生气。不仅仅是因为正义感吧。还因为新婚的女人都有些喜欢使小性。 王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见她老是不理他忍不住把手放到了她的肩上没想到她伸后就把它推了下来。 “你生什么气啊你?”王子皱起了眉头用力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睡了。黛静此时才感到自己有些过分忽然想起刚和他见面时的样子觉得现在的情景简直不可思议。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国王的礼物(1) 杜拉还是戴着那铁制的枷锁跟卡留斯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对黛静说很感激她因为她在京城的这段日子过得很愉快。黛静还不至于高尚到对她感到歉疚但就是感到不快。虽然不快她也没有继续跟王子闹别扭毕竟她还是明白事理的。只是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一些闷闷不乐。也许是地位高了管得就宽了。黛静也曾经嘲讽过自己:以前你怎么不敢管这事呢? 在花园的角落她又看到了国王陛下。前阵子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休养好不能轻易见人。没想到黛静在他能见人之后不是在朝堂上还是在他逃避烦恼的老地方见到了他。 国王见到黛静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嫉妒但等她走近之后立即换上了一直在她面前表露的清纯而又带着淡淡的忧伤的神情微笑着对她说:“恭喜你梦想成真了!” 黛静报以一笑脸颊和眼睛都在闪闪光。国王瞄着她的脸忽然苦涩而又自嘲地笑了笑:“现在就剩我一个人面对苦难的前路了啊。哈哈其实我还坏心眼地以为即使在得到满意的婚姻我还会在你之前呢。” 黛静连忙收起笑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说起来国王的婚姻还是无法逃脱政治联姻的命运。有时候真的很讽刺。身份低微的人反而比身份高贵的人更容易找到趁心如意的婚姻。 黛静微微有些难过忽然感到有些奇怪。虽然知道国王有些多愁善感----好象是这样但这么直白地表示自己的担忧还是有些奇怪难道他是因为生病而心理衰弱了吗? 国王看出她的差异微微一笑..把话题岔了开去:“说起你们新婚我还没有送你们礼物呢。” “已经送过了啊。”黛静立即想起那一箱子黄金和宝石。 “不那个是国王送的。不是我送地。”国王的眼睛此时像两汪清泉一样闪着温暖的光。黛静忽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来:“是……什么?” “一本古罗马地书。关于夫妇之间该如何相处的。我觉得它对你们比黄金宝石更有用。” 黛静感到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立即升起一股暖流:他想得好周到啊也好有品位啊。忽然想起是古罗马地书立即慌了:“可是我不懂罗马文……”放心我已经给你注上翻译了。”国王还真是体贴到底。 黛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起来她虽然通晓一点古英文。但来到这个充满俚语和方言的世界之后也感到有些困难也是努力地随听随学随看随学才算掌握----不过也算快的可能是语言环境是最佳的学习条件。只是她现在顶多是“一般文化水平”而国王显然是高水平知识分子不知道他的注解她是否能看懂。即便如此她对这本书还是充满了期待。 国王见她一副很期待地样子连忙笑了笑:“这本书我之后会让侍从送过去的我又没把它带在身上。” “哦。”黛静脸红了红。忽然有了种怪异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对丈夫以外的男人送的东西充满期待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今天国王陛下送来了一本书。给黛静夫人的。”使女小心翼翼地向王子报告。虽然王子现在和国王已经不是敌对的两方但下人们不敢确定他们是否会一直这样。所以还是把有关国王的一切都重点向王子汇报。 王子听了这话之后态度果然有些异样:“书?什么书?” “好象是古罗马的书。书名好象是《婚姻和爱情》。” “什么乱七八糟地?”王子皱起了眉头去找黛静。正巧看见黛静正无比专著地读它。心里“咯噔”一下子。忽然醋意大盛。以前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但看到国王和黛静有所接触的时候他就是会有醋意和危机感。前一段时间因为要作关键的决断经历了严厉地考验就把这事忘了。没想到今天一看国王特别送黛静礼物这些感觉就死灰复燃甚至比以前还要炽烈。 “看书呢?”他微笑着走到黛静身边。不知不觉中这份笑容已经变成了皮笑肉不笑。 “是啊。”黛静头也没抬。 黛静的反应让他很是不快耐着性子继续问她:“说地是什么?” “说地是夫妻之间该如何相处。要从这书上看你作得可不及格哦。”黛静只是在开玩笑却让王子有些恼火忍不住说了不中听的话:“你就别得寸进尺了。”话刚出口就现失言微微有些担心。没想到黛静还是在专注地看书只回了一句:“哎呀呀真是小孩子。”他忽然感到血往脑门上冲一时间竟是大为光火。黛静不在意这句话竟让他刚生气忽然上去重重地抓住了黛静地肩膀。 黛静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怔怔的。原来他刚才忽然恶习作想把黛静好好地整一下非要她求饶不可看她还会不会这么藐视他。幸好及时控制住了----不逃避过去并不代表要沿袭过去的坏习惯。只是讪讪地对黛静说:“你继续看书吧。”说罢转身就走。黛静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多加注意。 虽然他已经决定控制但潜意识的想法还是不小心带到了行动里。他在床上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变得横蛮还是让黛静求了饶。之后虽然黛静没有在意他却觉得非常沮丧。在黛静睡着之后他躺在床上用力击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责问自己: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巩固领地?你确认了真有敌人吗? 黛静看了这本书之后感到收益匪浅没想到古代也有这样的心灵鸡汤。看了好书之后就想和人交流一下。由于她有些后悔自己草率地指摘王子的不是让他不高兴了----在她自己看来是这样因此暂时不好意思叫他也读便又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到国王逃避烦恼的老地方而去希望能再遇见他。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国王的礼物(2) 国王果然在那里看到黛静走近立即把正在看的书合上了第一句话就问她:“书读得怎么样了?” “快读了一半了。”黛静说这话的时候竟了有种渴望得到赞扬的想法。 “别只是翻书页啊。还要看进去。” “我看进去了啦。”黛静刚炫耀几句自己的心得忽然想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脸色立即黯淡下来:“可是为什么书中有这么多好道理人们却都像看不见一样呢?” “怎么了?”国王一惊随即露出关心的表情----略微有些夸张。他以为是黛静自己的婚姻出现了问题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知。 “不是不是!”黛静也觉察出他在怀疑什么连忙用力地摆手:“不是我和亚格耐斯他对我很好的是其他人。” “哦是其他人?”国王露出了惊诧的神情心里却略微有些不快:你都找到了这样的好男人还管别人的事作什么? “是啊。”黛静的表情重新暗淡下来那恐怖的贞操带又在她眼前浮现:“我也是到最近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的贵族给自己的妻妾戴上……呃贞操带。想毕你也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东西。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自己的爱人呢?希望她们能一直爱自己就应该对她们好啊为什么要给她们戴上这种东西呢?他们自己不会觉得心痛吗?” “也许他们是没有想到吧。很多人在传统面前是不会动大脑的..”国王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看似纯净无暇实则深不可测:“那我明天下个命令。让我国的贵族都停止这种行为如何?” “真地?”黛静大喜可是想起王子之前说过的话又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可以吗?” “这个丑陋的习俗早该废止了。”国王地眼中闪着令人信任的光芒:“我好歹也是这个国家地最高权力者你不用为我担心。”“不。我不是怀疑你……”黛静不好意思了也无话可说了。 第二天议事的时候当大臣们向国王汇报过所有的国家大事之后----国王基本上不对这些事情如何处理表任何意见都是他们自己处理后再向国王汇报正等着国王布让他们退下的命令。没想到国王在没有大臣请示他的意见地时候主动开了口。“看来我国的财富生产进行得很顺利啊很好。不过在积累财富的时候是不是也该管一管我们的习俗呢?” 大臣们对视了几眼立即作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给妻妾戴贞操带的习俗应该废止了吧。”国王平静地说。越是平静就越代表着不能违背。 大臣们都感到很尴尬。王子却微微变色。这个什么都不过问的大男孩怎么忽然想起来过问这事?肯定又是我的哪个……他忽然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接着感到心像被无数只猫一齐抓一样。 “陛下”杜莫特有些尴尬----因为在他看来在朝堂上议论女人裙子里的事很不合适:“可是这是传统……” “传统又怎样?”国王把脸一绷:“残害人性地传统就要废除!难道说古时候的传统都要沿袭下来吗?不要因为是女人的事就装作看不见你们都有女儿也都有母亲!如果她们遭遇这样地事你们也会这么无动于衷?想让女人忠诚就应该善待她!又不是对奴隶。为什么要给她们戴上枷锁!” 大臣们不敢说话了。其实要让自己的命令能够施行下去先要在朝堂上压服众议。因为国王很少布命令。彪则更是从来没有地事情大臣们猝不及防。一时谁都无话。于是国王地命令由此顺利地向全国布。 黛静在内宫里也听说了这件事。感到又欣喜又担忧。因为她记得之前王子一现她找国王办事就很火大。虽然他已经和国王消除了敌对关系但她仍有些担心----毕竟这是“无视他的存在”啊。以他地个性。恐怕最恼怒的就是无视他的存在。 她听到房间外来侍从和使女谄媚的问候就知道王子来了竟本能地坐着缩起了脖子。等王子进来后抬头看他的脸的时候立即大叫不好:王子的脸虽然看起来挺平静但那是努力压服之后的平静感觉就像个暂时安静的活火山下一刻就可能爆。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一声不吭地朝她快步走来。 “我错了!”黛静求饶似地举起双手。 王子哼了一声:“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让国王……帮忙……”虽然是国王主动提出帮忙的但黛静觉得主要还是自己的责任。 “既然知道干吗还要作!?”王子提高了声音。 “哦……因为你不愿意帮我嘛……” “那你可以说服我啊?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绕过我……” “人家……是怕你为难……”黛静扭着自己的手指脸红着小心翼翼地说。 王子听她这一句接一句全像是准备好的一时间觉得胸中的愤懑无法泄正巧黛静坐在床沿上他就猛地把黛静扑倒在床上。 “等……等一下!”黛静更慌了:“不要话不投机就动手嘛!把愤怒带进去……对身体不好。”她已经明白那天晚上那番要死的折腾是因为什么了。 王子倒被说得怔住了。其实他只想让自己处于“绝对控制”的地位居高临下地对黛静说几句话而已倒不是想作那种事。他被黛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胸中的愤懑更加无法泄咬了咬牙丢下黛静扭头就走。 “请您尽快考虑您的婚姻!”王子一本正经地正坐在国王面前如是说道。他虽然不确定国王是否对黛静有意但觉得国王只要结婚了一切就都安稳了。而且也只有国王结婚他才不会继续起疑----有些卑鄙呢自己的想法竟需要别人的行动来控制。 第一百八十三章 国王的礼物(3) 国王对王子忽然说出这种话来颇感诧异看他一脸正经过火的表情更感到诧异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不会是自己喜欢婚姻就想让别人也体验一下?” “不是……”王子的脸红了红。他是挺喜欢婚姻但今天来找他倒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只是……我觉得您作为一个健康人是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再说如果再过几年您还没有继承人的话恐怕会促使一些人有非分之想。”他说的倒也是实情。 国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忽然岔开话题:“说起婚姻……你的婚姻好象还有点问题啊。” “什么?”王子明显地感到额头上的血管跳了一下:黛静……又对他说什么了? 国王假装没看见他的表情继续说:“你除了她之外还打算再娶吗?” “不会!”王子绷起脸。他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想法:难不成我要再娶你就把她弄过去?这个想法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但再荒谬的想法都有其存在的根源。 国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窃喜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那你既然打算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那就不能叫她一辈子只当侧室了。” “当然!”王子断然地说却感到更火大:这些恐怕不要你管吧? “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她当正妃呢?” “总会有办法的。”王子露出了战前宣誓的表情。 国王笑了起来:“从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又要来硬的..其实用软地也可以成功而且更有效率。” “那您说怎么作呢?”王子不服气地说。 国王不动声色地坐着靠向椅背:“贵族的子女固然生来可以获得高贵的血统但并不是只有出生时可以获得高贵地血统。你可以找个贵族收她为养女啊。这样她也等同于贵族小姐当然有资格作王子妃。” 王子仔细想了想果真如他所说。感到微微有些心惊。盯着国王多看了几眼。原来他只是不抓权而已脑子还是很聪明的。看来以后要对他刮目相看。 计划就这么定了。王子从国王地房间走出来之后忽然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他虽然不认为自己会想不出这办法。可是怎么让国王想到他前头了呢?