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 蓝梓与芥末 “站住!不要跑……” “抓住他,抓小偷……” “站住----” 傍晚的城市,传来没有多少营养的呼喊声,蓝梓背着他那破旧的小书包,奔跑在夕阳下的街道间,身后是呼喊与追赶的人们。 跑过小巷、跑过街道、跑过落日下的浮桥,大概十一二岁的孩子有着一张显得稚气的娃娃脸,蓬乱的头,涨得通红的脸上汗珠挥洒着,由帆布制成的小书包在背后飞舞着,他抱着怀里的东西,没命地穿过了一拨拨的行人。一九九二年的中国南方小城,街道不宽却也并不拥挤,自行车、三轮、卡车或者拖拉机都有,四周的建筑都带着一股泥土般的陈旧感,并不美观,却很踏实,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互相追赶的人们,有的人也想要伸手帮忙拦截,但孩子却都仿佛泥鳅一般灵活地躲过去了。 虽然一路奔跑了很久,但孩子终究是孩子,跑过了浮桥,他的呼吸也已经完全紊乱起来,道路两旁的建筑将街道笼罩入一片阴凉之中,再咬牙跑过几栋建筑,他看见了站在巷子口梳着辫子的小女孩,气喘吁吁地向她摆头示意。 小女孩有些慌乱,但终于还是明白了意思,扭头跑进小巷之中,不多时,男孩也跑了进来,巨大的惯性让他在墙上撞了一下,随即步伐有些踉跄地朝里跑,小女孩就在巷子的尽头,握紧两只小拳头在身前,着急地在原地跳着:“阿梓哥哥、阿梓哥哥……”微带哭腔的语气中浸透了焦急。 夕阳从巷子尽头的墙上射过来,在建筑物的墙壁上拉出一道明亮的光暗界限,男孩跑到了尽头,拉起女孩的小花布挎包,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地放了进去:“快走、快走……”随后将小女孩朝旁边的墙壁的一个洞口推过去。 理论上来说这是一个死胡同,但是在那堵墙的侧下方,却有一个可以让孩子钻过去的洞口,小女孩飞快地爬了过去,随后转身想要接应小男孩,才现对方正在用力推着旁边的一些垃圾,试图将洞口堵起来。 “阿梓哥哥、阿梓哥哥,你快过来啊……”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和手又伸了过来,试图拉着男孩也钻过去,然而被男孩一脚踢了回去。 “快把东西拿回去……” 哗啦啦的声音中,垃圾堵塞了洞口两端,男孩回过头来,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上,望着从巷口最进来的人,另一边,小女孩抱着花布袋,靠着墙壁嘤嘤地哭。 片刻,喝问与殴打的声音从巷子里传了出来…… 夕阳由金黄变成橘红的时候,蓝梓鼻青脸肿地走在路上,转过两条街,快到路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随后去到旁边建筑物的墙角处探出了头,那边的道路旁是一个围了栅栏的破旧大院子,一些孩子在里面玩,穿着老旧的花布衣服、梳着辫子的小女孩就站在院子门口朝这边张望着。他看了一眼又缩回来,摸了摸脸上的痛楚,想了一会儿,随后转身朝另一边走过去,绕了几条街,方才回到一所堆着破烂的小院,奶奶就在破旧的小雨棚下叠着拾来的纸盒。 “奶奶我回来了!” 大声说一句,趁着奶奶没有看清楚的时间,飞快地跑进小房间里。 受伤的事情瞒不了多久,到吃晚饭之前,便被眼尖的奶奶现了,自然也免不了一阵唠叨,不过他也已经将伤势处理了一番。吃过晚饭,他回到小房间里写作业,试图将被撕烂的课本粘起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对话声。 “奶奶!” “哦,小芥末啊……” “阿梓哥哥回来了吗?” 不多时,说话的小女孩出现在了门口,他坐在当成写字台的木箱子前方,将破掉的书暂时放在一边,埋头写作业,不理她。 “阿梓哥哥……” 小女孩怯生生地走过来,伸手去碰他嘴角擦了紫药水的伤处,男孩扭头避过去,伸手在她头上打了一下:“痛啊。” 亮着馨黄灯光的小房间里安静下来,小女孩不敢再去碰他的伤处,男孩埋头写作业的时间里,她便默默地替他将撕烂的课本一页页地粘起来…… 写完作业,课本也粘好了,小男孩一言不地将东西往小书包里收,女孩开口道:“胖子叫你晚上出去玩呢。” “今天不去。”摇头开口,又牵动了嘴角的痛处,男孩随后问道,“药给秀珍姐放好了吗?” “嗯,放在老药盒里,我放的时候没人知道。” “打死也不能说出来啊。” “知道。”小女孩点头,“阿梓哥哥,秀珍姐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我怎么知道。” 夜色已经笼罩了整座城市,家家户户都亮起灯光,他们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坐下来,漫天都是明亮的星星,下弦月仿佛一艘白玉造成的小船儿,远远的,蓝梓曾经在路口瞧过的那所大院子的灯光也能看到,那是名为芥末的小女孩所在的孤儿院。 “阿梓哥哥你今天为什么不跑啊?”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小男孩瞪了她一眼,随后道,“不许说了,让奶奶听到我打你哦。” “喔。”小女孩抱着双膝点了点头,随后笑起来,“今天辣椒给我们写信过来了呢。” “嗯。” “信写得还是歪歪扭扭的,秀珍姐给我们念了,说是爸爸妈妈对她很好,买了新衣服、买书看,还给她上了什么贵族小学,一定很厉害啊……好多新东西,还给她起了新名字,姓薛、叫薛雅,如果我再见到她,都不知道该叫她辣椒还是什么好了……” 小女孩的声音甜美柔软,说着朋友的事情,男孩倒是回过头来看了她几眼:“要是你什么时候也能被接走就好了……”小女孩就“嘿嘿”地笑笑。 事实上孤儿院的孩子会被领养,一般都是年纪越小越有机会,芥末虽然长得可爱,在一般人来说也算得上年幼,但是已经上了小学、懂事的她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希望渺茫。 两人就在台阶上那样坐着,仰头望着天上,夏夜清澈,知了声声,泛黄的灯光从破旧的房屋照进小院子里,小小的山城被浸透在同样的光芒之中。 小男孩会与孤儿院的孩子们有着深厚的友谊,事实上也是因为大家有着类似的身世,虽然跟在***身边,但其实并非由血缘传承的家人,他是被好心的老人所收养的孩子,过往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虽然还有些画面,但是并不足以藉此找出他曾经生活的轨迹,这个年头在经济尚不达的城市之中,一个拾破烂维生的老人也并没有多少寻找政府或者其它力量帮忙的意识,只是将懂事的小男孩直接抚养下来,供他上学,已经花费了她太多的心力了。 日升月落,时光流逝,夏日渐渐过去之后到了树叶泛黄的秋季,中秋节快到的日子里,男孩在孤儿院帮忙布置着房屋,修葺着篱笆。作为孤儿院的负责人,秀珍姐一直有着某种慢性的疾病,这也一直是懂事的孩子们牵挂的重心,因为孤儿院拮据的经济,她一直很少打针吃药,几个月前的病情复吓坏了众人,但好在后来又慢慢康复起来,为着突然出现在孤儿院里的药物她了好大的脾气,芥末等人还被罚着在院子里站了半晚上,在所有人守口如瓶的情况下,药物的来历终于还是没被揭。 对孤儿院的修葺与装扮每年都有一次,不过这次对于孩子们来说还有另一层的意义,有人要来这里领养孩子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次机会,而在这个破旧的孤儿院里,类似的机会并不多。 大多数年纪还小的孩子都在精心的打扮着,年纪太大的孩子则并不对此抱有希望,蓝梓鼓励着熟悉的孩子们要好好表现,包括常常跟他一起的小芥末,但芥末最近的心情却有些低落,她的年龄正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有可能被领养,但希望不大,她当然也是希望有人能够领养她的,即便是小女孩也为了这种尴尬的位置而显得忧郁起来。 因此在小男孩的面前,大多数的时间,她都说着其它的事情,而不愿意提起领养的事来。 “中秋节快到了呢,不知道秀珍姐会买什么月饼……” “去年的月饼好好吃啊……” “阿梓哥哥,我用我的半个换你的半个好不好……” 无论是孤儿院还是收破烂的孩子,中秋节的一个月饼总是跑不掉的,区别只在于好一点坏一点而已,对于孩子们来说,这也是每年最为期待的节日之一,小芥末以对月饼的期待冲淡着对被领养的期待感,小男孩则依旧鼓励她:“芥末这么可爱,要是把你过年的那套花裙子穿出来……头上再扎上白色的带……” 年幼的孩子们并不知道多么迂回的说话,只是单纯地将心里的话诉诸语言,于是在几天的时间里,小女孩终于也有了罕见的脾气:“我讨厌你。”转身跑走。 中秋将至了,城市里各处都开始热闹起来,农历八月十四的那天下午,男孩放学回家的路上,正看见一起吵闹生在道路上,类似的事情在几个月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多是这里的原住民与一个建筑开公司的人们产生的磕碰与口角,建筑公司试图将这边弄成一个开区,某种程度上也已经获得了政府的批准,但是在当地受到的阻力却非常大。对于孩子来说,具体的意义并不明白,不过就是看看热闹而已,站在外围看了一阵子,却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阿梓哥哥。”回头一看,正是芥末,“阿梓哥哥你跟我来。” 小女孩神秘兮兮地拉着他跑过了几条街道,到了一个小工地的后面,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从衣兜里翻出一个东西来:“给你。” 定睛一下,却是一只包装精美的月饼。 “呃……”蓝梓将月饼接在手上,“秀珍姐……买了月饼了吗?” “你尝尝啊。”小女孩巴巴地望着他,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 那是一只蛋黄莲蓉的月饼,其包装在这个时期来说,无论如何都令人觉得华美,想必价值不菲,小男孩虽然也在商店见过,却从未想过自己家会买来吃,一向节俭的秀珍姐自然也不可能,然而小女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说:“吃吧吃吧。”他迟疑了好久方才撕开包装,将月饼掰出一小半,随后小小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 “嗯。”蓝梓点头,将另外大半的月饼递回给小女孩,“留到明天才吃的,你怎么今天就拿出来了。” “这个都是你的,我还有呢。” 芥末笑着,从鼓胀胀的衣兜里又掏出了一个月饼来,兀自说着:“还有胖子的、阿糖的……” “这不是秀珍姐买的?你从哪弄来的?” 小男孩皱起了眉头,芥末原本还在邀功似的说话,一抬头见到他的眼神,先是有些畏缩,随后小脸也绷了起来:“不要你管!” “到底从哪里拿来的?” “我说了不要你管了!” 蓝梓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女孩便大叫了起来,一面往后退,想要挣脱掉他的钳制,男孩伸手往她鼓胀胀的兜里探去,小女孩“啊----”地大叫着,拼命挣扎。 两人的年纪其实相差不远,但男孩子的力气毕竟大一些,不一会儿,两个月饼在纠缠中被掏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小女孩满脸泪水,拼了命地将他推倒在地上,但随即男孩便又站了起来,涨红着脸:“你倒底哪里拿来的啊。” “那些大人在打架,我在旁边拿的,没有人看到的!” “你偷东西!”蓝梓再度抓住了她的手,“我们还回去。” “不还!”小女孩没命地将月饼抱在怀里,“没有人看到的!” “没有人看到也不是我们的!” “可你也偷东西了!” 小女孩大声地哭着,将月饼护在怀里,男孩听了她的这句话,脸色涨得更红了,好半晌才道:“可我让他们打我了!” “呜……打你你也没还回去……你也偷东西……” “……那是秀珍姐的药,我有什么办法。” “反正你没还回去,我也不还!”小女孩哭着,继续找理由,“你已经吃了,怎么还啊!” “反正要还!” “不要!” “跟我还回去。” “……” 两人针锋相对,都不退让,小女孩护着月饼,男孩则试图将她拖走,如此的拉扯之中,小女孩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随即他也是一巴掌拍了回去,两个孩子之间的拉扯逐渐变成了打架,如此打了好几分钟,小女孩终究是打不过,辫已经散了,身上挨了好几下,被抢走了月饼,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男孩的状况其实比她要惨得多,衣服被撕破了袖子,脸上被指甲抓了三条血印子来,手腕上的牙印渗着血,他抢到了所有的月饼,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拉起了小女孩:“走!” 抗打击能力较弱的小女孩放弃了抵抗,被他拉着去往来时的方向,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到了那边的路口,小男孩问了是哪家店铺,随后板着脸说道:“你站在这里!”拿着月饼转身要走。 小女孩本来正在哭,眼见他一个人过去,愣了愣,随后连忙拉住了他:“他们会打你的。” “不管你的事。” “我们一起去,你让他们打我,我们不还月饼了好不好?” “说了让你站在这里!” “可你也说了月饼好好吃的……” 她的哭腔之中,转身要走的小男孩迟疑了片刻,望着怀里已经被咬了一口的月饼,随后又回过头来,将月饼拿出来,阴沉着脸:“你也咬一口。” 小女孩哭着摇头。 “说了让你咬一口了!”小男孩捏着她的脸,随后将月饼有蛋黄的地方强行往她嘴里塞进去,让她咬了大大的一口,小女孩哭着说道:“为什么啊?” “要当个正直的人。”小男孩将剩下的月饼放进包装袋,“你站着,不许跟上来!”终于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嘴里被塞了大大的一口月饼,连咀嚼都有些困难,她望着那走到店门口有些畏缩的男孩,品尝着口中的甜与咸,双手握成了小拳头,一边哭一边跳动着身子----这是她每到焦急时就有的下意识动作。 店主走出来了,双方说着话,随后小男孩将月饼交还给对方,包括那只咬了两口的。好在打人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店主甚至要将那开了封的月饼送给小男孩,男孩也没有接,说了对不起之后,往这边跑了过来,一言不地拉起小女孩往回家的方向走。 第二天便是孩子们被挑选的日子,由于打了架,晚上他们没有再见面,分开的时候小男孩倒是做了让她第二天打扮得漂亮一点的叮嘱,方才的打斗中小女孩虽然是肆无忌惮地乱打,男孩却不敢碰她脸上之类的地方。第二天早上他去到那孤儿院外的时候,一群孩子已经衣着整齐地在院子里集合了,他们都穿了最漂亮的衣服----包括芥末。院子的木篱笆上挂着飘扬的彩带。 有意领养的那对夫妇要中午才会过来,若是平时,早已跟众人混熟了的小男孩会直接进去跟他们玩,但今天他没有进去,只是在篱笆外给众人打了气。到得中午时分,一辆小轿车停在了孤儿院外的马路上,里面的气氛热烈起来,小男孩看了几眼,随后朝孤儿院后方的路上走过去。 天气很好,下午的时光也是安安静静的,孤儿院后的矮墙下有个小土堆,长着杂乱的花草,前面是一个沙坑,蓝梓在沙坑里玩了一会儿,随后在土堆上坐下来,仰起头看天上的白云,大概到得三点钟左右,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那是芥末。 她今天穿着粉红色的鞋子,白色带细碎小花的白裙,头上系了纯白的带,看起来就像是小公主一样,此时她跑得气喘吁吁的,终于在蓝梓身前停下,调整了一阵呼吸,她将手伸进衣兜里,随后掏出了一只月饼,眼中闪着泪水。 “芥末……” “他们选我了,阿梓哥哥,他们说要领养我……” 小女孩的脸上带着笑容,流着眼泪,陡然抱住了小男孩,男孩也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呃,芥末……我今天身上很脏……”手上全是沙子。 “但是月饼……” “他们让我跟小朋友告别,我跟他们要的月饼,给你的……” 小女孩说着,要在土堆上坐下来,蓝梓连忙拉住她:“会把你裙子弄脏的。” “没关系的……” “可是不能让他们觉得你不讲卫生啊。” 蓝梓在附近找了张干净的报纸,随后两人在土堆上垫着坐了下来,芥末拿来的是很好的月饼,比昨天的月饼看起来包装更加精美,蓝梓将它分了两半,每人捧着半个小口小口地吃。 想要说的话似乎有很多,又似乎没有多少,蓝梓籍着从旁人那儿听来的信息,叮嘱着芥末到了新父母家该注意的地方,要听话,不能有坏毛病,不能太想孤儿院这边了,将新家当成真正的家一样,因为没有人想要养大一个总是惦记着别的地方的儿女……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芥末听着他说话,过了一会儿,也说道:“阿梓哥哥,你什么时候也能再找到你的爸爸妈妈吧?” 小男孩想了一会儿:“不知道啊……” “他们说你以前是从……不许生气啊……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谁说的……” “我陪奶奶说话的时候奶奶跟我说的啊,奶奶说这个是你小时候跟她说的……” “呃……”小男孩笑着挠头,“我也记不清楚了啊,好像是那里出事了,我就跑出来了……” “那你干嘛在那种医院里啊?” “因为我那时候很顽皮啊……” “顽皮?” “嗯,好像是我觉得自己会飞,从楼上跳下来腿都摔断了,后来他们说我是神经病,呵呵……再后来医院出了事情,我就跑出来被奶奶收养了啊……” “那你找到医院就能回家了啊。” “可是这边没有精神病医院啊……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往昔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了,这些事情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真是自己记得的片段还是因为别人的猜测或者调侃产生的印象,想来也该是假的,因为在城市的附近,其实并没有什么精神病的医院存在,小男孩对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多少的不满,两人说了一阵,终于将话题转向其它的方向。 小女孩终究还是要跟其他人告别的,对于即将分离的事实,心中单纯的情感只能用哭泣来表达,然而在蓝梓“不要让他们觉得你是爱哭鬼”的小大人一般的叮嘱中,哭泣的权力也被剥夺了。如此到得下午,夜幕降临,那对领养的父母在孤儿院里陪一众孩子吃过了晚饭菜离开。缓缓启动的小车后座,芥末回头望着那灯火中的孤儿院,望着更远处一个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小院子以及站在院子里朝这边望来的小男孩,探出了身体拼命地挥手。 小车终于消失在视野尽头的道路转角处,蓝梓站在院子里,轻轻挥动的右手放了下来。芥末是去过更好的生活了吧,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可是眼泪就是停不下来,他想了一会儿,随后从院子里跑了出去,这片平民区路灯并不完全,大路小路,明暗变幻的视野,一直冲到黑暗的河堤上,他才停了下来,那辆小车还能够看到,它已经从桥上驶过去了。 冷风从河面上吹过来,四周黑洞洞的没有人,蓝梓转着身体往周围看着,随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双拳。 缓缓的,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往天空中飞了上去。 没有目击者,夜风清冷,吹动了他的衣袂,他在这片河床上不断上升,目光巡弋在远处街道间的车灯里,朝那边飞过去。 到了高空,风便愈的大了起来,他大概飞行在十几层楼房左右的高空中,目光朝下方望去,城市的主干道上灯火通明,仍旧车水马龙,各种车辆、行人,林立于道路两旁的酒店、饭馆、商铺、电影院、夜市摊,都浸在这片通明的灯火中,一条小河从城市的中央穿过,他在道路上寻找到想要跟随的车辆,一直前行,他抬起头,城市的一切便在眼前扩展开来。 有着斑斑点点灯光的住宅区、工厂、学校,主街道朝两边展开时,光芒便在分支的街道间逐渐变淡,散成星辰一般的分布,人潮也会逐渐变少,一个个小区里,会有散步的人群走出来,也有人聚在灯光下下着象棋,到了工厂区,灯光会变得密集起来,大大小小的车辆来去。贯穿城市的主干道最终穿出了城市,路灯朝着周围延绵起伏的黑暗山脊之中穿过去,也是那辆小车去往的方向。 他一路咬紧牙关,跟随着前行,渐渐地便出了城市,以往也有这样的经历,但这时并没有穿更多的衣服,也没有包裹住头部,身上便渐渐觉出了寒冷,高空中的风就像刀子一样。他抱住身子,全身抖,但终究还是鼓起精神,一直在天空中跟着。 小车经过山间第一个弯道时,他在山脊上落了下来,望着那在黑暗中延绵远去的道路与车灯,最后挥起了手。 “再见啊,芥末……” 那嗓音在风中回荡着,渐渐的、渐渐的,前行的车辆消失终于在了视野的尽头,站在山脊上的孩子再度飘起来,清冷的夜风中,往来时的方向飞行而去。 第一章 旅行者 窗口,一个又一个的窗口。 亮着灯,窗口中显出一幕幕的生活场景仿佛在城市之中上演着一幕幕的情景剧,悲欢离合、爱恨嗔喜。看着这样万家灯火的情景,有时候你会觉得像是浮在黑暗夜色中的一粒微尘,随着夜风而飘摇,像是存在于透明的琥珀里,下方是车辆灯光组成的金色的河流,一家家的窗口朝着四面延展开去,勾勒出繁华都市的轮廓,船儿的灯光在河面上游着,长长的火车从更远处的夜色里绕过来。 蓝梓喜欢站在这片夜色中看着这一切,家家户户的人,在窗口中忙碌、吃饭、看电视、孩子们追逐打闹的情景,柔和而温馨,这是他平素最大的乐趣之一。 当然也不能看得太久,这样的家家户户,或者谁的家里有望远镜,或者谁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就会现了站在这片天空中的他,因此看了一会儿,他就往更高的天空中飞了上去,飞过了城市最高的大厦顶层,直到视野可以俯瞰整座喧闹的城市。 这座现代化的都市并非他目前的居住地,时间是暑假,他背着大大的包,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沿着河流飞了上百公里才来到这里。 城市很大,如果置身其中,真有置身钢铁森林、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不过飞在天空中,视野自然便广阔了许多,置身于群山环绕中的繁华都市,光芒在中央凝聚,朝四面放开,城市边缘的光芒开始减弱,几条高公路上的车灯斑斑点点地蔓延向远处的山林,置身在这半空中,那是与电视航拍的镜头安全不同的真实与壮丽感,有时候会觉得,在这片天地间,那样渺小的生灵建起如此庞大的聚集地,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相对于那片广袤大地来说,人类的存在,真是太渺小了,但也是这样的人类,几乎将他们的痕迹留在了大地的每一处。 当然,对于今年十五岁的蓝梓来说,这样的感慨倒并不多,他只是喜欢站在空中看着,看人们的欢喜,看这个世界的美丽,顺着风尽情地飞。 飞翔的能力是在奶奶去世之前便有的,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他就不好飞得太远,近两年时间由他自己支配,才能在放长假的时候飞到大城市来看看,将来如果有可能,他还打算飞去北京、香港之类的地方,但现在并没有这样多的时间给他到处玩,生活艰难,他毕竟还得想办法养活自己。 带着半旧的摩托车头盔,穿着厚厚的衣服,他在夏日的夜空中飞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方才在城市最高的大厦顶楼上降了下来。这件事情他做得很谨慎,因为在一些书上了解到城市的很多地方会有监控摄像头,他先用望远镜观察了好几圈,随后降落在顶楼的楼道房顶上,然后再沿着扶梯爬下,想来就算有摄像头,也不会监视到天空,就算真的拍摄到他的存在,至少不会坐实了他会飞的这件事。 根据这几年来看的书,心中的想象,如果被人现他会飞,那事情可严重了,抓到实验室里,绝对会被解剖掉,幻想小说里的科学家们都是这样干的。 天空上看下来还不觉得什么,一旦降落,才能察觉这大厦顶层几乎比操场还大,两盏功率强大的射灯将笔直的光柱射上城市的夜空,他跑到大厦的边缘朝下方看了一会儿,感觉上这片楼层就仿佛灯光汇聚的城市中的一片孤岛,他半个身体都探出了大厦边缘,高达百余米的墙壁在视野中垂直而下,比从更高的天空中俯瞰下来更有感觉,如此趴着看了一会儿,他才放下了背后的大背包,片刻,支起一个点缀着补丁的帆布帐篷。若是此时有直升机从天空经过,必然会现有人在大厦顶楼露营的奇景。 铺好凉席,脱掉避风的袄子,他在帐篷里打开了电筒,随后籍着那电筒的光芒打开已经冷掉的半盒盒饭吃起来,如此吃完,方才从背包里拿出上学期的教科书,有些苦恼地复习起书籍的内容来。 小小的灯光在帐篷里亮着,大约两个小时后,方才悄然熄灭了…… 城市的夜到了深处,灯火过了最繁华的时刻,黑暗开始斑斑点点地从周围淹没过来,即使最繁华的街区,车辆也开始变得稀疏了。我们的视野中,光芒在下方流逝、变幻,顶楼上的两盏射灯也不断的将光芒交错在天空上,月亮与星辰在天空中不断推移,终于到了某一刻,射灯也灭了,只有那只小小的帐篷静悄悄的,黎明将至的时候,先是微微的动静显出来,随后男孩揉着眼睛,从帐篷里爬了出来,他在顶楼上蹦蹦跳跳几下,很快恢复了精神,将帐篷与帐篷里的东西都收拾进大背包里。 远处传来隐约的鸡鸣,下方还亮着路灯的街道上,环卫工人也在工作了,他背上背包,拿起摩托车头盔,一面环顾四周一面走向大厦另一端,走过那架着巨大架子的两盏射灯时,他还试探着用手摸了摸,距离另一边越近,他的步伐也越轻快了起来,距离十米、八米、五米……他戴上头盔,靠近边缘,跨上围沿,轻轻一跃,清凉的晨风中,男孩的身影摆脱了万有引力,朝东方那微露出鱼肚白的天空飞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蓝梓降落在城外的一片树林里,将头盔收回背包,随后出了树林,开始沿着公路往回家的方向走,中午时分从背包里拿出已经硬掉的馒头,和着一包榨菜权当午餐,到得下午时分,他却是寻了个人烟稀少的岔路走进去,然后飞到附近的山里扎起了帐篷开始睡觉,直到夜幕降临,天阳已经完全落山后方才再次起来,收拾起东西,戴上头盔,往夜空中飞上去。 已经远离了城市,远远的有乡村分布在黑暗的山岭间,高公路上的车辆隐约点缀成了黑暗中的玉带,他飞过了公路,沿着宽阔的河流开始飞行,不远处那高公路陪伴着他,偶尔穿插过山岭,偶尔靠近,偶尔又开始远离,快到另一座城市的时候,蓝梓飞得更高了一些,风更加激烈了,下方横亘于城市间的大桥上车流如织,金碧辉煌,不多时,也被他甩在了身后。 飞翔其实也是一件很耗体力的事情,最初的时候他是不能坚持长距离的飞行的,后来体力越来越好,再加上飞得更熟练,懂得利用天空中的风力顺势飞行时,才能够这样子做长途的旅行,当然,飞了一两个小时之后还是得下来休息一下,有时候坐在悬崖上,有时候躺在山林间,有时候也会在农村的上空停留,看着下方的人影走动、鸡鸣狗吠、孩子们的打闹。 如此走走停停,到了第二天凌晨,他才降落下来,到附近乡村一家店里买了些馒头,随后找一处山林扎起帐篷睡觉。下午四点起来,他看了会儿书,在附近的溪流边洗了个澡,然后才坐在夕阳下的山坡上,从背包里拿出一罐八宝粥来。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几年前感冒的时候,因为打吊针,奶奶买了一罐给他吃,他一直记得这味道,奶奶去世后也给他留了一些钱,但他不舍得用,也只有这次要做这样的旅行时才买了一罐,算是一年以来,最大的享受了。 他拿出两个馒头,在夕阳照耀的山坡上将八宝粥慢慢地吃完了,然后洗干净了罐子放进背包里,夜幕降临,阳光完全消失后,他便再度启程了。 这天深夜时分,他回到了如今居住的城市,豫陵。 几年以前他其实不住在这里的,他与奶奶住在大概有两个小时车程的信城,后来那片平民区里出了意外,一次大的火灾,烧掉了很多东西,也烧死了人,他们的院子也被烧掉了,当时有个开商正在收地开,奶奶也只好低价买掉了地,不久之后,带着蓝梓过来了豫陵这边,两年前奶奶去世,就只有蓝梓一个人住了。 如今的蓝梓住在豫陵城郊的一栋危楼当中,四层的老楼房,门窗都已经破旧,虽然判定是危楼,外面也围起了篱笆写上了危险的字样,但一直都没有拆,蓝梓就住在三楼不漏水的房间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楼下停着收破烂用的破旧三轮车,阳台对着的院子里有一颗椿树,奶奶留下和蓝梓攒下的钱就放在树顶上的小洞里,只要树不被砍倒,除了蓝梓以外是绝对没人拿得到的。 奶奶去世之后蓝梓没了依靠,也只能像奶奶一样去垃圾山拾破烂赚钱,也有居委会的阿姨过来过,要帮他联系孤儿院之类的地方,他以“我能照顾自己”为由拒绝了,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某些记忆,对于很多孩子被养在一起的生活,他其实是反感的,觉得比一个人住着更可怜,后来孤儿院的人也来过几次,他每次看到了就躲,最后就真躲掉了。 九六年,城市开并不算大,周围也都是比较厚道的人,倒是比较照顾他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偶尔去买盐买米,还会给几颗糖吃甚至不愿意收他一点小钱,糖他会收下了,他却不会沾不愿意收钱之类的便宜,生活倒也简单,只是为了攒学费的事情比较辛苦,初中还好,高中据说每个学期学费接近一千块,就得动用奶奶留下来的那笔钱了。他虽然努力,但不算是天才,成绩中等,想来自己脑瓜子比较笨,目前倒是没有做将来读大学的打算。 夜已深,附近的居民区灯光寥落、安安静静的,他飞过了椿树,在阳台上降落下来,随后走进房间,放下了背包。 “奶奶我回来了……” 他对着小桌子上***遗像轻声说了一句,换了衣服,洗了个冷水澡,之后上床睡觉。由于飞行既耗体力又耗脑力,连续好几天的飞翔之后,这个晚上他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有人来找他,是个年纪十岁左右的小光头。 新书上传,大家多支持。点击、收藏、推荐 第二章 夏日的珊瑚 第一次看见那个小光头是在七月五号的那天,放了暑假不久,他坐在树屋里看书,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似乎有些不对,从门口探出头去,便看见了下方草丛里的那双眼睛,随后那孩子便扑扑扑地转身跑掉了。 第二天他在树屋周围的林子里转了一会儿,躲在一棵树后面的时候,看见那小光头又鬼鬼祟祟地过来了,大概十岁左右的孩子,穿着整齐的花格上衣,牛仔裤,手上拿了个本子,嘴里叼着支笔,古灵精怪的……由于打扮中性,这个年纪的孩子也看也不出性别,虽然样貌清秀讨喜,但估摸着是个男孩,毕竟如果是女孩子,也不至于顶着个光头在外面走。 小光头有些艰难地越过那些杂草与荆棘,围着大树跑来跑去,四处观察,随后便在树屋下敲敲打打的,一副认真的模样俨然电视里专业的研究人员,看起来颇为有趣,只是那树屋建在六七米高的树枝上,他再怎么敲打,也不至于掉下来,如此观察片刻后,便坐在树下往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不时咬着笔杆偏着头想上一会儿,如此过了一两个小时,方才拿着本子一脸苦恼地离开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三天,到了七月十号那天,就比较离谱了,蓝梓在树林边看着他过来,炎炎烈日下一颗小光头反射着执着的光芒,对方今天俨然全副武装,肩上挎了重重的绳圈,背后背了个三角架,三角架上还带着望远镜之类的复杂仪器,双手提了个大箱子。如此沉重的负担将他压弯了腰,走得极为缓慢,一步一个脚印的上坡,进入树林,已经是汗流浃背。 进入树林之后还有一段坡道,他走得相当艰难,蓝梓在后方看着他,如幽灵一般滑过草丛,偶尔升上树枝。终于砰的一声,小光头狠狠地摔在了草丛里,箱子朝后方滚出两米多远,锤子、老虎钳、镊子等器械从里面掉出来,散落一地,那小光头气喘吁吁地坐倒在地,可怜非常,过了一会儿,终于爬起来将箱子收拾好,蓝梓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了,叹了口气走出来:“要不我帮你拿吧?” “啊。”那小光头咻地站直了身体,与他对视两秒钟后转身便跑,砰的一声撞在后方的树上,捂着鼻子蹲了下来:“你你你……你是住在树上的怪人……” “什么怪人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上去的。” 蓝梓愣了愣,的确,树屋悬在六七米高的树枝上,没有垂下来的绳子也没有放上去的长梯,他怎么上去的来着……这下该怎么解释…… 几天之后,他们成了朋友。 八月炎夏,日光从树叶的缝隙间射入林间,那光芒明媚,仿佛都带上了魔力一般。简陋的树屋上垂下了一条绳梯,悠闲的午后,两个人坐在树屋里,蓝梓拿了一本书在看,小光头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你真的是拾破烂的吗?可是看起来不像哎。” “垃圾场在哪边?我跟你去玩好不好?” “家里一点意思都没有,爸爸妈妈说工作忙,把我送到爷爷这边来,可是爷爷也很忙啊,总是我一个人在家。” “这个树屋的结构不合理啦,将来会垮掉的,你看,这是我画的设计图……” 出乎意料的,小光头其实是个女生,今年十岁,姓谢,名珊瑚,她并非豫陵本地人,口音上就能听出些北京的感觉来,父母大概工作忙,暑假的时候便将她送到了爷爷这边,不过爷爷似乎也不怎么管得着她,她就每天在外面跑,现丛林里的树屋之后,俨然现了宝藏,每天过来看书午睡,偶尔就拿着她那个笔记本写写画画,小女孩涂鸦的天赋实在不高,画的许多东西,蓝梓根本看不懂,都是黑乎乎的一团。 之前蓝梓为什么能上到树屋来的秘密,小珊瑚并没有刨根问底,她倒并非不想知道,而是至今还在自己摸索,想找出一个蓝梓不靠绳梯便能上树的合理解释,甚至在小本子上画出一系列的工具,虽然画出来的都是不堪卒睹的涂鸦,但偶尔经她解释,蓝梓也得佩服这小女孩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而由于这份想象力,半个月来,这间树屋也俨然变了一个样。 原本简陋的树屋被加固了一层,涂上了各种彩色的喷漆,内里花花绿绿的,开了小窗户,也开了顶棚,增加了光照。这里并非蓝梓的住处,只是偶尔过来,不过每隔几天来看都会觉得树屋变了模样,如今已经俨如童话故事里女巫的住处一般,蓝梓比较担心的是树屋建的足有两层楼高,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光头万一摔下来就不堪设想,不过小光头给自己弄了根弹簧绳绑着,有一次蓝梓过来,看见她坐在树枝上对树屋喷漆,两只脚在空中晃啊晃的,便有些无奈。 “你就不怕摔下来啊?” 小珊瑚一回头:“我才不会摔下来……啊----”她就摔下来了。 蓝梓吓了一跳,几乎想要冒着露陷的危险冲过去接住她,谁知道小女孩的身体在空中荡啊荡的,一根粗绳子拴住她不断往树干上撞,她一边伸手止住撞击一边开心地笑:“就跟蹦极差不多,我早就想玩了……” 几天之后,蓝梓拿着一张从垃圾站捡出来的大网结在了树屋下方的半空中,大概是附近一个杂技团里扔出来的,虽然破了个洞,但剩下的部分接住一个孩子,还是没关系。 因为奶奶去世之后,他便得自己拾破烂维持生计,并且积攒学费,蓝梓并不常去树屋,与谢珊瑚这小女孩因为树屋认识,来往自然也只在树屋这边,没必要让她真的了解自己的生活。更何况垃圾场那种地方在对方想象中或许还没什么,但实际上各种东西堆在一起,又是夏天,各种气味熏人,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就算她再好奇,自然也是不能带过去玩的。 不过,到得八月十号的一天,正是中午,蓝梓戴着口罩正从堆积成山的垃圾里翻找东西,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上方的马路上,名叫谢珊瑚的小女孩戴着帽子,以那副始终中性的打扮在路边蹲着看了好久,才朝这边挥手:“蓝梓!蓝梓!”他一时间就有些无奈。 “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啊……” 小女孩说得很可怜,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垃圾场一边气味稍微好闻一点的管理员房间的屋檐下,便有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小女孩蹲在那儿敲敲打打,穿得像个小工人,身上还带着锤子、起子、镊子……偶尔还跑去蓝梓的三轮车边翻翻找找,她在中午的时候回去吃饭洗澡,下午便又跑过来了,在马路边吃颗冰棒,便又跑进来找宝贝。因为她长得可爱,这边拾破烂的大妈大婶都很喜欢她:“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 “跟着小蓝梓过来的,是蓝梓的妹妹?” 言语之间,都有些同情的意味,毕竟拾破烂不是什么好事,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如果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多半也不好过。被认为是自己的妹妹,蓝梓也有些尴尬,却又无法解释。 “谢珊瑚,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玩啊,这么热的天,垃圾堆里有什么好玩的?” “有很多好东西啊。” “什么好东西?” “这个。”珊瑚举起手中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破烂收音机,蓝梓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树干上:“我真怕了你了……我请你吃冰棒,明天你别来了好不好?” “好啊,吃冰棒。” 夕阳西下,推着三轮车的少年与举着冰棒的女孩在那片树林边挥手道别,每次到这里,谢珊瑚都坚持不用送了,她自己可以回去。 结果第二天,谢珊瑚又出现在了垃圾场,照旧在屋檐下敲敲打打。 “你答应了我的。” “是啊,我答应你可以请我吃冰棒,没答应你今天不来啊。” “……” 如此到了第三天,那屋檐下传出了广播的声音。 “滋……滋……各位听众中午好……这里是**……滋……现在是……” 蓝梓与几位正在吃午饭的大妈围在那屋檐下听着,小珊瑚摘掉口罩,伸了个懒腰,满头都是汗珠,地上摆满了被她拆掉的零件,打开的小笔记本上画着形形色色的涂鸦与算式:“我就知道这个还是好的……” 小女孩将做了清洁的收音机带回了树屋,此后的几天里,她仍旧在垃圾场里兴致勃勃地翻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利用一些电器的废料拼凑出一盏台灯,送给了对她最好的那位大婶,如此这般,直到八月底。 “快开学啦,爸爸说不定明天要来接我了……” 说这句话时,她坐在树屋下方的草地上玩着手电筒,天色已近傍晚,林子里先暗了下来,蓝梓的脚边放着旅行包,穿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暑假要完了嘛,你家里在北京?” “是啊。”她低下了头,“不过我寒假还会过来的哦,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基地哦。” “好的。” “你要出去旅游吧?” “是啊,到处走走。” “真厉害……”小光头不无艳羡地看着蓝梓那打了补丁的旅行包,对她来说,这种旅行想必是件相当了不得的壮举,堪比西游记了。 不过羡慕归羡慕,天色渐黑,她终究还是得回家了,两人在树林边缘的山坡上挥手道别,蓝梓回到那树屋下方,从背包里拿出更厚的衣服穿起来,再拿出了摩托车头盔,方才将背包背上。 他抬头看了看上方的保护网,再拉了拉垂至地面的绳梯,毫无征兆的,双腿离开了地面,名叫珊瑚的小女孩这个夏天一直想知道的,树屋如何上下的秘密,终于出现了。 他拖着绳梯,飞上树屋,将梯子卷好扔进去,随后飞向更高的空中,从密密麻麻的叶子里浮出了树冠。 树林像海一样伸展往四方,他飞向树林边缘,俨如在这片树林上方步行,之后飞向更高的空中,远处是具有噶斯特地貌的瑰丽石山,石山上林木苍翠,斑斑点点的城市灯光出现在树林的那一边,一点暖黄色的光芒,还在不远的小路上晃动着。 他从天空中跟上去,小路四周的蒿草在傍晚的风中像是波浪一般的吹,小女孩将手电筒提着边晃边走,口中还自顾自地哼着歌曲,嗓音清脆柔软。 “月落乌啼总是嗒嗒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样嗒嗒嗒嗒嗒嗒嗒……这一张旧船票,能否……啊----”脚下不稳,小女孩砰的摔倒在地。 蓝梓在天上捂着肚子笑。 不一会儿,小路转上附近山坡上的一处别墅,珊瑚在别墅前用力踢了踢门,随后门打开了,一名大概四十多岁保姆模样的女人走了出来将她迎接进去,蓝梓冒险将高度降了降,透过旁边的大窗户,可以看见那颗小光头正趴在桌子上,跟一名白头的老人说话的情景,看来便是她时常所说的爷爷了。 如此看了几眼,他飞上高空,朝着穿过城市中央的河流上空飞了过去,开始了他的旅行。如此一来一去,待到再次回来豫陵,已经是五天之后了,眼看开学,本以为珊瑚已经回到了北京,想不到她还没有走,却还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第三章 初秋 由于父母工作太忙,考虑到总是将女儿交给保姆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个暑假之后珊瑚便在豫陵爷爷家住了下来,并且在蓝梓曾经读过的新华小学四年级办了入学手续。这光头小女孩虽然只有十岁,但向来古灵精怪,凡事自有主见,她会想到从垃圾场那些阿姨口中问出自己的住处,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对蓝梓来说,多了个朋友,虽然比自己小了四五岁,但总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初中两年,蓝梓并没有交上什么朋友,并非因为性格或者其它方面有什么不足,只是他一个人住,要做的事情比一般的孩子要多得多,基本就没有了学校之外跟人玩的机会。 放了学要回去煮饭,接着要去拾破烂,每每干到晚上十点之后,还得回去将衣服洗好、洗澡、写作业,这些都是必须做的,偶尔到了午夜还有精神,他就会从阳台飞上天空,在附近的街道、小区上悠悠荡荡权作放松,看看在路灯下走过的行人,坐在屋顶上,看对面房屋里还亮着灯光的窗户,别人的生活,偶尔也会看到很**的东西,他目前还没什么尊重人**的概念,况且这种窥探的心理,怕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如此这般,一来是忙,二来则是会飞之后,守着一个秘密,偶尔在树屋看书,偶尔飞在天上看别人的生活,心态上也与同龄孩子有了隔阂。奶奶去世后的这两年,他真正交上的朋友,怕就只有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偶尔看见她,蓝梓也会想起当初孤儿院那帮伙伴,想起小芥末,那片居民区包括孤儿院一同被烧毁后的现在,怕是已经没什么再见的可能了吧。 这天下午去学校报了名,第二天,蓝梓和珊瑚便各自迎来了上学的日子,过了几天在树屋碰头,时间已近傍晚,小珊瑚背着一把大吉它坐在树屋上,一脸的不忿:“什么上学嘛,那个老师什么都不懂,还整天碎碎念的跟个鸡婆一样,她以为她是谁啊!” “怎么了?” “考试嘛,开学考试,好简单的数学题,我全都做对了啊,她居然说我没写过程。什么过程?这么简单的题目要什么过程?都是心算的嘛,有两道什么思考题我用了过程用了公式她又说不行,怎么不行了,微积分的入门知识啊……知不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她居然让我把头留长,说我没头影响学校形象,她才影响形象呢,她的狮子狗头早就不流行了!她是老师,管我读书就行了,还管我头,老师就了不起啊!” “微、微积分……”蓝梓几近呻吟地重复了一遍,过得片刻才问,“那你干嘛不留头啊?” “麻烦啊,女孩子要留长头,我以前也留过啊,把头留得跟瀑布一样长,妈妈每次帮我洗头的时候我都觉得好累,后来妈妈工作忙了,也没时间帮我洗,所以我就把头剪掉啦,这样多方便,我觉得很可爱啊。” “跟个小尼姑一样……” “嘻嘻。”小尼姑在树屋上笑,双手合十,“阿米豆腐……” 片刻,珊瑚拨弄着身前的吉他,树林里传出还有些生涩的乐声,随后是小女孩清脆童稚的嗓音: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哼哼……哼哼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嗒嗒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嗒嗒滴嗒嗒……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嗒嗒嗒……哈哈哈哈……” 几个月的接触,蓝梓也已经明白,小珊瑚喜欢唱歌,没事就哼哼,唱得也别有一番风味,不过都不是她这个年龄会明白的歌曲。九六年的中国连录音机怕是都没有太普及,学校里初中高中的女孩子大都将歌词抄在笔记本上,有了流行的新歌便彼此传抄,但能够唱出来的仍然不多,不像后世电脑普及了,随便进一个电脑室都能将一喜欢的歌曲听上一下午,出来就能哼。 蓝梓平日里忙来忙去,电视都只是偶尔去到小卖部门口才能看几眼,小女孩唱什么《涛声依旧》、《追梦人》、《光阴的故事》甚至用似是而非的粤语唱的《大地》、《光辉岁月》,蓝梓基本都没怎么听过,小女孩的嗓音稚嫩,却很是甜美,这时听起来,不失为一种享受。 自从第一次拿了吉他在蓝梓面前唱歌被夸奖之后,小女孩颇为满足,此后的整个夏末,在树屋暖黄的光芒中光头的小女孩弹着吉他唱歌成为了这片林地的主旋律,偶尔有蓝梓的鼓掌,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这样如同小型演唱会的氛围中,周围的树林里会不会有小动物被女孩的歌声吸引过来,在黑暗里静静聆听,怕也难说得紧。 没事的时候珊瑚想教蓝梓弹吉他,她趴在蓝梓身边,手指按着手指:“你记好了……这个手在这里,右手放下面……手指的位置要对好,要柔软……”她的手指举在空中像是面条一样的动,俨然出来吓人的鬼怪,“然后你记好这些声音……” “我觉得差不多啊……” “哪有差不多,差很多好不好……” 按照小女孩的想法,可惜这边不是大城市,否则两个人可以到街上去卖艺,会赚很多钱,保证不到几年就成大富翁,支持她这种想法的理由是因为她去年在北京街头唱唱跳跳了两个小时,身前放了一只大碗,不一会儿就满了,她虽然后来被家里人揪了回去,但收入也相当可观。不过蓝梓终究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天赋,总是弄得小女孩在旁边跳来跳去的抓狂,气呼呼地说不教了,第二次碰头便只自己表演,到了下次消了气,表演之后又试图逼着蓝梓学习,此后的日子里,如此轮回。 节气上早就进入了秋天,但真让人感到秋天的气氛,还是到了十月间,这时候珊瑚也算渐渐地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平日里安安分分地上学,放学之后回家吃饭,然后或者去树屋或者去垃圾场找蓝梓玩,每周日的下午逼着蓝梓休息,晚上会固定开一次演唱会。就在十月下旬的一天,垃圾场里出了一件事情。 气温渐渐降下来,树叶也开始泛黄,到了穿两件衣服的时候。这天傍晚,天边已经漾起了最后的红霞,垃圾场里也显得昏黄而安静,霞光照在巨大的垃圾山上,一些人在下方寻找着各种可回收的材料,破旧的三轮车停在各自主人的不远处。 这时候已经到了各家各户吃饭的时候,拾了一整天破烂的几名中年女人便互相招呼几句,准备回家。蓝梓是刚吃了饭过来的,他将三轮车停在有阳光一侧的空地上,戴着口罩在旁边一小堆垃圾里寻找着东西,同样戴着帽子口罩的珊瑚正在不远处的一处屋檐下用石头敲一个铁盒子,砰砰作响。 珊瑚一贯的兴趣都是电器,不过在这个垃圾场里,能找到的猎物并不多,不一会儿她将那铁盒子敲开,直接拆掉也没现什么好东西,于是便捧着这些废铁扔到了蓝梓的三轮车里,里面有一卷铜丝,她还特意分开放在一边。 “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悻悻说了一句,小女孩便朝其它地方找了过去,不一会儿,捡到一个烂了的钟表,感觉上面的闹铃和小锤子很不错,她便拿在了手上,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来说,能自己拆掉一个东西或者组装一个东西,或许比买来全新的要更加有趣,五分钟后,她来到旁边最大的那座垃圾山下,抬头看了一眼。 垃圾场里并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但小女孩虽然戴着手套,也绝不会跑到一大堆垃圾里去扒东西,如此看了一眼便要走开,这才现有一截电线从里面冒了出来。这东西对自己没用,但蓝梓却可以拿了去卖,她这样想着,顺手一拔,电线出来了一截,但剩余的还在里面嵌着。 难道很长? 小女孩这样想着,兴致勃勃地又是一拔,里面还有,日光最后的余晖中,她就像是拔萝卜的小兔子一样用力将那截电线往外拔着,如此足足拔出了三米有余,实在拔不动了,才朝着蓝梓那边看了一眼,蓝梓也正朝她望过来,皱着眉头:“那边不稳的……你在那边干什么啊?” “电线!这里有根好长的,你……” 她的话音未落,只觉得旁边轻轻颤了一下,与此同时,蓝梓那边已经大声喊了出来:“当心!” 珊瑚抬起头。 她戴着帽子,帽檐挡住了视线,直到整个头都仰起来,这才能看见上方的景物,只见那十几米高的垃圾山上,已经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物体朝下方滚落下来。这垃圾山平时也有铲车来铲,这时几乎是直上直下的模样,此时就因为那根电线,陡然崩塌了。 小女孩站在那儿仰着头,上方的物体席卷崩塌,遮挡了最后的光芒,如同巨兽大口,要将她吞没下去,下一刻,珊瑚下意识地偏过了头,望向此时仍在二十多米外的蓝梓,目光之中有些茫然,手里还牵着那根电线。 蓝梓冲了过去! 打榜中,收藏、推荐,大家多多支持 第四章 橙 看见站在崩塌的垃圾山下的小女孩,蓝梓一时间也来不及细想,几乎是下意识的,脚下一蹬,冲了出pm) 准确来说,其实是飞了出去。 双腿凌空,掠地疾走!转眼间,无数杂物在眼帘周围朝后奔泻,将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倒塌的垃圾山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海浪。 他飞行的度其实算不上非常快,但在这个时候陡然间爆出来,却委实是迅若奔雷。珊瑚的眼前,对方的身影几乎是陡然放大,随后身体就被抱着冲了出去。 倒塌的无数垃圾像是卷起了一个黑暗的隧道,先掉下的巨大垃圾先砸在了珊瑚原本站立的地方,与蓝梓的身体几乎是毫厘之差。一路冲入、抱人,他的身体几乎没有丝毫停留,划了一个细微的弧线直朝外冲,也不知是些什么东西纷纷扬扬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后背上,小女孩只是呆呆地被他抱着,看着身后的一切被黑暗吞没的情景。 巨大的倒塌声引起了扔在垃圾场中的人们的注意,几个中年女人远远近近地看过来,声势浩大的倒塌中,少年抱着小女孩几乎是以毫厘之差的急冲而出,身后倒塌的垃圾还是如同海浪一般的不断追着他,直冲出了十几米远,少年转过身,那巨大的垃圾山已经没有再蔓延过来的力量,只是他惊魂甫定,抱着小女孩还在不断后退着。 “蓝梓,没事吧!” 先开口问的,是距离这边最近的一位大婶,蓝梓呼吸急促,片刻后才微微反应过来怀里的珊瑚,她此时被蓝梓箍着后背,双腿凌空,一双眼睛正望着蓝梓看,眨啊眨的,蓝梓看了她几秒钟才将她放下,拍拍她的头。 “没、没事!” “你刚才跑得好快哦。” “呃……” 珊瑚在他身边轻声说了句,他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怎么冲进冲出的,只是气喘吁吁地看着那垃圾山,右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不一会儿,几名拾破烂的大婶都朝这边围了过来,口中议论纷纷。 “怎么倒了?” “这边早就有点不稳……” “那开铲车的师傅把下面铲空了就放在这里,他也不敢再铲,怕把车子埋了……” “没埋到人吧?谢天谢地……” 就在这样的议论里,有人走近了一点,片刻后才指了一处地方,迟疑着问:“你们看那是什么?” “不会是人吧?”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垃圾场四周虽然也有灯光,但此时照不到这处垃圾山上去,众人好奇,一名大妈拿了手电筒来往上面照着,片刻,在那垃圾山前,惊呼声响了起来。 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中,那是一具尸体。 半个小时后,垃圾场热闹起来。 灯光打得更明亮了,开来了警车与专门运送尸体的车,有人上了垃圾山,试图将尸体从垃圾中弄出来,这尸体也不知道被掩埋了多久,此时只能看见人的上半身,除了破烂的布片便是裸露的、已经变成黑色的骨骼,有警察来问了蓝梓与珊瑚的话,他们还未成年,终究不会太受关注,这时候便站在一边看着众人忙碌。 “警察同志,这人不会是被谋杀的吧?” “不知道是什么人呢。” “这要人家警察同志把尸体带回去化验、做拼图以后才知道啊。” “但是可以查最近失踪的人嘛,谁失踪了,找不到了,多半就是了……” “肯定是谋杀,要不然怎么扔到垃圾场来呢。” 一众拾破烂的大婶也有害怕的,一两个看见尸体等到报警后就闪人回家了,剩下的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留下来,在旁边说来说去俨如在马路边嗑瓜子道家长里短的态度,毕竟现了一具尸体,一方面,很可怕,另一方面,就是很令人兴奋,日后想来就会变成这些大妈大婶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你们没看见过真的尸体吧,我见过……” 珊瑚这时站在蓝梓身边,偶尔小心地看他几眼,从出事到现在蓝梓还没怎么说她,大概是生气了,反正总不可能就这样过去了吧。蓝梓这时候则是在看着垃圾堆上的那具尸体,他的右手垂在身侧,不时运动着,握紧、放开、转动两下…… 那尸体的下半身被埋在垃圾里,两名法医正小心翼翼地将尸体弄出来,弄开了一半,尸体像是挂住了什么东西,其中一名法医将手伸进垃圾里,随后做了个手势,用力往后拽了一下。 哗---- 灯光之中,有什么东西扬起在空中,那法医身体没站稳,往后坐在了垃圾堆上,蓝梓抬起头,一个黄色的东西划过了视野,飞向后方,砰的一声砸在了一辆警车的车盖上,弹了起来,掉落到在不远处的地面。 那是一颗橙子。 看起来足有大人的拳头大小,光滑圆润,水分饱满,此时还有四五颗同样的橙子正从垃圾山上滚下来,方才那法医揪出来的,居然是一个装着几颗橙子的塑料袋,而这些橙子,除了有的沾上了粘液或是污水,乍看起来竟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方才这一下动静很大,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些橙子上,待到看清,才又有议论响起来。 “怎么这些橙子看起来像是刚买来的,看样子肯定很贵啊。” “是进口的吧,这么大,五六块钱一斤……” “看起来还能吃……” “跟尸体放在一起的,你拿去洗了吃啊,哈哈……” “问题是根本还没烂啊。” 几个大妈在旁边议论纷纷,那边有一个警察捡起了地上的橙:“喂!老张,你悠着点,别什么东西都扔下来,把我车玻璃给砸烂了,公物要赔的哦。”看了看那颗橙,又皱着眉头跟旁边的一名警察说道,“这橙子根本像是新的一样,如果是跟尸体放在一起,那会不会是尸体在别的地方搁到腐烂以后,最近才被转移到垃圾场来……”又看了几眼,将那沾了污水的橙子扔回了地上。 尸骸被弄了出来,随后让人给包起来,抬下垃圾山。没有什么人再去过多地关注那些橙子,但就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一样,几乎每个人隔上一段时间目光总是下意识地在那橙子上停留一下,旋即转开,或许在这样薰臭腐烂的垃圾场里,突然搁了几颗如此饱满、生机盎然的橙子,本身就是一种格格不入的暗示,甚至看上一眼,都会觉得那橙子在出若有似无的芳香。 蓝梓也看了几眼,不过最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自己那有些不安分的右手上,眼见尸体被抬下来,珊瑚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喂,蓝梓,我们走了吧?”蓝梓点了点头:“等下再骂你。”朝着他的三轮车走过去,珊瑚嘻嘻一笑,在他的身后小跑一般的紧跟着。 垃圾场里热闹了两个小时,渐渐的又冷清下来,警车走后,灯光暗了,这里平时是没什么人守的,只是到了午夜,有人过来将最后的灯光也关了,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附近的山岭、公路都化作了幢幢黑影,鬼祟无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进入了垃圾场的铁丝门,一路过来,沙沙作响。 脚步声走向现了尸体的垃圾山,不多时,它在一颗橙子前停了下来,女人的双脚,穿着廉价的布鞋,她站了片刻,蹲下身子,从那一小洼污水中将橙子捡了起来,捧在手上。夜晚的天空没有星辰,挂在后方天幕中的是有如眉黛的下弦月,中年女人在近距离望着那颗橙子,橙子也望着她,安安静静的,随后,她走向不远处的水龙头。 垃圾场里响起了突兀的流水声,孤魅的身影将橙子洗干净,又捧在手上看,目光有些茫然,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几分钟,她终于将橙子放到嘴边,张开双唇,咬了下去。 吱---- 女人捧着那颗橙,犹如饿了一辈子的饕餮,开始拼了命地将它吃下去,连皮带肉,汁水四溅,在微凉的月色下,构成一幅阴暗诡谲的画面…… 好吧,这本书开始了 第五章 失控 时间倒回去,晚上八点半,蓝梓与珊瑚出了垃圾场,推着三轮车先回去蓝梓居住的危楼 “以后不许你再来这边了!” “我道歉了啊。” “道歉有用吗?要不是……要不是……”要不是我会飞你已经死了,“我早跟你说过那边别过去,你要是真出了事,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 “我说了道歉了……” “反正以后……垃圾场这种地方你不要来,你一个女孩子,本来也不适合来这种地方……” “你不讲道理!” “我哪有不讲道理。” “我说了知道错了!哪有一次错误都不许犯的,工厂里的工人也允许犯一次错误的啊!而且我这次被吓到了,以后就有心理准备了嘛。看见危险的垃圾山我都会绕道走啊!肯定要比你们没遇到过危险的更有生命保障!为什么不准我去!” 路灯那馨黄的灯光下,小女孩攥紧了拳头,说得信誓旦旦的,认真的小脸倒也显得颇为可爱,看着她攥着拳头的模样,无意间蓝梓倒是想起了几年前分开的芥末,看了几眼,又板起了脸。 “生命保障!去垃圾场捡个垃圾都要说什么生命保障了!反正我说不许就不许!” “你不讲道理!”珊瑚踮起脚尖大喊起来,蓝梓冷着脸推了三轮车往前走,她也不跟上来,在后面喊,“绝交!” 这样喊过,过得片刻,脚步声又扑扑地跟上来,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反正我要去。”顿了顿又说,“我明天写检讨给你,行了吧。” “如果你是芥末我就打你了……” “芥末是谁?” “……” 蓝梓小时候跟芥末混在一起,芥末只比他小一岁,算不上多大的年龄差距,虽然相对来说,芥末比珊瑚要乖巧得多,但偶尔也会有争执的时候,蓝梓当时也不太会说道理,少数几次芥末也犟起来时,两人便互相掐一架,芥末是女孩子,自然打不过,便只能乖乖听话。暴力手段无疑比说道理来得直接得多,如今的珊瑚跟以前的芥末年龄相仿,然而自己比她已经大了四五岁,不能再打,她满口道理自己也没办法,如此想来,不由得甚为不爽。 原本是打算锁好三轮车就送珊瑚回去,但他救人的时候被砸了好几下,如今身上脏,估计还受了伤,珊瑚就坚持让他先洗澡。蓝梓进了浴室之后,珊瑚就在外面说话。 “蓝梓,你说的芥末是谁啊?” “以前的一个朋友。” “是女孩子的名字吧?” “嗯。” “你认识的女孩子真多……”小光头轻轻哼了一句,“而且你还打她……她现在在哪?” “不知道……” “怎么呢?” “芥末以前是孤儿院的孩子,被人领养后不久孤儿院烧掉了,我和奶奶也搬家了,大概是见不到了……” “你以前不住这里吗?”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风吹过外面的椿树,仅仅一墙之隔,正在好奇地翻看蓝梓书包与文具盒的小女孩并不知道,此时在旁边的厕所里,蓝梓将冷水一勺勺地往身上倒,被冷水打湿的右手上,热气正一丝丝地蒸腾出来,待到洗干净了身体,他打开水龙头,将右手放在水流里冲洗着,灯光之中,那只手红得像是烙铁一般,与左手的感觉完全不同。 又来了…… 蓝梓望着那只手,心中有些叹气。 异能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直也没弄清楚,刚开始会飞行的时候他就时常幻想自己还有其它的能力,老实说那能力还真有,他飞行的时候在高空中总是觉得冷,看一些异能小说时或者看国外对人的描述就觉得羡慕,怎么这些人会飞之后就不会觉得风太大呢,从来就是穿着棉袄上天的蓝梓从一开始就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最初想的东西很简单,如果能控制身体周围的能量,将那些能量吸进身体里面来或者形成一个保护膜,或许自己飞行就不用穿棉袄戴头盔了,两年多以前的一天,他想着想着,倒还真的感受到了一些东西,于是他在天空中将感受到的能量全部吸入体内,那时全身暖洋洋的,飞在空中终于能不惧寒风了,只是好景不长,第二天早上,奶奶就急急忙忙地把他送进了医院,他还沉浸在美梦当中,当美梦变成难受的噩梦,几天之后他终于醒来,就现自己已经被绷带包成了粽子,全身都像刀割一样的痛。 他的全身皮肤都已经变成了绿色,并且逐渐的脓肿、溃烂,惨不忍睹,没有人能知道生了什么事,按照医生的说法,就算某个人置身于满是毒气的环境里,身体也不至于被各种有毒物质渗透到这种程度,一般人在摄入相对于他几十分之一的有毒物质后恐怕就已经死了。这边的医院不算好,医生也不敢打包票,奶奶也没钱送他去大医院,就那样将他领回他没死,偶尔精神好点,就给他喂口粥,如此一个多月之后,他居然又渐渐地好了。 奶奶在不久之后就去世了,他刚进入初一些有关空气的书,渐渐的给了自己一个解释,想来空气中的确有热量,但除了热量、氧气,其余的东西对于人来说就完全是有毒物质,这样被自己一股脑地吸进去,真是不中毒才怪了。从此以后他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进行以前那样大刀阔斧的尝试,那种全身溃烂的痛苦他还记得,更何况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一旦出事,就算自己命大,躺上一个月还能完全恢复,但没人喂粥怕是还得被饿死。 一些小的尝试做了几次,例如隔着一米以外想象杯子或者纸片飞到手上来,试图分清楚空气中能量的种类,一直没什么成果,不过有一次太过疲累,也曾经生过身体自动汲取能量,右手剧烈热的情况,这次回想起来,想要救下珊瑚时精神极度集中,几乎将度提高了近一倍,后来脑袋就开始紧,如今显然又是失控了。 如今回到了家,他跟珊瑚说起曾经孤儿院的一些情况,尽量分散着注意力,放松精神,待到洗完冷水澡出来,手上的温度就降了不少,他穿着衬衫想要找外套,珊瑚已经翻找出红花油小跑过来:“你坐下,我帮你擦药吧。” “我没事。” “我才不信呢,你坐下我” 她拉着蓝梓坐在矮凳上,掀开后背的衣服,果然,先前从那倒塌的垃圾山中冲出来,背后被砸了好几下,此时都已经红肿起来,珊瑚将小手按上去便隐隐作痛。 两人一边琐琐碎碎地说话,一边由珊瑚给他擦药,那小手柔软,带着微微的冰凉,揉动当中小女孩在背后呼呼地吹着,蓝梓便生出些许异样的感受来。擦完药后,右手之上的温度居然降了许多。 “明天不去垃圾场了,找个地方陪你去玩吧,你不是一直想逛豫陵的吗?” “城市都是一样的,还是树屋好玩……不过也好啦,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好了。” “……古灵精怪。” 送着珊瑚回家,照例是在那片树林边分开,两人挥手道别,待到珊瑚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蓝梓才在树林边悄然飞上了夜空,跟随着滴滴嗒嗒滴一路唱歌的小女孩,戴她回去了半山上的那栋别墅,方才飞翔回转。 一路飞翔过错综的道路与小区,他在一栋六层高的居民楼顶层坐了下来,下方的道路间昏黄的路灯,车棚里的自行车安安静静地停着,四野静谧,高楼上的风吹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右手。 以前经受的那种痛苦还记忆尤深,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上次失控后没什么不良反应,会不会自己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呢,他想了一会儿,闭上眼睛,过得片刻右手愈红了起来,握拳、张开、握拳、张开,如此反复几次,陡然朝旁边挥了出去。 呼---- 赤红的火焰陡然点亮了夜空,横扫出足有一米多长的火舌,热浪扑来,蓝梓吓了一跳,一转身,在空中退出两米多远,随后才反应过来,警觉地望望四周。 “可以去马戏团了……” 看看自己的右手,红色已经完全褪去,此时只是微微热,他心中暗爽,连忙离开了这座屋顶。 那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腐臭的垃圾山,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死一般的灰色。 只有那几颗橙子,静静地躺在垃圾里,充满了与垃圾山格格不入的盎然生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不喜欢它们。 第二天早上起床,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走出几步,陡然间朝后方倒了下去,呕吐的感觉涌上来,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病倒了。吐出来的东西,都是黑色的。 果然,就知道没那么侥幸的事情……自己会的到底算是什么异能啊……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大家多多支持 第六章 心静 下雨了,秋雨漓漓,水珠划过屋檐,汇入道路两旁的水流当中。 珊瑚撑着雨伞,站在路边左右看驶过的汽车,随后一路小跑向道路对面的饭店,蓝色布帽下的两根坠子在肩旁晃动着,一路奔跑、收伞、推门而入,这是个并不算大的饭店,由于今天突然下雨,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人,眼见一个小孩子推门进来,站在门边的服务员第一反应便是朝外面看,见外面没什么人过来,方才回过了头。 “姐姐,我要点东西。” “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一个人来的。”小女孩坐在凳子上取下了帽子,自顾自地拿起菜单翻找起来,随后在最后一页上点了点,“皮蛋瘦肉粥,我哥哥生病了,我要一份最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随后又是一张,这样的店里,两百块基本上可以吃一桌大餐了:“要用砂锅煮的,肉要新鲜,多放肉多放皮蛋,要保证好吃有营养才行……两个人都要吃饱,一定要用心煮哦。”她很认真地将钱放在桌子上,伸出两根手指。 看她一副小大人般认真的模样,那女服务员微微愣了愣,随后低头笑道:“姐姐知道了,快把钱收起来,不用这么多的,我跟里面说一下,一定让他们煮一锅最好的粥,好不好。” “嗯,那我待会给你钱。”珊瑚点头,随后又补一句,“不能偷工减料啊,我喜欢吃肉和皮蛋,不喜欢喝粥的。” 皮蛋瘦肉粥要重新煮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弄好,那女服务员进去交代一番,之后便出来倒了一杯饮料给珊瑚,大概是觉得小女孩可爱,蹲在一旁陪她说话。珊瑚性格早熟,见这女人将自己当成小女孩来哄,说话奶声奶气的,心中甚为不爽,只是目前还等着这店里的粥,偶尔便敷衍一两句。 不一会儿,又有人从门口进来,女服务员看了一眼,却没有过去理会,那进来的是一个与女服务员年纪相仿的男子,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在此时算得上新潮甚至反叛的衣服,先与女服务员打了声招呼,随后望向坐在旁边不说话的小光头:“小丽……咦,这是最近跟在蓝梓后面跑的那个小光头吗,来这里干什么。哎,你叫什么名字?” 珊瑚看他一眼:“我又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你这就是不给面子了,光头小子你混哪里的,整个东南亚都叫我短笛哥啦……” “你才是小子,我是小妞。” “好,小妞,来叫声短笛哥听听。” 他这样说着,那女服务员也站了起来:“短笛哥,陈亚迪你七龙珠看多了还是吃错药了,来这里吓唬小孩子!” “哎只是开个玩笑嘛,小丽……” “你再吓唬小孩子就给我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我错了……” “……” 一旁,珊瑚无奈地别过头去,懒得听这对狗男女的打情骂俏。 不一会儿粥煮了出来,用小脸盆一般的砂锅装着,珊瑚连砂锅的钱一块付了,待到稍微凉一点,用报纸包住砂锅边沿的两只耳朵,带起蓝色的布帽,将雨伞撑开夹在颈边,就那样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外面还在下雨,加上拒绝了服务员帮忙送货的好意,一边要端着砂锅一边要夹住雨伞的小女孩走得有些艰难,踏着小心的步子过了马路,随后沿着道路去往街口,在街口的房檐下将砂锅下稍稍停了片刻,仰起头看了看雨势,方才搓了搓被烫得有些红的双手,端了砂锅继续走,由于一路上雨伞更多的是遮住了砂锅,十多分钟后回到危楼上,她的后背倒是溅湿了不少。 蓝梓的病情其实不算重,有点烧、厌食、全身无力,但下床活动还是勉强能做到,原本是给了珊瑚一些钱让她去菜市场买些东西回来煮,想不到端回来一锅粥,看这皮蛋瘦肉粥的成色和材料就知道自己给的那点钱怕是买不到的,微微撇了撇嘴,他看着珊瑚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寻找碗筷。 “我知道你想吃其它的东西,可是买回来我也不会煮啊,你现在有病,现成的喝粥最好了。” “买回来我煮就可以了……” “不行!”珊瑚拿着碗筷等着他,随后走过来,“你有病就不能乱下床做事!” 这光头小女孩性子倔,但关心人总是好事,两人围在床边将那锅粥吃了大半,珊瑚用热水洗了脸帕过来给蓝梓擦嘴,随后进去厨房收拾碗筷,她显然不常干、甚至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不过两个碗,好不容易洗干净了结果还砸烂了一个,收拾瓷片的时候又把手指割出血来,最后还是蓝梓叫了停,给她上药,用创可贴包起来。 “这样子,最近的时间你是真的不许去垃圾场了,那地方最容易感染细菌。” “反正最近你也感冒了,而且在下雨。” 秋雨绵绵,看起来毫无停顿的迹象,这栋危楼位于城市边缘,附近已经没有多少住宅,到了晚上,这亮着暖黄色光芒的三楼房间便仿佛黑暗中孤独的灯塔,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呆在房间里,珊瑚闲得无聊,拖出原本搁在阳台上的半袋马赛克----也就是一般建房时贴在外墙上的方形小瓷片----蹲在房间的地上当多米诺骨牌摆,一边摆,蓝梓一边跟她聊着天。 “珊瑚你在学校有交到朋友吗?” “不知道啊。”小光头想了想,“我跟我同桌聊得还可以,跟其他女同学也有说话……” “放了学不一块出去玩?” “她们玩的都很无聊啊。” “那我也很无聊。” “没有啊,树屋很好玩,垃圾场也有很多东西可以找,我最近正打算做一把冲锋枪呢,可惜还没找到很适合的材料……”珊瑚聚精会神地摆着马赛克。 “你的班主任是严老师吧,我以前也在新华小学读过,记得她最喜欢开班会了,然后让每个同学轮流上去表演,现在还是一样吗?” “是啊,我上个星期还被抽到了呢,然后给他们讲了个故事。” “什么故事?”蓝梓笑起来,“说给我听听吧。” “……”珊瑚抬头看了他几眼,随后低下头去,“算了吧,你一定不喜欢听的。” “嗯?” “不说,没意思。” “说啦。” “不说!” “你今天检讨还没写给我,说了就算你写了。” 他说到这里,小女孩才抬头瞪了他几眼:“你说的哦,真的要听?” “嗯。” “哼……”小女孩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俨然做出了标准的小学生讲故事的姿势,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恶作剧般的光芒,随后开了口,“廖班宇遇上了一只青蛙,从此他们两个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 “……” 房间里安静下来,蓝梓保持着听故事的姿势,珊瑚也保持着姿势望着他,片刻,见故事没有下文,蓝梓开始回忆那如同炒豆般的故事内容:“这个是,呃……青蛙……王子?” “是啊,青蛙王子改编。” “廖班宇……” “我们班一个很讨厌的男同学。”珊瑚用清脆的嗓音补充。 “呃,他遇上了一只青蛙,然后……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那边珊瑚用力点了点头,“中间呢?过程呢?” “就是这样啊。” “……” 片刻,房间里传出蓝梓爆炸一般的笑声:“你这根本是骂人好不好,哈哈,廖班宇……哈哈,谢珊瑚遇上了一只青蛙……哈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伸手拿了颗马赛克朝地下扔过去,砰的一声,小女孩忙乎了半个小时的多米诺阵哗啦啦地开始倒过去,珊瑚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只能“啊啊啊”地在地上跳着,随后鼓起腮帮,一声大叫间朝床上扑了过去,与此事没什么力气反抗的蓝梓在床边扭打起来。 暖黄色的灯光中,传出两人的笑声、扭打声与小女孩不忿的大叫声:“蓝梓遇上了一只青蛙!蓝梓遇上了一只青蛙!你才跟青蛙生活在一起,啊啊啊啊啊啊啊……” …… …… “珊瑚,八点多了,该回家了。” “等你睡了我就回去,你快睡……” …… …… 晚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那小小的身影就趴在床边,坐在矮凳上睡着了,蓝梓想了好久方才反应过来,拿起一件衣服罩在她身上,推了推她的肩膀:“珊瑚、珊瑚……” “唔?”珊瑚揉着眼睛出了声音。 “你怎么没回去?” “唔……我跟爷爷说了,好朋友生病了,今天晚上照顾他啊……”她眯着眼睛,只是下意识地回答,显然还未清醒,过了几秒钟,伸了个懒腰,朝四周“蓝梓你起来了……你要喝水吗?” “不,不用了……”蓝梓从床上爬起来,拉着珊瑚去往一旁的小床----以前和奶奶住在一起,这房间里本就有两张床,奶奶去世之后,他才睡到大床上----随后从柜子里拿了被子出来,让珊瑚睡下,给她盖上。珊瑚只是个小孩子,原本嗜睡,这时根本浑浑噩噩的,睡在被窝里嘟囔着说道:“你也睡啦……你生病了别起来……”随后便又睡了过去,夜晚些微的冷光隐约勾勒出小女孩安详的睡脸。 外面还在下着雨,愈大了,蓝梓蹲在那床边珊瑚的睡脸,再回头看看窗外黑暗的雨幕,这大雨中危楼里的房间,便仿似遗世独立的孤单天地一般。 片刻后,他回到自己的床上,安静地睡下…… 第七章 嚎 秋天的气息在十月过后变得越来越深了,蓝梓那次的身体不适并不算严重,并没有持续多久,与珊瑚之间的关系倒是变得愈密切了。那几天里珊瑚请了假不去上学,说是要照顾他,待到蓝梓真的了脾气才悻悻地作罢。 “好啦好啦,你是病人我才让你的知不知道……是爷爷帮我请的假,他都支持我了,而且学校要学的东西我都知道了啊,爸爸跟我说过,你总是啰啰嗦嗦的以后会嫁不出去……” 仍旧下雨的清晨她撂下一堆令人啼笑皆非的话后才蹦蹦跳跳地跑掉,中午放学之后又端了一锅粥来,蓝梓就这样过上了每顿喝粥的日子,晚上的时候珊瑚倒是拿了两个东西来,认真的教他用。 “呐,就像电视机里一样,你按下这个键,我这边就能接到了,我这边按键,你的灯也会亮,这个是改造过的,通话距离很远,我们可以用这个说话,你白天如果不舒服,就记得通知我,我可以立刻过来……” 珊瑚的认真态度在蓝梓看来有点杞人忧天,但无论如何,在小女孩的坚持下,这个对讲机也就放在了危楼里,此后一个多月,每到深夜那对讲机的灯光亮起,小女孩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蓝梓你在吗?” “要睡觉了吗?” “我要睡了……” “晚安。” …… “晚安……” 对于蓝梓来说,从小自然没受过什么睡觉前要说晚安的温情教育,奶奶是不会说这些的,小女孩每晚那样认真地打招呼在他看来有些难以理解的多余,但当习惯成自然,他倒也觉得,会有个人跟你说晚安的感觉,倒也不错。 十一月,枯黄的树叶开始悄然飘落了,已经痊愈的蓝梓又开始推着三轮车去垃圾场拾破烂,放了学的珊瑚坐在车后面,偶尔会将手拢成喇叭在街上学着别人喊几句:“收废书废报纸喽----”她模样讨喜,嗓音甜美,还真的因此做成了几笔生意。 偶尔会想起垃圾山里翻出来的那具死尸,脑海中边有颗橙子一闪而过,并且逐步加深了印象,连他也无法解释那种感觉的来由。 或许是因为深秋的暮色太过深沉的缘故,在垃圾场这样腐烂的气氛中,偶尔蓝梓抬起头,看着那片褐黄的暮色,天空像是盖子一样的笼罩在大地上,垃圾场凹陷下去,周围是一堆堆巨大的垃圾山,不远处一些在垃圾中翻找东西的大婶也显得有些沉默,偶尔就会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着一丝不协调的气息,只有回头看见坐在不远处一边拆电器零件一边依依呀呀哼歌的小女孩,才会将这丝感觉冲淡。 到底是怎么了呢? 他站在那凹陷的广场上望向西方的落日,几年前是随着奶奶来这里,奶奶去世后就是他一个人,那些大婶往往在晚饭的时候就会回去许多,他则是在夜间也会呆在这里,这样的感觉今年之前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不协调的感觉在十一月九日的那个晚上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那天是星期六,此时距离尸体被现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在垃圾场呆了一天,傍晚五点多蓝梓便准备收工,跟珊瑚说好了晚上去树屋那边。他去水龙头那里洗手的时候,小女孩还在屋檐下敲敲打打,为一件古灵精怪的机械做收尾。正打开水龙头,不远处正在跟人聊天的一位中年女人也走了过来,她的脸上蒙着口罩,露出一个笑容。 “回去了?蓝梓。” “是啊,唐阿姨,你也要回去吃饭了吧?” “嗯,吃了饭再过来。” 这位姓陈的阿姨是早就认识的,以前跟奶奶关系也不错,她性格好,跟垃圾场里的人都比较谈得来,与蓝梓说了几句话,她也洗过了手,挥过手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对了,蓝梓你等等。” “呃……” 那唐姓妇女走到不远处的墙角提起自己的一个小布袋过来,随后笑着从里面掏出了一颗东西,递到蓝梓眼前,蓝梓看见那东西,立时便愣了半晌。 ----那是一颗橙。 拳头大小的橙子,光滑圆润,生机盎然。那一瞬间,蓝梓先想到的,便是那随着死尸被现而散落在垃圾堆里的那几颗橙子,只看外观特征,它们与眼前这颗根本毫无区别。 “这个……” “昨天在街上看见有人卖,突然就很想买,你也尝尝,可贵呢。” “呃……” “拿着吧,这种东西,大家都是尝尝鲜。”那唐阿姨将橙子塞进蓝梓手里,转身走出几步又转回来,“最后一个了。” “……谢谢。” 那橙子像是在出某种若有似无的诱惑力,蓝梓拿在手上,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也在这时,珊瑚跑了过来:“咦?橙子。” “唐阿姨给的,呃……想吃?” “就一个啊,我不要了。”珊瑚看了那橙子一眼,随后看看走远的唐阿姨,感觉到蓝梓能阻挡自己与那边的视线,方才露出一个嫌恶的眼神,低声道,“怎么跟那天的橙子一模一样呢……虽然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说着,微微咽了咽口水,转身去洗手。 当然不会就是那天的橙子,就算那天的橙子还在,也该烂掉了…… 理智上来说第一反应自然是这样,然而看着手上如此饱满,犹如刚刚从树上摘下的橙,蓝梓却总是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橙子与垃圾场格格不入,仿佛在诱惑着他将之吃下去,空气中有着某种气息被吸进他的身体,与异能失控吸入能量时的感觉极其类似,他皱着眉头,将橙子收进衣兜里。 送珊瑚回家的路上,他好几次将橙子拿出来看,珊瑚注意到他的动作,疑惑道:“你到底吃不吃啊,虽然跟那天的很像,但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说着俯身闻了闻,“还有香气呢,很好闻啊。” “不吃。” 蓝梓说着,将橙子顺手扔到了路边,珊瑚抿了抿嘴唇,两人走出十几步,蓝梓又回过了头,看着此时正静静躺在路边路灯下的那颗橙:“你等我一下。” 下意识的反感。 这是豫陵城中新开的街道,虽然各种设施但行人不多,路过的车辆也很少,两边是公园和居民楼,对面正有家店铺在装修,他小跑过去,找了块板砖又冲回来,将板砖放在橙子上,用力一脚踩了下去。 噗吱---- 刹那间,蓝梓的视野中像是整个世界都绘入黑白的底片颤动了一下,整条街道上仿佛有鬼魅在出无声而剧烈的挣扎,他抬起头,这一切却又有如幻觉般的消失了。在他的脚下,那橙子被完全踩烂,黄色的果汁与肉瓣洒出一片扇形的图画。 深吸了一口气,蓝梓摇头想了想,随后将一切抛诸脑后,笑着朝一脸疑惑的珊瑚走过去。 “怎么了啊?” “没什么,就是总想起那天掉在垃圾里的橙子,你说这不会是直接捡起来洗干净的吧?” “咯咯,怎么可能,那天的橙子到今天肯定不是这个样子啦。” “不管它,反正想起来有点不舒服……” 一路送了珊瑚回家,约好不久后在树屋碰面,蓝梓自己也回去洗澡吃饭,路过那条道路的时候看了一眼,红色的板砖之下,橙子被砸烂的痕迹依然清晰,到了再去树屋的路上又看一眼,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 不管那感觉是什么,总之是砸烂了。 干!不过是颗橙子! 晚上在树屋听广播,随后看珊瑚表演,接着又是照例的被珊瑚逼着学吉他,最近蓝梓有些进步,已经可以勉强弹出几段基本的旋律了,大都是十几秒几十秒的长度,于是算得上皆大欢喜,珊瑚也很是满意。 小小的聚会在十点结束,蓝梓在空中目送珊瑚回家,随后也回去了危楼,对他来说,时间算不上晚,今天又没什么睡意,于是加了一件衣服,戴上头盔,携带着珊瑚留下的对讲机飞上了夜空。这天是农历月末,天上没有月亮,星辰浩淼,银河有如玉带般的横亘而过,煞是迷人。他飞在城市的上空,看着道路上偶尔驶过的车辆,一排排的路灯,一个个的小区,一栋栋房屋、明亮的窗口与窗口里闪动的人影,心情也不由得开朗了许多。 飞行到砸烂橙子的街道上空时,他微微停了一下,街道上只是偶尔才有一辆小车经过,此时已近午夜,清冷安谧,一名乞丐蜷缩在街边的墙角,一只黄色的大狗轻盈地跑过了街头,在蓝梓的视野里停下来。 不能降得太低,蓝梓只是高高地看着,那路灯之下,砖头仍旧放在那儿,只是喷在街上的扇形果肉已经没有了,大约是影响了走路,被环卫工人或者谁打扫了吧,那条大黄狗就在灯柱边停下来,偏着头像是在看那块砖,或许是在考虑在路灯下做个记号之类的事情。才看了两眼,怀里的对讲机微微响了起来,他笑着拿出来,按下通话键。 “蓝梓,我要睡了。” “怎么这个时候才睡?” “看书啊,我在看书……然后爷爷也在弄东西,我关了他的灯,拉着他回房睡觉后才上床的,要不然他又要弄一整晚呢。” 珊瑚的爷爷到底是干什么的蓝梓也不清楚,只是在珊瑚偶尔的述说里,她爷爷很是渊博,似乎什么都懂,很关心她,但对她也极为放纵,这是蓝梓目前还完全无法理解的教育方法。略说了几句,珊瑚问道:“你那边风好大啊,我都能听得到呢。”蓝梓也只好笑笑:“是啊,窗户打开了。” “要记得盖被子,不要感冒了哦。” “管好你自己吧,人小鬼大。” “那……晚安。” “晚安。” 蓝梓站在那片星辰缭绕的虚空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风飘向远方。 此刻,就在他已经远离了的那处街道路灯下,大黄狗仍旧偏着脑袋在看着。 砖头倾斜着放在街边,它的下面压了一颗东西,大大的,远远的,橙黄色,光滑圆润的外皮,透出了盎然的生机。 那赫然是一颗橙。 大黄狗偏着头在看着它,它仿佛也在近距离地凝视着这条大黄狗。 不久,城市的街道间传出一声凄然绵长的狗吠声,那狗吠声在风中拉长,早已变了形,它在城市上空隐约回荡着,犹如古老而原始的凄厉狼嚎…… 更远处的空中,蓝梓微微回过了头,有些茫然。 第八章 什么东西 “小卖部那边的那条狗越来越凶了……” 背着白色外皮的小书包,珊瑚一边舔着棒棒糖一边往前走,“……最近像是疯了一样,看见有人走过去就汪汪汪地叫,吓死人。” “我是女孩子,怕狗很正常啊。”她将棒棒糖舔了一口,“而且你不知道,昨天我放学回去的时候,那条狗在路口叫了半个小时,吓得我根本都不敢过去,结果站在那里,它就盯着我叫,哼……那么多人它都不盯,肯定看我是小孩子,狗也知道欺软怕硬……” 看她一脸忿忿不平的表情,蓝梓不由得笑了出来:“你老是站在它前面不走,它当然盯你啦……后来呢?” “我不敢走啊,妈妈说过的,看见有狗,你如果转身走掉,它就要上来咬你了……我最怕狗了,它又一直盯着我叫,好像我一转身它就会扑上来的样子……” “那难道就那样一直看着它?” “我动一下,它就叫得越响,我怕啊,盯着它看了十多分钟,然后偷偷地往后退,退到人多的地方才转身跑掉,后来是绕道去你那里的……” “难怪你昨天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蓝梓咕哝两声,“其实狗这种东西吧……”话音未落,前方有狗吠声传了过来,珊瑚往后一缩,躲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探出头小心地看:“你看,它又在那里叫了。” 街口前方,那条大黄狗果然叫得格外响亮,像是疯了一样,对着谁都汪汪乱吠,蓝梓皱了皱眉,以往看见这条狗都很温顺的啊,吃错药了?不过他从小就不怕这些动物,拉了拉她的手:“没事没事,这些狗都只会叫,不咬人的,想也想得到了,这种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如果它真的咬人,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可我还是怕啊……” “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蓝梓的话一说完,仿佛是刻意与之应和一般,前方的狗吠声陡然停止,珊瑚的手便是一紧:“它、它不会是想要咬我们吧……”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近处,只见那黄狗陡然安静了下来,睁大眼睛望着他们两人,模样甚是诡异,旁边小卖部的老板“咦”了一声,探出头来:“这条狗怎么了,这两天叫个不停,怎么突然就累了……” “它这两天一直叫?”蓝梓偏着头问了一句,那老板点头道:“是啊,晚上就休息,白天一直在叫个不停,样子也吓人,都吓跑好多小孩子了,大家都以为它疯了,商量着要打死它呢……” “说不定真的是疯了。”蓝梓咕哝一声,盯着那黄狗的双眼,拉起珊瑚过去,那黄狗也盯着蓝梓,出微微的低吼声,看起来就像是要扑过来的样子,珊瑚惊疑不定,紧紧揪住蓝梓的衣服,眼见双方便要靠近,蓝梓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那黄狗陡然被吓退了几步,蓝梓和珊瑚一前一后地走了过去。 直到蓝梓与珊瑚消失在街道转角,那条大黄狗都只是紧紧盯着蓝梓,没有真正的扑上来,一走过转角,狗吠声又远远传了过来,大概又在盯着某位路人狂吠了。 “那条狗好怪……它是想要咬我们吗?”珊瑚抬头问他。 “不知道,不过……最近几天你都不要一个人靠近那条狗吧,我去接你放学,上学的时候我们就在树林那边碰头好了。” “嗯。” 狗也诡异,人也有些诡异,自从三天前那唐阿姨送了橙子给他,他去到垃圾场,就总觉得唐阿姨在往他这边看,特别是昨天傍晚,在颓废的夕阳下显得有些沉闷的垃圾场,几个大婶在那边窃窃私语,目光总是朝他这边望,那时他正收拾了一堆垃圾站起来,一转身,垃圾场那边也收敛了言语,几个戴着口罩的大婶定定地朝这边望,他也楞在了那儿,双方对视犹如定格的画面,回想起来,那无论如何都有些不太正常。 又送橙子又看来看去的,难不成她想收自己当养子?除此之外怕是没什么正常的理由了,她又没有女儿…… 人终究得生活在现实世界,他自然也尽量地往正常的方面去想,至于心里会觉得诡异……这年头还没有什么很系统的异能他时常找这方面的东西多的则是找到了灵异鬼怪的资料,会不会是看这些东西看多了,自己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心中怀着这样的疑惑,他将珊瑚送到树林边,随后转身回去,他不怕那黄狗,自然也没必要绕道,一路走回那条街,狗还在吠着,这次没有珊瑚跟,他也考虑了这些古怪的事情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想得太多,也就若无其事地直接走过去,果然,这次黄狗没有针对他,接近了,它还在狂吠,走过了,它还在叫,果然在叫,要走过……叫声停了…… 他停下了脚步,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继续朝前方走过去。 此时正值放学下班的时间,道路上行人众多,那无时无刻不在持续的狗吠声忽然停下,自然也有人颇感怪异,目光所及,只见那狗儿又恢复了曾经那般低眉顺目的模样,悄然走进的人群之中,附近的一些行人注意到那黄狗前一刻还在狂吠,下一刻便走了过来,也被吓得往旁边散开,然而直到过了另一边的街角,这黄狗还没有任何行动,到了另一条街,便再也没有人注意它了。 黄狗脚步轻柔地走着,没有人注意到它在无声地跟随着前方少年的背影,转过一条街,又是一条,由于已经走入偏僻的城市角落,街道上的人影开始稀少起来,黄狗的眼中仿佛散着人一般的狡黠光芒,前方的少年转入一个胡同。 机会! 它陡然加快了脚步,朝着胡同里冲了过去,一个轻灵得犹如舞蹈的转弯,它张开了嘴,阴森的牙齿几乎是从双颚间呲了出来,陡然,它停住脚步。 傍晚,两栋六层楼房间形成的胡同黑暗腐烂得有如地狱入口,黄狗的身影定在那里,背后那狭窄的天光与视野中,是外面道路上偶尔经过的行人,黄狗的目光茫然地扫视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黑暗,随后低下头,一边嗅着气味一边向前走,由于巷子里长年没有人来,腐烂得气息相当浓厚,当它陡然间惊觉地抬起头时,它几乎已经走到最里面了。 上方是傍晚那狭窄的灰色天空,在那片天空中,它看见了正冷然站立在天空中的少年! 无论是最近的改变还是曾经的记忆,狗毕竟是拥有一定智慧的生物,它可以知道人蹲下来是要捡石头打它,也可以知道人转身逃走是因为胆怯,它从未看见过能够站在天空中的人。如果是以往,或许它会“呜”的一声偏过头,露出疑惑的目光,但在此时,它则是以最快的度转过了身。 少年从天空中落下来,手中持着一根钢管,堵住了它的去路。 “你是什么东西……” 他轻声说了一句,像是在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黄狗呲开了阴森的牙齿,他举起钢管,没有丝毫畏惧。 要做个正直的人。不知道是谁跟他说的这句话,他也一直记着,因此,只要确定自己是在做对的事情,即使面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凶灵鬼神,他也不会有任何害怕和退缩。 面前的黄狗擎出了锋利的爪子,朝后方将全身绷紧,陡然间,以有如爆炸般的度与力量朝他扑了过来,那一刻出的声音,已经不是一般的犬吠,而是“吼----”的一声炸响。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砰、轰隆---- 冲出的黄色身影倒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入巷子尽头的垃圾里,许多东西倒塌成一片,少年手中的钢管上沾染了鲜血,长年自力更生的艰难生活令他看起来没有一般家境良好的孩子那样健康,但事实上,这些日子给他的,却是看似瘦弱实则远了同龄人的强壮与结实,他盯着在垃圾中挣扎的诡异犬只,没有丝毫迟疑地继续走过去…… 关于最近的情节,很多人说趋于恐怖和灵异了,这个开头自然与隐杀的不同,但是既然要营造诡异气氛,自然就要营造得地道,没有脱离主题也不会脱离,只是希望这种气氛能让大家自然地融入其中,还是异能书,故事慢慢构造,背景也慢慢地揭开,希望大家能对我有信心. 第九章 夜谈(上) 血滴过了街道,随后滴过低矮的田埂,由于天已入夜,一滴滴延伸的血迹显现得并不清楚,杂乱的血滴延伸过山坡,最终进入树林 唰唰唰的声音中,黄狗的身影穿梭过草丛与荆棘,不时紧急地停下脚步,折往另一个方向,它的身上此时已经没有丝毫完整的皮肤,然而依旧能够在黑暗的树林间奔跑不止,逃避着上方的追寻者。 蓝梓手持着钢管,飞翔在树林之着不远处草丛里穿行的身影,这一路过来,他右手的虎口已然裂开了一道血口子,衣裤之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然而最令他惊奇的,还是仍旧在不停奔逃的那条黄狗生命的顽强,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若真是一般的狗,怕是在那条巷子里就已经死掉了。 这条狗跑得极快,身形又是极度灵活,他在地上根本追不上,若是一个把握不好,还有可能被反扑的黄狗咬上一口,如今这样在天空中盯着,夜色渐深,树林里也没有什么光,他盯得也有些艰难,偶尔抓准机会就从天空降下给那黄狗几棒,偶尔也打不准,被那黄狗躲了过去,跑得更远。 而到得此时,他也大概想了起来,那天晚上飞在路灯的上方,停留在下面的正是这条大黄狗。莫非就是唐阿姨给自己的那颗橙子弄出来的事情?但自己已经把橙子给踩烂了啊,那天晚上没能看得清楚,到底是生了什么事,唐阿姨这几天也的确有些诡异,她又是安的什么心…… 毕竟是少年人,突然现自己似乎陷入了很诡异甚至有些脱离现实的事情里,他心中此时也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陡然间看见那黄狗转身不及,啪的撞在一棵树上,他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了下去,砰砰砰的就是几棍往它身上砸,那黄狗被砸得滚出半米远,一转身张着染血的大嘴便反扑过来,蓝梓双腿凌空朝后方如幽灵般的退出一米多,用力一棍横扫,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中了黄狗的身躯,将它再度打飞,滚下了旁边的一处小山坡。 蓝梓飞快地跟上去,黑暗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飞上了两三米的空中,往山坡下寻找黄狗的踪迹。 天色毕竟是太晚了,即使眼睛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适应了这般的黑暗,但触目所及也只能看见一处处荆棘草丛的轮廓,根本分不清哪里在动哪里是静止,他在半空中巡弋了几分钟,终于确定,自己失去了这条狗的踪迹。 叹了口气,他升上树冠,当从稠密的树叶之中飞出去,冷风陡然吹了过来,这个时间点上,距离珊瑚吃饭洗澡然后去树屋玩还有一段空隙,目前这条诡异的狗还在树林中潜伏着,虽然已经被打得半死,但恐怕还有不小的威胁,他沿着树林上空一路去上树屋,珊瑚还没来,随后沿着珊瑚会走的路一路出了树林,飞往她家里所在的别墅,到了那别墅不远,才看见别墅的门打了开来,珊瑚和她的爷爷、别墅的保姆都已经出到了门外,道路上停着一辆小轿车,有人正从车上下来,珊瑚高兴地迎了上去,显然是来了认识的访客。 车上下来的是两个女人,珊瑚冲上去扑进了其中一名穿白色风衣的女子怀中……或许是她的妈妈,蓝梓没有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看着,随后决定转身离开。 来了客人就好了,这个时候立刻回去用对讲机告诉珊瑚自己今天有事,树屋和垃圾场都不去,让她今天晚上务必呆在家里,至于那条大狗……他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但谁知道这诡异的东西会不会记得跟自己在一起的珊瑚。 一想就头大…… 他转过身,以最快的度消失在那片夜幕当中,就算天上风很大一时间也顾不上了。他没有注意到得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就在那别墅前的汽车边,另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也下意识地转过了头,朝着那片虚空中看了一会儿,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莉安?怎么了?” 小车另一边,正将珊瑚抱在怀里的女人察觉到同伴的疑惑,也朝这边望了望,片刻,黑衣女子摇了摇头:“没什么。” 以最快的度飞回危楼,对讲机的光正在闪着,看起来已经闪了好一阵,蓝梓打了个喷嚏自己身体上沾染的血迹,将对讲机拿了起来,对讲机里,珊瑚兀自在那边说着:“长江长江,我是黄河,长江长江,我是黄河,长江长江……蓝梓你在不在啊……” “来了……”蓝梓按下了通话键,“刚刚在外面有点事,今天晚上大概有点事要做,去不了树屋也不去垃圾场了,珊瑚……” “我也出不去了呢。”珊瑚在那边笑了笑,大概是在床上拿着对讲机打了个滚,“我妈妈今天过来了呢。” “阿姨?”想来那穿白色衣服的便是她的母亲了。 “是啊是啊,他们本来说什么出差,说是一年几年都要在外地神秘兮兮的,结果妈妈今天说出差正好出到豫陵来了,咯咯……”好久没有见到母亲,珊瑚也明显的心中高兴,隔着对讲机也完全能够听得出来,蓝梓也笑了起来。 “那就好啦,这些天在家里陪着妈妈,不要再有事没事往外面跑了,特别是晚上……” “知道啦知道啦,蓝梓,我明天想带妈妈去树屋那边玩呢……” “当心安全。” 两人聊了几句,珊瑚在那边说:“那我先走啦,我要去安装东西,等到妈妈吃完饭,可以偷听妈妈和爷爷说话。” “偷听说话?” “嗯嗯,妈妈总是这样保密那样保密,瞒着我,不过一定会对爷爷说的,我一定要偷听出来,妈妈做的事情很有趣啊,等我偷听到了告诉你。” 也不知道她妈妈干什么的……蓝梓看对讲机那边没了信号,想来珊瑚跑掉了,不由得撇了撇嘴,总之珊瑚这几天不会再乱跑,上学放学自己送送她大概也就可以了,接下来……她在家里想了一会儿,随后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之后下楼,推着三轮车去往垃圾场…… 不久之后,半山腰上的别墅。 由于母亲过来,这段时间里珊瑚一直在别墅上下蹦蹦跳跳的,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但是任谁都看得出她心中的兴奋。她与爷爷已经吃完了晚饭,母亲突然过来,虽然也是惊喜,却只好让保姆热了饭菜让她与跟随而来的莉安阿姨吃晚餐,许久不见,眼看着这个女儿仍是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她的母亲----现任中科院院士的行之薇也有些好笑,对于这个智商高却性格古怪的女儿,她一向都是既无奈又自豪。 将女儿抱在怀里一边与公公说话一边吃完了晚餐,她在外面虽然是大家公认的女强人,但对于这个公公,她每次相处还总是怀着敬畏的情绪,这之中又是尊敬的情绪占了大部分,毕竟在她目前所研究的领域乃至其附属领域,这位老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巨人与权威,中科院的几位前辈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自己与丈夫结婚之后直到现在,由于工作繁忙,与老人相处交流的时间也不算多,几个月前因为两人将调去外地,孙女有可能被带着搬来搬去的事情,老人还打电话给他们夫妇俩了次脾气,她被吓得不轻,甚至有想过放弃目前项目申调闲职照顾女儿,好在丈夫阻止了她,老人也直接做了主张将孙女接来豫陵。而这次有了机会,她便赶快赶来豫陵与女儿团聚,另一方面也不无想在老人眼前获得一些加分的打算。 毕竟一切的敬畏、战战兢兢,也都是在家人范围内的,老人平时也并不严厉,只是相处不多,才产生些许距离,老人无论是作为学术还是作为家人方面的身份,都令行之薇希望能多获得他的认同。 呵,也只有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能够随便扯着老人的胡子乱跑,老人还乐呵呵的,据说自己丈夫小的时候正是老人在学术方面到达巅峰的时间,也没获得多少亲昵的父爱,至今丈夫虽然敬爱公公,却也很难生出如同女儿这般肆无忌惮的亲近。 两人说话的时间里,名叫莉安的女人始终安静地吃着晚餐,晚餐之后,开始在别墅附近巡视,并且装上一个个的监控摄像头并且完善安全系统,珊瑚则坐在母亲怀里竖起耳朵听母亲与爷爷的对话----其实她也想要莉安姐这种专业保镖是怎么工作的,不过相对来说,总是母亲与爷爷的对话更有吸引力。 不过,这种在饭桌上的闲谈,并没有涉及什么很有趣的话题,无非是一些谁谁谁目前如何了之类的家常,吃过饭之后,保姆也安排好了房间,行之薇去女儿的房间看了看,与女儿说了一会儿话,时间不早,女儿的作业还没有写,看着女儿埋头在桌子上做了几道题,她去到卧室,打开带来的两个箱子,取出一盒东西,朝着老人的书房走过去。 进了书房,老人正在整理桌子上的几行之薇关上门,拿着那盒子笑着过去:“对了,爸爸,这件是文曦给你选的一套睡衣,让我给你带过来的。” “呵呵,你知道我们这些老班人,哪有什么睡觉穿睡衣的习惯。”老人笑着将睡衣接了过上一眼,转身将书本放上书架,“对了,你和文曦既然被派去了信城,说明信城那边的研究基地已经弄好了吧?现在运行得怎么样?” “已经上正轨了,听说爸爸你当初就是这个基地的策划人呢。” “是啊,不过主张建这个基地可不是希望儿子儿媳抛下孙女过去工作的……”老人笑了笑,眼见儿媳又有些拘谨,挥了挥手,“坐下坐下,喝水就自己倒,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我这几年也没怎么过问,总之你和文曦还是在参与弄那堆水果的事情吧?” “是啊,爸爸对这方面……”她知道老人一般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谈起这个,说明心中对这件事有些看法,谨慎地问了一句,老人却又是摆了摆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几个月前严清念来看我,又跟我谈起了这方面的事情,他一直在暗示我美国这几年在这方面的展……他目前在国内也算是这方面的泰山北斗了,但谁都知道他一向的激进态度,跟我说这个,显然是希望我能认同他的看法,我是怕这种危险的想法又抬了头,想问问你,其实你们这帮研究者的意见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界碑’那边的看法如何。” 行之薇想了想:“严副院这几年倒并没有跟人谈起他对这方面的看法,可能也是知道不会有太多人赞同,‘界碑’内部是肯定会反对的,毕竟七年前蓝将军为了就是为了这件事牺牲,特别是新出来的一代,对那时候的血债还记得清清楚楚,对于严副院的这种想法,怕是不会有任何认同。”她说着笑了笑,“特别是爸爸你也不赞同这种想法,你只要说句话,严副院再怎么弄也没有用的。” 听她说完,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呵呵,之薇啊,你也是科学家,应该知道科学家在自己认定的方面有多执着,严清念的想法也不能说有多坏,他是个很好的研究者,只是这种事过于冒险,风险太大,更何况国外也在研究,万一他们研究出了成果,我们不懂,又怎么办,这是个度的问题,而就算退一步,他比我年轻,他还有多少年?我还有几年?” 这句话未免有些悲观,行之薇道:“爸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老人笑道:“不说这种事了,你这次有机会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行之薇正要说,陡然又止住了声音,朝周围望了一圈,眼角溢出一丝笑意:“谢珊瑚,别躲了,给我出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过得不久,行之薇笑着走向一边的柜子,脚步声还未靠近,里面终于传出悉悉索索的响动,珊瑚打开了柜子爬出来,全身弄得凌乱不堪,微微撅起双唇:“什么嘛,我根本没有动,你怎么现我的。” “谁是你妈妈,珊瑚?”行之薇笑着将她抱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你好奇,不过也有些话是你现在还不该听的,知道了也没好处……” “给我听听嘛,我又不乱说……”珊瑚挥手争取。 “不行,听了对你反而不好,小孩子得循序渐进,你的求知欲太旺盛了,但这些你现在吃不透的。” “那至少告诉我你和爸爸研究的水果和‘界碑’到底是什么东西嘛,为什么研究水果啊,爸爸妈妈你们又不是生物学家,我已经听到了,你不说我会睡不着的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妈妈爷爷爷爷,告诉我啦……”珊瑚张牙舞爪地挣扎反抗者,终于还是被强行送到了门外,随后,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面带微笑的莉安阿姨了。 “莉安,她交给你了……珊瑚,乖乖回去写作业睡觉哦。” “莉安阿姨莉安姐姐,不要啊----” 珊瑚的声音在门外越来越远,老人笑了笑:“这孩子……”行之薇也回过了头,随口道:“其实也不算非常严重的事情,二十多天前听说在这边的一个垃圾场里现了一句尸体,本来也是平常的事情,但消息一层层上报的时候引起了注意,我们认为可能跟那批水果有关,这具尸体很可能属于‘界碑’四年前追捕过的一个异类,之前给他取的代号是‘水蛭’。” “唔,死不了的能力吗……”老人拿起桌上的睡衣看了看,随后笑起来,“这具尸体啊,我听说了,当时珊瑚还在旁边呢……” 第十章 夜谈(下) 求票。 “这具尸体啊,我听说了,当时珊瑚还在旁边呢……” 别墅之中,老人笑着说出了这句话,行之薇就被吓了一跳。 “什么?珊瑚她……她去垃圾场干什么……这丫头……” “没事。”老人摇摇头,“她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大概是拾破烂的,常常去玩。” “去垃圾场玩……” “我说了没事,这事你没必要在意,我有让她每天洗两次澡,垃圾场又怎么了,也不偷不抢,何况珊瑚过去那边,最近还利用一些废东西做了几样不错的电器,呵呵……” 行之薇对于女儿去垃圾场的这种事情自然有些不同意,但老人是从旧社会过来的,当年什么苦日子都有过过,乞丐也当过,对于这类事情反而不怎么介意,孙女在智商等各方面都优于同龄人,由此以来,反而很难跟同龄人交上朋友,在北京的时候社交圈就窄,到了这边虽然正常上学,但似乎也没能交上什么好朋友,她能够跟人玩在一起,只要不是坏人,其它的反倒没什么了。 老人既然了话,行之薇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要找个机会了解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人,无论如何,捡破烂的…… 她这样想着,那边老人说道:“那么,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具尸体吧?在这边解剖还是运回去?” “还有另外的事情,主要是……我们最近研究那些水果的时候,现了一件事,极少数拥有着类似分裂或者增殖能力的异变者,因为其生存能力格外强大,即使在死后也会竭力地将自己保存下来,在这个过程中,可能生一系列的分裂现象,寻找新的寄主。” “以保存自己为主要目的的分裂?”老人皱了皱眉,“按照自然界的规律,这样一来它们将无法保留自己的完整意识,就好像壁虎断掉的尾巴,这样……” “我们推断有可能用这样的方法借用其中的力量,它们原本的意识减弱之后,就算被人吃下去,产生了异变,也是有限,而且经过这样的二度寄生,属于它原本的意识已经模糊,甚至忘记了它们过来的基本目的,被寄生体虽然还是会受到影响,但很有可能还会保留下大部分原本的性格、记忆、思考方式,如果我们能够稍加控制,有极大的可能消除一切负面因素,只保存下它所蕴含的力量,我们研究了这么多年的人造进化者,突破口可能就在这一步。” 她顿了顿,看老人皱眉在思考,接着说下去:“目前来说,在日本那边似乎也已经现了这样的事情,几个月前中村颖达曾经试图跟我们联系,希望能够与我们、与‘界碑’重新展开这方面的合作,目前美国那边更加倾向于如何打开‘那边’的研究,欧洲方面则是双管齐下,能够利用果实产生进化者的研究方向,倒是我们跟日本走在最前方。” “日本人?中村颍达?” “哦,中村颍达、中村悠想兄妹的父亲是中村勉,中村勉七年前在中国出事后,就是中村颍达兄妹主持极轮社,目前日本方面都说他们是东亚年青一代最出色的进化者。” “极轮社、中村勉的儿女……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不过在这方面,日本人不可信啊……”老人摆了摆手,“倒不是说当年抗日战争什么什么,七年前的那件事情,中村勉虽然看起来保持中立,但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日本的异能组织谁不是活在高天原的阴影下,我们现在不跟高天原做交易,但如果选择了极轮社,到头来高天原还是有办法介入其中,葵未来这个女人老谋深算啊,她要做的事情,在日本有谁能挡得住。” 口中说出“葵未来”这个名字,老人的目光微微转向书房窗外那片黑暗的暮色,变得有些严厉:“七年前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导致全世界近半的异能者都聚集过来,‘界碑’也不会承受那样巨大的损失了,如果没有这件事……哼……” 他说着,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出砰的一声响,片刻后,却又摆了摆手:“不过这是小事,要怎么处理,还是以现在‘界碑’的看法为主,你回去以后也没必要提我说过这些话,免得干扰他们的决定……继续说尸体吧。” “嗯。”行之薇点点头,“本来如果只是尸体处理一下运过去就行了,不过我们在警察的一份调查报告上现了一件事情,那名警察说在尸体被搬出来的时候,同时现了几颗新鲜的橙子,他们由此推断,很有可能尸体是腐烂很久之后才被弃置到垃圾场,否则与他缠到了一起的塑料袋里的橙子肯定早就已经腐烂,但是我们在想,会不会这就是目标死去之后再度分裂凝结而成。” “之前有现过这样二度成型的果实吗?” “没有,这世界上到处都是水果,追查‘果实’的难度实在太大了,这七年来绝大多数我们都是在目标已经暴露后才能反向证实,他们是吃下了‘果实’,至于二度的,目前就只在推论当中,没有直接现过‘果实’。” “从出现到现在,也已经二十多天的时间,如果那真的是果实,估计你也不可能找到。”老人皱了皱眉,“怕是变异者已经出现了……” 天阴,有云。 空气似乎有些阴冷潮湿,垃圾场里,灯光照亮了边缘的一些区域,有些灯泡已经不亮了,于是光亮的地方就缺了一块。 地上偶尔有污黑浑浊的水洼,垃圾山黑黝黝的沉默无声,没什么人说话,蓝梓蹲在这一片的灯光里,整理着身边的垃圾,偶尔朝另一边望上几眼。 几十米外的另一处光芒中,唐阿姨等六个女人聚在一起,像往常一样拾着破烂,偶尔窃窃私语几声,朝着蓝梓这边望过来一眼,某个时间有女人停下来,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是在呆一般,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又朝着前方几人跟过去。 今天蓝梓没什么心情捡东西,但运气反而不错,捡到好几个大纸盒子,捆好了放在三轮车上,目光再朝那边望的时候,蒙着口罩唐阿姨离开了那边的小群体,朝他走了过来,蓝梓心中就是蹬的一下。 那女人的身影像是渐渐浸入了黑暗的区域里,逐步拉近了距离,方才从黑暗中渐渐浸出来,天气有些冷,蓝梓看看周围,今天的垃圾场,除了她们六个人,其余的人似乎都不见了,偶尔有风吹过去,在空着的广场上呜咽了几声,垃圾场围栏上方的灯泡在亮着,外面的经过的道路上没有行人,连驶过的车辆都没有,他心中有些忐忑,眼见女人走近,站了起来。 “唐阿姨?” “蓝梓你……吃了橙子了没?” 女人的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轻声地问,蓝梓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有。” “呃,怎么……不吃呢?不喜欢橙子还是……” “掉了。”蓝梓笑笑,脸色有些白,他看着唐阿姨的眼睛,隐约觉得那堆瞳孔有些呆滞,浑浊得像是死水一般,就那样毫无涟漪地盯着他,“不小心掉在路上,然后橙子被车轧过去,没办法了,呵呵……” “……哦。”好半晌,唐阿姨点点头,随后安静地转身离开。蓝梓暗自镇定了心神,看着她又从黑暗中浸过去,回到那个小群体里,六个人望着这边,窃窃私语一阵。 双方似乎都在注意对面,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渐渐到了十点,蓝梓收拾好东西,低着头去水管那边洗手,随后,六个女人也朝这边走了过来,相互说着话,看起来就像是往常一同“下班”的情景。 到了近处,蓝梓打开水龙头,还没俯下身去,身后陡然传来一声说话:“你怎么没吃橙子?”他浑身一个激灵,一转身,却是一名姓邓的阿姨,平日在垃圾场的大婶之中也是性格最火爆的,她盯着蓝梓,双方的距离不到两米,看起来她就像是要向蓝梓直走过来一样,蓝梓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呃……” 旁边,唐阿姨陡然抓住了邓姓女人的手,又有一个人将邓阿姨挡住,几个女人窃窃私语说着蓝梓听不太清晰的话,你一言我一语度极快,蓝梓只是背对着水管站着,片刻,却又是一声传过来:“对啊,你为什么没有吃橙子啊……他为什么没吃橙子啊……” 这次说话的是在平日里声调就比较低的杜阿姨的身板,说了之后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蓝梓,唐阿姨又伸手拍了拍她,这时候,蓝梓才能隐约听清楚那细细碎碎的杂乱说话。 “是啊……” “不要说这些了……” “为什么……” “橙子……那颗橙子……” “蓝梓怎么……” “只是问问他……” “都别说这些,停下来……” 六个人,诡异的像是混杂成了一团,蓝梓站在那儿片刻,正要开口说话:“呃,你们……” 他的话才出口,陡然间,一声嘹亮到尖锐的叫喊声划破了微凉的夜空,那邓阿姨在几人的阻拦下,整个上半身陡然朝前方探了出来,张大了嘴,头散乱,犹如疯魔: “你为什么没有吃那颗橙子----” 橙子---- 橙子---- 橙子橙子橙子橙子橙子---- 夜风呜咽,将这句话卷上了天空,隐约在整个垃圾场里回荡、撞击,本来还在议论纷纷的几个人女人在这声叫喊后陡然停了下来,大家都像是定格了一般。几秒种后,几个人就那样在夜风中僵立、对峙,六个女人,形态各异…… 蓝梓退后了一步,望着她们,连脊背都开始涌出了凉意…… 第十一章 警告 风声呜咽,在垃圾场里卷起微带凉意的诡异气氛,蓝梓望着眼前的六个女人,开始下意识的后退。 原本大家的关系虽然也称不上特别熟络,但实在也没有陌生到如何如何的程度,大家的家庭环境虽然都不好,但垃圾场里并没有什么多的竞争,蓝梓是个孩子,其他人平日里对他也算得上照顾。唐阿姨为人算是最热心的,以前跟奶奶也算熟悉,那邓阿姨虽然脾气有点暴躁,但为人坦率,没什么坏心,小个子的秦阿姨不怎么说话,据说在家里常常被老公打,逆来顺受的脾气,还有其他的三人,之前也都有接触、聊天,还开过玩笑,然而直到此刻,蓝梓才现,真的是不认识她们了。 邓阿姨那句话的尾音还在风中颤动,几个女人的目光先是微微有些慌乱,彼此之间的目光晃动着,随后,便都朝蓝梓这边望了过来,蓝梓心中虽然害怕,但他本身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这时候确定眼前的几个人怕是都出问题了,退了几步,已经到了房屋边,转身便去拔一根已经生锈废弃的水管,锵锵锵的拔了好几下,随后伸腿在墙上用力一踢顺势一拔,才终于将那根生了锈的铁管拔在了手里,心下微定。 眼见着几个女人开始朝他走过来,他吞了一口口水,也沿着墙角朝后方退去:“那橙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声音突兀地在垃圾场里响起来。 夜风轻响,没有回答。 “我已经扔掉了!” 垃圾场的一侧围着高高的铁栅栏,柱子上方是大功率的灯泡,手持铁棒的少年沿着房屋与铁栅栏退却着,光芒将他的身影拉长,随后渐渐缩短,几个女人看着他,将他围向后方公路下的死角,这垃圾场本就是一处低洼的山谷,公路从七八米的上方过去,从那边是绝对跑不掉的。 “我用石头把它砸烂,然后用来喂狗,再把狗打死了……”几个女人的身影被拖长,蓝梓又大声说了一句,这垃圾场里唯一的声音反而使得整个气氛变得更加突兀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我就是不吃你们的东西,你们能怎么样!你们看看自己都变成什么了!” 眼前,那蒙着口罩的邓阿姨陡然冲了出来,蓝梓手中的铁棒刷的挥出,女人朝旁边一躲,避开了攻击,口中却是“啊----”的叫了一声,蓝梓手持铁棒飞快地后退,然而在眼前,两个女人的身影又陡然逼近了,他心中也是害怕,铁棒左右用力挥舞几下,有一棒挥在了空处,眼见人扑过来,铁棒也在同时脱手飞了出去,转身便跑。 这时候距离道路那边的山壁已经不远,电灯照不到这边,光芒暗下来,蓝梓拼命往前跑,后方的几个女人居然跑得比他还快,眼见便要追近,他脚下一颠,“哗”的一声踩进了黑暗中的水洼里,身体一晃便要跌倒,伸手在地上用力撑了一下。 背后的身影交错而来。 黑暗中几道身影的杂乱交错让人连看都看不清楚,蓝梓的身影才斜斜离地,一道身影擦着他飞了过去,随后肩膀便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伸腿在山壁上一蹬,又有人砰的撞在了身旁的墙壁上。 凌乱的黑影在那一团冲撞,随后,隐约有几道影子朝高处跳上去,听不见人说话的声音,偌大的垃圾场寂静成浑然的一片,随后,就在那处黑暗角落两米高的空中,有一点光芒闪动了一下。 轰---- 仿佛被压缩到极点的爆,陡然间,那火焰便已经疯狂的膨胀开来,一个人的身体在半空中被瞬间点燃,伴随着“啊----”的凄厉叫喊,朝后方飞了出去,那火人落地,立即便拼命地滚动起来,“哗哗哗”地滚进那处污浊的水洼里。 垃圾场的黑暗角落,也在此时突然安静了,沾染了火焰的女人在水里不断滚动,其余的五个女人,则各自站在那儿,抬起头来有些无措地望向空中。 蓝梓就站在四五米高的空中望着她们,右手之中举着一团火焰,他本身还未成年,平时看起来也不算高大,然而此刻就那样凌空而立,俯瞰下来,火焰照耀着他的半个身体,这一瞬间,却隐约有着一种越现实的压迫感。只见他手掌一握,火焰敛去,将四周再度纳入黑暗的笼罩。 水洼中的女人兀自哀嚎着,她原本全身都沾上了火光,也亏得立刻滚进了水里,这才以最快的度熄灭了大部分的火焰,但眼看她就这样在污水里打滚,身上沾了火苗的样子,也委实是狼狈无比。蓝梓在空中看了她们片刻,努力将急促的呼吸平息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懒得去管。”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不惹你们,你们也别来惹我,如果再这样……哼!” 这句话说完,他按下的手掌之中又是火光一闪而过,几个女人怔怔地站在那儿,还没有明确的反应,他直接朝着前方飞了出去,直到几十米外方才落下,走过去推他的三轮车。 他这片刻间看似镇定,实则心中忐忑不安已经到了极点,强压着害怕不敢回头,推了三轮车往垃圾场外走,另一方面也在竖起耳朵听着背后的动静,好在身后始终安静得可怕,他出了垃圾场才回头看,只见几个女人仍然站在那边角落的黑暗里,怔怔望向这边。 于是加快了脚步脱离她们的视线。 去了收废品的店铺里将三轮车上的东西卖掉,一路回到家,他坐在凳子上觉得全身凉,不知道唐阿姨她们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自己以后该不该去垃圾场,不去垃圾场自己又怎么办,一点都想不来。他毕竟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这几年来一个人活得坚强,但没有人带领,自己如果真的要逃跑,到其它地方怎么有地方住?就算仍旧拾破烂维生,书也没得读了,难道去当个乞丐不成? 时间还不算非常晚,他想到平日里古灵精怪的珊瑚,自己现在也只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想着想着便试图用对讲机联系一下,说上几句话,谁知道对讲机似乎出了故障,那边始终没有任何反应,根据珊瑚以前跟他的讲解,对方似乎是接不到信号,最后也只能作罢。 他却不知道,珊瑚此时也正坐在床上调整另一个信号接收器,小女孩想要偷听母亲跟爷爷的说话,自然不会只有躲在柜子里一招,她在别墅里放了好几个窃听器,被逮回房间后就想利用起来,谁知道莉安不仅是将她带回房间,还直接用仪器干扰了整个区域的信号收放,蓝梓联系不到珊瑚,倒只是殃及池鱼的结果了。 如此想到半夜,全身凉的感觉愈严重,第二天早上起来,外面刮着大风,靠近阳台的门被吹开了,纸片在房间里飞,分不清时间。一只温暖的小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小女孩背着书包,正站在床边看着他。 “你又生病了……” 秋末的阴天,大风,随时都像要下雨的样子,这个下午学校里乒乒乓乓的打碎了几块玻璃,珊瑚趴在桌子上趁最后一节课前的时间先将今天的作业写完,她的课桌边放了一把吉他,几个女孩子也围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话。 “珊瑚你会弹吉他吗?” “弹给我们听一下吧。” “是啊是啊,给我们听嘛给我们听嘛……” 留着光头,又长得可爱的谢珊瑚一直是这个班上女生中的异类,大家都知道她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什么都懂,有时候在课堂上老师讲错了,她甚至还能跟老师争辩一番,大多数女孩子都希望跟她做朋友,她也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无论跟谁都很难像一般女孩子之间那样热络起来。她们自然不知道,珊瑚对于她们的游戏或者提议,时常都会觉得异常幼稚。 如今被这群小女孩围着,珊瑚的心中也就是这样的想法。过几天就是小学的校庆,每个班都得出一两个节目,若在平时珊瑚是没什么兴趣的,但这次老妈答应了会来,她也就打算勉为其难地表演一场,中午找个借口回家把吉他拿了出来,打算晚上去蓝梓那边进行练习,谁知道来到学校,就这样被围了一个下午。 “哎呀,你们烦不烦啊,我早点写完作业晚上还有事呢!再过来我打你们了!” 一群小女孩安静了片刻,注意到小珊瑚说要打人的英姿,又叽叽喳喳地兴奋起来。 “珊瑚好厉害……” “珊瑚,晚上去我家练习吧,我家有好吃的东西……” “珊瑚珊瑚,作业让我帮你写吧,我会吹笛子哦,我们可以一起练习……” 小光头不理她们,埋头写一通,随后板着脸抬起头来:“不去,晚上我要去照顾我哥哥!你们都走开!” “珊瑚的哥哥一定很厉害吧……” “珊瑚珊瑚珊瑚……” 就在这样的包围当中,好不容易上了最后一节课放学,小光头背着吉他在一群女孩子的围绕跑掉,冒着大风的天气去药店,随后又去餐饮店端了新煮的粥,艰难地抱着去往蓝梓居住的危楼,夜晚降临时,珊瑚坐在有着暖黄色灯光的小床上试图调整通话器的功能,以打破莉安阿姨做的屏蔽,随后抱着吉他,弹起校庆上要表演的曲目来。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就连说过了再见,也温暖不了你的视线,给我的一切你不过是在敷衍,你笑的越无邪,我就会爱你爱得更狂野……” 小女孩虽然智商过人,但在年龄上毕竟还不是多么懂得悲伤的年纪,她的声音清脆而讨喜,就算是看歌词有些伤感的歌,被她抱着吉他唱唱跳跳的表演出来,也有些活泼与开朗的气氛。蓝梓之前没有听过这歌,问起时才知道名字叫《吻别》。 “因为妈妈每次跟我分开的时候都会吻我一下啊,所以就唱吻别……” 这是小女孩选择歌曲的理由,她说出来时毫无伤心的神色,蓝梓却是听得愣了愣,随后笑着摸了摸坐在床边的小女孩的头,以往小女孩必然会摇晃着脑袋躲开,随后义正言辞地说:“我剃光头又不是给人摸着舒服的!”但这次她倒没有躲,只是想了想随后说道:“我以后如果有小宝宝了……呃……” 毕竟是个小女孩,这句话说到一半,她陡然间脸红起来,片刻后,在那亮着灯光的小楼上,珊瑚的歌声再度响了起来…… 过了九点半,珊瑚将吉他留在房间里,背起书包回家,随着小女孩脚步声的远去,楼房上安静下来,只是隐隐约约间,似乎还有清脆的歌声留下来,萦绕不绝。蓝梓强忍住头晕的感觉下了床,穿上棉衣,戴上头盔,随后在颈间挂起了望远镜,从阳台飞上风声猛烈的夜空,一路目送珊瑚远去。 看着珊瑚回到了家,他置身在那片黑暗的天空中,巡弋着下方路灯闪耀的街道,纸片与树叶飞扬间,人渐渐的更加少了,不一会儿,他现了第一个目标,随后在另一处街道间,现了第二个…… 从天空向下望去,那纵横交错的街道间,六名戴着口罩的女人犹如鬼魅般的分散各处,走动、停止、偶尔汇合,在这偌大的城市间,寻找着什么东西…… 没想到参加别人的婚礼也会有这么累,连续两三天都没睡好觉,目前到家了,恢复并且会把前几天的补上来。 第十二章 山雨欲来 大约是前次的异能失控已经让身体产生了些许抵抗力,蓝梓这次的病情只持续了两天便好起来,接下来的那个星期六他推着三轮车去垃圾场,以唐阿姨为的六个女人只是诡异地看了他几眼,却是一整个上午都没有过来打扰他,到下午珊瑚也跑了过来,蓝梓只是盯着她不要乱跑,结果傍晚时分推车离开的一路上小女孩都很不高兴 “我又不是白痴,不会再乱跑到垃圾山那边去的啦,你总是瞪我,当心我生气哦。” 珊瑚自然没有生气,而接下来的几天里,那几个女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作为,除了彼此对望时的眼神诡异,与蓝梓还算相安无事。每到晚上,蓝梓飞上夜空寻找几个女人的身影,也总能现目标,她们一直在寻找些什么东西,蓝梓心中猜想,她们寻找的或许是那条狗。 而比较奇怪的是,几个中年女人在城市中游荡的同时,蓝梓现似乎还有几个人也跟在她们的后头,要不是占了飞在天空中的便宜,蓝梓根本不可能现这几名重复出现的身影。 这个星期五,市防疫站的人来了垃圾场,给垃圾场的人们做了一次免费的验血检查,蓝梓被珊瑚拉着看她为了校庆而做最后排练,倒是错过了。 接下来的星期日,便是新华小学校庆的日子,大约过了中午,珊瑚便背着吉他过来找他了,她今天明显做过一番精心打扮,宽松的白色休闲长裤,黑色衣服配浅灰色格子的长外套,脚上是白色运动鞋,戴的布帽上挂着长长的坠子直到胸口,虽然色彩简单,但看起来充满朝气,甚至隐隐带了几分这个年龄的女孩不可能有的成熟气质,背着吉他盒,小大人一般。 “晚上妈妈会过来看演出,所以先来准备一下,顺便……嗯,顺便再做一次预演,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嗓子不是很好……”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小女孩次露出了不安的神情,站在房间里让蓝梓看她的打扮如何,随后又担心着嗓子问题,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演奏了一次《吻别》。蓝梓倒是听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一番安慰,小女孩却还在那里思考着哪里唱得不够好。 “唱得太小声了,我怕唱破嗓子,晚上就没办法了,可是不用力唱又怎么知道效果呢……” “本身就是很软的歌吧……” “什么啊,很考验功力的,要不然你来唱唱看!” 如此这般在小楼上坐了一个下午,晚饭却是在蓝梓这边提前吃了,因为她早早的出门就是为了给人一个惊喜,这时候再跑回去,感觉显然就会被冲淡。大约五点半不到,两人一块出门赶往新华小学,蓝梓本不想这样去,但小女孩似乎想将朋友介绍给她母亲态度很是坚决。 “没关系的啦,我妈妈很好的,又不吓人。” 小女孩是这样说的,日落时分,两人赶到学校,人已经6续开始来了。这年头已经开始有重点高中重点初中,但小学这方面,基本还没有怎么特别分出等级,新华小学年代悠久,附近的一些年轻人大都有在这学校读过书的经历,家长来得也多,黄昏降临,学校便热闹了起来,蓝梓和珊瑚就在校门附近等着,不时有小女孩过来找珊瑚说话,然而当日头降落西山,天色全暗了,校园里亮起灯光,珊瑚的母亲还是没有过来。 这时候人们已经6续进了大礼堂,节目大概也快要开始了,从校门进来的人渐渐变小,珊瑚拖着蓝梓的手,安静地望着校门口,又过得一阵,那边的广播中传出校长的演讲声,表演随后便要开始。 “妈妈说过要来的。”小女孩神情有些沮丧,望了望蓝梓,“要不然你先进我在这里等好了。” “切,就是为了看你唱歌才过来的,那些家伙的表演又不是没看过,一点新意都没有的……我自己都上过台呢,一点不好看……” “哈哈……” 如此大约等到八点的时候,珊瑚的演出时间也快到了,一辆小车才终于驶入了学校的大门,珊瑚欣喜地迎上去,从车门里出来的,是一名看来三十多岁,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她戴着眼镜,笑容和煦,先是笑着抱了珊瑚一下,随后将目光向蓝梓这边望过来:“珊瑚,不给我介绍你最好的朋友吗?” “阿姨你好,我叫蓝梓。” “蓝梓。”女人缓缓重复一遍,随后笑着朝他伸出了手,“我叫行之薇,叫我行阿姨就可以了,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照顾珊瑚,你知道,这小丫头最大的特点就是调皮,谁也管不住她。” 这行阿姨身上自有一股特别的气质,蓝梓又是第一次跟女人握手,掌心都出了汗,紧张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也看出他的紧张,低下了头,露出些许歉意:“珊瑚,妈妈今天遇上急事了,需要马上就去处理,表演……呃……” “什么啊?有事了?”珊瑚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啊,刚才那边打电话来,有个研究出了结果,这件事很重要,所以妈妈要立刻赶过去……” “……知道了,那你就”小女孩低下了头,神情有些沮丧,却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行之薇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蹲了下来:“对不起了,珊瑚,我叫莉安阿姨送你回去,好吗?” “不用了,我还有表演呢,何况蓝梓会送我啊,你快点过” 若是小女孩又哭又闹,怕是还会让一般父母好办一点,反而她这样坚决懂事的态度才真令人不好受,不过看起来是真的有急事,行之薇朝蓝梓点了点头,在珊瑚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乘车远去,珊瑚则拉着蓝梓的手去往大礼堂。 “不理她了,蓝梓我们进马上就是我的节目,我也要去准备了……” 两人在礼堂外分开,小女孩去往后台,蓝梓则进了大门开始挤在人群中欣赏表演,大概十多分钟以后,一场歌舞完毕,主持的老师走上来。 “接下来请欣赏特别节目,四零五班谢珊瑚同学的吉他弹唱……”那老师笑着,转身要走,却又朝幕后看了一眼,“谢珊瑚同学?” 没有回应,也没有人走出来,礼堂里有了几秒钟的冷场,那老师笑了笑:“看来谢珊瑚同学因为有事情还没有过来,让我们先欣赏四零六班的节目……” 蓝梓跑出了礼堂,一路下了楼梯,去往操场,这时夜风清冷,操场周围的灯光亮着,在跑道上走的人并不多,蓝梓跑出几十米,只见那小小的身影就坐在操场边的水泥观众席上,背着那大大的吉他,双腿并拢,俯着身子,目光侧向了远处的校门。 蓝梓走过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肚子痛啊?” 小女孩摇了摇头,朝蓝梓这边倒过来,趴在了他的腿上。这动作将蓝梓弄得有点紧张,扭头看看四周,随后却是叹了口气:“这样子很容易感冒的。” “我也不是很失望。”小女孩趴在他腿上说着,“只有一点点而已……” 就这样过得片刻,她从台阶上跳了起来,冲着蓝梓一笑:“好了,我们去逛街去!” “不去表演了?” “你说过啦,反正也没意思……” 一蹦一跳地下了观众席,背着吉他的小女孩朝他挥了挥手,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校园。 他们在豫陵的街头逛了大概两个小时,随后蓝梓将珊瑚送到小树林边,道别时,珊瑚忽然过来将蓝梓抱了一下,她的身高只到蓝梓胸口,抱的位置也是腰,一箍就放开,随后吐了吐舌头,小女孩在夜风中转身跑走了。 蓝梓站在那儿,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离,终于消失不见,方才转身离去。 夜已经深了,风吹过树林时打着旋儿,出深邃的呜咽。 悉悉索索。 那道身影一瘸一拐地穿过了灌木丛,留下些许细碎的血肉,它已经在树林里穿行了好几天,身体的力量已经完全耗光,但却有另一种力量从灵魂的深处涌出来,支撑着它的行动。 如果有人能够看清楚它的样子,必定会被眼前的一幕所吓倒,在夜林中穿行的是一条全身血红的大狗,它浑身上下的状态已经凄惨不堪,一条后腿的腿骨奇异地扭曲着,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完整的地方,裸露出的肌肉上挂着细细碎碎的肉末,鲜血结成了痂,在风中凝成血黑色,头上也是血肉模糊的情景,一只眼睛已经没有了,也不知它是怎样活下来的,此时它正以一种比平时更为快捷的方法穿过一丛丛的灌木,断腿、瞎眼、全身模糊的血肉丝毫都没有对它的前进造成阻碍,这仿佛根本不是狗,而是一种天生便该是这副模样的生物,它的一切器官,全身肌肉,都在以最为合理的方式在运作着。 它走出了树林,看见前方的光点。 树林边缘的下方隔着长长的草坡,更远处便是在半山腰上的那处别墅,它张开了嘴,露出两排森然如刀的牙齿,脑海中浮出某个光头小女孩的身影,低咆一声,它陡然朝别墅冲了下去。 那身影穿过了茂密的草海,犹如离弦的箭,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陡然间,另一道黑影突兀地高出了草丛,大狗飞穿行的身影“呜”的一声,消失不见,前一刻还在激烈运动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陡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拂着别墅四周的草丛波浪一般的动着。 “怎么了……”黑暗中有人轻声说话。 “有一条狗,很奇怪,像是经过改造了一样……” “蝰蛇其余人保持安静……” 悉悉索索,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穿行,不一会儿,两道黑影汇聚在方才奔跑停止的地方,就在那摆动的长草下方,那条狗安静地躺在泥土上,狗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砸了一下,此时已经完全凹陷了下去。它死了。 远远的,小车的灯光绕过了道路,朝别墅这边转过来。狗的观察还没有得出结论,黑暗中的低声说话又通过电波传了出去。 “博士回来了,准备动手,老鹰,对标本的监视怎么样?” “她们还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我们还无法确定那是什么。” “不管了,博士已经确定标本的存在,她恐怕已经通知了‘界碑’,我们必须先于‘界碑’获得成果,博士一回家,我们就准备行动!” 远处的城市间,六名戴着口罩的女人仍旧在街头巷尾寻找着她们的同伴,在她们身后的黑暗中,负责跟随的人已然多了好些,她们却丝毫没有察觉,而就在她们头顶的天空中,回到危楼换了衣服的蓝梓正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他无法知道这一切的意义,只是觉得,今天晚上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两分钟后,在那半山腰上的别墅前,小车停了下来,行之薇走出车门,抬头看看女儿房间的灯光还亮着,快步走了进去,莉安望了望四周,随即紧随其后,司机将小车驶入了别墅的车库。 别墅周围,山风呜咽着压了过来。 …… …… “行动。” 第十三章 冲撞 那辆车由街尾朝这边驶过来时,蓝梓正坐在楼房边缘的广告牌后休息,有些无聊地看着在下方道路边行走着的唐阿姨,不远处那名跟在唐阿姨身后的男人,加快了脚步 街道对面的胡同里,一道原本的黑影逐渐显出了行迹,那人从侧面朝马路这边缓步走来,在此同时,一名穿黑风衣的男子转过了前方的接口,当那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靠近,后面有着一个箱子的小型房车也在身边逐渐放慢了度,正走在街边的戴口罩的女人也陡然现了不对。 蓝梓从空中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三个方向,三个人陡然加快了脚步,合围而来,戴口罩的女人惊慌地冲向了路边,下一刻,她出了“啊----”的一声尖叫,抓起路边的垃圾桶,“哗”的一声抡了起来,前方穿黑色风衣的那人右手如同钢鞭般的朝那垃圾桶挥了下去,轰然作响,铁皮的桶子如同纸片般的凹陷,随后连人带桶被打飞出去。 后方那人在疾冲的同时,狠狠撞在倒飞而出的女人身上,紧接着,侧面过来的男人抓住女人还在空中挥舞的手,将她的整个身体都朝后方抡了出去,砰的一声,中年女人被扔进那开了门的小型房车后方,还没有下一步反应,后方的车门被砰的关上,车辆朝街角驶去。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三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朝不同的方向离开,穿着黑风衣的男子整理着右手的衣袖,将垃圾桶踢回路边,侧身回头时,却陡然间愣了愣。 隐约间,似乎有一道黑影在楼房上的广告牌后一闪即逝。 “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不对,同伴在前方说了一句。 “没什么。”片刻,他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 与此同时,位于半山腰上的别墅周围,数十道黑影随着鼓荡的风,从四面八方无声而快地合围了过来,与此同时,穿着黑色风衣,进门不久的莉安正例行公事地从一个个窗口向外望着,随后放下窗帘。二楼,行之薇走进女儿的房间,珊瑚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看着音乐磁带上的歌词,依依呀呀地跟着唱,眼见母亲进来,她一扭头,很不爽地哼了一声,随即小小的身体便被母亲抱住了。 “对不起啦,珊瑚,这次是妈妈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 “嗯,这样……下次呢,你把节目表演给妈妈看,妈妈也表演一个节目给你,行了吧。” 小女孩陡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说好了!妈妈你也要表演节目给我看。” “说好了。”见女儿又高兴起来,行之薇点头一笑,眨了眨眼睛,随后起身走向一侧打开的窗口,就在她将窗口拉上的瞬间,目光看见了下方草丛中的情景。在此同时,一楼的走廊间,莉安正准备将一幅窗帘拉下,心头却是陡然一紧,黑影从别墅院外的草丛里陡然跃出,转瞬间便扩大到了眼前。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人竖起了长长的枪口。 风在这世上停止了一个瞬间,随后火光在黑暗的世界里绽放而出,前方的草丛在火光喷薄中呈半圆形的陡然倒伏下去,别墅周围,七道冲出的人影已经在别墅院子里的地上借力一次,如同绷紧了身体以最狂野方式力的猎豹,将他们的身体设向别墅一楼的七个窗口,带着火光的狙击枪子弹越过其中一人的肩膀,射向名为莉安的女人所站立的窗前。 一墙之隔,犹如光明与黑暗的两个世界,莉安站在分割点的一侧,目光之中,是另一侧犹如奔雷而至的人影与那璀璨到足以夺去生命的一点光芒,她的身体在尽量地朝侧面移动,然而相对于子弹的运动,窗口两侧人影的运动都显得那样缓慢,飞旋的子弹接触到透明的窗口、嵌入,肉眼难以察觉的冲击波在固态的玻璃上朝四面八方扩展开去,蛛网般的裂缝陡然扩展了整面窗户,之后…… 砰---- 黑夜在霎时间被打破了! 同一瞬,漫天都是玻璃的碎片,七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撞碎了窗口,冲入明亮的别墅,子弹划过莉安的肩膀,另一侧墙面上的水泥、瓷片几乎在同时迸裂飞溅,下一秒,穿黑色风衣的女人身体跃出五米之外,从地上跃起,将一名冲进别墅的男人抱住撞飞在对面的墙壁上。这是屋外与屋内的人能够看清楚的最后一个画面,因为紧接着,原本还亮着温馨灯光的通明别墅陡然间陷入了黑暗之中,所有的灯光都在同一时刻消失。轰轰轰轰的响声中,所有的门、窗、出入口都降下了坚固的铁栅栏,随后是厚厚的钢板。 远远望去,就仿佛那亮着光的整栋别墅在下一刻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偌大的客厅里仅仅在陷入黑暗的时候安静了一刻,随后,就接着喧闹了起来,有人在黑暗里开了枪,火光照射出些许的光,沙打着旋飞起在了空中,子弹射在上面,碎絮乱飞,那窈窕的身影与另一名举枪的身影冲撞在一起,匕劈出,对方颈项的剪影便立刻多了一道惊人的缺口,血液噗的冲起在空中,枪声凌乱中,女人的身影撞进长长的沙里,随着沙的翻滚便再度冲向下一个敌人,整个客厅里,几乎一切都在瞬间迸飞碎裂,子弹在造成破坏后弹向天花板、墙面,之后便再度弹回,形成毫无目的的致命流弹,在这样杂乱的光点中,莉安挥刀怒斩,一只持枪的手随着鲜血的喷溅飞向天花板,正好被流弹打得粉碎。 距离客厅仅仅一墙之隔的书房里,桌边的老人在黑暗中愣了三秒钟,随后从桌边站起来,安静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些文件,走向一侧的柜子,他摸索着打开一个小型焚化炉,将那些文件顺手扔进去,之后按下生火的开关,籍着些微的火光,他开始拿出更多的文件,先扔进去重要的,火光摇曳中,老人微微皱着眉头,目光沉着而安静。 而在此同时,二楼之上,行之薇在黑暗中抱住了有些迷惑无措的女儿:“没关系的,别说话,妈妈跟你在一起。”她轻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对外联系的小仪器,按下了几个按钮,确定上面没反应之后又从衣服里拿出了挂在颈项上的宝石项链,同样按上了几下,方才皱着眉头放了回去,抱着女儿安静地听着下方的打斗。 黑暗的别墅外,只能隐约听见里面传出的枪声,狙击枪朝着别墅外墙连续开了几枪,然而当破碎的砖墙内部逐渐显出钢板,也就停了下来,几辆小车从不远处朝着这边飞驶过来,别墅的栅栏外,有吹拂的杂草接触到了那看似平凡的围栏,陡然间冒出滋滋的电火花,随后在外层燃起了火焰,这证明外层的栅栏之上已然通了高压电。 潜伏在草丛里的人影逐渐都现了形,站在栅栏的内内外外,其中一名在黑暗中穿着白色西装的金男子最为显眼,他朝着别墅看了几眼,随后直接朝栅栏走过去,推开栅栏的门时,弧形的电光陡然流过了所有人的视野,在他的身上蔓延着,然而他却仿佛没有丝毫感觉一般,推开了门,走进别墅的院子里,随后一路走向别墅的房门,将手按上房门的密码识别器。 电的蓝白色弧光划过了他的手掌,随后于别墅的电子识别器接触在一起,出滋滋的响声,随后,那电光便在别墅的外墙上忽强忽弱地蔓延开来,金的男子朝后方看了一眼,随后伸出左手,轻轻地勾了勾,黑暗中的人们开始朝这边靠近过来。在别墅上蔓延的电光大概是触碰到了某个音乐系统,不时有杂乱的歌声在夜空中响起来,随即又陷入安静。 大约一分钟后,“砰”的一声细响,火花从外墙之上升腾起来,穿白西装的金男子放下了手,顺手推了推别墅的门,“吱呀”一声,那门缓缓打开了。 他的右手上还萦绕着电光,微微照耀出别墅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各种家具都已经凌乱不堪,沙倒在各处,茶几碎了,电视破裂,地面上各种碎屑和着鲜血,一具具倒下的尸体。金的男子就那样站在门口,在他的眼前,最后一名入侵者被挟持着站在客厅中央,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就站在他的身后,以敌人的身体作为掩护,匕的锋刃从后方勒过来,已经陷入了对方颈项中。 “莉安小姐。”金男子开了口,“你没有胜算,请放弃抵抗吧。” “控制闪电的进化者……”黑暗中,女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起来,透过门口,她估计着外面的人数,“你们是什么人?” 这句话刚刚落下,别墅陡然传出“咔”的一声响,随后,四周窗口的钢板,铁栅栏都开始缓缓地升起,金男子的双手上陡然聚起激烈的蓝白色弧光,与此同时,莉安刷的抽开了匕,在她的身前,鲜血从敌人的颈项里喷涌而出,她的身体籍着对方片刻的阻挡,陡然缩小,消失在别墅的黑暗中,只有伴随着火光的子弹,朝着别墅外疯狂地倾泻而出。 枪声在别墅内外都激烈的响了起来。 一分多钟后,站在豫陵街道的上空看着几辆车从不同方向驶离的蓝梓,感受到了怀中对讲机的震动。两秒钟后,他按下了按钮…… 求收藏、推荐票 第十四章 狼藉 看着下方事情的经过,蓝梓并不清楚那一切的意义,从天空中望下去,光芒俨如在蛛网般的道路间流动的河水,人、车行走在道路上,当他飞向更高的空中,就能现同样的一幕连续在城市间生着,垃圾场里的几个女人被同样配合默契的几人抓住,扔进行驶的小型房车里,之后道路间便俨如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一般,再度陷入安静。 随后,他打开对讲机,听到了小女孩压抑着的哭声与背景中凌乱的杂音。 “呜……蓝梓,他们来抓妈妈和爷爷……妈妈和爷爷被抓走了……我在柜子里……呜,妈妈让我躲在柜子里……啊!救我----” 那是柜子被粗暴打开的声音。 蓝梓的脑海中闪过了片刻的惘然,随后将目光望向远处山腰上别墅的方向,心沉了下去,然后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升上来,血液灌入脑海,他来不及思考这一切,只知道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并且这一切已经波及到了珊瑚的身上。 下一刻,身体已经无可抑制地运作起来,夜空之中,他的身体在陡然间飚射而出,转眼间,就已经冲出百米之外,天空中仿佛亮起了隐约的光点,能量被从四面八方撕扯过来,他在空拉近着与那栋别墅的距离…… 别墅,一名大汉正单手提着张牙舞爪的小女孩往楼下走,珊瑚在半空中拼命挣扎哭喊着,从二楼下到一楼,她终于看到了那篇狼藉的画面,所有家具都被打破了,有些东西在燃烧着,莉安阿姨倒在血泊中,她受了重伤,但仍然有好几个人举枪看着她,别墅外停着一辆辆的小车,灯光照亮了夜空,爷爷与母亲已经被押着进入了一辆小车里,到处都是陌生的人,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一切都怀着恶意。 “莉安阿姨、莉安阿姨……”珊瑚哭着想要冲下去看莉安阿姨的伤势,然而自然不可能,她根本掰不开抓住她衣服的那只大手,以往的一切小聪明到现在都没有用处,想要张嘴去咬都咬不到。 “珊瑚,别哭……”哭泣中,她听见血泊中的莉安阿姨轻声说了一句,与此同时,别墅外的一侧,一名男子举起了枪口:“那是什么?” 其他的人也举起了枪口:“流星?” 他们来不及开枪,光点在刹那间逼近了,别墅另一侧,那名金的控电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下意识地回过了头,那道人影从天而降,带着巨大的破风声冲进了别墅的窗口,四野宁寂,长长的草无声地被风压倒下去,冲击波浸过了别墅的整层,随后,朝着四面八方呼啸冲出! 轰---- 巨大的爆炸中,有人体被从窗口冲飞出去,墙上的水泥与瓷砖裂开了,化作子弹一般的碎片飚射四方,砸在了防弹的车体上,就在这样的冲击里,珊瑚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毫不停留地冲向别墅另一边的窗户,窗外的道路上,一辆空车正停在那里,想要上车的人转过了身,目光惊骇地望向后方,头都已经被吹得竖起来,他们举起了枪。 而在珊瑚的眼中,则是自己如同炮弹般的与那小车迅拉近了距离,余光之中似乎能感觉到有人慌乱开枪,有人还飞起在半空中,但听不见声音,眼见便要与那小车撞上去,身边的人右手挥了挥,光芒的疯狂流泻,前方的障碍被打开了,她看见身下草丛朝后方飞逝,回过头时,几十米外是燃烧着火光的别墅,风力还在吹得杂物朝四面飞舞扩散,别墅外有几十人围着,有的人被打得飞上了天,还没能落下,那辆小轿车像是被利刃斩断做了两截,车身前后两截都飞起翻滚在四五米的空中,蔓延的火花直到此时才陡然爆炸出来,陡然冲成巨大的火球,附近的人都在慌忙地飞扑、逃跑着。 来不及说话,也来不及想,一点电光升起在那半空中的火球上方,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全身萦绕着闪电的人举着手中的东西,随后,猛地朝这边投掷而出,光矢化作了奔雷,划过草丛上的夜空,从身后轰然而来,转瞬间便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抱住她的那人又是一挥手,雷电刺了过来,轰然一声响,那雷电聚成的长枪似乎化作了飞旋的螺旋桨,朝着来的方向疾旋而去,飞旋的雷光接触到草丛时,火焰在刹那间升腾而起,犹如陡然点亮的烟火,雷电的螺旋直划过别墅边的人群,似乎还有人被波及到,随后狠狠插进了别墅的外墙。在珊瑚的视野中,她被带着迅拉远了与别墅、与车队、与一干坏人以及母亲、爷爷的距离…… 之后冲入黑暗的树林。 轰、哐啷、呼---- 变成火球的两截汽车从天上掉下来,滚动在茂密的草丛里,燃起了熊熊大火,别墅周围,几十人望着远处黑暗的树林,还有些呆,即使是走动的,都只是下意识的挪动着步子。摔飞在地上的人们艰难地挪着步子。 没有多少人能真的弄清楚刚才那一瞬间生了什么,就好像一颗光球陡然从别墅的一侧冲入,然后从另一侧冲出,将那辆阻挡的小车在半空中撞成了两截,引了大爆炸,当时挡在前方的两个人被撞飞到七八米的空中,摔在草丛里还没见爬起来,地上有几具切口整齐的半截尸体,别墅外墙上如今插着一根三米长的,看着是用来晒衣服的金属棒,穿着白西装的金男子如今站在旁边,西装上、脸上满是血迹,肩膀上搭着一根还在滴血的长条形东西,那是人的内脏,一根肠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全身自己的双手,随后用左手轻轻地想要将肩膀上的内脏弄开,弹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随即便有点抓狂,也顾不得恶心,将那内脏狠狠地抓住扔了出去,抬脚在地上用力蹬了一下,咬牙切齿。 方才的那一下变故,有些人是反应了过来的,朝着那陡然冲出的光点开了枪,他也是反应过来的人之一,光团几乎是朝他直冲过来,他跳了起来,在电荷的极限运作下,飞上了五六米的空中,避过了第一下撞击,随后抓住了飞在半空的一根长钢管,聚集了电能,像是标枪一样的扔了出去,没想到这根标枪又像螺旋桨一样的飞舞了回来,三名躲闪不及的人被电光的飞旋直接腰斩,内脏和血几乎都扑在了他的身上,对于喜欢干净与风度的他来说,这几乎是难以忍受的耻辱。 方才还是胜利的场景,陡然间化为一地狼藉,所有人的反应都有些迟钝,对方飞得那么快,显然也没有什么追的必要了,就在金男子脱下血迹斑斑的西装狠狠摔在地上的同时,行之薇与老人所在的那辆小车上,一名穿黑西装的东方男子下了车,朝他这边走过来。也是皱着眉头。 “刚才的……不像是界碑中的人……” “***!”金男子伸脚蹬了蹬地面,挥舞双手,有些歇斯底里,“当然不是界碑!如果那是界碑的人我们现在都已经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进化者!” “操纵能量的类型……”黑衣男子环顾着四周,“力量大得可怕,中国现在还没有建立起完整的进化者网络,如果真是错过的进化者,我们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去你妈的!”虽然是西方人,但眼前的金男子对于汉语明显相当有造诣,骂人的话语随口就来,他拍打着身上的血迹,又伸着自己被鲜血然后的手,“当然是大麻烦!但他现在很显然是个菜鸟!如果真是经过训练的界碑成员,我们这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一个活人!妈的!要杀了他!要追上去杀了他!” 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后方也有人从别墅中出来:“莉安不见了,肯定在附近。”方才那光球冲进别墅,冲击波将所有站立的人都击飞出去,反而莉安躺在地上,恐怕没有受到很大的波及,但她受了重伤,即便在这片残垣断壁中躲起来,怕是也躲得仓促,不用花多少工夫就能找到,不过那黑衣男子看了看远处的警笛,挥了挥手:“不管了,点火!所有人上车,我们立刻离开!” 火焰在别墅中熊熊燃烧,人群开始上车,片刻,在那燃烧起来的火光背景下,准备走向小车的金男子又停下来指了指远处的那片树林,歇斯底里的怒吼。 “一定要杀了他!” 星光满天。 他们飞出树林的另一侧,在草地上降落下来,远处便是亮着灯光的城市的边缘。 小女孩被放了下来,她仍旧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随后伸出双手,去触摸他的脸,有些迟疑,有些不可置信,轻柔的声音才出来,便被夜风卷走了。 “……蓝梓。” 狂求推荐票 第十五章 黑夜 “刚才那个到底什么人啊。” 小车在公路上飞驰,前方的男人回过了头,望着后座上的老者与女人,过得片刻,耸了耸肩,“你们也不知道?” 这样的问话自然不会有结果,他随即又摊了摊手:“好吧,你们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我明白。两位都是国内有名望地位的学者,不用担心,只要你们足够配合,我们也不会对两位造成伤害,特别是谢公,不瞒您说,我一直很崇拜您老人家。您可以叫我唐龙。”又补充一句,“这是代号。” 他朝着后方伸出了手,老人则只是眯了眯眼睛:“寄生体已经被你们抓住了?” “是啊,就在后面。”自称唐龙的男人伸手指了指后方的几辆小型房车,“没有请到可爱的珊瑚真是遗憾,否则我们的事情会简单很多,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也能办好。” 听他说起珊瑚,行之薇睁开了眼睛:“你们刚才做不到,现在也做不到。” “这个恐怕很难说。”唐龙笑了笑,“刚才的那个人的确很恐怖,但是再恐怖的力量,爆没有节制,就说明他是个未经训练的菜鸟,或者也有可能,刚才他是以透支的方式在使用力量,以至于这股力量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因此只能救出令嫒,却没办法做到更多的事情,我觉得比较可能的应该是前者。啊,你们说为什么他只就走了令嫒呢……” 他想了想:“他是珊瑚的朋友?不认识你们?或者说……嗯,令嫒在这边的社交情况,这几天真该好好调查一下的,疏忽了、疏忽了……” 这样的说话中,车队放慢了度,行驶到前方的三岔路口,逐渐停下,前方的男人推开了车门,随后又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过头:“啊,对了,待会会给两位打一针,只是促进两位睡眠的针剂,保证一路上不会出现什么误会,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两位请放心,配合一下,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使用太粗暴的手段。” 车辆终于在黑暗的路边停了下来,灯光明明暗暗,一些人从不同的车辆上下来,包括那名金男子,他们在道路边碰头,安排和交谈了半分钟,随后又各自分开去往不同的车辆里,同时行之薇与老人也被押着转移进一辆小型房车。车队分成了三股,两股分散往两条岔路,那金男子与其余几人所乘坐的两辆小车,则开始掉头,返回豫陵。 三条道路上,车灯像是亮起在黑暗中破碎光点,前前后后,分道扬镳了。 与此同时,被警车与消防车所包围的别墅旁,一副担架在人群喧闹中被抬了出来,担架上时浑身都被鲜血染红了的女人,她已经昏迷,胸口的微微起伏几乎完全看不出来,就像是已经死了一半,护士与赶来的医生在紧张地对话。 “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濒危!” “没有呼吸了……” “有有有还有,很微弱……非常微弱,脉搏也一样……” 就在将要被送上救护车的瞬间,正走在一边忙着将氧气罩往女人嘴上扣的那名护士陡然间“啊”的叫了起来,担架上的女人在这瞬间陡然睁开了眼睛,血红的右手一抬,死死抓住了护士的手臂,她试图从担架上挣扎起来,但终于没有了力气,大概过了十几秒,她才在恍惚间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松开右手,在身上颤抖地摸索着。 “……电话……给我电话……” “对不起小姐你现在伤势很严重,不能……” “电话……” “你真的不能乱动,当心伤口……” 护士有些手忙脚乱地劝说着,旁边的医生则下意识地望向了周围的警察,直到女子从身上摸出了一本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的小本子,负责这次事件的队长才走了过来。 “国、国安……内侦……电话,我要……打电话……很重要……” 随即,一声喊声响起在这片拥挤而狼藉的街道上。 “电话!谁带了电话快拿过来----” 半分钟后,北京。 这是某个小区内安静的住宅房,熄着灯,看来主人家已经睡了,不过,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只持续了两秒钟,便被人哗的拿了起来,床上的男子掀开被子坐在床沿,顺手开了灯。 “喂,我是……” 触目所及只是简单的房间,空荡荡的,一张床,床上被褥并不算厚,床头柜上放着电话、热水瓶、口杯以及牙刷牙膏,墙角有一只电炉,旁边搁了两只锅,没有衣柜,两排衣架上挂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各种衣物。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个性化的东西,照片、明星贴纸、小饰品一样都没有,因为除此之外,房间里就没有任何摆设了,仅仅是为了保证生活最低需要而布置的单人间。 北方这样冰冷的夜里,床边只穿了一件衣裤的男子就那样听着话筒那边的讲话,随后开了口:“嗯,我知道了……好好养伤,保重自己。”这句话说完,他挂断通话,随后再拨了一个号码,几秒种后,又输入几个数字。 “古平心,密码三三七七,接二十一局……南方出事了。” 在这个夜里,隐约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动了起来。 他们飞在天空中,摇摇晃晃的,城市的光芒从下方流过,珊瑚搂着蓝梓的脖子,不敢往下看,激烈的风从前方吹过来。 “前面就是警察局了,我们要找个地方落下去……” “到了警察局我要打个电话给爸爸,妈妈和爷爷被他们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蓝梓,我怎么觉得你飞得慢了很多,还好冷啊……啊----”小女孩慌张地叫了起来,“蓝梓你的脸色好白,有没有事……” “呃,我脸色白,是因为你把我勒得太紧了……”蓝梓艰难地出着气,随即又说道,“别乱动别乱动,我万一抱不住你的怎么办,你抱紧我,但是别用力勒我的脖子……” “我有恐高症的,对、对不起……” 两人在公安局旁边的小胡同里降落了下来,放下珊瑚之后,两人跑向公安局的大厅。这是豫陵市的公安总局,但此时看起来人也不多,一看到警察,珊瑚立刻就哭了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负责报案的警察,这才知道大多数警力都已经去了城郊半山的别墅那边。 “呜……那就是我家,我爷爷和妈妈都被抓了,那些坏人有枪的,我爷爷叫谢诚,妈妈叫行之薇,我叫谢珊瑚,我爸爸不在这里,他叫谢述平,我知道怎么可以联系到我爸爸,叔叔你给电话给我打好吗……” 虽然一直在哭,但小女孩的条理一直都非常清晰,一边拉着后方蓝梓的手,一边以最快的度将事情说清楚,那警察点着头,偶尔看看女孩身后的少年。 “小同志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珊瑚回过了头,只见蓝梓正低着头,左手让她拉着,右手则在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听见问话,方才有些恍惚地抬起了头,脸色苍白,几秒种后,却是笑着挥了挥手:“没事,大概……只是有点感冒……” 那警察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指向后方:“珊瑚是吧,你可以打那个电话,我立刻去通知队长,你们先等一下。” 警察说完转身就走,珊瑚拉起蓝梓就要往里跑,她心中挂念着母亲与爷爷,希望父亲能够有办法,此时脸上挂着泪珠,跑得很快,然而才跑出几步,后方陡然沉了一沉。 砰、哗啦---- 小女孩陡然转过了身,蓝梓只随着她走出了两步,随后,整个人朝地上倒了下去,先是撞到了警察局的桌子上,随后撞倒了椅子,以最没有防备的姿势摔倒在地,半个办公桌的文件被推了一下,此时飞扬在空女孩看见这一幕,霎时间便呆掉了,哭泣的模样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片刻后,警局之中才传出更加焦急和伤心的哭声,小女孩冲过去,拼命地摇着地上已经失去知觉的少年,他的额头在凳角上撞了一下,此时正缓缓地渗出鲜血来。 “蓝梓、蓝梓你不要死……蓝梓你起来啊、蓝梓----” 深夜。 醒来的时候,看见了窗外透进来的星光。 全身像是僵掉了一样,动都难动一下,骨骼到肌肉的每一寸都在痛----不,那其实是比痛更加难以忍受的感觉,就好像被千百万只蚂蚁在咬,痛与痒、又与麻木结合在一起…… 艰难地偏过头,珊瑚正在床边趴着,她睡着了,原本精致的小脸上沾满了泥灰,泪痕宛然。 与此同时,位于豫陵市中心附近的一条巷子里,两辆小车正在黑暗中安静地停着,警车鸣着笛从前方的道路上快驶了过去,前方的那辆小车中,金的男子正在副驾驶座上听着一个对讲机,对讲机接通了警察所用的频道,只是有杂音,很难听得清楚,他放在耳边艰难地听着,随后啪的砸在了仪表盘上。 “妈的,破机器。” 驾驶座上的男子摊了摊手:“你砸了它我们听什么?” 黑暗中沉默片刻,随即金的男子偏了偏头:“……去第三医院。” “bitnetbsp;小车动了。 今天晚了点,凌晨有一章,不建议等。 第十六章 凶残 身体会再次病,其实在冲出那片树林时,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来得这么 自己身体的第一次不适就是因为毫无节制地吸收了空气中的能量,那一次在天空中尽情地飞了半晚,直到回家睡着,后来被奶奶送进了医院才醒过来,了解到身体的状况,后来的两次只能算是小规模的吸收能量,却也都连续病倒了好几天,不过这三次就算加起来,恐怕也没有眼前的这次严重。 从听见珊瑚的求救开始就全神贯注地飞,脑袋就像是被风力压紧了一般,老实说他从来没有飞得那样快过,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能有那样的度,或许是先前街道上生的绑架的那几幕引起了他的警醒,总之在飞行之初,大量的能量就已经被引动过来,一直到那别墅的上空,心中的紧张才真正到达极点。 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见过枪,没有接触过却知道一旦被打中,肯定会死,他自然也是害怕的,于是心中的念头就只有快、再快,一直到抢下珊瑚、冲出别墅、飞进入树林,他几乎还无法弄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然而当后方没有了追兵,他的度慢下来,不适的晕眩感觉,就已经在身体里升了起来。待他将珊瑚送入了警察局,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坚持不住了。 身体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难受,但或许是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一次却还保留了些许的行动能力,只是手才一动,肩膀的地方就传来了骨骼摩擦的声音,他痛得一声轻呼,睡在旁边的珊瑚也因此抬起了头。 小女孩今天也是累了,看起来刚刚睡着就被惊醒,揉着眼睛迷糊了片刻,陡然跳了起来:“蓝、蓝梓,你醒来了。我去叫医生。” “等、等等……”蓝梓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珊瑚的手,这一下没什么力气,不过小女孩还是停了下来,见蓝梓因为这一下用力而呼吸急促,朝床边靠了过来,轻轻拍他的胸口:“怎么了啊?” “事情、事情怎么样了?” “我打电话给爸爸了,爸爸让我别担心,然后……然后莉安阿姨受了伤,但是不在这个医院,你突然晕倒,把我吓死了,医生也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又不敢乱说……”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但细细碎碎的总是将意思说清楚了,随后却也迟疑起来,拉着蓝梓的手,“蓝梓,你会飞啊……” “咳,是啊……”蓝梓迟疑了片刻,“珊瑚,警察呢?” “他们去救妈妈和爷爷了,有两个在门外呢。” 蓝梓这下就变得有些沉默起来,一直以来出于保密的考虑,他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都非常在意。前一次的病,医生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次终究没有引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后果,一方面奶奶没钱,另一方面毕竟是小地方的医生,对于他的古怪病痛,也没有刨根问底,但眼前的事情显然就不一样了,珊瑚的家境应该很好,如果因为这次报警,而来了很厉害的医生,最后查出自己的身体不同寻常,那自己怎么办。 在他一直以来的观念里,别人肯定是不会放过对异能者的研究的,如果到了某些研究机构,关上几十年都算轻的,若真的被当成怪物来研究,解剖切片那肯定也躲不过,这种事情毫无疑问,可想而知。 “珊、珊瑚,先别告诉他们我醒来了吧……” “呃?” “我不想被当成怪物研究。” “可是你生病了啊,呃……” 小女孩不是笨蛋,片刻之后,也想到了蓝梓心中的顾虑,她对这些事情也不了解,一时间托着腮帮,皱起了眉头,待到蓝梓将这几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也就明白了一个大概。 “真的没事?自己会好的吗?” “以前都是自己好的啊,何况这次……咳,我还能动。” “可是……”她看着床上的篮子,小脸苦恼地皱成包子,“那怎么办啊,现在已经送你到医院来了,就算能躲过今晚,明天医生肯定也会过来的,要是让他觉得奇怪……呃,要是能想办法跑掉就好了,对了,把能量吸进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既然能吸进去也能放出来,为什么还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留在里面里呢,全都放出来不行吗?” “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想着想着,就吸收进来了,就跟飞一样,脑袋里拼命想,然后就飞起来了……” 身体里吸进了空气中的毒素,这只是蓝梓的臆测,实际上对不对也很难女孩虽然想象力丰富,但两人讨论片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成果。与此同时,在这医院的围墙外,两辆小车也在路边缓缓停了下来,六个人前前后后走出车门,望着不远处的医院楼房。 “刚刚救人就进了医院,到底是透支了力量还是我们这边有谁走狗屎运打中他了?” “不管怎么样,进医院肯定是出事了。”那金男子偏了偏头,“我们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了。” “在哪间病房?” “我怎么知道,找呗……” 六个人的身影朝大门走过去,两分钟后,又是这条街道上,一名穿得像个古惑仔的年轻人举着大哥大朝医院大门走过去。 “……没这么凶恶吧,这是在中国啊,老大,抓了人家大人已经惊动警方了又跑回来抓孩子,当警察不存在啊……我知道我知道小丫头很重要,可这次是大事啊,我等着立功呢……他们刚刚抓跑了人,我追上去也许还能现些什么,你给我一个过来保护小姑娘的任务,这个任务根本可有可无,摆明没有功劳的……我在编外都一年半了,你这样我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队伍啊,我知道他们很凶残,我也很凶残的,简直是冷血加残暴啊,整个东南亚都知道的啦……等等等等……” 他一边说着电话,一边扭头打量路边的两辆车,待到走过去了又停下来,看着两辆车的车牌,随后伸手在车前盖上摸了摸,若有所思地轻拍两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服从组织分工,好了吧,领导……不管怎么样你也要尽快让我进队伍,帮帮忙啦,在这样下去我都要起锈了,我有反社会的暴力倾向的,你们应该把我往正确的方向引导,而不是这么压抑……ok、ok,保证完成任务,反正也跟没有一样……” 他挂了电话,将大哥大塞进外套,一路小跑进了医院。午夜的医院大楼,这时候并没有多少的人,正在服务台值班的护士此时都是恹恹欲睡的样子,年轻人在大厅看了看值班医生的照片,口中喃喃低语几句:“我现在是坏蛋,我现在是坏蛋,我该怎么做呢,该怎么做呢……”随后朝一边分支的走廊小跑过去。 一路看过冷清的急症室与手术室,他跑回大厅,正要上二楼,只见另一侧储藏室的方向,一名男医生正戴着口罩走出来,他心下一动,也朝那边走过去,两人擦身而过,他看看两边的房间,余光则注意着道路尽头房门上的窗户,微微的反射光芒中,那走过去的医生回过了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他停下了脚步。 “不会真的这么凶残吧……” 喃喃说了一句,他摊了摊手,转身跟在那医生背后往回走,那医生上了去二楼的楼梯,他则是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在楼梯转角处,两人已然是并肩前行,小跑带起的风力将医生胸前的名牌翻了几翻。 “这下好了……”他小声地说着,旁边的医生扭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事情是真的,事情就太大了,如果没事,就说明上面没给我机会,不管怎么样,让我一个编外的人做这种事真是太尴尬了……你说是吧?” 原本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然而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偏过了头,却赫然是在向身边的医生提问,此时两人已经上到了二楼的走廊,看不见人影,那医生几乎是下意识的一退,面前如古惑仔般的男子一记侧踢已经无声而至,随即,便是一记猛烈的左勾拳,啪的响起在空中。 伸手用力一格,对方连续的右拳鼓动着风声噼噼啪啪的朝他头部袭来,手臂一沉,右肋已经无声地中了一拳,透过手臂的缝隙,他看见那年轻人的眼神已经在片刻间凌厉得如刀子一般,挥拳快而猛烈,雨点般的覆盖了他的上半身,随后几记扫腿也无声而来。他在顷刻间退出了五六步,眼见那年轻人陡然有了一个大的转身动作,他一拳扫出去,对方也跟着矮了矮身体,再转过来时,一样东西已经带着巨大的破风声挥舞在了空中,呼啸而来。 那是放在楼梯旁边角落里一个栽有观赏树木的花盆,看起来比水桶还要大,填满了泥土怕是有上百斤,此时被那年轻人单手挥起毫不留情地朝他头上砸了下来,医生双手仓促一架,整个楼梯口只听轰然一声响,陡然破裂的花盆连同无数泥土飞在天空中,医生已经口吐鲜血飞出四五米远,狠狠砸开了后方药剂室的大门。这片刻的事不过几秒钟,年轻人陡然踢腿,暴雨般的挥拳攻势,那医生只能飞快地后退,还未组织反击,便被大花盆硬生生地砸飞,最后那一下引起的震动几乎令得地板和楼梯间都在嗡嗡作响,如同古惑仔一般的年轻人扔开手上最大的陶瓷片,越过那一地泥土,朝那医生走过去,扭了扭脖子。 “我就说过我很凶残……” 第十七章 山中 医院五楼,跟其余两人走在一起的金男子随即也听见了楼下开始生的骚动,走廊间此时只见到两个病人,一名护士抱着记录本在走,疑惑地看了三人一眼,毕竟在这里金的外国人可不常见。 “怎么了?” “要不要下” “三个人都在下面……”他们走到走廊分支处,随后便看到了守在一间病房前的两名警察,警察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这边的三个人,“先做事。” 此时双方相距不过二十余米,三个人朝那边走过去,两名警察看见这样的陌生人过来,也陡然间紧张起来,金的男子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跟身边两人闲聊着:“有没有听见声音?” “什么?”其中一人说道。 “好像是有,音乐声的样子……”另一人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仔细一听,在这医院之中,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有了一股细微的音乐声浮动着,金的男子皱了皱眉:“就刚刚有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让我觉得很烦……” 这句话说完,双方也已经走到了近处,那两名警察正要朝他们伸出手示意停下,陡然间,医院里的警铃响了起来,红色的光芒乍然亮起,眼前的三人也陡然撩开了衣角。 两名警察同时拔枪,下一刻,枪声响起在医院里,震耳欲聋。 五楼尽头处的病房前,两名警察倒在了血泊里,三个人手中拿着带了消音器的手枪,金男子一脚踢开房门,闪到墙边举起枪朝里看,片刻之后,他们确定了这是个空病房的事实。 微微皱眉,三人当即转身往回走。 “中埋伏了?” “可能性应该不大啊……” “还真是遇上厉害的家伙了……救人的那个?” “谁知道……” 短短的几句对话,三人在旋转的赤红警报灯光中走到走廊分岔口,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也正从那边过来,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举枪,对面的男人也举起了枪,下一刻,开枪的却只有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小河你干什么!” 其中一名男子额头应声中弹,伴随着血肉飞溅,就那样倒了下去,在此同时,那穿白大褂的男子也被一脚踢飞,身体撞在墙壁上,摔落在地。金的男子顺手朝旁边拍出去,带着电光的手掌与旁边的电灯开关接触那一瞬间,整个医院大楼上下,几乎所有的灯光都在同时爆炸出了电火花,亮着灯光的大楼,在一秒钟后,陡然被黑暗吞没了进去。 黑暗中传来扭打的声音,随后亮起微微的火光,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地上挣扎着,目光涣散,口吐白沫,些许的火光,竟是亮起在按住他的那名大汉的手上,这名火系的进化者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精神控制,被催眠……大意了。” 金的男子蹲了下来,顺手挥了挥,熄灭掉同伴手上的火焰,随后拿出了一个圆球般的小仪器,按下开关之中,随着空气中隐约响着的乐曲声,小圆球也出了一阵阵对应的音节。 “到底是什么人?” 黑暗中,他朝楼梯口那边大声问了一句,不久,那边传来了大声的回答,在廊道间回荡着。 “……整个东南亚都叫我短笛哥啦,在我的地盘上搞事也不先打声招呼,小子你混哪里的?” “ymother----**er----” 随着这句话,隐约间,那边传来了子弹压入枪膛的声音。 “欺负我不懂英语,我最恨就是这个……这下你妈也救不了你了……” 与此同时,金的男子回过头,在些许微光见了廊道另一边尽头处探出来的小女孩的脸,随后,他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这医院本是三岔的廊道,警察守着一边尽头的房间,想不到住的人居然在另一边的尽头,不过,当他们以最快的度冲过去,踢开房门时,看见的就只是打开的病房窗户,与已然飞上黑暗天空的两人的最后背影…… 半个小时后,豫陵城外不知名的山岭间,一道身影从天空中俯冲掉落下来,“哗”的一声响,掉入了积累得厚厚的落叶之中,无数落叶飞扬而起,一道小小的身影爬起来,摇晃着旁边人的身体。 “蓝梓!蓝梓……蓝梓----” 她一边摇晃着,一边大声哭了起来…… 天亮了,山林里浮动着冰凉的雾气。 晨风轻声呜咽,石山山崖下的凹陷处,穿着病人装,一身脏乱的蓝梓正躺在湿润的地面上,小女孩就抱着双膝坐在他的旁边,外衣已经被露水打湿了,脸色苍白,浑身被冻得瑟瑟抖,她偶尔看看身边陷入昏迷的少年,语音哽咽的轻声喊:“蓝梓、蓝梓……” 她忙了半晚,才将蓝梓拖到这边来,不过蓝梓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太阳大概已经出来很久了,但天阴着,雾没有散,肚子很饿了,小女孩将怀里的一大片巧克力拿出来,随即又塞回去,如此重复了好几遍,两个人身上唯一可以吃的东西大概就是这片巧克力了,昨晚去报警之后警察给她买的。如今不知道蓝梓什么时候会醒,也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从这片树林出去,她在周围走了走,现一条小溪,但没见到人烟。饿到受不了的时候,她才从巧克力上掰下一小块吃了。 随后掰下比刚才稍大的一片,塞到少年的嘴边。 “蓝梓,吃东西了……” 她将巧克力放到蓝梓嘴里,过得许久,才见到少年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看起来是慢慢地开始咀嚼,小女孩才笑起来,将剩下的巧克力锡箔纸包好,随后跑去远处的小溪边,用树叶盛了水往回走,不过中间摔了一跤,水也洒了,她又回去装,这一次才顺利地将水送到,给蓝梓喝下去。 吃了东西之后,她开始在树林里收集树木的枝叶,满是雾气的山林间,这些东西基本都是湿的,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她都会觉得冷,何况只穿了病号服的蓝梓呢。如此想着,她将这些东西堆在山崖下,将几根木头摆好,脱下鞋带绑住一根树枝,开始钻木取火的过程,由此往后的几个小时里,就只能看见小女孩在山崖下或跪或坐,不断拉动着手中的鞋带,试图通过旋转的枝条钻出火焰来,到了下午的双手上已经打出了水泡,随后水泡破了,流出血来,满脸都是汗珠的时候,也没能成功。 也不知道是下午几点,她终于坐在山崖下大声哭了起来,她靠到少年身边,拼命地推对方的身体:“蓝梓、蓝梓,你起来啊,蓝梓……呜……” 推也没有效果,双手流着血,火辣辣的痛,她吃掉了一小块巧克力,随后喂给蓝梓吃,接着又哭着跑去小溪边哭着取水回来,如此半个小时之后,她停止了哭泣,又坐在那儿开始旋转着枝条。渐渐的天黑了,山里的风又开始变大,日光终于在树林里敛去最后一丝光芒时,鞋带终于断掉了。 小女孩坐在那儿怔了很久,眼泪又开始掉下来,随后哭泣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拼命地吸气、哽咽,流着血的两只小手摊在腿上。终于,有另一只手啪的搭了过来,隐约的光芒中,蓝梓终于醒了过来,正在虚弱地看着她。 “怎么了……” “我想点火,可是一直没成功……天气这么冷,你又只穿了一点点衣服,一定会生病的,呜……怎么办啊?蓝梓,我找不到有人住的地方,我们已经吃了一小半巧克力了……蓝梓你快点好起来吧,呜……” 她抱着蓝梓的手拼命哭着,蓝梓深吸了几口气,随后,摸索着将那根树枝握在了手里。 “我、我知道了……” 能量朝这边汇聚过来,随后火焰在他手上燃了起来。不久之后,小女孩在山崖下忙忙碌碌地,火堆终于升了起来,她准备了大量的湿柴与树叶,但终究能烧,烟雾弥漫开去,四周的温度也终于在熊熊的火堆边开始升高。 蓝梓又晕了过去,他的病号服已经湿透了,全身冷就如同冰棒一般,小女孩将他拖向火堆,随后也在火堆旁的岩壁边坐下,她身体小,只能紧紧抱住蓝梓的上半身,试图将自己身体的温暖传给对方,小女孩就这样依偎着他,在这陌生坏境的黑夜里,静静地等待着天明。渐渐的,她也终于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珊瑚在晨雾微凉中醒了过来,火堆已经烧成了深红的余烬,她赶紧起来,忙忙碌碌的,加了半干的枝条,再度将火堆升起来…… 与此同时,背着背包的金男子与身着黑色西装的搭档在树林边缘用指南针调整着方向,穿黑西装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份资料。 “为什么让那其他的家伙离开,就我们两个进去追?” “这是进化者的战斗,我们要找回场子。”金男子看着手中的指南针,“人生没有点追求怎么行。他跑掉了,既然有希望,我们就追上去,就在这么简单。” “别忘了还会有人在后面追我们,前天晚上那个自称短笛的很厉害。” “这就是他的追求了,跟我们暂时无关,何况他也未必就会来追我们……”金男子笑了笑,回头点了点黑西装手中的那份资料,“怎么样?对方是一个孩子,会不会很受打击?不管怎么样,他要么是透支要么是受伤了,情况糟糕得很,这个机会不把握好,我恐怕一辈子都会有阴影。” “这么广的范围,你就能确定我们一定能找到?” “飞行者大都喜欢走直线,何况他是在身体状况很差的情况下……”他挥了挥手,踏入树林,“走吧,就当是野外郊游了,青青的山,蓝蓝的水,乳白色的雾,你的中文老师以前有没有教过你这个?” “你这种老外才需要中文老师……” “呃,好吧,不管怎么样……我赌我能找到他们。” 第十八章 说定 太阳在大海的对面喷薄出壮丽的晨光,行之薇坐在椅子上看着清晨的景象,微蹙着眉头。(pm) 这是一处位于海边的别墅,具体地点自然不知道,她如今就被安排在别墅二楼的房间里,通往阳台有着防弹的玻璃窗,她与被安排在隔壁的公公是昨天晚上抵达这里的,下一步会被送往哪里,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按照估计,大约是要乘船走。 “睡得好吗?”吃过了送来的早餐,名叫唐龙的男人推门进来,行之薇回了回头,看见了守在门外的两个男人。 “承蒙关照,这是我睡得最久的一次。” “不用客气。” “我要求见我公公。” “抱歉,没有必要,我不想有什么差错。”唐龙站到窗边,望着那边的海,拒绝了她的要求,片刻后才回头,“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虽然目前还有人在继续追击行动,但小珊瑚和她的那位神通广大的朋友还是跑掉了。” “……原来你们只是乌合之众。” 唐龙愣了愣,随后笑起来:“我真不该跟你们这样的聪明人多说话,居然直接就让你猜到了我并不能完全指挥所有人,不过没关系,事情很快就解决了,好好休息,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他说完这句话,推门而出,守住门口的两人朝里面看过来,三十多岁的女子背对着他们坐在那张躺椅上,安静地望着大海,日光洒在她的身上如珍珠一般,整个房间似乎都充满了知性的气质与美感。 时间到了中午,别墅内外都显得安静,门口两人将午餐送进去时,行之薇仍旧是那样安静地坐着。 “很漂亮哦,又有气质……”出到门外,两人小声说着话。 “听说是女博士。” “比女博士还厉害,中科院的……” “现在在看监控录像的是谁?” 两人商量一番,一个小时后推门进去拿吃过的餐盘,身材高大,较年轻的那人朝同伴使了几个眼色,那身材微胖的同伴拿起餐盘,翻个白眼,随后对着旁边的闭路电视摄像头摊了摊手,单独走了出去,拉上了房门。 行之薇仍旧是那样坐着,丝毫没有注意后方留下来的男子,那男子对着摄像头也做了几个手势,随后望着坐在那儿的女人,一颗颗地解开了外衣的衣扣,直到他“哗”的一声将外衣扔到了床上,行之薇才有些疑惑地回了回头,打量他一眼。 这男人一米八的个头,长得很是帅气,身材也健美匀称,脱掉了外衣,上身只剩下了黑色的背心,肌肉鼓胀出来,对于女人来说,是绝对称得上性感的形象,不过此时的行之薇既没有对他留在房间里表示惊奇,也没有对他的动作表现出惊慌或害怕,她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随后又转回了头,这种反应,倒是令得后方的男人有些错愕,在那里愣了几秒钟。 “嘿,我可还从来没上过女博士呢。” “你们不会都是临时工吧?”头也不回的,行之薇淡淡地开了口,她坐在那躺椅上,倒真是完全没把后方的男人当一回事的样子。 “嗯?” “这次的行动,他们给你多少钱?”这句话问出,行之薇顿了顿,又自己接下去,慢条斯理的,“我是不清楚,不过你自己可以算算,在外面能买多少女人?十个?一百个?”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东家是谁,但你们抓我,不是因为我是人质,而是想要我的知识。你现在如果想做什么,我是反抗不了,但如果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男子迟疑片刻,随后笑了起来,直接走到躺椅边,将双手按在女人的肩膀上,望着她的眼睛:“你不会是想说因为这件事你就会自杀吧?我可不信现在还有这样的女人。” “你可以试试。”行之薇望着他,淡淡地笑起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足足一分钟后,反而是那男人的脸色渐渐阴沉起来,陡然放开了行之薇的肩膀,站了起来。 “妈的。”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他走到床边,穿上了外套,砰的一声走出了门外,随后,隐约传来同伴嘲笑的声音。 行之薇仍旧坐在那儿,仿佛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随即便被抛诸脑后。只是在摄像机无法完全监视到的地方,看似悠闲抱在胸前的左手紧捏着右手的衣袖,青葱的手指已经紧到微微泛白起来,过得片刻,她起身走进旁边没有监控摄像头的浴室,坐在马桶上低着头,双手紧紧环抱了身体,咬紧牙关,全身上下都微微颤抖起来。 没有机会……逃不掉……快点来啊……最迟……也就是今晚了…… 这个无声的过程大概只持续了两三秒,她霍然站了起来,在洗漱台前洗了手,随后将冷水泼在脸上,让自己变得更加精神和清醒,微微整理了头之后,她又保持着原本的状态走了出去,坐在那张椅子上,等待着时间走向黄昏…… 如果真的被绑架出了中国,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那样一来,这将是她最后一个下午看见祖国的天空与大海。 她想着珊瑚,随后闭上眼睛,睡了一小会…… 下午,豫陵附近的山林依旧阴郁,金的男子与穿黑西装的同伴翻过了那座山,最后,望见了远处山崖下升起的黑色烟柱。 “是不是啊?”黑西装皱着眉头望着那烟柱。 “总觉得老天在眷顾我,就是这个方向,丝毫不差。”金男子看了看指南针,偏过头一笑,手指在空中敲了敲,“这一次老天爷肯定也站在我这边。” “看看才知道。”找到了清晰的道标,他们朝着烟柱的那边走过去。 同样的时刻,蓝梓与珊瑚已经离开了那处山崖,他们在树林里艰难地行进着,如今已经穿过了珊瑚取水的那条小溪。 一只手上持着火把,珊瑚扛着蓝梓的右手,搀扶着他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如今小女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过蓝梓的状态比她更差,整张脸连同嘴唇都已经变成了青白色,双眼努力地睁着,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走不了多远,蓝梓那虚浮的脚步被东西绊了一下,两个人便一齐摔在了地上,小女孩先爬起来,便再次去搀扶起蓝梓。 “蓝梓、蓝梓,你休息一下吧,你的脸色好吓人……”虽然努力将蓝梓搀扶起来,但小女孩语音哽咽着,仍旧是在劝他不要多动,“等到你好了,我们一起飞出去啊,不要这样了。” 对于小女孩的劝阻,蓝梓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动也不能动了……我记得前面有村庄……飞过这边,应该不远……珊瑚,巧克力块吃完了,你放下我一个人过去……找到了人再回来……” “我不……我会迷路的……万一我找不到你怎么办……你这个样子了……” 蓝梓依稀记得那边应该有村庄,却不太肯定,小女孩则担心蓝梓的状态,他根本连行走都很困难了,如果将他放下,万一找到人还好,若是找不到人,树林里自己多半会迷路,无论如何都不想分开,于是她便搀着蓝梓,两人在树林里艰难而缓慢地行走着,偶尔跌倒了,小女孩又立刻挣扎着爬起来…… “蓝梓,如果我们出去了,你到我们家来好不好?” “如果出去了我要吃大餐……” “好好睡一觉……” “我可以帮你研究你的能力……” “我带你去北京玩啊,别墅很大呢,不过很多时候就是我跟保姆阿姨住……” “一直担心你知道我家住别墅就不跟我玩了呢,不过……”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蓝梓,如果我们出去了……” “如果出去了……” “如果……呃……我想当你的女朋友,嘻嘻……” 此时满身邋遢、满脸汗渍甚至还沾上了树叶的光头小女孩说着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其意义的话,扭头看看被她搀着走的少年,他垂着头,只是下意识地艰难迈步,看起来也理解不清自己的说话了,不过整张小脸还是红了起来,抿了抿嘴,她在轻声自语中点着头。 “那我们就说定了哦……” 她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拉勾、上吊、许诺、成同心、一百年、不许变…… 日光近了黄昏,随后黑夜降临了。 别墅中亮着灯光,远远近近皆是黑暗,草地、沙滩、树林、海面,都只有微微的星光在笼罩着,走出房间后,她终于与公公碰了头。 没有说话,行之薇搀起老人的手臂,前后左右都是持枪的劫持者,他们一路走出别墅,沿着草地去往海边的沙滩,隐约间,也看出了远处海面上一艘大船的轮廓,海边的沙滩上有人用手电筒出灯光信号,随后那边也有信号过来,接着,快艇朝这边驶过来了。 行之薇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随后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下:“快走!不会有人来了,死心吧!”环顾四周,海风习习,黑暗的草地上除了他们一行人,没有丝毫异样的动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大概就只有远处海涛拍打沙滩的声音。 他们走过这一片草地,快艇也驶近了,在二十多米外的沙滩边缘停了下来。 “快走!” 又有人说着,推了一下,行之薇咬紧牙关,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 …… 树林的火把微微摇曳着。 “蓝梓!那边有光呢!” 小女孩的嗓音清脆,突然间变得兴奋起来,这叫声使得蓝梓的目光也有了些许清醒。前方是一个大约几十米长的土坡,爬起来会很困难,但土坡的那边,似乎真的有一丝光芒透上天空。 “我我先蓝梓你等等啊。” 她搀着蓝梓做到旁边的一棵树下,随后兴奋地举着火把朝土坡上方跑了过途因为跑得太快还摔了一跤,终于爬到土坡上方时,远处山谷间一处亮着灯火的村庄也终于映入了眼帘。 “真的是啊,蓝梓!我们终于找到了……”她的眼中禁不住掉出眼泪来,站在那儿喊了两句,伸手一边揩眼泪一边回头,陡然间,身体也定在了土坡上。 那边的树林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了火光,两道身影站在那儿,其中一个长着金色的头,另外一个穿黑西装,他的手上,一簇火焰在熊熊燃烧着,蓝梓的身体被一脚踢飞了出去,撞在几米外的树干上,滚落到地面上,似乎吐出了一口血。 “哎呀哎呀,好像伤得很严重……怎么搞的……” 隐约间,她听见两人在说着。 “啊----”静谧的山林间,小女孩大叫了一声,举着火把冲了下去…… 第十九章 反转 快艇停靠在沙滩边,海风呼啸中,唐龙正在跟快艇上的几个人说话。 “人交给你们,离开中国海域,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事情办完,钱会按照约定汇到你的瑞士银行账户,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 “还有些事情要办。” “界碑不会善罢甘休的。” “未必能查出是我吧?” 一边说着话,行之薇等人也被押到了快艇边,波涛翻滚着,行之薇低着头,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停下了脚步,身后那人重重地推她一下:“上去啊!”变化也就是在这一刻生了。 背后被推的那一瞬间,行之薇的身体陡然间朝后方转了过去,左手啪的一下砸在对方的枪上,那枪支旋转着脱手飞出,看似柔弱知性的女人在这一刻的动作快得出奇,右手顺势拔出对方腰间的手枪陡然间朝后方指去,左手也直接抓在了在空中旋转的冲锋枪,在同一时刻,后方的那名劫持者也被踢飞了出去。 “哗”的一股海浪冲上了沙滩,渐渐退去,这一刻的爆在下一刻也变为了平静,那冲锋枪的扳机与把手控制在行之薇的手中,枪身却已经被另一只手抓住,而在她右手的手枪对准了快艇上一名劫持者的头部的同时,周围的十余把枪也刷的指了过来,将行之薇与她旁边的老人一齐对准。 一只手抓住枪身,另一只手用手枪对准了行之薇的额头,唐龙看了看地上还没能爬起来的手下:“对女士不尊敬是他活该,不过这样可不够友好……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无论你是多么的不情愿,当它生的时候,我们还是只能选择接受,这或许就是命运。” 行之薇将手枪握得死死的,手指在星光下绷紧成惨白色,片刻之后,却是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下枪吧,之薇。” “我觉得老人家说得对。”快艇上被枪口指着头的那人笑了起来。 半分钟后,行之薇的双手被手铐铐在了背后,与老人一齐被压上快艇的波澜,也大概为这个夜晚画上了句点,快艇掉头驶离岸边,去往远处的大船,唐龙等人就在沙滩上看着。 方才被行之薇打飞的那人此时站在旁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唐龙看了他一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生气了,你不觉得刚才那一下很值得吗,那种表情真是……啧啧,我一直都认为世界上最有趣的就是人们希望破灭时的那种眼神,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应该保持宽容,被抓了,她可以期待有人救她,没人来,她就只能寄望于自己的那一点点本领,如果这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呢,只要你细心感受一下,你就会觉得……命运的感觉,何其无奈,我们……” 他的话没有说完,目力所及,几百米外的黑色大海上,那艘快艇还在行驶着,只是一条隐约的白线开始从侧面划过来,隔得远了,才能看见那白线的轮廓,那就像是破开海面产生的水花,它以惊人的度划过了人们的视线,与快艇在行驶的路线上相遇了,就在接触的一瞬间,过两米高的巨浪在平静的海面上突兀地扑向了快艇。 大海上响起了仓促的枪声,海浪将快艇吞没了下去。 海滩上,持枪的众人抬起了头,一点光芒从侧面的树林射向天空,那光芒落下时,陡然绽放,苍白的光将方圆上千米的海滩范围都映成了白昼,所有的人都在这光芒下现出了身形,远的、近的、分散的、聚集的…… 照明弹。 “……我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生在自己身上……” 喃喃的低语之中,狙击弹擦过了他的身体,将他旁边的那名同伴爆成了漫天飞散的血肉。 安静的夜,在刹那间,将它所有隐藏的恶意都释放了出来…… 树林。 朝蓝梓冲过来的小女孩被踢飞了出去,在树林间滚出了好远,枝叶的声音哗啦哗啦的,籍着些许的清醒,蓝梓看清了这一幕,他扶着树干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在眼前,这一切都显得极为艰难。 “珊瑚……” “哇哦哇哦,这个小女孩该怎么办。”才踢了人的金男子笑着皱起了眉头。 “已经两天了,这个时候,估计行之薇都被送得出海了,这个时候难道还抓一个小女孩过去?” “说得也对,不过我们追过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不抓她,难道放跑她?”金男子摊了摊手,目光转向另一边,注意到蓝梓望过来的眼神时,却笑着吹了声口哨,右手一张,电光隐约在空气中弥漫着,“哇,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种眼神,我最喜欢用这种眼神看着别人了,所以也最讨厌别人这样看着我,喂,小子,你心里很不爽吗?不爽你就叫出来啊,哈哈哈哈……” 火焰燃烧在黑西装的手上,四周的温度也开始逐渐上升,几乎将周围十余米的范围都笼罩了起来,虽然能够确定眼前的少年几乎毫无反抗能力,但既然见过他力量释放时的巨大威力,他们也不会过于轻敌。金的男子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笑得开心,不远处,珊瑚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哭着从地上爬起来:“呜呜……蓝梓……” 她再度朝蓝梓那边跑过去,这一次距离那金男子两米多远,那金男子倒也没有跑过来再次将她踢飞出去,只是看着小女孩终于到达了少年的身边,蓝梓一只手扶住树干,另一只手抓住了小女孩的衣服,试图将她护在身后:“你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斩草不除根问题很大的。”金男子说道。 “纯粹是兴趣。”黑西装举着那火焰,这句话说完,金男子也扭过了头:“是兴趣吗?” “我觉得应该是……” “喔,你说的有道理。”他点了点头,随后再次面对着蓝梓,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四周的空气在悄然升温,林间像是开始起雾一般,水蒸气升腾起来了,随后又消失,蓝梓本身就没什么力气,此时艰难地站着,呼吸困难,随时都会再度倒下的样子,他只是咬紧牙关撑着,抱住了珊瑚,珊瑚一边哭,一边抓紧了蓝梓的衣服。 就这样看了片刻,金的男子有些兴趣索然:“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但是很遗憾,看起来你真的是遇上大麻烦了。老实说,你这个样子弄得我的心情也很矛盾,本来希望你至少可以反抗一下,反抗一下下就可以了,我也会觉得爽很多,但现在看起来,就这个样子吧……你也看到了,这家伙的力量是火焰,他的这个赤红领域虽然看起来很笨,但还是比较实用的,本来以为你至少还能玩点花样,我们都严阵以待了,谁知道你变成这样,那只好两个人一块被烧死喽……” 这句话说完,蓝梓声音沙哑地说了声:“快跑……”转身便要朝两人这边冲过来,只听“哗”的一声响,那黑西装的男子右手一握,火焰在手上消失,然而树林间却在同一时间放出了红光,空气干燥到了极致,无数火苗就像是陡然间从地底喷出来一般,蓝梓才踏出两步,身体已经摔倒在地上,身下的树叶哔哔啵啵作响,前方的地底窜出红焰,火苗转眼间就开始扩大。珊瑚却是叫了一声,再度冲到蓝梓身边。 “快跑……” 无论珊瑚平时是多么有主见的小女孩,但毕竟也还只有十岁,这时候除了抓住蓝梓的衣服哭着摇头,她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穿黑西装的男人摇了摇头,对眼前的事情似乎有些厌恶:“连逃跑都不知道了,那就到此为止吧。”左手顺势挥了出去。 轰---- 光焰从他左边的地底陡然冲了出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渲染成红色,那是突然出现的高达两米的火柱,无数树叶、腐烂的淤泥被炸起在空中,火柱直接朝着两人的方向冲过去,像是燃烧的巨龙,转瞬便到了眼前,蓝梓豁尽全身力气从地上跳起来,将珊瑚抱在了怀里。 “啊----” 火光炸开了,灿烂得像是将这片树林带回了白天,炫蓝的电光也在陡然间朝四面八方扩展开去,那金男子看得无聊,也在同时举起了右手,交错的电弧在附近四五棵树的树干上掠过,引起了小规模的爆炸,电光缭绕间,那穿黑西装的男人都是下意识地朝旁边避开一步,巨型的雷矢伴随着疾走的爆炎冲了出去,一齐炸开。他们两人原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也做好了准备,这样解决,似乎令他们颇有些意兴阑珊。 像是开起了硕大无朋的巨型花朵,无数的光点、燃烧的叶片从树林间降下来,地面在燃烧,金的男子拍了拍手,无聊地转身离开,走出了好几步,见同伴似乎没有跟上来,这才疑惑地回头,只见同伴也正偏过头看他,随后伸手朝前方指了指。 光点才散开在树林里,还在不断降下,火焰蒸腾起了扭曲空气的热浪,远一点的东西看得不是很真实,但总是可以看清楚那个轮廓,那道身影被炸飞了几米以外,居然还在地上挣扎,不一会儿,他爬了起来,隐约听见他在喊:“珊瑚、珊瑚、珊瑚……” 随后传来小女孩的哽咽:“蓝梓……” “还没死啊……”金男子皱了皱眉,一边看,一边蹲了下来,感觉有点古怪。 空气中传来少年急促呼吸间的欣慰笑声,似乎是为了小女孩还活着,只见他爬起来,翻了个身,仍旧是急促的呼吸,缓缓靠在了一颗树下,就那样张开腿坐着,他抱了一下站着的小女孩,低着头拼命呼气:“哈、哈、哈、哈、哈……”就像是所有人在高温环境中努力呼吸的反应一样。 不过,中间夹杂两声,却变成了“哈哈……”又是笑起来了,那笑声之中有些迷惑,像是无意间得到了什么东西,但因为之前连想都没有想过,反而连他自己也有些错愕了。 “笑得我不舒服……”注意到地面上的火焰似乎在减少,金男子皱眉道,“再升点温烧死他。” “我在做。”黑西装皱了皱眉,脸色却开始变得凝重,周围空气的温度没有升高,反而是在逐渐降低,一如刚开始那种完全不正常的升温,这降温的过程也完全不正常,片刻,他举起右手,火焰燃烧在他的手上,两人才切切实实地看到了这不正常的理由。 那火焰呼啸着,竟是斜着烧的! 一般的篝火火焰都是由下朝上,然而此时在他手上的火焰,却被撕扯着朝向了少年所在的那个方向,这空气中没有风,但火焰却仿佛被强烈的风势吹动,直接朝蓝梓倒了过去,就仿佛海水面临着大漩涡,不时有光点从他手上剥离飞出,如果将这火焰当做他的力量,此时此刻就仿佛有另一股力量要夺走它一般! “妈的……”意识到这一幕所代表的意义,金男子站了起来,电光开始在空气中释放出来,黑西装的右手一握、一张,火焰直接变成了篮球大小的旋转的火球,他朝着蓝梓那边直接扔了过去。 火球越过了七八米的距离,轰然间流泻开去,化作滚滚赤浪。 蓝梓坐在树下就那样抬头看着,那是在距离蓝梓的身体仅有半米的空中,爆炸的火焰像是遇上了无形的半球面屏障,站在蓝梓身边,火焰映红了珊瑚那还带着眼泪的惊讶的小脸。 抬起右手,这剧烈流淌的光焰朝着他的手中倾斜而去,随后消失不见。 “呵……哈哈……” 皱着眉头,蓝梓又在低头笑,他有些艰难地曲起了右腿,随后籍着树干缓缓站了起来,躬着身子,双手按在膝盖上,仍旧是艰难而急促的呼吸,他看着前方的两人,虽然难受,却也仍不住失笑,一边急促喘气一边说话。 “哈……我本来……本来一直在想,这些东西该是什么样子的,一直想不通……但是……但你们这样一弄,我不就……不就清楚了吗……” 他转身抱了抱身旁的珊瑚,回想着刚刚走过的生死线,心中的那种绝望,当时他没有哭出来,这时候却掉了泪。过了两秒钟,他揩掉眼泪,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还在颤抖的脚步,红着眼睛朝那追杀而来的两人走过去。 “你们该死。” “看不起我……”金的男子睁大了双眼。轰然间,电光犹如洪流奔泻,大自然最为狂暴的能量随着奔跑的人体陡然间越过了八米的距离,蓝白的光晖映亮了树林。 “去你妈的----” 安谧的天空下,那片树林中闪起了亮光,随后,有什么东西在树林中爆开来,那是锥形的能量流,从一点爆破,引起了树林的震动,能量以最为狂暴的方式扩展而出,仿佛奔突的泥石流,无数的树叶飞腾,泥土被掀开了,冲向天空,在那锥形的覆盖面上,几颗巨大的树木几乎被连根拔起,它们有的从中折断了,茂密的树冠与拖着泥土的根部都冲向了天空,抛起在五六米的天空中,随后才在“哗啦”或“轰隆”的声音中砸向远处的林木。 当然,从天空中看下去,这陡然生的震动,也是微不足道的,辽阔而温柔的夜幕下,树林中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狼藉的缺口,随后,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下可以求推荐票了 第二十章 化龙 微咸的海风卷动了一地的血腥味,硝烟还未散去,宽阔的沙滩与草地上,已经看不见仍旧站着的人影了 仅仅是两三分钟的时间,这片空旷区域上的一切都变得寂寥起来,鲜血流淌,倒下的尸体过了二十具,见证着方才从树林中射出的狙击枪那精确到近乎残酷的收割,远远的,那栋别墅还在响着枪声,它燃起了火焰,将近半栋主楼在爆炸中倒塌了,石砾与各种家具的碎片堆在那片爆炸的区域中。 摇摆的海浪冲上了沙滩,将一具尸体的碎肉与鲜血卷走了好些,随后又退了回去,卷起乳白色的泡沫,一条白色的水线朝着这边冲了过来,随后---- 轰!突兀的浪头仿佛在沙滩上爆炸了,掀起足足三四米高的水花,两条黑影在这爆炸中被抛了出来,摔落到几米外的沙地中,已然晕厥过去。这两人赫然便是押着行之薇与谢老的快艇上的两名劫持者。 随着那水花落下,有一道身影无声地走出了海水之中,那是一名穿着黑色潜水服的高瘦男子,目光平静地打量了这一大片区域上的陈尸,他又望望仍旧生着骚乱的别墅与偶尔传来枪声的树林,伸手放到耳边按了按:“搞定了,有需要帮忙的吗?” “……那就算了。”片刻,那边似乎传来了回答,他转过了身,无声地消融在黑暗的大海之中,犹如幽灵一般。 不一会儿,别墅那边的枪声停止了,庭院里、房屋中、走廊上,只有火焰还在哔哔啵啵地烧着,扯断的电线在空气中冒出蓝白色的电火花,到处都是尸体,他们或者被子弹射穿,或者被割开了喉咙,或者半个身体都被刀劈开,连同持枪的双手都被利刃斩断,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气中响起了隐约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悄然走过去了,随后,一具具的尸体被拖着没入那些更为黑暗的角落里…… 树林是最后安静下来的,枪声停止后,整片区域都变得清冷起来,星光寥落,远处那只剩半栋的别墅中,灯光陡然亮了起来,快艇驶近岸边,行之薇与老人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身上围了一条毛巾,走向别墅的过程见了从树林中走出来的两名男子,其中一名正在说着:“跟你们第二组办事就是不方便,偷偷摸摸的,一点风头都没得出,我还想说两句拉风的话,你就把人给杀光了,大家都是组长,为什么非得是我迁就你!啊,行姐,还有这位是谢爷爷,没事吧……” 说完了冲过来打招呼的男子看来还没到三十岁,一米八的个头,长着一张很能给人好感的帅气的脸,他一靠近,周围的温度都已经开始升起来,行之薇认识他,是因为他也是进化者,而且能力比较特殊,时常会配合研究所做一些实验,虽然看来年轻,实际上已经是“界碑”之中第四行动组的组长,名字是辛牧阳。 被他埋怨说不出风头的那人却没怎么见过,他比辛牧阳稍矮一点,样貌显得平凡,属于那种扔进人群就有可能找不见的类型,此时一边走一边跟人说电话,行之薇跟老人介绍着辛牧阳,老人点头示意,只听到了最后几句。 “……可以通知军区过来清理现场了……国安二十一局第二组,组长叶驰……”所谓“界碑”其实也就是国安第二十一局的代号,电话说完,他冲着行之薇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们出动了两个组?”行之薇有点吓到了,小声问旁边的辛牧阳。 “哪里?就我们四个人。”辛牧阳指指无声无息跟在两人后方的穿潜水服的男子,又顺手朝别墅那边指指,“三个都是叶驰他们组的,害我一点出风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配合他们,不过也是因为来得太急,连附近的警方军方都没有通知部署,人少了,下手都有点重,估计都没几个活的了……”他环顾四周,为那一地的尸体皱着眉头耸了耸肩,又笑起来:“不说了不说了,天冷,我们快进去别墅坐一下,等到军队过来清理,我们再找辆车走……” 一天之后,豫陵附近,清屏林场。 车队成群,原本偏僻的林场今天忽然热闹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政府大官过来,包含警车在内几乎组成了一个车队,之后竟然还有直升飞机在简陋的广场上降落下来,林场的人便都猜测着,估计跟昨晚收留的那一对小兄妹有关,当初看着脏兮兮的,估计都是大官的家属呢。 事隔两天,珊瑚终于看到了母亲,她抱着母亲大哭着,行之薇也流着泪哭了出来,爷爷来了,爸爸也从研究所里赶过来了,很多很多的人。小广场边一栋房屋二楼的窗户里,蓝梓正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了一会儿呆。 山林之中,两天前那个晚上的爆炸现场仍旧一片狼藉,如今一些人就在旁边走着看着,有的是研究人员,也包括了前两天参与了营救行动的辛牧阳、叶驰,那高瘦男人与另一名穿黑衣服的沉默女子,都在其中看着自己各自感兴趣的地方。 “哇……”辛牧阳站在那圆锥形的破坏面中央,张开双手,感受着巨大的破坏力,望着天空缓缓地转圈,“这谁干的?太帅了……” 叶驰此时正蹲在旁边,用手触摸地上被烧焦的痕迹,头也没抬:“事当晚谢博士的女儿被人救走,后来是她的那位朋友送她去警察局,不过他的朋友受伤古怪,去了医院,几名杀手再次过来追杀,也是她的这位朋友带着她逃走,初步估计,就是他了。” “一个小孩子这么厉害?真是有潜力,如果训练一下,绝对拉风到爆了……”他自言自语着,“待会去见见,叫什么名字?” “蓝梓。” “篮子?”辛牧阳笑了出来,“干嘛叫这么个名字,在北方是骂人的话。” “木加辛的梓。” “还不是一样……” 辛牧阳挥挥手,失笑的重复几次,过得片刻,却渐渐变得若有所思起来,扭头又问了一句:“篮子?” 叶驰看他一眼,不理他。 “珊瑚,爸爸和爷爷都想见见你的朋友,待会介绍给我们认识好不好……” 给珊瑚检查了胸口被踢得青紫的伤势,确定小女孩没有大碍之后,行之薇便再次提出了这个。原本在哭过之后就说过一次了,不过当时珊瑚说蓝梓在睡觉,一行人的心当时都在小女孩身上,也就没有多说,只道等他醒了说声感谢,此时提出来,自然就更加正式了一点。 不过,再度见到父母的惊喜心情过了最高峰,这一次小女孩的脸都皱了起来,有些警惕:“你们要说什么啊?” “嗯,就说谢谢他啊,还有,妈妈虽然已经见过他了,但是爸爸和爷爷也会想见你的朋友啊。” 小女孩苦恼了一会儿:“不许说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能说谢谢他。” “呃?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一点小女孩也无法说出来,只是皱着眉头思考着,不过想来这场见面也避不了,她又小声道:“妈妈,我们家收留蓝梓好不好?他一直一个人,过得很辛苦的……爸爸、爷爷,好不好?” 三个大人对望一眼,随后都欣然答应了这个条件,珊瑚才道:“嗯,等他醒过来了,我就叫你们,他受了伤,身体不舒服,别吵醒他了。” 如此说着,过了几分钟,珊瑚小心地走进蓝梓休息的房间,只见蓝梓就在床上安静地睡着,她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少年的睡脸,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拉上了房门。 过了一阵子,辛牧阳、叶驰等人也过来了,向珊瑚问起蓝梓的事情,不过小女孩心中警惕,便对问东问西的辛牧阳颇为没有好感,她表露出了敌意,辛牧阳不禁也有些错愕,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大概过了中午。辛牧阳往“界碑”总部打了几个电话,随后又打往地方政府,要求调动蓝梓的全部资料过来看。资料在下午被过来,过了下午三点,他又去催促珊瑚看蓝梓有没有起床,小女孩绷着脸不理他,他便在旁边耍宝似的胡搅蛮缠起来,两人纠缠了将近一个小时,珊瑚看着这“幼稚”的大人有点受不了,气呼呼地走去蓝梓的房间。 推开门,她看见窗户打开了,光芒从那边透进来,窗帘晃动着。 床上没有人。 珊瑚张开嘴,下意识地朝门外看了看,但哪里都没有人,她将手背贴在了嘴上,眼泪忽然就掉出来了。 众人赶到房间时,小女孩就那样无声地哭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串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她将手背死死按在嘴上,似乎是要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惊动了其他人…… 蓝梓走了。 小女孩哭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快天黑的时候,就那样沉沉睡去,车队开始返回豫陵,同时辛牧阳接到了命令,与叶驰等人因为急事被召往其它地方,双方在中途分道扬镳。 晚上八点,酒店房间。 珊瑚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行之薇被丈夫叫了出去吃晚饭,傍晚时分为了寻找蓝梓一番折腾,直到此时,大家还都饿着肚子。 门关上之后,小女孩从床上坐了起来,汲上拖鞋,小跑到酒店阳台上,抬头望向那漫天星辰的夜空,不多时,一道身影从天空中降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看我的!”珊瑚抱住他,几乎又要哭起来,过得片刻,“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可是……” “爸爸妈妈答应我了,你以后可以住在我们家。” “可是……他们知道我有异能了啊……” “也、也不一定会让你去做实验吧,也许、也许不会呢……” 小女孩也有些吃不准,此时说起来没有什么底气,蓝梓摸了摸她的光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随后小女孩终于小声地哭了起来,哭过之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钱包,把里面的钱全掏了出来,看起来有好几百块。 “我把爸爸的钱包偷过来了,你一个人,以后又不能回去了,怎么办啊……”她哽咽着揩眼泪,“可是又不能给爸爸的银行卡给你,如果取钱会被拍下来的,这样会被他们抓到……你不要走了好不好,这么点钱不够用的。” 小女孩说着,还是一边哭着一边将钱往蓝梓衣兜里塞进去,蓝梓说了一句:“我有钱……”也没办法拒绝小女孩的好意。 “那你以后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 “你要来找我,缺钱的时候也来,我不在北京,跟爸爸妈妈去信城,爷爷也要过去了,地址是……” 两人坐在阳台上,轻声地说着话,星光在夜空中眨眼睛,望着这对小小的身影。 酒店下方的餐厅里,珊瑚的父亲看了看账单,手伸进衣兜里的时候,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后去找其它衣袋。 “怎么了?”行之薇问道。 “钱包不见了……” 夫妻俩、谢老三人疑惑地对望一眼,随后,都若有所思地朝上方看了一眼,当然,只能看见餐厅的天花板。 “大概落在房间里了……待会再去拿吧……”行之薇说了一句,随后转身朝向随行而来的一人,“小胡,身上有余钱吗?借我点结账,钱包落楼上了,待会上去拿给你……” 飞机穿行过云层,辛牧阳还在皱着眉头想事情,叶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到底怎么了?那个蓝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觉得……也许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 “这次的任务涉及真理之门,把我们都召回去了,显然也很重要。” 辛牧阳翻了个白眼:“大家风格不同,我都不希跟你搭档……” 叶驰回过了头,对此不做评论。辛牧阳又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才缓缓开了口。 “以前长有个儿子,取名叫做蓝家安。” 叶驰扭头看了辛牧阳一眼,确定他很认真,这才开口:“七年前我不在这里,不认识,听说已经死了?” “研究所出事的时候,那小子九岁,当时跟着一群孩子一块逃跑,他虽然也在研究所呆了两年,但本身没有异能,当时追在这群孩子后面的是艾米罗·哈瑞斯,你知道这个人吧?” 叶驰沉默片刻:“听说过,没打过交道,那时候他是全世界最强的进化者之一。他的异能叫做……半神领域?” “那小子为了掩护同伴,自己当诱饵去引开他……后来艾米罗被长亲手干掉,那天晚上死的人太多,死的孩子也多,有的甚至被碾成肉泥,根本分不出来了……”辛牧阳捂着嘴深吸了一口气,“他救下的那些孩子一直想找他,要么就是想给他报仇,有两个已经进入正式编队,素心是前几个月进来的,就是一直跟在老大背后拿本子写写画画、长得漂亮但从不说话的那个,姓明,跟着古队出了一次任务,跟着我也出了一次任务,都是在后面看,没出手。” “我知道她。” “白石,在陈旭那一队已经一年了。除了这两个其实还有一个,去年挑战你被你一枪刷出去的,谭老的孙子谭羽然,他其实才是最出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到他爷爷……日本那边说什么中村颖达中村悠想兄妹是东南亚年轻一代最出色的进化者,他们可以称东南亚,谭羽然就可以称全亚洲……” 叶驰想了想:“谭羽然……的确很强,不过他的心气也同样要强,不合格。” “压他两年也好……”辛牧阳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望着飞机顶部,“他们以前在一起玩,开玩笑的时候就一直叫他的外号,好像就是叫他篮子……如果蓝家安还活着,也跟这个蓝梓是差不多的年纪……”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是真的错过了大事,如果今天晚上守在那边……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机会,他会飞回去再跟那个小女孩见一次面……”辛牧阳这样说着,眉头越皱越深,平素都是玩世不恭的玩笑神情,此时却变得凝重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拍在了椅子扶手上。 嗡---- 整个飞机的灯光都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在云层上方整机的剧烈摇晃与颤抖,一时间整个机舱内都慌张起来,过了几分钟才又渐渐平稳。辛牧阳张着嘴咕噜噜地转眼睛,叶驰看了他一眼,朝旁边靠了靠。 “想自杀麻烦找下一趟飞机,我没想过跟你死在一起。” “抱歉。”辛牧阳举起了双手,“抱歉、抱歉……” 黑夜,他飞上天空。 对流层的风力从四面八方撕扯过来,他已经飞上了平素从不会上来的高度,能量在他的身体周围聚集,包裹着他,他以从所谓有的自由姿态不断上行。 能量球的中心就仿佛置身温暖的水里,他可以感受到风的那股力量,甚至能够看见它们在能量球上不断吹起的涟漪,然而冷的感觉无论如何不会降临到他的身上,越飞越高,水汽萦绕的云层在眼中也越来越宽广,越厚重,就像是垂在天顶的盖子,终于,他冲入那片云海! 不久,云海的上方,他冲上了琥珀色的夜空。 银河在天顶安静地流淌着,月亮变大了,变得好亮,星月的光辉洒在这片安静的云层上,就如同洒在安静的湖面,不仅仅是滚滚的云海,再朝上方飞,低头俯瞰,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地球。 张开双臂,这就是自由。 “啊----” 他在云端大喊着,张开手冲向那翻滚的云层,脑海中回荡着的,其实还是小女孩最后的一声大喊:“记得来找我----” 那清脆的喊声几乎延伸到了云上。 “记得来找我!” “记得来找我!” “记得来找我……” 语音缭绕,载着人影的能量光球冲入云层,片刻之后,又从云上冲出来,随即再度被前方的云海淹没,划着清晰的轨迹从另一边飞出,能量鼓动着云层,穿梭变幻,少年就在这样的尝试中,划出如同长龙飞舞的轨迹,飞向天空的远方…… (异化*第一集*下弦月*完) 小结一下。 第一集完了,感觉我写了一个很慢热的开头,呃……怕是会扑街…… 这个开头跟隐杀很不一样,因为无论如何异能都是太过离奇与脱离现实的东西,我希望主角接触到这个世界的过程尽量自然,以尽可能保持生活的气息,得到的评价不尽理想,主要应该是在yy度上,但不管怎么样,轮廓已经出来了吧,哦,其实最后两章我觉得还是蛮爽的啦 好吧,既然有力量了,第二集开始,咱们就继续隐杀那种扮猪吃老虎的生活吧,一个背着背包到处跑还能祸害mm的无业游民,这样的生活真令人羡慕…… 别忘了给我投票 第一章 无辜 总是会想起曾经的那个男孩,想起我们曾一起追逐玩闹过的那些午后,想起我们一块坐在小沙坑边吃的那个月饼,想起你将报纸垫在土堆上的小心的动作。 总是想,不过并没有太多的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你说过,曾经是孤儿的孩子,新的父母并不希望他们表现出太多曾经的东西,孤儿院里总是年纪小的孩子被收养便是例证。曾经小小的你总是这样认真的去想这些事,虽然新的家、新的父母的情况有些特殊,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我还是尽量不多提起这些想法。 但我很想他们,很想你。 现在的父母都是很渊博的知识分子,我很喜欢他们,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家了。有个姐姐,是大伯家的女儿,跟我同龄,我后来才知道父母之所以收养我也是因为我跟姐姐可以成为朋友。姐姐很厉害啊,学习、体育各方面都是学校里的第一名,虽然同龄的有些孩子总觉得姐姐有些难以接近,但其实不是那个样子,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她总是很照顾我,我们已经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 我回去了几次老家,找孤儿院,找秀珍姐和你们,可孤儿院已经不在那里了,那里已经是新的住宅小区,我跟人打听,才知道我离开不久后的那场大火,他们说你拼命地把秀珍姐救了出来的事情,可秀珍姐还是去世了,你和奶奶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这两年总是姐姐陪我回房子建得好多啊,可我总是觉得越来越陌生了,我跟姐姐说这里就是我们孤儿院在的地方,大房子、宿舍、篱笆,后面的的沙坑,我跟她说不远的地方就是你们的家,有很慈祥的老奶奶。周围都是陌生的人了,可我总希望有一天你也能记起以前的事情回我们忽然就遇上,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我。 我也不是那个笨笨的考试老是不及格的芥末了,成绩总是前五名哦,体育也很好,因为姐姐总是训练我,我初三已经快毕业了,你已经到高中了吧,现在想想,已经五年了呢,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奶奶现在还好吗?芥末很好哦。 如果每天都对着天空这样说,有一天你也会感受到我的想法吧。 很想你,想能够再见到你,阿梓哥哥。 …… …… 初夏的傍晚,安安静静的,从明亮的窗口可以看见这片别墅区与更远处城市的灯光,日记本上是娟秀的字迹,钢笔的笔尖落在纸张上好一会儿,直到墨晕悄然化开,梳着长长的辫子,穿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才微微抬起了头,看着这一片灯光繁华的城市,合上了日记本。 不一会儿,房间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紫莉,吃晚饭了。”她将日记本收回书桌上的抽屉,起身朝门外走去。 “来了,妈。” 海面,银色的月光碎裂在起伏的波涛上,波光荡漾变幻着。 他踩在海面上,一边啃着馒头,一边低头看着那海水的倒影,身体随着波浪而起起伏伏。随后抬起了头,巨大的货轮如同小山般的从前方驶过来。 没错,他的确是站在海面上。 那看起来就仿佛是巨大的透明水床,海浪涌动着,蓝梓背着大大的旅行包站在水上,却没有被沾湿一点半点,以蓝梓的双脚为中心过两米半径的范围内,能量就仿佛覆盖在海面的薄膜,柔柔软软的承载者蓝梓的行走,脚步陷进去,随后又升上来。 货轮从不远处的海面航行过去,甲板上灯光明亮,可以看见船员们走动的身影。不过,这时候如果有人从船舷仔细看一眼,看清楚海面上站着的人影的话,怕是会留下极大的心里阴影…… 他当然不是要从海面上走到哪里去,只是在天上飞得无聊了,就下来顺便吃点东西。时间是九七年的五月,距离他离开豫陵已经半年,到过大大小小的城市,看见过形形色色的地方,各种各样的人,不过……自然找不到家的感觉。 他也明白,恐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不可能有家了。 也不能停下,或许是出于对实验室与科学家的幻想阴影,他总是觉得,一旦有人弄清楚了他有异能,肯定是要想办法追捕的里描写的各种追踪方法层出不穷,再厉害的罪犯都有可能被抓住,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虽然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是再怎么谨慎,想来都是应该的。 几个月里,一路南下。 其实是往东南出了海,也曾经想过去海南或者去台湾不过具体的路线却找不清楚,他出海飞了几天又只得折回,最主要的原因是在海上找不到可以扎帐篷的海岛,又害怕自己飞过了还一直往前,万一进了天平洋迷路那可就更加麻烦了。 屈指算来,在海上或是海岸附近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月,他偶尔降下海面,用能量铺盖在水上,然后在上面走路的本领也已经练得不错,原本的时候水波起伏,他根本站都站不稳,不过想想,坐在这种水床上或者躺着打滚的感觉也挺不错的,最近这也是他用作放松的最好办法。 海面上的天气阴晴不定,吃了一个馒头,他在黑暗的水面上信步前行,随后雨滴便降了下来,风吹得海浪更为剧烈的涌动,这个时候,海面上无论如何也站不稳了,他升上十多米高的天空,能量包裹着他,将降下来的大雨排开,无聊地飞了一阵,他想着,或许该靠岸了。 倒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降雨,在海上这么多天,他甚至遇上过一次台风,那时候的乌云将整片天际都笼罩得严严实实,风力惊人的呼吼,下方的大海上掀起几米甚至十几米高的浪头,闪电在海天之间延绵而走,他站在空中,感觉着天地的威力,目瞪口呆,最害怕的是被闪电劈中,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肯定挨不了这样的一下,后来是用能量罩保护着冲入海水之下躲过的这场狂暴。 这小小的降雨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台风来临时的天气,他自然不会被吓到,只是大海之上乍看起来瑰美壮丽,实际上孤寂得惊人,他随身能带的淡水也不多,想想也该靠一次岸了。就这样飞行了十几分钟,他下意识地从十几米飞上几十米,又是一艘小货船在海面上出现了。 那辆小货轮上黑黝黝的,一盏灯都没有亮起,如果不是隐约听到了声音,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此时就在它的后方跟着,在他的想象里,这样的小货**概出不了远洋,它会在这里开,估计海岸也在不远处了。 大约飞了两个小时,隐约的光芒从前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那美丽的光点像是浮动在海水之中,随着不断的前行,光点聚成了浮在水面上的巨大城市,听不见声音,这座巨大而繁荣的城市安安静静地向海面上的来客展示着它的华美。 “哇,好漂亮……” 在海上的这一个月,蓝梓也曾经看见过一两次城市或者是海边的小村庄,但都没有眼前这座这样漂亮,他在天上飞了半年,很容易就能凭借城市的灯光估测出它的大小,此时他下意识地飞上几百米的高度,渐渐靠近,这座位于海边的城市大得惊人,也美丽得惊人,拿出手电筒,摊开半旧的贴了透明胶的地图,他在脑海中估测计算着这座城市的身份。 如此一来,飞行的度也就减低了许多,不久之后,待他靠近了那座城市附近的海岸,却见下方有几束灯光亮起在大雨中山林里,船靠了岸,然而岸边的沙滩上、树林里都是一片混乱,从船上下来,冲进树林的人们试图逃跑,晃动的光柱中也有人冲过来,将他们抓住。 “打仗了啊……” 少年心性,他自然也喜欢看热闹,结合那艘船在海面上灯也不亮的鬼祟行径,这时候也大概明白过来,船上的多半是偷渡还是干嘛的,这不一靠岸,就被警察盯上了,不过估计警察也没有部署好,因此才会导致这样四散奔逃的情况出现。 在空中看了一段时间,眼见着警察正在下面围捕一群逃离的偷渡者,他在附近的山林间降了下来,这边地势高,可以很好地看见全景,并且他在上面看过了,似乎没有警察往这边来。 看着这一小拨带着大包小包偷偷逃跑的人被警察四面包抄过来,随后一个不漏地被抓住,他心中笑笑,朝着山林更高的地方走去,飞了这么久,他其实也累到不行,走出树林,他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正要再度飞起,天空中一道闪电掠过,他下意识地偏过头,正好与几米外树下的一名女警打了个照面。 那女警蹲在树下,穿着一身雨衣,但侧面看过去,却能看到白藕一般的双腿与上面挂着的小布片,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轻抿双唇,看起来正在……嘘嘘? 随后,那女警鼓着腮帮看见了他…… 四目对视,都有些无辜。 第二章 宝树 “你给我站住----” “不许跑!” “再跑我开枪了!” “啊----” 砰砰哗啦…… 背着大大的背包跑在树林之中,散落的雨滴与前方的树枝被能量罩一碰便弹开,偷着回头看时,只见那穿着雨衣的女警脚下被树枝绊到,尖叫中与前方的树枝灌木摔成一团,他眼角一抽,都觉得痛,不过那女警直接又滚了起来,虽然身体娇小,却仍旧像母老虎一般继续追在后面。(pm) 追逐的时间不算长,不过那女警一直将他咬死在视线范围里,蓝梓也不可能直接飞掉,一路跑着,陡然冲出了树林,灯光与车辆的呼啸声从前方直逼而来,他猛地止住身形,一辆大卡车从前方的雨幕中冲了过去。 树林外面,是一条公路,稍一迟疑,那女警也追了出去,他转身往一个方向跑,却听得那女警气呼呼地用粤语骂了句什么,然后又换回普通话:“你跑!我就不信抓不住你!” “你抓得住就怪了……”蓝梓心中低语一声,却也暗恨自己跑错了方向,海边嘛,如果能找个悬崖随便跳下去,她一准不知自己去哪了,不过,跑过前方道路转弯,一架立交桥往上方延伸过去,他心下大定,只听那女警也在后面说道:“这下看你往哪跑……” 车辆从前方疾驰而来,灯光照亮了雨幕,跑到立交桥的最高处,蓝梓气喘吁吁地转过了身,看着那女警跑上来,双手一撑,跳了下去。 “喂----” 一见到蓝梓双手撑住护栏的动作,那女警其实立刻就停了下来,谁知道对方居然跳得那么干脆,陡然间便消失了踪影,她几步冲到水泥护栏边朝下看,只见一条道路从远方延伸过来,穿插过的正好是立交桥最高的地方,足足三层楼的高度,一辆辆的汽车从远处的雨幕驶过来,亮着车灯,穿过桥下,然而那背着背包的家伙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她看看那人方才起跳的位置正好是道路的上方,心中就有些害怕对方是不是被车撞死了,看了几眼,冲向道路对面去看另一边的情况。而在此同时,蓝梓正悬浮在立交桥的桥底,有些无聊地看着下方穿行而过的汽车,不一会儿,听得那女警在上方的另一侧喃喃说了一句:“开什么玩笑……成龙啊……” 蓝梓一时间还不敢飞出去,毕竟女警在桥上,就这样出去说不定会被看见,不过眼下这地方的位置也不好,他贴在立交桥的桥底,远处车辆从下方的道路驶来,远光灯也能隐约扫见这桥下的情况,他低头注意着下方车辆的情况,终于,一辆小轿车从下方驶过时,他看见那车辆后座,一名扎着辫子的小女孩正趴在车窗往上面看。 小女孩看得聚精会神,偶尔眨眨眼睛,大概无法接受天上有个人在飞的事实,脑袋里还在消化,蓝梓也那样看着她,待小车驶过时,他陡然间举起双手,做了一个鬼脸。霎时间,似乎看到了那小女孩陡然瞪圆了眼睛,辫子连同满头头都竖起来了的情景。车辆驶远之后,蓝梓在空中抱着肚子笑。 一个晚上的时间过来,其实也已经很累了,说起来其实总被能量包裹住的感觉也不是很好,他飞出立交桥下,在天空中看着那女警从一侧下来,在桥下寻找他的踪迹,随后也有被叫过来的警车,升到更高处时,道路就在那片雨幕里延伸出了这小片的小林,汇入那座巨大的不夜城池。他看了看,随后往另一边的黑暗山间飞过去。 回想起那女警先前的被他看见的那一幕,仿佛是被做了暗示一般,他也想去方便了…… 还有,呃……看到内裤了呢…… 十六岁,对于这些东西也都是明白了,想到了这个,心中也就不免乱七八糟的yy一番,我们必须为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这些也是健康和正常的遐想,是无损于少年纯洁而正直的人格滴。 他就在海边的黑暗处降了下来,确定那帮警察大概不会找来这边,方才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黑雨伞撑起来,才选定了地方蹲下,陡然听得另一边传来沙沙的声音,有道身影在那边愣了一下,随后“啊----”的一声低呼,从那边六七米高的陡坡滑下去了,最后摔进了海里。 蓝梓在哪里愣了半晌,刚刚看了别人,现在又被别人看,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跑到那陡坡边,只见下方汹涌的海水里,一个身影正在水中努力扑腾着,看来不会游水,不过穿得倒也不是警服。这才从陡坡上跑下去,站在水边朝那人伸出了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不会水的家伙给拖上来。 趴在草地上哇哇的吐水,那是个女的,全身已经湿透了,头披在脸上跟海藻一般,这个时候也看不清楚她的样貌,蓝梓问她有没有问题时,她就蹲在地上,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摇头。 “那我走了?” 蓝梓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今天的麻烦事也算够多的了,要方便也宁愿另找一块地方,不过,转过身之后,身后那女人也说了话,声音倒是蛮好听的。 “谢谢你救了我……”那女人低着头,有些犹豫地跟过来,“那个……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我打个电话……” 见蓝梓回过了头,又连忙解释:“刚才被追的时候,我的东西都掉了,现在……呃……” 蓝梓想了想,从身上掏出钱来,那女子看了,又有些迟疑:“没有……港币?过来的时候,不是都给兑换了一些港币的吗?这个他们好像说用不了……”这下轮到蓝梓苦恼了,他的身上自然只有人民币,看了看女子在雨中狼狈的模样,他想了想,随后道:“这样吧,我送你到可以打电话的地方,然后我们看看能不能用再说……” 如此敲定,两人撑着同一把伞往外走,蓝梓之前在天空上就已经看清楚方向,这时候倒也不至于迷路,那女子双手抱在身前,偶尔说话:“我先前看到你被追了,还以为你跑不掉,不过之前在船上没看见过你啊……呃,也许是我错过了……” “你从哪里过来的,我是从福建那边……” 两人走到靠近路边的地方,有了灯光那女子的大致模样才能看出来,她穿的衣服虽然简朴,但身材苗条,此时全身被海水湿透,上半身的白衬衫几乎变成半透明的,隐约能够看清楚里面的内衣,下身的绸裤倒不至于透明,只是贴在身上也委实够呛,蓝梓看了两眼,脸上微微烫,随口回答:“广西那边吧。” “呃,你今年多大啊?跟父母一块来的?” 事实上蓝梓今年虽然已经十六,身高也到了一米七,但从来看起来就是张比一般人显得稚嫩的娃娃脸,哪怕一直以来经历过许多事情,也染不上多少成熟的风尘气,这时候俨如十四五岁的年纪似的,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他还没怎么长大。对于这种事实,蓝梓也有些无奈。 “我一个人来的。” “那是什么亲人住在这边吧?” “不是……” “老乡?” “没有认识的人……” “那……你到这里来该住在哪里啊?” 蓝梓抓了抓头,微微撇嘴:“我也不清楚。”当然睡大楼顶上,如果能侥幸找到什么活干,说不定就能有改善。 “那你……为什么要过来这边啊……” “九七了嘛,看回归啊。” 这的确是蓝梓过来的目的之一,但那女子自然不会相信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费这么大工夫来香港居然是为了看回归,捂着嘴笑了一会儿,她的年龄其实也不大,被海水洗过之后,脸显得小小的,素颜清秀,大概也就是十**岁的样子。 “我到这边来是因为爸爸妈妈都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个同村的姐妹说这里好,她现在住在这边的,所以我就也想办法过来了,对了,我叫黎漩,黎明的黎,三点水加个旋转的漩,你呢?” “……谢。”蓝梓想了想,先剽窃了珊瑚的姓,随后记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诗,“宝树……我叫谢宝树,就是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的那个谢宝树。”他心想,其实我也没骗人,都说了非谢家之宝树了…… “谢宝树。”旁边的女子重复一遍,笑道,“名字很好听啊。” “呵呵……” 就这样,两人一路前行,出了那片小山的区域,终于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边找到了一家可以打电话的店铺,那老板也好说话,居然也收人民币,虽然是明显多收了不少。黎漩的行李都已经丢了,记了三遍才终于记起那同乡姐妹的电话,好不容易将地址形容清楚,他们在店里买了些吃的东西,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一辆从远处驶来的小车在附近停下了,黎漩冲进了雨中,与车上下来的一名衣着艳丽,短裙只过臀部,穿着黑色网格裙的女子抱在了一起,驾车的确实一名纹了纹身,戴着鼻环的年轻人。 黎漩与那好姐妹商量了一阵,蓝梓本打算就此离开,随后却被黎漩拖住了,她大概觉得蓝梓就算不是一个人来,这时候肯定也有苦衷和麻烦,既然蓝梓救了她,她也就拜托了那位姐妹暂时收留一下蓝梓,那名叫陈素素的艳丽女子倒也颇为仗义,与那开车的年轻人说了几句,随后几人也拖着蓝梓上了车,这个时候,蓝梓才知道那个年轻人叫做“虎哥”。 不久之后,蓝梓乘车抵达了他来到香港的第二站,旺角,一路上灯红酒绿,街道的景象是他在经过的任何城市都没有看见过的。他被安排在一间简陋而杂乱的旅馆小房间,对这个自然没必要在意,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真正感受过床的滋味了。 这个晚上,他睡得很香…… 第三章 驻足地 香港。 这座城市从来就不曾沉睡过,它只有稍许休憩的时间,天蒙蒙亮的时候,城市的热度还没有因为最黑暗的那段时间而沉寂,就又在人影交错间升了起来,即便是雨声淅沥的清晨,也无碍于城市那繁忙有序的运作。 旺角,六月。 蓝梓趴在锈迹斑斑的窗户前看着下方街道熙熙攘攘的情景,下着雨,雨伞在街道上犹如一朵接一朵的荷花,汇集流动,车辆在雨伞的包围中小心地驶过去。回过头时,后方传来了敲门声:“吃早餐了,宝树。” “哦,来了。” 走出房门,看见戴着鼻环,**着满是纹身的上半身的年轻人从走廊过来,打了个招呼:“阿树。” “虎哥。” “哎、对了……”那虎哥把他拉到一边,鬼鬼祟祟地说道,“昨晚的那个窗户,我走以后……” “已经搞定了。”蓝梓也小声回答。 “太好了,请你喝下午茶。”阿虎顿时间眉开眼笑,走廊一侧,穿着身紫色连衣裙的陈素素露出了头来,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没好气地笑笑:“你们说什么呢,阿虎我跟你说,宝树可是个好孩子,教坏了他我可不放过你。” “没有没有,我们在商量今天下午茶喝什么,宝树他才来香港,很多好东西都没吃过……对不对啊,宝树?” “嗯嗯。”蓝梓连连点头。 “还没吃早餐就想着下午茶……何况今天下午我和小漩熬银耳羹,又不用买其它东西,快出来吃早点!” 她招了招手,消失在客厅那边,阿虎吐了口气,拍拍蓝梓的肩膀:“走。”过了这一小段走廊,只见陈素素正将碗筷摆上桌子,一名大概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端着粥从厨房出来,冲着蓝梓露出一个笑容,蓝梓也道:“坤哥。” 这一个多月来的事情,说简单不算简单,说复杂倒也不怎么复杂,对于蓝梓来说,无论如何,挺幸运的。他如今就跟其余几人住在旺角的这栋旧楼里,也有了一份小小的工作,四个人,他、陈素素、黎漩以及黎漩的大哥黎坤,一个多月前打扮火爆的陈素素,实际上也就是黎坤的女友。 之前黎漩对他说她在这边只有一个姐妹,实际上自然不是真的,过来的第二天才知道,她的哥哥其实在早些年就偷渡来了香港,一开始混得还不错,后来却出了点事情,进了监狱,刑期快要结束的时候,父母在老家因车祸去世,于是嘱托别人安排妹妹偷渡过来,他也正好在那几天里刑满释放,让以前认识的一些人帮忙弄个负责家装的小公司,如今还没有办好手续,但已经有了第一单业务,这个小团体基本没什么章程,黎坤是主力,蓝梓被留下来打打小工,实际上还在学习状态,阿虎也过来帮忙,另外还有一个据说是黎坤以前的熟人,五十多岁,并不一起住在这里,有老婆孩子的,蓝梓叫他力叔。 其实有些东西不说也看得出来,黎坤以前大概在这边混的是黑社会,香港天气热,偶尔穿着背心工作的时候,就能看见他身上的纹身与刀疤,阿虎和素素姐都有些江湖气,但对于自己人还是挺好的,偶尔也会见到有些黑社会的人过来找黎坤,他与阿虎便去应付一番,最终不欢而散。 对于黑社会的这类人,蓝梓心中一向都有排斥,但既然是改邪归正了,也就没必要在意以前的事情,不过说起来,作为其中相对年轻的阿虎来说,对于家装这些工作就显然没什么兴趣,每天做一会儿就想着法儿闪人,把工作扔给其他人帮忙,蓝梓学得快,因为能够操纵能量,力气也不小,十多天过去,干起活来就跟黎坤、力叔等人相差无几了。 他以前就是辛苦惯了的孩子,如今能有个工作,有个落脚的地方还有些能说话的朋友,心中对眼下的生活已经相当满意。 都是年轻人,彼此混熟了,早餐倒还是挺热闹的,主要是那阿虎的性格比较张扬,每天早上东扯西拉的说话,也说些江湖逸事,陈素素笑着附和一番,黎坤的性格相对沉稳,但毕竟混了多年黑道,偶尔也笑着说说自己的看法,从对话中听起来,他以前其实是混得很不错的。蓝梓与黎漩则坐在一边当好奇宝宝,只听,不表意见。 虽然初见的那个晚上异常狼狈,但黎漩其实长得很漂亮,今年十九岁,与她的兄长相差足足十一年,小家碧玉,气质清纯。偶尔在工作的时候也听黎坤说起,如果不是父母都去世了,他是绝对不会让妹妹过来香港的,他之所以洗手不干,有一部分原因固然是因为坐牢,更多的大概还是为了这个妹妹。 “工程的事情这今天就能搞完,加把劲下午早点收工,阿虎,开你的车,大家一块出去转转,晚上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对了,最重要的是帮宝树买几身衣服,他最近干得不错,阿虎你别以为老是把工作推给他的事情我不知道。”吃饭的时候,黎坤笑着说道。 阿虎揽了揽蓝梓的肩膀:“没问题,他买衣服我包了,今天下午到晚上的庆祝也包在我身上,这个我最拿手!” “你拿手的就是玩!” “本来就该你包,人家宝树为你做了多少事。”陈素素笑着将半根油条砸到他脑门上。 看他们这么热情,蓝梓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个……我有衣服,不用了吧……” “老弟,你的衣服过时啦。”阿虎笑着拍他的肩,黎漩也在那边笑着说道,“是啊,应该买了。” 吃过早餐之后出去上工,半天的时间,工程扫尾倒是进行顺利,那房屋主人与黎坤也是熟人,听说快弄完了,下午来看,直接就给了钱。离开那里是三点左右,天上还下着雨,阿虎开着车带他们出去转,其实买衣服也是在旺角一带,一个个的店铺摊位逛过去,选、试,两个多小时后,第一次被女人押着买衣服的蓝梓快要抓狂,只有替他选衣服的陈素素和黎漩还是不亦乐乎。 “我已经买了三套了,可以了吧……” “但是很便宜啊,而且这套也很好看。” “我们的阿树打扮起来还是很帅的哦。” 阿虎在他的背后笑着开导:“还好啦还好啦,我们下午三点多才出来,马上就要去吃饭了,以后还有得你受的。哈哈哈哈,还是我帮你提衣服呢,你叫什么苦……”语气之中俨然有些幸灾乐祸。 “也不用每件都试啊……”蓝梓轻声咕哝。 黎漩在前方轻声回答:“不试怎么知道效果呢……” 下着雨,到了傍晚,天空已经黑了下来,市场里亮起了灯光,周围人群来去,蓝梓偏过头往一边看时,就正好在大大的试衣镜中看到了这边的景象:他们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阿虎等人各自说笑着,他有些认命地站直了身体,黎漩就站在他的身前,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帮他整理着外套。 不知不觉脸就有些红起来,他也已经到了喜欢女孩子的年龄了,黎漩长得真的很漂亮,朝夕相处的,他自然也有些喜欢这个被他称呼为“小漩姐”的少女。 随即,黎漩也抬起头来,拍拍他的肩膀,扭头朝试衣镜望过来,蓝梓比她高一点点,样貌稍显稚嫩,但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帅气的,是那种格外能引起女性保护欲的帅气,她偏了偏头,也是腼腆地笑起来,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姐弟。 七点多钟去附近订好的一家酒店吃了饭,接着准备出去唱歌,那力叔则因为家里有事,直接回去。准备去的酒吧也是之前就定好了的,出了饭店,转过一条街就是,据说黎坤、阿虎在这边也都有熟人。 “‘丽都’这边的老板叫钱叔,是和胜和的元老了,人比较低调,坤哥以前救过他,这次坤哥出来说要走正行,他也很支持……” 拦着蓝梓的肩膀,喝醉了的阿虎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跟蓝梓说着黎坤以前的事情,不一会儿,黎漩也背着双手缓缓减慢度,走在蓝梓身边:“你们说什么啊?” “好孩子不可以听。” “哼。”黎漩皱皱鼻子,拉起蓝梓的手,准备追上前方的的哥哥与嫂子,“宝树我们走……你也别教坏了宝树!” “丽都”进去先是巨大的舞池,一如每一个火热的酒吧一样,震耳欲聋的音乐,灯光变幻,跳舞的人们摩肩接踵,蓝梓和黎漩其实都有些不适应,阿虎倒是驾轻就熟了,他喝得半醉,路上就准备勾搭一个辣妹,被黎坤拉着衣领走掉了。待到进了隔音良好的包厢,状况才好一点,黎漩冲着蓝梓吐了吐舌头:“外面太吵了。”蓝梓赞同地点头。 不过,包厢里随即也喧闹起来,陈素素与阿虎对于唱歌这样的事情本就驾轻就熟,不一会儿就将气氛调动起来,黎坤唱得也不错,依然只有黎漩和蓝梓在旁边看着,不过没多久他们也被拖了出去,黎漩第一次唱,只会一些流传到了内地的老歌,但是嗓子的确很好,蓝梓只听过珊瑚的唱歌,这时候就是不折不扣的走音跑调,一歌唱完,众人在旁边憋笑憋得辛苦,待到陈素素第一个笑出声来,其余三人便都笑得前俯后仰,窘得蓝梓再也不敢碰话筒了。 到得晚上十一点左右,出了一场意外。 小漩要去洗手间,陈素素陪着她一块儿出去了,几分钟后蓝梓也离开了包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他才去到廊道转角,只见就在前方,陈素素与黎漩被几个男人拦住了,为的那人头染成了红色,明显是对着陈素素,蓝梓赶到时,只见那男人一巴掌甩在了陈素素的脸上,顿时将她打得跌倒在地。这红男口中说着粤语,蓝梓只是勉强能听懂。 “……丧坤在哪里啊!他回来了,就不认识我了是吧!” 第四章 泥泞 “你们干什么!” 走廊里,眼看着嫂子被打,黎漩叫了一声,随即便被抓住了手,那红男子看了看她,随后望向被打倒在地下的女人:“这大6妞是谁啊!素姐,这么好的货色怎么不介绍给我啊,你嫌我付不起钱啊!” “火牛你放开她!” “去你妈的!”他一脚踹在了陈素素的肚子上,随即,跑过来的蓝梓也陡然将黎漩从他手里拉了下来,随后想要去扶地上的陈素素他以前也没看过什么《古惑仔》之类的电影,只是想想或许要打架,心中倒也没什么畏惧,抬起头,那火牛哥正在瞪着他。 “什么时候未成年人也进来了!小子你又是混哪里的!” 貌似是很熟悉的腔调,蓝梓正要下意识地回答“整个东南亚都知道我宝树哥……”却被陈素素用了拉了一下,试图分开阻拦的人往包厢走:“宝树,去找坤哥。” “哦。”蓝梓点头朝外面走,那火牛哥看着他,方才这小子进来抢人时在他手上捏了一下,他的手腕这时候居然还觉得痛,迟疑之间居然忘了拦人。不过,就在两秒钟后,陈素素微微回头,陡然大叫一声:“小心。”一只酒瓶朝着蓝梓的后脑勺呼啸着砸了下来。 实际上这时候蓝梓背后已经聚起了能量,就算真被打中,估计问题也不大,不过有了陈素素的这一声喊,他也陡然间转身,左手横挥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那酒瓶在空中爆炸,玻璃的碎片、飞洒的红酒却被能量鼓动着,直接朝这火牛哥等人扑了回去。与此同时,几个古惑仔身后的包厢门打开,里面将要走出的人眼见着几个人手舞足蹈,东西像是暗器一般的扑洒过来,接下来生的事情,委实称得上迅雷不及掩耳。 那火牛哥的身体直接从蓝梓身边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走廊一侧的墙壁上,包厢里传出一声不知是哪国语言的制止声,看着摔倒在墙角狼狈地想要爬起来的人,无论是蓝梓还是几个古惑仔手下都有些目瞪口呆,站在包厢门口那穿着西装的男子看起来像是泰国或者印度人,留着光头,皮肤黝黑,五官的轮廓犹如刀削斧劈一般,身高不过一米七,看起来却俨如钢铁,目光所及,几个小混混都有些寒。方才就是他陡然出脚,直接将那火牛踢飞了出去。 由他领头,包厢里出来的一共是两拨人,一拨人很明显可以看出大概来自于印度、泰国这些南亚国家,虽然都穿着旅游休闲装,但是皮肤和气质都很相似,其中四个人都留着光头,甚至还有一个身材颇高的女人,一看到这些人的光头,蓝梓便有些怀念起珊瑚来,相对而言,珊瑚的那付造型何其可爱!这些南亚人为的是一名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的老人,虽然也穿得是休闲服,但头上有戒疤,估计是个和尚,身高只有一米六,脸上布满了皱纹,拄着拐杖,眼神有些浑浊了,看起来行将就木的样子。 与他相谈的另一边则是不折不扣的香港人,与火牛等人的服饰也有些类似,为的人身材高大,六十多岁,但浑身上下充满精神,他望了望走廊里的情景,看着正艰难爬起来的男人:“火牛,你搞什么?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在老钱的场子里搞事?” 那火牛是迎面撞向墙壁,此时鼻孔和嘴巴里都出了血,身上布满酒渍,脸上还扎了酒瓶的碎片,狼狈不堪,好不容易爬起来,回头哭丧着脸道:“宝叔,没、没有,我们只是……叙旧、叙旧……” 听得宝叔这个称呼,蓝梓抿着嘴想了想:这家伙跟我一个名字哎。 “哼。”那宝叔环顾了四周,目光在陈素素的身上停了停,自然也看见了她脸上的巴掌印,只是皱了皱眉:“我记得你,你是阿坤的女人叫素素的吧?阿坤出来了?叫他找个时间过来见我,还有二十多天就要回归了,意外多,机会也多,他有能力,也替我们和胜和坐过牢,过来帮我,随时上位,没问题。” 这番话自然令得陈素素有些为难,她捂着肚子,一只手抓住蓝梓的手臂:“宝、宝叔,你知道……阿坤他想洗手不干了,他现在……” “洗手?”宝叔笑了笑,“洗手是好事,那你就叫他好好干,不过他既然以前是我们和胜和的人,以后就要懂分寸,如果再沾道上的事情,想扯旗自己干,没有好下场的……我知道他以前干得不错,已经有好几拨人想跟他了,好自为之。” 他说完这段话,与那帮外国人一同离开,火牛等人紧随其后,临走出廊道时,那红男子还回头比了个猥亵的中指,口中隐约是在说:“不会这么完。”之类的话。 不一会儿回到包厢,说起素素被打的事情,阿虎陡然间就像是被点燃了,直接要冲出去:“妈的,又是火牛这杂碎,我立刻找阿文阿江他们,点齐人剁碎了他!” “你给我站住!”黎坤在旁边喝了一杯酒,整只手上青筋都鼓了起来,红着眼睛,“找阿文阿江?剁碎他?你能找阿文阿江剁了火牛,宝叔转眼就能过来做了我们!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何况还有二十多天就回归,现在是什么情况?点人?人还没出来整个和胜和都会被打死!” 七月一日香港回归,虽然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但其实回归的那种气氛已经满街满巷的都是了,各种各样迎接回归的庆祝活动、活动的准备,舞龙舞狮,大小规模的庆祝游行,连带着旅游的火爆,各个国家的旅游者比平日更多的朝这个东方港口聚过来,即便是忙碌的一个月,蓝梓也能感受到街道上增加的人流,当然,混杂其中的,还有不段加强的警力与安全措施。 以往半个多月从阿虎那里听来的消息,这个时间段上,整个香港黑道的气氛都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像个一触即、一点就着的火药库,但实际上谁都在忍,谁也不愿意做当其冲的导火索,因为只要稍有思考能力的人都明白,全世界如今都在看着这里,海的那边预备接收的一方又是一个那样庞大的国家,为了和平过渡,他们已经暗地里运作了几年十几年,最近几个最大的帮派也都已经保持了沉默。前几年倒还有一些混得风生水起的黑道大哥nb哄哄地放话出来:“回归?繁荣稳定?操!我繁荣了!你才能稳定!”结果这些家伙到现在都已经死得渣都不剩,到了现在,回归迫近,怕是谁稍微出格,都会被直接干掉。 “那怎么办?素素姐被欺负我们就这样忍了?火牛这杂碎,靠着拍马屁上位的,不是第一次了,前几年你刚进去……” “阿虎!”包厢里,陈素素叫了一声,红着眼睛瞪着他,将阿虎说的话卡死在那儿。黎坤也盯着他:“不是第一次?那前面几次怎么样?” “前面……前面……”阿虎的手在空中挥了几下素姐,再看看黎坤,“能怎么样!你进去以后他上了位,宝叔那老糊涂信任他,他以前跟你单挑被你打得那么惨,上去之后我们这些跟你的兄弟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素素姐也被赶出去了几乎连工作都找不到,你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有多惨!你出来了说要做正行,但毕竟是出来了,我以为他就会收敛,他现在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他记着以前的事情,谁都没有好日子过的!” “阿虎你别说了!”陈素素大声说了一句,蓝梓与黎漩就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几乎是没有意识的,黎漩的双手用力揪着蓝梓的衣角。黎坤显然也忍得辛苦,脖子动了动,上半身微微颤抖着,随后望着阿虎:“你一直希望我出来摇旗是吧?” “我没这么说过,可是……”阿虎的手在空中挥了几下,找不到反驳的话,终于转过了身,砰的一下摔门而出,黎坤搂着陈素素,片刻之后,方才红着眼睛站了起来,他拍了拍黎漩与蓝梓的肩膀:“宝树,今天……谢谢你了。” “没什么啊。” “听说手上被砸了一下,没事吧?” “没事。” 他掀开衣袖,火牛的那一瓶红酒杯他顺手打爆,不过这时候衣服上连酒渍都没有沾到,更别说在手上留下什么痕迹了。 “我们回还是要擦点药,以防万一。小漩,回去以后到我房间拿药油,帮宝树擦一下。” “好的。”黎漩点头应道。 四人一路回到住处,黎坤与陈素素大概去房间里商量今天的事情,黎漩拿了药油到蓝梓房间替他上药,实际上没什么感觉自然也没什么必要,不过黎漩坚持,蓝梓也就让她擦了药油之后卷上一圈白色绷带,看起来就像是戴了个白色护手。黎漩蹲在他身前的时候,蓝梓一直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夏天,她今天衣服穿得又宽松,一低头,就能很容易地看到胸罩与周围雪白的肌肤…… “今天谢谢你了。”包扎完,黎漩与他并排坐在床边。 “没什么啊,又没事。” “还说没事,他对着你的头打下去的,要是打中了……” “呵……”蓝梓有点不好回答,其实打中了问题也不大。 “还笑,你长得又不呆,总是傻笑,别人会觉得你这个人太老实,好欺负的。”她打量了一会儿蓝梓,随后抿着嘴,点头站起来,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不过长大了就好了。” 她的性格一向腼腆,能够这样跟蓝梓说话,多半是将他当成了弟弟看待,蓝梓就有些无奈:“我没有傻笑吧……”他一直觉得那种笑而不语的方式很高深莫测,很内涵来着…… “我去洗澡了。”黎漩说着,走出了房间,随即又从门口探出了头来,“对了,你们明天没有事情了吧?你来香港这么久了,一直没在周围逛过,我带你出去玩啊,嫂子带我出去转了好几次了。” “明天还要打扫和整理工场。” “那个不用多长时间吧,我也去帮忙,我们做完了去。”她眨了眨眼睛,消失在门外。 我知道最近的更新不尽理想,第二集的思路已经理顺了,会快起来,晚上还有一更,然后……上三江了,会写个感言,说下这本书的情况、问题、展望之类的东西。 第五章 俯瞰 刚刚在酒吧里生了那样的事情,黎漩多半也是心情不好,无论如何,不会就这样想到明天去玩,她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提议,蓝梓想了想,也就大概明白 如今在一起的几个人中间,黎坤当初混黑社会混得风生水起,陈素素也是在那时就跟着他,阿虎算是他的手下,他们都是参与者。但在这里,黎漩却和蓝梓一样无法明白状况,她大概也明白自己帮不了哥哥,在这件事情上没什么言权,于是作为黎坤的妹妹,能做的事情也就是让蓝梓也同时远离这件事情,这中间或许有黎坤的叮嘱,或者是她自己的决定,无论如何,这都是很令人感动的关心了。 他并没有早睡的习惯,今天虽然已经到了午夜,洗过澡之后,他还是打算去天台上香港的夜景很美,他有几晚飞上夜空,怎么也看不厌烦。 无论这世界有多么的泥泞不平,有多少黑暗悲伤的故事,只要是从天空中看下来,看见那井井有条的城市建筑,汇集在城市间的各种各样的灯光,看见组成了光河的无数车辆,怀有各种目的的匆忙的行人,你或许就会忘记一切,只是惊叹于这造物主的神奇。 以往在这个时间,旧楼的楼顶都没什么人,不过今天上来,却看到了正坐在围栏上喝酒的黎坤的,蓝梓未加掩饰的脚步声也在第一时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睡不着?”黎坤举着罐装啤酒的朝他挥了挥手。 “你坐在外面,当心摔下去。”这栋旧楼一共七层高,从这里望下去,灯光奢靡的整条街道连同不远处的路口都一览无余,车辆偶尔驶过,道路两边还有着很多的行人,有的小混混小太妹拿着仿制的名表、项链在兜售,也有一名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拉客,在旺角,这是很正常的社会生态。 “我有一次就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没死。”黎坤笑了笑。 “成龙啊?”对于高度这种东西,蓝梓一向都没什么概念,劝了一句没有结果,他自己也坐在了水泥围栏上,双腿在空中晃动着,甚至还在这种状态下俯着身体朝下面街道看,相对于黎坤,他这或许才能算是真正的悠闲。 “很多东西挡住,不过腿断了,两三个月才好。”黎坤说着,从手边又拿了一罐啤酒递给他,蓝梓道:“我喝不下了。”“啤酒,没事的。”他这样说,蓝梓也只好接过来,先前吃饭时喝了点酒还有下酒菜,此时连花生米都没有,他拿着小口小口地往嘴唇上碰,喝得甚为痛苦。 “不知道能不能问,宝树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我……到处走。”蓝梓想了想,点头回答。 “就到处走?” “嗯,老家在广西那边,广西跟湖南交界的地方,我是孤儿,跟奶奶过,奶奶去世以后,就一个人捡破烂,后来没有书读了,就背着背包到处跑……” “然后就到香港来了?” “嗯。” “……”黎坤愣了愣,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随后拿着罐子跟蓝梓碰了一下,“厉害,真的厉害,我第一次看到你背包里的那些东西,根本不信你真的是一个人到处跑。” “呵……” “你应该……不太喜欢黑社会吧?” “坤哥你已经没干了啊。” “哈。”黎坤喝了一口酒,“也不是说我……” “那不太喜欢吧……”蓝梓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表情,“小时候有人跟我说过,要做个正直的人,我一直记着……” “正直的人?什么人算是正直的人呢?” “应该是……”蓝梓皱着眉头苦恼了半天,这才现自己也不是非常明白,“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大概就是……尽量当个好人,然后……不主动做坏事,不主动去伤害别人,这样一来……确定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问心无愧,应该就是正直的人了。” 黎坤想了一会儿:“可是很多人都说自己是迫不得已啊,我出来这么多年,大家都说自己是被迫这样被迫那样的,他们都说自己问心无愧,这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他们没有尽量当个好人,只想着当坏人,那应该就是借口了吧,何况这又不是当给别人看的,是当给自己看的……” “唔,当个正直的人……”黎坤喃喃地点了点头,片刻,“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受伤啊。” “你素姐跟我说,火牛打你的时候,你根本一点都不怕……不过以后还是小心一点,火牛那种人很难缠的……” “知不知道上一个要打我的人怎么样了?” “呃……” “不过已经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说他了……” 蓝梓摆了摆手,这罕见的幽默感使得黎坤愣了半晌,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人的笑声响起在街道上方。 大概聊了半个多小时,黎坤离开了屋顶回去睡觉,蓝梓在那儿坐了一会儿,扔掉了啤酒罐,双腿一蹬,身体陡然冲上夜空,四周的灯光朝下方回溯过去。 夜风吹来,城市在他的视野中展开,维多利亚港、太平山、最近才通车的青马大桥,远远近近灯火辉煌的大厦,香港国际机场的方向,亮着彩灯的飞机在视野中俯冲降落,他在空中看了看下方的一切,随后,继续飞向了更为深邃的夜空中…… 同样的深夜,有人飞上了天空,也有人潜入水底。 预备在七月一日举办回归大典的香港会展中心附近,一艘游艇正在水上巡弋着,游艇的船舷上,一名穿着黑西装,大概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将脑搁在腿上接收着资料,某一刻,他朝着游艇后方的水面投过去了一眼,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暗涌从那黑暗中追了过来,随后水流用上游艇后方甲板。 靛蓝的海水在甲板上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人体的形状,穿着水靠的高瘦男子从水里走出来,走出几步,他身上的水滴已经完全脱离,走在甲板上,甚至没有踏出带水渍的脚印来。 “有新命令?”他取下橡胶的头套,露出了一头及肩的黑,一边去往船舱,一边扭头问道。 “倒不是命令,只是新的资料,陈队和四组的成员乘刚刚降落的那趟飞机抵达了,长大概会在十五日抵港,另外还有些入境名单,韩国的崔承宪、朴秀河、金尚烈,日本的高天原来了一位理事,大仓广之,新加坡已经过来一群人了,需要注意的主要是那个叫做林碧儿的女明星,现在怀疑她恐怕是黑十字的人,另外从梵蒂冈过来的佩恩主教,他是第三议会的,也是今天到,走的是正常途径,主要是为了真理之门的事情,美国那边也是天天来人,今天没什么重要人物不多说了……现在所有人的态度都很暧昧,不过现在最大摇大摆的要数印度的这帮阿三,昆布和尚今天跑去跟黑社会接触,不知道想干什么……” “黑社会?”换了黑色休闲装出来的高瘦男人站在了电脑后面,他一米九的个子,双腿极修长,上半身罩着外套,这时看起来俨如标准的时装模特,前方的男子按了几个键,调出一份资料。 “和胜和,元宝,一般叫他元宝叔或者宝叔,目前在帮派里算得上只手遮天,坏事没少干,估计以后也不会太安分,不过和胜和的影响力很大,他最近也没有什么大动作,所以上面也还没打算动他……不知道昆布是谁给他介绍的。” “这些黑社会老大都喜欢去印度泰国拜佛算命什么的,说不定那个时候就认识了。”高瘦男子说着,走向游艇的驾驶位,转了弯,将游艇驶向远处灯火辉煌的岸边。 “黑社会老大喜欢拜佛,不代表佛也喜欢见他,昆布是白象的七位最高主事之一,刹帝利,别人把他当神一样拜,他凭什么敷衍一个混黑社会的……大家来香港的目的都是为了果实、真理之门的事情,他这样做,肯定也跟这件事有关,不过他这样明目张胆地跟元宝见面,我们大概也查不出什么来,就算查出来,多半也是他故意想要引开我们注意力的事情……”他想着想着,又回过头,“对了,孤承特穆尔,你会不会觉得你的能力之所以是水系,跟你们蒙古族逐水草而居,尊重水的传统有关?” 正在驾船的高瘦男子----现在该叫孤承特穆尔了----微微皱眉,回过了头:“你的思维一向都是这么跳跃性的吗?” “偶尔会吧……” “那为什么问这个,我怎么认为跟我能力的本质有关系吗?” “只是一种参考,我在想,也许信仰这种东西跟异能的出现也有关系……” “那么我不是更应该往天空展吗?我们信仰的是长生天,一般的解释就是苍天。” “每一个民族都有飞翔崇拜,这是整个人类的信仰,而且崇拜长生天也好,崇拜如来也好,这些都是纯精神的崇拜,再虔诚都是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对待水的态度却是实实在在的……” 船只驶近了泊位,男子正说着,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按下通话键:“喂,我是李文,嗯,跟阿承刚刚检查了会展中心那边……什么?崔长龄……呃,我知道了……” 电话说完,船已经靠了岸,两人收拾东西准备下去的时间里,孤承特穆尔问道:“崔长龄?韩国的那个?镜分身?” “是啊。”李文点了点头,“镜分身的具现化异能,经验老到,‘风暴’的元老之一,本来以为七年前的事情之后他不敢再来中国,谁知道又来搞事,他是暗地里来香港,变了样子,刚才跟崔承宪、朴秀河这些人碰面,结果被认出来了……” “组长的意思是……干掉他?” “谭老的孙子你还记得吧?谭羽然,前年要求进我们小组,被叶组长一枪打中说不合格的那个,两天前说旅游跑过来的,结果今天晚上瞎逛遇上这些人,还把崔长龄给认出来了,他通知了组长,人还没到,现有机会,结果居然当着这帮人的面把崔长龄给干掉了,崔承宪是崔长龄的徒弟,金尚烈跟崔长龄也有关系,现在忍耐不住快飙了,现在只有楚言一个人赶到,我们过去站脚助威,压一下他们……嘿,崔长龄在中国英国都是通缉犯,杀了他们也只能认栽,不过谭家小子也真厉害,杀崔长龄杀得干净利落,楚言刚才说要不是他赶到,估计这小子当场飙就要杀光整堆棒子,崔承宪的一只手已经被他废了,再生气也是做做样子,我们过去站在那里就行……” 走过停泊游艇的码头,前方的街道上人来车往,灯火辉煌,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消失在了迷离的灯火中…… 很多东西要查,这章有点晚了,抱歉。 第六章 灰色 在城市上空转悠一番,从天空中降下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整个城市看起来依旧充满了活力,他在楼顶又坐了一会儿,方才回房睡觉。 前一天已经把别人家里的工作做完,接下来无非就是打扫下工场,收拾各种各样的工具,他们的小工场也是临时租的房子,由于正规的手续根本没有办下来,家装公司也就没有正式开门。 黎漩和陈素素都过来帮忙打扫,但阿虎并没有出现,蓝梓本来有些担心,怕他会不会自己去找那什么火牛哥算账结果被打之类的,黎坤倒并不在意:“没事的,你看他冲动,但怎么说也出来混这么久了,又不是什么时候都一帆风顺,怎么可能去做那种傻事……” 对于在身边混的小弟,黎坤果然是很了解,过了一天,阿虎就再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当然,第一份工做完,要接到第二份却并不简单,没有办手续,也不可能出去揽生意,接下来的几天里放了假,大家一块儿走走逛逛,对于香港赶到陌生的主要也就是蓝梓跟黎漩,这几天坐着阿虎的小车,转悠了不少的地方。 偶尔阿虎有事,黎漩也就拉着蓝梓在旺角附近走走逛逛,少女的打算是无论黎坤他们做什么事情,尽量别让蓝梓这个外人牵扯进来就好,当然,蓝梓其实也明白,黎坤最近根本也没打算干什么。 不过,到了六月十号那天,反倒是他们先遇上了麻烦。 这一天下了会儿雨,炎夏的气温稍微降了一些,街道上仍旧是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由于黎坤今天打算跟一些老朋友聚会,叙旧顺便也拉点生意,陈素素和阿虎也跟过去了,黎漩与蓝梓到上午十点多才起床出门,随便逛到一个快餐店吃饭,由于下了雨,店铺里也满是水渍,他们一路上去二楼找空座位,二楼上人不多,但是才一上去,蓝梓和黎漩就有些犹豫了起来。 那快餐店二楼的一侧,有十多个穿西装的男人或站或坐,看起来却都是围绕着中间一张桌边正在低头喝粥的老人,那老人六十岁左右,头白了一半,梳得很整齐,身材高大,精神矍铄。这老人蓝梓和黎漩都见到过,一时半会也忘不了,正是前些天在酒吧看见的那“宝叔”。 黎漩是先见到的,蓝梓这人就迟钝一点,看见上面很空旷就直接往里走----如果他也一开始就看见了,两人调头就走,或许事情还好一点,他既然进去了,黎漩想了想便也跟过去,待到蓝梓也认出了那老人,两人就都已经在桌前坐下,侍应生过来,他们也只好呐呐地点了两份快餐,不好再离开。 “是那天的什么宝叔。”蓝梓低着头,轻声跟对面的黎漩说道。 “我也认出来了……”黎漩将脸偏向墙壁,小声说,“要不我们走吧。” “应该没事吧,我们认得他,他不一定认得我们啊……”他想了想,“何况他如果真的要干什么,我们走也会被拦下来的……” 蓝梓以前毕竟是没见过多少事情的守法少年,虽然经历过那件现实的事故,但也因为太现实,一方面很难联系到实际生活上,另一方面,蓝梓的内心虽然也知道这些人多半很凶恶,但其实却并没有将他们真正当成一回事。因为对于黑社会的重视往往来自于恐惧感,他心中并不怕,虽然知道对于黎坤来说事情恐怕很棘手,但在他自己,到底棘手到什么程度,却没什么概念可言,他每天飞在天上,这些人再凶,看起来也是普通人。这样对黎漩说完,两人等着快餐,那宝叔喝着粥,却是朝这边看了几眼,随后,又有人指指点点地在他耳边说了些东西。 待到各自的快餐被送过来,那宝叔也吃完了东西,将碗放在桌子上,起身朝这边走过来,接着一群人便都围了过来。听着那脚步声,背对众人的黎漩有些紧张,蓝梓正吃着饭,抬头看了一眼,端着盘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去到黎漩的那边,才走到一半,就被人推住了肩膀:“小子,坐下。” “我坐这边啊。”蓝梓理所当然地朝黎漩那边指了指。这本就是白色的长方形餐桌,面对面的双人座椅,元宝如果也要坐,自然就得让蓝梓跟黎漩挤到一边去。这句话出来,那人愣了愣,蓝梓随后便坐到了黎漩身边,元宝瞪了那手下一眼,坐到了两人对面。 “那天晚上见过了,我知道你是阿坤的妹妹。”元宝淡淡地打量了黎漩几眼,“那你又是谁啊,小兄弟?” “我叫谢宝树,非谢家之宝树的那个意思。”不想给黎坤惹麻烦,蓝梓也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回答一句。 “宝树,那还真是有缘啊,他们都叫我宝叔,哈哈哈哈……”元宝笑了几声,随后那笑容凝固在脸上,空气都仿佛被凝结了起来,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大,气势究竟还是有的,“我知道你叫小漩吧。阿坤现在每天都在干些什么,你知不知道?” “我哥哥……”黎漩有些畏缩,低着头,“我哥哥他想……想开个家装公司……” “家装公司……好事情,要回归了,到处都是机会……”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蓝梓心中就有些腹诽:“这家伙说话也太慢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他今天又去跟阿祥那些人一起聚餐了……哦,你不知道阿祥是谁,也对,如果我有个妹妹,这些事情也不告诉她……不过我前几天说了让他有空到我那里坐坐,他怎么都没过来呢,看我已经老了,说话不算话了是吧……” 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喃喃自语,蓝梓和黎漩一时间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那宝叔也没等回答,叹了口气:“小漩,好名字,可惜了……走吧。”说完,跟一群人起身往楼下走了过去。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黎漩心中害怕,也没了吃饭的胃口,蓝梓安慰她:“别怕,没事的。”黎漩就点头,其实这安慰没什么营养,根本不可能起作用,这天回家,他们吧事情告诉黎坤,黎坤的脸色就变得很可怕。 阿虎的脾气也再次暴躁起来:“坤哥,肯定是火牛,你也知道这家伙最近到处放风,说你想要东山再起,而且要脱离和胜和,他每天都在元宝面前说你的坏话……”,随后倒是又跟黎坤说道:“没事的,坤哥,现在帮派里阿文阿江都挺你,你以前还救过老钱的命,元宝这老东西不敢怎么样的,兄弟们不会服他,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注意元宝,给他们一点压力……” “不要打。”黎坤看了他一眼,“现在兄弟最多的是火牛,别把他们也拉下水,能在旁边照看一下就够了。” “总不能让他那种人只手遮天吧!” “不管怎么样,我明天去跟宝叔谈谈,反正总是要说清楚的,阿祥把他新夜总会的装修交给我,这只是生意,大不了这单生意我不接!” “坤哥,火牛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这种人……” “哼……” 黎坤没有再说什么,那天晚上,蓝梓听到黎漩在房间里哭,他也有些心烦意乱,毕竟没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也不知道眼前的情况有什么简单的他可以办到的解决方法。 第二天黎坤去找了元宝,具体的事情,蓝梓自然不清楚,只是那一整天黎坤的心情都不好,当天晚上,那间才稍微布置妥当的小工场被人砸了,然后放了一把火,黎坤被通知过去处理,蓝梓算是偷渡客,自然也不能跟着,他到楼顶转了一圈,下来的时候,隐约听见陈素素和阿虎在楼道里说话,阿虎很是愤慨的样子,陈素素却在哭,不过蓝梓看见时,她一巴掌打在了正在叫嚷的阿虎的脸上:“你不能告诉他!” “坤哥有权力知道!” “他不想再混了,你就想逼他再出头!”陈素素流着眼泪,那声音格外压抑。 “难道就这样窝囊地过下去!” “大不了离开香港,我和他和小漩去福建!最近风声紧没有船,只要过了回归……” 正这样说着,他们看见走下来的蓝梓,都闭上了嘴,阿虎伸手朝蓝梓指了指:“……别乱说话。”陈素素揩了揩眼泪,她大概也在猜测蓝梓听到了多少,却没有问,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之后道:“别、别跟阿坤说……”待蓝梓点头,方才走进房间。 蓝梓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晚上睡不着,深夜的时候走出卧室,却听得黎坤和陈素素的房间有对话声隐约传过来,他心中好奇,贴在墙角听。 “我今天去见宝叔,遇见火牛,他说了一些东西……”自从见了那宝叔回来,黎坤的声音一整天都很压抑。陈素素的声音则细若蚊蝇:“什么……” “他说四年前我进去的时候,你其实怀孕了,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陈素素立刻就哭起来了:“别说这个了好不好?” “孩子呢……是不是火牛干的?阿虎知道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别问了!我们……还有一个多月就可以走了,你别问了好不好……” “我怎么走?” “别忘了你还有小漩,你有个妹妹!” “但是我怎么走?你说啊。” “你为了小漩想想……孩子还可以有的,我没有关系……我不想你再出事了……” 蓝梓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明白,这些话语所代表的意义他其实也不是完全能够理解、并且感同身受,他只是觉得,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悲怆的哭泣声。那种感觉一如好几年前那孤儿院起火的时候他从火场里救出来的素珍姐,一个月后他在医院里看着全身大面积烧伤的素珍姐还是因为无法医治而死去了。又像是三年前的那个早晨,他意识到奶奶睡在床上已经好几天没有起来,去摇晃她的身体后终于明白她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时的感觉,那时候小小的他抱着双膝坐在墙角里,幽暗的房间就像是深邃安静的海底,将他吞没了下去。 即便是在垃圾场看见的天空,也有着美丽而壮丽的霞光,但只有那样的时刻,整个世界都将被灰色吞没,他其实非常害怕死亡,害怕随之而来的毫无希望的灰,如今他又隐约看见那种灰色了。 于是觉得悲伤。 接下来的要到凌晨了,或许一章或许两章,不建议等。 第七章 正直 黎坤和陈素素这个晚上是怎么过去的蓝梓不知道,不过他几乎郁闷了一晚上没能睡着,到了第二天也有点打不起精神,上午的时候黎坤到房间里找他,外表看起来倒是很正常 “宝树,我和素素小漩商量了一下,回归之后,找条船想办法回福建了,你……跟我们一起过去怎么样,呃……反正你也熟悉家装的事情了,我打算回去办个小公司,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知道你很可靠,大家住在一起跟一家人一样……” 他说几句就想一想,谨慎地择词,蓝梓却是摇了摇头:“坤哥,我的话……就不跟你们过去了,还想在香港看看呢,你别担心我,我一个人习惯了的,没问题。” “想在香港看看也好。”黎坤的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先不说其它,还有一个多月呢,小漩是偷渡来的,也不好直接回去,这段时间查得又严,打算等到七月份再看看能不能走,今天下午的话,咱们一起搬个地方……你也知道最近出了些事情,你也收拾一下跟我们一起过去,一个月后,我们再说其它……香港这里的话……香港这里……” 他想着,终于没能说出对香港的具体概括来,只是拍了拍蓝梓的肩膀,从门口走出去了。 中午吃过饭,下午的时候,大家收拾好了各种东西,三点多钟,陈素素出门去买菜,预备在这边房间里最后开一次火,阿虎开车跟她一块去,不过,直到傍晚六点,两人都没有回来,随后,有电话打过来,出事了。 三人赶到医院,阿虎还在手术室里抢救,据说身上被砍了几十刀,情况危殆,一些看起来像是家属的人正站在走廊里,看见黎坤过来,一名正在痛哭的中年女人陡然冲了过来,抓住黎坤厮打着,她一边哭一边说粤语,听不太懂,但无论如何也能明白,这女人多半是在责怪黎坤带着他儿子混黑社会,结果弄成这样之类的。 没有陈素素的消息。 不能等在医院,默默地被阿虎的母亲抓打一阵后,三人再度回到了出租屋,房间里是打包好了的行李,黎坤红着眼睛,黎漩已经在哭了,看了一会儿,黎坤提起房间里的两个包裹,说了一句:“我们先走。”黎漩陡然冲上去推了他一下,尖叫着:“你去救嫂子啊!” 黎坤就那样愣在了那里,好半晌才终于有了动作,放下包裹,拉着黎漩的手走进旁边的房间,大概是在跟她说些什么,几分钟后,他一个人走出来,黎漩还在里面哭。黎坤将一张纸条放到蓝梓手里,拍拍他的肩膀:“这是那边的地址,打车过去……照顾我妹妹……”蓝梓还没回答,他已经推门出去了,下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黎漩哽咽着从房间里出来,努力要做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宝树……” 她话音才起,蓝梓陡然吸了一口气:“我去帮他!” “你说什么啊?” “没问题的,小漩姐。”黎漩要冲过来拉他,他挥了挥手,转身往外走,回头说道,“他根本就是去送死!一个人能怎么样啊!就算帮不到忙……我、我也要拉他回来!” “谢宝树!” “放心!” 黎漩现在也没什么主心骨,蓝梓转眼间已经冲下了楼梯,他其实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只是一时间头脑热,黎坤摆明是去送死,无论如何,总该有比送死更好的选择吧,自己也不可能就这样坐着,或者躲到安全的地方。黎漩在上面犹豫了很久,才说了话:“那……那我等你们回来!” 蓝梓大声说着:“别在这里等!你先走!”冲出了这栋大楼。 远远的,黎坤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街角,蓝梓朝那边冲过去,穿过两个路口后,已经到了主干道,人群渐多,黎坤拦了一辆出租车正要上见蓝梓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过来干什么!” “你……你这样去没用的!”蓝梓大喊了一句,随后犹豫一下,“我来帮你。” 黎坤在那儿愣了愣,随后走回路边:“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谢谢你,不过这不是你的事情。” “我只知道你过去就是送死……” “不会的,我有很多朋友,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去……”他想了想,“宝树,朋友一场,不管怎么样,帮我照顾好小漩,这件事情我没有可以拜托的人了,福建老家的父母都死光了,本来我最该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这个妹妹,我想洗手不干,他们不信我,不给我机会,素素她……她为我吃过很多苦,这次我必须救她……你看,我去救素素,你去照顾小漩,我们……” 他眼睛里都是血丝,有点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看,被他们逼到这个程度了,不管怎么做……我都也算个正直的人了吧……” 蓝梓握起拳头敲了敲脑袋,总觉肯定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黎坤挥了挥手:“回”拦下另一辆出租车,随后再回头大喊了一句:“回去!”坐进了副驾驶座上。 看着出租车远离,蓝梓心中空落落的。对于他来说,这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复杂的事情,感觉上,自己怎么做都解决不了问题,可是黎坤这边没有做错什么啊,他洗手不干了,一直都在退让,陈素素在酒吧被那样子打,他也没能打回来,小工场被烧了,也没办法,这也是他的第一份工作呢,就这样没了,以后在香港也不知道该怎么过…… 那个火牛……明明就是不对的,在酒吧打人,挑拨离间,当年素素姐应该是怀了坤哥的孩子吧,也被他弄得流产了,这边都已经一再退让了,他还是这样不依不饶地。到底是为什么,当坏人可以当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他这样想着,在路上买了一罐啤酒,打开咕嘟咕嘟地灌完了,顺着灯火辉煌的街道回去那栋旧楼,楼梯间走到一半,他陡然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杂物,脑袋里嗡的一响,他冲了上去。 一只包裹中的东西散落在楼梯间,房门开着,房间里的东西被砸烂了,桌椅板凳电视机,几个背包和袋子里的东西都散步在客厅里,厨房、卧室都是一片狼藉,客厅的地下甚至还有一小滩血,黎漩不见了,人大概才刚刚走,可是他在下面的时候没能看到,这时候就算追下去…… 他双手握紧了拳头,弯下腰,张开嘴却什么都没能喊出来,只是全身颤抖着,脑袋懵了。 怎么办…… 他放在卧室里的旅行包也被砍破了,所有的东西都散落了出来,帐篷啊、衣服啊没有一样是完好的,他在地上提了提那破旧的打满了补丁的帐篷,试图让自己的脑筋清醒一点,脚步声也从客厅传了过来,他探出头,正好与门外走进来的两名古惑仔打了个照片。 “嘿,就知道这家伙会回来。” “最后一个了吧,这下黎坤还有什么好说的。” “喂,小子,你还看什么看,走吧!” “瞪我?你欠扁啊!” 蓝梓站在卧室里看着两个人走过来,手上大概都拿着报纸包的砍刀或者钢管,一个人推了推他的肩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另一个人见蓝梓看着他,立刻就是一巴掌,“啪”的响起在蓝梓脸上,蓝梓依旧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气。 “你***……” 房间里骂声在响。 想通了…… 他抓住身边可以抓的东西,用力扔了出去! 刚刚入夜,旺角的街头一片繁华,人群拥挤,车辆来去,道路两侧的楼房上,各种各样的招牌亮着明亮的霓虹,夏日的香港,温度还在上升,就在旺角这片熙攘的街头上方,“砰”的一声巨响,陡然间犹如爆炸般的响起来。 有什么东西炮弹一般的飞出了这栋旧楼四楼上的一闪窗户,钢铁的窗户框架连带着迸裂的水泥碎片飞起在了天空中,那道黑影轰然砸入对街大楼三楼的一扇窗户里,铁窗飞过了街道,轰的一声,直接砸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小车车顶,警报声顿时响了起来,随后,周围的人们开始尖叫着四散逃开。 对街三楼的房间里,一对夫妻正坐在窗户两侧看着电视,女人在打着毛线,男人举起茶杯在喝茶,陡然间便是一声巨响,风声挟带着巨大的东西呼啸而过,电视机轰然爆炸,房间里顿时便晃动了一下,待到视野恢复,他们背后的铁窗已经被砸烂了,窗帘在风中轻摆,爆炸碎裂的电视机与电视柜的残骸还闪动着电火花,鲜血之中,与电视残骸结合在了一起的,隐约是一具扭曲到了极致的尸体。 三秒钟后,视野中,又是一道人影撞在了对街四楼那缺少了框架的窗沿上,在空中旋转了两下,沿着旧楼掉落而下,被砸中的电线朝着四周撕扯过去,随后周围的招牌上不断闪耀出了电火花,下方的人四散逃窜中,一只大招牌先落地,轰然迸裂,那具人体被电线缠在了距离地面四五米高的地方,电线短路引起的爆炸不停在上面亮起来,火花四溅,接着便真的燃烧起来,烧焦的味道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你们不配当人,既然你们不当别人是人,那我也不当你们是人,那样就简单了…… 四楼的窗户边,蓝梓朝下面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接着又看一眼,对面三楼的窗户边,一个女人保持着打毛衣的姿势,一个男人手上拿着茶杯,还在呆,街道上的人群有逃离的,有聚集过来的,混乱成一片。 他一贯想问题,都是将大家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想,杀人这样的事情,虽然之前也做了,但其实是从来都没有认真想过的,不过,既然这些人这么坏,他们总是可以理直气壮地伤害别人的话,自己又何必把他们当人看。当他们是人,他们却不当你是人,岂不总是你受到伤害。 要当个正直的人,我们已经退这么多了,你还来,那我就绝不再退了! 他心中这样想着,身体微微地颤抖,片刻后,却摸了摸脑袋:这下糟糕了,他们都死了,自己到哪里去找什么和胜和、元宝、火牛呢…… 朝下方的人潮香港真是太大了…… “下次不能乱丢东西……” 确定应该没有误伤到什么人,他喃喃自语着,心有余悸地开始往外走,同时也想到了该去的地方,香港这么多黑社会的地盘,他知道的,其实就只有那一个罢了。 就去那里。 第八章 焦灼 入夜,黎坤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看见道路两边的路灯与霓虹都朝身后飞驰过去,微微垂下了眼帘 他没有打电话,因为即便打了,或许也起不了多少的作用,只是将别人也推到阿虎的位置而已,当初认识的那些人,有些还有一些力量,但也已经被打压得大不如前了,假如对方只是火牛,或多或少还能给他一点压力,但是在元宝面前,却无非是连累着一大帮人一起死。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的帮忙真的有用,他们又凭什么会豁出一切来帮你呢…… 世界终究是现实的,所谓的义气,也是用价值来衡量的东西,过了那个价值之后,人还是得从义气的热血清楚现实的样子。 出租车在一条人烟相对稀少的街道边停下,附近都是旧楼,对街一家挂着夜总会招牌的门里亮着灯光,几个人站在门口,朝这边看着。 他付了车费,朝那边走过去,道路在施工,路灯昏黄昏黄的,风吹起了地上的旧报纸,走近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挡住了他:“坤哥,有事?” “火牛……和宝叔在不在上面?” “在,坤哥要找他们?” “我想见宝叔。” “坤哥来了当然没问题,不过……”他举了举手,“按照惯例我们要搜身,坤哥多包涵。” 黎坤点了点头,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检查,他身上也没做什么准备,如此搜身完毕,那人做了个手势:“宝叔在二楼大厅。”他从门口进去,一楼大概零零散散地站了二十多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从那边通往二楼的楼道口看过去,只见左右两排都站满了和胜和的小弟,这么大的排场,也不知道是专程等他的还是要跟其它帮派谈判。 皱着眉头缓步上楼,推开楼道往大厅的门时,里面的景象才呈现了出来。今天这夜总会没有营业,偌大的厅堂基本都黑着灯,只有正中央的灯光亮着,沙围成一圈,元宝似乎正在跟其他的几个人谈着些什么,环顾四周,大厅周围站着的也都是人,看来足有上百名。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前方走过去,大概走到一半的时候,元宝在那边挥了挥手:“阿坤来了啊,过来过来,呵呵……” 他在那边笑着,黎坤说了一句:“宝叔……”话音刚起,后方的黑暗中,风力呼啸而来,他一回头,随后砰的一声,整个人都被打飞出去,在地上回过头,微微的光芒中,鼻梁上打了个补丁的火牛握着一根球棒从那黑暗里走过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小弟:“坤哥,这下你爽了吧?” 黎坤没有说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随即又是一棒打在他的背上:“妈的!”火牛骂了一句,他扑倒在地,又挣扎着起来,接着又是两棒,他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宝叔!” 声音响起在大厅里,黎坤往前方撑起身体,腿上顿时挨了一棒,半跪下去:“我没想过今天可以走,但祸不及妻儿!放了我老婆。” “去你妈的你老婆!”火牛冲过来又是一棒,“素姐嘛,你老婆!旺角有多少男人上过她数都数不清了,凭什么她就是你老婆?说是我老婆可不可以?哦,对了对了,她帮你怀了个孩子,可那孩子是被我打得流产的,哈哈哈哈……” “我真的已经洗手不干了……”黎坤小声地说了一句,那火牛还在大笑,陡然间,地上的男人转身就冲了过来,砰的一声,球棒被打得断裂在空中,有人在喊:“小心!”一根球棒挥了个空,又有一根狠狠砸在了火牛的背上,火牛顿时惨叫起来,那一团的情况随即平静下来,几个人拿着球棒环伺四周,有点退却,火牛手上的球棒只剩下了半截,黎坤单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上赫然拿着一把手枪,却是从火牛的腰间拔出来的,此时将枪口直接插进了火牛的嘴里。 “你这样的杂碎,我一只手都能捏死你……” 他们此时距离元宝那边不过几米远,黎坤推着火牛往前走,元宝有些厌恶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骂了一句:“废物。”大厅周围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宝叔……我是真的已经洗手了,你非要这样,我没有办法……我不想闹出什么事来,你放了素素,我立刻把枪扔掉,不管怎么样,她对你没有威胁,你没必要为难她……” “你放下枪才有得谈。” 元宝看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此时黎坤挟持着火牛已然到了沙一侧,他也没有丝毫害怕,却见在这排沙上坐着的是两个光着头的黑皮肤亚洲人,一男一女,穿着西装,黎坤心下一动,陡然调转枪口,对准了旁边的女人:“宝叔,你说不行,我就扣扳机。” 他知道元宝对于火牛或许并不怎么看重,然而眼前这两个却不同,在丽都那天也听素素他们说过跟元宝走在一起的一行人,要么是跟他谈生意的要么是什么很重要的客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不在乎。这样的选择实属明智,然而才是对准那光头女人额头的一瞬间,那女人陡然消失在原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只是打穿了后方的沙背。 手上一痛,一记猛烈的鞭腿直接踢飞了他手上的枪。 在黑道之中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这一瞬间,仿佛被猛兽盯上的感觉陡然涌上了心头,连脊背都隐隐寒,灯光之中,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人影,只是凭借直觉,拖着火牛就往后退,拳风呼啸而来,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划过去,连肌肤都被刮得隐隐生疼,抬手一架,感觉就像是被钢管用力砸在了手上,他看清楚了光头女子那笑着的脸,这是一记肘撞。 拳风呼啸,火牛在下一秒就被狠狠地踢飞了出去,与几米外的桌椅沙轰然砸成一团,黎坤急的后退,凭借着直觉格挡、躲闪,肩膀上挨了一下,顿时仿佛连骨头都碎了一般,他却是毫不后退,“啊----”的一声大喊,一记勾拳便送了出去,正中那女人的腰肋,下一刻,一记猛烈的刺踢直接将他踢飞出几米之外,一扇桌子砸碎成两半,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踢散了,一时间连坐都难坐起来,几米外,那女人只是像拍灰一样轻轻拍了拍被打中的地方,用生硬的道:“还不错。”转身往沙那边走过去。 周围,手持棍棒的人围了过来…… 沙上,元宝挥了挥手:“把那个女人**来吧。”随后,有人**了陈素素,她已经被折磨得路也走不动了,浑身上下都是血,一扔在地下,爬都爬不起来,只是望着十几米外被打的黎坤。 “看起来都快死了……”元宝有些无聊,“还有呢?” 随着他这样的说话,一边的门又被打开了,此时被架进来的,是另一名被绑住了的少女,她刚刚被抓过来,还没怎么挨打,只是被绳子绑住,用布塞住了嘴,一看到这边的两人,顿时便奋力挣扎起来,流着眼泪“呜呜”的叫,正是黎漩。 一看到妹妹也被抓进来,黎坤陡然间便要爬起,随即头上便挨了狠狠的一下,摔回了地下,几个和胜和的成员将黎漩按在了元宝旁边的沙上坐着,元宝看了看她,陡然抓住她的头让她仰起了头:“长得很漂亮嘛,不要乱动,不小心弄出什么事情来就可惜了……对了,还有一个呢?”最后那句话,自然是对周围的手下问的。 “阿东他们去抓,但是……好像……出事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联系不上阿东……”那手下有点吞吞吐吐。 “跑了?”元宝想了想,“没事,一个小孩子能怎么样……哈,叫黎漩,好名字,这个女人就给大家当宵夜了,至于丧坤哥嘛……我元宝也不是不讲道理……” 他很大度地挥了挥手:“马马虎虎打两个钟头,不死就放了!” 同样的时刻,蓝梓正坐在丽都酒吧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眼神有些阴鸷的老人,心中焦急得不行。 他知道的跟黑道有关的就只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于是跑了过来,找这外号钱叔的和胜和元老,想打听一下在那里可以找到火牛和元宝,不过,当他说出了来意,那钱叔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后却是叫了两个手下进来。 “这么说,火牛派人抓你,你跑了?” “是啊……”蓝梓顿了顿,他心中焦急,不知道晚一会会让黎坤黎漩以及陈素素多受多少罪,这时候用力鞠了个躬,“你一定要告诉我,钱爷爷……不,钱叔,素姐被抓,坤哥过去了,然后坤哥的妹妹也被抓走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方,拜托你……” “哼,想见他嘛,也很简单。”那钱叔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抓住他,打一顿,明天送去交给元宝。” 旁边的两个人抓住他的手反剪过着那钱叔转身,蓝梓在那儿愣了愣,下一刻,单手挥了出去。 轰---- 一个人飞过了前方的桌椅,砸在钱叔身边的墙上,蓝梓另一侧那人也愣了愣,陡然便要从腰间拔出砍刀,蓝梓心中害怕,用尽全力朝他撞了过去,只听得整个房间都震动了一下,灰尘与瓷砖不断往下掉,那人的身体砸在空中,几乎将墙壁都砸得凹陷了下去,随后才掉落在地上。 灯光明灭不定,看起来随时都要短路,目睹这种变态的现象,那钱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蓝梓站在那儿红着眼睛看着他,随后有些混乱地朝房间的地下看,在他的心中,一旦去想陈素素等人这次过去会受到什么对待,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死灰一般的心情,各种各样非人的对待恐怕都是他难以具体想象的,心中本就着火急火燎,这边还出这种事,脑子里混乱了两秒钟,他喃喃念着:“又是这样的人、又是这样的人……”猛地一咬牙,走过去从那尸体的腰间拔出了砍刀,冲向钱叔,架住了他的脖子,有人似乎从房门外冲过来,打开了房门,蓝梓转到钱叔身后,单手一挥,激荡的能量将房间中央的沙直接砸向门口,一个人被砸飞了,门板也碎裂飞散。 “你、你你你……”钱叔一时间有些找不到语言,只是下意识地说话,“你别乱来,你……啊----” 蓝梓这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废话的心情,举着刀就劈了下去,钱叔的一只手正撑在桌子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四根手指一齐飞在了空中,鲜血飞溅。 “我的手指啊----”眼见手指掉落在前方的地面上,钱叔只剩下了惨叫,似乎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捡,却被蓝梓用力拉住了,蓝梓这时候红着眼睛也在大叫:“到底在哪里啊!” “我说!我说我说我说……啊----” 刷的一下,蓝梓的刀又剁了下来,这一次,是已经断了手指的整只手掌,鲜血飚射,蓝梓大喊:“快点啊!” “火霹雳!火霹雳夜总会!火霹雳夜总会----” “在哪里!怎么过去!” 蓝梓心中着急,全身都在抖,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再劈一刀,把他剁碎了都有可能,钱叔哪里敢迟疑,用最快的度说着路线,随后还加以注释,怕蓝梓找不到或者不信他,他捧着飙血的手臂把话说完,蓝梓扔开他就要走,随后又转了回来,举起刀就准备剁了他,那刀停在半空中。 “如果你骗我我就回来找你!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双手往身前一错,直接朝墙上撞了过去。 墙壁轰然倒塌。 那边也是一条走廊,一些帮众正打算绕过去出事的办公室,眼见墙壁突然倒了,只是停了一下,蓝梓一个飞扑,双腿离地,转眼间冲出十几米的距离,将一个人撞得飞起在了半空中,他一转身,双脚微微离地,朝通往二楼的楼道飞冲了上去。 “火霹雳夜总会、火霹雳夜总会……” 他口中不断念着,走到三楼一处转角的窗户边,眼看着后方没人追来,直接砸开了窗户,冲上夜空…… 第九章 冲撞 霓虹延伸的城市 灯光聚成的道路的轮廓,纵横在城市间,大厦的轮廓各有不同,各种各样的广告牌、外墙屏幕做着点缀,广场的轮廓,灯光延展开去,弧形的海岸的轮廓,辉煌的大桥的轮廓,海面上凝成艘艘船只的轮廓,大的游轮、小的游艇、渔船,这一切融合在一起,凝成城市的轮廓。 风从城市上空掠过去,一个个屋顶延绵过去,大街小巷纵横间隔,就在那风里,畸形而巨大的凶兽正在奔跑着,人形的轮廓,巨大的手臂、利爪,头上有三只眼睛,没有嘴唇,两排森然的牙齿突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犹如肿瘤一般的突起,此时却也已经布满了血液,此时它正疯狂地奔跑在还未竣工的摩天楼顶层,将挡在前方的建筑材料都撞飞出去,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当然,在这黑暗的大楼上,再大的震动也不可能传到楼下的街道上,它仿佛在疯狂躲避着什么,一面奔跑,一边回头看,陡然间,目光凝结在那里。 它跑出了几步,两只粗大的手臂先在肘部上去一点的位置断裂,掉落在地上,随后,像是有锋利无比的刀刃直接划开了它的胸口,将它的身体直接断成两截,胸口以上的身体滑了出去,带着飞溅的鲜血落地,它的下半身甚至还走出了两步。就在它后方几步的地方,一根横亘在空中的丝线逐渐因为鲜血而现出了痕迹,就是它,直接切断了高奔跑的生物的身体。 几十层的高楼上,风凛冽地吹过去,鲜血流淌,逐渐渗入楼房的地板中。 就在距离尸体几十米外的大楼边缘,一道黑色的身影就那样站在风里,俯瞰着下方犹如光河一般的街道,衣袂在风中猎猎飞舞着,回头看一眼,他按了按耳际的通讯器。 “变异体解决了,只会用蛮力的类型,之前就处于崩溃边缘,现在失去理智,意义不大,但是寄主是香港本地人,寄生时间至少已经有五六年,他能保持在崩溃边缘的状态隐藏这么久,说明肯定有人帮忙……” 他说着话,终于还是转身走向了那具尸体,才转过身,眼角陡然抽了一下,走出两步,他又疑惑地回过了头,朝着那片夜空中看了几眼,这才皱了眉头:“有情况……” “什么情况?” “恐怕现了未知进化者,能力是飞行,跟我们目前统计入境的几个飞行者的飞行状态都不一样,飞得很高,度很快,恐怕出事了,沿钵兰街往北,转弯了……” “不奇怪,飞行者入境,太难监控了……” 转过去一个街区,大厦顶楼,有人轰然冲开了楼道的门,随后跑向天台边缘,打开一个单筒望远镜,半分钟后开了口:“现了……至少三百米高度,度快……不是短距离飞行……很厉害……现在弥敦道,他下降了一些,前面是……老大,估计他会跟你迎面遇上……” “知道了……” 弥敦道前方,一辆跑车陡然间调转了车头,随后跑车顶棚缓缓打开,戴着一副平光眼睛,此时看来犹如文弱书生一般的“界碑”第二组组长叶驰抬起了头,片刻,他转入另一条街。 “看见了,正在跟……” “转弯往西……” “他降低高度了,停了一下,大概在找什么东西……” “大概在这边……” 不久之后,他在还在施工的街道边停了下来,路灯昏黄昏黄的,推开车门,目光扫过了整条街道,有人守着的夜总会前门,在第一时间映入眼帘,几个帮会成员也颇为不善地投来了注视,他抬起头,双手插进口袋里,朝前方走了过去。 按照他下降的趋势,应该在这边才对…… 同一时刻,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小巷子里,蓝梓正趴在二楼的窗户边朝里看,捏紧了拳头…… 火霹雳夜总会二楼大厅里,殴打还在继续,黎坤双手护住头部,鲜血流了一身,已经是下意识的蜷缩着身体,估计意识也是模糊了,另一边,陈素素趴在那儿,偶尔试图挣扎着爬过去,却只是虚弱地动一下身体,沙上的黎漩被人按住肩膀,只剩下了拼命的流泪。 火牛坐在远处让医生包扎着伤势,痛了也不敢出什么声音,因为元宝还在跟那对像是练泰拳的印度人说话。 “这次的事情,既然是昆布大师有兴趣,我一定会尽力,一旦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昆布大师。当然,作为一个生意人,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巴特老弟今天的提议,哈哈哈哈……”他挥了挥手,让手下拿来两只箱子,“这个是给巴特老弟和妮哈小姐的预付款,不知道妮哈小姐还有没有其它的意见……” 因为那光头女人只是侥有兴致地看着那边打人的场面,听得元宝对她说话,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钱都给他。”