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毁天地》 第一章 生死一线(新) 寒风如刀,万里飘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银装素裹,是那么的纯洁无暇,是以那些衣食无忧的人们,就非常喜欢这漫天飞舞的雪花。 可是世上又有几人知道,这看似这天地间最纯洁的事物所带给世间的,大多数都是死亡和消逝。 越美丽的东西往往就越是危险,世事不正是如此吗? 在京城西郊的一所巨大的官邸豪宅内,就有这样的几个人正在此欣赏这圣洁的飞雪。 这个官邸中的一个八角长亭之内,一个少年正在挥毫泼墨,正想用一张小小的画纸之将这漫天的雪景尽收入其中,而在他的身旁,一个宫装的美妇人莫不做声,含笑着静静的看这个少年在创作中沉醉。 虽然漫天飘雪,可是亭中的这两人却决不会觉得寒冷,他们虽然穿的并不严实,但长亭之内,却焚烧着六个火红的碳炉,使得着着一方小小的天地,充满了和外界大相径庭的温暖和舒适。 画像终于完成了,这个少年将笔轻轻的放下,同时也不停的咳嗽了起来,咳嗽使他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上,刹那间浮现出一片病态的苍白。 坐在这个少年的旁边的美妇人心疼的走上前去,为这个少年轻轻的抚背,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关心和爱护。 少年咳嗽稍减,对着那个美妇微微一笑,双手捧着自己作完的作品捧到这个美妇人、他的亲生母亲的面前。 美妇人无奈的看着这个少年,伸手接过了这幅儿子的心血,画风简朴而纯洁,笔法虽然还是略嫌稚嫩,但也不失为一幅上佳的作品。 用画挡住了脸,美妇人不忍让儿子看见自己眼中流出的荧荧泪光,她心里明白,自己的儿子的任何一幅作品都是在用他的生命完成的。 忍下泪水,脸上强行露出赞扬的微笑,缓缓的将挡在脸上的画拿了下来,想对儿子说上两句赞美的话。 可是就在她将画移开脸庞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呆住了,她的儿子双手抱胸,脸色非常痛苦的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过去。 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生了,美妇人疯了一样的扑了上去,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儿子,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儿子的名字,仿佛是想将他的儿子从痛苦中唤醒。 一个时辰后,在这处豪宅的前庭内,两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在忧心重重的,正在商量些什么。 “侯爷,老朽实在已无能为力,请侯爷见谅。”一位老者惶恐而立,忐忑不安的向他面前的坐着的中年男子请罪。 男子双目无神,漠然的看着地板,对老者的话语似乎冲耳不闻。沉默了良久,他终于抬起了头来,用他那些许回复了些神采的双眼深深的看了老者一眼,沉声道:“生死有命,该生的迟早都会生,先生多年来为小儿尽心尽力,本侯已感激不尽,先生也不必太过介怀,这是小儿的命。请问先生,小儿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唉!”老者面色悲哀,惨然道:“老朽无用,令郎最多还有5日之寿”。 中年男子的雄躯猛的巨震一下,双目不禁泪光闪烁,但他仍然努力压服自己的情绪,颤声道:“多谢先生,先生忙碌了这么久也一定累了,还是请回府休息吧。” “是,老朽告退,也请侯爷保重身体。”老者向中年男子恭身作了一揖,男子亦挥手示意送客,老者转身离开,就在他将要跨出大厅的时候又回头忧虑的看了看这位中年男子,欲言又止,思绪良久,终于未一言,离开了这个大厅。 当老者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时,中年男子就在这一刹那间如同冰山般崩溃了,只见他双手捧面,眼泪不自觉的从指间溢出,痛苦的低吟道:“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当今朝廷一等定远侯,抚远大将军赵伯谦,他有一个独子,年方十岁,自小得一怪病,体质极弱,虽便寻明医不知其理,束手无策。 在其子三岁之时,怪症次病,不醒人事,危在旦夕,幸得宫廷太医院第一御医----国手贾远巧施妙手,救了他一命,更由此诊断出其患有百年难得一见的先天奇病----断阳绝脉。 断阳绝脉,乃是百年不遇的旷世奇症,不但无药可医,患者更不能活过8岁,幸定远侯位高权重,四处求得珍惜奇药为其子滋补,更得贾御医多年以其独门内家奇功----《天医密》续命方可活到1o岁,可惜人力终究难胜天,其子今日终究大限难逃。 赵伯谦坐了良久,缓缓站起,径直走向后堂,来到他儿子的房间,默默站在门前,他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想一如这十年来一样给自己儿子以鼓励和支持,可是怎么也无法伸出手推开大门,他不忍心,实在不忍心看见自己的儿子垂死的样子,想想自己半生戎马,征战无数,看过无数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知道自己决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在自己无能为力救治的儿子的面前,他却连推开房门的勇气也失去了。 这时房门推开了,那个端庄典雅的宫装美妇人和两个丫鬟走了出来,妇人惨然的看着赵伯谦,道:“老爷,云儿真的没救了吗?” 赵伯谦闭目不语,仰头向天,雄躯止不住微微颤抖。宫装妇人看着其神情,身体突然一阵乏力,晕了过去,幸而其后两个丫鬟将其扶助。赵伯谦紧上几步将其抱起,将她----他的妻子送回了他们的房间,只是转头对其贴身丫鬟道:“好好照顾夫人。”随即走出了房间,他的心再也无法承受其它的打击了。 出了后堂,赵伯谦昏昏沉沉,漫无目的的在花园中游荡,曾经百花争艳的美景,已然被一片素白所取代,可是在此时的赵伯谦看来,却显得格外苍白,空虚。 恍惚间,这一方天地,竟化为惨白的灵堂,那洁白的雪花,尽变为天然的白孝,仿佛这天地,也在不断提醒赵伯谦那残酷的事实,加深他的痛苦。 痛苦到了极点,赵伯谦决定面对,即使是最艰难的路,他也要走下去。 坐在床头,凝视着已经进入昏迷状态的儿子,心中思绪万千,床上躺的是他的儿子,是他的生命,他的希望,他可以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可是面队着病重的儿子,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默默的看着他受到病魔的摧残,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流失。 此时,看着生命的点滴消逝,他突然想起了他的一位已经死去的朋友对他说过的话‘人生有很多事情对人而言是无可奈何的,但是当你面对它时,万万不能灰心,一定要相信,人世间会有希望的’。 的确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可是对于此时的赵伯谦却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到了今时今日,赵伯谦实在是不能不伤心,不能不绝望,因为,他实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正在此时,赵府的管家杨平走了进来,伏地道:“老爷,有一个客人要见您。” 赵伯谦轻轻的抚mo着儿子的脸庞,看都没看来人一眼,沉声道:“不见”。 “老爷,他知道您不肯见他,但是他说老爷您如果还想要少爷活命,就一定要见他,因为他会治断阳绝脉。” 闻听此言,赵伯谦猛的心头一震,自己儿子的病情从来都不是个隐秘,在京城之内几乎可以称的上是人尽皆知,而正因为如此,多年来假称可以医治的骗子也曾是络绎不绝。 为了儿子的病情,他一直都是默默的忍耐这些骗子的骚扰,一次又一次的承受失望的痛苦;终于,在有一次,他的忍耐彻底到达了极限,那积压的愤怒如同火山一样的爆了,上门的骗子四肢皆被打断,像死狗一样的被扔到了大街上,之后,又再连续给予了几位欺神骗鬼的上门混蛋同样的待遇,终于吓止了这些骗子的脚步。 这件事曾经轰动京城,无人不知,此时的来人也应该知道,既然如此他还敢来,说不定是有真才实学吧。 不过赵伯谦此时已经顾不得想这个了,正如溺水之人抓住一个麦杆都不会松手,在此绝望之时突得光明,赵伯谦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猛然回头,对管家喊道:“此人在何处,快带我去。”说罢立即起身向外走去,谁知‘扑通’一声,这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在跨过门槛时竟然被门槛拌了一跤。 [奉献] 第二章 绝世奇人(新) 赵伯谦快步来到前庭,只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蓝衫人昂然背对着自己,随身并没有任何医箱医具,也许是多年征战所培养出的本能,看见一个陌生人在他面前,他的心刹那间冷静了下来,细细的打量来人,紧随其后的管家道:“老爷,这就是那位先生。” 那人闻杨平之言却丝毫不为之所动,赵伯谦深深的看了他几眼,转头道:“杨总管,你先下去吧。” 杨平一惊,道:“老爷,这……”,没容他说完,赵伯谦已抬手阻止了他想说的话,杨平心中一楞,看了看赵伯谦,又看了看来客,最后终于无奈的转身离开了前庭。 赵伯谦心里明白,杨平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位高权重,多年来想刺杀自己的人也不知凡几,而眼前此人来路不明,若是想乘机行刺的杀手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是赵伯谦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虽然还看不透面前之人,但此人明知自己已经到来却也不行礼参见,依然背对自己,可见此人乃是高傲之人,丝毫未把自己这个定远侯的身份放在眼里,支开管家,其一正是先要示之以诚,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此人可能是自己儿子唯一的希望,赵伯谦认为绝对值得;其二赵伯谦对自己的武功也是有绝对信心的。 赵伯谦上前一步,走到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临界距离,在这个距离之下,赵伯谦自信绝对可以应付任何一种突的状况。 赵伯谦微微一笑,拱手道:“本侯赵伯谦,未知先生高姓大名?”赵伯谦虽是朝廷命官,但是出身江湖,加上有求于人,是以先以江湖礼数作足,如若此人还是不加理睬,那么就可见此人不是高傲,而是存心来找茬的了。 此人缓缓转过身来,赵伯谦一看之下不禁为之心折,只见此人三十来岁,气宇喧昂,神采非凡,赵伯谦虽阅人无数,也极少见到如此出色的人中龙凤。 此人淡然一笑,扬手作揖道:“素闻侯爷待人宽容谦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对刚才我的无礼行为,望侯爷多多海涵。” 赵伯谦笑道:“先生既然自称能治小儿之病,必是非凡之士,对非凡之士,本侯一向很客气的。” “呕!”来人似乎有点意外,笑道:“若不是非凡之士,侯爷就不客气了?” “如若先生不是能人,在此时却对本侯面前做出刚才的举动,本侯的确会对先生非常不客气。”赵伯谦深深的看着来人的眼睛,平静的道:“未知先生高姓大名,何方人士?”赵伯谦纵然脾气再好,毕竟也是习惯了高高在上之人,此时又是心急如焚,来人却又对他的问题答非所问,是以有心要杀杀他的威风。 来人显然明白了赵伯谦的意思,但是依然不急不燥,笑道:“我的姓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而且确有医治令郎的本事和心。” 赵伯谦苦笑道:“非是本侯不相信先生,小儿病情极重,连宫中御医也束手无策,而先生却连姓名也不肯透露,本侯实在无法信赖先生。” 来人微微一笑,开始缓缓走近赵伯谦,赵伯谦不禁提高警觉,暗自运功护身,只要来人稍有露出敌意,就立刻出手。 来人不多不少,恰恰走到赵伯谦即将出手攻击的临界距离就停了下来,神情严肃的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令郎已经病入膏肓,早一刻得到救治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侯爷是愿意赌一赌自己的运气,还是愿意等查清了我的祖宗八代以后再让我医治令郎?” 赵伯谦暗暗心惊,此人竟然一下就刺中的他的死穴,而且语气强硬之极,竟丝毫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儿子已经命不久已,确实已经没有再坏的可能了,自己此时也愿意死马当活马医,但是如果来人有其他意图,却又不能不防,不过正如来人所说,等他完全确定来人的身份没有可疑,儿子早就一命呜呼了,这本是两难之事,他明白无论怎么选择都是无法尽善尽美的,真的是要再赌一赌了。 赵伯谦心里非常矛盾,以前行军布阵,征战沙场,所行之法自然也是风险十足,可是自问绝没有如今这么难以抉择。 沉默良久,赵伯谦猛然抬头,心中已有抉择,道:“先生请随我来。”随即在前引路向后堂走去。 来人淡淡一笑,随后跟去。 穿过*花园,赵伯谦将来人引到了儿子的房间里,只见儿子面如紫金,浑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看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凄惨的形状,赵伯谦又不禁悲从中来,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赵伯谦又不得不强忍悲痛,转头对来人道:“先生,这就是小儿。” 来人微微点头,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病人的脸色,随即坐下为他把脉,随后又翻开其眼皮仔细观察了他的眼色。来人在忙上忙下,赵伯谦立在一旁的心情却极是复杂,一方面,他怀疑来人的用意和真正意图,因为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此时会有人找上门来医病;而另一方面,他又非常的希望来人真的是儿子的救星,因为他好怕,好怕来人在给他希望后又说出和以前的大夫同样的话,他实在已经无法再承受了,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他实在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把眼前这个口气十足,而本事全无的骗子碎尸万段。 过了好一会儿,来人缓缓站直,脸上露出释然的神情,似乎已经有了结论,赵伯谦此时实在无法忍住了,万分紧张的问:“怎么样,小儿还有救吗?” 来人默默的看着赵伯谦,只见他双拳紧握,雄躯微微颤抖,可见他此时的心里是紧张到了了什么程度。不过来人的回答似乎要让他失望。 “我无法治好令郎的病。”来人缓缓的道,看着赵伯谦仿佛刹那间崩溃的神情而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让他活下去。” 赵伯谦不能置信的看着来人,突然抓着来人的双肩,激动的吼道:“真的,你真的能就我儿子的命。” 来人眉头微皱,似乎是因为肩头被捏疼的缘故,苦笑道:“如果侯爷把我的肩捏碎了,我就无法保证了。” 赵伯谦意思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放开来人的肩头,拱手赔礼道:“对不起,本侯一时失态,望先生不要见怪。” 来人微笑道:“侯爷爱子情切,何怪之有。” 赵伯谦不太放心,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真的能救小儿性命,本侯感激不尽,未知先生需要什么器具,何时开始救治小儿?” 来人凝望赵伯谦,缓缓的道:“我不需要什么器具,而且现在就可以开始,不过我有个条件。” 赵伯谦忙道:“先生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来人严肃的道:“,在我医治令郎期间,无论此处生了什么事也好,任何人也不得进入这个房间,包括侯爷你。” 赵伯谦舒了一口气,答道:“这个易办,完全可以。” 来人双眉深锁,神情凝重,道:“侯爷可要切记此点,如果有人违反,一切后果,我不负责。” 赵伯谦亦坚定的道:“先生尽管放心,本侯就是拼了性命,也会保全先生医病期间的安静。”随即转身,竟真的离开了儿子的房间,反手关上房门,行事决不拖泥带水。 赵伯谦走到院落里,凝视着儿子的房门,将自己儿子的性命完全交给一个陌生人自己也不放心,但是一来儿子已是必死之人,实在没什么能再坏下去了;二来赵伯谦打心里对这个陌生人有好感,而且在自己欢喜忘形抓住其肩头时,自己已经全然没有防备了,如果他心怀不轨,自己已是万无幸理,也是基于这两个原因,他才可以对这个陌生人这么放心。 正在赵伯谦思索之时,地面突然生了震动,从儿子的房间里隐隐透出一团赤红光芒,正而不邪,醇和而不刺目,洋溢着无限生机,赤光所到之处,冰雪尽融,温暖如春,赵伯谦自己也是绝顶高手,当然明白这种光芒是一种级神功功时的现象。 沐浴在这红光之中,自己非但丝毫不觉得难受,更加觉得很舒服,而随着光芒的逐渐加强,震级也逐渐加大,甚至影响了整个候爵府也没有丝毫减弱的预兆,赵伯谦不禁大为惊讶,心中暗道:什么神功竟有如此威力,看来此人的武功实在远在我之上,如果他要害我,我根本无力抵挡。 震级仍在持续,候爵府的人个个惊慌失措,仿佛末日来临,赵伯谦自己也是紧张万分,但是爱子心切,实在无法抽身离去,只得原地等待,决不敢离去。 当震动达到顶峰之时,赵伯谦突然似有感应,仰望天,不由的惊呆了,只见赤云翻腾,狂风大作,在红光弥漫的天空中,赫然出现了九轮红日,九日当空,如同神迹,百里可见,四方百姓见此情景,皆以为是神灵降世,尽皆焚香叩,迎接神灵,赵伯谦虽不至如此,但也是惊诧莫明。 赵伯谦惊疑的想道:“此神功竟有这般惊天动地的威力,到底是什么盖世武功,而那个人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奉献] 第三章 皇权皇局(新) 应天,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这不但时因为它的年代久远,其更出名的方面时因为曾经有多位帝王将自己的国都建立在此,而这些各式各样的帝王,可以说都是各领风骚的英雄人物,而如今,在此时,以应天城为中心而君临天下的的帝王正是洪武皇帝----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在中华历代皇帝中,其出身可以称的上是最低的,布衣之子,平民之身,没有任何了不起的身份,在年轻的时候,他曾经做过牧童,做过和尚,当过乞丐,没有任何的地位可以为其做后盾,在漫漫争霸天下的不归路上,完全凭着自己的智慧和胆量创下了无数可以被称为奇迹的丰功伟业,百战功成,九死一生,而如今大事已成,天下已定,他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行事力行简朴,从不崇尚奢华,其行为实在让人敬佩. 在此时,大明第一人的洪武皇帝正在养心阁中悠闲的下着象棋,养心阁后他在处理政务之后休息或召见群臣的地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高贵的装饰品,但是一股威严的气势却可以由此被衬托的更为突出,那是一种王者的风范,一种至高无上的帝王权威,朱元璋喜欢这样,因为他希望自己的臣子无时无刻的记住一个真理----他,洪武皇帝朱元璋才是至高无上的。 在朱元璋的身后站着一个宦官,一个净面无须的奴才,虽说只是个奴才,但是当他成为奴才中的皇帝时,也是很了不起的,不过再怎么威风,终究也只能在奴才中称王称霸,在这个天下真正的霸主面前,他却连头也不敢抬起,不过这也好,不然看见他的那张不阴不阳却又布满了卑谦媚笑的脸,只怕正常人都会反胃的。不过就算如此也得介绍他一下,他正是皇城大太监总管李德安李公公。 而坐在朱元璋面前和其对弈的却是一个风采照人的年轻人,从他那双眼睛中不时透露出坚定目光,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果断坚强的人,而他正是朱元璋的儿子----四子燕王朱棣。 朱元璋本是贫寒出身,原本大字也不识几个,但是坐拥天下之后为了可以坐稳江山,朱元璋便刻下苦功钻研书典,如今学有所成,虽说不上学富五车,倒也可说是学识渊博,尤其朱元璋最是酷爱棋道,而且他下棋还有个习惯,和臣子下围棋,而和自己的儿子就下象棋。 是以此时朱元璋持的就是红子,而朱棣则持的是黑子,两人在棋盘上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呈势均力敌之象。 红者赤也,赤者朱也,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朱元璋每次下象棋持的都是红子。 朱元璋拿起摆在茶几上的极品龙井细抿了一口,笑道:“数日不见,皇儿的棋艺似乎进步了。” 朱棣连忙恭敬的回答道:“和父皇对弈,儿臣不敢不全力以赴。” “很好,很好。”朱元璋微笑点了点头,道:“朕所有皇子之中,也只有你一人敢对朕全力以赴,诸如其他就算是太子,也只是藏头露尾,瞻前顾后,不敢认真,顶多吃掉朕的几个士卒就弃甲认输了。” “父皇天威难犯,儿臣也是知道自己必定不是对手才敢放手一博,兄长他们相信也是摄于父皇天威,并非有意而藏私的。”朱元璋近年大肆残杀过去的功臣老将,手段之凶残,实为古今罕见,使得朝中上下人人自危,就算是他的儿子也不例外,朱棣竟然敢在下棋吃他的马,已经可以称的上大无畏了,要再叫朱棣和朱元璋抬杠,就算再借一个胆子给朱棣他也不敢. 朱元璋突然面露沉痛之色,叹道:“朕的棋友之中,向来只看重两人,可惜,可惜…………” 朱棣闻言已知朱元璋所说的可惜是指徐达,当年曾跟随朱元璋出生入死的第一大将,更可以称之为是朱元璋的第一密友,可惜朱元璋登基之后便开始大肆屠杀功臣老将,就连徐达也因为权谋之争而被赐死,对于这点,朱元璋并非全无惋惜之意的。 看到朱棣的神色,朱元璋已经知道自己失态了,忙叉开话题:“皇儿,你知道为什么,朕会因人不同而下不同的棋吗?” “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围棋重意境,这棋盘之上周天36o度,尽收天地宇宙之奥妙,可使人性情宁静,然脱俗,忘却红尘之念,是以历代高人隐士,无不酷爱此道。”朱元璋淡淡的道:“而象棋则是重功业,棋盘之上,两军对阵,攻城掠地,殊死搏杀,生死存亡之道,尽在其中,可使人豪情万丈,欲建功立业,成就万世不拔之基业。”说到此,朱元璋有意无意的瞪了朱棣一眼. 这句话暗指的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朱棣闻言吓的魂不附体,忙伏地哀求,道:“儿臣绝无不臣之心,父皇英明神武,功盖寰宇,儿臣难及万一,绝对不敢也不可能有什么功业,求父皇明鉴。” 朱元璋伸手将朱棣扶起,笑道:“皇儿不必惊慌,朕并没有责怪皇儿之意,朕只是有一个心愿和一个担忧,希望皇儿可以为朕分担。” 朱棣惊魂未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父皇有何吩咐,儿臣不敢不从。” 朱元璋转过身,慢慢的走到窗边,望着漫天雪花,缓缓的道:“朕扫平**,一统天下,其中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将蒙古蛮夷赶出的神州大地,原以为此生无罕了。” 朱棣闻言复合道:“父皇的丰功伟绩,本来就无人能及。” “但是朕始终有一样比不上蒙古皇帝”。 “不知父皇所指的使哪一样?” “那就是,朕的大明疆域始终没有蒙古元朝的疆域广阔,就这一点,朕就比不上忽必烈,朕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次率领大明的铁骑,横扫天下,打下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辽阔疆域.”朱元璋语调十分激动,双目精光四射,神情刹那间变得凛然而不可侵犯,充满了君临天下的皇者霸气。 朱棣闻听此言,脑中刹那间:”嗡”.的一声,浑身热血沸腾,仿佛要将整个身体炸裂开来,朱元璋所讲正是朱棣心中所渴望的,看着朱元璋那如天神下凡的威势,朱棣只感觉的自己正在征战沙场,于千军万马之中驰骋搏杀,要去建立那空前绝后的帝王霸业。 可正在此时,朱元璋的神色却慢慢暗淡了下来:“可惜,朕老了,纵有此心也无此力了,而朕的诸皇子中,只有你最有拼搏进取之心,所以朕一直希望你可以帮朕完成这个心愿,能让朕在归天之前再无遗憾.” 说到此,朱元璋突然回头,凝视这朱棣,严肃的道:“可是朕又担忧你不甘心屈居人下,而想要力争上位,结果只会祸起萧墙,做出兄弟相残的惨剧。”说到此处,朱元璋的眼中竟然透出了一股杀气。 