而且他和黛静之间的事还让国王出主意真是糗到家了。啊!还有他的逼婚计划。也被国王不动声色地化解了…… 啊!王子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清醒了过来:自己怎么还对国王有这么强的对抗心理?是因为乍一转变改不过来吗?还是因为黛静而产生地愚蠢的嫉妒?还是……他自嘲地笑了笑:还是自己羡慕他的优雅、清澈和聪慧和平民的男孩一样对哥哥有嫉妒心? 第二天议事的时候杜莫特忽然提议请国王把王子的爵位升为亲王。大臣们一片附和。看来他们是商量好的。王子冷眼瞟着他们眉毛微微挑起。其实赫诺一死他就应该升为亲王的。都是这些家伙死咬着不让他升。不过不给爵位他也照样抓权。现在杜莫特这样作大概是察觉到了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危险才要拉拢安抚他的吧。哼既然你们很慷慨我也不客气。 议事结束之后王子把杜莫特逼到了王宫地一角。杜莫特虽然很紧张但还是露着礼貌的笑容。 王子也露着坚硬的礼节性笑容:“今天真是非常感谢你。” “不您怎么需要感谢我呢?其实是我们以前疏忽了现在才想起来补救还要向您致歉呢。”杜莫特还是很会说话。 “您可真是亲切啊。非常亲切。因此我想再拜托您一件事。” 杜莫特地脸整个都跳动了一下。但还是礼貌地笑着:“请问您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呢?” “请你收我亲爱地黛静作养女如何?”王子盯着他地眼睛。 杜莫特微微一怔。露出为难的表情但还是答应了。王子心里大笑起来。哈!我叫你地辅来当我的丈人我看你会怎么想……忽然感到这相当无聊。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这是像国王示威?报他想办法想在自己前面的一箭之仇?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黛静听说要让她去作杜莫特的养女感到很诧异。王子撇了撇嘴----不知为什么他看到她这不明就里的样子感到很不快:“你怎么这么傻呀?你当了杜莫特的养女。不也成了贵族小姐了吗?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扶成正室了。”虽然已经决定提升他为亲王。但提升是个烦琐的过程他准备在他正式升为亲王之后再把黛静扶正。这样黛静就不是王子妃。而是王妃。 “真的!?”黛静大喜一下子跳了起来直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结实的腰身:“你还真有办法!” “不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国王教我的。”虽然王子很希望先想出这个办法的是自己但他觉得还是应该说实话。可是就是因为是国王想出来的办法他看到黛静这高兴的样子竟隐隐感到有些无味。 “是吗!那国王真是太聪明了!”黛静也为国王的智慧而感到惊讶但一眼就看到王子的脸色迅黯淡了下去连忙说:“可是更应该感谢你啊!你能给我找到当朝辅当养父真是很了不起!”说罢更紧地抱住他却在偷偷地笑:看来他就是比自己小一岁还要逗。 王子总算露出了笑容轻轻抚磨着黛静的头可感觉就像吃了怪味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可笑但就是必须得到黛静的赞美才能安心。 深夜。整个王宫都静悄悄的。忽然传来一声惊叫。王子被从睡梦中惊醒连忙提了剑冲出房间。他即使在睡梦中感觉也很敏锐。已经分辨出这声惊叫是从蓝内特房间传来的。 一进蓝内特的房间就现蓝内特一脸惊惶被侍女簇拥着其中一个粗壮的侍女手中正拎着一个花瓶被她打了头的那个家伙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正坐在不远的地方揉着头。王子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怎么还会有这么大胆的人敢夜袭蓝内特? 第一百八十四章 嫁妹子? 王子一把把那个少年都地上拎了起来准备看都不看就把他宰了幸亏蓝内特在千钧一的时刻叫了一声:“不行!”他才想起来去看那家伙的脸。 这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脸孔英俊但透着稚嫩。王子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忽然想起来了冷笑一声把他扔到了地上。 这家伙叫汉弗莱也是个王子。不过是邻近小国的王子。他的父亲亚撒王国国王和佛托国王因为“祖先的问题”打起了仗请求西特蓝出兵帮助他就把儿子送到西特蓝都来当人质----当然名义上还是美美的“出使”。西雅特国王为人宽厚对他还很不错没想到这小子得寸进尺竟敢觊觎蓝内特。不过还真没想到他保护蓝内特保护得更周全的了只让她在大型活动上偶然露个面没想到还是被色狼盯上了…… 黛静也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闯入者。正打算开口对王子说“冷静一下”没想到他冷笑一声眼中杀气转强又伸出手去抓住了汉弗莱的领子:“看来他是一个人潜进来的应该没人知道。还是杀了算了!反正人们只会以为他失踪了。”黛静差点晕倒:天哪你的思维模式怎么还是这样?汉弗莱却在王子的推搡中站稳了身子用力地推开王子的手有些恐惧但很有尊严地抬起头:“关于我的忽然闯入我对您表示道歉……” “很好!很有勇气!”王子继续冷笑着指向地面的剑尖已经微微抬起。蓝内特忽然冲破使女的簇拥挡到了汉弗莱的面前惊恐完分地大叫:“不要杀他!” 王子愣了..黛静已经看出了蓝内特对他也有意思。忙拉了拉王子地衣袖。 “听使女说蓝内特并没有被占到便宜……这小子还挺老实的只是跟蓝内特聊天谈笑而已……从刚才来看。蓝内特对他也有好感……就不要伤害他了吧……”在王子的房间里黛静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椅子中沉吟地王子。慢声细语地说着。她从来没见王子如此沉吟过。当然事关妹妹并且事情也不小。 “好的就这么办!”王子忽然打断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怎么办?”黛静被吓了一跳。 “当然是好好地警告一下那小子。他现在已经闹下了足以让两国交战亚撒国王覆灭地政治乱子叫他以后再也不许骚扰蓝内特也不许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黛静咧了咧嘴:“你这是要他和蓝内特彻底断掉啊。” 王子瞪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让他们继续交往!?” “可是蓝内特好象喜欢他啊。胡乱毁掉爱情的契机不好吧?” “你再说什么胡话啊!?这家伙竟然半夜潜入到少女的闺房里!怎么能让蓝内特继续和他交往!?” 黛静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你们宫规完备他在其他时候见不到蓝内特啊。再说他也没对蓝内特怎样啊。守礼得很呢。” “谁知道他接下来想怎样?再说就算他守礼随便潜入少女的闺房就不可原谅!看见一根羽毛就能猜出整只鹰!不能让蓝内特跟他交往!” “呵呵呵”黛静干笑了几声:“你这叫以偏概全!如果有点不恰当的行为就不能当丈夫。那你和我刚见面地时候几乎把我给整死之后还把我像奴隶一样奴役还几次三番地想要强暴我。我是不是也该离开你?” 王子的脸红了但还在强辩:“那是另外一回事……”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白打嘴仗了。我们还是去问问蓝内特是什么意见吧。” 不知怎么回事王子一见蓝内特就不知该怎么开口。脸也不知不觉地绷了起来。蓝内特则满脸通红地偷看着兄长拧着手里的手绢也不开口。黛静看了这气氛越来越僵的兄妹俩叹了一口气当起了沟通的桥梁。 她细声细气地对蓝内特说:“那孩子王子并没有伤害他。现在好好地关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呢。” 蓝内特看似没有反应拧着手绢的手却松弛了下来。黛静看见她这一个微小的动作乘机问:“你……也喜欢他对吧?现在这个问题很重要一定要照实说。” 蓝内特的稍微微一震但还是点了点头。王子忽然开了口语气很冲:“你们见过几次面啊?凭什么喜欢他?”黛静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完了。谈话要失控了。 “我只是在聚宴上见过他几次”蓝内特怯生生地偷看着王子:“后来就忘不了他了……”也许是王子地家长制太厉害蓝内特竟像觉得自己有错误检讨似地说:“其实……可能是因为我被保护得太厉害了有些寂寞……感情一萌就难以控制了。” “那就证明你这份感情只是寂寞的表现不能作数的。以后我不会再关着你了再认认真真地找个好地。”王子一副稍稍松了口气的样子说地话却不着四六。 “不行!”蓝内特地眼中忽然爆出了火焰一样的光亮。她用力地咬了咬嘴唇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大声说了出来:“可是我觉得这次如果错过了一辈子都会遗憾地!” 王子呆了直直地瞪着她。黛静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一场兄妹大战及时地把王子拉了出去。 之后王子无论黛静再怎么劝说都不开口虽然把汉弗莱毫无伤地放了但还是结结实实地恐吓了他。之后汉弗莱就没有再露头----想也会这样。蓝内特则渐渐地在悲哀中消瘦。王子不是看不到蓝内特的忧愁也感到很心痛焦急但就是拗着劲。黛静终于看不下去了在一个下午忽然找到王子大声说:“你想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作了吗?真的是为了蓝内特吗?” “什么?”王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是吼了出来:“不为蓝内特还是为谁?难道还能为我自己?” 黛静吸了口气把被他吼出来的心惊压了回去继续大声说:“你就是为了你自己!”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复活的种族 王子被黛静一口咬定他是为了自己而激怒了彻底吼了出来:“你倒说说我哪一点是为了自己!?” 黛静被他吼得有些悚一时说不出话来顿了一顿之才继续说:“抱歉我可能有些用词不当。我只是觉得你在处理这件事上有些武断。之所以会武断可能因为你其实是不想让蓝内特离开你所以才是不愿意接受。王子被她说得怔住了虽然仍然说她胡说八道但口气已经软了下来。黛静见他已经能听进自己的话了便乘热打铁柔声细气地说:“其实有很多人像你这样。很多孤苦伶仃的家长和子女相依为命等到子女长大成*人之后因为舍不得他们离开自己反而会本能地反对他们恋爱。在漫长的到处都是敌人的岁月里你一直只和蓝内特相依为命相信你对她的感情不输于任何一个这样的家长。正因为有这种心理作祟你才会对她谈恋爱如此排斥吧。” 王子不说话了。低着头沉吟起来。虽然他被黛静有些说动了但他可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就在这时忽然国王随从那温柔得有些油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国王陛下驾到!” 王子不知道国王在这个时候来干吗不解地站起来迎接他。没想到国王满脸堆笑劈头就问:“蓝内特的恋爱谈得怎么样了?” 王子一惊立即扭头朝黛静看去。黛静慌忙举起手来用力摆了几下表示不是她说的。国王连忙善解人意地说:“不是黛静跟我说的。是今天汉弗莱进宫求婚来了。王子皱起了眉头露出鄙夷的神情:“他还来求婚?他知道求婚该有的礼数吗?乳臭未干..还硬要装成大人!” “是啊。很不成熟也很拘束但是心意很诚。”国王对汉弗莱可没那么藐视。甚至还有些欣赏他:“可以看出他是真心爱蓝内特地丢掉有些可惜哦。” 王子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黛静连忙朝国王看了一眼。国王心领神会试探性地问王子:“不如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不行!”没想到王子断然拒绝:“虽然他对蓝内特心意很诚但只凭心意是不能成就一段幸福的婚姻地。两个人只有经过长期的相处才能真正地看清楚对方。进而决定能不能成就一段姻缘。”他忽然朝黛静看了一眼。看来他还对黛静说他一开始表现不好地话耿耿与怀。以此表示他们虽然邂逅很糟但经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磨合还是可以有一段幸福的婚姻的。黛静固然觉得有些好笑但也觉得感动。 “没有叫你立即嫁妹子啊!”国王的眼睛闪闪光充满了笑意:“反正汉弗莱在京城呆地时间还长呢就让他们好好地相处吧。” “可是!”王子急了:“怎么叫他们相处总不能叫我每天晚上把蓝内特送去和他相处再一直看着他们吧?”根据此时的礼法一国的公主。是不能和别国的王子在光天化日之下频繁见面的。但是如果在黑夜里见面那可是典型出事的氛围。而且即使不出事。被人现了的话。不出事也会被当成出事的。 国王终于笑了出来朝他挤了挤眼睛:“不像你想的那么严重!他们可以用信笔谈啊!” “笔谈?” “是啊。用信笔谈在礼法地允许范围之内。而且是最能体现人的内在的交流方式。” 王子想了想觉得大体应该是这样只有答应让他们如此交往看看。之后蓝内特和汉弗莱用笔交往得很顺利王子也暗中派人调查相关地事情确认他在与蓝内特笔谈时并没有夸大其辞美化自己。一个人开始认真的恋爱地时候就证明他已经真正长大成*人了。看着蓝内特真正长大成*人王子心里固然很欣慰但也有一种强烈地挫败感。他感到国王正在侵袭他的生活。他地妻子和妹妹的事情竟然都是国王想办法解决的。按理说一家人嘛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看来他真是很嫉妒国王的温文尔雅博学多才啊。他也不是没有文化但是他学的所有文化都是为了谋算他人角逐名利从根基上就差了。 席格独自一人走在纷乱的大街上不时在充满生活杂味的空气中深深地吸气。他这样一有空就在大街上乱逛已经有些日子了。他不想呆在宫里看着王子和黛静双宿双栖。独自躲到一个阴暗角落里也可以达到不看他们的目的但那样无疑太凄惨了。 现在他对作事也渐渐地淡了好多事都让给德蓝去作。他对自己如此颓废也感到惊讶和生气但就是无法扭转颓势。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妒意竟如此的深重还以为自己早就想开了。其实他一直像被温水煮的青蛙在水一点点地变热的时候还觉得可以忍受等到被水煮死的时候才现一切都完了。黛静当上侧室甚至还要当王子妃这件事就是煮死他的水。 啊!他忽然惊觉:如果黛静一直不被王子重视他心里就会好过一些?这又是什么样的心态?不属于他就该倒霉吗?真有些卑鄙呢。 他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了口气向四周一看这才现自己走到“秘密的铁匠铺”来了。很大的一间作坊里面的炉灶哄哄然冒着烈火浑身被烤的通红的人在里面飞快地穿梭着。红火依旧啊。 为了限制百姓的武力军队用的武器和百姓用的武器质量和形状都是不一样的。因此要打造国家控制之外的兵器就要找人特别定做。这个铁匠铺的老板不是善类但很能干曾经帮王子打造过兵器。现在王子不再思量谋反便不再找他打造新的兵器。 席格正带着怀旧的心情想走近偷看一下冷不防几个头脸都被斗篷裹着的人从身旁一闪而过。席格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僵住了。 阿尔克诺……的族徽? 其中一个人的袖子破了一点里面露出一个文身金黄色是一个太阳张着大嘴含着一个人头。