随后却朝着旁边的巴特笑了笑,“这人很耐打,照这样下去,大概还得五分钟才会死……”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她陡然间变了脸色,蓦地回头,大厅一侧的一扇窗外,有光芒陡然亮了起来,巴特回头的度比她还要快一步,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轰然巨响震撼了整栋旧楼,还没能弄清楚什么事情,风力的狂潮已经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大厅,墙壁被炸穿了,站在那附近的人朝着大厅各处飞了出去,飞溅的石块像是子弹一样的打向人的身体,天花板上的灯泡爆炸了,大厅在剧烈的颤动中陷入了一片黑暗,有人的身体撞在了墙上,随后,这黑暗的大厅中只听得一声呼啸,侧面的桌椅沙上陡然拉出了一道长达六米的巨大火焰,随后,一团光芒往正在殴打黎坤的几个人撞了过去…… 火光中,名叫妮哈的光头女人倒在十几米外的墙角,她方才试图凭借自己的异能阻挡冲进来的能力者,结果被对方的力量直接吞噬、打飞,这不过是黑暗中一瞬间生的事情,如今她的后脑涌出了鲜血,整个身体正缓缓滑落在地,全身都在微微抽搐。 “妮哈----” “坤哥我们快走……” “素素……还有小漩……” “地震了……” 大厅里一片混乱。 元宝坐在沙上,在火光明灭之中,一动也不敢动,刚才那道身影就仿佛可怕的飓风,是直接从他身边冲过去的。 随后响起了枪声…… 叶驰在路边听到了那声巨大的爆炸,剧烈的震动听起来就像是地震,在他以往的经历中,听到这样大规模破坏的声音,多半都是来自于第三组已经被辛牧阳带坏了的那帮家伙或者是辛牧阳本人,这样的人,总会让他感到非常的棘手。 对街二楼的窗户里传来爆炸声,随后黑暗中有火光亮起来,接着,是临街的整排玻璃都被冲击波冲碎了,感觉上就像是有人在二楼引爆了一颗炸弹。 夜总会里的人在震动中从门口跑了出去,叶驰冲向那边的巷口,这群人也往那边冲过去,到得近处时,其中一个人看到了跑过来的他,陡然间指了指他:“不许过来!再过来砍死你!” 巷子里,隐约可以看见二楼的墙壁上破了一个大洞,烟尘滚滚。巷口的这帮帮会成员大概还弄不清这爆炸到底是别人弄的还是自己人弄得,总之看见叶驰跑来,就都引起了警惕,当先一个人才要伸手拦住他,砰的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叶驰冲进人群。 基本上没有对话的心情,手臂在空中交错,噼噼啪啪的响成一片,几秒钟后,最后方那人只是眼前一花,颈项被单手抓住,轰的一声响,他的身体被直接按在了几米之外的铁制垃圾桶上,垃圾桶已经如同纸片一般的扭曲凹陷下去。 松开手,叶驰看着那烟尘滚滚的破口朝里走,后方的十多人以各种姿势倒在了地上。 他听见破口里响起了零星的枪声,陡然加,在巷子一边的墙壁上一蹬,借力翻上那二楼的破口,身体还在半空中,烟尘中也有几人正在朝外面跳出去。 两层楼的距离并不高,其中一个男人浑身是血,拉着一名穿碎花外衣的少女,另外一名少年却抱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他跳起在空中的度很不正常,双方隔着几米的距离,叶驰手中伸出的枪口已经指了过去,随后与那少年的目光交错而过了,陡然间,他也怔了怔。 枪口调转,脚步踏在二楼地板边沿的同时,叶驰直接朝着大厅里扣动了扳机,剧烈的枪响之中,大厅各处持枪的帮众身上连续地爆出了鲜血,胸部、头部,几乎完全是一枪就致命,转眼间,整个大厅里的枪声都被他一个人压了下来。有人“啊----”的叫喊着,在黑暗中飞快地朝他冲了过来,枪口才转过去,他也籍着微微的火光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 印度人……阿杰·巴特? 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他枪口一手,左手挥舞间,“啪啪啪啪”挥开了四记猛烈的挥拳,在第五次攻击来之前,手掌直接在对方额头上按了一下,然而对方好像疯了一般,膝撞之后又是一记肘击,叶驰眼神一冷,手臂直接插进了对方的肘间,下一刻,这阿杰·巴特不由自主地转过了身体,轰的一声,双膝跪碎了下方的地板,叶驰按住他的肩膀,单手便将他反剪手臂按倒在地:“住手!” “啊----” 愤怒的喊声还未出,陡然变成了痛呼,叶驰直接折断了他的右臂,一脚将他踢飞出十几米外,撞飞了好几张桌子与碎裂的大小墙砖。 好像是那个叫蓝梓的少年……蓝家安? 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叶驰从破口朝巷子一侧瞧过去,已经看不到方才那四人的身影了,半年多以前在豫陵,他没有看到那名叫蓝梓的少年,只在后来看到了他入学的照片,照片上显得很稚嫩,刚才那少年看起来很像……会飞,操纵能量,多半是他,只是他跑来香港干嘛,怎么又会参与到这些事情里来的…… 顺手开了两枪,将大厅边缘两名又要拿枪的人直接打死,他阴沉着脸色走向了已经断了手却还想打架的印度人,沉声开了口。 “中国国安二十一局……阿杰·巴特,你们在这里干了些什么,希望你们最好是能交代清楚!” 蓝梓抱着陈素素,黎漩扶着浑身是血的兄长冲出了街道,他们在路口挥手拦着出租车。 “宝树你……”黎漩想要问些什么,但终究没问出来,黎坤此时竟然也能保持些许清醒,目光朝这边望过来,方才的那一幕不管谁看到,恐怕都会给人带来一生难忘的震撼。 “小漩姐你送坤哥和嫂子去医院,我……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 “你说什么啊!” 黎漩叫了出来,蓝梓却低着头没有说话,出租车靠了过来,停下了,黎漩扶着兄长上了车,蓝梓则将陈素素从另一边车门放进去:“我要走了!”转身便要跑。 “宝树!” 黎漩喊了一生,随后绕过了出租车,朝他跑过来:“谢宝树!”她拉过了蓝梓的肩膀,将低头要走的少年陡然抱住了,她一直在哭,眼泪根本没有干,这时候依旧哭着,什么也没办法想,不知道蓝梓为什么要走,无法思考这些。 “小漩姐,你快…………”感受到少女柔软的身体,蓝梓推了推她,“你放心,其它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处理好的,不会有事了……” 少女大概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含着眼泪望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跑向出租车,她从出租车里望出来,蓝梓一边挥手,一边后退,不一会儿,去往最近医院的小车消失在视野之中,他转身跑到旁边的巷子里,再度飞向夜空。 刚才听到有人开枪,他也被吓到了,生怕被打中,还好没事,总算人是被救了出来。但事情当然不是这样就可以了,答应了人的事情就要做完,那个火牛和元宝没死的话,小漩姐她们还是会有危险吧,现在回去他们估计已经跑掉了,警察大概也来了,但无论如何,也要再找出他们来,杀了他们才行! 第十章 暗涌 深夜,酒店的房间里,昆布和尚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看着跪在面前,手臂上缠着绷带的男人,语音缓慢而低沉。(pm) “妮哈死了,你回去以后怎么跟她父亲交待?” “师父,这次的事情……是因为有界碑的参与……” “界碑参与?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界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参与来对付你和妮哈?” “我、我不知道……可是、可是那个叶驰冲上来的时候明明是看见了那几个人的,他根本没有理会,而是先就对付我们这边的……” “我们!”昆布目光一凝,拐杖在地板上咚的敲了一下,明明是在酒店房间里,那声音却仿佛陡然想起在寂静的宇宙空间,一时间,仿佛整片空间都在动摇,老人冷哼一声,语气才转回去,缓慢低沉,“阿杰,你知不知道那个叶驰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他是界碑的第二组组长……他甚至没有能力,不是进化者……” “能力?什么是能力?”昆布又抬高了声音,“能杀了你就叫能力!能一只手让你残废就叫做能力!有点什么能力,自称进化者,你就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我总是跟你们说不要看轻任何人!叶驰?他在加入界碑之前的代号叫做‘黑昙’!” “第、第一杀手……” “是!杀!手!之!王!”昆布盯着他,一字一顿,“他如果真的要对付你,你和妮哈再加上那一屋子的人死了十年我也查不出是谁干的!” 男子跪在那里,汗如雨下。 “能让你活着说明他的脾气已经好很多了。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们只是利用这里的黑帮替我们做事,你总是把钱看得那么重要,私下里还要去做什么交易。你还敢对他动手,哼哼……”他笑了笑,坐在沙上望着窗外的夜景,片刻后,“出去!这次事情你自己想清楚该怎么交代!” 阿杰·巴特连忙点头,带着满身的冷汗从房间里出去了,待到房门关上,昆布坐在那儿,目光才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过得几分钟,拐杖又是轻轻一叩,顿时整个空间又摇晃起来。 空间的摇晃自然是错觉,不多时,昆布朝着门外张了张嘴:“尼克。”半分钟后,一名皮肤白皙的印度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老师。” “阿杰已经废了,预备一个人接手他管理的事情,另外……这次界碑过来的人,确定是第二组和第四组?” “确定是……但具体的情报我们并不详细。” “第二、第四……”昆布闭上眼睛想了想,“界碑刚刚成立的时候,设立四个小组,按照不同的能力、不同的需要做的分配,风格逐渐固定后,亚洲范围内更习惯用神话传说做他们的代号,青龙勿用,至大之力,白虎凶牙,无坚不摧,第一组和第三组的作风类似,主突破和毁灭,朱雀幽璃,第二组主暗杀,而玄武阵兰,按照他们的理想,是绝对的防御,他们既然派出第二和第四组,态度也很明确了,保持稳定,如果谁要闹事,那就不好说了……界碑啊,八年前……” 老人坐在那儿,回忆着八年前的事情,吸了一口气:“八年前的那场混乱就是从香港开始,倒是没料到过这次这样紧张的局势,又会回到香港,我这次倒也有兴趣继承了同样名字的全新‘界碑’,还会不会有八年前的那种魄力了……” 名叫尼克的印度人低头等待着他的指示,十几秒钟,他敲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陡然一停:“英国人是要求明天上午谈这件事?” “送阿杰回来的那个人说的是明天上午八点,当然,还得通过老师您的确认。” “就八点,下午两点,我要见界碑在这里的最高负责人,让他们对这件事情做出交代。” “但中国方面也要求我们对阿杰破坏香港回归前稳定的事情做交代……” “还没有回归,这里就不是他们的主场,英国人会把阿杰送回来,说明他们也乐于看见界碑惹上一些小麻烦。他们要稳定回归,我支持,但是我的弟子死了,他们就必须在其它方面做出补偿。”他挥了挥手,“尼克,你去拟一份要求,我要给他们压力。” “是,老师。”尼克点了点头,随后,却又有些犹豫,“老师,如果我们是第一个挑起摩擦的,会不会有点不利?” “谁都在观望,总要有第一个引动局势的人,没有关系,就算火烧起来,我们也不会成为焦点的……六月十二日,算起来这个局也是时候动一动了……”他闭上眼睛,靠在沙背上,喃喃自语,“就是妮哈的死回去有点麻烦……” 时间回溯到两个小时前,黎漩正在医院里急得不行,她将哥哥与嫂子送进了手术室抢救,过来准备交钱的时候,她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掏出来,才现根本没多少钱了。这个时间段上,后面也有几个要交钱的人在排队,她慌慌张张地将零钱和钱包收回衣兜里。 “我、我去取钱,我马上去取钱过来……” 口中这样说着,她正要离开,突然有人从旁边走了过来,将一张信用放在了她的面前,抬头一看,却是一名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白衬衫的男子,冲她笑着点了点头,说帅气也不帅气,只是一看就能让人觉得很可靠的笑容与样貌。 当然,这样的第一观感只能在平时挥一下作用,今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黎漩看见陌生人靠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抱住身体往后靠:“你、你……” “黎漩?”那人偏着头问了问,随后笑着伸出了手,“我叫陈旭。” “你……” “哦。”陈旭看着她的样子,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给黎漩看了看,那大概是蓝梓前几年拍的学生照,看起来很是幼稚,“认识吧?” “我、我不认识……”黎漩连忙摇头,她今天看了蓝梓那样现实的登场,后来又跟她们分开,心中大概也能明白这种事情绝对要保密。对方看她摇头,就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随后回头看看正排队的人:“这样吧,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我们别耽误他们,先把钱交了,然后……我们到一边好吧,放心,不会害你的,你这种小不点,我要害你你现在也没办法,对不对?” 不一会儿,交了钱,他们走到一边,黎漩低着头:“你……真的是他叫来的?” “呃……也算是吧,我们其实也在找蓝梓,他……” “找……蓝梓?” “他没跟你们说他叫蓝梓?用了另外的名字?” 黎漩瞪着他看,两秒钟后,调过头转身就跑,陈旭抓了抓头,随后追上去:“喂……怎么了?” “我不相信你!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报警了……” 黎漩一边说着一边朝楼梯跑上去,才到楼梯转角,那身影撑着栏杆陡然到了她身前,她转过身,随后便被逼近的身影逼到了楼梯角落,想要大叫时,被对方按住了嘴。 “别叫别叫别叫别叫……我真的不是坏人好不好,这样吧,证件给你看……我不是香港人,但是负责回归的一些事情,大6那边过来的,你看,这个平常都不给人看的,我的军衔是少校,这个是我的身份证,还有这个……我放开了,你也该信我了吧……” “救命啊----” “……” 一个多小时后,陈旭的身影出现在附近一家大酒店的房间里,此时这房间中已经有了好些人。坐在窗边看夜景的叶驰,一名穿着ol笔筒裙装,戴着眼镜,长披肩的女子正坐在房间角落里低头朝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另一名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文人忧郁气质的高瘦男子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沉思,偶尔偏过头去低声说些什么,女子偶尔点头,却从未开口。两男一女三个人正在卧室床上斗地主,另一边的房间里,有四个人占了桌子打麻将,有的人脸上已经被贴了好些纸条。一看见陈旭进来,正在写写画画的女子抬起了头,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寻常的波动,其余的人也都望了过来,那看来气质忧郁的男子先道:“陈队,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让她相信我没有恶意,蓝梓大概换了个名字,叫谢宝树……非谢家之宝树,他还蛮有趣的……”他走客厅里的沙边坐下,摘掉眼镜,“不知道他来香港干什么,按照这个叫黎漩的女孩子的说法,他来看回归的,呵呵……不过我看他很谨慎,居然还改了名字,说不定他不会再回去找这对兄妹了,如果就这样离开了香港,我们要找到他,又只能看运气……” “他跟这三个人认识不过一个多月,就能这样救人,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我觉得他会确认了黎坤夫妇没有事情才离开。” “以前的性格……白石,那时候他只有七八岁,后来又失忆了……呃,我是说如果这个蓝梓就是前长的儿子……” “最有可能性的也是这个了不是吗?”白石摊了摊手,“他被那位老人捡到的时间对得上,又自称蓝梓,跟我们以前开的玩笑取的外号一样,我跟素心推测过,当初蓝伯伯认为阿梓会有异能,因此送他进研究所,结果一直没有,很有可能是在最后被追赶的时候,飞行的能力忽然觉醒,就这样逃了,不过那时候的压力太大,他或者也受了伤,就这样飞了很远,直到力竭才掉下终导致失忆,然后才被人捡到……性格方面,根据珊瑚那小女孩的经历、行博士的说法,他依然很重感情,所以会留下来的可能很高。” “推断是可能的,但就事论事的话,白石,认为他就是蓝家安的推断还是很薄弱,当心失望。” “总之只要能找到他,验一次血,一切就都能清楚了,反正也找了他七八年了。”白石笑了笑,“对了,组长,我可以把这件事通知羽然吗?” “这事随便你,让陈羽然那小子有点期待,免得他这几天又是挖空了心思想找人报仇,八年前昆布和尚是参与者之一,虽然没怎么参与正面冲突,但我估计都已经被他列上黑名单了……”陈旭笑了笑,这时候,一名女子拿着一张纸从外面走了进来。 “叶队、陈队,你们都在就好,昆布要求明天下午跟我们就今天生的事情进行协商,语气很正式呢。” 听得这消息,窗边的叶驰连头也没回一下,倒是里面正在打麻将的那桌有人笑着喊了一句:“谈判!” 他旁边的人接道:“这老东西没安好心啊!陈队。” “英国人说这还是他们的权力范围不许我们处理,人给他们送回去了又要找我们谈……”陈旭笑了笑,将白纸接过来:“叶驰你怎么说?” “干掉他。” “等于没说……”他想了想,随后道:“这样吧,素心,明天你去跟他谈,怎么谈都行,看你心情吧。” 有人在房间里喝水,随后喷了出来:“陈队,你也太坏了,那老头会被气死。”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素心,明天为国争光,就看你的了。” 安静坐在墙角,正往笔记本上画着东西的美丽女子微微点头,随后眼帘又出下去。陈旭走向正在斗地主的卧室,忽然想到一件事:“和胜和那老大怎么样了?” “去警局做了笔录,又放了,英国那边的人应该会确保他不乱说,现在估计什么事都不敢干,准备去避风头吧。” “你们说蓝梓会不会跑去找他报仇?”他想了想,随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呵……我也觉得这想法不靠谱,那小子挺纯良的……” 打麻将的打麻将,斗地主的斗地主,有人在房间里走动着,议论聊天,偶尔也有人进进出出,房间的一侧,叶驰仍旧在看夜景,不一会儿,起身从门口出去了,只有在那角落里,名叫明素心的清冷女子仍旧坐着,用并不成熟的画技,在那笔记本上,勾勒一个男孩的面部轮廓…… 深夜,新界附近公路。 路灯蜿蜒,道路沿海岸而走,元宝坐在一辆车的后座,左右是两名可靠的保镖,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上的也是极为得力的手下,这边地处偏僻,好久才有一辆车驶过,他看着前方的路灯与侧面的大海,额头上偶尔就有冷汗冒出来,说明他的心绪正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 在警局呆的时间不久,那边也没有怎么为难他,一离开警察局,他就立刻准备跑路,无论如何,先找个偏僻的地方躲几个月再说。 谁知道惹上了什么东西! 行驶过一截弯道,副驾驶座上那手下终于按捺不住回过了头来:“宝叔,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去砍死他!” “砍你妈啊!”元宝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如果在平时他或许会对这种表忠心的话感到欢喜,但这时候只是觉得愤怒,陡然间,路灯的灯光划过眼帘,他看到了不远处一盏路灯下站着的身影。 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楚,对方也偏着头往这车里看,不多时,疾驶的车辆冲过了那盏路灯,元宝的目光呆呆地锁定在那里,随后回过了头,几乎是贴在后车窗上往回瞧,路灯下,那少年一边看着朝这边走出了几步,元宝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宝叔,怎么了……” “追过来了……” 元宝瘫倒在座位上,下一刻,陡然扑了出去,掐那司机的脖子,大喊了起来:“你妈的!快点开啊----” 车辆在夜晚的道路上扭曲蛇行了几秒钟,终于摆正车头,开始没命地加,海岸线延绵,路灯一闪而过,车厢里,司机踩着油门,满头是汗,不知道宝叔怎么了,元宝在座位上挣扎着,两名保镖试图按住他:“宝叔!宝叔!你冷静,怎么了……” 剧烈的挣扎中,陡然间,那宝叔的身形僵硬在那里,目光呆呆地望向了前方,前排的两个人也瞪大了眼睛,有人喃喃出声:“什么……”两名保镖,回过头,只在在车厢的视野之中,前方的道路边,有一个标志牌飞在了天空中,它是被拔出来的,此时路边泥土飞溅在了空中,标志牌下方带着的水泥与泥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锤子,一个人飞在夜空中,与路灯一样高,拉着那标志牌的长杆。 第一眼看过去时还很远,路灯闪耀,那大锤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抛物线,被人拖着,转眼间便已经放大,汽车太起来就像是直接朝那边撞过去,黑影划过来,巨大的锤子在视野中霎时间逼到眼前,与挡风玻璃、车前盖接触了。 那一瞬间,一切的物体,都在无声之中,扭曲变形…… 五千字,所以晚了点,抱歉。 第十一章 变幻 巨大的锤子从空中狠狠地砸在了车前盖上,高的冲击下,车前盖开始变形,车身前半部分的底盘被压下去,冲击的波纹朝四面八方扩展开去,前方的挡风玻璃霎时间扩散成雪花,随后,波纹吞噬整个车身。 轰---- 车头在巨响中轰然擦地,惊人的火花如瀑布般的从路面扑了出去,那一瞬间,车尾已经在扭曲中朝空中抬了起来,空中是无数飞溅的玻璃碎片,清冷寂寥的沿海街道,路灯下,小车直接朝空中翻飞出去,那小车在空中连续做了两三个空翻,与一根电线杆撞了一下,皮球般的落地,火花与各种碎片的飞溅中,轰隆轰隆的翻滚出好远方才停下。 另一个小小的光团飞出了更远,摔落在道路一侧的小树林里。蓝梓举着那锤子一般的标示牌砸得用力,因此也在空中停了一下,然而那小车的冲势实在太急,大锤子一砸上车飞起来了,标示牌本身也在瞬间扭曲,在巨大的冲击下,往他的身上拍了一下,聚集的能量做了稍许的抵挡,随后他也被打飞了出去。 海涛拍岸,星星在天空中眨着眼睛,道路上安静下来,由于方才的事故,一地的玻璃与零件,那小车此时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车子的顶棚着地,地盘上断了几根电线,火花在空中舞动着。 小树林里,终于传来细微的响声,差点摔晕了的蓝梓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呼吸,胸口上挨了一下,说重大概算不上重,说轻也实在不轻,衣服被打破了,胸口破了皮,甚至还有血开始渗出来。 “好痛……” 对于自己的身体,他其实比一般人要了解得多,主要是以前还不会控制能量,吸入毒素就生病的时候锻炼出来的,身体出什么事情,多半都能了解到大概的情况,这时候虽然痛得厉害,但是知道没有伤筋动骨,倒也放下了心来。下次的话,就直接把东西扔下去好了,没必要拿着过去砸。 他这样想着,凌空飞到了道路上,走到小车边往里看,车厢里的人基本是砸死了,鲜血从里面流出来,不过……看了几眼,他才现那元宝真的命大,被夹在两个死人中间,却还冒出了头,口中吐着血,一只手伸出来努力想要抓什么的样子。 “你还活着啊……”蓝梓说了一句,走过去拉那变形的车门,拉了好几下,还用力踢了一脚,拉不开的车门直接掉在了马路上,他弯腰先将一具保镖的尸体拖出来,然后再去拖元宝的手。 毕竟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侥幸剩了一口气,但也已经是奄奄一息,被蓝梓拖出了几米远,他口中吐血,只是下意识地重复:“救我、救我……”蓝梓蹲了下来:“那个火牛哥呢?他在哪里?”看着这家伙,脑海中倒是想起了几天前在那快餐店里,元宝很nb地过来跟他和黎漩说话的情景。 “救我、救我……” 他只会重复这个,蓝梓就皱了皱眉,站了起来,随后现元宝衣兜里露出一般的钱包,顺手掏出来,大概逃得仓促,他钱包里只有几千港币,不过用来赔蓝梓之前的旅行包加上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够了,信用卡倒是一堆,蓝梓也不要,只是拿了现金,将钱包再放回元宝的衣兜里。他衣服也破了,身上也没什么钱,给黎坤做事的工钱都没,要不是有这笔收入,过几天估计吃饭都成问题,不过想到那帮人把他的行李和衣服都弄得破破烂烂,这钱也就拿得心安理得。 大概是看清了蓝梓拿钱的动作,元宝身体抽搐着:“救我、我有钱……有钱……都给你……”蓝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你叫人弄坏了我的包,本来就该赔我的!”他这样说着,将元宝拖到临海一边的水泥栏杆边,直接朝外面扔了出去,这老头的身体在半途被狠狠砸了一下,随后终于滚进海里,溅起了些许的水花。 后方,小车爆炸了,火焰掀起滚滚气浪,席卷而来。 “反正你们也没把别人当人看。” 嫌恶地说了一句,蓝梓飞了起来,片刻…… “好痛……” 夜色笼罩的海面上,他飞得摇摇晃晃的,逐渐远离了这片事现场。 剩下一个火牛了,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得到。 他有些苦恼地想着…… 走进大楼顶层的酒吧,白石已经坐在靠角落的沙上等着了,一名女子正坐在对面的沙上跟他说着话,白石偶尔敷衍一两句,看见他进来,这气质忧郁却很是吸引女人的男子挥了挥手,随后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对面那女人露出一个有些遗憾的笑容,仰起头缓缓走开了。 酒吧里响着旋律轻缓的英文歌,灯光柔和,这并非外面那种歇斯底里的舞厅或迪类似于给上流社会成员互相勾搭的高级会所,他在白石的对面坐下,伸手接过白石递来的那份资料,低头看时,又吸引了几个女人的目光望过来。 谭羽然与白石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白石像是微带忧郁的文人,谭羽然则总带着一份孤傲的气息,他穿着一身休闲的黑衬衫、长裤,无论样貌还是气质,都是相当的出众,或许是因为这几年的刻苦磨练与经历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看出来,坐在这里的两个男人年纪都不大,白石十九岁,谭羽然更是十九岁都没有到。 “素心呢?” “上洗手间。” 一边翻看着资料,谭羽然随意地问了一句,他是红色家庭出身,爷爷是退役的中将,从小养成的那股傲气在一般人看来或许就会将他认为是眼高于顶、徒有家世的纨绔子弟,不过白石跟他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自然明白眼前的男子虽然脾气高傲,但对于朋友却很是热心,有时候这份热心还会显得过于霸道,大包大揽。而他也并非是凭借着家世做这做那,从小过来,他在各方面付出的努力不会逊色于任何人,功课、训练、战斗,在研究所里锻炼的异能操控、变化、意志力,只要是任何可以努力的方向,他在同龄人中几乎都是当之无愧的no.1。 “这么说起来,大家缘分还没断,兄弟一场,天南海北也能再聚集一起。”他淡淡地说着,眼神中有着欣喜的神色,白石也笑了笑。 “还没有确定是他呢。” “应该是了。”谭羽然拍了拍那份资料,靠在沙背上,“失踪后被人收养的时间能对上,说是叫蓝梓,那个拾破烂的老奶奶又不姓蓝,家里也没有姓蓝的人,为什么要取这么一个名字,显然是家安自己说的,蓝梓……哈,他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倒把外号给记住了,这外号是谁第一个叫的来着?” “刘昆明吧?” “刘昆明……”这是八年前就去世的孩子之一,谭羽然皱了皱眉,手指敲打着沙的扶手,也在这个时候,两名走进酒吧不久,看起来像是高层白领的女子持着酒杯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位不像本地人……” 两名女子也都有着不错的气质,不过在这个时候,谭羽然回头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随后,他与白石几乎是同时开口:“抱歉,我女朋友来了……”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因为他们两人指的根本就是同一名女子,两名搭讪的女子离开之后,谭羽然与白石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明素心朝这边走过来时,目光微微有些疑惑。她今年也是十九岁,黑齐肩,充满东方仕女气质的美丽面容,只是平素不怎么说话,气质就显得冷,远远则称得上文静、或是过于文静。本是相对的双人沙,她随意地坐在了谭羽然身边的位置,谭羽然将那资料晃了晃:“素心怎么看?” “找他。”清冷的嗓音,她眨了眨眼睛,淡淡地开了口,过得片刻,似乎是下意识地将笔记本从衣兜里掏出来,谭羽然一皱眉,拿了过去:“好不容易聚一次,讨论家安的事情,这个时候你就别折腾自己了好吧。”将那笔记本打开,一页一页的,不是什么记录的文字,所有的都是抽象的线条,在纸张上聚成让人看不懂的图案,只有在其中一张上,有个显得很生涩的人像,谭羽然讶异地笑了笑,将本子放回明素心的手中,这个本子,即便是他,恐怕也是不能乱抢的。 三人在那儿聊了一会儿,其实都是谭羽然跟白石在说话,明素心微微低着头,目光望着桌子像是在想事情,随后,有另一名穿着白衬衫的女子拿着脑从门外跑了进来,一直到这边,在白石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羽然也来了,也好,一起出事了。” “什么?” “错过一次机会,没想到蓝梓真的在追杀这帮黑社会,元宝死了,刚刚弄来的照片资料。”她打开电脑,放出道路的照片,车祸、爆炸的汽车、指示牌被拔出的坑洞、从海里捞上来的元宝的尸体。 “过程很好还原,小车在高行驶的情况下驶过这个小弯道,蓝梓就在前方……这个地方,拔出了一根指示牌,直接往小车砸了下这里的摩擦痕迹,很夸张,小车翻出去了,把电线杆也砸了一下,小车落下后应该没有立刻爆炸,那个元宝也没有立刻死……蓝梓大概看见他没死,又直接把他给扔进海里了……” 借着照片飞快地将事情说完,那女子似乎很吃惊,白石也皱起了眉头:“这个……不一定是他做的吧……” “残留的能量痕迹跟火霹雳的几乎一致,他完全没收敛……而且车头被标示牌砸下去是事实,这说明人多半是飞起在空中啊……陈队刚才也说,他没料到蓝家小弟的脾气这么火爆……” “你们到底说什么啊?”谭羽然皱了皱眉,“这个家伙是谁,你给我的资料里没说啊。” “那份是简短的资料,这个元宝就是那个和胜和元老……”白石打开脑里的另外几个文件,将黎坤事件的整个经过介绍一遍。谭羽然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这老东西又不是不该杀。” “好像跟蓝梓的性格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以前蓝伯伯常常挂在嘴边的,做人要正直。正直又不是愚蠢,我爷爷也常常跟我说,在外面仗势欺人,我知道了就打死你,但你如果被人欺负了找不回场子,就自己去一边哭。半年多以前蓝梓被那两个进化者追,还不是把人打死了,你当他是什么?八年前他就能先冲出去,性格随和,不是软弱,斩草就要除根,干的漂亮。”谭羽然看着电脑里的图片,“对了,不是还有个火牛吗?他现在在哪里?” “你想干嘛?” “估计会来香港的几个人我还没找到,昆布和尚暂时又不能动,那几个韩国人看着我眼睛快冒火了,就是不动手,好不容易这么多杂碎在眼前,我憋得快不行了……”像是在开玩笑,然而他的眼里却闪动着确确实实的寒芒,像是随时都要杀人一般,“现在有个火牛,不就有事做了吗?我去招呼一下他,顺便等着蓝梓小弟找过来……” 灯光中,他将酒杯送到唇边,笑了起来。 同样的时刻,香港国际机场。 一架航班降落不久,机场大厅里人群来往过关口的小隔间中,工作人员抬起了头,看着外面的一家人,中年夫妇看起来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知识分子,站在他们前方的两名美丽少女一红一白,造型差不多的裙子,穿红色连衣裙的少女扎着马尾,戴了一只网球帽,安静而自信的气质,另一名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则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气质则算得上是文静,相对柔美,带着江南水乡一般的气息,她正扭头看着一边安检口出现的一场小混乱。 “郭明毅……唐瑶……郭莹……你们是……” “小莹是我侄女。”中年男人拍了拍红裙少女的肩膀 “郭……郭紫莉……一家人?”他在护照上盖下印章,笑着递了出去,“过来看回归?” “是啊。” “祝各位在香港玩得愉快?” “呵呵,谢谢。” 他们拿了护照,从一侧出去,随后红裙少女又将手伸了回来,拍拍还在看戏的少女的肩膀:“芥末,走了。” “啊……”穿白色连衣裙的文静少女回过了头,随后“哦”地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灯光之中,两名少女手牵着手,跟上了前方的那对夫妇,他们四人走出安检口,穿过机场大厅,在大门外拦下了出租车,终于,小车载着她们,融入在香港迷离的灯火与车流中,渐渐向前,消失不见了…… 第十章有一个bug:在香港,坐救護車和進急症室搶救是不用先交錢的,出院時才一次過付清。谢谢yyc同学的指出,不过,这个暂时就不修改了。 第十二章 无家可归 胸口很痛,累得不行,他本来想要回到那出租屋里还有什么完整的衣服之类,甚至睡上一觉,但是在天空中看了看,确定警察已经来过这里,终于还是做了罢把人扔出窗户砸进对街房间的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异常了,谁知道警察有没有在房间里装监控摄像头什么的呢,他想着,如果是他,那就肯定会装的。 已经过了十二点,香港夜景依然繁荣,但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买帐篷那自然是不可能,他去到一家夜晚也开门的小市买了药油和绷带,顺便买了件滞销的衬衫换上,在附近的巷子里悄然升空,找了座摩天大楼的顶楼作为暂时安身的场所。 以往的半年多来,这样的生活是大多数时间的常态,在野外便栖息在山间,若是城市里,反倒是大楼的顶层最舒适清闲,也不会有人来打搅。只是以往还有个帐篷遮挡风雨,这时在摩天大楼上,一旦收敛了能量,就实在有些冷,也不可能一直维持着,这种事情其实比一般的运动更耗脑力和体力。 他躲在顶层稍微背风的水塔后方,忍住痛楚给胸口消毒、上药,随后缠上绷带,这件事做完,他靠着大厦的水泥围栏坐了一会儿,随后转过身,跪趴在围栏边往外看,下方的街道上车来车往,光芒犹如金色的河水在流淌,城市灯火怡人,目光延展,仿佛千千万万的窗口溶在了视野里,这样的夜景,才更能让人明白千家万户的那种感觉。 然后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环顾四周,天台空旷,夜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挡也挡不住,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一切才会显得愈加的清晰,什么都不属于他,奶奶去世之后就是这样了。他喜欢看那一扇扇的窗口,一个个窗口里的家家户户。主人进门了,女主人在厨房里忙碌,电视被打开,孩子追追打打,有人谈论见闻,有人高声大笑,有人互相吵闹,有人大声斥责,有人悲伤哭泣,灯亮了,他们生活,灯熄了,他们睡下,他们在光明里,他们在黑暗中。他永远在黑暗中,只能偶尔看着。 什么都不是他的。 温馨也好,欢乐也好,悲伤也好,甚至看见美丽的女子在房间里赤身**地走在走去,感到诱惑也好。他独自一人背着背包,改了名字,不需要施舍,也不向任何人诉苦,如同年轻的斗士一般行走在各处,偶尔自得其乐,偶尔觉得自己像是人,可他从来也没有追求过这样的生活,凭什么他就不能生活在某个窗口中呢,哪怕有一个等着他的人,就像奶奶,那窗口亮着馨黄的灯光,无论房间多么的破旧,多么的简陋,他推开门的时候,就会感到心像是被热水包裹住一般暖洋洋的。 可现在他飞在天空中,越来越熟练地操纵着能量,偶尔飞翔在云层中,感受到只有他一个人能这样的优越感,可这又算是什么,他可以把人扔出窗户结束对方的生命,他可以砍下坏人的手也可以杀了他,他可以追赶着汽车,拖着标示牌把汽车砸翻,然后把人拖出来扔进海里,可到头来他还是只能一个人飞走,偷偷摸摸地去买药买绷带买衣服,再偷偷摸摸地看着大楼上有没有监控摄像头,偷偷摸摸地上来给自己上药、扎绷带。 什么都没有,看见每一个人、每一辆车在走,他们都将去往某个地方,并且知道自己会去到那里,往哪里走是“离开”,往哪里走是“回去”,但他往哪里走都既不是离开也无法回去,回想起做的事情,飞上天空也好,杀人也好,都觉得不现实,就算一时间认识了几个朋友,到了现在,却连小漩姐她们现在在哪里都不清楚,到底去了哪家医院呢,没能好好问,以后怕是也见不到了。 还得去找那个火牛,可对方在哪里、该怎么去找,他也一点头绪都没有,元宝那边是一路从警察局跟出来的,火牛又该怎么办,还要不要留在香港呢,无论如何,死了人,警察肯定在调查了吧,他其实还是害怕的。 不在乎那一个背包,有没有背包都一样,他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少年人,无论平日里多么坚强,此时吹着四面而来的冷风,感受着胸口的疼痛,意识到没有任何归宿的事实,望着这片灯火迷离的城市,也就在这没人能看见的地方,压抑着小声地哭了出来。 不多时,少年抹掉眼泪,推开了大楼顶层楼梯间的门,在这楼道的顶层找到温暖的角落,蜷缩着安详地睡着了…… 在这偌大的城市间,不同的人们,有着不同的悲喜,但总的来说,无论多少的人,多少的生灵,几百万上千万也好,几十亿也好,都将被时间压在同样的尺度里去往同样的方向,就好像电视里人们用摄像机将城市的夜景俯瞰拍下来,再以百倍千倍的度放出来,城市夜晚的光流变幻,在这其中,我们或许就能看清楚时光流逝的轮廓。 天空黑到最深的一刻,终于又渐渐地亮起来,在东方那片鱼肚白中,也可以看见云层瞬息万变的翻滚与涌动,蓝梓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揉着眼睛看这一切,海天相接的地方喷薄出万丈金芒,朝阳升起来照亮这座大城市,清晨的时候,他已经在最廉价的早餐店里买了东西吃,随后走在了人群开始变多的香港街头。 同样的时刻,位于湾仔的一家酒店房间里,两名昨晚才抵达香港的少女将将起床,名叫郭紫莉的少女洗漱完毕,坐在镜子前偏着头扎自己的辫子,另一名少女头蓬乱地坐在枕头上,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再睡过去,随后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用力揉了揉脸,眼神也就变得精神起来。 “芥末,你每天都扎这个辫子不觉得麻烦啊?” “以前就留着的啊。” “小时候是很可爱啦,现在……呃,也不是说不好看,可是每天早上起来很费时间啊,我一直梳马尾就好多了,头弄整齐,橡皮圈一套就可以了,节省好多时间。” “呃……”芥末偏着头,手指飞快地织着辫子,脑袋里像是在想合适的理由,随即,对方又开了口。 “而且两条辫子会让人觉得像个乡下女孩。” “那……”她试图将话题带过,含糊地笑了笑,“反正我也扎了这么多年了嘛……” “……会让人觉得你很柔弱,不懂得拒绝,所以才会常常有男孩子送情书给你!” “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欢阿莹你啊……” “他们才不敢把情书送到我面前来!还是初中生呢,这些人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她这样说着,穿着拖鞋去到洗手间里,几分钟后便出来,额前的刘海虽然沾了水还有些凌乱,但马尾辫一扎好,立即便从方才的颓废模样变回了昨晚那副骄傲自信的模样,走到梳妆台前,俯下身去抱住了芥末的肩膀。 “其实我知道呢,你一直留着这两条辫子的秘密,是害怕那个人以后认不出你来吧?” “什、什么啊……” “阿梓哥哥啊,你虽然嘴上不怎么提他,但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陪你回去的时候找不到以前的地方,找不到他跟奶奶,看你失望的那副样子……” 两名少女今年都是十五岁,刚刚初中毕业,此时穿着睡衣依偎在一起的样子映在镜子里,同样的恬美怡人,扎马尾的少女撇了撇嘴:“去年陪你过去的时候,晚上起来不见你人影,出去找你,结果看你坐在那小区楼梯口的台阶上呆,你白天还跟我说了,什么地方都变了,就只有那个台阶,跟以前小蓝梓家里的房屋台阶似乎还在同一个地方……”她轻轻摇晃着芥末的肩膀,俏皮地叹了口气,“唉,小芥末啊,怎么办呢……” “我、我……”芥末胀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我会帮你找他的。”郭莹拍了拍她的肩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永远找不到他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你把他当哥哥看,没准他都已经忘记你了呢……” “……” “好吧好吧,别做出那副样子,我不过是打个比方,找他归找他,那是我们回去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来香港玩,看回归,好不容易初中毕业了,你总得开开心心的。”她耸了耸肩,轻哼一声,“我也想看看那家伙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芥末低着头,手指仍旧在脑后飞快地送着,片刻后才笑了一笑:“其实就是个普通人啦……” 郭莹白他一眼:“看你想他的样子可不像!” 不久之后,深水埗一栋老旧的“凹”字型居民楼前,一辆价值数百万的银色凯迪拉克安静地停在了那儿,这是香港最为老旧贫穷的一片区域,居民楼大都是出租房,鱼龙混杂,环境杂乱。凯迪拉克的驾驶室里没有人,不少走过的人都看上一眼,议论几句,一时间成为了话题。 谭羽然站在顶楼的天台边,穿着黑衬衫,休闲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搭在肩膀上,他一边喝牛奶、吃三明治,一边侥有兴致地望着对面四楼正在破口骂人的中年妇女,大概是因为放贷后收账未果,这时候她的声音响彻整栋大楼。 “……不还钱、再不还钱当心我砍你我跟你说,我儿子昨天回来了!让他知道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我利息高,利息高你别借啊……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叫她出来,看我不把他卖到钵兰街去……给你住、借你钱当初说好的现在又没得还,你会不会算利息啊,我算多了,谁不是这么算的……” 这样混乱的地方,类似的情况算得上是生活的寻常态,楼房里人们来来并不在意,女人骂了一阵,被人叫着回去打麻将,过一会儿,谭羽然吃完早餐,微微摇了摇头,一边将领带打起来,一边朝楼梯间走了过去。 下了楼梯,穿过廊道,他走到四楼一侧装修最好的房间,顺手推开门走了进去,四个女人正坐在桌前打麻将,眼看有人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进来,方才骂人那妇女面色顿时便有些不好,张口欲骂,见到男子的样貌以及举止间的那股气质后,终于还是没能出声来,其中一个女人瞪大了眼睛,小声地与几名同伴交头接耳:“好像是下面那辆车的主人哦,我刚刚回来看到了他的……” “先、先生……你找谁……” 询问之中,谭羽然笑了笑,倒像是回了自己家一般随意地走到了那妇人的身后,双手扶着她的椅背,俯身下来看着她的一手牌,随口回答一句。 “伯母,我是你儿子的男朋友。” “……” 第十三章 新闻制造 “伯母,我是你儿子的男朋友” 这句话说完,房间里的空气陡然间像是冷了好几度,片刻,几个女人的脸色僵在那里,神情委实都有些复杂,谭羽然俯身在那妇人身后看,倒是没有任何不妥的神色,朝着上家抬了抬头:“你出了?”待那女人下意识的点头,他才从前方的麻将牌中拿出一张扔出去:“六筒。”顺手在身前妇人的肩膀上拍了拍:“这张好。” 一炮三响,周围几个女人先后迟疑着说道:“胡……胡了……”一时间也弄不清眼前这帅气男子的来意,也不知道打的这张六筒该不该算,先前脾气很坏的妇人几乎就要变脸色,想想还是忍了下来,看着对方转身在她的家里看着,拿起柜子上的一个放有她与儿子合影的相框看了看,顺手扔在了地下,“啪”的砸成满地碎玻璃。 “火牛呢?”问话之中,语气便稍稍冷了下来。 “你、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火牛呢?”谭羽然头也不回,一字一顿地又问了一句,一边在房间里走,一边拿起那些柜子上的相框或者小物一眼,便扔到地上,随后顺手一挥,前方一个衣柜上所有东西都飞了出去。 “你算是什么东西!”事情展到这里,那妇人也陡然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告诉你我不怕你,你再敢在我家里捣乱当心我……我就……” “你就什么?” “咔”的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谭羽然带着那优雅而冷澈的笑容着转过了身,双手拿着一颗原本作为装饰品的椰子大小的大理石圆球,此时这石球在他的双手间已经出现了裂缝,开始分崩粉碎。 “你、你你你……你放下我家的东西,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报警……” “喔,好啊。”谭羽然放开双手,那粉碎的石球哗啦啦的掉落在地板上,三个陪着打麻将的女人这时候已经安静地跑了出去,他冷冷笑着,依然是那句话,“火牛呢?出去吃早餐了?” “你、你……” 也就在这个时候,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随后有人推开门:“妈,怎么了?我刚才看见……”这声音嘎然而止是在看见了屋内的情况之后,脸上打着补丁的火牛带着两名小弟站在那儿。 “你终于回来了,火牛。” “快走!” 那女人冲过去,试图挡住谭羽然,随后直接倒飞而出,撞翻了后方的麻将桌,火牛叫了一声“妈”直接就要冲上来挥拳,这一拳打在了空处,他的红头被谭羽然顺手抓住,转身拖着就往屋里走,其中一个小弟要冲上来,被他头也不回地一脚踢飞出去。火牛还未反应过来,谭羽然伸手指了指他:“不要动。”放开他转身就是一巴掌,另一名冲上来的小弟被打得撞烂了门板,口吐鲜血摔在了一片狼藉之中,牙齿不知道掉了几颗。 这一下事仓促,火牛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但是怎么可能不反应,眼见谭羽然似乎是背对了他,伸手就要抓过去,然而谭羽然也在此时转过了身,顺手抓住他的四根手指,只听“咔”的一声,房间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被谭羽然抓住的右手手指已经完全扭曲,朝后方翻了过去。 “我说过让你不要动。” “你妈的……” 下意识的反抗,随即换来了更为激烈的痛呼,右手大臂被一拳打得骨折,随之而来的是抓住他肩膀的一记更为猛烈的膝撞,痛楚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他被掐住了脖子,轰然声响中,身体被按入了后方的柜子里,柜子已经完全碎裂了,拳风呼啸着,停在了距离他右脸大概两公分的地方,谭羽然就在近距离看着他,随即收回了左拳。 “抱歉,不能打你的脸,已经够认不出来的了。” 转过身,谭羽然操起一把椅子,用力挥了过去,在大声叫喊的火牛身上砸了个稀巴烂。 除了满地的惨叫,这房间里的几个人暂时都失去了行动能力,火牛的老妈算是伤势最轻的,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被踢飞的那小弟躺在阳台上,捂住心口不断打滚,被打了一个耳光的那人砸破了门板与一只柜子,此时口鼻出血,半张脸惊人地肿了起来,好几颗牙齿被打断,吐在了地上。火牛这时除了叫声根本连动都动不了,谭羽然打了几个响指,随后有几个人从门口进来,都带着照相机,看起来是记者。 “这位就是火牛哥,来给几个特写。”谭羽然拍了拍火牛的肩膀,随后开始介绍房里的人,“这位是火牛哥的老妈,放高利贷的,性格极其泼辣,那两位是他的小弟……” “你……你要干什么……”火牛倒在那里,几乎是哭着问了出来,他平日鲁莽,这时候也绝对了解到了眼前事态的不寻常,眼睛通红,额头上满是汗珠,谭羽然看了他一眼,随后耸了耸肩。 “哦,忘记跟你说了,这几天你不许出去,死都要给我死在这间房里,我待会帮你叫医生,啧啧啧你看看你……”他从旁边拿起一筒纸巾,按住火牛的脑袋就给他擦脸,“不要这个样子,也不要哭,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你的照片失真的……” 擦掉了汗水与眼泪,谭羽然朝着几名记者再打了个手势:“趁现在,继续、继续……对了,外面的广角镜头已经拍好了吧?要认得出是什么地方才行啊,这位呢,就是和胜和的火牛老大,混黑社会……啧、遭到了报复……事情交给了你们,你们的报纸就必须头版头条给我登这件事情,影响力大的可以不是头版但绝对要醒目,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我满意……” 他想了想:“题目可以起大一点嘛,回归前夕,黑帮因各种利益事件风波不断,我们的火牛哥,因与一位前黑帮老大黎坤产生摩擦,杀人全家未遂,遭报复了。火牛哥的地址、照片,都要给我登得清清楚楚的,让绝对能够找到,我完全不在意你们做个地图再放上路标指示,当然,要显得自然不能刻意……譬如这个新闻之后,你们再登一则旅游景观啊,或者其它什么的新闻,深水埗,漂亮、好看、富有香港特色,欢迎游人参观……”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闪光灯下,火牛几乎又哭了出来。 “没事,你给我呆在家里就行了,敢出这扇门,我保证你生不如死!”谭羽然挥挥手,随后又想到了要补充的事情,拍拍一名记者的肩膀,“对了,有一点必须加上去,面对记者,火牛哥声称:我一定要报仇!这点很重要……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对了,谁打个电话帮他们叫个跌打医生过来……” 走出房门,谭羽然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随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下子……你会过来吧……” 谭羽然其实高估蓝梓了,接下来的两天里,香港的各个报纸都以不同的版面刊登了黑道上的事情,有的还做了黑道专辑,每一个都以不同的形式报导了所谓的“火牛事件”,比较悲剧的是,这些东西,蓝梓完全都没有注意到----他没有看报纸的习惯…… 也想着要去找火牛的下落,可是一方面担心警方在找他,在他想来多半也会盯紧与上次事件有关的黑帮,另一方面,他对于和胜和的了解实在太少,元宝已经死了,他唯一知道的“丽都”也在那天之后关了门,钱叔被他剁了一只手,也不知道去了那间医院,他现在甚至连黎坤都找不到,更别提找到其它什么黑帮成员打听火牛的下落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当他在城市里闲逛的时候,黎漩也在试图寻找着他的下落,少女回到那处出租屋里,在房间里或者楼梯上坐着等他,可是蓝梓性格谨慎,已经杀了两个人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再回去,偶尔过来从天空飞过,少女坐在楼房里,也就那样错过了。 黎坤体质好,动了手术的第二天就已经清醒过来,好在陈素素也并无大碍,到得第三天,黎漩领着名为陈旭的那位少校过来看他,同时也带来了元宝的死讯。 “这个是……” “只是想说,和胜和的事情,不用再担心了,无论是元宝和火牛,都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安心养伤。” “宝树他……到底是……” “这个是机密,如果你们再见面,他愿意跟你说,你们会知道的,但现在不适合由我们来告诉你。”陈旭笑着,临走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听说你现在的打算是金盆洗手,想回福建?” “嗯……” “只是一个建议啊,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什么……元宝死了,和胜和有一段时间要乱,我们的希望是能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出来主事,以你在和胜和以前的地位,再加上跟蓝……呃,宝树的关系,当然是最好的人选,当然,只有有人这样提了一下,人各有志,你如果不喜欢,我们并不强求,这事情考虑一下……我先走了,好好养伤……” 陈旭走出医院时,天已傍晚,他接了几个电话,经过附近街道带有巨大电视墙的十字路口时,与正坐在街道栏杆上看电视的蓝梓擦肩而过。 天色阴下来,像是要下雨了…… 第十四章 活着 想要离开香港了。 对于蓝梓来说,想来香港看回归,一直是心中最大的理想之一,可是没想到的是,来到了香港,却会引出眼下这么多的事情来。 杀了人了,虽然心中并没有什么罪恶感或者觉得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客观上来说,肯定会有警察在找自己吧,并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找,有些什么样的手段,这种感觉反而是最差的,自己有异能,要是他们也派个有异能的,到现场看看就能知道凶手是谁那怎么办…… 其实最主要的倒不是因为死了人,而是因为,这个大城市,越来越能让他感受到那种孤独的感觉,城市越大、越繁荣,越让他感到自己的无处可去,华灯初上,天看起来快要下雨,他甚至连个帐篷都没有。 以前的帐篷和背包都是捡来修补好的,怎么也没想到,在香港打算买个帐篷或者背包会这么贵,口袋里揣着几千港币舍不得用,用用就没了,穿过了人群拥挤的街道,他去到附近一个小公园边上,即使是公园,从这里走过的人们也都是匆匆忙忙的,他垮下了肩膀,在长椅上坐下来。 等到下了雨,天气好一点就走了,先往北,回去广东,然后再沿着海上去,这次要算得准一点,去海南或者去台湾台湾好一点的,这边的警察啊、科学家啊就算要追捕自己,大概也追不到那边去,然后等自己把异能这东西弄得清楚一点了,风声没那么紧了再回来…… 他坐在那儿为自己的将来做着打算,随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从座位上起来,往公园里面走,转过两条小路,只见前方一盏漂亮的路灯下,一名穿着小丑服的人正在向路人着一些小礼品,大概是在为什么做着宣传。旁边的小桌子上堆得高高的都是小型的礼品盒,粉红色,很喜气的样子,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拨弄着他的思维。 应该是……放在第二层的那个小盒子…… 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走过去,那小丑带着那诡异的笑脸看着他,待走到近处,小丑将手伸向架子上的那些盒子,目标正是蓝梓看见的那只……盒子被递了过来! 小丑斜着脸,嘴唇勾成一只月亮,保持着始终不变的笑容,蓝梓犹豫了一下,才将盒子接了过去,一边回头看着那小丑的眼睛,一边从前方的道路离开。 穿过前方的假山,那小丑在路灯下笑着的样子仿佛仍然刻印在他的脑海里,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拿着盒子,从另一侧穿过了公园,随后穿过两条人群熙攘的大街,走进一条巷子里,确定周围没人后,他飞上天空,来到一处大厦的天台上,拉开了礼品盒上的丝巾。 看见盒子里物品的那一瞬,有什么东西陡然绷紧了脑中的那根弦。 风声从天台上呼啸而过,他吐出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冷峻起来,半年多以前的记忆从脑海里涌上来,随后,是小丑在路灯下的那张脸。那样东西安安静静地摆在盒子里。 赫然是一只苹果! 餐厅里亮着灯光,谭羽然坐在那儿吃着一碟简单的炒饭,白石坐到对面,皱着眉头看着他。 “韩国那边传来的消息,朴正元今天下午离开青瓦台,预计九点五十二分抵达香港。” “反应很快嘛。”谭羽然挑了挑眉,有点不以为然,“传说中的大韩民国第一的进化者,我早就想见见了。” “告诉你这个是希望引起你的注意,他是为了崔长龄的死而来的,崔长龄在以前就是他的好朋友,他这个韩国第一虽然未必名副其实,但怎么说起来也是跟你爷爷,跟葵未来同一辈的进化者,世界进化者的第一梯队总有他的位置的……” “拜托。”谭羽然举起调羹瞪了他一眼,“别把我爷爷跟葵未来那个老妖婆放在一起。” “ok,总之这次的事情让大家也觉得很麻烦,陈队的意思是暂避风头,最近这段时间跟我们一起行动,家安那边先让其他人去处理,毕竟你这么大张旗鼓他也没过来,可见家安也是很警惕的。” 谭羽然愣了愣:“大家觉得很麻烦?” “朴正元这样的人不怀善意地过来,未必害怕,但觉得麻烦总是应该的吧?” “那就是我的错了。” “拜托……” “没什么,我又没生气,不过我这人一向很有责任感,石头你也知道的,既然是我搞出来的问题,我抗。朴正元的事情交给我了。” “喂,你这是耍赖好不好?大家朋友一场,没必要拐弯抹角了,朴正元真的很难搞,交给陈队最好。” “你们队长?听说他看起来忠厚老实,实际上出了名的铁索横江,谁惹上他上不来也下不去,你这么一说……”谭羽然一边吃饭,一边想着,随后又挥着调羹笑了笑,“不行不行,这事情还是我自己来,这次过来香港难缠的何止一个朴正元,我惹上的事情,又不是搞不定,我听说你们前天谈判让素心过去,跟昆布和尚也弄得不愉快,是吧?” “真理之门这次过来的成员中,有一个领是印度的,素心给他看了资料就没鸟他,他有顾忌,不敢乱来,朴正元不同,他这次摆明了要动你,何必跟他死磕。” “反正都要死磕的。”谭羽然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次大家过来香港,主要是为了真理之门,表面上大家都有利益牵扯,不会冒着跟界碑死磕的风险跑来破坏稳定,免得被界碑盯上,到后来什么利益都没有,但实际上谁喜欢看着香港顺利回归?耍手段下绊子,谁都会顺手做,到最后为了真理之门真的打起来的时候,谁都会肆无忌惮地给我们添麻烦,别告诉我你们没有做好准备!” 他顿了顿:“真理之门是大事,回归也是大事,谁要触及这个底线,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打死,打一个,吓一群,可是现在你们不能动手,我来是最好的,我是八年前那场事故的受害者,就是看他们不爽,反正我不计后果的,出了什么事情,官方辞令一用,你们也可以一推二五六,朴正元,看他能不能杀了我,他如果搞不定,又做得过分,香港回归前我就去汉城砸烂它的青瓦台,这事情一做,我保证回归那天晚上平平安安,大家要应付的就只有这帮韩国人而已。” “你会导致两国战争的……”白石无奈地笑了笑,“无论是陈队还是长,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把你推到这种风口浪尖去。” “可是我喜欢去风口浪尖,这帮韩国人……他们这次来了二十多人吧,崔长龄一死,一个个愤慨得跟什么一样,到头来还是没敢对我动手,朴正元又怎么样?这些年就忙着政治,操纵政局,最近几个总统都是他撑起来的,这次金大中参加大选,金大中一向是跟他做对的,他怕是要忙得焦头烂额,什么第一进化者,拳怕少壮,他现在敢为了崔长龄的事情跑来香港,我不留下他,对不起八年前崔长龄做的那些事!” 他吃完了东西,从座位上站起来,白石看着他:“这么说你真的决定了?有胜算?” “跟我爷爷对打都是二八开,不是一败涂地。”谭羽然拍拍他的肩膀,笑着从旁边走过去。 “二八开……就是说以前都输得很难看,现在输得好看点了吧……”白石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这下子又麻烦了……” “石头。”走到门边,谭羽然又回过了头来,“你知道我这辈子觉得最失败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吗?” “是什么?” “八年前我们躲在山里,敌人追过来的时候,我想冲出去,但是因为冲出去会死,为了这个决定我考虑了几秒钟,居然让篮子那家伙给抢先了……” 他顿了顿,“后来想想,最关键的时候,我居然没能拿到第一,而且连翻盘机会都没有了,这真是太不合理了对不对?好在他还活着……” 愉悦地一笑,他推门走出去了。 “知道他还活着,我真高兴……” 天台上,蓝梓蹲在那儿,盯着礼品盒里的那只苹果。 圆润光滑,白里透红,这种质量的苹果,也不知道商场里要卖多少钱一斤,他脑海中想着这种问题,但此时充斥在这片夜空里无所不在的,还是某种无形的诱惑力,仿佛整片夜空都在他脑海里叫着:“吃我……” 吃我---- 吃我---- 吃我吃我吃我---- “去你的!” 蓝梓抄起手中的板砖,朝着那苹果砸了下去! 啊---- 陡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撕破了禁锢,尖锐的鸣响撕裂了夜空,有一股力量重重地打在了蓝梓的脑海上,世界被置换入底片,所有物体都变成黑白两色,停滞一瞬,随后才再度置换回来,隐约间,仿佛看见了那路灯下小丑的回眸,诡异的笑容在意识的里层掠过。 他并不知道,这并非幻觉,距离这边几公里外的公园里,正在放礼品的小丑陡然回过了头,面具后的目光在一瞬间充斥了惊讶、错愕、愤怒、毁灭等各种极端的神情。天台上,蓝梓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这片虚空,随着风声呜咽,有一股无形的东西在空中飞舞,疯狂地想要朝他压过来。 “滚!” 蓝梓张开双手,惊人的能量陡然在这片灯火迷离的城市上空咆哮起来,它朝着虚空之中的存在扩展开去,轰然间,毁灭与吞噬一切! 几公里外,小丑的身体陡然一震,好半晌,方才下意识地伸手往颈边摸了摸,鲜血开始从面具的边缘缓缓滴了下来…… 第十五章 倒数 “看见这一幕你会想到什么?” 风吹过,太平山顶,维多利亚港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陈旭站在观景的平台边,在他身边的是一名穿着基督教神父服的中年男人,他有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听得神父问话,陈旭笑了笑。 “日不落帝国的余晖?作为一个英国人,我猜这是你最感慨的地方吧?”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日不落帝国也只是过去,沉湎于过去只会带来灾难,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想你对此应该有最深的体会。” “上帝也不能一成不变?” “本来就不存在的,怎么变?怎么不变?”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主教的,你现在说的话让我觉得你像个和尚,不像神父……”陈旭笑着耸了耸肩。 神父望着那方的那片夜景,也是爽朗地笑了起来:“和尚和神父又有什么区别?宗教的意义是让人摒除痛苦,获得勇气,教会先是为了传教,关于本质与过程的偏差在人类社会里屡见不鲜,社会的本质是希求公平以促进协作,然而为了保证公平而存在的政府,先就要明白不公平的意义,同一句话经过三个人的转述就能产生偏离与欺骗,你又怎么能要求领导者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听起来你好像要把自己的理念传播给我的样子。” “神父的职业习惯,不过你这样的人真的有点难展。” “那是真的很难了,别忘了我也曾经是神父。” “是啊,区别在于你比我更虔诚……”神父顿了顿,“那么,陈旭兄弟,今天打算推销些什么给我,我猜应该不会是即将到来的那批韩国羔羊吧?” “朴羔羊我们倒是应付得了,任何搞政治的都不具备杀伤力……”陈旭趴在栏杆边喃喃说了一句,“问题不在于我推销给你什么,而是你们本身的打算怎么样。” “一切都为了对付真理之门,如果能联合当然最好,在这方面我们是可以合作的,并且完全可以听从你们的安排,而为了使这次的摩擦不是太激烈,提前将事情引爆当然是最好的办法,问题在于,谁知道真理之门这次为什么选中香港,谁又知道它们会怎么做,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没有足够的诱惑,谁都不会乱动的。”他皱了皱眉,“而且,对于你们这次想要先将矛盾引的手段,我们并不是十分赞成。” “如果是你你觉得该怎么做?”陈旭扭头问他。 “所以我只是说:并不是十分赞成……”神父笑了笑,“你们的手段如果用得太强硬,引起反弹怎么办?真理之门还没有开始动,你们激怒了象神,激怒韩国,甚至激怒高天原,再把黑十字、黯淡王庭这些边缘组织扯进来,甚至把美国人也扯进来,大家先打一场,到时候等到交接,你们是没事了。真理之门至少不会刻意去破坏香港回归,但他们真的要进行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们扛得住吗?” “扛不住也要扛。”陈旭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你应该明白香港回归对于中国人的意义,一百五十年来的中国近代现代史,这是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如果乱来,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难道还能对全世界宣战?” “我说过,政府组织都是有顾忌的。”陈旭笑了起来,“我们要吓到的是那些小组织,在黑暗世界不被认可,以为自己无牵无挂打一枪就可以走,捡到便宜算是赚了没得赚也无所谓的那种。再加上八年前的那些事,有些人必须死,我们也不希望事态无节制地扩大,但事情这么复杂,就跟走钢丝一样,总有按不住的时候。” “可真理之门会是全人类的敌人。”神父眼中的蓝色变得更深了一点,深海的颜色,“老实说,它们让我怀疑自己的信仰和人生观。” “从认为没有上帝变成了认为上帝存在,还是从觉得上帝存在变成了不存在?”陈旭饶有兴致地问。 神父看了他一眼:“两者都有。” “和我一样啊……” 喃喃低语中,两人都笑了起来,片刻,神父准备离开。 “看在大家都为了全人类而奋斗的立场,朴正元的事情我会去拜访自由领域的沙度克·莱茵,让他居中调停,顺便建议英国方面施压,如你所说,政治人物并不具备杀伤力,这次在韩国内部,金大中的参选总统估计已经让他很疲惫了,问题不大。另外,我们知道真理之门在欧洲的第二号人物,代号‘潘多拉’的女人已经进入香港了,按照上次在欧洲交手的资料,她的能力相当于第五级的进化者,非常可怕,你们要当心。” “潘多拉的事情我们倒是已经知道了……”陈旭看着他,“沙度克也已经过来了?” “他跟朴正元有交情……呵呵,真不该跟你说的,我差点忘了你已经是政府的走狗了……” “滚!”陈旭看着他走出几步,又道,“对了,方长明天抵达香港。” 神父愣了愣,随后回过了头:“方少白?他真的来?” “你说呢?佩恩学长。” “朴正元来得真不是时候。”被称作佩恩的主教喃喃说了一句,随后有些无奈地摇着头,“虽然美国那种给进化者分级的方法未必准确,不过方先生在八年前就是全世界都不到十位的六级进化者之一,蓝将军去世以后,他甚至有可能是全世界最强的一位,这一过来,很多人怕是真的不敢动了……” “谁知道呢。”陈旭叹了口气,“蓝长还在的时候都能生八年前的那种事,何况现在……” 风吹过来,这叹息声便被卷在了风里,对于八年前的事情,彼此大概都有着不同的感受,略站了一会儿,正要离开,神父的身体微微一僵,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下,又走出两步,才有些疑惑地回过了头,陈旭已经站在平台边缘朝城市的方向望过去了。 “刚才……好像出了什么事……” “我也感受到了,距离这边比较近……那边的楼房,好像是……一次能量爆……” 两人在那儿等了十分钟,随后,各自手下的成员将消息报过来时,神父才真的有些惊疑不定:“我们注意到了几名真理之门成员的异动。” “我的人也观察到了,好像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他们朝那个方向过去了……” “其余的人也会跟着动起来的怎么说来着……狗屎运啊,这下子,你们要的导火索……不就出现了么……” 蓝梓走在城市的街头,思考着不久之前生的事情。 苹果被拍碎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跑了出来,不过,对于鬼怪这类未知的东西,他其实是不怕的。 这种思维乍看起来未免奇怪,但实际上也合情合理,他一直觉得自己之于人类算是异类,但其实,对于拥有异能这种事情,一方面害怕被人知道,另一方面,在许多时候也难免有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不能在人前展露,有点锦衣夜行的遗憾,但是如果展露在某种“非人”事物的面前,却是可以肆无忌惮的。 我既然能感受到你,说明你就不是什么非常厉害的东西,也说明,我的力量,对你是有效的,就像上次那只橘子,不是也没在自己面前起什么作用!果然,当力量在空中展开,狂暴的能量肆虐之后,那种奇怪的感觉便消失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大约是鬼魂什么的在阳间太脆弱吧,能量一吹就死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地上被拍成渣的那只苹果,回想起半年前那只狗的下场,便又把这些烂苹果渣又扫回了盒子里,揣在身上,如果这只苹果还有什么古怪,自己就找个地方把它烧成灰,拿一份冲进马桶,其余的以后在什么东南西北海每个海扔一份,倒看看它能不能让海里的鱼都变成怪物! 这样的主意打定,心下甚爽,再加上在天台上那次帅气的能量爆也令他对自己很满意,走在街上看看夜景旁边店铺橱窗里的电视,暂时忘记了要离开香港的心情,不过,十多分钟后,他的心头也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妥的感觉。 回过头,人群、城市依旧,看不出丝毫不寻常的情况来,然而…… 还有那个小丑。 伸手触摸着口袋里的盒子,这个城市让他觉得不安全了…… 同样的时刻,城市的另一端,谭羽然在人流稀少的街道间停下了跑车,街尾,两辆小车也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八点半……”他看了看手表,“听说朴正元要来,这些人终于拿出勇气来了,真是……”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边打起来应该可以把影响减少到最小了……” “连跟踪都这么没有技术含量!”推门下车,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轻蔑和冷然,“哗”的紧了紧外套,直接走向道路一侧,随后转过了身,对那边做了个简单的勾手动作,接着比出一个中指,转身走进那片黑暗的巷口。 附近几条街道的路边,相继有车辆停了下来,十多名韩国人从车上下来,从不同方向66续续地进入了这片蛛网般的巷子里…… 第十六章 开怪 黑暗的巷子里,脚步声沙沙的响,城市的灯光游离在视野的尽头,若是抬起头,笔直纵横的天空切开了那片黑暗,隐隐有光芒透下来,狭窄的巷子两侧,是各种各样的杂物,将原本就不宽的道路,挤得更为狭窄。 脚步声响着,踩在了水里,人从不同的方向走过来,气氛在这只有细微脚步的黑暗中变得紧张,巷子的交叉口,脚步声在相距最近的地方,陡然消失。 呼、吸,隐约的光芒中,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跨出一步。 犹如拨动了空气中的某一根细弦,“哗----”的一声,大量竹筐从一侧的黑暗里被撞得飞了出来,几只竹筐里装了空酒瓶,飞散向各处的墙壁,一道巨大的身影在飞舞的竹筐间轰然冲过。 砰---- 他明显扑了个空,直冲向一边的楼房墙角,随着巨响声,墙角的水泥都被他撞得飞舞而出,然而再强大的力量,抓不住目标也是没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手臂如风一般的从黑暗里冲了出来,用力按上他的后颈,随后整个身体都撞了上去。 无声无息,然而附加的力量却绝对不容小觑,谭羽然那张饱含杀意的脸在黑暗中显出了一瞬,按住那人顺势撞墙,黑暗中,两道混在一起的身影几秒钟之内在两侧的墙壁上撞击了六七次,谭羽然始终贴在这大汉的背后,按住他的后颈,在脊柱上用力打了一拳,随后伸手去抓他的头。 巷子的四方,其余的敌人已经不断逼近了距离,隐约间,甚至还有一道身影如同猴子般的飞跃在七八米高的巷道墙壁上。 轰轰轰轰---- 连续的几次撞击还未停止,枪声的火光陡然从那黑暗里冒了出来,从一侧跑过来的敌人同时躲避,而随着大汉的一声喊叫,出光芒的那一点上竟同时生了小规模的爆炸,谭羽然微微错愕,随后大汉的一拳已经横扫而来。 从一开始就贴住敌人,是为了让对方有顾忌不至于乱开枪,但他是一个人,方才陡然拔枪,一只枪口自然是对准巷子一侧的敌人,另一只枪口也是顺势按在了这鲁莽大汉的背上,近距离的扣动扳机,到头来引起的竟是自己手上枪支的爆炸。 大汉挥来的这一拳力量极大,身体被一拳打得横飞出去,落向五六米的远处。 身体强化到极致了……难怪是这家伙打先锋…… 脑中念头一闪,风声呼啸而来,一记凌厉的跆拳道**踢,他的身体在空中一拧,脸上被擦过的腿风刮得生疼,双腿才落地,那人一记旋踢便斩了回来,谭羽然身形一矮,方才枪管爆炸左手还在流血麻,这时候右手一收,直接用肩膀将那人撞飞出去,随后连续扣动了扳机,奇异的波动在此同时朝周围传了出去,冲到最近的那人本要扑出,脚下被竹竿一绊,失去了平衡,直接被子弹打爆头部,更远一点的另一个人肩膀上冒出了血花。 “你们选择了开始。” 声音传出来,谭羽然陡然飞上了天空,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注视下,飞出了巷子的高空,直到那身影在天空中化为难以辨认的黑点,又是一次转折,飞向维多利亚港的方向。 走过来的人抬着头看着这一幕,有人开始检查地下的死者与伤者,那大汉身前身后各中了一枪,衣服被打破了,开始流血,然而子弹竟然嵌在了肌肉里,被他顺手拔了出来。 “他怎么飞走的……” “操控重力……”十多人从各处走近了,在底下检查着死者尸体的人站了起来,“刚才开枪的时候,是大规模的无序重力,金前辈就是因此没能躲开,他飞走的时候是重力转换,这种强度的力量……” 他们看着那片巷子的天空,回想着这场不过十几秒钟时间内生的战斗,随后,开始脸色阴沉地离开,方才谭羽然是肆无忌惮的开枪,警察应该也要到了…… “你们选择了开始。” 没能一次杀死他,谭羽然留下的这句话就说明:战斗开始了。 蓝梓同样站在天空着附近街巷里一个个看起来正在寻找着什么的人。 如同上次被那条大黄狗跟踪时一样的战术,走进巷子里,然后飞上天,就能清楚地找到在背后跟踪自己的家伙,这次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得太多,谁知道飞上了天,还真的现了找过来的人。 在附近的街道间还看不清楚,然而到了没什么人的巷子里,突然将人跟丢的那家伙的样子才一目了然,况且跟踪的人还远远不止一个,蓝梓在附近的几个屋顶间飞来飞见好几个人都进了附近的巷子里寻找着,互相看见了就眉来眼去的,准是一帮人。 想都不用想,跑来找苹果的…… 他在那片楼顶上探出头去看一下,随后便缩回去躲起来,飞快的度跑到相邻的另一栋楼上,看一眼又躲起来,心中思考着倒底该拿着苹果就此跑掉呢,还是看看这些坏蛋倒底想要干嘛。 事实上对于异能这些东西,他心中已经好奇了很久了,这世界上倒底有多少异能者,布局是怎么样,这些橘子、苹果又是怎么回事,一直找不到可以探查的途径,如果能知道得清楚一点,自己目前的状况大概也不会这么尴尬,他心中也存了一种想法,或许那些警察啊、科学家啊根本就不屑找他呢……这时候心中矛盾,趴在楼房边沿往下瞧时,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嗖的飞了过去。 蓝梓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前后左右地拼命看,然而那人早已飞得远了,这样的夜里哪还能看得见,手下一用力,却有一颗小石子朝着楼下掉了下去,砸在了巷子里的杂物上。 陡然间,附近的一个人抬头望了过来! 蓝梓瞬间后退,随即扑的一声,那楼房边沿水泥溅了一下,这是……开枪了? 蓝梓又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瞪大眼睛,这时候再也不敢趴过去了,想要探查异能的想法也就此打消,他平时是很勇敢,如果是带着珊瑚,面对两个穷凶极恶的异能者也不会求饶,但这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就不用过分死撑,对于枪这些东西,还是怕得不得了,稍一迟疑,目光望过去几楼的大楼后方,有一道身影冲了上来,看起来竟然也会飞!蓝梓也没敢多想,转身就破空飞了出去。 快跑快跑快跑---- 能量聚集,破空呼啸!那一瞬间,蓝梓拿出的就是自己的全部力量,飞快地朝着那人的反方向冲了出去,转眼间便划过了这楼房的天台,冲出街道上空,横穿而过。与此同时,他看见下方似乎有人从巷子里冲了出来,心中一急,也不多想,全力冲刺! 几分钟后,他就已经穿过了城市,从几栋摩天楼的旁边飞过,冲入维多利亚港的上空!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所穿过的城市范围已然生了大大小小不寻常的事情!各个势力的人利用着不同的方法试图介入天上与城市间生的情况中,有些人之中生了摩擦,十余起飙车的事件几乎在同时生,警笛也鸣了起来,甚至有人在这个晚上被当场打死,第二天当成被击毙的通缉犯见报,混乱之中,也有人试图寻找有利的位置观察到这一幕,然而因为飞行的路线太长,根本不可能做到,即便来得及撑起望远镜,也只能对天空中的目标瞥上一眼,根本看不清楚。 蓝梓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会惊动这么多人,却知道这件事绝对跟口袋里的那只成了渣的苹果有关,飞上了海面,远远近近也能看得见维多利亚港上的艘艘船只,回头身后追来那人居然还没被拉开距离,但总算也没有逼近。这时候有了些许余暇,便想着这帮人在马路上到底怎么找到自己的呢,心念一转,将那装着苹果渣的盒子从口袋里掏出来,一边飞,一边打开了纸盖。 我……我日…… 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半年多以前那只黄狗为什么会变成后来那副样子的,此时在那纸盒里的,哪里是什么苹果渣,它赫然又变回一只苹果了! 这一下分了心,回过头,后方那人似乎逼近了一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攥着那苹果飞了片刻,用力扔了出去,随后一咬牙,转过了身,右手撕扯着周围大气的能量,在刹那间聚成了庞大的、隐约着光芒的气团,在空中挥出了巨大的圆弧,朝着后方那人便用力砸了过去,右手的能量还未脱离,左手已经撕扯起另外的能量流,呼啸、聚集,轰然而出。 拿着那只苹果,会被人感应到追赶过来,就算扔了这只苹果,后面这家伙还是咬着自己不放,反正都要解决的。 那就拼了! 第十七章 多疑 改变重力其实是一种相当奇妙或者说诡异到令人难受的感觉,即便拥有这方面的天赋许多年,也经历了不少次,当真正将力量运作到极致甚至越极致时,他还是会感到些许的不适应,仿佛全身都在造反一般 最要命的其实还是心理上的感觉,陡然间在万有引力的反方向施加两倍的重力场,人会感觉到整片大地在突然间悬在天空上,大地在上,天空在下,人就朝着那无尽深渊里掉下初的时候,这种坠落感会让人觉得永远也到不了地面。 随后便是在精确的控制下让重力倾斜,一部分的力量抵消了万用引力,另一部分则让他感受到了上与下的不断偏移,大地就在身体的一侧,变成一堵巨大的墙,无数的大楼、建筑横着从墙上长出来,道路、车辆、行人就仿佛竖着呈现的壁画,脚下仍旧是永远无法着地的虚空,这种悖离常识的感觉会令你觉得几乎一辈子都要在天空与大地的夹缝中持续坠落下去。 飞到一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到达极致了,全身绷紧,脑袋充血,然而在这里不可能放弃,一旦放弃维持这种能力,先就会令得全身内脏都在瞬间逆转的重力下受伤,就算能够度过这一关,从高空中掉下去的后果也是整个人都被砸成肉泥。 横着看过去,当身体终于掉过那片海岸线时,他才尽量小心地开始将自己操控的重力方向朝万有引力的方向靠,并且不断减少着力量,等到空气中只有重力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又是从重力的反方向施加引力,努力将重力抵消后,再不断减少他下坠的度。 口鼻甜,或许早已经开始流血了,全身都是麻木的,他的下坠度不断减慢,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之后,又开始掉下度加到一定程度,便又开始减慢,终于,砰的一声掉进海里。 海上只有风浪声,这里距离那片海港已经很远了,附近连船只都没有,海浪翻涌着,大概过了半分钟,谭羽然才“哗”的从水里冒出了头,吐出口中水,躺在波浪上,全身疲惫欲死。 “这次够高了吧……国家跳水队早该收我进去的……” 虚弱又得意地说了一句,他伸手在水上用力一拍,因为枪管爆炸而受伤的左手这时候在海水里泡着,痛得惊人,却也恰到好处地缓解了脑部的麻木感。在海面上飘飘荡荡的,他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望着那片海岸,正打算做下一步的动作,一只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砰的砸在他头上,将他“唔”的一声砸进了海面之下。这一下变起仓促,他在水里手舞足蹈地扑腾了好多下才再度让鼻孔接触到空气,双手也凭借着意识试图抓住打他头的那样东西,定睛一看,他把满口满鼻的海水都咽了下去,眨着眼睛用力咳。 “开什么玩笑……谁从天上扔苹果下来……” 抬起头,谭羽然也愕然地看见了天空中追逐的两人,隐约间,前方那道身影已经撕扯起了周围的能量,那狂暴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形态聚集起来,朝着后方的追赶者直接轰了出去,那能量的光团不止一颗,第一颗才轰出去,第二颗已经被撕扯、聚集起来,转眼间,天空中就仿佛架起了一支子弹无限的机关枪,后方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力量给淹没了…… 谭羽然看得目瞪口呆,接触进化者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这样自由且毫无顾忌地将能量具现,搓扁捏圆的…… 蓝梓并不知道下面有人,此时他正专注地用出了全身力量对付身后的追赶者。 并不清楚这些异能者都有着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如果对方开枪,自己肯定也是挂定了,在这种紧张与害怕之下,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统合起最多的能量,努力将对方一次性轰杀至渣,当然,由于没有锻炼与参考的机会,他也并不知道,后方那人在这样高的追赶之后,几乎已经变得比谭羽然状况更差,属于那种一躺在地上就会好几天都起不来的情况,他转身的那一刻,这人正通过对讲机努力地与同伴取得联系,试图告知他们自己已经无法追赶的情况,前方亮光闪起,还未反应过来,他就被轰过来的能量团包围了。 爆炸响起在海面上,像是烟花一般连续不断地绽放开来,当然,这种能量的流窜比之烟花要显得黯淡,却危险了不知道多少倍,一颗、两颗、十颗、二十颗……在那人划着抛物线完全掉落海面之前,连续几十颗的能量球无一虚。 事实上,能够像这样一击就中,蓝梓自己也有些出乎意料,但随即就明白过来,说不定对方有能量罩之类的东西,自己轰完他就反击了,确定他被打得朝后抛出去,并且没有能量罩,蓝梓便猜想,说不定是迂回战略,于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照着拼命打,待到那人全身燃烧着奇奇怪怪的火焰抛落到远处的海里,在海面上沉沉浮浮似乎没反应,蓝梓才微微有些放松,但随即又紧张起来。 这事情说不通啊,自己对异能之类的东西几乎完全不了解,也没经过很系统的训练,这人是有组织的,单说经验就肯定比自己丰富得多,怎么可能就这样被自己打死了……当然也不是不可能,但万一像一些小说里说的那样是耍诈呢,异能的世界怕是什么都有可能生,这样一想,全身紧张起来,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确定这东西不是金蝉脱壳跑到了自己背后做偷袭,也不敢下去看那海面上的尸体,转身就以最快的度跑掉了。 无论如何,真假都好,他刚才既然追不上自己,自己只要全力跑,总是没问题的,到了觉得安全的地方再来反省这些事情好了! 谭羽然在下面拿着那只苹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隔得太远了,人是看不清,但总能够感受到天空中的那种狂暴,那种几乎毫无节制、压倒一切的力量,虽然战术上来说,可以做到这个程度的人肯定有更多更轻松的方法结束战斗,但这样的战斗方法,或许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强势与骨子里的对对手的那种轻蔑吧,打完看也不看,转身就跑掉了,这人估计有急事,顺手解决对方而已……话说回来,他跟辛牧阳绝对有共同语言…… “看看这倒霉孩子变成什么样了……” 那尸体掉落在海面上,火焰还在沉浮的海水中燃烧了一阵,谭羽然喃喃说着,朝那边游了过去,游动的过程中,才陡然想起了看过的资料……飞行、操控能量,不会是他吧?怎么可能……游到近处,那尸体被炸得其实只有一小半了,焦黑焦黑的,不仅仅是火焰的伤害,还有各种各样的电伤、冻伤、风力割伤,聚集在同一具尸体上,诡异得出奇。 不是单一的能量掌控,这种复杂和强度…… 他看了看手上的苹果,随后在水里持续看了半分多钟,才终于确定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晃了晃海水,随后拨通号码。这年头外界还是大哥大风行,然而在军队或者特种部队里,已然有了更轻便的型号,防水防震,这时候聚精会神地看着小屏幕上的标志,待到接通,下意识地将苹果按在了耳朵上,说了声“喂”之后才换上手机。 “喂……白石,我捡到不得了的东西了,明天要请我吃饭……” 那边似乎正有事情在忙:“现在有任务,羽然……” “还有,我大概看到了家安!” “……你现在在哪里?” “呃,说起来你不信,我在海里,距离维多利亚港至少有六七海里的地方,然后我捡到了一颗果实,还有一具尸体,应该是被家安轰成渣了……” “我说了你肯定也不信……” “什么?” “我们正朝你赶过去……”白石在那边笑了起来,“我帮你接入行动频道,对了,家安呢?你留下他了?” 谭羽然回头望了望那片空空如也的夜空,片刻,方才说道:“没有,他跑掉了……” 一个多小时后,蓝梓从岛屿的另一侧飞了回来,上了太平山,往维多利亚港那边看。 他暂时放弃离开的计划了。 还是不清楚那些水果的底细,对于异能啊,这个世界上的异能者资料也并不清楚,在空中的时候他也在想,或许自己很厉害,是真的把那人干掉了呢,出其不意也好自己力量真的很强大也好,但这样的事情其实只能一时yy,真到再生了,自己还是得谨慎谨慎再谨慎,肯定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人的,或者在街上被现了,那人对自己开一枪,自己也躲不了,或许自己可以侥幸这一次,再侥幸下一次,但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疏忽一次就完了,只要有一次遇上比自己厉害的,自己就死掉了。 所以还是要谨慎。 很想走,不跟这些事情搅合在一起,他是真的怕死、甚至还怕痛,可是现在已经确定了跟水果有关的那帮人应该是坏人,这么多坏人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呢…… 香港要回归了…… 如果是跟这件事有关,自己会飞,似乎也很厉害的样子,要是遇上他们要干什么事,偷袭一下就跑掉应该没问题吧。 一面告诉自己要谨慎,想着这些,又渐渐地开始用侥幸心理开导自己,嗯,自己飞得很快,能量也用得很厉害,等等等等……他望着那片夜景,坐在太平山顶的一处台阶边,双手托着腮帮,一张原本就显得年轻稚气的脸苦恼地皱成了包子。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游客中间,一名穿着白色休闲装,梳着两条辫子,手持冰激凌甜筒的少女正皱着眉头朝他这边望过来,随后,同行的少女拍了拍她的肩膀。 “芥末,走了,我们去那边……你在看什么……” “没有……”少女笑了笑,“有个人很像阿梓哥哥,坐在台阶上,以前他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捧着自己的脸这样揉过来揉过去的……呵呵……” “不是他吧?这里可是香港……也不是说不可能啦,但是……” “也是……” 两名少女在游人中走着,灯火迷离往下一处观景台的方向,不一会儿,消失不见了…… 第十八章 阑珊 隐约间好像听见了有人叫“芥末”,反应过来时,视野中又没有什么熟悉的身影 跟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分开,其实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足够让人完全地忘记一些人,在这样长的时间里,蓝梓也渐渐从孩子长成了少年,经历了许多的时间,在各个地方飞来飞去,如今想起来,早已模糊了记忆中的样貌,能够记起的就只有那如精灵一般摇晃的辫子,跟着自己跑来跑去还常常被欺负到哭泣的小小的脸。 这样想起来,自己倒也不由得为她感到委屈起来,不过……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应该是了,当初那家人开着小车来,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孤儿院在那场大火力付之一炬,秀珍姐也去世之后,她现在在哪,想来也是找不到了。不过,就算能找到,自己也是不可能过去的。 想想,半年多都没有联系过小光头,如果有一天能再见,也不知道会被她骂成什么样子…… 其实在目前来说,只要分开了,他就没怎么做再见的打算,对于异能、对于这个世界都是懵懵懂懂,每次想起来,心中都有不安的感觉。奶奶去世之后,他固然很乐观地生活着,但是一个人挣扎的他,也最能了解生活之艰难,如果自己的异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又何必将这种可能性带过去,破坏别人来之不易的安定。 芥末也好,珊瑚也好,还有最近认识的黎家兄妹也好,都是这样,再见的话,大约也只会带来麻烦吧。 要是能遇上同样会异能的人,又能好好说话,早点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就好了…… 他坐在那儿,这样期待着。而在同样的时刻,位于山顶的一家店铺旁,芥末姐妹正与两名同行的女子碰了头,这两名女子是香港本地人,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七,全是学生,因为某些原因与郭莹有过联系,这次郭莹与芥末来香港,她们便相约见了面,随后陪着来太平山这边玩。 方才因为有事分开了一个多小时,此时这两名女子明显有什么心事,与郭莹窃窃私语一阵,又与那认识的礼品店老板----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说了几句,郭莹显然被她们说的事情所吸引住了,拍拍芥末的肩膀,指了指店铺里面的隔间:“进去打电话,芥末你在外面逛逛啊。” “你小心一点啊。” 郭莹微微错愕:“什么小心?” “不知道。”拿着冰激凌的少女皱了皱眉,瞥她一眼,“反正你感兴趣的事情都很危险。” “放心啦,就是打电话而已,电话会议!” 四个人交头接耳地说着事情进去了房间,芥末坐在店外的长凳上等着,走到附近的观景台边拿了望远镜朝下看,随后,又想起了方才觉得像是蓝梓的那名少年。 应该……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她拿着冰激凌,狠狠地咬了一口。 “有人在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上打架?”郭莹压低了声音,一边走跟身边的女子说着。 “就是一个多小时前,听说是真理之门跟人起冲突了,真理之门的人忽然大规模出动,然后好些大组织都跟着动起来了,两个会飞的人,追追逃逃到了海面上,然后真理之门的那个人就被打死了,能量爆炸的光听说这边也能看到,可惜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旁边名叫唐梦慈的少女也是小声地说着。 “这下真理之门踢到铁板了。”另一名少女笑着说。 “还不知道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怕是很少人会相信太平山顶的一间普通店铺下方竟会有这样隐秘的地下室,走过不算太长的通道,年轻的礼品店老板关上门,准备拨电话,这年轻人身材微胖,戴着眼镜,是一副标准的宅男模样,看来人畜无害,“龙组是最先赶到的,只知道真理之门突然出来找一个人,那个人飞走了,真理之门一个会飞的进化者追上去,到了海上被打死了,是伏击也说不定,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估计是龙组引蛇出洞的计划还是什么……喂,老大,有进一步消息了吗?” “哪里会有。”电话用了免提,可以清楚地听到那边人声嘈杂,说话的人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语音也很年轻,“自由联盟这边也没有什么头绪,大家都在酒吧里议论这件事呢,都快吵起来了……现在只能确定那个人很厉害,有人估计说他是四级甚至五级的进化者,顺手就把真理之门的追击者干掉的,干掉就走了,应该不属于什么组织。” “不是龙组的人?” “不是啦,如果是龙组的根本不用遮遮掩掩,这个时候也到了他们把手上的筹码摆出来的时候了。”那边压低了声音,“对了,刚刚得到的小道消息,天行者要来香港了。”隐约之中,那人似乎有些兴奋。 “天行者?”郭莹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呃,这声音……哦,是最近过来的小莹吧,这是最近九老会给世界进化者做的排名啦,世界十大最强进化者,虽然他们说排名不分先后,但是不管怎么分,修罗王方少白还是放在前三位,龙组的大bo八年前他就是最强的六级进化者之一了,在那件事情里,他杀的敌人又最多,所以给他取个外号叫修罗王。不过我们都是他的崇拜者,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喜欢叫他天行者。” “我也很崇拜他啊。” “真的?下次一块喝茶……”那边兴致勃勃地自我介绍一番,随后又开始说八卦,“这消息不知道谁放出来的,反正现在都很乱,我刚才在酒吧还看见一个五级的进化者,马来西亚贺家,叫贺东临,他老爸八年前就是在大6死掉的,就在这里放话要干掉方将军,类似的人估计还不少,另外,韩国的朴正元也来了,说是刚下飞机,我还听说朴正元跟‘风暴’已经和界碑宣战了,这消息还不确定,但现在也有很多人在说,如果是这样,就让朴正元和‘风暴’的人不能活着离开香港,以后‘风暴’也没必要在亚洲混了……随时有可能打起来,反正这次问题大了,大神混战,我们小心别被波及进去就好……” 修罗王方少白、界碑、真理之门、朴正元、“风暴”、马来西亚贺家、贺东临……一个个的名字出来,都会让房间里的人浮想联翩,他们只是位于最边缘的小组织,虽然其中也有些进化者,能力和天赋有高有低,但没有进过系统训练,无法战斗,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事实上异能这种东西既不能打广告也不能做调查,大家又都对各种组织或是政府机关有排斥,信息的传播与同类的寻找相当困难,香港还好一点,在信息相对滞后的大6,就算接触到这方面的事情,能够得到最多的大概也只是真假不知的传说而已,什么十大级进化者,什么修罗王方少白、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大梵天奥杜罗、预言者葵未来等等……作为虾米一般的小组织成员,有机会亲眼看见这些人出手,甚至参与进去,即便是听着这些消息幻想一番,大概都会让人心潮澎湃了…… 一个个的消息传入这边的地下室,城市的另一侧,“界碑”成员的临时聚集点中,因为这个晚上生的事情,一部分回来的人也都在讨论着,事实上,虽然这几天表面上还算轻松,但此时聚集在香港的巨大压力一触即,世界各处、各个组织的进化者过来,真理之门在暗中搞鬼,他们的目的还没有任何人知道,背水一战是没关系,但问题是要保证稳定回归,在这样的压力下,就是谁的心里都没有底,毕竟相对于维持稳定,要搞点破坏真是太容易了,如果有什么强大的进化者真心要做这种事,怕是整个界碑全部调来都可能出纰漏。 “我根本想不通这种事情蓝家安怎么会牵扯进去的,这孩子……” “因为什么事情跟真理之门打起来了吧,没看他抢了真理之门的果实吗?这只果实基本被废了,但看起来,最初所蕴藏的力量绝对是最高层级的,八年前那场战斗都说我们的收获最多,但这种果实我们的实验室里也只有一两个,难怪真理之门会飙了,不顾暴露的危险就直接追杀他……” “要不然难道真理之门在为果实选择寄主?” “说不通啊,果实可以分辨人的资质,也会分辨进化者,它不可能自己选择蓝家安,只有可能是他抢的。” “这么说,因为某些事情,我们的小篮子跟真理之门杠上了……真不愧是长的儿子,甚至可以把果实直接抢走……” “也说不通,这样的级果实,一般都是保存在真理之门脑人物身边的,除非它主动找到了寄主,如果小篮子是抢走了果实,他肯定跟这次真理之门过来的脑干了一架,甚至已经把对方干掉了……” “从他在海上展露的力量看起来,不是没可能啊。” “问题在于如果他已经干掉了对方的老大,后来咬在他后面不放的为什么是一只那样的小虾米,这个追逐过程大家也看到了,这可怜的家伙追得多兴奋,简直毫无畏惧,结果到了海上被轰成了渣,他追得这么狂野难道是因为太悲愤……” 议论纷纷之中,谭羽然顶着洗过澡后吹得蓬松的头从另一间房里出来大厅:“不管怎么样,虽然大家还没相认,他现在跟我们站在一边,这个总没错了,多了个可靠战友的感觉也不错嘛。” “我倒宁愿他是个身份不明的六级进化者,这样我们一宣扬,大家的目光就会盯到他身上,或许运作一下,就能让他们在回归之前鬼打鬼,把压力泄一点出来,现在这样我空欢喜一场。”陈旭笑着摇了摇头,他原本打的是这个主意,现在现时蓝家安,只好把事情压下去,不让蓝梓进入风口浪尖的代价,就是负责压下消息的界碑朝着风口浪尖更进了一步。 “对了,朴正元已经到酒店了,羽然,你别太冲动了。” “他们要杀我,我也干掉他们一个人了,这怎么可能和解!开玩笑!” “我上司说的,专线电话在里面,你去打给他啊。” “我又不归你上司管!” “反正他刚才跟我说等你洗澡出来了打个电话给他……” 对于方少白,无论如何还是要给面子,谭羽然在那儿瞪了陈旭几眼,随后一脸不爽地往里走:“我干掉他本来就是最好的选择,你们根本不了嘛!” 心血来潮的,芥末吃完了蛋筒冰激凌,一路回到方才的平台边,那个坐在台阶上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她在周围找两圈,终于还是没能找到人,这一片灯火通明,游人还是很多,她站在那儿,忽然就有些失落感。 其实本就明白不可能这么巧,蓝梓不可能来到香港,也不可能在这里遇上她,他们已经五年多没有再见了,也很难再认得出来。这些不可能加起来,概率已经无限小于零,可虽然是这样,她方才还是突然就想:如果真的生了呢? 她平时也想要再见到他,逢年过节的时候最想,但这么多年,现实也渐渐冲淡了幻想,虽然想,但其实已经不期待它的实现,这时候想着反正没事,跑回却没有再见到,就俨如落空了一个希望。 再见了能怎么样呢?能说什么呢?都不知道,但心中忽然就是空落落的,她在那台阶上做了下来,望着远处的景色,肩膀倚在了栏杆上,不一会儿又起来,去到那礼品店时,姐姐还没从里面出来,她无聊地到处逛着周围的各种店铺,十多分钟后,走到一处道路边,忽然间,就看见了下方的那道身影,大概就是刚才的那名少年。 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 那少年站在一棵大树下张开了双手,很高的树枝上,一只黑猫在上面趴着,树枝看起来摇摇欲坠,猫也不怎么站得稳,就要摔下来的样子,拼命地叫,少年像是想要接住它,于是也在下面学着“喵、喵……”的叫。 其实……认不出来。 她仔细地看了很久,也认不出来少年是不是当初的孩子,感觉不像,当初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在这里套不上合适的人。这种感觉令得她上前问话的想法都畏缩了起来,她就那样站着,终于,几分钟后,她才深吸一口气,用力扯了扯衣襟。 挺傻的,不过……反正只是说句话嘛! 她从后方过去,走到那少年的侧前方,定睛看了他很久,一张显得稚气的娃娃脸,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样子,虽然阿梓哥哥以前好像也有点娃娃脸……少年也微微转过了头看她,随后,便目光闪烁着移开了树枝上的猫。 “喵----”猫终于掉了下来,落入他的怀中。 “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宝树……”少年又看了她两眼。 “哦,对不起……谢谢了。”芥末用力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嘴,随后,转身离开,身影很快地没入后方的人群之中。 少年转过头疑惑地看她。 突然被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搭讪会怎么样。 蓝梓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 捡到一只猫。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上去的,反正看起来是下不来了,很可怜的样子,他于是在树下准备接住,学着猫一声声的叫。当那个女孩子突然过来看他,他看了几眼,现女孩子非常漂亮之后,在那专注的目光下,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等待着她的开口。 几乎是猫落下来被他接住的一瞬间。 “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呃,干嘛问名字……脑中瞬间展开了联想,随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还是将假名说了出来:“谢、谢宝树……” “哦,对不起……谢谢了……”少女很好看地抿了抿嘴,转身走开,随后便被人流挡住了,路灯在这片山顶亮着灯光,路灯下的人群是陌生的,几乎完全陌生,他望着没入人流的少女,过了片刻,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开了口。 “芥、芥末?” 那声音不大,与其说是呼唤,更近似于喃喃低语,几秒种后,他看见了人潮中转过来的那张脸,少女站在那儿望着他,有人走过去了,少女的样子在那边被遮挡住,随即又出现,她微微偏着头,眨着眼睛,就想小时候那样,渐渐地笑着。 没错,她就那样地望着他了…… “界碑”成员聚集处,谭羽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有些帅气又有些无奈地微微耸肩,众人正在兴高采烈地聊着八卦,城市的夏夜,酒吧里人们正在争吵,各种各样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能力,大大小小代表着各种不同利益的组织、自由职业者,有的在城市间高声喧哗,有的倾听,有的幻想,有的憧憬,有的游览观看,有的在暗中做着自己的事情,期待不被人现,有的高调而张扬,有的安静而鬼祟。更多的还是千千万万在这片城市间生活的普通人,喜、怒、哀、乐,都聚集其中。 星光聚集在了这座无比繁华的小岛上,海洋、山岭、公路、大厦、别墅、广场、桥梁……这一天是一九九七年六月十四日,回归前的夏夜,显得愈深邃了…… 花了两天,久了点,我一直在幻想他们重逢的这一章,该怎样安排,最后还是决定用个最普通的桥段,而也因为太普通,要写出感觉来很困难。 其实本来也打算把这个作为第二集的最后一章,后来又想了想,整个回归的事件还是都放进第二集里好了,没必要那么麻烦(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没想到很好的第三集的题目 第十九章 约定 城市喧嚣,有繁华的地方,也会有冷清的地方,同样是太平山顶,这里既是最著名的观景胜地,也是整个香港最有名的富人居住地,能够在这座山上拥有一处别墅向来是身份的象征之一。不过说起来很尴尬,由于山上游客太多,加上观景台上也设有望远镜等物,住在这里的人们为保**不被泄露,无论白天黑夜,大都都是将别墅拉上了窗帘,由此可见,纯以居住质量来说,这里也未必如同传说中的那般理想。 这栋别墅没有拉窗帘。 整栋别墅都熄着灯,时间是晚上十点多,从这里看出去,山林、道路、别墅、各个景点、商店,外面灯光漫山遍野地亮着,很有诗情画意的感觉,女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出去,手上拿着盛有红酒的酒杯,微微仰着下巴,目光冷然。 脚步声微微响起来,有人推开了门。 “潘多拉。” “但丁。”女人冷冷地出了声,“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件事?” “是它自己选择的人,我无法解释。”黑暗中,男子身材颀长,穿着一身休闲风格的白上衣,白长裤。 “因为你的失误,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现在你跟我说一句无法解释,你认为我会接受吗?” “我说了,这是它自己的选择……” “可是那个人有异能。” “中间肯定出现了偏差……” “你去死----” 房间里的声音陡然停下,那酒杯突然失去了手指的捏握,从空中开始掉下,房间里切过了一条直线,沙、茶几、地毯霎时间被切成两半,朝两边飞出去。 乒---- 有什么钢铁的物品碰撞在一起,紧接着,黑暗中传来响声凌乱的交手,撕开了空气,物品杂乱地碎开,朝四面八方掉落,又引起了连锁的碰撞。 “潘多拉----” 人的身体撞击在墙上的声音。 火光亮起来。 砰砰砰砰砰---- 连续的、震耳欲聋的枪响! 小范围空间里连续亮起的枪火在黑暗中留下了清晰的残影,子弹划着微亮的轨迹冲向不同的方位,交错、碰撞、反弹,其中一颗子弹的线路撞在了窗户上,随即反弹开去,没有在加强的防弹玻璃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五颗子弹交错的轨迹只在黑暗中亮了一瞬,留下的残影却在视网膜中渐渐地消褪,房间里安静下来,但丁单手持枪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没有多少吃力的样子,火药的感觉弥漫开去,房间另一侧的黑暗里,空气隐约波动着,仿佛有人在其中潜伏、行走。 “潘多拉。”但丁望着那里,“够了。” 嘶---- “潘多拉,够了。” 同样的词句以不同的语调响了起来,空间的撕裂陡然停住,女人挥手朝但丁斩下去的身影在半空中出现,停留了一瞬,随后,被人单手挡住了。 女人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并不是因为房间里突然变亮了些,而是在方才的一瞬,更为深邃的黑暗出现在了空气中,阻挡住她用力下挥的手臂,随后,塑造出黑暗的那只手才轻描淡写地推了她一下,潘多拉的身影出现在五米之外,微微偏了偏头:“该隐,你要插手?” 突然出现的男子穿着黑色的衣服,长在脑后扎成了辫子,看起来,倒是带着几分吸血鬼一般的优雅与神秘,他与潘多拉那没有多少善意的目光对望了片刻,又回头看了看站在后方一脸淡然的但丁:“够了,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潘多拉看了他几秒钟,随后冷冷地转身,走到一边已经被摧毁了大半的酒柜边,拿起一瓶仍然完好的红酒对着瓶口咕嘟嘟地灌了一阵,酒液如鲜血般从她的唇角流下来:“我要取回伊丽莎白。” “你已经闹得够大了!让你的属下当街追杀,一直追出了维多利亚港,你想让所有人都为了这件事而暴露吗?” 潘多拉回头望着他:“可惜我当时不在场,否则绝不会让他跑掉……但丁你在场?为什么不出手?” 但丁皱了皱眉:“当时我通过伊丽莎白的灵感探查原因,受到了冲击,这个人的力量很强,也很特殊,可以在精神层面上造成伤害,要么他是极为特殊的进化者,要么他是我们之中的叛徒,我当时判断陷入了骗局,并且伊丽莎白的损伤已经形成,所以选择退避。” “你是懦夫。” “收起你的感情用事,潘多拉!别忘了我们是在怎样的环境中!” “我会去收回伊丽莎白。” “方少白即将抵达香港。”该隐扶起半张沙,坐了下来,微微抬头。 “什么时候?”但丁问道。 “听说还没到,估计是明天。” 潘多拉眯了眯眼睛两人:“那么我今晚就去,越快越好。” “不许去。” “我有把握。” “你只会死在那里!”但丁淡然道。 目光交错,又是针锋相对的情况,潘多拉冷冷地盯着但丁,该隐抬起了头:“但丁说得对,你只会死在那里,整个界碑只有一个方少白可以当你的对手?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这次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可以针对我们做出布局,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会提交长老会裁决。” 足音轻响,潘多拉走了过来,在该隐身前俯下了身子,两人的目光仅仅相距十几厘米,针锋相对毫不相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希望你找的是一个不太引起人注意的地方,我随时都可以。”该隐看着她,“潘多拉阁下。” “哼。”房门砰的打开,随即又关上,房间里,该隐微微低下了头:“你怎么想?但丁?” “伊丽莎白选择的是一个男孩。” “夺取身体后会按照精神体做改变,直到稳定下来。” “一般不该选择异性,耗费的力量太多。” “那么可能性呢?” “那个男孩的资质太完美,不该那么完美的,再加上我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力量,这是针对我们的骗局。” “……”房间里安静了一阵,片刻,声音才喃喃地响起来,“这件事情很麻烦啊,那个男孩长什么样子,我们需要知道他的情况……” “……你知道,我的画感很差。” “这下子……真的很麻烦了……” “……后来,奶奶去世了,我就一个人过的。” 路灯下,风吹过来,两人坐在临街的平台边,芥末听着蓝梓说这些年的事情。 “奶奶她……去世了吗……”芥末轻声说着,随后扭头看旁边的少年,“奶奶是生病吗?” “不是。”蓝梓托着腮帮,摇了摇头,“跟睡着了一样,晚上睡了,后来……后来就没有再醒来过,应该不难受吧……”他微微笑着,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哀伤。 “那……你就一个人了吗?” “嗯。” “可是一个人怎么过啊?奶奶九四年就……就……” “没事啊,有办法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蓝梓笑着摊了摊手。 “你没在读书了吗?” “呃……读到去年,下半年出了些事情……”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路灯在上方亮着灯光,很多蛾子围了灯光在飞,这次说得就有些苦恼。 “那……那奶奶去世之后你一个人到底怎么过的啊?”芥末皱着眉头。 听她问得坚决,蓝梓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啊,奶奶去世之后,我去垃圾场捡破烂啊,反正奶奶以前也是捡破烂嘛……”他皱眉想了想,“不许再问这个了,再问我打你哦!” “你就知道欺负我!” 芥末下意识地躲开了一点,说话抗议,蓝梓威胁的手举起在空中,却微微愣了愣:“呃,你干嘛啊……” “什么……”芥末望见他讶异的神情,方才伸手往脸上抹了抹,湿湿的,她手忙脚乱地抹着,摇着头,“没什么啦,就是……就是……” 两人此时坐在那小平台边,平台边有铁栏杆,脚伸了出去,手却可以搭在上面的铁杆上,芥末将脸埋在手臂上,微微摇着,不让蓝梓看到她的脸,顺便揩去了眼泪:“就是……就是想奶奶了,她埋在哪里我想去看她……”少年方才说得轻描淡写,她却是在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蓝梓这几年一个人,过得会有多苦…… “奶奶就埋在……”蓝梓正要说,想了想,又摇摇头,“还是别去了……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啊?” “呃……也没什么啦,爸爸妈妈都是教授,对我很好,有个姐姐叫郭莹,跟我关系也很好的,是大伯的女儿,这次就是我们初中毕业了,说是带我们出来旅游,然后……呃,他们给我起了个新名字,说给你听你不许笑。” “为什么要笑?”蓝梓看着她,很是诚恳。 “叫郭紫莉。” “郭紫莉?果子狸?”蓝梓重复一遍,笑了出来,芥末就也笑了。 “说了不许笑的!听说是让很厉害的算命大师给起的名字,郭紫莉……郭紫莉其实也很好听嘛,反正你叫我芥末就可以了……”她说完,将话题引到自己感兴趣的方面,“对了,你说在豫陵,怎么来香港的啊?” “唔……”蓝梓抿着嘴,这个理由不知道该怎么想,苦恼了半天,“反正,去年下半年,生了一些事情嘛,然后……”然后了好一阵也没想出下文,芥末眨了眨眼睛:“算了啦,你以后告诉我也可以……”脑中早已幻想了无数遍,偷渡过来啊,参加了黑社会啊,等等等等,总之一个这样的少年人,没有书读,又要活下来的话,还能怎么样呢,想着阿梓哥哥这些年一个人的艰难,一阵难过。 “对了,姐姐跟我一起过来玩的,她刚才有事跟我分开了,待会……我介绍她给你认识吧,她一定很高兴的。”芥末笑着,“我一直在她面前唠叨你。” “不、不用了吧……”蓝梓想了想。“还是……别介绍了,我……嗯,我的话……”跟芥末乍然见面,听得她过得很好,也就很开心,不过听她说起姐姐家人什么的,也就担心起来,他知道芥末多半是忧虑他的,但她本身也是被收养的啊,虽然说着那家人很好,但如果带个以前的朋友,还是个什么都没有乞丐一样的人,那家人会怎么想呢,心里多半也会不舒服吧,虽说姐姐跟父母不同,但想法多半还是会有的。 他这样犹豫和担心着,芥末仔细看着他的表情,熟悉的感觉也就涌上了心头,当初自己被收养的时候他这样那样的叮嘱和担心,小大人也似。这些年算是在很好的家庭里受熏陶,除了父母,要打交道的亲戚其实也多,如今的她渐渐明白,分寸自然是要有的,但有些事情如果太过刻意的去讲究,反而会显得过分自卑在意而造成隔阂。 不过,一个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有着这样的想法,谁又能责备他什么呢?他对于自己本身是不自卑的,困难的生活也快快乐乐的,这种犹豫永远只是怕给别人造成困扰,从以前就明白了。此时虽然了解了蓝梓的担忧并且明白姐姐和父母不会在意蓝梓的身份,她却只感到一股温暖和喜欢,片刻之后,她笑道:“那……以后再说?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啊。” 又是一阵苦恼,蓝梓抿着嘴:“还是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去找你吧。” “说啦……” “香港很乱的……”蓝梓想到个理由,“你一个人别乱跑了,我保证能找到你,誓!保证!要不然拉钩?” “拉钩。” “好吧……” 做下简单而稚气的约定,芥末说了酒店的名字与房间,随后与蓝梓约了时间:“姐姐跟她的朋友应该会有事,我跟她分开就好了,十点钟我在酒店外面的公车站等你哦,你如果不来,我就等到晚上,不吃不喝不睡觉!如果过了明天你都没来,我就一个人去最乱的地方找你,反正直到找到为止,你不担心我就骗我好了!” 蓝梓就不由得苦笑,两人坐在那儿又聊了一会儿,芥末直到蓝梓多半不会拿自己这几年怎么怎么过的来当话题,便说起她这些年与家人的事情来,郭氏夫妇都是很有学问很有修养的学者,将她是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从未让她觉得有隔阂,蓝梓听得也是心中温暖。此时时间已经晚了,芥末看了看手表,与蓝梓一块去那边店铺,远远的将姐姐指给蓝梓看了,随后才准备过去。 “说好了,一定要来找我,不然我真的不吃不喝不睡觉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其实想说的很多话都没说出来,心里没有着落,生怕一分开就再也见不到了,芥末扯着他的衣衫,流眼泪都是无声无息的,或许是流出来了她才现,拿手去揩。 “一定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吃不喝不睡觉……”芥末抿着嘴,喃喃念叨,好半晌才准备转身走,随后又回头,“一定啊!” “”蓝梓笑着不耐烦地挥手,“再不走我打你了!” “嘻……” 芥末笑着,转身朝姐姐那边跑过去。 时间已经很晚,暑热也已经褪了,夜风清凉,一行人朝下山的方向走去,芥末回过头,看见躲在路灯后朝她挥手的少年。 又是渐行渐远,只不过这一次,明天就又能再见了,她就这样几步一回头,直到看不见了,还下意识地朝回望。郭莹疑惑地打量她:“怎么今天这么开心?” “没有啊。”芥末笑了起来,随后又道,“我捡到钱了。” “多少?”这下连旁边陪同的两个女人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五块。” “切……” 不久之后,四人坐上了出租车,芥末回过头,看着渐渐远离闪耀着灯光的那座山,想着想着就笑得很开心,距离出租车几百米的高空中,蓝梓随着它朝那灯光闪耀的城市飞去…… 第二十章 穿行 这次的见面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有些措手不及,很多想说的话,事到临头却全都忘记了,那天晚上,芥末坐在酒店房间阳台上望着那片夜空,幻想蓝梓这些年来的处境,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并不知道,就在距离她几十米高的酒店天台上,被她惦记着的少年也对着同一片星空,在回想着这一次意外的见面。 至于异能、至于苹果,至于海面上的战斗等等等等,此刻就已经全然被他抛诸脑后了。 这个晚上大概谁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餐,芥末与姐姐在酒店分开,随后便跑去公车站等待蓝梓,这个时候,蓝梓正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他买了新衣服,去到山里有水的地方做洗漱,待到要飞去见芥末,倒也已经把自己弄得清清爽爽的,九点半的时候,两人便在公车站前汇合了,感觉像是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学生恋人,既熟悉又陌生的心情。 “再过几年也许你就得叫我姐姐了。” 穿一身点缀着细碎小花的白色连衣裙,芥末今天看起来清纯可人,上下打量了蓝梓几遍之后,她微微仰起了下巴,轻抿着双唇做出了有点不甘心的评价,不过,无论如何的摆出大人的模样,她终究还只是初中刚刚毕业的少女。蓝梓有些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打扮。 “呃,怎么了?” “觉得你跟以前还是差不多的样子,都长不大的。” “但是我比你高啊。”蓝梓伸手对比着,芥末踮起脚尖,高过了他的手,蓝梓也就无奈地松了耸肩,“你姐姐呢?” “吃早餐的时候跟她说了,然后她跟她的朋友也有事,所以……呃,其实姐姐喜欢的事情挺有趣的,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在公车站微微交谈几句过后,接下来便是考虑该到哪里去的问题,其实对此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主意。说起来,虽然是儿时印象深刻的朋友,可以成为亲近的理由,但这么几年下来,成长的环境不一样,受到的教育不一样,最初的欢喜过后,要相处起来,还是会变得有些陌生,曾经的小城、追逐的记忆、温暖的街道,虽然仍旧藏在心中最美好的地方,但无论如何,终究还是离他们远去许久了。彼此会考虑有些话应不应该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对方会不会不喜欢,这些东西,来源于对彼此的了解,五年多的空白,总是不可能飞快拉近的。 “那……我到香港来旅游啊,阿梓哥哥你知不知道哪里好玩……” “我也只来了两个月不到啊……也没什么时间玩的……” 公车站边便有卖旅游地图的商贩,两人买了一张看,芥末已经去过太平山与会展中心,有些苦恼地考虑着其它景点,蓝梓就有些无奈,整个香港他基本上都跑遍了,但要说哪里好玩……他看这些事情的角度太不客观,或者说太客观,每天飞来飞哪里都不觉得出奇,或者说,哪里都有让他觉得有趣的地方,然而不可能带着芥末乱飞,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感受得到,与芥末一块扯着那大地图想了一会儿,终于有了主意。 “干脆我们搭公车吧。” “搭公车?” “嗯,我们记住这里的位置,然后随便搭车,到了终点站再找下一辆,路上肯定有很多风景可以看,然后到了下午我们再想办法回来。” 这就有项目了,说起来其实还挺浪漫的。 两人拿着那地图就这样上了公交巴士,一路上穿过香港的大街小巷,随着公交路线到了终点后再下车转小巴,接着又转,反正本身就没有目的地,芥末拿了一支笔,看见有趣的地方就指着窗外让蓝梓看,随后两人在地图上找到目前所处的位置,做上了记号,一边在城市中穿行,两人也在随意说着这几年的一些琐事,学校啊、生活啊诸如此类,到得中午的时候,便已然回复到能够打打闹闹的气氛中了。 吃午餐的时候他们坐车到了青衣岛,在青屿干线的观景台上眺望青马大桥和汀九桥,一边看一边吃着带鸡腿的便当盒饭。 “如果晚上来看这座桥最壮观了。”蓝梓以飞行者的角度对青马大桥做出了评价。 “前两天晚上下飞机后坐车过来看见过的。”芥末拿着调羹将米饭挖进嘴里,“而且晚上这边山上没有灯光的,很危险说是。” “你知道知道晚上没灯光?” “因为要来玩,我和姐姐研究过香港的景点,我还知道造这座大桥用的细钢缆可以绕地球四圈呢。” “哇……” “阿梓哥哥你不想读书了吗?”她吃着饭,随意地说道。 “想啊,可是没办法的……”蓝梓摇了摇头,“奶奶去世之后,我没有监护人,以前能读初中,还是因为老师已经认识我了,现在我户口都不清楚,肯定没有学校收我……”事实上这种事情他早就知道,就算没有珊瑚的那件事,估计以后要升高中也够呛,现在的这个情况下,就更加别提了。 “哦……”芥末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个,眼中却微微闪动着光芒,考虑着这件事情。吃过饭之后他们一路下山,又开始等待过路的车辆,芥末笑着说道:“我们这样子像不像在流浪?”蓝梓点头说当然像,芥末看着他开心的表情,却在心中暗暗想着,肯定不像的。 从方才这一路上的对话中,她听着蓝梓的一些话,也大概知道他到过很多的地方,他这几年的生活或许才是真正的流浪吧,肯定是会吃很多苦的那种,哪里像是这样到处坐车旅游还会有鸡腿饭吃…… 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些痛,眼泪差点又流下来。 一辆辆的换车,穿过城郊,又进入繁华的城市,车流人流,大街小巷,偶尔车辆停下来,他们也会到附近有特色的街巷中走上一会儿,到了对街再搭车,然后在座位上寻找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寻找周围的标志性建筑。 一路踏上归程,中途却搭错了一辆车,两人在附近的公园里对着地图研究一会儿回去的最佳路线,天已近傍晚,渐渐的城市便入了夜,他们坐在双层公交车上方的后排位置,看着下方穿行的人群,路边各种各样的灯光与招牌,蓝梓却也感到新奇,总是飞在天空中孤立于外的观看这座城市,与有人陪伴着在城市内部感受它,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阿梓哥哥,明天还是会过来吧?” “嗯,反正我也没事……” “一定要过来哦!你要是骗我……” “不吃不喝不睡觉嘛。” “嘻……” 得到了保证,芥末安下心来看着这片景色,身体在座位上摇摇晃晃的,片刻,将头轻轻搁在了蓝梓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睡起觉来,被靠过来的那一瞬,蓝梓的身体便僵硬起来,看了看她,一动也不敢动,下车在附近的店铺里吃晚饭的时候,蓝梓有些掩饰地在后方活动着肩膀,芥末偷偷瞥见了,脸上也是微微烫。 吃了很廉价的套餐盒饭,又转一次车,他们终于回到了出的公车站。 “明天一定要来哦。” 芥末仍然不放心地叮嘱着。目送着她回去了远处的酒店,蓝梓才站在那儿笑了笑,转身走向另一边的街道,晚上还长着呢,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灯火迷离,香港国际机场。 回归在即,这些天里,进进出出香港的人数都非常多,连带着海关的工作量变得极为繁重,机场内外,保安、警察的数量都是平时的一倍多。其实不仅仅是警察,包括一些秘密的政府人员,各种各样的组织成员,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也都在监视着进进出出的人流,今天,这类人的数量则格外多一些,当然,如果不是经受过特别的训练,一般人大概也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 又是一架由大6驶来的航班降落了,同样也有其它的航班正在进行登记,随着广播的声音,人们排着队进进出出,接受检查,如果真是接受过训练的特殊职业者,或许就会现,当一名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子走出来的时候,大厅里隐约浮动着的某种气氛,也陡然间变了变。 那男子穿一身白色休闲装,戴着白色的网球帽,穿白色运动鞋,看起来很年轻,没有胡须,看起来阳光且健康,正要去某个场所打网球或者高尔夫球的样子,模糊了年龄的界线----二十多岁或者三十多岁,这个判断总是很模糊的----手上提着一只小小的旅行用皮箱,他站在人群中朝大厅周围打量了一圈,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走出机场,拦下一辆计程车,朝香港市区方向离开了。 某个信息在几分钟内传遍了香港的地下世界。 “修罗王”方少白,共和国最年轻的少将之一,以一种令所有人都感到错愕的平淡形象抵达了香港,他没有乘坐专门的班机,甚至连一辆小车都没给自己准备,看起来就像个普普通通的旅行者,温和、且人畜无害。如果不是以前就有他的照片,许多人甚至根本不能相信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位进化者,不过,对于他的许多资料,其实也都已经老旧到一种程度了。 一九九七年六月十五日晚,距离绝大多数人能够了解的方少白的上一次出手,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 这一天晚上,诸事太平。 第二十一章 追逐 第二天上午,便又与芥末在公车站见面了 昨天已经在外面搭车跑了一天,但大概是因为这次见面实在太过碰巧,芥末心中似乎还是在担心蓝梓会忽然不见了一般,早早地便拿着地图在站前等着,她背了个红色的小包,人群中左顾右盼的像是一朵清纯的小花,待见到蓝梓出现,方才开心地笑起来。 搭公车,穿街巷,到处逛,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两人就这样在城市里走来走去,芥末其实一直想知道蓝梓目前住在哪里,免得有一天蓝梓不过来见她便找不到了,然而每次提起来,蓝梓都是吞吞吐吐的不肯实际上根本就是没得她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这个期间,姐姐郭莹有自己的事,父母也要去拜访一些学术上的朋友,大都也没来管她什么,但对她每天一个人出去的状况,自然是知道的,过得几天,吃饭的时候也就问了起来。 “……是在这边交上什么朋友了吗?” 母亲这样问起的时候,芥末望了望三名家庭成员,也只好点了点头。母亲的眼中顿时闪过好奇的神色,郭莹停下了文静的喝汤动作,就连一向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想事情的父亲也偏过了头来。 “阿莹介绍的朋友吗?” “我没介绍男孩子给小狸啊。” 芥末笑着白她一眼:“谁说一定是男孩子的。” “原来是女孩子啊……”母亲自作主张地点了点头,这就没多少话题了,“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带来给我和你爸认识一下?” “还没到时候呢。”芥末笑着。 虽然父母一直都很照顾,上面还有个干什么都很出色的姐姐,但芥末本身也是很有主见的女孩子,几人旁敲侧击地说了说,感觉芥末认识的朋友似乎还算可靠,再加上她本人也守口如瓶,便就不再多问。郭莹这几天也有事,吃完晚饭洗了个澡又要跟朋友出去,临出门时,只见芥末从阳台上探出头来:“晚上还出去啊?” “嗯,有点事。” “对了,姐,如果……如果你的好朋友,呃,他不是那么好,不是那么正直了,可是他也没办法,有苦衷的,你会怎么想?” “正直?你又想起你的阿梓哥哥了?”郭莹回过头来,挑了挑眉。 “哎呀,不是说这个啦……”芥末皱着眉头,她这几天心中其实一直都有疑惑,蓝梓住在哪里,在香港做些什么,靠什么维生呢,又不好直接问,害怕问出来的结果会伤害到蓝梓,他不再过来见自己,从此大家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可是单凭想象,他又能干些什么呢,一个偷渡过来连身份证都没有未成年人,又没有工作的样子,他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无论如何去想,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好了,别乱想了,回去以后就帮你去找他……”如果在平时,郭莹自然会跟妹妹说上一会儿,但她此时心中也有事情,说了几句,匆匆出门,留下芥末一个人在阳台上想着有关蓝梓的事情。 大约晚上十一点,郭莹坐在面包车的后排,随着同伴抵达了南部石澳附近的一处山道间,司机关了动机,透过树丛,隐约可以看见不远处上方的一栋别墅。 她们没有下车,就在这里安静地等待着,陪郭莹一块坐在后排的是前几天的那位名叫唐梦慈的少女,前面的两男一女则比她们要大很多,看来都是二十多三十岁的样子了,为的人坐在副驾驶座上,叫做林奇,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显得有些颓废和不修边幅,据说还是香港警队的一名督查,待人倒是很亲切。 “待会开始抓捕,你们坐在车上看就可以了,这个不是电影,也不是你们想象的什么刺激冒险,有枪都未必能对付得了它们,真的会死人的,确定你们有自保能力才带你们来,要活着回去,ok?” 他这样说着,唐梦慈连忙点头,郭莹也点点头,脸上倒是看不出有任何害怕的情绪,身体却已经调整到微带紧张的最佳状态上,她平日里只是在妹妹面前表现得热情一些,跟其他人虽然也亲切,但话并不多,十五岁的少女,表现得其实比进入社会的年轻人还要稳重一些,仔细地听着林奇回过头去与其余两人的说话。 “这次真理之门的事情波及这么广,真不知道回归的时候要怎么收场……” “我都觉得可能是什么人故意搞的事情,不想让香港平安回归吧。”作为司机的男子回答一句。 林奇笑了笑:“过去半个月的时间,香港失控的寄生者数量是几年来失控寄生体的总和,真理之门肯定在做什么,未必是针对香港回归来的,但为什么会选在这时候,我都有点相信那些风水师关于起运的说法了,因为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所以它们就能趁机把那扇门打开?” “无稽之谈。”司机撇了撇嘴,“漫画看多了吧……” 坐在中排的那名女子倒是笑了笑:“进化者都能有,为什么不能有风水气运?” 正这样说着,驾驶盘上的一个小绿灯陡然亮了一下,林奇拿起对讲机,手掌往下一按,示意安静:“他们进去了……” 安详的山林夏夜,透过树林看过去,别墅那边传来了晃动的灯光,随着夜风飘来的,隐约间还有人的说话声,如此过得两三分钟,树林的那边,陡然传来了混乱的声响,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随后,“吼----”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叫喊传了过来。 树林四周,灯光陡然亮起来! 在郭莹等人的目光中,那片树林间光影变幻,似乎有事先安排在周围的一些人,此时便冲过去了,打斗引起了灯光的混乱,枪支都装上了消音器,但此时的动静仍然很大,轰然声响中,似乎连房屋的墙壁都被弄塌了,有什么东西咆哮着挣扎,车里的对讲机偶尔会传来信息。 “情报错误,它们一共有五个……” “是一家人……” “抓住了,堵住东边别让它跑……” “这个真大……” “开什么玩笑……” “林队,有一个往你那边去了,帮个手。” “你开什么玩笑,我这边照顾游客呢。”林奇拿起对讲机骂了一句,同时朝担任司机的男人挥了挥手,此时透过车窗,也隐约能看见一道身影在树丛中飞快穿行而来的身影! “坐稳,系好安全带。” 那身影即将以高冲上道路的一瞬间,车前的远光灯陡然打开了,随后,这面包车以高冲了出去,朝着那漆黑的身影直撞过去! 距离在刹那间拉近,那黑色身影眼见车辆凶猛地撞来,几乎是拼了命的转向,沿着道路冲向前方,车辆与那怪物仅仅是毫厘之差的距离,随后,便并排着沿着道路呼啸直冲,那黑色的身影就奔跑在副驾驶座的窗户外,灯光之中,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覆盖了诡异的鳞片,根本看不出还是不是人,它在车身上按了一下,一瞬间奔跑得竟然比车辆还地拉开着距离,与此同时,林奇也从身边拿出了一把枪口奇大的枪支,摇下窗户端着一扣扳机,带着电光的渔网呼啸飞出,将那怪物裹住,在道路上滚出了二十多米。 “一家人出了问题,多半是分吃了一颗果实,这种变异者,大都没多少力量,更别说能力了,如果是厉害的,这个就对付不了它们。” 面包车距离那怪物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林奇随口说着,先下了车,坐在中排的女子掏出手枪跟在后面,朝着那在渔网中挣扎的怪物走过去。车灯的照耀下,那怪物奋力挣扎,但看来也是无济于事。第一次看见这样诡异的东西,对任何人来说大概都是震撼,唐梦慈瞪大了眼睛朝那边看着,郭莹看了几眼,皱着眉头望向道路一边,片刻,又望过去一眼。 悉悉索索……树丛中似乎有什么动静。 前方,林奇站在那儿皱眉看着挣扎的怪物,女子走了过去,车内,似乎一边吃着口香糖一边敲了敲前方的仪表盘,唐梦慈好奇而专注地看着前方,郭莹皱了眉头,盯着那片树丛,陡然间,她回过了头:“小心路边!” 巨大的黑影!咆哮而来! 轰---- 林奇陡然间拔枪,与身后的女子同时回过了头,十几米外的路边,一道巨大的身影冲了出来,撞在了那面包车的侧门上,那车门在刹时间凹陷下去,车窗玻璃迸裂四溅,随后,整辆面包车都被它撞翻出去,往侧面的小山坡轰隆隆的滚了下去。 枪声响起,那巨大的身影也直接朝着山坡下方翻滚的面包车跳了过去,面包车撞上一棵树停止翻滚,那怪物的身影也轰然降下,踩在那车身上,两条巨大的手臂朝着车厢内轰隆隆的一通乱砸,林奇在上方开了两枪,正要开第三枪时,一道娇小的人影陡然被那怪物从车内揪了出来,正是今晚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运动服的郭莹。 下一刻,鲜血便扬起在空中,那怪物出了震天的吼叫声。 那怪物是将人拽住了小腿从车里揪出来,倒转了身子,剧烈而快的动作一般人恐怕天旋地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然而郭莹却在那一瞬间顺手拔起了车内唐梦慈的一根簪,再在被拉起的瞬间顺势一翻,将簪同样“顺手”地扎进了怪物的眼睛里,看起来无比轻描淡写的动作却在刹那间完成,还顺势一脚踢在那怪物的头上,随即,她的身体便被扔了出去。 身体的反应与协调似乎完全不受任何外在因素的影响,她的双手在一根树枝上拉了一下,稍微减缓身体飞出的度,随即,双腿与一只手都在即将生碰撞的树干上用力一撑,接着才翻滚着落地。这连续的几下看起来虽然都轻描淡写,游刃有余,但显然也给她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负荷,从草丛里爬起来,她按住胸口用力地呼吸了一下,那眼睛流血的怪物已经直朝她冲了过来,她猛地一咬牙,转身便跑! 蓝梓是在天空中看见那一起追逐的。 这几天来,每天晚上与芥末分开之后,他或者在街头看看电视,或者就是飞行在城市上空感受一股股的气息,尝试锻炼着自己的异能。 对于他来说,这种尝试还处于摸索阶段,例如能量的细微操控,他跟黎坤一块做家装的时候就考虑过,例如感受那些怪物----毕竟在苹果和橘子上都感觉到不对了,再例如身体的复原能力,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体的适应和受伤后复原的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不过这种事情他暂时只能想想,不敢乱来。但无论如何,如果要跟别人战斗,能厉害一点总是好一点。 他没能感受到那些水果的气息,然而在石澳上方转悠的时候,却看到了那些不寻常的状况,随后,又是一场追逐开始了,一些灯光从山上朝着侧面追过去,也有车辆沿着山道飞驰,降下去的时候,最引人注目的是冲在前方的一辆摩托车,它根本没有走道路,而是在树林里直接朝前方追赶着,摩托车的前方,是一个身材巨大的,令人瞠目结舌的怪物。 看起来足有三米高的漆黑人形怪物,在树林间疯狂穿行,挡在它前方的一些小树稍微触碰到便直接折断粉碎,本以为这家伙是被追着跑,再看了看,才现前方竟然还有一个奔跑的人影,那人影在树林中的奔跑灵活无比,但毕竟度不是非常快,好几次差点被后方的怪物追上,都是籍着附近的树木等障碍躲了过去,隐约间,蓝梓觉得那人影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了。 跟了一会儿,前方奔跑的少女冲过另一条绕过来的道路,后方的怪物也冲了出来,紧接着,那摩托车呼啸冲出,它的度颇快,此时已然追赶上来,冲出树林范围时,摩托车赫然飞起在了半空,车上的骑士抄起背后的一把枪,在空中对准了那怪物,那怪物也跳了起来,撞向摩托车。 枪响了,怪物身上溅出鲜血与碎肉,那摩托车也被撞飞,随着骑士轰然摔向道路另一侧的树林,那骑士连安全帽都没戴,与摩托车撞在树干上显然凶多吉少,怪物的肩膀被削飞了大片的血肉,此时看来半身鲜红,咆哮一声,却又以飞快的度向着另一侧树林中的少女冲过去了。那少女回头看向这边的一瞬间,蓝梓才陡然想起了她的身份。 “开、开什么玩笑……那不是芥末的姐姐吗!” 他只是远远地看过郭莹几次,然而芥末常常说起她,又随身带着她的照片,蓝梓对她也算是熟悉了,这时候却被吓得不轻,这是什么怪物,她又怎么会惹上的……芥末的姐姐啊…… “呃……那边是海边,冲出去没有路了,她往那边去干嘛……” 确切来说,那边是悬崖…… 第二十二章 悬崖上的战斗 怪物追着芥末的姐姐跑向树林那边去了,靠近道路的树林边,只有那被撞飞的摩托车还在微微亮着火光,轮胎飞旋着,那骑手之前连安全头盔都没戴,被撞飞后此时躺在不远处,看来伤势相当严重。蓝梓本要追上了几眼,终于还是降落下来。 这周围没有路灯,黑漆漆的,火星在那摩托车的车身上冒,籍着微光,可以看见那骑士满身是血,对于这种重伤员蓝梓不敢去碰,以前就听人说过有的人想要帮忙却越帮越忙的事情,想来后方的人不久就会追过来,他害怕摩托车爆炸,顺手捡起了头盔,随后拖着那摩托车上了马路,打算离伤者远一点。也是因为这一阵震动,火星终于触碰到了摩托车的油罐,蓝梓还没戴上头盔,眼见火光一亮,单手便压了下去,这样的爆炸,他根本不在乎。 轰---- 爆炸的火焰轰然四起,随即被他单手按下,朝着对面的方向喷涌而出,只不过,爆炸的火焰虽然没能伤到他,一块摩托车零件却激射而出,突破了能量的护罩,砰的砸在他头上,他“啊”的叫了一声,捂着脑袋蹲了下来,能量罩毕竟还是起到了缓冲的作用,脑袋很痛,但并没有流血,想来起个大包是免不了了。他在那儿痛得呲牙咧齿,眼见着道路那边灯光过来,回头看了看半躺在不远处的伤者,随后戴上头盔,朝郭莹奔逃的方向飞了过去。 冲出树林另一侧,看见那片悬崖时,郭莹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原本在第一时间就打算回头往山上跑的,然而那怪物追得太紧了,一直都没能找到转身的机会,自己跑得根本没有那怪物快,在树林里还能凭借树木躲过一些危险,这时候前方是悬崖,中间是草地,自己能够选择的,或许就只有干掉这只怪物或者找机会往回冲了。 开什么玩笑…… 这一路奔跑过来,她虽然还能保持一定的镇定和冷静,也躲过了好几次危险,但在这样的追逐中,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看起来已经狼狈不堪,脸上还被树林中的树枝草茎刮出了几道血痕,力量几乎已经到极限了,而那只怪物,它看起来根本就像是不会疲劳的…… 微微回头,那怪物冲撞着树林里的草木,也已经疾冲了过来,距离不过五六米。她猛地一咬牙,用力停下脚步、转身,高的运动中,身体刷的一下机会是沿着草地滑了出去,那怪物在眼前越来越近,她上半身用力俯下去,横扫过来的巨大手臂从她的头顶呼啸而过。 机会…… 她身体一拧,试图朝旁边滚出去,如果成功,这只怪物会因为惯性而冲过去,自己与它换了位置,再朝树林那边跑,只要能跟林奇他们碰头,这怪物就死定了,然而就在身体用力的一瞬间,右腿足踝上陡然传来了痛感。 遭了…… 身体仍然是扑出在半空中,然而度太慢,那怪物的步伐瞬间逼近,随后一脚将她踢飞出去。 天翻地覆,由于她本身也在奔跑,这一脚将她几乎踢飞出十几米远,又在地上滚动了好几下方才停止下来,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身体的一侧是悬崖,另一侧,那怪物咆哮着直冲过来。 这下子,怎么办…… 肚子和全身都很痛,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脑海中下意识地转过了这个念头,却没有丝毫答案能够从心里浮起来,就在那一片空白中,仿佛有一点光芒在空中陡然放大,出现在那怪物的后方,随即,那怪物奔跑的身体被什么停了下来。 隐约间,有一道人影在那怪物背后将它给拉住了。 这是……救兵到了吗…… 微微了愣了愣,那怪物陡然出了巨大的吼声,转过身一拳就打了回去,那人似乎躲了过去,随后,便看见光芒陡然变亮。 轰的一声巨爆,风力呼啸,草木激扬,那怪物此时背对着郭莹,然而在它身前亮起的光芒却霎时间将它炸飞了出去,巨大的身体朝着郭莹这边翻滚过来,过了郭莹的身体,在接近十米远的地方又站起来了,另一侧,光芒中的那道人影看不清楚。 怪物沿着这悬崖的边沿,朝着郭莹再度冲了过来!度飞快! 将这怪物打飞的一瞬间,蓝梓其实就后悔了,他平素也没有很多打架的经验,先是将怪物拉住,眼看着它回头来打自己,就又下意识地将它打飞,试图拉开距离,待那怪物被打飞出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是在将它打向芥末的姐姐,一时间,便又飞快地冲了过去。 轰的一下,郭莹被风力一冲,转身就要翻下悬崖,她用力揪住了悬崖上的一块草皮,抬起了头,就在她身前的那片光芒中,戴着头盔的人影用力挡住了巨大怪物的冲撞。 她只能看见这瞬间的画面,草皮被揪脱了,她朝着悬崖下方掉落下去,悬崖的石壁一溯而过,身在半空,她只能微微闪过要抓住一块岩石的想法,才刚刚伸出手,有人从背后死死抱住了她,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海浪,那两只手是如此的用力,几乎将她的胸口箍得生痛,也是因为这样,一颗心终于坠回了胸膛。 她并不是不害怕,方才的那片刻间,从鬼门关前走过去,几乎被吓得全身全心都是空白的,脑中闪过的念头也不是事下意识的针对事情做出反应,这时候才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周围很温暖,但她的确是飞翔在海面上方的天空中,不远处是黑暗的悬崖,那怪物还在上方朝这边咆哮着。 身后的人长什么样子呢?她试图回头,但这样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人的手臂和肩膀,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心跳得很快,甚至比方才被吓傻了的她跳得 那人抱着她在海面上沿曲线飞了回去,将她放在树林边缘的草地上,大概百米远外的悬崖边,怪物又要冲过来了,那人放下她也直接冲了过去,光芒亮起来,随后,整个悬崖都受到了轰炸,那怪物被淹没在了能量的怒涛之中。 右腿在方才跟石头碰得不轻,她只能坐在那儿怔怔地看着这狂暴的一幕,大概半分钟后,那悬崖的草地上闪动着点点的火光,一小片悬崖甚至被炸塌了,与那被轰碎的怪物一齐掉落大海,光芒微微的在那人身上亮着,他悬浮在距地面大概几十公分的空中,朝她飘了过来。或许是因为方才那样的情景,郭莹顿时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那人在她面前蹲下,从头盔里打量着她,从身材和衣着上看起来,似乎是与她同龄的少年人,但看不见样貌,也不好下结论,安静了一会儿,郭莹咬了咬嘴唇,先开口:“呃,你好……你是……” 那人没有回答,双腿在地上蹬了一下,如同置身在水底一般,身体立刻便飘起在空中,随后转身朝着大海那边飞过去,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悬崖上安静下来,隐约间,来的方向亮起了灯光,传来了寻找的声音…… 飞出很远,蓝梓又折了回来,从天空中看着这些人找到了郭莹,随后聚集起来,一路朝香港那边去,他也在天空中跟着。 抱着摩托车头盔,额头上起了个大包,很痛,衣袖也破了,手臂因为那怪物的撞击也流了些血,不过这也是皮外伤,问题倒不大,他此时正在反省,自己还真不是打架的这块料。 临场反应太差了,一看见怪物逼近,下意识的就想着把它打飞,结果差点害死了芥末的姐姐,老实说,郭莹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才是真正被吓得半死的那个,好在后来还是把人救到了,否则大概会内疚很久。 对了,现在想起来,抱住她的时候,好像很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胸口……想到这里,他脸上就微微烫,不知道芥末的姐姐有没有反应过来这一点,自己戴着头盔,她应该不会看见自己的样子吧,但身材没办法变,不知道会不会被认出来,以后见面的时候,先应该怎么打招呼呢…… 心中的疑问很多,完全想不到芥末的姐姐居然会参与到这样的事情里来,那只怪物又是什么东西,感觉上……跟以前在豫陵打过交道的那只狗与因为橘子变得阴阳怪气的那些阿姨很像,但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的呢,也太离谱了。另外,跟芥末的姐姐在一起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呢,警察?异能组织?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一路跟了下去…… 凌晨时分,郭莹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酒店,脸上打了几个补丁,回到房间时,芥末还在床上没有睡觉,一边看电视一边很不爽地等着她,本来准备好的台词是“你再这样我要告诉爸爸妈妈”,眼见姐姐这副模样,才真正被吓了一跳。 第二天上午,头上顶了个包,手臂上同样打了绷带的蓝梓在公车站与芥末见面了…… 第二十三章 憧憬 “你……你们……” 云层很厚,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看来快要下雨的样子,在公车站与芥末碰头时,她正低头在那儿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抬头看了他几眼,当现他身上的伤时,眼神才变得复杂起来。 “呃,昨天晚上的时候摔了一跤……” 蓝梓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不明白芥末为什么用“你们”这个词。 听见他的解释,芥末的眼帘便微微垂了下来,想了一会儿,拉起蓝梓的衣袖转身就走。 “去哪啊?今天可能会下雨……” “回房间……” 父母过来香港不单纯是为了旅游,还有事情要办的,吃过早餐便出去了,姐姐今天走得更早,为了不让叔叔阿姨现她身上的伤势,一起床就准备闪人,还让芥末帮忙掩饰,芥末昨天晚上看见姐姐一瘸一拐地回来就已经吓一跳了,帮忙上药打绷带,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坦白,只说是遇上了很厉害的人,很是憧憬的样子。 那很厉害你就别往里面参合了啊!芥末心中本就忧虑,见姐姐已经出了事还要往外跑,要是真的遇上大事,自己又怎么跟爸爸妈妈交待。于是大清早的两姐妹在房间里折腾,一开始芥末死乞白赖地抱着姐姐不许她乱跑,郭莹则害怕被叔叔叔母现自己的不妥,双手合十向妹妹哀求,还许下一大堆诺言,只要让她躲过这一劫就如何如何。 刚开头两名少女你求我我求你的,还保持着友好的气氛,渐渐的就都抓了狂,抱在一块扭打起来,这几年的时间里芥末常常跟着郭莹去武馆或者健身房之类的地方,学的都是真正的格斗术,类似的对打也不是第一次,不过,即便姐姐的腿受了伤,芥末仍然不是对手,被打倒之后,就只能死活抱住郭莹的大腿不放,要么就是死死揪住衣襟,揪辫子,用牙齿咬住衣服之类的,到得最后全身头、睡衣凌乱地被摔倒在床上爬不起来,口中喊出了“你跑出去就别回来!”之类近似怨妇的口号,姐姐却仍然在注视下一边拜托一边跑掉了,心中也真是乱委屈一把的。 姐姐和父母都走了之后,她去到公车站等蓝梓,看见蓝梓也是受了伤的样子,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蓝梓拖回了酒店房间里做包扎,下手格外的重,痛得蓝梓呲牙咧齿的,这也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了。 包扎的时间里,天空渐渐阴暗得像是晚上,大雨瓢泼而下,夏季的雨来得猛烈,一时间电闪雷鸣,整个世界都变了颜色,房间静谧,芥末看着窗外,心想姐姐出去也没带伞,口中不免埋怨着:“姐姐昨天也受了伤,你也这么不小心……”蓝梓这才明白之前芥末为什么要说“你们”这个词。 他昨天晚上一路跟踪郭莹,最后却没能得到什么成果,因为车队在中途分道扬镳了,他跟踪着郭莹坐的小车,结果那小车将郭莹送回酒店后停在了一个小区里,几个人像是分散着回家,最终也没能找到异能组织基地之类的地方。心想着今晚要再跟踪一下郭莹,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关于异能的情报,这时候听芥末提起,心头顿时想到了另一个念头。 郭莹是异能者的话,芥末知不知道呢?难道芥末也了解这些事情? 他想着这些,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谁知道芥末一听他提起姐姐,也有点生闷气。 “不提她!一点不注意自己的人,受了伤也乱跑……” 呃……或许还是下次再打听吧…… 本身就有点心虚,问了几句,芥末嘟嘟囔囔地脾气,蓝梓也就没办法再问下去,反正机会应该有的是,无论如何,对于异能这种东西,自己现在终于也算找到一点头绪了。 下着大雨也不可能出去,他们坐在床边打开了电视看,过了一会儿,芥末去到楼下酒店旁边的小市准备买点吃的零食回来,再回到房间时,电视还开着,蓝梓躺在床上,就那样睡着了。 她站在床边看着他,随后为他拉上了毯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与他见面,总觉得他有些疲倦,像是没有睡够的样子。芥末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蓝梓这些天都睡在硬地板上的缘故,看着他额头与手上的伤,他说是摔跤碰到的,但手上的伤势明显不是那样,芥末就老想着他到底在干些什么事情,心情复杂。 她关了电视,让蓝梓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睡着,下去吃了午餐之后,自己拿了一本书坐在窗户边,籍着外面的微光看着,单调轰鸣的大雨中,就这样过了整个下午…… 到得傍晚时分,雨就渐渐的停了,由于一整天外面的天光都很昏暗,没什么大的变化,芥末看着书了一会儿呆,待回过神来事,有人在外面敲着门,蓝梓也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了。 “呃……” 蓝梓疑惑地望着房门的地方,目光有些疑惑,待到渐渐明白了此时的处境,才开始有些无措,芥末也陡然间紧张起来,片刻,只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小莹、紫莉,在吗?” “妈,我来了!” 芥末应了一声,随后竖起手指在嘴边,对蓝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路小跑往那边的门边,先从猫眼看了看,随后才打开门,身体站在那儿,给人以不要进来的暗示,门外的女人果然也没打算进来:“时间差不多,该下去吃饭了,小莹呢?” “姐姐她……早上就出去了,一整天都不在……”芥末开始跟母亲告状。 “还没回来?这孩子……” 正说着,一个声音陡然从走廊另一侧传过来:“阿姨。”芥末探出去一看,只见郭莹刚从电梯门口出来,仍旧是一头利落的马尾,沾了些雨水,此时甩啊甩啊的,显得很有活力,她早上走的时候脚上还有伤,脸上也贴了几条创可贴,此时居然已经完全好了,白皙的脸蛋完全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走起路来也轻灵如昔,芥末瞪大了眼睛,一只手却背在后面拼命地挥,蓝梓一开始就紧张地下了床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时候赶紧往阳台那边躲过去。 “下去吃饭了,小莹,再像今天这样一大早就跑出去吃饭也不回来可不行哦,这里毕竟是香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整天跑到外面……” “我知道了,阿姨。” 眼见芥末有些讶异的眼神,郭莹偷偷地冲她眨了眨眼睛,叔母说了句:“快点下来了。”离开之后,她才与芥末一块进了房间,双手合十,格外诚恳:“我道歉啦,芥末,你看,这不就解决了么?” “你道什么歉,反正我又管不到你。” “抱歉啦,真的,芥末大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也怕被叔叔和阿姨说啊……呃,房间里……”她打量着房间里的东西,片刻后才道,“来了人?” “什么啊……我刚刚睡觉起来。” “有别人的味道……” “你是狗啊!” “哼哼……不会是男人吧……”郭莹在房间里有些狐疑地转了几圈,看了看洗手间,找了找衣柜,注意着芥末的表情,芥末也就在房门边与她对视着,片刻才开口:“我下去吃饭了。” “马上去。”郭莹说着,朝阳台那边走了过去,芥末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你还去不去了……”眼见着郭莹已经走了出去,阳台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一闭眼,在心中准备着坦白的言辞……这样一想,反倒放下心来,也没什么嘛,反正迟早都得介绍的。 她等待着阳台那边传来声音,谁知道过了片刻,郭莹又是左顾右盼地走了回来,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我们下去吃饭吧。” 现了……还是没现…… 心中忐忑着,两人走出了房间,芥末也在打量着姐姐的表情:“我明明觉得房间里来了人……”按照多年的了解,似乎是什么都没现而并非是故弄玄虚的样子,但怎么可能,阳台上又没什么地方可以躲,怀着这样的疑问,待到将姐姐送进了餐厅,她才托辞有东西没拿,再度折回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看来蓝梓是走掉了,从房门里出来,她才看见了走廊转角处往这边看过来的少年,不由得拍了拍胸口:“姐姐有没有看见你啊?” “没有,我躲起来了。” “可是阳台又没有地方可以躲。” “秘密。” 蓝梓笑着卖了个关子,芥末嘟着嘴看着他,但总算不用特别跟姐姐解释什么,倒也没打算刨根问底了。 “那我下去吃饭了,明天见。” “明天见。” 芥末笑了起来,双手放在背后,转身离开,走出了几步,又回过了头来:“对了,阿梓哥哥,要做个正直的人,对吧?” “呃……”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蓝梓微微有些错愕,随后才点了点头,“是啊。” “嗯。”点了点头,少女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由于前一天下了雨,空气很是清新,芥末早早地起来了,大概因为今天没事,昨晚又睡得比较晚,姐姐还在床上没有醒来。她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呼吸着新鲜空气,望着这片黎明之前灯火辉煌的城市,全身都充满了朝气与活力,打算出去锻炼一下。 走出房门,郭莹嘟囔着问她去哪,她回答了一句,走到电梯旁时,才想着要日出。 去高的地方吧。 按下了往上的按键,她一路乘电梯来到酒店最高的一层,随后转去楼梯间,爬一层楼梯上天台。打开通往天台的门,清晨的凉风扑面而来,她走出门外做了两个扩胸的动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才陡然皱起了眉头。 退后两步,回到了门里,目光朝侧面看过去,有人蜷缩着睡在那里,枕着一个大概装了衣服的小包裹。 她就那样愣在了那儿,目光闪烁晃动着,有着一丝难言的疑惑,仿佛有什么东西将眼前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她还在思考哪一个是真实,哪一个是梦境,但那的确是蓝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为什么会在这里躺着?为什么会是他?有些问题陡然间充塞了脑海,分析不来,难以处理清楚……思考障碍……卡壳了……无法分析……她轻轻地吸着空气,脑袋小幅度地摇了摇…… 几分钟后,她终于明白过来眼前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陡然间,伸手捂住了嘴。 哭出来了! 许多年前……至少对他们来说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像是不真实的老电影,偶尔会不清晰地摆动一下,空气中都荡漾着儿时的歌声,风里有荷叶轻摆的香气,灯光里漾着温馨的时候,那或许不是什么大城市,没有很多很高的大厦房子,没有很多很漂亮的车的镇子上,对他们来说就是所有的天地的她梳着两条小小的辫子,穿着并不漂亮的衣服,每天每天的跟在男孩的后面,男孩子懂好多的东西,正义、善良,也总是很勇敢。“要做个正直的人。”他这样说着,也这样做着,她就这样憧憬着他…… 她怎么可以怀疑他…… 第二十四章 头盔骑士 醒过来的时候,蓝梓看见了躺在旁边地上的少女,她侧着身子,正静静地睡着,看着她沉睡的样子,少年不由得感到了疑惑…… …… …… “反正呢……奶奶去世后就常常这个样子了……也不是,我以前有个包,有帐篷那些东西的,背着到处走……很有意思,到处走走看看啊,在山里面扎帐篷,或者楼顶上,就跟流浪一样,很有趣吧……其实就是……来了香港以后出了些事情,一直都打算再买一个,但是这边东西贵……你别伤心了……我都习惯了……” 他们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芥末听着蓝梓有些手足无措的坦白,沉默地用双手抱住了膝头,直到蓝梓觉得没什么词可说的时候,也没有开口回答。 楼梯间里就那样沉默了好一会儿。 “阿梓哥哥,你其实……还想去上学的吧?” “嗯,但是没办法啊,事情……会很麻烦……”想要安定下来是蓝梓一直都有的愿望,只是真要安定下来,会出多少的事情,他也早有想过,对于国家机构,各种科学家的畏惧从来就存在于他的心灵之中,无论如何都害怕自己被研究被解剖,更进一步的,或许还会给身边的人添麻烦。而即便没有这种担忧,其它方面的事情也颇为棘手,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连家长都没有,想要到某个学校去学习,这又怎么可能了? “没问题的啊。”一见蓝梓点头,芥末当即坐直了身子,“一定没问题的,阿梓哥哥你不知道,我现在有个叔叔正好是学校校长,如果找他,肯定可以让你再去学校读书的!” “但是没有户口……” “没关系的。” “叫谢宝树也可以吗?” “呃……”芥末愣了愣,“应该……可以吧,反正没户口……” 她这些天其实都在考虑让蓝梓重新进学校读书的事情,开始的时候还在担心蓝梓是学坏了,不愿意去上学,于是战战兢兢地还不敢多说,这时候连忙叽叽喳喳地跟他介绍了起来,她跟父母目前居住的蒲江市啦,她将要入读的蒲江市二中的情况啦,至于蓝梓过去了住在哪里,怎么样才能有钱,总之是有办法的,父母对她很好,她也有一笔不小的压岁钱积蓄,无论如何,怎么样都比蓝梓在外面流浪要好。 蓝梓原本自然也有些担心给芥末添太多麻烦,但他毕竟对这些事情憧憬已久,芥末几句斩钉截铁的“没问题”之后,他也就放下心来,开始幻想起芥末所说的城市该是什么模样。不一会儿,也有清洁工沿楼梯间上来,见这对少男少女坐在靠天台的楼梯上聊天,微微有些疑惑,芥末这才反应过来,拉了拉蓝梓的手:“我们去吃早餐!” 蓝梓的事情终于让她放下心来,芥末心情大好,两人下了楼,她偷偷摸摸回房拿钱包的时候,才现姐姐居然又不见了,气恼了一会儿,却也开心起来,干脆将蓝梓叫过来,两人如同约会一般在房间里吃了早点,八点钟时,父母过来打了招呼,便也离开了酒店继续这几天的行程。香港之行对于他们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芥末倒是不怎么关心,她如今想着有关蓝梓去蒲江市的计划,而郭莹一心沉浸在有关异能的世界里,这一家人,倒也算各得其所了。 雨虽然没有再下,但整个一天的时间,香港还是沉浸在湿润的感觉当中,蓝梓跟芥末在房间里聊了一天,看看电视吃吃东西,到得下午时分,芥末便担心起蓝梓的住处来,不得已,蓝梓也只好出去,在一家最便宜的小宾馆里开了个房间,两人到傍晚时分方才分开,蓝梓这才记起想要跟踪郭莹,弄懂一些关于异能啊、怪物啊、水果之类事情的打算,这时候,自然又给耽搁了。 不过到了眼下,这些事情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怪物也好异能也好,这个世界的事情他其实根本没有了解,虽然本身有了异能,却并没有人引导他去了解这个世界,之前之所以感兴趣,主要还是因为根本没事可做,为自己找一个可以前进的方向,这时候突然现自己有了另一个可供前进的道标,一切就变得模糊起来。 不是么?我也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知道那些水果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个城市里有多少厉害的异能者,我何必去找麻烦呢,如果有坏人,当然也有其他好人去对付的。 当然,话是这么说,虽然满足好奇心的重要性已经减弱了,但不代表好奇心就会消失,这天晚上又飞上天空,先去的,还是芥末所在的酒店,只不过郭莹今天晚上回来得早,似乎也没有打算要夜间出门,远远望过去,那窗台间亮着灯光,纱帘轻舞,芥末与姐姐偶尔活动的身影也能看得清楚,不一会儿,是郭莹出到了阳台上,同为异能者,蓝梓害怕被现,也就朝高空飞远了。 来到香港这一个月来,所见过的几件古古怪怪的事情,其实已经过了之前所见到的怪事总和,又是异能者组织又是怪物又是水果的,还有人追杀过他,这天晚上在天上飞,无意间又看见一道身影在两栋大厦之间飞跃过去随后消失的情景,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自然不会知道,因为香港回归与真理之门的一些事情,如今大量异能者从世界各地涌来,这片一千一百平方公里的岛屿城市已然成为了全世界异能者聚集最为密集的区域。回忆起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再看看下方繁华的城市夜景,也就觉得这个世界愈玄幻起来。 “好在要回去了,蒲江市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 他心中想着,飞上天空转了一圈,随后去到太平山顶纳凉,四处走走看看,大约临近午夜,才准备回小宾馆睡觉,途中又经过芥末所在的那家大酒店,才在半空中,便已经现了有些不妥。 两道黑影在一个个突出外墙的阳台上跳跃追逐着,看起来危险非常,前方大约是一名身材颇高的男子,后方追赶的,赫然便是芥末的姐姐郭莹,此时两人追逐无声,然而手足的每一下借力,却都是在十几层楼的危险高度,一个阳台跳往另一个,毫不停留便再度跃出,偶尔还互相交手几次,就连能飞的蓝梓看了,都有些心惊肉跳。 他们可不会飞,摔下去就死了。 虽然并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但蓝梓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郭莹受到了那些怪物的报复,或许还波及到了芥末,他绕过两人,从阳台上看看芥末似乎还在房间的床上睡觉才微微放心,随即转身飞向了附近一条无人的街道,捡了一个塑料袋包住手,顺手劈开了一辆摩托车后方的货物箱,警报器响起来时,他拿了箱子里的头盔戴上,再朝酒店那边飞过去。 追逐的两人此时都在酒店的十四五层,身形灵活异常,几乎任何突出外墙的东西都能让他们借力不至于摔下去,蓝梓本想第一时间冲过去帮忙,看着那黑衣男人似乎一路冲向了大厦外墙的转角,便抢先一步绕了过去,打算打个埋伏。偷偷看了下位置,眼见人影过来了,蓝梓想了想,顺手拔起附近阳台上的一根不锈钢管,贴在外墙上,往另一边伸出了一截。 本就是九十度的墙壁转角,突然有根管子伸出来,细看自然也让人觉得突兀,但在这种高度上,谁又能第一时间觉得这根管子有问题?那男人一路逃过来,到得近处才看清楚这伸出的钢管,正在最好借力的位置上,他在最靠近转角的阳台边沿猛地一跃,如同体操健将一般双手抓住了钢管,接着,就看见了躲在这边的蓝梓。 少年松开了双手。 这个时间上,酒店大部分人已经睡了,但总有些窗口还亮着灯光,籍着这光亮,蓝梓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那标准的抓杆动作,以及飞在半空中双眼的那种错愕表情,蓝梓还没来得及挥手做再见的动作,他就保持着那种姿势,举着钢管从十五层楼的高度上掉下去了。咻---- 另一道身影也从转角处跃了过来,有些慌张地挥着手,正是同样看错了借力点的郭莹,随即被蓝梓伸手抓住。下方传来碰的一声巨响,那摔下去的男子如炮弹一般的砸在一辆小车的车顶上,玻璃随便四散飞射,接着,这酒店后方整个小型停车场的车都响起了警报。 整个酒店都被惊动了。 让郭莹回到阳台上,蓝梓低头望去,只见在那已然凹陷的车身上,流淌的鲜血犹如盛开的花朵,然而那黑色的身影在缓缓蠕动,居然站起了身,抬起头往这边望过来。郭莹说了一句:“你……”虽然对这个戴着摩托车头盔救了她两次人的有些疑问,但显然也看到了下方的情景,被吓了一跳。 远远的,那黑衣男人的姿势便是一种难言的挑衅。蓝梓心中不爽,飞到他的上空将摩托车头盔微微推开一点,朝下面吐了两口口水,做了个人的姿势,随后朝天空飞走了,回头看看,郭莹也在转眼间跃过了好几个阳台,回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那黑衣男人从汽车残骸上走下来,冲出这小型停车场的范围,消失不见…… 并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或许是郭莹真的被盯上了又或许是郭莹无意中与某个异能者打了起来,话说回来,在蓝梓看来,刚才那个摔不死的男人也委实有些古怪的感觉。不过这些事情无法当面询问,大概也很难弄清楚,他最怕的,其实是芥末也被波及进去。如此想着,到得这天凌晨三点钟,他忽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全身都是冷汗。 这一刻,蓝梓忽然明白过来,先需要担心的已经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依旧是城市的夜,仍旧显得喧闹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蠕动过去,悉悉索索,恶意交迭而来,他被盯上了。或许是他能够自由飞翔后将面临的最大危机,已经在无声之间,悄然降临…… ****************** 各位同学,在反法西斯胜利六十五周年纪念日这个伟大的日子,我,纯洁而正直的香蕉,回来了。 我回来就不打算走了,今天更新一章,明天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更新三章,然后六月一定会上架……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没多少存稿,更个三四章就没了,福利就这一点点,大家不用对我的人品抱有太大期待,祝大家生日快乐^_^ 另外我更新了封面,自己做的,很棒吧,注意那朵纯洁的小花,我还帮忙忐忑渣做了一个,以前写《虫族》那个,在我长达一年的不懈唠叨之下,这厮终于开了新书《星空领主》,是我的功劳!哦,大家去看看封面就可以走了,我做的哦我做的哦,我才不推荐他的书,虽然质量是有的,但人品比我还糟糕,真是太可耻了。 这两个多月里,惊寂开了新书《贪狼》,三国港漫类型的,题材很恶心剧情很恶俗,但是这本书我看得很爽,因为我曾经也想过写类似的东西,他还跟我承诺过会推倒蔡文姬啊大小乔啊孙尚香啊之类的mm,对嘛,我看见一大堆历史文到了三国就是打仗打仗收武将,没一个把mm写得出彩的----除了《乱臣贼子》,不过这厮太监了,我很伤感----我就喜欢看三国泡妞文,要推荐,另外有本《只有我知道的世界》也看得不错。两本都是坑,我已经下去了,怎么能看着你们在上面逍遥,太没道理了对不对? 嗯,刚刚起床,没睡够,还是觉得困,我继续睡觉去,大家午安^_^ 第二十五章 大逃杀 城市夜间细细碎碎的响动,透过窗户朝外望去,隐约是条深深的巷子,外面道路上招牌的红光反射进来,房间里,他的呼吸声被某种气息放大了,空气中的压力直降下来。[] 犹如几次现那些古怪水果时的警醒感,却又微微有些不同,之前没有过太多这方面的经历,他也难以想得具体,只是在第一时间从床上爬了起来,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拿起了枕头边的小包裹。 进入旁边的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脸颊,他推门而出,这本就是香港最为简陋的一类宾馆,房间用木板分开,隔音效果差,夜间喧闹,还常常听见男人喘息、女人**的声音,但到得此时却已然变得安静沉闷,狭窄的过道中闪动着昏黄的灯光,走到宾馆门口,老板正趴在前面的柜台里睡觉,俨如死了一般,不安的感觉笼罩着他,走出门口,便是上下延伸的楼梯----宾馆开在楼房的第三层上。 若是一般人,要出去自然是往下走,不过蓝梓却是第一时间举步向上,然而上到第五层转角的地方,略一抬头,他便看见更上方的位置有人探出了头,正朝他这边望过来。 他并非身经百战的战士,对于恶意也很难确定,上方那人或许只是楼上的住客,但眼见那人下来,蓝梓想了想,便转身开始下楼,还没有到方才宾馆的门口,下方的人影也已经出现了,当他望下去的时候,从楼下上来的两个人也正探着头朝上看。心中一动,蓝梓深吸了一口气,一转身便要去推楼道边的窗户,手还没伸到,一道人影出现在了窗外的半空中。 碰---- 楼道间,那窗户陡然爆开了,几乎是在千万玻璃碎片随着外来的冲击朝内部迸碎飞射的同时,蓝梓瞪大了眼睛,在楼道间飞了起来。 “啊----” 轰隆---- 刹那间,整栋楼房都动摇了,巨大的能量从下方贯穿上天空,那一刻,蓝梓直接朝天空中冲了出去,整个楼梯间从四层往上,被整个贯穿! 千万的水泥、碎石块在楼道间落下,夹杂着被冲得飞起来的人影,楼房顶层的小房间轰然炸开,碎片冲击着四面八方,顶楼上的木架、晾晒的被褥衣物,几个巨大的鸽笼都被波及到,惊乱的白鸽四散飞舞,城市的夜色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蓝梓正要以最高的度冲上天空,然而天空却仿佛变成了泥沼压下来,度霎时间减慢。 “不好了……” 无论拥有着如何巨大的力量,然而每一次争斗,蓝梓其实都处于手忙脚乱的慌张状态,害怕受伤、怕痛、怕被人杀死,作为普通人来说,当面临着随时可能死亡的状态,这种害怕是很难平息的,同时也会轻易地将一个人的视野与思考应变能力压到最低点,察觉到自己很难向上飞的同时,巨大的紧张感几乎令他觉得周围的时间都开始变慢,从某个方向,子弹的纹路化作光芒射了过来,画出一个小小的扇形,正在身边飞舞的白鸽被那光线所贯穿,整个躯体都化为了模糊的血肉,白羽四散。 下一刻,时间转回现实,他在空中猛地一转,压低了身体沿着楼梯俯冲过去,能量如同漩涡般的在手中聚集,被射出去,前方的空中,巨大的铁笼、木架各种衣服被褥还在空中飞着,被他顺手一挥,仿佛幕布般的被套哗啦一声从中间断裂开来,随后断裂面开始燃烧起火焰,刹那间燃烧开去,夜风呼啸,楼顶上仿佛在瞬间燃起了赤红的硕大花朵,木架被击碎,铁笼飞上更高的天空中,好几只鸽子都被波及进去。 另一面,能量的狂澜掀起了楼顶上用于加工放热的方形预制板,犹如海浪扑过去,整个一层的水泥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举手铲起来,随后碎裂分散,拉动了楼房上的彩灯、电线,哗啦啦的扬起在数米高的空中,朝着子弹射的方向扑了过去,水泥的石板,电线纠结间亮起了蓝色的火光,随后噼里啪啦地爆开,整栋楼房在霎时间陷入黑暗,只有顶楼上光芒闪烁。 仅仅两秒钟的,蓝梓已经冲到楼房的边缘,朝着下方的巷子跳了过去,这也不是有目的的选取路线,无法往天上飞已经让他暂时的慌了手脚,两栋楼房间拉起的彩灯此时还在亮,他朝着斜下方扑过去,彩灯正如同巨网一般的横亘在眼前,无形的气流被蓝梓下意识地斩了出去,接着,十数根的彩灯齐刷刷的当中断裂,电光的爆散朝着两边拉开,就仿佛在半空中织出了一柄无形的刀刃,蓝梓从中间冲了过去,撞向更下方的一个广告牌。 碰的一声,那广告牌的上半段爆裂弯折,随后被蓝梓用力朝身后一抡,还亮着光芒的巨大长方形广告牌从巷子的上方冲了出去,与想要追来的一道黑影碰撞在一起,刹那间爆裂出更为璀璨的光芒,就仿佛夜空中的烟火一般。而在这火光爆裂出来的时候,蓝梓撞上了侧面楼房的墙壁,随后仓皇地将一截墙角的下水管撞爆,那被撞断的一截下水管从半空中砸向巷子更深处堆放着杂物与垃圾桶的地方,轰隆一声,三四个垃圾桶与一辆铁制的小推车被砸得扭曲变形,连同无数杂物在巷子里飞舞碰撞,蓝梓降落了地面,仅仅冲出两步,将一个被砸扁的垃圾桶再度撞飞,便又朝天空冲了上去。前方一道埋伏的黑影大概是被混乱的局面打乱了步骤,被飞舞的垃圾桶砸得手忙脚乱,终于还是没能跟上蓝梓的度。 楼顶上,那一片狼藉的混乱讲讲平息,床单与衣服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着,白鸽乱飞,却怎么也飞不到高空,掉落的羽毛也在火焰中飞舞着。爆裂的广告牌掉回了深巷,砸得四分五裂,方才与广告牌撞在一块的黑影此时才在楼顶上站住了脚,回头看看,另一边的同伴更显狼狈,被一块水泥板砸了一下狠的,火光中半个身体都是血,视野中,蓝梓仍旧在一片混乱里冲向远方。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力量……” “绝对是五级以上,不过他还不懂得运用……” 两道黑影站在楼房的边沿朝那边望过去,那样的度,他们根本跟不上,然而一路之上,仍旧有着他们的同伴不断出现,不一会儿,蓝梓已经消失在了他们所能看见的视野里。 “他已经被暗示,跑不掉了……” 追逃的混乱,一时间并没有延伸到香港的闹市区,然而这样大规模的动静,不仅在途经的线路上引起了不安的骚乱,在如今这片每一平方公里都能找出一两个异能者的小岛上,一时间也引起了许多组织或个人的关注,不过在这其中,能够在第一时间跟上事态展的只是小部分,跟上事态展,又能够隐约理解其中含义的,做出应对的,更是少之又少。 距离蓝梓逃跑路线不远的地方,一位名为佩恩的神父是第一时间出手,以最为坚决的态度准备撕开这层包围网的人,只不过虽然拥有着强的第五级异能,他的能力却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弄清楚大局的走向,并且以最快的度做出长程的奔袭与救援,毕竟就算能够看到局势的不寻常,不清楚起因的他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一切,只是凭借本能对于大规模行动的敌人做出一定干扰。 他的出手只是其一,在城市的另外几处,也有几个组织出于各自的原因第一时间便展开了行动,然而有心算无心,如今追杀蓝梓的这些人在行动之初也早已料到了这片混乱局势中会出现的变数,预留了多方应对的人员。而更多的,便是在暗中旁观,静待事态展再决定对策的窥视者,这其中,原本就身处附近,印度和尚昆布所领导的一小队人由于本身适宜的能力,便在第一时间就大概找到了一切的根源或是归属,成为能够以最快度俯瞰整个大局事态的势力之一,如今这位手持拐杖的老和尚就站在一栋大楼的上方,注视着不远的巷道间生的一切,同时听着追随者的报告。 “出动最多的,是真理之门隶属于潘多拉手下的一系力量,看起来这件事情跟前两天海上的那次战斗有关,被围的显然就是海上出手的那个人,他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做了暗示,老师,事关真理之门,我们需不需要出手帮忙?” 此时出现在老人身边的,是一名面部白皙的印度男子,不过,听到他的提议,老人倒是轻轻摆了摆手:“潘多拉的手下,这些天都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行动了,这个时候就对他们动手没有意义,下面那个人的力量很强,最好是可以逼出真理之门更多的筹码来。尼克,现在的局势,除非大家都想打,否则单纯的一方就算出手,也挡不住潘多拉的全力反扑……”他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地方,“他们想要将那边变成战场,大概还是有些顾忌界碑的反应,我们过去看看。”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一片暂停了施工的工地,这句话说完,老人朝前方跨出了一步,下一刻,已经如同缩地成寸般的踏上了前方一栋大厦的边缘,随后提着拐杖,朝那个方向缓步走了过去。在他的视野中,虽然难以察觉,但仍旧有几道人影,从不同的方向朝这边汇聚了过来。 就在这些人暗暗活动的同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蓝梓还在拼命地朝一个方向逃亡着,紧急的时候,他也有想过去到某个人群聚集的地方或许就能让人有所忌惮,放弃对他的追杀,然而等到真的化作了行动,他又因为一个个的巧合总是“不得已”地改变了计划,脑子绷得紧紧的,他也有觉得不妥,然而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一时间也只能保持最高的度,完全按照第一时间的感觉来选择自己前行的方向。 子弹在他的身边已经飞过去好几次了,每每都是千钧一,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大家协商一下可以有投降的选项,他或许真的会停下来停止这场莫名其妙的追逐也说不定。然而这样紧张的时刻,没有说话的余地,当他陡然冲进一片漆黑的大楼工地中,穿过了无比凌乱的脚手架后,四周追逐的人,才仿佛陡然消失了一般,也就是在这一刻,巨大的压力再次降临而来,抬起头,周围还未完工的高耸楼房仿佛将他围在了中央。 然后,光鞭犹如长蛇一般的划过了天空! 他只是下意识的朝旁边扑了出去,身上不知道哪里被打中了,火辣辣的痛感,身体的侧后方有一块巨石轰然碎裂,巨大的石块飞起在天空中,下一刻,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举起在空中,他也看见了欺到近前的女人的脸。 那是很漂亮的、俨如电视里大明星一般的欧洲女人的面孔,却在第一时间,让蓝梓感到了恐惧。 也许……会死…… *************** 第一章。^_^ 第二十六章 杀阵 战斗这种东西,特别是随时有可能死人的情况下,能动用理智的人要么是经过许多次类似的情况,要么就是变态,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在紧张的时刻能够依靠的还是直觉,蓝梓自然也是这样。 当巨大的压迫感与危机感袭来,人的所有身体机能会在第一时间被调动起来,全身紧张,汗毛竖起,而在蓝梓来说,能够做的自然也比一般人多了许多,能量在周围如漩涡般的压缩过来,在下一刻便以最为狂暴的形态轰然冲出,气流席卷间,眼前的女子也如同魅影般的后退,消失在了视野之中,然而还没等蓝梓稍稍平复心情,带着光芒的长鞭便在夜色中现出了轮廓,奔驰、放大。 啪---- 狂奔的气流还未有停下,银色的鞭影便破开了空气,将蓝梓的身体瞬间打飞出去,纵然被蓝梓周身的能量流稍稍阻挡,但随着那鞭影划过,空气中还是飚起了长长的鲜血,身体还未落地,蓝梓在空中飞快地旋转了几圈,便第一时间冲向了工地唯一开口的一面。 能够飞行的好处就在这里,任何方向任何姿势都能保持高,如果是一般人,待到落地,翻滚几下再爬起来,恐怕对方早就冲了过来,然而即便是以最快的反应度,也未必能够逃脱早已准备好的杀局,就在他冲出的方向,被截成两截的巨大石块还在空中飞舞,他伸出双手用力拍在了石块上方,借力冲向天空,飞向更高的地方,才与石块稍稍交错,飞来的长鞭刷的划过了他身体上一刻留下的残影,将飞舞的石块疯狂地缠绕住。夜空中回过头时,只见后方那女子也正借了长鞭的力量飞起在空中。 蓝梓伸手用力挥了出去。 能量狂潮卷起了空中飞舞的石块,乃至地上的泥土,堆积的砖头、钢管、各种建材,劈头盖脸地朝后方掀了过去,短短片刻间,那女子犹如魅影般的连续踏在飞舞的杂物上,游走而来,蓝梓仍旧冲向前方,随即,那包围在周身的能量流陡然生了波纹状的震动,一缕声响陡然放大,震动了鼓膜。 “啊----” 像是女子在前方的呼喊,音波的震动却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冲锋的度陡然减慢,前方人影出现,后方的女子追了上来,夜色下的工地前方,人影交错中,不断响起了空气爆裂的声音。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轰---- 杂乱而毫无章法的交手延续了十几米,在女子如同鬼魅般的高下,蓝梓也只能勉强撑下十几米的距离,然后便被打飞出去,撞进侧面楼房的脚手架里,当他艰难地从中爬出来,前方扬起的滚滚烟尘还未有落下,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十几米外,而当她跨出一步,却在陡然间欺近了他的面前,那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轰地按了回去。 “你……” “啊----” 蓝梓用力喊了一声,顺手抓起一根钢管,照着女人的头上便抡了上去。这样的攻击自然无法奏效,女子左手一伸,两人握住的钢管便僵在了半空中,几样脚手架的铁零件叮叮当当地在飞起在上方,蓝梓双脚一蹬,轰然巨响。 滚滚烟尘,女子陡然退出了几米之外,空中满是飞舞的钢铁,蓝梓在另一边退出了十几米远,已然进入了还未建好的大楼内部,挣扎着站了起来,左手从肩膀到手肘,加上后背被钢管、铁丝划破,此时已然鲜血淋淋。 微微回头,后方也隐约有几道人影,想要转身冲出去,显然又是不可能了。 疼痛也好,害怕也罢,蓝梓并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战士,但从小以来的性格看似平和,实则也有相当执拗的一面。这时候盯着外面的女人,也不说话,只是活动了几下右手,突然就冲了出去,将一堆还未开封的水泥袋撞得纷乱飞出。 装水泥的袋子在空中被打爆的同时,蓝梓冲向了一侧的水管,那女子脸色一变,长鞭刷的抽了过来,但蓝梓铁了心要将这水管弄断,籍着身体周围能量的保护,直接挨了这痛入骨髓的一下,轰的一声撞断了旁边的主水管,水柱狂喷而出,在蓝梓身上撞了一下,铺天盖地的朝女子扑了过去。 水泥在空中被打湿了,飞舞过来,一时间,女子也只有退后几步,正要提防蓝梓从另一边逃跑,这一片水幕的那边,蓝梓朝着这边直接冲了过来,他的冲刺度也不慢,刹那间,如炮弹般的放大了。 嘶嘶嘶嘶嘶嘶---- 那一瞬间,无数的破风声,空气中的水幕陡然如同豆腐块一般的被挥舞的长鞭割裂成无数块,但下一刻,蓝梓还是碰的一声撞破了水花的屏障,十几米的距离转瞬拉近,女子冲向天空,蓝梓沿着原本的方向冲了过去,巨大的能量狂轰而出,一时间连续十几米的距离上都掀起了气浪,轰然巨爆。 “哼,野蛮人……” 女人在空中眯了眯眼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长鞭化作飞虹经天而过,蓝梓只来得及稍稍转身,便被再度打飞,他此时已经弄得全身是血,还未站稳,便再度朝对方冲了过去。 半空中又是一次交错,蓝梓冲向楼房的三层,直接轰爆了外墙的架子,他人在空中,能量团连番轰出,带动了一切能够带动的物体,试图再次重现海面上的狂轰烂炸。不过这一次这样的打法却完全没有奏效,女子的身影高运动着,在空中瞬间消失了,各种建材飞舞在天空、能量还未在地上爆炸开,楼房的一侧,就在距离这边二十多米远的五层楼的高度,女子的身影陡然出现,带动着一股撕裂一切的力量,沿着外墙斜划而来。 就像是有人在这堵墙上顺手画了一笔,那身影也在短短两秒间分开了她前方的一切,安全网、钢铁铸成的脚手架、、铁丝、钢缆、工程用电梯的轨道乃至突出在外墙阳台,只要是在那身影前方的,一切都被无声地切开。蓝梓只在最后一瞬间才反应过来,推出了左手,试图将能量凝成盾牌挡住这一击,然而眼前能够看见的,也只是半透明的能量罩被直接分开的情景。 那股力量从他的身上带出了大蓬的鲜血,他只在最后一瞬间才翻滚避让开,直接摔向几十米外的广场上,这股力量去势为止,从大楼的五楼到一楼划出了清晰地伤痕,一些架子开始倒塌了,电梯的设备也不知道受到了怎样的破坏,停留在几十层楼高度的工业电梯开始飞下降,在夜空中带出了巨大的响声与电火花。然而那电梯还未掉到地面,蓝梓又已经从广场上爬了起来,能量流朝着那女子劈头盖脸地轰过去。 身影对撞、交错,几秒钟后,蓝梓不小心击中了埋在地下的主水管,水柱像是喷泉一般的冲向了天空,当其冲的蓝梓被水柱击飞进楼房里,过了几秒,又再度冲了出来…… “浪费啊……” 夜色下的战况看来激烈,声势惊人,但实际上才刚开始不到一分钟,站在尚未竣工的大楼高层,正朝下方看着的昆布和尚出了如此的感慨,在他的身边,名为尼克的弟子也在看着,目光中隐隐有着震动与惊愕的感情。下方打斗的只是两人,但如他们一样潜伏在黑暗中或是观战,或是随时准备出手,避免战斗者逃跑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 “惊人的高、无坚不摧,潘多拉的度和匀势切割的能力一向是最让人头痛的异能之一,防不住,追不上,两年前在慕尼黑教廷派人对她进行围捕,过十名以上受过严格训练的进化者被她各个击破,一般人死得更多。尼克,想想如果是你处在这个男孩的情况下会怎么样,仔细看这场战斗,对你以后会很有好处。”昆布顿了顿,随后有些惋惜地眯了眯眼睛,“真的是太浪费了……” “老师是说那个男孩还是他战斗的方式?” 下方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水柱高扬,无数杂物飞射,爆炸四起,昆布皱着眉头:“都是,外在控制的异能主要也就是两大项,操控物体,操控能量,一般来说操控能量的可塑性要高于操控物体,这其中又要分成无数的小项,火焰、闪电、空气对流、水……一般的进化者能有其中一项就很难得,但这个男孩根本就是乱来,任何能量顺手就能抓取过来,随便乱轰还能保持一部分在身体周围做防御,能量操控的进化者都会被他吓死的,也不知道是天才还是白痴。” “可他撑不了多久了……” “战斗的本质就不是比力量总和,只有高效率才可以取胜,哪怕力量低,只要压缩到极点就能致命,他……”正说着,昆布像是陡然现了什么,怔了一怔,好半晌才说道,“不对……怎么可能……” 一听到昆布的语气,尼克定下心来望着下方的战场,战斗到此时已经持续两三分钟,蓝梓浑身是血却仍旧不依不饶地抖进攻,然而仍旧是被压制的状态,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这边没有异常,尼克开始注意战场周围其它的地方。真理之门的成员在这里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网,然而显然还没有现他们,如果说有异常…… “老师,对面的几个人……”他现了不寻常的地方,然而开口之后,昆布连头也没抬,依然望着下方的打斗,淡淡地开了口:“不是那边,黯淡王庭的三美神,她们早就到了,我说的不是她们,你仔细看下面。” “额……”尼克再度望向下方,十几秒后,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迟疑地说道,“老师,好像……” 昆布拄着拐杖沉默着,片刻方才确定下来,微微直了直身子。 “这个孩子,他在跟上潘多拉的度,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现……我从见过这样的学习度……” 正说着,那带血的身影陡然间冲了上来,所选取的,恰好是昆布这边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因为直觉还是什么,或许是在无意识间察觉到这个方向跟敌人的包围圈有些格格不入,尼克皱了皱眉:“他已经撑不住了,打算逃走……老师……” 轰然一声,蓝梓冲破了楼房的外墙,直冲向大楼的另一侧,后方,潘多拉紧随而来,鞭影呼啸而至,昆布微微低着头,目光沉思着,终于,他将拐杖抬起,在地上轻巧却又坚定地一顿。 咚---- 空洞的声音。 星辰旋转,真空的感觉,黑洞的感觉,失去一切方向,失去一切力量。那一瞬间,楼房中被能量鼓舞而起的一切都安静地落下,蓝梓无法前进,只能下意识地将能量填往某个空洞之中。 昆布的身体震了震,下一刻,蓝梓被长鞭缠住了左足,摔向楼下。 “老师……” 那染血的身影还在半空往下落,尼克看着老师在之前的动作,欲言又止,虽然有些不认同,但他为什么这样做,却是明白的。纵然大家都知道真理之门居心叵测,是要的敌人,但在这其中,各个组织仍然免不了勾心斗角,这个男孩不是印度人,那么…… 想说的话还没能说出口,这一瞬间,额角上的血管陡然跳了跳,他感应到了什么,却无法分辨得清楚,只有昆布则在陡然间变了脸色,拐杖更加用力地敲了一敲,拉住弟子的肩膀,陡然间出现在后方的十米之外,就在他们原本站立的地方,十余根钢管刺破了地面,横七竖八地交错在那儿。 “老师……这是……” 仿佛被什么远古凶兽盯上的压迫感,甚至令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曾经随着见过一次大梵天奥杜罗,那时候感受到的压迫感都没有这样沉重,他将异能调动起来,投向远方,随后,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犹如擂鼓。 在死人…… 就在刚才,在他所为察觉到的地方,开始死人了。 一个、两个、三个……那是真理之门的成员,一具具的尸体,他从未想过进化者可以死得这么快的,来的只有…… 只有…… 他看清楚了那条血路…… 只有……一个人…… 就在那道身影反映到他的思感中的同一时刻,外面陡然传来了最为激烈的碰撞声,这时候那少年的身影还在下落,潘多拉紧跟着落下去,随后,侧面的脚手架开始动了,大面积的钢管、钢缆仿佛妖怪一般动了起来,就在距离他们师徒下方五层的楼房边缘,那道白色的身影轻轻抬起了手,一张安全网兜住了下落的少年,就在白色身影与下落的潘多拉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大楼外墙上的所有钢铁,铺天盖地地朝潘多拉扑了过去,比起蓝梓先前的轰炸,这种攻击要显得更有计划更有目的性,潘多拉手臂挥舞,斩断了无数射来的钢管,然而即便被斩断,这些变得更加尖锐而且数目更加庞大的钢铁仍然朝着相同的方向同样的飞射着。转瞬间,潘多拉就在空中退了十几米,而过几十平米的钢铁巨网已经在空中形成了规模,远远看去,潘多拉那小小的身影不断下坠,上方千万钢铁,形如天崩! 尼克看不清看个人的样子,只能感受到那巨大的压迫感,就在他的身边,昆布握紧了手上的拐杖,语音有些沙哑、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方少白!” 第二十七章 修罗王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大局观。[] 有时候你会觉得它很高尚很光辉,有时候也会让人特别恶心,总之大局观这种东西很少存在于个人与个人之间,然而一旦涉及到多人的群体,在许多事情上就无可避免地出现这个词,它保证了群体与对立群体之间不会轻而易举地死磕,这个群体越大,越不会豁出一切去跟人争斗,彼此都有底线,都有固执,两个势均力敌的国家之间若是打仗,打到后来多半都是和谈,不存在我看你不顺眼一定要跟你同归于尽的情况。 这段时间的香港,真理之门与界碑,与其它的一些组织的关系,或多或少都有着大局的制衡在其中,哪怕之前已经生了无数次的磕磕碰碰,但在触及香港回归的底线之前,界碑不会豁出一切去对付真理之门,其它的组织在真理之门的目的清晰之前,看到足够的利益之前,也不会轻而易举地选择与真理之门展开战争,而无论拥有着怎样的目的,真理之门也必须顾及到各个利益方的底线,不敢轻易触了众怒。 这一次围杀蓝梓,即便以潘多拉的无法无天,也是在事先尽量做好了准备,埋伏下大量人手,尽量控制住蓝梓的逃跑路线,随后施以暗示,最终将蓝梓围在这片工地上,以不至于大范围地惊动普通人为原则。这样的原因,更多的一方面还是顾虑到界碑的存在。 想想蓝梓也没有什么背景,对于黑暗世界绝大多数的组织来说都是陌生人,之前与真理之门在海上的一番冲突来得莫名其妙,大多数人都不清楚来龙去脉,如今就算察觉到事情的展,自然也都选择了与昆布和尚一般的袖手旁观,甚至想要利用这个陌生人来更多地了解潘多拉的力量与底牌。然而谁也没料到的是,看似无足轻重的一次小事件,却陡然引出了谁也无法忽视的大boss。 修罗王方少白,他进入香港之后的这两天什么事都没做,界碑也没有过于激烈的变化与活动,所有人都觉得,这位从那场大变乱蓝将军去世之后临危受命,接手界碑后八年都再未出手的共和国少将来到香港更多的也只是为了威慑。而由于共和国对于香港回归的重视程度,或许大家都会顾及到一个国家的反扑而遵守基本秩序,这次回归的事件,谁也不会在中国的主场上轻易触怒这位传说中世界最强的第六级进化者。退一步说,如果他可能出手,那必然代表着事情已经恶化到不可收拾的程度。谁也没料到的是,他会因为今晚这样的一件事突然出现,亲自出手对付潘多拉。 还未建好的大楼第七层上,站在边缘穿白色休闲服的男子只是抬起了右手,手指轻轻晃动,几十米外的天空中,庞大的钢铁巨兽便朝着潘多拉轰然扑下,另一方面,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与伤痕的蓝梓被安全网兜主,却在第一时间翻滚了起来,冲天飞起,站在楼房边缘的男子看了他一眼,隐约间似乎说了一声:“别动……” 安全网呼啸翻卷,似乎是想要将他留下来,然而这时蓝梓几乎是打得只剩下本能,哪里会听陌生人的话,右手挥舞间,锐利的能量流斩开了那张安全网,下一刻,下方的白衣男子右手往上虚握了一下,顿时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他奋力往天空后退,那只手终于还是松开了,男子在下方目送他升上天空,隐约间像是笑了笑。 天空中影响飞行的那股力量已经消失了,蓝梓飞得足够高,方才心有余悸地停了下来,朝下方看了看,他此时已经飞到了大楼的上方,三栋大楼组成的“凹”形区域中,那聚集的钢铁终于还是失去了控制,叮叮当当如雨而落,那可怕的女人被逼回地面,不断的挡开掉落下来的钢铁,中央大大小小的钢铁便在夜色空如莲花般的朝四周飞出去,与此同时,那大楼的各处像是活了起来,几道、随后是十余道的黑影迅出现在了大楼的边缘。 那个男的……是什么人呢…… 到得此时,他才能开始想这件事,方才惊鸿一瞥,那人看起来年龄也不算大,穿着休闲的白衬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香港旅游购物的青年人一般,此时他已经直接举步从七层楼的高度上下来,钢铁的架子在外墙上运动,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梯子在承载着他的身体,而在他的身体周围,无数的东西都已经在他随手的指点下开始运动起来,脚手架、安全网、电线、堆砌的砖块、从外墙上陡然裂出的混凝土、瓷砖片都仿佛星辰一般围绕他的身体旋转起来。随即,他的声音也在夜色里响起来了。 “真理之门?潘多拉……” 钢铁的响声回荡间,那声音显得格外温和。 距离他所在的地方上百米外的另一侧大楼里,两道火焰亮了起来,像是电视里出现过的火箭弹,在夜色里交错而过,转瞬即至,白衣的男人顺手在空中点了一下,其中一颗对直飞来的火箭弹像是在刹那间分解成无数碎片,汇入在他身体周围旋转的物体间,另一颗火箭弹微微偏移了方向,尾焰带起的光芒以他的身体六七米为半径,竟在夜色里划出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圆,朝着它来的方向便飞了回去。 一切不过在刹那间生,一道光直接消失在夜色中,另一道光仿佛划出了水滴的形状,火箭弹大楼的上空爆炸出了火焰,而在广场的中央,叮叮当当的声音响着,名叫潘多拉的女人开始飞快地后退,试图拉开她与白衣男子的距离,然而就在白衣男子的右手挥动间,她后退的方向上,已经失去控制的数十根钢管再度乒乒乓乓地连在了一起,挡住了她的后退。 白衣男子落下了地面,半空中,一道亮光陡然亮了起来,也不知是怎样的攻击,白衣男子身体的一侧突然出了大规模的爆炸,地面上升腾起了诡异的雾气,下一刻,男子的左手往上一提,无数碎裂的瓷片交错旋舞,搅碎了空气,一道人影凭空出现他左手两米的范围内,“啊”的惨叫声中,整个身体像是被搅成了模糊的肉泥,鲜血飞溅,支离破碎。 空气中,那声音却依旧淡然温和,只在语气深处,像是蕴藏了什么低沉的东西,愤怒、回忆、又或是怀念、祭奠。 “八年前,也是从香港开始……” 他的说话声中,潘多拉的身体陡然化为一道残影,试图以最为快的度从中突围出去,那残影无坚不摧,刹那间便突破了钢铁的屏障,然而就在她要冲出的瞬间,身体中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刺了进去,出“啊----”的一声尖叫,身体在那里只是停顿了一下,被斩开的钢铁屏障便再度汹涌合围,潘多拉狼狈地翻滚、退后,摔倒在地上又站起来,而在她的后方,白衣男子走过来的方向,地面上的一切物体都已经开始震动,仿佛即将拥有生命。 正以沉稳脚步过来的白衣男子双手都往上抬了抬,四周的地面之下,巨蛇的躯体开始滚动,又仿佛从四面八方地底冲来的日本忍者,当那些东西终于冲出地面,却是无数埋藏在地底的电线电缆,朝着潘多拉交缠而去,不过,潘多拉终究还是有着远常人的度,不断躲避着,那些电线断在空中,开始不断爆炸出疯狂的电光与火花。 夜色终于沸腾起来,比起方才蓝梓被围堵的时候,这时,仿佛有数十种攻击的方式降临下来,打多选取的都是白衣男子所在的位置,爆炸、湮灭,空气都开始变了颜色,变得粘稠,然而潘多拉还是冲不出去,这些攻击才被组织起来,却已然来晚了,那片地方烟尘滚滚,白衣的男子居然就那样凭空消失在地面上。只有他的声音依旧在传出来。 “那时候你们的人很厉害,我还记得,迪兰特、尼古拉斯、亚当、格洛里娅、长洲冬马,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的人已经消失在原地,然而无数运动的物体,都已经开始连了起来,飞起在空中,钢管、铁片、铆钉、石块、碎瓷片乃至于其它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物体,只要是能动的,形成了一个半径长达十米的圆形漩涡,疯狂转动,犹如黑夜间的巨大磨盘,电火花在其中蔓延游走,旋即爆炸,从天空中看下去,这一幕恐怖惊人。 没有人能找出那白衣男子的位置,无数的攻击炸向地面,潘多拉在那巨大磨盘的中央疯狂尖叫,这时候已经根本无法躲避了,鲜血从她的身上飞溅出来,飞旋的物体从她身体里穿过,剃得骨肉分离,而分离的血肉便又加入了飞旋物体的大军,就算她的能力依然在运作,能够将一些物体撕裂、切开,然而被分解的物体只是以更加细小和更富攻击力的状态在飞舞着,造成更为巨大的伤害,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她从中救出来。 昆布和尚与尼克仍然在大楼上方看着,表情严肃,脸色铁青,相对于在异能方面一知半解的蓝梓,他们更能感受到眼前一幕带来的巨大震撼,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潘多拉仅仅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已经重伤如斯,不成*人形。片刻,尼克才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老师,他在哪里……” “地下……” “我曾经看过,方少白的能力是……” “嗯。”昆布点了点头,“只是简单的操纵物体。” “用非物质系的能力能打败他吗?如果是化身为虚体,或者是逻辑系的能力……” 昆布沉默半晌:“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不过到目前为止,做出尝试的人都失败了,尼克,你还没见过他真正全力出手时的样子,这个人就算不用任何异能,你也好、潘多拉也好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他顿了顿,“所以他是方少白……”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如风暴般的巨大磨盘已经朝着另一边的楼房运动过去,此时动攻击的真理之门成员几乎都集中在那一侧,而在方少白过来的方向,另一批人大约都已经成为了尸体,当漩涡靠近了大楼,这些物体也开始朝大楼上方进行压制一般的攻击,方少白仿佛从地底缓缓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前,潘多拉终于脱离了被碾碎的命运,她浑身是血,半个身体都被刺穿,破碎,但仍旧没有死,方少白抓住了她的一头长,将她脱在地上,不断前行。 “相对于他们……” 方少白叹了口气,左手一挥,将潘多拉的身体扔了起来,广场一侧,一道威势惊人的巨大光柱朝他轰了过来,大地的震动中,漫天的光尘落下来,一堵厚实的土墙升起在方少白的身体一侧,像是盾牌一样的挡下了这次为救援潘多拉而出的攻击。 “相对于他们……你们这一批就太弱了……” 潘多拉那染血的身体在他身前飞舞,他以寻常的脚步走过去,顺手一拳挥出,碰的打在了女人的头上,鲜血飞溅间,红色的身影飞出数米之外,被再度卷入飞旋的物体中…… 天空之中,蓝梓只能看到这里,身上在流血,呼吸急促,力量也在流失,下方的男人很可怕,果然自己以前的小心是有道理的,异能的世界,厉害的家伙到处都是呢,自己以前没遇上罢了。他是那个什么潘多拉的敌人,可也未必是自己的朋友,趁着还有力气,他转过了身,朝着一个方向,迅地飞走了…… **************** 三更搞定。^_^ 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又大了一岁,这真让我感到伤感,吼,出去砸别人家玻璃去! 第二十八章 延伸 黑夜中,他飞过了城市的天空。 灯光聚集、灯光分散、灯光缀成斑斑点点、灯光形成刺入黑暗中的细小通道,犹如城市的血脉,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岛屿与城市,在如今这种全身逐渐变冷的情况下,格外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血仍然在流,力量逐渐变小,能量依旧维持在身体周围,然而他却感觉自己仿佛大风中的一点尘埃,摇摇晃晃的,随时可能被吹走。他就这样飞了很远,下方逐渐变成无人的山岭,黑黝黝的----尽管在地球上人群聚居最为密集的城市,这样的山林仍然是存在的。 在空中停了一下,脑中晕厥一瞬,周身的能量陡然间逸散开来,他朝着那山林之中坠了下去,风声呼啸,以剧烈的度刮过他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寒冷与完全失重、窒息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他曾经有过,从很早以前,甚至在他还未学会操控能量之前,他就曾经尝试过这样自由落体的游戏方式,但如果要做这样的尝试,最重要的一点是…… 要在最后拉起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方的山林在眼中陡然扩大,半空中轰的一声响,能量再度聚集过来,然而度不可能就此停止,隐约的光团在转瞬间斜插入下方的树林,哗啦啦的声响中,飞散的枝叶向空中窜了起来。 他在树林中飞得更远,砰的落地,随后在山坡上化作了滚地葫芦,狠狠地撞在一根树干上才终于停下,鲜血流了一地,他躺在那儿,已然晕了过去。 ******************** 天亮了,香港这座巨大的城市又以其不变的步调运行起来,车流穿行,人群熙攘,上班的、闲逛的、旅游的,空气中弥漫着回归前的隆重气息。 这一天里,芥末没有等到蓝梓的出现,去找他他也不见了踪影,小宾馆所在的楼房被警察封了,昨晚出了些事情,确定没有人员伤亡,但无论如何找不到蓝梓。随后到得下午的时候,一切都有了变化。 “旅游签证有问题?要……马上回去?”听到走进房间的姐姐随口传达的消息,芥末愣了半晌,“为……可为什么啊?” “不知道啊,可那边说出了些问题,没办法了,来收拾东西吧,晚上九点多的飞机……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买点纪念品回去分,待会收拾好东西就去买好不好……”郭莹此时看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事实上她昨晚一晚没睡,就是因为现似乎惹到了不该惹的势力,虽然还弄不清楚状况,却还是选择了提前退避,总之不能让这些事情波及到叔叔阿姨跟表妹身上去,通过组织才将事情办成,这时候却也没有太注意芥末的表情,退一步说,便是注意到了,大抵也会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不过……那个两次帮了自己的头盔人是谁呢,真的很厉害啊,希望他没有事…… 心中正这样想着,后方突然传来关门的声音,芥末已经转身跑出了门外,她疑惑了几秒钟方才追出去:“紫莉……紫莉……果子狸你去哪……”视线之中,少女已经一脸焦急地消失在下行的电梯里。 “怎么了啊……”她站在那里,有些惘然地叹了口气。 芥末冲出了酒店,一路去往小宾馆的方向,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蓝梓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昨天分开的时候没有约着今天见面,但这几天下来,不都成习惯了么。蒲江市的具体住址自己也没有跟他说过,如果突然回去,这下不又见不到了么。 她在那宾馆附近找了许久,甚至又找了警察打听情况,有没有受伤的人,但终于还是一无所获。日光渐渐西斜,随后,夕阳逐渐降临这座城市,她站在酒店的门口等着,望着前方的车来人往,攥紧了拳头,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蓝梓……阿梓哥哥……” 喊声从她的喉间出来,犹如当初仍显稚嫩的女孩,在人来人去的熙攘街头,随着时间毫不停留的推进,惘然四顾着…… ************************** 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了树林外的星空。 痛楚还在持续着,很冷,身上没有力气,甚至连稍微动一下都不可能,他就躺在那儿,听着安谧的树林逐渐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水流的声音、风吹过林间,树叶的簌簌作响、虫子爬过地面、蚯蚓在泥土里,就像是身体在极度疲倦之下产生的幻觉,整个都空了,然后世界的声音都充斥在里面。 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渐渐的睡了下去,再醒来的时候,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中,仍旧没有力气,全身在痛、冷,肚子好饿。但还是丝毫都动不了,全身的力量都在流向某个地方,森林依旧安静,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躺着,看着天上的光芒,渐渐的,失去意识。 他就这样醒来,又睡过去,醒来又睡过去,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有时候会有小动物从他的身上爬过去,身上的痛楚也渐渐的消失了,逐渐变成痛、痒、麻混合的奇怪感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在伤口上咬来咬去。 也许会被饿死……思绪渐渐清晰的时候,他先想到的是这个,肚子太饿了,就连身边的树叶,他都想张开嘴吃进去,然而就连这一点点的力量都没有,他就那样躺着,等到身体变好,再次醒来…… 直到那个晚上,夜色被升腾的礼花渲染得通明,他在树林里醒过来,试着用力,终于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他艰难地爬到了溪水边,将头浸进水流里,就这样喝了好些水,许久之后,方才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开始扶着树木,艰难地朝树林外走去。 他找到了路。 夜间蜿蜒的道路,路灯开了,仍旧显得孤寂,远远地望过去,那边的城市洋溢在巨大喜庆的气氛当中,礼花升起、爆开、消散,连绵不绝,香港回归了。 不知道芥末怎么样了,要去找芥末。 他想起女孩对他的担心,那天分开之前的欣喜,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她会急成什么样子。要去找芥末,找芥末,然后去蒲江,想要上学,当个普通人,不要再在外面这样子流浪了,什么都没有,甚至还会遇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差点死掉。 他就是这样想着,带着浑身的冰冷与饥饿,拖着疲倦和虚弱到极点的身体,在午夜无人、不断延伸的道路上,艰难地走向那座喜庆的城池…… ************* ps:这章字数有点少,但没办法,因为…… (第二集*在路上*完) 第一章 小光头的愤怒 九八年六月,信城中心小学五年级一班教室。 “波罗波罗波罗波罗……” 小锤子笃笃笃笃笃笃的敲着桌上的木鱼,光光头的小女孩一边念叨着咒语,一边百无聊赖地转动着眼睛,看着教室里奔走嬉戏的人群,下课时间,打打闹闹干什么的都有,但作为小学生,坐在课桌前拿着只木鱼在敲无论如何都显得怪异,不一会儿,前方的小胖子回过头来。 “珊瑚珊瑚,你干嘛敲这个啊。” “我要去当尼姑。” “呃……为什么啊?” 光头小女孩瞥了那小胖墩一眼:“不告诉你……” 小胖墩神情一滞,明显受到了伤害,不过,身后这个光头小女孩虽然脾气古怪,却也有着一股格外吸引人的气质,跟她在一起玩的话,总会有层出不穷的有趣事情,因此虽然被一句话堵回去,小胖墩也没有放弃与她成为朋友的努力。 “那……为什么啊?” 可惜,他正好撞上了小女孩情绪低落的时间。 “我已经心有所属了,不能跟别的男孩子说话。” 这是绝大部分小孩子都晚熟的年代,作为小学生来说,“心有所属”这样的词语听了就能让人脸红,那小胖子怔怔的,脸色红了红,随后又白了白,转过身去,漂亮而有个性的小mm很堕落,他不免黯然神伤。 “波罗波罗吧啦吧啦……” 木鱼的敲打声持续了一阵子,小女孩终于失去了兴趣,双手交叠着趴在了课桌了,过了好半晌,口中嘟囔出三个字:“死蓝梓……” 不久后开始上课,时间已经是下午,并且飞快地去往放学的方向,夕阳万丈之时,孩子们相继走出了中心小学的大门。珊瑚背着小书包没精打采地往外走,在心中诅咒着蓝梓,明明说好要联系的,然而这一年半来,却一点音信都没有,太可恨了。手中拿着小木鱼,口中碎碎念着,快到校门口时,才看见校门边停靠的一辆小车旁朝她挥手的男子。那是她老爸,风尘仆仆的样子。 谢爸爸这些天都在信城的秘密研究所里,好久没有回家了,这次大概是研究工作告一段落,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家,就过来学校接她放学,但纵然如此,小女孩还是打不起精神,跟老爸打过招呼,走进小车后排,放下书包,在座位上躺了下来,面朝椅背。 相对于小女孩的萎靡不振,一向随和的谢爸爸就显得兴趣盎然,热情的嘘寒问暖一番,随后动了小车,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享受着与女儿相处的时光,小车欢快地朝着夕阳驶去,凉风从窗户吹进来,好个初夏的傍晚。 “珊瑚,怎么了?惹妈妈生气了吧……” “哼。”小女孩有点怨气,躺在那儿不说话。 “我可知道了哦,昨天王叔叔回家的时候,说是看见妈妈在家里大脾气,还打你板子了,出什么事了,告诉爸爸爸爸给你做主,平时欺负爸爸就行了,怎么能欺负我们的小宝贝呢……呃,王叔叔说好像是你浪费猪油,你想炸东西吃吗?” “没有……” “那是干嘛?” 小女孩躺在那儿好一会,才嘟囔着出声:“用肥猪肉做实验……” “做实验?是好事啊,妈妈不讲道理,来告诉爸爸,是什么实验?” “……硝*化*甘*油。” 吱---- 刹车的声音响起来,小车在夕阳照耀的道路上陡然停下,这一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照顾到躺在小车后座的小女孩,她“啊”的一声翻了出去,撞上小车前排的椅背,摔下了座椅,随后脑袋被跟着掉下来的书包砸了一下,咕噜噜地滚进后排的座位底下,卡住了…… “啊,爸爸……” 小车里一阵手忙脚乱的乱动,随后,响起一个父亲有些惊骇和绝望的话语:“你你你你你……你没事做什么硝*化*甘*油!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可是……” “你还顶嘴,板子没打够……” 小车里传出打屁股的清脆响声与小女孩锐利的尖叫…… 不久之后,小车再次摇摇晃晃地上路,光头女孩跪坐在后座的窗户边,努力让自己可怜的小屁股不再受到磕磕碰碰。前方,谢爸爸余怒未消,或者说惊魂未定,板着一张关公脸。 “你你你……你说,你做硝*化*甘*油做什么,那么危险……你别以为这样算完,今天回去我跟你妈妈再商量,你你你……你做硝*化*甘*油做什么……” 看吧,崩溃了,语无伦次了……珊瑚瞥他一眼,随后赌气地扭过头去看窗外,不理他,蓝梓说话不算话,爸爸妈妈就知道工作,乱用家庭暴力还不理解自己,做硝*化*甘*油做什么?她想着,目光望着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原野。 “哼,我要毁灭世界……” ************************* 月色下的农田与山岭,村庄在远处亮着灯光,铁路从田野间蜿蜒而过,村庄外的山岭边缘,两个人正在摆弄一把土枪。 “这东西你会用吗?” “去年跟我爸出去打过兔子,妈的,今天一定要干掉陈老实家的那条狗……” “当心陈老实拿刀出来砍你,他很凶的……” “我们远远的,打死那条狗就跑,上次差点咬我一口,这个仇一定要报。” “那么远你打不打得中啊?” “放心,没问题。” 两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一边说话,一边沿着树林边的田埂往邻村的方向走,片刻,后方那个稍显瘦弱的男子抬头看了看,惊讶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唉唉唉,你看那是什么?” 一道黑影在天上飞着,两人抬头看了半晌:“是鸟吧……看我的。”扛枪的男子将土枪端了起来,片刻,砰的一声枪响,宿鸟惊飞,附近村子里的狗都叫了起来,天空中那道黑影被吓了一跳,以高冲过了山岭的上空。 “……没打中?” “呃……好像没打中……” 两个人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踏上去邻村杀狗的旅程。 长长的火车从山岭的另一侧蜿蜒驶过,火车里亮着灯光,犹如银色的长蛇,每一处灯光亮着的窗口都能看见挤满的人。高飞行的黑影冲过了山岭,随后冲向迎面而来的火车,降落在火车的车顶上,这是一名背着大大旅行背包的少年人,一降落便将背包放下来,检查着身上有没有被打中,随后看看背包上有没有破口。那张显得稚气的娃娃脸,赫然便是我们的主人公蓝梓。 “晚上都会被打……” 对于自己的坏运气稍稍表示过抱怨,蓝梓伸了个懒腰,在火车车顶上坐了下来。实际上他也可以通过后方的火车连接处直接进入列车内部----会飞的一个好处就是搭车不用花钱----不过在列车过弯道时看见了前方车厢挤满人的状况,想想还是作罢了,他撑起能量罩挡住前方吹来的大风,随后从背包里拿出地图与手电筒,趴在车顶上研究自己的位置,并不知道的是,下方车厢顶层的电线线路被能量所干扰,整个车厢的灯光都在变弱,眨啊眨的晃着所有人的眼睛。 他这一次的目的是蒲江,本来,这应该是一年前便该去的地方了。 在香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回归那天,他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去酒店找芥末,谁知道跟酒店的人一打听,才知道芥末一家人早已离开,就在他跟芥末约好了去蒲江的第二天。他也有想过立刻赶往蒲江,然而身上没钱了,去到深圳时,运气很好的找到一份当搬运工的工作,就此停留下来。 搬运工这种事情虽说是苦力,但对他来说,问题并不大,每天操纵着能量,简直就跟玩一样,他是给负责招工的人“现场表演”过一次之后才勉强被招进去,最初自然每个人都会怀疑,他的身体虽然比一般少年人要结实,然而在一群负责搬运的大汉当中,简直就瘦的跟猴子一样,不过,当事情做起来,人们才现他的力气果然大得出奇,有时候那些身材魁梧的大汉干了一天都会累得不想动,他却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一些人甚至怀疑他有什么“内功”,甚至不断地跟他请教。 在一般人来说,事情虽然累,但其实工资却要远普通工种。他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如此在深圳停留了差不多一年,算算也攒了一万多块钱,方才辞了工作,一路去往蒲江市。芥末当初跟他说蒲江如何如何,却没有说她的具体住址和具体学校名字,到下半年开学还有两个多月,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 距离蒲江应该没多远了,不过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他趴在车厢上看地图,但具体位置总是难以弄清楚,想了想,他又飞了起来,直接贴着火车车壁、车窗下方寻找着列车的车牌,车厢里乘客拥挤,方才还因为灯光乱晃闹得一团糟,此时终于平息下来,他们在列车里,蓝梓就在列车外随着火车的度飞快行进,才看到车牌,一个八宝粥的铁罐从窗口扔了出来,哐的砸他头上,他朝侧前方的窗户望了一眼,一个女人从那儿探出了头,用力揉着眼睛,然后一声尖叫,脑袋也装上了打开的车窗。 好几个人在女人手忙脚乱的指点中探出头时,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蓝梓躲在铁路边的树上,目送着列车远去了,方才下来。 他一边拿着手电筒与地图,一边沿铁路走了一阵,一条公路从铁路下方穿了过去,车辆的灯光延伸向远方,他沿着公路飞起来,随后又降下,对着公路边的指示牌检查着自己的方向,随后,沿着这条公路越飞越高。 视野的远处,越过一座起伏的山岭之后,隐约现出了大城市的轮廓…… 第二章 头盔侠·;女 公路从起伏延绵的山岭间绕过去,车流的光芒在视野中转过一个大圈之后,方才汇入那远方的城市,蓝梓自然不用严格地沿着大路走,既然确定了方向,他便从天空中径自穿越山岭的中央。这是相当偏僻的山林,但偶尔也能看见灯光,多半是些特殊的设施,远远的还有个广播电视塔,有一条道路从山林间穿过,因为过于偏僻,通过的车辆也没有多少,偶尔有昏黄的路灯,幽幽地照出林间一隅的情景。 飞到大概一半的时候,他从空中缓缓降下来,飞了这么久,肚子其实也饿了。他坐在林间道路边的一盏路灯下,拿出饭盒来,手上聚集了能量,将饭盒里的饭菜缓缓加热,随后开始吃起这顿宵夜来,顺便缓解着脑袋的紧张感。一边吃,一边拿出地图打开来看,手指重现着自己一路北上的线路。 过得几分钟,才有一辆小车从这条道路上过去。 十几分钟后,他吃完了宵夜,将饭盒收回背包,随后就沿着道路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看地图,全当饭后的散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从前方急剧地传了过来,这条山路弯道颇多,道路起伏不定,蓝梓前方便是一个坡,看不清对面的情况,拿着地图下意识地往道路边靠了靠,一辆面包车从前方呼啸着冲了过来,与他擦身而过,还来不及抱怨,“砰”的一声划破了夜空,玻璃的碎片从后方飞起。 他稍稍对折的地图上陡然间多了两个破洞。 “呃……” 他被吓得呆了呆,从一年前离开香港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了枪声。 遇上这样的情况,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要迅离开是非之地,然而那飞奔驰的面包车却已然失了,轰的撞上了后方道路边的一根电线杆,木制的电杆应声断了,倒塌下来,一时间电杆拉动电线,路灯扑扑扑的灭了好几盏,电火花闪耀,车头瘪了的面包车内灯光居然还在亮。 看他们这副惨样,蓝梓也就迟疑了一阵,没有离开,那面包车里人影闪动,随后传出一个男人的惨叫声,砰的一声,车门被踢开了,一道人影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看来状态也不是太好,头还在车门上撞了一下,单看身材,是个女人。 好漂亮啊…… 蓝梓眨着眼睛看了好几秒钟也没反应过来,这女子穿着黑色的皮衣皮裤,戴着皮手套,不算明亮的灯光照射过来,勾勒出了格外婀娜而优美的线条,目光从胸部往上移,她的头……像个大西瓜…… 蓝梓看了第二眼,才确定那颗大头原来是戴了一只摩托车头盔,比较有个性的是,那摩托车头盔上居然没有玻璃,看起来就像是颗前后都密封的罐子……真厉害,她不用看路都能知道方向。蓝梓正这样佩服地想着,那女子举起了手,在头盔上摸索着拍了好几下,陡然将她的头转过了一百八十度,蓝梓一时间目瞪口呆,随后才反应过来,大概是之前车开得太激烈,又出了车祸,她这摩托车头盔里用于固定脑袋的东西与外壳分离了,方才出门时重重地碰了一下,才把头盔碰得掉转了一个方向。 调正了头盔,那女子也陡然间现了这边路旁的人影----蓝梓正背着大大的背包,手上拿着地图,像只呆头鹅一般的望着她----女子第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这边,警笛声从远处响了起来,蓝梓下意识地举起了手,随后,那戴着头盔的古怪女子也微微晃了晃枪口:“走。” “哦。” 蓝梓举着地图缓缓后退,那女子提高了声音,对他的度很不满:“走快点。”蓝梓点点头,飞快地后退----他害怕转过身去这女人就会开枪,不过这一幕毕竟没有生,退得远了,才见到那女子顺手将枪支扔在了路边,一个转身,如猫儿一般飞快地消失在了树林中。这时候,警笛声也渐渐近了,警车的灯光划过前方树林转角时,蓝梓折好地图,“咻”的一声消失在原地,冲进了树林,道路边的树叶被风力带起,打着旋儿飘起在空中。 那度,看来竟与在香港时遇上的潘多拉差不多。 香港那场仓促而起,没头没脑却又让他差点死掉的大战,将他那颗爱好和平的小心灵吓得委实够呛,那个女人,那些围杀他的、有各种各样异能的人,以及后来出现的那个男人都给了他无以复加的震撼----事实上从当初学会正确控制能量开始,后来能够自由飞翔,旅行各地,他的心中未必没有“或许我很厉害”的想法,虽然一直保持着谨慎,但无论如何,闲暇时心中也难免yy一番。经过了那场大战,才终于给了他如当头棒喝的警醒,这个世界上,厉害的人真是太多了,当个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惹不到什么事,但如果关系到能力,也许一不小心就死掉了。他自然不可能知道潘多拉、方少白这些人在异能领域的地位,不过有能力的那个神秘世界,无疑又在他心中拔高了一层。 能力这种东西,不管在什么时候,恐怕都是不够用的,厉害的人多得是呢。 基于这样的想法,这一年以来他虽然从没想过要如何大杀四方,却也一直对自己的能力做着练习,努力操纵能量,让能操纵的能量变得更多,也更精,而在那场生死边缘的大战与后来树林里好几天的恢复中,他也隐约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确可以被操纵----事实上,早在好几年前,他对于受伤的恢复能力就比一般人强,当初胡乱吸收空气中的能量,一般人中了毒怕是一下子就死了,他在第一次比较严重,后来受的影响就慢慢减弱,而这一次,在战斗中潘多拉的度那么快,他一直想跟也跟不上,但后来想想,当时似乎……的确是快了一点点。 这一年里他想着让自己变快与让时间变慢的方法,还真让他渐渐掌握了技巧,与潘多拉的方法估计是不同的,他让自己全身的运作与新陈代谢加快好几倍甚至更高,这样就能让自己变快,同时感觉到时间变慢的效果,由于身体的限制,持续的时间虽然不可能太长,但总算是达成了目的。 如果再遇上那个女人----如果她还没死----自己应该也不会死掉了吧,也许还能打过她呢,不过最好是别再遇上。他对于无缘无故的打架一点兴趣都没有。 就这样冲进了树林,随后才在树林中飞上夜空,从天上望下去,几辆警车先后赶到,围在了那面包车的附近,然后几个全身带血的男人被铐上手铐拉了出来,大概是警察在追的罪犯,这样说来,那个女人是好人喽。不像是警察,但是戴着奇怪的摩托车头盔抓罪犯……真是个怪人。 这样下了结论,他飞出一段距离,又有一个想法升了起来:那个女人,好像是在香港见过的芥末的姐姐啊,她戴个头盔,自己帮她那两次也戴着头盔呢。如此想着,他努力回忆当初那名叫郭莹的女子的样貌,然而时间过了一年,他当时又没有真正近距离观察过对方,少女的样貌终究是模糊在了记忆中,不太确定了。 脑袋里纠结一阵,不一会儿,他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因为名叫蒲江的城市,已经近在眼前了。 ********************* 有些事情想起来会很难,实际上做起来,却往往容易得出奇。来到蒲江的第二天,蓝梓在作为省重点中学的蒲江市二中找到了芥末。 整个过程其实很简单,蓝梓虽然不知道芥末在哪个学校,但他也听芥末吹嘘过自己的成绩已经变得很好的事,于是他花了一天的时间问清楚蒲江最好的几个高中的位置,第二天就挨个去找,上午的时候找过了第一个找到的蒲江市四中,下午才去的二中,挨个问:“请问郭紫莉在不在这个班?”得到线索时,据说她正在操场练习排球。 “整节课都在练球,大概要等到上课的时候才过来,啊……那不是来了吗,石俊城最近总是跟着她啊……对了,你是她什么人哪?” 时间正是下课,纷乱的气氛,蓝梓顺着那男生的指点回过头去,只见芥末正与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同学从那边过来,两个人像是在吵架一般,那个男同学一直在说话,芥末穿一身白色的运动衫,梳着马尾,比在香港见面的时候似乎又高了一些,却是板着脸一言不,额头上满是汗水,脚步迈得飞快。 “芥末。” 两个人径直朝这边走过来,蓝梓挥手打了声招呼,两人也没有听见,经过他身边时,方才跟蓝梓说话的男生也开了口:“郭紫莉,这个人找你。” 两人走过去好几步,芥末才陡然停下,回过了头,倒是在她身边拼命说话的高大男生还在一直唠叨不停,同样是过了芥末好远才现对方并没有跟上来,连忙又转了回来。 “郭紫莉,我%$#a&*……” 那男生用方言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蓝梓也不怎么听得懂,他此时只是笑着跟芥末挥了挥手,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芥末望了他好久,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眼中似乎也有闪光的水波动起来,片刻,她抬手吸了吸鼻子,目光转向一边,随后直起身子,目光扫过了周围,径直走到蓝梓身前,抱住了他。 “呃……这个……” 蓝梓的脸霎时间红了,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因为周围的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望了过来,这个时候如果能带着芥末飞走就好了,他这样想着……芥末抱得用力,不过几秒种后还是放开了,拉着蓝梓的手转身就走,那高个子男生呐呐地问了一句:“郭紫莉,这个是……” “男朋友!”芥末像是随口答了一句,拉着蓝梓走出几米远,随后又停下了,红着脸打量了周围,终于也觉得不好意思:“呃,阿梓哥哥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请假,等我啊……”说着,朝老师办公楼那边跑过去了。 下午的阳光真灿烂。那一刻,蓝梓是这样感觉的。 第三章 新生活的开始 与芥末就这样见了面,算不上多么的戏剧化,唯一可圈可点的大概是那个众目睽睽下的拥抱与那句“男朋友”,即便是蓝梓,想起来也会觉得尴尬与面红耳赤,拥抱当然是乎自然,兄妹情深,但“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蓝梓心中七上八下的,不过,当两人一块儿出了学校,芥末倒也是红着脸说出了原因。 “那个石俊城,上个月给了我一封情书,然后就每天让我去看他打篮球。” “呃……情书?”蓝梓想了想,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至少前几天,这种事情在学校里还是被坚决打击的事情吧,即便是高中生……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这个……学校里很多吗……” “哪有,就是那个石俊城,整天一副很成熟的样子,然后好像认识一些小流氓什么的,听说他家里开酒吧,是混的,他是篮球队的,老师也不管他……”芥末露出嫌恶的神色,随后转开话题,“对了,阿梓哥哥你……” 接下来自然是询问他在香港生了什么事,这一年来是怎样度过的,随后也说了自己与父母、姐姐当初提前离开的原因,蓝梓自然不可能将自己做搬运工的经历如实相告,只说流浪了一年,打工也攒了些钱,然后才慢慢过来,经过了香港的事情,芥末也不至于怀疑他又做了什么“坏事”,随后问起他如今的落脚点。 刚刚抵达蒲江的蓝梓如今只是住在最廉价的宾馆当中,不过既然找到了芥末,自然也能开始考虑其它的事情。芥末能够让蓝梓进入的学校并非作为重点中学的二中四中,而是坐落于城市另一端的蒲江市八中,主要是郭家有一位叔叔在这所学校当校长,一年前就曾经说过的事情,如今问题当然也不大。说起来郭家在蒲江其实颇有名望,芥末如今的父母郭明毅、唐瑶同属大学教授,郭莹的父亲,也就是芥末的叔叔之一,是浦江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这边有个当校长的叔叔,其余的人在政界商界也各有位置,如果真要让一个孩子进重点中学,自然是没有问题,但现在只是芥末来挥她的影响力,自然也只有这么大了。 蒲江八中的学习氛围大概不怎么好,但根据芥末的介绍,问题应该也不大,好学生坏学生哪个学校都有,区别只在比例,对老实人来说,不惹事在哪里恐怕都可以平平安安。在芥末一向以来的心目中,恐怕没什么人会比她的“阿梓哥哥”更老实了。 当天下午蓝梓便在芥末的陪同下在八中附近的街边找到了一处出租房,位于街道转角一栋老屋的三楼上,一楼是个中小型的市,就是房屋主人开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看来附近的街坊都来这里买东西,生意挺热闹。主人家是个姓冯的中年女人,与丈夫离婚了,带着十三岁的儿子住在这里。二楼是他们的住房,看见两个学生mo样的少年少女过来租三楼,那冯阿姨还以为他们是跑来同居的,芥末说蓝梓是她哥哥,那冯阿姨这才将房子租给蓝梓。 时间已经是六月下旬,没几天所有的学校便要期末考试,接着是暑假,蓝梓想要上学,大概也得等到下个学期了。“正好有暑假的时间,我可以帮阿梓哥哥你复习初中的内容,下个学期从高一读起,我就上高二了……嘻嘻,这样一来你就比我低一个年纪,要叫我姐姐了。”帮忙打扫房间的时候,芥末在一边偷着直乐,最后鼓起勇气走到蓝梓身边:“来,小篮子,叫声姐姐。”被蓝梓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收拾好房间已然到了傍晚,芥末匆匆忙忙地赶回去,出租房里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桌子和两张老旧的沙。蓝梓也没什么行李,无非一个旅行包,晚上的时候下去买桶子盆子之类的洗漱用具,正见到那冯阿姨大声骂着自己儿子的情景,一个与蓝梓差不多身高的少年人落荒而逃,不一会便在街角没了踪影。 买了东西结账的时候,那冯阿姨正在里面房间将一袋大米搬出来,他过去随手帮了忙,随后也看到了贴在门边的招人公告:“呃,冯阿姨,我可以吗?” “你?那个,宝树是吧……你不是要去八中上学吗?” “但是暑假可以啊,我力气很大的,而且就住在这,正好也方便。” “可是钱不多哦?” “没问题的。” 工资的确是不高,二百八一个月,尽管是九八年,但在作为大城市的蒲江,的确低得可以,再加上房租就得一百五,实际上每个月不过一百三的进账,相对于之前在深圳当搬运工一千两千一月,实在少得不成比例,但蓝梓这时自然不会在意,市也不累,有得赚就行了,于是第二天中午芥末搭车过来这边时,蓝梓就已然成了这间小市的一员。 “也好啊,暑假我也可以过来帮忙。”芥末笑着说道,“所以……冯阿姨,工资算三百吧,两百八也太少了啦。” 于是对方爽快地提价二十。 接下来的几天,芥末每天放学都会过来一次,她正面临着期末考试,但成绩本就好,对学习上的事情都是游刃有余,按照她的讲述,平ri里多半还是跟姐姐在一起,她参加了排球队,但只是玩玩,算不上主力,至于姐姐郭莹,则仍旧是功课体育一把罩,学习成绩仍旧全校第一,篮球打得比男生还好,由于父亲是公安局副局长,她从小练习武功什么的,几个男生一起上也打不过她。听她说起如此神勇的姐姐,蓝梓不免又想起来蒲江那天晚上见到的头盔女。 关于那头盔女的事情,蓝梓以为这神秘人物没什么人会知道,然而几天之后他才现过来,知道的人或许还挺多的。他的消息来源于楼下冯阿姨的儿子冯雪峰,这位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性格叛逆,见到蓝梓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八中读书?有事叫我,我罩你。”八中是初高中一体的学校,他如今读初一,即将升入初二。后来跟蓝梓闲聊的时候,便说起了蒲江有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好几次帮助警察抓罪犯,查犯罪线索,甚至前不久在城北有过一起大规模的毒品交易,警察接到线报过去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地被打倒的小混混,有几个还被枪杀了,动手的就是一个戴头盔的女人。 这些事情一时间在蒲江流传颇广,并且传得很是神奇,这时候港片《古惑仔》风行,一些小混混崇拜的是某些厉害的黑帮人物,但既然黑帮老大都被打败了,自然就崇拜起这个女人来。在中国这类事情上不了台面,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官方信息或解释,结果便是事情越传越疯,几年前、十几年前生的什么事情也往那女人身上套,甚至猜测她是什么抗ri战争英雄后裔之类的,零零总总不一而足。 一些离谱的传闻自然是从冯雪峰那儿得来,客观一点的便是问过芥末之后的结果了,戴头盔的女人大概是在一年前出现的,之前似乎也有帮警察破过案子,但没有这么明显的特征。大家都是这么说,真的假的也不知道,中国哪有什么级英雄呢----芥末说的时候轻描淡写,带着一股戏谑的意味,大概是不怎么信的。 蒲江二中高一的期末考试,最后两门在六月二十九ri上午结束,下午便不再有课。之后进入漫长的暑假,芥末几乎是每天过来,帮忙蓝梓讲解没有学过的初三的课程,并且预习高一,蓝梓算不上天才,但也不算笨,一切进展顺利。平ri里大多数时间自然是在市,芥末也帮着做事,或者跑到街上宣传传单什么的,那冯阿姨思维新潮,时常想出各种点子跟街尾的另一家市抢生意,最近效果明显,大约是芥末长得漂亮笑容又迷人的缘故。 在市帮忙,偶尔看看小说、冯雪峰拿来的漫画,看街上的人来人往,跟芥末一起吃雪糕,夏ri天气炎热,不过市位处老街的三岔路口,附近都是古朴的建筑,栽种了好些年的树木,每天坐在柜台里,看着外面ri光暴晒的街道,感觉却是颇为阴凉。这一带人们生活得都很是悠闲,行人街坊间互相打招呼,板车、三轮车、小面包从街道上过去,林荫下常有老爷爷老奶奶坐在那儿乘凉,或者下棋打牌,华灯初上时,各家各户都亮起灯光,远处街道尽头还有彩灯拉起的棚子,夜风清凉,街道间便格外有温馨的气氛,这夏天的两个月,是蓝梓好几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安定ri子了,不仅是身体,连心灵也安定下来。 夏ri悠悠地过去,在芥末的活动之下,蓝梓去八中读书的手续也顺利完成。这两个月来,他们与那冯阿姨也已经熟稔了,由于蓝梓一人吃饭很麻烦,他目前是在冯阿姨家与他们母子一块用餐,由于芥末也常常给冯雪峰讲解功课,冯阿姨甚至提出过给蓝梓免去房租,九月一ri逐渐临近,冯阿姨也没打算再请人,只是让蓝梓早晚下来帮帮忙,有些搬运的重活便等到蓝梓放假再做,实际上,也就等于冯阿姨包了食宿,而蓝梓只需要在空闲的时候到市帮忙便行,工资房租之类,便也不提了。 于是这个九月一ri,蓝梓便以谢宝树的名义在八中正式入学,他所期待已久的学生生活,在相隔两年之后,终于到来。 结果上学第一天,就被人收了保护费,一个月五块钱。 蛮便宜的。 拿钱出来的时候,本着刚到学校绝不惹事原则的蓝梓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一次就交足了一个学期…… 第四章 初见 读书不易,在蓝梓来说,对此尤其有着深刻的认识,因此,如果几十块钱真能保证半年的“平安”,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这倒也是他愿意去做的交换。[泡!书吧!。!更。新]蒲江八中是个老学校,各种建筑都有着古朴的气氛,老旧的教学楼、教室宿舍,明明矗立着却因为嫌麻烦而并不对学生开放的图书馆,有几栋旧楼据说还闹过鬼,校园里到处都是梧桐树,夏日里倒是颇为阴凉,只是常常有人在树林里打架,但无论如何,第一天的课程过后,坐在教室的窗户边看着夕阳落下,蓝梓对于这个学校的第一印象还是蛮不错的。 有书读就好啦。 普普通通的高一班级,他目前坐在第八排的第五个,正靠着教室的窗户,同桌是一个瘦瘦小小不怎么说话的男孩子,前排是两个叽叽喳喳长了青春痘与雀斑的女孩,大概因为之前就是同一个学校的,早就认识,一坐下便这里那里说个不停,不时偷笑,仿佛有一百万个人在旁边偷听她们说话一般,班主任名叫伍达志,是个中年眼镜男,由于之前也不清楚大家的情况,选班干部全凭映像,班长副班长也好,学习委员连同其余各人都是班上长得漂亮的女生,俨如选美,蓝梓暂时还记不清她们的名字。 第一个星期没有交保护费的一些男孩子,到了第二周上学,就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虽然在之前的城市并没有亲眼见过,但这个学校的确有号称黑帮的小社团存在,高二高三的四个男生号称四人帮,为的叫做林强,大家没什么新意的叫他强哥,据说家里有点背景,也认识不少社会上的大哥之类的,所以不闹出什么大事来,学校也不怎么碰他。 归根结底这段时间学校社团的风气都是因为《古惑仔》电影的流行,蓝梓属于不随便惹事的那种人,平时努力读书,考试成绩也只是中等,除了开学就一次交了一学期的保护费会被人认为胆小怕事之外,其余都是平平常常。正在读初二的冯雪峰倒是常常过来找他,关于强哥之类人物的新闻大抵都是由他口中得知。 秋天到来,芥末来学校找过他几次,等他放学,他也再去了几次二中,不过,最近蓝梓常有一种感觉,现在的芥末,跟好几年前孤儿院时那个总是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其实已经完全不同了,她来到这城市好几年,溶入了很好的家庭,受到很好的教育,早已不再是那个会去偷月饼会哭着跟他打架的不太懂事的小姑娘,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此时的芥末都比他要出色得太多。 这诚然是一种可喜的变化,蓝梓也衷心地感到高兴,但另一方面,他也有一种自己完全追不上的失落感,仿佛双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当然,这样的心情只是偶尔飞在天上太久感觉无聊的时候才有,他其实在晚上的时候去看过芥末,芥末家住在城西的一个别墅区,偶尔会有家庭聚会,烧烤什么的,郭家亲朋很多,这时的芥末开朗活泼又不失清雅,跟与他在一起老是有些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太一样。蓝梓就会想,到底那个是最自然的芥末呢,还是自己平时看到的呢,于是就有些迷惘。 偶尔产生这样的心情并不会给平日的来往造成太多麻烦。真正的麻烦事倒也有一件,十月中旬的一天八中放了半天假,由于前一天芥末便说过要去买一大堆班会用的东西让蓝梓过去等她放学,他便在下午去了二中,提前了一节课的时间,便在操场边的乒乓球台附近等,等着等着,便被一大群人围住了,为的正是第一次来找芥末时遇上的那个石俊城。 “你是郭紫莉的男朋友啊?” 那石俊城大概是刚从体育馆跑出来,穿着篮球服,身上满是汗水,再加上身材高大,委实有一股迫人的气势,旁边的这群人大概有一半都是篮球队的,身材高大,另外还有他班上的男生,加起来浩浩荡荡的三四十人。一般人大概被这样围住就快要崩溃了,蓝梓第一次遇上为泡妞而争风吃醋的事情,一时间也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回答是,显然不是事实,如果回答不是,恐怕还得解释,这一下子解释过来,就显得自己很害怕恶势力的威胁。退一步说,他既然是把芥末当成妹妹看,有人追求她应该也是正常的事情----虽然感觉其实有点不太好----但就算正常,也不应该这个样子啊,追不到就打芥末身边的人。可是自己也不好这么说,又不是芥末的家长,这么可能开口说什么:“你这种追求手段不对,所以我觉得芥末不能跟你在一起……嗯,最好是不跟你在一起……” 他一时间纠结不已,干脆就看着眼前走近的男子不说话,沉默半晌,那石俊城一拳就打了过来:“打他!” 蓝梓皱起了眉头,对于这种事情,他也不高兴了。这石俊城的度在他眼里不过像蜗牛爬一样,顺手挡开了这一拳,周围的人也已经准备围过来,正要出手将对方想要挥出的第二拳直接按住,一个女声从旁边响了起来:“石俊城你们干什么!” 那女生悦耳,安静中却也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如同魔咒一般,周围的人顿时就停了下来,蓝梓被围在中间,前方都是高高大大的篮球选手,一时间恨不得飞起来看看对方的样子,不过,就在片刻之后,两个女生就已经风风火火地分开了人群走进来,前方那女子一头短,戴着黑框边的眼镜,穿着白色戴蓝边的外套,下身是笔直的蓝色长裤,看起来有些像是利落的海军水手服,瓜子脸,长得颇为漂亮,蓝梓看了好几眼,才认出这正是芥末的姐姐郭莹,后面那个女生长得相对平凡,他之前并没有见过。 “石俊城你们干什么?” 站在石俊城的面前,郭莹此时一脸寒霜,抬头盯了眼前的男子几眼,随后环顾了四周:“上课时间你们在干什么?” “咳,我们体育课啊……”旁边有人出声,被郭莹目光扫过去,顿时闭了嘴:“体育课就可以出来打人?” “没有打人,哪有……”那石俊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人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们只是……” “不是学校的就不能来二中吗?”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男生看起来都有些怕郭莹,那石俊城只是沉默,随后挥了挥手,笑着说:“好吧、好吧……散啦散啦,大家散啦……”一群人便作鸟兽散,转眼间跑了个干净。 “好了,没事了。”看着那些人66续续都走了,郭莹方才露出一个笑脸,配合着那黑框边的眼镜,显得格外文静和有气质,“你是来等芥末的吧?” “呃……嗯。”蓝梓点了点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 “我是她姐姐郭莹,芥末一定跟你说起过我。其实你前两次来的时候我就看见过你了。”郭莹笑了笑,“谢宝树,对吧?” “嗯。”蓝梓点点头,“你好。” “我叫许莉枼,宝树这个名字很有趣哦。”跟在郭莹身后的女子眨了眨眼睛,“你见识到了吧,这个学校对于美女资源很珍惜的,外校的男生过来可是有生命危险的哦。” “莉枼。”郭莹笑着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还好听说他们在起哄就跑下来了,没出什么事。以后那个石俊城应该不敢乱来了,我们先回去上课喽,再见。”郭莹挥了挥手,蓝梓也挥手说声再见,两名少女走出几步,郭莹又回过了头来。 “对了,以后多跟芥末一块出来玩啊,芥末的朋友你都还不认识呢吧……” 两人离开之后,蓝梓才垮下了肩膀,吐出一口气,女孩子太出色,又不是很熟,会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而且想想刚才的事情,挡住石俊城的那一下也不是很帅气,后来两只手想要推出去停在了半空,看起来恐怕像是一般人被打的时候很害怕的去挡,看起来会不会显得很糗……她们如果来晚一点就好了,会看见自己把四十多个人打趴下的情景…… 这事情太出格了,自然不可能真做,但心中yy一番总是没问题,他就在那儿想着,等待着芥末下课过来……无论如何,这就是蓝梓与郭莹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情景。 ************* 当天晚上,郭宅。 “姐,你见过……见过宝树啦?” 两名穿着睡衣的少女趴在床上整理着班会的各种装饰品,由于两人并不是在一个班,下午郭莹为蓝梓解围的事情,芥末是后来才知道的,此时便小心翼翼地问着。 “嗯,被一群人围着呢,三四十个,要是我没过去,估计会被打死了。”郭莹点了点头。 “你说石俊城那人怎么这么烦啊!我都说了不喜欢他了!”芥末生气地吸了一口气,胸脯鼓鼓的。 “大概以为你只是不想违反校规呢,居然这么惹你生气,下次我叫爸爸把他家的场子全扫了!”郭莹眨眨眼睛,笑了笑。 “姐,你觉得……宝树怎么样啊?” “没说几句话,能觉得怎么样啊。有点瘦,看起来也不是很强壮,他怎么保护你啊……” “什么……保护……”察觉到姐姐话语中有些暧昧的气氛,芥末一下子涨红了脸。 郭莹眯了眯眼睛,有些俏皮地笑:“什么保护?是什么宝树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蓝梓……”她把一朵红花从布条上撕下来,扔到一边,“你以前整天念叨他。” “什什什……什么啊?” “你敢说不是?”郭莹盯着她的眼睛,芥末一时间有些退缩,转开了目光,郭莹笑着一把抱住她,目光对着,“别忘了我可是学过刑侦的,你啊,高一那一年整天心不在焉的,走路撞在电线杆上好几次,进了排球队也没当上主力,常常跟我说蓝梓蓝梓的,你还以为说的次数很少很秘密是吧?” 她放开妹妹,继续整理装饰品:“后来呢,高一完了,那个暑假你整天往外跑,也再不跟我提什么蓝梓了,我就猜呢,四叔一在家里说你有个朋友,我就想到应该是他了……不过说真的啊,看起来真的很弱,没办法保护你……” “哪有,他只是看起来那样,实际上、实际上……”芥末直起身子,认真辩解,但想来想去也没有太多可以说的事情,“实际上他力气很大的!” “这么说你承认他就是蓝梓了?” “呃……”芥末神情一滞,随后恼羞成怒地扑了过去,郭莹连忙护住了身上痒的地方,在床上笑着滚来滚去,终于扑的一声掉到了床下的枕头堆里…… 几天后,同样在床上,芥末兴高采烈地跟姐姐说起了蓝梓厉害的证据。 “……真的很厉害哦,我们在夜市那边走,一个小偷被人追一路跑,看见人很多,小偷拿了一把水果刀,没有人敢过来,我和他正站在一个五金店的门口,看见小偷跑过去了,蓝梓拿起一只平底锅,砰的就从后面把他打翻在地上了,很厉害吧……” 郭莹翻了翻白眼,抱着枕头打滚:“一把刀而已,你也能摆平啦,我又不是没教过你,他还等到人家跑过去了从后面打,还拿平底锅……偷袭还拿武器,一点都不光荣。” “可是……可是很勇敢啊……” “还帮他说话,花痴!”郭莹拿枕头打她,随后叹了口气,“傻芥末,你是喜欢他吧?” “是……是喜欢……因为……他是我哥哥啊……” 郭莹又开始拿眼睛盯她,芥末慢慢地红了脸:“呃……反正,现在还是高中生呢……我没想过那些事啦,呃……反正……我是他妹妹……如果,呃……” 她没有再说下去,秋夜微凉,她抱着枕头有些憧憬地望着天花板,两条白藕般的小腿露出在睡裙下,片刻,她偏过头,另一侧的郭莹正用亮晶晶的目光望着她,这一次她没有避开,只是抿了抿嘴唇,露出了一个清澈的笑容…… ******************** 既然已经认识,在那个秋末,芥末与姐姐好几次出去郊游,都叫上了蓝梓一块儿,郭莹另外有两个朋友,一个是那天见过的许莉枼,另一个则是一名显得帅气斯文的男生,名叫田敬,据芥末说是郭莹的男朋友,只是郭莹并不怎么承认,或许是家境颇好,各方面也非常出色,田敬的身上自有一股傲气,但成了朋友,为人还是挺不错的,只是在评价许多事情的时候常会滔滔不绝,想法也很是激进,如果说到感兴趣的话题,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说,而别人都成听众了。 许莉枼虽然样貌只是清秀,比不上芥末姐妹那样出众,但为人极其随和,常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出去玩时,一些打杂的活就都是芥末、蓝梓、许莉枼三人在干,如此一来,她与蓝梓也变得颇为相合。 倒是郭莹,有时候会对蓝梓的性格表现出不满意来,实际上未必是性格问题,蓝梓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就比较弱的样子,无论如何也装不了硬汉,蓝梓心想多半是郭莹对他的样子有点不待见。 另一方面,石俊城的事情,却并不如当初郭莹说的那样肯定,虽然后来去二中的时候不会再被堵住,但在学校外,就逐渐地生了一些麻烦,一直到九九年的春天…… 第五章 被欺负,找家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人的价值或许就来自于追求她的男性数量与执着程度,当然,现在依旧纯洁的蓝梓与芥末未必能够领会这句话的意思,而在蓝梓来说,芥末在她的学校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状态,有着怎样的受欢迎程度,是不是每天都有人递情书给她----当然,必须澄清,二零零零年前的中国内地,高中生中即便有早恋的情况,也不会有这样前仆后继的情况生,各位九零后的小朋友不必怀疑,那个时候,即便是高中生恋爱,仍然是被称作早恋的----这些事情蓝梓都不怎么清楚,唯一能从侧面了解的,或许就是从石俊城那锲而不舍的态度上。 大概是到了九八年底的时候,在二中的校门外,便又见到了那石俊城一次,当时他去二中等芥末,经过校门口的时候记起自己钢笔要坏了,便在小摊边准备买一支笔。时间还没到放学,那石俊城跟几个人走出校门买水,看见蓝梓,便直接走了过来。 “你还敢来!” 我都来了好几次了……蓝梓看着他,微微垮下了肩膀,有些无奈,在他的思维方式中,实在很难理解这位仁兄追不到芥末却总跑来找他的行为,想要劝一句:“你这样芥末不会喜欢你。”但又觉得突兀了,到最后,还是耸了耸肩:“呃,嗯……” “我告诉你,你最好还是离郭紫莉远点!” “为什么啊?” “你……”那石俊城涨红了脸,身体往蓝梓这边靠过来,怒冲冠说不出话的样子,看来想要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手然后再撂狠话,不过话还没说出口,郭莹与许莉枼、田敬又从校门那边走了出来,正看见石俊城似乎想要动手打蓝梓的样子,郭莹加快了脚步,那石俊城有些顾忌地看她一眼,把话都咽了回去,想走,片刻却又回过头来,伸出食指在蓝梓胸口用力点了几下:“她一定会是我的女朋友!你再这样我保证你不好过!”一字一顿,格外认真,随后转身走了。 蓝梓其实也有点生气,特别是最后被戳的那几下,不过眼见郭莹这帮人又这么巧,一时间也没办法作,只是满脸的无奈。郭莹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因此皱着眉头:“他又找你说什么?” “让我离芥末远点……”蓝梓无奈地摊手,“都不明白他干嘛老找我。” “因为他根本没希望呗。”郭莹撇了撇嘴,“那你呢?你怎么说的?” “呃……”蓝梓想了想,随后摇头,“没说什么。” “不是吧!他跟你说这种话你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他会以为你怕他的!”许莉枼从一旁探出了头,笑着说道,“这下芥末会很伤心哦。” “你老是这个样子怎么能行。”郭莹盯着他,“至少该明明白白跟他说芥末不喜欢他,让他别再烦着芥末,如果是我,打他一顿都是轻的……怎么总是出这样的事,你就是表现得太弱他才敢找你麻烦,要不是我们碰巧出来,他肯定动手了……” 也不知道郭莹将事情理解成了怎样的一副样子,蓝梓是觉得蛮委屈的:“不过,不是没出这种事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人若犯你呢?”郭莹望了望石俊城离开的方向,“刚才那个已经是在挑衅了好不好!” “人若犯我……”你们没出来我就海扁他了,蓝梓有些无奈地想,但这种事情说出来像是吹牛,“人若犯我……人若犯我,我就生气……” 郭莹愣了愣,片刻,伸头捂住了额头,表情有些崩溃…… 石俊城的追求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即便九八年下学期过去,到了寒假,他也常常找些事情过去找芥末,据郭莹后来说,二月十四号情人节,也就是除夕的前两天,他还捧着一束花大清早的到别墅对芥末进行一千零一次表白,蓝梓后来想想,那天芥末似乎一大早就来了市这边,跟他一起帮着冯阿姨包花卖,情人节这样的节日蓝梓还没什么概念,废了好大劲才想起来。 一如郭莹所说,即便石俊城真的非常喜欢芥末,但他也真的是没什么希望,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大多数男人都会保持风度,而不是频繁找蓝梓撂话。如此又到开学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有一天下课,学校以那强哥为的“四人帮”出现在蓝梓班级的窗户外,指点一番后,把蓝梓叫了出去。 “你就是……那个谢宝树?” “嗯,有事?”蓝梓有些苦恼,想起上个星期才交足一学期的保护费,莫非自己交钱交得太爽快,这些人想跟自己交朋友不成?不过自己是好学生,实在不怎么想跟他们混在一起。 这自然是错误的想法,那强哥开头他便了解了。 “二中的石俊城你认识吗?” “怎么了?” “听说你抢了他的女人?” 蓝梓当即就皱起了眉头:“什么叫他的女人?” 接下来无非陈词滥调,那强哥像是教训儿子一般说些让他“识时务”的话,跟“阿城”抢女人,以后会让他过不下去之类的,最好想想自己算是什么东西。蓝梓听他说完,表情倒是淡了:“我是不是没交保护费给你啊?” 这句话一出,几个人顿时勃然大怒,立马要对蓝梓动手的样子,也在这时候,上课铃便响了起来,一名老师走过来,看见了。那强哥道:“这只是警告,以后怎么样你自己想想!”随后带着人扬长而去,接下来又过了半个月,有一天,终于出事了,在这之前,蓝梓还不曾想过学生之间的事情有人居然也会弄到这种程度。 四月三号,星期六,芥末交了蓝梓一块出去买东西,同行的还有郭莹许莉枼等人,期间许莉枼倒是开玩笑地说起了石俊城昨天放学又跟芥末表白被拒绝的事情,这些事情芥末倒是从未跟蓝梓说过。大家逛到中午才分开,芥末与郭莹等人回家,蓝梓则回市那边吃午饭,快要接近市的时候,才现那边围了人,看起来是出了事情,待到走得近了,之间市里一片狼藉,货架被砸了,柜台、门也烂了,各种东西散落一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冯阿姨一边含着泪水一边收拾东西,冯雪峰也在帮忙,蓝梓正要过去问缘由,店里的冯雪峰也现了他,跑了出来,拉着他的手就走。 “雪峰……怎么了啊……” “你先别过去……”冯雪峰拉着他跑了几条街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环顾周围,“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留在这里呢。” “到底怎么了?” “早上有好多小混混过来,说是找你,你不在,他们说你在市做事,就把市给砸了,我知道他们是谁,学校强哥的手下有一个也在里面,是高三四班的周磊,长得很高大的那个,他经常跟着外面的人混的,又很能打,这些人是蒲兴帮的,宝树你怎么惹到他们的啊。” 这冯雪峰脸上有红印,大概也被打了一巴掌,不过他倒是不在乎,蓝梓一听到蒲兴帮的就明白了,他平日里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但郭莹跟许莉枼就曾经说起过,石俊城的老爸捞偏门,弄个帮派就叫这个名字,还开了酒吧、卡拉ok什么的。郭莹的父亲是公安局副局长,她说起这些也就是无所谓的态度,家明在香港倒是接触过黑帮,在内地感触却不深,之前并没有将这个当成一回事,毕竟在他心中,石俊城再凶,先是个学生,既然是学生,在他看来就很善良,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想不到把麻烦带给了冯阿姨一家人,蓝梓一时间阴沉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冯阿姨这个人其实一向都挺好的,虽然平日总想着赚钱,人也有点小气之类的毛病,但自从混熟之后,蓝梓受过她很多的照顾,当然,或许芥末常常顺手给冯雪峰补习功课才是真正的原因。他为这件事情而内疚,冯雪峰倒是没把家里的损失当一回事的样子。 “他们说了还会来找你,你今天是不能随便回去了,找个地方先躲一下,有什么东西要拿就告诉我,我帮你带过去,这些人是真的混黑帮的呢……我觉得是不是学校也要请假,别再去了……” 蓝梓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呃……你痛吗?” “嗯?这个?没事啦……”小家伙从来很讲义气,这时挥了挥手,毫不在乎,“妈的,如果不是我妈在,我一定能撂倒他们一个,你不用担心,我有个舅舅,很厉害的……我觉得你也许先去找找芥末姐……” 冯雪峰为他出着主意,蓝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表达抱歉还是表达愤慨好,待到冯雪峰说完,蓝梓点了点头:“你先别管我,回去帮帮阿姨,我的话……我看看该怎么办,我去找他们……” “你可别乱来,他们真的会动手的,你先去找个住的地方,或者找芥末姐,我说了我家没事……”冯雪峰怕他犯傻,叮嘱了两三遍方才离开。蓝梓想了想,转身坐上了去二中那边的公车。 之前听说过石俊城家开的一些酒吧,他一般住在哪里郭莹也有提起,但那时候他没怎么上心,具体位置便很难找,只记得是叫“星海”还是叫什么名字。他在二中附近有酒吧的地方转了几圈,到了两点多钟才终于找到地方。春日的气息还有些寒冷,路上行人不多,由于是下午,那“星海”酒吧还关着门,蓝梓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还没靠近,附近一家小卖部门口正跟店主说话的一名男子走了过来:“喂,这里晚上才开门呢,有事?” “呃……那个……石俊城是不是住在这里?” “你找城少什么事?” “我找他……”蓝梓想了想,既然确定了位置,怒意也在眉宇间显了出来,只不过配合他那张娃娃脸,自然吓不到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赌气的孩子,“我找他……呃,我也不是找他,我找他……家长!” “你有病啊?”那男子愣了愣,随后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与此同时,与这边相连的一栋楼房的三楼上,石俊城正探出头来往这边看,另一个人站在他旁边:“城少,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谢宝树?” “嗯。”石俊城点了点头,“叫下面的人先把他抓起来,打一顿再说。” “没问题。早上找不到他,想不到送上门来了。”那人笑着离开,石俊城看了几眼,也就收回了目光,走到沙上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心里想着怎么教训这家伙,他昨天表白又被郭紫莉给拒绝了,正憋一肚子火准备泄呢。就在这样的yy当中,半分钟后,他听到了下面的惨叫声…… ****************** “滚回去,再敢过来再找事我对你不客气了……”听到蓝梓说找石俊城家长,而且还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那男子笑了笑,随后再蓝梓肩膀上一推,“快走!” 蓝梓就那样盯了他两秒钟,对方本就没什么耐心,就要动手,蓝梓转身走了两步,随后又停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好了心理建设:“反正要动手的……”他喃喃念叨着再次转身,直接朝那大门走了过去。 那男子原本以为蓝梓转身会就此离去,想不到走两步又转回来,一时间也生了气:“你干什么!找碴是吧!再过来我抽你!”他伸出右手按在了蓝梓肩膀上,挡住了蓝梓的去路,蓝梓看了看肩膀上的那只手,胸口起伏着,压抑着怒气:“拿回去,别挡着我!我告诉你你打不过我的!” “你妈的!”那男子收回手,一巴掌就扇了过来,蓝梓陡然伸手,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掌,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肘,陡然间举步,刹那间,那男子随着蓝梓的前进被推出两米多远,右手被按在胸口上,整个人都撞上了门边的墙壁,他还来不及细想,只是下意识地挥出了左手,蓝梓右手闪电般的一动,抓住了他的手腕,砰的一下将男子的两只手都按在了胸前,双手交叉俨如木乃伊的手势。 “别再来了,你打不过我的!” “我去你妈的!”那男子一声大骂,猛地挣开了双手,双拳朝着蓝梓连环打了出去,一瞬间,蓝梓猛地俯身,两拳已经结结实实地打中他的胸口,一拳打中他的小腹,这一下全身内脏都在痉挛纠结,口中口水还没吐出来,蓝梓想起冯雪峰,一巴掌就挥了出去,打在他脸上。他全身已经加快了度,再加上能量的加持,力气大得出奇,此时尽管考虑着不能打死人,这一巴掌过去,他整张脸都扭曲地转向一边,牙齿和着鲜血起飞。下一秒,男子已经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蓝梓跨过对方的身体,伸手推向大门,准备找石俊城的老爸告状去了…… ****************** ps一下:有些人说异化的情节未免铺垫太多太慢了,当然是有原因的。事实上异化的前两集在某些方面出了错误,虽然作为后续的一些情节铺垫,打伏笔还算得上中规中矩,但无疑,爽度不够,所以我停了一段时间,考虑对这些做出调整。然后把第二集完结,准备在第三集将情节拉起来。而由于前两集的铺垫在第三集用不上,我只能再一次铺线,如今总算可以说,必要的东西是铺完了,接下来,情节将进入正轨。谢谢大家^_^ 第六章 告状 春意微寒,蓝梓将那人推得后退,随后打倒在地不过两三秒钟,一时间倒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酒吧门口的情景,话说回来,这一条街多是酒吧舞厅游戏厅之类的店铺,平日里打架斗殴的事情哪里少得了,就算见了,大抵也不会将这些当成一回事。 不过,随着这人的倒下,旁边小卖铺里男子的另一名同伴才陡然反应了过来。当蓝梓走上前去准备推门,他已经飞冲来,用力一脚踢出。门被推开了,里面的人还未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一声惨叫传进来。蓝梓右手推门,左手握拳直接砸在了对方膝盖上。从酒吧里望出去,只见门口同伴的身影还未来得及用手抱住膝盖,入侵者的左拳又是一动便收了回去,只在空中留下了淡淡的残影,而那出惨叫还在前冲的同伴由头部往全身猛的一震,前一刻还有冲势的身体陡然向后撞上门边的墙壁,伸手捂住了鼻子,缓缓滑下去。 “他……他是来找麻烦的……” 这句话伴着呻吟适时地传了进去,酒吧还未到营业时间,光线明亮,但其中已经聚了不少人,有几个看起来像是重要人物的男子还在大厅里侧的小包间里聊着什么,这时都朝这边望了过来。酒吧的音响里此时播放着那英与王菲合唱的《相约九八》,曲调如春意一般绵绵软软,有一股空灵的味道。不过酒吧里的人可没有因为歌声而放松下来,阻挡的人在门边倒下,蓝梓跨入大厅的第一步,先前位置在大门边的一名男子就顺手抓起挂在墙上做装饰的一根球棒,毫不犹豫地朝蓝梓挥了下来。 蓝梓几乎毫不停留,直接朝那人靠近,高挥舞的球棒伴随着剧烈的破风声猛地落下,蓝梓的右手也刷的挥了上去,“啪”的一下,右手与球棒前端在头顶一碰,破风声没有断,前方那人身体一震,手上居然已经没有球棒的影子,才稍稍反应过来,蓝梓挥舞着球棒掉转了一边,朝着他的头猛挥过来! “啊----” 恐惧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大厅,一切不过生在短短两秒间,大厅内看见蓝梓进来于是第一时刻便举步上前的众人眼看他顺手“拿”过了球棒又是顺手挥出的样子,几乎同时停了下来,而在蓝梓的身前,那方才挥舞球棒的家伙此时双手抱住了头,闭上眼睛还在喊,球棒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停了下来。 好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大叫的男子睁开了眼睛,蓝梓盯着他,终于还是吐出一口气,环顾四周,随后将球棒在他头上点了两下,仍然是那句:“你打不过我的!走开!” 蓝梓的外表从来就做不出太过凶神恶煞的表情,这时候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再认真也像个孩子,然而配合着眼前生的事情与那还在播放的歌声,却委实给大厅里带来了格外诡异的气氛,他说过这句话,便要举步前行:“我找……”话才刚出口,前方男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啊----” 这一次却是给自己壮胆的叫声,他双手朝那球棒一抱,便要再度扑过来,只是那球棒一晃,他的手已然抱在空处,蓝梓抡起球棒用力朝他大腿打了下去,这一下结结实实的,男子的身体随着惨叫飞起在空中,随后从后方的台阶滚了下去。 陡然而来的攻击,也随着那人的大叫同时生了,两只酒瓶被人飞掷过来,一个人操起椅子猛冲,附近的人也各有动作,拿烟灰缸当武器的,抽出皮带的,甚至推翻桌子就拔出一把开山刀的,从三四米的远处以半圆形合围过来。一般人单枪匹马当其冲怕是直接就会被吓到,蓝梓却是直接往前走,他们人多、度快,蓝梓的度就更快。一棒将那人抽飞起来,随后球棒在空中毫不停留的高飞舞,砰砰两声,两个酒瓶直接化作碎屑飞溅。 拿烟灰缸的人还没来得及砸下去,眼前破风声呼啸而过,擦得脸颊火辣辣的疼,手上的烟灰缸已经砰的爆炸,蓝梓从挥舞皮带那人的身边冲过去,顺手在他裤头上拉了一下,扣子崩飞,拉链也烂掉了,那人还未反应过来,蓝梓看准舞刀男子的手臂,一帮就砸了下去,他那因加快了度而导致周围世界变得缓慢的视野中,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这人手骨折断,白森森的骨头带着皮肉从衣服里刺出来的情景。 老实说,虽然从来就善良老实,但秉承“要做一个正直的人”的蓝梓,对于血液和心中认为的“坏人”的悲惨下场,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对的、错的,谁是好人,该同情谁,谁是坏人,该把什么人不当人看,至少在他心中,总是分得非常清楚。 这些家伙不是好人,又出了刀,那就是要杀自己了,如果自己是普通人,现在也已经死了,造成“杀人”的结果与“有杀人的能力并且出手了”在蓝梓看来根本是一回事,这种人活着也只是害人,打死他是完全不必讲究什么的。当然,他现在还想读书,也不能闹得太大,反正他们也未必敢报警。顺势一脚将对方踹出去,其余人还离得很远,一棒打爆了别人扔来的第三个酒瓶,他才转过身,犹有余裕地在后方裤头迸裂的男人屁股上用力挥了一棒,那人冲出几米远栽倒在地,裤子已经滑落到膝盖上,露出了里面穿的花内裤。 “别打了……” 混乱的声音,音乐声,中间还夹杂着蓝梓那没什么效果的说话,整个大厅里大概二十多人都动了起来,冲过来的一个人被蓝梓抓住了西装的领带,顺手抡着跑了两圈,挨了同伴好几下打,还被酒瓶扔中了头,才拉着一名同伴摔倒在地上,一个人持刀砍下来,却已经失去了蓝梓的踪影,随后小腿上就被挨了重重的一棍,手握着刀摔倒在地,被蓝梓用力踩了一脚,“咔咔”的脆响,大概手指骨都碎了,一个人抡起了旁边的桌子朝蓝梓挥出去,划过半圆形的轨迹却没能打中蓝梓,反倒砸在了冲过来的一名同伴的肚子上。 “……你们打不过我的。” 老实说,这种场合里说出这样的话或许很讽刺,但这的确是句真话,一些人其实也已经明白过来,然而在这样混乱的局势里,根本谁想停都停不下来,人影蜂拥而上,交错,又有人倒下,一张凳子像是火箭般的冲上天花板,打破了上方的隔层,落下来又将几个人砸得手忙脚乱,拔刀的几个人毫无疑问是最惨的,蓝梓在人群中央穿来穿去,即便挤成了一团,也没有任何人能抓住他,仿佛电视里的沾衣十八跌,而他随时就能用力地给人一棒,将人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刚刚赶来的石俊城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平日里吹嘘一个打几个的这些人如今都成了滚地葫芦,连同帮派里最凶的那几个人,脸上有刀疤的“老霍”砍人是最凶的,附近的人谁都怕他,他甚至亲眼看见过对方曾经一个人轻松摆平几个混混的情景。如今他的手被打断了,红着眼睛操起刀子又要上去,被对方一脚踢开。“疯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对着警察也敢动手,如今被打得再地上滚了四五回了----他没有拿刀,这是主要原因----根本连对方衣角都摸不到,脸上挨了一下已经肿起来,看着快要哭了,接下来…… 接下来,蓝梓就看见他了。 “石俊城……” 石俊城转身就跑,后方,蓝梓直接朝他冲了过来,一个人试图挡住他,被他一棒撂倒,石俊城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脚踹翻在地,蓝梓从后方去抓他的衣服:“你给我起来!”石俊城一个转身,眼看蓝梓近在眼前,一拳就挥了出去,这一拳自然挥在空处,随后手臂被一棒砸下来,痛入骨髓。他惨叫着试图往后爬,而在蓝梓身后,几个人也追了过来,被蓝梓回头打翻。 “你起来!” 蓝梓揪住石俊城的衣服试图攥起他,石俊城则直接把外衣脱了,还没来得及挣开,蓝梓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将他用力拉起来。石俊城本就比蓝梓高出许多,这时候却显得狼狈不堪,被推着掉转了一个方向,从大厅里冲过来的一人提着凳子本来是要打蓝梓,这一下直接敲在石俊城肩膀上,痛得他大声惨叫。随后,一大群人又被蓝梓提着球棒从这边走廊里打回了大厅。 几分钟后,当大门再度被打开,整个大厅已经没有再能站起来的人了,石俊城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蓝梓气喘吁吁----其实基本上是因为太激动----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口中说道:“你如果再敢去烦芥末,我就打死你,市是你打坏的,你也要赔钱,你以为自己认识几个小流氓就能乱来是吧……” 门口进来,以石俊城的父亲石威为的三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由于蓝梓的样子,此时又放下了球棒,他们一时间也很难想象眼前的一切就是他造成的,双方对视了一两秒,三人才反应过来,石威看见儿子的样子,一时间咬牙切齿:“你是谁!”俨然有着要将蓝梓大卸八块的气势,而他身边的一个人,此时已经冲了出来,凌空一脚直接踢向蓝梓。 砰的一下,蓝梓左手还拿着杯子,只是微微侧身,右拳如闪电般的在那人小腹上碰了一下,这凌空飞起的家伙直接飞出几米远,砸翻了一张桌子,蜷缩着身体在地板上直滑到墙角,再也爬不起来了。 还要打……蓝梓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就要走过去,为那人终于反应过来,认清楚了形势:“呃……这位、这位兄弟……你……”蓝梓看起来比石俊城的年纪还小,叫兄弟似乎有些不适合,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词语,“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事,先放了我儿子,不关他的事……” 蓝梓愣了愣,回头看看被打得像猪头的石俊城,随后才停下来:“你是石俊城的爸爸?” “嗯,我就是石威……”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事……” 找到了正主,蓝梓开始理直气壮地告状了。 ***************** 好吧,关于主角的性格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当主角,虽然他有点笨,性格并不是非常讨喜…… 有一段时间我在想力量的作用,那段时间都在风行一些“有力量就有一切”的单纯思想,然后与之相关的也有天真啊、道德啊、成熟啊、杀伐果断之类事物的讨论。纯粹的力量是什么,一个人如果能打败全世界的人,就能获得幸福吗?我本身其实是一个崇尚道德论的人,我也认为,人存在的意义之一,在于你能不能“不变”,为什么说不变,因为你之所以拥有力量,就是为了“不妥协”,不对人妥协,不对世界妥协,不对不公平妥协,就像隐杀里御守喜说的。我们的人生,保留下了什么?我们曾经是纯真的,善良的,进入社会之后,现大多数黑暗的事物,我们因为无法改变,就只能扩大自己对黑暗的忍受程度,你可以说你成熟了,但说白了,你越成熟,你就越妥协,你在为自己的成熟和逐渐“杀伐果断”沾沾自喜的时候,你其实在社会面前不断后退,这就是没有力量的结果。 我们渴望力量,就因为退了太多,有的东西,总是不想退的,当你本身拥有某一品质,你不想退又可以坚持的时候,你自然是会坚持下去的,这是人的本质。那么,一个真正拥有力量的人会如何呢?一个从小就无敌的家伙,对于社会的不公,他都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就算不能改变,他可以干脆毁灭,会怎么样? 于是我设定了蓝梓这样的一个人,他跟我们小时候有点像,“要正直”、“要善良”、“要当一个好人”妈妈在童话故事里告诉我们的品质他都记得。我们曾经也想当好人,但是生了彭*宇*案这样的事情,但是在公车上有小偷偷东西大家都不敢站出来,但是面对着流氓我们打不过,受到伤害,我们妥协了,逐渐被另一种思想所绑架,人总不可能在自卑中过活,于是只能“成熟”,接受这些并且觉得习以为常。蓝梓却不同,他有绝对的力量。 我在想,如果是这样一个人,他能坚持和“不变”到何时呢?他不聪明,读书再努力也考不了高分,没有大局观,做不了大事,也常常有可能被人骗。因为这样,他反而固执,“要当个正直的人”,他可以嫉恶如仇,遇见不公平的事情就能出手,他会被人骗,但只要现了,他反手过来就能把骗他的人干掉。绝对的力量,纯粹的力量,他能获得幸福吗? 我就是要写这样的一个人,他之所以正直,是因为他有力量,他有了力量,就可以尽量久的保存这份正直。他坚持做对的事情,坚持绝不主动去妨害别人,对于心目中的好人,他绝对人畜无害,你打他一顿都没关系,对于认定的坏人,他也绝对不晕血。我喜欢这个人,就像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接触社会,没有经历太多真正无力的瞬间,意气风,对的事情就能坚持,决不妥协,所以我喜欢他,憧憬着他。 故事会展到哪一步,我不知道,他将走向哪一步,是到最后也坚持希望还是终于步入深渊成为毁灭世界的魔王,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设定这一点。但我可以保证,关于人性,我会秉承最大的严谨来描写,他的经历,他的性格,他的转变,他的选择,我可以保证我的认真,我也会尽量让这个过程延续隐杀的风格保持有趣充满扮猪吃老虎的情节并且保证绝对不会成为悲剧。 对于这样的蓝梓,认同并且有兴趣的,跟我一起走下去吧。当然,其实作为读者也根本不需要考虑太深层次的东西,一个基本原则是,我先要写出一本有趣的东西,然后才是探讨其它,保持好看,不写悲剧,然后再尽量写一点自己的东西,就如同隐杀一般,这是一定会坚持的。谢谢大家。 第七章 善后、秘密 怪事年年有,今年……呃,今年也有。[泡!书吧!。!更。新] 蒲江八中位于老城区的位置,附近多是有些年月的建筑与住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片地方民风淳朴,老人、本地人的密度是最大的。而在另一方面,作为老城区来说,治安其实却不怎么好,打架斗殴,各种流氓混混,违法交易等等也是最多,一向是当地政府最为头疼的问题。 作为奉公守法的老实人,对于这些不上正道的人,自然都有不爽,不过因为住得久了,对于一些事情,也大抵是司空见惯,偶尔聊天,多半也会吹嘘:“我家有个亲戚出来混的,如何如何……”之类的话。当然,如果老实本分,或许一辈子也惹不上黑*道的事情,起不了什么冲突,但凡事也总有例外。这半天来的时间,栖霞路附近居民议论最多的大概也就是三岔路口冯艳梅开的市被黑社会砸掉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惹上了什么事情,一时间各种传闻都有。 被黑社会砸了,又没什么背景,这场子多半是找不回来了,众人大抵都是这样想,而类似的话题,在街上多少也会传扬个两三天才停,多半也会出些冯艳梅这个寡妇跟某某黑社会份子有来往的传言----可想而知。不过,消息还没有传扬半天,事情就有了变化,先前跑来砸店的那帮黑社会,如今被他们大哥带着,跑过来赔礼道歉,进行赔偿并且给市做复原与装修,这一幕看起来委实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以至于傍晚时分这中年寡妇看着这些人在店里的不断忙碌,整张脸也都是纠结忐忑得不能理解眼前的事情。 人民的耳目总是聪明的,只要肯打听,不一会儿,消息也就传了出去,原来上午来砸店的人是这黑社会老大石威的儿子石俊城所指使,那还是在高中读书的孩子,因为一点小事磕碰就横行霸道。而作为他的父亲,石威听到消息之后,已经将儿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随后又带着人过来赔礼道歉兼赔偿复原,不仅承诺完全复原市,赔偿一切损失,甚至还让冯艳梅小赚了一笔钱。 这个解释有点匪夷所思,对不对,但既然事实摆在眼前,各种想法自然也会将之补完,什么这位老大自己混了黑社会,不愿意让儿子也养成这样的习气啊,勉强倒也说得过去。当然,暗地里也有冯艳梅的店是某某老大罩的,两名老大碰了头,这边就只好过来道歉。而正在砸烂的市里忙活的,真正明白一切的石威与这帮手下,直到晚上收工回去,都觉得事情有些虚幻。 何曾想过会生这样的事情呢,那样的一个孩子…… 下午在那倒了一地人的酒吧里,看起来稚气老实的名叫谢宝树的少年人在石威面前理直气壮地将石俊城狠狠告了一状,这期间,石威其它地方的手下一个个的过来酒吧,6续倒了二三十人又把酒吧撑得满满的,而那谢宝树坐在石威面前面对着一大群人却是毫无畏惧,只是一边喝水一边气呼呼地告状,满脸委屈与不忿,待到他说清楚,石威才大概知道生的是什么事,一时间感到有些崩溃,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怀疑这是不是真的,还是眼前的孩子根本在找事玩他。 事情的起因,也就是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泡妞弄出来的。老实说那个叫郭紫莉的女孩子他也听儿子说起过,多么多么漂亮,有活力,聪明,平时在班上主持活动多么多么有魅力,偶尔也有些迷糊的小毛病,总之,这女孩才进高一儿子就已将被迷住了,此后一直在追求,听说女孩子家里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还有警方的亲戚关系,他对儿子的行动一向也是支持的。只是没有想过,平日里看起来泡妞十拿九稳的儿子人家根本看不上眼,一连被拒绝了一年半,儿子终于忍不住开始出昏招。 这又是何苦呢……如果石威早就知道这些事情,或许会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让他放弃算了,虽然混了这么久黑*道,他也从不认为自己喜欢某个良家妇女就能直接抢回去,酒吧女还差不多。但当然了,既然是自己的儿子,就算知道他叫人砸了一家店,石威肯定也不会真觉得有太大问题----问题在于,眼前的男孩子来告状来了。 二十多人倒在地上,断手断脚爬都爬不起来,眼前的男孩子却似乎连衣角都没被人碰到,当他拿着水杯坐下来,怕是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个人畜无害的孩子,无法将眼前的惨剧跟他联系起来。特别是当其余的二十多名手下赶过来站在石威背后,看见面对的居然是一个这样的孩子,就算现场还摆在他们眼前,他们都无法理解这一切居然就是眼前男孩动手的结果,有的甚至还想冲上来将他打上一顿,石威战战兢兢,抽刀砍人的心都有了。 从头到尾,这谢宝树看起来都有些委屈,完完全全是被欺负了才过来告状的态度。什么石俊城在学校里总是骚扰他妹妹啊,石俊城还以为他是他妹妹的男朋友因此找了一大群人要打他啊,上次还在校门口找他放话,如果不是朋友赶到,根本就是要动手打人了啊。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名叫谢宝树的少年很大度地挥了挥手:“呃,没动手,这个就不说了,不过上一次他真的带了四十多个人围我……” 接着便是冯阿姨跟冯雪峰两个人相依为命,开个市不容易之类的话题,把人家的店子砸了,真的太不应该,而自己租了房子,又在市打工,被这样一闹,自己还怎么在那里住呢,他唠唠叨叨地说了十几分钟,石威就一边出汗一边在对面点头:“没错没错……”“对对对对……”“不应该不应该。”附和了好多句。 他真的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也实在猜不准,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一直是很诚恳很无害地说话,但会不会自己只要露出一点反对的意思,他就会直接拔刀跳起来把自己这个失职的父亲砍翻在地,顺便干倒在场的所有人。 这个世界,老实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子。即便是出来混的,最怕的也是这种完全无法琢磨的疯子,他前面一边说:“你们别打了打不过我的……”一边顺手打翻所有人,谁知道现在会不会也是在逗着自己玩。 好在事情没有往最坏的方面展过去,对方告完状,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叮嘱了一番:“叔叔你要把事情解决,别给人添麻烦,另外告诉你儿子不许再骚扰我妹妹”之类的话,临走时还回头看看一片狼藉的酒吧大厅,深表歉意:“我说来找你,但是他们态度不好,让他们停手也不肯,拿刀出来的我就下手比较重,不过已经有在注意了,打坏东西不关我的事,我不赔哦。” 神啊!石威简直快要崩溃了,有在注意了,是注意着没把人打死就算手下留情么……只有他在离开时环顾二十多人的那一眼,目光才变得有些厌恶。待到对方离开,石威就赶快带着人去市,于是才生了前面的一幕。 第二天上午芥末过来,石威还守着人在市里忙着翻修,整个工程已经在极高的度下到达尾声。令蓝梓比较诧异的是,到了这天傍晚,蓝梓出去买东西,在街头看见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在他的身边停下,骑着摩托车的,居然是戴了粉红色女式头盔的郭莹。 郭莹匆忙赶到,正好也是为了昨天生的事情,摩托车一停,她一脚撑住地面:“宝树,我听说石俊城找人来市找你,还把市砸了?” “芥末告诉你的吗?” “不是芥末,但是……呃,芥末也知道?她来了这边?她没事吧?” “芥末没事,她中午回去了啊,还有,市那边……” “芥末没事就好,石俊城这次太过分了,他以前总是骚扰芥末,不过没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我也就忍着他,做这种事情……我马上回去找我爸……” 急匆匆地说完,郭莹脸色阴沉地调转车头就要走,蓝梓连忙拉住她:“哎,等等等等,其实已经没事了,我昨天下午去找过石俊城……呃,准确来说是找到他爸爸,告了他一状,哈哈,他爸爸不光过来赔偿市的损失,还把石俊城打了一顿呢……” 几分钟后,郭莹站在三岔路口抬头看着市那比以前更大更漂亮的招牌,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她转过头看蓝梓,“……告状?” “嗯,一天就弄好了,真快。”蓝梓不无佩服地说着。 “不是……你怎么可能……告状……”郭莹有点无法理解,“就算找到他老爸,也不会吧,对他老爸我是不清楚啦,不过也听说过……挺凶的……怎么可能……” “是很凶啊,所以他把石俊城打了一顿,他是混黑社会的,混黑社会没前途,当然不希望儿子也学坏了,他还希望儿子将来读博士呢。” “读博士……”郭莹有点混乱地抓着头,不过她当然也不会为此纠结许久,反正没事了,她也接受了这番解释,望向蓝梓的目光中倒是有了几分赞许:“居然敢去告状,你胆子挺大的嘛,不是说人若犯你,你就生气的吗?” “是啊,我生气了,就找他爸爸告状,以前在学校都这么干的。” “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生气……” 郭莹叹了口气,重复着蓝梓的人生格言,捂住额头无奈地摇头笑起来,片刻之后,才再度动了摩托车:“没事我就放心了,那就这样,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先找我,特别是如果芥末也被牵扯进去……告状不是每次都有用的!” “知道了。”蓝梓挥着手,眼见摩托车飞快地消失在街道转角,方才笑着撇了撇嘴,“是啊,再不回去你今天就要晚了……” 一个小时候,蓝梓吃过了晚饭,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从三楼的楼顶上以惊人的高一飞冲天,直到升上数百米的天空方才停下,毕竟三楼不算高,如果慢了,很有可能会被人现他飞起来一幕。 他从天空中飞向芥末在城西的住处,堪堪赶到时,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郭莹正吃完了饭从另一栋别墅里出来,挥手跟此时正在门外街道上散步的一些亲戚打招呼,芥末从别墅二楼的窗口探出头来:“姐,你晚上又出去啊!” “是啊,待会回来找你!” “你……你当心些!” “知道了。” 两名少女清爽的嗓音响起在夜色里,芥末的声音倒是有着几分不高兴的意味在其中。蓝梓跟随者郭莹,不一会儿,少女转上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进了路边一间不怎么起眼的房屋,片刻,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被人从房屋后门推出来,推着摩托车的,是戴着头盔,一身黑衣的女子。当摩托车飞快地驶上街道,蓝梓转过头,朝另一边飞了过去。 大概飞了好几公里的距离,他在一处废弃的工厂上空停了下来,站在一栋废弃楼房的屋顶上等待着,不过十几分钟,有三道人影先后到达,他们翻过铁丝网,先后进入了楼房碰头,其中一人,便是那戴着头盔的女子,当那头盔取下来,就是换了装扮的郭莹。 至于其余两人,赫然便是郭莹平日里的两个朋友,许莉枼、田敬。 现这个秘密,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第八章 进化者的世界 会知道郭莹等人的这个秘密身份,原因在于过年之后一段时间内芥末的心情有些不好。事实上从第一个暑假过后,蓝梓与芥末的来往也并不是非常的频繁,毕竟八中与芥末的住处太远,芥末也有着自己的生活与朋友,大抵是一个星期到了有空的时候便碰上一两面。寒假的日子也差不多,芥末的亲朋众多,这里拜年那里串门的弄得非常忙,不过,那段日子里偶尔皱着眉头想事情,心神不宁的样子还是被蓝梓看在眼里,原以为是被什么人欺负了还是怎么样,旁敲侧击之后,芥末才稍稍露出口风,说起姐姐最近似乎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她很是担心。 不过,若要详细问起来,芥末便摇着头再不肯说了。几个月来在芥末的带动下,蓝梓与郭莹等人也有了一些交情,虽然郭莹长得漂亮,在她面前蓝梓也常常会感到有些拘束,但他本就没几个朋友,之后连续几天晚上去芥末家上空观察,这才无意中撞见了郭莹改装出门的事情。 郭莹便是来蒲江第一天晚上遇见的那个头盔侠,虽然之前就有过隐约的联想,但现这一点多少还是让蓝梓有些吃惊,而看起来,芥末居然也是知道姐姐的身份和一直以来的行动,也难怪她会觉得姐姐有危险了。在进入蒲江的那条山道上,郭莹从面包车里出来是拿了枪的,虽然她没什么事,但一帮罪犯都已经是重伤,足以证明事情的凶险。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芥末一早就知道姐姐在戴着头盔做这些类似行侠仗义的事情,为什么到了现在回特别担心呢,莫非郭莹现在做的事情更加危险不成。 想起香港的事情,蓝梓一来是担心,二来也真的很好奇,于是这些天里,便追寻着线索一直跟踪着。郭莹、许莉枼、田敬这三个人应该算是一个小团体,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寻常的地方,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们常常在这栋废楼里碰头,互相交换着一些情报,郭莹的父亲就是蒲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另外两人的家里也各有关系,最近三人调查的,便是与毒品有关的一些资料,甚至还曾经出动过一次,破坏了一起毒品交易,据说警方赶过去的时候,死了好些人,电视台也播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们的那次出动蓝梓没有碰上,但无论如何,毒品在蓝梓心目中的确是万恶的东西,三人与贩毒的人做对,自然便是大大的好人,他心中也有着小小的钦佩。这天晚上又是贴着二楼房间的外墙上偷看,房间里,三个人正在看着小电视里播放的一段画面,那视频不甚清晰,蓝梓也不能去看,不过,画面播完之后三人的对话总能听得到。 “……这就是他们昨天碰头的过程,下次的交易,恐怕就在明天或者后天了,或许就是明天晚上。”那段视频是田敬带过来,因此先说话的也是他。 “都被我们打过两次了,居然还敢来……”这是许莉枼的说话。 “不会放弃的,而且这次他们做了很多功课。”郭莹冷冷哼了一句,“调查上次事情的人很多,警局好像都被安排了眼线,南安帮的势力很大,而且他们的后台,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这次的事情,我有点担心,恐怕会被查出来。” 田敬摇头笑笑:“查出来又怎么样,我们是进化者,只要能反过来查出他们的老大是谁,随时杀了他!”一如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份傲气,此时虽然说着杀人,他也是轻描淡写的,其中也有着一份意气风的味道。 “别总说杀人。”许莉枼说了一句。 “好吧,善良的小叶子……不过对这些人,善良是不行的。”田敬耸了耸肩,“死光了最好……另外,对了,我今天从香港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个大消息,最近美国那边弄掉了一个真理之门的据点,截获了一些消息,他们放出来一个,说是真理之门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在进行一个叫做寻找贝卡萨斯的任务,不知道贝卡萨斯是什么……” “成员代号吗?”郭莹想了想。 “不知道是不是,不过应该很重要。” “如果真的很重要,那些大组织才不会放出来给我们知道……”许莉枼不以为然,“我到现在都弄不清楚真理之门到底是什么,打来打去的,他们到底在干嘛呢……” “有些人说,他们就是古代的妖怪,变成果子,慢慢的成了精。”田敬笑着,“不过也有人说,那些果子给人很大的力量,受不了就会变成怪物,就算受得了,心里多半也会变坏。以前不是听说过吗,有的人认为吃了果子就能包治百病,长生不老什么的,花了很大功夫找了一颗,吃下去,癌症好了,然后就变成怪物了,山西那边出过一次嘛,是个快死的煤矿老板。小莹上次去香港不也见过那些怪物了么,其实最普遍的,还是打开什么地狱之门的理由吧。” “也未必是地狱之门,也许就跟他们组织的名称一样,是什么真理之门,或者另一个世界的门啊,说法太多了,乱七八糟的,上次我去,林奇林大哥借着他是督查的便利弄到了一些怪物样本,占了很大便宜,估计现在还在研究呢。”说到这里,郭莹却是摇了摇头,“不过老实说,就算是研究,大家最主要的还是想要研究怎么利用那些果实里的力量,都是为自己。真理之门的真正内幕,那些大组织又不肯放出来,我们都是猜。” 郭莹的语气有些不满意,躲在窗户外的蓝梓却是异常仔细地听着,关于异能世界的一切,他的确是太好奇了,不过看起来,郭莹知道的也不是非常多。三个人大概是凭着自己的正义感组成了这样一个小团体,试图为蒲江做一些事情,而纵然加入了另外一个组织,这些天零零碎碎的听下来,也大概知道这个组织的构成非常松散,能得到的信息除了一些大路货,并没有什么格外隐秘的资料。 不过,纵然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尝试,也让蓝梓对于这个世界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譬如异能被人分成六级啊,界碑、五十一区、黯淡王庭、象神、高天原、九老会这样的组织名称啊,能够了解这些,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他不再为自己会被追查而感到担心了。这个世界上,异能者还是很多的,那些科学家就算要研究,也未必非要找自己,而在这之前,这种担忧已经连续困扰他好几年了,如今总算放下心来。 对于郭莹的不爽,田敬也有些感同身受地出了冷笑:“谁说不是呢,老实说,这帮家伙根本没什么好人,鬼打鬼而已,这几年里,除了有人自己吃了果实变成怪物,真理之门根本没有主动挑起什么大范围的恐怖事件吧,就算是十年前的那件事,我都觉得有问题,真正的罪魁祸是谁?日本的那个老女人葵未来预言了果实的出现,然后全世界过一半的异能者都聚集过来,死那么多的人,绝大多数还不是因为大家为了抢东西。都想着从果实里获得力量,我觉得啊,根本就是高天原的阴谋,死那么多人,也纯粹是因为他们太贪婪!” 田敬这人有时候语气比较冲,有几分高傲,又有几分偏激,但不得不说,至少逻辑总是清晰的,蓝梓在窗外想着,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他如今自然知道这所谓的真理之门自然就是那些果实变成的人,就算他们是妖怪好了,十年前出现,一大群人抢来抢去,本来就居心不良,结果死了很多人还怪在他们头上,的确是挺无辜的。不过话说回来,别人感觉不出来,他却是感觉到了的,那些果子根本就在诱惑别人吃下它们,他都亲手敲扁了两个。这样想来,或许其中也的确有内情,这些果子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房间里,许莉枼翻了个白眼:“愤青阿敬。” 田敬也就笑起来:“好吧好吧,不过话说回来,那次小莹你真是回来早了,如果等在那里,据说上后来千个高级进化者的大战,方少白都在香港亲自出手了,要不是空间被割开,估计整个香港都会被炸6沉了去,真理之门那边死了两百多人,这样的事情本来有机会,但是没能亲眼看见,真是太可惜了,而且你想想……割开空间打的这一仗,以前都没听说过,到底是技术还是什么异能呢,真可惜……” “在那里也参与不进去,多等几天,估计我都回不来了,当时我大伯一家人都在好不好,谁知道为什么会被盯上的,而且……你根本没见过高级的能力者出手时的可怕……”郭莹顿了顿,回忆着香港的事情,“……就跟轰炸一样,如果是对我动手,我想躲都没办法躲……” 轰炸……蓝梓在窗外抬起了头,难道是在说我?我是高级的能力者?很高吗? 心中不免一番yy,虽然知道能力有分级,但他也想不通自己该在什么层次,说不高吧,自己的感觉应该还行,说高呢,后来被那个潘多拉追杀得差点死了……多半还是不怎么高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没必要还是别乱惹事。 他在房屋外想着这些,却是没有觉,房间里郭莹说起这件事时,脸色复杂变幻之中,也隐隐的有着一份憧憬…… 三人又聊了一阵,约好明天晚上再来碰面,田敬甚至还提起了蓝梓打工的市被砸的事情,问需不需要出手帮忙,对于朋友来说,他也是热心的人,郭莹说起下午的见闻,其余两人也是一脸讶异,随后都是笑了起来。 “就算黑社会也是望子成龙的嘛。” “下次我也找别人老爸告状去……” 她们离开工厂,往不同方向回家,蓝梓以凌空漂浮的状态无声无息地进了房间,尽量小心地查看了三人今天看过的一些资料,大概了解了事情之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将一切复原。也就是最近这几天他才敢进来看,之前都在观察,有没有摄像头啊,三个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做标记的习惯啊。无论如何,一直以来因为胆小,害怕被科学家解剖研究而养成的谨慎习惯还是没有丢掉。 一路飞回市三楼的房间睡觉,第二天早晨起来,是个阴天,从窗口望出去,天上有着淡淡的乌云,空气中带着凉意,但看来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时间是星期一,早早地在楼下市旁的米粉店吃过早餐,道路间上学的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不久,小正太冯雪峰也背着书包下来了,摇头晃脑的,很是不爽:“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又要上学了……” 来到学校,由于天阴,教室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来的人还不多,蓝梓坐下检查着双休日的作业,随后开始晨读。整个上午就在平平淡淡的上课中过去,大概到得中午时分,一道漂亮的身影出现在教室外,背负着双手靠在栏杆上,当蓝梓目光转过去时,便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正是从二中过来的芥末----她们周一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今天大概是翘掉了。 芥末会在今天过来自然是有理由的,两人去冯阿姨家吃过饭,便一齐出门去到了最近的一家网吧。这还是蓝梓第二次过来这种地方,事实上九九年网吧已经渐渐开始普及,不过以蓝梓节俭的性格,平日自然也不会过来玩游戏。过年的时候芥末拉着他来玩了第一次,他学会了用拼音打字,这十几天来,他一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前天问了芥末有关电子邮箱的事情,芥末也不是很懂,大概昨天回去问了某个懂电脑的表姐,今天就跑过来教他了。 芥末下午还要上课,大概教会了蓝梓,稍微玩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学校,待到芥末离开,蓝梓才输入了一个邮箱地址,随后开始输入拼音字母,他打的邮件很怪,都是字母毫无章法组成的信件,但如果通过某种约定好的特殊方法,自然也有人能看得懂邮件的意思。 信件开端的涵义是这样的: 珊瑚,我是蓝梓,我在蒲江这边上学了,你还好吗…… 蓝梓到如今才弄懂的东西,那个十一二岁的光头小女孩,其实早在两年多以前,就已经完全掌握了。 第九章 耳光 从网吧出来,虽然天阴着,但蓝梓心情很好。事实上很早以前他就想过要跟珊瑚联系,哪怕仅仅是让小女孩不至于担心自己,可又总怕给自己给她都带来麻烦,毕竟这种麻烦一旦有就不会少,一个不好,就可能搭上一辈子,最近这些天终于了解了异能世界的大致情况,才终于放下心来。 只不过,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进入校园之后,另一场遭遇,让他的心绪瞬间糟糕起来。 “先别去教室,林强他们在教室门口找你呢。” 走到学校操场的时候,遇上了几个班上的女同学,其中一个是副班长方小雨。虽然平日里也算不上有什么来往,但蓝梓一向安分,班上同学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他也总不会推辞,虽然都只是些小事,但大家知道他脾气好,人缘还算不错。此时被方小雨这样一提醒,蓝梓倒是有些错愕。 “找我干什么啊?” “不知道啊……你自己当心,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与这些人有关系的,蓝梓第一时间自然是想到了前些天被警告,前天又有市被砸的事情,据冯雪峰说,其中一个过来砸店的,也正是学校的学生,平素与林强这些人混在一起的。但那事情已经解决了啊,石俊城老爸都吓成那样了,怎么还会有麻烦…… 难道是来道歉的? 如此一想,蓝梓便将事情的可能确定下来,虽然旁边几个女生都说让他最好暂时别去,或者干脆下午帮他请假什么的,他心中自然不担心,谢谢了几个人的建议,随后去往教室。一上到二楼,听到那些人说的第一句话,他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过来了,这家伙还真的是不怕死了。” “前天那个样子还吓不怕啊……” “喂,你给我过来!” 这时聚在教室门口除了以那林强为的“四人帮”,自然还有几个常跟着他们走的跟班,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正是冯雪峰说过的参与了砸市的周磊,高三这一届已经是最后一个学期,快要毕业,因此这些人也大都无所顾忌,从来都是无法无天的样子,什么事情都敢做。他们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蓝梓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些人虽然跟石俊城那边有关系,但是并不密切,参与了砸市,在周磊来说只是帮一些“道上大哥”们的忙,但后续的事情,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前些天林强过来撂了话,之后却并没有什么行动,待到知道了前天生的事情,在他们的心目中,这就是说石俊城已经开始动手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今天中午芥末过来找自己被他们知道了,这帮人就再也忍不住,要过来教训自己一番了。 “前些天跟你说过的话,你还真是当成耳边风了是吧。”将蓝梓叫道眼前,那林强靠在教室外阳台的栏杆上,冷冷地笑着,另一边,参与了砸市的周磊也是一脸好笑:“看起来,前天还真是砸得不够狠呢。” “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居然还敢跟城少的女人混在一起啊?” “为了你好才跟你说那些事情,告诉你,前天是没找到你,你知不知道找到了你你会怎么样!” 与林强过来的一共七八个人,平日里都是惹是生非的,架没少打,大都身体结实高大,蓝梓一脸沉默地站在几个人的中间,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是个儿,本班的同学在教室里看着,其余班上的学生大都三三两两站在走廊上朝这边看过来,这类事情大抵每年都会有个几次,被找麻烦的,多半都会被群殴一顿,无论身体受伤如何,至少面子是丢光了。方才警告了蓝梓的那几名女生也从楼下上来了,看见这副情景,倒也是转身进了教室,不敢过来。蓝梓皱着眉头,偏过头望望教学楼外阴郁的天气,那天气阴得就跟他的心情一样。 旁边一个人一边说着,就一边推起他的肩膀来:“看哪里呢,你还看哪里呢?”蓝梓身体晃了晃,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老实说,他是真的生气了,几乎跟前天的心情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更生气一点。 