朱棣几乎要吓疯了,想到朱元璋对待那些曾经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功臣的残忍手段,他心里明白,以他的父皇那心狠手辣,为了保住权利可以不择手段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为了江山稳定而置自己于死地,直把他吓了个面无人色,再次翻身拜倒,不断的磕头哀求:“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朱元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也知道,太子的文治武功都不及你,让他继承皇位是委屈你了,可是朕便观史书,现历朝历代,如若废长立幼,大都会酿成惨剧,为了江山的稳固,为了你们兄弟的团结,所以朕制定了这个以长幼定尊卑的传承之法,实在也是出于爱护你们兄弟之心。” 朱棣磕头如捣葱,道:“父皇用心良苦,儿臣惭愧万分,愿当此立誓,日后定当尽心尽力辅佐皇兄坐稳天下,如若有半点不臣之心,甘愿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看到朱棣了个如此重的毒誓,朱元璋面色趋缓,弯腰扶起朱棣,凝视其双目,道:“希望你牢记今日的誓言,不要做背信弃义之人啊。” 朱棣浑身颤抖,只知道重复着道:“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一旁的李公公看到此景,心中不禁暗道:如此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让太子即位了,以前群臣还都在猜疑不定,现在皇上的心意已经是一目了然,我以后也要多多巴结太子,方为上策。 [奉献] 第四章 最高危机(新) 正在这时,朱元璋似有感应,神情微露诧异,转身出了养心阁,朱棣和李公公不知原因,但是也随后紧跟了上去,当他们步出养心阁时,只见到朱元璋伫立于养心阁门前,默然仰望天,不知在看什么,出于好奇,他们也抬头望去,登时惊讶的现,本应是灰暗的天空竟然隐透红霞,显得娇艳绝伦,但也是怪异绝伦。 朱元璋一言不,飞身上了养心阁顶,动作轻盈灵巧,事先竟完全没有半分预兆,尽显高手风范,看来这个草莽出身的皇帝自己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朱棣和李公公身手较慢,紧随其后,也一起飞身上到了殿顶,朱棣看着朱元璋严肃的表情,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向着朱元璋所看的地方看去。而李公公仍是低拉个头,就象他的头永远也抬不起来一样。 一看之下,朱棣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城西远郊方位为中心,红霞漫天,几乎覆盖了半个京城,在红光最强烈的地方赫然出现九轮红日,此情此景,实在匪夷所思。 天现九日,难道这是天变的预兆? 朱元璋凝视远方,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朱棣不明所以之时,也不敢问,而朱元璋却头也不回,沉声问:“皇儿,你看的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朱棣此时心情已定,小心翼翼的答到:“这个应该是一位绝世高手在运使一种绝世神功。” 朱元璋面露微笑:“好眼力,那皇儿看的出这是什么神功吗?” 朱棣又望了那不断翻腾的九日一眼,沉声答道:“如果儿臣所料不差,这应该是九阳神功,不过又不太可能。” “呕”朱元璋笑道:“为什么。” “九阳神功早在大约4o年前就已经绝迹江湖,相传它的最后一位传人在泰山之战败于张三丰后与便霹雳堂堂主同归于尽了,所以儿臣说不可能。” 朱元璋看了看朱棣,微微一笑,道:“江湖传言,岂能尽信,当年谁也没见到那位传人的尸体,他大有可能还在人间,而且看此威势,他的九阳神功应该已经大功告成了。”其实这个道理精明的朱棣岂能不知,但是侍君之道,怎么也要给皇帝挥其英明的机会,尤其在这个对自己危险的时刻。 朱棣接着的道:“果真如此,那他为何会在京城出现,还尽展九阳神功,难道还有什么绝世高手也在城中,他正和其交战.” “皇儿,你观察的还不仔细啊。”朱元璋微微摇道:“这九阳真气虽然强烈,但却无半点杀气,反而洋溢着无限生机,应该是在用于给人疗伤治病,却非临阵对敌。” 朱棣向西方又望了两眼,道:“要运用九阳最高功力疗伤,不知什么人伤的如此厉害。” 朱元璋并未答话,倒向李公公问:“李公公,那边九阳之下是谁的府第?” 李公公从刚才就一直未开口,深明尊卑之道的他知道在皇上和皇子谈话是绝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是以直到皇上问,才拖出他那半阴半阳的怪调答道:“回禀皇上,那里是定远侯赵伯谦的官邸。” 朱元璋神色登时凝重了起来,生性多疑的他正是因为怕诸位功臣老将权力过大而威胁到自己的皇位而大开杀戒,尤其是一些军功大而武功又高的老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朱元璋才会忍痛除掉了和自己交情最好的徐达.而赵伯谦同样也是开国功臣,更身负道家绝顶神功----紫霄玄功,朱元璋忌他久已,之所以到如今也未有铲除他,一方面是因为赵伯谦素来行事低调,不争权,不夺利,不结党,不营私,更自愿尽解兵权只在京城中养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紫霄玄功虽然厉害,但是还威胁不了朱元璋,而且边境一直战乱不断,朱元璋也还需要武将为其卖命,所以才一直没有动赵伯谦. 但是如今朱元璋担心了,看到赵伯谦府上竟然藏有如此高手,不禁要对其的忠诚度重新度量了,此时此刻,朱元璋的脑中更不期然的想起多年前的那一件恐怖绝伦的回忆,这件事情竟然会让朱元璋感觉到有的不寒而栗。 朱元璋深锁眉头,良久,突然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朕明白了,早闻赵伯谦的独子自小身患重病,无药可医,此人定是在以九阳神功给赵伯谦的儿子医治,所以此九阳真气才会充满生机而全无杀气,能将杀人的武功练到完全没有杀气境界,好厉害,好厉害。”朱元璋天纵英明,智比天高,竟然一猜就中。 朱棣察言观色,看出朱元璋虽有笑脸,却全无笑意,双眼更隐含杀意,心知父亲又起疾贤妒能之心了,和赵伯谦一向交情不错的他立刻赔笑道:“父皇才是神功盖世,小小的九阳神功在父皇的‘皇极至尊功’面前,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李公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溜须拍马的机会,当及随声复合道:“不错,皇上才是天下无敌,古往今来的第一高手。”随即跪倒在地高喊道:“皇上武功盖世,冠古绝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公公这么一跪,朱棣自然也得翻身跪倒,高声山呼万岁,而心里却在为赵伯谦暗暗担心。 朱元璋虽然英明,但是喜欢被人吹捧是人之天性,当下也是心里一阵舒服,杀意稍减,不过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来,更露出凝重之色,看着朱棣道:“皇儿不可如此说,当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朱棣再磕一头,恭敬的道:“对儿臣来说当然如此,不过对父皇来说却不然,因为父皇就是天上天,人上人,登峰造极,旷古绝今。” 朱元璋听了这么多奉承之言,终于真正露出笑意,赐朱棣和李公公平身,又拍了拍朱棣的肩膀,道:“皇儿说的好,当记要奋图强,以便日后好好辅佐朕和太子啊。” “是,父皇”听到此处,朱棣只觉得心里苦,黯然神伤,他知道,父皇是绝不会传位于他了,也许自己也只能抱着一腔理想而终生郁郁寡欢了。 朱元璋远远了凝视仍然在不断翻腾的九阳,心中仍然十分担忧,真正英明的皇帝最多也只是喜欢听奉承之言,但绝不会真的被奉承之言迷惑,而朱元璋正是如此,此时他心中暗道:‘九阳神功真是威力非凡,如果真的和朕拼上,朕有几分胜算呢?’ 糟糕了,朱元璋起了猜忌之心了,一个心狠手辣,凶残暴戾的皇帝起了猜忌之心,这绝对是赵伯谦的重大危机。 但危机又岂止一个。 应天城中第二尊贵的府第----太子府之中,也同样孕育的另一个危机。在华丽壮观的太子府后堂内,也有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九阳当空,而这一个人,正是大明朝第二权利的代表人物----太子朱标。 看着天际九阳,太子他那本来慈祥的面目上竟然升起了不该有的狰狞之色,冷冷的笑道:“赵伯谦啊赵伯谦,想不到你府中竟有如此能人,可是可惜呀,所谓树大招风,更何况是在我父皇这个猜疑心如此中的人面前招摇,你已经是大祸临头了,可惜你不识抬举,竟然拒绝本太子的招揽,反而和朱棣这个家伙打的火热,哼,这次看你怎么死。” [奉献] 第五章 福兮?祸兮?(新) 那个宫装美妇坐在儿子的床头,紧紧的抱着儿子,抱着这个本以为必死的儿子,内心之中充满了对上苍的感激和对未来的希望,整个人泣不成声。 赵伯谦的儿子,这个在一个时辰之前还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少年,此时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他母亲的怀抱里,双目中除了荧荧泪光外,竟没有多余的激动,反而却充满了一种绝不该有的安详和宁静,竟似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也许在这个命运坎坷的少年心里,早就把死做成一个解脱了吧。 赵伯谦站在大院之中,满心感激的看着眼前这个拯救了自己儿子的恩人,心中万语千言,却不知如何开口。 突然间,赵伯谦竟然单膝跪倒,抱拳供声道:“大恩不言谢,先生救了我的儿子,本侯万分感激,日后若有差遣,本侯万死不辞。” 见此情景,来人赶忙将赵伯谦扶起,道:“侯爷不必如此,其实真正救令郎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侯爷你自己。” 赵伯谦闻言疑惑不解,奇道:“先生此言何解,本侯实在不明。” 来人微微一笑,轻道:“侯爷如欲知详情,此处多有不便。” 赵伯谦一听便知其意,道:“那先生请随我来。”随即将来人引到了自己的书房之内,请来人坐下后,关上了房门。 来人闭上双目,似乎沉思了一会,赵伯谦站在一旁静静等候,不敢打扰,过了一会儿,来人睁开双目,笑道:“侯爷的府邸里似乎不太平啊。” 赵伯谦苦笑了一下,答道:“也不能这么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反而是保住我侯府太平的护身符。”言语至此,神情中充满了无奈。 这些?是什么东西?赵伯谦将其视为护身符,当然非同小可。 来人缓缓沉吟道:“君王多疑,自古已然,而当今皇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谓伴君如伴虎,作臣子的真是难啊。” 赵伯谦闻言一阵沉默,想到多年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官场生涯,真是好累好累,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所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而身在官场又何尝不是一样。皇上疾贤妒能,喜怒无常,早已令他萌生辞官之意,可是自己多年戎马,杀敌无数,同时也是结怨无数,因为自己地位尊崇,才保住平安,如果失去权位,只怕随时仇家上门,那时灭门之祸,就近在眼前了。 “哎”赵伯谦叹息道:“生死注定,柳暗虽未必花明,但绝处也可能逢生,正如今日天赐先生,救得我儿性命,不正是如此吗。” 来人缓缓笑道:“我已经说过,救令郎的正是侯爷自己,而不是我。” “原闻其详。” 来人起身站起,凝视着赵伯谦,严肃的道:“侯爷可还记得3o年前,泰山之上的往事。” 赵伯谦不禁深深沉思,回忆起那段历史。 3o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姓名不详而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大杀四方,所向无敌,在他打败了各大门派之后,终于约战当时的武林第一人----武当开山大宗师张三丰于泰山绝顶一战。 此战震动的整个天下,一位是纵横天下数十载,绝对无敌的大宗师;一位虽是新近崛起江湖,却转战天下未逢一败的武林神话,此战实在堪称惊天地,泣鬼神,无数武林中人前往观战,希望可以一睹这场旷世之战。 当时赵伯谦只是一个神功初成的游侠,尚未遇见朱元璋,同样也慕名前往,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那两位绝世强者的惊世之战却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观战,因为两大高手都选择了秘密进行,事实上也根本无人有这个资格观战。两大高手对决之时,气势惊天,泰山绝顶之上,方圆千丈之内,满目创痍,寸草不生,情景恐怖绝伦,其对拼时所产生的隆隆巨响犹如九天神雷,声传百里,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 后来,据说张三丰最终以半招的优势取胜,而那位传奇高手,在战败后下山时被霹雳堂主暗算,最后同归于尽,死无全尸,传奇至此终结。 而在赵伯谦下山之时,偶遇一人。此人5o来岁,满身血污,昏迷不醒,赵伯谦本着仁义之心救了他,带他下山细心医治,那人醒后对他十分感激,离去前说过报答之语,却未留姓名,而此后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赵伯谦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此时旧事重提,不禁感慨。赵伯谦聪明绝顶,一念间已有所悟,道:“莫非先生是当年那位先生的后人?” 来人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侯爷果然心思紧密,但是还是算错了一点,我并非其后人,而正是其人。” 赵伯谦吓了一跳,不禁细细的看了看来人,摇头笑道:“先生真爱开玩笑。” 来人沉默不语,笑看着赵伯谦,但神情之中,却有种庄严之气,绝没有半点开人玩笑的感觉,赵伯谦被这种气势震撼,凝视来人,神情渐渐由疑惑转变为惊诧之情,语调颤抖的道:“如果先生没有和本侯开玩笑,难道,难道…………” 来人心神领会,微笑着点了点头,赵伯谦心中的惊诧之情已经无以附加了,返老还童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事,此时竟然亲眼目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赵伯谦终究也非常人,勉强压服下激荡的心情,拱手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来人神情严肃的看着赵伯谦,一字一字缓缓的道:“上官无极!”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管家杨平的声音响起:“老爷,圣旨到,请您去前庭接旨。” 异事一件接一件,赵伯谦的心反而冷静下来了,心知圣旨无事不至,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遂向上官无极一拱手,道:“上官先生先坐,本侯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就出门了。 上官无极看着赵伯谦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有所得的微笑,再度闭起目来。 赵伯谦快步来到前庭,立刻看见李公公和两个锦衣卫立于堂中,李公公看见赵伯谦到来,立刻高声喊道:“奉皇上口喻,定远侯赵伯谦接旨。” 赵伯谦山呼万岁,翻身拜倒,李公公随即接着喊道:“皇上口喻,着定远侯赵伯谦立刻进宫见驾,不得有误,卿此。” 赵伯谦再度山呼万岁后起身,问李公公道:“李总管,不知皇上召见我是什么事啊。” 李公公满堆起了一种恶心的媚笑,卑声道:“哎哟,侯爷真是高看我了,皇上有什么心思,哪是我一个奴才所能知的,还是请侯爷现在就随我进宫吧。” 问也问不出什么,赵伯谦见别无他法,只能吩咐下人一声,随着李公公回宫了。 宫门似海,九曲十八绕,关卡无数,但是轻车熟路,李公公很快就将赵伯谦领到养心阁,那闪亮的三个金色大字已然抬头可见了。 李公公让赵伯谦在殿前等候,自己先进去禀告,过不了一会儿,就又反身出来宣诏,命赵伯谦觐见了。 赵伯谦诚惶诚恐,进阁后当即翻身拜倒,山呼万岁。 朱元璋抬手赐赵伯谦平身,赵伯谦站起身来,抬眼向上看去,意外的现除了朱元璋高坐龙椅外,燕王朱棣也立在其身旁。 燕王神色忧虑,望着赵伯谦,双眼频频使眼色。而朱元璋脸上却是满面微笑,什么也看不出来。 赵伯谦察言观色,心中已明今日将是危机重重,当下稳定心神,小心奏道:“启禀皇上,不知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朱元璋和声悦色的道:“赵爱卿,看你红光满面,看来心情不错啊。” 赵伯谦奏道:“多谢皇上关心,这都是托了皇上的鸿福。” 朱元璋叹了口气,道:“可惜朕就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啊,最近让朕烦心的事太多了。” 赵伯谦一时摸不清朱元璋的企图,奏道:“不知皇上何事心烦,微臣愿替皇上分忧。” 朱元璋摇了头,叹道:“还不是北方战事,朕得到奏报,那些蒙古鞑子又不安分了,蠢蠢欲动,欲犯我边界。”说到此,朱元璋脸上微笑全消,代而起的是一片忧虑之色。 赵伯谦面色一凝,拱身奏道:“皇上,在三个月前,蓝玉大将军不是已经出征北疆,打退了这些鞑子了吗,他们如何会这么快又卷土重来?”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森然道:“狼子野心,还要什么理由,那些鞑子连伤疤都没好就忘了疼,真是胆大包天。朕若不给他迎头痛击,他们还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赵伯谦连连称是,除外也不一言,多年为官的他深知强作出头鸟的危险,如若毛遂自荐上阵只怕又要让朱元璋怀疑自己想捞权,这样太危险;反正如若朱元璋有这个意思,自己会提出来的。 果然,朱元璋话锋一转,道:“可是蓝玉大将军如今患病在家,难以出征,别的将军又都在各司其职,朕一时实在找不到合适人选。”说着眼神不住的看向赵伯谦,意图实在已经昭然若接。 这时就是表忠心的时候了,赵伯谦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朗声道:“食君之禄,担君之事,微臣愿披挂上阵,出征漠北,为皇上分忧。” 朱元璋面露微笑,似乎对赵伯谦的回答十分满意,抬手示意其起身,点头道:“爱卿果然忠心,朕心甚宽,但此事虽急,却终究是明日之事,眼下朕却还有一件烦心之事,希望爱卿能先为朕解忧。” “来了”朱棣心中一棱,明白今日的正菜要上场了。 赵伯谦抬头拱手,不卑不亢的道:“愿为皇上分忧。” “好!”朱元璋轻喝一声,面上笑意尽敛,换上一片愁刹之色:“今日朕偶观天象,突然现天有异变,实令朕不解。”说到此,朱元璋语气稍顿,双目凝视住了赵伯谦,似乎要从此时开始看穿赵伯谦心中的一切想法。 原来如此,赵伯谦登时恍然大悟,对朱元璋今日召见他的意图已是了然于胸,更加明白了此时自己的危险处境,心底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心虽惊,面上却丝毫也看不出来,从容的道:“不知皇上所讲的是何事。” 朱元璋凝视了赵伯谦好一会儿,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来,才接着道:“就是今日天生异象,竟同时出现九日当空的情景,实在令朕忧虑。”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自古已然,现在天现九日,对朱元璋而言确实非吉祥之兆。 赵伯谦明白朱元璋的意图,当下也全无隐瞒,将今日所生的一切事情如实相告,甚至连上官无极报恩的缘由,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元璋细细凝听赵伯谦所奏,面上原本深锁的眉头渐渐松开,看来极是满意其所言;而朱棣更是听的心荡神驰,难以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幸运之事。 听完赵伯谦的话,朱元璋突的开怀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也是爱卿多种善因,今日方得善果,真是值得恭喜啊,哈哈。”此时的朱元璋看来已是完全相信了,再无试探之意了。 赵伯谦恭声道:“谢皇上抬举。” 朱元璋笑够了,突的脸色一变,严肃得道:“赵伯谦接旨!” 赵伯谦心中一惊,跪下道:“微臣接旨!” 朱元璋道:“朕封定远侯赵伯谦为征北大将军,领十万大军,十日后兵漠北,铲平蒙古部落,钦此。” 无惊无险反有好处,赵伯谦心中稍定,恭声道:“微臣接旨,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笑道:“爱卿此次前往,当奋勇杀敌,不负我大明国威啊。” 赵伯谦道:“是,皇上。” 朱元璋接着道:“派你去还有一个原因,现在长城守关的守将正是你以前的部下邓曲和李敢,相信你此去必定可以如臂使指,运用自如的。” 赵伯谦闻言真正大喜,拜倒在地,道:“谢皇上关爱之情,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报效皇恩。” 朱元璋道:“好了,也就是这些事,爱卿可以回去准备准备,好起身出了。” 赵伯谦当下谢恩告退,心情舒畅的回去了。 [奉献] 第六章 天眼 天诛 赵伯谦退下后,朱元璋双手交叉于胸前,竟开始了闭目养神,悠然自得,神情极是自在,似浑然已经忘记了仍然伫立于面前的朱棣和李公公。 朱棣对朱元璋刚才的表现大惑不解,但是君威大如天,朱元璋不加解释,自己也决不敢问,对于刚才一切也只能归结为四个字----君威难测。 李公公的头仍然耷拉着不曾抬起,就好象永远也抬不起,此时这个见风使舵的奴才的心又在想些什么呢? 不知道,不过在经过了良久之后,已经沉默了很久的朱元璋就终于睁开了双目,微笑的看着朱棣道:“皇儿可知朕为何如此做?” 朱棣心中暗暗叫苦,猜度皇上心思的问题是最难回答的,因为这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无论是怎样回答都难以做到十全十美,但是话已临门,朱棣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父皇的神机妙算,儿臣如何可以猜到。”对于这种很难回答的问题,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回答. 朱元璋面露得意之色,明显对这种好象无法猜度自己心思的回答非常满意,他喜欢这样,因为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得天独厚,无人能及的。 朱元璋慢慢的从袖子中拿出一束卷纸,朱棣认得此物,这东西正是由内廷太监送来,朱元璋在召见赵伯谦之前也才是刚刚看过的,朱棣心中不禁疑惑重重,难道就是此物使得刚才暗藏杀机的朱元璋性情大变的。 朱元璋将卷纸递给朱棣,示意他看看此卷纸,朱棣不敢抗命,接过卷纸便细细的阅读了起来,谁知这一看之下,朱棣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此卷纸上清清楚楚的讲明的赵伯谦府中今日所生的一切以及异变的原因,和赵伯谦所说的完全一致,竟然没有丝毫偏差。 朱棣这才明白朱元璋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委以赵伯谦以重任,正是因为他对皇上实话实说,没有丝毫隐瞒,所以显得其忠诚无私,绝无异心,如果方才赵伯谦对此事有半分隐瞒,就是心怀不轨,那时只怕抄家灭族,就近在眼前了。 想到此,朱棣不禁心中为赵伯谦暗暗庆幸。 但是不一会儿,朱棣就被巨大的恐惧感所包围。他知道,朱元璋因为担心大臣怀有异心,在很多重臣的府第上都安排了特殊的密探,以打探各位大臣的意图和动向,当年胡惟庸意图谋反,也正是这些密探的情报使得他折戟沉沙,功亏一篑。朱棣身为皇亲,也素来知道这些密探的可怕和厉害,但是直到今时今日,他才明白这些密探的真正厉害实在远出他的想象之外。 他此时不禁暗自揣测,是否自己的一举一动,朱元璋同样也是了如指掌呢? 朱元璋出身草莽,深知江湖力量的强大,所以登位之后,就建立了两个以江湖力量为主的势力团体;这两个团体,独立于六部之外,不受任何阶层的管束,直接受命于当今皇上朱元璋,是以朝中也绝少有人知道这两个团体的存在,朱棣虽然贵为王爷,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至于这两个团体的详细情形,普天之下就只有朱元璋一个人知道。可以说,这两个团体是隐藏在朝廷之后的黑暗力量。 这两个团体,一名为‘天眼会’,它专门负责搜集天下各种情报,无论是大小官员的府邸,或是很多江湖门派之中,都有天眼会的耳目,可谓无所不在,神通广大,会内成员论武功极少有一流高手,但其所有会员都无一不是匿行藏影,跟踪追查,易容改装的绝顶好手,他们分布于整个天下,其名为‘天眼’正是意为皇上的眼睛,因为自古皇帝都喜欢自比为天之子,有的更直接就自比为天,‘天眼’正是好比皇上的眼睛无所不在,万物尽难逃其法眼。 