正是席格的种族阿尔克诺的的族徽。 席格顿时觉得脚下都悬空了:怎么会……?他们不是被杀绝了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爱情小偷(1) 多多克王国的阿滋芒公主忽然来访。让西特蓝的贵族男性们又意外又愉悦。因为有着春天的美神的阿滋芒公主来了。男人们只要能远远地看看她的倩影闻闻她的衣香就会感到心旷神怡。 要说起这个阿滋芒公主在这个时代也是个异类。她终年都在各国之间奔波为多多克王国争取有利的外部环境。因为她非常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貌和魅力因此得了个不大雅相的外号:艳情大使阿滋芒。 阿滋芒到任何一个国家的王宫来的时候都会携带大量的礼物。给王室的固然是黄金和宝石给其他贵族的则是带着香气的糕点、布匹、手工艺品。每一个都独具匠心。但每个收到礼物的人都愿意忽略礼物本身的优点而更在意这些礼物是谁送的。 当黛静看到阿滋芒公主的时候唯一的感觉真是叹为观止。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也没见过这么媚惑的女人。一头乌黑的卷如瀑布般蜿蜒而下堆在雪花石般的肩膀上。一张轮廓分明但精美标致的脸在阳光下就像要出光来。乌黑浓密但纤细整齐弯如新月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玫瑰花瓣般的嘴唇每一个都美到了极处但最独一无二的就是她那双如甜美的毒药般的蓝色眼睛简直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她有着一副苗条丰满柔若无骨的身段身上的礼服散着浓烈的花香。这种香味对女人来说浓烈了点但对男人来说却最是摄魄勾魂.. 黛静看着贵族男人们一副喝了烈酒般的陶醉神态不放心地朝王子看去。生怕王子也会露出被迷惑地神情。没想到一看就让她大为惊骇。王子倒一点也没有露出被迷惑的神态。但这个神情……也太奇怪了吧!? 王子此时是一脸暧昧的晦涩。这份晦涩相当复杂但他看到阿滋芒时感到很尴尬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地。而且他那个感觉。就好象以前和阿滋芒有什么说不得的事情一样。 黛静地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朝阿滋芒公主看去。没想到此时阿滋芒公主也在看着王子。因此现了就在王子身旁的黛静的目光忽然神秘地向她一笑就象已经看透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黛静条件反射般地低下了头只觉得心烫脚飘。心里像炸开了锅: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错觉吧? 傍晚。疲倦的鸟儿们在像被橘红染过的天空中颓然飞过。黛静抱着膝盖在她曾经和罗娜谈过话地凉亭里呆呆地坐着。她是找了个借口从王子身边溜出来的。不知为什么她现在不想在他身边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想一想。可是逃出来之后就能想清楚了吗?她现在脑子里只能交替地出现王子那晦涩的神情和阿滋芒那神秘的笑容根本就无法思考了。 一个人影慢慢地在远处的花丛中穿行而来。是席格。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在昏暗的夕阳下就像被加了重晕的油画。 黛静本来不想面对他想偷偷地溜开。但想到也许只有从他那里才能打听到阿滋芒和王子之前到底有没有关系。只好厚着脸皮交住他:“你好。出去逛街了吗?” 席格含混地应了一声礼节性地弯了弯腰接着竟要开溜。黛静没有办法。只好开门见山:“你等一下!我有事问你!” 席格地背影重重地一颤却没有回过头来。低声地问:“请问您想问什么事?” 虽然席格没有看她。黛静的脸还是红了:“我想知道……阿滋芒公主和王子……之前有没有什么关系?” 席格忽然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暗暗地握紧了拳头。额头上也暴出了青筋。其实他现在正在经历巨大地心理斗争。今天他不仅现了本已被灭绝了的阿尔克诺人在京城里悄悄地活动还现他们在偷偷地打造军用兵器自己想要跟踪他们却因意外而被他们甩掉。本来这件事他应该第一个报告给王子可是他竟犹豫了。他对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非常惶惑但就是无法扭转。由惶惑引惊慌由惊慌引思考再由思考引出很多很多东西他地心里早已混乱一片。已经无暇再妥善处理黛静地问话况且这个问话还加强了他心中的混乱。他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关于他们相信使女们早在偷偷讨论您只要听听她们地讨论你就会立即明白!” 花园一角阴暗潮湿。几个使女收拾着杂草同时进行着她们无聊的而又八卦的议论。 “说起来真是蹊跷呢阿滋芒公主竟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是啊。说起来当初还是王子主动追求她的呢可惜后来被甩了……” 后面还有很多无聊的话但在一旁偷听的黛静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脑子里也一片空白:那个人……竟然是王子的初恋情人?还把王子甩了? 王子皱着眉头合上了手中的香笺把它烧成了一缕轻烟。这是阿滋芒公主送来的约他偷偷见面。 阿滋芒公主虽然和他有过暧昧但绝不是他的初恋情人。当初虽然是他主动追求的她但是带了政治目的。别看阿滋芒公主一副为了**而生的样子其实胸中遍布沟壑而且还和以前的他一样背负着黑暗的命运。她也是妾生的孩子母亲被正室所杀。她为了生存而争夺权力还要报仇----与他不同的是她争权和报仇的难度更大。杀了她母亲的正室聪慧狠辣而且身体健康保持大权膝下还有十二个勇武善战、灵敏机智的儿子。即便如此她还是抓到了不可小觑的权力。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比他强。 因为相似因为利益也因为她出类拔萃的能力他带着政治目的接近了她开始了一段所谓的“华丽爱情”。 第一百八十七章 爱情小偷(2) 王子看着地上那片薄薄的灰烬。露出了追悔的神情。并不是一个人打算改过就能面对全新的人生。以往的荒唐总会忽然冒出来打断他前进的节奏。在承载着他黑暗的过去的人或事物中阿滋芒公主无疑是最具杀伤力的。她不仅见证了他黑暗的奋斗还代表着他感情上的荒唐。 在和阿滋芒公主交往了一阵子之后他现阿滋芒公主深不可测太厉害了几乎无法控制。另外阿滋芒公主和他太相似了。一定程度的相似可以成为两个人相互吸引的理由但如果太相似了就会引排斥。再说“亵渎了婚姻和爱情的神圣”的负罪感也一直在折磨着他。于是他就主动放弃了阿滋芒公主。因为他放弃得太过忽然而且看起来毫无理由所以外人都以为是阿滋芒公主抛弃了他。 他之前并没有觉得这段往事有什么重要直到阿滋芒公主忽然出现的时候他才觉不妙。先阿滋芒公主知道很多很多隐秘的政治上的事情而且她还代表着他在男女关系上的荒唐。如果她又什么异动的话……如果让黛静知道……他轻轻地咬住了嘴唇眼中又射出了阴鸷的光。绝不能让这个女人来破坏他来之不易的崭新人生!先问问她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再加以料理! 他忽然想起黛静似乎出去透气透得太久了正要出去找----他今天格外心虚却见黛静低着头自己回来了。她的脸色晦暗好象心事重重。 “怎么?不舒服?”他赔着笑脸问..他低估了侍女们传闲话的能力认为黛静不至于立即知道。 “还好啦有些累。”黛静之后没怎么跟他说话。天黑了不久就上床睡觉。他也陪她早早上床黛静却把头埋在枕头里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他不甘心地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越是心虚就越想接近。黛静还是没有动静。他索性把黛静地身体翻了过来。黛静闭着眼睛。胡乱推着他含混不清地说:“算了啦。今天我很累……” 他不由分说地耍赖似地把黛静的睡衣扒了下来。黛静没有办法只好顺从他。但越来越觉得可疑。先他今天格外粘人。其次她早就跟他说他可以随心所欲。他也这样作了可是今天他又格外小心。越看越可疑。为了配合艳情大使的香艳身份只有多举行些宴会。黛静很快又见到了阿滋芒。只见她一身艳粉在花枝招展地贵妇人当中仍是显得一枝独秀。黛静特意端正了一下仪态拿着架子走向她。她软软地靠着椅子上毫不在意地看着黛静走近。从气势上黛静就输了。 黛静走到她面前故意矜持地一笑:“您好。” “您不必多礼。”阿滋芒公主只是浅浅地一笑并没有拿出什么气势眼中更没有锐利的光。但就这样把黛静一直绷着地架子和气势一举击溃。黛静只能感觉到自惭形秽索然无味只想夹着尾巴溜走。但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她还有很多话要问阿滋芒。她整理整理情绪。重新露出矜持的笑容:“听说您和我丈夫以前认识。” 阿滋芒公主的眉毛微微一跳目光微微变热。她已经察觉到黛静不是一般的侧室。因为。作为侧室。是不能称呼夫君为“我丈夫”地。 她未置可否只是微笑着注视着黛静。语音温柔地说:“看来他变得朴实了呢。” 这句话很厉害立即把黛静说怔了。这句话既没有透漏任何信息又透漏了所有信息还加上了对黛静的贬低。黛静忽然感到火冒三长一时间气得喉头干:朴实了?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变老土了?跟我恋爱就老土了。 王子正在和几个大臣谈话一扭头忽然现黛静不见了。朝四面一张望现她正和阿滋芒面对面一副像要对峙的样子连忙走过去把黛静拉了过来微有些仓皇地笑着:“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黛静气恼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对他感到非常生气想质问他到底和阿滋芒怎么回事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过几天又是游园会。黛静越想她说的那句话越觉得气愤决定几天后一定要盛装打扮一下就算比不过她也不能输了气势。 如果阿滋芒和王子是正常分手黛静还不至于如此愤懑。但是王子是“被阿滋芒甩掉”的因此感觉大输了一道非要和她比个高低不可。女人哪无论是怎样的对决都要在仪容上比拼一下。与其说是一种特性倒不如说是一种愚蠢。第一次被黛静命令置办礼服善于逢迎的使女固然有些惊讶也因此格外殷勤。黛静选中了一件看起来很张扬新潮的衣服----她对此时的“时尚”并不很了解因此就接下来地失误打下了伏笔。 她不清楚使女可是很清楚。提醒似地对她说:“这个衣服和束腰内衣是配套的。”黛静只是毫不在意地问应了一声。使女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了。 衣服很快就做好了。黛静试穿的时候才现事情不妙。因为这种礼服并不是根据人地尺寸贴身制作而是等比例的做那种把肉全挤到胸上地束腰然后再根据束腰地尺寸做礼服的腰。黛静平时只穿那种微微挤肉地束腰。这种摧残身心的标准束腰可从来没穿过。黛静看到衣服之后就有些为难忽然想到如果连衣服都不敢穿还和阿滋芒比个什么一咬牙就把束腰往身上捆。 黛静穿上礼服之后那可真是“蜂腰美人”。只是腰间和胸口都快要憋炸了。 第二天便是游园会。黛静早上起来穿上还没走到园子就觉得快受不了了。王子见她特别装扮只是高兴地朝她多看了几眼而已并没有什么隆重的反应。黛静颇有些不满:我都作了这么大的牺牲你竟然像没看见一样! 其实王子没有作出特别的反应完全正常。他又不是女人更没穿过这种内衣哪里知道它如此摧残身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爱情小偷(3) 黛静深深吸了口气却没有办法把它输入到已经严重缺氧的胸腹中去。刚进了园子她就眼冒金星四肢软一直死撑活挨到现在。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和阿滋芒比了甚至连用目光追寻她的身影都作不到了。眼前只是一群群的锦衣贵人华服美女像一群苍蝇一样乱窜。 黛静用力吸了口气现自己真是窒息了。也许是大脑想动一动的心肺的指令传错了她竟然觉得走几步会好一些竟茫然地往湖边走去。她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是想走一走罢了。 王子又在和几个大臣说话。身负权力的人可是很忙的。另外黛静今天虽然濒临窒息但一直死装着尽量让别人看不出她的异常。所以王子并没有现她出了问题也没有现她从身边离开了。 湖边忽然传来“扑通”一响。接着一片惊叫炸出。王子慌忙回过头去现国王已经跳进了湖里。王子这才现身边没了黛静害怕她被骚乱的人潮挤倒急忙朝四周张望时却现国王已经从湖里上来了手中抱着一个湿答答的人正是黛静!? 王子脑中一炸大惑不解地冲到国王面前。国王浑身都湿透了微微有些狼狈但并没有在意仍然微笑着说:“她掉进湖里了。看她这样子看来是内衣太紧了。” 原来黛静刚才在湖边的时候终于被束腰勒得晕了过去像截木头一样掉进了湖里。 王子急忙朝黛静看过去.电脑小说站p..她身上的礼服也已经湿透紧贴在她身上把她纤巧的身材裹得毫厘毕现。而她那摧残人命的束腰也隐隐从礼服下面透了出来。 王子忽然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头顶。黛静这副德性被国王抱着让他妒意迸外加尴尬万分竟一把把黛静夺了过来。丝毫没有风度。国王不以为忤。仍是好脾性地笑笑:“回去一定不要让她再穿了!”子顿时感到更加尴尬慌忙朝四周瞪了一眼。只见那些贵人全都识相地表演着同一件事: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黛静换了衣服躺进温暖地被褥里。再灌了点药之后神思渐渐地回复了。王子本来像等她醒来后把她大骂一顿多亏他现在还是神思敏捷。立即猜出黛静如此反常一定有特别的原因说不定就是知道他和阿滋芒之间那点旧事了。 黛静嘴里出头痛的婴儿般地呜咽声幽幽地醒了过来。一看到王子就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一部分是因为羞惭一部分是因为生气----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是为谁来? 王子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她的床沿。柔声细气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勉强。” “想美一点。”黛静地声音像蚊子哼。 “要跟阿滋芒比一下吗?” 黛静猛地抬起头来。见他态度极好知道他是要坦白从宽气势反而强了起来:“你和那个阿滋芒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女人吗?” “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啊!”王子苦笑着说。 “那阿滋芒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我年少时的一时糊涂。和她试验着交往了一阵忽然现不适合……”不知为什么虽然打算和她一起展开新的人生但王子还是无法向她坦白自己以往所有地黑暗。沾上男女关系的破事更是不愿提及。为了利益而接近一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多么卑鄙啊。黛静知道的话一定会鄙视他的。 “然后就被人家甩了?”黛静忍不住撇了撇嘴。这点令她非常生气。 “不是!是我甩的她!我是为了给她保留一点自尊免得她像夏奈公主那样引政治纷争才对外说是她甩我的!“ 黛静垂下眼帘。她现在稍稍放心了一点。但还有一件事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你和她……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经验丰富呢?”其实黛静根本没有经历过别的男人知道什么叫经验丰富啊!? 王子急了抓住她的肩膀。告饶似地说:“天哪!你不还说我第一次太粗暴了吗?我有经验我会那么粗暴吗?求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我和阿滋芒早已是过去式了现在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我是不会再爱上除你之外地女人的。请你放心下来。相信我好不好?” “这真的只能让她昏睡吧?”席格路过王子地书房门口。忽然听见里面王子说话内容如此的奇怪便条件反射般贴到了门边偷听并从门缝里往里偷看。只见王子正若有所思地从德蓝手里接过一个小袋。现在他已经逐渐淡出了权力中心很多事情都是德蓝在作。席格眯起眼睛想再看清楚德蓝忽然朝门口大踏步地走过来他连忙闪过角落里躲着。德蓝急匆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便偷偷地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进了药房把那袋药混进了一罐正在煎地药里。现在没有其他人喝药。这罐药只可能是给黛静地。 原来王子今天晚上要去见阿滋芒。他本来像一直不理她的但现在不行了。因为她已经现了他地软肋----就是黛静正以她为突破口向他施压。如果任由她的话不知道会对黛静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去和她面对面地对一话看看她想干什么再根据情况加以料理。当然这个行动是不能对黛静说。既然不对她说被她现了就不得了了。所以他要弄点安眠药给她喝下去好让她现不了他的秘密行动。 席格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不知不觉全身都被愤懑吞没。他并不知道王子的打算他已经认定王子要乘黛静昏睡之后去作对不起她的事情。竟会把王子想得如此之坏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现在不管王子和黛静之间出了什么事都会觉得是王子在欺负黛静不可原谅难以忍受! 第一百九十章 艳情终结(2) 王子悄悄地回到王宫再悄悄地换下便服再悄悄地溜进房门。他正为全程没有出声音而沾沾自喜没想到他轻轻地带上房门然后把身体转过来的时候猛地看见黛静正像个雕塑一样坐在床上。在黑暗中显得非常诡异。 “你这是干什么……”王子慌忙地把灯点亮看见黛静一脸不平常的愤怒和委屈便明白可能是情况暴露了。他还不至于像某些愚蠢丈夫一样当面抵赖。既然暴露了就只有实话实说了。不知道黛静会不会接受但总比说谎强。 “你……都看见了?”王子盯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黛静把脸转向一边眼角却依然盯着他:“没有。只是跟着你出去了而已。半路上遇到事故跟丢了。你是出见阿滋芒了对不对。”这点一猜就能猜出来。 “那……”王子刚刚松了口气却忽然现事情更加不妙。这种事情有时没看到比看到了还要麻烦。特别像他这种其实什么都没作的情况。因为女人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一定会往非常坏的方向想即使你告诉她实情怎么劝她都没用。于是赔了十二分的小心继续说:“其实……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和阿滋芒……连所谓一时糊涂的感情都不是……我当初……是为了政治目的接近她的!后来现她太阴险所以才离开她的!” 王子惊讶地现黛静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忽然明白了。其实有时候女人的嫉妒是越道德的。她们最关心地是爱人对其他女人是不是真爱..如果你只是处于政治目的接近她实际不爱她的话反而好一些。 “我这次去见她也是因为政治目地。她想借我们以前的事情来要挟我。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这个女人很阴险怕你贸然加入地话会受到伤害……”因为“猜透”了黛静的想法。王子的底气足了些从容地说着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没想到一个枕头迎面飞来。 王子伸手挡住了枕头。这下是彻底迷惑了还有些气恼:“你这是干吗?” 灯下的黛静一副深沉的悲哀。沉着嗓子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受到了胁迫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过是怕你受到伤害……” “你还记得以前吗?”黛静地眼圈红了:“以前你也是不让我了解你的事情。那时候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王子怔住了。脸上现出了深深的愧疚黯然地低下头来。他明白黛静的悲哀了。以前他以不愿让她卷入自己的世界为理由什么事都把她隔离开。不承认他爱她还让他们的感情差点完蛋。承认他们相爱也是以让黛静和他一起面对他的人生为标志的。现在又因为“他和阿滋芒公主之间的事情有政治意味”为理由来让黛静走开又是什么意思呢? 王子一时间无言以对。他们就这样相对无言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上床入睡。他们虽然没有分床但典型同床异梦。第二天黛静也没有对他特意作出冷淡地态度。言行都如常。也许她还觉得自己这样要求是过分的。但是神态中那掩饰不住的沮丧让王子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生。 王子必须得认真考虑阿滋芒公主地问题了。那天晚上他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显然不可能地事情而是对她说“我要考虑考虑”暂时外稳住她。不过以她地个性相信不会安稳太久。 她让他很恼火。也确实成了个巨大的威胁。但是仓促又不知该怎样料理她。她毕竟是别国地大使安分守己着呢。对她动手肯定要引战争。暗杀也不行。只要在你的国界上出事你就要负责。等尽快想点别的办法。哎呀对了想出办法之后可能还要让黛静参与。显示他们真的完全在一起了……那这个办法就能尽量想得稳妥……天哪!就在王子苦苦思索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阿滋芒公主自险囹圄了。据说。她在某天夜里。和西特蓝王室中著名的老色鬼王子和国王的另一个叔叔的丈人。布恩侯爵幽会----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大概是像架起通往国王的另一架桥。而布恩有一群狂妄的朋友忽然找布恩来玩布恩不见他们他们竟贸然冲入了布恩的房间结果布恩和阿滋芒就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本来虽然阿滋芒是著名的艳情大使但从来都没有艳情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因此这一暴露按照公认的礼俗她就必须和布恩结婚才能免于身败名裂。她那个和她斗了很多年的继母正好落井下石迅地促成了她和布恩的婚事。虽然王子觉得在得知对手出事时一个人傻笑很愚蠢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差点笑背过气去。竟然是她自己把麻烦都解决了。不过还是等他们婚后就借口这件事在京城闹出了不好的影响把布恩赶回封地去。这样才万事稳妥。 他在阿滋芒的婚礼上看到了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的阿滋芒故意过去幸灾乐祸地问了她:“您怎么想到为自己选择这样的幸福呢?”在她眼中现出愤怒的尴尬的呆滞时立即扬长而去。 阿滋芒公主呆滞地盯着他的背影眼中忽然现出浓重的惊疑。其实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去这么简单。其实她几天前又给自己宫中的信使送了一封信----她在宫里买通了一个女官一直都是这个女官为她和王子转交信件。询问王子什么时候准备给她和国王牵线搭桥。之后宫女送来了王子的回信上面还扎着她去信上的红丝带。信里说王子今天晚上就可以直接送她去和国王幽会叫她作好准备。 晚上就有几个戴着皇家徽章的人到了她的寓所把她带进了一辆马车送到一个黑屋子里。屋子里的人一见她进来就抱住了她。她以为这是国王还暗笑原来他如此表里不一。等到那群狂人冲进来的时候她才现受骗差点晕过去。 她原来以为这个局是王子所布但今天现似乎不是。说起来当时信件上王子的笔迹有些生硬说不定是模仿的但因为上面寄了她送过去的丝带她才没有在意。这种办事风格也不像他的。既然这个局不是王子布的那又是谁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艳情终结(1) 傍晚。一个使女浑身被夕阳染成深红带着诡秘的色彩托着托盘进了黛静的房间。托盘里放着的是黛静的药。虽然被金杯盛着仍然难掩它那熏天的苦味。 黛静皱着眉头慢慢地托起金杯朝在一旁侍立的使女看了一眼。她一声不响地侍立着却就是不走显然是等她把药喝完。黛静苦笑了一下暗笑自己怎么忽然像小孩子一样怕喝起药来。 门外忽然有人叫使女的名字。使女出去了。接着便没有再进来。取代她走进来的是席格。黛静见到他之后仍然感到尴尬朝他笑了笑遮掩似地把那杯苦药送到了嘴边。 “别喝!”黛静被吓了一跳看向席格。只见他的脸上是难以言表地矛盾表情脸皮还在微微地扭动。老实说他对是否提醒黛静一直感到犹豫不决。可看到黛静准备喝药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既然如此他反倒冷静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沉着嗓子说:“这杯药您喝下去也没有关系。但是可能会错过很多事情。” 黛静怔怔地放下杯子又惊又疑地看着他。 等到王子回房间的时候----虽然只是给黛静喝安眠药而已但他还是感到了负责感所以不忍心在旁边看着特意躲了出去。现黛静已经“睡着”了。他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立即去换边服。 他换上商贾穿的衣服骑上一匹不是很起眼的马只带了两个不起眼的随从便乘着刚入夜的黑暗出了城门。并没有现后面还有人跟着.. 黛静骑在一匹身量轻小脚步细微地小马上。把身体贴向马背小心翼翼地跟在王子后面身边是表情凝苦的席格。他主动要求护卫在黛静身边。可是黛静看起来一点都不领情。也许是怨恨他干吗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女人就是这样。想知道自己爱人所有“不妥”的行为但一旦知道了又会怨恨传信地人。 王子今天尽捡漆黑的小道。又是穿山又是入林糟糕地路况让白天溺水的黛静很是辛苦。席格担心地看着黛静正打算上前问她要不要紧忽然前面的王子钻进一条穿山道惊出一群蝙蝠。朝他们直撞过来。其中一只正撞到黛静的脸上。 黛静闷叫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席格连忙下马扶起她。她半天溺水身体已经很虚弱又受了惊现在头晕目眩已经不能骑马了。席格气恼地看了看王子离去的方向现他已经走远了。刚才蝙蝠惊起地时候也让王子和他的随从们分了神没有听见后面有人坠马。 席格抱起黛静想把她抱到路边休息一下忽然听见一条岔路上似乎有大队马队快前来。他本能地把带着黛静躲到了树丛里。把两匹马也藏了。这个时候还大队行进的不会是什么好人。 那是一群拿着火把带着大车的骑士一样的人。他们身上穿着军队用的盔甲。却不像是正规军。手里也握着军队才能使用的武器。席格黯然地低下头去。他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正想把黛静的头偏向别处不让她看。没想到她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低声喃喃自语。 席格正想像个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忽然听到她低声惊叫了一声。他忙向路上看去现这些人刚才迎面遇上了一个赶夜路地樵夫。竟然不由分说地把他杀了。 黛静瞪大眼睛观察他们。她已经现了他们装备上的异常也现了他们带的大车上钱币布匹、粮食器具什么都有摆放凌乱还带着鲜血像是被抢来地…… 漆黑的森林里有一座荒废许久地古堡。阿滋芒公主正坐在匆忙打扫过地大厅里惬意地看着正熊熊燃烧的炉火。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她精心准备地酒和菜穿着美丽的使女正端庄地在门口侍立等候。她能把任何地方变成适合幽会的地方。肮脏的古堡也不例外。 王子来了。他仍然是那么的英俊性感的嘴唇仍然很诱人但丝毫没有要来幽会的神情。 “欢迎啊我的天使我可终于把你等到了。”阿滋芒公主作出最妖娆的姿态款款地迎了上去。多年的姿色外交让她落下了后遗症。只有当对方变成了情人才能安心地和他谈事情。 王子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开门见山:“你要什么?” 阿滋芒碰了个大钉子微有些不快但并没有放弃柔柔一笑:“这么慷慨啊。看来你很富有。是啊。你比我富有多了。现在这个国家你的权力最大吧。你已经差不多得到这个国家了。而我却得终年像个交际花一样在外面乱窜一年只有几天能接触自己的家。”说到这里绕是她要刻意作出媚态也不由自主在语气中流出一丝怨毒。 “所以我要慷慨。对我你不需要拐弯抹角。”为了缓和局势王子露出了还算温暖的微笑。 “哈我就知道还是小亚格最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阿滋芒扭着腰肢走近他撒娇似地攀上他的肩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也已经不小了。不想再像水面上的花瓣一样到处飘荡。把我介绍给你的哥哥。作你的嫂子如何?” 王子猛然怔住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打这个主意!因为西雅特是出名的良善比较容易控制吗? 阿滋芒从他的呆滞看出了他的不情愿转到了他的面前伸出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虽然还在笑眼中却透出了少许的寒意:“你真是偏心啊。为什么对新欢旧爱差别这么大呢?你可以对你的宝贝侧室倾注所有的爱还让她享受你哥哥的关爱就不能让我这个旧爱分享一下你哥哥的关爱吗?” 她已经看出了国王、王子之间的尴尬情状。这句话既是激将又是暗示:不听我的话的话我会对黛静采取行动哦。 她伸出一根玉指轻轻挑了挑他的下巴:“你放心我当了你的嫂子之后还是会爱你的。我真正念着的只有你而已。”说罢把指尖放到唇边轻吻。 王子怒极反笑:这个女人算盘打得很精啊。既要嫁给国王还要勾引国家里的实权人物。是名是实都不吃亏啊。哼能让他得逞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正的婚礼 阿滋芒的事情结束之后一切忽然都清净下来。