这几年来他在外面流浪,一个人生活,的确是见过了许多事情,比一般人见到的多得多,**的、可怜的、不公平的都有,例如在香港的那些事。可是总有一部分的事情,在他的心中,无论见了多少次都无法被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可以将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事情做得这么理直气壮,仿佛是上天赋予他们的权力一般,人生在这个世界上,尽量别主动地去妨害别人,尽量不要给别人添太多的麻烦,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真理吗? 有些人活不下去了,逼不得已去伤害别人,虽然蓝梓很不喜欢,但至少他会觉得可以理解,毕竟是活不下去了。可眼前这帮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平平安安地生活,可以这样开开心心地上学,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为什么还总是要通过妨碍别人来获取快感呢,收保护费,不给就要挨打,平时张扬跋扈,别人多看他们一眼就会开口骂人,到现在,自己从小认识的朋友,大家在一起,居然还得求得他们的同意,他们到底是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这种权力的,就因为长得稍微高一点,力气比一般人大了那么一点点? 自己无法理解的这些东西,眼前的这帮人,想必是明白的,或许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打得过别人就能将打别人看做理所当然。若是有可能,蓝梓还真想坐下来跟他们好好交流一番。 这帮人如果被别人毫无理由地伤害,他们的心中会怎么想呢,会觉得理所当然吗? 他始终没有说话,甚至连这帮人说的是什么,都懒得再去听,旁边的人推了几下他的肩膀,还有人在他背后推了一下。在旁人看来,这自然便是因为他心中害怕,于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这类事情并不少见,还是学生,被这么些人围住了,胆大一点的还敢回上几句嘴,因为害怕而从一开始到挨打都不敢有反应的也不是没有,蓝梓平日里老老实实的,自然也符合胆小的条件,周围的一些人看得津津有味,品头论足地说这人根本动都不敢动,也有心头恻隐,觉得林强等人总是欺负人,太过分的,但自然也不敢出来说什么,只是看着,或者偶尔跟身边的人抱怨几句。 “你不说话了,先在知道不说话了?说啊,说啊!”终于,前方站在林强身边的“四人帮”之一的谭显刚笑着走出了一步,在蓝梓肩膀上推了一下,随后一巴掌就往蓝梓脸上招呼了过去。 “啪”的一声,人群之中议论纷纷,走廊上嗡嗡嗡的声音持续着,几秒钟后,才仿佛陡然降温般的停了下来。教室里,走廊前后,上百人都先后停止了说话,露出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蓝梓站在那儿,右手已经微微抬了起来,在他身前,那谭显刚偏着头愣在那儿,像是成了化石一般,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方才的清脆这一巴掌,根本是响在谭显刚的脸上,蓝梓只是表情严肃地盯着谭显刚的眼睛,微微有些厌恶的神情。 “你……妈的!” 几秒钟后,这声音陡然响了起来,站在蓝梓身体一侧的一个人伸手就朝蓝梓衣服抓过来,蓝梓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体,右手一挥,那人双手抓了个空,脸上已然吃了一个耳光,与此同时,谭显刚猛地站直了身体,眼中的愕然已经转变为满满的狰狞与怒意,口中骂人的话还没出来,眼前人影一晃,蓝梓的目光转过来就望定了他,下一刻,又是一巴掌,把他的脸上打得偏了回去。 “打他!” “啪----” “妈的居然还敢还手!” “啪啪----” “想死----” “啪啪啪啪----” 前方的人冲上来,蓝梓的身体微微后仰,随后往旁边跨出了一步,又是一个转身,手上没有丝毫停住,只要冲过来的人,立刻就是一个耳光,迟疑一下,第二个耳光又响了起来,他用的力气也不大,面前时一帮学生,自然也不可能像杀进酒吧那样打人,然而即便是普通的出手,耳光却是响亮得出奇,谭显刚转眼间就已经挨了五个耳光,左边的脸颊都已经被打红了,周围也有好几个同伴挨了耳光,一个两个不等。这些人口中多半叫着骂人的话,蓝梓却是一言不,紧抿双唇,任何人在他面前靠近,立刻就是一个耳光过去,退后躲闪都是在他小小的范围之内,根本就没有退过。 “妈的……”林强原本靠在栏杆上悠闲地吃着口香糖,这时将口香糖一吐,大跨步地走了过来,才一靠近,蓝梓望着他直接出了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举手格挡,然而根本挡不住,他的度太慢,手才伸起,脸上的耳光声就响了起来。 或许因为他是老大,蓝梓的身形也顿了一顿,他先前只是用右手打人,这时左手跟着挥了出来,在林强右脸上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周围的人都是愣愣地瞧着这一幕,即便是耳光声已经连续响了十几二十次,这些围观者还是没有多少能够反应过来,实际上蓝梓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到这时也不过十秒钟的时间不到,只是他太过沉默,一切又太过从容,反而让人感到过了许久,旁人看起来,他根本就在那里无聊地走了几步,没人抓得住他,而他抓住一个人,就像在打儿子一样的打耳光。 也在此时,一个人冲进了教室,抓起一张凳子冲出来,直接朝蓝梓砸了过去,那凳子呼啸而来,若是一般人也只是躲,蓝梓却是顺手接住了飞舞的凳子,盯住那个人,直接跨出两步,那人大概对于蓝梓居然能把凳子就这样接住也感到错愕,当蓝梓到了眼前,才反应过来,想要后退,又想要挥拳打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动作,蓝梓已经一巴掌抽偏了他的脸,他下意识地将脸转过来,才转到位,蓝梓又是一下,把他的头给打偏了。 再转过来,蓝梓又是一巴掌打下去。后方几个人跟着蓝梓就要扑过来,蓝梓一个转身,冲着最近的那人出了手,清脆的耳光声响过,先前拿凳子砸人的那家伙被打了三巴掌,此时身体已经弯了下去,眼见蓝梓转过身,才刚刚抬头,蓝梓给了后方那人一巴掌之后,又转过了身来。目光交错,蓝梓右手的一巴掌再度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打了回去。 如此连续的四巴掌,这家伙居然连基本的防御反应都做不好,每一次都是下意识地抬头又被打偏,实在是平实没什么经验的缘故…… ***************** 尽量在凌晨再码一章,大家应该可以明早看。嗯,只是尽量^_^ 第十章 少年郎 啪!啪!啪!啪!啪…… 耳光声一下一下的在教室外的廊道上响着,先前拿着凳子过来砸人的那名同学每被扇一下,身子就低了一点,就那样一直被打到摔倒在地,蓝梓举着右手,转过身,又给了冲来的人一个耳光,顺手放下了凳子,举步朝后方的人走了过去。 情况依旧混乱,这些人一边骂着口头禅一般的脏话,然而经过方才的那十几秒钟,嘈杂声已然减弱。此时冲在最前方那人眼见着蓝梓转身,扬起了右手,脚步却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慌忙后退,大约是因为之前已经挨了两记耳光,不想再被打,可是这一下后退却忽略了他身后的同伴,几个人撞在一起,狼狈不堪,蓝梓沉默着过来,挥手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了后方那高个子的脸上。 诡异的气氛开始在这一小片区域蔓延起来,当一分钟的时间过去,八个人都没能抓住蓝梓的衣角,却被蓝梓当着数百人的面每人扇了十几次之后,原本出手之间都带着骂声或是说话声的这些人都已经沉默下来,他们仍然想要抓住蓝梓,狠揍蓝梓,但不知不觉间,沉默的气氛仿佛从蓝梓紧抿的双唇间散播出来,这八人或许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旁观的人却都已经看得清楚,这一边除了身体的冲撞,物品的撞击,唯一的声响,就只剩下了那一个个清脆的耳光声。 这期间,有人从教室后面找了两根木棍来试图当武器,也被蓝梓顺手抢走,扔到了楼下,到得此时,八个人中的三个已经哭了起来,眼中满是泪水,先前一脸凶悍的神情变成了委屈无处泄的泪光,但凭着一口气撑着,还在试图向蓝梓起进攻,得到的自然也是更多的耳光,有两个人躲在旁边已经不敢再靠近蓝梓,这些人的脸此时都已经红得像是猴子屁股,或严重或轻度的肿了起来。 作为八个人的领袖,林强是最活跃的,不过,因为被打过几个耳光之后他就下意识地躲开,他被打得也是最少,但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开始退却了,虽然还是围着蓝梓,但蓝梓只要面向谁,谁就在下意识的后退,有的人想要捂脸,但随即又放开掉----看别人过来,捂住自己的脸,在他们看来怕是最懦弱不过的动作。 目睹这样的情况,林强不得不起更多的进攻,先前从教室里找来棍子的就是他,此时还想要到教室里拿东西,顺手向蓝梓砸了一本大字典,蓝梓顺手接住放在窗台上,林强还想从窗户拿到教室里课桌上的书,蓝梓已经逼近了他,一个耳光将他抽离了窗户,接着又是一下,这一抽一下林强就退一步,接着再退,林强举起左手下意识的格挡,另一个耳光便响起在他的右脸上。 一个人叫了一声,从后面冲上来,蓝梓陡然回头,那人“啊”的一下被吓得直接坐倒在地,再转头回去,林强已经退出好几步远,眼眶通红,颤抖着手拼命在身上找东西,终于,找出了一把十五厘米长的蝴蝶刀打开了。 “妈的……你妈的……”由于脸上已经被打得红肿,他此时说话都有些不太清楚,但想想他在这个学校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这时候挥舞着手上锋利得刀子,整个人都有点歇斯底里,大骂了两句,陡然朝蓝梓这边捅了过来。 蓝梓依旧是那副沉默的表情盯着他,刀子捅了过来,他左手陡然间抓住了对方握刀的右手,这一下抓得用力,林强的右手就仿佛被铁箍箍紧,无法动弹,甚至连手指都松不开了,还没反应过来,蓝梓的右手也已经挥了出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耳光一个又接一个地落在他的脸上,他也是硬气,被打一下,又等着眼睛将头立刻转回来,与蓝梓对视,立刻就是第二下,又转回来,接着第三下。 平日里若看林强这样疯,一般人多少都有些害怕,然而蓝梓却是沉默着,捏紧他握刀的手,一个接一个巴掌毫不犹豫地招呼过去,后方的人此时已经不敢上来,那林强一只手被攥住,挣脱也挣脱不了,挨了五个耳光后,终于开始狂的挣扎,口中也努力大叫,左拳试图往蓝梓身上打,然后脚也开始踢。蓝梓根本不理他,严肃又冷静的目光盯着对方的脸,一个又一个耳光,当着近几百人的面,仿佛有节奏地打过去。 那耳光只是声音很响,力量并没有太大,与普通人无异,然而当一个又一个的耳光持续下去,林强的左边脸颊已经开始肿起来,随后开始有血渍,鼻孔中流出鼻涕,口中也开始流血,他一开始还极其强硬地试图与蓝梓对视,拳打脚踢,还努力骂几句,然而那只是开始,不一会便骂不出来了,渐渐像是变成了哽咽声和哭声,开始无力地举起左手想要挡住蓝梓的耳光,然而蓝梓右手反着抽了出去,开始用手背抽他的右脸,如此再打了几巴掌,林强的两条腿在地上用力的后退,一只手抱住了头,身体几乎蜷缩成了一只虾米,他哭着想要远离蓝梓,然而右手还握着刀被蓝梓死死的捏住,哪里又有可能成功了。 终于,耳光停了下来,蓝梓依旧捏紧他的握刀的右手,将他猛地一推,按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几乎将他半个身体都按了出去,两条腿都离了地面,或许蓝梓再一用力,放开手,林强就会从教学楼的二楼上倒栽葱地直接掉下去。 林强只是下意识的恐惧着挣扎,蓝梓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廊道间才终于响起了蓝梓的说话声,自动手开始,他终于开口了,那声音淡淡的,说过一句话,便顿一顿,似乎将气氛变得更加安静。 “我有没有不许你们收保护费?” “我有没有交保护费给你们?” “交了保护费就没有麻烦,是不是你们说的?” “校内校外出了事都可以找你们帮忙,是不是你们说过的?” “什么叫做保护费?” “你们能保护谁?” “如果有外面的人欺负过来,你们打不过也就算了……” “我都是一次**给你们一个学期的保护费,外面的人来了,你们有没有帮我说过一句话?” “不说话就算了,你们帮他们传话,恐吓我。” “不给保护费,你们打人,给了保护费,你们还是帮着外校的人欺负本校的……” “说啊,你们凭什么收保护费?” “我凭什么给你们钱?养着你们?我上辈子欠你们的?我是你爸啊!” “来叫一声啊……” 他拿走林强手上的蝴蝶刀,揪住对方的衣服,将他一把拽了回来,扔垃圾一般的扔在了走廊上,目光扫过脸上肿起来的几个人:“一群垃圾,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转过身要走,想了想,又停下来:“一个星期内把你们收的保护费都还回去,要不然……你们可以把认识的人能叫的人都叫来找我……” 他顿了顿,将蝴蝶刀顺手扔到垃圾桶里。 “……就当是你们的医药费。” *********************** 云海之上,晚霞灿烂金黄,铺展而来。 蓝梓坐在天空中,看着下方的云海起伏涌动,迅地流过视野,去往西方天际落日的方向。 从这个高度上看下去,其实就已经可以看见地球的弧形大地了,远远的,太阳石巨大的火球,这里高得空旷,若是抬头,甚至能看见天上的星辰,宇宙有一种见不到底的深邃感,仿佛看得久了,都能被吸进去。 蓝梓常常觉得,如果再稍微往上飞一点,或许就会脱离地球,再也回不去感觉。 人的渺小,在这片云海之中都孤寂得让人心慌,更别说与地球、与宇宙对比了,一个人站在这样的天空中,纵然阳光染红的云海壮丽非常,如果不是亲历,恐怕谁都难以理解这种无法脚踏实地,远离了地球的那种飘忽与空虚感。 蓝梓的心中正在反复回想着中午的那场打架,咀嚼着心中的小小虚荣。他是真心觉得那帮人真是杂碎,该打,之所以出手,目的自然不会是为了显摆。不过打完之后,看见大家一脸错愕惊叹的表情,他还是会觉得很爽----事实上这种感觉在刚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膨胀了。 他毕竟也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有着这种期待别人刮目相看的感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从出手时开始,他心中就在想着:这下吓到了吧、这一巴掌很帅吧、板着张脸不说话一定很酷、这就叫扮猪吃老虎、看你们欺负人、以后让你们看见我就怕、哈哈哈哈……如此这般,不一而足。事实上,整个下午他都是一副忘了中午打过人的淡然表情,照常上课照常写作业、淡定淡定,但实际上,当别人议论纷纷地朝他这边看过来时,他的虚荣心早就满足得一塌糊涂,差点就要笑出来了。 我太厉害了,真厉害真nb真帅真了不起…… 于是他飞到云上,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阵。 已经吃过了晚饭,他就那样保持着坐姿安静了一会儿,看着夕阳落下,随后撑着能量罩像是游泳一般在云海里游动,又像是潜水艇,偶尔上浮,看着能量罩分开了流云,他冒出一个头,在云海里高游走,偶尔又下潜,一直到云层底部探出头去,朝着下方的世界看,天阴着,偌大的城市从中央最繁华的区域开始,斑斑点点的已经显出了光的脉络,就像是在医院里看见人体血脉的纹路,并且逐渐流动,变亮。 待到夕阳已殁,他记起今天晚上要去跟踪郭莹等人的打算,再次从云层上方潜了下去,看着下方大大的在视野中却已经变得很小的城市,以高向下飞去,随后撤掉了身体能量罩,张开双手双脚,呈一个“大”字自由落体而下。 风声呼啸,鼓动了他的衣服,拉直了他的头,唯一还保留着的能量罩正在保护着他的眼睛、耳朵、鼻孔与嘴巴,像是摩托车前的挡风玻璃,随后,他笑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样的持续下落中,又光芒纹路编织而成的城市在视野中不断的放大、扩展开去,他就在这样的夜色里从天而降,以无比自由的姿态,拥抱整片天地…… ***************** 坚持一晚上,还是码出来了^_^ 第十一章 螳螂捕蝉 “妈,我出去了。” “晚上又出去啊。” “说了的啊,跟小叶子她们有聚会嘛。” “今天晚上看天气有可能下雨哦。” “我看了天气预报,说只是阴天……” 走出家门时是晚上七点过五分,邻居家的院子里,芥末正坐在台阶上拿着喷头往院子里的花草浇水,看见郭莹一路小跑出来,方才站起来。 “真的要去啊……”两个人在院子的栅栏边碰头,芥末皱着眉,有些担心。 “都准备了这么久了。” “可你说过这次可能会有危险。” “只是比起平时危险系数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郭莹眯着眼睛,右手的拇指与食指稍稍分开,认真表达着“一点点”的含义,芥末便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她。 “你上次也说一点点,可回来的时候受伤了,那么多血……” “偶尔会有失误嘛。”郭莹撇了撇嘴,“婆婆妈妈的女人真麻烦,下次不跟你说了,当心你的阿梓哥哥也不喜欢你!”郭莹人长得漂亮,但平日里做起事情来,倒也颇有男孩子的风范,这时双手一插,嘴一撇,眯着眼睛看芥末。芥末看着她,随后嘴巴一扁,果断地将目光转向郭莹家的房子。 “舅舅!舅妈----”芥末扯着嗓子、像是路遇劫匪一般的叫了起来,“郭莹她又出去做坏事了,而且不带我去----呜、呜呜呜呜……”女高音响彻了整个小区,随后便被强行掐断了,路上不多的几个散步的行人笑着望了过来,看着这对姐妹隔着栅栏扭打成一团,随后,郭莹家一楼的窗户被打开了,郭莹老妈手上拿着一直抹布探出头来。 “小莹,干嘛不带芥末去呢,跟小叶她们又不是不认识……” 郭莹一边捂住芥末的嘴一边抬起头:“k粉!打针!**----” 郭妈妈瞬间被气得插起了腰:“女孩子没有个女孩子的样!看你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芥末掰开姐姐的手,拼命反抗:“就是----唔……呜呜呜呜呜呜----” “好吧,我带芥末去,芥末……出来吧!”她改变了主意,拉着芥末往栅栏外走,这一下,芥末又是拼命反抗,说什么也不肯出去了。 “不去!不去!我还要写作业呢!我还要看电视呢!舅妈你看,姐姐又欺负我了……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两人隔着栅栏一番拉锯,芥末弃车保帅,脱掉了外衣才得以脱身,此时就剩下身上一件白色的单衬衣,虽然不至于走*光,但春季的晚上,的确有些冷,她双手抱着胸前,可怜的样子俨如一朵小白花,待到郭妈妈从窗口消失,郭莹才又将外套扔给她,两人神秘兮兮地再度碰头,小声说话。 “记住,窗口三短两长,就是出问题了,别让大伯和婶娘看到我进来。” “知道了,那个时候爸妈也睡了,你要早点回来啊。” “嗯嗯。” “……别真的受伤了。” “小场面,没问题的啦。” 同一时间,蓝梓就坐在别墅楼顶的黑暗地方,看着这对姐妹之间的一切,随后,郭莹挥挥手,走上了道路,芥末望着她远去了,方才转身回到台阶边,关掉一直在防水的喷头,有些忧虑地坐了下来,双手捧着腮帮。 “别受伤啊,姐姐……” “放心啦,芥末……”仿佛能够感受到少女心中所想,楼顶上,蓝梓笑了笑,身体飘了起来,跟着郭莹身后去了。 依旧是在昨晚的房子里换了一身黑衣,随后骑着摩托车来到那废弃工厂的楼房里,许莉枼与田敬早到了一会儿,此时已经在整理东西,一些刀具、棍棒、望远镜、夜视仪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几把手枪和子弹,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郭莹进门,看见他们已经拿出了这些家伙,就明白了过来。 “已经确定是今晚了?” “嗯,下午的时候确定了,选在老水泥厂那边交易,我拍了照,画了地形草图,你看看,他们选的交易地点,厂房顶上面肯定会安排有人,周围有几个适合监控的点,我们都要搞定,晚上那边人不多,噪音又很大,都是用来把石头磨成浆的那种大滚球,开枪的声音估计都不会传出去。” 郭莹低着头看了那些照片:“老水泥厂先在还在开工啊,我还以为倒闭了呢,以前过去的时候满天都是灰尘,厂房又破……” “一直在开呢。” “工人怎么样?” “值晚班的没多少工人,而且在附近的,估计也都跟他们有关系。” “很麻烦啊,旁边厂房上监控的人都得找出来,必须用最快的度干掉,稍微慢一点,恐怕都会打草惊蛇,这样,我们要尽量找出线路图来,干掉上面的人之后,小叶子你就让附近的电线短路,那些大滚球应该还会转一段时间,我们必须在噪音停止之前结束战斗,别让人听见枪声……”郭莹点着地形图和照片开始布局。 “对这些人别手软,特别是清理周围监控点的时候,全部杀掉,不能让他们出声。”田敬说道。 三个人在房间里商量着战术流程,蓝梓在窗外听着,虽然不太懂,但也是听得佩服不已,几个人非常专业的样子,看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郭莹相对全面谨慎,许莉枼则常常会关注到一些细节上的问题,配合的时机的,出手的协调啊,田敬则一贯要求着杀伐果断,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杀人必须致命,毫不留情之类的,配合着手上不断拆分、组装枪支的流畅“咔咔”声,能够格外给人以信心。 电视上的特种兵就是这样的吧,蓝梓心想。 八点多,三人分头去往蒲江老水泥厂,蓝梓在空中跟着,不一会儿,便已抵达了目的地。 水泥厂或许是在当时许多的城市都能看见的工厂之一,这是最具代表性的老式国营企业,所有的建筑都带着一种土黄色的感觉,高高的烟柱,灰尘满天,有的还会有专门通往仓库的铁路,建筑物大多陈旧了,也没什么活力可言。白天或许还能看见通行的火车,晚上就连灯盏都不算多,只能听见轰隆隆的巨大滚球声,那一般的长条状的圆形大铁球,运作起来可以将沙石在里面碾成泥浆,人在那附近说话,声音都不怎么听得见。 厂房的高处大概会有六七层楼的高度,这边是郭莹等人所在意的一些监控点的位置,厂房附近有一片已经倒塌了的房屋废墟,此时只剩下一堵堵的围墙还在立着,从上方望下去,倒也有一种小迷宫的味道,这一片地方地形复杂,厂房四通八达,附近有铁路有山林,远一点也有学校、市场、居民区,就算有警察来了,若要逃跑也容易,大概是他们选在这里做坏事的理由。事实上蓝梓对于这些人到底交易些什么,还不是非常清楚,只是知道跟毒品有关。 他飞在比较高的位置,从身上拿了个望远镜朝下看。 交易者倒是还没有到,不过,事先就已经安排在厂房各个制高点上的监视者,蓝梓倒是不一会儿就现了,大概三四个人的样子,从不同的地方也拿了望远镜在朝周围查看情况,顺便用对讲机说话,蓝梓害怕他们往天上望,就下意识的飞得更高了一点。不过被现的可能性也不大,今天毕竟是阴天,天上看不到星星,也不会有人拼命用望远镜看天上。 大概九点多钟,第一批的人才从两个方向过来,大概十多人,在那小迷宫废墟的中央碰了头,随后大哥模样的人指示一番,**个人便在周围散开了,他们在这里等待着过来的人。十点钟,有几辆车前后停在了附近的街道上,下来几个人,这段时间里,蓝梓一直在估计着第二批人是谁,原本以为他们就是了,谁知道这有人在附近买了烟,有人径直去了居民区,也有的车辆停一会儿就走掉,他的估计一直都没有着落,只是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去居民区的人回来了,走掉的车辆也从另一边绕回来,十一点差五分,又是十多人,从那些先前就停在附近的车辆里出来,走向了交易地点。 真专业……蓝梓想着。 十一点整,两拨人开始在那小小的迷宫里碰头,而在另一边的厂房上,蓝梓望远镜转过去时,陡然看见人影闪了一下,先前的监视者就那样倒了下去,郭莹等人,也在这个时候动手了。 理论上来说三个人应该是在同一时间动手,蓝梓巡视一番,倒是只看见了两个倒下,分别是郭莹、田敬的出手,想来在自己没现的地方也安排了人,许莉枼正是去对付那人。下方小废墟的中央,两拨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各自打开了皮箱。周围噪音轰鸣,蓝梓的望远镜视野中,郭莹那黑色戴着头盔的身影陡然从六七层楼高的窗口中跳了出来。 旁边是一条为了修建将材料输送往高处的输送带而建造的通道,长达五六十米斜拉下去,坡度陡得不行,郭莹的身影从那里直冲而下,越来越快,陡然冲入下方的窗户之中,将一个人按倒下去,直接没了声息,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厂房上方,有一个人无声地倒了下去,许莉枼的身影出现在窗口一瞬,转眼消失。 田敬抓住一根长长的绳子,从楼上跳了下来,几秒钟之内便落在了地下,有些狼狈地滚动了几下消去冲势,随即站起,拔枪前行,郭莹也从厂房中走了出来,与田敬从不同的方向走向那片小废墟,从背后拔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她在一处矮墙后停了一下,微微偏着头像是说了句什么话,接着,开始有节奏地点头数数,大概数了三下,举枪,跨步走出。 前方的两个人陡然看见了她,微微色变的一瞬间,郭莹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两个人,同一时间,隐约中似乎响起“轰”的一声轻响,灯灭了,黑暗朝着四面八方扩展出去,转眼间,整个水泥厂都被那黑暗如潮水般的吞噬下去。 两点枪火,倒下了两个人,田敬也在第一时间冲出去,几秒种后,枪鸣声响起来,激烈而混乱,田敬的声音在巨大的嘈杂声里冲上夜空,凄惨无比:“啊----你们黑吃黑----” 废墟的中央,转眼间就炸了锅。 ************************ 原本应该是很笨的计谋,但在这时,却陡然爆出了巨大的威力,那一瞬间,蓝梓看见原本因为突然陷入黑暗而显得安静的废墟中央爆出了激烈的火光,有手枪,甚至还有冲锋枪,人群奔走逃散的身影都显得凄厉,几秒钟后,一颗手雷爆炸,升起了火焰,石片四溅飞射,有一个人的身体甚至被炸得飞了起来。从上方俯瞰下去,最能感受这种强烈的冲突感,更何况他还能加快自己的度,令得下方看起来像是一个全面的慢镜头,火爆的感觉令蓝梓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像打鼓一般跳了起来。 郭莹、田敬、许莉枼从不同方向围向中心,各自爆了战斗,郭莹的身手敏捷,一个人在围墙的角落与她相遇,枪还没举起,便被她打得偏转了方向,随后被一脚踢飞了手枪,那人直接冲上来,郭莹一个闪身,人影交错,那人身上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大概是被一刀割开了喉咙。仿佛毫无感觉一般,郭莹看也不看那尸体,一刻不停地举枪朝更深处走过去。 原本在黑暗中行进的田敬也忽然遇上了敌人,只见他身前陡然爆出一团亮光,仿佛闪光灯一般,将拿着手电筒聚精会神看着的蓝梓的眼睛都晃了一下,随后前方的敌人就倒在了枪口下。另一边,最后才过来的许莉枼也与人碰在了一起,那人仓促地朝着许莉枼扫过来一脚,随后,许莉枼身上蓝色的电弧一闪,前方那人身体一震,被许莉枼一枪撂倒。 蓝梓此时已经降低了高度,最让他关注的自然也是也是郭莹等三人的状况,怕她们会有危险,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枪这样的东西,他其实还是怕的,相对来说,她们三个要专业得多了。如今他也大概确定,郭莹的不平凡之处应该是表现在身体上,她的敏捷,当初香港的时候在十几层楼高的地方如舞蹈般的打斗所表现的平衡感,强的反应能力,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田敬的能力看起来就是光了,而许莉枼操控的则是电的力量。现在想起来,当初跟珊瑚一块被追杀的时候,也遇上了一个能操纵电的人,只不过那个人的力量看起来要比许莉枼强得太多,至少要霸道很多。 战斗从一开始就趋向于白热化,内讧、战斗,瞬间死了几个人,随后便是密集的枪声与交火,郭莹三人从不同方向杀进来更是加剧了这种激烈,某一时刻,蓝梓陡然看见火光闪了一下,他的镜头已经转过了那片地方,过了片刻,才忽然想到了什么,调转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 他的镜头一直看着郭莹等三个人不要有危险,方才火光亮起的地方,也正是许莉枼的身后,那亮起的一点火光与她相隔了一堵墙。事实上在目前的局势下,四周陷入黑暗,废墟之中到处都是枪响后带起的光芒,只是那一点火光它亮得很不一样,它要柔和得多,看起来……有一个人就在许莉枼身后用打火机点烟! 定睛看了几眼,蓝梓才能确定这一点,一般人在这样的战斗中,为了背后不被攻击,都是靠墙而走,许莉枼自然也不例外,她此时还没现下一个敌人,一手持枪一手拿着匕靠墙在移动,而与她相隔了一堵围墙的后方,居然也有一个人,靠着围墙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假如撤掉那堵墙,两人几乎就是背靠背地贴在了一起。 这样的情况下,谁会这么悠闲的点烟? 蓝梓心头升起一股疑惑,仿佛有什么事情就要生,而背靠围墙的许莉枼在那一刻也仿佛听到了什么,忽然间回头,看了看才又转过头去,专心提放着前方。黑暗的视野之中,点烟那人的轮廓极其模糊,他抽了一口,随后将那小小的火光扔在脚下,碾息了,下一刻,他转过了身,举步前行。 寒意从蓝梓的背后直升而上,那一刻,他几乎下意识地叫出来,许莉枼身体陡然一震,随后,直接晕倒在了地下,那道黑色的身影,此时就站在许莉枼方才站立的地方。蓝梓举着望远镜飞快地斜飞,望向那堵围墙,顿时傻了眼。 怎么会……这个样子…… 围墙好好的,没有丝毫破裂。也就是说,方才那个人,直接穿过了围墙,对许莉枼做出了攻击!蓝梓的视野间,那人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穿过前方的另一堵墙,往战场中央而去,此时互相火拼的人们已经往四周散开,中央的人数不多。与此同时,郭莹冲进了废墟中央,抓住一个人当挡箭牌,朝着周围的人飞快地扣动了扳机,她的身影有如猎豹,只是稍微停留,转眼间就冲出几米之外的掩体后,再开两枪,再换位置,场地里留下的三个人倒在她枪下的那一刻,田敬出现在对面的破口处,朝她笑着点点头,下一刻,这笑容化为不可置信的表情。 黑色的人影,从郭莹背后的墙壁里,无声地穿了过来…… 第十二章 头盔侠再现 穿墙术…… 天空中的蓝梓还在震惊当中,田敬已经看见了从围墙里出来的黑影,陡然掉转了枪口,对准郭莹的方向,也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的郭莹如同旋风般的转身,看见了身后的来人。 砰砰砰砰---- 先便是枪响,激烈的枪火在周围爆开,田敬的后方似乎也来了人,一个飞跃扑了出去,郭莹朝着后方鞭腿如旋风般的扫上去,那人啪的挡开,双方在转眼间便连续交手了六七下,即便在蓝梓那将一切化为了慢镜头的眼中,这两人的动作都称得上快。 不过,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女生,即便出手再快,力气上终究比不过锻炼了的大人,近身搏击,她连续开了两枪,还是被对方躲了过去,脚步连连后退,手上的枪也被打掉,陡然间,那黑影接住郭莹挥来的右拳,一只手揪住少女的衣服,一个转身将她的身体挥起在天空中,猛烈的过肩摔。 蓝梓在天空中看得仔细,心下一紧,那地下全是碎石砖砾,这样子重重地砸下去,也不知会受多重的伤,心中闪过要不要下去的念头,身体飞起在空中的郭莹双手一拧,陡然转身。一般人若是在这样激烈的情况被扔得飞起来,基本上都会失去平衡感,无法用力,她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一般,身体一拧,修长的双腿直接踢出去,在空中死死绞住了对方的脖子。 “呼”的一下,两个人的身体都仿佛旋风般的离开地面,在空中飞快地旋转了好几圈,狠狠地砸在地上,那黑影还没爬起来,郭莹没有丝毫肌肉疲劳一般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拔出了匕,朝对方扑过去,连续挥刺,那人狼狈的几个翻滚,双手一撑,朝后方跳了起来,郭莹紧跟而上,砰的一下,在匕挥下的同时,单手撑住了墙壁。 那黑影已经穿过墙壁,到达另一边了。 郭莹转过身从地上捡起枪,戒备着四周,那黑影则在围墙组成的巷子里迅穿行着,方才与郭莹的一番打斗,他反而是占了下风,差点就被杀掉,这时候在某个点上停了一下,墙壁的另一边,郭莹一手持枪,一手拿着匕,正好背对着他。 不好…… 黑影冲了出去,蓝梓也在陡然间俯冲而下,然而来不及了,郭莹还来不及转身,整个身体已经被冲撞得飞了起来,即便如此,她还是在空中连续地开了两枪,随后,肩膀狠狠地撞在一块大石头上,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黑影掏出手枪,对准了她的黑色头盔,开始回头戒备与郭莹一同过来的其他人,蓝梓连忙拔升,在天空中皱起了眉头…… ******************* “原来长这个样子啊,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很漂亮嘛。” 工厂顶层的房间里,摩托车头盔被高个子的男人掀开,顺手扔到了一边的地上,哐啷啷的响。房间里显得空旷,一边是玻璃已经残缺不全的巨大窗口,地上满是灰尘,噪音的轰鸣还在房间外响着,由于外面机械的运作,从外面照进来的灯光时明时暗。郭莹、田敬、许莉枼就被绑在房间中央的三张凳子上,几个人中,许莉枼是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就被打倒,田敬则是在被包围的情况下终于举手投降,被人打了几拳有些狼狈,只有郭莹受伤似乎有点重,鲜血染红了半身,整个左肩此时都已经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头盔被掀掉之后,便映出了那张还颇有英气的苍白的脸。 “妈的,就是这几个小鬼?开什么玩笑,害得我们死了好多兄弟!” 站在周围的那领头人看了三人一会儿,目光闪动着,抄起一把砍刀便走了过来,只不过还没有走近,郭莹身前那高个子的男人便举起了枪,陡然间扣动了扳机,子弹在那人身前砰的在地面上擦出了火花,那人愣了愣,看着高个子缓缓摇头。 “老黄,这三个人不是你可以动的,带着你的人都出去,守住外面。” “可是……” “嗯?你有意见?” 被称为老黄的领头人顿了顿,终于还是点点头:“……知道了。”转身领着手下6续离开,老黄虽然是这帮手下的头目,但眼前这个高个子的男人,却并不归他管,虽然对方也不会插手这边帮派的事物,但从初见的那天起,就可以知道,这个高个子的男人根本不把他们所有人放在眼里,只要是他说过的话,是违拗不得的。 否则,虽然眼下看起来是同伴,但也有可能被对手顺手杀掉。 “你们三个人很不错,二级进化者的力量。”看见都出了门,高个子的男人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说话,随后伸手点了点郭莹,“你尤其有潜力,综合实力甚至可以到第三级,你的能力是什么?迅反应还是零肌肉疲劳?” 郭莹盯着他,不说话,男人笑着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 “不肯说,可以理解,不过现在我是胜利者,我没有选择虐待你们而只是展开讨论,这就是我的善意,如果一直不肯交流,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我跟你们是一类人,希望大家至少能有点亲切感……”他笑着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峰,来自一个小组织,名字叫做湖岳盟,我知道名字是比较土,看起来像是武侠小说,每次说出来都会让人笑,主要老大没什么想象力,这个我们不管他,重要的是,我们的组织一共有十七位进化者,在南方也算是很不错了,这次过来,是专程想要邀请三位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成为同伴,不知道三位觉得怎么样?” 这样的开端当然不会有任何结果,林峰当然也知道,只是顿了一顿,让三人消化了这份信息,方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三位对于眼前的事情有些抵触,可以理解,三位大概还都是学生,有了进化者的能力,觉得身负使命,有正义感,我非常认同。大家都是进化者,我不妨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跟普通人是不同的,我们必然是这个社会的赢家,是佼佼者,从一开始,我们跟普通人的起点就不一样。” 他伸手指了指门外:“贩毒、枪支,这些只是一种积累的手段,我们不做,也有别人去做,这个世界黑暗的东西总是有的,谁也禁止不了,但如果我们控制它,至少可以让整个事情变得温和一些。他们也许死了很多人,但老实说我根本不介意,只要加入我们,你们把这帮混蛋全杀掉也没关系,我们联盟在整个蒲江的事情,也可以以三位为主。这个世界上,进化者实在太少了,作为同类,我们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就应该守望互助,不是吗。” 他笑着等待着三人的答复,片刻,许莉枼才开了口:“你不是好人,我们不相信你!” “但是你们可以做好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许贩毒也好,杀掉那帮混混也好,要摆平什么贪官也好。只要加入我们,蒲江的力量就是你们的,不需要太多的义务,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解决不了,我们也可以帮忙,这是一个守望相助的同盟……” “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林峰的话没有说完,有些虚弱的郭莹冷冷地开了口,“说什么理想、好人、使命感,你们在指使贩毒,给他们当保护伞,这样的组织,不管说得再漂亮,其实都是为了权力和力量集合在一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就是一批这样子想的异能者,觉得自己高于普通人,集合在一起,就可以肆无忌惮……” 听了她说得话,林峰微微有些错愕:“hynot?我知道这样说出来恐怕会有些伤人,可看看你们……十七八岁的男孩女孩,就可以拿枪,杀人,毫不犹豫,你们难道认为普通人真的是自己的同类?” “区别在于,我们不会觉得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是同类!” 尽管身体虚弱,肩膀还在流血,然而郭莹的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坚定,林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还想说什么,过得片刻,他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已然变了一种神情,有些阴鸷,先前那股平易近人的样子一扫而光。 “知道吗我本来还有很多话可以说,我会告诉你们什么叫社会的真实,什么叫真正的善良,不过按照我的经验来说,你真的很有主见,先在的局面下,恐怕我怎么说你也不会听的。那么不好意思,就只好换一个方式了……正义是需要力量的,先在你们被绑在这里,而我站着,看着你们,这就是现实,我将你们视为同伴,因为你们有可能加入我们这一方,但假如劝说失败,我告诉你们你们将面临什么。” “外面有十几个精壮的男人,而这里有两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因为你们很有坚持,非常的洁身自好,所以你们应该还是处*女,我对你们也很感兴趣,外面的那群男人则非常仇视你们,当然,他们之中也不乏同性恋者,就算没有,我也可以找过来。你们三个人都将会受到最严酷的对待,保证惨无人道,被轮*奸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生,到了后来,你们就算想要加入也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你们已经废了,再也没有价值……你们还是学生,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很多你们想也想不到的黑暗,有时候甚至想死都不可能……” “天堂向左,你们点点头,就像我说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指了指那边的门边,“而地狱向右,你可以选择戴上你的头盔……老实说我真的不想说到这一步,虽然它干净利落直来直往,总是能解决问题,但这代表着就算以后我们成为同伴,你们也可能很恨我,但无论如何,我提前给你们上这一课,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表示感激,怎么样?想清楚没有?” 沉默一如令人窒息的空气般压过来,林峰在前方笑着,三个人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甚至身体都在微微抖,毕竟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想要做一些事情,有时候想到热血,往往也会觉得“打不了是为了理想死掉”,谁也没有想过那些最黑暗的事情,这时候说起来,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要将三人打垮,片刻,还是田敬先开了口,努力保持镇定的语音,却也有着明显的颤抖。 “如果……我们答应了,你们又怎么确定我们是真的加入……” “你们会的。”林峰笑了笑,“实力就是一切,正义与邪恶都依附于实力,我们甚至不会给你们强加任何约束,不会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吃什么豹胎易筋丸啊,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有些事情你们会明白,你们三个人,我一个人,就能摆平你们,在组织里,我们一共有十七名进化者,而你们不过是孩子,最强的也不过是勉强到达第三级,你们的上面还有好几位第四级的进化者,我们的老板叫做魏岳,他的力量甚至接近第五级,如果我们真的出手,你们要怎么挡?” “先不说你们打不过我,就算今天你们逃走了,或者说给了我一张空头支票,骗了我,6续都会有人来的,你看,你们的样子我们已经知道了,要查出你们的家人,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你们可以逃跑吗?可以保护你们的亲人吗?所有人都会被你们连累……你们知道的,中国人有个习惯,我们憎恨背叛者,远甚于憎恨敌人,所以相对于日本人,我们更恨汉奸,因为汉奸不光是我们的敌人,他还欺骗了我们的感情,你们会面临更多十倍的黑暗,你可以说我们是坏人,我们的确是,但你们可以选择做好人,只要点点头,我们并不会要求你们太多,你们可以继续戴上头盔去做好事,甚至……” 眼前的人就要崩溃了,事情也将得到解决,林峰看着三人的脸色,知道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不过是三个学生,趋于崩溃的神经即将断裂,即将点头,他看着眼前郭莹苍白的脸微微转向左边,那是窗户的方向,她的头盔也在那边,自己可以给她一个希望,可以继续戴上头盔…… 他将目光望向那一侧,陡然间,瞪大了眼睛! 噪音依旧轰隆隆的传过来,这是厂房顶层的房间,由于机器的运作,光线总是有节奏的忽明忽暗,仿佛夏日里雷雨的夜晚,他将目光转过去时,光线明暗交错,似乎有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那里,捡起了那黑色的头盔,将它戴往头上。 林峰刷的举起了枪,然而那一片空空如也,方才出现的人影犹如幻觉,消失在原地。 地上的头盔,不见了。 林峰的脸色变了,方才从容的模样荡然无存,他朝着窗口飞快地走了几步,举着枪朝外面看,随后将枪口对准了那边,又迅地后退,提防着人影的出现,随后转头喊了一声:“小心!” 这一句话自然是对着外面的人做出的示警,随即外面也传来一句:“什么?”林峰没有兴趣回答,目光转向郭莹等三人:“你们还有……”他的话语被巨大的声波淹没下去。 就在郭莹三人的眼前,空气变形了,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波浪,巨大的能量从房门的那一侧冲进来,墙壁变形、迸裂、破碎,如同流霞般的能量从最初的裂缝中喷薄而出,房门在瞬间化为火焰,呼啸、消失,扭曲的人体随着奔突的能量飞舞交错。如果能够放慢那一瞬间,就仿佛巨大的洪流陡然冲破了大坝的闸门,门那边的人们全都被波及进来,林峰的声音淹没其中,他原本是对着窗户的一边,此时甚至还来不及掉头,来不及将枪口对准郭莹,质问她们是不是还有同伴,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按上了他的侧脸,脸颊在那一瞬间变形,动能先在他的脸上起作用,然后波及到脖子、肩颈、再冲向全身,他的整个身体都跟随着头部飞起来,撞向厂房一侧的墙壁。 轰隆隆---- 厂房外侧的上方,巨大的爆炸像是烟火般冲出,所有的东西都以抛物线的形式掉落几十米下的地面。 没有枪响,没有反应,没有质疑,一切不过只在眨眼之间,能量流席卷而过,它不仅打通了房间三面的墙壁,甚至掀走了天花板与地板,点点的光斑飞舞在空中,鼓动的尘埃,火焰烧过的余烬、电火花,三个人被席卷的气流激荡得稳不住身体,田敬甚至倒在了地下,许莉枼的一头长乱糟糟的覆盖在脸上,像是个小疯子。就在三人前方两米的地方,地板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能看见厂房下方的巨大坑洞,他们仿佛就坐在断裂的桥头。 一个人凌空站在那飞舞的火光余烬里,带着黑色的头盔。 郭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身影。 在香港曾经救过她两次的,强大而又神秘的戴头盔的男子,在她完全未曾预料到的情况下,第三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 哈哈,请大家投票支持,能上周推榜,不容易啊^_^ 第十三章 春夜 午夜过后,别墅二楼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浴室中的小板凳上,郭莹身躯**地坐在那儿,并拢着修长的双腿,在她的身后,穿着睡衣的芥末小心地给她擦拭着身体,包裹着左肩的厚厚绷带,如今大概可以算是她身上唯一的遮盖物,周围雪白的肌肤上还带着一些擦伤的痕迹与斑斑血渍,清纯之中,又带了些许妖异。当温热的毛巾擦拭到附近时,她便轻轻地呲了呲牙,忍住牵动的痛楚。 “疼死你才好啊……都说了要小心的……”小心翼翼地为姐姐擦拭着身体上的血渍,芥末的头因为方才的慌张而显得有些凌乱了,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埋怨与心疼,即便春季的深夜还有些寒冷,此时她的额头上也是布满了汗珠。不过,虽然说话不怎么留情,眼见姐姐的反应,她还是更加轻柔地放缓了动作。 “我知道芥末对我最好了。”失血过多,脸色也有些苍白,虽然已经经过了必要的处理,总是掩不住身体的疲惫与虚弱,但尽管如此,此时郭莹的精神状态却依旧饱满,见妹妹生气了,便讨好似的笑了起来,随后,**白皙的右臀便挨了一巴掌,芥末是特意选的距离伤口最远的地方,挨了这一巴掌过后,郭莹撇了撇嘴,身体小幅度地往左边挪了挪,将挨打的右边臀丘压在了小板凳上,若无其事地仰着头,看着她的小动作,芥末起得鼓着腮帮盯着她看。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非要去做!早知道这么危险……” “呐,总是会有危险的嘛,芥末……”郭莹轻声地辩解了一句,“你以前也知道的啦,但不管怎么样,我是在做好事啊,做完以后,就会觉得很满足。以前你的阿梓哥哥不也常说,要做个正直的人吗,以前这些话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可阿梓哥哥不会想着去拯救世界。”芥末生起气来,微微加重了力气,疼得郭莹用力眯起了眼睛,“你还在上学呢,拯救世界轮得到你吗,报警不就好了!要不然直接告诉舅舅!我知道你能打过很多人,可是手快有什么用,别人有枪的,你就不会害怕,万一撞到子弹上……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晚上等着你有多担心,总怕你出事……” “呵,总觉得芥末像我老婆一样……” “你再贫嘴试试看!” “不敢了!” “你根本就是自信心爆棚了!前两年你还只是力所能及的做点小事,然后就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危险,你以为自己无敌了是吧,再这样下去,我一定要告诉舅舅舅妈的!” “我知道啦,其实今天被抓住,我也被吓得很厉害了……” “被、被抓住……” “嗯。”郭莹轻轻地点了点头,“其实芥末你说得对,这两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大意了,一不小心就惹上不该惹的人,我们三个人都打不过,被抓住的时候,真的是怕死了,差点就要哭出来了,所以呢,以后我们大概都不会这么莽撞了。” 背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芥末柔软的身体轻轻从背后抱住了她:“被抓住……没事吧……” “嗯,有惊无险,也算是有教训了呢。”郭莹用力地点点头,“放心吧,没事了。” 事情的整个经过,郭莹终于还是没有详细地对芥末说出来,事实上最近的一些事情都是这样,主要还是怕芥末了解了详情之后太过担心。两个人的缘分是老早就结好了的,好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又骄傲又孤僻的小女孩,由于懂事早,从小就比一般孩子出色得多,使得她根本交不上什么朋友,或者说内心根本就看不起那些又幼稚又软弱的同龄人,那时候大伯一家没有孩子,准备去孤儿院收养一个,以一贯的思想,收养一个还不怎么懂事的小男孩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后来却选了芥末,多半还是因为想给自己找一个可以一块玩的同伴。说也奇怪,两人一见,便投缘起来。 或许是因为芥末比一般的孩子要懂事,看起来柔弱文静,却也比一般的孩子要有主见得多,这些年来,虽然算是两家人,但两人吃住都黏在一起,一块洗澡一块上学,她有什么秘密,也都跟妹妹讲,甚至连异能的事情都是一样,有时候想想,如果自己真有个亲妹妹,或许都没这么亲密呢。这两年来她利用着自己的能力做一些好事,逐渐得心应手,似乎也真的得意忘形起来,今天晚上的事情,那个林峰的一番话,才算是给了她当头棒喝,令得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涉足了还没有能力涉足的领域了。 不过尽管林峰的那番话刚听到时几乎像是最可怕的梦魇一般的从心头压下来,但这个时候,她却是半点害怕都没有。这个时候,她的心头充斥着的,就是那戴着头盔的男子陡然出现的身影,他朝她们走过来时,那种高大、神秘、以及举手投足间几近无敌的力量。 这是他第三次出现在她面前了。 心绪激荡,胸口涨得满满的,老实说她现在真的很想跟妹妹说说那一幕的情景,说说在香港生的事情。当初她之所以选择尽快离开,一来是现了有人盯上了她们,担心大伯一家的安全,二来便是目睹了男子从变异怪物手下救了她时那种几乎将整个山崖轰翻的无敌姿态,自己之前沾沾自喜的异能,在那种力量下或许连成为对手的资格都不存在。 那个时候的香港,类似的能力者肯定很多吧,小虾米一般的自己,又有亲人在,自然是绝对不敢深入的,但是对方那种无敌的身影,却已然深深镌刻在她的脑海里,特别是在离开了香港之后调查一些消息,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那个晚上,真理之门为了抓捕一名会飞的人而吃了大亏,包括潘多拉在内的几十名成员死的死伤的伤,狼狈不堪。由于一些上层信息很难流通到一般异能者的层面来,她当然不可能知道当时方少白突然出手横扫了一切,几乎在第一时间,她便将对方于那救了她的男子结合起来。 真的是……太厉害了…… 为什么会救自己这样的小虾米呢……或许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那么厉害的人,跟真理之门作对,无意间跟自己有了两次交集,随手帮忙。但不管怎么样,总是救了自己……少女的心里常常会想起这些事情,或许将来自己也很厉害了,还能跟他说声谢谢。这件事情在她心中沉寂了一年半,跟芥末也没有提起,直到今晚,那道身影陡然又出现在她眼前,几乎是在她绝望的时刻,随手便解决了令她觉得无法抗衡的敌人时,心中才陡然如同爆炸了一般,一路回来,都完全被这样的情绪控制着。 不过,虽然很想跟芥末谈谈这些事,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情,但有些事情终究没法说,芥末不是那种无主见的女孩子,如果真让她详细知道了这件事,权衡之后觉得自己有危险,自己下次是肯定不能被允许出去冒险的,真到没办法了,芥末是肯定会告诉自己爸妈这一切的,危险到这种程度的事情,眼前这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女孩子根本就不会妥协。 因为这样的原因,她并没有将一切详细道出,没有让芥末了解如果救星不到自己三人将面临的危险,不过,这样相对含混的说法倒是令得芥末对其它方面的事情感起兴趣来。 “这么说起来,姐姐跟阿敬又多了一次共患难的经历了哦。” “我都说了我跟阿敬没那种关系!” “我才不信,你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叶子姐也说过阿敬对你有意思。” “每天在一起因为我们是同伴啊,也许说同志更加贴切一点。” “姐姐你不喜欢他?” “谈不上,我没想过。” “他没跟你表白过?” “如果有我肯定会跟你说了好不好,八卦。” 似乎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跟田敬有恋爱关系,实际上也难怪,田敬是个很骄傲的人,人聪明,无论学习体育,干什么都出色,家境也好,自己……在别人眼中,大概也是一样的形象吧,由于每天都混在一起,即便表面上从未表现出来,外人多少也会觉得两人之间有些心照不宣的暧昧,除了在妹妹面前,她倒也懒得解释。事实上相对于妹妹老是收情书,甚至被石俊城这种人骚扰,她由于有田敬当挡箭牌,日子反而清净得多。当然话说回来,就算没有田敬,有没有人敢向自己表白,那也很难说。 她暂时还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事,擦洗完身子,她穿上放在芥末家里的睡衣,轻手轻脚地出门朝自家别墅潜行过去,先是到父母卧室外听了听墙角,没有灯光,但爸爸似乎在听电话,她趁着这个时候开了门偷偷摸摸地进去,安全上到二楼,才见到楼下主卧室的灯光亮了起来,妈妈迷迷糊糊地在说话:“这个时候了……” “出了点事,老水泥厂那边黑帮火拼,连火箭筒都用了,死了很多人,这事情真的太过分,我要去看看……” “当心啊……” “已经打完了,就是去看现场,你睡,别起来了……对了,小莹今晚回来没有?” “晚上的时候,紫莉不是过来说她姐跟她一块睡么。” “喔,那我走了。” “回来吃早餐吗?” “看情况吧,估计是在外面吃。” “哦。” 客厅的灯打开,父亲拿了一些东西出门,随后才又关上,郭莹躲在别墅二楼的走廊里听着那些话。火箭筒?她想起爆炸的那一瞬间,工厂的那个大洞,炸开的地板与墙壁,升腾的烟尘、火花,哔哔啵啵的响声,前一刻还在眼前,下一刻就完全消失的人体。导弹才对吧,老爸…… 这样想着,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缓缓回房。身体其实虚弱到极点了,还很痛,但精神领域依旧亢奋着,不知道在兴奋什么,人家也不一定是专门为了救你而来的,不过真的很巧啊,从香港到蒲江这么远,这样子居然还能再遇上…… 她回到了房间,坐在书桌边想着这些事情,香港、蒲江、两个陌生人、不是住在一起、连续遇上了三次、还是在最巧的时候。她努力想着这其中有些什么必然的联系,太巧了,一定会有必然联系的,她这样告诉自己。但终于,身体的虚弱还是敲响了警钟,还是到床上再想吧,也该睡了。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走向床铺,随后又愣了愣,回过头去,揉了揉眼睛,随后,她快走几步,推开了窗户。 外面的窗台上,一只满是刮擦伤痕的黑色摩托车头盔静静地放在那里,他戴走了的头盔,放回她家窗台上了。 春日的深夜,穿着白色睡衣的少女抱着那只头盔,从窗口探出了半个身子,拼命朝无月的夜空中张望着…… ************* 推荐票,雅蠛蝶,不要停……^_^ 第十四章 穿墙术的悲剧(上) 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蓝梓打了个呵欠,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了。[] 昨天为了跟踪郭莹,回来太迟了,睡得比较晚,现在又是早起,他觉得还有点困。不过也是因为昨晚的缘故,结果连家庭作业都没有完成,这时候便想着早一点起来去学校,毕竟在教室里写作业还是比较有感觉。 作业其实也是小事了,他现在还在咀嚼昨天那场战斗与后来得到的信息,十七个人的异能组织,接近五级的进化者魏岳什么的。异能世界的分级方法是一些大组织比较认可的标准,一般来说,人的异能会被分成五级,主要以熟练程度、战斗的实用度、稀有程度作为考量,这个分类还算比较好做。而作为掌控异能的进化者,一般也被分成一到五级,这个被分类的难度和准确度比异能本身要大,它实际上衡量的,是一个人的综合战斗能力,一般认知是这样的: 一级是最低的,只要是进化者,拥有异能,都是一级;二级是进阶,他们将异能的能力已经挥了出来,并且逐步熟练,与普通人的差距,也拉得越来越大;到了第三级,已经的作用已经非常明显,一般的人海战术,只要不是用枪,小混混之流基本就没有胜算可言,他们可以以一敌十,如果不考虑疲劳度,他们运用各种方法,几乎不管多少人都能打败----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譬如几十人群殴一个的场面,如果是纯粹的人海战术,几百上千人,累都累死了,一旦被包围,一般也很难逃得出去,这只是特殊情况。 郭莹的能力,就被那林峰认为是第三级,她的能力蓝梓还不是很清楚,但无论是高敏捷还是零肌肉疲劳,她的身手其实已经远普通人的范畴,十几层楼高的阳台上可以战斗如舞蹈,最激烈的战斗中被人一个过肩摔,她可以身在半空就做出有效反击。可以说,第三级的能力,基本就是异能者与普通人的明显分水岭。 至于到了第四级,就会变得非常危险,他们已经开始具备抗衡一定规模枪支袭击的能力,这种人基本等同于一个警察局的力量,只要不出太愚蠢的漏子,这类人单靠警察,已经控制不住了。而第五级是异能者的普遍分级的最高判定,普通人要对付他们,唯一的选择几乎就是出动军队或是特种部队。当然,异能者有异能者的世界,这类人就算要折腾起来,自然也会由异能者去对付。 这些判定并不严格,虽然有几个异能者组成的世界级情报组织会被认为是比较权威,但是战斗力这种事情从来就不可能说得准确,并不是说五级的异能者就一定能打败两级三级的人,两级三级在五级的面前就一定是颗大头菜,任何人有了异能之后也不可能找个属性板出来,神在上面标注好,你就是一级二级三级四级。有的人异能非常特殊,或许一个不小心,就将别人杀掉了,有的时候也得看运气。 不过在五级以上,如果被判定为六级进化者的人,那就基本是力量与地位的象征了,他们的力量强大无可匹敌,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得到了验证,甚至是五级的进化者在他们面前也会被轻易杀死。六级进化者等同于一个荣誉称号,一如玄幻小说里的魔神、剑圣,他们的实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被认为已经脱离了这个体系的限定范围,才会被称为六级。 当然,其中也会有特殊情况,一些人地位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时,即便没有足够的战绩作为佐证,只要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也会被人称为六级,例如如今的梵蒂冈教皇约翰·保罗二世,他到如今只有过寥寥几次的亲自出手,尽管每一次都是完胜,但他的力量,在普遍认知上还无法做出非常准确和权威的判定,但由于他是基督教的领袖人物,手下领导的五级进化者纯以数量来说都可以算是世界第一,人们往往还是在六级进化者的名单中加上了他的名字。 如今世界上被认为是最年轻的六级进化者的,便是今日界碑的领导者方少白,他如今不过三十岁出头,然而在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中,这位原本被冠以“天行者”称号的被认为最有潜力的年轻人才刚刚崭露头角,就是那一场大战之后,他的手上染血无数,直接死在他手上的五级进化者就过八名。蓝将军去世之后,他接手了界碑的事物,但仅仅是那一次的鲜血,就直接奠定了他六级进化者几乎不可动摇的地位,“天行者”的称号,也渐渐变为了“修罗王”。不过,虽然在香港已经听过了这个名字,但这一个多月里蓝梓并没有偷听到郭莹等人有关这方面的聊天,因此对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还不是非常清楚。 最让蓝梓感兴趣的就是昨天看到的穿墙术了,真的是太神奇的能力,如果自己会穿墙术,岂不是可以直接跑到银行去偷钱,变成大富翁了……当然,这类yy只是无意中掠过心头,他最高兴的,还是感到自己看到了这种异能的潜力。在他的思考中,人们的战斗、生活其实都建立在普遍的逻辑规律上,一般人打仗的时候看见后面有堵墙,第一个念头或许就是安全,穿墙术的厉害就这样表现出来了。再例如赌博,用东西把骰子罩住,别人就看不见骰子,如果有透视眼呢,这是在根本的地方摧毁了规则。再比如一般的防盗都是依靠电脑之类的东西,许莉枼能操纵电,能不能对这些东西进行微型操作呢,他就是这样想着。 郭莹、许莉枼三个人大概也有些怕了,今后或许会少碰一点这方面的事情,那边的敌人就算杀过来,只要不轻举妄动,大概也能躲过去吧。不过,虽然不喜欢争来斗去,也没有自己非得冒着生命危险跟坏势力作对的常正义感,但他也不是天真的人,如果郭莹三人真被找到了,甚至芥末和她们的家人也被波及进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插手的。五级进化者到底怎么样自己还没有概念,或许跟那个潘多拉、方少白差不多?总之,从昨晚救下郭莹开始,他就已经在考虑着自己要更多的增加自己的实力了,能厉害一点,总是好一点…… 穿墙术……到底是怎么弄的…… 坐在市旁边的米粉店里,蓝梓一边吃着米粉配油条,一边将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点来点去,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穿过去,他也不敢用力太大,桌子烂了自己是要赔钱的。就这样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不一会儿,冯雪峰也背着书包下来了,一看见他,便溜过来在桌边坐着。 “宝树,你听说昨天的事情了吗?” “什么?” “林强他们八个人,被一个高一的人打得好惨,说是啪啪啪的拼命扇耳光,啧啧,你有没有看到?” 蓝梓愣了愣,学校的高中部和初中部是分开的,彼此之间消息传得还不是很快,想来冯雪峰还不知道就是他干的,感觉迟早要被知道,瞒着是没什么必要,不过这时候说就是自己,好像也不太好,他摇了摇头:“唔,不知道。” “真是太厉害了,一个打八个哦,一个打八个哎,真是偶像……” 冯雪峰双手握拳,兴奋不已,此后就单纯变成了一个人在那里唠唠叨叨的说来说去,什么林强这些人太嚣张啊,迟早被打啊,以前生过什么事情啊。蓝梓也就埋头思考着自己的穿墙术。 一整天的时间,他便伸手在课桌和墙壁上按来按去,努力想着让自己“穿”过去,有时候便是用手指并拢着戳,配合手势啊,动作啊,甚至是能量的流动啊,办法想了好些,有一次不小心用了大力,将墙壁上戳了半厘米的小坑出来,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不小心运用能量把围墙给推倒了,那就出大事了…… 到得下午,那有些沉默寡言的同桌便探过头来,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蓝梓,你在练功啊?” 蓝梓看他一眼,点点头。 “指功?”同桌学着他并拢手指往前戳的动作,前前后后的几个同学侧着耳朵在听 “……嗯。”蓝梓想想,又点点头,这帮人估计是已经将他当成什么武林高手了,不过……也罢。 放了学,蓝梓一路回去,倒了市门口,才现冯雪峰正坐在市的柜台里看动画片,顺便跟一个同学聊着天,最近冯雪峰放了学就常常在下面看店,原因是楼上的电视有点破,看起来不够清晰,见蓝梓回来,冯雪峰挥了挥手:“宝树你上去吧,我妈在上面呢,吃饭的时候再来替我……呃,要不然帮我端下来最好了……” 蓝梓点点头,上三楼放了书包,随后去到二楼,冯阿姨大概方才在修理抽油烟机,弄得一身油污,狼狈不堪,见他要过来帮忙,便道:“不用了,已经好了,你帮忙看看饭的火,择一下这点菜……不行我得洗个澡……” 她进了浴室洗澡,蓝梓飞快地择晚了菜,一边想着穿墙术,一边去客厅看电视,想着想着,便又想起了郭莹。 郭莹很漂亮,事实上芥末也一样,不过他在郭莹面前,总是有几分拘束感,偶尔会想起在香港抱过她胸部的事情,就有些不自然,昨天救她的时候,自己有没有被她认出来呢?另外,自己的出场应该很拉风很帅吧…… 电视里拯救世界的主角正在摆造型,光辉无比,客厅里没人,蓝梓站在那儿,学着摆了一个出场造型,觉得太傻,不一会儿又换一个,想着下次自己这么出场会不会很厉害,连续摆了几个造型之后,他将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一只手叉腰,想着这个造型行不行,结论是:好像有点太装了,不够自然。也在这个时候,电视上闪过一个跟穿墙术类似的画面,他身体倾斜了一点,随后再将思绪转回穿墙术上,几秒钟后,他意识到自己撑在墙上的手触摸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好像是……毛巾? 客厅里怎么会有毛巾的?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顿时傻眼了,原本客厅的墙壁上钉着一摞的废旧作业本,这个本来是冯雪峰每天用来练拳的千层纸,因为打得轰隆隆的还常被冯阿姨唠叨,自己刚才是撑在作业本上,而墙壁的那边,就是冯阿姨正在洗澡的浴室,他的右手此时穿过了墙壁,居然摸到了那边的毛巾! 穿墙术成功了! 莫名其妙的事情总是遇到,学会飞、学会操纵能量花了好几年,学会给身体加也花了几个月,对于自己研究穿墙术,他原本也只是无聊,不抱成功----至少不抱短期成功的期待,谁知道居然一天就搞定了。一时间心头雀跃不已。不过,又是几秒钟后,他才变了脸色。 先是用了几下力,然后开始变换姿态,然后将左手也撑在了墙上用力推,接着一只脚也蹬在了墙上,片刻间折腾了十几个姿势,他的额头开始冒汗。 开玩笑啊!手齐肘卡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自己的手穿到了浴室那边去,冯阿姨还没有尖叫出来,说明手是被挂着的那些毛巾给遮住了,但自己不可能老卡在这里吧,实际上要用蛮力也没什么,但冯阿姨在那边洗澡,自己直接把一堵墙给拆了,算是什么事啊。 一时间,他在墙壁上挣扎着,脸上汗水淋淋,几乎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随后,门口传来了冯雪峰跟同学说话的声音,他拿出了钥匙,开始开门…… *************** 呵呵,请大家忍住笑,先投票吧^_^ 第十五章 穿墙术的悲剧(下) 从普遍意义上来说,异能这种东西,一向是厉害的,拉风的,一旦拥有,就可以摆平一切的,这年头有关人啊、能力之类的资料并不多,电影、小说什么的也没有在大6普及起来,但若是有心去找,自然也能找到不少这方面的幻想作品,蓝梓也曾经看过一些,这些小说或者电影里,只要能成为人,自然而然地就能搞定一切,有了能力,你需要考虑的,就只是在什么时候将它用出来而已,甚至连这一点都不算是问题,如今回想起来,他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是很悲惨。 从拥有异能以来,他就没有幻想过成为了人就要拯救世界,或者让这样那样的人都敬仰崇拜他,一直以来,少年的心中并未将异能当成他高于普通人的一种象征,他从来是个简简单单的人,晚上飞到云上去乘凉,心情舒畅,早上出去吃一块钱的米粉,若是老板多加了一点肉臊,他也会感到满足。这些年来,若是回头看看,异能固然给他带来了不少有趣的经历,但在某些时候,也实在弄得他手忙脚乱,对比书上所写,委实令人哭笑不得。 飞行这种东西当然是很有趣的,电视上看动画片,科幻片,主角一飞冲天,翱翔天际自由无比,刚刚飞行的那会儿,蓝梓也有想过这些英姿,不过事情真的很悲剧,一方面要担心被人现,另一方面,飞行并不是想飞就飞,这种事情不光要精神集中,而且几乎跟跑步一样耗体力,就算他的体力远同龄人,飞行的度也算不上快,对比地面,在天空中的感觉,真是慢吞吞的,让人崩溃。 度的问题也就罢了,最悲剧的事情是,飞太低怕被人现,一旦飞太高,风吹过来就跟刀子割在身上一样,冬天是最痛苦的,这时候升空,除非是想被大风吹成冰棍,即便是夏天,也得穿了很厚的衣服,戴着头盔才行,但若是日头升太高,又会觉得热,也不好在天上脱衣服,就那样全身出汗,难受不已。有时候他想,凭什么小说上电视上飞的那些人就不会这样呢,委实百思不得其解。 年少时喜欢新奇,有时候也会得意满满地做一些冒险动作,有一天晚上从桥上跳下去,打算自由落地,接近水面再把自己拉起来,贴着大河往上游飞----毕竟贴近了东西,有对比,才会有度感。结果晚上光线不足,一个失误,整个人砸进河里,差点没被淹死。 到得后来,异想天开的觉得,如果能控制能量保护着自己,在天上肯定不会冷,如果掉进水里,大概也淹不着。他按照自己的幻想“感受天地能量”,一段时间后成功了,高兴了一晚,第二天被奶奶送进医院,被吸入体内的空气毒素令得全身青、溃烂,成了绷带人一个月都不能动,医院治不好,奶奶都差点在给他准备后事了,他现在想起来,如果把这种事情跟其他异能者说,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笑死。 真到学会了控制能量,期间一波三折又是差点送命,这下好了点,力气变得很大,飞得也很快了,不过偶尔飞在天上,还是会被别人拿着枪当鸟打,飞在火车边看车牌,都能被人用八宝粥的罐子砸到头,类似的小意外层出不穷。到得这次,就真的是最让他感到无力的事情了,研究个穿墙术,结果手拔不出来,卡在墙里,墙那边还有个中年大妈在洗澡,不知道让他看见自己的手,会不会被直接吓死。 在墙壁上折腾半天,听到门外传来冯雪峰的开门声,他就真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自己这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又拔了两三下,他在想着要不要直接用力把墙给拆了然后以高冲出房间,那边的人大概已经进了门。 “你们等等我,我去房间里拿东西啊。” 玄关与客厅隔着一堵墙,冯雪峰与同学招呼一声,身影出现在了客厅门口,蓝梓哭丧着脸,飞快地用手擦掉脸上的满头大汗,身体往墙壁那边一靠,单手叉腰,做出倚在墙壁上扭头看电视的样子。冯雪峰大概有事,只是稍微瞥了蓝梓一眼,暂时没有现异样,一路小跑往里面他的卧室,迅经过了蓝梓的身侧,一边走一边随口说着话。 “宝树,你下去帮我看着店吧,有朋友来找我,我跟他们出去有事……” 这时候流行收集一些动画人物卡片,按照制作精美程度分成“金卡”“银卡”“普通卡”之类的,冯雪峰跑回卧室翻箱倒柜的找自己的收藏,他话音刚落,蓝梓只听得浴室里陡然传来一声喊声:“冯雪峰!”顿时将手臂还插在墙壁里,努力注意着冯雪峰那边情况的蓝梓吓得全身一震,听过之后,那颗心才没有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冯雪峰!都快要吃饭了你还死哪里去!已经这个时候了----” “妈,我同学来找我,马上回来的。”冯阿姨叫得恶狠狠的,冯雪峰可是一点不怕,轻描淡写就带了过去,“对了,宝树,你有没有看到我最喜欢的……啊----” 蓝梓此时几乎是背对着拿间卧室,脑袋往后方侧着,视野的余光中,冯雪峰出现在门口,似乎是望着这边,陡然叫了一声,蓝梓陡然转身,试图改变位置,将手臂遮住,一转之下,才看见冯雪峰跳了一下,嘟囔着:“……原来被我扔床底下去了。”又从卧室门口走了回去。蓝梓长舒一口气,惊魂甫定,才现自己已经将手从墙上抽出来了。 出来了……他肩膀一垮,终于放下心来,口中说着:“好的。”扭头看那方才被传过去的墙壁,伸手摸上那钉着的千层纸,才刚刚触碰到,陡然收回了手,事情有些不对。 方才只是被他的指尖稍稍碰了一下,那千层纸的一点,便仿佛面粉一样的飘了下来,已经被他碰出一个细小的坑洞,刚才被他穿过的纸片、墙壁与周围都有着些微的变形,这变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看刚才碰的那一下,说不定这时候被穿过的地方都成了粉末。他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退了两步,不敢再碰。随后转身往外面走,这时候,两名冯雪峰的同学已经进来了客厅,左右打量,与蓝梓打了个招呼:“哥哥。” 蓝梓点头笑笑,心里却是有些担心,那里都变成粉末了,大概不多久就会全都掉下来,被人现了怎么办。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就算生了诡异的事情,至少不会跟自己联系起来了。就这养出了客厅,冯雪峰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将一大摞卡片拿出来炫耀着:“哎哎,来看看我这几张。” 一个同学指了指墙上的作业本:“你真的每天打这个啊?” 冯雪峰抬起头,随后笑着将卡片递到另一个同学的手里,走了过去:“当然啦,每天都有练,都跟你说过这是军队里的锻炼方法了,你不知道,我的手现在很硬了,这都是刻苦修行的结果,嗨、哈----” 冯雪峰在那些本子前得意地摆出专业的拳击动作,两条腿跳跃着,凭空挥了两拳,跟身边的两名同学炫耀。蓝梓心头升起某种预感,站在门口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也不知道该出声呢,还是不出声。随后,只见冯雪峰顺手一拳打了出去。 蓝梓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轰---- 像是一拳用力轰在了面粉里的响声,白色的粉尘轰然扑了出来,将三个人的上半身都给笼罩了进去,冯雪峰收不住力道,手臂大概也穿过了墙,身体撞在了墙上才停下来。 一时间,有咳嗽的声音,但冯雪峰的两名同学呆在那里根本没有更多的反应,冯雪峰也退后了两步,跟同学站在一起,呆呆地望着前方,无法将脑中的逻辑跟眼前生的事情联系起来,蓝梓睁眼望过去时,只见三名正太满头满脸的白灰,下意识的摇着头,拍打着头上和脸上的粉末,三个人都有点懵,望着墙壁上开的那个洞。 几秒钟后,洞口的另一边,冯阿姨的脸像鬼一样的缓缓出现,面无表情,她的脸上也沾满了白灰,被水冲成了满脸的泥浆,这时候看起来,有点恐怖。母子俩就这样隔着破洞面面相觑…… 蓝梓捂着额头,怀着复杂的心情出了门,还没下到一楼,只听二楼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一声大喊,声音嘹亮愤慨,附近街道上的其他人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冯!雪!峰----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每天打墙!我说过过少次了你不听!你现在总算把墙打烂了!你给我等着!你等我出来……” 砰的一声,两道身影从二楼房门里出来,那是冯雪峰的两名同学,穿下楼梯带着满头的白灰跑掉了。蓝梓下了楼,附近道路边,两名正在下棋的老头听着上面的声音,一个人摇了摇头。 “唉,雪峰这孩子又闯祸了……” 蓝梓的心里有些内疚,不过出于许多考虑,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上去自比较好…… ****************** 冯雪峰当晚被母亲追着打了一顿,当然,这对他来说并非是什么稀罕事。反倒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已经变得信心百倍了,早上迟早餐的时候,有人问他昨天为什么被打,这小子非常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其实是我的不对啦……” 一众邻里大惊失色,还以为他被打傻了。这些年来,他说自己不对的事情可是一次都没有,当然,重点是在于更加轻描淡写的后半句:“……我昨天练拳的时候,不下心用力太大,把墙给打穿了,也难免我妈会生气。” 至于墙为什么会变成粉末,这件事情就实在是想不出答案。这年头还没有后来那么普遍的大众化新闻节目,否则大概会以颇为神奇的标题登上晚间八点档的新闻。而且既然墙是自己打穿的,冯雪峰也就懒得跟人说那么蹊跷的事情让人产生这样那样的讨论和怀疑。反正,第一,墙穿了,第二,我打的。这就够了。 几天后的傍晚,夕阳西下,光芒将山腰下无人的工厂废址染得通红,一道身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似紧张、似轻松,目光坚定,随后,陡然间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面对着逼近的墙壁,他以矫捷的身姿,毫不犹豫地起跳! 碰! 蓝梓的身体撞在墙上,随后呻吟着摔倒在了墙脚下。 痛死了,还是找不到感觉…… 那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揉着撞疼了的肩膀从地上爬起来,他没精打采地走出几米远,随后看了看那堵墙,不管怎么样都无法重现那天的手臂穿墙经验,过不多久,他叹了口气。“啊”的大叫一声,朝墙壁再度冲了过去,临近墙壁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闪出了光芒。 轰隆---- 墙壁穿了,巨大的石块漫天飞溅,蓝梓站在那儿,回头望望被撞倒了的墙,周围石块还在飞舞,不时砸在地上,他顺手将一块大概百斤重的碎块打出几米之外,耸了耸肩。 算了,就这样了。 反正穿过去也会变成粉末,不也是烂掉了?这几天想穿墙术想得好累,他决定休息一下,原本还以为在学校里会有一场架打,不过四人帮这几天开始将保护费还回去,他也收回了自己的二十五块钱,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事情了…… 同样的时刻,老水泥厂厂房附近的草丛中,两个男人正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几天前在这里生过一次黑帮的大火拼,如今这草地上掉落着巨大的石块与断裂的砖墙,也有着一些烧伤的痕迹,甚至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那场火拼之中,据说不少人被炸弹炸了下来,尸体就是掉在这一片,当然,眼下也已经被警方清理干净了。 天快要黑了,其中一个人直起了身子:“没找到啊,会不会不在这里?” “应该在的,林峰为人谨慎,特别是在行动的时候,他随时带着那样东西,随时做阶段记录,当初跟我开玩笑,就是怕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他尸体上没有,警方也没找到,肯定是临死的时候扔出去了……”另一个人摇了摇头,从身上拿出手电筒来,“继续找吧。” 于是两人继续寻找着,天黑了,工厂噪音轰鸣,两道手电光在草地上晃动,偶尔其中一人会站起来,皱着眉头望向上方厂房那被炸出来的巨大缺口。大概到了九点钟的时候,其中一个人陡然站起来朝另一人挥手,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上面沾满了泥泞,盒子上看起来,也有几个特殊的按键。 两个人回到附近的小车里,拿出了手提电脑,将一些插头接上,不一会儿,电脑上显示出了一些东西,那是一组照片,以及一份由摩斯码组成的短促而混乱的情报,照片上显示的是郭莹等人的照片,战斗的时候只有寥寥几张,被抓之后也照了几张,尽管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三人的脸。两个人在这些东西里,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三个人大概都是学生……两级到三级左右的力量,这个跟我们之前的判断相符……林峰抓住了她们,但是……”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们有后援?” “你想说是她们的后援造成了工厂上面那么大一个洞?” “我觉得不靠谱,上面没有抢战的痕迹……这么多人还没来得及反抗就死了……五级进化者?” “我调查了警察那边的勘察结果,说是大规模的炸药,还是事先安放好的才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如果说是这三个人事先预料到了自己可能被抓,又判断了会被抓过去上面的那个房间,所以事先做了安排,然后林峰真的中计了,这样一来……” “……反正警察也不可能在调查结果上写上是五级进化者干的……信一半吧……这周围的确没有什么抓了人之后适合问话的房间,但我总觉得如果能做到这样,把自己被抓以后的事情都预料到,那也太聪明了……” “先查查这三个人的资料,再做进一步判断吧……” “嗯。” 两人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第十六章 芥末的另一面 每个人都会有点小秘密,芥末也是。/|\()更新快/|\ 一件事情之所以会成为秘密,就必然有其不欲被人知晓的一面,芥末的这个秘密并没有针对太多人,而仅仅就蓝梓来说作为秘密而成立,当然,如今学校的绝大多数同学,也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在大家的眼中,这位名叫郭紫莉的女同学漂亮而纯净,经常笑,脾气也好,相对于姐姐郭莹的那种虽然令人佩服却时刻会给人以压迫感、令人忍不住自惭形秽的气质,她就如同最为平易的小家碧玉一般,若是接近,渐渐就会被感染得心情开朗。于是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就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实也有着格外强势的一面。 初中的时候曾经混过社团。 当然,在中国大6用社团这种类似外来的词语未免不够贴切,但若说是黑社会,程度上也有些过分。初中的时候先格外纤弱的她就曾经有过拿着刀子将五名小混混捅翻在地的经历,若说起事情的起因,还得归结于郭莹身上。 芥末被接来如今的父母家还是在小学的时候,与郭莹从认识到熟悉、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并没有用上多长的时间,当时作为小学里的插班生和不会说方言的外地孩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芥末会被欺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时的郭莹由于天赋的特殊,就一直是个特别强悍的小女孩,家里有着警察的背景,父亲也常常将她当成男孩子来培养,送她去锻炼什么的。聪明、早熟、身手敏捷的郭莹为了保护这个妹妹,先选择的方法,便是将她也训练起来。 刚到这里的芥末身子瘦瘦小小的,但论起身体素质,却比同龄孩子要好得多,在当时郭莹那种纯蹂躏式的锻炼方法下,小女孩虽然每次都是简简单单的就被打翻,但是她从来就不哭不闹,每次都是咬紧牙关爬起来。由于自身起点太高,当时的郭莹虽然常常为了这个妹妹经历了这么久训练都“进展缓慢”而感到苦恼,但到得最后还是得点点头,至少承认她有一项好处,就是至少能做个永远打不坏的小沙包。 不过,虽然在这种非常态的训练中忍受了许久,训练成果却从未得到过检验。小朋友欺负一下外地女同学,不可能是叫到学校操场上去单挑的形式,顶多偶尔揪揪辫子,抢抢她的橡皮擦,而当训练差不多完成了一轮,芥末也已经熟悉了这边的情况,成功溶入同学之间,不再有人欺负她了。 时间进入初中,芥末跟在姐姐身后,也有了各种各样的小兴趣,用塑料吸管做漂亮的编织品啊,各种小手工啊,甚至是用石头雕刻成各种小玩意、制作银饰。这些兴趣多半都是由姐姐在引导。郭莹脑子聪明,学什么都快,学了就懒得去管,不多时就有了新的兴趣,芥末也只能跟在姐姐身后拼命追赶。大概升入初中二年级的时候,芥末找到了蒲江市里的一个奇货市场,开始摆摊出售自己和姐姐做的一些小手工艺品。 这个市场蒲江的河边,傍着浮桥的一端渐渐形成规模的,基本上卖什么古怪东西的人都有,有三分之一是卖旧书的,有三分之一则倒卖各地收集的古玩,另外三分之一,则是类似芥末这样的零散饰品、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卖石头的、卖鸟的、卖二手小电器的,旁边临近一个小广场,还常常会有各种各样的表演,拉二胡啊、写毛笔字啊、用手作画啊、玩蹩脚魔术啊、讲笑话啊、一些音乐爱好者还常在这里搞免费的演唱,甚至还会有人跳街舞。 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可以说应有尽有的市场,小芥末周末没事了,就背着帆布包过来广场边摆个小摊,姐妹俩不缺钱花,郭莹也是懒得做这种事情的,就算偶尔过来玩,站不了一会儿也就跑了,但无论如何,相对许多小玩意兴趣来了就做,做了就扔一边不去管它,能够在这个市场上卖出去,无疑能让人得到更大的成就感,也就能让人将对这些小手工的兴趣持续下去。 不过,市场看起来很有趣,很自由,但自然也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会生,除了偶尔有些工商部门来收个小税,一些混混组成的小组织就也来收钱,这小广场上有的人是来做生意,有的人就仅仅为了兴趣,因此不协调的事情,也时常生,口角啊,争端啊,也有打架之类的,譬如说一些搞音乐的,也都是这年头相对叛逆的青年人,搞艺术还被人收保护费,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叫了人来就打群架,遇上这样的事情,小芥末也只好赶紧收拾了东西,背着大包裹掉头跑掉。 然后有一天,却是附近一个儿童院的管理人带着孩子们做的手工艺品跑来做义卖,芥末看见那些碎布做成的补丁娃娃就感到亲切,不过大家摊位隔得比较远,一时间也不好过去搭话,她看了一下午,那些补丁娃娃没能卖出去几个,大抵也没什么收益,后来就有五个小混混来收什么卫生费,与那管理人吵起来了,随后,就有一个小混混将两个娃娃扔到了地上,以示威胁,一时间,芥末便想起了如今已经去世的秀珍姐,再也联系不到的蓝梓。 要做个正直的人。 蓝梓常常说这句话,不过他也不是纯粹的烂好人,许多不公平的事情,他也只是看着,但若是自己的朋友被欺负,蓝梓每次也都会挺身而出,在当初的学校,蓝梓就因为这事跟学校里的“坏学生”打过好几次架,每次都是鼻青脸肿也绝不让步。想到这些,芥末心头便难过起来,随后,决定要过去帮忙。 她这时不过是一个在读初二的小女生,那帮混混都已经二十岁出头,单纯过去说话有什么用。她当然也没这么天真,认为自己过去“理直气壮”就能将能说服。类似被欺负时的应对郭莹早就教得详细,对方如果太厉害,一是掉头跑,如果不能跑,就只能想办法增加自己的优势,枪是个好东西,一旦手上有枪,那么打架就无关年纪,但既然没有枪……小姑娘从附近的摊位上抄了一把三十厘米长的西瓜刀,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虎着脸朝那边走过去,决定先“讲道理”…… 她觉得自己拿把刀至少有点底气,这也是姐姐郭莹的教导,不过对方虽然被吓了一跳,却也没有将她这个小不点当一回事,当然也不会让步,甚至连谈的态度都没摆出来,一个小混混认为这种身上挂着各种饰品正在当模特的小女孩不可能出手,一脚将孤儿院的摊位踢翻,接着就悲剧了…… 这是芥末的第一次出手,由于姐姐教过她在弱势的情况下绝对不能犹豫,她也根本不敢留手什么的,而这五个小混混从第一刀真砍过来就直接懵了,不多时就全被砍翻在地,事情闹大了,芥末那次也吓得够呛,但由于郭莹老爸的关系,那五个混混只能吃了哑巴亏,此后又66续续打过几次架,郭莹也帮着妹妹出了手,算是她“行侠仗义”的开始,由于郭莹的父亲也顺势弄了一次严打,不久之后,芥末也就成了一些少男少女口中的“大姐头”,俨然帮派一般,而小广场这边,也就再也没人敢乱来收什么保护费了。 香港的事情之后,芥末来这边卖东西的次数变得少了,主要因为郭莹有了更加热衷的嗜好,不再做那些无聊的小手工,她也因为跟蓝梓再见又分散,整个一年的时间里都有些心不在焉。待到与蓝梓重逢,她就一直表现着很可爱很乖巧的一面,一如蓝梓曾经感受到的与她之间所存在的距离,她与蓝梓分开也已经好些年,她不清楚蓝梓这些年具体是怎样过的,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轨迹,真要相处到如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总是需要时间,她如今还不知道应不应该直接跟蓝梓说起这些东西。 她并不愿意将自己打架很厉害的事情告诉蓝梓。 理由其实是复杂的,如今回想起来,小的时候她一直跟在蓝梓后面跑,但人瘦瘦小小的,性格却颇为倔强,偶尔双方有了分歧,自己不愿意让步,双方便用打架来解决,就如同那次自己跑去偷月饼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都是打不过的,但抓啊咬啊无所不用其极,一旦打完,自己打输了在那边哭,身上却没什么伤,蓝梓得意洋洋的样子,但往往被弄得像是花脸猫,破皮出血甚至被狠狠咬上好几口都是寻常事情,如今想来,自然是他留手了不肯太欺负自己。 如果她现在跟蓝梓说:“阿梓哥哥你打不过我了。”这是真话,但她总会觉得怪怪的,就如同她之前与蓝梓一块去夜市,遇上了拿刀逃窜的小偷,她是可以将小偷直接摆平的,但是看见蓝梓从背后偷袭将小偷打倒,她反而更觉得阿梓哥哥真是勇敢。 姐姐问过自己是不是喜欢阿梓哥哥,是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呢,她也说不清楚,但如今想起小时候那些事情,她还是会感到无比甜蜜的感觉,小时候是感觉不到什么甜蜜的,记忆是到了现在才变得珍贵。长这么大,除了姐姐大概也没什么人能给自己这样亲密无间的感受,但姐姐的感觉自然是不同的。 前段时间她还在担心着姐姐的事情,最近姐姐终于表了态不会再去做太危险的事,虽然如今身上还有伤,但她也终于放下心来。怀着这样那样的心情,她开始考虑着该怎样更快地与阿梓哥哥回复到小时候的感觉,四月十八号这天下午,她便在小广场上无意中见到了人群中的蓝梓。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来这里摆她的小摊了,这次过来,其实是因为大家义务帮孤儿院组织了一个义卖的活动,一个熟悉的小乐团免费帮忙演奏吸引人群,也有些熟悉的人帮忙表演魔术或者其它的小节目,主要便是为了卖掉那些小朋友做的玩具和纪念品,她也拿出了自己的一些手工成品放在了中间,并且答应上到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跳一支舞。 现蓝梓时,她正带着与平日有些不同的装扮在舞台上随着音乐舞蹈着,白色的绒线圆帽,平日里的马尾辫此时烫得乌黑笔直,如瀑布而下,将瓜子脸衬得成熟而冷艳,带黑白条纹的绒线衣,白色外套搭配白色的o1裙,丝袜,长筒靴,手上拿着两把绘有墨韵山水的折扇,随着带有电子感觉的歌曲,不断的打开、收回、旋转,动作幅度不大却足够动感的舞姿,折扇打开关闭时的纸声与脚下迅却有条不紊的踢踏声,正好是将观众情绪带到**的时候,台下人群中,拿着几本旧书的蓝梓大概花了好久才认出她来,微微张着嘴,看得有些呆。 舞蹈是随着姐姐一块学的,姐姐跳得最好的,冷傲却明艳的感觉最吸引人,两个人一块时,她就常常扮演陪衬的绿叶,但姐姐不在,她就模仿着姐姐的风格在表演。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台下蓝梓有些讶异的表情,芥末就微微地含羞起来…… 第十七章 河边 在蓝梓来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芥末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青春靓丽又时尚,明艳之中甚至带着魅惑的气息,他是过来买旧书的,看了有表演,花了好长时间才认出人来,吓了一跳,心中却也的的确确的惊艳了一把。 然后,他就看见身边的几个小女生一边跳一边疯狂地喊:“芥末大姐头!芥末大姐头!好棒!好厉害!芥末大姐头我爱你!”之类之类的,芥末一边跳一边投过来几个相对严厉的眼神,几个小女生受到了鼓励,一时间便叫得更兴奋了。蓝梓有些好奇地看着,心中也不免佩服,原来芥末没事的时候还玩音乐,弄了个乐队这么厉害,居然还有这么多崇拜者。他之前也看过芥末好几次在音乐中手舞足蹈的情景,看起来像只疯掉的企鹅。 在自己的面前跟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得不一样吗……蓝梓有时候也会觉得,芥末在自己的面前像是维持着小时候的性格没怎么变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肆无忌惮的,有时候还傻傻的,就像是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妹妹。不过他自然明白,由于这些年生活的环境养成的习惯,芥末在许多时候,都是有着落落大方犹如公主般的一面的,他也明白,自重逢以来,芥末都在非常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这个“哥哥”,许多时候都在刻意收敛着自己,这种感情自真心,无可置疑,因为了解这一点,他才能确确实实地感受到,六七年的时间,的确在两人之间划了一条无形的线。 怎样的生活坏境铸就怎样的生活习惯与气质,怎样的习惯与气质也会反过来适应怎样的环境,拿最简单的事情来说,以前跟珊瑚混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珊瑚每天晚上都会按时通过对讲机跟他说一句“晚安”,而他跟奶奶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未有过这样的习惯,尽管奶奶对他的爱护和他对奶奶尊敬都是无可置疑的。 假如芥末直接带着他去参加家里人的那些聚会,介绍他给她现在的那些家人认识,或许蓝梓也会因为找不到共同语言而感到尴尬。因为这样的原因,少女暂时还没有让蓝梓完全接触她目前这个家庭的打算,偶尔有些重要的日子,她就不厌其烦地两头跑着,譬如去年的中秋节,她就是在跟家人聚会完后,到了晚上十点钟坐车来市这边,拿着月饼跟蓝梓坐在楼顶上一边赏月一边吃着,那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个中秋节。 偶尔想到这些,一定的自卑和困扰自然也是有的,这个无可避免,他最担心的事情是会不会给芥末添太大的麻烦,不过,今天看了这样令人惊艳的芥末,他才感到有写惋惜,之前都没有见过芥末的这一面呢。 他也不知道芥末有没有看见他,待到舞蹈完毕,他在台下跟着鼓掌。随后便看见芥末从台上下来,一边苦笑着一边双手推开一群叫着她“大姐头”的少男少女:“让开!让开!让开!开水喔!”随后,这位此时看来格外时尚的少女便冲到了他的面前,陡然抱住了他的肩膀,口中说道:“阿梓哥哥。” 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蓝梓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 傍晚,夕阳染红了河滩,一堆堆的篝火燃起来,也有放着串好的肉类与蔬菜的架子,这是一个篝火野炊聚会。 这是位于蒲江河湾的一处浅滩,更远一点地方,树木郁郁葱葱,远远的可以看见城市的建筑,横亘于江面上的大桥。汛期虽未至,但春日的融雪已经从上游下来,河水渐渐变得湍急,稍稍有些规模,这片河滩还未被淹没,但已然褪去了冬日的荒凉,向来是野炊的好去处,今天的聚会在名义上,便是为了庆祝为孤儿院义卖的成功。 之所以说是名义上,是因为这场聚会花去的钱或许比义卖的收入还要高,当然,所谓做善事,实际上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义卖的钱都已经交给了孤儿院,这边出了力,享受着某种崇高感,然后再花着乐意的钱进行一次狂欢,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得到了快乐。我们大可不必非常愤青地去指责对方为善是否彻底。事实上,这边的孤儿院由于有政府部门和一些慈善家的支持,还真是不怎么差钱。 义卖和聚会的主办人是之前那个小乐队的主唱,一个名叫江阳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长得帅气,唱功好人又和气,他们的乐队是从小广场上开始唱响的,如今在蒲江已经小有名气,据说有唱片公司已经看中了他,不过许多时候,他们还是会回到小广场上来免费献唱,认识他的人都很亲切地叫他“江洋大盗”,此时乐队的四个人就站在小货车上做着演奏。 夕阳、河滩、小货车、吉他、贝斯、架子鼓、摇滚乐,长的江阳在车上弹着吉他尽情吼的时候,还真是很有青春的感觉,几名小女生在车下放肆尖叫。河滩上二十多人互相都认识,因此气氛显得格外融洽,被同样邀请过来的蓝梓与芥末坐在不远处的篝火边,摆弄着平底锅中被滚油煎得滋滋响的肉排和蔬菜叶。 “火是不是太大了……” “翻边翻边……” “加点盐啦……嗯,这个肉酱抹上去是不是比较好吃……” “我的白菜要黄了!” 芥末依旧是那副无比时尚的打扮,此时却丝毫不顾形象地蹲在火堆边用筷子戳里面的菜,不时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去:“差不多好了吧……切开切开……你别把肥肉全切给我哦,我只要三分之一的肥肉……” “哪里有肥肉……” “明明有明明有,你看这里……这里……” “你小时候没这么挑食的……” “小时候我也不喜欢吃肥肉,不过每次不吃就会被秀珍姐训啊……” 两人拿下平底锅,将东西分到各自的的一次性饭盒里,随后用旧书垫在鹅卵石上坐下来,芥末吃的嘴唇上沾了一抹酱料,俨如一抹小胡子,蓝梓看了就忍不住笑起来,芥末一脸迷惑,待到蓝梓拿了纸巾过来,她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碗将脸伸出去,待到蓝梓帮她擦掉嘴唇上的酱料,她才恍然大悟。 其实我是故意的啦……芥末心中想着,偷偷看一眼一旁蓝梓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开心起来。 不时会有男生和女生过来说话,芥末平日里称得上平易近人,以前对抗那帮流氓时毫不退让的英姿也是众人心中最深刻的印象,但今天这种毫无顾忌的模样,却是除了在那个出现次数不多的姐姐面前就从未表现出来的一幕,甚至她在姐姐面前虽然无比亲昵,也还是有多不同的亲密感。 一些人就猜想着这名叫谢宝树的少年大约是芥末的男朋友,甚至有人猜测是她的弟弟,毕竟蓝梓一向顶着的就是那副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到的后来才渐渐现这不过是个没多少特点的少年人,虽然是芥末名义上的哥哥,但已经分开了好多年,芥末的这种神态,大约也是一种惯性吧。 不一会儿,表演完毕的江阳也拿着吃的东西走了过来,与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坐了下来,先是跟蓝梓聊上几句话,他本身的气质平和,很能给人好感,仿佛是跟芥末类似的气质。随后便与芥末寒暄起来。 “大姐头哦……好久没看见你过来了,我还担心这次联不联系得到你呢。” “最近事情比较多。”芥末笑着回答,“有你这个江洋大盗在就没问题啦。” “你的那支舞才是最出色的节目……老实说之前还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听他们说了几句,蓝梓有些疑惑地问道:“哎,到底你们为什么叫她大姐头啊,我之前问她又不肯说。” “说了是他们瞎起哄啦。”芥末扁了扁嘴,一脸幽怨地盯着蓝梓的眼睛,今天蓝梓都疑惑好几次了。 那边江阳笑了笑:“其实呢……” “敢说就让你死哦。”对方话音一出,芥末开玩笑似的威胁了一句,随后目光转回到蓝梓这边,双手合十,脑袋往蓝梓肩膀上撞着,“以后会告诉你的啦,拜托拜托。” “这么神秘……”蓝梓吃完了东西,嘟囔一句,倒也不打算再问,“对了,我去那边烤鸡翅膀,芥末你要不?” “一只……小的!” “江阳?” “谢谢,我不用了。” 烤鸡翅膀基本是在另一侧用碳火,聚集在那边的人不少,蓝梓起身朝那边过去,芥末也跟着站了起来,准备跟着,江阳坐在那儿没有动,待到蓝梓先走几步,他看似随意地笑了笑:“最近有个唱片公司准备签我,大概真的会离开。” 这话恰到好处地落在芥末耳中,对方既然在跟她说话,她也只好停下来:“嗯?”事实上对方也算是这几年在广场上认识的朋友,虽然来往不多,但是一块弄了好几次义卖之类的,也算是有些感情。 “恭喜啊,这不是你们一直以来的梦想么!”目送着蓝梓远去,芥末在原地坐下,开心地笑了起来,随后伸出了右手。 “谢谢,其实去年就有公司要签,我没去。”江阳笑着握住芥末的手,摇了摇,随后放开。 “去年他们都说你要签约成明星了,后来你回来说是谣言。不是?” “不是谣言。”江阳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一边奔流的大河,“其实这次我也不一定会去,很难说的。” “为什么啊?” 江阳没有回答,转过头去,望了望不远处拿着两根鸡翅膀的蓝梓,轻描淡写地问道:“我本来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其实不是哦?” “呃……”感觉到某种奇怪的气氛似乎在逐渐升起,芥末微微皱起了眉,望着江阳的表情,他一直在淡然地笑着,颇为自信的样子,虽然平日里认识的搞音乐的他就有着这种气质,但今天的感觉,却很不一样,譬如那些一直很崇拜他的小女生,估计他只要露出这种表情,就能把人迷得死去活来。 “如果我没记错,今年你应该是高二,明年就毕业了吧?” 话题再次转变,整个局势都有一种掌握在江阳这边的感觉,芥末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两眼,随后却也笑了笑:“嗯,是啊。” “有没有准备好考什么大学?” “还没想。” 江阳带着那淡淡的微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终于抬起头来:“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说这些话是不是冒昧了,会吓到你,不过又害怕你之后就不去那个小广场了。其实我一直在考虑,等到你确定了去哪里读大学,然后我再打算我的未来,在另一个城市跟你来个不期而遇什么的。音乐这东西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的梦想,签什么唱片合同之类的队我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其实我在那个小广场上唱歌之后,现你才是我最特殊,最美丽的梦想……” 于是他说道:“……我喜欢你。” 音乐之类的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他不缺钱也不在乎成为明星,事实上从第一次在那小广场上看见拿刀砍人的小女孩,他就仿佛看见了最璀璨的珍珠,不可避免地被吸引住。但那时他不过十七岁,小女孩甚至没有成年,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合理,是不是符合道德,于是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希望成为她最特殊的朋友,到后来以合理而且最顺理成章的方式成就一段恋情,自从察觉到她对孤儿院的事情有好感之后,他就连续组织了好几次义卖或是表演的活动,每次都能将她请过来。到得这一次,虽然大概确定那谢宝树不会是她的男朋友,但他也已经感受到了危机,觉得是时候表白了。 纯以技术含量上来说,这次表白的时间、地点、气氛、语言,各种方面的配合都称得上无懈可击,以他的条件,就是是挖墙脚,都是十拿九稳泡定。不过对方反应却微微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芥末只是安静地听他说完,沉默一会儿之后,才渐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少女笑着,小声地说道:“其实呢……很遗憾,他是我男朋友。” 江阳同样地笑着,颇有自信:“别骗我了,你们只是小时候认识,最近才重逢而已,他才不是你男朋友,我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地方能吸引你的……呃,我知道你不想在高中的时候想这些事情,我可以等你,我很有诚意,完全可以迁就你的任何打算,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听他一字一顿地说完这些,少女的目光变得清澈无比,笑容也诚恳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稍带的轻佻味道,她往往远处正在烤鸡翅膀的蓝梓,随后伸手捋了捋而后的丝。 “只是你们看不出来而已。可是呵……我爱上他已经快十年了呢。”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收起蓝梓今天买的几本旧书,随后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到了蓝梓身后时,她张开手,将他从背后用力抱住了。 “干、干什么啊……”他们之间平日里也有如兄妹般的打打闹闹,很亲昵,但是今天似乎表现得太亲昵了一点,特别是在别人的面前,芥末或许是无意,但是两人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了……他的脸上红了红,有些为难。 “不干什么,我想回去了。” “至少烤完鸡翅膀啊。” 于是不久之后,他们与众人道了别,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只鸡翅膀,在渐没的夕阳照耀下,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 我觉得现在的蓝梓未必配得上芥末,不过事情总是慢慢来的^_^ 第十八章 不用想力量 ※洲次野餐后的星期,蕉樟的生活中忽然生了个小插吠众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小正太冯雪峰将他堵在门口,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 “宝树哥。请收我为徒吧!” 他就是这么说的,接下来就是半个晚上的苦苦哀求,死缠烂打,距离之前在学校的那场打架也过去了两个星期,如今冯雪峰终于弄清楚,先前在高中部殴打林强等人的,竟然就是住在他楼上的宝树,他纠结了一整天到处打听。终于认定宝树是什么不出世的武林高手,于是诚心诚意地过来拜师了。 现实世界要遇到现实的武侠高手不容易,冯尊峰很执着,努力想要把握住机会。可惜他遇上的是更加现实的异能者。蓝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哪里能教人,拒绝了一晚上,待到冯阿姨在下面喊起来,在地上打滚哀求了几个钟头的冯雪峰仍然是精神抖擞。 “我知道了。宝树哥,我不会放弃的!这么厉害的功夫你一定不会轻易教人,这是应该的,但是你看着吧,我一定会用自己的诚意感动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冯雪峰就赫然改了往日的性子,无时无刻不在蓝粹面前表现着“诚意”放了学他也不跟着同学出去了,安安分分地守在店子里,就是为了让原本该看店的蓝摔出去玩。什么好吃的东西必定叫上蓝粹,一口一个宝树哥,有时候宝树帮忙去进货。他就跟在后面当个搬运工什么的。坚决不用蓝樟动手,如此这般,殷勤无比。冯阿姨纳闷得一塌糊涂,怎么儿子突然变得这么喜欢守在市里,以前要是这样。她的店也不用请别人了么。 无论如何。儿子似乎变得很勤劳,她当然也是心中高兴。蓝樟则常常有写无言,看冯雪峰以为正在接受考验的努力模样,最终也只能说上一句:“别乱说出去。”听了他这句吩咐小正太俨然受到了阶段性的鼓励。 “嗯,宝树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把你是武林高手的事情说出去!” 说什么说啊。半个学校都知道了,, 蒲江八中有个武林高手的事情,许多人都在传。但这种事情如果传上几次,真正相信的人便不多了,顶多认为有个家伙比较能打而已,消息只是封锁在学校的范围内,由于蓝锋的一贯和气,过了些日子,众人也就因为没什么新闻而不再过多提起这事。芥末过来找他几次,由于冯雪峰的隐瞒。她自然也不知道蓝樟会参与到这样的传说中去。 四月到五月的这段日子里,时间过得比较悠闲,芥末每个周末都过来找他,出去走走看看,散步聊天什备的,偶尔在房间里坐着看看书或者漫画,偶尔就是叫上郭莹、许莉某、田敬等三人一块出去逛。看起来平平凡凡的日子。这当然也是只是表面,事实上。每个人都自然有着自己的烦恼。 芥末对他有时候太过亲昵,会让蓝樟感到有些迷惑,毕竟不再是小的时候了,大家都已经长大,又不是亲兄妹,芥末上街的喜欢喜欢抚着他的手,或者拉着甩来甩去的,偶尔就从后面冲过来,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跟其他人说话。这种过于亲昵的接触常常会让蓝棹感到局促,但芥末表现得自然而然,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芥末最近算是最无忧无虑的一个人了,那天野餐回去,她跟姐姐说出了自己对蓝棹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到底正不正确,自己是不是真的像恋人那样喜欢阿粹哥哥,她还无法百分之百的肯定,可是有一点是能够保证的,跟阿棹哥哥之间,无论是有着怎样的感觉,有着怎样的展,她都绝对不会后悔。哪怕不是爱情呢,两个人如果能在一起,不管为了怎样的感觉,她都觉得,自己不会后悔的,怎样都会觉得乐观。 郭莹对她的这段感情并不看好,最主要的大概还是因为她并不看好蓝粹的性格。另一方面,芥末之所以说喜欢对方。很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那个总是说着“要做个正直的人”的小男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因为过去的好感而说喜欢并不可靠,不可否认的是,两人的人生经历,性格形成倒如今已经有了不小的分歧,芥末在许多方面,就是在尽量迁就着蓝樟,未必说蓝粹的性格就如何不好,但一个再质朴的老实人又如何呢,芥末如今有了这么多的亲人,蓝樟过来,想要溶入进去谈何容易,除了芥末。或者是对芥末有所体谅的自己,谁又会愿意尽量去迁就他呢?无关乎谁的对错,但所谓门当户对,就是这样的现实。 林峰那件事之后,郭莹:人似乎已经收敛了起来,不再去管一些乱七八糟的黑道火拼或者这样那样的交易,蓝樟其实蛮担心的,之前听林峰介绍他们的组织那么多进化者,报复肯定会过来,会不会找到郭莹她们呢?蓝粹一直担忧着这方面的事情,偶尔去芥末家上空守夜,看有没有暗中监视她们的人,但他的消息来源太少,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蓝樟并不知道。郭莹这边,其实正承安着巨大的压力。 虽然晚上没有再出头打抱不平,没有再在晚上与许莉某等人碰头,然而在四月底。她们就察觉出了时常有人在跟踪调查她们事情,随后,担任公安局副局长的郭莹父亲遇上了危机,据说是上面有人正在调查他,许莉某、田敬的家里也各有问题出现。到得五月下旬,一份调查资料从外地过来。她们在市图书馆碰头时,才弄清楚了一切。 “还是被盯上了” “香港那边的消息,湖岳盟的势力很夫,初步估计十二名三级以上的能力者。四级能力者三个人,魏岳的能力接近五级。这些人联合起来,各方面的关系都有,他们已经开始施压了,先在都还算是在玩。集请求组织上层帮忙,上层的人了一份交涉信息过去,但是得不到回答,这里是他们的地盘,除非我们搬去香港。才有可能得到保护” 郭莹等三人也算是一个小组织的成员,只不过结构真的太过松散,类似于兴趣小组之类的东西,之前郭莹去香港旅游虽然有过招待,但这时候关系到两个异能组织的火拼;香港总部那边也没有足够的能力 “丑忙。吊然说今尽爷力周城。但给出的最好办法。怀是宙,甘避一步,去香港就有可能获得保护。 然而” “怎么走啊”,跟家里人坦白?” “也许只能坦白,不可能只是我们三个人走,否则一定会受到报复,这个魏岳根本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不会直接对我们的父母出手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上面的压力都已经压下来了” “联系界碑怎么样?他们贩毒、混黑帮” “你觉得呢?每年这么多人贩毒混黑帮,国家管得完吗?异能者更让人头痛,如果他们的野心只是贩贩毒混混黑道,界碑那边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是可以试试!”一向和气的许莉某涨红了脸。 “怎么试啊!”田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中国国安二十一局,怎么联系!电话号码多少!要不要接头暗号!打。o去公安局问好不 ,” “你们别吵了!” 三个人终究还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有着不错的家世,有着出色的天赋,在许多时候都可以意气风。然而当这样的事情压下来,巨大的压力还是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一个三级进化者就能摆平她们,甚至给她们从未有过的巨大恐惧,十七名进化者组成的集团呢,他们的力量足以覆盖白道黑道,几乎一个省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这些人如果要无声无息地令人死去,甚至连再严密的刑侦方式都查不出来,因为他们本身就拥有匪夷所思的力量。 “那个,救了我们的人会不会出现,有没有可能联系他” “怎么联系啊?” 小莹你在香港的时候他不是救过你两次吗?会不会是认识的人?” “一起去香港的就是我大伯一家,只有我大伯是男的,”郭莹摇了摇头,“救我的时候他抱住过我,怎么也不会是我大伯的。” 想不到很好的对策,或许可以联系界碑,或许可以联系救了她们的那个头盔人,但怎样的方法,希望都不大。也就是在这天的傍晚,对方在调查和挑衅之后,隐忍了近两个月的真正攻击,终于动了。”, 从图书馆里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郭莹想要让头脑清醒一下,走的是河边比较偏僻的一条路,经过一家粮油批店时,无意间看见了正在往小车子上搬着大米包的蓝樟。 知道蓝梯平日里在那间市帮忙,偶尔干点体力活,这个大概是给市里进货了,除了粮油批店里的员工,叫做冯雪峰的男孩也在帮忙搬,只不过他一次搬一袋也显得吃力,蓝樟却与那名帮忙搬运的员工一样,一次两袋三袋,甚至完全不费力气的样子,力气真像芥末说的一样大呵。她心中笑了笑,不过又有点无奈,就算平日里不做这事情,她也知道,过来进货的话,都是粮油店的员工搬就行了,可以休息的事情,你瞎起什么哄呢。 买的米其实不算多,大概二十袋左右,三个人搬一下子也就搬完了,她站在路边看着对方,蓝粹也现了她,双方打了个招呼,冯雪峰叫声姐姐,随后坐上小拖车的副驾驶座,随司机拉着米先行回家。随后,两人沿着河堤走起来,蓝樟拍打着肩膀上的白灰,表情微微有些局促,郭莹也就先开了口。 “刚刚从那边图书馆过来。随便走走,市是在这里进货的啊?” “嗯,”蓝粹回头看看。找不到什么话题,“去图书馆看书 “也是也不是,网跟小叶阿敬碰头呢。” “哦。” 两人之间说着些无聊的话题。走了一段,眼见前方有卖汽水的店,郭莹笑了笑:“喝汽水吗?” “呃” “我请客。” 蓝樟平日里有点小气,至少在郭莹觉得是这样。老实说,如果是在一般人身上,她或许会觉得这个人节俭,但因为芥末喜欢他,她就觉得蓝粹未免不够大方,以后或许会出很多小问题,便不免有点担忧。她今天心情也不算好,原本想买两瓶玻璃瓶装的可乐就行了,心中想着蓝樟小气的毛病,就直接买了两罐相对贵一点的健力宝,两人一边喝一边走,看蓝锋拿着几块钱一罐的汽水小口小口不太舍得喝的样子,她就不免微微笑了起来,算是暂时冲淡了心中的压抑。 “对了,宝树,你一直觉的要做个正直的人对吧?现在还是这样吗?”虽然早就清楚了他应该是叫做蓝樟,但有双方并没有说破,因此一向以来,郭莹还是以宝树的名字称呼他。 “嗯。”蓝粹点点头,“是啊。” “遇上坏人打不过怎么办?” 蓝樟笑了笑:“以前的时候,也有好几次被打愕鼻青脸肿的,不过第二次又是想也不想的就冲上去了。我这人比较傻吧。” “如果会被打死呢?”郭莹望着他,“如果没办法正直,甚至身边的人都有可能被报复怎么办?” 蓝梯愣了愣,目光陡然变的清澈,朝郭莹望了过来:“出什么事?” “没有,只是打个比方。” 蓝梯认真地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原本以为会有一番道理,想不到得到的是这个答案,郭莹先是微微有些错愕,随后倒是摇头笑了出来:“也是啊,不过呢”宝树,有的时候,如果没有力量,真的很难当个正直的人,更别说当好人了“也许呢…” 也许会如何,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蓝樟低着头小口地喝着那罐汽水,妾得弃些沉默,终于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其实,” 陡然间,汽车的声音从后方呼啸而来! 这是河边无人的道路,夕阳的光芒洒在道路两旁的林荫上,郭莹徒然转过了头,蓝樟终究没有保持敏感,还微微有些迟钝,下一刻,郭莹的身形朝后方跃出,蓝樟第一时间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小心!”郭莹同样想要伸手去推蓝粹,却已然推了个空。 碰的一下,蓝樟的身体微微跳了起来,几乎是贴在了那卡车的前方。随后被撞飞了出公,郭莹才刚刚站稳。目果朝那边望讨尖,叫了声!“谢由引一刹车的声音传过来,那卡车停下了。蓝樟的身体在十几米外的道路上落下,翻滚了两周,要冲过去的时候,有人打开车门下来了,是个高个子。 谋杀!故意的 从那道身影的姿态上可以直接噢出这样的味道,郭莹步伐一顿,随后力量爆出来,以最快的度朝那人冲过去,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另一边,蓝粹已径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摇了摇脑袋,目光望向这边。 啪啪啪啪啪啪 刹那间,几乎疯狂的交手度,郭莹的连环快攻被那人不断挡下,身体跃起。右手握着拳头朝那人头上砸下去,被那人随手一挡,郭莹身形落地,又是连番快拳,接着一记凌空肘砸,顺势三度跃起,膝撞,然而那人只是微微向后一侧。右臂之上,陡然升起黑色的气息。 一瞬间,整条手臂似乎都在诡异的膨胀,流动着巨大的能量,嘭的一声。如炮弹般的一拳正中郭莹小腹,将她轰飞十几米外,后背狠狠撞在了树干上。 树身摇晃着,落叶簌簌而下。郭莹捂着肚子,身体缓缓地滑了下来,颓然坐倒。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那个人没有做进一乒的行动,只是开了口,语音微带沙哑,“今晚十点,星河大厦天台,叫上你的朋友们过来,我会亲自在那里等你们欣赏夜景,,如果谈不拢。下次受伤的,就不会是这种对你无足轻重的朋友了。” 呃”不抓人”本想从的上爬起来的蓝锋想了想,随后眼睛骨碌一转,砰的再次躺回了马路上。那一边,坐倒在树下的郭莹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出声:“谢宝树!”然后是汽车动的声音,马达声经过了蓝樟的身边,终于远离。 晚上七点,医院。 蓝樟有些无奈地坐在椅子上,匆匆忙忙赶来的芥末陪在他身边,一旁绮着墙站立的是脸色有些不好的郭莹,两名少女都在盯着前方正在看扫描结果的医生。医生有些年轻因此给人的感觉不甚可靠,他皱眉看了半天:“没什么事啊, “怎么可能!”郭莹直起身子,“他被撞得那么厉害!” “但是真的没事”医生翻动着检查报告,“有点擦伤吧”真是被车子撞到?” “卡车!”郭莹强调,“度又快!” “我真的没事!”蓝樟撇了撇嘴,“郭莹你还比较严重呢。” “我没事”郭莹瞪他一眼。对了对口型,“别乱说,”这是在芥末赶到之前郭莹就单方面做好的保密约定。 “但是”蓝樟正说话,又被郭莹瞪了回去。芥末在一旁担心地问道:“姐姐,你真的受伤了?你也被撞到了?” “我说了没有了,宝树把我推开了,我只是摔了一下!” “卡车,度快”那年轻的医生点头重复着,随后摇摇头,“的确没事,放心,老实说,偶尔会有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明明被撞得很厉害,实际上却没受伤,这种机会不高的,碰巧是被撞的那一瞬间人掌握了身体的平衡,适当缓冲,嗯嗯。偶尔会有这样的事情” “可是 “我保证没事,这是好事嘛,你难道非得让他被撞出什么毛病来才好?运毛好,可以笑了。”医生头头是道的安慰,“你看,什么检查都已经做了,结果给谁看都是正常的,这个好运气可以去买彩票了 “可惜没抓住肇事司机芥末说道。 说起司机,郭莹的脸色又灰暗了下来,往往蓝粹和芥末,没有说话,蓝樟也只好搭一句:“太快了。没看见车牌,肇事逃逸了,也没有目击者” “没事就好。”三人从诊室里出来,郭莹也终于开始考虑其它的事情,“那我还有事,跟小叶子阿敬她们约好的,芥末你送宝树回去?” “可是姐,我觉得你还是检查一下好” “我真没事,约好的时间快到了,走吧。” “可你还没吃饭呢” 芥末嘟囔着,唠唠叨叨唠唠叨叨。 三人从医院门口分开时,郭莹才避开了芥末,又跟蓝樟小声地说了一句:“帮我保密,别告诉芥末。”路灯的照耀下。她的眼中隐隐有着泪光,随后才灿烂地一笑。挥手、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 对于小型的异能组织来说。任何一名有潜力的异能者。恐怕都是可贵的,那个开卡车撞人的家伙没有当场杀人,没有当场把她抓走,将事情做绝,大概还是存着一份拉拢郭莹等三人进组织的想法吧。她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哭呢” 如果没办法当个好人。没办法当个正直的人了会怎么样,蓝樟是真的不知道,正直也需要力量,他没去想过这些事情,反正”在还能坚持之前,应该不用去想这些吧”, 撞翻了我的舟力宝…” 与芥末吃过一顿晚饭,回到市三楼,时间其实还早,不过八点多钟,送走芥末之后,他有些生气的想着。 当然最令他生气的,还是那人说要伤害与郭莹更亲密的人的宣言,芥末必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从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幅黑色的旧窗帘,披在身上照着镜子看了看,事实上如今跟郭莹等人混得久了,他也怕有人会认出他来一形象还不错,如果戴上一只头盔。大概会像是一休哥动画里挂在屋檐下的小人一样,大概是用布包了一只球,然后画出眼睛嘴巴之类。脑袋圆圆的。身体就跟幽灵一样,挺可爱。 幻想着自己可爱的模样,他飞上了城市的夜空,去往星河大厦的方向,窗帘做成的围裙在夜空中急摆动、猎猎作咖… 本来想早点更新,不过考虑到上架第一章,就增加到六千字了。 正义或许需要力量,不过对于蓝粹来说,这应该是最不用考虑的东西吧” 大家儿童节快 请快快乐乐地把手上的月票投出来吧三 第十九章 幽灵狂舞 心“打不办一众次来的根本是四级的讲化者。他宗仓没巾儿叭当回事。他说在星河大厦那边等我们,也根本不害怕我们不到”甚至都不害怕我们会做其它的决定 时间是晚上九点,距离蒲江如今的最高建筑星河大厦不远的步行街边,郭莹神色平静地跟两名同伴说出了今天傍晚生的事情,随后默默地偏着头,抚了抚耳畔有些凌乱的丝。街道边的音像店里播放着孙楠的《不见不散》,周围人来人往,噪音嘈杂。许莉集与田敬都沉默了半晌,随后还是田敬先开了口。 “怎么办?对方既然这么轻敌”如果是突然用枪”。他心中想着这个,随后却也是摇了摇头。“没可能的” 对方终究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亡命之徒,自己这;个人呢?哪怕因为家里有着警察的关系,也受过一定的练,那也只是比普通人强而已。就算平日里再自大。这样的情况下,也不至于会看不清楚形势。 星河大厦就矗立在远处。隔了几条街,可以看见那高耸的大楼,楼房顶上的探照灯晃动着,光柱旋转直冲云霄。许莉集看了几眼:“要不然”想办法把整栋楼炸了。那个平时是写字楼,没有人住的 一向温和的许荷某居然忽然说出这种话,郭莹与田敬都有些疑惑地望她一眼,随后也朝那栋楼房看过去。许莉某此时也停了下来,田敬摇了摇头:“哪里找得到这么多炸药”时间也不够,” “三十五层楼,会死很多人的,” 妈的!” 田敬徒然骂了一句,砰的一拳打在了旁边的道路栏杆上,顿时间。那栏杆晃动着,嗡嗡作响,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不良少年坐在栏杆上,此时也连忙跳了下来,脸色不善地就要走过来,被田敬那焦虑暴戾的目光一盯,再看看那栏杆上居然四陷进去一块,终究还是没敢过来,66续续地走了。 “怎么办啊?”许莉某问道。 郭莹抬起尖,望望远方的光柱:“还能怎么样,只能答应他们了” “不会那么简单的。”许莉某想了想,“跟家里人坦白?” “这个时候坦自也没用,他如果真的动手,走得了吗?”郭莹叹了口气。“走吧,去见见他们。 “如果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 “我们现在能怎么样!”田敬的话没说完,郭莹徒然回过了头,红了眼睛,“下次就是我的父母,就是我的叔叔伯伯,就是芥末了,你们家里是谁,这些垃圾没人性的!” 走吧” 略略喊过之后。她平复了心情,三人穿过人群,朝那边的大楼走过去了。抬起头,星光繁密,银河从天空中流淌而过,夜色很美。 “这座城市的夜景很漂亮啊,马上就会是我们的了。” 星河大厦天台,巨大的射灯光柱从这里照上天空,天台边缘矗立的巨大圆形水箱上,高个子的男人就在那儿站着,背负双手,俯瞰城市的夜景,片刻后,他抬起了头,仰望这片无垠的美丽夜空,随后举起右手,仿佛要将银河一把抓下来的感觉。 他的右臂之上萦绕着黑色的气流,这使得他的手臂与手掌此时看起来都显得很大,当那拳头陡然握起,的确给人以巨大的震楼感。 “如果她们不肯来怎么办?” 与这高个子的男子一同过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正站在天台的边缘,另一个则站在天台中央靠近灯光的位置,他们就是自林峰之后过来调查的两人,此时开口的,是站在天台中央的那名男子。 “不肯来怎么办”水箱之上,高个子的男人笑了笑,张开双手,左臂之上此时出现的却是暗红色的气息,强壮的双臂环抱这片世界,“你看这片夜景这么美,我邀请她们过来,与她们分享,她们为什么不肯?” 他顿了顿:“嘿”谁都无法拒绝的。” 多余的话其实无需说出来,家里人受威胁,三个人又孤立无援,还是学生命纪的人,几乎没有谁可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吧,屈服也是必然的,那高个子的男人回过了头,看了看下方的两人。 “你们做这件事做得太慢了。随便一个人都能解决她们,居然还等了这么久,,虽然我们不缺时间。也不赶进度,但事情就是事情,再的事情,也得做完才行。如果不是我从北边过来,估计你们还在跟她们耗吧?” 异能组织不同于一般的公司社团,缺了一个人,总有另一个人可以补上。特别是他们这种规模较小的地下异能组织,即便可以称霸一方。过得逍遥自在,成员的补充也是一个大问题。因此无论对谁,都不可能要求非常严苛,但做事就是做事,真到了令人太不满意的时候,也得敲打一下。他语气冰冷地说完这个”随后也笑了笑,以示安慰。 “毕竟,做完了事情就可以休息,事又不大,何必老惦记着呢,呵呵”记得你们可欠我个人情。下次请我吃饭就好了。” 这话说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过得不久,中央那人又说道:“毕竟林峰死在了她们手上,如果她们选择妥协,我们的要求应该是” “不会那么简单了!”高个子的语气转冷,笑了笑,“必须要有人质,最少是五年的时间,确定了她们真心制申。大家成为个团体!后。才能放个叫郭莹的喀“出系很好的妹妹,叫郭紫莉的,我看了照片,很不错。到时候让她失踪吧,其余两个,也随便挑一个关系好又无足轻重的亲人,呵呵,” “她们不会接受,抗拒会很大的,” “早点接受,不就没这个事情了么。”高个子慢慢地说完,目光望向大楼下方的道路,虽然远处就是热闹的步行街,但这一片其实人流稀少,因为大都是写字楼以及一些新开的楼盘,到了夜间就没有多少行人,因此道路上的人,就格外好看清,“看,她们来了 他笑了笑,看着三人走进了大楼,随后微微提高了声音:“她们会接受的,只能接受。要不然就死全家了!”尽管话语轻描淡写,但他手上的两股颜色已经变得愈深沉了,这是预备着战斗的姿态,虽然在他的心里,也实在认为今天不会有什么战斗的可能。因为强弱对比,几乎一目了然,就算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 ,, 同一时刻,披着黑色旧窗帘的蓝棹站在星河大厦侧上方的天空中,他戴着一只摩托车头盔,窗帘将他的手脚都裹在了里面,令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漂浮着的黑色幽灵。幽灵拿着望远镜,正在研究那高个。子的两只手。 “嗯,没错吧。今天下午就感觉到了,应该也是操纵能量的类型好像差很远的样子啊,看来顶多是个:级,另外两个人会不会比他厉害呢?也不对啊,如果这两个人很厉害,他怎么还敢站那么高,摆那么臭屁的造型 “不管了,快一点应该就可以了,千万别打到我啊,” 他在心中祈祷一番,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拉下了头盔的挡风玻璃。 徒然间,俯冲而下! ,” 从后门进入大厦,走到夫厅时,看见了柜台里被打晕的警卫,大厦里的各个公司这时候都已经下了班,几乎算得上空无一人。 三个人此时都有些沉默,令得整个。大厅里安静得出奇。他们走到电梯边,按下了电梯的按锁,门很快地开了,站在前方的郭莹微微抬起头,看电梯里的灯光,没有动,其余两人也就等着。 这几年来,现了自己的特殊,想要做好事,维护正义,为什备应该做个好人,之前似乎是母庸置疑的事情,于是戴着头盔去抓罪犯,破坏毒品交易什么的。到底真的是为了正义呢,还是为了少年人心中的荣誉感或是成就感呢,现在忽然想起来,目的却变得很模糊。有这个能力,就仿佛理所当然地去做了,有一天能力不够,不能再做。想起来就不知道这几年来的努力到底是在干什么。 三个人心中大概都在想,都没能说出来,电梯门将要关上的时候,田敬先走了进去。随后郭莹与许莉栗也进到电梯里。关门,按下顶楼的按扭,数字变幻。 五、十五、二十五,第三十五层的数字很快就到了,快得让人甚至想不清一个问题。 “不知道这几年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意义” 郭莹笑了笑。轻声说一句,电梯门打开,安静的通道,两端是不同公司的玻璃门。里面隔间都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安静陈列的公司摆设,灯熄了,大楼窗外隐约有灯光进来。她们站在那电梯门外有灯光照亮的走廊里,朝两边看了看。 往哪里走啊?。 “旁边的楼梯上去吧,” 话语声落下。许莉某指了指一旁楼梯间的门,那不过是在几米远的地方,郭莹正要朝那边走,徒然间,巨大的震动轰的响起来,就在上面,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了天台上。 三个人都愣在了那儿,混乱的声音从上方不断传下来。轰隆隆轰隆隆、枪声、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着,最大的响声在楼上似乎还有清晰的滚动痕迹,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滚向天台的一边,十几秒后,透过两侧公司的透明隔间以及大楼的玻璃外墙,她们看见巨大的圆形水箱掉了下去,夹杂着各种破碎断裂的预制板块、水泥块,最为明显的,还是一个。同样被推下来的人影,从三十五层楼的高处,掉落往下方的街道,转眼即逝。 之后引起的巨大震动,就连这顶楼的地方。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枪声与大大小小的噪音还在上方响着,两侧的公司里,装修材料都开始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灯光忽明忽暗。就在三十五层的玻璃墙外,她们看见一道黑影迅地在空中转换位置。移动、停下、移动、停下,像是一只围绕着有趣事物打转的蜂鸟,由于整个楼层几乎都是透明的,又只有楼层中央电梯外的这一小段廊道有灯光。从大厦墙外望进来,也可以很容易的看见此时处于灯光中的三人。 有那么几秒钟,黑影看见了她们,随后停下来。他趴在外墙的玻璃上,微微偏着头,辨认着里面的三个人。 郭莹等人也在打量着他。 没有手,也没有脚,他的身体都被裹在了那飞舞的裙摆里。 那是一只戴头盔的,黑色的幽灵。 , 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感谢的话不多说了,更新比较实在,今天还会有一 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二十章 欣赏夜景 训间海回到半分钟前。大厦天台六下方楼层电梯被打”小引,站在水箱上的高个男子也感受到了下方的动静,笑着转过身来:“她们来了。” 轻松而又紧张的感觉。三人都绷紧了战斗的精神,提防生意外,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是愣头青。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拼命,玉石俱焚,那也是有的。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少生了,感觉上,接下来就只是收割成果的时候。也就是在这一刻。站在天台边缘的男人徒然叫了起来:“当心。” 他微微矮身,拔枪,同一时刻,那高个子再度转身,就在距离他数十米的天空中,一道黑影以高俯冲了下来,像是黑色的梭子,划过了夜空,转瞬即至,选择的目标。正是他脚下的巨大水箱。 深黑、暗红的双臂徒然交错。能量狂涌,在前方徒然筑成了无形的屏障,下一刻,那黑影从屏障的正中间直撞而过,光芒、气浪翻滚,咚的一声响彻夜空,那黑影直接撞飞了四米多高的巨大圆筒水。 砰、哗、轰隆一 高个子的身体被撞飞在天空中,固定水箱的架子迸裂了,巨大的铁条、铆钉、螺丝像子弹一样的胡乱飞溅出去,水箱中晃动着水声,随后狠狠砸在了天台上,它的力量砸裂了半米多高的加工防热层,水泥板爆裂飞舞,大水喷出来,水箱在天台上轰隆隆的疯狂翻滚。 高个子狼狈地摔落在地,随即又被水箱里喷出来的水泥冲飞出近一米的距离,全身湿透,手臂掀起一块水泥板朝着那边砸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砸中人,枪声在身边响起来。 那水箱滚动得飞快,像是压路机的巨大车轮。后方黑影的度犹如令人眼花缭乱的幻影,空中飞舞的水泥板被他疯狂地往这边砸过来。 原本在天台靠近中央位置的那人眼见水箱碾压过来,掉过了头就跑,但水箱还是追得越来越近了,临近大厦边缘的时候,他纵身往旁边一跃,避过了水箱碾压的路线。几乎在同一时间,黑影从后方撞了过来,咚的撞在水箱另一侧。 还有半桶水的巨大圆筒一边翻滚一边旋转,改变了方向。他在那巨大水箱上踢了一脚,腿骨在瞬间折断了,整个人也飞了起来,随后,水箱撞烂了天台边缘的水泥护栏。连带着那人以及无数破裂的水泥砖块,从大厦顶层直落向下方的道路,一根电线杆被砸弯了,整个道路上的路灯都砰砰砰的冒出火花,陷入黑暗之中,水箱砸扁了道路旁的两辆小车,在马路上轰隆隆的滚动着。 突如其来的冲击,前后不过十秒钟左右的时间,高个子与他的同伴并没有呆呆地保持不同,他拖着**的身体出了三记能量弹,如同手雷般的在天台上炸开,并且在双手飞舞间轰碎了所有砸过来的水泥板。而他的同伴也在不断开枪,同时躲避着像是巨大型飞镖一样扔过来的直径一米的水泥板,那黑色幽灵的度实在太快了,几乎所有飞起在天空的东西,他都能在其落地前抓起来砸人。当水箱带着他们的另一名同伴飞出天台边缘,便是下方郭莹等人看见的一幕。 在他们的认知中,如果不是接近五级的能力者,几乎不可能造成这样大规模的、近乎纯粹的破坏力。 蓝挥终究还是有点忌惮那砰砰砰的枪声,他躲到了大厦的侧面,迅变换着个置,身体的新陈代谢加到了极点,脑袋绷得紧紧的,按照以前的经验,这样的状态顶多持续三分钟的时间,再久了就得流鼻血,身体内部的伤害恐怕还比表现出来的一点点状态高得多,当然,那样的时间极限还是在不怎么紧张的时候测出来的,这时候跟人战斗,能持续的时间应该更短。 看见三十五层中央灯光中的身影,他趴在外墙上看了一眼。随后,再度冲了上去。 那个,”是什么,” “戴了头盔 “是那个,人 上方的噪音在持续,楼梯间外,三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意见。随后,她们拉开门,准备去天台查看情况。 那门才打开,陡然间一声惊人的惨叫从天台上传了过来,也不知道生了怎样的事情,喊声摒心裂肺,三人顿了顿,从楼梯上到天台的门口,郭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陡然间将门拉开。 下午一拳将她打飞的高个男子就在视野的不远处,背对着这边,然而也就是她拉开门的那一瞬间,男子陡然转过了头,萦绕着黑气的右手手掌对准了这边门口,黑气聚集。 “小心!” 三个人朝后方扑了出去。目光停留的最后一瞬间,郭莹似乎隐约看见那男子身后也陡然出现了一道人影。黑色披风展开在空中,就像是电影里徒然降临的巨大蝙蝠或是吸血鬼,要将那男子直接包裹吞噬下去。爆炸的气流充斥了楼梯间。门板被炸飞了,往楼梯下方掉了下去。田敬与许莉某滚下楼梯,有些狼狈,只有郭莹在落地后直接站在了那儿,望着侧上方爆炸的门口。 “拼了!” 她低声说了一句,朝着那门口再度冲了过去。许莉某与田敬在后方喊:小莹!”田敬爬起来还想要拉住她,但终究晚了一步,郭莹一个翻滚,冲出天台门口,随后两名同伴也跟了过来。 夜风凛冽着吹了过去。一”“浅留着方才战斗引起的一片狼藉。水清奔流着,二八浅州一刁毒势逐渐变得有些迷惑。除了呜咽的风声,天台上就只有在边缘一侧有人出的惨叫与呻吟声。这人应该是那高个子的同伴,只不过他的样子,实在是引不起三人的戒备了。 他躺在地上,一条手臂齐着肩膀与他分了家,比较恐怖的是,这条手臂不是被砍断的。竟像是硬生生的被人抓着撕掉了,浓稠的鲜血流淌了一地,这时候还在由他的身体内部往外喷,骨血森然。方才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抵也是他出来,受了这样的伤,谁都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其他人呢”那高个子,那黑色的幽灵,此时都已经不见了,三人戒备了一会儿。随后带着那疑惑开始分散,观察四周,走向躺在不远处、呻吟已经越来越弱的男子时,他似乎撑着最后的力气在说着:“你们不会平平安安的,,魏岳,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的家人,”直到再也说不出话来;田敬抓起一块预制板,碰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郭莹旋转着望向周围。随后抬起了头,天台中央的巨大光柱还在运作,那灯光笔直,就如同神话故事里的定海神针,一直延伸向那无垠无尽的夜空中,, , 他们在向上飞! 咯、咯咯咯咯咯” 一直往尖!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一” 高的飞行中。男子在用力地大喊,试图聚集起力量,因为那戴着头盔的黑色幽灵就在他的身后,双享用力箍住了他的上半身,雅得紧紧的,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被死死箍住,丝毫动弹不得。 虽然男子的大叫。黑色与暗红色的气息再度聚集在他的两条手臂上,但无论聚集得多么强烈,带来多么巨大的力量,都丝毫挣脱不了对方双手的钳制。对方的力量比他大得多,他每一次的用力,都导致的刘方更加大力的压制,令得他的双手乃至整个上身骨骼都在出可怕的响声,那是骨骼在不断出轻微破裂的声音。 老实说,在那天台上。当对方徒然冲到他身后。伸手要箍住他的时候,他心中甚至感到有些高兴,操纵能量,带来力量本身就是他的能力,对方竟然敢近身,他就可以随时将他撕碎,双手交叉护住了最脆弱的颈部,当那双手从后方箍过来,他抓住对方的手臂就要力,下一刻,他才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城市的夜景已经在下方不断变逐渐显出了夜间的河流、山川,他只是在徒劳的挣扎。双手根本动不了,由于能量系的能力常有可能造成枪支走火,他带的枪放在靴子里,这时候更加别想拔出来。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他们一直在往上飞着,远离了城市,夜空中无比安静,后方那人甚至无聊起来,开始自顾自地哼唱起乱七八糟的儿歌。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船儿枯萎,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虫儿飞,咦哦挞。啮呕世挞喃啮世嘻,快来吧快来吧相约九知,,池塘边的格树下。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还有蝴蝶停在上面,,福利社的那个咚咚,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虫儿飞,月儿美,一双又一对方美,不怕心碎,只怕心碎,你在思念谁 他们甚至冲上了天空中那薄薄的云层,城市里仰望上去这云层就像是纱巾一样轻,但真的接近了,才会现它大得无边无际。从云层上方冲出去的时候。他才隐约听见了这片天空中除了那无聊哼唱与呼啸风声之外的唯一的杂音。一架巨大的波音客机从他们下方几百米的云层里飞出来,它的机翼上闪烁着光芒,就像是在天空中眨眼睛,它响着涡轮的声音从下方飞过。逐渐远离了,后方那人甚至还在这里停留了片刻,饶有兴致地看着飞机飞过,随后是轻声的自言自语。 “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里有飞飞机呢 从这里看下去。云间的大地已经小得可怕了,然而仅仅是停留了那几秒钟,他们仍然在向上飞去,变大的云层又再度变之后,, 地球。 下方,已经能够清晰看见大地形成的弧形,巨大的圆球,人仿佛已经被排斥在一直生长栖息的空间之外,这里已经没有风了,哼唱的歌声或许也因为无聊而再度停了下来,这是一片孤寂得可怕的虚空,抬起头,月亮变大了,惊人的苍凉意味,闪耀的星星已经不再是在天空上,它们在宇宙中。四面八方都是令人窒息的空,甚至可以隐约察觉到地球另一端太阳那光的轮廓。如果不是亲历,恐怕很少有人能够想象身处这种地方的那种恐惧感,就像是在一颗所有机器都失去了功效的人造卫星上看着地球。孤独等死的感觉。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尽量平静地开口。但语气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片玄,传来了后方那人的声音,在这片孤寂天空中,犹如神祗。 “不是说要欣赏夜景吗?用不用再高点?”” 第二更,求月 第二十一章 接触. . 心咨笛的声音接路而系,各种各样的车辆米芒包围了大厦帜刚街道,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几名被打晕了的保安被人从大厦里抬出来,从顶楼下来的血淋淋的尸体已经装进了尸体袋,附近步行街上的人们过来围观,旋即又被隔开了。 “郭叔叔也来了哎。”半条街外的一家饮品店前,许莉某、郭莹、田敬围着一张桌子坐下,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着那边事态的展。实际上这也称不了什么展,事情基本是结束了,后续展的关键也不在警方的身上,三人之所以在这里看着。不过因为还没有心情回去而已。眼见郭莹父亲出现在了警察的队伍里。许莉某便跟身边的同件说了一句。 “今天说是要加班,大概还没回家呢”郭莹笑了笑,“谁能想到又有突事件。” “斟局长也加班啊?”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聊嵌请登6圆读 “上面有人在查他,最近压力大吧 今天晚上的事情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得到解决,突如其来的援手,将所有敌人一扫而空,但三人的脸上,此时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安定,援手突然的出现,也突然的消失,而摆在她们面前的问题依然沉重,甚至比之前更加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那怎么办啊?”过的片刻,许莉某叹了口气,望望两名同伴。 “还能怎么办?”田敬答道,“希望那个戴头盔的是跟湖岳盟有过节吧。” “如果不是呢?也许只是跟天台上那个家伙有仇,或者是因为什么事情突然在这边跟我们有了交集,而他本身并不是想跟湖岳盟作对” “那我们就死了。”田敬白了她一眼。“他都出手两次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一旁。郭莹没有参与讨论,只是用双手撑在额头上,轻轻揉动着,低头想着什么,片刻,她抬头一笑:“不管怎么样,反正决定冲出去的时候。我就豁出去了,,暂时别想了,先回家吧。” ,, “不是说要欣赏夜景吗?用不用再高点?” 夜晚,与地平线的垂直距离三十五公里。这里是大气平流层的上方,基本温度摄氏零下五十五度,水汽在这里会凝结成冰,空气不流动,没有一丝风,安静得近乎死寂,任何的声音在这里,都会显得突兀。犹如神迹。 橙黄色的光球就这样安静地悬浮在虚空中。光团之中,被抱住的高个男子徒然出了一声大喝:“” 深黑、暗红的能量出耀眼的光芒,下一刻,只听得“咔”的一声,光芒熄了下去,他的手臂都开始扭曲变形。后方箍住他的黑色幽灵乎是用尽全部力气:“魏岳住在哪里!” 远远看过去,那橙黄色的光球偶尔有一阵波动,偶尔又静止下来,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光球中隐约传来高个子的笑声:“你不敢杀我”哈哈哈哈,你根本找不到人,你的朋友会受到你想都不敢想的报复,她们的家人,跟她们有关的人,”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见那黑色的身影从他的视野一侧刷的升上去,黑色的头盔在看着他,坠入那片虚空的深渊之中,以惊人的高,迅远离。 蓝樟站在那里,看着人影消失在下方的云间,随后用手指敲了敲头盔,偏过头去看侧上方的大月亮。 “月亮月亮,你可以告诉我魏岳住在哪里吗?” 月亮没有回答,她安静地停留在宇宙的虚空中,蓝樟等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什么,头盔里的那张脸笑了笑:“下次把你也从这里披下去,, 随后。他转身俯冲而下。 “开玩笑的,再见啦,月亮。” 砰的一下,石子投进河里,漆黑的河岸边。那道身影安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后方才转身走上一侧的道路。是郭莹。 忽然间,很不想回家。 父亲这段时间的压力很大,回到家里总是很凝重。连带着母亲也变得有些忧虑,虽然没有人知道,但郭莹明白,这些事情都是自己造成。 那个戴头盔的人为什么要救自己呢?香港两次,蒲江又是两次,是巧合吗?突然间有了共同的目标?他已经向湖岳盟的这些人下手了,应该是将他们当成目标吧?应该是没错的,可要是万一,, 她却承受不起这样的万一。她也好、许莉某也好、田敬也好,如果有这样的万一存在,她们三个人,包括她们的家人,就都死定了。 为什么救我呢? 五级的进化者,在香港可以将潘多拉那些人打得那么狼狈,举手之间。自己豁出性命都无法抵挡的敌人就灰飞烟灭了。 为什么救我呢? 举手之劳?随意为之? 没有跟他有过交流,每次都是一出现就走了,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或许只要说过一句话,自己都能放下心来,确定他的目的吧。事实上已经可以大概做出推测,他的确是会解决这些事情的,可就因为对那个人了解得太少,心中反而会将万一的成分无限放大。 或许明天就会有转机,几天内就能确定一切,但如果结果是那个。万一。她的家庭、朋友,也必将在几天内出事,一个四级进化者死了,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动用最大的力量杀过来,哪怕香港组织里的人派过来帮忙调解,恐怕都无论如何挡不住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已经注定了与这样一个组织的敌对,再无转圈余地。站在这样的风狐,哪怕在心中感到或许有个丹比强大的身影会出年熙性糊也实在无法平静下来。 表面上还是安安静静的,她与两名同伴在城市里分手,随后选取了最安静的一条道路,缓缓的走回来,经过了河边。连路灯都没有。一般的女孩子都会避免在深夜经过这样的地方吧。可她一点都不怕,以前还每天晚上出来,在这种地方巡逻来去,抓过几次色狼、劫匪。可今天晚上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都没有生。快要到家了,临近别墅区的道路,路灯下只有她的身影安安静静地走着,徒然间,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黑色的摩托车头盔,包裹住整个身体的黑披风,这道黑色的幽灵安静地悬浮在了距离郭莹前方十几米的道路上方。郭莹走了过去” 她低着头。从黑影的脚下静静地走了过去。 “呃?” 蓝锋在天空中缓缓转着头,随后终于转过整个,身体看着少女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的走过,留给他一个背影,微微有些错愕。本来还想来个非常拉风非常惊喜的降临呢,谁知道自己的存在感这么弱” 平时她的警觉心应该蛮强的啊,, 蓝樟伸手摸了摸头,只能摸到头盔,随后叹了口气,升上天空。 再来一次吧,, 他在前方的道路上空停住,这次稍稍下降了一点,悬浮在与路灯等寄的地方,等待着郭莹惊喜地现他,十几秒后,郭莹又从他的脚下走了过去。本站薪地址已更改为:脚联凹鹏嵌请登6圆读 算了。认输了。待到郭莹再度走出十几米外,他才终于无奈地叹口气,陡然间。能量场展开,身体周围的两站路灯哗啦啦的拼命眨眼睛,前方后方距离近的也受到了影响。他以站立漂浮的姿态朝郭莹飞去。察觉到了路灯的异变,正在埋头走路的郭莹身体一震,徒然站住了,随后。瞪大了眼睛朝后方望过来,讶然、错愕、随后变成惊喜的目光。 厉害吧,, 道路两边的灯光犹如仪仗队,恭迎着那淡定飞行的幽灵从郭莹头顶飞了过去。这样直飞了二十几米,路灯不再眨眼睛了,幽灵从天空中降下来,就那样站在路边,安静地背对着她。郭莹的双手在身侧握起拳头,随后放开。 “呃。你 呼的一下。一只手从幽灵的披风里伸了出来,将一张纸放在了道路边一个不知道是谁造出来已经破掉了的小信箱上,随后用食指“砰砰”地点了两下。幽灵的手收了回去。之后悬浮而起,不断飞高。 “哎。你等等……等等 郭莹叫着冲了过去,但那幽灵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待她拿起信箱上的纸张,眼中才陡然有光芒闪动出来,上面写了四行字。非常简单的意思。 “调查魏岳的住址,告诉我。 我都箱是,, 有其它的麻烦可以找我,我会在蒲江停留一段时间。 你们干的不错。” 压力徒然消失,少女站在路灯下,将那张纸捧在胸前,望着幽灵消失方向的天空,终于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了出来。 , 健力宝的仇就这样报了,蓝粹心情舒畅。第二天睡了整整一天,到得芥末来找他的时候才起来,看他睡这么久,芥末不禁又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被撞出了什么内伤。蓝樟自然精神抖擞。晚上去电脑室查邮箱,郭莹还没有信息来。当然,肯定是不会这么快了。 但无论如何,郭莹毕竟认识这个圈子里的人,以前也通过什么很贵的平台买过资料,打不过魏岳,调查一下对方的基地在哪里总是没有问题,这个信心他还是有的。另一方面,那个被他从天上扔下来的家伙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什么四级能力者,姑且相信他,魏岳那边就三个。四级的人。哪怕真的不甘心,绝对要找回场子,一个四级的高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肯定也要多多调查。时间还是有一点,暂时他还是不怎么担心。 星期日过完继续上学,这周的星期二便是六一儿童节,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同学们都提前跑了,他也早早回了家,将自己这几天的衣服洗干净。端着脸盆要到天台上晒衣服的时候,才走到门口,敲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一般来说,不是冯雪峰就该是芥末了,顺手将门拉开,外面的是个矮子,脑袋被脸盆挡住了,看不见人,他往左边看看,又往右边看看。最终将脸盆端起来,这才被吓了一跳。 外面的孩子戴着一顶蓝色的太阳帽,红色的运动鞋,淡灰色的长裤,穿白色带兜帽的外套,外套上画着一只大大的苹果,苹果上有房子,有汽车,是个苹果状的地球,脸蛋精致,又似乎有点桀骜不驯的感觉,是个打扮时尚的小女生,她一只手拉着一个漂亮的红色皮箱,另一只手上拿着张大概是写了地址的纸条,弯着腰,从脸盘下抬起头来看他,确认了身份之后。方才微微嘟起了嘴,目光中有些怨气。 “: 感觉上第三集叫做校园篇实在不怎么贴切,不过无所谓了。既然珊瑚也来了,让我们进入下一集 第三集恢园篇完 第四集流浪季 别担心。校园的情节还会有很多,从高中到大学,并不是这样就不让蓝棹读书了。 第一章 珊瑚来了. . 虽然戴着帽子,但看得出来,小女孩还是留着光头,待到蓝樟叫出她的名字,她陡然直起了身子,随后砰的一下,脑袋撞在了脸盆上,她橡了揉脑袋,“手”的一个转身,收起红皮箱的拉杆,抱着皮箱狠狠放了进来。 砰的一下,皮箱砸在蓝锋的脚上,将蓝粹砸得往里面跳了两下。 “珊瑚”,你怎么来了?” “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怕了吧!” “但是”门外似乎没有跟着大人,蓝樟试图探头往外看,但珊瑚堵在那儿,正要怒气冲冲地往里走,先前搬进来的皮箱也成了阻碍,小女孩试了几次,不是被蓝锋挡住就是被自己的小皮箱挡住,她狠狠地在蓝粹小腿上踢了一脚。 “让我进去!” 随后撑着皮箱也不知道是要挤进去还是跳进去,只可惜小光头聪明是一百分,运动神经可从来不好,轰隆隆的几下,她随着皮箱连带着门口边摆放的一些报纸之类的杂物一起摔在了地上。 “呃,谁带你来的啊”蓝樟有些无奈,连忙放下脸盆,将女孩拽起来,珊瑚走到房间里打量着四周:“我离家出走了,自己来的。” “离家出志” 蓝樟顿时就有些头痛,一般人做不出来,这小女孩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没能说出什么话,几声“咕嘟嘟”的声音响起来,珊瑚捂住了肚子:“我饿了,有吃的东西吗?” “吃的”我可以帮你买,下面就有,你过来没吃东西?” “车上的东西好难吃,我想吃面。” “好吧,我帮你去让老板做个三鲜的。” 小女孩看起来有些累,暂时也不好说什么,蓝粹点了点头,拿了一只李子塞到珊瑚手上,安排她坐下,连忙跑去楼下的店子里买东西,待到他端着热腾腾的三鲜面上来,小女孩已经在他的床上安静地睡着了。 蓝樟轻轻将面碗放下,关上了门,坐到床边。事先没有任何准备。之前几天的刺激、战斗、杀戮,加上小女孩的突然出现,甚至令得他觉的有些现实的感觉。她似乎还是以前的那副模样,天真可爱又我行我素的,抱着他的枕头,身体弯的像只虾米,精致的五官,小嘴微微张开着。安详的睡姿,蓝粹提她脱掉鞋袜,摘掉了帽子,替她盖被子时。小女孩抱着枕头换了个方向,口中嘟囔着:“唔”别吵我” 呵。这的确就是实实在在的。再真实不过的谢珊瑚了。 看着小女孩的睡姿,他心中这样想着 同一时刻,信城,位于城郊的别墅里乱成了一团。 担任附近保安的武警军人,负责调查的技术人员。电脑程序员正坐在电脑前破解着谜题,相对来说,紧张赶过来的当地警察反而成了无足轻重的人,两名警察有些忐忑地站在门口边看着一群人在忙碌。这一片向来都是信城保卫虽严密的地区,负责院落守卫、保安、巡逻的都是最专业的军人,作为一般的警察,他们甚至都弄不出清楚这里住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概念,此时连问也不敢多问。 做研究人员打扮的知性美妇行之薇正在客厅中央走来走去,珊瑚的父亲谢述平坐在沙上看着妻子的焦虑神态。微微苦笑了一下:“之薇。别担心了,坐下好吗?” “怎么不担心、怎么不担心,凌晨就失踪了。这个时候还不见人影。电脑里还留个乱七八糟的解密文件,监控视频也找不到她,她要是被绑架了呢,”你总是别担心了别担心了。把珊瑚从爸爸那里接过来的时候就承诺过肯定会有一个人在家里陪她。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我跟你说过你回来,你就是当成耳边几…” 才说了一句话,被狠狠地唠叨一大通,谢述平又是苦笑:“但是那个项目到了关键的时候,本来你回来的话,” “轮到你了!你到关键时候我难道不是啊!”行之薇几乎要哭出来了。“以前跟爸爸承诺过什么,你家里人那些人老是说我们要把珊瑚照顾好照顾好之类的,眼睛不都看着我吗!上次你不回来,一下子没注意到。她拿着猪油造硝化甘油玩呢。要走出了什么事,要走出了什么事。爸爸得怎么看我啊,你家里人得怎么怪我亦,我都说过要辞职,你说不用,说不用你又老是忘记时间”不干了。把珊瑚找回来我就辞职整天陪着女儿 “那不都是咱家人嘛,每次都是怪我们俩呢,哪里是单怪你啊,我们俩是共犯”谢述平叹了口气,过去将讽的妻子抱住,“好了好了。别担心了,珊瑚这家伙古灵精怪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多半是她又想要干什么了” “要真是绑架呢,要走出去遇集什么坏人呢” “能造硝化甘油的孩子,坏人该怕她的”谢述平嘟囔一声,眼见妻子恶狠狠的目光又瞪了过来,才投降般的举手。 过得片玄,摆弄电脑的那人终于走了过来,大家都是研究所里的同事。虽然平日工作交集不多,但也不用太过客气,那人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相片,笑着摇头。 “不得不说,你们的这个女儿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大概是顺手加密的文件,浑然天成,简直是给我上了一课,以前的课程啊,都复习了一” 不知道他走过度的夸张还是玄意的说好,但那种赞叹的语气是无法作伪的。不过两夫妻这时候也没办法关注自己的女儿到底有多厉害甚至从中获取虚荣心,拿过那张照片。才有些气恼和苦闷地闭了闭眼睛。 那大概是珊瑚临行前给自己照的一张相。一只手拿照相机,一只手拖着红皮箱,颇为俏皮,照片上一行字:我离家出走了,不用找我。 “这只皮箱她是什么时候买的?”行之薇看了几眼,又将目光对准了丈夫。“六一儿童节!六一儿童节!你都不回家 “我错了我错了。”谢述平一向是个好说话而且怕老婆的男人,点头认错,随后叹了口气,“她能跑哪里去啊?去同学家住了?” “电话都打遍了!肯定不在什么同学家”凌晨出去的,坐飞机的话这个时候能跑半个地球了,” “她还是孩子,没法坐飞机。”谢述平揉着额头。 交涉警察,交涉武警,交涉军队,交涉研究所,甚至也联系了界碑。界碑的反应倒是快,天还没黑,便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的他们也认识。 “谢叔叔、行阿姨。” “羽然?”对于谭羽然的忽然到来,谢述平与行之薇也有些惊讶“谋愕池的身份即便在界碑点中也有此特殊,辛要是他的”拙不丹论在异能界还是政界都地位极高,与谢老在学术界的的个类似了,加上他本身的能力也是极为出众,基本是红色子弟中的领军人物,“你这半年多不是在阿尔及利亚吗,什么时候回国的?” “就这两天,目前放假休息,到这边中转就听到了珊瑚的事情,真是巧了,呵呵。方叔叔让我们过来说一句,让你们别担心。对了,这是素心。” “明素心?”行之薇将目光转向谭羽然身后的女子,她穿着的只是极为朴素的女式装。青灰色上衣,青灰色长裤,看来很漂亮、安静的女孩子,被谭羽然介绍之后,她也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谢叔叔、行阿姨。” “我听说过你,你的能力 她欲言又止。明素心却是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对方的意思。随后,谢述平跟行之薇的脸色却是不约而同地变了:“这件事要你们来。那”珊瑚她,“ 他们最害怕的就是珊瑚真的卷入到什么危险当中去,这次过来的他们两个,谭羽然也就罢了。虽然也是非常出色,但在界碑之中,其实还不算是最厉害的。然而这个明素心,她的能力非常特殊。夫妻俩都明白,许多时候,界碑之中宁愿走出动四位组长,也会尽量避免她的出手,若真是需要她过来,有可能出手的事情”他们的脸色一变,那边谭羽然倒也笑了起来。 “放心,素心也是休假,我们算是顺路,白石也是,不过他先飞新丰了”老实说,珊瑚小妹妹这次的行动,我们很清楚,没问题的,她要见的人,你们也见过” “见过,”行之薇想了想。“啊,难道是两年多以前的那个会飞的 “呵呵。”谭羽然笑着,随后望了望周围,方才将俯身过去,压低了声音,“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过关系到珊瑚。方叔叔也不想让你们担心,那个叫蓝樟的孩子,他的真名应该叫做蓝家安” 不久之后,谭羽然与明素心一前一后地走出别墅,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他们走向停在路边的小车,谭羽然开了口:“先去新丰,跟白石汇合,做完事情然后转蒲江,对吧?”” “我注意到你没有带上你的小本子,刚才又笑了。”谭羽然望着身边的女子,“家安的事情的确对你有好处,可惜方叔叔还不希望他参与界碑。” 他微微顿了顿:“对了,我只在飞机上大概听了一点,详细资料在你身上吧?” 明素心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一份薄文件交给他,谭羽然展开看了两眼:“魏岳”接近五级,” “他们中间有一名幻象系的成员。” “我和白石就够了,你别出手。”只是大略扫完,他将文件收进怀里,笑了起来。“只要我和白石在的地方,都不用你出手”如果家安他还记得,也会这么说的。” 他走到小车边。为她拉开了车门,随后坐上驾驶座小车动,往机场方向绝尘而去。” 黑夜渐渐降临城市,灯光亮起来了,三楼的房间没有开灯,显得安静。外面的灯光从窗口渗进来,隐约间,下方的街道上,周围的房屋里,也有着夜间的人声与电视声。蓝樟坐在床边,有些无聊地看着女孩的睡姿,她的嘴唇微张着。偶尔呕砸嘴,随即又张开了,像是要用口水往外面吹泡泡的感觉。 蓝樟吃掉了她的三鲜面,由于珊瑚突如其来的降临。这个晚上,他倒是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珊瑚对于他来说是人生中非常特殊的存在,一如芥末,只不过两人的特殊又各有不同,此时的珊瑚令他感到安静、温暖,没有丝毫的躁动。如果是芥末。则让他想起从前,感受到意气飞扬的青春。 先前给珊瑚拿着的那颗雪梨被珊瑚放在了床边的小柜子上,蓝挥将它拿起来,吃不吃掉呢?他这样想着。看珊瑚傍晚的表现,应该是很饿了,自己吃掉了她的三鲜面,她若是半夜起床,当然是没得吃了,如果再把她的梨子吃掉”他回头看看,嗯,梨子还有三颗。 他一边无聊的想。一边用小刀将梨子削了皮,随后同样无聊地切出一小片来,看了珊瑚好一会儿,将那片雪梨放进了小女孩张开的双唇间。 不一会儿,在睡梦间的珊瑚咬了一口,随后。咔哧咔哧咔哧咔哧咔哧,嚼碎,咽掉了。 不会吧” 蓝樟等着眼睛看了好久小女孩的双唇还是微微张开的,完全的无意识状态,他切下一片梨肉,再度放进去。 咔哧咔哧咔哧咔哧咔哧,又消灭一异,这一次。小女孩还微微地砸了顺嘴。 蓝樟笑着又放进去一片,接着又是一片、第五片、第六片,蓝樟尽量切得很薄,过了一会儿,他伞着那剩下的果核看着,微微有些呆。 没关系,还有两颗。 他拿了一颗梨过来削,看看小女孩的嘴唇还是那样的张开,轻轻砸了晒,他打开抽屉,拿出还没吃完的半盒饼干,抽了一块塞到珊瑚的嘴里。 梨还没好,先用这个顶着吧。 黑暗中,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少年人一边削着雪梨的皮。一边浑身颤动,呼呼呼呼地笑个不停,情况分外诡异。 半夜,小女孩从床上醒了过来,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向厕所的方向,趴在床边沉睡的少年也被惊醒,缓缓抬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弄不出眼前的情况。 尿尿的声音。冲水声小女孩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随后她站在了床边,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以魂游天外的姿态对视着。 “唔”蓝樟我没吃东西,肚子好饿”三鲜面”珊瑚嘟囔着,语音含混不清。 啊?还吃啊你都吃完了”蓝挥的声音同样有些含混不清。床边,砰的躺了下去,身体微微拱了几下,抱住枕头,再度陷入了沉睡。 蓝樟的目光跟随着她的移动,看着她睡好,“哦。”额头也徒然倒了下去。 安静的夜,安静的房间里,所有人都睡了。 这章我写得很满意,而且是第二更了,大家如果也满意了的,再不投月票就不地道了哦一 第二章 超级战士打造计划 开始 名二天天怀蒙蒙旁,婷粹从睡梦中醒束。珊瑚仍然在睡着。…孟妹糊糊地走去厨房那边准备刷牙洗脸,往镜子里一照,顿时被吓了一跳,脸上被人用黑墨水涂成了花脸猫。还是毁了容的花脸猫,回过头,珊瑚就站在厨房门口呼呼呼地捂着嘴笑。 “我画得漂亮吧” “你又没这今天赋 洗了三盆水才将脸上的墨水洗掉,珊瑚没有带毛巾,便让她用自己的毛巾洗脸,离开厨房的时候。小女孩一边站在架子边拧着帕子,一边嘟囔着:“好奇怪啊,蓝粹,我记得昨天到的时候明明很饿的,你说拿三鲜面来我也记得没有吃啊。早上起来的时候,肚子好饱”她仰着头想了一会儿,“会不会是饿过头了,” “呃,大概是,” 蓝樟在另一边偷笑,回到客厅写了一张请假条,两人一块下去吃早餐时,托冯雪峰帮忙拿到学校交给班上的同学再转交老师,随后。才开始询问起珊瑚这次过来的过程。 “早就计哉好的了啊。我带了换洗的衣服,还带了钱,暂时就不回去了。姑娘自作主张地说着。 “那,,你要上学的啊。” “不用了啊,学校教的我都知道了。” “但是,,你爸爸妈妈知道你乱跑吗?” “放心啦,我都有留言给他们了。” “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而是”也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要上学,这个”蓝粹也不懂怎么说,一时间自己也有些乱,“这个关系到你的成长啊,学校里有你的同龄人,他们可以跟你玩,这样才正常 “正常吗?” “嗯。” “但是,我上次做了硝化甘油有” 硝化甘油是什么?” “炸弹啊,不小心晃一晃煎会爆炸,有火星也会爆炸,做的时候没控制好也会爆炸,用试管滴一小滴在地上,拿铁锤敲一下,就跟放鞭炮一样。我的同学没一个会这个啊,你如果赶我回去,我就继续做这个 两人在客厅里对峙了一个多小时,蓝榨终于承认自己拗不过这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如果真的把她赶跑掉,都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 来。 “你确定你爸妈不会担心?” “放心,他们很好的,上次也见过你啊。” “好吧,带你出去买东西 珊瑚过来的随身物品就是一个小红皮箱,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胡乱塞在里面弄得乱七八糟的一叠钱就没什么了,她想要在这边长期抗战,很多东西不买不行,两人坐在床上点着那些皱巴巴的十元百元的钞票,蓝粹也不得不感叹,这小家伙果然是大款一只,身上一小叠,皮箱里一大叠,日后如果谁娶了她,当衣食无忧了。 “你这么多钱从哪里弄来的啊,不会又是从老爸皮夹里拿的 “不是啊,我走的时候老爸不在家,这些是压岁钱和爸爸妈妈平时给我的。”言下之意,走的时候如果老爸在家,那说不得还是要拿一笔的。 知道珊瑚这次出门肯定有猫腻,未必真的跟家里人有过什么交代和沟通,但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当务之急怕也只能是先安顿好她,然后再让她心甘情愿的跟家里联系,最起码的打个电话给她爷爷报个平安也好。就是不知道以后如果真的跟她父母认识了,她的父母该怎么看他。唉,怎么想都不乐观。 需要买的东西很多,不过大部分在楼下的市就有,什么牙刷毛巾类的洗漱用具,简单的铺盖等等,珊瑚虽然一向剃着那有个性的光头,但她五官精致,看起来还是个颇为讨喜的小女孩,特别是在冯阿姨这样的中年女性眼中,更是能让人喜爱不已,母爱为之泛滥。不过珊瑚倒是从来就不喜欢对她殷勤太过的大人,表面上一副可爱的模样,东西买齐之后,到一旁跟蓝樟撇嘴。 “这个阿姨以前没见过小女孩啊,你说会不会是她以前有个女儿,后来死掉了?”表情委实腹黑无比。随后吃了蓝樟一个爆栗,“啊”的伸手捂住额头。 市里的东西搞定之后,蓝樟领着珊瑚在八中附近转了一圈,熟悉地形,随后乘车去往蒲江最大的一个市场,购买其它的生活用品,在路上,珊瑚便也问起他这两年多的生活经历,蓝樟便从与她分开的时候说起,听到他飞行在天上旅行的过程,小珊瑚趴在公车前方座位的椅背上,憧憬不已。 “真好玩,你要是带我去就好哦” “好玩才怪呢,又没钱。又找不到工作,有时候还会饿肚子” “带上我一块儿就可以了啊,我可以在街边唱歌赚钱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而且说不定我可以去试试破解银行的系统”应该是可以啦,就算不行,带上我的话。当小叫花子我也很可爱啊” 小姑娘唱歌还是一如既往的跑掉漏词。大概说完这段话,她在蓝樟有些疑惑的目光中酝酿了一下情绪,将衣服揉得皱巴巴的,随后再揉了揉脸,脸上挂着两滴泪水到了前排一名中年男子的面前,可怜兮兮的模样:“叔叔叔叔,我跟妈妈走散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块钱让我打电话回去给妈妈?” 蓝樟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中,一块钱到手,随后小女孩才又换了一副表情。冰如轻声说了什块钱还给了那中年男子。鞠了个知:“示抱歉,对方似乎也有些哭笑不得,珊瑚一脸得意地回来了,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厉害吧?。 “以后把你拐跑了不许你回去,我就不怕饿肚子了。” 珊瑚嘻嘻一笑:“不行的,爷爷说过,这个是天赋,但天赋好也不能乱用的,如果觉得自己长得可爱有人喜欢,就这样忘乎所以以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总有一天,可爱就会变质的。到头来别人就只会讨厌你了 “不懂,” “我也不懂,,不过爷爷说的话总是没错的。我大概要等到长大了才会有他那么厉害,” 小女孩很自信。但无论如何,或许她从来不喜欢对她献殷勤的那些叔叔阿姨的原因就是为此,此后下了车,一路说到香港的事情,说到根芥末见面回头说了说以前跟芥末的关系再转回来说到香港回归的那些事。珊瑚一脸的若有所思,偶尔看看蓝挥。 “芥末、果子狸,”她仿佛咀嚼一般的喃喃说着这名字,随后。却没有对此表任何看法,“其实,那个方少白的名字我听妈妈说起过哦。我这两年多一直打听,然后才弄清楚,爸爸妈妈他们在信城那边就是研究你这样的进化者的,有个组织叫做界碑,属于国安二十一局,爸爸妈妈也是帮他们做事的,老大就叫方少白,是个少将,不过我一次都没见过” “研究”,进化着” “嗯,不过你放心啦,不会被解剖的,主要是怎么让人把能力挥到最大啦,然后呢,”珊瑚仰起头想着,“方伯伯是研究哲学的,三爷爷也在那边,他研究的东西很多,不过没有爷爷那么厉害啦,我能听到的东西也不多啦,不过感觉住在那边的哲学理论研究家好多最主要的目的好像是,打开另外一个世界的门啊,逻辑融合,规则改变什么的。呃,好乱,我也不太清楚,” 小女孩以前就有着非常严重的好奇心,在豫陵偷听爷爷和妈妈说话的事情也干过,躲在柜子里啊,装窃听器啊,这两年多以来居住在信城,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到处打听肯定是少不了的。事到如今也大概弄清楚了爸爸妈妈到底是干嘛的。只是就算再天才的孩子,那个如同基地一般的住宅区里毕竟还是有组织的保密原则什么的,就算整天偷听,大人偶尔探讨问题也不怎么提防她,能够了解的东西,毕竟也是有限。这时候回想起来,想要对信城研究基地的目的做一个大概性的了解,最终还是有些一头雾水。 她都弄不清楚的事情,蓝棹听她一番呓语,自然更加不懂,研究异能的运用还可以理解,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门,无论如何就真是太玄幻了,至于什么逻辑、规则之类的东西,如今就真的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无法弄懂这些东西该怎么分析行究,哪怕想当然都很难。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这些,我就可以去打听到了。谁让你不早来找我的,” 小女孩求知欲旺盛,若是蓝棹一早就跟她说了这些东西,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将异能这些事情弄出了一个大概,这时候不免有些埋怨,不过。片刻之后她也就兴奋起来,因为蓝锋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她,随后将自己目前的能力啊,一直以来的展也说给了她听”女孩目瞪口呆。 “不会吧,控制能量,加快新陈代谢,还能飞”穿墙术让墙壁变成粉末了?那不对啊。简直是可以分解一切的手了嘛。为什么呢,,难道是高频震动产生了分解效果”不可能吧,想一想就可以,可塑性这么强,爸爸妈妈这么还会那么烦,”她说着,随后笑起来。 “没关系啦。蓝挥,我们一块研究怎么让你变得更厉害好了,我突然有很多想法哦,一定可以让你变得比那个方少白更厉害。还有那个,什么潘多拉,下次见到了一定能打败她,抑制度的办法可以有很多的,电能可以麻痹人。如果努力提高对单一能量的控制,也许可以控制电极,产生高电压。也可以控制磁场,如果可以产生高强度的磁能,甚至可以直接破坏人体。如果再展下去就更加不得了了。你现在对能量的控制还只停留在热量和爆炸上,太慢了嘛,最简单的,热的本质是分子运动的度,如果你对一块石头加热,然后瞬间把热量抽掉,让分子运动安静下来,石头会因为热胀冷缩直接爆炸的,这个比你单纯用能量炸开可是厉害多了哦两年多以前如果带上我一块,说不安在香港就可以直接打败她了 “另外你的手既然可以分解东西,跟那个潘多拉的能力也差不多啦,到时候直接跟她拼就可以了”另外,控制新陈代谢。控制身体,这个可塑性简直是无限的啊,听你说的这些事情,我觉得你简直可以千变万化,当然。要先理解生物学的知识啦,你现在可以分离空气中的有毒物质了,我觉的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干脆控制一片高污染的气体怎么样,控制新陈代谢。也可以控制激素,单纯控制新陈代谢增加度其实是不正确的,太浪费了,” “控制单一激素。就可以让人变得灵敏,而且还可以有很多效果啊,隔绝痛感,直接给伤口止血,最快反应,只要做得好,说不定可以直接给自己调节出最好的锻炼趴”你在家里坐上一天。就等于坚持跑步一百天哦,当然杂了 “理论上来说,以后也许可以让你刀枪不入,或者手被砍断也能长出来,加快自愈能力,变成不死之身,呃,也许有些麻烦,如果不能平衡展,身体也许会变成癌细胞崩溃掉,或者变成怪物啦,身体方面的锻炼我们还是先别去弄了。我要先弄明白这方面的知识,有了万无一失的计划,才行,你之前的宏观操纵还没什么,也许就是去医院住上一个月,如果真的到了激素和细胞层面,一个出错,慢慢的就会成怪物的 “不过,你可以控制震动,也许可以变化一下操纵声波,如果操纵好了次声波,别人还没看到,就会整个人都爆炸啦,哼哼,那个潘多拉算什么,你看见的那个方少白。我觉得也只是大范围的操纵物质而已被他能把自己藏起来,倒是很厉害” “呃,,我也不是一定要变的那么厉害啦话是这样说,但蓝樟说的开头仿佛直接启了小女孩的想象力,两人在市场里走着,珊瑚偶尔就蹦出一个想法来,虽然偶尔听起来有些妙想天开,不过蓝樟以前也是有想过这些事情的,只是没有珊瑚想得这么清楚而已。有的东西能听懂,有的不能听懂,过了不久,他也有些心潮澎湃并且憧憬起来,说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变成厉害的人也说不定 虽然并不认为力量就应该是一切,他最为希望的,还是像普通人样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但香港那次被潘多拉打到快死的经历,的确是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能变的厉害。终究还是厉害一点比较好,反正自己又不主动去欺负人,但别人如果欺负过来,自己也是要自保的。 除了对于能力的这些幻想,偶尔珊瑚也会想到其它的方面去:“潘多拉”这是神话里的人啊。虽然她一定不是的,但如果说打开一扇门,应该是什么世界呢,如果打开的真的是另外一个空间,需要担心的是逻辑方面的冲击吗,,嗯,逻辑的冲击,如果出一点问题的话,这个世界不,甚至是宇宙的层面,” 这些东西蓝锋听不懂,珊瑚也只是想到了什么,却完全不能肯定的样子,说到底小女孩不过十二岁,哪怕智商过人,从小也是受到父亲爷爷这些人的熏陶,知道许多概念,许多名词,甚至能知道各个领域之间的关系,将蓝锋异能的未来做一番推导,但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真到了具体的理论细节,暂时来说。她还是只能想当然尔,更何况是逻辑、规则、哲学方面的东西。 一只手拉着蓝棹的衣角,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走,偶尔说出一段话来的小女孩令人看来颇为有趣,直到经过一条出售各种乐器的街道时,无意间看见店铺里陈列的一些乐器。小女孩才从这种沉思的状态中跳了出来,她用力拉着蓝粹的衣服:“蓝粹蓝樟,我的吉他没有带来呢” 于是待到从甫场回去,小女孩的身上就已经背了一个红色的吉他盒,蓝樟则扛着一张折叠式的竹制床铺,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大背篓,背篓里放着几本从书店买来的生物学、物理学、化学的书籍。 “这么小的床,我晚上打滚会掉下来的啦……对于床铺的大小表示了一番抗议,最令小女孩疑惑的,还是那只背篓,“你干嘛要买这个筐啊,难看死了 “很难看吗?。蓝猜打量了一番,感觉还顺眼啊,“每关系,反正不会有其他人看到的 “干嘛的郸 到得傍晚时分,珊瑚就大概明白那是干嘛的了。能够到这边来找蓝樟,有一件事情毫无疑问是非常重要的,那便是让蓝樟带着她飞到天上去玩,偷偷摸摸地走到一处无人的山林边,蓝樟让她进去那只大背篓里的时候,珊瑚的小脸瞬间就焉了。 “不要!”她挥舞着拳头抗议着。跳了起来,“太难看了,你背着我或者抱着我就好了啦,我才不要进到这个筐里 “背着和抱着都很累的,你也不想从天上掉下来吧,你坐在背篓里,也可以在天上多玩一会啊。” “竖决不要”。 说着坚决不要的小女孩没能坚持多久,因为蓝樟抱着她直接将她扔了进去小女孩虎着脸坐在筐里生闷气,不过,片刻之后,她的气也就消了。因为他们已经在夕阳照耀的树抹上空飞了起来,当远远近近的风景映入了眼帘,山脊、树林、田地、远处的村庄与城市都沐浴在金黄的夕阳下时,前前后后看个不停的小女孩就出了“哇”的感叹声,一边抱住了蓝樟的脖子,她一边在蓝樟的耳边指指点集,兴奋得一塌糊涂。 “蓝樟号飞船,前进前进向前进,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哈哈,嘟嘟嘟嘟嘟嘟嘟一。 他们在这片金黄之中直上云霄,:卜女孩站在她背后的背篓里,拿着一只小喇叭出来用力吹着,随后采用了“嗨!希特勒”的经典敬礼方式,俨如小的飞船船长,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飞船,这艘飞船最终将飞向何处,目前还无人知晓。 小女孩那妙想天开的头脑中的级战士的打造计划,也就在这个傍晚,宣告展开了 第三章 亲爱的 晚安 金黄的光芒在滚滚如海潮一般的云上流淌,变幻翻涌,壮丽非常,远处如锦缎,近处如山峦。他们就这样身处起伏的云间,女孩站在篓子里瞪大了眼睛,出惊叹的声音,偶尔兴奋得跳起来,偶尔飞快地拍打着蓝粹的肩膀。 “快跑快跑,后面的追过来了、追过来了,” 回过头,云雾在后方聚成高达数十上百米的浪潮,向这边翻涌过来,随后便将渺小的两人吞噬下去,不多时,蓝棹从上方传出了云雾,带着背篓里的小女孩,在那犹如棉花糖一般的山丘上走着小女孩“哈哈”的伸手去捞那云雾,俯出了半个身体,随即被蓝樟伸手塞回去。 “好漂亮啊,比坐飞机棒多了,快飞快飞啦,我想到前面的那朵云上去看!” “还不是一样的。” “不一样啦。” 她拍打着蓝粹的肩膀。蓝樟陡然加快了度,贴着白云一路穿行,不一会儿,冲出这片云层的边缘小女孩趴在篓子里朝下看。大地之上山峦起伏,河流从山岭的中央穿过去,远处大的城市,近处的村庄、小镇。 “蓝棹蓝样,那边是蒲江吗,我们飞了好远了啊。 “嗯。” “下面的那个小镇看起来很有趣啊,好不好玩?蓝樟你有没有去过?” “只在天上看过,不过这个时候不好下去啊。” “嗯,别被人看见了。”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另一端的白云之上,珊瑚用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人的脸几乎都贴在了一起,小女孩的身体带着淡淡的香气,胳膊和脸蛋都是软软的:“蓝樟,我是不是第一个跟你飞到天上的啊?” “吧,不是,” 是那个果子狸吗?小芥末?” “小芥末又不是你叫的,是个男的 “啊,” 来到蒲江之后,最近几个月内生的事情,其实还没怎么跟珊瑚说起,这时候在云上略略交代一番小女孩才大概明白过来:“那个叫魏岳的,,有五级,应该会很厉害吧 “我也不清楚啊,” “他会的是什么你也不知道,人家那边十多个人呢,万一遇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能力怎么办啊,蓝樟,你不应该直接答应帮忙的 下午的时候还对一切表现得信心满满,但毕竟信息不足小女孩这时候对异能之类的东西还没有什么概念,在她看来,许多能力都能轻易地衍生出厉害的附加手段来。蓝樟可以,其他人未必不行。恐惧向来来自未知,这时候听说蓝粹有可能与人有争斗,也就不免担心起来。 事情关系到性命,完全马虎不得,珊瑚从小受爷爷和父母的影响,平素玩闹归玩闹,这时候却很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之后虽然蓝樟也安慰她别担心,但小女孩明显失去了继续在天上盘桓的兴致。开始嚷着要回去。回到市上方的出祖屋吃过了晚饭,天色已经入夜。小女孩嘿嘿哈哈地活动一番,拿着萎樟的作业本开始趴在桌子上写东西。 “蓝挥你的力气有多大?能搬动多重的东西呢?” “不知道具体数字啊。大概几百斤吧 “能毛多快呢?” “呃,也没测试过” “先在的力量有:飞、加、控制能量、力气大、还有只用过一次的分解墙壁,” 珊瑚态度专注,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蓝粹就有些无奈,不管怎么想,让个十二耸的小女孩这样为自己担心。自己也未免太不地道了,不过,当他试图做出劝说和安慰的时候小女孩也摆出了难得的认真面孔。 “你如果打输了可是会死的!现在你也不知逝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种能力,我也不清楚能力是怎么回事,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些古古怪怪的能力”你根本想不到事情有多可怕,排列组合,运用方法,量变产生质变,像是那个方少白,你看见他是控制了很多东西,可是要杀掉别人,一根针就够了,他只要控制一根针,就根本没什么人挡得住,现在已经有了穿墙术、控制火焰、控制闪电、控制能量、加这些,你之前也许是运气好,可是现在那边有十几个人等着你过去,只要他们稍微会配合一点,哼,我们现在根本就不明白这些,怎么小心都是没错的,” “不知道他们的人有多厉害,我们如果要打他们,就要用别人根本挡不住。来不及反击的办法”比如抢一辆油罐车冲进他们的家里,直接炸掉,确定周围的人都可以死光光,或者找到哪里有军队物资存放的呃,信城那边好像是有的一可以去偷一颗导弹,你带着飞过去直接把他家里炸平,不过导弹的引爆有些麻烦,而且你肯定不肯的”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能把人带到天上,就能把石头带到天上” 她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字迹仍旧如往日那般不堪卒睹:“流星的度可以到几公里几十公里每秒,到这个度是不靠谱的,但是如果一删出右头从天卜以高落下来。破坏力肯定也很大一具不我是不清楚啦。我们可以先做一些实验,如果可以达到音”呃,问题是你的度肯定没有这么快,但石头从太高的地方落下来,中间必须修正轨道,你的度要有这么快才能随时改变石头的方向,也许可以把你跟石头绑在一起。落地之前再脱离,不过也要考虑空气的阻力,石头的度能不能突破音障呢”不过这算是一个思路啦,也只是那些人住在别墅或者平房里才能用,我可以多想几个办法” “简单一点的。从天上扔油桶,然后点火,,不过这个不能保证第一时间的效果,只是爆炸起火的话,他们肯定也有办法逃出来,要不然,先去撞他家的房梁,让整个房子塌掉把他们埋起来,然后在废墟上面浇油,点火。这个有些危险啦,不过你的度比他们快,动作也快一点,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想要不危险,保证大规模的杀伤是必要的,这里不是有黑社会吗?不知道手雷、火箭筒之类的有没有可能抢到,你会飞,直接从天上轰炸就可以了”因为你现在只会一些笨能力,所以我们只能想这些笨办法,如果控制得好一点,我们也许可以往电磁方面考虑,控制能量的话,理论上也能转变成辐射吧”次声波也很厉害,到底先往哪里展,我还得先考虑一下” 看她挥着手中的笔越说越认真,蓝种也终于叹了口气,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没收了纸笔:“好了,先不说这个。热水帮你烧好了,先洗澡准备睡觉吧,” “啊小女孩挣扎着叫起来,手舞足蹈,“我不是在玩!” “我也不是,珊瑚,你才十二岁呢,我可不希望你整天都想这些事情 “可信息不对等,我很担心啊。” “我知道没你这么聪明啦,可我也不是傻瓜啊。我会先弄清楚他们的情况再出手。好了吧。我们约法三章,把这个当成游戏,你哼哼趣的想法就跟我说。我们一起试试看,但是别老想着把石头或者炸弹从天上扔下去什么的。伙?” 汝孩撇了撇嘴:“还伙呢,,你连电都不能单独控制,” “呃,因为之前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嘛,我至少可以干扰电路运行啊”他将小女孩扔进浴室,“好了,洗澡,明天我再带你去天上玩。” “那我不要坐那个难看的篓子 “难道买个箩筐?不好背帆,” “你就不能想点漂亮的东西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女孩算是暂时放弃了那些暴力思想,从小皮箱里拿了睡衣。乖乖地去洗澡。她在浴室里的时间里。蓝樟坐在客厅里想着小女孩的那些话。控制电”自己的确是不会,一直以来自己能控制的能量似乎都是集合式的,能加热能爆炸也能干扰电流运行,似乎也跟电沾点边。但单一的电能是怎么样的呢,如此想了想,他将一个。小电风扇的插头从插座里拔出一点,然后手指按了上去。 磁碰! 街道上,位于路口转角的三层楼房徒然陷入了黑暗之中,一楼总闸的保险栓上闪出了火花,跳闸了。 “啊珊瑚在浴室里叫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看不到了啦” “见,,电线短路了 黑暗中。蓝樟有些尴尬地望着了一下,麻麻的,还什么东西都没感受出来呢,, , 半个小时后。穿着粉红色睡衣,戴着睡帽的小女孩在她的那张单人床上跳来跳去。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像个洋娃娃。当然,十二岁的奴也已经开始育了,目前的身高是一米三六,胸部微微有了小慢头的规模,不过睡衣里到是不怎么看得出来,眼下唯一能给人的观感,大概也就是调皮或者可爱。 “枕头不够办 “床太窄了,晚上一定会掉下去的 “我喜欢今天看见的那张弹簧床,你又不买,” “蓝樟。你看我脚上被蚊子咬了一口,” 今天要睡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铺上,小女孩明显有些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并且伸出白籍一般的小腿,让蓝粹看上面被蚊子咬出的包,两人的床铺是并排摆放的,原本隔了半米左右,最后还是被珊瑚推得靠在了一起,理由是她害怕晚上摔下床去。就这样一番折腾,又是跑来跳去又是弹吉他唱歌,十点之后熄了灯小女孩还是趴在床上说这说那,大概过了午夜十二点,蓝樟早已在另一侧的床上进入梦乡”女孩才终于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唔,,亲爱的,晚安,” 那天晚上。她梦见蓝樟变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怪医黑杰克。 这是同居生活的开始。 第二天下午,珊瑚见到了芥末。 第四章 珊瑚的心 ※十卫七点,像樟带着珊瑚下楼吃了早餐。随后去卜学。角酬瑚个人在家里,觉得微微有些无聊。 过来的第一个晚上迷迷糊糊的什么感觉都没有,昨天是第二晚,今天坐在这房间里,虽然接受了将要在这边住下的事实,但感觉还是有些奇怪的,毕竟前几天还在自家的别墅里住着,爸爸妈妈偶尔回来,保姆阿姨每天过来打扫、做饭,虽然别墅偶尔有些冷清,但其实归属感是有的,哪一个房间放了哪样东西都清清楚楚,爸爸妈妈的小实验室她也知道密码,可以进去随便玩。突然就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学也没上了,周围的地形也不是很清楚,陌生的感觉,自然是有的。 随便表面上没有说出来,但蓝粹现在,也一定在感到困扰吧。 他心里还想着要自己打甚话回去呢。 珊瑚心中这样想着。 来到这边找蓝樟,在小女孩来说其实是一件早有预谋的事情,若论及原因,却是所有人都想错了,并非是因为父母常常不回家,回到家了也心不在焉之类的,父母本身大概是这样想的,许多时候,家里的叔叔伯伯之类的亲戚,甚至爷爷,都觉得爸爸妈妈常常沉迷工作会冷落自己,还这样那样的说来说去,在小女孩那边,反而会觉得纳闷:爸爸妈妈叔叔伯伯的工作都是非常重要非常必要的事情啊,为什么要为了回家陪一个小女孩而放下来呢? 她其实很难理解这些东西,在她本身来说,当然也会觉得孤独,如果有可能,也会希望父母尽可能地陪她玩一会儿,但或许一会儿之后,她也就倦了,属于小孩子的依赖心、撒娇的心理也有,但如果父母在有工作的时候却选择了陪她,或许小女孩才真的会感到疑惑,为什么要放下必须要做的事情,来处理这种完全不必要的事呢? 爷爷曾经是很厉害的领导者,领导过研究团队也领导过军队,在爷爷说过的那些故事里,需要执行的东西就是必须要做的,如果一个迟疑或许就会牺牲很多人,三爷爷、父亲、母亲、叔叔、伯伯也都是做非常重要事情的人,她从小就能理解这些事情的重要性,虽然偶尔会因为孤独而感到沮丧,但她从来就不会觉得“陪自己”这种事情要高过“工作”这一概念。当然,一切若从头看过去,或许也是因为那对父母在面临“陪孩子”与“工作”的分歧时,每次都选择了后者。才在潜移默化中建立了珊瑚脑海的认知,但认知既然已经形成,我们也无需就其对错讨论太多了。 :女孩或许有过沮丧,但从来就未曾对此有过生气,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能接受,无需生气,她这次出走,自然也不是因为赌气。 小女孩是今天才,从小时候过来,几乎所有人都有着这样的认知,她本身也知道这一概念:自己要比同龄人聪明得多了。智商远同龄人的结果是离群,同龄小朋友们玩的游戏很少有能够打动她的,由此一来小珊瑚从来就没有过太要好的同龄朋友:我比她们要聪明。所以我应该找大一点的人玩才行。不过,那些年纪稍大的男孩女孩。也很难给她以认同感,他们其实也幼稚,而且在幼稚之余,还打心眼里认为自己完全是个小孩,用的是对待小孩的态度,每到这时小女孩就会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到头来,跟大孩子交朋友的想法也是这样打消了。 一直到在蒲江遇上了蓝樟,他有点笨,可是一直在过着很浪漫很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在垃圾场捡破烂,又在树林里做树屋,最重要的是,他是打心眼里不会摆出“我大你多少多少岁,你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就算偶尔摆出年龄来,也不过是在开玩笑的时候或者双方辩论,他理屈词穷的时候,那时候,她心中就会觉得好笑,并且充满了成就感。 两个人到底应该算是什么关系呢?兄妹?那不过是名义上的,小女孩不会否认两人的年龄差距,但她的心里也不会觉得自己真比蓝樟如果要考虑关系,就要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一男孩、女孩,关系很棒,几乎是与爸爸妈妈一样,跟自己最好最亲密的人了,唯一的朋友与父母搬到信城的时间里,虽然连月经都没有来过但是博览群书的女孩轻易地得到了非常靠谱的答案。 是爱情!嗯嗯,一定没销的。 她离开信城,并非是因为生气,而是以很认真地态度,在追逐着自己的未来。当然啦,事情会很复杂,需要时间来处理一切,蓝樟傻着呢,但就算有问题小女孩也会完全在战略层面上予以藐视,谢家人不相信眼泪,珊瑚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成功,这是在爷爷的熏陶下,谢家好几代的出色基因得到验证后所形成的自信。 爱情到底是什么,她当然并不清楚,就结果上来说,无非是“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的理由而已,自己还是小孩子的身体,连月经都没有来,还不可能生小宝宝,江一…没关系,只要定下了明确的目标。以后需要考虑的。观刀…时收取成果了。 自己现在是小美人,以后一定会长成妈妈那样的大美人,又聪明又可爱,会弹吉他歌也唱得好听,共过患难,现在又住在了一起,怎么都不会有问题的。就像爸爸一样,据说以前不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么,有些还“门当户对”什么的,妈妈一出现,统统就打败了。 早就确定下的想法,家里那边,电脑里的照片肯定也已经被解出来了,她一点都不担心,为了让自己尽快拥有完全的归属感,无聊地坐了一会儿之后,珊瑚开始环顾四周,看看自己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妈妈以前在家里会收拾东西,做打扫,有些是佣人做,有些妈妈就一定要自己来,她说这样会有家的感觉,不过这些房间的摆放挺顺眼的,门口旧报纸虽然叠得有些乱,她倒也懒得去再叠一次了,角落里放着一些杂物,楼下冯阿姨放这里的,搬不动,懒得管,其余的,,衣服蓝粹早就洗好了,由于不在家里吃饭,也没有要洗的碗,她趴在床边将自己的几件衣服叠了一遍,然后一件件地放进卧室里的小柜子,看看不是很漂亮,搬出来又重新摆一次,随后象征性地扫了扫地,关门下楼。 入夏不久,天气晴朗,由于是上午。附近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金黄的阳光洒下了一片梧桐树的落荫,市里没什么事情,冯阿姨正在无聊地摆货,珊瑚跟她打了声招呼,随后在店门边的一张小凳子上安静地坐下小女孩的坐姿很端正,她戴着帽子,双脚并拢,两只手放在腿上,转着眼睛饶有兴致地望着街坊三三两两在屋檐下聚集、聊天的情景。认真的模样颇为讨喜,冯阿姨连忙搁下货架,从冰柜里拿了雪糕来孝敬她。 “这么喜欢小女孩”世界上可爱的小女孩多了,将来被骗到破产就哭吧” 不客气地舔着雪糕,珊瑚的心中无聊地想着。 与冯阿姨聊了一会儿,她决定不再理这个大婶,拿着快吃完的雪糕朝附近的街道上逛过去。 八中附近的这一片不算蒲江的闹市,多是古旧的建筑,偶尔也能看见一些颇具特色的店铺小女孩吃完雪糕,叼着雪糕的木棒一边走一边看,偶尔就停下来一会儿,大概十点多钟,来到附近一个货运站的聚集地,站在一个门面前看了好久,随后,指着一只大概是用来运送电视机等物体的固定在纸箱外部的已经拆开了的木笼子对老板说道:“叔叔,这个可不可以卖给我?” 几分钟后小女孩拖着那只直径一米左右的木笼子踏上了回家的路,大概走了不远,她将木笼子翻过来罩在了自己身上,用手举着往回走,由于笼子挺大小女孩看起来就像是被关在了里面一般。那只笼子在街道边以不快的度走着,偶尔停下来歇脚,一路行至路口,随着过马路的人停了一会儿,绿灯亮起时,飞快地冲向斑马线的另一端,到了街边的阴影里,便又停下来一会儿小女孩人聪明,但力气不大,身体也算不得强壮,走一阵就要休息一阵,由于她长的可爱,站在笼子里在街边歇脚的模样也颇为有趣,不时有路边的行人望着她,面露微笑,她就在那儿猛翻白眼,心中腹诽:“没见过啊,傻瓜一样” 一路回家,她将笼子摆在了客厅里,随后兴致勃勃地跟冯阿姨借了锤子和钉子,开始对笼子做处理和加固,这种热情没能持续多久,十二点的时候蓝辞回来小女孩已经躺在床上看漫画了,笼子摆在客厅一角,第一根加固的木条都只订了一半。 “珊瑚,你弄个。木箱子回来干嘛?这是用来运东西的吧。” “不告诉你 “哦,那下去吃饭吧 下午的时候蓝樟去上学了,珊瑚又在笼子边忙碌,这次终于将一根木条订完,她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有点不满意,但是翻修又太麻烦了,想了一会儿,干脆将烦恼抛诸脑后,继续看《怪医黑杰克》的漫画,看了一会儿又在纸上画图纸,墨水弄到了手上,去厨房洗手的时候,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从厨房微微探出了头,开门进来的是个穿着白色夏装的女人,跟蓝樟差不多的年纪,她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捧着一小盆花。 不懂礼貌,珊瑚心中想着,但人家有钥匙,这也无话耳说了。 她从门口缩了回去,冲着镜子做了个可爱的表情,一边甩着手上的水清一边跑了出去。 “亲爱的,你回来啦?”《怪医黑杰克》里小女主角落落也是这样称呼黑杰克的。 小女孩在厨房门口微微愣了愣,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无措表情,客厅那边,捧着花盆正准备关门的芥末愣在了那儿,眨了眨眼睛,无法理解蓝樟这边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姑娘。读! 第五章 相见欢 ……;午,屋外是明媚的夏日阳米,在房屋与街鲨间洒下,心淋荫。三楼的房间,窗户打开之后,便有怡人的凉风吹进来,风铃在房檐上响,衬出慵懒的夏日气息,一大一小两位女孩在房间里看漫画,芥末不是抬起头,看看对面的小光头。 眼前的事情似乎有些奇怪,至少芥末是这样感觉的。 今天下午没有课。所以便想着过来蓝粹这边,主要是做做整理和打扫什么的,蓝樟虽然从小就一个人过,在打理自己的生活上不算太糟糕,但看在作为女生的芥末眼里,终究还是有些马虎的,过来的途中看见有人拖着三轮车在卖花。便买了一盆心想养在蓝粹这边的阳台上,谁知道拿钥匙开门才进来,听见一咋,女孩子说:“亲爱的你回来啦?”顿时被吓了一跳。 一个女孩子,跑到喜欢的男孩家里去,听见另外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能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待到看清楚了眼前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才微微缓过神来。难道是阿樟哥哥在街上捡到的女孩子?她这样想着,接下来的时间里,感到这个小女孩似乎有点不着调。 因为大家聊了半天。除了这个小女孩叫做谢珊瑚。跟阿樟哥哥有些关系、是以前认识的人之外,具体的事情,一点都没问出来。 自碰面开始。这小姑娘便一直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看起来说了很多,实际上倒是什么内容都没有,反到是自己对家里的事情介绍愕具体,但不可否认,小女孩叽叽喳喳又是给她拿漫画书又是下楼买话梅的模样挺可爱的,到的最后安静下来。她现自己已经坐在房间里根女孩一块吃着话梅看起漫画书了。 真的过…好奇怪啊 就像是被谁算计了一样。 看看眼前埋头看书、光头小女孩兴致勃勃的可爱模样,她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呐呐,反正阿锋哥哥放学回来自己问问他吧,卧室里两张床居然都靠在一起了,这可是个小女孩呢,她这样想着,待看到《怪医黑杰克》里小女主角叫黑杰克“亲爱的”的片段,方才进门时小女孩的那句话也便有了解释,不过是看漫画入迷了而已。 放下心来。 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在一边吃话梅一边看漫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过去了两个小时后,芥末倒是对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产生了不少好感。甚至从身上拿出了一条自己做的银制项链送给她。时间接近五点,放学后回家的蓝樟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两人一边拿着漫画一边说笑的情景。 “呃,芥末你来啦。” “我跟珊瑚认识了哦。”芥末笑着说道。一旁的珊瑚拿着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点头。 “呃”蓝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照他的经验。对面那光头小女孩未免笑的太可爱了,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样子。 待到三人在冯阿姨家吃了饭,送着芥末离开时。蓝樟也就不免为着珊瑚的来历解释一番。以前在豫陵生的那档子事说出来实在有些离奇,若要从头来。怕是半个晚上也说不完,含含糊糊、切头去尾地解释半天。最终芥末心中的答案如下: ,、珊瑚是以前捡破烂的时候认识的朋友;2、珊瑚的父母忙于工作,结果珊瑚离家出走了;3、小女孩性格倔强,不可能压着她回去,只能通知她父母之后慢慢来。 事情既然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办法了。芥末坐公车离开之后,蓝樟转头回头。方才跟着出来的珊瑚与冯雪峰正在不远处说话。冯雪峰一脸逗弄小孩子的表情,想从珊瑚那里打听蓝锋的事情,倒没有注意到珊瑚正一脸不爽地看着眼前这轻佻的小子。 “喂,你是想要拜蓝樟当师父吧?” 小光头双手插着腰说道,面前比她大了几岁的小正太愣了愣,原本只是想从小姑娘口中打听一下武林高手的情况,想不到蓝樟居然把这种事情都告诉了她,显然对蓝挥的情况,这个名叫珊瑚的小姑娘知道很多。如此一想。拼命点头:“嗯嗯嗯嗯嗯嗯嗯。” “那叫我卑娘吧。” “呃…” 小光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一下,对面的正太是真的愣住了,还没来得及答话。蓝樟没好气地过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笑着说道:“师娘你个头。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再捏我我跟你翻脸了!” 两人与冯雪峰打了个招呼分开,小光头为着蓝樟用对付小孩子的动作对付她一特别还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感到生气,张牙舞爪地追追打打,随后两人一路跑到附近的网吧里,蓝樟打算开邮箱看看有没有郭莹那边的消息,珊瑚跟他挤在一张椅子里,身体不爽的扭来扭去。 “去旁边玩游戏了。” “不玩,没意思。”珊瑚努力往里面挤,要占去一半的位置,顺便用手肘在蓝樟胸口上撞着。 ““保护你啊。” “好吧好吧” 蓝樟叹了口气。环住她的肩膀,不过,当片刻之后小女孩在电脑上熟练地操作起来。调出一个个他根本看不懂的界面时,他才知道珊冉没有在开玩笑。 随随便便打开电脑就收文件,别人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找到你啦,电脑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对了,你的邮箱是怎么申请的。当时填了多少个人信息…不行不行,我们要换一个,” 小女孩的手指噼噼啪啪地在键盘上敲打,片刻后,又悄悄地压低了声音,轻轻地笑:“蓝粹。我可以把整个电脑室的电脑都黑掉哦。”蓝粹这才能感受到双方的差距,无论专业水准还是腹黑程度,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事实上真被郭莹认出了自己来倒也没什么。他心中未必没有那样的期待,有一天被郭莹现,随后让她觉得刮目相看之类的。只不过若是太简单了,未免显得不够深利,前几天他还准备好了要坦白的,但自己如果突然跑去说什么:“我很厉害。我帮了你好几次。 似乎又不太好。好像自己救她是为了怎样怎样一般。因此暂时也只好瞒着,否则在芥末那边,他原本也是可以坦白的。 这一天还没有受到郭莹的邮件。两人玩了一小时的《大富翁》,之后回家,用篓子背了珊瑚飞上天去玩,接着在郊外的荒山,上测试着石头自由落体的威力,虽然从高空降落的大石头轰倒了几棵树。但锻炼的效果不佳,主要问题有两个:石头的度突破不了音障,蓝樟的度也自由落体。无法修正落“附近的人明天去山上看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是流星掉下来?” 两人飞在月下的云间时。珊瑚一边用毛巾给蓝樟擦汗;一边笑着说道,虽然是荒山野岭。但是石头从高空落下时造成了巨大响声,树木倾倒折断,几乎连地面前被震动,附近村庄里的人肯定是能听到的。 “如果可以把身体的度再加快几倍” 云海流动。蓝樟挥手间,卷起的能量将扑过来的雾气冲散开,一边在想着度的事情。随即便被珊瑚阻止了。 “不行!身体度的加快不是说加快多少多少倍就可以了,人的身体展了几万年。细胞的强度、血管的强度。都是在适应这种度的平衡点上,你乱来本来就很危险了,蛮干的话身体会爆炸掉的,反正我可以想到其它办法的。特别是身体上的事情,你一定不许乱来!” 她态度坚决,瞪着眼睛拼命拍打着蓝挥的肩膀,逼着蓝粹用力点头保证了方才罢休。 事实上有关战斗之类的事情,蓝粹虽然平素也很小心,这时候倒觉得珊瑚未免太谨慎了。以往的那些战斗,自己都过来了,好几次的经历证明,自己未必非常厉害,但也肯定算得上不错的程度了,不说到五级。四级的战斗力总该有吧,自己飞得又快。按照一般的划分方法。怕是军队都抓不住自己的。 不过,如果运气不好,或许一颗子弹也能杀掉自己也就走了。 那天晚上。他一如往常睡得安稳小女孩在黑暗中拥着被子想着:“如果不能第一时间造成最大规模的破坏,还是会跟那些敌人面对面,加大破坏力、避免正面交锋…那些坏人能干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最后,就怀着这样的思考沉沉睡去了。 给蓝粹与珊瑚准备的时间并没有更多,就在第二天下午四点半,郭莹在一百多里外的新丰市一家网吧里给蓝樟来了邮件,随邮件还附送了好些照片,她昨天其实就已经查到了魏岳等人的住址。今天一个人过来做了确认。十几个能力者,就算基本是三级左右的,郭莹信息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想要加点什么担心或是提醒的话上去,又怕对方是不是会觉得自己看不起他,对方那么厉害,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是不是太多余,想说自己也能帮忙,但又怕对方觉得自己太差了。会不会帮倒忙之类的。她了第一份邮件,挣扎着要不要补第二份,五点钟。一份邮件回了过来。对方居然在线。 邮件很简短:“比。知道了。” 他在线 郭莹心口朴通扑通地狂跳,手指微微抖了一会儿。按上了键盘。 “我现在在新丰默路炽网吧,在宾馆里租了房间,地址是…”如果我能帮到忙 噼里啪啦将这封邮件打好过去。随后她在网吧里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同样的时刻,蓝樟回到了家,拿着一只小包裹,一边看着地图一边上了天台,珊瑚用力拖着他的衣服跟在后方,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不行!不行!我还没想好办法呢,你不能这个样子去。” “没事的,我保证,会小心,好吧。” “不行!他们一个两个就没关系,可是那么多人,你根本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异能本来就是用来打破常识的…小姑娘是一路追着蓝粹从电脑室跑回来又哭着闹着跑到天台上的,帽子也掉了。衣服也有些乱,急得直跳脚。看见她这么担心的样子,蓝樟叹了口气。 好了,我就去看看情况,绝对不出手,只在天上看看他们住在哪里,有些什么人,好吧?” “那你带我一起去!我坐在筐里。” “不行!” 两人拗了一眸子。终于还是珊瑚退了一步:“那你要保证,绝对只是看看,不能跟他们打起来!你要保证!” “保证!” 蓝猜无奈地抱了抱珊瑚,做出保证,随后从天台上以最快的度冲天而起,珊瑚仰着头看那身影消失在黄昏的苍穹中,用力吸了吸鼻子,这才抹着眼泪在天台上坐了下来,仿佛就要以这样的姿态一直等着蓝樟去了又回来。 另一边。郭莹在电脑室里微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回信。而在新丰市的另一边,位于魏岳居住别墅不远的林荫道路间,一辆中型房车正在夕阳的斑驳光辉中龟行驶着,驾驶座能坐三个人,担任司机的是一边无聊地握着方向盘一边看资料的谭羽然,副驾驶座上是白石,明素心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上。三个人的手中的,都有保密等级极高的资料。 “总部那边把资料过来了,可以动手了吧。再晚一点的时候,他们应该就都在别墅那边聚餐了“两个人对十多个,按规矩是允许格杀勿论的。没错哦?反正按照这些人最近做的事情来说。贩毒、黑社会之类的。规模都比较大,也够枪毙了” 这一片是新开的地方,环境很好,不过大多数别墅的住户还没有住进来,因此人迹稀少。谆羽然口中唠唠叨叨,眼看着两名男子从对面的道路转角一边交谈一边走过来,他眼前一亮,“哗哗哗”的翻动着文件,随后将某一页按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与远处两人对比一下,望向了旁边的同伴:“这两个,没错哦?” 白石上身微微前倾,扶了扶似乎单纯是用来增加他书卷气息的平光眼镜,随后点了点头:“的确是。”他看看文件,“这两个的能力比较鸡肋,又不是瞬……先动手?” “动手!”浮羽然瞬间来了精神,一改方才的慵懒姿态,将房车驶向那两人身边。停了下来,“交给你吧,白石。” 白石推开车门走下去,耳听得明素心在后方轻声说了一句:“小心些。”这才集过身来点点头。 “放心。” 他笑道。 最近跳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在调整自己的作息,以前作息时间总是不规律,乱七八糟,不单单是日夜颠倒而已。随时起床随时睡下的生活已经过了两三年了。身体垮下来的度可以明显感觉到,最近又在试图稳定作息,坚持了几天十二点就睡,不想前功尽弃,所以逼着自己在维持,当然如果跳票了我今尽景补,的 晚上还有一章 第六章 专业对业余 ※,飞的米从西方的天际洒下来,林荫点中,房车停下头:,二白煮衣服的男子走向道路边的两人,或许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那两人也停了下来,目光朝白衣男子望过来。 此后的整个事情都生得极为短促,但看起来,似乎又有着一气呵成的从容与流畅,如果是一般的电影场景,双方或许会有问有答,或许还有几句俏皮话,但因为一开始的目标就非常明确,带有书卷气息的男子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与谁生交谈,他只是以极为自然的、看起来仿佛饭后散步的姿态朝两人走过去,当第一个人举起手,说出:“喂,”的一个字时,他已径直接抓住了对方的手掌,一拳砸了在了那人的脸上。 “噗”的一下,那人的鼻梁被砸断了,整张脸都朝后方仰过去,随后这一拳收回来,化拳为掌,并拢的四指陡然间重重地戳在了对方的心坎,那人整个身体都在朝后退,被他用力拉回来,这次,一拳打在头上,将人的身体打得空中飞舞,带起了“呼”的风声。 旁边的那人,直到此时才拔出了手枪,眼前一花,一记猛烈的后旋腿直接踢中了他的小腹,手枪飞起在空中,那人被这一脚踢飞了四五米,后背轰地撞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叶子簌簌而下。 被一拳打得飞起来的男子掉进了路边的灌木丛,另一名男子开始从树干上滑下来,口中吐出了鲜血,白石顺手接住空中的那把手枪,下一玄,又是轰的一声响,树干剧烈摇晃着,白石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突过了四五米的距离,给了贴着树干滑下的那人一记更猛烈的撞击。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钟的时间,抓住那人的手,一拳一戳又是一拳,后旋踢紧接着就是突出四五米外的剧烈碰撞,倒下的两个人甚至连呻吟的声音都布出来,白石拍了拍手,摸出两人身上的枪,随后拿出一支针剂来注入两人的脖子。 “没有经受过刮练的业余选手,或许有点能力,攻击起来让人防不胜防,不过说起被攻击时候的应变能力,还真是连一般军人都比不上” 喃喃地说着自己的感想,那一边。谆羽然跟明素心也下了车,明素心打开了房车后方的门,谆羽然与白石将被打晕的敌人一人抓起一斤”拖着据进了房车内部,他们关上车门,朝别墅那边驶过去。 夕阳渐没。 这一片别墅的区域,能够见到的行人并不多,重重的树林之间,一栋豪华的别墅崭新矗立着,一如别墅的外表一般,令另一个城市里郭莹等人头疼不已的黑帮老大魏岳并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人,在他来说,有了强大的异能。以暴力的手段掠夺利益,获取最大的享受,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他目前就如同暴户一般在享受着这一切。 异能是一种高于普通人类层次的破坏规则的东西,但作为人心来说,想要高于普通人的层次,却需要时间的沉淀。如果在几年或者十几年之后,已经阅尽人事纷繁,享尽力量带来的快感之后,拥有此等不寻常能力的男人会开始考虑更多的更深层次的东西,思考人生的意义,追逐某种理想,更大的力量或是更大的权力,甚至是在一般人看来很傻的社会责任一不少异能者的人生轨迹大抵都是这样,由于异能的存在,使他们很容易达到普通人毕生都无法达到的成就,到得后来,由下里巴人展往阳春白雪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所谓饱暖而思淫欲,满足了物质文明之后,人们才会追求精神文明,也都是一个意思。 不过很可惜,此时的魏岳,就只是在享受着力量带来的快感,他建了占地广大的豪华别墅,势力的扩张一帆风顺,他在享受着这种成果,陶醉于每日获取的利益当中,而打算终止则一切的两个人,此时就在别墅外的道路边看着。 “吃饭时间,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在意有两个人没有及时赶到?” “他们组织很松散的,晚饭的时候聚一聚也只是为了联络感情,不过我认为我们这么显然地傻站在这里,他们肯定会现我们的。” “我觉得他们已经现我们了。” 浮羽然点了点头,两个人这时候就站在距离别墅大门几十米远的树林边,别墅内的警卫虽然看来不多,但要是现不了,那才真的奇怪了。 “好吧,那我们开始吧,我走左边你走右边?”白石挥手指了指。 “不用了吧?” “你想走左边?我觉得左边人好像比较多。” “反正已经被现了。”浮羽然举起手朝中间比了一下,“我觉得我们直接从正门冲进去算了。” “不不不,还是分开冲,我左你右,而且这样我觉得比较有策略,大家都是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对业余选手,直接冲啦。 白石摇头:“拜托,你的能力是大范围的,我可不想打着打着,突然摔一跤。” “我什么时候让你摔过跤?” “很多次”都差一点”那也是因为我的平衡能力好,你这家伙就喜欢玩心跳,不管,我左你右,” 他说着就要走,谆羽然叹了口气:“好吧,你自己看看。”白石双手一挥,翻了个白眼,随后径直朝大门那边冲了过去:“你这家伙就喜欢乱来!”在他的视野中,大地已经开始逐渐倾斜起来,并且角度越来越徒,谆羽然跟在他后面冲过去。别墅内院子里几名警卫陡然紧张起来。 “谆羽然你别乱来,倒过来的话我们会变成靶子的 “先把猎人都干掉就行了” 别墅大门外的街道上,诡异的一幕徒然生了,两个正在奔跑的人徒然头朝下脚朝上的冲上了天空,随后两人拔出了带消音器的手枪,朝着别墅院子里能够看见的人飞快地射击着,在还击开始之前,几名警卫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空车的两人以抛物线的形式冲向别墅的正面,卑羽然掉向一楼大门,白石掉向二楼的窗户。 一边在空中手舞足蹈,白石一边愤愤地大喊:“每次都乱来,命交到你手里一点都不可靠,谆羽然,呃”他望着越来越近的二楼窗户愣了愣,随后,“有个美女在洗澡”碰的一声,破窗而入。 “靠,早知道我去二楼了,”口中嘟囔一句,话羽然一脚踹开了别墅的正门,掉落进大厅里。 阳光在西方天际敛去最后一缕霞光时,偌大的别墅中,夹杂着一阵阵爆炸,密集的枪声开始响了起来。 ,, 半个小时后,骚动渐渐变得安静了,别墅附近亮起了路灯,炽白的、暖黄的灯光衬出树林间怡人的夜色来,或许是因为魏岳选择目前住所时追求的就是这一片的偏僻,又或许是设羽然等人之前就跟警方打了招呼,到得目前,还没有人被别墅里犹如礼花鞭炮般的连绵响声所惊动,警察也还没有过来。 房车停在了道路一边,距离别墅百米以外的暖黄色路灯下,黑色的椅子上,名为素心的少女正安静地坐着,低头看着她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别墅那边的混乱已经持续了半个钟头,从这里望过去,半栋别墅都已经燃起了火焰,爆炸的痕迹、拐塌的痕迹都清晰可见。不过,怎样的骚动都没有惊动她,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看自己本子上的记录,偶尔拿出圆珠笔,在本子上画一笔。 少女今年二十二岁,一般来说,这是属于大学女生的年纪,仅从年纪上来说,称少女或许有些老了,但尽管她已经参加了工作,实际上,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世故的气息来,一向朴素的打扮,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只着素颜的样貌甚至有着几分出尘的意味,尽管长得漂亮,但许多时候一坐下来,甚至会让人产生她是否真的存在的疑问。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实在是太安静了。 此时她就在这里坐着,凌乱的脚步声,也终于第一次的从道路的那边传了过来。这并非属于谆羽然或者白石的脚步。两个人直接冲进对方的大别墅,别人是不会先选择跑的,但既然他们终于开始逃离,或许就说明局势已定了。那是一名样貌美丽,此时气质却格外狼狈的女性,身上沾满了灰尘与泥土,甚至带着斑斑的鲜血,手上拿着一把枪,步履有些踉跄,一边跑还一边往回看,随后冲过了道路的转角。 “对不起,这里不能过哦。”轻柔的嗓音响起来,路灯下,素心仍旧低着头,将手中的笔记本翻过了一页。 “你,”那女人徒然调转了枪口,对准了椅子上的少女,似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枪,少女抬起头,淡淡地望了她一眼。 那一瞬间,女人的表情愣了愣,素心从座位上站起来,女人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在同一时刻倒了下去小本子悄然合上的那一刻,女人已然软倒在地,好似被某种力量吞噬了灵魂一般。若是有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暖黄色的光芒中,那必然是一个无比诡异的运动对称镜头,两人由静至动,再由动转静,几乎都是同一瞬间生,同一时玄结束。 片刻,地上的女人身体开始微微抽搐起来,素心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在低声地作出安慰,夜风呜咽,卷过了这片树林的上空,燃烧的别墅之中,火势变得愈猛烈了,, , 嗯,昨天的补上 第七章 误会 吼三八点钟,郭莹才从网吧里老出束,确定系少在目前卜”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了。 或许是对方并不在电脑边,或许是对方觉得自己多余。力量不够会帮倒忙,谁知道呢?当初在香港,真理之门的潘多拉带着手下也找不了他的麻烦,这时候一个魏岳,又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夜色迷离。周围是热热闹闹的夜市,双手插着衣兜,走在人群里,少女微微地叹了口气。嘲笑了自己的不自量力。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留下了联系的地址。若真的有需要帮助的情况出现,,他应该会过来 虽然他会需要帮助的可能性应该很小也就走了。 理论上来说,蒲江与新丰相距一百多里,相对于能飞行的人来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方是专业人士,如果今晚能赶来,大抵也会先探查情况。做一遍复核,等到明天才动手,这是常理。考虑到对方或许会来找自己,她在夜市上买了一份盒饭,赶回宾馆的房间里等着,又打了几个电话回去报平安,这毕竟走出门的时候说好的,就算是去朋友家玩,晚上的时候也必须打个电话回去。 就这样在房间里等到了晚上十一点,电视也没有什么心情看,她趴在窗户边看这片城市的夜景,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便自楼下一辆辆驶过去的警车、消防车、救护车让她感到有些烦闷,一开始还想:新丰比淡江真是乱多了。随后,却有某种连她也说不清楚的心情升了起来。 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基本是朝一个方向过去的。这里的视野并不开阔,房间里只能看见附近两条街的情况,具体的想法也是说不清楚,下方的夜市人声喧闹,大抵是说什么地方出了事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她想着想着就要出门,但自己说了在这里等着那个人的,如果他来了,自己跑出去了怎么办?心头挣扎一番,终究还是跑下楼去,因为隐约间似乎从某些人口中听到了“丰云山庄”的名字,那是这座城市新建的最大别墅区的名字,还没有彻底完工,她今天上午也去拍过照,,但怎么可能这么快” 从停车场骑上了自己的摩托车,戴上头盔,穿出夜市的人流后一路疾驰。穿过了繁华的街道,人流开始变少,路灯在道路两旁飞快地朝后方逝去,随后,车流也开始变少,临近新丰开区的一侧,她在河边的道路转角停了下来,目力所及,已经可以看见丰云山庄那边的情景。 别墅区还没有开完毕,树林是本来就有的,郁郁葱葱,晚上人流不会多,虽然路灯开着,但理论上来说,也不该显得太过明亮,但此时此刻,那边的树抹上空就显然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灯光所占据,警车那转动的灯光怕是占了大多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转动着摩托车的油门,飞快地驶过了桥梁,转过一条道路之后,从树林一侧进入了别墅区的范围。 那栋大别墅逐渐近了,树林的空隙间,灯光照过来,车声、人声鼎沸,有警察,有消防员,有医疗救护者,也有各种各样归属于不同势力的人,某些公司老板,黑帮成员,有的还在大声地打电话,有人在向警察询问着情况,魏岳的势力之前盘跪在这座城市,各种利益牵扯极广。待到摩托车缓缓驶近,郭莹摘下了头盔,望着前方的景象。才有些难以置信地吸了口凉气。 之前占地广大的整栋别墅,这时候都已经被烧毁了,别墅的大半都已经坍塌成废墟,燃烧的痕迹,爆炸的痕迹,战斗的痕迹与地上的鲜血清晰可见,此时火焰基本上被消防车扑灭,只有零星的一些地方还有火苗在燃烧着,穿着防护服的消防人员正试图搬开别墅某些坍塌的地方,救出下方还有可能生存的人,但可想而知,这种努力基本都是徒劳的,偶尔搬出来的。也只是死去之后又被烧焦的尸体。 啊,他来过了,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陡然就放了下来,四周的灯光闪烁,她感受到了轻抚而过的夜风。嘈杂的噪音似乎也在忽然间变得很远,她双手趴在摩托车车头上。俯身轻笑了一会儿。令自己烦恼了这么久,甚至感到绝望的事情,对方只是听说,顺手过来就以雷霆之势轻易解决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摩托车后的储物箱里拿出了一只望远镜,朝夜空中漫无目的地望过去,陡然,她现了天空中那道细小的黑影。 还在,, 郭莹愣了愣,随后猛地动了摩托车,穿出这一片的人群,穿过道路转角,附近的人徒然便少了起来,几乎无人的树林间,路灯亮着,道路蜿蜒,摩托车驶出了别墅区的范围,沿着小路一直驶上后方无人的山包。将摩托车在山头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举着望远镜看了看。天空中的幽灵还在,瓦卞泛头盔,常黑煮斗箫,少女在山头卜转动着摩托车二随后在那灯光中用力挥舞着双手。 天空中,心里还在疑惑的蓝锋偏了偏头,看见了小山头上跳动的人影,拿出望远镜看了看,那人影正是郭莹。 见”在我到之前,她就找人把事情解决了? 心中这样想着,他朝着那边微微下降了高度,待到郭莹再度举起望远镜。他朝着对方点了点头,随后陡然冲向那片夜空。转身离开。 小山头上,夜风吹散了少女的叹息声。她望着那身影迅消失在夜空之中。过了好一阵,才跨上了摩托车:事情解决了,也该回家了,她想着第一时间告诉许莉某和田敬这个好消息呢。 回到市三楼的出租屋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客厅和卧室的灯还亮着。珊瑚趴在她的小床上睡着了,没有盖被子,脸朝下陷在枕头里,鞋也没有脱掉,被子皱巴巴的被推在一边,漫画书在床上扔得到处都是。 蓝粹收拾着漫画书的时候,珊瑚从床上醒了过来,她坐在床边好久才将思绪微微拉回现实:“蓝粹你回来啦” “嗯。” “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根本没动手……呃” 话说到一半,他有些无奈地站在那几小女孩扯着他的衣服,迷迷糊糊地围着他转圈,似乎在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这一事实。不过看她眼睛眯成一条线的样子,恐怕自己身上真的中了一枪她也不一定反应得过来 “好了,真的没事,你看清楚了?先睡吧,别担心。” 他抱着小女孩让她躺回床上小女孩口丰还在都囔:“事情经过呢?事情经过呢?我要听” “明天再听,好吧?” “唔”小小的身体在床上如同虫子一般蠕动、蠕动,最后竟然又是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珊瑚揉了揉眼睛,随后陡然说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听!”这一次语音嘹亮,把蓝樟都吓了一跳,回头看看她还是摇摇晃晃的迷糊状态,终于叹了口气。 “好吧。我飞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已经把事情搞定了,整个别墅都变成了废墟,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就回来了,,好了好了,睡觉睡觉。” “事情”解决了?没受的六 “别人解决的,明天早上再想啦,反正没事了,” “唔。”珊瑚睡了下去,片匆又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怎么会呢” “就是会,快睡。” “哦。” 这一次,小女孩点了点头,终于进入梦乡。 怎么回事呢躺在床上,关掉了灯,蓝樟还在心中想着 这样的疑惑没能获得解答,第二天的新闻里,开始播出了新丰那边警方打掉了以魏岳为的黑帮集团的消息,这样的新闻多半是没人信的,当天晚上,也接到了郭莹那边过来的邮件。 “昨天晚上看见你了哦,我在山上跳来跳去,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我。谢谢你。” 随手回复了一个:“我也看到你了。”蓝樟心头的疑惑更甚,与珊瑚一番商量,珊瑚倒是颇为豁达:“管他是谁呢,反正事情解决啦,说不定真的是警察,说不定是什么界碑,也说不定是其它的坏蛋”不用你出手就最好了。”蓝粹不用出手,也就不用受伤,她很开心。 同样的时候,郭莹那边也有着另一番的讨论,魏岳的势力被打掉了,压在众人头上的阴影一扫而空,甚至于父亲之前说的上面有可能调查打压他的阴影,也徒然消失了,她对两名同伴说起在新丰的见闻时,田敬却疑惑地说了另外一件事。 “不对吼,其实前些天我一直在找界碑的联系方法,打了很多电话,邮件什么的,本来以为没什么用的。但是今天早上起来,忽然接到一封信。寄给我的。连都戳都没有。信上说,魏岳的事情已经解决,让我不用担心,还说以后遇上这样的事情找政府机构什么的,不要轻举妄动。以身犯险,呐,我带在身上了。你们看” 很公式化的一封信,署名是二十一局,许莉某与郭莹看过之后,不由的面面相觑。 “太无耻了。” “明明是那个戴头盔的人做的嘛。” “简直是乱占别人的功劳,政府常做这种事啦。” 如果禅羽然等人这时候在这里,说不定会委屈得不得了,三人围着这封信声讨一番,随后,郭莹才“反应”过来。 “你们说”会不会他就是界碑的人?” 第八章 夏天 0 …凯岳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日子恢复,”郭莹也过来找了他一次。 “上次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有在帮我保密吧,谢谢你哦?”郭莹笑得开朗,对于蓝樟,似乎也因为共同的秘密而亲切了许多,“如果有什么事情耍帮忙的呢,记得来找我?。她这样说道。 对于蓝粹的异能练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展开,这几天晚上。每天都会进行一些测试和尝试,珊瑚所做的要练计利是以电能作为突破口,这毕竟是人类到目前为止运用最多的一种能量形式,若是掌握到了适当的方法,热能、磁能、辐射乃至于几乎是人类目前所知的一切力量,都可以从中行生出去,毕竟整个。人类的社会都是建立在电能源上,配合适当的机器,可控制的电能源,就是一种万能能量? 先要解决的课题,自然是让蓝樟尽量将对电能的控制从他所控制的古怪混合能量中分离出来。 事情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但这时候既然没有了其它的担心,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也只是每天游戏一般的做着各种尝试,毕竟蓝粹操纵能量时造成的各种古怪现象,珊瑚也是非常感兴趣。 白天的时候,珊瑚就在家里敲敲打打那只木笼子,蓝樟问她干嘛,她也神神秘秘的不肯说,不过,从她开始用纸板将笼子内外糊起来的时候,蓝樟也看了出来,这大概不是笼子而是个箱子,箱子的上面没有盖,内外倒是弄得颇为漂亮,珊瑚自己用彩色颜料涂的古怪涂鸦,从外面买回来的龙珠或者圣斗士贴纸,大概是用来储藏自己的东西用的,这箱子做工缓慢,珊瑚每天完成一点点,围着箱子转来转去,倒也是自得其乐。 姑娘身体力行的能力其实是不高的,箱子做一阵,画一个在她自己看来有趣的怪兽,累了便出去转转,若是经过市,冯阿姨那边一根雪糕或者一包括梅总是少不了的,她每次到也是非付了钱不可:“没必要白吃怪阿姨的东西。”她心想。 在市附近转了几圈就厌了,随后便干脆去到八中的校园里,之后,班上的同学便大抵知道了蓝樟有个妹妹,偶尔上课的时候,她带着可爱的圆顶帽子,趴在窗台上无聊地看着,高中的管理不算严。偶尔她也跑进来跟蓝樟挤在一张座位上坐着听课,这时候她显得文静得很,若是有人以逗弄小孩子的语气逗她,她往往也会一言不,以鄙夷的目毙,瞥回去,随后蹦蹦跳跳地跑掉。 来学校的日子多是晴天,栽满梧桐树的学校里显得安静小女孩到处走走坐坐。体育课有人在教学楼后的操场上踢球,她便在一边看着,蓝粹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也正好能看见她,有一次球踢出了界,一蹦一蹦的朝小女孩这边滚过来小女孩兴致勃勃地冲过去飞起一脚。 这一脚用力颇大,踢了个。空小女孩招得颇为狼狈,大概主要还是因为她动作可爱,操场上的人见了,都笑了起来,小女孩觉得受到了嘲笑,把足球扔回去,悻悻地走了,从此再不去操场上看踢球。 足球是野蛮人的运动。她想。 偶尔也在学校里逗狗,保卫科那边有人养了一条颇大的狼狗,见人就叫,挺凶,但其实不咬人,珊瑚觉得狼狗可爱,想跟它拉好关系,拿了东西去喂它,狼狗总是不碰,还很凶地叫,后来小女孩就生气了,过去接近了狼狗的警戒范围,伸手逗着:“狗狗、狗狗,过来咬我啊狼狗狂叫着冲了过来,被珊瑚用胡梳喷雾喷了一下,呜的一声跑了个没影。后来又整了几次,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条见着谁都乱叫的狼狗看见珊瑚就害怕,珊瑚去摸它的头时,如果跑不掉,它连动都不敢动了。 “狗狗乖了 回家之后小珊残就用这个,例子来向蓝樟炫耀着她对小动物的亲和力,以此证明自己是个很温柔很可爱而且很有爱心的小女孩。 下雨天就在家里玩,在市里看电视,过来给蓝樟送过两次伞,临近放学的时候,外面雨声淅沥,水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屋檐上掉下来,教室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便能看见小女孩拿着湿湿的雨伞站在走廊上等他了,第二次则是跟芥末一块来的。能够有这样大小的两位美女在外面等着放学,在这时的班上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情,当然,由于开学时的打架事件,也没有多少人敢调侃他。只是蓝樟自己觉得脸上热起来,更重要的是,心底的某块地方,温暖得像是要化开。 老实说。一直以来,他其实并没有得到太过强烈的归属感。芥末的存在能够令他感到熟悉和温暖,想起以前的许多事情,然而奶奶毕竟是不在了,那个出租屋不能算是真正的家,他在外面已经流浪了两年,在学校里读书,多少也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没有很好的朋友,芥末很努力地想让他渐渐认心联槽冬她的朋友,郭莹、田敬、许薪类,他们的身卜。网”心他憧憬和向往的东西,但毫无疑问,至少目前来说大家还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世界。 直到珊瑚过来了,这半个多月里,他才感受到了那种仿佛奶奶还在时的感觉,她像个小妹妹一样,调皮捣蛋,许多方面个性十足,却是让人觉得可爱而不是蛮横,自己会飞啊,能操纵能量啊这些东西都能跟她说说聊聊,无需遮掩,两个。人常常在傍晚时分飞上天空,练习一些妙想天开的小花招,周末的时候芥末也会过来,大家在房间里吃零食,打牌,下类似大富翁的游戏棋,输的就在脸上贴纸条,出门也不许摘下来,, 忽然间,像是有了某种归宿。 有一两次,觉得似乎有人在暗处看着他,当然,蓝樟并不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没有之前遇上水果那样强烈的感受,过一会儿,他就忘记了。 事实上那自然是真实的感觉,蓝樟跟芥末、珊瑚去过一次那小广场摆摊,主要还是因为珊瑚说想要学习外国的流浪歌手,芥末便做出了提议,她摆开有着各种饰品的小摊位时,珊瑚便抱着吉他开始在旁边唱歌,老实说弹得还不错,但小女孩的唱功就实在有些乱来,抒情歌曲当摇滚乐唱,抱着吉他跳来跳去的。芥末开心地给她鼓掌配合,蓝樟就笑得有些无奈,不一会儿,蓝樟之前见过一面的江阳不知从哪里过来,压低声音跟芥末说些什么,芥末有些不愿意搭理他,这个时候,距离这边不远的一个花坛边,就有两男一女的三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的表演。 最终只有谭羽然走了过来,他戴着墨镜,蹲在小摊边选了一个漂亮的皮带扣,向蓝粹问了价格,付钱,找零,中间随意地交谈了几句,随后站在那儿看着珊瑚唱完了一歌:“唱得很好哦。” “呵呵,是我妹妹。” “加油谭羽然笑了笑,将找的几十块零钱全都放在了珊瑚的吉他盒里,国人听这种街头表演暂时还没多少要给钱的概念,这几乎是珊瑚这一天赚到的唯一一笔收入,老实说,真是挺多的。 不过,谭羽然站在这里的几分钟时间内,与芥末小声说话的江阳却是空出了目光来不时疑惑地打量他,待谭羽然离开,他迟疑了一下,随即追了上去。从蓝粹这边看过来,江阳说话的态度似乎颇为恭敬,话语传过来,已经是零零碎碎的。 “你好,我们见过,谭 “前几年在天津”,大寿,,我的父亲是 他自我介绍一通,手一直伸着,似乎想让对方记起来,不过,那戴着墨镜的酷酷的男人只是扶了扶眼镜:“你认错人了。”转身走开。 临近放假,蓝樟收到了一封情书,老实说,这真的是很惊人的一件事。 写信的既非男人也非残疾人士也不是什么变态家伙,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据说还称得上是美女,非常坦白地对蓝樟吐露了爱意。蓝樟本人也很是疑惑,这个女孩子他连认都不认识,或许之前也曾经在上学放学的时候见到过,但肯定不知道名字,没有任何交集,也不知道写情书给他是为什么。 当然啦,长着一张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的蓝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称得上帅的,只不过是能够最大限度激出女性母爱心理的那种帅气。生平第一次受到女生的示爱,蓝樟免不了心如鹿撞,开心得不得了,之所以没有接受,是因为听说了隔壁班的那个,女孩子是见了他痛殴林强的光辉事迹后才做的这种决定,周围几个。同学的说话中。也听说了这个女孩子很崇拜黑道大哥,她喜欢的大抵是那个作为武林大侠一般的蓝棹,未必是想当个普通人的自己?信件写的也比较空泛,这是个。大错误,蓝挥更加确定了这一想法,如果对方真的写得详细真实一点,掰出一套理由来,说回家路上看见蓝樟救助小猫小狗比较有爱心之类的,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定蓝粹就乖乖就范了。 当天晚上。情书让珊瑚给看到了,第二天芥末过来的时候,珊瑚就很自豪地跟芥末说:“芥末姐芥末姐,蓝樟有人追哦,很有魅力对不对结果一整天,芥末的情绪似乎都有些不对,只能够看到珊瑚一边“啦啦啦”的唱歌一边很开心地跑来跑去。 期末考试分两天考完,第二天中午珊瑚神秘兮兮地跟他说,等他回家送他一件礼物,中午时分蓝粹吃完饭出去学校,珊瑚与已经考完的冯雪峰在市里等着看电视上每天下午的电影,她平时是不怎么看电视的,主要因为这两天去学校里也没什么可玩的。不过,考试到一般的时候,便看见小女孩在教学楼外的走廊上转悠了,蓝樟做完试卷,检查一遍,第一次提拼了十多分钟出考场,跟小女孩一同回家; “怎么了?不是说看电影吗?”※小看煮情电影,我才不跟他起看呢只,“色*情电影?” “嗯。叫做廊桥梦遗 “梦淑蓝樟之前没看过。有些难为情地重复一遍。事实上小女孩却不是为了难为情才跑出来的,她本来跑出去拿雪糕,进来的时候瞥了电影名最后一眼,随后搬着小凳子躲在角落里认真看,谁知道看了大半,没有期待中的教育片情节,本来还有点脸蛋烫的小女孩觉得受到了欺骗,便放弃电视跑来学校了。 一路回家,珊瑚揭秘了她的礼物,实际上是给她自己的。便是那个花费了一个月精心制作的大箱子,如今这只箱子已经漂亮得不得了了,有可以推开的像是房子漂是漂亮。若是背在背后,总觉得有些古怪。 “背着太奇怪了吧” “有什么奇怪的。我董欢这个”好漂亮啊,还可以当成装行李的箱子,背着很像漫画里的人物啊,你看,旁边我还做了两个小抽屉。是不是很有趣,垫高一点,我可以躺在里面呢,后面的门打开。我还可以把脚伸出来坐着”哼,你再让我坐那个难看的筐子我就从天上跳下来自杀,我又不是萝卜” “好吧好吧。”蓝樟拍着那只箱子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我有测试过,不影响平衡的哦,背起来没问题的,”小女孩又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当天傍晚,蓝粹背着那只大箱子与雄纠纠气昂昂的珊瑚出了门,去往无人的升空地点,一路上被许多人行了注目礼。 另一方面,这一个月来,头盔侠与郭莹通了几封邮件,邮件多是郭莹过来,跟他说说她们这些日子的反省,郭莹等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力量的不够,准备努力进行锻炼,另一方面,以前布下的一些线,例如暗中监控的某些地方消息还没有断,察觉到了两起要进行的犯罪,她们也只是通知了警察,而不是第一时间就亲自出动。对于这些信件蓝樟有些苦恼,其实没什么需要自己出手的地方,也不知道郭莹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干嘛,理论上来说根本不管才是正途,但郭莹的事情他很赞同,现实中也是朋友,又不想让美女太失望,以非常简短的语气了一两条信息了事,大抵是“不错别以身犯险之类的,语气尽量模仿得很成熟。 他却不知道,郭莹一开始想这种邮件时,也忐忑得不得了,害怕对方觉得她有事没事都来烦人,绞尽脑汁找了几件看起来需要请教的事情,谁知道收到了答复,渐渐的感觉到这个头盔侠其实蛮平易的,而一没有太严格的保密意识,二也没有正宗大侠心理的蓝樟,的确也有些享受这样被某个硼崇拜的感觉,有时候也会幻想如果有一天郭莹知道头盔侠就是他会怎么样呢?免不了期一番。他的回答一直简短,有时候也会空窗,但郭莹那边后来逐渐展成写心情日记一般的形式,是在过了半年一年之后了,这是后话,暂不再提。 七月初领了成绩单,蓝樟的成绩仍旧是不高不低的水准,这几天里,同样放了假的芥末也每天过来,三人偶尔在家里玩,偶尔就出去逛,七月五日那天,芥末因为家里有事没有过来,蓝樟与珊瑚出去城郊野炊,去山林附近玩耍,珊瑚背着她的吉他盒,两人在山坡上吃了晚饭,坐着看夕阳,一直到夜空中升起了星光才沿着道路走回去。 “下次也把芥末姐叫上,下午可以在山坡上打牌,要不然无聊死,了,只能看漫画书,你又不会唱歌 “那是因为缺乏练习,我觉得我嗓子不错啊。 走过田埂,走过乡间的黄土路,逐渐进入城市,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两人便在城市的街头一路闲逛回家,经过一个夜市时,两人停下来喝了一碗凉粉,意外的遇上了一个人。 那是从开学的时候被蓝樟打过之后就再也没什么动静的林强? 蓝樟喝凉粉,珊瑚则只喝红糖制成的冰水,并且要一口气喝两碗,两人喝到一半的时候,十几个看起来像是社会上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有的还打着赤膊,纹了纹身,他们在小摊的其余座位上坐下。其中一个。正是林强,与蓝樟照面时,他明显愣了愣。 双方对彼此大概都没什么好感,蓝粹自然也不会将他当一回事,与珊瑚吃完东西结账走人,并没有注意到林强随后跟了上来,也就是在十多分钟后,出事了, 第九章 启程 ※,上年上学期刚开始的那场因为保护费而生的打斗丫单方面的殴打更贴切一之后,林强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忍气吞声,毕竟也是这今年纪的少年人,血气方网,平日里在学校张扬跋扈,有谁敢跟他大小声一句,谁知道有一天忽然被个看起来弱势的同学当狗一样打了,而且是当着上百同学的面甩了几十个耳光,那种屈辱的程度可想而知。 虽然就战绩来说,双方力量真的是太悬殊了,但平日里跟着一帮社会上的人混来混去,学到最有用的一句话莫过于“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刀枪面前人人平等,谁也挨不了一两下,而且在这今年龄段里,大多数的打架打的不过是胆量,你敢肆无忌惮地拿刀捅人,拿板砖敲人,甚至只要能毫不犹豫地出重手,一般也没什么人打得过。他就是因为打架够狠才混到这个。地位,当时被蓝樟一顿耳光抽得懵了,等送到医院,回头想想,先意识到的还是自己在学校地位的丧失,受到的无与伦比的屈辱。 要报仇,这场子找不回来,还不如自杀好。 当时是这样想的,他脑袋上缠了绷带,跟个猪头一样还住在医院里,人在气头上,本来就是打算联系一帮社会上的人捅死这个叫谢宝树的家伙,正好也在医院里遇上了之前认的一个堂哥,这人是跟着石俊城的老爸石威混的,地位不算非常高,但最重要的是他认识石威其他的手下,甚至是几个最狠的,据说能够以一打十的家伙,这些人大概也是跟人干架,身上都有伤,如今在医院住着。 但没事,他了解这些人,打架进医院常有,出去之后还不是个个怕他们,就是不知道跟他们打架的那帮人已经伤成什么样子了。林强已经打算好了要从老爸那边偷钱,凑齐几万块让这帮人帮着教谢宝树。打不死至少也要让他残废。事情说出口之后,他就悲剧了。 “你他妈还敢去惹他!” 其中一个人骂了他一句,一脚就将他踢飞出好几米外,林强这下才真是懵了,后来才大概明白,对方已经先去找了石俊城那边的麻烦。这场子找不回,多半得认了。 于是他让人退了所有的保护费,以后在学校也安安分分地不敢惹事,事情仿佛是告一段落。 但人总是有劣根性的。 类似林强这样的人吧,如果当初殴打他一顿,将他打得颜面无存的家伙同样是个混混,是个黑帮老大,平日里也嚣张跋扈,收保护费,在对方绝对的力量下,说不定他就像个哈巴狗一样服服帖帖的。但蓝樟不是这样,他在学校不欺负人,看起来也不凶悍,平日里看起来挺老实的样子,偶尔扶老奶奶过马路,帮着运煤的人推推板车,被这样的人那样羞辱了一顿。当时间过去,那种阴影稍淡,他便总是想着想着,无论如何心里都过不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如果用某种专业术语来说明,这个就是所谓的念头不通达了。 以前在学校里有些地位,社会上的一些混混也看得起他,如今被人打成这样,仇也不敢报话也不敢说,渐渐的就没什么人重视他,甚至许多时候还被人奚落,别人可不管那个叫谢宝树的是什么武林高手,说出来谁信啊?总之就是被人打了还找不回场子,这样的轻视和白眼他受了半年,如今放假了,跟以前那些玩得好的人出来,旁人也不怎么重视他,过来吃凉粉的时候,忽然就遇上了蓝樟。 对方显然没有将他当成一回事,哪怕自己这边十多个人一起,他带着个小女孩,都像没事人一样,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一下。 看着周围的人聊得兴高采烈的,心中忽然就有什么东西爆了出来。 谢宝树带着小女孩离开了,他跟旁人打了个招呼,说耍先走,随后跟了上去。 摸了摸身上,刀带着。 你再厉害,我也一刀捅死你! ,” 蓝樟和珊瑚都没有注意到远远跟在后方的人。 由于是城郊,附近大抵是开区,过了方才的那片夜市,周围便大抵没什么人,楼房大抵是没怎么建好的,夜风凉凉的吹过马路,珊瑚牵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指手画脚,走过几条街后小女孩皱着眉头”声说道:“蓝樟,我要上厕所 “这里哪有怀,”蓝樟看了看周围,“我们飞回去吧。” “不行,就要先上厕所 珊瑚焦急地跳了跳脚,随后,蓝粹也只好带着她去往了一边四栋楼房形成的十字小巷里。珊瑚进了死胡同里方便,蓝樟就在路口等着,不一会儿小女孩背着吉他盒再次走进灯光里,冲着他笑了笑,下一玄,却陡然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徒然转身,一道黑影径直冲了过来,手上拿省的东西,蟾樟只是顺手一抓,痛感袭来,刀刃被川握住,然而刀锋还是直接捅进了他的小腹里,也不知道进去了多少,眼前是林强那张扭曲的面孔,他“啊。的一声大叫,刀子抽回去,便毫不犹豫再次捅了过来。精神紧张的时候,新陈代谢会下意识的加到极点,这一次的动作在蓝粹眼中慢得出奇,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哗啦。一下直接拧断了对方的手臂,断裂的手臂骨骼从衣服里刺了出来,骨血森然,那张狰狞的脸在下一刻变得扭曲了,蓝樟先确定了刀子从他手中掉落下去,还没想好下一步的动作,“碰。的一声响起在巷子里,林强的胸口上,徒然出现了一个血洞。 林强怔在了哪里,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上的血洞,然后将目光转向一边,甚至手臂被折断的痛楚都还没有喊出来,蓝樟也愣住了,朝那边望过去,只见珊瑚的吉他盒摔在了地上,吉他也掉了出来小女孩双手拿着一把袖珍的转轮手枪,全身抖地指向了这边,枪口还在冒出青烟。 这一刻小女孩的情绪明显处于失控的状态,眼睛红了一圈,瞪得大大的,瞳孔、嘴唇、双手都在颤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纵然是这样,她在开了第一枪之后却没有任何迟疑,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前行了两步,枪口对准了林强的额头。 “必”珊瑚”。蓝樟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到底有多大,或许根本没人能听见。 小女孩就那样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第二枪,鲜血长长地洒了出去,尸体倒了下去,珊瑚这才放下了枪,目光望向蓝樟,蓝樟伸手想要伸手抱住她,但看看手上全是引刀伤而起的鲜血,只是用手背碰了碰她,随后才用左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蓝樟、蓝棹,你没事吧” 小女孩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哭着看他小腹与手掌上的刀伤,蓝樟伸手按了按,随后望望地上的尸体,从珊瑚手上拿下了那把枪:“没事”你”你怎么会有枪的啊?”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亡了,但这绝对是令他心情最复杂的一次。 “妈妈的。”:卜女孩哭着擦了擦眼泪,“我偷来防身的,一直放在吉他盒里,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我身体有自愈能力的”没事的之前在香港被潘多拉打成那样,最后都自动恢复了,如今只是被扎了一下,尽管看来半身染血,情况严重,实际上问题却并不大。先前的枪声似乎并没有惊动什么人过来查看,蓝樟看着地上林强的尸体,最终还是决定先带珊瑚离开。 “不管他了,我们先回家 “不行,警察会查到的。” 确定了蓝樟没事,珊瑚哽咽着摇了搞头,类似魏岳这样的人突然出事或许有乱七八糟的渠道会予以遮掩,但一个普通人死了,警察肯定还是会展开调查,确定没有人过来后小女孩做出了决定;蓝樟从一边胡同里还残留的工程废料里抽出一张大薄膜纸,包起了林强的尸体,随后打烂了旁边的水管,确定水流将地面的鲜血冲向下水道之后,方才背起了珊瑚,拉着薄膜纸升上夜空? 有时候,很多东西,就是突如其来,弄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们在附近的深山里将那尸体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然后他们偷偷地回到家,拿了钱、换洗的衣物、之前一路流浪时用的帐篷与铺盖,甚至珊瑚喜欢的漫画书,放在了小女孩做好的那个大箱子里,随后飞上云端,一路去往临近的城市。 “最好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今天还在蒲江,随便往一个今天到不了的城市赶过去,多让闭路电视拍一下,以后就有证据了,那个人今晚还跟他的那些朋友在一起,然后突然失踪了,怎么也不关我们的事情”。 月亮大大的,悬在夜空中,云在脚下朝后方奔流而去,珊瑚坐在箱子里,抱着铺盖看这片夜景,变得有些安静,不多时,她趴在蓝樟的肩膀上。揪着他的衣服,轻声抽泣起来。 “蓝樟,我好害帆,” 快到新丰市时,小女孩就那样趴着,渐渐的睡着了” “对不起 蓝樟轻声说了一句,生平第一次他觉得。或许林强这种人,先前也该是直接打死才好的,, 流浪的旅程,就这样开始了。 人这一辈子啊,到底是为什么会变得偏激呢?蓝粹啊蓝樟,先跟随着我步入深渊 我真是称职的香蕉大魔王啊。哇哈哈哈哈哈”嗯,自我陶醉一下,大家无视吧,等着看有爱的二人旅行世界就行了。 求月票。 第十章女孩与少女 时间过了午夜,城市的喧嚣就会渐渐的散了,虽然新丰在附近是大市,但到了这个时间点上,也已经逐渐地趋于安静,从高空中俯瞰下去,这片不断延伸的由人类建造的有着无数方块与棱角的建筑群,也只有在中央的一片,仍旧有着明亮的光芒,光的脉络朝四周延伸、变得稀少,周围迷迷茫茫的仿佛城市燃烧过后的余烬,似乎还能依稀看见数个,小时前城市那辉煌的轮廓。 蓝粹飞起在夜空中,正朝城市边缘的方向望过去,在他背后那漂亮的大箱子上小光头正一边咬着手电筒,一边揉着惺忸的睡眼,拿着新丰市的地图对下方的地形做着对照。 “我们不是坐车来的,是一路走路旅行,所以从蒲江过来,应该有两条路,一条是沿着河,一条是沿着北边的公路,蓝樟,你说我们走的是哪条?” “江边风景会不会好一点?” “喔,那我们是从江边过来的”她用水彩笔画了一条线,随后找到了道路,“我们先从那边落下去,然后一路找酒店吧,嗯,找大的,有监控摄像头的,多找几个总可以当成证据,对了,蓝樟你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总是在大楼楼顶扎帐篷的吧?最高的吗?” “嗯,用石头把帐篷压住,不过风如果太大,有时候可能把帐篷吹走,所以不一定选最高的。” “那要是被住在更高地方的人看见了呢?” “看见楼顶上有个帐篷总比被看见有人飞在天上好,” “哦,那我们今天也住在楼顶上吧。” “不行,帐篷不够大,,而且这个时候了,到白天会被人现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天上落下来,沿着入城的街道逐渐走向城市中心,看见有大酒店便进去问问。蓝粹以前在广州那边工作,办过一张假身份证,但在这边上学,一直没拿出来过,这时候自然也不用,他看起来还是未成年人的模样,背着古怪的大箱子。带着一个十二岁又光光头的小女孩,这搭配怎么看怎么奇怪,没有大人陪同,酒店自然不许他们入住,两人便趁机纠缠吵闹一番,说两兄妹趁着暑假出来旅游,找不到住的地方云云,珊瑚在柜台大吵大闹,等到酒店那边态度变强硬或者有软化,蓝粹就适时扮演红脸,拖着珊瑚走掉,待到连续走了好几家酒店,确定这帮人印象深刻之后,他们才去到一家私人小旅馆,要了一间双人房,不过老实说,看着他们入住的时候,旅馆的老板表情也真是有够精彩的,类似这种没有大人陪同就直接出门旅游的兄妹,平日里大抵是见不到的。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是凌晨三点,珊瑚在飞行过来的途中睡了一会儿,之前又大吵大嚷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却还没有什么睡意,这是一般的小宾馆,比不上大酒店的豪华,但卫生条件还不错,该有的都还算齐全,不过九九年,自然不是什么宾馆都能有空调了,珊瑚开了风扇吹一会儿,趴在窗口朝外面看,窗户打开,夜风微凉,几只蚊子围着灯罩转来转去,蓝樟将箱子放下,拿出宾馆里的蚊香点起来。随后去检查浴室。 “珊瑚,你先洗澡吧。” 几年之后或许在宾馆里说这句话会有些暧昧,但这时候,两人自然都不会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林强死的时候,两人身上都沾了血,此后虽然回家换了衣服,有过简单的擦洗,但自然不会认认真真的洗澡。这时珊瑚先洗澡,蓝粹随后洗了出来时,看见穿着睡衣的小女孩还坐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几张地图,用笔认真地画着路线二 “还不困啊?” 珊瑚抬起头来:“蓝粹,我们旅游一个暑假好不好?一直走到海边再回来。 “呃,这么久啊” “嗯。小女孩认真地点头,“我早就想跟你一样到处去旅游啦,而且过完这个暑假,我就要回去了” 她说着这个,情绪微微有些低落起来,蓝粹在她的身边坐下,拍拍她的肩膀:“珊瑚,今天晚上的事情,” “我不是在说这个啦她用力地摇着头,“我来的时候就决定啦,如果一直都不回家,爸爸妈妈还是会很担心的,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而且我也不可能在这边上学虽然小学和初中的东西我早就懂了,但一直不上学,还是不行的啊,我想要帮你把异能的锻炼路线整理出来,但其实现在懂的东西还太少了,特别是生物方面的,一知半解想当然是肯定不行的,爸爸妈妈爷爷都是这方面的专家,我要学的东西,其实还有很多” 虽然她口中说着不是在意林强的事情,但实际上,自己动死了一个人,受到的这种冲击自然是不可能轻易饵平的。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珊瑚口中说的那些事,显然也不是随口说说,尽管平日里总是自信满满的样子,但意识不到现实的人就算再有天才的头脑,最后大概也只会落入网慎自用的泥沼,珊瑚家里三个最亲的人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学者、科学家,她所受到的教育,自然不会将她导向那种纯粹自大的误区里。 异能的运用,哪怕只是在外在的能量运用方面,要穷极变化,就关系到数学、物理学、化学等诸多学科的综合,珊瑚最小心的关于身体的控制,那就必须拥哼哼关生物学、医学的大量知识,甚至一点差错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而回想信城基地聚集的许多哲学领域的专家,就可以明白,异能这种东西的变化,就绝不仅仅是在单纯的破坏与自身的强化上,精神方面乃至更加抽象的领域都有可能深入过去。这些东西,无论如何也不是十二岁的她可以应付得了的,哪怕再厉害的天才都是一样,正因为理解这些变化的多样性,当初蓝粹想要对付魏岳那帮人时,小小的她才会表现得那般恐惧。 “嗯,其实我早就想好啦,现在我们在新丰,我们走这边绕一个,圈,往长江边上走,一直走啊走啊走啊去海边,这边可以到江海去看看,然后再沿着大海南下蓝粹你以前就是这么走的吧,然后我们可以一直到香港,” “哪有那么长时间啊,两个,月。能不能到海边也难说啊,” “那就有多远走多远吧,走到一半,然后就往信城折回来。”珊瑚趴在床上用两只手捧着下巴,“其实我想好啦,我带了吉他,可以一边旅游一边表演啊,当流浪歌手是我的梦想呢,如果芥末姐一起,她就可以摆摊卖手工,我在旁边唱歌,口喜嘻,生意一定不错。上次我可是赚了五十多块的哦。” “那我干,口 “不知道,你又不会唱歌跳舞,你是打杂的,对了,芥末姐还说过要叫我编手工,我还没学会。只能寒假过来学了” 虽然从一开始就确定了要跟蓝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总目标,也曾经明确过有关“爱情”的种种。但毕竟是十二岁的小女孩,在这方面的大多数想法,都是从书上看来,本身却并不是非常能体会这些,关于这份“爱情”的理由也仅仅是跟蓝樟在一起很有趣。小女孩本身也是自信的人,认为自己将来的魅力必然无人能挡,跟芥末不认识之前,照着书上的方式将她视为敌人,认识之中,心中反而变得单纯起来,跟蓝粹挺好的,跟自己也挺好的,自己唱歌很厉害,芥末姐又能跳舞,出去摆地摊也很好玩,如此一想,便将那份敌意抛诸脑后了,这时候说起来,蓝樟也点了点头,看看窗外的夜色,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等到了早上六点钟要给芥末打个电话,就说一路旅游送你回去其实芥末也担心你好多次了。” “你们就想把我送回去吧!”珊瑚扁了扁嘴,变得不高兴起来,芥末在她心中的亲密度减一了。 “拜托,你这样子跑出来,谁也担心的好吧,都不知道你爸爸妈妈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 就这样一边说着话,珊徽一边在床上进入了梦乡,蓝粹收拾好散在床上的地图,替她盖好了被子。随后叹了口气,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黑暗的街道,对于自己连累她开枪杀人的这件事,心中无论如何无法释怀。无论怎样,都不该将珊瑚卷进这些事情里来的。 时间已经过了五点,清洁工出现在道路的那头,街道边的店铺的门缝里开始亮起灯光,街道逐渐动了,推着三轮车的菜贩开始在安静中出现,偶尔也有车辆经过,天边亮起了鱼肚白,六点钟的时候,几乎已经大亮起来,电线上传来清晨婉转的鸟鸣。蓝粹用床边的电话拨通了芥末家的号码,不一会儿,芥末过来接了电话,也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只,总之呢,就是这样了,昨天上午启程的,本来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没打通我们现在在新丰这边,嗯,珊瑚提的要求,说是不这样就不回家,她知道我以前到处跑过,问题倒是不大,我也很头痛啊,这丫头起疯来谁都害怕” 一五一十地将编号的故事说出来,那边似乎有些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片玄,芥末的声音传过来。 “呃、呃我也要去,你们在新丰的哪家宾馆?我看看,等我一天好吗?我明天就可以过去跟你们会合了” 嗯?” “阿樟哥哥你以卞都是一伞人在外面走,我也想试试看啊,我记得爸爸有一套野外活动的设备,要去找找,反正爸爸从来不做这些事的,我还得准备一些东西,” “呃,但是大概会在外面两个月” “没关系的,反正阿粹哥哥你是专业人士,对吧。我就跟着走路就好了,还有珊瑚一起,肯定很有趣的,我要把以前存的钱取出来,对了对了,要不要准备” 为着即将到来的,如同大冒险一般的旅行,芥末那边欢欣雀跃,早起的疲惫与迷糊一扫而空,蓝粹在这边听着她开心的语气,终于也笑了起来,垮下了肩膀。 “好吧。” 之前开房的时候,只开了一天的时间,这时候想想在十二点之前大概也走不了,蓝樟挂掉电话,去前台多交了一天的钱,随后回到房间,拉上窗帘,上床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钟,窗帘拉开了,外面正下着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早晨的天气明明蛮好的,朝霞很漂亮啊他这样想着,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偏过头时,珊瑚也在那边的床上坐着,第一眼望过去,还穿着睡衣的她似乎正在呆,像只很可爱的洋娃娃,身边放着几张地图。 睡衣是鹅黄色的,像只大布袋的样子,短袖,下摆只到大腿的地方,露出白藕般的双手与双脚,这已经不是蓝粹第一次看见的打扮了,但无论看上几次,都会觉得珊瑚穿着睡衣的迷糊模样真是可爱非常,这时候她也正靠床坐着,被子踢开了,两条腿直直地伸着小女孩坐在那儿,双手拉着睡衣的下摆,目光似乎在望着床尾的方向。 “呃,珊瑚你” 他陡然愣在了那里,随后“咕嘟”一声,仿佛将整句话的后半截用力地咽了回去,就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珊瑚将那睡衣的下摆拉得有点高,甚至露出了女孩穿的那种白色蓬松的四角内裤。而就在那洁白的颜色上,赫然有一抹鲜红的颜色,出现在了双腿之间。 珊瑚将目光转了过来,呆呆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微微地皱着眉头。 “怎么了,” 蓝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懂的笨蛋,然而这一瞬间传入脑海的讯息,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令得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之中:“那个是不是我做的,我在睡觉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是如果不是我做的,那是谁这间宾馆这一瞬间,由于想到的某些可能,他混乱的脑海里甚至闪过了杀死,附近的所有人,夷平整栋楼的想法,直到珊瑚的再次开口,才仿佛有一盆水从空中倒了下来,陡然间停止了他的慌乱。 “蓝粹她望着蓝粹的脸,目光只是有些疑惑,话语却异常平缓,仿佛只是在说着某个以前直到,却从未见过的科学术语,“蓝樟,我来月经了 “呃?”蓝樟愣在了那里,眨着眼睛。 “我刚才在看地图,然后就直到此时小女孩才反应过来,轻轻拉着被子盖上了身体,“蓝樟,你可以帮我,帮我去买卫生巾吗?”她微微低头说着话,这时候,才像是有点害羞和别扭起来, 第一次为了他杀人,第一次来了月经,那或许就是从女孩成为少女的线许多年后,成为了女学者的谢珊瑚在私密的日记中这样写着。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了我们此后一辈子的相扶与牵绊了吧 还没吃晚饭,现在去吃,晚上应该还会有一章补昨天的,不确定会不会过午夜。 第十一章 谢珊瑚的青春期的忧郁 0 占声淅沥,藏梯穿过了水滴连成珠串的商店,可供选择的类型就更好,他拿了几包贵的跑去柜台,然后吞吞叶吐地跟老板说了珊瑚的情况,作为老板的大婶倒是颇为随意:“都一样用,都一样用啦。”蓝粹便买了最贵的,抱在怀里冒雨再跑回去了。 卫生巾要怎么用不在蓝棹的考虑范围之内,虽然是第一次,但也只能让珊瑚自己慢慢去研究了,蓝樟去外面的小吃店里买饭菜的时候,忽然想起在豫陵自己因为控制能量的能力不得其法而导致卧病的那段时间,珊瑚每天端着吃的过来照顾自己的情景。 说起来,自从跟这个小姑娘。的确是她一直在照顾着自己。成为当时自己几乎是唯一的朋友。生病时照顾自己的吃住,她常常跟着去垃圾场,从未对自己的生活表现出半点鄙夷,未必不是照顾着自己的自尊心,到得如今,她也一直在为自己考虑着异能的展,甚至于为自己杀了人。 回到房间,珊瑚裹着被子靠着床的一侧小小的身体由于出血,变得有些虚弱,脸色白,染血的小内裤被扔到了洗手间,自来水正不停地冲刷着,已经没有了血迹。不过在珊瑚身边的白床单上,一抹嫣红却是格外显眼。蓝樟摆好饭菜,珊瑚吃饭喝汤,显得格外安静,她平日里跟蓝粹一起虽然总是说说闹闹停不下来,但这时突然安静下来,整个气质就仿佛变成了端庄娴静的大小姐一般,显示出了谢家家教的成果。只是吃过饭之后,两人望着床单上那抹红色,都有些苦恼。 “这怎么办啊,”还是珊瑚先开头,提起这个话题。 由于订了两天的房间。这时候两人又在房间里小宾馆里的人倒也不会就这样进来收拾,只不过明天交房时被人看见那可就尴尬了,珊瑚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啊,蓝粹几乎可以预见到那时候宾馆老板的眼神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还会报警。不过相对于他的思考,珊瑚的说法就明显婉转很多:“这下他们肯定会加收清洁费的” 这事情想起来会很麻烦。不过转转念头,其实解决的办法倒也简单了,不一会儿,珊瑚去到洗手间用脸盆打了水过来,随后扯着床单将染血的地方用香皂好好清洁了一遍一由于那血有些特殊,小女孩说什么也不肯让蓝粹动手,清洁干净之后,又用水将床单上淋了一遍,直到床单全部被浸湿。 “好 珊瑚的任务完成,接着便是蓝樟用双手聚集了能量,如熨斗一般将床单熨干的过程,几十分钟后,那床单洁白如新,蓝挥看看自己的双手,倒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异能,就该这么用嘛。 珊瑚体弱,下午的时候,也就没什么出门的必要了,跟她说了芥末明天将会过来的消息小女孩倒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一边打开电视机,两人一边整理着箱子里的东西,想着还有些什么要买的,由于昨天走得仓促,其实很多东西都没有带齐,不过考虑到芥末也会赶过来,两人还是决定等她过来再想想该买什么。 同样的时刻,位于蒲江的一栋别墅里,芥末正与郭莹整理着最后必要的行李,随后,郭莹躺到了她的床上,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嘴。 “真的要去啊,两个月在外面哦,” “没事的啦,爸爸妈妈也同意了,只要隔一天打个电话回来就行了。”芥末笑得开心,“而且阿樟哥哥以前常常这么走来走去的,不会有危险。” “我没有怕其它的危险啦,跟个男孩子一起出去旅游两个月,本来就是最大的危险。” “阿樟哥哥是不丹的。何况还有小珊瑚一起呢。” “能有什么不同,男孩子不都是一样,不同的只是你肯还是不肯而已。”郭莹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不过话说回来,能够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这一点倒真是让我对他有些改观了,而且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情真是浪漫,,你现在幸福死了吧?” “说什么啊,,要不然你叫上田敬,我们也一起去啊”。 “如果平时我还真想去玩,就算为了保护你都好啊。”郭莹转身抱住了妹妹,“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已经订好了整整一年的儿汁。从现在到高中毕业。我都不想停下来”我要摁毛一从挥到极致,让自己变得更强!” 说着这些。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坚决的意味。芥末想了想,用额头跟她轻轻碰了碰。柔声道:“别太拼了啊,还有危险的事情不许做!” “知道了。最近我们都没做那些事了,另外再跟你重申一遍,我跟田敬没关系!” “我不信。”芥末斩钉截铁。 “不信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呢,“呃,我呢,”她说了几句,还是欲言又止的停止了这个话题,“再提醒你一次哦,大学之前弄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会被打死的,就算你再喜欢你那阿樟哥哥,也要知道有些事情你们现在根本负担不起来我对他没什么看法啦,虽然我觉得这种性格的男孩子太老实了一点,但认真说起来呢,他还蛮不错的,以后你们如果真的在一起应该也会很幸福,就算家里其他人有什么意见,反正我也会支持你。你这么优秀,他肯定也是喜欢你的,所以最重要的。女孩子的矜持,两个月的时间啊,一定不许弄出什么事情来。 一旁,芥末有些脸红地听着姐姐的话。随后点头:“知道了。 临近傍晚。雨渐渐停了,有些虚弱的小女孩坐在床上抱着吉他,在儿童节目的声音中一边弹一边啦啦啦啦缓缓地哼着歌曲的调子,夕阳从窗户的一侧洒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脱离了那些大吵大闹一样的唱歌方式,这样安静哼唱的时候,小女孩的歌声其实挺优美的。 蓝樟所不知道的是,虽然一整天都表现得安安静静的小女孩的心中,其实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动,像是心湖中掀起了滔玉巨浪,涌过来涌过去。 可般生孩子了可以生孩子了可以生孩子了”, 对于生理知识丰富的珊瑚来说,这毫无疑问便是最直观的冲击,月经代表着女孩子的联系统已经成熟,可以生孩子,可以变得更成熟,可以做羞羞脸的事情。类似这些想法,她在确定了自己的“爱情”之后就有想过。这时候,这些想法自然就又浮动了起来。纯粹、客观、详细的理论知识足以冲淡小孩子的感性认知,在这之前纯粹以科学家的客观角度来认知生理系统的珊瑚,对于大家在这方面的忌讳反倒没什么深玄认识,在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认知中,一切不过与走路睡觉一样,是一项生理行为的生过程,对于这件事会令人感到害羞她当然也会害羞。但另一方面也会想,为什么要害羞呢?对此还没有深刻的,真正感同身受的认知过程。 可以说。任何男孩女孩的成长过程中,都会对异性或者说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产生兴趣,由此产生无比敏感的隔阂,随后才会展到两性的吸引,不过对于珊瑚来说,正因为之前就已经了解了理论知识,并且有着某种纯逻辑的思考方式,对她来说,那种因敬畏而产生的隔阂,反而在一开始。存在感就非常淡。 当然,客观上来说,有些事情还是明摆着的。小女孩心中想着:十二岁的身体还没有育成熟,不太适合生宝宝,虽然古代也有这样的事情啦,但现在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管,回去会被爸爸妈妈打死,小宝宝呢,也会被逼着堕胎,自己年纪太小了,堕胎会导致血崩死掉的。蓝樟呢。爸爸妈妈也肯定不会接受他了,说不定还会派出异能者追杀他,以后公报私仇,抓过来真的解剖掉,爸爸在里面动刀子,让自己在外面看,然后妈妈跟自己说:“你死了这条心吧。”自己就在外面拼命哭拼命哭”或者自己把宝宝生下来,然后爸爸妈妈拆散了自己跟蓝粹,逼着自己嫁给别人,很多年之后,自己告诉宝宝他的亲生爸爸是谁。这就变的跟妈妈喜欢看的八点档言情剧差不多了。 这样想着想着,珊瑚就觉得自己的悄绪很忧郁,这大概就是女孩子的青春期的烦恼了。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那天晚上。安静的小女孩带着这样乱七八糟的烦恼与阵阵生理疼痛,时而忧郁时而幸福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背着旅行背包的芥末抵达了新丰,与蓝樟、珊瑚汇合,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补充必要的东西,七月八日的清晨,三人离开了新丰。徒步踏上了旅程,一路向东,朝大海的方向行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州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二章旅途 工,被树林中清脆的鸟鸣声吵醒来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帐篷的矮顶,身边是女孩柔软的身躯一名叫珊瑚的小女孩正以一个夸张的“大”字形姿态呼呼沉睡着小小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只手搭在她的胸口上,一只脚则搭上了她大腿内侧的敏感位置,还不时动来动去。昨天晚上似乎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估计就是这小丫头害的。 用了最大的努力,芥末才在以不吵醒小女孩为前提的情况下将身体挣扎起来,看着对方微启的双唇,她倒是想起来蓝粹说过的小女孩睡着也能吃东西而且还不会被噎到的传闻,好奇心起,将食指放到了对方的嘴唇边,然后…… “嗯” 芥末陡然间抿紧了嘴唇,鼓起腮帮,另一只手飞快地伸了过去女孩在磨牙,手指被一口咬住了。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一边碎碎念一边拼命掐小女孩的脸颊,随后捏住了小女孩的鼻子,费了好大劲才将手指抽出来,没出血,但牙印宛然,这还真是自作自受了,轻轻地甩着手指,掀开帐篷的门边,清晨的林间出现了芥末那张清纯中带着些无奈的脸。 这是树林间的,一个小小的营地。 一大一小两个帐篷,中间是一个古怪的木箱子,木箱子上还放着一只大背包,几样东西错落在林木间,围成一个小小的扇形,对着中间一堆篝火的余烬。从稍大一点的帐篷里走出来少女穿着作为睡衣的柔软白衬衫,薄薄的只到小腿一半的粉红绸裤,长微乱,赤足。虽然是炎夏的季节,但这时候晨雾微凉,她轻轻摩挲着手臂,赤足在挂着露珠的草地上踩了几下,随后才走向一边的小帐篷。 在小帐篷的门帘外偷偷看了一眼,她去一边穿上了凉鞋,在大背包里拿出毛巾,朝四周看了一眼,方才进入了树林的更深处。清晨间,树林里浮动着雾气,这样的时间里穿行其间,有时候会觉得俨然回到了古代,溪水的位置就在不远的地方,循着昨日的记忆,不一会儿便暂时地出了树林的范围,那是一个不算高的小草坡,静静的溪流就在草坡的下方,少女试探着走出几步,随后便“啊”的一声滚了下去,半个身体浸入了溪流里。 “们…” 她有些苦恼地从溪水里爬起来,捡起了快要被水流冲走的毛巾,拍打着几乎将衣物变得半透明的水溃,而就在几秒钟之后,蓝樟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上方,有些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掉下来了。” “昨天就说过这里很陡” “呵呵” 突然才将此时的身体状况与上方少年联系起来的少女脸上随然红了起来,随后轻轻抱住了胸口:“呃,阿粹哥哥,可以帮我拿衣服过来吗?” “哦。”她这样一说,匕方蓝粹也才反应过来,脸在徒然间红得像是要烧起来,微微一愣,转身跑了,不一会儿将整个大背包都提了过来,少女就这样在溪水边换了新的衣裤,换的时候,少女朝四周看,附近的林间都没有人,但从未在这样露天的地方换衣服的她总觉得每一棵树都有些可疑,如果阿粹哥哥躲在那棵树后面呢?她知道这多半是不可能的,但回想起昨晚做过的梦,心中就是忍不住这样想了。 于是,觉得害羞。 不久之后,林间的篝火堆又燃了起来,简陋扎起的木架下方有一只小锅,蓝樟在生火,被他拿过的树枝放进火堆里罕见的没有出现太多的烟雾,芥末在用几样简单的配料调制着面汤,迷迷糊糊被叫醒的小女孩捧着毛巾,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在附近的草地上转悠,准备去往小溪边洗妆,想起不久前芥末的遭遇,蓝樟抬头叫了一声:“溪边的那个坡很徒,当心掉下去。” “知道了!小女孩不爽地回过头,犹如示威般的大叫了一声,径直朝溪水的方向走过去,头才刚刚转回去,砰的一下撞到了前方的树干上,闷哼一声坐倒在地,几秒种后才揉着脑袋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目光警惕地转回去,准备记仇,不过清晨的篝火边一男一女都在忙琰,看起来没有现她刚刚糗态。实际上,两人正背对着她拼命忍笑,肩膀抖个不停。 这是一天的开始。 流浪的第一个星期,所有的东西都是新奇的,无论是对于芥末还是珊瑚,即便是蓝粹,之前也未曾有过如此悠闲的旅行,他之前一个,人的流浪,纵然看来自由自在,实际上却充满了难言的孤独与辛苦,类似这样三个,人一块每天走走停停,无忧无虑的日子,在之前其实很少有。 当然,若以成绩而论,比起之前来,就实在乏善可陈,这七天的时间走走停停,也没有刻意要求要走多远,从大路到小路,从小路到田埂,随后穿山过岭,零零总总加起来大概也不过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时间正是炎夏,蓝粹背着夫箱子,珊瑚偶尔就坐在那箱子上,撑着一把遮阳伞,努力让阴影同时遮住自己与蓝樟两人,芥末则跟在旁边走,一路说说笑笑,她在平时便有许多的锻炼,这点活动不在话下,而相对来说,蓝樟对这种旅程就更加适应,背着大箱子和小女孩,甚至连汗都不怎么出。芥末偶尔也会感叹,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将事情的原因归结于蓝粹前些年的流浪,偶尔觉得很崇拜,偶尔也会下意识的感到难过,毕竟一般的孩子小时候可未必会经历那样多的事情。郭莹的父亲就是警察,她也时常能听说一些孩子因为困难的生活,往往成为偷、扒手,或是走上其它的犯罪道路,能够在经历过那样多的波折之后,一个人努力生活还如此乐观的,几乎是没有的。 姐姐或许只是将阿粹哥哥当成一般的坚强的男孩子,但自己却能明白,那绝非仅仅是“坚强”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当然,若是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蓝樟说不定会露出苦笑,毕竟他的力量很大一部分还是来自于那些能力,若真是将大家摆在一样的起跑线上,自己能坚持多久,那还真是难说。能这样轻松地背着大箱子与女孩自然也是因为对能量的控制,而由于这样二他直接就可以将空气中的热量排开。甚系制造一个话六品爽的空间,只是事情也不能做得这么明显,他只能是形成一个芥末未必能感觉到的温度差,然后因温差而导致空气对流,三个人这一路走来,哪怕是最热的时候。都一直是凉风习习的,这倒是事实。 相对麻烦的一件事其实来自于食物问题,这样的天气中新鲜食物无法储存,他们又没有特意选择城镇的路线行进,虽然之前也准备了压缩饼干、方便面之类的东西,但总不可能每天靠这些食过活,想要每天吃一顿新鲜饭菜,还真是得靠运气,当然,这问题也不大,昨天他们就进入了山里,没有买到东西,傍晚的时候蓝粹借口出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村庄,直接飞了三十多公里,在附近的小镇上买了新鲜的菜回来。日后当然也可以这样干。 总之,既然没有非去不耳的目的地,这样子一路旅行,也是一件很不错的经历。 说起来,中国人口十二亿,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大家都在为人口膨胀而头痛。一听就像是处处都住了人的感觉。但实际上,若真的走出去,完全看不见人的山岭也是存在的,以往蓝粹飞在天空中,对此的感触还不算非常深,这时候脚踏实地地走,一旦进了山里,往往就有被吞噬掉,按照这个度怕是几天几夜都走不出去的感觉。相对无人区,更多的当然还是偶尔能见到人类痕迹的山林,被踏出来的林间道,偶尔看见残破的碑,被砍掉的树木,又或许上一衷还什么都感觉不到,转过下一片树林,就能看见分割的农田,灰瓦土墙。 三人目前选取的作为营地的这个小树林附近还看不见什么人际,由于地方不错,他们昨天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将营地整理得初具规模,早晨吃了面条。珊瑚对于拔营的提议就明显没什么兴致:“不走啦不走啦,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们再在这里住一天好不好。小女孩对于这个看来很棒的营地明显不想就此离开,住在这里简直跟小说里的生活一样嘛。 “不行的。我们都走了一星期了,还没看到第一个城市,暑假就两个月,你这样别说到江海,我们连长江都看不到就要走回去了。”蓝粹大摇其头。 “是啊。”在一旁看地图的芥末点头复议,“我觉得呢,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个位置往东北稍微走一点,估计今天可以到宁”了。” “宁川有什么?”珊瑚的脸上写着不情愿。 “宁,芥末看了蓝粹一眼,“竹筒饭挺好吃;” “听说宁川挺乱的。”蓝粹说着从学校听来的传闻,“说是很多人混黑社会什么的,啊,对了,冯雪峰有个亲戚,据说到宁川被人砍了” “好吧。”也不知道是被竹筒饭还是被黑杜会吸引,珊瑚站起来拍板,“我们去宁”今天晚上要住旅店。” 如此一来。他们方才拔营启程,只不过这天晚上他们还是没能抵达城市,傍晚的时候,他们登上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山上有一座亭子,四周望下去,风景挺美的,树林延绵而去,随后便能看见农村与田地,更远的地方,便依稀是城市郊外的轮廓了,一条道路从山巅几公里外的地方延伸过去。 夕阳金黄。洒在山巅之上,这时候如果快一点下山,到了道路上找辆车,晚上大概就能入城,只不过三人觉得这里的风景也挺美的,就这样在这未经休憩的亭外扎下了帐篷。蓝粹架起锅生火煮饭,芥末跟珊瑚下山到附近的人家买菜,她们俩外表纯良,从来就很能让人产生好感,结果芥末在一家农家买了些青菜和腊肉,珊瑚到一家人的瓜田里偷了颗西瓜,没给钱就跑掉了,走到一半被芥末拉着回去道歉,看瓜田的大妈一看是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随后听了她们暑假出来旅游的事情,坚决不肯收钱。还千叮呤万嘱咐地让两人小心安全,最后珊瑚把钱硬塞过去很不爽地跑了。 这天晚上。三人在凉亭里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讨论接下来的行程,珊瑚小声地问蓝粹黑社会的事情,随后和一番行侠仗义的事宜”丁嘱蓝粹“不要给他们面子”原来这小姑娘葳兴趣的还真是这档子事,对于蓝粹要去对抗异能者的事情,她担心得不得了,但这时候是有机会欺负普通人小姑娘可开心了,开玩笑,这怎么可能会打输,根本是单方面的虐待嘛。 纠归绷,谁都明白就算某地再治安不好,黑社会什么的也不可能随处可见,蓝樟明白。芥末、珊瑚自然也明白这件事,说说归说说,自己这三人只是经过,一般情况下,当然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不过第二天进入宁川,他们倒还真的看见了黑社会。 七月中旬的天气酷热,像是要将整个城市烤焦了一般,他们早晨入城。中午时分,温度已然升到最高,三人在经过的一家饭店里吃了顿并不怎么好吃的廉价竹筒饭,想想已经过了中午,便商量着要找一家宾馆住下了,这些天都住在帐篷里,一开始或许新奇,但老实说,那感觉的确不会很爽。 为了保证明天可以立启程,他们朝城市的另一边过去,经过一间卖可乐、绿豆沙、凉粉、八宝粥之类冷饮的小卖部时,三个人都在路边坐了下来,买了可乐一边吹着电风扇一边休息。不一会儿,三辆小型巴士开了过来。从车上66续续下来几十人,进了街道对面一家看起来中等规模的酒店里。留下四个穿着黑衬衫戴黑墨镜的大汉并排守住了门口,将要进去的人全都堵住在外面,看起来就跟电视里的一模一样,真有派头。 “哇,真的是黑社会哎。小珊瑚捧着可乐赞叹地吸了一口。 “不是吧,真的有芥末皱了皱眉头。 “一定是黑社会啦,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专业人士!”珊瑚说道。 一边的蓝粹倒是笑了起来:“你知道什么黑社会,什么专业人士,就知道看漫画。” “我当然知道!日本最大的黑帮组织是山口组!”珊瑚不甘示弱。 “哦。” “是山口百惠开的!小女孩又加了一句; 蓝粹和芥末都六广二来小女孩副孺年不可教的样午”辛了一看,随二六六二老板的大叔:“叔叔,那边是不是黑社会啊。” “是啊是啊。”趴在冰柜上往那边看的大叔看来也是个八卦人士,“你们不要乱说哦,他们大概走过来谈判的,这个老大叫做阿虎,很厉害的,最讲派头了呃,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跟家里人过来走亲戚的?” 三人与那大叔交谈一番,随后又叫了绿豆沙慢慢吃,人总是会越坐越懒的,更何况这样的天气有电风扇吹,还有好戏看,那酒店里面看起来真的是在谈判,从这边看过去,也能看见二楼窗户里似乎谈得很激烈,不时有人影走过。外面的四个黑衣大汉俨如门神,肩并肩站着,一些想要进去的人都被挡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芥末吹着电风扇,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根本没有的汗珠:“他们不热啊?” 那酒店门外,没有屋檐。令得眼前这一幕看起来,真的是太悲剧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日光暴晒而下,四个人站在门口,脸上的汗珠像是洗澡一样的留下来,蓝粹和珊瑚望着那边,微微张开了嘴,不一会儿吃掉了绿豆沙,珊瑚继续叫:“老板,我还要可乐。”待到冰可乐过来,她吭着吸管用力吸了一口,心旷神怡。有对比的人生,真是太幸福了。 约莫过了四十五分钟小女孩吸着可乐,道路那边,一个穿黑衬衫的大汉砰的一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其余三人顿时慌了神,随后酒店里也有人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阿刀中暑了” “赶快送医院啊” “这么热你们不会冉去一点” “虎哥吩咐过”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那人抬往车上,送去医院,经过这边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说:“来的时候虎哥说过十分钟就搞定的,怎么这么久还没谈妥” 这一边,珊瑚直接把可乐喷到了蓝粹的衣服上小凳子随着她的身体砰的一下倒在地上,她拼命咳嗽,差点被呛死,随后也不管地上有多脏,就那样捂着肚子打起滚来,笑疯了。 芥末趴在桌子匕,笑到没力气,蓝樟最后几步坐在大箱子上,一时间眼泪都出来了,街道对面的人大概觉得没面子,其中一个喊了一声:“笑什么笑!再笑!再笑我弄死你!”芥末本就是趴着的。一时间也停不下来,在地上捧着肚子打滚的珊瑚根本不怕他们,自然不会将这个,当成一回事,只有蓝粹憋红了脸,一边流眼泪一边挥手:“呵呵呵呵呼呼呼呼对哈哈对不起” 这时候附近街道上虽然人不多,但笑的实在是不止蓝粹这几个”那人撂了句狠话,终于还是没有过来做什么,带着中暑的人去医院了。珊瑚本来想要骂回去的,但她过了好久才爬起来,人笑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说话哆哆嗦嗦的,失去了挑衅黑社会的最佳时机。她幻想中的虐待黑社会的机会,也就此错过了。 于是这个下午去采购了一些东西,当天晚上在宾馆住了一宿。第二天清晨再度启程上路,依旧是没有选取大路的方向,而是沿着地图上的直线直接插向长江。过了两天,抵达长江岸边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暴雨,他们在距离长江不远的一座山边,扎下了营地。 这是一座类似噶斯特地貌形成的石山,地形自然没有桂林的诸多石山那般奇特,但也有许多不规则的地方,位于山腰有一处天然四陷往山壁内部的平台,他们便是在这里扎起了帐篷,附近没有什么村庄,从这里望过去,下方是起伏的树林,远远的可以看见大江东去的一角,江边有一片竹林,暴风雨中形状颇为奇特,就像是大风里起伏的草原。 夏季的大雨要么没有,要么就猛烈异常,即便是在中午,看起来都像是夜间的情景,整片天地都是灰蒙蒙黑压压的一片,聚成一股股溪流的水从山上冲泄下来,即便是在这处平台上,干燥的地方也不多,他们扎起了帐篷,随后燃起火堆,由于前一天就看见了要下雨的端倪,他们捡了一些干柴储备着,然而当大雨下了一整天都没有停,这一堆干柴还能不能撑下去,就实在有些难说,他们只好一边燃着火堆,一边将湿柴放在火边进行棋烤,每当芥末没有注意到,蓝粹便用自己的力量对那些柴进行一边烘干处理。 这一片小小的干燥地方,看得上的自然不会只有他们三位,一些乱七八糟的虫子也住在这里,最初的半天里,珊瑚就拿着火把到处点来点去,杀死和熏死了不少。若是无视掉这点小小的不适,住在石山上的生活也可以变得蛮有趣的。在这样瓢泼的大雨中聊聊天说说话,围在火堆边看珊瑚带着的漫画书,听珊瑚弹吉他和唱歌。蓝樟冒雨去江边砍了竹子,回来淘了米学着煮竹筒饭,腊肉、蘑菇、虾仁之类的。第一次煮未必会好吃,甚至米饭都有点夹生,但在这样的平台上,的确也可以让人自得其乐了了 雨下到第三天方才停下来,随后,由于珊瑚那富有浪漫主义情调的提议,蓝樟从附近的镇子上买来了铁丝、绳子,他们开始在江边砍竹子,做竹筏。对于这件事,芥末一直觉得提议太不切实际了,然而竹筏成型的度非常快。又过了三天,载着两个帐篷的大竹筏下水时,她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阿粹哥哥真的要做事的时候,有时真是快得离谱。 这时候已经是七月下旬,在长江汛期那滚滚奔涌的江水中,用一根根的竹子扎了三层的竹筏就这样载着他们,一路朝东方奔流而去 流浪季这一集在我原本的思考中几乎是当成游记来写的,它是异化高中篇的几个片段之一,我想了一些自认为有趣的东西,写的时候我自己觉得很温暖,但今天到码完这一章的时候,忽然觉得,会不会有人觉得太过流水了嗯,想知道大家的看()五;; 第十三章故人 …一7阳从后方洒下漫天金黄时,处于汛期的长江水正挟着后万功荡的威势一路往东奔涌而去,九八年的汛期才生过百年难遇的大洪水,今年的水势也颇为惊人,当然,若是远远看去,在这片祥和的夕阳之下,整条大江,还是显得非常安静的; 大大的竹筏随水流而下,这竹筏宽四米,长大概八米有余。相对于一般的竹筏给人轻盈灵巧的第一观感,这架竹筏就俨如三层普通竹筏叠在了一起,它在江面上吃水大概一层多,却还有十厘米左右突出了江面,纵然水流湍急,也不会让竹筏表面轻易被淹没。 竹筏的中央前后排列着一大一小两个,帐篷,帐篷的门相对而开,中间是一个大箱子。这造型奇特的竹筏沿着端急的流水一路东进。不管度如何的快,它始终平稳得连太多摇晃都没有。老实说,对此最为惊奇的大概是芥末了,这种天气竹筏下水,没有丰富的操舟经验,好一点的下场大概是竹筏到处撞来撞去,或者打着旋在江的中心漂,若运气不好一点,筏毁人亡那都是可以预见的,谁知道下水之后,这竹筏的操纵简单得出奇,让向左就向左,让向右就向右,别说她了,甚至珊瑚在后面摆弄来摆弄去,竹筏都能按照她的意思转弯,委实令人疑惑。 珊瑚跟蓝樟对此给出的解释是竹筏很重,因此好操作,另外就在于结构的合理,珊瑚双眼望天地说了一番竹筏结构原理,怎么听怎么像是瞎掰的。事实上当然也是,一切的缘由自然得归结于蓝樟,他能够背着大箱子在天上飞,现在当然也能像马达一样控制着竹筏往前漂,目的只是保持平稳,根本就不需要他花太大的力气。 一旦乘船下了水,度就变得格外快起来,两天之内已经穿过了两座城市,好几个江边的小镇子,既然度有这么快。他们也就不必担心吃的,总之随时将船靠岸,都能买到快餐,三个人围着箱子打打扑克,下一直带着的大富翁游戏棋,偶尔经过市镇,或是江上有其它航船的时候,这奇特的竹筏便能吸引大量好奇的目光。芥末时常担心会不会有什么自称汪农处或是其它有关部门的人驾着快艇来将他们拦住,警告他们说这样很危险或是罚款什么的,好在这种事情一直没有生刁 夕阳由金黄变为彤红,视野之中。也已经能够看见附近城市的轮廓了,两岸郁郁葱葱的树木,随着木筏行进,时常可以看见穿梭于林间的公路与车辆,偶尔也有丰沃的田野、村庄,由于在木筏上无聊地漂了三天,三人决定在这座城市里休整一天的时间,于是将竹筏系在城郊的岸边,收拾起行李,徒步入城。竹筏扔在这里。暂时倒也没必要管它了,想来这东西也不会有什么人想要。 这次停靠的城市名叫卢州。是座依靠航运而达的中型城市,虽然规模看来不算顶大,但建筑物都很漂亮,本打算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买点补给,晚上就动身,不过到头来却是没有按照这样的计划行事,蓝樟和芥末在这里遇上了熟人,生了他乡遇故知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小时候就分开了的朋友,说起来还真是挺巧的。 第二天芥末在住宿地附近的一个,市场边摆开了卖饰的小摊,主要是珊瑚这几天跟着芥末学着编东西,认认真真地出了三样卖相还不错的手工,平心而论,珊瑚这丫头虽然运动神经差,但若是聚精会神地做起手工上的小物品,还真是令人舌目相看,因为这样的原因,珊瑚缠着两人要去摆摊,并且将她所做的饰物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以寻找懂得欣赏的有缘人,摆摊的过程中,自然也免不了抱着吉他弹弹唱唱,圆她自己流浪歌手的梦想。 不过这一天的运气不佳,东西卖出了几件,却都不是珊瑚的作品,小萝荷唱歌什么的虽然有趣,但愿意往吉他盒里扔钱的也是一个都没有。临近傍晚,蓝樟去卖盒饭时,一群年轻人过来买饰,实际上却是跟芥末搭讪,问名字、年龄什么的,为那人看起来很有钱,开了辆小车,大概以为两人出来卖东西,肯定家境不好,自己这条件只要暗示一下,芥末等人就要贴上去,当现事情不如自己想的那样,便一脸傲气地走了。 那几人看来走得洒脱,离开之后,大概看着芥末的样貌就有些不甘心,一时间只是坐在小车里看着这边,到这个。时候,珊瑚也死心了。抱着吉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弹,无聊地在那里唱《小白菜》。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上,没了娘啊,跟着爹爹,一起过啊!爹爹死了。一个人啊”如此唱着唱着,眼见蓝樟提着饭盒过来,她站起来挥了挥手,“蓝粹蓝樟,快点啦!我和芥末姐都饿死,了!” 这话喊得太大声,当蓝樟提着饭盒过来,那边小车里也跑出来一个。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表情十分欣喜:“不是吧,蓝樟跟芥末?我小东啊,冬瓜!还记得吗?”二蟾樟时间愣了愣,芥末原本对那群人只经宗仓没,众时候也愣住了? 之后自然便是老友相见的情形,那外号冬瓜的男子也是以前孤儿院里的朋友,比芥末大一岁,小学时也与蓝樟读过同一今年纪,这时候看起来,却已然比两人成熟得多。有了这层关系,他连声说着“误会误会,那是我哥们,一场误会”之类的话,重新引见了双方见面。 孤儿院的这层渊源,其实远非一般的友谊可以比拟,哪怕之前在孤儿院中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以后各自被收养,如果能再见面,一般都是将彼此当成亲人来对待的,这是人之常情;蓝樟并不清楚那误会是什么,芥末也暂时放开了方才的芥蒂,只有珊瑚在旁边皱着小脸很不爽,待到双方互相介绍之后,三人也大概知道对方为那人叫唐开,家里有个。大公司,经营航运的,其余几人在卢州也有着不错的家世,包括东,收养他的那户人家似乎也是富豪一个,因此才能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有小东这个中间人,对方也摆出了颇为亲切的面孔,当小东邀请三人去他家里休息,顺便说出今晚会有个小聚会可以一起参加时,心无芥蒂的蓝樟顺口答应下来,芥末本来是想拒绝的,想想还是算了。当珊瑚悄悄告诉他唐开这帮人好像是看上了芥末的时候,他们已经跟着小东坐上了车,一路去往小东家的别墅了。 “呃,搭讪?”抵达别墅之后,蓝樟才有余暇向珊瑚问起情况。 “嗯,反正很难看的啦,那帮人过来又不买东西,问这问那的,芥末姐刚才很生气的了,你的那个叫小东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人,网,才他说有个聚会的时候,其余人的表情你没注意吧,那个唐开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才拼命点头。女孩皱着眉头,“说不定这些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啊,想弄什么霸王硬上弓,或者把我们叫过去,在水里面下迷药什么的,真变态,” 珊瑚的话一向只能听三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珊瑚和芥末对这一群人多半没什么好印象。蓝粹想了想,大概就是这些人看芥末长得漂亮就过来搭讪,然后被赶跑了之类的,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以往芥末就很受欢迎,在学校里收情书,石俊城为了她找自己的碴,自己也是经历过的;不过这类人未必都是坏人,退一步说,就算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说不到珊瑚讲的这一步上去,否则他们刚才还不把芥末当成“民女”给“强抢”了。 摇了摇头,将暂时的不快抛诸脑后。他也有些苦恼:“不管怎么样。已经答应了,也不好就这样走掉,今天晚上还是住一晚吧小东呢”呵呵,他其实还不错的的时候人老实,总是被欺负。其实他那时候长得比我还高,因为有人欺负他,我都帮他打过好几次架的; 正说话间,在另一间卧室放好了她跟小女孩的东西的芥末也走了进来,见说起这个),连忙问了两句,随后倒也是笑了笑,有些无奈:“是啊,也不好立刻就走,呆一晚吧,我们明天启程就好了小东他,好像过得还挺不错的,这别墅好大啊她掀开窗帘往外看,“比我家的大多了吧…” “哼。”珊瑚不屑,“土包子暴户,一点内涵都没有她本想说我家的别墅比这个大一百倍,但问题是谢家人太有内涵了,虽然综合实力上说起来这小东家里九牛一毛都比不上,但她还真没见过那个,亲戚家建很大很大的别墅的,倒是有个叔叔买了个小岛做成实验室,后来似乎也归国家了,她去玩都不行,这样想着,便扭头到一边去生闷气。 珊瑚家境如何芥末并不清楚,蓝粹看她生气了,便连忙拉她到一旁小声安慰:“放心了,我的身体不中毒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珊瑚白他一眼:“又不是真的会出事,我随便说说的,谁到现在还会真的明目张胆给人下迷药啊,又不是旧社今 “好吧,反正白的也是你说的,黑的也是你说的” 不久之后,夜幕将临。他们坐上了小东家司机开的车,去往临近的别墅参加聚会,离开这边别墅的时候,蓝樟回头看了一眼,夕阳的最后光芒将这片别墅染成橘红色,巨大的别墅显得冷漠而深邃,似乎有一种厌恶却又熟悉的感觉飘过心头,是什么呢,, 这样的思考没有结果,与小东的说话打断了这段思绪,不久之后,脑中徒然飘过了橙子与苹果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个,他疑惑地回过头,然而车辆已经驶远了,或许是因为珊瑚说的那些话让自己想多了吧,蓝樟这样想着。大概一个小时后,在聚会上生的一系列事情,就令他将脑海中的这段疑惑完全地抛诸脑后了”, 第十四章变质 牲广唐家的别野里举行的,是个自助餐形式的小一型聚。们”人不多,除了之前唐开那几个人,就只有几位穿着名牌服装浓妆艳抹的女孩子了。蓝樟等三人晚饭都没吃,大家互相介绍过之后,除了跟小东,跟其他人大抵也没什么话题。那个唐开有意无意地找芥末说话,蓝粹被小东拉着吃东西,那边开了一瓶红酒的时候,倒是被人笑话了。 这聚会虽然不大,但平心而论,质量弄得很不错,无论灯光、音乐,还是在一旁即时制作食物的厨师的手艺都相当不错,蓝樟跟珊瑚忙着吃东西,芥末也一直跟着。唐开与东就在一边作为主人家一般的跟三人说话,只是有意无意的。小东总是隔在蓝锋与芥末的中间。那唐开的话题,说着说着也总是往芥末这边来,不一会儿拿了一瓶据说很贵的红酒来,给各人都到了一杯。递给蓝粹时,蓝樟先说不要,最后还是接了过去,随便喝了一口,味道很不好,随后,旁边的几个男男女女就笑了起来,隐约间似乎有人说了一句“土包子”。 那唐开便很大度地笑着给蓝粹解围:“大家随意而已,第一次喝,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呵呵。”然后就在芥末面前跟蓝粹解释起喝红酒的几个步骤来,话才说到一半,珊瑚拿过了蓝粹手上的杯子,径直走到一边拿起了那红酒的瓶子,给蓝粹的杯子里加了一些,随后也给自己杯子了加一点,然后到旁边拿起一瓶雪碧哗啦啦地往玻璃杯里倒,然后再拿回去给蓝樟,顺便也给芥末的酒杯里加上了雪碧:“这样才比较好喝。 原本脸色已经有些阴沉下来的芥末笑了起来,喝了一口,那唐开也跟着笑了笑,随后蹲下来。用逗弄小孩子的口吻说道:“这样可是对红酒的不尊敬了哦。” “有什么不尊敬的珊瑚一脸疑惑,纯洁无比,“不过是瓶八七年的波尔多,我在家里漱口都用八二年的拉菲啦,上次叔叔家开了一瓶四七年的眺此妈妈也是帮我兑雪碧的,好喝就可以啦。”一九四七年的是近一百年来波尔多最好的红酒,真正的酒王,叔叔的确是存了一瓶。