此派系直接由朱元璋统领,一切情报也是直接交由皇帝本人,决不会经过其他任何人之手,会内没有设置总的统领一职,只有分部的小统领,他们权职有限,所知也甚少,天眼会的成员无论人数还是身份都是绝顶机密,除了皇上,任何人也不得而知。 而另一个团体则名为‘天诛盟’,顾名思义,这个团体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所有朱元璋想其死而又不方便公开制裁的人,就由天诛盟的高手将其诛杀,朱元璋凶残暴戾,对大小功臣无不以血腥手段统治,之所以有不方便公开杀的人,主要是以江湖中人而言,因为江湖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势力,芸芸江湖武林,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即使是朝廷也难以完全统治。 所以天诛盟应需而生,成为了朱元璋以江湖治江湖的思想产品,天诛盟的人除了专门由朝廷训练的死士外正规武林中人的为数也不多,总共也不过百人,但是盟内的成员无一不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他们不但包括黑道巨寇,白道名侠,甚至一派掌门也为数不少,可称的上是五花八门,鱼龙混杂。 不过天诛盟的组成体系却和天眼会不太一样,能完全了解天诛盟的所有成员资料的不止皇帝一人,天诛盟有它的最高统领----盟主,一个身份神秘莫测的绝世高人,他不但掌握着天诛盟所有成员的生杀大权的人了,而且连天下间除了皇族以外所有的官员他也有权先斩后奏,在他的统领之下,天诛盟曾诛杀无数武林豪杰,挑起无数武林纷争,搞的江湖上人心惶惶,堪称神通广大。 而这两个团体的建立,却是因为一个朱元璋屈辱的历史。大明建国初期,朱元璋终于借助明教之力扫平**,一统天下,可他并未因此满足,坐拥天下的他意气风,想再以天子之威一统江湖,完成少时的另一个梦想,成为武林至尊。 于是乎朱元璋便开始采用了血腥高压的方法对付武林中各大门派,以求逼迫各大门派就范,可谁知道造成的结果却是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武林中人,不但个个心高气傲,而且派别林立,正邪有别,原本无法统一,所以开始时难敌朝廷的疯狂攻势,被各个击破,各大门派都是死伤惨重。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元璋欲吞并整个武林的狼子野心终于完全暴露,为了生存,当时的武林泰斗----武当创派真人张三丰终于挺身而出主持大局,并以其绝世武功,连败当时三十二大主要门派掌门,使其心悦诚服,终于促成了武林各大门派破天荒的次合作,在放弃了门派之别,正邪之分之后,过百江湖派别空前绝后的接成了武林同盟,不但各大门派高手初次开始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他们更请出了很多已经退隐江湖多年的前辈高人,一齐对抗新立的大明皇朝,图穷匕现,一场朝廷和江湖的大战终于惊天动地的展开了。 团结就是力量,当整个江湖团结起来的时候,朱元璋才真正了解江湖力量的可怕;江湖中人,一不攻城,二不掠地,三不会沙场对峙,在避开了朝廷的千军万马后,成千上万的江湖黑白高手齐齐的向金陵皇城攻来,在大明皇宫中和皇宫禁军大战,皇宫禁军虽然人多势重,但是除了面对绝世武功之外,巨毒,暗器,奇门大阵等层出不穷的江湖奇技都令禁军束手无策,最终一败涂地,武林众豪杰直杀到朱元璋面前,欲将他碎尸万段,朱元璋走投无路,不得不屈尊乞降,求众豪杰罢手;而当时天下初定,人心浮动,四方蛮夷仍在对中原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侵犯,当时确实需要一个强权政府稳定局势,武林众豪杰也绝不愿天下苍生刚得享太平就再度陷于战火之中,最终仍由张三丰主持,答应了朱元璋的投降请求,但是仍然要他当众立下毒誓永远不再插手江湖之事;朱元璋别无选择,只能全部接受以求活命,虽然保住了性命,大明却也元气大伤,朱元璋更留下了永生难忘得耻辱和恐惧,无力再度征战天下,开疆阔土了。 至此之后,朱元璋痛定思痛,一改从前重智不重力的想法,大肆收集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武功绝学,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部自上古流传下来,传说只有帝王才能修炼的绝世武功----‘皇极至尊功’,卧薪尝胆,勤学苦练,十余年后终得大成,登上了绝世高手的殿堂。 而对于江湖武林,朱元璋则放弃了强占的野心,创立了天眼,天诛二派,已求制衡和分化江湖势力,令其不能团结,使其无法再有威胁到朝廷的机会。后来的事实证明,朱元璋的确用对了方法。 从此朱元璋对江湖中人恨之入骨,但是碍于毒誓,又不得公开对付武林中人,惟有将气撒到曾经是武林中人的各位开国功臣的头上,是以朱元璋后来对付诸位功臣的手段令人指,多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朱棣捧着这张密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双手不住的微微抖,抬眼偷看着朱元璋似再度闭目养神的神情,内心充满了对这位无论手段和智慧都深不可测的帝皇的恐惧和无奈。 [奉献] 第三章 皇权妙局 应天,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不但时因为它的年代久远,其更出名的方面时因为曾经有多位帝王将自己的国都建立在此,他们这些帝王,可以说都是各领风骚的英雄人物,而如今,在此时,以应天城为中心而君临天下的的帝王正是洪武皇帝----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在历代皇帝中,其出身可以称的上是最低的,他没有任何了不起的身份,在年轻的时候他曾经做过牧童,做过和尚,当过乞丐,没有任何的地位可以为其做后盾,在漫漫争霸天下的不归路上,完全凭着自己的智慧和胆量创下了无数可以被称为奇迹的丰功伟业,而如今大事已成,天下已定,他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行事力行简朴,而不崇尚奢华,其行为实在让人敬佩. >在此时,大明第一人的洪武皇帝正在养心阁中悠闲的下着象棋,养心阁后他在处理政务之后休息或召见群臣的地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高贵的装饰品,但是这里却透出一股威严的气势,衬托出一种王者风范,一种至高无上的帝王权威,朱元璋喜欢这样,因为他希望自己的臣子无时无刻的记住一个真理----他,洪武皇帝朱元璋才是至高无上的。 >在朱元璋的身后站着一个宦官,一个净面无须的奴才,虽说只是个奴才,但是当他成为奴才中的皇帝时,也是很了不起的,不过再怎么威风,终究也只能在奴才中称王称霸,在这个天下真正的霸主面前,他却连头也不敢抬起,不过这也好,不然看见他的那张不阴不阳却又布满了卑谦媚笑的脸,只怕正常人都会反胃的。不过就算如此也得介绍他一下,他正是皇城大太监总管李德安李公公。 >而坐在朱元璋面前和其对弈的却是一个风采照人的年轻人,从他那双眼睛中不时透露出坚定目光,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果断坚强的人,而他正是朱元璋的儿子----四子燕王朱棣。 >朱元璋本是贫寒出身,原本大字也不识几个,但是后来坐拥天下之后为了可以坐稳江山,而刻下苦功钻研书典,如今虽说不上学富五车,倒也可说是学识渊博,尤其酷爱棋道,而且他下棋还有个习惯,和臣子下围棋,而和自己的儿子就下象棋。 >朱元璋持的是红子,而朱棣则持的是黑子,两人在棋盘上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呈势均力敌之象。 >朱元璋拿起摆在茶几上的极品龙井细抿了一口,笑道:“数日不见,皇儿的棋艺似乎进步了。” >朱棣连忙恭敬的回答道:“和父皇对弈,儿臣不敢不全力以赴。” >“很好,很好”朱元璋微笑点头:“朕所有皇子之中,只有你敢对朕全力以赴,诸如其他就算是太子,也只是藏头露尾,瞻前顾后,不敢认真,顶多吃掉朕的几个士卒就弃甲认输了。” >“父皇天威难犯,儿臣也是知道自己必定不是对手才敢放手一博,兄长他们相信也是摄于父皇天威,并非有意而藏私的。”朱元璋近年大肆残杀过去的功臣老将,手段之凶残,实为古今罕见,使得朝中上下人人自危,朱棣虽身为皇子,可面对朱元璋时同样必须兢兢业业,步步为营. >朱元璋突然面露沉痛之色,叹道:“朕的棋友之中,向来只看重两人,可惜,可惜…………” >朱棣闻言已知朱元璋所说的可惜是指徐达,当年曾跟随朱元璋出生入死的诸位将领之中,就以徐达和朱元璋的交情最好,可惜朱元璋登基之后便开始大肆屠杀功臣老将,就连徐达也因为权谋之争而被赐死,看来对于这点,朱元璋并非全无惋惜之意的。 >看到朱棣的神色,朱元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叉开话题:“皇儿,你知道为什么,朕会因人不同而下不同的棋吗?” >“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围棋重意境,这棋盘之上周天36o度,尽收天地宇宙之奥妙,可使人性情宁静,然脱俗,忘却红尘之念,是以历代高人隐士,无不酷爱此道。”朱元璋淡淡的道:“而象棋则是重功业,棋盘之上,两军对阵,攻城掠地,殊死搏杀,生死存亡之道,尽在其中,可使人豪情万丈,欲建功立业,成就万世不拔之基业。”说到此,朱元璋有意无意的瞪了朱棣一眼. >晴天霹雳,朱棣闻言吓的魂不附体,忙伏地哀求,道:“儿臣绝无不臣之心,父皇英明神武,功盖寰宇,儿臣难及万一,绝对不敢也不可能有什么功业,求父皇明鉴。” >朱元璋伸手将朱棣扶起,笑道:“皇儿不必惊慌,朕并没有责怪皇儿之意,朕只是有一个心愿和一个担忧,希望皇儿可以为朕分担。” >朱棣惊魂未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父皇有何吩咐,儿臣不敢不从。” >朱元璋转过身,慢慢的走到窗边,望着漫天雪花,缓缓的道:“朕扫平**,一统天下,其中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将蒙古蛮夷赶出了神州大地,原以为此生无罕了。” >朱棣闻言复合道:“父皇的丰功伟绩,本来就无人能及。” >“但是朕始终有一样比不上蒙古皇帝”。 >“不知父皇所指的使哪一样?” >“那就是,朕的大明疆域始终没有蒙古元朝的疆域广阔,就这一点,朕就比不上忽必烈,朕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次率领大明的铁骑,横扫天下,打下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辽阔疆域.”朱元璋语调十分激动,双目精光四射,神情刹那间变得凛然而不可侵犯,充满了君临天下的皇者霸气。 >朱棣闻听此言,脑中刹那间:”嗡”.的一声,浑身热血沸腾,仿佛要将整个身体炸裂开来,朱元璋所讲正是朱棣心中所渴望的,看着朱元璋那如天神下凡的威势,朱棣只感觉的自己正在征战沙场,于千军万马之中驰骋搏杀,要去建立那空前绝后的帝王霸业。 >可正在此时,朱元璋的神色却慢慢暗淡了下来:“可惜,朕老了,纵有此心也无此力了,而朕的诸皇子中,只有你最有拼搏进取之心,所以朕一直希望你可以帮朕完成这个心愿,能让朕在归天之前再无遗憾.” >说到此,朱元璋突然回头,凝视这朱棣,严肃的道:“可是朕又担忧你不甘心屈居人下,而想要力争上位,结果只会祸起萧墙,做出兄弟相残的惨剧。”说到此处,朱元璋的眼中竟然透出了一股杀气。 >朱棣几乎要吓疯了,想到朱元璋对待那些曾经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功臣的残忍手段,他心里明白,以他的父皇那心狠手辣,为了保住权利可以不择手段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为了江山稳定而置自己于死地,直把他吓了个面无人色,再次翻身拜倒,不断的磕头哀求:“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朱元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也知道,太子的文治武功都不及你,让他继承皇位是委屈你了,可是朕便观史书,现历朝历代,如若废长立幼,大都会酿成惨剧,为了江山的稳固,为了你们兄弟的团结,所以朕制定了这个以长幼定尊卑的传承之法,实在也是出于爱护你们兄弟之心。” >朱棣磕头如捣葱,道:“父皇用心良苦,儿臣惭愧万分,愿当此立誓,日后定当尽心尽力辅佐皇兄坐稳天下,如若有半点不臣之心,甘愿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看到朱棣了个如此重的毒誓,朱元璋面色趋缓,弯腰扶起朱棣,凝视其双目,道:“希望你牢记今日的誓言,不要做背信弃义之人啊。” >朱棣浑身颤抖,只知道重复着道:“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一旁的李公公看到此景,心中不禁暗道:如此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让太子即位了,以前群臣还都在猜疑不定,现在皇上的心意已经是一目了然,我以后也要多多巴结太子,方为上策啊。 > [奉献] 第四章 最高危机 正在这时,朱元璋似有感应,神情微露诧异,转身出了养心阁,朱棣和李公公不知原因,但是护驾有责,也随后紧跟了上去,不过当他们步处养心阁时,已经见到朱元璋伫立于养心阁门前。 朱元璋仰望天,甚为专注,朱棣也好奇的抬头望去,当即惊讶的现,本应是灰暗的天空竟然隐透红霞,显得娇艳绝伦,但也是怪异绝伦。 >朱元璋一言不,飞身上了养心阁顶,动作轻盈灵巧,事先竟完全没有半分预兆,尽显高手风范,看来这个草莽出身的皇帝自己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朱棣和李公公身手较慢,紧随其后,朱棣看着朱元璋严肃的表情,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向着朱元璋所看的地方看去。而李公公仍是低拉个头,就象他的头永远也抬不起来一样。 >一看之下,朱棣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城西远郊方位为中心,红霞漫天,几乎覆盖了半个京城,在红光最强烈的地方赫然出现九轮红日,此情此景,实在匪夷所思。 >朱元璋凝视远方,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朱棣不明所以之时,也不敢问,而朱元璋却头也不回,沉声问:“皇儿,你看的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朱棣此时心情已定,小心翼翼的答到:“这个应该是一位绝世高手在运使一种绝世神功。” >朱元璋面露微笑:“好眼力,那皇儿看的出这是什么神功吗?” >朱棣又望了那不断翻腾的九日一眼,沉声答道:“如果儿臣所料不差,这应该是九阳神功,不过又不太可能。” >“呕”朱元璋笑道:“为什么。” >“九阳神功早在3o多年前就已经绝迹江湖,相传最后一位传人在泰山之战败于张三丰后与霹雳堂堂主同归于尽了,所以儿臣说不可能。” >朱元璋看了看朱棣,微微一笑,道:“江湖传言,岂能尽信,当年谁也没见到那位传人的尸体,他大有可能还在人间,而且看此威势,他的九阳神功应该已经大功告成了。”其实这个道理精明的朱棣岂能不知,但是侍君之道,怎么也要给皇帝挥其英明的机会,尤其在这个对自己危险的时刻。 >朱棣接着的道:“果真如此,那他为何会在京城出现,还尽展九阳神功,难道还有什么绝世高手也在城中,他正和其交战.” >“皇儿,你观察的还不仔细啊。”朱元璋微微摇道:“这九阳真气虽然强烈,但却无半点杀气,反而洋溢着无限生机,应该是在用于给人疗伤治病,却非临阵对敌。” >朱棣向西方又望了两眼,道:“要运用九阳最高功力疗伤,不知什么人伤的如此厉害。” >朱元璋并未答话,倒向李公公问:“李公公,那边九阳之下是谁的府第?” >李公公从刚才就一直未开口,深明尊卑之道的他知道在皇上和皇子谈话是绝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是以直到皇上问,才拖出他那半阴半阳的怪调答道:“回禀皇上,那里是定远侯赵伯谦的官邸。” >朱元璋神色登时凝重了起来,生性多疑的他正是因为怕诸位功臣老将权力过大而威胁到自己的皇位而大开杀戒,尤其是一些军功大而武功又高的老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朱元璋才会忍痛除掉了和自己交情最好的徐达.而赵伯谦同样也是开国功臣,更身负道家绝顶神功----紫霄玄功,朱元璋忌他久已,之所以到如今也未有铲除他,一方面是因为赵伯谦素来行事低调,不争权,不夺利,不结党,不营私,更自愿尽解兵权只在京城中养老;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紫霄玄功虽然厉害,但是还威胁不了朱元璋,而且边境一直战乱不断,朱元璋也还需要武将为其卖命,所以才至今没有动赵伯谦. >但是如今朱元璋担心了,看到赵伯谦府上竟然藏有如此高手,不禁要对其的忠诚度重新度量了,脑中更不期然的想起多年前的那一件恐怖绝伦的回忆,朱元璋竟然感觉到有的不寒而栗。 >朱元璋深锁眉头,良久,突然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朕明白了,早闻赵伯谦的独子自小身患重病,无药可医,此人定是在以九阳神功给赵伯谦的儿子医治,所以此九阳真气才会充满生机而全无杀气,能将杀人的武功练到完全没有杀气境界,好厉害,好厉害。”朱元璋天纵英明,智比天高,竟然一猜就中。 >朱棣察言观色,看出朱元璋虽有笑脸,却全无笑意,双眼更隐含杀意,心知父亲又起疾贤妒能之心了,和赵伯谦一向交情不错的他立刻赔笑道:“父皇才是神功盖世,小小的九阳神功在父皇的‘皇极至尊功’面前,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李公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溜须拍马的机会,当及随声复合道:“不错,皇上才是天下无敌,古往今来的第一高手。”随即跪倒在地高喊道:“皇上武功盖世,冠古绝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公公这么一跪,朱棣自然也得翻身跪倒,高声山呼万岁,而心里却在为赵伯谦暗暗担心。 >朱元璋虽然英明,但是喜欢被人吹捧是人之天性,当下也是心里一阵舒服,杀意稍减,不过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来,更露出凝重之色,看着朱棣道:“皇儿不可如此说,当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朱棣再磕一头,恭敬的道:“对儿臣来说当然如此,不过对父皇来说却不然,因为父皇就是天上天,人上人,登峰造极,旷古绝今。” >朱元璋听了这么多奉承之言,终于真正露出笑意,赐朱棣和李公公平身,又拍了拍朱棣的肩膀,道:“皇儿说的好,当记要奋图强,以便日后好好辅佐朕和太子啊。” >“是,父皇”听到此处,朱棣只觉得心里苦,黯然神伤,他知道,父皇是绝不会传位于他了,也许自己也只能抱着一腔理想而终生郁郁寡欢了。 >朱元璋远远了凝视仍然在不断翻腾的九阳,心中仍然十分担忧,真正英明的皇帝最多也只是喜欢听奉承之言,但绝不会真的被奉承之言迷惑,而朱元璋正是如此,此时他心中暗道:“九阳神功真是威力非凡,如果真的和朕拼上,朕有几分胜算呢?” >糟糕了,朱元璋起了猜忌之心了,一个心狠手辣,凶残暴戾的皇帝起了猜忌之心,这绝对是赵伯谦的重大危机。 >但危机又岂止一个。 >应天城中第二尊贵的府第----太子府之中,也同样孕育的另一个危机。在华丽壮观的太子府后堂内,也有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九阳当空,而这一个人,正是大明朝第二权利的代表人物----太子朱标。 >看着天际九阳,太子他那本来慈祥的面目上竟然升起了不该有的狰狞之色,冷冷的笑道:“赵伯谦啊赵伯谦,想不到你府中竟有如此能人,可是可惜呀,所谓树大招风,更何况是在我父皇这个猜疑心如此中的人面前招摇,你已经是大祸临头了,可惜你不识抬举,竟然拒绝本太子的招揽,反而和朱棣这个家伙打的火热,哼,这次看你怎么死。” > > [奉献] 第五章 福兮?祸兮? 那个宫装美妇坐在儿子的床头,紧紧的抱着儿子,抱着这个本以为必死的儿子,心里充满了对上苍的感激和对未来的希望,泣不成声。 赵伯谦的儿子,这个在一个时辰之前还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少年,此时静静的躺在他母亲的怀抱里,双目中除了荧荧泪光外,竟没有多余的激动,反而有一种绝不该有的安详和宁静,竟似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也许在这个命运坎坷的少年心里,早就把死做成一个解脱了吧。 赵伯谦站在大院之中,满心感激的看着眼前这个拯救了自己儿子的恩人,心中万语千言,却不知如何开口。 突然间,赵伯谦竟然单膝跪倒,抱拳供声道:“大恩不言谢,先生救了我的儿子,本侯万分感激,日后若有差遣,本侯万死不辞。” 见此情景,来人赶忙将赵伯谦扶起,道:“侯爷不必如此,其实真正救令郎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侯爷你自己。” 赵伯谦闻言疑惑不解,奇道:“先生此言何解,本侯实在不明。” 来人微微一笑,轻道:“侯爷如欲知详情,此处多有不便。” 赵伯谦一听便知其意,道:“那先生请随我来。”随即将来人引到了自己的书房之内,请来人坐下后,关上了房门。 来人闭上双目,似乎沉思了一会,赵伯谦站在一旁静静等候,不敢打扰,过了一会儿,来人睁开双目,笑道:“侯爷的府邸里似乎不太平啊。” 赵伯谦苦笑了一下,答道:“也不能这么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反而是保住我侯府太平的护身符。”言语至此,神情中充满了无奈。 这些?是什么东西?赵伯谦将其视为护身符,当然非同小可。 来人缓缓沉吟道:“君王多疑,自古已然,而当今皇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谓伴君如伴虎,作臣子的真是难啊。” 赵伯谦闻言一阵沉默,想到多年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官场生涯,真是好累好累,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所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而身在官场又何尝不是一样。皇上疾贤妒能,喜怒无常,早已令他萌生辞官之意,可是自己多年戎马,杀敌无数,同时也是结怨无数,因为自己地位尊崇,才保住平安,如果失去权位,只怕随时仇家上门,那时灭门之祸,就近在眼前了。 “哎”赵伯谦叹息道:“生死注定,柳暗虽未必花明,但绝处也可能逢生,正如今日天赐先生,救得我儿性命,不正是如此吗。” 来人缓缓笑道:“我已经说过,救令郎的正是侯爷自己,而不是我。” “原闻其详。” 来人起身站起,凝视着赵伯谦,严肃的道:“侯爷可还记得3o年前,泰山之上的往事。” 赵伯谦不禁深深沉思,回忆起那段历史。 3o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姓名不详而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大杀四方,所向无敌,在他打败了各大门派之后,终于约战当时的武林第一人----武当开山大宗师张三丰于泰山绝顶一战。此战震动的整个天下,一位是纵横天下数十载,绝对无敌的大宗师;一位虽是新近崛起江湖,却转战天下未逢一败的武林神话,此战实在堪称惊天地,泣鬼神,无数武林中人前往观战,希望可以一睹这场旷世之战,当时赵伯谦只是一个神功初成的游侠,尚未遇见朱元璋,同样也慕名前往,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那两位绝世强者的惊世之战却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观战,因为两大高手都选择了秘密进行,事实上也根本无人有这个资格观战。两大高手对决之时,气势惊天,泰山绝顶之上,方圆千丈之内,满目创痍,寸草不生,情景恐怖绝伦,其对拼时所产生的隆隆巨响犹如九天神雷,声传百里,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后来据说张三丰终以半招的优势取胜,而那位传奇高手,在战败后下山时被霹雳堂主暗算,最后同归于尽,死无全尸,传奇至此终结。 而在赵伯谦下山之时,偶遇一人。此人5o来岁,满身血污,昏迷不醒,赵伯谦本着仁义之心救了他,带他下山细心医治,那人醒后对他十分感激,离去前说过报答之语,却未留姓名,而此后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赵伯谦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此时旧事重提,不禁感慨。赵伯谦聪明绝顶,一念间已有所悟,道:“莫非先生是当年那位先生的后人?” 