王子把她和布恩赶回封地上居住意外的没有遇到阻力。大概两人都感到了羞耻急于去避羞吧。之后再过几个月汉弗莱王子在西特蓝都当人质的期限也满了。他和蓝内特的爱情也开花结果蓝内特要随他嫁往亚撒。 送别的时候王子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按理说妹妹完成了人生的一件大事他应该很高兴才是事实上他也感到了高兴存在于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但就是得给不舍离情让路。送别的时候他看着新婚夫妇的时候是那么的伤感什么祝福之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着揪过汉弗莱的领子好好地警告他几句:如果你敢让蓝内特不幸福我就如何如何。这显然不合适幸亏他没这么作。 蓝内特要离开相依为命的哥哥固然也很感伤但还是喜气洋洋的。年轻人总是对爱侣的依赖大于亲人。不由得让已经感伤不舍得不讲情理的王子有“白了养了她的”的感叹。黛静看着如此多愁善感的王子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怜惜更有几分对“手足情深”的感动悄悄地握住他的手毫不吝惜地把掌心的热度注入到他的掌心里:意思说:不用担心啦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一定…… 之后也没什么大事。格多里亲王在王子忽然变卦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还越是这样越是得提高警惕。不过也没关系用心防着就是了。其他就是调查黛静看到的那件事..敏锐的王子一听说有人在使用军用武器在京城附近活动就感到非同小可立即派人彻查----这搞不好是有人要推翻国家政权的事情。可是查着查着。倒也没什么大地现。一切还是很宁静。其实过分的宁静往往就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王子也想到了曾经帮自己打造军用武器地作坊。因为这涉及到了特黑暗的过去于是得让熟悉内情地自己人调查。因此调查监视这个作坊的任务就落到了席格身上。席格只是监视着它而已。把自己的现自然而然地隐去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一定是在作与国家敌对的事情。已经等于犯下死罪了。如果他们被王子现一定会被杀绝的吧。他们毕竟是自己地族人。血脉相连他不能看着他们被杀绝尤其不能被王子杀绝。不知不觉中他对王子的抵触情绪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既然一切都大体平静王子和黛静就可以安心地忙自己的事情。不久后王子正式由亚格耐斯王子殿下变成亚格耐斯亲王殿下。黛静也终于可以由侧室直升为王妃。 面对这种喜事。黛静觉得自己竟好象没有感到多少欣喜一样。也许恰恰是高兴到了极致反而恍惚了感觉不到了。可是在婚礼前一天晚上----虽然他们早已是事实婚姻但要让黛静当王妃的话还得补一个仪式黛静就是睡不着虽然怕一夜不睡明天会没有精神但快到天明的时候仍然感觉自己精神抖擞。说起来也奇怪她和他早就住到一起了。这次只是补办个仪式而已为什么她会这么高兴呢? 亚格耐斯却没有这种感觉他睡得很沉。黛静不由得对他有了几分不识女人心的责怪。笑着皱了皱眉头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起床散步。 黎明前的庭院薄雾冥冥。一切都是模糊而柔和的。再配上那似乎是从每个角落里透出来地模糊天光简直像仙境一样。其实到底像仙境还是魔域。全看观看者的心情。 黛静在庭院中缓步前行欣赏着这因她的心情而变得赏心悦目地景色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她白衣金一身白衣正是辛迪。 一看到辛迪黛静就觉得有些歉疚。这些天他们叫辛迪在王宫住着也地确只是“住着”而已并没有给她以特别地关怀。她是他们的老朋友还遭遇了那么多惨祸忽视她实在太不应该了。 黛静赶紧上前问寒问暖。辛迪毫不在意地轻轻一笑:“没有关系我没事只是睡不着出来散步罢了。” 自从知道全村地人都已经惨死之后她就再也无法一闭眼就睡到大天亮。村里的人总会一脸苍白地出现在她的梦里虽然不会惊吓她但看着窝心。她总是无声无息地从梦中惊醒然后在屋里转圈。最近才敢出来散步----在王宫里住得久了才有些安全感。 黛静听了这些之后更是唏嘘不已虽然很想帮她作些事情但现在只能捡好听的安慰她。现在对格多里好不能轻易动手。是否真是格多里灭了她的村庄还无法定论----亚格耐斯之后又重新想过觉得格多里灭了这个村庄贼喊捉贼还是有可能的。只是一切都无法定论。 辛迪默默地垂着头。心中有种东西在默默地翻滚。其实她现在并不只是悲哀愤怒。还隐隐有种负罪感。其实即使她不知道自己的村庄被毁之后也不应该这么安心地为格多里传话。她是被他那伟大坦荡的气势迷惑了。他一开始看起来很危险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你就会现那只是一种令人生畏的豪气。那种豪气是那么令人倾心那么令人想要效忠。可是这个人竟然是杀了全村人的凶手----她早已认定凶手就是格多里自己还曾经对他那么的效忠真是不可原谅! 黛静期盼已久的婚礼开始了。也许期盼得太厉害了黛静在穿上礼服的第一刻竟有些惊惧。接着她便晕了。她本来想着要把今天的一切都牢牢记在心里可是却现自己什么都无法往脑子里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却又是那么的恍惚。她的大脑似乎也已经无法思考感觉也似乎消失了。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就是那从心田中源源不断地涌现淹没一切的幸福感。算了她相信这份幸福感她一辈子都会记得。它是比所谓的具体细节都要核心的东西。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危险 是夜。席格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了他负责的打铁作坊前。自从他在它门前看到了疑似他族人的人他的心里就再也无法获得一丝一毫的宁静。而现在他要作的又是可能让他一辈子心里都无法安稳的事情。 他敲开了作坊的门前来开门的是睡眼惺忪的伙计。一见到是他立即大惊失色连忙把他让到屋子里片刻之后铁匠作坊的老板一脸惊惶地来见他。老板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这阵子作了特别危险的事。席格的忽然来访说不定就和此事有关。 席格并没有和他多说。只是脸色铁青地递给他一张纸条扯过他的领子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老板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席格用力地推开他已是脸色灰白一副害了大病之后精疲力竭的表情。 席格给老板的是一封信。叫他交给这阵子频繁来铁匠作坊的“特别的客人”。信上面有阿尔克诺族的族徽还有对他们的警告。亚格耐斯的其他眼线很厉害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聚集地就在京城外的大山洞里。 当席格伴随着亚格耐斯来到阿尔克诺族作为的大本营的山洞外的时候心里矛盾得已经近乎崩溃。他的眼前不停地闪现自己写去的那封信不时地用眼角朝亚格耐斯偷看。心里远远不是心虚这么简单。 他们会相信自己吗?真的已经逃了吗?还是还呆在山洞里……席格看了看黑洞洞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山洞喉头已经僵硬得咽不下唾液..如果他们相信了他只会乖乖地逃走吗?还是会不甘心地布下埋伏?这里会有埋伏吗?什么时候准备进攻呢?会不会伤害到亚格耐斯呢?如果亚格耐斯被伤害到了自己会是什么想法呢?会懊悔地恨不得自杀吗?黛静会是什么想法呢?会不会猜到是自己搞得鬼呢? 副将策马奔到亚格耐斯面前。大声报告:“已经部署完毕了!可以进洞搜索了!”他对打仗杀戮很在行也很热衷。没办法如果处理不好心态的话。勇将就和杀人狂只有一线之隔。 “不忙不忙!”亚格耐斯沉吟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四周。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头。席格脸色铁青地偷看着他紧张到了极点。 亚格耐斯地目光落在脚下被踏地乱七八糟的青草上忽然“哈”的一声出了冷笑:“不能进去了消息看来已经走漏了。” “怎么?”副将还不明就里席格却已经面如死灰。 “你看看这里。到这里”亚格耐斯用马鞭指了指洞口到他们脚下地一大片范围:“草都被完全踏乱了像是被大队人马踩过。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这么多的人一齐从山洞中冲出来地。一定是集体转移留下的痕迹。”亚格耐斯抬起头向四周远眺目光锐利逼人:“不过不能肯定他们真的逃走了。如果他们在附近布下埋伏等我们进入山洞后再把洞口一封用火一熏的话我们将会如何?” 席格听得几乎要坠马倒地。他竟然差点让亚格耐斯陷入这样的危险中!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对救过自己地性命多年来一直衫待信任他的主人?他简直是禽兽不如!他现在真怕亚格耐斯会用贯常的锐利的目光审视身边的人如果他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的话。他该如何面对? 周围忽然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亚格耐斯慌忙回头席格也从惊慌愧疚中惊醒了过来。只见他们身后地山林里冲出了大批穿着军用铠甲却一看就不是军人的匪徒。他们果然没有走! 西特蓝的士兵们仓促应战。因为事突然。又是在背后遭遇攻击士兵们在与他们交战时竟短暂地处于劣势。虽然片刻后就扳了回来。但出现了短暂地胶着状态。 亚格耐斯咬着牙看了看这已成混战的局面。睁大眼睛在对方地阵营里寻找他们地头目。擒贼先擒王。要像结束这混战的局面最便捷地方法就是一箭把对方的头目射下马来! 亚格耐斯很快就找到了对方的头目。他身上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但周围的人似乎都以他马是瞻。他朝那人劈面就是一箭。那人慌忙用剑隔开还没来及喘口气就现亚格耐斯竟然策马朝他直冲了过来他那闪闪光的长剑似乎马上就要刺到他的身上。有几个匪徒想挡住亚格耐斯被他像砍瓜切菜一样砍死在地上。 从刚才挡箭的身手来看那人也应该不弱也许是被亚格耐斯的勇武所慑竟掉转马头就逃。亚格耐斯毫不客气地策马就追。因为双方都已进入了胶着混战的状态因此相互绊着只有几个匪徒跟随匪而去跟在亚格耐斯身边的也就只有德蓝一个人而已。席格想要追过去却无可奈何地被乱战的人群挡住看着王子远去的背影几乎要吐出血来。 亚格耐斯在匪后面一路狂追一箭一箭地朝他射过去。匪的坐骑脚程极快没一箭都和他差之毫厘结果是他的追随者们送了性命。转眼就变成了亚格耐斯和德蓝两个人一齐追匪的局势。 他们转眼就冲进一条窄道。两边都是土坡土坡上有一些大石。应该是森林之神摆放上去的。匪忽然转过头来朝亚格耐斯搭箭便射。亚格耐斯条件反射地把身体偏向一边却意外地现他竟是朝斜上方射。他随之抬头一看立即大惊勒马。原来那人竟一箭把一块足以阻塞窄道的大石下作为支点的石头射飞大石轰隆隆滚下来不仅阻塞了窄道还差点砸着他和德蓝。就在他们找到岔路准备绕路去追时忽然现大队人马正远远地朝他们围过来。 糟!还有其他匪徒!?亚格耐斯用力咬住了嘴唇。他大意了。原以为匪徒们已经被士兵们缠住了没想到还有大队后援! 第一百九十三章 总统领 森林里阴气沉沉。一群穿着盔甲戴着金属面罩的匪徒正无声迅地行进的。每个因戴着冰冷肃杀的金属面具而看不出表情的脸上似乎都透出一股沮丧。他们本来已经将西特蓝的亚格耐斯亲王殿下和他的亲随围住了可在围捕的时候却失去了他们的踪影。因此他们的统领那位戴着银面具的匪徒尤其沮丧。只是如果他知道他们苦苦追捕的人其实就在他们的队伍里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亚格耐斯和德蓝此时正扮成小喽罗混在队伍中行进。刚才他们放走马匹扰乱匪徒们的视线自己却藏在隐蔽的地方等到有匪徒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把匪徒们打晕穿戴上他们的盔甲和面罩浑到他们之中。 亚格耐斯一面低着头一面从眼角仔细地观察着匪徒们。他们远比在山洞外伏击政府军的匪徒精锐。不仅在装备上整齐划一战斗力和纪律性也很强。每个人的盔甲上都铸有字母和编号头目就以编号来管理手下。而且他们似乎有种默契就是无论何时都要同进同退因此格外注意同伴的行踪亚格耐斯和德蓝几次想要离队溜走都被叫住----看来刚才他们能扮成匪徒一半是因为刚才局势太乱另一半就全凭侥幸。 从目前来看亚格耐斯他们似乎只有跟着匪徒到他们的巢穴然后等他们安顿下来再找机会逃走。此举无疑很危险但此时若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的话恐怕立即会遭到集体追击。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再说如果能在匪徒的巢穴里现他们的核心秘密倒也是好事一件.. 这些匪徒的巢穴是一座用圆木搭成地山寨隐藏在长满乱树的山谷里。非常隐蔽。每个人走进山寨时都要被核对盔甲上的号码。不过幸好严格地管理大多在匪徒们离开山寨时施加进了山寨后相对较松。而且匪徒们不知是不是因为进行诡秘活动的需要进了山寨之后仍然不摘面罩。倒为亚格耐斯他们地继续隐藏创造了条件。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和刚才在山洞外伏击政府军一样装扮的匪徒。看来这里是他们的总巢穴当然也可能还是分巢穴。亚格耐斯还想仔细地观察观察。忽然有人大呼:“总统领来了。” 所有的匪徒都自动列队。向总统领鞠躬行礼。由此可见这位总统领非常注意精神控制。亚格耐斯仔细地打量这位统领现他一袭白袍脸上罩着一张黄金面具。亚格耐斯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好象和他……似曾相识?不。似乎是相当熟悉? 总统领并没有朝殷勤迎接他地手下们多看一眼而是急冲冲地走向那几个头目模样的人。冲口就问那个刚刚被亚格耐斯追赶过的头目:“那个人还安全吗?” “安全!”头目回答时万分郑重可见“那个人”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亚格耐斯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希望能多听到一些有关的事情却见那几个头目表情紧张地把那位总统领引出大厅。看来是要找个秘密的地方再详谈。 统领走后匪徒们就解散了亚格耐斯朝德蓝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朝总统领走出去的那个门摸去想看看能不能跟过去没想到刚走了一步就有一个人朝他们大声喝道:“你们!” 他们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去摸腰间的剑柄。回头只见一个面罩下露着络腮胡子的人大踏步朝他们走来递给他们两个大盆:“今天轮到你们去厨房干活了!” 哦。原来他们是“全民皆兵”。亚格耐斯他们走到厨下后还看到许多全副武装在那里劳作的女孩子----仍然是带着面罩。不过从声音可以听出来。 亚格耐斯他们装模作样地在厨下劳作了几下就找个机会溜出来。每人都端了一盆炖面糊。