宝贝得跟什么一样,她只能看看,摸都不许摸,但这时候用来唱高调还真是很有效果。 可惜小女孩年龄还不够。如果时间再推进几年,估计她的风头可以压倒在场的所有人,但这时候人家就显然将她当成了吹牛皮的小孩子,一起笑笑了事,虽然没什么人再拿红酒来说事,但心中的芥蒂种下了,蓝樟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也许,”还是快点,离开吧。 他这样想着,大概吃了些东西,去了一趟卫生间,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便遇上了正在走廊里等他的小东,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嗨,。 “蓝樟。小东也笑了笑,朝外面的小花园示意了一下,“一起走走吧,见面之后还没跟你聊过呢。”说着,亲切地揽住了蓝樟的肩膀。 “哦,好啊。” 重逢的几个小时,感觉都有些仓仓促促的,小东倒是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但他和芥末这边几乎什么都没说,两人一路在小花园里走着,位于山腰上,夜风吹过来。很是凉爽。 “记得蓝樟你以前跟奶奶住在一起,奶奶怎么样了?” “早些年就去世了,后来,”很长时间都是一个知” “一个人?”小东有些疑惑。“如果奶奶去世了的话,你,” “呵,其实还好啦,奶奶以前栓破烂,我也常常跟过去,奶奶去世之后,一个人过也挺好的。”蓝辞笑了笑,“至少不饿肚子。” “哦,我还以为你也跟着秀珍姐,” “秀珍姐她,”蓝樟想了想,随后有些迟疑地说道,“你”,这些年不知道孤儿院的情况吧?” 小东愣了愣:“呃”你知道的,,我现在的家人,他们,,他们不太喜欢我想着以前的事情”我有想过要回去看看,但是,” “呵,没事蓝粹拍拍他的肩膀,在花坛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这里可以看见别墅大厅那边的灯光与人影,“你离开之后,大概过了一年多,芥末也被收养了,后来那边起了一场大火,孤儿院啊,我和奶奶住的地方啊,都被烧没了”我想着去把秀珍姐救出来”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微微地低下了头:“我想着去把秀珍姐救出来,可是晚了一步,秀珍姐当时没死,在医院里”在医院里过了一个多月才去世的”后来奶奶把的卖了,带着我到了另一个,城市,奶奶去世是在后来了”不过你现在如果回去,也找不到以前孤儿院的地方了,那边建了个小区,呵。挺漂亮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小东抬起头来:“对了,你说,,芥末她也被收养了?” “嗯,是啊,爸爸妈妈挺好的,是老师。” “那你现在 “我现在还是一个人啦,打工赚钱,也能上学,挺好的,我跟芥末现在都在蒲江,这次放假了。所以一块出来旅行,”其实奶男。,我在外面流浪了两年所以泣方面有经验蓝樟笑着将自己的情况大概介绍一番,小东也笑了起来:“哈哈,我说你干嘛做个那样的箱子啊,对了,我有个用来旅行的大背包,送你得了”对了,这次在卢州,该多玩几天吧?” “不了。我们决定明天启程,” “开玩笑。大家兄弟团聚,一定得多玩几天!” “不行,真不行,现在都快月底了,我们预定的行程还有很多呢,” “拜托。” “这次真的没时间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你们准备去哪里啊?” “呵呵。预定时到江海。” “没关系,到时候给你们定机票,旅行的费用我也包了好吧!保证你们把可以玩的地方都玩个够。” “不行,那样就看不到很多东西了,”我们准备从水路” “一定给你们安排好船票。” “呵呵。我们有竹筏,而且时间真的不够了。” “呃,竹筏 小东看起来很热情,不过蓝挥也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留下,考虑到之前是因为自己随口答应,此时芥末跟珊瑚才要跟看来参加这个什么聚会,他始终拒绝得相当坚定,即便小东说着“我去说服芥末,然后你就要答应我”之类的话,他也丝毫不松口。双方说了一阵,蓝粹决定回去大厅找芥末小东嘟囔着:“这是不给我面子”哦,看来相当委屈,见蓝樟笑着起身。拿小时候的交情来说话也不再可行。他终于换上了另一份筹码。 “三万块 “呃?”蓝樟回过了头,他还到不了听见这样的巨款还能完全没反应的程度,当然,更多的是疑惑。 小东扶了扶眼镜,笑了起来:“买着你们留下来玩,多玩几天,我给你三万块。好了吧。” “开玩笑”蓝粹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要走,身后又是淡淡的一声:“五万。我说真的”你们留下来多玩一些日子,五万块,我说到做到。 蓝樟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儿,这次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他走到小东的身前,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小的时候小东常常被人欺负,蓝樟去帮他跟人打架,这样的表情,他见过几次,蓝樟在面对着那些高年级的以欺负人为乐的学生时,就是这样的表情。坐在椅子上,戴眼镜的男子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后靠了靠。 “你到底要干什么?小东。”蓝摔叹了口气。“我又不是白。 “呵,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说了,我那个哥们,他对芥末有意思,你也看出来了,他想要追求芥末,虽然一开始有些误会,但他人其实挺不错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蓝粹打断了他的说话。“什么喜欢?就是第一眼看到了。觉得芥末很漂亮,所以开着很漂亮的小车到别墅里来玩?还让你用五万块钱把人留下来小东,如果你今天跟我说你以前喜欢芥末我都觉的可信一点,他这样的喜欢是什么,要我把芥末卖掉吗?” “蓝樟。那你就当成是我喜欢好不好,我不会让芥末吃亏的,我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一定会照顾她” “小东。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马上就走”蓝樟转身去往别墅,只听得小东在后面用他完全分辨不出来的冷漠语气在说话。 “一开始就可以给你五万,之后再给你五万,蓝棹,你就喜欢自己过这样的生活?捡破烂、像叫花子一样的到处跑?看看你那只箱子。你也给芥末添了不少麻烦吧?芥末家里又能有多好,你四处看看,这样的别墅,他喜欢芥末,这也是芥末一辈子都求不到的生活”我们都过过那样让人受不了的苦日子,十万块,觉得不够你可以自己开口,要多少!这是你一辈子最好的机会了” ,” 怕人没有看到,月票公告重一 本来按照这个月最初几天的预计,如果月票加更会非常受不了,一开始想,如果按照隐杀以前的记录,最多卯死了可以出一千五到两千票,八十票一更都未必受得了,然后现这些天月票真是疲软 鉴于本书读者有恶趣味的家伙较多,以前催更票的时候就有人喜欢起哄,,目前是4占票,这个月剩下的日子里,会在保证每天一更的情况下,每六十票加一更,想想就算去到,奶票,大概也就是每天两更吧,我没有什么存稿。就算有灵感,一天大概也就是六千字到九千字左右,想想,,应该撑得住吧。 好吧,就是这样”不这样大家投票都不积极。真是败给你们了,前些天在群里随口说说月票加更的事情,有一帮牲口就直接把月票收起来,可耻啊可耻”, 来吧,尽管来吧,毕竟这点票数拿新书月票前二前三,也真是让人看不过去了 正文已满三千字,防不算线() 第十五章 单挑 是吃下了一只茶蝇 蓝樟没有理会后方的说话。一路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大厅,才到门口,只听得乒的一声,那是玻璃杯砸在桌子上的声音。不远处,芥末皱着眉头,手上似乎是用力挣扎了好几下,方才退后了两步,口中在说:。我有男朋友了此时大厅里灯光显得比较暗,但这样的动静也令得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蓝樟走了过去:“怎么了?” “他刚才硬拉着芥末姐的手不放将酒杯当成暗器扔过去打人的珊瑚小声地跟蓝粹说了一句。蓝樟皱了皱去,过去牵起芥末的手,说道:“我们走了。”芥末点头一笑。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随后,蓝粹冲那唐开笑了笑:“对不起。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谢谢款待 ,“呃,,一场误会那唐开愣了愣,随后说道。随后,聚会的其他人也凑了过来。 “有什么事啊?” 这么早就干嘛?。 “有什么事说一句,哥们找人帮你办了 “是啊,这么急着走,是不是不给面子啊。对了。大家还没怎么喝酒呢,蓝樟,来,我们喝一,” “有什么事你们说嘛。如果没事,那就真的是不给面子了。” 面子是个好东西。以这个为借口。短短片刻间。场面就热烈了起来。有人把酒杯也递到了蓝樟手上,蓝樟皱着眉头又将酒杯放下。另一边的珊瑚似乎是被谁撞了一下,砰的用力推倒了旁边单脚支撑的圆桌,顿时一桌的东西都砸在了地下,顿时,场面又冷了下来,那唐开一脸阴晴不定,冷冷地望着两人。随后,分开人群走了过来,拿起一瓶,酒,哗啦啦的在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两杯。 “你们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下不来台,喝完这两杯,我让你们走?。 酒瓶砰的放在了桌上,唐开的表情看来很吓人。蓝樟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管其它。顺手就将两杯酒打飞了出去,酒液飞溅,几个酒杯碰在一起,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珊瑚来。我们走 给人面子是个下台的手段。不过蓝樟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如果确定了别人怀有恶意,他就更是软硬都不吃的,给坏人面子这一套。在他来说。从来都不用理会。 然而一转身。旁边又被人挡住了。是唐开的同伴之一,一米八的个头,搂着个女人就那样看着蓝粹,既不说话,也不走开。同一时刻,唐家别墅的两个保安走了进来。到了唐开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刚才巡逻现有人去了二楼的房间,老板卧室里的一条项链好像不见了 “闭路电视上显示,刚才好像只有这位先生去了通往二楼的过道”两人的声音压得低。但正好是众人能够听见的大第二个人说话时,便朝蓝樟这边指了指。唐开一愣,望向了蓝樟:“我妈的项链?。 事情到了现在,陡然间变了个性质,周围众人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有人在旁边说道:“我刚才的确看见他往那边过去了。”蓝粹皱起了眉头,低声对身边的旁边的芥末说道:“我刚才过去上厕所。”东他告诉我”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将手伸进了衣兜,这一下,话音徒然停住了。 ,“上厕所跑去那边干嘛。旁边就是卫生间啦。”有人说了一句,片刻。旁边一个女人哼了一声:“报警啦,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时候小东也从外面进来了,一脸的疑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用说。小东,你的这个朋友啊”旁边人的话还没说完。蓝樟已经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条项链来,他望着小东,随后将项链扔到了桌子上。身边,珊瑚小声地说道:“我早就说过。” “蓝、蓝粹你。小东的表情错愕,蓝樟到这个时候却已经懒得跟他再说话,低声道:“我们走,”肩膀上就徒然被人推了一下:“你就想这么走啊?。 “报警吧报警吧 “先把他抓起来再心”。 周围议论纷纷,蓝樟看着一群人的表演,倒是忽然间轻轻地笑了出来。在这之前,他可完全没想过会出这样的事情,眼前这一幕。甚至令他感到有些荒谬。但荒谬归荒谬,现在的情况,还真是被人赃并获,物证有,人证这么多,家里还多少有些地位,若是叫来警察,或许就真的会被关进大牢判个好几年吧。就这样动手把人杀光是不现实的,既然不能杀光人,芥末也在旁边,他倒是静下心来,倒想看看这些人要把事情做到哪一步。 晚上再过来砸你家玻璃。他心中想着。 他们要把判情做得多严重。晚上就砸多严重。 带着这样的念头静静看着。一边,那唐开拿起酒瓶咕都嘟地灌了几口,又是砰的一声将瓶子放在了桌子上,看来甚是狂野,男人味十足:“你是小东的朋友,我也把你当成我的朋友,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但你不仅不把我当一回事。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以为没有个交代就可以走?” 珊瑚牵着蓝粹的手:“那你要干嘛?”川唐开盯着蓝樟的眼睛,“你能打讨我。今天的二品:百清都行,你打不过我,又只会靠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为生,说明你连男人都不算。今天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唐开的身材看起来比蓝樟要高出半个头,平日里看起来也有在锻炼,看来对于这件事情自信满满,听了他的提议。蓝挥却在陡然间垮下了肩膀,珊瑚低下头看着地面,随后蓝樟才叹了口气:“好吧,那就这样 见他点头。唐开率先走向了门外,其余人便也逐渐分开了道路,让蓝粹可以过去。而见到蓝棹居然点头。芥末倒是着急起来:“开什么玩笑,单挑,这摆明了 “没事的,没事的”蓝挥拍拍她的肩膀。 ,“不行,这种事情 ,“好了好了,芥末姐你别管啦……珊瑚拉住芥末的手。 哎呀,珊瑚你瞎起什么哄,” 芥末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才挣扎着追到大厅台阶,只见外面的草地上,那唐开直接脱掉了衣服,露出身上的肌肉与健美的体格,蓝粹有些呆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只听得旁边围观的人说道:“这下要被打死喽 “阿开以前打起架来就不要命的,” “现在可是空手道黑带,我看见过他卑砖 ,“是不是不用打,旧了,直接打,力巴。呵叭” 这样的议论中,芥末愈着急,然而被珊瑚牛皮糖一般的缠住,又不能用大力气。怕伤了小姑娘,那边唐开说了一句:“开始了蓝 ,“不行 “芥末,我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挣开了珊瑚,才要冲出去。小东又来到了身前,伸手按着她的肩膀,挡住了她的去路“阿粹他以前常常把“当个正直的人。挂在嘴边,我实在没想到会这样”唐开这个人最恨这样的事情了,不过你别担心” 他话还没说完,芥末眼中闪过一丝怕恶的表情,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再人的身体陡然交错,小东双腿离开了地面,身体飞起在半空中。 一个流畅到完美的过肩摔。看起来,就像是芥末毫无滞碍地朝前走,挡住了她去路的小东就直接飞了起来。当小东的身体徒然摔在了前方的草皮上,芥末已经蓝樟那边走出了三步,看起来就像是扔掉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微尘飞扬,她才要走出第四步,珊瑚又扑了上来。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不要啦,芥末姐。” 另一边。蓝粹扭头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嘴巴张成“o。形。同一时刻,无法再往前走的芥末叫了起来:“阿棹当心!” 砰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蓝樟这才回过头去看对面的唐开,然而第二拳如影随形而至,打中了左眼,另一边又是一记猛烈的勾拳,将他的身体打得又是一偏,唐开的双手猛地砸下,打在他的肩膀上,随后死死扣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一记膝撞正中小腹,膝撞、膝撞、膝撞,蓝粹顺手将他推开,还没站直身体,猛烈无比的肘砸再度降临在他的背上。 真是流畅无比的组合技,毫不留情,恭恭到肉。众人只是看着第一拳打出来,就下意识的停止了说话,一番狂风暴雨的攻击,对方全无还手之力。只能看见蓝樟的手在空中挥着,也不知道在求饶还是在干嘛,芥末开始朝这边冲过来,几秒钟后。有个女孩子下意识尖叫出声:“加油!打死伽,” 就在这声叫喊之后,砰的一拳,响起在草坪上,一道身影如炮弹般的飞了出去,随后是哗啦轰的响声,人体穿过了不远处摆放着食物和饮料的两张桌子,碎片、台布、碗碟刀叉、饮料。各种各样的东西飞起在天空中,随后人体滑行一阵,滚过了草地,擦起无数的草皮与泥土。 那加油声的最后一个字似乎被掐断在了空气里,周围的众人都错愕地鸦雀无声,一时间弄不清楚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是母庸置疑的,方才还在激烈对打一不。应该说是单方面殴打中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已经不见了。 就好像动作电影打到最激烈的时候,有一半突然被切掉了,那种感觉真是无比突兀,这时候被切掉的就是最富动感的那一半。蓝樟一个人还站在那里,一边难受地用手揉胸口,一边伸手朝芥末这边挥动着。然后。他大声的、拼命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芥末,”咳咳没事的”,说了真没事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nbsp;nbsp;。 方才就想说这句话。突然受到一连串的打击,口水进气管。走岔气了,真是难受得不得了。好半晌,他吐出一口气,开始寻找唐开的身影。 应该没有打死人”他这样想着, 第十六章空愚劫 州出唐家的别野时,二个人神煮火异,落樟沉思,芥末珊瑚不爽。 “太夸张了吧。阿樟哥哥你怎么 “呃,我小时候打架就很厉害了,后来一直流浪啊,打架的事情也有过啊,我的力气又大,你知道的” “还是觉得太夸张了,不可能。”芥末摇头不信,“阿樟哥哥你不会是流浪那几年的到什么武林高手的真传了吧。一定是的对不对 “呵呵,呵呵” 尽量做了解释,但这理由唬不住聪明人,蓝樟也只能打个哈哈过去,好在芥末也不是多做纠缠的人。方才在别墅外的那一拳看起来非常厉害,蓝樟一拳将人打飞,威势惊人,若真是单纯的力量,这一拳过去,人的脖子恐怕都会直接断掉,但蓝锋没能做到这一步,这一拳出去的时候带动了能量,基本是将人吹走的,虽然唐开已经遍体鳞伤,但也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甚至没有到达要叫警察的程度。为了这个,珊瑚很不满意,扭头生闷气,好半晌才说话。 “我不接受!蓝樟你下手太轻了,那种人至少要打到残废才行。又不是看不出去。他们根本就是要栽赃,一旦时了警察,蓝樟你会被抓起来,到时候甚至判刑关起来,我和芥末姐在外面能怎么办?他一定会乱七八糟的要挟芥末姐的。 这是要毁人一辈子的事情,我不能接受放过他!” “我也不接受。”蓝粹低声说了一句,随后有些苦恼地抓头:“可是能怎么样呢。如果真的把人打死了,我们接下来就不用走了,大家都很麻烦啊。” 芥末在一旁点了点头,叹一口气:“是啊。我们出门在外,没办法的,珊瑚别生气啦”我只是很气小东变成了那个样子。” 珊瑚不再说话。只是“哼”的一声扭过了头,蓝樟冲芥末无奈地笑笑,将珊瑚拉到一边:“别生气啦。” “就气,大不了我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和爷爷,再给我家里的叔叔伯伯,说我在外面受了欺负,打死他又怎么样,如果我们是一般人。你的一辈子也没了,芥末姐的一辈子也完了,这些人就是这么欺负人的,跟谋杀一个样 “我也知道啊。不过总不能在芥末面前乱来吧,而且惊动警察了总是很麻烦”我可不会这么算完,珊瑚你看,我想过了,晚上拿颗石头,从他的卧室上面扔下去,一次砸穿三层,如果砸不中。就算他走运吧,” “呃,”珊瑚微微一愣,随后便高兴起来,“不行不行,不要砸卧室,你看看,他家的别墅结构,基本是圆形的,中央有一根主立柱。然后房梁的位置我也看过,这样这样 她用手掌比划着:“呐,中间稍微偏左一点点。从我这里看过去,他家的大厅你记不记得,就是靠后面的那根梁。上面做了浮雕和彩灯的,主要的立柱就在酒柜的那个角,你找颗最大的石头,今天晚上风应该不大,对准位置扔下去,只要能一起砸中,应该会引起连锁反应,我保证这栋别墅就立囊成为历史,最多外围的墙壁能保住,让它跟古罗马斗兽场一样 “会不会啊?这个别墅这么大 “一定可以的。你要相信我!” 两人蹲在路边。对着那别墅比划小来比划,去。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芥末站在不远处看着说悄悄话的两人,过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蹲在两人身边:“好了,说完了没?” “好了!”珊瑚笑着从地上跳起来,“我不生气了,芥末姐你好漂亮,以后给我当童养媳吧。”她抱住芥末重重地亲了一口,蹦蹦跳跳地走了,芥末微微一愣,随后与蓝樟一同笑了起来。 “对了,我们的东西还在小东家,现在怎么办啊?” “一起去拿吧。我才不信他敢扣我们的行李,何况他还没回家呢。”蓝粹摇了摇头。“然后我们再去找个宾馆,先住下在说。” “是不是直接离开这里比较好?”芥末有些担心,“说不定他们会报复,或者报警什么的。” 尔会的,我就不信了”蓝锋想了想,随后还是决定先住下,“今天都很累了,先住下吧,在竹筏上睡觉不太舒服的,明天早上再走,没事的。” 先住下了,晚上才能去扔石头,如果坐竹筏走。今晚大概就抽不出空了” 同样的时刻,位于卢州城郊的一片树林里。传出了隐约的枪声,有四个人正在飞快的奔跑着,这四人分别是两男两女。身上大都带了伤,其中一名穿黑色运动衫的年轻女子大概是四人中为的,或是最重要的一位,她大概二十出头,与明素心差不多的年纪,处于的是被其余三人保护的地位,两名男子一为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的中年,另一人大概有五六十岁了,一头白,但奔跑依然矫捷,至于另一名女子,看来比为的女子甚至还小上几岁,她的肩上和背后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血肉模糊,大概就是芥末的年纪,但的眼神之中,却充满了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戾气。 后方有人在追赶他们,他们也偶尔回头开枪,但四野漆黑,双方都未有进入对方的视野。四人急促的交谈中,可以听出他们所用的语言并非中文,而是日语。 “老师请从左边先行离开!”这是为那女子对四人中的老者说的话。然而被对方直接拒绝了。 “不行,我必须保证悠想小姐你安全回弃!” “这次的行动失败,我们务必保证一个人的存活。将这件事通知界碑,出之前哥哥就曾经说过,五冥八法七印十劫是真理之门最高的秘密,第三劫的出现。如果我们得不到,掌握在界碑的手里总比落在真理之门的人手上好,老师你是最有希望把消息传出去的” 尔行,必须保证悠想小姐你的安全。” “这是命令!” “这样的时候,我不接受。” 老人一边飞奔跑,一边说话,徒然间,前方一道身影闪了出来,在半空中化为三道黑影,身上带着重伤的少女突然扑了出去,左手在半空中开了一枪,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猛地朝眼前的黑影劈出去。 另一边,为的女子脚步未停,微一眨眼:“中间那个是真的”旁边的树枝上突然冒出了重重藤蔓,将那人的四肢刷刷刷的裹了起来,里面奔来的老者刷剔出一道刀光,已经径直冲了过去,将那黑影劈成了两半婷刁,一小时,另一边的中年男子连续朝前方开了三枪,而在那黑暗的前方,有什么东西刷的射了过来。目标直指那重伤的少女,而少女的身体正在刚刚落地的跳起状态。 半空中,少女的身体似乎化作了无数飞散的蝙蝠,然而下一刻,她的身体还走出现了,被飞来的长长木条刺穿,往后到飞了十几米,被钉在一棵树的上面。接着,生了巨大的爆炸。 “阿市!” 为女子的叫喊声中,后方无数的木刺飞散,射向四面八方,老人突然大喝一声,双手一挥,无形的屏障将射向这边的木刺完全挡了下来,他刷的一下停住了脚步,一只手操起冲锋枪,朝着前方的黑暗疯狂扫射着,子弹射出的光芒里,隐约有一道身影悬浮在半空中,子弹怎么射都不消失,随后。淡淡的光亮起来,前方的身影清晰了。 那是一名长几乎到了脚跟的中年女人,悬停在距离地面半米高的地方,身体像是半透明的水,子弹穿过居然没有对她造成丝毫损害,一头长就如同水草般的在空中游动着,仿佛有生命的物体,她的手上举着一团幽幽的光。直到老者的子弹射完,她都未曾有过丝毫的移动,三人此时都已经停了下来,被称为悠想女子双手一张。整个树林里的树木、地面前似乎在颤抖,蠢蠢欲动起来。口中说出了前方女人的名字。 “六条御息!” “幻想具现名叫六条御息的半透明女人朝四周望了望,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们对你的评价很高,中村悠想,幻想具现的力量的确可以无视状态对我造成伤害,但你真的太弱了,一年多以前我曾经见过一个姓谢的女孩子。比你的年纪还她的幻想具现,甚至只表现出单纯的破坏力就可以让我感觉到死的威胁,这样弱小的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快走。”不理会对方的说话,老者低声说了一句,“北条,保护悠想小姐离开。 “离开?哈哈哈哈”六条御息笑了起来,“为什么要走?你们不是想要我身上的空愚劫吗?你们也知道五冥、八法、七印、十劫是凌驾于你们这些进化者之上的根本力量,想要就来拿啊,只要我融合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极轮社的,怎么样,现在拼一拼,还有机 “你可以走出中国再说吧。”老人死死地盯着她。 “走出中国?你的意思是你们要通知界碑吗?”对方摇着头,“之前知道了空愚劫的消息,偷偷过来,带着最少的人,不就是为了不惊动他们,独占利益吗?这个时候失败了,终于想要通知他们了。机会已经错过了!你们这些人,总是这么愚蠢,勾心斗角,让人失望。我告诉你们,就算” “走!”陡然间。中年男子喊了一声,将一颗造型奇特的手雷朝对方扔了出去,同一时刻,仿佛整片树林都动了起来,长鞭乱舞,遮天蔽日,下一刻,大地化为沸腾的火海。那六条御息对子弹都不怕,此时却忽然间朝一边飘飞出去,手雷徒然爆炸,除了烟火,无数光的尘埃朝周围射出。中年男子拉起中村悠想就跑,六条御息追赶过去,然而两人忽然间掉转了方向,与老者身形交错。 “六条御息,给我留下来!”老人左手一挥,无形的屏障陡然将幽灵般的女子拦住。另一只手控制着屏障合围过去。 树林间,两人的身影飞快地奔逃,火海延伸,后方远处的火焰却灭了,这一切都是近乎真实的幻觉,中年男子手上开枪,带着操控幻觉的女子奔出树林,后方隐约传来六条御息的笑声:“不想胜利的战斗,从一开始你就输了!给我永远留在这里吧,” 后方仍旧有追兵。两人奔出了树林,沿着村庄附近的田埂路跑过了马路,当视野中出现了一条奔流的大江时,他们在岸边的树林里,看见了停泊在下方不远处的一艘竹筏,, “我引开他们,悠想小姐你驾那艘竹筏走,度要快。” “活下来,北条 “是。” 随后,中年男子奔向长江的上游,身上带伤的女子冲下河岸,非常可耻地谋夺了他人的财产。这个时候,作为财产主人的三人组正背着各自的行李,从卢州一侧的山腰上下来,虽然之前经历了非常不愉快的情况,但抬起头。夜空晴朗繁星如织,风吹过来非常凉爽,得罪了他们的人也正处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状态,没什么需要郁闷的,于是都很开心。 之后不久,唐家的别墅里,一群人围在卧室的床前,看着此时样貌非常凄凉的唐开,他此时身上到处缠了纱布,脸上也打了好几个补丁,那一下摔得他鼻青脸肿,说不定还破了相,唐家的医生很效率,虽然没有内伤颈部也没有骨折,但还是在脖子上弄了个护颈,这使得唐开暂时不怎么偏得了头。凄凉度又增加了三分。因为不希望这样的状况被长时间瞻仰,在他的要求下,大家开始6续离去小东却留了下来,待到人走完了,方才说道。 “阿开,我们是不是”报警比较好?只要人被抓起来,我可以保证,” 唐开冷冷地看着他,由于他一只眼睛已经肿了,这种瞪视显得没什么杀伤力,片刻。他伸手往床上锤了一下,一字一顿的。 “我的事情!我会处理!你给我,,滚啊!” 小东的心中,徒然凉了平去。 ,, 一个男人,想要与蓝粹抢硼,使出了最为卑鄙的手段,一个女人,偷走了蓝锋宝贵的东西。蓝樟将如何报复。 空愚劫是什么。真理之门又是什么,向主角缓缓敞开的异能界大门,又有怎样的东西在等待着主角。 被昔日的同伴憎恨,被如今重要的人所抛弃,有着脆弱心灵的东,又将何去何从?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好吧,大家无视吧,我承认这是一段失败异尾词,根本不吸引人嘛,或许除了第三段,嗯,我在想该不该只保留第三段,然后加上一句“敬请期待” 好吧,胆纯粹是胡侃,不算钱,正文已满四千字。 第十七章桑葚 床上的唐开说了这句话之后小东的心中陡然凉了下去,与唐开的友谊对于他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或者说对于他如今的家里人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而这意义又化作利益返回到他的身上,归根结底,他是个孤儿。 如今的父母当初为何选择收养他,如今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因为当时的他格外乖巧懂事还是怎么的吧,这是父母曾经说给他听的理由 姑且当他们是纯心敷衍,随口说说。他被收养的时候已经懂事了,他看见了以前在孤儿院完全看不到的繁华,享受不到的人生,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产生了异常的恐惧。 不想再回到孤儿院,不想再过那样贫穷的人生,但他并非是从婴儿时期就是被收养来的,他甚至恨自己带有孤儿院的那段记忆。这样的记忆让他知道。他永远也不是如今父母的亲生儿子,他们之间永远有一道隔阂。而这样的隔阂,在父母终于生下了一个弟弟之后,变成了裂缝。 父母在疏远他。这也是人之常情,收养的总是不如亲生的,遗产继承不到那也是肯定的了,但他恐惧的是,有一天他会完完全全地失去目前的这种生活,变得一文不值,甚至连可以回去的孤儿院都不再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唐开的家世,无疑成了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唐家事业做的很大,与唐开熟识之后,他帮着家里搞定了几单生意,连带着自己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机会,如果这段友谊可以延续下去,将来他甚至可以自立门户。不再依靠任何人。这样的恐惧与希望的促使下,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曾经在孤儿院里的同伴。 他也喜欢芥末。特别是在隔了这么多年,现芥末已经变成了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之后。会有喜欢的情绪是正常的。然而只有真正的利益是实际的,当他现唐开对芥末感兴趣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决定,要让他得到芥末,最好用的还是不怎么光彩的手段。怎样的友谊是最长久的?就是彼此都有利益牵扯的友谊,纯粹的吹捧几下,酒肉朋友怎么可能牢固,只有用的手段不那么光彩的时候。自己在其中凸显的作用,才显得重要。 临近午夜,他回到了家,知道一切都完了。 唐开的怒骂声似乎还在耳边:“我有没有说过非要上那个女人不可?有没有?是你在这里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还出什么项链的馊主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做的!是不是!拜托你有点脑子!还叫警察,我都说过那种话了你现在还叫警察!那么多人在场,以后他们要怎么说我!还叫警察干什么?我那么想上那个女人吗?那些女明星啊、女模特啊哪一个不是排队等着我上!我精虫上脑我泡不到妞啊?滚!” 都是白痴、畜生!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他将身体陷入沙,有些绝望地想着。 自己无能,追不到芥末,打也打不过人,冲我火,”整天眼高于顶,趾高气扬的样子。如果不是为了钱,哪个女人会看上你啊。还不叫警察,只知道要面子,如果不是你自己想要节外生枝,多羞辱一下那个蓝粹,怎么会出这样的问题,只要警察过幕,把他抓进去,人证物证都在,芥末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芥末也是一样。他家里这么有钱,有什么可挑剔的。扮矜持,知不知道这样的机会是稍纵即逝的,幸福的机会啊,,蓝樟,太可恨了,以前就是一样,表现的比谁都勇敢,吸引大家的眼球,做个正直的人,哈,正直你妈啊,假清高,捡破烂,当乞丐,那样的日子过得很开心吗? 为什么会这样?那两个人也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过亲生儿子,我有唐开的关系了,就对我好一点,就是为了钱钱钱,还有那个小兔崽子,如果他没有被生出来,,如果他死了,,就好了,” 统统都该死。你们这些人,怎么会明白过那种日子的痛苦?凭什么我生出来就得是在孤儿院?凭什么,, 他正这样想着。忽然有人开了客厅的灯,那是在家里做佣人的大婶,看见躺在沙上的小东,那大婶愣了愣:“呃。小东你在啊,怎么不开灯,” “把灯关上”他红着眼睛,徒然大吼了一声。那边错愕了半晌,方才关了灯。这些人也是,没有一个是把自己当成少爷,当成继承人的,全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暗地里都在看我的笑话吧, 四周回归了暗黑,然而方才亮度太大,周围的影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沙、茶几、电视机、沙上放着果盘,很多水果,旁边那一小串桑甚,子好鲜艳,到了众个时候。似乎怀清晰地映在眼 他将手伸了过去。拿起来,扔到了嘴里,吃掉了。 黑暗的客厅里。大婶的身影正在走向一边,他站了起来,往另一边过去。快走到楼梯边的时候,徒然站在了那里。 方才响起的脚步声,还没上楼,忽然间停住,走到门边的大婶疑惑地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只见东就那样站了一阵,随后忽然抬起手,按在了胸口上。 “嗬”,哈哈 很痛苦很艰难的呼吸声,他浑身颤抖起来,缓缓跪向了地面,随后,肩膀和头都挨在了地板上,用额头在地板上狠狠撞了一下。 “哈”哈哈”咯咯咯咯”牙关打战的声音。 “你怎么了” 大婶走到了这边,慌张地说话,他微微地抬起了头,看自己的双手,黑暗中只能看清楚手的轮靡,此时此刻,它在不断地欺负变动着,膨胀、收缩。仿佛有无数只虫子爬进了身体。正伴随着嚓嚓嚓嚓的咀嚼声,吞噬着他的一切。 黑暗的别墅间。客厅的灯光徒然亮了,随后,传出了恐怖的喊叫声,撕裂夜空。 “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距离这边不远。山脚下清冷的道路上,名叫六条御息的中年女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朝这边山上望了过来,片刻,确定了这边的情况。 “悄,扛东西”找到合适的寄主了” ,” 同一时刻,唐家别墅,唐开的卧室里,唐开正向人说着事情。 “就是这样。一个叫蓝樟,一个叫郭紫莉。还有一个叫谢珊瑚的光头小女孩,应该很好找,秦叔叔,田叔叔,拜托你们了。” 被唐开称作秦叔叔和田叔叔的是坐在窗前凳子上的两名中年男子,另外还有两个人站在他们身后,被这样拜托之后,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朝身后的跟班看了看:“记住了?回去就叫人查”随后回过头来,“放心吧,唐家侄子,听说你出了这个事,我和你田家叔叔就过来了,只要他们不是今晚就坐飞机跑,我保证,他们怎么都走不掉。 “再位叔叔也要叫手下的人当心一点,那个姓蓝的,恐怕很能 “能打,哈哈!”两人对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阿开,这个就别怪叔叔倚老卖老了,很多人都有练武什么的,以为强健体魄啊,下手狠一点就是能打了,真正能打的人,可远不止这样的,你可是没见到过呢,下次如果有机会,带你见识一下,我那边啊。好几个是真正特种兵退役的 “唐家侄子。打架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在卢州。这个没什么好想的。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放心,我保证那个姓蓝的不会好受,至于两个女的,就留着给等阿开你伤好的时候当礼物了,呃”不过听说一个才十二岁?” “十二岁也有十二岁的味道嘛,老田,你就不懂了是不是?哈哈哈哈,” “哈哈,” 只,”谢谢秦叔叔田叔叔。” 房间里的五个人笑得开心,并没有人现,就在唐开床边的窗户外,有一只眼睛正在朝里面望进来。蓝樟侧身站在别墅外的空中,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之后,当四个人告辞离开别墅,他也就朝来时的道路上飞了过去,决定做做好事,省省他们宝贵的时间。 于是,小车缓缓驶出了别墅,还没有到五十米,车内的四人,就赫然现了他们的目标。 “不会吧,是不是啊?”车开得不快,副驾驶座上的老秦拿着还算清晰的闭路电视照片在看,然后,就现了路边正围着几块大石头转的少年,路灯下。样貌直接对上了。 小车停下,四个人都有些好笑地走了出来,十几米外,那少年偶尔拿手指敲敲身前的石头,偶尔还拿手推了推,两若跟班拿出了身上的刀子,老秦递给老田一根烟,随后为他点上:“你说这家伙” 他的话才网出口。正背对着这边的少年忽然也说起了话来:“你们觉得哪块石头比较好?” “见” 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前方的两人迟疑了一下,两位老大也拿着烟,皱起了眉头。随后,那少年回过了头来,淡淡的笑了笑。 “晚上,去杀人啊?我正好也要去,一块啊。” 汤票就加更() 第十八章 强烈撞击 ”晚上尖杀人啊我正好也要去,块听见这样的说话,四个混黑道的才终于意识到眼前少年有些不寻常,那老秦吐出一口烟圈,笑了出来:“看起来这后生真的有两把刷子的样子。” “是啊老田也笑了笑,随后招呼前方的手下,“那就让他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吧。出手轻点,别打死了。” 走在前方那人点了点头,望望稍微落后自己半步的同伴,刀子在手上转了几圈,随后伸出了舌头,在刀锋上舔了一下。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蓝粹身前:“你最好有点实力,我可不想一下子就打死你”。 突兀的声响。几乎就在那人停下脚步的一瞬间。后方的三人还在笑,老秦和老田各自抽着烟,话音落下,脚步停止,然后,鲜血就飓了出去,点点滴滴浓稠的血液射出几米远,在老秦那还带着笑容的脸上洒了一条,还有几滴射在了老田的手背上,像是火焰一般的烫伤了他。 那人的身体。前一刻还是站得好好的,几乎眨眼的瞬间,就已经横着飞起在空中,呼啸旋转,那一拳真是太快,太干脆。太突兀,力量也太大了,以至于他在空中变成陀螺的场景与上一刻的静止画面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反差。与鲜血一同飞射出去的,还有被打散的牙齿,四散 “那你们就要死,了!” 身体被遭到打击的头部拉扯着,掉落地面。轰隆隆的滚出了好几米。卷起了些许烟尘。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少年的脸被他挡住,干脆地给了一拳,少年的脸再次出现,带着冷冷的说话声,直接举步朝前走。 后方的老秦当老田就仿佛被血烫伤一般的愣了一下,随后是下意识的后退,前方另一名手下拔刀就冲了上来,他出刀的度极快,只为了将这少年逼开,然而刀子一捅出去,就被少年连他的手一块抓住,抓得紧紧的,被铁钳箍住一般的尖锐痛楚出现在了握刀的右手上,少年一巴掌就打了过来。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去挡。但没能挡住,耳光声“啪”的响了起来,他整个身体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眼前的视野开始失去焦距,脑袋嗡嗡嗡的响。 蓝樟以前也这样打人,那不过是在打林强的时候,用的是一般的力量,此时却近乎全力出手。这人也是可以称得上刀口舔血混江湖的人,然而只是一巴掌下去,他的脸上就已经红了一片。第二巴掌重重打下去,已经血肉模糊了,鼻孔、口腔、耳朵乃至眼睛都开始流出血来。三巴掌过后,蓝粹放开他,他就那样到在了地上。半边脸上血肉模糊的一片,持办的右手也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整只手掌的骨头都已经完全粉碎性骨折。连同那匕的刀柄,都已经被捏的扭曲。 两名老大几乎在第一巴掌下去的时候,就已经转身跑了,老秦以最快的度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老田拉后座车门拉了好几下才打开,回过头看时,双手是血的少年已经放开了人,冷冷地看着他,然后,就徒然间到了眼前。 老田的身体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将后座的车门撞得再度关闭,甚至整俩小车都轰隆动了一下,老秦这时候可顾不得同伴,徒然踩下了油门小车还未驶出去。旁边的挡风玻璃被一拳打烂。少年在车门外抓住他的胸口,将他从驾驶座上硬生生地拉了出来。轰的扔出了好几米外。 平衡还没有恢复,视野被摔得有些模糊,那老秦从地上微微地抬起头,路灯下,少年站在那儿,有些苦恼地举起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握紧又放开、握紧又放开,随后,他一脚踩住了老田的胸口,手上哗哗两下,将老田衣服上的两只口袋撕了下来,用口袋包住双手手掌,走到小车后方,硬生生的将后尾箱拉开了,他看了一会儿,俯身从里面拿出了一大卷用来拉车的细钢缆。 几分钟后,被钢缆绑在道路旁树干上的四个人,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少年以惊人的度飞上了夜空,消失不见,大概几分钟后。他毛又回来了,走到才才那一堆大石头的旁边,举起了一颗近吨重的石头,缓缓的,飞上夜空。 甚至没有一百米远,唐家的别墅二楼,唐开的卧室窗口还亮着灯,那灯光,仿佛近在眼前。唐开坐在床上,过得好久。才无聊地朝窗外看了一吧, ,” “怪物、怪物 大树旁边绑着四个人,老秦和老田都在用力挣扎着,或许是死亡的或许是眼前出离了现实的景干论如何,成功者琳丽孙自值得称道的品性,坚忍不拔、永不放弃之类的,两个人或许当不得这些褒义的称赞,但总之,不到临死之前,他们都愿意尽量去做那垂死一搏。 钢缆绑人,其实并不如绳子好用,蓝棹方才邦得随意,其实也多有疏漏,此时,老田就在呼吸急促地拼命用力:“我快出来了、我快出来了,,啊他用力的,低声的叫喊,随后终于出来了一只手,手腕已经被他挣扎得血肉模糊,回过身。他将另一只手拔了出来,似乎在犹豫地该逃跑还是该救同伴,下一刻,老秦低声喊了起来:“跑不掉的、下山太久了,跑不掉的,,那种怪物nbsp;nbsp;,快去唐家,唐家有枪,快点去老田愣了愣,一咬牙就朝唐家别墅那边冲了过去。 狼狈而飞快的奔跑。抬头看看,天上一时间找不到那怪物的身影,不知道怪物要干什么,随后,他几乎是用力撞在了唐家别墅铁门的门铃上,门打不开,旁边保安应该在的小房间里也没有任何人,他用力地攀过去,旁边二楼的窗口。唐开疑惑地掀开了窗帘,看见了盘门而入的男人,两人的目光,交错了一瞬,谁也没来得及开口,那几乎是最后的一瞬间。 有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 接着,一切都被淹没在震动与冲击里。 光芒眨了一下。就好像在看一部老旧的电视机,不清晰的、带有雪花点的画面,突然失去了声音,画面像眨眼一样黑一下、震动。然后,雪花冲击过来了,老田的身体撞在了铁门上,视野之中,整栋别墅在他的眼前塌陷。 无法言喻的震动、巨响,爆炸的光,在光芒与黑暗间或膨胀或扭曲的外墙,砖的碎片开始飞出来,这不是纸质的房屋,也不是电脑特技,在人们的常识中这种几乎半永久性建筑在近距离陡然生无比巨大的变化,那种视觉的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气流在周围变得狂暴,门板像纸一样的往外飞。玻璃化作了碎片,爆炸的火焰、闪过的电光,别墅是从中央四陷下去的。外墙像是气球一样的鼓了一下,断裂、崩塌,有的东西往天上飞。有的东西被吸回去,电线断了,火花四溅,在空中疯狂挥动像是美杜莎那乱舞的蛇,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朝别墅这边倒过来,砸烂了别墅外面的围墙,每一片射过来的碎屑都像是子弹,无数的东西落在身边。砸在铁门上,颤抖不断。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多秒,他分不清楚时间了,只是瘫在门边,看着这一切从静止变的狂暴,又从狂暴缓缓平息,尘埃升了起来,扑在他的身上,点点的火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浑浑噩噩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在一片尘埃里走。 不久前还修建得华美的别墅,这时候已经是废墟了,火光是斑斑点点的从废墟里烧起来,远处有几堵残缺的外墙还立在那儿。他在灰尘里看着这一却,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鲜血,也都被灰尘裹了起来,痛楚已经感觉不到了,思绪运转也有些不畅,过不多久,他居然听到了有人的呻吟声。 就在不远处的废墟边。有一道身影在缓缓地挣扎,那是唐开,他的浑身也是鲜血与灰尘,大概是爆炸的冲击波将他冲了出来,但整个下半身也被到塌的墙壁压住了。迷迷糊糊地在地上叫,老田花了好长时间,才确定是他。 下一刻,一道身影徒然从天上冲了下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举起来,按在了别墅的外墙上,蓝锋一边举着他,一边回头看了看,四处都是扬起的灰尘,别墅侧面有一栋小楼,是给保安和佣人住的地方,这时候,隐隐约约亮起了手电筒的光,大概都在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吧。 然后,唐弄在地上看见了他,两人对望了几秒钟,也不知道唐开有没有反应过来,有没有弄清楚眼前这一幕到底是什么。蓝粹错愕地偏了偏头。 “阿嘞?你看见我了?。 这时候他右手举着老田,左手轻轻地抬了抬,陡然冉。废墟中原本细小的火苗呼啸而起。朝这边蔓延过来,随后,巨大的爆炸将半个身子被埋在废墟中男子淹没下去,, 第十九章连锁反应 二久户后,到外都亮着电筒灯米的别野废墟卫空。楼梯魁地悬浮在那儿,他手中拖着一条钢缆,钢缆像是串粽子一样的绑了四个人。就这样飞在几百米高的天空中。 扔石头之前,他就过来将别墅里照顾唐开的佣人弄晕抓了出去,大门旁边小房子里的保安也抓走了,应该没有波及到其他人。从这个位置。可以看见下方的混乱以及远处山腰上小东家的别墅。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离开。 “你们知不知道,我不太确定明天新闻的头条会是什么他在夜风中跟下方的四人说着,“到底是唐家的别墅倒了呢。还是四个黑帮老大从最高的楼房上跳楼下来死掉了。呃”因为绑着钢缆,所以就算是黑帮仇杀被推下去死的吧,不过为了保证没有留下指纹,我会把你们的衣服都脱下来烧掉,”黑帮老大被人**从楼上推下去死掉,我觉的你们当头条的机会很大必,女的留下来当礼物,十二岁的女孩子也很有味道,,老实说我不太明白你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活到现在,要不然趁还有点时间,我们大家研究一下?不要不说话嘛,你们弄的我心情很不好 蓝樟一边说着,一边飞向了夜色中的城市,他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另一边他所放过了的黑暗别墅里,骇人的一幕,正在生着。 鲜血、碎裂的肢体,死去的人小东站在血泊之中,舔抵着手上沾染的血液,露出了笑容。 “死了,,你们这些看不起我的人,,该死,全都该死,那两个只知道钱的人”对了,要先杀掉那个小兔崽子,然后再慢慢地杀掉他们。为什么,,不把我当成你们的儿子,我难道不够好么,,唐开,还有那些人”我每天要笑着对待你们吗?你们是什么东西,芥末,我也会的到你,还有蓝樟”觉得自己很能打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就是这样耳边,仿佛有一个灵魂在低声诉说着,“你不再是普通人了,你能越一切,报复他们。一切曾对你不好的,都要受到惩罚 月光清冷,窗外,六条御息悬浮在空中,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是多么重要的寄生体,她也只是顺手过来帮帮忙,否则,大概就会因为寄生的不稳定而成为怪物了吧。 方才附近山上的那一下剧烈的震动引起了她的注意,难道是有利害的进化者在这边战斗么?其他人都已经派出去追杀中村悠想了,那女人力量还行,但无法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威胁,只是怕她联系上界碑,到时候,第三劫的消息,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五冥、八法、七印、十劫,这是真理之门的最高奥秘所在,本以为这里的人无法理解才送出来,但现在看来。他们也已经开始了解这些东西了。十年前叫做蓝蓦的那个人居然镇压下了第七印,九七年在香港的那次大战,将异能者的大范围战斗隔绝在普通人之外,或许界碑已经掌握了一定这方面的技术了,如果再让他们得到空愚劫,或许又会让他们的研究进一大步,虽然理论上这些人根本无法镇压下这些东西,蓝蓦也已经死了,可是谁知道呢,, 不过,就算离开中国,在哪里也都是一样,第三劫必定会成为大家抢夺的对象。可惜,十劫主混乱、无序。自己现在也掌握不了空愚劫的力量,甚至连从何处入手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干脆把界碑的人引过来,在战斗中作出突… 她这样想着,一时间没能做出决定,也无心再看里面那孩子的丑态。转身离开了这里,, 将撕下来的衣物烧成了灰烬,随后将四个被脱光了或在大骂或在求饶的男人从最高的大楼上扔了下去,看着他们在地上摔死了,然后才慢慢悠悠地飞回去,感觉,,其实也没什么感觉, 那是该死的人,他在做该做的事情,这一点母庸置疑,如果说有什么需要反省的,,呃,其实把这四个人在原地干掉就行了,不用拉到大楼上来扔,钢缆也绑得不够紧,有一个家伙还把钢缆挣脱了,往别墅那边跑,如果真让他逃掉或者拿出什么东西来反击,自己岂不是变成了连续剧里的大反派?当时的确是没把这四个人当一回事了。 吸取教刮吸取教,当当当当,升级了! 心中想着这样无聊的事情,随即又有其它的忧虑。自己跟唐开晚上才打过一架,很多人都知道的,警察如果调查起来,唐开家没隔几个小时就莫名其妙地被砸了,四个黑帮的呢,也是在唐家门口被抓走的,有些事情看起来很离奇,慌赏沾事情结合起来,肯定会找自只和芥末、珊瑚回尖问话哦;、时候,警察应该已经在往唐家那边赶了” 得早点走。等回到了蒲江,将珊瑚送回信城。如果有人要调查,芥末的叔叔就是副局长,珊瑚那边如果查过去,背景更深,按照珊瑚说的事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经过中央恐怕都查不下去,自己是无所谓的,买的是假身份证,在信城叫谢宝树,公安局也没有备案,如果明天就开始查。很可能先查到芥末或者珊瑚的家里。只要往珊瑚家那边一打听,,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愣了一愣。出事了。 珊瑚家里的人就是研究异能的,以前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这样查下去,警察很可能会停下来,但谢爸爸谢妈妈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喜欢滥杀无辜的异能者。找界碑的人来抓自己呢?呃,回去之后找珊瑚商量先,对了,把唐开他们几个人在别墅里说的关于珊瑚的坏话告诉她一部分,再通过珊瑚说给她爸爸妈妈听,,不过他们都是有主见的大人了。说不定会看破自己这点小聪明,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坏蛋,唉,, 他这辈子就是异能是最大的秘密,一直小心翼翼当成宝一样藏着,也仅有珊瑚、芥末这一两个人称得上是朋友,想到异能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自己还有可能被珊瑚的家人认为是坏蛋,不由的心头郁闷。一路飞回去宾馆,临近三楼房间窗台的时候,徒然现里面亮着灯光,才把他吓了一跳,探头看看,却是芥末一脸忧虑地坐在他的床上,也不知道现他失踪了多久。 前些天住宾馆为了节省钱订的都是双人间,他一张床,珊瑚和芥末一张床,今天为了出去方便,才跟珊瑚一块瞎掰了一些借口要了两个。单间,想不到芥末会跑到他这边来。他想了想。在附近的街道降落,随后买了些吃的东西,一边吃一边回去,打开房间门时,对芥末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呃,那个,,我有点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顺便买点吃的东西。你要不” “阿樟哥哥你也在担心吧?”芥末笑了笑,随后再次露出了忧虑的神色,“我总觉得那个唐开不是什么好人小东现在也变成那个样子了,你说他们会不会通过警察来找我们,或者其它的事情”卢州又不大,一个。晚上的时间,说不定明天就不好走了 伙,这下就简单了。蓝挥正愁怎么说呢,当即点头附和,表示自己也是因为这个睡不着,于是几分钟之后,两人已经收拾起了行李,随后去叫醒珊瑚。珊瑚迷迷糊糊地起床,待到出了宾馆,坐在蓝粹背后的大箱子上。就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趴在蓝粹耳边问情况,蓝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又说了自己忧虑的事情。小女孩挥挥手,拿出一个小电话本。悄悄地说话。 “没事的。刚才趁着芥末姐出去,我特地找了找电话,距离我们最近的是我的一个小姑姑,人可好了,正好就在临近的城市,我打电话的时候哭着跟她说被流氓盯上了。很害怕,然后挂掉了,过了几分钟才又打回去,告诉她没事了,她问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告诉他在这边得罪了一个叫唐开的家伙,还告诉她唐家很厉害的样子,嘿嘿,她肯定会打电话转告爸爸妈妈的 “亲姑姑啊?不会又是什么科学家吧,你这样骗她能骗过去?” “不是亲的。是认的,也不是科学家,家里是开玩具店的,我们见面不多,不过很疼我的,还很漂亮,呵呵,”嗯,如果不是这件事我也不想打搅她”回去以后我先要找叔叔他们哭。说我遇上幼童癖的变态了,然后那个唐开把我的衣服都撕破了,嗯,就这样” “别让人太担心就要,” 蓝樟抓了抓头,开始忧虑珊瑚的父母会不会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珊瑚。不久之后。三人离开了城术,去到停靠竹筏的地方,黑暗的大江边,水势奔涌。浩浩汤汤,三人却傻了眼。 “耶?我们的船呢 “不会吧?这个也有人偷?。 “找销地方了?” “不会啊。绳子好像被砍断了 真没有公德心!” 三个人愣在那里,面面相觑,, , 同一时刻。距离卢州几十公里外的一条公路上,一辆小型的白色箱式货车正在道路飞快地奔驰着,车辆后方的货箱壁上有着许多漂亮而富有个性的动漫图案,这大概是一家玩具店的运货车,因为动漫图案间的五个大字分明写着“恶魔玩具店。”这样的一个名字,如果玩具也够 的旧,迅必会很妥外千叛详期的孩午们的欢 驾驶座上是一个长齐肩,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慵懒而知性的女人。大概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头的末梢稍稍卷起,成熟而独立的味道。一边看似悠闲地开车,她一边伸手拿起旁边座位上正在响的手机,有些懊恼地按下了通话键。 “喂,我是于潇雪,,嗯,是啊,大姐没跟你说吗?嗯,,珊瑚她的确打过第二通电话给我,说没事了,,拜托,各位领导,大姐都打了电话了,你们就不用一个个再来跟我确认了好吧,,我正往卢州赶呢。一定让那个不带眼识人敢动小珊瑚的家伙不得好死,好了好了,落在我手上的下场你早就知道了。珊瑚那边我也会看好,行了吧,嗯,不会出大问题的,不过我只会打人,权力一点没有,那个唐家家里怎么样啊?你们帮忙打一下啦,有当官的双轨一下,经商的话叫点人去查偷税漏税什么的,,反正这是你们的事情。好了,我挂了 早知道不该急匆匆打电话给大姐的”名叫于潇雪的女子心中后悔地想着。珊瑚的那通电话转过去。也不知道大姐那边急成了什么样子。估计几分钟内又打了好多个”把谢家能动用的最可靠的关系都叫齐了。几分钟之后珊瑚报平安的电话打过来。那边已经跟连锁反应一样已经压都压不住了,结果每个人还要打个电话过来问问,自己一个散人。平时可接不到这么多大人物的问候,这时候挂电话都挂到手软” 此时身在卢州的珊瑚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一个电话能带动如此巨大的牵连。这时候一个电话挂完,另一个电话又响起来,几分钟后,她正在接电话,徒然被道路侧前方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所吸引了目光,在距离道路十几米外的阴影区域,那是一道高挑的女子身影,头是金黄色的。 在这样的地方看见外国人的机会并不多,更重要的是,那道身影,她似乎认识。 小车在片刻间就过了那人,继续向前。女子那慵懒的目光微微眯了眯。开始变得尖锐,回想那金女子的身影,她拿出一个望远镜,开始朝道路两侧黑暗的区域望过去,一边是农田与树林,另一边的几百米外。就是滚滚长江。 大概十几分钟后,她确定了情况。主动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用的是另一个名字。 “永(叭凹)素墨,密码二零八皿,接国安二十一局” 几秒钟后,那边接通了:“我现在在卢”公路大概五十二公里的位置。正在赶往卢州。现情况,目击真理之门有组织行动,另外,现黯淡王庭三美神之一的梅斯塔利亚,,不是以正规途径入境的吗?好。我会先去卢州看看情况,,拜了小美。下次去看你” 挂了电话,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油门踩到最大,她直接放开了方向盘。左手抽出一把匕,右手往刀锋握了上去。刷的一下,鲜血随着右手的徒然一甩。朝后方洒了出去。 驾驶座后方的车厢里,上上下下摆放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玩具,以大大小小的模型占绝大多数,此时有三分之一都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几秒钟后,就在这奔驰的货车车厢里,响起了细微的“咔咔,,嚓办,的声响。第一声、第二声,随后逐渐仿佛蚂蚁啃大树一般的声响混杂在一起,那些染血的玩具模型开始从架子上站起来,原始人、特种兵、战士、变形金网、忍者”等等等等,随后,女人的身体朝后弯了一下,拉起车辆地板上的一个金属盖子。下方的箱子里,装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药水的瓶子、各种锋利的小刀小剑,锐利的丝线。排除下方显现出来的一些常人用的手榴弹,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像走过家家酒的玩具,然而当架子上那能活动的玩具模型如同军队一般的跳下来。一窝蜂的争抢着箱子里的刀剑,打开药水瓶在刀剑上涂上古怪的药水,甚至有的如同敢死队一般的抱起了跟它一样大小的手榴弹,整个车厢里生的这一幕,就形成了无比强大而诡异的冲击力,令人不可置信。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夜幕低垂,女人低声哼唱着犹如教会唱诗班一样的咏叹调的曲子,后方是“咔咔嚓嚓咔咔嚓嚓”无数小生命的活动声,小车朝卢州的方向飞驰而去, 虽然晚了点,但是这章有接近五千字,大家原谅我了吧。 还没到昵票() 第二十章初吻 …许筏被偷了,三个人失去了代步的具。时间也没有氟”刚办法,只好在江边的小林子里找了块地方,将帐篷扎了起来。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平日的这个时候大抵都已经睡了,但今天生了许多事情,心情都有些波动。这方面珊瑚是最没心没肺的家伙了,事情既然解决掉,不一会儿也就陷入了瞌睡当中,蓝挥和芥末生了个小火堆,坐在江边的草地上吹风,随后聊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两人无疑是还记着从前的,孤儿院那会芥末跟着他背后跑来跑去,扎着两根小辫子,即便是女孩子,衣服也总是有些脏,有的打了补丁,孤儿院里的孩子是没什么可挑剔的,新衣服一两件,总是在过节的时候才能穿。偏过头看看。那时候的小跟班,此时已然长成了婷婷的少女,简单的衣物,却也显得整洁清澈,此时穿着轻柔的衬衫与白绸裤,抱着双膝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月白色的凉鞋,纤巧白暂的双足,风吹过来时,少女笑起来。头便在空气中轻柔飘动着。有时候会觉得,这些年的时间过得真快。像是魔法一般,把人吹了起来,洗如一梦。 “有时候啊,会觉的你根本就不像以前的芥末了,我在想,不会有什么女孩子过来骗我的吧” “有吗?。芥末眨了眨眼睛。 “呃,那天看见你跳舞的时候。”蓝樟笑起来,“还有你今天用那个过肩摔的时候。” “哈哈,,小的时候我只有一点点高。”芥末比划了一个高度。 “应该高一点吧。 “扎两条麻花辫。” “嗯。” “其实前两年我还扎来着,姐姐老说我土,”嗯,一起跑出去偷药给秀珍姐。” “呵呵。” “你去跟高年级同学打架的时候,我也去帮忙,然后我也被打了 “是吧。” “中秋节去偷月饼。你还打我了,后来我们就分开了吧”你老是打我,不过总是我占便宜,你常被我抓出血来着”。芥末仰起头来, “阿粹哥哥,被爸爸妈妈接走后的这几年,其实有过很多事情,有的事,我跟你说了。有的事情没有。”她望着蓝樟,这时候,已然褪去了小时候的痕迹。柔和的嗓音中,有着几分认真,“我跟姐姐学了很多东西,空手道、手工、跳舞、瑜伽什么的。家里的人,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有很多,有对我好的,也有因为我是被收养有些反对的,在学校里也交了一些朋友,我没跟你说,那是因为,,我一直希望你把我当成以前的小芥末,可是,”总是有改变了亦,” 她压低了声音。秀眉微微蹙起,轻如梦呓:“我惦记着孤儿院的事情,惦记小胖,惦记辣柜,惦记这些那些人,可昨天跟小东一见面,我就明白了,其实”我只是惦记以前跟阿挥哥哥你在一起的感觉而已,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不知道你跟奶奶怎么样了,后来在香港见到你,知道奶奶去世了,知道你那几年总是一个人,我有时候就要哭出来了,我觉得我一个人在过好日子。提前离开香港的那个晚上;我等在酒店门口一直找不到你。可是不能不走,我上了飞机,一个人在旁边装睡,其实是裹着毯子哭,我那时候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说着说着,就真的哭起来了,用手揩脸上的眼泪:小时候我在孤儿院,大家上的都是一个小学,可我们班,就我一个人,有几个同学老喜欢欺负我,你帮我打了他们,后来就算不叫你,我也敢跟他们打架了,但是在班上还是没什么同伴,我喜欢跟着你这里哪里跑,可要是你去做其它的事情了。不让我跟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有时候我觉得,心里像是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她从小城市来到了大地方啊,就像是迷了路一样,然后,陌生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她自己也成了这样的陌生人,可心里的那个小女孩总是还在的,你有时候会看见她,被包围在陌生的地方,急得想要哭了,握着拳头跳一下,” “我想把这些年的事情都告诉你。把记忆也送你一半,然后让你把这些年的事情都告诉我。也送我一半,这样子,我们就像是从以前一直走过来一样了,就像是这些年我们一块在外面流浪一样,我在你面前,总是想要变回以前的芥末。让你一点都感觉不到这些年的变化,至少,芥末还是芥末,因为蓝粹一直都是蓝樟,姐姐也一直说我太笨了,说那是因为我太崇拜你,崇拜就崇拜了” “呃,崇拜蓝挥愣了楼 “可有时候我又觉的。如果一直这样子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分开的啊,那时候。也许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眼泪终于止住了,芥末将手背靠在唇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笑了笑,“这次能一起出来,我很高兴,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了,如果能跟阿粹哥哥一起去流浪一次就好了。下个学期就是高三了,我和姐姐也许会去江海的大学,到时候又要分开,阿樟哥哥,我想把这些年的事情都告诉你。” “小芥末已经长大了,可是她顿了顿,“一直喜欢你。” 少女轻声说着,身体靠了过来,他可以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流,随后,柔软的双唇印了上来。微微颤抖着,似乎还带着一丝冰你制于息六螳樟不太确宝泣是不是因为自只的嘴上温度大高气二 这个吻就那样持续了几秒钟,随后,芥末才徒然退开,两人的心跳大概都有些快。江边凉风习习,蓝挥觉得,这个时候大概得自己说点什。 “见” “嗯,”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随后芥末抿了抿嘴,蓝粹抓了抓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芥末先出了声:“阿樟哥哥”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吧,” “呃,果子狸的话,,算不算 “,芥末总算笑了起来,像是吐出了一口气,“那个……阿樟哥哥”那个。我觉得,”她反复斟酌着语句,随后,还是用最简单也相对含蓄的说法表达了看法,“我们以后在一起吧。”说着,又往蓝樟嘴上吻了过去,这一下嘴唇用力地碰在一起,两人都有点痛。 “那个”我以前没有跟别人做过”分开之后。芥末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说话有点多余,下意识地找其它话题,“呃,跟姐姐有做过,但是”但是”没把舌头伸进去,听说,呃”这句话就更多余了,反正刚才这两次就没伸舌头,据说是要伸的”阿樟哥哥会不会要求伸舌头再来一次呢。她偷偷朝对方瞧过去,只见蓝樟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想要说话也找不到语言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看来阿樟哥哥很内向,我要主动一点,她这样想着。两人在小时候就已经是再亲密不过的关系,重逢之后,这些年的变化成为了一种隔阂。但问题也不大,话说开了,应该就会变得自然。 不久之后,两人躺在江边的草地七。芥末枕着蓝樟的手,琐琐碎碎的话题在说。 “阿樟哥哥,那个……你喜欢很大的还是一般大的 “什、行么?” “胸部!”芥末抿了抿嘴,“女孩子的胸部啊。” 她几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蓝锋的身体僵了一僵。微微抬头,蓝樟下意识地将目光偏过来,看了她胸口一样,随后赶快闪开,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芥末咬了咬嘴唇,看似安静,其实心里也跳得跟打鼓一样,片刻,她伸手伞起蓝樟的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跳动的胸膛上。蓝樟的手仿佛触电般的要挪开,她还用了用力,眼睛闭上,又睁开。 时间沉默。周围安静下来,火焰哗哗啵啵的声音,江水奔腾的声音,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比不上那心跳的声音来的动人。这一下像是徒然打破了什么东西,五六年的光阴一跃而过,留下的痕迹被斩断了,芥末眼睛缓缓颤动着,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蓝樟的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片刻,他侧过身,抱住了芥末的肩膀,芥末靠在他的胸前。那一瞬间。他们像是小的时候那勇敢的男孩与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又是此时这对少年与少女,看似是某些青涩感情的萌芽,实际上,根却比一般的感情扎得深得多。 “呐,阿樟哥哥,考上大学之后,我打算读金融管理的专业芥末轻声说着。“我的成绩很好,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也可以,毕业之后,可以找一份好工作,能让我们过得很好的,我们毕业后就 “嗯 “没事的事情可以到处走,就跟现在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环游世界呢,如果有可能,想要买一艘船,就跟现在一样,现在的爸爸妈妈对我很好。以后我想要报答他们,” “嗯。” “大学的时候,一起去江海吧,到时候可以在一起”我们还有一年了,又要分开。” “一个暑假一个寒假会回来嘛。” “嗯。”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许久,芥末终于躺在他怀里睡着了,他躺在那儿,看着满天的星斗,随后将她抱回大帐篷里。 凌晨一点半。完全睡不着了。 他没有操纵能量,就那样飞上天空,让夜风猛烈地吹着身体,试图让激荡的思绪冷静下来,但一点效果都没有,这个夜晚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他在空中想了想,随后,决定去把竹筏找回来。 芥末还想着船呢,那就找回来吧,无论是谁偷的,无非是开往上游和下游,那竹筏够笨重的,难操纵得要死,去上游估计是不可能了,只要往下游飞。肯定可以找得到的。 如果是哪家农民偷走了当柴烧,看自己不把他家养的猪都给偷走! 这样想着。他聚集起了能量,陡然间以最高的度俯冲向江面,轰的一声,在江水中溅起了巨大的浪花,夜色中,他看来就像是一艘破浪而走的高冲锋舟,紧贴着江面,冲向了水流的下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面上。响起了少年兴奋的叫喊声!这一刻,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挡住他的去向。 昨天弄的很累。晚上喝了咖啡在码字,但这一章比较关键,码到凌晨四点,现比较水,入不了戏,没办法很好地代入两个人的情绪里去,所以码了两千多字都干脆地删了,这时候才搞定,晚了,很抱歉。豌的加更和今天的更新我会尽量在今晚搞定。嗯,先去吃饭,吃完饭继续。三() 第二十一章 念头通达 二远的,流焰的江水倒映着城市的灯米。泣是位千卢州只山点的一处河湾,距离城市并不算远,岸边是树林与无数的杂草,一条用于灌溉农田的小支流正与长江相交,竹筏静静地停在这河湾边,被一块大石头卡住了,由于周围的林木与草丛,若从岸边的上方看下来,这里的视野很不好。 如果只是初略的看看,大概没有多少人能够现卡在这里的竹筏,周围隐约有些战斗的痕迹,女子趴在竹筏上,身上带血,由于受的伤,已然失去了知觉。 真理之门的成员们,这时候正在河道更下游一带拨索,老实说,中村悠想所选择的实在不是什么理想的交通工具,竹筏做得太重,一般的人根本驾驶不了,中村悠想努力想要控制,反倒驾驶险情频出,竹筏经过城市的时候。她就要想停下来换另一种工具离开,谁知道被人现,于是就爆了一场战斗。 在竹筏上干掉了一名真理之门的成员,另一名却是重伤落水,生死未知。她也是无力去追,这时候竹筏连仅有的控制工具也已经被打入水中,一时间只能随波逐流,在穿过城市,经过这处河湾时停了下来,而在这之前,她便已经晕厥过去了。 重伤落水的那名真理之门的成员并没有死,在下游被人救了起来,告知同伴对方利用竹筏逃走的消息时,已经到了两个时以后了,也是因为这样的时间差。反而救了中村悠想一命,他们计算了水流度,将一半的成员先冲向了下游,另一半则仍旧在城市中堵截,几十个人散布在数十公里的长江沿岸上,按索的力度本就不足,虽然也有特殊的异能可以帮助搜寻,但因为中村悠想晕在了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到走到这个时候还没被人现。 托这些人没有飞行异能者的福,蓝粹第一个找到了自己的竹筏,以及晕到在竹筏上的漂 月光之下,蓝棹悬浮在竹筏边的江面上,一时间有些为难。竹筏上的女人看起来很漂亮,但受伤也很重,肩膀上的伤口像是刀砍的,身上流的到处都是血。她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些初略的包扎,这时候血倒是暂时止住,但人也没知觉了,脸色苍白得惊人。更重要的是,她手上拿了一把匕一样的短日本刀蓝樟还不知道这刀名叫肋差一看起来很锋利,很剩悍的样子。 “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吧,或者就是混黑道的,叛变了,想要逃跑,路上被人砍,所以盯上了竹筏,” 蓝棹动着自己的想象力,努力还原这一切。原本以为是哪个农民顺手把竹筏开走或者拿回家当柴烧了,还打算偷人家的猪呢。这时候就只能是另一种想法,老实说他不怎么想帮忙,混黑道的。或者是黑帮老大的情妇什么的,多半都是自甘堕落,不是什么好人,江湖仇杀,自己也不想卷进去。不过”她长得很漂亮啊。也许有隐情呢”自己想错了,或者她是警察的卧底什么的,对了,卧底也会被追杀, 心中闪过了这样那样的想法,他终于还是在江边降了下来,折了一根大概一米多长的树枝,站在竹筏边往女人身上戳了几下一由于对右手上有凶器,保持距离是必要的。 “喂,喂,你没事吗?” 没反应。蓝樟绕到另一边,准备先把女人掉,带着树叶的树枝才戳过去。陡然间,那女人就动了。 哗一踏踏踏踏一 刀光闪动间,那女人徒然从竹筏上翻滚起来,退后了好多步,半跪的姿势蹲在那儿。右手反握匕横在身前,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像是一只受惊的猫。但在月光下看起来,女人下意识摆出的这个姿势,很漂亮,很诱惑。浑身虚弱,以一种戒备的姿态蹲在那儿,看来又随时会倒下,令人忍不住产生要对她做出过分的事情,欺真一下她的**。 树叶从天空落了下来,蓝樟看着手上只剩下半截的树枝,咽了一口口水,随后觉得这个女人太凶猛,果然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抓了抓头。露出了一个憨厚的表情:“呃,,呃,你好,但是”这个竹筏是我家里,你遇上什么事情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报警,或者送你去医院。我们要先从这边上去,” “多可!(走开)。女人在对面用日语出了简短的音节。 “嗯?什么?” “岛!吕!”女人换成英语又说了一遍,这次蓝樟大概听懂了是英语,他皱着眉头想了想。 “乱飞圳小呓的意思是”让我到你那边去?”他朝前走了一步。见女人的精神更繁张了,才停下来,“不对,幼它懈的意思好像是离开”,但这船是我的啊!你现在又开不动它!” “吴塞罗(烦死了)!” “什么?什么吴,,吴塞,,你搞得我好乱 “多可!川巴嘎!”女人呼吸急促,日语英语混杂地嚷了一通。“这里很危险。滚!” “巴嘎”你是日本人啊”听到最经典的那句日语,蓝挥才终于反应过来,但不管剐出样,“众船是我的,你才应该老开!加月!“他挥办方半截树枝。 “毛嘎,” “巴嘎就巴嘎,竹筏是我的。”蓝樟耸耸肩,反正你打不过我,“看看你那个样子,态度好点我还送你去医院” 芥末不久前才跟他表白了,这时候正是男性荷尔蒙勃的时候,哪里肯放弃,另一方面,就算是他也看得出来,这女人状况实在不太好,既然没有确定她是穷凶极恶的坏蛋,又长得漂亮。就这样放她去死,蓝樟也有些犹豫。语言不通的两人就这样在竹筏两端对峙着,蓝樟用断掉的树枝无聊地打着竹筏,终于,女人支撑不住,握刀的手按在了竹筏上,随后。缓缓侧身,砰的一下,躺倒下去。 “哈 她此时看起来异常难受,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仰天平躺,脸部与胸口的轮廓在月光下起伏着,那一瞬间,蓝樟忽然想起方才手放在芥末胸口上的那种柔软触感,正要心软,从岸边树林里传来的某种气息,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这种气息,他很清楚” 像是从树林里传来的压力陡然间压在了他的身上。蓝樟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昨晚在小东家感受到的那股气息,也正是这种感觉,那是……水果” 真理之门。 回想起在香港的那一战,他从竹筏上站了起来,思维的运作,到达巅峰。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身体加、能量控制全都到达了极限状态。两年以来,自与潘多拉的战斗之后,经过了自己的反省与珊瑚的练。这具身体,到目前第一次被推上了最高点。 下一刻。有一道身影从树林边缘得意地出现了。 ,, 这几个小时内小东已经杀了不少人了。 他觉得自己正处于某种亢奋状态,就像是了粉或者打了针一样,感觉非常奇妙。就像是表里分成了两个。世界,他也成了两个人,说话、做事”,与粉不同的是,他从来都未有如此清醒过,巨大的力量,他感到另一个世界的门向他打开了,远常人的力量,真理之门对了。同伴告诉他这叫做真理之门,为什么会有同伴的,这个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将成为人,另一个人。 心底隐隐有一种恐惧、疲劳,告诉他他就要消失了,但这样的想法并不会持续太久。重要的是力量,那种确确实实的巨大的力量,最可惜的是唐开家里居然出了意外,他赶过去的时候唐开据说已经死了,,便宜了他,于是他跑去找了其它两个。平时他需要巴结的高傲家伙报复,将他们从卧室里抓出来,在外面残忍地杀掉了。 还不够。爸爸妈妈和那个小兔崽子在外地,蓝樟他们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要不然的去一次蒲江,对了,去蒲江,让他们感到痛苦,其余的人,杀起来聊胜于无,但总之是一种快感,问题是,忽然有了要去做的事情,沿着长江找一个坐竹筏的叫做中村悠想的日本女人。这让他感觉有些不爽。但要去就去做吧,反正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他所并不知道的是,在他偶尔思想开小差的时候。身体里显现出来的,反而是一个极其清醒的人格,虽然不稳定,但是他给身体布了主要的命令,而在杀人泄愤的时候,他其实正处于某种疯魔般的浑浑噩噩的状态,身边的那名同伴,基本上也不会选在这样的时刻跟他交流。 他们一路离开城市,不多久,在岸边现了竹筏的踪迹,看见竹筏上少年那一瞬间。小东的精神变得稳定下来,不再是那种昏昏欲睡的样子,就如同变回了正常人一般:“啊,蓝樟”身边的同伴看了看他,知道遇上了关键人物。从最开始小东就在唠叨着要找到他,唐开、蓝樟、芥末”从小东的唠叨中,他也知道了这个蓝樟的背景,孤儿院认识的人。过了几年乞丐般的生活,因为在社会上混,力气大,打架也厉害。听了几句对话,才知道中村悠想原来顺手开走了这个叫蓝樟的人的木筏。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小东说着,笑了起来。 无所谓。看起来中村悠想也没有反抗能力了。同伴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偏过头去看看,几百米外,又有一名同伴过来了。 “美妙的感觉“只小东没有管这些,他扶了扶眼镜,深吸了一口气,朝那边走了过去,蓝锋就在前方,光芒就在前方,再走一步,月光洒下来。江面浩浩汤汤,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蓝樟,蓝樟也有些疑惑地看到了他。他开心地笑了起来,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这么纯粹地笑过了。 “嘿,蓝粹。真是偶遇啊,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念头通达了。 念头……即将通达了…… 第二十二章汇集 “嘿,娃樟。真是偶盅啊。好久不毋了,你迈好吗”心 俨然久别重逢的问候声,充满了阳光与热情,此时出现在上方的东,态度看起来友善和诚恳到了极点,再也没有了昨晚相遇时那股阴鸷的感觉,蓝樟几乎就要从那笑容中看见曾经那个孩子的影子了。不过,也是从他一出面,蓝樟就已经明白了一件事,于是有些悲伤。 小东家的那颗水果,,已经被吃了。 竹筏那边。原本躺着的女子再度握紧了手上的短刀,吃力地站了起来,横刀戒备着。 “竹筏,,这就是你说过的竹筏吧,芥末呢。还有那个小珊瑚呢”。他在上面笑着,用手比哉了一下珊瑚的身高,随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蓝樟的表情。“有没有觉得很奇怪?会在这里遇上我?知不知道船上那个女人是谁?哦,,你肯定不知道,她不懂中文又没办法告诉你,我告诉你吧,,你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了。” 说完这句小东的身影徒然朝这边跳了过来,同一时刻,蓝樟感到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扩张过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感到了排斥,旁边那女人的身体一震。随后,小东的身体跃过了七八米的距离,狠狠地踩在了竹筏上。整个竹筏都在水里一沉小东就站在蓝樟的面前,他的手还是红色的。 “奇怪?”察觉到蓝粹注意的东西,小东举起了手掌,放在嘴边舔了一下,轻描淡写。“这是血,刚才杀人了,,有注意到我刚才跳过来吗?奇怪?不用奇怪,,她!也是这样的人!” 他有点神经质地指了指旁边的女子,随后,神情变得严肃:“蓝樟,你啊!不是以为自己很能打吗!来啊,我告诉你,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你也好,芥末也好,那个。小小的珊瑚也是一样的!可惜唐开死了,家里出意外。死得太早了,否则我一定会像对待你一样好好对待他。你知道我对待芥末和小珊瑚跟对待你会有什么不同吗?那就是在她们死之前我会好好照顾她们一段时间,哈哈哈哈,,不过先不多说,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鬼啊、妖怪啊,啊啊啊啊啊”然后就崩溃了,因为之前的几个人都是这个样子,临死之前都不可置信”我很可怕哦,哈哈哈哈,不过我一定不会像对待他们那样对你,我会把这个女人杀掉给你看,然后你就会相信,” 一边说着小东变得有点歇斯底里起来,他兴奋得指手画脚,而从那树林之中。跟在他后方的那人,也已经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根树技,缓缓折去了枝叶,只剩下主干,目光淡淡地望着这边,随后朝四周看了看,那是万事毛定的表情,只是饶有兴致地观看小东的表演。 树林里还有一个人,然后,,水里也有一个吗,, 蓝樟低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前方小东一边后退一边笑,他的身后就是手持短刀连站立都有些不稳的女子,只是用一只手捂住了胸口,急促地呼吸,大概任谁都以为她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吧。 小东原本大概期待着蓝棹脸上惊愕和害怕的表情,只可能他从头到尾都在硬撑,预感到进入了警戒范围,他转过身。 然后他愣住了,后方的女子愣住了,从上方走下来的那名同伴也愣了愣。 蓝樟仍旧站在他的前方,迎接他的,只是一声叹息。 “你吃了什么水果啊 “小心!” 小东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方才蓝樟还在的那边。现在已经消失了,随后,空气中的压力像是突然增加了几倍,从天上压下来。弄不清眼前的情况。不明白蓝樟为什么突然冉换了位置,他有些慌乱地回过头来,视野的另一边,那拿着树枝的同伴举起了手。似乎要用力将树枝扔过来,蓝粹也抬了抬手,手掌柜过去。 那名比他厉害得多的同伴,没能把手上的东西扔出来,他像是遇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向他里面压下,将他整个人推飞出三四米远,随后倒在了江边的徒坡上,整个人就想是豆腐块一样的被压进了地里,坡面上呈身体的形状四陷下去,模糊的鲜血像是从人的身体里爆炸了出来。 这不可能,他是,,他是蓝挥啊,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脑子里一团混乱,然后,随着蓝梯的一声:“出来!”几十米外的树林边缘,徒然亮起了光芒,如火山爆,刹那间点亮了视野,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林木被掀起,土石崩飞,整个江岸都被震动,有一团火光从那边冲出来。随着“啊的惨烈大叫声。转瞬间,冲过了二十多米的距离。直冲往竹筏中央。 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同伴,他没事”那一瞬间,小东是这样想的,那种冲出了火焰的力量,不会有问题,他一定可以,,到这里,, 他看见蓝樟随意地挥了挥有 那人距离这边大概只有五六米的距离,度飞快。直冲蓝挥,然而也就是在这一挥手之后,有什么东西忽然在他的身体上爆炸了,火焰因为这爆炸冲向天空,冲向江面,竹筏周围像是罩起了一团火焰流泻的屏障。蓝樟看起来像是拍飞了一只苍蝇,那个人就在这片火焰的天幕中倒飞了回去。掉在江边水浅的滩涂上,滚动了好几下。方才停止不动了。 无数的火星在竹筏周围漫天的落下,几十米外的树林,火焰熊熊燃烧着,岸边的两具尸体,一具是被压死的,一旦是被炸死的东目光呆滞地朝周围看着,那边,日本女人手持短刀。也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片宏。蓝樟才将目光再度望向了身前的小东,拳头放开,又握。 “可怜的小东,你要变成怪物了吧 “见 拳头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听到了嗡的一声,视野中,蓝樟的影像在迅旋转、远离,随后,一切陷入了黑暗。”, 江岸的竹筏。当少年挥拳,将站在竹筏上的最后一名真理之门成员像炮弹一般的打飞出十几米外之后,这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无法判断眼前的情况,弄不清楚生的事情,中村悠想依旧戒备地提放着已经回过了头的少年人。方才他拿着树枝戳自己的时候,还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竹筏是他的?方才他似乎是在表达这个意思,当那两名真理之门晓,刊现的时候自只为着他被波及讲来。怀有着此许的内衷 随后,就是那样令人错愕的,毁天灭地般的景象,巨大的力量。像是操控能量的类型,复合能量,甚至已经衍生向了其它的领域,她也见过一些厉害的能量操控者,但从未见过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在她看来,那是奢侈、挥霍、甚至近乎炫耀地在控制着这巨大的力量。 “既曲如细(界碑)?“或许是对方早已经了解这里的事情,派出的人:她这样想着。问了一句,但这个词组似乎让对方感到了困惑,他也说了几句什么话。随后指着自己表示:“四”想想大概又觉得有修改余地。“办帮巾比批。”然后过来,把她手上的刀抢过去了,做了几个动作,像是想要抱她,又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姿势,口中絮絮叨叨地说些她听不懂的汉语。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中村悠想虚弱地想着,但无论是什么,恐怕自己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了,然后,少年俯下了身体,徒然抱住了她的大腿,她心中一惊,正要反抗,对方已经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送你去医院!比!比!” 她听懂了医院这个单词。微微放下心来,但是这样子挂在他的肩膀上,头朝下的姿势,真的是好难受,,迷迷糊糊地想着,他们离开了竹筏,悠悠地升上天空,还来不及感到惊奇,水里的某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水里,, “水里有人!”语言不通,纵使尽全力喊出来,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懂,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对方在前方箍住她双腿的右手也微微用了用力,似乎怕她掉下去。两人此时才飞起不到三四米的高度,从那滚滚的江面中,一道身影刷的拉起白色的水线,冲出了江面。朝少年的背后冲了过来,也因此,只有中村悠想能够清晰看见这一幕,心在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 四米、三米、两米,,就在两米的距离上,她忽然间再度看见了那无形的屏障,少年垂在身侧的左手随意地朝后方按了按,人体卷起的水花冲了过来,全在一个无形平面上停止了前进,这屏障才显现得清楚,之后,那道身影也撞了上来,在轰然间被按了下去。 哗 滚滚的江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印,最长直径长达三米,将那冲出来偷袭的人连同江水都按得四陷了大概半米左右,然后,四陷的地方才因为水压再度冲上来,轰的撞出有如爆炸的水花。那原本被压了下去的人,也再度被炸飞在水面上,接着,少年的享用力一切,能量带起的光芒像是切蛋糕一般从江面戈,了过去,人是没被直接切开,但一被切中,那人的身上便再度爆炸开来,人掉进水中,随后被江水吞没。 “哈哈,” 背着她的少年像是得意的笑了笑,他挥挥手,树林里还在燃烧的火焰像是被什么东西陡然抽走了,周围陷入黑暗之中。上升的度逐渐加快。他们离开了这片江面,朝城市的方向飞了过去。 不久之后,属于不同势力的人,66续续地过来了。 先到达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金女子,她像是忽然出现在黑暗中,先是在江边看了看。随后在小树林边生爆炸的大坑边蹲了下来,小心地拈起一些泥土,甚至放进嘴里尝了尝,用英文低喃了几句,语音轻柔中带着些许沙哑,显得格外性感。 “内围被烧焦,但外围表层土壤以下出现冰冻情况,是控制能量的类型,地底在一瞬间高聚能,导致周围能量的不均衡,爆炸的规模这么大,,看尸体的分布,战斗应该是生在竹筏上,隔了几十米的远程操控吗,不像是界碑成员。谁会有这样的能力”香港的那个孩子, 她皱了皱眉,随后,消失在了林间的黑暗中,就在她消失的瞬间,一个大概五厘米高的特种兵人偶出现在另一边的草丛中,望了一两眼,随后找了片叶子,把自己隐藏了起来,因为另外有脚步声响起来了,那是赶过来的真理之门成员。 距离这边几百米外的道路旁,车身上有恶魔玩具店图案的小货车停在了那,驾驶室里,原本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似乎在睡觉的于潇雪抬起了头:“明明是在我后面,居然还比我早一步赶到,果然是专业的情报贩子,” 世界上以贩卖情报而闻名的有三大异能组织,海岸贡献、黯淡王庭以及九老会,作为黯淡王庭中坚力量,被称为“三美神”之一的梅斯塔利亚,这样子以非正规渠道入境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就代表肯定有什么大事生了。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她切断了与那只玩具人的联系,反手拍了拍车身,路边的草丛里悉悉索索地动着,许许多多的玩具模型跑出来,从车底回到了车厢里。她动汽车,往城市的方向驶过去。 爆炸的情况显得很激烈。真理之门的人在下游就有布防,然后一路找上来,显然应该是在找竹筏的主人或者是曾经坐过竹筏的人。他们只是一时间没有料到竹筏停在了这里,筏身上有一层血迹很深。表示有人受了伤在上面躺过,而真理之门的人摆出来的拨索架势,也证明占下风的肯定不是他们。这样子想起来,就有初步轮廓了。 他们在追查一个或者几个人,至少有一个。人受了重伤,他们在这里进行了战斗,放弃了竹筏”那么,先去最近的药店或者医院看看情况了。 另一边,停靠了竹筏的江岸。 当真理之门的成员查看情况之后处理了尸体离开,树林之中,金女子的身影又出现了,她从树叶下拨索了一阵,拿出了那个小小的玩具人,看看小人身上的一点红斑,随后又舔了一下。 “血魔女。” 皱了皱眉,她再度往城市那边走了过去。 ,, 过了凌晨两点,城市的大多数道路上,都已经没有人了。 蓝樟找了几家像是医院的地方,随后才在一家医院附近僻静的巷子里降落了下来,这期间。肩膀上扛着的日本硼已经再度晕过去了,或许是自己让她头朝下的原因。他做出了反省,在降落之后,改成了舒服一点的公主抱,反正怎一他下是样,只是众样子似乎比较暧昧而凡,不讨现在看恩快死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江边生的事情,其实令他心情有些失落,不仅仅是因为小东,还因为这次出来的看来都是一些小角色,他蓄力太久,原本已经准备好了真正毁天灭地的大范围攻击,把整个江岸炸塌都不在话下,谁知道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不知道小东有没有可能还活下来。他当时全力出了一拳,也没有去确认,异能这么多种多样,说不定就有把头打爆的死不了的人。真理之门不是什么好东西,水果精小东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果子,就像垃圾场的那些大婶一样,也快变成怪物了。他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果子呢?香蕉、梨子? 他在女人的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块手帕,将她的脸盖住了,随后抓起自己衣服后面的兜帽,也戴了起来,确定自己像个追求时髦的少年人而不显得非常神秘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这日本硼有些艰难地朝医院那边跑过去,道路两边只有路灯跟郁郁葱葱的树木,一个行人也不见,只在医院门口,似乎有两个人正在聊天,注意到跑过来的他,两人有些警惧地望了过来。 大概二十多米,蓝樟做出了气喘吁吁的样子:“帮帮忙,救命啊,”我刚才看见这个女人倒在路上了。流了好多血,说不定快死了”帮忙亦,” 他这样说着,那两人对望了一眼。朝这边走过来,双方接近时,一名男子掀开了女人脸上的手帕。陡然间警惧地望了望蓝粹的脸,昏暗的路灯下,帽子里的那张脸有些模糊,随后,手伸向衣服里,拔枪。 下一刻,他整个。人像是炮弹一般的朝后方飞了出去小腹上挨了狠狠的一脚,整个人几乎是折叠了起来,轰然间飞出了十几米外,像是散了架的玩具人一般的不断滚动,满地鲜血。随后。蓝樟眉头一皱,旁边要展开攻击的另一个人也被爆裂的空气炸飞了出去,空气几乎是推着他朝后飞,不断爆破,砰砰砰砰砰砰。直到将他整个人炸到几十米外三岔路口那边的墙壁上。 “还真是有人在医院守着 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论及战斗,经验也不够丰富,但认真起来,一般人该想到的事情,他还是想得到的,至于想不到,那就真是眼界不够广,经历得不够多的问题了。这一路入城,他在第一个医院,就现了似乎有人守着,多找了几家,才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所以才这样子出来试探一番。这两人的动作再迅,又怎么可能比得上蓝粹的加,不仅将那人迅变幻的脸色看得清清楚楚,当那人拔枪,当一切化作慢动作之后,他甚至还有余暇来确定那是真枪还是玩具枪,枪口对准自己之前,他就毫不犹豫地起了攻击,可谓干净利落。 那一脚踢出去的力气之大。估计肚子里的内脏都被踢爆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另一个虽然被炸了很远,但因为都是外部气流的冲击,或许还有可能活下来,最好是能活一眸子,蓝樟心中想着,抱着怀里的女人,转身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高跑掉了。 跑过了好几个街区,确定身后没人之后,他跑进一条巷子里飞了起来,回到那医院大楼的夭台上,看着下方的动静。 外面街道上爆炸的声音引起了医院里人的注意,随后,医院中有人出来,现了道路上的两人,然而人还没抬上担架,同时赶到的,却还有几辆车与这两人的同伴,一番争执之下,他们将大概已经死掉的那人抬进了车里,三岔路口的男子还有气,艰难地跟同伴报告了蓝樟的逃跑。这些人在周围搜寻了一番。有人跑进医院进行询问,随后又跑出来了,医院丢了两单生意,很是气恼:“你们这是自己朋友性命的不负责!”然而这些人还是开着不同的车辆,朝其它地方头也不回地扩散开去。 “我真聪明 蓝挥回过头,被他放在天台地板上的日本女人又幽幽地醒转了过来,正虚弱地望着他,他笑了笑,做出一个的手势:“放心,你的命保住了,最危险的地方,果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抱起了她,打开医院天台的门,从楼梯间一路下去,将女人送进了急症室,一脸慌张:“我在路上看见她,出了好多血,说不定快死了,快救人吧。 这医院急症室也显得有些冷清。主治医生看了看,吩咐护士立刻准备抢救,随后问起蓝樟是她的什么人,让他办手续之类的事情,蓝樟哭丧了脸:“我不认识她啊。” “不认识?”那医生顿时就有些犹豫起来。 “她说日语的,是日本人。” “日本人?”医生讶异了。随后询问了女人几个问题,听不懂的女人说出几句日语回答之后,医生喜逐颜开,当即拍板:“国际友人,赶快送手术室。”随后转身将蓝樟夸奖了一番:“放心,都是外伤,虽然看起来很严重,能进医院,那就没问题了”好了,你回去吧。” 蓝樟仍旧是从天台离开医院。顺便看了着平方的情况,随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被这些人追杀,希望你是一个好人吧,”现在要苦恼的,就是竹筏看来是不能要了,真理之门的人到底打算在这里干什么呢,如果他们做坏事,自己到底管不管呢,他为此而犹豫着,, 一些小聪明看起来很棒,不过。此时的蓝樟并没有想到的是,追查中村悠想消息的人并非只有真理之门这一拨,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名叫梅斯塔利亚的金女子就来到了这家医院,三分钟后,印有“恶魔玩具店”图案的小货车,同样在医院外的道路上停了下来” 同样的时刻,蓝樟正转悠在城市的上空,用望远镜盯着下方车辆的行动。他并不知道的是,在那看似平稳行进的小车里,同样有人拿着更加高倍数的望远镜盯住了他。 “有人在天上,正盯着我们呢” 不久之后,蓝挥惊讶地现,所有的车辆都掉转了头,从城市的不同方向,往方才的那家医院围了过去! 月票形势紧张了,求大家月票支持() 第二十三章安息的序曲 一达个世界上的一切,建立于规则之上。我们一开始筑藩篱,建房屋,是为了挡风挡雨,宣告自己对于领地的所有权,筑起高高的篱笆,用上重重的铁门,建起不透风的房屋,关上窗户,关上门,别人就进不来,哪怕开了一个随时进出的小门,给宠物使用,也肯定以人无法进来为标准。我们在赌博的时候用散钟罩住微子,是因为有一样东西可以阻隔人的视线,让人看不见微子上的数。 但退一步想,如果雨水可以穿过墙壁呢?如果人进出房屋可以直接穿墙而入呢?如果人的视线可以透过微钟呢?现有的一切自将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但同样的。人们也会找出可以阻隔人们和雨水进出的其它材料,建起房屋,利用可以遮蔽视线的其它材料,制作散钟。可想。 异能,便是因为打破了常识和规则,才会被命以这样的名字。 异能的种类多种多样,能让人飞的,能让人强壮的,能让人变化的,能操纵物体的,能操纵能量的,能对人的精神作出攻击的,这样那样,不一而足。人类的社会不会有太过空白的区域,既然有异能的存在,自然也会有针对异能所做的计算与研究,真正经历过异能的战斗或是练的人,他们的常识,必然与一般人不同。若作为个人,可能会存在某些单方面的倾向,在许多时候还是会显得脆弱,但若是作为团体,个人的能力,就必然会往不同的方向展,以互相配合作为最终的目标。 一般人、或者一般的士兵在进行戒备时会注意道路周围。或者视野不容易清晰的地区,但作为异能团体,必然会警戒天空,水面,甚至地底,一切不寻常的地方,都会引起高度的戒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蓝粹还没没有太过具体的认识。 从他获得异能以来。还没有见过太多能够飞天的能力者,由此看来,能够这样高高的飞在天空中,自然也就是安全了,那个望远镜在天空上往下瞄,对方就算有电视里的那种狙击枪,恐怕都不可能打中自己,若真有危险,自己飞上云端,怕是谁也追不上来,可谓进可攻退可守。唯一的问题在于。他的望远镜其实是便宜货。 从这样的高空看下去。可以看见下方车辆的行进,可以看见一个一个人,也可以看见大概的样貌和特征,但在更小的细节方面,就很难再进行精确的辨认了,他跟着那车辆转了一会儿,时而看见车辆停下,有人出来,跟其他人交谈,几次之后,最终锁定了一个头看来很长的中年女人,像是他们的领。却浑然不知,对方也在下面盯了他一路。 此朱小车正行驶在卢州城郊沿江而行的偏僻道路上。 “她们要去哪里呢,” 一路跟着还没什么头绪。蓝樟在天空车唠叨着,而在下方的车辆里,同样也有人正在对他做出评价。 “六条小姐,他果然跟上来了,根据刚才阿秦的确认,他的确就是刚才抱着中村悠想去医院的那个男孩,虽然样貌看不很清晰,但身耸和打扮、衣服后的帽子都没错,这样看起来,中村悠想已经被他藏起来 “呵呵,救下了中材悠想,然后煮土我呢,这个援子”,你说他会不会是已经知道第三劫的消息了 斜倚在小车的后座,六条御息一边望着天空中化为一个黑点的人影,一边操着她那口音独特的中文笑了起来,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她并非是在中国活动的真理之门成员,这次过来,也没有带着自己手下的那个小团体,如果是去美国、欧州之类的地方也就罢了,一大帮日本人过来中国,想要完全藏好自己,毕竟还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如今协助她的这些人。属于真理之门中国这边的,以“白起”为名的领统御的团队。 老实说,这些年来由于界碑的大力遏制,中国是全世界真理之门最难以展的几个地区之一,能够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下来的领,向来都极为狠辣难缠。这次如果不是因为空愚劫,对于要寻求这位白先生的帮助,她其实也有些头疼,而且新的团队,大家的风格也需要磨合,有的时候,都会感到缚手缚脚。 很恐怖很乱来的操控能量的能力,飞行的能力,很年轻,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九七年的那件事了,潘多拉追杀的那个孩子,引出了方少白,最后如果不是但丁、该隐乃至约书亚的一起出手,恐怕潘多拉当时就死在了那里,就算救出来,两年的时间了,潘多拉还是没有恢复元气,哦,我记起来了,长洲冬马说过,那次的事情,听说白先生也有在背后帮了一把吧。他说如果不是这样,当时恐怕也逼不退那位修罗王”嗯?” 六条御息说着,徒然想起一件事,“他会飞,为什么那位阿秦说他是高跑离医院的,当时没有人看见,如果他确定人已经死了,为什么不是飞走?” 这句话一说,旁边的人徒然反应过来:“烟雾弹,,从他在江边的出手看起来,他完全可以杀了人再离开,时间对他来说非常充裕,如果是想要通过阿秦带给我们什么信息”现在中村悠想不在他身边”我立玄打电话,让人回去那家医院找!” 那边打电话的时间里。六条御息又朝窗外的天空望了望。 “勇敢的少年对我有兴趣,还真是不想令人失望呢,希望不要像上次一样把方少白也引出来吧,,最佳的位置还没有到吗?” “大概还有一分钟。”副驾驶座上正拿着望远镜的男人看了看手表回头笑了笑,小坤已经在前面的楼顶上等着了,只要利用三角测距计算出他的具体高度,我就能将您直接送到他的身边。” “那就麻烦您了。”六条御息点了点头,“不会痛吧?” “我保证这是一场愉快的旅行,只要六条小姐在落地的时候不会有问题就行了”,以往我都是试图将敌人送上天空,以人格担保,他们没有一个在落地之后表示过痛苦。” “真是值得信任的保证呢。”中年女人捂住了嘴,妩媚地入,起来,“呵呵呵呵呵呵时间接近晚上三点,医院。 中村悠想被剧烈的痛楚刺激,醒了过来,现自己还是躺在手术台上,肩膀上的伤口甚至都没有缝台好,一根针飞快地刺进去穿出来,纵然医生的手法无比熟练。但还是免不了那种痛楚。 她记得被送进来的时候医生就给她打了一剂麻醉针,她直接睡了过去,这时候感觉过了没多久。麻醉却已然褪了,偏过头看看,医生和护士都倒在了急诊室的地上。此时正在给她缝针的医生”是个女人,而且,有着一头金”, 她几乎立玄就要挣扎起来,但尽管意志清醒,全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病床边仪器闪烁,架子上正在给她输血、打点滴,那金女医生飞快地缝合了伤口,走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针剂,做着注射的准备,随后背对着她开了口。是带着欧洲口音的日语。 “虽然睡眠状态有助于你的睡眠,但考虑到时间紧迫,我还是给你打了清醒的针剂,让你能够醒过来。请放心,我的医术比这些医生要高明得多,身上正好也带着最好的几样药品,中村小姐,如果你心存疑惑,我可以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梅斯塔利亚,跟你是一样的人,来自黯淡王庭。” 那女人转身将针剂注入吊瓶内,随后摘掉了口罩,优雅地笑了笑:“如果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应该就能明白我的来意。” 三美神中村悠想望了她十多秒,终于虚弱地吐出了这个词语,片刻,她才在对方的笑容中接了下去,“我要活着,然后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 “恕我直言,这个交易很不公平,保证你的存活,应该是一件有期限的事情,如今在追杀你的真理之门力量非常强大,保证你的存活,一天?两天?另外,你可以保证你的消息物所值吗?” “一定物所值 “看你这么自信,那它的价值一定要非常高才行。”金女子笑了笑,“你知道我们的收费一向非常高昂,如果消息的价值不能对等,我是很有可能在救下你之后又杀掉你的”当然,中村你有极轮社作为担保,我并不担心这些,中国有句谚语,丑话说在前头,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你真的有自信,我们订下约定,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知道你所知道的这件事情,你必须保证它的重要性。我会给你提供求援的机会,但有一点,如果消息有必要散播出去,其它知情者不许过三家,我有酌情判断的权力,并且必须保证黯淡王庭的优先权,可以吗?” 好中村悠想点了点头。 “很好梅斯塔利亚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合同。转身刷刷刷的填了一些字,随后拿过来,让中村悠想签名画押,“程序问题,请不要嫌麻烦。” 这样的合同基本没有什么法律效力,因为根本不会有法庭能对这种合同进行裁决。事实上以黯淡王庭的实力,如果他们要什么东西,以一般的小组织,包括极轮社在内。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但据中村悠想所知,只要情况允许,黯淡王庭的情报人员多半会跟人有礼貌地签订一份合同,虽然要价很高,但绝不以势压人,相对来说,三大情报组织,黯淡王庭的人缘,算是最好的。 “对了,送我过来的那个人”。签过了合同,中村悠想虚弱地问了一句,那金女子心满意足地将合同放进怀里,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已经离开了吧。怎么样,可以告诉我他的信息吗?” “对不起,我不能乱说,” “没关系,应该没有这次的正事那么重要,反正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他的身份,他曾经在我们的情报系统中出现过一次” ““啊,只有一次,”怎么样。中村小姐希望购买这份情报吗?”她笑了笑,随后偏了偏头,“其实你也有一定的猜测了,不是么?” 两人在手术室里说话的同时,一直小型的玩具模型,正趴在手术室天花板的格栅边往下看,然而,除了一开始金女子在打晕其他医生护士后自行给中村悠想做治疗的画面,这时候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医院外,停在阴影里的货车驾驶座上,于潇雪笑着抬起了头:“嘿,死情报贩子,想吃独食正喃喃自语中,灯光照了过来,一辆小车以高冲向了医院正门。随后,道路那头,又一辆小车过来了。 “终于反应过来了” 同一时刻,江边。 小车驶入岔道口,缓缓的停了下来,周围正是预备新开的区域,人迹稀少。蓝粹浮在天空中。拿着望远镜朝下望,并没有现前方道路尽头的大楼上,有一个人正用配了巨大望远镜的测距仪器望着他,下方,长的女人走出了车,朝周围望了望。 “她在干什么,” 心中戎小了一个问号,蓝樟停下来,聚精会神地看,徒然间,他现小车的顶棚像走动了一下。开了一条缝,正要看得再仔细点的时候,一团红光,从他的眼前刮过去。 心头一震,他下意识地拿开望远镜,低了低头,淡淡的、碗口粗的红色光团,戈,过了数百米的距离。打在他的胸口上,随后,那远看如蝼蚁的身影,在这光团的引导下。陡然间放大,那长的女人就如同闪电般的撕裂了空间,冲上数百米的高空,出现在他的眼前。 巨大的能量在他下意识的操纵下凝为了实质,轰然冲出,然而这团能量挡不住任何的东西,女人的身影冲过了能量的阻挡,充斥整片视野,随后,,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感觉上,像是要将他的全身内脏,乃至于灵魂,都从身体里掏出去。 “安息吧”。 他听见那个女人用着奇怪的语调,在他的耳边,说了这句话,标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十四章光电 五百米的高空中生的碰撞,百多层楼的高度,在从下方往上望,尽管还是能看见那瞬间交错的情景,但其实已经模糊成一个,小点。不过,仍然有一种激烈的反应,是下方的人们可以清晰看见的,察觉到下方将耍起攻击的那一刹那,少年在上方陡然驱动的能量,甚至形成了巨大的、肉眼可见的涡旋,虽然没能挡住六条御息,但在下一刻,那猝然出的能量弹,如同彗星一般,从天空中冲向了地面。 白色的光柱瞬间利过四百多米的距离,看起来就像科幻大概六层到七层之间的位置。顷刻间外墙轰然爆裂,连同脚手架,无数碎石一齐从天空中掉落下来。 “快走” 小车里的三个人飞快地冲出了车门,有些狼狈地跑出了十几米,一块巨大的墙砖徒然砸在了小车顶上,即便是防弹的车辆,一时间车顶还是被砸扁了下去,其余的东西轰隆隆的6续掉落。 “开玩笑,这个怪物 “大概被吓死了吧,哈哈 三人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看那边街道上的一片狼藉,随后才抬起头看天空中的状况,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已经在朝着下方掉落了,那少年在激烈的反抗着,身体周围能量疯狂旋转,能量在撕扯之中,轰轰轰的朝周围不断放出,不断地戈,出光芒,但因为并没有想着打击远程的敌人,飞不多远就散去了,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在空中不断绽放降落的烟火,那种反抗,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气息; 飞个怪物”这种毫不在乎的能量爆,下方的三个人看得眼都直了,其中一人重复了这个称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被六条姐缠上,死定了吧,” “是啊,死定了,不过他坚持得还真久,意志力够坚强的” “没有经过专门的练,他的力量无法对六条小姐造成伤害,这种近身的接触下,死定了”你们看,现在就已经是被吓疯了吧”我赌他撑不到落地,” 天空之中,蓝樟的确是快要被吓死了; 处于他目前的状态,恐怕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反应,一个幽灵一样诡异的女人,忽然间跨过了五百多米的安全距离,直接冲进他的身体里面,像是要将他的内脏、鲜血、骨髓、灵魂乃至一切可以抽出去的东西都拽出身体,死亡的恐惧突然降下,到达横峰,一时间他还真是只剩下了本能意识,一边操纵着巨大的能量乱轰,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将对方从身体里扯出来。 然而没有作用? 那女人就像是幽灵,又像是一团水,身体直接穿过了他的胸口,上半身从他的后背穿出去,像是美女蛇一样的缠绕着他,双手还伸进了他的胸口,用力地像是要将什么东西撕扯出来。长如同水草般乱舞,遮蔽了蓝樟的视野,偶尔可以看见女人那有些狰狞的面孔。 感觉上,蓝樟现在就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溺水的人,完全没有了视野,就只能看见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这只女鬼,他双手飞舞,疯狂地想要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扯出来,然而每次都像是抓住了一团浆糊,像是抓住了什么,可又什么都扯不出来,两人就这样不断翻滚、下坠,各种能量随着蓝樟的用力,朝四面八方轰出去,他还尝试了几次将能量从身体里爆出来,然而仍旧没有效果。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女鬼在用力拖住他胸口中的东西往外拽时出的喊叫声,更是增加了蓝樟的恐惧,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一切只能依本能行事。 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互相的疯狂撕扯。下方的三人只能看着那两人周身沸腾着不断变化的能量流,朝着长江那边斜斜地坠了下去,随后,轰然一声,掉进了江水里,激起好几米高的浪花。 安静了两秒钟,有人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看看周围:“还好是选在了这里,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目击者”下一刻,那两人又朝着江岸轰然冲了出来; 大概是因为出水之前疯狂的爆了一次能量,这一下,徒然掀起的巨浪更是惊人,两人轰的一声撞碎了江边道路旁的水泥栅栏。像是炮弹一般丝毫不停地冲向了马路对面巨大的变电器。 轰然巨爆,蓝色的电弧、火花开始冲出来,三根电线杆在巨大的撞击下开始迸碎倒塌了,拉动着周围如妹网一般的蔓延开去的电线,然而这还不算完,倒塌的电线杆扯着电线直接砸向不远处的另外三个更大的变压器,而撞在了变压器上,晕头转向的蓝樟还在疯狂的朝四周胡乱轰击着。 波及到那三个巨大变压器的瞬间,像是这边的整个江岸都化成了蓝色。 轰啦 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一般的巨大电弧,朝着四面八方席卷了出去,冲上天空的水珠此时才哗然降下,一直将巨大的蓝色电场蔓延到江里。震动、爆炸、火焰、光芒,电线杆与电线杆之间的互相撕扯,被炸上天空的东西又轰然落下、滚动。 那一瞬间,黑暗以这一个点为中心,蔓延向整个城市,大半座城池,都停电了。 三个人站在一百多米远的地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黑暗中,燃烧的火焰、焦土、爆炸后的痕迹,地面上随时还有游走的蓝色电光,与火焰接触,轰的一声又燃烧了起来。大概十几秒钟后,悉悉索索的有了动静。 一道身影从爆炸引起的焦土坑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上还刺啦刺啦地蔓延着蓝色的弧光,那就是蓝粹。脑袋里嗡嗡嗡的响,视野一时间也有些不太清晰,他拍了拍头,终于疲惫地现从天空中就缠着他的那只女鬼已经厂”朝四周看看,他现了百米外的二道人影,年挥了二,道火光燃起在几十米外,隐约照亮了那边。 蓝粹朝后方飞了起来。心有余悸地飞离这里。当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女人的身影才有些狼狈地从不远处的废墟里站起来,她依旧是幽灵一般的状态,朝着三人那边飘过去,然后化成了实体落下,一边走,一边“呀”。的拍着头,表情也甚是痛苦。随后,她朝着蓝樟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满脸的狰狞? “。 女人愤怒与不甘的尖叫声,回荡在江边的道路上! , 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医院手术室。 由身材魁梧的男子带头,冲进手术室的大门时,看见一地被打晕的医生与护士,而手术台上空空如也时,他们就明白,自己再度扑空了。 “走不远”会飞的那咋不在这里,她肯定还在医院的范围内,很可能走到了其他人,封锁这边,把她们找出来,叫小6展开监控网,这样的晚上,周围行动的其他人不会太多,应该很容易弄清楚有奇怪行动的人,顺便去检查一下监控摄像头小舒,叫你的朋友出来帮忙,其余人分成两个组,从南北两边找上去,其余赶过来的人,一半过来帮忙,一边守在外面”。 领头的男人块头极为壮硕,身高过两米,如此吩咐一番。有人用对讲机又传达了一番,名叫小舒的瘦小男子先点了点头,将手上提着的一只白色箱子打开了,箱子里是七只白色的小仓鼠,他用手指从小仓鼠的身上拂过去,随后,这七只仓鼠从医院的走廊里朝各处散开了。 人群分成两路,开始上楼,搜索一个又一个的病房,同时,医院门外的一辆小车上,一名戴眼镜的男子,低着头,闭上了眼镜,最大范围展开了感知的区域,医院内外,一个又一个代表着人的波动反应在脑海里,形成红色光点,他在分辨着这些波动,努力寻找出有快移动或者位置不对的人。而其余人所过来的消息,也在他这边进行了汇总。 “勿,昼常”,辽正常”。 “刃,正常”,3田正常 他们一个个的打开了病房门往里面看。而在其中一间病房里,中村悠想依旧坐在轮椅上,金女子在她身边喝着咖啡,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切。 “我觉得他们恐怕有利于搜索的成员,说不定就在看着我们,不过这间医院病房这么多,一个人作为中枢的话,能力有限又要掌控全局,不可能弄得太详细,听到了吗?他们只报告了各个房间正常,没有说房间里有几个,人,真是大失误啊”哦,过来了 正这样说着,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朝亮着灯光的病房里看了几眼,金女子朝那人笑着举起了咖啡。然而那人如同全未察觉一般,举起了对讲机:“凹,正常从外面看起来,里面是一个亮着灯毙,的空房间,甚至连进门多看几眼的必要都没有。与此同时,生在医院里的第一场战斗,已经开始、又结束了。 一只仓鼠穿行在洞里,然后,它疑惑地现眼前出现了一个拿着长矛的原始人,随后,那小小的原始人以猎杀猛兽的姿态,毫不犹豫地将长矛刺进了它的身体。 走在二楼的小舒身体震了一震:“三楼第一间房的位置,我的一只老鼠被人杀了” “三楼”。 对讲机里传出了信息。随后,医院外小车上的小6皱了皱眉:“不对,驯没有人,会不会是触上电线了”呃,我现另外一件事,医院东边的那条路上停了一辆车,车里有一个人一只没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为什么会把车停在这里,要不要派人去看一看,” 他说这句话时,一只忍者神龟就静静地趴在他的车顶上。 “妈的,这人很麻烦,是活够了吧”恶魔玩具店的货车驾驶室里,于潇雪抬起了头,微微皱了皱眉,几秒钟后,她推开车门,直接走了出去,与此同时,黑暗将这一片笼罩了下去,路灯完全熄灭了,整座城市都安静下来,医院内内外外,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随后,医院的备用电源就启动了,整栋大楼的灯光都在眨着眼睛,病房里,金女子微微闭上了眼镜,出一声呻吟:“这下麻烦了”就在房间门外,一名真理之门的成员随意地走过去,目光朝房间里看了两眼,灯光的明灭交错中,房间里显出了不一样的景象。下一刻,金女子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他身前,左手上的划过他的喉咙,刹那间带出大蓬血雨,右手之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对准了走廊另一边方才报告“凶正常”的男子,那人在同一时玄,撞进了旁边的病房门里。 一秒钟后,示警声音传遍了整间医院。 “一!零!九医院外黑暗的道路上,于潇雪径直走过了道路转角,去往前方的那辆小车,医院周围,无数的玩具模型开始行动,朝各自的目标包抄过去,大楼里传出了枪声。 混乱在黑暗的城市间,展开了。 , 已经接近月底了,求票求票求票,还有月票的别攒着 下一次加更在引5票。 话说,最近还有人说更新不够,这段时间的更新应该算得上挺快的吧,我可是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没灌水哈,有几章码了一两千字的时候,感觉不太好,我甚至还推翻掉了,虽然知道如果能多更肯定好一点,但不满意的东西,我可从来没出来过”() 第二十五章战场 ……劾批赶到的真理户门成员。共是十五医风匠热用来冷清,但里里外外加起来,其实也有五六栋楼,门诊部、住院部、宿舍、食堂各种配套设施还算是齐全。十五个,异能者的阵容看来庞大,冲击政府部门都绰绰有余,但若论及找人,也不可能徒然间就覆盖这么大的 不迂,由于有其它的助力正从其余方向赶过来,而且外面也有能够张开搜索网络的同伴,尽管一时间找不到具体的人,却可以监控医院范围内人的异常行动。就算有人突然暴起突围,这边也集立刻作出反应,因此,他们还是将搜索的范围先定在了五层高的门诊大楼,而分为了五层。每一层能够过去人,也不过两到三名。 方才那小舒示警三楼出了问题,将众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这一下四变起仓促,当门口那人的身上忽然爆出了鲜血,梅斯塔利亚举枪朝旁边射击,那人扑入旁边的病房后出示警。虽然这门诊部的建筑呈“回”字形结构。但由于一楼的旁边已经没有了真理之门的成员,反应过来的人要从对面楼层向这边开枪,视野一时间被那还未倒下的尸体挡住,根本无法做出有效攻击,与此同时,金女子反手一击,砰的用刀柄砸开了门边的楼层电闸这也是她选择了,凹作为匿藏点的原因之一。 原本守在门诊楼大门外的一名真理之门成员是第一个冲进来,并且能从侧面从梅斯做出有效攻击的人,不过也就在他举枪的一瞬间,整个一楼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唯一仍然亮起的,就是他头顶那盏照亮了医院入口的白炽灯。那一刻,正在举枪的男子就像是站在舞台中央被灯光直射的演员。而那明亮的灯光。将已经陷入黑暗中的金女子,直接“吸”了过去。 两人的身影刹那交错,举枪的男子来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已经带着鲜血飞舞在空中。化作尸体倒在了女子的脚边。 而在,凶室的门口,一道长长的鞭影从三楼飞舞过来,缠住了房间门口喉咙已经被割开的同伴,虽然晚了一步,但的确是对同伴在做出力所能及的拯救。同一时玄,一名身材娇小的黑衣女子从二楼直接跳到了门诊部中央的庭院里。与门口转过了身来的金女子。互相开了一枪。 血花在黑衣女子的肩膀上绽放开,同样的,子弹准确地穿过门口的梅斯塔利亚的身体,却只像是击中了虚影一般,就那样穿了过去,在后方的墙壁上爆开。下一秒,那黑衣女子已经像是影子一般的移动到了中央花坛的后方。 “对方的能力是操纵光,很熟练 这句示警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旧口室内,突然像是爆开了一个耀眼的闪光弹,那一霎那,戈小过二十多米的距离,梅斯塔利亚的身耸轮廓出现在那闪光里。一脚踢上了房门,随后,子弹在那门板上不断打出破洞来。 “果然不该想得很轻松才对,我们该走了。”她推起了中村悠想的轮椅,一秒钟后,又一颗闪光弹亮起在门诊部后方的树林里,两人已经离开了大楼。出现在树林的小路上,在她们的后方,一道铁塔般的身影陡然冲破了大楼四楼的窗户,在后方的草坪上轰然落地,正是这一帮人的领头者。而在他的身后,同样有三个人各自从二楼三楼的窗户中直接跳了下来。四个人朝她们这边飞快地追过来。 第三次的闪光,两人出现在了更远的地方,推着轮椅的梅斯塔利亚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显然从刚才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虽然从容地干掉了两个人,还令得对方两人负伤再扬长而去,但使用异能的负荷,绝对不会 察觉到她的疲惫,中村悠想皱了皱眉:“很麻烦吗?” “追过来的那个男人叫做傅雷,能力是单纯的身体硬度强化,听起来有些笨,但他几乎已经做到极致了,非常难缠。这种情况下,我的能力恐怕也很难对他作出致命打击”根据记录,他们属于那位白先生领导,你惹上了他?我很疑惑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是六条御息。”中村悠想说着,“我想打电话。” “这样就决定说出来了,我可没认输呢。”梅斯塔利亚笑了笑,随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看看,“信号已经被屏蔽了,电话线恐怕也是一样,除非我们有可能突围,否则恐怕很难传出信息。你应该早几分钟做决定的。 “对不起。我存了侥幸的心理中村悠想低了低头,“六条御息已经得到了第三劫,我们必须将事情告知界碑,在这里只有界碑可以做出反应。就算这次真的出事,也请您一定将消息传出去,以弥补我的错误,” “第三劫”后方,金的女子愣了愣,徒然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连脸色都有些变了,过了几秒钟才”应讨来!,你怀真是应该早几分钟做出决定的,一一 她拿出一把枪,对准远处大楼第三层射出了子弹,随后,大楼上出夺目的光点,将两人再度吸了过去。这是靠近医院后方边缘的旧楼。下方是食堂与锅炉房之类的设施,上方就都是空房间与堆了医疗杂物的储藏室。这一次远距离传送大概对梅斯造成了巨大的负荷,但因为刚才收到的信息,此时她没有任何的迟疑,推着轮椅到了大楼另一边的走廊上,从这里看下去,就是医院后方的围墙与街道,黑暗的城市。然而周围的街道间,已经有几辆小车亮着车灯朝医院这边过来了。 梅斯目测了一下与更远处楼房、居民区的距离,随后摇了摇头:“走不了了,准备战斗吧”她推着轮椅到了旁边堆满杂物的房间里。“他们的团队里有一个可以锁定一定范围人群的心灵拨寻者,但也不是没有希望”如果那只一直躲在后面还以为没人现她的黄雀肯出手。我们还是有胜算的,只要,”她不会中途失控就可以了” “见,” 她们此时身处的地方是医院的后方。已经完全察觉不到医院大门外的情况,而一如梅斯所说,就在半分钟前,有人追着她们从门诊部大楼后方跳出去时,她口中的那只戴着黑框眼镜的黄雀,已经从后方接近了停在医院门口的那辆小车,从身上掏出手枪,一边走,一边“咔咔”两声从容地上了膛。 此时医院内部已经混乱不堪,尽管夜晚还在医院里的人不多,但那样的枪声响起,还是将那些医生、护士、病人全都惊动了起来。 小车后座小6正在努力锁定脑海里梅斯与中村悠想两人的位置。随后,道路对面的转角处,一辆小车飞驰而来,明亮的车灯照亮了这边的车辆,与拿着手枪正在接近的女子。 “小刚他们的人来了。” “有人从后面接近我们 “当心后面!” 三声说话,几乎是同时从小6身边的同伴小6本人以及旁边的对讲机里传出来,前方驶来的车辆显然是看见了这边接近了的女子,高飞驰之中,远光灯明亮得耀眼,然而在这样刺眼的光中,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子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是以那如同逛街般的步伐持枪走到了车后方三米的地方停下来,望着后座上的两人,微微偏了偏头。小6与同伴回头的同时,她抬起了枪口,面无表情地扣动了扳机。 快而连续的四声枪响,再颗子弹射入了头部,两颗穿过胸口,浓稠的鲜血刷的染红了小车的车厢与玻璃。 这个时候,前方飞驰的汽车距离这边六十米,灯光耀眼。 于潇雪放下枪其,再度前行。 五十米、四十米,,有人从车顶探出了身子,女子的目光望向医院大门。令漠地抬了抬眼镜。 三十米,光芒照亮前行的女子,探出身体的人举起了手枪,却没有人注意,就在那道路的中央,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像是守门员一般,在小车前方的灯光中不断的左右横移,调整着位置。 :十米,灯光从上方蔓延过去,那小小的的身影抬起了头,上方是汽车的底盘,疯狂旋转的传动轴,同一时刻。女子依旧以不变的步伐,持着枪走向医院大门。 爆炸响起来! 火焰与气浪从飞驰的小车底部席卷而出,整辆小车都在火焰中飞了起来。翻滚,随后是更加剧烈的爆炸,令它在空中变成了巨大的火球,气浪吹起了于潇雪的头,将她冷漠而从容的侧脸照得彤红,然后,爆成了火焰的汽车在后方的道路上以巨大的惯性滚出了几十米远,带着火焰的零件散落一地,在她身后的道路上。像是用毛笔拖出了一个苍古 有一道身影在汽车被炸飞的瞬间就跳了出去。惊人的身体能集救了他一命。但因为巨大的惯性,他从女子的头顶斜飞进了医院外墙,汽车落地的同时,他狼狈落在了大楼外侧的草丛里,爬起来要举枪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忽然落在了他的头上。男子用左手下意识地抓了下来,正要扔开,才微微愣了愣。 一只漂亮的芭比娃娃,然而看第二眼时,才会现她的背上像是背孩子一般的带了一样东西。 那赫然是一颗手雷。 芭比娃娃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他。双手之上,拿着东西抬了抬。做了一个“送给你”的真诚的动作,被她珍而重之捧着的贵重杜,物,是手雷的拉环。 不远处,最后的视野中,提着手枪的女子在熊熊火焰的映衬下,踏入了医院的范围! ,” 这个月的最后五天啦,有月票的快投() 第二十六章 阴影中飞行 浇生战斗的时候,蟾樟在江边洗了个一澡,将身卜被尔扑破的衣裤换掉了,问题不大,就是头上的头一直竖着。他尝试了好几次能量的操控,但对静电的问题不怎么弄得清楚,暂时来说,就只能保持这个像极了级赛亚人的型了。 对于方才的那次变故,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帐篷里芥末和珊瑚都在熟睡,他也打消了跟珊瑚探讨一下静电问题的想法。小女孩一直很有想法,但看得出来,她对于异能的战斗方面还一直没底,上次说要去干掉那个魏岳就把她弄哭了,退一步说,就算把她叫醒来,没有资料的情况下,问题也是解决不了,甚至有可能因为自己这个头型把她给笑死。 空中那一阵自己的确是被吓得够呛,有人从身体里穿过去的感觉真是太差了,后来撞倒了变电器,自己也被电得想吐血,狼狈不堪,但现在,当冷风吹过来,坐在江边回头想想,他才现了很关键的事情。 不对啊,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啊! 这帮家伙就是找了个唬人的异能来吓了我杰跳? 这样的想法很容易得到结果。怎么可能,真理之门的这帮人穷凶极恶,一个刚网吃了果子的小东出现就是叫嚷着杀人杀人的,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那个女鬼根本拿我没辙? 现在回头想想,在天上的那段时间,女鬼似乎真的很努力地想要干点什么,自己也真是感到很恐怖,拼命反抗想要将她拽出来,到头来,自己没能拽出她,她也没能把自己怎么着,最后,是电把两个人给炸开的。 不对,自己并不是什么都抓不住,那女人的身体就像是浆糊,自己一直有能抓住什么的感觉,但受到生命威胁,心静不下来,当时大概是错过机会了,如今回想,感觉却在渐渐变得清晰,的确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她拖出去的。 怕电、自己大概也能应付变成了幽灵的她。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根本拿自己没辙。如此一想,勇气顿时膨胀了好几倍,我根本是不败之地嘛,我怕什么! 望着远处那大范围都陷入了黑暗的城市,蓝樟再度飞了起来,天空中,蓝色的电光自他的身上蔓延而过,轰然间冲向四面八方,珊瑚的练一开始就是冲着电能过去,这一次撞倒那变电器的时候,高的电压更是对他的感受做了一次巩固。犹如级赛亚人一般造型的少年朝着城市的方向飞过去了。 先去医院看看那个女人抢救得怎么样了,刚才突然停电,希望不会对医院的手术造成太大的影响吧,然后自己躲在一边看看真理之门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坏事,如果能帮忙”嗯,自己就先去干掉那个女的” 暂时只想着挑软柿子捏的蓝樟朝城市这边飞过来时,医院后方的旧楼,正处于一片诡异的灯火里,由于只有一楼用作食堂与锅炉室的用途,此时这一整栋楼,基本上都是废置的,由于年久失修,今天全市停电。医院的电又不怎么供应得上,这栋楼在灯光亮起之后,就一直处于电压不稳的状态,灯光泛黄,一眨一眨的。 而即便是这样的灯光,也不是一整栋楼都有,许多房间的灯管其实已经坏掉了,二楼的一间房甚至由桌椅堆在中央,离奇地燃起了火堆,三楼的某间房里,地上更像是铺了一层荧光的粉末,整个房间连同外面的走廊都在出幽蓝的光彩。 相对于不久之前医院喧闹的景象,此时这一整栋楼都像是睡着了,除了灯光、荧光、火光,之前进入这栋楼的梅斯与中村悠想没有了动静,追赶在后方的人群也没有了动静,方才引起医院门口巨大爆炸的女子,在进入医院之后,也仿佛是悄无声息的融化进了医院的黑幕之中; 偶尔会有一只小玩具从旧楼的走廊上“咯略咯”的跑过去。手上拿着小小的刀子或是尖刺,有的还在背后背着炸弹,俨然是信仰虔诚的自杀袭击恐怖分子,这声音听起来,隐隐约约的,就像是这栋诡异的大楼在磨牙。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昏黄的灯盏丝丝丝的响,一具尸体就倒在这里,小腿的地方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割开了,颈上被扎了一下,此时由肩颈到左脸都浮肿起来,化成了蓝色,他静静地倒在这里,不久之后,几道人影接近了他,为的,正是身高两米的巨汉傅雷,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傅雷蹲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尸体的状况。 “是阿生,叫了他小心的,中毒了。”他回头看了看,“应该是被谁追,打不过,转身跑的时候出了事情,跟他一起来来找电闸的阿泉应该是在这之前就出事了。” 跟在傅雷身后的女人将手掌贴在墙壁上感应了一下:“周围很多东西活动,血魔女永素墨。” 旁边的另一个男人皱了皱眉:“刚才在那边找电室,就是这个女人的那些小玩具在捣乱,在这边找电闸又是她。一次性控制这么多,覆盖这么广的范围,她能持续多久?这个女人岂不是第六级?” “五级六级没有意义,几年前以前她走出了名的难缠,大范围的牵制作战,自杀性爆炸,好几次把她逼到濒死的地步又活过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力量根本是毫无节制。”傅雷摇了摇头,“所以她疯了,后来离开了界碑,“我们现在是在跟疯子作战。在她心跳停止之前,别问为什么;” 正在说话,手掌按在墙壁上的女子陡然皱了皱眉,随后几米外的楼道天花板上响起了砰的一声,一只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忍者神龟模型被炸烂了,掉落下来,三人对望一眼,傅雷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晶,你和阿祥去跟其他人汇合,继续封锁一楼,找到每一楼的电闸之后,依次关闭,慢慢地推上去。第一批我们已经损失了几个人,最好不要再出太大的减员。上面那个。女人的能力是光,我觉得很可能是三美神之一的梅斯塔利亚。我上去会会她,顺便看能不能找出血魔女的位置,其余人正在6续赶来,阿吉马上就到。到时候让阿吉上来跟我配合,如果六条卜姐也赶过来了,那是最好,稳一点,最多十分钟,可以解决她们。” “我觉得,她们虽然有三个人,但中村悠想受伤严重。”后方的男子说道,“是不是叫血蛇过来,先定位中村悠想,然后大家一起杀过去?” 业魔女的面前,想要凭血腥气找人,冰圳讹傅雷摇了摇头,随后转身老上楼梯”“我卜踏上二楼楼道的瞬间,他便看见了倒在前方血泊中的同伴,这是第一批冲上来的几个人,显然,在对方精心布置的环境里,一个都没能走回去。 医院的环境向来是中间走廊、两边病房的布置,这时候灯光泛黄的走廊显得诡异而幽深,他朝着那尸体走过去,在距离尸体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旁边的房门打开着,房门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墙角还有一面镜子在立着,反射着火光。尽管不清楚这东西具体的作用,但既然是对方布下的环境,自己破坏掉自然便是最佳的决定,转身朝房间走过去,刚到门边,第一轮攻击果然展开了? 熊熊的火焰之中,徒然出了耀眼的光芒,下一刻,金女子的身影已经徒然间扑到眼前? 膝撞! 那破旧的房门本是半掩的状态,轰然间化为碎屑漫天飞舞,那优美而劲爆的身影在转眼间做出了三记连环的撞击,傅雷硬吃了两记,退后一步,拳头呼的挥了出去,这一拳挥在了空处,金女子在他的脸上轰了三拳,第四拳毫不犹豫地勾在了他的下巴上,紧接着,更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傅雷做出了几次攻击,门边的水泥墙壁被他一拳扫得碎石崩飞,然而一次都没有打到对方,他举起双手防御着,那女子的力量也是极为强大,一记落空的肘撞,直接在旁边带有瓷砖的墙壁上砸出一个五厘米的坑洞来。 刹那之间几乎是吃了二十多拳,恭恭到肉,走廊里像是鞭炮一般的响起人体的打击声,接着,女子的匕毫不犹豫地拔了出来,一刀斩下,傅雷举手格开,第二刀刷的撕破了他胸口的衣服,第三刀、女子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恰到好处地躲过他挥来的一拳,匕在她的手上旋转着,反手疾刺,噼噼啪啪的飞快交手间,傅雷一把抓住了刺来的刀刃,下一刻手腕上就挨了一拳,刀刃被抽了出去,女子的身影变幻,再度进攻。 呼的一拳。刀光飞了起来,匕朝后方抛出,撞在了天花板上,金女子“啊。的一声低呼,身形飞退,一只手刷的拔出了手枪,对准前方两米多高的巨汉。 傅雷举起双手,挡在眼前。 砰砰砰 三声枪响,枪口喷出了火焰,随后是从空中飞舞掉落的雪亮刀刃,某一玄,徒然反射了明亮的光芒。傅雷下意识的一眨眼,下一刻,匕掉落在地,前方走廊上方才还在对他进行疯狂攻击的金女子,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子弹锁锁锁的掉落在走廊地板上。 三子弹,枪枪命中,一颗打中胸口,一颗打在手上,一颗甚至打在了额头上,然而他的身体只是微微后仰了一下,子弹没能射进去,就那样掉了下来,皮肤之上,留下了些许血痕,被擦破的,仅仅是表层的皮肤。 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抓起一张椅子,轰的扔进了房间里,将火堆与镜子砸了个粉碎,火焰烧满一地。 “再来吧”梅斯,”轻声笑了笑,他朝着前方楼梯间走过去。 同一时玄,五楼黑暗的房间里,梅斯塔利亚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一张办公桌上,她坐在那里,吐出了一口气,回头望望正隐匿在墙角黑暗中的中村悠想,中村悠想也看了她一眼:“怎么样?” “他们准备一层层的压上来,先上来的是傅雷,果然走到了极致的强化者,枪,对他没有用,”她摇了摇头,从桌子上跳下来,“好在还有人在帮我们,我们大概还不用选择突围,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徒然间一震,一道身影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体出现在后方的黑暗中,白暂的五根手指轻柔地掐在了她的颈项上,看起来像是暧昧的抚摸。戴着黑框眼镜,有着东方气质的知性面孔轻轻贴在她的右侧耳边,朝她的耳垂吹出一口气流:“如果我就在这里呢?美女 “呵,好久不见了。”梅斯笑了笑,用中文说道。“亲爱的墨墨 “亲爱的摸摸?你希望我摸哪里”。 “只要你喜欢,哪里都可以”不过,我想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同舟共济,先打掉下面的那些臭男人?” “好啊,不过,让我们先达成一下共识于潇雪笑着,伸手指了指房间一侧的中村悠想,“她是我的了 “没问题。”梅斯干脆地点了点头,“她归你了。” “呃,这么干脆?”笑容瞬间消失,于潇雪的脸上疑云密布,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旁边的中村悠想,“我怎么感觉上当了” 还没有回答,大楼下方,一楼的灯光消失了,梅斯皱了皱眉,于潇雪却在徒然间现了什么,“刷”的冲向旁边的窗户,下方与上方楼层的窗户边,有模型人探出了头来,往这边外墙上搜索着。 “怎么了?” “感觉刚才好像有人在偷听,没现人?”于潇雪摇了摇头,“废话不多说,你答应得这么干脆,肯定是已经知道什么事了,原原本本告诉我,我才考虑管不管你们的死活。” 楼下的人已经朝二楼上来,傅雷踏上了三楼的楼道口,同一时玄,距离这栋大楼几百米的天空中,顶着级赛亚人型的蓝樟才停止了逃跑,拍着胸口,开始盘算刚才听到的情报; 下面杀上来的,是真理之门的人,房间里的三个女人,显然是每人一边,都不是一个势力的,她们说什么“她归我了”看起来这三拨人都在打那今日本女人的主意,原来她才是所有人的目标?身上带了什么好东西吗? 这下算不算吃亏了呢? 那三拨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真理之门当然是坏蛋,金的女人,是外国佬,另外那个虽然是中国人,但看起来很邪恶啊。反倒是那今日本女人,自己救了她一路,看起来还蛮安静的。 片刻,他再度飞了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时机钻点空子,他两次感到生命威胁都是在真理之门的手上,反正有好东西决不能让这帮家伙得到:到时候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级赛亚人一边飞,一边记恨地想着。 抱歉,有点晚了,下一次加更是在仍票 第二十八章 相顾无言 0 ……方中村悠想正在伤感的时候,藏粹正带着那女午不断,,如同上次一样,对方的半个身体与他重合了,双手也伸进了他的胸膛,想要拽出什么东西。灵魂或是其它的吧,的确有心神不宁的感觉。但微微静下心来,他也将双手伸进了对方那仿佛液体形成的身体里,努力瓣认着能被抓住的东西。由于双手伸的也是对方的胸口位置,这样的动作,就微微显得有些猥亵。 于是六条御息出离愤怒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一” 女人的叫声在飞的上升中传了出去,凭心而论。六条御息若只是表露出平常形态,也是个样貌出众的美女,但这时候面目只是显出了扭曲与狰狞,满头长在空中舞动着,遮盖了蓝挥的夫部分视线。 第一次被吓碍手忙脚乱,反省过后信心大增,但突然又被对方盯上,老实说,一开始他的确又害怕了起来,如果自己想的错了怎么办,如集对方还有其它的办法怎么办,不过渐渐的,他就平静下来了。 能抓住对方身体的那种感觉还没能正确找到,他试了好几次,但另一方面倒是确定了,这女人根本拿自己没辙,因为她已经尖叫着换了好几种姿势了,什么效果都没拜用的是最高的飞行度,怕的就是下面的人还能上来捣乱,一分钟后,他就站在了云层上。双手叉腰。看着这女鬼在自己身上钻来钻去的瞎折腾。 “你有病啊?有种变成真的来跟我打啊!哼”亨,我看你能这样变多久,撑不住变成*人了掉下去摔死你!” 试了好几种感觉。也是没能将女鬼从自己身上拽出去,感觉只能这样与对方僵持一阵。蓝椎开始站在那里说风凉话。不知道这女鬼身上有没有枪,但就算有也没用,她如果变成实体,自己能量一爆能把她轰成渣,保证比她快。 六条御息这辈子大概没遇上这样的事情,满脸的愤怒,其实也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当她微微停下来瞪着眼前的少年,少年就举起了拳头。往她头上敲了两拳,当然不会造成伤害,但蔑视的性质不言而喻,因为少年一边挥拳,口中还一边配音了:“砰砰!” 然后是轻轻的两个耳光,左右各一记:“啪啪,呵叭…” 接着,六条御息又开始疯狂地折腾了。 “失去理智了” 虽然有个女鬼在自己身体里钻来钻去很有些诡异。但蓝粹决定暂时只想自己的事情,既然你想要抓我,我就继续抓你,他站在那儿想着那种感觉,连续试了好几次,又是一分钟,徒然间,他抓住了什么。 女鬼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睛,蓝挥的手在她的身体里抓住了那样东西。猛地用力。那东西很重。以至于蓝樟喊了起来:“啊” 轰 金色的光芒展开在他的眼前,那是从对方胸口拖出来的东西,当然不是胸罩,那出金色光芒的东西悬浮在他们头顶。直径大概一米半左右,看起来是一个古怪而奇异的字符,像水一样微微波动着,有一种苍老古朴的感觉。六条御息愣在了那里。蓝樟也抬头睁着眼睛,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女鬼还是没能拽出来,但这个算是什么? 下一刻,那巨大的文字轰然间印了下来。以巨大的力量直接砸进了他的身体,蓝樟脑袋一懵,口鼻几乎都要溢出鲜血来,就像是被高行驶的汽车撞飞了。过得好一阵,他才感觉到灵魂回到了身体,那女鬼口中说着什么话。又开始疯狂折腾。他一时间也担心了:“你到底对我干了些什么!” 肯定是被诅咒了! 说不定这是女鬼的最后招数,自己大意了,惨了,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要惨死!他感受了一下。身体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诅咒生效了,拿不出来了他瞪着眼睛,再度吼了出来:“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你别以为我对你没辙!” 女鬼乱喊的那些话里,似乎有“什么什么劫”之类的话。还用说,都”劫”了,那肯定是诅咒了,蓝樟握紧了拳头,开始担心。想着自己此后有可能经历的悲惨情景,虽然只是猜测,自己体质特殊。或许不会中诅咒,但谁知道呢… “你给我拿出来!那什么东西!拿出来!” 蓝粹大喊着,飞的下降,飞离云层,尽管知道雷电是这只女鬼的克星,但他当然明白,如果不小心3动了云层上的电离子,现在的自己根本还是受不了的。当冲下了云端,蓝色的电光,开始随着他的喊声,不断地爆出来。 “给我拿出来!拿出来拿出来拿出来拿出来”要不然我炸死你了… 自始至终,女鬼都在死撑着,眼中有着近乎疯狂的怨戾。蓝樟看了都有些心悸,如果放在神怪。这种女鬼的怨念。大概会持续千年吧” 荧光的粉末在楼顶飞舞着。人影刷的变换了位置。随后。那一片荧光被黑暗所取代。枪声、打斗声、爆炸声开始在大楼天台上激烈地变幻,或许得感谢医院。之前在这顶楼上放了不少的杂物,各种木架子,鸽子笼,乃至于要翻修加工防热层的水泥袋、预制板之类的,这才能使得三人能在十几人的包围下,仍旧支持这么久。 躲在一大堆预制板的后面。梅斯脸色已经完全变成苍白色,鲜血从小腹流出来,双腿都已经被染红了,如今只是在燃烧生命一般的在作战,强行进行最后的位移。中村悠想也在籍由幻想具现的能力。苏力将场景置于一片光芒之中。那个名叫阿吉的人操控黑暗的能力自然比不过梅斯,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已经完全形成压制了。 于潇雪换上了最后一含弹夹,坐在那儿。眼神有些冷,半边的眼镜镜片被砸破了,她举了举手,随后又放下,终于,还是举手摘掉了那黑框边的眼镜。 周围的人在朝这边包围过来,傅雷在悠闲地说话:“负隅顽抚,,三位,还有意义吗?已经着路可逃了!” “梅斯小姐。”坐在预制板后,中村悠想虚弱地问了一句话,“那个。中文里有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个,“嘿,我抢到了她模仿着蓝樟方才的语气说了出来。 梅斯脸色苍白。勉强翻泽了一遍,随后那苍白的脸上笑了笑:“怎么问这个。谁跟你说的?” “呃,刚才那个孩子。她她望了望天上,“他没六条御息缠住了,然后飞上去了。” “六条御息。幽灵态跟他结合了吗?那样…”梅斯摇摇头,随后又笑起来,“嘿,抢到你了吗?我听说中国有抢亲的习惯。说不定救了你,就把你当成他的私有品了。这是在宣布主权啊,哈哈”咳咳…“可惜了。没能达成契约 “是我连暴了大来 中村悠想低下了头。随后偏过头去,“于小姐”呃,你怎么” “于小姐?”另一边。于潇雪疑惑地偏过了头,随后笑了起来,“你认错人了吧” 一瞬间,梅斯与中村悠想都怔住了,方才中村悠想问她,是因为她的身体在微微抖。但这时候颤抖已经开始停下来,摘掉了眼镜的双瞳化为一片血红。笑容中透着血腥与残酷的气息,几乎令人不寒而栗。 我叫……桓素墨啊。” 她说着,就那样转过身。站了起来,然而手枪却放在了地下。只有右手之上还拿着那破了一半的黑框眼镜,几乎是在她上半身出现的一瞬间,四五样攻击陡然间扑了过来,鞭影、枪响、空气被撕裂。然而她的身体只是如幻影般的动了一下,所有的攻击都落了空。似乎察觉到对方状态的诡异。包围圈在刹那间停下。傅雷微微一愣,笑了起来。 “很有斗志嘛,是最后的反抗了吗?我猜你们还在等刚才的那个孩子吧?”他抬头望了望。“虽然听说他能飞,但是很不幸。听说刚才六条小姐是跟着他一起上去的,他已经死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变成尸体出现在你们面前,现在吧” 双方都在互相戒备。但到得此时,却都用目光的余光注意了一下天上,一团蓝色的电光朝着这边飞降下,雷电在天空中爆炸。一眨一眨的,在众人的视野中不断放大,大概距离这楼顶一百多米的时候,“哗”的出现了一次巨爆,然后,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啪”的落在了对峙的中心。鲜血蔓延开去。 梅斯与中村悠想本是仰着头看着那道身影,此时从预制板的后方爬了起来,微微探出头。往那边看去。另一边。真理之门的众人望着地上的那具尸体。目光都有些呆滞,变成了尸体的六条御息还瞪着眼睛,死不瞑目,与傅雷刚才的说话形成了鲜明的反讽。 “呃”大概过了几秒钟,傅雷才先有了行动,他缓缓蹲下来,测试了六条御息是不是还活着,然后,他站起身来。退后几步,众人的目光望向天空中的那道人影,双方此时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大多数人都能看出上方少年那如级赛亚人一般张扬的型。此时看来,俨然是对下方真理之门众人的蔑视和嘲笑。 空愚劫的接受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了,被个喜欢扮级赛亚人的幼稚家伙随手干掉了…” 个一次加更。在既 第二十九章猜疑 …二;吹过大楼夭台。真理之门的人抬着六条御息的尸仁二地退去了。 坐在天台上的三个女人,受伤各异,原本似乎变得有些怪异的于潇雪戴上了眼镜,精神极为萎靡,过了一会儿,警察、消防员、医院的人似乎都在朝这边赶过来,手机信号也有了,梅斯捂着小腹,强撑着笑了笑:“就这样解决了?感觉真奇怪” 中村悠想皱着眉头,望了她一眼:“是啊”莫名其妙的”片玄又道,“六条御息真的死了吗?” “应该是吧。” “那空愚劫呢” “一般来说呵,我们不了解这些东西,一般来说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我弄错了,或许那个男孩子才是最应该关注的消息才对” 回想起方才六条御息从天空中掉下来那一刻的情景,到得此时,心中还有种难以置信的错愕感。真理之门众人的环伺下,那道身影就那样站在天空中,沉默着不说话,有一种睥睨一切的震撼感,她们在这边跟一群小喽罗打死打活。差点挂掉的时候,对方直接干掉了对方的助丛,顺手扔了下来给大家看,头上还梳着个级赛亚人的个性头真。 这就是蔑视,这便是力量。 或许自己这些人在这边胡闹的时候,那个人早就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到六条御息不开眼地找上他,他才出手干掉对方的吧。虽然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事实啦,不过当对方做出了令人膛乎其后的成绩,其他人再来回想推测时候,总会在心中莫名地给对方加上不少光环。 也因此,当那少年看了一会儿,缓缓升空,转身离开时,真理之门的众人,也终于选择了退却,一方面是因为谁也料不到空中少年的立场,但他毕竟救过中村悠想,对这边出过手。另一方面,六条御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空愚劫的消息,也无法再被称之为秘密,哪怕全世界的人知道六条御息得到过空愚劫,现在她死了,自然一切归零,杀人灭口之类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了,三个女人都已经被逼到了极限,但都是四级五级的力量,如果非要杀下去,自己这边恐怕还得损失一些人。 这个晚上的事情算是莫名其妙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真理之门多有损伤,六条御息死了,空愚劫被打回原点,或许已经化为奇怪的状态飞去了世界的某个地方,梅斯豁出生命得到的重要消息也徒然贬了值。 五冥、八法、七印、十劫本来是有关真理之门最重要的信息之一,这些年来,一些大组织的高层已经开始了解这些事物的存在,但真正有用的信息,还是贫乏得可怜,只是隐约知道,真理之门的人员似乎有一套寻找这些事物的方法,这些东西形态各异,作用也都不相同,如果真要给出一个解释,目前比较可信的大概是,这一共三十样的东西,代表着真理之门这个奇怪存在对于世界构成的理解。 七印,这是一切的根本,世界的烙印,如果要以现代科学作为解释,它们是原子、是量子,是世界上最基本的存在态,坚定的不可动摇的东西。是数学中的” 八法,是他们所认为的。世界运行的规则,宇宙的基本单位通过如何的方式衍生,物理规则为何,相对论、量子力学,类似这些,构成宏观的世界,它们是数学中的符号与运算方式,八法与七印,如果按照这种理解,其实就可以衍生成世界上的一切,我们不需要“2”但有了“川2。自然就会被衍生出来。 十劫,它们主导混乱与无序,是脱离规则的一切,是世界上的变数,或许还可以说,是量子力学中的“测不准。”是一切的巧合与不可思议,这次出现的第三劫,自然也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五冥,那是生命,所谓的精神,所谓的人生的意义,是比一切都更加虚无飘渺的东西。 这些东西一开始只有真理之门的人在寻找,几十年来,6续出现过几次记录,有的持有者即便得到了一样,似乎也仍然极为平庸,但也有的人,通过这些东西会变得异常强大。这些年来一直被认为是真理之门第一强者的,是代号伊米尔的一名欧州领袖,二十三年前他曾经一人斩杀三名六级能力者,随后在教廷的异能部队前扬长而去。 这些年来,唯一被认为有可能与他抗衡的人,只有十年前去世的蓝蓦,可惜二十三年前的大战之后伊米尔就不再出现,只是透过后来收集的信息,人们大概知道,他所拥有的名为“太古帝祯。的强领域异能,在一部分真理之门成员的口中,就被称为“第二法。” 而这些年来,人们第一次清晰接触到这些东西,还是在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之中,蓝蓦强行镇压出现的第七印,当时目睹的一些人将这个消息传回各自的组织,随后,人们的目光才大概开始注意起这些东西。 这一次拼死拼活,如果得到的消息只是六条御息“曾经。得到过空愚劫,显然价值就没有“六条御息仍然持有空愚劫”这么高。梅斯不免有些叹息,但矛盾在于,六条御息直接死掉了,似乎还是该高兴一下子。 而另一方面,于潇二,丁之分析不出自只到底得到了什么。当然。真理之门乱救人,大概算得上是界碑的利益吧。损失最为重大的自然是极轮社的一行人,目前来说,大概只剩下中村悠想一个。而两位外国友人都是偷渡入境,此时重伤,一旦好了,还不知道得面临怎样的纠纷。 作为最大赢家的蓝樟,这时候正飞在天空中,心情很忧郁。 莫名其妙的管闲事,然后被诅咒了。目前来说,这是他认为自己唯一获得的东西。 莫名其妙的字符,从那女人的身上冲出来,然后砸进自己身体里,再也感受不到。根据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和对方的形态来说,诅咒是十拿九稳的,说不定还是豁出了性命一类的诅咒,总之,那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直接从天空炸到地面,用雷电将那个女人炸出去了,也没能对这诅咒有丝毫头绪,接下来,大概只能守着了。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特殊,虽然心中忐忑着,对方的大招自己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但现在既然感受不到,情绪就只是停在忧郁的程度上。有些担心,但还不至于绝望。 那时候停在天空中,他的心里其实还在被担忧包围着。下方正在幕上望的真理之门成员的心理他当然不知道,但他心中可是逐渐的开始害怕起来。 刚才一担心,就冲过头了,这时候不到百米的距离,十多个穷凶极恶的异能者盯着他。那种气氛,他就觉得自己极度不安全起来。四五百米那个女人都能直接冲上来,何况是这个距离,说不定对方会突然拿出狙击枪来射自己。话说回来。他也真是觉得自己乱委屈一把的,那三个女人杀了你们那么多人,你们不去管她们,我也只是杀了你们中间一个小喽锣,她都想杀我两次了,你们只顾盯着我干嘛。 或许对方的老大就在人群里面,他心中收紧,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回头想想。那个女人挺漂亮的,说不定她的男朋友就在这群人里,看他们的这副架势,说不定对方的男朋友就是他们老大呢,这下子糟糕了。 他在第一时间就盘算好了要逃走,至于下面那今日本女人,开玩笑,这么多人盯着。自己哪里还敢下去,肯定是没戏了。其实打架其实跟打狗一样,先有一条,你就算害怕,也不能露怯,路上遇见一条狗跟你狂吠,你要么不当它是一回事,要么找棍子抽它,找石头砸它,如果转身就跑。那多半是会被追着咬的。深明这一点的蓝樟就那样站在天空中,双方各怀心思,沉默地对峙了一段时间。 随后,他才找到机会,故作从容地飞走了,感觉到了足够安全的距离后回头用望远镜看,天台上的战斗居然停下来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反正,这个晚上就很莫名其妙,现在的他,就只是为了那诅咒的事情而困扰着,担心着自己的身体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变化。 先看看情况吧。然后,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珊瑚,免得她又担心得不得了,他这样想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钻进了帐篷,疲惫地睡着了。 黎明之前。电话的声波将语言信息传导向相隔千里的两地,最深的黑暗中,有人正在通话。 只,,白起,六条死了,空愚劫不知所踪,这次的事情,宣告失败了,消息传回去,上面的看法会对你很不利” “呵,上面那些人的看法。能对我有什么影咖,事情的失败,在于六条那个女人的愚蠢,第一次已经失败了,还要故技重施对对方用第二次,不知道同样的招数不能对圣斗士用两次吗”嘿,何况对方是个级赛亚人,” “能杀死六条的到底是什么人?不仅能抵抗六条的攻击,还能操控大规模的雷电。中国那边出现的异能新秀吗?” “按照估计,应该是在香港跟潘多拉交过手的那个孩子。” “两年前他被潘多拉打得很狼狈,只是引出了方少白,才得以跑掉,这时居然能干掉六条,很大的威胁,或许我们应该出手,将他提前抹杀?” “也许已经晚了” “着么说。” “那个孩子看起来很鲁莽,虽然拥有强大的能力,但似乎还不太会用,这次我也有想过要出手,但问题在于,六条临死之前,利用她的全部力量给我过一道精神链接,老实说,当时她很绝望,恐怕那个孩子,只是装出来懵懵懂懂的样子,实际上,只是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乱七八糟。引人上钩的手段。” “怎么说,” “他带着六条飞到了天上,六条认为他很可能是故意的,然后他在趁着没有目击者的情况下,只是单纯用力量”白起在这边顿了顿,语气中,也有着浓浓的疑惑与无法相信 “他将空愚劫,从六条的身体里,直接撕出来了” 抱歉有点晚了,今天”应该说昨天了,老妈生日 第三十章回家 羔二天卜午蝼樟旧直睡到了十点多钟,珊瑚和芥末引证来,直到太阳大了,帐篷里晒得热了,他才受不了的睁开眼睛,正在江边打水漂大小女孩回头一看,顿时笑了出来,级赛亚人的型还顶着呢。 “呃,,昨天晚上被雷砰的一声打中了 他这样说着,珊瑚嘻嘻的笑起来:“难怪昨天晚上听见外面老响呢。”芥末的脸上却红了红。蓝樟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她自然是想到了其它的地方,努着嘴瞪了他一眼。 三人吃过午饭,就这样启程,蓝樟背着大箱子,芥末背着旅行包,珊瑚坐在大箱子上撑着遮阳伞,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芥末建议不再经过卢州,而是从城市一侧的公路绕行,反正竹筏也没有了,三人并没有固定要去的目的地,走哪边其实都一样。 蓝粹这才记起竹筏忘了开回来,现在说不定还停在城市那边的江岸呢。不过回头想想,那竹筏上有血,何况真理之门的人说不定还盯着那边想要把自己找出来呢,昨天晚上除了那个女人,其余的人都只是远距离地看见自己,估计认不清样子,这样就好,没必要再去拿竹筏,弄到阴沟里翻船了。 对珊瑚悄悄地说了那天晚上生的事情,诅咒之类的猜测到是瞒下了,他也决定先看看身体的状况再说,今天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感觉,心就微微地放下了一点。 慢慢走,慢慢玩,遇上风景好的地方呢,就住上一两天,竹林听雨。在帐篷娶下棋。有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蓝粹与芥末之间便有了更多楗温暖与暧昧,芥末带的帐篷其实也不算大,三个人在一起玩,难免打打闹闹,互相的某些接触在以前必然会让彼此面红耳赤许久,这时候也就逐渐变得自然起来。 时间已经是七月的下旬。花了几天时间绕过卢州,到了八月里,此后也是以这样的度前行。有天气晴朗的时候,他们一边走一边看,累了便在路边或是建筑的阴凉处坐下,也遇上过大风大雨的雷电天气,帐篷扎在树林里,扎在古屋边。扎在小山上,三个人忙着给渗水的地方密封,随后挤在一起看书下棋,吃之前买了的罐头,充满了成就感。时间到得八月下旬的时候。他们准备返程了,还只走过去了几座城市。 “走得好慢啊。” 珊瑚拿出地图来,在他删氏达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圆,一个多月的时间,如今要折返回家了。三人也有些感叹,芥末挽着蓝樟的手,将额头抵在蓝锋的肩膀上笑了笑,到珊瑚快要转过头来时,才陡然放开,直了直身子,脸上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倒不是在刻意避免让小女孩知道她与蓝挥之间的事情,只是既然是三人的团体,如果两个人是情侣,第三人难免会感到被孤立。何况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也觉的,眼前的小女孩蛮古灵精怪的,她会肆无忌惮地叫蓝樟“亲爱的”看起来稚气可爱。可许多时候。又成熟和认真得出奇,两个人相处得很不错,她已经是将珊瑚当成妹妹一般的来对待了。 “接平来,我们是坐车去信城吧?” “嗯,,小女孩有些沮丧地点头,离别在即了,她也很是伤感。 “珊瑚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呢 “搞研究工作的科学狂人” 珊瑚对于自己父母的工作只是轻描淡耸地带过,只是在说出谢述平与行之薇这两个名字时。芥末有些疑惑地想了想:“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两个名字的样子珊瑚就“嘿嘿”的傻笑。 毕竟是一个多月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去往信城的客车是卧铺,那天晚上到深夜的时候,珊瑚就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了,挤进蓝樟的毯子里,蓝锋轻轻地搂着她。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小女孩轻声问道:“喂,芥末姐是不是说她喜欢你了?”这一个多月来的变化。她果然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呃”蓝樟想了想,随后坦白,“是啊” 妖精”珊瑚的声音闷闷地说了一句,蓝樟倒是笑了起来:“干嘛”回想起来。珊瑚之前开玩笑的时候就叫他“亲爱的”许多时候的玩玩闹闹,还有些蛮横地显示主权的感觉,不过她跟芥末的关系也好,有一次自己跟她开玩笑,她还非常从容地说自己这是“大妇气度”属于有自信的表现。这时候想想小女孩在很多时候其实蛮认真的,如果她小小的心思里真的决定了“喜欢自己”接下来的话,他反倒觉得有点不好说了。 “没干嘛。”珊瑚在她胸口上撞了一下,片刻后才抿了抿嘴,“我又没办法拆散你们,,反正你记 “嗯,那个”蓝樟抱着她,“因为你才十二岁嘛 “是啊,还要过几年。”珊瑚掰着手指头,“过三年”四只就差不多了,” “十六岁不好吧。” “可以生孩子了啊。” 盛觉上,珊瑚虽然有些介意。但并没有将芥末的事情当成一回事,蓝樟想着与芥末小时候生的许多事情,重逢后的事情,轻声给珊瑚说了一会儿。感觉上,他与芥末以后如果在一起,实际上是非常自然的事情。珊瑚也就是静静地听着。有时候小小地翻个白眼。不多时,蓝樟开个玩笑。 “好吧,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就把你们俩一起娶了,你是大老婆,好了吧。” “好啊。”料不到珊瑚是笑着点了点头,“我没有意见啊,可是啊,阿粹哥哥,你搞不定的。”她学着芥末的语气,甜甜地笑了笑,看笑容看来颇有些腹黑与可恶。 又在那里说笑了一眸子,蓝樟渐渐的睡着了,珊瑚望着窗外的夜色,颇为认真地沉思着。这是他的初恋,自己赶不上了吧,只有十二岁呢,如果身体可以快点长大就好了,她有些稚气,又有些认真地叹了口气,书上说,初恋会记很久。如果分开了,会很痛苦,从第一次见到芥末姐她其实就有些想法了,没办法啦,挡不住人家” 如果说初恋分开了会很伤心痛苦,她几乎已经看见他将来的痛苦了,并非是因为盲目的自信,这事情甚至不会是因为自己,可她知道,那应该是会生的。 “可怜的蓝粹呵小女孩望了望蓝锋的脸,他还沉浸在幸福里呢,随后将自己的小脸在蓝挥的胸口摩擦着,“没关系啊”因为我还是会喜欢你的,在这之前 黑夜之中,她轻声地呢喃:“过得开心一点,等我长大吧” 信城位于山区,城丰并不达,第二天他们转了两次车,临近傍晚的时候方才抵达,珊瑚并没有请蓝粹跟芥末到家里去,远远看见那个有军人看守的小区时,背着吉他的珊瑚转过了身,跟两人道别了。 “这次回去,肯定要被骂了啦。”她是这样说的,蓝樟和芥末都抱了抱她,珊瑚在每人的脸上都亲了一下,这就是单纯的属于小女孩的吻了:“寒假的时候,我再去找你们玩。到时候再一起旅游好不好?” “寒假,要过年的吧,” “呃”是哦,那就过完年只是找你们玩好了。” 要说的悄悄话已经找蓝樟说过了,要与芥末单独做的话别,也已经结束,这时候就是单纯说些再见的话而已。 不过,故作豁达地说完这些。珊瑚还是拉着蓝棹的衣角,有些不想分开,最后,倒也是她用力踢了蓝粹一脚:“你们先走啦,看着你们走,我就回去了。” “哦。”蓝樟摸摸她的头,虽然戴着帽子,但若在以往小女孩往往是会生气的,这时候就只是像小猫一般的眯了眯眼,有点磨牙,再要说什么,其实也已经没有了。夕阳西下,染红了并不繁荣也并不宽敞的街道,两边都是红瓦白墙的平房。蓝樟眨了眨眼,终于,还是拉着芥末转身离开了,走出几步,回头挥了挥手。 背着吉他的小女孩沐浴在那片夕阳里,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其实分开了也没什么,早就跟蓝樟约好了每天要用电脑联络一次,她甚至将爸爸妈妈给自己开的存折给了蓝樟,就是怕他为了省钱不肯去上网,还是会每天见到的,她也要回去看爸爸妈妈房间里的书和资料,还计划着找机会偷跑进基地,了解异能的事情。帮蓝粹想办法,打基础,两个人其实都是在努力着的。但即便是这样想着,当看见那两人的身影在远处变得模糊的同时,她也现,眼泪流出来了。 “辄,” 以前都是不哭的,想要止住眼泪,可不知为什么,那泪水像是决堤一样的越流越快了,擦也擦不干,哭声逐渐从哽咽变大。小女孩转过了身,背着她的吉他盒,沿着那长长的街道,一边大声哭,一边往回家的方向走过去了。 “亦,啊啊啊啊啊啊哭声回荡在那长街上,走到小区门口时,她看见爸爸妈妈叔叔伯伯,都从前方模糊的视野中跑过来了。 (异化第四集流浪季浇) 月票加更欠了两章了,加上明天的保底,嗯,一共三章,应该没有问 下一章就是第五集了。() 第一章笔友 打开的手提电脑的屏幕上。这是一封电子邮件。“记得今年春节的时候回去老家,家门口的那棵老抚树已经死掉了小的时候我在上面荡秋千,秋千当然也已经没有了,但如果爬上去,已经死掉的树枝上。还能看见两条清晰的勒伤痕迹。 记忆还是留下了。 不过,我和妹妹在那树枝上重新做了一个秋千,坐上去之后,那树枝突然就断掉了。我坐断的,觉得好糗,差点被妹妹笑死。 妹妹现在跟我还是一个学校,不过她在的餐贸学院跟我们这边大概有三站路的车程。我们现在没有住在一起,不过每个星期还是常见面。上了大学之后感觉自己忽然就长大了很多,感觉妹妹比我还早,她在前年的时候就已经交了男朋友,人还不错啦,我就是觉得太老实。那个人现在还在蒲江读高三,想起来挺有趣的。 听说恋爱会让女孩子变漂亮?她那时候变得跟以前不同了,感觉上,好像成熟了一点点。有魅力了一点点,大概是沉淀了吧,她跟那个男孩子之间与一般的恋人不太一样,以前有过相依为命的生活,以后大概也有这样的心情。当时明明还有这小女生的天真,可另一方面又让人感觉成熟了很多。当时追求她的人就很多了,进了大学更是不得了,不过妹妹这个人比较死心眼,他们以前分开五六年,可心里一直记着那个男孩子,这一年的时间,别人估计也没戏,每次同学叫她出去聚会,只要有男人,她就谨慎地推掉了,我觉得这样不好,不劳而获的男人啊, 我正在努力将她从那个笨男孩那边抢回来,男人有什么好的,两个,女孩子在一起也很棒嘛,”(后面是一个邪恶而俏皮的笑脸) 老师,你教我的东西。我都在努力练习了,那个用来洗浴的药水也很有用 穿着带鹅黄小花的睡衣,郭莹趴在寝室桌子上一字一句地检查这封邮件,随后就有些犹豫。七上八下的。 “用来闲聊的会不会太多了一点点呢,会不会让他觉的我很轻浮,不够正经”秋千那段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傻呢,关于妹妹的事情也说得有点多了,不过,,很有诱惑力吧,姐妹花啊姐妹花,还有,,应该多叫几声老师才行吧,,嗯,加上加上,” 她敲打着键盘。来来回回将邮件修改了好几遍最终皱着眉头看了一遍,将鼠标移动到送的按键上,想了想,方才郑重地按了下去” , 凹年的秋末,十一月,傍晚。 整理好今天最后一节课老师的笔记,芥末抱着书本随人流走出了教室大门,夕阳已经染红学校上空的天际了。 不时有人跟她打个招呼,同寝室的女同学过来邀她,一块去吃饭之类的,不过这个女同学上次也是叫一块去吃饭,最后却是有什么富家子弟请客,几个,女同学几个男同学一块去酒店吃了一顿,俨然成了变相的相亲会,其中一个人似乎对她有好感,她说了自己有男朋友了,但得知男朋友不在江海时。那边还是有些不依不饶的,此后又邀请了她两次,一时之间,也只能婉拒了。 虽然高中也有类似的事情,但仿佛到了大学,生活一夕之间就开始变得格外丰富多彩起来。经济学管理学专业的学生大抵是长袖善舞之辈,各种人际关系。来来往往以后大概是少不了,她以前倒也不是什么内向的人,人际关系一向不错。阿粹哥哥比较内向,她还总是吵着闹着带他这里哪里跑。但这时候忽然就有些懵了。原本选择这个专业就是因为看起来比较能赚钱,以后过好一点的生活而已,谁知道大家都比她要外向,她就忽然成了安静的小绵羊了。 这里是江海,开放而繁荣的海滨城市。 回想起去年的那个暑假,她与蓝粹与珊瑚一块旅游,目的地就是这里,原本想着后来也许会继续形成,但是寒假的时候。珊瑚只在过年后到蒲江住了几天。今年她高考完毕,暑假的时候,珊瑚却没有出现,据说课业繁忙。小女孩正在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投入进去了,大概是什么整人的工具吧,所以放弃了暑假出门旅游的计划。 这个暑假过完。她辞别了蒲江,也再次辞别了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一年的蓝樟,与姐姐来到江海,真正成为了一名大学生,到如今,已经两个多月了。 即将进入冬季。但由于海洋暖风的影响,江海的温度还是暖洋洋的,秋风抚动校园。梧桐落叶金黄,走过学校人流穿行的步道时,她抱着怀里的大学课本,心中却依然在想着高中的课程。 对于无数的中国学生来说,高考绝对是噩梦中的噩梦,一旦过去了,必然抛诸脑后,再也不去想它,但芥末却不能这样,为了让蓝锋也能在明年过来江海一哪怕是一个不那么好的学校一她正在为今年已经升入高三的蓝瓣做复习的准备,模拟考题啊,知识重点啊之类的,说累,但为了两人能早日团聚,他们都在努力着。 说起来,蓝樟并非是不努力,但中人之姿,即便努力,考分也常常上不了很多,若放在郭莹那边。就会被认为是“挺笨的”芥末与郭莹现在所在的理工大是重点大学,他是别想了,但一般的大学,应该还是没问题,两个。人的目的很简单,在江海就行。 正埋头回想着昨天整理的东西,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身前陡然被人挡住了,她退后一步。疑惑地抬起头,眼前站着的是四男一女,几个,人中间,只有一个是她认识的,但他会出现在这里,也令得芥末有些错愕:“江阳?” 站在几人之间。背着一把吉他看起来像个流浪歌手的男子正是江阳,此时看起来笑得颇为阳光。回想起来,自从江阳一年多以前在蒲江对她表白,此后的一年之间,两人6续还有过几次碰面,芥末后来也大概明白,江阳的家境其实很好,家里说不定还有什么当大官的人,组织乐队跑到小广场上表演姑且只能当做公子哥的玩乐消遣,后来父亲生日的时候,他甚至还顶着某个名义过来送了贺礼,因此与自己家里人都认识了。 对方显然很厉害,但平日里并没有多做纠缠,保持着风度,她也就懒得理会这些。反正当时与蓝粹之间已经确定下来,记得上半年最后一次见面是临近高考的时候,江阳居然找到了学校来,问她打算去哪里,是不是还是决定去江海。她什么也没说,想不到现在居;一是找过来了。些时候芥末瞪着眼睛。对方却显然很开心工,入温和。 “估计你考的就是理工大,过来打听一下,听说你在上课,赶过来的时候他们说已经放学了,我就想在这里碰碰运气,你看,真遇上了。” “你 芥末还没来的及说话,其余几人打量着她,互相望了几眼,倒是很热情地打起招呼来:“江阳,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啊”你好,我叫胡斌,大二政法系的。” “贾婷,跟胡斌一样。 旁边那个身材高挑的美女甚至亲热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罗明明,大二生物工程。” “陈旭东,电子计算机。” 除了江阳,其余四个人都是大二的学长、学姐,芥末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失礼的话。互相打了招呼,握握手:“我叫郭紫箱。”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颇堪玩味地打量江阳和自己,很是暧昧的样子,也不知道江阳过来找人说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当他们说着一块去外面吃饭的时候。芥末就声称有事而拒绝了。抱着书本和讲义直接去了学校食堂,打了一份饭菜,一边吃,一边翻看着高中的一本复习资料,方才那四个人的目光或许没有恶意,如果大家真是朋友,或许还称得上善意的调侃,但既,然彼此不认识,就令她的心情有些糟糕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江阳的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似的。 看着书,有人在前方坐下,抬头一看,又是江阳,其余的四个人没有在跟了,她才能明显地皱起眉头。 江阳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看着她身前的书:“为什么还看高中的书?” “帮我男朋友做复习资料。”芥末望着他,淡淡地说道。 “喔,我记起来了,他还在蒲江读高三,约好了明年考过来吧?”江阳笑了笑。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是吧?”芥末望了他好一会儿,方才笑了起来。 “我还有一年的机会,不是吗?”芥末笑得从容,江阳一时间到是皱了皱眉,“正式通知你一下,过几天我会拿到学校的入学证,跟你一个专业,到时候我们就是同学了,这几年时间,请多多关照。” “唔。”芥末最后望了他几秒钟,随后点头吃饭,将书本翻过一页,不再理他,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搞不清楚芥末的情绪,江阳反倒有些疑惑起来:“不妨将我当成对你们两人之间关系的考验啊。” “嗯,好啊。”芥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吃饭。 被动了,江阳心中想着,所谓烈女怕缠郎,这种事情,谁先在乎,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输,她这种态度,自己这边显然就陷入被动里了。如此想着,他又看了一会儿,从容地点点头:“不打搅你了,再见。”起身离开。 他一走开,两个。认识芥末的女生就跑过来了:“哎小狸小狸,你认识刚才那个男人吗?刚才看见你们在跟胡斌他们说话哎。” “怎么了?”芥末有些疑惑。 “胡斌啊,家里很有钱的,禹王集团的公子,还有常跟他一起的几个人”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些八卦,芥末才有些讶然地笑了笑,想不到这些人真是挺有来头的,抬头看看江阳的身影已经到了食堂门口,她才点了点头。收起书本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拜。”从后面跟了上去。 “江阳。”她在食堂外的道路上追上了对方,江阳回过头来,很是。 “不是说要当成考验吗?跟我来吧。” 夕阳的余晖中。她将书本抱在胸前,领着江阳去往了校园后方的树林。这一片环境幽静,向来是学生情侣们幽会的去处,望着前方穿着白色连衣裙,正低头行走的少女娴静的身影,江阳心中七上八下的,考验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考验不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吧,, 心中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两人已然朝着树林深处过去,橙红的此,线从树叶的缝隙间斜洒而下,树林间渐渐的已经没有了人声,在一片较为开阔的草地上。芥末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是这里吧。” “呃,要干什么 背对着他,芥末走到对面的树下,将书本放了下来。 “我想你也委清楚了,我本来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时候开始,没有多少的东西是我可以企及的”芥末语音轻柔,蹲了下来,脱掉了脚上的白凉鞋,穿着白袜的双足踏上了草地。江海冬暖夏凉,此时大家都还是着夏装,芥末在白色的连衣裙外套了一件薄外套,这时候站起来,将外套也脱下来了,叠好放在书本上,长在脑后用红色的带绾起来。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只穿了白袜的双足,在这样的环境里,清纯得像是开在最幽静地方的小花儿。 只,”我和阿樟哥哥从小就在一起,后来我被人收养了,过上了很好的生活,什么都很满足,阿樟哥哥就一直一个人,很艰难地生活到现在,我一直记着他,好在后来我们遇上了,我很爱他。希望以后能够在一起生活”她回过头,朝江阳走过来,淡淡地笑了笑,“你不是说你要成为考验吗?那你就是要破坏我们了?” “从小的时候开始,我没有多少东西是可以企及的。”她又重复了这句话,“想要吃好吃的月饼呢,也得去偷,我还因为这个被阿粹哥哥打了。后来日子过得很好,但这个是无所谓的,能跟阿樟哥哥在一起就行了,这是我想要的东西”考验是什么呢?是你杀过来我就完全看着接受吗?不行的 话说到这里。芥末的目光变得严肃,江阳也已经察觉出来了不对劲,放下了背上的吉他盒,挥了挥手:“喂,冷静点,芥末,咳,我也学过空手道的 “既然是考验。那就一定是要主动克服的,你既然要破坏我们,” 刹那间,芥末的长舞动起来,当那看似单薄的身影徒然间逼近江阳的身前,出手带起的残影,甚至响起了“刷”的破风声,当江阳举手挡开伸至眼前的第一击,甚至整条手臂,都被眼前看似娇弱的少女砸。 咏春,阵手。 只,”那我就破坏你!” , 差不多三天的时间,这一集的线索终于整理好 第二章笔友 逼浙的瞬间,想起了在那广场初毋时的小女孩。” 那时候他还是高中生。因为父亲的关系去到蒲江,家里底蕴雄厚,他对于读书之类的事情也没什么兴趣,交了几个朋友,在他们不知道自己家庭背景的情况下,组建了一个乐队,每周去那小广场上做表演。大家都不是为了钱,因此表演一直都做得很顺利,小广场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都能看到,他倒也是乐在其中,颇有体验人生的愉快感。 然后,就是在那个下午,一个孤儿院的老师带着孩子们做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过来义卖,几个向来过来这边收“卫生费”的混混也是照常行事,不知道为什么。两边吵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个小女孩阴沉着脸,拿了一把西瓜刀过去做调停,帮着孤儿院那边说话,那样的情形,老实说真是有些古怪。有的人甚至都笑了出来。 谁也不认为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女孩拿着西瓜刀能有什么丹,哪怕脸色阴沉,她的表情给人的感觉仍只是一种可爱的执拗,或许可爱才真是重点。几个小混混觉得没有面子,自然不肯让步,其中一个小混混想要“教。一下这个小女孩。 然后,就真的打起来了。 那天傍晚,操着那把足有三十厘米长的西瓜刀,小女孩将五名高出她两个头的年轻男子放倒在了地下,血浆飑射,先是几个小混混追着小女孩跑,后来,就是小女孩追着五个小混混,将他们一个个的砍翻在地了,夕阳之下,满地的血泊。小女孩站在那儿,执着那把刀一直在哭,手上染了血,擦眼泪的时候,将脸颊上也弄得鲜红一片,随后又被泪水哉出了痕迹,周围的人都是鸦雀无声。 看着那一幕,他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震撼了,莫可名状的感动。 他觉得自己爱上了她。 后来小广场的人开始渐渐熟起来,他大概就知道了对方叫郭紫莉有个外号叫芥末,有的人开始叫她大姐头,但如果真的熟了,就会现她实在是个很温和的女孩子,她的许多事情都是以那个不常出现的姐姐郭莹为主导的,过来摆摊。卖各种自己做的可爱的小饰物,偶尔还帮着孤儿院做事。 那天傍晚的事情,俨如幻觉。 他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喜欢上了她,但久而久之,却渐渐习惯了对方的温和,几乎要忘记她对人也有着如此尖锐的一面了,然而到的此时,那天傍晚小女孩的那种眼神。才又清晰地从心底浮了上来,化为了 实。 即便是女生,然而对方却有着他难以企及的高与力量,当那种压迫感徒然袭来,他也只能慌忙后退,举手格挡,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落了下来,“啪啪啪啪啪啪”那攻击由面部迅往下,双手只来得及格开击向头上的,对方并拢的四指如同钢刀般的刺在了他的胸口尖,下一玄,化掌为拳,胸口小腹。 他才要伸手朝下方格挡。猛地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脸上,下一刻,那白色的身影刷的一错,陡然从后方抓住了他的肩膀,他慌忙间想要用力挣脱,膝弯已经被狠狠踢了一脚。一只手被抓住,对方如同风一般的穿过了他。 他感到双脚离开了地面,随后,天旋地转。 一个,快捷而干脆的过肩摔,将他砰的摔出两米之外,身体在地下翻滚,才刚刚抬起头,那白色纤细的身影徒然充斥了他的视野,他瞪大了眼睛,狼狈地朝后方翻滚过去。 呼的一声,吉他盒的阴影刷的扫过了他的头顶,随后,在他身旁的树干上砰然离开,满天飞舞的碎屑。 那一瞬间,是芥末抓起了地上的吉他盒,当成武器毫不留情地扫了过来,狠狠打在了树干上。 白色的裙摆旋转飞扬。阳光透过了树隙,飞舞的木屑与碎片,吉他上的金属饰物,乱飞的琴弦。树皮与飞起的草茎。这样的视野在江阳那惊恐的眼中停留了一瞬间。下一刻,他再度被巨大的冲击撞飞出去,再目光再度能看清视耸,那道身影出现在他的上方,拿着已经断裂的吉他柄,刷的朝他头上刺了下来。 “啊。 树林里响过这一声喊声,随后,陡然安静了。江阳躺在地下,胸口剧烈的起伏,眼中还有惊恐。芥末蹲在他的身边,已经断裂的如同尖刺一般的吉他柄此时深深地扎在江阳脸际一侧的草皮里,翻出了泥土,芥末的目光凌厉。 片刻,她站了起来,退后几步。 “对不起,吉他我会赔给你” “也许你认为这样的考验很浪漫,或者你认为人生也许可以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但我也明白一点,我的男朋友很不错,我们在一起很好,如果将来有一天被弄到分手,我想我一定很难过。我是个简单的人,不想自找难过,江阳你也许很出色,但这么久了,我已经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你真是很烦 “谢谢你喜欢过我 她冷冷地说着话,回到放书的那边,穿上了外套、凉鞋,抱起书本与笔记,素净的身影从这片树林里走出去了。 要快点回寝室,把题目传过去了,如果阿伊竹可正在上网,应该就可以聊一会儿了。不知道上次给他毛胞口他做得怎么样了。她抱着书本。望着树林边缘逐渐出现的人影,想起蓝樟皱着眉头,苦恼沉思的情景,轻轻地笑了出来。 同样的时刻,蒲江。 蓝樟的确在很苦恼地做着题目。 “蓝樟,快点交作业了!就差你一个了。” “哦,导上、马上 蒲江八中,放学的铃声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学生们大都在铃声响起的几分钟里就一窝蜂的离开了学校,即便是留下来扫地的,如果手脚快一点,这时候也已经马马虎虎搞定了走人。高三二班的教室里,兼任数学课代表的副班长方小雨整理着收上来的作业门,有些苦恼地催促着还在座位上刷刷刷写作业的少年人:“再过一会儿老师办公室就要关门了 “马上、马上,”如此说着,蓝粹也在一分钟后将作业完成,有些抱歉地将本子递给了对方,方小雨抱起一大摞作业本,往办公室跑去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扫地的几个人也已经走了,偌大的教室里只有蓝樟还在课桌上做着题目。她收拾好书包,疑惑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张手抄的数学试卷,他已经做了大半,草稿纸用了好几张,如今还在继续奋斗。 “哪里来的试卷啊?” “呵”蓝樟抬头看了她一眼,“朋友帮忙整理的。” “喔 大家从高一开始同学。如今已经快两年半的时间了,方小雨看着眼前的少年,总觉得还是完全不了解的感觉。高一网来的时候,他一次交了一个学期的保护费。平素又不怎么说话,大家觉得他老实内向,到了第二个学期,那天林强那些人过来找他的麻烦,自己在操场上遇见他,还好心地提醒了他不要去教室,他没有听劝,还是去了。当时觉得他傻。 去了教室的结果是将林强那帮人打了化荤八素,一个一个耳光的抽,他差点把林强从楼上扔下去。那种情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家都将他当成了什么武林高手,然而从那次以后,他仍旧是为人随和,不惹事不闯祸的态度,但自然不会有什么人再敢来惹他,每天放学他就离开了,课外的活动也没什么,高:的那年,据说他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那个女孩子在学校也出现过几次,的确很漂亮,据说还是二中的尖子生。又据说已经读高三,品学兼优保送清华北大什么的,当然还有传言说蓝樟是什么黑道的老大或者黑道的太子,利用邪恶的手段强迫对方跟他在一起。谣言种种,他在学校里低调,但打架那么厉害,又早恋。或许是个坏学生,当时方小雨想。 不过,到了高三这个学期,他似乎又有了改变,放学了总是很晚才走,做题目,背答案,很勤奋努力的感觉,有两次还找她问了问题,几次接触,她才觉得,对方性格真是蛮温和的,就是有点笨一当然,类似方小雨这样的尖子生。对聪明和笨的看法大抵也与郭莹差不多。不过总的来说,感觉上他又是个好学生了。 好学生也好坏学生也罢。稍微聊了几句试卷,方小雨背着书包离开,蓝樟又写了一会儿试卷。看看试卷,终于收拾书包,离开教室。 芥末离开之后,每天的生活,其实变得有些单调,放学之后习惯性的会去一趟网吧,上一个小时的网,大抵是为了接收都件,也玩玩游戏,今天上线,收到了珊瑚与郭莹过来的信息,他跟珊瑚最近都是用聊天,与郭莹则还是用以前邮件,珊瑚自然是说些最近的琐事,然后对他与郭莹的练提些点子,他就也将这些点子转过郭莹。 老实说,对于郭莹那边。他偶尔会觉得有些苦恼,原本应该是前辈高人对江湖菜鸟的交流模式。但是当交流深入之后,一切似乎就变得有些不可控制了。一开始是在某个邮件里,郭莹借着某件事情说了些她自己的私事,然后诚惶诚恐地说“是不是太罗嗦了?”可想而知,蓝粹了信息回去安慰她,说“没事,我很喜欢。” 这是悲剧的开始。 此后的邮件里,郭莹就常常聊些私事了,甚至准备考的大学和专业都问过他,蓝樟的回答一直都简短而公式化,但那边热情不减,特别是当蓝樟第一次将珊瑚整理出来的关于郭莹的系统锻炼计划法给她之后,不知不觉间,她就开始叫他“老师”了。 咳,老师,, 回想起郭莹在某封邮件里有些调侃地说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生气”这一则格言时的口吻,再看看她在都件里恭恭敬敬地叫“老师”。老实说。偶尔也真是让蓝挥心中的黑暗面颇感满足,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也有着担心和好奇。 如果有一天,让郭莹知道了我就是她一直叫的“老师。”那会怎么样呢, 每次想到这个,他的心情都复杂得不得了,时而窃笑,时而愁。() 第三章车祸 申情在日后如果被揭晓。面对着郭莹的时候肯定会很麻凹,隐既然已经事已至此,大侠和前辈高人的身份自然就只能扮下去了,反正”自己也只是一番好心嘛,如果好好说,想必郭莹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况那种看着别人一方面对自己虚假的身份恭恭敬敬,另一方面又在评价另一个自己的感觉,也的确是蛮有趣的。 蓝棹没有学过犯罪学。不知道许多人就是在这种邪恶的满足感、罪恶感与侥幸心理的交织之下一步步的逐渐陷入深渊的,也不知道珊瑚每次都殷勤地为他来针对郭莹的练资料实际上也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一边想几句看起来很厉害又很故弄玄虚的答复句子,顺便将珊瑚的建议高姿态地过去。心中鼎一番郭莹大概又更加崇拜我了吧,虽然未必是真实的自己,但也忍不住窃笑不已。 被美女这样子崇拜的感觉。的确是太棒了。 与珊瑚交谈着最近的一些事情,给郭莹的邮件也在用词上尽量做了一番思考和斟酌,大概上了几分钟,远在江海的芥末也上了线,蓝樟从书包里拿出试卷来,准备跟出题的芥末对答案。同一时玄,比他要早一步离开学校的方小雨经过了电脑室的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随后离开了。 她已经在附近的街道上转过了一圈,这是第二次经过这个电脑室的门口了,夕阳渐没,天已黄昏,她回到学校门口继续等待着说过要过来接她的人,心中在直接掉头回家与继续等待的两个选项中挣扎着,还是再等等吧,她想。 少女站在校门口,看着夕阳落下了西方的群山,附近的街道上开始亮起路灯了,连续下了好几次决心,她才觉得,对方恐怕是真的将今天的约定给忘记了,正准备直接回家,一辆名贵的小车才从街道的那边飞驰过来,少女叹了口气,垮下了肩膀,看着小车在她的身边刷的停下,车窗摇下,驾驶座中戴着茶色墨镜的女子朝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妈,你可以再来晚一点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来想要早点出门的,但是总公司那边打了电话来,出了点问题,就弄了个电话会议,光顾着骂他们了抱歉抱歉…” 虽然被方小雨称呼为母亲,但车内的女子打扮颇为年轻时尚,加上妩媚娇小的面容,看起来给人的感觉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这时候说话语轻快,说是母女。给人的感觉倒像是平日里沟通很好的两姐妹。作为好学生与乖乖女的方小雨翻了个白眼,走到小车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早就知道不该时你抱有太多期待” “看来得给你买个手机才行了。” “不要,学校不许学生用手机。 方小雨摇了摇头,随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成绩单,“呐,段考成绩,全班第一,全校第二。老师说这个成绩可以考北大了。” 驾驶座上的女子瞬间瞪圆了眼睛,取下眼睛,拿着成绩单啧啧啧啧地看了好几遍:“太棒了太棒了,不愧是我的女儿,继承了我的优良血统,方家的那帮势力眼如果看到这张成绩单会羡慕死,不过先不给他们看,等到你拿到了清华北大的通知书,咱们俩再去显摆,哈哈哈哈,为了表示歉意,今天小雨你要怎么样都行哦,作为模范妈妈的我破例一次也没关系,带你去酒吧叛逆一次” “妈,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正经!” “因为平时太正经了。好不容易看见我的宝贝女儿,当然要放松一下。”女子戴上墨镜,随后又打量了一番成绩单,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随后折好收起来:“哈哈。成绩单”归我了” 片玄小车在路灯的照耀下缓缓起步,载着久别重逢的母女俩驶向来时的方向,负责驾车的女子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小车转过两个街区,度开始加快,随后在前方的十掌路口,一辆闯红灯的小车从前方驶了过去,女子慌忙转动了方向盘。随后,在高行驶中,与停在对面路边的一辆卡车轰然撞在了一心… 走出电脑室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蓝粹背着书包准备回去市,满脑子还是解不出来的数学题。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现前方出现了一场骚乱。稍稍走近,才现原来走出车祸了,这边路口常常有人不遵守交通规则,出车祸是常事,这时候许多人站在路口附近的街道边看着,那辆与 ,小面相撞的小车车头已经扭曲变形了,正在不断地冒那一则。车祸大概还只生在两三分钟前,在一名交警的带领下,几个,人正在车边忙着救人。副驾驶座上的少女已经被救了出来,身上染着血,精神似乎还有些恍惚,他这才现,那居然就是方小雨。 原本以为她比自己走得早,应该早已经到家了,现在回想一下,出校门的时候倒的确看见她在那儿徘徊,像是在等人还是在干什么。如此一想,他穿过马路跑了过去,交警将她放在道路边,便与其它人再去了小车边。人群中有人跑了出来,说着:“我是医生。我是医生,大家散开一点,准备查看方小雨的伤势,这时候方小雨也渐渐开始清醒,蓝樟站在旁边。只听得她在说着:“妈妈”我妈妈还在车里,你们去救她,求你们去救她”随后挣扎着站了起来,便要跑去小车那边,与此同时,那边陡然传来喊声:“大家小心,要爆炸了一时间,连同那名交警。其余的人都朝周围跑开,远离了那辆小车。 这时候朝那边望过去,只见在路灯之下,相撞的两辆车车底已经有油开始淌了出来,似乎不止是这辆小车,它从侧面撞上了那辆大卡车,连卡车的油箱都受到了波及,正在不停漏油小车的车身中还在冒烟,不时出响声,眼看就要爆炸,这时候根本没人敢再过去。方雨似乎也意识到母亲的情况,陡然间大叫了一声。挣脱了拉住她的人,朝着小车那边跑过去,没跑出几步,又被那名交警挡住了:“要爆炸了,你不能过去!” 人声慌乱而嘈杂,两辆相撞车辆附近店铺里的人都在奔跑远离,混乱不堪,有人大声喊着,少女被人拉住,陡然间便哭了出来,声音尖锐:“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救我妈妈” 这样的时候,少女犹如野兽一般的挣扎着,陡然间一口咬在那交警的手上,冲出了阻挡,在地上摔了一跤,还没等人再拉住她,她已经再度爬起来,冲向了那随时可能爆炸的小车。 “妈妈、妈妈,”她冲到驾驶座的车窗边。努力地想要将母亲拉出来,母亲的精神仍旧清醒,这漂亮的女子大声地在向她喊着什么,杏目圆睁,俨然就是在公司言辞俱厉骂人时的神情,然而她说的什么,她都听不到,只想将她从车里拉出来。后方的人也在喊了:“要爆炸了,她的腿被卡住了小伙子你别过去,” 方小雨听不清太多,但这个时候,她也的确看到了母亲被卡在驾驶坐下挣扎得鲜血淋淋的腿,以她的力量,对于已经变形的车体根本无能为力,就在这时。她看见母亲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徒然都朝她推了过来,还大声地喊了一句什么,在这巨大的推力下,她脚下踩着流淌的陡然一滑,整个身体都被推出了几米之外,翻滚在地。 脑袋里嗡嗡嗡的响,这个时候,什么都想不清楚,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对她生气,为什么有那样的表情,救人啊、救人就好了啊、为什么不来救人呢,,四周人影、车影、灯影都在晃动,她挣扎着从地上抬起头来,几米之外,被困在小车里那柔弱的母亲眼神已经变了。只是望着她,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她只在年纪还小的时候,在极为偶然的情况下才见过一两次。 然后,倒在地上的少女,看见了火光徒然从车底呼啸而出,朝地面蔓延的情景。深入骨髓的寒冷徒然涌上来,几乎另得她的整个灵魂都定格在那一瞬间。然而下一刻,有人站在了视野前方的汽油里,将一只手按在了汽车车门上。 脚下是流淌的气流,然而上一刻火焰徒然蔓延而下的情景犹如幻觉,预期中呼啸的火海波有出现,站在小车边的是背着书包的名叫谢宝树的少年人。对于眼前的危险视若未见,此时正带着疑惑地朝小车驾驶座里看着。 “呃,被压住了吗,” 小车之内。年轻漂亮的母亲在微微反抗之后,也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这个对于眼前的危险表现得似乎有点迟钝和脱线的少年人,他将上半身都探进来了。然后将手朝她的双腿之间伸了进去,似乎正有些苦恼地想要用手将已经变形压紧的汽车外壳直接拉起来, 第四章 语默 大家都隔得远,有一种俨如电视画面外的疏离的嘈杂感,地下是流淌的汽油,被撞瘪的汽车里,涡轮还在旋转,白色黑色的烟雾,少年恍如未觉地俯身在汽车里忙碌着,有一种诡异的紧张感。 “这里是……被压住了啊……” 手小心而艰难地伸到变形的车厢里,感觉到的是一手粘糊糊的血液,旁边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身体微微歙抖着,想必很痛。蓝梓心中想着,一时间也就不敢再用太大的力量,他此时心中也有着不输别人的紧张,只不过周围的乃至车厢里的女人最为担心的恐怕都是那一地的汽油与可能产生的爆炸,但在他来说,这些东西全都不能成为恐惧的来源,他只是担心对方的腿恐怕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自己如果强行用力,恐怕就真的会变成压不住的伤口与痛楚。 手拈触到小车的车厢,细微的能量流就仿佛溪水细流一般的浸入进去,随后再将接触到的结构反映回来,破裂了的塑料外壳,变形的金属,各种电线,仍旧在蔓延的细微电流,车辆的构架与纹路在脑海之中逐渐延伸,经过高温或是电流蔓延区域时,这温度与电能鲠在蓝楫的思维中缓下来,逐渐趋于平静,只是在车体与人休接触的地方,由于血液的阻隔,所能感受到的东西仍旧一片模糊。 这一年多以来的训练,蓝梓此时也大概明白,人的身体、动物的身体对于异能的运作其实有着相当的干扰作用,在珊瑚给出的答复里,姑且认为异能的出现就是生物磁场的一种变异,因此其他人就算没有异能,他们的磁场也会对别人的能力作出干扰,否则世界上最强大的能力恐怕就是隔空操纵物体的能力了,他们根本无需操纵其它物体,只要单纯操纵敌人的器官就好。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此时蓝梓所能做的除了第一时间将爆炸的可能性消除,想要待人从驾驶座里救出来,还是得依靠自己的摸索,这女人的大腿大概是被什么坚硬的金属刺了进去,只要稍微用力,就必然引起她的剧烈痛楚,这个从她的脸色和身体反应上就能看出来,只不过从头到尾,她既没有晕过去也没有大叫出声,除了咬紧的牙关、苍白的脸颊与身体抑制不住的颢抖之外,几乎看不出她有太过剧烈的情绪波动。 只是偶尔碰在一起的时候,也能听到她似乎唠唠叨叨地在念些什么东西,大概是些数字:“九十八万……九十五……九十一……”如此这般,逐渐变少。 弄不懂她在搞什么。 方小雨急得在他的背后转来转去,有时候想要帮忙,但终究驾驶座旁边只有那点位置,她要过来,就会对蓝梓造成影响,蓝梓也只好让她走开,这时候没时间理会这女孩的想法了,只不过听见她叫“妈妈”的时候,蓝梓也会疑惑地往旁边的女人几眼,被卡在驾驶座上的女人有一张精致的脸,虽然此时已经褪去血色变得苍白无比,但仍旧掩不住那股令人怜惜的娇弱盛,甚至可以说,这种感觉反而因为受伤而变得格外强烈,有一种摄人心魄的诱惑力。当然蓝梓视在的内涵还不到如此细致地欣赏女人的地步,只是觉得《这个应该是方小雨的后妈吧…… 没有什么人敢在这样的情况下过来帮忙,车厢里已经变形的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车厢被蓝梓一点点的如同捏泥巴一般的捏上来,逐渐分开了空间,几分钟后,他终于将扎进女人腿中的金属用力拔了出来,血液一时间有如潮涌,蓝梓用手压了好几下,随后拉开车门,一把拔掉了安全带,在她的大腿上方手忙脚乱地扎了个死结,将女子从车内抱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半身都是鲜血,虚弱地躺在蓝梓怀里,长垂下去,只是在那仍未晕厥的苍白脸颊上,隐约有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做出这样清醒的反应,蓝梓的心中也只有佩服两个字了。 人一被抱离有可能爆炸的区域,便被早已等在旁边的医生接走了,方小雨拉着他的手一直在哭:“谢谢你。谢谢你……”随后在蓝楫的挥手之下,终寺跟着救护车走了。 蓝梓看着衣服和双手之上的鲜血,在有其他人跟他说话之前,背着书包连忙跑掉了。 见义勇为了一次,救了个人,他心满意足地想着。 第二夭,方小雨没有来学校,第三天,天上下起雨来。 医院。 从洁白的病房望出去,秋末的雨水带来了明亮而清澈的景色,小小的树林,显出了冬日到来前弥足珍贵的一丝翠绿,小小的亭台、假山、小桥与流水,临近中午,穿着病服的方小雨正在整理着病床前的花朵,母亲在早晨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此时,主治医生连带着医院的几个主任正在病房里说话。 “……由于在将张小姐从事故中救出来时由于对方手段的粗暴,导致了张小姐腿部动脉的大出血,但幸好后来的急救手段迅及时,经过我院张明德医生、唐穆医生……的不懈努力,手术获得了成功……” 医生的话如果言简意赅地概括一下,大概是车祸严重,救人的b又没有专业知识,把人救了出来,却还是导致了原本可以避免的重伤,当时情况及其恶劣,如果没有我们,美女你就嗝屁了…… 妈妈醒过来了就是好事,方小雨对于医生的说辞不想插嘴,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也是带着那种在外人面前招牌式的娴静微笑,带着明显的感浇。不一会儿,方小雨问了问母亲想吃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吃的,无非是白粥之类…随后她出门去买午餐,半个小时后提着保温盒转回来,看着住院部门口停着的一辆车时,才陡然间怔了怔。 那是…1…父亲格车……她急急忙忙地朝住院部里走过去,远远能看见病房时,就已经见到了母亲床边的两个人,一个是穿西转,截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则是大概一米六左右的少年人,与自己差不多的年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应该叫他弟弟。 同父异母,或许也算是血缘关系吧。 中年男人工中在说着什么,床上的母亲只是将几句吧。方小雨加快脚步,同一时刻,病房里的中年男人也看见了她,抬了抬眼镜。 她几乎是冲进了病房,以满怀敌意的目光望着里面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父亲先打了招呼:“小雨,你没有受伤吧?” “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你和妈妈遇上车祸,受了伤,所以就赶过来了,秉桐,叫姐姐。” 对面的少年人点了点头:“小雨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别这么叫我!” “小雨。”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不可以这样对你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们从这里出去,别来骚扰我妈妈!” 小雨,别这样。”方小雨情绪有些激动,倒是床上看起来虚弱的母亲表现得淡定,只是望着她轻声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跟你父亲说。” 方小雨阴沉着脸,从病床边的柜子里拿出碗来,倒了一小碗白粥递到母亲手上,随后才一言不地走了出去,跟在她的身后,那少年人也是了出来,两人关了门,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她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对话,随时准备冲进去帮忙,虽然心中也知道,如今的母来,早已不是那种如同外表上看起来一般柔弱的女性了。 “语就,听到消息之后我立刻就赶过来了,中间几乎没有停过,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关心你……” “这种关心包括带着那个女人的儿子一起来看我?也包括让他叫我阿姨?叫小雨姐姐?方明谦,你在期望些什么?” “秉桶这次是跟着我一起出来的,我甩不开他,对他的教育本来就是……” “要不然我帮你回答吧,方明谦,这几年你做得很不错,在家里的地位上升了,可以自己再决定自己的事情,当初屈服于老太太跟我离婚一直是你心中的遗憾,你觉得那不算是你自己做的主,所以感觉我这个下堂妇可以再重温一次?不过我估计你也没有娶我的打算和勇气吧,怎么样呢?希望我当你的情妇?” “语就……” “你看,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我一直爱着络……” “还是这张脸欺骗了你吗?呵呵,还是说方明谦你真心觉得我迹会相信你那种所谓的爱情?十七年前我就死过一次了,前天我又死了一次,大家都是大人了,我们彼此都坦诚点好不好……你想要的,很抱歉我不卖。” “我知道你这些年都没有男人……” “你又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商场的那些人都叫我什么?” 病房的声音断断续续,偶尔能听清,偶尔听不清楚,方小雨正聚精会神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坐在一边的方秉桐陡然开了口:“小雨姐姐。”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我说了我不是你姐姐。” “我也a把你当成姐姐。”旁边的少年理所当然地笑着“但是恶语相向的人就是输了,这是爸爸和奶奶教的。” 方小雨有些讶异地看着旁边的少年。 “我这么说你就当是我误会了,爸爸跑了这么远过来看你们,你也许会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要,好吧,这样认为也无所谓,我知道这些年阿姨的生意做得很不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里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爸爸和方家的面子,爸爸对于阿姨还有想法或许没错,但那一点用都没有,他跟妈妈之间就算没有感情,他也不可能跟妈妈离婚,方家未来的掌权人是我,一旦我掌权,我一定会打压你们,打压你妈妈的事业,直到把你们打死,这是我要为我妈妈做的事,就算爸爸阻止也没有用……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这些话……” 走廊里蔓延着难言的沉就,方小雨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她毕竟还是未经世事的少女,就算对着父亲可以因为愤怒而言辞尖刻,但对于这种配合着实力而出的无比认真的恶毒语言,一时间就有些无法应对。不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了,父亲走了出来,跟方小雨说了几句话,方小雨也没怎么挺清楚,待到这对父子从走廊离开时,她才陡然间大叫了起来。 “方明谦!你儿子学人撂话的样子真是太逊了!” 待到男人疑惑地望向身边的儿子时,她推开病房门,直接走了进去,母亲躺在病床上望着她,淡淡地笑了笑。 “过来。”看起来柔弱娇小的母亲轻轻张开了双手,随后她走了过去,搂住了母亲的肩膀:“妈,没事吧?” “当然,他怎么可能是我们母女的对手。” “呵呵。” 她笑了起来,随后母女俩都拿了碗筷,开始在病房里喝粥,目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拿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身影时,她听见母亲在轻声哼歌,童安格的《青春手卷》。 “……女人哪,青春是趁新鲜的虾手卷,爱情哪,像停止摇就往下掉的呼啦围,而男人,青春是渐渐后退的沿,爱情哪,会不会像是传说中的不老泉……” 这歌时常听母亲哼起,此时在这洁白的病房中,那语调慵懒而悠闲,配着那两人的身影,似乎微微带着些调侃的意味,母亲总是娇小柔弱,俨如十**岁的青春女子,唯有眼底那一丝淡淡的讽刺,或许就是她对于青春最深的理解吧。意味方秉桐的说话,心中原本还是有些慌的,但不如道为什么,就在这样的旋律里,那一丝丝的慌张,也就奇迹般的平复起来了,随后,母亲喝着粥,说起其它的事情。 “对了,小雨,给我说说那个救了我的同学吧,我前天的时候有想过的,要感谢他才行呵……不过他让我很痛,所以本来打算感谢一百万的,现在只有七十多万了……” “妈……” 女儿无奈的娇嗔中,她有些俏皮地笑了起来。 第五章 色狼 下午放学,蓝粹收拾起书包。一路出了校门,沿途左顾右盼的,偶尔站住盯住某样东西,聚精会神地瞪一会儿。 他在练习新异能。 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在珊瑚种种妙想天开的意见之下,对于能力的操纵其实已经纯属了很多,也大概研究出了好几种新的能力转变,感冀上,自己差不多就快无敌了,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偶尔鼎,没敢付诸实践。 他的能力比较奇怪,似乎属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类型,只要理由似是而非,自己能够明白,或许就能歪打正着。譬如说,只要他能具体地模拟一个特殊的电场,就能产生碰场,让金属乱飞,或者悬浮 当然这些精细的控制对于脑力的要求极高,对于理解能力的要求也很极端,珊瑚可以将事情的原理说给他听,但是能不能做到,还是得看他自己的,类似一年多以前手穿过墙壁然后让墙壁化为粉末的事情至今还不能重现,珊瑚之前认为很可能是什么高频震动,但后来还是自己否定了,认为很可能是变成了与那个幽灵女人一样的状态。 大部分的尝试其实都是失败的,当然,能成功几个,就足够令人高兴了。珊瑚最近似乎在看什么结构学之类的书小女孩在研究加强他的能量罩,按照她的说法,如果能到达终极状态,应该可以形成包括攻击、湮灭、滞留、保护之类的好几个层次,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带尖刺的乌龟壳一样,一旦形成循环,达到平衡状态,到时候他需要做的,就是看见什么敌人就直接撞过去。这种想法听起来真是” 好笨哪。 亏他上半年的时候还辛辛苦苦地根芥末学过几个漂亮的武功套路,准备配合自己的高,以后遇上坏蛋用用“佛山无影脚”之类的武功显摆一番来着。 最近在想的这个能力他没有跟任何人说,纯属自行研究,因为说起来。真是太邪恶了。 透视眼。 这锻炼暂时还没有头绪,因此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无非是盯着什么东西心里拼命想:“看到里面看到里面看到里面” 利用感知能量的流动他现在也能做到一定程度的透视,但必须是能量流动剧烈的地方,譬如电缆电路之类的,进入某栋大楼,只要他援引。电线的分布就会像大楼的血脉一般反应到他的脑海里,就算别人关了开关,他也可以操纵电能聚集过去,金属分布一目了然。但要感知生命,感知人体还非常困难,所以他最近就想着要试试。 进入高三这几个月来,他放学后向来走得比别人晚,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大量放学的人流,他一路上瞪来瞪去的,只是做做努力,暂时倒也没有成功的指望,盯盯垃圾桶之类的东西。出了校门走到街上时,又瞪着路灯杆看了一会儿,里面的电线他倒是感受得到,但要真正看到却不可能。路上人流来往,偶然间也能看见穿着入时的女子走过,他算是逮什么瞪什么,一名漂亮的女子从侧面过去时,他下意识地盯住了她。试图看穿她的衣服。 方向、距离,看进去看进去看进去。 徒然间,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扭头,碰地撞在了电线杆上。 色狼! 马路对面,方小雨有些郁闷地眨着眼睛,看着这一幕。 她这几天没有去学校,虽然母亲也说过了要请谢宝树一顿饭,然后再好好谢谢他,但母亲伤还没好,要约也不在这一两天,今天没事从这边路过,看见宝树正走在路上。她还在后面叫了一声,然而对方根本没有理她,只是盯着一个女人看,两人擦肩而过时,头几乎扭成了九十度,然后就直接撞在了电线杆上。看起来撞得比较厉害,捂着头就蹲了下来。 心中骂过一句之后,看着对方蹲在地上的样子,方小雨也不由得有些好笑,从道路这边穿过去,走到一半时,才真觉得有些不对。只见对方双手在地上摸着什么,丢了东西?不对,撞到眼睛了? “谢宝树,你怎么了?”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蓝樟也扶着电线杆站了起来,两只眼睛拼命眨,但看来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他扭了扭头:“谁、谁?” “我啊,方小雨啊。”挥了挥手。方小雨注意着对方的眼睛,“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 “你看不到了?撞到眼睛?” “没和,” 蓝樟朝旁边挥了挥手,差点碰到方小雨的胸口,少女徒然间抱住胸口往后跳了过去。 色狼! 回想起对方方才的表现。她心中想着,说不定是装的,专门占便宜”不过看着又实在不像,蓝粹此时扶着电线杆,皱着眉头,陡然间还用头往电线杆上撞了一下,焦躁不安的样子。实际上方小雨倒是不知道,这已经是非常努力地压抑住心中不安后的表现了。 蓝樟正陷入空前的混乱当中。 这次真的玩出火来了。 什么都看不到,怎么会变成这个。 以前的时候珊瑚就曾经说过。他的能力来得太容易了,因为这样,反而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特别是有关身体的,一个不好,自己的身体承受不来,反而会被这股力量把自己的身体弄到崩溃。但这个没有关系到身体啊,不过是透视而已,, 安静下来、安静下来。 一边随口敷衍着方小雨,他一边深呼吸了几次。眼睛看不到了,为什么会关系到眼睛的?透视,跟透视有关”他一遍遍地回想着方才的感觉,是个美女,难道说天上有神仙?自己想要做太邪恶的事情,就被惩罚了? 人能看到东西的原理应该是光,对了,光通过折射,先触碰到物体。然后反弹到人的眼睛里,必须有光,衣服里面没有光,所以什么都看不到我一直在想看进去看进去“是给眼睛做了暗示,难道是让眼睛只能接受那个地方反射出来的光了? 扶着电线杆努力想了好几分钟,他才想了个看起来靠谱的理由出来。再次在心里做着暗示,让眼睛变正常,随后果然能够看到东西了。这时候方小雨正扶着他,想要帮他看眼睛。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能看见了,我能看见了”呃。方雨,怎么是你?” “呃”方小雨愣了愣,随后,察觉到两人似乎生了不少身体的接触,徒然间脸上一红,退开几步,“你刚才装的吧”好色。” “我?”蓝挥眨了眨眼睛,“什么啊?对了”你从医院出来了?没事吧?” “没事了。”抚了抚头,方小雨笑了笑,毕竟是救命恩人,总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生气,何况刚才的事情想起来真听不靠谱的,只要是有点智商的色魔都不会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吧,“对了,我要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妈妈。” “你妈也没事了吗?” “没什么了。”方小雨贞点头,“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床,妈妈说等她伤好一点,我们要请你吃饭,本来说要给学校送锦旗的呢” “千万别!”蓝樟连忙挥手。 ,现在还只给校长和班主任打了电话 “啊…” 蓝樟可不喜欢成为公众人物,并非是不想出风头,而是因为他毕竟是有异能的人,如果注意到他的人太多。许多事情或许就会变得很不方便。当下连连挥手。不过,这样的推拒看起来还是晚了,各种麻烦的事情。在不久之后便接踵而来。 口头的表扬,通报全校的表扬。见报乃至于在班上做报告之类的,他是个好学生,对于老师的要求一向没什么抗性,那边给份东西给他让他照着念也就只有照着念了,类似救人的时候想起雷锋叔叔之类的事情啊,念得他面红耳赤。谁信啊这个?蒲江报社也来采访过他一次,吞吞吐吐地说了些东西,之后见诸报端的言辞却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些。估计是找老师做了一番润色。 这等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但实在是挺烦的,一个月后方小雨的母亲出了院,请他去家里吃了一顿饭。蓝锋有点拘束,最深刻的印象自然是方小雨的妈妈看起来好年轻啊,然后方小雨的外公外婆很慈和。她们一家人住在山脚的老屋很古朴很漂亮之类的,方小雨的妈妈姓张。据说在江海做生意,属于蓝樟不怎么懂的金融行业,话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很好。 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学校里与方小雨大抵也熟络起来,实际上早已经是三年的同学,要说陌生也不可能。但蓝樟这人在高中生中算是比较别扭的家伙,心中有秘密,平日里就不怎么放得开,再加上阅历与普通人不同。人不主动,又不怎么放得开,就算内心也并不是刻意想要这么孤僻,自然也交不上什么熟捻的朋友。这次因为车祸的事情,方小雨跟他接触也就多起来,平日里算是有了一个可以说话聊天的朋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方小雨对他有偏见,老是认为他很好色之类的。 这在男女之间算是比较忌讳的话题。不过话说出来,开过几次玩笑之后,也就变得没什么顾忌起来。方小雨本来是个比较开朗的女孩子。时间进入冬季,两人中午吃去吃饭的时候,互相的聊天也就变成了这样: “喂,宝树,你觉得那个女的怎么样,漂不漂亮?” “冬天穿裙子,会很冷吧?” “可是很漂亮啊。” “我觉得旁边那个穿红衣服的更漂亮一点。” “哦。”方小雨点点头,瞥他一眼,“色狼。 蓝粹就郁闷起来。 时间就这样过了十二月,随后也将二零零零年抛在了后方,二零零一年元旦,学校放了一天假,对于此时每周只放半天假的高三学生来说。这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假期了。那天凌晨两点,夜空中犹然放着姹紫嫣红的烟火时,蓝粹背着个小背包飞上了夜空,朝着数百里外的信城方向疾飞而去了。 之前与珊瑚约好了,今天要去看她。 第六章 无奈的父母 元旦,信城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了,粉红色的企鹅闹钟响起来时,穿着睡衣戴着睡帽的少女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眯着眼睛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碰的拍下了闹钟的停止按钮。 “唔……” 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刚满十四岁的少女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迷迷糊糊地穿鞋,然后迷迷糊糊地开灯,迷迷糊糊地往门外走,然后……“碰”的一声撞在了还关着的门上。 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双手捂住了额头,少女没有叫出来,只是眼睛微微睁得大了点,神情微微有些迷惘,也不知道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早起来还是想为什么会撞在门上,随后,渐渐地睁大了眼睛,陡然回头看了看闹钟,拉开门跑了出去,静谧的别墅走廊里响起轻巧而急促的脚步声。灯光从别墅一角亮了起来。 轻盈而细微的响动,惊醒了别墅主卧中睡着的母亲,行之薇同样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侧了侧身听着外面的响动,片刻,她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下床之后走到门边。轻轻将卧室门拉开一条缝,微光从门缝渗了进来,她偷偷朝外面看了一会儿,又有些疑惑地回到了床上。身边的丈夫侧了侧身,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 “珊瑚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不知道,在妹房呢。” 丈夫砸了砸卑,继续睡,过了大概十秒钟,才忽然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眨了眨:“不是没睡吧?又在做什么奇怪的实验?” “昨晚八点就睡了。” “是不是做梦梦到什么奇怪想法了?”谢述平望了望床头柜上的时钟,“才四点钟,她以前都是晚睡晚起,怎么今天这么早”不行,我去看看。”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同样走到门边拉开一条门缝瞧了一会儿,疲倦地回到了床上,眼中疑惑未减。 “怎么样?”行之薇问道。 “在厨房煎如” “没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吧?”行之薇想了想,“是不是打算出去整人?不行”我得出去看看,要是骗谁吃下去了可不得了。” “别瞎想,女儿做事有分寸。这种事情不会乱来。”谢述平拉住了又要起床的妻子,好不容易放个假,两人昨晚又睡得晚,此时疲倦得不行,“睡吧睡吧,都快累死了。” “可是 “睡了,别瞎操心,女儿就算整人也有分寸”不过女儿以前的确没进过厨房吧?” “没印象,,唉,不管了,睡觉睡觉,” “嗯,睡觉,” 话是这样说,仍旧疲倦欲死的两夫妻闭上了眼睛,片刻,各自翻了个身,又有人将眼睛睁开,听着外面的动静心神不宁地想了一会儿,十几分钟后,谢述平再度坐了起来,拿起眼镜在门边偷瞧了一会儿,回到床上时,看似睡着的妻子低声咕哝:“怎么样了?” “饭快好了,” “哦。” 接下来卧室安安静静,偶尔响起翻身的细微声响,又过了十几分钟。行之薇下去看了一会儿,回来报告情况:“青捞炒肉,挺香的,好像还蒸了腊肉。” “上次齐博士送给我们的那些?” “像如” “那腊肉挺贵的。” “睡吧。” “嗯,睡,” 接着睡,又是十几分钟,厨房里的声响消失了,两夫妻又睁开眼睛。过得半晌,方才叹口气,一块下了床,先是拉开门看一会儿,随后才有如小偷般的踮着脚步出来。厨房里有些灯光,另外的微光来自于浴室。 “在洗澡。”行之薇小声说道。 谢述平鬼鬼祟祟地指了指厨房灯光倾泻出来照亮的餐厅一角,桌子上放着一个三层的保温餐盒,一个保暖壶,显然就是女儿方才的劳动成 了。 两夫妻悄悄地走到旁边,将餐盒打开了看,煎鸡蛋、青橡肉片、豆技蒸腊肉、炒白菜,四样菜占了餐盒的两层,最下层是煮好的米饭,看起来质量虽然算不上顶好,但总算是差强人意了,保温壶里则是紫菜蛋花汤。 行之薇拈了一小片肉片放进嘴里。谢述平本想阻止,奈何动作太慢。对方已经嚼了两下咽下去了。他压低了声音:“就这么吃啊?你都不知道是不是整人的。” 行之薇望着他小声道:“味道还不错,何况就算整人,顶多也是泻药,吃一小片没关系的。” “你对女儿还真放心”谢述平口中是这样说,自己已经走到一边拿了一双筷子,犹豫了一会儿。直接夹了一个荷包蛋,当即被妻子试图阻止。 “开玩笑,她才煎了三个蛋,你吃一个?” “有什么关系,女儿第一次下厨的成果,我做老爸的当然有资格享用。” “你又知道是第一次了,有这个成果,肯定练习很久了。” “这个不是问题重点 两人正小声争论,浴室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稍微大的响动,两人彼此竖起手指,“嘘”的一声,谢述平盖上了餐盒,拉着妻子小心地回房,当关上了门,妻子还用手指着他身侧,因为丈夫手中还拿着筷子,夹着那只荷包蛋。 “会被女儿现的 “现就现。”谢述平在床边坐下,“你不要?”直接就咬了 “我要一半。” 两人坐在床边分吃了那个荷包蛋,谢述平将筷子放在床头柜上,拿出纸巾擦了擦嘴:“感觉还不错哦。” “你等着拉肚子吧。”行之薇瞥他一眼,也扯了张纸巾擦嘴,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时,两人已经睡回了被窝里,房门被悄然推开时,床上两人全身一震,闭眼装睡。 门口,珊瑚探了头进来瞧了一会儿,确定父母在睡真之后,踮着赤足走了进来,待到她背对两人时,被窝里的谢述平徒然伸出一只手,将床头柜上的筷子抓进了被窝里。 小偷儿小心地在母亲的梳妆台前寻找着什么东西,几分钟后,抱着一大堆瓶煎罐罐出去了,门关上之后,被窝里的两人才松了口气,行之薇皱了眉头:“你把筷子拿被子里了!” “被现怎么办!”谢述平不示弱,随后望了望门口,“女儿拿了你的化妆品?” “嗯 一阵沉默,片玄,才有百味杂陈的声音想起来:“女儿有男朋友了?” “呃,大概是吧行之薇皱了皱眉头,“不是早知道了么,去年”不,前年,老是看什么言情小说。还看心理学之类的,都不知道她懂不懂,那时候大家不就说她有小男朋友了么”你现在来大惊小怪什么,” 话是这样说,行之薇的声音也有些怪。谢述平就更加是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 “可那时候不同啊,那时候”那时候她才十二岁,现在她十四了,十二岁,十二岁才是女孩子吧,现在可不走了,交男朋友,现在太早一点了吧”不行”。他说着。掀开被子又坐了起来,行之薇在后面拉住他的睡衣:“你干嘛!” “我nbsp;nbsp;”。谢述平想了想举了举手上的筷子,“我”我要再吃一个”。 这觉悟来得晚了,推开门时,餐桌上的餐盒与保温壶都已经不见了,同一时玄,珊瑚在自己的房间里再次检查了餐盒,看到荷包蛋时,不禁皱了皱眉。煎三个的来着,平日里学东西,做实验,数据很清楚,但这之外的事情。就实在有些迷糊,想来是自己忘记煎了。 放好餐盒与保温壶,开始从衣柜里找衣服,随后用妈妈的化妆品开始给自己做打扮,她平日里是不管这些的,想睡就睡想起就起,这时候算是临时抱佛脚,昨晚睡觉的时候她甚至还给自己敷了张面膜,这时候已经在被窝里成皱巴巴的一团了。 继承了行之薇美貌的谢珊瑚最近刚满十四岁,气质介乎女孩与少女之间,身高到是已经有一米五八。此时打扮过后,映在镜子里的是一张纯真可人的小脸,穿着白色冬装的身材依旧显得干净利落,归功于平日里东西吃得少脑袋消耗多而形成的苗条或者说消瘦,红色的小长靴,白色的毛线帽,两团绒球从脸侧垂下来,她围上粉红色的围巾,在落地的镜子前看着如同洋娃娃的自己,做了个张牙舞爪的造型之后,嘻嘻地笑了起来。 六点,外面仍旧天黑,城市点点的灯光之中,雪仍旧在下,白雪皑皑的一片,下方疲倦的夫妻俩光明正大的起床了,果不其然,随后他们便听到了女儿今天要跟朋友一块出去玩的消息。 “可是今天有很多叔叔伯伯要来玩哦,能问不懂的问题还能收到很多红包,不留在家里吗?”谢述平利用求知欲与金钱欲不甘心地做着。 “你们这么多大人,我一个小孩子很无聊的啦。” “也有小朋友过来 “我不是山朋友了 “呃,年龄差不多的,” “我又不认识。”珊瑚提着餐盒与保温壶拉开房门,风雪灌进了暖洋洋的空调房,路灯的灯光中雪片纷飞,“走了,爸爸妈妈再见。” “等等等等谢述平皱着眉头追了上去,在门口掏出了钱包拿出一百块钱,“呐,出去买点好吃的东西。” “我身上还有钱珊瑚睁着眼睛不怎么领情,谢述平没好气地将钞票放进了女儿的衣兜里:“好了。小心注意安全。”说着,又有些不甘心地望了那餐盒一眼:想再吃一个荷包蛋” 女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小区道路的尽头,谢述平吐了一口气,悻悻地回去客厅坐着,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砖,瞥了他一眼的妻子:“之薇。知逝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是什么吗?”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知性的妻子摇了摇头,谢述平则是点了点头:“女儿第一次做饭做菜是为了她的男朋友,想吃一点都得偷偷摸摸,才十四岁,没有证据”又不好怎么说她,她出门还得塞一百块。最无奈的是。 他耸了耸肩:“最无奈的是她还不怎么领情,” 世界上最无奈的那对尖母在别墅中开始吃早餐,不久之后,七点,飘雪的天幕开始朦朦地亮起来,远远近近的房舍、道路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少数的几户人家开始亮起灯光。路边约好的、积雪的梧桐树下。像是洋娃娃一般的少女抱着保温餐盒坐在长椅上,抬起头等待着那片灰蒙蒙的天色中家人的到来” 第七章 假正经 大雪仍旧在下,从天空中朝下望去,整个信城小小的,像是陷在了积雪的山谷里。 信城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地方,最初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人数不过几千,这几年在这里建了研究院,一切的展也因这个外人并不知道内情的研究院而来,较大的一半是镇子,较小的一半便是研究院,事实上研究院露出地面的作为对外办公的建筑也不多,区区几栋大楼承办一部分的对外业务,在整个研究院来说,这几栋大楼可有可无,不过是个掩饰。多的是作为居民区的一栋栋别墅,毕竟在这里的都是国内较为知名的学者和研究人员,基础设施方面,其实还是不错的。 由于镇子不大,当蓝梓抵达城镇上空,也就很快地找到了约好的地方,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雪……仍旧在落镇上不多的几条道路也开始繁忙起来各种车辆在研究院内外进进出出许多车辆一看就知道坐着大人物。当蓝粹籍着犬雪在附近降下跑过几栋房屋来到约定的衬下之后抱着保温盒的少女也正有此疑惑地望着不远处道路上的车流。 虽然每天都有用……联系但两人其实也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面了陡然看见珊瑚今天精心打扮的样子蓝棹几乎有点认出不来的感觉从侧面偏着头看了好几眼表情都有此犹豫倒是那抱着保温盒的少女望着道路上驶过的小车片刻之后却是非常自然地将目光转向了蓝粹疑惑道nbsp;nbsp;今天好多人啊。” 珊。珊瑚。” 见蓝猜一副认不出来的样子少女便仰着头微微撇了撇嘴唇有此无奈又有几分得意的样子nbsp;nbsp;不是啊nbsp;nbsp;我叫谢小衬你混哪里的啸厂。” 哦。”蓝挥笑着点了点头这一下既然确定了便在那村下的长椅上也坐了下来nbsp;nbsp;看着不远处的道路nbsp;nbsp;平时没这么多车吗。” 是啊而且过来的好像都是很有背景的人呢你看看都是好车 还有那辆是政府的车牌你看零零零啊以前叔叔开玩笑说这种车在街上撞了人也没有警察敢拦的” 是不是研究院出事了。” 没有啊nbsp;nbsp;爸爸妈妈还放假了呢。” 与珊瑚来往这么久蓝樟自然也知道了这研究院的背景谢述平跟行之薇夫妇还是其中的重要研究人员若走出了事恐怕家都没时间回。何况放假了。珊瑚这几天忙着准备见面对于研究院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这时候回想一下父母倒的确是说过今天会来很多人开个聚会什么的。她只是一时看着好奇。对这种事自然也没有深究的想法两人坐在那儿说了几句话她将保温饭盒捧了起来nbsp;nbsp;肚子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从家里带出来的。”蓝粹看了一眼nbsp;nbsp;随便找地方吃不就好了么。” 不行信城这里街上就二个早餐店个个人都认识的。” 蓝粹有此讶异地望着她nbsp;nbsp;你都得罪光了。” 是啊。”珊瑚没好气地瞥他一眼随后用力拉起了他的手 走了走了别废话了带你去看我的秘密基地” 几百里的路程蓝猜飞了五六个小时nbsp;nbsp;这时候的确也是累了被珊瑚拉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跟踉跄跄的朝前走不多时消失在了漫天的雪幕当中nbsp;nbsp;同一时刻一辆停靠在路边的红旗轿车里穿着笔挺的寸山装年纪大概是一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看报朝这边望来了一眼随后将报纸翻过一边朝前方的司机抬了抬头nbsp;nbsp;走吧。”坐在他身边的娴雅女子则几乎是将眼睛贴在了窗户上望着那两道身影的消失男子说话时她才回过了头nbsp;nbsp;少白那就是蓝长的儿子。他怎么会来这里的。” 正在看报纸的男子便是如今界碑的领导者方少白至于他身边的女子大多数人若是看到她的样貌必然都会为之大吃一惊。 女子的真实年龄是一十一岁。但看起来却远比这年纪要只是虽然显得年轻此时她的举手投足之间也很能给人安静与娴雅的气质这位名叫薛若雅的女子曾经是十几年前香港影坛颇富影响力的女星之一由童星到女星一路星途顺利然而就在她大红大紫声望几乎达到最巅峰的时刻nbsp;nbsp;忽然传来了息影的消息。 此后时她的行踪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除了有一份八卦利物因为伪造照片弓起过大众的口诛笔伐以外那之后她的照片再没有出现在任何面向大众的利物之上。因此也很少有人知道。她在九零年息影之后便去了内的。嫁给当时的一名军官并且在十年之后随着这位军官的升迁成为一名少将夫人。 这时候这位少将夫人就饶有兴致地看着旁边丈夫的脸色方少白合上报纸转头看了看人影已经消失的方向小车已经平稳起步了 大概走过来陪珊瑚小朋友过元旦吧。” 那个女孩就是珊瑚。谢老的孙女。听说是个小天才。” 是啊。”说起谢珊瑚方少白摇头笑了笑nbsp;nbsp;就是天天才了信城基地的程序又快被她破解到核心内容了nbsp;nbsp;两个月内又得换系统真是乱来。” 薛若雅望了他一会儿笑道nbsp;nbsp;你挺高兴的。” 值得高兴。”方少白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这么关心家安为什么不想办法跟他相认输他说清楚以前的事情。” 方少白看了妻子一眼nbsp;nbsp;如果是九八年以前我大概会说的那时候他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的可惜当时找不到他nbsp;nbsp;后来他能安定下来。过得也挺开心的就没必要了。如果真的让他再跟我跟羽然他们认识结果大概还是会进入这个***。长当年说我们现在打生打死为了将来的那一辈人可以过的安稳一点。夫人跟他是因为家安联事情闹翻的他去世之前惦记着家安nbsp;nbsp;私下跟我说nbsp;nbsp;或许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nbsp;nbsp;” 想起当年的事情nbsp;nbsp;他伸手轻轻揉了插额头妻子伸过手来时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容nbsp;nbsp;没事。” 你都没跟我说过蓝长跟蓝夫人有冉翻的事情。” 知道的人不多那几年也不太适合说。”方少白道nbsp;nbsp;因为家安进研究所的事情nbsp;nbsp;当时在这方面的研究我们赶不上别人长时事情看得很重他的能力可以看出一部分有异能的人当然有时有错他将家安送进去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长是看错了因为是自己的孩子所以认为他特妹nbsp;nbsp;大概也是有的nbsp;nbsp;” 研究事情特例比常态会更具有启性一个很特别的异能哪怕没什么用或许时研究的帮助会更大时稳时不稳的能力反而比一个能自由掌握的能力更具有研究价值。听说当时家安那孩子的一此数据的确跟普通人不同几虽确室的东西如果是一般孩耳或许就会直接被送回出且会开点补药吃之类的可是家安因为长认为他有异能的可能性很高就这样被留了两年nbsp;nbsp;” 研究所啊保密措施很严格nbsp;nbsp;日子很枯燥的当时大家也没什么研究基础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总有此研究办法不那么好受长的几子。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每天吃点药。弄不好就拉肚子啊nbsp;nbsp;吃不下饭啊。烧了就打针这样那样的。夫人人又聪明也是很明理很豁达的人nbsp;nbsp;跟长结婚十几年几乎没吵过架nbsp;nbsp;可第一次过去看就直接跟长闹翻了哪个当母亲的能受的了儿子这样啊何况当时家安根本就是个普通人nbsp;nbsp;两年的时间还没有结果呢就出了那种事nbsp;nbsp;” 家安没了后来夫人也因为被波及到去世了长当时如果真想退一步本来也是没问题的我觉得他nbsp;nbsp;大概也是有点nbsp;nbsp;有点伤心吧nbsp;nbsp;”他点点头nbsp;nbsp;又笑了笑所以他能活着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丈夫平日的话不多这此年来。算是临危受命nbsp;nbsp;撑起这么一个大摊子。他又年纪轻要处理事情让人信服可不只是有着长胜不败的战绩就可以的。结婚十年以来薛若雅大概也知道或许只有在谈起他以前最敬重的那位长时这位在外人口中被称为修罗王的男子才会短暂地放下包袱代入另一个人的位置。去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不过在那位名叫蓝家安的少年还活着的消息被确定之前nbsp;nbsp;即便是这此事情他也很少跟自己提起。这几年来局势渐稳他的威严也已经在界碑中建立起来大概也是原因之一。不过即便过去了十年丈夫对自己的定位也始终是一个战士。而并非合格的掌舵人这点自己也是明白的。侧如这次过来信城举办这种协调各方面关系。顺便筹款啊飞整合资源之类的聚会nbsp;nbsp;丈夫之前就不止次的抱怨过nbsp;nbsp;我哪懂这个啊。” 现在虽然不像几并前那样抱怨了。但心里多半还是有点不爽的。 归根结底异能这种东西还是生活在暗处的幽灵国安二十一局虽然在某此时候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必要时可以调动最为庞大的资源但那也是必要的时候而真正深入体制。在各方面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成员却并不多。国家上层虽然明白这方面事物应当享有的优先权几乎等同于原子弹的级别但即便是研究原子弹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享受无穷无尽的资源国家还得展。运作人们还得生活已经给予了必要的资金。如果想要更多我不阻止你但是你得自己去想办法了经济社会。这也是可以想见的事情。 因此虽然目前有着某个主要的研究方向但通过异能各种各样的研究分支也已经衍生出去大多是集中在药物。养生。乃至于令人长生不死之类的学科上而研究让普通人获得异能的方法并且给予某此知情人以优先权nbsp;nbsp;也算是圈钱的名目之一。 而既然别人出了钱nbsp;nbsp;提供了资源那么偶尔布一此结果展示一下研究进度当然世是非常必要的事情nbsp;nbsp;方少白这种将军级别的人物必果能出现一下自然也能增加不少的说服力。 小车在风雪之中逐渐驶入前方的研究基地大门同一时刻蓝粹与珊瑚沿着积雪的田地上了山进村林半山腰上一个有着老日围墙的院落映入眼帘仔细看看却是个青瓦灰墙的老日尼庵这时候看起来。自然也已经如同陷入了积雪中一般。 这就是你的秘密基地啊。”蓝粹看得目瞪口呆。 现在只有这个地方可以休息啦。” 尼庵的门口有块匾写着庵堂的名字积尘庵。无论如何蓝挥觉得这名字似乎有此怪怪的珊瑚提着饭盒与保温壶直接推门进去庵堂不大小小的前堂不见人影供着一尊观音菩萨香火缭缭地扫得倒是挺干净从侧门过去便是后院。廊檐与院子都被积雪覆盖了院子里有一棵被积雪压弯了的村侧面是一小片菜地。一间房里亮着灯光。从侧面过去时从窗户里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与蓝粹看电视想象的有关尼姑的清苦生活不同这里看起来是个普通人家的房间书桌上排列着各种书籍台灯飞插满了笔的笔筒房间中央燃着火炉大概因为天冷一个有着一头乌黑长的女人趴在被窝里看书嘴里还叼着一支笔察觉到有人那女子抬起了头大概也是与蓝挥差不多大的年纪模样清秀因为看见是个男人她微微有此错愕然后就看见了拍打窗户的珊瑚。 慧nbsp;nbsp;灵师太不在吗。” 隔着一道墙珊瑚抬高了声音说话片刻里面错愕的少女点了点头。清脆的声音传出来nbsp;nbsp;师父早上出去了” 哦我用用你旁边的房间” 哦。”那少女叼着笔。呆呆地看珊瑚牵着同样有此错愕的蓝粹走了过去。 那个是nbsp;nbsp;”看着珊瑚驾轻就熟地推开旁边的房门蓝棹小声柑 道。 哦是这里的小尼姑啊法号慧灵我有时候叫她慧灵姐。”绷瑚笑了起来用手哗哗在头上来回划了两下nbsp;nbsp;带修行的今年读高一。快要考大学了呢nbsp;nbsp;跟蓝樟你一样哦。这里就住了两个人师太跟她。所以空房间很多的。” 呃不会是因为你们关系好。所以珊瑚你才剃光头的吧。” 怎么可能我去年才认识她因为我是光光头所以我们才认识的啊nbsp;nbsp;那个老师太总是想叫我出家当尼姑。”珊瑚嘻嘻地笑将餐盒摆在了中间的桌子上随后从床下搬出炉子来拿着火钳出了门不一会儿。夹着一颗烧着的荔蝶回来了生起了火nbsp;nbsp;来吧我肚子也饿了我们吃早餐nbsp;nbsp;”说着又像是记起了什么nbsp;nbsp;啊nbsp;nbsp;时了nbsp;nbsp;慧灵过来吃东西啦” 那边房间传来了响动片刻迟缓的脚步声响起在门外一颗头忽的从侧面探了出来名叫慧灵的带修行的小尼姑在门边朝里面看着看看珊瑚又看看饭盒里的荷包蛋。腊肉之类的食物随后看看蓝粹又看看珊瑚最终目光还是定在了正在房间里招手的珊瑚身上微蹙了眉头nbsp;nbsp;似乎有此不爽。 进来啊”珊瑚招着手。 女子的身影终于在门口完全出现她只是无言地站在那儿随后啪的一声双手惑十做了个阿弥陀佛”的鞠躬动作像是机器人一般的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珊瑚愣了愣蓝粹也一直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珊瑚放下手望望蓝粹nbsp;nbsp;随后撇了撇嘴。 切假正经” 第八章小女生 与珊瑚,起做过的不靠谱的事情有许多,事后想来。这肺尔姚谱的事情自然也会变得有趣,与少女一起在尼姑庵里吃着荤菜当做早餐大抵算得上是其中之一,甚至在吃饭的过程中珊瑚还从隔壁搬来了北。看电影,而由于自己房间的vcd被搬过来,那带修行的慧灵便一边在旁边面无表情地作陪,一边坐在那儿“咔嚓咔嚓”很大声的啃着饼干。 事先很难想象尼姑庵里会有电视并且还有vcd机这样现代化的东西。但事情明摆在眼拼了。对于庵堂被珊瑚称为“秘密基地”并且连比。机也被征用的事,带修行的少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不悦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想到这样的事情或许已经生了许多次了,只不过自己算是外人,又是男性,她也自然不好表现出太多平日里纯粹与珊瑚来往时的反应。事后想来,蓝樟与那慧灵交流的话仅仅只有一句,大抵也是她“并没有怎么介意。的表现,那是因为珊瑚跑去上厕所,北。机播放着李连杰的功夫片,少女在咔嚓咔嚓地啃饼干,目光直视面无表情,为了试着活跃一下气氛,蓝锋问了一句:“呃”贵姓?” “姓陈那边淡淡地回答。 哦 这也不知道是真有其事还是因为蓝樟难得的幽默感与对方想到了同样的地方,不久之后珊瑚过来,一边吃东西一边跟蓝挥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的一些事,偶尔招呼一句:“慧灵你也来吃啊。”对方便瞥她一眼,然后也不说话,只是用力地吃饼干,珊瑚也就嗤之以鼻:“不吃白不吃 与珊瑚在积尘庵中停留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看完录像,随后便又告别慧灵出了门,大雪纷纷扬扬几乎已经到了封山的程度,走在山林之间常常便能看见被积雪压垮的树枝。积雪噗噗而下,少女合起双手,从口中哈出热气来,不同于平日里在上的聊天,此时与蓝樟在一起时。珊瑚甚少提及有关异能的事情,只说些平日里生活学习中的琐事,譬如班上哪个同学做了件傻事啊;有时候陪着妈妈上街啊之类的。 虽然智商过人,居住的环境也大异于普通孩子,但仅就生活来说。这位已经开始长大却仍旧留着光头的美丽少女并没有精彩纷呈的犹如电影一般的生活当然跟蓝粹一起飞在天空中的事情除外一平日里的生活甚至有一些沉闷。虽然学习的东西很多,但她也没有按照“学习天才”一般的跳级或者进入什么非常特殊的学校,只是按部就班地一级级读到初中,对于不喜欢的科目,她的成绩也往往差到不及格。 基地里认识的大人多是教授博士之类的人物,她每天跑去问这问那。虽然各方面前有涉猎,每当感兴趣的便以最快的度搞懂,但基础并不牢靠,偶尔有妙想天开的思维,却并非是系统学习下的结果在班上算是最出色也最古怪的学生之一,这样的古怪固然令她充满了神秘的魅力,但自然而然的,并没有太多的朋友,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懒得跟同龄人去做各种各样幼稚的事情。 两人在山腰上玩了半晌,在树林边堆了个雪人,随后在漫天飞雪中看着下方仿佛被掩埋了的小镇子。可以看见风景的地方没有树木遮蔽。风吹过来异常寒冷,珊瑚又不许蓝樟张开能量场,抱着身体坐在雪人的旁边,望着山下的小镇微微抖。情绪倒是颇为高涨。 “从这里看过去,我家里就剩半截了呢她指着山下说道。 蓝樟脱下外套罩在她头上,害怕少女会生病,他有些苦恼:“这个时候就我们俩在外面玩了吧 “嘿嘿”珊瑚不客气地将外套穿上,“你为什么把衣服扔我头上啊?” “因为你是光头啊。” “可是洗头很麻烦的,以前留长头的时候”嗯,反正好久都没留了,现在想起来,比以前更加麻烦一点点了。”珊瑚回头看看他。“蓝锋你喜欢长头的女孩子么?” “呃,,也没差啦 “哦,一个大美女因为你这句话放弃了留长头,别人会说你罪大恶极的哦 “那你就留啊 “耳是洗头真的很麻烦的。” 那你到底想着么样。” “笨。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珊瑚道:“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我可以帮你洗头啊 蓝粹摊了摊手:“好吧,我帮你洗,你留长头吧,大美女 “好啊珊瑚笑着点头,旋即又有些黯然,“可是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啊 “那怎么办?” “你应该提议说要带着我跑掉。” “你爸爸妈妈会担心吧。” “这个时候谁还考虑那些啊!” “不明白 反正都是不怎么着调的开玩笑。两人坐在风雪之中瞎掰一阵,蓝樟拍拍她的头,少女就生气地跳起来了,追着他花拳绣腿地踢打一阵,然后雪球就你来我往地乱飞起来,夹杂在风雪中的,是少女的欢笑与惨叫声。 中午下到小镇的叭力!吃了午饭。吊然只是两个人。但还是羔了个小包厢。少。州点自若地点菜吃饭,但送饭菜茶水进来的服务员神色似乎总有些古怪间中还有一帮戴着眼镜看来颇有文化的中年人推开过一次门,朝里面瞧了几眼。笑着说句:“走错地方了又关上门出去。 这些大抵是认识珊瑚的人,早上跑去尼姑庵吃饭,为的大概也就是这个,蓝樟到也是心知肚明。虽然平素都本着对身份保密的原则,但这时候的蓝樟也明白,自己的存在。拥有异能的事情,珊瑚的父母多半是知道的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看自己。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没有什么政府机构来找自己的麻烦,他们对于自己跟珊瑚来往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那印象也不至于太差。 呃,自己现在算不算是傍上千金大小姐了呢。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下午的时候,珊瑚也就带着他在镇子里走走瞧瞧,甚至还遇上了珊瑚的几个同学,有的在门口打招呼,珊瑚也就笑着挥挥手,有的远远看着。神色诡异,蓝樟问:“刚才那个小胖子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们啊?” 珊瑚就回答:“哦,那是我凤桌 “并面那个 “那是去年的同桌 连招呼也没来打还露出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想来这小女孩给她的同桌们带去过很深刻的印象。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小镇上又开始热闹起来,先前进去研究所的车辆开始6续离开,有的人是认识的,在街边停车,去小卖部买点东西,互相打个招呼,蓝挥与珊瑚坐在一家有暖气的小店里吃零食,一边看过往的车辆一边由珊瑚指点好坏,给蓝粹讲解品牌之类的,然后珊瑚便提议道:“蓝樟,我们以后做一辆能飞的汽车好不好?” “呃,背着只箱子在天上飞就很夸张了,你想让我背辆汽车啊 “不是啦,等到我研究好了你的异能是怎么生的,就做一个循环系统,然后做一辆能飞的汽车,里面要有床,有电视,有空调,有电冰箱,最好还有厨房,这样就可以每天去天上看风景了。” “那是飞船吧?。 “什么都行,会飞的汽车要比自己飞有趣吧。” “到时候”如果你明出来,估计满天都是飞船了。 “我才不公布出去呢,只做了给我自己开。” 接近六点,满脑子古怪浪漫主义思想的小女生将蓝樟送到山上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从这里望下去小镇的道路上、房屋里亮着灯光。俨然将这片雪谷染成了图画中的城市。 “那”寒假的时候我就不去你那里了哦。”拉着蓝樟的衣服,珊瑚低头说道。计划还有很多,她的时间也有些不够用呢。 “嗯,我抽空过来比较方便 “你还要补课,寒假芥末姐也要回来,如果不行,也不用忙着过来啦基本上蓝粹的事情她目前都知道,高三课程紧,补课是必然的,一个寒假加起来都指不定有没有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不过她目前这样说倒主要是为了让蓝樟内疚而已。 “没关系,总会有时间的 看吧,内疚了,, 珊瑚甜甜地笑了起来,不一会儿,蓝樟背起她,张开了能量场,从天空中巡戈着信城的天空,飞过半个雪谷之后,将她放在了家里别墅的楼顶上。 之后道别。 小少女在楼顶上看着他消失在天空中之后,方才转身走向楼道的门口。她回味着今天的见面,脸上还带着笑容,顺手推门,碰的一下又撞了上去,“啊”的倒在了地上。 珊瑚揉着额头从楼顶的积雪里爬起来,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用力将门踢了两下,然后就微微愣了愣,顶楼的门锁上了,, 几秒钟后,碰的一声响起在楼顶上。片玄之后又是一声小女生大叫着,狠狠地冲锋撞在了门上。连续撞了三四下才痛得作罢,不久后。经过别墅附近道路的人听到了少女在楼顶上的喊声。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我被关在楼上啦” 蓝樟并不知道小珊瑚此时的尴尬处境,他已经飞过了云层,信城上空厚厚的积雪云层在下方像是巨大的黑色草原,延展向视野周围的天边。夜空清朗,浩瀚的星辰,月亮便仿佛是珊瑚方才说过的飞船一般悬于天际,他想起云层下方的镇子。穿过云层便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积雪云上方仍旧有着惊人的风力。他没有再往上飞,只是张开能量场。朝着回去的天边飞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冲进前方犹如高山一般的黑色云层里,又从另一侧飞快地冲了出来,片刻,消失在了远方的视野。 , 上个月出了趟远门,生了一些事情,跟人说起势必无聊,但心情受到了影响,关于更新的事前些天不敢说,因为还没调整好,但是,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了。() 第九章远雷 个人的生大概都会遇卜各种各样的坎。大大小凰协人的命运、选择都有关系,到了现代,生活渐渐安稳起来的时候,人们的生活轨迹,便大都有了许多的相似之处,这期间,人们走过少年青年时期。所能遇上的第一个大坎,恐怕都莫过于高考。从信城回来后不久便放了寒假,蓝棹所在的学校照例是补习,学习节奏紧张得一塌糊涂,芥末从江海回来了,已经是大学生的她也有了大学生应有的气质。尽管学习紧张,蓝粹也能抽出时间来与她走走逛逛,实际上蒲江就那么大,之前的两年里两人早已逛了个遍。不过临近过年,自然也有着一番不同寻常的热闹,哪儿有趣,两人便往哪儿钻来钻去。 已经是确定了关系的情侣,虽然还没有越过最后一步,但例如拥抱接吻之类的事情,自然也会找机会做得不亦乐乎,对于蓝樟来说,虽然学习上也会有些苦恼的时候,但哪一天其实都是轻松和开心的。无需考虑太多,相对于之前的生活里有过的孤单和忧虑,此时仅仅就是高集而已,这份时未来的担心,在许多同龄考生来说或许是沉重的负担,但在他来讲,简直微不足道。 芥末会跟他说起在大学里的生活。如今交的几个朋友等等,说说校园啊,附近的景色,平素很受大学生欢迎的夜市等等等等。待到过完年芥末再度去江海的时候,蓝樟感觉对那附近都已经熟悉了,估计一个人去也能很容易找到地方。 这期间又与同样回到家的郭莹见了几次面,但从平日里通信的邮件里看不出来,此时的她比之一年多以前又显然有了变化,美丽、自信、独立,相对于芥末,更能给人以沉稳的感觉,对于妹妹的男朋友她还是很亲昵的,如果仅仅是独立起来看,这样的郭莹或许并没有非常值得回味的地方,哪怕是同龄人。显的格外独立自信美丽的女孩子自然也是存在的,不过,结合她平素给蓝樟的邮件,那种矛盾交错的感觉就仿佛徒然拥有了巨大的力量。一个是外在的郭莹,身材高挑,穿着米色的风衣与长裤,淡淡而自信地微笑着,一个是内在的郭莹,似乎有些忐忑,有些小俏皮,叫自己“师父”蓝樟的心中仿佛有着某种偷窥的感觉一般,暗地里偷笑。 过了大年初七,学校的补习就已经再度开始了。外面的天气有些阴。亮着灯光的明亮的教室,整齐的课桌,补习仿佛是以前排方小雨传过来的一张纸条开始的,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寒假过得怎么样?” 老师在讲台上自顾自地讲课。后方两名同学正在英语练习本上画叉叉圈圈走五子棋,蓝粹在小纸条上加了一句:“到处跑着玩,你呢?”随后将纸条传了回去。 不一会儿,纸条又传了回来:“拜年忙死了,可没有那么悠闲,到处跑来跑去,就是没得玩。我现在很庆幸自己是单亲家庭。” 小纸条已经写满了,蓝樟拿了另一张纸写了传过去:“红包收了很多吧?” “嗯,财了,中午请你吃饭吧,去吃八块钱一份的。” 蒲江不算大城,这时学校外一般的快餐不过两块钱三块钱一顿,八块钱的是个小酒店,算是颇为奢侈的享受了。蓝樟笑着写上:“不去。照旧。”不一会儿,那边又传过来:“不识抬举,当心把你拖出去斩了。”虽然请蓝粹去家里吃过饭。但是在学校里的这种请客,蓝樟是从来没有接受过的。 纸条这样传来传去,这习惯其实从去年就已经开始了,到得现在,大抵成为了两人之间的一种习惯。上课的时候开个玩笑说说这几天的琐事之类的,三月开春,雨水渐多起来,外面的树枝上也开始有了绿色的嫩芽,惊蛰之后的一天,老师将方小雨叫出去了一次,回来之后,方小雨鬼鬼祟祟地递过来一张纸条。 “猜老师跟我说什么?” “什么?” “说我们上课老传纸条,问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呃那冉为什么不叫我出去,” “我是好学生,你是坏学生呗。” “我受到了打击” 这件事之后,纸条依旧传来传去。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怪。当然,一段时间之后也就消饵于无形了。高三的气氛紧张而枯燥。每天就是做习题,背试卷,有自己奋斗的时候,也有两三个同学互相抽答检验学习情况的,蓝樟与坐在侧前方的方小雨常是互相抽背,偶尔也会加进来临近其他的同学,偶尔下课放松,就拿着没写完的英语练习本画圈圈叉叉走五子棋,蓝樟在学习上并不算天才,但性格沉稳,方雨就有些冒进,胜负常是五五开。 时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过去了二零零一年的春天,”但在时间的变化中,它终于还是如同谁也躲不过去的巨轮一般缓慢而沉稳地推过来了。 “你还是打算去江海啊,我妈也在那边,本来我也打算考那边的大学的,不过家里现在在给我办理留学,是去美国 天气开始渐渐变得炎热的时候,填报志愿的问题也开始摆在眼前了。原本活泼的方小雨变得有些沉默一事实上,偶尔想起三年的高中。想起一直居住、长大的城市,想起未来将要去的地方,想起未来本身。多数的同学或许都会有些异样的情绪,无论是怀念、激动还是期望。但相对来说,去江海与去美国委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临近六月底,学校罕见地放了高三一天假,老师过来宣布放假的时候,全班人都在欢呼,一片混乱中,方小雨将一只本子递了过来:“拜托一件事。” “嗯。 “明天赔我去个地方好吗?” “呃?去哪?” “常宁,有点远,耍坐两个小时的火车,我一个人不好去,下午就回来。” 蓝樟想了想:“好的。”反正明天也没事。 对于出远门这种事情早已毫无感受,不清楚方小雨跑去常宁干嘛,结合她这段时间有些低迷的情绪,蓝樟也就不好多问了。第二天早上准备了吃喝的东西,与方雨一同赶到火车站上了火车,列车行驶的过程中,方小雨拿着一只苹果在啃。看看外面的风景叽叽喳喳地根蓝樟说话,显然心情很好,蓝锋这才问起来这次出门的目的。 “找人。”方小雨将苹果核从车窗扔了出去,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陈旧的写有地址的纸张,俏皮地笑了笑,“男的。” “你以前住在常宁?”蓝樟心想多半是以前的男朋友,或者童年回忆中的帅气小男孩之类的,要去美国了,也就过去看看,不过方小雨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妈妈来过。” “哦。” 她显然不肯多说,蓝挥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临近常宁的时候,天气渐渐的就阴了下来,似乎将要面临一阵雷雨的感觉,他们下了火车,买了一张常宁地图寻找着纸上地址的位置。确定距离不是太远,方才打了的过去。常宁是个大市,车辆从新城区的一侧穿过,又过了一片老城区。渐渐的路边的景色开始变化为树林间一栋又一栋别墅林立的样子,有新有旧,住在这边的大抵是些有钱人。车辆停下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占地广大的宅邸。 围墙围起了草地与树林,坐落其中的,不仅仅是一两栋别墅那么简单的地方,主建筑群像是一片威严的老式的宅子,从树林掩映的景色中看起来,周围也有各种各样的新修建筑,别墅、花园、阁楼之类,在围墙里连成了一片,仅从那巨大的铁门与门外的花坛看起来,这里说是一个巨大研究所或者集团公司都有可能,但里面的建筑风格还是清晰地说明了,这只是一片用于住家的地方,至手里面住的是些什么人,那自然就很难想象了。 方小雨似乎也被眼前的景物吓了一跳,与蓝樟站在门外的街道边抬头看了一阵,微微张着嘴,随后又对了对纸条上的地址。蓝棹道:“要不要过去问问?哇,这是什么人的家里啊” “不用了”方小雨摇了摇头。“我就走过来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地方,现在就明白了,” “什么啊 蓝樟有些无法理解,但方小雨确实是不肯过去门口问什么,他们走到路边的小山坡上坐了一会儿,下方门口大概是作为保安的人就远远的、警慢地看着他们。一般人可能会有些紧张,蓝樟对于这样的注视科是没什么压力,只是从这里看着围墙里的景色,虽然因为树木的遮蔽看不到全貌,但也可以知道,里面的确住了很了不得的人。 “这是我爸爸的家里,据说是很大的一家子,我以前都在想到底会大到什么程度呢,现在才知道。”过得许久,方小雨终于开口,蓝樟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在高考前夕,她会想要过来这里。 之前就知道方小雨是单亲家庭。少女那边虽然开朗活泼,并没有掩饰这方面的事情,但对于她父亲的事,自然也不可能主动提及,平日里说话开玩笑,蓝梯自然也都会尽量避免,这时候坐在这小山坡上方雨才渐渐说起记忆中的事情,有关她父亲的情况。 “妈妈是十八岁就生下我的”说是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妈妈跑去沿海地方看世界,才十七岁呢,就傻傻地遇上爸爸了,前后不到半年的时间,爸爸说要娶她,也带她来过这边几次,妈妈每次说起来,旧,尔,哇,好大的方家好多人。叉有钱叉有权力。好多都,八人物呢”那时候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姑娘。到这种地方来恐怕会紧张得不得了吧,跟回到旧社会了一样。我一直想要过来看看” “然后就被逼着分开了,原因我是不清楚啦,不过听说这一家子人里。掌权的是我的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奶奶,很有威严的,她说不行就不行。也听外婆说,因为爸爸真正娶的那个女人家里同样有权有势,而且”因为那时候检查出来,妈妈怀的我是个女的,而那个女人怀了个。男孩”我跟爸爸见过几次,他还说什么当时是没有办法,我一想就觉的讽刺,他都决定娶妈妈了,还跟另外一个女人怀了个男孩”不过过来看看也明白了,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哼” “宝树你觉得我妈妈做生意做得很成功吧?其实跟这个方家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算”呵呵。你知道吗?其实今天过来之前,我总想起妈妈说的方家很厉害很厉害什么的还没什么概念,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将来自己一定要很成功很成功,可以保护好妈妈,然后站在我爸爸和那个没见过面的奶奶面前跟他们说:你们什么都不是。不过” “不过过来看过之后,我刚才在想”也许没办法成功的。”方小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目光又变得坚定起来,“不过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变得很厉害,至少绝对要保护好妈妈,一定的” 她双手握了握拳头,随后听得旁边的蓝樟“嗯”的点了点头,左右手握拳拧在一起,将手指压得“咔”的响了几声,然后他就从旁边站了起来:“那我们去做吧!” “你你你”你干什么?”方小雨连忙站了起来,拉住要往下走的 粹。干 “打他们一顿啊,然后跑到你奶奶面前,跟她们说:你们什么都不“喂!” “放心啦,我是武林高手。” “你别开玩笑啦,下面的那些人至少都是武警特种兵什么的“没问题的,来吧来吧。” “啊你疯啦!”方小雨一边笑一边死死拉住他的衣袖,尖叫起“真的,我很厉害的。” 真 “不许去。” 蓝樟挣扎一番,随后笑道:“那是你说不许去的哦?”“嗯嗯,我说的。” “好吧,你就算真让我去我也不敢。”蓝樟摊了摊手,“我开玩笑的。” “切!”方小雨没好气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两人站在山坡上望着下面笑了一眸子,方小雨道:“对了,你去江海的事情我早就告诉妈妈了,回去以后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了那边要去找她啊,有什么事情妈妈可以帮忙解决的。” “嗯”蓝棹点了点头,略想了想,问起自己觉得很重要的问题。“第一次去我应该送一篮苹果还是送一只西瓜?要不然,,其实我比较喜欢吃葡萄…” “我妈喜欢苹果”不过千万别送香蕉,她讨厌香蕉。” “哦。”蓝粹点了点头,“记住了。” 阳光从天空上云层的缝隙间泻下来,远处堆积的乌云已经越来越厚了,隐约间甚至传来了雷声,天气有些闷热,大概这边也已经快要下雨了,两人又在那小山坡上站了一会儿,随后走了下去,准备回去蒲江。 这是六月底的天气,不久之后。高考即将到来了。 第五集完了,这一集有点短。原本也有些其它的故事情节的,因为前段时间的断更,那种感觉淡了。于是决定直接收掉。一开始就有说过,《异化》的高中阶段只走过渡。主要情节在大学。主要是因为《隐杀》只写了高中,当然也有刻意避免的成分在内。 对于香蕉来说高中是心情难以避免的一些东西,因为我只读到这里。我是一个健忘的人,具体的记忆早已淡漠,甚至同学的名字都已经忘了许多,唯一能记住的只是某种感觉。属于高中啊,高考的那种感觉。这一章里略略地写了一点,当然看不出来也没什么,因为实在是写的有些随意。不过老实说,夹杂在方小雨的描写里,写这一章时,真是头痛肚子也痛,真正地回忆那段过去,形诸于文字时,的确有些百味杂陈 上面这段只是对于我自己心情的一段随笔,能有共鸣的想必不多,若真要仔细地寻找什么东西,也是大可不必。嗯,都是废话,唯一有用的就是一句:嗯,下一集进入大学篇吧,《异化》也该开始写正戏了。() , 第一章世界的侧面 一汉零年夏末,江海,下着雨,世界的侧面,音乐低缓轻柔,形成一幅优雅而富有格调的背景,经过精心设计的灯光设置,形成暗色调的氛围,柔和且给人以私密的感觉,酒吧的各种装潢精美,游走在各个,坐席与舞池间的,也都是举止颇为有素的服务生,口昭里的客人不算非常多,但看打扮和气质却是各式各样,看来刚刚下班,还夹着公文包的白领;穿着制服的警察;看起来混混模样,只是一个劲喝酒的年轻人;西装笔挺的成功人士;穿着火辣的美女;放学后过来的学生,甚至在某个角落,还有着白苍苍的老年人。将这一切溶成一副有些古怪的画面。 酒吧这种东西若以定位来说,难免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定位,播放着喧嚣音乐,舞池中人们放肆泄跳跃的酒吧接待一个类型的人;播放轻柔音乐,灯光明亮与餐厅类似的也可以称为酒吧,接待另一类型的人,物以类聚,人从群分,无论是怎样的酒吧,只要做好了定位接待的自然是某些拥有共同情征的人。 却唯有这间装潢精美的会员制酒吧。仅从表面上来说,你根本看不出过来的这些人有任何的相似性,老人、中年人、年轻人、少年,这几乎是一个。全年龄段的聚会场所,当中的许多人彼此都算认识,就算不认识,偶尔交谈起来,大都也是非常亲切,若你拒人千里,对方也不会太过生气。人们来到这里,仿佛并非为了泄。而仅仅是为了:交流。 若在这里呆得久了,有时候你就会看见一些奇怪的画面,譬如说为某个人拿来的啤酒对方觉得不够冰,服务生想要换下去的时候,对方就摆了摆手,拿起啤酒倒出去之后,啤酒就出了森森的冷气,偶尔会有人做一些魔术之类的小把戏,将手中的钱币凭空变走,或者手指操控着钢笔在空中飘浮之类的。但这些当然不是魔术。 这是一个,专属于异能者或是与之相关人士的聚会点。 异能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极为耐人寻味的东西,作为异能者,你不可能跑去跟人说,许多情况下还得极力遮掩,同伴稀少,当你现了自己的不寻常之后,也很难找到其他的不寻常者,想要聚集成团体非常困难。但既然有了这样的人,经过长时间的变化之后,一些这样的人终于聚集起来的情况自然也是有的。如果是明白如今异能界格局的人自然也就明白,如果是在资讯达的美国、欧洲等地,类似的聚会场所并不在少数,有的是暗地里属于国家的机构,有的则是属于黯淡王庭这样的情报机构所属,便于搜集与分散情报,自然也会形成一些类似黑市的地方,若被官方组织知道了,就有被打掉的风险。 亚洲方面最大的情报组织是起源于香港的“九老会”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些年来他们往中国内部扩张的进度非常缓慢,更多的是扩张向日本、东南亚之类的地方,如今作为中国沿海最达城市之一的江海自然也有九老会所办的聚会点,但却不是这间。“世界的侧面”刚开业三年的时间,会员有两百多人,平日里会过来玩的大概是三十到五十人左右。在这座拥有上千万人口的巨大城市里。这一点人数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在江海的异能界,却已经是这里最大的聚会点之一了。 会员制的酒吧,要加入进来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可想而知,这里自然不会招待不清楚内幕的人,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只能说通过原本会员的口耳相传,只要能证明你拥有异能,或者极度清楚这个世界,有着一些可供交流的东西,那就拥有了进入的资格。虽然是异能者的聚会点,但拥有高等级的能力者并不多,如同金字塔一般,天赋不高。能力相对鸡肋的一二级能力者还是比较多的,平日里用来交流的,也大都是如同坊间传闻一般的八卦,聊聊自己的生活之类,一些新人菜鸟也会听听有关十大进化者啊,异能者大战之类的传闻,并且在心中向往着自己将来如何如何。而由于异能的帮助,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有许多都是生活中的成功人士,公司老板之类的,若是能建立起一定的进化者的关系网,日后有什么问题,也能更好的得到帮助。 偶尔也会有人在这里布一些类似任务或者委托之类的东西为某人某物当当保镖,利用异能帮忙治病或者寻找有可能治疗的进化者。各种各样,报酬大抵相当丰厚。 “最近听说界碑在江海这边换了人,知不知道?” “什么换了人?” “负责人啊 位于酒吧一侧,几名男男女女正在一边喝酒一边低声聊天,另一边的沙上,原本背对着他们坐着的一个胖子感兴趣地回过了头来:“你们也听说了?据说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界碑在江海有负责人吗?干什么的?招人?。一名学生摸样的少年人靠了过来。 “招人”呵呵,你也想进界碑啊?。这些人平日里大抵是认识的,倒也不避讳,二中年男孑笑了笑,“负责人直都有的。负责讲化角,不过平时倒也不怎么管事,你小子在考场里作作弊考个清华大学他不管你,你如果杀了人,他就肯定盯你了。以前的姓黄,有时候也过来这里,就是经常坐在那边的秃子,身材有点福的,记不记得?” “不会吧,上次我还跟他说过话”那新来的负责人是怎么样的?女的?漂亮吗?胖子你怎么知道的。” “来源不能说。”胖子有些得意地晃了晃手指,卖了个关子,享受了一下众人关注的目光之后,才嗨的耸了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很多。就听说是个黄毛丫头。” “漂不漂亮啊?” “会不会有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之类的?” “应该不会吧” “估计得先处理前段时间的杀人案吧,江警官,那案子怎么样了?” 这话却是对着旁边沙上正在吃着蚕豆的一名中年警察说的,那警察抬头笑了笑:“我哪能知道啊,不过调查权限确实是收上去了。估计真不是普通人作案,住新华区那一片的,晚上叫你们家里人小心点,如果你们现什么,打电话给我也好,给这里也好,有办法往上报,千万别自己动手,把自己扯进去就不好了。” “验尸结果怎么样?”学生模样的少年感兴趣地在沙上坐了下来,“是不是狼人啊,变异人啊之类的?” 几个人正在说的是不久前生在江海的两起凶杀案,都是在新华区,夜晚的时候有人在巷子里被杀了,像是被巨大的野兽杀掉一样,爪子的痕迹触目惊心,当时那江警官正是负责的调查者,在这里打听了一下情况,大家自然便有了诸多猜测。 其中一个。人想了想:“狼人就太离谱了,没听说可以变成狼人的进化者吧。” “不是有幻想类的能力吗?厉害的话可以把自己变成狼人吧?” “那也太厉害了,至少四级往上” “估计是真理之门的变异者,” 说起这个”众人到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有年纪稍大的人摇了摇手:“那个组织不能碰。”其余人便点了点头。就算那少年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表情有点不以为然,此时倒也没有说什么,真理之门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不能碰的东西,心里可以不服气。实际上无论谁都知道自己惹不起。 江警官点了点头:“所以说。如果现了,立刻打电话。”这些人毕竟是能力者,一般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他们现的机会却要大得多。 “确实。”有人点头,“不过呢,说起变成动物的异能,我以前确实听说过,据说日本的高天原,就有一个可以变成怪物的进化者” “是吧,不知道欧洲的狼人和吸血鬼的传说是不走进化看来的,对了。会不会是真的有狼人跑过来了?” “你就瞎想吧,,哈哈,” 这些人并非是多么了解异能界的进化者,虽然接触不到多么核心的东西,但此时讨论起来,到也是津津有味。 时间是八月三十日的晚上九点多,穿过这间刚,越过重重雨幕,江海这座巨大的城市正笼罩在一片迷离的灯火当中,城市的一侧有一栋四层楼高的老房子,坐落在并不算热闹的街道与稀疏的树林间,这里看起来像是专门租给人住的宿舍楼。二楼的一间房间的窗口此时正亮着灯光,坐在老旧书桌前往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的女子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雨幕,再看了看手表之后,合上了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她的名字:明素心。看起来就如同学生的作业本一般。 将笔记本放进抽屉锁好之后,她在房间里换了一套清爽的裙装,随后穿上象牙白的凉鞋,拿起雨伞下了楼,在那片迷离的雨幕当中,去往江海火车站的方向。 同一时刻,距离江海仅有几十公里的地方,火车沿着铁轨一路飞驰,将一座繁华的城市甩在了后方,这趟列车已经行驶了一天多的路程,即将接近它的终点站,江海。列车第七截车厢的一扇窗口里,坐在同一边的蓝樟与芥末正在用扑克玩着名为“捡狗屎”的简单游戏既每人分一叠牌,一张张的放出去,遇上与之前有相同的牌就能收掉。另一边的座位上,郭莹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位置,正在躺着睡觉,此时已然接近江海,座位非常宽裕,这个时间段,整个车厢里大多数也都是放完暑假过来上学的学生。 不一会儿,郭莹悠悠醒了过来,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唔到哪了?” 芥末正要回答,从过道一侧走过来,一名看来也是大学生的阳光男孩笑着回答了一句:“刚过了新宁,快到江海了。” “哦,谢谢。”郭莹看了他一眼,随后望了望窗外,“终于,要到了。” 江海在望。() , 第二章 宿舍 “你们也是在江海读书吧。哪个学楼的。”车厢里此时都已经是去往江海的旅客,并且大部分都是学生,方才过来说话的男子也是与几个人一起。就坐在隔了过道的斜对面,先前车厢人多,双方虽然都是学生,倒也没怎么说话,这时候见郭莹起来了,却是自然地在旁边坐了下来,开口搭话。 “理工的,今年大二。”郭莹姿车坐得头晕,此时轻轻揉着,随口回答了一句。 “我信息的,一样是大二,真巧。” 那男子笑着望向蓝棹这边,正在出牌的芥末点了点头:“我也一样。理工,大二。” “文华的,今年才过来。”蓝粹也笑着说道。 “哦,,文华学院?” “嗯。” 听说蓝樟是文华学院的,那男子脸色就明显变了一瞬,随后倒也恢复了正常的笑容。他这样的表情其来有自,盖因江海理工大学和信息大学都是最出名的重点大学,至于文华学院,就名不见经传了,属于二流偏下的大学之列,差生、混日子的代表。 蓝樟的成绩原本到是可以考个更好点的学校,但重本自然上不了,范围又定在江海,最终为了稳妥。也就只好选择了这个,学校作为归宿。好处在于文华的校区距离理工大经贸学院的校区不算远,以后芥末跟蓝樟见面倒也方便许多。 既然有了个开头,那气质看来颇为阳光的男子便自我介绍起来,随后大家自然也就免不了三言两语的交流一番。郭莹平素就是气质清冷。跟一般搭讪的陌生人难以熟络。这时候又是刚刚睡醒,单手撑着下巴坐在窗边,只是偶尔说几个字,微微笑笑,芥末今天运气不好,手中的牌快要输光了,紧紧张张的。那封平听说蓝樟是今年才考入大学。便先询问起高考成绩之类的。以此作为话题的突破口。 蓝樟性格平和,看对方态度热络。他也就笑着与对方交谈起来,听了蓝樟的成绩,那封平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呃?这个成绩不用报文华吧?”但对于成绩本身,显然也有点不以为然,随后问起郭莹、芥末等人曾经的高考成绩:“我去年的分数好像是六百零五。”自己轻描淡写的这样说着。 蓝樟的分数还没到五百,六百分这样的分数绝对是高山仰止了,一时间不免惊叹一番,那人便微微有些的意,郭莹捧着杯子在喝水仰头笑了笑,淡淡说道:“忘记了。”芥末正低着头对手上区区的几张牌愁。看看桌上的牌面,再看看蓝樟的表情,偷偷抽了张牌出来放上去:“呀,收掉了。”从桌上收回来几张牌,口中顺口道:“姐姐你是六百三十五吧。” 六百三十五,这已经是与高考状元接近的分数了,芥末去年的分数也有六百一十多,这时候说起来。蓝樟就有些惭愧:“你们两个都是怪物。”随后。那封平倒也就不拿分数来说事了。 一番交谈下去,感觉出两个美女这时候并没有交朋友的心思那封平也就打个招呼,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上。郭莹看看手表,又看了看窗外:“还有半个小时到江海,,那边大概也在下雨 “反正带了伞的。”芥末抬头笑笑,“对了,下雨的时候,江海的夜景不错哦。” “你不会想拿着大包小包的在雨里散步吧?” 两姐妹说笑几句,蓝挥此时还在为着成绩耿耿于怀:“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考的,一个两个六百分以上,我如果能考到六百零五 “多。”芥末低着头数牌,轻轻嘟了嘟嘴,“六百零五很厉害吗?” “对我来诺很厉害了,对了。文华学院很差吗?” 郭莹原本也在笑着低头看两人出牌。这时候倒是抬头望了蓝樟一眼:“能听出来啊?” “我又不是傻子,,真很差?” 郭莹喝了一口水:“在江海风评不怎么样,不过还可以了,主要因为跟理工大距离没多远,总是拿来对比”说起来乱七八糟的事的确比较多,不过你这种性格,哪里都无所谓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蓝樟疑惑道。 “去年因为泡妞的事情跟理工大这边打过两次群架,街上都堵满了。校区有点老了。管理也比较松吧。上半年的时候有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大学生自杀,大概就是这样”郭莹小声说着这些事,随后笑了笑。“对了,因为校区比较老,还有些什么传说之类的,说是”有什么日本人以前留下来的毒气室啊,他们老宿舍楼三楼转角的地方有一面大镜子,然后有一个男生晚上迷迷糊糊下去上厕所,走到一楼厕所里蹲下来,旁边有一个人在抽烟,他扭头打了个招呼,几秒钟以后才反应过来,那个人啊”长了一颗狗的脑袋。男生脊背凉,走回了楼上又睡着了,第二天想起来,他下楼的时候,直接走到镜子里面的楼梯里,,没过几天这个男生就死了。据说是被狗咬死的,但谁也没看见事经过,只见到了尸体 郭莹声音不大,这时候忽然说起这样的故事,蓝粹和芥末都愣住了。片玄,芥末才眨了眨眼:“姐,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啊?” “你们说考文华的时候我打电话找人问了问。” “好恐怖芥末皱着眉头。 “恐怖吧?”虽然对陌生人并不热络,但对于自己的妹妹,郭莹说起这些来还是颇有兴致的,眼见恐怖故事达到了效果,微微有些得意,“文华那边有新宿舍楼,但是不够住,所以每年新生还是有些会被安排在老宿舍楼里,不过我前些天打电话的时候,说是已经被当成危楼要求拆除了,否则宝树说不定可以看到那面镜子。” 郭莹仁本正经的样子说起这些恐怖故事来委实有些吓人,蓝樟听着都有些渗得慌,不过诉说者倒像是找到了难得的乐趣,又转述了两个故事,车窗外已然能够看见城市外围的稀疏灯火。三人收拾起桌上的东西,随后,笼在雨幕之中的城市轮廓,渐渐出现了。 十几分钟后,列车在江海的火车站停了下来,三人拿起大包小包的东西,挤在拥挤的人群中朝出站口过去。办樟基本是将蒲江的东西都搬来了江海,毕帝自只专了。舰脑川能在蒲江那边占着冯大妈的房子。以一个人的全部家当来说,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委实不算少,出了火车站,时间是晚上十点多,出站口外文华学院的新生接待点自然也是没有了。三人打了一辆的,先送郭莹去理工大的科技分院,随后蓝棹与芥末在经贸学院附近下车,虽然雨幕绵绵,但附近的夜市看来仍然热闹。两人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一间双人房,随后便在这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雨势小了些,但依旧在下着,芥末陪了蓝樟去文华学院报名。这看来的确是一座颇为古朴的大学,虽然被郭莹说起来很是诡异,但大学就是大学,规模远非高中所能比拟,看着一栋栋的教学楼、实验楼之类的建筑,蓝粹就不由得想:“这样就不错了嘛。” 虽然许多的楼房看起来颇有历史了。但整个报名的流程却并不繁琐。给通知书、身份证、交钱、办理入学卡,各种各样的顺序大概二十多分钟便已经搞定,不过,在给他安排宿舍的时候,到走出了些问题。一名老师将蓝樟与芥末带到了旁边的房间。 “是这样的,今年呢,学校出了一些问题,旧有的两栋宿舍楼正准备拆除,而由于生源扩招,新宿舍有些不够,有一小部分同学可能会安排到校外,等到开学之后,有些同学会选择在校外租房,到时候我们会做进一步的调整,当然,不用担心,我们在校外安排的几个宿舍的环境会比学校宿舍更好,给谢宝树同学你安排的是” 学校没有宿舍,这种事情的确古古怪怪,但那老师连说了好几句抱歉。性格随和的蓝樟当然也不至于说什么,不久之后,他与芥末就拿着那老师给的纸条从学校的侧门出去,找到了纸条上所写的地址。 那是一栋四层的旧楼,旁边有一片小树林,前方的道路干净整洁,路灯朝两边排开小雨之中,道路边有着不多的几个卖早点的小摊,大概是因为通往学校的侧门,倒并不是非常热闹,这边距离通往理工大学经贸学院的道路也并不远,芥末看着那房子,微微张开了嘴。 “哇,赚到了,这里一向是拿来出租的。” “怎么?” “租给不想住在学校里的人啊。情侣啊,或者不想住宿舍的人什么的。管得也没有学校里面那么严。不知道会安排几个人住在一起如果人不多,那就是赚到了哦。” 芥末这样说着,与蓝粹一同走了进去,这是老式的宿舍建筑,中间是走廊,两侧房间,进大门的旁边有个门房,负责看门的是个大概六十多岁,腿有点瘸的老人,接过纸条之后,拿着钥匙领着两人上了二楼。由于房屋的结构,走廊显得有些昏暗,楼房也颇为安静,大概住进来的人还不算多。 老人打开二楼的一间房门,那是一个附带了厕所的单间,看来与宾馆房间相差无几,虽然走廊昏暗。但房间颇为整洁,一张双层的床铺,床边摆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芥末“哇”的赞叹了一声,就学生的身份来说,这样的环境已是相当不错了。 “老伯,跟他住在一起的那个人还没有过来吗?” 那老人拿出一个本子翻了翻:“这间房间单了一个,暂时是一个人住”这是老房子了,注意防火。平时节约用水,不要有太大的噪音,” “老伯,隔壁住了些什么人?” “左边还没有租出去,右边是房东小姐的房间,有时候她会过来”呐,这是钥匙 老人腿虽然瘸,但看来精神颇好。说起话来条理很是清晰,将必要的事情叮嘱一番,交了钥匙,便自顾自地下了楼。回头看看房间,芥末由衷地说了一句:“太棒了随后,两人便开始整理起这间“宿舍”来。 另一边,老人下了楼,回到了门口的房间里,听着楼上细微的响动。随后拿起了电话。 “素心小姐,事情办妥,他已经住进来了 待到那边传来淡淡的“嗯”的一声。他才拿起了桌上的几张便条,开始说其它的事情。 “霍启南那边要求跟你见面。应该是知道黄组长离开之后想要对这边进行施压,我们已经暂时回绝了;“狼人。那边,这几天没有新的活动痕迹,但根据小七的调查。很可能是跟谢学明博士在九年前的实验有关,谢博士在七年前去了美国,四只前因为意外去世,他的研究资料目前应该是被五十一区掌握,因此突然出现的“狼人”很可能是跟五十一区的力量有关,但我们目前还没有现五十一区的秘密入境情况。另外,” 老人向电话那边的女子报告着每天必须通报的情况,楼上,蓝樟与芥末正在整理着房间,同一时刻,城市的一角,郭莹走进了“世界的侧面”刚的大门,从某些人的口中知道了最近江海生的一些事情,自然也知道了界碑更换负责人的消息,尽管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身为这个世界的一员,对于这样那样的八卦,她还是喜欢听的。 有一件事恐怕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界碑在江海的新负责人有一个内部代号,这代号便是:房东。 距离文华学院的正式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第二天与芥末在附近逛了一天,到得第三天,蓝锋拿着离开蒲江之前得到的一份地址,准备按照约定去拜访方小雨的母亲,张语默。 有一件事,之前有说过,《异化》的主要情节是在大学阶段当然。是阶段,却并不是在大学当中。若要说起理由,主要因为香蕉本人并没有读过大学,有关于大学环境的作品读了很多,也听曾经的同学说起过,可以想象,但体会方面自然不那么深刻,因此,如果大家有什么深刻的东西,认为有趣的或者可以作为某种象征的东西或事例,你的大学是什么样子的,甚至如何选课如何上课的与高中不同却是大学里的常识性的东西,希望都能在书评区里随便说一说,让香蕉能够做一个参考,谢谢了 防不算钱。 第三章人言 诀日方至。前几天绵绵延延到今天终于停了出了些许阳心一卫是位于江海城郊的一间显得仓促而混乱的大办公室,各种纸箱、物品堆积成山,杂乱而拥挤,人群来去,也是嘈杂不堪。这是一家刚刚倒闭不久的公司的办公场所,依厂房而建。先前在这里的人搬出去不久,新进驻的一家公司将这里择为了暂时的办公地点。 新公司有一个颇为可爱的名字。新星经贸工作室,若在前面加一个,小字,大抵会被人认为是新建的幼儿园之类的地方。这是一家专职公司倒闭后拆分重组再进行出售的工作室,虽然名字听起来并不响亮,但在江海这一片的同业当中,其实也颇有名气,几年以来,它曾经先后做成过好几个异常成功的商业案例,利润惊人。 这类公司平日里并没有非常庞大的固定规模,一般情况下,往往就只有几个固定成员,若是找到了工作项目,这才会雇佣其他的员工进行工作。因为这样的性质,对于这类公司的老板以及核心员工的人际关系、交游面要求极广,毕竟就算一个公司已经倒闭,要别人再交到你的手上,那也不仅仅是有意向或者有钱就能谈妥的事情。新星经贸工作室的女老板张语默在江海的上流社会算得上是话题之一,不过,与其他年轻漂亮的“话题”比起来,又有着稍许不同。 “年轻漂亮有气质”这些词语放在这位看起来仍旧如同二十多岁年纪的女强人身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旁人若第一次看见她,所能产生的大抵也是这类的印象,只不过若是由此深入,得到的多半就不是什么很好的风评了。“自私囊薄。脾气坏。不通人情心狠手辣”这些也同样是有关于她的评价,在许多人中间,甚至还流传着“黑寡妇”这样的一个外号,便是用来形容这位看起来清纯漂亮的女人。 漂亮女人最常有的绯闻,其实反倒是没什么,但是之所以叫她“黑寡妇”是因为大家普遍风传她是方氏集团如今的总裁方明谦的情妇,对于这样一个在半个。中国都如同商业巨无霸一般的集团公司的总裁,即便在江海的上层商界,敢惹或者有心去惹的人都没什么。而自从这样的消息传出来,人们也自然而然地将新星的成功归结于方氏的影响力,忘记了这个女人在工作室刚才建立的曾经不分严寒酷暑四处求人的努力。接到前几份工作后没日没夜甚至挂着吊瓶吃着泡面前在看资料做文件的打拼。 若是从那时便有过共事的几个人便能知道,这个女人在工作时的一丝不芶与毫不通融的坏脾气,在压力巨大的当时就已经养成了,一路坎坷风波的走过来,若是当时就有那样的传闻,人人都给方氏面子,她又何至于走得这般艰难。 当然,有些事情可以跟人说,有些事情就没必要刻意去解释。 尽管工作时一贯都表现得冷漠。黑着张脸,但偶尔也会有些奇怪的画面出现。倒闭公司的拆分重组出售涉及很多的方面,不同的行业也就需要不同的人,但新星在江海也已经好几年,自然有一批相对固定的雇员,这次雇过来的人也大都是有过共事经验的“临时工”了,巨大的临时办公室里尽管一片嘈杂,人人都在忙于自己的那份准备工作,但不少人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这大房间的一角,有铁丝网围起来的地方。 这里虽然被当成了临时办公室,但原本却是如同教室或是厂房一般巨大的房间,房间的一角,有一个小的棒球房,铁丝网与尼龙网围起来。射球机这时候还在,也就是说。仍旧可以作为休闲的地方运行。他们的那位女老板,此时就站在这棒球房里,穿灰色的上衣与六分裙,丝袜,高跟,颈上围了一条白色的丝质领巾,身影清丽纤秀,形成了此时办公室里最富观赏性的一幕景观,她此时面对着射球机,摆出了专业的挥棒准备动作,表情专注,手中拿着的是一只,,平底锅。 站在棒球室外,作为助理的小马其实也挺无奈的,女老板最近的心情都不错,方才对这个感了兴趣,跑去交接的物资中找了找,射球机留下了,无论如何找不到球棒,女老板就自顾自地抽了只平底锅出来权当球棒。 “哐。的一声响起来,射出的棒球被平底锅挥中返回,正中靶心。如此重复了几次,女子停止了击球,放下平底锅,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扫过一圈,正看着这边的人便都将目光收了回去,自顾自地工作起来。实际上现在的公司已经上了正轨,一切的流程都很清楚,她也早已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焦急的时候就指来骂去大呼小叫,不过,那种在工作时变得专业而冷漠的气质早已在几年的时间里变得根深蒂固,即便不是刻意,也没有什么人敢在她的面前马马虎虎。 此时的她,与回到蒲江后的她比起来,几乎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姗)”说齐伞不同的两个人,几年以前女儿讨来江海玩的时候就曾据讽切示意间流露出来的这种神态所吓到。若是在蒲江见过她的蓝粹过来,想必也很难相信这就是在蒲江见到的那个如同方雨姐姐一般的风趣又亲切的女人。 这个时候,蓝粹正按照方小雨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张语默在江海的住处。并且因为家里没人,于是在楼下等待的过程中,接受着某些惊人的信息。 张语默在江海的住处位于某个看来并不算豪华的小区里,楼房建了大概已经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大都是五层六层的楼房,算不上新,当然也称不上非常陈旧,由于对方不在家,蓝樟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打算,便决定坐在楼房下的小花坛边等等。前几天都在下雨,今天出了太阳,大概是十点钟的时候。就有一个老太太出来,坐在另一边择菜,蓝粹等得无聊,过去帮忙,于是便搭起话来。 “哦,你找三楼二号那个女孩子啊。很漂亮的,开小车的那个,前段时间都在家里啊。这两天经常出门,不过晚上都会回来的。 小后生你是她什么人啊?。 老人对这些琐事比较关注,听蓝樟说起,便也将知道的信息告诉了他。虽然口中说的是女孩子,但形容一番。蓝樟自然是知道老人口中的“女孩子”便是那“张阿姨”说话之间,又有几个老人出来晒太阳或是择菜的。也都聚了过来聊天。即便蓝粹不在,这大概也是她们每天的小聚会了,当蓝粹说起他是对方女儿的同学,几个老人都有些惊奇。不敢相信那看起来才二十多岁的女人居然有个蓝棹这么大的女儿。待说起方小雨去了美国读大学,就更是惊叹一番。 “哦哦,以前过来这边住的那个女孩子,原来是她的女儿哦,我还以为是妹妹呢 “张小姐是办了个公司吧,听说很成功,很厉害的。” 张语默平素大概甚少参与社区活动或是与这些老人生联系,但对于她的情况,那些老人自然也知道不少,大都说她办公司啊,很成功啊。人又漂亮大方之类的。只不过当蓝樟间中离开了一会儿,再过来时。才偶尔听到了另外的一些评价。大概以为他走开了,其中一个老人压低了声音说八卦,但即便隔得有些远,蓝樟还是隐约听到了。 “那个女人哦,你们不知道,真的是厉害呢,,她刚搬到这里来半年的时间,有一段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吗?有个女人,拖家带口的过来找过她两次,带着孩子跪下来求她啊,,原来这个女人的丈夫跟她是一起合伙做生意的,生意做大了。公司上正轨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姓张的这个女人就直接把那女人的丈夫告上法庭了,判了十八年还是多久,以前都是一起打拼的,哪用的着这样啊,那人的老婆带着孩子过来求她,她也是铁石心肠一点都不动容的,后来男人被判了刑,女人听说是跳楼了,家破人亡啊,” “有这种事情?” “说不定就是为了把公司夺到自己一个人手上呢。” “是啊是啊,很可能的对了。你们说,这个女人的女儿都那么大了,她怎么还看起来这么年轻啊。二十多岁的样子 “很多办法,我听说吃胎盘可以” “对了,有一段时间好像听这个女人隔壁的小黄说过,说这个女人恐怕有精神病,那段时间晚上突然就会大叫起来,很凄惨啊” “会不会是那个跳楼的女人的冤魂哦 听着这些人的话,蓝锋有些目瞪口呆,当然别人的八卦不可尽信,不过看起来,方小雨的妈妈一个人在江海这边,应该也走过得蛮复杂的。这位“张阿姨”长得漂亮,他从一开始便有好感,当然也不会将这些八卦放在心上,中午在外面吃过饭。下午则是找了间网吧上网,与珊瑚聊了一会儿,傍晚时分酒去敲门,对方还是不在家,他也就打算改天再过来。 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夕阳渐没。左右无事,蓝粹决定沿路走走,等到天黑之后再飞回宿舍。实际上倒也是为了省钱,高中之前曾经因为打工攒了一万多块,已经用了三年,自然不会剩下多少,这三年里在市帮忙只是为了付房钱,也有过其它的一点外快,但没有工作,说有很多其实也是个笑话,大学的学费已经掏空了所有的积蓄,甚至芥末也出了一些,珊瑚给他的存折也动用了一点,在能够找到勤工俭学的工作前,当是能省则省了。 这一路沿江而建,附近多是小区。也有立交桥延伸而过,但车流并不多,走到一段相对僻静的路段时,蓝樟徒然打了一个激灵。 隐约间,感到了耸实的气息。 真理之门”() 第四章狼人 十干携樟来说。几年以束,有关干真理之门的事件凡经经四,好几次。对于那些古古怪怪的果实也已经有了耸多的认识,引诱人吃下去之后灵魂附体一样的将人变成怪物,后来拜托珊瑚进行过一些调查,虽然的到的信息不多,总也知道真理之门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很有可能,连人都不是。 怪物也好异类也罢,九九年与六条御息那个奇怪女人的战斗之后,他就再未有接触过有关异能界、真理之门这些事情,此后经过两年的系统锻炼,到得现在,力量到底到达了一个怎样的层次,一来对于异能界还不熟悉,二来未曾经历过战斗的检验也是很难说,但无论如何,这时的蓝樟心中也明白,目前的自己。只要谨慎一点,大概是无需害怕太多的东西了。 如果要说天下无敌了,当然也不可能,异能这东西的确让人有些尴尬,目前来说他仍然是害怕子弹的。而没有经过大量战斗的锻炼。就算一个普通杀手,如果拿着枪偷袭恐怕都能将自己摆平,但另一方面。如果是在异能者当中,自己的力量应该算是很强的,像是珊瑚说过的操控精神、甚至有可能存在的可以操控时间空间的变态异能者还未曾见过,但在一般的情况下,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与真理之门也打过这么久的交道了,陡然感觉到这股气息,他便皱了皱眉,朝着那气息散的方向走过去了。 那是坐落于江边的几栋楼房,行人不多。有的门面也开门亮着灯,但总体来说,由于修建的地点不好。道路的变更使得这一片处于了偏僻的角落上,附近还是显得有些萧条,越往里走,行人便少了,里面的两栋楼大概还没能卖出去多少,路灯也显得孤零零的,一个小广场上堆放着建筑装修用的河沙、水泥,楼上寥寥的几个窗口亮着灯,下面也不见人,走进两栋楼房间的黑色巷子,他便看见了正在蠕动的黑色身影,空气中隐约飘来了血腥气。 蓝樟皱着眉头站在了巷口,那边的黑色身影仿佛也感觉到了这边的人。陡然停止了动作。黑暗中看不清东西,蓝樟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一根木棒刷的从几米的后方飞了过来,直抛向巷子的深处。 “呼”的一声,火光在那棒子上亮了起来。 几乎是在火光绽放的瞬间,远处那身募陡然起步了,“吼”的一声低吼,带着火光的木棒在空中旋转着,那身影冲来,惊人的高。 在蓝樟的目光与脑海中,一切都变得极为缓慢,一看清那东西,他就有些迷惑地皱起了眉头,那黑色的身影接近三米,极其壮硕,全身毛耸耸的,颈上长的是,,一颗狰狞的狼头。 狼卢升 脑中转过了这样的念头,那如同巨狼一般的身影也在充满力量感的奔跑中越过了几十米的距离,碰的一下打飞了带火的木棒,光焰与火星飞溅中,它接近了蓝挥,巨大的身影轰然飞扑在空中。 若从侧面看来,当扑起在空中,这巨狼足有蓝樟的两倍之高,壮硕的躯体充满破坏与力量的感觉,而在其下方的少年就那样站着,仰头看着这飞扑过来的巨兽,遮挡了巷子那边火把的光芒。 巨爪轰然击下。 巷子里的风呼啸四射,那火把在墙壁上反弹了几下,掉落在地,照出了尽头处一具被撕碎的尸体,下一刻,在那巷口,巨狼出了“吼”的一拜 它的身体轰的一声,被打飞出了十几米远,在长长的巷子里翻滚了好几下,方才四肢着地做出了戒备的姿态,缓缓后退。 前方,少年皱着眉头朝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对于蓝粹来说,纯粹依靠蛮力的敌人已经没有威胁了,那巨狼扑过来看似凶猛,如果是一辆小车恐怕都会被那双巨大的爪子撕裂,但在他来说,只用单手便掐住了对方的脖子。至于那两只爪子,根本连周身的能量罩都拍不进去。 “你是,,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问了一句,那巨狼却仿佛在瞬间理解了双方力量的悬殊,陡然转身,跳上了墙壁。 这巨狼虽然身躯庞大,但四肢壮硕。双爪锋利,扑上那大楼外墙,便如同攀岩一般朝着上方飞奔而去,无数瓷砖与水泥、石屑簌簌而下。转眼间就上了三四层楼的高度。蓝樟双腿一蹬,飞了起来,像是炮弹一般直接朝那巨狼撞了过去。 碰的一下,巨狼的身体在空中翻滚出好几米的距离,撞上巷子另一边的大楼墙壁,那狼人也是反应迅,双腿轰的一蹬,在两边嘭嘭嘭的连续借力,在蓝粹注视的目光中,直接冲上了这房屋的楼顶,随后,朝着靠江边的那一侧狂奔而去,到了那一边,直接从二十多米高的大楼上一跃而下。 