来人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侯爷果然心思紧密,但是还是算错了一点,我并非其后人,而正是其人。” 赵伯谦吓了一跳,不禁细细的看了看来人,摇头笑道:“先生真爱开玩笑。” 来人沉默不语,笑看着赵伯谦,但神情之中,却有种庄严之气,绝没有半点开人玩笑的感觉,赵伯谦被这种气势震撼,凝视来人,神情渐渐由疑惑转变为惊诧之情,语调颤抖的道:“如果先生没有和本侯开玩笑,难道,难道…………” 来人心神领会,微笑着点了点头,赵伯谦心中的惊诧之情已经无以附加了,返老还童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事,此时竟然亲眼目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赵伯谦终究也非常人,勉强压服下激荡的心情,拱手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来人神情严肃的看着赵伯谦,一字一字缓缓的道:“上官无极!”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管家杨平的声音响起:“老爷,圣旨到,请您去前庭接旨。” 异事一件接一件,赵伯谦的心反而冷静下来了,心知圣旨无事不至,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遂向上官无极一拱手,道:“上官先生先坐,本侯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就出门了。 上官无极看着赵伯谦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有所得的微笑,再度闭起目来。 赵伯谦快步来到前庭,立刻看见李公公和两个锦衣卫立于堂中,李公公看见赵伯谦到来,立刻高声喊道:“奉皇上口喻,定远侯赵伯谦接旨。” 赵伯谦山呼万岁,翻身拜倒,李公公随即接着喊道:“皇上口喻,着定远侯赵伯谦立刻进宫见驾,不得有误,卿此。” 赵伯谦再度山呼万岁后起身,问李公公道:“李总管,不知皇上召见我是什么事啊。” 李公公满堆起了一种恶心的媚笑,卑声道:“哎哟,侯爷真是高看我了,皇上有什么心思,哪是我一个奴才所能知的,还是请侯爷现在就随我进宫吧。” 问也问不出什么,赵伯谦见别无他法,只能吩咐下人一声,随着李公公回宫了。 宫门似海,九曲十八绕,关卡无数,但是轻车熟路,李公公很快就将赵伯谦领到养心阁,那闪亮的三个金色大字已然抬头可见了。 李公公让赵伯谦在殿前等候,自己先进去禀告,过不了一会儿,就又反身出来宣诏,命赵伯谦觐见了。 赵伯谦诚惶诚恐,进阁后当即翻身拜倒,山呼万岁。 朱元璋抬手赐赵伯谦平身,赵伯谦站起身来,抬眼向上看去,意外的现除了朱元璋高坐龙椅外,燕王朱棣也立在其身旁。 燕王神色忧虑,望着赵伯谦,双眼频频使眼色。而朱元璋脸上却是满面微笑,什么也看不出来。 赵伯谦察言观色,心中已明今日将是危机重重,当下稳定心神,小心奏道:“启禀皇上,不知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朱元璋和声悦色的道:“赵爱卿,看你红光满面,看来心情不错啊。” 赵伯谦奏道:“多谢皇上关心,这都是托了皇上的鸿福。” 朱元璋叹了口气,道:“可惜朕就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啊,最近让朕烦心的事太多了。” 赵伯谦一时摸不清朱元璋的企图,奏道:“不知皇上何事心烦,微臣愿替皇上分忧。” 朱元璋摇了头,叹道:“还不是北方战事,朕得到奏报,那些蒙古鞑子又不安分了,蠢蠢欲动,欲犯我边界。”说到此,朱元璋脸上微笑全消,代而起的是一片忧虑之色。 赵伯谦面色一凝,拱身奏道:“皇上,在三个月前,蓝玉大将军不是已经出征北疆,打退了这些鞑子了吗,他们如何会这么快又卷土重来?”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森然道:“狼子野心,还要什么理由,那些鞑子连伤疤都没好就忘了疼,真是胆大包天。朕若不给他迎头痛击,他们还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赵伯谦连连称是,除外也不一言,多年为官的他深知强作出头鸟的危险,如若毛遂自荐上阵只怕又要让朱元璋怀疑自己想捞权,这样太危险;反正如若朱元璋有这个意思,自己会提出来的。 果然,朱元璋话锋一转,道:“可是蓝玉大将军如今患病在家,难以出征,别的将军又都在各司其职,朕一时实在找不到合适人选。”说着眼神不住的看向赵伯谦,意图实在已经昭然若接。 这时就是表忠心的时候了,赵伯谦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朗声道:“食君之禄,担君之事,微臣愿披挂上阵,出征漠北,为皇上分忧。” 朱元璋面露微笑,似乎对赵伯谦的回答十分满意,抬手示意其起身,点头道:“爱卿果然忠心,朕心甚宽,但此事虽急,却终究是明日之事,眼下朕却还有一件烦心之事,希望爱卿能先为朕解忧。” “来了”朱棣心中一棱,明白今日的正菜要上场了。 赵伯谦抬头拱手,不卑不亢的道:“愿为皇上分忧。” “好!”朱元璋轻喝一声,面上笑意尽敛,换上一片愁刹之色:“今日朕偶观天象,突然现天有异变,实令朕不解。”说到此,朱元璋语气稍顿,双目凝视住了赵伯谦,似乎要从此时开始看穿赵伯谦心中的一切想法。 原来如此,赵伯谦登时恍然大悟,对朱元璋今日召见他的意图已是了然于胸,更加明白了此时自己的危险处境,心底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心虽惊,面上却丝毫也看不出来,从容的道:“不知皇上所讲的是何事。” 朱元璋凝视了赵伯谦好一会儿,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来,才接着道:“就是今日天生异象,竟同时出现九日当空的情景,实在令朕忧虑。”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自古已然,现在天现九日,对朱元璋而言确实非吉祥之兆。 赵伯谦明白朱元璋的意图,当下也全无隐瞒,将今日所生的一切事情如实相告,甚至连上官无极报恩的缘由,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元璋细细凝听赵伯谦所奏,面上原本深锁的眉头渐渐松开,看来极是满意其所言;而朱棣更是听的心荡神驰,难以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幸运之事。 听完赵伯谦的话,朱元璋突的开怀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也是爱卿多种善因,今日方得善果,真是值得恭喜啊,哈哈。”此时的朱元璋看来已是完全相信了,再无试探之意了。 赵伯谦恭声道:“谢皇上抬举。” 朱元璋笑够了,突的脸色一变,严肃得道:“赵伯谦接旨!” 赵伯谦心中一惊,跪下道:“微臣接旨!” 朱元璋道:“朕封定远侯赵伯谦为征北大元帅,领十万大军,十日后兵漠北,铲平蒙古部落,钦此。” 无惊无险反有好处,赵伯谦心中稍定,恭声道:“微臣接旨,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笑道:“爱卿此次前往,当奋勇杀敌,不负我大明国威啊。” 赵伯谦道:“是,皇上。” 朱元璋接着道:“派你去还有一个原因,现在长城守关的守将正是你以前的部下邓曲和李敢,相信你此去必定可以如臂使指,运用自如的。” 赵伯谦闻言真正大喜,拜倒在地,道:“谢皇上关爱之情,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报效皇恩。” 朱元璋道:“好了,也就是这些事,爱卿可以回去准备准备,好起身出了。” 赵伯谦当下谢恩告退,心情舒畅的回去了。 [奉献] 第六章 天眼 天诛 赵伯谦退下后,朱元璋双手交叉于胸前,竟开始了闭目养神,悠然自得,神情极是自在,似浑然已经忘记了仍然伫立于面前的朱棣和李公公。 朱棣对朱元璋刚才的表现大惑不解,但是君威大如天,朱元璋不加解释,自己也决不敢问,对于刚才一切也只能归结为四个字----君威难测。 李公公的头仍然耷拉着不曾抬起,就好象永远也抬不起,此时这个见风使舵的奴才的心又在想些什么呢? 过了良久,朱元璋终于睁开了双目,微笑的看着朱棣,:“皇儿可知朕为何如此做?” 朱棣心中暗暗叫苦,猜度皇上心思的问题是最难回答的,因为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怎样回答都难以十全十美,但是话已临门,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父皇的神机妙算,儿臣如何可以猜到。”对于难回答的问题,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回答. 朱元璋面露得意之色,明显对这种好象无法猜度自己心思的回答非常满意,他喜欢这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得天独厚,无人能及。 朱元璋慢慢的从袖子中拿出一束卷纸,朱棣认得此物,这东西正是由内廷太监送来,朱元璋召见赵伯谦之前刚看过的,朱棣心中不禁疑惑重重,难道就是此物使得刚才暗藏杀机的朱元璋性情大变的。 朱元璋将卷纸递给朱棣,示意他看看此卷纸,朱棣不敢抗命,随即接过卷纸细细阅读,哪知道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此卷纸上清清楚楚的讲明的赵伯谦府中今日所生的一切以及异变的原因,和赵伯谦所说的完全一致,竟然没有丝毫偏差。 朱棣这才明白朱元璋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委以赵伯谦以重任,正是因为他对皇上实话实说,没有丝毫隐瞒,所以显得其忠诚无私,绝无异心,如果方才赵伯谦对此事有半分隐瞒,就是心怀不轨,那时只怕抄家灭族,就近在眼前了。 想到此,朱棣不禁心中为赵伯谦暗暗庆幸。 但是不一会儿,朱棣就被巨大的恐惧感所包围。他知道,朱元璋因为担心大臣怀有异心,在很多重臣的府第上都安排了特殊的密探,以打探各位大臣的意图和动向,当年胡惟庸意图谋反,正是这些密探的情报使得他折戟沉沙,功亏一篑。朱棣身为皇亲,也素来知道这些密探的厉害,但是直到今时今日,他才明白这些密探的真正厉害实在远出他的想象之外。 他此时不禁暗自揣测,是否自己的一举一动,朱元璋同样也是了如指掌呢? 朱元璋出身草莽,深知江湖力量的强大,所以登位之后,建立了两个以江湖力量为主的势力团体,这两个团体,独立于六部之外,不受任何阶层的管束,直接受命于当今皇上朱元璋,朝中绝少有人知道这两个团体的存在,朱棣贵为王爷,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至于这两个团体的详细情形,普天之下就只有朱元璋一个人知道。可以说,这两个团体是隐藏在朝廷之后的黑暗力量。 这两个团体,一名为‘天眼会’,专门负责搜集各种情报,无论是大小官员的府邸,或是很多江湖门派之中,都有天眼会的耳目,可谓无所不在,神通广大,会内成员论武功极少有一流高手,但所有会员都无一不是匿行藏影,跟踪追查,易容改装的绝顶好手,他们分布于整个天下,其名为‘天眼’正是意为皇上的眼睛,自古皇帝都喜欢自比为天之子,有的更直接就自比为天,‘天眼’正是好比皇上的眼睛无所不在,万物尽难逃其法眼。 此派系直接由朱元璋统领,一切情报也是直接交由皇帝本人,决不会经过其他任何人之手,会内没有设置总的统领一职,只有分部的小统领,他们权职有限,所知也甚少,天眼会的成员无论人数还是身份都是绝顶机密,除了皇上,任何人也不得而知。 而另一个团体则名为‘天诛盟’,顾名思义,这个团体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所有朱元璋想其死而又不方便公开制裁的人,就由天诛盟的高手将其诛杀,朱元璋凶残暴戾,对大小功臣无不以血腥手段统治,之所以有不方便公开杀的人,主要是以江湖中人而言,因为江湖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势力,芸芸江湖武林,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即使是朝廷也难以统治。 所以天诛盟应需而生,成为了朱元璋以江湖治江湖的思想产品,天诛盟的人除了专门由朝廷训练的死士外正规武林中人的为数也不多,总共也不过百人,但是盟内的成员无一不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他们不但包括黑道巨寇,白道名侠,甚至一派掌门也为数不少,可称的上是五花八门,鱼龙混杂。 不过天诛盟的组成体系却和天眼会不太一样,能完全了解天诛盟的所有成员资料的不止皇帝一人,天诛盟有它的最高统领----盟主,一个身份神秘莫测的绝世高人,他不但掌握着天诛盟所有成员的生杀大权的人了,而且连天下间除了皇族以外所有的官员他也有权先斩后奏,在他的统领之下,天诛盟曾诛杀无数武林豪杰,挑起无数武林纷争,搞的江湖上人心惶惶,堪称神通广大。 而这两个团体的建立,却是因为一个朱元璋屈辱的历史。大明建国初期,朱元璋终于借助明教之力扫平**,一统天下,可他并未因此满足,曾想再以天子之威一统江湖,完成少时的另一个梦想,成为武林至尊。 于是乎朱元璋便开始采用了血腥高压的方法对付武林中各大门派,以求逼迫各大门派就范,可谁知道造成的结果却是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武林中人,不但个个心高气傲,而且派别林立,正邪有别,原本无法统一,所以开始时难敌朝廷的疯狂攻势,被各个击破,各大门派死伤惨重。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元璋欲吞并整个武林的狼子野心终于完全暴露,为了生存,由当时的武林泰斗----武当创派真人张三丰主持协调,以其绝世武功,连败当时三十二大主要门派掌门,使其心悦诚服,终于促成了武林各大门派破天荒的次合作,放弃了门派之别,正邪之分,空前绝后的接成了武林同盟,不但各大门派高手初次开始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他们更请出了很多已经退隐江湖多年的前辈高人,一齐对抗新立的大明皇朝,图穷匕现,一场朝廷和江湖的大战终于惊天动地的展开了。 团结就是力量,当整个江湖团结起来的时候,朱元璋才真正了解江湖力量的可怕;江湖中人,一不攻城,二不掠地,三不会沙场对峙,在避开了朝廷的千军万马后,成千上万的江湖黑白高手齐齐的向金陵皇城攻来,在大明皇宫中和皇宫禁军大战,皇宫禁军虽然人多势重,但是除了面对绝世武功之外,巨毒,暗器,奇门大阵等层出不穷的江湖奇技都令禁军束手无策,最终一败涂地,武林众豪杰直杀到朱元璋面前,欲将他碎尸万段,朱元璋走投无路,不得不屈尊乞降,求众豪杰罢手;而当时天下初定,人心浮动,四方蛮夷仍在对中原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侵犯,当时确实需要一个强权政府稳定局势,武林众豪杰也绝不愿天下苍生刚得享太平就再度陷于战火之中,最终仍由张三丰主持,答应了朱元璋的请求,但要他立下毒誓永远不再插手江湖之事,更要赔偿各大门派的一切损失,朱元璋别无选择,只能全部接受以求活命,但是虽然保住了性命,大明却也元气大伤,朱元璋更留下了永生难忘得耻辱和恐惧,无力再度征战天下,开疆阔土了。 至此之后,朱元璋痛定思痛,一改从前重智不重力的想法,大肆收集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武功绝学,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部自上古流传下来,传说只有帝王才能修炼的绝世武功----皇极至尊功,勤学苦练,十余年终得大成,登上了绝世高手的殿堂。 而对于江湖武林,朱元璋则放弃了强占的野心,创立了天眼,天诛二派,已求制衡和分化江湖势力,令其不能团结,使其无法再有威胁到朝廷的机会。后来的事实证明,朱元璋的确用对了方法。 从此朱元璋对江湖中人恨之入骨,但是碍于毒誓,又不得公开对付武林中人,惟有将气撒到曾经是武林中人的各位开国功臣的头上,是以朱元璋后来对付诸位功臣的手段令人指,多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朱棣捧着这张密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双手不住的微微抖,抬眼偷看着朱元璋似再度闭目养神的神情,内心充满了对这位无论武功及智慧都深不可测的帝皇的无穷恐惧和无奈。 [奉献] 第七章 意外 自古以来,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似乎也有一些道理,但是事事无绝对,有时好事同样也是结伴而来的,这就叫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自从九阳奇景之后,先是重病的公子死里逃生,后是赵伯谦被皇上委以重任,定远侯府可谓喜事连连,好事成双,各位达官贵人都前来道贺,真是热闹非凡,喜气冲天。 为了庆贺这些喜事,赵伯谦下令,将整个定远侯府大大的打扫一遍,以期彰现除旧迎新,一扫衰气的好兆头。 侯爷一声令下,整个侯府就立即开动起来了,大家都是干劲十足,开始打扫起侯府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 而那些到访的达官贵人,自然都聚集在侯府前庭,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而在侯府中庭中,只是侯爵府的各位管家,仆从的子女嬉戏玩耍的地方,而此时这些孩子之中却还有一个特殊的,因为他就是赵伯谦之子----赵飞云。 赵飞云安静的坐在台阶上,默默的看着在他的面前的那一群孩子在那里打闹嬉戏,尽情玩耍,而他自己却完全没有要加入他们的意思。 他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他决不可以有激烈的运动,否则他随时会在运动中倒地不起,从此再也不会起来。 十年来,他只能看着别人,羡慕别人的那强健而健康的身体,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十永远不会拥有这些的。 多年来,他愤怒过,诅咒过,有过希望,但更多的是失望,当一切都因次数太多而淡薄后,他似乎看开了。 他虽然看开,但是却没有绝望,就算明知自己可能在任何一刻离开这个世界,但他为了他的亲人,他家族的光荣,仍然努力的让自己的生命放出光彩,天生的病体令他无法习武,他就运用他那没有生病的头脑,努力的寻求他存在的价值。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身体的先天不足并没有影响他拥有一个异常聪明的头脑,他无法从武,那他就习文,三岁熟读论语,四岁熟背四书五经,七岁已经可以通背整篇资治通鉴,到今天,琴棋书画已经无所不能。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他的一切都可能在下一刻完全消失,一切对他来说,也许只不过是一场梦。 一个随时会终结的梦。 “喂!”突然,一个人重重的拍了拍赵飞云的肩膀,终结了他感怀自身的冥想,把他重新拉到了现实生活之中。 赵飞云十分奇怪,是谁来打扰他,决不会是侯府之人,因为他们决不会有这个胆子,如果说有的话,那就一定是侯府以外的人。 带着疑问抬头看去,当他看清了打扰者时,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因为来人正是他最好的朋友----贾王朱贾子之子朱瑞。 贾王朱贾子虽然是王爷,但是却并不是朱元璋亲生的,而是朱元璋所受的义子,当年朱元璋被敌寇追杀,被一张姓农夫所救,更连累此农夫全家惨死,朱元璋感其救命之恩,就收了那个农夫唯一的遗孤为义子,后来封为贾王。贾王者,不是真王也。 因并非朱氏正统血脉,朱贾子就没有资格修炼已经被朱元璋定为镇国神功而非皇室子孙不传的----皇极至尊功,但是他少年习武,更曾投入少林门下,因天资卓越而得修炼少林五大神功之一的----佛门狮吼功,武功之高,更远胜很多修炼皇极至尊功得皇室子弟,据说其武功在皇室中只在朱元璋之下。 朱贾子在王室之中辈分不小,除了太子外,他比所有皇子皆年长,但是除了太子和燕王外,其余诸王都不太看得起他,所以他和大臣的关系反而更加亲密,因其在军中多年,和赵伯谦更是交情过命,他的儿子朱瑞自然和赵飞云交好,朱瑞从小天资聪慧,勤练武功,身手在同龄人中甚是不凡,因其年长赵飞云两岁,从来都十分呵护赵飞云,两人虽非血亲,却自小情同手足. 朱瑞老气横秋的摸了摸赵飞云的头,装着老大人的口气教训赵飞云:“小家伙,楞楞的什么呆啊,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色心初动,想大姑娘了,对不对。”言语之间竟派头十足,宛如长辈和晚辈说话一样。 赵飞云心里好笑,真不知道朱瑞这个没事就喜欢充老大,死要面子的臭脾气什么时候改,没好气的道:“是啊,我是在想大姑娘,不过现在被你打搅了,大姑娘也不见了,你得赔一个给我。” 两个孩子对望了一会,都哈哈的笑了起来,赵飞云也只有和朱瑞这个朋友面前,才能笑的这么开心。 朱瑞笑的眼泪直流,又拍了拍赵飞云的肩膀,说道:“大姑娘有什么好想的,别想了,喂,我听说我爹和你爹正在后院切磋武功,我们要不要看看去?” 赵飞云心念一动,虽然自己因为体质不能习武,但是从小他最喜欢的就是武功,自己的父亲因长年闲居在家已经很久未曾出手,而朱贾子的武功在朱瑞的吹捧下也被称的是天下无双,这两人的比武,对他实在是很大的诱惑。 赵飞云心里极想,可是嘴上仍然吊着朱瑞:“不行啊,给爹知道要骂的,不行不行。” 朱瑞可管不了这么多,这个急性子不由分说,竟一把拎起赵飞云就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哼哼:“不行什么呀,有什么好怕的,出了事由我担着就是,对了,小家伙,你也太轻了,比我家的猫还轻,要多吃点肉啦,不然的话多吃的别的也行,比如这个…………”一路上边跑边唠叨,真是比老太婆还要烦人。 练武场位于侯府后院,是赵伯谦练功之地,有专人把守,若无邀请,外人是不得进入的,但是赵飞云是赵伯谦的独子,当然不在外人之列而可以自由的进入,所以朱瑞想看这场比武,就一定要由赵飞云带着才能进去。 两个孩子来到练武场,老远的就感到劲风四射,吹面生疼,定睛一看,只看到在练武场内,两条人影翻腾飞舞,拳来掌往,斗的异常激烈,正是定远侯赵伯谦和贾王朱贾子。 而在旁边站着一人观战,完全无惧劲风呼啸,神态自若,却是燕王朱棣,看他的模样,只因专心于场中比试,竟然未现他们二人的到来。 赵伯谦掌法走的是阴柔一路,飘影忽动,神情潇洒,双掌上下翻飞,变幻无方,掌力若有若无,令人防不胜防。 朱贾子的拳法走的确是刚猛一路,双拳左右开功,势若风雷,激起强烈的劲风,赵飞云和朱瑞离着练武场有十几丈远,也能感觉到其所的拳风。 不过朱贾子拳风虽猛,但是也尽被赵伯谦的掌力卸去,丝毫起不到作用;而赵伯谦的掌力也被朱贾子的拳风所阻,虽掌法精妙,却也奈何不了朱贾子。两人一阴一阳,正是旗鼓相当。 招数上可称平分秋色,只能以内力决胜负了,两人心意相同,同时出手,猛的各施展出各自的最强功力。 赵伯谦周身散出幻紫色的气劲,不住的变幻流动,内中似隐透现点点星辰,尽集天地宇宙之灵气于一身,气势惊天,威势匪夷所思。 朱贾子也不韪多让,狮吼功的黄金气劲犹如灭世巨狮,既感狰狞凶猛,又感宝相庄严,仿佛是佛祖派往人间的神兽,去吞噬世间的一切邪恶。 看到如此威势,他们的下一击定然是惊天动地,燕王再难保持自若神态,全力运功护体,凝神戒备;朱瑞看见了更是大吃一惊,本是切磋武功,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此时的架势却像是要拼命,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心知赵飞云全无内力,更是重病之身,断然难以承受起这骇人听闻的强招对拼时的余劲震荡,急忙捂住赵飞云双耳,运功护体之余也同时护住了赵飞云的心脉,更用眼神示意赵飞云退。 赵飞云虽然不善武功,但是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吓的目瞪口呆,突得朱瑞相助才缓过神来,急忙随着他急退。 场中二人大吼一声,同时出手,蕴涵了无穷力量的一拳一掌猛的撞在了一起,激起惊天雷鸣,响彻九霄;幻紫,黄金气劲互相纠缠,如两大洪荒巨兽,誓要将对方撕碎吞噬。以两大高手为中心,气劲如波涛潮涌般的向四面扩散,将全以花岗岩堆砌而成的练武场冲击的满目创痍,燕王全力运功护体,方可力保不失,但是心中对场中二人的武功不禁钦佩万分。 两个小子可就惨了,虽已及时退离练武场二十丈外,神功气劲已经无法触及他们,但是交拼时所产生的隆隆巨响却是躲不过,朱瑞因没有捂耳,又分功护住了赵飞云,直被震了个七荤八素,魂飞九霄;赵飞云更是严重,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爆裂开来,也所幸有朱瑞的保护,并未受内伤,不然若直接受此巨震,非吐血倒地不可,那时刚刚有所好转的病情,非但立即复,而且将更加严重,真是险象环生。 赵飞云虽然险死还生,但是惊慌的心境却很快平复了下来,看到朱瑞对自己投来的关切的目光,赵飞云心中一阵温暖,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 而此时场中二人的交拼仍在继续,双方气劲交缠,谁也压不下谁,经过数次催劲却仍然平分秋色,两人同样也相视一笑,各自缓缓撤去内劲,结束了这场大战。 