正好举到面前把脸挡住。不过断着面糊到处乱转很快就会引起怀疑地。亚格耐斯以面盆作掩护。紧张地左顾右盼希望能赶快再次看到那位总统领的行踪。其实他要在这个时候找机会溜走则完事大吉。可是他的性格就这么不保守结果给自己惹来了巨大地麻烦。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亚格耐斯他们很快又现了总统领的行踪。他正被那些大小头目簇拥着急匆匆地走去什么地方。亚格耐斯赶紧带着德蓝跟了上去。只见他们穿越层层矮门走进了一个有匪徒把守地像是密室地房间。亚格耐斯他们害怕守门的匪徒现他们地异常行为----怎么端着面盆跑这儿来了就藏在一个拐角偷看他们。 很快头目们出来了总统领却仍然留在房间里。亚格耐斯猜到这屋子里大概藏的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总统领正在和他密谈。现在总统领身边没什么人机不可失亚格耐斯他们便趁守门的匪徒不注意悄悄地摸了上去一下子把面盆扣到他们脸上。两个匪徒立即被闷晕他们把匪徒拖到一边靠在门上偷听。 “你这个恶魔!你快把我老太婆杀了吧!”里面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声音的嘶哑程度来看应该是个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的老妇。 “你在格多里亲王的手里的时候也是这么想死吗?”总统领的声音很含混一听就是经过刻意的变声。可是不管他怎么变声亚格耐斯就是觉得他的声音和熟悉。现在他们提到了格多里亲王更让亚格耐斯耳朵都竖了起来。这个人……是谁?怎么还和格多里有关系? “他和你不同!他是个……” “维护国脉纯正的勇士吗?哈哈你们就是这么愚昧啊。总要在统治你们的人的血统上纠结。真是笨蛋全国都塞满了这样笨蛋!” “你这个窃国大盗……” 里面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看来是老妇被总统领踢倒了。接着传来总统领那磨牙狠狠野兽般的声音:“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掌握着足以让这个国家翻天覆地的秘密!直到你供出还有谁知道这件事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假死 亚格耐斯听里面说出了“你掌握着足以让这个国家翻天覆地的秘密”这样的话不禁浑身都是一震。他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觉得已经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看来现在密室里只有总统领和那个老妇。他朝德蓝使了个眼色然后慢慢地推开了门。他要把总统领和老妇一起擒住再以他们为人质从这里逃出去再把他们带到都城审问! “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直扑背对着他的总统领。总统领反应还真是敏捷竟然及时现了他拔出剑来抵御他的进攻。 “呛”的一声响亚格耐斯把总统领的面具挑到了地上。当他看到总统领的面孔时忽然像被焦雷轰顶一样呆中了失声叫道:“王兄!?” 这位总统领竟然是西特蓝的国王西雅特! “亚格耐斯殿下!是亚格耐斯殿下吗?”那个老妇忽然大声喊了起来。巨大的惊喜已经扭曲了她的声音:“他不是你的王兄!他没有王室血统!他是前代王后和大臣私通所生的孩子!他是个万分冷血的恶魔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他竟把自己的亲生父母杀了……” 西雅特朝老妇飞一剑。老妇应声倒地。喉咙上如喷泉一样冒着血看来已经活不了了。亚格耐斯在这一瞬间完全呆住了直直地看着西雅特脑中就像有几千几百个炸雷一起作响。眼前的西雅特已完全没了平日的单纯模样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阴鸷和犀利! 虽然脑中已经一片混沌亚格耐斯还是先出手了..他现在只知道要把西雅特控制住再好好地问个明白。老妇地话太震撼了。大大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已经让他现在无法思考。 西雅特脸上出现愤懑、惭愧和悲苦相混杂的复杂神情。举剑迎战。两剑相交地时候亚格耐斯竟感到手臂上的肌肉都被震得跳动起来。好大地臂力!这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孱弱无力的西雅特吗?剑光在阴暗的斗室里闪动。西雅特的脸上是难以言喻地痛苦就好象被全世界背叛和抛弃了一样。亚格耐斯却无暇看他的神情。他现在只知道心惊。西雅特不仅臂力很大。动作也很敏捷招势更是纯熟。俨然是个一流剑士。难道他一直在偷偷的练剑?能练到这种程度不有个十年八年是不行的他竟然一直没有被人现真是难以置信! 亚格耐斯忽然想起他和西雅特已经对战了这么久德蓝竟还没有上来增援。就在他意识到这个的一刹那。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剧痛。接着剑锋的凉意便如冰线一样侵入他的大脑。他感到一阵麻木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德蓝手中有柄长剑正在淅淅沥沥地滴血。他历尽千辛万苦潜伏在亚格耐斯身边为的就是这一刻! “混帐!”西雅特看到亚格耐斯倒地之后竟然勃然大怒一剑削掉了德蓝的脑袋。德蓝无头地尸身喷出了殷红的血柱就像在大声问主人为什么晃了几晃之后轰然倒地。 西特蓝的人民迎来了前代国王死后最大地噩耗。帝国的军神万众景仰地亚格耐斯亲王殿下在追捕山野里地无名匪徒时失踪士兵搜遍全山只找到一个穿着他的铠甲地无头尸体。西雅特国王痛不欲生。决定给亚格耐斯举行国葬。 灵堂里即使点满了蜡烛也让人觉得阴气惨惨。“亚格耐斯”的无头尸体正放在黄金作的棺材里里面摆满鲜花。供文武大臣瞻仰。国王表情哀伤肃穆地站在棺材旁边俨然一副“未亡人”的样子。 “您不能穿成这样!您不能……”灵堂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大臣们惊骇地看着闯进灵堂的。这场悲剧的第二主角。刚作了几天王妃就作了未亡人的黛静。只见她一声盛装竟把结婚时穿的礼服穿了过来。 “那不是我丈夫!我丈夫并没有死!”黛静指着棺材大喊。她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另人害怕。却一点都不像在疯。 “你别这样……如果他在天堂看到你这样他也会难过的……”国王捉住黛静的肩膀试图安抚黛静的情绪没想到黛静用力地格开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像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对不起国王陛下!我不是在疯!我认为我丈夫没死!”朝棺材里的无头尸身一指:“这具尸体不仅没有头身体还遭到极大的损毁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它就是我丈夫!敌人既然杀了他为什么还要毁损他的尸体尤其是为什么要砍掉他的头呢?既然把尸体都丢掉了那头在哪里呢?敌人为什么要把他的头藏起来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敌人想愚弄我们!他根本不是我丈夫!”国王皱着眉头看着她目光中竟有了少许惊惧。他用眼角扫了扫在场的大臣贵族们现他们似乎都被黛静说动了。他们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亚格耐斯的党羽根本不愿接受靠山已失的现实即使看到尸体也希望能有转机。而其他人则大部分对亚格耐斯抱有好感----在他救了国王一命之后。现在听到黛静如此说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国王担心这样下去局势会失去控制连忙给随从示意带走黛静。随从们上来“恭敬”地架住黛静的膀子。 “放开我!”黛静用力甩开了随从像头母狮一样冲向棺材竟把棺材一把推到。在场的大臣和贵族们不禁悚然动容不约而同地向国王看去。眼神分明在说:请您下令重新调查……国王看了看大臣们的眼神稳住不断颤动的嘴角沉着嗓子下令对亚格耐斯的生死进行再调查。然后用眼角偷瞄着站在大厅中央剧烈喘息的黛静眼中射出浓重的忌惮和怨毒。 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软弱糊涂的小妇人竟能这样!? 第一百九十五章 换位 “王兄!?”亚格耐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坐起背后就感到一阵剧痛又倒回床上肌肉用力的牵动着激出一身冷汗。 他微微闭着眼用力地喘息着。昨天----不也许更久之前的事又翻滚着在他的眼前涌现仍然让他心惊肉跳无法接受。真是难以置信!西雅特竟然是前代王后跟大臣私通所生的孩子?这么说他的王位是非法的?而真正有资格继承王位的竟然是他亚格耐斯?开什么玩笑?那自己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这千真万确。正因为如此西雅特才和赫诺一点都不像对赫诺充满恐惧的厌恶即使赫诺死了也不挂他的画像。正因为如此西雅特才会不问过国事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已经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西雅特暗中豢养保护王位或是动政变的。真是莫大的黑色幽默原来西雅特的位置其实和他是颠倒的也一直在作以前他对西雅特所作的相同的事情。而格多里现在想来之所以针对国王做出“反叛”举动恐怕是因为知道了国王的血统真相。而之所以在和他接洽的时候没有明言则是因为此事太多重大证人被掠之后不便妄言----看来那个老妇人是唯一的证人。这么说格多里当时见到自己的亲热态度全是真实的。是见到真正的唯一的侄子之后的真情流露。想到这里之后他不禁有些愧疚。当时他还以为格多里是心怀叵测的示好还对他地心思妄加揣测..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朝四周打量起来。如果他现在没有身陷困境他恐怕再过个十天八天都没法冷静下来。但现在他身陷囹圄现实要求他必须冷静下来。 他正躺在一张乌木大床上。被褥都很柔软。手腕上沉甸甸地戴了副镣铐脚腕上也有。轻轻地动了一动之后现镣铐上似乎连的有铁球铁球则应该安放在床下。囚室里很清洁。陈设也不差。看来敌人毫不吝啬啊。 门开了。几个女人走了进来。她们手里捧着水盆、药物和绷带。看来是来照顾他的。她们轻轻地把给他擦洗换药。虽然仍旧戴着面具眼孔里透出来地目光也冷冰冰。但态度相当恭敬。亚格耐斯的目光轻蔑地越过她们地金朝门口打量。忽然看到西雅特正藏在门口。 他的脸在黑暗中半明半暗那双蓝色的眸子竟是充满感伤就像浸在深潭里的两颗蓝宝石。亚格耐斯眯着眼睛鄙夷而又忌惮地打量着他。此时他脸上的哀伤就像鳄鱼地眼泪。他忽然感到非常愤怒。想正面质问他扬声朝他叫到:“不用躲了王兄!” 西雅特身体一震犹豫着走了过来露出像苍白忧伤的花朵一样的微笑:“你……身体还好吗?”使女们已经处理完他的伤口正准备离去见到这种情况顿时愣在那里。西雅特挥了挥手让她们离去等她们离开关上门之后表情忽然出现些微的异样。 “承蒙照顾很好。”亚格耐斯冷笑着说。 西雅特像遭到打击一样身体一颤。压低了声音说:“别这样说。让你受伤了我很抱歉。那个伤了你的德蓝我已经杀掉了。” 亚格耐斯轻蔑地冷笑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别处。西雅特忽然激动起来:“你不要这样!我对你说的是实话!” 亚格耐斯笑得更轻蔑了:“你对我这个阶下囚还会说实话吗?” 西雅特更激动了:“我没有把你当作囚犯看待!我的确不会欺骗你!” 亚格耐斯微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管他呢。他现在还有很多疑问。先找西雅特问明白再说。 亚格耐斯把眉头深深地压下。一脸轻蔑地笑容注视着西雅特的眼睛。扬起声音问道:“你帮我挡箭是特意演的一场戏吧。”现在回想起来既然德蓝是西雅特安插在他身边地探子那么他阴谋射杀他的计划一定早被西雅特现了。也许连狙击手都受到控制那一箭原本就是射向他地。西雅特早就准备好为他挡箭以此来拉拢他地心。至于自己进罗罗多山找神熊的时候只找到一只熊地原因就是另一只熊已经被提前射杀取了胆汁预备给西雅特解毒。 “是……”西雅特羞惭地低下头去声音更加低沉:“不过即使没有这番布置在别人伤害你的时候我也会为你挡箭的……” 亚格耐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在他眼里西雅特正在进行可耻的表演:“那么袭击约翰的也是德蓝吧。是不是约翰不愿为你们效命你们才要杀他让雷兽的力量不落到我的手中西雅特默默地点了点头。亚格耐斯对自己忽然有了强烈的轻蔑觉得自己还以为自己洞悉一切其实一直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简直枉自为人。现在想来以前还有很多迷惑不解的地方但现在想来已经一目了然根本没了再问的必要自嘲地大笑几声然后傲气十足地问西雅特:“那你们对我的打的是什么主意呢?”语气中除了轻蔑还有浓浓的愤怒。因为他刚对西雅特产生了浓烈的手足之情结果却现自己完全被骗了。 “没有什么主意只是希望你能暂时在这里休息一阵子……” “不要妨碍你们是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相比我也会变成尘埃吧?” 西雅特想被刺痛了一样大声叫道:“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 亚格耐斯斜睨着他故意捡最伤人的话说。他已经狂怒地像要戳穿西雅特的“伪装”:“连父母都会杀的人还会放过他维护王位的绊脚石吗?” 西雅特呆住了脸瞬间涨红了巨大的、不知名的感情忽然从他的脸上喷涌出来。他猛地扑到床边盯着亚格耐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因为我爱你!” 第一百九十六章 禁断之爱 亚格耐斯瞪大了眼睛整张脸都向上吊起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这几天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很多足以让人惊散魂魄的怪异隐情但听到这句话时还是目瞪口呆完全僵在那里。他已经听出来了。西雅特对他的所谓“爱”不是兄弟之爱是指爱情! 西雅特出神地看着他惊骇的神情脸上是惊喜和自怜自伤相混合的怪异表情。多少个日夜的痴心终于在今天表达了出来。他为自己感到高兴却又想起了自己暗恋的辛苦不禁悲喜交集。 他哀怨而又期盼地看着亚格耐斯。忽然有了种强烈的冲动想把自己心里最大的伤口展示给他看。其实杀害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他心里最大的痛楚。在这件事上他万分的委屈和悲哀想告诉他最爱的人知道希望能得到他的怜惜。 “我死母亲和那个男人……是不得已的!”西雅特眼中闪着炯炯的光芒颤抖着声音说:“因为他们毁掉了我的人生!在我撞破他们的幽会知道我是个可耻的私生子之后简直活不下去了!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完全崩塌掉了。尊严、自信、荣誉和希望全都化为乌有从一个堂堂正正的王子变成了满身污秽的鬼畜!虽然我不如何被父王喜爱但我是很爱他的!却成了他耻辱的象征!