蓝樟就这样跟着,看着它跳进了那滚滚江水之中,当他也飞下去时。那狼人已经在江岸的一处巨大的城市水道排污口失去了踪迹。略想了想,蓝樟飞上天空,看着下方的的形,思考起这件事情来。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姗)小说齐伞察货得有此突不。众狼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谎不清楚仁始他就反应了过来,并没有打算真的去破坏什么东西,否则那狼人恐怕在第一下的接触就死了,哪里还能跑得了那么远。归根结底。那狼人身上有奇怪的果实的味道,但另一方面,那个好像被吃掉了一半的尸体身上也有。 他对于真理之门成员的感应仅限于果实,还没有被人吃下去的果实。或者像是小东那样刚刚被果实侵占了身体的人,如果对方已经真的融合,他也是感应不出来的。眼前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理之门的自相残杀。但更可能的,就是那具尸体之前吃下了果实,然后被这头狼人给猎杀了。那么这头狼人到底是好是坏,他也很难说得清楚,这是从一开始就留手的原因。 真理之门的情况非常复杂,按照珊瑚搜集的情况,真正有关这个组织的内情。属于她也没办法破解的信城基地真正核心的资料,但是所谓“真理之门。”那一扇门恐怕是真有其事的,天堂、地狱、另一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但信城基地聚集的不仅仅是什么物理学家化学家,更加聚集了大量的哲学家,常常会讨论有关“两个世界的融合逻辑融合规则改变”之类的命题,有的蓝樟能够想象,大致猜测一下那到底是什么,有些就真觉得是太复杂了。 在他来说,也实在不想参合到这种事情里去,如果遇上真理之门干坏事,出手阻止,举手之劳,若是遇上什么狼人跟真理之门打起来。又不知道谁好谁坏,若是还要深入调查,钻下水道什么的”好奇心他是有,但在这方面,蓝粹也基本上是个懒人,事情不关自己,那就高高挂起吧。 他是这样想着,回忆一下今天过来见张阿姨,除了遇上这起莫名其妙的事件,实际上什么事都没做。不由得也有点沮丧。这一边过去一点便是一处沿江风光带,入夜不久,那边灯光怡人,散步的人也有很多。蓝樟在那附近降下,决定稍微走着玩一会儿。 结伴的情侣、夫妻,在草地上聊天的人们,随着音乐声扭秧歌的中老年妇女,奔跑的孩子,蓝樟一边走。一边在江边望向上游,距离狼人消失的那个排污口并没有多远,看着这么多的人,蓝樟便不由得在心中想,要是这家伙突然了狂,冲到这边的风光带来,快三米高的体型。凶狠残暴,说不定连汽车都能撕开,那种情形,哇”一定跟电影大片一样,, 心中邪恶地和一番,走出不远,徒然看见了坐在江边栏杆上的一名 子。 这一片正在放着音乐,一些中年女人在灯光下随着音乐在练习跳舞。而在那旁边,一名穿着灰色烈裙装的年轻女子就坐在栏杆上一边悠闲地吃着花生一边看跳舞,身边的石墩上不仅有放卤花生的塑料袋,还有一瓶打开了的灌装啤酒。 蓝樟看了好几眼,才终于认了出来,这个女人就是方小雨的母亲张语默,当然,虽然样貌没什么大的差别。但与蒲江在见面时的气质却并不相同,好在今天听了那些老人的说话,他心中也早有准备,一个女人跑到江海来打拼,会有不同于平常的一面。那也是可以想象的了。 心中是这样想,但一时间想要上去相认。蓝樟又有些犹豫,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对方此时表现出来的那股气质,看起来悠闲地坐在那儿喝啤酒。吃花生,但整个人,也实在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孤傲。微微犹豫了一下,那边倒是先看见了他,先只是将目光扫了过去,片刻,女子微微蹙起眉头,再望过来时,才露出了一个有些惊喜的微笑。 “宝绅” 未待蓝稀回答,她用手轻轻按住了额头,微微有些抱歉,“啊,你已经到了小雨打电话也是说这几天,我差点忘记她似乎有些累,或许是因为蓝锋出现得有些意外,那笑容中带着些许在极不经意下流露出来的慵懒的意味,有些低迷的灯光中,这笑容令得蓝樟心中莫名的一颤,这是属于独立而成熟女子特有的风情。 她站了起来,随后的半个晚上以及此后很长一段的时间里,蓝樟都再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开车带着蓝锋去附近的饭店吃了一顿晚饭,随后回去那小区的家里。说起了小雨网到美国这几天的事情。甚至还打了个。电话,随后问起蓝樟的学校,目前的住处,等等等等,虽然张语默的身上还有着她在江海、在商场上的那股气质,但对于蓝樟。还是颇为亲切的。这个中规中矩的见面之后,蓝樟拒绝了张语默开车送他回学校的提议,对方便将他一路送到了公车站。 “我会去学校找你,没事多过来玩,如果有急事,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张阿姨再见。” 几天后,军开始了。() 第五集 高中生 第五章 短笛 由九月初开始,一所所学校开学的热闹到如今也已经渐渐平息下来。虽然在月初下过两场雨,但此后一直过来的十多天里都是晴天,日历上早已入秋,不过气候仍旧如同夏季一般,每日里上午中午气候炎热。到得傍晚,热浪才渐渐降了些。落日金黄,连带着条条街道上开始落叶的梧桐树,才终于有了丝秋天的气息。 东湖区在江海市又常常被称为大学城。江海市的大学半多聚居于此。每日里到了这个。时候,街道上行走的便大都是年青人的身影,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则是男女朋友结伴。也有开了小车来学校门口接人的,若是中年商人与称得上“校花”的美女之类的老少配,便多半会被认为是包养情妇之类的事情,各条街道边的店铺也大都以服务这些大学生为目的,这段时间里,大一的新生多半被晒得全身皮肤黝黑,因为军刮还没完,他们每天的课程,也就是整日里在太阳下晒着而已。 猛粹同样也已经被晒黑了不少。 这个时间点上他正拿着饭盒从学校侧门出来,不算高大的个子却也看不出多少军后疲累的痕迹,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练并没有什么难度可言,一天下来甚至汗都不会出的。这也使得最近几天老有人问他参不参加什么体育社团,不过蓝樟这人不怎么合群,虽然悟性不高,但平日里喜欢的却是科幻啊、神秘学啊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主要是因为跟自己有切身关系而感的兴趣,这一点上,大概与当初的郭莹也差不多。 一方面考虑着异能的事情,另一方面考虑着自己身上钱也已经不多了,大概得找个地方打份工,大学才刚刚开始,他也只是略略感受到了学校里的气氛。芥末隔两天就过来找他,考虑到省钱,旅游景点什么的倒也没去,就在周围逛啊逛的,这些天下来,都还没有逛完东湖区。 ,万 蓝樟常常在校外吃饭,侧门这边进出的学生远没有正门那边的壮观。各种摊位店铺也少,但每天中餐晚餐都有个阿姨推了车子卖自己煮的饭菜,过来吃的多半是在这边摆摊的小贩,价格跟学校食堂是一样的。便宜而且味道也不错,也有一些高年级的学生知道这边,偶尔食堂里饭菜不对胃口就出来吃的,蓝粹则是因为在这里打了饭就可以直接回宿舍楼,因此每天都在这里吃晚饭。午饭则多是在学校食堂。 今天出来得早,只是下午四点左右。推着小车的阿姨还没过来,蓝樟也就先回宿舍。老旧的宿舍楼在阳光之中显得安静,只是在门外的街道上停了好两辆看起来很名贵的小车,门房里老爷爷正在看报纸,走上二楼,穿过安静的楼道开门时,可以看见隔壁房东小姐的房门打开着,里面传来急促的说话声,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或许是听见外面传来响动,有一个穿着西装,很帅气的男人到门口看了蓝樟一眼,蓝樟连忙开门进去,耳听得那边的交谈声隐约又响了起来。 也许又是房东小姐家的亲戚。蓝樟心中想着。 住进来已经半个。月的时间,据说住在隔壁的那位房东小姐,也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大概与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很安静的女孩子,有时候放学回来,能够看见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往笔记本上写些什么东西,她每天也是在外面打盒饭;拿着一只很简单的铁饭盒,蓝粹跟她遇上过两次,她说话的嗓音很好听,不过只是简单的说几句,打好饭菜后就拿着走了,蓝樟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自己住在她隔壁。 事实上,蓝挥很难讲房东这个称呼与所见的这个女孩子联系起来,她显得太安静,又太年轻,而作为“房东”这给人的第一感觉或许就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不过,前些天有一批看起来很有家世很有钱的人过来找她,双方在房间里聊了半个多小时,蓝棹心中才大概有了些猜测。 在他想来,这多半是一位很有钱的人家的女孩子,或许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死啦,争不到很多的遗产。就被分了一套旧房子配到这里来了。嗯嗯,看她也是争不到遗产的样子,可怜虫,受气包,或许还有人想得寸进尺,连这栋旧房子都拿走,当然也会有人同情她,所以房子别人暂时还是拿不走的。 心中这样想着,他坐在窗边翻着新的大一课本等吃饭,隔壁还是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有时高有时低。但具体说什么还是听不清楚,时间过了五点,蓝樟出了门口准备去另一边窗户看马路上的情况,这才听那边房间中房东小姐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要不,,你们弄死我吧。” 那语气显得轻柔恬淡,仿佛真是在做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议题,然而整个房间却在徒然间安静了下来,蓝樟微微抽了抽嘴唇,停了一下,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依旧站在门口边的西装男徒然探出头来,看见了他:“你看什么看!” 蓝樟耸了耸肩,转身就走,片刻,那房间里传来笑声:“哈哈哈哈。说笑了说笑了,明小姐真是说笑了” 原来她姓明。蓝粹心想。 那句话虽然听起来严重,但事情前后都不清楚,当然也够不上英雄救美的标准,蓝粹心中想着吃饭,走向了楼梯间的窗口处。另一边的房间里,在蓝挥心目中理应处于弱势,凭空赚得许多同情的房东小姐正淡淡地看着对方的大笑,神情自然而和煦,令人分不清楚方才那提议到底是玩笑还是真心话。 无论如何,到她说出那句话后。对方也没有了多坐下去的理由,一边大笑着说“下次谈下次谈”一边准备离开了,这时候房间里的客人一共有四名,为的是一名留有胡须,看来颇有威严的中年男人,而除了蓝樟见到的那名脾气不太好的西装帅哥。另外还有一男一女,男的穿皂白色休闲装,女的就是一身火红,看来有些非主流的样子,胸围也格外火爆。 说了几句下次吃饭的客套话,为的中年男人转身要走。其余的两男一女脸色明显有些不爽,但也没有说什么。 明素心将他们送到门口,蓝樟正一路小跑回来,看了几人一眼,回自己房间了。 四个人一路下了楼,中年男子还跟门房里的老爷爷打了声招呼,待到离开宿舍楼的大门,那西装帅哥才面色阴沉的吐了一口口水,扭过头去看二楼的窗户。 “妈的,弄死她”真以为我们不敢啊。”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笑了出来:“你敢什么?” “。,她现在是摆明不给我们面子,当初老黄在这里的时候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过话吧,,妈的,仗着界碑撑腰什么二世祖都敢在江海乱来了她啊,照着我的脾气,看她身无四两肉的样子我当场捏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界碑出来的。不简单,真动起手来,就怕被人扮猪吃老虎 一旁穿皂白色休闲装的男子低声道:“以前没有她动手的资料,听说有上面谭家的关系,才放来了江海,估计不会厉害到什么程度。” “不管怎么样。别想着弄死她之类的事情,界碑在江海顶多四五个,人。要做什么我们自己做,现在老黄走了,她一个小丫头弄不清楚这些事情的,既然她不给面子,我们就当她不存在小河,知不知道?。 “伙。”西装男耸了耸肩,“那我泡她。然后在床上弄死她,行了吧”其实这种类型挺对我胃口的,哈哈,” 他笑着回头看看,佳然间,又看见了在楼道间看见的那个少年人,正拿着饭盒站在后方看着他们,顿时气又不打一处来:“看什么看!你看什么看!找打啊 ,可 “没有,但是你们挡住我了”蓝樟拿着饭盒,有些无奈地指了指前方不宽的道路。 “妈的!” “小河!” 眼看根本是个普通人,那小河脾气一就要冲过来,随即被中年男子拉住了手,拽着他让开了一条道,蓝粹有些无奈地过去之后,中年男子才瞪着他:“你干什么?。 那河安静下来,换上有些阴鸷的脸色:“嘿,他住在这栋楼里,那个明素心的隔壁,说不定就是界碑的人,我想试试他而已。” “有什么好试的,住在这栋楼里的人,要么是绝对有问题的,要么是绝对没问题的,你试了又怎么样中年男子摇摇头,“走了。” 倒霉,遇上狂躁症病人,”由于之前男人的挑衅,蓝樟心情有点不爽,不过片刻之后,看见同样拿着饭盒过来的房东小姐时”里也就平衡了,毕竟平日里要跟这种狂暴症打交道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很文静的女孩子。或许是因为之前在楼道中看了一眼,彼此也算认识了。今天在打饭的人群中,目光交错时,对方淡淡地向他点了点头,蓝樟自然也就点头回应。 虽然之前跟狂躁症患者打过交道。但少女看来心情还不错,打过了饭。她便捧着饭盒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吃起来,落日的余晖中,那抹身影看来安静而唯美,蓝樟捧着饭盒回去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一路到旧楼的门外时,却见一名男子背着背包站在那儿朝周围看,手上拿着一张纸条,似乎是在对着地址。蓝樟迟疑了片刻,冲那男子多看了好几眼。随后,对方也现了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这男子脾气看来也不是很好,但话语虽然不善,表情却并不是之前那人那般倨傲,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只是开玩笑一般的说话,蓝樟抓了抓头:“你是” “什么你是我是”整个东南亚都知道我” “短笛哥?” “耶,”蓝粹说出那个称呼之后。对方反而愣了愣,“你真认识我?呃”他想了想,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压低了声音,一脸的神秘:“以前难道在基地见过面。看你的确很面熟的样子,但是”呃”显然记不起来了,他哈哈笑着拍了拍蓝樟的肩膀。蓝棹也笑了起来,正要自我介绍,忽然有些皱眉。 不知道该自称蓝粹还是自称谢宝树好,之前在豫陵生了那么多古怪的事情。也不知道警察是怎么调查的,周围的人肯定都问过,自己突然跑了,又改了名字,他如果问起来,该怎么解释呢。思绪一转,撇了撇嘴:“呃,我认错人了 那短笛哥愣了愣,随后又笑起来:“了解,了解,不谈论这些事,不谈论这些事,那么,朋友,这个地址没错吧?”他说着,将那张纸条递了过来,蓝樟看了看,点点头。 “嗯,是啊,我就住二楼。” “哦,那就没错了,房东现在在吧?。 “房东小姐?她在那边吃饭呢蓝樟心情复杂地指了指坐在不远处街道边的女子,也不知道短笛哥怎么会来这里,而且看起来跟那房东小姐似乎还有关系似的,以后如果要打交道,今天的对话就很糗了。 心中这样想着,那短笛哥朝蓝樟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后点起头来:“啊,没错没错,就是她 “你认识她吗?。 “以前见过,不过估计她不认识我。好了,以后再聊,我先过去了。”他拍拍蓝摔的肩膀。随后笑着挥手,朝女子那边走过去。蓝粹耸了耸肩,转身上楼,待到他转身了。那边倒是又回过了头来看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蓝棹”看不出很特别的样子啊”想想没有结果,这才再度转身,朝着那边女子的方向走过去。 “明小姐。”几秒钟后,他走到女子身边,对方正将一块南瓜夹进嘴里,抬起头来看着他:“嗯?” 之前在基地里听说过对方的一些事情。那目光望过来的时候。他微微有些迟疑,随后也就自然起来。 陈亚迹报到 ,, 本来以为大学的感觉会很好找。毕竟这么多电视剧,还有大家给的意见,不过到动笔的时候”代入不了。我试图代入芥末、郭莹这些人的位置,模仿她们跟蓝挥的来往,但事到临头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在学校生了什么事情。某某教授很乱来之类,无法在脑子里形成具体的语言,就是这个很小的坎。结果卡了壳。找了以前的一个同学,让他跟我说以前大学是什么样子的。还让他陪着去大学看过”怎么说呢,感觉还不是很强烈,没有这方面的阅历啊,真麻烦,当初如果写的是古代或者完全架空的东西大概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了,但正因为生在现实社会,心里的那道坎过不去,反而不敢乱写。 另外推荐一下最近看的几本书。 《…都在天上飞》:这本书很好。我非常喜欢,在跟,估计喜欢我的书的朋友也会喜欢这本书的风格。强烈推荐。 《杂牌救世主》:与史上第一混乱同样的风格,读来不错,但到了后期,个人觉得恶搞太多,太过,疲劳了,不过还是要推荐,可以打。 《三国之宅行天下》:勿考据。勿思考。那就可以算一本很不错的休闲文,在我来说,前面前很不错。后期”也就是最近,军事谋略全变成道术比拼,我也就不看了,当然,还是推荐,可以打时间。 呃”另外还有不少,不过都是半本好书。看着看着就不能看了。这样的情况让人觉得很迷惑啊。 第五集高中生第六章结怨 赤上八点,女华学院礼堂附近灯火沥明,人群涌动,山一饭刘新生刚刚结束了军,正式上课没几天。学校请了一位有名的教授过来做演讲,虽然说大学生活普遍都是吃喝玩乐。没多少学习的位置,但刚刚入学,总是还有几分热情。芥末那边今晚没课,便也到了这边,跟着蓝樟混在人群当中,当然,听课是假,恋爱是真,这时候她正笑着跟蓝樟说起姐姐前不久被人表白的事情。 在吃饭呢,那个男生拿着花来了,很帅哦,说话有点结巴,大概是紧张的,”你没看见姐姐当时的样子,嗯嗯嗯,一边点头一边听人说完了表白,然后很简单地拒绝了,面不改色的样子真厉害,然后那个很帅的男生就走了。我觉得很可怜吧”。 蓝樟咧了咧嘴:“想象得出来。”郭莹在外人面前一向是这个样子。或许只是在芥末面前表现得相对女性一点吧,也是因为这样。每次看见她来的都件的时候,他心中都有种邪恶的暗爽感觉。 “想象得出什么?”芥末感兴趣的问,“姐姐的样子还是那个很帅的男生?” “都想象得出来” “吹牛,你想象妾有这么丰富吗?” “吓你一跳了吧。” “是哦是哦芥末点头如小鸡啄米。 两人一边说,一边去到礼堂占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教授还没有来,礼堂里也是乱哄哄的。坐在后排的多半是情侣或者拉帮结派的朋友。一堆堆的占位置,蓝樟最近几天找到了一个工作,心情很好,此时跟芥末说着工作的内容。 能够找到这个工作其实也算得上碰巧了。前几天在宿舍外遇上了曾经见过几面的短笛哥,虽然第一次说话对弃像是已经不认识自己。但后来倒是记了起来,以前在豫陵的时候双方算不上非常熟,那时候蓝樟年纪又那短笛哥想来是忘记了自己叫什么。也没有多问这几年的事情。只是记得是故人。随后也就熟络起来,属于在走廊上聊了两次天的那种熟络。 然后到了第三天两人碰面,是在学校外的一个网吧门口,蓝樟上网收完邮件出来,那短笛哥则是一脸皱眉地进去,见了蓝樟,问起来:“宝树你常常上网?电脑怎么样?”知道那短笛哥就欣慰地笑起来:“有一般就行了,有一般就行了,是这样。我这里有个用电脑的工作,要人帮忙,就是归纳一下数据,每天做一个表格统计什么的,上面交代下来的,我也不懂,那边给了我几个样板。说是照着做就行了,你如果有空。能不能当成勤工俭学来帮个忙 蓝樟向来是个热心肠,看过样板确定自己真的能行之后,也就答应下来,工作的确不多,他本来倒是当成举手之劳来帮忙的,谁知道那短笛哥不仅自己提供了一台手提电脑,还付他每月八百的工资,即便是在物价颇高的江海,学生能有这份工资的确是意外之喜了,数据也简单,每天归纳一下,一个小时都不用。只不过短笛哥到底是干嘛的。那些数据到底有什么用,蓝樟却是看不懂了。这时候跟芥末一说,两人就在那儿猜测着。 “也许是股票吧。他来江海炒股的?” “说不定是”股票我也不懂。”蓝樟想想,“不过还是别管太多了。他说这些数据要保密的。” “有工作就好啦。”芥末笑了笑,将蓝椎亲昵地拦腰抱住。 两人正腻在一起,侧面也在说说闹闹的一群人中间却有一名男生看着这边。随后走了过来,疑惑地望着两人。随后,有些似笑非笑地开了口:“郭紫莉?真巧啊,你也过来文华这边玩?这位是”你男朋友?”他想了想,打量蓝樟几眼。“还是说是你弟弟?” “巧啊。”芥末依旧箍着蓝樟。脑袋贴在他胸口上,望了望那人。语气却有些冷,简短地说了一句。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蓝樟看着这位长得蛮帅气的男生,心中猜测着他跟芥末的关系,看起来两人的表情似乎都不是很和善。 难道说是以前追求过芥末被拒绝了的? 芥末不给他介绍,蓝粹自己也不太好介绍自己,对面那男生看了两人几眼。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蓝樟愣愣地问道;“那谁啊?” “叫做胡斌,也是理工的,不用管他。” “有过节?” “算不上。” 芥末看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不一会儿也就开心起来,不过她说话只说了一半,蓝挥倒是上了心,眼见那胡斌在那边人群里走动,每个人说几句话,又朝这边指指点点,过了一会儿,又朝这边过来了。 “我问清楚了,谢宝树是吧?认识一下,我叫胡斌,是江阳的朋友。” “江阳?”蓝挥疑惑看看对方,又看看芥末,“呃,是那个弹吉他弹得很好的吧?” “是啊。”胡斌笑了起来,“一直想认识你。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幸会了 他说着,朝蓝挥伸出了手,蓝粹皱了皱眉:“可是你看起来很奸诈。” 这句话说出来。芥末睁大了眼睛,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嘴巴差点张成“o。型,颇为可爱,对面的胡斌却是愣了愣,随后到也是很有风度地笑着点了点头,待他转身走开,芥末才笑着用额头撞在了蓝樟的肩膀上:“你怎么知道他很奸诈的啊,哈哈。” “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这个也看不出来,他刚才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吧,,嗯。江阳喜欢你?” “嗯。”芥末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去年的时候来了江海,我直接把他打了一顿,他就走了。这个胡斌心理有问题的,听说很讲义气。然后喜欢跟人说什么“我的朋友,都会过得很好。之类的话,因为这个,我没当上学生会干部。” “呃蓝挥有些目瞪口呆,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朋友被女人拒绝了,就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事实上芥末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实际情况却还要复杂得多,胡斌那人在学校里朋友众多,之前又为了江阳被拒绝而抱不平,后来跟别人在一起玩时随口说上几句芥末的坏话。诸如“胡斌很不爽一年级那个叫郭紫引。小臭屁甘,兰类的传言便涿渐传开,来。各种小心姗糊绊伴自然是少不了,只不过芥末以前离开孤儿院后就一直在被刁难被欺负的坏境中成长,后来经过了姐姐的壬练。虽然在蓝樟面前向来表现柔婉。实际上又哪里会将这些小事情放在眼里。若是做得不明显那还罢了,几个因为跟胡斌女朋友贾婷交好而故意挑衅的女生早就被整得体无完肤。不过就算是这样,这时候看见胡斌,当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自己虽然没什么,芥末的心中此刻却有些担忧坐在身边的男友。蓝粹一向性格温吞,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生气”自己是不管怎么样都很喜欢啦,但看那胡斌这时候跟人说话的样子,估计又在说什么“我很不爽你们学校那个叫谢宝树的一年级新生”了,若是阿粹哥哥上学也受到刁难的话”当,就算他家在这边很有势力,少不得也要打他一顿了。打不了再叫上姐姐出马,异能者,怕 么? 比。,万 如此一向,心中安定。那边的胡斌倒也真是在跟人说类似的话,不过对于这些事情,蓝粹也从来不去想他,他迟钝倒是完全建立在“无须担心。的基础上的,若是真的会有事。譬如与真理之门的战斗,蓝樟绝对会敏感得跟兔子一样。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教授走进了礼堂,在广播的喊话声中,礼堂中逐渐安静下来。 同样的时刻,一架正从江海上空斜斜降落的大型客机上,有三男一女的四名外国人正在低声交谈着。这四人中唯一的女子是有着一头金的白人,身材看来高挑健美,样貌偏向于中性化,眉目之间有着一丝难解的戾气,三名男子有一人是身材高大魁梧的白人,头竖起,留着俗称的扫把头,另外两人则是一高一矮的两名黑人,稍高的那名看来寻常,另一名则是又矮又瘦。即便穿着西装体型也俨如猴子一般。 四人交谈所用的是非州的一种稀有语种,若能够听懂,大抵便能分辨出其中诸如“谢博士吞噬者计果实抓捕或者杀死,。之类的内容片段。 而就在这四人注视着即将到达的江海的同时,文华学院附近旧宿舍楼二楼的房间里,明素心与陈亚迫的手中,也正拿着印有四人相片的几份资料。 ,这四个人名义上隶属于南非的“坚果,佣兵团,实际上应该就是五十一区的雇员,如果估计没错,他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谢博士所留下的“狼人”不过也有可能是诱饵。真正的操纵者,恐怕早已经潜伏在暗中了,其它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这件事是重点,我也会申请从附近调人过来帮忙,他们来了四个,预估人数可以放大到七人,我们的资源” 明素心念资料的语气没什么抑扬顿挫,一直淡淡的,坐在一边的陈亚迪也就皱眉听着,偶尔摸着下巴,阴笑两声,神经质地点点头,正式加入界碑算是他的梦想之一。如今坐镇一方成为不可或缺的一员,也算的上是实力的证明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世界很大,异能者则不算多。哪怕以界碑的规模,分摊到整个中国,能够常驻每个城市处理事务的异能者就实在不够人。 江海是重要的大城甫。如今常驻的进化者一共五人,一个明素心。这是主脑,一个看门房的老头。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另外有两个坐镇警队,算是公务员,平素处理一些古怪事情相对好出头,而作为唯一与明素心长期通气的搭档和左膀右臂。在短笛哥心中,自己自蔡就称得上是江海的二把手了,更重要的是。从基地主练完准备来江海时。方少白将军甚至亲自接待过他与他说过一次话。 哇。那是谁!方少白!修罗王方少白!他亲自接见自己,当然证明了自己在练中表现非常出众,已经是相当牛的人物了。因此这些天来。他就一直沉浸在这种暗爽当中不能自拔。最近调查有关狼人的事情没什么进展,唯一做了的似乎就是明素心让他帮忙的,请那个叫蓝樟的小子过来打工这样的无聊事。他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摩拳擦掌了,这时候仔细看过四人的资料。 “哼哼,没问题,这四个人我就先盯着吧,大姐大,必要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咯”权宜行事?”陈亚迪伸手做了个砍人的动作。 “你自己决定。” 这么好?”陈亚迫摸了摸下巴。 “应该相信自己的队友。”明素心看着他。柔声说道。“不过他们四个应该也很厉害,你 “哈哈,没问题没问题,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研究他们的资料了。”得到明素心的许可后,陈亚边笑着起身告别,一边看资料一边哼着歌走出门外,心满意足地姑娘了一句:小姑娘很不错嘛,还以为会很难相处呢”哼哼,我表现的时候终于到了” 霓虹闪烁,夜市喧嚣,距离宿舍两条街距离的文华学院正门,大概**名男男女女的大学生正在一个小摊边买凉粉吃,一名身穿红色上衣、黑色牛仔长裤,身材高挑的女生一边吃凉粉,一边望着文华大学的招牌,微微皱眉,一旁的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喂,郭莹。之前你说也要跟看来看看。这时候还没进去就怕啦?” 郭莹瞥了她一眼:“你们真打算去这里啊?那是危楼,楼塌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容易塌!何况试胆嘛,就是要这样才刺激啊”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能走进去的镜子,看见那只恐怖的狗头人哦。真怕啊,怕就在这里等着啦。” “是啊郭莹白了她一眼。“怕你们出事。” “呵呵,没事啦没事啦,对了。之前不是说你有朋友也在文华学院吗。不如叫他一起来。当导游啊 “我妹妹的男朋友。”郭莹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叫他了”,他比较迟钝 说着,朝学生进出的学校大门走了过去,眼中仍旧闪过了一丝忧虑。 狗头人、狼人,”在“世界的侧面”听到的一些传言,不会真的是同一个吧,,() 第五集 高中生 第七章 旧楼 摸摸索索。磕磕绊绊。漆黑的旧宿舍楼里,由理工大过乐町行九人正在进行着名为“试胆”的探索活动。 文华学院的两栋四字形的旧宿舍楼坐落在黑暗的林地边缘,前方有通行的道路,废弃了的老旧花园,几十米外米外则是一个巨大的湖泊 作为江海市内颇有历史的老学校之一,虽然口碑并不像旁边的重点大学那样好,但这些年来,这所学校也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展着。先是修修补补,到后来拆迁改建,教学区的重心朝着南边的方向迁移了一些,这两栋坐落于学校北面树林附近的宿舍楼就渐渐显得有些偏僻了,新建的宿舍楼如今都位于隔湖相望的那一边,灯光映在那侧的湖面上,远远看去甚是遥远。 两栋旧楼被定为危楼之后,附近已经拉起了警戒用的黄线,象征性地摆了些栅栏,由于拆房的计划已经提上日程,附近的供电自然也就断了。夜晚看起来。也真有些恐怖的气氛。 理工大的这些人是为了“能走进去的镜子”和“学校厕所里的狗头人。这样的传说而过来探险的,这故事的流传其实不算广,几个人能知道也属偶然,原本是四对学生情侣,晚上闲的无聊,听了故事之后就打算过来玩。探险嘛。其实就跟坐在一起看恐怖片的感觉差不多,鬼一出来,被吓得大叫,钻进男友怀里,男方于是一阵暗爽,便是这样的事。至于郭莹,则是后来加入的电灯泡。 最近一段时间江海出现狼人的传闻在进化者的口中传出来,去“世界的侧面”刚时,也听人玩笑般的联系起了文华学院的狗头人传说,不过那终究也只是学生口中流传出来的恐怖故事,若真是在宿舍楼里有什么诡异,以前宿舍攫住了那么多人,恐怕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对于郭莹来说,一开始到也没怎么上心。只是这几人中也有认识的朋友,听她们说起来,心中就忽然一动,待到对方邀请,也就跟着过来了。 由于宿舍楼已经废弃,各种不要的东西也就是随处丢弃着,楼道和过道上一片狼藉,散落的木头,碎石砖砾,纸张、抹布,四名男生手中拿着小手电朝周围照来照去,沿楼梯往上。因为宿舍楼的四字形结构,此刻从这里看出去,他们就仿佛陷在了楼房里一般,尤其可怖,四个女生畏畏缩缩地抱着男友前进,一旦看见楼道转角处那黄澄澄的大镜子。就更是胆除了落单走在最后一个的郭莹,基本没有一个人敢伸手过去碰碰那镜子,看看能不能走进去。 这宿舍楼一共六层,每两层中间的楼道转角都有一面大镜子,而上下的楼道一共有两个”算起来,镜子一共十面,有几面也已经破了或者缺了边角,就个人一边鱼贯而上,其中一个胆大的男生一边说着话。 ,这个宿舍真是不合理。居然只在一楼建两个那么大的浴室和公共厕所”,不过说起来,这也跟传说差不多了,晚上起来上用所,走进镜子里面,看见狗头人然后过了不久就死掉了,不过就是不知道是哪一面呢,” 他说到这里时,几个女生“啊”的尖叫了一声,随后有人打了他一下。有人道:“你说得再恐怖一点给我试试看”话是这样说。几个。情侣因为故事又是挤得紧紧的,走在后方的女生一边靠着男友的身体。一边回头拉着郭莹的手:“呃”好恐怖啊郭莹也就笑了笑。前方那男生笑着,继续说话。 “我有调查过了,以前这两栋老宿舍楼,一栋是男生的。一栋是女生的,我们听的那个故事里面死的是男生吧,你们知道吗?那边那一栋是女牛宿舍,我们现在在的他小声地说话,指了指脚下,“就是男生宿舍哦 顿时又是一阵尖叫与混乱,说话间九人已经上到了第六层,由于气氛真的有些恐怖。几个人原本是打算分组行动的,此时也已经放弃,一块在过道上走着。废弃的宿舍楼。由于大半的东西都已经搬走,除了地面上杂物很多。看起来其实也是空荡荡的,以前的宿舍用的是木制的两层床,现在大都换成了铁制,如今木制的床铺也就留了下来,有的坏了的,有的则被人拆成了木条。 几个人从一边楼道上来,从另一边楼道下去,郭莹照例摸了摸每个,楼道转角的镜子,到第四层过道探险时。其中一间房间的外墙被砸出了一个大洞,这时候看起来黑黝黝的俨如深渊入口,便又将四个…吓得尖叫。 一路下了楼,试胆的聚会也就算到头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来,楼道转角那些老旧的镜子也没什么问题,由于郭莹在上头表现出来的胆量,此时四个女生都围着她叽叽喳喳的:“真厉害啊,郭莹你一点都不害怕” “居然还敢摸那些镜子”。 “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有没有感觉到的,有风在你的后颈脖吹啊皮疙瘩都肾起来的憾呀。好恐怖 被这样问起,郭莹也只是笑了起来:“哪有那回事,不过那个大洞还有点恐怖。” “是哦是哦,我觉得要被吸进去的感觉,亏郭莹你厉害,还敢进去看。” “接下来干什刨” “走了吧,这里好阴森,我快被吓得没力气了,” 四字形的楼房外有微风带起的呜咽声。郭莹想了想:“对了,我们要不去再上去一次,拿东西把所有的镜子都敲掉,如果说镜子后面有什么,敲掉不就知道了吗?” 她这样一说,其余女生顿时拼命要起头来:“啊,还去啊,不去了不去了,好恐怖。我不想再上去一次了 “是啊是啊,而且看楼房的结构,镜子后面就是一堵墙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 “如果没有就算了,如果砸了真的有什么”啊,不行了,想一想都全身叭,” 众人的一致反对下,郭莹的提议遭到了榈置,一行人朝着校外走过去,为了不至于一直当电灯泡,郭莹也就在中途跟他们分开了,快到校门口时,却是意外地看见了走在前方的妹妹与蓝樟,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一路小跑过去。手拍在两人的肩膀上:“喂。被我抓住了吧。” “呃。姐姐?”芥末回过头,也是一脸欣喜,“你也来听演讲?” “演讲?什么演讲?”回头想想之前在校门口似乎看见了一个某某教授来演讲的宣传画,笑着摇了摇头。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这次过来的原因跟两人说了出幕:“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文华学院的恐怖故事吧, 她故事讲究。芥末感兴趣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们真的来探险啊,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现什么?。 “哪里会有什么东西,楼房挺恐怖的,不过你不会真以为有狗头人吧?” “说不定是日期不对呢,也许某年某月某日,月亮变圆的夜晚,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就会打开”嗯嗯,姐。我们待会再去一次怎么样?蓝樟?待会我们三个再去探险见” 蓝粹点点头。不过旁边的郭莹倒是笑着摆了摆手:“不去了,你们去吧,反正蓝樟很迟钝,有人吓他他都得三秒钟才能反应过来 “哪有”芥末为蓝樟抱不平。 “好了好了,你也天不悄地不怕的 “没有啊芥末笑着抱紧蓝粹的左手,“我胆子很小的。”目光之中,已然充满了对探险的期望了。 三人出了校门,到一个小摊边吃了一顿烧烤,不准备再去探险的郭莹挥手离开。蓝樟与芥末去买了一个小手电,芥末还买了一包酸梅干,两人才手牵手朝旧宿舍楼那边过去了。这探险进行到了晚上十一点,两人方才出了学校,将芥末送回理工大之后蓝樟方才回去如今住的宿舍。探险不一定要有什么鬼怪,但在一起的气氛却是十足的,各种亲昵的接触。自然不在话下。 进入午夜,文华大学大部分的楼房也已经熄了灯了,灯光变得柔和的学校正门附近,原本已经离开的郭莹换了身黑色的衣服又走了回来,稍微看了看门口的情况,她走去侧面一处无人的围墙处,三米多高的墙壁,一翻而过。 先前过来的时候还只是抱着无聊的心情。但既然已经来过了。就不妨将事情做得深入一点。最近一年多以来,除了在网络上跟“师父。交流,平日里根据对方提供的建议做一些练,她一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狗头人传说未必是真的,她自然也明白,但一来那样的旧楼、神秘的恐怖故事令她感觉很浪漫。二来,其实她也是在给自己挑选一个相对有趣的锻炼场所。这样的旧楼,从第一眼看起来,就非常适合。一来锻炼异能,二来锻炼胆量。 而万一的万一,即便狗头人传说真就是最近出现的狼人,她也未必就会害怕了。这次过来之前。她在“世界的侧面”也有看见过一些有关狼人的资料,行凶现场的照片之类的,纯粹使用体术的怪物,对她来说虽然是个考验,但有了这一年多以来的练,想来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沿着掩映在黑夜中的林间道路,她又回到了那旧宿舍楼的下方,从一楼的房间里找了一根木棒,她朝着楼梯间走了过去,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道转角停下来,那仅有微光映射的昏黄镜面中,隐约地显出了女子的倒影。 比。,万比北 随后,玻璃被打碎的清脆声响响起在楼房附近的夜色里,穿过树林、湖面。 女子走过了旧楼的一阶阶楼梯,玻璃被击碎的响动,一声声的,在惊动他人之前,就在在午夜见的微风中逐渐漆没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凶叭已,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集 高中生 第八章 少女情怀 默,” 寂静的深夜,呢喃于旧楼上的歌声,天台之上,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女子十指交叠举过头顶,一边轻声唱歌,一边做着锻炼的热身运动。身体像是面条或者说皮筋一般的扭啊扭啊扭,随后双手松开,啪啪啪的在身侧甩动一阵,纵身从六层楼高的地方跳了下去。 疾风过耳,身形直下,啪的一下,她的一只手抓住了第四层的栏杆。身形徒然在空中停滞了一瞬。随后。如同体操运动员一般高旋转起来,双足踩上了栏杆,徒然间由铁板桥一般的姿势站直,力狂奔。尽管是在四层楼的高空中,这样如同在平衡木上的奔跑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负担,宿舍楼呈四字形,那栏杆自然也是,她从宿舍的一侧一直奔跑了两道栏杆,到得转角处,飞身一跃,在斜对面的栏杆外借力一蹬。双手抓向更前方伸出在楼房外的一根钢拜。 这钢锋以前大概是用幕晒衣服的,虽然硬度足够,但生了锈,又细。黑衣女子双手抓紧,像是体操运动员在高低扛上飞跃的动作一般,转过了一百八十度的圈,身体倒飞向五层楼的高空中,即便手上戴了仅露出半根手指的皮手套,也是磨得火辣辣的疼。这一下的力量大概不够,双手放开了钢锋这才反应过来,她此时还是头上脚下的姿势,双足没能够到五楼的栏杆,就已经开始下楼。 遭了,, 四楼破旧的栏杆一闪而过,左脚碰了一下,啪的一声响,三楼。她努力伸出了手,,啪、啪、砰一女子的身体摔落到一楼的院子里,仅仅两秒钟后,这名从五楼的高度到着掉下来的女子就已经双手一撑。站稳了身体,朝着楼房的另一侧奔跑过去,原本扎着马尾的橡皮筋已经断了,此玄满头黑在空中飞扬,冷静之中隐隐带着一丝野性的魅惑力。虽然没能抓紧三楼与二楼的栏杆。但至少也大大的做了缓冲,并且调整了身形,不至于头先着地。 穿黑色运动服的女子没事,半空中,一道暗中注视的黑影到是被吓的目瞪口呆,刚才差点就要冲下去了。 自己给她不,或者应该说珊瑚给她的锻炼方法,就是要这么玩命的吗?她以为她会飞啊,不行。明天要个都件暗中提点一下她, 蓝樟在夜空中想着。 现郭莹居然会来文华学院旧楼这边做锻炼就是在几十分钟以前。来到江海这段时间,他自然也保持着以往总会在夜晚飞去天上看夜景的习惯,或者偷看一下别人的**啊,看看城市的闹市区啊。跟芥末来这边旧楼探险就是在大前天晚上,这边晚上不开灯,一般来说是没什么可看的,今晚无意间路过。居然就看见了郭莹站在顶楼哼歌做热身运动的情景。 视野之中,郭莹以如同跑酷般的奔走冲向了宿舍楼的后方,一个大的转弯毛后高冲向楼房,沿着那宿舍楼的墙面与窗台直冲而上,蹬蹬蹬蹬蹬,转眼间,二楼、三楼、四楼,只有在五楼的窗台边有少许停顿。随后,飞快了攀过六楼,回到天台。 以往也知道郭莹的能力是可以控制肌肉疲劳,能够依靠冷静的判断连续做出远常人的高难度动作,但实在没想过,居然能够把效果做得这么夸张,自己也就是能飞,如果是个普通人,自己从楼房后面恐怕连二楼都爬不上去” 以前就知道她很好强,这一年多以来,看来她拼得相当夸张啊,, 如此一想,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佩服之情,当然,对于芥末的这个姐姐。他一向都是佩服的,只不过此时这种心理又加深了一点点而已。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也不知道郭莹会锻炼到什么时候,蓝樟无聊地坐在天上看着,大概又锻炼了半个多小时。郭莹才平去洗手,同样也用手掬水洗了洗脸,本以为她要就此离开了,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令得蓝粹更加错愕,她去了三楼的一间房里,就那样不出来了。从侧面偷窥了一会儿,郭莹似乎带了睡袋过来。就这样睡在了这栋要拆迁的危楼里。 怎么会这样啊,,有宿舍不住住危楼,,也不知道这样持续多久了。 ,可 他自然不知道,郭莹打算这样做也实在是因为闲得无聊了,当然学业是有的,但是有异能的人跟普通人的生活态度自然不同,就好像有的人会一次徒步远足好几个省,有的人会骑着自行车环游世界,阿甘会连续不间断的跑步好几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犯傻或者可以称为浪漫的想法,这一个就是属于郭莹的。 已经好久没有做太过出格的事情。大前天跑过来将所有楼层的镜子都给砸掉了,自然也没什么奇怪的现。一方面觉得自己真的够傻。这种传说怎么可能当真嘛,另一方面忽然就想,兄犯傻好了。反正也已经开了个头。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次过来锻炼,干脆,顺便的,就住在这里守株待兔,这里挺恐怖的可以锻炼一下胆子,而如果有那么十分之一的可能。传说是真的,而最近狼人又出现了,说不定自己真的能逮到什么东西呢。 带着这种一般无聊一般游戏的心态,她干脆就在午夜过来的时候背上了一个睡袋,早上天快亮的时候便背着翻围墙出去,这事悄她谁都没告诉,连知道她底细的妹妹那边都没提起过。 蓝樟还得睡觉,自然不可能等在天空中看郭莹什么时候离开,只是早上过来看的时候,能够确定她已经走了。他便在这天的电子邮件里用“师父”的口吻叮嘱了一番锻炼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他倒是不知道,这封都件乎真心,写得情文并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却没了平日里那种刻意保留的疏离感。郭莹乍然看见,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在电脑面前呆坐了半晌,便开始双颊烫的胡思乱想起来。 她平素在妹妹和蓝樟这样的同龄人面前表现得拔萃群,也比一般人更加明白要保持这种群有多困难,需要怎样的努力,有力量的人、懂得力量的人总是更加容易崇拜于力量,这种崇拜能不能算做是理智的情感我们很难说得清楚。但是那位头盔侠在香港救了她,后来她冒充头盔侠“行侠仗义”又碰巧被对方救了。一番接触之后对方又教了自己不少东西,指出自己一些修炼的误区,她就更是佩服于对方的渊博。 无论是怎样的女孩子大概都会对危急关头横刀杀出的骑士有好感,无论他骑的是不是白马,大概知道对方是男性,估计年龄也不会差太多之后,郭莹少女情怀,自然也免不了芳心可可,幻想一番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得不说,这种幻想,多半是往好的方面去的。 他教了自己不少的东西之后。自己也开始叫他师父,一开始或许突兀,渐渐的,这种名分大概也就算是坐实了,这年头师生恋已经无关伦理禁忌,反到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虽然有了个突破口,但偶尔通邮件,这个师父说话都是权威而简短。若能开个简单的玩笑,郭莹便会开心好几天,偶尔她也会将一封邮件反反复复地看上许多遍,从中找出某些看来像是双关语的句子,或者别一番对方的情况,或者想想这句话是不是代表师父对自己更满意了。乙要是能见面就好了郭莹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有些事情看来幼稚,自然也可以理解。 ,万比北 这次突然一封这样的邮件过来,郭莹反复地看了好久,然后想:师父突然关心自己了。接着又想:应该是师父更加关心自己了。接下来想:为什么呢?回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啊,让一个。人忽然关心身边的人,,她忽然想到:不会是师父有什么搭档在战斗中去世了,然后才对自己说这番话的吧。 唯一靠谱的,大概也就是这个解释了,不知道去世的是不是师父很重要的人,,会不会是女朋友”,郭莹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黯然还是高兴,黯然的是师父死了个朋友,高兴的是更加重视自己了,又想:为了这个高兴,自己也是个坏女人。 心情复杂纠结半天,但无论如何也只是猜测,事实是,师父在关心自己,郭莹受到了激励,这天晚上锻炼更加卖力,看起来俨如耍杂技一般。蓝樟在天空中看得有些无力。自己全白说了。 看了一个小时的表演,蓝粹无奈的回去睡觉。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十一点多,郭莹抵达旧楼没多久,将背包放在了废弃的房间里,准备上天台的时候,听见下方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有人从楼梯间上来。 她在旁边躲了起来,随后才有些讶异地现了拿着手电筒一路上来的蓝樟,他左瞧瞧右瞧瞧也不知道在干嘛,片刻之后,才听见他小声在喊:“郭莹,,在吗”郭莹 郭莹从旁边疑惑地走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真的在啊”蓝樟朝周围看看,抓了抓头,“我这几天在学校找资料到很晚,昨天晚上就碰巧看见你了,刚才准备会宿舍的时候又看见你,所以我过来找找,,你到这里干什么啊?” 这些自然是假话。对于她每天来这里锻炼,蓝樟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她晚上还住在这里,那就有些诡异了,压抑不住好奇,还是想要过来问问,特别是看见前几天过来还好好的楼道间的镜子先在已经全部被打掉,他就更加疑惑起来。 郭莹不会真的是跑过来守株待兔。调查那狗头人传说的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集高中生第九章拉近的关系 ,过来读边丰要是为了锻有其它的此事情必样祝。十带的估计不会这么碰巧啦,嗯。最近江海生了一些事情,你不知道的,,对了,我在这边的事情别告诉芥末” 黑暗的宿舍房间地板上。两人就那样席地而坐小小的手电筒放在中间,始终开着,对准了墙自的方向,主要是为了不被外面的人看见这边的光亮。郭莹抱着双膝。轻声而又严肃地说话。蓝粹试探着问了一句:“呃,最近江海生了什么事啊?”他估摸着郭莹大概不会说,谁知道那边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看他,随后低头去看手电筒,语气谨慎地开了口,字斟句酌的。 “其实,,你知道我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吧?”她顿了顿,“那次的事情你也看见了。” 郭莹跟普通人不同的事情,从两年前就没能瞒过蓝樟哪怕是作为普通人身份的蓝樟。那次因为得罪了以魏岳为的一帮人,结果对方从临城杀过来,下战书的时候。蓝棹就因为碰巧在场而挨了卡车的撞。当然他没事,损失的只是一罐健力宝,但对方于郭莹那场俨如电影一般的打斗,却是在他眼前进行的。要说没看到,那也有点假。 后来郭莹只是叮嘱了蓝樟不许将这事情说出去,事后或许是因为郭莹一时间忘记了解释,或者是不太好解释。这件事就干脆的被搁置了,两人都没有再提起。事情隔了这么久,这次见蓝粹碰巧跑过来,她就干脆坦白地根蓝梯说起了进化者的事情。这样一来,弄得蓝樟倒是格外。 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一般就叫自己走进化者,我可以控制肌肉疲劳,所以打起架来的反应能力。应急处理方面要比一般人有优势,那次你看见的那个人,他可以控制能量,比我厉害很多。我们当时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不过被人家找过来,就没什么应对的办法。好来后面还是把事情解决了。否则估计你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 郭莹说着,淡淡地笑了笑:“最近一段时间呢。江海大概走出现了一个会变身的家伙,变成狼人,杀了不少人了,我估计跟这边狗头人的故事关系不大,但如果真的有关系,这里对你们来说就有危险,所以我让你别跟芥末说,免得她也跑过来凑热闹,还有你,最好也不要再靠近这边。” “狼人?”蓝挥有些讶异,旋即觉得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补充一句,“那是欧洲的传说故事吧。”待郭莹将事情的始末更详细了说了说,心中才微微有些懊恼,那天晚上遇上那狼人吃掉了真理之门的成员。还以为它是好的,原来普通人也杀啊,不过话说回来,郭莹这些人。似乎也没办法确定谁是真理之门的而谁不是。思考当中,郭莹在那边再次缓缓开口。 “这些事情跟谁都不能说,一定要保密。芥末其实是知道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跟她说你也知道这些事吧,否则总觉得怪怪的郭莹想了想,“另外,近江路那边有一个酒吧,叫做“世界的侧面”就是我们这种人去的地方,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奇怪的啊或者处理不了的啊,就来找我。如果找不到,就可以去那边留言,芥末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一定不许告诉她我在这里啊,她唯恐天下不乱的,” 虽然对于蓝樟的温吞性格多有不满,但客观而论,对这个妹夫郭莹其实还是认可的,毕竟被黑社会老大的儿子欺负了之后敢去对方老爸面前理直气壮地告状的人可是不多,如果遇上什么事情,想必也不会退缩。有关狼人、世界的侧面之类的事情,她就算在芥末面前都没有说。毕竟因为太亲了,有些事情反而不好讲,芥末会为此而感到担心,但作为妹夫的蓝樟,在这里则可以作为战友。这也是她会将一切都和盘托出的理由。以后终究是他来照顾芥末,自己这边的底细,既然开了个头,也就无需藏着掖着,让他知道清楚反倒更好。 ,正 “不过”,没有肌肉疲劳,到底是什么啊?” 需耍正式交代的东西说完,两人便聊起其它事情来,蓝樟询问着若是普通人应该会感兴趣的东西,郭莹仰起头想了想:“呃,怎么说呢,,城田区那边有没有去过?” “城田区”好像跟芥末走到过,不过那边好像没什么逛的地方吧。都是公司或者政府什么的。” “嗯,比较偏僻,,那边有一栋楼。叫金城大厦,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过,大楼大概有三十多层吧。侧面的墙壁是斜看上去的,但是很陡。非常陡,跟地面垂直线斜角大概连十度都没有,不过准确来说因为两边是斜的,大楼算是一个梯形。这种坡度你能冲多少米?” 蓝樟想了想,随后摇头:“不清楚啊。四五米应该可以吧?” “一般人应该可以的,不过我能一次性冲上顶层天台。”郭莹得意地笑了笑,“坡太徒了,踩上去用力都很难,一般人要冲,都是靠惯性。不过到了一定的距离,腿就会酸,然后只能歇一歇。不过我能把肌肉疲劳压住,一直以最大的力气往上跑不过失败了很多次,去年的时候吧,最厉害的一次,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了,结果跑到二十多层楼的高度,摔下来了,从上面滚下来摔断了腿,结果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那次芥末一直在陪我呢。警察还以为我是被人扔下来的,跑来调查,呵呵,,芥末那次没告诉你是我从楼上摔下来吧?” 蓝樟有些目瞪口呆,珊瑚给郭莹的资料他只看过前面一些,后面只是顺手转交,现在看起来,那都是些什么锻炼方法啊,一个女孩子,就为了锻炼玩命成这样,二十多层楼,哪怕是滚下来,没死也真是命大了,这边还在炫耀呢”旋即摇了摇头。 “没有啊,”芥末没跟我说起你有住院 “大概是异能的事情,所以报喜不报忧吧,那次差点被芥末念死郭莹撇了撇嘴,房间里沉默片刻,她耸了耸肩,“你们平时都说些什么啊?” 蓝樟想了一会儿,笑起来:“功课啊。打工啊,学校、班上的一些小八卦啊,你啊,不就是这些喽,对了,前些天她跟我说有帅哥跟你搭讪。又被你吓走了,帅哥很帅。很可怜什么的”他摊了摊手,“嗯,你不近人情。” “什么啊”郭莹也笑了起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你什么类型都不喜欢,我跟芥末有讨论过,芥末说” “我有喜欢的人了。” 郭莹淡然中带着好笑的语调打断了蓝樟的说话,蓝樟愣了愣,目先,中带着一丝狐疑:“那个,,不是女人吧,” 郭莹杏目圆睁,又是好笑又是好恼,嗔道,“想单挑是吧,当然是男人。” “不会是田敬吧。我们以前就以为是他,不过 “别瞎猜了。”少女翻了个白眼。“你们都不认识他的,芥末也不认识,不说”。她摇了摇头,打断了蓝樟的猜测,心道:我也不认识。 孤男寡女,女的又是自己女朋友的姐姐,这种环境下讨论男女朋友什么的似乎也真是有点不太好,又聊的几句,蓝樟自然也得回去宿舍了。心中觉得郭莹晚上住在这边实在有些不太好,但尽管今晚的这场聊天已经大大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以自己的立场,还是没办法劝说太多。回想那天那只狼人的感觉,他在附近感应了一下,确定没有真理之门那些水果的气息后,方才离开了这栋旧楼。 他对已异能界也是好奇的,第二天一天中就都在想着狗头人、狼人之类的事情,傍晚的时候吃过了饭。他坐在房间里用短笛哥提供的手提电脑处理数据,短笛哥也端了饭盒过来,大概是因为太闲,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蓝樟心中正好有事,问道:“那个,短笛哥,你说这些界上会不会真的有哪些,,古古怪怪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之类的、呃” “什么啊短笛哥吃着饭。“你语无伦次啦?什么古古怪怪乱取八糟之类之类的” “呃”蓝粹想了想。的确够混乱的,比如说鬼啊,你觉的有吗?” “鬼啊。”原本只是个瞎掰的命题,想不到短笛哥一听,将饭盒放下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颇为深沉的样子,“我记得去年有一件事情。 “嗯 “有一天呢,出去到很偏僻的的方出差小地方,四周都是山,天气又很阴暗,好像快要下雨的样子。我在一个宾馆里面住下来了,晚上的时候,看电视,我想看还珠格格。所以摁了那个台,几分钟以后,电视机的画面忽然就闪了,差点吓死我。那电视机自动转了个台,很恐怖的鬼片,电视里的那张脸,我现在还记得 他心有余悸的样子,成功地引起了蓝樟的好奇心,一时间停止了打字。扭过头来听对方说,短笛哥哼哼两声。 “那个时候真是被吓到了,不过毕竟是电视机嘛,我看了几眼,拿起遥控器把台调了回去,继续看还珠格格。电视里面的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忽然台又闪了,我也没动啊,电视机又跳回去鬼片的画面了,,我那时候,真是全身都凉,看了两分钟。才敢把台又调回去,没过几分钟,又是鬼片!我把台调回还珠格格。还是一样,又跳回鬼片,我再摁回还珠格格,然后又跳回鬼片,反正不管怎么样,总是跳到鬼片”我当时就觉得肯定是诅咒什么的,一晚上没睡好,” 他回忆着那时的情景,伸手摸着下巴,神色凝重:“第二天早上,我赶快去退房,到了柜台那边才敢小声地问老板:“老板你这宾馆怎么回事?电视机怎么总是跳到鬼片的台上去?,话还没完呢,另外有个人也下来了,很生气地在哪里嚷嚷:“老板,你这电视机怎么回事,我昨天晚上想看看恐怖片,电视机怎么老是自动跳回还珠格格的台,我摁到恐怖片,它又跳回还珠格格。我摁到恐怖片,它又跳回还珠格格,弄的我看了一晚上还珠格格,你搞什么啊,还珠格格那样的电视剧能看吗哈哈哈哈哈哈 短笛哥说完。在床边笑得前俯后仰,蓝锋坐在那儿呆呆地眨着眼睛。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才好,过得片刻,蓝樟皱了皱眉:“呃,那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短笛哥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随后低着头继续捧着肚子闷笑起来。 ,正 ,拜” 关于鬼怪之类的事情跟短笛哥显然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天晚上临近午夜的时候,他又朝旧楼那边过去了,看见过来的蓝粹,郭莹也有些无奈。 “就知道你会过来,事情没告诉芥末吧”算了,帮我把风可以吧?。 以往她做点危险的事情会被芥末念个半死,眼下这个妹夫跟妹妹算是一路人,对于蓝挥会因为担心而过来。她也有心理准备了,至少蓝樟不会碎碎念。将带来的一只望远镜交到蓝樟手中,郭莹开始在天台上自顾自地做起了热身运动来。 自己自然是不需要普通人的保护的,可因为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又叮嘱了不许告诉芥末,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别人或许就会觉得是他没有做出正确的决定。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 算了,随他吧。 有个人在旁边看着,就算受了重伤,也好有人能及时打个急救电话。 她想着,朝楼下纵身跃了下去”() 第五集 高中生 第十章 漏网之人 么;来的几天。郭莹在旧宿舍楼那边记练时。皤樟基卜一引边去看看,确定没事才能放下心来。郭莹的锻炼在外人看来凶险万分,但实际上,少女本身还是有把握的,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没事的时候,蓝樟也将这栋旧宿舍楼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自然也没什么结果,反正所有的玻璃都已经被砸了,在蓝樟操控能量的探索之下,整栋大楼的金属结构也是无所遁形,没什么有大反应堆的密室之类的,狗头人的传说,想必也是无稽之谈了。 最大的好处是,郭莹已经将异能的事情跟他坦白,今后要谈论这方面的问题,也就有了一个,突破口,不至于藏着掖着双方都装不知道。 对于蓝樟来说,这只是每天的一个小小的插曲。闷头读书,帮短笛哥处理数据,跟芥末一起逛街,每天在宿舍外的街道上打饭,回房间或者去天台上吃,芥末如果来了,两人也会一块到楼上看看夕阳什么的。宿舍这边最近有些热闹,因为有个人正在追求房东小姐,每天开着跑车过来,送一束玫瑰花或者约她出去吃饭,有一天晚上甚至拿着吉他在楼下唱歌,每次都弄得声势浩大。 这个人蓝樟在之前就见过,也就是陈亚迪来的那一天过来找房东姐那群人中的脾气暴躁男,据说名叫林河,不过,虽然这追求来得隆重,房东小姐看来却是无动于衷,每天就那样神色淡然地去打饭,神色淡然地拿着饭盒回去,只有在被林河伸手挡住的时候才会停一下,但不管怎么死缠烂打,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虽然对于房东小姐的追求又是送花又是示爱的,但那林河的脾气依旧不太好,特别是看见住在房东小姐隔壁的蓝樟时,总是投过来挑衅的目光,在宿舍大门外看见,那边也是大声说:“看什么看啊。”之类的话,蓝樟也不是没有脾气。这天傍晚打了饭正往回走,那辆跑车又来了,在马路上度有些快,看见蓝棹也不减,按了一下喇叭,人在车里笑:“走开啦!撞死你啊。” ,万 车开得快,蓝樟回过头看了一眼,装得有些狼狈地低头跑开,左手轻轻抬了抬,那跑车冲过蓝樟身边,林河有些得意地踩下刹车时,才现车辆根本无法减,轰隆隆地撞在了宿舍外的石头围栏上,随后将一小片围栏全部推到了,整个车头都变了形,气囊砰的一声射了出来。不过那林河的反应也快,在气囊射出之前就已经推门跳车,这时候在马路上滚得一身灰尘,狼狈不堪,他坐在地上,却是有些惊愕地将目先,望向了蓝樟。 蓝粹装出一脸的无辜,有些吃惊地看了一会儿车祸现场,然后端着饭盒一言不地走回去了。 上百万的跑车,就这样报废了,接着还得赔围栏的钱。蓝粹想想其实蛮舍不得的,按照每个月八百块钱的赚钱度,这一百多万自己得赚到什么时候啊虽然没的也不是自己的钱。 事后回想,他对于那林河的目光忽然有些疑惑,撞车之后第一时间看的是我,而且反应那么快,他不会现是我干的了吧,或者他也是异能者?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多异能者吧,或许是他才跟我说了不好的话就出现了车祸。产生了联想而已,,早知道该等到他走的时候自己再在楼上遥控了,, 对于蓝棹来说,控制能量要动一辆汽车或者还有难度,毕竟没开过,不懂原理,但是要破坏掉一辆汽车,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丰情了。 这几天那短笛哥都是天不亮就出门了,晚上回来得也晚,但都习惯到蓝樟这边坐坐,这天回来看见下面的小片废墟,也是颇为奇怪:“下面打仗了?”他问起来,蓝樟才说了前因后果,陈亚迪皱了皱眉头:“那个。叫做林河的,真的每天过来。” “嗯。”蓝樟点头,“短笛哥你跟房东小姐很熟吗?” “也不是,不过我认识她男朋友,很厉害的人,如果他过来,这个林河就不止是撞车这么简单了”他冷哼两声,想了想,又笑起来,“应该是她男朋友吧,没有公开说过,不过大家都觉得是,” 离开蓝樟的房间,走到隔壁时,陈亚迫的脸色才真正冷了下来,明素心正在桌边将几份文件作分类,她不是那种做事度很快的人,但贵在细致,一丝不芶,这令她看起来并不像是高中或者大学里很有个性很有权威的班干部,而像是小学里大家都放学离开之后还在整理着大家的作业本的小班长。 知道自己要来江海的安排之后,陈亚迫其实打听过江海主事人的事情一虽然一切都要求保密,但内部打听一下还是可以的对于明素心的评价即使是在界碑内部也有些奇怪,她的能力是什么并不清楚,地位没到一定程度的或许都不会知道,就算知道的,也不肯说出来,据说几年前她因为成年而正式加入界碑编制时是那位叶驰叶队长为她做的测试,叶队长在界碑中也算得上是传奇人物了,加入界碑之前是代号“黑昙”的杀手之王,虽然没有异能,却足以对抗五级甚至六级的异能者,就算方少白长也说过,如果他跟叶驰对战,结果也是难料。 一般来说,测试这种事情只是一个简单的评估,以叶队长的能力,通常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谭羽然当时性子高傲,还被打了一顿刷了下去。结果到明素心测试时,叶驰却在第一时间开了一枪,明素心就那样直接倒在地上晕过去了,因为重伤差点死掉。虽然这场测试明素心只是站在那儿就挨枪,但其中的意义却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真正在这个领域的人大抵都能明白,叶驰不会在这样的测试的下杀手,他会在第一时间拔枪的原因,只会是在那一剪感受到了生命危险,于是立匆出手攻击,甚至连留手都做不到,唯一能抑制住的,恐怕就是没把人杀掉而已。 这件事情足以证明明素心能力的强大。不过,在陈亚迪打听当中,也有一个恐怕知道底细的人反应有些奇怪,那是在基地中地位较高的一个中年女人,陈亚迪跑到对方办公室旁敲侧击的时候,那女人喝着茶,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这个不是你能打听的事情,不过,,素心把她当成普通女孩子来照顾吧,如果出了问题,要知道她的后援团可是很多的哦。” 对方的后援团到底有多大,陈亚迪自然是不清楚,然而就算单凭谭羽然、白石这些人,恐怕都不是他能受得了的,那一批能够活下来的孩子据说从小就见识到了五级六级进化者的残酷杀戮,人都有些变态。 而明素心的工作轨迹也有些奇怪,原本这种能够威胁到叶驰的能力者多半都会受到重用,但明素心一方面受到方少白以及几位组长的直接关注,但另一方面,她被安排的,从来都只是一些文案方面的工作,跟几个组长都学习过东西,但若是有战斗,她基本就是被安排在旁边看着,没事的时候就归类一下文件,处理一下琐琐碎碎的事情,甚至也安排了她去进行一些谈判,她按部就班地来,不太会说话,结果往往都差强人意,不过上面对此似乎也并不介意。 接下来,她就被安排到了江海这个相对复杂的地方。 来到江海之后,陈亚迫才慢慢地了解,这个女孩子果然像基地里说的那样,恬静、温柔,作为同事来说,不难接近,但也总有些时候,她显得跟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就算坐在闹平之中,她也仿佛一个人沉进了自己的孤独天地里,自成一统。这样的感觉在她对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写画画时最为强烈,那个笔记本陈亚迪也偷偷看过几眼,很普通的本子,上面画的有一半像是难看的涂鸦,有的又像是高深的文字,无论如何,只有一点是共通的:看不懂。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气质,在各种逻辑梳理方面,她似乎并不擅长,一切事情的处理显然都只是按照最普通的流程来走,一般跟人谈判,若是对方怀有敌意,也常常受人刁难,不过据说叶驰在她来这之前教过她一个万灵的法子,于是每当对方抛出恶意来的时候,就能够看见她有些为难又有些诚恳地跟人建议:“不如你弄死我吧。”这时候看看对方的表情,隐约能感到叶驰那腹黑的影子在后方飘荡。如果现在坐在这里诚恳地对人说这句话的是叶驰”即便是想象,陈亚迪都感到有些脊背凉。 但无论如何,假如事态复杂,或者对方有什么阴谋,她还是显得有些笨拙和迟钝了。这令得陈亚迪无论如何都有些疑惑,上面何苦安排她来处理江海这边的事情呢,退一步说。为什么安排给她搭档的是自己呢?这当然并非抱怨,而是从理智上来讲,如果过来的是谭羽然,这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必然会在看破对方的筹刑之后以雷霆之势将对方的气焰直接打死,又或者是白石,也会非常阴险地将对方的阴谋一个个地看破,这些人对她又了解,配合起来自然再完美不过。 不过,既然已经是自己了,目前自己也得尽力肩负起对方不擅长的事情来,看着明素心在一份文件上认真地写了几个字,放到一边,他才轻轻敲了敲门,笑着走了进去:“大姐头。这几天的事情”好像有些奇怪啊。” “嗯?” “坚果。那四个人在这里的调查,好像太明目张胆了一点,摆明了就是为了狼人来的,但是我觉得”他们好像不是为了调查,反而像是要引什么人出来一样,” “调查狼人,然后就能引狼人出来吗”明素心皱了皱眉。 “应该不是,我猜测,或许是有以前就斑只他们的人,当他们过来,表露出调查狼人的意图的时候,对方会出现,但是这样一来。那个,人必须是来自国外,或许我们漏掉了什么。” 陈亚迫这样说完,明素心翻开了几分文件,轻声说了起来:“漏了什么的话。要从头归纳一遍了。”这也是每个老师都会教的标准流程了,“狼人的事情”假设是跟谢学明谢博士的研究有关,谢博士在文华学院任过教,七年前他去了美国,四只前,包括他太太,女儿在内的一家三口都因为真理之门而在美国遇害”四只之后有人过来,是为了他的研究成果,” 说到这里,明素心摇了摇头,陈亚迪也摇了摇头:“不太对,如果是为了研究成果,谢博士去世之后,一切资料应该是在五十一区,如果说他在中国留下了什么,美国方面为什么四只前不过来,科技的展,四只前的东西留到现在,往往都已经贬值了”听说以前坐镇江海的黄老还专门为了这个做了一些准备,但当时的确是没有人来,这次过来又这么大张旗鼓,难道说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研究成果?” 明素心想了想:“会不会是”谢博士去世后留下的信息,五十一区现在才知道?” “就算是,他们既然这么大张旗鼓,就说明主要目的不是研究成果了”对了,谢博士的资料,可以再给我看看吗?” 明素心抽出一份文件交给陈亚迪,既然已经是看过一遍的资料,陈亚迪也只是略略翻了翻,找一些关键的东西:“按照这上面的记录,他在研究方面很厉害,但是不怎么合群,跟上面的理念又有分歧,当时又是因为这些分歧才去了美国,但是,”不卓别人怎么不待见他,有本事就是有本事,这么厉害的人去了美国,国内不会没有动静吧。” “听说原本想要派人暗杀的。但是后来谢老知道了这件事,压下去了。” “谢老?是谢述平博士的父亲哦?都姓谢”他们有亲戚关系?” “应该没有,不过听说谢老很欣赏他。” “啧,姓谢的都这么聪明。我还认识个叫做谢珊瑚的小光头,也是古灵精怪的”陈亚迪耸了耸肩,“那个谢老会这么有信心,不让人去暗杀,肯定不会是因为惜才什么的,大概有两个可能,这要么觉得谢博士研究的东西对五十一区同样没有帮助,要么觉得,他的那个什么”理念吧,跟五十一区同样合不来,所以他去世之后,五十一区很可能也没有拿到什么好处,他七年前就去了美国,现在科技一日千里,在那之前的研究成果,估计也没有什么诱惑力了。这样一来 他顿了顿:“好吧,线索断了, ,万……样子杀讨来,要干嘛,辛要的目标不是狼人。也不是洲阵小的研究成果,,这背后有一个人,我们都漏掉的人,而且双方有仇,他们调查狼人,可能只是个幌子,但是他们来了,对方就有可能出现”为什么一定会出现?如果是我”就算是报仇什么的也得有机会,四个人杀过来了,他们是有把握的,我没有把握。我就不会去”但为什么我要去,为什么他们调查狼人我就得出去?因为狼人是谢博士的东西,狼人背后的东西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但是”对我有意义”这个我跟谢博士有关,跟他们有仇”。 陈亚迫盯着明素心,明素心也点了点头:“我们需要调查跟谢博士有关系的人”,要调查跟坚果以及五十一区有仇的人”,要调查五十一区最近的行动,” “没错 “但是,跟五十一区有仇的人可能很多,跟谢博士有很亲密关系的”没有了啊”明素心指了指有关谢博士的那份资料,一家三口全都被真理之门杀了,但却没什么关系好的亲戚,谢博士专心研究,平日里都没什么走动。陈亚迪拍了拍额头:“这下子”线索又断了,不过,我们还是让上面多调查一下吧,或许有新的进展,对了,大姐头,听说那个林河,” “他应该是来监视我的吧?。明素心低着头在几份档案上做标记,随口说道。 “呃陈亚迪点了点头,“这样看起来,贺庭开这班人敢在这个时候参合进来,应该也是受到了美国人的收买。” “信息和力量占优势的时候,美国人喜欢正面压制,不均衡的时候,他们就喜欢用疑兵,可是如果不看着,疑兵也会变成主力的,”明素心回忆着学过的东西,“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直接看清楚他们的目标在哪,但是谢博士留下的东西到底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文华学院调查过好几遍了,他以前的研究室。包括那栋旧宿舍楼 “以前研究室的东西都已经被我们收起来了,那栋宿舍楼目前也有个小姑娘每天住在那里,还是隔壁蓝樟的女朋友的姐姐呢,哈哈,他也每天过去看看。对了”他指了指隔壁,“他到底什么来头啊,如果真的是预备役,不是直接跟他挑明了更好?” “还真是复杂的关系呢”明素心笑了笑,随后,微微摇头,“他不是预备役。” 哦。” 对方明显不愿意再在有关蓝樟的问题上多聊了,确定了一些必须请示的事情之后,陈亚迫转身离开。明素心整理好了几份文件,随后才拿起这次有关狼人的资料再看了一边,将“坚果”们兵团以及谢博士的资料放在了一起,看了好久。 随后,她在谢博士资料的一角,打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还有一个人,” 凌晨两点,有皎洁的月光。 迷迷糊糊的,郭莹从睡袋里爬了出来,看了看手表,随后走出了门,一直下到一楼,在厕所理解了手出来,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朝周围看了看。 睡意正浓,依旧是迷迷糊糊的。 月亮如同圆盘,正上中天,看起来就像是被四字形的宿舍楼三面环抱一般,银色的光辉洒在院子里,走廊上,将一切都照得格外清晰,院子里道路已经破旧了,有的泥土被翻开过,花坛破了,有一半的花草还是生长得茂盛,走廊上、楼梯上散落着各种木屑、纸张、塑料袋,镜子里映出的人影,一切都老旧得如同古集电影里的镜头。 转上三楼走廊,她徒然间愣在了那里,心底涌起的,是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她伸手捂住左边的眼睛,片刻放开,睡意全无。 镜子! 已经完全被她打碎了的镜子,如今再度出现在二楼到三楼的楼道转角处,回想起方才照出的倒影,她感到了一股由尾椎一直延伸到头顶的战栗,没有回头,她吸了一口气,无声地走回原本住着的宿舍房间里,背部就那样紧贴着门与窗之间的墙壁站着,外面已经传来了“沙”,沙,”的轻微震动声。 左边是门,右边是窗户,银白色月光从那里倾斜进来,将她夹在了中间,片刻,巨大的影子出现在月光里,有什么东西从走廊上缓缓过去,巨大的身躯,影子微微的晃动间,照射出了狼的头颅, 保持着有规律的、平稳的呼吸,郭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由皮苹与金属混合制成的手套,轻轻的戴在了手上,虚握了一下,她缓缓转身,走出门外, ,万比北 同样的时玄,宿舍楼二楼的房间里,蓝粹正在酣然沉睡,一辆小车静静地停在了楼下的道路旁边,车上的驾驶员脸上贴着创可贴,这人正是傍晚才报废了一辆跑车的林河,此时他正一边盯着二楼明素心与蓝樟的房间,一边拿起对讲机说话:“没有动静。” 就在他说话的时间里,道路另一侧的路灯下,一名穿着皂白色风衣的长女子正从道路那边走过来,林河看了一眼,是个美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街上走,那女子也朝这边的小车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这栋老旧的宿舍楼,如同散步一般的走过去了。这并非是林河的任务,因此虽然是美女,但林河还是没有看太久,如果他一直都在看着,大概就会现,女子走到不远处的时候微微转了转方向,取的路径,应该是去往文华学院的侧门。 二楼的房间里,蓝樟像是梦游一般的坐了起来,就那样坐了好久,方才迷迷糊糊地打呵欠,揉眼睛。然后仰着头看天花板,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起来。直到某一玄,他喝了一口水,这才清醒了一些,眼睛多眨了几下,目光望向窗外。 对了,刚才好像,有水果从这里走过去了,, 水果没有脚,这当然是个病句,但在方才的梦里,他就的确是看见了好些水果,排着队很嚣张地从窗户外面走过去,逐渐远离。 于是他就醒了过来” 第五集 高中生 第十一章 月夜 二凡的月米洒在静谧的旧楼点卫,将切的东西都渲线葳,少女走出了房门,皮革与金属混合制成的锁链手套戴在她的右手上,这时候与少女的外貌结合起来,俨如一件漂亮的装饰品,她轻轻地握了握拳。偏着头望向前方那奇异的生物。 体型巨大的狼人正在廊道上走,踩出了沙沙的声响,因为这脱离了现实的玄幻一幕,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片匆。那狼人走到走廊另一端的楼梯口。徒然间像是听到了什么。呼的回过了头。 银色的走廊笔直地朝另一边延伸开去,没有任何人,狼人在那儿”的沉重呼吸,随后,踩着沙沙沙的脚步声开始回头,到郭莹原本所住的房间门口才停下了,用力噢了几下。它低头进了房间。 另一边。郭莹正安静地将身体横贴在走廊围栏的外侧,由于围栏是实心的,那狼人倒并不曾看见她。 几秒钟后,房间里徒然传来“哗”的一声响,那是帆布被撕破的响声,狼人砰的冲了出来,巨大的前臂上抓着被撕裂的睡袋,在走廊上左顾右盼。双眼开始变得彤红。仅仅一个水泥围栏的间隔,郭莹在三层楼的高度上仅用两只手固定了身形。调匀呼吸。而仅仅在下一刻,她的手臂陡然力。 “嚎” 沉闷却巨大的声响刹那间撕裂夜空,那狼人一脚朝前方的围栏踢了过去,水泥、砖块轰然飞碎。夹杂在这无数碎片当中,一道身影呼啸而起,利爪破风,朝那身影拦腰扫去,下一刻。少女的双手陡然抱住那巨大的前爪,整个。身体像是贴在了这狼人的手臂上,凌空,飞踢。腰肋、肩膀、头部,随后,少女的身体也被这一下扔了出去,在走廊上滚出几米之外,一个。翻滚之后,双足用力,砰的一下踏飞了走廊上的灰尘。便以高再度朝狼人冲了上去。 “吼” 方才那一下混不着力,说明眼前的少女根本就是顺势被自己挥出去,此时这小不点竟然还敢主动冲过来,狼人面上的表情徒然变得格外狰狞。身体低伏,森白的獠牙就在刹那间突了出来,不到几米的距离,它一个飞扑,直接迎上。 少女飞奔的身形徒然低伏,几乎是贴着地面滑了过去,走廊边原本有一小堆垃圾,此时她顺手一拉,扯中了垃圾堆中一小片破布,随后将整堆垃圾都朝后方掀飞过去。 垃圾、灰尘飞起在走廊上。狼人落地才一回头,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右臂还是朝空中挥了出去。然而灰尘之中,少女的身形竟然已经转了过来,高高跃起,金黄锁链与蓝黑皮革相间的右拳闪电般的挥出。 鲜血与碎肉飓起在狼人硕大的头颅上,接着是连环的三脚,连续踏上狼人的腹、胸口以及已然受伤的额头,少女的身形犹如登上了天梯,抓住走廊天花板上一根以前用来晒衣服,此时已然锈迹斑斑的钢管。朝着狼人的伤口直插了下去。下一刻,少女连同那锈蚀的钢管都被怒吼的浪人一爪击飞。 一切不过生在短短片刻,从狼人现少女,到双方交手,身形迅交错,垃圾与灰尘扬起在空中,少女闪电般的突击,抽出钢管就砸了下去。此时狼人的头上飑射的血肉还未落地,手持钢管的少女就如同炮弹般的朝后方飞舞而出,这一下甚至鼓动了空间,带动了飞扬的尘埃噗的呼啸,少女的身影斜飞出十几米,在空中翻滚几下,踉跄地落在呈九十度相望的对面二楼走廊上。才稍稍站稳,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转身冲进了后方的宿舍房间。 斜对面的三楼走廊,狼人一声咆哮,四肢用力,徒然朝这边飞扑了过来。巨大的身躯在月夜之下横越过宿舍院子的一角,轰然落在了二楼的走廊上,一时间,整栋楼房都在震动着。 才稍稍站稳,他朝着面前的房间追了进去,轰的一声,巨大的身躯将木制门框撞得稀烂,, 果实”, ,一口正 蓝樟躺在床上有些无聊,老实说,还很困,想要睡觉,这令得他全部的精神都有些惫懒,即便对果实这种东西。兴趣也是不高。 也是”果实这东西也不关自己的事情吧,虽然说起来,自己目前能知道果实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寄生到什么人身上,就会把人变成怪物或者僵尸什么的,但是”也不是说自己见到了就每次都要上去管啊。珊瑚说过,我又不是专业练的战士,偷袭别人还好,如果被别人盯上,偷袭一次那就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重要的是,还想睡觉吧… 他想着这样的理由,准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继续睡,但是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了”也许有热闹可以看,他心想,另外,郭莹在调查狼人,狼人似乎跟果实有关,现在突然有果实的气息从这边经过一这或许也算是一种逻辑关系吧,起床加了件衣服,他贴在窗户上往外看,这才现外面道路边的那辆小车似乎有点不对劲。 里面那个人,,是林河?他这个时候过来 想起傍晚翻车之后林河看着自己的眼神。蓝粹陡然敏感起来:不会吧。这家伙已经知道是自己搞的鬼了?他也是异能者,所以过来找麻烦?他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原本想要飞着出去的,最后还是决定走正门。试探一下对方。异能者的报复非常麻烦,与其等到他日后偷袭,还不如趁现在有防备,稍微试探一下。 就在他出门的同时,道路边,林河也推开车门下来了。手上拿着他的对讲机:“那个。姓谢的小子起床了,助《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们已经到了,你继续看着他们”现在的问题不大,事情会在今晚见分晓,界碑之前没有准备,现在再要聚集力量已经晚了,那个姓明的丫头呢?” “一直没有动静,等等。我确认一下”他说着,三两步爬上了一棵树。朝着二楼明素心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这才皱起了眉头。“出了问题……,明素心不在房间里了,” 那边微微沉默:“午夜的时候还能确定她在吗?” “没错,快一点的时候我还确认了一次。” “我们召集人手的时候,看来还是被界碎察觉了,事情照旧小河。你盯住那个姓谢的。” 林河眼中闪过一丝阴穆:“我干掉他。” “很难说他到底是不是界礁的人,而且”你有把握?” “下午会动手的很可能是他,操纵能量蟾坏了跑车小半的电路,操纵能量的能力者通常不会带武器,而且有致命弱点,我很有心得。当然”如果他不是,那就当他倒霉了,反正我从头到尾也看他不顺眼。” “好的,你看着办。”片刻,那边传来了肯的话语。 不久,蓝粹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到小车旁边贴着车窗看了几眼,才有些疑惑,人已经不见了。他站着想了想,方才朝着果实感觉消失的方向走去。 那是文华学院的方向,这一点很耐人寻味。 林河悄然跟在后方。 除非是在大规模的战斗之中有分工的需要,否则进化者多半不会带使用火药的武器,枪支、炸药这些都不会碰。因为很多时候,会遇上操控物体或者操控能量的能力者,将这些东西挂在身上,恐怕在攻击对方之前。先都会走火,一部分人可以用得上昂贵的特制武器,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抵抗异能侵袭,但作为能量操纵者。就连这样的武器往往也没法带,因为仍旧有着很大的走火危险,另一方面,能量操纵者在许多时候或许表现得强大而华丽,但是战斗讲求快准狠,用火把人点着,还不如拿块石头把人脑袋敲碎来得快。因此,致命度慢,常常是绝大多数能量操纵者的通病。 无论这小子是不走进化者。自己都能很轻松地干掉他。 林河是这样想的,因此不久之后,他就果断地动手了” 轰然巨响。 碎石飞溅当中,宿舍四楼的外墙上陡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巨狼的身影不留余地地撞飞了出去,它原本选取的目标或许是郭莹,这时候被对方躲了过去,自己就这样撞飞了出来,半空中想要转身,却已然迟了,就那样随着无数石块掉下三楼。砸断了一颗小树。 郭莹的身影出现在四楼上的破口处,冷冷地朝下方看着,她左手上拿了一把大概半米长的大马士革军刀,右手放开,又握住,整只手都已经被鲜血与碎肉染成了红色。身上也沾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头散乱了,然而此时看起来,却格外有一股凛然的气势。下方的巨狼就显得狼狈得多,身上布满了鲜血与伤口,此时被灰尘一囊,全身上下都显得非常吓人。 然而形势的优劣并不是以外表来判断的。对于这头巨狼来说,纵然身上布满伤口,但它皮粗肉厚的。这些也都是不伤筋骨的皮外伤这头狼人,浑身仿佛都有着用不完的力气。而郭莹虽然受伤甚少。但却已经是使出浑身解数了,她可以控制肌肉疲劳,这样能在战斗中占上风,但是控制肌肉疲劳不代表没有疲劳,积累的压力总是需要爆的,但在这头狼人的攻势下,她并没有获得多少喘息的时候。 如此看了一眼,她转身朝另一边跑去。才跑到这边的走廊上。下方轰隆隆的几声,各种杂物飞射。灰尘滚滚中,巨狼已经穿过宿舍楼。冲到了院子里,随后纵身一跃,直接攀上了二楼的走廊。 郭莹一咬牙,转身朝楼梯间狂奔过去。 不能再耗下去了,必须走”, 心念急转间,楼梯传来剧烈的震动,楼道的缝隙间,只见那巨狼的身躯轰然撞在了三楼的楼道里,将半层的楼梯硬生生的撞碎了。 ,柑万 郭莹一路跑上顶楼,在那巨狼的身影也冲上来的时候,她一咬牙,朝着宿舍楼后方的树林直接跳了下去。六层楼的高度直坠而下,不过她选的是一棵大树的上方。一时间无数树枝断裂的声音响起,待到摔落在地。却是全身麻痹,一时间根本站不起来了,下一刻,轰然的震动响起在不远处,那讪、杀然就那样跳了下来一随后,朝纹边冲了讨来只要起来,, 郭莹在脑海里给身体下着命令,就在踉跄站起的瞬间,两道身影砰的撞在了一起,那狼人竟然斜飞了出去,另一道身影则是飞得更远。却是朝着郭莹这边过来,那黑影在不远处滚了几下,随后又像没事人一般的爬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人的力量。狼人在爬起来之后,谨慎地站在了不远处,另一边的男子像是做柔软体操一般的扭了一下腰。随后笑着挥了挥手:“嗨,美女,很厉害哦”我本来打算晚一点再出来,不过看起来到这个,程度也就够了,待会还要留着力气逃命呢 “你……你是 “不会吧,你不认识我?”男子眯了眯眼睛,一脸的不相信。“整个东南亚都叫我短笛哥啦”,早知道不救你,” “短笛”郭莹这才记了起来,前几天去蓝根宿舍那边的时候,似乎看到过这个,人一次,因为走路人甲,并没有留下多深的印象,“谢谢。不过”正要问起为什么要留力气逃命的时候,一股寒意却已然笼罩了过来,那是被人盯上的感觉,同一时刻,黑暗的林间响起了一阵难听的笑声,随后,是生涩的汉语:“嘎嘎嘎嘎“整个东南亚都知道的短笛哥。为什么我会没有听过呢,” ,柑万 看起来应该是一早就知道这里埋伏有人。短笛哥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的神情:“没什么,你们平时都在非洲过捉虫和蝎子吃的土著生活,亚洲的事情。我知道对你们来说的确是太深奥了一点 埋伏在周围的人应该不北一个,这样的对话声中,郭莹在全身戒备着”都是想要捉狼人的人吗?但听起来似乎又不像,另一边。那狼人也调转了敌意的目标,戒备着周围的人。同一时玄。这样的深夜里。原本的打斗声也可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注意,此刻,一名学校保安就提着手电筒匆匆往旧楼这边赶着。不过在抵达之前。他先现了另一件事。 道路沿着巨大的人工湖朝旧楼那边延伸过去,此时就在这凌晨三点的夜里,一道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了这没有灯光的道路上,那是一名唱着皂白色风衣的女子,有着很美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在悠闲地散步。出奇的。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看见这样的女子。保安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有关鬼怪的传说一应该不是才对,或许因为这名女子的背影显得相当干净。 他提着手电筒小跑了过去:小姐,这个时候了,你怎么” 话音到此为止,点在保安追上女子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忽然飞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突如其来地撞飞,滚在几米远外的花坛里,已经晕过去了。 女子没有理会那晕过去的保安,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她仍旧在朝旧楼那边走着,望着夜里反光的湖水,目光之中,似乎有些怀念。又有些愕怅。这样的情绪中。她似乎也没有注意。月光之下。有一道身影被拉长在她前方不远的道路上,带着明显的恶意,也已经越来越近了” 学校里潜伏着的人们逐渐开始出现的时候,蓝樟正站在学校侧门外的一棵大树下,有些苦恼地看着倒在了地上。嘴里吐血,已然昏死过去的男子。 “怎么这么弱啊。弄得我紧张” 这个时候,他的能量力量已经覆盖了方圆十几米的范围,新陈代谢加快。反应度、敏锐程度过常人数倍,刚才林河突然冲出来,他了一招。林河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下了,这令得蓝樟也有些为难。刚才他真是紧张得不得了来着,想不到对方这么脆弱,就是突然冲出来那一下,的确挺吓人的。 “莫名其妙,现在怎么办呢 对方没事跑来偷袭自己,如果是想杀人。按照自己的作风是应该斩草除根的,如果放了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异能战士,随时提放别人仇杀那也太麻烦了。可今天的事情的确有些莫名其妙。他只是想要出来看看果实。林河跟在后面就想要偷袭自己,到底是为了傍晚那辆跑车还是为了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事都没搞明白,就这样把人杀了。好像太残忍了一点,就这样放了也不好。他想了想,将林河身上的东西都摸了出来,有个,对讲机。说明对方肯定是一大堆人,蓝樟有点懵。 不至于吧。我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多人盯上我了? 对讲机不敢乱按。他放进自己衣兜里。确定没有其它武器之后,他像是提麻布袋一般的提起了林河的衣领。飞上了天空,循着果实的感觉飞了过去。 果实、异能者,多半都是有联系的”看看生了什么事情再说,如果是对着自己来的” 全都杀掉勺 他心下惶恐地想着:要不然又得搬家去流浪了,, , 大家月饼节快 第五集 高中生 第十二章 幻想具现(上) 一楼那边传来隐约声响的时候,一队人正从学校侧面前“州。楼后方的树林。 如果蓝粹在这里,大概会认出其中的一两个,那天跟林河一同过来找明素心的几个人赫然都在其中,中年人仍旧是领,或许是因为方才跟林河通了话的缘故,此时他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施,按照小河的说话。那个姓明的丫头恐怕已经” 十多人跟在他的后方走,一名将头染成红色,身材火辣的女子快走了几步,过来说出自己的担忧,不过中年人只是挥了挥断了她的说话:“确定界碑还没有弄清楚整件事才决定动手的,不过暗中安排监视我们的人肯定有,今晚的事情,她就算知道,也已经来不及了,听说这个女人跟谭家有关系,本来不打算跟她硬碰,但如果非要动手,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没办法了,反正界碑的势力只在中国,今晚的事情做完大家就一起离开,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不过,这个女人既然能坐镇江海,她的能力如何我们还不太清匙, “再厉害顶多也是两个人,我们现在十多个人在一起,就算是老黄还在的时候,他也只能让开,今晚的事” 话没说完,他举起一只手,缓缓停下了脚步,树林前方隐约传来了微光。他做了一个手势,周围的人开始散开,提高了警惕,选了各自最佳的出手个置,朝那边包围过去。 这一片树林颇大,但是以前旧楼还在用的时候,附近到也是学校里学生情侣幽会的好去处,林间有几条小路,石制的长凳,此时,明素心就在不远处一张凳子上坐着,附近的小路已然荒僻了,杂草丛生,长凳上也长了些青苔,她穿了一身简单朴素的居家服装,灰白的棉布长裤,白色的网球鞋,上身是一件带了简单褶皱花纹的衬衫,外面套一件仅为挡风的薄外套,似乎是接到信息之后,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出来了,一只手提的电瓶就放在长凳的一侧,此时她正偏着头望向小路上方树林空隙中的夜空,似乎在想着什么。 即便当中年人出现在视线当中时,她也没有回头。 “明小姐。” 对方摆明等在这里,装模作样也没什么必要了,中年人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对方这才收回目光,回报以柔和的笑容:“贺先生。晚上好。” 只”可以让开吗?”略微迟疑。贺庭开很直接地说出了这句话,不过。遭到了拒绝。 “我还不太明白整件事情的原委,贺先生可以告诉我吗?” “应该不行。” “姿先生还是回去吧。” “如果我一定要过去呢?””那…”女子抬起头,清澈的目光望着他,“你们弄死我吧” 悖 看着前方女子一脸柔弱引颈待戮的样子,贺庭开冷哼了一声。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薄外套仍旧那样随意地披着,哪怕贺庭开背后跟着五六个人已经现身,哪怕其余没有现身的人也在树林中尽皆显露出了恶意,她仍旧连半点战斗的姿态都没有摆出来。就那样望着他,划出底线,似乎等待着眼前男人改变主意。 徒然间。贺庭开握住了右拳。 那一瞬间,奇异的光芒从林间的黑暗中显现出来,另一侧的黑暗中,有几颗树木刷的一响,仿佛忽然抖擞了一下,叶片飞上天空。贺庭开退后一步,屈拳,带动了巨大的力场,在他的身边,有一道身影已经冲了出去。 身经百战的十余名进化者同时展现了力量,在配合之后形成的压力是可怕的,几乎所有人都将能力提到了炭峰。在下一刻就要爆出来,这个时候,坐在长凳上的女子只是淡淡地望向贺庭开握拳的手,随后,她微微垂下了眼帘,闭上眼睛,双唇轻启间,像是出了一声极低的叹息。 在贺庭开的感觉当中,仿佛就是因为这声叹息,一股无形的感染力朝四面八方扩散了开去,力量拔升到横峰,他看见世界被拉长了,他与前方毫无防备地坐在那儿的女子,与周围的同伴,与树木,与大地,甚至与自己的身体,距离都在迅拉开,世界开始变得扁平” 下一秒,陷入地狱。 不远处的空中,蓝樟感受到了什么,朝着那边树林看了一眼。像是能量的涌动,不过下一瞬间就完全消失了。 他迟疑了片刻,朝着那边飞了过去。 不久之后,他在树抹上空降了下去,怜手让一团火光浮在空中,然后,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人。 一个人,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他蹲下来看了几眼,然后便现不远处还有另一个人躺着。 “峦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七**,”怎么回事小 黑暗的林间小小的范围内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多个人,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害。呼吸平稳,心跳有力,完全就是睡着了的样子,蓝樟翻啊翻,在他们身上翻出了与林河携带的一样的对讲机,随后又认出了那天看见过的中年人,他才确定这些人跟林河是一伙的。 “看起来这些人的目标不是我了”蓝樟这才放下心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这些人,现他们睡得很死,推来翻去也醒不了,蓝棹还试着打过一个家伙一耳光,仍旧没反应。既然都睡死了没反应”将一名身材火爆的女子翻过来时,蓝粹蹲在那儿看了好久,伸手朝对方胸口抓过去,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内心挣扎不已。 “算了,芥末也有而且这个太大了…嗯,太大了”宿舍楼那边再度传来响动的时候,蓝樟站了起来。强忍住诱惑力飞走了,事实上。他心中觉得恐怕还有人在盯着这边一一总不可能让这帮人睡着就直接跑了吧,哪有这么不残酷的战斗。 至于林河,他也直接扔在这里懒得管了。既然他们主要要对付的不是自己。…凹二末!后看见同伴的遭遇,方该办知凿什么叫知难而必,甘“好歹也狐假虎威一回。 旧宿舍楼,整个。战斗的局势仍旧有些迷离,至少此时紧跟着短笛哥东躲西藏的郭莹还不是很清楚这场战斗的双方是谁,或者是为了什么。 方才在暗中的敌人忽然出现,几句对话之后便开打,一个身材干瘦的矮子行动飞快地过来追杀两人,那短笛哥带着她在树林附近兜了一圈,随后去了另一边已经废弃的女生宿舍楼,也不知道用了怎样的办法。竟然直接逃脱了对方的追击。郭莹估计这人的能力应该是操纵周围空间波动之类的,能够借力战斗,也能够用来用来藏匿自己。譬如刚才他与那狼人势均力敌的一撞,若不是借力,一般人恐怕很难做到。 稍微逃脱追击之后,短笛哥便再度折回了这边的楼房,郭莹也跟着潜了回来,此时两人在一个房间里躲着,看着一个人追杀那头狼人,这些人对于狼人的重视,似乎还要强过自己与这短笛哥,至少那矮子在失去两人的踪迹之后,并没有锲而不舍地找个不停。 “你的能力不错了,不过对付这样的情况还有些勉强,好奇心就这么重?。 对于郭莹要跟着过来,短笛哥并没有表示太大的反对,似乎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在偷窥着楼层轰隆隆状况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郭莹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看楼层里的热烈场面,追杀狼人的是一个大个,子。比狼人的力量似乎要更为强大,这时候将狼人在楼房里追得东跑西窜,只不过狼人虽然打不过他,却也不肯离开这栋旧楼,感觉上就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一般。 “我想谢谢你,听说你给了宝树一个工作。”郭莹低声说。 “哦。我是他女朋友的姐姐。” “我知道 两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窗外。说话也不看对方,你一句我一句的,郭莹迟疑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二楼往三楼的楼梯转角有一面镜子,有问题的 狼人被从三楼上打飞了下去,浑身染血,短笛哥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睛:“我刚才知道了,不过他们的目的不是这个” “那他们的目的是 来了 短笛哥话音才落,一道黑影陡然间从宿舍楼入口处的黑暗中如炮弹般的飞了过来,破风呼啸,随后砰的一下,那身影撞在了宿舍楼小花坛中央一个已经残破的大理石喷泉上,石块轰然四碎,那人显然是被打飞进来的,正是方才追击两人的那个矮子,方才他在追击两人时,度极快。而且身体四肢锻炼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郭莹跟他碰了一下连军刀都被磕飞,骨髅隐隐作痛,这时候他竟然如此狼狈地被打了进来,滚落在废墟中,浑身都是鲜血,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一瞬间,郭莹似乎感觉到。眼前进行着的,恐怕的确是自己还无法企及的战斗。 有一道身影隐隐从那边走过来,黑暗中,还只是穿着风衣的轮廓,院子里,巨狼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那儿将目光望向那身影。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证实了郭莹方才的想法。那是此刻存在于楼房中的某个人出来的气息,尽管远远的威压还无法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但如此巨大的威压,郭莹可以肯定,这力量的中心必定如同风暴一般激烈,自己如果过去,恐怕连一击都接不下来。 在她的旁边,她也看见那短笛哥深深皱起了眉头,轻声咕哝:“纯粹的破坏力进化者,这个感觉”,四级,不,至少五级往上 “田胎”。那人叫了对方的名字,在楼层之中笑了起来,“六条御息那个没用的女人果然是个废物!居然还留下了你这样的死剩种,不过没关系。因为我来了”你可以叫我赫维德奥佐,女人!你中计了!” 赫维德奥佐,那是非州神话里大雷神的名字,郭莹心头转过这个念头,而一般来说,会这样命名的人,多半都是真理之门的高层领。这个念头才一升起,上方也赫然有了动作,压力一变,有一道身影跃起在天空中,携万钧之势,将一拳轰向了数十米外,正从黑暗中走过来的那个人。 方才说话的片刻间,那人也已经走近了许多,她穿着长长的风衣,看头和身形来说,居然是个女人,此时这位名叫删的女人双手还是悠闲地插在裤兜里,也不知道方才是怎样将人打飞的,待那赫维德奥佐表明身份,她才从口袋里抽出了右手。一面走路,一面将右手举向身后。 ,万 也在此时,她才抬起了头,这个晚上第一次的开了口,语气不重,但很冷。像是在陈述一件毫无证实必要的琐碎事。 “不,我没有。” 气流随着她举手的动作而在身后凝结了,剧烈的气流撕裂四面八方,她的手上像是举着一个黑洞,宿舍楼皿周先还是一丝丝的气流。转眼间聚集成淡紫色,随后变成深紫色的奇异火焰,朝着她手中的黑洞旋转聚集了过去,紫焰滴天,转眼间就将整片黑暗的空间渣染成紫红色。 宿舍房间里,就连郭莹的头、衣服都被剧烈的风压鼓舞了起来,视野之中,拥有巨大力量的身影挥拳经天而过,女子举着那如同旋转的紫色星系般的巨大黑洞漩涡,轻轻挥出了手。 “幻想”具现”陈亚边回答了她。语气同样的干涩理论上来吧,这是假的。 这时候,理论上是假的的那朵巨大的紫焰漩涡。已经带着酒天之势,朝着那轰来的一拳挥了出去。 力量对力量。 拳皇九七。大宇宙力量。八酒杯! 第十三章 幻想具现(下) 一酒杯这种游戏中出现的技能令得旧楼中的短笛与郭莹一洲吼在震撼当中。广场上,浑身是血的矮子还躺在废墟中爬不起来,狼人就那样站着,来不及动作。由旧楼之上一拳击出的那道身影突进到半空。带动周围的碎石与尘埃席卷,迎向那巨大的紫焰漩涡,如果短笛与郭莹此时还能分心二用,或许还可以现,由旧楼的侧面以及更远处的黑暗深邃之中,同样有两道身影正高冲向正在出这一记八酒杯的女人。 下一刻,八酒杯轰在了地下。 周围的空间与地面在同一时间震动了一下,仿佛被重重敲了一下的鼓,凝若实质的紫色光芒就那样朝四周荡澡开去。游戏里八酒杯的特性是凝固时间,眼前的这一招规模宏大,却无法做到这一点,然而却是以巨大的能量的的确确的减慢了周围所有事物的度,那就像是蔓延开的紫色液体,因为方才的一震,由地面上弹起来的碎石都在缓慢的上升,而那轰击过来的必杀一拳。因为出于紫焰的中央,这时候也被减慢了度,这一拳的力场也带动了属于它自己的巨大气流,将紫焰轰然破开,此时,那人影距离名叫的女子不到五米。 五米,在这类人来说。就算受到阻碍,也是转眼即至的,不过。就在这短短片刻间,那女子的身体也在生剧烈的变化。 %,nbsp;nbsp;正 呼啸的气流从她的身体上经过。鼓动了她皂白色的风衣,一头长,看起来,那一瞬间她就像走出于十二级台风中的旗帜,紫色的先,芒还在荡漾,转眼间化为银色,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背后冲了出来,哗然展开,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羽翼,长达三米。这单翼突兀地出现在她背后的同时,那猛烈的一拳,终于抵达眼前,她拿着什么东西,迎了上去。 轰然巨响,地面朝四面八方产生了龟裂,两道身影对撞在了一起。 女子没有动。那号称雷神的真理之门领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撞上了一堵墙,气流还在朝周围扩张。有些萦绕着蓝光的东西因为女子的挥斩从真理之门领的背后冲上了天空,隐约的,那些是古怪又漂亮的武器。巨大的剑”每一把的造型都不同,它们冲出来,停止在天空不同的地方,长出单翼的女子也在瞬间出现在天空中,抓住一把大剑。斩了下去,接着,整个空间都开始狂暴起来。 令人眼花缭乱的无数残影,呼啸间带动的碎石、花草、空气的波纹,巨剑怒斩而下带动的光芒,蓝色的电。白色的剑气斩入地下。绝大多数的攻击都是冲着下方那赫维德奥佐去的,也有的斩向了周围,地上垂死的矮子,周围黑暗中想要偷袭的另外两道身影,一道光芒斩向楼房这边,在墙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女子的身影在空中飞舞。长飘动,风衣席卷,在八酒杯那还未消失的凝滞力场中,她出的是犹如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这攻击又充满了唯美而华丽的感觉,那些残影最终在地面上聚集成一道,女子手中的巨剑也变得格外复杂和美丽。当她最终一剑冲过敌人身体之后。鲜血轰然炸裂在空中,周围紫色的、蓝色的光。也开始如同海潮一般的褪去了。 巨剑在她的手上缓缓消失。黑色的单翼也幻觉一般的愕零,她依旧穿着风衣,如同散步一般朝前方的旧楼走过去,后方,赫维德奥佐的身体已经被斩碎了,血肉是以爆炸的形式陡然绽放的,庭院里矮子的身体也被斩成了好几块,而在侧面。后方的天空中,碎肉正在掉下来。方才埋伏在这里的人。第五级的巨大力量,以颠峰的形式,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这样消散了,开如夏花灿烂,死如秋叶凋零,只是,一切都生得太快。 回想方才赫维德奥佐说的那句:“你中讨了。”女子随口回答的:“不,我没有此时想来,才显得那样的震撼。 幻想具现的两式结束,方才的一切,也的确像是幻觉一样的褪去,只有那仍旧在飑射的血肉与站在不远处的狼人,女子没有管它,她径直地走向宿舍楼的楼梯口。天空中。蓝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震撼到几乎窒息:“好漂亮,帅啊”我也想这个样子”怎么变出来的啊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渣了,前不久他幻想的仅仅是以飞行的能力模仿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冒充一下武林高手”可惜姿势一直都不是很流办nbsp;nbsp;” 旧楼之中,短笛哥将一只手按在郭莹的肩膀上,努力地隐匿住两人的身形,他们的脑子同样有些混乱,郭莹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是什么啊”。 “幻、幻想具现短笛哥咽了一口口水,“理论上来说,那是假的,” 郭莹问的其实是对方出的第二招,以八酒杯凝滞对方动作之后那华丽而狂暴的攻击,不过短笛哥同样回答不出来,只好这样为自己打如果两人都有足够的游戏知识,或许会联系权来。司,出一酒杯在理论上同样是假的的这一系列攻击,出自一个名叫《最终幻想7》的游戏,它在里面的名字叫做武神究极霸斩。而且这个女人还给自己加了个原本属于大反派的黑色单翼,因此显得更拉风了一点。 “走、走了”眼见着女人朝这边过来,短笛哥拉了拉郭莹的肩膀,准备离开。原本他们以为这边的事情虽然会很麻烦,但也不过是五十一区与界碑之间的一些惯例性的小摩擦。谁知道眼前这突兀生的区区十秒,涉及的竟然是五级以上甚至可以称得上六级能力的对撞。真理之门的一名领居然就这样被秒杀,眼前无论是什么事情,恐怕都不是自己可以插进去的。 幻想具现并非全能,要将之破坏也有许多取巧的办法,但自己能够用上的,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过去硬碰,在这样强大到近乎刚的具现能力面前,对方只要出手,自己绝对十死无生,毫无疑问。 尽管他目前已经看见了这个女人的样貌。心头震撼,但仍旧决定退走。 大姐头的能力不知道是什么,能够威胁到叶组长的,或许有跟她谈判的资格,只是她先前过去阻止贺庭开,这时候也不知道在哪里。想着明素心的情况,短笛哥带着郭莹从后方离开。这时候的天空中,蓝樟正在担心郭莹的情况,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找找,下面这个女人太厉害了,但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这时候看见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后方出来。远远的看过去能确定其中一道是郭莹,他也就放下心来。 由于并不知道短笛哥今晚出来穿的衣服。在战斗状态与平时的姿态又有很大不同,他倒是没能认出来另一个男人就是自己老板。 女人走进了宿舍楼,周围也就安静下来,狼人就在庭院里站着,这边的巨大响声和震撼大概也已经惊动了学校里的一些人,可以看见远处的宿舍楼开始亮灯,似乎有人过来,但一时间还到不了这里。大概半分钟后,穿着皂白色风衣的漂亮女人出来了。冲着狼人挥了挥手,隐约听见她在说,“麦芽糖,走了 原来是她养的,居然叫做麦芽糖”蓝樟在心中想着,有些好笑,那有着名字的狼人随着女人走了几步,身形开始抖,随后竟然趴了下来,变成了一只通体白毛的大狗,它晃动了几下受伤的身子,摇着尾巴随女人朝宿舍楼外走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身上带着好几颗真理之门的果实,方才在睡梦中感觉到的或许也是她,不过蓝樟不打算再跟下去了,这个女人很厉害,又很漂亮这个也是重点。对于漂亮的女人,蓝樟还是下不去手的。更何况如果打不过又在美女心中留下了坏印象,那才真的是没必要一他想想,稍微飞远了一点,准备看看学校里的这场骚乱的热闹,不知道他们现宿舍楼这边尸体的时候。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他是这样想的,不过才退出不远,视野之中,只见那栋宿舍楼似乎轻微抖动了一下,才以为是幻觉。就见那栋六层高的旧楼轰隆隆的,像是积木一样的垮掉,尘埃升腾中,就那样完全变成了废墟。 这下子,整个学校附近都惊动了,”, %,nbsp;nbsp;万 回到学校外的宿舍楼时,明素心还没有回来,短笛哥等了一会儿,才看见那披着外套的女子如同幽灵一般的上了楼梯,轻轻巧巧地回房了,看见已经等在这里的短笛时,女子抱歉地笑了笑。 “天上有人在看着,一直不敢乱跑”不过后来变的很热闹,终于趁乱跑掉了”。说到热闹时。她望了望窗外,学校那边一片***通明,警笛声也已经响起来了。 “天上?”陈亚迪愣了愣,随后才恍然地伸手指了指隔壁,这个时候。蓝樟还没有回来,大概还在天上看热闹呢,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姐头为什么要这样躲着他,就算生了这样巨大的时间,她先想的,居然还是为了没被对方看见而庆幸。“对了,宿舍楼那边的事情,大姐头你 “我在那里,看见了。”明素心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那个叫的女人的样子 “我也看见了明素心点点头,笑容之中似乎又有些为难,她伸手拿出一份资料,那是最近常看的属于谢学明博士的资料,资料里有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三人的全家福。 谢学明、谢学明的妻子,两人中间是他们的女儿。照片上大概只有十多岁的少女笑得天真灿烂,若是仔细看还是能认出来,眼前的少女,与方才出现在宿舍楼那边昭,赫然就是同一个人。 第五集高中生第十四章双语之城 个能力上了五级。能够秒杀真理之门领的进化者的登沉。允论在哪个组织来说,都不是一件可以轻忽的事情,特别是在对方与自己这边还有着某些复杂关系的时候,应对就必须变得格外谨慎,因为如果运作得好,自己这边今后可能会增加一个很大的助力,若是应对不好,也有可能添上一个麻烦的敌人。 当知道了赫维德奥佐口中的口四昭就是当初谢学明博士的女儿,这位中文名字叫做谢蜻的女子的许多基本资料,也就可以很快调来,这份简单的资料无法说明任何问题,因为对方并没有被列入异能觉醒的关注对象。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当初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顶多就是比一般女孩子内向一点,喜欢呆在家里玩游戏,看动漫动画,当初从美国传来谢博士一家三口被杀的消息。这份资料也就从此断开。 要从这方面寻找到线索大概没什么可能了,明素心打了个电话去总部。报告了一下事情经过,并且要求迅调集有关。这个名字的有关资料,等待的时间里,听见蓝樟鬼鬼祟祟地回房间的声音,学校那边一片混乱,看久了大概也没什么意思。短笛哥笑起来,随后问起有关贺庭开那帮人的消息,明素心摇摇头表示没有麻烦了,短笛哥心想大概是死光了。 对于明素心的能力,他一直保持着好奇,不过又不怎么好直接问。 以前在基地的时候,大概听说过别人给她的能力取了个名字叫做“双语之城。”单从字面上,实在有点难理解。 过了不久。有关。的资料在总部那边经过了分析和归纳之后过来了,为了不至于让这边的分析有参考上的缺失,纵然经过了筛选,来的资料还是有些多,两人在电脑边进行着进一步的过滤,短笛哥看着那些东西,微微有些震惊。 “我就说过我对这个名卓有印象”可能就是她了 耍过滤出这些信息并不难,尽是个比较大众的名字或者代号。但是只要将信息限定在最近几年。与异能有关之类的,几篇信息便很快进入了两人的视野。 距离目前时间最近的,大概是两个多月前美国五十一区与几个组织共同摧毁了一个名叫“守护者。的恐怖组织的消息,“守护者”与基地组织的类型并不一样,它是属于进化者的恐怖集合,因此消息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封锁的,界碑的一个海外盟友也参与其中,因此才会有一小部分的消息透露到了这边。这个恐怖组织的领,据说就叫做“凹,在组织覆灭,大量成员遭屠杀之后,她至今在逃。一 世界上的异能组织很多,有的是为了钱和权,也有的为了国家,而在这其中,为了某些虚无缥缈的高贵理想的也不少,崇拜某个真神啊,或者想要再次将纳粹的荣光普及到全世界啊。有着高于普通人的力量。人们已经可以去追求这些东西。看起来疯狂也好,傻也罢,寻找生命的意义,让自己真正为自己而活,为理想而活,在进化看中,这是最为普遍和理所当然的偏执。 在父母被真理之门杀死之后。名叫谢蜻的幸存少女是如何度过这四年的目前很难归纳。她为何会成为这个。“守护者”的领的,目前的资料也是不足。但如果以守护者。这两条作为关键词逆推上去。就足以现这个。组织性质的疯狂和恶劣,以及无法理解,它不仅仅以真理之门作为敌人,这个组织也在同时向美国的各个异能组织开战。这其中,赫然也包括了五十一区在内。 远在大洋彼岸,又是在黑暗中活动的进化者的消息,界碑的资料并不算丰富,但即便在这些不完全的资料里,也能够现“守护者。行动的激烈,在这个组织活动的两三年里,它不仅仅以大力追杀真理之门的成员,也在同时杀死了包括两名五十一区高层在内的数十米进化者。接近三位数的科学家与研究人员,有至少两座小型研究基地的破坏被证实与它有关,在这样的战斗中,被波及进去丧生的平民至少也有三位数,并且去年属于界碑的一名高级研究人员带着他的组在赴美交流时被暗杀,也被证实与“守护者”有关。 “这也太强了,”看着这些资料,陈亚迪呐呐出声,“难怪剿灭这个守护者的行动出动了那么多人。这么多组织都参与进来,合着这位谢小姐花了四只的时间,把整个美浙的进化者势力都得罪了一遍啊 ,万 明素心也在看着这些,只是在看到中国研究人员被暗杀的时候皱了皱眉:“看来是无差别的暗杀,谢小姐,,也许关上交流的大门了 “怎么交流啊陈亚迪叹了口气,“他老爸以前在国内就不怎么受待见,所以才去美国的,去了美国,老爸老妈都被杀了,四只前她才十九岁,怎么活下来的都难说。按照一般的理解。大概是就这样恨上所有人了吧,真理之门是罪魁祸。界碑肯定也是帮凶啦,另外,估计她老爸老妈的死跟五十一区也有关系。杀研究人员,估计是觉得这些研究者都比不一沁右爸还是怎么的一,一不过也难说。今天晚上看见她的样卜肥应该心思很缜密,做什么事情应该都是有目的的,不该是为了迁怒就在同时挑战全世界啊,就算是在这种逃亡的时候,感觉上她也很从容。有条不紊地在做事 明素心沉默片刻,太过复杂的推理向来不是她所擅长的,要知道照片上的这名少女四只来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单靠眼前的资料。大概也走不到事实的面拼了:“被暗杀的古博士在信城那边有着很高的地位,去了一个研究小组,结果一个都没回来,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了,要看上面的指示 她说完,轻轻笑了笑:“今晚也很累了,要不然先回去睡吧。 “我还要去着看学校那边怎么样了,大姐头你先休息吧。” ,万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再过不久天就亮了,来到江海就遇上了今晚这样的大事,陈亚迪目前正心潮澎湃呢,能多调查一点就多调查一点。他告别明素心,一路去了学校,有关旧楼废墟的事情,是此时身在警队的两名界碑成员的处理范畴,主要也就是不让人现废墟下的尸体和蹊跷,他过去跟两名同僚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知道贺庭开等人躺在后方的树林里,此时已经被救护车拖走了。 这些与异能有关的人,在这件事情生之后,自然也会受到管制,如果他们没死,总不可能让他们再度逃亡。一路搭车来到位于城郊海边的秘密研究所,进入地下的小型基地之后与负责的医生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大概知道这些人的状况。 “醒过来之后就不怎么安分,好像是被他老板那些人的状况吓到了。给他注射了高剂量的镇定剂,才稍微好一点。” 由那医生带着,此时两人站在一个巨大玻璃窗的病房外,看着名叫林河的男人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样子,陈亚迫耸了耸肩,活该:“其他人呢,他老板那些 “都在这边。” 医生偏了偏头,带着陈亚迪去了不远处之个巨大的病房,门外没人看守,只有一个护士在忙,十多人都躺在病床上。 “不用人看啊?你们什么措施也没做,这些人穷凶极恶的他看着其中一个人皱了皱眉。“他们好像都没有受伤” 医生耸了耸肩:“随便看,随便检查,喜欢的话给他们打打针,要不然墙角有根钢管,你看谁不顺眼打一顿吧 陈亚迫愣了半晌,在去看这群人:“都,植物人?还是脑死?”尽管之前就对明素心的异能有过心理准备,但徒然间看见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感到了震惊。 “脑部活动正常,这一点非常奇怪。”那医生皱了皱眉,“一般来说植物人的脑部活动活跃性都会减弱。但是这些人的脑部活动并没有减弱的迹象,他们跟正常人完全一样,甚至都不像是睡着了,不过怎么弄也起不来。按照我对你们这些人的理解。那个人既然没有管这帮人的死活,就代表他们永远醒不过来了,对吧?” 有没有打斗的痕迹?” “没有,丝毫反抗的痕迹都没有。十几个人同时到下,谁也没受伤。哦,对了”他走到一个人的床边,指着那人的额头,“这个人大概是在冲刺,忽然倒下了,蹭破了头,你看,我给他贴了个爱心创可贴那医生指着对方头上的漂亮创可贴,大概也是个颇有恶趣味的家伙。 一如这医生所说,既然明素心在动手之后没有再理会,就足以说明这帮人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离开了这个小型基地。他回到文华学院附近的时候,天也已经亮了,在学校外吃了早餐,睡不着的陈亚迪从后方围墙进入了学校的树林,一路去到大概是明素心与贺庭开等人生战斗的地点,清晨的树林,阳光透进来,一片祥和的氛围。 他在那长了青苔的长凳旁缓缓走动着,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气氛,试图回想昨晚的事情,假设自己身处这里,看着一群人冲过来,要起进攻,然后忽然诡异地全都倒地不醒的情景。忽然,脚下踩到了什么。“嚓”的响了一声。 那是一只蝉,已经被他踩死了。时间虽然是秋天,蝉不叫了,但树林里自然还是有这些虫的,他走了几步,又在草丛里看见了从树上掉下来的虫子,它们看来不是死了,只是在草丛里一动也不动,拿树枝去戳。它们也毫无反应,正觉得奇怪。有什么东西从旁边的树枝上掉了下来。 那是一只鸟,陈亚迪过去将它捡起来,有体温,有心跳,它并没有死,从树下爬了上去,他在树枝上现了一个鸟窝,所有的鸟都没有死,然而”,它们已经忘记怎么飞了”, 他在树枝上呆呆地坐了好久。如果说先前的强幻想具现给他带来的是无比巨大的震撼,此时看见这样的情况厂那就是在震撼中还夹杂着一股令人脊背凉的诡异。 “双语之城,,我靠”() 第五集高中生第十五章人在江湖血满途 房间里铁链声响得激烈时将手中的红苹果放在了桌子上,望着眼前被几根铁链结结实实困住的白色巨犬,冷冷地说了这句话。 巨犬剧烈地挣扎起来,带动栓在墙壁四周的铁链疯狂作响,灶叨只是冷冷地盯着它,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便露出了不耐烦的脸色,二只手拿起苹果,另一只手便要去掰巨犬的嘴。或许是意识到吃下苹果的命运不可避免,巨犬徒然间变得凶狠起来,它用彤红的双眼盯住了前方的女人,森然的白牙在低咆声中露了出来,即便没有变成狼人,它也是站起来足有一米多高的巨型犬,仿佛下一刻,它就会张开嘴从眼前女子的肢体咬断。 心唔并没有理会它突然表现出来的凶悍,只是用手去掰它的嘴,不过。剔除了异能的辅助之后,女子的力气似乎也不怎么大,好几下都没有掰开。她沉默地放下了苹果,走到了墙角拿起一根高尔夫球棒又走回来,冷冷地看了那巨犬一眼,双手握紧了球棒使劲地挥了下去这一棒照准了巨大的头部,顿时间传来骨裂的声音,血肉横飞。 一棒之后她退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棒,她就这样沉默地在房间里不断地打着,眼前四肢都被铁链绑住的巨犬不断地在桌上挣扎、咆哮。但全身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打得血肉模糊。它四肢里的爪子已经伸了出来。在桌面上刮出一道道的痕迹;毛也已经立了起来,身上的一部分肌肉开始膨胀,或许这就是要变作狼人的前奏了。 女子完全不顾宠物死活地疯狂打了一顿,终于还是累了,将染血的钢制球棒扔到一边,她双手撑住膝盖剧烈喘息了一阵,方才抬起头来。目光还是冷冷的。 “没关系,我力气没有你大。掰不开里的嘴,那就跟以前一样,把你打得快死的时候再喂你吃。”她顿了顿,片刻后,还是那句,“吃下去!” 巨犬终究是没有变成狼人,它满身鲜红地站在那里,与女子对视了一阵,随后终于张嘴,猛地一口将苹果吞了进去看着这一过程的完成,方才面无表情地转身,推门而出,关上房门之启,房间里铁链的响动也变得小多了。 她的神情,到了此时才变得有些柔和,或者说,更多的是一种茫然若是的愕怅。 “你就不是麦芽糖了 这个走廊显得有些杂乱。走出走廊,大大的客厅更加显得一片狼藉。火烧过的痕迹,爆炸的痕迹,各种电器都已经被烧焦了,原本的沙、椅子、茶几等等等等都已经不成样子,满地的砖砾与碎玻璃,从一边望过去,甚至还可以看见外面的草地与天上的太阳,那是因为这栋别墅的一小半都已经坍塌。 如果将视野拉高,我们可以看见这栋位于山林间的二层别墅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后方一大片草地也被火焰烧成了黑色,有人的尸体挂在上方的断壁残垣上,死状各异。鲜血还在墙壁上流淌。可以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这里才生了一场大战。这时候安静下来,风中只有铁链的声音在不断响着,穿着皂白色风衣的女子走到那缺口中的时候,将这一切衬托得格外萧瑟。 这是谢学明一家以前在国内居住的别墅。早上准备回家看看的时候遭到了埋伏,或许是界碑的人,但更像是真理之门的成员,对方不由分说地开始狙杀,她也懒得问,总之是杀得干干净净,别墅也被破坏得差不多了。里面房间里传来麦芽糖的挣扎,极度痛苦的咆哮与哀鸣,宠物狗在出痛苦的叫声时是可以极度触动人心的,如果是以前,她会放开一切跑过去安抚它,甚至在听见这样的声音时都能焦急得哭出来。但这时她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这满的的狼藉,片刻才从废墟中捡到一个,还没被火焰烧光的旧相框。 或许是十一二岁时照的全家福了,父母在相片上笑得灿烂,两人中间的小女孩捧着一个小游戏机,表情很不开心,或许是因为被叫去照相而打搅了当时玩游戏的兴致吧。她将被烧黑了一个角的相片从相框里拿出来。房间里没有坐的地方,她走出已经被打碎的大门,在旁边的房檐下坐了下来,背靠在墙壁上。 山风吹过来时,微微有些冷将相片抱在了怀里,目光迷离地望着山林间的一切,皂白色的风衣下,女子的身体显得修长而单薄,耳畔响着麦芽糖的吼声,她就这样缓缓地睡着了。 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可以休息一下吧,,爸爸,,妈妈,, “喂,打工的。” 傍晚正在受着手提电脑处理数据的时候,短笛哥过来敲门,他今天穿得跟以前颇不一样,头烫得服服帖帖的,白衬衫,黑西装,打领结。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像个服务员领班:“晚上有空吗?出去赚点外快。” “井么?” “别什么了,话说,每天工作半个小时就能赚八百块,很轻松吧?” “咖…” “你觉得很感动吧,有欠我一份情吧。 “咖…” “好了,别一脸迷惑了,待会一块出去,帮我个忙,付你一百块。”他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衣袖,目光望了望走廊四周,有点游离不定。“最近需要个搭档 于是几分钟后,两人已经一块走到了楼下的道路上,秋末冬初,气候微冷,太阳还没有完全降下,道路上也有许多学生在走,大多是拉帮结伙出来吃饭的,蓝粹望着不远处被人围住的快餐车:“我还没吃晚饭。” “没关系,做完判情有好东西吃。” “,。” ,万比北 “带你参加卫流社会的宴短笛哥打量了哲樟心专,点头,“头挺老实的,不用去修了,待会换套衣服就好。” 距离文华学院宿舍楼到塌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蓝樟置身事外。后续的事情除了每天进出学校的大卡车之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了。而在短笛哥那边,上面传来的指示是不贸然与硼接触也不主动挑起战端,这样的命令很是耐人寻味。不过单从底层人贤的理解开说,也就是没大家什么事了。 事实上除了在后来回去了一次原本一家三口居住的别墅,与真理之门的成员生了一次冲突之外,此后就一直下落不明,对于界辟来说,她跟真理之门的冲突,这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由短笛哥付钱打的,去到市中心一家五星级的豪华大酒店时,天也已经黑了,短笛哥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从侧门进去,在走廊里与一大堆侍应生、服务员擦肩而过,随后去到一个大概是职员准备的房间里,在一个柜子里翻翻找找,短笛哥将一套侍应生的服装扔给他:“到旁边去试试这个。” 从换衣间里出来,大小居然刚才合适,蓝樟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 “这个不是看看就能知道的吗?”短笛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后拿个盘子扔给他,“先临时练一下。” 简单的临时练,随后穿过走廊,坐电梯上楼,蓝挥随着短笛哥去到一个巨大的宴会厅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名流宴会,一个个都打扮的相当正式,蓝樟一看过去,就能知道这帮人跟自己肯定是两个世界。他们在一边的长桌上拿了几杯酒搁在盘子里,随后两人穿过了宴会人群。又过了一道走廊,去到了旁边人比较小的一个侧厅,从这里的窗户望下去,可以看见江海繁华的夜景。短笛哥这才将一个有按扭的小东西交给他。 “呐,事情很简单,待会呢。我要往那边进去一会,你在那个岔道口帮忙把一下风,往左边走的人。不用管他,如果要往我那边进去,按一下这个按扭,把盘子扔他身上。然后跟他道歉,拖延时间,明白了吗?” “你要进去偷东西?” “太看不起我了,我才不拿东西出来。我只是放点东西进去。”短笛哥撇了撇嘴,随后一脸神秘地靠过来,“接下来跟你说的别告诉别人啊,我是特工,特工知道吗?我帮国家做事,跟阳四、克格勃、锦衣卫、东厂这些差不多,我就是中国的盖世太保,嘿,希特勒!” 他做了个向元致敬的手势,蓝樟一脸惫懒地看着他:“哦。” “看吧,说真话你又不信。” 耸了耸肩,短笛哥转身离开了。不过去的却根本不是他原本所指的方向,蓝樟本想说点什么,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谁知道他在干嘛呢。以往在豫陵的时候,双方虽然没什么来往。但蓝樟也知道这个短笛哥是个,不错的人,看来很凶,但是对邻里街坊都很照顾。以前听说他在追附近饭店的小丽姐,现在他来了江海,也不知道跟小丽姐怎么样了。 一边在心中想着这些事,蓝樟一边百无聊赖地站在三岔口把风,顺便透过窗户看看酒店下方的夜景。他将新城代谢加快了一下,提高了自己的敏锐度,随后让七八杯酒在盘子上晃啊晃的乱转,他整个人也摇摇晃晃的,但杯子在盘子里就是倒不下去,不一会儿,一个女人从旁边走过,伸手去拿酒杯,手在空中转了几次就是拿不到,终于瞪着眼睛看蓝樟:“你干什么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蓝樟反应过来,连忙将盘子端平。 中间只是生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偶尔有人走过,酒店外霓虹流转,大概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样子,有一男一女的两个人从旁边走过来,男的穿白色西装,女的穿红色礼服,正在笑着谈论些什么,经过蓝樟身边之后,才忽然转过了方向,朝着短笛哥之前叮嘱过的走廊过去了。 一只手按下了衣兜里的按扭。蓝樟面无表情地朝旁边走出两步,装作被绊了一下的样子,将盘子朝着那穿白西装的帅哥背后就拍了过去。也在此时,那帅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徒然间转过了身体,一只手扶住了蓝粹的肩膀,另一只手却是看似无意地在盘子上碰了一下:“你没事,,吧,” 西装男说话的语气颇为柔和,平易近人的感觉,不过当说到第四个。字。语气中就变得有些为难了。因为哐哐当当的,整个盘子连带酒杯都朝旁边那穿礼服的女子背后扑过去了。酒杯和盘子砸在地上,一片碎裂的声音,蓝樟跟旁边的西装男愣在了那里,因为酒液已经从那红色礼服上淋了下去,正好是背后那一大片到臀部的范围,女子的背后因此而变的有些透明,裹在礼服里的丰臀与带蕾丝边的内裤,渐渐的都露了出来…… “啊” ,万比北 经过了压抑的,惊恐而慌乱的低吼声,在三岔口响了起来, 这下,麻烦大了, , 虽然有些内容还在卖关子,不的确是这个故事里非常重要的一环,章节名取自“碎梦刀”的第二式,感觉上真是太适合目前的她了。 碎梦刀的六式分别是:一代新人葬旧人、人在江湖血满途、一朝无敌天比高、无敌无梦求一败、葬旧难逃血满铺、江湖岂有独笑傲。啊啊啊啊,港漫在这些招式名的设计上真是太有感觉了,真想写一本港漫流的小说,”() 第五集 高中生 第十六章 前奏 “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冷静、冷静,我的错,安妮。冷静” 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走*光的女子在原地如同跳舞一样旋转着身子,纵然叫声经过了压抑。也足够引起附近人的注意了,蓝樟忙着道歉,而旁边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则一个。劲地将责任拉到自己身上来,挥手在两人之间进行调停。小小的慌乱就这样在走廊的岔道口兴起,直到那西装男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裹到女子的腰间。才令的这慌乱稍稍平息。 “把你的主管叫过来!你的主管是谁,” “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妮,是我的错,我不小心打了一下,我的错我的错” “叫你们主管来” “对不起,” “真不关他事,安妮,你先去房间换件衣服,我待会处理完事情去找你删” 一番难堪的尴尬,那女子自然便要找蓝樟的上司投诉,可蓝樟是混进来的,哪有什么上司,只好一个劲地道歉。旁边的西装男则是笑着给蓝粹解围,如此纠缠一阵之后,那女子终于作罢了,对西装男叮嘱一番:“待会要来找我哦。”又恶狠狠地瞪了蓝粹一眼方才离去了。蓝粹心下还在忐忑,旁边的男子笑着目送女伴远去,方才回过头看看蓝樟。又笑了起来,拍拍蓝粹的肩膀。 谢了,帮大忙了。” “呃”什么?”蓝猜有些错愕,对于对方的说话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男子大概也是二十多岁,不过看起来极有风度,笑容也很是温和。属于那种一见就能给人好感的类型,他倒也不多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向蓝粹伸出了手:“啊,对了,贵姓?””谢。” “幸会,刚才谢谢了。” 双方握了握手。待那早子真正转身离开。蓝樟也想不通他到底在谢井么,自己姓谢,他说谢谢,难道是最新潮的冷笑话么” 不过这时候也没必要多想了。深吸了一口气,蓝樟有些无奈地捡起地上的盘子,随后将摔破的酒杯碎片也捡起来,准备拿去垃圾桶扔掉,正蹲在那儿忙碌,一道身影也走到了自己面前,盈盈蹲下来帮忙捡那碎玻璃片,那是一名穿着黑色长裙、黑色高跟的女子,蓝樟疑惑地抬起头。才看见眼前的美丽女子也正微笑的望着他:“宝树?” 此时蹲在他面前帮忙拾碎片的,正是不久前才见过一面的方小雨的母亲张语默,比之上一次见面,今天经过了精心打扮的张语默更显年轻。看来比蓝樟世大不了几岁,只是气质上就成熟得多了,她大概在最近剪短了头,此时搭配上一身黑色的晚礼服,给人以一种贵族式的知性感觉,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遇见她,蓝樟愣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张阿姨?” 事实上,张语默无论如何恐怕都很难被人认为是“阿姨” 两人蹲在那儿捡完了碎片,蓝樟将盘子里的玻璃全倒进旁边的垃圾桶。张语默方才笑道:“怎么会在这里工作?勤工俭学?” “临时工,今天被叫来客串一下的。” “呵,学校怎么样了 如果是以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态度,能说的无非就是那几句话而已,两人走到旁边小聚会厅靠窗户的一角,期间也有人跟张语默打招呼寒暄几句的问起她身边的蓝樟,张语默便笑着介绍:“这是我侄子,谢宝树。”对方便露出不相信的神情:“怎么可能,张小姐这么年轻,是你弟弟吧。”蓝粹也就在一边傻笑。 不一会儿,张语默笑着说道:“其实呢,如果想做点事积累一下经验,我那边最近在请人,想不想去试试?” “呃,,怕我做不好,” “什么事情都是慢慢开始的。对了,我那边正好有个助理的工作,其实主要是周末做些比较繁琐的事情,我正好想去大学里找在校生的,宝树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正好可以去试试”事情不是非常难,不过周末那几天的事情的确比较多,也许会有点累,对了,你什么时候可以交班?正好可以一起走走,” 被这样问起,事实上短笛哥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想来也没什么事了。蓝樟自然回答已经可以交班。张语默笑着让他在这里等等,随后进入人群,隐约看见她跟一个大概是她助理的女子打了个招呼,两边碰头。随后朝另一侧可以作为休息和更衣用的房间过去了。张语默一离开。短笛哥便拿着一杯酒从人群里出现了。 ,王珐比北 “哇,你怎么认识这种美女的”张语默哦,她想包养你啊?有前途哦”他吹了声口哨,随后又皱起了眉头,看看蓝樟手中的盘子:“酒杯都没了,说明你有用来泼人。怎么没按按扭?” 原本想要抗议一番对方对张语默的调侃。但听他这么说,蓝粹才有些疑惑起来:“不会啊,我有按过好几次啊。” “呃?”短笛哥眨了眨眼睛。“那我怎么没收到信号,把按扭拿出来看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仪器,待蓝樟掏出按钮来。他按了一下,顿时黑盒子便微微的出了震动,又按几下,还是 “不对啊,正常的嘛看来是被屏蔽信号了,吓我一跳”,不过还好,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 “你难道是当商业间谍?”蓝樟小声问他。 “你这么想?”短笛哥瞥了他一眼,“打听一些消息而已,虽然不是,但你既然这么想”呃,就算是吧,怎么?有看法?” “也不是,不过总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是好事,上流社会很肮脏的,这帮人哪一个不是资本家,黑手黑心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打听一下消息。又不靠这个赚钱,还维持治安稳定”嗯,你不懂的,知道我在做好好事就行了” 从某。“心义上来说。短笛哥知道蓝樟身份特殊。大多数情况下根必。四他当成完全的一般人来对待,说起话来比一般人要放得开。不过到蓝樟那边。自然有些迷糊,此时撇了撇嘴:“你这个很没有说服力啊。”他知道短笛哥这人不错,这时候自然也懒得深究,只是轻声问道:“对了,你没被他们现吗?” “被谁?”” 蓝樟示意了一下出现在不远处人群里的方才那个西装男:“就是他刚才往那边进去的啊,我还打算把酒泼在他身上,不过出了点意外,全泼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方清逸?难怪了,”短笛哥看着那人,咕哝了一句,随后笑着问道,“当时怎么了?” 蓝樟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待到说完,短笛哥已经在旁边笑个不停了:“他跟你握手了?” “嗯。” “问你贵姓?” “嗯。 “还帮你开脱?” “嗯 “知不知道为什么?” 蓝樟微微有些不绊的预感,果然,短笛哥在低笑中说了出来:“因为他是个玻璃 “呃?” “玻璃啊,吼,同性恋,基弟组织成员,据说上流社会都知道方清逸不喜欢女人,那个女人缠在他身边,估计他心里觉得烦呢,你帮忙赶走了当然谢谢你。不过呢,跟你握手问你贵姓这个意义就深远了。哼哼,你看看你,长得虽然不是很有男子气概,但贵在有一张总是长不大的娃娃脸,据说有一部分同性恋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觉得他很温和?很平易近人?很能给人好感?完了”短笛哥叹息着摇头,“我要回去告诉你女朋友,你们两情相悦 尽管知道对方多半是在开玩笑。蓝榨还是有些脊背凉:“瞎说的吧” “哪有瞎说,你看他旁边那个帅哥,比他有男子气概的,这家伙叫做叶明轩,这间酒店就是他的,两个人一向是搭档,他们两个的关系别人都蒋楚,几年前就传出来了。他们本人也没否认过,我估计叶明轩是攻,方清逸是受 “没否认过也不代表,” “难道这种事情还真要别人承认吗?跟你说过上流社会很黑暗的。果然黑暗吧?还有你之前聊天的那个女人,据说面三千,被她玩弄过感情的人数不胜数,也是嘛。不是用身体做代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她是我同学的妈妈,” “好吧,我承认,那些确实都是假的,不过她风评的确不怎么好,这就叫虽然没有混过江湖,但江湖上也充满了她的传说了”其实是因为她背后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成功男人了,听说姓方”好吧,她过来了,我先走,今天的事情搞定了。” 叽叽喳喳地说了这一通,眼见张语默过来,短笛哥拿着酒杯闪人了。此时张语默已然换了一身便装,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只是衬托出了纤秀的身材,异常简单的感觉。大约礼服已经让助理拿走,她拿着一个手提包,便招呼着蓝锋下楼了。 “家里吃的东西没多少了。本来就打算今天去逛逛市的,正好宝树你也在,可以一块去了。” 这酒店本就开在江海的闹市区,附近是一条条的商业街、步行街,张语默领着蓝锋走了不远,便到了一家大市的门口。看着身边带着微笑跟他介绍周围的张语默,蓝挥就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看来纯净又纯粹的女人在上流社会反而会有如短笛哥说的那种不好的风评的。不过,或许是因为自己是方小雨的同学,因此对自己的态度不同吧,在偶尔的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她所流露出来的稍许我行我素的感觉,由于并不是非常熟悉,这感觉到底是对是错,那也很难说得清楚了。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张语默去到市里,倒也没买多少东西,去生鲜部切了半斤瘦肉,买了一把葱,几颗大蒜,然后就是一包盐以及几筒面条。然后想起来,才去称了五公斤的大米蓝樟帮忙拿着,与陪着芥末逛街差不多的感觉,简简单单的。 结账出了市,街上依旧颇为热闹。步行街口人来人往的,一如每一座繁华城市的夜景,由于人多,往往许多看似寻常实际上又有稍许违和的事情也会在这里生,提着东西走过街边的时候,两名女子说说笑笑地经过了张语默与蓝樟的旁边。而在两名女子的身后,一名男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朝着周围瞪来瞪去。一边伸长手,小心拉开了一名女子挂在身侧的手提包,两根手指正要将一个钱包拿出来。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看见了这一幕。 没有人对此作出太大的反应。蓝棹皱了皱眉,随后望望身边的张语默,犹豫着应不应该开口或者出手做点什么,一边有一个中年男子看着这一幕似乎想说点什么小偷目光瞪过去,中年男子的妻子在旁边拉了拉他的手,将他拉走了。张语默也在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随后扭头望了望四周,没有现有执勤的警察。视野之中,钱包的大半都已经被夹了出来,她终于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前方开了口。 “当心小偷!” 钱包噗的掉回了手提包,正在说笑的两名女子受惊地转过了身来,目光有些错愕地望着身后的男子,那小偷不理他们,他也转过了身,偏着头,目光不善地朝这边望了过来,, 最近有人害怕异化还会太监。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基本是这样的:已经过一次开新书的公告。后来既然作废了,那么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打算了,因为唯一的一次机会既然用掉了,就没必要再反反复复。否则我恐怕真的要开马甲写东西了。所以异化肯定会写完的。只有写完了,才能开新书。 第十六章 前奏 “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冷静、冷静,我的错,安妮。冷静” “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走*光的女子在原地如同跳舞一样旋转着身子,纵然叫声经过了压抑。也足够引起附近人的注意了,蓝樟忙着道歉,而旁边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则一个。劲地将责任拉到自己身上来,挥手在两人之间进行调停。小小的慌乱就这样在走廊的岔道口兴起,直到那西装男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裹到女子的腰间,才令的这慌乱稍稍平息。 “把你的主管叫过来!你的主管是谁,” “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妮,是我的错,我不小心打了一下,我的错我的错” “叫你们主管来 “对不起,” “真不关他事,安妮,你先去房间换件衣服,我待会处理完事情去找你”。 一番难堪的尴尬,那女子自然便要找蓝樟的上司投诉,可蓝樟是混进来的,哪有什么上司,只好一个劲地道歉。旁边的西装男则是笑着给蓝樟解围,如此纠缠一阵之后,那女子终于作罢了,对西装男叮嘱一番:“待会要来找我哦。”又恶狠狠地瞪了蓝樟一眼方才离去了。蓝樟心下还在忐忑,旁边的男子笑着目送女伴远去,方才回过头看看蓝樟。又笑了起来,拍拍蓝挥的肩膀。 “谢了,帮大忙了。” “呃,什么?”蓝粹有些错愕,对于对方的说话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男子大概也是二十多岁,不过看起来极有风度,笑容也很是温和。属于那种一见就能给人好感的类型,他倒也不多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向蓝粹伸出了手:“啊,对了,贵姓?” 谢。” “幸会,刚才谢谢了。” 双方握了握手。待那早子真正转身离开。蓝樟也想不通他到底在谢井么,自己姓谢,他说谢谢,难道是最新潮的冷笑话么, 不过这时候也没必要多想了。深吸了一口气,蓝樟有些无奈地捡起地上的盘子,随后将摔破的酒杯碎片也捡起来,准备拿去垃圾桶扔掉,正蹲在那儿忙碌,一道身影也走到了自己面前,盈盈蹲下来帮忙捡那碎玻璃片,那是一名穿着黑色长裙、黑色高跟的女子,蓝樟疑惑地抬起头。才看见眼前的美丽女子也正微笑的望着他:“宝树?” 此时蹲在他面前帮忙拾碎片的,正是不久前才见过一面的方小雨的母亲张语默,比之上一次见面,今天经过了精心打扮的张语默更显年轻。看来比蓝樟世大不了几岁,只是气质上就成熟得多了,她大概在最近剪短了头,此时搭配上一身黑色的晚礼服,给人以一种贵族式的知性感觉,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遇见她,蓝棹愣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张阿姨?” 事实上,张语默无论如何恐怕都很难被人认为是“阿姨”。 两人蹲在那儿捡完了碎片,蓝樟将盘子里的玻璃全倒进旁边的垃圾桶。张语默方才笑道:“怎么会在这里工作?勤工俭学?” “临时工,今天被叫来客串一下的。” “呵,学校怎么样了 如果是以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态度,能说的无非就是那几句话而已,两人走到旁边小聚会厅靠窗户的一角,期间也有人跟张语默打招呼寒暄几句的问起她身边的蓝樟,张语默便笑着介绍:“这是我侄子,谢宝树对方便露出不相信的神情:“怎么可能,张小姐这么年轻,是你弟弟吧蓝摔也就在一边傻笑。 不一会儿,张语默笑着说道:“其实呢,如果想做点事积累一下经验,我那边最近在请人,想不想去试试?。 “呃,,怕我做不好 “什么事情都是慢慢开始的,对了,我那边正好有个助理的工作,其实主要是周末做些比较繁琐的事情,我正好想去大学里找在校生的,宝树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正好可以去试试”事情不是非常难,不过周末那几天的事情的确比较多,也许会有点累,对了,你什么时候可以交班?正好可以一起走走 被这样问起,事实上短笛哥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想来也没什么事了。蓝樟自然回答已经可以交班。张语默笑着让他在这里等等,随后进入人群。隐约看见她跟一个大概是她助理的女子打了个招呼,两边碰头。随后朝另一侧可以作为休息和更衣用的房间过去了。张语默一离开。短笛哥便拿着一杯酒从人群里出现了。“哇,你怎么认识这种美女的,张语默哦,她想包养你啊?有前途哦”。他吹了声口哨,随后又皱起了眉头,看看蓝樟手中的盘子:“酒杯都没了,说明你有用来泼人。怎么没按按扭?” 原本想要抗议一番对方对张语默的调侃,但听他这么说,蓝樟才有些疑惑起来:“不会啊,我有按过好几次啊。” “呃?”短笛哥眨了眨眼睛。“那我怎么没收到信号,把按扭拿出来看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仪器,待蓝樟掏出按扭来。他按了一下,顿时黑盒子便微微的出了震动,又按几下,还是 “不对啊,正常的嘛看来是被屏蔽信号了,吓我一跳”,不过还好,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 “你难道是当商业间谍?”蓝樟小声问他。 “你这么想?”短笛哥瞥了他一眼,“打听一些消息而已,虽然不是,但你既然这么想,呃,就算是吧,怎么?有看法?” “也不是,不过总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是好事,上流社会很肮脏的,这帮人哪一个不是资本家,黑手黑心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打听一下消息。又不靠这个赚钱,还维持治安稳定”嗯,你不懂的,知道我在做好好事就行了” 从某俊拜,短笛哥知道落樟身份特殊,大多数情况下根必。圳他当成完全的一般人来对待,说起话来比一般人耍放得开。不过到蓝樟那边,自然有些迷糊。此时撇了撇嘴:“你这个很没有说服力啊。”他知道短笛哥这人不错,这时候自然也懒得深究,只是轻声问道:“对了,你没被他们现吗?” “被谁?” “呃,那边那个一” 蓝粹示意了一下出现在不远处人群里的方才那个西装男:“就是他刚才往那边进去的啊,我还打算把酒泼在他身上,不过出了点意外,全泼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方清逸?难怪了,”短笛哥看着那人,咕哝了一句,随后笑着问道,“当时怎么了?” 蓝种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待到说完,短笛哥已经在旁边笑个不停了:“他跟你握手了?” “嗯。” “问你贵姓?” “嗯。 “还帮你开脱?” “嗯,” “知不知道为什么?” 蓝樟微微有些不详的预感,果然,短笛哥在低笑中说了出来:“因为他是个玻璃 “呃?” “玻璃啊,叫,同性恋,基弟组织成员,据说上流社会都知道方清逸不喜欢女人,那个女人缠在他身边,估计他心里觉得烦呢,你帮忙赶走了当然谢谢你。不过呢,跟你握手问你贵姓这个意义就深远了。哼哼,你看看你,长得虽然不是很有男子气概,但贵在有一张总是长不大的娃娃脸,据说有一部分同性恋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觉得他很温和?很平易近人?很能给人好感?完了”短笛耸叹息着摇头,“我要回去告诉你女朋友,你们两情相悦 尽管知道对方多半是在开玩笑。蓝樟还是有些脊背凉:“瞎说的吧” “哪有瞎说,你看他旁边那个帅哥,比他有男子气概的,这家伙叫做叶明轩,这间酒店就是他的,两个人一向是搭档,他们两个的关系别人都并楚,几年前就传出来了。他们本人也没否认过,我估计叶明轩是攻,方清逸是受 “没否认过也不代表,” “难道这种事情还真要别人承认吗?跟你说过上流社会很黑暗的。果然黑暗吧?还有你之前聊天的那个女人,据说面三千,被她玩弄过感情的人数不胜数,也是嘛。不是用身体做代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她是我同学的妈妈,” “好吧,我承认,那些确实都是假的,不过她风评的确不怎么好,这就叫虽然没有混过江湖,但江湖上也充满了她的传说了”其实是因为她背后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成功男人了,听说姓方”好吧,她过来了,我先走,今天的事情搞定了。” 叽叽喳喳地说了这一通,眼见张语默过来,短笛哥拿着酒杯闪人了。此时张语默已然换了一身便装,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只是衬托出了纤秀的身材,异常简单的感觉。大约礼服已经让助理拿走,她拿着一个手提包,便招呼着蓝挥下楼了。 “家里吃的东西没多少了,本来就打算今天去逛逛市的,正好宝树你也在,可以一块去了。” 这酒店本就开在江海的闹市区,附近是一条条的商业街、步行街,张语默领着蓝锋走了不远,便到了一家大市的门口。看着身边带着微笑跟他介绍周围的张语默,蓝挥就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看来纯净又纯粹的女人在上流社会反而会有如短笛哥说的那种不好的风评的。不过,或许是因为自己是方小雨的同学,因此对自己的态度不同吧,在偶尔的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她所流露出来的稍许我行我素的感觉,由于并不是非常熟悉,这感觉到底是对是错,那也很难说得清楚了。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张语默去到市里,到也没买多少东西,去生鲜部切了半斤瘦肉,买了一把葱,几颗大蒜,然后就是一包盐以及几筒面条。然后想起来,才去称了五公斤的大米蓝樟帮忙拿着,与陪着芥末逛街差不多的感觉,简简单单的。 结账出了市,街上依旧颇为热闹。步行街口人来人往的,一如每一座繁华城市的夜景,由于人多,往往许多看似寻常实际上又有稍许违和的事情也会在这里生,提着东西走过街边的时候,两名女子说说笑笑地经过了张语默与蓝樟的旁边,而在两名女子的身后,一名男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朝着周围瞪来瞪去。一边伸长手,小心拉开了一名女子挂在身侧的手提包,两根手指正要将一个钱包拿出来。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看见了这一幕。 没有人对此作出太大的反应。蓝樟皱了皱眉,随后望望身边的张语默,犹豫着应不应该开口或者出手做点什么,一边有一个中年男子看着这一幕似乎想说点什么,小偷目光瞪过去,中年男子的妻子在旁边拉了拉他的手,将他拉走了。张语默也在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随后扭头望了望四周,没有现有执勤的警察。视野之中,钱包的大半都已经被夹了出来,她终于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前方开了口。 “当心小偷!” 钱包噗的掉回了手提包,正在说笑的两名女子受惊地转过了身来,目光有些错愕地望着身后的男子,那小偷不理他们,他也转过了身,偏着头,目光不善地朝这边望了过来”, , 最近有人害怕异化还会太监,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基本是这样的:已经过一次开新书的公告。后来既然作废了。那么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打算了,因为唯一的一次机会既然用掉了,就没必要再反反复复。否则我恐怕真的要开马甲写东西了。所以异化肯定会写完的。只有写完了,才能开新书。 第十七章 对等 让街卜现了小偷。时候会出现人人喊打的情渊工貌旧谜多的时候,人人都只是看着。那小偷明显是惯犯了,被人叫破,半点慌乱的神情都没有,毕竟钱包没有在他手上,已经掉回去了,此时他偏着头盯着眼前的女子,一副桀骜的表情,随后,也用那种不善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张语默毕竟是当了好多年老板的人。哪里会怕这小混混的威胁目光。虽然看来柔弱,但皱着眉头盯回去的目光中还是充满了威严蓝樟害怕那小偷会丰点什么傻事,想要走到两人中间时才现被张语默拉住了衣袖,让他站在一边,如果是一般情况下,男人为女人出头大抵是常事。不过眼下蓝挥是被卷进来的晚辈,张语默就显然不想让他被卷得太深。 而在对面,被偷钱包那女人先是错愕地看着那小偷,说了一声:“你”那小偷恶狠狠地往回去时。她也被身边的同伴拉了拉衣服,随后检查了一下手提袋,竟被同伴拖着就那样转身走了。 “嘿眼见两人离开,那小偷冷笑了一声,随后冲着张语默挑衅似的摊了摊手,就从旁边走了过去,随后伸手指了指两人:“小心点才终于扬长而去,消失在人群中了。 一分多钟之后,方才的小偷出现在市楼上的一家餐厅里,也是脸色阴沉,餐厅临街的那边有着巨大的落地窗。此刻有六七个人个人正坐在那边吃面,看见对方过来,有两个人笑了起来,有人比起中指以示鄙视。看起来作为领的是一名裹着红色头巾的年轻男子,正在呼噜噜地吃面,表情阴鸷,偶尔拿目光打量一下下方的街道,这个时候,蓝樟与张语默还站在不远处的的士站旁等车,他的目光,显然就是盯着他们了。 偷东西这种事情,会失手大概也是常有的事情,那小偷并不将方才的事情放在心里,坐下来打算叫面吃,才跟服务员点了要吃的东西,回过头来打算跟人开几句玩笑,陡然现那戴了红头巾的男子搁下了筷子,就那样坐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他有些慌张地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人。这样被盯了几秒钟之后,他才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咽了一口口水:“东哥,这个”我马上下去 “不用。” 外号东哥的男子终于开了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指了指还在下方道路边的两人:“今天是你运气好,只是有人喊了一句,没有人动手,你有没有想过,下次如果有人动手抓你怎么办?只要一个,人敢带头,那就是一群了“呃,东和”。 “这一条路很有油水,我叔叔把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是希望我能做好。我才网来,想做出一点成绩。恐怕大家还不是很适应我的风格。我叔叔跟我说过,大家出来混,一是讲一个狠字,敢打敢拼才有路走,第二要讲气。真的帮兄弟做打算,这次大家侥幸,但我不希望下次有兄弟进去,所以呢,有了第一次。就得把事情挡在这里,以后如果有人从这里过,被现没关系,失手也没关系,但我希望大多数人都会说,有一天谁谁谁从这里过,想当英雄。结果受了点伤。这样会对大家都有好处。” 那东哥说完,对面的小偷站了起来:“东哥,我马上去 “不,我来。” 那东哥站了起来,拍拍手下的肩膀。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此时叼了一根牙签,冷笑之中,江湖之气凛然。一群手下虽然也都是在道上混的,但此时心中大概也都在佩服着他的那股狠劲。 ,, 街边。 “以前”算是第二次来江海的时候吧。也差不多是在这边。被人偷过一次钱包,当时全部家当都在里面,被偷了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躲在出租房里每天只吃一顿挨了好多天呢。所以看见偷就忍不住要喊一声 “呃,我也挨过饿,不过没被小偷偷过蓝樟抓了抓后脑勺。 “不过老实说,遇上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别管的好,明哲保身最重要。要是运气不好,有时候会出大麻烦的。像是这次,那两个女孩子走掉了,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叫警察来也没用,根本没证据 街道边等的士的人很多,往往来一辆就被其他人抢走了,蓝樟跟张语默也就在街道边闲聊,一边说话。张语默也在左右张望着。毕竟身份是同学的母亲,虽然张语默看来的确年轻,人也亲切,但有的玩笑就不好像同龄人一样开,蓝摔想着话题该怎么接下去。扭头看见一辆的士过来了,伸手去招,徒然间。一只手被张语默抓住,身体被拽了一下。 “快走!” “呃,什么,” 如果对方是朋友,蓝粹基本是对方要求什么就去做什么的好好先生。更别说现在的张语默算是他的长辈了。身体被拽一下,对方说走,他也跟着跑了几步,却是朝着马路对面冲过去,一辆小车“吱”的一下紧急刹车,差点撞到突然横过马路的两人,蓝樟慌忙伸手拦了一下,如果小车再过来一点,估计车盖上会被按出一个手掌印。仓促间回头看时,却见一名带着红色头巾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卷扁扁的报纸已经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正目光阴鸷地盯着两人,那报纸之中,想来便是一把砍刀。不远处也有几个人”山“了等车的人群,朝众边追来,方才被叫破的那名小偷。蜘烈切在其中。 “快点,” “呃,张姨,那个” “快点走,别趁能!” “见,” 马路中央一路横穿,周围一片混乱。传来无数的喇叭声和刹车声,蓝樟本想说这点事情我可以搞定,或者换个委婉的说法告诉她不用跑,不过前方牵着自己左手的女子明显已经紧张起来,好几次开口都被打断,后方七八个人追上来时。她也拖着蓝樟拼命地跑到了马路对面。随后沿着街道边一路奔逃。 “呃,张姨,你的鞋 虽然在宴会结束换掉了原本穿的礼服,但此刻脚上穿的还是不便奔跑的高跟鞋,冲过马路之后,一只鞋就已经掉了下来,但转眼间就被她一脚高一脚低地甩开了好几米,蓝棹回头着了看,本是出言提醒,觉得应该把鞋子捡回来穿上,谁知道前方跑得脸颊红扑扑的女人只是微微弯了弯腰,将另一只鞋子也脱掉了扔掉,就那样穿着丝袜以更快的度奔跑起来了。 “好吧”蓝挥叹了口气。也只好继续跟着逃命。 后方的几人紧紧追赶,脱掉了高跟鞋。身材纤秀的张语默居然也跑的颇为迅,一路转过了两条街。看着她就那样穿着丝袜跑在马路上,蓝樟感到有些于心不忍的时候,两人也终于在街角尽头转进了一条路边的小巷子,跑进去老远,才在一个铁制垃圾箱后方躲起来,看着戴着红色头巾的男子冲过了巷口,她拉着蓝樟的手继续往巷子另一边跑,一直跑到更深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张语默放开蓝挥的手,气喘吁吁,却是双手抱在身前开心地笑了起来,缓缓地蹲到了地上。 “呵呵,呵卑”跑掉了,呃”她回头笑盈盈地望了望蓝樟,“对不起,把宝树你扯进来了。” “呵,没什么 “下次不敢再多管甩事了 “没有啊,如果是我,我也喊的。” 这巷子的前方大概是酒吧或者迪厅,隐约能听见旁边的建筑物里传来喧闹的音乐声,巷子的空间倒是不周围堆着各种各样的杂物,地上也是脏兮兮的。张语默蹲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站起来,看看自己的双脚,低声道:“待会要去买双鞋了她在奔跑之中,原本在市里买的面条、葱蒜等东西全跟着袋子扔掉了,倒是蓝樟手中还提着一袋大米,想来要买的东西不止是鞋子。正想说点什么,蓝粹陡然皱了皱眉头,目光望向了后方,几秒种后。那里的一扇铁门徒然被打开了,两个气喘吁吁的男人从门里冲出来,看见蓝樟和张语默,方才在那儿喘着粗气,其中一个人到是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们往这边来了,跑得很快啊!” 巷子的另一边,几道人影也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将两头出路都堵住。为的正是那红色头巾男,他领着五个人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越走越近了,一把抽掉了报纸,手上露出一把接近一米长的明晃晃的砍刀,随后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一边,看那悠闲的笑容,像是在跟好朋友说话一般。 “你们啊”寄我从那边多兜了一圈,这事情该怎么算?多砍你们几刀还是怎么样?” 蓝樟早就跑烦了,一步向前。接着又被张语默拉住了手,用力将他拖到了身后:“你们想怎么样?”蓝樟眨着眼睛,无奈地抬头望了望上方的夜空,不过,目光拉回来的时候,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多少也有些感动。 “每次都听被害者说这句话。我都有点烦了,美女,我一般不打女人。除非是很贱很不听话的那种。所以你放心,我今天只砍你男朋友。至于你,我们可以商量的”。 “要钱的话,我可以赔偿你们的损失。” “损失?这不是损失的问题”不单纯是。你喊了那一声,这中间包括面子问题,还包括威慑力的问题,长远的利益,金钱损失只是一部分,你能怎么赔?” “少跟我说这些,你们老大是谁?” 虽然对方的意图不善,但此时站在蓝樟的身前,努力维持着冷静的女人看起来居然也颇有气势,就运样与对方做着交涉。不过那头巾男只是笑了笑,举起了刀:“没用的,现在还攀什么关系?我不想多说。把你后面那小子交出来”不是我说,这小子看起来很没用,不怎么配你啊。” “不关他的事,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伸出一只手在背后,张语默还是试图挡住身后的蓝挥,蓝樟也皱了皱眉:“你们这些人”偷别人的东西还不许人说的啊?” “当然准你说!”那红头巾盯住了蓝抖,“不过你得有能力承担后果才行”。 “别说了朝身后低声说了一句,张语默还是试图与对方进行力所能及的交涉,“我叫” 话没说出来,对方已经举着刀说了一句:“把他给我抓出来”。两个人朝着这边就走了过来,一个人甚至撩开了背后的衣服,看来是准备抽刀,蓝樟也已经沉下了脸色。张语默回头看看蓝樟,终于变得有些慌张。她还是试图挡在蓝樟身前,让他往更后方一点的地方退,不过蓝樟已经朝旁边走出去了,直接迎向了走来的两个人。 “宝树,回来!”“哈哈,自己出来了。还算是有点男子气概”嘛”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接近蓝粹的那人说着话伸手就抓了过来。岫“汉手抽了只掌,那人像陀螺般的在空中飞快地转着膘四个人才刚刚把刀子抽出来,大概还没有用的想法,一只拳头出现在他的眼前。 砰一轰 一个人摔在旁边的污水里,另一个人倒飞了三米多,砸烂了一个木箱子,身体陷在一大堆的杂物中。鼻梁已经被打塌了,满脸都是血,死或许死不了,脑震荡那是十拿九稳了。刀子从他的手上掉了下来,乒乒乓乓地落在地上。 “我早想说不用跑的,不过大街上也确实不太好打人”现在是你们担不起后果了。” 顺眼间生的事情,周围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因为突然生的画面与脑海中的预测相差太远了。蓝樟抿了抿嘴唇,先是回头朝张语默看了一眼,笑了笑:“没事的。”再回头看其它人时,其余人都已经朝着红头巾那边靠了过去。纷纷从怀里掏出了长短不一的。 那红头巾望望地下的两人,沉默片刻,随后才笑了一声,望着眼前的蓝樟:“看来是遇上道上的兄弟了,我陆向东今天认栽,你是谁?”打是根本不用打,刚才那一下。他根本连看都看不太清楚,他也算是能看清形势的人,承认被人扮猪吃老虎之后,也不多做逞能,立玄服软。不过,蓝樟也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是你们那条道上的,也不用跟我认栽,我没兴趣跟你们比什么。 “好,不管怎么样今天是我走眼了,我刚刚接手这一片,性子有点急,是我错,图扬帮陆成阳是我叔叔,今天要怎么样你说,改日我再按照江湖规矩正式跟你摆酒赔罪 说话不算太硬,那就有得谈了。这陆向东在江海黑道年轻一代中向来以狠辣著称,但也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老实说今天会拿这个小题大做。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杀鸡做猴树立威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看见张语默长得漂亮。想不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确定了对方确实是惹不起。他便立即将态度转低,一般来说。自己的叔叔在江海这片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自己又说了会按照规矩摆酒赔罪,在江湖上来说,这样也就算是将面子做到了。 不过蓝棹并不了解这些,他点了点头,先是在心中肯定了对方知错的态度,随后伸手将到在自己脚边污水里的那个人拉了起来,那人还在头晕目眩之中,有点弄不清楚方向。蓝樟双手握紧了对方的右手,用力捏了下去。 “啊” 徒然间,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响彻了这个小巷子,以那陆向东为的众人也在霎时间瞪大了眼睛,双眼都有些充血,即便是在刀口舔血的人,眼前生的这一幕也并不常见,惨叫声中,浓稠的血柱就在蓝樟握紧的双手之间飓射了出来,当他放开那人的手,这方才还被打愕昏昏沉沉的人此时就一边嘶吼着一边在地上拼命打滚,他的手掌已经在蓝粹的手中完全被捏碎,手指骨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皮肉裂开,俨如扭曲的肉酱。 无论谁都能明白,这只手无论如何是治不好了。 蓝樟看了他一眼,随后抬起头来:“嗯,这样,你们每人留下一只右手,然后可以走。” 他说着举步前行,方向明显是朝着倒在了一大堆杂物里爬不起来的那人,随后蹲下身去,也是拿起了对方的右手。旁边的一群人呀呲欲裂,陆向东瞪着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你不耍欺人太甚!我承认我刚才说的话很混账,可是不用赶尽杀绝吧!我说过,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怎么给我交代啊?给我交代就行了吗?因为我能打过你们?。蓝樟蹲在那儿,淡淡地望着几米外的男子,“事情很简单,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你们今天能放过我吗?” “我 “不会吧?”没有什么张扬的态度,也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蓝樟只是淡淡地说着自己的理由,“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今天我受的伤恐怕还不止这些,你们能放过我吗?不是因为你刚才说了什么话,从你们拿着刀追过来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很明白了。如果我打不过你们,今天受伤就不止这么点,我就拿你们的态度来对待你们,事情很公平。你们是想要砍一个普通人,那我就让你们不能再拿刀,如果你们是想要杀人,我保证今天你们就不可能活着出去,我不知道什么江湖规矩,这就是我的道理,我在做对的事情 他笑了笑,看着前方的男子:“我要你们一只手,是为了让你们不能再拿刀,所以只是砍下来也是不行的。这只手”他握着对方的手。再度用力,下一刻,惨叫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这只手,我不许你们再接上!” “疯子” “你这个疯子,” 蓝樟站起来的时候,双手之上已经满是鲜血,陆向东等人握着刀开始抖,有的人口中开始颤抖着咒骂起来。后方,张语默捂着嘴有几分错愕,又有几分默然地看着这一幕。然而在场的所有人或许都明白一只要一看见那表情就能让人明眼前的蓝樟,并非是疯狂或者偏激,看起来,他只是非常冷静而诚恳地说着自己的想法,甚至于希望别人能够接受它。 你们看,等价交换而已,你想要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有什么不对么? 第十八章 暴力 川定一件事的对错。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判定一个人的标糊。也可以有完全不同的态度。 杀人未遂与杀人罪名成立可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判刑,蓄意谋杀与过失杀人又可以有两种刑法,有的人好心做了坏事,有的人揣着坏心最终却做了好事,何者更令人喜欢。就普遍意义上来说,大多数人更倾向于事实判定,这件事情有着怎样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而无论如何。在一个复杂形势的背后,若是作为旁观者,势奸良难看清楚参与者的内心是怎样的。 因此,不管怎么样,无论你是蓄意还是无意,如果没有人死。刑罚必定是轻的,如果确定有人死去,好意也罢恶意也罢,必定要有人为之付集代价。 这其中除了判定条件的狭隘,自然也有许多更深层次的原因。不过在这里,我们无须将之再做更深层次的挖掘了。 类似目前的情况,在陆向东等人的心中,大抵也是这样的想法。大家出来混的,有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情况总是会有,只要在事实上并没有对你们那边造成太大的损失。事情总有商量的余地,自己今天做得莽撞了,对方又是在女朋友面前,他也做好了受到一定的惩罚和侮辱的准备。但是丝毫不听人道歉,直接就要废掉所有人的一只手,这种事情。绝大多数的人若是知道,恐怕都会说,过分了,毕竟你们这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损失,而一部分人大抵也会认为,这只是因为在女人的面前,所以肆无忌惮地表现自己的强势。 不过在蓝摔来说,事情却非常简单,无关身后有什么人,无关自己的脾气,衡量的尺子可以非常的清楚。如果我是普通人,我至少重伤,你们追过来,也是做了这样打算的,那当然就按照这个来判断一这其中其实还有一种推己及人的恐惧感:如果我真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办?那我今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要一只手,让你们以后不能拿刀,合情合理。 一贯将自己当成普通人看待的蓝樟就是这样想的,当他此时废掉两个人的手掌直接朝众人走过去的时候。剩下以那陆向东为的六人甚至连身体都已经开始抖起来,人体的抗打击能力很强,一般情况下,人的进墙壁里,把墙打穿了,也仅仅是骨折而已,他们从未看见过一个人仅仅是两只手合上来,就能将一个人的手掌捏成肉酱,鲜血像番茄汁一样乱飙的。 “你过分了,,我告诉你,我叔叔不会放过你的,你可以去打听一下。陆成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你在江海,我们就会找到你,” 简单的服软已经没有用了,那陆向东握紧了刀,强撑着开始陈述利害关系,言语之中,明显的颤抖着。蓝樟摇了摇头:“没用的。” “你会永无宁日!”陆向东喊了一声今天的事情只要你愿意抬一抬,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要一只手,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办,你这是在逼我们拼余…” “没用的。”蓝樟还是摇头。“你们偷东西已经不对了,还要追过来砍人,被你们砍的人以后怎么办。你们有没有想过呢?”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图扬帮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吗!你个疯子 双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那陆向东双眼通红,已经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蓝樟还是在摇头。诚恳的说道:“没有用的。你们” “跟他拼了!” 嘶吼的声音徒然响起在那巷子里,顷亥间,积蓄到极点的压卓陡然爆了,这大喊的声音就像是按下了按扭,六道人影徒然暴起,五个人举刀向前,有一个,人却是转身拔腿就跑。 “砍他,” “砍死他,,啊”蓝樟皱了皱眉头,明晃晃的刀光。脚步声中四溅的污水,隐约传来的迪厅音乐声,冲上来的一个人被他一脚踢得倒飞而出,左手随意地抓起一只箱子就朝逃跑那人扔了过去,那人才跑出两步,倒飞而过的那道身影已经经过了他的身边,巷子就在他脑后的空中飞着,蓝樟的那只手也已经顺势拍在了一个人的脸上,那人的脑袋带着身体离开了地面,开始旋转。 同一时间,陆向东冲过了蓝粹身边,他举着刀,选择的目标竟然是站在后方几米远的张语默,不过,也就在经过蓝樟身边的同一刻,他握刀的手,也被蓝粹的右手握住了。 看起来,这个小小的爆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一个人朝后方飞出去砸在墙壁上,飞舞的木箱子将逃跑的那人砸翻在地,头破血流,一个人横飞着将身体摔在了污水里,陆向东的身体像流星锤一样被挥舞了起来。将冲过来的剩余两个,人砸飞出去。周围一时间尽是乒乒砰砰的声音。当那陆向东的身体撞飞了两个人就那样摔在地上,蓝樟依旧握着他的右手跨了一步,将他的手夹在双腿间,顺势一拧,在他的惨叫声中将整条手臂拧成了麻花,这是芥末曾经教过的关节技,当然用不用都是一样,只是他觉得用了感觉比较专业。 拧断手臂之后,他继续用双手握紧了对方持刀的手掌,在惊人的惨叫中照例捏成肉酱,他这才方才,朝着不远处一个在地下挣扎着爬行的家伙走了过去,蹲下来抓住右手。捏碎。 惨叫声在巷子里持续,变得越来越多,有人求饶,有人哭了起来。有人大小便失禁,也有人放言威胁。不过蓝棹都不予理会,他只是走过去,抓住右手,一个,个的将右手手掌捏废掉,确认他们之后再也不能拿刀,当八个人的右手全部废掉之后,他走回了陆向东的身边,陆向东双眼通红的在地上滚动,努力地维持着凶狠和不屈的目光朝蓝樟望过来。蓝樟看了他一眼:“你刚才做得太过分了,要加一只脚。”然后朝着他的右腿小腿一脚踩了下去。 更为惨烈而嘶哑的吼声,杂夹着哭腔,他的小腿被直接踩断了。事情全部做完,蓝樟吐了一口气,顺手撕下对方的一片衣服,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双手,但是擦不干净,左右看了看,现墙边有个生了诱的水龙头,跑过去拧开,里面便有水出来。他蹲在那儿洗着手,思绪微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张语默一直在那边看着,现在全过程都玩了,蓝棹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洗完手走回去,他有些为难地看了对方几眼:“呃”那个,”张姨,,走、走吧?” “嗯,”有” 整个过程中,张语默一直都在安静地看着,神情上看不出有什么不适的,只是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轻轻地挡在唇边,先是微微皱眉地看那些血腥场面,随后则是望着蓝挥蹲在那儿擦手洗手的背影,待蓝樟这时候走过来说话,她才像是忽然反应了过来,轻轻笑了笑随后点头。 脑海中依旧在烦恼不知道接下来该跟张姨说些什么,走出几步,蓝樟又回过了头,看着地上的八个人:“喂,你们谁还能打电话的,快点叫救护车了。”随舟,终于转身走掉。 张语默跟在蓝棹背后,脚上穿着弄脏了的丝袜,在这脏乱的巷子里踮起了脚尖三步一回头地走着,这时候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因为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变得有些惊讶和无措的小姑娘,而在她前方,则是一个因为有些苦恼而连头也不敢回的小男孩。 一前一后地,两个孩子就这样逐渐走远了。 ,, “这样一说,倒是想起来了。以前雨有提过,说你在学校里为了保护费的事情跟人打起来,把人狠狠地教了一顿,还说你是武林高手呢,真的有练过武功?” “不算吧,不过差不多”呵呵,其实我在学楼是交保护费交得最快的一个”不过我交了保护费他们还帮着校外的人来欺负我,我才跟他们打架的,” 依旧是商业街附近,一个小公园里,两人正坐在彩灯变幻的音乐喷泉边休息,方才陪着张语默去一家鞋店买了新的运动鞋、袜子换上,先前一路走得艰难的张语默也有些累了。就在这边休息一下。眼前的张语默虽然已经平复了心境,不像网从巷子里出来时那样走在蓝挥身后像个孩子,但由高跟鞋换了运动鞋之后,此时的她也显得格外年轻,当然。或许是因为在巷子里看过她的那种表情之后,因此有了这样的错觉也说不定。 “对了,张姨,可以,,帮我保密吧?” “当然啊,肯定要保密的。”对于蓝樟有些小心的询问,张语默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那个陆成阳在这边其实有些势力,虽然你也许不怕,但最好还是别被他们找到了。嗯。如果真的被找到,立刻打电话告诉我,他们毕竟人多,” “呃,今天的事情,会不会给张姨你带来麻烦,会不会做得”太夸张了一点,” “对他们这样的人就应该这样啊。”张语默瞪大了眼睛,想起方才的事情,实际共还有些后怕,“如果今天不是宝树你在,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都不敢想,以前也没听过会这么嚣张的家伙。事情只是后续有些麻烦,不过,,你不用担心我,” 她嫣然一笑:“如果真的是把事情摆到台面上,那个陆成阳还动不了我,他根本不敢,我会关注这件事。所以如果有什么后续,你也一定要告诉我,我有办法的”呵,也许我不该骋用你当助理的,你适合当保镖,” “也,没有啦。”蓝樟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练过,当保镖不称职的,而且平时还要上课 “那么,工作的事情说定了?” “嗯,谢谢张姨。” “工资是,”每个月两年五。” 蓝挥愣了愣:“才八天,,这么多?” “你不是还可以客串一下保镖吗?”张语默笑着,随后望了他几眼。神色变得有几分认真,“那个。宝树,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了对吧?” “具。” “有件事我想知道,不许瞒我。以前在蒲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孤儿。又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现在过来上大学”缺钱吗?”蓝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其实,网来的时候已经把以前打工的钱都花光了,不过前面不久找了份工作,跟我住在一栋楼里的一个人让我每天帮忙处理一下数据,有八百块钱一个月,还是很好的,不过”如果不是张姨你给我这份工作,我其实快没有明年的学费了,” “知道了”张语默点了点头,随后望着他,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一定会很累的,记得要好好做哦!” 一路回到家,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了,蓝锋喝了一杯饮料之后便离开。站在阳台之上,张语默目送着少年远去了,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她的心里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这是一个太过神奇的孩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手,她所接触过的人当中,也有一些异常厉害的特种兵之类的,也并非因为那种异常残酷的手段与正确错误的判定方法。这么多年的商场战争,她要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到现在的位置,各种本质上更为残酷的事情她也已经见得多了,在这些方面,类似的东西都可以找到。可最为神奇的是,这个孩子,他缺钱。 在拥有这样的身手之后。他居然会缺钱,会为了八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感到满足,为了两千五的工资感到惊讶,甚至会为了明年不够钱交学费而苦恼不已。 想着这些,她微微地笑了起来。随后,叹了口气” ,” 就在张语默在自家阳台上思考着今天事情的同时,距离她们离开的商业街最近的一家医院里,一大群人已经堵塞了手术室外的走廊,为的是一名与陆向东面孔有些相似的中年人,他阴沉着脸,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沉声了话。 “我不管是谁,不管他有多厉害,先不要给我说这些!总之一给我找!” , 嗯,国庆节有双倍月票哈,有月票的请投过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涵。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日o8姗旬书晒讥芥伞 第十九章 暗恋 二零零年十月。古冬讨后,天气总有此阴雨纷纷的旭不起什么精神。时间接近放学,芥末在图书馆找书,看看窗外,也正是阴天。 她今天穿了一身颜色鲜艳的秋装,休闲之余又彰显着年轻的活力,多少也冲淡了一点天气带来的阴霾感。一贯以来她与平常的大学生并没有太多的差别,不像姐姐那样在各方面都出色得锋芒毕露而又我行我素,也不像男朋友蓝锋那样孤僻而又古古怪怪当然,这样的评价如果让蓝樟听到他一定觉得很委屈。自己一直都在努力做个普通人来着。只不过一个,在晚上没事会飞到天上玩,时刻有着古怪想法不敢跟太多人说而躲在一边凶傻笑的家伙,会被人这样看待,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若是放在我们的短笛哥或者一些知道内幕的其他人那里,或许还会君奈地吐槽:你也算是普通人,那你让我情何以堪哪?总之,虽然有着这样一个出色的姐姐与这样一个古怪的男朋友,我们得庆韦芥末并没有受到这两人太多的影响而变成一个古怪宅女或者学术怪人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依旧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体验着多少还算积极的学习生活。 她喜欢并不很麻烦但能让自己显得漂亮和有活力的衣服,喜欢逛街看很贵的时装、饰、化妆品,为之惊叹一番却未必要买下来,喜欢刘德华和周杰伦。喜欢在手机的外壳上贴少女贴画。喜欢粉红色,喜欢后现代带有一点哥特式风格的银饰并且亲自做了一个,十字架挂在自己的钥匙串上,喜欢胡思乱想,幻想到未来并且笑出来,喜欢蓝樟。 好吧,就算作为作者,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最后一点也算是大众化的喜好,, 芥末以前打扮的风格是偏向于简洁自然的,与蓝棹确定了关系之后。倒是比以前注意了不少,做头的花费稍微多了一点,耳朵上戴了一对水晶耳坠,属于清丽而不显得繁琐的风格,以往若是赶时间,起床之后什么衣服都可以往身上套,现在总得多看几眼才行,若是认为相对正式的约会,差不多半个时时间的打扮那也是有的。而在学习方面,她在大学里倒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长得漂亮又热爱学习的模范生了。为了保证自己在四年大学之后拿到最好的工作,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保持在同级学生中的最前沿。 蓝樟来这边之前,大学的第一年,她的生活相对简单,跟同学出去吃饭也有过,更多的是跑去跟姐姐一起,拿着课本往教授办公室去的次数也很多,也有许多时候,她会在口袋里揣着录音机,戴上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躺在草地上呆,或者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人来人往,也可以在图书馆里捧着一本书坐在地板上看到夕暮西斜。蓝樟来了之后,这样的时间自然是少了,除了去教授那边,她更多的就是跑去蓝挥那儿,出去散步啊,吃烧烤啊,看电影啊。有时候是她跟蓝樟两个人,有时候加上郭莹三个。人,专找傻气又无聊的事情做。 郭莹的出色华丽却冷澈,像是冰雕。看起来很美丽,靠近了又觉得冷;蓝粹的出色”好吧,由于充满了非人的特性,暂时不必说他;芥末的出色则是温和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或许算得上是其余两人与普通人世界最好的纽带也说不定,她没有异能,没有非常伟大或者奇怪的人生理想,或许也不如蓝樟那般坚强或者偏执。但仅就个,人来说,我们必须承认。她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妹妹,再完美不过的女朋友。她的人生无论比之郭莹还是蓝挥,的确都要地道得多。地道,而且踏实。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从当初她殴打表白者的行为来说,我们可以知道,在某些方面,她还是有着自己难以言喻的偏执的。 她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偶尔自然也会经历一些普通人的小事情,今天还没到放学的时间,不过这个下午她其实已经没有课,随时可以走了。只不过蓝樟今天在文华那边还有课。她也就选择跑来图书馆消磨时间。站在书架边找了一本书翻看着,随后,倒是与旁边过来的一名高大的眼镜男算是“不期而遇”了。 “嘿,好巧,郭紫莉。 “嗯。”芥末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一笑,“雀社长。” 这男子名叫程竞,在学校里算是小有名气,据说在不少的文学刊物上表过作品,目前是话剧社的社长。人长得高大帅气,脾气也不错,在女生当中也有些口碑。芥末之所冉认识,是因为去年没事就来图书馆混日子,常常遇上他,有过几次交谈,也算是点头之交,只不过这个。学期蓝樟来了江海,芥末便很少来图书馆,也没怎么见过了。 “最近没怎么遇到你啊。” “是再,最近来得少了。” “怎么呢?” “呃,”这样那样的事情呗 那翟竞也在找书,两人随**谈几句,随后,翟竞的表情倒是认真起来:“对了,其实有一件事,其实我们话剧社最近在排练一出现代戏。准备元旦进行表演。女主角我觉得很适合。最近一直没遇上你就不好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演话剧?”芥末看了他一眼,随后摇头,“我不行的。” “不,可以的,我觉得”你身上的气质很适合演戏里的女主角,我听说你在初中高中也有过表演的经验,这就更好了,你放心,我可以打包票,这个戏,你只要点头,绝对可以引起轰动效果,元旦汇演会有很多人来。有的还是国内话剧界的名人” 演出的经历在芥末来说自然没什么问题,初中高中就有过锻炼了,略略考虑,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真不行。” “绝对可以。”翟竞一字一顿地说着,“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保证你可以胜任女主角,”其实你的气质非常好,有了这次,以后或许可以走这条路也说不定,多条路嘛又不是坏事。试试吧,你又没有加入其它社团,试一试,不喜欢你也可以随时离开,这样,今天有时间吗 “真没时间”芥末抱歉地摇头笑着,“晚上要毒陪我男朋友” 这句话一出,那边瞬间沉默了,“晚上要去陪男朋友”这样的话的确可以解读出太多的意思了,过了好半晌,才听见那边说道:“你”有男朋友了?” “嗯,是啊。” “咳”那翟竞扶了扶眼镜。“呃,呵呵,以前没听你说过,主要是”呃”我的意思是,就算有男朋友,也可以有自己的课余时间啊。可以有自则,弓趣啊随便什么时候都可夭。或者是一一:… 那边继续努力说服着芥末,芥末倒只是为难地摇头笑。从现在到元旦的确还有一个半月时间,演话剧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挑战。不过剔除了跟蓝粹和姐姐在一块的时间,的确很难空出时间来专门搞这些东西了,就现阶段来说,恋爱的确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她现在苦恼的是寒假要回家,该不该让蓝棹跟着她一块回蒲江,蓝樟最近打了两份工,寒假也有事做,两个人目前都没有多少的经济基础,自己还不算独立,正式见家长或许还早了点一父母应该是没什么话说的,问题在于还有其他的许多亲戚,自己毕竟是被领养的,蓝樟也是没有家世的孤儿。郭家的人多,会说闲话的肯定有,姐姐那边也是这样认为的。两个人之中任何一个真正能独立了再正式跟家里人说,麻烦总会少一点。 另外她最近也在考虑跟蓝樟之间最后一条线的问题。说白了也就是上床啦,既然是跟阿樟哥哥。做了也没什么,只不过那边比较木讷,太不主动了,住在那老宿舍里,也没有什么水到渠成的气氛,莫非要自己主动么,大家都是第一次哎上次心中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跟姐姐说了几句,姐姐瞪着眼睛没好气地骂她。 “你怎么想这个”你也是第一次把,女孩子家家没脸没皮的,” “就没脸没皮了!” 她在床上恼羞成怒地拿着枕头向姐姐打过去,结果遇上姐姐毫不留情的反击,将她在床上欺负得够惨。 事情也只是想想,不急。不过生活的重心明显是完全向着蓝樟那边偏移的,要分去时间的事情,一概靠边。那翟竞说了半天,终于是沮丧地离开了。不一会儿,与她一块来图书馆的朋友走了过来,同寝的室友,关系也算是不错,偶尔一块去食堂打饭的那种。 “怎么了?才才看见辈社长在这里跟你说了很久?” “哦,说话剧的事情。 “话剧?是话剧社最近在排的那场吗?誓社长请你去表演?” “呃,怎么了?很出名?” “当然出名,虽然是什么现代剧,不过元旦会来的人很多啊要知道。如果能认识什么导演之类的。以后可就能当明星了,想参加的人挤破头呢,,对了,你表演什么角色?” “咖…我没时间 同伴瞥着眼睛她,这样看了好一阵,芥末才有点不好意思:“你干嘛啊,最近真没空啊。”她看了看手表,甜甜地笑笑,“待会要去找我男朋友。” “就知道你男朋友,最近你的课余时间都分给他了吧,真想看看是个什么矢帅哥。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啊,对了,星期六的宿舍联谊活动,一起来啊。” “不行,我男朋友星期六要去打工。” “枰工?” “嗯啊。” “那你该有时间啦,星期六。你会来吧?” “我去陪我姐,而且,你知道我不参加这种活动的 “多认识一点人也好啊,你总该有点自己的空间吧,东西很不错,你坐在旁边吃东西也好啊。” 芥末认真地想了想,终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去了,都跟我姐约好了。” “真服了你 对方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地叹着气,其实知道她的这种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一些普通的活动她当然也会去参加,跟人来往也没问题。可就是热络不起来,她本身对这类事情也不热衷,之前的一年里,如果是打着男女配对口号的活动。她基本就以自己有男朋友的借口推掉了。也不知道她男朋友到底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呢。 两个人对话的时间里,图书馆的不远处,翟竞也正揣着一颗破碎的心,很是忧郁地朝这边看着。排话剧当然是个借口,最大的用处就是增进双方的关系。学校里比芥末漂亮的女生并不是没有,实际上以他的条件,话剧社目前的资源以及女生都想当明星的特性,他的选择也的确很广,问题在于,他多少是个传统意义上的文学青年,想找的并不是多么明艳多么新潮的女孩子。大一一年,芥末在学校里漫无目的游荡的时间里大家常在图书馆遇上,偶尔也能看见她在学校里的草地上或躺或坐地出神,一个戴着耳机能够在图书馆里捧着一本书坐上半天,长得漂亮又笑得甜美的女孩子,偏偏又能这样安静,在他看来,无意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美感” 在图书馆里遇上得多了,偶尔闲聊一句,对于雀竞来说,这也是一种级浪漫和含蓄的避遁与展一文学里很多故事都是这个样子的。这样的遁多了,本以为大家都有喜欢看书的共同语言,自己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象,逐渐加深,事情也就会如此展下去,谁知道大二开始。芥末不来了,他顿时有些茫然。又不好主动去找她,正好这次话剧的事情还算个机会,这次遇上了。便打算邀请芥末担任主角,自己是导演,大家可以有很多接触的机会,更何况艺术家总会爱上自己的艺术品。艺术品多半也爱艺术家,如此也算水到渠成。这种机会给学校里的大多数美女大概都能水到渠成哪怕这个女人已经给富豪包养了。谁知道一说之后还是被拒绝掉,因为要陪男朋友,,一颗装着满满爱慕的心在还未表白之前就这样碎掉了,, 姑且不论这件事情有没有告诉我们诸如传统文青都愕打光棍这样的道理,傍晚的时候,芥末走出图书馆。跑去文华那边宿舍楼找蓝樟了。她还没有吃饭,心中盘算着该跟蓝樟去哪吃,要不要打个电话把姐姐一块叫来。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城市里同时生着好几件事,牵涉甚广,多少还跟她的男朋友有些关系。“带子是费了关系从警察局内部拿出来的,那附近有几个监控摄像头,但是真正拍到了人的也只有这个,我们已经拿到医院让阿东认了一下,就是现在走出来的这一男一女。可惜女的跟在后面因为角度问题没有拍到她的脸,根据阿东他们的印象做的相片也已经出来了,老大你看 这是位于江海新华区图扬帮的一处据点,也就是一栋居民楼里的三房两厅,此时电视里播放的是画面相对模糊的视频画面,一处街口的位置,两个人正一前一后地从巷子里走出来。跟在后方的女子由于正在回头看,前方又被挡住了,因此看不清楚样貌,而前方的男子也是模模糊糊的,能给人一个映像而已。房间里图扬帮老大陆成阳的面前摆着洲卜分别是蕉棹与张语默的样子,对照着视频。楼樟的图曲删…有七八分相似,不过张语默的就差远了,就此时还在医院里的陆向东等人来说。对他们下毒手的人自然印象深刻。而美女,,那就只是美女而已,不是画师画不清楚,而是因为旁人形容不清楚。 看了看画,陆成阳开了口:“警方那边查不出他们的资料吗?。 一旁军师模样的人连忙回答:“因为没有立案,我们安排在警队里的人也很难最大限度地利用警方的资源。已经在查了,这个男的应该很快可以查到,因为在巷子里的时候。女人叫过他的名字,叫做宝树,查到男的,只不过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大概也没有案底,恐怕还要点时间。画像我会交给下面的人,让大家也帮忙查 “这个。女的好像有点眼熟”陆成阳看着张语默的画像,咕哝了一句,面色还是一直保持着阴鸷,“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他们,这次的事情小东他们的确有不对,可是既然已经道了歉,说了我的名字还承诺了要摆酒赔罪,那边还是废了他们八个人,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一点规矩都不讲了,放在哪里都说不过去,我跟铁牙那边的人也打过招呼了,资料也给他们一份,他们也会帮忙找,这种人如果就这样放过去,以后大家都不用混了 同一时刻,江海市东北方向的一处别墅里,佣人正在准备晚饭,客厅里坐着几个人,为的是一名穿着名贵休闲服的中年男子,随意地坐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个男人在江海“至少在黑暗的一面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哪怕是在江海有着一定地位的图扬帮老大陆成阳。见了他恐怕都得尊敬地称一声南叔,他的名字叫霍启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已经脱离了黑帮的范畴,真正接触到进化者的层面,甚至建立起不小的基础了。在江海。他是当之无愧的地下霸主,甚至可以直接跟明素心进行交流和谈判。 界碑在江海换了主事人,而且对方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这令得他最近多少有些心烦,他知道为了江海的稳定,只要不踩底线,界碑是一定不会动他的,最近他就在衡量着这个底线到底有多大弹性,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前不久贺庭开那边先动了一下,接着对方的人就悉数人间蒸了。这也让他知道了界碑深不可测的实力,他们要求的是全国的局势不至于动荡,分到各地的力量终究有差,因此大多数地方还只是放任,混黑道没事,多少不卖国就行。但如果新来的主事人很强硬,是个不怕麻烦的愣头青,真要动手的时候,自己恐怕也只是一只小蚂炸。 异能界的事情令自己心烦,不过这也只是要处理的事情的一部分,成功人士就是日理万机,,他今天关注的事情,也正好是有关陆成阳的。“我听说,前几天晚上张语默差点出了事,有这回事吧?老廖,有这回事吧。 对面那名叫老廖的手下点了点头:“我也是才听说,前几天张小姐在街上见义勇为,差点被一帮不开眼的家伙堵在了巷子里,不过跟张姐在一起的那人好像也很厉害,废了他们八个人,这事情跟图扬帮有关,因为、因为老板你说不能派人二十四小时都监视张小姐,所以”所以也是因为张小姐今天跟人随口说出来,我们才知道的” “没有危险也二十四小时监视。那是坐牢!一旦让她现,你以为她会喜欢?凡事都得拿捏分寸,这个张语默是方明谦的女人,方明谦交代要照顾好她,也不能让她觉得受到了约束,分寸一定要拿捏好,但现在看起来,老廖,你做得真是不怎备样啊他顿了顿,片玄之后。方才摇头,“以后要加大一点力度。这个女人要是出了事,就算被人碰了一下,我都没办法跟方明谦交代清楚!哼,图扬帮,陆成阳,他手下也真是不开眼,看来是活够了”对了,跟张语默在一起的是个。男人?” “是的,刚接到消息,我们还在调查,目前没什么眉目,不是跟平常跟张小姐接触的那些人 “一次废掉八个人,平时跟张语默来往的那些废柴也没这个能力,是个男人,,嘿,英雄救美啊,这是个不怎么好的开端 “老板,其实张小姐这些年来都 “都洁身自好?都没有男人?”霍启南笑了笑,“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能生的,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是个男人,又是有目的地接近张语默,该做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做的,方明谦对这个女人很看重,不能出岔子。老实说,那个女人真的很有魅力,如果不是有方明谦这一条,我也很想追她啊,这些年。又不是第一次了,说不听,砍手砍脚沉海里的都有两个了吧,”还是三个?我记不清楚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去吧,查清楚他,,接近张语默的人,女的确定不是同性恋就行,男的,随时给我盯着,” 不久之后,文华学院道路边的长椅上,明素心端着饭盒正在吃晚餐。陈亚迫拿着一份资料过来的时候,蓝樟正在不远处的快餐车前挤来挤去,今天老板煮了一锅很不错的红烧肉,不过分量有限,若是晚了,恐怕就打不到了。 将一份资料放到明素心的身边。陈亚迪坐下来,看着快餐车前生的一幕,由于都是学生,彼此大抵又认识,这时候已经变成单纯的挤人游戏了,大家一边笑着一边起哄乱挤。不久后,蓝樟端着饭盒心满意足地从人堆里逃亡出来,在路边笑着直喘气:“饿死鬼投胎的,你们。 “他还真懂生活的乐趣啊,根本没办法把这个傻小子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联系起来嘛”如此感叹着,回头看了看,明素心正将那份资料放在膝盖上翻阅着,嘴里咀嚼着一勺米饭,冷静而优雅的感觉,“怎么样?事情太小了,我也是刚刚不小心看到的,啧啧,一次性废掉八个人的手,从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呢,那手没得治了,手部骨骼完全粉碎,皮肉变成了浆糊,所有人都只能截肢,为那个惨一点,一条腿也截了。警方没有立案,不过,霍启南那边好像也在关注这件事。在查他的资料。” 一边吃饭,一边面无表情地将资料看完,明素心合上那资料放到一边。什么都没生过一般继续吃,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权当指示。 “不许查。” 第二十章 麻烦 了几天的星期六。携樟尖到新星经贸作室目前的凶公地只,正式上班了。 张语默的工作室做的是目前还算的上新兴职业的公司拆分业务,本质上来说就是买下一个破产或者濒临破产的公司,将其分解,优化重组之后再行售出。说起来似乎简单。但是要将一个本身已经做砸了的产业改装之后变成另一种产业链或者产业部件,出售给需要的公司,考验的绝不仅仅是工作室对一项产业的了解而已,它几乎要求执行者是各方面的全才,可以说,能做好这一行的人。不管今后转型从事任何其他的行业,几乎都能够胜任有余。 理论上来说,如果是打工积累经验,此时在学习经济贸易的芥末大概更能胜任这份工作,况且对她来说。能在这样的一个工作室里有工作经验的话,对她大学之后的道路,更是有着极大的助益,不过事情才网。开始,张语默这次让蓝粹过去工作。说是工作室的需要,实际上谁都明白,更多的还是人情而已。蓝樟自然也不好就将女朋友介绍过来,只能是先做下去。一段时间之后,如果有机会,能让芥末也过来帮帮忙。那是最好了。 太过专业的东西蓝樟自然是无法胜任,之前芥末也有分析过若是过去,大抵也是一些普通的打杂之类的工作,这一天跑过去,果然也是这样,新星工作室目前的一项业务进行到中期,办公场地也是在江海近郊的一处工厂里,这家工厂目前已经到闭了,工作室的任务是将它做成两条新的生产线,做好市场调查。包装精美之后再转手,蓝樟对此没什么概念,他过来报到之后,被安排的也是打杂小弟的工作,端茶倒水接电话叫外卖,到了下午现他可以有提高,便给他安排一台电脑,将工厂里原本的各种物资做进一步的整理归档之类的,在有人教的基础下,属于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单调工种。 办公地用的是原本工厂里的一个小车间,这时候属于新星工作室的一共三十来人,不过多数都是进进出出,去市区到处跑。或者在厂区指导各种改建和施工。据说工作室真正的核心人物只有四个,其余人都是在有岖务的时候再叫来工作的。核心的四个人中,除了作为老板的张语默以及她的助理阿琴,还有两个被人称作尚总和汪总的男人,他们平时负责的也是跑业务拉关系之类的事情,跟张语默一样,不会总是呆在工厂里。 工作室开了已经有好几年,这一次的工程不算大,请的又是以前合作过的一些老员工,在各方面都是佼佼者彼此又有合作经验,只要上面定下来大的方略,工厂的改造计划就在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气氛中进行着,并不需要张语默随时坐镇死盯。这时候在工厂这边坐镇的,也就是她的助理阿琴,那是一个。比张语默小几岁,看起来比蓝樟也大不了多少的冷艳美女,她对于工作的存度很认真,一举一动看起来都非常专业。蓝粹该干什么,在张语默交代过后,基本上也是她说了算。一个工厂交接过来,有多少物资,有多少是好的有多少是坏的,到这边工作室开始工作,一开始的统计自然是含有的水分的,工作室这边也不会精确到将每一份物资都点妥。只耍能让负责各方面事物的人心中有数,在前期基本也就够了,这份工作需要赶时间,需要随机应变。各方面的损耗肯定是有,在阿琴、张语默这些人的监督下,既要保持工作的活力与执行力,又能保证最低的时间与资金耗费,便是功力所在。 在原有物资的情况下,将东西改造成某个效果,需要多少多少的花费,在张语默这边或许只是看一遍,心中就能大概有个数,蓝樟目前所做的,便是帮忙将这个数据变得更加精确一点。 周六上午将蓝粹送过来露了一面,第二天蓝樟捧着长长的单据在工厂里跑来跑去忙得焦头烂额,下午的时候,张语默便带着蛋糕之类的东西当做下午茶再度出现了,蓝粹捧着单据回来时,办公室里的人正在吃点心喝奶茶,穿着高跟鞋的张语默正在旁边的小棒球房里挥舞着平底锅打棒球,俨然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见到蓝粹回来,她才从棒球房里出来了,招呼着他吃东西,问他累不累,蓝樟还没真正进入状态,感觉自己笨手笨脚的,恐怕没什么效率。哪里会说累,只是觉得这样就能赚钱真是惭愧,回去要找芥末提意见。张语默是过来人。自然能明白他遇到的问题。坐在旁边跟他聊了一会册,笑着说了几点小诀窍,让他根本不用急之类的。办公室里其他人看了,在不远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子到底是谁啊?” “男朋友?” “别瞎说,听说是张总的侄子 “怎么可能,张总看起来才多大?谁知道张总多少岁?” “辈分嘛,就算张总看起来比他侄子也是侄子 张语默的年龄在新星里一向是个谜,许多人大概都想知道,但怎么也打听不到,虽然据说她在上流社会风评不太好,据说还是谁谁谁的情妇之类的,但至少大家都没亲眼看见她有过什么绯闻,虽然常常也有人对她表露出好感,也有追求者,不过持续时间不长,张语默也从未接受过谁。 对内她总是以女强人的形象露面,赏罚分明,能够做好工作的报酬都很丰厚,没有能力的人她也总能一眼挑出来,若是乱耍花招谋取私利。做得过分的人,被毫不留情地起诉送进监狱的也有好几个。对外虽然亲切,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那不过是公式化的亲切,实则壁障重重。大家何曾在公司里见过她对人有这种自然而然的笑容的。 “对了,活动一下吧,会打那个吗?。吃完点心,张语默指着旁边的棒球房说道。 蓝樟摇了摇头:“没打拜” “可以试试啊,不过没有球棒,我都是用平底锅张语默笑了起来,“其实平底锅比球棒好用,面积大。比较好接球。 工厂里除了电脑里自带的纸牌游戏。大概也就只有这唯一的消遣,蓝樟觉得工作时间跑来玩大概不太好。不过在张语默的要求下,也就拿着那平底锅进去了。按照张语默的吩咐站好位置,张语默在外面调了一下棒球机:“低档没什么难度,给你调大一点的档位,,嗯,看好看好。准备接球了!” 棒球飞快地射出来,蓝挥双手午用卢底锅抽了卜夹,将球打到了一一天花板蓝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回头说道:“呃,这个是不是” “当心!” 射球机是连续射的模式,张语默的喊声中,第二颗球直接朝蓝樟呼啸着射了过来,“啪”的一下。被蓝粹顺手接住,远远近近顿时都没了声音,有人瞪着眼睛。有人张着嘴,正在小口小口吃蛋糕的阿琴一时间也停止了蛋糕的咀嚼,那棒球的度何其之快,哪有用手接的?张语默一时间也在眨着眼睛,第三颗球飞过来时,由于左手上接了一颗球。蓝樟右手拿着平底锅像是打乒乓球一般的打了回去,仿佛完全感觉不到那球飞来的力量一般,, 看着这一幕,张语默轻声笑了出来。 ,,傍晚,小车驶过江海闹市的街道。 “语默姐,那个叫宝树的男孩子。是雨的男朋友吗?”说话的是正在开车的阿琴,听她这样说,坐在后排正在看一份文件的张语默抬起了头来。 “嗯?不是吧,”不过我不知道小雨对他有没有好感。” “可是你对他很好哦。” “嗯,倒是不希望那些老油条对他刁难太多了。”张语默点了点头。 下午对于蓝挥的那种亲切不是装出来的,但是既然给人看到,就总有它的影响,无论如何老板毕竟是老板;如果她对于某个人的态度特别不一样,别人就总得给些面子。物资的归档、清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起的是一种监督的作用,谁也不会喜欢突然有个人出来监督自己一无论这个监督是不是摆设,有没有能力一对于公司里的这些老鸟来说。如果要弄点小手段让蓝樟不舒服。或者点来点去数据都乱七八糟。没接触过这些东西的蓝樟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关于蓝挥是自己和小雨救命恩人的事情,即便对阿琴都没有说。谁也不会希望别人请自己做事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而纯粹是因为还人情。不过就现阶段来说,这的确就是最主要的原因,她并不会对蓝樟做多大的期待,当然,蓝樟今后能起多大的作用。那就得靠他自己了。在张语默的观察中,蓝樟应该是不太适合公司拆分这种灵活性极高的工作的,不过,若是做做相对按部就班一点的监督和把关工作,应该还是可以,他能多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对他以后,也有着相当的好处。 有了今天下午的事,想来今后的工作里,那些人也不至于对他太过刁难了。不过,想起棒球的事情她就又笑了起来。真是个怪人。小雨能认识这样的朋友,算是运气吧。可惜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小雨又在美国。两个人应该没什么可能,否则”自己应该会很欣慰地将小雨交给他”, 方才蓝粹也是坐着这辆车一同回城的,不过他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下车了,大概是要买些什么东西小车就这样一路回到她住的小区,想要下车去菜市场买点菜,招呼阿琴一块去家里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看,是个不怎么高兴看到的号码。 吸了一口气,她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喂,你叭…” 片亥,她听见那边的说话,脸色徒然变了。挂断电话,她说道:“阿琴,快掉头,我们要往回走。宝树他,不,不行,你下车,先回家。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 日暮西斜,由于是阴天,西方的天际并没有什么余晖灿烂的感觉,走出旧货市场的时候,蓝樟手中捧着几本书,准备去公车站等母去的公共汽车,因为并没有受到专门的练,他没有现身后的两名跟踪者。 这一片还属于城郊,虽然过去学校那边的路程并不算远,但相对来说还是有些偏僻的,走到一段路时。一共五辆面包车像是长龙一样的开了过来,蓝挥还觉得有趣,那些面包车在他的身边停下了,车门打开,人群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个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砍刀,将他瞬间包围起来。 有几个人掀开了衣服,露出了腰间的手枪,他们的手也已经放在了随时拔枪射击的位置,刀没什么关系。但是看见手枪的那一刻,蓝樟的精神就陡然间绷紧了,手放开,握紧。后方有人走过来,拿着一张图画看了看,随后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头上:“你就是谢宝树啊?” 人有点多,, 蓝粹看了那人一眼,没有还手,这至少二十多人围在这里,密密麻麻的形成刀的丛林,那刀光几乎都在蓝粹的身侧转,一般人再强在这样的形势下恐怕都不敢动。对方显然也认定了这一形势,笑了起来:“听说你很厉害啊?我们老大要见你,走一趟吧,,放心,没多远。” 没有多说,蓝猜被推推搡搡地塞上了最中间的一辆面包车,身上有枪的四个人都坐了上了,左右两个,对面两个,都撩开了衣服,手按在枪柄上,就那样盯紧了蓝锋的一举一动。当然,蓝樟基本也没怎么动过,他还是拿着买来的几本旧书,目光注视着四人的动作。这四个人就是要让他注意到枪的存在,也就这样与他对视着。 五辆面包车一路行驶,不一会儿。便临近了一处工厂的门口,随后驶了进去,更多的人汇聚在这里。手中、身上多半都带着一把把的利器。 枪的存在令得蓝粹多少有些紧张,不过那也只是紧张,而不像几年前一样是害怕了。在他静静坐着的过程中,周围的空气多少变得有点干燥,如果是界碑中的大部分高级战斗人员看见了这几辆行驶的面包车。第一反应恐怕就是远远地闪开。不过车里的人显然没有这份自觉,眼看座位上的蓝挥眉头越蹙越深。前方副驾驶座上之前说话的那人回头笑道:“我说了没多远,不过对你来说这可不算是好运气,哈哈,今天在这里的起码一百多人,你很能打吗?等着求饶吧。” 从车窗朝外看出去,外面的道路边的确很多人,不远处接近的厂房门口,为的人正是图扬帮的老大陆成阳一当然蓝樟是不认识他的。他这个时候的确是感到了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有点多”全杀光”会很麻烦” 第二十一章 耳光响亮第二辑 泪巳西沉,迄近的莫煮与城市的灯丹汇集在起”厂亮起了灯,人群从两边的厂房汇集过来,看起来规模庞大,有的人用手上的砍办拍打着旁边的柱子,被人从车上推下来的时候,蓝樟抱着他的书,沉默地望着周围,神色凝重。 任何人这样子被一百多甚至两百人给围住,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反抗心理了,人之常情,毫无疑问。因此从车上下来的人肆无忌惮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跑过去跟他们老大报告之后,其余人也就推着蓝樟朝那敞开了大门的厂房里过去。看着周围的这些人,蓝挥叹了口气。很为难。 一百多个人,今天怎么办好像都很麻烦,全部杀光,似乎是最简单的处理,但是死一百多个人,自己在江海恐怕也别想再过下去了,就算考虑到大家对等的方式,这帮人不至于让他们全死掉,难道一个个的跑去捏碎他们的手么,,自己无论如何只有一个人,有人会逃跑,也抓不回来,更何况表现出这么夸张的力量,恐怕界碑也会插手了。 就这么点事情,自己也不可能就这样豁出去整个生活,说一句“我是对的。就跟来的一批批敌人干到底吧,, 无论如何,还是取决于这帮人的态度了。如果他们无法无天,真认为杀人欺负人是理所当然,弱肉强食,那少不得也要让他们死上一堆了。确定了这一想法,接近那为的人时,蓝樟停了下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怎么样?” 他这句话一出,后方的其中一人一脚就踢了过来:“妈的!叫你走你就走!”他这一声喊得很大,然而一脚踢来,却因为蓝棹微微侧身而踢在了空处,身体一个踉跄,颇为尴尬,蓝樟就那样皱着眉回头看他。大家出来混,面子最重要,现在自己这边一百多人看着,他哪里受得了这种丢面子的事,微微错愕之后。眼睛瞪上了蓝棹,看起来便要拔枪的。 不远处,那陆成阳也是微微一愕,随后冷笑了起来:“呵!不错啊。不怕死是吧,,进去”。 随着他大喝一声,后方的人再度用手推向蓝粹的肩膀,这次蓝樟没有躲,被人推着便进了那厂房大门,里面的灯光亮起来,看起来像个仓库,周围摆放着一些货物箱子或者木架,里面原本也有些人,加上从正门、侧门陆续进来人,不一会儿。一百多人便将仓库周围上下两层都站满了,蓝粹被推着站在中间,气氛肃杀。俨然公审大会。 蓝樟捧着书站在那儿有些无聊,想想今天晚上芥末肯定在宿舍等他。回去要晚了,不过横竖天也黑了。这边的事情搞定之后,干脆飞回去也行。他向来是没什么英雄形象的,周围的人看着他低头站在那儿,只以为是害怕了还在那儿死撑,老实说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崩溃了跪在地上流眼泪流鼻涕求饶的人很多。也有少部分死撑的,有一大半是这个样子,也有小部分这样的情况下还敢仰着头一脸无所畏惧的人。不过不管是怎样的类型,到最后都是痛苦的哀嚎。真能从头到尾都死顶的,目前还没见过。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有的在冷笑着准备看戏,后方几个人将一张看起来是给人用刑的椅子推了出来。随后是一张长桌,看来也是将人绑在上面的,血迹斑斑,蓝樟看了一眼,心中厌恶更甚。那陆成阳在不远处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我叫陆成阳,我侄子陆向东你还记得吧,那天他应该说过我的名字,你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我整个图扬帮的面子,今天你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说出来了。我倒想看看你背后有些什么人。让你觉得自己可以一点规矩都不讲了。” 蓝樟看他一眼,随后朝后方走了几步,旁边的人还以为他要反抗,一时间都紧张起来,不过他只是坐到了那张染血的桌子上:“规矩是你们的,我又不混黑社会,他们偷东西就不对,被人叫破了,还伞着砍刀追来砍我们,你觉得这种事情是对的?” 陆成阳冷哼了一声:小东没有眼力,冒犯了你们那是他的错,可你们什么损失都没有,他也道了歉,说了我的名字,还说要给你摆酒认错。你给他们一点小惩罚那我没什么说的,你打了他我还会给他执行家法,可你废了他,这就太过分了!” 那陆成阳果然是当惯老大的人。说话抑扬顿挫,看来也是在情在理。蓝樟在那边愣了半晌,他根本无法理解对方的逻辑:“道歉就可以了?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两个小孩子打架,谁对谁不对道个歉就没事了,因为没什么后果。可你侄子现在是在拿刀砍人,打不过我道个歉就可以了,如果他打得过呢?如果他能打过我,他把我废了还会给我道歉吗?他砍的如果不是我,别人就活该了?” 他这段话说出来,对方显然也不能接受,沉默片刻,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你天真啊!你今天这种局面了你不想谈在这里唬我啊!?” “你们想谈我才跟你谈的,你们觉得自己有道理可以说啊,关键本来就不在于我是不是打得过他,而是你侄子那种行为本来就不对,他对谁都不该这个样子!” 蓝粹说得一本正经,周围已经是骂声一片:“***,砍他!“砍他一手一脚让他知道厉害妈的,待会就知道哭了,”那陆成阳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无比荒谬的感觉来。这个人,是真的在跟自己辩论。像是推销员一样想要跟自己推销那种天真的正确性,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荒谬的感觉中,愤怒也已经涌了上来。左手搭上腰间的枪柄,他冷笑着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蓝樟身边。其余的四五个人各自拔枪在旁边跟着。 “最后的机会,你背后到底是谁,大家出来混,弱肉强食!你背后那个人如果有资格跟我谈,那我饶你一命,你今天留下一手一脚,把那个女人交出来,也许你还能活着。如果你背心“人我点都惹不起。放了你都有可能六,辛如果你炮据队么可以出来说话的人,把那个女人交出来,那我也许会考虑让你痛快一点” 他这番话说完,蓝粹便直接回答了:“我说了不混黑社会,我背后没人。” “呵,那就把那个女人的名字说出来吧”你知不知道这张桌子上死过多少人?你不说,我扒了你的皮!那天你够强够狠,所以能把小东他们弄成那样,今天我就让你看看遇上更狠的人你会怎么样,一百多人看着你,我看你 这边在说话,蓝棹在那边也跟着说话,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蓝樟话语说得平静,但旁边的人还是能够听见夹杂在老大狠的声音中那股不和谐的声音:“不是因为我够强够狠。是因为你们本来就是不对的。如果你们是对的,我再强再狠也不会对你们动手 声音混在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十几秒钟,周围都是安静的,唯有仓库中间显得有些吵,气氛变得极其怪异,周围围了一百多人,仓库中央也有二十多人,拿刀拿枪,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摆出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纯粹为争辩而争辩的,仿佛眼前的局势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而唯有:“我没错。”才是他所关心的。 那陆成阳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了。也提高了声音:“既然你父母没有告诉你什么叫社会!只告诉了你什么叫天真!我今天就来教会你!告诉你什么叫弱肉强食!什么叫江湖!什么叫规矩!” 一个声音留在他话音的后方:“我父母告诉我的是正直。” “把他给我绑起来!”陆成阳说着这句话,一巴掌朝着蓝樟脸上扇了过去,根本是鸡同鸭讲,对方明显是藐视他。他也生气了。 “啪”的一记耳光声,响起在仓库里,随后是拔枪的声音,两把枪的枪口抵在了蓝樟的额头上,周围鸦雀无声,陆成阳的脸偏着,他被扇了一个耳光。”你没有道理。允视抵在额头上的两把枪,蓝樟收回右手,说了一句,随后看着旁边持枪的两人,摇了摇头,很是诚恳:“不要开枪。” “不要开枪!”第二个说这句话的,居然是被扇了一耳光的陆成阳。他这时候整张脸都因为生气而变得涨红扭曲了。抬起了头,先是朝周围挥了挥手,“他就是想死,这样就让他死,太便宜他了,我耍让他在这张桌子上清醒三天三夜!”他说着,刷的用左手拔出了枪来,对准蓝樟的额头。随后陡然将枪口压了下去,对准蓝挥的左腿膝盖,扣动了扳机。 “不要开枪 仍旧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多少声音,撞针撞上了底火,但枪没有响,意味着这是一颗哑弹,蓝樟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拔枪出来不一定会真的杀人,但既然扣动了扳机,意义就不一样了,意味着至少在现在,他的确想要自己的一条腿。 气氛紧张到这种程度,突然出现一颗哑弹,的确是让人觉得尴尬,那陆成阳又扣了一下,还是不响,他扭曲的面孔也因此缓和了不少。拿着自己的枪在看,随口说道:“先打断他两条腿。” 旁边的两人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左右脚,蓝樟没有看他们,目光越过了陆成阳的头顶,多少有些悲哀:“你们真觉得把人抓到这里来是有道理的事情啊?” 砰的一声响起在了仓库里,一道火光从蓝棹左侧那人的小腹灌入,背后卑出,带出了飓射的血肉,要准确地形容出整个仓库在这一麦的气氛恐怕会有些困难,远处的有些不明所以,近处的也无法理解,这一刻只有一个人手上的枪响了起来,陆成阳在检查手上枪支的时候忽然走火。打中了正要向蓝樟膝盖开枪的一名手下,而旁边另一名手下手中的枪支仍然遇上了哑弹,咔嚓一下没有反应。他又扣了第二下,周围同样有枪的五六个人也开始拔枪了。 蓝樟的声音夹杂在中间:“真觉得你们杀人是有道理的?” “老大”中枪的那人不可置信地望着陆成阳,捂住小腹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众人紧张地将枪口提防着蓝樟,有的对准了蓝樟的膝盖开始扣扳机,有的甚至对准了蓝樟的头。然而,,哑弹、哑弹、哑弹”陆成阳望着被自己误伤的手下有些惊愕,砰的又是一声枪响。一个人在惨叫耸中倒在了地下,他是因为被旁边那人的枪口走火打穿了脚掌删 只,,真的弱肉强食?” 砰; 第三声枪响,一个人的脸没有了。他是因为在有些慌乱的检查枪支的过程中不小心让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巴,于是枪响了,将他整张脸都掀飞了,血肉飞起在天空中,被削飞了脸的那半颗人头在灯光下显得恐怖森然,缓缓的,这具尸体砰的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止了。 只有蓝棹的声音:“你们这群傻子” “你***!” 或许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幕是为什么。然而陆成阳换掉了弹夹,陡然举起了枪口,对准蓝棹的脸准备扣动扳机,他只看到了蓝樟带着厌恶神情的那张脸。 一个耳光,将他抬起的头又打歪了下去,这是蓝粹在众目睽睽下对他打得第二巴掌,脆响惊人,一个混了几十年江湖的成年人,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被眼前的少年扇得踉跄退出了几米远,扳机一直在扣,没有一次射出了子弹。当他踉踉跄跄地站稳,再抬起头时,蓝樟已经在他的面前了,第三巴掌,将他的脸再度打偏下去,不断后退” 到了这个”周围惊愕的众人,才终于动了起来,, , 长假快完啦,有月票的趁着双倍快投 第二十二章 斩手者 尊杂而混乱的声音响起来。厂房里乱成了一片,中央近们围上去了,周围的人也开始动起来。操着砍刀、拿着钢棍便要涌过来,然而,面对着已经在生的一幕。或许所有人心中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包括方才那一阵的走火与哑弹,包括如今生在眼前的事情。 一百多人的阵容,大多数也都是见过血的人,就这样围住了一个人。这人能不被吓哭就已经算是坚强了,哪怕是电影里拍的那种孤胆英雄,豁出去孤注一掷,能够做的恐怕也只是陡然暴起,将人群的领挟持为人质。谁也没有想过,眼前的这个人,就会在人群的环伺之下突然出手,也不是挟持人质也不打算逃跑,就这样当着他们上百人的面。追着他们的老大就是好几记的耳光,并且根本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就这样一路追着,一记接一记的耳光像是教儿子一样的扇。 陆成阳能够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是靠着多么软饭的关系,而是确确实实地依靠着自己的本事打拼过来的,他自己也是个狠人,等闲挑三四个年轻人根本不是问题,然而就是在眼下手上还拿着枪的情况下,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连续耳光给扇懵了。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不断后退,踉踉跄跄的站都站不稳,视野变得血红,却只能看见旁边的地面与极窄的视野,凭着一股狠劲勉强抬头,也只能瞥见那少年飞快地逼近,随后又是一个耳光将他的脸扇下去。 痛楚还在其次,然而大家出来混讲的是面子,一个老大当着上百小弟面前被这样打,以后基本也不用混了,心中的屈辱、激怒涌上来,什么也没法去想,那耳光重重的,又响又亮,无论如何躲不过,周围混乱成一片。 转眼间,陆成阳已经被扇着耳光打得踉跄退出了好几米,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周围尘埃四起,一个试图阻拦的人被推得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蓝樟盯着那陆成阳往前走,“啪”的又是一巴掌响起在人群里,周围的人已经围了上来,不知道是谁在“啊一”联大喊,抓起一张凳子狠狠挥了下来。那凳子被蓝樟顺爆,四处飞散。一个人抓住了蓝樟的衣服,蓝挥也没有丝毫停顿,将那人带着在后方成了滚地葫芦,他举起手又是一巴掌。一个人拿刀刺过来,被他随飞出去。 从上空看下去,蓝挥几乎是在十几人涌成一片的形势下盯紧了陆成阳,不依不饶地扇耳光,身形随着陆成阳的后退也在不断推进着。前方、后方都有石跑过来,有人试图保护陆成阳,有人试图阻止蓝樟,拿刀砍的、拿东西砸的、拖他衣服甚至抱他腿的,总之是要避免老大被这样子殴打,然而没有用,不时有人在人群中被踢出去,或者直接被打倒,叫骂声、惨叫声、混乱之中滚滚的灰尘,砍刀脱手飞起在天空中。木棒砰然折断,陆成阳的脸上被打得血肉模糊,到在地下又试图站起来,还没站稳便又是一个。耳光。感觉上,他像是一位被千军万马保护的将军。然而有一个人冲到他面前。千军万马也保护不了他,这人也不是为了杀他。只是为了一个劲地扇他的耳光。“看来你没办法教我什么是江湖了”嘈杂的人声,混乱的局势,啪的又是一记耳光。 ,你父母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对错”他倒在地上,身后冲来的手下将他扶起来,试图保护他离开。然而没有用,又是一记耳光落下。两个人一起到在地上,那名手下站了起来,挡在走过来的少年面前。随后就被一脚踢飞。蓝樟的身边都是伸过来试图阻止他的手,感觉上就像是陷入了黄泉入口试图将他拖下去的无数恶鬼,他根本懒得理。挥挥手拍飞一两个有威胁的,走上去将陆成阳拖起来又是一巴掌。 “我来教你啊!” “哗啦”一声响,陆成阳的身体靠上了一大堆用来放货物的木架子。脸上吃了一巴掌,推动者木架子开始倒塌,周围的人冲上来,有人被打倒在那里,木架砰的烂了,有人抡起木架子往蓝粹身上砸,那木架被打成了碎片,混乱持续,耳光也在持续,“啪啪啪”的声音,陆成阳几乎是陷进了破碎的木头堆里,像是被蓝樟打得不断往里挤,终于挤上了更后方堆叠的空木箱,随后木箱碎了。像是小山一般的到下来蓝樟后方跟来的人开始躲避木箱,顺手将掉下来的木箱拍飞,响起在前方人影身上的,依旧是耳光。 这种木箱飞落的形势暂时隔开了后方众人与蓝樟的距离,一些人就在愤怒中有了短暂的停顿,愕然地看着在那些飞落的木箱间仍旧闪着他们老大耳光的那个人,陆成阳浑身是血。已经完全被打瘫了,到在木头的废墟里没什么反应。从厂房中央到这里足有几十米,这几十米的距离。他就是在数十人的阻挡之下扇着耳光像是推土机一样推过来的。 声音依旧嘈杂混乱,咒骂与喊杀声不一,;中能有稍稍停顿的人们不过是方才近距离内感妥到丫略肝儿力感的人,这时候百多人都已经靠近了这边,有的人踢开箱子往里面冲,某一刻,一个人扔出的砍刀飞起在空中,那边蓝棹也终于回过了头,直接接住了那砍刀,左手指了指将砍刀扔出来的那家伙,开始阴沉着脸往外走了,人群冲了上来,当其冲的一个人被踢飞出去,第二个人持刀冲着蓝樟头顶砍下来,下一玄他已经鲜血飓扬地滚在了地上,持刀的手被砍断了,血如泉涌,接着,蓝樟的左手抓住飞起在空中的一把砍刀。双刀轮舞,顿时半空中洒血如画,乒“噗的响声中,又是两只手飞了起来,蓝摔迎着后方的人潮就冲了过去。 这些人平素也常有群架经验,这时候几个人的刀光斩下,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往蓝粹身体的不同位毒招呼过去,然而蓝粹此时的反应与度都快到了巅峰,虽然不可能想平时幻想中那样使出什么拉风的招式,然而双刀挥舞间,前方的人几乎连影子都看不清楚,声音呼啸得像是狂风在刮。 先前蓝粹的目标只在陆成阳。拖着他们一路冲,大多数人都跟在后方。还看不出完全的威慑力,但这时候双方迎面而上,这时候噗噗噗的声音中,挥向蓝锋的刀光就像是被绞肉机吞了进去,转眼间,人影有被踢飞的,有在地上变成了滚地葫芦的。有的在大声的惨叫,嘶吼,持刀的手臂飞起在了天空中,如果能有一架摄影机拍下这一幕,再以慢镜头回放的话,恐怕会看见那从一只只断臂中喷出的血液在空中画出一个个,瑰丽的圆圈。 这些人眼见蓝粹回头,还只是凭着一股狠劲化作人潮冲上来,然而不到十几秒的时间里,蓝粹在这迎面而来的人潮之中直接推进了七八米的距离,在这样的冲击下,倒下的人潮几乎变成了一个扇形区域,鲜血就像是喷泉般的乱淌,十几秒前如潮的喊杀声在此时已然化为哀嚎汇成一片,周围的人还有些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然而当他们稍稍反应过来,这才能够现,就在这短短片玄间,因为冲在最前方而被砍断了持刀手臂的人数,恐怕已经到了两位数了。人们这才能感到真正的恐惧。苍白着脸,已经没有什么人再敢冲上来。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砍断一只手。这辈子基本就已经毁了,以后没办法再出来混,相对于方才对陆成阳的那一系列耳光,他毕竟是被一大群人追着,而且没有痛下杀手,然而当这么多的手臂断在了地上,鲜血流淌如浆的时候,巨大的威慑力就在陡然间形成了。这时候他目光已经是盯紧了方才将砍刀扔出的那人。周围敢冲过来的人越来越少,当他走到那人的面前,那人已经是全身抖,转身就跑,随后被蓝樟一脚踢到在地上,当蓝粹去抓他的手臂时,他将右手藏在身下,带着哭腔大声求饶。 “不要” 厂房里回荡着那哭声,蓝樟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再的,想要不受伤,,你就不该拿这把刀砍人。” 剧烈的惨叫声响起来,蓝粹一刀砍断了他的手,鲜血飓射中,他将那人的手臂扔掉了。再回头时,一个人在不远处的木头废墟里扶起了陆成阳似乎想要走,见蓝粹目光望过去,那人怔在了那儿,随后终于放开陆成阳,恐惧地往旁边走了。 纵横的鲜血,撕心裂肺的惨叫。不断在地上挣扎的人体,厂房里苍白的灯光下,蓝粹就那样站着。环顾了四周,厂房里的一百多人从先前持刀冲过来到现在,与他隔得或远或近的人们已经完全不敢乱来。气氛在周围的惨叫声中变得几乎令人窒息,几米外的一个人手上拿着刀。全身抖,蓝樟看过去时,他砰的摔倒在了地上,拼命往后退。蓝樟那张娃娃脸在平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哪怕再生气也吓不倒人,但这个时候落在众人眼里,恐怕就真的像魔鬼一般可怕。 砰的踢舁一只木箱,蓝粹再度转身。朝陆成阳那边走过去,上百人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的行动。那陆成阳先前已经被人扶了起来,这时候身体摇摇晃晃的站在那儿,半张脸被打烂了,头上全是鲜血,没办法说话,恐怕也已经没有什么意识。看来简直跟电视里的僵尸一样,蓝粹走回他面前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扔开了手中刀,照例的一巴掌挥了过去。 砰的一下,陆成阳倒回了后方的破木箱里,再也无法动弹了, 先前他打陆成阳的耳光,还有人敢冲过来帮忙,上百人都敢聚集过来。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当着这上百人的面一巴掌将陆成阳打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一个人敢动了,””, 七号了七号了,双倍月票的最后一天了,有月票的快投,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三章又一个江湖大佬 ,个厂房除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凡经不再有别的声音,当四忱用就这样倒下,蓝樟也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情,毕竟总不可能真的在这里把人杀光,他皱着眉回过了头,似乎想要将眼前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你们 看了看已经肯定爬不起来的陆成阳,又回头望了望周围的众人,远处的一些人摸出了侧门正在逃跑。近处的却都不怎么敢动。蓝樟想要说点什么,随后,便听见了厂房外似乎响起了骚乱。 那骚乱来得极快,人声、似乎还有枪声,似乎是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转眼间便逼近了厂房,蓝挥有些愕然,第一念头是:有人杀过来了?第二念头则是:警察,多半是警集 不可能就这样当场飞走,自己是个武林高手那还有得说,被这些人看见自己是人,那就出事了。蓝樟左右看看,顿时变得有点慌张,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无奈地走回了那张染了鲜血的长桌子,妾了上去,将之前打人的时候放在旁边的旧书拿了起来捧在怀里,摆出一副无辜的面孔。 听着外面传来的混乱,里面的众人也有些慌张,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更令人在意的自然是坐在了桌子上的蓝樟,不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什么。蓝樟也懒得理他们。 无辜,一定要装无辜,嚣说自己被抓过来,他们突然就内讧了,或者待会人冲进来的时候,如果场面混乱,自己就趁乱跑掉,就算他们一百多个人做证说有个小子一个人就把他们弄成这样,又有谁信啊,反正流氓总是不会跟警察合作,警察那边多半会认定是他们一帮人编的谎话,而且这谎话还很没智商”不对啊,何必等到待会,干脆现在就去看看有没有跑掉的可能亦… 这样一想,正打算直接跑去二楼的出口,只听得轰然一声响,一辆车撞烂了厂房一侧的墙壁。直接冲了进来,接着就是第二辆、第三辆,看起来都是改装过的悍马,进来到第五辆的时候,十几个人陆续从车上下来了。看起来却不像是警察,这些人穿着西装,有的手中拿着刀,有的什么都没拿,但从出场到现在,都非常拉风。不过这些人望着厂房里的情景,似乎也有点错愕,不明白生了什么,随后有人出声了。 “南虎集团办事!你们老大陆成阳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们,一时间,场面再度陷入了尴尬。 半分钟后。厂房的大门徐徐打开,外面仍旧站满了人,似乎将整个。厂区都给围住了,几辆小车驶过来,停下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先走出了车门,一路小跑进来,远远望过去,正是才分开不久的张语默,一如之前所说的,她果然不怕陆成阳。 穿着高跟鞋要快跑进来并不容易,不过,待到在不远的地方看见了坐在厂房中间抱着旧书的蓝樟,她还是更加快地跑了过来。 “宝树,你没事吧,,这些人”,呃,” 方才的打斗中。蓝樟的身上自然也沾了不少灰尘跟血,不过,要说他一个人压到了上百人的气势,还将这帮人打了一顿,对方显然也没这个心理准备。上上下下的打量,确定蓝樟没有受伤之后,张语默环顾四周,本想问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看看一片狼藉与不远处的鲜血与断手人,她就显然也有些错愕了。蓝樟摆出的无辜面孔没有收回去,顺口撒个谎。“呃,他们把我抓过来,然后吧…”蓝樟摊摊手”…内讧了。” “哦,还好,还好,我一路上都在担心,” 她拍了拍胸口,笑了起来,不远处,一群人在灯光的映照下走了进来,看那架势,走在最中央的,又是另一个帮派老大之类的人物了。 “怎么了?”远远的,那人声音洪亮。看着四周笑了起来,“怎么搞成这样?陆成阳呢?怎么?不敢出来见我?语默,你的小朋友怎么样?没受伤吧 对于走来的那人,张语默大概是没什么好感的,她扶着蓝棹。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没事,谢谢了,霍老板。” “呵呵,没事就好。”说话之中,这中年人也走到了近处。看起来,他要比陆成阳更有江湖大佬的气质多了,目光望了望蓝樟,伸出了一只手:“鄙人霍启南,江湖上别人给面子,叫我一声南叔,小伙子,你呢?” “你好,我叫谢宝树。” 对于江湖这个词语没什么好感,不过对方既然跟张语默有关系,那就是长辈了,蓝粹点点头,很有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随后,有人走到那霍启南川在他耳边说了几向话,霍启南回讨头去,随后皱了瑰四,专向那一大堆被打破的木头废墟里,看了看躺在那里,全身是血的陆成阳。 “不是吧,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霍启南叹了口气,废墟里陆成阳似乎还有点意识,**了几下,霍启南从身边一个人的手上接过一张张语默的画像,在陆成阳身前晃了晃,“没什么!跟你说一下,今天我过来呢,是因为听说你在找这个人,所以就过来跟你说一下,张语默啊!她的名字叫做张语默啊!有没有印象”你想说什么?不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吧”算了,反正我也听不到”你声音太小了” 他挥了挥手:“把他拖走。”身边的两个人将陆成阳抓了起来,拖出那厂房,片刻,远远的传来几声枪响。 那霍启南走回两人身边,抬头笑了笑:“没事了。宝树是吧,听说你身手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事啊?” 他这句话说完。蓝樟只觉碍手上一痛,却是张语默用力捏了他一下。偏过头看看,才见张语默微微皱眉,显然是让他别答应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抱歉,我有工作了。” “耳呵,那下次吧,阿华,给张名片给这个小兄弟,”在江海,我霍启南还算能说上几句话的,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找我,语默的侄子,就是我的侄子。”他拍拍蓝樟的肩膀。“前几天还要谢谢你救了语默,她老公早就招呼过我要我照看一下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没办法跟人交代了,” 张语默吸了口气,脸色冷下来:“霍总,我很感谢你过来帮忙救人,但我跟姓方的已经没有关系,” 霍启南谦和地点了点头:“当然,嫂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我错了。” 蓝粹并不喜欢眼前这个看来很有大佬风范的男人,张语默显然也是。沉默片刻,她说道:“那我们可以走了吧。”霍启南摊开了手,摆出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奥夫扩斯!这里嫂子你最大,下次再请嫂子出来喝…” 得到这样的答复之后,张语默拉了拉蓝粹的手:“宝树”我们走。”朝着厂房外一路走过去了,, 这两人离开之后,霍启南身边的一个人方才笑了笑:“老板。那小子看起来懵懵懂懂的样子啊” “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这种阵仗都没吓到他,恐怕也有些不简单,有傲气是正常的。”霍启南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问一下其他人,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搞成这个样子 到他目前这个位置,见过的厉害人物也有很多,面对着上百人也能正面打垮的手下他也有,不过这类人毕竟太过稀少,要说那个叫谢宝树的少年人有这么厉害,他还是不太信的,恐怕还是内讧更有说服力一点……”, 小车驶出那片厂区,远远的将后方的灯光甩开了,张语默开着车,偶尔偏过头看身边的蓝樟一眼,待看见蓝樟将那张属于霍启南的印制精美的名片拿出来看,她才开了口。 “那个霍启南”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必要,最好还是别跟他扯上关系。” “哦。”蓝樟点点头,将名片放到一边,“张姨刚才欠了他的人情了吧?” “没什么。”张语默笑了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一直在看着,你被抓走后,是他主动打电话给我的,嗯,,算半个人情吧。”“哦。”蓝樟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说道,“谢谢。”这时候肯定不可能说什么:“你就算不来我也能搞定啦。”只是心情多少有些复杂。方小雨离开的时候大概跟他说过一些家里的事情,张阿姨已经跟方小雨的父亲分开了,然而方小雨的父亲却没有放过她,霍启南也是因为方小雨的父亲而帮忙的吧,放在张阿姨的位置,肯定是不愿意欠那个,霍启南人情的,这时候因为自己的事情请了他帮忙,往后这人情要还,恐怕就有些麻烦。 没关系,自己多注意一下,往后如果有什么事情,自己就再当一回蒙面人,把霍启南也一块打掉就行了,反正张阿姨也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方才当着一百多人的面将整个黑帮打垮,此时自信心有点膨胀,回想着方才有哪些地方不够帅不够拉风的,话会不会有点多,砍手的动作会不会有点不流畅,之前想过的佛山无影脚也没用出来,如果可以无所顾忌地出手,自己还可以全身带火模仿草稚京,什么“呜呀累累”的大蛇稚或者很厉害的无式”之类等等等等,这次很多好想法没能用出来,颇为遗心,路卜安静地看着城市夜景,以那很臭屁的霍启南作为假不叭开始在心中以起来” 同一时刻,坐到了小车里准备离开工厂的霍启南,也从手下的口中知道了不久前的一切。 “这么说,事情真的是刚才那小子做的?不是内讧?”他顿了顿,“他是进化者,” “跟人对砍没什么,但他可以控制子弹射的能力让我们很在意,他在同三时间操控了八到九把枪的击” “操控能量?” “这是最普遍的能力,但应该不是,单纯以能量操控控制子弹的射其实要求很高,如果他能同时控制这么多枪的射,证明他的能力至少在四级以上,”我们认为更有可能的是他存在着某种更加特殊的能力小范围消除动能之类的,但不管怎么样,从头到尾他都在扮猪吃老虎,这些人的手都是被他砍断的。” “能同一时间控制这么多枪,已经是很厉害的能力了,扮猪吃老虎”哼,想要炫耀的小孩子,看起来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最近老是遇上天才啊,那个明素心也是”思考着手下的说法,结合赶到时看见的那些事情,对方既然会撒“图扬帮内讧”这种容易被揭穿的慌,说明他对于事物的思考并不深,或许还跟小孩子一样有着炫耀、无所谓的心理,尽管如此,霍启南还是揉了揉额头,许多时候,这种人也最为麻烦,天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有时候还说不听,特别是在拥有异能的前提下,这些人多半都自傲得一塌糊涂。 “按照固定流程,继续调查他,如果对张语默没什么影响,什么都好说,消息上面他只是个普通人,大概没什么背景,可以跟他示示好,如果真对张语默有什么影响,”直接打死,沉江,这种人一旦捅出篓子来也特别麻烦,到时候想跟方明谦交代都不知道怎么说” 皱着眉头说了这几句,霍启南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属于他的车队浩浩荡荡地消失在了江海的夜色里,, 第一次见面,或许因为阅历的缘故,对彼此这类人大概都没什么好感。当然,作为蓝粹来说。并不清楚霍启南在江海地位的他,过了几天便将这个在他看起来跟陆成阳也差不多傻的江湖大佬抛诸脑后了。继续上学,继续每晚替短笛哥处理数据。继续与芥末亲亲我我,继续在每个周六周日去打工,不久之后,进入十二月,天气就忽然开始冷起来,蓝樟跟芥末凑钱买了个炉子放在旧宿舍里,放学之后可以将小小的房间烧得很暖和,芥末常常拉了郭莹晚上窝在这,看书复习或者打牌下棋之类的。 有一天晚上三个人准备吃火锅,顺便叫了隔壁的房东小姐与对面的短笛哥,打了一晚上的扑克,此后大家也算是渐渐熟捻起来,晚上的时候就常常坐一起打扑克,这大抵是因为天冷就总是容易让人聚在一起,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毕竟还是太无聊了。 五个人常常是四个人打升级或者包牌,一个人在旁边端茶到水四处跑之类的,房东小姐是个很不错的人,平日里看她一个人打饭吃饭孤孤单单的,在一起玩过之后便会现她很好相处,笑得很温柔也没什么脾气,只是打迟钝,时常输,蓝樟跟她也差不多,但奇怪的是,常常是在蓝樟跟她打对家的时候,会有罕见的好运气或者罕见的默契,不久之后,蓝樟便跟房东小姐被短笛哥称为了傻瓜二人组。打牌输了就要贴纸条,如果打各人管各人的模式,一晚上下来蓝樟跟房东姐的脸上往往就会贴得跟胡须怪一般,密密麻麻的引人笑。 不久之后,圣诞节快到了,平安夜,蓝粹跟芥末准备去做一件少儿不宜的事情,之前的许多事情都已经尝试过了,要说少儿不宜,自然也只有大家都明白的那第一千零一件。 事情提出来其实很自然,大抵在一起的时候开了个比较暧昧的玩笑,然后引到了那上面去,随后彼此都是面红耳赤的,支支吾吾,却又将事情决定了下来。而第一次决定了这样的事情,彼此心中感觉多少也有些奇怪。 那天晚上,气氛很好,他们一块在海边的餐厅吃了晚饭,去看了电影,又看了烟火表演,走在海边的人群中时,即便冷风呼啸,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都像烧着的炭火一般滚烫。接下来,多少有些扭捏的两人还是鼓起勇气跑去了酒店。一连跑了三个。 那天晚上,,他们没能订到房间,”” 预感到大家可能会因为我的恶趣味而跟我抗议,,哈哈哈哈, 下一章会怎么样捏, 第二十四章 夜晚 夜晚十点,路口的红绿灯开始变化时,等待的人群道上陆陆续续地过去,平安夜,这个时候在街上的人流还有很多,车灯闪耀下,穿着一身红色羽绒服的芥末一边低头笑,一边用双手推着多少有些郁闷的蓝樟朝街道那边走过去。 平安夜准备去开房,又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临到头来订不到房间,这事情说出来真是太糗了。一直一直找下去未免也有些奇怪,因此跑了三家酒店之后,多少有些脸红的两个人还是决定作罢了,其后蓝樟摆出了有些郁闷和无奈的神情,芥末则忍不住笑起来其实也未必真有那么郁闷和好笑,只不过事情摆在眼前,两个人还是各自扮演一个角色比较好。 “就算是平安夜,这也太离谱了一点吧”居然没房,街上这么多人难道都不在家里住吗 “是啊是啊,嘻嘻 下次就知道了,要早点出来订 “嗯嗯,吸取教吸取教,” 不说这个。了,芥末你饿吗?” “嗯嗯,,不,没饿呢。”双手推着蓝樟后背,点头当应声虫的芥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晚饭是在八点就吃完了,不过到这个时候。两人都还没怎么饿。先前想要找的酒店离学校有点远,但这个时候准备回去也没有打的,一来这个时候打车困难,二来两人也想要走走,顺便省钱。冬夜的寒风刮过市区的街道,有些冷,但四周都是平安夜的热闹气氛,这倒也是可以忽略的事情了。 两人从小都是经过锻炼的孩子,回到学校的路程对于城市的年轻人来说或许有些远,但对蓝樟跟芥末来说即便步行也是不在话下,一路上圣诞的气氛颇为浓烈,大多数经过了精心装饰的商铺,两两而行亲亲我我的年轻情侣,有些小广场上也有着古怪的集会,或者是聚集在一起燃放烟火,两人在一家小礼品店的门口玩了一会儿礼品抓取机,扔光身上的硬币之后才抓上来一直篮球大小的熊宝宝,于是让芥末抱着继续往回走去。 在路边一家店门口圣诞树旁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经过一个捐款箱的时候,芥末投进去了五毛钱零钱。 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一对情侣在身边旁若无人地舌吻,两人牵着手对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他们在大街上之上可还没这么放得开呢。不过当前方跳到绿灯,准备过去时,芥末在蓝樟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越接近校园那边,路上的行人似乎也越多起来,都是大学里的学生,双双对对的,周围也都是因为学生而开设的店铺,时间接近了午夜,转往去蓝樟那边的道路时,人才又少了起来,但路灯与林荫掩映的道路两旁仍旧不相拥而行的情侣,偶尔可以看见道路边已经燃放了的烟火残骸小公园里仍旧有三五成群的学生蹲在地上点燃五彩的火光,等待着零点到来的时候。 走进旧宿舍楼时,周围才显得安静下来。 这栋旧宿舍楼住的人本就不多,这时候上了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外面隐约传来的欢笑声仿佛生在很远很远的另一个世界。芥末抱着熊宝宝跟在蓝樟的身后,蓝樟掏出钥匙开门时,她还偏着头往隔壁房东小姐的门口看了一眼,门关着,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人在不在。前方门打开了,她连忙将头缩回来,抿了抿嘴,举步往里走。 开灯、确认搁在房屋一角的火炉的状况,打开窗户透透气,随后又把窗户关上,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奇特的气氛,彼此都没怎么说话,蓝樟忙忙碌碌的过程中,芥末脱掉了红色的羽绒服。露出衬托起故好身材的粉红高领针织衫。她坐到床边,将熊宝宝摆在旁边的桌子上,鼓着腮帮摆弄玩偶对着的角度,随后扭过头看蓝樟的行动,双手搁在膝盖上,眨着眼睛也像是等待处置的乖宝宝。 处理好炉火,提了一桶水放在旁边,之后才去关上了房间门,蓝樟走回来时,大概是现没什么事情可做了,站在距离芥末不远的地方似乎有点为难,伸手摸了摸头,芥末的目光也往其它的地方乱晃。 “办” “嗯,” “那个 “呼 彼此似乎都有些扭扭捏捏的,想要说点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样大概过了几秒,芥末才“呵”的垮下肩膀,望了望蓝樟,忍不住笑起来,她这一笑,蓝粹便也跟着笑了,随后,倒是芥末用力吸了一口气:“不管了,阿樟哥哥,我们就当是,,毕业论文吧!”如此豁达地说了一句,自己又笑了出来,随后双小五二抓住了针织衫的下摆。就要往掀,待到露出里面山维内衣时,陡然又放了下去。 “呃”她望了望蓝樟,脸色有些羞涩,“呃”阿樟哥哥关、关灯好不好,” “嗯?”蓝樟愣了愣,随即点头,“哦。” 灯关上了,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口倾泻进来,偶尔晃动的还有外面城市间的灯光及烟火。宿舍房间里陷入安静,芥末脱下了针织衫,露出白色的内衣与内衣下优美的身型,月华倾泻间,她微微低着头,蓝樟过来时,她抓住了蓝樟的一只手,随后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身上。 蓝粹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隔着单薄的布料,感受到了下方肌肤的热量。 想起了小的时候。 那时候大家都什么都不懂,小女孩梳着辫子,花衣服都很少有穿,每天到处跑啊玩啊,身上很快就弄得脏兮兮的,后来分开了。跟着奶奶离开原本的住处,奶奶去世了,自己也终于一无所有。没想过有一天会遇上长大了的小女孩,有一天会这样跟她在一起。 于是心里似乎是安静了下来,或许是灯光让人慌张吧,他想。 “阿樟哥哥,我想起小时候了”女孩轻轻抱着他,过得片亥,出一声笑声,“我有点灿…” “哦 “你不要拿被子”女孩皱眉嗔笑,“快点”也上来啦” “咖…” 芥末脱掉了鞋子,褪去白色的薄袜,缩上了床,随后又以跪坐的姿势刷刷刷的挪到了边缘,笑着帮忙蓝樟,口中念叨:“毕业论文毕业论文”这个小玩笑大概能让她放松,不过在蓝樟那边就有点小紧张。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铁床被碰了一下。芥末竖起手指轻轻地“嘘”声。 “床大概会响,” 一阵沉默,随后传来轻微的摇晃声,“很结实的” “嗯。” 卜心一点就好了吧。”弃充。 “嗯。” “而且房东小姐应该已经睡着了。”再弃充。 咔嚓咔吧…又是轻微摇晃。 “很结实,”不管了。”蓝樟嘟囔。 “我们一点都不浪漫”低声轻笑。随后两人都轻声笑起来。两道身影在月光下合在了一起。细微的咖咖呜呜声音过后,身影才又微微分开,下方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着,轻微的声音犹如叹息一般:“接下来,就是阿樟哥哥你的事了” 被子被拉起来,在仍旧有些冷意的房间中遮盖住了两人的身体,随后,轻声的呢咖…“想开…” “别啦”,以后给你看,” “第一次 “害羞……害羞……害羞“看不见”你会很痛吧”我不弃楚” 反正会痛,有心理准备了啦。” 断断续续的、巾咐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谁的衣物被挤出了被子,掉到床下,过得片刻,芥末忽然道:“啊。等一下”一只手遮住胸口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月光洒在白如象牙的裸背上,在房间里衬出晶莹的美感,月光下,那肢体优美的曲线往下延伸,她身边蓝樟的身影也坐了起来,目光微微有些疑惑。她“啊”的笑了一声,一只手抓起桌子上面朝床铺摆放的小熊,转过了一百八十度。 小熊面朝着旁边的窗户,月光照在他那用黑色水晶制成的大眼睛上,夜空中升起了烟花,光芒忽闪忽闪地变换着。后方悉悉索索的,这稍嫌寒冷的房间里偶尔会有轻微的笑声。犹如精灵在森林中的笑语。不知什么时候,传来少女的呢喃。 “阿樟哥哥……很喜欢你 夜深了,于是一些温暖的事情正在生着, 老实说,这一章的感情有些难酝酿,战战兢兢的,芥末与蓝樟之间,我希望这是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他们的感情未必有多少轰轰烈烈,于是也不希望有太多的突兀感,未必要非常非常的戏剧化。可即便水到渠成,我也不希望这个描写太过平淡,它不能偏向于肉欲,可又得让人有感觉。 嗯,归根结底,就是有感觉,这个度真难把握。总之,答卷已交,大家验收吧。 跟上本书一样,推倒,只是一个开始,我会努力不让芥末成为花瓶的。三 第一章 太古帝桢 厂袤的空间,不知道位于世界的哪里。或者在不在这个世7比代们都无法确定,黑暗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仿佛一片未开的混沌。唯有在这片无边黑暗的中央,有着被光芒照亮的地方。 巨大的树,如同摩天大楼一般的躯干矗立在那地面上,根系深深扎入地底,它的树冠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茂密的树叶俨然织成了一片巨大的海洋,这一片巨大的空间仿佛就是因为大树而存在着,光芒以大树为中心扩张出去,最终被吞没在远方的黑暗里,树下是一片被光芒照亮的土地,土地上有各种各样的草,一些像是山羊或者小鹿一般的生物就生活在大树庇护下的土地上,与它们微小的身形比起来,着巨大的树。就像是一个世界。 所有的树叶都像是被风吹动一样的颤抖着,不时有枯黄的树叶落下。在脱离树冠之后就逐渐消亡了。然后逐渐化为水滴一般的光芒,大概落到一半的时候,便融化在了周围的光芒里。 这棵大树显然是地球上并不存在的物种,如此广大的空间,它显然既非科技产物,也不是普遍认知上的异能结界,若是仔细看看,周围的黑暗空间事实上也并不稳定,似乎时时都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生成,随后又崩溃消亡了。不过,若是这样的东西真的出现在世界占,或许也会有极少一部分的人,会将它与两个名词联系起来,那分别是“伊米尔”与“太古帝祯。” 二十多年前,真理之门的一位领伊米尔在欧州斩杀三名公认的六级进化者,那是号称世界第一进化组织的梵蒂网教廷在这数十年来受到的最大损失,原因在此时仍然未知,此后大规模赶到的教廷审判团也无法留下当时已经受伤的伊米尔,让他就此扬长而去。此后这位名叫伊米尔的真理之门领便被外界视为了真理之门最强者,知道内情的一部分人认为或许只有全盛时期的蓝蓦方能与之抗衡,而另一部分人则会认为蓝蓦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旁人的推测无足轻重,二十多年前伊米尔在那一战之后便一直沉寂。蓝蓦并没有与之交手的机会,不过在教廷的记录中,当时伊米尔所使用的无敌异能“太古帝祯”具现之时,便是一棵巨大的树的形象,只不过那棵树显然没有眼前这棵这般巨大。而“太古帝祯”在一部分真理之门成员的口中。也分别被称为“斯克因察法”或者更容易被人理解的“第二法”。 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了二十多年,因此太古帝祯已经长得如此巨大,我们甚至不知道这是否就是那第二法的具现。大树所形成的世界还算稳定,虽然它的边缘终究还是被黑暗吞没了下去,我们并不知道如果走入那片黑暗会生什么事情。年年月月都生活在光芒范围内的那些小兽显然也没有兴趣考虑这些事情。它们在光芒里跑跑跳跳,啃食着绿草。这里就像是一片没有时间变化的乐园,一切都在往复循环,之所以有动静,只是在证明这片天地并未死去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了一丝与周围空间格格不入的变化显现出来。 那是在光与暗的边缘出现的一丝波纹,逐渐扩大了,缓缓形成像是门一样的东西,这波纹附近的一只小兽在草丛里讶然地抬起了头,疑惑地望着这一变化,终于,一道身影逐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头显得很长,但看起来是个男人。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年龄大概只是二十岁出头。他的身上有着白色的积雪,一些雪花还在他身边飞舞着,仿佛就是从飘雪的大街上直接跨入了这片奇异的天地一般,雪花落下时,并不怕人的小兽好奇地伸出舌头将那雪花接住,随后便一路蹦蹦跳跳地跟着进来的男人,仿佛想要看看他想要干嘛,顺便也接一些从他身上掉下的积雪。 男子没有理会这小兽,他以平常的步伐朝着远处的大树走过去,只是在目光和神态中,隐隐有着一丝恭敬与肃穆之意,这距离有些远,不一会儿,便有三四只小兽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了。大树逐渐接近。树身也在他的视野中逐渐放大。渐渐的向着两旁延展开去,如果以他作为参照物,视野中树干的直径大概足有一公里左右,树根稳健地扎向地底,也有一小部分会露出在地面上。他刚网经过的一小段根须就仿佛拱门一般,各种各样的小生命因为好奇而跟在他的周围,但又不会阻止他的前进。终于,在那大树之下。他看见了此行要见的人。 那是一名也不知道在树下坐了多久的中年白人男子,他如同入定的僧侣一般背靠大树而坐,露出赤膊而结实的上身,背后的轮廓与大树完全溶为了一体,下半身则被缠绕的须根完全包围了起来,他的头不长,脸上甚至也没有多长的胡须,但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沧桑感,给人的感觉仿佛已经如大树融合,千万年都没有动弹过了,一只随着年轻人过来的如同松鼠一般的小兽跳上了他的肩膀,随后又跳走了,穿着大衣的青年男子低头等在前方,一群各种各样的动物也在安静地等待着,终于,坐在那儿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奥丁。”中年男人说出了来访者的名字,露出了一个笑容。 “伊米尔大人代号奥丁的男子朝着中年男人恭敬地鞠了个躬。“我带来了东方的消息。” “嗯,是织梦者阁下又有什么新想法了吗?”沉稳的语调,似乎又有些调侃的意味在其中,这位有着无敌之名的男子像是在想着许多的事情。一边笑着,一边缓缓地说话,名叫奥了的年轻人也笑了笑。 “不是那位阁下有什备新想法,虽然她在之前有询问过伊米尔大人的进度,,最近几个月,在中国江海出现了一些变化,一个名叫四贴的女人,杀死了赫维德奥佐,” “赫维德奥佐,,他不算重耍。 至于我的进度伊米尔闭上眼睛,重复了这个名个,兰玄后才睁开。目米望向了赏芒尽头的那片黑暗里,周嚼“犬群小兽,也都在回头看着,“说不清楚,她也知道这是说不清楚的,运气好的话,或许十年之内就可以完成,如果运气不好,比对的时间要以百年计,只要有一条不可融合的排斥就会导致我们所有的工作失去意义,可是我的目的,就是在整个计利的动之前,找到一条这样的排斥,就是矛盾的所在了 伊米尔笑了笑,苦闷之中也有些豁达,奥丁回头看了看这片空间:“我在想,就算真的验证出巨大的排斥,或许计划还是会进行下去吧”它稳定得近乎完美啊,每次过来,这里都会让我感到惊叹”或许如今每一个国家的高层研究体系内。都存在一个类似这样的对比空间吧。即使表现的形式不同,他们也同样对世界的规则有着巨大的好奇心啊。虽然对他们来说,最后或许会打开潘妾拉的盒子,但所谓科学家就是这样的人,他们会选择研究出核弹之后再为之忏悔,绝不会因为预测而压抑自己的求知欲的。” “都是一样的,那位阁下放出了诱饵,希望能够借用他们的力量,谁知道她是不是也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呢。他们的对比数据对我来说的确有一些帮助,不过毕竟没有真正接触到另一面,层次太浅,意义不大。如果能够找到贝卡萨斯,以他的天才与第一法的帮助,恐怕才有可能真正缩短对比的时间。” “我这次过来就是要报告这方面的事情。”奥丁回过头来,“我们找到了贝卡萨斯殿下的踪迹了。” “嗯?” “赫维德奥佐的死并不重要。但是那个叫四昭的女人做了一些事情。恐怕她也是无意的,事情的结果。导致了江海那个节点的不稳定,我们还不清楚这种不稳定扩大之后会生什么事情,因为生在亚洲。所以织梦者阁下派出了人过去进行观察与尝试修复,然后才现,有人引导了这种不稳定的状态,使它恢复了平静,在这其中,现了贝卡萨斯殿下的影子。” “然后呢?” “织梦者阁下让人尝试接触,可是得到了一个回答,贝卡萨斯殿下说”奥丁耸了耸肩,神色有点复杂,“他说我是个人道主义者。 空间里沉默下来,伊米尔闭上眼睛,仿佛在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片玄之后,淡淡地笑了起来:“呵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不过在通话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织梦者冉下非常生气”奥丁撇撇嘴,在场的两人对于这位织梦者阁下似乎都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却绝非轻视,随后,他才露出忧虑的神情,压低了声音。“贝卡萨斯殿下从来就不支持这个计。当初他就是最激烈的反对者,以他的天才,如果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破坏掉一切。我们恐怕会寸步难行”织梦者阁下担心的可能也是这个。” “不会。”伊米尔想了想,方才说出了这两个字,“奥丁,麻烦你转告,不会。我不清楚他遇上了什么。面临的是什么,但他既然不肯归队,肯定会有他的理由。既然她想要知道我的看法,我想我能保证贝卡萨斯殿下不至于背叛,让她不用担心,也不要试图干涉,贝卡萨斯殿下掌握第一法,他想要做的事,谁也干涉不了的。” “是。”奥丁点点头,随后又鞠了一躬,“那么我先离开了。”“嗯。” 奥丁转身走了几步,方才听得身后又传来伊米尔的声音:“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不,相对于伊米尔大人所做的。我的辛苦算不了什么,保重。”再度回头,恭敬地鞠躬,他朝着来的方向走过去了。人走在前方。一群小兽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后俨如队形凌乱的游行队伍,不久之后。他走入那片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小兽们在黑暗前停了下来,迷惑地看了一会儿,终于不敢再往前走。 太古帝祯那巨大的躯干下。伊米尔闭上了眼睛,再度陷入了长长的、长长的沉眠之中。 ,, 江海,清晨。 第一次在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感受到依偎在身上的温暖躯体,心中的那种感受……很难形容。 温暖、满足、甜蜜、家”像是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暖洋洋的于是连动也不想动。床并不宽敞。芥末贴着他的胸膛睡在旁边。安静而满足的脸,丝在枕头上散开了,手指轻轻划过那脸上的肌肤。不一会儿,她也醒过来了,看着枕边的人,眼睛眨了好几下。 “嗨,阿拜哥哥,早安。” 那声音柔软磁糯,像是软软的糯米糕的感觉,蓝樟拥着她感受着心中的平和。过得片刻看,他轻轻地笑着:“嗨。芥末。” 他的话语声轻缓得像是在说悄悄话:“想要告诉你很重要的事情。” “嗯?”芥末同样小声地笑着。“你很喜欢你女朋友的这件事吗?” “嗯嗯。”他非卑肯定地点了点头。看看窗外的光芒时,做出了决定。“今天晚上再跟你说” “嗯,卖关子”芥末小声嘟囔,但并没有不满的意思,蓝樟心情平和满足,只是觉得某些事情水到渠成,应该说了,并没有用多么郑重的语气,芥末大概也当成烛光晚餐之类的事情了。 其实也差不多。 圣诞节,今天晚上的天气会不错。蓝樟想着。有些事悄已经到了该说出来的时候了。今天晚上或许可以在天上或者海上看烟火,会很浪漫吧,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他其实早就想跟芥末说了,只不过以往不光瞒着芥末,最主要还是怕郭莹知道,如今既然跟芥末已经展到这一步,郭莹那边自己就去道个歉吧。 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他心中想着。 第二章 姐姐的秘密恋情 起床的时候。两人多少都有点手忙脚乱六儿” 天已经亮了,虽然昨晚已经生了再亲密不过的关系,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赤身**地依偎在一起。但是当被子掀开,彼此都注意到对方的身体时,就委实还有些害羞,最重要的是两人的身上、被子上的血迹真是足够吸引眼球的,两人在床上悉悉索索地穿上衣服,偶尔碰在一起时,便面红心跳地笑出来,随后就是烧热水洗澡,剪床单之类的事情,房间不算大,两人幕来去去,偶尔歇一阵,蓝粹将水锅端上炉子的时候,芥末就坐在床边抱着小熊看他。感觉上,就像是在外打拼生活多少有些窘迫但感情却很好的新婚小夫妻一样。 事实上,说两人说新婚小夫妻。这自然也是没错的。不过在两人的想法中,或许心中最为深刻的,还是曾经小时候的记忆吧,他是那个正直率真多少有些傻气的小男生,她是那个怯生生爱粘人又有几分任性的小女孩,重逢后的记忆或许还无法冲淡儿时的印象,在他们心中更多的。或许还是将彼此当成儿时的男孩与女孩吧。 有许多人研究爱情,或许会认为混淆了太多分不开的牵绊就并非真正的爱情,也有人会说,纯粹的爱情根本不存在。蓝粹这十多年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孤独自立,他对于生活的理解,或许与普通人并不一样,芥末一向以来性格坚强,但要说组织一个家庭,作为某人的半身肩负起生活的一部分,她在之前自然也没有过经验。这两个目前还只能称为少男少女的年轻人如今就在房间里做着各自觉得要做的事情,坐在床边或者蹲在火炉前窃窃私语,隔着浴室的门轻声说话,芥末在洗完澡之后穿着保暖衣就跑出来,招呼着蓝樟进去,, 一切都像是新的,世界仿佛有些不一样了,就好像一个生命阶段,或者一个学期的开始,对于彼此来说,大概都是这样的感觉,他们目前还没来得及去想将来要怎样,这一玄对未来的幻想都是多余的,只需要感受着心中充盈的温馨感就够了。蓝樟洗过澡出来之后。芥末已经将床单被套都换过了,就那样穿着薄薄的保暖衣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冲他笑。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钟,不过大概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外面还是没有多少的响动,旧宿舍住的人本就不多,外面的走廊偶尔传来人走动联脚步,蓝挥抱着芥末坐到被子里,偶尔轻声说些看起来有趣其实也没什么意义的琐事,到真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多了。下楼的时候,看见了从外面进来,正准备上楼的房东小姐,短笛哥则正在后方的传达室跟里面的老伯打招呼,两个人一前一后,看起来都有些疲倦的样子,这疲倦并非表现在精神上。而是看他们的服装和外貌,看来像是在外面呆了一整天才到家的样子。“素心姐。” “素心姐。圣诞快乐。” 两人手牵着手下来,在楼梯上跟房东小姐打了个,招呼,看见是他们。房东小姐温柔地笑了起来:“嗨,圣诞快乐,出去约会吗?。 “咖”。芥末看了蓝瓣一眼。“我们出去吃早餐的。” 双方寒暄几句,随后短笛哥也上来了,打了招呼之后弈才各自上下。走到门口的时候,芥末笑着说道:“素心姐人好好哦,她跟短笛哥关系很好吧,看起来他们两个像是在外面呆了一晚上,平安夜啊,你说会不会生了很浪漫的事情?。 “应该不是吧,我听说素心姐有个很厉害的男朋友的。” “我觉得短笛哥也很厉害啊,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不过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素心姐平时有点闷,他们两个应该很配吧。” “呃,,我也不知道配不配 两人手牵手一边说着这些事情,一边出去常去的早餐店,吃热乎乎的米粉,随后商量今天一天的行程,事实上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这个时候吃得饱饱的,午饭基本上也就省了。当然,两人考虑的事情,自然也不完全是今天吃什么这样的。 “呐,阿粹哥哥,我搬到你那里去吧,” 大学里情侣同居并不罕见,既然已经跨过了最后的一部,芥末提出这个时虽然有些脸红,其实也还算自然。事实上蓝粹心里也在想,不过以他的性格当然很难主动提出来。芥末一说,他自然也是点头。事实上对于旧宿舍这边的事情蓝樟最近多少觉得有些奇怪,据他所知宿舍这时候住的人并不多,恐怕一半的房间都没有住满,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同学被分在这边,学校没有安排多的人过来,他也就一直享受着单间。不过奇怪归奇怪,他顶多只是奇怪自己的运气真好,不会主动把好运气往外推的,希望学校忘掉他吧,就可以在大学四年花多人宿舍的钱享受单间了,如果明年还是这样,芥末就可以把那边学校的住宿费都省掉,反正跟素心姐很熟,她想来也不会说什么。 吃过了这顿早餐,芥末准备回宿舍收拾一部分东西,蓝樟本想直接跟着过去,小划芥末红着脸拒绝掉了!“有女孩子的事情要做啦。你不能迂。下午两点钟过来接我匕。蓝樟有些迷惑所谓女孩子的事情是什么,不过想想肯定跟昨晚的事情有关,她身上仍然痛吧,虽然洗了澡,但大概还要做做清洁之类的,如此想想,自己现在就跑过去女生宿舍等着,也的确有些不像话。 他送了芥末到宿舍门口方才折返回去,虽然没什么时,还是一路散步回了宿舍。芥末就要住过来啦,想想多少有些脸红,不知道会被短笛哥怎么笑,嗯,房东小姐应该不会笑的,不知道郭莹会怎么样,对于自己的妹妹要在大学跟男人同居,她会不会反对呢”想到郭莹,他也就苦恼起来。今天晚上就跟芥末坦白自己会飞的事情,去到天上应该会很浪漫,以芥末的性格,想来也不会怪自己。问题就在于跟郭莹如何坦白了,老实说虽然大家已经相处了这么久。郭莹其实也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但是对于郭莹那认真的性格,他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不过瞒是肯定瞒不下去,芥末跟姐姐的关系那么好,自己也不可能让她帮着撒谎吧,这些事情越拖得久,越说不清楚。 要先探探芥末的口风,然后再考虑怎么说了。 于是在两点多的时候去到芥末的宿舍帮忙拿铺盖,时间已经是冬季。芥末的东西很多,她大概只收拾了必要的一半,确定今天晚上能在蓝樟那里住下就行了。类似搬东西出去同居这样的事情大学不算罕见,但当然也算不上每天都有,蓝樟虽然不擅社交,但以前也来理工大这边的女生宿舍找过芥末几次,跟芥末同寝的几个女生算是认识,这时候过来,两个人就被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围住了,蓝挥还多少有不知道该说什么,芥末就大方地跟同学说起两人之间的故事小时候她总喜欢跟在蓝樟身后的事情啊,在孤儿院的事情啊。重逢后终于又能在一起的事情之类的,蓝粹便也在旁边笑着补充一两句。 小的时候,我还去偷过月饼呢” 如此这般到得三点多钟方才脱身。芥末很开心:“她们一定羡慕死我们了 “嗯,”她们还说有好多暗恋你的男生要心碎了 “那我也没理过他们嘛芥末兴高采烈地望着他,“你吃醋 “切蓝辞白了她一眼,“对了,晚上吃火锅的话,要叫你姐姐过来吗?” “不用,其实她知道我们昨天的计划了”圣诞节有同学请她开的。” “嗯,那你住过来的事情,”她知道吗?” 芥末有些苦恼:“不知道吧”她随后又笑起来,“其实我也在担心呢,不过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先住进去再说,,嗯。生米煮成熟饭 她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回到宿舍,两人一块布置着床铺、芥末的东西,四点多钟的时候,才一块出去买今天准备吃火锅的材料,时间是有些晚了,但反正是两个。人。天黑之后在房间里一块吃火锅或许会更加甜蜜,就这样在市里一路逛下来,羊肉、青菜、豆皮之类的火锅配料每样都买了些,随后还有各种各样的小东西,感觉在一起生活或许可以用得到的。这期间蓝粹偶尔打听着有关。郭莹的事情。 “你姐姐同学呓”是男同学吧?“时间毛经到了六点,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两人在市里一些陶瓷物品的专柜边转悠着,他们打算买个储钱罐。 “不是啊,当然男同学肯定是有啦,不过姐姐很少直接答应别人的这种邀请的,这次听说是个家里很有钱的女同学,家里就在江海请一帮人去她别墅玩呢。” “喔 “不过姐姐有喜欢的人了。”货架那边的芥末笑着说道。 “是吗?谁啊?”蓝锋有些惊讶,回想起来,郭莹一直都很优秀,但要说男朋友,却从来不像有的样子。以前在豫陵还以为她跟田敬有关系,不过后来证实也不是的。最近天气渐冷,她常常跟妹妹一起来宿舍这边玩,全然不像有分出多少时间来谈恋爱的样子。 “你也奇怪吧,我跟你一样没见过那个人,不过听姐姐提起过几次。姐姐是真的”芥末一边回想一边点头,“真的很喜欢他哦。” “嗯?” “她叫那个人师父,不过肯定不会是学校的老师啦,就跟学校里你叫你同桌的女同学叫师父一个样。我高中的时候有两个同学就是这样,那个男同学一直叫女同学师父。”芥末摊了摊手,“然后他们就恋爱了叭 幕榨愣在了那儿,片刻,一边眨着眼睛,一边将肩膀跨了下来。 他有点乱。 居然有人认为我会让芥末领便当。开玩笑,有爱的我从来不杀女主角的。 第三章邮件 圣诞快乐。 距离你上次给我回信隔了好久,我现在都在害怕师父你要把我给忘记了呢。圣诞节,我现在是在一位同学的家里打的这封邮件,外面闹哄哄的在狂欢,我反而觉得没什么事可做,就借了电脑躲到卧室里来了,想要给老师你邮件,除此之外,无处可去。我想我恐怕也变得越来越不合群了。 这个圣诞原本大概是跟妹妹和她的男朋友这些人一起过的,不过有些事情好像也到了水到渠成的关口了,妹妹和那个叫蓝樟或者叫谢宝树一的呆瓜要在圣诞节出去玩,会生什么事情,我大概也猜到啦。唉,我也不是那么迂腐的家长吧,想起妹妹跟我提起这些事情时的那种战战兢炮的表情就想要笑出来,就像以前她刚刚来到这个家。刚刚认识我的时候一个样,像只害羞的小鸵鸟,我想我也是因此才会喜欢她。 如果她是跟大学里认识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我肯定不会准的,想方设法也得拆散掉他们,不过蓝樟人虽然呆,对比起来到也算得上不错了,他们两的牵绊很深,现在已经可以为彼此负责任,我想我也没什么理由好去阻止这件事。 只不过以前还可以跟他们一起打牌消遣聊天什么的,今后这两个家伙卿卿我我,我这个当姐姐的就得识趣点闪到一边了,如此想起来,就觉得有点寂寞。 请我过来的朋友是学校里相处得还不错的一位女同学,真正的大家闺秀,有教养,人漂亮,家里又有钱,别墅大得像是宫殿一样,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辆可以载人的小火车,火车车轨绕别墅一周,我家里也算是不错啦,不过看到这种有钱人还是第一次,感觉真是厉害。说是朋友,其实也算不上多么密切的关系,或许进化者就是这样吧,心中有了个最大的秘密,反而很难跟普通人热络起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高中的时候还有田敬和许莉某这样的死党,到了大学来江海,就只有跟妹妹才能亲密起来,想来之所以能跟蓝樟成为朋友并且认可他跟妹妹的感情,大概也有被他看到了我有异能的关系,再轮下来,能够让我感觉到真正轻松、无拘无束的地方,反而不在大学校园,而是在“世界的侧面”那个进化者聚集的地方。 无论如何,我想我们终究会是跟普通人疏离的存在。 嗯,不说这个啦,师父,你知道真正的大小姐的闺房是什么样子的吗?我说给你听哦,” “阿粹哥哥,你说短笛哥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呢,那些数据看也看不懂”,嗯,老实说我上次瞄了一眼大概是经济方面的东西,不过既然说是要保密,我就没多看了”上次打牌他输了问他也不说,哦,他说你知道 “呃,我知道?”蓝樟打开手提电脑看收到的邮件时,芥末正在洗手间择菜,为火锅做准备,从市回来的路上蓝棹就一直为了郭莹的事情而苦恼,回来之后装出记起来今天要帮短笛哥早点处理完数据的样子,打开了电脑,便现收到了郭莹来的电子邮件。时间就在不久之前,应该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 “呃,大概是”大概是,“哦,我觉得他好像个商业间谍”一边有些无奈地看着郭莹的邮件,他一边随口回答着芥末的问题。以前总是为了郭莹在邮件里露出那种娇憨或者依靠的感情而鼎不已,“哈,说不定爱上我了。”如此这般,现在仍旧能够感蓟这种感情“说不定真的像芥末说的,爱上我了”不过暗爽之中,更多的还是感到了问题的棘手。 与郭莹之间互邮件的规律大概是这样:郭莹那边上两三封,他上一封,郭莹那边两三封,他再一封,因此郭莹虽然在心中说“师父你要忘记我了”倒也不算是真的埋怨,大概陈述一番自己的心情之后,信件洋洋洒洒地说起别墅里的事情,最近好几天的事情,大抵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如此心情复杂地将邮件看完,蓝樟倒是没有多少的犹豫,按下回复键,开始打回信了。 回信一次打完,他检查了一遍错别字,了过去。 同样的时刻,江海城郊的一所别墅里,狂欢的聚会正在进行自助餐,各种烧烤,大厅里闹成一片,几个男同学抱在一起拿着话筒唱《兄弟》,郭莹躲在一边吃饱了东西,拿起纸巾擦擦嘴,站起来时,一道身影笑着扑了过来,抱住她的肩膀。 “嗨,小莹,待会上去唱歌吧。” 过来的是一位平时性格活泼的女同学。身边还跟着几个朋友,其中就有作为主办者的少女在,此时也在笑着:“是啊,小莹,那帮男生自不量力地说要跟我们歌比赛,不能输给他们啊。” “对啊对啊对啊对帆…” 众人笑语纷纷,虽然在邮件上说自己总是无法跟人交”一的,但论起平日里的人际关系,郭莹在婷樟认识的知习门比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学习、体育、文艺各方面的出色就足以令她在任何地方都成为瞩目的焦点,哪怕是保持着低调,也会有一大批人原因过来亲近她,即便偶尔我行我素,特立独行,这也是她身上那种类似偶像气质的一部分,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恐怕都不会受到冷落。 郭莹的心事目前不在这上面,不过,拒绝了几次拒绝不掉,她也就只好点头应承:“好吧好吧,把我排在后面,,对了,我先去看看邮件再来,小芬,借你电脑用用 那名叫小芬的女子便是作为主人的千金小姐,此时笑着点点头:“小莹你快要变成宅女了知不知道?去吧去吧,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就行,不过可不许捧着电脑不出来,我们还等着你压阵呢。” 郭莹在平日里自然不会捧着电脑不放,她基本上没什么网瘾,之所以会频繁看邮件,基本也是在邮件出去后的几个小时,虽然那边不一定会有回信,但最初的几个小时,心里总会想着自己的邮件会得到什么回应。 真到了在意的时候,女孩子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总有些患得患失。虽然“师父”那边总是隔一段时间才来信,偶尔回得也很简单,但从这些信里。她也能看出“师父。对自己毕竟是关心的,有时候甚至还会表现出非常暧昧的态度。 这些都是刻意装成老学究的蓝樟所无法想到的东西,说到底,在人际关系这些事情上,他比郭莹其实差了不止一两个层次,哪怕都件上装得很成熟,但毕竟那是装出来的事情,作为朋友,他会为了郭莹的某些心情而担心,作为一个其实比较俗气的少年,他也会为了“郭莹这样的美女好像对我有好感”而感到高兴,这些情绪流露到邮件里,就算郭莹无法准确把握住一切,也总能了解个大概。 “师父”给他的上一封回信是在三封信以前了,按照郭莹的推测,自己既然说了“害怕师父要把我忘记了呢。这样的话,对方多半就得回信了,更何况还有其它的事情呢,妹妹要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自己觉得很寂宾,甚至觉得进化者跟普通人会有不可避免的疏离,几乎可以肯定“师父”会为此而回信。或许是安慰一番,或者是装成很威严的斥责。 师父卑,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一次次小小的试探、暗示,她觉得她对师父的性格基本是弄清楚了,接下来就是看看能不能了解到更具体的信息,目前她大概能猜到“师父”的年纪应该不算大,是界碑里的人。为此她还特意留了个心眼,上次有关幻想具现的事情她已经跟师父说了,但新认识的那个什么短笛哥她却没有提起来,那也是界碑里的人,自己说不定可以通过他来旁敲侧击,弄清楚有关师父的事情。 邮件了不久,这个时候刚刚吃了晚饭,能够得到回答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想去看看,如果没有,或许待会唱完歌,还可以去看看,一路去到同学的卧室里,虚掩上了门,打开电脑,登陆邮箱,新邮件一封,真的是师父! 她微笑起来,看着那来信人的名字,轻轻捋了捋头,随后双击点舁,几秒种后,她的表情散在了空气中。 就像是一个,人突然间被抽走了灵魂,她还在微笑着,然而僵在那儿却俨然是被人背叛了的表情,那表情微微有些颤抖,令人窒息。片玄,她才眨了眨眼睛,看完那邮件,再看一遍,右手食指在鼠标上不自然地抖动,左手放在膝盖上,不自然的坐姿,呼吸被卡在了喉间。 邮件不长,它的开头是这样的: “我要离开了,或许不会再回来,对你的帮助,到此为止,不必再邮件给我”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偶尔传来鼠标轻点的声音,除此之外,几乎连呼吸都没有,别墅周围的喧闹声传了进来,感觉上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进来的声音,幻听一般。她坐在电脑前一遍遍地看这封短信,重复地确认寄信人,退出到收件箱又点进来,或者看看之前的一封,不明白,无法理解,对她来说,这封邮件突兀得就像是徒然抽走了天地间的色彩,像是前一刻还是科幻大片的电影忽然变成了无声的黑白片,卓别林,”黑白色、画面、卓别林、电影,”无法理解,, 不久后,她看到了对方件的时间,意识到了什么,好久才艰难地点下回复的按扭,手迫不及待地放到键盘上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打什么,可是没有时间了,争分夺秒,不知道那头还在不在电脑边,不知道该打什么。 “为什么?”她打了三个,字,了回去,然后就一直坐在了那儿,等待回信。() h123中文網[h] 第四章温暖的日子 节天晚上。郭莹没有得到她要的答复六“(… 并非是因为电脑这边的蓝樟没有看见。那封口气决绝的邮件过去之后,他也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看到了郭莹返回来的“为什么”随后才关掉了电脑,决定不去想它。 看来是没有办、法把秘密告诉芥末了,如果要说出和…或许等待郭莹有了男朋友之后吧,她也不过就是见了那个头盔人几面,感情想来也不会很深,过段时间自己跟芥末真正稳定下来,郭莹也忘了头盔人,大家再说出来,说不定就能当成青春的回忆相逢一笑。本来以为今天是跟芥末坦白的最好时枷…网恋还真是麻烦。 化身临时陶叫兽的蓝樟在心中将网络的危害腹诽了一番,这个晚上没能生带着芥末飞上天这种浪漫的事情,但自然还有一顿浪漫的火锅与一整个浪漫的夜晚,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天光明澈,房间里微微有些寒意,被褥之中,芥末与他依偎在一起,却已然睁开了眼睛,正趴在那儿望着他,彼此都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温暖感。 同居的日子,便是这样开始了。 除却最初几天的磨合,两人住在一起的日子,其实很快就上了轨道。无论算是作为新婚夫妻还是男女朋友来看,蓝樟与芥末之间,并不存在太多的隔阂。早晨起来一块出去吃早餐,各自上学,没课的便睡个懒觉,或者洗洗衣服扫扫地。中午多半是不回来的,傍晚时分则一块去宿舍外的街道上打饭,若是晚上出去逛街,则多半会带点小东西回来。装点一番宿舍的房间。 既然已经确定了这样的关系。可以没脸没皮,公然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也更加多起来,两人对了各自的课程表。星期一的上午蓝樟会跟着芥末跑去理工大那边上课,星期三的下午芥末便跑来了文华学院这里,虽然专业不同,但坐在一起也挺有趣的。周二周三的晚上两人都没课,多半会跑到一块上晚自习,由于两人之前的社交圈子都算不上广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倒也没有引来多少注意,顶多让短笛哥和房东小姐吓了一跳。 虽然平日里呆在一起卿卿我我。但是与短笛哥、房东小姐之间的来往还是没有断,据短笛哥自己说安现他们同居的事情是在圣诞节后的第二天,早晨跑过来现房间没有关门,便进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双人床上属于女孩子的铺盖以及正蹲在那儿洗衣服的芥末。 “多好的女孩子啊,蹲在那里用力洗衣服,手上都是白色的泡沫,回过头来跟我打招呼的时候”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不会明白那是多么清纯的美感啊,这么好的女孩子。居然被你给糟蹋了,真是让我心痛”跟蓝粹说起这个时正是傍晚时分,短笛哥端着饭盒正坐在荐舍的床边看着蓝棹处理数据。一面大口大口地吃饭,痛心疾的样子,“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个,,我觉得你不该在牛粪面前说这个吧 “滚!” 骂了一句,短笛哥端着饭盒自己走掉了。 无论如何,短笛哥平日里虽然颇为毒蛇,但其实还是个挺不错的人。虽然为着蓝粹将芥末糟蹋成了残花败柳的事情,偶尔会感叹和惋惜一番。但实际上对两人的态度没什么改变,坐在一起聊天吹牛,打牌吃火锅什么的。房东小姐那边的态度就更加没什么变化,大家晚上仍旧会窝在一起打牌,虽然说上阵夫妻档。但真要搭档起来,跟蓝棹配合最默契的仍旧是房东小姐,这事情无法解释。而与往常一样,若是郭莹来了,到了五个人的时候,短笛哥也会毫不客气地将蓝樟踢开:“傻瓜与狗不许打牌。”蓝粹乐得轻松地在一边看。而到愕最后,脸上被贴满纸条的。多半又是一脸无辜的素心姐。 圣诞节后的第三天,蓝瓣与芥末便再次见到了郭莹,那句“为什么”过来之后,蓝棹没有再去碰那个邮箱,也不知道她之后有没有再信过来。总之网恋是不可靠的。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没有真正确定那些关系。顶多一个师父一个学生,师父要走了,学生又有什么理冉拦着。大概不久之后,事情的影响也会在郭莹的生命中逐渐淡化吧。 他是这样想的,而在郭莹那边,当然也不会出现什么因为这事大受打击,哭得死去活来的情况,郭莹看起来只是消沉了些,但是对妹妹还是一样的亲切,有的时候她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精神有些恍惚。芥末并没有察觉出来这些不同,她跟姐姐坦白了同居的事情,但是姐姐那边反应不大,就算察觉出来什么。想来芥末也将这些不同当成了因自己而起的变化吧。 芥末不想因为同居而影响了姐妹间的感情,跟蓝挥说了这事,蓝粹记起郭莹在信里说的她在江海没什么朋友的事情,就算芥末不说,恐怕他也会让芥末多去关心姐姐,于是圣诞之后,大家聚在一起的次数反倒多了不少。 圣诞之后,二零零一年也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过去了,老旧的宿舍楼里。多了些温暖的感觉,每天都有自己的事做,神神秘秘又显得豁达的短笛哥,偶尔会显得有些落宾,又清澈得有如古代仕女的素心姐,最近被芥末拖了时常过来,情绪却多少有些低落的郭莹,乃至于像是新婚妻子般既贤惠又活泼的芥末,宿舍房间里多了些女性化的柔和的点缀,窗台上的一盆仙人球,洗手间里属于芥末的洗浴用品,房间里几样小的玩偶或者挂件,墙上多出的几幅暖色调的绘画,这些大都出自芥末的手笔。 二零零二年到来,农历也已经接近十二月,天气愈冷了,已经是接近寒假的时间,大家都在为着期末考试做准备,虽然同居在一起,但其实剩下的也仅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纵然自己的被褥之类都放在上铺。实际上每晚关起门来,芥末与蓝樟都是窝在下铺的被褥里度过的,房间毕竟是封闭的,因为一氧化碳或者二氧化碳的考虑,那个便宜的煤炉也不可能让它整晚燃着,一般都是控制着到得关门时分就让它慢“,略有此寒冷的空与甲,两个人依偎在起窃窃私语小州螳樟和芥末这种容易满足的人来说,或许就是最为直观的幸福。 学期结束的时候,芥末与郭莹便要回去潜江过年,之前对于这件事也有过几次讨论,虽然已经同居了一个月。不过三人还是觉得没到见家长的最好时机,毕竟芥末跟蓝樟曾经都是孤儿身份,芥末的父母很开明。但那终究是一个大家庭,还会有其它方面的阻力或者闲话,因此到芥末与蓝樟真正有了经济和生活基础的时候再坦白,对各方面的考虑都是最好的选择。另一方面,即便放假了,新星工作室那边蓝樟还有工作。对他来说,这是个好机会,之前每逢周六周日跑去上班,真要说融入这份工作里,毕竟还是太儿戏了。 “姐姐最近心情都不太好,连她师父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临回家的前一天晚上,芥末窝在被子里有些担忧地跟蓝樟说着,“之前还以为我们同居的事情让她生气了呢。” “会不会是,,跟那个师父吵架了?。 “我本来想跟姐姐说说她的师父让她开心一下,以前姐姐总是很开心的,可上次看她的反应”说不定就是失恋了”芥末用额头摩擦着他的肩膀,为姐姐的状况而担心着。 “这个是网恋,”网恋不好,”蓝樟抱着她,“回去好好开导她吧 “嗯,我知道的芥末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些愤愤不平,“喜欢姐姐的人很多的,这次回去了,,田敬肯定还喜欢着姐姐呢”她那个什么师父,装神弄鬼的”哎,阿樟哥哥你说会不会姐姐跟他见面了,情绪才这么低落的?” “呃,说不定是有妇之夫了吧 “也许是个长了张猪哥脸的猥琐胖子,姐姐最讨厌这种类型了 “呃 “要不然是个五十岁的大妈 “是个老爷和” “是头牵”。 “舆,睡觉。” “哦 其实都也已经倦了,两人偎在一起缓缓睡去,过得许久,半睡半醒的芥末才在蓝樟胸口微微拱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嘟囔:“其实肯定不是见面了”如果见到面,不管是什么人。姐姐都不会伤心的,是头猥琐的猪的话,就更加不会了”姐姐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唔,姐姐很伤心啊”话音落下,芥末进入了沉沉的梦乡,蓝樟望着窗外洒进来的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久之后,他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送着芥末与郭莹两姐妹去了火车站,他在天空中目送着火车离开城市,无聊地跟了一段路程方才折回,白天在城市里不能飞的太低,他几乎是飞到了与云层差不多的高度,穿过了城市,穿过月牙般的海岸线,在远离了陆地的无人海面上玩了半天方才回去。芥末离开了,但温暖的感觉自然还在,接下来新星工作室那边会有十天左右的收尾工作,然后就差不多要过年。 除了每天会见到的张阿姨、素心姐、短笛哥,蓝棹也在上与芥末保持着联系,而另一位在上与他保持交流的,自然便是此时远在信城的珊瑚了,从年纪上算起来,当初留着光光头唱歌会忘词走路会摔跤的小女孩今年已经十五岁,快满十六了,不过偶尔从视频头里看起来。她仍旧是那般瘦瘦小小的模样。古灵精怪中又有着慧黠与可爱。 两人视频时珊瑚的装扮时常改换。背景就总是那个堆着很多书很多古怪仪器看起来像是巫女房间的卧室。珊瑚有时戴着运动帽穿着运动衫看起来像个。男孩子,有时候又会戴蕾丝花边的宽大遮阳帽,穿着哥特式的裙装像个西方贵族小姑娘,也会有各种少数民族的服装,她仍旧留着特立独行的光光头,有一次穿上湖绿色的古装,一只手拿着一把剑。一只手拿着一串念珠扮演古代的尼姑或者是侠女,甜甜地笑着衽裣一礼时真是可爱得一塌糊涂。 不过,虽然在跟蓝梯视频时会有些可爱的余兴节目,但仅从小女孩平日里对自己的叙述上看来,她的生活习惯委实有点乱,做些乱七八糟的实验啊,偶尔会通宵看书啊,日夜颠倒忘去上学,吃饭不规律之类的。谢述平跟行之薇都是基地里重要的研究者,也没有多少时间专门打理她的生活,一个两个保姆根本管不住她,就算被父母说了,偶尔收敛,过不了过久,她也就故态复萌,蓝樟也说过她好些次。有一次两人视频的时候,也不知道珊瑚在旁边做些什么实验,桌子上突然生了爆炸,看着珊瑚徒然拿起一个面具罩在头上然后手忙脚乱地灭火的情景。蓝樟真觉得心脏都有点受不了。 感觉上小女孩是越来越往科学怪人的方向展过去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每次联系的时候就碎碎念,感觉上自己快要变成老人家。最近一段时间大概是在告诉了珊瑚文华学院宿舍楼到塌事件之后一小女孩联系他的次数变得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感觉上她最近在做些什么事情,前几天确切问她的时候。她才随口说出来是在破解信城基地电脑的核心程序,想要弄清楚真理之门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时候想想,有这样一个女孩,也不知道那谢叔叔跟行阿姨到底是自豪多集呢,还是头痛多一点,蓝樟最近在想,是不是应该真的做好准备。如果界碑的人把这个捣乱的小魔头抓起来了,自己要跟界碑翻脸。跑到信城基地里去救人,这样一来。之后大概就只能亡命天涯了。 与此同时,远在信城那边,小女孩真的被抓住了,, , 推荐一本最近看的书,《希灵帝国》,有点伤向,但并不过分,很不错,七十多万字了,够杀一刀的。() 第五章小忍者 你以为你真的能瞒过基地的防御?翻天了,知不知道基地的防御系统有几层的欺骗机制!知不知道的你拿到的密码只能打开第二层!你甚至连全部的路线图都没有拿到”你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真当自己是天才少女天才少女了?你有点小聪明又怎么样。那种不是系统学习的知识。到高中物理都考不到满分的,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量子力学你入门了?微积分你学懂了?电脑你很厉害?这里的系统在全世界都算得上是最严密的你知不知道!你”要不是基地的防御系统把你过滤了出去,放你一马,你现在都已经、都已经,你想吓死我跟你爸啊 冰冷的、铁制的房间,明亮的灯光,穿着一身黑色紧身服看来俨如忍者一般的小小入侵者如今被关在了这里,这时候她靠在了墙角,有些畏缩地承受着前方传来的斥。脸上已经挨了一个耳光了,她也不敢动。只是在对方停下来的片复才用双手拉着耳朵,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知道错了。” 名叫珊瑚的小姑娘极少有如此狼狈的时亥,不论是这次入侵的失败被人灰溜溜地揪出来,还是被关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挨骂,并且在挨骂之后还得诚恳地道歉,更何况还挨了一个耳光。 耳光,那是耳光哎,对于珊瑚来说,这绝对是从小以来有数的几次严厉对待。有些事情其实是预料到了的。但有些事情失控了,从妈妈冲进来给她一个耳光然后歇斯底里地乱吼到现在,她就明白过来,妈妈这次真的是生气了,她被打了一个耳光还没有哭呢,妈妈那边打人骂人的反而红了眼眶小女孩心中也就内疚起来。 一如眼前还穿着研究员服装的行之薇所言,这的确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最为严密的基地之一,防御系统多种多样,很多机制如果不小心被触,入侵者连投降的机会都不会有,死状各种各样,作为了解这套系统的研究者,一听说女儿拿这种事情来冒险,也难怪被吓成这样。 妈妈抓狂了,自知理亏的小女孩就只好道歉安慰,骂了好一阵,行之薇退后几步坐到凳子上用力喘气。珊瑚就过去帮她抚摸后背,母亲瞪了她几眼,终于没有再飙,如此维持了一段时间的乖乖女模式,有左从门口探进头来说了些什么,行之薇擦了擦眼睛,随后整理一下头走出了门外,再朝着珊瑚吼了一声:“还不快出来!看你爷爷怎么骂你”。 “哦眼见不会再关自己。珊瑚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牵住了妈妈的手,走在研究所的通道里,“爷爷今天会来吗?” “本来想要给你个,惊喜,结果被你吓死了,我看待会你爷爷怎么你!” “哦小忍者低眉顺目地反省着。原本研究所今天的大事就只有谢老会过来这一件,谁知道临时出了个小入侵者,弄得一部分人鸡飞狗跳的,从程序上走起来这件事情会很麻烦,但谢述平与行之薇在研究所里都有着特殊的地位,珊瑚本人的早慧在基地的家属区也算是无人不知了。这里的人早就将她当成了内定的研究所成员,落在一般的研究员身上恐怕会被当成间谍枪毙掉都有可能的事情,程序走过之后到了珊瑚这里便连半点波澜都没有兴起来,甚至跑来斥、放人的都变成了自己的母亲,毕竟也不可能真将这位黑衣小忍者关上几天或者审问一番,也就只能这样。 