贾王朱贾子面色微红,朗声笑道:“想不到伯谦多年闲职在家,但是武功却不曾搁下,比之当年征战之时反而更加精进了。” 此时燕王朱棣也走了上来,微笑着道:“何止精进,皇兄,若我没有看错,伯谦的紫霄玄功已经达到最高境界了,实在可喜可贺。” 赵伯谦如何敢干受两位王爷的赞誉:“两位王爷过誉了,贾王爷的狮吼功何尝不是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而四王爷的皇极至尊功更是旷世奇功,更我是比不上的。” 朱棣闻言心中不禁一阵暗淡,皇极至尊功共分九重,朱元璋规定第九重心法只有在旧皇帝归天之时,连同传国玉玺,传位遗诏一同传给接位的新君;除此之外,就算是太子王爷,也最多传得第八重心法,而朱棣天纵奇才,第七重,成绩直逼朱元璋;而太子因资质较差,练了十余年,才勉强练成第七重,以次也为止境了,朱元璋担心日后因朱棣太强而使太子无法驾御,所以只传朱棣第七重心法,第八重心法密而不传,使朱棣失去了更上一层楼得机会,以至武功反不如眼前这两人。 朱棣心事重重,朱贾子却还是兴高采烈:“我还担心伯谦得武功退步了,会有负皇命,但是现在不担心了,凭伯谦得武功,此次必定可以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现我大明神威,喂,四弟,你说对不对啊。” 一句话让朱棣从沉思中醒来,连忙应道:“是啊,是。”心中为了刚才得走神而尴尬不已。 突然,朱棣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赵伯谦道:“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此次伯谦出征,由谁担任压粮官一职,此位至关重要,不可有所闪失,不知道此次还是不是由户部的人出任此职。”言语之间忧虑重重,不过担心也不无道理,因为户部之中,尽是太子亲信。 赵伯谦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不禁暗自担心了起来。 朱贾子却不明白为什么原因,轻松的道:“你们是不是担心压粮官一职旁落,没关系,我来此之前刚见过父皇,这个人选好象已经定下来了,似乎还是太子举荐的。” 赵伯谦和朱棣闻言大惊,异口同声的道:“此话当真!” 朱贾子不善察言观色,竟没看出二人的惊惶之色,仍然笑呵呵的道:“真的,这下你们该放心了吧,太子举荐的人,一定是出类拔萃的人才,此次定然是万无一失”也没看看二人越来越暗淡的脸色,仍然自顾自的道:“太子待人宽厚仁慈,日后登基大宝,定然国泰民安,我们也要好好辅佐太子才是,你们说对不对啊。唉,你们什么呆啊。”原来赵伯谦和朱棣二人听到压粮官为太子举荐时同时陷入沉思之中,朱贾子的后半句话,竟然没听见。 赵伯谦听到此言对朱元璋对自己的信任度产生了怀疑,不禁开始猜测起朱元璋的真正意图,而朱棣则是对朱元璋的偏爱而寒心,自己多次举荐压粮官也未得允许,而太子竟然可以轻易获得此位,可见自己和太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差别之大。 看着两人不同的神情,朱贾子老大没趣,但是生性开朗的他很快又开始打起哈哈来了:“对了,伯谦,听闻云儿的病,是被一位高人所救,更有人传说,这位高人就是失踪了近4o年的九阳神君,是不是啊,如果是,能否为我引见一下啊。”闻听此言,连朱棣也露出了好奇了神色,看来对此事也是极为感兴趣。 赵伯谦道:“这位前辈高人现在的确在我府上,但是因为救我儿子而损耗了不少元气,这位前辈目前正在调养,而且他严禁我透露他的任何事,更独自居住,连我也不得随意进入,所以贾王爷的要求,我实在无法回答。”神情间甚是无奈。 朱贾子脸上登时露出失望之色,九阳神君曾为武林神话,而且身份极度神秘,但凡习武之人,无不想一睹其庐山真面目,无法完成心愿,失望也是正常的. 朱贾子叹了口气,道:“唉,我真想见一见这位前辈,讨教一下他的九阳神功是否如传闻一样厉害,也可请他指点一二,可惜没机会了。” 朱棣笑着道:“皇兄不必介怀,大凡高人都是有些古怪脾气的,也许以后有机缘呢。” 朱贾子想了想,索性甩了甩头,开怀的笑道:“算了,见不着就见不着,管他呢。”朱贾子性情开朗,不拘小节,很快就将不开心的事情忘记了。 赵伯谦和朱棣有感朱贾子的心胸,也忘记了各自的烦恼,随着相视大笑起来。 正在此时,一名侯府家将急匆匆的前来禀报,跪下道:“启禀侯爷,两位王爷,太子殿下驾到。” 真是犹如晴天霹雳,太子殿下竟然在此时前来候爵府,他如此屈尊降贵的举动究竟有什么目的呢,赵伯谦和朱棣面面相暌,看着朱贾子那仍然开心的表情,内心充满了惊疑和不安。 [奉献] 第八章 决不低头 赵伯谦和朱棣听闻太子前来,一时反应不过来,竟似手足无措,倒是朱贾子开心依然,道:“想不到太子皇兄竟然也来了,伯谦,这可是你天大的面子,还不快去迎接。” 赵伯谦和朱棣对望一眼,心知是祸躲不过,决定立刻前往迎接。 可正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贾皇弟,不必麻烦了,我已经来了。”几乎同时,几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场中三人的视界里,领头一人衣着高贵,气度非凡,看来扬声言之人正是他,既然能称朱贾子为皇弟,其身份也就昭然若揭,正是当今天下第二人,当朝太子朱标。 赵飞云和朱瑞偷偷走到近处一棵大树的后面,偷眼看去,来着共有四人,领头的太子浓眉星目,面色平静,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慈祥的感觉,看的两个小子不由的为之心折. 而在太子身后跟着的一人就差远了,此人獐头鼠目,五短身材,非但没有半点好看的地方,甚至还有点难看,看他轻浮的脚步也显然不是练武之人,若非他那双眼之中不时的射出的智慧神光从而展现出他同样是非凡之人,恐怕别人还要以为他是那里来的梁上君子。 和这个人并排走的一个人则比他顺眼多了,四十来岁,身材修长,甚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若论仪彩风范,也只是稍逊太子半筹而已。 最后一个则一看就知道是武将,看他身材魁梧,着甲挎剑,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可见其内家修为十分深厚,绝对是一流高手。 太子缓缓的走到场中,场中三人当即跪倒参拜,朱棣和朱贾子虽贵为王爷,但是太子乃视一国储君,地位然,是以仍然要下跪拜见。 太子笑面不改,竟弯腰亲自将三人依次扶起,气度宽宏,尽现仁者之风。 太子笑着对赵伯谦道:“本宫听闻伯谦最近喜事连连,特来道贺,没想到贾弟和四弟早来了一步,伯谦不会怪本宫吧。” 赵伯谦道:“岂敢,岂敢,太子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恕罪。” 朱贾子看太子不是先理他,在一旁立刻就憋不住了,高声道:“皇兄,你怎么现在才来,可惜错过了一场好戏,刚才我和伯谦切磋武功情景你就没看到了。” 本来对太子如此说话是很无礼的,但是太子知道其不拘小节的性格,所以丝毫不以为意,笑面不改的道:“是吗,呕,看看四周的景象就知道了,不知,贾弟你和伯谦谁稍胜一筹呢,不过我看八成是贾弟输了。” 朱贾子听到此言,急的要命,本来只是微红的脸竟涨的通红,急忙分辨道:“才不是,我和伯谦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不信,皇兄你可以问四弟,他全看到了。” 太子望了望朱棣,朱棣整理了一下心情,神态自若的道:“贾皇兄所说不差,他的确未输。” 太子听后看了看赵伯谦,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啊。”言语之间似乎包含了不少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意味深长。 随后太子拍了拍赵伯谦的肩膀,道:“本宫知道伯谦以被皇上任命为征北大元帅,为了令伯谦无后顾之忧,本宫也已经举荐了本宫得得力门人黄子澄为压粮官,特地带他来给伯谦见见,也好互相认识认识。”一摆手,示意黄子澄上前,那个其貌不扬的家伙走上前来,弯腰一躬,笑道:“在下黄子澄,以后请侯爷多多关照。” 赵伯谦看了他一眼,拱手谢礼后再谢过太子,可谓礼数作足。 太子接着道:“为了祝贺伯谦,本宫今晚在府上安排了一场酒席,到时伯谦可一定要来啊。” 朱棣闻言脸色微变,并未言语;而朱贾子却又憋不助了,道:“皇兄,你怎么只请伯谦,也不请我们啊,太不够意思了。” 太子笑道:“贾弟和四弟当然也要一同前来了,不过这次的主角时伯谦,所以当然先问他的意思了,怎么样啊,伯谦。” 赵伯谦此时登时陷入了矛盾之中,太子此举无疑是要自己当着燕王的面表明立场,如果自己不答应前往,太子必将视己为敌人,对自己肯定就是毫不留情的迫害;如果答应,那从此以后就必须为太子之命是从,再不可有半分违抗。 赵伯谦其实和燕王只是朋友之交,并非其亲信,更无意卷入皇权之争,但是他深明太子那仁慈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比朱元璋更加残忍的心,如果今日顺从了他,日后免不得要为他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自己的良心何安,朱元璋已经够残忍的了,如果日后太子即位,其所作所为,只怕比朱元璋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就算没有能力阻止,但是也不能助纣为虐,否则如何立于天地之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违背天理良心之事决不能做,反正就算此刻答应,日后也定然难以昧着良心助他胡作非为,最终还是难逃其迫害,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与其做这反复小人,不如一硬到底,就算日后难逃一劫,也可问心无愧了。 赵伯谦心中计较,已有决定,不卑不亢的道:“请太子恕罪,微臣最近家事繁忙,又要准备出征之事,实难分身,太子府宴,只怕难以赴会。” 太子身后三人面色大变,实在想不到赵伯谦竟然胆大包天,竟敢公然拒绝太子之邀,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而燕王心中一宽,他实在担心武功高绝的赵伯谦投入太子阵营,那他自己真是将死无葬身之地了,庆幸之余又为赵伯谦担心了起来,因为同样深知太子本性的朱棣知道,太子是不会放过赵伯谦的。 朱贾子则满面无所谓,他根本想不了这么宽,赵伯谦这么说,他就真的认为赵伯谦真是脱不开身,依然开开心心,也许,思想单纯的人的确快活一些吧。 太子脸上微笑依然,但是眼中却透出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杀机,道:“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强求了,这里就祝伯谦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告辞了。”说完竟转身就走,那三个随从快步跟了上去,很快就在场中三人的眼中消失。 朱贾子对太子突然改变的态度大惑不解,转头想问问赵伯谦,谁知转头一看,就再也问不下去了,眼前赵伯谦和朱棣的神情竟是无比的凝重,仿佛空气也凝固了起来。 朱贾子莫名其妙,以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朱棣,朱棣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对赵伯谦说些安慰的话。 谁知赵伯谦突然摆了摆手,阻止了燕王想说的话,笑了起来:“此间事情也差不多了,还是两位到前厅,让我设宴款待二位王爷吧。”言语间竟然甚是轻松。 朱贾子登时又笑开了:“这才对吗,干吗摆个臭脸,不能赴太子的宴又没有什么损失,在这里不照样是一顿,来来,四弟,伯谦,我们走吧。” 赵伯谦道:“两位先去吧,我还有些事要想想。”随即突然提高的嗓门:“你们两个小鬼躲的够久了,还不出来!”原来他一早就已经知道这两个小子来了,再看看朱贾子和朱棣那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显然也是早知道,这也难怪,在场的都是级高手,又怎么会现不了有人潜入。 两个小子慢慢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朱瑞是一脸嘻嘻哈哈,毫不在意,赵飞云确是一脸沉思和疑惑,两个小子的表情显得很不协调。 朱贾子佯装怒:“你们两个小鬼不想活了吗,刚才要不是我们及时现你们来了,刻意延迟了功的时间和力道,你们不死也得重伤。” 朱瑞笑嘻嘻的道:“老爹,反正也没出什么事,那就还是老规矩,下不为例,好吗。拜托了老爹,以后不敢了吗。” 这对父子对望了几眼,一起笑了起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两父子都是大小顽童。 朱贾子拉着朱棣要走,朱棣深深的看了看赵伯谦几眼,终于什么都没说,随朱贾子走了。而这边朱瑞也要拉着赵飞云走,赵飞云却示意自己想先留下来,让朱瑞先去,朱瑞看拗不过,惟有悻悻的走了。 此时的练武场只留下了赵伯谦父子二人,这父子二人深深对望,气氛甚是紧张,赵伯谦无意僵持,率先问:“云儿,你要留下有什么事吗。” 赵飞云神情黯淡,沉声道:“爹,太子爷是不是要对您不利啊?” 儿子的惊人之语令赵伯谦大吃一惊,赵伯谦连忙截下话头,道:“没这回事,你去吧。” 赵飞云明显不满意:“爹,我想知道,请您告诉我。”神情间竟是不依不饶。 赵伯谦的神情突然转为严厉,怒道:“说了没这回事,就是有也不关你的事,快去。”说着手指出口,甚是急噪。 赵飞云受到斥责,低下了头,默默的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身对着赵伯谦说:“爹,你说这不关我的事,说的不对,只要我姓赵,这件事就绝对和我有关。”说完,再也没回头的转身离去了。 赵伯谦闻言一阵黯然,深深的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之中,他心里明白,刚才和太子的那一番对话,已经为自己选好了路,一条通往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奉献] 第九章 罪恶诅咒 正在此时,赵伯谦突然隐约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微弱风声,天性警觉的他立刻从梦境中清醒过来,抬眼看去。只看到一人距离他已经不足三尺了,身上蓝衫飘动,正是上官无极。 赵伯谦暗叫侥幸,幸亏来人无意刺杀他,不然此时恐怕已经身异处了,忙道:“不知前辈也来了,惭愧,惭愧。” 上官无极道:“如此精彩的比试,我又怎会错过,你们的武功真是让我吃惊,不过最叫我吃惊的还不是这个,令郎如此年纪,相信又是第一次见到太子,竟然就可以识破他的意图,这才真正令我大吃一惊。” 的确,赵飞云不过十岁,初次见太子,竟然可以现太子用心不轨,真是匪夷所思。 赵伯谦却笑了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这孩子因为从小体弱,所以很少有机会到处走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床上或椅子上度过,为了打漫漫的时间,他自小就喜欢了用眼睛去的观察这个世界。” “呕”上官无极很感兴趣:“如何观察?” 赵伯谦道:“云儿从两三岁时就喜欢观察身边的一切事物;比如说蜘蛛结网,甚至可以一动不动的看上一整天,把蜘蛛结网的每一个步骤都弄的清清楚楚,把那个蜘蛛的每一个特征都看的明明白白,我曾经一时兴起做过一个实验,把云儿看的那个蜘蛛和几十个形状差不多的蜘蛛摆在一起,可是无论怎么摆,云儿也能一眼分辨出原先的蜘蛛是哪个。” “真神奇”上官无极由衷的赞叹。 赵伯谦接着道:“当云儿渐渐大了以后,他对事物的观察几乎已经到了了事如神的境界,无论他身在何处,只要转头看一圈,凡是看的见的,就是地上有几只蚂蚁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对人心的观察,更是奇准无比,记得有一次,一个丫鬟给他送来点心,他只是看了那个丫鬟一眼,就要她把点心换掉,后来经过我的询问,才知道这个丫鬟因为不小心将新鲜的点心打翻了,一时找不到代替的而又急着要,就把已经存放了好几天的陈点心拿了出来,结果被云儿给视穿了,我问云儿是如何视穿的,他告诉我,因为他看到那个丫鬟额角微微冒汗,又不时的偷偷的斜眼瞄着端来的点心,所以知道点心有问题。” 赵伯谦语调微显激动,言语间难掩对爱子的自豪,连上官无极也不由的微微动容,惊叹赵飞云的绝顶聪明,同时心中也在默默的叹息,如此聪明的孩子,竟然身患这样的不治之症,难道真是天才薄命。 赵伯谦一口气说完,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下来,上官无极接着道:“你如今得罪了当朝太子,有什么打算吗。” 赵伯谦露出一丝无奈,道:“伴君如伴虎,政治本来就是而愚我诈,既然身在其位,就早想到这一天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突然间,赵伯谦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不过我赵伯谦征战多年,也决不是易于之辈,太子想要整倒我,只怕还没那么容易。”赵伯谦口吐豪言,双眼露出智慧的光彩,神情充满的自信,仿佛智珠在握。 上官无极看着赵伯谦突然转变的神情,默然不语,心中明白,赵伯谦决不是可以随意屠宰的羔羊,无论谁轻视了他的实力,都绝对是天大的错误。 此时,太子车驾之内。太子和自己的那三个随从共坐在同一个车驾之内,可见太子对待属下的态度,还是甚为礼遇的。 太子自从侯爵府出来登上自己的车驾后就一言不,竟似在专心的喝茶养神,意态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良久,太子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就像突然间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物一样的狂笑不止,令车上的另外三人心中惊疑不定。 终于,那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太子的第一谋士聂原终于受不了这个怪异的局面,打断了太子的笑声,率先开口了:“启奏太子,既然赵伯谦拒绝了我们,可见他是决心要站在燕王一边了,这对我等大大的不利,我等应该如何应对,还请太子示下。”聂原跟随太子最久,也最得太子器重,由他来率先开口,相信太子不会责怪。 果然,太子并未有责怪之意,反而微微点头,似乎还是比较满意他的话,但是并未有什么回答,只是再看了看黄子澄,似乎还想听一听这个新近崭露头角的智者的意见,以便作出综合的评价,也可顺便再测试一下这个人的本领。 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黄子澄当然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恭声道:“请殿下恕臣下无礼,具臣下的观察,赵伯谦未必就和燕王串通一气,赵伯谦只是一个不求闻达于天下,但求独善于身的人,多年来放下手中的兵权,从不接私营党,和燕王估计也只是道义之交,并无从属关系,全力对付他臣下认为大可不必。”黄子澄稍稍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续道:“赵伯谦不足以威胁到殿下,燕王才是殿下的心腹大患,燕王领兵多年,立下不少战功,军中甚有声望,其苦心经营多年,实力已是非同小可,臣下担心,假以时日,他又会是令一个李世民。” 此话真是一记响雷,听的太子的嘴角一阵抽*动,此话正是太子心中最最担心的事,也正是太子的致命死穴,太子身居高位,虽迟早登基为皇,但是其心中始终视身具雄才伟略的燕王朱棣为一根刺,欲拔之而后快。不然若有朝一日朱棣真的仿效李世民,再来一出玄武门之变,只怕那时自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黄子澄接着道:“现下当务之急是应该尽量削减其兵力,再将他远远的调离京城,令其无法在京中立足,自然也就无法威胁到殿下了。” 太子听的面上微露笑意,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似乎很满意黄子澄的说法,黄子澄见此情景,心中不禁自鸣得意。 不过黄子澄得宠,聂原可就忍不住了,跟随太子多年,深知太子是个很现实的人,如果他真的看重黄子澄,那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当下进言道:“黄先生所言不对,既然知道燕王的才干,就该将其滞留在京中,这样才方便控制,如果让他离京,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黄子澄瞄了一眼聂原,未搭理他,转向太子道:“燕王就算回到封地也没什么,如果他想谋反,只能背上不忠不义之名,再说,想以一隅之地谋取天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聂原想再说:“可是………… 可惜黄子澄不给他机会,接着道:“诸王虽各有兵权,但诸王素来不和,而且诸王中除了燕王外,其余诸王皆是庸碌无能之辈,不足为患,只要太子示之以威,让他们心惊胆战,他们就不可能帮助燕王,燕王只会孤立无助,难有作为,等到太子登位之后,一道圣旨,尽撤藩王,那时燕王纵有通天之能,也无回天之力了。” 聂原还想反驳,但是以被太子抬手阻止了,太子听了这么多意见,终于要表自己的想法了:“子澄啊,你说的很对啊,诸王各有兵权,确使得本宫如芒在背,本宫登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尽撤藩王,了结后患;但是也正如你所说,要想令诸王乖乖听话,就一定要示之以威,但是子澄可知威从何来?” 黄子澄听出太子话中有想炫耀之意,知趣的答道:“臣下不知。” 太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续道:“若要示其威,先要使其惧,若令无人行,话出无人听,又哪有什么威严。” “本宫也知道赵伯谦不是燕王一党,但是本宫多次招揽他都不予理睬,如此不给本宫面子,如若传了出去,本宫颜面何存,还谈的上什么威严!”说到此,太子面上再找不到半分慈祥之色,用力一拍车上的茶几,茶几登时四裂, “所以在对付诸王之前,本宫必定要先对付赵伯谦,本宫要让所有人知道,和本宫作对是什么下场!”言语之间,杀气弥漫,令三人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太子感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暗自收敛心神,杀气稍减,缓缓的说道:“子澄现在明白了吧,所以,现在子澄应该先提供一些对付赵伯谦的方法。” 黄子澄诚惶诚恐,不住的请罪道:“臣下糊涂,臣下糊涂…………” 从刚才就一直落于下风的聂原终于找到了言的机会,道:“禀殿下,行军征战,粮草本就是最重要的,如今我们拿到了赵伯谦的监粮大权,等于抓住了他的命脉,定可令他一败涂地。” 太子沉默不语,而黄子澄却似乎仍有意见:“殿下,赵伯谦领兵多年,臣更听闻其兵法曾得徐达真传,加上如今他已经知道我等掌握了粮草,不可能不做防备,此举未必能治他死地。”既然已知太子心意,再不会转弯那就是白痴了。 “当然不会如此简单,本宫早已另外安排好了一步杀招,定可令赵伯谦死无全尸。”太子面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赵伯谦哪,你又怎么知道本宫早就在你身边安插好了一个棋子,本宫真想看看当你现真相是那种惊恐万分,追悔莫及的表情啊,哈哈…………” 太子那伴随着的阴笑而出的恶毒言语令人听了不寒而溧,这最恶毒的诅咒,仿佛正在预示赵伯谦在那不远的将来所要面临的那最悲惨的下场。 [奉献] 第十章 中计 四个月后,北方战场,大明军队驻扎地,中军帐内。 身为三军统帅的赵伯谦一身重装战甲,端坐于中军帐中,看着这一地区的地形图,深深的陷入沉思之中,而在他的面前,站着两个同样金盔金甲的战将,安静的矗立于元帅桌前,未敢出丝毫的异响。 赵伯谦领着十万兵马到此地也两个月了,家中的事已经拜托了贾王代为照顾,应该没有问题;更何况,家中还有绝世高人上官无极在,这一点,赵伯谦相信万无一失。 可是战场之上,兵凶战危,生死难料,何况此次有太子这个因素在,使得此行更加复杂,如果万一自己败了,不仅自己难逃一死,相信太子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使自己全家也同受株连,所以此行是非胜不可的。 可是万一败了呢,赵伯谦也决不愿意连累他人,所以在来前线之前,已经将家中大部分的家丁仆从遣走,包括管家杨平在内,现在家中基本上也没什么人了。 正如自己所料,来此已经两个多月了,可这个月的军粮却迟迟未到,连前两个月的军粮也是缺斤少两,根本分量不足,自己派人催了好几次,黄子澄那个家伙却始终未给回音,看来,他是存心想饿死自己了。 所幸自己来前早有准备,事先准备好了一个月的军粮,所以到现在也不曾断粮,不过再这么拖下去,这些后备也将很快用完。 