我无法面对他们带给我的灾难被愤怒蒙住了眼睛一时冲动就把他们杀了!我也很痛苦!因为他们毕竟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的人生因他们的死被打上了更污秽黑暗的烙印!所以我就更恨他们!” 西雅特地整张脸都在跳动已经激动到了极处也开始语无伦次:“母亲让我认识到了女人丑陋的本相从此我再也不再对这种虚伪丑陋的生物多看一眼..可是你。像一轮太阳一样出现了!那光芒是那么地灿烂灿烂得使虚伪丑陋的女人们全都无影无踪吸引了我所有地目光!”西雅特应该是很有文学素养的。但在向自己新爱的人表白的最重要时刻词句却用得很糟。他激动得已经顾不上这个。扑过去握住亚格耐斯的手:“你知道吗!你是多么地美丽!多么的坚强!又是多么的强悍而令人振奋!你知道吗生来一副文人体格的我练剑是多么困难。全是因为有你在支持我我才坚持了下来!”他的本来意思是指他是以亚格耐斯为榜样但这样说倒像亚格耐斯一直伏在他耳边给他鼓励一样其实他恍惚中也以为事实真是这样。 亚格耐斯是因为完全被他惊呆才任由他握着他的手。听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非常感到非常恶心用力把手抽了出来。西雅特已经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激动演讲中竟没有在意。洪水一旦开闸就难以止泄。他要把自己恋爱以来所有的心情都告诉亚格耐斯我恨死那些在你身边像苍蝇一样萦绕地女人们我一直在想办法帮你驱赶那个不知羞耻的罗娜那个阴险的阿滋芒还有那个看起来傻乎乎其实要多凶有多凶地黛静……” 亚格耐斯如雷轰电掣般想起了一事。低声惊叫了出来。其实他一直觉得奇怪罗娜再怎么喜欢跟踪也好也未必能现他与盟友的密谋。而且在衣服上绣隐字再给别人以传信息地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能做出来地。原来一切都是西雅特在背后操纵。具体办这件事的肯定就是德蓝了。亚格耐斯愤怒、厌恶。却也有几分惊惧地看着西雅特----自己竟然被人操纵愚弄到了这种地步!西雅特这样作恐怕是想一箭双雕不仅要引他杀了罗娜。还想就此毁了黛静对他地感情。而那个阿滋芒他对她怎么会不顾章法轻易使出身体武器而感到奇怪原来也是西雅特一手布置。 西雅特提起黛静之后双眉微微竖起可见他对黛静的反感相当强烈:“这些女人当中就属黛静最可恨明明已经嫁给了你却还能兴高采烈地面对其他男人还会在你身上挑不是。真是卑鄙无耻……在卑鄙丑陋的女人们当中也是最卑鄙丑陋的……” 亚格耐斯这才恍然西雅特之所以几次三番地接近黛静原来是为了挑拨他和黛静之间的关系因为他嫉妒黛静想要取而代之不禁感到头皮麻又见他对黛静骂个没完忍不住吼了出来:“住口!” 西雅特猛然从激动中惊醒过来这才现亚格耐斯对他是一脸厌恶甚至还有恐惧。他那透明的眸子里蔓延起哀怨和绝望露出伤透心般的神情。低着头走了。亚格耐斯斜睨着他离去等到门关上了还呆看了门好一会儿还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亚格耐斯慢慢地靠在枕头上脸上忽然现出深深的痛楚。他想起了黛静。他为自己的卤莽而感到深深的懊悔。她现在相比已经惊慌失措、伤心欲绝了吧。新婚才几天而已丈夫就忽然失踪生死未卜。也许她已经快要疯掉了。他简直想插上翅膀飞回黛静身边可是现在他的身体被沉重的镣铐拷着西雅特还不知要囚禁他到几时。绕是他内心坚强也隐隐有了肝肠寸断的感觉。 吃饭的时间到了。使女们送上饭食。虽然他告诫自己如果想要活着出去的话就必须要吃饭但还是有了食不下咽的感觉。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西雅特那令人作呕的兴趣。在古代欧洲同性恋可是异端中的异端只要一个人被人现酷爱男风立即会被抓住绞死。在一个个正常人眼中同性恋者也是和魔鬼一样污秽丑陋的东西。 亚格耐斯费力地咽着饭食无意中朝门口瞥了一眼。现西雅特还倚在门边偷看着他。他在这里停留地还真是长啊。看来他不问国事时间全都花在这里了。 因为有些猝不及防亚格耐斯在看见西雅特之后正眼看了他一眼。这给了西雅特的一个错觉以为他允许自己过去了便低眉顺眼地走到他面前细声细气地问:“怎么了饭不好吃吗?还是镣铐重了?”说罢竟端起碗来舀起一勺饭要喂他。 亚格耐斯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用力打翻了他手中的碗锁链扬起来“呛”的一响:“一边去!” 西雅特的脸孔剧烈地扭动露出像被心上人刺伤的女人一样的表情颤抖着声音说“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接受我的爱呢?我的爱要远比那些女人要纯真!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女人的坚持 亚格耐斯听西雅特说出如此痴话之后仍然不为所动轻蔑地把目光转向一边。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西雅特的眼中重新蔓延出绝望的神情。而这份绝望到达终点之后就是冰冷的阴鸷。 只听他沉着嗓子缓缓地说:“看来不用点胁迫的手段你是不会接受我的爱了。” 亚格耐斯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能怎么样?杀我砍我?” “不”西雅特的脸上冷笑凌人:“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绝对可以奈何你亲爱的妻子。” 亚格耐斯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点。他被捅到了软肋。 “你知道吧王室有娶兄弟的遗孀的传统。”西雅特看着亚格耐斯紧张的样子得意地笑了。 “那又怎样?我还没死……”亚格耐斯的目光纷乱地闪着。 西雅特哈哈大笑起来:“我已经对外宣布你死了!用德蓝的尸体冒充你的尸体!” “什么?”亚格耐斯顿时狂怒了挣扎着要扑向他不小心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又倒回到被子里。真卑鄙!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卑鄙。这样他苦心经营起的势力很快就自动瓦解更重要的是黛静会怎么想?说不定……现在已经痛不欲生了! “不许你碰他!”亚格耐斯喘息着说眼中喷射着烈火一样的杀气。 “不让我碰她……”西雅特爱怜无限地走上来用手指轻轻地在他暴露在外的性感的锁骨上按了下去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就让我碰你..” 亚格耐斯呆呆地看着他他也直直地看着亚格耐斯。期盼着不可能生的事情。 “你作梦!”亚格耐斯还是愤怒地推开了他的手西雅特眼中现出彻底地绝望然后是冰冷的怨毒。冷笑着走了。 亚格耐斯瘫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现在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他万万没想到西雅特竟会来这一手。他绝对不允许黛静受到伤害。可是如果不让她受伤自己就得作禽兽不如的事情!而且这也是一种背叛!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黛静呆呆地站在窗边看着夕阳慢慢地沉下去流下了一滴被夕阳染得昏红地眼泪。没到傍晚的时候她就会感到出奇地悲伤、孤寂和恐惧。白天拼命武装起来的坚强都会在这个时候垮成碎片然后就要流着眼泪独自一人面对这漫漫长夜。这些天她都一直在向所有人强调亚格耐斯没有死。一定没有死你们谁也不要放弃希望。可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死她根本不敢确定。她现在只有相信亚格耐斯没死另一种可能她想都不敢想。一想她就会疯。即便如此她还是偷偷地想过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亚格耐斯的话那她推倒了棺材把它摔倒在地上它会不会痛?一想到这里她就会心痛得想不下去。 门开了。西雅特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他那刻意装出来地关心在夕阳下显得无比晦涩。今天亚格耐斯对他说。不管黛静被什么人娶了他都不会怪她但如果他西雅特敢染指黛静的话他就永远都不会放过他。西雅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阴险地笑了。不愧是亚格耐斯。知道威胁的威力都是在未兑现之前。如果被威胁的人不怕的话威胁也就全无效用了。但是即使不威胁亚格耐斯。西雅特也不会就此放过黛静。既然你这么爱她。我就一定要毁掉她!他决定今天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黛静弄到床上去然后再记下她的身体特征和反应在亚格耐斯面前描述。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他的脚步很轻。黛静还是现了他猛地一扭头。西雅特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现在还这么敏锐连忙假笑道:“对不起吓到你了吧。我只是怕侍从们的声音打扰到你才自己悄悄地走进来。像个小偷不是吗?” 黛静深深地低着头。没有朝西雅特多看一眼。她现在不想见到西雅特。不仅是因为对他感到愧疚----她在葬礼那天对他很粗鲁。还有对亚格耐斯地愧疚。她曾经愚蠢地拿亚格耐斯和西雅特比较过觉得亚格耐斯有很多地方不如西雅特即使是没有明说在心里想想也让她觉得十分愧疚。而且她还因为西雅特和亚格耐斯闹过别扭想起来就心痛愧疚得几乎要窒息。 “葬礼那天真是对不起请您原谅我。”黛静低声说。 “哪里没关系的。”西雅特继续假笑瞳孔却开始收缩。不知为什么他现黛静对他的亲热劲全没了有地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难道她看出自己地企图了?不会地。也许她这只是焦急悲伤过度引的疲惫而已。 他微微一笑拉个椅子自己坐下采用迂回地战略:“聊一聊吧失去了亚格耐斯我也很伤心。找个人聊聊心里也许会好受一点。”说着说着眼里竟泛起了一层泪膜在灯下亮晶晶的惹人怜爱。 没想到黛静仍然没有朝他多看仍然是低声说:“对不起我很累了想马上睡觉。虽然很失礼但是还是请您走吧。” 西雅特碰了个软钉子面孔僵了一下但没有死心:“这样不行的。让我跟你讲几个古代的故事也许可以帮你开解开解。” “对不起请您走吧。”黛静的态度异常的坚决。 西雅特不说话了。眯着眼睛审视着她。她这是特意作出的戒备?不像。应该是一种本能的戒备。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都要为丈夫守贞的决心才能让她无时无刻甚至是无意识地戒备所有的男人! 西雅特忽然觉得眼前的黛静的身体里涌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使他不敢再对她施阴谋诡计。黛静和他母亲完全不一样。和他概念中的“女人”也完全不一样! 他吞了口唾液黯然地离开了。忽然现黛静对他来说也是个特别的无可或确的存在!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亲王再临 西雅特走近囚禁亚格耐斯的房间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亚格耐斯明显地一抖然后全身都随之紧绷用一种已经丧失冷静的仇恨和愤懑的目光看着他。不过他也就只有在看到西雅特的时候情绪会稍许失控而已。之前他已经想明白事已至此焦急无用。唯一的选择就是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如果黛静在他逃出去之前生了什么事的话他也不能怪她。因为这全是因为他无法保护她才让她受到伤害错的人是他才对。 他现在的伤口已经收口。在被抓住之前也曾冷眼观察过这些匪徒的本事。除了少数匪和这个假国王西雅特之外其他人都没什么本事。只要能够挣脱锁链抢到武器的话逃出去应该没有问题。抢武器应该不难的这里连照顾他的使女都带着剑。问题就在于怎么挣脱锁链。西雅特充分了解他的武力。所以才会给他上了这么重的镣铐。而且也没有打算让这个镣铐再除下来----连给他替换的衣服都是经过特别裁剪不需要除掉镣铐就可以脱换。看来敌人真是心思细密。就在他焦急地研究怎么逃脱的时候西雅特又来了。 西雅特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用刻意装出来的冷漠掩藏自己的沮丧冷冷地说:“我昨天和你的黛静恳谈了一下。”见亚格耐斯忽然露出猛兽要搏人而食的愤怒表情不仅感叹他们爱得很深由此更加觉得孤独。自嘲地笑了笑嗓音沉了下去:“你放心她忠贞得很呢..没有给我任何机会。”本来他可以肆意胡说的。反正亚格耐斯又不会知道。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如果现在胡说就输了。 亚格耐斯松了一口气----不简直是全身都松了下来。靠在枕头上喘起粗气刚才那一下子就让他心跳过了。他忽然现现在自己和黛静的位置似乎也调换了。以前是他主导她。现在却成了她主导他。这不她没有被西雅特侮辱他才能冷静地面对下一步。没想到这两天他还一直在换位啊。 西雅特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更加感到沮丧不甘心地说:“你可别太放心了。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她也未必还会这么忠贞!”虽然话是这么说。他已经不打算再对黛静作出非礼举动了。 亚格耐斯却想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西雅特感到无比愤懑咬咬牙又走了出去。他走出房门之后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他不打算再非礼黛静但不代表不会对付她。黛静地坚强和倔强让他隐隐有些心惊让他觉得如果不快刀斩乱麻地瓦解亚格耐斯的势力的话黛静恐怕会取代亚格耐斯成为他党羽地新领袖。所以他得尽快让真个朝廷认定亚格耐斯已死再嫁祸给格多里。再让亚格耐斯的势力和格多里地势力正面火拼最好能两败俱伤。 黛静虽然一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样子但她不能左右整个朝廷。历来政治事件的所谓真相都是利益许可下的真相。只要他拿出的证据和贵族们地利益相一致。大家就都会以他所提出的真相为真相。 他已经派人去格多里的封地绑架几个高级军官然后再用严刑逼他们承认那些匪徒是格多里安放在京城旁的而袭杀亚格耐斯的行动也是他们亲自主持。并且他们也目睹了“亚格耐斯”被杀的场景。现在所有的贵族都对格多里有着心理隔膜事后格多里再抵赖也没有用。而且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对格多里都有着恐惧。如果听说格多里有谋杀帝国的军神。还在都城附近安放匪徒的嫌疑一定会立即要求讨伐格多里----因为如果这是真地话格多里恐怕是在谋划改朝换代。既然要讨伐格多里。那“亚格耐斯被格多里的部下袭杀”他们就等于承认了。 西雅特咬着牙狠笑着看了看走廊窗户漏进来的天光。办事地人就该回来了吧。 使女谄媚地对辛迪报告技艺高的木偶戏艺人已经找到了。辛笛低低地说了一声“知道了”幻想起黛静看到精彩地木偶戏之后地高兴样子露出了一丝枯涩的微笑。这阵子她和黛静地关系已经变成了她在照顾黛静。可是黛静还要硬装成还是自己在照顾她的样子。也许她是不想轻易示弱吧。最近她还要找木偶戏艺人进宫说是要给辛迪解闷但辛迪知道这是她自己想要减压。