今天过来的珊瑚的爷爷、谢述平的父亲在国内的学术界有着泰山北斗般的地位,无论是可以公开的学术。还是不能公开的研究。都有着这样的成就。他是国内异能研究的奠基人物,这几丰年来,有关进化者的事情在中国由一片混沌到逐渐清晰。如果说这个异能界有两个最重要的人物,那么其一。肯定是带领界碑踏着层层鲜血逐渐走上世界异能组织这个金字塔顶层的蓝蓦,而另一位。便是这位将进化者相关的科学逐步奠基,使其从无到有的名叫谢裕华的老人。在这个意义上,即便是如今的修罗王方少白,也到达不了这样的位置。 异能毕竟是需要保密的一个领域,蓝将军当初便是孤儿,成家之后。妻子那边也没有什么人,蓝将军去世之后,除了异能界内部的许多人仍旧敬仰他,家系却已然断了,没有多少的影响力。而谢老如今有着许多亲人,或者在做异能研究,或者也有经商、从政的,谢家的这棵大树算是开枝散叶,根系颇深。他自从退件之后隐居豫陵,不再专门做有关异能方面的研究了,但即便说上一句话,也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力。这便是为什么即便行之薇学识极高。家境也不错,却一直为着公公对自己的评价小心翼翼的原因。 谢老这次到信城儿子儿媳这边来过年,基地的领导们也都准备了小小的欢迎式,随着妈妈一路出来。小忍者便瞧见了被一群领导迎接着朝大楼这边过来的爷爷,叫了一声便跑过去。行之薇有些无奈地垮下了肩膀,随后,谢述平也从旁边凑了过来:“老婆,别生气了,哦。” “你怎么不去陪着公公?。 “反正马上就要陪着回去了,他们不会址七一、家太久的。我倒是怕你与坏了身子,其实珊瑚讲安的脚挫饥波现了,不会有事的,你这次过她,她也会知道错了”谢述平这人的性格一向大而化之,算是那种比较随意适合研究所而不适合官场的人。珊瑚被抓的时候他也在研究所。赶到那关人的房间时老婆正在里面骂人,他觉得不好进去,就跑出来接老爸,这时候老婆带了女儿出来,看来似乎还哭过,就赶快过来哄哄老婆。倒是被行之薇没好气的白了 眼。 “她知道错才怪了,这丫头啊,她最近老看心理学的书,根本是在算计我们呢”行之薇摇了摇头。就情商上来说,她比丈夫还要高出几个层次,才不会被珊瑚骗到,“可这次她也玩得太过分了,要是真出什么问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此说着,又不禁微微红了眼眶。她稍稍调整一下,补了补妆。方才朝着公公那边走了过去。 谢老年近八十,虽然说一直身体康健,精神叟标,但毕竟已经到了晚上,一路劳顿的,大家也不可能围着他太久,只是在研究所外层的会议室坐了坐,随后便由众人送着一路回谢述平的别墅了。早在车上谢老就已经知道珊瑚今天闯的祸。但是人多的地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小家伙今天回去要吃板子喽。”便牵着孙女一路走,也没有更多的交谈。 珊瑚一路到也乖巧,待回了别墅。她里里外外忙碌着给来的客人们端茶倒水,事实上谢述平在研究基地里也是高层领导,其余这些人珊瑚平素都是叫他们叔叔伯伯的,不算陌生,一个人倒是打趣地说了句:“珊瑚今天这身好有个性啊珊瑚嘻嘻地笑,被妈妈瞪了一眼便缩到一边了,接着又得到了“珊瑚今天好乖。的评价。 大人们说话的时候小忍者便缩到客厅一角搬了张小矮凳安安静静地坐着。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客厅里的人终于陆续告辞。谢述平跟行之薇收拾着茶杯和糖果糕点,谢老坐在沙上喝茶,看着跑来跑去帮忙的小珊瑚,终于招了招手:“过来。” “嘿嘿珊瑚跑到爷爷身边坐下。谢老摸着她的头,又捏捏她的肩膀:“还是这么瘦,老是不吃饭吧,以后长不大怎么办” 略略抒了几句作为老人的感慨。行之薇与谢述平收拾好东西,多少有些忐忑,这家伙作息不规律。不怎么吃饭可都是做父母的责任了,,待到一家四口就这样在沙上坐下之后,一番闲碎的交谈,才终于又将话题转上了珊瑚今天跑去入侵基地的事情,老人看着这又聪明又叫人头痛的孙女,叹了口气,眼中到还是笑着。 “珊瑚啊,真想知道基地里是干什么的吗?” 他的语气之中俨然有了给珊瑚以解答的意思,这话一出小女孩点头如卑米,对面的儿子儿媳却顿时紧张起来:“爸,这些事 “爸,她还” “我知道的。”谢老点了点头。也笑着拍了拍正在身边扮乖巧的小女孩,“珊瑚啊,有些事情知道了就要参军,就要写保密协议,一辈子变成政府的人了。有的进没得出的,这样你也想过了吗?” “是啊行之薇望着女儿。“现在还太早了 年轻人总是不会喜欢约束的,保密或许还可以考虑,对于爷爷说的参军、变成政府的人之类的,珊瑚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不过,任性本来就是孩子的权利,她坐在那儿不肯回答。把问题交给家长去想。 嘟囔一句:“可我好奇嘛。” “好奇也不行,这事情不是过家家玩的。”母亲很严厉。 “可不可以不参军 “知道了就没得选。”“不是也有自己做研究的科学家吗?。 “哪有那么简单,,你现在才十五岁 双方扯一阵皮,行之薇很严肃。珊瑚则在那里仗着都是自己的家人而耍赖,谢老喝着茶,到是没怎么表态,许久之后,方才笑道:“好了好了,既然这么好奇,那爷爷就说给你听好了 “爸!”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不牵涉到具体技术,说些小孩子都爱听的故事,哪有那么严重。”他挥了挥手。做出了决定,珊瑚扑了上来:“爷爷最好了他既然决定了。行之薇与谢述平也没什么好说的,老人家并不是老糊涂,他对这些东西拿捏得比自己这些人要好得多,看着对面祖孙在笑声中玩闹了一阵,谢老放下了茶杯:“那你先跟我说说。你监视基地这么久了,现了什么,想要知道些什么吧。” “嗯。小忍者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乐开了花,其实爷爷要过来的事情她这么可能不知道,就算父母保密要给她惊喜,那也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只要打听一下就能弄清楚,自己无法侵入基地的这件事,她自然也是清楚的,今晚这一系列的努力,就是为了将事情推进到这一步。如今作战大获全胜,自然得在心中高呼三声万岁。 随后,许许多多的事情,也终于在小忍者的面前,徐徐展开了”() 第六章 两个世界 ,“一基地的资料和电脑网络都是跟外界分开的。不能翻士丽本就没办法入侵,连防御能力的机制都有,所以一点办法都想不到,不过我知道研究基地的内部分成三份。有两份是比较好查的,但主体在第三份里,我有点想不通 两只茶杯,一个盘子被摆在了茶几上,温暖的客厅房间里,扛忍者正兴奋地在三名听众面前做着演讲。 “这个茶杯,关于能力的研究,用来打仗的,基本就是研究各种能力的用法啊,变化啊,基本原理”另外一个茶杯,是关于能力的衍生科技,比如说医疗啊,物理学啊,还有各种药水和武器的制造,打仗的时候会有很多压制敌人能力的针对性药水吧,都是这里出来”,理论上来说,我认为这两个系统应该就是有关能力的全部了。爷爷你看,能力本身,还有能力衍生的科技,就连针对那个 她看了看爷爷和父母,“就算是针对真理之门的研究都在这两个系统里了,那些水果啊。这样那样的,,可是这个盘子,它比两个茶杯都大,它才是异能研究的主体吗?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是比异能的研究还耍更加严重的”她说着。多少有些沮丧,“如果这个才是基地的主体,那我其实都没查出来,” 适当的示弱是必要的小忍者一边保持着这种沮丧,一边偷看爷爷和父母,果然,他们都笑了起来,有些欣慰也有些得意,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能查出这么多东西,有这样周全的逻辑,虽然说有人放水,但也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说她是天才绝不为过。 行之薇笑着又摇了摇头:“如果你真能查到那里面去,大家可就真的不用干了,让你这个小姑娘来就行了哦 爷爷在旁边望着她,欣慰地笑着:“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小忍者抿了抿嘴,“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看基地里这些叔叔伯伯擅长的科目,研究理论物理学,哲学的都有很多,平时这些都是理论上的东西,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多人过来做实验,好像还都有他们自己的个置的样子,后来我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挺了挺胸脯,决定让自己的结果震惊世人了:“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是因为人类现有的物理观测手法会对极小的物质产生干扰,所以我们测不准,但是现在有了异能,思维也许可以成为一种观测手法。基地里研究的东西,会不会就是想要绕过这个障碍,直接达到更加基本的规则上去。” 这个想法她已经推想了好久。虽然她对于量子力学这种东西了解不深。但也知道阻碍如今物理学展的最大因素,就是因为人类自身的限制导致了测不准原理的出现,如果能绕过这一限制,这就是跨时代的物理大爆炸,这个意义几乎与相对论、量子力学等同。她说出来的时候心中其实也颇有自信,不过话说完,看看爷爷和父母的表情,就知道大概是错了,不过虽然不像是正确答案,看起来爷爷还是很满意她的回答。 “其实差不多了,可惜在这之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唉,”他笑着,随后叹了口气。 “更重要的?”珊瑚瞪大了眼睛。 “珊瑚,你调查了这么久,连真理之门都知道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说的能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一直在一边看着女儿表演,没有表态的谢述平在这时开了口。 珊瑚皱着眉头想了想,她原本心中有一个答案,但显然因为父亲的询问,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是,,最近这一百多年吗?” 父亲微笑地望着她:“有记载的,也就是一百多年吧?那么以前呢?你怎么想的?妖怪?神仙?。 一件事情不会凭空出现,如果深究下去,往往会现许多与现实相悖的东西,但又无法被解释。对于进化者,在珊瑚原本的推想中,百年千年以前他们在哪里,显然只有神仙妖怪这些东西可以对应得上虽然同样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但既然需要一个解释,自然也只能用这个最相近的。不过听着父亲的话。显然答案不是这个样子了,如果进化者真的是这一百多年才出现,那么她疑惑地将目光望向了爷爷。 爷爷点了点头。“没错,进化者是这一百多年才出现的。” “可是”,为件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为什么会出现进化者爷爷放下了茶杯。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开始给孙女讲述起了事情的源起” “根据有记载的调查,进化者这种东西,是在一百多年前才开始出现的,具体的年份我们不知道,只是可以推测出一个大致的时间段。十九世纪下半段才开始出现了进化者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最初的调查之后。我们曾经现过一个很恐怖的真相,第一批出现的。他们都是真理之门的成员 老人说着,旁边的小女孩已经搬了张凳子安安静静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握紧了小拳头,神情严肃,不愿意听漏了任何的一句话。老人倒也就笑了起来。 “十九世纪出现的进化者一人类进化者心懵。们的调杳。能力其实都比较模糊,类似干辐射产生聊知川儿,就像是处于进化与未进化的一个点上,他们多半早天,能力也比较鸡肋。挥起来很困难,但已经有一部分人注意到这种现象,或者说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最初的一批真理之门成员似乎也在适应期,但他们的能力比一般人要成熟得多 到了二十世纪。进化者的出现开始进入平稳的轨道,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一些研究的组织,力度最大的,,丫头你知道希特勒很喜欢研究神秘学吧,因为他接触到这些东西,恐怕也是在他的研究下,第二批真理之门的成员出现在了一九三九年,二战的时候,,嘿,纳粹啊纳桓,” 珊瑚想了想小心地问道:“爷爷。真理之门,”是被人造出来的卿。 “不是的老人摇了摇头。“有关真理之门的来历,其实到了七八十年代我们一直都不能确定,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虽然研究一早就展开了,” 珊瑚举起了手:“我知道他们是水果”。老人笑了笑:“它们也不是每次都是水果,水果呢”是最近的这一批,它们**年的时候降临在香港,我们估计已经是第三批或者第四批了,它们籍由一个“问米,的灵媒出现在这里,寄生在米粒里,后来这些米粒都变成了水果,当时为了争抢这些东西,当时几乎全世界的大组织都聚集在中国打了一架,也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我们才能确定它们的来历,,丫头,知道爷爷为什么说它们是降临吗?” 老人顿了顿,目光深邃:“因为它们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啊 “不、不可能”。小女孩愕了半晌。第一反应便是这样跳了起来。作为科学家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不过,看着母亲与父亲的表情。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那、那,,那。怎么可能的,另外一个世界 “很难相信和证实这样的事情,虽然类似这样的推测啊,一早就有了。”老人说道,“通过对异能的研究。我们在各种衍生领域都得到了非常好的结果,但是越往深挖,大家越觉得奇怪,真理之门对于异能的运用方式其实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是一个体系,他们的体系更成熟,甚至于”也更难以理解,而就好像珊瑚你觉得奇怪的,为什么一百多年前没有进化者,为什么没有神仙和妖怪?对于纳粹一些文件和技术的重现,我们觉希特勒在当时试图连接另一个世界,哇呜,召唤大魔王降临世间,” “看起来是很奇怪的事情,可有些事实母庸置疑。”像是在给小孙女将鬼怪故事一般,老人时而微笑,时而严肃,甚至还张牙舞爪一番,“一百多年前,第一批真理之门成员出现之后,进化者才渐渐的出现,他们必然是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改变,而他们的目的,在大量的研究之后,我们也现,很简单,也很蠢,明明就是摆在眼前的答案,他们叫做真理之门,当然就是为了打开一扇门 小女孩呐呐地望着爷爷:“另外一个世界的,”门 “嗯。”爷爷点了点头,拿起了茶杯。 “可他们为什么要打开那扇门啊,他们” 行之薇在旁边微笑着:“都说是要打开一扇门了,打开门,当然是要过来,至少对一般人来说,逻辑都是这个样子的啦。” “那、那仿佛抓住了什么。但一时间无法归纳,小女孩有些着急,好半晌方才说道:“打、打开门会怎么样?” 老人放下了茶杯,表情变得有些深沉。母亲还在微笑着,但目光也严肃了起来,父亲则是在一旁喝茶沉思着,或许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悄。他跟珊瑚的反应也差不多吧。因为他语重心长地重复了一次:“是啊。会怎么样呢,” 老人摇了摇头,给了孙女一定的思考时间后,弃才露出了微笑:“嗯,我们打开了门”,会怎么样呢,”天国降临了,上帝会出来,或者跟古代神仙妖怪的世界一样,他们会过来,又或者大魔王侵略世界”珊瑚,爷爷要你认真去想。如果打开这扇门,会怎么样呢?。 如果让一般人来想,知道了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并且那边的某些存在要过来,先认识到的,肯定是对方要过来侵略,战争或者许许多多玄幻至极的事情。但对于科学家来说,面前摆着一个全新的世界那所代表的意义就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小女孩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呆的表情中思考着这些事情,过得许久,老人方才再度拿起了茶杯,望着这个,天赋过人的小孙女,缓缓说起来,像是在她的时候给她说各种启蒙故事一般。 人类之所以在地球上成为万物灵长,因为我们懂得思考,从原始人开始,科学这种东西就在不断的积累和展,从亚里士多德到伽利略,从牛顿到爱因斯坦,我们现在见到的科学从理论到实际的一次最大规模的爆就是工业革命,在这之前,人们经过了几千年的积累。才在工业革命这里突然爆了出来,突然什么都变了,光的波粒二象性,从经典力学幸论,再到后来的量子力学,兼消机,火车轮船飞机,“甲丁训讯。宇宙航天,人一旦掌握了正确的思考规律与实验方式,就在这个基础上一鼓作气地走到了底,耳是到了底层的时候,量子力学就出现了,测不准,我们本身的存在和行为干涉了实验结果,于是珊瑚你看到了,我们走到了瓶颈上,” “物理学,,像是走到另一个窄门了,量子力学陷入理论的积累期。各种各样的猜想和测算,但是找不到实验证实的方式,我们已经看到了宇宙的存在,推测了宇宙大爆炸的开始,可是以现在的科学展度,我们找新的能源,构建更好的船体,其实不管怎么展我们都看不到希望,什么时候能走进宇宙时代?谁知道呢,但是各种各样的问题其实已经出现了,人的,地球本身的,对照工业革命,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们进入新的积累期了;如果没有一个新的理论体系的出现,我们就只能慢慢等,也许几十年。也许几百年,也许又要上千年,这个时候我们有进化者,可是相对于另一个世界的诱惑,进化者就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们只是这个茶杯,而不是盘子 “你要解一个方程,解不开了。引入多一个方程式作为对照,就解开了,你想要解开一个世界,解不开了。如果引入另一个世界作为对照呢。我们面前的不仅仅是另一次工业革命这样的变革契机,这是真正天翻地覆的变化,两个世界的对比对照。我们的科学啊,已经展到这个。阶段了,再往前进,那是谁也抗拒不了的诱喜,”老人停了下来,珊瑚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变成人、呼风唤雨、宇宙航行,甚至还有可能长生不老,是吗,爷爷?” 科学已经展到目前的阶段。人造器官克隆人之类的技术早就有人在研究,如果能再往前作一次飞跃,大量的变革几乎是可以预见的。老人点了点头,然而表情却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只是像个在讲故事的老人。慈祥地看着喜欢这个故事的孙女而已。 “是啊,珊瑚你既然知道了真理之门,当然知道他们是坏人,那些水果”他们中间有灵魂,我们现在还无法解释,但是他们能够寄生在人的身体里,这个过程会出现大量的问题,半数以上都因为不能成功而变成怪物。它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使者,对我们这边虎视眈眈,可一来我们现在并不能完全剿灭他们,二来大家又都希望利用他们来获得科学上的进步,到了最后,就变成了大家都互相利用的结果,虽然都有一定的共识,但真要说全力对付真理之门,又都没有这样的默契。九七年的时候香港回归,真理之门在香港弄了一些事情,结果很多大组织都跑过去,先是打真理之门,打着打着就变成了内讧,他们把当时真理之门留在那里的一件仪器打得四分五裂。大家都扛了一块回去,现在都在研究得不亦乐乎呢 “他们,,他们就不怕打开了那扇门,真有怪物侵略过来吗?” “不是真有啊,珊瑚,是肯定会有。”爷爷笑着摇头,“但是因为一切都太遥远了,这样的技术,无论是我们还是真理之门,其实都在摸索。 大家都是有侥幸心理的,这个技术也许耍几十年上百年才有可能实现。侵略过来又怎么样,说不定反过来是我们侵略他们呢,退一步说,只要我们占据了主动,在有可能打开门的时候先停下来不就好了吗,而且了解他们的技术才有可能阻止他们。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得到很多的好处,,理由总是有的,人啊,总是会在造出原子弹之后再来考虑道德的问题,爷爷不想在背后做这个推手,所以才退休了,不干了 老人叹了口气:“真理之门的人很聪明,他们就好像放下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盒子在这里了,有一天就总会被人打开,先不说我们现在还没有把握消灭他们,就算可以。真的全世界一条心,把过来的这些怪物都杀掉了,有一天,门还是会被打开,这就是人性 “珊瑚你想要知道的,研究基地主要是在干些什么,就是有关那个世界的一切,一般称作“位面对冲计刮”不过老实说,这只是在进化者配合下进行的一些事情,我们知道能做到一些检验和模拟的效果,但是原理,我们现在都还只是起步而已,根本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好像原始人一样,我们用石头做了一把斧子,知道可以用来砍树、切肉,但是质量、压强之类的东西,那就根本都不明白,”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老人静静的喝茶,珊瑚想了许久,方才抬起头:“那,”两个世界规则和逻辑的融合怎么办?你们不考虑这个的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老人的眼睛显出了掠奇的神色,一旁的行之薇当谢述平也愣了愣,随后行之薇自豪地笑起来,摸了摸女儿的头:“珊瑚真聪明老人放下茶杯,同样是自豪地望着眼前的孙女,赞许地点了点头。 “丫头想得没错,只有这个,才是大家最害怕,也最没维法解释的东西”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 第七章拯救世界的二人组 点深的夜晚,携粹裹着被午坐在床边,看起来像是只艳忧称谅的年糕怪,这时他正对着手提电脑将嘴巴张成o型,戴了耳机听电脑那边的小女孩讲比天方夜谭更离奇的故事,视频画面里,小女孩仍旧是一身漆黑的忍者装,坐在同样没有开灯的卧室里,电脑屏幕的光芒照亮那圆圆的小脸,她就在低声而认真地跟蓝樟说着今天从爷爷那边听来的消息。看来像个在敌战区秘密给同志传递消息的小特务。 “就是这个样子了,那些真理之门的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坏蛋,想要把两边的门打开,耳是现在大家又不齐心,对付敌人的时候,自己还总是在勾心斗角,” “呃,其实你如果说他们是妖怪或者异形,又或者是什么研究所里放出来的怪物,我还比较能理解,但他们是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东西”蓝樟皱着眉,脑子里一团乱。 另一边小忍者也在皱眉嘟囔着:“是啊,事情好麻烦”如果逻辑不相容,我们会被瞬间抹掉的 “什么?什么逻辑不相容?” 珊瑚在那边有些“幽怨”地望着他:“你现在不会是在想怪物打过来。我们跟他大战的情况吧?” “嗯。”蓝抖点点头。想了想,“他们如果要过来,肯定就是要侵略之类的吧?” “那是最理想的情况了呢。”珊瑚叹了口气,“世界的基本构成不出大的变化,物理规则不受到影响。才有可能让两个世界产生交互,可要是世界的规则不一样呢,呐,蓝棹你等等。” 她小跑出了视频头的范围,随后又小施回来,将一小碟糖果摆在了显示器前,选出了两颗糖果:“我们世界的基础,就是糖果。”随后选出两包饼干,那饼干每包有四片:“他们世界的基础,是饼干。”然后她坐直了身体,开始讲课了。 “世界的形成其实跟数学没什么两样,最基本的单位是”会有一个最基本的规律,比如一加一等于二,就好像最近量子力学的理论说,世界的基本构成是弦,如果不是,世界就会崩溃,可我们不管它,谁知道是不是对的,人怎么研究都没关系,我们说地球是宇宙中心的时候,宇雷不也照样好好的。可是世界存在。肯定会有基本单位。我们的基本单位是一颗糖果,然后一加一等于二,不断叠加,构成能量构成物质构成*人构成新的规律重力磁力什么的所有的东西,构成现在的整个宇雷。但是他们的世界,谁知道是怎么样的呢?也许他们的世界基本构成是一包饼干,然后一加一等于八,那样的一个世界,蓝樟,你明白了吗?” 蓝樟在这边愣了愣,好半晌才点了点头:“那个世界 “也许我们根本就没办法理解那个世界。”珊瑚压低了声音说道,“谁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如果理论上存在无数的宇宙,那么每个宇宙都应该有所不同。因为构成的基础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个宇宙可能是十八维的,可能只有一维,可能时光倒流,可能出现我们根本想不到的结构。重力可能变成显性,磁力可能会消失,第四维第五维可能会被人看见。又可能产生的生命根本就是越三维的,如果两个世界打开了,我们先面临的不是什么大魔王也不是什么细菌战,是基本规则。” 她一只手握着糖果,一只手握着饼干,认真的表情看来异常可爱。不过电脑这边的蓝锋也真是被这种理论吓到了。 “两个。世界连在一起,规则会在一瞬间波及到整个宇宙,糖果跟饼干会碰在一起,它们也许会形成并联的结构,也许会产生化学反应,形成新的基本构架,把整个宇雷刷新一般,宇宙是不会有事的,就算突然变成一百维,它也会继续存在,可是人算什么啊,地球算什么,太阳系银河系在宇宙里都不算行么,基本规则根本不用改,只要某一个小规则有一点点的波动,银河系都有可能直接被抹掉,变成大黑洞塌缩,或者直接分解,或者用我们都想不到的方式呼的一下没了 说完这个”珊瑚安静下来,蓝粹这边也有些沉默,片刻,珊瑚将糖果扔进了嘴里吃掉,蓝锋才说道:“那些科学家都知道这些事情吧。” “嗯,的确是都有想过。”珊瑚点了点头,蓝樟不由得垮下了肩膀:“你华我呢。” “也不算啦,我刚才也被吓到了,不过情况好像有些复杂。”珊瑚吐了吐舌头,随后又皱起眉头,“具体的爷爷说不能告诉我了,但是有关这样的问题,大家都有考虑过的,谁也不想研究着研究着全人类都死掉了,好像是有很多让异能者配合来做的实验数据证明两个世界的基本构成是一样的,几乎完全一样。这些事情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两个。世界会一样,这个几乎是唯心主义的范畴了。” “那,,就不用考虑这个了?” “也不是啊,爷爷说,现在的那些实验,甚至实验室里都已经做了两个模拟的位面对冲,观察变化,但具体的原理大家都不清楚,谁也不知道对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理之门弄的什么烟幕来骗我们的。当然真理之门办不希望有错误啦,爷爷说他们自己肯定也在做实验进行比对。这种事情太冒险了,宇宙的规律也不知道有多少项,只要有两项不匹配,产生了融合或者冲突,都有可能导致地球或者太阳系直接崩溃。所以现在大家就都在一遍一遍的做实验,” “这种事情,,谁也不肯放弃吧?” “嗯。”珊瑚点了点头,“再往前一步,人可能会变成人,可能会长生不老,谁都想有这样的成果,那些当大官的、有钱的、怕死,的。当然是希望先拿到甜头,反正打开两个世界,哪有那么简单,这个,过程中的好处太多了。大家都是这么想的。爷爷说,他害怕有一天那扇门突然就打开了,然后世界就直接被抹掉,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哪怕只有亿分之一的可能,人都不应该去赌这件事的,而就算没有崩溃,那边的怪物也肯定要杀过来了,哪怕是最好的结果,都会死很多的人”可是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 蓝樟想了想:“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件事而且,咱们是小老百姓,不用为这个事情操心的。”珊瑚甜甜地笑了笑,“不过,蓝棹,你想拯救世界吗?” “嗯?要对真理之门动手吗?” 真理之门厉害的人物其实很多。从香港差点被潘多拉杀掉的那一次战斗之后,蓝樟心中就存下了阴影,此后几次莫名其妙的大战,感觉自己打不过,蓝樟多半都是选择逃跑后完全不去想它的鸵鸟战术的,毕竟那个时候虽然觉得真理之门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顶多他们是坏蛋自己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变成人。大家各走各路就好。这个时候却己经是奥出引山身利益的事情了,就算不是想拯救世界,单单为了自己,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要干点什么,而不只是一味地逃跑了。 不过,听他说起这个”珊瑚到是很严肃地摇了摇头:“不行的!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以后遇上他们,你更加要躲得远远的了。那可是一个世界的力量啊,他们肯定都是精英,背后跟联合国没什么两样的,一个人跟一个世界斗,他们如果没有认真到还算了,如果真的引起了注意,谁挡得住啊,那么多大的异能组织都不肯尽全力,我们凭什么啊”。 小女孩对于大多数异能组织的不作为显然有些愤愤不平:“以后见到他们,只要能跑的。一定要跑掉!” “这个这种行为显然不是很符合蓝樟的人生观,心中有些为难。珊瑚在对面瞪了他一会儿,随后泄了气:“好啦,如果他们在做坏事。可以救人,但别什么事都往身上揽啊,真的顶不住的 “呵,我知道分寸的。”蓝樟笑着点头,“那接下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珊瑚小军师?” “嘿嘿,主公,我们要当大骗子。”说起这个,珊瑚的脸色由阴转晴。微微贴近了屏幕,神秘得一塌糊涂。“听我说啊,一定要保密,我们只说这一次,以后闲聊都不能告诉别人了,,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事情,我们现在知道了大家都在做实验,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很稳定,但不管怎么样,这其实是一个证伪的过程,也就是说,就算实验一万次都没有问题,如果第一万零一次出现了冲突,就绝对没有任何人敢打开这扇门,因为一打开,两个世界的人都会死光光 “我不清楚他们具体的实验是怎么样的,爷爷虽然说有可能出问题。但也只是说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大家觉得太惊奇了,但因为这些巧合太夸张,到现在他们甚至已经从唯心主义的角度来研究那个。宇宙,在进行的实验,一方面是要取得对比的数据,另一方面也是在不断地验证两个世界的融合可能,而且他们的实验,是通过进化者来进行的 珊瑚甜甜地笑着,微微的光芒中像个小恶魔:“主公的能力一直都很奇怪,跟普通的体系不同,你就好好锻炼,我能,就多做这方面的研究,变成厉害的科学家,到时候我们俩配合,建立一套体系,等到有人相信的时候,我们只要做一个试验。让两个世界在试验里崩溃掉,就能把全世界都给骗倒了,反正现在有关进化者的研究才刚刚有个基础。空子很好钻的。”蓝樟愣了半晌,方才笑道:“哇,你真是个坏如,” “哪有,我们是拯救世界二人组好不好。” “真能骗倒全世界的人吗?还是会被列,的吧。” “所以我们要很多年才能做到了。”珊瑚抿着嘴,认真地点头,“理论上来说,这种空子是可以钻的。先要建立一个体系出来唬人。多转几圈,把一个不起眼的常数放进去,这个常数也许是没有用的。但是到了最后的试验里,就会导致数据的崩溃,在一个不成熟的系统里,这样的骗局是会成功的,就算会被现,或许也已经到了很多年以后了。而只要有这一个试验,在几年之内不被推翻,那么大家都会先停下来,然后想起真理之门在做的事情,这个时候,为了那扇门不被打开,所有人一定都会联手起来,集中全世界的力量,先找出真理之门的成员,折尽杀绝 珊瑚在对面挥了挥手,看着那张有些可爱,又带着些决然的小脸,蓝樟眨了眨眼睛,愣在那儿半晌:“不过,,几十年后,如果被人现这个系统的问题,研究会不会又被拿起来 “一定会的,不过能拯救世界这么多年,我们也已经很伟大了嘛,以后的人如果真的要这样做,谁又管得了他们呢。” 小汝孩甜甜地笑着,片刻之后:“蓝抖,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嗯?”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而且我也有好奇心的,有时候好奇心起来了,就不管不顾了,如果有一天我沮丧了,害怕被人骂是骗子,你一定要鼓励我,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了爷爷说的那种想要造原子弹之后再考虑扦悔的科学家,你也一定要阻止我,好不好?” 蓝樟望着那张小脸几秒钟,随后才郑重地点头:“还有,如果被真理之门现了我们要做的事情,他们想要,,阻止我们,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直到胜利的那一天的。” 这天晚上,他们在电脑屏幕两端的微弱光芒下,为着欺骗全世界的伟大目标,立下了誓言。 又散散碎碎地交谈了十几分钟后。珊瑚与蓝樟说好了过完年要到江海玩,方才结束了视频。裹着被子回到床上,蓝樟有些睡不着,任谁接收到这样的讯息之后多少都会心绪激荡吧。今后要好好锻炼一下异能了,以往虽然也有锻炼,但异能对于他无非是闲暇时的消娄,这时候有了目标,显然就更加有干劲一些。 以往在江海城市上空乱飞,也曾经感受到一些属于真理之门的气息。有时候倒是想去看看,也有些时候懒得管这些事,如今看起来,或许有必要一个个的摸摸他们的底了。 不过,稍许狂热过后,他又想起来,自己现在跟芥末同居呢,要是真像珊瑚说的,惹祸上身,那该怎么办。心中一番纠结,到最后,还是有些无奈地睡着了:不管了,到时候看情况吧。 另一边,珊瑚关掉了视频,躺回床上之后,将身体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可爱的笑容中有着几分满足。有着几分心机,有着几分憧憬。 无关拯救世界,无关庞大的计划。虽然蓝樟跟芥末姐同居在一起的事情她还不知道,但小小的心思里,已然确定了另一件事情:她跟蓝粹。分也分不开了。 说要永远保护我呢”少女的心中暖暖的,俨如有了守护骑士的公主一般。 于是觉得幸福。” 第六章跟第七章,其实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基础设定,也到了应该出来的时候了。看起来似乎专业性的东西比较多,呵呵,如果在真正专业领域的人面前,恐怕也是漏洞百出的。 能不能弄懂其实都无所谓,并不是非常影响剧情,如果真是有兴趣的。也可以在书评区讨论一下,这个不会是什么严谨的科幻书,但绞尽脑汁设定这些,也是希望能够符合逻辑的,就尽量符合逻辑。 呃”我觉得应该也不会很难懂吧”() 第八章 素心 珊瑚所说的有关真理之门的真相,令得蓝樟在接下来的凰沁土多少有点失眠,不过几天过去之后,日子还是得照常过下去。 来到江海半年多的时间,也曾经感受过几次水果存在的气息不过在蓝粹来说,能够感受到的,其实也只是未有寄生的水果或是刚刚寄生了不久的,若真是被人吃了好一阵了。他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出差异,之前除了狼人的那次以及后来在文华学院旧宿舍楼的那次,其余时间里飞翔在江海的天空中,即便有一点感觉,他也没想过要行动,毕竟当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到了这时就算想要寻找真理之门的线索,其实也找不到可用的渠道。 放假之后,新星工作室那边的工作进入了尾声,蓝樟之前是每个周末过去,这时候有了时间,便每天到工厂报到,于是也就增加了不少工作。他本身是踏踏实实的人,如此做起事情来反而更加用心。不过,临近整个工程结束,一些琐琐碎碎的事情反而少起来,这天下午提前下班回来宿舍,正看见房东小姐在一楼的房间里做打扫。 旧宿舍楼没住多少人,空出来的房间颇多,蓝樟回来的时候,一楼原本关着门的一些房间此时都已经被打开了。房东小姐包着头巾,穿了一件看起来很耐脏但袖子有些长的蓝衣衫在靠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扫地,蓝樟在窗外看了一眼,横竖没事。便打算过去帮忙,穿过走廊到的房门口的时候,只见她拿了一只长扫把一用竹竿绑上扫帚加长的 正在扫天花板和墙角的灰与蜘蛛网。蓝棹过来时,一阵灰掉了下来。房东小姐一阵咳嗽,一边用手背捂住了嘴,一边退后几步,蹲了下来。 “呃,素心姐你没事吧?。 “咳,呵,”蹲在那儿背对着他的素心姐一边咳嗽一边轻轻挥了挥手,似乎还笑了笑,但灰尘毕竟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察觉到这一点。蓝樟过去拿起了她手中的长竹竿。 “素心姐搞卫生吗?我帮你啊。” “嗯。集树下真了?。 “是啊,这几天大概都没什备事情 略略地寒昭几句,房东小姐也已经站了起来,随后蓝樟便开始打扫。她也是笑着装了原本扫好的垃圾去走廊。之前两人并没有太多这样独处或者帮忙干什么事情的时候。见面了打声招呼,像普通人一般的问好,真到一块说话啊聊天的时候。往往就是四个五个人一起了。不过房东小姐平素虽然安静,但并不会给人有压力的感觉,大家认识这么久,蓝樟见她一个。人,跑来帮忙打扫。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过得片玄。蓝樟打扫天花板,房东小姐在另一边弯腰扫地,走到她身边时,才注意到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正在轻轻地揉眼睛。 “怎么了?灰尘进眼睛里了吗?” “嗯素心揉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左眼眨着,一滴眼泪也从那儿沁了出来,蓝锋看了看:“我帮你吹一下吧。” “嗯素心站了起来,仍旧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不过这一点不好意思看起来倒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出糗,她站起来时只比蓝樟矮了半个,头,蓝锋将手放到她的眼睛上:“别动啊。”吹了两下停下来。素心眨了眨眼睛,随后摇了摇头,蓝樟又吹两下,这才觉愕两人似乎有些暧昧,好在素心姐这下点了点头:“好了,谢谢。” “嗯,素心姐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不行,我们一起吧。” “呃,”好。” 半个下午的时间就在这样一个个房间的打扫中过去了,都是空房间。要做的无非是洒水,扫走灰尘或者是因为窗户破了而积累在里面的垃圾,由于毕竟是旧楼了,有些地方也会出现一些根本上的破损,有时候蓝樟会觉得素心姐有些呆,几年之后或许可以称之为可爱的天然呆,现在蓝樟还是不清楚这样的形容词的,当然如果以旁人的角度,他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有一个。房间的天花板一角似乎有些松动,两个人站在下面仰头看着。素心拿了一根长竹竿“笃笃驾”的敲两下,然后两个人在那里等反应。过一会儿,又敲两下,到第三次的时候,那天花板轰的塌了,把两人吓得连忙后退,蓝粹几乎是搂住了房东小姐的肩膀,无可奈何的苦笑,一边素心姐的笑容中,倒是有着几分恶作剧的感觉在其中。 半个下午的合作,也可以觉素心姐的年龄并不会比他大多少,平日里见她温集又安静,由此总给人沉稳的感觉,像是比自己多了很多人生阅历的大姐姐。但实际上这样相处下来,会觉得她样貌其实很年轻。由于衣服似乎有些大,纵然是在冬天,那身体也显得苗条和娇笑容比平日里似乎要开朗很多,来来回回的打扫中,偶尔也会有恶作剧的时候,有点傻傻的呆和迟钝的时候。 打扫到一个房间的时候,惊动了一窝老鼠,一只大老鼠刷的钻出洞。沿着墙角就跑,素心被吓到到了。手中还拿着长竹竿似乎是下意识的刺了一下,只听“吱”的一声。蓝樟还没尼来生了什么事呢。只贝那只大老鼠直接被长竹竿的咀姓捌朵在了墙角,素心拿着那竹竿,先看看死老鼠再看看蓝棹,随后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想要说什么,片刻后只是做错了事情一般的低下头。蓝樟认为这应该是她害怕了吧,那表情很长一段时间都刻在他的心里,回想起来,真的是可爱极了。 当然,一段时间以后,蓝樟才能明白。那表情并非是因为死老鼠而害怕,而是因为“露馅了。” 以前按照蓝挥的猜想,素心姐应该是什么大家族被排斥的人,家里多少有些背景,这时候见她一个人打扫,才意识到或许有些不一样,之前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也没怎么聊过这方面的事情,这个下午一边打扫,倒也一边聊了起来。”素心姐怎么今大做打扫呢?还有几天才过小年啊。”一般来说。过小年打扫卫安这才是习惯。 “宿舍太大了,一天打扫不完。” “可以动大家一起嘛,我啊。短笛哥啊,还有其他人啊”,呃。素心姐过年不回去吗?” “已经回去过了,过年在这里 “呃?前些天的那次?”回想起来。快要到期末的时候,素心姐的确消失过几天,后来似乎是说她回家了,“素心姐家在明里呢?” 一边打扫,素心一边低头说了个地名,貌似挺远的,隔了两三个省的一个城市了。名字以前似乎停过。但实在是个小地方:“素心姐既然明去了,怎么不过完年再来呢?” “我是孤儿,爸爸妈妈不在了。有两个叔叔,还有些亲戚,不过每年过去看一次,不是很亲近。”素心微笑着说道。 “呃”哦。”蓝挥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呃”那个,,呵呵,其实我也是孤儿啦,不过我没亲人了,呵呵 想想素心姐居然也是孤儿,心中不由得亲近许多,又聊了一会儿,才知道短笛哥这几天也会回家过年。略算了算,他道:“那不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了?”又回头想想,素心姐未必像自己这样没人缘吧:“呃,对了,素心姐的男朋友会过来吧?” “男朋友?什么?”素心那边微微有些疑惑。 “嗯?我听短笛哥说的啊,素心姐的男朋友不是姓谭吗?” “陈亚迫他”素心皱了皱眉,随后望着蓝棹,明朗地一笑,“不是的,羽然他,”是好朋友,不过今年过年他的确有可能过来,他很好的,还有白石,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年吧 说这句话时,蓝稀隐约感到对方的表情似乎有着乎寻常的认真,倒也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下午的时间将一楼基本打扫完毕。两人一块去外面吃了饭,那是在路边餐车旁能够挡风的小棚子里。同样在这里吃快餐的人还有不少,虽然没有了大学仍旧在上课的那种规模。但仍然称得上热闹,随后素心去水果摊买了两只苹果,洗干净了分给蓝樟一个,两人一块吃完了方才回宿舍。 大概是因为有急事,原本要过几天才走的短笛哥这天晚上便过来跟蓝樟辞行,准备回去过年了,短笛哥一脸高兴,口中说的是“托你的福。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哈哈哈哈”。不过蓝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托自己的福,回头想想短笛哥平素就乱七八糟,也就不再多想,于是到了第二天,宿舍里剩下真正熟悉的人。也就只有素心姐一个了。 接下来两天工厂那么没什么事情,蓝樟便跑回来帮素心姐搞卫生,三楼四楼,最后再转回二楼。由于并不是很赶时间。往往是一边聊天一边打扫,做一阵子又休息一阵。大约是因为相性相合吧,蓝挥觉得自己跟素心姐之间很有默契,就跟以前一块打牌差不多。有时候会觉的。要是真有一个姐姐就好了,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某些画面似曾相识,偶尔素心姐柔和地冲他笑的时候。 他多少是有些天真的性子,第二天下午素心姐下去有些事情,他自己拿着大扫帚在打扫,想起一些拳法之类的,嘿嘿哈哈地将扫把舞成一圈。顿时房间里灰尘四起,他就这样一边自娱自乐当武林大侠,一边打扫房间,反应过来时,素心姐端着一盆水正站在门口看着他笑,随后便抿着嘴用手一小泼一小泼的将水洒过来,仿佛要洒到他这个“武林高手”身上的样子,当然,以素心姐的性格,那水是不可能真洒到他身上的。 第三天的时候连续扫了好几间房。一鼓作气,蓝樟也出了些汗,素心姐拿出手帕替他擦汗,他也没怎么反应过来,不久之后两人坐在一边啃苹果,蓝樟才觉得刚才似乎有些暧昧,但是看看素心姐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也就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多心了。又想,要是真有这样一个姐姐,那就好了。 时间在这几天里也也就进入二月。过年的前一天,明素心口中“很好的”谭羽然跟白石,也终于抵达了江海。 第九章来客 朵忙素心姐打扫的这两天里。工厂那边的进度很快。实心糊么做的事情基本已经做完,剩下的无非是按照合同做交接,那边如果挑别一点。往往也会提出这样那样的看法和意见,大家也就是等着做最后的调整和收尾,据说偶尔还会遇上被玄意刁难,交接之前还想要挑刺压价的情况,不过老实说,在新星工作室这边,最近几年倒是并没有遇上这样的情况。 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因为张阿姨的缘故。也已经参与工作室这么久了。虽然之前总是周六周日才过来帮忙,但积累起来也有一段时间,蓝樟也已经大致可以了解一些这方面的内幕。外界风传的大抵都是张语默如何如何长袖善舞之类的风评,在底层一些人员的口中,流言多半都有些不堪,在不清楚内幕的人看起来,一个女人能到这样的位置,除了周旋于一个个大款的床上还能有什么办法? 而稍微了解一些事情的,则多半传言张语默是什么什么商界大人物的情妇之类的,老实说,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张语默这个女人是绝对算不上平易近人的,她漂亮、冷艳,很多时候显得咄咄逼人,现在工作室有了不错的规模,大家是熟手而且只是小工程还看不出来,张阿姨过来的时候也总是悠悠闲闲的,但若真到要飙的时候,她的工作态度据说能令所有人都感到巨大的压迫感。 这一行并不是什么固定的流水线行业,绝大多数的工作都讲究随机应变,由于章程很难做细,许多时候会出现一些含糊不清的状况,譬如这里要用多少钱,那里要用多少钱,全看负责的人自己把握。许多时候会有钻空子的机会,而且工作室一路走来,由于只是依靠着一个大家都不怎么清楚的后台,也曾经生过几次商业间谍的事情。 商界尔虞我诈,但许多时候讲究凡事留余地,大多数公司即便遇上违法的事情,多半也是内部处理,不过在这边可没那么好,但凡遇上这类事情,张语默一律是送人上法庭,并且不遗余力地让对方获得最严重的惩罚,据说最严重的一次是当初工作室的一名合作伙伴反水,后来那人被送上法庭,因为各种罪名被判了十多年的刑,当时那人的妻子也与张语默认识,带着孩子跑来求情好几次,张语默不为所动,后来那女人带着孩子自杀死掉了,据工作室的人说这是真事,并非是张语默有很多男人这种不靠谱的流言。由于逼的人家破人亡。再加上另外的许多事。在商界一些人的口中,张语默也就有了“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之类的评语。 不过对这些评价,蓝粹是很难有切身体会的,张阿姨对他一直都很好,虽然大家都说老总工作态度严谨,但在蓝樟来说,可是一次都没看见张阿姨“严谨”或者“骂人”给人压力之类的场面,工作如此舒心,一点压力都没有,很多时候张阿姨还叫上他出去吃饭,有时候是跟助理阿琴三个人,有时候是别的老板请吃饭,张阿姨就顺便拉上他,酒桌上的文化蓝棹也跟不上,感觉完全是受张阿姨的照顾,第一次拿工资的时候,真是觉得不好意思。 另一方面,对于其他人的观念,他也委实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别人要害自己,于是把那人送上法庭有什么不对么。是那一边错在前面。自己这边宽容是人情,不宽容是道理,什么时候宽容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还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什么的。那个女人当妈的自杀就已经不对了,还拉上自己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没人性,死了还好,活该,只是孩子无辜。心中倒不由得为张阿姨觉得有些委屈。 至于张阿姨是谁谁谁的情妇的事情,蓝樟之前就听方小雨说过她父亲,当时没什么感觉,只知道是个有钱有权有地位的人,这时候来了江海。在新星工作室这么久,才隐约察觉到那个方家的力量有多大。方明谦这个名字,光是最容易查到的一个世界五百强的大集团总裁的头衔就已经了不得了。再深入”蓝樟没有去查,下位者幻想上位者有多厉害总是会很模糊,但整个方家肯定“很厉害”这根本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甚至都没办法想象的厉害。若是与之相比,这时候在江海商界已经有了不小名气的新星工作室,恐怕根本连一只蚂炸都不如。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新星工作室的业务一直一帆风顺。这次也没有什么多的波折,甚至可以说,那边简直干脆得过分了,原本以为还会持续几天的工作提前结束,接下来便是将属于工作室的东西搬走。给各人工资、奖金,然后弄个热热闹闹的聚会遣散之类的事情了。过来帮忙搬东西的时候,蓝粹倒是听得张语默在一边感叹着:“可惜这个棒球机了,我还满喜欢的呢。”“拆掉搬回务吧。”助理阿琴在旁边说道。 “工作室那么我也只是说说。”张语默笑着摆手,“算啦算啦。” 新星工作室固定的地址的确不大。区区两间房,以前是租的,后来买下来了,现在地方显得有些拥挤。不过平素会在这里工作的原本就只有四个人,甚至四个人都到不齐,毕竟是自由度很高的工作,没业务各自去找,或者干脆休息也行,这个地方的意义与其说是工作室,不如说是仓库更贴切,也就没必要更换新的了。 当天上午搞定离场的事情,下午结清工资和奖金,晚上在酒店吃饭,随后去了一个很大的孔唱歌,人很多,好几个麦霸轮流表现,蓝粹没怎么唱过,也就不敢上去献丑,张语默似乎也不怎么热衷唱歌,由于今晚之后便要等到下一次业务才有合作的机会,她就在旁边跟工作室的一些人聊天,说说笑笑,后来被阿琴拉着才去点了一名叫《蝴蝶花》的歌,她唱得其实很好听,坐在那儿唱起来的时候,蓝棹想起的是一部名叫时的感觉,似乎有些沧桑和落寞,不过整个过程中张语默都是笑着唱的,因此又显得轻松和乐观。 很多的时候蓝樟都觉得,作为方小雨的妈妈,张阿姨也未免显得太年轻了。这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简直像是长不大的妖怪一样。 第二天去到工作室,张语默跟阿琴在做最后的对账工作,工作室的另外两个人。被称作尚总、汪总的男人并没有过来。据说又是到处应酬。蓝粹没办法帮忙对账,只是将一些散乱的文件作一下归档,其实该做的事情之前基本已经做好,接下来张语默、阿琴也会放假,这是最后的一点事情了。 不大的两间房里摆放着许多文件资料。空气暖洋洋的,阿琴一边对账一边抱怨着接下来家里人要逼着她连续相亲的事情:“要是不行,干脆把宝树拉回去交差,蒙混过关好了。”混得熟了,阿琴也能拿蓝粹来开开玩笑,蓝粹便愣在那儿用二岩恼。 张语默一边喝咖啡一边笑起来:“你家里人才不会信,会说你老牛吃嫩草。” “我才不老呢,宝树,你说我老么?” 平日里又漂亮又专业的冷艳美女阿琴开起这种玩笑时,蓝樟总有点招架不来,然后阿琴就看着蓝粹的表情扑哧笑出来。上午的时候蓝粹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在门口听见两个女人在里面聊天,话题是这样的。 “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么,你越是跳啊,他们就越联泌” “听说宝村跟他女朋友不就很好么,没房没车就肯跟他在一起。这才叫相濡以沫嘛” 两个人性格好” 听说宝树是孤儿,那个女孩子以前也是孤儿,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羡慕死了,青梅竹马,语默姐, “别说这个”让宝树听到多不好”可没人想当孤儿” “切,我就想当孤儿,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想从小泡到一个很棒的男孩子,跟宝树差不多可爱就行,嗯。更帅一点我也不介意啦”江 蓝樟在外面站了半天,心中某些黑暗的地方得到了满足,暗想:原来平日里又优雅、又知性、又漂亮、又气质过人的两个女生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也是这样子的事情 中午在一块吃了盒饭,下午两点多钟,所有的事情终于整理完毕。新星工作室宣布放假。想要成为孤儿的阿琴因为被一大帮家人急招。一脸不爽地赶回去了,蓝樟则陪着张阿姨去了趟新华书店,挑了一个下午,买了几十本书放在车上。各种小说、历史书籍、科学探秘之类的。就是没有经济类的,这些书基本都是张语默要看的,按照她的说法。接下来的一个月,就要靠这些书慢慢打时间了。 这事情让蓝樟多少有些意外。虽然说美国那边放假的时间跟中国不同。小雨过年不会回来,但张语默还是有时间回蒲江的,毕竟小雨的外公外婆还在蒲江,退一步说,过年这段时间就算在江海,她要过得热闹一点应该很简单才对。何至于每天在家里读书。 当然,半年的接触下来。蓝棹心中也明白,虽然这位张阿姨对自己表现出来的都是善意,但她其实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心中或许也潜藏着远自己想象的黑暗与压力。自己阅历不够。对张阿姨,自己没办法做太多的揣测,但无论如何明白。她的确是个好人,这一点从她那天找了名叫霍启南的黑社会老大帮自己解围,后来又在车上告诫自己霍启南不是什么好人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这么说起来,认识的人基本都回去过年了,宝树你在江海也是一个人过年吧?”一边开车。张语默一边说道。 “呃,”蓝樟想了想,“差不多。宿舍里只有一个认识的人了 张语默便笑起来:“过年那几天,有空的话,过来吃顿饭吧。就在家里自己做的,另外会有几场餐会之类的。吃的东西应该不错,到时候如果有空想去,我打电话叫你。毕竟是过年。也不好太冷清了。”蓝樟点头答应下幕,虽然跟素心姐约好了一起过年,但前前后后这么长的时间,素心姐又是女生,自己也不可能总是跟她混在一起吧。过年还是热闹一点好,如果有可能,或许也能叫上张阿姨过来一块过除夕。虽然辈分上似乎有问题,但张阿姨的外貌总是会让人忘掉这些她一个人在这里过年,也未免太寂宾了点。 明天便是小年了,将张语默送回居住的小区,替她帮书搬上去。一路折回宿舍时,正是晚饭的时间,鼻中嗅到了走廊间溢出的菜香味,那是引人食欲的辣味,然后便看见素心姐那边来了客人。 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双手抓着一条或碰乱跳的鱼正从短笛哥的房间走出来,朝素心姐的房间那边过去,看见要拿钥匙开门,对他投以注视目光的蓝粹,那人微微停了停,随后站在那儿,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实际上蓝樟不过是疑惑他为什么能打开短笛哥的房门,那男子笑着开了口。 “宝树是吧,素心和亚迪都跟我提起过你”哦,对了,我叫白石”他就这样笑着松开了一只手。朝蓝锋伸过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手抓过鱼,又有些尴尬地收回去了,冲着素心姐那边偏了偏头。“在煮菜了。一起过来吃饭吧。” 理论上来说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那人神色和动作都非常自然。短短的两个动作,两句话,令蓝樟都感觉他的熟络是理所当然起来。当然啦,素心姐个短笛哥都提起过了嘛”随即素心姐也从那边走了出来,看见蓝粹,柔和地笑了笑:“回来啦,来吧,快吃饭了。” “哦。”蓝掉就朝着旁边的房间走过去了。 作为房东,素心姐的房间并不是单间,而是有着客厅、卧室、厨房的两室一厅,进了客厅其余的地方也就一目了然,素心姐拿着一只塑料小筐,里面是洗过的一些水果,她正微笑着将水果摆放到一只白瓷的盘子里,双手拿着鱼的男子走进了厨房,被辣味呛得咳嗽了好几下,而站在灶台边的是一名穿着黑色休闲服,身上围着围裙,身材挺拔的年轻人。他正在熟练地抛动着手中的炒锅。另一只手上的铲子也没有闲着,如果说方才的白石给人的感觉是和煦,这黑衣男子只是背影就能给人以凛然的观感,不过这凛然并不会让人反感,就像是军人的气质一般。 正不知道怎么打招呼。那男子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也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笑了笑,这男人长得很帅气。如果在学校里,大概会迷衅很多人。 “谢宝树吧?我叫谭羽然。”他这样说着,回头注意了一下炒锅。又回过头来,“对了,能吃辣吗?” 蓝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呃。吃。 “那就好。” “那你也不用辣到这种程度吧”啊”白石一边抗议,一边扭过头去打了个喷嚏,随后没好气地用一块白毛巾包住了手中的鱼,空中旋转一圈,“啪”的一下拍在了砧板上,扬起菜刀在鱼头上拍了两下。掀开毛巾,刷的去鳞,剖腹,去内脏,专业得一塌糊涂。 “不吃辣捞,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谭羽然摇头惋惜。 “我也不是不吃好吧,,待会让你见识我的鱼汤,辣枚只会破坏食物的原汁原味。” “一半帮忙切片,我炒。” “滚!” 两个人在厨房里闹哄哄,素心姐笑着介绍了一下两个人,随后拉着蓝粹下去买饮料,回来之后帮忙摆放碗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感觉跟那两个人认识了很久”() 第十章当年 子天晚上四个人一块吃饭、聊天、喝酒。素心姐的房间望一小空调。看起来不大,又有点旧了,但效果很好,几个房间都是暖洋洋的,也没有什么气闷的感觉。都是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彼此聊起来,也没有多少的隔阂。不多时,蓝樟便大概知道了这两人的一些背景。 两个人目前都是军人,据说在某个需要保密的部队里服役,这次过年放假,便过幕看看老朋友,顺便也是过来这里旅游,谭羽然算是一般的列兵,白石则是个技术兵种,外号电脑。实际上也是搞电脑方面的事情的,其实从气质上看起来他就像是个书生。虽然身份是军人,谭羽然也的确有着军人的气质,但真到大家聊起来,也不过像是普通的大学生一般,抱怨军校的教官如何如何乱来,另外也抱怨自己当大头兵的居然要学各种科目不必要的知识。抱怨老师大概算是学生的共同话题。蓝樟本身成绩也不是很好,喝了几杯酒之后,也就跟着一块骂起学校某某老教授如何如何冥顽不灵起来。 谭羽然据说是军人世家,爷爷以前当过军官,现在还有点关系。白石便骂他是权二代权三代,抨击一番。谭羽然便是一肚子苦水,哼哼几声说自己爷爷老爸之类的是如何顽固不化,对孙子儿子比对手下的兵还耍严小时候欺负一下小硼骗几颗棒棒糖吃都会因为小…告状而被打一顿。认识的人中间就没有怕他的,有几次还被人造谣陷害过,知道他家里人严格,乘着遇上的时候随口说谭羽然今天欺负谁谁谁了,晚上谭羽然回家被打得莫名其妙,据说白石这厮就曾经这么干过。 虽然被说成万恶的权二代,但或许就是小时候的这些悲惨经历。谭羽然并不会让人觉得孤傲或是高人一等。至少作为朋友,即便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自律和骄傲,那也只是让人觉得亲切。 他一脸不爽地说起这些童年旧事的时候,其余三个人都笑翻了。白石之所以被称为电脑也是其来有自,这家伙心算能力记忆力都是强,随便说个五六位数的加法甚至乘法他都能立刻说出答案,一副扑克牌看一次能记住每一张牌的顺序。据谭羽然说这家伙看起来厚道。实际上一肚子鬼主意,有一次跟一个…表白,策划了一个峰回路转的完美剧本,因为太复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出了岔子,那硼被别人给泡走了,, 谭羽然一边说一边拍着桌子狂笑,白石那边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你每次见到人就说这个见到人就说这个你有没有新意啊”接着就是狂抖互相的糗事,据说素心姐当年还被人设计进去过男生澡堂,白石有一次想要整人结果自己不小心摸到电路之类之类的。 蓝樟酒量不高,说到这些事情时已经晕乎乎的了,周围的气氛很好。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气氛了,倒下去的时候,好像是靠在了素心姐的肩膀上,然后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触电的不是姜胖子吗,他的头,,嗯,扫把 呓语的声音响了起来,素心的身体陡然间僵在了那儿,脸上泛起了不知所措的表情,原本在争吵的谭羽然跟白石片刻之后也愣住了,好半晌。素心的手指才抖了抖,轻轻的搂住蓝樟的肩膀,让他缓缓地趴在自己的腿上,谭羽然的目光变得清澈,喃喃说了句:“姜胖子已经嗝屁了啊。篮子,” 不久予后,素心扶起蓝樟,送他回去自己的房间,让他躺倒在床上。随后替他脱掉鞋子,铺开被褥。谭羽然跟白石环顾着房间里的摆设。目光在双层床的上铺以及属于芥末的一些东西上停留片刻,坐在床边的素心轻轻跟他们挥手时。两人才退了出去,随手拉上门。 几分钟后,素心回到自己的房间。白石在桌边收拾碗筷,谭羽然站在靠窗户的桌边一面喝着果汁一面想着事情,方才他们喝得比蓝樟还要多。但现在身上却连半点醉意都没有,只有素心的脸上显得比平日里更加红润,她过去帮忙白石收拾时。谭羽然便也放下果汁过来整理了。 “家安以前在洗澡,把我推进浴室的那一次是石头的主意吗?。 拿着菜碗走进厨房的时候,素心扭头问道。看来都有些心事的谭羽然跟白石顿时都愣了愣,白石笑着举起一只手:“我要申诉,那次不是我。” 谭羽然撇了撇嘴:“那是徐小宁干的。 白石脸上笑意愈盛,随后指着谭羽然说道:“不过把门上了锁不许你们出来的是他 谭羽然面不改色,只是摇了摇头:“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素心倒是毫无芥蒂地笑着:“那次都把他给吓哭了。” “整人的目的就是要让人哭嘛 “呵吼,” “徐小宁现在在哪?下次见到他不让他好过素心笑道。 白石哈哈地笑起来:“继承家族产业。现在在海件当什么总裁。半年前叶队出国执行任务,听说他屁颠屁颠地跑去搞什;帜卓,后来强行把叶队留了星期,耽误了次合同,下知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一星期,亏了十几亿,被家里人骂死了。这家伙现在还想着当人,几次见到长都说要为国捐躯,问研究有没有什么进展,可以让他的能力觉醒的,最近应该是回国了吧,江海的话”说不定会过来,到时候素心你说一句话,我保证他绝对不敢说个不字,那子暗恋你很久了 “嗯?”并得最后一句,谭羽然拿眼睛瞥他。白石笑着摊了摊手。 二三十多年前的进化者研究刚刚进入轨道,那时候国内的进化者还根本没有一个系统,许多人就算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无从入手。后来最初的研究基地逐渐将触角伸向全国范围,寻找有可能让异能觉醒的人一大多还是孩子在基地里接受练和试验,一些能接触到这方面的人便也试图将家里的孩子送过来,毕竟如果家里将来能有一个或者几个进化者,国家在各方面都肯定会给自己面子,这与从外面寻找或者雇佣进化者,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当时的基地制度严格,但总不可能谁的面子都不给,家里有孩子送过来的,这边也会按照正规渠道进行筛选。真有资质的,那就留下了,大部分的还是被拒绝。后来基地被攻破。那些孩子很多都死在了变乱当中。剩下的孩子中,有已经觉醒的,有后来觉醒了的,也有的一直都是普通人,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庭,几人口中的徐小宁便是其中之。 不过老实说,真接触到了进化者的世界,甚至觉得自己曾经就有可能成为进化者,再回去之后感觉普通人的世界真是味同嚼蜡,哪怕家族的势力能请到很多进化者,也总不如自己变成其中之一来得爽。 如今想起来,那个晚上漫山遍野的异能拼杀,死去的人真是太多了,活下来的人,如今也各自有了自己的位置,彼此都是天各一方。但无论对谁来说,有关那个晚上的记忆恐怕都是脑海中最深刻的东西,大概聊了一下其余一些人的现状。谭羽然望着明素心,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他现在跟那个女孩子同居了?” “嗯。”素心笑着点了点头。“很不错的女孩子。叫做芥末,性格好,长得也漂亮。” “你,”谭羽然望着她半晌,终究是有些无力地撇开了目光,叹了口气“你啊,” 彼此之间了解甚深,类似这样的问题在三人之间并没有过多讨论的意义,素心只是温柔地笑着。谭羽然也只能无奈叹息,白石则是附和的摇头。过了一会儿,三人都在桌边坐下来了,方才喝的都是啤酒,但蓝樟休息之后,他们手上的就都换成了果汁,素心问起他们过来的主要目的,白石点了点头。 “主要还是休假旅游,上面之所以做成出任务的程序,因为收到一条风声,九七年香港那台机器的一块随便,最近可能会在江海出手。消息来源不是很耳靠,一般来说应该是假的,我们正好要过来,所以让我们确定一下。” 素心皱了皱眉:“那台仪器的碎片”这类东西一般不会流通吧。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问题就很严重了。”谭羽然接过话题,笑了笑,“不过素心你不用操心这些啦,这种事情如果确定,立刻会有一个组的人杀过来,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的配置”我觉得很可能是辛牧阳带队的第三组 “喔。”白石感叹一句,“辛队的风格我喜欢,他跟古队杀过去的地方基本就是一片废墟啊,素心。前不久我打听了一下,江海这边好像有个叫霍启南的打算跟你叫板。趁着黄教官走了谈条件什么的,我们要不要在调查报告上稍微做点假,让辛队他们过来把这个霍启南给扫了”呃,就当是不小心波及进去的,羽然。你觉得怎么样?” “善。” “你们”别闹啦”明素心有些无力地笑着。 那天晚上,江湖大佬霍启南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感受到了冬夜的寒意,于是在片刻的寻觅后。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豪” 只,,呼,老公,在我枕头下面”怎么了?””呃。””没事。” ,…睡觉。” 片亥后又补充一句,“我以为那几个小兔崽子又乱玩遥控器了” 同样的夜晚,蓝挥在酒醉的头痛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隐约间似乎看见了坐在床边守着他的素心姐。在那温暖的眼神当中,于是他又睡过去了,, 迷蒙之中,做了个梦,他在浴室里一边唱歌一边洗澡,有个女孩子突然冲进来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好一阵子,女孩子回头去拍门他居然哭出来了。 切,真丢脸,这梦也太不靠谱了”() 第十一章阴影 嘉二天早晨起来,感货神清与爽。梦什么的忘了个干干师一,不讨酒醉之后素心姐有在照顾自己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这一天过小年,一般来说,都是搞大扫除啊,开始准备年货之类的时间,不过素心姐跟蓝挥前几天便已经将卫生搞完。谭羽然跟白石来江海也有些要处理的事情,一大早便出去了,素心姐在隔壁煮了面汤,见他起来,便将他拉过去吃早餐。想起对方昨晚照顾自己的事情,蓝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道谢。素心倒是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叫我姐姐了么?” 她看来生气了,实际上自然也是假的,随即便笑了出来。 吃过早餐,素心打开电视机放武侠片看,她的客厅里有一台小彩电。平日里自己到是不怎么看的,这时候一边跟蓝樟聊天一边看电视里重播了好多遍的神雕侠侣,过得一阵,素心问起“打工那边也已经放假了吗?”蓝粹才记起还有其它的事情有必要去做,准备出门。 “那明天有空吗?” “嗯,有啊。” “羽然跟石头今天把事情处理好,明天一块出去玩,顺便还有买年货,大家一起吧。” “好。” 离开宿舍,路经一些小区的时候,也能看见一些人在家里搞卫生的场面,他的目的地是去往张阿姨那边。想想这段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家里。如果要搞卫生,肯定会有些麻烦,自己这边横竖也已经把卫生搞完了,就过去帮忙做点力气活。一路坐车抵达张阿姨所居住的小区时。看见几户人家也在大扫除的情景。他就觉得自己来得果然没错。 张阿姨住在江海这边,除了外界传的一些不怎么靠谱的绯闻,按照自己这半年时间的观察来看,她除了跟阿琴亲近一点,其余能说上话的就只有公司里的尚总跟汪总,只不过这尚总、汪总两人跟张阿姨的关系也有些微妙,两个人都是三十多岁。又帅又有能干的大众情人,张阿姨人又漂亮又有气质,照理说男男女女在一起工作这么些年了,若是生点暧昧恐怕也是平常,但这两人反到是像有些躲着张阿姨的样子。后来想想,这事情恐怕也是跟方小雨的父亲有关系,那天听那名叫耸启南的黑社会老大的话,如果真有什么人敢追求张阿姨,恐怕会被他叫人抓了沉江或者沉海也说不定,这几个月来张阿姨对自己亲切,看公司里那些人惊讶的态度,就能够想象这是多么不寻常的一件事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方小雨的同学。估计也被抓去沉江了”, 心中无聊地想着这些事情,进了小区,上楼,敲门,过得片玄,里面传来脚步声,张阿姨大概是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之后方才笑着拉开了房门。她一身休闲的居家服,鹅黄色的下摆几乎遮住了大腿的高领绒线衣。棉质的长裤,穿着一双加菲猫造型的棉质保暖鞋,鞋子显得很大。因此令得她的身形又是娇小了几分。 “宝树。进来吧。” 蹲在一边替蓝樟找拖鞋,招呼着他进来坐下,打开了客厅里大电视。然后跑到一边倒水。张阿姨住的这边都是半新不旧的老房子,这套房子买下来之后有过装修,木地板啊,简单的吊顶,落地窗弄得很是温暖,虽然是一个人住,但是四周的卫生都搞得很干净,沙上放着一本打开了的书,自己敲门之前,恐怕张阿姨就坐在这儿看书吧。这边他之前就过来了好几次了,这时候坐下来,才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一些事情。片亥,当张阿姨笑着问他过来有没有事的时候,蓝樟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 “呃,那个,,今天过小年嘛。大家都在大扫除,我以为张阿姨你一个人在这边,阿琴姐又忙着相亲,我那边卫生已经搞完了,所以就过来……呃,本来想来帮忙的。不过…” 他之所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是以为方才才反应过来,张阿姨这边是有家政公司常常过来负责卫生的。自己要过来帮忙,恐怕是有些多余了。话说到一半张语默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时候一边望着他,一边将手放在唇边,柔和地笑了起来。那是温暖而知性的笑容,蓝樟注意到那微笑的目光时,脸上便微微的有些红了。 “其实正好有事小年啦,想出去买点年货,不过一个人在家总是很懒,宝树你既然过来了,可以陪我出去买东西吗?” “好啊。” “那你先坐,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好。” 张语默说着,进了卧室那边。出来的时候,倒只是换了一件适合出门的长裤,依旧穿着那长长的绒线衣,戴了一顶帽子,手上提了一个。小包,冲蓝挥笑了笑:“走吧。” 之前的几个月里,也会有下了班之后蓝樟陪着张阿姨顺路去市买东西,然后帮忙提回家的事情,几次下来之后,感觉上这样知性美丽、气质出众的张阿姨平日里会去的似乎也就是那些整洁干净、有条不紊的市、大商场、专卖店之类的地方,不过今天去的地方却有些不一样。开着名贵的跑车,两人这次过来的。却是江海市中心一处热闹的综合性批市场。 说起来一般的人家购置年货。大多数都是来这样的地方,这时候还没到中午,市场里人群熙攘,拥挤不堪。但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气氛,才更能够衬托出年关将至的热闹气氛。张语默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但她身体单薄,以往一个人在江海,的确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过来挤这样的市场,就算不怕小偷之类的人,真的买多了东西,她一个。人也根本提不了。这时候在蓝樟的陪同下一路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中,在各个店铺间挑选着糖果、饼干之类的东西,与人讨价还价,一切熟练无比,偶尔她也会让蓝挥提提意见,这个时候才能让人由衷地感觉到,这名年轻漂亮即便是稍稍打扮都如同模特儿一般的女子,果然是已经是当了母亲的人了。 两人出丹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比较晚了,上午的时间稍微挑选了一些糖果便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这时候也就过去市场附近的餐馆吃饭,或许是因为年也是一个人过,糖果的总类买了不少,但每一样都只买了一点点,虽然过完年她也有到处拜年的必要,但那样的礼品基本是由阿琴负责,何况这样的市场,恐怕也买不到什么高档的礼品。 吃了两个简单的套餐,稍稍休息一阵,六要买的东西更多此包括糖果在内,各种零食,或贞以非的干货。海参、晓鱼、干贝之类的东西。蔬菜、水果、肉类,烟花以及鞭炮。每一样都买得不多,然而一旦加起来,规模也真是可观,中途还回过停车的地方将东西放回过一次车里。 张语默显然是真的在享受这种逛街买东西的乐趣,一边笑一边在拥挤的市场里穿行,偶尔人太多,大家又都提着东西,她也会毫无顾忌地挤过去,脚上还被石狠狠地踩了一下。痛得她呲牙咧齿的,蓝棹注意到。不管买什么东西,她都在砍价,张语默人长愕漂亮,又会说话,对价格拿捏又准,她砍价基本很少有不成功的,不过就算砍赢了,她买的东西也不多,好几次老板抗议,于是双方又是辩论一番。 蓝樟在后方跟着,佩服不已。年纪和阅历果然是有差距的,他跟芥末一块逛街买东西的时候,芥末也会习惯性的砍价,不过价格不敢砍太多。沾点小便宜便沾沾自喜了,很多时候还因为谈不拢而闪人,哪能有张阿姨这么顺畅,买毛线的时候居然把价格直接砍到两成都成交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看见张语默的样子,认为她是肥羊一只而故意喊高了价格。 直到离开的时候,蓝挥脑海中还想着那老板喊三百,张语默淡定地回以六十时对方的表情这么狠的一刀,居然还能成交,蓝樟感到自己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砍价的艺术”, 将一大堆东西放进车里,蓝樟忍不住将心中的事情说出来,啧啧赞叹一番,站在对面正拉开车门的张语默先是操了愣,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已经不是方才砍价时的那种从容表情,这笑容看来有几分少女式的可爱。 “呵”那个毛线我不想吴,随口乱说的,想不到那个老板居然答应了”,呵呵 “呃,”两人坐进车里,随后蓝樟也笑了起来,“这么看起来,砍价的诀窍就是把每样东西都当成不想要的了。” 张语默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宝树你说的有道理。”随后回头看了看,微不可察的皱眉之后,方才动了汽车。 大半天的购物之旅,张阿姨一直都很高兴,不过也有几次在无意间。蓝樟注意到她似乎是在皱眉,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或者更可能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市场中人群熙攘,蓝樟也现不了太多的东西,当时想或许是自己的幻觉,不过,当跑车出了停车场,驶过了几个街区之后。蓝樟回头看了好几次,才终于确定,好像是有两辆车在跟着自己。他望舟正在开车的张语默时,张语默随意地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朝蓝梯摇了摇头,从那表情上看,有人跟踪的事情,她显然一早就明明白白。 “不用管他们,没事的。” “呃蓝抖想了好久,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是那个霍启南的人吗?” 张语默冷冷一笑,这是蓝樟第一次在近距离看见她这种尖锐的、厌恶的表情,不过只是片刻,她柔和地笑了笑:“没事的。”没有跟蓝樟多做解释,但显然是默认了。 毕竟算是长辈跟晚辈的关系,对于张语默来说,蓝樟是女儿的同学。对于蓝樟来说。张语默是同学的母亲。几个月的时间,张语默虽然亲切,但偶尔在一块闲聊,说的也都是有关蓝粹在工作上的事情、学校里的事情,另外便是方小雨在美国留学的近况。有关霍启南的事情。张语默显然不希望这个作为小雨同学的年轻人牵扯进来。 而在蓝粹这边,既然作为长辈的张阿姨表露出这样的态度,他当然也不好多问什么,事实上,虽然看起来张语默并不喜欢有人跟踪的事实。但霍启南实际上是受方明谦的指使,方小雨对于这个父亲毫无好感,可张阿姨跟方明谦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关系呢,这也是难说得紧”不过,结合上次张阿姨在那个霍启南面前说的那些话,还有现在的这种态度,应该是没什么瓜葛了吧。 不过,这种毫无瓜葛,恐怕也只是单方面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大概知道了霍启南的地位,也隐约了解到了方明谦以及那人背后方家的势力,两人之间应该是没有关系了,然而方明谦仅仅是表露出了一个态度,就有霍启南在这里帮他做事,新星工作室的一帆风顺,有关张语默的各种流言。公司里尚总、汪总的那种奇怪态度。以张阿姨这么出色的条件,居然没有人敢追求她,这一切结合起来…… 蓝粹在座个上想着这些事,一边的张语默一边微笑着一边开车,偶尔提起话题跟蓝樟说几句话,但相对于之前,也已经沉默许多。这大半天来的开心气氛,张语默那因购物而带来的放松情绪,都因为方才的那几句话,已然在无形之中,渐渐褪去了。后方那两辆车带来的只是小小的阴影,望着旁边正在开车的女子偶尔流露出来的或复杂或冷漠的神色,蓝摔觉得自己隐约能感觉到,笼罩在她身上的,到底是怎样巨大的阴影与压力。 虽然不知道十几年前那方明谦到底因为什么压力与她分开,但这些年来,或许方小雨的父亲从来就没打算放弃她,尽管看起来张语默本人已经完全不屑于这样的“爱情”了,属于方明谦这个名字的阴影却一直压在她的头上,甚至渗入到了她整个生活里,连蓝棹这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的阴影,不难想象她本人到底是怎样承受着这样巨大的压力。别人因方明谦给她面子,说她是方明谦的情妇,没有一个男人敢亲近她。甚至尚总、汪总那样的合作伙伴都是那样刻意地保持距离”上次霍启南叫她姓子,她还可以嫌恶地说“我跟他没有关系”但如果有朝一日方明谦要握紧放在她身边的这只手,哪怕她现在已经有了上亿身家,恐怕也是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吧。 难以想象她心中到底承受着怎样的压力,亲切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黑暗,明明有父母在老家,过年却不愿意回去,宁愿一个人在江海看书。她将小雨送去美国,而小雨对父亲的厌恶,心心念念的想要打到方家。虽然不太可能,但必然也是感受到了这些东西的缘故吧。 他有些讨厌这样的感觉”() 凹曰混姗旬书晒)小说齐伞 第十二章突如其来的战斗 父静米的时候,能旦会朝看四周延伸过去,飞驰的甲贼,一诬属的外壳,一条条的纹路,外亮之中才是密集能量的汇集,疯狂旋转的祸轮、流动着火焰与热量的管道、运动的汽缸,连同各种各样仪器中延伸出来的电线、电路板,电与火焰的流动。衍生成各种各样的力,转动了齿轮、承轴,然后再化为思维反射回来,在脑海中形成画面。 如果愿意,他可以切断或者增加某一部分的能量流,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烧坏一块电路板,切断某一条电能的回路,虽然并不懂得汽车内部的复杂原理,无法精确预料到后果。但依靠电能、热能形成回路的机械一旦出问题,表现出来的形式,往往可以非常简单,熄火、失控、爆炸。无非就是简单的三选一一当然在很多时候,这也很可能变成一个多选题。 尽管因为后方的跟踪者令得气氛多少冷了一点,而隐约察觉到张阿姨身上的那股阴影也令得蓝挥心情不爽,但直到最后,蓝挥也没有真的选择用这种简单粗暴的形式将一点点的不快泄出来。说到底,这些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张阿姨跟小雨父亲之间的情况,自己无论如何是一个外人又是晚辈,哪里又真能弄得清楚,乱下结论。 一路回到小区之中,帮忙将满车的年货都搬上了楼,已是傍晚时分,张语默留他在家里吃饭,蓝棹自然也去厨房帮了会儿忙。虽然目前的张语默身家丰厚,平日里出众的气质也颇有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气。但事实上蓝锋早就听小雨说过,母亲从小到大不过是一个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的农家姑娘,若不是后来遇上了父亲,想来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事实上,好几次方小雨来到江海跟母亲住在一起,看到的或许还只是掩饰之后的情况,方小雨只是察觉母亲一个人在这边过得或许不怎2好。但在江海几个月下来,蓝榨才察觉到,张语默平日里的生活状况,或许比方小雨看到的还要严重一点,除却平日里的应酬,蓝挥有两次过来这边正遇上吃饭的时间,张语默一个人在家里吃的,不过是清淡无味的食汤面,比普通方便稍微好一点而已,用清水煮了,放点盐,放点酱油,有几次陪着她去术买东西,也曾经察觉出来,在食物方面,她买得都相当简单。一个人偶尔事情忙。赶时间这样吃还没什么,但若是好几年都这个样子,想来这样的生活,未免就有些畸形了。 不过,真到了厨房拿起锅铲,张语默的手艺其实比之昨天的谭羽然跟白石两人还要地道得多,说起来谭羽然跟白石只是专业,一个天才司以门门都懂,但总有些气质方面的东西还是不可能学到,而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一如大半天购物的情况。她的烹饪才是真正有生活的感觉的。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就如同返璞归真一般,等到饭菜做完,蓝挥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帮到忙。 他也不是不懂家务的人,跟许多同龄人比起来甚至称得上熟练,但这样的感觉,真是有些怪。 一块吃了饭,蓝挥终于起身告辞。一路去到楼下时,蓝挥才注意到的确有人在附近的车里监视着张阿姨那边的情况,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应该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了,但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蓝挥恐怕也现不了,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件之后。霍启南让手下加强了对张阿嫉的“保护措施”的结果吧。 从那小车前走过的时候,蓝棹多看了两眼,随后,车里的人也有些挑衅地回望了过来,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良善之辈,哪里会将蓝摔这样看来弱得一塌糊涂的小毛头放在眼里,哪怕知道他在不久前与图扬帮的那场风波中表现得很强,这些人当然也不会认为自己比他会差至哪里去。 不过,就算目光能在空中擦出火花,倒也不至于出现有人撂话或者因此打起来的情况,这帮人其实是认为蓝棹的那几眼太过刻意,有挑衅的嫌疑在先,蓝挥则觉得这帮混混有点不可理喻,看你两眼就这么瞪我。也就将目光收了回来,朝小区外走去,时间已是深冬,天又已经黑了。外面气候寒冷,纵然是居民区,这时候也不见有多少人在屋外走动。大抵都是在房内烤火或是享受暖气了,蓝榨出了小区大门,在附近的街边找了一处黑暗的地方,方才升上夜空,慢慢悠悠地准备回家,不过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梗着,不太舒服。 先是以为今天觉被跟踪后坏了心情的事情,飞了一小半的路程,才陡然想了起来,今天跟着张阿姨一块买东西的时候,自己顺便买了两张游戏碟,走的时候忘记拿了,难怪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如此一想。掉头往回飞去,如果买的是衣服啊糖果啊那就罢了,既然是电脑泣戏。他还是希望今晚就可以体验一番。 原本可以到小区中再降下来,不过想想有人监视着张阿姨的住处,便在小区外的小巷子里降落了,一路从小区大门再走进去,夜风凄冷,路灯也显得昏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提醒着他,回来不完全是为了游戏碟,快到张阿姨居住的那栋楼房时,他在一个花坛前微微停了 下。 周围的路灯没有全亮,景物也看不太清晰,他站在那儿想了想,缓步走到一边,将手伸向了花坛中一片低矮的女贞衬,衬叶上沾着什么东西,用手指摸了摸,是血,然后,被藏在花坛中的一具尸体隐约映广了眼帘。人死不久,血还在徜,应该是有印象的人。 对了,方才从张阿嫉家出来之后。走过了那辆小车,到这里的时候。有个人站在路边看着”是跟车里的那些人一伙的,霍启南的手平。他为什么会死在这,,真理之凡 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水果的感觉”,或许也不对,这个感觉是” 脑中进行着这方面的思考,蓝挥不丹理会花坛里的死尸,朝着张阿妖居住的楼房走过去,约莫看见停在黑暗中的那辆小车时,有些念头被捕捉到了。 水果寄生后的感觉,隐隐约约的。那感觉淡到已经快消失,辽侃明水米的清生状怂匕经稳定下来,跟那次小东的情吧,叭一样。他心中梗着的东西,不是因为霍启南,也不是因为电脑碟,或许自他从张阿姨家走出来,就隐约感受到了这样的气息,由于那气息太过模糊,他心中又在想着这些监视者的事情,才在心中被混淆了具体李项。只知道出现了在意的事情,具体在意什么,一时间却把握不住。 走近那辆小车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车里的情况,血浆在挡风玻璃上溅得到处都是,车里的两个人血肉模糊地坐在里面,其中一个半张脸都已经不见了,另一个则是被斜斜地撕裂了胸口,这伤乍看起来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既非利器也非钝器,简直像是狼牙棒从人身上拉过去了一般。 小车停靠的位置没有路灯,如果有人走过去,一时间恐怕也现不了车里死了人,蓝挥也是仔细看才能看出来,小车一边的玻璃上破了一个大洞,是不规则的圆形,居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高温熔化掉了。真奇怪,不过,” 蓝择陡然反应过来,真理之门干嘛要对霍启南的人动手?抬起头下意识地朝着三楼望了一眼,先前自己在小区门口进来的时候朝这边望,张阿嫉家的灯是打开的,但这个时候,已经灭了。 出事了?为什么? 就在他心中泛起这个念头的同时,一道人影从侧面冲了出来,与弈人影相连的,仿佛有一条巨蛇舞动在空中,扭曲、盘旋,在刹那间结成一个巨大的尖锥,朝着蓝榨挥舞过来。 直到那半鞭半锥的物体要接近蓝挥的身体了,他才转过了头,微微地瞥了一眼。 空气中响起了声音。 那尖锥跟蓝挥狠狠地接触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被挡住了没有,然而下一刻,蓝锋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那疾冲而来的黑影像是被陡然刮起的风卷了起来,在风中停止了一瞬,然后,消失在原地。 小车的车身左右抖动了好几下,那一刻,旁边花坛中的杂草、女贞树嗖的一下立了起来,连同栽种得有些年月的大树,上方的衬叶都被风力带动了,指向天空,黑影瞬间拔升过周围楼房的高度,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冲向那片星辰繁密的夜空,随即在夜空中亮起了光芒。陋书吧咖慨阳昭蛆。刚不一样的体验 简直像是一颗从地面冲向天空的烟火,在某个高度停止了这样的惊人高,再往上升了一点后,方才以自由落体的形式开始下降了。 几秒钟后,只听“呼”的一声,楼房四五六楼的阳台上,挂在外面的衣服被刮过的风力弄得陡然拉直了,蓝棹刷的降落在三楼的阳台上,或许是因为装修时隔音效果做得太好,这时才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张阿姨的一声尖叫,而几百米的天空中,方才试图偷袭他的家伙正在化为火球下落。 既然是真理之门,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客厅里有一道人影现了他,蓝挥直接走向了连接阳台与客厅的落地窗,他也没有去推窗,而是直接朝里面走进去,巨大的窗玻璃就那样被直接撞成雪花片,人影从里面扑过来。蓝择记得客厅靠窗户的一角放了个圆筒,里面有棒球棒和高尔夫球棒之类的东西,他顺手抓了一根出来。砰的一声,随着他走出的两步。那人影倒飞出去,空气中传来骨碎的声响,手上应该是一根金属的高尔夫球棒,这时候也直接歪掉了。 一只手扔开弯掉的球棒,一只手的手指在空中弹了一下,位于客厅角落的小小吧台中,一只酒瓶砰的碎裂,然后酒液燃烧起火。事实上拥有能量做辅助,蓝榨并不至于在黑暗中就变成什么都看不见感觉不到的瞎子,但是有光毕竟是好了很多,房屋的一侧,从客厅往客房那边过去的方向显得有些凌乱,地板上有水清,混乱应该是从浴室延伸出来的。由于厨房靠近浴室,可以看见一些厨房用具也被打翻在地上,张阿妖是在客房那边,而从客厅到客房的门口,一道人影转过了头来。 那身影朝着蓝样冲了过来,度飞快,只是蓝摔的度更快,那边冲了两米,蓝挥已经朝着那边走过去三四米的距离,还顺手朝那堆被打翻的厨房用具中捡起了一把水果刀。一把抓住了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一只手,长长的水果刀直接劈了下去。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一 转眼之间,他直接在那具身体上劈了十多刀,将这人的整个胸口劈得稀烂,鲜血如浆喷射,然后将他朝背后扔了出去,蓝挥脚下不停,也不苹后方的人怎么样了,先去往客房,在确认这边不再有真理之门怪物的同时,他也看见了被逼退到这边的张语,然后他就愣了愣。她没穿衣甩 客厅的火光隐约传过来,全身**的女子站在那儿,或许因为方才从浴室中跑出来,她的脚上,满头长上还有水清,微弱的火光与星光勾勒出了她身体的轮廓,左手似乎受了伤,这时候正在流血,弯在胸前勉强遮住胸口,右手之上却是握了一把锋利的尖刀,美丽而单薄的身躯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张阿姨,没事了。” 安慰了一句,蓝挥这才回过头。再去看客厅里的两个也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物的家伙,却见其中一个已经背起了另一个,恐怕是察觉到实力的差距,他们朝着阳台那边冲了出去,准备逃跑了。 考虑到身后的张语默,蓝摔并没有选择追上去,他回过头,过得片刻方才说道:“张阿姨,没事了,是我。”一边安抚着,蓝挥一边想要靠近将她手上的尖刀拿走,不过,稍微靠近了两步,只见窗外一道火光创过,有什么东西燃烧着从天上掉落下去,张语默喊了一声,刀子已经挥舞起来,蓝挥连忙退后,伸开了房间里的灯:“张阿嫉,是我!” 蓝樟叹了口气,有些尴尬地将目光转到一边,事实上这样的动作多少有些虚伪,因为不管怎么样,都已经全看光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杠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十三章 仇家 的灯米照亮了婷樟的脸,同时也将女午**的**破洒匹了光芒之中,不过,或许是因为方才受到的惊吓,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名叫张语默的女子一时之间仍旧没能反应过来,光芒之中,即便一只手下意识的横在了胸前,实际上却没能遮挡住任何敏感的部位,算不上非常丰满但白哲挺拔的双峰暴露在空气当中,纤细的腰肢,圆润的臀部曲线小腹之下的一小片黑色丛林,修长的双腿微微并拢着,即便纤巧的双足仍旧努力维持着身体的站姿,也完全停止不了因恐惧而带来的颤抖,右手之上依旧握紧了那把尖刀。尽管她本人或许并没有多少的自觉,然而若以客观看来,灯光下这兼具了柔美与恐惧的一幕,的确是充满着诡异与禁忌的惊人美感。 蓝樟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在地板与天花板,四周的窗户、家具之间打转,低头瞥见了掉在地上的大浴巾时,才转头跑进浴室替张语默寻找新的浴巾,老实说目前心中想着很多的事情混在一起,感觉相当混乱,多数是关于真理之门的,也免不了想到此时处于惊恐中的张阿姨,没穿衣服,,咳咳,浴巾就挂在显眼的位置,直接就拿了下来,经过洗漱台前的大镜子时,无意间瞥见了溅在衣服上的一些鲜血,虽然不多,但恐怕也有些吓人,然后脸上好像也溅到了,再看一眼,他才徒然瞪大了眼睛。 脸占没有溅到,那是鼻血。 蓝粹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本来跟英雄救美沾得上一点边的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自己只是看了一两眼,没来得及乱七八糟的去想啊!不知道张阿姨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哗哗哗的拧开水龙头,连忙将流出来的鼻血洗掉,看了两眼之后。方才举着浴巾出去了。 “咖,张阿姨,是我,没事了 依旧是这句话,他举着浴巾缓缓靠近,如此大概半分钟后,张语默方才从那惊恐的状态中摆脱,缓缓放下持刀的右手,接过了浴巾,将之裹在了身上,只是浑身还是在不断颤抖:“宝、宝,”“没事了,张阿姨,没事了,” 小心地接过张语默手上的那把水果刀,蓝樟看着她依旧有些惊恐地在后方客房的床边颤抖着坐下:“张阿姨,家里有绷带吗?” 在、在卧室的”,柜子上面 看了蓝樟好几眼,张语默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蓝樟点点头。 “好,张阿姨你别怕,我马上过来 他现在对方才流鼻血的事情有些在意,但更多的事情也需要去想去解决,将手中的刀子扔回厨房的金属架上,顺手毁灭了小吧台里燃烧的火焰,打开客厅里的灯。有些家具被打乱了,墙上、地板上都有飞溅的血液,去主卧里拿到了各种物品齐全的急救箱,他还走到阳台边看了看,从天上掉下来的尸体还在道路上燃烧着火焰,这是在道路边的小车旁先偷袭他的那个家伙,摔下来的时候似乎引起了一些动静,一楼似乎有人要开门走出来了,想来不久便要引起骚乱,不过一时之间,大概还没人会现三楼也出了问题。 拿着急救箱往客房走过去,张阿姨显然还在害怕,原本已经坐下来,此时却是一只手捏着裹在身上的浴巾,一边站在床边往客厅看,看见蓝樟过来了,方才再度坐回去,她的恐惧感已经渐渐平息,身体不再颤抖,当蓝棹打开急救箱要为她处理手臂上仍在流血的伤口时,她身体震了震,大概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感受到了疼痛。 对于这样的急救,蓝樟做得有些笨拙,好在手臂虽然一直在流血,但伤口看起来倒是不至于太严重,房间就在这包扎的过程中安静了一阵,外面隐约传来了骚乱的声音,应该是有人现了在马路上燃烧的人形物体了,包扎快要完毕的时候,蓝樟忽然觉得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因为忽然想到了之前映入眼帘的画面,即便裹上了浴巾,胸口往上仍旧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而浴巾的下摆还不到膝盖,目光如果往下看,就能看见白哲的小腿与**的纤足,如果将目光停留在浴巾包裹的范围也不太好,因为之前看到了,就会下意识地想到浴巾里面是怎样的情景。 事实上,先前冲进来的时候,蓝樟倒的确没有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他在全力战斗的时候,身体的新陈代谢远常人好几倍,血液流本就加快了很多,对于身体内部的刺激反而没有什么免疫力,另一方面,张语默当时所表现出来的那副情景也的确有着莫大的冲击力,蓝粹心中没有多少恐惧感,全神贯注的紧张当中,一旦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就将这冲击全盘接受了。流鼻血是正常的事情,或许还有最近没吃蔬菜上火了,最近芥末回家了之类的理由,然而一旦心中在意起来,之后或许就会将这种在意不断放大了,归根结底,男人就是这种无可救药的存在啊。 也因此,当包扎接近完成,张语默逐渐从混乱的心绪中摆脱出来,开口说出:“宝树,刚才”这句话时,蓝樟也就下意识地瞪了瞪眼睛,一边将目光投向天花板,一边被吓到一般的叫了出来。 “啊,刚才刚才我什么都没看 糗大了,, 几乎在喊出来的同时,蓝粹就已经反应过来,膘了张语默一眼就将已然僵直的目光移开了,而对面的张语默有些疑惑地眨了几下眼睛,随后也是微微地低下了头,房间里再从来,婷粹的脸凡经在瞬间红了,感觉卜有个水壶在跷滚烫的,也不知道头上有没有冒出水蒸气,但恐怕马上就要“嘟”的叫出来了”不过,过了几秒钟,旁边的张语默倒是伸手捂住了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看起来到是没有为这事感到太尴尬:“呃,刚才”谢谢你了。宝树,如果不是你”虽然外表上看起来跟蓝樟简直是同龄人一般,但是她自然不会为了蓝樟这种**的错误感到有太多的尴尬或是不好意思,这句话说出,也是恰到好处地缓解了蓝樟那边的状况。 “呃。我是因为”今天买的游戏碟忘拿了,所以就”哦,对了,刚才那人 他也不知道具体要问什么,只是提起到这边的话题,张语默皱起了眉头,神色仍旧有些恐惧,有些复杂:“那个,他们”是席镇,他们”他应该在坐牢才对,我不知道 “席镇?那是什么人?” 张语默望了他一眼:“他是”以前在工作室里做过事的人,因为偷窃公司的物资,又当商业间谍专卖资料。所以被我起诉了,我以前就知道他有黑社会的背景。可是可是” 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可是什么,蓝樟倒是反应了过来,被水果寄生了的怪物,如果真的是第一时间就痛下杀手,哪有可能让张语默从浴室跑到厨房再拿着一把刀跑到客房里来。他心中想着这件事,旁边的张语默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宝树,你怎么能打败他们的 “哈哈,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学过功夫的。”“可是”,耳是 “嗯?” 没什么 对话当中,下方徒然又传来了一声尖叫,恐怕死在小车里的人也已经被现了,张语默的身体震了震,蓝樟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霍启南安排的那些人也已经死了,对了,张阿姨,他们保护你的人手是因为那个席镇越狱才增加的吗?” 张语默摇了摇头:“那次图扬帮的事情之后就有了,最近几天是不是有增加,我也不清楚”她微微有些沉默,随后才终于抬起头,“宝树,那个。”如果我说,我刚才看到了怪物,席镇变成了怪物,你会怎么想?不是比喻,而是他真的,”变成了怪物 她有些用力地强调着这一点,蓝樟倒是微微有些疑惑了,是怪物啊,没错啊。随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知道内幕了,也早就有过几次战斗,张阿姨这边可是第一次看见水果寄生后的那种非人的怪物,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是心性坚定的女强人,如果只是看见几个入室盗窃的强盗甚至是入室寻仇的凶手,又何至于怕成刚才的那个样子。当下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我刚才也看到了,的确不是人了。” “你”之前有见过?他们这种的” “我的确知道,放心吧,张阿姨你先去穿好衣服,接下来的事情,” “要报警吧?” “不,警察应该很快会来了,但我们要先离开。” 下方的骚乱愈盛,想来也已经有人报警了,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警察恐怕帮不上忙。这一两年来蓝樟在珊瑚的熏陶下也知道了不少进化者战斗的事情,异能的战斗中,攻击与防御极度的不平衡,只要抓住别人防御的盲点,哪怕是一个很弱的异能者,也能挥巨大的破坏力,但即便是五级的进化者。一个不小心,走在街上也会被普通杀手给刺杀掉。 既然对方是拥有异能的怪物,出了这样的事情,守在家里只是最笨的选择,在异能者来说,区区的四面墙根本就不是什么牢固的东西甚至警察局也不见得安全,如果对方有关系,恐怕警察当中也能有他们的眼线。一旦被人盯上,先要做的,就是跑得远远的,先躲起来让人找不到,然后再试图找出敌人,做出反击。 这时候没办法跟人一五一十的解释了,好在经过了方才的事情,张阿姨也接受了眼下的事情不能以常理来思考的事实,裹着浴巾去到卧室里换衣服,这个过程中,蓝樟就站在客厅中,背对着卧室的门口一边警戒一边脱下了染血的外套,放火烧掉了。几分钟后,张阿姨在卧室里换上了一套相对普通的女式冬装,随后穿了一件米色风衣,围上围巾,蓝樟注意到她在床边敲了几下,从床脚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些存折护照之类的东西放进手袋里,显然就是她所重视的全副家当了。 “我们,,走吧。” 收拾好如此简单的行装,提着手袋在蓝棹身边说出这句话时。张语默的神色多少有些复杂,她大概是觉得事情会很危险,而自己是长辈,感觉不该给蓝樟带来这样的麻烦,可目前又只能寻求蓝樟的帮助。因此而苦恼吧,从她的脸上,这种感觉就能一目了然地看出来。 蓝樟到是没有这样的困扰,他还是相对轻松的。 感觉上,就像是在拐人私奔一样,” 确定了楼梯间暂时没人经过,两人走出了房门,下到一楼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大片的围观者了,恐怕小区里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出来了吧,远远的,警笛的声音也已经响了起来。就在这样的局势中,两人穿过了聚集的人群,朝着小区外走去” 第十四章 讯息 干流来往。霓虹不息。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刺往城市的喷咒目尸。路边是熙熙攘攘的行人,这里是江海市中心最热闹的一条商业街,此时蓝樟正领着张语默穿出人群,去往一边人数较少的街巷,不时警惧地回头看看,当然,若是在行家的眼里。那种戒备与其说是警惕,或许该说成神经质更加恰当。 关于跟踪和反跟踪的知识,珊瑚曾经找到过一些给蓝樟过来,不过这类的事情如果没有练,说到底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蓝樟对这些事情并不在行,这时候也只是尽量多走不同的环境,尽量多做观察,一路上更换不同的交通工具,从喧闹的商场到僻静的街道,城市的一角往另一角。 事实上。先前蓝锋的攻击之下,前来寻仇的寄生者并没有多少还手的力量,两人不久之后便离开了小区,会有人监视、跟踪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作为菜鸟一只,即便可能性不大。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尽量做到。真理之门的果实寄生者,有一半以上都是失败品,要么不能兼容就此崩溃、死亡,要么成为失去理智的怪物,但若是仍能保有智商的,就很有可能跟其余真理之门的成员接上线,找到同伴,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之前从珊明那儿知道了真理之门的内幕之后,蓝粹便想到往后很有可能会跟这些怪物生冲突小眼前的这次,就算问题不大,也可能当成练来严肃对待。 而另一方面,当心中冷静下来,张语默对于蓝樟的行动便极为配合。注意到蓝粹的警怯,她也尽量保持着警惕的心理,并没有多问,只是在人群中努力地跟上蓝樟那稍微有点快的步伐。她是当惯领导者的人,这时候既然将蓝樟当成了专业人士,就绝不对蓝樟的行为产生质疑。只有在行至一处相对僻静的街道时。她一边跟着走,一边提出了第一个意见。 “要不要找人帮忙,如果有必要。应该可以找霍启南,这些事情他应该会有办小法。” 先不说警察,在这座城市里,如果有必要,张语默可以寻找到的关系。动用的力量,也是极其巨大的,纵然来的这些怪物很匪夷所思,但到了霍启南这咋,地位,想来也会接触到一些东西。纵然他不行,后方还有方明谦以及方家的力量。蓝粹微微想了想:“张阿姨你想让他们帮忙吗?” 张语默微微的皱眉当中,蓝樟也看到了她的想法,笑了起来:“呃”其实问题不大啦,有过几次的交手了,他们每次都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如果找那个要启南”我知道他肯定帮得上忙,这样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不过” 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蓝摔也不好拍拍胸脯说“我搞定就行了”霍启南那边无疑会有进化者。或有这样那样的势力网,相对来说肯定要比身为菜鸟的自己可靠。因此尽管察觉到张语默并不愿意轻易接受那边的人情,蓝棹也希望她能自己做出决定,不过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人倒是柔和地笑了起来。大概是了解到了蓝棹想要说的东西。 “我是担心事情连累到你,不过”原来宝树你之前有过跟他们交手的经验吗?” “嗯,有的。” “那张语默点点尖,目光望着他,诚挚而认真地说道,“可以拜托宝树你救救我吗?” 之前从未有人如此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过这种话,蓝樟也微微愣了愣。片剪之后,他有些赧然地点下了头:“嗯,没问题的。 月光洒下来,肩膀上的是被人信任后认真托付的责任感,感觉沉甸甸的,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尽管心中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有了这句话,自己做起事情来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一路上紧张严肃地执行着一些反跟踪的程序,反反复复,画蛇添足地警惕了两个小时,配合着异能的搜索,蓝樟才完全确定两人没有被跟踪,回去文华学院旁的老宿舍楼时,已然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素心姐那边房间的灯光还在亮着,谆羽然跟白石也正在看电视,见蓝樟带了咋。大美女回来,谆羽然还轻轻吹了声口哨。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介绍,张语默的身份不用多加掩饰,打工的老板。同学的母亲,今天住的地方出了点事,又是一个人,因此想要在这边租间房暂时住几天。张语默在商界一些人当中或许口碑不好,冷傲狠毒之类的,但若是放下了那层面具,待人接物方面绝对要比蓝樟高出好几层,说笑之间,大家也就在素心姐的客房里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琐琐碎碎地聊天。另一方面,素心姐先注意到的。却是蓝樟的外套不见了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一卢实。她眉头微繁地埋怨着外面泣么冷皱摔居然就泣样背丫吼跑。捏了捏蓝樟身上衣服的厚度便催促他回房间加衣,同时,倒也注意到了蓝樟毛衣上的一些蹊跷。 “嗯?这是,,血吗?” 战斗之中沾染了鲜血的外套已经烧掉了。蓝棹也有将手上的血迹做了清理,但无论如何,他当时的想法不在完全弄干血迹,这时候毛衣的袖口、裤腿上却还沾了一些鲜血,虽然不多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蓝摔打个哈哈。 “这样的,张阿姨那边房子大范围漏水了嘛,帮忙搬东西的时候,有个工人的手被到了,哈哈,不是我的血,素心姐你放心啦。” “你当心些啊。” “嗯,知道知道了。” 这只是小小的插曲,房间里的气氛一片温暖,张语默看来年轻,思想也并不陈旧,谆羽然跟白石也是有见识的人,三人坐在房间里喝茶聊天,颇为热络的样子,反正蓝樟偶尔听听,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他跟素心姐在一旁说房间的事情,素心姐则温和地责怪他穿得太少,至于房间的事情她也一口答应下来,谆羽然跟白石住的是短笛哥以前的房间,在蓝粹回房穿衣服的时间里,她便去一边收拾客房,随后蓝樟便也过来帮忙,他原本是打算让素心姐打开一间有床的宿舍房间就行了,结果反而是素心姐责备他,老板过来了,又是同学的妈妈,怎么能这么怠慢之类的,蓝拜的心中便是一阵温暖。 也有些事情,便在蓝挥所不知道的时间缝隙中,悄然生着。 帮忙着端果盘、倒茶,白石与明素心在门口对过一次表,轻声交换了一下意见,坐下来聊天的时间里,谆羽然跟白石也有过几个微不可察的眼神以及手势的交流。该羽然轻轻按过右手手腕上的一串如念珠般的玛瑙手链,随后观察了颜色的变化。包括素心拉起蓝摔染血的衣袖的时候,大家帮忙铺好卧室里的床铺的时候。一些讯息,就这样在蓝樟与张语默都不曾注意到的缝隙间做着交换。如果将一些片段截取下来再进行连接,大抵是这样的。 “感染者的气息,家安跟真理之门有过接触。” “血迹可以确认属于感染者小但是信息很模糊 “太少了。” “可能跟蒋湖小区的事情有关” “不管怎存样,看来家安跟真理之门有了冲突了” “拜托,” “素心你别露出这种表情啊 不管怎么样,三人掩盖在各自面具下的心情蓝樟与张语默是无法察觉的,时间也已经接近午夜,到了应该休息的时候。安排了张语默在客房住下,五人之间各自打招呼,道晚安。不在话下。不久之后,当三人抽空通过密室来到这栋楼的地下,之前还很模糊的各种信息,才终于变的详细起来。这个时候,夜间生在市内清湖小区的一桩恶性连续杀人案件终于在警方那边有了初步的勘察结果,并且由身在警队内部的两名界碑成员将资料往这边了过来。 “跟前两天的越狱案有关系”席镇以及其余三名罪犯,跟真理之门有关,这就难怪了,这个张语默”嘿,挺有意思的,素心你在之前就有过调查了啊,难怪霍启南那边也插手了。”谆羽然看着电脑上一份份的反馈资料,摇头笑了笑,“如果给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查下去。就要查到我们这里了,既然他之前调查家安的时候素心你启动了欺骗预案,这次也照旧吧,把他们的触角切断,让我们安排的人反馈虚假信息,呵呵,”“上次给他们的信息只是家安是个普通学生,他们没有深究,问题还不大,但这次有个张语默在,不管怎么样,如果一直不让他们掌握这个女人的行踪,他们就会很容易察觉到了自己的触觉出问题了。”白石在一旁看着另外的一些资料,皱了皱眉。“看得出来这个方明谦对他的女人很重视啊,如果霍启南无能为力,转而让方家直接通过界碑的渠道进行调查。这本来是件小事,我怕最后牵连太广。素心你觉得呢?,”素心?” “啊?”连续叫了两次,白石回头看时,正看着资料低头沉思的素心才恍然抬起头来,片方后,她眨了眨眼睛:什么?” “拜、拜托,别露出这种表情啊,” 之前有些事,搞定了。 第十五章 开始接触的侧面(上) 千!前察觉到的事情,今晚的素心明目有此不在状愁公旧决际遇到的问题并不大,处理起来有谆羽然跟白石在也是轻车熟路,简简单单。相对来说,某些象征性的涵义在素心心中或许才是更加严重的。谆羽然跟白石完全能够理解这些,平铺直述地做了简单的决定,之后说起第二天的计划时,素心才笑了起来。 “跟家安说好了的,明天出去买年货,晚上好好休息啊。” “知道的。” 三人返回二楼,将素心送到门口时,谅羽然才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好吧,素心,别在意这件事情了,家安不会有事,他现在就算真面对真理之门都是助《级别的。最近几天真理之门活动频繁几个小东西不小心碰到他枪口上而已,有没有我们,倒零的也是真理之门那帮人,” 素心回卧室休息,浮羽然跟白石则过去短笛哥的房间,而就在素心房间的隔壁,躺在床上的蓝樟此时却还没有睡着,对于他来说,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保护张阿姨,找出那个叫席镇的人,而这样一来,又会牵扯一些其它的东西,譬如真理之门在江海的老巢之类的。经过这几年来的锻炼,即便再返回到四年以前,在香港面对那个叫潘多拉的女人跟她的一众手下,他也自认不会再被打得那样难看,如果潘多拉的真正实力就是那天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多,自己甚至可以直接打败他,毫无疑问。 在香港与潘多拉的那次战斗,对他来说是一次莫大的打击,这几年来渐渐的提高自己的能力,如今能够这样想,也有着非常积极的意义。不过,心中再怎样慷慨激昂再怎么积极都行。现在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到底该从哪里开始呢”要保护张阿姨,跟在她身边就行了,但是张阿姨有工作,在江海上层怎么说也是个名人,总不可能一直都躲在这里吧。要寻找那个叫做席镇的人,现在一没线索二没关系,连从哪里入手都不知道,警方或许会有调查的资料,但在自己这边,就算能够成功潜入一不。哪怕警方的资料库摆在面前,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有关这个案子的,总不至于抓个警察过来审问吧。 如此一想。顿时感到自己这方面经验的缺乏。跟踪反跟踪也好调查事情也好。不过他倒也不是容易气馁的人,事情只是开头,慢慢摸索慢慢学就好了,或许这几天真要跑到警局去做贼。 当然,之前还可以找珊瑚给意见,她在这方面恐怕也没什么实践的经验。但所谓二人组。她当主脑,自己付诸实施。这样的配合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此想着,准备起床将这边的事情给珊瑚的时候,才陡然想到了另一条路。 之前郭莹跟他说过的“世界的侧面” 于是第二天清晨,他便给远在蒲江的郭莹打了个电话,将事态稍稍加减乘除一番,老板受到怪物的袭击,很可能是她之前说过的真理之门,目前这边很慌张,自己想耍找异能者帮忙云云。”嗯,基本就是这样子了,我过去说是郭莹介绍来的就可以了吗”会有进化者帮忙吧?不知道一般要多少钱”张阿贼也不是没钱啦。不过我们又不懂,怕被人坑了”哦,那我随机应变好了,拜托,需要的时候我很机灵的”嗯,我出面。张阿姨不去,免得被那些怪物反过来追踪到…” 蓝樟会被卷入到这样的事情里,郭莹多少有些吃惊,但眼下是解决问题的时候。郭莹甚至还说了“我立刻赶回江海”这样的话,被蓝樟以“张阿姨很有钱,没事的”这样的理由拦回去了,电话中叮嘱了一番,大概介绍了常去“世界的侧面”的一些人,那些可以寻求帮助的。可以怎样委托帮忙等等,她还问了短笛哥的事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听到短笛哥回家过年了的消息才又将之前想说的话收了起来。到得最后的时候,她轻笑着问了问。 “怎么宝树你不害怕吗?” 只”呃,反正见过一次了。”蓝樟回答,“而且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嗯…记得打电话给你女朋友哦,挂了,如果有紧急情况,随时打给我,拜。” “收到。” 跟芥来之间几乎是每天都有联系的,闲聊之中他也知道,郭莹回到家之后的情绪一直不高,芥末这些天一直拉着姐姐到处跑,但也没给她恢复多少生气。或许这个电话里说的事情了起她的关注还更多一点,但无论如舟,就快要过年了,她也不可能就这样跑回江海来帮忙,蓝粹之所以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想先在那边做个备案,免得郭莹日后知道了产生怀疑。 电话打过,接下来就是找时间去世界的侧面打听消息了,今天跟素心姐约好了去买年货,那么可以晚上去看看。大概定好计划,跟芥末堡粥的过程中。隔壁倒是出了一些事情,这时候只是清晨七点多钟,大家网刚起床,素心姐经过客房的时候,看见了张阿姨手臂上的伤,因此过来找蓝粹问情况。 以铁汉的标准来说,手臂上划了一刀,出点血,没有伤筋动骨,算不上问题。但在普通人来说。感冒也得休息也得吃药打针,手上被划了一刀,显然比喊曰厂复,张阿姨又是个女人。身体办不见得有多好,早以世不色明显很差。蓝樟暗骂自己粗心,接下来,半个上午的时间,便围绕着这道伤口展开了行动。 素心姐再次帮忙换药,清理伤口,大概询问了昨晚蓝榨包扎处理的全部过程之后,还微嗔地在蓝粹头上敲了两下,说他胡来。受了伤,先的推荐自然是去医院,当张语默表露出不想去医院的想法时,其余几人倒也没怎么深究,对于当兵的谭羽然跟白石来说,这纯粹小伤小痛。不值一提,随手写个药方,由蓝樟出去买了些药以及预防感染的针剂,素心动一针小事情也就妥妥帖帖,没有更多需要担心的地方了。 如此度过了上午的时间,由于张语默的身体多少还显得虚弱,众人也就推迟了一块出去购物的计划:“下午不好去了,明天吧。”素心如此提议,众人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吃完午饭,张语默在卧室里养伤,谆羽然跟白石在客厅里看电视,素心姐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衣服。对于自己的疏忽。蓝粹多少有些歉疚。不过语默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悄悄在床边跟她说了“世界的侧面”的事情之后,蓝粹准备出门小跟素心姐打了个招呼,去到客厅时,谭羽然跟白石正在一本正经地讨论“傻瓜为什么叫二百五”这个问题,蓝粹觉得有些好笑,打了招呼出去了,路上认真地想了想,突然现,这个问题自己也回答不出来。 去到“世界的侧面”刚所在的街区附近时,蓝摔心中这才将心情从那问题中抽出来。这附近他来过几次。因为好奇,只是远远的看。时间是下午三点多,这边是酒吧一条街,大多数夜间营业的店铺目前并没有开门,路上也不见多少的行人。“世界的侧面”正门同样关着,蓝樟听说大多数人会走侧门,一面在心中盘算着见到了进化者应该怎么说,怎么打招呼,打听消息之类的,一面查看侧门在哪里。走了半圈没找到门,倒现了街道对面有个人似乎正在看着他。 街道对面是一家这个时候也在开业的咖啡点心屋,正朝这边望过来的男子身材颀长俊逸,此时围着一条长围裙,一只手拿只铲子,一只手拿把剪刀,像是在处理点心屋外花盆里的花花草草。人长得很是帅气。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蓝樟正这样想的时候。那人放下手中的东西。脱掉围裙放在架子上。微笑着朝这边走过来了,伸出一只手:“我还记得,姓谢。” “呃,哦,你是”对方一开口,蓝粹也记了起来,先前被短笛哥拉去酒店当侍应生,实际上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打掩护。他曾经想过要将红酒倒到这人的衣服上。结果出了意外,全倒他身边的女伴身上了,差点可起骚乱,后来短笛哥说过。他叫方清逸,是个同性恋…… 手握到一半,意识到这一点小蓝粹只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再看看眼前的男人,的确是非常帅气,不过,无论是相对于气质凛然的设羽然还是多少带有些书生气的白石,他的帅气都显得更为柔和。还有这种平易的笑容”这分明是受的象征啊! 回想那次宴会上短笛哥的说笑:“上流社会都知道方清逸不喜欢女人,那个女人缠在他身边小估计他心里觉得烦呢,你帮忙赶走了当然谢谢你。不过呢,跟你握手问你贵姓这个意义就深远了,哼哼,你看看你,长得虽然不是很有男子气概,但贵在有一张总是长不大的娃娃脸,据说有一部分同性恋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觉得他很温和?很平易近人?很能给人好感?完了 真是完了”,听说这个方清逸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己当时不过是扮演咋小侍应生,随口说了自己姓谢,两三个月了,他居然还能记得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不过,这个叫方清逸的男人倒像是没有注意到蓝樟瞬间阴晴圆缺乱变的脸色,握手之后,笑着指了指旁边的酒吧:“来这里吗?” “呃点头。 “第一次来吧?”旧一口蹦…8。酬泡书旧不样的体捡! 只”下意识点头。 “嗯,知道了。”方清逸也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朝街道对面示意了一下,笑道,”先去喝杯咖啡吧,这里的事情我知道。” 一路随着方清逸去到街道对面的咖啡点心屋,店铺不大,但布置得温暖舒适,已经临近年关,这里没什么客人。柜台里有两个女人,看来跟方清逸很熟,年纪稍小的那个叽叽喳喳地问蓝樟是不是他的朋友,方清逸也就笑着点头,随后的咖啡小一些小点心也是方清逸自己从柜台里拿出来,看来俨如店铺老板一般。 将点心放下的过程中,他也介绍了自己的名字,随后问清蓝粹的姓名,笑着坐下来。”嗯,叫我清逸就可以了…”这里的咖啡不错”哦,你也是进化者吧?”他依旧是那样平易而自然地笑着,“当时还不是很确定 由于他的态度太过自然,蓝樟差点就点了头,随即才意识过来。那一天自己根本没有用异能干过什么出格的事,这个人”居然能够看出来!? 第十六章 开始接触的侧面(下) “一一,一一匕次看到你的时候。盘子里有七杯酒。每杯都贾猫捞朵晃要倒的样子,不过就是没有倒下去,有练过的人,反应度快的,也能做到这一点,不过你的感觉不一样,,对了,这个绿豆糕不错,尝尝。”方清逸一边笑着,一边将装了点心的小碟子推过去,“反应度快的人,做起来应该会更有效率一点,你当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时间在你身上流得比较慢一样 他说得随意,蓝粹如今回想起来,当时唯一用过异能的地方也就是当时拖着盘子的那段时间里稍稍起了玩闹的心思,“哈哈”笑了笑,想要坦白,却见方清逸在对面挥了挥手。 “抱歉抱歉,不该讨论这些事情,”言归正传,宝树今天过来,是要去那边吗 有关进化者各自的能力,若不是交情很深、有其必要,贸然讨论起来算是圈内人士的忌讳,蓝樟在这方面没有太多的防人之心,但方清逸也不愿就这样占他的便宜,稍稍点出之后,便主动结束了有关蓝樟具体异能的话题,随后说起街道对面的酒吧时,才表露出他也有“世界的侧面”的一部分股份,换言之,这个在江海颇有影响的进化者圈子,其实他便是组织者之一。 之所以有世界的侧面,这个东西,主要是为了大家交流会比较方便一点,但老实说,围子内部。很多情况都比较复杂,跟一般的社交圈子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同,,因为是第一次过来,有一部分人会希望保持足够的神秘,就算是寻求帮助,委托一些事情,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公开,” 进化者的圈子里,有各种想法的人多种多样,需求也各有不同,若是单纯交朋友,寻找同类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但肯定也有人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与这介。圈子有联系,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知晓,甚至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来过这边,方清逸叫住蓝樟,显然便是出自这样的善意,先将一些基本的事情跟他说一下。老实说,这样的考虑也正好符合了蓝樟的要求,郭莹在这边恐怕认识很多人,自己来打听消息没什么,如果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出了自己有异能,那自己咬牙在网络上与郭莹“绝交”的苦心可就付诸东流了,当下将这事情说给安清逸,要求他对自己也是进化者的事情做出保密,特别是不能让郭莹知道异能的事,随后方才讲述起过来的主要目的来。 听他说起真理之门,方清逸先是有些吃惊,随后便露出了恍然的。 “哦,是昨晚生在清湖小区那边的事情吧,席镇,我明白了,”蓝樟只说是一咋小朋友遇到袭击,但只是开了个头,对方便说出了席镇的名字,显然他的“朋友”名叫张语默这种事对方也已清清楚楚,方清逸笑了笑,“这件事情从昨天闹到今天,的确收到了一些风声,除了他们之间的一咋。人被烧成了碳,其余的人还没有线索。警方那边,我们这边都是一样,那个席镇应该是被寄生不久。嗯,不知道你是想在圈子里找些人帮忙,还是只是想调查线索 “呃,我是想知道一些消息啦。最好是…能贼到那个席镇。” “哦,当然。”方清逸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望着蓝粹,片刻后,方才说道,“要确实找到这些人。老实说很困难,而且如果真能现他们。政府那边也会做出处理,你应该听说过界碑,,其余方面的话,我们有一些推测,你的朋友被追杀,是因为她之前得罪了席镇,不过老实说。对这件事不用太担心了,席镇被真理之门寄生,并且拥有意识。按照我们以前知道的消息,不久之后,他就会被寄生的灵魂吞噬,等于是”完全取代,这个过程最长也不会过二十天,也就是说,如果只是考虑躲开的话,大概在过完年之后。你的朋友就不会再有危险了,因为那个席镇会完完全全的变成另一咋。人,之前的仇怨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不用太担心,” “啊”蓝粹眨了眨眼睛小想不到事情可以这么简单。事实上冉从昨晚到今天都没有联系珊瑚,这些事情,想来他的小军师也是知道的。方清逸看着他,笑着继续往下说。 “当然,如果不是很放心,可以将事情交给一些圈内人去做,一段时间内的保镖啊,安排安全的住处啊。或者就像你说的,直接把席镇找出来。专门做这些事情的人都有,不过一般来说,花费都比较高,而且” 他的神色稍稍变得有些凝重:“宝树你如果是刚刚接触到这方面的事情,有一点很重要,酒吧里能找到这方面的人手,但这个人怎么样,能不能相信,这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下决定的事情,花钱倒是没什么,如果所托非人,甚至被反向渗透,那才是最麻烦的”呵呵,当然,这件事情并不大,能解决的人,可以信得过的人不会少。但作为我个人的建议,如果要保守一点,不妨什么人都不告诉,让你的朋友随便找辆车。找个地方过完元宵再回来,事情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方清逸说得在情在理,蓝樟点着头,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呃,那个”,你告诉我这些,不用,不用钱吗?我听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 说起这咋”蓝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之前就做好了打算,跑过来打听消息,这也要花钱那也要花钱之类的,毕竟异能圈子里流通的讯息不比其它。方清逸则微微有些愕然,随后笑了起来:“呵,怎么可能 他指了指对面的酒吧:“这里更多的还是一个互相帮助的地方,能够尽量多交一些朋友,互相交流,互相帮忙,老实说,进化者跟普通人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很多东西,同类人之间才能放心地说出来”当然要花钱的消县也有,但性质不一样,譬如说,你想要知道隔壁那家酒吧的消息,需要有人去调查,你想要找到席镇,需要人手去搜索。如果你需要,这里当然也有一个黑市,譬如说要请人帮忙啊,或者购买一些有关进化者的研究资料,特殊的药水或者武器这样 他正耐心地给蓝樟说着这些。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方清逸拿起来看了看,随后对蓝樟露出一个笑容:“抱歉,离开一下,我顺便帮你问问关于席镇的事情有没有更多的进展说完话,拿着手机朝店外去了。 方清逸在店外打电话的过程中,店内年轻的女服务员过来替蓝樟续了一杯咖啡,顺便还端来了一碟刚刚烤出来的小薄饼,这女生笑得灿烂,多少有些八卦地朝蓝锋问道:“呐呐,你跟清逸是好朋友吗?” 蓝粹也不太清楚具体该怎样回答:“呃,算是”朋友了吧,他也是这里的老板吗?” 那女生笑着答道:“不是啊。我们都住在那边的小小区里,算是邻居吧。清逸人又好,又热心,常常过来帮忙的,这附近的人大多数都认识他”啊,你知道清逸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吗?。 方清逸长得帅气,待人温柔,又很热心,常常帮邻里的忙,综以上述,眼前的女服务生显然是暗恋他。蓝樟含糊几句,心道这厮是介。玻璃”他心中这样想,听得那女生也多少有些不情愿地咕哝着:“我才不相信他跟叶子是 “叶子?” “啊,是明轩啦,他人也很好的,不过平时都比较忙,还是清逸随和啦,不过明轩呢,” 那女生抱着盘子在一旁对比着两名帅哥的优劣,与其说是讲给蓝樟听。倒不如认为是她在整理自己的心情。总得来说,两个人都很不错,虽然说起来是身价不菲的大老板了,但目前还是住在附近并不算非常高级的小区里,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对邻里之间也非常亲切,而相对来说。叶明轩的为人要更为严谨一点。方清逸则非常柔和,平日里若是邻里有需要,多是他出面帮忙,一些节日啊,对小区的打扫啊之类的活动也从不缺席,尊老爱幼,谁有困难都会热心伸一把手。眼前的女生如此整理之后,于是决定舍弃叶明轩,而选择方清逸作为爱慕的对象。 这附近一带有这样想法的女生估计不少,有选择方清逸的,也有选择叶明轩的,如果只或许同时喜欢两个人的也有,只不过这两个男人住在一起的事实无情地打破了这样的幻想空间。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蓝挥顿时又有点寒。果然是同性恋” 女生说了大半,随后被店铺里年纪稍大的阿姨笑着拖走了。 方清逸也已经接完电话走回来,即便心中存在着眼前的男人是个同性恋这样的认知,也不能否认,这的确是很能给人以好感的一个人,即便态度总是温雅柔和,但在交谈之中,仍旧能给人以沉稳可靠的感觉。 “席镇那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进展,只能确定他在昨天的战斗中应该是受了伤”到是有另外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霍启南这个人,他目前正在寻找幕叫张语默的女人的下落,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要当心一点。” “霍启南?他没有找到吗?” “听说他们目前毫无头绪方清逸笑了起来,随后微微压低了声音,“不过老实说,霍启南这个人在江海这一片,不管是黑道还是异能圈子,他都是最有影响力的大佬之一,当然,江海也算是国际化的城市,一些更大的跨地域组织我们不做考虑了,但他在江海的势力,谁也不能小看,而在他的上面,还跟国内非常有影响力的方家有联系,他现在找张小姐找得非常厉害,听说中午的时候还放了话,要把整个江海都给翻过来,如果卷入这些事情小宝树你尽量谨慎对待。” “翻过来”方清逸话语温和,姜樟笑着点头,咀嚼着这句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这人把张阿姨当成什么呢”小孩子都是有逆反心理的,综合之前所知道的种种事情,果然,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的江湖大佬,, 从此,蓝粹也算是开始正式的进入江海的异能圈了,, 另外,今天是光棍节,所以,,一情侣去死!!!!!!!! 你们这些有情人,感受我的怨念吧 第十七章 游乐场 认公车卜下来。便能看毋不谗外文华学院校区的正门。晰虫情了梯子,正在学校外墙和柱子上布置彩灯。时间已近傍晚,周围的行人或是下班、或是购物回来,来来往往都有着临近年关的喜气,学校前广场周围原本做学生生意的店铺已经关了大半。一个音像店里传出王菲的歌声。是《给自己的情书》,蓝樟吐出一口寒气,双手插着手袋朝学校侧面的道路走过去。 这个下午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原本动身的时候,蓝锋心中多少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接下来要接触的是一个异常特殊的圈子,该怎么说话。里面的人有些什么忌讳。全都不清楚。不过从头到尾,方清逸的态度都极为亲切,丝毫不会给人压力地将需要的消息和建议告诉了他,对于有关霍启南的事情,也恰当地作出了一些忠告,如果说之前蓝粹只将这个霍启南当成一个普通的江湖老大,这时候对他的定位就更加清楚了,这个人在江海,果真是只手遮天,教父级的人物。 只,,郭小姐那边请放心,如果她问起来,我只说你来过一次,,以后没事的时候可以常来玩,不过我最希望的,还是有一天你们可以一起过来坐坐,无论如何,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打开 临走的时候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方清逸也承诺了如果有新的消息会立刻通知他。蓝樟心下轻松,原本有些迫切地想要找到席镇,是因为事情必须要解决,毕竟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如今知道了躲上一阵子就好,这种还没有头绪的事情也就不必那样着急了。到是在离开之前。蓝樟随口问了一句:“呃,对了,你知道傻瓜为什么要叫二百五吗”方清逸先是愣了愣,随后倒是颇为认真地想了起来。 蓝粹说了“是开玩笑的”随后告辞,离开店铺后听见最后的一句话。隐约是方清逸调头回去朝柜台里的两个女人做出的询问:“呃,那个”傻瓜,,二百五,,为什么呢,” 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集虑这样的问题。 不过直到最后,他还是没弄懂这个问题的答案。走到接近宿舍的路边时,看见诉羽然正站在宿舍顶楼上看风景,黑色大衣在高处的寒风中摆动着,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注意到回来的蓝樟后,右手举了起来。蓝粹连忙挥招呼,却见他手上拿了一根甘蔗,咬了一口又放下去了,一面咀嚼,一面神情惫懒地从高处看着他,随后从楼顶上扑扑扑的吐下来,一边摆比。一边吃甘蔗。还乱吐破坏环境,看来真是颇为嚣张。 感觉上,以前似乎也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画面,, ,, 第二天清晨,蓝挥在厨房里煎鸡蛋时。素心姐正在旁边煮下面条的汤料,一面煮还一面轻声都囔。 “糖果,海和,乌鸡,,鲍鱼”,烟花,,嗯,炮仗要用到十五,三十晚上一封,辞旧迎新一封。十五号两封嗯,初一早上” 大概要买的东西大家昨天晚上就在商量,素心也已经记在了她随身的小本本上,这时候只是轻声重复着。有时候想不起来,便仰起头念叨一阵,语气轻盈,看来颇为可爱。 “素心姐很高兴吧?” 蓝摔偏头问道,那边笑着点头。“是啊,大家能一起过年,想很久了。” 她心中的高兴未加掩饰,蓝粹便也跟着高兴起来。事实上,想想这半年来的时光,他眼中的这名女子,只是一个人守着这栋旧楼,一个人孤零零的去打饭,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孤零零地坐在路边看太阳,拿着她的小本子落寞地写写画画,没什么朋友,没什么亲人,就算偶尔有人过来找她,看起来也不过是谈判的态度,想起她说的那句“耍不你弄死我吧”何其辛酸的一句话他当然不知道听这句话的人往往更加辛酸,过年了也不能回老家,谆羽然跟白石,恐怕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吧,她自然是高兴的。而她拉上自己,显然是知道自己目前一个人在江海,平日里那样孤独的女孩子到这个时候还是先关心别人。蓝粹想想,就觉得感动得要哭了。 有关今天的出行,昨晚上谅羽然跟白石拿着一张江海地图早就定好了路线。张语默也在旁边做了参考,她的伤势并没有大碍,但毕竟手臂上还是会痛,今天不会跟着去,蓝樟特别叮嘱了她不要出去,不要打电话联系以前的朋友,不要做危险的事情,有事打电话事实上这些事情张语默恐怕比他更清楚。吃过了早餐,张语默留在这里看电视守家,目送着四人出门了。 虽然出来的名目是为了购物。不过第一站却是跑到游乐场去玩,虽然之前多少有些疑惑,不过想到素心姐早上的高兴,蓝樟就觉得这样的安排果然是有必要的,好不容易谆羽然跟白石过来了,自然得到处玩玩。快八点的时候出门,四人说说笑笑地上了公车,找了前后两排的位置坐下,谆羽然跟白石坐前面,素心姐坐在后方靠窗户的位置,蓝樟坐她旁边,准备去的游乐场距离这边很远,位于城市的另一端,车上的乘客不久之后便多了起来,这期间,谆羽然算是四人中间最忙的一个,好几个电话打过来,道早安或者拜年的。 从前天晚上到今天,情况一向如此,之前已经知道了谭羽然的家境不错,这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不过在谆羽然来说倒是有些不胜其烦的样子。也曾经皱着眉头抱怨“这个手机平时都不开的快过年了。看来有很多人联系他,许多还是女生。不过谭羽然兴致不高,没有一个电话能接过三分钟,有的时候,甚至会表现得非常恶劣,譬如在车上就接过一个这样的电话,公车的过道上都挤满了人,众目睽睽之下,一介。女生先打了个电话来,说了一分钟被礼貌地挂掉了,之后又是一个电话。谆羽然一便嚼口香糖一边低着头。 “抱歉,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不可能的,我不欠你什么吧”,玩玩就跑?你玩我还是我玩你,,那又怎么样?上了床就一定是男人占了便宜?各取所需”咳,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需要什么风度”这就对了,知道吗?你现在骂我,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等到有一天你了解我了,你一定会动我的,拜。” 手机那边女人歇斯底里的骂声就快要从扩音器里冲出来了,谭羽然若无其事地切断通话,周围的人看着这边的禽兽男,白石在旁边听得已经笑了出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诸羽然嚼着口香糖低头整理手机里的短信,无,旧讪了耸肩!“你听到了那边大办法沟 素心也在后方笑,挥手同样一巴掌打在谅羽然的后脑勺上,随后微微靠近了蓝挥,轻声笑道:“其实他不是坏蛋,有原因的。”蓝樟点点头,素心姐已经抓住他的手,让他也是一巴掌打在谭羽然的后脑上,谆羽然摇摇头,举起手在同样的地方了自己一下,随后无奈地说道:“这样好了吧?”三个人都笑了起来,随后只听得谆羽然一边摆秀手机一边欠扁地嘟囔:“如果你们想给我挠痒,可以大力点没关系” 不久之后到了网开门的游乐场。虽然说寒假期间也是营收旺季,但早上这个时候人不多,冬天的游乐场。有些比较刺激的设施也都已经停止了,不过想来素心姐的性格也不会喜欢那种非常刺激的东西,谆羽然陪着她过去买门票的时间里,蓝樟原本还为着许多设施停运有些遗憾,身边的白石笑道:“大家小时候没怎么玩过,能一块过来,素心就很高兴了,何况那些刺激的东西”哈哈,”说到这里,耸了耸肩。 果然,走在一个个娱乐设施的中间。即使没有去玩,素心也表现得非常高兴,四个人一块去坐了年龄不怎么合适的旋转木马,之后就一直是走走看看,一些射击或者是扔球扔硬币拿礼物的小木屋前还有些人气。蓝樟本想着素心姐可能会喜欢这个,做出提议之后,三个人站在旁边神色都有些复杂地望着他,蓝樟不清楚那意思到底是什么,随后三个人只是神经质地摇头。 “不去不去,我是臭手白石拒绝。 “摸都不想摸,”谆羽然拒绝。 “呃”素心有些复杂地笑,“宝树想去吗?” 只,,那还是算了吧。” 之后去礼品店每人买了一顶帽子戴上,动物造型的保暖帽,谆羽然戴了一顶大灰狼,白石戴了一顶花狐狸。素心戴的是兔子,两只耳朵高高的耸着,随后该羽然扔给蓝樟一顶黄色的:“呐,宝树,戴上这个……啊,老虎,挺适合的嘛。” 帽子的造型都像是周星驰在电影里戴的一样,“老虎”张着大嘴,瞪着眼睛,颇为可爱,蓝樟在镜子前看了半天:“这咋,是猫吧” 谆羽然拒绝承认,揽着他的肩膀一块朝镜子里看:“怎么可能是猫。你看,明明是老虎嘛,白石,你看是猫吗?是老虎对不对?” 白石过来作证:“应该是老虎吧。你看,有六根胡须,是吧,一二三四五六,” “老虎有胡的吗?” “当然有。” “那就是啦。” “可是猫也有胡须蓝樟辩解。 “猫有胡须吗?”谭羽然疑惑地望着白石。 “猫有吧,没错,猫有胡须。” “对啊,有胡须啊,如果没有胡须呢?” “没有胡须是狗吧。” “宾果,果然,没有胡须的是狗。这个明显有胡须嘛,那就不是狗了啊,不是狗,不是狗“我果然说这是一只老虎嘛。” “说得有道理。” 两人语飞快,默契地一唱一和,埠羽然拼命拍蓝樟的肩膀,白石笑眯眯的用力点头,素心在一边笑得肚子痛,拿出钱包来付账了。过了好半晌,蓝摔还有些疑惑:“我刚才说的是狗吗?是老虎啊不是老虎。是狗,呃,我们到底在讨论什么”素心趴在他的肩膀上笑介…… 买完帽子便离开了游乐场,已经接近十一点,一行人去往附近的一个大市场准备开始买年货,蓝樟跟素心走在前面,谆羽然跟白石则亥意地落在了后面交流心得。 “喔,我觉得这样子让我很有罪恶感 “滚!你又不是没干过,小时候你最起劲了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以前忽悠他太多次,所以让他临场反应总是有点迟钝,哈哈哈哈,” “素心很开心哦。” “马上就没那么开心了” “嗯?” 听得白石的话,谆羽然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跟上来了?” “初步判鲜,待会到人多的地方。就大概可以清楚了。” “本来以为他们可以晚点出现,这样子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呢。” “我只知道他们的运气一定很差,” 之前沾染在蓝樟身上的血迹在一定范围内会令有特殊能力的真理之门成员跟踪到,宿舍楼那边是有屏蔽的机制的。而察觉到这一点,两人本就预备下了诱导的计戈今天准备好的路线图,是将预测中对方有可能藏匿的区域做串联的结果,这也只是计划之一,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能开开心心地玩上一整天。没有人来打搅,那当然也是很好的一件事,谁知道才过了第一个地点不久,便现自己的行踪被人注意。两人多少便有些无奈起来。 距离游乐场十多分钟的路程,是江海市一个规模颇大的综合市场,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随便买了一两样东西便准备吃饭,四人来到二楼上一个生意颇好的餐厅占好了位子,这餐厅还算不上完善,最近几天又是人山人海,点单之后等快餐到来的时间颇长,白石先是有点事情离开了一下,之后素心想起之前路过的地方有种酒心巧克力想要买。便起身下去买东西了,白石回来之后,素心还没有回来,谆羽然便过去找她,原本蓝摔起身想要过去。被谆羽然笑着挥手制止。 “我去我去,估计素心跟老板砍价呢。她也没什么口才,就是一根筋的非要砍到底,简直不死不休,我真是为那个老板默哀,不用等我。我大概会等到帮老板收尸之后才过来。哈哈哈哈。” 素心柔柔弱弱的,的确也是口才不佳,不过她这样的女孩子,如果真的是喜欢侃价,估计也没什么老板能硬下心来火,蓝樟心中很难想象这一情景。诸羽然跟素心都离开之后。桌前就是他跟白石在闲聊了。一边喝水一边说了几句,随后,讨论起有关谆羽然的话题来。 “呃,那个,,以前听说羽然是素心姐的男朋友呢 另一方面,当三人轮流落单引起注意之后,最终确定受到关注的,果然便是四人之中显得最为弱不禁风的素心。当抓住这难愕的时机之后。一路上在后方盯着的人,终于准备动手。随后,在这人群熙攘的巨大市场的一个角落,杀戮徒然展开了”日o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第十八章 冷锋 二场熙熙攘攘他与同伴在人群点间穿行着,看着前方瞬出也外套。戴一只兔子造型的帽子,身材看来有些单薄的女子在一个摊位上买了一小袋的酒心巧克力,随后去往市场的另一边,买了四颗苹果,之后。他也就接到了见机动手的指令。 问题不大,他是这样想的。只是这次的事情在整个大局上有些诡异。 不明白这四个人的背景,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他们动手,事实上,最令人疑惑的,是最近几天出现在老大身边的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老大看起来对他们唯唯诺诺的,看那种近乎于畏惧的态度,他甚至都在猜测,是不是老大受到了这几个人的威胁。 前前后后,那也是四个人,不知道他们属于什么组织,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更多的成员,那四个人才是真正的恐怖,即便没有正式交过手。他也能隐约感到这种恐怖感。简直是非人的气息,也难怪老大会怕成那样,这次的指令,或许也是那四个人通过老大过来的。 跟踪这三男一女,不要被现,然后等待命令动手。 他们是帮派里的“刀子,最精锐、最无法无天、也最敢下手的人。一共也只有五个,最危险最重要的事情都是他们去做,但今天却是一齐被叫了出来,由于负责的重点只是“动手”即便对于老大的处境有点疑惑,那也只是想想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目前跟踪这三男一女的四个人,有两个男人应该是军人,甚至可能是特种兵,如果是其中的精锐,那也就难怪了,他们说是最精锐最无法无天的帮会分子,那也只是在普通人之中,而另外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则构不成太大的威胁,特别是这个女人,看起来漂亮而柔弱,有的时候甚至给人以病人一般的感觉,也就难怪那边选定了她作为下手的目标。如今她落了单,人群之中帽子上的那一对白色的兔子耳朵格外显眼。现在只需要到一咋,合适的地方,就可以动手进行绑架了,或者在她接近道路的时候准备好车子,强行绑走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个女人看起来。恐怕连男人的一只手都挣不脱。 更好的时机随后也就到了。 那个女人买完苹果之后,去往了附近小广场边的洗手间,这个综合市场占地很大,这边一片的大楼本就属于扩建区域,再过去便是市场建好后还未投入使用的仓库,小广场边、洗手间出来的一段距离还有些人能看到,然而当那女子从洗手间出来。提着东西通过新仓库旁边的一处通道时,便完全隔绝了外界的视野。计算好了距离,五个人分为前后两边绕了过去。 整个通道,连同附近堆积的建筑材料,呈现一介。“四”字形的结构。注意到女子在前方通道的转角处消失,他领着身边的两人追了上去。在转角的地方等了几秒钟,方才探出头去朝通道主体里望过去,随后。他微微愣了愣。 工程已经完工,但建筑材料还未清走,通道内部显得有些杂乱,上方白炽灯照下来,而就在十几米的远处,那女子提着两只袋子站在那儿。却已经是停下了脚步,正朝这边望过来,这女子今天穿着灰色的女式外套,外套上束着腰带,下摆遮到了膝盖稍上一点的个置,式样的灰色长裤,她如今站在那儿朝这边望过来,虽然身材单薄,腰肢纤细,却是站得笔直,头上虽然戴了多少有些可笑的白兔帽,两只耳朵高高的束着。但在帽子下方,过肩的黑色长还是笔直流泄出来,这道身影有着一股令人惊心动魄的冷然美感,而最重要的,是她笔直望过来的那一双眸子,在目光交错的瞬间,让他的心脏徒然狠狠地跳了一下。 灰色的、冷漠的气息”就像是死了一样,不,但是这样说还太过简单了,, 异是微微的一瞥,无法说清那是怎样的感觉,他只是按照预定的模式尽量自然地走了出去,两名同伴在身后跟着,那女人只是看了一眼,提着塑料袋又转身朝前走了,根本无法判断刚才那是巧合、多心还是真正的已经被对方察觉,但反正到了这里。一切都可以以最麻烦的标准来解决,他在衣领上轻轻捏了捏:“被现了,动手,” 随着这个命令,一名身高近两米的壮硕男子从通道另一端迎了过来。比正在走动的女子高出两个头都有余,至于他们的另一名同伴,向来强于远程狙击和辅助,显然已经在附近躲藏起来,四男一女就这样在通道里走着,灯光照亮了堆放着各种建筑材料的四周,地上满是灰尘与碎砖粒,受过专门刮练的四个人走动的时候沙沙沙的几乎没有声音,只有女子轻盈踏下的脚步声,在通道里轻轻响着。 终于,女子与前方身材高大的男子接近了,由于是有目的的相对而行。男子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女子往旁边轻微地移动了一下,男子也跟着移动,稳稳当当地挡住了去路,这一下,意图已经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出来,女子似乎有些疑惑,抬起了头。相隔不到两米的距离,男子在前方“嘿”的一笑。 动手。 他在后方做出了手势,接下来,该是女人说出“你要干什么”的时候了,这方面他非常有经验,耳朵里几乎已经听见这有些慌乱有些美妙的语音响了起来,因为在前方,身材壮硕的同伴已经将一只手直接捏在了女人稍显单薄的肩膀上。 下一刻,他听到的,是这样的一声响。 那是骨骼断裂、关节断裂所带动的响声,接着,更多类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那声音响起得是如此的密集。以至于受害人连出痛呼的余暇都不曾留下,他们只看见同伴的手臂与身体在徒然间扭曲变形,然后鲜血就朝空中飓了出来,, 同一时苏。远处巾场二接的餐厅座位边,蓝樟跟白石正在聊天。 “呃,那个”,以前听说羽然是素心姐的男朋友呢 “呵。陈亚迪跟你说的。白石笑着,随后想了想,“其实”事情很复杂,应该不算吧,不过羽然喜欢素心是真的,以前还跟素心求过婚呢。” “求婚?臂心姐没答应吗?” “很复杂,应该算是没答应吧。毕竟就事实上来说,他们目前也没有结婚,不过或许也算不上拒绝就是了,呵呵 “被,你说得真是好复杂 蓝樟有点听不懂,不过白石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一些:“这么说吧。羽然这个人在有些观念上跟普通人不同,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说得极端一点,他可以在酒店房间里同时跟两个女人上床,这 刚品素心专讲房间抓包点后,他怀能诚诚恳恳对着素心识”渐丑你”并且素心和我也会觉得这是真话,就是这样。” “媳?” “你注意到今天在公车上他接的电话了吧?” “呃,那个女人” “在酒吧里认识。然后生一夜情,之后又连续有过几次来往,这个女人想要跟羽然有更进一步的展,简单来说,她跟羽然表白,希望羽然当她的男朋友,被拒绝了,接下来展成这样 “这、这么厉害 “不是第一次了”白石有些无聊地撇了撇嘴,“这个家伙,我们都知道的,有需要的时候,就去酒吧找那种一夜情的对象,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介”第二天做完闪人,女生一般对他有好感,留电话啊之类的,如果下次再有兴趣。毕竟比较方便解决,但是一旦对方想要进一步,他就明明白白地拒绝了,有的女人立场简单,喜欢之后表白被拒绝也很干脆,有的女人呢,用情比较深,本来是从一夜情过来的,想要进一步展被拒绝之后,觉得女追男隔层纱,死缠烂打着不肯放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都有,这就比较凄凉了” 蓝樟听得有点目瞪口呆,白石摊摊手。 “我基本上是不认同这样的人生观的,但有的时候,你也不得不佩服他,他心里比谁都清醒。对他来说。一夜情这种东西跟有需要的时候自己用手解决根本是一码事,他有需要,酒吧里的那些女人也有需要。所以大家各取所需。自己解决的话。只是解决自己的问题,去酒吧找个女人,可以顺便也顾及一下别人的需要,举手之劳。呵呵,我最佩服的一点,是他对女人的样貌根本不挑,当然大多数时间勾搭的都是美女啦,不过有时候也会带着样子很丑的女人跑去开房,一脸坦然的样子,” 他说着喝了口水:“应该是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很严肃的军人家庭。但是跟一般电视上的军人不同。电视上多半会讲军纪啊打击不正之风啊之类的,但在他的家里,最重要的是要认清重点,解决问题,军人是一把刀,不是给人看的,是要解决问题的。所以他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清醒得过分了,他对素心的感情”譬如说素心是他的战友,这样就解释得清楚了。” “战友?” “嗯,类似战友吧,就是说,他对素心的爱情,先是源于认同。他认同素心这个人,是朋友是亲人而且是家人,他认为彼此可以结合在一起,所以就求婚了,结婚之后。他肯定会放弃外面的女人而且肯定会尽力让素心幸福,事实上就算现在素心说一句,让他不要再这样干了,他也绝对能够做到,只是素心也了解他的性格,所以根本不要求这个而已,”这么多年了,如果说我认识的人当中有什么人在吸毒之后单凭意志力就戒掉的话,那恐怕就是羽然这样的人了”呵呵,只是比喻而已,没有试过,肯定也不会去试,这很难说 “不用做出这样的表情啦,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如果真的要说”他说着笑起来,拍了拍蓝樟的肩膀,“呃,那恐怕是因为畸形的童年容易产生变态吧 , 通道中。 变故是在一瞬间生的。 由骨骼碎裂的那一声响开始,刹那间响起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无数如同雨打蕉叶般的击打声就撕扯了所有人骨膜,就在那大汉一只手搭上女子肩膀的瞬间,女子的手臂刷的挥动在空中,抓住了那大汉的手掌外缘。随后,随着无比精确一提一错一砸,融合了借力打力的技巧,直接砸断了大汉粗壮的手臂,接着,便是如同咏春拳一般疯狂的贴身短打,从手臂直接延伸到大汉的面部、头颅。 疯狂、迅,却又无比冷澈,若从后方看起来,女子的背影除了最初挥起手臂的那一下动作比较下小接下来几乎就没怎么动过,大汉比她高出两个头,却连惨呼都没出来身体就矮了一截,女子的身前仿佛存在着一个吸力强大的黑洞,正在将大汉的身体压缩,往里拽,而每前进一寸,伴随的必然是暴风雨一般的打击,大约是因为女子的拳上有什么机关,每一下的打击,破坏力都出奇的强,大汉的头部在瞬间就被扯的与女子齐平,他张大了嘴却没有出声音,因为疯狂的击打已经蔓延过去,直接打偏了他的下顾,牙齿随着鲜血飓射在空中,脸颊的皮肤被直接撕裂了,随后半张脸、整张脸、整个头部都变得血肉模糊。 这仅仅是在众人还在惊愕的片刻间生的事情,直到此刻,那大汉才陡然出了第一下反击,他的左手已经断了,角度惊人的扭曲着右手却还是好的,因此用力挥出了一拳。打击声与整个微颤的画面,也在这一匆乍然停下,女子左手抓住了他的断臂,右手伸到了大汉的身体右侧,按在大汉血肉模糊的脸上。一些正飓出的血肉被直接按了回去。 这一拳挥在了空中,那壮硕的身体已经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旋转着。这一下女子根本就是因势利导,如同太极一般的借劲,她的身影像是舞步般的转了过来,双手因为方才的用力而挥动在身体两侧,还牵动着滴滴血丝,大衣下摆,黑色的丝如莲荷般的舞动在空中,那看来分明就是舞蹈的姿态,滑步转身,从容前行。 大汉的身体在半空中绕过身前。将女子遮挡了一瞬,如果仔细去看。这人的一条腿也已经齐膝断了。扭曲得厉害,当那身影飞过,女子的目光再度显现出来,这边的三人终于能够看明白,那双直视而来的眸子里,孕育的的确是如同死亡一般冰冷的漠然。 像是破布娃娃一般的壮硕身体轰隆隆的砸在了旁边的建材堆里,女子踏着那从容的步伐,转眼间 一逼近身前! 同一时玄,通道外一处杂物堆积的缝隙前,一名男人眼中的惊骇未退。陡然朝着通道内部举起了手中飞快组装好的折叠弩,下一刻,一只手啪的按在了弩身上。他被打飞了出去,身体落地时。剧烈的疼痛才从胸口泛起来,这痛楚几乎令他无法呼吸,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着,不出任何声音。当他努力抬起头,模糊的视野中看见的是不远处一道似乎正在玩弄那折叠弩的身影,隐约间,似乎有一只可笑的狼头在晃动着。 “啊,真抱歉 那人毫无诚意地说了一句风凉话。 第十九章黑暗 从一开始,这场战斗就是从一面倒的方向直泄而下的,当女子逼近而来,无论是在气势还是战斗技巧上,这三人就全然落在了下风,交手的声音啪啪啪的响起来,如魅影一般的冲入,错身而过,当侧面的一个人想要合击过来,才网问挥出手,身体就徒然间失去了平衡,呼啸着飞舞在空中,随后砸烂了旁边的一只木制的柜子。 空气中响起锁锁锁的几声。金铁交击,为的他拔出了身上的砍刀,却被女子用手背飞砸开,看不清她手上有什么东西,还在惊愕当中,飞交手,头上直接挨了一下,眼前顿时一片血红,血线从空中飓射出来,却不是他的,旁边同伴擎出了双刀,才向前一步已经停了下来,女子的左手像是鞭子一样在空中挥了一下,纤纤的手指,划过了对方的双眼,耳朵嗡嗡嗡的乱想,头晕这时才开始泛起来,想要再组织反击,却见女子左手不停,徒然从他的背后环抱了过来。 白哲纤巧的手指带着飞扬的血滴,在空中挥舞出优美而奇妙的轨迹,一根黑色的特制军刺同时从衣袖中飞出。被她抓在手中,狠狠地刺了下来,右边的胸口像是突然间开了一个大洞,他向后一倒,倒在了女子的胸前,而自始至终,他也没能听见眼睛被划破的那名同伴的惨叫声。 方才被带得飞起,砸烂了旁边柜子的那人这时才从地上爬起来,眼前的画面已经化作了静止,并不是他挣扎着起来得不够快,而是因为眼前的一切都生得太快了,他爬起来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持单刀的大哥,以被劫持的方式被那女子按在了身前,他已经站不稳了。身体倾斜着,后脑靠在了女子的胸口上,女子左手中的军刺已经绕过男子的肩膀、颈项,直接刺进了他的肺部,而另一名手持双刀的同伴眼眶飙血,女子右手上的一根铁锋也在呼啸旋转着,就在男子要叫歇斯底里的大喊出来的同时,徒然停下,刷的刺了出去,那大概是随手捡来的铁锋只是停留了一瞬,犹如爆的闪电一般,刺入男子的口腔,从他的后脑穿了出去,在后方的墙壁上碰的一下,砸得水泥飞溅。 那才网爬起来的男子全身狼狈地看着这一幕,女子站在那儿左手持着军刺,刺入单手抱在身前的男子的胸口,挥出铁锋的右手缓缓放下,她的左手虽然沾有血迹,却仍然显得白暂纤秀,右手却戴了一只特制的黑色手套,那手套上的特定位置都有着森然的倒钩,手指的位置却只是完全包裹住了中指、无名指与小指,食指与拇指仍旧露出了一截,漆黑的皮革、白哲的手指映衬着,显出一股优雅而又诡异的美感。 时间像是就这样停留了两秒钟,女子那犹如死亡般冷漠的双瞳注视着前方狼狈得不知所措的男子,随后,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弩箭从后方射来,直接射穿那男子的肩膀,令他惨叫着摔倒在地上。后方的通道间,传来“沙沙沙”响声,戴着大灰狼帽子的男子一只手持着弩弓,一只手拖着一名俘虏,从那边过来了。 战斗已经结束,女子左手拔出了军刺,让身前男子倒下的同时,也避开了鲜血的喷溅,此时她双手之上都有血迹,左手军刺,右手那奇异的手套,眼神仍旧显得冷漠异常,但终于,已然从某种类似死亡的极端情绪中逐渐抽离出来了。 “哇喔,好漂亮的手法小叶队教的吗,那家伙果然不是盖的” 朝这边走过来,诸羽然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素心举步走向通道一侧,弯下腰拧开了一个看来是施工时用的水龙头,随后,在哗哗的水流中洗干净了军刺,脱下手套,然后再洗干净双手,片刻后再站起来时,将手套放进了怀里,并不长的特制军刺左手拿着伸回大衣衣袖,右手的袖间。似乎也隐隐有锋芒藏着,随后刷的一下,全都收了回去,方才打斗的时候她的衣服上没有沾血,这时候,便又恢复成先前的素心了。 “死了两介”下手有点”呃,欺负女孩子的下场啊,我这么混和,找我多好,“没关系,我们至少还有三个活口,到时候,”就说他们反抗激烈吧,真令人遗憾” 谆羽然清点着地上的人数,一边检查伤势,一边轻声咕哝着,随后朝素心笑了笑:“好了,接下来交给我吧,出来久了,再不回去,他会担心的。” 素心微笑着点点头,走向旁边的一堆建材,方才突然开始打斗。她便将买的酒心巧克力跟苹果随手放下了,这时候再提起来,正走出两步,装着苹果的塑料袋忽然破掉,四颗苹果砰砰砰的掉在了地上,素心“啊”的一声,多少有些张皇失措地朝一颗正在滚远的苹果追了过去。 谆羽然就这样看着,摇了摇头,叹一口气:“笨手笨脚的” 点了的套餐被端上来的时候,白石身上的手机”他按下了消话键!“喂,羽然啊,怎么了,一哦。却婷扒叫来 “出什么事了吗?”蓝樟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白石挥了挥手,“羽然接到在江海一个朋友的电话,我过去看看”你不用来你不用来,素心马上回来了,你先在这里等等她,我们会尽快赶回来买年货的” 他笑着跑开,不一会儿,蒋失在人群之中,大概半分钟后,素心便回来了,酒心巧克力跟被弄脏了的苹果撞在一个塑料袋里,她在蓝樟身边坐下来,露出一个微笑:“白石他过去了吗?” “嗯,刚刚羽然打电话给他,他说有事,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突然有事情,一下子恐怕弄不好”,不等他们了,待会打包,我们先吃吧,“啊,我去帮你洗个苹果” 大家没怎么接触的时候还没怎么注意,后来才现,如果是大家在一块吃饭的时候,素心常常都会准备一份饭后的水果,倒也算是非常良好的生活习惯,而她的这种行动。也总是能让人感觉到受照顾的温暖。 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以前生过什么事情,她又是怎样与谆羽然、白石这样奇特的人成为朋友的。回想起方才询问白石的时候,白石说的“这些事情我想还是等素心将来自己说给你听吧。你不是把她当姐姐吗”蓝棹便笑了起来,有这样的一个姐姐,的确是一件值得感激的事情。 不一会儿,素心回来了,两人一面吃着午饭,一面讨论下午的行程,等等谭羽然跟白石,然后去哪个哪个区域去走走逛逛,买些东西。而与此同时,距离这边不远的一个路边停车点,一辆小车悄然上路,汇入车流之中,离开了市场的范围,而在后方的十字路口,增羽然也驾驶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朝那边跟了上去。 副驾驶座上,白石拿着一台小型的手提电脑,正在飞快地切换着城市的道路监控画面:“应该是这辆没错了,看起来这个席镇出来之后,控制了一个小帮派”嗯,这么短的时间,用的应该是威胁的手段。估计在这之前,他们中间有人跟这个帮派的老大有打过交道,不过死了两个人,素心下手有点重啊, “前天晚上看见素心的那种表情,就猜到有今天了吧谆的然驾着车,冷冷地撇了撇嘴,“事情关系到家安,这个时候撞上来,没死光的就是他们上辈子积德了。” 界碑中的人毕竟也算是国家公务员,理论上来说,遇上这类事情,能够留手,就该尽量留手。但理论是理论。那帮人也算不上无辜,谆羽然跟白石两人从来都是跟死神在打交道,此时所在意的,其实也只是素心真正动怒出手的这件事而已。 一如白石所说的,畸形的童年容易产生变态,从当初研究所那场大变乱的血泊中爬出来的孩子,心中或多或少都蕴藏着黑暗的不平衡的东西,素心心中的黑暗后来导致她完善了“双语之城”这样特殊的能力,但这份畸形的能力到头来或许只会将素心本人推向自毁的深渊。无论如何,荐素心作为亲人一般对待的他们。对这份黑暗的出现。都有着极度的反感。 “不过现在好了吧。”白石笑了笑,“事情解决,轻轻松松过个年,后面的事情既然不是落在家安身上,素心也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谆羽然淡淡点头:“那就把事情解决吧,既然盯上了,接下来”他猛地转动了方向盘,“接下来就简单得多了!” 此时已然到了车流量较少的一段公路,越野车猛地车,开始加,随后在目标车辆的尾部,陡然撞了一下。那小车车头一阵打滑,正好朝着旁边一条岔路冲了过去。越野车紧随而上。 先前的游乐场本就接近城郊的位置,这里是一条没有车流人流的黄土路,在小山之间蜿蜒而过,两辆小车一前一后的追赶着,在干燥的冬日里拖动了滚滚的黄土飞扬而起,前方的驾驶也是非常厉害,小车飞驰间,亥意扬起的泥土尘埃好几次的挡住了越野车的视线,差点翻车,但由于越野车在颠簸道路上的性能毕竟比较好,还是勉强跟了上去。几分钟后,越野车副驾驶座上的白石关上了电脑:“好了,别装了,就这里吧。” “伙,反正他们也很久,该开罚单了。” 谆羽然的话音落下,一只手轻轻地抬了抬,前方在飞驰与颠簸中四轮离地的小车徒然晃了一下,随后,车身轰然栽回了地面,再也无法掌控,整辆小车在黄土路上就那样轰隆隆的横着翻滚而出,四面的玻璃在第一时间碎裂,滚滚的烟尘在巨大的响声中,从道路上卷舞了起来。 “喔,车祸了” 白石砸了砸嘴,幸灾乐祸地说道。 第二十章 你想去哪里 二向如雷。黄尘翻滚,视野也中,那小车在巨大的惯性,状阴车身滚出了上百米远的距离,砸向附近的小山坡,车体就在这翻滚中扭曲了形状,一只轮胎飞向天空,一些零件在黄尘中飞散出去,场面火爆俨如美国的电影大片。 之所以看起来有这样大的声势,一来那小车开得的确太快,二来在这样干燥的天气里,道路上的黄土很容易的就被扬了起来,同样带着滚滚黄尘的越野车以高冲了过去。随后陡然扭转了车头,刹车减,过了好一阵子,那灰尘才渐渐变薄、散开,两个人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只见不远处的山坡四陷处。被他们追赶的小车此时已经变成了底朝天的造型,被压在下方的车体大半都已经扁了,仰面朝天的汽车底盘也已经断做了两截。该羽然挥着周围飞扬的尘土。 “喔,这个显然是国产车吧,质量一点都不好,,白石,以前有人跟我说进口车好的时候,举的例子就是进口车的底盘怎么都撞不烂,看美国大片就知道,国产车的底盘随便撞撞就断掉了,” “这辆明明是丰田”小两人受的时候,各种交通工具的性能都有详细了解,甚至连装甲车都亲手拆过一辆。这种对话纯属无聊,白石撇了撇嘴,“而且再好的车也是在地球上开的,你那一下重力变换,它度又这么快,内部受力要提升好几倍,再好的车”啊,你看,他还在动哎 在方才那样毫无保留的高下徒然生车祸,哪的是异能者,如果没有合适的能力做缓冲,也是必死无疑的结果。真理之门的寄生者相对于普通的异能者终究有些不一样,他们的身体内外结构都因为寄生而受到改变,生命力比一般人要强出好几倍,但即便是这样,受到方才那样巨大的冲击,一般也是难以承受。 两个人从侧面望过去,变形的车体里大概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都已经没有了动静,都是血肉模糊,肢体扭曲。剩下的一个却还在挣扎着推开身边的尸体,努力耍爬出来。诸羽然望着那身影,耸了耸肩。 “喔,生命力真顽强”,加油!”他举起手来喊了一声,随后朝越野车另一边的白石说道,“你说是他会先爬出来还是车子会先爆炸?” “应该可以先爬出来吧,我觉得应该给这么努力的生命一点敬意”。“十块诸羽然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拍在越野车车顶上,那一边。白石低头去翻钱包:“好”呃,你”你把枪拿出来干嘛?。 “我马上打爆那辆车 两个人在距离那小车三四十米远的地方闲聊着,却是谁也没打算过去,毕竟车随时可能爆炸,谅羽然的异能是控制重力。白石的异能是如同电脑一般的高计算,真接近了两人也受不了。车体里那道人影一开始显得行动艰难,大概是一只手被什么地方卡住,而当他挣扎出来。虽然身上也染了血,但行动却显然变得流畅起来,推开压在身上的同伴尸体,随后竟然还能将变形的车门轰然砸开。他从车体里爬出来。衣衫褴褛、面目狰狞地朝这边望着,双手在身侧捏握成拳,身体的上肢与下肢显出极为不寻常的壮硕感,大概就是因为寄生而得来的能力。谆羽然相隔几十米与那目光对视着,纯真地偏了偏头。 “他想咬我 “啊。那边的男人陡然出一声大喝,双腿猛地力,陡然以高朝这边冲过来,双腿激起了尘泥,威势惊人,然而才刚刚力跑出十米不到,身体猛地一晃,仿佛被地上的土砾绊倒,直接摔倒在地上,滚出四五米远,他目光惊骇地爬起来,远处的两个人还是朝这边看着,一脸的无辜。 “你看,虽然走不好路不过他确实想咬我 这边的男子定了定心神,眼前的局势,自己连车都没有,要说逃跑,并不容易,他徒然间喝了一声,再度朝这边冲过来,谄羽然就那样淡然地望着他,持着的手枪也完全没有举起来。这一次徒然间奔出了二十多米,身影已经接近了,他双腿力,猛地一跃,举起拳头便要往五六米外的人影打过去,度飞快,力量也是惊人,然而身在半空,他的脸色也变了起来。 谆羽然抬头望着他,继续抬头望着他,一直抬头望着他,直到把脖子仰成了九十度,嘴巴张成“o。型,一脸佩服的样子,” 这一下跳得高了、太高了,全力的一跃。他居然直接跃上了十几米的空中。直接冲过了对方的头顶小随后,他也注意到另一边的男子顺手从小车里端出了一把特制的巨大弩弓,砰的一下,将一张银色的网子朝天空中射了 被网子“裹住的那道身影飞过了越野车,一直飞过去十几米,方才结结实实地掉落在地上,白石按了一下手上的一个遥控器,顿时银色的网子上冒出了蓝色的电弧,噼噼啪啪的响了好一阵,里面的人已然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谗羽然才走了过去,蹲在网子边看了一会儿,又掏出一张照片来做了对照,方才起身冲白石笑了笑。 “就是席镇他摆了摆手上的照片。做出结语,“妥了 两人相距十余米的距离,就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谆羽然的笑容才泛起在脸上,白石便看见他的身体徒然朝旁边飞了出去。 有什么人隐藏在了旁边,就抓住了两人精神松懈的这一瞬间,做出了偷袭。 ,” 尽管眼看着谄羽然的身体飞了出去,白石脸上的表情,却根本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一脸惫懒扭头望向侧面的一个小山头,仿佛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幕。 而事实上也是这样。 当谅羽然身体飞出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砰的破裂在了空中,一团水雾炸开在诸羽然方才站立的位置,一些无形的线条从白石望过去的山头射了过来。将那团水雾冲得千疮百孔。早就知道敌人当中有一名可以进行跟踪的精神异能者。即便在界碑当中也算得上精英的两人哪里会这样轻率地就放下警惧。 谆羽然根本是自己主动扔出了一瓶用于对抗精神攻击的特殊药剂,自己朝旁边扑了出去,身体落地、滚动,又站了起来,只见相隔几百米的那处山头顶端,一道人影晃动一下,消失不见,显然意识到自己的攻击被破解,立刻便要掉头逃跑了。 谆羽然冷哼了一声,整个身体连同他身边的一些泥土、砖砾都在徒然间冲向了天空。重力的改变将他飞快地送上了几百米的天空中,随后以一个抛物线的形式朝着那山坡的背面投了过去。 身在高空之中望过去,这一片黄土的山地延绵出周围十余公里的范围,远处稍稍有些草皮,再过去是有着矮树的稀疏丛林,一所废弃的工厂,公路从一侧环绕而过,城市的建筑落在更远的地平线上,朝这边环抱而来。那山坡的后方几百米远的地方也停了一辆小车。一道人影正从坡顶往那边奔跑过去,显然方才谆羽然追逐席镇的时候,他也是远远的咬着从另一边追赶了过来。 人跑得再快,又哪里有自由落地的度快,纵然之前就隔了数百米,此时谭羽然从空中追赶而来小奔跑的那道人影便在下方逐渐放大,飞拉近了距离。那人一边跑向自己的车一边回头,也现了天空中呈抛物线投过来的人影,转眼间便做出了判断,转身,拔枪。 人在天空中看起来拉风,却也有一个更加明显的缺陷,那就是在天空中没有掩护,会如果方才的席镇一般直接变成活靶子。 然而就在这人果断地举起枪口对准天空中不断放大的人影的同时,一股晕眩感也陡然伸上了脑海。 前一刻他还站在地面上,下一刻,他感到自己已经倒转过来,像是一只倒挂在山洞上的蝙蝠,随后,他的身体随着自由落体掉往下方那片无穷无尽的苍穹,重力在转眼间朝着前后左右变换了四五次,他还没能在这巨大的惊骇当中把握住平衡,谅羽然的身影徒然间逼近眼前,这是他看见的最后画面。 十多米的高空中,两道身影瞬间交错,血红的颜色喷了出来,谅羽然手上抓着一块随他飞过来的青石,籍着在重力加度的影响下横跨近千米距离所产生的高与惯性,对着敌人的头部做了一次毫不留情的冲击。他的身影斜斜地冲向地面。在落地的瞬间就惊起了巨大的黄尘,随后扑扑扑扑连飞带跑的直接冲出了几十米,身体狠狠撞在对方停在这边的小车上,方才止住去势。 “嘿,你想去哪里”, 后方的天空中,那道身影带着飑射的鲜血犹如在无重力的太空中旋转了好久,才终于朝着地面掉了下来,除了如同颜料一般喷出在黄土间的鲜血,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动弹的可能了,他的整颗头已经在方才的那一次狠砸下完全爆掉,这时候有一半都已经不见了。 对付物理系的能力者还好说小对付有可能在精神层面做出攻击的能力者,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第一时间打爆他们的头,根本不需要犹豫。 这是界碑的战斗课程中最重要的几点之一,谄羽然可谓是忠实的奉行者。 第二十一章 欠扁的小篮子 儿消由干被真理之门的果实寄生。越狱的人连同席镇在以一叭瓦四个。其中一个在张语默所居住的楼下就已经被蓝樟烧成了碳,今天这次席镇被抓,车里死了一个,拥有精神能力的寄生者被谆羽然打爆了脑袋。整件事情,也就算是顺利地得到了解决。张语默没有了危险,蓝樟不用烦恼,素心不必再担心,谆羽然跟白石也算尽到了自己的义务。皆大欢喜。 通知随后赶来的真理之门外围人员进行善后,赶回商场与蓝粹、素心汇合时,已经接近下午三点小蓝樟与素心在商场上下闲逛了好久,在地下的大型电子游戏室里玩了个不亦乐乎。虽然就时间上来说,已经买不了多少年货,但至少素心是开心的,对于谭羽然跟白石两人来说。这也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五点多钟的时候回到宿舍。显得无聊的语默正在厨房洗菜择菜,素心连忙过去帮手。他们今天出门也已经帮语默买好了住在这里的一些必须用品,只是换洗的衣物之类的恐怕还是得由语默自己出门,而蓝樟目前对这件事还有些担心,只不过这样的担心。到得第二天下午,就已经完全被解决了。 这天上午与素心、羽然、白石再度出门,购齐了年货,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由方清逸打开的,告知他危险已经解除的事情。 只,,席镇重伤被抓,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已经确定死亡,其余的人。连同他们之前勾结的一个黑帮团伙被一网打尽,如果我没猜错。下午的时候应该会播一条新闻出来小越狱四人被现,与警方交火之中被击毙之类的,你可以注意一下,” “呃,怎么这么快” “呵呵,好像是恰好被界碑盯上了,快刀斩乱麻,这次的消息放得很正规。应该不会是假的” 原本零零总总的想了很多事情,结果到头来,自己都还没有动手,甚至还没有摸清楚头绪,敌人就已经被界碑解决了,蓝樟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他将事情转告语默,随后两人守在电视机前一直看到傍晚的新闻里播出了那一条消息,将事情确定。吧,家里那么多的血。警察肯定也在找我,事情结束之后,明天也就可以告诉他们了”另外我也怕小雨打电话找不到我” “呃,结果到最后没有帮上忙…”蓝摔抿了抿嘴。 “哪里”语默认真地瞪了他一眼,“那天如果不是有宝树你在,恐怕”恐怕”嗯,不管怎么样,又救了我一次。”她说着,笑了起来,“谢谢啦,不过如果你以后想要追小雨,还是得自己来才行,我顶多给你创造一点机余…” 她笑得多少有些俏皮,蓝樟哈哈地抓了抓头:“哪里,张阿姨。我有芥末了。”“哦。”语默点点头,依旧笑得迷人,“也是。” 语默偶尔会开些这样的玩笑小当然都是长辈般善意的态度做出的调侃。 当天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地方台播出了一条简短的新闻,关于方氏集团总裁方明谦抵达江海的消息,看见这条新闻,语默微微愣了愣,一旁的该羽然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这个表情,感兴趣地问道:“语默姐认识这个方明谦?”老实说,蓝樟称语默为阿姨,羽然跟白石则称呼她做姐姐,这个差异多少让蓝粹感到自己有点吃亏。 “以前认识”语默笑着点了点头,“羽然你也认识他?” “喔,我可不认识,家里都是当兵的,可够不上这个层次的人,人家大公司总裁,身价几百亿呢。不过一层接一层,我倒是认识几咋。菜叶一边随口说着。 白石在旁边笑起来:“什么认识几个认识他的人,你眼前不是就有一个了么?语默姐,这种大老板都什么样的?” “他嘛”语默仰起头想了想,随后笑着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大老板嘛,被…大家差太远了” 谆羽然跟白石大概是不清楚她跟方明谦的关系,蓝樟可是明白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改变话题。 只是语默看起来倒是不甚介意,云淡风轻得像是在跟朋友说一个陌生人的八卦。那笑容看来毫无芥蒂,至于她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恐怕就有些难说了。蓝樟看着,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至于方明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到得第二天,蓝樟便有了探索的机会,虽然不可能真正的了解。然而却是的的确确地见到了本人。 按照语默的计”第二天,蓝挥陪着她回去清湖小区的家里随后,便受到了盛大的“欢迎”因为早就有十多名穿戴西装革履的人守在了这里,他们属于“南虎集团”也就是霍启南的手下,他们在房子里里外外守着,房子里还是那天语默离开时的情景,只不过当蓝樟陪着语默进去,再想要转身出门到楼梯间看看时,就直接被守在门口的人给挡住了,蓝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霸道的行径,当下理论了一番,这些人倒也不至于语气太冲,只说等到老板过来之后再说其它。 十几分钟后,蓝粹从阳台上看出去,便见到一列豪华车队驶进了小区,一直开到楼下,接着又是两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为的两人其中之一便是之前见过的霍启南,而由他陪着的那名戴着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可想而知就是昨天赶到的方明谦了。 或许是一回到家看到这副阵容,语默就大概猜到了接下来要生的事情,她先是制止了蓝挥与守在门口的几人孩子气一般的争吵,随后给蓝樟倒了一杯水,让他坐在一边,置身事外:“接下来的事情,宝树你不要说话,都让我来,好吗?”她语气柔和,多少也有些拜托与恳求的意味在其中,蓝樟也只好点头答应。 当看见那车队进来之后,不一会儿,方明谦等人也已经上到了三楼,跟在他后方的除了霍启南,还有更多的人,双方的手下,或者保镖之类的。当那方明谦走进了房门,阴沉着脸看见了正在收拾酒柜的张语默。第一句话便是:“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 背对着门口,语默荐一些酒瓶碎片仍旧装垃圾的篓子里:“方先生,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依旧是喝问的语二明谦的脸煮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那边语默也转甘十罚,皱着眉头,目光锐利地望着他:“你知不知道我从来不需要你的担心?”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抠气!?” “呕气?”语默荒谬得笑了出来,目光随即也变得严厉,“方明谦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听不懂人话!十多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不再跟你有关系!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如果想要这具身体,很简单!你们有这么多的人,把我身边也安排满了你们的人,绑架我就可以了,只要我不死可是你想要这颗心,永!远!没!有!可!能!” 此刻说完这些话,她双手在身侧握成拳头,略显柔弱单薄的身体因为绷紧了微微的颤抖着,双目变得彤红。一个女人。十多年来都生活在某个身影下,身边无时无夏不是因为这个已然不喜欢的男人而带来的巨大阴影,承受这一切需要多大的坚韧或许很难想象,但心中有多少的压力与委屈,那是可想而知的。或许是因为这次生死的威胁也刺激到了她,此时才会这样子的吼了出来吧。 “从我家里滚出去!”她这样的喊着,随手抓起了一瓶葡萄酒砸了过去,方明谦身边的一名男子抬了抬手,那酒瓶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棉花筑成的墙壁,在方明谦身前的空中停了一下,开始掉往地面,随后。那男子便伸出手将酒瓶接住了,顺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这样离奇的一幕今得语默微微愣了愣,目光扫过了方明谦身边的几个人。随后还是落在了方明谦的脸上,方明谦朝旁边那手下看了看,之后也仍旧这样盯着张语默,房间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气息沉重得几乎凝固。唯一还在动的,或许就是在视野一角微微摆动的蓝樟,看来颇为碍眼。事实上,当方明谦从门外走进来,蓝樟捧着水杯也就坐回了沙上,而跟在方明谦的身后,霍启南的保镖,方明谦的保镖们也都跟了进来。方明谦跟张语默对话的时候,霍启南没有事情可做,也就将目光望向了房间里唯一作为“外人”的蓝樟,事实上,作为江海的地下皇帝,他们这次追查张语默下落的行动吃了瘪,当明白过来事情与眼前这个子有关系,心头火气也已经冒了出来,直接走过去,在蓝樟对面的沙上坐下。目光紧紧地盯住了蓝樟。 蓝粹非常讨厌一直以来所感受到的那种阴郁的压力,这压力很复杂,要解决也不是挥挥拳头就可以的事情,他不清楚方明谦跟张语默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复杂的瓜葛,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外人到底是不是可以插手。 眼前的一切可以解释成夫妻之间闹别扭。如果张阿姨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接受这个方明谦,那不管夫妻之间闹得多厉害,只要没有完全破裂,外人就根本无法插手;可如果张语默真的早就放开了这段感情。而方明谦一直单方面的利用自己的权势控制一个女人的感情、控制她的人生近二十年,这看起来像是爱情小实际上,根本就是毁掉了一个人的一辈子…… 你的家人、你的社交、你的朋友,对方全然都控制在手中,你看起来很风光,有成就,可是再努力,再拼命取得的成就,也是别人随手给你的,他随时可以完全改变,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对方在什么时候会下这个决定,他可以保持伸士,因为你的人生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段游戏,他在玩的时候你会有点喘息的余地,甚至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一旦他失去耐心,脖子上的绳套就会直接收紧 如果实在这样的阴影下过二十年,蓝樟想想都会觉得恐惧。 感觉到这些。心中像是憋着什么东西一样。可毕竟他也无法确定。在这件事里他的确是个外人,而即便能确定,他也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就可以抗下这个方明谦的势力,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并不是做个傻瓜。不怕是一回事,解决问题又是另一回事。他毕竟年轻,这种心中憋着的复杂感觉令他无奈又无聊,就那样一边捧着水杯,一边像是不到翁一般左右晃动着身体,目光惫懒地望着吵架的两人,又膘了膘一直盯着他的霍启南,随后毫不理会地将目光又放在了脸色阴沉的方明谦身上。 他不怕霍启南。 蓝樟对于自己的能力是有权衡的,方明谦对他来说或许还是个没办法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巨无霸,可霍启南顶多是个潘多拉的级别吧,真豁起来干一架又怎么样。你板着脸瞪我,你手下挡住我就不许我出门,我心情还不好呢。 所以,不鸟他! 在一堆静止的事物中,唯一动着的东西显然有些引人注目,作为旁观者的蓝粹捧着杯子坐在那儿。像是钟摆一般的左右摇晃着,当房间陷入安静,众人的目光,就逐渐注意到了仍在这边一脸无辜地摇晃着的他。方明谦身后的保镖,跟着霍启南的保镖,逐渐的都将目光瞥了过去,随后,连方明谦都皱着眉头望了他一眼。 在这些人的眼中,蓝挥孩子气的行径,晏然已经变得碍眼和欠扁了。 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显摆了,蓝樟心中有过一阵的犹豫,最终还是决定继续晃下去,否则,不就是怕了这些人了么。 对面霍启南的整张脸都已经黑了,身上气势凝重,在江海没什么敢这么不给他面子,于是他“嘿”的冷笑了一声,一名手下朝蓝樟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停下来:“起来。” 蓝樟不鸟他,于是他直接抓住了蓝粹的衣襟,将他揪得站了起来,蓝摔依旧捧着水杯,这个时候,才看了这人一眼。 打我啊,”他心中想着,一直以来接触到的有关霍启南这帮人的霸道行径已经让他心中很不舒服了。例如方才被人挡住门口不许出去的这种事,虽然他只是出去楼梯间看看立刻就会返回来,例如张阿姨身边的这些事情,点点滴滴的或许都是小事,可是在心中积累起来,这帮人根本就是将妨害别人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权力一般” 打我啊……打过来我就打死你! 哦,这次要用帅一点的招式…… ,, 对了。推茬一本书,《凉血》,看了感觉很不错。所以大家一起跳坑吧 最近的更新应该不错吧,有月票的投来鼓励一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二章名片 。从那次目睹了名为口的女子与赫维德奥佐的战斗逝心览锋心中一直都想找机会试试一些拉风的战斗方式,例如什么如来神掌,浑天宝鉴,光合作用踢之类的,要不然模仿一下八神庵啊、草稚京啊、二阶堂红丸啊,身上带火带电的,随便出一招都拉风到爆了。 绝对能吓掉一帮观众的下巴。 事实上他最近一两年都没有过全力出手的机会,珊瑚跟他都是保守的人,保全自己最重要,因此尽管一直都在锻炼,真正实战的经验,却连一次都没有。真的毫不保留地全力出手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他本人也不知道,这次本想籍着寻找席镇的机会看有没有可能把江海的真理之门分部也找出来,尝试一次实战。可是才做好心理准备,界碑提前出手把事情搞定了,虽然对于“要战斗”这件事还是有些忐忑,可蓄足了力量最终没地方用,其实也是有些遗憾的。 当然,张阿姨在这里,他也不可能真的一招“佛动山河”就把楼房给炸掉一层,带火带电的拉风招数也没法用了。他在心中盘算着对方一拳打过来的时候自己是一个头槌把那手直接撞断呢,还是保守一点。抓住了再掰,比较可惜的是,对方只是将他揪起来,双眼警告地瞪着他,一时间,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事情做出来。他们毕竟还是有分寸的,两个老大都在这里,又不是来寻仇的,得给语默面子,不好动人。蓝樟胸口的衣襟被对方揪住。与那人对望了几秒钟,看他只是瞪,才有些不耐烦的举起了右手要将那只手挪开。随即,他的手掌就被对方捏住了。这人的身体纵然算不上非常魁梧。但也比蓝樟高出了一个头,手掌的握力极重,直接就要给蓝樟一个下马威。对面的霍启南变了变脸色,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方明谦也开了口。 “住手!” 方明谦开口制止冲突,霍启南却是徒然记起了先前得罪蓝樟的几咋。小偷,当初八个人的手,根本就是被蓝樟硬生生的捏成了肉酱的。果然。那两只手握在空中,蓝樟扭头将无辜的目光望向了方明谦,也没见他怎么用力,想要给他下马威的那名手下眼神徒然变了,空气中出“吱吱”的响声,然后脸色开始泛红。原本用力捏住蓝棹手掌的手指徒然放开、伸直,咬紧了牙关,整条手臂都在蓝樟那看似寻常的捏握下颤。 目睹这样的情景,方明谦的目光也变得微微有些惊讶,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当蓝樟往沙上再度坐下去,那人手臂被蓝棹拉动,半个身体都侧了下来,因为忍痛,通红的脸色变得扭曲而狰狞,就那样直勾勾地瞪着蓝樟,牙关打战。 他的脸色和眼神都非常可怕,蓝樟不理他,似乎连手上正捏着对方的手卓也忘记了,只是在左手举起杯子要送到嘴边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人单膝跪在地板上,蓝棹似乎被吓了一条,低头望茶几旁边的地板去看,这人膝盖的力道极大。看起来简直有可能把地板都给跪裂了,蓝樟眨眨眼睛着看地板,再看看这人扭曲的脸色,终于无聊地放开手。那只被捏过的手掌在空中颤抖,手指已经完全不能动了,被捏过的地方一片血红,看起来毛细血管大半都已经破裂掉了。 江湖人重个面子,那人装不成反吃瘪,脸色稍稍平和,抬着右手臂显然想要放点话,只是霍启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声:“去处理一下他才目光怨毒地退走。另一侧,方明谦笑了笑,朝这边走过来。 “你就是谢宝树吧。” “嗯,你好。” “我叫方明谦,是小雨的爸爸。你可以叫我方叔叔。”方明谦推了推眼镜,在霍启南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笑容带着威严,倒还是柔和的。“我知道你救了语默,上次是,这次也是,很谢谢你。” 尽管先前,个人的手几乎被蓝棹捏成了残废,方明谦说着话,还是将右手伸了过来,蓝棹却是抬了抬右手给对方看,随后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的手掌上此时沾了一些血滴。也是红红的,低头找纸巾擦,方明谦收回手去笑了笑。 “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你很不错,很厉害,应该也有不错的背景。不用在乎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东西,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年纪嘛。呵呵,不过作为过来人,有一句话叫做网不可久。柔不可守,我学了很久才学会,也可以作为经验参考一下,,无论,叭次真的很感谢你能帮到语默“我希望读样的危险不会有巾当然。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或者你有任何的困难,希望你可以联系我,你是小雨的朋友,是语默的恩人,那也就是我的恩人,不用客气。” 他说着话,从身后跟班的手里接过来一张金色的名片,郑重地放在茶几上,用双手推到了蓝粹的面前,这些话语中有威胁的意味在内,却也透出了颇为诚恳的意思,蓝樟表情呆呆的,看看站在不远处的语默。才将名片收进了衣兜里。 方明谦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望着语默的目光再度变得凝重,片刻后,就那样阴沉着脸率先走了出去。接着是霍启南,他深深地看了蓝樟一眼,也起身离开,终于。这些人陆陆续续的全都离开了房间。离开了楼道,最后离开的一个人拉上了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蓝粹坐着,语默仍旧绷紧了身子站在那儿。目光盯着那关上了的门,当蓝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金色的名片再度放回茶几上,语默的状况才微微有些放松。她看了蓝棹一眼,似乎努力想要露出一个笑容,老实说,那表情有些凄凉。 “那个,名片还是收起来吧。他”,呃,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 蓝粹看着她,淡淡地摇了摇头。 “毕” 语默似乎有些不太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来,好一阵子,拨弄了一下头,也轻轻地笑了起来,注意到蓝粹在打量她的双手,她才低头看了看,却见那一双手仍旧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显然先前的情绪太过激烈紧张,到这时候还没有真正缓解下来。 “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说着朝洗手间走过去,关上了门。房间里再度陷入安静,蓝樟有些好奇地听洗手间的声音,传来的不是哭声,隐约是努力地吸气的声音。为了避免哭出来而努力吸鼻子看来即便是在洗手间里,她也没打算为了这种事情真的哭出来。 不久之后,语默从洗手蒋出来。她洗了个脸,依旧是精致、年轻、漂亮的面孔,只是鼻头微微显的有些红,她在蓝粹侧面的沙上坐下。勉强笑了笑,有些假。 “其实,,今天的事情,宝树你真的不必那样的,,他有句话说得还是没错的,网不可久,柔不可守。不必连小事也这样争,霍启南的势力”我知道我这样说要被讨厌的,毕竟宝树你不是因为自己,可是”呃,我今天也是, 蓝樟诚恳地望着她:“没有。张阿姨你是为我好,这是正理”呵。其实我确实是因为自己 他笑了起来,语默也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就好了一点:“我知道宝树你的本领很厉害,也许比他们都要厉害,可是一个人解决不了很多的事情,霍启南、方明谦,我不喜欢他们,可是他们毕竟不是一般的势力可以比得上的。不过问题也不大啦,他们不见得会做什么这张名片,收起来没有关系,不用担心,我也没事的。” 她的主要意图应该是不希望蓝樟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遇到危险。只是考虑到他的少年心性,这些话也不可能明白地说出来,否则只会收到逆反的效果,只说你没事,其实我也没事,所以犯不着跟那些人硬碰。那笑容毕竟有些虚弱,不如平时柔和中也带着明显的坚强,然而却清澈的像水,像是八十年代电影里处于初恋中的少女一般。 蓝粹想起小雨说过的母亲的事情。其余人口中的传闻,眼前的女子之所以显得如此年轻,或许是因为她心中的某些担心,的确是被永久地留在了那段时光里也说不定。 “张阿姨,如果我真的想要问”呃,想要问你跟那个方叔叔之间的事情,会不今,呃,会不会,” 这种事情如果是朋友来问倒也寻常,然而在现阶段,他跟张阿姨之间尽管接触了这么多次,但说起来,毕竟还是长辈跟晚辈之间的亲切。就这样去询问阿姨的感情生活。多少还是有些冒昧的。于是他吞吞吐吐的,尽量谨慎地选择着说辞。语默抚了抚梢,望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其实没什么啦,宝树你如果想听。只是,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就是了,很普通的 她笑着,如此说道。 第二十三章假爱之名 “你应该巳经知道一些了吧小其实说起来呢。就是一个老赞入无聊的草根女人想要嫁入豪门的故事而已,” 房间里,语默淡淡地说着话。虽然这在平时并不是愿意随便跟人说的事情,然而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说给蓝粹听听,回忆着这段往事的时候,语默就并没有显出太过悲伤或是太过愕怅的表情,只是微笑着像是说一个简单的故事般的开始讲述那段过往,或许是因为那段记忆已经沉淀下来,或许这便是成熟的态度吧。 故事不算长,因为情节本身并不算复杂,简简单单的事情。一如小雨之前说过的那样,八几年的时候刚刚改革开放,在蒲江勉强完成了高中学业的十六岁少女决定到沿海大城市见见世面,背着她的包裹来到了江海闯荡,没有许多小说里类似于丢了钱包之后颠沛流离与某人患难与共的情节,也没有遇上什么生死颠簸的离奇事件,但是一个初来贵境。人生地不熟的天真少女也不可能一帆风顺,也就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一名偶然避遁的富家公子对她展开了追求,随后两人便相恋了。 乡下地方来的女孩子,清纯而又真诚,或许连骗人都不怎么会的,而在乡下的地方,十六岁结婚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另一边,则是潇洒多金风度翩翩的富家子,本身也不算是什么纨绔,人品还是可以的。几个月的来往,随后是浪漫的求婚。山盟海誓之后两人跨过了最后一步。接着富家子带着少女回家报告自己要结婚了,而在第一次之后,少女也就怀了孕,那个大家族的所有人都非常亲切,对于少女来说,一切真是美好。 然后就分弄了。 对于那一家子人拆散他们的理由,语默也难以说得清楚,或许不止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从头到尾,或者这一家人都没有想过方明谦真的可以娶她,谁都很亲切,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对她出过恶语,然后她就被司机带着送了出去。送回老家。方明谦出现过一次,他无法反抗他的家庭。就是这样一个老套的故事。其中有着唯一的点缀,很有趣。 婚礼如期举行,只不过新娘是另一个与方明谦门当户对的家庭的少女。而且,这介。少女同样怀了方明谦的骨肉。也就是说,就在他们山盟海誓最为浓情蜜意的那段时间里,方明谦同样搞大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肚子,而她后来知道,在当时跟方明谦有着关备的,或许还不止是她们两个”,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简单了。大了肚子又被抛弃的少女几乎崩溃了。当初咬在牙关里的一口硬气让她决绝了那个家族所给出的“补偿。”诞下女儿小雨之后,她在家里养了几年病,恢复之后再度过来江海打拼,随后,现了几乎无处不在的;属于“方明谦。这个人的阴影。然后,对方也过来见了她。“我还是爱你,还是想要你,我当初没有办法,我跟她们都是逢场 如果仍旧有感觉,选择了妥协。或许成为他的情妇就能解决一切。在所谓的上流社会中,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他打的也就是这样的主意,我很爱你,我很无奈,很有压力,所以请你不计名分地跟我在一起吧。可是这个时候,少女对他,已经完全死心了,拒绝之后,对方也没有恼羞成怒,只是将他为了她所做的一切行为都单方面的正当化了。 “没有关系,我仍然爱你,我会努力再次打动你的 于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无形的操控着。上流社会开始传“张语默是方明谦的情妇。”做生意的老板开始给她面子,不给她面子就会受到其它地方过来的报复,任何想要追求她的男人都受到了隔离,有几个甚至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失了踪,再无音讯,当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十多年。在她的身边,就完全隔开了一个仿佛是诅咒一般的圈子,她甚至现在老家的父母周围也有着方明谦的影子,在一些事情上给了很大的方便,但是,能够这样给方便,也就说明,对方也可以这样子给予伤害。 也曾经骂过,反抗过,可是到头来,没有用。 “我爱你啊,我想要保护你小我会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的,,我也不好过 “呵,我爱你啊语默笑着重复了一次,“那或许是真正的爱情吧,他不好过,那或许也是真的吧。可唯一的问题是,我已经忍受不了他这个人了,真的一点都忍受不了。其实说起来,他对我,或许只是私德有亏,他认为自己是仲士,可他也没有胆量和坚持,他要“逢场作戏”又要觉得自己是个情圣,他的母亲逼他跟我分开的时候。他或许也反抗过的吧,只不过,,没能坚持到最后,” “所以,,名片收起来没有关系的。他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需要拜托他,他肯定都会尽力帮忙 蓝樟望着她,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十多年的时间,无形中划出的这个圈子,他紧紧是接触了半年,就已经感受到了其中的阴郁跟压抑。眼前的女子虽然说得轻松,却真是难以想象她是怎么过来的。 “没关系的。”或许是感受到了蓝粹目光中的同情与关心,语默想要宽慰他似的笑起来,摇了摇头,“听起来也许会觉得很过分可实际上,真的不用担心,没什么的。真说起来。他大概就是赶跑了所有对我示好的男人吧,其实他也是多余了。生下小雨之后,我就再也没考虑过这些事情,要说清心寡欲倒也没什么,我只凡泌着小一雨要好好长大,有更好的环境,现在她出国留学。旧坳吼凡经很开心了,,至于其它的事情,未必都是坏的吧。如果没有他放的那些传言,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我,肯定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呵,其实早就已经想过,再也不在这介,人面前失态了,不管什么时候,把他当成一咋小路人就行,,或许是前两天真的被吓到了吧,当时都以为可能会死了,所以今天还是没能忍住 她摊开已经不再颤抖的双手看了看,笑容中有着几分自嘲的意味。该说的故事也已经说完,沉默片刻,蓝樟拿起茶几上的名片,手指弹了一下,火焰便燃烧起来,随后扔进烟灰缸。让它就这样烧成了灰。语默的目光中隐隐有些惊奇,但终究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她不是什么笨蛋,虽然之前蓝樟说自己会的是武功,可是生了这么多事情,那到底是武功还是戏法又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又哪里需要说得太清先 “我想回家了过得不久,她说道,“过年了也没有回去,其实老人家在菏江,过得未必就比我开心,这些年我一直想着自己,其实想起来,都没怎么尽到过孝道,生了这些事情,我想还是要回去了客厅里满是鲜血,暂时要住在这里不怎么合适,原本蓝樟送她过来。是为了让她打包好必要的衣服去素心姐那边住一阵子,等过完年请到了工人,把房子弄好再回来。不过生了这么多的事,语默改变主意。准备回去蒲江,这天下午联系了一个熟悉的警方官员将席镇过来寻仇的事情报备了一下,反正席镇已经死了,也没有更多的程序要走。她收拾起必要的东西,随蓝樟回去素心那边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蓝棹送她上了回蒲江的火车。 “帮我告诉素心、白石跟羽然,过完年一定会带土产过来的 临走的时候,语默笑得灿烂,虽然仍旧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看来年轻异常的女人身上的巨大阴影,但暂时似乎也是放开了一些有西,是件好事。 虽然整件事都没什么好的,蓝粹只能在其中感受到厌恶与愤慨的情绪,不过至少张阿姨本身,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某种美好吧。 时间在不久之后便毕竟年关,这期间,他基本是与素心姐、羽然、白石混在一起,实际上几天的时间里,羽然跟白石也常常有事出门。有两天晚上还整晚都没有回来。但除夕夜的晚上,四人还是聚在了一起,如同家人一般吃火锅,看春晚,辞旧岁,迎新年。 他们在宿舍的顶楼上一块燃放了买来的各种烟花,冲天炮飞上夜空的时候,蓝樟也已经能够像素心一样毫无隔阂与羽然、白石互相打闹在一起了,这天晚上吃完火锅后放烟花的时候还有个叫做徐小宁的年轻人搬着啤酒跑了过来,似乎也是他们的朋友,大家玩闹在一起,徐小宁对他也非常亲热,给人的感觉就是,羽然跟白石的朋友,果然也是很好相处的人。 初一初二徐小宁也有过来,宿舍里很是热闹,到了初三,羽然跟白石终于离开,徐小宁似乎也要北上,宿舍里才安静下来,至少在二楼的这一边,就只剩下了蓝挥与素心姐两人。由于素心姐那边房间有空调,白天一起床,蓝樟便被拉了过去小吃早餐也是在这边,然后他整个一天的看电视看书,素心姐坐在一边并不算熟练的打毛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懒得出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实际上也有考虑到素心姐一个人在这里,其实挺孤单的。 初五,珊瑚抵达了江海。第一眼看见蓝樟那张双层床的上铺有着属于女孩子的铺盖,她的情绪就低落了下来,生了一整天的闷气,当天晚上她就住在了芥末的床上,第二无心中才稍稍平复了一下,缠着蓝粹在江海到处走走逛逛。 到了今年,珊瑚已经十六岁了。许多同龄的女孩子都已经育完全。称得上是大女孩了,珊瑚虽然育稍晚,但也已经有了一米五的咋。头。身材苗条,也称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这次的整咋。行程中她虽然不见得太过沮丧,但看得出来,情绪也一直不如以往高涨,对于蓝樟跟芥末的关系,她从头到尾也没有做出太多的评价,只是在快要离开江海返回信城的前一晚说了一句:“蓝锋,我可没有讨厌你哦,我想我只是有点吃醋了 “呐,珊瑚,,我跟芥末是真的在一起了亦,” 珊瑚从小就很有主见,决定了的事情,往往执拗得一塌糊涂,有些事情以前可以含含糊糊,甚至当成玩笑,可是到了现在,他也不好说珊瑚以往的那些话语与情绪到底有几分认真几分玩笑,只是心中明白。或许认真的成分,还占了多数。这个时候,他又不知道该怎样跟这个小女孩说这些事情。 珊瑚只是在上铺抱着枕头轻声笑着:“嗯,,我会原谅你的” 蓝樟是一路飞去信城,然后陪同珊瑚坐火车过来,十四这天,他也陪着珊瑚坐了火车回信城,飞返江海之后,才现,终于下起雪来了。 出了元宵,芥末与郭莹返回江海。去到火车站接车的时候,天上正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周围的世界白皑铠的一片,当在那车站的出站口。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芥末微笑着扑进他的怀里的时候,或许就意味 新的一年,开始了。() 第一章喜欢你哦 夏日方至,晚春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敛去,前几天阴雨蒙蒙的,这两天才终于停了下来,清晨艳丽的阳光从云层的夹缝间射下来,天空下的这座海滨城市也显得格外清澈起来。海鸟在天空中滑翔,偶尔会飞入城市的深处,在一栋栋楼房间轻盈掠过。 绿树、草坪、老旧的居民楼阳台上由退休后的老人们照料的花花草草。正处于一日之计的时光中,城市各个市场都是人头攒动小区内外。各种卖早点的店铺、餐点也聚集了准备上班、上学的人们,宽阔的大街边或是居家的小巷里,成群结队的背了书包的孩子,推着自行车的高中生,一边提着公文包出门一边低头系领带的大人们,生机盎然的晨光。 坐在道路边早餐店的方桌前。蓝樟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景象。在他的对面,芥末穿了一件黑纹白底的高领羊毛衫,胸前挂着一条十字架形状的银饰,搭配黑色的女式牛仔裤。齐肩的长,白色的卡,正低头背英语单词的身影显得文静而优雅。很干净的美感。一边背着单词。一边抬起头来,看看对面的蓝樟。目光交错的时候,她便文静地笑芜 “喂,美女,我现你一直在偷看我,目光很啊,莫非对我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等待的早餐还没有上来,蓝樟无聊地开个玩笑,芥末有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微抿了嘴唇露出一个有纯的笑容,旋即敛去了,认真地问道:“有很吗?” “呃,”蓝弊摸了摸下巴,“有吧。” “好吧,那我今天晚上要做个守身如玉的良家妇女,你不许碰我哦。”“良家妇女是吧,哼哼哼哼,蓝樟笑了起来,搓了搓手,“我最喜欢糟蹋良家妇女了,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反抗愕用力一点哦,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做的位置比较偏,蓝樟压低了声音,淫荡地笑,芥末也是笑着望着他,徒然将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手指张开,身影又可爱又干脆:“好啊,那我今天晚上要五次!” “呃,那咋五次的话,也不是没有 另一只手又伸了过来。 “十次!” 蓝粹愣在了那里,随后额头砰的一下砸在桌子上,砰砰砰砰砰像皮球一样的弹,芥末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抽出一张纸巾替他擦拭额头。 “要宝,,也不管桌子上干不干净” “咳,在这个地方商量这个小我们的确有点淫荡吧。”蓝粹偷看四周。 “芥末再淫荡也是在阿樟哥哥的面前,芥末很喜欢阿棹哥哥哦。”她露出作为妹妹的乖巧表情,轻声而又认真地说着,蓝粹的脸色微微的红了。 “呃,,不用总是说啦 “偏要!我!爱!你!” 今天上午蓝粹在文化这边没有课,按照惯例,跟着芥末一块去理工那边上她们大二的课。事实上他方才看着道路上人流来去的景象,多少有些回忆起了几年前还在流浪时的情景,那时候他背着个大背包到处走,居无定所的,有异能,会飞,看起来逍遥自在,实际上心无所依。许多时候看见城市里的人们来来去去,心里羡慕得不行,也曾经躲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地哭过,几年的时间过去,城市的光景未变,街市还是这样的街市,人流还是这样的人流,心中的感受却是全然不同了。当初如果没有在香港重逢芥末…… 他想着这些,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伤感,不过,在芥末那其分直白的表白下,这份伤感便立即被冲淡了,也不知道芥末是无意呢,还是因为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刻意所为。 吃完早餐,一路打打闹闹地过去理工大,芥末其实有两种性格,一种是现在这种漂亮、优雅、文静相结合的很有气质的大美女,在外人面前也多是这样的形象,一如蓝樟在蒲江看见她持着扇子跳的那场惊艳的现代舞,这个时候,她也能表现出那种冷艳的妩媚感来。 另一种则是曾经的那个还是孤儿身份的小妹妹,乖巧、听话,也会有些小任性,有时候也会表现得委屈。这种感觉基本都是在蓝樟身边才表露出来。 当然,并不是人格分裂,两种感觉也常常溶在一起,事实上表露出小妹妹形象的时候无非是对蓝锋撒娇而已,在蓝樟面前的时候她也喜欢打打闹闹,渐渐的也就如同小时候的感觉一样了。 一路赶到理工大时,距离第一节课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两人往上课的大教室那边走,快要到的时候,一个女生朝这边跑过来“果子狸!果子狸!”地叫住了芥末,大概是芥末参加的一个手工艺社团的成员。叽叽喳喳地跟她说了些什么小芥末便走过来将椅包递给了蓝樟:“那边有点事,先去看看,阿樟哥哥你先去帮我占位子吧, 蓝榨点点头,这边的课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听,完全是驾轻就熟。一路去到那大教室里,在中后方占了个位置,这堂课学生的流动性一向比较大,教室里人大概坐满了八成左右,不一会儿,教授从门口进来。起立再坐下之后,蓝锋从芥末的包里拿出教科书翻开准备在上面画小人一反正也听不懂。随即,听得那教授在前方开了口。 “咳,今天点下名,” 蓝粹顿时有点傻了,以往来的时候教投都不管事的,今天怎么撞的这么好,眼看一个个的点起名来,学生举手说到,他往旁边的位置靠了一下,对那边的一个女生说道:“同学,可不可以帮帮忙,替郭紫莉回答一下?”那女生目光如箭地瞪了过来,随后抱着课本刷的往旁边移了两个座个。 蓝樟愣在了那儿,心道莫非我今天很吓人?还在纳闷,前方的教授已经念了:“郭紫莉。” 他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拖延,当机立断捏住了喉咙,一举手:“那老师点点头去念下一个名字,蓝粹才用放下心,只听得前面的教授疑惑道:“咦?郭紫莉同学怎么变成个男的了?你,就是你,起来一下。 想死”蓝棹脸色变了好几变。有些尴尬地站起来:“咳,呃,抱歉,郭紫莉同学刚才进幕的时候被个同学叫住了,好像出了一点什么事,她说马上会过来。” “哦。”那教授低下头往点名册上划了一笔,“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 “是啊。” “咖…谢宝被…” “谢宝树二”这上面没有你的名字,你不是修这门课的吧,你是郭紫莉的男朋友?”前方有个男生笑着举了举手,落井下石:“教授,他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 “呃,这个是有理由的。”蓝粹怎么说也是在各种大场面中熬出来的进化者战士了,不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倒,一脸镇定,“我一直听说席教授上的这门课非常生动,有内涵,所以想过来见识一下”瞎掰是瞎掰,不管怎么样,先把马匹拍了再说小话才说到一半,那教授望着他。 “鄙姓齐。” “呃,是是是,我知道。就是说席教授”啊?” 半分钟后,蓝粹被灰溜溜地赶出来了,心中一阵不爽,那个丑女人太不厚道了,居然不帮忙,还有那个教投肯定是个色狼,居然记得芥末。流动性这么大的课堂上他居然能记住芥末,美女也不太好这果然是芥末惹的祸…… 没课上了,只好跑出去在教学楼前无聊地看看蓝天自云,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不一会儿,芥末回来了,看他站在那儿:“怎么了?” 蓝粹说了被赶出来的过程,芥末呼呼呼的笑,随后捂着肚子蹲在地下笑,声音也变成了哈哈哈哈,笑的蓝樟差点恼羞成怒,不过片亥之后。他倒也是噗的笑了出来。芥末接过自己的择包跑去那边教室,蓝樟便决定坐在这边草坪上的大树下等她,过了没一阵,芥末一边笑,一边灰溜溜地回来了。 “连你也被赶出来了啊?” “呵呵”乱应点名就算了,谁让你把人家的姓都叫错的,这下子我要写检查了,都是你害的。” “呃,还赶了你出来,” “不是啊。”芥末笑个不停。“他在那边说:“果子狸果子狸你要给我交一份检查上来,下次不许带外校的人”我就赶快点头鞠躬:“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我马上出去罚站。呵呵呵呵,然后我就跑出来了,,哈哈哈哈,” “当心他下次还叫你罚站。”蓝樟也笑了起来,“不过你人缘真差。人家都不肯帮你喊到。”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哦。” “哦?” “那个女生的男朋友给我写过情书,就去年圣诞过后吧,那个时候人家网被阿粹哥哥你玷污了不久,, “玷污”蓝棹近乎呻吟地重复一遍。“那你怎么回答的吼, “情跟人说很不巧,你眼前这个叫芥末的女人刚被人破处么,” 蓝樟靠着大树坐着,芥末先是靠着她的肩膀坐下,随后干脆是躺在了草地上,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目光纯净而俏皮地望着他。上午的天空棉云朵朵,日光从树隙间倾泻下来。周围的道路上还有些人走动,两人这个样子,颇有些旁若无人的味道。蓝锋便觉得脸色有些烫。 “你 “阿棹哥哥,喜欢你哦。” “总是这样”,你不害臊啊,” “就不害臊。”() 第二章思念 “应该可以告诉我说好的事情了 “可是,,真的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就行了,这点小事也行不通吗?” “不是,,只是,,哈哈,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在其它地方就能查到的消息还要特集到我这边确认一次。 问题不大,我查过记录和资料了,你想知道的事情的答案是”是的。” 房间里的茶几两侧,陈亚迪与郭莹相对而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郭莹的目光飞快地变动着小双手在膝盖上紧紧地捏握成拳,眼见她这样的状态,陈亚迪轻轻敲了敲茶几。 “不喝口水吗?你看”呃,激动”或者是紧张?抱歉我不是很会察言观色的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陈亚迪一直都有些疑惑,时间回溯到两个月以前。二月底的时候,刚刚过完元宵从老家过来江海的郭莹找到了他,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想加入界碑。” 自从去年四馅的那次事情之后。郭莹与陈亚迪之间算是有了一定的联系,至少,已经被她知道了自己是界碑成员的机会。当然这也没什么。原则上都是要保密的东西,也有保密的层级之分,常驻一地的事务性成员,只要不是到大街上见人就说劳资隶属国安二十一局,透不透露身份全看自己随心拿捏,既然在任务里有了交集,被知道也是没办法。 由于常常都在一起打牌,交情算是有了,郭莹一直懂得分寸不会胡乱打听,或是胡乱要求,他也乐的有个这样的朋友,不过过完年,对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就着实吓了他一跳。 “开玩笑,哪有那么容易,我也是当了好几年的外围人员再经过严格练才能当上的,知道你有爱国热情,” “我也可以先当外围人员,” “这也没那么简单好不好,淘汰率很高,很容易死的”这些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干嘛突然说这种话。我警告你啊,色诱我也没用的,我中意的不是你这种型的,你妹妹那种性格比较好,泼辣跟温柔,不是不能泼辣,但温柔得占主体才行“不许你想着搞我妹妹”。 “我哪有搞你妹妹”不是,想都没想好不好,她都已经被谢宝树那家伙上手了。我只是打个比方”啧,被你搞得好乱,总之界碑呢 严词拒绝之后,郭莹也似乎终于死了心,退而求其次,要求他帮忙确认一件与界碑有关的事情。虽然确认了事情的保密层级不高,甚至是已经放出了消息的事情,但由于郭莹不肯说出调查的理由,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将事情一推二五六。不过,郭莹也没有就此死心,这两个月来活动频繁,终于在几天之前。帮忙自己这边抓住了一个真理之门的变异者,省了一些麻烦。虽然事情不大。但相对于这条保密层级不高的消息,无论出于道义还是出于人情,他似乎都没有理由再三缄其口了。 于是这次郭莹过来,他便将这条消息作出了确定。郭莹当初询问的,是几年前生在新丰的一次事件。当时有一个叫做湖岳盟的小型进化者犯罪团伙在几个市的范围内聚集、崛起,后来在一夜之间,这介,小团伙包括领魏岳在内的所有人被一扫而光。界碑在之前就已经对外公布了这件事情是己方出手,很多地方都能轻易查到。 不过,郭莹之所以辛辛苦苦地再要对他提出来,要求确认,显然就是要真正的笃定这件事。 “是吗?真的是你们的出手?你们一界碑内部的成员,亲自出手?确定不是外人干的?” “嗯,完完全全可以确定。”陈亚迪望着她点了点头,“我仔细查过了,绝不是顶替了外人的功劳。你是跟那个魏岳有旧吧?有件事情可以提醒你一下,魏岳有可能没有死。他当时是重伤逃离,我们没有找到尸体,我们估计如果他还活着,可能是去了国外。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就算杀回来,你们当初的冲突是小事,他也只会对界碑动手”当然,如果真的现这个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逃跑、通知我们,他的能力外界说是五级,按照我们内部的标准,大概也有四级,不好惹,这个很要要,别逞能,知道了吗?。 对于他的忠告,郭莹仿佛完全没有反应,她只是低头想着自己复杂的心事,好半晌方才抬头:“如果”,我想知道动手的人的身份,怎么样才会有可能?” “你说呢”你别这样了,我知道你也许是因为想要感谢才打算加入界碑,可现在我都怀疑你是想找人报仇了,魏岳难道不是你的仇人,是你失散多年的老爸吼, 如果存平时,这句话之后郭莹大概就会火了,不过这次她只是望:节,一如果我想要找到界碑中的一个人呢。你们的成员逊一万有没有可能呢?” “你也知道不可能说给外人听的吧。先不说都有保密的要求,就算真想说,老实讲吧,核心成员我也认识不了多少啊,你真要听,有两咋。是可以直接告诉你的,我们老大叫方少白,共和国少将,外号修罗王,杀过很多人,他现在在哪我也不能肯定;还有我小卒子一个,你是想知道我的性别还是想知道我的年龄。不用客气尽管问。 然后没了。” 郭莹板着脸沉默了很久:“我不是有恶意。” “这个我也知道。”“我想找的人”我想找的人救过我好几次,是你们界碑的,他还当过我的老师,指点过我一年多锻炼的方法,我就想”就想联系上他。”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语,提高了声音,“你们不能说这个也过分吧,就不能,,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在她这样的气势下,陈亚迪一时间也怔住了,片刻后,方才呐呐地说道:“呃,这个人”先不说有没有啊,就算真的有,我也得把事情转告给他才行啊,他如果说不见,也没办法逼他,我回来还是得告诉你没有这个人,呃 “他、他有时候喜欢戴头盔,” “头盔?骑摩托车的 “我不知道,但是他很厉害的。如果他全力出手,恐怕连那天的四馅和赫维德奥佐也打不过他 “哇,这么强陈亚迫惊叹。 “九七年在香港,真理之门为了杀他,出动了几十人,以潘多拉为。但最后还是没有留下他,然后你们方长也去了 “啊!?” “我知道他的力量是飞行。然后可以控制一定范围内的大爆炸。其余的能力就不清楚了”对了。九八年到零一年他都在蒲江附近。去年年底才离开的其实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离开了也许是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呃?你知道吗?。 “不不不、不知道。”陈亚迪眨着眼睛,嘴角微微抽搐。 “真的一定要加入界碑才行吗?。 “真的没可能的我跟你说,你现在还不如好好念完大学,然后”。反应过来,陈亚迫努力想要打消她的这个念头,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要是为了引起界碑的注意再去做什么更危险的事情,恐怕总有一天会出问题,他唠唠叨叨念半天,郭莹只是低头想事,“好啦好啦,我会帮你查帮你问好不好,你别拿自己开玩笑,有点分寸,你妹妹、还有那个傻树,还有一起打牌的我,都关心你的好不好,最重要的是那个傻树”,啧,真遇上什么事情立刻打电话给我。” “谢谢了。”这个时候的郭莹大概没什么心情去思考为什么最重要的是那个傻树,她或许是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敷衍,于是说得也没什么诚意,“我知道了,拜托你 “不是拜托就行了,关键你要听进去啊!” “知道了,你会帮忙打听,我会知道分寸的” “啊。陈亚迪差点抓狂,“不是说要你知道分寸,是要你完全给我停下来,你们这些女人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该说的话也只是到这了,得到了重要情报的郭莹起身告辞,陈亚迪目送她出门,随后在窗台边看着那道身影从正门出去,在外面的道路边。与回来的蓝挥遇上了,两个人便在路边聊起天来。 陈亚迫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片刻后,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目光盯着下方的蓝樟。 “畜生啊,脚踏两只船,居然还是姐妹花,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一时间,名震东南亚的短笛哥泪流满面,于是他狠狠地关上了窗户。决定对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眼不见为净! 上午的时候因为点名事件陪着芥末旷了一节课,中午一块在理工大的食堂吃完饭,下午还是得回文华学院,赶回宿舍的时候,遇上了郭莹。他也挺高兴的,今年开春以来。他与郭莹的关系也算有了不少的展,主要是因为异能方面的话题打破了之前隐约还有的隔阂。如果说以前郭莹看待他的立场更像是“妹妹的男朋友”如今就终于展到“可以谈论异能话题的朋友”了,由于异能话题也是很秘密的话题,因此也可以认为是“可以谈论秘密话题的朋友”其实也就等于比较要好的男性朋友。 他最近对郭莹蛮担心的,因为知道郭莹其实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啊,码完字现,生物钟又乱了。 感谢“干坏事的羊”书友一次打赏了三万 第三章 扇动的蝶翼 与郭莹可以面对面地坐下来谈有关异能的事情,始千狼火郭莹在文华学院内部危楼里宿营与锻炼的那几晚,到得过年的时候生了席镇的那件事,蓝樟也已经过去了“世界的侧面”郭莹便也算是将他当成了能聊天的朋友看待。 从蒲江过来之后,尽管经过了一个寒假的散心,蓝樟仍旧能看出来她的情绪不高。 她跟芥末算是最亲的人,然而有的事情反倒是因为这样而不能深谈。有关异能、真理之门的事情多半都伴随着危险,如果跟芥末说起来。芥末难免要担心,要唠叨。于是她在回来之后,偷偷找蓝樟询问了那件事的结果,此后在大家碰头时。也会跟他聊起一些有关异能界的逸闻趣事。 关于异能界的事情珊瑚也有打听过。往往会跟蓝樟说起来,不过珊瑚在这方面是个务实的人,她能够接触到的也都是比较核心的东西,杜撰的成分较少,偶尔听起来也比较严肃。郭莹的讲述则往往是些市井传奇类的东西,往往一帮边缘一点的进化者听见一个消息,脑补一番传出来,浪漫跟震撼力都不缺。 类似什么当年的蓝将军血战天下高手啊,修罗王方少白当年出道时与教廷叛徒,被人认为是六级进化者的“堕天使”的爱恨情仇,巅峰对决啊,近年来出现的几个光芒万丈的年轻进化者的故事啊,或者海岸贡献的“狼船沉没”事件,陡然兴起的进化者组织“印加帝龙”在南美掀起的恐怖阴影,曾经在国内惊鸿一现的“血魔女”之类,再或者对比一下世界各咋小大组织的势力和影响力,在蓝樟面前认真地鼎一番十夫六级进化者之间互拼谁会赢,例如中国的修罗王方少白对战布度的大梵天奥杜罗。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故事性颇强,蓝粹听得津津有味,郭莹这边说得也是开开心心。 因为已经熟捻起来,上个星期日的时候郭莹要去做一些事情临时找不到帮忙,还把蓝稀叫了出去帮忙,让他拿着看来很棒很专业的对讲系统与望远镜在某个天台上帮忙监视动静。说是让他体验一下异能界的经历。随后的事情倒是很顺利,郭莹抓住了一个看来被水果寄生导致精神萎靡失常的家伙,蓝樟从头到尾也没起多大的作用。 关系因此拉近了。甚至算得上一块“搭档”过一次,但蓝樟却因此担心起来。以前他还在扮演郭莹“老师”的时候”丁嘱她不要乱做危险的事情,她也一直收敛着,停止了当初在蒲江的那些行侠仗义的行动。眼下看来虽然没什么,但忽然又恢复了这样的习惯,就令得蓝樟心中乱了起来。 在网络上与郭莹断绝了联系的这个决定。蓝粹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如今也是这样认为,不是这样快刀斩乱麻,往后恐怕会展到不可收拾,变成玩弄他人的感情了口可眼前的事情,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网恋而已嘛,人都没见着,过不久就忘了,干嘛执着成这样。蓝樟的性格比较务实,他可从不认为网络上的两个人可以真的在一起。不过,事情既然展到这一步了,也只能另想办法,既然现在已经有了个开始,就打入对方的行动力。帮点忙并且了解她的行动再说,异能界的事情很危险,等她再度经历几次类似于魏岳那样的事情,或许就会知难而退,自己只要保护好她不遇上大的危险就是。 这些事情自己也没有信心,但如果真的没办法,出现了大危机,大不了就表露身份跟她坦白也就罢了。之前骗得她投入了某些感情。要坦白这个的确是不好意思,更何况自己跟芥末是男女朋友,但无论如何,也没到真正要死要活的程度,事情总是可以理解,可以解决的。 他此时看见郭莹从宿舍楼里走出来,本以为郭莹是来找芥末或者找他。不过这时候的郭莹看来有些心事。邀请她去楼上坐坐她也拒绝了,两人就站在楼下的花坛边说话。 “最近有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还有那天抓住的那个真理之门的家伙 “有趣的倒是没有啦,不过这朵大的城市,每天都有些事情有人以为是跟异能有关的,有人以为只是简单的怪事,,真理之门的那个家伙后来通知界碑的人了,就没事啦。”对蓝粹郭莹还算是不错的,尽管有心事,还是笑着跟他说道。 “那如果有事刊已得叫上我啊。” “你还真打算沾上这些事情啊,,我上次就不应该叫你 “好奇啊,总会有的”,何况我可以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你看。我虽然打不过你,但在普通人中间身体还算很好,力气也大,总可以帮点忙,不算是完全没用吧小不会拖你后腿的。” “把你卷进去我都没办法跟芥末交代郭莹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有危险的,不是那么简卓小你以为都是前几天那 “你也知道危险,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要是出了事,我也没办法给芥末交代啊。” 郭莹低头想想,随后摇了摇头:“不行,我认真跟你说,这些事情” “那我今天就告诉芥末 “呃”郭莹瞪着眼睛望着他。显然想不到一直是个老实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蓝粹苦着一张脸,随后双手合十郑重地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呃”我是认真的在说这些事情,这几天我想过了,你做的事情的确有危险,你不希望芥末太担心,可现在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不告诉芥末,你一旦出事了怎么办?我自己过意不去,我又怎么跟芥末说?你自己想啊,你在这边的事情,如果可能有危险,要么告诉我,要么告诉芥末,总得有个知道吧,替你报警,找人帮忙都好啊,我不希望看见芥末哭的样子,帮忙当中间人妾者把个风还是可以的,你放心,我很胆遇上危险我跑得很快的,怎么说我之前也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流浪了好几年,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吧。” 他尽量坦然地说着这些,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望望四周,脸色微红地抓了抓头:“呃”咳,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夫了,有责任知道这些事的 看见蓝棹以认真的表情侃侃而谈,郭莹本还有些吃惊,到这时,才 “噗”的笑了出来:“还不一定是呢。” 蓝樟抿着嘴,耸了耸肩,过得片刻,郭莹点头道:“好的,如果真有这些事情,我尽量会通知你,如果能帮忙,会让你来帮忙,好了吧。反正”接触一下这些事情也好,眼界开阔了,对你以后肯定有帮助,真要娶到芥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在打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郭莹之所以这样说,是以为寒假从蒲江过来之后,她曾经偷偷告诉蓝樟一个消息,这次回去,家里人属意芥末跟一个著名教授的儿子谈谈朋友,也就是俗称的相亲。 以往喜欢芥末的人也有,但毕竟不是家里人中意的。这次算是家里人比较看好这件事,芥末如今的父母也是大学教授,跟对方的家庭关系比较好,那个年轻人听说也很出色,于是双方家长都有了这方面的意向。郭家不大不小小的也有不少人,这个安排一来说是为了芥末的幸福。说是双方比较般配,二来也有联姻的意思,毕竟那一家人的家境也是很不错的。 当然,芥末如今才大二,这些事情并不急,芥末的养父母也还开明。大人那边只是流露出了这样的意思,芥末说出自己在大学里交了男朋友的话之后,他们也就没有多提了。没有安排见面,只是问了一些蓝樟的情况。养父母的想法姑且不论。至少这个寒假里,郭莹是听得出家里其他人是有些不以为然的,特别是说了蓝樟比芥末还晚一届的时候。 有的人表示那个年轻人跟芥末的确相配,有的人表示大学里的恋情不一定有结果,看看就好,他们对这事显然没有死心,等着芥末跟蓝樟自动分手而已,如果两人够坚定,那恐怕就会有些其它的小考验了。可想而知,将来蓝挥过去蒲江见家长,阻碍肯定是会有一些的。 芥末过来没说这事,大概也是没怎么放在心里。郭莹也是因为看见了两人关系牢固,才说出来给蓝摔一个心理准备,权做督促,催他上进。大概说了一下在新星那边打工的情况,郭莹也要回去上课了,两人就此分开,回到宿舍的时候。遇上了短笛哥,蓝棹总觉得他的目光怪 的。 “禽兽。” “呃” 短笛哥又在耍宝了,“不是第一次了。因此蓝樟很淡定。 禽兽这样的词,反正不会是指我的啦, 与郭莹在这天中午做出的约定其实没有什么约束力,毕竟就算郭莹眼下答应,真到有事的事情,也可以完全不通知这边,反正蓝樟也不会知道。不过蓝摔心中大概有信心。他是很诚恳地在拜托这件事情,郭莹在某些方面性子虽然执拗一点,但却并不是完全的任性,她既然答应下来,就证明她的确在认真地考虑这些事情。 果然,大概十多天之后,郭莹果然将自己想要进行的某些行动通知了蓝樟。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蓝樟在江海异能界第一次相对正规的行动正是展开了,作为普通人,作为秘密的保护者,也作为郭莹的搭档一当然,对这个身份郭莹本人恐怕是不怎么认同的。 无论如何,这是一咋。因为一时冲动、歉意、担忧、谎言和欺骗等各种奇怪因素组成的并不牢靠的小组合。作为组合仅有的两位参与者在当时恐怕都没有想过,他们并不经意的行动,将会在接下来不久的时间里。在东南亚的异能界,掀起一场横跨整个二零零二年的巨大风暴,, 第四章生活 再要好的两个人,真的要住到一起去,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肯定都会有一定的磨合期,毕竟感情这回事,从来就是彼此将就,而不单单是某一方对另一方的迁就,如果是懂得珍惜的人,往往会更懂得退让一点。 蓝樟与芥末大抵都是这样的人。小时候失去得很多,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和心理都很贫乏的时期,一旦互相拥有了,便懂得彼此退让。蓝樟对于身边的人向来是个豁达的老好人,任何方面都很好说话,芥末呢,隐藏在这些年来培养成的乖乖女外表下的,其实是一颗有着相当执拗和多少有些任性的少女心,不过,这些情绪唯独在蓝粹身边是个例外。 小时候的蓝粹光芒万丈,“要做个正直的人”做的事情也总是让人佩服,当年的小女孩崇拜之余小偶尔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说不听了,两人便厮打一顿,受伤较重的往往是蓝樟。但宣布胜利的也往往是蓝樟。小女孩哭泣之余,也知道对方留手让她,并且知道对方是对的。 这么些年过来,即便是在分开了的时候,她本身聪明,在姐姐和家庭的熏陶下也变得极为出色,纵观周围的人,真正能让她心悦诚服认为别人比自己厉害很多的,除了姐姐之外,终究还是只有心中那个让她魂牵梦萦、念兹在兹的小男孩身影了。她是孤儿出身,于是越是长大,越是能够辨别事理,也就越觉得当初阿樟哥哥的心性有着多么珍贵的 义。 姐姐的出色是一种,阿樟哥哥的出色又是一种,都是令她觉得喜欢但又觉得未必做得到的事情。 他在干什么呢?过得好不好?跟奶奶怎么样了”当年的那场大火后找不到他们小女孩便一直将担忧放在了心里。于是到得在香港的再见面,那印象也是一直都鲜明深刻着,到得现在,在阿樟哥哥面前乖乖巧巧地也成了习惯,她知道阿锋哥哥这些年来一个人,奶奶去世之后自己捡破烂为生,后来到外面流浪。虽然说起来有些浪漫,可是本身就当过孤儿的她也明白那肯定是不好过的,她想着这些,便将让阿樟哥哥觉得幸福摆在了目前的位。 两个人懂得互相迁就,情况毕竟会好很多,不过最初的蜜月期过后。偶尔的磕磕绊绊自然也是免不了,多是些生活习惯上的小摩擦。例如某样菜应该放葱花好吃还是不放葱花好吃之类。偶尔也会打打闹闹起来,有时候芥末会举着扫把或者拖把将捣乱的蓝棹从家里追杀出来。有时候芥末也会调调皮,趁蓝粹睡着的时候在他脸上画小人和花花草草。然后还是在穿着睡衣的状态尖叫着从房间里逃出来,与一名新搬来的三楼住户在楼梯口撞成一堆,刚刚起床顶着一张大黑脸的蓝粹过来将她扛在肩膀上,头朝下的她还不忘跟人挥招呼。 “嗨,你是新搬到三楼的吗?” 那年轻人愣了半晌:“呃,你们这是,” “要被教刮了”芥末小脸一垮。在蓝樟肩膀上摆出一副尸体的样子认了命,回去之后才现不小心把墨汁打翻在了床上,连忙拆被子洗被子,忙了一个早上,一脸的怨念想要脾气,却见蓝樟坐在桌子边苦恼地照镜子,他洗了好几遍,那种墨汁洗不太干净,芥末顿时傻了眼,反应过来之后跳到床上卷起另一床被子身体蜷缩起来把自己裹成一只蜗牛。 “出来。” “不出来。” “出来!”“不出来,,出来你打我的。” “咳,保证不打你 “我才不信。” 之后爆了家庭战争,芥末在负隅顽抗之后,还是被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她双手捏着耳朵可怜兮兮的模样,蓝摔一时心软,将随后的“惩罚”变成了比较你情我愿的方式,不久之后,芥末赤身**地躺在他的怀里,双眼望着他轻声说:“阿樟哥哥,喜欢你哦。”蓝樟抿了抿嘴,芥末就那样望着他温柔地笑,随后出“噗”的一声,之后又是“呼呼呼,双唇紧抿,将额头揉到蓝樟胸口上拼命摇。 “呃,怎么了,, “呼呼呼呼,那个”你的脸上”真的好好笑哦,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芥末的屁股还是被结结实实地胖揍了一顿。 星期二上午没什么课,就可以这样赖赖床,前段时间芥末参加了学校的春季运动会,早晨锻炼了一段时间。往往起来得比较早,四月份运动会顺利举行,然后结束,拿了个跑步金牌的芥末便也开始与蓝樟一块起床,一块出门,在外面吃过早餐后各自上学。说起那块奖牌,四月底芥末拉着蓝粹去夜求摆了一次地摊她之前就有做小饰品的习惯 那块制作还算精美的奖牌被她作价三百卖掉了。 偶尔去芥末那边理工大听课。偶尔芥末过来文化这边,多是课程能够错开的日子,白天两人其实没有多少能在一起的时间,周六周日蓝樟也得去新星工作室那边打工,傍晚和晚上则会聚在一起,吃完饭出去散步。夕阳西下,可惜这边离海比较远。不能散步去海边。芥末有个习惯。回来的时候会顺手带一张体育彩票,每天花两块钱。 “说不定我们有一天会变成百万富翁呢。” 最多中了二十块。 时间从仍旧飘雪的冬末、初春。逐渐走向夏天,感觉上,就有着会将这样幸福的日子一直过到老去的心情。蓝粹处于满足中,无论如何,芥末是个再完美不过的亲人与女朋友。远远看过去,人群中的她很出色。她身材好,远远看去像个中等身高的模特儿,那份美丽不会因为过于张扬而显得轻佻,文静小优美、自信,水仙一般的美感,有时候是她一个人,蓝樟过来找她的时候,她坐在树下看书,夕阳的光芒中,像是安静盛开的百合花。 若是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像个小妹妹,有时候会像以前那样顽皮和任性,让他想起了多年前与他一块奔跑在城市中的小女孩,他被人追赶的时候,她站在前方的街口一边小奉头边着急地在原地轻跳,他在围墙众边被人打航门防,她就在那边因为过不来而拼命地哭。她也会因为自己的关系去做一些任性的事情,偷来了月饼,第一个送来给自己,然后被自己打了,去还月饬的时候,看见她站在街角不断因为担心自己而哭泣。 等等,如此想来,倒是变成一直都惹她哭的童并了,大概不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吧。现在她当然不哭了。她腻在他身边轻轻地说:“阿樟哥哥,喜欢你哦也不分场合的。尽管按她自己的说法有点“就不害臊就没脸没皮了”蓝樟心中。还是会觉得幸福。啊,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当初是那样小的孩子,如今是这样的他们。 当然,所谓生活,也不会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人,他们如今常常跟素心姐出去逛街,有时候晚上散步也是一块儿,或者短笛哥也会跟过来。要不然再加上郭莹,素心姐那边有电视机,晚上常常会变成他们的活动室。 羽然跟白石走的时候曾让他多照看一下一个人在这里的素心。事实上素心姐偶尔也会出门,只是在宿舍的时候多半都是孤孤单单的一咋。人;如今看起来,她的笑容至少是比去年要多得多了,偶尔蓝粹放学回来。看见她一咋。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拿着那个小笔记本呆,他就会过去跟她说说话聊聊天。 他如今也知道每次拿出那个本子的时候,多半是素心姐心情孤寂,不是太好的时候,就跟她说最近的事情,说学校里的各种见闻,说几介。笑话,素心姐静静地听着,随后也会露出文静美丽的笑容,将那画着各种古怪图案的小小本子收起来。 张阿姨那边,她从蒲江过完年回来之后,与蓝樟算是更能说上话了。偶尔聊天,更像是朋友,而不是之前的仅仅作为长辈与晚辈,蓝粹陪她去过两次宴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作为男伴陪她去的,这件事情比较复杂,语默看来年轻漂亮。可是去这样的宴会,一般找不到男伴,毕竟方明谦是个醋坛子,霍启南也有点精神紧张,一见张语默身边有男人就抓狂,生怕给方明谦戴了绿帽子,上次的那件刺情之后,蓝粹算是唯一一个被默许在她身边的男人了,毕竟是救命恩人,又是女儿的同学,另外他很强,不到没办法的时候,霍启南恐怕也不命下决心对他动手。 张语默带上蓝粹,一方面在某些时候是需要有人陪同出席一下,看起来不至于太寒酸,另一方面,跟郭莹的想法有些类似,她也是想要报恩之类的,努力让蓝挥接触之下这个上流社会。 无论多么不屑也好,如果蓝碎将来打算混商界或者其它领域,认识一下这些人,肯定都有好处,毕竟中国社会,就是关系网的社会,而且要好好过日子,也不是说清心寡欲就行了,哪怕蓝樟与芥末彼此相爱,要过芥末家人那一关也需要一些资本。总不能说翻脸就翻脸,芥末肯定过意不去。就算这是件小小事,毕竟不能当没事,问题还是存在着。 她的公司是自己开的,耍提拔蓝樟当个经理或者什么高位是没关系。但毕竟也需要蓝樟本身有积累。有阅历和本事了,否则直接弄上去。跟直接给蓝樟几百万没什么分别。她是不在乎,但以蓝樟那种踏踏实实一个月赚几千块都觉得不够心安理得的性格,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新星工作室最近已经接了一项新的工程,目前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工作,语默俨然是将他当成了弟子一般的严格对待的,虽然这个弟子在经济方面不太聪明,但学习态度严谨,刻苦努力。还是挺令人满意的。老师不会在乎笨学生,只会在乎学生的态度懒散,不肯用功。在语默那边,应该是把目前的蓝樟当成了人生中的积累期来对待,毕竟大学就是干这个的。 至于郭莹,在多少认可了这个妹夫的人品之后,大概也是存在了这样的想法,她的考虑,则是让蓝樟能够接触到异能界,这样以后对他肯定也会有帮助。她是女强人,虽然并不否定安逸生活的价值,但男人就是要有在前面拼杀的勇气,既,然蓝樟提出了要求,理由也很充分她就没有拒绝的必要了,至少可以当个助手用,要参与就参与呗。 五月二十一号那天她给蓝樟打了个电话,是算准蓝樟第二天下午没课。让他下午三点去“世界的侧面”附近与她汇合,蓝樟跟芥末说了这天下午有事之后,中午倒是去得比较早。大概一点钟的时候,在附近的街区闲逛,无意间撞见了一个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那还真是撞见,走过马路转角的时候,他跟一个女孩子撞在了一起。将对方手中拿着的一块大肉饼撞在了地上。 “呃,那个”,对不起,那个他忙着道歉的时间里,渐渐地认出了对方的样貌,“啊,对了,你是那个,,陈慧琳,,哦,不是”是陈慧琳吧 高三的那个寒假他去信城找珊瑚的时候,被珊瑚拉着去山上一咋,尼庵里吃东西,便见过这个据说带修行的小尼姑,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为珊瑚说她名叫慧灵,她自称姓陈,加起来就是陈慧琳,当然。按照珊瑚的纠正,该是陈慧灵才对,反正读音一个样。这才想起来,当初珊瑚似乎随口说过她可能会来江海读大学。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 他想起那时的记忆,哥兴地忙着打招呼,却没注意到对方一直怔怔地望着掉在地上的肉饼,许久之后方才颤抖着抬起头来,这少女一张瓜子脸,样貌清秀,身体看起来有些瘦一头乌黑的长几乎到了腰间。她此时双眼泛红,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手指颤抖着指向蓝棹在外人看来,俨如被蓝樟强暴了一百遍如今甚至被医生宣告怀了孕又在街头偶遇犯罪者的可怜受害人。“你你你,,你陪我午餐!” 聊。 蓝樟愣了愣,不明白一只饼的问题为什么这么严重。 第五章 求包养 黄十五。两人坐在路边的小馆子里。拿着菜单在看。”的肉饼,少女摆出了要哭出来的模样甚至还想往地上把沾了灰尘的肉饼捡起来,蓝粹心中内疚,决定买个新的赔她。不过,走到道路另一边的那介。贩卖肉饼的店时,才现那果然是“唯一。的肉饼了,因为那店铺就在刚才已经关了门。无奈之下,考虑被自己连累的少女还饿着肚子,便陪她过来找家店赔偿一顿午饭了事。 路边的店铺应该没什么好吃的,蓝樟中午也已经吃了午饭,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菜单:“这边的素菜应该没什么吃的” “谁说要吃素菜。”旁边的女生厌恶地膘他一眼,随后高兴地跟服务员点了一盘红烧肉和一盘酱猪蹄,等待饭菜上来的时间里,这位“带修行”的破戒小尼姑捧着水杯无聊地往门外看,不理蓝樟,蓝樟也只好在旁边无奈地喝水,等到红烧肉上来,她才兴致勃勃地拿了碗筷。 “你吃过饭了?”女生问他一句,待蓝樟点头,她喜滋滋地将盘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先夹了一块扔进嘴里,随后仰起头来,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咕噜咕噜地一通乱嚼,用力咽下去,原本还有些焉的小脸顿时出了光彩。有这么好吃吗”蓝樟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看看那盘卖相似乎也不算很精美的红烧肉,, 仿佛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女生警惧地望他一眼,随后将盘子往旁边一挪,搬着椅子拉开了与蓝粹的距离,那感觉就是在说:我的! 不一会儿,酱猪蹄也上来了,照例被女生挪到身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尽管就女性来说。吃相多少有些不雅,但那种无比满足仿佛整张脸上都闪烁着小星星的表情看起来倒也是蛮可爱的,幸福的感觉溢出来,蓝樟甚至觉得自己也完全被感染了。 这是一家面向平民的小饭店,东西的卖相或者不是太好,但量的确足。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这女生仅仅吃了小半碗饭,在蓝樟的目瞪口呆之下足足消灭了半碗红烧肉和大半碗猪蹄,也已经是远一般女生的成绩了,到最后实在是吃不下了,蓝樟给她递过去一杯水,她喝了一小口,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在椅子上以孕妇的姿势坐着,本就有些瘦小的身材看来颇为有趣,舔了舔手指上沾到的酱汁,对两盘菜指指点点了好一会儿。 “咖”我要打包!” 她做出决定后想要站起来,蓝樟连忙挥手:“我来吧我来吧。”去跟老板要了两个饭盒以及一个塑料袋跑回来,将剩下的主体以及红烧肉打好包,放在对方的面前,那女生看了他几眼:“呃,你是叫做 “谢宝树。你叫陈慧灵吧“喊,谁会叫那个名字”女生不爽地撇了撇嘴,“我叫陈文婷,法号慧灵,你可以叫我陈文婷,也可以叫我慧灵师”嗝”她说着毫无形象地打了介。饱嗝,打这个嗝的时候,仿佛是意识到了方才饱饱地了吃了一顿肉。脸上又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旋即才恢复了严肃的脸色望了望蓝樟:太 “哦蓝樟点了点头。 接着就没什么话题了,蓝樟望着她,她也望着蓝樟,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尴尬,蓝樟想要搬出珊瑚的话题来,不过那陈文婷倒是先他一步开了口:“你很有钱吗?” 一般人恐怕不会随口乱聊这种问题,蓝粹愣了愣:“呃,,没有吧” 那陈文婷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儿,的得他心里毛,随后竟然坐正了身体,认真地说道:“你要包养我吗?” 蓝粹的表情很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备表情, 陈文婷眨着眼睛,又过了片刻,微微偏了偏头,表情更加纯洁了几分:“要吗?我很好养的,有肉吃就行。” “咳咳”蓝樟觉得自己好像被口水呛到了,“那个”我有女朋友了,,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啦,呃,,呃,那个,,你缺钱用吗,呃,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工作”,反正,反正你也是大学生吧,,咳、咳咳小 “不要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话,陈文婷的目光冷了下来,靠回椅背上,干脆地作出了拒绝,“做事累死了。我才不去打工。” “呃,那也不用”,呃 “你要改变主意吗?。陈文婷再度坐起来,又抿了抿嘴摆出想要把自己推销出去的可爱笑脸,“小可以考虑一下嘛,包养我很实惠的哦,物美价廉,只要有肉吃就可以了,我又没有其它的要求,我很自觉的,完全不影响你其他的泡妞计划,而且我是尼姑,尼姑耶,不会让你觉得很刺激吗?” 蓝樟眨了眨眼睛,眼角微微抽搐着仓呆掉了,就那样呐呐地看着她,她一开始也保持万“甘的笑容,随后眯了眯眼睛,笑容渐渐敛去,终于微微翘了翘嘴唇,交易不成,不给好脸色了。 “那就算了。”她挥了挥手,“肚子好饱,我还要在这里坐一会,你有事就先走吧”不要忘记结账哦,我身上没钱,不想被留在这里刷盘子,” 蓝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片刻后想想:果然这样才是珊瑚的朋友啊,都是些奇怪的人”他道了声再见,无奈地笑着结账走人走出店外的时候朝里面看看,只见名叫陈文婷的少女仍旧毫无形象地靠在椅子上,仰面朝天像是睡着了,怀中抱着两只饭盒,微微张开了嘴露出幸福的傻笑,一头乌黑的长披散而下,从这边望过去,有一种傻傻的妩媚感。 删老实说,那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走出一段路才记起来,互相的联系方式也没留下来,她到底在哪个学校也不知道,不过想了想,如果问这些的话,她会不会又认为自己有意“包养”她,有肉就行。还真是实惠的包养方式啊”咳咳,还是不想这个了,” ,, 两点半的时候,与郭莹在约好的街口碰面了。 这几个月里与郭莹也有过几次类似的碰面了。郭莹在这方面律己甚严,只要不是有急事缠身,一旦跟人约好,基本都是提前到达,从来不会出现姗姗来迟以增加自己存在感的事情,当然,或许也是因为她从未将别人当成需要这样考虑的男性的原因吧。 “世界的侧面”蓝樟只来过两次,第一次因为语默的事情来受到了方清逸的款待,第二次过来道感谢,原本有点纠结于应该送点什么礼,物,他将第一次见面的过程跟语默说过之后,语默想了许久之后倒是笑了笑:“送点水果吧。”于是蓝樟挑了一篮自己喜欢吃的楠子送过去,那天方清逸不在,蓝樟托工作人员转交了。他自己觉得给这种人送篮楠子的确挺寒酸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太贵重的未免俗,他也没这个购买力,要有心意的,总不可能送个锦旗写封感谢信吧,于是也就这样了。其实他也明白,如果有必要送多少多少万的钱或者礼物,张阿姨那边肯定会拿出来,她既然说送水果。大抵这样子也就够了。 “就像之前说的,进去之后,不要主动说话,有事情我来应付,如果有人问点无所谓的问题,真要回答,从容一点就行了,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要主动提自己的背景或者家里人的情况,关于异能也不要提”呃,反正你没有,直接说没有也无所谓,” 一路朝“世界的侧面”走过去,郭莹也在轻声叮嘱着这些话。蓝粹自然明白,点了点头。 “嗯。” 过了一会儿想想道:“这里面还是会起冲突吗?有多频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了,就算大家都心存善意,哪里完全避免得了。一般人生气了会考虑法井考虑警察,这些进化者当然也有人管,但力度肯定没有普通人那么强。约束力一脾气就冲了。每年都有几起事件是因为一言不合出的,不过也不再担心啦,礼貌一点一般都没事。” 时间还没到下午三点,两人从酒吧的侧门进去,这还是蓝樟第一次进入到酒吧内部,并不是什么火爆的地方,这酒吧的墙壁看来是可以移动的,上两次来的时候蓝樟看不见里面,这时候却多了许多窗户可以看见外面道路上的林荫,也透进来了日光。音乐轻盈流泄,酒吧一楼二楼人都不多,除了服务员,过来的大概也就是十多人,喝咖啡、吃点心、看报纸,包厢里就不知道了,俨然悠闲祥和的下午茶时光,说是酒吧,看来倒更像是电影里的香港茶餐厅。 郭莹领着他走过了一些座位,与几个看来认识的中年人与老年人打了个招呼,那些人笑着说她“带男朋友过来啊。”她也笑着没有否认。 不久,两人在一楼一个小隔席上坐下。按照郭莹的要求,坐的是同一张沙,这张沙背靠着的那个小区域里也坐了三名大概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不一会儿有咖啡点心送上来。郭莹趴着沙背,跪在沙上兴致勃勃地那边的三咋小人打招呼聊天,也介绍了蓝粹,那三人又笑说蓝樟是她男朋友,她也没有分辨。蓝樟便站起来,靠在一边笑着听他们说什么。 然后才现有些奇怪,郭莹打听的居然是有关器官买卖的事,正有些含蓄地跟三人询问着在哪里才能买得到有特殊需要的脾脏” 昨天睡了十七个小时,感觉好多了,继续更新继续更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章两根线头 界的侧面”下午来人不多,但看起来郭莹大多都认心聊地跟人打招呼,偶尔神秘兮兮的过去聊天。但看来都是在打听情报,唯一的共通点,大抵都跟人体器官有关。 作为“男朋友”蓝樟这时候自然也不好多问,只能在心中猜测她多半又要做替天行道的女侠,跑去扫荡违法的黑市交易了。这种事情在道德层面上说起来很重口味,但如果只是一点黑市交易,不一定牵扯到进化者的话,危险性倒是不算太高,蓝粹也不至于因此而太过担心,大约四点多钟的时候,一名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进来,郭莹与经过这边的他打了个招呼:“钟警官,又偷懒过来喝咖啡啊?” “免要的嘛,正好路过。” 按照郭莹之前说的,界碑在江海的警队里安排有人,一名姓楼,一名姓钟,偶尔会过来这种进化者的集会场所,若是出现什么问题,普通的进化者们也都是联系他们进行处理,很多时候也会帮忙想在社会上安静生活的进化者们拉拉关系、走走后门什么的。 毕竟进化者都不是普通人,即便不在界碑工作,只要安分守己,也有给予特殊对待的章程,帮忙找个好的工作。甚至进入政府部门任个闲职什么的啊,不在话下。这样的示好不仅为保证他们不至于加入敌方或者是什么太过偏激的黑社会团会小当然也有日后若有需要,好让这些人帮忙的意思在内,但事实上界碑真正开口的次数到也没什么。 若蓝樟以前就知道这些。那些年想必不会流浪得那样辛苦。当然,界碑不至于开口,是因为大部分进化者的力量不够高不够特殊。蓝樟若真是暴露,会得到怎样的待遇,恐怕也难说,会被要求抽个血配合个实验恐怕也是少不了。 因为这样的原因,这位钟警官的人缘颇好,看来也挺和气的。笑着与郭莹打了招呼。却是连续望了蓝樟好几眼。那眼神有些古怪,有些惊奇,又有些像是在思考。过得片刻,问出来的问题还是跟旁人相差无几:“男朋友?” 蓝樟的性格从那张仿佛长不大的娃娃脸上就能看出来,对于郭莹会找个这样的同伴或者男朋友,这帮人无一例外地表示着惊奇,想来他们对于郭莹的性格也是有些了解了。 郭莹照例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带那钟警官在对面坐下,寒胺几句之后,压低了声音:“前几天说的事情,钟警官有调查过了吗?” “调查了,不过更进一步的判断还没有出来,老实说现在的体系不规范。这样的事情每年都有生,你的那个情报和推测,看起来很有条理,可是把人家整个医院给掀翻了又怎么样。你也不是第一天接触这种事了” “就是说你们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应付这样的事情,所以你们就不查了?” “别说得这么尖锐,不过”你是圈内人,也不瞒你,几家医院的上层都有些关系,真查起来,恐怕又是一阵严打。你知道这些程序的。上面需要整肃、做好了准备的时候,抽一条线出来做导火索,而不是看见一条线就整肃一次,如果不是这样,根本忙不过和”关于伤害你那个同学的凶手,我们已经有线索 “别拿这个蒙我,就算抓到了,幕后的人呢!” “就我个人的立场来说。我也希望一次把他们都掀出来,可你觉得呢?” 只”可这件事有可能关系到进化者。””没有证据,你也知道很可能只是个巧合 “我自己查。” “我不认同你的这种孤胆英雄的作凡…你小心一点,能查到就查,查不到就走,别触雷别踩线,你知道什么程度的事情是你可以应付的。 有任何克险打电话 两人之间的对话蓝樟听得不是太明白,大概是郭莹要调查某事,对方并不是很认同,但他至少认可了郭莹的能力,也知道拦不住这个满身热血的女孩子,只是做出了叮嘱。随后那钟警官倒是跟蓝挥笑了笑:“看住你女朋友啊,看起来很精明,实际上根本是一根筋”郭莹便冷冷地抬了抬下巴:“喂喂喂!” 两人对话的过程里,蓝樟插不进去嘴,倒也稍微注意到一些事,那钟警官偶尔会奇怪地看看他一事情关系到自己,这个可能是幻觉一不过有个小动作应该是没错的,钟警官偶尔会将目光有意识地望向二楼窗户边的一个角落。 这毕竟只是酒吧而不是茶餐厅,尽管如今开着窗户,阳光明媚,但一楼有舞池有用作表演的小舞台,二楼也只是一个如同月牙一般的平台,因此视线从这里还是可以望上去的,二楼的角落里坐的是一名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他只是孤身一人,拿着一杯红酒望向窗外。许多时候因为钟警官的注视,这人也会朝这边望过来,而由于钟警官在跟郭莹聊天,蓝摔与这人的目光倒是交集了好几次,那人便举起红酒酒杯,淡淡地示意了一下,目光冷漠。 钟警官与郭莹聊完,一路上了二楼平台,跟几个人打过招呼之后,果然在那年轻人的面前坐了下来,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蓝樟向郭莹询问道:“那个年轻人就是楼警官吗?” 郭莹望了一眼,摇摇头:“不是,陌生人,以前从没见他来过,”你别总是盯着别人看,有时候这是忌讳,进化者中间有很多怪人跟变态的。” “哦。” 时间接近五点,两人起身离开,出了酒吧之后的道路上,正遇到了在这边散步的方清逸,双方笑着打招呼,方清逸谢过了蓝粹上次送来的橘子,随后邀请着两人到蓝摔第一次过来的那家西点铺里喝咖啡聊天。 上次跟方清逸一番交谈。蓝挥感觉出这方清逸的脾气确实很好,这次聊起来倒也颇为自然,郭莹不知道为什么就微微有些拘束。后来才知道她以前跟方清逸根本没怎么谈过话,只知道是酒吧的所有者。方清逸却依旧是如同跟熟人往来的态度。稍稍聊了一会儿。方清逸笑道:”听说郭小姐在调查跟黑市有关的事情吧。要小心些啊。” 这样关心的态度下,双方提起要调查的具体事项,蓝粹本来不清楚,方清逸却是一听就明白了,偶尔跟蓝樟解释几句,蓝樟这才将事情弄懂。 原来事情的起因,源自于郭莹学校的一名想要当记者的女同学,她与郭莹也有些关系,从去年开始似乎因为调查了一些事情,最近遭到了报复,接着精神出了问题,极了学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至于报复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外界倒也是只知道被 “可能还被人强暴了”郭莹只是皱着眉头说道,“我跟她也不是很熟。不算很好的朋友,只是听她寝室的人传出来可能是这样。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和她家人都不肯说,我们也不清楚,她调查事情的资料也已经完全没有了,我暗中调查了一段时间,才知道这事情可能有关黑市的器官买卖,甚至可能关系到进化者” 她这样说起来。方清逸神色凝重,蓝樟也才明白。想来就是因悔这样,郭莹才动了怒,而有关人体器官移植这些事情。牵扯到的必然是富商、大医院、当权者这样的方面,一个不小心,一拉就是一条线,显然郭莹明白。那钟警官也明白,因此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单纯是普通人的利益网还好一点,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牵扯到进化者,那接下来恐怕就真的算不上安全了,蓝樟这样想着,微微有些苦恼。 不过,既然那个钟警官并没有做出太严厉的警告,估计这次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太大吧… “应该不会捅出什么大篓子。” 蓝樟、郭莹、方清逸在那家西点店里闲聊之时,旧宿舍素心的房间里,陈亚迪正在跟安静的女上司汇报着方才反馈过来的需要注意的情报。 “郭莹跟那小子注意到的是有关王宏恩这帮人的非法器官买卖的事情,问题牵扯了几个医院的高层小王宏恩本人也是霍启南那条线下的关系。虽然资料并不充分,我们现阶段还没打算动他,但既然乙经盯上了。等郭莹拿到一些情报,把这个黑关系网拔掉,问题也不大。顺便还可以给霍启南一个警告。郭莹本身是有能力的,还有宝树在后面当黄雀,危险…咳,再厉害也经不起一颗流弹。说也不听,真不知道她为什么…” 陈亚迫着牢骚,素心拿着资料在看:“然后呢,她说的有关进化者 “这次的确是牵扯进去了进化者,不过死的这个人无足轻重,各方面的资料显示,他应该是在无意中被卷入。相对于每年因为真理之门或者各种争端死的进化者,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价值” 陈亚迪想了想,将这份资料放下。“另外,老钟说,贺行彬到了江海,目前很难说他来干嘛的。” “马来西亚”贺家?”素心皱了皱眉。“他是贺家的” “贺长安的侄孙,贺东临的表弟,目前的战力判定是四级,他最近几年在贺家爬得很快,很难说真是来江海旅游的”…我会跟进这件事。” 马来西亚贺家,尽管看来只是一个家族。但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都很难忽视他在进化者中的地位。如今作为贺家家主。已然年近七旬的贺长安尽管在世界十大六级进化者中排不进名字,但若是仅仅将亚洲范围划出来,他却绝对有资格被列入十强者之一。进化者的历史不过区区百余年,但贺家出现的六级进化者,除了贺长安之外,却赫然还有一人。 所谓“第六级进化”不过是个荣誉称号,身经百战,经得起战斗考验的能力者几乎都有资格被这样称,但真要让大部分人心悦诚服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数年前全世界消息最灵通的一些大组织,包括教廷、黯淡王庭、昆仑、三人议会在内曾经一块出过一份相对权威的异能者调查报告,百年以来。百亿人当中,公认的六级进化者一共列出四十八人,贺长安列于第四十三个。而在这之后,有大概一百名左右相对有争议的六级进化者,贺长安的儿子贺尊奇就赫然列名其中。 尽管在他人的谈论中,这样一来六级进化者都到了近两百名,看来排名靠后的也成了杂鱼,但想想整个世界范围内排出来的两百人,若是分派到各个国家,恐怕已经与各国元的地位无异。 尽管这样的排名也有很多问题,许多时候排名的依据无异于关公战秦琼般的乱猜,但贺尊奇的战力却是母庸置疑,之前就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贺家的希望之星,许多人都认为他将接下贺长安的位子后带领贺家走向更高的巅峰,谁知道十多年前真理之门第三度降临的那场大乱里。他死于中国,成为贺家数十年前最大的伤疤。 六级进化的排名一共四十九个,列四十八人的名字,第一位是空白的,第二位的蓝蓦实际上也就等同于第一人,他之所以排名在此。是因为他在那场大乱之中凭自身力量镇压下了“第七印”成为异能界当中能镇压下真理之门“三十器”的第一人。 而贺尊奇在当时尽管已经经受了许多考验,但被称为六级进化者仍会被许多人质疑,后来之所以将他排进去,据说大家所做的考量居然只是因为他在那场战斗中能在蓝蓦手下逃生。这样的说法传出来后,曾被贺家人认为是奇耻大辱。 不过,十余年前在中国。一帮五级进化者围攻蓝蓦时,贺尊奇的确是参与者与生还者之一,后来蓝蓦镇压“第七印”耗尽了力量,几天之后终于去世。杀红了眼的方少白也在之后将贺尊奇毙于手下,据说全身被分割成一百多块,连尸体都拼不全。贺家与方少白也终于结下梁子,这些年来虽然未经大战。但紧张关系,却没有太多的改善。 贺尊奇死后,他的儿子贺东临如今也被称为了年轻一代最后潜力的进化者之一,在东南亚一些战乱的国家来往。战绩彪炳,几年前据说就乙经到了第五级。父仇不共戴天,那些年里这小子也一直放话将来要干掉方少白,九七年香港回归的时候据说他曾经进入香港,真实情况很难得知,但按照黑暗里的流言,据说他在最后的混战里曾经亲自出手挑战方少白,后来全身而退。 不管有没有这件事,都不可能被人明说出来。如今算得上是和平年代,贺东临虽然仍旧很嚣张地放话说要干掉方少白,但与方少白有仇的人不知凡几,明面上还是生意照做。日子照过。如今贺东临的这位表弟来到江海,界碑倒也不可能对他出手,陈亚迪也是微微绷紧了神经。不过,最重要的还是…” 他抬头看了看那安静沉思的女上司,过年的时候他已经在浮羽然的口中听说了有关“双语之城”的秘密,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她为这件事情太担心了 嗯,问题应该不大,… 他看着贺行彬的资料。如此想着。() 第七章双语之城的意义 ” 与明素心成为搭档之后,仅仅看到了一次她使用异能后的效果,当时心中震惊,虽然知道不好去打听。可也总是忍不住在暗地里推测那“双语之城”到底是一项怎样的能力。 过年之后与来过江海的谆羽然、白石两人碰过一次面,虽然之前并没有多少的接触,这两左在界碑中的级别也比他要高,但大家在一起聊天。他还是听出了谆羽然很诚恳地拜托他照顾明素心的意思,之后谆羽然告诉了他有关“双语之城”的事情,在这之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外国的故事,传说古代整片大的上所有的人都是使用同一种语言的。大家团结起来,拥有巨大的力量。于是人们想要造一座高塔到达神所居住的天国。于是对于这种挑战天神权威的事情,神生气了,摧毁了塔,同时让大地上的人们拥有了各种各样的语言,由于大家听不懂彼此的意思,无法顺利地交流,于是陷入了猜疑和战乱当中 “故事是这样说,素心的能力呢,”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是有不同的精神能力者的存在,各种各样的效果,但有一点,除了由那个真理之门老大白起所执掌的什么第五冥器“无锋之烙”要纯粹以精神力攻击他人,将别人变成白痴,几乎一不。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可以致人晕眩,可以给人暗示,也可以以某些长期诅咒的形式让人脑部出现问题,但在接触的第一时间,直接摧毁人的灵魂,让对方永远不能恢复。即使“无锋之烙,也不可能做到,但问题在于。素心可以” “她最初的能力其实也不是这样的,类似于某些暗示,她很会画画。客观来说画虽然不见得好看。但她的画很有感染力,或者可以说魅惑力,她如果心情好的时候画些东西,你挂在房子里,早上起来看一眼。你就会觉得心情很好。你在基地里看见的好几副画都是她的作品。如果心情低落时画一幅,你把这幅画送给别人,别人挂到房间里,久而久之就要得抑郁症,或者威力更强一点,半年或者一年之后,人就自杀了” “呵呵,,那时候她跟现在不一样的,你现在跟她接触会现她太安静了,有点呆,有时候想事情好像也有些吃力。以前她很聪明的,幽默、开朗、甚至还有点狡猾,要说玩恶作剧,我们甚至还有点比不过她”呵,有时候喜欢骗人说基地里做人体试验的,每个人进来都会被先被解剖一遍。时不时的切片啊,记得当时还有些孩子被她吓哭过。她见不得人哭,又赶快跑去安慰人家,手忙脚乱的,,真是作茧自缚” “后来生了一些事情,就是你也听说了的老基地的那些事,她就画就开始变了,所有的人都看不懂了” “双语之城,,用一种语言的人,没办法理解另一个语种的人在说什么,就好像不会英语的人去到美国的大街上,茫然失措,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如果语言只是一种象征,那或许就真的变成另一个世界了”她构筑了一个世界,自洽,可又完全混乱,现有逻辑完全崩溃。就好像把一台电脑拿到电脑语言被明之前的世界里,运行一个程式。满屏幕的一一二二,但不会有人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甚至是拿到外星人面前,连一二他们都不会明白是什么。她把这个世界做好。给人暗示,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 “人类现有逻辑的建立,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人在婴儿的时候。除了脑部的基本反应,连手脚都控制不好。逐渐的尝试,某一种神经反应可以造成某种效果,一千次一万次的尝试中就记住了。我现在说话,你听见声音,恐怕不会有什么奇怪,但实际上,我的声带因为气流震动了空气,空气的震动被你的鼓膜捕捉到,通过各种激素反应到大脑,出现了“声音”可是在客观的层面,“声音,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客观的只有空气震动和脑部活动,” “人只要接受外部信息,暗示就无法被拒绝,她在这些年里。最初只能让人看见红色觉得是蓝色。然后开始暗示以某些具体的幻想,再接着,就可以改变人的观念了,漂亮的变得不漂亮,将狗当成猪。把人当成蟑螂。你有看过手冢治虫的漫画吗?有一个人把人当成了机器人。世界上有一个机器人,被他当成了美女。 这个你或许还可以理解,然而再深入的时候,动的东西会变成静止的。上会变成下,圆的变成方的,冷变成热,连这样的概念都会被打乱。而当完成态的双语之城一旦四浔示。人所面临的就只是一个逻辑完全崩溃的世界。最曲糊心考都无法进行,更别说控制身体了。人就像一个婴儿降生在勉强能够自洽却不完全的世界里”咔,没有希望,等同于灵魂层面的抹杀” 回忆起诉羽然对他的讲解,最初听完这个的时候他几乎有一种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感觉,说不出是对这种变态能力的激动还是赞美,甚至连对方那微有些漠然的态度都没有注意到。在心中将这件事消化了十几秒钟,他方才反应过来:“那”很好啊,这不是”无敌了吗?” “是啊,差不多无敌了”耸羽然苦笑了一下,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问题在于这不是什么可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魔法,好像念咋。咒语就有火凤凰跑出来,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只要背咒语就行了。她要构建一个这样的世界,她就必须理解这个世界,比谁都更加理解这咋。世界,她是在自己的大脑里运行这样一套程序,程序必须自洽,可这个程序对于现实世界来说。是完全崩溃的,不可理解的。你”现在能明白了吗?”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自己也拉进那个世界里去,然后变成植物人的” “她在本子上画的那些东西,谁也看不懂的那些东西,就是她在演算和思考那个世界的过程,她在脑子里想这些事情,然后把能力用出来。只是导致她的逻辑思维能力不断下降。“双语之城。就像是病毒一样,壮大的同时也在毁掉她自己 “这几年来我们一直想要阻断这个过程,但脑子里的事情,没有办法,只能让她尽量接触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譬如说,跟人交流,跟人谈判,对一些大大小小的事物做出指示,让她,,不断地用脑,理解这个现实的世界。哪怕她所作出的指示很乱来,我们也能帮她扛起来,但是如果面临战斗,面临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我们希望她能尽量不用这种能力,这件事情,得拜托你了”拿着贺行彬的资料走出房间,陈亚迫回忆起谆羽然跟白石的拜托时。多少还是有些感慨,那种能力”即便无敌,也肯定未必是幸福吧。 最近几个月,他不管大事小事都要跟对方汇报一番,而且几乎不分时间,也是因为谆羽然拜托了他的原因,总之,烦得她不能去多想那介。“双语之城”也就是了。 而事实上,在那些话说过之后。三人之间还有过一段对话。 “为什么,,不让她完全停止掉这种能力呢,当个普通人也好” 他问出这个时,谆羽然讽刺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或许可以吧,停止让她完善这个能力,不让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最初察觉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想过了。可问题在于她不愿意,要是真的退出了界碑,停止了这份能力,没有了目标,她会失控的”我们这些人啊小时候看过一些事情,很多人,包括我们重视的一些人死掉了,仇人还活着。呵,然后就有些偏激 他淡淡地笑着:“当然也可以说这种偏激没什么意义,可活下来的人既然有不偏激的,当然也可以有几个偏激的,这个是不用讲道理的事情。那一年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们一直想要弄清楚中间的疑点,我加入界碑,有些理由也只是为了更合理地杀人,不加入界碑也可以做事。只不过肯定会失控,她呢,,她不是嗜杀的人,可是她有呆在界碑的理由,如果离开了,或者大家复意冷藏她,她恐怕也会失控吧,” “我和白石不敢过去,我们总会忍不住想要帮她把事情处理好,如果平时不够紧张,她或许会全心全意地陷入那个世界也说不定。但如果太紧张,说不定她遇上事情就会简简单单地想,干脆用双语之城简简单单地把人干掉就行了,这些压力。希望你可以把握一下”呵,其实现在好多了,她要照顾别人,总是比被人照顾费脑筋些,她这半年来其实开朗了很多,亚迪你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吧,” 当然注意到了,能不注意么,, 回到房间,他将资料扔到一边。有些无奈。素心老大照顾的人,显然就是那个蓝樟了,至于为什么。谭羽然还没有说。蓝樟叫她姐姐。难道这棵傻树是素心老大失散已久的弟弟,如果不是,看起来谆羽然跟明素心也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莫非真正的在这边,, 怎么可能!简直岂有此理!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嫉妒了。 “禽兽!”()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八章渐开的迷雾 谭下来的半个多月时间。郭莹按照她的想法追寻着恤类…随院、器官移植之类的资料线索,蓝樟帮忙把过两次风,都算不上什么大场面。郭莹进去一家医院以及一个小区住户家偷东西,蓝粹在外面看着,然后就一直无惊无险地等到她出来,事情就算完结。 两人一块行动的仅仅是这区区两次,但在私下里郭莹单独进行的行动就几乎每两天就有一次,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蓝樟如今是有家的人了,跟芥末同居每天都在一起,要说有多少私人的时间自然不可能,而且蓝粹跟郭莹也是不同的学校,课程与休息的时间错开。虽说大学里课程宽松,但蓝粹对学习也很重视,不可能老是旷课,好在这次的连续行动一直以来看着都很顺利,蓝樟也就相对放心。 郭莹是个严肃的人,既然已经说定了让蓝粹做后援,她每次的行动,便都会给蓝樟来一条短信,譬如几点钟到哪里,如果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后没有新的短信过来就怎么办,如果确定了危险,蓝樟也可以去联系方清逸或者是那位界碑的钟警官。她那边做事异常认真、有条理,蓝粹自然也不会多唠叨。 以往就知道郭莹这人各方面都相当出色,从受她影响的芥末身上就能清楚看出来,这些天下来,蓝樟才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这些事。不仅仅是什么舞蹈、手工之类的兴趣项目,她的身手敏捷,对电脑、机械、伪装、密码、锁具之类的特工课程显然也下过大的功夫。事实上从当初在蒲江的时候就该明白了,只是那时仅仅看见她行动的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意识到,这时候看她入侵好几个医院的电脑系统,偷偷潜入档案库,或是跟踪某些黑社会,从对方家里偷出资料来,蓝樟就真是为之惊叹不已。她所调查的事情涉及几个大的医院,乃至于江海市内外的好些黑帮,或是与之有牵涉的散碎人群,时间进入六月,天气渐渐的热起来,她通过各种跟踪、监视、偷窃等途径已经获取了大量的资料,但似乎还是没有触及她想要调查的核心。事实上她所追查的真正核心蓝粹也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只是在偶尔问她的时候,现她其实还蛮苦恼的。 “哪里可能这么简单,现在收集的这些,只是一些最好收集的档案而已。通过分析了解有什么东西对不上,出了什么错,涉及什么人,然后抓住这里再查下去,接着就困难了“人家警察盯犯罪分子,一介。小组盯一年都未必真的有线索,我不是警察不用找确实证据,可真要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把事情一节节的查到底,也真是蛮难的” “可到底具体是在查什么帆…” “我也不清楚,”有些器官的流向吧,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人体器官的捐献、移植都是相当大的事情,某个器官捐献出来,最终移植到谁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医院都会有严格记录,绝不含糊。而在黑市之中,也会有器官贩卖的事情,许多虽然医院没有记录,但经手的一些“专业人士”那边,也会有记录存在。按照蓝樟最终的理解,郭莹就是在搜集整个江海范围内有关这些事情的记录,在哪个医院,谁经手,最终如何如何了,一环扣一环的做过滤,寻找其中的异常情况。 这种事情,想一想就觉得头痛。有黑暗势力涉及期间的情况下,单纯查找某个器官的流向恐怕都很困难了,将整个江海的网络全都弄清楚,让政府来恐怕都不可能做到吧,何况只是单纯的一个人。蓝粹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没有太多的危险,她要追查什么,那也由她去了,她是天才。自己顶多是在旁边操操心而已。 事情展到六具十一号的那个晚上,才终于变得有些诡异了。 这两天江海都下着大雨,这天晚上忽然醒过来,是因为手机响了,外面依旧是大雨的沙沙声,夜深了,雨在外面的漆黑间连成一片。打开手机看看,现是郭莹来的短信,简单的几句话,是说第二天过来找芥末玩,问他们有没有空的,真正有用的只是其中的四个字: “黄连山,2。” 按照约定好的内容,这四个字代表着郭莹这个时候在名叫黄连山的地方,两个小时后会再信息过来报平安。 黄连山”,那是什么地方”, 刚刚醒过来,蓝樟的意识有些迷糊,芥末在旁边裹着毯子沉睡着。蓝粹想了一阵,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午夜,算起来,现在该是六月十二号凌晨一点多了。他将闹钟以震动的形式调到两小时以后,本来准备继续睡,可想想又有些睡不着。 黄连山,市区是没有山的。这个地方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是城郊的老坟山? “…” 他睁开眼睛想了想,顺便听着芥末的呼吸声,按照珊瑚给过他的资料中的辨别方法,确定芥末是陷入了深层睡眠之后才悄悄坐了起来”开玩笑,她这个时候去那里干嘛,还要两个小时” 窗外的漆黑中只有雨声。他看看时间,穿了一套黑色的衣裤起来,悄然出门,上天台。大雨之中撑开了能量罩,飞上了夜空。 又是大雨又是深夜,城市之间光的脉络降到了最低点,中心地带仍旧有光芒聚集成心脏,血管朝四周散开去,几条光带从不同的方向离开城市延伸向远方。 他飞向记忆中黄连山所在的位置,这一带并非是很好规划的公墓,算是江海附近最老的一片坟山,离城区比较远,附近还算是农村。城市的扩展还没有往这边过来,陆续仍旧有人往这边葬过来,图的是土葬。不用像葬在公墓一样被火化。由于没有统一的管理,半泥土般拍油的道路上没有路灯,山上也是潦黑一片,看来”孙二比。俨然是小说中鬼魅出没的乱蛟岗六 蓝樟在雨中飞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现那一片乱坟之中活动的娇小身影,郭莹穿着黑色的雨衣,在这样的大雨当中,她竟然在”刨坟。 开、开玩笑“ 不明白郭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诡异的事情来,蓝樟只能躲在一边的树林里远远望着。只见郭莹在那边极有效率地将坟墓掘开,然后拿着铲子往下挖,她本就体力惊人,身体在雨中一下一下的晃动,俨如弹簧一般,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看起来她就已经挖到了棺材,少女俯身,用力将那棺盖掀开了,然后就站在那坟墓旁,双手叉腰地一边剧烈呼吸,一边看着下方的情景。 刨坟、打开棺材,无论这些事情有多么的难以理解,理论上来说,下一步肯定是跟棺材里的尸体或是某些东西有关。然而远远的望过去,郭莹的身影站在那儿,只是在雨中平复着呼吸,目光大概是望着棺材里的尸体,然而却始终没有俯身对棺材里的事物干些什么,仿佛这样子就已经得到答案了。 过得一阵,她退后两步小坐在后方的一块墓碑上休息。出于好奇,蓝樟飞上天空,但高高地看下来,下方打开的棺材里漆黑一片,实在是看不见什么,他也不好飞得太低。又过了几分钟,只见郭莹过去将那棺材轰的盖上,然后开始铲土,将坟墓复原。 大概垒出一个小坟包之后,两个小时也已经到了,郭莹拿出手机了一条短信,扛着锄头和铲子下山,一旁的树林中蓝樟拿出手机看看,上面的信息是:“搞定,有大进展。” 大进展,那是什么?待到郭莹的身影消失,蓝樟来到那坟墓前,看看墓碑倒是挺新的,他将能量在周围聚集。直接灌入地底进行探寻,随后,他倒也是愣了一会儿。难怪郭莹没有检查棺材,四四方方,除了少许的泥土和水,棺材里”,没有尸体? 他在周围以能量探寻了一下其它的坟墓,做出对比之后,终于确定这一点,这个坟墓是假的,根本没有尸体。尸体去哪了,郭莹为什么要说有大进展,这个尸体跟器官移植有什么关系”蓝棹想不明白,看看已经是三点多钟,他往回去的方向飞了起来。 早晨依旧下雨,郭莹那边打了个电话来,约了中午在“世界的侧面”碰面,蓝粹去得稍早一点,等待郭莹过来的时候,一名穿西装的年轻男人拿着酒杯朝他这边过来。也没有自我介绍之类的招呼:“听说你们在调查有关器官移植的事情?” 这男人蓝樟之前就见过一次,上月跟郭莹过来时,那钟警官曾经特地到二楼跟他说话,后来蓝樟也被郭莹说了不要随便乱看,不礼貌。却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过来打这个招呼。蓝樟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片亥之后,这男人笑了笑,离开了。 冉怪…… 蓝樟将这事暗暗记在心中,准备待会郭莹来了跟她提提,不久之后,郭莹抵达“世界的侧面”交给他一份文件,随后将整件事悄对他做了简单的交代。 “本来以为真是我想多了,现在看起来不是“前两个月我尽量拼凑那个同学的调查资料,现对她动手的人很可能不是以为简单的黑市器官移植,大概是涉及到了进化者。最近调查这些资料,果然大概山拼凑出了几条有问题的线索,每年会有一些进化者失踪或是死亡。本来也是正常的状态,但是如果好几个问题结合起来指向一个方向” 我怀疑恐怕有一个组织,在江海这一片暗地里进行进化者的实验,他们尽量选择一些不受重视的进化者,或者与人、与真理之门有矛盾的,“合理。地让他们失踪或者死亡。这几年来,有几个进化者死后捐出了身体器官,但这些器官。也在某个环节完全消失了,这些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当然,目前还只查到四个人的消息,有可能是我多心了,这份资料你拿回去保管,你跟芥末只要在学校那边,就不会有危 …” “进化者,”实验?人体实验吗?”合作了将近一个月,对于郭莹的整体意图还是懵懵懂懂,忽然听她如此明确地说出来,蓝樟吓了一跳,“你觉得自己有危险?芥末也有吗?” “说了很可能只是我多心,不过现在已经明确了方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应该很快就有答案”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估计他们会找我谈判,要直接封我的口可没那么容易。你跟芥末只要在学校那边,就不会有事,这点很重要,没办法跟你解释,但你要记清楚,别乱来。”“呃”哦。”蓝粹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这样你还说没事,都弄得跟托孤一样了,你得跟我说清楚” “说没事就没事啦,这种小场面也大惊小怪,给你一份资料只是万全的策略,这份东西暂时交到界碑那边还没什么意义,给你一份。给其他人一份,就像电视里一样,一旦出事,还可以跟人说“你杀了我事情立刻就公开了。这样的,” “是这样吗?” “当然是。” 郭蛋点头,万分肯定。 这里信誓旦旦地说完,然后过了两天,她便遇上了袭击。 啊。码字好几年,终于有了第一个盟主 感谢“干坏事的羊”同学的支持。 这几天情绪有点低落,结果看了些金庸武侠同人,排行榜扫了一遍,感觉上比较对胃口的三本都是笑傲的。,第二本已完结,其余两本都是打,脑子里甚至有了不少写武侠的构思,嗯,暂时还是不这个开头了” 第九章 初次撞击 ;摒五的下午,常常是大家碰头准备聚餐的时鳃,秒…“大家”这个称呼其实也有点小问题,真要说这个词涵盖的固定组合,也就是蓝樟、芥末、郭莹三个人而已,蓝樟跟芥末如今同居,芥末便时常叫上姐姐过来吃饭或者一块出去玩。周五的下午三人都没什么要上的课,若是周六周日。蓝樟要去上班,芥末跟郭莹则往往约了出去逛街。偶尔也会去帮忙传单赚点外快什么的。 住在宿舍里,平日关系比较亲近的素心姐与短笛哥也常常会被归入这“大家”的概念里。不过这两人也常有自己的事情,并不固定。相对来说素心姐比较宅一点,短笛哥则常常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常常因为一个电话便匆忙出门,有时候要过好几天才回来,穿一身休闲服跟人打招呼俨如度假归来,由于他本人比较讳莫如深,蓝挥与芥末也就不曾细问,至今不明白他到底是干嘛的。之所以幕常叫上郭莹,一来姐妹俩感情的确很好,二来也是考虑到姐姐目前还没有男朋友,在江海这一片,算得上自己人的,也就是这里的妹妹跟妹夫了。 郭莹在社交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她本身的出色就足以吸引身边绝大部分人的注意,若她有心,怕是每天的邀约都不会有间断的时候。问题在于她似乎并不打算将空闲的时候花在这样的社交里,若没有妹妹的邀约,她的大部分时间,恐怕都会窝在别人接触不到的角落里研究跟异能有关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因为本身太过出色而导致的孤僻,当然,绝大部分与她接触的人是感受不到这样的事情的,她出色、开朗,与每个认识的人都能自然地微笑,打招呼,很少有被人察觉的落寞或是迷惘的时候,你会觉得她像是电视或者里那种学生会长的感觉,她也会出现在一些聚会上。多数的时候她的妹妹也会在,她有一个妹妹,然后她妹妹有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男朋友”大多数人对她的了解,或许也就到这里了,并不会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据说从小就是这样,因为太过出色,也因为有许多自己的事情要做,她的那种孤僻并不容易被察觉,家里人倒是大概了解一点点,后来大伯家收养与她年纪相仿的芥末,一部分原因也是希望能为她找到一咋。合适的玩伴。这些年来,一网一柔的姐妹俩也算是互相照顾。也因此。即便交上了男朋友甚至展到同居的地步,大部分的时候,芥末还是习惯性的跟姐姐腻在一起,而只要有空,郭莹也总会因为妹妹的电话跑过来,聊天购物看电视聚餐什么的。 “所以”这个汤是不是太补了” 看着瓦罐里熬着的鸡汤,蓝挥皱了皱眉小年轻人都对这种坐月子喝的补品过敏。 “就是要补一点啊,而且我会把油流出来,应该不会很腻人才对 “啧啧,感觉还是很恐怖”,你姐姐的手怎么受伤的啊, “她说是因为体育课不小心摔了一跤,手碰在石头上,应该没什么啦。”贷汤借的是素心姐这边的厨房,芥末一边看食谱,一边笑道,“阿樟哥哥你帮我去看看姐姐在干嘛,免得她偷跑掉,鸡汤她得喝完才行。” “她应该在跟短笛哥打游戏” 走出房间,穿过走廊,短笛哥的房间里,噼噼啪啪的键盘敲击声响得像是暴风骤雨一般,两台手提电脑连成一个小小的局域网,马尾辫的少女与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各自低头操作,运指如飞,气氛紧张。看看电脑屏幕上,倒纯粹是一个比试字类游戏而已,只是加入了对抗的模式,打字度越快,越正确的,便会送越多的士兵去侵略对方的城堡,如今看来。战局已然呈现一面倒的形式。 梳着马尾辫的少女一脸从容小气定神闲,双手手指的度快得惊人。看她右手之上甚至还裹着绷带。从手腕裹上手掌,白哲的手指倒是露了出来,看起来像是戴了一只白色露手指的纱布手套。明显受了伤的情况却完全没有影响她的挥。如今她的士兵已经将对方的城堡侵吞蚕食到了最后的阶段。短笛哥的度也不算慢,可无论如何也挽不回兵败如山倒的战局了。 “咔”的一下,胜负已定。少女的手指停止了下来,微笑着抬起了头,短笛哥张着嘴愣了半晌,从手袋里掏出一张五十面额的人民币拍在桌子上:“找钱!”随后望望走进来的蓝樟:“这太没道理了对不对?” “怀”蓝樟眨着眼睛。 郭莹从口袋里拿出红色的钱包,一边翻找零钱一边摇头:“啧啧啧无敌最寂寞了。天才总是不用讲道理的,跟庸人很难解释咖” “肯定是假的,你的手根本没有受伤对不对,打开看看打开看看 “好不容易缠好的。”郭莹往后一让,炫耀般的展示着她受伤的右手,“很漂亮吧,宝树你说呢”看着我干嘛,不服气过来单桃” 她挑衅地指了指手提电脑,蓝粹苦笑:“你手不痛啊?”虽然短笛哥说那手伤可能是假的,但蓝樟却明白郭莹不会拿这样的玩笑在芥末面前开。 肯定是受了伤,特别是前几天才说了那进化者实验的事情,今天就受伤,尽管她说是体育课不小心摔跤导致手撞上了石头,可这也太没说服力了。只是短笛哥在,他也不好说得太多。稍晚一点找了个单独碰面的机会,方才询问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昨天下午。几个人想要警告我,被埋伏了有点擦伤而已,问题不大。他们那边既然动手了,反而可以顺藤摸过去,我已经有头绪了,大概这几天就会有结果。” 马尾辫的少女晃了晃右手,只是冷静的分析和说话,蓝樟反倒是 “危险当然有,不过那边也算不上多厉害,应该不会太困难,只要收集到足够的信息,我就会交给界碑处理。放心。” 她笑了笑,右在旁边的墙壁上,砰的一声,那墙壁簌簌往下掉石灰粉,似乎也证明了她目前的状况的确良好。 不过,尽管郭莹本人信心满满,但回忆到去年的那场战斗,连那只狼人都打不过的她就实在很难给蓝樟足够的信心,于是当天晚上他便打了个电话给方清逸,询问了一下有关进化者人体实验的严重性,那边考虑一下。方才给出答案。 “如果是有关斟匕者的人体实验”涉及的关系网,绝不会简单,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一句,这种事情,非常严重” “啊?” “有关于进化者的实验,各个国家都有在做,如果有必要用到人体,我要说那帮科学家都是人道主义者,那也是假话。不过对于这方面的东西,一般来说,还是比较温和的,但如果是非官方的组织做这样的事情,面临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能够进行下去,就证明它背后的靠山能量极强。如果你询问这个的理由是因为你们的调查涉及到了人体实验上,我只能说,你们要小心了” 在电话里,方清逸做出了这样严重的警告,不过片刻之后,那边隐约有人说了些话,方清逸笑了笑,放缓了语气:“呵,虽然背后的那股力量一般人肯定惹不起,不过只是郭莹这样的调查的话,也不用太担心了。这毕竟是国内,那边不敢做得太过分。而且郭莹她可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女孩子。以她的能力,如果对方鲁莽动手,反而是对方吃瘪也说不定” “当然,就我个人来说,虽然对这样的行为比较佩服,但她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目前就涉及到这些危险的事情里来,老实说我还是觉得太难为她了。目前你们调查到这一步,如果能说服她不要再随便深入,将事情交给界碑,恐怕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不过…呵呵,经验之谈,我认为说服她的可能性倒是不大,暗中保护她恐怕是你唯一的选择,毕竟啊,世界上有两种事情总是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女人执迷不悟,男人死性不改,如果需要更多的帮助,我想我可以” 方清逸提了几个意见,但蓝棹没钱,这些请别人帮忙的意见恐怕都没什么实行的可能,接下来真要形影不离地保护她好像也没什么可能。扬汤止沸不现实。自己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有釜底抽薪一途,想办法弄清楚郭莹调查的真正对象,然后自己再暗中行动,把一切有牵连的家伙直接扫光。 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要去新星工作室打工。这样一来,倒也是为行动提供了方便。郭莹的跟踪或监视行动通常是在夜晚,她既然说了大概这些天就有结果,显然是已经找出了正主,自己也不用客气了。 央求张阿姨帮忙撒个加班的小谎,晚上跟踪郭莹,只要确定了她的目标,不用多想,等到郭莹离开。直接把这帮家伙砸个稀巴烂,逼供一下然后把跟进化者实验有关的网络全都揪出来,要闹就闹大一点,这样一来即使不能将对方连根拔起。至少也可以让他们转移了盯在郭莹身上的目光,同时界碑也会行动起来小水一浑,郭莹顶多生生气,至少没危险。 他这种对郭莹的实力毫无信心的想法如果让郭莹本人知道,指不定会被气成什么样子。这毕竟也难怪,蓝樟懵懵懂懂接触到的层次跟郭莹本就不一样,他连自己的实力都没有个准确的心理衡量,更何况是别人的。只不过,虽然心中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只是第二天下午生的事情,就向他清清楚楚地证明了,他的确是小看郭莹的能力了。 星期六傍晚下班的路上,蓝锋被人绑架了,考虑到要找出幕后的老大,整个过程蓝樟都相当配合。于是他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挟持在车的后座,抵达目的地时,看到的却是小车内的五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情景。那是一家位于城郊的偏僻小厂小车转过道路抵达厂门口时,所见到的却是这家小厂已经被破坏掉了大半的情景,几间平房里燃起了熊熊大火,厂区外简陋的花圃中,厂区内的小广场上,只是目前能看见的,就有十几人倒在了地上,有的还能动,不能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呻吟与呼救声隐约传来,鲜血流满。捅黄的夕阳下,俨然是黑帮火拼之后还来不及收拾的惨烈场景。 有人做了他原本打算做的工作,蓝锋一时间还在愣小车的司机则是在片兹的失神后果断停车。准备倒车离开,然而也已经晚了。随着涡轮旋转的巨大噪音,一辆大卡车从道路的一侧高驶来,转眼间拉近了距离。那卡车车头上似乎也经过了激烈的战斗。挡风玻璃已经没有了,蓝樟在小车里低头朝那边望过去,惊鸿一瞥间,只能隐约看见驾驶座上那一抹有些鲜红的身影小马尾飘扬。 随后,卡车与小车接触。 车头变形了,冲击的波纹从小车车头蔓延过整个车身,惯性的作用令得所有人都同时向前倾小车四面的玻璃在刹那间碎成漫天的金色粉末,晶莹透亮。 真漂亮…… 时间对于新陈代谢加快的他来说已经减慢了好几倍,坐在经受冲击并不算最严重的后排,左右又有着两个肉垫。他坐在那儿看着周围的这一切,不无佩服地想着。 真漂亮,她搞定了” 下一刻,扭曲的车身轰然撞在了旁边的山体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忙。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章变厉害了呢 阳。犹如废墟般的小工厂,火拼后的残景。鲜血。人的刁懵。断肢。偶尔仍然出声响的扭曲车体。哗哗哗、滋滋滋,, “当心爆炸啊。” 装出头晕脑胀的样子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他看着小小车边正在将两个彪形大汉的双手绑在破烂车门上的少女,她如今半身都被鲜血染红了。然而一举一动间,却是充满了活力与从容的感觉,马尾辫的丝在黄昏的风中微微扬起来。 “应该不会。” 扭曲的车体内鲜血四溅,一个人的脑袋被枪打爆了,另一个人被砍掉了手,看来也可能活不下来,其余两名大汉在方才的撞击与随之而来的一番殴打中晕了过去,此时便被少女拖了出来,将双手绑在已经没有了玻璃的小车门框上,其中一个呻吟几下,悠悠转醒,少女一记膝撞,炮弹般的轰在他的面门上,顿时砰的一下,这人后脑勺狠狠地撞上后方已经扭曲的车门,再度砸出一个小坑,面部鲜血肆流,昏死过去。 “搞定了。” 少女拍拍手掌,微带满足地轻声重复,随后转身朝蓝樟这边走过来。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她今天只穿着一件黑色单衣,黑色的女式牛仔裤。夕阳之下每一处看来纤细的肢体都充满了活力。纵然整个装扮之前是清爽的黑色,然而此时已经破了好些地方,她此时牛身都被鲜血染红。有的是别人的。有的是她自己的。看起来她的身上也有好些伤口。从破口露出的肌肤都已经变成血红,微微露出内衣的带子也已经成了红色。 “你没事吧?”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随后又都微微笑起来,蓝樟多少是无奈的苦笑。郭莹的笑容却很是温暖,没有了之前常有的出色和尖锐,倒有些像是芥末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她所露出的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笑容,她用染血较少的左手手指拨了拨蓝粹的后脑,随即前后看了看他的身上,除了因为之前的撞击以及被她从车里揪出来的时候导致的些许凌乱,他并没有受伤,,当然不会受伤。 “没事,这就好了,,我以为你多少都会受点伤的。” “呃,,你知道我在车里?”“他们设下陷阱,以为我自投罗网,然后让盯着你的人绑架你,想让我直接投降”然后他把话说完。我就动手了”郭莹笑着回过头去往往那一片狼藉的现场,“呐。” “你,,一个人做的 “嗯,危险是有,但总是可以解决的。他们有三个进化者,好在到最后还是摆平了,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侥幸,不过接下来就只是等着你们过来了 以往蓝樟几次出手救下郭莹。感觉上,也总是将郭莹当成了看似坚强实则需要保护的女孩子,总是觉的。一旦坏人要真正对她动手的时候。她多半都会有危险,于是担心不已?实际上倒是没有考虑过她在几年以前就是经过了大量实战,是能够穿梭于枪林弹雨间的女战士了 无论如何,作为女学生的她即便平时再出色,恐怕也很难让人将学生与战士这两个身份联系起来。 几年前郭莹等人在菠江的那些行动,或许在蓝樟意识中是印象深刻的几次都是失败的,也令得蓝樟觉的那些事情近乎闹剧,并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她们在那几年也实实在在地解决过许多的问题。这两年以来他只是负责将珊瑚给的那些材料做一下转交,郭莹的不断锻炼,不断努力到底有提高多少,他仍旧没有实际的概念,只是在去年的那次战斗中,感觉他在之前几乎一个照面就可以轻松压下的狼人郭莹居然没法打败,便又下意识地将对郭莹的力量判断压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上。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压下狼人的力量近乎比,那狼人在督通的进化者中虽然看来只是野蛮的**能力,然而实际上,它无论破坏力、生命力、敏捷度都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不光是郭莹,即便是在界碑中被判定成四级,如果到了外界很可能被认为是五级进化者的陈亚迫要真正打倒它或许都得费上一番功夫。 于是到得此时,他才赫然现,当面对着这些没有真正的高端进化者压阵的势力时,眼前仁直被他下意识地轻视的少女,竟然已经有了这样压倒性的实力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珊瑚的那些资料真有建设性。还是因为她也的确付出了远常人的努力,又或者在这之前,自己就是真正的小看了她。 “呐,或许我已经很厉害了呢,” 好似呢喃的语气,轻柔中,似乎有几分感慨,有几分释然,或许在这之前,连她自己都没想过真正能办小到的,然而的确是办到了。 他坐在那石头上,仰望着在他身边站得笔直的少女的侧脸。她伸手抚了抚额头,望着那片厂房的方向,灿烂的夕阳洒在她的脸上,仿佛给她浇下了一圈迷人的光晕,话语说到最后,或许并不是在向她身边的人说了,她更像是看着远处夕阳落下、天云相接的那一线,又或是藏在心中的某处,弯弯的笑从一上洒脱,有此怅然。