如今战争已经到了最紧急的关头,经过几个月的奋战,蒙古兵马已损失过半,基本上已经处于半瘫痪的地步,龟缩进自己的阵地用坚守不攻的方法对付自己,摆明了是想占地利之优用拖延战术拖死自己,令自己不战而退。 “哎。”赵伯谦由衷的感叹,蒙古铁骑那无敌于天下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还了,现在的蒙古兵马,就犹如迟暮的英雄,再也不复当年之勇了。 当年成吉思汗一统草原,大败四方,其孙忽必烈更是犹有过之,将元朝的版图扩张到极北以外,前无古人,当时的蒙古何等威风,何等强大,他们的强大曾经一度让所有的汉人以为,他们是不可战胜的。 可是如今呢,才不过百年啊,蒙古兵马简直就变的不堪一击了,内部互相争斗,兵马七拼八凑,明明坐拥过十五万兵马,可是却轻易的被自己的十万兵马打的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可惜自己不敢深入追击敌军,不然不出十天,定可大获全胜,但是如若军粮不足而贸然进军,如果被敌军诱敌深入那就必败无疑了。 可是如果自己再不进兵,不但自己的军粮不答应,连朝中的那些个只知道坐在屋子里高谈阔论而不知战场上血腥残酷的混蛋言官们也不会答应,才不过半个月,兵部了催促进军的告文已经来了五次了,看来又是太子那个王八蛋在搞鬼。 赵伯谦抬起头看了看面前那两个战将,稍高的名字叫李敢,稍矮的名字叫邓曲,都是自己最得力的副将,他们曾跟随着自己南征北战多年,此次自己再度挂帅出征,仍有他们来辅助自己,不禁使自己的心中稍感安定。 赵伯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邓将军!” 邓曲立刻拱手高喝道:“末将在!” 赵伯谦接道:“我军军粮还够维持多久。” 邓曲答道:“回禀元帅,我军军粮快要告竭,仅能再维持五日。” 赵伯谦道:“派去催粮的人回来了没有。” 邓曲面露难色,答道:“回禀元帅,他们已经回来了,据他们说,黄监粮回答他们说粮草仍在筹备,不日就将运抵。” 能运抵才怪呢!赵伯谦心中暗暗的道:这么好的机会,他还不乘机整死我好向那个太子邀功。 随即赵伯谦转头看了看李敢,问道:“李将军,现在敌军有什么动向吗。” 李敢一直负责侦察职责,抱拳答道:“回禀元帅,敌军还是没有动静,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干耗下去了。” 邓曲此时说道:“元帅,我看军粮迟迟不来,看来是有人故意拖延,现在我们的粮草即将耗尽,无论如何也要逼着蒙古开战,否则非耗死不可。” 李敢也随声附和:“元帅,邓将军说的对,我们的确已经没有耗下去的本钱了。” 赵伯谦看了看两位大将,低头考虑了一会儿,猛的抬起头来,坚定的道:“好,传我将令,三军今晚饱餐一顿,明日本帅亲自带领七万兵马,各带五日干粮,与蒙古人决一死战,此战不成功就成仁。” 二将下跪应道:“末将听命!” 赵伯谦接着道:“令邓将军为先锋,随我杀敌,李将军留守军中,准备随时接应。” 二将高喝:“末将接令!” 次日,正午时分,七万兵马整装代,长戟林立,军刀雪亮,直让人感到杀气腾腾,但在场却无一人出半点声音,可见赵伯谦治军之严。 赵伯谦端坐马上,身后则是各位偏将副将,而李敢将军则立于赵伯谦马前,静候元帅下令,而身为三军统帅的赵伯谦,却是在等邓曲将军的先锋军到来。 谁知等了半天,邓将军也没来,赵伯谦和李敢面面相睽,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军中最重将令,将令一出若有不从就是死罪。邓将军从军多年,从来都是令到即行,怎么今日在此关键时刻,竟然会违令。 李敢似乎有点不耐烦,对赵伯谦道:“元帅,邓将军迟迟不至,不知是何缘由啊。” 赵伯谦眉头一动,所谓军令如山倒,如若真是如此,那邓曲就非斩不可,不然实在无法服众,但是大敌当前,若先斩大将,只会令军心不稳,百害而无一利;但是无论怎样,邓曲违抗自己的军令不来,也是非惩处不可。 赵伯谦还未开口,就见一名小兵跑了过来,跪于赵伯谦马前禀道:“启禀元帅,邓将军昨夜突得奇病,现在还无法下床,实在无法出征,特谴我来禀告元帅。” 这下可乱了套了,出征在即,将军却病了,说给谁也不信啊,不过此时赵伯谦却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也许是因为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台阶了,如此就算是假的,也可将错就错,可令军心的动摇程度降到最低,不用阵前斩将,也可以有个说法,确是一举两得,至于邓曲的病,就等打完了仗以后再说吧。 但是这边的李将军可是一下就火了,一把楸起那个邓将军亲兵的领口,不依不饶,破口骂道:“去他娘的,蒙谁啊,根本是他老邓贪生怕死,对不对。”说着转头对着赵伯谦道:“元帅,让我去把那小子揪出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病。”他这么一喊不要紧,原本稳定的军心顿起变化,不但那些将领个个互使疑惑的眼色,甚至连一些兵士都开始窃窃私语了。 “住口!”不能让这种情况展下去,赵伯谦必须制止,当机立断的暴喝一声,其中更夹含了紫霄玄功的深厚内力,只震的身边好几百人两耳鸣,同时也喝止了兵士的私语。 赵伯谦看着那个被震的七荤八素的亲兵好一会儿,直等他稍微好了点,说道:“既然邓将军抱恙,就请他好好休息吧,先锋一事,就由李敢将军代劳。” 李敢一听,急了,说道:“元帅,可,可是…………” “恩”!赵伯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登时把他吓的不敢言语了。在军中,元帅的命令就是圣旨,决不能违抗,至于邓将军,日后自然也要收拾他。 李敢别无他法,只能接任先锋,随军出,当军队开动的时候,李敢却现了一些奇怪的异样。 李敢纵马奔到赵伯谦马前,问道:“元帅,为什么每个士兵的身上都绑了一个大包袱,这里面是什么呀,这些东西我怎么没见过啊?” 赵伯谦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别多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既然元帅不说,属下自然也不好多问,只能闭上嘴了。 大军继续前进,当达至蒙古军阵地之时,赵伯谦立刻下令,全军进击,登时,万马奔腾,刀剑交拼,十几万大军猛的撕杀在了一起。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蒙古大军似乎不堪一击,交拼了几下就全军撤退,难道真是天助赵伯谦,又或是另有阴谋。 不过不管是什么,赵伯谦此时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大军粮草将尽,此仗若不全胜就会全军断粮,在战士的心里,与其等着饿死,还不如战死沙场,至少死的光荣。 正是抱着这个念头,所以赵伯谦毫不犹豫的下令追击,就算这是蒙古人的阴谋,就算前面有龙潭虎穴,也只能拼死一博了。 大军随着蒙古的军队紧追不舍,逐渐追到了一处山谷,蒙古人全都逃进了峡谷,消失不见,赵伯谦眼看地形突变,连忙停止追击,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山谷。 此峡谷入口极小,两边山坡高耸,内里身不见底;虽然赵伯谦未曾进入,但是根据行军多年的经验,也知道这里绝对是个极凶之地。 所谓凶险,就是进出口极小,甚至可能就是有进口无出口,而内里空间却极大的山谷,此种峡谷为兵家至凶之地,因为如若敌军在此埋伏,先封住谷口,可能的话,再在两边山壁上埋伏下公箭手之内的精兵,那任你有多少兵马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兵家又习惯把这种凶险之极的山谷称之为----棺材谷。 赵伯谦考虑了一会儿,还是下令进军,此时副将李敢策马冲上前来,道:“元帅,此处极之凶险,如若有埋伏,我等将万劫不复,请元帅三思啊。”此等大凶之地,行过军的人都知道,所以李敢此语可谓合情合理,立刻引来了其他几位将军的附和。 “住口!”可是赵伯谦如今就像被鬼神附身了一样,怒喝道:“小小凶险就害怕成这样,如何打胜仗,传我将令,全军前进。” 没办法,军令如山倒,既然军令已下,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几位将军惟有听命而行,但是他们却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敢,在场诸位将军中只有李敢是赵伯谦的旧部,他们实在想从李敢那里知道,赵伯谦从前是否也是如此刚愎自用,专横独断的。 李敢瞧见了诸位将军的目光,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惟有装着瞧不见,忐忑不安的率先进入了峡谷,别忘了,他可是先锋官。 进入峡谷,果然现这个峡谷是一个标准的棺材谷,两边都是山坡,却不是很陡,完全够人爬上去,而那些逃进来的蒙古人就像钻入地底般人间蒸,消失无影。 在此等至凶之谷中行军,每个人都默然不语,心中惊疑不定,也许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求爷爷告奶奶这千万不要是敌人圈套,恐怕好些人一辈子也不曾如此虔诚过。 可惜,这世间好象就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在峡谷中行军不一会儿,所有人突然听到隆隆巨响,灾难突然生了。 四面山壁突然鼓声大作,前后方好象从天而将般的出现了无数敌军,尽封出口,几乎就在同时,两边山壁上也突然出现无数公箭手,刹那间,箭如飞蝗,如雨般倾盆而下,七万大明军队如同靶子般全无遮掩,尽暴露在敌方公箭手的攻击范围内,而山谷之中,根本无处可藏,无处可逃,眼看着这七万条鲜活的生命即将变为七万条死尸,永远埋葬在此。 [奉献] 第十一章 计中计 李敢将军手忙脚乱的用配刀拨开射来的箭雨,匆忙之中还能看看他四周的情况。 只看见赵伯谦浑身透出淡蓝色护体罡气,尽挡飞箭,神态轻松自如,无一箭可伤他,而七万大军,竟齐齐解开背负的包袱,内里原来是藤牌,举起了藤牌,飞箭碰盾即落,竟无用武之地,军队的阵型不散,看上去竟是早有准备,此时,李敢真正的是大吃一惊。 可令他吃惊的还远不止这些,只看己方大军之中,突然分出了一队人马,个个手持火龙箭,齐向山坡上射去,当火龙箭射中山坡,登时生爆炸,炸的坡上四处泥土翻飞,敌军乱成一团,可是奇怪的事还在后面,这光秃秃的山坡随即竟像干草一样一点就着,而且火如瘟疫一样一下就蔓延开来,直烧的坡上敌军焦头烂额,哭爹叫娘。而底下的大明军兵,立刻将身上随身携带的水袋拿出,将水洒满全身,这样火温对他们的伤害性顿时降到了最低。 形势大变,蒙古军阵脚大乱,前后封路的敌军见势不妙想立刻撤走,谁知封后路的敌军后方又突然杀出一只大明军队,立刻和他们混战在了一起,而此时赵伯谦也指挥着七万大军分成两部分,一部三万人分向后打,加入新来的大明军队前后夹击,一部分四万人向前追击,打跨封前路的敌军,两部兵马顿时左右分开,夹风火之威如狼似虎的向敌军杀去,而赵伯谦自己,却仍立于谷中未动,同时他也把李敢单独留了下来。 李敢看到形势占优,却任惊魂未定,看到主帅瞪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道:“恭喜元帅,元帅神机妙算,奇计打败敌军,实在令末将佩服佩服。”说罢,抬眼偷偷看了看赵伯谦的脸色。 赵伯谦面无表情,道:“这还不多靠李将军你啊。”话音语调甚是嘲讽。 李敢急的满头大汗,颤声道:“元帅此言,末将实难明白,请元帅明示。”言语间竟是十分惊恐。 “难明白?那好,我们就说明白些。”赵伯谦冷笑的一下,道:“是你将我要将要背水一战的秘密泄露给蒙古人,所以他们才会在此有这些布置,是吗?” 李敢握刀的手猛的紧了一下,但随即又松了一些,轻松的笑道:“元帅真是爱开玩笑,哪有这回事。”话是这么说,但有心人都可以看出其眼中突然透出一丝寒光,肯定是心有歹念。 赵伯谦面无表情,但内心十分痛苦,眼前人毕竟是和自己曾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实在不愿接受他背叛自己的事实,沉声道:“这些年,你每年都从太子府拿十万两白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早就是太子的人了,是太子命令你来害我的。”看着李敢越来越阴沉的面容,赵伯谦接着道:“你将我军粮草不足的消息透露给蒙古人,所以他们才会避而不战却用拖延战术想拖死我,当你知道我要决战的消息,就更将这个消息告诉敌方,你是负责侦察敌情的,此举当然是易如反掌。让他们知道了我要拼命,当然就更不会和我正面冲突,再知道我一定会穷追不舍,就肯定会采用诱敌深入的办法引我入瓮。可惜啊,被我视穿了。” 看着李敢阴晴不定的神情,赵伯谦继续道:“当我知道你已经成了太子的人后,就知道你一定会害我。幸好,邓将军对我仍是忠心耿耿,所以我就和邓将军联手设计,故意让你去负责侦察敌情,让你将我方军粮不足的消息告诉敌方。而当军粮快耗尽的时候,再当着你的面做一场戏来骗你。” 李敢奇怪的道:“你们是怎么骗我的?” 赵伯谦道:“当着你的面说要拼命,而且我方军粮的确不足了,此举合情合理,你一听之下当然深信不疑,而我故意说派你镇守营帐,派邓将军出征,你就认为没有危险,于是就大胆的将这个秘密泄露给敌方了。我故意给了你整晚的时间去送消息,以保证消息一定会传到敌军那里,还要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如何对付我,既然我早就估计到了敌军的意图,自然也早就有了对策,他们想要诱敌深入打伏击,就一定要有合适地点,而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此处是最合适的;你们以为我不通地理,哼,真是太小看我了,为大将者,岂能不通地理,我不但早已命人勘察过这里,还叫人预先在所有的山坡上都埋好了火油。” 李敢越听越惊,问道:“什么时候埋的?” “就在我昨天对你说要背水一战的前一个时辰刚埋好。”看着李敢不能置信的表情,赵伯谦继续说道:“邓将军的病,当然也是假的,是我要他故意装病,然后强迫你替任先锋,而他则率领一万兵马,偷偷的跟在我们后面,当看见火起,就立刻和我前后夹击,” 赵伯谦看着李敢低下了头,沉声继续说道:“经过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李敢抬起了头,问道:“你是怎么看破我是内奸的。” 赵伯谦道:“李敢啊,你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作为一个好的将帅,最重要的就是要知人善用,以我对你的品性所知,我要用你,又怎么会不先查清楚你,而若我要查清你,那又有何难。第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哼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手下也没什么好东西。” 李敢听完,苦笑了一下:“元帅真是神机妙算,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那么现在元帅准备拿我怎么办呢?” 赵伯谦缓缓的沉声道:“李敢,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李敢突的放声狂笑,狠狠的道:“为什么?哈哈,你问为什么?当年我们同时得到徐元帅的赏识,一起出生入死,但是每次功劳都是你最大,荣誉都是你一个人得,很快就得到了徐元帅的提拔,别人都只知道你赵伯谦军功显赫,而我李敢却始终默默无闻,当天下大定,你就被封为侯爷,在京中享尽荣华富贵,而我只不过被封了个将军,被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受苦,凭什么,就算你什么都比我强,但是我也不是无能之辈,凭什么好处都是你一个人得,我也要高官厚禄,我也要荣华富贵,所以我投靠太子,因为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做到他想做的事,我想要的一切都会实现,一切的,一切的………”说到此,李敢神情激动,意态疯狂。也许,这是他第一次敢将自己的内心说从来吧。 赵伯谦冷冷的道:“所以你为了升官财,出卖了我,出卖了大明,出卖了那么多兄弟,无论你为了什么理由,都是罪无可恕,今日我一定要将你处死,不过你放心,我会上表朝廷,说你是抗敌而死,也好为你的家小争得一些津贴,让他们以后衣食无忧。” 李敢无奈的笑了笑,翻身下马,双膝跪下道:“谢元帅恩典。” 赵伯谦于是也跳下马来,走到近前,抽出配剑,高高举起,正准备劈死李敢,谁知此时,李敢突然难,手中军刀如闪电一般直刺赵伯谦的小腹,一招既狠且毒,竟欲一举将其刺死。 赵伯谦轻轻一登腿就已然向后闪开,姿态十分轻松,竟似早有所料,也对,既然知道李敢是反复小人,又如何会不提防呢。 赵伯谦身形后飘,口中同时怒骂道:“李敢,你果然是死性不改。”不过李敢可不理这些,见一击不中,心知今日决无幸理,立刻埋身而上,浑身蓝气四射,人刀合一,长刀嗡嗡作响,声势惊人,刀未到,力先至,强大的刀气瞬间将赵伯谦完全封锁,务必要令赵伯谦避无可避,拼死之心暴露无疑。 赵伯谦的紫霄玄功共分三层----青云诀,蓝天诀,紫霄诀;如若能练到最高境界紫霄诀,当可跨入天下绝顶高手之流,功力达至化腐朽为神奇的凡境界,即使一片枯枝烂草,也可成神兵利器;落叶飞花,也可伤人夺命。赵伯谦苦练此功四十余年,已练至登峰造极的紫霄境界。 李敢和邓曲跟随赵伯谦多年,也曾得赵伯谦传授紫霄玄功中的内家心法,而两人的资质相当,都是只练到蓝天诀就已入止境,不过就是如此,他们也可稳居天下顶尖高手的行列,而李敢征战多年,所以曾融合兵法之道而创出用于征战沙场的百战刀法,这套刀法使其纵横沙场,屡立军功,此时使将开来,长刀中所出的强大的势仿佛刹那间将这个山谷变为千军万马搏杀的战场,而赵伯谦就是他们要搏杀的猎物。 如若赵伯谦只是一般的江湖高手,恐怕立刻就要被沙场所带来的那种血腥残酷的感觉震慑住,可惜他不是,同样的征战多年,这种沙场的味道只能让这个军事强人变的更加可怕。 赵伯谦只感到热血沸腾,一种熟悉之极的兴奋感瞬间充盈了他的全身,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炸裂,此时此刻,他好象又变回了那个初次登上战场战士,要于那千军万马之间去殊死搏杀。 赵伯谦转瞬间也同样催动起蓝天诀功力,看准了李敢长刀来势,长剑猛然高举,狠狠的对这刀势中最强的刀尖猛劈而下。 ‘当’的一声巨响,刀剑猛然交拼,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几乎盖过了满谷的惨叫,同性相斥,交拼的反震倍加激烈,好象整个山谷都被震动了一下,两条人影一触即分,赵伯谦身形一晃,未退半步,而李敢却连退四步方勉强立住身形。 虽说功力相同,但也有修为深厚之别,赵伯谦的蓝天诀实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化境,其威力气势都决不是李敢那半调子功力可以比拟的。 赵伯谦既然已经决定要置李敢于死地,此时就决不会留手,长剑一摆,抖出万点剑花,犹如倾盆大雨,猛然向李敢周身各大穴罩去,直欲将他刺个万箭穿心。 刚才的一拼,已经令李敢手臂麻,心惊不已,正待重整攻势,哪知眼前一花,赵伯谦的长剑已猛然攻至,当下别无选择,只能运刀成盾,硬挡如雨剑势。 刹那间,刀剑急的连续交拼在一起,激起强烈的刀剑之气四散,激起漫天尘土,赵伯谦攻的急,李敢也守的稳,两人都是以快打快,刹那间已然交拼过百下。 刀剑交拼数百击后,功力上的差距终于无可避免的展现了出来,李敢后力不济,刀势已然逐渐无法封住赵伯谦的剑势,而赵伯谦后劲绵长,剑势越来越急,仿佛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终于,李敢刀势全面崩溃,双臂剧痛欲折,几乎握不住长刀,而赵伯谦的剑势长驱直入,李敢登时全身挂彩,别无他法,只能拚命运功护体。 再深厚的功力也终有尽时,赵伯谦的剑力经过交拼已被李敢的刀轮消减了八成,只能伤其皮肉,难以造成致命伤害,其剑势也逐渐用老,李敢看准了一个空挡,猛然向后飞退,脱离了赵伯谦的攻势范围。 李敢向后飞退,立刻点穴止血,同时运功调整自己体内紊乱的经脉,尽量多争取一些活命的本钱。 可是赵伯谦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功力远为深厚的他迅回气调息,转瞬间已然神气元足,立刻出剑,长剑吱吱作响,隐见蓝电盘绕,其势快如闪电般的划破长空,向李敢直刺过去。 李敢还未调息成功,就见赵伯谦已然动了攻势,刚想举刀迎击,哪知此剑竟在转瞬间已到其面门,快的不可思议,根本难以招架。 生死关头,李敢施展出铁板桥,身形后仰,剑尖贴着鼻子滑了过去,李敢清楚的感觉到了长剑贴肉的冰冷感觉,全身吓的冷汗直冒,心知此举可以成功实在险到了极点。 赵伯谦变招奇,长剑一击不中,立刻改刺为劈,直向李敢胸口砍下,李敢避无可避,只得一个懒驴打滚,拚命向左滚去,立刻搞了个灰头土脸,模样虽是狼狈之极,但是却也成功的避过了这夺命第二击。 赵伯谦两击不中,却毫不气馁,看准李敢身形,左手猛然一掌,直向其背门打去。 李敢两度逃出鬼门关,气也来不及喘一口,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劲风呼啸而至,直压的自己背门欲裂,当下头也不回,立刻挥刀对着劲风迎去。 ‘砰’的一声,李敢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赵伯谦的掌力猛然突破其刀劲,直透五内,令其经脉重创,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的长刀更被震至寸碎。 赵伯谦却不依不饶,掌势不退反进,乘其立足未稳,一掌向其胸口刺去,掌力遥,掌劲登时封住了李敢身周数尺的范围,务必令其无法闪避。 李敢五内欲碎,见来势凶猛,不能不挡,只得拚尽功力,以双掌迎击,只听‘扑’的一声,三掌交拼,预料中的震天巨响却未出现,反而演变为内力比拼,两人登时静止不动。 两人静止相对,四目相投,内劲透掌交拼,蓝气四射,在两人身形之外,形成一个无形气团,尽挡不断落下的碎石焦尸,形态凶险无比。 赵伯谦内力深厚,威力十足,一开始就已然占尽上风,而李敢内力本就不及,此时伤痛交加,败的更快,眼见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定被赵伯谦轰毙。 正当赵伯谦胜券在握之时,异状突生,李敢双掌之上,于蓝气外突现一股黑气,这股黑气更逐渐壮大,反守为攻。 赵伯谦惊讶的感到,这股黑气怪异绝伦,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而且似乎正在不断的催动着李敢的蓝天诀功力以倍记提升,两种功力融合后,自己的蓝天内劲竟然几乎抵挡不住,更有被其逐渐压倒的趋势。 赵伯谦奇道:“你现在用的是‘七绝黑煞功’?” 李敢全力运功,根本无暇回答,而赵伯谦一开口说话,真气立时不纯,蓝气登时被黑气大举反功,眼看抵挡不住。 赵伯谦的震惊也是有理由的,‘七绝黑煞功’是西域绝顶邪功,功法阴损绝伦,专门腐蚀玄门正宗的内家功力,为百年前黑煞魔君所创,不过据说此功在黑煞魔君被少林玄通神僧击毙后就已然失传了。传说黑煞功中有一种功法可在一瞬间将修炼者功力提升数倍,但是散功以后就后患无穷,且功力越强伤害越大,看来李敢此时所用的正是这种功法。 赵伯谦所料不差,朱元璋收集天下武学,七绝黑煞功也在其中,当日太子派李敢对付赵伯谦,李敢担心武功不及赵伯谦而难以成功,所以太子就将可以成的黑煞功诀交给李敢修炼,以其万一失败时可以杀赵伯谦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太子和李敢都低估了赵伯谦的实力,赵伯谦措手是有,不及则未必,数十年的深厚修为决不是一种临阵磨枪的邪功可以对付的,这样做,唯一的结果,只有将赵伯谦彻底的激怒。 赵伯谦身为点苍派传人,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最恨这种邪派武功,此时见到李敢施展邪功,加上他的背叛,只有使他的下场更加悲惨。 赵伯谦大喝一声,双眼忽然紫芒闪烁,周身真气也刹那间由蓝变紫,正是施展出了当日和贾王切磋时施展出的紫霄玄功最高境界----紫霄诀。 赵伯谦紫霄诀功力强横绝伦,威力更胜蓝天诀数倍,更难得的真气精纯无比,当然决不是李敢那种七拼八凑的杂牌内力所可以比拟的,蓝天黑煞合壁功力一触到纯净的紫芒登时烟消云散,化为乌有,李敢的掌劲被彻底震溃,赵伯谦的铁掌长驱直入,结结实实的印在李敢的胸口上。 李敢被紫霄功力打中,护体真气彻底崩溃,胸骨尽碎,五脏六腑仿佛尽被这一掌打散了,内伤之重已是无以复加,像烂泥一样的躺在地上,七窍无意识的渗出鲜血,彻底昏死了过去。 大局已定,赵伯谦缓缓的走到只剩下半条人命的李敢面前,惋惜的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惜,为了自己的前程,他背叛了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国家,实在罪不容恕,像他这样的无耻小人,只会给这个世间带来灾难,非杀不可。 赵伯谦高举长剑,要亲手将其处死,这样的话,赵伯谦就可以说他是抗敌致死,使他死后不至身败名裂,使其全家免于受到株连,也许,这就是赵伯谦对他李敢最后的仁慈了吧。 ‘再见了,我曾经的兄弟!’伴随着赵伯谦心底的呼喊,长剑疾劈而下,这个曾经和他肝胆相照,如今却背信弃义的反复小人当场身异处,死无全尸。 赵伯谦闭目仰头,心中思绪万千,在拼搏的路上他已经看到了太多的兄弟倒在自己的面前了,什么时候会轮到他呢。 [奉献] 第十二章 在劫难逃 “什么,失败了!”在京城太子府内,当太子接到前线密报之后暴跳如雷,气愤狂吼。 