她并不是只是在王宫里等消息而是亲自参与各项调查。她现在已无法完全相信任何人精神和体力都已达到了极限。 在紧张过度的时刻娱乐一下并不是什么过错因为再撑下去一定会崩溃的。可是黛静就是不愿承认是自己想看。也许心里有负罪感吧。丈夫已经失踪了她竟还要娱乐。辛迪知道黛静对自己要求过度了为她很感到辛酸。 虽然是黛静要找人给“辛迪看”但她却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没有心思啊。辛迪便帮她过问。她一定要让黛静看一场精彩的木偶戏暂时笑一笑。 她朝暂时安顿木偶戏艺人的房间走去想预先看一看他们的水平。可是在进房门之前就有了种奇怪的感觉。那是种快要踏进危险的惊悸。可是她还是不可救药地进了房间。也许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一种力量吸引她。 她看着正在戏台前忙碌的声音忽然感到似曾相识眯着眼睛走近了几步忽然间整张脸都向上吊起惊骇地张大了嘴巴。那个人及时地转过身扑了上来挟持住她的身体捂住她的嘴巴。戏班的其他人迅关上了房门拔出剑来。 辛迪死死地盯着挟持他的那个人的脸一副快要惊骇气绝的样子。挟持她的那个人竟然是格多里亲王!他粘在脸上的假胡子已经掉了下来那霸气凌人的气势在脸上展露无遗。 第一百九十九章 独当一面的时候 “你来得正好。”格多里看着辛迪的脸露出了不可违背的微笑:“带我去见黛静王妃!” 辛迪死死地瞪着他一副死也不合作的样子。可是心里却在渐渐地软化。真是难以置信。格多里就有这种奇怪的力量让她见了他就不想违背他。 “为什么你还不愿相信我呢?我不是毁掉你的村庄的凶手我藏匿重要的人的村庄也被毁了我也是受害者。”看着辛迪不愿合作的样子格多里并不是很在意。他用那种炯如利剑的目光直刺到辛迪的心里一字一顿地说:“也许你没有证据就无法相信我。这下可糟糕了。我带来关于亚格耐斯失踪原因的重大秘密。如果你不带我去见黛静王妃我就只有杀了你自己再去找她搞不好会身陷囹圄。这样你害死的人就不止是你自己还有我你亲爱的亚格耐斯说不定还有善良的黛静王妃。” 辛迪的目光乱闪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似乎已经被说动了。其实被不被说动又有什么区别? “什么?你说国王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他没有王室的血统是个窃国大盗?”虽然已经历练了很久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黛静还是惊讶地叫出了声。之后她警惕着审视着格多里眼珠在飞快地转动思度着格多里说的可不可能是真的。 说起来国王西雅特和亚格耐斯的确不是很像。而且这件事国王的反应也很可疑..按他以往所表示出来的兄弟情这次的“亚格耐斯之死有这么多疑点最不愿意相信地应该是他而已。可是这次他竟一口咬定亚格耐斯已死。虽然不能以此确定格多里说的就是真的但这几点证明西雅特地确值得怀疑。” 格多里不慌不忙地站着。他知道黛静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他在等。其实如果黛静轻易相信他地话他就没有来这里的必要了。因为西雅特一直注意着他的封地如果他有大动作的话恐怕立即会遭到围剿。这样不仅什么事都作不成。还会白白毁掉自己这个唯一维护王室正统血脉的正义力量。因此他才会仅带了几个人到这里报信剩下地事情全要由黛静来主持----现在恐怕只有她才能调动亚格耐斯的势力。如果她是个别人说什么都信的糊涂虫的话。他就什么都不必指望了问。 “有的她是当时给前代王后接生的接生婆。不过她已经被西雅特掠走了。就在我在京城的时候。把我藏匿的村子整个毁了向对待辛迪的村子一样。” 辛迪低低地惊叫一声眼珠快转动起来心里爆了激烈地思想斗争:是该相信他呢?还是不?黛静一听说证人被掠。立即露出了些微怀疑的神色。格多里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句:“还有另一个人知道。”心里对黛静也更加满意。时时刻刻都不能被别人控制思绪这是办大事的根本。 “是谁?”黛静微微皱起眉头将信将疑。 “就在您地身边!” “什么?”黛静惊讶地睁大眼睛。而格多里下面的话把她惊得口也张开了:“她就是老宫女穆德赛!当年那位接生婆得知秘密后压力太大曾经和她商量过!” “什么……!?”黛静顿时有种头脑扭曲地感觉。眼前浮现出穆德赛那满嘴油腻贪婪奸笑地样子。没想到她看起来如此卑鄙下作原来还真人不露相竟然若无其事地守着这么重大的秘密里?”黛静思度着问。 “在国家疯人院里。” “什么!?”黛静再度惊讶地张大了口。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坠入疯人院了。 “我已经调查过了。在亚格耐斯失踪过地第二天穆德赛忽然进入疯人院。估计她是觉察到了什么故意装疯保护自己的。所以”格多里瞄着黛静的眼睛。等待着她的答复:“就需要您动用权力把她提出来。”王宫虽然对退休女官的生活不是很上紧但如果她们疯了对她们却看管得很严。因为她们每个人都多少知道一些事情以前清醒的时候知道厉害。疯了之后大脑没把门的什么都拿出来说就麻烦了。所以。要提出一个疯掉的宫女权力不大是不行的。 黛静一凛。又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情审视着亲王。考虑着该不该相信他的话。目前为止他所说的虽然都有模有样但都是虚的。谁知道他叫她提出穆德赛来会不会是为了别的目的。而且到疯人院提人一定会留下记录想要装成没作过是不可能的。政治上就是这样一旦动了第一步就必须直动下去。 可是她轻轻地按住了胸口。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犹豫着犹豫那的话错失了救亚格耐斯的机会怎么办?以前一直为亚格耐斯不让她进入他的事业核心而感到生气在他失踪之前还因为这个闹过别扭可是等到真需要她承担一切的时候她又觉得这担子重得几乎能把她压垮。她在心里轻轻呼唤着亚格耐斯的名字希望他能给她力量! 格多里波澜不惊地着她等待着她的决定。他是久经历练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个可怜的女孩一定还坚信亚格耐斯还活着。其实他也无法确信亚格耐斯是否真的还活着只是一心想先把西雅特揪下来。现在看黛静如此相信不妨也跟着她乐观一把。 当那几个鼻青脸肿的格多里手下的军官被揪到大殿上说出西雅特实现编好的谎话后大臣们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正如西雅特所预料的他们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但从表情来看他们已经趋向于相信这个“真相”。 西雅特正准备顺水推舟地布讨伐格多里的决定没想到杜莫特提出了异议。 “陛下我觉得这件事还不能完全确信!西雅特的眉梢微微挑起。没想到这个杜莫特还真是百分百的忠臣啊。 第二百章 重逢 “杜莫特这么说你是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了?”西雅特冷笑着问杜莫特。他这么问就是想让杜莫特无法回答。 杜莫特果然露出难色:“不陛下老臣只是觉得此事还有些疑点……” “是啊。”西雅特绷起脸说:“任何事情都有疑点。毕竟我们谁也没有亲眼见到亚格耐斯死去。的确为了国家的利益有时候即使是王室成员也有需要白死的时候……” “不陛下老臣不是这个意思……”杜莫特慌忙叫道。 西雅特厉声打断他他要一鼓作气:“格多里对亚格耐斯不怀好意是显而易见的。大家难道忘了吗?亚格耐斯曾经在断断的几个月里遭遇几次刺杀!那个时候格多里在哪里?就在京城。”他也是个善于利用一切的家伙。 西雅特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朝黛静看去。只见她正不声不响地呆在角落一脸“悲痛欲绝”后的疲惫像极了崩溃。西雅特原以为今天最大的阻力将会是黛静没想到她竟然沉默不语起来。大概是终于彻底绝望了吧。西雅特在心里冷笑着转过头:没想到你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候啊。之后西雅特便决定立即对格多里进行讨伐由驻扎在都城的亚格耐斯以前统领的军队为主导地方上的军队为辅助。都城的军队先开出都城路过的每一块封地该封地的主人都要派兵依附。 西雅特仍然扮演着他文弱的角色在象征性地阅兵之后就回到王宫远眺着开拔的军队露出老谋深算地笑容。可当他的笑容忽然逝去的时候忽然现军队忽然倒戈..一部分冲向各个城门另一部分竟向王宫冲来! 西雅特大惊一时间只觉得恍如梦中。趔趄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是……谁? 在找到穆德赛地那天晚上。黛静给亚格耐斯所有掌握兵权的党羽都送去了书信要他们立即来密谈。收到书信地党羽十有**把信当成废纸扔掉了。叫他们保护黛静可以但要让他们听从黛静的调遣却很难。因为一旦选择了领自己的性命就可能因领的一个小小的失误而丧失。亚格耐斯是个很好地领但这不代表他的遗孀也会是。 不听从调遣的党羽们大多扔了书信之后就上床蒙头大睡没想到半夜里亚格耐斯的亲兵忽然破门而入。把他们捆到了约好的地方。当他们惶惶然地被扯下头套战战兢兢地看向端坐在屋子正中的黛静的时候惊讶地现她的脸上也有了令人不敢违背的力量。 黛静对他们地不听指挥并没有责罚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动怒只是若无其事地把王室的惊天秘密陈述了一遍。然后像所有的王者一样从容坦然地看向他们沉着嗓子说:“我需要你们地帮助。既是为了亚格耐斯亲王也为了这个国家希望你们能够用你们所有的力量帮助我。让这个国家恢复它该有地秩序!” 没有人应声。大家都在犹豫着。还是因为他们不敢轻易把黛静奉为领袖。对此黛静仍然没有动怒更没有惊慌失措。这种情况她早就预料到了:“好吧也许你们考虑自己更多一些。但我要提醒你们你们这也是为了你们自己。我地家乡有句古话。叫作倾倒的巢穴下不会有一个完整地鸟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既然西雅特可以用阴谋捉走亚格耐斯亲王殿下相信也不会不知道你们和亲王殿下的盟约。他之所以没有向你们动手。也许只是没有来及而已。你们现在不联合起来先走一步的话难道要等着他把你们个个击破吗?” 党羽们出了一阵无声的骚动互相看了几眼。黛静沉稳地看着他们目光迥然不可逼视。面对这样的自己她也感到很惊讶。一股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心底冒出来充溢着她的全身让她感到自己都不像自己了。人在危急的时候是可以爆出所有潜力的! 党羽们最终决定以黛静马是瞻。黛静和格多里共同制定了行动计划并把指挥权交给了格多里。并不是黛静想要逃避责任也不是过度依赖格多里。只是把事情交给真正擅长它的人去办是成大事的基本。 格多里对党羽的军队们进行了精密的部署让他们在开拔的那天忽然倒戈。因为都城不比其他地方任何形式的大规模调配军队都会引起注意。在众所周知的时候集结行动既不会引来监视行动的时候也能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亚格耐斯把手腕和脚腕都用镣铐磨破然后大声喊人。看我受伤了你们总该给我处理伤口吧。要处理伤口就该把这讨厌的镣铐除下来了吧。这些天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逃出去却不幸屡试屡败。他固然很焦急却不像自己所预料的那么焦急。他心里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他似乎不用这么焦急黛静在外面会把一切都照顾得好好的甚至还会来救他。他觉得这种感觉匪夷所思多次对此哭笑不得。 掌握着钥匙的匪徒头目就是曾经被他追过的戴着银面具的那人。他看着亚格耐斯的伤口非常犹豫。亚格耐斯用眼瞄着他轻蔑地说:“看好了哦这种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很快就会溃烂如果引感染我恐怕会性命不保。你们的主人会怎么修理你们好好地想清楚!” 银面具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回头命令其他匪徒再拿两副镣铐来拷到他的上臂和小腿上挪出伤口来清洗。亚格耐斯不由自主地向上翻去:又失败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大骚动引得匪徒们全惊慌地朝门口看去。银面具正准备叫一个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忽然门被重重地撞开了冲进来了大批的西特蓝政府军! 屋子里的匪徒瞬间就被制服。士兵们把亚格耐斯的镣铐解下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亚格耐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一时想不出现在谁还能来救他。 目光冲进来一个穿着铠甲的瘦小的身影黑黑瞳正是黛静。亚格耐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恍然若梦:自己的感觉竟然是正确的!怎么可能!?这也太…… 黛静一看到亚格耐斯眼泪就夺眶而出激动万分地直冲了过来扑到他怀里。却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沉重的盔甲一下把亚格耐斯撞得身体一晃痛得弯了弯腰:“天哪……” 尾声 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阶上使女们诚惶诚恐地扶着一个戴着高高的金冠穿着王后盛装的黑女孩走了下来。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她身上的礼服绣满珍珠和宝石有着海洋一样的大群摆好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她的脸上也是一副高不可攀的神情仔细一看却能现她其实是在半开玩笑。好不容易当了王后总要先过一下瘾头。格多里带兵冲入王宫后抓住了西雅特的亲信找到了亚格耐斯被囚禁的地方西雅特却在混乱中不知去向..他逃走了也好。因为黛静和亚格耐斯对他的感觉仍然很复杂还无法对他下杀手。但是如果他被抓住了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赦免的。 王室的成员们知道真相之后惊悔万分火地把亚格耐斯奉为国王----形势也不容他们怀疑和犹豫。黛静也随之升为王后。比她以前预想的好过万倍。 西雅特从很早开始就开始收容流民把他们培养成战士为己所用。其中就包括没被杀尽的阿尔克诺族。这些人都是前代国王赫诺暴政的受害者对政府对敌对情绪因此很容易控制。亚格耐斯俘虏了他们之后并没有杀他们而是把他们送往边疆去开垦荒地。他们本身就是严酷政策可能引严重后果的活教材亚格耐斯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的。他叫席格也和自己的族人一起去了表面上说是放逐是惩罚其实是叫他解脱。 几个宫女走了过来看着黛静露出崇拜的神色。黛静越装腔坐势起来没想到不小心踩中了群摆差点从台阶上滚下来。使女们连忙搀住她。 黛静调皮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这满目的明媚日光。她也许一辈子都作不好那种雍容华贵的王后吧但她会和亚格耐斯永远一起守护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