或许坏蕴藏了某此更加复杂的感情逃愕计觉得心中的某处被触动了,像是被那美好的笑容刺了一下。 于是他下意识的扭过了头。 是啊,真的很厉害了呢,, 地处偏僻的城郊,从山里走出来打不到车,两人在道路边走着。郭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身体的伤势也有了简单的处理和包扎,似乎是因为过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在山间的小树林里稍稍处理一番。她如今看来已经与普通人无异,也洗了脸,连头都有重新绑过。 尽管外表上已经看不出来不妥。但衣服下的伤势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蓝粹并不清楚那到底有多严重,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要扶着她走。此时尽管没有这样做,他还是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但郭莹的步伐却有些快,大概是因为考虑到警察将要赶到这边来的缘故。 “真的没事吧,” “放心吧。”对于蓝梯的关心,郭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只是笑得轻松,随后望了望他,“老实说。你比我想象中表现得要好得多,一般人如果看见才才的那种场面,,呵,” 蓝粹闭上嘴,随后指了指嘴唇,做出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片复后方才说道:“那几年一个人在外面。类似的也看见过,不过,,不 “至少都是重伤。十多个人肯定是有的,我只有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留手。”郭莹眼中的怅然一闪而过,早几年她就知道用枪,手上便已经有了人命的了,这种认真与眼前的少女结合起来委实有些玄幻,但的确是事实,“都不是什么好人,真落到他们手上,恐怕想死都难,他们甚至会拿活的进化者来做实验的。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她的语气原本变得有些急促,随后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有些认真地望定了蓝樟:“因为”因为你说过你想要接触这些,所以才让你看到的,这种事情,”根本不正常。普通人就不应该涉及进来,跟电视上小说上都不一样,真冲突起来,耍么就是你死我活,没什么缓冲区。你知道”如果”如果让芥末知道这种事,她肯定受不了的,你 蓝樟尽量陈恳地微笑,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呃,哦郭莹这才放松下来。 虽然之前表情认真,口中说着是蓝樟要接触她才会让蓝樟接触,但实际上她在之前肯定也没想过让蓝樟看见如此血腥的现场。先前让蓝樟参加,老实说,她未必没有掉以轻心的想法,甚至在之前都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一幕,并且被蓝樟亲眼看见。她心有余悸的同时。想着居然真的把妹妹的男朋友,多少也算是自己的朋友的人牵扯进了这种事情里来,一时间也是有些慌乱的,强撑着说“这是你要参与我才让你看到的。”待感到并没有让蓝樟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她才微微有些放心。 “不过,有关你说的人体试验的事情,”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蓝樟再提起这事,郭莹笑了笑。 “这里不是实验室,不过可以交给界碑的证据已经够了,接下来就不是我们的事了,要说有危险,事情公开了,也就已经过去了。这下子你可以不再像我妹妹一样整天唠唠叨叨了吧。” 最后一句她说得俏皮,蓝樟也笑起来:“这么说起来,没事 “嗯郭莹点点头,“没事了。告一段落。” “啊,这就放心了,,小 蓝樟舒了一口气,心情舒畅。 有关地下人体试验的问题,一旦被界碑知道,接下来就要面临界碑的大力度打击,就算要对郭莹动手也已经没有了意义,这便是游戏规则。也是郭莹有这种自信的理由。蓝樟的神经因此得以放松。这个黄昏过去,随即而来的便是得到了信息的界碑力量狂风暴雨般的行动。虽然说起来常驻江海的界碑人员只有四个,然而一旦动起来的时候,通过政府通过警方动的行动就不是江海的任何组织可以抗衡的,也没有人真正敢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政府抗衡。 接下来的这些行动,已经不再需要郭莹的参与,也不用蓝樟再做多的操心一看起来是这样。只是在当时谁也没有意识到。郭莹一个多月的行动,浑身浴血的这个小小战果。都只是接下来一系列事情的开端。无论对于界碑来说,还是对于郭莹个人,都只是将之卷入其中的小小小开端。 就在郭莹与蓝摔离开那片城郊,城市入夜的半个小时之后,位于城市中一个属于南虎集团的酒吧办公室里,霍启南看着站在前弃向他交代事情的手下,砰的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 “我把事情交给你办,是因为我信任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没有早一步把事情通知我!” 第十一章贺行彬 “我把事情交给你办,是因为我信任你有众个能力,为料以有早一步把事情通知我!” 手卓落在办公桌上,质问的怒吼声回荡在房间里,霍启南的脸色铁青。而站在前方的那人则是一脸的苍白。他名叫张世成,这些年来在在江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然而此刻在霍启南的面前,仍旧免不了微微颤抖,因为他明白,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严重了。 “对不起,南哥,这件事”我们已经是用最重视的态度来对待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会那么强,”连阿云他们三个人一起都,” “没想到她会那么强!”霍启南重复了一遍,“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最重视的态度了!?” “因为,,之前也有类似的事情,都这样解决了,,对不起,南哥”但是实验室我们已经及时转移了,相氟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没有这个机会了!南哥?能解决事情我叫你成哥!”霍启南挥着手,“我以前就说过这些事情很严重很严重,一旦有事情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我不想冒风险。你这几年被人成哥成哥的叫昏头啦!实验室转移了应该没事,你以为那边一动手你就真能转移得了?国安二十一局不是吃素的!这种事情一旦牵连起来你要把大家全都害死!” 那张世成低着头,咬了咬牙:“如果真的被查出来,,我不会连累你的,南哥,,只是小敏她,希望南哥你 “我去你妈的!”霍启南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了出去,砰的一声在后方的墙壁上砸得粉碎,“我有说过要拿你顶罪还是什么的?你脑子秀逗了?我告诉你,一个实验室不是重点,就算真的被掀了也就被掀了。但问题是这件事生在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跟那边做了生意,现在人家人都来了,在这里等着了,成果拿不出来!之前说还要一两个星期。现在呢!出了这种事情还要多久?就算我可以把国安二十一局那边的人拖一下,又要多久才能弄好。我们怎么跟人交代!” 他话才说完,站在后方的一个中年男人陡然间前进了一步,挡在了他的身边,与此同时,门外似乎传来小小的骚乱,有人砰的推开了门。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声徒然扑了进来,穿着西装的男子正在往里走,被门口的两个人挡住,但那人要进来的意图很坚决,门口的两人似乎也不敢做出太过激烈的阻拦动作。霍启南在房间里挥了挥手,两名看门的打手就连忙闪开了。 “贺先生。” 从门口进来的被霍启南称为贺先生的年轻人,正是那天在“世界的侧面”导蓝粹打过招呼的男子。此时他笑着关上了门,径直走了过来。看了看站在房间中央的张世成,随后才望定了霍启南。 “霍先生你好,不,南叔我大哥说应该叫你一声南叔。” 他走过张世成的身边,在办公桌前与霍启南握了握手;“久仰了,南叔,本来为了避免麻烦,我这次在江海并不打算跟您见面。但是我也听说,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失控,虽然之前成哥是负责人,这次交易归根结底还是贺家跟南叔你的交易,所以我想向南叔你亲自确认一下,事情到底还有没有转机,我可以理解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那么我到底是再等一两个月就会有结果呢,还是说我这次过来江海旅游就是为了最终看着大家一起出糗。老实说,我身份低微,回去最多被几个兄弟姐妹笑笑,都是家里人的事情,可南叔你的面子挂不住啊。 他称呼霍启南为南叔,言语间似乎也摆出了尊敬的态度,但语破快。语气之中,还是带了几分倨傲与嘲笑的感觉。霍启南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还是笑起来:“放心,只是一点小意外。” “喔,只是小意外,当然是小意外,,几只小蚂蚁啃掉了一条防洪堤。真是让人遗憾。老实说我在之前就有建议过要把那些小蚂蚁抚杀在襁褓里。成哥,我有跟你建议过的,”他摊了摊手。扭过头去望望张世成,笑容有些轻佻,“我有跟你说过的,对不对?”话说到这里,就明显有些不给人面子了,霍启南皱眉更甚,他身后的几名手下也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这贺姓男子仿佛毫未察觉,皱了眉惋惜地摇着头,随后再抬头望向霍启南,目光已经变得认真了。 “南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游让玩水的。老实说你们研究的这种增幅药剂的确不错,但并不代表我们贺家缺了它就不行,我也说了,我可以理解计划赶不上变化的那种痛苦一虽然这本来不应该是我来承担的东西,但谁叫我尊敬你呢南叔。你说了事情可以解决,那我就相信你,接下来,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共同努力。把事情解决,只有解决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那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 “要妾长时间,我可以帮到什么,不用客气,成哥,不用见外,随便吩咐就行。”他望了望张世成,“我可以干什么?跟界碑的人开战?引开他们的视线?哦对了,也许我们可以先去干掉那几只小小蚂蚁”还是说你们需要实验体?几级的进化者?我知道你们一定需要的对不对?你说呢?南叔你认为呢?” 张世成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之前都是他与这姓贺的年轻人联系,对方脾气也好,前些天他过来说有人暗中调查的事情,还主动提出了可以帮忙将对方干掉,只是被自己婉拒了。此时事态急转直下。他过来飙,自己这边也就失去了立场。霍启南微笑地望着他好 阵。 “知道了,行彬你能这样想,真是非常感谢。这次事情的问题不大。一个月的时间,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远来是客,一直没有好好招待过你已经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不对了,不应该再让你为这件事操” 贺行彬听他说完,笑了笑:“我没有关系的,大哥从小就跟我们说。重要的是解决事情,南叔,你确定不用我的帮忙?” “有这份心就行了。主要是国内的形势跟国外很多地方都不一样,这次的事情,不是要豁出去跟谁火拼,要解决事情,有些事情不在乎是几级的进化者,这一点行彬你应该也明白。” “呵,那我知道了,有南叔你这句话就行。” 双方一阵碰撞,贺行彬飙,但作为大佬的霍启南也没有就此退后。事情是自己这边做错了,但面子还是要的。 片刻之后,贺行彬终于礼貌地笑着离开,霍启南送他出门,再进来时,眉头拧成了一团。显然已经怒火冲天,始终在压抑着,沉声道:“你们怎么看?” 房间里作为老大的看起来就只是霍启南跟张世成,其余的几人看来都是霍启南的保镖。但实际上这些人不光是霍启南手下进化者中的精锐,也足以称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许多事情都有参与,与张世成的身份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先前在贺行彬进来时下意识地挡在霍启南身侧的中年男子开了口:“先还是要解决问题,总之如果有成果交给贺家,其余的一切好说。” 旁边一个人冷冷道:“这个贺行彬不给面子 “他当然不给面子!”霍启南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片刻之后,压抑了怒气,“大家出来混的,做错了就要认,挨打了要立正!这事情说白了还是我们这边的错。不过,,呵。贺行彬,,他们贺家哪一个不是唯恐天下不乱,贺尊奇死在方少白手上的这笔账,贺家人谁不想拿回来。他怎么想的?药剂和交易都是小事。我们真的跟国安局硬碰,他才喜欢呢。” 旁边的中年人想了想:“贺家人跟界碑仇怨太深,我倒担心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利用这次的风波搞事,把事情闹大。我们或许牵扯不进去。但他是贺东临的弟弟,在贺家人那边,他是过来跟我们谈生意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事情,我倒是担心不好跟贺家交待。”“他没这么傻,就算是煽风点火。也不至于会让自己真的跟界碑扛上。”霍启南想了想,“而且贺家的批人,教育孩子都是扔到南亚或者欧州的战场上去的,贺东临也好、贺行彬也罢,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你平时看着他也许有文质彬彬的一面,实际上就是一条饿狼。贺家的这一代,光芒都罩在贺东临身上,但实际上他们几个兄弟都不差。界碑在江海就这么几个人,姓钟的跟姓楼的还不至于能干掉他,那个作为主事人的小姑娘没怎么出过手。但估计再强也有限,倒是那个新来的叫做陈亚迫的,估计跟贺行彬能够势均力敌。不过就算双方有仇怨,界碑也不可能真的跟贺家开战。面子还是会给的,至于其他人,,老秦、阿虎,你们如果对上贺行彬。有没有把握把抓住他?” 被称为老秦的便是那中年人。至于阿虎,则是靠在后方墙边的一名年轻男子。那老秦笑了笑:“没有动过手,这事情很难说,不过如果真想抓住他,这是我们的主场,可以用的办法有很多,应该不成问题。” “那就是了。不过现在的重点不在贺行彬,一个月内,动用所有的关系和能量拖住界碑的调查,尽量让实验室把成果赶出来。老秦,这件事情你配合阿成。”他望了望张世成,“阿成,十几年的交情,我还是信你。这件事情别给我再搞砸了。” 张世成在对面连忙表态。霍启南坐在那儿抽出几份资料来看了看,看到一张照片时,又是愤然地将照片扔在了一边,那正是郭莹与蓝樟的照前实验室的事情全由张世成负责,这几年来他都是以自己的力量暗地里运作实验室,包括让一些活的进化者消失,或者取得一些死去的进化者的身体器官,并且凹曰甩姗旬书晒)小说齐伞击调杳者或知情人户类前郭莹与婷樟开始调杳4联办到事情之后,他没有经过霍启南的系统,而是稍稍调查,得到郭莹是进化者。蓝粹是普通人的结果之后便安排好了对郭莹的动手计划。一个时前霍启南知道出事,将这份资料拿来看时现蓝棹的照片在上面,一时间几乎怒不可抑,到现在再看,心丰的怒火还是没有平息。 之前与蓝樟就有了几次的交集,彼此的印象不算好,特别是过年的那次,因为张语默的事情,后来在张语默的家里自己的一个手下被他捏的手几乎废掉,那根本就是完全不给他面子。若是旁人,恐怕早就死在哪个巷子里或者被抓起来沉江了。只是方明谦对这家伙的态度不太一样。之后也跟他说了,这毕竟是张语默的救命恩人,而且是方小雨的同学,不要为那事情为难他,他才忍住了下手的冲动。 那次蓝樟带着张语默消失,自己这边的情报力量居然找不到他们,也在方明谦的面前出了糗。后来一番深入调查,才现这个名叫谢宝树的家伙居然跟界碑有关系,大概是跟那个叫做明素心的江海负责人关系不错,再深入调查,现明素心倒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明素心跟名叫谆羽然的界碑成员关系好,这个谆羽然就是真正的权二代了。 他的爷爷谭书平中将是国安二十一局的元老,虽然外界很少人知道,但如今在中央以及军队之中仍旧有着极大的影响力,而最重要的是,这个名叫谆书平的老人几乎是从抗日战争一路过来,如今八十多岁的快九十岁的年纪,被异能界认为是最难缠的六级进化者之一。谭羽然的父亲如今也是少将军衔,这一家人。就算方家也不敢轻易去惹。 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他才大概明白了那小子会这么嚣张的理由,心中却也不由得好笑,妈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裙带关系:谆书平的孙子的朋友的朋友。这种关系,再加上有一点点的异能,就以为自己能上天了么。 霍启南在江海势力庞大,真耍起火来,就算是贺行彬这种等级的进化者也南本扛不住,那次被挑衅,方明谦说了话那也就算了,想不到这次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哪里还按捺得下火气。身边那老秦拿起照片看了看:“呵,又是这小子,阿成。你的调查也太不靠谱了。” 那张世成看了一眼,之前将资料交过去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霍启南的脸色有张不对劲了。这时候问道:“你们,以前跟他打过交道?” “他也有异能的,上次军子想跟他比手劲,结果被当着南哥的面废掉了一只手”他跟界碑有点关系跟本身的力量也是不错,大概是因为这样总是想当英雄吧。” “那 “看南哥的意思了。” 几个人望着霍启南,霍启南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片刻之后,冷冷笑了笑,做了决南:“杀了他的话。跟方明谦那边不好交代,至于界碑的关系”哼,真要撕破脸,就算是那个房东小妞我也不是不能动”该给他一点警告了,要不然以后他还真当自己可以在江海横着走。过几天,实验室那边的风头一送,阿虎,回去安排一下,就算他的力量是五级进化者,我也要废他一只手。”“知道了。 那名叫阿虎的年轻人冷冷点头。房间里稍稍安静了片刻,霍启南从椅子上站起来,准轻朝门外走去,随即又像是记起了什么,微微偏了偏头:“多打断一条腿也没关系。” 同一时刻,距离霍启南的地盘已然很远的一条街道上,贺行彬正在打着一个国际长途电话。 ,,老大,看起来这个霍启南不是很给力啊,“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恐怕这次过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实说我有点省不住手了”我知道”我不会乱惹界碑的,又不是想死”嗯,霍启南很要面子,说不用我帮忙”当然”江海是个好地方,这次的生意如果顺利,你是不是什么时候过来看看”呵呵。替我向爷爷、还有文尧他们问好” 只,,嗯,我当然会帮帮他们的,谁让我尊敬他呢,,哈哈,拜” 电话粥贷完,他将手机放进衣兜里。站在那车来车往的道路边男子从怀里掏出了几分资料,与方才霍启南看的资料类似,其中一份,正是关于郭莹、蓝摔这两人的。 他就这样看了很久,手指在照片上“啪”的弹了一下。 “伙,就从你们开始吧,” 随后,男子收起资料,再度举步朝前方走去。街市之上霓虹辉映闪烁,不一会儿,他便溶入这片城市街头的熙攘人流当中,消失不见了”() 第十二章开端 心的清晨,陈亚油躲在阳台上打电话六“私人的研究系统,已经做到了这一步的话,黑幕肯定不止表面上的这点。事情关系到进化者。上面也肯定不会含糊,楼长官你觉的哪一天会开始”嗯。昨晚就递上去了。这些情报虽然不多,但也已经足够做为一个开始了,,有这么快?呵吼”我以为多少还会官僚一下子,嗯,这样就好了,调查一批。撤职一批,这么说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哈余”她还真是查出了了不得的东西啊” “嗯,我知道的,看起来楼长官你也蛮欣赏她的嘛”不可能把她放到风口浪尖的,今天上午我就把调查实验室的消息放出去,暗地里绑架进化者,为了掩盖消息还把别人弄得家破人亡,这种消息在进化者中一传开,敌忾心理一起来,不管它是谁罩的,都不可能还敢乱来,就算这帮人脑子坏了真想反扑”,倒是楼长官你们要注意了”大姐头这边的事情我会看着,贺行彬我也会注意的”妈的,贺家人真是定时炸弹,这边稍微出点大事,昨晚他的行踪就诡异起来了,安啦安啦,整个东南亚都知道我短笛哥很凶残啦。我知道分寸”嗯,待会我打个电话跟黄教官请教一下” 挂断电话,他晃动着手上的手机。思考着整个事态。如今在江海,钟警官跟楼警官两个人都是老油条了,按照界碑内部的资料做对比。如果是单挑,自己说不定可以取胜。可如果设定是在江海范围内的一场战斗或博弈,这两个人的组合恐怕足以令六级进化者都为之头痛。 异能界的事情拥有的权力从来处于行政部门的第一序列,对于异能试验这样的事情。二十一局的命令一旦下达。怕是在今明两天内就会有一批官员或当权者被双规,政坛上的信号恐怕只是一小部分的开头与警告,真正会在异能界掀动的波澜才是主体,有钟、楼两人的配合,实验室的幕后人物就算再狡猾,他们肯定也能揪出一个好的结果来,自己倒是不用担心了。只是想想郭莹原本一个算是路见不平的小调查到头来弄得这么大,他就觉得心情委实有些复杂。 想想最初郭莹跟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虽然说得严重,也隐隐说起有可能关系到进化者,但实际上无论是她还是自己恐怕都认为只是件小事。顶多拉几个贪官下马,让几个坏医生进监狱而已。谁知道到头来弄成这样。 也不知道算是她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做这样的事情出名快,以后的危险恐怕也小不了,这次的事还算能被控制住,往后如果再做下去。为了保护她难道还真把她吸收到界碑里来” 界碑的伤亡率也不低啊。 他是真的挺欣赏郭莹的,也知道对方的行动未必是错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郭莹并不是纯粹热血的无脑女生。她做的事情有计、有逻辑。有正确的立场也有正确的方法,本身的力量上,也不能说她差劲了。危险会有,但她也已经具备面对危险的能力了。 而就算有危险,类似打击罪恶的事怪也总得有人去做,自己也是在做一样的事情,真要说起来,加入界碑未必就不是为了这样热血的理由。只不过就好像一个真正经历过危险的刑警未必会怂恿身边的朋友也干这行,他正是欣赏郭莹的行为。反倒觉得她这样的女孩子不该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所谓大男子主义或许就是这样,对于明素心他也有着类似的想法,只不过淡一点而已。 时间还早,拉开房门的时候,走廊上传来女孩子絮絮叨叨的声音,对面的房门口,戴着一副眼镜。头在脑后用一根筷子地绾起来。打扮随意却已然靓丽的芥末正在给要出门的蓝摔整理衣服和领带。星期天。蓝粹要出去打工,他在新星工作室虽然常常也打杂,但对外勉强算是半个管理人员,白衬衫、西装、领带算是标准配置,只不过年龄虽然上了二十岁,但一张像是长不大的学生脸,无论如何看来都不怎么专业。 “麻烦……其实买一条拉链式的领带最好了” “拉链式的显得一点都不成熟。别动别动,我帮你扎好了嘛,你白天别解开就行了,中午热的话就稍微放开一点。嗯,如果真的散掉了。反正姐姐有事,我一天都在家,打电话回来我赶就过去帮你扎好,随叫随到哦。” “那不是更加显得不成熟, “可是显得恩爱亦…好了,真帅“咳,一向很帅气,” “喜、欢、你、哦……啊,短笛哥 这便是小夫妻的清晨道别时间了。时间已是六月中旬,大学即将放假,周末的时候芥末便在家里赶期末论文。双方打过招呼,想到蓝樟是某些事情的罪魁祸,这次郭莹的事情也有他参与其间,陈亚迪不禁又在心中比一番,双方打过招呼,不一会儿蓝棹离开,陈亚迪也去素心的房思向她报告一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准备出门时,看见对面房间里芥末一边唱着“两只小蜜蜂啊”的歌曲一边收拾着被套,自得其乐的模样。 “又独守空闺了?” “哪有,待会跟素心姐出去买菜。待会还陪我一块做咎业论文呢。”芥末在那边笑着,“短笛哥又出去干坏事啊?” “切,是出去拯救世界,小丫头片子太无知,吾心甚痛。” “那小女子在这里谢过了。我今天洗东西,短笛哥那边有要帮忙洗的吗?” “不用,先闪了。” 平素都是一块玩的几个人,一块打牌聚餐也算熟捻,陈亚迪一个人住在这,互相帮些忙倒也自然,不过他算是军人出身,虽然没有亥意保持那种严谨的气质,但平时生活习惯还算不错的。不用芥末帮这种忙。随后离开。只见芥末去隔壁素心房间去问有没有要洗的衣服,隐约听见她跟素心姐说八卦。 只”嘻,才才听短笛哥说他肾痛” 一时间几乎吐血,芥末这丫头平素古灵精怪,要说斗嘴之类的。陈亚迪目前能欺负的大概就只有蓝樟了。 另一方面,蓝挥离开家,上了公车去往打工的地点。半途中,却是转了一次车。随后在一条算不上繁荣的街区下来,买了早餐进入街边一处看来多是出租房的小楼里。 一路上想的多是接下来暑假的问题,要不要跟芥末回蒲江见家长之类的,昨天跟芥末讨论了一下,还没有结果,事实上芥末打算利用暑假在江海打工,也不希望蓝挥误了新星工作室的工作,不过考虑到父母会希望她回去,暂时还没有做好决定。毕竟是养父母,就更加注意感”据是亲生的,多半可以更加没心没肺一点,就算没公想众些。潜意识里有被收养的考虑这也是人之常情。 在这栋小楼里租房的人看来不多。一路走上空荡荡的楼道,在三楼的一间房门前敲了敲,过得片刻,有人打开了门,正是面色多少显得苍白。丝稍稍有些乱的郭莹,她看来是睡醒不久,朝蓝樟点了点头让他进来,自己走回了房间里的床边坐下。 “没问题吗?有没有烧什么的?”蓝锋问道。 “没事郭莹摇着头,“只是还有点累。” “你还是继续睡吧,我帮你开点窗 这里的房间与蓝樟跟芥末同居的旧宿舍类似,只是有阳台,装饰也稍微新一点,房间中间是一张席梦思的大床,旁边摆放有箱子、柜子之类的东西。实际上是郭莹准备开始调查事情的时候就租好的,藏了许多诸如窃听器、监控系统之类的电子设备。或者是管制刀具之类的,手枪也有两把。她平素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放那。昨天的那场战斗,看起来赢得轻松,后来也没有表现出重伤的痕迹。但是受了伤,在蓝锋面前硬撑的成分肯定有。一般人随便被刀子一下就可能去医院,但对于她来说。没有伤筋动骨的伤势便不算严重,但始终也是受了伤,再加上这两天事态还有些模糊,她也不可能就这样回宿舍,医院或许也不安全,于是便来到这里养伤。 蓝樟拉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前的帘子,明媚的晨光便从外面斜斜射了进来,将楠黄的霞光洒在郭莹的床上,她此时身体虚弱,这时候沐浴在光芒中,倒是没有了平素那种网强的感觉,面容显得柔美而素雅:“芥末怎么样?” “昨晚不是打电话给你了?你说今天有事,她就在家准备期末的论文了。”蓝樟说着,走过郭莹的床边,将电水壶里掺上水,插上了电。“你昨晚把资料交给界碑的人了。今天我要不要去世界的侧面看看。打听一下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郭莹低头想了想,微微摇头:“不用了,应该没这么快,而且你跟他们也不熟,瞎问的话没好处。反而显得你跟这件事有关,太引人注意了 “我可以跟方清逸问拜” “你又知道他是个好人了?”郭莹一边笑着一边望着他,倒是没什么讽刺的味道,蓝樟想想,倒也“呵”的一声笑出来;“那,”有危险吗?。 “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只是低调一点没坏处,钟警官和挂警官还是值得信任的。事情怎么展,他们会通知我,反倒这才是最可靠的情报。没必要再去打听了 “嗯,知道了蓝摔点点头。不一会儿,电水壶响了,蓝樟去端了脸盆拿了毛巾过来掺好温热的洗脸水放在床边。随后又去打水。郭莹皱了皱眉:“夏天,没必要烧热水吧。 “你受了伤,热水还是比较好蓝粹说着,将水壶再度插上电,“待会响了你自己拔,上午可以用。我先去上班了,中午帮你买午餐过来。对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郭莹想了想,笑着点头:“随便,麻烦你了 不一会儿,蓝粹离开,房间里安静下来。郭莹拧干毛巾擦了擦脸,倒水,拔掉热水壶的插头,坐在床上在晨光的沐浴下吃过早餐,随后拉上阳台那边的帘子,躺在床上再度睡着了。 中午下了班,蓝粹在附近的餐厅里买了些适合病人吃的清淡的饭菜。顺便打了份玉米排骨汤,一路送去郭莹养伤的出租房里。郭莹有自己的情报渠道,据说界碑在今天上午就已经开始了行动,在江海的某处有着一个秘密实验室,并且界碑准备对这实验室动手的消息就已经被放了出来。 如此一来,最后的一点担心也放下来了。蓝挥心下大定,这件事情到这里,接下来就是界碑这样的大组织对某个小组织的打击过程了,再加上一群进化者的同仇敌忾,自己要操心的事情大概也就到此为止。 不过,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某些小小的变数,也正在渐渐的生成着。一点半,就在他离开这栋小楼的时候,某个身在远处的监视者正在打着电话,而在城市的另一侧。正在接听电话的,赫然便是坐在一家餐厅外用餐完毕正在享受明媚阳光的贺行彬。 不通过霍启南的系统,他在江海能够动用的力量极其有限,不过,即便依靠不怎么庞大的情报系统,也能做到一些简单的事情。目前他所盯上的目标,那个叫做谢宝树的少年不是进化者,问题不大。名叫郭莹的少女倒是身手不俗,人也漂亮,正对他的胃口,他让人跟踪在外打工的谢宝树,随后便跟踪他找到了那名少女可能的藏身地点,真是太简单了。接到这个电话之后,他坐在那儿开心地笑了出来,能够虐杀这样的女战士,是最能令他愉悦的人生乐趣了。 想起在“世界的侧面。见过的一次,他轻轻地吹了声口哨,来到江海太久了,始终藏在这张安安分分的面具下,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生诱了。今天果然是美好的一天。 于是他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朝道路一侧走过去。当然,先要做的。是摆脱掉一些不必要的尾巴”, 如今,这条不必要的尾巴就坐在道路边的一辆车里,虽然事情主要是由陈亚迪负责,但他亲自过来跟踪的时间并不多,今天正好是这样的时候,他望着那看来颇为潇洒的身影,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笑得这么**。破坏城市形象,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啊,好吧,试试你。”他说着。动汽车,缓缓跟了上去。 转入相对偏僻的街道时,贺行彬多少觉得有些奇怪,后方那辆车已经越来越近了,跟踪跟得这么嚣张,他想要干嘛!一点都不专业!对于界碑的监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但自己又没干嘛,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也是大家的默契,难道他想要先找事? 这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在心中冷笑着,片刻,小车开到他身边,车内的年轻人摇下了窗户。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嗨,贺行彬,下午好啊。” 贺行彬笑了起来:“抱歉,你是谁?我想我不认识你。” “不可能的那年轻人从车上下来。用力摇着手。一脸的不相信。俨然在说“你肯定骗我的”。 “整个东南亚都知道我短笛哥啦,你是马来西亚人对不对?除非你 第十三章刚与柔 ”整个东南亚都知鲨我矩笛哥啦,你是马来西亚人对不凤比非你 自称短笛哥的男乎从车上下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乎。对于平素就白址惯了的贺行林来说,这巳然是严重的机衅行为,他糙搬笑着,皱了皱眉:。你才什么事。””目安二十一局。”短笛哥牧敛了笑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证件晃了晃,”我们褂才监听不到你的电估。”。难道你们监听我的电话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你不介意将这句估再说一遍,我想我可以向贵国的司法机关捉出起诉。””不不不不,我不瞅你打官腔。”陈亚迪稻了稻头”从昨天晚上开始,江海将耍生一些事桔,而你从昨晚开始就变得才些奇怪,我们岳听不到你的电话,调查不到你具体的行动,但至少可以确定,你才秆动了口你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所以我决定”抓你口猜问你才问题吗?” 他的语句异常流畅,伊如吃了糖豆一舰。贺行林原本撒笑的日光变得锐利起来,好半晌,方才说迸:”你才怔据吗?””不月,但我们才权扣留你四十八小时然后把你驱逆出境。当是官胎口说得通俗一点,我要求你出境,当然,如果你真的才什么急事。譬如说你女朋友或者哥哥妓嫂之类的被坏人抓了,哪怕你耍傲的事特是违法的,只耍告诉我,我也会通过内部的力量帮你办到,以二十一局的名誉保证。类似电菩里那种圭角要去救人而一帮傻条乎拼命在旁边呻呻歪歪的事特绝对不会出现,目际友人在这里生这类事特我们艳点麻蚜,你说呢?” 贺行妆站在那里不动脸上景然在笑着,浑身的庚乞却巳然散了出来,就那样盯着兼方才些娃皮笑脸的男子口一如震启甫所说的,他是从战场的死人堆里底出来的人,尽管者来可以文质校救,一旦真正地将白己内心的暴庚散出来,普通人就算站在他面恐怕都会感到心悸,但这个时候,陈亚迪却只是那样喊恳的笑着,丝毫不为所动。两个人年龄、身材者起来都差不多,这时候站在那路边,房屋的影子遮盖了过来。过得好久才听得贺行杭说道:”你们”对每个过来旅游的人都会这样吗?” 陈亚迪看着他,语气也在陡然间变沃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别在这里装棋作样!你具体想干什么我还不请楚但你想要动手,大家都心知肚明口我才不管你到底是升对惟,只要合特合理,你想要抱打不平替天行道就算违法我也可以帮你做他朝小丰后座示意一下”你进去还是不进去?””呵”贺行校点着头,也时间反倒笑了起来”你敢动手?””你说呢?””你说呢?””呵吼” 贺行枚想了想,最鞍还是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吐出一口乞口许多时候,执法者不可能因为莫须才的罪名对人下手,总得才犯罪事实才能抓人,他也是因此对别人的监视没当一回事,想不到还真是遇上了这种不秧常理出牌的家伙。他貉于扭头朝小幸后座走过去,也就是在靠近了车门的一瞬间,陡然拉头塑定了陈亚迪,丝舞动间,目光里反映出疯枉的光口”邓就武试看” 声音枉吼口 砰然一声巨响扰如令轶的征烈挂击,贺行标陡然间枉身,一记鞭腿执弹般的轰在了那打开的车门上。刹那间,那丰门开始沿鞭腿的衷迹扭曲、变形,这变形的范围扰如在钢轶的面上形成的波浪,瞬间扩大,随后,丰窗的玻璃上蜘蛛网延伸、覆盖,随着丰门的转轴处弹簧、钢片砰然飞诫,那丰窗的玻璃也如月浪尖上破碎的水花,在巨大的震动下,溅裂出去。 车门的另一面,陈亚迪方才拉开丰门,此时就站在不到一米的距离内。仿佛在这之就感觉到了这一次剧烈的磺击,丰门变形脱离的这刹那间他仍旧保持着那看似随意的毫无防备的站姿,唯才在那张脸上。显出了一个极皮诡异笑弧,那笑张拉得极长,白暂的牙齿都巳轻露了出来,灿烂得过得,近乎杏张的程度,在这个时候,就井然才了一种与贺行枚一样的疯枉感觉乙 丰门杜轰出去,与陈亚迪出征烈的撞击随后却是改变了方向。飞向天空,而陈亚迪的身体也仿佛是被拄飞了一般双腿离她她朝后方飞去口那丰门才呼啸她戈过眼前,贺行林在那一记踢腿后紧桔着的一记回旋踢巳轻紧随而来,带赵巨大的破凤声口 啪的一下,两人在空中炎手了,随着两记踢腿,陈亚迪后退,贺行林的攻击巳经排山伍海般的紧压过来,撕袋空乞的拳,在紧逼过来的月时化为更为征烈的肘击。双手抨扯间带动僻僻啪啪如鞭炮般的响声。一记直拳样过陈亚迪的例脸,甚至在旁边的水泥电残杆留下了痕迹。水泥飞溅。后方的丰门从空中落下。砸在了小丰丰顶上,又是一声巨响口 陈亚迪不断辞扯,但退后的步代终究比不上对方进的皮,距离始鞍拉不开贺行林的一记榨腿之后,道路边半人多高的令属垃极桶直接变形朝陈亚迪拉了过来,一如先的半门,这样的攻击力量或许到不了十戍,然而如月盾牌一般的面职却未必好躲,陈亚迪双手一架,身形在空中一滞,对方的一记刺甥征龚而来,正中他的胸口口 这一下是被钴结实实的甥中,那身体在空中呼啸旋转,转眼间也是一脚直校轰在了贺行标的头上,这一脚借力而来比贺行标先前的攻击还强,贺行林身体踪路着退出好两步。月力晃了晃头,陈亚迪落在她上。才些无聊地拍打着胸口的灰尘,面无表特:”你选错了!” 变形的垃吸桶落在远处的道路中央。满地的纸屑塑料袋。给”呵呵”贺行枚在几米外笑了起来,拇了拇头”太极场,你还真难打口””骨骼强化看起来耍放拘来啃你才行口。 这不是切磋身手那种浪谩的时候,两人一个特别硬一个特别欺真耍分胜鱼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特。筒单的两句对话说完,陈亚迪直接朝身后桩构,贺行标则是考虑到目并非自己的主场,朝着旁边的巷乎就冲了出去,陈亚迪追到一只丰门到了顶上的小丰边,终宛没才开朴。俯身到小丰之中拿起了对讲机。”钟长官一斌就斌出来了;贺行林果然才打算。现在他持械拘捕。我会报告夫姐头那边直梧跟马来西亚贺家交涉,现在我们占理,可以安排全城抓捎了口” 这些话说完他回头望望贺行称访失的小巷,笑了起来:。这傻 他今天的行动本就是一次武探。因此四周也没才安排什么人手任是没想列这家伙真是反杭得这么讹烈。自己的异能跟贺行杭的异能光靠打架拱难分出胜宜来,如果真追上去。憋要语捉也不切实际,骨骼强化的能力到了贺行杭这个程度,不仅仅是强化硬度而巳,耶侦粉碎性骨析恐怕都不会今他失去行动能力,想耍靠构支留下他,除非破坏掉他的心脏或大肚,不过那样恐怕就是真的挑起贺宗跟界碑的仇怨了,当然,陈亚迪其实也没才这么自大,认为自己就真能打得过对方口 如个已经让贺行林出手,校下来自己这边就才了跟贺家交涉的筹码口江谗毕竟是自己的出场到时候打他个半死把他抓住,或者抓住之后再打个半死都无所谓,贺家那边只能吃哑巴亏,能留下一口气就算厚道了。 如此想着,环顽四周纸片与塑料袋巳轻飞寿得满辫都是口这一条崭道桩偏僻,平时没什么人走,但并不代表真是荒无人迹,如今唯一的目击者,一名十几岁的少车人捉着一个大袋子就在道路对面目瞪口呆她看着,陈亚迪趴在小车边与他对塑许久,拈了拈自己的胸口:”特种兵。”随后点头辙笑。帮忙保密,谢谢。” 他妆起丰顶上巳经变形的丰门扔进后座随后动了小丰,从道路的一头扬长而去了。 下午五点多日光已经显出夕幕的颓色,陈亚迪与名叫钟明歧舟警官正开着崭新的城币裁野丰在市内游荡。 屑于界碑的隐藏力量,以及属于改府、警察方面的力量,在这个下午的时间里巳经在江海市内无声也铺开了己一安面寻找那个己经被转杉的实验室,一方面也在拙捕着贺行积的下落,期间现过他一次,不过贺行杭果然是从战扬上锻炼出来的,第一时间拐脱了追踪,如今巳轻再度馆失了。一边说着这事口 副驾驶座上的钟警官拿了张积纸在看:”不管怎么样,如果真跟我们才关无非是想让我们出点事,或者数着目的这个机会把水搅浑,让江海乱起来,如果是你你怎么做?……无非是那个实验室啊,其实哉才想过他会不会跟那个实验室才关口这个实验室跟贺家做交易,或者是贺家扶持了一个实验室。他这次过来一个月”,陈亚迪塑了塑旁边。”实验室快耍才结果了?” 钟警官翻过一页报纸:(,问题是如果是扶持,干嘛在江诲这么敬感的她方,他们贺宗跟界碑的恩怨谁都知道口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呆一个月的?”。就算戌果耍出来,诈够资格让他等一个月?。丰厢内沉洪下来片亥之后,陈亚迪说道”,霍启南?。”呵。”钟明歧笑了笑戒和老楼其实都才悲过安启南,在江谗够实力扶持一个这种实验室的组织没几个他的可能性最大,不过就算是他,我们也查不到他身土去,他还是很谨慎的,上面如果不是下定决心要动他,这家伙总是能壮士断腕。” 陈亚迪点点头:”现在的问题在于。贺行标想干嘛他如果想要江实验室的资料透露给我们,或者干脆给我们当点霍启甫的犯罪资料,如果天恕人怨,上面受不了的恬,自然就派一个小组来扫掉霍启南”呵呵,不会才这样的好事吧。””我也觉得不会,这样就不是让江谗乱赶来了,如果耍乱起来无非是煽风点火,栽赃陆害”逼疯霍启南不怎么容易,但如果暗她里做。郭莹的事特口邵莹揭了灾验室的事现在进化者中天恕人怨。她就等于是英框一样。如果这个时候实验室的募后圭脑还敢嚣张,最嚣张的方式莫过于在事件被揭开亡后还公然干掉褐者,接下来如果他巧妙一点透露主脑是震启南,到时候谁都耍焦头栏额,如果我是 他将话说完拿出身上的手机。匆匆忙忙她拨了一个号码,对着里面喊赶来:。郭莹的下落,邹莹目躲在哪里,才没才人知道!” 同一时刻,人并不算多的街区,出租房的三糕走廊里贺行档狐零零她站在那儿,塑着郭莹房间的房门好一会儿,露出了一个糙笑。 陛后,他升手椎了过去。 湛柔的夕阳笼罩在这片辫道上。道路两旁都是下班之后回家的行人。陡然间爆炸声响了起来,就在位于崭道中段那标小梭的三楼上。出了剧烈的爆炸,火幅从震碎的窗口喷薄而出,无骏被震碎的玻璃反射着夕阳的光芒从天空乒乒乓乓她落下来。 随后,骚乱声以及看热闹的声音在附近的楼层、崭道间响了起 第十四章你早说嘛 暴炸后的老廊里。灰朦朦的一片,烟卓飞舞间,偶尔闪甩懈八花哗哗啵啵的响声,骚乱声隐约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这三楼之上没怎么住人,走廊尽头的小窗户透进来黄昏的光,在一片烟尘中如同隧道尽头的小小出口。这一衷,没有灯光的走廊看来比任何时刻都更显得深邃。 一个男声隐约在灰尘间咳嗽、呻吟着,这就是方才过来的贺行彬,就在他方才以暴力进门的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爆炸便充斥了整个房间和走廊。他也因此被掀飞,这时候。看起来他就蜷缩在那片烟尘中的一角。耳听着很远很远地方传来的骚乱。随后,有人打开了斜对面一个原本应该无人居住的房间门,从那里走了出来,隐约的光芒中,那是持着手枪的女子的身影。 “咳,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可能,但我还是做好了有人会找过来的准备。”目光锁定了烟尘中的那道身影。郭莹一边前行,一边淡淡地挥了挥手,“果然有人跟踪他过来”,你是什么人?” 先前有关实验室的事情已经由界碑接受,理论上来说自己这边应该不再有危险,但总是难以保证会不会有什么别有用心的家伙仍旧在暗中竟探。她可以躲在这里,然而蓝粹反跟踪的技巧不行,如果对方找不到自己而找上蓝粹或者妹妹,那边虽然有短笛哥看着,但也难保不生意外,所以她就干脆不阻止蓝粹过来。以将可能的危险引导向自己这边。 这些事情并没有确定,之前只能算是未雨绸缪,却没想到还真有人心怀不轨地找过来,随后,她也以这样的埋伏手段,成功地将对方重创。 廊道里没有什么光,可视度极差。尽管对方已经被炸弹炸到,但郭莹一时间还是没有完全靠近,她只是用手枪对着那模糊的身影。口中做出了询问。视野之中,那轮廓沉默着小随后,微微颤抖了起来。 “呼呼呼”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那人在短暂的沉默后,陡然开心地笑了起来,捧腹大笑,颇为愉悦,“果然是这样,,干得很不错啊。就是要这样才行啊,你非常出色,我很欣赏,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在烟尘之中大笑不止!郭莹也算是经历过许多战斗,可不会被这种虚张声势的手法给吓到,只是冷冷一笑,直接扣动了手枪的扳机。那身影动了动。然而笑声却没有停止,甚至没有意外中枪受到丝毫影响,郭莹的心头才徒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那快步向前,那声音也在烟尘中持续响着。 “哈哈哈哈”预料到有人回来,安排下这样的陷阱,是正确的战术啊,不过,,如果你也曾经在特种部队中混过好几年,从真正的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你就会明白,美女。你用的这种小伎俩,到底有多么的拙劣可笑了,,哈哈哈余” 那话还没有说完,逼近的那一刻,郭莹也陡然看清了前方走廊边的那轮廓并不是人,而是被放在那里用衣服盖着的一大堆杂物,而它之所以会动,是因为有几根绳索牵着它,不断的被人拉动着,那绳索的一头。赫然延伸进了旁边的一扇房门里。这时候话音方才落下,郭莹陡然扭转了枪口,与此同时,被那绳索牵动的东西呼啸而起,如同流星锤一般的朝她飞了过来。 身形疾退,连续的枪击声响起在这片廊道里,楼房外的道路上。几十名路人仰头听着,徒然缩了缩脖子,退后几步。 “真的是枪声啊。” 有的人叫嚷着跑开了。 廊道之中,那东西呼啸飞过。有些乱七八糟的垃圾飞起在空气中,与此同时,人影从旁边逼近了,剧烈的破风声。 啪的一下,手枪被那人影一枪打飞,手臂传来剧痛的同时,郭莹毫不犹豫反手拔出了第二把枪,枪口对准过去,扣扳机,那身影哗的躲开。快拳连爆,旁边墙壁的瓷砖与水泥在轰然间四散飞溅,郭莹仅仅挡了两下,已经觉碍手臂疼痛欲裂,朝后方跳跃间,一记膝撞挡住了对方的侧踢,下一刻,便是如同旋风般的踢腿将她踢飞出七八米外。 排山倒海般的痛感从遭受攻击的腹部传了上来,五脏翻滚欲裂,她身在空中,勉强一个空翻落地,身体仍旧向后滑出了两米,左腿的膝盖跪在了地板上。鲜血在喉间翻涌的同时,她一只手撑住地面,抬起了头,那道身影遮蔽了尽头的些许光芒,张开双手,如同拥抱的姿态朝这边走过来。 “哈哈。怎么样啊,我的美知 郭莹咽下喉间的鲜血,一咬牙。再度朝前方冲了出去”, 天色渐渐的昏暗下去,街市间亮起了路灯与霓虹的光辉,蓝樟提着保温饭盒在附近的街道口下了公车。快步赶往郭莹所在的楼房。时间已经不早,郭莹大概也已经饿了。他虽然打了电话给芥末会晚点回去,但送完饭总是要早些回家才好,耍不然总觉得有欺骗了芥末的罪恶感。 走到那处街道边的时候,他陡然间愣了愣,消防车、救护车、警车。并且还有一大在那楼房下,二楼的位冒有爆炸后焦黑的痕迹。此附。彼火焰烧着,如今已经被扑灭了,而爆炸的房间。赫然就在郭莹所租住的那间。 他提着保温饭盒,陡然间懵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情。有人来寻仇了?还是其它的一些什么事情?片刻后,他先拿起了郭莹的电话,然而没有回应,他在路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 冷静、冷静”他这样告诉自己。随后,先朝路边看热闹的群众打听了一番,随后,便听到了几十分钟前这里生爆炸,随后上面还响起了枪声的消息,不过,询问有什么伤者的时候,答案却比较奇怪,这样的爆炸与火焰,却没有伤者留下,郭莹失踪了。 警察在上面调查,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头绪,问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反倒有可能被带回警察局协助调查。现在的问题是,郭莹被找到了,被追杀,引起了爆炸,有枪声,然后郭莹消失了,到底是逃走了还是被抓住了,如果逃走了,她现在在哪里,如果被抓住了,是谁干的,会不会有人还在这里” 他心中一片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时间冷静不下来,只是绕着小楼转了两圈,希望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去到那小楼后方的巷子的时候。才看见另外一边三楼的窗户赫然也有破口,这边的巷子也有些乱,但仔细看的话,勉强能看出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 郭莹跑出来了? 他在这边站了好一会儿,想着郭莹会往那边跑,可恨的是没有福尔摩斯一样的推断能力,沿着巷口的一个方向冲了出去,道路上都是走动的行人,有个地方似乎有点像血一样的东西,他继续跑过去。 随后又想到,不管对方有没有抓到郭莹,很可能还会过来抓自己,说不定还安排了一些人在这里。想到这里,他一边奔跑着注意郭莹有可能留下的痕迹,一边注意这道路两旁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他提着饭盒从陈亚迪与钟明歧所在的小车旁跑了过去,陈亚迪下意识的往里靠了一点,然而正在聚精会神注意街道上行人的蓝樟并没有注意到他。 “看起来他也在找郭莹,不过,,好像没什么章法钟明歧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奈地说道。 “关心则乱啦,他到底在干嘛。老是往花坛里看来看去想找到些什么,啊,”回来了…” 蓝樟回头往那巷子里跑过去。陈亚迪与钟明歧开车跟着,眼看蓝樟又从另一边跑了出去,往另一侧开始找线索。 对于这种实在不怎么专业的做法,陈亚迪气得拿额头往方向盘上撞。事实上他现在也很担心,警察和界碑的人赶过来的时候,这边的架早就打完了,也不知道郭莹到底是逃了还是被抓了,他和钟明歧赶过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正准备走。就看到了急得像没头苍蝇一般乱撞的蓝粹,也只好这样跟着。 “他住在你们那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你清不清楚?”钟明歧问道。对于这样一个需要注意的人物,他也只是知道一些基本的东西,但并没有非常具体的资料,这时候看看蓝樟何止不是专业人士,根本连门都没入的样子,也就好奇地跟陈亚迪询问起来。 陈亚迪也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姐头很关心他,他的确是有不错的进化者潜力吧,不过看起来,好像也不是要把他当预备役培养的感觉,估计是”私人方面的关系。” “哦。”钟明歧点着头,看见前方蓝樟在一个岔路口了一会儿呆。随后跑进旁边一个偏僻的小公园里。 这边居住的人本就不多,街道都有些冷冷清清的,这小公园就更加是个失败的开法,一片小山林,晚上没有路灯阴森愕俨如鬼域,白天还有人抄近道朝这边走,晚上就没什么过来散步的人了。小车不可能开的进这样的山道,陈亚迪在驾驶座上挥挥手:“我们走这边,还是走那边”随后,便看到蓝樟在那偏僻的小道上停了下来,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依旧是颇为焦急的样子,随后又掏出了手机来准备打电话。 陈亚迫拿出一瓶果汁来喝了一口。看蓝挥到底想要干嘛,下一剪,钟明歧的目光徒然一凝:“贺行彬!”那边黑暗的树林间,一道身影已经在无声之中出现在蓝粹的后方,随后,蓝挥回过头去,与那人打了应该是,,应该是跟踪我,他们才找到郭莹的,” 两分钟前,蓝挥奔跑在街道间,想到了这一点。 意识到郭莹目前有可能遇到的危险时,蓝挥的心中焦虑得无以复加。他原本千方百计加入郭莹这边是想要保护郭莹的,谁知道居然成了给郭莹带来危险的导火索,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心中的想法。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下意识地觉得,如果真的打起来,进化者应该是往人少的地方跑,否则早就引起更多的骚乱了,于是他跑上了那小小公园的道路,准备穿过那片小树林。 瞎撞了这么些时间,心中原本的慌张,有的变得更加激烈一狗也凡经冷静下来,寻找郭究漆是可以找到帮丰耻”前郭莹就说过,可以找界碑的两位警官。想到这里,拿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号码还没找到,一个声音就在后方响了起来。 “谢宝树。是吗?” “呃?” 他回过头,出现在小山坡旁的那道黑影似乎隐隐有些面熟,随后也想了起来,这个人正是那天在“世界的侧面”与他打过招呼的那人,当时他问自己是不是在调查有关人体器官的事情,自己没有回答,本来有想过之后提醒一下郭莹这件事,后来却因为郭莹跟他说事情有危险,他就把这个人打招呼的事情给忘记了。 “呃,你” “在找郭莹吗?郭莹跑掉了”。那人摊了摊手,笑得灿烂,“不过,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感情既然这么好,我想我抓住你,她就一定会出来了,对不对?” 这人从容而开心地笑。蓝樟愣了愣:“啊?郭莹跑掉了?” “没错,如果她不是那么灵活的话,我不是就不用对你动手了么。这一点真是遗憾呐,宝树同学,你不这样认为么?” 蓝樟像是依旧愣在了那里,他反复咀嚼着这个消息,眼睛眨啊眨的。右手下意识地合上了手机机盖。放回了衣兜里,过了好半晌,他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左手上还提着保温饭盒,就那样摊开右手,朝着前方的男子走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轻松笑容,右手晃动着。 “你早说嘛”。 “嗯,” 贺行彬的目光一变,不光是情报的问题,包括他本身的判断力。这时候又在暗中观察了一会儿蓝樟在路上焦急奔跑的情景,都让他认定这是一个没有威胁的普通人。但在此亥。这家伙一只手还提着保温饭盒就那样走过来的情形,令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这个人,无论怎样的行动都没能给人以紧迫感。开什么玩笑,这个人”,想要单手面对我么 从头到尾,也只是巨大的荒谬感。 下一刻,那身影跨过了五六米的距离,陡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然后。风力才扑过来。 “就是你们?” 手上还没来得及防御,对方的右手。啪的按上了他的的门。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目睹着贺行彬出现的那一剪,钟明歧皱了皱眉:“要去帮忙了。” “不,老钟,我觉得先召集人吧。”陈亚迪喝着果汁,望向那边。“先看看他们说什么,只是我们两个。打退他有可能,但要抓住他。恐怕还有些问题。” 陈亚迪说完,钟明歧将一只手按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那边的声音也传来过来,随后便以对讲机告知其他人这边的位置:“贺行彬毕竟是战场上下来的,他没有经过任何的练,就算天赋再高,不会出问题吗?。 “出点小事也没什么,免得他老是扮人泡妞 “嗯?”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他的能力是飞行加能量控制,就算在贺行彬手下吃瘪,应该也可以跑掉的,贺行彬又不会飞,没问题。年轻人嘛,总要有点楼折才会成长,” 虽然多少知道一些蓝挥的资料。但真打起来,应该是个什么样的水准。陈亚迫到也不是非常清楚。非科班出身的人在真正正统练下出来的战士面前会是一个怎样的状况。界碑的七练中有过大量的教导,毕竟界碑第二行动组的组长叶驰就是一个虽然没有异能却足以对抗六级进化者的级杀手,因此,天赋再高的进化者在贺行彬这种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面前或许也只有吃瘪。这就是大量战例积累后得出的结论。 非专业人士不该进入专业人士的领域,对于郭莹他是这样的想法。对于蓝樟的一些“见义勇为。”他也是这样的想法。尽管之前常常说蓝粹是傻瓜什么的,但对于蓝樟的生活态度,他其实还是很欣赏的。现在他们在这边盯着,一来因为心里的好奇也想看看蓝樟的力量到底怎么样,二来也觉得适当的吃吃瘪有益于他之后真的面对一些危险时能有准确的把握和认知。 无论如何,贺行彬的力量不是假的,从战场上几年下来,骨骼强化的那种能力,就算自己跟钟明歧一起上,都未必能说稳胜。两人就这样望着那边,也调整着自己,做好出手的准备,随后,听得蓝挥说了那一句“你早说嘛!” “看吧,自是” “他不清楚贺行彬的身份,轻敌了啊”钟明歧皱着眉头,目光望着那边的情景,陈亚迪半天没吃饭了,拿着果汁往嘴里灌,朝那边看了一眼,皱起眉头。 “开什么玩笑,他手上还拿着保温饭” 果汁喷了出去,将半块挡风玻璃染成橙黄一片。视野之中,贺行彬的身体像是被脖子拖着飞了起来,徒然间,整个人都被轰在了小树林旁的土坡里”() 第十五章龙套 ,乙声呼啸。天旋地转。随后小贺行彬的身体就陡然被轰冤个边园小树林外的泥土当中。 蓝樟这时候心中可没有什么帅不帅酷不酷的想法,先前寻找郭莹的行踪,心里又是焦急又是自责。乱七八糟的一团,早已是急得不行。结果这家伙大摇大摆的自动送到眼前。还告知了郭莹已经跑掉的消息,他心中一时间如释重负,随后,方才满腔的焦急就化作了沸腾的怒意,方才的一路奔跑焦急间不是没有想过。一旦让他真把幕后的这帮家伙找出来,谁也别想好过了去。 盛怒之下的出手,身体的新陈代谢。能量辅助之下的力量都在瞬间到达了数峰,尽管不打算弄出大规模的爆炸来,但仅以**力量来说,却是他这一两年来真正到达了巍峰的第一次出手。贺行彬哪里能挡得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抓住了面部,巨大的冲击下,由头部带动了身体。整个人飞起在天空中,随后被蓝樟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疾风狂卷,脑袋被按下去,后脑勺在轰然间先着地,随后才是整个身体,也是因为那后方不是石块而是土壤,轰的一下地面上的冲击波几乎肉眼可见,朝四面八方扫了出去。短草飞起在空中,他的身体几乎陷出了一咋。人形的轮廓来。 度与力量完全无法抵挡,几乎在手掌按上面门的瞬间,贺行彬就已经有点懵了,然而,长期在战场上挣扎培养出的反射能力仍旧让他在第一时间动了起来,身体飞起的同时,反手拔刀。 军刀从身后挥斩而出,随后脑袋砸在地上,整个身体的平衡能力都已经失控的时候,手上的军刀仍旧是按照预定的程序顺着身体挥上去,目的是斩断按在他头上的那只手。 将对方的脑袋和身体砸在地里。军刀刷的挥过来,蓝樟也在陡然间放手,原本已经有些低俯的身体像是被那军刀带起的风力吹得朝后摆了一下。而当面门摆脱控制,贺行彬也在第一时间反射性的起身,蓝粹为了避让那一刀已经挥到身后的右手已然握紧了拳头,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拳轰下去,贺行彬的脑袋才才网离的。身体甚至还没有到半坐起来的姿势,脑袋嗡嗡嗡的想,根本无法做逻辑思考,眼睛自然也看不清什么东西,这一拳就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面门上。 血洒长空,他的身体被这一拳打得朝后方如同滑冰一般推了出去,甚至在泥土上推出一道四痕,泥土、杂草乱飞,贺行彬右手之上拿着军刀在身前刷刷刷的挥舞几下,蓝樟追过去,用力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这一下居然没能把军刀踢飞,也足以看出贺行彬将这武器握得有多紧。蓝樟可不管他多有战斗精神,第一下不行,只当自己踢足球没踢中。第二下用力照着他的手肘踩了下去。连踩了两下,才将他的手给踩断了。军刀也脱了手,被蓝挥一脚踢飞。贺行彬的战斗意识惊人,骨骼强化的能力,也足以令他在这样的攻击之后竟然还存在反击的意识,人被打倒在地,一方面试图逼退攻击者。另一方面试图快起身,蓝粹跟着他跑,那身体一个鲤鱼打挺打到一半就被一脚踩了下去,再想坐起来就继续踩,贺行彬的右手断了,双腿仍旧朝着蓝挥踢过来,蓝樟避开一下,继续朝他的胸口、肩膀猛蹬。还用力踢了贺行彬的大腿小腿几脚。位置踢不太理想,只是把他整个人给踢飞了,脚倒是没有踢断。 如果是一般人,在这样的攻击下估计都变成肉泥了,蓝樟一开始没怎么多想,把人像是踢球一样的疯踹了几十下,才也反应过来:这家伙真硬,说不定是属乌龟的,以为自己死不了了吧,难怪这么嚣张, 他在这边照着这家伙拼命打。远处的小车里,果汁还在滴,陈亚迪跟钟明歧看得张大了嘴巴,眼睛都要从眼眶射出去了,事情到现在也没到半分钟,贺行彬已然没有了抵抗能力。实际上,从这边的视角看过去,贺行彬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蓝粹的度与力量都是惊人的。抓住贺行彬的头就像是保龄球一样的往地上砸,然后几乎是没有停顿的。起身就是一拳把贺行彬给打飞了。接着就是追上去用力踹用真踢,他左手上还一直拿着那个保温饭盒。恐怕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虽然像是在跑,但整个人处于半悬浮的状态,追着贺行彬过去,有时候把贺行彬踢飞起来,有时候又把他踩进泥土里,像是姿势不怎么好看的佛山无影脚,如果是一个患多动症的儿童追着一只皮球没命乱打或许就跟眼前的景象有些类似,从这边看过去,那一片泥土、草茎乱飞,传过来的声音都是轰轰轰轰轰轰的响。就足以证明每一下的攻击到底有多大的力道。 进化者的力量表现各有不同,有时候会有些控制能量或者控制爆炸的能力者,交手看起来规模宏大。实际上要杀掉却非常简单,也有的时候会出现力量互相克制的情况,于是高等级的异能者心几汀得缚手缚脚。但越是经历过真正战斗的进化者之间。乳擞懵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贺行彬的力量是经过战场的检验的,他本身就有着高防御力骨骼强化到这种程度,不此破坏力惊人,有的地方甚至可以抵挡子弹的伤害。而即便一些骨骼被打断甚至打碎,在异能的支撑下,他依旧可以像没事人一样作战,不光是近战犀利,远程他也能精通各种枪械,并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样的战士真正作战时带出的破坏力是惊人的,并且非常难缠,他的力量在界碑以及一些大组织中被认为是四级往上,与五级的能力者也有一战之力,若是在一些民间的组织,就肯定会被界定到五级上去,也是因此,无论是陈亚迪还是钟明歧。即便占了主场的优势,也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许多地方说面对着敌人应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也总不可能将遇上的所有人都当成级高。方才他面对着蓝樟这样的“普通人”看来有些轻视,也是因为他之前在“世界的侧面”就曾经暗暗注意过他,无论何时,蓝粹的表现的的确确是人畜无害的普通人。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有收敛,他凭借自己的防御力,就算遇上普通的五级进化者,也有自信在反应过来之后就能立刻组织起反击。 谁也没想过,事情会展成这样,从第一下被打倒,他甚至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对方的出手还根本不像个真正的战士。陈亚迪与钟明歧像是绷紧了的神经陡然断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片亥。那钟明歧“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亚、亚迪,如果”,贺行彬站在那里不动让你打,你要多久可以打死他 陈亚迪“呃”的一下像是打了个饱嗝:“我觉得”我觉得先是我的手会很痛,”贺行彬的防御真是高,他就算站在那儿让人打,普通人恐怕只会感到自己手痛,这一点毫无疑问,然而现在,, 钟明歧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他快要被打死了。” 话说到这里,再度无言地看了几秒钟,陈亚迪有些失神地靠上驾驶座的椅背,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从恍惚中醒过来:“如果死,了恐怕会有点麻烦 “你要出去制止他吗,那样你就暴露了”啊,他停下来了” 视野之中,蓝粹的连番殴打终于停了下来,因为看起来,贺行彬已经没什么反抗的可能了,他全身是血,身体的有些地方显得有些扭曲。像块破抹布一样的躺在那儿。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气。蓝樟提着个保温饭盒站在那里喘气:“这下爽了吧”,以为自己很硬,死不了了对吧”每次都是你们这帮两级三级的龙套最嚣张,跟个猴子一样到处跳。没见过一点世面就已经自己天下无敌了,随随便便说两句坏人的台词就以为自己是大魔王了啊”居然还反抗,害着 最后一句话声音渐弱,像是自言自语了,实际上蓝樟是在说“害我佛山无影脚踢得不帅”陈亚迪跟钟明歧倒也不在乎这些了,听他把贺行彬当成了两级、三级的龙套。还斥责贺行彬没有见过世面的时候。陈亚迪就已经将额头抵在了方向盘上,纠结得一塌糊涂。不过蓝粹这时候算是自信满满的,很显然,这就是个顶多三级的龙套男小喽罗。于是他再踢了对方一脚:“喂,你老大是谁,谁指使你来的?” 如果贺行彬这时候还清醒,估计会屈辱得晕过去,不过他已经晕了。这时候就被刺激得醒转了过来。口中吐着血沫,一脸怨恨地盯着蓝樟。蓝樟点点头,重复一遍:“醒过来了?谁派你来的,你老大是谁?” 贺行彬依旧怨恨地盯着他,纯以韧性来说,他的确是那种即便被打死也不会屈服的真正的战士,硬汉一条。不过蓝樟可不这么认为,他只对这龙套背后的势力感兴趣,今天晚上就决定去踩平他,更何况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里,喽罗能有多坚强,对着贺行彬血肉模糊的断手就是狠狠一脚,贺行彬脸上顿时扭曲,咬紧牙关,牙缝间冒血沫。 “我告诉你,我今天很生气了,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蓝樟才不管他的眼神有多凶。也摆出了凶狠的样子,片刻之后,那贺行彬颤抖着:“我……我贺家……不余…放过你“霍家?你老板是霍启南?”蓝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是这个,瞪着他想要火,片剪之后又回味一下,觉得他说的不是霍,“贺家?呃?哪个贺家”他抓了抓头。抬头想了想,没听说什么姓贺的很出名啊,到底是什么东东…… 我很给力吧,月果为何不给力呢,哭泣,求月票,求订阅,求打赏,求支持,求包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十七章 雨林之战 马来西亚沙捞越,姆鲁国家公园附近雨林,凌。※ 天空黑的像墨,六月的雨林,对于绝大部分不熟悉这里的人来说。这里都深邃神秘得俨如到了远离地球的另一颗行星,蠢蠢欲动的盎然生机,被蒙在了夜的黑幕里,不知名的光小虫在林间飞舞着,偶尔传来鬼祟的沙沙之声。 一条隐秘的道路贯穿于茂密的丛林间,黑暗之中像是自无声中来,又悄无声息地延伸向远方。这条道路的沿途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地区,平日里会走的人不多,不过,也总有些对雨林熟悉的本地人,知道这条道路会一直延伸往一个类似于军事基的的地方,作为平头百姓,他们对这种地方也没有多少窥探的兴趣或勇气。道路白日里就没有什么人通过。到了夜间,就更是看不见任何与人类有关的光芒或痕迹,森然俨如鬼域,不过,今天的这个夜晚,这里似乎出现了一点点的例外。 视野的尽头,隐隐间可以看见一点点火光升起在夜空中。那距离太远了,若是到了近处,就必然有着相当的规模,我们的视野沿着道路穿行向前,随后在雨林上空拉升起来,便可以看出来,道路尽头的这个小小型的军事基地,如今已经化为一片火海。偶尔有枪声、爆炸声响起来,抵抗却也已是极其微弱,基地地面上的设施中已是伏尸一片,不过,若仔细去听,在基地的地下,似乎还有一部分能形成规模的抵抗在进行着。 地底也在爆炸,火焰与混乱并存。由于这样的混乱,我们可以看见这应该是一个规模不小的研究基地,残破的手术台上,甚至还有被解剖开的人体。研究人员四散奔逃,入侵的势力的分成了几股往不同的通道杀进去,最为的深入的那个方向小只有一个人。 那是一名穿着像是蓝色工作服的年轻女子,可能因为是雨林的缘故。衣服也是长袖的,脚上穿一双黑色的皮鞋,如果是男人穿上恐怕立亥会被人认为是电工或者是汽修工,不过女子的身材高挑窈窕,一头齐肩的黑,鼻粱上戴着一副黑色的框边眼镜,冷静、聪慧而自立,这令她看起来更像是电影里在某个方面颇有建树的女性国家顾问之类的当然,若是出现在电影里,那便多半是女角,要跟作为特种兵的主角生一段感情的那类人。 女子的眼神偶尔会望向通道的一角像是在想些什么或是在感受什么的样子,脚下却是步伐不停,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工作会议,又像是在聆听虚空中的音乐旋律。左手插在衣兜里。右手纤长的五指在空中轻轻挥动。轻轻地打着慢慢悠悠的拍子,白哲的手腕上有着几串大概是在本地买的手镯纪念品。 作为一个入侵者来说她的样子有些过于柔弱又过于高傲了,但此时。自她经过的地方,所有阻挡的敌人。都已经化为尸体在火焰中焚烧。诡异的紫色火焰随着她的前进而不断蔓延,偶尔有机械爆炸了,火光与碎片冲过她的眼前,通道前方士兵冲过来,被她右手挥出的紫色火焰烧起来,这样的通道里,根本连躲都没有地方躲。而做到这一切,她就连插在口袋里的左手都没有拿出来。 终于,一个人出现在通道的那边。紫焰蔓延过去时,那人陡然张开嘴,朝前方“啊”的呐喊出来,巨大的冲击波从那边席卷而来,汹涌的纹路退散了火焰,卷起了通道四周的杂物,铺天盖地的朝这边过来。而在那冲击波卷起的瞬间,这边的女子似乎感兴趣的偏了偏头,下一刻,那冲击波已经冲过十余米的距离,而女子的身影也在陡然间冲了出去,化为残影,直接冲上前去,与那冲击波接触了。 人影,冲入扭曲的空气,看起来就像是冲进了水里,她的右手先向前方按了进去。下一刻,那身影就已经正面破开整个冲击的范围,右手猛烈的肘击将仍旧张着大嘴的男子打飞起来,男子的双腿才刚才离地。女子的左手按在了他的手上,将他轰的按倒在地上,随手双手抓起他的头,将他整个举起在后方的墙壁上。紫色的光芒充斥整片空间,后方的空气中似乎还留存着女子高移动的残影,席卷的紫色像是在不断的奔突、凝聚,心脏一般的跳动,被按在墙上的男子整个身体就置于光芒的中央,火焰从他的五官乃至于身体里膨胀而出,空气中出“啊”的惨叫声。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紫焰的狂澜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像是爆炸所引起的冲击波。扫荡了这个,字形交叉口附近的每一条通道,然后,四面八方才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通道没有了人工的照明,只有紫焰燃烧。 幻想具现?梦月之洗礼! 女子踏着紫焰不断前进,不久之后,来到最底层的房间里,在杀死守卫的士兵之后,她来到剩下的几名研究人员面前,望定了年龄最大的那名研究者:“法德利?萨默尔博士?” “是、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老人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强自镇定,开口回答。只见眼前的女子望了他几秒钟,随后微微俯身,鞠了个躬:“很高兴见到你。”她言辞诚恳,不似作伪,下一刻,却是从身后拔出了一把大口径的手枪,对准了博士的额头。 “等、等等,,我们有什么仇怨吗?”眼见这样的情况,博士大喊了出来,女子扶了扶眼镜,目光安安静静的,像是想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没有。 “因为我是坏人。”她如此说着,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距离基地几公里外道路旁的雨林里,两个声音正在做简短的交谈。 “来了,准备好。” “明白 高行驶的车辆的灯光从远处晃了过来,涡轮的声音不断增大。迅拉近了距离,一个由三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从那边高驶来,预备往基地进行增援。经过某个弯道的一刻,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道路旁的草丛里轰然冲了出来。 黑影撞上高行驶的第一辆越野车,顿时整个车身都倾斜了起来,唯有两只侧轮着地,随后朝着道路边的树林冲了过去,而在前方路边的黑暗中,一棵大树随着某人的用力。朝着道路上哗然倒下,正是要隔开第一辆车与第二、第三辆车之间的联系。大树倾倒的同时,有一道身影从路边飞出,手中挥舞着什么闪亮的东西,威势惊人地朝最后的一辆车砸了过去。 这显然便是入侵基地的那群人所预留的拦截者,负责清理后续赶来的援兵。 这一瞬间,冲撞了第仁辆车的壮硕黑影还在路边继续奔跑,前方的大树倾倒了一半,一道人影飞起在道路上方的天空中,这些负责狙击援兵的人都是远常人的进化者用是普沥的十兵泣样的伏击,就必然十拿十稳,毫丹压4小不过。变故也就是在这一刻徒然生的。 随着越野车的高行驶,有什么人也就是在猝然遭到攻击的那一刻陡然跃出了车体,车灯晃过时,方才撞击第一辆车的黑影。赫然是一只身高三米的黑色狼人怪物,奔跑之中。口中白牙森然可怖。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有一道惊人的伤痕自它的肩膀哗的延伸了下去,鲜血在它的背后暴绽而出,攻击者是一道徒然在他的身侧凝聚成形的高黑影。在一刀劈下之后,如同风沙一般的再度消失在空气中。下一方,天空中的闪光朝第三辆车疾坠而下,却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间,因为在他下落轨迹前陡然出现的身影,直接将手中青蒙蒙的刀锋扎进了他的小小腹。 背上出现一道巨大伤痕的狼人狼狈地滚向路边。第二辆越野车里有人伸出了一只手,冲击波将朝着道路倒下的大树冲得逆转了一个方向。而在后方,光芒的坠落被延迟了。但还是在道路上引起了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与火焰朝四面八方扩展而出。 原本应该是被狙击的三辆越野车头也不回地继续驶向基地,大树朝着树林的方向倒了过去,哗啦啦的响,一名身材壮硕的大汉就站在那里。方才就是由他轰倒了大树,然而现下生的一切,足以证明狙击的失败。知道自己的力量无法阻止车队的前进,他站在那里看着后方爆炸的火焰,两秒钟后,黑影冉现在火光之中,拖着一具几乎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朝这边过来。 这男子看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一头披散的长,目光冷峻,两只手上各有一把呈三角形的森然拳剑,在火光中,拳剑显出了青嚎凛的锋芒来。三辆越野车遇袭,就只有他一个人冲了出来,先伤了狼人,随后又挡住空中降下的那人,就在这几秒钟之间,便将那人变作了尸体。如今便朝着剩下的这名伏击者过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敢打我贺家的主意?” 大汉站在那儿,看着这长的男子,起先似乎也有几分惊愕随后。便了然地笑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嘿,贺东临话弃未落,手上已经拿起两把机枪,朝这边扫射过来。 贺东临如同风一般的徒然消失在原地。 并非是因为高移动产生的消失效果,那一瞬间,他是真真正正的消失在空气里,机枪之中火舌喷吐。下一刻,贺东临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锋芒从他的前胸直接滑过肩膀,延伸往后背,拳剑的锋芒直接刺进了大汉的后背,从胸前刺出来。 “唔 枪声停止了,贺东临在他背后冷冷地拔出拳剑,鲜血噗的射出来,随后大汉的身体跪倒在地上。道路的另一边,狼人的背后还在飙血,它站在那儿朝这边看着,似乎预备要冲过来的样子,但最终还是转过身拔腿便跑,贺东临望了望它逃跑的方向,再望了望远处的基地,终于决定不管这狼人,转身就冲向那燃着火光的基地。 他奔跑的度极快,在雨林之中才奔出几步,徒然便如方才一般消失在空气里,随后在十几米外再度出现,再消失、再出现,这度逐渐上升到一个惊人的地步,如同猎豹一般穿梭在雨林当中,接近基地之时。竟然就已经追上了之前离开的三辆越野车。 这个时候,入侵者已然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基地,他也不等待越野车里的同伴过来,保持着高从基地的对角线穿了过去,再度进入雨林。 距离基地几公里外的地方,撤离的入侵者们也在飞快地奔驰,距离、方向都各有不同,一名入侵者正在经过一条小小溪流,陡然间感应到了什么,才一回头,鲜血从他的喉间噗的喷了出去,前方的溪流上啪的溅起一朵水花,黑色的死神在十几米的远方出现了一瞬,头也不回地追向更远的人,不一会儿,前方几百米的远处,燃起了第二朵血花。 从看见基地情况的第一眼,他心中的怒火就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绝不放过任何人!贺东临不断向前,四周的林木、一切障碍都在转眼间就被他抛在了后方。随后,穿着蓝色衣服,戴黑框边眼镜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女子站在那儿,等待着他的到来。 同样冰冷的目光,在空中撞在了一起。 下一刻,贺东临跃起在半空中。锐利的锋芒挟着死神的气息朝这边直刺而来,女子则是举起左手小扔出了手中的眼镜。 幻想具现的能力动,眼镜碰的碎裂在空气中,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冲向贺东临的位置,而贺东临也在同时消失,出现在女子原本的站立处,一剑刺空,几乎连空气都被切开。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错愕,女子才刚刚回头,贺东临的第二次攻击跨越了空间刺来,她反手一拔,地面上的草茎在陡然间聚成日本刀的幻影。空气中出“叮”的一声脆响。 幻想具现?飞天御剑流?神拔刀术! 幻想具现?飞天御剑流?九头龙闪!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四周迅若急雨,然而招式尽管华丽,女子一时间却在不断后退,终于,那幻想聚成的日本刀在空气中断碎成冰晶,她本人也被击出了好几米外,只是趁着最后一下的成功格挡,这时候还能稳稳站住。双手拳剑的贺东临站在那儿,冷冷地偏了偏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言语之中,轻蔑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身体一低就要再度动进攻,徒然间,女子双腿悬浮离开了地面,光芒从她身体上方的天空中扩展而出,一瞬间便浸透了附近的雨林,巨大的力量令得四周连声音都为之消失。感应到这股巨大的力量。贺东临再度消失在原地。 幻想具现?阳光普照! 具现拳皇够里最终助《大蛇的这一式大招,将整片空间都照得惨白。巨大力量出现的同时,女子的嘴角已经开始溢出鲜血,她的身影飞后退,消失在树林的远方。由于承受攻击的对象始终没有出现,树林之中没有生任何破坏的场面,当那惨然的日光褪去,贺东临的身影才如同风沙般的在原地再度凝固成型。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再追过去,而是低下了头,伸手按了按耳朵。 “你,,说什么?” 仿佛就在刚才,有着比追杀这帮人更重耍的事情生了。 之后,通讯系统里传来同伴的重复。 “刚才接到消息,行彬”他在几个小时前,死在江海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十八章 再遇慧灵 非离贺行彬的事件讨去巳经几天了,江海市的切都旨懵个算至少对于蓝樟来说是这样,吃饭、睡觉,一切如常,虽然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些担心郭莹,但反正之前就在担心着。也就是说,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几天前的晚上找到那个小喽罗时,这家伙已经被人砍成三截,死得不能再死了。界碑的钟警官在附近,远远的甚至还从天空中看见了郭莹的身影,见她没出事,蓝樟也就放下心来,后来在附近的街市间降下,装出焦急的样子与郭莹“偶遇”手上还提着破掉只剩下半个外壳的保温饭盒,郭莹对此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怎么了?” “呃,,刚才以为你出事了,急急忙忙的结果就,,摔了一跤,” 郭莹望了他好一阵,随后却是噗的笑了起来,如今回想起来,那笑容很温暖,有一种别样的亲切与妩媚在其中。后来她说起傍晚之后生的事情,倒是有些轻描淡写的随意了。 不过,蓝樟原本以为那小喽罗是被人杀了灭口,心中还有些着急,这时候跟郭莹一说起,才知道那家伙口中说的贺家是什么东西,听郭莹说着这家伙居然是四级到五级的进化者,他心中就委实觉得荒谬,难怪很多人说这种级别不是判定战斗胜负的标准了,这家伙哪有四级,开玩笑”随后倒也有点沾沾自喜,什么贺家不贺家的,还不是被我轰杀至渣。 我果然已经无敌了! 心中如此鼎一番,但终究还是保持着清醒的。 之后与信城的珊瑚联系,说起了这次的战斗。 “噶?贺行彬?那是什么杂鱼,没听说过啊”视频里的小美女眨着眼睛想了想,“就听说了一个叫贺东临的,好像素质不错的样子。下次打败他吧 因为是在视频里开玩笑,珊瑚也就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谨慎谨慎再谨慎,蓝樟也笑着点头:“应该有机会的,说不定最近就会跑过来给兄弟报仇什么的 “不会的啦珊瑚却是摇头,皱了皱鼻子,“贺家跟界碑仇怨很深的,如果那个贺东临真到江海乱来。肯定会有界碑的人收拾他,这种人总是要想很多事情的。” 她在视频里说得信誓旦旦,其实蓝樟不知道,转过头去,少女就已经利用自己的渠道满基地的大厅贺行彬到底是个什么东东了。 而在这边,接下来的几天蓝樟倒也没有跟郭莹再碰面,贺行彬跟着自己找到郭莹的事情多少给了他一个教,虽然郭莹当时就有了准备只是没有说破。他也不想再生枝节了。事实上这几天里郭莹已经处于界碑的保护之下,就算真碰面倒也没什么关系。 到得第二周星期三,郭莹才打电话约了蓝粹在外面见面,这天下午蓝粹没什么课,时间跟上次一样约存下午三点,蓝樟接到电话便出了门,这时候快到一点钟,他在路边正好又遇上了陈慧灵,,哦,应该是名叫陈文婷的慧灵小师太。 由于接到电话就出了门,蓝樟也还没有吃饭,在路边寻找快餐店的时候,转过一处街角,便看见了不远处似乎站在路边呆的少女。一头乌黑长,身材看来却有些瘦她站在路边一家店的门口仰起头来看着店铺的招牌,明媚的阳光从天上洒下来,那种四十五度纯洁仰望的表情之中俨然有着一种憧憬的青春感觉。如果不是身材显得有点营养不良,就这样侧面拍下来或许就能送到学生杂志去做封面。 上次这小尼姑开口就求包养的冲击还没有在蓝樟心中淡去,这时候看见,自然一眼便认了出来。他对陈文婷并无恶感,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堕落的感觉,恐怕是因为她的样貌清秀,或者是因为知道她当时只是开玩笑,再或者,是因为对方求包养的对象是自己男人就是这样的动物。这时候还在犹豫着该不该靠近,对方扭头朝道路两端望了望,随后也现了站在这边的自己。 现了认识的人小尼姑先是眨了眨眼睛,随后张开了嘴,望着这边好一会儿,终于伸手做了个“过来、过来。的招手动作,脸上没什么笑容,倒并不是非常客气。 蓝樟撇了撇嘴,走过去往往那店铺的招牌,才现这是一个专门吃火锅的店,上面一系列惠顾大酬宾的标语。那陈文婷指了指上面的某个地方:“你身上有钱吗?。 “呃,有吧 “太好了!”俨然有点有奶就是娘的感觉,陈文婷立刻灿烂地笑了起来,“我们拼在一起吃那个火锅吧,听说这里火锅的味道很好,我一直都想来吃,但是今天钱不够了,呐,这些给你,来吧来吧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币啪的砸在蓝棹的手上,随后拉起蓝樟的手不由分说地便拽着他往火锅店里跑进去了,俨然是怕他跑掉 “呃,县天吃火锅的话,会不会有点那个,” “就是要夏天吃得才有意思,快来啦快来啦,再不快点没位子了 小尼姑给他的纸币加起来大概就是十多块钱,不过她倒也没怎么占蓝樟的便宜,两人点的那份火锅总价大概就是三十块钱左右,难怪她要找人拼着进来吃了。 不过,就算说着是惠顾大酬宾,三十块钱的火锅又能有多少的东西,便宜的蔬菜倒是多,肉就真是没有多少,蓝樟已经见过眼前小尼姑消灭肉类的功力,心中还在想着这点肉能不能给她塞牙缝小尼姑却不挑别什么,招呼蓝棹一声便呼噜呼噜地吃起来。 天气炎热,店铺里空调的功率也不大。火锅的底料又辣得惊人”小尼姑一边拼命把肉往自己的嘴里塞,一边哈哈哈呼呼呼的吐气,不断的灌白开水。蓝粹才烫了两片白菜小尼姑就已经把肉吃到只剩下最后一片,她将那最后的一小片肉留在那里不再去碰,心满意足地开始吃白菜,这次可就是慢悠悠的了。 蓝樟不由得觉得有趣,事实匕按照上次看见的情景,这点肉恐怕对她恐怕只是开胃的小菜而已。可她这时也已经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情。仿佛是做了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一样。看着她吃东西,自己的食欲也在陡然间翻了几着,叫了服务员过来加了一大盘的肉片,陈文婷坐在那边有点紧张:“我可没钱了哦 “嗯,我们拼在一起吃的,你应该付的钱已经给我了,剩下是我的事情,放心吧。 “那我可以吃吗?” “我们拼在一起吃的啊。” “哦陈文婷点点头,表情严肃,“那我就不客气了哦。”躲在一边笑了两声,占便宜了。 她之所以询问这些东西看来并不是因为人有点呆,更像是对利益分得很清楚,因此才将这样的确认看得很重。片玄一大盘肉片上来,蓝樟也不客气,跟小尼姑互不相让地吃起来,随后又加了一碟鱼丸,再加一盘牛肉。等到吃完,蓝樟吃饱了,对面的小尼姑则是吃撑了,靠在椅背上幸福地笑,双手摸着肚子,过了好久,方才严肃地坐起来。 “好吧,我知道我占了你的便宜,所以呢,把电话号码告诉你吧。”蓝粹愣了愣。只见小尼姑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样式老旧的手机来,随后跟他交换了电话,“女孩子的电话号码是很值钱的哦”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不肯包养我吗?。她重复上次的话题,“有肉就行了。” “呃蓝樟对这样的话题没什么免瘦力,呆半晌,“呃,你来江海读大学,怎么庵里的师太”没给你多少生活费吗。” 他说完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恐怕不该提这个,很耳能是因为出家人根本没什么钱。不过陈文婷倒是并不介意,只是说起这个,表情有些沮丧,将下巴搁在了桌子上,没精打采的。 “生活费是有啊,可是只够吃学生餐。你又不是不知道学生餐有多难吃,跟住在山里吃素菜没什么两样了”老太婆,说什么害怕我养成骄奢淫逸的坏习气”说不定我走了之后,她一个人躲在山里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托营养不良的福,我到现在还在育呢”以后要变成豆芽菜了,” 小尼姑没好气的嘀嘀咕咕,蓝樟一脸大汗,也不知道是吃火锅辣出来的还是因为这话给刺激的:“那”你在江海没什么熟人吗?。 小尼姑将脸转了一边,继续郁闷地嘟囔:“有个阿姨”不过也是老太婆打过招呼的,喊”显然对于这个阿姨,她也颇为不满。 蓝樟坐在那儿,望着这个俨如外星尼姑的少女好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那”以后你如果没多少钱了,打电话给我吧,我请你吃东西好了 少女抬起头,将下巴磕在桌面上,望定了他:“你决定包养我了?。 “呃,不是,,不过”大家既然是朋友,现在认识了,朋友有难。互相帮助一下,” “我可不跟男生做朋友,我是尼姑,要注意影响的。”陈文婷慢慢地用双手托住脸颊,在那边望了蓝樟好一阵,随后才叹了口气,“不过,你刚才拿了我的电话号码,现在又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要泡我了吗?。蓝樟已经完全无力了:“好吧,你就认为我要泡你吧,反正,唉”后,又听见她在那边嘟嘟囔囔自言自语起来。 “喊,真麻烦,泡妞要很长时间的,直接包养不就够了吗”男人,就是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十九章流言 沾陈女婷在火锅店门口分开!后,携樟心中坏是满满曲珊出自非与无奈,不过也是满身的轻松,这小尼姑身上有一种随意的气质,譬如说看见她为了一盘肉而心满意足的样子。就能让人放松下来。 之后在“世界的侧面”附近与郭莹碰头,几天前受的伤,这时候看起来也已经大致恢复。她今天穿一身斑马条纹的,恤,显出修长双腿的蓝色长裤,上身一件敞开的红色外套,脑后柔顺的马尾,与往常一般,已然是青春拖丽的时尚女生打扮,虽然远远看见她的时候觉得她似乎蹙着眉头在想些什么,但当蓝樟走过去,她还是在嘴角漾出笑意,跟他打了个招呼。 “伤好了吗?” “嗯,差不多 “呵呵,那就好了蓝粹想想,“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很难说,不过”贺行彬都死了,再有界碑插手,应该是没事了。” 汇合的两人朝“世界的侧面”那边过去,经过了这些天的事情,两人的关系也算是更加融洽,友谊已经建立起来。蓝樟跟她说着芥末最近几天的事情,郭莹也会笑着跟他说起芥末小时候的一些糗事来。或者问起他以前芥末在孤儿院里的情景。这个算是两人共同的话题了,尽管彼此跟芥末的关系都是再密切不过,但通过旁观者的目光来看她,总是有一种新颖的感觉。 一路来到“世界的侧面,进门之后,蓝樟才感到微微有些不对,仿佛整个酒吧的气氛都在方才停止了一瞬,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这边望了几眼的感觉,他一时间还以为是错觉,片刻之后,因为生的一件事,他才徒然紧张了起来。 那是一个大概平时与郭莹有过来往的男子,当两人走过去时,有些神秘地靠了过来,随后朝郭莹说道:“哎,听说你们干掉了贺行彬?”他说着,还朝蓝樟望了一眼。 蓝粹徒然间愣了愣,异刻之后,心中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恶意,寒气从背上延伸上来。郭莹却像是早就知道这事了,苦笑一声:“跟我没关系,以讹传讹了,” 由于心中意识到的一些东西。接下来的时间里,蓝樟的情绪一直都不怎么高,不久之后从酒吧出去,他才皱着眉头问郭莹:“他们,怎么会以为是你杀掉的贺行彬?”尽管有些人会用“你们”这个词。下意识地将蓝樟也涵盖进去,但在里面的整个时间段里。蓝樟也能看得出来,这些人议论的中心都是围绕郭莹来展开的,似乎还说了什么“桃月禅。之类的名字,蓝樟不是很清楚这意思了。 郭莹笑了出来:“这下子出名了。” 蓝粹有些着急:“不是这么说的好吧。如果他们以为是你做的,那就”那就”他看看郭莹望过来似乎在安慰他的表情,自然也明白事情已经生,着急也没用了。不过这事情蓝樟对于自己牵扯其中倒是不怎么在意。对于郭莹,终究还是担心的。贺家据说势力庞大,尽管不在中国,但真的对比起来,敢跟界碑叫板的势力,郭莹也好自己也好,还真是只小虾米。 郭莹垂下眼帘,言语淡然:“其实我前天就知道了,今天过来,就是想要看看反应,结果还真是这个样子,其实”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蓝樟望着她,眨了眨眼睛。 郭莹低着头,缓缓的分析着:“一来呢,毕竟只是传言,其实对真正知情的人来说,可信度是很低的,所以只是跟我有一点关系而已。二来其实贺家的势力伸不到国内来。他们毕竟跟界碑关系敏感,如果真是我杀了贺行彬,他们想要对付我,就得派比贺行彬更厉害的人来了,这种事情,界碑不会看着的。 蓝樟皱了皱眉:“你别乱说了,他们只要跟国内的什么人有关系。照样可以抓你了。” 郭莹微微错愕,随后倒是有些惊讶地笑起来:“哈哈,骗不到你,你真想过这些啊 蓝樟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其实”老实说吧,我之前以为你只是参与一些没有大的危险的卓情,没有真的想过这些的。有界碑的保护又怎么样?你不小心得罪了贺家这样的势力,就算他打不过界碑,这种势力的一点小摩擦,你也不是真的扛得住啊,还是说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加入什么势力,整天打来打去,或者提心吊胆的,老实说,之前真的没有想成这个样子的准备”芥末会很担心你的” 郭莹沉默许久:“其实,我也没想过会这样子啊”她望望蓝粹,“我怕是会给你和芥末带来太大的麻烦,”“我倒是没关知,”蓝樟嘟囔”两人这时已经走到外面的道路上,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只见方清逸也正从前方走了过来,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也是对着郭莹来了一句:“恭喜,听说你干掉了贺行彬?” 郭莹笑着眨了眨眼睛:“你也信吗?”“大家都在传,不信不行啊,还有人在传你是桃月禅老师的弟子呢。”方清逸笑着,“而且郭小姐你很厉害,我觉得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这下可变成名人了” “没错,目前你在“世界的侧面,或者说整个江海范围的进化者中,应该已经有很不错的知名度了。” 虽然是笑着说这些话,但看得出来,方清逸也是用开玩笑的口吻在说着这些消息,大概的确不认为是郭莹干掉了贺行彬,三人照例过去旁边的点心店喝咖啡,作为消息灵通人士的方清逸才说起这传言的来源。 “星期天的时候,贺行彬好像的确是过去对你动手,他当然没有成功,后来他一直在那一片想要抓住你,过程没有人知道,但他就那样死了是事实。虽然有界碑的人参与,但外围人士参与太多,消息就没办法很好的封闭住,界碑的人围过去的时候,贺行彬已经被人砍成了三截”后来你正好从那边出去,也被人现了。这个人估计跟贺行彬有些关系,无论如何,他把消息了出来。” 一进到点心店,方清逸又是如主人家一般的招呼两人喝咖啡吃糕点,随后才坐下:“当然,两三天的时间就传遍整个江海,幕后的推手肯定是有,估计就是因为郭莹你这次揭出异能实验的事情。得罪了的一些人”老实说,很多时候。知名度可不是一件好事。” 郭莹揉了揉额头:“这个我也知道了,,那,,桃月禅的事情具体又是怎么来的?我当然知道她是六级进化者,以前听过她的名字,但太仔细的就不明白了,,老实说贺行彬死的时候的确有吐出过“桃月。这样的音。” 方清逸笑了笑:“你当时还真是在现场 郭莹点点头,坦白道:“当时我跟钟警官都跟在后面,贺行彬跑到那个巷口的时候,巷子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就是他出的手,我们和钟警官都看不见那人的样子,贺行彬说完桃月之后,就被那人把头给砍掉了,应该是用剑没错。” 方清逸喝了一口咖啡,点头:“钟警官那边也是这么说,其实”后来验尸的时候,根据切口的分析,那应该是一把软剑。国内会用这种武器的进化者不多,又结合桃月两个字,自然就让人想到桃月禅老师,不过要说桃月禅老师对贺长安出手还有可能,否则别说贺行彬,就算出手杀贺东临,恐怕都是欺负小辈。所以当然是桃月禅老师的弟子最有可能,”大家一查二查,还真是查出了一个消息,桃月禅老师似乎收过一个弟子,名叫古柔。但这个古柔到底是谁,昆仑本身就是三大情报组织之一,别人当然查不出来,所以就只能靠瞎猜了” 他指了指郭莹:你就是古柔。” 郭莹垮下了肩膀:“我以前也喜欢跟人聚在一起猜来猜去的,没想到会落到我的集上,,就算觉得我是桃月禅的徒幕,我也不会很开心 …” 方清逸哈哈笑起来:“你知道就好啦,大家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当然是无聊的时候瞎掰一下,想不通的直接脑补就好啦,反正不用负责任的。放心啦放心啦,这个也是乱想,应该不会有多少人当真的。 “我倒是宁愿他们把贺行彬是我杀的这件事不当真,我是桃月禅的徒弟的事情当真就好啦,这样就没人敢找我的麻烦了。” 蓝粹看着两人的交谈,这时候开口道:“用软剑?这个太武侠了吧”还有桃月禅是谁啊?” “武侠是武侠了一点。”方清逸说道,“不过呢,不要觉得丹枪就比用剑贴合时代,虽然说内力啊、剑气啊这些东西的确是有些难理解,但有了进化者之后,有的人反倒可以将自己能力跟这些兵器结合起来。达成更好的效果。 你如果真正看见一个什么能力者背着一件古怪的兵器,千万不要笑,因为真正将自己的能力跟自己的武器结合了的进化者,通常都是高手。对于一般的能力者,拿刀拿剑都一样,恐怕刀重一点就好用来砍人,软剑就只能当鞭子用,但对于真正能用兵器的人,就说明他们找到了一条自己的路了,,至于桃月禅老师,” “桃月禅老师早年最厉害的六级进化者之一,法号檀音,也跟谆“将一样是参与讨抗战的能力者。能力就是用剑,呵哪插旧”也说她是峨眉掌门之类的,其实这些年她都没怎么出手,只知道她目前是世界三大情报组织昆仑在中国区的长老,具体在哪里隐居,生活怎么样这些,就不太清楚了。” 蓝樟偏了偏头:“三大情报组织”不是黯淡王庭、三人议会跟亚洲这边的九老会吗?”方清逸笑了笑:“九老会其实是从昆仑里分裂出去的一部分,相对来说,应该是昆仑比较高端,九老会比较世俗的分别吧。在中国这边,昆仑的力量几乎是跟界碑融合在一起的,桃月禅老师也跟界碑有着很深的关系。九老会分裂出去之后,走的路线比较有亲和力,譬如说弄些什么十大六级进化者之类的排名啊,放出一些看起来很玄很玄的高手大战内幕啊,异能界消息传播的途径太曲折了,这样一来,他们倒是在底层的进化者中间有了不少的名气,目前算是成了昆仑的竞争对手,姑且算是”免费软件跟收费软件的区别吧。” 他说到这里,倒是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因为贺行彬这件事,你们现在其实也有了不小的名气了,不光是接触九老会,就算是接触昆仑在这里的联络人,应该也已经有资格了,我可以告诉你们联络的方法,其实九老会在这边的聚集点郭莹你也知道,只是昆仑就比较神秘了,他们在这边,就是一个联络人而已” 方清逸这边的酒吧走的倒也是低端路线,聚集一些异能界外围的人过来玩而已,如果是真正的专业人士,恐怕还是会去九老会那边。方清逸跟两人说了昆仑联络人的电话号码,之后两人离开时,他到是说了一句:“我会尽量帮忙辟谣的。”蓝樟连忙道谢,随后似乎在沉思的郭莹也点头说谢谢。 “放假之后,我会在江海留一段时间,看看事态的展。”郭莹想了一会儿,这样说道。 “嗯?” “我现在有力量自保,这段时间还有点敏感,如果回去。怕会连累到家人。” 蓝樟哦的点头。 “对了。”郭莹笑着扭头望他,“你先前好像要跟我说些什么东西,有吗?” “呃,”没什么啦,” 蓝樟之前差点想要将自己的力量跟郭莹坦白了,不过在跟方清逸聊过这些事件之后,心中又开始有些犹豫,主要是因为郭莹看来有些后悔和动摇了。他之前打的主意就是在郭莹遇到什么危险之后幡然悔悟,远离异能界,如今既然有这样的苗头了,说不定这件事之后跟她说说,她就不会再碰这些事了,也因此从头盔侠的阴影里跑出来。自己何必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仔细想一想,郭莹目前也的确有自保的能力,贺家手再长,真伸到大陆来也有限,自己努力一下,敢伸过来的,全部扫掉,顶多也就是半个月一咋。月的时间,终于就能天下太平,松口气了当然,到时候如果她还跑去做危险的事情,那自己就坦白吧,唉,” “我还以为你被逼得想把事情告诉芥末来唠叨我了呢,吓我一跳”郭莹嘟囔着,随后望了望蓝樟,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了。” “老实说,要娶到芥末,真是蛮不容易的,”不过也只好认了。” “毕…” 他其实蛮可靠的。分开的时候,郭莹心中想着。虽然不是异能界的人,但的确是在操心着作为芥末姐姐的自己的事情,没有什么迷惘,也没有什么害怕,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太老实了,但他在外面流浪那几年的磨练,的确是给他培养出了远普通人的素质吧,不,或许就好像芥末之前说的,这种素质,在他小时候或许就已经存在了,到得现在,自己也是已经感受到了。 芥末跟他在一起,应该能得到幸福吧。前几年对此还是有些质疑的,到现在,大概可以确定了。 与此同时,马来西亚贺家的庄园里,一群人聚集在客厅中,看着贺行彬遗落在江海小公园树林里的那把军刀,被人从江海寄到了他们的面前。 除了贺东临,贺家直系、旁系第三代最出色的十六人聚集在这里,其中就有十二名的进化者,气氛在厅堂里凝固得几乎令人窒息。 不一会儿,阴沉着脸的贺东临也到了,他望着那刀好一会儿在房间里找了个座个,片刻后,先询问的却并非贺行彬的事情。 “文尧,袭击研究基地的那帮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第十九章 流言 沾陈女婷在火锅店门口分开!后,携樟心中坏是满满曲珊出自非与无奈,不过也是满身的轻松,这小尼姑身上有一种随意的气质,譬如说看见她为了一盘肉而心满意足的样子。就能让人放松下来。 之后在“世界的侧面”附近与郭莹碰头,几天前受的伤,这时候看起来也已经大致恢复。她今天穿一身斑马条纹的,恤,显出修长双腿的蓝色长裤,上身一件敞开的红色外套,脑后柔顺的马尾,与往常一般,已然是青春拖丽的时尚女生打扮,虽然远远看见她的时候觉得她似乎蹙着眉头在想些什么,但当蓝樟走过去,她还是在嘴角漾出笑意,跟他打了个招呼。 “伤好了吗?” “嗯,差不多 “呵呵,那就好了蓝粹想想,“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很难说,不过”贺行彬都死了,再有界碑插手,应该是没事了。” 汇合的两人朝“世界的侧面”那边过去,经过了这些天的事情,两人的关系也算是更加融洽,友谊已经建立起来。蓝樟跟她说着芥末最近几天的事情,郭莹也会笑着跟他说起芥末小时候的一些糗事来。或者问起他以前芥末在孤儿院里的情景。这个算是两人共同的话题了,尽管彼此跟芥末的关系都是再密切不过,但通过旁观者的目光来看她,总是有一种新颖的感觉。 一路来到“世界的侧面,进门之后,蓝樟才感到微微有些不对,仿佛整个酒吧的气氛都在方才停止了一瞬,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这边望了几眼的感觉,他一时间还以为是错觉,片刻之后,因为生的一件事,他才徒然紧张了起来。 那是一个大概平时与郭莹有过来往的男子,当两人走过去时,有些神秘地靠了过来,随后朝郭莹说道:“哎,听说你们干掉了贺行彬?”他说着,还朝蓝樟望了一眼。 蓝粹徒然间愣了愣,异刻之后,心中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恶意,寒气从背上延伸上来。郭莹却像是早就知道这事了,苦笑一声:“跟我没关系,以讹传讹了,” 由于心中意识到的一些东西。接下来的时间里,蓝樟的情绪一直都不怎么高,不久之后从酒吧出去,他才皱着眉头问郭莹:“他们,怎么会以为是你杀掉的贺行彬?”尽管有些人会用“你们”这个词。下意识地将蓝樟也涵盖进去,但在里面的整个时间段里。蓝樟也能看得出来,这些人议论的中心都是围绕郭莹来展开的,似乎还说了什么“桃月禅。之类的名字,蓝樟不是很清楚这意思了。 郭莹笑了出来:“这下子出名了。” 蓝粹有些着急:“不是这么说的好吧。如果他们以为是你做的,那就”那就”他看看郭莹望过来似乎在安慰他的表情,自然也明白事情已经生,着急也没用了。不过这事情蓝樟对于自己牵扯其中倒是不怎么在意。对于郭莹,终究还是担心的。贺家据说势力庞大,尽管不在中国,但真的对比起来,敢跟界碑叫板的势力,郭莹也好自己也好,还真是只小虾米。 郭莹垂下眼帘,言语淡然:“其实我前天就知道了,今天过来,就是想要看看反应,结果还真是这个样子,其实”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蓝樟望着她,眨了眨眼睛。 郭莹低着头,缓缓的分析着:“一来呢,毕竟只是传言,其实对真正知情的人来说,可信度是很低的,所以只是跟我有一点关系而已。二来其实贺家的势力伸不到国内来。他们毕竟跟界碑关系敏感,如果真是我杀了贺行彬,他们想要对付我,就得派比贺行彬更厉害的人来了,这种事情,界碑不会看着的。 蓝樟皱了皱眉:“你别乱说了,他们只要跟国内的什么人有关系。照样可以抓你了。” 郭莹微微错愕,随后倒是有些惊讶地笑起来:“哈哈,骗不到你,你真想过这些啊 蓝樟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其实”老实说吧,我之前以为你只是参与一些没有大的危险的卓情,没有真的想过这些的。有界碑的保护又怎么样?你不小心得罪了贺家这样的势力,就算他打不过界碑,这种势力的一点小摩擦,你也不是真的扛得住啊,还是说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加入什么势力,整天打来打去,或者提心吊胆的,老实说,之前真的没有想成这个样子的准备”芥末会很担心你的” 郭莹沉默许久:“其实,我也没想过会这样子啊”她望望蓝粹,“我怕是会给你和芥末带来太大的麻烦,”“我倒是没关知,”蓝樟嘟囔”两人这时已经走到外面的道路上,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只见方清逸也正从前方走了过来,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也是对着郭莹来了一句:“恭喜,听说你干掉了贺行彬?” 郭莹笑着眨了眨眼睛:“你也信吗?”“大家都在传,不信不行啊,还有人在传你是桃月禅老师的弟子呢。”方清逸笑着,“而且郭小姐你很厉害,我觉得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这下可变成名人了” “没错,目前你在“世界的侧面,或者说整个江海范围的进化者中,应该已经有很不错的知名度了。” 虽然是笑着说这些话,但看得出来,方清逸也是用开玩笑的口吻在说着这些消息,大概的确不认为是郭莹干掉了贺行彬,三人照例过去旁边的点心店喝咖啡,作为消息灵通人士的方清逸才说起这传言的来源。 “星期天的时候,贺行彬好像的确是过去对你动手,他当然没有成功,后来他一直在那一片想要抓住你,过程没有人知道,但他就那样死了是事实。虽然有界碑的人参与,但外围人士参与太多,消息就没办法很好的封闭住,界碑的人围过去的时候,贺行彬已经被人砍成了三截”后来你正好从那边出去,也被人现了。这个人估计跟贺行彬有些关系,无论如何,他把消息了出来。” 一进到点心店,方清逸又是如主人家一般的招呼两人喝咖啡吃糕点,随后才坐下:“当然,两三天的时间就传遍整个江海,幕后的推手肯定是有,估计就是因为郭莹你这次揭出异能实验的事情。得罪了的一些人”老实说,很多时候。知名度可不是一件好事。” 郭莹揉了揉额头:“这个我也知道了,,那,,桃月禅的事情具体又是怎么来的?我当然知道她是六级进化者,以前听过她的名字,但太仔细的就不明白了,,老实说贺行彬死的时候的确有吐出过“桃月。这样的音。” 方清逸笑了笑:“你当时还真是在现场 郭莹点点头,坦白道:“当时我跟钟警官都跟在后面,贺行彬跑到那个巷口的时候,巷子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就是他出的手,我们和钟警官都看不见那人的样子,贺行彬说完桃月之后,就被那人把头给砍掉了,应该是用剑没错。” 方清逸喝了一口咖啡,点头:“钟警官那边也是这么说,其实”后来验尸的时候,根据切口的分析,那应该是一把软剑。国内会用这种武器的进化者不多,又结合桃月两个字,自然就让人想到桃月禅老师,不过要说桃月禅老师对贺长安出手还有可能,否则别说贺行彬,就算出手杀贺东临,恐怕都是欺负小辈。所以当然是桃月禅老师的弟子最有可能,”大家一查二查,还真是查出了一个消息,桃月禅老师似乎收过一个弟子,名叫古柔。但这个古柔到底是谁,昆仑本身就是三大情报组织之一,别人当然查不出来,所以就只能靠瞎猜了” 他指了指郭莹:你就是古柔。” 郭莹垮下了肩膀:“我以前也喜欢跟人聚在一起猜来猜去的,没想到会落到我的集上,,就算觉得我是桃月禅的徒幕,我也不会很开心 …” 方清逸哈哈笑起来:“你知道就好啦,大家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当然是无聊的时候瞎掰一下,想不通的直接脑补就好啦,反正不用负责任的。放心啦放心啦,这个也是乱想,应该不会有多少人当真的。 “我倒是宁愿他们把贺行彬是我杀的这件事不当真,我是桃月禅的徒弟的事情当真就好啦,这样就没人敢找我的麻烦了。” 蓝粹看着两人的交谈,这时候开口道:“用软剑?这个太武侠了吧”还有桃月禅是谁啊?” “武侠是武侠了一点。”方清逸说道,“不过呢,不要觉得丹枪就比用剑贴合时代,虽然说内力啊、剑气啊这些东西的确是有些难理解,但有了进化者之后,有的人反倒可以将自己能力跟这些兵器结合起来。达成更好的效果。 你如果真正看见一个什么能力者背着一件古怪的兵器,千万不要笑,因为真正将自己的能力跟自己的武器结合了的进化者,通常都是高手。对于一般的能力者,拿刀拿剑都一样,恐怕刀重一点就好用来砍人,软剑就只能当鞭子用,但对于真正能用兵器的人,就说明他们找到了一条自己的路了,,至于桃月禅老师,” “桃月禅老师早年最厉害的六级进化者之一,法号檀音,也跟谆“将一样是参与讨抗战的能力者。能力就是用剑,呵哪插旧”也说她是峨眉掌门之类的,其实这些年她都没怎么出手,只知道她目前是世界三大情报组织昆仑在中国区的长老,具体在哪里隐居,生活怎么样这些,就不太清楚了。” 蓝樟偏了偏头:“三大情报组织”不是黯淡王庭、三人议会跟亚洲这边的九老会吗?”方清逸笑了笑:“九老会其实是从昆仑里分裂出去的一部分,相对来说,应该是昆仑比较高端,九老会比较世俗的分别吧。在中国这边,昆仑的力量几乎是跟界碑融合在一起的,桃月禅老师也跟界碑有着很深的关系。九老会分裂出去之后,走的路线比较有亲和力,譬如说弄些什么十大六级进化者之类的排名啊,放出一些看起来很玄很玄的高手大战内幕啊,异能界消息传播的途径太曲折了,这样一来,他们倒是在底层的进化者中间有了不少的名气,目前算是成了昆仑的竞争对手,姑且算是”免费软件跟收费软件的区别吧。” 他说到这里,倒是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因为贺行彬这件事,你们现在其实也有了不小的名气了,不光是接触九老会,就算是接触昆仑在这里的联络人,应该也已经有资格了,我可以告诉你们联络的方法,其实九老会在这边的聚集点郭莹你也知道,只是昆仑就比较神秘了,他们在这边,就是一个联络人而已” 方清逸这边的酒吧走的倒也是低端路线,聚集一些异能界外围的人过来玩而已,如果是真正的专业人士,恐怕还是会去九老会那边。方清逸跟两人说了昆仑联络人的电话号码,之后两人离开时,他到是说了一句:“我会尽量帮忙辟谣的。”蓝樟连忙道谢,随后似乎在沉思的郭莹也点头说谢谢。 “放假之后,我会在江海留一段时间,看看事态的展。”郭莹想了一会儿,这样说道。 “嗯?” “我现在有力量自保,这段时间还有点敏感,如果回去。怕会连累到家人。” 蓝樟哦的点头。 “对了。”郭莹笑着扭头望他,“你先前好像要跟我说些什么东西,有吗?” “呃,”没什么啦,” 蓝樟之前差点想要将自己的力量跟郭莹坦白了,不过在跟方清逸聊过这些事件之后,心中又开始有些犹豫,主要是因为郭莹看来有些后悔和动摇了。他之前打的主意就是在郭莹遇到什么危险之后幡然悔悟,远离异能界,如今既然有这样的苗头了,说不定这件事之后跟她说说,她就不会再碰这些事了,也因此从头盔侠的阴影里跑出来。自己何必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仔细想一想,郭莹目前也的确有自保的能力,贺家手再长,真伸到大陆来也有限,自己努力一下,敢伸过来的,全部扫掉,顶多也就是半个月一咋。月的时间,终于就能天下太平,松口气了当然,到时候如果她还跑去做危险的事情,那自己就坦白吧,唉,” “我还以为你被逼得想把事情告诉芥末来唠叨我了呢,吓我一跳”郭莹嘟囔着,随后望了望蓝樟,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了。” “老实说,要娶到芥末,真是蛮不容易的,”不过也只好认了。” “毕…” 他其实蛮可靠的。分开的时候,郭莹心中想着。虽然不是异能界的人,但的确是在操心着作为芥末姐姐的自己的事情,没有什么迷惘,也没有什么害怕,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太老实了,但他在外面流浪那几年的磨练,的确是给他培养出了远普通人的素质吧,不,或许就好像芥末之前说的,这种素质,在他小时候或许就已经存在了,到得现在,自己也是已经感受到了。 芥末跟他在一起,应该能得到幸福吧。前几年对此还是有些质疑的,到现在,大概可以确定了。 与此同时,马来西亚贺家的庄园里,一群人聚集在客厅中,看着贺行彬遗落在江海小公园树林里的那把军刀,被人从江海寄到了他们的面前。 除了贺东临,贺家直系、旁系第三代最出色的十六人聚集在这里,其中就有十二名的进化者,气氛在厅堂里凝固得几乎令人窒息。 不一会儿,阴沉着脸的贺东临也到了,他望着那刀好一会儿在房间里找了个座个,片刻后,先询问的却并非贺行彬的事情。 “文尧,袭击研究基地的那帮人,调查得怎么样了?”,如欲知后卓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章 猛龙过江(一) 文尧。袭击研究基地的那帮人。调杳得怎么样了。 围绕着从江海寄过来的属于贺行彬的遗物,厅堂之中气氛严肃。不过,当贺东临进来先说的是另外的事情,众人也就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有关基地的袭击上去,相对于贺行彬的死,前几天研究基地遭遇袭击,法德舶萨默尔博士的死对于贺家来说小也实在是一件很大的打击。名叫贺文尧的男子是一名与贺东临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戴着一副眼镜的脸有几分儒雅的气质,但由于腿有问题,一直都是坐在轮椅上,轮椅前方安装了一台电脑,是这些年来与贺东临配合默契的贺家智囊。他此时扶了扶眼镜,等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方才开口。 “袭击者中的那个女人有很强的幻想具现能力,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跟美国那边联系,能确认她就是前两年在美国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国际通辑犯这个女人最热衷的就是摧毁异能研究所,杀死这方面的科学家,并且如果查出真理之门的聚集点,她也会不遗余力地前去挑衅。所以这几年来,她基本上是被所有人帐恨的存在,不光是真理之门要杀她而后快,美国也有一大批人想要她的命,去年她在中国大陆有过一小段时间的停留,但看来中国方面同样不喜欢她 “对科学家动手,这个疯子”贺东临坐在那儿,右手撑着额头,微眯着眼睛,“漂亮的女人小偏要去做这种事情,被那么多人追杀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了 “她的幻想具现非常强大,美国那边甚真认为她是最棘手的敌人。她能活到现在,应该不是只靠运气的,况且她还年轻 “我的能力勉强可以克制她”在她没有幻想出更加乱七八糟的应对方法之前贺东临闭上眼睛回想着当时的战斗,他说话的语调不高,有一种阴郁的感觉,片刻才睁开了眼睛,“她现在在哪里?。 “很难说她目前还在不在马来西亚,但我们估计,她现在长期潜伏的地点应该是在台湾。去年在台湾那边崛起了一个名叫“埋葬机关,的进化者组织,相当神秘。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信息,但根据她使用幻想具现的倾向,以及最近收集到的一些信息,我们认为这个组织很可能就是四昭建立之后在幕后操纵的 “埋葬机关” “是一部日本游戏里的组织名。”贺文尧说道。几米外一名同样戴眼镜的女子点了点头:“叫做《月姬》,我也玩过,”随即被人瞪了一眼。 “台湾”江海”贺东临深吸了一口气,“江海那边怎么样了?” “霍启南的调查结果毫无诚意贺文尧厌恶地摇了摇头,“有一个叫做郭莹的女孩子跟行彬的死有关,这个女人是调查出霍启南手下实验的导火索,据说有四级的战力。行彬当天是想要对她动手,这个跟我们得到的消息吻合,过程并不清楚,但后来行彬被杀,她的确在现场,因此目前大部分人认为其实是她动的手,,行彬的尸体还没有回来,但已经能确定致命伤来自于软件,据霍启南说,江海有一个传言,认为这个郭莹是桃月禅的弟子,真名应该叫做古柔。” “古柔?霍启南就拿这样的消息来敷衍我们吗?”贺东临出了荒谬的笑声,望了望因为桃月禅弟子这个头衔还显得有些迷惑的众人,“别想了,古柔是谁说出来你们都知道。一九九零年,一部分关系较好的大组织试图改善关系,彼此提供了一些有潜力的孩子做交换学习,桃月禅看中了名叫夏洛特7格林的英国女孩,后来给了她一个中国名叫做古柔。她九六年就回了教廷,目前是审判团最出色的骑士长,我跟她还交过一次手。开玩笑,古柔 坐在厅堂沙上,正在拿着那军刀玩的一名男子沉默许久,此时也开了口:“霍启南大概认为行彬想要拖他下水,,至少他已经给了我们一个线索了。”他回头望了望贺东临,“什么时候去江海?” “别忘了老爷子前天说的话贺东临冷冷地看了他好久,闭上眼睛,“不去 不久之后,黄昏降临了。贺家庭院里,贺文尧坐着轮椅过来,贺东临正站在屋檐下的走廊上望着远处夕阳下的雨林。 由于去不去江海所爆的争论到二十分钟前方才停止,贺东临阴沉着脸站在这儿,贺文尧着电脑。与他望向同样的地方:“说真的,那个女的很厉害哦,你说她为什么非要杀那些科学家?” “我不考虑这些,是敌人就必须死。”贺东临瞥他一眼,情绪稍稍平和了些许,“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跟他们说不去江海,另一方面已经准备好了船,不是去台湾,你还是打算去江海。这些事情你瞒不过我 “哼,难道跟他们说我要去江海?你信不信我们今天说的话明天就可以传到界碑的情报部门,我又不是去旅 “我不是说这介”老爷子说的话有道理,你要听进去。” 贺文尧如此说着,回想几天前收到贺行彬死讯的时候,贺家群情激奋。贺家与界碑的仇怨已久,这些年来大家都在尽量避免冲突,然而这一下赫然又将众人的敏感神经给提了起来,大家的吵吵嚷嚷中。贺家最为德高望重的贺长安出来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让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你们认为,就算你们所有人一起去中国,能不能打败界碑的一介。战斗组?如果被盯上,有几个人可以全身而退?” 如果将全世界所有的战斗组合做一个排名,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界碑的四个战斗组恐怕都会稳稳列在最前排的位置。九七年即便是香港那样的敏感局势,在方少白的带领下界碑也仅仅出动了其中的第二组与第四组便将乱像压平。如今打败人家一个战斗组的把握都没有,一帮人就算再气愤,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去江海又能有什么意义。 听得贺文尧这样的说话,贺东临冷冷地笑了笑:“文尧,我们贺家能在马来西亚有这样的地个,靠的是什么?” “因为我们够狠?”贺文尧微微沉默。想起多年前贺尊奇还在世时说的话。 “没错,我们现在被这样尊敬,是因为我们拥有全马来西亚最强的进化者力量,政府也要靠我们,不是因为我们的经济有多好,海外又开拓了什么大公司,做了什么大生意,这些都是附属。你以为政府喜欢我们吗,马哈蒂尔就喜欢我们?开玩笑。他们不知道多希望有完全由他们领导的进化者团队,摆脱我们的影响,如果我们家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又在导来西亚有这样的地位,明天就会被人揪下来,一家人没几个能善终的。”他望着远方:“我们家能有这样的地位,就是因为别人怕我们,没什么道理可讲。不能保持强势,你退一下,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过来试探。所以只要有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录了他的皮!” “面对界碑这样的力量未必能一样。” “也是一样的。”贺东临一挥手,“他们是大国的组织,就算比我们厉害,要做的事情、应付的敌人也比我们多,只要我们不是豁出一切来对他们动手,他们也不会豁出一切跟我们干。但摆在台面上,任谁都会认为,我们贺家跟界碑一样,也都是国家级的进化者势力,面对界碑的压力就退,别人怎么看我们?以后我们在别人面前怎么说话?” 他顿了顿:“大家全都跑去江海,当然是送死,但如果只是一个人,就不会引起大规模的对抗。这些年说要为父亲报仇,实际上一直都克制着没有跟界碑生摩擦,我现在或许还到不了方少白那样的高度,但要走过去,总是要面对挑战的,已经,可以开始了。” 贺文尧看着他,自从贺尊奇去世,贺东临立下杀死方少白的志向以来,就大概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这些年来他在亚洲各处战斗,锻炼也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需要更强大的对手来促进自己的提高了。 这样的情况下,界碑这个敌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尽管他将开战限制在个人范围或许不会让整个贺家被卷进去,但事态一旦开始,对于他来说,或许就停不下来了。 “你,,真的决定了?” “你不会以为除了那几个六级进化者和界碑的四个组长之外,还有谁能留下我吧。”贺东临傲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行彬的这笔账,我不会这么算完的”另外。九七年在香港我曾经跟界碑第四组那个叫陈旭的组长交过一次手,五年了”倒真想试试他是不是还是那么厉害 两人望着远方雨林之上的那片夕阳,乌云也在那边缓缓的浮动着,这是马来西亚的雨季,些许的晴天并不意味着平静的时间会一直持续下去,隐约的雷声从那边传过来,意味着雨林又要下雨了。但真正的战士不会畏惧天气的恶劣,也只有真正恶劣的考验,才能铸就最强大的战士。这位足以列入东南亚最强者阵列中的年轻人已经下了决心,不久之后,就将去到江海,真正刺出他的第一刀。 在这之前,他已经打败了许许多多的敌人,这个雨林之子嗜血、残忍、并且也的确拥有着久经考验的、母庸置疑的强大,不论接下来这条复仇的道路要抵达终点会有多么艰难,他的确有可能最终走到目的地,而即便中途天折,在他倒下之前,也必定可以给敌人带去足够的鲜血与恐惧。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贺东临、贺文尧、其它的贺家人包括贺长安在内,都是这样想的。” 感冒了,白天去打了针。 看了一本《限利级末日症候》,以前写炼金正太的那个作者开的新书,很好,推荐一下。 第二十一章 猛龙过江(二) 二示。太阳在西边烧出彤红的火烧云,霞米越过了前方训猜后,自树隙的林荫间洒过来。芥末穿一身稍带复古风格的清凉夏裙,手上拿一把带有“福”字的小圆扇,在路边的林荫间走来走去,小鸭子一样的踱步,偶尔在一侧的长椅上坐一会儿,等着蓝樟回来。 六月二十日,对于芥末来说,大学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论文交了,考试考完,大二等于已经过去,接下来已经可以回家。她目前一身轻松。蓝樟那边则还有个一两天。而且这几天是她跟蓝樟的大日子一 庆祝重逢五周年。于是心情颇好。 附近一带都是这样那样的学校,这几天也正是放假的时间,有的学生收拾着包裹准备回家,有的还在应付期末,若是考完后还不打算回家的,精神面貌跟上学时也已经不太一样了,多是呼朋唤友地从路边过去。打算去上网或者逛街泡妞之类的。如此过得片刻,倒也有两名认识的女同学从路边过去,与她打了个招呼。 “嗨,郭紫莉,在等人吗?” “嗯,吴延敏、钟翠诗,你们也还没回去啊?” “玩半咋。月再回家。”名叫吴延敏的女同学笑道,“晚上去三十九度。怎么样,要一块去吗?” 三十九度是附近一咋。规模不错的酒吧的名字,面对的也常是大学生这样的人群,芥末笑着摇了摇头:“不去了。晚上有事呢。”她以前也拉着蓝樟去过一次。不过蓝樟对喝酒跳舞之类的事情没兴趣,后来也就没去了。 旁边的女同学眯起了眼睛:“不用说,又是在等男朋友呢,一准的。” 芥末有个很要好的男朋友这件事稍微认识的人大抵都已经知道了,芥末也从不避讳。甜甜地笑着。将右手举在身前:“今天重逢五周年纪念。”稍微有点炫耀的味道。 “真羡慕 “是重逢不是相识哦,居然已经五周年了” “郭紫菲是模范女朋友呢,” “嫉妒死了。” “哈哈,” 三个女生在街边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儿,两个女生离开往酒吧过去了,芥末笑着在这儿继续等,事实上她的虚荣心挺小家子气的,跟人炫耀一下自己在谈恋爱就能觉得很满足,如果被姐姐知道了多半会笑她。正这样想着。只见骑着一辆自行车的郭莹在不远处的路口停了下来。见妹妹在这边,推了车过来。 “哪来的车啊?” 挺漂亮的自行车,芥末笑着问道,郭莹在旁边将车停好:“跟同学借的。今天席教授来了这边校区。我交了论文,跟她问点事情,然后就也放假啦。”姐妹俩都是理工大的学生,但毕竟不同校区不同专业,放假时间也就有着前后一两天的差异,事实上之前因为贺行彬的事情也拖延了她的论文,当然这种事情是没必要跟妹妹说了。 “等你阿樟哥哥啊?” “嗯,他也是这两天放假了,事情反而有点多。” 好动的芥末过去摆弄自行车,不过她今天一身轻飘飘的裙装,一只手还拿着小圆扇,就不太好骑上去。 “那也不用跑到街上来等他回家吧。”郭莹撇了撇嘴,在椅子上坐下,对妹妹这种行为颇不以为然小“总是小媳妇样,太宠他了,你当心站成望夫石” “没有啦。”没办法骑车的芥末蹦蹦跳跳地坐到姐姐身边,“家里在用小火臭汤,还要很长时间,宿舍里又太冷清了,短笛哥不在,素心姐今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我一个人在,所以我就出来逛逛了。也不能走太远,,姐姐你确定过几天不回去了吗?” “大概耍一段时间吧。”郭莹抚了抚耳畔的丝。“席教授让我去她的工作室里帮帮忙,处理完一大概也得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我也想试试看是不是能搞得定,就答应下来了。” “喔,真好,姐姐你要是早说几天就好了,我们也有个教授请学生做勤工俭学。可惜现在晚了。嗯。不过没关系,我另外找个打工的地方。到时候跟姐姐你一块回去。” “其实如果大伯他们觉得 “没事啦,我昨天就能妈妈打了电话了。妈妈也答应了。”“哦。”郭莹微微皱眉,随后点点头,她留在这里主要是为了观察贺行彬事件的后续,但这事情不能说,毕竟也不可能强迫芥末先回家。两姐妹在夕阳中坐了一会儿,郭莹笑道:“这么说起来,是相逢五周年纪念,是吧?” “嗯,买了很多好吃的,晚上姐姐留下来吃饭吧。” “不吃,今天我才不在这里当电灯泡。”郭莹翻咋。白眼,蓝樟跟芥末这对情侣对于二人世界并没有太多的自觉,以往都是大家在一起玩,不过今天毕竟是对于两人来说最重要的一天,片刻后,郭莹倒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五年纪念”倒还真是在香港的时候了 “说起来,姐姐现在对阿樟哥哥的感觉也好多了吧?” “现在认识了嘛。”郭莹笑着点点头,“以前老觉得他配不上你来着。” “姐姐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本来就是啊。”郭莹摸了摸妹妹的头,“不过呢,他也的确是很努力的人哪。从那样的环境里过来还能有今天这样的性格,我也蛮佩服他的。” “嘿嘿。”男朋友被夸奖,芥末挺高兴,穿着白色凉鞋,如同粉籍一般细腻的小腿在空中身前轻轻踢动着,“其实啊,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分开,然后就这样长大会怎么样,嗯,” 郭莹眯了眯眼睛。做出不高兴的样子:“干嘛,这么出色的姐姐我对你不好啊。” “不是啦。就是,就是…”芥末仰起头望向对面天空中的晚霞,扁了扁嘴唇,“有的时候会觉得,阿粹哥哥他有点孤单,像是”像是没什么归属感,我们重逢也已经有五年了”虽然就像姐姐你说的,阿樟哥哥总是很努力,就算是那样子过来了,也没有让自己变得很糟糕,可是,我想那些年的事情,还是对他有很深的影响吧,每次想到这咋”我都觉得当初如果能一直在他身边,那就好了” 郭莹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抬起头微笑道:“所以才一直都那么肉麻。是吧。” “嘿嘿,想让阿樟哥哥更喜欢我其实一直赶不上他的是我才对,从头到尾,我都是当初的那个总是跟在他后面跑的小丫头,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啊,” 郭莹望着妹妹因为憧憬而显得有些绯红的脸:“理论上来说从小小就是一个人过过来,不受到影响也是不可能的啦,他”我想他一定是比一般坚强的人更坚强,比普通骄傲的人更加骄傲,所以才”呵 业想了想,“不如暑假带他回去吧,也该是时候让入旧跷消婶见他了。” “暑假有工作啊,听说张阿姨那边这个暑假会很忙呢”本来准备寒假一块回去的,”芥末将脸颊皱成包子。鼓了鼓腮帮,“嗯,待会跟他商量一下 “好啦好啦,不用头疼了,我也就是说说,反正什么时候回去见家长是你们的事情。你只要知道我会支持你们就行了。” “” 两姐妹又在那儿聊了一会儿,还有事情的郭莹推车离开,行至街角回头看时,坐在那长椅上的妹妹挥着手中的扇子,正朝她投过来一个灿烂的笑容,她也绽出了笑脸,骑上自行车,渐渐消失在了更远处的街道间。 不一会儿,文华学院的方向。放学后的蓝樟走出了学校的侧门,在漫天的夕阳之中,朝着这边的少女过来了, 同一时刻,城市的另一侧,难得出门的房东小姐明素心此时正坐在一辆白色奥迫的副驾驶座上,在司机的指点下,望向不远处树隙间的一处小别墅。 “根据最近的调杏,实验室应该就是被转移在这里。资料收集得恐怕还不够,根据上面的推测。他们在某方面异能的增幅剂上恐怕有了不错的突破,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小在捣毁这个实验室的同时如果能够取得他们的研究成果,大概能算是最理想的状态”这方面我会处理,动手的时间,就在七天以内” 小车兜过一咋小圈子,沿着街道驶远,素心点了点头,如非必要。她平日里不常出门,而这次出来。老实说真关心的也并非是这个:“教官是因为这咋,过来的吗?” 驾驶座上的男子样貌平凡摇了摇头:“虽然那份研究成果的确有些价值。但实验室的事情只在其次,我这次过来是为了预防更麻烦的事情。”他打开副驾驶座前的置物箱,拿出一份卷宗,“贺行彬的事情生之后,局里已经做了一份必要的评估,对于贺家的反应我们目前还有些担心,最主要的还是关于贺东临”他们把这份预测的代号叫做“猛龙过江 心中咀嚼着猛龙过江这个词语,素,打开卷宗看了看,片刻,倒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昨天得到的消息说,贺家的研究基地被那个叫四贴的女人毁掉了,他们近期会对台湾那边难”贺东临真的会过来吗?”五年前在香港。最后的那场战斗中素心也曾经看见过这位名叫贺东临的男子一眼,但对于他。自然并不了解。 “这件事情的确很大,贺家的反应也很激烈,相对来说,反倒是贺行彬在江海的死,他们不占理。也就没什么话说,但是陈旭曾经跟贺东临有过交手,关于贺东临的性格也有很多人有过研究,他们认为贺东临过来报仇,还是很有可能的,如果不是现在,解决掉台湾的事情之后。他也一定会过来”当然。如果不过来,以后就都不用再重视这咋。人了。”男子转动方向盘。让小车驶入下一个弯道。 “最重要的一咋,理由是,贺东临这个人,今年已经三十岁了,” 素心点点头:“如果他找上来,应该怎么做?” 男子笑了笑:“你说呢?” 只,,明白!” 事情不用说得太多,仅从上面派出来江海的人手就能知道态度了。眼前这名穿着白衬衫,气质平凡得甚至走进人流之中都可能让人找不出来的男子,便是界碑四咋。小组之中最擅长暗杀的第二组组长叶驰,有着杀手之王称号的他,尽管没有任何的异能,却有着能够击杀任何级别进化者的能力。而在他的带领下,界碑之中被外界某些人称为朱雀的第二组,也一向以高而诡异的行动及令人头皮麻的刺杀手段而闻名。老实说,若是将四咋小组的行动做一份统计,在第二小组的收割之刀前所留下的活口也是最少的。 素心正式加入界碑之初,曾经在好几个小组之中轮流呆过一段时间,基本是处理各种文案工作,在第二组的时候,叶驰曾经教过她接近一年的杀人伎俩,因此她如今也称呼叶驰为教官。上面既然让叶组长亲自来江海做预防,应变的态度,显然也是明明白白了。 贺东临似乎也是以高效的杀戮手段而闻名的,不过这条猛龙过江也好、跨海也罢,恐怕在江海一露面,就会遭到杀手之王的无情猎杀了。不过,从另一个侧面,似乎也证明了界碑高层对于贺东临这人的重视,尽管五年前在香港的那一战里他与方少白交手不到一招便狼狈退走,但这时候的态度显然也表明了,只要他在江海动手挑衅,这边就绝对不会做转圈的期待。 就好像叶驰方才的意思一样,如果他过来,那就说明他是狼,为了杀父之仇,是绝对不会留余地了小这边也无需客气。如果他这次不来。已经过了三十岁的他,大概也不会再跟界碑做出太多挑衅,所谓杀掉方少白,不过是个口号,今后就算作为敌人,也只需要考虑整个贺家。无需考虑贺东临这一个人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小车在路边停下来。素心从车上下来,目送着车辆起步远去了。叶驰这次过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震慑或者预防,而是为了切切实实的动手杀人,因此他也不会加入界碑目前在江海的体系当中,躲在暗地里秘密行动,才是最符合他的风格,自己这边,只是当咋小诱饵就行。 回想当年在香港的那一战。那个名叫贺东临的男人想要浑水摸鱼刺杀方长,方长只是操纵千条钢线顺手织出一道防御阵势,贺东临便狼狈退走,再未出现过。因此大家的交手只能算是半招,如果他当时真的冒死出手,恐怕也只是被那些钢线直接切得粉碎的下场,不过能够退走,或许也证明了这人的眼光与实力。他精擅的是刺杀,事情关系到家安,老实说,素心还真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既然叶组长出现在这里小倒也不用担心太多了。 她这样想着,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夕阳渐渐的落下了,华灯初上。天上升起了皎洁的月轮,片刻,女子皱着眉头,拿出了身上的一咋。对讲系统,说出密码,接通界碑内部使用的紧急频道之后,她扭头望了望道路两边,接着望了望天上的星星之后,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呃”我是明素心,现在在江海的”呃,北郊”街边没有路牌。旁边是田”标志性建筑是,“呃。我现在手上没有地图”要往哪边走,坐几路公交车才能回去呢 老实说,她觉得有点糗, 叶组长不是故意的吧” 第二十二章 猛龙过江(三) 双阳落下,月亮升起来,当素心在城市北郊的道路卜为辄曰“的沫路而感到苦恼的时候,入夜的江海,这个拥有上千万人的巨大城市也正按照与往昔并无差别的方式在持续运作着,当天空中的光芒敛去,城市的光芒也就陆续亮起来,浸透整座钢铁森林的网络,转换为“夜”的形态,逐渐取代“日”的模式。 这样巨大的一座城池,无论是普通人、进化者,又或是在暗中鬼祟行动的某些存在,例如被果实寄生后的怪物,都有着各自存在、生活的方式,即便在某个角落里爆出冲突,自然也是这种方式的一部分。就如同蓝樟曾经在天空中所感受到的一样,每个人都能有其归宿,来自哪里,去往哪里,即便是他在天空中独自心伤的那段岁月里,当夜幕降下,他也必然要找到某个屋顶,并且开始思考第二天将要飞往的方向。 每个人都将有各自的想法与烦恼,普通人为了家庭或是工作,为了将要送给女友的花朵或是将要去看的电影,乃至于看完电影后要去的宾馆。进化者自然也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上千万人的城市,由于已经属于国际性的大都会,进化者的数量以比例来说比其他地方要稍高一点,但真说起来,对比普通人的数量实在还是微不足道的。 由于这方面消息的并不流通,底层或是外围的一些进化者与普通人的人生并没有太大的差异,若真要说起来,或许只是因为某方面的与众不同过得更好或者更坏一点。由此往上,物以类聚人从群分,在彼此或多或少有些关联的利益驱使下就会形成一个隐形的圈子了。 江海是个国际性的大都市,尽管时常活跃于大舞台上的一些势力看来简单,但实际上内部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各种各样国际型的大组织大势力在这边也有着各自的力量,加上这样那样的有着特殊能力或经历的散人居住于此,或是跟这个组织有些关系,或是跟那些组织有关系。相对于香港、纽约这样的都会中浮于明面的势力争夺与混乱,江海的局势,藏于表面之下的,实际上也是一团乱麻。 贺行彬的死讯传开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进化者的圈子里,暂时还有些沉默。说起来贺家的力量只在马来西亚,不可能真正渗入到江海来。“为贺行彬报仇”这样的本地势力基本是不存在的,但如果某个导火索点燃,却很难说会不会有人因为利益的驱使做出这样那样的麻烦事来,对于要维护地方平安的界碑来说,压力终究也是存在的。 如今一方面是贺行彬死了,人们揣测着那个盘踞马来西亚,在东南亚范围内一向霸道与界碑又有旧的贺家会不会有什么过分激烈的动作。另一方面各种看戏的眼睛也正盯着目前进化者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有关进化者实验室的事情,目前已经有风声透出来,事情跟江海的地头蛇霍启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双方会有着怎样的行动。尽管界碑是如此强势的国家机构,但霍启南也并不是没有稍稍反抗的本钱,他会害怕整个界碑,却不见得害怕一个国安二十一局的江海分部,如果这两个势力火拼起来,自然也会有各种小势力或是大势力的触角行动起来,试图在混乱的局面中获得某些好处,总之,只要有利益,就永远不会缺乏冒险的人,即便是国家机器,对此也只有引导,却无法打压。 一千多万的人群当中,江海的分部,看来人手单薄。当素心在路边为了迷路而苦恼的时候,叶驰驾驶着小车已经没入城市的茫茫人海当中了,尽管处于明面的一些人看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实际上一张属于国安二十一局麾下的势力网,也在这座城市中一刻不停的运作着,小部分人清楚自己的职责,绝大部分则根本不知道还有国安二十一局这样奇怪的机构存在。 各种各样的眼睛、触手收集着无数的消息,通过名为国家或是政府的网络收集、归纳,随后又自然而然地流向不同的方向,各种各样的利益牵涉者,实际上自然也都是在这张大网的监控之下,一旦出现某些不寻常的变化,网络便会自动做出反应,或是由上方的人为了某些目的稍稍因势利导,下方便会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种网络的监控自然也不是全面的,它往往只会在某些敏感事项出现的时候才会忽然动一动。也总有些势力或是力量,能够巧妙地寻找到网络的空隙,或者明白该如何才能蒙蔽这个网络的运作,但无论如何,只要身在这个网络当中,就总有些时候,无法逃过它的捕捉,几乎没有人可以真正脱离这个网络而存在,几乎, 这是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很华丽。要说起大的程度,这是一片大概有足球场大小的空间,两排一共十二根巨大的柱子,矫龙舞凤,连同天顶、侧面墙壁,甚至显出了金碧辉煌的气势,各种各样有趣的物件摆放在周围,名贵的瓷器、珊瑚礁、字画之类,中央的一侧甚至有一个大型游泳池,另一边又有现代化的液晶屏幕,办公的桌椅之类的。乍看起来,这片像是宫殿却又带有泳池,像是名贵货物堆放仓库却又有办公场所的地方委实有些不伦不类的。但由于使用人本身对于这里的认知和定个,我们仍旧认为这是一间单纯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建成之后,并没有非常系统性的拿来办公,相对于主人心血来潮进来坐一会儿就走的时间,它一直空置的日子才是最多的。最近几天它才又稍稍热闹了起来,大概是由于忽如其来的想法,连续几天,主人都会进来坐上一会儿,高归纳海量的资料和消息,想一些异想天开的坏点拜当然,说是热闹,这时候偌大的空间,巨大的现代化办公桌后也只有一道身影坐在那儿,当然,前方的一块电脑屏幕上也有着另一张面孔,显然,两个人正在通话。 “日子过得太无聊是堕落的表现啊,最近几天,听说有个姓贺的死了,我忽然有点想法,闲太久了,打算给这个国家的勇士们找点麻烦,否则就太对不起大魔王的身份了。”办公桌前的人微笑着说道,“怎么样?你想要配合我吗?” 相对于这边的悠闲,屏幕那边的男人似乎在处理着很多的东西,片刻之后,他走出画面又走回来,方才抬起头,没好气地往这边看了一眼:“怎么你的日子过得很闲吗?为什么我每天都要处理很多的事情,觉得自己忙得不得了呢,你那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了之后,可以考虑来帮我分担一点啊。另外”你觉得自己是大魔王是你的事情,我可一向都认为自己是代表正义的使者啊,”“哈哈!”这边的人无耻地大笑再声,“总是有处理不完的是因为你笨,作为皇帝,只要学会知人善用就够了”趣吼处为什么我是皇帝而你只是个大将军啊”说起来,白起这个名字可是一次性坑杀了四十万人的魔头,这样子都会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使者,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到不行呢 “杀人与否,只是手段小重点只是达到了怎样的目的。道德只存在于有利益牵扯的族群中的,为了本身族群的利益,杀掉四十万挡在前方的外族,跟魔头又有什么关系那边的男人又低头处理事情,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又有什么想法了,说吧。” 听起来,眼下进行远距离通讯的两人不过是在玩着角色扮演的游戏互相做着很没有营养的交谈,但如果这段对话落在某些进化者高层人员的耳中,就必然会产生出影响巨大的联想来。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势力庞大的神秘组织,似乎从一开始,就站在所有进化者的对立面,他们拥有着自己独特的力量体系,神秘的目的与特殊的相互联系。目前已经有人认为人类中出现进化者便是由这个组织最初降临导致的后果。无论如何,这个组织融入了人类社会却又独立于人类族群而存在,由于他们存在的特殊性,目前各个异能组织就连渗入其中的可能性都没有。 百年以来,人类的进化者组织与其有过数次冲突,大部分时间,都是将其当成一个特殊的大组织而对待着,大多数时间由于没有利益的牵扯,摩擦只在很小的层面上进行,至今对于它的定位,各个异能组织还没有一致的共识。就这样含含糊糊地让它生存了下来,尽管有些人将之视为了妖怪或是外来的侵略者,但真想要让全世界所有的进化者都放下矛盾,联合起来将之剿灭,这样的想法却一直都还只是想法而已。 真理之门,这个最为奇怪和特殊的组织,它们当中的高层负责人,大抵都是以各个国家地区的神话或者历史人物为名,以至于某些人甚至认为他们便是这些英灵在现代的具现。不管理由为何,目前在大家的认知中,中国区的真理之门三巨头,掌握中西部力量的,名叫白起,坐镇北方的,被称为地藏。而执掌东南的,则以“皇帝”为名。 这时候生在这里的,自然便是皇帝与白起的对话。 “姓贺的那家伙的死,应该会引起马来西亚贺东临的激烈应对,我联系了对那边有了解的吉祥,她也说贺东临会来,或者是这几天,或者是处理完台湾的事情。”皇帝笑了笑,说出跟之前叶驰说的相同的理由。“因为他已经三十岁了白起在那边头也没抬,查阅着一些资料:“所以你想干嘛?。 “帮帮他,让界碑多死点人,把整个贺家也卷进去啊。局面越混乱,死的人越多,对于两边的冲突就越有效,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需要你那边的资料配合一下 “你能想到的,界碑也有准备,你想要的资料,我今天下午就已经归纳好了白起望了这边一眼,“根据全部线索的归纳和统合,最迟在昨天下午,黑昙就已经到江海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反倒是最难缠的,你想要对他动手吗”当心他反过来顺藤找到你。” “啊?黑昙吗?”这边愣了愣,所谓“黑昙”便是叶驰在以前作为杀手时的代号。片刻后,皇帝方才问道:“那么”,他的第二组呢?。 “还不能全盘掌握,我们对界碑的渗入有限,只是通过对全盘的掌控做出的推测”他虽然不是进化者,但是对于人类本身潜力的掘已经做到极致了,你现在的表情,,真想要趁机杀掉他?” 望着这边的人思考的神情,白起摇摇头,皇帝的目光没有焦距,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本来就是做这种打算的,不过,”真的没想到会是他,界碑上层的决断还是这么狠啊”。小想了一会儿,“反正人手已经安排好了,暂时看看展吧。如果只是一边死人,不是很有保证,要把两边的火气都挑起来才有趣啊”真为难,我要再想想 “如果抓准时机,动用全力进行捕杀,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一定要慎重。”白起笑了笑,“那四个人中间,陈旭跟辛牧阳或许好对付一点,古平心很难缠,至于黑昙,他只是个普通人,我们的了解反而不够,别忘了四年前秦广的部下抓住他落单想要伏杀他,十五个人的杀局,你我恐怕都逃不出来,倒是被他抓住空隙,大兴安岭一路反咬了三天三夜,十二个人被直接破坏了脑部,剩下三个到现在都有阴影”第六感这种东西,我们不熟啊 阴谋之类的事情,总是在黑暗里进行。蓝摔这人没什么阴谋,以前也是常常躲在黑暗当中,不过今天晚上,总算是光明正大地与女友度过了一个充实的五周年纪念,想来这或许也会是以后生活的基调。耍说流程倒也简单,吃完饭,去海边的嘉年华一直玩到深夜,说实在话挺无聊的,嘉年华无非是玩些高空啊、重力啊、离心力之类的游戏,对于没事可以飞到平流层看月亮的他来说,这些令人尖叫的游戏实在是毫无压力了。 嘉年华、吃烧烤,回家洗澡,洗完澡之后一身倦怠,连嘿咻的想法都没了。两人坐在床上,夜风清凉吹拂着轻纱般的窗帘,芥末趴在他身上拿着小圆扇扇啊扇的,一边看电脑里下载的电影,一边小声地说话。以前啊,以后啊,所谓温馨的、相濡以沫的感觉,无非也就是这样了。每当这样相处的时候,蓝樟常常会忘记异能,忘记这样那样不寻常的东西,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全部,其余的东西,反倒不重要了。 同样的夜,理工大的校区宿舍里,同样穿着睡衣的郭莹正在窗边浏览着电脑,她也是刚从一个同学们组织的聚会中回来,洗过了澡,打开电脑浏览以前的一些邮件。都是以往“他。过来的,那个在早前被她称为“老师”的人,这些邮件她偶尔就看一次,然后关上了电脑坐在窗前呆,宿舍里其余三名女生都已经上了床,各自做自己的事情,看书、短信、做睡前的美容保养,” 邮件里的“他”看起来很霸道很威严,大男子主义满满的,不过看完之后倒是觉得,“他。或许只是一个人生观很简单的人呢,对幸福的感觉很简单,似乎很容易满足,也有些愤青的样子”她望着窗外的夜景,吹着清凉的风,在心中勾勒着那个人的样子。 随后,上床睡觉。 也就是在这个午夜,城市的一侧,名叫贺东临的男人,踏入江海。 第二十三章 猛龙过江(四) 小办公室里闷热闷热的,张语默坐在办公桌后吭着冷冻果汁的吸管,目光望着不远处正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将大空调推向墙角的蓝粹。阿琴在旁边帮忙,累得香汗淋漓。 终于空调被推到了墙角边。阿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去大口大口地喝果汁,看着蓝挥仍旧在那儿摆弄空调:“咕嘟咕嘟咕嘟,跟你说了让修理工来就可以了累死,咕嘟咕嘟咕嘟还有你喊那样的口号是干嘛啊?”她为了那些嘿咻感到有点糗,如果不是相处久了也明白蓝樟的性格,恐怕要以为别人在占她便宜。 蓝粹将刚刚修好的空调插上电源,拍拍遥控器重新开动:“放心啦,我应该没问题的,反正我也想找机会试试,口号?什么口号?”他回过头来迷惑了一会儿,随后反应过来,“哦,大家一起搬东西的话,有人这样喊会不会觉得整齐一点” “但是嘿咻”阿琴无奈地重复一遍。挥了挥手,“算了。随便吧,空调要是没修好我可要叫维修工来了。” “应该没问题啊”蓝樟拿了遥控器按着没反应,拍拍打打一阵检查电池,随后又拿起空调的结构图看,皱眉不已,阿琴一声叹息。另一边捧着果汁的语默呼呼的笑:“反正最热的是他。你管他呢。” 说话间,只见蓝粹照着那空调踹了几脚。再按了下开关,笨重的机器终于运转起来,蓝粹笑逐颜开,对着出风口猛吹,阿琴那边精神顿时抖擞起来。拿了个文件夹当暗器扔过来:“走开走开!挡着我了!”语默双足一蹬,办公椅轻盈地划过房间的地面。到了有冷风的地方停下来。捧着果汁一脸满足:“这才是人生嘛。”办公室本就不宽敞,四周堆满资料,没有空调,她其实也已经热得受不了了。 蓝抖拿着那空调维修结构图,得意地拍了拍空调:“怎么样?我说能修好就修好了吧。”双手油污。一脸自得。 最近一段时间蓝挥在研瓮各种机械构造。目的是为了配合他的能量操控能力。 他大学里学的毕竟不是什么机械、物理这几块,本身也不是什么天才,对这方面涉猎不多。以往对着机械使用能力,大抵就是让电路短路,机械爆炸什么的。机械这种东西从出现时开始。就都是一个齿轮链接一个齿轮传送动能的概念。越是精巧复杂的系统越容易混乱,以蓝粹的能力而论,要让一个系统崩溃很简单,随便弄乱什么地方都行。如果要达到精确控制就不容易了。通过遥控器转换电视台谁都会,但通过电视里的电路板控制,会的人可不多。 蓝摔最近就是在加强自己这方面的功底。各种电路方面毕竟也多有共同点,他最近拆拆小小收音机之类的,已经颇有心得了,今天过来上班,说是空调坏掉了要找人修。他立即自告奋勇跑来实践,忙碌了半介。上午。终于大功告成。最近一段时间工作室其实蛮忙的,有个工程接了在做,另一方面似乎又有新的工程要接。今天算是个特例。天气太热,那边暂时停工,语默、阿琴也不用过去看着,原本准备在这边办公室整理一下各种文件资料什么的,谁知道空调用太久罢工了。于是看着蓝粹敲敲打打一上午。横竖整理资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作为老板的张语默无所谓,阿琴偶尔还帮手蓝樟递个钳子什么的。 “我觉得很可能是最后踢那几脚的功劳。”空调既然修好了,阿琴开始打击蓝樟的积极性,一边的语默吭着习惯,笑着点头:“说不定一开始踢几脚就会好的。”倒是没说早上来的时候她已经照着那空调踹了好几下的事情。 大家已经很熟了,看着两个女人一唱一和打击他,蓝樟垮下了脸准备反驳。但毕竟一吓,是上司另一个是上司的上司,都惹不起,他只好摆出一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态度,才将手松开空调外壳,徒然听得哗啵一声响起来,空调后方冒出了电火花。 “办…” 蓝粹一叮,激灵,愣在了那儿小阿琴原本坐着办公椅在那儿悠闲转圈,砰的一下膝盖撞在办公桌上,拼命揉。语默原本在喝果汁,这时候鼓着腮帮定在那儿,眼睛望着那空调,眨啊眨啊眨的。然后“哗哗啵啵”的响声随着不断亮起的电火花响个不停? “咔”的一下,语默的高跟鞋清脆地踩在地下,整个人优雅地站了起来,捧着果汁转身往门外走。咕嘟一声咽掉腮帮里的液体:“咳。快吃饭了。我去对面转一圈,看看有什么菜”她很体贴地没有指出蓝粹修理的空调快要变成炸弹的事实,阿琴可没这么厚道,捧着一叠资料追了出去:“啊啊啊,要爆炸了,张姐等等我” “不至于啊”蓝樟望着冒火的空调一脸无奈,空气中已经有了烧焦的气味,他顺手一挥,顿时间整个空调都静止下去,任何动能热能都在瞬间消失无踪。蓝粹望望修理图再望望空调,目光来回好多次。终于叹了口气,放倒了这大家伙准备开始下一次的彻底检查。 语默终究担心蓝挥的安全。虽然多少明白他的本事,不久之后还是进来看了一次,随后又捧着果汁走掉了。当蓝粹真正修理好空调从办公室里出去,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小外面金黄一片,灼热的阳光晒在道路上,隐约传来些混乱的乒乒砰砰声,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张语默跟助理阿琴这斤,时候多半在对街的酒店二楼吹着空调准备吃饭,蓝粹洗了手下楼,还在楼道里呢,便看见了对面二楼的落地窗里语默朝他招手的样子,许多人都聚集在那玻璃窗前看热闹。蓝挥走上马路,才见到不远处正有人在一家店里打群架,十多个人打得异常激烈,砍刀钢管都已经出动了,店铺里的东西都已经被砸得稀巴烂。 黑社会火拼蓝挥吹了声口哨,两边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纹身啊刀疤啊什么的,这种热闹他最喜欢看了。眼见女老板正在唤他,他一路跑去二楼的餐厅,到了阿琴的旁边挤进去,脸贴着玻璃:“怎么了怎么了?” “我们也不清楚啊,之前好像是两个人生口角,然后就都打电话叫了人。接着就打起来了。”阿琴 “这样我就看不到了。”蓝粹在人墙后面跳了几下,然后搬了两张漂亮的座椅过来,跟凑热闹的语默站在上面看。原本这也是一个很不错很有格调的中西餐厅,这时候稍稍显得有些混乱。 警笛的声音隐约响起来,片刻后几辆警车赶到,将一些打架斗殴受伤的人抓起来。几个没受伤的作鸟兽散。语默跟阿琴来得早,占得本身就是靠窗的位置。这时候坐在那儿继续看下方的警察处理善后的事情,蓝粹却是皱了皱眉,警察当中,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已经赶了过来。 界碑中管理江海进化者的钟警官。 这次打群架难道跟进化者有关? 他正这样想着,旁边看菜单的语默小声说了一句:“最近外面不太平。” 阿琴也点了点头:“听说好几个黑帮火拼,打得稀里哗啦的。快到三伏天了火气大吧。” “哪里是”语默淡淡地摇头,“听说最近上面严打,这次打得比较过分,下面乱起来是有人指使的,背后肯定经过霍启南。” 两个女人都算是消息灵通人士,对这方面触觉灵敏,但毕竟事不关己,指使淡淡交谈着,开始点菜准备吃午餐。蓝樟却多少明白过来。之前说那异能试验室跟霍启南有关小如今上面压下来了,霍启南这是准备反弹一下,稍稍示威,让上面有忌讳呢。 此时在这餐厅上的人知道的、谈论的,毕竟还是过于轻描淡写的东西,相对来说,此时压在对街钟明歧等人身上的,才是真真切切的巨大压力。霍启南害怕界碑,从来就只是整体概念上的事情,他是地头蛇,手上的力量说破天去,也比不上任何世界级的大组织,但若以同样地域级的组织来做戈分,盘踞江海的南虎集团,就绝对在世界范围内都排得上号,就算现在将它移去纽约这类级混乱的地方,他也能稳稳地站住脚跟。这次界碑与它的摩擦、角力,虽然最后肯定会以霍启南的退后而收场,但无论如何,真正累的,总是下面这帮人。 最近四五天以来,霍启南开始在暗中力,大小帮派火拼不断。各种伤残不论,死的人如今已经上了两位数。各方面的压力如今都在反馈上去。霍启南在政府部门的一些关系开始叫苦,有些高层的、有影响力的人也开始说话,乃至于一些霍启南能找到的最高层的关系,什么方家人、徐家人之类的也已经打过电话给方少白或者其它界碑负责人。希望这边能“高抬贵手”或者“不要引起太大的动荡” 对于钟明歧等人来说,上层的压力毕竟还是被方少白那个层级的领导直接挡住了,只是听说有这回事,对他们来说,最麻烦的不是什么黑帮火拼。而是一些进化者的脾气开始变大,最近几天,江海各处生的有关三级以下进化者的口角、摩擦到达几十起,有的是因为一言不合就起争端的,有的是因为之前的宿愿被提起来的,看起来都是一些个人之间的事情,但实际上背后有着怎样的黑手在操控,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虽然在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样那样的预备,但真生起来,累毕竟还是累的,钟明歧此时就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好了,他这次赶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这里的打架涉及了两名进化者,而是因为另一方面。 当警察开始收拾残局的时候,原本停在对面街角的一支车队此时也已经开动起来,由远及近缓缓行驶着,钟明歧笑了笑,朝那边走过去,双方相遇时,车队停了下来,钟明歧在第二辆小车的车窗边停下,敲了两下车顶。 “嗨。霍先生。戏好看吗?” 不一会儿,车窗摇下,霍启南在里面抽着雪茄,目光望着他,笑容格外灿烂:“啊,真巧啊,钟警官好久不见了,真是巧遇啊,哈哈哈哈。吃过饭没?” 钟明歧同样笑着:“最近几天江海不太稳定,哪有时间停下来吃饭,疲于奔命哪,霍先生。” “哦?”霍启南吓了一跳。“不太稳定?有这回事吗?真有这回事吗?钟警官,你是警官,怎么可以说这么恐怖的话呢?我不信。”他摇摇头。伸出夹着雪茄的手示意了一下天空:“看,风和日丽,天下太平嘛,虽然刚才我看见这边不幸出了一场小意外,但各个警官赶来及时,措施得当,这不就没有了吗?哈哈哈哈。小事情小事情,钟警官辛苦了。” “啊,也是。”钟明歧双手叉腰,眯着眼睛抬头望了望天空,随后看看一直打哈哈的霍启南,“这么说起来。霍先牛不打算聊聊刚才生的小意外?中间有两个,霍先生好像都认识啊。” “啊?什么?”霍启南眨了眨眼睛,一脸迷糊。 “我说霍先生不打算谈谈刚才的小意外?” “什么?” “我说霍先生不打算谈谈刚才的小意外?” “什么啊?”“我说霍先生” “你够资格跟我谈吗!” 小车之中,霍启南的脸色陡然转冷,目光盯着外面持续露出笑容的钟明歧。双方的目光交错,一时间,长街上的空气凝固得几乎窒息。日光焚烧着空气,在街道上空形成扭曲的有如蒸汽的光。车辆、车辆里的人、车辆外的人,保持着那样的姿势都没有变过,仿佛能清晰地听见时钟的滴答声。就在这样的气氛里。霍启南冷冷地、咬牙切齿地重复了方才的话。 “你!够资格!跟我!谈吗!?” 写霍启南的时候想起《让子弹飞》里的周润了。 推若一本叫做《召唤悍妞》的幼苗,李古丁那厮开马甲写的,对于他能完本就不抱期待了,但书本身还是值得看的。 另外推荐一部电影,《入捡师》,日本片。日本的文化由于受动漫影响太重,电影让我感觉基本是已经死了。随处都充满不均衡不现实的歇斯底里,不过能称为经典的大概还是有的当然或许是我看的太少《情书》算一步,最近看了《入给师》,忽然就很想推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十四章 猛龙过江(五) 以霍启南此时在江海的地位,已经很少有在人前生气、翻脸的必要。 到了他的这个位置,要吓人,便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有同样的效果,但若是对着不会被吓到的、更高层一些的人,就算真的翻脸,摆出再歇斯底里的态度,这种表面上的功夫恐怕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近年来,他已经很少有跟外人当面火的举动,真能看见他这一面的,若不是身边的亲信,便意味着那已是将死之人。这些年来他对着旁人大抵都是嘻嘻哈哈一团和气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身上的威压可是半点都没有减少。钟警官与此时未在场的楼警官这些年来负责江海的事情。霍启南与他们也打过几次交道,每一次霍启南都将自身的姿态摆得很低,很给界碑面子,然而这次界碑动手,霍启南这边也已经开始反弹。前一刻大家还保持着笑容。此时陡然翻脸,霍启南这么多年来坐在地头蛇的位置上颐指气使、掌握黑道中莫大权力所积累的那股威压就徒然间爆开来,他此时盯着钟明歧,冰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钟明歧在江海这么多年,纵然在地位上的确与霍启南有差距,但他又哪里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当霍启南徒然翻脸,他却仍旧站在那儿,保持着那样的笑容连分毫都没有变。这里的事情事实上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远处店铺间正在善后的警员,旁边酒店二楼窗户边察觉到不妥的一些人也都在朝这边望,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的。 日光之下。只有霍启南手中雪茄的火光仍旧在“唯唯”闪动,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大拇指将雪茄轻轻弹了一下。烟灰与火星在空气中绽开,霍启南那冰冷的脸色,也在陡然间再度化为了笑容。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钟警官不要放在心上哈哈哈哈,那边的两个人我的确都认识,但是不熟,见过几面而已。而且他们打架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嘛不应该!打架不好!特别是像现在这样子,闹得这么大,影响很恶劣啊!”他推开了车门,举步下车,跟钟明歧同样站在了正午的烈阳之下,挥了挥手。 “太恶劣了!不能放过他们小钟警官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多关几天,严肃处理!先不说他们跟我只是认识,没有什么关系,就算真的是我的人,就算是我儿子,做典这种不遵守法律聚众斗殴的恶**件来,也一定要抓!决不能姑息!”他一边大义凛然地说着,一边亲热地拍了拍钟明歧的肩膀。 “哈哈,钟警官还没有吃饭,我也没有,不妨大家一起吃啊,不是我说。钟警官为国家的事情奔波操劳,现在弄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国安局的工作安排不合理嘛。不妨到我这边来做事啊,不说别的,钟警官只要肯过来,保证事少钱多责任轻,我这边的福利还是不错的,钟警官在江海这么多年,应该也知道吧,我这边可是从来没亏待过自己人的 霍启南一下车,前后几辆小车上的人也已经跟着下来,先前面对着霍启南徒然飙的那种气势都没有变过脸色的钟明歧这才微微眯了眯眼睛。前前后后,尽是霍启南麾下最强的一批人,四级、五级的进化者。在近处的中年男子是据说南虎集团中最难缠的秦志丹,司机位置上的陈海龙,副驾驶座上下来的是拥有精神系异能的沙晓蕾,不远处外号阿虎的后起之秀,正穿着黑西装走过来,身材颀长,外号“冰刀”的孟立阳。身材壮硕,个头过两米三的巨人曹书翰, 此时从小车中走过来的十几人,尽是南虎集团最核心的精锐力量。对于钟明歧来说,什么四级五级的划分都是虚的,只有经历了许多次战斗的考验,那种毫无侥幸的实力才是真的。眼前的这些人,几乎每一个人的实力都经过了多次战斗的洗礼,真正的刀口舔血,对异能有真实认知能融会贯通的进化者。 霍启南对手下进化者的待遇极好,平日里想干什么都行,喜欢旅游可以旅游,不喜欢做事尽管当宅男,喜欢号施令的霍启南会给他一大堆的事情去管理,即便是瞎搞都行,几百几千万的产业没了他都能挥挥手一笑置之。也就是这些人,真正构成了南虎集团的中心,即便其余的细枝末节都没了,有他们,南虎集团随时都能起来。这一股力量,如果是想要造反攻打江海市政府或者武装部门之类的地方,那也只能是被他们打下来之后再由界碑的战斗组抢回来,绝不会出现打不下的情况。 钟明歧并非是战斗擅长的进化者,但他在江海摸爬滚打多年,极其难缠,对上这帮人。若只是其中的某一个,都拥有逃走甚至反败为胜的可能,然而一次性出现这么多。假如此时三个以上一齐出手,他就根本连逃跑或者反抗的可能都不存在。正因为心中了解,他才会对眼前这样的阵仗感到心悸。想不到霍启南竟然已经将这帮人完全聚集了起来,是想要表达他强硬的态度么, 不过,尽管心中警惕,钟明歧倒只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众人,淡淡笑了笑:“好吓人的阵仗啊,霍先生。” “吓人?阵仗?什么啊?”霍启南满脸的迷惘,随后仿佛反应了过来,笑着挥挥手,“哦,你说他们啊,没有、没有,哪里会就好像钟警官你刚才说的一样,最近这段时间不太平嘛,稍微不注意,出个门都会遇上打架斗殴。老实说,我很害怕啊,所以呢。每次出门只好多带点人走了,哈哈哈哈,钟警官打算跟我们一块去吃个午饭吗?” 他说着话,那穿着黑西装外号“冰刀”的男子靠近过来,周围的空气顿时凉了下去,霍幕南浑身一个激灵:“太冷啦,拜托,温度稍微调高一点。你作为一吓,空调,如果总是不懂得揣摩用户的啊,钟警官你看到了,带上他就是想带个空调而已,哈哈哈哈,天太热了嘛,怎么说我也是个老板,赚点钱,稍微享受一下生活” 说话冉,钟明歧腰上的对讲机响起来,似乎某个地方又出了生口角后打架斗殴的事情,霍启南一脸为难:“啊,你看,又打起来了 钟明歧笑了笑:“那么……我就先告辞了,霍老板。” “哦,你忙,你忙,下次有空一起吃饭啊。” 霍启南挥动还夹着雪茄的右手,笑容灿烂地目送着钟明歧远去。片刻之后,钟明歧的身影自视野中消失,众人才再度回到了小车之中。霍启南吸了一口雪茄,秦志丹在旁边说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难说。”霍启南摇了摇头。“要不是他们现在的老大做得太过分了。老实说我还真不想跟二品么册脸,以前大家都怀相处得不错啊一不讨既然凡”众次的事情就要让上面把那个木头脑袋的丫头给我调走,一点事都不懂的家伙,我倒真想看看,上面敢不敢让江海真的给他们乱掉。” 前方的沙晓蕾回过头来:“南哥,会不会起逆反效果啊?” 这女人异能不错,其实倒没什么看事情的头脑,这时候担心起来。不过霍启南也不介意,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早呢,我们这边,做得还是很有分寸的,都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只是比以前的几次稍微出一点,到时候我们再卖个贺东临的情报给他们,实验室他们想要,也都给他们,他们只会把那个管不好江海的女人调走,不会真跟我们翻脸的,毕竟这次方明谦那些人,也在帮我们说话呢 秦志丹在旁边也笑了笑,随后朝小车外的上方指了指:“对了,南哥,刚才我们看见张语默张小姐跟那个谢宝树在上面吃饭,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霍启南跟谢宝树打招呼,尽管南虎集团内部最近对谢宝树这个名卓也有些敏感,但谁也不会认为有这样的必要。不过作为最了解霍启南的人之一,结合着最近生的一些事情,秦志丹说这样的话,自然也有他的理由在其中。 最近由于实验室的事情曝光,弓了界碑对江海的一次大洗礼,再加上贺行彬的死,郭莹与谢宝树这两个名字开始进入众人的视线。一般的人都将目光停留在郭莹的身上,由于流传的各种情报而认为谢宝树只是个普通人,而郭莹恐怕已经是四级进化者的力量。但在南虎集团内部,却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叫做谢宝树的年轻人身上,尽管对于他的资料还不甚清晰,但以往的冲突表明,这个异常嚣张的年轻人,的确拥有着不错的异能,这次贺行彬的死,大家就更是深信,有他的力量参与其中。 不过,就算是能够杀死贺行彬的能力,对于南虎集团的众人来说,也造不成太大的压力。先前的冲突中,霍启南已经对这个年轻人非常不满,虽然由于方明谦的关系暂时忍住,但这次事情爆之后,他还是授意秦志丹跟阿虎两人一起负责,要废掉这个敢一再挑衅、轻捋虎须的年轻人的一手一脚。 由于方明谦的关系,霍启南终究决定留下谢宝树的一条命,但对于这样的挑衅,他也绝不会予以姑息。当然,废掉手脚的时间也有讲究,谢宝树跟那个明素心有关系,因此霍启南的打算是,一旦界碑现了实验室,开始对这边动手,这边就会直接拿谢宝树开刀,给那个明素心一个下马威。而这样的事情还没有生,就在昨天,二十一号的凌晨生了一件事。 二十号的深夜才刚刚过去,有一个人杀入了霍启南所在的别墅,就在秦志丹等人都在的情况下,如闪电一般的突入到霍启南的面前。这个人,赫然就是由马来西亚赶来,抵达了江海的贺东临。 尽管在这之前大家都已经听说了贺家的悍勇之名,然而这一次实在没有想到,贺东临,这个在东南亚杀戮无数,几乎没有败绩的五级强者,竟然真的就这么干脆直接地杀过来了。 一次简单凌厉的突袭,当众人真正反应过来,赶到了霍启南的身边,那名长披肩,眼神冷澈的男子已经直接坐在了霍启南前方的沙上,面对着十几人的环伺,开始了简单的谈判。他杀到的时候,真正在霍启南身旁的就只是秦志丹,双方没有交手,然而仅看气势与萦绕男子全身的那股戾气,他若真是想要刺杀霍启南,同样也是身经百战的秦志丹还真难说自己难不能保护住人。 不过霍启南倒也是毫无畏惧,这天晚上陡然看见出现在眼前的男子时,他也只是偏了偏头,随后耸肩一笑,似乎觉得有些荒谬,第一句话便是:“贺东临,你不聪明。” 就在这个凌晨,双方做了一笔简单的交易,贺东临了解了与贺行彬的死有关的人员后转身离去,秦志丹等人却注意到,霍启南所透露的情报中,惟独漏了有关谢宝树有异能的事情,并且完全淡化了叫做谢宝树的这个年轻人的资料。 霍启南是自负的,尽管方明谦已经示意了不要动谢宝树,他说要这人的一手一脚,就是要一手一脚。 而不管他对谢宝树有多不爽,他说要让谢宝树活着,就要让他活着,这或许也算是给方明谦的面子。而即便是面对着贺东临这样凶名远播的人物,他在当时也是警告地敲了敲谢宝树的名字:“这个人,我的人会动手 眼下霍启南要掌握的是大局,对于目前来说,单单是谢宝树这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按照以往的惯例,就在他下了命令的那一刻,这人就等于已经残废了。不过,此时听见秦志丹的这句话,他倒像是想起了其它的一些什么,略想了想:“嘿,大家肚子也饿了吧,,那就上去吃饭吧,我也跟张小姐打个招呼 随后,霍启南跨出车门,一行人朝酒店走过去,走在霍启南身边的时候,秦志丹看见他冷着脸,将烟头“啪。的弹了出去。 “我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烟头撞在墙上,烈日炎炎下,“噗”的溅起了火光,烟尘舞动在空中。 不久之后,二楼的餐厅里,蓝樟看见那个叫做霍启南的江湖大佬领着一大帮喽罗朝他们走过来了。 啧,他最烦自我感觉良好,一群人走路带风的黑社会了,天气热,最近大家没矛盾,他也不想生不爽吵架之类的事情,于是夹菜拔饭,装作没有看到认识的人,埋头在碗里拼命吃东西,准备先把自己撑个半死再说。 不过,麻烦从来就不会因为鸵鸟战术而远离的,片刻之后,貌似爽朗的声音便响起来了。 “哈哈,真是巧啊,又遇上熟人,张小姐最近过得怎么样?”霍启南走到近处,“既然这么巧,大家不如拼个桌啊。” 又是一年将要过去了,刃旧年,对我来说真是再浑浑噩噩不过的一年了,简直是不堪回,本想写个年终总结做一番检讨,想着想着,咳咳,倒是自己惭愧起来,张着嘴有点受不了了。 以往在读书的时候,总喜欢在某个关键时刻立志一番,鼓励一下自己,新的一年要到了,嗯,要努力了。 伙,这样告诉自己,然后继续码字去。最近平淡么,,没办法啦。铺垫嘛,要足够才行,距离**还有一点点 第二十五章 猛龙过江(六) 一月正午的餐厅里,空与在空调的这作下被保持在令山葱怀火舒适的温度上,靠近窗户的位置上,四个人正在吃午餐。 气氛其实有些微妙,当然,旁观者恐怕并不容易看出来这些。 霍启南一面吃饭一面与张语默交谈几句,以彼此的地个来说,旁边的蓝樟跟阿集就像是陪客。阿琴算是了解双方的差距的,甚至他这次带了的好几个人她都有印象,这帮进化者平日里也有管事的,单只是他们在南虎集团中的地位,就比自己这个小助理厉害得多,此时她便尽量保持着恭敬和自然在吃着饭,保持微笑,绝不多嘴。 蓝樟看来就随意得多,不过这也是霍启南跟张语默之间的来往,上次因为张阿姨的关系,双方瞪得很不爽,这次既然对方态度和善,他也就自己吃自己的,不挑衅,不乱来,保持着适当的礼貌,吃饭而已,就当这个讨人厌的黑社会老大不存在好了。 其实从头说起来,蓝樟跟霍启南这两人的来往,出了上次因为张语默的事情互相瞪了一会儿之外,也没有什么非常激烈摩擦或碰撞。真要说是矛盾,倒不如说是性格上的死结,第一次大家见面霍启南甚至还是在张语默的请托下为了救蓝摔而赶过去的。归根结底,霍启南这人或许能受得了有本事人的傲慢,却无论如何看不起孩子的天真,蓝樟则是一开始就对这种行恶天经地义的黑社会老大有反感,特别是在方明谦、张语默的事情上所感到的那种扭曲。 霍启南本人大概根本就没把这个当一回事,他或许甚至会觉得这只是在用强硬一点的手段维护别人的感情,帮助自己的哥们追求某个…。而如果张阿姨真是对方明谦欲迎还拒的态度,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是一场佳话。可在蓝樟看来。张阿姨本人的想法是完完全全的被忽略了,甚至因为这样强势的态度,毁掉了她原本最好的十几年光阴,这是到目前为止的结果。这样的扭曲,令他始终无法认同。 原因要说明白这很是太复杂了,无论如何,到了现在彼此多半都是没什么好的观感的。蓝摔一边吃着饭,一边注意到跟着霍启南上来的那帮小喽罗,一共十一个人,占了三张桌子,都在朝这边看,大概是保镖之类的人吧。喊,太不专业了,十一个人都坐在一边,现在霍启南坐在窗户旁边,如果有人在对街用狙击枪,他有些坏心眼地朝街道对面的屋顶看了好一会儿,旁边的阿琴低声说道:“看什么呢?” “呵年,没有、没有 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蓝粹跟阿琴在这边低声交谈几句,就在感觉到这次简单的饭局就要结束的时候,坐在对面一直跟张语默聊天的霍启南也终于将目光望向了他。 渐小弟最近做了些很有趣的事啊?” “呃,有吗?”料不到霍启南忽然跟自己说话,蓝樟愣了愣。 “不是还有个郭莹郭小姐吗,最近很活跃啊,我可是听说了。” 空气瞬间冷下来当然这也是错觉。听到郭莹的名字的时候,蓝摔就大概明白了他说的意思,收敛了迷惑的表情,张语默跟阿琴在两边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他则就那样望着对面的霍启南,随后偏了偏头,微微笑了出来:“哦,原来说这个啊。” “谢小弟总是这么热血,很让人羡慕啊。”霍启南已经吃完了饭,这时候拿纸巾抹了抹嘴,“小最近有什么打算?” “呃”蓝粹不明白这打算是指什么,“打工呗。” “呵呵,最近外面可不太太平,这事情要多上点心啊。” 霍启南慢条斯理的说话中,张语默已经听出了一些什么来,这时候看看俨然对峙的两人:“什么事啊?”霍启南看起来像是在警告,她更多的还是在询问蓝樟。霍启南倒是笑了笑。 “没什么,是好事。不过,就我的经验来说,有时候好事未必有好结果,这么多年来,我见过不少人,本来都怀着很好的想法,做的也是很好的事情,可后来生很多事情以后,就会后悔自己当初做得太不成熟了。呵呵,只是以过来人的对谢小弟提点建议而已,就好像上次方先生跟谢小弟说的才不可久、柔不可守一样,” 他说话平平淡淡的,但片刻之间,坐在旁边的语默连脊背都是凉的,知道蓝樟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真正得罪到霍启南了,阿琴也是一脸的慌张,不明白这样地个悬殊的两人是如何扯上的关系,而且看起来还是不好的关系。对于霍启南,平日里语默说起来是不害怕,但那是因为知道方明谦的存在,知道对方不可能对自己动手,但真要说对大家力量的评估,谁的心中都是清清楚楚,徒然间想要提醒蓝樟一点什么,或者是帮他说说话,但一时间根本想不到该如何开口,蓝樟就已经回答了。 “但归根结底,做错事情的还是坏人吧?” “哦?”这下子轮到霍启南有些迷惑了,“什么?” “我是说,好人会刀口只的力量不够,要到很多挫折点后后悔。觉得当初就孵糊一样做。但归根结底,先还是因为坏人太坏吧,做错事情的,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坏人,不是吗?难道因为坏人做坏事是理所当然,所以好人就理所当然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吗?” “哦?这么说起来,那些经历了坏事,甚至因为波及到家人而感到自责的,就只能怪他们不够坚强吗?”霍启南笑着挑了挑眉毛。似乎在对方的身上现一些原本不曾想过的东西,他本来只觉得这个叫谢宝树的年轻人只是个单纯热血的傻瓜而已,“譬如说郭莹小姐,如果我猜得没错,最近恐怕也有些担心吧。说不定”她还会感到自责呢?。 “可是她在做对的事情。”蓝摔没有半点迷惘地笑着,“不管怎么样,自不量力也好,惹祸上身也罢,我知道她在做对的事情。就概,念上来说,错的只有那些真正错了的人。郭莹,,无论在动机上,手法上和结果上,都是对的 “有道理霍启南沉默片刻,笑着点了点头,“人在遇上不好的结果之后总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开始做这件事就好了”不过,就概念上来说,,呵呵,的确有道理,对了就是对了,应该被指责的。从头到尾的确就应该是坏人,哈哈哈哈,就概念上来说 他对这事表现得似乎极为开心,重复了一遍,甚至对着旁边的手下都大声笑了起来,如此好半晌:“谢小弟真是个有趣的人,这么有原则的人,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了,哈哈哈哈,我有个提议,不知道,谢小弟有没有兴趣来我这边做事呢?。他说着,朝蓝樟这边伸出了手,随后又笑望着语默:“这是很诚恳的邀请”张小姐不会有意见吧” 好,,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地这样回答。能够听出对方话语中浓浓的警告意味,她也有着足够的认知能力来辨别事态到底有多严重,结合最近几天里外面混乱的风声,再结合方才霍启南的话语,她几乎能够确定了。尽管不知道起因为何,但眼前的霍启南的确是认真了,这时候便是抛出最后的橄榄技,如果不接,这个以霍启南为,盘踞在江海的庞然大物就会真实的碾压过来,她根本挡不住,在她看来,尽管宝树有许多的过人之处,但也必然是挡不住的。 鄙视也好、不屑也好、帐恨、诅咒、气氛,”无论对这些人有着多么负面的看法,但实力就是实力,这是母庸置疑的东西。 不过,另一边的蓝樟,也几乎是没有多少思考地开了口:“我拒绝。”轻轻松松的,就连个抱歉都没加,霍启南的笑容浮存脸上,语默几乎下意识地抓住了蓝樟的一只手,目光变得冷峻起来,瞪了一眼蓝樟。尽管看起来双方的年龄差距并不大,但作为长辈,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事情就这样展下去。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由于今天的放松多少显得有些慵懒,又因为方才的变故显得有些慌张的她,多少还是回复了平日里冷静的女强人气息。“等等,霍先生。”她思考着应该说的话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可不管怎么样。挖人”或者跳槽”总要让人考虑一下吧。” 她说着,松缓气氛地笑了笑,蓝粹看着在桌上被握住的手,张阿姨的手看来白哲纤秀,但这时候力气还真大,不过也真是有够冷的。不过这事情真的无需考虑”他再度摇头:“不用了,我拒绝 霍启南笑着站起来:“当然,要给人考虑的时间,在谢小弟原则崩溃之前,我这边的大门都随时敞开着,哈哈 他看起来已经要转身离开了,这时候打了个响指,有人打开一个木头盒子,霍启南选了一根雪茄,将雪茄的一头夹掉了,然后那人又拿了打火机过来点烟。语默握着蓝樟的手没有说话,蓝粹倒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霍先生,我有个事情想问一下。” “嗯” “实验室的事情,跟你有美系吗?” 霍启南叼着雪茄低头望着他,一直都在笑着的脸色,这时候才真的冷了下来,与先前他在下方的小车里冷冷盯着钟明歧时的眼神有些类似。但又有些不同。 这是老虎被撩拨之后,真真正正的,愤怒的眼神! 史铁生去世了。他的《我与地坛》,看过几十遍甚至上百遍,一直都认为,如果追求文字的流畅度,古文最好的一篇当是《滕王阁序》,现代文便是这篇《我与地坛》,这两篇文章,读下去一气呵成,充满美感,仅仅是阅读,就能令人感到愉悦和满足,对我来说,这是真正的大师的陨落。 这个世界上,就剩下村上春树”或者说林少华版的村上春树了” 早上又把《我与地坛》读了一遍。 第二十六章 猛龙过江(七) 二消樟问出实验室的事情兰后,霍启南的眼神陡然转冷的空气也就那样冷冷地浮动着,附近几张桌前,跟随着霍启南而来的那些人也已经站起来了。阿琴整个人都已经紧张了起来,语默的紧张则只是隐性的。她现在已经开始考虑自己要怎样才能护住蓝樟了。无论如何,霍启南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这个应该还是可以保证的。 霍启南的愤怒其来有自己 如果在他面前问这咋,问题的是明素心、是陈亚迪、是钟明歧”甚至哪怕是一个普通的警察,他都不会为这个问题而真正的感到愤怒。但老实讲,对他来说。谢宝树算是什么东西! 留他一条命。是因为方明谦的面子;不把消息告诉贺东临,是因为他本身的傲慢和自信;这次过来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仅仅是因为心血来潮的仁慈:你再要找死,不珍惜这次机会。那就别怪我了!对于蓝樟的拒绝。他没什么愤怒的,拒绝了就是杀掉而已。可归根结底,你谢宝树算是什么东西!这次过来说话,根本连谈判的边都够不上,不自量力到这种程度,居然在现在还问出这种话来。他就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内心的怒火。 这么多年来,他有敌人,也有敬畏的人。可是已经很久没有那种真正不把他当一回事的人了。哪怕真有什么正义感强的家伙,对他的事情再看不惯也好,甚至是摆出什么轻蔑的态度也好,可绝不会有人真真正正的敢轻视他霍启南。他的力量是摆在这里的,就算是界碑这种大组织,也不可能不把他当一回事。 你可以讨厌我、敌视我,决不能忽视我。这就是他的地个和成就。 就好像刚才,张语默对他是没什么好观感的,可是自己一旦真的生气,这咋。女人也只有感到恐惧。这令他感到愉悦。 可在这时候。眼前就的确出现了一个丝毫不将他的这种地位放在心上的人。就这样不分时宜地问着这样的话。 蓝樟只是与他对望着:“那个实验室的事情,听说为了隐瞒消息,有很多人无辜枉死了,理工大还有个女生因为调查到了一些事情被人强暴了,后来精神崩溃。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没有出来。这些事情,跟你有关系吗”呵呵,没什么,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霍先生知道这些事吗?” 他淡淡地说完这些,露出一个笑容。霍启南就那样冷冷看着他,十几个人在周围站着,好半晌,霍启南才吸了一口雪茄,再度坐了下来。吐出烟雾的时候。冷然的表情很缓慢地消失了,他露出一个笑容。森然的牙齿都露了出来,灿烂而狰狞。 “我”,做过很多事,也知道很多事,要说给你听吗?” 蓝樟笑着:“只是问问。”“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话太多,同样对你没好处。”霍启南一字一顿地说完,再度起身,拍了拍张语默的肩膀,“走了。”这一下用的力气大,语默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没有说话。走出不远,霍启南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正将手机掏出来。蓝摔皱了皱眉,分出一股能量直接延伸过去。 陡然间,能量被截断了。 一名跟随霍启南过来的,样貌阴柔的男子已经到了眼前,俯下了身子与蓝樟对视着。轻声地开了口。 “这么拙劣的用法就想做恶作剧吗?能量操控”不止是你会啊。” 这男子笑着转身离开,蓝粹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承认自己有点吃瘪,另一只手就要卷起铺天盖地的力量直接朝楼下的车队杀过去,不过看着正走过的几名行人和正握着他一只手目显忧虑的女子,终于还是作罢了。 走下楼梯,霍启南冷冷地挥了挥手:“只要事情动,立刻废了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天空之中,乌云聚过来,江海就要下雨了。 天色渐渐的转暗,像是到了黄昏的时候,不少的商业街都已经亮起灯来。下午三点的时候,夹杂着雷声。大雨瓢泼而下。夏日里最大规模的雷雨尽情地冲刷着这座城市。车辆开了车灯,转动着雨刷,道路穿插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间,有的行人在雨中奔跑着,明亮剔透的灯光。盘旋的立交桥,立交桥下的花坛。绝大多数的家庭都在雷雨到来的时候收起了衣服,些许的混乱过后,人们都站在一个个的房间里,透过窗户观察着这咋,世界。 天色更加暗起来,逐渐的入了夜,灯光也愈明亮了,在雨中冲刷着的城市夜景就像是被罩在了琥珀里。蓝樟在天空的雨中盘旋了一会儿才回去的,即便是下了雨,城市里的各人也有各人的事情。 芥末在家里准备好了晚饭。等到蓝锋回来,兴奋地跟他说着明天晚上两人耍去参加的一个宴会,还穿了件漂亮清纯的礼服在蓝樟面前转了好几个圈。素心姐才回到家,笑着与两人打招呼,短笛哥则不见人影,他还在外面奔波着,钟明歧也很忙,不过在陈亚迪的坚持下,他已经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居住的小区,他并没有现,就在他身后不远的雨中,有一道身影如同幽灵般的出现了,随即又消失在旁人无法察觉的死角当中贺东临已经盯上他了,而在贺东临手上的资料里,还有好几咋。地方没有过去,大概确定了钟明歧的住处之后,他将那份资料拿出来瞄了一眼。 陈亚迪、钟明歧、给贺行彬验尸的医官、贺行彬的尸体所在地、案现场的观察、附近的摄像头分布、如今录像的位置、郭莹”各种乱七八糟的线索,他已经排查了一部分,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如果确定了要做事,那就要快,否则这么多东西调查下来,难免在某咋。环节上出现问题,干干脆脆,比谁都快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瓢泼大雨所笼罩的夜色中,郭莹正在某个不明位置的房间里翻找着电脑资料,房间的各处摆放着许多必耍的武器,乃至于枪支、炸弹,她租了新的房间,如今在对这些东西做出整理。当然,如果在贺家处理掉台湾的事情一段时间之后还没有什么敏感的情况出现,这个房间。她也用不着了。她并不打算将“行侠仗义”的事情再继续下去,因为真是很危险。 一如霍启南所说的那样,人们会先反思自己的行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只2自只可以宗仓控制的东西她并没有炫榨那样典沁济法姑且不论蓝樟的想法是不是真有那么坚定,能贯彻到什么时候,就目前看来,他之前隐瞒身份时想要达成的结果,现下到是真的在实现了。 张语默眼下正一个人坐在家里,她戴了一副眼镜,目光冷峻中也带了一丝的焦虑,正在一咋小接一个地打电话。公式化的笑容,公式化的亲切问候。向每一个有可能知情的人询问着最近生的事情,试图拼凑出霍启南不说,蓝摔也在隐瞒的整件事情来。不过收效甚微。眼下她正在考虑一咋。非常抗拒的想法:如果霍启南真耍对宝树动手了,如果事情真的提升到生与死的高度,她或许就只能打电话给方明谦,求他帮忙,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 当然,眼下还不需要非常正式地思考这些,宝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看起来是真的有自信的,并不是在掩饰自己的心情。尽管他或许还年轻。或许还不明白霍启南在江海真正拥有着多么巨大的能量,但他既然真的这样有自信,或许也真是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筹码。当然,自己也要先一步了解这些,才能稍微安心下来。 同样在江海市区内的某个学生宿舍里,一名长齐腰,瓜子脸。身材多少显得有些偏瘦的女生此时吃饱了饭,正捧着肚子幸福地躺在床上傻笑。随即又开始担心起这个月的伙食费来:唉,珊瑚的那介。“男朋友”要是肯包养自己多好这样想着,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先看看号码。市内的,可惜不是可以蹭肉吃的蓝摔。让它响了一会儿。铃声不停,她才按下了通话键。 哇,这么复杂,,我听不懂吧,营养不良,脑袋想事情的话肚子会饿的,”给我加伙食费啦,我快饿死了”,我肚子好饿肚子好饶,,嗝”,什么啊?这才不是饱嗝呢,咳,说正事啦,现在外面好乱,人家一咋,女孩子连夜路都不敢随便走了 贺行彬死了关我什么事,喊”耍讲证据的好不好,退一步说,如果真跟我有关,事情越乱,情报贩子的生意不是越好么,阿姨你要给我提成吧”呃,我管什么跟界碑交代,说了贺行彬是个坏蛋在外面死掉了关我什么事,我连贺行彬是谁都不知道的啦”,不过阿娃你给我提成我就认”啊?叶驰真的来了?杀手之王耶,我可不可以见见他?就远远地看一眼”喊,没确定的事情你也来忽悠我”。 “肚子好饿,我要睡觉减少卡路里的消耗了,”嗝”,我的愿望就是变成一个大胖子”贺东临可能会来我也知道啦”关我什么事”挂了反正我这几天不出学接,”对了对了,不能不出学校啊,阿姨我快没钱了,你给点钱给我吃饭吧,”不给我我就要出去援助交际。说不定会遇上贺东临悲剧掉的哦,” 带修行的小尼姑说完,将手机丢开一边,拉上毯子准备睡觉,什么贺行彬贺东临,人家统统不知道啦,没影的事情嘛,叶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真想看一眼”呼,睡觉,希望今天晚上可以梦见红烧猪蹄、红烧猪蹄红烧猪蹄红烧猪蹄红烧猪蹄, 距离这所学校不算太远的一处房间里,叶驰正坐在窗户边透过拉开不多的窗帘缝隙看着这片城市的夜景,一枚硬币在他的右手指间旋转、不停旋转,江海这座城市对他来说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他与姐姐相依为命的在附近的农村长大,后来来到这里,对他来说,那几年的时光是一段难以归纳的岁月,说不清是幸福还是苦涩,” “已经能够确定黑昙的位置,” 巨大的办公室里,如同军人一般的女子报告上来新的情报,“皇帝”坐在办公桌后,将情报折了一架纸飞机飞出去:“这个消息让我觉得很复杂你知不知道?” “要对他动手吗?” “我还没确定啊。”又一架纸飞机飞了出去,满地都是纸飞机,“总之先按我的计划布置好,动不动手,,由我决定啊,我干嘛要告诉你 “您不告诉我,我们就不知道要不要动手了。” “我本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没有把握,有没有必要,,已经确定是黑昙了,对吧?”皇帝用着桌面,“所以我在折纸飞机。第一张是动手,第二张是不动手,第三张是动手”本来快折完了,你突然又送来这么一叠东西,,算了,你收拾一下吧,明天再说”。 就名字来说,一个一直都有点玩世不恭的“皇帝”似乎是有点名不副实。不过,跟随在皇帝身边这么久,女子其实明白,那些看似乱来的决策与命令背后,实际上都也是有着极为深思熟虑的考量的。 这次对于是否将黑昙当成目标动手的问题,显然眼前的决策者也已经陷入苦恼的推演当中了。 于是她目送“皇帝”离开。开始收起起办公室地板上的纸飞机来。 大雨之中,每咋。人都在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城市的夜色渐渐转深。在不息的雨幕里走向凌晨。时间的指针走向第二日的天明。星期天,雨仍旧在下,城市走过稍稍宁寂的低谷。又开始转动起来,钟明歧等人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蓝樟去到工作室,依旧遭受到的语默的盘问,阿琴对他开始有些舌目相看,偶尔好奇地问出问题来。 时间推进,城市的运转一如往昔,充满了活力,充满了混乱的、单人无法把握的秩序,没有任何与往日不同的预兆,逐渐推进到这天傍晚时,雨渐渐的停了下来,乌云堆积着还未散去,但西方的云裂开了一条大口子,夕阳洒下来壮丽的黄昏。 空气清新,蓝樟挤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准备与在家里打扮好了的芥末去参加一咋,有好东西吃的宴会,是张阿姨上星期就给了他的邀请函,张阿姨也会去,据说很多人,不过蓝樟计划好的节目,仅限于跟芥末在宴会上开怀大嚼的美好期待。 时间是下午五点半,距离一场惊动整个江海的大战爆,仅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 二零一一年的第一天,第二更啦,大家元旦快乐! 铺线基本完成,**即将展开。 一号到七号据说有双倍月票小有月票的请砸过来吧,今年的话。想要开始拉票了三 第二十七章 猛龙过江(八) 二然是夏天,但由干乌云的笼罩,夜讣是很快便降临了大的落地窗望出去,外面是晶莹剔透的城市街道,怡人的夜景。 “待会可能还会下雨的。”这是在三十多层高的酒店楼上,芥末俯过身去朝下方街道看了一眼便赶快缩了回来,用小调羹弄了些鱼子酱放进嘴里,眯着眼睛细细品味着。 蓝摔同样铲了一小勺,扔嘴里直接咽掉了,撇了撇嘴:“很好吃吗……有点腥味” 芥末皱着眉头想了想:“很贵啊。” “也是”已经吃过好几次。蓝粹始终不明白鱼子酱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大厅那边好吃的东西堆积如山,鱼子酱也是,全让人自行取用,如此想想,能够进来这里参加宴会的两张请柬,估计价值不菲。 大厅里嘈杂的人声还在传过来,这里是靠酒店外围的半月形厅堂,蓝樟跟芥末便坐在落地窗边的沙上吃东西,碟子里各种食物堆得很高。蓝摔倒也懒得去想这聚会到底是干嘛的,总之是前些天跟张阿姨提起相逢五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张阿姨给的两张请柬,对于他来说只是和芥末过来休闲一下罢了。蓝樟之前也陪着张阿姨参加过几次宴会,认识一些富豪级的人,这时候跟芥末凑在一,说这帮人的八卦和坏话。 “听张阿姨说,那个胖子以前是卖老鼠药家的,现在做副食成了大富翁” “什么牌子的啊?” “呃忘了,,不过看见了应该就能记起来,待会我们去市,我找给你看。” “嗯,以后不买他的东西。” “不是啊,要有选择性的买啊。” “啊?” 芥末的错愕中,蓝樟小声地咬她耳朵:“跟谁关系不好,送礼的时候就买这个牌子。张阿姨去年过年的时候让阿琴买了好多呢,后来这个老板看到了,今年还弄了个工程给张阿姨做,” 芥末徒然笑了出来,额头抵在蓝樟肩膀上呼呼地笑:“太奸诈了你们亦” “咳,跟我又没关系,买的时候我只是帮忙出了点力气而已”蓝樟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对了对了,还有那边那个,听说有五个老婆” “啊?那个很有派头的吗?” “哪里是有派头的,是旁边那个老头子好不好,最年轻的听说只有二十一岁呢”有派头的那个,听张阿姨说公司快要垮了,是个卖海产的”蓝挥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不知名的脆皮类食物往嘴里塞,“喔,这个很好吃啊。” “看不出来啊”芥末对那看来很有派头的老板表了自己的看法,随后扭头望蓝棹,“什么好吃?” “没有了,三角形的”蓝粹低头看看自己的盘子,手指上倒是还沾了些脆皮里溢出来的奶油,被芥末抓过去,放在唇间吮掉了。蓝粹看着她随意中带着诱惑的动作。微微呆了一点,芥末眯了点头:“待会去找找,三角形的脆皮” “应该是跟蛋卷差不多”我没注意看。啊,你看,大明星。” 蓝樟一说,芥末也回过了头,两人趴在沙上看着一位电影女明星从不远处走过去了。“我只是认识,没看过她的电影,”可不可以过去要签名?” “会不会不太礼貌?” “还是算了…” 小情侣继续吃东西,蓝樟继续跟芥末炫耀他的“见多识广”:“你看,那是个同性恋。” “哪个啊?” “两个都是,咳”他们两个是一对。” “哇,好帅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芥末的眼睛里闪动着小星星,蓝樟有些不爽:“不过他们是同性恋哦…… “而且往我们这边过来了呢。” “被…” 正被蓝樟八卦的两人已然走了过来,方清逸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嗨,宝树,你也在啊。” 蓝樟连忙站起来:“啊,方先生。” “叫我清逸可以了。介绍一下。我老板叶明弗, “我女朋友郭紫莉,”呵呵,你好。” 接着无非是互相打招呼、握手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没什么新意,多半千篇一律。蓝樟跟叶明轩算是初次见面,但之前大抵都已经听过了对方的名字。相对于方清逸给人以轻松自然的感觉,叶明轩相对沉稳,有魄力,但并不会像霍启南一般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当然对于那种压迫感,蓝摔一向也是无视的。 宴会继续进行着。此时此刻,位于城市另一端山坡上的霍家别墅中,一场小型的宴会也在进行着。与其说是与酒店类似的宴会,不如说是西式的家宴来得更贴切一点,由于南虎集团这咋小“家”比较大。此时参与的人,也就比一般的宴会多得多。 宴会才开始不久,有人在外面烧烤,雨后的草坪和空气中都有湿气,这帮人在搬出来的烤肉架上自行生火,弄得烟雾阵阵,被房间里的霍启南看见了,笑骂一阵,随后便有火系能力者过去牵忙,一个电话打进来之后,正在客厅里拿着酒杯悠闲喝酒的霍启南脸色微微变了变,笑容倒是没有敛去,秦志丹随口问道:“怎么了?” “可能就是在今晚,贺东临动手了。” “这么快?” “快吗?”霍启南笑了笑,随后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他动手,大家的交易也就到此为止了,我已经让那边尽量监视,只要确定界碑死人,立刻把之前准备好了的贺东临的情报知会界碑,这种事情上,可不能站错队,表现还是要有的。” “了解…阿虎晓蕾他们都在外面,现在要通知他们回来准备应变吗?” “没有他们的事。问题不大,不过,,电话可以打一个,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们知情,也好应变。” 酒店,宴会继续进行着,时间的指针指向晚上八点,宴会才刚刚开了个头,不过吃晚餐算是吃得饱饱的了。从洗手间里出来,蓝粹甩着手上的水清,伸长了脖子看芥末应该在的地方”不见了” 大概也上洗手间去了吧,蓝樟回头往标示着女字的洗手间通道看了看,随后转过叹小倒是看见了正在不远外的人群中与人交谈宗毕,四,干是笑着向他招手的张语默。 “怎么弘女朋友呢?被别人搭讪走了?” “应该不是吧,估计上洗手间去了。” “喔,当心哦,这种宴会里,狼很多的。”语默笑着 “收到。”想想以芥末的整体素质,在这种宴会里果然危险很大,蓝摔顿时警惧起来,目光朝周围扫着,无意间倒是找到了位置稍稍转移的芥末的身影。居然真的是被搭讪。他跟语默打个招呼便朝那边过去。语默却是不由得失笑,看蓝樟已经走出好远,才朝芥末那边望过去。片刻之后,她察觉到此时跟芥末说话的那人的身份,笑容敛去了。 “那是” 由于是搭讪,自然此时跟芥末说话的是个男人,不过,当蓝粹走到芥末身边以动作宣布主权,询问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端着盘子的芥末倒是给了个令人有些意外的答案:“这位先生说认识你呢。” “认识?”蓝粹有些疑惑地朝那人望过去,那人三十岁上下,颇有伸士风度地笑着。蓝粹的确有印象,但一时间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就在这时。一个女人从后面凑了上来:“啊,他对你没印象啊,阿旭。” “我受到了打击。”被称作阿旭的男人扶了扶额头。 这个女人也是见过的,脑海中的某个印象呼之欲出,随即,一个样貌稍显阴柔的男子从另一边过来:“昨天才见过的呢,真可惜,阿旭、晓蕾,他对你们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过”那人的笑容到了近前,“总该记得我吧。” 这些人是昨天跟随着霍启南的部分跟班,那样貌阴柔的男子,则是昨天截断了他的能量流的那人。蓝樟自然认了出来,也不知是怎样的表情:“哦,是你们啊,”他淡淡地回答着。芥末一开始似乎还有怀疑,这时候稍稍迟疑,还是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哦。你们好,我叫郭紫莉”她说着甚至还要伸出一只手,蓝樟揽着她的肩膀,陡然将她拉到了身体的侧后方。 “你们有事吗?”自芥末做了自我介绍说出名字的那一刻起,蓝樟的眼神已经完全冷了下来,芥末也意识到了不对。前方的两男一女倒是笑着:“哦,果然是你女朋友。” “叫郭紫莉呢,好名字。” “怕搞错了,所以来打个招呼。” 三人说了这几句话,赶过来的张语默也已经近了,不过这三人也已经走蓝樟身边离开,那名叫晓蕾的女人笑道:“女朋友很漂亮哦什么时候来姐姐的公司,姐姐帮忙包装一下,可以推销到美国去。” 阿旭道:“就怕去了舍不得回来。” 面容阴柔的能量操控者压低了声音,笑着走过蓝粹身边:“我们就是怕以后会搞错了,所以现在先来”道个歉。呵呵” 三人勾肩搭背,笑着走远,不多时,在一个角落与一名拿着手机的男子汇合了,那男子看了三人一眼:“干嘛?笑成这样。” “没什么,刚才碰见熟人,打个招呼而已,你也很熟的哦。” “什么熟人”刚才助《打电话过来,贺东临那边出手了,虽然没我们什么事。但是,准备走吧。”大厅里。芥末拉拉蓝粹的衣服:“那什么人啊?”“黑社会。”蓝摔已经收敛了冷然的脸色,这时候撇了撇嘴。“喽哩,问题不大,哼,待会我拜托人收拾他们 不久之后,接近江海城郊的一处僻静街道,陈亚迪看见了从道路那边过来的郭莹,她穿了一件红色外套,连着衣服的帽子戴了起来。从昨天开始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这时候夜风清冷,待到走近,他摊了摊手:“忽然这么急,有什么事吗?你又现什么了?”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 两人的表情愣在那儿,下一刻便化作了警惧的目光,开始朝周围看。树叶、屋檐下滴下了最后的水滴,路灯昏黄,世界在冷风中安静得像是要死去了一般,随后,空气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快和…” 犹如耳语般的声音,从街道的一断过来,不久,黑影渐渐显出了轮廓:“快走。” 那身影逐渐化为浑身是血的钟明歧的形象,他的身上不知道被划了多少道伤口。这时候浑身颤抖着,口中说道:“快走。” 穿着红色外套的郭莹双手插着口袋,站在那儿没有动。陈亚迪的目光已经严肃起来,直接朝钟明歧走过去:“别说话了,老钟,” 退不了,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看不出来吗”然而陈亚迪的话没有说出来,钟明歧的声音,陡然间撕裂了街道的夜空。 “快毒啊!” 鲜血从他的身上飓射了出来。 距离这里隔了一条大江的城市间,叶驰走进楼房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略停了一下,随后继续朝楼上过去。 “贺东临动手了。” 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里,“皇帝”皱着眉头坐在那儿,手上拿着一把手枪,“咔”的拉开枪膛,看看里面的子弹,随后推上去,举起枪口瞄准,一秒钟之后。又放下来拉开了枪膛,随后再推上去,举起来,放下删 叶驰走出楼道,步入通向房间的长廊。 “咔咔咔咔”拉开枪膛,推上去,举起来,想一想又放下,举起来、放下、举起来、放下,举起来,“皇帝”的姿势定在了那儿,随后偏了偏头。 “咔”叶驰拉下房间把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 “皇帝”放下枪,抬起了头,吐出一口气,随后,终于站了起来,将手枪扔到一边。 “动手吧。” 二零零二年六月二十三日晚上八点十九分,江海市北河区北河商业大厦六楼生了规模巨大的爆炸,火焰横扫整个楼层,整条商业街的上空都被点燃。混乱开始了。 北京,方少白今天难得放假,在家里跟妻子一边看新闻一边下跳棋。电话响了起来。 “江海现真理之门的异常行动” “哦,叶驰在那”确实了吗?” “消息才才传来,同时会转告叶组长 片刻,方少白站了起来,扣上了衬衫的扣子:“真麻烦,要去局里一趟了,不过”应该很快可以回来。”他笑着跟美丽的妻子做出了保证。 ,” 如果说随着贺东临的出手。接下来真理之门的行动,霍启南的行动。爆的战斗以及因江海、北京的联系最终导致的一系列事件是一个牵一而动全身的整体,那么在城市另一侧生的这些事情,原本应该只是一个小小插曲的。它与此时城市中开始的一些事情最初并没有太多的联系,在开始的时间片段里,只是游离于乐谱外的一个小小音符而已。 作为这个音符的一部分,高旭、沙晓蕾、季文博、唐安这四人已经远离了酒店,四个人坐在一辆跑车尖,由能量操控者唐安负责开车。沙晓蕾坐在副驾驶座上。季文博与高旭坐在后排。 我们必须知道,在此时的江海,这四个名字说出来任谁的心都要狂跳几下。眼前的四个人在霍启南的集团里都有着最为的核心的地位。以季文博为,都是经历过鲜血的洗礼后仍旧活到现在的,被判定为五级的进化者。此时几个人在车里笑着说起方才的恶作剧,说起那个叫谢宝树的进化者陡然间变得“惊恐的眼神”和“煞白的脸”当然,在他们看来,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这样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个心血来潮的小消遣,别说吓人,就算是真做也不是第一次了,主要是最近太无聊,南虎集团的地位稳固之后。这些人需要进行的真正的战斗也就少了起来。日子过得不够刺激,当然。吓唬区区一个年轻的进化者也未必能带来多少的快感。三人只是随意地笑笑。季文博原本不知道,他的性格一向沉稳,不过听了之后,倒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随口说一句:“还有几天才对他动手。何必呢。” “无聊嘛。” “他又能怎么样,不过看他当时的眼神,好像真的想要咬我的样子哦,哈哈哈哈,” “你们说会不会被这样一下,他干脆跑来加入我们了?” “切,那就太没意思了 “到时候大家想点节目嘛。哈哈,就让晓蕾调教一下他好了,” 笑声在跑车里响着,转上一处黑暗的道路后,度却渐渐地减了下来。动机出了最后的呻吟。道路的一侧是一片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山。铁丝网那边大概是个废掉的老学校还是什么,另一侧则没什么建筑。开车的唐安皱着眉头。但跑车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怎么?抛钴了?”沙晓蕾反应过来,迷惑着问。 唐安还没有回答,后方的季文博皱起了眉头:“这一段应该有路灯的。” 他们开车过这边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段路的确有路灯,然而此时仅有一排排的路灯杆立在那儿,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的灯光,随后,几个人身上的手机响起自动关机的声音。唐安笑了笑:“那小子追上来了,能量在流失。” “很自负嘛。”后方的高旭笑了笑,沙晓蕾也笑起来:“想死了。没办法啊,只能提前干掉他然后再跟老板交代了。” 面貌偏阴柔的唐安双手握着方向盘,俯了俯身子,陡然间,前方二十米的黑暗中出现一颗蓝色的电球,直轰而出,它就在再远几米的地方遇上了走来的那道身影,那身影随意地挥了挥手,电球像是游龙一般的在他身边绕了半圈。消失不见了。 脚步声这才自黑暗里传过来小清凉的水滴自路灯杆上掉下,蓝摔的身影渐渐的出现了,没有之前宴会中的那种冰冷,只是淡淡地看着这边,朝跑车的正面走来。蓝樟总是一张仿佛长不大的孩子脸,又没有板起来,威慑有限,沙晓蕾笑笑:“喂,想死吗?”他的能力看来不错,但这个无所谓,自己这边四个人,根本无惧这样的挑战,就算他是什么天才儿童,今天也只有死在这里。蓝樟一直走到跑车的正前方,这才停下了,目光很严肃:“你们网才在酒店里,是在威胁我吗?” 高旭冷笑,季文博摇了摇头,在车里皱着眉头回答道:“对你,你觉得有必要?” “没什么,正面说都行了,”蓝摔摇了摇头,“昨天谈过之后我就知道你们老板肯定要对我动手的,本来以的今天下雨,所以”,呃,不管你们今天到底是不是威胁,不管你们怎么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天肯定会动手的了,所以呢,我想跟你们说的是” 他俯下身子。双手按着车盖,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望定了驾驶座上面貌阴柔的男子。 “如果我搞错了,先跟你们道个歉。” 车辆之上,微微的光芒如同心脏般的陡然膨胀了一下,沙晓蕾等人这才注意到驾驶座上的同伴的情况,仅仅是双方说了几句话的时间,唐安坐在那儿身体绷紧,微微地颤抖着,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前方的蓝樟,额头上血管膨胀,眼中血丝弥漫,他此时咬紧了牙关,鲜血就从他的鼻孔、口腔、耳朵里溢出来。 作为进化者,能够导致他陡然变成这样的理由,恐怕只有一个。 对方操控能量的时候,同样作为能量的操控者,他也在试图操纵力量,与之抗衡,然而由于力量的悬殊,就在这片刻间,他被巨大的力量反噬,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余的三个人,从来没有看见过在唐安身上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是五级的能力者,就算稍微有点水分也是四级的巅峰,以力量压别人的事情做过,别人用力量直接压他,这又怎么可能了? 他们只是愣了那一瞬间,“砰”的一声,唐安朝后方仰了一下,脑袋上的血管爆了,两只眼睛也爆了,鲜血喷出来,飞起在空中。 下一刻,异能冲撞在一起。巨大的爆炸染红了这一整片的街道,火焰汹涌升腾,冲击的波浪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过去,徒然间侵袭了一切””, 这章六千字啦,求月 第二十八章 猛龙过江(九) 么风微凉,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人的影午,当钟明歧联川出!时,陈亚迪陡然冲了出去,夜色下的黑色人影冲撞、变幻、融合,又像是被干扰的电视画面一般疯狂撕扯着。 这样的情景仅仅持续了短短片刻,郭莹的身体同样冲出几米,陡然停住。就在方才,冲上去的陈亚迫对着黑暗中的刺杀者动了直接的攻击,接着是无比快的交错、规避,三道身影的动作看来就像是小范围内仅由条件反射驱动的复杂舞蹈,紧接着便开始抽离,陈亚迪拉着钟明歧踏踏踏踏的飞快后退,随后将浑身是血的钟明歧推向后方的郭莹,当郭莹扶住了钟明歧,他的身体朝后方仰了仰,抵消了惯性,硬生生的停住了。 风轻轻地拂过街道。陈亚迫缓缓举起右手。钟明歧本就浑身是血,他要护住对方后退,手上自然也沾染了血红色,然而在此时。另一抹红色开始出现在他的手臂上。就在方才那快的交手间,本以为已将那刺来的锋芒规避过去,这时才现右手的衣袖已经裂开,手臂上正在溢出鲜血,伤口不深,但已经足够说明双方的差距了。 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叮小瓶,打开瓶盖将药剂喝了下去对方的武器上有毒身体依旧保持着最为警慢的姿态,不过,前方那道身影只是缓缓现形,倒是并不介意他喝下解毒剂的行为。 察觉到这一点,他顺手将另外两瓶药剂扔给了郭莹,右臂上已渐渐泛起酸麻的感觉。霸道的神经毒素。 名震东南亚的短笛哥心中叹气,这次过去,就算不死,恐怕都得在医院躺上一阵子了。不过,结合眼前这人的身份,这次的事情,死不死恐怕还得看运气。 “贺东临?” 他淡淡地说出了不远处的长男子的身份,最主要的,其实还是在提醒郭莹事情的严重性。在那前方,贺东临也是微微偏了偏头。 “着来不需要我再做无聊的自我介绍了。”作为马来西亚人。他的普通话说得有些拗口,这时候双手的拳剑在路灯下出幽幽的光芒。“我弟弟死的时候。你们是主要的目击者,说出真凶。就可以不用死。” 陈亚迪点点头,随后停止了防御的姿态,露出一个笑容:“哈。原来你是为这咋,来的,早说嘛,大家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我们也在找那个破坏社会安定繁荣的家伙,那天我们赶到的时候” “唬,何必这个样子呢。你总得给我交代事经过的时间吧 就这样子开始数,你弄得我很愕怅你晓得不,我也不知道你是打算数到三翻脸还是数到十翻脸,要不然你数到一百”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贺东临的脸色变化,左手在身后陡然挥了一下,“走!”” 钟明歧陡然退开了郭莹,口中简短地说了一句:“快走!” 郭莹转身便跑? 后方,贺东临说道:“三。” 陈亚迪陡然拔枪,扣动扳机,贺东临的脚步在地上一踏,身影放大,消失,子弹穿过了他额头留下的残影。 才跑出五步,危险的感觉便陡然袭来,郭莹用力一跃,冰冷的锋芒几乎是贴着后颈划了过去,连着衣服的红色帽子、被的断的丝飞舞在空中。与这边相隔几米远,已经是背对着这边的陈亚迪左手一枪落空,右手拉动了皮带上的一根弦。哗啦一声。一样仿佛长索般的兵器朝着后方郭莹这边挥舞了过来。那长索的一端上连着一只像是小型回旋镖的钩子,捕捉的恰恰是贺东临徒然现形的位置,不过,在利用右手上的拳剑朝着郭莹出攻击的同时小他左手的刀锋也是直接挑开了回旋镖。 金属相交,“乒”的一声脆响惊起在空气里,郭莹扑入道路一旁的废弃花坛里,激起漫天的水珠。陈亚迪的攻击终究是将贺东临挡了一下。长索连着回旋镖还在空中疯狂舞动,陈亚迪已经转过了身,“砰砰砰砰”不断的开枪,在草地间翻滚一周。郭莹也刷的拔出了枪。然而贺东临已经消失在黑暗里,还没有确定该瞄准哪里,陈亚迪的身侧陡然又出“乒”的一声响,这响声极大,将陈亚迪整个人都撞得飞了起来,却是贺东临再度作出的攻击被他及时挡下的缘故。 “走啊!” 贺东临这一下攻击用力极大小被陈亚迪挡下,将对方击飞之后。他本人也有片刻的停滞,郭莹抓紧时间开枪。本已全身是伤的钟明歧双手一挥。也出了一道攻击的异能。贺东临所处的个置上陡然如波纹般的动了动,地面轰然爆裂。然而在钟明歧的位置上,两道身影交错,拳剑的锋芒直接刺入了他的小腹,由后背刺出,下一刻,鲜血满天爆裂删 当陈亚迪在地上勉强站稳。贺东临像是穿过了钟明歧的身体,身影在几米外的地方出现了一瞬。在他身后,血肉洒落满地,像是烟花中喷出的火焰。 钟明歧倒在了地上,整个小腹都像是被剖开了。 “走” 枪响,随后是乒乒乓”二声。又是枪响。有蚊狼狈的混乱,陈亚迪午持枪“刊一只手将长索连着的回旋镖如匕般的拿着,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蹲下来,碰了碰钟明歧仅有最后温度的手:“说了很难走了你一直喊一直喊的话弄得我很愕怅你晓得不” 郭莹也在旁边警戒着。能力相差悬殊,人数又不够多,想要分头跑几乎不可能。路灯下。两个人,一具生命即将消失的人体。贺东临的身影已经再度隐没在黑暗里。将他们堵在了这里 隔着一条大江,城市另一侧的商业街。可以说是间接由这边的事件引起的另一场杀戮也在进行着。收到贺东临开始行动的消息之后,原本安排好的真理之门成员,开始了对叶驰的猎杀,不过,自最初的爆炸生之后。接下来的展,却并不是非常的理想。 在商业大厦第六层陡然生的爆炸规模极大,火焰横扫街道的上空,冲击波也导致了附近楼层和房屋的玻璃碎裂,如雪花般的落下去。街道上、楼层里已经是一片的混乱。理论上来说。这起爆炸应该是成功的,整介,六楼上住户不多,但应该都已经死翘翘了。既然爆炸成功,接下来面临的就应该是确认战果的程序。这个过程可长可短,真理之门派出了两名能够承受高温与火焰的进化者上六楼,一时间还没能得到答复。两分钟后,位于三楼布防的两名真理之门成员的通讯系统出了瞬间的杂音,当附近的同伴赶到,两个人一个被一把消防斧劈掉了脑袋,另一个也是半个脑袋被砸扁小恰恰是叶驰与真理之门成员作战时的战斗风格,不管其它,重点破坏大脑。接着。赶来的两人现叶驰,与之生了战斗,由于这两人警惕性高,本身力量也不俗,叶驰只是稍稍与之接触。三秒钟的时间将其中一人的脊椎打断,见另一人出了消息的结果无法更改,立即消失在了混乱的楼层间。 “他居然没有受伤啧,杀手之王啊。杀的人太多,连死神都刻意绕开他走了么” 一个街区外的大楼上,“皇帝。穿上了华丽的礼服,戴上白色的手套:“能确定他现在大概的位置吗?” “他一定会跟界碑的其他人联系,精神力组正在捕捉过滤那一个范围内的所有通讯波,应该马上就会有精确结果?。 由于爆炸的震动,整条街道上此时都处于混乱的状态之中,近一点的人在奔跑,远一点的人在看热闹,一些摊位或是店铺的桌椅都已经被掀翻了。附近的人才跑开,又有更多的人从楼房里匆忙跑下来的。叶驰的身影在人群中穿行,与江海这片主要的讯息处理部门进行着联系。 “是真理之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有动作调查其它方向”,通知负责实验室的人提高警惕,必要的时候立刻等等。不太对 真理之门既然要对他动手。绝不会只是安排简单的爆炸,这是很简单就可以想到的事情,或许整条街都已经变成了必杀的局面,他已然察觉到了一些混在人群中的真理之门成员,其中一名距离他仅有三四米的距离了。逐渐接近,那人的耳朵上有通讯器。也在徒然间变了脸色。两个人的目光就在两米的距离上直接对视了! 真理之门的成员,找到了他的位置。 附近是奔跑的行人,今天下雨,有的人也带了雨伞,这一瞬间。叶驰徒然抓起了跑过去的一名行人手中的长柄雨伞,“呼”的一声挥了起来,眼前那真理之门的成员也在这一瞬间开始了应变。雨伞在空中“嘭。的展开,白色的伞面将两人的视线遮挡了一瞬。 雨伞破了,包括个面伞抬都在瞬间飞舞在空中? “糟糕了” 叶驰跑过了那人的身边。开始加,在他的后方,雨伞的主轴刺入那真理之门成员的左眼,从后脑贯穿而出。当叶驰奔出十米之外。这人还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这样大规模的猎杀行动,负责搜捕的大多数还是低端的成员参与,叶驰的这次击杀看来不过顺手而为,随后出的感叹,自然也不是为了他。 片刻,后方传出人群的尖叫声,与此同时,叶驰的位置也终于被确定,街道上、人群里、楼层间的真理之门成员,开始合围过来,这其中的大部分,就是这次真正负责下杀手的真理之门高层战斗者了 战斗此时才刚刚在城市里展开,一辆公交车上,芥末正在语默的陪同下乘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她并没有注意到,就在方才。她平日里熟悉的素心姐驾驶着一辆跑车以高冲过了这一段道路,不断车,消失在了街道的另一端。 而在另一侧,如果仔细朝远处城市间的黑暗中望过去,或许会看见一朵陡然在城市角落里升起的火花,这是游离于乐曲之外的音符,此时才刚刚奏响 早上起来就现惊喜,多了个盟主了。谢谢红衣楼头牌同学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待会还有一章三 第二十九章 怒涛 唐安的头部爆开的那一瞬间小蓝樟的双手按下,大气压像是在陡然间增大了好几倍,冲破临界点。车辆轰然下陷,随后才奔突出炽烈的光,焰。车辆里。其余的三人也就是在这一刻,一齐有了动作。 都是经历过异能战斗的老手小尽管因为力量的悬殊,仅仅在片刻的时间里唐安身上就生了这样的事情,剩下的三人还是以最快的度做出了反应。 火焰爆炸升腾,将前方的蓝樟、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车窗也在瞬间粉碎录离,季文博在轰然间冲出车门,随气浪而走,高旭则是伸手按上前方沙晓蕾的肩膀,令一片防御的力场“包裹了前后的两人,沙晓,蕾目光一凝,锐利的尖叫声排空而走,如同一柄直刺的长剑,带动了巨大的精神攻击,刺往前方火焰中蓝樟的位置。 三个人都不是菜鸟,力量的等级甚至到了五级的程度,深谙在进化者的战斗中攻防极不平衡的道理。高端的能量操控者随手就能控制爆炸,如果不是有相应的身体强化异能,普通人的身体哪里能够抵抗太久?几人猝然受袭,先想的就不是在惊愕中先退却,而是第一时间悍然朝对方展开反击。能量操控者**同样是普通人,大家都有最强的剑。谁先被刺到,另一边就赢了。 就算唐安因为低估了对方而折损,剩余的三人,此时也并不认为自己会输,都是最顶尖的能力者,三对一,结果是很明显的事情。沙晓,蕾又是极其罕见的精神类进化者,力量化为纯粹的精神冲击在徒然间全力出,就算是大象,恐怕也得在这种冲击下直接晕过去当然,大象在精神力的抵抗上肯定不如人类,但就算同样是精神类的能力者。在这种野蛮的冲击下也要晕眩两三秒钟,而两三秒的时间,对于三人来说。已经足够任何敌人死上好几次了。 高旭防御,沙晓蕾先攻击,季文博负责随之而来的补刀,这一瞬间几乎是未经思考的最优攻击组合,也体现了三人战斗经验的丰富。几乎无需考虑意外的生,因为纯粹的精神攻击,如果不是相差太过悬殊的两人之间,基本没有任何免瘦的可能,精神攻击只能以精神力来防御。然而下一刻,出现的事情,却直接打破了这一认知。 车辆爆炸的这一刻,冲突的火焰吞噬了一切,除了高旭的防御立场。坐在小车里,整片天地都像是被煮在了一个巨大的熔炉里,前方蓝樟的身影也已经被火海吞没,当巨大的精神攻击排空而出,具现的波动甚至迫开了附近的光焰。下一刻,她便收到了火海中的反馈。 她是第一咋。感受到这种巨大错愕的人! 这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攻击了怎样的存在!夹法理解,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她从小时候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开始,一直经历了无数的战斗到现在。甚至连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出现在她的面前,冲入她的脑海! 如高山、如大海、如星辰、如怒涛,这一瞬间反扑回来的精神力直接震慑了她的整片心神,从小到大都从未生过甚至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她就像是一咋,修炼了许久的武者,自认为已经天下无敌了,有一天对着一小片障碍挥出了一拳,却直接打开了一整个世界,她就像是一咋。孩子站在这世界的前方,在礁石上被巨浪直接给拍死了,连渣都不剩。 那不是什么精神力的反噬。那个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将她当成“敌人”她也不可能撼动这个世界哪怕一丝一毫,这一刻她只是徒然感受到了这个世界,被精神力的余波给带了一下而已,, 错愕的感觉由心头炸开,嘴巴还张着,但声音已经喊不出来了,血已经开始涌出来,全身都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或许就是方才唐安的情景。精神力的放出、反馈都是迅无比,后方的高旭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就在方才的一瞬间,前方的同伴感受到了什么,而在沙晓蕾的目光中,最后看见的,是从火焰中大步跨来的身影。 前一刻。他用力按下了跑车的车头,这一刻,他破开那巨大的焰墙。甚至撕开了整辆车身,卷着那汹涌的火舌,朝着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一拳挥了过去。 对于蓝樟来说,这也不过是短短片刻的事情。他只是按下了跑车。将一切可以爆炸的力量都引动起来,随后听见了一声即便连这场巨爆都掩盖不住的尖叫声,然后他冲进去,全心全意的照着沙晓蕾的脑袋挥出了一拳。 这个时候,他可不会给予任何敌人半点怜悯,要的就是战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出最大的破坏力,前方的敌人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而且刚才叫了一声这些,都不在考虑之中。 一拳破脑! 当他们在宴会上以芥末对自己进行威胁之后,这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霍启南在昨天就已经表露出了这样的意思,现在他的人,果然是想要拿家人来威胁自己了。 如果我搞错了,先给你们道个歉。” 跑车被撕开,火光夹着刺啦闪过的电光。高旭的手刚才才搭上沙晓蕾的肩膀,这时候便错愕地看着她的身体飞起来,座椅也已经扭曲,鲜血、破裂的颅骨,在空中飞舞变形的颈项及身体,一部分粘稠的血肉哗啦洒上高旭的身体及脸颊。女人的身体像是破麻袋一样撞入后方已经破碎的跑车后车窗,穿着短裙丝袜的双腿还在变形的窗框上撞了好几下,终究只有半具尸体撞了出去,双腿就那样搭在了高旭染血的肩膀上。而前方扭曲的车座,已经将高旭的双腿卡在了里面。 爆炸的生不过几秒钟,火焰还在朝四周乱冲,蓝樟冲进来的时候撕开了车头,此时整辆跑车张开了口,呈现出扭曲的字形,蓝粹只是冲进来就顺手给了那女人一拳。他的度比一般人要快得多,此时却没有立刻朝高旭动手,而是先查看周围的动静。落在高删落樟站在那儿脑袋在片刻间不断旯动着。俨如鬼贼一讥六 火焰、气浪翻腾。尽管高旭近在眼前,双腿又像是被卡住了一般。蓝樟先警惧的,还是此刻在外面的火焰上像是冲浪一般翻腾的季文博,那人一直没有落下去,已经朝这边拔出了枪,就要凌空开火。蓝樟抓起扭曲的跑车中较为结实的地方,直接将变成火球的车辆朝他砸了过去。 轰然巨响。 身在空中的季文博露出了一个错愕的眼神,随后,重达两吨的跑车挟着剧烈的火焰腾空朝他冲了过去,下一刻,在撞击中直接将他吞没了。 巨大的火球飞过了**米的距离,撞在旁边倾斜的山坡上,然后,车体又带着火焰翻滚而下,这时候跑车终于彻底地分成两半,季文博身上一片焦黑。居然还在坡体上挣扎翻滚,蓝樟走过去,朝他背上猛踹一脚。顿时轰的一声,季文博的身体直接在山坡上的泥土里陷下去一截。看来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蓝樟站在那儿,双手叉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扭头朝一边着火只剩半边的跑车车体里看,却见那双腿被卡在椅子里的男子竟然没有被烧死,这时候挣扎着想要出来,他眨了眨眼,伸手想要抓起旁边的另一半车体。抓的地方不对,门被揪了下来,他随即去抓那较轻的车尾用力一挥,车尾带动较重的车头,像是流星锤一般朝那边砸过去,砰的一下。火光、汽车零件四处飞散。汽缸飞出十几米远,轰然落在马路上,随后又是一下猛砸,这一半的车身断了,那一半也已经完全不成形状,蓝樟抱起车头轰的扔过去砸了第三下,原本被卡在车座里的男子浑身是血,身体都已经扭曲,在火焰里炙烤着,不断抽*动。 “这下好了?” 他摊开手,尽管眼前大概还有两个剩一口气的家伙,但夜色中无人应答。 对于蓝樟来说,宴会中芥末被这帮人找上的那一瞬间,他心中的愤怒是无以复加的,昨天中午吃饭时霍启南说什么“有的人波及到家人就是在暗示这件事,以往也看过郭莹的调查资料,这帮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往日里对于霍启南这个江海的地下皇帝的势力。他的确有所忌惮,就算看对方不爽。毕竟事不关己,也会考虑到没必要豁出性命去行侠仗义。但这次心中的导火索被点燃,一出手便是全力而为,对方拿芥末来威胁,来开玩笑,他也是认真以待,绝不愿留下任何余地,也没有任何轻视了。 从小到大经历了好多次战斗小若不是以强欺弱时能轻松对待,对上那些高段的进化者时,他一向是慌张的,从潘多拉到后来的六条御息,他这边真正全力战斗的时候,总是打得非常艰难。 六条御息之后,这些年来受到珊瑚的练,却再没有遇上什么需要全力出手的战斗了,跟一般的普通人,跟那狼人,乃至于上次跟那个被他认为是小喽罗的贺行彬的动手,他都是没什么压力的随手乱来。直到这次,才是真正的出了全力,四个人,从出手到结束,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赢得很轻松,微微反应过来之后,他倒是无奈地抓了抓头。搞错了,刚才太生气,把这些人当成真正的高手了,这四个人也只是霍启南手下的喽罗而已嘛,顶多大概就是四级左右,可见这个还不能算我的真实水准吧”别太沾沾自喜了蓝粹,霍启南那边肯定有很多高手的 他在心中告诫着自己,去到山坡上围起的围墙边,撕下了好长的两段铁丝网,这些铁丝网大抵已经生诱,上面各种铁丝织成的菱角、结,看起来简直像是军事基地的围墙,一般人碰上,一个不好就得受伤他将还没死的两咋,人提起来,仍旧那铁丝网里,顿时间惨叫声就已经响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带你们去找霍启南。” 他将两个人用铁丝网裹紧,看起来像是两只大网兜,略想了想。在两人眼前微微俯下了身子,更进一步地说出话题的中心点 “我要把你们全杀光他自得地点点头,“嗯,就是这样。 这下子到!那就把月票给我 本来这一整段事件都应该叫做猛龙过江的,不过最近有人说我偷懒不想想标题,我看看猛龙过江也到九了,咳。那就换点新标题吧。延续太长的话,都可以独立出来直接变成一集了。 另外居然有人说我拖戏,对于这样的指责很在意,在这里说一下。我写的书,至少在这一点上可以担保,从头到尾,不曾有过蓄意“拖”什么的时候,即便写不出来什么东西,要断更,我都没有考虑过用“拖”戏的手段来应付或许大多人觉得持续的更新很重要,我也知道。关系到月票,关系到订阅关系到钱,但我要写的书,我想说它先必须是一本好书或许说好书有些自负。我至少可以说,它先应该是一本“还过得去”的书一这是最重要的,我绝不能真正讨厌我自己的书,我也不想讨厌我自己的态度,否则我宁愿直接扔掉它。拖戏这种事。会破坏掉书的详略,会破坏掉书整体的平衡,我从来没做过,书有详略,有铺垫有过场,例如说现在的情节,蓝樟的情节、贺东临的情节、叶驰的情节,或许大家只喜欢看蓝樟飙的情节,但不能没有其他人的情节,否则后面就接不上了,而我也不能只是随口提提侧面的情节。依照他们的分量,我必须给他们足够分量的戏,否则后面蓝樟飙,气氛也会不够,该一千字的我不会写成两千字,该两千字的我也不会直接一千字带过本来这些也是没必要说的,但别说我拖,我对这个很在意,你可以说某段情节我不想看,或者养一大段再看,你会现整体的情节是圆融的。如果你没有看完整体,别说我拖戏,我从不拖戏。 比不算钱。 第三十章 一人成军 随着所在的位置被确定,真理之门成员对于叶驰的猎杀,也终于大规模的展开。当原本就在安排在了周围的真理之门高级成员朝这边合围过来,叶驰一边奔跑,一边在第一时间拔出了枪,对着人群中围过来的一些人做出了射击,几个人反应及时飞扑躲开,却有两人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快点射下躲避不及,头盖骨在人群中直接被掀飞了。 后方被雨伞刺穿了脑袋的那人尸体才刚刚倒下,这边的人群里便直接爆掉了两颗人头,顿时间,规模更大的混乱就被掀了起来,这一下就是真正的逃命,各种尖叫、奔跑,好在由于之前的爆炸与混乱,近处的人群已经稀少了许多,不至于引起大规模的踩踏,但情况还是乱得可以。 就算已经成了这样的情况,叶驰还是在不断朝人群里射击,子弹射过人影奔跑的缝隙,准确地压制住每一名携带着敌意想要冲过来的真理之门成员,一个人想要开枪还击,手才伸出来,就已经被子弹射穿,有人躲在掩体后方只是稍稍移动便被爆了头,有一名真理之门成员躲在一张木桌后,叶驰朝着那桌子连续开了三枪。那身体直接在桌后倒下,鲜血洒满一地。 足以以一人压制住十几甚至几十人的射击能力,无论是射击的准确性还是在小范围战斗内对整个局势的把握。叶驰在整个界碑内部都是无人能及,甚至有的人戏称他的异能便是一人成军。尽管在所有人的认知中他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并非进化者,但就算真理之门的成员或多或少都拥有着异能,也被这突然展开的凌厉打击给直接打懵掉。此时在距离这边整条街的大厦上。“皇帝”看着这样的一幕。也是在愣了片刻之后哑然失笑。 “真狠哪,能够在这种时候抓住唯一的机会,直接将先手反转了,敢这样子出手的人,”本来应该是由我们这边先开始的战斗。现在弄得还真难看摇了摇头,“不过,也只到这里了 随着这句话,下方的战斗,也开始有了变化。 要布下这样大规模的杀局,之前混在人群里的,本就有不少真理之门低层的人员,当叶驰第一时间展开火力压制,真正核心的一部分成员,也大抵有着与他们身份相符的反应能力,足以判断出局面的变化进行了躲闪,顶多只是受了轻伤,当他们在掩体后方略略停顿之后。也就意味着叶驰争取到的片刻优势到达了尽头。 异能的挥作用,毕竟不需要遵循普遍的常识来进行。这一边,叶驰一面开枪一面奔跑,大厦的三楼上也陡然有一名真理之门成员破窗而下,叶驰高冲锋顺手出了一拳,直接打在那人的头上,这人旋转着被轰飞出去,而这样的出手也令得他的开枪和冲刺都稍有停顿,与此同时,波纹一般的冲击已经以高侵袭过来。 最后的那一瞬间,叶驰扔出了两个甑子,随后,银色的液体像是屏障一般爆炸在空中。 轰隆隆 冲击波卷起了周围店铺前的各种摆设,无数的东西飞舞起来,随后。侧面五间门面的玻璃外墙在顷刻间亮成雪花,化为糜粉,叶驰扔出的是用于抵消冲击类异能作用的药剂,但这时候起到的作用明显不大,仅仅是些许的缓冲之后,他整个人都被轰入破烂掉的门面里。同一时刻,躲在各种掩体后方的真理之门成员徒然冲出,一名拥有度强化能力的男子化为残影冲过几十米的距离,徒然在空中振了一振,停了下来,从火光四射的店铺中射出的一子弹穿过了他的小腹,从背后冲出。带出大蓬血雨,这一枪大概只是随手而,居然就这样命中了他。 绿色的腐蚀雾气、高强度的精神冲击没头没脑地轰入那店铺当中,被药剂挡了一下,但随即确定了叶驰没有被留在那儿。 “后巷” 对讲系统里传来喊叫声,随后是狭路相逢的混乱战斗,枪声、爆炸声。大厦之上,“皇帝”偏了偏头,看不见那巷子里的情况。 “画面画面画面,画面呢?我要画面”。 一名成员从四楼跃出,模糊晃动的黑色,一个人身体扭曲地倒在了后巷的垃圾堆里,另外有一道人体趴在另一侧破了一个大口子的围墙破洞里,鲜血肆流,这是“皇帝”比较熟悉的一名高级成员,看起来那墙壁是被他的头给直接撞破的。这当然不会是他自愿的,叶驰深谙与进化者战斗的要点,不断是对上进化者还是对上真理之门成员,先攻击头部,只要不能凝神思考,异能就无法挥,除非对方本身就是那种无需思考的**强化异能,譬如说白起的那名手下傅雷,将身体强化到普通子弹都打不进去,这样的能力,便是无需仔细思考就能使用的。 “叶驰呢!?” 一如画面所见,叶驰短暂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随即更多的人围过来,玄又散开。 “他进了下水道!” “度度度,瓮中捉鳖了,在附近堵住他!” 画面中绽放出光芒,一个人的身体陡然爆成赤红的火球,追入巷子尽头的下水道中,有人感应着下水道的路线,其余人飞散往周围其他的下水道井盖位置。 位于地面两米以下的狭窄通道里,叶驰以近乎匍匐的姿态在黑暗与脏水中刷刷刷刷地高奔行,周围尽是难以言喻的臭气,后方传来呼啸的声音,隐约有红光迫来。 尽管他在这种环境下的度远普通人,但面对着进化者,却不足以成为安心的保障,他们会有度比你快得多的、会有力量比你强得多的、再生能力变态的、操纵各种能量甚至足以穿墙飞天的。普通人面对这些变态,能够选择的应变,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第一个岔口、第二个岔口”后方红光已经越来越近,火焰充斥了后方整片下水道,朝这边席卷而来,犹如一辆高的地铁,没有任何躲藏的机会,前方就是第三个井盖位置的岔口,不能再继续走了,三个岔口之前,他们的人手聚集太多,三个岔口以后,就只能被对方瓮中捉鳖。只能是这里 他陡然冲上道路上的井盖,后方火焰呼啸而来,上方是意味着小车飞驰而来的车头远光灯,叶驰右手挥出了井盖,左手还在井口下方,两颗高爆手雷朝下水道落下,已经脱离的保险栓飞舞在空中。 轰的一声飞起的井盖直接嵌在了朝这边撞来的小车挡风玻璃上,玻璃还在变形,驾驶座里鲜血飓出,叶驰的身影扑出小车撞击的范围。一个翻滚持续奔跑。小车从下水道井口冲过去时,下方的水道里,红色的火焰在地下席卷而过。 然后刚训旧口阳…8。o…渔书吧不样的体验! 下水道爆炸了,道路上方火光与随时排空而起,冲上三四米的高空,刚刚冲过的小车被掀飞了起来,冲击波令得叶驰的身体翻滚出去。 这已经是与方才街道相邻的另一条街,尽管也感受到了爆炸,但那边巨大的混乱一时间还没有延伸到这边来,这一下,连环的车祸甚至令得几名路人被撞飞了,叶驰站起来看了一眼,冲入旁边灯火通明的大商场里。 片刻之后。赶到的真理之门成员再度确认,在人群里消失了对方的痕迹。 “不可能,他网从下水道里爬出来,气味抹不掉,给我跟过去!” “已经往香水柜台和洗手间这些地方追过去了 几十人在商场之中分散开,不久之后,位于商场三楼一个员工卫生间里,一根被打爆了的水管正在不断往外喷水,叶驰正在飞快地往自己身上换着衣服,徒然间,那水柱不同寻常的颤了一下,叶驰一拳砸开了旁边的一处墙壁,将里面的电线哗啦一下扯出来一截,顺手将线头往那水柱扔了过去。 砰的一下,电闸短路,四周化为黑暗的最后一瞬间,隐约有一道人体自水柱中显形,砰的掉落在地,叶驰一边在黑暗中扣着扣子,一边拿起手枪开了一枪,打爆了那人的脑袋。 “水管也敢走,你真行。” 作为界碑第二组的组长,他的手下便有一个叫做孤承特穆尔的水系进化者,对于可能出现的情况早已了然于胸,这时候喃喃念叨一句,拿起一顶假戴上,拉开门走了出去,顺便将一瓶香水往自己身上洒。 危险还没有解除。 他混入人群,穿行于各个柜台间,拿了几件东西,不动声色地下楼,经过一个柜台时,一名擦身而过的男子陡然变了眼神。 拥有灵敏嗅觉的进化者! 几秒种后,这人直接倒下了,另一名真理之门的成员仅仅身在几米之外,大概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同伴已经躺在血泊当中,头上插着的是一只高跟鞋,鞋跟像是钉子一样的深深扎了进去。 半分钟后,二楼。一名识穿叶驰身份的真理之门高层人员与同样察觉到的叶驰几乎是同时出了手,商场中开始混乱,在这样材料充足的地方,奔逃的叶驰几乎只是几秒钟的消失便能换一种样貌,溶入了混乱的人群里,商场门口之后又爆了一场战斗,叶驰冲出商场,围堵的中心再度转移出去,依靠各种方法,他们依旧死死扣住叶驰的大概位置。 街道也已经开始混乱起来,战斗的中心开始持续的转移。不远处的大楼上,“皇帝”旁观着这一切,高端的战力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叶驰一直处于被猎杀的位置,没有余力对自己这边真正的主力痛下杀手,但老实说,他的危机也在缓解了,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边被他拖着陷入了僵局。 也就是在“皇帝”这样思考着的时候,整个战局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的转变。街角,两名真理之门成员与一位老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陡然遭遇了袭击,一名成员被撂倒,另一名成员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颗来自至少千米以外的楼层上的狙击弹,射入了他的身体里。街道上的真理之门成员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狙击枪已经接二连三地将子弹射了下来,随后一名真理之门的狙击手试图找到对方的位置与之对射,再次被射杀。这意味着界碑之中反应过来的其它成员,终于已经赶了过来,对叶驰做出了接应。 与此同时,一咋小的插曲,生在了城市的另一端,引起了这边的注意,那是一朵在远处的城市角落冲天而起的巨大烟花。望着那朵烟火,“皇帝”在那大厦上微微笑了笑:“其他人准备下一步吧。这边的拿出真正的本事来,开始收尾了。” 那朵烟花并不只是引起了这边的注意。就在片刻之前,在街道上杀人随后消失在附近巷道间的“老人”与叶驰碰头了:“白石报到。” “来了几个人?” “阿乐带队,李文、姜同小安、我 “足够了叶驰正要说话,只见远处的城市天空上烟花升了起来,他皱了皱眉。“求救信号?谁的?”从知道对方能依靠电波定位开始他便关闭了与其他人的联系,此时并不知道随着真理之门对他的猎杀,城市里还生了一些什么事。 “恐怕是短笛跟老钟他们”扮成老人的白石从过来的时候就大概了解到与陈亚迪等人失去了联系,那边的通讯大概被屏蔽掉了,这时候看见最原始的烟火讯号,才能确定对方的位置。 叶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事情闹很大了,先清理掉这里吧”当心,有人还没出手”他说着,如同幽灵般的潜入阴影,消失在附近的巷道间。 时间返回几分钟之前。 砰的一声响。 人影闪过这段街巷的上空,划出了一道锋芒,随后,烟火爆开在距离地面三层楼的高度上,漫天火花落下,将周围的一切映得犹如白昼。 枪声在响着,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跃入废弃的房屋内,轰的撞飞了一个破烂的衣柜,又从另一边冲出去,在一处障碍物后稍稍躲避。实际上这样的躲避意义不大,本身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枪战,顶多就是稍稍的歇息而已。 想要逃,逃到哪里去,目前也是没有解答的问题,方才两人就已经试图开车逃跑,谁知道贺东临徒然出现在小车之后,几下混乱的交手之后他劈掉方向盘直接消失小车撞在一堵围墙上,反倒令两人受了更重的伤。 此时陈亚迪哗的撕下一截衣服,包扎了小腹上的伤口,他身上此时也是刀伤处处小腹上的这一下最为严重。已经影响到行动了,鲜血流淌下来,就算服了有解毒功能的药剂,此时身上也是酸麻一片,肌肉仿佛是僵死腐烂了一般。郭莹身上的伤口较少,但也是狼狈不堪,伤口少只是对比旁边的陈亚迪而言,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受伤成她这样,估计哭的力气都没了,手上、肩上、背上、腿上都有伤,脸上都有了一道血痕,头早已乱来,这恐怕还是因为贺东临不想直接下杀手干掉两人的原因。他毕竟还想要慢慢逼问出杀他弟弟的凶手。 贺东临是真正位于巅峰的进化者,两人之中或许包括前方已经倒下的钟明歧能对他有稍许威胁的也仅有陈亚迫。他本身的能力是犹如太极一般的力场,往往能够在千钧一之际感应力场规避伤害,这才能一路护住郭莹逃跑,郭莹也能稍稍对他做出掩护。如果是分头走。”临的度,估计两个照面就能干掉郭莹,然后再诲白不北二陈亚迪。 “才才,刚才那个是什么,” 勉力警惕着贺东临有可能突然出现的地方,郭莹小声地问了出来,陈亚迪深吸了一口气:“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没听说过吗,电视都这么演的,电子信号”电子信号被屏蔽之后,当然只能这样叫人了” “可…被拦下来了 “是辄…” 两人这样说着,周围的空气中,再度响起了贺东临的说话声:“没什么可逃的了吧,再给你们最后的机会。”那声音变化着位置,郭莹转身开了两枪,接下来的声音却已然转向其它方向:“我弟弟的事,到底是谁干的?”“如果是你亲弟弟,”陈亚迪顿了顿,“当然你老爸跟老妈干出来的删” 两人此时躲着的地方是在一堵呈形的矮墙后方,陈亚迪话音网落,贺东临的身影像是在风中陡然出现,拳剑的锋芒透过墙壁直接朝这边刺了过来! 轰!哗! 土石、粉屑飞溅,陈亚迪一转身,拉起郭莹疾退、同时朝那边开枪,贺东临的身影突破了墙壁,一脚踢在陈亚迪的胸口上,将顺势而走的两人踢出了几米之外,陈亚迪才稍稍落地,一个翻身,拉着郭莹便跑,贺东临的身影在后方冷冷地看着两人:“愚蠢。” 两人奔出一条街道,陈亚迪在一个破旧厂房的屋檐下滚到在地,墙壁够厚,看来可以暂作停顿。郭莹背靠在那墙壁上,依旧警戒着:“你还有那个烟花吗?” “没有了。” 郭莹急促地喘息着,过了一会儿:“这个时候,你总可以告诉我他是谁了吧?” “不说。”陈亚迪只是淡淡地翻了个白眼,“我是”我是专业人士,就算要死了,,你也套不出话来。” “你”你妈的。”郭莹顿了许久,罕见地骂出一句脏话来,双手持枪,疲惫地站在那儿,眼眶几乎都要红起来了,“随便说点什么”行不行?” “不说就是不说。”浑身流血过多得都快要死了,陈亚迫还是露出了一个欠扁的笑容。 郭莹嘴唇动了动,随后低下了头,这次是真的流出了眼泪来,声音有些哽咽:“那”我很抱歉“害的你”还有钟警官”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下,陈亚迪的脸色到是变得冷了起来,略略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们是在干什么?过家家吗?为了对的事情道歉,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你还说要加入界碑,你以为界碑在做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嘿,来的是贺东临这样的人,打起来了,不死人就想要把事情摆平?这么可能?我只知道,今天我就算会死在这里,贺东临反正也别想活着回去”嗨!贺东临,承认你很厉害,算是瞧得起你了吧!” 最后一句他是朝着前方的黑暗里喊出来的,不过并没有得到回答,郭莹沉默片刻,陈亚迪望了她一眼:“喂。说说你那个老师啊” “没什么说的”郭莹擦去了方才从眼角泌出的泪珠,“他”救过我好几次。 其实我连见都没见过他,呵,“他每次都是在我出事的时候就出来了”为什么会来救我呢”我自己也不明白,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为什么会来救我呢,” 之前拿戴着头盔的大侠每次都在她危急绝望的关头从天而降,以最为华丽的姿态解去了困局,一次、两次”后来又持续地跟她通信,甚至说了好些交心的话,那些语言看起来严厉,实际上她却看见了背后的真诚所在,也不知什么时候将那道背影当成的憧憬对象,少女为之芳心可可,逐渐的加深了思念,搅乱了感情的步调。这时候想起来,自己真是连见都没见过他,心中不由得愈酸楚起来,语调便又再次哽咽了。 “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为什么会来救我呢,” 如此重复着,她徒然间朝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仿佛是选择了分头走。冲出十几米,贺东临没有先来杀她,后方传来交手的脆响的瞬间,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截用来信号的烟火,知道是赌对了。 陈亚迪方才说没有讯号了,只是说给贺东临听的而已。随后,烟火升上了夜空,爆炸成巨大的花瓣,引起了城丰中许多人的注意。 原本正在赶去叶驰那边支援的路上,素心掉转了车头,开始朝这边驶来。瓒近的天空中,手上提着两只大的金属网兜,本就在这边寻找着什么的蓝樟被忽然升起的烟火吓了一跳,随后朝着烟火出的地方飞了过去。 爆炸响起来,陈亚迫短暂地摆脱了贺东临,与踉跄奔跑中的郭莹汇合了。 “烟火”放出去了”郭莹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受了这么多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尽管之前有那一瓶什么解毒药剂,但僵硬麻痹乃至于无力的感觉此时也已经扩散到全身了,陈亚迪也是类似,这时候勉强笑了笑:“啊”是啊,” “怎、怎么了?” “会有人给我们报仇了”陈亚迪的笑容有些复杂,也有些平静,“没感觉到吗?他故意让我们放出信号的,他”也死定了” 故意让他们放出信号,意味着贺东临不愿意再跟两人瞎搅合了,反正两个人不肯说,就等着杀掉更多的界碑成员便是。现在的状态下,贺东临真心要干掉两个人,恐怕半分钟都不要,他们又怎么可能撑得到援兵到来。果然,再跑出几步,两个人站住了,前方的黑暗中,贺东临张开了双手,等着他们。 “就到这里吧。” 然后,那长的男子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当他再度出现时,便将做出今天晚上真正的、带有最大杀意的一次刺杀” 防:昨天的二十九章,正文应该是三千五百字,加上防四千一,我本来是按照三千五上传的,上传之后再修改,布。以前上传后不管是在布前修改还是在布后修改都会按照上传的字数计费,谁知道最近作者专区改版,布之前的修改同时会改变计费的字数,结果我没注意看,三千字变成了四千字。 咳,这么说也许有点复杂,简单点说,就是由于我的失误,昨天把防的字数也收了费,多算了一千字的钱,为此跟大家道个歉。 不过总的来说,我的章节常常会多出很多字,加一加,大家不会吃亏的 第三十一章 江海涡旋 枪声像是像是突兀地响起在空旷的郊外原野上,远远的仍在传来混乱的声音,警笛响过来。 当叶驰与赶过来的几名界碑组员碰头之后,整个局面,开始陷入的僵局,针对叶驰展开的杀局,在这一刻已然破解了,僵局注定是短暂的,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也绝不会有任何人掉以轻心。在城市中心展开战斗,这场变乱将会引起的后果已经是难以估量了,不过作为战士本身,一时间还是只能全身灌注地注意眼前的局面,注意有可能奏响的杀机,不管局面如何,真要夺人性命,一颗子弹就已经足够。 在界碑这边,真正响,不过只有三处,个于附近楼顶,代号“暗渊。被白石称为“小安”的狙击手,这个地方造成的是最大范围的压制,也带给了附近的真理之门成员最深的死亡威胁,个置稍低的,是偶尔在一栋楼房三楼四楼的窗户边现身开枪的男子:安乐,同时也是这次支援的带队人,另一人则是出现在下方街头的白石,拿着一把手枪,偶尔现身做一次点射。 以人数而言,此时个于周围的真理之门成员要远远大于三人这样的数目,即便狙击手先便被对方点掉,火力上也绝不会占下风。他们在第一时间选取的躲避点也有着足够的合理性,然而在最初交火的三十秒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们还是被仅仅三个人的火力给迎头打懵了。 并不是因为对方每一个人都拥有叶驰那样的火力压制能力,而是因为对方的三人就仿佛拥有透视的能力一般,两幕真理之门的成员躲在掩体后方,也被狙击枪的子弹直接穿过了作为掩护的物体而射杀。一名真理之门的成员在一辆上方的某个地方开了几枪,先是一根悬挂巨大装饰品的绳索被打断,装饰品在街市上空飞舞过去砸烂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广告牌这才向着那人藏匿的地方轰然砸下,于是那名成员只能飞扑出来,身在半空,便被楼房上方早已准备好的暗渊开枪射杀。 这一系列的配合、连锁反应,简直犹如全知的上帝在出手,而其余的真理之门成员,也终于反应过来。 “侧面和后面有他们的观察员吗 “不,全方个视角,打掉周围所有的摄像头!” “精神真组试着干扰所有有可能的灵魂视角!” 几名资深成员找到了最有可能生的事情,做出了判断,如果说对方有自己这边察觉不到的眼睛,要么是这段街道周围密集的摄像头,要么就是有人能以精神力掌控全盘、运筹帷幄。下一刻,这些人开始朝着周围所有能够察觉到的摄像头开枪,火花一朵朵地爆散在夜色中,与此同时,一名躲在小巷里的真理之门成员身上徒然暴绽出血花,已经潜行过来的叶驰出现在他的身后,鬼魅一般的朝着视野能见的几名敌人扣动了扳机。在敌人的后方,掀起了混乱。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以某种神奇的方式取得叶驰等人的视角,必然会现一个极不寻常的情况,叶驰也好,街头的白石也好,楼房中的战术指挥安乐、楼顶上的狙击手也好,他们的视野中,都在同时跳动着几十个完全不同的画面与视角,或清晰或模糊,犹如昆虫的复眼,并且还在不断的流动、翻新。 这个时候,个于战场侧面一点的一栋酒店高层的走廊上,两个人拆开了一段墙壁,其中一人的手就直接抓在墙壁中露出的断掉的数据线与电线上,在他的身后,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双手插进口袋里,闭着眼睛。喃喃念叨着一些什么。 “切换切换,,把你该死的酒店画面全都给我扫掉,,不要什么东西都接进来好不好,” 前方握着电线的男子撇了撇嘴:“这个是我能控制的吗?老大,这是无序入侵 两个人的交流,其实更多的是在精神力的作用下进行的交互,此时此刻,一股诡异的能力正从手握数据线的男子身上不断延伸向周围的城市脉络中,这位名叫李文的进化者的能力便是通过各种线路进行对电脑系统、监控系统的接驳与入侵,相当于是一个随时能入侵电子网络的人形数据交互器。 而在他的身后,名叫王同的黑衣男子则负责以精神力将整个战场上的同伴做出精神链接,共享视角,沟通讯息。而在李文的入侵下,反馈而来的海量讯息普通人的大脑根本无法处理,这无数的画面与信息则通过下方街道上白石的计算能力进行归纳,甚至进一步的计算和预估天气、风力、障碍物的强度等各种讯息,再经过战术指挥安乐的进一步缓冲与协调,随即才以最终过滤出来的信息,对负责进行攻击的狙击手或是已经冲入敌人后方的叶驰进行指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个小组里,李文便是负责将取得各种数据的端口,负责转化大量的外部信息进入人的大脑,王同是负责数据传输的数据线,白石负责高计算的电脑,战术指挥安乐是鼠标、键盘之类的操作系统,狙击手暗渊则负责执行,高效率的收割生命。在大规模的作战中,他们甚至尝试过入侵美国的卫星系统,在俯瞰画面的配合下进行战术指挥。 当然,这也是在长期的配合之下才能进行的战斗方式。如果只是刚刚进入界碑的菜鸟,就算资质再优秀,进行精神链接之后,同一时间还是会存在多达两个数的各种画面充斥在眼前,恐怕根本弄不清楚哪幅画面才是自己眼前真正看到的东西,被弄得头晕脑胀,走路都得撞电线杆。 王同在酒店走廊里抱怨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下方的街道上,白石就在不断处理着传过来的各种信息,无用的画面迅屏蔽、切掉,一些原本有用的画面此时被真理之门的成员察觉到打掉了,也在同时推开,通过各个摄像头的破碎图像进行三维拼接,构画出整个战场的立体图像,每一个人的位置,计算他们的意图、可以钻的空子。然后再将归纳后的大量信息传往安乐那边做进一步的处理,, 下一刻,叶驰的声音,在脑海里徒然响起来。 “等等,,切斑去,, 北京 穿过长长的通道,方少白才刚刚走入主控制室不久,此时站在一侧的屏幕前,双眉紧蹙地看着由江海传回来的一些影像。过来的路上他就已经通过随身的视频系统看了一些零星的画面,当然,进入这里之后。才能了解到更多的东西,令得他更进一步地理解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 负责留守的第一组组长古平心从旁边走了过来,这是个表情和目光都很严肃的男人,他是方少白的前辈,由于平日里都是比较严肃的形象,这时候也只是将这份严肃稍稍加深了一点点,不过若是熟悉的人便会明白,只是这一点点,便已经很严重了。 “已经通知开会了。” “这下有得忙了。”方少白点点头,“这是砸场子啊” 一直以来,界碑与真理之门都有着各种中小型摩擦,但都还保持着分寸,毕竟不到彻底翻脸的时候。真理之门未必真惹得起界碑,但他们的组织有独特性,全世界不管是怎样的组织,有联系也好没联系也罢。都无法真正渗入其中,界碑如果动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可能把国内的局势搞乱。 对于界碑来说,无论有着怎样的原则。维护国内的稳定肯定是最重要的,这几乎就是底线。九七年那样的局势,全世界各种进化者势力聚集香港,鱼龙混杂,但不管怎么打,终究还是没人敢在真正的闹市区掀起大乱子来,这是底线,谁要是刻意去踩,接下来必然是界碑毫不留情的反扑。然而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闹市里开战,叶驰有没有事先不论,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打人打脸。 只是死伤在最初那场爆炸里的人就绝对不会少,随后也陆续有平民死伤,这时候战斗还未完,方少白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轻笑了出来:“糟糕了,我出门的时候,跟若雅说我会很快回去 古平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打电话吧。” “唉”方少白叹了口气。手指在桌面上敲着,“他们想杀叶驰,不可能只有这些人的,真正的杀着还没有出来,”“叶驰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一旁,古平心摇了摇头,“上次地藏的那帮手下想要杀他,本来以为教已经够了,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应该不会是那个深谋远虑的白起,除了,,嘿,” 古平心摇着头,眼中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有些无奈,好笑又好恼,但终究,这样的笑还是建立在恼怒上的。方少白替他补上了最后一句。 “除了那个像是更年期一样乱来的女人,不会有别人了””, 脑海中的画面切回前一刻。 理论上来说,除了白石,别人无法处理精神链接中如此庞大的数据,较为精确的画面,都是在白石的过流之后再反馈给其他人,但精神链接不可能如同电脑那样有精确性,一些模糊的数据,还是会传送到其他人的脑海里,只是有着王同的保护,会让人在第一时间予以忽略罢了。 这是之前被白石扫掉的一大片监控画面,多是附近的楼房、酒店之类的地方,于战斗本身并无助益。不过既然叶驰徒然出声做出了提醒。彼此配合已久的白石就迅地将画面再度切了回来,在脑海中进行了多一次的过滤,无数切换的画面在脑海里犹如飞扬的雪片。 咔。 画面定格在一咋小镜头上。那是在一个酒店的走廊间拍摄到的两名女子的背影,走在后方的是一名打扮的女子,身材很好,看起来像是前方那人的秘书,而走在前方的那名女子,身上像是穿了一身金黄色的礼服,长裙席地,只是背影,便显示了一股雍容且华贵的气息。 她在朝前走,度很快,前方的窗户玻璃上隐约倒映出女人的笑容。从容的笑,, 整个事件,在白石脑海中的计算不过只是短短的瞬间,信息反馈,寻找摄像头的个置,对比画面,预估精确位置。画面再度切回那个摄像头,走廊,距离上一个画面不过一秒到两秒的时间间隔,后方的女秘书偏回了头,朝着摄像头这边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画面消失。倒回,信息反馈,她们在朝前走,前方只是走廊尽头的窗户,走廊里有不同寻常的澄黄光芒,前方的那个女人,已经将一只手按上了尽头的窗户,窗户在碎裂。 “皇帝 精神链接里流过犹如呓语一般的低喃信息。 在中国的古代,称皇帝的有很多,然而作为女子的,恐怕就只有唐代的那一个:武则天。有时候,这也是她在界碑一部分人口中的称呼。 从这次的战斗一开始,她就游离于战场之外,寻找着可以将叶驰一击必杀的机会。然而从头到尾,她也没有找到可以确认将叶驰留下的空隙。直到此时。在战斗进行到最后僵局的时候,她终于出手,开始收尾了。 白石抬起了头,望向不远处的城市上空,枪火的飞翔中,叶驰同样抬起了头,在那一处的天空中,一团澄黄的光芒冲出了大厦的侧面,冲向相隔了一条道路的另一栋酒店。这一边的廊道里,王同与李文两人同时朝走廊尽头望过去,那道身影还在天空中,看不见,但光芒侵蚀过来了。 侧面的一座楼顶上,狙击手在风中用力转过了身,在一瞬间断开了脑海里的所有画面,感受风力,寻找到直觉,朝着天空中的光芒扣动了扳机,火光射出枪膛、后坐力、弹壳飞出来、手推上去、拉回来、长长的枪口随着光芒而移动、第二次扣动扳机,, 相隔的距离过一千五百米,这短短的片刻间,狙击手依照直觉开了两枪,那出澄黄光芒的身影横越过一条马路,轰然冲入道路另一端酒店的三十八楼。人未至,澄黄的光芒就在通道里犹如潮水般的冲了过去,那一瞬间出现在人眼前的,是金碧辉煌犹如宫殿般的幻觉。 主宰魔术?御座巡行! 这是属于真理之门顶端领的强领域异能,压迫感席卷而至,**侵入了现实。酒店走廊的照明系统在爆炸,无数光焰的飞舞,王同与李文开始转身,同时扣动了手枪的扳机,朝扔出手雷。 人影的主体冲入了外墙,泛起犹如雾气一般的涟漪。八式?梦江!爆炸的火焰飞窜,也撼动不了那金碧辉煌的光与雾,光芒与火焰中的女体身影因为巨大的惯性狐二,躬身子,随后便昂然站直,与她的目标照面了一,※ 与此同时,下方的真理之门成员,开始反扑!”, 蓝樟会来到这边,注意到那朵烟花,并不是因为单纯的巧合与好奇。 打败那四个喽罗,他便知道今天晚上已经没有什么余地可言,找到霍启南,杀掉他以及他手下所有人便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晚一刻,遭到对方反扑甚至真正将对芥末的威胁变成现实的可能便多一分。 不过,就在抓起两介。快死的人准备过去的时候,其中的一人,却陡然说出了一件事,哈哈哈哈很嚣张地跟他炫耀他就算救得了女朋友,也不可能救到他女朋友的姐姐郭莹了。把他吓了一跳。 事后想来,这叮家伙想必是存了祸水东引或者给他增加更多敌人的想法。在蓝樟的几声逼问之后,那人就顺势说出了贺东临已经来到江海,开始对郭莹动手的事情。蓝粹连忙打电话联系郭莹,没有反应,郭莹所在的那一片信号已经被屏蔽掉,根本联系不上,想要联系界碑,他以前记的是钟明歧的电话,此时也没有反应。于是又是一番逼问,朝着大概的方向找过去,终于看见了烟花。 另一边,正在开车的素心距离烟火升起的地方其实并不远。 她在第一时间只能收到有关叶驰那边的消具,毕竟市场的大爆炸闹得太大,此时已经进入江海的白石等人也已经赶过去了。开着车快要过桥的时候,陡然又看见另一边的烟花,顿时明白是陈亚迪钟明歧等人遇到了袭击,便掉转车头朝这边过来。 这一片是以前的拆迁区,由于规划上的错误,原本就偏僻,迁了之后被围了起来又没有及时施工,就这样留在了这边,她驾驶跑车一路飞驰。今天突然生这么多的事情,她此时也是面色冰冷。双语之城已经蓄势待的状态,不过,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徒然现的一件事,令得她这股冰冷的气息完全破功,缩了缩脖子,眼睛、嘴巴差点变成三o形,一时间在跑车上慌张不已。 飞快地关掉了车灯,又操纵着跑车的雨篷覆盖上来把自己挡住,然后才手忙脚乱地从手袋里拿出一只小望远镜往上看,前方的天空中,赫然就是蓝粹提着两只铁丝网兜在飞,网兜里是不成*人形的两个血人。一时间,素心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地在后面跟着,苦恼不已。 蓝樟在前方降下,素心也连忙停了车,一路小跑跟过去,却见蓝摔将那两个网兜扔在了一栋房屋的楼顶上,身影降下,也是现了前方有打斗,身影鬼鬼祟祟地飞越了几堵矮墙,趴在一栋房屋后方,伸长了脖子朝那边打斗的现场望过去。跟在他后方不远,素心也偷偷摸摸地从一堵墙后探出了脑袋,鬼鬼祟祟地朝那边偷窥过去。 一眼之下,她就明白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远处的灯光下,陈亚迪的情况已经极其恶劣,地上血迹斑斑。一道人影鬼魅般的出现,鬼魅般的飞旋消失,每一下都有可能直接取人性命,她这一瞥之下仅仅看到两次攻防,每一次都是千钧一,就如同一根即将断裂的钢丝绳,或许下一刻,就要迸裂。视野的死角处似乎躺了另一个人,这边看不清楚。 没办法再等了,她做出了决定,就这样准备走出去,却见在那前方,蓝樟也已经停止了不到两秒的偷窥,伸手直接在房屋的外壁上撕下了一块砖,直接朝那边扔了过去。 青砖如炮弹,呼啸如雷响。 原本以为只能支撑三十秒的战斗,陈亚迪依靠着太极场的韧性几乎撑过了一分钟,到得此刻,终于迎来了第一线曙光。 不同于素心只能看见陈亚迪,处在蓝樟的位置,却能够看见另一边倒在墙角的人的身影,郭莹倒在那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毒和伤已经耗去了她全部的力气,这时候尽管没有再受到致命伤,想要反抗也不太可能了。然而看在蓝摔眼里,郭莹这样全身是伤的状态他哪里还管得了其他。顺手抠下一块青砖就轰了过去。 贺东临才在空气中刚刚现形,他的度快,但在蓝樟的眼里却并没有多难捕捉,蓝樟前一刻抠砖引起的响声就已经引起他的注意。这一刻出现,青砖呼啸而来,他在瞬间消失换了个位置。砖块从他与陈亚迪两人之间呼啸飞过,陈亚迫也被吓了一跳,他此时几乎已是本能的反应居多,身体震了震,踉跄退了几步,连站也站不稳了。 那青砖轰入远处的一堵矮墙。穿过去之后由轰破了后方的一栋房屋外墙,这时候矮墙在轰像隆的垮塌。这样的力量令得贺东临偏了偏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朝那边望了过去。 房屋后方的黑暗中,一只手缓缓抬了抬,那手上徒然燃烧起蓝色的火焰,犹如鬼火一般勾勒出了攻击者的些许轮廓,随后,这人勾了勾手指,朝贺东临做出了挑衅。 更后方一点,素心看着蓝樟操控了火焰,随后勾手的动作,眨了眨眼睛,嘴唇抿了抿:“家安好帅,她心中想着。 蓝樟倒是不知道后方还有个观众居然会带着这样的心理看着他的动作。他此时的心中,只是巨大的愤怒,要用最快的度杀掉他!当然,考虑到自己的力量会波及周围,也得先把战场移开才行。贺东临的名气很大,但他刚刚才打败那四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这时候心中也还带着足够的自信,这咋小人会消失,自己可以试试像上次对付那个鬼魂一下试试电的力量,另外,他的度也不是非常快,” 这种满满的自信终结于下一刻。 没有多余的对话,贺东临露出一个笑容,擎出左右手的两道锋芒,朝这边走过来,消失、跨越过七八米的距离出现、脚步在地上一踏,再度跨入虚空,他出现在蓝樟面前,干净利落的直刺。这仿佛是一次最为简单的攻击,贺东临仿佛仅仅两步就缩短了空间,挟着距离的错乱感,一剑刺出,度飞快。 然的蓝樟跟了上去。 他动也不动,直接朝对方的手腕上抓过去。 下一刻,痛楚延伸,鲜血从蓝棹的身上飑射出来 又是六年字! 不知道双倍月票到今天还是到七号,总之,还有月票的快投 第三十二章 水太深 北面商业区引起的混乱,即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隐约感受到,此时那边的警笛声连成一片,几乎耀红了半边天,嗅觉稍微敏感的人,都能明白肯定是出事了。 远一点的猜测是哪里起了大火了,稍近一点的猜测黑帮火拼还是什么,也有听到枪声的,认为是恐怖分子啊或者抢银行的亡命徒真跟警察干起来了啊。只要事不关己,猜测一下这方面的事情顺便谈论一下实事向来是饭后最合适的消遣了。 这是位于江海沪通大桥南端的十字路口,江海一共三座跨江大桥,这是最靠西边的一座,相对来说,交通也不如其余两座那般繁忙,新入职的年轻交警站在路口皱眉望着大江北边的城市,疑惑于那边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在这里守一会儿。并不需要实时的指挥交通,通过对讲系统,倒也是知道那边肯定生了严重的事情,但具体生了什么,自然也不会在通讯器里跟所有交警说。 不会影响到这边来吧那边城区的交通似乎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被影响到了,这是关系到自己的事情,若是产生连锁反应波及到这边来,那今晚就麻烦了。年轻的交警心中想着,随后想到交警队里的姐夫这个时候恐怕也在赶往那边的现场,拿出了情况,按了两个数字又停了下来,有些犹豫。 择词要谨慎,尽量让姐夫觉得自己只是好奇,总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害怕这边会增加工作吧。他心中正想着这边,陡然间,涡轮的声音增大了,他猛一抬头,便被高冲来的车辆远光灯晃花了眼睛。 小交警被吓得猛然立正,车辆冲过他的身边,带动的巨大风力甚至吹飞了他的帽子,不止是一辆车,两辆车几乎是夹着他过去,后面还有! 这片刻间,涡轮的声音、喇叭的声音、刹车的声音、随后响起的连续而巨大的碰撞声,无数错乱的耀眼灯光几乎将小交警给吓懵了,好长的一段时间都站在那儿,不清楚是生了什么事,待到他终于缓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朝旁边望过去时,顿时间几乎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傻了,身体微微颤抖着,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力气。 整件事情就生在方才十几秒的时间里。此时出现在这片桥头的,是一场规模盛大到近乎荒谬的连环车祸,十几辆车一片碰撞,几乎堵住了整个桥头的路口,随即又引起了更大的连锁反应,在交警的眼中,仅是这一刻,就有两辆小车飞在了空中,擦出的火花像是电视里的烟知… 毒二轰轰 轰轰轰 像是赶集一样的撞击。 对于手脚软的小交警来说小这就是梦幻一般的景象,当然这是噩梦。 各种车辆的撞击,唯一足堪安慰的,是引起的爆炸并不像电影大片里那般的火爆。但毕竟也是火星四溅。几乎过了一分钟,幸存者们从各个车门车窗里努力爬出来交警才摇摇晃晃犹如灵魂脱体般的过去,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情,事实上他现在的脑海里压根已经没有“思考”这个行为存在了。 片刻,他还是努力振作了一下,不管怎么样,先要开始救人。 各种撞击的车辆,已经将桥头完全堵住了。 这样的场景即便在电影上恐怕也是不多见。如果有人能保持足够的清醒,或许会察觉到,引起了这场巨大车祸的大部分司机从车辆里爬出来,却并没有受太多的伤。小交警“救”出了一个人,拉开附近第二辆车门时,却被他“救”出来的女子晃了一下眼睛,这个女人穿着金黄色的长裙,简直像是古装,但女人本身真是太漂亮了,还冲着他笑了笑。小交警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远处有辆翻掉的车上终于产生了小规模的爆炸,一时间,大家都在往安全的地方跑。 跑出几米之外小交警被拉了一下,这才停住。回头看看,却是自己在抓住那女子的一只手。那女子看来是不想跑了,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啊。” “没“没没没什么小交警回答着,随后道,“这里太近了,危险,你要不要 “应该没事了。”那女子只是给了他一个微笑的侧脸,望着大桥那边点了点头,她本身就带着上位者的气息,只是简单的一句,小交警便下意识的不敢再强拉她走。片刻,女子见交警很是奇怪地望她,便又开口说了一句:“哦,我是个演员,这是演出服。我正要去那边参与演出呢” 女子望着大桥那边,似乎有些惋惜:“这下子,那边过不来了吧” “呃,过”过不去了,”你如果有急事,恐怕得搭车从江海大桥绕道了,不过呢、不过吧” 小交警有些结巴,女子只是笑着,将目光望向了大桥那边。 叶驰等人乘着的小车徒然在大桥北端的路口停住,远远的,能够看见另一端桥头的连环车祸。 就在先前不久,以“皇帝”终于出手为开端,真理之门的成员展开了正式也是最后的反扑,且二浅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随后便富告了轫”甘边的酒店里,尽管安乐与白石在后方真理之门成员的攻击下及时赶过去进行了救援,“皇帝”的出手还是导致了王同的重伤,安乐与白石只是在千钧一的情况下将他救下,随后,也只能看着那拥有强领域能力的女人扬长而去。 “皇帝”离去之后,其余的真理之门成员稍做纠缠也开始退去了。叶驰等人将王同做了紧急救护,留给随之而来的救护车。开着车准备赶去之前烟花升起的那片城区时,便现了桥梁这端的这一幕。 五个人从车上下来,朝那边看了看,包括那个女皇帝在内的一些真理之门成员,就在挑衅地朝这边对望着。当安乐用望远镜望过去的时候,那位身穿金色长裙的女子,甚至还微笑着朝这边抛出了一个飞吻。 “这帮人做得很彻底啊”望着那边离奇而巨大的车祸现场李文喃喃叹了一句,“不过这也太搞了吧,谁信啊!” “他们为的是挡住我们。”狙击手暗渊望着那边,“就算是叫那边出警…” “来不及。”白石摇了摇头,“看起来他们就是为了挡住我们一小段时间,等到那边”应该是贺东临吧,杀掉我们的人,引起足够坏的后果”如果真要硬冲,短时间我们也突破不过去,无所谓3起大规模的死伤了。” 安乐望了望江面:“如果特穆尔在,倒是可以让他尝试从水下走” 即便是以叶驰带队,五个人在短时间内突破对方守住的桥头,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王同此刻重伤去了医院,没有他的精神链接。之前电脑式的杀戮组合已经被破解,虽然对于五人来说也有其它的战斗方法,但效率不可能再提高了。白石撇了撇嘴:“不过问题不大,郑医生看见烟火就已经过去,另外素心也去了那边,就算是贺东临嘿… “不要太自信,就算是双语之城。破解的办法也是有的。不过”叶驰望着隔了大江的那一边,这时候有些疑惑地将指了过去,“那是什么?” 隔江相望,更远处较为荒僻的那片城区便是先前烟火升起的地方。这时候,却隐约有些不太对劲。光芒一直在闪个不停,就连隔了这么远的江岸边都能看见,足以证明那一片此刻出现了极不寻常的事情。众人朝那边看着,一时间都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火灾?” “是火灾的话只会有亮光。不会闪这么快吧。” “不是郑医生,也不是素心的双语之城能引起的啊,这么大的规模贺东临也做不到吧,” “看起来”像是军事演习一样 大江对岸,道路上的灯火延绵向远方,车流穿行不息,桥头的大规模车祸还映在众人眼中,更远处那一片颜色较为黑暗的城区后方,此,芒以惊人激烈的频率在闪动着,看起来就像是夜间军事演习中正不断承受轰炸的炮击阵地 一瞬间的接触,鲜血飓出。下一刻两人便是如同触电般的分开。蓝樟在惊恐之中朝着旁边飞出了七八米远,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贺东临的身体就像是穿过了那道残影,直刺出两米之外,脚步在地上一蹬,转身便再度朝蓝樟冲过去。瞬间拉短距离,再刺! 电光撕拉一下就从空气中闪了出来,羌弧在周围两半的范围内轰然狂乱,贺东临却已然在前一刻消失,下一刻,出现在蓝挥的背后,一刀斩下。 蓝摔再度飞退,两道身影就仿佛高的幽灵,在刹那间刷刷刷刷不断的变幻、转折,由贺东临出的几乎是狂风暴雨般的不断攻击,而蓝樟则是在仓促间不断躲闪,随即,他的手中凭空像是撕扯起了什么东西,在贺东临的再度攻击到来之时捕捉到了他的个置,右手以高挥了一下,鲜血便从他的背后再度扬起。 但更为引人注意的,还是他这一下挥手间引起的后果。 轰然的巨响,像是一颗炮弹从旁边废弃的两层小楼以四十五度的仰角轰了进去。它轰碎了一楼的外墙,破坏力不断地扩散,穿过了二楼的地板,斜冲向已经残破的天花板小一瞬间,这栋楼房被巨大的破坏力给斜斜的轰爆、掀飞了,无数的粉尘、大大小小的砖块、外墙在冲击下飞舞在天空中。 在蓝樟的视野中,这惊人的一幕或许是生得很慢的,破坏力还在呈喇叭状朝周围扩散。他的背后升起了血线,随后就是飞快地转换位置、再度转换个置,然后停了下来,由方才徒然展开的这一系列攻防,暂时停止了。 轰隆隆隆,随后是噼里啪啦的乱响。破碎的砖墙雨一般的朝地下落。贺东临现身停在了几米外的地方看了看这一幕,蓝挥的手臂、肩膀、后背都已经出现了伤口,这时候摆出了警惕的姿势提防着他。贺东临的目光有些复杂,这其中有轻蔑、有不屑、甚至也有些许的放松和讽刺。 贺东临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他背后的不远处。一名女子正站在黑暗的阴影里望着他,目光怨毒冷冽如死神。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随时有爆友儿,江他性命的可能,并且这名女子也有着足够取他性命”汹抛只是整个过程中,她终于还是没有真正冲出来。 对于蓝樟来说,方才这一下在心头引起的震撼是巨大的,心头的轻敌已经完全收敛起来,此时被紧张给取代了。原本以为这人的度没什么。然而在真正短兵相接的时候,才徒然现了对方攻击的厉害。第一下的突然加,他几乎完全无法应变,右手手臂、肩膀被直接划了一刀,随后便是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闪电的攻击没打中他,随后大威力的能量轰出去,对方竟也能在千钧一的时候躲开,还在他的背后划了一下。伤势不算重。但已经足以证明双方的距离了。对于贺东临来说,震撼也同时存在着。 这个肯定的,任谁看见这么巨大的破坏力都得吓一跳,他方才之所以二话不说就冲过来展开攻击小就是感受到了那一下青砖投掷中的威胁。巨大的力量,高的度,此时展现出来的简直野蛮的破坏力,都能让他感到巨大的震撼,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也就是在这几秒钟的攻势之后,另一方面,他也已经完全看穿了,眼前根本是个菜鸟。 拙劣的躲避与战斗技巧,根本不像是有实战经验的战士,难怪名不见经传。他这时候已经认出了这人便是霍启南给他的资料中的那个“普通人。谢宝树,多余的事情和缘由他这时候懒得去想,总之,杀了他就行了。天才总是这样,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便不肯努力,这也总是他们的取死之道。 总之,眼前的这个天才,今天要被抚杀在这里了! 只是短暂的停顿,贺东临的眼中再度露出了凶光,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消失! 他也是天才,从小却是经历了无数的努力到达现在这一步。到了目前的层次,对于他来说,就算是资质再厉害的天才,也已经不足为惧,有时候看起来只差一点点,但这么一点点,就是生与死的距离,不肯努力的人,不知道生存残酷的人。永远别想跨过来! 这一剑,刺出去了! 轰然飞退,人影的分散、交错,撞破了墙壁,土石乱飞,三秒钟后,又是一堵冉墙像是被炮弹打中,砖石轰出十几米外,电线杆轰然折断。粉碎在巨大的力量之下,战局不断往远处拉过去, 这一侧,在贺东临离开之后小陈亚迪就已经踉跄的坐倒在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听着不远处传来了巨大的爆炸,稍稍停顿之后,那爆炸和打斗更加激烈的响了起来,却是在不断远离这边。 他方才对于那飞过的青砖感应都有些迟钝了,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显现出来的轮廓,但听得这样的动静,心中模模糊糊地还是有了些许感应。郭莹看不见那边,她的状态也是极差,但比陈亚迫稍微好一点,就那样听了半晌之后,问了出来:“那是”那是”谁啊怎么了亦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在梦里,也有些急切,不过就算再急切,这时候她的声音也喊不大了。片刻,陈亚迫摇了摇头:“呃”不知道” 然后,两人便看见了朝这边走过来的人影。那是穿着淡灰色裙装的素心,椅着一个医药箱朝这边过来,对于郭莹来说,此时素心的神色她自然觉得有些陌生。随后素心在两人身边蹲下,打开了几瓶药剂,先喂陈亚迫喝了,然后过来喂郭莹喝……没有急救的设备,不过先把这个喝下去,应该没有大问题了。”素心的语音低缓柔和,带着一丝温暖,仿佛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药剂之后还有一针。迅快捷地做完,她望着目光里还有些惊疑的郭莹,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身份的事情,请尽量替我保密 “被陈亚迪在那边说了一句,素心“哦”了一声,片刻之后,点了点小头。她放下药箱,起身,朝着战斗进行的那边示意了一下,轻声道:“我先去那边看看,你放出烟花,研究所的郑医生也已经出,从那边过来。大概几分钟后就到了。” 她说着,向郭莹点头示意了一下,朝那边快步走过去。片刻,消失在街道的阴影中。直到最后,郭莹还是没能把那句:“那是谁啊?”问出来。她只是感受着那边的震动,面上神色复杂。心中的猜测无法停止下来 火焰爆散。雷电乱冲,各种各样的攻击掀飞了房屋,造成了大规模的破坏,两道身影就在这其中不断交错着,鲜血飞溅出来。 蓝粹正处于极度狼狈的状态中,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居然会这么狼狈,他看不懂贺东临攻击的诀窍,每次看起来都差不了多少,甚至好几次都笃定能抓住他了,却总是被诡异地变招,被对方刺伤,他顶多能依靠高减少一点受伤的程度而已,而且伤口还有酸麻的感觉传过来。虽然影响不大,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终究有些提心吊胆。 可能是慢性毒药,他这样想着,就有些害怕。 对于他来说,采用攻击的方式或是防守的方武也在不断的改变,火颍的能量、消量、操控风力小闪电的乱轰,乃系干将周围空间的日“巩得一团乱,能有多乱就多乱,但也没有用处,贺东临的攻击方式及其单调,无非就是消失、出现、消失、出现,但每每都能出最高的效率,抓住空隙对他做出凌厉的刺击。 他在之前其实曾经预料过这样的战斗,自己总会吃瘪的,但按照珊瑚所说的理念和他自己所了解到的东西,一个出色的战士可以在战斗中寻找到敌人的弱点,或者说找到最好的攻击方式,可以在战斗中保持思考,而不是一被打脑袋就懵了小因此他这次就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寻找对方的弱点,寻找对方的规律,寻找保命的办法,一般的能量罩挡不住刀子,如果能将闪电结成护罩就好了,可惜闪电虽然每个人都怕,但它的活性太高了,凝聚起来乱轰是可以,但根本留不住。自己一出手。贺东临就躲了过去,简直像是有预感一样。 不管怎么样,打不过自己还是可以飞,但是一飞,他肯定就会回去找郭莹的麻烦,现在那边根本承受不起进一步的伤害了吧。自己最擅长的是拉开距离乱轰,但他可以消失,每次都能躲过去。另一方面,就算他不去找郭莹的麻烦,珊瑚早就已经提醒过。飞在空旷的地方等于就是枪靶子,如果他不能消失,自己还可以狂轰滥炸把他炸懵掉,但他能消失,就能保持冷静,对手能冷静的话,就不能轻易拉开距离”这事情很头痛。 正这么想着,脑袋上差点挨了一刀真的痛起来。此时他身上已经有了好些伤口,伤口上有慢性毒药,他还没能找到这家伙的弱点,冷静冷静冷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没带枪,很多异能者不带枪的,因为瞬移的特殊性不能带么,自己如果飞上去,他就瞬移跑掉去杀郭莹怎么办 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但脑海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团,有仓皇有恐惧,无论如何想不到破解贺东临瞬移的办法是什么,闪电也用了。各种能量也试了,自己的度和应变又没有他这么好,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能赢” 怎么办,, 冷静” 刀锋出现在眼前。差点刺进他的胸口,飞退转身,一个飞跃上了三米的天空,贺东临再度出现在他的后方,朝他腿上劈了一刀,这一刀不深,但终于还是破坏了平衡。蓝樟朝着前方的地面俯冲过去,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贺东临闪烁着瞬间拉近距离,蓝摔双手一撑,冲向天空,五米、六米、七米”转身,蓝榨张开双手,用了最大的力量撕扯周围的空间! 下方,贺东临用力一挥,袖中的飞镖呼啸而上。 天空中,巨大的能量漩涡以惊人的高成型,两颗橙黄色的巨大能量球,被蓝樟的双手撕扯下来,他也看到了贺东临扔出的飞镖,但是” 不荐了! 手中扔出飞镖,贺东临的仰望上方的眼神与脸色也在变化着。如果能将时间放慢,这一幕或许很有戏剧性,总的来说,尽管心中对于这菜鸟无意义的行为感到轻蔑,但看见这样巨大能量成型的那一刻,他还是不得不为这种排山倒海般的无脑暴力感到震撼。 “开什么玩笑 飞镖刺入蓝摔的肩膀,穿出去,带走了他左肩上的一片血肉,与此同时,他也毫不犹豫地将双手上的能量轰了下去。 贺东临消失在空气里。 狂暴的能量轰然落地,犹如导弹爆般的巨大光与热席卷而出,草茎倒伏、消解,冲击波冲向了四面八方,墙壁如同纸片般的变形、离解,地面上,巨大的圆形波浪在疯狂扩散! 远处,躺在那儿的陈亚迫与郭莹看见了那两颗光团的徒然成型,随后合为一体轰向地面的情景,光芒甚至已经照到了他们这边来,映黄了两人的脸色,都是瞪大了的眼睛小下一刻。轰鸣声伴随着地动席卷而来。紧接着,夜空中的光团不断成型,落下去落下去落下去一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那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的眼睛都已经瞪圆了。甚至,有几分惊悚的情绪在其中” 这边,蓝粹此刻正处于高度紧张与聚精会神的状态中,半空中,他也已经瞪大了眼睛,涨红了脸一如果在这时候还能看出他本来的脸色的话一一此时在他脸上各种光芒正不断闪着! 能量的量能量! 能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在他的手上成型,以疯狂的高轰下去,一刻也不停止,摧毁周围的建筑物,轰散地面,摧毁可能出现在范围内的一切,周围的几栋楼房都已经灰飞烟灭了,顺手乱挥,有一颗能量弹扔错了地方,倒是把远处的一栋房子给炸塌了,这时候还在倒塌。 你能消知 那也总有个时间,总有个范围,范围他现在大概是有个估计了,时间却还不知道,但是,, 不管那么多也不想那么多了小试试看吧, 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这一刻,星落如雨。 七千字。我很给力了。各位,这一章,应该多少值点月票 第三十三章 淹死了 二暴的能量疯狂席卷,大地震动如雷,藏粹此刻就停留出“几米高的天空中,高朝下方挥霍着破坏性的能量,双手在高的挥动下几乎连看都看不太清楚了。每一次的挥舞,轰下去的能量看来都如同动画片里的冲击波,残影形成无数的光柱。以方才贺东临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朝着下方的整个区域做着全范围无差别的覆盖式饱和暴力轰炸。 蓝粹身体下方的整片区域中,爆炸的光、从地面上不断掀起来变幻冲散的尘、各种狂暴的能量肆虐得像是海面上的怒涛,真正能造成高效率杀伤的大概是一个半径在十米到二十米之间的圆,远一点近二十米的外围是能量与尘埃沸腾翻涌的范围,但造成破坏的区域还远远大于这个数值,肆虐的能量造成的冲击波,形成高的风,不断录离着地面,草皮、土壤、石块甚至是已经残旧的水泥路面。 这一片本就是已经被废弃的城区,无人居住的房屋早已老旧,开计划又没能及时接上来。中心区域的几栋房屋在最初的几下轰击里就已经平了,稍远一点的在陆续的冲击中分裂、录离、倒塌,看起来就像是逐渐被吞噬入那片怒涛席卷的漩涡中被分解为粉尘,各种小的垃圾、纸片、塑料袋飞舞在空气,以惊人的高做着无序的混沌运动,也有无数裂解了的石块像是子弹一样的朝周围乱射,逐步将破坏力延伸到更远的房屋上,先是砸下了玻璃,砸下了窗户,砸下外墙上的破瓷砖。然后就在不断的侵蚀下令得外墙到塌了。 牵扯在小区中老旧的电网也已经被波及进去,近处的电线杆、路灯杆碎裂倒塌,电线也被撕扯进去,远远近近原本还有些在亮的昏黄路灯也失去了最后的功用,倒塌的灯杆、电线柱拖扯着附近的电线,电线再度拖扯着柱子,将破坏的连锁反应延伸向更远处。 整个过程,虽然外部一点的影响能用“逐渐”这个词,实际上也是相当快的。素心此时站在一栋多少还是安到了破坏力影响的楼房侧后方。正仰起脸朝远处天空中挥霍着破坏力的人影望过去,冲过来的疾风将她的头吹得舞动起来,光芒在她的脸上不断变幻着。 这整个轰击的过程,已经持续了近一分钟,还在往更长的时间延伸过去,从小时候的不断摸索碰壁,到在珊瑚的帮助下自行练,持续了这几年之后,蓝樟第一次将自己的破坏力真正推上巅峰,考验自己的极限。 先前与那四人交手的时候也能说是全力出手,但是那样的全力,与这种真正有压力下的全力,却也是完全不同的。 无所谓技巧,无所谓变化,单纯的驱动能量,扩大破坏力,单纯地将这种破坏力一直持续到极限甚至突破极限! 犹如被炮火持续饱和轰炸的阵地,如果将历史一直推回往二战乃至一战的时期,或许在异能界中还真能找到以炮火轰炸进化者的绝密记录。然而仅以进化者群体的内部而言,像这种近乎无脑的挥霍暴力,进行如地图炮一般的全范围野蛮饱和瞧的行径,恐怕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六级进化者中有没有蓝粹这种控能能力的姑且不论,然而有一点怕是可以确定的,力量比他还高的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蛮干,只知道这种蛮干的,绝没有他这样强的力量。 一分钟过去了,贺东临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事实上是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出现,下方根本就已经不是可视范围,狂暴的能量、尘埃、光”遮挡了一切,或许他已经出现,直接被轰杀至渣了也说不定,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轰炸一旦停止,就等于是前功尽弃了。 对于此时加快了度的蓝樟来说,现实走过这一分钟的时间,在他这里绝对要长得多,对他来说,这种事情也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体验,虽然经过了这几年的练各方面都有提高,提高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估计到的程度,但这时候的行为,仍然对他造成了沉重的负担,的确是推到极限了,这极限也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特别是身上还有伤,还在流血,还中了毒,部分身体麻了甚至失去感觉了,不过”还是继续! 韧性这东西一向是蓝棹的最强项。 啊” 贺东临刺了出来!下方怒涛席卷,这是无比突兀的一刺!陡然就出现在蓝樟的下方!这时候蓝粹是身在十二米左右的天空中,也不知道贺东临是怎样移上来的,他就在这一瞬间徒然出现,朝着上方蓝棹的眉心刺出了一间,脸上的表情,是他在这个晚上第一次出现的狰狞模样,蓝樟甚至被吓了一跳。 不得不说,纵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贺东临选择的,仍然是一个准确与刁钻到极点的瞬间,纵然蓝粹的双手挥舞看来快得惊人,仍然有某些空隙,他双手都在上扬,还没有真正轰下的时候,贺东临就这样从那片狂暴的海洋上空出现,照着蓝樟的眉心,刺出了这一剑。不过,双手撕扯能量,这不过是一个富有最大象征性的动作,真正驱动一切的,还是蓝樟的大脑。 这一瞬间,能量自他的眉心间轰下。 蓝粹的身体因为这一下的反作用力往上”…江。而贺东临最后射出的两把带着长索的奉剑,几乎贺犬示着士,过了蓝樟原本所在的个置。 拳剑在上升,但贺东临本身却在高下降,坠往下方那破坏的台风眼的最中央,拳剑连着长索,最终还是没能越过那段距离,它看起来就像是在空中停留了一瞬,便刷的掉下去,消失了。 轰隆隆的轰炸还没有停顿,方才的这一下,若以慢镜头来看恐怕相当复杂,但在现实的时间里,贺东临陡然出现,随即便被能量毫不留情地推了下去,消失在绞肉机的最中心,狂暴的轰击,几乎一刻未停地持续着。 他再也没有出现。 十秒钟后,轰击停止了,爆炸的余波还在持续、蔓延,犹如仍旧沸腾的海潮,蓝樟就停在它的上方,急促地呼吸着。 恐怕很难想象被淹没在这片海潮中的贺东临在整个过程中有着多么复杂的心理变化,也很难想象在他最后出现的那一瞬间,有着怎样复杂的心情。 整个过程,看起来华丽壮观,其实也相当单调,蓝樟从头轰到尾,贺东临出现又消失。在这样的事情生之前,贺东临的心中恐怕还有着“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把我给干掉了”这样的想法也说不定,蓝摔的资质的确很好,力量、度、各种能量的运用,这些甚至能令他感到咋舌,但资质好从来就没有用!他根本不在乎这个,甚至资质越好的,他越看不起。而在蓝摔轰下第一击的时候,尽管规模宏大到难以置信,但他的心中,恐怕还是在嘲笑的。 他可以以消失的姿态躲避攻击,甚至能够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下一刻,他可以出现在近十米的范围外,谁的力量能覆盖十米的半径!就算能,你能持续多久!一有空隙,自己就轻松走掉了。然而当这样的情况持续几秒、十几秒、二十几秒的时候,他心中的变化,恐怕就只能是那一句“开什么玩笑”了。 可笑、无聊、白痴、荒谬、疯子、开玩笑、怎么可能、作弊啊”直到他最后呐喊着刺出那近乎绝望的一刺时,心中的愤怒、憋屈、悲论。恐怕也已经到了极点。 不壮烈、也不华丽,在他从马来西亚动身时不,或许从他父亲死后,从他立志杀掉方少白开始,就曾经幻想过许多死亡的瞬间了,这次过来,也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做了充分的准备,他幻想过在各种各样的战斗中死去,哪怕是被对方以阴谋诡计杀死,或者在对上方少白这种级别的对手时一败涂地地被杀,哪怕一败涂地,证实自己完全不是方少白的对手的情况,他也有反复想过,但无论如何,恐怕都从未想过这时的这一次。 交手来得突兀,对方名不见经传,甚至反应拙劣,从头到尾他都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谁知道突然就出现了这种事情,对方一刻不停地把一种荒谬到他想起来都蛋疼的选择进行到了最后,而他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上切。 前一刻还是自信满满,做好了许多许多的打算,然后某些东西就这样突兀地推到了他的面前,到了之后,也只能出短暂而绝望的一声喊,甚至还没有喊完,就已经被真正的深渊给吞噬下去了”, 下方的光渐渐的散了,蓝樟在天空中朝下看,抚动的风在自动地清场,被破坏的场地变成了一个漏斗状的圆形大坑,坑里坑坑洼洼的,焦黑成一片。看不见贺东临,这里面根本不会有什么形状完整的东西。 蓝粹急促的呼吸稍稍平复了,此时从天空中缓缓降下了坑边。偏着头往坑里看。 “赫!” 片刻,蓝樟双手握拳朝两边“哗”的一张,口中喊了一声,双拳往自己胸口上一敲,胸口上有伤没注意,于是身子微微躬了躬,闷咳了几声,下一刻便又站直了身子,双手张开,看起来是咋。的形状,有点像是拳王打胜之后在宣告胜利,不过在他做起来此时吏像是在做早操的小学生。 不过反正没有观众。他就这样举着手,猛地仰起头,“哈”的一声,有些轻蔑,又有些得意,俨然在说:“跟我斗!这下挂了吧!” 远处,素心捂住嘴,“呼”的笑了出来。 然后,眼角瞥见的一些动静让她微微偏了偏头。她此时跟蓝樟的距离有些远,而在更远一点的黑暗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摇摇晃晃地走着,走到了她停着的跑车边,用力拉了拉车门。 那血人倒并不是贺东临,身上浮动着微微的异能的光芒,恐怕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变成这样子还能有行动能力吧,看那些伤势,素心倒是想起了蓝樟飞过来时提着的那两个金属网兜里的人了。 蓝粹还在那边的坑洞边兀自得意着,素心就站在这边的黑暗中,微偏着头看那家伙在不远处偷自己的跑车”,” 猛龙过江完整了。 各位,双倍月票的最后一晚了,实际上也只剩下一个小时了,能赶上的,手上还有月票的,快投吧 中场广播、中场广播:贺东临同学的节目《猛龙过江》已完便当已,工作人员放幕布,请霍启南同学做准备”开始切音乐,拉幕布一 第三十五章 火流星 二启南所在的别野。众二十分钟的时间里。都外干乔犬典来的混乱当中。 原本对于霍启南来说,最近以来整个江海的局势原本还算是很明朗的。在界碑允许的范围之内,不碰底线,做一次规模较大的反弹和示威,主要是给界碑在江海的分部施压,这算是一件大事,但只是规模大,只要把握分寸,问题并不严重,都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特别是在他的上面还有包括方明谦在内的一大批有利益牵扯的人在,要么是能在中央说上话的当权者,要么是影响力巨大的富商,界碑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动他,这是可以确定的。 前几天贺东临真的杀来了江海的事情多少给事情添了一点变数,不过在一番谈判之后,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之前跟贺家的一些交易都是暗线操作,这次贺东临杀过来是铁了心要跟界碑作对,最终目的甚至是干掉方少白,姑且不论成功的几率有多少。这条线霍启南肯定不敢乱踩。 以双方都不得罪的原则,他交给了贺东临有关贺行彬死去的资料,郭莹等人的讯息,另一方面,双方也达成共识,当贺东临动手,霍启南这边就会“出卖”掉他,将贺东临已经过来江海的情报交给界碑,在一些人的运作之下,他的这种行为,甚至还可以在界碑上层获得加分。 看起来一切都生得很完美,贺东临去杀他的人,这边递一个情报,什么都搞定了。为了表示自己的无辜,他还特地让一帮手下置身事外,大家窝在别墅里开阻呜,甚至还打了电话给一时间没有赶过来的季文博等人,让他们可以不用急着赶过来,但切记要置身事外,最好离得远远的,否则要是接近了两边火拼的现场,出手帮界碑的忙就要跟贺东临死磕,如果遇上了不出手又显得是自己这边不诚恳。 没人能想到,沉寂这么多年都守着规矩的真理之门,会突然出手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根本丝毫面子都不给。一巴掌就打在了界碑的脸上,真正的破坏力那还两说。挑衅的意义就真是十成十的。 真理之门的情况特殊,其它组织难以渗入,就算以昆仑的能力,也是在他们动手的前一刻才觉异常,让界碑通知了方少白,信息还没有传到叶驰那边去,战端就已经被挑起了。而作为城市的地头蛇,这种事情生在江海,便也在第一时间传入了霍启南的情报系统,当得知了这个时候出来挑事的是真理之门的时候,他顿时也吓到了。 贺东临跑来搞事,自己做点小动作,就算被知道了那也问题不大,但好死不死的真理之门在眼下这个时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旦把自己给卷进去,那问题真是可大可 这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一时间聚会变成了临时应变指挥部,一边联系上层的人,告诉他们真理之门突然疯啦,暗示一番这事情跟我无关,让他们帮忙跟界碑沟通一下,另一方面吩咐其它原本准备在江海继续闹事的手下赶快停止,这个时候容不了暧昧。平时还可以闹一下,真理之门一闹,自己还继续闹下去,那就是不分轻重缓急的落井下石,问题严重了。 由于真理之门的突然出手,别墅在十几分钟内都是一片忙乱。而此时此刻,北京国安二十一局的指挥中心内,就更是忙碌得一塌糊涂,十几分钟内几乎是全部人员的快集结,大厅之中人来人往,俨然已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势头,随着江海的消息传来,一把弓的弓弦已经徒然绷紧,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在全国的范围内被缓缓的拉开。 会议室里的能够赶到的高层人员已经开始开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内,各方面打入界碑,最终到达方少白这边的电话信息已经有几十个,而能够让方少白亲自接听的电话也有好几个,其中便有提及到江海霍启南的。 “嗯,当然、当然,最主耍的还是要维持稳定” “哦,霍先生啊,我见过一面,很不错”嗯,原来果老你也认识他” “呵呵,主要宣传部门会比较忙一点了”局里的宣传部门”哦,果老你不知道吗”不是什么秘密,当然不是,宣传部门嘛,征用了央视几个时段,有好几款电视节目,影响力都不错的,比如说九八年开始我们就做了一个,” 方少白走出办公室,一边说着电话,一边在追过来的秘书手中的文件上签了字:“对对,就是走近科学嘛”哈哈,您觉得不靠谱啊,有时候我也觉得不靠谱” 片刻后讲完了电话,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古平心皱着眉头:“走近科学是那什么宣传部门搞的?” “你不知道?”方少白眨了眨眼睛,随即恍然地挥挥手,“哦,当时就是说随手搞一咋局里好几个部门都参与了的,我就签个字,内部挂二十一局宣传部的名,但实际上关系不大,我每年让文轩去看一次”对了,作战会开得怎么样了?” “按照各战斗组目前所处的个置,两个小时内陆续在以黑龙江鹤岗、河北赤峰、安徽安庆、湖南常德、四川宜宾这五地为中心的范围内对真理之门的据点展开打击,两天的时间内协调所有部门全面开战,既定的程序没有问题,只需要在细部上做微调。” “参谋部那边呢?” “事情生还没到一小时,质疑直接调用一五八预案是不是太过敏感小题大做的声音当然也是有的,不过问题不大。” “林国明。” “林国明没有表达意见。” 方少白点了点头。不远处一位女军官小跑了过来,对两人敬了个礼:“报告,江海叶组长与明素心中尉传来消息,涉及特级别事件。” “特刨”方少白与古平心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迅往不远处的通讯宴走过去。 “顶多是贺东临的事情有了结果,就算结果再坏,怎么会是特的。” “江海的特,”“啊,家安 几秒钟后,两人进入通讯室,听作为现场目击者的素心简单说完了有关贺东临事件的最终结果。 古平心微张着嘴有些讶然,他是身经百战的人,知道贺东临这个级别的难缠,一旁的方少白也是愣了几秒钟,随后渐渐地笑了出来。“呵”这么说”家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出来,就这样把贺东临给”呵呵,轰杀至渣了?” 十几年前是他将贺尊奇亲手击杀,尸体分成几百块拼都拼不起来,这时候说起这咋”格外有几分戏诡的感觉,随后他想一会儿。 “那,然后呢?” 霍家别墅。 上上下下打点了应该打点的关系,做了该做的安排,紧急的事情告一段落,霍启南拿着一杯红酒,抬抬手笑着朝众人示意了一下:“继续、继续,大家继续玩,没事了,没事了。” 琐琐碎碎的事情,自然还有,但大体上已的无碍了,贺东临会跟界碑打起来、真理之门也开始跟界碑生冲突,自己这边暂且让一让,甚至放弃了要下面的人闹事的计划,实验室也可以交给界碑,示弱一番,卖个人情。问题不大。 一旦界碑跟真理之门闹得太乱,双方的实力都有下降,自己在江海的地位,也只有更加稳固,得益的还是自己。至于敌人的话,目前倒是没什么了。局势越是敏感,人越要谨慎,他再度想了想自己还有些什么漏掉了的,没做到的,或是出现敌人威胁到自己个置的可能。嗯,果然没什么了。 正处理了一些事情的秦志丹走过来,回头望望继续开始的宴会:“实验室的事情明天就能弄清楚,然后交给界碑进行清查,不过,既然我们决定不再动手,有关那个谢宝树的事情 “谢宝树跟这什事无关,决定了做的还是要做”不过可以考虑不像之前计划的那么招摇了。”霍启南认真地望了望他,“我说要他一只手一只脚,就要他一只手一只脚。我付出这么多了,多少要有点回馈吧”对了,文博他们呢?” “不清楚,不过之前打电话也没有说非要他们过来,会不会是回家了。” “无所谓,大家置身事外就好,最近都可以放假了。” 都是无所谓的小事情,霍启南转眼抛诸脑后,现在是考虑大事的时候,一旦真理之门跟界碑闹起来,自己多少还是可以做点什么的,如果界碑需要各方面的帮忙,自己也可以提点要求,这方面要拿捏好。 外患已经解除了,江海霸主在愉快地进行着符合他身份的思考,没有多少后顾之忧,前方一片大好,只要投机得当,机会就要来了,权力的愉悦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纯粹,很多东西都将被得到了,挡在前方的都是些小虫子,用小拇指随手扫开掉,看都懒得看一眼。 与此同时,一辆跑车在别墅外徒然停住了,强行的刹车在路面上擦起惊人的烟雾与火花,门口的守卫被惊动。 北京,国安二十一局机密联络室内,方少白听完对方的报告。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了一些什么。 别墅外的夜空中,身上带了许多伤口的人影望着下方被人搀扶出跑车,又飞快冲向别墅中正在开着宴会的大厅的三人,缓缓将手上的铁丝网兜挥动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一颗被绳子牵着的大垒球,被挥舞在空中。 徒然间,他将那巨大的网兜连着里面浑身是血的人体朝别墅呼啸扔了出去,右手开始朝后拉,能量在夜色中具现成光,漩涡般的开始汇集了。随后是左手。 下方,血人已经被搀扶着冲进了大厅,顿时间所有人都处于惊讶的气氛当中,霍启南与秦志丹都冲了上去:“高旭!” “怎么了?” “贺东临,”那血人几乎心力交瘁,急促喘具着说话。 “嗯?” “谢宝被…杀了贺东临,被…来了 “谁?” 轰然巨响,有什么东西从天空中直冲而下,将大厅侧面的玻璃墙轰为糜粉,惊人的鲜血爆散在天空中,随晶莹的玻璃粉屑而走,那物体直冲进大厅,一张沙飞了起来,有人同样被砸飞,几个人将物体挡住,那是被铁丝网包裹的扭曲的尸体,是谁都已经看不出来了。霍启南只来得及瞥上一眼,他还是望定了高旭:“你说谁?”在他的脑海里,完全不能接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义。 光芒在夜空中瞬间放大了,霍启南话没说完,只来得及匆匆将目光移上去,而在大厅里,庭院里,也已经有许多人扭头望了上去,一颗光球瞬间成型,化为火箭在下方众人眼中呼啸放大,轰然巨爆,有人在二楼撑开了一个防护罩,然后那个人飞了起来,火光飞窜成巨大的穹顶,看来就像是一朵礼花在离地四五米的高度爆炸了,映亮了所有人的脸庞与眼帘。 第二颗火球已经如彗星般的冲入大厅旁边的房间。 从高旭被搀进来说话,到血人被扔下来,第一颗火球爆开,整个过程快得人反应都难反应过来,第二颗火球便已经浸入了别墅的侧面。 夜空中的身影高下落,在这下落的过程中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第六颗第七颗火球看起来就像是冲锋枪扫射下形成的光路,带着巨大的呼啸声从占地巨大的别墅一端朝另一端陡然拉了过去,看起来像是美国的轰炸机在战场声忽然扔了一排燃烧弹,划过整个山头,又像是书法家挥动了一支如操巨笔,徒煞间在大地上以最为豪迈的方式划了一道线。 随后,有一道无形的波纹先浸过了别墅以及周围的空间,巨大的能量在山腰上爆开来。 声音与火特哉成一线…… 这个晚上,象征毁灭与覆亡的华丽葬礼,于焉展开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六章 你是坏人 谢宝树杀了贺东临…… 谢宝树谢宝被… 谢宝树谢宝树谢宝被… 震耳欲聋的巨响,光与火的交窜,那个名字像是遗落在耳畔的呓语,轻微难言得像是一缕随时都要消散的风,却执拗地站在那里不退,短短的瞬间就像是被无限拉长了,那名卓终于在这样的变化之中陡然增大了,转眼间,如落石如山崩如怒潮,排山倒海朝脑海里冲进来。(.) 火光、震动、冲击的波纹,毁灭的预兆,别墅内外的人群,或慌乱、或惊恐、或愤怒、或凶悍,火焰凝成的彗星倾斜着划出呼啸的光路,下方的人便朝不同的方向奔走,有人慌忙地推开椅子站起来,桌椅倾倒,饮料化为水滴挥洒在空中,各种食物散落出去,有的人在奔跑中撞在了一起,有的人被人推得摔倒在地,也有人手上或是身上已经漾出了奇异的光芒,身体却已经被冲击的波浪推动,不由自主地飞起在空中。 