也难怪,任何一个自信满满的人,当他突然现他的所谓自信其实是自负的时候应该都不会太冷静的,尤其是他要把自己这个所谓的自信寄托在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上,当这个阴谋变成笑话的时候,只要是个人都会失控的。 太子面色阴沉,仿佛一个随时择人而噬的饿虎,座下诸位门人一个个胆战心惊,惶恐不安。 良久,聂原这个老资格谋士终于挠虎须,率先言道:“殿下,既然此事已然失败,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善后,不让赵伯谦有机可乘。”一边说,一边不断的观察太子这个怒老虎的面色,只要觉得稍有不对就要立刻改口。 太子对聂原的话不置可否,站起身来来回回踱步,面色越来越难看,难看的让在场所有人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氛围,尤其是刚才充出头鸟的聂原,几乎认为自己就要完了。 太子仍然一言不,在来回踱了十几个圈后在香炉前停了下来,眼望着香炉充满了怨毒和憎恨,直似将其当成了自己最痛恨的敌人。 猛然一掌,太子的手掌已经重重击到了精铜所铸成的香炉上,出了一声沉闷的轻响,可奇怪的是,香炉并未有任何的破裂损毁,却反而出了一种‘呲呲’的怪声,仿佛正在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腐蚀。 不一会儿,太子的手离开了香炉,香炉却完好无损,一如它原来的一样,正当一群太子门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异状陡生,精铜所铸的香炉竟然像面粉一样的化为飞灰,消散不见,匪夷所思。太子露出这一手,不但展现了他的功力高绝,更加体现了他劲道拿捏恰倒好处,随心所欲。 一干众人慑于太子的绝高功力,一起跪下,不敢再言语,不然,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太子泄了一通后,面色稍见缓和,重新坐下,道:“聂先生,如今既然事已如此,你认为应该如何。” 聂原起身恭声道:“启禀太子,如今赵伯谦大胜,这对我等极为不利,现在关键是不能让他回到京城,如若让他回到京城,那就如鱼得水,今后再难找到如此好的机会了。” 太子面色难看之极,死死的看着聂原,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聂原继续道:“更为可怕的是,赵伯谦原本可能无意皇权之争,但如今得知我等欲至其于死地,为求自保,说不定会把心一横,加入燕王一方,如若果真如此,如今他大胜而还,必定实力大增,这样对太子是极为不利的。” 太子恨恨的道:“那就是弄巧成拙了,本宫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生,该怎么办呢?” 聂原低头思绪再三,终于把心一横道:“太子,属下还有一计,如若成功,定可置赵伯谦于死地,但是此计不但非常冒险,还一定要一个关键人物配合,否则绝难成功。” 太子一听此言,登时双眼放光,道:“什么办法,快快道来!” 三日后,皇宫养心殿。 朱元璋端坐于龙椅之上,闭目养神,表面看似悠闲,心中其实正是波涛汹涌。 一国之事,何等繁多,朱元璋向来凡事亲力亲为,从无怠慢,勤政一项,名副其实,是以朱元璋是非常懂得如何处理自己的时间的,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可以找时间来作出一个虽然短,却十分有效的休息。 不过就算是在休息之时,朱元璋的头脑之中也难得有完全的平静,仍然要不断思考着各种事务,真是,当皇帝,好累啊。 不过这个累却是绝对值得的,当你坐在高高在上的金龙交椅上,看着万民跪在你的脚下时;当你随口的一句话,可以主宰千万的人的生死富贵时;当你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足以令风云变色,天地动容时,一切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这至高无上的皇权才是最真实,最重要的。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永远是那么诱人,为了得到它,无数人愿意舍弃一切,甚至生命和灵魂,可惜到头来,多数人只会一无所有。 因为只有最强,最优秀,最智慧的人才能拥有它,拥有这主宰万物的权力,而这个人,就是自己,这个至尊无上的帝王----洪武皇帝朱元璋。 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凡人了,自己已经是神了;对,自己就是神,就是越天地万物的神! 朱元璋真是越想越得意,正在这时,李公公走了进来,朱元璋立刻就将这些令他分心的无聊想法逐出了脑外,当有人接近他十尺以内的时候,生性多疑的他是决不会分心的。 朱元璋睁开眼睛看了看李公公,只看见他捧了一堆奏折走了进来,正是各部递交而来让自己批阅的。 得,短暂得休息时光结束了,又得开始工作了。 朱元璋坐直了身躯,有条不紊得开始批阅起奏折来,翻动了一会儿,低头问道:“李公公,兵部有没有北方战线得奏报啊。” 这些天朱元璋最关心的事情就是这件了,他的担心也是有理由的,估摸着日子也该有消息了,可是不但兵部未有奏报,就连天眼密探也无回音,使得朱元璋心烦不已。 李公公垂道:“这…………启禀皇上,还没有。” “怎么还是没有,恩”朱元璋听出了一丝异样,抬起了头来,疑惑的道:“李公公,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李公公为难的道:“皇上,这…………奴才不敢说。” 朱元璋疑惑之心更胜,最近天眼会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密报啊,有什么事情是严重到连这个自己面前的第一近臣都不敢说的地步。 朱元璋心知,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身份只是个奴才,但是他的智慧绝对是非同小可,连他都吞吞吐吐了,就一定有非同小可的事情。 朱元璋一挥手,道:“朕赦你无罪,说吧。” 李公公似乎为难之计,但是最后还是一咬牙,道:“奴才遵旨,启禀皇上,最近京城地面上流传着一个传言。” 朱元璋心内流露出恍然和不屑的心境,天眼会虽然眼线遍天下,但是市井之言从不在侦察之内的,因为市井之言根本就是以讹传讹,不足为信,皇帝已经是日理万机了,哪里还能再管这些流言蜚语,那就是累死也忙不过来啊。 朱元璋内心失望之极,面色却丝毫不改,道:“市井之言,何足采信,李公公,你怎会如此肤浅了。” 李公公急忙道:“皇上,这个传言非同小可,所以奴才才冒昧进言的。” 朱元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神色立刻凝重了起来,沉声道:“你说吧。” 李公公道:“遵旨,启禀皇上,最近京城地面上都在传,说定远候赵伯谦已经和蒙古勾结,意图叛变。” 朱元璋一听,登时暴怒道:“混帐,完全是胡说八道,赵爱卿一向忠心耿耿,这些根本是市井的无稽之谈,到底是何人所传,该杀!”说着用力一拍桌案,看来甚为恼火。 李公公吓的当即跪倒,道:“请皇上息怒,这些虽然还无法考证,但是无风不起浪,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朱元璋冷冷的看着李公公,道:“北方和京城相隔何止千里,密谋叛变如此机密之事如何会在京城传开,除非是有人故意散播消息,朕如何会上这种无聊的当,笑话。” 说着又指着李公公森然的道:“李公公,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的收买了,故意来此污蔑朝中大臣的,可知这是死罪。”言语间杀气弥漫,看来决不是在开玩笑。 李公公吓的磕头不止,哀声道:“皇上明鉴,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被人收买,皇上明鉴啊。”当真是吓的魂不附体,真可怜。 朱元璋又如何会被这些空口大白话迷惑,依然冷冷的看着李公公,面上阴晴不定,看来仍然在思考刚才的事情,猜测李公公的意图。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高声奏报:“启禀皇上,兵部北方战线奏报到。” 朱元璋此时最关心的就是北方战线,当下暂时放下了李公公的事,道:“呈进来。” “是”一个内廷太监捧着一个奏折走了进来,将奏折交给了朱元璋,朱元璋伸手接过,那个太监随即就退了下去,没办法,级别不够,在这个养心殿里,只有李公公可以站在朱元璋身前伺候。 朱元璋打开了奏折,细细的看了起来,李公公跪在下面,内心充满了惶恐,心中暗道:“希望这个奏折是太子的,不然我可就完了。” 其实,当日聂原所说关键人物正是李公公,身为内廷太监总管的他是离朱元璋最近的人,表面上和外臣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是最能说上话的人,如果说要在朱元璋面前煽风点火,这个太监实在是干此事最合适,也是最重要的人选。 聂原的计划就是,第一步先要往兵部,压住赵伯谦来自北方战线获胜的奏折,无论如何不能让朱元璋知道已经获胜,第二步派亲信在京中散播谣言,说赵伯谦叛变,以太子府的实力,不出数日就已经是传的满城风雨了;第三步,就是要太子亲自出马,收买李公公,此步至关重要,是整个计划的核心,因为皇上可以得到消息的途径不止有兵部的明报,最关键的是天眼密探的暗报,而这些暗报都是直接由皇上亲自接受,太子想截也是无能为力;但是,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截下天眼密报,此人就非李公公莫属,身为皇上的第一近臣,惟有他有可能知道皇上接受天眼密报的途径和方法,也惟有他有可能截下天眼密报,是以太子是非要拉拢李公公不可的,而李公公自从从皇上和朱棣的对话中知道了皇上的心意后,也是想尽办法想想攀上太子这个真命天子,此时正中下怀,当然就是一拍即和,而他也的确未令太子失望,凭着他多年在宫中安排下的关系以及对密报上奏途径的了解,果然成功的截下了北方密报,立下汗马功劳;而最后落井下石的第四步,就要在下面开始了。 朱元璋细看奏折,一言不,李公公偷偷抬头看去,只见朱元璋面色冷淡的吓人,犹如暴风雨前的征兆,李公公服侍朱元璋多年,当然了解朱元璋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就是他的心中充满杀意的时候。 朱元璋看毕奏折后,低头细想了一会儿,对李公公道:“李公公,你看看这个。”言语间似乎口气稍缓。 李公公当然照例推搪一番后拿起了奏折一看,不由的心中大定,这奏折正是压粮官黄子澄所写,内容自然是讲赵伯谦如何如何欺君谋逆,如何如何和蒙古勾结,此外还特别写明了,这一切都是赵伯谦身前的李敢将军所查得的,李敢将军已经被赵伯谦害死,但是临死前留有血书,命令手下冒死送到了监粮官是营中,如今是人书都到了京城,只等召见,总之是详详细细,合情合理,有人证有物证,真可算是铁证如山。但是不用说了,一切当然都是伪造的。 李公公看毕后心中大定,将奏折又交给了朱元璋,恭听他的话。 果然,朱元璋说道:“李公公认为此事如何啊。” 李公公心中偷笑,表面上却却十分严肃,道:“皇上,奴才愚昧,还请皇上示下。”此等大事哪里轮到一个奴才插嘴,李公公身在宫中多年,当然不会不知这禁忌。 朱元璋默然不语,似乎真正思考着什么,但见其眼中的矛盾之意越来越盛,连手中的奏折都被其揉成了一团,可见其此时心情的复杂。 良久,朱元璋猛的抬起头来,高声道:“传朕旨意,赵伯谦私通敌匪,欺君罔上,即刻免去一切职务,株连全家,派遣锦衣卫赴漠北,将其押解回京。” 什么!!!晴天霹雳,连李公公都大吃一惊,虽然准备充分,但是朱元璋未免也答应的太快了吧,连证人证物也不见就已经定罪了,态度竟然在刹那间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太子还准备的很多后招竟然都没有用上就达到了目的,这一切真是太快太不可思议了,李公公在那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竟然懵在那里了。 朱元璋看到李公公那一付不知云里雾里的衰样,心中有气,猛然暴和一声:“还不快去!” 一声暴喝将李公公从云雾里唤醒了,吓的连忙答应,带着满腹的疑惑去宣旨了。 朱元璋神情木然,在除他已经空无一人的养心殿里呆呆的坐着,好一会儿,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奉献] 第十三章 生离 赵伯谦单坐在天牢的监狱里,看着这阴森潮湿的牢房,漠然的神情透露出无穷无尽的悲哀。也许,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在获胜的奏折出去多日也没有回应后,赵伯谦就知道要出事了,身在官场多年的他当然知道刻意压扣奏折的人是谁,当然也猜的到他想干什么,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 自己打赢了仗,得到的却是全家下狱,就算这是太子的阴谋,但是也未必太有效了吧,皇上应该不可能这么容易上当啊,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阴森的天牢,也不知道曾经关过多少功臣名将,终于,现在是轮到自己了。也许,已经是迟了。 可是自己一生忠心耿耿,到头来却连自己的至亲都保不住,真是不明白自己半生所做所为究竟对还是不对。 自己的家属亲人就关在对面的牢房里,自己看的见他们,可是却再也无力去保护他们了,尤其是自己的儿子,他才十岁啊,从小就重病缠身,想不到到头来却要为自己陪葬,自己真是好恨,好恨,自己又算什么父亲。 可是儿子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惊慌,静静的躺在他母亲的怀里,面色十分安详,也许在他这个从小多灾多难的生命里,早一点终结或晚一点终结并无什么分别吧。 哎,算了,即来之,则安之。已成定局的事,听天由命好了。 “父皇,儿臣愿意以身家性命作保,赵伯谦决不会背叛大明的,请父皇明鉴!”养心殿内,贾王朱贾子神情激动,慷慨陈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朱元璋神情漠然,沉默不语。 在他下旨捉拿赵伯谦全家之后,就66续续的有朝中大臣或王亲贵族为他求情,朱元璋知道赵伯谦为官一向人缘极佳,从不结仇,和他交好的大臣还真是不少。 朱元璋为了避免麻烦,下旨不见任何求情的人,让那些求情的人有话无处说。 可是当他在将赵伯谦押解回京后下旨要将他问斩后,终于有两个人憋不住了硬要见朱元璋为赵伯谦求情,这个两个人就是朱贾子和朱棣。 朱贾子苦苦哀求朱元璋网开一面,最低限度也请朱元璋准许他将这件事查一查,言辞悲切,意态坚决,真是胆子包天。而朱棣的言辞虽然没有朱贾子坚决,但是同样是恳求朱元璋可以法外开恩。 可是朱元璋就是始终不表态,一声不吭的坐着,在漠然的听完朱贾子和朱棣的那一遍又一遍的说辞,终于开始话了:“赵伯谦的事,朕已经查清楚了,根本没什么可怀疑的,他是罪有应得。” 可是朱贾子决不是这么认为,急道:“可是,父皇…………。” 话未说完,已被朱元璋抬手制止,朱元璋不悦的道:“贾儿对此事仍有疑虑,是在怀疑朕做的不对吗?” 朱贾子抬起头来就欲开口,一旁的朱棣一惊,深知朱贾子是个直肠子,当真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只怕他真就要说出些惹怒天颜的话语,不但保不了赵伯谦,只怕连他们自己也搭上去,急忙抢过话头,喊道:“父皇明鉴,贾王兄绝无此意,父皇英明,决不会错的。” 看着朱元璋脸色稍缓,朱棣接着道:“不过此事也太过突然,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加之赵伯谦素来忠心耿耿,儿臣猜想其中可能另有隐情,还请父皇三思。”朱棣一口气说完,心想用些委婉的语气劝奏,想来朱元璋不会责怪。 可是他就偏偏猜错了,朱元璋听完朱棣的话竟然勃然大怒,吼道:“忠心个屁,赵伯谦这个家伙身受皇恩,不思回报,反而勾结蒙古蛮夷,罪该万死,棣儿你竟然还为他求情,真是够糊涂的。” 朱棣一下子就被朱元璋的震怒吓住了,可是朱贾子却还有话说,哭道:“父皇明鉴,伯谦他的确是被冤枉的呀。” “够了!”朱元璋似乎很不耐烦了,猛的大喝一声,犹如旱地惊雷,连朱贾子那般深厚的功力,竟也被震的双耳鸣,险些不能自己,朦胧中只听到朱元璋道:“贾王朱贾子听旨!” 朱贾子头脑一阵昏,听到此话条件反射的道:“儿臣接旨。” 朱元璋喝道:“朕命贾王朱贾子代理征北元帅一职,即刻前往漠北,接管漠北军务。” 什么!此时朱贾子已经清醒了过来,急忙想反驳圣旨,可是旁边的朱棣先一步看出了他的意图,拼命的扯动朱贾子的衣角,制止他的说话。朱贾子看了看朱棣,只见朱棣微微摇头,不禁低头细细思索,也明白此时已是木已成舟,终于无奈的放弃了。 朱贾子放弃了,朱元璋却接着道:“燕王朱棣是非不分,糊涂劝奏,朕命你闭门思过,好好回府反省去吧。” 君命大如天,朱棣和朱贾子不得不从,他们也明白到了此事已然再无回转余地,惟有痛苦的接受现实了。 天牢之中,赵伯谦的希望已经断绝,背对着牢门,闭目静静的坐在牢里。 “侯爷!”突然一声呼唤,犹如天籁之音从身后传来,赵伯谦听得精神一振,心中大喜,因为他已经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这个声音让他重新有了希望。 回头一看,上官无极从容得站在牢房门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前辈?”赵伯谦苦笑一下,道:“敢问前辈是如何进来的。”的确天牢守卫森严,可称滴水不漏,实在难以相信有人可以潜入。 “很意外吗?”上官无极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我要去的地方,是没有什么可以挡住的。” 是啊。赵伯谦心中暗暗的想:自己作不到的事未必别人作不到,也许自己只是一个井底之蛙呢。 赵伯谦笑道:“不知前辈此时前来,有何事啊。” 上官无极黯然的看着赵伯谦,心中默默叹息,在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大将之风。 早在京中流言四散的时候,上官无极就明白事有变化,同时也料想到了接下来的展,为了保存实力,是以先一步离开赵府,以求再做计较。 可是此时已是覆水难收,一切以成定局,连他都不知道还能帮助赵伯谦什么了,也许还有一件事,是他赵伯谦心中放不下的,也许也是自己唯一可以帮他做的,而自己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上官无极淡然的道:“皇上已经下旨,你因为谋反之罪,要满门抄斩。” 赵伯谦听完了上官无极的话,同时也看到了自己亲眷的那绝望的表情,惨然道:“前辈您会这么说,我也早就预料到了,其实此次入狱,并非是因为太子的阴谋,而是皇上要我死。” 上官无极默然不语,看来他也有此想法,赵伯谦继续道:“皇上天纵英明,就算太子陷害进搀,也不至于连查都不查就将我全家锁拿,这些日子我也明白了,根本是皇上想至我于死地,太子不过是点燃了这个导火索。” “皇上生性多疑,忌我军功武功已经很久了,如今有了借口机会,是决不会防过我的,更不会放过我的家人,他如何肯留下后患,再说了,就算皇上肯,太子也是一定要斩草除根的。” 上官无极默默的听完了赵伯谦的话,一阵心酸,他明白赵伯谦的意思,但是此时此刻,他又能说什么呢,黯然道:“可是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也是一定要报的,若是你还有什么愿望,我能作到的一定帮你达成。” 赵伯谦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如果前辈还记得我的恩,就救救我的儿子吧,他还小,不应受到牵连,请前辈救救他,也好为我赵家留下一条根。” 上官无极复杂的看着赵伯谦,答道:“好,我答应你。”说罢,转身一掌,也不知用了什么功法,关押赵氏家眷牢房的精铁栅栏竟瞬间化为飞灰,难逃毁烂的命运。 上官无极,抢步进入牢房,对着赵夫人道:“赵夫人,把孩子给我。” 赵夫人感激万分,道:“谢谢上官前辈的大恩,云儿,快跟上官前辈走。”说着,就要将赵飞云交给上官无极。 谁知道赵飞云死死的抓住母亲的衣服,说什么也不放开,哭着道:“不,我不走,就是死我也要和爹娘死在一起。”言辞切切,感人肺腑,赵府众人无不悲从心来,泣不成声,而赵飞云母子早已经抱在一起哭成泪人了。 这个情景确实很感人,但是生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上官无极深深的知道,此地凶险之极,多待一会就多一分危险,当下强忍心中那悲痛的感情,一把将赵飞云拽住,赵飞云猛的没反应过来,而上官无极的拉力又大,一下子就被他提在手里。 ‘啪啪’两声,上官无极狠狠的掴了赵飞云两个耳光,这个从小就没有被任何人打过的小子登时给打懵了,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小子,你给我听着!”上官无极狠狠的道:“你父母是死定了,因为是皇帝要他们死,你就算抱着他们哭死也是于是无补,如果你真的想为你的父母做些什么的话,就一定要保住性命,今后能为他们报仇的,只有你一个人了,你明白吗!臭小子!”上官无极性格刚强决断,行事决不拖泥带水,要做什么事都一定会选择最直接的方法。 赵飞云被两个耳光给打懵了,半天没缓过劲来,上官无极的话基本上没听清楚,除了两个字:报仇! 对,报仇,我要报仇!在那一刹那间,从赵飞云的心底涌出了无数千言万语,到最后都归结为这充满残酷和血腥的两个字。 赵飞云长大了,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当仇恨从他心底涌出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和这个复杂纷乱的世界融合了。 一切天真和幼稚的情感在这一刻将远离他而去,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成熟,也许真是要付出太大的代价的。 上官无极并不知道此刻这小子的心中所想,他只知道要尽快离开,当下抱起赵飞云,转头对赵伯谦道:“侯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保住令郎,一定。” 赵伯谦深深的看着上官无极,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他明白,上官无极既然接受了这个条件,就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住自己的儿子,以他的盖世武功,就算是千军万马也绝对难损其分毫,儿子交给他,自己也就放心了。 “谢谢”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这两个字已经是他唯一可以作到的了。 上官无极并未回话,只是转过身去,缓缓挥手,便抱着赵飞云头也不回的走了。 “儿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赵夫人昏死了过去,她再也承受不住那生离带来的刻骨悲痛了。 赵伯谦看着上官无极那消失的背影,欣慰的笑了,他知道,他已经留下了他赵家的香火,等于保住了他那最后的希望。 “儿啊,保重!” [奉献] 第十四章 死别 次日,晌午。 不知为何,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转瞬下起了倾盆大雨,初春时节,的确也并不希奇。 赵伯谦被巨大的锁链锁住,关押在囚车之内,向刑场驶去,一位曾经叱诧风云的盖世名将,即将走向他生命终结的地点,此时此刻,在这为曾经的英雄心中,有何感想呢? 在他囚车之后,赵府的家眷尾随其后,将一同前往刑场受刑,全家抄斩,一个不留。 只是想不到,在如此大雨滂沱的日子里,竟然会有这么多人为赵伯谦送行,从天牢通往法场的路段,几乎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众人。 只可惜,这些人似乎全然没有什么善意,他们聚来此地,只不过是想看到他这个卖国贼是如何得到那惨淡的下场的。 太子的门人的确厉害,他们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将一个战绩彪炳的将军,说成了一个卖国求荣,卑鄙无耻的卖国贼。这种言论犹如一种最可怕的瘟疫,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深埋入了每个人的心里。 的确,好象那些群众天性就是最容易被欺骗和迷惑的,没有开明的思想和高深的智慧使得他们很容易就被谣言左右,成为最是强大也最是最容易利用的武器。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谎言重复了一千遍也能成为真理,哪怕是最无稽,最荒谬的谎言,三人为虎永远更胜于虎。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说的倒很是冠冕堂皇,但是世间真正可以善恶终有报的又有几人呢?理想就是理想,和现实相比,永远是那么的遥远。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赵伯谦的头上响起,原来是一个围观的人用已然臭的鸡蛋砸中了他的头,一股腐臭的味道立刻充斥了他的整个鼻腔。 