点缀这一片慌乱众生相的是爆裂的殉烂烟火,奔突的能量流被轰碎的墙壁、从地上轰然掀起的水泥、瓷片,在冲击中倾倒、滑动、或是飞起来的各种家具,被波及到的酒柜附近,无数的酒瓶、杯盏都在瞬间被波纹蔓延了过去,飞洒的酒液中,连同旁边的一排排巨大落地窗粉碎出来的无数碎屑的玻璃,在火光、灯光、电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如同星空一般璀璨的景象来。 谢宝树杀了贺东临…… 霍启南抬起了头,巨大的冲击里已经听不见声音了,这个信息才徒然冲进了他的脑海里,光芒在他的脸上交错着,他被随之而来的巨大冲击力推得朝旁边晃了两步,之后才被人扶住,周围混乱成一片,他只是将目光望向外面的庭院,从空中降下的那人落下的方向。 那人影轰出最后一道如同彗星般的火光,消失在围墙后方,下一刻,爆炸的惊人火焰自围墙后排山倒海的冲进来,围墙被人从那一边以爆炸的形式狠狠地犁开了,草地上像是爆了一个喇叭形的巨大烟花,爆炸的光冲破墙壁之后朝四周轰然扩散,草地上来不及跑开的两名手下的身影就在这巨大的冲击下以抛物线的形式从视野的一边消失在视野的另一边。 一道残影自火焰中高冲出,仿佛是以这巨大的爆炸为背景,在那里停留了一瞬,朝这边望过来一眼,微微偏了偏头。下一刻,一颗呼啸而来,转瞬变大的火球便已经取代了那道人影,轰然冉,火球在走廊上被一名手上光的进化者硬生生地打偏了方向,然而那道人影已经出现在另外一个角度上,随后,便又是两颗惊人的能量弹掠地疾走,呼啸而来。 从第一颗能量弹从高空掷下,这一系列的大规模打击生到现在不过是十秒钟左右的时间,火焰还在别墅内外到处爆,冲击的波纹还在交错,空气中各种碎片、火星。不得不说。别墅中的许多人,此时都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给打懵了,运气差的第一时间就被波及到,不过其余的进化者,还是在片刻之后就反应过来。大厅中的一些人此时便已经将彼此的能力组合起来,以特定的方式运转、增幅,将其中一颗能量球扭曲了方向,另一颗则被直接爆散在别墅的走廊上。 然而,光焰才刚刚散开,紧接着的三道光芒,便又如同连珠火球般的放大了。轰然巨爆,整个别墅持续动摇。 那一边,蓝摔倒是没有看清霍启南,只不过这边大厅人多。自己轰了好几下居然被挡下来,便集中朝这边继续轰了过来,一片火光与爆炸中,也真是看不清谁是谁。 这时候其实在他心中也很紧张,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把霍启南找出来卯死的想法。自己毕竟只有一个人,聚集在这里的人数十上百,先保全自己才是王道,这时候如果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难保不会被人抽冷子从后面开一枪。 因为这样的考虑,从刚才一冲进来,蓝樟就一直在保持着高的移动,疯狂聚集的能量一轰出去就立即换地方,选择的目标也并不仅仅就集中在某个区域,几乎都是前后左右的乱轰,只要有人就行,一时之间,四面八方几乎都是爆炸与火焰的混乱,然而即便是这样,也肯定是不够的,时间进入二十五秒,力量朝脚下飞快地延伸开。 埋藏于地底的线路,朝远处勾勒出整栋别墅的轮廓,一样一样的电器,车库里的汽车,储存在某处的汽油,霍启南在别墅中储藏的各种武器、火药、炸弹,这一瞬间呈现出来的,是无数可以被引爆的物体,它们就静静地围绕在他的周围。蓝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别墅大厅中,霍启南已经按下了自动防御系统的开关。对于他来说,在这突如其来的第一轮打击中受到的损失难以估量,别墅已经烧起来了,手下也在徒然间折损近半,但到得此时,还算有效的防御,终于组织了起来。 大厅里的众人在手下两名五级能力者的协调下,将陆续而来的狂轰乱炸给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对于此时的霍启南来说,根本难以理解面临的到底是什么现状,外面那个是谢宝树,是那个谢宝树吗?那人※停留,就像是幽灵在做着疯狂的舞蹈,顺便带出旧破坏力,总是惊鸿一瞥的看不清楚。但无论如何,跟霍启南脑海中的那个谢宝树相去甚远,完全难以理解。 就算是什么六级进化者,他都没听说过有什么人会突如其来地将破坏力挥到这样的程度的。但更多的事情现在无暇去想,他甚至处于一种感到周围都不现实的犹如精神错乱般的情绪里,可无论如何,他明白事情的紧迫性,视野的一侧,轰来的能量陡然爆开成花火,侧面的一名低阶进化者也吐血飞了起来。而当他仓促间按下了按扭,别墅的地底,也隐隐产生了震动。 他在别墅的地底、周围设下了足够的自动防御系统,就算不能置这样强大的进化者以死地,多少也能拖上一阵,他一时间还没能决定到底是让大家集体开始反击还是先分散撤离,视野之中,那人影正从远处朝这边走过来,看似散步般的悠闲步伐,度却是奇快,就像是电影快进的镜头。但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 自从他出手开始,就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过一秒以上的时间,但这一刻,他却停止了那种高的游走,朝着前方,走出了四步。 霍启南愣了一愣,心头不详的预感甚至刚刚涌上来,秦志丹抓住机会想要冲过毒,下一刻也停住了,他回过了头,目光中闪着不详的光,正要喊出来。 那道人影的双手抬了起来。 狂暴的电光冲出了地面,油桶爆炸的火焰冲向高空,掀飞了后方的房屋,别墅内外的爆炸还在持续,下一刻。被卷入了更为狂暴的力量当中。 这一瞬间的情景是难以言喻的,蓝粹在顷刻间引动了百米半径内所有能够被引动的能量,电、火药、汽油,就在这一刻,人类所制造的一切机械、爆炸物都成为他的盟友。地面上掀起两三米高的电光浪潮,排山倒海地吞噬了那栋别墅。 秦志丹的那句“走啊”没有喊出来,就算喊出来了,也已经被吞没在这一刻的震动里,埋藏在别墅墙壁里的电路,中央空调、电冰箱、电视机,一切的电子设备都瞬间背叛了它们的主人,以最为狂暴的方式爆出了电光与能量,而在别墅的另一边,地下室里因火药爆炸引起的冲击正在掀飞整栋别墅近一半的结构。 大厅里组成的异能团体试图阻挡这徒然降临的全方个打击,就在蓝白色的光弧与火焰中,六七个人口吐着鲜血飞了起来,巨大的反噬直接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别墅一侧掀起的怒潮正在汹涌肆虐,爆炸推动的无数碎片横过天空,下方是火光、硝烟与雷电的光弧,这时候从大厅内朝外的惊鸿一瞥,霍启南看见那人影已经悬浮在半空中,方才就是他抬起双手的动作引起了这样的毁灭。然而他此刻明白,那区区的抬手还不是全部,此时那人影悬浮在地面上两米的距离上,双手已经举向天空,一股瑰丽如梦幻般的景象,正在他的上空出现。 半空中,斑斑点点的能量光芒飞快的流转、汇集,在此时结成巨大的能量漩涡,看起来,就像是整个银河系旋转的图景。 即便方才那股引爆一切的力量对他来说有着取巧的嫌疑,但实际上,也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不过这一刻,蓝樟还是咬紧了牙关,将周围空间里狂暴的能量再度引导回来,试图在这股毁灭的力量上,再加上足够的筹码。 与贺东临一战的负荷不是假的,鲜血从伤口中迸射了出来,疼痛、虚弱、疲累、麻木,另外再加上因战斗而引起的紧张与恐惧,也因此,必须以更加快、更加彻底的形式毁灭掉他们。而且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景象,也是有足够意义的。 从他第一次跟人以异能作战开始,幻想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招数,每每为了电视里、动画漫画里的镜头幽不已,暗想自己可以用出来了就好了,什么佛山无影脚啊,如来神掌啊之类的,一个人去锻炼的时候,也曾经做过这些华丽的锻炼,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每次真打起来,总是什么都没法用,或者用起来就变了形。眼下终于得偿所愿,感觉真是拉, 浑天宝鉴,最后一式!玄宇宙!轰一 光芒汇聚起来。 别墅附近的山腰上,李文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那一片破坏的场景,叼着一根棒棒糖,嘴巴已经张开好久了,棒棒糖陡然掉了出来,大概落到腰际的时候,被他有些慌张地抓住,随后又塞进了嘴里,吧了砸嘴,继续望着那片破坏的场景。 好半晌,他动了动耳际的通讯器:“喂,,白石,你们认识他的话”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更远一点的天空中,“皇帝”与她的女秘书一同悬浮在这片夜色里,望着那山腰别墅上的破坏景象,彼此都微蹙着眉头。片刻,那穿着装的女秘:“六级进化者,,也没什么人能这样干吧” “这种纯粹的破坏力,不是没有办法应付”皇帝皱了皱眉,“不过被他盯上的话,的确相当麻烦她淡淡地说着,一滴水滴滴在了她的鼻尖上,于是她伸手摸了摸,抬头望向!”老吧。剩下也没什么可看的一霍启南的势力不,但是被人占了先手一锅端,也就是这种后果了,” 雨下起来! 大雨在转眼间笼罩了天地间的一切,从草丛里冲出去的时候霍启南看见不远处别墅的火焰还在烧,然后,他便也看见了出现在不远处的人影。 依旧是那张有些幼稚的娃娃脸,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了,也受了很多伤,流了很多血,但那就是胜利者的姿态。撑开的能量罩甚至雨水都下不进去。 霍启南在这之前从没想过这些东西,顶多是个天赋不错的年轻人,又有点界碑的关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方明谦跟自己面前都是那副样子,如今回想起来, 他杀掉了贺东临,然后,”然后他竟然还能直接赶过来自己这边,把自己这边给掀个底朝天,, 回想起来,方明谦跟他说什么“网不可久、柔不可守”自己还总觉得他丝毫不知进退的那个时候,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以怎样的心态在看着这一切的。 看笑话么,, 如果换个地方换个个置,真是连自己都想笑了。手下的人并没有死光,但今天在别墅的,从其他方向跑了出去的,十不存一,已经不可能再有人过来。过来也没什么意义。霍启南站在大雨中看着那身影:“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你是坏人。”那边淡淡的给了个回答 霍启南陡然间愣了愣,他想过很多次自己的后果,从没想过自己会折在什么单纯幼稚的好人坏人论上,即便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听蓝樟说起过这个,但那是是居高临下的心态,他也从来没真想过这什么好人坏人有什么意义,在他接触的社会层面上,几乎不,是根本没有存在过意义。 于是他有些荒谬地笑了出来:“坏人?因为我是坏人?” 他在雨中摊开了手,指指下方的城市。指指更远处的其它别墅:“没错我是坏人,可谁是好人?你看看那些地方,那些人,越光鲜的就越肮脏,谁是好人!因为我是坏人?你要杀我?可笑!你就是好人吗?其他人就是好人吗?” “我不用跟你解释这介蓝樟在那边摇了摇头,“如果你是好人,这样问我,我有必要跟你交代。可你是坏人,没有要求公平的资格,我如果是好人,有资格杀了你,我如果是坏人,我杀你也是理所当然,你既然也知道自己是坏人,那么你当然活该被杀,莫怨莫尤,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 有关好人坏人、对与错的命题,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或幼稚或成熟,或坚定又或者人云亦云。射雕英雄传里裘千仞说你们谁没犯过恶行的,就能来杀我,洪七公回答我一生杀了两百三十一人,俱是大奸大恶之徒,何其毙行,可有几人能做到一辈子问心无愧说自己是好人?以往听他说过什么好人坏人。只以为少年幼稚,未接触社会或是年少轻狂,然而到这个时候,他看来只是随口而的回答,霍启南倒是有些怔住了。 片刻,他听见那边喃喃说道:“没有时间了” 这是在提醒他说遗言了,霍启南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牙关打颤,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勉力站直了身子:“我霍启南这一辈”话才开口,却见人影徒然放大,光芒冲了过来。 大雨之中,血肉在山腰之上暴绽开来,霍启南整个上半身都已经消失了,蓝摔头也不回地飞上天空。 “说了没有时间了,” 他摇摇晃晃地飞在天空中,一时间有些迷惘应该去哪。 对于霍启南的死,他一点感触都没有,电视里常常演一个好人跟一个坏人斗到最后,坏人居然还有个体面的死法,真是难以理解,被坏人害死的那些人也都有这样的机会么? 旋即抛诸脑后。 精神一放松,所有的疼痛啊,疲累啊都涌上来了,毒药大概还是起到了作用,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又不能直接回去找芥末。唉,就算不回去,这么重的伤,她也总要知道了,怎么办啊, 就这样想着,一路晃晃悠悠地朝着大雨中一家医院透出的光芒飞过去,在医院侧面的黑巷子里降下,收敛了能量罩,朝那边走过去。街道上没什么人,才刚刚看见医院正门,他就噗通一下摔倒在雨水之中,晕过去了。 不久之后,一辆小车飞驰而来,在路边“哗”的停下,素心冲进大雨里,扑在了他的身上,随后将他的上半身抱在了怀里,雨水跟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了,” 有个事情总是忘了说,以前的书友群“寻找简素言”因为群主被人盗了号,结果前些天给解散了,然后弄了个替补的新群,名字也是寻找简素言,一三一**三一五,之前的书友可以进这个。 所有的书友群在书评区的“书友群最新公布”帖子里都有列出来,有兴趣的可以加。 第三十七章 嗨 4“点。(.)国安二十局基地,方少白与古平心从沥讯室里缨刀不六 “事情越来越乱了啊。”古平心笑着摇了摇头,“刚刚才跟人表了态不会对霍启南如何,现在就决定扫掉他,会不会被弄得有点被动?” “有什么办法。”方少白也是笑,“不过问题不大,只是霍启南以前的犯罪证据,怎么动他都不存在说法上的问题,再加上这次实验室的事,他跟贺家做交易的事,贺东临动手之后虽然他急着撇清。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跟贺东临有接触。好死不死还遇上真理之门的捣乱。明面上谁也不会说什么,不过”,利益重新分配,搅了他们这么多生意,或多或少会有些怨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方才在通讯室里听了蓝樟准备开始对霍启南动手的消息后,方少白只说了一句:“那就扫了他吧。”决定了与霍启南有关的一干地下势力的命运。不过,话说得轻描淡写,要做或许也会顺顺利利,但之后引起的问题,还是相当复杂的。 二十一局并不是什么仅仅对军队或是政坛高层交代的小机构,它负责的方向有着极端的特殊性与神秘性,支持它存在的基础、费用开支等等,都不可能从光明正大的渠道里要过来。而这些年来组织内部的展,乃至其麾下一大批衍生机构的运作,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若是单单从国家的账面上拿钱,又要保持相当的神秘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大量的异能试验,诸如如今信城方面所研究的“世界碰撞”之类的事情,短期内都不可能有结果。一个没有成果的事情。就算最高领导层真是大力支持,落到下面来,肯定还是不够的。 这几乎就是在运作一个可能几十年都看不到成果的无底洞。 到得如今,二十一局当然也会跟各个异能组织有接触,跟国内各个。层次的相关者有联系,会有外包服务啊,也会有许多衍生科技的研究啊,获取资金和支持以维持主体研究的运转。既然要这样,自然也必须跟许多方面的实权或是实钱人物打交道。有个好关系,肯定是必须的。 江海在国内算是最大的城市之一,国际大都市,金融中心,霍启南一倒,江海内部的许多东西都要开始洗牌。大量的利益相关者必定也会头痛,总有一部分压力要压到二十一局这边来,麻烦当然是有。 如果事情有转圈的余兄,有足够缓冲的时间,或许方少白也会想个。比较温和的方式保全一下霍启南。但既然已经没这个可能了,他自然也只能选择尽快收拾残局。而无论如何,霍启南的事情相对于真理之门,也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了。 他跟古平心来到指挥大厅的中央,看了看上方的大屏幕,随后到旁边一些工作人员的控制台上看了看某些特定的回馈信息,问了几个问题,在别人的回答中,思考了片刻。 好半晌,他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他说道,“开始吧。”方少白的声音不大,然而已经足够附近的这些人听清楚了。 “开始。” 命令从一点涟漪扩展开,却也仿佛陡然按下了按扭,影响转眼间被放大了,在整个。大厅里轰然扩展开,延伸往整个基地,同一时间,无数的命令讯号从这里被出,按照特定的方式,瞬间蔓延往整个国家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开始。” “开始” 开始开始。 开始开始开始,, 开始开始开始开始”电流蔓延过去,细微的响动,信息在系统之中被传达,火被点燃了,齿轮开始旋转,国安二十一局这个庞然大物,开始动了。 江海,大雨在下着,各人还有各人的事情要做。 接收到对界碑动手的信息时,叶驰等人,正在为霍启南的事情查漏补缺,处理善后。别墅中的那场大战持续的时间不久,然而真是被毁灭得彻彻底底,大火到现在还在雨里燃烧,真逃出来的霍启南的手下。十分之一都没有,也都是一些底层的人员了,这些人,便是叶驰等人仍旧要控制的对象。 不久之后,属于皇帝所有的那个富丽堂皇的古怪办公字里,女人与白起取得了联系。 “怎么样?地藏呢?” 白起那边忙忙碌碌的,像是不时有人进出报告事情,随时都有大量的信息要处理一般,他低头忙了一阵,方才抬起头来做出回答。 “界碑动作很快,就在刚才,安庆那边先受到打击,接下来全国范围内好几个地方都是同时开花。老实说,我之前都不知道界碑的情报系统居然都已经掌握了我们在鹤岗那边的布局”地藏在三分钟并跟辛牧阳短兵相接了,之后的情况还得看。” 皇帝拆了一片口香糖扔进嘴里:“你呢?” 白起笑了笑:“还是在按照预定的程式走,我准备转移一个地方。你对叶驰的实力有估计了吗?” “大概有了。” “任何人想要杀他,都是生死五五开。就算不是进化者,人类也是有潜力的。很多人在推想中恐怕都能正面杀死他,问题在于没有人得到过这种足够正面的机会。” “关于那个会飞的家伙,录像信息看到了?” “我早说过他是级赛亚人。六条御息”他想了想,又笑着摇了摇头,“到是没想过他会在这时候突然冲出来,不过他把霍启南给平了也好,那边的局面越复杂,对你越有利,可以轻松很多了。” “我倒是就喜欢有难度的,否则会让我的乐趣降低不少。” 白起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因为似乎在那边又有些信息传了进去,他略看了看,做出简短的指示。片刻。白起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之前都很轻松的笑容敛去了,对这边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接下来几年”会很难”他朝这边点了点头,“你保重 女人偏了偏头:废话。” 医院 郑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看见了坐在长椅上几乎浑身上下由头到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的少女,少女长得很美,眼眶红红的,一看见他,便匆忙迎了上来。他点头说了几句话,随后让旁边的护士去拿一件外套来给少女披上,走出了手术室外的长廊。 一路上电梯上了三楼,他推开一扇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开灯,仅有的光芒是自窗户微微照射进来的路灯光。窗外是延绵的雨幕。 一名女子同样委在那窗户边,他打开办公室的灯,那名作为界碑在江海的分区负责人的女子身影便清晰了,身上同样有很多被雨淋湿了的地方,看起来跟下面的少女一样在等待手术的结果因而没有离开。 这样可是会生病的啊。作为医生,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看见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把我给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什么人啊。”郑医生摇了摇头,随后见女子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他也就摆了摆手,不再好奇。 “身上伤口很多,虽然都不是非常严重,但加在一起的负担太大了,一般人恐怕都会因为流血过多出问题,不过他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了很多倍。我从来没见过什么进化者在拥有那种破坏力的同时还能有这么变态的复原能力的”只是感慨一下,不用跟我解释原因” “另一方面,最神奇的是他的抗毒能力。贺东临这次用的不是直接致死的毒素,但非常霸道,一般人在很短的时间内恐怕就会失去行动能力,九死一生,只剩下一口气,陈亚迪和郭莹之前服了解毒剂,还算是对症的,但他们估计也要躺个好几天才能有行动能力。这边”我确定他没有喝过任何药剂,但是毒素对他的影响出奇的如果不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他自己的免疫能力都能把毒素清光”导致他昏迷的因素目前已经解除了,剩下的恐怕就是累的” 郑医生说着,微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如果没有这方面的限制的话,我想我是不是可以提取他一定的血液样本和组织样本进行深入的研究?老实说,我现在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组织样本?” “哦,没什么,例如头之类的,另外按照你的要求给他掩饰伤口的时候,也取得了一些。相对来说,抽点血还算是比较严重的了。”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会向上面申请,但应该没问题。不过,决不能让他知道你拿他做研究。”自从听到家安已无大碍,素心的眉头也就已经舒展开了,这时候轻声说着,到是露出了第一缕微笑,“他从小就害怕会被人解剖切片搞研究什么的。” 郑医生点头表示理解,口中开玩笑地抱怨一番:“啊,怎么可能”谁给他灌输的这么恐怖的思想悄” “是我吓唬他的。” “呃”郑医生愣了愣,片刻后素心脸上也浇起笑意,两人便都笑了起来。 醒过来的时候,天黑黑的,依然是夜晚,外面在下雨,嗅到了消毒水以及芥末身上的那股馨香气息。 微微偏过了头,芥末披了一件薄外套,趴在病床边睡着了,丝披散着,一只手与他的左手握在一起,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条毛巾。 随后,在这些许的动静下,芥末也醒了过来,她如同被什么惊动了一半悚然坐起,在侧面病房门口渗进的光芒里,眼中还带了一丝茫然的神色,片刻,那份茫然才化为欣喜,她的眼皮肿肿的,看来是已经哭过了,这时候,眼泪又如同断线珍珠般的滚落下来。 “办…” 蓝樟有点想要解释,他之前就是以处理黑社会的事情为理由将芥末支回去的,惹上黑社会,被砍了这么十刀八刀,这个理由很充分”可是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我没事了,你别哭啦。”他这样轻声说着。 芥末擦着眼泪,无声地点头,随后俯下身来,将脸颊触在了他左手的手背上,轻柔偎贴着…… 那天晚上的事情过后,界碑与真理之门全面开战,并在其后的几天里愈演愈烈。而当贺东临死在江海的消息传出去,刚刚踏上台湾花莲的土地,与率领“埋葬机关”的口四昭展开了第一次大战的贺氏子弟便集体缩回了马来西亚。 随后这些年来一直隐身幕后的贺长安终于现身,就两个孙子死在江海的事情对界碑提出了质疑,同时界碑也提出了两人在江海犯罪杀人的证据,特别是对贺东临杀死一名在职公务人员提出了强烈抗议。 双方的这番交流并不长,无论谁对谁错,打嘴炮从来就没有意义。然而作为导火索,当界碑在国内全力对付真理之门的同时,整个东南亚异能界的气氛,就已经紧张得几乎要凝固了一般,战云涌动,天南欲倾,已经是大战之前令人窒息的最后宁静。这些事情,蓝樟一点都不知道。 他对于自己住的病房有点耿耿于怀。 并不是差,而是太好了,这是个单间,简直是豪华病房。 而豪华意味着收费肯定很高。 于是他在今天早上跟芥末提了一下,芥末也愣了一会儿,然后就让他不要管这个了,要好好养病一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可不觉得普通病房有什么不好,医院是个老虎口,估计是因为自己晕到在医院外面,他们把自己弄进来就直接扔到这个豪华病房了,等到结账的时候恐怕要被狠狠地切一刀。唉” 目前已经是他住进医院的第五天,事实上他第二天就能下床了,只是被芥末制止,昨天才勉强让他下床走一下。芥末让护士弄个病床如今也在这里住,素心姐过卞次。郭荐到是没有磐樟知道她怎么了。最一一犬其至都联系不上她,害得蓝樟提心吊胆的,还好前天芥末终于把电话打通,郭莹在那边说有事,过几天会来。当然是骗人的,估计她现在还在病床上住着呢。 唉,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姐姐,就骗芥末一个人,蓝樟心中有点过意不去。如果郭莹能早点找个男朋友就好了,这样自己就能坦白了,否则就不好说,让芥末知道什么“你姐姐以前喜欢我”这种事情的话,三个人就只能尴尬。 心中正想着这些,病房门陡然被推开。他本以为才刚出去买午餐的芥末回来了,一回头,徒然间愣了愣。 穿着宽松病号服的郭莹站在那儿,正气喘吁吁,认真地盯着他,那真的是盯,仿佛要透过蓝樟的身体,直看清他的灵魂一般,蓝棹记得电视里革命同志徒然现汉奸时的目光也是这样。他心中猛地一咻,有些莫名的慌张。定睛看看,郭莹的状态也不好,她不是住在这个医院,病号服里看起来同样像个绷带怪人,柱着一根拐杖站在那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能下床就冲过来了,但纵然是这样,她那贴了一个大创可贴的脸上配合着注视的眼神。仍旧显得英气逼人。 “呃,你……你……来咖” 蓝樟连忙下床想要帮忙搬凳子,郭莹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她的动作有些慢,然而沉默之中仿佛带着巨大的慑人气场一般,令得蓝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郭莹就那样走了过来,目光清澈地望着他。 “那个……芥末她出去买午餐了,我…”你 “把衣服解开。 ,啊?” “我想看看你的伤。”冷静而轻柔的语调,却包含了不容置疑的坚决在其中,蓝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郭莹已经掀开他的衣袖,在解他手臂上的绷带了。蓝樟有些想要挣扎,但没什么意义,又怕弄伤了郭莹,实际上郭莹此时也没什么力气,她一只手几乎被绷带完全绑了起来,只露出一小截手指,另一只手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着,就那样将他的绷带一圈一围的给拆开了,直到露出里面的伤口来。 伤口终于露出来的时候,郭莹的眼中闪过些许的惊讶和疑惑,随后还是逼着蓝樟脱掉了上衣,连看了好几个伤口。蓝樟多少也注意到了她的疑惑,他望着那些好得很快的伤,心道难道因为我伤口愈合得很快,所以她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心中不免得意。 郭莹就那样望着那些伤口看了好久,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心中做出了怎样的结论,但疑惑还是渐渐化作了丝丝了然,更为复杂的神情。蓝粹开始小心编造自己遇上了霍启南的几个喽罗,结果被乱刀砍了一顿的经过,他望着郭莹的眼神,说得也有些心虚,郭莹就那样失神了好久,点了点头,替他将绷带再度绑上,望了他一眼方才开始后退,在椅子上坐下了,依然是偏着头望着他,好半晌,终于在嘴角勾出一抹复杂笑容:“对不公” “呃”也没什么啦”芥末待会要念你了,你这几天老是躲着她” 郭莹不说话,又是沉默着在那儿望了他半分钟,蓝樟便再度心中没底起来:到底怎么了啊,” 随后,郭莹拉着拐杖站起来了,她笑了笑:“没什么,因为”因为听说你也受伤了。想过来看看,我马上还要回去的,伤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好,我骗芥末说有事,你别告诉她。反正没事了,告诉她她又要着急,然后,,我先回去了。” 她就那样拉开门,走出门外,随后又退了一步,站在那儿,蓝樟只能看见她的背。 “对了,那个……事情都解决了,没事了,我以后……不会再管那些事情,所以,,你,,你也别担心了,对不起她站在那儿,就那样说着话,“然后”然后,我们两个的搭档,也到”到这里吧”谢谢你,,对不起,” 她像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些话说完,蓝樟看不见她的脸,就那样愣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哦。” 门外一名护士走过去,有些好奇地看着站在那儿一边哭一边说话的少女,她的前方也没有人,简直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几乎是在出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就已经掉出来了,如同决了堤一般。 从小到大,少女未曾这样子流过眼泪。 很多事情,或许很久以前,就应该察觉到的。 前些天她就已经在心中隐隐有些想法了。芥末跟他的重逢是九七年在香港的时候,那个戴着头盔的人第一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当芥末在蒲江与他再度重逢之后,头盔侠也再度出现,救下了她。 先前只以为是巧合不,她甚至完全没有将芥末口中的阿樟哥哥与那人联系在一起。归根结底,蓝樟太不像战士,最初认识的时候,感觉他什么都很笨拙,甚至觉得他完全配不上芥末,后来渐渐认识到一些他身上的光点,也只是稍稍认同了他成为自己的妹夫而已,平日里的蓝樟总是与人为善,甚至到了良善可欺的地步,她怎么可能将他与心中的那个近乎无敌的身影联系起来。 可是到了前些天,当明素心出现,那人与贺东临展开对决的时候,一切也就在她的心里明膘了。他也来了江海,原来不是跟着自己,而是跟随着芥末过来的,因为芥末是他的女朋友。他在之前又跟明素心、陈亚迫住在一起,因为是界碑的人嘛,这一点真是太好理解了,原来如此。 回想起来,他在那几年的时间里一个人流浪,一个人生活,又怎么可能真是那样简简单单的老好人。伤口对不上,可这又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他是界碑的人,想要掩饰一下受的伤真是太简单了。最重要的证据是,自己刚才进去到出来,以他那种总是关心人的性格,竟然从头到尾都慌张得没有开口问自己到底友二了什么事,而只顾着编他被人砍了一顿的故事一百尔池点前就看见了自己受伤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样。 如今想想,他是因为芥末的关系才救了自己,因为芥末的关系教导自己,也是因为芥末的关系”在那天直接跟自己断了联系。而当自己可笑地选择了不依不饶的时候,他又在暗中费尽心思地想要保护自己,劝自己不要做危险的事情,贺行彬的事情也是他替自己处理掉的 想想那天他提着个破保温饭盒在街头“遇上”自己的情况就明白了。 而当自己的那场调查导致的后果终于惹上了贺东临、霍启南这些惹不起的人,一不可收拾的时候小他终于还是那样出了手,直接杀死了贺东临,再一刻不停地赶去霍启南的别墅平掉了有威胁的所有人,如今缠着绷带躺在这里,还要对自己的任性做出这种仿似他理亏一般的包容和让步…… 真是……太可笑了… 郭莹你真是……太可笑了… 她就那样无声地哭泣着走在通向医院外的长廊上,眼泪止不住,拼命的决出眼眶往下滚落,怎么擦也擦不完。泪眼模糊的世界中,周围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她。 楼上的病房里,蓝樟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他皱着眉头,忧虑地想了好久,终于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几天之后,蓝樟终于出院了小郭莹受伤的事情,也被揭了出来。男朋友受伤,姐姐也受伤,一帮家人这么不爱护自己,芥末也爆了,将两人骂了一顿,然后成天在医院里照顾和唠叨姐姐,回来的时候也要拿蓝粹撒撒气,甚至把蓝樟推在床上拳打脚踢什么的,痛是不痛啦一她当然也不可能真把蓝樟一顿胖揍,撒娇、气闷和委屈的意味才是主体。 不过蓝樟也蛮委屈的:我受伤之后没瞒你啊,瞒了你这么久的是郭莹,你怎么不去揍她,, 答案到也是明显的,他出院了,郭莹目前还是病号。 芥末既然过去照顾姐姐,他当然也得每天赶过去郭莹住的医院,只是面对着郭莹,蓝摔这几天总觉得有些心虚,不过郭莹没表现出来什么。蓝樟便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芥末之前在那边的医院里照顾了蓝樟,如今又搬到这边的医院住下来,方便照顾郭莹,蓝樟则会每天回到宿舍,帮忙炖些鸡汤什么的送过去。短笛哥受伤也住院了,素心姐这两天似乎同样有事不在。撇除因郭莹而带来的烦恼,蓝粹的心中也有事,偶尔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 这天傍晚从医院回去,隔壁素心姐的房门终于打开了,蓝樟在门口看了一样,只见素心姐穿着一身粉白色的夏装,正坐在靠窗户的墙边打开她的那个小本子写着些什么,夕阳搞黄的光芒洒在她的侧脸上。像是给她整个身影都镶上了一道金边,同样被夕阳染上黄色的素白卡固定了一头长,只在左边的脸颊垂下一缕轻柔的丝。蓝樟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像是从恍然中醒过来,便也朝这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蓝粹回到房间,准备煮饭,片刻后又坐在了床边,有些心神不宁地想着事情。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过去素心姐那边,搬了一张小竹椅,在素心姐旁边的夕阳里并排坐下来。 素心合上了笔记本,偏过头望着他。 蓝樟坐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呃,素心姐你是”你是界碑的人吗?” 蓝樟不是什么天才,但也并不是一个笨蛋,中人之姿,该想到的还是能想到,从那天看见短笛哥开始,就大概能做出这样的猜测了。他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话,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待对方的回答。素心还是那样温和地望着他,目光流转,过了好久。方才漾出淡淡的笑意,轻声道:“如果我是呢?” 这几乎就是肯定的回答了,蓝樟愣了愣,旋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不管怎么样,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 “那也没什么啦”就算是小反正你还是素心姐嘛,短笛哥也很不错啊,那个”呃,你们是想要我也加入卿还是说只是看看”那个,我不是很喜欢打打杀 蓝粹在这方面是个豁达的人小素心姐对他好,短笛哥也很不错,他并不在意这样的欺骗,界碑如果不对自己保密那才是笨蛋呢。不过对于加入界碑他就有些犹豫,毕竟还是有些怕死,一时火气卯上霍启南也就罢了,整天执行任务的话,这个对他来说的确很痛苦,想要把这种事情说得委婉一点,自己就想当个小老百姓之类的”正说之间。素心望着他开了口,将他的说话打断了。 “嗨,家安 那轻柔温暖的声音这样唤他。蓝樟点了点头:“嗯。”他等着素心姐接下来说点什么,不过素心只是看着他。片刻之后,蓝摔才察觉出有点不对劲:嗯?” “嗨,家安 素心仍然这样叫他,蓝樟愣在那儿,迷惑不解地眨眼睛,素心朝他靠了过来。 “你叫蓝家安 宿舍宁静而深邃,唇畔轻柔响起的呓语声,如羽毛在空气中谦起了涟漪,拨弄着遗失在遥远记忆间的痕迹。蓝粹有些迷惑地坐在那儿,感受到了额头上传来的柔软感觉,这一刻,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像是水一般的包围着他,素心闭上了眼睛,在他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两滴泪珠,自她的眼中晶莹地滑落了。 安静的傍晚,夕阳洒进来,将这一幕染上金黄的颜色,镌刻在岁月里的画卷里,凝成了永恒” 防:第八集完了,待会还有一个小结会出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叫,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5 第一章 坐火车 七月,台湾花莲。 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那个小院子的时候,小丁便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女人。她就悠闲地坐在对面的走廊上,背靠着古朴的房屋柱子,天气炎热,她穿着清凉的白色短袖衫,下身是一条休闲的粉红色热裤,修长白皙的双腿就那样伸长在木制的走廊边,日光从院子里大树的树叶缝隙间透过斑斑点点的金黄洒下来,就那样落在她的身上。一条看来人畜无害的白色大狗就躺在女主人的腿边,无聊地打着呵欠。帅奴喔…… 他在心中吹了声口哨,同一时-刻,屋檐下正在玩着游戏机的女人皱着眉头将锐利的目光投了过来。就是太辣卜无奈地叹一口气,小丁提着袋子走了过去,在那女人身边放下来。“最近新齿-的漫画杂志,动漫碟还有游戏,呃……还有你要的手办。 自从加入这个女人建立的所谓组织之后,其余的方面前还好,就是常常会被使唤去买什么漫画书、游戏碟,让他觉得真是一腔热血得不到抒。以拯救世界为己任的组织,每天去杀杀人搞搞破坏才是应该微的嘛一一当然,并不是说应该去杀人搞破坏,而是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需要杀人需要破坏……虽然这个理论一般人很难懂,但小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拯救世界这种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其实话说回来,埋葬机关在这个方面做得其实还不错啦,常常都会出去有组织、有纪律地做点这方面的实事。但无论如何,作为领和老大的帅妞一回来就沉迷于动漫游戏之类的本西,就实在让人觉得有吞无力,一点也没有作为救世组织boss那种有内涵有深度又很沧桑的感觉嘛。再退一步说,喜欢动漫就喜欢动漫吧,也没必要……“《具姬》玩了吗?”名叫rd抑g的女人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吧……你也没必要让组织里的每个人都去玩游戏吧…… “咳,玩了……一点点,哦不……玩了很多了……故事相当不铝,我非常感动,就是最近比较忙,你看……我要去买漫画书……”他顿了顿“……还要买游戏碟……”再顿一顿,看见老大那愈阴沉的眼神=“不是)还有手办。手办一一一一一一你看一一一一一一我玩了很多了)只是还没有全部通关而已……” 一阵冷场。片刻,ring淡淡地点了点头,微微蹙眉:“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逼着你们玩,只是给你们推荐一点健康的休闲节日而已一一r一一一“不是,我回去之后立刻就玩……”这下死了……小丁心中哀嚎。 随后一阵冷场,过了一会儿,ring才想起了其它的事情:“江海那边有新的消息传过来吗?” “黑市上流出来两张照片,现在大概能确定杀死贺东临跟扫平霍启南的是同一股力量动的手,界碑对这方面消息封锁得太严,江海那边现在又开始乱成一片,短期内恐怕不会有确切的消息放出来了。根据大家的猜测,造成这种程度破坏的力量足以对抗六级的进化者,界碑当中,最有可能动手的是古平心领导的第一组,辛牧阳的第三组或许也勉强能做到,不过古平心、辛牧阳以及第三组的精锐当时都在北方,大家认为很可能是第一组的一批人当时就在江海,至于领导者,则是第二组的组长,那位杀手之王。” 说起这个,小丁终于摆脱了方才因游戏而引起的紧张情绪:“哦,对了,江海那边,对这件事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推测。”“什么?” “有人认为,这两件事恐怕是一个人干的……不是同一股力量,而是同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因为虽然贺东临那边没有什么旁观人士,但霍启南的别墅被炸平的事情,还有一部分目击者存在的,虽然是远远的看,但据说那就是一个人干的,行动度非常快,破坏力大…ring眯起了眼睛:“无稽之谈……” “当然,我们也觉得无稽,这个人他先要在城市的一边杀掉了贺东临,把整个地面轰出一个像是导弹爆炸的大坑,然后立即赶去霍启南那边的聚会,在几分钟的时间内把那里给推平掉……江海也没有多少人信这个,我有查过所有可以拿到的有关六级进化者的资料,全世界的六级进化者中,好像也没有这么暴力的。根据界碑第一战斗组的风格,我们觉得很可能是他们组成了一个厉害的异能组合。但疑点在于,这样子杀人真是没有效率,根本不像是专业人士……” 界碑的四个战斗组,古平心领导的第一组向来以巨大的破坏和范围的杀伤而闻名,中国安定的这些年里,南亚局势一向动荡,几个小组在这边都有过战斗的痕迹,在印度、泰国一带,甚至留有“青龙勿用、至大之力”这样级装b的称呼,而在国内的战斗中,界碑最少动用的,也正是这一组的人。叶驰的第二组主高效牟的暗杀“朱雀幽璃,极限度”辛牧阳的第三组则是“白虎凶牙,无坚不摧”主要的风格就是高效突破,点对点的破坏,至于玄武阵兰,绝对防御则是指目前陈旭领导的第四组。 不过,对于真正厉害的进化看来说,风格与方式可以改变,但专业与否,却往往不可能相差太多,如果“不专业”那就往往证明了,这家伙是个菜鸟。果然,想封这一点,ri岭的一只手轻轻捏了捏,霎时间似乎连走廊外明媚的日光都暗了几分。“照这么说起来,倒真有可能是一个人了?” 小丁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呃,不管是不是,反正贺东临死翘翘了……”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六月份在马来西亚的那次行动,由于贺东临的出手,自己这边牺牲了好几名得力的同志。埋葬机关展不易,那也算得上是一次不小的损失,不过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当时叫刑g老大与贺东临有过一战,虽然阻止了贺东临的追击,但事后看来,boss在当时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甚至还很有可能在战斗中居于了下风。 回想她这些年来的经历,以前她在美国建立了组织与五十一区做对,弄得整个北美的异能组织都头痛不已,最终联合起来才把她给剿了。但即便当时的组织在这样的高压之下覆灭,她也是一个人带着那条大狗冲杀出了重重危局,幻想具现所向披靡,最终还是在一路的追杀之下回到中国,再辗转到台湾安定下来。 以她的心高气傲,难以接受在那样的战斗中居于下风,一离开马来西亚,便看见她在研究有关近身作战的能力,随即也让组织内部做好了应付贺家攻击的准备。谁知道贺家人果然一路杀来,才进入花莲范围,双方便火拼一场,其中却没有贺东临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江海便传来了贺东临被杀的消息,那家伙居然那么容易就被人干掉了。简直是太乱来了。 如果是被界碑的战斗组干掉,那倒还娟,毕竟就算贺长安杀过去也未必扛得起界碑战斗组的正式出手。但如果出手的只是一个人……这家伙在那今晚上不光轻松干络了贺东临,然后还去扫荡了霍启南再扬长而去,时比之下。 小号七香见那女人的嘴边勾出了一丝笑意:“继续调查,如果是真的……我倒真想见见那到底是个什么人,到时候……” “收到。”小丁点了点头,到时候会怎么样呢,如果是真的,你又打不过他……他在心中腹诽一阵,救世英雄应该多想想有关拯救世界的正事,不要想这种争勇斗狠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别老想着游戏……于是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小心地作出了有关正事的提醒: “对了,最近亚洲局势这么乱,界碑突然就跟真理之门开战了,贺长安听说又联合了韩国的‘风暴”日本的‘靖国祭礼,、‘神风-这些乱七八糟的组织要对界碑动手,他现在多线作战,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趁他病、要他命,正好就把大6的那批科学家给……咔?” ring在那边正从口袋里拿出漫画杂志来翻,想了想,摇头一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界碑还没到瘦死的时候,他们现在虽然看起来要多线开战,实际上力量的挥并没有到极限,对国内掌控也是最严最敏感的时候。以我们现在的规模,连贺家都没办法硬抗,过去「你就别想回来了……” 小丁垮下了肩膀:“不过最近很闲啊……我们应该有克服困难的决-u+-,,,---- ring翻着手上的杂志:“马来西亚已经去过了,现在东南亚局势棚成一根弦,这根弦一断,双方正式冲突的时候,反倒是风暴这样的组织,扛不住界碑的压力会绷得紧紧的。所以一旦开战,我们就去韩国,逛逛青瓦台,这个空子钻得好的话,或许还能去日本旅游一 “韩国有两个这方面的博士很出色,以前听……说起过……”她抱着杂志,将目光望向院子一角的天空,回忆着某些事情,随后反应过来:“呃?你说你最近很闲?” “啊!”小丁一个激灵“没没没、没有,我最近……哈,我还有很多事情呢,包括调查韩国的!$料,还有查江海的那个人,哈哈,我马上去着手调查,我在江海有很好的情报网的。” 他说着,急匆匆地从门口跑了出去,随即又探出一个头来:“对了,最近政府这边也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听说是特别调查第七科的人,负责的……一个代号叫杀手杰,一个叫毛利,待会我叫桤下的铃铛,女子在口袋里检查着买回来的各种动漫书、光碟、手办之类的东西,无意间又想到了可能在江海的某个存在,微微皱了皱眉,就在她这皱眉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仿佛在微风抚动的屋檐下现了形,隐隐的黑色轮廓。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院子,就在这午后的廊院中,那隐带黑色的物体犹如幽灵鬼火,却长长的盘旋了整个院子一周,旋即消失不见。女子提起塑料袋走进了旁边 第二章 天之幽红 时间指向下午五点,太阳渐渐往西方的山脉倾斜过去,大车穿过山岭与田野交替的丘陵,窗外的一切景色都在阳光之下透出丰饶的金黄色。“要是火车一直这么开下去就好了……”沐浴着夕阳的光芒「珊瑚眯着眼睛像只小猫儿,轻声说道。“但是火车上的厕所不好用。”蓝梓将手中的漫画翻过一页。“那样的话我们就坐豪华卧铺了嘛,有个大房间的。” 蓝梓没坐过什么豪华卧铺,幻想火车后头拖个房子的形象,珊瑚将手指伸在空中,自顾自地构画着蓝图。 “嘟嘟,有时候经过原野,有时候经过城市,偶尔停靠一站「买点吃的用的东西,然后又坐着火车离开了,嗯,离开的时候要是这样的下午,然后天黑了,漫天的星星,远远近近的小村庄亮着灯像是箸火一样,轰隆轰隆轰隆,火车进入深山老林了,两边都是光秃秃的树丫,狼人在森林里‘啊呜-地叫,然后呢……然后呢……” 她想了想,蓝梓笑着捏她的脸颊:“然后去海边啊,月光下的海还是很漂亮的,不过一个人去的时候会有点空。” “现在有两个人了嘛,所以就行了。”珊瑚抱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月亮从海的那边洒下来,火车在海滩上走……嗯,太单调了,应该遇上大风暴才好,火车哐啷哐啷的乱响,外面的海浪扑过来,两个人坐在被窝里玩游戏,嘻嘻……然后经过各种各样的城市啊,再经过雪山,火车太响了,冲过去的地方,就是大片大片的雪崩……简直跟银河铁道差不多了嘛。”“没错。”蓝梓点头。 “那我们将来开车去好不好?”珊瑚说着“买辆房车,先在中国绕一囝,然后出国……你说走印度方向呢,还是直接去西伯利亚那边呢,经过俄罗斯,一路到英国、法国,看看欧洲的风光,再沿地中海绕一圉,从挨近进入非洲,大草原啊,大沙漠啊,然后一直到好望角坐船,到南美洲再往上走,阿根廷的平原,再过亚马逊河的雨林……嗯,其实可以不走草原了,走安第斯山脉也可以,但雨林还是要过的,再从巴拿马运河往上,美国统一囹,到阿拉斯加,过白令海峡然后一直去日本,日本穿过去之后再回国……耶,世界就走遍了……”珊瑚欢呼一声,蓝梓笑着点头:“还有澳大利亚没去。”“澳大利亚很荒凉的,如果想去的话可以从非洲转澳大利亚再去南美啊。”“房车要很好才行啊。” “当然当然。”珊瑚点头如啄米,坐起身来打开笔记本电脑里的一个文件夹,全是有关房车的交料“要马力大的这种,房车后面还可以再拖一个小房子,有厕所有厨房有卧室有会客厅,空调、电冰籍这些也很好哦,电量没问题,上面还有太阳能电地板……嗯,我们要储备很多很多的物资,就算一个城市都找不到,也能支撑好几个月那么 她有些憧憬地露出了笑脸,蓝梓道:“找不到的话,我可以飞过去的一一一一一一” 珊瑚一个头槌撞在他的肩膀上,颇为不满:“闭嘴,你一点都不浪漫!” 她偏过了身体,靠在蓝梓身侧自得其乐地欣赏起电脑里的那些房车来,过了好半晌方才一仰头,说道:“哎,蓝梓,我将来嫁妆会很多,一定会把这样的房车买下来的。”蓝梓想了想,朝珊瑚郑重地撇了撇嘴:“嗯。” 珊瑚偏过头,望向他的双眼逐渐迷了起来,皱着眉头渐渐玫起了腮帮,脸色阴沉且不爽:“你要娶我的!”蓝梓垮下肩膀:“但是法律会制裁我的。” “反正我是大老婆,顶多,叫上芥末姐一块,要不然郭莹也叫上,你的素心姐也一块来好了……”她说到这里,看蓝梓一脸无奈的神情,又开心起来“我不介意啊。”“你说芥末就好了,f嘛要说郭莹……而且素心姐太无辜了……“嘻。”珊瑚露齿一笑,像个小恶魔“随便你。 蓝梓跟珊瑚的相处没什么生分可言,郭莹的事情他也跟珊瑚说了,最近跟素心姐相认的事情也说了,珊瑚偶尔说喜欢他、将来要在一起什么的,他也有些无奈。珊瑚看起来稚气,但毕会还是长大了。 蓝梓对待恶意可以很强硬,对待善意就没什么办法,他这辈子就这几个朋友,芥末、郭莹、现在还有素心姐,谭羽然、白石他们以前据说也是伙伴。特别是跟珊瑚,两人是共过患难的,自己的力量体系,锻炼方向也都是珊瑚给定下,自己没什么事瞒她,可以说这小女孩是最了解他的人了,关系密切得简直像是一个人,这方面连芥末都比不了。不过她虽然常常说喜欢自己,但对于芥末的事情又没有太多的过问,只是偶尔说说“我知道我是大老蒌就行了啊”想来这备欢也是小女孩玩闹的心思居多。不过想到珊瑚将来有一天会嫁给某个男人,他心中又觉得有点不适应…… 察觉到心中黑暗且自私的部分,蓝梓不免叹了口气……男人啊,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动物…… 珊瑚的事情还没什么,郭莹的问题才是真的蛮麻烦,蓝楫心中算不得坦荡荡,这时候珊瑚提了一句便不再说下去,只是又躺倒在座位上一边摇头一边轻声哼歌,悠然自得。蓝梓心中不爽,将少女的帽子揉了好几下,珊瑚虽然一直图方便留着光头,但只是在父母和蓝梓面前无所谓,有时候穿着宽松的衣服像个可爱的小尼姑。她并不喜欢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模样,蓝梓揉上去的时候,她就用力拉着帽橱,小脸生气地皱成了一团。 蓝梓撇撇嘴:“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开始留头发啊,有时候不会觉得有点不方便吗?”“我光光头也很漂亮啊。”“留头发不是会更漂亮么?”“蓝梓你想让我留头发吗?你喜欢长头发?觉得我长头发更漂亮?还是觉得我光着头带不出去啊?珊瑚感兴趣地半坐起来,仰头望着他。她的话常常很暧昧,蓝梓也已经习惯了,笑了起来。“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呃,你出门的时候总是要顾着帽子这就有点不方便了,你留不留头发都很漂亮,看你自己喜欢。” 珊瑚又躺了下去:“可是洗头发很麻烦的,我最讨厌眼睛里进水的感觉了,小时候妈妈又常常不在。我要是留长了……蓝梓你帮我洗啊?”“嗯,没问题。”蓝梓想想,点头“交给我了。” 然后他便看见珊瑚灿烂地笑了起来:“等到你真的每天帮我洗头发的时候,我就把头发留长。” 按照列车的时间,这辆火车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左右抵达江海,如今还有六个小时要坐。 整个下午炎热的气温令得车厢里的气氛一直是懒洋洋的,车厢里睡觉的人很多,侧后方一群人打牌也都是轻言细语,这时候接近傍晚,热气渐褪,车厢里才几分苏醒的感觉,坐在蓝梓跟珊瑚对面的是一家三口,大概五十多岁的夫妇与二十岁出头坐下后就一直都在玩掌机游戏的儿子,年轻人偶尔会朝珊瑚这边瞟一眼。 三人是从列车停靠的上一站上车的,其中的中年妇女偶尔跟丈夫说几句,偶尔也拿出杂志看,这时候笑着跟蓝楫说道:“你们兄妹感情真好。”蓝梓想了想,笑着“哦”地点了点头,旁边的珊瑚便也爬起来,露齿一笑,挽住蓝梓的手:“不是啦,我是他女朋友。”她说完,嘟着嘴“呜”地在蓝楫脸颊上吻了一下,蓝柿垮下肩膀,那惫怕的@光望她,珊瑚不理他,只是抱着他的手,自顾自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做甜蜜造型给人看。 那妇女附和地笑笑,她看着珊瑚外表所表现出来的十三四乡-的年纪,心中大概在想现在的学生真开放。 贩卖零食的小推车从通道骨碌骨碌地过去了。不多时,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来:“这个瓶子还要吗?”蓝梓与珊瑚偏了偏头,却是一名一路收拾空饮料瓶过来的中年男人,他只有一只手,挎了一个半满的大麻布袋,蓝梓与珊瑚将桌上的空瓶给他递过去,那男人将瓶子扔进袋里继续往前走。珊瑚拿着桌上一只还有小半瓶的矿泉水瓶咕嘟咕嘟地往肚子里灌水,喝完之后将瓶口向下倒了料■,随后穿上流鞋追过去将塑料瓶给了那独臂的中年男人。跑回来之后,轻声哼着歌,目送那男人消失在前方的车厢里。 夕阳逐渐从金黄的颜色化为令人感到心旷神怡又带着几分慵懒的艳红色,天际一抹长云、下方的田野、村庄、铁轨上飞驰格火车都被笼罩在这片如凝血般的夕阳里。吃晚饭的时间也已经到了,两人讨论着直接吃盒饭还是去餐车,某一31,篮楫陡然回过了头,望向车厢那一端的通道口。 “其实餐车里也没有……呃?怎么了?” 珊瑚有些好奇地跪在座位上,攀着椅背朝后看,蓝楫皱着眉头,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不一会儿,一名男子脚步有些仓促地从那边走过来,到了蓝梓与珊瑚的座位旁,看了看这里的空位。珊瑚连忙说道:“啊,对不起这里有人了!”她挪动身体准备占两个座,那男子却像是没有听到女与衾的说话一般,陡然坐了下来。 这男子大概二十多岁,身体(8瘦,这时候看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穿了两件衣服,脸上都是虚汗,他坐下来之后皱着眉头往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珊瑚跳下座位双手叉腰原本准备发脾气了,不过看他的状况,又疑惑地停了下来:“啊,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那男子望了珊瑚一眼,不说话,又望了蓝梓一眼,再将目光朝后方望过去,大概是警惕着有什么人追过来。珊瑚偏着头又说道:“有什么不舒服吗?我有学过医哦,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这小女孩的确有接触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如果给她工具她能把人给解剖切片了蓝楫是相信的,但要说她能把什么病人给治好,目前蓝梓还没这个信心。 那状态不好的男子从面貌上看起来还是蛮纯良的,一面出汗,表情一面在复杂地变幻。对面的大妈也看出他的状态不好了,开口道:“对哦,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小伙子,你看起耒真的不太好。”那男子坐了不到一分钟,随即又起了身,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珊瑚坐回座位上有些疑惑地看蓝梓,蓝梓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些水果……真理之门一一一一一r “啊?”珊瑚吃了一惊,跑到过道边偏着头往前看,随后又回来“被寄生了?”“嗯,应该是已经吃下去了,时间不久……” 不一会儿,另一名高个男子以审视的日光注意着列车上的每一个人,从通道上找了过去,显然“……是杀手。”珊瑚小声地说道。“追杀寄生者的,说不定走进化者,或者是界碑格人……“蓝楫你锁定那个寄生者,哉厂们追上古看看吧。”。,?”“如果在火车上打起来,会出大事的,而且我想看看寄生的过程,拿第一手资料,快点快点啦……” 珊瑚用力拉着蓝梓准备追过去,与此同时,车厢里响起了广播,列车即将到达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站,车厢里甚至没有什么起身收拾行李的人。 几分钟后,蓝梓与珊瑚拿着小小的红皮箱,站在了这个名叫“新贺”的小站月台上,这是一个看来规模不大的城镇,月台空旷,下车的人寥寥无几,快入夜了,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亮起了灯光,夕阳在车站后方凝出最后的一抹如血幽红,犹如二零零二年这个夏季的终结,即将褪去它的颜色。 蓝梓提起了小皮箱,与珊瑚朝出站口的方向走过去。 [www.26dd.cn] 第三章 侵蚀 走动的时候,摇摇晃晃的,身体像是生了诱。肺的位置空了一个大洞。火在那儿烧着,呼吸的时候,像是鼓动了风箱一般,于是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这是熟悉的城市,只是显得冷即便在这样炎热的七月的夜晚,风吹过来,感觉冷飕飕的,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还是因为真有这么冷”他已经快要忘记夏天的感觉了” 他沿着小路往前走,深一脚浅一脚的。侧面是城镇之中灯火组成的轮廓。街道、住宅、工厂恶魔就在心里说话,细细碎碎的要将他拉进去。将他吞噬掉,吞噬掉身体,吞噬掉记忆,吞噬掉灵魂,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 低沉地呻吟了一声,他走出了树林,前方的景色让他感到陌生。这是新开发的一片建筑,政府部门还是什么,已经进入工程的尾声,厕所里亮着灯,他走了进去。 摔了一跤,随即又爬了起来,明亮的灯光,以及明亮反光得有些不近人情的白瓷砖。他扶着墙壁到了洗漱台前,看见了镜子里满头大汗的自己,随后,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呕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肚子里没什么食物,因此此时也近乎干呕,但不久之后,还是吐出来了一些东西,夹杂着血丝,分辨不出是什么。他浑身颤抖着,忍受着身体内侧要撕裂出来一般的巨大痛苦,望着那呕吐物,又望望镜子里那模糊的自己。“啊”的痛哭出声,一只手按在白瓷的洗漱台上,一只手按着不锈钢的水龙头,吱吱作响。不久之后,手上感觉到了异样,他低下了头,这一下,身体已经开始蜷缩起来。更为剧烈的颤抖着,不过,在他还没有发出更大声的哀嚎之前,后方响起风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镜子里反射出来的是一名高个的男子,抵在他后脑上的,是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你叫黄福?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原来是个病秧子”反正你也快死的样子了,我做做好事,送你一程吧” “蜘”犹如哀嚎的呼气声。 “嗯” “啊”的一声嚎叫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响起在这间公厕里”五六米外,三四米高的公厕通风口,两颗挤在一起的脑袋正在旁观着这整个戏剧的全过程” 蓝樟与珊瑚正悬浮在公厕后方的窗户边。双脚离地接近两米的距离。后方这边没什么灯光,不会被人发现,不过厕所里的光芒还是会透过这百叶窗射出来,如果真有人从后面过来,或许会看见两颗浮在半空中的人头也说不定。 由于每只手上都有东西,虽然飞得不高。但蓝樟与珊瑚的姿势比较暧昧。两个小人几乎是紧贴着抱在一起的。蓝樟一只手抱着珊瑚,一只手提着皮箱,就这样脸贴着脸从小窗户边朝厕所里偷窥。珊瑚整体看起来**。但真抱起来就不会显得矮小小双手抱紧了蓝碎的颈项,看来平平实际上也已经开始有料的胸口挤在蓝粹的胸膛上,软软的触感。 “喂,珊瑚 “嘘”珊瑚的嘴唇像是在他耳边吹气,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被寄生其实很痛苦吧”小 “呃”好吧” 那男人在里面干呕、出汗、哭,珊瑚的脸颊跟蓝樟摩擦着,小声道:“意志力坚强的,最多可以撑半个月,不过一般人都是三四天就完了,估计他就是昨天或者今天吃下的果实。还有得受呢,如果是我”嗯。我就自杀” 她想了想,又皱着小脸抿嘴道:“不过也许没胆子自杀,到时候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呢”。 “不会有这种事的蓝樟碰了碰她的脸以示安慰,“不过他排斥反应这么严重,寄生不成功。会变成怪物吧?” “很难说,谁都会有排斥的,现在他还在凭着意志撑,不过如果到了一星期之后还能凭意志撑的人小那就一定会变成怪物了 蓝樟目前对于这些水果也已经有了相当的认知,水果里的灵魂夺取人类的身体,成功了之后人就会变成真理之门的成员,如果不成功,相当于同归于尽了,结果就是两个灵魂都崩溃,这是最为简单易懂的解释了:“人有可能反而压过他们吗?” 珊瑚轻轻摇头:“信城的研究基地里啊。听说果实收集可以装好几箱呢,大家研究这个”主要目标之一就是想让普通人也有异能,不过到现在都还做不到。这事情有关灵魂。不管真理之门研究有多深入,我们这边的基础就都是零。灵魂层面的仗根本打不了”说起专业的东西。她稚气的神情一敛而空。俏丽的小脸变得严肃起来。 “宗教方面不会有些经验吗?” “都是骗人的”珊瑚想了想,“呃。也不能说全是啦,教廷的力量很特殊,没有异能之前他们也有让人变强的办法,中国也有类似的体系。世界各地都有,目前教廷留存的最系统,但在这个上面,还是等于零 “如果是进化者呢?总会有这方面能力的进化者吧?” “以前听说有做过几次哦”世界范围内”不过好像没有成功的 两人看着拿着手枪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门口的男子,随后蓝樟也愣了愣:“你看他的手说的却是站在洗漱台前的寄生者,他在那儿痛苦地哭着。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两只手竟像是陷进了洗漱台的陶瓷与金属里,与之融为了一体。 然后,那杀手走过来,开始说话。 “傻瓜,这个估计不是界碑的人珊瑚小脸皱成了一团。 几秒钟后,随着“啊“。的一声叫喊。轰然巨响间,寄生者歇斯底里地挥动了双手,陶瓷洗救台、水管与他的双手化为一体,撞飞了后方的杀手,巨大的惊愕也令得杀手手中的枪晚开了一瞬。 瓷片、碎玻璃轰然飞散,水柱冲了出来,灯光摇晃着,水雾蒙蒙,那杀飞出好几米,他在空中连”,“枪,最终撞在靠近门口的墙壁卜,满脸是血的滑落小在他眼中的。是一个双手连着一只洗漱台的怪物,寄生者冲了上去,对准他的胸胜又是狠狠的一下,顿时后方墙壁上的瓷砖都如同蛛网般的裂开。杀手口中喷血,胸口四陷。眼看是活不成了。 那寄生者这才晃晃悠悠地退后几步,颤抖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也在为自己的变化而恐惧着,想要将手抽出来但根本做不到,随后跪倒在地。将那洗漱台轰轰轰地在地板上捶。大概过了半分钟,他的两只手才终于脱离出来,晃晃悠悠地站起,先前有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小腹,这时候正在流血,不过他并没有理会。 “你、你……谁派你来的 他蹲在那杀手身前,将那奄奄一息的杀手摇了一下,杀手吐出一口血。 “是不是费歌?是不是费歌?” 杀手又吐了一口血。头一偏,嗝屁了。 寄生者似乎还有些话要说。见他死了。自己也茫然失措,过了好久。方才犹如哭泣般的笑出来:“哈哈,哈哈,费歌,我回来找你了”你们全都要死”哈哈。哈哈,” 许多人被寄生后,意识到自己的时日无多,同时也有了一定的力量。会对自己某些执念付诸实行。蓝樟叹了口气:“这个费歌是他的仇人” 珊瑚点头:“估计欠他很多钱。” 九点,夜黑的深了,于是灯光显得更明亮了一些。 新贺是个县城,但就知模而言并不算城市有一半都是工厂区,县城大概也是依着这些工厂建立起来,附近的好些村庄离这里都不算远,于是又令县城显得更大了一些,一共大概有十几万人生活在这片城区里。与江海那样的城市比不了,但也不至于跟世界脱节,各种灯红酒绿、热闹繁华的地方还是有,蓝樟与珊瑚如今就在这样的街市间手牵手地逛着。 他们找了个旅馆,此时已经洗了个澡,这时候是要出来找吃饭的地方的。之所以暂时安定下来,是因为两人目前跟踪的目标就住在他们隔壁的宾馆房间里,考虑到那位寄生者已经受伤了,今天晚上一至少午夜以前看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行动,两人也就跑出来了。 事实上对于蓝樟跟珊瑚来说,虽然过来这边的目的是为了观察这个。寄生者。但在更高层面说起来,这就是。次休闲和消遣而已。珊瑚期待着冒险、环游世界,到这里走走那里看看。蓝樟也明白这些,因此陪她到处玩,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要他们整天跑过来把整天整天的时间花在观察一个目标上,那就真是免谈了。 就算变成了完全体的真理之门成员,现在也谈不上多大的威胁。没什么好认真的蓝樟目前自然还养成不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习惯。 当然他对某些事情还是有期待,现在他跟素心姐相认了,素心姐给界碑做事,界碑现在又跟真理之门开战,如果这个人真的变成真理之门成员,一旦跟着他找到这边的真理之门巢穴。就可以通知界碑的战斗组过来,而且必要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帮帮忙。 尽管他不久前才做出已经拳打贺东临脚踢霍启南的壮举,但蓝樟此时并不认为自己就能轻易搞定一个真理之门的分部,如果凑巧是那个什么白起啊、皇帝啊之类的大。坐镇,自己过去岂不是送死。 好吧,自己现在轻易不至于死掉了,打不过应该还可以逃掉,但不死也得脱层皮啊,这是真正有料的大组织,世界级的入侵者,只是一个。中国分部就敢跟界碑对抗的,对付单个的小怪没什么,但如果对付群体。能帮忙就行了,谨慎最重要。 既然定下的是这样的目标,眼下自然是专心旅游,两人此时穿行在贩卖各种廉价衣物的街道上。蓝樟没带换洗的衣服,珊瑚想要给他买一套,蓝摔随口说起在江海遇见陈文婷的事情,这个剩悍小尼姑的事情蓝樟之前并没有跟珊瑚提起过。这时候说起来小少女才瞪圆了眼睛:“啊,你们见过面了?”随即将脑袋偏到一边,“口当,她居然没告诉我!”大学放暑假,陈文婷自然也回去了信城。想来跟珊瑚也有过不止一次的见面了。珊瑚气呼呼地想了想,又去瞪蓝樟。 “你也不告诉我!你特别想包养她对不对!” “拜托,我明明都拒绝了好吧话说回来,她不是见到每个人都这么说吧?” “当然不是。”珊瑚生了一会儿气又转回了笑脸,“还好你没答应,你如果答应你就惨了!” “嗯?” “我当时介绍你们见面本来也想过让你联系她的啦,她欠我人情,有事情可以找她帮帮忙,后来想想没必要,结果你们还是遇上了,嗯嗯,你下次就答应她,说要包养她,看她怎么办,反正她应该也打不过你。”珊瑚想到了邪恶的点子,露出天使一般的笑靥,蓝樟在她头上敲一下。 “打不过我?她也是” “她也是进化者啊。”珊瑚捂着脑袋点头,“她的师父就是积尘庵的老师太啊,叫做桃月禅的”难怪前几天查到贺行彬的事情问她的时候她不承认,原来你们已经碰面了”你别看她整天就是想吃肉想吃肉的。她最阴险了,明显就是想给你添点麻烦,所以她才出手杀掉贺行彬。为了看戏。她出了名的损人不利己”不对,也不能说不利己。情报贩子” 原本在江海两次面对那陈文婷只觉得她其实挺有趣挺可爱的,哪怕喜欢吃肉说话没遮拦,作为女生来说,的确还是可爱。想不到珊瑚这边能看出这么多邪恶本质来,小少女就在旁边不爽地碎碎念着,蓝粹捂住了额头,果然。早该想到的。跟珊瑚混在一起的,哪有什么良善之辈 … “哼哼,蓝樟蓝樟,下次我们就答应她吧,反正有肉就行,她问你,你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我要做见证人哦,然后”然后” 珊瑚说着,灿烂地露齿一笑:“哼”宛如维护地盘的小小食肉兽。 [www.26dd.cn] 第四章 小县城 卫久晚上做了个梦。梦见珊瑚跟小尼姑陈文婷成了古扒刚讽外高手,两个人跑山峰上比武,互刺挂掉了,然后都变成幽灵飞来飞去。 于是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便朝旁边的床上瞧过去,珊瑚正安安静静地睡在那儿,身体侧向一边,蜷缩着身子,也不知梦见了什么,粉嫩的双唇微微张开着不过她以前睡觉的时候嘴唇也总是张开的。 记得几年前,还小的时候珊瑚的睡相总是不怎么优美的,常常会踢开被子睡成一个大字。然而随着年龄的渐长,她睡着的时候似乎变得安静了许多,这时候戴着蓬松的白色睡帽侧躺在那儿的姿势很能给人柔和恬静的感觉,像是在抱着一个小小的玩偶一般。 蓝樟正想着,珊瑚在睡梦中笑了出来,那笑容看来有些狡猾,估计在梦里想到什么邪恶的事情了。 电视正在开着,播放的画面没有声音,画面里的是与这边一模一样的房间其实就是在隔壁小床上躺的是那个被水果寄生了的男人。昨晚珊瑚从她的红皮箱里拿了个微型的监控摄像头让蓝摔安在了那边的窗台上,就这样监视起对方的行动来。 也不知道珊瑚为什么会在行李中带上这样的东西”, 隔壁房间床上的那个男人还没有醒过来,只是昨晚小腹被开了一枪,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的样子。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怜,身体被寄生,生命就剩下最后的一段时间了,估计连他自己都已经有了类似的预感。蓝樟看了几眼,刷牙洗脸下楼买早餐,将豆浆油条等东西买回来时,珊瑚还在床上睡着。蓝樟端着捧着豆浆,坐到阳台上看这县城的晨光,夏末的清晨白雾朦朦的,太阳从雾气的那头升起来了,旅馆位于地势较高的小坡上,从三楼的阳台望出去,附近鳞次栉比的房屋天台,各种巷道纵横其间对面屋顶上一个女人端着口杯在刷牙,束拢着头往屋里走。蓝樟吃完一个肉包回屋拿的时候,珊瑚在床上“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呃?什么?”蓝樟回头看她。 方才喊那句话时中气还很足的珊瑚此时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打量一番房间的摆设,再望了望蓝樟,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陷入了迷惘:“嗯?蓝樟?” 只”,没什么。” 片刻之后,两人坐在笼罩明媚晨光的阳台上喝着豆浆,珊瑚在椅子上晃来晃去,不时小声地笑出来,蓝樟迷惑地看了她好几次,问她笑什么时,她才一边喘气一边说出来。 “那个小啊,那个小啊”昨天晚上嘛,我做了个梦,最近不是电视上在播射雕英雄传嘛,里面就有个大胡子,他坐在马上问了:你们这帮傻瓜,谁能把天上那群大雁给我射下来”呼呼呼呼”小姑娘捂着肚子笑,蓝樟看着她,目光有些呆。 “然后呢、然后呢”我们一群人就都在下面射,那群大雁飞得太高啦,一只都没有射到,大雁就在天上一会儿排成形一会儿排成形。哈哈哈哈,”然后呢,你就也飞到天上去了,飞到跟大雁一样的高度,拿弓箭对准大雁的脑袋咻的一下,就射下来了,哈哈哈哈呼呼呼呼,笑死了” 珊瑚捂着肚子笑瘫在了椅子上,蓝樟眨着眼睛望她好半晌,终于“哦”的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喝起豆浆来。 早餐时间就在这个笑话的小小插曲后继续进行着,日头渐高,塞气在城市的远处渐渐消散,下方街道中的行人变得熙熙攘攘起来。各种吆喝声、自行车的铃声,远处工厂的大烟白在朝天空冒着黑烟。这个规模颇大的城市基本是依靠工厂区展起来,眼下正是上班时间,也是县城中最为活跃的一段时间,大概过了八点,这一波人潮也就渐渐视去,从这片居民区汇去县城另一半的工厂区了。 接下来的整个上午,都是在监视着隔壁方面那个被寄生者中过去的。其实那个男人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多的花样,只是躺在床上偶尔捂着被子弹射穿的小腹露出痛苦的神色,偶尔去一次洗手间,出来呆,或者从身上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看。珊瑚说那多半是他女朋友的照片。 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帅哥,珊瑚初当特务,过了半天的新鲜期后也就没什么兴趣再盯着他,这事情毕竟还是太单调了。事实上珊瑚总是许多古灵精怪的注意,两人一起窝在房间里就算打游戏牌聊天蓝樟也不至于无聊,不过到得下午时分,珊瑚还是不想再呆在房间里,决定拉着蓝樟出去玩了。 下午阳光明媚,两人一路穿街过巷,县城中也有规划得比较好的居民区,不过大部分地方还是显得有些杂乱。各种小巷纵横交错七拐八折,三两层的小楼,如蛛网般的各种电线,生长在小巷之中的树木,一半笼罩了巷道的上空,另一半侵入旁边的院子,阳光便从树叶的缝隙间透过来,房屋上方晾着的如同彩旗一般的衣服和被单,开在深巷之中的小小店铺,巷道拐角拜土地公公的小神余。珊瑚蹲在旁边祈祷一番。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两人嚼着泡泡糖走在城镇的街道边,珊瑚不太会吹泡泡,噗噗噗地吹了几次,只是吐出来一些口水,蓝樟颇有自知之明地不去献丑,经过一个网吧的时候,珊瑚便兴致盎然地拉着蓝樟进去玩游戏了。 这是间乌烟疽气摆设杂乱的小网吧,正是暑假期间,各种放了假的学生聚集在这里,嘈杂声一片,两人进去的时候,只能找到一台刚下机的电脑了,蓝樟对于玩游戏倒是没什么大的兴趣,先是让珊瑚玩,他在后面看,不过珊瑚用惯了性能好的家用机,这时候摸着网吧里的键盘鼠标就有些不适应,最后还是让给了蓝樟,两人打开一个名叫《幻世录》的游戏,一边聊天一边玩,珊瑚坐在蓝樟身后的凳子上不时的指手画脚一番,其实也蛮开心的。 网吧过道人来人往,珊瑚托着腮帮与蓝樟一同玩游戏,大概玩了一个小时,又改玩反恐精英,一个人挑战十六个电脑恐怖分子,每人玩一局看谁杀人多。在严格限制了能力的使用之后,蓝樟的瞬间反应能力也只是普通人的水准,比珊瑚厉害但也厉害不了多少,两个菜鸟级的家伙轮流交换玩个不亦乐乎。不一会儿,亏二泣卜卜机的那人老开了有人击过来将寺拍卜珊瑚的旧联,珊瑚一耸肩跳开了,瞪着眼睛往后看。 “哎,你不上吗?” 拍珊瑚肩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还是有几分帅气的,好心地提醒着珊瑚,珊瑚看看旁边的座位,摇了摇头:“我不玩,你坐吧。”随即“该我了该我了”跑去抢蓝樟的座位。 那年轻人看来是这网吧的常客,坐在旁边捣鼓一阵,呼朋唤友的大概认识很多人,蓝樟跟珊瑚玩得开心,到也没怎么管这些,片刻之后,那年轻人到是朝两人这边问了一句:“外地来的吧?” 两人的口音自然与本地人不同,再加上珊瑚的打扮,少女虽然留个。光光头,但一身的打扮看似随意其实还是蛮讲究的,毕竟生活在谢述平行之薇那样的家庭里,平日里接触到的着装教育、礼仪教育,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与一般人总有些不一样。珊瑚摆出不跟陌生人讲话的态度坐在一边装乖乖女,蓝樟倒是一向都很有礼貌,随口回答几句,几句之后又是几句,大抵是他们过来干嘛啊,走亲戚还是旅游啊,如此这般。 到达陌生的城市,遇上热心人,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又过得一阵,那年轻人离开座位一会儿又回来,拍拍蓝樟的肩膀:“对了。打一个人的话多没意思,一起来吧。”蓝樟看看珊瑚,珊瑚撇撇嘴:“好啊。”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这时候网吧里盛行的联机游戏多半也就是。与星际两种,不一会儿新的主机和地图建起来,算是一个一共十二人的小比赛,蓝樟与那年轻人在一边,另一边的六个人坐在电脑室里另一侧,打起来之后才现双方其实倒并不怎么和睦,互有输赢之后彼此讽刺一番,不像是那种朋友间有好的奚落。蓝粹玩游戏的水平不高,两次单人遭遇战被对方干掉,那边就冷嘲热讽一番。 “请外援又怎么样?” “你这外援不怎么地嘛。” “回去再多练练吧,这种水平也来打。” “美女,高手在这边” 珊瑚嚼着泡泡糖,黑了一张脸,用力掐了蓝棹的手一下:“不许再输下去了!”蓝樟叹了口气:“好吧。” 新的一局开始,蓝樟活动了一下鼠标,随后弹出去将鼠标灵敏度调到了最高,控制人物冲出去,遇上第一个人,开枪爆头,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爆头、爆头、爆头”珊瑚在后方欢呼起来。当蓝樟将反应度加快到普通人的好几倍之后小谁还能跟得上他的度,直到几局之后蓝樟在一次一对四的情况下将对方四人全部点射杀死之后,对面为的一人就徒然间爆了:“妈的!你开挂!枪枪爆头,哪有这样子的事情,你当我白痴啊!” 这句话一出,那边的几个人都一齐站了起来,随即这边的年轻人与他的几名同伴也站了起来,气氛瞬时间剑拔弩张:“傻彪,什么开挂?有胆打你输不起是不是!” 蓝樟跟珊瑚坐在那儿眨着眼睛,看着双方对骂了起来,有的是方言,两人也不太懂。蓝樟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跟珊瑚说道:“会不会太过分了?”珊瑚笑得开心。鬼鬼祟祟像只小松鼠:“也许要打起来了,我们先溜掉吧…” 话是这样说,这时候两人也算是网吧的焦点之一,当然不可能拔腿跑掉,毕竟又没有开挂,哪有这个必要。这两边对骂的气氛热烈,看双方的样子也都是些争勇斗狠的人,有个人脸上还有刀疤,但是十一个。人对骂了好久,接下来的展却让蓝樟跟珊瑚有些看不明白,对面以那“傻彪”为的六个人掏出了三百块钱拍在了电脑桌上,随后骂骂咧咧瞪着蓝樟跟珊瑚咬牙切齿地走掉了,那年轻人才过去拿钱,蓝樟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之前是打钱的。 接下来几个人聚集过来,当然也有夸蓝棹。打得真好的,问他是不是专业选手之类,随后便也有人说道:“妈的,我还以为傻彪他真的敢动手呢!” “他没傻到家吧,想死啊,谁不知道阿宏跟的是谁,到时候弄死他” 几个人骂骂咧咧,言谈之中隐隐透露出那年轻人很有背景的样子,那名叫阿宏的年轻人到是笑了笑:“说笑的说笑的,对了,正好赢了三百块,又是晚饭时间了,大家一起去酒店吃一顿,怎么样。” 五个人中,其余的四人与方才那傻彪差不多,都有些江湖气,这被称为阿宏的则稍有不同,他的邀请做得还算得体,不过珊瑚已经挽起蓝摔的手:“不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先走了。”那边便又要给蓝樟一百块,口中说着钱虽然不多,但毕竟是大家一块赚的,珊瑚跟蓝樟还是拒绝了,最终只是让他们给付了网费。 对于蓝樟跟珊瑚,这件事只是这个。下午的小小插曲,谈不上有多么特殊的意义。当两人离开之后,以阿宏为的这五人也下了机,走在街道之上,其中一人笑道:“喂,阿宏,你是看上那外地的小美女了吧。” 那阿宏瞥他一眼:“那又怎么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那就追啊。” “哪有见一个就追一个的,没看人家男朋友看得紧吗,就是不知道他开的是什么挂 “真开挂的?” “开玩笑,你看过谁能枪枪爆头的,当然是开挂的,可惜我后来看过他们的电脑,没找到什么外挂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啧,可怜的傻彪,只能打落牙和血吞了”阿宏,看那美女的样子,家里条件估计很好,要是能追上,说不定少奋斗几十年啊。” “少想这些,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今晚还有事情要做,我倒是真想试试看,哈哈。” “听说今天晚上跟费老大出去做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跟费老大去接待两个人,听说很有来头。”阿宏挥了挥手,洒然一笑,“估计是真正的大人物。” 本来想赶在圣贼日复更的,结果码着码着还是过午夜了。 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六章 转折 出于对方清逸给出的那颗魔方的好奇,蓝梓与珊瑚在房间里呆了一整个上午,一边玩游戏棋一边监视隔壁那寄生者的行动,下棋以蓝梓三局皆负告终,偶尔看看监控画面里的人,其实也没能研究出什么结果来。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损伤,那寄生者在房间里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大多数时间还是捂着小腹躺在床上,只是一直都没有睡着,两只眼睛瞪得像是死掉的青蛙,偶尔拿出他钱包的旧相片来看,偶尔也看看那颗魔方,拿在手上转上几圈。 虽然不知道方清逸给他这颗魔方时说了些什么,但是要把一颗魔方还原,对于没有这方面游戏经验,没有专门训练的人实在是相当困难的。这人显然就是这样,他拿出那魔方来玩,更多的倒像是被痛楚折磨得无聊了。只是随意地看了一阵,珊瑚便嘟囔道:“这人根本不会嘛……” 既然不会,或许就证明这个人即便将这魔方拿在手里玩上一整年,都不一定能把他还原起来,这人半躺在床上拧了几次魔方,额头冒出冷汗,瑟瑟抖,偶尔便又停下来,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是这样。 到得中午时分,珊瑚方才说道:“可能不是什么异能。”蓝梓这时候也大概想到一个可能:“大概是类似催眠什么的吧。” 之前觉得方清逸放下的那颗魔方中恐怕注入了什么神奇的能力,但想了想,又觉得恐怕催眠之类的小技巧才更靠谱一点。灵魂被入侵的人无法幸免,信城基地对此有过大量的研究,而既然深入到精神、灵魂层面,给一些吃下果实的人做催眠也是常有的事情,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在缓解对方的痛楚上还是有一定效果的,方清逸很可能只是给对方做了一个暗示,魔方是在旁边小卖部随便买的,这就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不过,虽然被寄生的人精神力已经很差了,但是要用几句简单的话就把人催眠掉,很可能那个方清逸的异能也是这方面的啦。”珊瑚推测道,“蓝梓你不是说他跟任何人都能相处得好么,可能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已经渗入生活当中了也说不定呢……嗯,没准他是个坏人。” 昨天的时候拿寄生者在房间躺了一天,晚上才出去一趟,今天估计也差不多,蓝梓跟珊瑚没兴趣一直观察下去,中午出去吃饭,吃完饭又在附近走走逛逛的,一直到时间接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去。在旅馆附近的小饭馆吃晚餐的时候,蓝梓抬头往那边看了看:“咦,他已经不在了。” 珊瑚坐在椅子上等饭菜上来,拿着筷子在碗碟上乒乒乓乓敲打出轻灵的乐曲:“不用管他。” 她生性跳脱,这次拉着蓝梓过来虽然用的理由是观察那人被寄生的状况,实际上不过是拖着蓝梓到陌生的地方到处玩而已。更何况这方面的事情信城基地那边早已做过很多的实验,珊瑚目前虽然没被正式允许参与到有关异能者的研究当中去,但按照以往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模式来看,恐怕珊瑚也已经暗中用黑客手段取得过这方面的资料了,这时候哪里还会有兴趣枯燥乏味地整天整天观察这个过程。蓝梓也大概明白这些,努力感应了一下周围的一片地方,没有现那寄生者的气息后便也不再多想。两人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待到珊瑚洗澡出来,蓝梓准备进浴室的时候,听到隔壁陡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从视频监控画面上看,忽然冲进隔壁房间的是几名吃着手枪的男子,虽然身着便衣,但依他们光明正大的行动来看,这应该是几名刑警。蓝梓与珊瑚在房间里看着那边的动静,几名男子冲进房间,现没人之后,开始寻找可能有帮助的线索,随即,其中一名男子携带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听着那边的说话,瞬间皱起了眉头。 “什么?找到了……又跑了?怎么回事……很奇怪?能有多奇怪……” 听起来像是另一批警察已经与那寄生者生了冲突,随后又被对方给跑掉了的样子。蓝梓皱了皱眉,聚精会神地感受着那寄生者的位置,然而大概是相隔有些远,此时依旧感应不到,他朝外面渐渐降临的夜色看了几眼,也就在这个时候,监控画面陡然动了一下,不断旋转起来。 “啊……”珊瑚稍稍有些疑惑地张开嘴,随后便反应过来,被安装在窗户上的那个微型监控摄像头被一名走上阳台的警察现了。蓝梓与珊瑚还稍稍有些错愕,隔壁的几名警察却反应了过来,稍稍商量之后,走廊间便响起他们的脚步声了,朝着两边的房间查了过来。这几名警察先前上来的时候显然跟老板要了电子房卡,这时候根本是直接打开了这边的门,只是那边窗户上的虽然只是个微型摄像头,这边却有一个小黑盒连在电视机上,珊瑚赶紧跑过去收拾电视盒,蓝梓则是下意识的朝门把推了过去,那房门才刚刚被推开一条缝,又被他直接推上,外面的人立即察觉到不对,喊了起来。 如果让对方进来搜,监控系统要露陷,然而这一下也真是欲盖弥彰,蓝梓听着外面让他开门的勒令声,一边伸手推住了房门,一边附在猫眼上往外看,控制住能量让这帮人的手中的枪支完全处于哑火状态。考虑到这些人是警察,蓝梓不想生什么激烈的冲突,他只是这样把门推住,外面的人用力踢了几脚,自然是完全没有效果,随后其余几人也朝这边门口聚集过来了。 房间里珊瑚收拾好监控系统的盒子,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服之类的东西往小皮箱里塞,她这次带的东西无非也就是几件夏天穿的换洗衣物,睡衣现在就穿在身上。外面几个人踢不开门,手上虽然有枪,但对于需不需要开枪还有些犹豫,只是在反应过来之后,其中两个人朝旁边房间跑了过去,大概是想要通过那边的阳台翻过来。蓝梓回过头,珊瑚也终于将东西整理好了,他一个转身,抱住珊瑚、提起小皮箱,呼啸着冲出了窗台,房间里窗帘、被单在风中一阵狂舞,几秒钟后,还是门口的人先将房门踢开,然而房间里已经空空荡荡,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们一直冲到阳台上,与隔壁阳台想要过来的同伴打了个照面,随后几人都在俯身朝楼下看,但下方只是逐渐热闹的夜市,什么逃窜的人影都见不着。 不远处一栋楼房后方的半空中,蓝梓抱着珊瑚,心有余悸地吐了一口气。 “啊,这下好了,我们俩变成通缉犯了。” 路灯下的街头,珊瑚坐在道路边的长椅上,双腿晃啊晃的,喜滋滋地说道。 对于两人来说,压力什么的并不大,或者说顶多觉得有趣,蓝梓或许会稍稍有些困扰,珊瑚那边则完全不存在什么问题。一来有蓝梓在身边,贺东临那种级别的敌人都干掉了,还能在同一个晚上血洗霍启南的别墅,哪里会摆不平这点小麻烦,二来呢,她本身也是很凶残很凶残的什么二代,背景雄厚,虽然平时不怎么用,但这时候坐在路灯下,她就将刚才匆匆塞满的小红皮箱又打开了,拿出一个小本子来翻找着其中的电话号码。 “呃……找谁好呢……堂叔跟这边大概没关系……润儿表姐太凶了……三伯伯嘛……怎么说才好呢……呐,蓝梓,还没有现他在哪里吗?” 站在一边,蓝梓仍在感应那寄生者的下落,但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对他来说,人被水果寄生的当时感应是最强烈的,大抵是因为精神层面的冲突足够激烈的缘故,此后每一天这种感觉都会减弱。城镇说小不小,想要这样远距离感觉到,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今天晚上飞在天上搜索一遍了。 对于蓝梓跟珊瑚来说,这两天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是相当模糊的。虽说从一开始就是胡闹式的游玩,不过跟踪着一个寄生者到这个城市,还不清楚那寄生者到底是什么人,接着就是警察的到来,这个时候估计那帮警察都已经跟旅馆老板把他们俩的样子给问出来了,而寄生者又丢了。真是莫名其妙的一档子事。 理论上来说,事情就算再莫名其妙,横竖跟他们无关,拍拍**走掉就走掉了,管那个寄生者要干嘛,死在哪里了,反正这个城镇在天空中也玩得差不多了。不过既然是打着跟踪寄生者的名号来的,到头来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似乎也有点不爽。警察那边应该没这么快自己通缉令什么的吧,退一步说,就算真被抓住了,珊瑚手中还有几个电话号码呢。两人商量一下,决定晚上还是在城市里搜索一下,警察都介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展可以凑凑热闹的。 暂时敲定了行动计划,目前就是中场休息时间,蓝梓跑去对街不远处一个洗手间上厕所,珊瑚呢,打开了小红皮箱坐在那儿整理衣物,说了一声:“快点回来啊。”这不过是街道边花坛旁的一张长椅,有暖暖的路灯照着,感情她把这当成家了。先前逃跑仓促,所有东西都是一股脑地塞进来,这时候少女就一边摇晃着双腿,一边轻哼歌曲,将衣服一件件的叠好,自得其乐的感觉,像是在新房里整理衣服的小媳妇。 不远处,一道身影走了过来,在长椅的一边坐下。珊瑚没有理会,只是往自己这边稍微挪了挪,旋即听得声音响起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她一边叠衣服一边扭头瞟了一眼,啧,是个胖子……v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七章 拙劣表演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夜风微凉,街道边的路灯下,萝莉少女遇上了怪叔叔。到旁边坐下的男子一副身宽体胖的样子,穿着一件白衬衫,嘴上叼了跟烟,型稀疏飘逸。珊瑚瞥了一眼,掉过头去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那胖子等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怎么这样子就跑出来啦?跟家里人吵架了?离家出走?这样可不好哦。” 珊瑚此时穿一身粉红色的睡裙,戴着与睡裙配套的很蓬松的帽子,这时候在街边的确是一副走失掉的小红帽的样子。她箱子里的衣服已经快要收拾好了,懒得跟这家伙纠缠,不多时,那胖子便又说道:“***,要不要叔叔帮你叫警察,送你回家……”珊瑚皱了皱眉,啪的关上了皮箱,与此同时,蓝梓也已经从道路斜对面的洗手间里出来,看见了这边的情况。 距离长椅另一边的不远处是一家大酒店,酒店门口两名男子正在那边抽烟交谈,偶尔朝这边望过来一眼,那两人是这边的胖子的同伴,先前胖子就是从那边看见了珊瑚而走过来的,而在更远一点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在朝酒店门口小跑过来…… 名叫阿宏的男子最近一天里为了安排这样那样的事情的确是蛮忙的,不过这次忙得有价值,昨天晚上过来的两位客人的确是大有来头,从老大对他们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两人据说是什么大组织的成员,世界级的黑道,自己是不清楚啦,两人在某些方面的口味特殊一点,但他跟着费老大这么些日子,这些事情也算是见惯了,没什么出奇的,今天费了一些力气,总算做了相对完美的安排,这次的事情过后,想必自己也就可以真的上位了。 今天下午费老大陪着两人在外面玩,晚餐的时间似乎稍微推迟了一点,但酒店里的饭局早已准备好。阿宏带着人往这边过来的时候,才看见费老大跟那两位贵客中的其中一位还站在酒店外抽烟聊天没有进去,这人叫做刘峰,在两名客人之中似乎也属于主导的地位,说话做事很是沉稳,另一名胖子似乎就有点不靠谱,虽然也很有气势和压迫感,但在某些方面似乎又过于轻佻,不像是在做正事的。 作为阿宏来说,心中对这两人的观感是有些奇怪的,费老大对他们及其重视,看起来似乎比接触一些干部、领导的时候还更加上心,而这两人在许多方面又更是有些盛气凌人的感觉,那个胖子甚至好几次说出类似“你们这些普通人……”之类的话,总给人高人一等而且理所当然的感觉,如果不是什么狐假虎威,这大概真是人不可貌相,真是很有本事的人。阿宏是这样想的。 走近的时候,他稍微看了看,便也看见了正在不远处路灯下搭讪小姑娘的那个胖子。这胖子喜欢小女孩----虽然听起来很变态,但实际上并不出奇,他还见过更变态的。不过,倒是在看清楚那女孩子的样子时,他才微微愣了愣。 “啊,费总,刘先生……” 阿宏望着那边,有些欲言又止,那刘峰只是摇头笑了笑:“呵,不用管他。”言下之意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至于后续会有什么展,也没必要理会。阿宏稍稍迟疑,还是说了出来:“呃……那个女孩子……我认识的……” “嗯?”老大皱了皱眉。 “是这样,昨天下午在网吧里见过,一起打过一下s,她跟她的男朋友还是哥哥吧,不清楚,但是他们是从外地来的……” “外地的……”老大倒是笑了起来,“那……既然认识,那就是朋友了,看她这个样子,怎么这个时候还拖着箱子在外面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过去看看怎么样?” 阿宏点点头,朝那边走过去,这时候蓝梓也已经从马路那边过来,阿宏举起了手打招呼:“嗨,你们怎么也在这?” 珊瑚被那胖子搭讪,眼看便要作了,蓝梓也皱着眉头,但这声招呼打过来,却是稍稍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昨天下午的时候毕竟一起打过游戏,对这个阿宏,蓝梓与珊瑚还有点印象。随后,那阿宏便热心地介绍起双方的身份来,胖子名叫康福,被称为康先生,随后他朝酒店那边点点,说那是他老板费总,那边两人也举手算是打招呼。 “哈哈,原来是认识的,这就好了这就好了,我还以为***是离家出走呢。既然这样,不如一起吃顿饭吧,蓝梓小弟,来来来……” 听说了双方认识,那胖子很豪迈地笑起来,随后拍拍蓝梓的肩膀想要拉他去酒店吃饭,阿宏也在旁边笑着点头:“对啊对啊,进去坐坐,这里有几道菜很不错的,到这边旅游,一定要尝尝……” 彼此都不算熟悉,哪怕再热情,这样的邀请自然也没有结果,到头来,蓝梓与珊瑚拒绝掉了,提着皮箱走人。胖子耸肩笑笑,转身朝酒店走过去,只是走到一半,又回头去看看,阿宏有些为难:“康先生,用不用……” “哈哈……”胖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吃饭、先吃饭,吃饭最重要,别耽误大家的时间。”待双方汇合,他便不再提起这些事情,只是阿宏的老大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先招呼着两人进去,他稍稍落后一点,问阿宏道:“知不知道那两人什么来头?” “不是很清楚,只是昨天认识而已。” “看起来他对那个女孩子很感兴趣,既然她是外地人,如果能有什么办法……”这老大说了一半,刘峰回过头来对他打招呼,他便也笑着说了几句,待两人说完,阿宏小声道:“明白了,我去安排一下。” “嗯。”老大点了点头,片刻之后拍拍他的肩膀,“这次事情很重要,好好干。” “那个阿宏一看就知道是混黑社会的,说不定是什么狗头军师,他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有那个胖子也很恶心。” 蓝梓与珊瑚离开这边的道路,随后飞上天空,一边聊着这些事情,一边在各个屋顶上游玩。不久之后,两人也就将这事抛诸脑后,黑社会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反正这次只是走个过场,今天晚上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两人寻找着有关那寄生者的气息,但更多的还是在一个个屋顶上跑来跑去,其实这样也挺有趣的,各人家的屋顶上东西都不同,有时候会现一些很有趣的事物,两人甚至在一家人的屋顶上现一辆破旧的汽车,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搬上去的,为此议论半天,随后在某个屋顶上看见对面窗户里的一对小夫妻正在做让人长针眼的事情,珊瑚趴在黑暗中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蓝梓随后才现,捂住珊瑚的眼睛将她抱走,小少女手舞足蹈地抗议:“我不是小孩子了!” 接近十点钟的时候,两人在一条夜市的街道附近降下,随后过去吃烧烤,烧烤吃完已经是十点二十,蓝梓隐约感受到寄生者的气息,两人朝那边散步过去,珊瑚牵着他的手有趣地左瞧右瞧。 走出人群熙攘的夜市一条街不远,七八个染了头的年轻人从对面过来,口中哼着歌,叽叽喳喳地用方言说话,只是在双方通过的时候,珊瑚用手指捅了捅蓝梓的腰,随后,蓝梓啪的抓住了一只手,一个头染红了的年轻人正将蓝梓的钱包从口袋里抽出来。 “你干什么?” “你才干什么!”那红男子先是愣了愣,随后勃然大怒,用没被抓住的左手猛地推了一下蓝梓的肩膀,然而右手还是没有挣扎出来,其余几人便陡然将蓝梓与珊瑚围住了:“你干什么?” “放开!” “他**的……” 有人叱喝,有人骂骂咧咧,先便在气势上抢占上风,蓝梓偏着头看他们表演,珊瑚也是津津有味地瞧着这一幕,不多时,又有人想要将手推过来时,阿宏带着几个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来像是偶遇,也是一句:“你们干什么!”摆出给蓝梓和珊瑚解围的架势,珊瑚“哈”地笑出来,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随后捂着嘴像是小老鼠一般的暗自开心。 两拨人开始针锋相对地吵起来,蓝梓拉住那人的手仍旧还没有放松,那边没吵几句,珊瑚轻轻笑了起来:“蓝梓,我刚才看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哦。”她这时候声音悦耳,在场众人都能听得清楚,蓝梓倒是有些疑惑:“什么?” “我刚才呢,呵呵……我刚才在夜市那边,看见现在见义勇为的阿宏同学在跟这帮七彩头说话哦,本来还以为是看错了呢,呼呼呼呼……” 她捂着嘴,笑得颇为可爱,肩膀颤抖着,一时间吵闹的双方都有些尴尬,过了好半晌,那阿宏才在前方摊了摊手:“这么说……呵,看起来这就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呵,既然你这么认为……行,那这件事我就不管了……” 事实上他也挺为难的,收到老大的授意之后便开始想要派人追上蓝梓与珊瑚,谁知道两人明明才走不久,却好像人间蒸一样忽然就消失了,他只能派人到处寻找穿着睡衣拉着红皮箱的少女的下落,还好特征相对明显,这时候终于又收到两人在吃宵夜的消息,赶紧过来,仓仓促促地安排人。一般的人若是真遇上这样的情况,便算是巧合,也只会庆幸忽然有救兵感到,却想不到被珊瑚无意间看到,这时候还不合时宜地直接说出来,他下不来台,面色有些阴鸷,摊摊手准备走,身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便一边走一边接听。 这边,那右手被蓝梓拉住的红男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终于开始飙:“你放不放开?”随后左手直接伸进了口袋,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几人之中个头最高的一人也直接逼近过来,伸手指着蓝梓的脸:“你给我放手!” “什么!”阿宏在那边接着电话走出几步,陡然叫了一声,随后,另外的响声在背后传了过来,先是“啪”的一声响,随后“砰”的撞击声,他回头一看,红的男子已经倒向地面上。 这红男的右手本就被抓住,左手大概是想要拿着刀向蓝梓刺过去,脸上直接挨了一巴掌,鲜血伴着牙齿乱飞,然后身体随着脑袋朝旁边晃过去,脑门撞在了路边的铁制路灯柱上,灯柱“嗡嗡嗡”地作响,鲜血与他的一头红混在了一起,这人就那样直接倒在了电线杆边上,摇摇晃晃地挣扎几下,眼看已经站不起来了。v [奉献] 第八章 因由 对于亮出了刀子真能对人捅过来的家伙,无论成功与否,蓝梓的下手一向不留情,当然这种不留情也是在普通人的范围之内,他若真是失去理智,这一下恐怕就得死人。 一帮人原本是收到了指示过来做戏,这时候眼见这么凶猛的出手,稍稍愣了愣,那边的阿宏也愣了愣,他手上还拿着手机听那边说话,只是片刻之后,仍旧是掉头走,沉声道:“费总那边出事了,快点过去!”显然那边的情况更紧急,也顾不得这里了。 蓝梓原本是打算将对方留下来的,谁知道那阿宏转进这么快,一下子就带着人消失在旁边的巷子里,拾起钱包后也有些无奈,其余几个彩男原本也是惹是生非惯了的主,但号施令的就这样走了,似乎是老大出了事,对方又表现得这么凶残,连忙搀起受伤者,口中骂骂咧咧地也要跑过去救驾。蓝梓与珊瑚看看他们过去的方向,珊瑚皱眉道:“是那边吗?” 蓝梓点点头,他原本感受到寄生者就出现在那边,这时候气息已经变得清晰起来,先前阿宏给他们介绍他老板名字的时候只说了是“费总”,回想前天晚上那寄生者似乎是想要找一个叫“费歌”的人的麻烦,这时候两人跑到旁边巷子里,珊瑚跳上蓝梓的后背,从天上也跟了过去。 仅仅是几个街区的距离,但从天上看就已经很清楚了,那边的街道上亮着火光,一辆小车已经爆炸了,眼下正在上演着一场群殴大战,几十个人拿着刀棍在围攻一个人。蓝梓与珊瑚在附近楼层上落下,趴在房檐边往下看,被围殴的正是那果实寄生者。 今天上午、中午看见他的时候他还病恹恹的俨然一副要死的模样,这时候却表现得委实生猛,周围的道路上大概已经倒下了十多人,那爆炸的小车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打爆的,车头已经陷了下去,却并不是因为前端的撞击,火焰升腾,路灯下血光耀眼。 这寄生者的手臂已经变得畸形,格外粗壮,考虑到他似乎可以与物体融合的特殊能力,也不知道到底是溶进了什么东西,刀子只能轻微地砍进去,有时候还会生金铁交击的声音,但他力量变得极大,猛砸硬磕的,一帮人被他打中几乎就得飞出去怕不起来,减员很快。这时候战况激烈,然而在道路的不远处,那费歌正与一胖一瘦的两位客人靠在一辆小车边悠闲地看着,巷道之间,由阿宏带的那些人也赶过来了。 异能这东西多种多样,有的能力便算强大,肉搏也未必能拼得过一个普通人,然而这寄生者的能力能将一些物体与身体结合起来,在这样的混战中就委实占便宜。普通的刀棍实在太难对他造成伤害,这帮混混平时砍架受伤也是熟练,但并不是见了这种怪事还敢乱冲的敢死队,又是几分钟过去,街道之上呻吟一片,还有一二十人站着的,也都远远的围成一个圈,不敢再涌上去。 那寄生者虽然身上也有多处挂彩,但看来伤势都不严重,他还有大把的精力,这时候站在那儿,沉声喊了一句:“费歌!”语气之中充满怨恨。 名叫费歌的老大望着他,神情依旧轻松,此时摊了摊手:“他**的,死剩种,你还真是锲而不舍了是吧?这么多次没死掉,如果我是你,就找个地方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了。我费歌这辈子得罪过很多人,可就你家伙最莫名其妙,神经病啊你!” 那寄生者双目通红:“你该死!你不该对凌红……” 他话没说完,费歌狠狠地一脚跺在地上,双手叉腰,仰起了头,颇为无语的样子:“凌红凌红,又是席凌红,这奸货根本不是你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为她出头?我早说过了,我上她的时候她还是处*女呢,你喜欢她又怎么样,她看不起你,当面跟你说过你配不上她了,你个废柴没钱没房没车还没有个好工作,那女人搭上我是因为我有钱,她就是为了我的钱跟我睡的,可她当个情妇都不懂规矩,嫉妒心又重,到后来砍伤我女人又搞砸我生意。他**的神经病,我把她卖给越南人有什么不对?” 他左右望望那刘峰与康福:“你们说有不对吗?” 刘峰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 楼顶上珊瑚轻哼了一声:“活该。”蓝梓无奈地摸摸她的头。 “显然没有。”费歌望着那寄生者说道,“你也听到观众说的话啦。我费歌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哪怕席凌红对你来说只是个路人甲,我贩卖人口把她卖到越南你知道了,跑过来干我,说你是学习雷锋大义凌然,这我都认了。可这样的女人,她不是为了什么理想和爱情而不接受你的,她纯粹看不起你,这奸货又小气又势利又善妒,除了长得还不错其余什么都没有,她都这样了你还老想着帮她出头,你说我怨不冤枉?兄弟,看在你喜欢过她的份上我给你句忠告,这女人真不行,我都帮你试过了……其实我很受伤的……” 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当然,配合周围一地的伤者,这哄笑其实微微有些勉强。那寄生者被气得剧烈喘息着:“凌红她……小时候过得不好,这样子我不怪她……可你必须死!”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朝着费歌那边冲了过去,几十米的距离很快拉近,一个人大叫着试图挡住他,被他单臂砸飞了,那边的费歌伸手拔出了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扣动了扳机。 血花从寄生者的后背传了出去,然而丝毫没有改变他的度,接着是第二枪,依然一样,这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拉到十米以内,费歌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慌,正要开第三枪,那名叫康福的胖子将手伸向了后背。 下一刻,刀锋反射着灯光,瞬间划过十余米的距离,与那奔跑的寄生者擦了过去,胖子的身体以高出现在十余米外,而那寄生者的身体已经飞旋在半空中,血花飞溅出来,他的左臂已经跟身体分离了,飞得更高,趁抛物线落向远处。 楼房上,趴在房檐边的蓝梓与珊瑚眨着眼睛,神情有些复杂,下方的场景显得非常血腥,可有一幕还是有些违和了,那旁边在一瞬间砍断了对方的一只手,就那样高手寂寞般的站在街道上,手上拿的赫然是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以异能来说,这世界上先天就表现出能力的人毕竟还在少数,大多数都是后天觉醒的人,珊瑚以前也跟蓝梓说过这些,看这胖子的样子,也许他以前是个杀猪的,杀着杀着,异能觉醒了,有了这样非常犀利的一刀。事情真相或许就是这样,可看见这样的一幕,让人联想起来,就真是让人觉得很囧。 不过,看着下方一地血光的凄厉场景,这时候想笑也真是笑不出来,两人就这样神色复杂地在那儿抿着嘴。 断臂的寄生者摔落在地上,少了一只手,惨叫声已经传了出来,不过手臂断口处的血浆却并不是非常激烈的飚射出来,他惨叫着在地上滚了几下,努力地爬起来。费歌开了一枪,对手下喊道:“干掉他!”那胖子却是缓缓将杀猪刀收回背后,望了名叫刘峰的同伴一眼,看起来不打算再出手了。 其余的二十几人一拥而上,准备痛打落水狗,然而那寄生者却仍旧保持着战斗力,右手砸飞了冲来的人,在血花飞溅中开始突围。蓝梓与珊瑚看着这些追杀与打斗,那胖子则开始走回费歌的身边,费歌也不好叫他们帮帮忙,几分钟后,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小弟追着对方冲出了这片街区,虽然仍旧在追,但看来也留不下对方。 道路上伤者一片,出了费歌与那胖瘦二人,他的手下能站着的不过几名,那刘峰望着对方跑掉的一幕,淡淡地笑了笑:“费老大,看起来,这边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太平啊,这家伙可真是……” 他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费歌也压低了声音跟他们解释着什么,楼顶上听不到了,珊瑚小心地打开红皮箱,拿出一支钢笔状的小物件,对准了那边,那笔的一端插着耳机,蓝梓与珊瑚一人一只戴上,便能隐约听到那边的对话。 这时候费歌已经让两人坐回了路边完好的小车后方,准备离开了,有的手下在叫救护车,但暂时还没有赶过来。费歌朝着一直没有参与战斗的阿宏挥了挥手,待那阿宏过来,他才问道:“那边呢?那小女孩怎么样了?搞定没?” 阿宏低着头,有些支吾:“因为……突然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而且……出了一点小意外……” 费歌朝小车那边摊了摊手:“你看,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多。” 这句话说到这里便足够了,他望着阿宏,顿了顿,随后拍拍他的肩膀:“把事情搞定。” 楼顶上的珊瑚已经黑了一张脸,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对方的不怀好意,但这时候亲耳听到,性质真是不一样,蓝梓感受着远方那寄生者的气息逐渐微弱,大概已经逃了很远,压低了声音道:“我们是先跟那边,还是跟着这边?” 两人之前还有些一头雾水,这时候总算将事情的真相连了起来,这费歌抢了那寄生者喜欢的女人,玩过之后将那女人卖到了越南,结果寄生者三番四次地过来想要干掉费歌,如今他被果实寄生了,几乎称得上是遗愿。虽然以珊瑚的观点那个被卖掉的女人也是活该,但这些姑且不论,如今她也已经很不爽这个叫费歌的家伙,反正寄生者有气息可以寻找。她此时轻哼了一声,指了指下方的几人。 “我们先跟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多坏的坏蛋!”v [奉献] 第九章 作弊 将最惹眼的红色小皮箱先找个屋顶藏好,随后两人飞在高空中对费歌一行人进行跟踪,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位名叫费歌的老大在这片城镇里看来势力很大,虽然这边打成这样,甚至有可能死了人,但他似乎并没有被警方找上门的负担,只是安排了人留在这里应付医生应付警察,自己带了几名手下便与那一胖一瘦开车离开。 蓝梓与珊瑚飞在天空中,疑惑着那两人的身份,现在看起来,那一胖一瘦的两个家伙,显然也是正宗的进化者了。 胖子大概是个杀猪的,那一刀相当犀利,但对于蓝梓来说,度上并不存在什么负担,这胖子再厉害也比不过贺东临那样的五级进化者。 另一个人看来相当冷静,他还没出手,就不知道能力到底是什么。 “不过,他们为什么不帮那个费歌把人杀掉呢?”蓝梓对这个稍微有些疑惑,珊瑚趴在他背上摇了摇头:“他们跟那个费歌说话的时候,好盛气凌人的样子,可能是什么大组织的人。 这样砍了一刀,已经卖个人情了,接下来的,大概就要费歌自己开口求帮忙了吧。” 原本以为这次的跟踪应该会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展得很理想,费歌等人先是回到了坐落于小镇近郊的一栋别墅,处理了一些事情,随后又开车离开了。 看他们出门时谈笑招呼的模样,似乎是打算出去风花雪月一番。 尽管作为主人客人的这几位离开了,但别墅内外的人本就不少,负责保安的手下啊、佣人啊之类的,两人第一次过来这别墅,也不清楚这里到底哪个房间最重要,最值得去逛逛的。 不过在这方面倒是难不倒蓝梓,他最熟练的力量本就是控制能量,感应一扩展开,整个别墅内外的金属结构,电子线路等等立刻就在脑海中被划了出来。 别墅的保安措施严密,监控摄像头、保安系统也是相当复杂,而楼层本身最复杂的一处地方应该算是三楼,其中被巧妙地隔出了一个密室,中间还有个保险箱一般的东西,能通往密室的大概是费歌的书房,只是这别墅几乎每一个房间都有监控摄像头,想要偷偷潜进去的话,实在是相当麻烦。 如果原本就有准备,珊瑚完全可以做出蒙蔽掉监控摄像头的一些小程序出来,她之前在信城基地为了入侵就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不过这次原本打算去江海,这类东西根本没准备。 两人在屋顶上合计一番,计算着费歌等人已经离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开始了入侵的计划。 “行动一定要隐秘、迅,找到东西,拿了就跑,气死他们。” 行动之前,珊瑚参谋长给二等兵蓝梓做了指示,然后,整个别墅就停电了。 直接截断整栋别墅源头的电流供应,随后别墅自带的电机运行起来,然而电流仍旧到不了别墅的电路系统里。 这建筑暗下来时,里里外外的喧闹也起来了,手电筒的光芒乱晃,蓝梓与珊瑚迅地打开了三楼书房的一扇窗户,飞了进去。 虽然从身份上来说那费歌应该是个黑社会老大,但看起来却是非常有文化,这间书房显得颇大,墙壁上蓄电的应急灯微微亮出光芒,房屋中央的长桌上摆放着一卷很长的宣纸,另外还有墨汁,巨大的毛笔,看起来费歌之前居然在写对联。 这长长的对联写完了上联,下联写了两个字,字迹倒是颇为雄浑,珊瑚站在桌边看了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如小老鼠一般笑起来,拿起那大毛笔摆了个很专业的姿势,就在那后面一笔一划地续起来。 珊瑚以前在信城基地,曾经做过很专业的入侵工作。 然而她跟蓝梓在一起本就是玩闹心重,否则也不会把一个入侵弄得外面沸沸扬扬,因为本身就是没什么压力,这时候大概想得有趣,也就不去管什么入侵的意图了,蓝梓还没有弄清楚密室的开关在哪,站在桌边看了几眼,珊瑚写了几笔,歪歪扭扭的,蓝梓也不说什么,掉过头开始做正事。 片刻之后,他寻找到了密室的开关,原本以为是挪动什么书或者什么装饰品就能打开,谁知道现在真够先进的,那是一把电子密码锁,要在小键盘上输入密码才行。 墙壁里活动门的基本结构他是能够通过能量探查清楚,然而想要将这机关打开,最初还是要让里面的电路板产生微电流,以他的能力,这事情就没法做了,他要么能让电路板没电,要么能让电路板烧掉,稳定伏特的微电流根本做不到,而就算能做到,恐怕也要试上很久才能打开。 另一个办法,恐怕是自己直接将水泥外墙抠掉,自己把门给推开,这样的动静肯定也大。 蓝梓回过头让珊瑚过来,珊瑚下联写到一半,举着沾满墨汁的大毛笔过来,同样有些为难地摸了摸脑袋:“但是……我现在也解不开密码锁啊……”“可现在打不开的话,估计外面那些人也快找到这里来了……”“也是”珊瑚反应过来,举着毛笔跑回去,“那我先把对联写完,不行的话我们就待会实行二号计划吧。” 她说着,又嘻嘻笑了出来。 不久之后,黑暗的别墅中出轰然巨响,一堵墙壁直接被撞倒了,随后有人看见一只保险箱冲出了三楼的窗户,数百公斤的保险箱就这样飞在天空中,扬长而去……于此同时,城市另一侧的一处偏僻破旧的厂房中,失去一只手臂,流血过多的寄生者正半躺在地上,后背靠着墙壁,从短暂的昏迷中醒了过来。 星光从外墙的破口洒进来,他靠在那儿,似乎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口中偶尔出“嗬”、“嗬”的呼气声,过了好久,他的身体才微微颤抖了一下,仅剩的右手缓缓抬起来,颤抖着伸进了衣兜里。 他掏出了钱包,极为艰难地打开,在微弱的星光下审视着里面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名为席凌红的女子的笑脸,笑得很灿烂、很漂亮,他看着看着,就开始流眼泪,声音暗哑地哭了出来。 今天费歌说得对,这的确是个太操蛋的故事,连烂俗的爱情故事都算不上,那的确是个糟糕的女人,她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自己,为了钱给人当情妇,因为贪心不足连情妇也当不好,然后被人卖去越南,最后死掉了,就是这样的女人……可他还是为了这样的女人走到了这一步,很多次想起来,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值不值得。 可现在也没有后悔这些事情的心情了。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情圣,当初知道席凌红过得不好的时候心里也有幸灾乐祸,不止一次:嘿,席凌红,你当初没选择我,现在变成这样子了吧,后悔了吧,我虽然没什么钱没什么出息,可我至少……到后来神使鬼差地找费歌算账,还找去越南,知道对方死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喂喂喂,我可还没听到你说后悔没接受我的话,没看到你后悔地哭出来呢……神使鬼差地就到现在了,凄凉得像只丧家之犬,不,不是像,根本就是,而且是只正在等死的丧家之犬。 他放开了手,那钱包啪地掉在地上,呼、吸,看时间艰难地流过去,右手挪动时,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将手伸进衣兜,缓缓掏出了那只魔方。 魔方在星光下出微微的光,他看了一会儿,手指动了几下,然而左手已经没了,根本拧不动,他就那样活动着手指,想要将那魔方转动起来,然而左手已经没了……如此活动了几次,他的神情微微变得焦躁起来,手指用上了力气,某一刻,“哗”的一下,魔方被捏得散落了出去。 花花绿绿的碎片散落一地,他也泄了力气,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些碎片,手臂放了下来。 又过得一阵,他才颤抖着缓缓伸手,将那魔方碎片拾起来,一颗颗地嵌回去。 魔方缓缓地组装起来了,每一面都是一样的花色,但这样的行为显然是作弊,他拿着那魔方看了一会儿,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生。 理所当然不会生什么事情,因为这是作弊,他于是将魔方放下了,脑袋靠在墙壁上,等待死神的降临。 半分钟后,他微微动了动,呆滞的脸上渐渐露出了迷惑地神色,随后,又动了动,似乎想要将手抬起来,要让脑袋往下看,但没有成功。 然后,他身体第三次用力挣扎一下,想要坐起来,依旧没有成功----他撑在地上的右手、靠在墙壁上的后脑、后背此时都已经跟房屋溶在了一起,整个身体,已经开始渐渐融化了……“哈……啊----”犹如哭号般的凄厉叫声,响起在了这偏僻破旧的小厂房内,随后,厂房开始倒塌,砖砾瓦片将下方的人体压在了里面,看起来像个小小的坟包。 星光安安静静的洒下来,坟包上的灰尘开始渐渐消散了,这一片的响动开始趋于宁寂,远远的有狗吠声传过来,然后,坟包轻轻蠕动了一下。 “哗”的一声,一只色彩斑驳、锈铁纠缠的金属手臂,自砖砾间突兀地伸了出来。 第十章 生死之间 有大恐怖 夜风微凉,星光洒落的某个山头上,蓝梓与珊瑚正在殴打一只保险箱。 保险箱被放置在树林边的草地上,珊瑚搬着一颗石头正往它的门上磕,“哐哐哐、哐哐哐”的响声,然而没什么效果,整个箱体上如今多有凹凸不平的地方,蓝梓已经冲着它折腾了好一会儿,如今无聊地坐在旁边休息,过了一会儿,珊瑚也是无奈地将石头扔掉,坐在草地上。 “啊,没办法啦。” 两人的整个行动说起来真是挺不靠谱的,不过一旦跟珊瑚聚在一起,反正做的也是胡闹一般的事情。 用暴力手段将保险箱抢来之后才现也是电子锁需要输入密码,里面甚至还有自毁的装置,只是能量的爆让蓝梓给停住了而已。 密码锁解不开,剩下就只能暴力拆卸,蓝梓的力量毕竟不可能将这样的钢铁箱子直接撕掉,他拉着门把扯了半天,倒是把个门把直接给扯掉了,随后就只能用全力锤锤打打,砸碎了几块石头,箱体只是微微凹陷下去,封闭的结构还是没能被破坏掉。 “要不然,把它拿到警察局去怎么样?”“可是这里的警察局也不见得会抓那个费歌啊。” “那难道背到大城市里去?很重的……”“干脆把那个费歌直接抓过来得了,反正他是坏蛋,逼他说出密码。” “咳,现在有密码也打不开了,箱子都变形了……”两人在夜色下的草地上商量一阵,珊瑚跑过去看她摆在不远处草坡上晾着的那副对联,蓝梓从地上跳起来,“啊”的一拳用力轰在那保险箱上,顿时轰然一声巨响,保险箱如风筝一般冲上夜空,呈抛物线飞出二三十米远的距离,随后轰隆隆地朝山坡下滚过去。 珊瑚吓了一跳,回头看时,蓝梓正甩着拳头在那儿痛得拼命跳,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傻蛋,其实呆会我们去找个有电锯的地方,把它锯开不就行了么。 你……啊----”她一回头,便惊叫了起来,山坡上了起了风,将她铺在那边的对联给吹上了天空,珊瑚跳了几下没抓住,蓝梓便又是苦笑不得地飞过来替她抓天上的对联。 山坡上的夜风中,响起手忙脚乱的喊声与笑声。 已经恢复了电力供应的别墅当中,此时依旧是混乱的一片,这场混乱的因由自然是源于不久前的别墅失窃事件,事件的动静很大,可是人却没有被抓住。 如今匆匆赶回来的费歌正阴沉着脸站在一片狼藉的书房里,书房一边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另一边的密室被暴露了出来,而密室的墙壁上此时有一个方形的大洞----原本他的保险箱就是被嵌在这里的,这时候就已经被人硬生生的给偷走了。 简直莫名其妙作为客人的刘峰与那胖子康福也在附近检查着东西被偷走留下的痕迹,康福不过是个打手类的人物,本身并没有多大才能,不过说两句风凉话,刘峰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所在的异能组织与费歌在本地的势力算是一种合作关系,虽然双方的整体实力不成比例,但之前合作的许多事情,他们获得的利益,在那保险箱内的资料里肯定有所涉及。 这时候他看着被撞碎了的窗户,皱起了眉头:“费老大,你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这家伙难道会飞?”费歌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是那个命大的家伙有同伙,我已经叫人去查了。 另外……那家伙突然变成那样,很显然是跟你们那边的力量有些关系,峰哥,现在事情跟我们双方都有关系,这些事情不用瞒我了吧,那家伙的后台大概是什么人,有没有谈判的可能?”费歌接触异能这些事情不深,但对这些力量,毕竟是有所敬畏的,他跟这个异能组织合作,分给他们巨大的利益,心中未尝不是想着有一天也能成为类似的人。 如今那个命大的废物忽然有了力量,在他看来,很可能是有了类似的后台,刘峰这些人的组织或许能跟那后台对抗,自己可是小虾米一只,就算能防住他一个人的报仇,一旦牵扯广了,总是自己要遭殃,他如今心中已经开始打了退堂鼓。 刘峰却是耸了耸肩,冷冷一笑:“那家伙跟我们可不同。 真理之门……”“真理之门?那是什么?”“总之你不用太担心。 他找你报仇,这只是他跟你的私怨,问题不大,干掉他事情就结束了……就算你不干掉他,看他那样子,事情基本也已经结束了。 这件事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既然你担心,这事我们会插手的,东南这一带,就算是界碑也得给我们北落朱门一些面子。” 他顿了顿:“现在的事情就算展到最坏的程度,也不过是你保险箱里的东西泄露出来,除了保险箱,还有什么更要命的东西丢了吗?”“应该没有什么,还没仔细检查,但是……”费歌朝周围看了看,欲言又止,“好像有一副对联……”“对联?很重要?”“不,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昨天写的还没写完……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们干嘛要拿走对联,之前就放在那边,因为很明显……”费歌指了指书房中央的长桌,也在此时,别墅的灯光砰的一下,再次灭掉了。 备用电力运行起来,但灯光依旧亮不起来,与之前生的情况一模一样。 “他们又来了”刘峰与康福瞬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听着别墅内外的喧闹声传来,手电筒的光芒乱晃,然而接下来的半分钟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攻击的事件,半分钟后,灯光再度亮起来,随后,外面传来疑惑的声音。 “你看,那是什么……”“那里那里……”“我辈……”“什么东西?”费歌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朝别墅楼下走去,一直到出了别墅大门,到了院子里,才看见十多名手下已经站在外面往别墅大门上方看了,那上面已经挂了两条很大很长的对联,迎风招展,有的人在念对联上的字。 刘峰看了一眼:“诚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字很不错啊,费总,这是你丢的那副?”费歌阴沉着脸,没有点头,但从态度上看起来显然已经是承认了,这上联笔力雄浑,字句颇有内涵,下联除了前两个字,后面的则有些歪歪扭扭,毕竟是夜晚,打在别墅墙壁上的灯光肯定不会很足,刘峰眯着眼睛看:“我辈……我辈后面写的是什么?”一旁的康福看了好久:“当。” “哦。” 两人又看了一阵,“我辈当……轻抚……呃,菊花……笑而不语……诚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我辈当轻抚菊花笑而不语……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费歌眼角有些抽搐:“谁给我上去把这东西给我拿下来”听到这句话,刘峰陡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瞬间朝别墅大门那边冲了过去,他度飞快,在别墅门边的柱子上一借力,直接攀上了二楼,随后身体在别墅之上攀援着,嗖嗖嗖的直接往楼顶冲上去,一只手拔出手枪,攀上别墅屋顶,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随即又再度冲了回来,单手持枪,站在别墅的制高点朝周围眺望。 既然对方能在半分钟的时间内将对联挂到这个位置就消失,很可能是真正的能飞行的异能者,而既然表现得这么招摇,很可能对方挂完对联后就躲在某个地方窥视他们的反应,楼顶或许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不过看起来刘峰还是扑了个空。 这个时候,就在别墅院子里的一个假山后方,蓝梓跟珊瑚正很恶劣地躲在哪儿看众人的反应,如果是以蓝梓的习惯,挂完对联之后恐怕还真会停留在天上,此时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没什么压力的珊瑚想要近距离地观看众人的反应而已。 假山已经位于角落里,位置比较偏了,距离墙壁并不是太远,珊瑚为自己的恶作剧而得意着,窝在蓝梓怀里笑个不停,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好半晌才微微缓过神来。 “今天晚上……呵呵,我们再多来几次,把这帮家伙吓到神经衰弱,然后把箱子切开,拿到他的犯罪证据,再把他抓住送去公安局,让他把牢底坐穿……”珊瑚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从山石空隙中望着那跑到楼顶找人的家伙,又笑着评价了一句:“白痴。” 那上面应该是看不到这假山后方,不过仅仅过了十几秒,楼顶上那人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朝这边望了过来。 两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注意到,他望的地方,应该比这边还过去一小段。 “那边”声音自别墅顶楼上传了过来,蓝梓与珊瑚疑惑地朝后方望去,之后,轰然巨响。 不远处的墙壁陡然爆炸了,碎裂的砖石朝着这边劈头盖脸地射来。 蓝梓抱住珊瑚,试图尽量轻柔地挡住飞来的砖石,不被费歌那帮人现,然而几颗大的墙壁碎片还是飞过了他的身侧,直接轰在了假山上。 假山轰隆隆地朝前方倒塌了,一整栋别墅的人都朝这边望过来,蓝梓抱着珊瑚有些无奈地站在那儿,撇了撇嘴,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围观,然后朝着墙壁的破口那边望过去。 滚滚烟尘的消散中,一个身高过两米,身体像是由无数砖石、沙土、瓷片乃至于钢筋铁丝聚合而成的人形怪物,从那边走进来了。 “费歌”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在夜空中,处于人群与怪物对峙的中间位置,蓝梓更加用力地抱了抱珊瑚,让少女双腿悬空地靠在自己怀里。 他无声地朝费歌那边指了指,意思是费歌在那边,随后尽量轻柔地朝旁边退出去,试图将自己与珊瑚圆融地缩成一团,离开大家注视的中心点。 将额头抵在蓝梓的胸膛上,珊瑚揪住他的衣服,身体颤抖,“呼呼呼呼”,不断笑着,别墅的外墙上,那副对联在夜风之中,更加招摇地晃动起来…… 第十一章 复仇者 一边是以费歌为的众人,另一边是忽然杀进来的寄生者,蓝梓侧身站在两者之间,抱着珊瑚尽量以低调的方式缓缓后退。不过这样的情况下,要想让双方不注意到他们俩,那也基本是痴人说梦,眼下两人正是处于整个场地最显眼的位置,就像两军对垒,他忽然冲进最中间来,然后才一路后退表示“你们就当做没看见我”,那才真是搞笑,更何况他怀里还有个笑得无比夸张的珊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简直就是在赤1uo裸的挑衅。 不过,这时候的情况,实际上也已经在片刻间变得相当紧张,最主要是因为那已经变成了怪物一般的寄生者。如果说之前街上那场打斗的时候,寄生者的那种怪力和抗打击能力有的人还勉强可以接受,这时候他的样子,就已经完全出普通人心理承受能力的范畴了。 别墅的庭院上,一些佣人已经开始惊叫着奔逃,其余类似费歌的那帮手下,看见这一幕也都是连连后退,若不是因为他们本是费歌这个集团里最核心的一部分人,这时候费歌本人又表现得镇定,估计他们也已经拔腿跑掉,砍人没问题,可是遇上这样的怪物,谁都会觉得世界突然间变得不现实。 蓝梓自有异能以来,也见过了不少奇怪的异能者,但是在身体改变上如此彻底的,除了当初那如同幽灵一般的女人与江海所见到的狼人,大概就只有眼前这人改变得最不可思议。只是狼人更像是动物,那女人虽然是幽灵,也毕竟有着人的体型,这寄生者将身体与无机物融合成这个样子,他也是被吓了一跳。 珊瑚就曾经跟他说过,关于身体方面的一切异能改造都是极其危险的,就算要做,一般也是基于**本身的内部改变,那个变成幽灵的女人大概不算是身体改造的范畴,而是以另一种方式达到的效果。而即便将身体的小部分与一些高科技做出组合,有些时候还是会出现排斥反应并且永远不可能像**本身那样随心所欲,自己的异能大概是非常特殊的,但小时候仅仅是吸入空气,也被空气中的毒素和细菌折腾得差点死掉,眼前的寄生者居然将身体直接融合无机物,这时候看起来很威猛,但后遗症必定大得出奇,这些东西看起来洗都没洗过,直接进入身体,他死定了。 当然,就算不这样做,这一两天里,他本也就已经是死定了,以这样不顾一切的形式来换取最大的力量,或许也能算是求仁得仁。 一时间,蓝梓与珊瑚缓缓朝旁边退过去,尽管已经意识到了对联就是他们两人挂上去,费歌或许也已经认出了蓝梓与珊瑚,但这时候还没有什么人过来对他们做出阻拦,而紧接下来的战斗,也在这紧张气氛出现后的十几秒内便爆了。 那寄生者陡然的出现,蓝梓与珊瑚的后退,一帮跟随着费歌的手下们还没能做出攻击的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后退,窃窃私语,或是观看着老大的脸色来确定应不应该逃跑,站在费歌身边的胖子却已然做出了战斗的姿态,他只是回头看了看楼顶上的同伴,双方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便反手拔出了那把随身携带着的杀猪刀,偏过头对费歌说了句什么,费歌点点头,猛地一挥手:“接下来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 尽管接下来会生什么还不知道,但这句看来胸有成竹的话,显然能起到一定安定人心的作用,而在视野那头,寄生者仅仅是低喝了一声费歌的名字,便直接朝这边冲了过来,与蓝梓、珊瑚擦肩而过了。他的眼中只有费歌这一个大仇人,一旦蓝梓抱着珊瑚让开,他便也不再理会这两个多余的家伙。 双方的距离迅拉近,那胖子手持杀猪刀严阵以待,虽然拿一把杀猪刀这样的事情似乎有些恶搞,但他整体的气势在这时的确非常惊人,而一路疾冲的寄生者就如同一台巨型战车,脚步踩得地面都在轰轰轰轰轰的震动,双方瞬间拉近到十米以内的距离,那胖子陡然挥刀,光芒划破夜空,寄生者抓起前方一个在庭院里作为装饰品的、一米多高的大理石喷水台,轰然巨响间就抡了上去。 夜色中火花四射,大理石的喷水台化为碎片飞溅,那胖子带有异能的犀利一刀,竟然将这大理石都给劈开,双方的身体像是冲击在了一起。然而这一次,胖子却占了下方,被劈碎的只是大理石,寄生者冲势未改,胖子却被他撞得朝后方飞了出去,两道身影轰然间滚出好几米远,空气中响起了枪声,这是名叫刘峰的男子在楼顶上朝寄生者扣动了扳机。 胖子滚出了好远才在地上直起上半身,右手的衣袖被撕裂了,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肩膀,然后连带着额头都显出了血迹来,他头本就稀疏凌乱,这时候抬起头更像是疯子一般,杀猪刀却还在右手上握着。他“啊”的一声大叫,便朝那寄生者再度举刀劈了过去。 那寄生者也已经从地上翻滚跃起,毫不相让的猛扑,他此时高达两米,身体上不是锈蚀的钢铁便是砖块与瓷片,猛砸硬打,风声呼啸,简直像是个变形金刚,侧面一个小型的花坛在他的砸打下破碎飞溅。胖子的攻击虽然也是刚猛,但一时间,便直接被对方的气势给压倒了,不断的躲闪后退,虽然随后劈中了对方手臂一刀,但对方的左臂早就被他给劈断,这时候全是又钢铁纠缠而成,这一刀除了劈出剧烈的火花,效果并不是太明显。 两人对轰、躲闪、后退的度都是极快,轰然间直接撞破了别墅的大门,将战场延伸到了别墅的内部。 这一边,蓝梓与珊瑚还在看着这场充满了火花与力量的战斗,费歌却是指着这边,让他的一大群手下围了过来,只不过围归围,他们这时候也被这场打斗给震慑住,又猜测着蓝梓两人是不是寄生者的同伴,虽然在几米外围成了一个圈,有的也拿着砍刀、棍棒,却终究没有一个人冲上来的,只是脸色惊疑地望着别墅内轰隆隆的动静,蓝梓也懒得在这时候理会他们,与珊瑚一同望向那边的别墅,而为了以防万一,巨大的能量已经在地下的电网中汹涌蔓延而来,如果真有人要搞事,这边可以保证在片刻间就会变成第二所霍启南别墅。 刘峰已经从楼顶上下来,持着枪与费歌站在一起,他朝蓝梓与珊瑚这边望了一眼,随后还是将注意力的重点放在了胖子与寄生者的战斗上。 别墅中激烈地响了半分钟,灯光明灭,人影交错,随后侧面的一堵墙壁炸开了,飞舞的砖石中,手持杀猪刀的胖子像是被撞飞了出来,全身是血的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显然被对方打得很惨。 寄生者也从那破口处冲出来,这边的刘峰举起枪,连续扣动着扳机,枪声之中,那寄生者举手挡了好几下,看得出他的打算似乎是想直接顶着这枪击把那胖子干掉再说,然而当几颗子弹的冲击叠加上来,他终于还是踉跄的朝侧面滚了出去,浑身是血的胖子从地上跃起来,又是一刀劈过去,这一刀劈进他的肩膀,外层的砖石与内里的血肉乱飞,寄生者也出了痛苦的叫声。 下一刻,胖子也在他奋力的反击下被再度打飞了。 战斗生不久,然而双方的风格真是刚猛异常,蓝梓与珊瑚看了也有惊心动魄的感觉,刀子劈在钢铁上的生硬撞击声,惊人的火花迸碎在空气中,剧烈的冲刺与碰撞,那胖子虽然落于下风,却也丝毫不退,不断攻击。不过,当这边的刘峰加入了战斗,那寄生者就渐渐的被压制了下来。 他毕竟不是什么受过训练的军人或杀手,对上枪支并没有多少闪避的经验,而即便将身体变成了这种样子,他还是无法完全豁免子弹的伤害,在那胖子不断的攻击下,他根本没办法顶着子弹过来干掉刘峰这个火力点。当刘峰更进一步的放下手枪,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威力巨大的双管火铳扣动了扳机时,散射的火花在那寄生者的胸膛上爆开,他滚出了几米之外,胸膛上也终于显出了血肉的坑洞来。 第二波散射的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过去。还没有杀掉费歌,寄生者依旧保持着理智,他一路踉跄地冲回了已然黑暗下来的别墅当中,刘峰端着那双管火铳,听着里面的细微动静,连续地开枪、装弹。胖子擦了擦嘴角和脸上的血,在外面喊道:“给我出来啊有种给我出来啊” 砰---- 砰---- 火铳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向着,刘峰一面朝不同的方向平移走动,一面扣扳机,如此约莫过了十多秒,承受子弹最多,之前也受到了撞击的一堵墙哗啦哗啦的往地上碎下去,下一刻,那寄生者的黑影猛地冲了出来,选择的正是刘峰目前所在的方向。 砰的一枪,散散碎碎的火光亮起在他的胸膛上,直接阻挡了他前冲的度,随后又是第二蓬火光在他身上爆开,胖子抓住了他身体停滞的机会,“啊”的一声,刀光再度划过黑暗,转瞬即至。 “嗯?” 这边,正在观战的蓝梓似乎现了什么不对,微微偏了偏头。 又是砰的一下。 胖子的身影从那边倒飞了回来。 那身体,在草地上滚动着,他的半张脸都已经扭曲了,口鼻之中都是不断涌出的鲜血。刘峰手中的火铳威力巨大,先前那寄生者只是中了一枪便倒了出去,这时候中了两枪胖子才抓住机会砍过去,谁也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承受了开战以来最为猛烈的一次攻击。 方才的那一刻,寄生者虽然已经中了两枪,却只是被至住了冲势,他就那样挥出了简单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中了胖子的脸颊,方才造成了如今的这一幕。 别墅中的灯光早已熄灭,倒是外面的光芒还比较亮,那寄生者冲出来只是一团黑影,看不清楚。刘峰瞥了一眼草地上受伤严重的同伴,又开了一枪,这时才隐约看见,那寄生者只是单手护住了面门,再次用身体硬抗了这一枪,黑暗中爆散的满是金属撞击的火花,他居然还已经开始举步往这边过来了。 些微的光芒之中,那寄生者的身体比之刚才赫然又有了变化,如今他的整个身体几乎都变作了钢铁,生锈的、未生锈的,在他的身体上纠缠成密密麻麻的纹路。方才那堵墙壁的倒塌,不是因为枪支的射击也不是因为打斗的影响,如今看来,竟是他在里面直接剥离了墙壁里的钢筋结构,将更多的钢铁融合进了自己的身体,他此时,已经不计后果地将自己化作了一尊铁人,不再惧怕子弹的攻击了。 “来啊” 方才刘峰与那胖子两人才堪堪压住了这名豁出一切的寄生者,此时他成功干掉了一名敌人,沙哑咆哮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了。 黑暗中,这融合了大量钢铁的身体令得他比方才显得笨拙了一些,但依然保持了巨大的力量,在力量推动下,他大喊了一声,猛然力,朝着刘峰与费歌这边,狂奔而来了。 奔跑的足音轰响,寄生者犹如一尊不可阻挡的钢铁战车,奔跑之中,单臂便砸碎了一尊装饰用的大理石像,刘峰又开了一枪,迎头扑去的散弹打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小片光雨,却依然没办法给对方的冲锋造成阻碍,只是微微缓慢了一瞬,随后便又将度提了上来。 先前他硬抗着子弹战斗,又有那胖子的纠缠,才只是显得左支右拙,这时候胖子已经倒下,他的身体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哪里还会在乎这样的骚扰。 连子弹都已经不怕了…… 直到这个时候,费歌望着那奔来的钢铁身影,方才微微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将目光望向唯一的救星刘峰,刘峰也是震慑与对方的觉悟,停止了徒劳的射击,愣在了那儿。 距离,逼近了…… 咳,最近世界范围内天灾**频,2o12日近,遂决定努力奋,每日两更,以期在两年之内,完成这本《异化》^_^() [奉献] 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介入者 眼见那寄生者身上已经缠满钢铁,俨然一副终结者的模样,费歌就已经在下意识的后退,此时见他冲过来,侧前方的刘峰开枪都无法阻止,他大概已经在考虑转身逃跑了。只是那刘峰虽然已经停止开枪,但仍旧站在那儿没有动,面对着冲过来的寄生者,他才稍稍有些犹豫。 几秒种后,他听见那刘峰淡淡地说了一句:“傻子。” 砰---- 砰---- 又是连续的两枪开出,这时候双方已经拉近到二十米的距离内,那刘峰的枪口却并非是对着冲过来的寄生者,而是对着侧面的天空中,只见火光闪过,一条被打断的电缆呼啸而下,线头与那寄生者撞在了一起。 轰---- 剧烈的电火花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焰火,电压的作用下,寄生者朝着侧面被轰出了好远,滚倒在了草地上,他低吼着还没爬起来,刘峰已经冲过去握住了那电缆,将断掉的线头猛地如鞭子一般的抽了过去,大蓬的火花再度在寄生者的背上爆炸开来,将那寄生者轰回地面。 这一下情况直转急下,刘峰从容地扭转了局势,也是那寄生者没什么战斗经验,只以为融合了钢铁不怕子弹就无敌了,这一下被打倒,电光便在那草地上不断地爆开,再没有反抗的机会。 电火连闪,局势已定,费歌在那边心有余悸地吐了一口气,那寄生者挣扎着爬不起来,偶尔出嘶哑的声音,周围的草皮上也有点点火光烧了起来。 这一边,珊瑚抓着蓝梓的衣服,微微有些不忍地偏了偏头,虽然看起来还是小女生一个,但她的经历与普通女孩子大有不同,生物实验、解剖之类的事情估计也已经接触过了,先前看着一帮混混倒满一街,在鲜血中呻吟她也没什么心理障碍,这时候的不忍,更多的估计还是因为敌忾心理。但无论如何,那原本就以透支生命,豁出一切的形式来获取力量的寄生者,看来是真的到了强弩之末了。 蓝梓对这被果实寄生的复仇者并没有多少的了解,这时候便也在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出手。他自然是已经确定了费歌是个坏人,也打算好了要在打开那个保险箱后过来抓他----理由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对珊瑚起了坏心思。到时候证明这费歌十恶不赦,当场打死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但眼下这理由还不够,他们跟这寄生者没什么交集,不了解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珊瑚也在身边,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就算有些任性玩闹的性格,那也只是在小的方面,自己不可能带着她觉得某个人是坏人就直接出手把人打死,在这之前他们可以来搞怪可以来吓人,但正式的冲突,最好还是放在打开了保险箱之后。不过,考虑到珊瑚的心情不舒服,过得片刻,他还是在空中轻轻动了动手指,微微掐了一下。 电缆“啪”的一下砸在寄生者的背上,然而电流消失了,这时候那寄生者只是挣扎着爬起来,动作缓慢,全身都已经是焦黑色,周围地面斑斑点点的火光。刘峰拿起那电缆看了看,随后走进几步,将线头有些无聊地在寄生者身上戳了好几下,那寄生者“啊”的一挥手,要朝刘峰扑过来,然而刘峰只是从容地退了一步,散弹枪举了起来,照着对方的头上就开了一枪。 寄生者再度翻滚出去,他此时动作缓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也是极为艰难。先前他融合了金属之后看来虽然有些笨拙,但在巨大的力量支撑下,动作比起普通人来还是快得多,而到了这时候,就像是科幻电影里那种全身铁锈的破旧机器人了,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的动作缓慢得惊人。 “费……歌” 黑乎乎的铁人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口中的声音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但说起这个名字时,仍然充满怨恨。费歌原本已经走近了不少,这时候以为他还有余地,停下脚步站在了那儿。寄生者艰难地起身,还想朝他冲过来,然而仅仅跨出一步,原本已经很缓慢的动作再度减,不多时,在金属扭曲的响声中,寄生者保持着那个冲出的动作,再也不动了,矗立在那儿,化作了一尊金属的雕像。 “哈”费歌愣了好久,才能出声音来,“费歌?你这家伙……再叫我一声啊……” 他今天也被这事折腾得够呛,受的惊吓不轻,这时候稍稍平复了心情,从身上掏出手枪便开了一枪,子弹打在金属上,“乒”的弹飞出去了,随后又是泄般的连续开枪,一直到子弹被打完,他直接将手枪扔了过去,砸到金属人的头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这时候大抵已经能确认寄生者完蛋了,费歌用力吹了一声口哨,扭头望向这边被人围住的蓝梓与珊瑚,神情似乎有些复杂,后方的草地上,先前受了重伤的胖子也已经呻吟着爬起来,刘峰给手中的散弹枪上了子弹,同样扭头望向了这边。 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重心自然就可以放到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少男少女身上来,然而考虑到对方或许也是能力者,双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费歌盯了蓝梓与珊瑚好一阵,还是扭头望向了那边的金属人,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棍子,隔了一段距离往那金属人身上砰砰砰的戳了好几下,随后在空中打了几下响指,随便指了附近的一个人。 “喂喂,那个谁那个谁……去仓库给我拿个锤子过来,要大的,开山的那种……**,老子今天晚上把这东西砸开看看到底变成了什么怪物……还不快去” 反正有两个专业打手在,他不再理会蓝梓这边的事情,又拿着棍子梆梆梆的敲了好几下,泄着怒气:“起来啊打我啊你**----” 这一边,蓝梓、珊瑚与那面色不善的刘峰无声地对峙着,后方胖子已经再度握起了那把杀猪刀,虽然看起来有点摇摇晃晃的,但也已经站在了刘峰身后,弄清楚了形势。过得好一阵,刘峰才终于开了口。 “北落朱门,刘峰、康福……你们是什么人?”他伸手指了指那边的金属人,“跟真理之门的这些怪物有什么关系?如果是误会,或者是我们有什么得罪了的地方,大家不妨把事情敞开了说。” 这个名叫“北落朱门”的组织,蓝梓以前在江海听人说些异能界的逸闻趣事的时候,也隐约有听到过,但自然没什么多的印象,蓝梓与珊瑚没有展现能力,对方似乎也有些忌惮,话说得客气。 不远处,费歌的手下已经取来了一把砸石头的大铁锤,他将锤子举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准备将铁人砸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变故蓦生。 一样东西从别墅的围墙大门外呼啸而来,带着巨大的破风声飞过了那片草地,费歌才刚刚将铁锤举起,木制的锤柄便在砰然巨响间化作两截,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那东西因反弹而改变了方向,距离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树干陡然震了一下,无数树叶飞起在天空中,随后,又是另一个方向的别墅窗户砰的碎裂,那东西飞进别墅里,顿时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来就像是激烈的鞭炮,在场的众人几乎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别墅内部也不知道被砸烂了多少的东西,随后另一侧的窗户被击碎,那东西呼的飞入夜空,消失不见了。 “那是……什么东西啊……”珊瑚眨着眼睛,拉拉蓝梓的衣角,“好像是弹弹球一样。” “大概是吧……”蓝梓方才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准备,观察度极快,但对这突如其来的东西也没有看得非常仔细,想了一会儿又小声道:“好像是个棒球……” 那飞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家都没看清,但对于飞来的方向,毕竟还是看到了的,众人都朝围墙的大门那边望过去,黑暗中,有一道白色的人影正在走过来,火光闪了闪,那人像是在低头点烟,然而尝试了几次,并没有点着,随后传过来的,是口音特别奇怪的汉语。这是个外国人。 “我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人对真理之门有什么误解的样子,你有什么不满的,不妨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啊。” 这句话口音虽怪,但听起来说话的人倒并不怎么老,那人在视野之中渐渐清晰,他穿的是一身白色休闲服,头上戴着一只同样是白色的棒球帽,东方人的面孔,估计是日本或是韩国这些地方的人,年龄感单从样貌上看起来非常模糊,看来帅气且成熟,估计三十多岁的样子,嘴上留了一些胡茬,眼神也像是经历过一定世情沧桑的人。他低头点了几次烟,但打火机总是打不着,空气中颇有节奏感地响着他手上出的“嚓、嚓”声。 如果说方才面对着蓝梓与珊瑚,刘峰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时候他的表情就已经完全紧张起来。一般来说,对于被果实所寄生的人,真理之门的成员并没有付出太多的关注,就算这期间出现意外,被捕杀,他们出手介入的次数也不多,这个或许也是一般的异能组织与真理之门的冲突还没有变得太激烈的原因之一。 刘峰先前认为那寄生者虽然与真理之门有关,但并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的原因也在于此。但凡事总有例外,从刚才这人的说话中来看,就算他不是真理之门的成员,也必定与真理之门有关系,准备出手介入这件事了。 那男子一路过来,但风吹得有些大,打火机无论如何没办法点燃香烟,终于作罢,喃喃自语了一句“反正抽烟不好……”将双手插进衣兜里,目光扫过了全场。 眼下这场地一片狼藉,但最显眼的或许还是别墅外墙上迎风招展的那些字,他抬头看了看:“诚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句话念出来,语气中似乎有些赞许的意思,另一张宣纸在夜风中乱转,字看不到,男子皱起眉头,朝空中举了举手。 这一瞬间,风被弭平了。 夜风的呜咽声自附近消失的一刻,四周顿时显得格外安静,仿佛陷入了深渊一般,众人甚至有些恐慌地朝周围望着,刘峰与那康福的脸色也变得更为难看,如果说方才的那一下还不能看出对方的深浅,这忽然消失的风,大面积的力量干涉,就足以证明眼前的男子至少是真理之门第五级以上的boss。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地现身在这次事件里,珊瑚也被吓了一跳,轻轻捏了捏蓝梓的手:“蓝梓,你有没有感觉到刚才是怎么回事?”如果能感觉到一些东西,大抵就能猜到对方的力量到底是如何运行的,在什么范畴之内。 然而蓝梓摇了摇头,小声道:“感觉不出来,跟我的不同。” 风消失了,飞舞的纸张缓缓地贴会墙壁上,字迹也终于显了出来。 “我辈当……轻抚……”他念了一半,没有再念下去,只是一边走,一边笑着摇了摇头,“能把这种东西光明正大地挂出来,你们这些人啊……”也就在这样的感叹当中,他陡然停下脚步,像是察觉到什么东西,低头看看,随后再度抬起了头。 刘峰等人偏过了头朝一旁望去,那人的目光越过整片场地,所望定的位置,赫然便是被围在十几人中间的少年与少女,蓝梓目光淡然地望着这边疑似真理之门成员的来人,微微的偏了偏头。 周围的人群中渐渐涌起了骚乱,他们望望那边,再望望蓝梓,开始在惊疑之中,畏惧地后退。 如果说方才那人从容走来,展现出强大的力量,针对刘峰等人的态度只是从容与轻蔑,这时候面对这少年的态度,赫然就已经是审慎的对峙,察觉到这一点,某些后怕的情绪,已经在周围众人的心中涌上来了…… [奉献] 第十三章 适逢其会 长洲冬马(六千字,算两更) 庭院草地之上,气氛开始变得凝固肃杀,这突如其来的真理之门强者,与原本还未有处于事件中心的少年陡然间形成了对峙的局面,人群开始缓缓散开了一些,开始惊疑不定地观察着这忽然对峙的双方。 先前那寄生者与这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为了以防万一,蓝梓就已经在这片地底的电网中布下了大面积的能量场,一番战斗下来,他与珊瑚只是观战,根本没人知道他们的脚下就是一大片随时都能爆炸的雷阵。而这时那真理之门强者所站的位置,便恰巧是那片能量场的边缘。 察觉到他可能拥有的力量,一片惊疑与后怕的情绪中,众人也在猜测着这两人莫名对峙后将要生的冲突。蓝梓并不喜欢打莫名其妙的仗,哪怕对方是真理之门的人也一样,但对方会对自己抱持善意还是恶意却还看不清楚,他也在心中考虑着要不要先撤掉这能量场的威胁。也在这个时候,身边的珊瑚忽然举起了手,朝那边挥了挥。 “呃,我们跟这帮坏蛋不是一伙的,只是路过、路过……叔叔,坏人交给你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珊瑚一边说,一边拉了拉蓝梓的手。蓝梓还有些疑惑,那边的男子却是笑了起来,点点头,以非常好说话的姿态做出了表示:“请随意。”片刻后又道:“不过我是哥哥,不是叔叔。”说着,举步踏入能量圈的范围。这时候蓝梓的能量控制还没撤,但看起来他得到了珊瑚的表态之后便直接相信了下来,不再理会蓝梓与珊瑚的动静了。 珊瑚再度拉了拉蓝梓的手,拖着他开始朝那别墅的破口方向走去,耳听得男子的声音响起在了后方。 “我见过很多人的死亡,有的人是有价值的,但大多数人没有……” “你们杀掉的这个人,很难说到底是有价值还是没有价值。在某些情况下,有些人的存活,例如你们,本身的价值就是负数,死亡本身反倒是把负数扳平了……” “我有些疑惑,真理之门的人,至少不会互相残杀,不会像你们一样故意的为害四方,贩卖人口、贩毒,不会认为自己就高人一等,不会为了自己今天伤害了某个人而沾沾自喜作为吹嘘的资本,你们这些人渣,为什么反而可以说真理之门是怪物呢?” 他的语气嫌恶,远远传来,蓝梓回过头看时,远远的,只见那人已经走向了场地中央的铁人,随后叹了一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们是正常人,或者真理之门的确是怪物也说不定了……” 他低下头,“嚓”的一下亮起了豆点大小的火光,这一阵没有了风,他终于将香烟给点燃了……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远离了那片别墅的范围,飞在城镇上方的天空中,蓝梓猜测着那神秘人的来历。珊瑚趴在他的背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候听到说话,像是被惊醒一般的抬了抬头:“啊?” “想什么呢?” 蓝梓反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呵呵,没什么啊,我就是在想这次的事情。” “本来还想替天行道呢,谁知道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蓝梓有些遗憾。 “反正有人帮忙做了啊,轻松一下也好。” “不知道那家伙是从哪里来的。” “呃……大概是日本人吧……”珊瑚想着,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这么厉害的真理之门成员,应该不会满世界乱跑行侠仗义吧,我们要不要通知界碑那边的人呢?”蓝梓问道。 珊瑚迟疑了片刻:“这个……我也在想啊……不过通知一下应该没坏处吧……” 小少女对这个话题似乎不太关注,心不在焉的样子,事实上,方才那真理之门成员到底会干些什么两人也没留下来看,珊瑚就拖着蓝梓逃跑似的离开了那边。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她对这事的确有些害怕也说不定。 尽管蓝梓这些年来力量有了长足的进步,珊瑚平日说起来时也是自信满满,但毕竟他不是真正的战士,战斗经验不足。珊瑚一向的性格不拘小节,但大事谨慎,以往给蓝梓定的战略也总是让蓝梓挑着软柿子捏,曾经不止一次的叮嘱过,一旦遇上真正厉害的家伙,务必把逃跑放在第一位,能逃的绝对不死顶。 事实上,关于战斗这种事情,两人大抵都明白要成为真正的高手,恐怕就得从生死搏杀中锻炼出来,那些士兵、界碑成员都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才得到早就的。然而他们俩并不是纯粹因为战斗而聚在一起的,尽管珊瑚为蓝梓设计能力和方向,但真正关注的重心却并不在这里,战斗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小女生许多时候依赖蓝梓,许多的时候又如同母亲一般想要保护蓝梓,仿佛一个溺爱的母亲,既想着孩子成材,又总不愿意让他出去经历风吹雨打,如果这种成材真是非常必要,或许一个母亲还能下得了决心,但对于蓝梓,小女生却是无论如何不肯在这方面让步的。 “我们最主要的还是要当个普通人的,要过日子的,又不是非得跑去拯救世界危险的事情,一定要先跑掉” 珊瑚对蓝梓的要求从来就抱持这样的态度,欺负人可以,拼命不行,平日里吹牛可以,吹到天上也没关系,但若是听说蓝梓真有可能跟什么高手对上,她就往往胆小得不行,比蓝梓本人还要害怕,之前跟贺东临的战斗,干掉霍启南的事情就被她碎碎念了好久。 虽然早就说过日后可能跟真理之门开战,蓝梓说要调查一下真理之门在江海的线索她也点头肯了,但当时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注意安全,看看就行了,千万别真的惹上真理之门,免得被他们反过来盯上,特别是如果遇上了头目或是负责人什么的,一定要跑,就算觉得有胜算,也是跑掉最保险,人家能当上老大不是说笑的,肯定很有料,免得出意外。能到有一天咱们自己练到无敌了,再去跟他们对掐,否则的话,宁愿不理他们,也不去送死。 珊瑚心底对于真理之门也好,对于五级六级的进化者也好,未必真是害怕得这么严重。她心中所想、所重视的事情,终究还是蓝梓的安全,不愿意承受任何意外。蓝梓自然明白这一点,有时候觉得珊瑚小心得过分了,其实心中也是感到温暖。之前与那人稍稍对峙,他的心中并不会感到害怕,但珊瑚那样拉着他,他也就随着珊瑚离开了。 其实有珊瑚在的地方,如果真出了冲突,自己没有压倒性的优势的话,估计也只有第一时间逃跑的选择,以避免珊瑚被战斗给波及到----这样的意外,他也是绝对受不了的。 这次过来这边,虽说是跟踪着那个寄生者,但大部分时间都只是两个人旅游,并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情,今晚的事态终于清晰,明白了寄生者报仇的理由,可随后这事件便走向了结尾。到头来,除去珊瑚写了那张既不工整又不押韵甚至连字数都不对称的对联之外,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个局外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到了最后,那真理之门的成员忽然出现,介入得有些突然,虽然心中隐隐有一丝萌动的违和感,但一时间还想不到是为什么,究其根本,蓝梓感觉大抵是因为自己没做到什么事情而觉得有些失落而已。 寄生者没有报到仇,就那样死了,自己本来想插插手,但另一名介入者突如其来,也没有了自己的事情,并且因为珊瑚拉着他,现在连事情的结尾都没有看到。大抵是觉得这次的经历不太完整而已。他心中这样想,背着珊瑚在天上飞,告诉自己事情毕竟还是结束了,明天还是按原计划带着珊瑚去江海吧……心中开始计划回到江海后该去玩些什么。 “咦?” 背后的珊瑚忽然疑惑地出了声音,伸手指向下方的道路,蓝梓偏了偏头,随后也向她指的方向望过去,这片街道有些僻静,路灯投下一团一团的光芒,路边停着几辆车,却没什么行人,蓝梓看了几眼,不明白珊瑚到底现了什么,开口询问。 “我们飞过去一点,你看那辆车,上面画着画的……” 蓝梓飞行的角度稍微偏移了一些,那是一辆小型的白色箱式小货车,车辆后方货箱壁上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动漫图案,期间隐约有几个大字,蓝梓看了几眼,写的是“恶魔玩具店”,这辆车他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又或许是错觉,记不起来了。珊瑚在后面眨了眨眼。 “小姑姑的车,怎么也到了这……啊,那边……” 她的手指挪了挪,先前在正上空还没有看见,此时只见那车辆不远的一棵树下正站着一男一女,似乎在说些什么,珊瑚似乎是认识其中的一个人,但随着两人朝那边望过去,其中的男子也仿佛有所察觉一般,偏了偏头,随后朝天上望过来。 “啊快躲起来躲起来……” 在天上飞行的时候不要被人现几乎已经是本能,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几乎是不用珊瑚说,蓝梓就嗖的朝旁边的屋顶飞过去。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却远远不是被人现那么简单,他才在天台的小房子后方降下,有什么东西如风一般从他的身侧刮了过去,后方一个小花坛在轻响之中陡然碎裂成四瓣,泥土与栽种的花草滚落下来。蓝梓也在瞬间警觉,陡然间将珊瑚抱住,搂在了怀里,身体俯了下去,同时开始调集空气中的能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一瞬间尽管反应迅,但对于为什么受到袭击,蓝梓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扭头朝周围观察了半天,低头望向珊瑚时,珊瑚正蜷缩成一团被他抱在怀里,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啊……他们……他们是界碑的人,我记起来了,在小姑姑旁边的那个……” “你说的……是卖玩具的那个小姑姑?” 以前珊瑚曾经跟蓝梓说过,她有个小姑姑,不是亲的,似乎以前也是界碑的成员,如今因为某些原因退役了,开着一辆小车到处卖玩具,珊瑚一向觉得这类事情很浪漫,跟那小姑姑的关系也不错,蓝梓却是没有见过。这时候听她说起这个,依然皱着眉头。 “界碑的人……那干嘛对我们动手啊……” “也许是突然看见,就把我们当成敌人了呢……”珊瑚想了想,如此说道。蓝梓点点头:“那我们出去说清楚?”珊瑚猛地拉住了他:“别乱动啦,先躲着,你看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了,要是这样出去,说不定还没开口人家又动手,到时候可冤枉了……” “界碑的人怎么会在这里的……” “真理之门的也在这里,说不定有关系。”珊瑚皱了眉头,轻声说着,“下面跟小姑姑在一起的那个人,我以前见过的,第一次就是我们一起逃跑在山里,后来我们被救了,你偷偷跑掉好久都没联系我的那次。那个人叫做辛牧阳……” 说起两人的那次分别,珊瑚心中还有些不高兴,然而这个名字出来,蓝梓也被吓了一跳:“辛牧阳?他不是界碑第三组的组长吗?他在这里……”他想起方才那个属于真理之门的神秘人,眼下这段时间正是界碑跟真理之门冲突激烈的时候,“事情这下严重了,那怎么出去啊?” 他隐约觉得这边跟那边的事情应该有联系,忽然出现的真理之门神秘人,界碑第三组的组长,或许其余还有很多人在暗处埋伏,界碑的态度这么敏感,眼下肯定不是什么轻松的时候。两人躲着合计一阵,珊瑚伸手拿了地上的一根树枝:“有没有白色的东西,我们先打个白旗吧,那边就不会乱打了。” “可是我的衣服也不是白色的啊……”蓝梓身上没有白布,珊瑚穿着粉红色睡衣,睡帽也是粉红色的,四周多是杂物堆,也看不见什么白色的东西。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条白色的手巾忽然就递了过来,蓝梓与珊瑚陡然愣住,回头看时,出现在后方一个杂物堆边的人朝他们挥手笑了笑,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忽然出现的人,赫然便是今天早上分开了的方清逸。 陡然间的变故,陡然间又出现熟人,蓝梓心中有些反应不过来,感觉这事情未免有些离谱,开口想要问点什么,但终究想不到什么关键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将手巾绑在了树枝上,伸出去挥动了几下,他想要站起来表明身份的时候,方清逸却从后方悄然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别出去,免得误伤。” “为什么?那边的人……” “恐怕不是只有界碑的人,如果界碑反应过来不打你,另一边抓准机会出手,情况也很糟糕,现在让界碑知道你没有敌意就行了。”方清逸压低了声音这样说着,察觉到这边两人的疑惑,他微微笑了笑,“其实你们在那边的事情我刚才看到了,对联很有趣。” “你……”蓝梓皱了皱眉,疑惑于对方的异能,也想问他是不是一直跟在自己与珊瑚的身后,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方清逸本身是个情报贩子,神秘一点似乎也说得过去,他又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心中犹豫着要不要问这些,方清逸鬼鬼祟祟地抬了抬头又缩回来,他一向待人和煦却也是相当有风度,这一下子仍旧帅气,倒使得形象更加平易了几分,随后便见他朝一边的天台小门指了指。 “应该没什么危险,我们悄悄过去,下楼再跟你们说。” 三人俯身朝那边潜行过去,果然没有另一次的狙击过来,待到进入楼梯间,方才稍稍地放下了心。方清逸回头将门关上,附在门缝边望了一会儿,随后才走回来,扫了蓝梓与珊瑚一眼,轻声道:“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应该昨天晚上就叫你们走的。” “什么事啊?我到现在还不明白生了什么……”蓝梓皱着眉头,“那个费歌应该只是个小人物吧,怎么会扯出这么多的人的……” 方清逸笑了笑:“那个费歌,倒的确是件小事,其实不怎么搭的,你们也只是适逢其会,碰巧遇上了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叫费歌的家伙做的是人口买卖的生意,女人、小孩,也有些被他打断了腿弄成残废后逼着去乞讨的乞丐之类的,确实该死。你们过来是因为看见了那个寄生者找他报仇,我过来的情况更复杂一点,本来以为只是件小事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 三人一路朝楼下走去,方清逸开口说他过来的因由:“你们恐怕还不知道,真理之门的白起跟地藏这两位在之前动员了半个中国的真理之门成员,就定在今天晚上,冲击界碑设在信城的实验基地,想要抢回当年被蓝将军镇压的第七印,这个时候……应该打得正激烈吧。” 他这句话说完,珊瑚陡然站在了那儿,整张小脸在楼道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变得煞白煞白的。 空气中安静了好一会儿,蓝梓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方清逸察觉到了不对,回过头来,不久之后方才问道:“珊瑚……有家人在信城?” 珊瑚站在那儿没有说话,方清逸想了想:“哦,年纪这么大的话,谢述平跟行之薇这两位,不知道跟珊瑚是什么关系。” 珊瑚陡然抬起了头,目光锐利:“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她本就内心焦急,这时候陡然开口,也有些不留情,方清逸倒并不介意,轻轻点了点头:“异能界说大很大,说小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圈子,谢博士夫妇都是知名人物,我听说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不用担心,关于信城会受到袭击的消息,日本那边高天原的座,‘预言者’葵未来在前几天就对界碑做出了提醒,现在界碑成员在那边大量聚集,方少白少将已经亲自过去坐镇,作为主要研究人员,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如果担心,现在应该可以打个电话回去。” 方清逸说着,掏出身上的手机递了过来。实际上珊瑚本身也带了一只手机,只是眼下她穿着睡衣,手机放在皮箱里没有带在身边,这时候她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一些,接过手机,望了蓝梓一眼,随后跑到更上面的楼道转角处开始拨号。蓝梓与方清逸站在这边,灯光昏黄,侧上方的窗口,小片的星空在眨着眼睛。 “那你过来这里是因为……”蓝梓小声说道。 方清逸靠在楼道的墙壁上:“预言者虽然预警了信城基地的行动,但同时也有一些情报指向新贺这边,恐怕会出点事情,本来以为两者没什么联系,我最主要的目的,也只是过来顺便办点其它的小事。但今天晚上看起来,才现应该是搞错了。” 他语声轻柔,却也隐隐有些压抑:“真理之门声东击西,手笔弄得很大,当然,他们或许也是希望两边都会有成果。但总之,这边会生的事情,被蒙蔽在他们对信城展开的这场大规模进攻中了……刚才你们在别墅那边看见的那个人,是真理之门在日本的脑之一,掌‘三十器’中的第六法‘恶行左岸’,这人的名字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叫做长洲冬马,是当年先后跟蓝将军、方少白战斗之后,又能全身而退的人之一……” “啊……” 蓝梓吸了一口气,低语出声,随后回头望了望正在上方打电话的珊瑚,有些惊讶,也有一丝了然。长洲冬马这个名字他以前就听过几次,据说没有正式冲突之前在日本那边还是个年轻的棒球选手,由于后来跟界碑有过战斗,界碑内部估计也有他相对详尽的资料,自己自然是没看过,但珊瑚很可能有过翻阅,她刚才拉着自己就跑,估计就是因为直接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个人不像是贺东临,而是跟真正的世界顶级进化者战斗过的战士,以这边的能力评价估算起来,是实打实的六级进化者。而珊瑚之所以不说出来,原因恐怕就更加复杂一点,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蓝蓦…… 心中有了了解,蓝梓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界碑也反应过来了?刚才珊瑚说好像看见了辛牧阳,他的第三组估计也已经分散在城市里了。真理之门要干什么,应该能阻止得了吧?”他想了想,“辛牧阳加上第三组,这个长洲冬马应该也挡不住才对。” “很难。”方清逸却是笑了笑,摇了摇头,“辛牧阳的力量不逊色任何第六级,如果只是长洲冬马,单打独斗估计都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还有整个第三组,五六个长洲冬马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次过来的可不止是长洲冬马,虽然我还没能完全弄清楚,但这次真理之门聚集过来的高端战力,恐怕比现在在信城的规模还要庞大得多,界碑派来了整个第三组,但我估计还是仓促了……” “怎、怎么会?”蓝梓眨了眨眼睛,对这种事有些难以相信,“真理之门……到底要过来干嘛啊?” 方清逸望了他一眼,微微顿了顿:“三十器当中,有一样对他们来说应该很关键的,大概要在这边出现了。” “什么?” “五冥八法七印十劫中的第一劫,名字应该是叫做……神恋之始。” “神恋之始。”蓝梓愣了愣,“怎么这么奇怪的名字……” [奉献] 第十四章 神恋之始 山雨压城(六千字) 第十四章神恋之始山雨压城(六千字) “神恋之始……这么奇怪的名字……” 真理之门中的这些东西都有个怪名字,什么五冥八法七印十劫,什么太古帝桢,乍听起来,根本不明白到底是用来干嘛的。蓝梓心中疑惑,正要询问,珊瑚从后方楼梯上扑扑扑的跑下来了,她将手机递还给方清逸,拍了拍脸颊,露出一个笑容。 先前焦急于信城基地那边的情况,珊瑚差点哭了出来,这时候眼眶也稍稍有点红,但表情却已经轻松下来,露出的是笑脸,蓝梓问道:“怎么样了?” “已经打起来了。”珊瑚笑道,“不过妈妈说她跟爸爸没事,那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还让我不要急着赶回去,尽量等事情平息……呃,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蓝梓将方清逸刚才说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说到长洲冬马时,珊瑚皱了皱眉,小心地望了蓝梓一眼,神情有些复杂,显然她的确是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然而说到神恋之始的时候,少女这才真的愣住了:“不会……不会吧……” “我也觉得真是巧了。”蓝梓并没有多少感觉,这时候点了点头,“不过神恋之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听起来好像……很奇怪,又很浪漫的样子。” 他说着笑了起来,方清逸也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颇为复杂,显然针对的是“浪漫”这个评价,想了一想,方才低声开了口。 “真理之门的这些东西,一开始听起来莫名其妙,但实际上,还是有他们自己的涵义的,只不过往往不是那么好理解。大家比较熟悉的几个,类似白起的第五冥器‘无锋之烙’,这个没什么花俏,是最纯粹的精神冲击。长洲冬马跟界碑有过几次战斗了,他的第六法‘恶行左岸’界碑那边也有一定的了解。珊瑚既然了解这些事情,或许听说过那边对第六法能力的一个归纳性称呼……” 他眼下已经知道珊瑚的身份,又见她对这方面相当了解,这时候顿了顿。或许也是方才的手机令珊瑚放下了戒心,少女此时也点了点头:“……秩序归导。” “没错,就是这个。”方清逸低声笑道,“恶行左岸,善又会在哪一边?第六法能判定的不是善恶,作为战斗来说,虽然对能力的运用千变万化,但在最基础的层次就有优越性的能力,总是会往纯粹的规则方面做延伸。恶行左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动能变化,一些跟力有关的规则,都会出现被改变的假象。” “譬如说先前你们看见那个棒球,它的动能跟表现出来的弹性系数,都变得非常离谱。任何物体在运动过程中,动能应该都会消减才对,但那颗棒球的动能,在一定的时间能,甚至在风的阻力和摩擦中不断增大……当然,这些实际上也都是假象,或者是以一种另类的偿还机制蒙蔽了人的观察。因为理论上来说,规则这种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但不同的方式往往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而展现出来的结果和表象,又能欺骗人的观察和感受。” “至于神恋之始,要知道它的意义,先……”他望了望蓝梓,“你觉得神是什么?” “神?”蓝梓眨了眨眼睛,“呃……孙悟空?观音菩萨之类的?上帝?” “呵,那只是人对神明在表象上的寄托。”方清逸笑了起来,“要弄清楚什么是神,先你要这样子去想象:人类社会展了这么多年,它在某一个阶段就有了神明这个概念,可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总有一段时间,是没有神明的概念可言的。由没有神明,渐渐变得有神明,有信仰,这样的一个过程中,就能找到神明的本质。” “由没有神……变成有神?” “就是这样。为什么会有神的出现,最初的本质,其实是缘于人类的无力。人在真正一帆风顺的时候,其实是想不到神的,人类社会最初崇拜图腾,崇拜各种表象,在本质上,还是希望求得平安,求得保佑,或者是求得更好的生活。啊,女娲娘娘啊,保佑明年风调雨顺吧,保佑我明年丰收吧,保佑漂亮妹妹爱上我吧,保佑我出门捡到钱吧……这就是神明,人们之所以崇拜或敬畏,最根本的目的,是因为出现了一时间解决不了,或者一时间无法实现的事情,甚至是在根本上就无法实现的事情。白日做梦,他就求神。” “能够解决问题,实现愿望,这其实是神明最基本的条件。另外你要现的是,‘神明’这个概念,它不光能解决问题,它还必须能解决‘一切’问题,并且它要在本质上高于人类,虽然说起来,女娲管这个,上帝管那个,玉皇大帝又有自己的位置,可一旦有问题要解决的时候,总有神可以拜的,我不说是谁,就说:神啊,帮帮忙吧。这样也就可以了。” “神明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表象在于,他是万能的,例如,万能的上帝能够造出一块他也举不起来的石头吗?上帝的确可以,他可以造出一块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他同时也能举起这块石头,你会说这是悖论,但在上帝来说没有悖论,就算这个问题是悖论,他也能解决。又例如,你同时喜欢两个女孩子,选一个,伤害另一个,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完全的办法,但如果你求告于神,你就会对神做出要求,要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虽然这是悖论,但你依然会向神明求助。” “神明在本质上高于人类,在于它的宣判或是选择永远是正确的,神明这种东西拥有最高的裁判权,毋庸置疑,人类会接受,但不会有疑问。如果是在概念上的真正的神明,就必须有这样的能力----这是说在大的概念上,神明必须是这样的东西。” “人类社会几千年,创造了唯一接近神明的东西,那就是法律,它将明确且绝对的对与错先定好,然后像一把尺子一样的衡量人的行为,这就是法律的概念,当然,因为执行者毕竟不是神,执行者仍旧是能够犯错的人,所以法律也不是神。即便以后的法律裁判者能够变成更公正的电脑,可电脑的本质并不高于人类,我们看见很多科幻电影里都会描写这样的桥段,电脑出了问题,这就是人类在潜意识里的质疑。可如果……我仅仅是说如果,法律由神明来制定,来执行呢?相信不会有什么人再有疑问,就算有,他们也是质疑如果神明也不公正。但不公正的神明,本身就脱离了神明的概念,人类最初从祈求和弱小中创造了神明这一寄托,这个神明的概念,不会包含不公正这一条。” “所以呢,神明万能,神明在本质上高于人类,神明不会被质疑,神明永远与真理同行……”灯光昏黄的楼道中,方清逸说着这些东西,“你觉得有什么东西可以称得上是神明的?” 蓝梓想了好一会儿:“那不是……没有了吗?” “以唯物论的本质来说,凡有意识者,皆不为神。孙悟空不是,观世音不是,上帝也不是,他们在本质上只是人类感性思维的产物,是一种浪漫主义的寄托。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以称得上是神明的,大概只有一样,它其实无所不在。”方清逸摊开右手,掌心朝上,轻轻地抬了抬,大概仅有五公分左右的移动便停了下来,“你看见了吗?” “呃……”蓝梓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迷惑地摇了摇头,不明白这样简单的一个手势到底有着怎样的涵义。在他的身边,珊瑚听着这些,一直都在目光复杂地望向方清逸,像是又被对方在这方面的了解而引起了戒备之心,这时候却轻轻拉了拉蓝梓的手:“是规则。” “规则……”蓝梓低喃出声。 “没错,只是规则。”方清逸露出了笑容,又轻轻地重复了抬手的动作,“只是完成这样一个抬手的动作,你不会知道身体里有多少个细胞结构生了变化,不会知道每一滴血液到底是怎样流动,不知道新陈代谢的过程,你不知道你的手掌挤压了多少个空气分子,空气的分子又会挤压更多的分子,力虽然在扩散,但扰动已经产生了,这一丝丝的扰动会在很久以后扩散到整个地球,形成地球变化的一部分,甚至在量子纠缠的理论下,这个变化,会直接作用于全宇宙,而分子之间,原子核、电子也会有它们的变化在生……将这一整片的联系截取任何微小的一部分,集合全世界所有的电脑,都不可能模拟和计算得出来……” “但宇宙一直都这样运行,规则不会出错,不会迷惘,不会有任何的延迟,你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什么都不知道,规则会在每一个细小的层面执行好下一步的变化,然后继续将这无限的变化延伸下来。如果有什么概念能称得上是神明,只有规则可以。” 蓝梓想了想:“那神恋之始……” “神恋,规则的恋爱,或者说规则之间互相干涉,互相融合,可规则的本身,是毫不含糊的东西。神恋之始……这就是所谓十劫的基调,模拟不可预测的混乱与冲突……” “啊……” 这一瞬间,蓝梓终于明白了某些东西。 规则的融合与冲突……难怪他会说这是三十器中非常关键的一件东西了,真理之门那边,肯定也担心会出大的问题,要做这方面的验证…… 先前察觉到辛牧阳所带领的第三组的存在,方清逸说起这次界碑人手不够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实感。怎么可能,单单一个辛牧阳就能跟长洲冬马这种boss势均力敌了,界碑战斗组中身经百战的主力成员,放在外面哪一个不是五级往上,真理之门到底能为了这个出动多少人?但现在想来,这件东西如果真是有着这样重大的意义,那边到底会出动多少人,还真是难说得清了。 三人自那楼道走下去,附近是个稍显冷清的街区,迎面也有三两个行人走过来,与他们擦肩而过,后方过去一点的街道上便是蓝梓与珊瑚看见辛牧阳的地方,只是这时候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过去看看,越往前去,越能遇见一些回家的工人。这本就是一半工厂的城镇,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大多并非朝九晚五的白领,工厂不停,他们也是分为几班轮值,因此此时虽然临近午夜,也能看见风尘仆仆地下班赶回家或是一路吃着东西去上班的人,也有呼朋唤友,打算利用午夜的时间出去玩的。 方清逸说了第一劫的事情,这时候后果的严重性才刚刚在蓝梓脑海中反应过来,结合先前看见辛牧阳后界碑第三组方面的敏感反应,或许这时候他们已经在做着战斗的准备甚至是根本就已经在某个地方打起来了,按照方清逸的说法,界碑这次的主力都在信城,对新贺这边的反应依旧显得仓促了,珊瑚的小姑姑以前就已经脱离界碑的主力战斗群,这时候也突然出现在这里,估计就是因为附近的力量不够而被匆忙召集的人手。 如此想着,小镇的夜色里仿似都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气氛。三人此时行走的街道间树影摇曳、灯火昏黄,街道两旁走过了行人,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饮食店内依旧有人在吃东西,道路上偶有车辆驶过,午夜的空气显得静谧,不时有人的说话或招呼声传来,那些方言听不太懂,但总之就是一处工业城镇再寻常不过的午夜气氛。只是到得此时此刻,这无比寻常和真实的场景倒反似显得虚幻起来,仿佛被手指戳上一戳便会土崩瓦解,露出后方的某些真相一般。 方清逸走在前方,神情倒还显得悠闲,走到路边一个卖麻辣烫的小摊买了海带和豆皮,顺便问蓝梓与珊瑚要不要,然后两人每人要了一串豆皮。 “这次真理之门两线开战,信城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规模很大,这边就无声无息得多,估计来的都是接近长洲冬马一级的人,你先前还好没有跟他起冲突。我只是偷偷跟了他一会,差点被现,他背后还有人,先前在费歌那边,风忽然停下来的那一手,其实不是他的力量……” 等待麻辣烫的时间里,方清逸小声地说着这个,一直在听的珊瑚抬头说道:“我听说过他们三十器里有一个叫做‘四时间之风’的,会不会是这个?” “第五印吧,四时间之风……可能是。”方清逸想了想,“不过他们的力量并不是说就来自于这三十样东西,厉害的就是厉害的,就算没有得到三十器,力量也不会逊色。中国方面,只有白起有第五冥器,地藏和皇帝这两位都是本身的力量,未必就比白起差了。而且三十器的情报我们知道得不多,其中也有些并不见得就是用来战斗的,他们就算有,我们也不知道。” 蓝梓想了想,看看周围的城市夜色:“这次的话,如果打起来……会死很多人吗?” “可能会。”麻辣烫已经好了,方清逸从老板的手里接过了串好的食物,递给对方钱,淡淡地笑了笑,“不过应该不会有你想的那么多,真理之门虽然已经在这边跟界碑撕破脸,但他们仍然有顾忌……进化者出现后的这些年,各个国家一直在压,能压多久我们也不清楚,但可以想象肯定有一天进化者的事情会被完全曝光,到时候社会结构会有变化,动乱是免不了的,各个国家都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生,然而一旦不可避免的走到那一天,最麻烦的肯定是真理之门,如果他们被曝光,恐怕就会成为全世界的敌人,先被消灭的目标。所以呢……战斗应该不会在闹市区里生……” 他又想了想:“不过也难说,一切就看第一劫到底会在哪里出现了。” “可是……界碑又能怎么阻止他们拿到第一劫?”蓝梓有些苦恼,“这么多年了,不是说除了真理之门,其他人根本拿这些东西没辙吗?如果要阻止他们,那不是……” “呵,这就是界碑那边目前最麻烦的事情了……一旦第一劫出现,并不是抢来抢去的问题,现在只有真理之门能拿到第一劫,界碑这边,只能选择阻止他们,干掉他们。你就算能干掉大部分,说不定人家某一个人就能抢了东西逃跑,而最大的问题是,现在这个城市的力量比,应该是真理之门占优,第三组的力量还是不够的。接下来他们面临的,恐怕就是一场条件最严苛的战斗了……不过,这些事情说起来也不是一定的。” “嗯?” 三人吃着东西,一边说一边走。 “三十器会一样一样的出现,但具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真理之门也控制不住。从十几年前蓝将军镇压下第七印,如今过去这么些年,这些东西在世界上出现的次数不过三四次,或许还多一点,但真理之门有一套寻找的办法,也可能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过去收走了,并不是说普通的进化者就一定没办法得到它们,只不过就算想出什么办法来,连试验的机会都没有而已。” 方清逸说道:“当初的蓝将军可以压下第七印,说不定今天的辛牧阳,或者第三组之内的某个人因为力量特殊,也能够镇压下第一劫……这事情很难说的。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讲起来,界碑这边只能选择最激进的开局,只要见到人就立刻开战,杀掉所有真理之门的人肯定是不可能,但如果能在第一劫出现之前大家就打个两败俱伤,对方也拿第一劫没辙,那就等于是这边赢了……这个时候,没准在附近的某个地方,他们就已经在短兵相接了呢。” 他才说完这个,后方隐约传来了爆炸的声音,三人停下来回头望去,大概是在相距了几条街道的一个小区上方,有火光的红色在夜空中升了起来,街道旁边的店铺中有三三两两的人跑出来看。 “啊,好像是富街那边……” “起火了。” “好像听到响了一声……” “煤气爆炸?” “过去看看过去看看。” “打电话叫消防车……” 街道上听见人们这样说着,方清逸吃光了手上的豆皮和海带,掏出纸巾擦了擦嘴,与蓝梓、珊瑚对望着。 “可能是意外,但也可能就是了。”他指了指那边,“你们要去看看吗?”他看起来是打算动身过去了,蓝梓点点头,也打算跟过去,才跨出两步,右手被珊瑚给用力拉住了,回过头去,少女正睁大眼睛瞪着他。 “呃……”珊瑚从先前就一直在想事情,有些沉默,说话不多,这时候就显然是不许他过去的态度,蓝梓一时间也有些为难。 方清逸走出几步回过头来,看见是这样的情景,又笑了笑,朝蓝梓说道:“这次的事情不是一个两个人可以扭转的,我虽然说这些东西,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一定要明白虽然生得有些突然,但接下来你会看到的或许是近十几年前规模最大的一次进化者冲突。如果你心里有什么热血沸腾的想法,哪怕是一点点,那也赶快打消掉,珊瑚的考虑有道理。” 蓝梓方才听了方清逸对局势的分析,一时间心中的确是在为界碑的人担心着。毕竟说起来,这是好人,而真理之门是坏人,心中的确是产生了或许可以帮点什么忙的想法----当然,自己一个人可以力挽狂澜什么的,他就真是想都不敢想----但这时候也是陡然愣了愣,看了看身边的珊瑚。果然,这女孩才是最最了解他的人。 他正考虑着说些什么,方清逸说道:“我只是过去看看,今晚的事情,没有一定觉悟的话,不敢乱插手,否则恐怕没办法活着回去。这个时候离开的话,会不会有危险也很难说,界碑跟真理之门只要还有选择,应该都会尽量将战场选择在人少的地方,郊外恐怕也不太平。不过这城市有这么大,十多万人,我个人的意见是只要他们双方不打算把城市夷平,闹得不可收拾,躲在这里只求自保的话,被波及进去的可能性还是不大。这次的事情如果能远远看到,对于大家今后的帮助都会很大。我先过去了,如果你们跟过来,我会找到你们。” 方清逸说完,转身朝起火的那边过去,不一会儿,消失在附近街道迷离的灯火之中。 “他知道的太多了。”珊瑚拖着蓝梓的手,待到方清逸离开,方才开了口,“不太相信他。” 远处,又是一声爆炸传了过来,火烧得愈大了…… 六千字算两章。有人居然说我今天会断,开玩笑,我才不会输给说梦那渣渣一块钱呢。 奉献] 第十五章 警告 第十五章警告 “他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太相信他。” 午夜的行人不算很多,但道路上依旧出现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珊瑚拉住了蓝梓的手,不许他过去,小女生在某些方面有些过于敏感,主要自然还是因为担心蓝梓。蓝梓想了想:“呃,每个人都会有些秘密的吧,他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他笑着摸了摸珊瑚的头,“何况这些事情你不也知道吗?” “可我不一样的”珊瑚气呼呼地摇着头摆脱这种对待小孩子的行为,“你以前说的时候,他开的那个根本就是小组织。更何况这些消息卖出去不知道值多少钱,哪有这样子随随便便就告诉你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是……”蓝梓皱着眉头想了想,微微有些苦恼,片刻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陡然间打了个寒颤,珊瑚疑惑道:“怎么啦?” “你刚才说他非奸即盗……”蓝梓神色古怪地在珊瑚耳边说道,“他是个同性恋啊……” “噗”的一下,珊瑚忍不住笑了出去,随后朝着蓝梓就扑了上来,冲着他狠狠打了几下,往小腿上踢了一脚,只是她的力量实在不大,绵绵软软地如同按摩,待到珊瑚笑着张嘴要咬他,他才稍稍躲了一下,小姑娘笑着脾气:“我没跟你开玩笑啦,真理之门的这些事情,他确实知道得太清楚了啊。” 珊瑚对于方清逸的不信任自有其理由,但异能界身份神秘的人遍地都是,并不是说珊瑚的情报来自于界碑、昆仑之类的组织,属于小组织的方清逸就不可能知道。况且就蓝梓对珊瑚的了解,她这时候其实也并非真的在质疑方清逸,而是因为其它的一些理由在借题挥罢了。这时候望了望那边的火光,蓝梓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又朝她伸出了手:“来吧来吧,过去看看,火好像烧得很厉害呢。” 珊瑚望着他,过了几秒钟,却不去拉蓝梓的手,而是非常不爽地跳上他的后背,白皙的双手箍住他的脖子俨然有着谋杀的架势,此时她穿一身漂亮可爱的粉红睡衣,两人看起来像是在街边打闹的情侣一般。蓝梓笑着踉跄了几步,终于托住少女的腿弯将她背好,朝起火那边小跑而去。 “其实啊,我知道你就是担心我被他们两边打架波及进去。跟你保证绝不趁能,见了他们就跑,好了吧。”蓝梓碰了碰珊瑚闷闷不乐的脸颊,“虽然不知道方清逸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但人家又不图我们什么东西,他之前无声无息地跑出来你也看到了啊,如果他那时候要搞偷袭什么的,我们根本挡不住。” “他是同性恋,说不定图……噗……”珊瑚气鼓鼓地说着,话没说完,自己倒是先笑了出来,箍住蓝梓的双手一用力,“不许逗我笑” 蓝梓心想明明你自己逗自己,无奈点头:“知道了,我错了。” “每个被卷进这种事情里的人,起先都说自己是去看看的……”珊瑚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可有句话叫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知道吗?” “知道啊,但是……那个可以控制的吧……” “谁都觉得可以控制啊。”珊瑚点了点头,“但是假如呢……你想啊,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有人在那里欺负人,你看到了,装作没看到,就过去了,你如果会点武功,说不定就要出手,对不对?出了手,打了人,人家找后台过来了,你也找后台,一般人呢,说不定看双方势均力敌,这样就慢慢和解了,可是你能力很强,你后台非常厉害,你就不和解,然后人家如果有办法,就会找更厉害的后台……事件就这样升级了。” “呃……” “能力越大,你看见一件事情的时候,选择也不一样,人家看见起火了,胆小的人远远的就避开,胆大一点的就去救火,你呢,说不定自然而然的就会冲到火场里去。一般人看见异能者打架,直接被吓得不敢动了,你有异能,或许连跑都不跑,在旁边看着,如果界碑的人吃亏了,你觉得自己举手就可以帮个忙,没有危险,或许就会开始想想老爸跟他们的关系,想要出手……人都是这样的,也许不是责任大,可我爷爷说过,人在什么层次上,就会被卷到什么层次的事情里,有些事情看起来一个想法就能选择的,可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得选了……” 蓝梓一时之间无法反驳,到得最后,也只是轻声说道:“我对那个老爸还没什么实感啦……” 虽说与素心姐相认之后,素心姐也说了自己的老爸就是那个级厉害的蓝将军的事情,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对这件事还没有多少确切的认知。一来父母毕竟还是已经去世了,二来似乎是由于界碑内部的一些考虑,有关他的身份目前也只有少数的一些人知道,并且暂时似乎也不好说开。 蓝梓从素心姐的解释中觉得这事恐怕涉及到政治之类的事情,躲犹不及。目前也只敢跟珊瑚吹吹牛,或者跟素心姐打听一下自己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于那个曾经听说过的很厉害很厉害的蓝将军居然跟自己有关系,依旧是心情复杂。 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小人物,现在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忠良之后的头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今后该干些什么,后来才想清楚,继续安安分分地生活,跟芥末、珊瑚这些人过日子,自己是傻蛋一只,太过复杂的东西,还真是不敢碰。 说完这些,距离那边火场也就近了,围观的人更加显得多了起来,也已经能看见提着水桶往那边跑去救火的人,场面混乱。蓝梓感到珊瑚将嘴唇俯到了他的耳边,轻柔的气流吹得痒痒的,不由得笑了出去,却听得珊瑚用最为认真的语气开了口。 “其实……你可以去救火,也可以去看他们打仗,我知道这个对以后会有好处,甚至……如果觉得看不过去,出手救人也行,我知道你……我不拦你……”她说着,“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少女今年已然是十六岁的年纪,虽然平素样貌语气仍旧显得有些稚气,但这时候认真起来,悦耳的语气对蓝梓来说,却也有着难言的压迫感。对于珊瑚他一向是明白的,少女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表现得咋咋呼呼不怎么着调的样子,例如这次追踪那寄生者,她只是享受着胡闹的过程,未必在意什么结果,可是在自己不常见到的地方,名叫珊瑚的少女恐怕也有着自己并不清楚的复杂一面。 蓝梓并不擅长理性地分析一切,可是在感性方面,他对于人情世故,对于他人的了解,却有着相对敏锐的触觉,谁好谁坏谁不开心之类的,这是在好些年的独自生活和孤身流浪中培养出来的本能。这几年以来,少女其实一直都在变得成熟----这种成熟很奇怪,未必是指性格上的成熟,当年那个依依呀呀唱着《涛声依旧》走在田埂上,走着走着还会摔一跤的小女孩依旧在这里,清晰明澈地站在这里,可就像是她在身体的侧面培养了另一个成熟的人格一般----当然这也只是比喻,珊瑚平素也不会以那一面来跟他接触,并非遮掩,而是没有必要,可是从大家的聊天,日常交谈的琐碎点滴之中,偶尔蓝梓去推想,去重组,还是能够看见珊瑚以那一面进入日常生活时的那些轮廓。 她在努力地学习,在思考,在探察一些自己力不能及的复杂问题并且驾轻就熟,各个方面的知识与事物只要她觉得有必要便去接触。她所知道的知识所思考的东西其实远比跟自己交谈时透露的多,聊天的时间一直都是轻松的。她知道真理之门的很多事情,没跟自己说,并非是隐瞒,大抵是因为她觉得没意思,没必要。 就理性上来说,蓝梓很难具体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是如何学习这么多的东西的。他有时候只是为此感到内疚,珊瑚所接触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因为他,当然,这事情也并不是说他表示一句“我不需要你了”对方就能变成个普通少女的,而天才有天才的想法,珊瑚也的确是对此乐在其中。两人绑在一起,这些事情是一部分的理由,不是异能的牵连,而是珊瑚对他的付出,到得此时,听到珊瑚以这样的语气说话,他便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成熟的少女,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于是他点了点头:“嗯。” 他转过了前方的街道,起火的楼房映入眼帘,前方人群混乱成一片,方清逸站在那边的不远处朝他挥了挥手。珊瑚在背后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少女的馨香隐约传入鼻中…… “你要记紧一件事,只有一件事。”她认真地说道,“如果看见那个第一劫,赶快走,绝对不许碰……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样子,认不认得出来,只要你觉得有可能是的,立刻掉头走人” “啊?”蓝梓微微愣了愣,片刻,他点了点头,将这警告收在心里,“知道了。” [奉献] 第十六章 结束,或是开始 第十六章结束,或是开始 哔哔啵啵……轰---- 火场。 烟雾弥漫,赤红的烈焰肆虐延烧,舔舐着周围能够触及的一切。午夜时分燃起的这场大火位于五层高的居民楼内,这本身是工人住宅,安全设施不够完备,走道上各种杂物也是相当多,起火之时,风助火势,片刻间就已经变得挡也挡不住,周围几栋相连的建筑也已经被点燃,这时候消防车虽然也已经赶到,但火势很大,附近街道又窄,一时间灭火的工作还见不到什么成效。 位于这栋建筑四楼的房间里,火焰的声音遮盖了一切,但隐约间,还是有“救命”的呼声伴随着咳嗽响了响,那是位于厨房里的一只大水缸,一个孩子从水缸里伸出了头,然而上方也是令人窒息的烟雾,他就这样艰难的咳了几声,热浪伴随着爆炸从一侧陡然袭来。一只放在角落的煤气罐在这时终于轰然炸裂了,红色的火焰朝四周瞬间扩散,然而下一刻,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般往回收缩,一道人影挡在了水缸的前方,而那水缸也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啊……” 有人轻呼了一声,水缸中已经微微热的水四散奔涌,孩子倒在了地下。下一刻,那身影挥了挥手,鼓动的风力将周围的烟雾卷了出去,周围的火焰也在不断变弱,明明风力就只有吹散烟雾的那一股,这些火苗却仿佛受到强风吹袭一般以高变小。人影又低声呻吟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腰间,煤气罐爆炸的碎片在那里划了一道血口。 虽然在看见爆炸的时候就聚起了能量的防护罩,但这样的护罩挡不住实体的爆炸冲击,虽然讲冲击力减弱了一些,但依旧被这块煤气罐的铁片给割伤,好的是小腹没有就这样被击穿,但伤势也实在够呛,他伸手按了按涌出鲜血的地方。回头去看那孩子,随后将全身湿透已经晕厥过去的孩子给抱了起来。 举步朝旁边的房屋走过去,火焰在他周围的空间里不断被压退,烟雾也在挥手中被冲散,一只烧得只剩下架子的大衣柜轰然倒下来,被他单手砸出了几米之外,四分五裂,火星乱飞。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明显也有些不好受,这是火场的中心,空气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呼吸并不顺畅,冲散了一片烟雾,补充过来的又是烟雾,而外围的火力实在太大,周围的火焰虽然被压制,一旦他离开,恐怖的猩红又蔓延了过来。 他抱着孩子飞快地走向后方的窗户,随后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门那边走过去,过道上的火焰被压退的时候,一道身影砰的撞飞了前方的门,在依旧是高温笼罩的过道上与他照面了。 那是手上搀着一个人的高挑女子,穿的是紧身的运动服,身材婀娜。当然,与其说她搀着人,不如说是扛着人更贴切,在她身边的女人已经彻底晕过去了。救人的女人显然比这边的形象要狼狈得多,原本大概是蓝色的运动服已经变成黑色----甚至包括她大半的脸颊,头被火焰烧焦了不少,对于爱美的女子来说,大概是很难忍受的事情。她看见这边抱着孩子的男子时,微微愣了愣。 这几乎是火场的中心地带,外面的人基本看不到这里,会在这种地方遇上显然不止是需要缘分就可以的巧遇。两人都迟疑了一下,然而没有打招呼,那女子瞥见周围火焰退散的情况就已经反应过来,将她身侧晕厥过去的女人直接朝这边抛过来。 百斤重的人体,就这样被她扔出了好几米远被男子伸手接住。 “里面还有一个……” 她似乎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便又冲进去了。 男子抱着一名孩子一名女人,在走廊上飞了起来,朝着下方飞去。身在半空的时候,他有些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莫名巨大的力量朝四周压下,在焚烧的火焰中,辟开一条道路。 这片没有火焰的区域,大概能坚持一段时间…… 他朝着火场外的一个方向飞过去了,一名男子与一名穿着粉红睡衣的少女,正在前方的小胡同口等着。 这个胡同口暂时还没有火势蔓延过来,但周围地势复杂,一旦烧过来救火就非常困难,附近也没什么人敢继续留在这,他将孩子与女人放下,穿粉红睡衣的少女便蹲下来跟他一块做抢救,人工呼吸。另一名男子往外面人声嘈杂的地方过去,不一会儿,叫来了担架和医生。 这三人自然便是蓝梓、珊瑚与方清逸了。 在蔓延的火场中来来回回已经好几趟,蓝梓虽然能够操控能量,但他们过来时已经蔓延得很大,几栋楼的区域,毕竟是压不下去。以他的能力,配合消防车的水龙一间一间房的压过去大概是没问题,可那样就真是太惹眼了,原本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这样做,后来见有人被困,就先选择了进去救人。 附近的街道上一片混乱与嘈杂,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帮忙的人实际上也帮不到什么,他们将救出来的两个人送过去的时候,孩子的父母也哭喊着过来了,这两人本是在工厂里上夜班,孩子一个人在家,还以为根本已经见不到了,这时候送着孩子上救护车,又过来千恩万谢的,方清逸在那儿应付,说:“我们是少先队员……” 珊瑚从医护人员那里拿了药酒和绷带过来,给蓝梓处理小腹上的伤口,另一边的人群中,便也看见了那名为了救人头被烧了不少的女子,她喝了一口水,朝这边望了一眼,看见蓝梓受伤时,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又转身消失在了人群当中。方清逸过来注意到:“哇,虽然被烧黑了,但身材真好……你们认识?” 蓝梓将在里面打个照面的情况说出来:“说不定是界碑的人吧。” “可能是。”方清逸点点头,“里面怎么样了,还有人吗?” “我大概转了一遍,能救的……”他迟疑了一下,拿着一瓶矿泉水送到嘴边,“能救的大概都救了吧……待会我们绕过去下风口,尽量把火挡住不让它蔓延,其余的大概就只能交给消防队了……” “死的人比预期的少。” 方清逸说了一句。蓝梓没怎么挺清楚:“嗯?” “也许是因为一开始的动静太大,把睡着的人给吵醒了,又或者是一开始有进化者在压制,给大多数争取了时间。不管怎么样,死的人比预期少很多。” “真是真理之门跟界碑打仗造成的吗?” “谁说得清呢?”方清逸摇头笑了笑,“对了,我现你好像对火灾……很敏感。” “啊?”蓝梓愣了愣,“就是……想救人而已。” “总之有些方面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方清逸说了这一句,珊瑚也已经将绷带绑好了,三人穿过人群,往下风口的那边,蓝梓有些疑惑方清逸到底是指的什么,但这时候也没什么聊天的心情了。一路过去的途中,那身上全被火焰熏黑的女子又出现在视野当中,她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双方走近时,她皱着眉头望了三人一眼,停了下来:“你们……”蓝梓注意到她的手上满是被火焰燎起的血泡。 “……是进化者吧?”她迟疑了一下才继续下去,“如果……不,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最好尽量远离麻烦……” 她原本大概是想要说点具体的东西的,但最后只是说了这些,匆匆忙忙地跑走了。方清逸轻轻笑了笑:“看起来有些犹豫,既不想把我们扯进去,又想要我们帮点忙的样子。” 一路来到火场的下风口,两辆水车正在那里镇压着席卷过来的火势,附近人群早已撤离,警察也在阻止着人群的靠近,蓝梓来到附近一栋人已经被撤离的居民楼楼顶,将触感朝火焰延伸过去,阻挡住能量的蔓延,事实上他之前在里面救人的时候就已经将整体的火焰压下了不少,这时候火势扑灭的进程并不艰难,局势基本稳定下来,火场不可能再扩大,但当然,已经被火焰吞没的那些地方,显然也已经没办法了。 最近处的一栋楼房火焰消褪之后,蓝梓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屋顶的另一侧,方清逸与珊瑚正各拿了一只望远镜朝周围望,视野周围,一栋栋的房屋朝四周延绵而去,远处各个工厂依旧灯火通明,蓝梓走到珊瑚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让她看后面的火场,有些欣慰地说道:“搞定了。” 珊瑚放下望远镜,再看看火场那边,开心地笑了出来,火光渲染了两人的笑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震动了空气。 那冲击遥遥传来,层层叠叠,犹如惊涛骇浪拍打着海岸与礁石,然而人在远处,只能听到隐约的响动。蓝梓与珊瑚回过了头,远处的工厂区中,一团火光升腾起来了。 看起来像是导弹的爆,又像是炼钢厂里钢水冲下时的壮丽迸,光芒还在升腾,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一整间巨大的厂房随着这样的光芒升腾而被吞没了进去,那工厂之中立着高达的巨大烟囱已经开始倾斜,随后在视野中解体、扭曲、倒塌向那爆炸的工厂里。 光芒点亮了夜空,震动随之而来,方清逸放下了望远镜,为了避免这光芒的耀眼,他低了低头,在这震动声中轻轻叹了口气。 “开始了……” [奉献] 第十七章 遭遇第一印(六千字) 第十七章遭遇第一印(六千字) 从工厂区那边传来的爆炸声势惊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机器爆掉了引起的连锁反应,震动传遍整个城市,光芒映红天际,久久不息,从这边望过去,那爆炸的光芒还在不断的升起来。这边的楼顶上,蓝梓看得目瞪口呆,相对于那边的规模,这里的一片火场,倒只能算是小事了。 这时候整座城镇都被那边的动静给惊醒,中央街区的道路上不断有人涌出来,一些小车也开始急急忙忙往那边过去,在这里的居民们看来,大抵是以为那边生了重大的工业事故,然后警车也开始出动了。蓝梓呆呆地望了半晌,在楼房天台的边沿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朝四周打量着。 城市依旧是城市,房屋鳞次栉比地延伸出去,道路穿插其间,有的地方明亮的灯光汇集起来,有的地方稀疏,或是车辆的头灯缓缓划过,在夜色中染出纹路来。没错,即便这边火焰燃烧,那边工厂爆炸,城市依旧是城市,但在此时,一丝寒意才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 就在此时此刻,在那些或明亮或黑暗的区域里,僻静的角落甚或人群之中,这看起来仍旧寻常的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的冲突正在悄然酝酿、爆,普通人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这样的局面。他先前听方清逸说整个界碑第三组也会处于下风,稳定不了局势,说真理之门已经悄悄的来了多少厉害人物,说什么神恋之始,他心中对这些事情予以接受,做出了估计,但现在看来,那份估计,真是显得太保守太保守了。 他之前也已经见过许多次的异能者战斗,无一不是掩在了夜幕下或是黑暗中,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悄然进行,即便是在香港的那次,各方面的打斗也是如此。先前冲过来看见燃烧的火场,周围聚集的、混乱的人群,被吓了一大跳,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救人、阻挡火势,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当这些能力者决心放下大部分的伪装,全力出手的时候,即便是这火场,乃至那边整个工厂的大爆炸,都仅仅是这个夜晚冲突开始的前奏而已----这仅仅是预告开始的前奏。 有一个他之前从来都觉得不靠谱,没有多去思考的想法,在这时已经悄然推到了他的面前----破坏力,仅仅是指对城市、对普通人群的破坏力----他坐在这里环顾了周围延绵开去的城市建筑,开始思考如果自己全力出手,能够对眼前的这片城市造成多大的破坏。不是用能量弹夷平所见的一切,而仅仅执行导火索的职责,引爆容易引爆的事物,让它去烧,让它蔓延,自己到底可以做到怎样的程度。 结果反馈上来,他整颗心都是凉的。自己都可以这样,如果真理之门最强的一批人与界碑的一个组在城市里火拼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珊瑚拿着望远镜站在他的面前,抿着嘴露出一个笑容,安抚似的望着他,她推测出这些事情,大概要比蓝梓早得多,这时候也大抵了解到了蓝梓的想法。蓝梓也向她露出了一个笑容。珊瑚轻声说道:“要去帮忙吗?”语气中只是开朗和支持的声音。 “呃……”蓝梓迟疑了一下,好半晌,终于吐出一口气,“看看吧……看能不能救点人……”随后说道:“……我害怕了。” 他从来都有自己的一套观察世界的方法,并不是从别人的介绍中感到恐惧,他之前一个人流浪在外,四处奔走的时候,未曾对生活感到恐惧,这时候也未必有太多的恐惧在其中,他的害怕,是因为终于看见了整个事件的端倪,能够大概推想事情的全貌时,才终于有了明确的认知和预测,将“九死一生”这个概念清晰地映入了脑海。 这的确不是什么可以儿戏以待的事情了,甚至半点侥幸的想法都不可能有。 方清逸举着望远镜笑了笑:“能够认识到差距,是能战胜敌人的要前提,当然我们就不求打胜仗了,能活下来……啊,你们看那边……”他说着,手朝前方指了指,蓝梓与珊瑚朝那边望过去时,有一道淡淡的光痕在远处的街道间缓缓消褪:“怎么了?” “有两拨人打起来,立刻又跑掉了。” 这类事情肯定会逐渐增加,并不出奇,三人准备下楼时,便又看见远处一条街道上一辆小车爆炸了起来,在夜色中燃烧着,恶意的冲突,隐形的骚乱,正在城市之间悄然增加着。 他们一路下楼,街道上人群纷乱,大抵还是为了救火而奔忙,也有的叽叽喳喳地说工厂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警笛声远远近近的响,风声中夹杂着某些人大声呼喊的声音。明明可以嗅到冲突与血腥火拼的味道近在咫尺,但看看身边,却仍旧是这样的普通人的混乱场景。 三人也不清楚真理之门与界碑的冲突到底生在什么地方,一边在街道上走,一边寻找城市的制高点,蓝梓不敢飞,天上的目标比地上的显眼一百倍,甚至于大楼的天台也被否定掉,到最后,三人确定了城市一侧一栋楼房的十一层,这个只能算是“次高点”,因为在估计当中,如果有视野最良好的制高点,说不定会与冲突的双方碰个正着。 谁知还没有赶到,就已经在大楼的楼下目睹了一次战斗。这里本就是白日里办公的写字楼,此时已是午夜,周围铁门紧闭,正门的广场上有个小喷泉,有一块大理石碑打着灯光,三人翻过了外围的铁门护栏,从花园往正门那边过去,血腥气弥漫过来,随后他们便看见了尸体。 被扔在花圃里的尸体身份应该是原本就在这里的保安,已经死了一段时间,意味着这边已经有人来过了。三人吓了一跳,转身准备先躲起来,还没在花坛后方躲好,楼层上方砰的一声响起来,一道人影撞破了八层楼上的外墙窗户,朝着下方的小广场坠落下来,身体大概坠落到三层楼的位置,蓝梓感觉到一道能量流从上方直轰而下。 巨大的能量密集地压缩在一起,威势惊人,比之自己的出手也没什么逊色,才以为坠落的那人死定了,那人影旁边却又陡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像是瞬移而来,接住了正不断下坠的同伴,然后,半空中出现一面镜子。 能量被转移了,并非反弹,而是触及那镜子的时候,直接传送回八楼的空间里,冲击波在那楼层间扫射而出,两道人影掉落下喷泉当中,浑身是水的站起来,没有任何犹豫便朝一楼的大门冲了进去,估计是要继续八楼之上的战斗。 三人躲了一阵子,听得上面动静又响起来的时候,赶快离开了。 寻找制高点观战的想法,看起来不是很靠谱,附近也就这栋楼位置比较好,可他们已经在上面打起来,不知道6续还会不会有人赶过来。三人一路过去附近的街道,这边的行人普遍不多,道路边有路灯有绿化带,没什么店铺,偶尔才能看见一拨走动或是站在路边的行人,一辆警车滴呜滴呜地响着笛声疾驰过去。走得一阵,珊瑚拉了拉蓝梓的手:“蓝梓蓝梓,你看那边。” 她说的是正在街道对面走着的三个人,两男一女,两名男子都是外国人,其中明显是女人的那个穿着暗红色的薄风衣,衣服后的帽子被拉了起来,样子看不到,但这样的组合一见就让人觉得非常奇怪可疑,蓝梓与方清逸朝那边望了几眼,两名男子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只是淡淡瞥了这边一眼就不再望过来,女子的脸掩映在帽子里的黑暗中。双方是相对而行,不多时便将彼此抛在身后,蓝梓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回头看了一眼,那穿红色风衣的女子居然也回过了头。 随后转弯,消失不见。 蓝梓摇了摇头,将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奇怪心情抛诸脑后。 这时候城市夜色中的混乱感觉已经愈严重,然而对于蓝梓来说,即便想要帮忙,这时候也实在不知道从何下手,譬如说先前在大楼下看见的那一幕,也不知道八楼的是真理之门呢,还是变出镜子的一方是真理之门。就方才那惊鸿一瞥的感觉来说,对方的能量自己若全力出手当然可以压过去,但那人对能量的压缩控制,似乎比自己显得更加精巧,真打起来的话,胜算不大,而镜子那一边如果是敌人,自己打过去,他传回来,那也真是麻烦,总之,这双方任意一人跟贺东临比起来,恐怕都不见得会弱。 直到十几分钟后,他们才终于遇上了第一个不能直接跑开的战局。 已经是接近城郊的小树林,附近的建筑也不知道是工厂附属的实验室还是什么,总之灯光稀疏,电视里拍恐怖鬼片多半是在这样的地方,三人也只是信步过来,随后,便看见一辆小车停在路边的草丛里,这是一辆小型箱式货车,然而后面的车厢已经只剩下一半了,各种各样的小物件散落在周围,剩余的车厢上花花绿绿的,有一个“恶”字写在那儿,草地上洒落着血渍。 “小姑姑的车……” 珊瑚低语出声,她与蓝梓都明白,如果车辆完好,这辆车上应该写着名为“恶魔玩具屋”的五个大字。 如今主人不在车里,细微的骚动声从不远的地方隐约传了过来。 “是认识的人?”方清逸问道。 珊瑚双手捏成拳头,微微点了点头,方清逸安慰道:“虽然有过战斗,但不一定是出事了……”蓝梓想了想,低声道:“我过去看看。”随后,手又被珊瑚给拉住了。 蓝梓望着她,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又望了方清逸一眼,方清逸笑了笑,伸手指指珊瑚:“她交给我了,不会有事的。” “我只是过去看看……”蓝梓如此安慰着,随后,方清逸扔给他一个耳机型的对讲机,自己也拿出一个,稍稍调试了一番,再约定了见面的方式和几个预定地点:“如果只是看,不参与战斗,这个对讲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战斗太激烈,那就肯定撑不住了。” 方清逸叮嘱一番,蓝梓告别两人,向着有轻微响动的那边潜行过去。 他是以双腿悬浮的方式如同幽灵一般的在小树林中飞翔,为了害怕这小树林曾经是战场有陷阱之类的东西,他保持着警惕心,度不快。越是接近那边的建筑,响声就变得越清晰,有哔哔啵啵的火焰声,但规模并不大,偶尔才响起一次金属撞击的声音,旋即消没下去,随后,他看见了躺在林间的一具尸体,那尸体被斩成了两半,致命伤似乎就这一处,一刀两断,干干脆脆,与身体一同断为两截的还有一把很奇怪的金属武器,看起来坚固,但同样被分成了两截,断口干净利落。可以想象,对方出现的时候劈了一刀或是一剑,这人挡了一下,然后连武器带人便一同被斩裂了。 由于这家伙的奇怪武器,蓝梓觉得他可能是真理之门的成员,心中有些幸灾乐祸。 随后又看见两个像是比较正常一点的死者,估计是真理之门的,不由得又沮丧起来。 随后,终于到达了小树林的边缘。 这边大概真是一家小型的研究所,建筑的风格朴实,前方一个小广场,再前方还有道路蜿蜒而过。藏在阴影之中,蓝梓寻找着像是珊瑚小姑姑的雌性生物,但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小广场上的七八具尸体,鲜血淌成一片,而那从后方看起来风格朴实的研究所建筑,在侧面望过去的时候却已经缺失了一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硕大无朋的野兽对着这建筑狠狠地咬了一口。 最富有冲击力的画面自然是死者与那丢失了一半的古怪建筑,第二眼望过去蓝梓才有心情看看周围的细节,有几颗树木着火了,看起来像是黑夜中的火把,小广场上散落的东西就比较奇怪,除了尸体以外,还有被斩断成几节的粗大树干,断口平滑的石头柱子,甚至立在小广场上的一尊雕像都在战斗中被劈碎了,朝那研究所的残垣中望过去时,蓝梓才终于看见了坐在那里的人。 那看起来居然是个日本人 这是一名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穿的自然不是和服,而是一身已经染上斑斑血迹的西装,能让蓝梓觉得他是日本人的理由有两点,先他手上拿的是一把很长的日本刀,然后他额头上扎了一条白布,上面有个红点,两边歪歪扭扭地写两个字“必胜”,这样的习俗,估计只有日本人才会有了。 原本今天应该是真理之门跟界碑在打仗,忽然出现个日本人,让蓝梓觉得感性上的认知受到了一定的冲击。真理之门是坏人,界碑是好人,一目了然,但现在将真理之门、界碑、日本人这三方放在一起,日本人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就觉得有些迷惑了,不知道待会如果出现战斗,自己应该帮谁。 但总之,此时整片场地上的活人,就只有这手持武士刀的年轻人了,他看起来像是坐在台阶上休息,低着头,正用一条白布将武士刀的刀柄与自己的右手绑在一起,手臂似乎微微已经有些颤抖,随后陡然仰起头,叫骂了两句,蓝梓听见了其中一句是“巴嘎”。 这家伙大概跟真理之门是一伙的…… 蓝梓心中下意识地这样想着,与此同时,他看见那日本人陡然站了起来,持着刀大步朝着马路的方向走过去,走到广场中心,两棵大树像是刚刚被人从泥土中拔出来,越过了不远处的马路,朝这边轰然飞来,年轻人“啊----”的叫起来,疾冲,挥刀如电。 这人像是在那跳了一场舞蹈,两棵大树在刚猛的刀光中被完全搅碎了,树干、树枝、树叶飞扬如雨,那日本人便一刻不停的朝树木飞出的地方走过去,与此同时,“噗噗”两声,两颗人头自那黑暗中飞了过来。 这两颗人头显然就是那日本人面临的敌人,就这样被人扔出来,他也有些奇怪,停了停脚步,那边的黑暗里,有人走出来了。 蓝梓瞪大了眼睛,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似乎就像是先前看见了的第三组组长辛牧阳。 辛牧阳的手上也拿了一把正在淌血的大马士革刀,目光扫过那年轻人的身上,又扫过周围的场地,大约是在尸体中看见了认识的人,才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人:“你是……” “昆仑,横岛万岁。”那日本年轻人恭敬地行了一个鞠躬礼,汉语居然颇为流利,“在下随古地明觉老师学习剑道,接到消息立刻赶过来。”他回头看了看其中的两具尸体,随后用力低了低头:“可惜……还是没能起到多少作用。您是辛牧阳辛组长吧?家师常常跟我们说起你。” 辛牧阳朝尸体那边举步过去,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字,欢迎加入。”显然这个名叫横岛万岁的年轻人并不是什么寂寂无名之辈。 “我很荣幸能与各位一起战斗。”那横岛万岁神情肃穆,过得片刻,又道:“这次的情况变化太快,但是我过来的时候曾经得到一个消息,这次的第一劫出现,位置很可能是在东边的……” 他的话音未落,广场一侧,涡轮的疯狂旋转声陡然响了起来,一辆大概是工厂专用足有四五米高的重型卡车在一瞬间就被动,冲过了一个小坡道,朝着辛牧阳与横岛万岁这边直冲过来。那卡车凌空飞起,犹如一只猛扑而下的巨兽,破风声如雷而响,灯柱耀眼,蓝梓正想着要不要出手,辛牧阳只是偏了偏头,伸出了左手,一车一人拉近了距离,车头与他的手掌撞在一起。 动量消失。 这一瞬间,巨大的卡车悬浮在空中,车灯灭了,涡轮在刹那间归于静止,加度直接消褪为零,甚至连重力似乎都失去了作用。下一刻,重新被重力俘获的卡车才轰然掉落在辛牧阳的身侧,辛牧阳这时也皱着眉头退后了几步,攻击的到来,意味着新的敌人也已经出现,他抬头望向卡车的驾驶室。黑暗,在前方展开了。 在蓝梓的眼中,那忽如其来的黑潮并非真是像潮水一般的展开,倒更像是陡然间出现了一颗吞噬一切的深渊入口,将周围的光芒、物质、声音完全撕扯吞没下去,他本就是悬浮在空中,但这一瞬间,“空”的感觉排山倒海压迫了一切。前方,不知辛牧阳做出了怎样的攻击,空气中隐约出“咚”的一声,与其说是声音,更像是空间的震动,横岛万岁的呐喊声也隐约传了过来,他的武士刀上出了一瞬间的光芒,随即,又被淹没在了这黑潮之中,便连那隐约的呐喊声,似乎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第一印?源初?古黑之章 那黑暗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强大,一瞬间,一切都像是陷入了粘稠的水中,又或是空洞的深渊里。然而在下一刻,这无尽的黑暗中,就陡然燃起了一颗太阳。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人在上空俯瞰这里的一切,并且拥有三维全知的视角,或许就能看见一颗黑暗的大圆球忽如其来地吞噬周围的情景,而在那黑球成型的瞬间,无数的能量,犹如受到惊吓一般朝着某个点涌动了过去,随后,点亮了一颗稍小一点的炽白光球,白球在黑球的内部旋转撕扯了一到两秒的时间,直接冲向了黑暗的中心。 对于蓝梓来说,受到惊吓感到慌张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跟珊瑚的讨论当中非常明白冷静的必要性,但在他来说,遇上事情并不是说冷静就能冷静得下来的,与贺东临的战斗时他还能优哉游哉地保持一点冷静的感觉。但这时候并不同,对方都是乎自己想象的强者,他本就已经在害怕了。他不知道辛牧阳或者横岛万岁有没有对付这种情况的方法,但无论如何,帮个忙总是保险一点,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帮忙会不会有用。 总之,他在紧张的情绪下,抽*动了已经蓄积好的最大力量,然后也不管会不会吓到人,就这样直接往那深渊的中心塞了进去。 没有被吓到叫出来,也没有被吓到失去理智,在整个过程里,他唯一的反应恐怕就只是全身忽然紧绷了起来,冷静地,如同条件反射般的迅做完这个动作,然后依然冷静地转过了身。 拔腿就跑 后方,“轰----”的响了一声。 他才不会回头看呢。 [奉献] 第十八章 卷入(六千字) 第十八章卷入(六千字) 按照与珊瑚之前所做过的战斗讨论,一旦遇上战斗,蓝梓的速度与破坏力都是最突出的优势,觉得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可以跟人打打游击战什么的,如果遇上心里没谱的局面,只要有得选择,最好的办法就是轰一炮就闪人,人家还没反应过来呢,你已经逃之夭夭了,能干掉对方算是赚到的,没干掉那也无所谓,没损失。 眼下的情况正是如此,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黑暗,被卷进去的蓝梓默默地轰了一记,转身就提到了最高速度,在小树林中沿着反方向轰然冲出,顿时漫天的枝叶乱飞,一棵小树还被他给撞断了,冲出高层的树冠,转眼间,他就消失在树林的远方,不见了踪影。 而在后方的小广场上,古黑之章所形成的黑暗力场瞬间消褪,一道黑影被轰飞出了小广场,同样撞在了一棵树木的树干上,那黑色的人影犹如墨汁聚成,形态不定,在辛牧阳冲上来之前,便溶入了后方的黑暗里,被撞到的那棵树木缓缓倒塌下来。 变故发生在两三秒的时间内,辛牧阳并不是没有应对的法子,然而黑暗降临的同时,后方升起的强大能量几乎让他觉得是受到了双重的杀局,谁知道这两股力量居然撞在了一起。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跟横岛万岁两人反像是成了不相干的人,望望黑影消失的方向,再望望后方仍是漫天落叶飞舞的小树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如果是敌人,这两边怎么会打起来的。如果是朋友……喔,这家伙干嘛跑得这么快…… 横岛万岁心有余悸,大部分的注意力还在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作为古地明觉的弟子,昆仑的高层人员,他大概能猜出方才偷袭的到底是什么:“第一印,古黑之章……是奥丁过来了……不过……”随后望望身后,朝辛牧阳看了一眼,“这位是……” “我也不清楚。” “呃……” 原本想着这次动手的主力就是界碑的人,既然出手跟奥丁硬拼了一次了,自己既然不认识,那就多半是辛牧阳的手下。虽然这种破解古黑之章的力量也真是够无脑够惊人的。当辛牧阳摇头表示不知情,他才微微愣了愣:“呵……那也许是……教廷那边的……或者……” 略想了想,有可能出现在这边的知名人物没什么对得上号的,不过这时也不是细想的好时机,两人戒备了一下周围,随后转身离开这片小广场,往其它的战斗发生地点赶过去了。 不远处树林的黑暗中,几个人正朝着另一个方向快步行走,为首的是一名有着一头长发的白人男子,一边走,他一边低头皱眉,甩动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费解,过得片刻,方才自嘲一般的笑了出来。 第一印的掌控者,西方之王奥丁,在真理之门当中,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够与伊米尔直接联系的领导人。这时候他笑了起来,旁边倒是有人疑惑出声:“刚才的事情到底是……” “啊,有人忽然轰了一颗很大的能量弹过来。”奥丁淡淡地叙述着。 “操控能量对抗第一印吗?” “我也知道这很难理解,但事实就是这样。”奥丁摊了摊手,“因为我说的是一颗‘很大’的能量弹,很大。” 微微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比第六印还大。” 理论上来说,当古黑之章的领域成型,并不是单纯能量就能轰开的东西,可理论是理论,许多的力量都不会受能量的影响,但这也是在某个限度之下,你能受得了子弹,能受得了手雷、炸弹,可要是飞过来一发战斧导弹呢?或者一千一万颗炸弹同时爆发呢?理论是理论,就在刚才,那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家伙还是把一颗能量弹给硬生生的塞了进来。 他本来是负责偷袭别人的,自然也考虑过各种迎敌的方法,考虑过会出现意外。他的领域一展开,潜伏在战场附近的第三方便做出了反应,俨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架势,但这也没什么关系。可他实在没想到,对方没头没脑地聚起了一颗无比惊人的能量弹,速度与威力在一瞬间就拔升到顶峰,然后把刚刚展开的领域以一种极度蛮横的方式给塞到破表,他自然是没有受伤,但一时之间,还是有着被人当头一棒的错愕感。 更令人费解的是,那人在暴力破解掉自己的领域之后,居然毫不犹豫地转身跑掉了,理论上来说,以那人展现出来的力量,配合辛牧阳,自己还真是占不了什么便宜去,对方那样声势浩大的出手,居然就只是为了把自己给吓一跳? 还真是好些年没有遇上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感觉了。 “待会跟人问问,那到底是什么人……”他想了想,如此说着,“第一劫快出现了,大家去做该做的事情吧。” 一路狂飙,跑出好远,蓝梓才将速度降下来,心有余悸地调整着呼吸。 真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回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反应应该是不错的,对方也没有能追上来,如果真是什么凶残的大*oss,现在真是捡回一条命。 如此一想,他对自己的应对很是满意,拿出耳机来联系珊瑚和方清逸,那两个人正在城内的某个地方看热闹,蓝梓这时已经身处城郊,环顾一下周围,才发现与费歌的别墅那边相距不远。 他一面跟珊瑚说着方才发生的事情,说着似乎没有见到她小姑姑,或许仍旧平安,一面以尽量贴地的形式往前飞了一阵子,费歌的别墅周围停了几辆警车,围了些住在附近的看热闹的人,里面一片狼藉,大概很多人都死了,只是以蓝梓的角度看起来里面的被破坏程度有些大,别墅倒了一半,周围庭院的土地都像是被翻了一遍。 那个长洲冬马真暴力,原本不用破坏到这个程度也可以的吧…… 从这个方向回头往城市方向望去,明显的混乱区域又增加了好几处,混乱在扩大了,隐约甚至有枪声响起的样子,这样的背景下,原本那费歌的事情,现在反倒是变得微不足道了。不过话说回来,没关系,反正他现在也死了。 一面跟珊瑚在对讲机里闲聊,蓝梓一面朝混乱的城区那边走过去。 这个时候,让我们俯瞰如今整座城市的面貌。 混乱已经在各个地方爆发起来,警车、政府机关的车辆在城市中乱窜,但也已经被这场忽如其来的变动给惊呆了,寻找不到解决问题的章法,整个新贺没有几名官员拥有这事态的知情权,虽然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但也只能利用目前手头的资源全力稳定局势。事情发生得仓促,界碑成员赶来得也仓促,不可能将这类事情事先通知明面上的政府部门,就算现在告诉他们,他们也没办法将城市里的人做出安置,相反,或许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战斗在城市的各处展开,破坏也有大有小,但说起来,这参战的人数,每一方都不超过百人。由辛牧阳领导的第三组主力编制是三十四人,加上能够调动的一些外围人员,或者是例如珊瑚小姑姑于潇雪这种能赶过来的,理论上已经退役的人手,总数也不超过五十。 当然,真正参战的,另外有诸如横岛万岁这种适逢其会的援手,不仅仅是昆仑的日本部,匆忙调集了人手的,还有教廷这样的大组织的两名进化者,美国五十一区的一名情报人员,隶属中东某个极端组织的两名战士,而在城市西侧,属于日本极轮社的中村颖达、中村悠想两兄妹也与真理之门有了第一轮的冲突并且幸存下来,其中作为妹妹的中村悠想在几年前曾与蓝梓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在现在的局势下,彼此都不会想到对方居然也会身处在这座城市之间----当然,蓝梓几乎都已经忘记那个日本女人了。 蓝梓当初被幽灵般的六条御息吓得够呛,若不是这样,或许他还会有机会记住在几年前的那场事件中就曾经瞥过几眼的于潇雪,也不至于到现在没头没脑地寻找珊瑚的小姑姑,还得想想谁看起来比较像是符合这个身份的人。 这一些人,基本是能够清楚地知道事件发展的,就算大家的组织在平素或许关系不是非常好,由于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在这里暂时合作,狙击这次想要得到第一劫的真理之门。而例如蓝梓这样的,对于事态并不是很清楚很明白,或者是新贺十多万人中存在的一些低层次的进化者,一如珊瑚所说的,由于有能力,面对混乱的选择就不一样,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甫被卷进去,就莫名其妙的丧了性命。 而在对立的另一边,人数上接近的真理之门所聚集的,却是一支惊人强大的组合,这是从各方驰援而来的高层人员,如果是在平常,每一个都是能让界碑的战斗组费上一番力气的人,甚至当中的三分之一,都是在平时的估计中能够与方少白对阵的强者----当然,只是能打,未必能胜,其中作为真理之门核心的“三十器”,都已经出现了好几样。 方才偷袭辛牧阳的西方之王奥丁,掌第一印,古黑之章。 曾先后与蓝将军、方少白都有过战斗经验的长洲冬马,掌第六法,恶行左岸。 位于城市南侧的一个小区,先前曾在救火当中与蓝梓等人有过几个照面的女子,这时候正与几名同伴艰难地跟真理之门的成员展开战斗,她们在不久之后与中村颖达兄妹汇合,而空气当中,奇怪的气息也已经蔓延起来,夜风变得平和,平和得犹如死了一般。第五印,四时间之风,这是作为开端的大范围领域,“囚春之牢”。 在蓝梓先前看见的那座已经化作火海,爆炸崩塌的厂房里,一股力量正在火海中迅速移动,与一名身高两米,操纵各种力量强化身体的界碑成员进行着战斗。风、火、各种力量如同火山爆发、熔岩一般的疯狂冲突出来。这是被称为原点咆哮的第四劫。 城市东侧的一家医院这时候灯火通明,混乱的气息似乎一点也没有蔓延到这里,然而若是往里走,就会发现这里俨如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是恍恍惚惚如同梦游一般,任何进来的人也将被这股力量所俘获。身份隶属界碑,却并不属于第三组的一对样貌俊逸秀美的孪生兄妹正在其中与某种抽象如梦境般的力量战斗着。 这两人既非编外,也非退役,如果是第三组中的成员过来恐怕也会被吓一跳,这对名为唐文轩、唐灵萱的兄妹是界碑北京总部的灵魂人物,简而言之,他们是半个界碑的管家,兄妹在智商上超过一百八,一向以性格冷漠、铁面无私著称,界碑的大部分作战计划、内部运作规条都经过两人的手,很多事情,连方少白都只能听这两人的吩咐。他们的悄然到来没有人知道,或许到此时还没人发现这边爆发了战斗。直到不久之后,一道身影有些颓废地出现在医院外的道路上。 先前蓝梓寻找的目标,名为于潇雪的女子似乎刚刚从战斗中退出来,她戴着的眼镜右边镜片已经破了,蔓延着蛛网一般的裂纹,额头上也有着伤口,鲜血流下来,浸过了破镜片后的右眼,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将她化成一抹颓废的幽影。她身体周围的各个阴影中,一个个被鲜血活化了的玩具正抱着手榴弹、浸毒的小刀小剑在悄然而行,足以致命的芭比娃娃、变形金刚、忍者神龟,如大军、如海潮一般的推进着…… 直到某个玩具陡然在脑海里断了联系,她才蓦地停下了脚步,稍稍后退,仰起头望向这片医院建筑,随后,感受到了其中的古怪气息。 第一冥器,十梦行天。它的出现,代表传说中属于第一批真理之门成员、执掌真理之门日本部达百年的神秘人物天照幸运,在这里加入了战斗。 这些人的出现,代表着真理之门对于第一劫的重视,如果有足够反应的时间,或许方少白与整个界碑就会将主战场放在这边也说不定,但眼下就只能这样打下去。只希望在第一劫出现之前,就已经将真理之门耗费了足够的力量。 此时在城市一侧,蓝梓未曾打算过要参与到这样的战斗中来,先前觉得这样的异能者集团作战百年难得一见,自己躲起来偷偷看看能够增加战斗经验,对以后有好处,但到了现在,这样的想法也有些犹豫了,隔得太远未必能看到什么东西,隔得近了,对方都是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自己。他还在考虑着这样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某些事情,已经在悄然无声间,主动找上了他。 由于不能在天上飞行,走在城郊的道路上,他稍微有点迷路,毕竟这还是陌生的城市,珊瑚跟方清逸在那边说着我们在哪里哪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过去。随后就是珊瑚找来了一张地图,让他找找周围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依旧是僻静的街道,他小跑到歪歪扭扭的街道牌看名字时,与一个在不远处出现的路人打了个照面,随后,双方都不由得愣了愣。 这是先前在费歌身边的两名进化者之一,什么“北落朱门”的成员,一胖一瘦中的瘦子,名字好像是叫做刘峰,寄生者过来复仇的时候,就是他拿着枪非常从容地把寄生者给干掉了。先前大家差点打起来,后来长洲冬马出现,蓝梓跟珊瑚就那样战略撤退,也不知道他们结局如何,本以为长洲冬马已经将这帮人全都干掉,之前去看看费歌的别墅也已经破坏成那样,却想不到他竟然还活着。 这时候那刘峰的样子却是格外狼狈,已经半点都看不出来先前的从容,俨然是落荒而逃的形象。蓝梓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很可能是界碑的成员赶到,与长洲冬马火拼了一阵,他才能趁乱逃掉,这个时候大家碰了面也没什么话可说的,蓝梓站在那儿看街道上的牌子,那刘峰却是陡然站住,瞪着蓝梓目带惊恐,一副想要掉头跑又不敢乱动的样子。 蓝梓这时候当然没什么心情出手干掉他,双方呆呆地对视了四五秒,另外有一个声音,在身体一侧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出现的时候,蓝梓的脊背上犹如被蚂蚁爬过一般,涌上了丝丝的寒意。 “啊,又见到了呢……” 那声音犹如耳畔的低喃,震动了这夜晚的空间,犹如水波一般的荡漾开去。 “我刚才就在想,我们很面熟呢……” “所以我在想,不会是你吧……” “果然是你吧……” “真的是你……”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的笑,很开心,很悦耳,月色下又带着某种冷澈的感觉。蓝梓缓缓的回过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红色的风衣,这是不久之前在道路上见了一面的红衣女子,风衣后的帽子依旧戴在女子的头上,但距离近了,在昏黄路灯下,那一丝古怪的熟悉感,终于在这对视之间,被放大出来,侵入了现实。 那女子有着一张美丽的欧洲人的面孔----不,或许只能说曾经有----如今这张脸,似乎只剩下了一半,另外的半张脸似乎变成了金属的,掩映在黑暗中,依旧有着一股妩媚的气息。这女子的眼神他一直记得,后来也打听到了她的名字,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九七年,香港。 “潘……多……拉……” 怀着无比复杂的、古怪的、犹如梦魇深处升起来的某种情绪,他缓缓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夜风激荡。 刘峰不知道该觉得自己倒霉还是觉得自己幸运。这样的情绪首先是从那个真理之门成员的出现,以及他跟那少年展开对峙时首先出现的。 他与名叫康福的胖子隶属于名叫北落朱门的进化者组织,四级进化者,即将步入北落朱门的高层。北落朱门在国内是个大组织,即便在国际上,说出去也不算掉份。当然比不上什么界碑啊、昆仑之类的,但作为民间组织,几乎已经是规模最大的几家,他们的势力遍及东南一带,就算是政府也很给面子。 这次过来新贺对他来说只是个休假,新贺的费歌费老大算是北落朱门的一份子,简单来说,就是给保护费,这边罩着他,他看不起这样的人。同行的康福是个无药可救的庸俗家伙,诚如所见,这胖子以前是个杀猪的,杀猪杀出了异能,每天只能背着把杀猪刀走,常常被人嘲笑,他也自卑,但自卑的人有了力量之后往往会变成极端的自傲,拥有了异能的胖子老觉得自己是进化者,高普通人一等,加入北落朱门之后无法无天,又喜欢玩弄**什么的,真是个变态,刘峰也觉得自己作为进化者比普通人高一等,但就算不同于普通人,他也不会觉得自己跟康福这样的胖子是同样的人种。 这真掉份。 他看不起黑社会,也看不起康福,当然也看不起那个无聊的复仇者。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事情还是要做,于是他保护下了费歌,配合了一下康福,干掉了复仇者,然后,他的休假就噶然而至了。 本以为躲在假山后的少年与少女就算是进化者也强得有限,谁知道那样强大的真理之门成员出现,首先选择对峙的,居然是这两人。然后少年与少女选择了退让,真理之门的那人开始杀戮,他觉得自己真倒霉……不过还好,另外有几个很厉害的进化者忽然出现了,与真理之门的成员展开了战斗,费歌跟康福这时候已经被杀死,但他还是幸运地逃了出去。 随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卷进了某些根本不能触及的高层次战斗中了。 接下来城市中发生的事情简直难以理解,他至少撞上了两拨五级以上强者的火拼,城市里到处都在打,一个两个都强得不可置信,这个晚上到底怎么了……但当然,只要小心,命总是保得住,他一路躲躲藏藏地过来,无意间,居然又遇上了那名少年。 这下冤家路窄了。 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本以为对方会杀了他,但对望一阵,才发现对方似乎没有这样的意思。这家伙好像傻傻的,一点都没有什么强者风范,他居然在看路牌刘峰一时间觉得自己先前的感觉或许只是错觉。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真是将他震撼得仿佛灵魂都离开了身体。 一个女人忽然间出现在那边的道路上,说了几句话,笑起来,然后他听见那少年说出了一个名字:“潘多拉。” 下一刻,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在他的面前。 整条道路飞起在了空中 不,并非是道路飞了起来。那一刻,他觉得毫无强者风范的少年发了简单的一拳,巨大的力量铲起了侧面的马路,那呈扇形扩张的纹路无声地朝着前方延伸出去,截断整条道路,横冲向道路那边的花坛、电线杆、树木、乃至于矗立在那边黑暗中的一栋废弃的公共厕所。 那一刻没有声音,只有清晰可见的蔓延到整片空间的波动,铺设道路的混凝土、砖石、下方的泥沙,整片花坛的栏杆、花草,路边被连根拔起的整颗整颗的树木,整栋房屋的结构,都被这力量冲击得飞起在夜空里。 路灯还没有灭,它们在昏暗的光芒里,无声地消解…… 这场遭遇战,以最为狂暴的方式,展开了。 [奉献] 第十九章 战 第十九章战 当少年的声音传过来,刘峰的脑海中还在下意识地思考着潘多拉这个名字,惊人的战斗就于这一瞬间,在他的眼前打响了,巨大的冲击力陡然截断了他眼前的街道与空间,甚至压迫了声音的传导,犹如失重的世界一般,街道与街道附近的建筑、草木,霎然崩解。 破坏的巨响与空间震动引起的冲击波在下一刻,才陡然被释放出来,作为横扫向街道两端的惊人余波,席卷道路上的一切,落叶、纸张、塑料袋、易拉罐的空瓶,如果能将这一瞬间放慢,那刘峰在这余波的冲击中瞪大了眼睛,惊骇的神情还没有完全成型,整张脸都像是波浪一般的抖动着。 轰---- 那声音像是从身侧驶过的火车所带动的延绵不绝的震撼,耳朵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点声响像是在世界的最远处响起来,于那冲击之中扩大了,那过程清晰得像是经过了一万年,又像是在听到的一瞬间,就在不断的冲向高亢尖锐的巅峰。 “啊----” 女子饱含、怨戾的尖叫声刺破了这声势浩大的冲击,他看见一道隐约的红痕划开那道毁灭性的冲击波,将整股力量在空间中切出了一个光滑的断层面。这个过程实际发生仅仅不到一秒钟,周围昏黄的路灯光都在熄灭,犹如被时光渲染了的老照片一般将那明亮与鲜艳褪下去。 光明与黑暗的交界中,刘峰能看见那巨大的力量才刚刚展开,红衣女子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刀在尖叫中逆冲而上,火花溅起,原本在道路这一侧的路牌、一只两米高的金属变电箱、路灯的灯杆,连同飞舞在空中的一张报纸如豆腐如水流一般被一个分割面划开了。少年已经直接退向了更远的地方,他在道路边挥出那一拳的破坏才刚刚开始,另一只手已经陡然朝空气中撕扯起来。 哗---- 无数的电光,它们从那被斩裂的变电箱、从附近的地层下化为惊人的光弧朝着少年的手上涌过去,看起来像是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电光网兜,最远的一道电弧甚至从刘峰的头顶上划了过去,这电光乍现的瞬间画面中,红衣女子的身影掠地疾走,以惊人的高速拉近与少年的距离。 汹涌的电流仅仅出现了一瞬,旋又消失,黑暗的视网膜上只能映出两人的残影,交手的声音在空气里刷刷刷的响起来,路边的树叶不寻常的震动着,这激烈的声音中有如同飞快裁纸的声响,也有交手引起的瞬间碰撞,但整个过程也不过两三秒,原本冲入少年手中的电光轰然冲出,将周围的一切都再度点亮,化成恐怖的幽蓝。刘峰睁着眼睛,望着前方那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在这个瞬间再度出现的画面,犹如歌舞厅激烈的音乐与炫目的灯光中被定格的每一刻,那样的灯光在每一刻都能给人以不断变幻的照片般的印象,然而在这里,却很难说得清楚这是战争还是摄人心魄的艺术。 刹那间的幽蓝亮光里,他才能看见周围的树木、电线杆都已经被斩裂了,就像是被裁纸刀裁开的画面,但在眼下,却是三维立体的世界,它们同样被无形的线条给裁开,树干、树枝、庞大的树冠,一根电线杆被裁成了三段,空气中还在飞起的泥土、被斩裂开的树叶、酒瓶、各种杂物。但它们才刚刚被斩裂开,还来不及分离得太远,还来不及被地心引力俘获,就那样停留在这一刻的光芒里,被映入了视网膜。 战斗的两人距离非常近,少年的身上轰出了惊人的雷电,红衣的女子正围绕他旋转疾走,鼓舞的风衣像是幽灵的裙摆,她的两只手上延伸出了两把无形的锋刃,这就是切割了周围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她的右手正朝少年猛地斩过去,延伸出三四米的无形锋芒在周围拉出了一道线条,它的顶端划上了旁边一棵树木的树冠,预备舞成一个大圆后斩下去,无数的叶片正在那里分开,刘峰几乎能听见叶片分开的幻觉。 啵、啵、啵、啵、啵…… 哗---- 画面在下一刻归于黑暗,声音也陡然集合成一束,两道身影在那黑暗间冲突着,转瞬间交手数十次,不断将战场拉远,但蓦地又出现在近处…… 街道上,无数的东西在碰撞、滚落,前方的道路在那最初的一拳之下已经被推出了一个扇形的凹陷,直接延伸往二十几米外,在黑暗中也显出了惊人的破坏轮廓,路边的电线杆、电灯柱断了、倒了,如今正带动着整条街道的电线起连锁反应,将周围的电杆也拉得朝这边倒塌过来,有的电线被扯断了,触手般的飞起在夜空中,肆虐的冲击还在将各种垃圾和杂物带向远处,站牌倒下来,变电箱的一截在地上翻滚着,断口上隐隐散发出暗红色的光,一张小纸片碰了上去,被点亮了一瞬,随后又熄灭在黑暗里,化作飞灰随风而走。 路边的林木间,被斩裂的树冠上,树叶终于开始向更高的地方飞起,然后洋洋洒洒地飘落,更重一点的树冠、树枝、树干开始倾斜着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坠落,那轮廓看起来像是被割了一把的韭菜,又像是一大片儿童手工积木群里忽然倒塌的积木建筑,然后后方的一些建筑也开始倒塌了,突然矮了一个头,或者干脆地消失掉。光芒又亮起来,他看见那少年直接从泥土中拔出了一颗大树,如同锤子一般的朝红衣女子的横扫而来,无数泥土飞舞在空气里,大树树干被切片的同时,他也是一拳朝着女子对冲过去。 光芒敛去,几棵树木的轮廓在黑暗中被轰然推飞。 刘峰还站在这里,看着整个发生的事情,从两人的忽然交手到现在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破坏力已经扩大拓展往周围近百米的距离里,无数的物体在倒塌,无数的线路在撕扯,空气中满是那疯狂交手引起的激烈和扭曲的声响。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人影已经悄然无声地从道路那边过来,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名一头金发的白人男子,双手笼在衣袖里,放在身前,看起来简直像是小说或是电影里的那种欧洲贵族管家,隔得近了,首先能看见的是他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犹如深潭一般倒映着依稀的月光,这时候这男子却是微微地笑了笑,朝他点了点头,语气异常柔和。 “还不赶快离开?” 这个人……跟那个女人是一伙的…… 心中涌起这样的明悟,他这时还是全身发抖,但仍旧在第一时间努力转过了身体,往道路的一头奔跑过去,这个过程里,他也终于想到了那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潘多拉,真理之门欧洲部的首脑之一,以惊人的高速与无坚不摧的切割能力著称,九七年在香港的时候,在与方少白的战斗中重伤濒死,虽然据说当时有几名真理之门的首脑级成员一同出手救下她的性命,但从此就淡出了众人的视线,这五年来,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没错了,这个女人……就是潘多拉。看起来今天晚上出现的,竟然都是真理之门的首脑级人物,这边怎么会忽然出现这样荒谬的局面的,他们为什么要聚集过来? 战斗中常常失败,或许证明一个人力量不够,但如果是输给方少白这样的人,那就根本什么都证明不了,只要能活着,命基本上就是捡回来的。想着就在方才发生的一幕幕,那样的高速,那样惊人的破坏力,潘多拉的力量强得可怕,如果是自己,恐怕早已经死了。然而在现在,跟她仿佛有深仇大恨,只是一句话就出手宣战,并且还战成势均力敌的少年,又是什么人了? 他根本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成名人物。 他想着,于是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之后,他的速度降了下来,几乎就那样停住了。 光芒亮了起来,视野的那边,树叶、树枝、树干纷纷扬扬的都在视野中因战斗而掉落,战斗的声音还在传过来,潘多拉愤怒且怨戾的一声喊声才“呀----”的响起,她的手刀自空中斩切而下,带着无坚不摧的锋芒,然而少年用左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保持着前冲的力量,右手重重的一拳,伴随着全身奔突绽放的能量光芒,狠狠地轰在了潘多拉的小腹上。 潘多拉的整个身体,几乎就那样在空中折叠了起来。 中冲轰天炮 这一拳的力量在空气中释放出巨大的光影,少年身体周围狂飙的力量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出,一时间几乎出现了一片球型的空间。潘多拉的身体如同炮弹般的冲出了树冠,飞向高空,呈抛物线坠落往那如同管家一般的金发男子所在的位置。 少年没有追上去,他站在那片光影当中,静静地等待潘多拉的身形落下,也就在女人的身体快要落地的时候,他才在陡然间,张开了双手。 他没有为暂时的优势而做出停留,也不会为了对方女人的身份有丝毫的留手,那样狂暴的一击之后,他的微微停顿,只是为了聚集起更大的力量,趁你病、要你命的将战斗扩展到最为彻底的层次上。 这一刻,能量在空气里鼓舞呼啸,形成海洋上巨大漩涡般的如雷响动,力量如光点、如水纹、如怒涛般的凝聚起来,归导、汇集、压缩、压缩、压缩、再压缩……他深吸了一口气。 潘多拉落下。 轰---------------- [奉献] 第二十章 初次阴人 第二十章初次阴人 月色之下,能量的怒涛形成巨大的光柱,横扫过已经被破坏得一片狼藉的小树林,淹没了道路边的两个人。 接住潘多拉的那一瞬间,巨大的能量柱就已经排山倒海地直冲过来,那金发的男子转了一个身,将潘多拉护在身后,随后光柱淹没过来,被他顶住了一瞬间。 轰隆隆隆隆---- 仅仅是一个瞬间,巨大的光芒朝着原本的方向再不停滞地冲了过去,推过那那条可容两辆车通行的道路,推过荒废了许久的花坛和绿化带,推向后方的小山坡。 能量轰鸣激荡,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失去形状,崩泻轰散向更远方,光痕与震动在空气中久久不息,不远处的道路边,刘峰看着这一暮,嘴唇微张,在那儿颤抖了几秒钟,终于转身继续跑,差点摔了一跤,但不久之后,便终于消失在那边的街头了。 小山坡凹陷下去了一片,那男子背对这边站着,整个背部已经血肉模糊成一片,甚至一直延伸上颈部,脊柱都露了出来,血腥可怖,片刻,只听潘多拉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滚开”这听起来不像是打情骂俏。 “啊。”那男子微微抬了抬头,随即退后了两步,身体颤抖一下,“好痛……这一下可真不好受……”这句话说完,背后的血肉已经开始复原,整个过程大概十几秒的时间,连同脑后的金发,甚至连同那一身衣服都回复了原状,他将双手笼进衣袖里,放到身前,缓缓地回过头来,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给我……滚开”潘多拉再度低喝了一声,她的小腹上中了那样剧烈的一拳,但在此时,只是微微显露出了银色的身体,如同机器人一般,看起来,居然像是没受多大的伤。 不过,即便听到了潘多拉的两声叱喝,那金发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笑容看来诚恳,放在这时,却有一股妖异的氛围在其中:“不,现在也关我的事了。” “这是我的事” “你为无聊的事情耽误了时间”男子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随后,他朝蓝梓望过来,淡淡陈述着,“所以接下来,我会帮你杀了他。” “哼……”潘多拉迟疑了片刻,终于,手上的锋刃再度刺了出来,割裂了周围的地面,“随便你。” 相隔了一条道路,蓝梓站在那儿没有动,他望着逐渐走过来的两人,浑身都在颤抖着。 从开战至今,这样的颤抖,没有停下来过…… 对于蓝梓来说,陡然看见潘多拉的出现,从心头涌起来的,是一股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 这是曾经带给过他最为接近死亡的经历的一个人。九七年的香港。在这之前,尽管他也想过自己作为进化者要非常低调要非常谨慎,有这样那样的高手,可在那一次,他才真正接触到这个世界上属于进化者的最深刻的一面,以及战斗中直面死亡的事实。 很多人在口头上都对死亡无所畏惧,但真正面临死亡的恐惧感,绝对是与想象中的不一样的。在那之前他在异能方面甚至还稍稍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尽管一直谨慎,但对于自己的能力,其实已经颇为自信,但也就是那一次的恐惧感之后,他开始真正的深入思考这种东西,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下来。 这几乎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如果不是有那一次,或许自己现在已经死掉了也说不定。后来恐惧感自然是渐渐减退了,他看见了方少白的出手,就算后来有人介入,估计那女人也死掉了,单纯对于死亡的恐惧消褪之后,经验和教训还是留下来了,乃至于后来他追求高速度,追求破坏力的同时也曾经考虑过那种切割的能力,他曾经在那次莫名其妙的穿墙术之后有想过让自己研究出能够将一切破坏成粉末的能力,到目前还没有成功----这些事情,未必没有那次事件的影响在其中。 有阴影,也有教训,当然,让他认识到生命的可贵死亡的可怕这并不是什么负面的感悟,如今他虽然遇上大多数战斗都有些慌张,想着打不过该怎么逃跑,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珊瑚说过,异能界里,真正不害怕的人,都已经死了,谨慎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再遇上潘多拉…… 如果再遇上潘多拉……这个命题他曾经有去想过,虽然次数不是非常多,毕竟他认为潘多拉已经死了,可终究还是有将她当成假想敌来模拟过。有时候觉得:我的力量也很大了,我的速度也很快了。可每一次的模拟,在理性的思维下,首先做出的选择,都还是先避其樱,过了这么些年,他曾经预想的潘多拉的速度也不知道准不准确,而且对方的切割能力确实很厉害,总是要先避开再做远程的反击。 可当事实忽如其来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身体做出的反应,跟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身体感觉到了颤抖,感觉到了复杂的心情,并非恐惧,也不是胆怯,更加没有歇斯底里之类的情绪,这一刻,他的情绪似乎冷静得可怕,周围都安静下来,风的声音、纸张在路上飘过的沙沙声响、树叶的摆动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时间仿佛变慢了,与他加速时的时间变慢又不同,颤抖来自于身体内部,它透过了心脏,透过了每一个细胞、每一根血管,却只是让他的身体更加安静,然后,他就出了一拳。 血在沸腾,身体摆脱了束缚,一切都像是本能反应,无需经过大脑的思考,却能够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当潘多拉冲过来,他的身体飞退,却并没有直接拉开距离,他没有做出他最擅长的能量弹的狂轰乱炸,因为潘多拉的速度足以让她免疫这样的攻击,当潘多拉冲过来,他甚至直接冲到了对方的身边,重拳轰向对方的头部,力量被凝聚在身体里,随时准备在一点上爆发出最为强大的破坏力。 然后他发现,他已经不在乎潘多拉的速度了。 以往战斗中的仓促,内心深处的后怕,在这一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害怕死亡。 他也不喜欢战斗。 于是他一直都有些犹豫,有些迟疑,即便在与贺东临那样的人战斗时,他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觉得荒谬,事情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呢,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其实在犹豫着要付出的代价,我为何要为这样的事情受伤,为何要为这种事情付出生命呢? 但这次不一样了。 这是要进行的战斗。 再合理不过的战斗。 就算付出代价,也是合情合理。 于是在潘多拉那一刀斩下的时候,他甚至做出了以往都不敢去做的冒险,直接去抓住对方的手腕,这一下赌赢了,他便取得了战果。 身体仍旧在颤抖,潘多拉的身体变得很奇怪,不知道是用怎样的东西补回来的,防御力似乎也很高,但没关系,她肯定受伤了。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了,自己已经超过她了,就算旁边那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家伙也要加入进来,暂时来说,也可以赌一赌,能被打伤的家伙,就能被轰杀成渣,不妨试试。 试试看能不能做得到。 他就这样冷静地想着,身体在颤抖着,整个人像是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如果有可能,今天有一件很有意义、很有必要的事情等在这里,不是为了杀戮,也不是为了血腥,他的心中没有暴戾的气息,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太合理了。 他要杀了这个女人。 缓缓的,他升上天空,目光望定了那金发的男子。这里才是他的主场,风在夜空中流过,能量的潮汐嘶吼起来。下一刻,星落如雨,狂暴到极点的能量,再度将这一片区域化为炮兵的阵地。 潘多拉冲了上来,如同瞬移一般的力量,出现在他的身边,不过没关系,他早就做好了预测,虽然肯定不是瞬移,但如果潘多拉连这点高度都没办法上来,那就真的不用打了。下方那金发男子面对着漫天降下的能量弹仰起了头,微微皱起了眉,同时,他也朝天空中伸出了左手。 第八法?清弥之刃。 能够安抚破坏力的力场出现在他的身边,编织成小范围的网络。同一时刻,身在半空中的蓝梓陡然冲下,最高速度。 潘多拉的锋芒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鲜血,但没有关系,蓝梓已经笑了出来,潘多拉的眼神中闪过愕然的神色,这一下仓促起手,只是轻伤,事实上,她也没料到蓝梓会忽然直接冲过她的攻击范围,巨大的破风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来时,蓝梓已经远远甩开她,他的目标,只是下方的金发男。 两个人一起,很麻烦。 有关于能量的一切他都很敏感,刚才在那冷静的态度中,他早已发现对方发出的某种波动抵消了大部分轰过去的力量,那个人虽然有着相当厉害的恢复能力,但并不是用身体硬抗下那一击,他有着能够抵消能量波动的方法。 珊瑚说过,有能力的人,遇上事情的选择会跟普通人不一样。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眼见那男子果然没有动,蓝梓甚至都无视了潘多拉的威胁,直接冲向地面,大面积分散的能量弹距离地面五米高,蓝梓已经呼啸着冲过了能量场的中心点,举起了双手。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犹如星河旋转,巨大的能量漩涡般的轰入他的体内,下方男子眼神之中露出讶然的神色,蓝梓双手交握成拳,举过头顶,犹如泰山压顶般的朝那男子的头上轰了下去。 轰隆---- 男子的双手挡住了重重轰下的拳头,也就在下一刻,巨大的冲击朝着他脚下的地面轰鸣而去,他的膝盖支撑不住,沉重地单膝跪下,鲜血从口腔中喷涌而出,地层开始下陷,无数龟裂的痕迹朝着四面八方延伸了出去,整条街道,都在轰鸣声中不断颤抖着…… 各位,求各种给力啊^_^ [奉献] 第二十一章 我是哀木涕 第二十一章我是哀木涕 双拳轰中目标,一时间震响如雷动,土地朝地面八方龟裂延伸,声势惊人,在下方接住这一击金发男子口吐鲜血,整个身体都被这一下压得矮了一大截。 对于陡然掉转目标发出这一击的蓝梓来说,最初的目的其实相当简单。他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清楚了潘多拉的战斗模式,因此才能大胆地选择近战,然而这人的战斗方法他却不清楚,自然是先飞上天空,以远程打击做出试探,稍微了解了对方的战斗模式才好做进一步的规划。 方才这金发男子挡下他的能量冲击,一方面是因为有着抵消能量波动的能力,另一方面是因为他那古怪的复原能力,但他每一种能力都必然有极限,若不是因为无法将能量完全抵消,他又何必被打得那样狼狈,将复原能力提前展现出来。 前一刻蓝梓也并没有想得太多,本就是看一步走一步的试探,他可不会存有什么一拳就能直接把这帮真理之门boss打爆的想法。然而当漫天光雨覆盖性的落下,那金发男子选择以一种最为从容的态度应对时,某些东西才在他心中陡然升了上来。 机会 身体几乎是在脑海中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动了,以最高的速度直冲而下,他是下意识地感觉这是难得的机会,当巨大的破风声逼近地面,那金发男子脸上的讶异还没有表现出来,蓝梓就陡然将那分散了的、原本不可能造成太大损害的能量全都收回了身体内,将力量集中,逼上巅峰。 然后,狠狠地砸下去 没想过能一击就将对方打爆,但既然有机会,就首先试着撑爆他再说。 这并非是多么复杂多么奇妙的战术,纯粹是那一刻的条件反射引导了他的作战方式,惊人的高速、巨大的力量,简单直接却又刚猛蛮横的打法,当双手在空中交握成拳,身体的力量已经在高速的冲势间达到巅峰,挟着无比的气势,将这一击的破坏力让对方完完全全地吃了下去。 轰---- 大地轰鸣中,那金发男子的能力也在仓促间全力展开,一时间蓝梓只觉得力量像是挥在了空处,随着那人双手上反弹过来的奇怪波动,蓝梓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倒了大半桶水的倾斜水桶,甚至连身体的平衡都要失去,而无力、麻痹、酸软各种感觉也在对方卸力的同时笼罩了他的整个上半身,一种用错力的感觉令他难过得几乎要呕吐出来。 然而无论他感到如何的难受,对方的惨状,就绝对在他的十倍以上。传过来的无力感只是错觉,如果是对方展开的主动攻击,蓝梓这一下的后果恐怕相当可怕,甚至会在片刻间失去反抗能力,但这时候是蓝梓抢了先手,巨大的力量还是毫无保留地朝对方压了过去,尽管对方卸去了大半,但这样的力量还是已经将他的承受力压过了极限。金发男子单膝跪地的同时,骨骼断裂的声音也被夹杂在了巨大的轰鸣中,他口中的鲜血陡然喷出,而在半空中,意识到被愚弄的潘多拉愤怒地叫了一声,“呀----”的朝地面俯冲下来。 她在半空中无法借力,下落的冲速根本比不上会飞的蓝梓,这一瞬间,蓝梓强行压抑着身体的无力感,双腿还悬浮在半空,右拳用力拉了回来,目光认真地盯着那金发男子琥珀色的眼睛 哗---- 天空中锋芒斩下。 蓝梓勉强聚起力量的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金发男子的脸上,两道人影朝不同的方向分开,潘多拉的红色身影如同炮弹从天空落下,插入两人之中的空间里,她直斩而下的锋芒撕裂了泥土,另一只手的斩击已经横切而至,试图将飞退的蓝梓一刀腰斩。 蓝梓用力朝后方屈了屈身子,那锋刃撕裂了蓝梓胸口的衣服,带出一道鲜血的红线,下一刻潘多拉直冲而来,蓝梓再退一步,就已经顶住了身形,左拳已经在身后拉成满弓的形状,他的身体周围开始出现光芒,能量的涡旋呼啸而起。轰轰轰就是连续冲出的三拳。 潘多拉在空中瞪大了眼睛。 面对着冲来的潘多拉,他甚至退都不想退了,这时候他、潘多拉、金发男子所在的位置正好成一条直线,潘多拉在中间,她根本就不是防御性的力量,这三拳轰出的能量流虽然没到巅峰,但也已经颇为惊人,要挡她肯定要受伤,若是避开,后方那刚刚受到攻击重伤的金发男子又得将这三下给硬生生的吃下去。 他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一击得手,那就先不管潘多拉,把这家伙打爆,轰杀至渣,打到他再也没办法复原为止 这一刻的战略就是这样简单直接,但此刻即便有界碑的主力战斗成员在这里,或许也得为他的选择拍手叫好,简洁明快,从一开始就是以力压人,恰到好处地选择了将他的优势发挥到极致的战斗方式。清弥之刃的能力若是展开,选择主动攻击,恐怕第一下的攻击中他反应不过来,就会被潘多拉给斩成碎片,但也就是那一下无意之间取得的先手,将对方直接压到了狼狈到极点的地步,作为第八法的掌控者本身,在此时恐怕也是极度的后悔与郁闷。 不过,下一刻,当潘多拉的红影避开,出现在视野前方的,却并不是那被轰飞出去的金发男子,有一道赶到的人影,陡然代替了潘多拉的位置,那人影出现在凹陷龟裂的土地上,挡住了能量疾冲的路线。 隐约间,似乎是有些熟悉的影像,但那一刻看不清楚,轰过去的能量已经爆发在空气中。那人影像是单手挥爆了攻击过去的三道能量流,瞬间涌起的空气激荡中,迫近了过来,一拳轰向蓝梓的面门,反应迅速的蓝梓也是猛地一拳轰上去,准备砸开对方的手臂。 然而这一拳的力量被引导偏向了,他打中了对方的手,但效果很差,视野将对方的面孔捕捉进来的下一刻,整个世界都在震动 恶行左岸?长洲冬马 蓝梓的身体飞了出去。 脑袋上挨了这一拳,一时间真是天旋地转的感觉,潘多拉已经冲过来了,但不知道是在怎样的方向,他咬紧牙关,疯狂地聚起每一丝能调动的能量。 光芒亮起来,蓝梓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下,没头没脑地冲出数十米外,期间撞飞了一颗大石头,又撞爆了一棵大树。潘多拉的双刃斩在了地上,随后又猛地追了过去。 蓝梓稍稍调整好身形,头也不回地冲向远处的天空。这一边,金发男子用英语喊了一声:“拦住他”那边的天空中,一道黑暗朝着逃离的蓝梓俯冲而下。 看见那黑影的出现,蓝梓毫不犹豫地再度冲回下方的树林里。 潘多拉与那黑影已经一路追了过去,长洲冬马望望他们离开的方向,回过了头,金发的男子狼狈不堪地躺在地面上,浑身都是鲜血,仰望着夜空,努力地调整着呼吸。 “尼禄。”长洲冬马说道,“怎么搞成这样?” “大意了。”尼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孩子是什么人?真有趣的力量。” “应该说是真极端的力量。”尼禄说道,“九七年在香港被潘多拉盯上的就是他,那一次要不是方少白的出现,他已经死了,潘多拉有收集过他的一些信息,九九年是他杀了六条御息,前不久也是他干掉了贺东临……具体的信息中,他一直都很笨拙,称不上战士,这次出现得很突然,恐怕也是适逢其会……” 说到这里,尼禄皱了皱眉,老实说,若是没有这些粗糙不堪的信息,他刚才恐怕还不至于变得这样狼狈。 “天才每年都会有几个,运气好的天才也是,既然是私人恩怨,让她慢慢处理吧。”真理之门的目的并不是以暴力称霸世界什么的,没必要随便找个人就打得不可开交,长洲冬马对于这样的事情稍稍有些不以为然,这次大家都赶过来,也不是要把谁谁谁赶尽杀绝,他回头看了看尼禄:“我先过去了,你没事吧?” “没事。”尼禄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长洲冬马转身离开,随后又回过头来笑了笑,“别死掉了。” 呼---- 蓝梓扑入树林间的草丛,微微地晃了晃头,那一拳真厉害,脑袋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 潘多拉还在周围追逐他,他伸手按了按胸前的伤口,心中暗念“快点好快点好”,血已经不流了,但仍然痛。先前的那场战斗,随后没头没脑的逃亡,一番追逐,他此时浑身上下显得非常狼狈,衣服裤子都破了许多,脸上、身上满是血渍,然而稍稍定下神来,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哈”的笑了出来。 真棒四个真理之门的boss出手----好吧,他没跟天上那个人交手,只能算三个,但无论如何----他活下来了。 如果不是长洲冬马忽然出现,他甚至在正面战斗中压住了两个真理之门的强者,甚至差点就要把那个看起来很臭屁的金发男给打爆掉----如果从头到尾真是那两个人,说不定自己真能取得胜利。 最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先前见到长洲冬马的出现,他撤退得果决,此刻在林间穿行,开心地想着这些事,随后,朝着身后潘多拉的方向大声地骂了一句:“傻----b----”转身继续跑 嘲讽的仇恨立竿见影,潘多拉跟了过来。 好吧,你们四个人来,我怕你们,先把你引到有界碑成员的地方去再说 [奉献] 第二十二章 聚集(七千字) 第二十二章聚集(七千字) 视野在夜色中稍稍的拔高一点,我们会发现这场在几十分钟前开始的混乱如今还在城市的各处持续着。 城市的西南方向,原本接近工厂区的一侧,有一个建了很多年的小公园,原本自然是给居民们休憩散步的地方,后来工厂区渐渐扩大,空气污染也渐渐变得严重,白日里这边也满是污染的灰尘,没什么人选择到这边来散心,便渐渐的荒废下来。偶尔除了有些孩子结伴过来寻宝,平日里行人稀少,鬼打死人的感觉。 经过公园附近的街道同样偏僻,路灯许多都已经坏了,残留的可怜几盏也都是蒙满了灰尘,光芒昏暗。这时候距离小公园几公里外的工厂区火灾与爆炸蔓延,但也没多少人往这条路过来,隐约传来的混乱中,一辆警车鸣笛驶来,在附近的道路边停下了。 警车上的两人一名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另一名看来则是刚出警校的年纪。为了今晚的事情,两人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城市里状况不明,有的说是来了恐怖分子,有人还说是打仗什么的,但恐怖分子这种东西距离中国一向很遥远的感觉,打仗的说法就更加玄幻了一点,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儿戏,因为有好些同事都已经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冲突中丧生或者失去了联系,他们平日里不过是个小片警,连刑警都不是,此时的压力大得难以置信。 车辆停下时,中年警察推开了车门,神情紧张地检查了随身的枪支,那年轻警察颇为害怕:“老秦,干嘛在这里停下?还有其它事情要过去呢” “里面有动静” “什么动静啊?什么动静啊?这里平时都没人过来的” “就是平时没人过来啊,你刚才没看到吗?这边有光。你仔细往里面里面看啊。” “别去了,也许是城区出了事有人到这边来而已,老秦,唐队还在等我们呢。” “可这里平时没人来,说不定那帮武装分子就躲在这里面。”那中年警察将枪支握在手上,“我进去看看,小何你在这里等等,如果有动静,马上通知人过来” 他说了就要转身走进去,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停留了一下,微微地摊开手:“你感觉到没有?” “什么啊?”年轻警察本就很紧张了,听对方这样一说,更加害怕起来,“你说什么啊?” “奇了怪了。”中年警察喃喃地说了一句,“一点风都没有……”说完,朝小公园那边跑了过去。 见那老秦的身影消失在公园外侧的树林里,小何缩了缩脖子警惕着四周,老秦的那句话在心里反映出来。他虽然坐在车厢里,此时也隐约感觉到了外面死寂一般的平静,没有风,街道上昏暗的光芒里,属于夜晚的古怪氤氲在空气中漂浮着,久久不散,路灯的光柱下甚至没有飞舞的蛾子----这或许跟时间已经是夏末了有关。但即便是这样的想法也平息不了心中不断增大的诡异情绪,纵然已经夏末,这些天的天气还是很高的,不该没有飞蛾才对。 “啊----”的一声从远处传了出来,是老秦的声音,小何的身体陡然间怔了一下,他拔出了身上的手枪,想要推开车门下去,随即又有些犹豫。 “老秦老秦----” 他大声喊了几声,然而那边没有回答,小何的身体往驾驶座上扑过去,旋即又觉得这样做不好,身体折回来准备推门,也就是在这样的犹豫中,一样东西从侧前方树林间的黑暗中呼啸而来,陡然放大。 砰---- 夜色下,道路上的警车震了一震,玻璃的碎片和着鲜血飞起在空中,那样东西从车辆前窗射入,自侧面射出,飞进道路另一边的林子里消失不见,警车之中,已经洒满了鲜血。 几分钟后,蓝梓从道路的远处冲过了马路,进入这边的小公园。他远远的看到了停在这边的警车,但警察在这样的事情中没什么意义,无所谓将他们卷进来,于是只是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他飞得不高,仅仅是悬浮的状态,始终躲藏在树冠的遮掩之下,接近小公园的中央区域的时候,他在黑暗里停了下来,吐出一口气,环顾着周围,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明明在远处看见这边好像有打斗的,可现在这里也真是太平静了一点,远处有灯光,隐约也有叮叮咚咚的音乐声,但没有人的动静,或许都已经打完走掉了,他根本观察不到什么激烈的响动,也就犹豫着要不要贸然的现身出去。 在四个人的围攻中逃出来,潘多拉对他的追杀可谓锲而不舍,他的计划也不错,找到有界碑成员的地方,找点帮手再把潘多拉给干掉,否则要是再出现那种打着打着只有潘多拉那边有帮手的情况,自己可真是受不了。 谁知道几次冒险升上天空的时候可以看见城市各处似乎都有不少的打斗迹象,一旦赶过来,人就全没了,开玩笑…… 他都已经陪着潘多拉绕了好久了,界碑的人到底在哪里啊…… 依旧藏匿在黑暗的阴影中,他朝有灯光和音乐的方向过去,高速的移动卷动了地面上的枯叶,这小公园以前大概也正经地开过一段时间,一些简单的娱乐还有,转轮啊、跷跷板啊之类的,铁制的物件大都已经生了锈长了苔藓,再稍稍过去一点能够看见以往大概还有些旋转飞机之类的大型娱乐设置的,只不过飞机没了,只剩下大大的柱子,上面绘有褪了色的彩绘。 那边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原本应该是喷泉的位置落满了叶子,长着苔藓,灯光来自于那边已经废弃的旋转木马,上面缠绕的彩灯居然在亮,有人开动了机器,但木马已经不转了,只有叮叮咚咚的音乐声,在夜色中显得空灵和诡异,小广场中的一棵小树燃烧着火焰,像是火把一般。 周围没有人,蓝梓朝那边缓缓靠近过去,经过了进入旋转木马围栏的用于收费的小屋时,陡然偏过了头,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此时被一根长矛状的武器刺穿了小腹,钉在了水泥小屋的墙壁上,鲜血流满了一地,这女人的衣服破烂了不少,满是被火焰熏黑的痕迹,头发也被火焰烧掉了许多,正是与蓝梓之前有过碰面并且提醒过他别卷入麻烦的女人。 他是飞过小屋才偏过头发现这女人的,此刻双方相隔不过四五米,实际上蓝梓也已经进入了光芒的范围内。先前心中还有考虑过如果看见不好的情况要不要多看一下谨慎一点才出现,这时候见是她,心中却想起双方说话时对方手上满是水泡的画面,仅仅朝左右看了看,便直接飞了过去。 管他呢…… 这女人还没有死,被钉在着墙壁上,身体还有着微微的动弹。蓝梓在她身边落下,稍微迟疑了片刻,脑中有着几秒钟的空白,他的确是可以确认对方还活着,但这样的伤势,自己该怎么弄才好……随后一咬牙关,稍稍飞起一点,一只手搀住女人的后背,另一只手握上那长矛的矛柄就准备拔出来。只有自己在,死马当活马医,长痛不如短痛了。也就在这时,那女人的身体颤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他这样说着,朝女人身后长矛钉入墙壁里的一端看了看,随后就是猛的用力。 后方有人喊了一句什么,他根本听不懂,只是猛地拔出长矛就是一个转身,一只手用力搂住那女人,替她按住贯穿后背的伤口,另一只手将矛尖指向后方,鲜血洒过空中。然后蓝梓反应过来后方那人喊的是一句日语,出现在后方的是一个穿白色休闲服,显然也经历了战斗的年轻人,眼见蓝梓的敌视,他举起双手,做出一个和平的手势。 “极轮社,中村颖达”这次是汉语了。 蓝梓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会用长矛,有长矛在手上反而影响发挥,挥手就将长矛扔掉,然后才开始考虑对方的身份,但那人似乎是将他扔掉长矛当成了和解的表示,快步走了过来,从身上拿出两个像是口服液的小瓶子,蓝梓还不知道该不该一拳将这身份不明的家伙打死,对方就已经走到了身边,紧张地将一只瓶子塞给蓝梓。 “快点喝下去” 喔,万一是毒药怎么办……蓝梓心中想着,但对方似乎根本没在意他的动作,而是将另一瓶的瓶盖揭开,灌入正被蓝梓抱着的女人的嘴里。他的态度太过从容,蓝梓虽然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一片,这时也是下意识地打开了瓶盖,将液体喝下,随后就是一阵剧烈咳嗽,“呕”的一下俯下了身子,几乎吐出来,这东西的味道真是太恶心了…… 那中村颖达见他的反应,似乎也是有点意外:“你……不是界碑的?” “旅游路过的……”蓝梓有些难过地说着。 对方这才明白过来:“看看你的手,那东西上有毒” 蓝梓低头去看地上的长矛,虽然那东西是金属制成,尖端锋利,矛柄之上却有不少突起,蓝梓还以为这东西是用来扔人的,制造粗糙。他张开手看了看,事实上跟潘多拉的一番战斗奔逃下来,他浑身上下都弄得颇为狼狈,手掌上满是鲜血,许多地方都破了皮,刚才拔那长矛时突然听见这日本人的声音,比较紧张,手上痛了一下也就根本没注意…… 正有些得意地想着反正我百毒不侵,隐约的破风声陡然响起来,他透过周围的能量波动能感应到附近一定范围内较大的动静,陡然已经反应过来,扭过了头看着黑暗中杀出的一道阴影。身边那中村颖达却也反应了过来,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快走” 陡然间被一股奇怪却柔和的力量推出了十几米外,前方,白影与黑影交错在一起,又是一柄长矛刷的刺穿了白影的身体,与此同时,中村颖达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侧前方又是一道锋芒斩来,潘多拉终于赶到了。 前方后方,居然有两个中村颖达,下一刻,前方被刺穿随后又被潘多拉斩裂的那道影子就已经爆炸开来,阻挡住杀来的真理之门成员。蓝梓听见身边的中村颖达说了一句:“潘多拉……快走”蓝梓在出现救人的同时本就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但这时候抱着一个重伤员,一时间也只好用双手将那女人包起来,转身开溜。 后方的人影一路追击,蓝梓有点郁闷,本来想要找帮手,结果倒像是找来了负担。这个女人是个好人,先就不说了,被拖累倒也是心甘情愿。那中村颖达看起来很从容的高手模样,结果好像对潘多拉颇为忌惮,这下该怎么办…… 唯一可堪安慰的是,中村颖达倒也不是什么炮灰,他的身影在林间不断跳跃移动,看起来与蓝梓与潘多拉也是不相上下,俨如幻影一般,偶尔还会有一道影子飞出来,直接朝后方做出拦截或刺杀,像是电视里表演的忍术。不过潘多拉的力量强大,高速度加上无坚不摧的斩击触物即分,一路追来,这些影子的攻击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过不多久,前方的视野豁然开朗,他们进入附近的一小片工地。但尽管此时脱离了树林,空气中却仿佛陡然有了活力一般,中村颖达伸手搭上蓝梓的肩膀:“跟我来。”那奇异的力量开始引导蓝梓低空飞行的方向,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大概潘多拉等人的追击已经被这边的人拦截下来,随后,只听得潘多拉在那边喊道:“你跑不了的----” 蓝梓一边跑一边朝周围望去,四周看起来像是正常的工地,但在这样高速的行动下,才发现画面有些支离破碎,景物时而变幻,明明前方有个小土坡,待跑了过去,那小土坡反倒去到了视野的角落里,俨然是进入了某种幻境当中。 随后,两人进入工地当中的某座建筑物当中。 此时这建筑物里一共六个人。其中一名女子长得漂亮,眼看三人进来,就已经走了过来,朝中村颖达说着:“尼桑,呱啦呱啦……”声音倒是蛮悦耳的,但反正蓝梓听不懂。其余的五人中有外国神父打扮的家伙,有缠了很多绷带的重伤员,有持枪的年轻男子,蜷缩在房屋角落的女人与在楼上平台窗户边观察外面情况的女战士,重伤员、持枪男与女战士大概都是界碑的人,眼见蓝梓抱着腹部被刺穿的女人进来,下方的两人与那神父一齐走了过来,楼上的女战士回头看了一眼,但仍旧坚持着观察的岗位,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始终没有动,蓝梓注意到她似乎在哭和发抖,年纪不算大。 “桃子……快把她放过来……” 对于蓝梓的身份,这帮人自然不清楚,但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持枪的男子眼见她还活着,赶快让蓝梓将她放在房屋中央的一张桌子上,随后与那神父一块进行急救和包扎,这神父的手上拿着一本圣经,偶尔打开念念有词,便有微小的光芒随着他的手而覆盖在女子重伤的小腹上,另一名眼睛缠了绷带的重伤员看了一会儿,与中村颖达交谈几句,随后才过来蓝梓这边道谢,问起蓝梓的身份:“你好,我叫陈远,界碑第三组,请问你是……” “蓝梓。”蓝梓想了想,随后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呃,我不是什么组织的啊,呵呵,我本来是来这边旅游,不过……” 没有什么响亮的组织名,自己的身份显然不够拉风,蓝梓在心中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说出认识素心姐和谭羽然、白石他们的事情,后方有人陡然推开了门。进来的两人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稍稍显得有些胖,另一名身材黑瘦,留着板寸头,胖的那人样貌和气,黑瘦的男子看来则有些深沉,目光冷峻,只是看起来倒也不像坏人,样貌正派,两人身上都是鲜血,也有着不少伤口,但看来并不严重。显然方才就是这两人配合那幻境挡住了潘多拉等人。 待到听说蓝梓救下了那个被称为“桃子”的女人,两人走都过来道谢,胖子将蓝梓狠狠抱了一下,口中连说“谢谢,谢谢”,随后自我介绍:“林国茂,叫我熊猫就可以了。”那黑瘦男子则是握了握手,用力点点头:“谢了,罗空明。” 之后他们将众人稍稍介绍了一下。神父来自于教廷,名叫克拉克,持枪的男子同属界碑,名叫易小天,楼上负责观察和警戒的女子代号“藕”,而被蓝梓救下的女人“桃子”真名则叫做陶紫钰,至于与中村颖达一块的日本女人则是他的妹妹,名叫中村悠想,这两个人属于什么日本的极轮社,蓝梓倒也没太在意。 躲在角落里发抖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这边的几人也不知道,她是本地适逢其会的进化者,本来想要过来帮忙,还没介绍完就已经陷入战斗中。在那林国茂轻描淡写的叙述中,蓝梓得知大概就是在之前,这个女人随着两名同伴过来,谁知忙还没帮到,他们陷入了对方“四时间之风”发动的最后一个环节“原之离葬”当中,几乎是直接被化为灰飞,这女人也就直接崩溃掉了,若不是中村悠想的能力对于四时间之风有一定的抵抗力,这边恐怕损失会更惨重。 听他说起这个,蓝梓才稍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说起自己只是路过的能力者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为什么会变得有些凝重。没有足够战斗经验的进化者在这样的局面当中,也的确是与炮灰无异,只不过自己救了那陶紫钰,对方只是表达感谢,并没有将这一面表露出来而已。 属于进化者的药剂与急救方法的确效果不错,那陶紫钰原本陷入昏迷,但这时候却也微微的醒了过来。四时间之风发动之后,众人选择逃跑,她负责殿后,根本没想过还可以回来,中村颖达似乎是因为能力特殊,因此在与众人跑掉了之后又折回去救人。听他们说起这个,蓝梓对这日本人倒也有了一点好感。那陶紫钰听众人介绍了几句将她救回来的蓝梓的背景,先是虚弱地道了谢,随后说道:“我们先前在火场中见过,他的力量……很不错……” 罗空明点了点头,再度朝蓝梓望过来,这一次大概是将蓝梓作为一个战力来考虑了:“先前注意到,潘多拉追过来的时候,注意的目标好像是你……能在潘多拉手下跑掉,看来你的速度很不错。” 这人大概一开始就看出了潘多拉是被他引过来,只是方才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好的想法。事实上如今蓝梓身上颇为狼狈,头上身上都是血,看起来就像是被追杀的样子,只不过能被潘多拉这样的人一路追杀还终于逃掉,众人似乎已经将这当成他“实力不错”的证明了,这时候问起力量,蓝梓皱了皱眉:“嗯,我会飞,速度还不错,而且……我会一点能量控制。” “范围破坏?” “呃……是吧……” “那就好了。” 罗空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潘多拉比速度不实惠,天上现在也不太好飞,不过他们那边也有一个长于范围破坏的,类似于音波、冲击波之类的,如果在待会的战斗中你能帮忙牵制一下……” 他望着蓝梓,蓝梓笑着点了点头:“啊,这个应该没问题……”界碑战斗组中的主力都是五级的进化者,真到灵活应变的打起来,每一个人都很强,方才介绍自己的力量,蓝梓不敢夸口什么的。这时候才稍稍表现得有些自信,罗空明笑着点头,随后朝其他人望过去。 “好了,我们现在时间不多,他们虽然退了一下子,但肯定马上就会冲进来,我们挡不住,现在阿远和桃子都受了伤。呵呵,你们两个互相照顾一下没关系吧?最好能尽快去找叶子治疗以下,她的战场目前应该就在那边的工厂附近。” 先前看着黑瘦的男子应该是比较沉默的性格,不过这时候倒是他在做安排,但看起来很可靠的感觉。那陈远受伤虽然严重,但依然有行动能力,这时候做了个ok的手势,显然就是由他来照顾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陶紫钰了。 “中村小姐可以暂时收起幻想具现的领域了,撑了这么久肯定很累,留着力量待会随机应变就行,蓝小弟,你跟那边的那个女孩子尽量走在大伙中间,但打起来恐怕就很难说,如果真有危险,尽量快的往起火的工厂那边过去,我们的人就在那边,好了,大家准备动身吧。” 其余的人应该不用多做安排和吩咐,蓝梓按照安排搀扶起角落里正在哭着的女孩子与众人往外走,他对周围波动的感应敏锐,隐约能听到罗空明与易小天、熊猫三人在说着接下来的战斗。 “潘多拉的速度会很麻烦……” “这种局面的确是……” “最好还是能想办法把她单独隔开……” 这边的战局当中,他们原本就已经占了劣势,这时候加上一个潘多拉,显然就已经变得更加棘手,只不过倒是没有人针对将潘多拉引过来的蓝梓说出什么抱怨的话语。他们走在前面,快要出门时,蓝梓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那个名叫中村悠想的漂亮女人目光碰在一起。中村悠想微微低了低头。蓝梓也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那个陈远也差不多啊,衣服破了一些,可也没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 应该不是在看自己。他如此想道。 九九年的时候他虽然与中村悠想有过一段纠葛,但那时候彼此语言不通,时间是夜晚,中村悠想又处于被追杀的狼狈状态,他当时留下的印象也仅止于那是一个漂亮的日本女人,这时候三年过去,倒是不怎么认得出来了。 后方,中村颖达倒也笑了笑,望了望妹妹:“怎么了?” “呃,那个人好像……”中村悠想想了想,最后还是微微摇了摇头,朝哥哥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因为他的能力是飞翔吧,而且刚才似乎还说了他会能量操控……” 中村颖达点点头:“想起曾经救了你的那个人了?倒也是……如果他真是那个人,虽然打不过潘多拉,但也是相当不错的战力了。” “我还不太能确定……”当初她被蓝梓救下,可那段时间中昏迷居多,后来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记住了那人的强大,对于对方的具体样貌一直迷迷糊糊,这几年的时间过去,蓝梓此时身上的气质也改变了许多,她看见此时浑身是血的蓝梓自然是认不出来。 中村颖达拍拍正在思考的她的肩膀:“待会如果打完了,直接询问一下他就行了,现在快跟上吧。” “嗯。”中村悠想点点头,望着前方看起来受了很多伤的蓝梓,随即又微微蹙了蹙眉,想了一会儿,对兄长说道:“哥哥,我对力量的估计也许有错误,如果真的是他,而且潘多拉正在追杀他的话,情况或许会很危险。待会我希望能尽量帮助到他,希望……哥哥如果有余力的话,也能尽量帮忙,报答他之前的救命之恩。” 中村悠想对于三年前救过她的那名少年是非常佩服的,对方拥有强大的力量,甚至杀掉了六条御息,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六条御息与潘多拉比起来,似乎还是潘多拉要厉害得多,毕竟以战力层次而论,潘多拉再往上,或许就是方少白、十大六级进化者之流了。如果没有亲眼看见,只是幻想,她当然可以觉得那少年天下无敌,但此时事情摆在眼前,如果这人真是救了自己的恩人,他对上潘多拉而不敌,其实也是情有可原、可以理解的事。 另一方面,哥哥的力量很强大,这也是毋庸置疑的,对上潘多拉也不见得会输。以往她或许会觉得那少年比哥哥更厉害,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已经受了伤,她就宁愿觉得哥哥的力量更强大了,因为她这时候也只能借助哥哥的力量。 能够在潘多拉手下逃生,这是实力的证明,但有没有高手的气质,在这群身经百战的人中间也都是一目了然的事,众人大概将蓝梓的力量定在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四级左右,能有帮助,但不可能是高手。他们将蓝梓与那吓得崩溃掉的女孩子保护在中间,一路前行,不久之后,战斗便一如预期的,再度开始了…… 睡了十七个小时,差点又到凌晨了^_^ [奉献] 第二十三章 对轰 从房子里出来,众人便保持着高速度一路前行。但虽说速度快,一方面有两名重伤员在其中,另一方面,其它人的速度也不可能真的达到蓝梓或者中村颖达那样的移动力,被包围在中间的蓝梓其实还是没什么压力的,手中拖着一个浑身颤抖,不断低声哭泣的女生,还能不时扭头朝周围看看。 这工地还在兴建状态,附近大量建材、杂物囤积,众人在这其中朝那边已经起火混乱成一片的工厂区过去,若是普通人,自然也能以此来遮挡视线。但对方既然是能力者,想要依靠这些东西来挡住对方的观察显然就意义不大,那罗空明在安排的过程中,实际上也早已做好了火拼一场的准备。 眼下的这些人当中,蓝梓对于界碑成员的实力自然是相当有兴趣,他当然知道素心姐、谭羽然、白石这些人也属于界碑,但实力方面,就一直没见识过,看得出来,素心姐不是很喜欢谈论这些事情。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她常常会开心地说起以前,说起这些年来的生活,说起谭羽然总是辜负女孩子的喜欢白石则老是赌钱出老千骗人之类的,更多的,还是向蓝梓询问他失忆之后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于是蓝梓到现在,也只是知道界碑的高手很厉害之类道听途说的事情。 不过虽说对界碑成员的实力相当好奇,此时在众人之间他最为在意的,其实反而是那个名叫中村悠想的**女人,原因在于这个女人的能力跟那个名叫ring的女人的能力同样叫做“幻想具现”。 先前他目睹ring的战斗,幻想具现的力量盛大而华丽,破坏效果也是强悍非常,名叫赫维德奥佐的真理之门b仅仅在一击之后便化为碎片,给他留下的映像异常深刻。但这时候,这个名叫中村悠想的女人力量却有不同,她所具现出来的并非具体的动漫招数,而是一些大范围改变环境的幻境、幻象之类,之前他进入工地时所见的那些迷宫般的破碎画面便是由她具现出来,但估计现在这样的能力只能用来辅助战斗,很难真正的困住敌人,因此罗空明才让她收了力量,留到待会真正战斗的时候再随机应变。 不过,离开那房间之后,蓝梓还是感觉到一股力量笼罩了前行的众人,在外侧形成了幻象,为此时大家的离开做出了遮掩。这股力量像是稍稍改变了空间,原本这工地就处于大量工厂的附近,空气混浊,气闷不堪,这时候却是空气清新,令人精神抖擞,也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对方幻想了一台大功率空气清新机出来。幻想具砚在最初的认知上算是幻觉,但到了高段的运用,却是以**入侵现实创造出理论上客观的存在,想来应该是后者,空气的确是被过滤了。 喔,如果自己也有这样的能力,岂不是可以冬暖夏凉四季如春,而且附带空气清新效果,比自已的能量控制要好用很多亦… 脑中想着这样的事情,回头看了一眼,那中村悠想眨了眨眼睛,随后冲他温暖地笑了一笑,蓝梓也回以尴尬的一笑。头还没回过来.战斗在附近就陡然爆发了。 最初的一丝波动来自于众人的侧后方,那里原本是一大堆作为建材的原木,这一刻,在爆发的巨大震动中陡然飞起在天空中,朝这边轰散过来。以这一下的震动为开端,蓝梓便同时感受到了左前方、右前方、右后方、后方传来的能量震动,幻想具现终究是遮蔽不了他们的追踪,这么快的速度,便已经合围了过来。 空气中的压办徒然增大,一时间,四面八方的呼啸声,蓝梓也只能感应出从几个方向突袭而来的事物的隐约轮廓,漆黑的矛、巨大的、寒冷的圆形轮状物体、疾冲而来的人,还有些他根本分辨不出来的力量,如同口袋般的朝他们覆盖了过来。 一时间,以蓝梓的反应速度,也没想好自己到底应该帮忙哪边,罗空明说的大范围攻击并没有到来,这些人的联合攻击几乎就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范围破坏。但也就是在轰向传来的同时,他也见到了这边众人的反应。 “来了!” “快走一一” “冲过去一一” “心从6一从凶“此从止,北,匀~驯~比...... 激烈的声音响起在那空气的混乱与震动里,蓝梓甚至能听见狙击枪枪身中机簧颤动的声音。 “砰一一” 代号“藉”的女人抬起了狙击枪,子弹射出枪膛,烟雾与火光,空气震动,枪身因为后坐力而不断摇撼,名叫林国茂的胖子微微俯下了身子,中村悠想闭上了眼睛,中村悠想则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色的幻影已经从身体里冲出去。空气里甚至传来那神父的颂唱声,速度极快,蓝梓听不懂,但其中却也有着一种庄严与博大的感觉,圣经在他的手中自动翻开了,犹如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那书页不断泛起来。 “啊一一” 女子伴随着哭腔的尖叫声几乎是在他的耳边响起来,将他吓了一跳,身边的女孩一边尖叫着一边双手死死地箍住他的左臂。身边不远处,陈远扶着陶紫钰做出了一个准备奔跑的姿势,但他受了重伤.陶紫钰就几乎连走路都很难,哪里有这样的余力,蓝梓拖着身边的女孩瞬间掠过去,右手扶住了陶紫钰的身体另一侧。 “那就快走啊” “阿----里路亚----” 轰---- 后方随着圣唱而升起了光芒。整个空间像是都在震动,圣唱的光芒与幻想具现配合,几乎在空气里形成了一个金**的罩子,在巨大的撞击中如肥皂泡一般不断颤动着,蓝梓能知道那神父在后方举起了圣经与十字架,然后圣经上的书页在巨大的碰撞下如同花瓣一样的乱飞,中村颖达已经化作幻影迎向后方追来的敌人。 前方,被称为熊猫的林国茂直接撞碎了一颗飞过来的巨大冰轮,刹那间白色的冰屑四散飞溅,代号“藕”的女子手持狙击枪朝着黑暗中的某个扇形面已经连续开了三枪,手持冲锋枪的易小天冲在最前方,他没有开枪,但左手却在空中看似无意义地挥舞着,像是在捕捉着什么,破风飞来的黑色长矛已经掉落在地上,一道人影在冲过来的途中被奇怪地阻挡了一下,旋即被吓得往旁边冲出去。 黑暗中的侵袭,依旧如怒涛般的袭来,蓝梓拉着双手上的人才跑出几步,一道人影从后方被击飞过来,那是中村悠想,她的身影掠过了地面,从蓝梓的身侧擦过去。此时那尖叫的女孩还在禁锢着蓝粹的左臂,但好在手没有被她抓住,蓝梓用力抓住了飞过的中村悠想的一只手,这女子伍地借力,腰肢摆动,柔软的肢体在夜空中如同体**运动员一般的做了一个单臂支撑的大幅摆动,修长的双腿张开,刷的一下,几乎斜斜地划过了蓝梓的头顶,空翻之后,柔软地踏在地上,长发舞动着。 在蓝梓的眼中,这一切都是放慢了的镜头,在周围光芒荡漾、火星四溅的战斗中,这样的一幕唯美得近乎艺术。但眼下也不是陶醉于这样的景物当中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破风声从身侧的黑暗里斩了出来,潘多拉目光冷厉,直冲这个逃跑队伍的中段,要将蓝梓连同整个队伍直接腰斩。 蓝粹这一下几乎是一边拖了两个人,正打算挣脱开束缚与潘多拉死磕,罗空明手持一把军刺已经从侧面如猎豹般的直冲而来。 “走----” 他喊出这句话的时间里.空气中已经乒乒乒的爆出三点火花,潘多拉的能力没能直接斩开那把特制的军刺.直接碰撞了三下,但互相交手还不止这个数,罗空明直接冲到了与潘多拉贴身战斗的距离之中,两人的打斗如同旋风般的朝后方卷了过去。 仅仅片刻间,蓝梓就已经看出来,潘多拉是速度型的战斗者.罗空明却并不在这方面见长,他的速度与反应大抵只是到了普通人的极限,比之潘多拉要慢。然而潘多拉的疯狂攻击,几乎每一下都像是被他预测到一般。军刺移动的路线简单,却总是等在对方斩来的路线上,并且好几次的攻击竟然还是由他发起,速度虽然不快,然而潘多拉的高速移动下,好几次都像是要直接主动地撞上军刺的锋刃。 激烈的碰撞中,潘多拉一心想要前冲,反倒被逼得后退了好几步,小腿上被罗空明轻轻扫了一下,虽然没什么伤,但她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人的力量有古怪,就像是被火车抛下的乘客般迅速后退远离,罗空明单手一折,从背后抓出三颗手雷直接像是飞镖一般的朝对方扔了过去。 轰轰轰---- 火焰、烟尘、震动中,他调转了身形.朝蓝梓挥挥手:“快……” 一行人感觉就像是在飞机轰炸中不断前行的列车,火焰燃烧.光芒迸碎,一根原木如同螺旋桨一般飞过了蓝梓等人的头顶,石块砸在附近的地面上,女生的尖叫与哭泣声混杂其中.乱得一塌糊涂,蓝粹甩也甩不掉。不过界碑的这些人没有放弃她,目前大概认为自己被潘多拉追杀也没有抱怨自己,显然他当然也不可能正把这女孩给扔飞掉,两个同伴忽然死了,遇上这样的事情崩溃掉也是情有可原,就是让人头痛而已。 “你以为你能跑掉吗?” “你跑不掉的!” 混乱与黑暗中,潘多拉又再度冲了出来,随后被罗空明与中村悠想一同逼退。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大概奔跑了近一分钟的时候,代号藉的女子像是观察到了什么,做了一个手势,开路的易小天同样做了个手势,在中路护航的罗空明摇了摇头,随后是伸手指了指侧面,低声道:“很难走,走侧面!绕路!” “前面过来了!” “老林你去挡一下!” “侧面也许更危险!” 这几人说的像是要选择另外的道路的问题,前方一堆堆的建材,地形复杂,一行人还在疾奔,罗空明拍了拍蓝梓的肩膀:“帮忙挡一下,能挡一下就行,别勉强,挡一下立刻走!“他说着,将那尖叫的女生从蓝梓手上拖下来。蓝梓还有点不明白:“哪里?哪里?” “前面!过来了!” 跑在前方的易小天已经冲进侧面的一条岔路当中,而力量似乎是防御属性的熊猫林国茂则停了下来,就站在前方几米的位置,面对着前方直通那边工厂的主要路线,两道人影也从那边的黑暗中高速冲来,显出了轮廓,蓝梓这才明白过来。观察力最好的藕已经发现了前方包抄过来的这两个家伙,然后他们不想被两面夹击,预备改换道路。蓝梓不清楚前方这两人到底有多厉害,吸了一口气预备好阻挡这两人的攻击,他本就是奔跑状态,一下子就跑过了林国茂的身前,林国茂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肩膀。 后方,中村悠想跟了上来:“我可以帮忙……” 她的声音被**在激荡的空气里。 前方那两道人影停下来了,其中一个人像是喊了一声,然而声音还没有传来,巨大的声波在夜色里拓展开,地面颤抖着,俨如怒涛般的无形震动,将海潮一般的巨大空气墙朝这边椎过来,声势浩大惊人.地面止的无数泥土、石块、木料与细小钢铁都已经被这片怒潮推动在空中。 蓝梓嘴唇微微张开,站在那儿眨了眨眼睛,后方,林国茂伸出手并图将他抓回去,护在身后:“危险!回----来----” 下一刻,这一边刮起了能量的飓风,空气中的巨大震动。 易小天、藕已经转过了那处拐角,罗空明拖着那不断哭泣的女孩,与陈远一同扶着陶紫钰,才丹刚过去,侧身朝那边望过去,殿后的中村颖达转过了身,然后他抬起头,望向那一片如同沙尘暴袭来的空气墙,那力量声势浩大的吞没过来了,中村悠想捏紧了双拳,预备开始利用幻想具现的力量做缓冲毗 零点五秒以后,另一股力量与那声波撑起的空气墙撞在了一起,碰撞在工地上形成如同地震一般的轰鸣声。 “啊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夜色中,少年更加用力地吼了回去,林国茂没能抓住他,中村悠想的力量也没办法从空气中汲取到半点力量.根本无法将领域具现成型。这一刻,视野的前方全都是狂暴能量形成的领域,少年在刹那间轰出的力量犹如一艘战列舰在海上将所有火炮朝着一个方向同时发射的情景,它排山倒海地抵住了先前那惊人的音波怒涛,将之挤压、吞没,那巨大的空气墙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就被更加庞大的力量轰然碾碎了…… ...........……. 本来想把这个叫做无敌战舰拳的(最喜欢的军道杀拳中的一招),不过想想反正也没办法让蓝梓喊出来,那就算了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