可是这决不是结束,反而仅仅是个开始,这个臭鸡蛋犹如起了冲锋的号角,紧随其后,铺天盖地的枯枝烂菜,小石碎砖都向着赵伯谦和尾随着他的所有囚犯砸去,很快就将他们砸的浑身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可是这些人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念头,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都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很正义的事。是以这种混乱的举动非但没有减退,反而逐渐升级。纷乱,激昂,乐在其中,人性中的疯狂,在此显露无疑。 但是在这群人中,却有两个人完全无意要加入这些疯狂的人群,他们此时的内心没有疯狂,只有悲痛。 赵飞云痛苦的看着在大雨中饱受屈辱的父亲和家人,内心充满了愤恨和不平,他实在不明白,一生都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父亲,为什么会被他所致力保护的百姓如此痛恨,如此羞辱。他好恨,好恨这些忘恩负义,愚昧无知的人们。 可是此时的他又能做什么呢,他没有任何办法去制止他们,他只有忍耐。 忍耐,好痛苦的一个词。 囚车就这样在百姓的疯狂护送下到了刑场,在这里已经有数百御林军把守,他们阻止了这些疯狂的民众,将他们挡在了刑场范围之外,当然也是为了保护行刑的安全。 这里,就是他赵氏一家的死地。 上官无极带着赵飞云混在这些民众里也来到了刑场之外,上官无极运起神功潜心观察,果然现看似松懈的刑场其实已经埋伏了至少上百位大内高手,他们有的混迹于民众之中,有的藏身于军旅之内,个个都在严阵以待,司机而动。可惜这些在上官无极看来,根本是不值得一提。 上官无极冷笑了一下,这些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先不说赵伯谦自己武功绝顶,仅凭几百个御林军根本拦不住他做任何事,再者说,赵飞云的逃走也是太子的一块心病,生性狠毒的他如何肯留下后患,定然希望可以将他斩草除根,算定他应该会来看父亲的行刑,就希望可以这样一举将他拿住,再来知道是自己救走的赵飞云,说不定也希望可以将自己也一网打尽,上官无极真是心里好笑,不知是这个太子将他自己看的太高了,还是将他上官无极看的太低了,想就凭这些虾兵蟹将对付他上官无极,真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想到这里,上官无极不禁低头看了看身边的赵飞云,本来他是决定离开天牢后立刻将其带离京城的,可是哪里知道这个小子死活不肯离开,执意要亲自为父母送行,上官无极拗不过他,也只好带他来了,不过为了怕他受不住刺激而吵闹坏事,所以已经事先将他的穴道封住了,让他说不出也动不了。 赵飞云看着父母家人,心如刀割。此时,他最爱的人就跪在暴雨之中,受尽了摧残和伤害,因为是背对着自己,自己难以看清楚他们如今的表情,不过,他猜的出来。 “禀告太子,时辰已到了。”这犹如晴天霹雳般的话语,声音并不甚高,但此时却传透了层层雨幕,清晰的传入赵飞云的耳中,彻底的将他震惊。 赵飞云满怀着仇恨之心向监斩台上看去,那个陷害自己父母的元凶此时端坐在监斩台上,那脸上竟然还露出悲痛之色,这种神情与他那肮脏的本性是何等的格格不入啊。 太子听到了司辰官的表奏,沉默少时,竟然起身站起,连雨具也未带,就这样毫无遮拦的走入雨幕之中,径直走向将要被斩的赵伯谦。 众皆哗然,堂堂一国储君,当朝太子,竟然在如此时刻,屈尊降贵的看望一个罪臣,如此举动,是何等的宽厚仁慈啊,我呸! 太子走到赵伯谦近前,单膝跪下,双手抱住了赵伯谦的肩头,却又无巧不巧的正好用他的头挡住了自己的脸,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他隐忍已久的得意之色,他可以泄自己了。 太子低低的道:“如何呀,伯谦,你现在明白和本宫作对的下场了吧。”此时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恐怕任何人看见了,也不会再认为他会是个仁厚之人,只是可惜,这个此时展现太子本性的一幕,只有赵伯谦一个人看的见。 而此时的赵伯谦听到了太子的冷言冷语,却是是轻蔑的一笑,并未答话。 “呕?”太子低笑道:“虽然本宫如今已是大获全胜,不过本宫还是很有兴趣知道,伯谦,像你这么一个死到临头的人,露出如此的微笑究竟还想要嘲讽些什么呢?” 赵伯谦深深的看着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我儿子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太子的笑意僵住了,他被震撼了,但震撼他的,却不是此时赵伯谦的话,而是他的神情,他的气势,那无比坚定的表情竟然让太子有点相信他的话了。 可是此时的他是决不愿意相信的。不但他不愿相信,他更不希望赵伯谦相信,此时,他只愿意看见赵伯谦痛苦,绝望的神情;决不愿意看见他赵伯谦此时露出的自信啊。勉强挤出一丝笑脸,道:“那个病鬼,能不能活过明天还不知道,你就那么相信他?” 赵伯谦露出无比自信的微笑,自豪的道:“当然,世上有不相信自己儿子的父亲吗?” 看着赵伯谦的那自信的表情,太子原本的好心情被完全破坏了,他突然感到,自己没有赢,这盘棋并没有下完,他赵伯谦仍然还有反败为胜的本钱,而他也自己也仍然有可能将会一败涂地。 原本想嘲讽他,自己反倒乱了方寸,太子讨厌极了自己现在的感觉,冷笑道:“就算有这一天,你也看不见了。” 赵伯谦嘲讽的看着如今已然开始胆怯的太子,轻蔑的笑道:“看的见,天有眼!” 太子恨极,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狠道:“你错了,伯谦,我就是天!” “吧嘎”一声轻响,太子手中暗暗使劲,捏碎了赵伯谦的肩骨。 赵伯谦强忍痛楚,一声不吭,脸上反而露出了不屑的冷笑,因为他知道,太子已经怕了,已经胆怯了,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将会陪伴他的一生,使得他寝食难安,永难忘怀。 太子缓缓战起身来,反身回到了监斩台,冷然的一挥手。 刚才的一幕,赵飞云并未看见,但是当他看到太子站起身来的表情时,他知道父亲赢了,太子那冷漠的脸上隐藏着的恐惧和不安,瞒不过赵飞云的眼睛。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当太子的手挥下时,赵飞云心中那刚刚燃起的兴奋感就烟消云散了,此时的他明白过来,自己的亲人仍然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啊。 刀斧手已经就位,那森然的鬼头大刀犹如地府的鬼符般令人心惊胆战,赵飞云只感到一股无法用笔墨形容的悲痛感充斥着身体的每根神经,他想哭,可是哭不出;他想喊,却喊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这一切,而无能为力。 “斩!”随着太子手中的令牌落地,刀斧手举起大刀,手起刀落,赵氏一门数十口人登时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不要啊!”无尽的悲痛,刺激着身体,激了意志,竟然奇迹般的使赵飞云突破了上官无极的点穴禁制,喊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呼喝,随即昏死了过去。 所幸,在滂沱大雨中,在嘈杂的人群中,一个十岁孩童的呼喝引起不了任何人的注意,这声呼喝几乎在瞬间就被淹没在了那群围观者的喝彩声中,消散不闻。 唯一注意到的人,惟有立于其身旁的上官无极,这个对自己点穴手法拥有无比信心的人登时大吃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身无半点内力的赵飞云究竟是如何突破自己的点穴禁制的。 不过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上官无极赶忙为赵飞云把脉探察,这一查下真是心急如焚,赵飞云此时的经脉重创,虚弱欲断,先天的顽症不但重新爆,而且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加严重,更加糟糕。 此时他的身体决不可能经受的了长途跋涉,必须立刻得到最好的静养,才能活命的可能,情况到了现在,绝对是坏的无以复加了。 “我为什么要带他来呢?”上官无极看着赵伯谦那血仍未流干的尸体,深深的陷入了有负其所托的愧疚之中,这种愧疚使得他这个一生也未曾后悔的绝世强者平生次----后悔了! [奉献] 第十五章 皇者宿命 “这里是什么地方!” 赵飞云从昏迷中醒来,在恍惚中,他似乎闯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里,这里空旷,死寂,一片黑暗,赵飞云感到说不出的恐惧和慌张,此时,他好希望可以再次握着母亲的手,那温软的手不知在多少次给过他勇敢的胆气,可是,现在他什么也握不住了,唯一包围着他的,也只有无尽的黑暗,快要把他逼疯了的黑暗。 正在这是,一点光亮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点光,在这黑暗的空间里,仿佛为赵飞云点燃了希望的明灯,使他兴奋不已的想将这一点光亮抓在手里。 可是这点光亮似乎非常顽皮,上下跳动就是不让他抓住,可是这样反而激了赵飞云的牛劲,就非要抓住它不可。 这点亮光跳动了一会儿,突然飞离开去,赵飞云大惊,他实在不想他的希望就此飞走,忙起身直追,心中誓要将这点光亮抓住。 不知道过了多就,赵飞云追着追着就再也看不见那点光亮了,失望之极的他只有坐下来休息,心中却突然感到很奇怪,自己的先天体质别说是跑,就是多走几步路也是受不了,可为什么现在跑了那么久,却一点疲劳的感觉也没有,真是奇怪之极。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一点光亮又在他的前方亮起,一闪一闪灵透无比,在这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显得那么有诱惑力。 赵飞云当即顾不上再想那么多,起身就要冲上前去抓住那点亮光。 “不要去!”正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赵飞云身后响起,喝止了赵飞云的行动。 赵飞云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去,在玲珑瑰丽的紫光之下,他清楚的看到了一张熟悉之极的面容,高喝之人正是他的父亲----赵伯谦。 赵飞云激动的情难自己,猛的扑到他父亲的怀里,失声痛哭,他毕竟还小,还需要关怀和爱护。 赵伯谦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轻轻的拭去了他眼中的泪水,慈祥的道:“孩子啊,你不能过去啊,如果你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看。” 赵伯谦手一扬,一道绚丽的紫光离手飞出,逐渐放出越来越强的耀目光芒,四周的景物在紫光的照射下,逐渐显现出它们本来的面目。 赵飞云惊讶的现,他正身处一座大桥之上,桥上阴风阵阵,桥下血浪翻腾,整个充斥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气。 赵飞云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一看之下几乎吓晕了过去,在神志恍惚之中耳边再次传来了他父亲的叮咛:“云儿,这里就是奈何桥,过了桥就永远滞留在地府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记着,要好好的活下去。” 赵飞云恍惚的看着父亲,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是紊乱的心情使他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只能以眼睛看着父亲,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迫切。 正在此时,一轮红日从天而降,落于着两父子的面前,烈阳普照,神光耀目,温暖的阳光将四周的阴邪之气一扫而空,在这阴森恐怖的鬼蜮之中,显得格外神圣庄严。 赵伯谦看见红日面露喜色,毫不犹豫的将赵飞云推入红日之中,赵飞云登时感到精神大振,一股无法言语的温暖感包围了自己,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赵飞云大喜,连忙招呼父亲也上来,可是赵伯谦含笑拒绝:“云儿,这里才是为父待的地方,可是你不同,你还不属于这里,快回去吧,回去完成你还没有完成的事,走吧。” 红日徐徐升起,要将他带离此地,带离他父亲的身边,他不愿,真的好不愿,可是他身不由己,只能无能的看着自己离父亲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爹!”伴随着一声惨呼,赵飞云终于醒了过来,他现自己竟然正身处一个华丽的房间里,躺在一张精致的床上,想起刚才的梦境,仍然心惊肉跳:“原来只是个梦。” 身上又重新浮现起那熟悉的酸麻和乏力感,全家惨死的情景登时浮现于眼前,无法抑制的悲痛刹那间从心底爆,赵飞云不由的抱头痛哭。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天生的警觉性使赵飞云立即停止了哭泣,转头看向来人。 上官无极无语的走到赵飞云的床前,摸上了他的脉门探脉,一会儿又探探他的额头,始终不做一言。 倒是赵飞云先开口了:“前辈,请问这是那里?” 上官无极笑道:“一个房间。” 继承自父亲的敏锐观察力立刻使赵飞云明白上官无极他不想告诉自己这是哪里。不过赵飞云相信他,也明白他不想说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也就不问下去了。 但是有个问题,赵飞云却是非问不可,强忍住心中的悲痛,道:“我的……爹娘他们……怎么样了。” 上官无极深深的看了赵飞云一眼,道:“你放心吧,已经有人将他们安葬了,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为好,不要多问问题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赵飞云急忙叫住上官无极,道:“前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行不行,我已经昏迷几天了。” 上官无极转身看了赵飞云好一会儿,答道:“两天了。” 赵飞云道:“谢谢。”随即就又躺下了,上官无极看了看赵飞云,叹了口气,就转身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赵飞云心潮起伏,想起父母的血仇自然是不共戴天,但是更多的则是在推测如今身处的地方。 赵飞云心道:爹娘是朱元璋下令处死的,而太子又这么恨爹,有胆量两天的时间就给爹娘处理好身后事、还收留自己这个通缉要犯的人,和我爹的交情当然要好,但是更重要的是权势要大,甚至敢于得罪太子,绝对是胆大包天,爹虽然交友广阔,但是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两个。到底是谁呢? 赵飞云年纪虽小,却是心细如尘,推测起来竟是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上官无极退出赵飞云的房间,随即径直来到了一个花团锦簇的花园里,初春季节,百花争艳,万紫千红之中,一个凉亭矗然而立,而凉亭之内已经有一个人等候在此了。 此人端坐于凉亭石桌之旁,背对着上官无极,正在悠闲的品苠,听到了上官无极的脚步声,笑道:“如何,世侄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吧。” 上官无极也微笑道:“承蒙王爷的关照,云儿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人听到这个消息似乎非常开心,道:“那就好,那就好,本王总算为伯谦保住了他的儿子。”说着站了起来,缓缓转身,原来此人竟是燕王朱棣。 当日赵飞云病重垂危,上官无极别无他法,只能就地觅处为其调养,万般无奈中,上官无极想到了当日所见和赵伯谦交情深厚的燕王和贾王,但那时贾王已然前往漠北,思绪再三,惟有前往燕王府。 以上官无极的武功,要进入王府当然是易如反掌,而燕王朱棣,在上官无极半逼半劝的攻势下,也只得收留下赵飞云。 燕王收留赵飞云虽非完全自愿,但是已成事实之后,他对赵飞云的照顾却也是全心全意,不但拿出了大量的珍奇药材为赵飞云滋补,更不惜消耗真元助上官无极救治其病,赵飞云濒死之际,终在两大高手的合力救治之下起死回生。 朱棣笑道:“先生请坐。”说着手指了一下他对面的位子。 上官无极依言坐下,道:“此次多亏王爷借出地方能够让云儿静养,又拿出那么多珍贵的草药为他滋补,不然此次云儿实在是凶多吉少。”言语间甚是无奈。 朱棣也面露黯然之色,坐下道:“此次父皇降罪伯谦,我却无能相救,实在有愧于心,若是再连他唯一的骨肉也置之不理,那我也枉和伯谦朋友一场了。” 上官无极道:“此次侯爷获罪,朱元璋下的手也是够狠的。” 当面对朱棣直呼朱元璋其名,其实对朱棣极不礼貌,但是朱棣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心知为了赵伯谦之事,上官无极必定对朱元璋全无好感,惟有装作听不见。 朱棣苦笑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虽说伯谦武功高,军功大,向来为父皇猜忌,但是这次不但连查都不查就定了罪,连众大臣的求情也是置若罔闻;连贾王兄,为了堵他的嘴,也强令他去接管伯谦的北方军务而将他调离了京城,真不明白为什么父皇杀伯谦的心这么坚决。” 上官无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并未言语。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上官无极打破僵局道:“王爷,如今局势已经非常明显,太子势力如日中天,京城之中你实在难有作为,你准备怎么办呢?” 朱棣双眼冒光,拱手道:“愿听先生指教。” 上官无极道:“京城之中已经注定是太子的天下,大位看来也已是太子的囊中之物,王爷只有离开京城,返回自己的封地,广集钱粮兵马,结交江湖奇人异士,增强自己的实力,已防将来的不时之需。” 朱棣面露难色,道:“不瞒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尽快离开京城回到北平的准备,但是先生教我广集钱粮兵马,这万一给太子抓住把柄,说我意图谋反,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上官无极笑道:“王爷身处北疆,有守土之责,需时常于北方蛮夷交战,多建兵马本就是合情合理,只要王爷可以拿捏的住分寸,再多打几场胜仗,朱元璋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王爷是朱元璋的亲生骨肉,所谓虎毒不食子,只要王爷不真的作出实质的谋反之事,朱元璋是不会对王爷狠下杀手的。” “至于太子,那王爷就更不用费心了,难道王爷认为只要自己安分守己,太子就会大慈悲放过王爷吗?” 朱棣摇了摇头,面上浮现出一种痛心的神情。 上官无极接着道:“只要朱元璋活着一天,他都会尽量调节你们兄弟的关系而使你们不至于做出兄弟相残的惨剧,可是等他一死,太子即位,你们立刻就会陷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那时就是强者生弱者死的局面了,其间再无任何圜转的余地了,只有王爷够强,才有可能取得胜利,不然,就算王爷不死,也要永远囚于黑牢,终生不见天日,而王爷的族人,家眷也会遭遇到像侯爷这样的下场,死无葬身之地。” 朱棣摇了摇头,道:“我真是不明白,以父皇的睿智,不可能不知道太子的禀性,却为何仍然坚持要将他立为太子,难道他不怕我们兄弟相残吗?” 上官无极道:“我看朱元璋正是因为害怕你们兄弟相残,所以才制定了这个以长幼定尊卑的继承之法,总的来说也确实是合情合理,而且为了防住太子,朱元璋就将你们所有的兄弟都异地封王,让你们远离京城,以求避开太子的迫害。” 朱棣无奈的道:“这样就行了吗?如果太子执意要杀我,就是我远在天边他也不会放过我。” 上官无极淡然道:“这就是朱元璋天真的地方了,不过这也是难怪,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父亲看自己的儿子当然不可能像看外人那么客观,难免会加入自己的主观情绪,就算是精明如朱元璋也难以避免,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以我来看,以太子在这件事上所表现出的狠劲,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王爷你的,所以王爷你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关键时刻就要生死相拼了。” 朱棣再次苦笑道:“这就是皇权的宿命吗?” 上官无极笑道:“不错,这就是皇者的宿命,无能者就要被踩在脚下,有能者就要奋起抗争,到时就算你不想,时势,局势也会逼着你这么做,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朱棣语调透出一丝苍凉,无奈的道:“强者生,弱者死,皇权之争永远是那么残酷,当年就算贤如绝代明君李世民,也被逼的要弑兄杀弟,逼宫夺位。千古相易,人心不变,也许历史真的可能会重演。” 上官无极道:“的确残酷,可是物有正反,凡事都分两面。身在帝王之家赋予了王爷常人难以想象的权势财富,这是它的快乐;不过同时也会给王爷带来了无可估量的争斗和灾难,这就是它的悲哀了。既然王爷接受了这个快乐,就必然要承受这个悲哀,这本就是绝对公平的。” 气氛在此刻凝结了起来,上官无极的话实在太真实,太尖锐了,深刻的展现出了事物的本质,朱棣虽然早明此理,但是真的到了要去面对它的时候,内心仍然难免出现复杂的矛盾之情,他需要时间,需要让他消化这些话的时间。 朱棣终究是非常人,很快便有了决定,仰天大笑道:“是这样又如何呢,物物相易,凡事都会有个代价,人生本来就充满了无尽的争斗,我朱棣只会迎头而上,决不会逃走的。”言语间慷慨豪迈,神情激昂,充满了无惧一切的胆量和决心。 上官无极微笑的看着朱棣,心中涌出一股敬佩之情,的确,拥有无比坚定的决心和信念的人,是绝对值得敬佩的。 正在此时,王府的管家快步走了过来,俯身在朱棣耳边低语了几句,朱棣听着突然脸色大变,方寸顿失,脸上登时露出了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惧。 [奉献] 第十六章 刹羽而归 上官无极看着朱棣惊惶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敢问王爷,是否太子大驾光临了?” 朱棣不能置信的看着上官无极,道:“正是,先生是如何得知。” 上官无极道:“我不但知道是太子来了,还知道他带来了大约千余名御林军已经将王府围住了,是吧?” 看着上官无极悠闲自得得神情,朱棣那原本惊慌得心于刹那间冷静了下来,对于这种真正可以干大事的人,他的心越是触惊,就越是不变。 朱棣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先生真是洞察秋毫,不过现在还请先生带着赵世侄先躲一躲,太子此次来势汹汹,看来势难善罢甘休。” 上官无极抿嘴微笑,九阳神功所赋予的无上灵觉使他可是轻易的对身周的事物了如指掌,刚才王府管家匆匆前来,上官无极已知事情有变,随即运起了感灵觉,刹那间方圆千丈的所有事物,尽如一张纸一样展现眼前,太子此次前来带来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高手上官无极立刻心知肚明,也立刻知道,自己根本无所畏惧。 上官无极微笑道:“王爷准备如何应对太子呢?” 朱棣脸色木然,沉声道:“随机应变,见步行步。” 上官无极轻松的道:“难道王爷就没有更好一点的方法?” 朱棣闻言心中疑惑,但是脸上却半点不露,恭声道:“原听先生指教。” 上官无极道:“其实也很简单,王爷只要出去,不让太子搜查就行了。” 朱棣一惊,道:“太子奉父皇圣旨搜查,如何可以不让他搜。” 上官无极道:“我没说不让朱元璋搜啊,我只是说不让太子搜。” “可是,恩?”听出了上官无极话中有话,朱棣渐渐有点明白了过来:“先生,这话怎么说?” 上官无极笑道:“王爷,我敢打赌,此次太子前来,是绝对没有朱元璋的圣旨的。” 朱棣疑惑的道:“可是如若没有圣旨,太子如何可以带领御林军前来。” 上官无极道:“太子位高权重,不经朱元璋的允许带出千八百个御林军决不是什么难事,而我可以肯定他没有得到朱元璋的允许的原因,就在于我刚才所说的虎毒不食子。” “侯爷谋反被斩,已经是天下皆知,如若此时让别人知道王爷你私自收留侯爷的独子,那就是是私自收藏谋反要犯的大罪,揭露出来定然引起轩然大波。那时国法无情,太子再纠结党羽兴风作浪,王爷只怕立时就要背上一个串谋谋反的罪名,那时,恐怕就是朱元璋也难以为王爷脱罪。” “可这决不是朱元璋愿意看见的,他明白侯爷决不是谋反而是被太子陷害,更清楚的知道王爷和侯爷的朋友关系;他就算再狠毒,舍得冤死侯爷,也绝对不会舍得因为这事而冤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不但还没那么狠,更没有那个需要。” 看着朱棣逐渐露出的恍然之色,上官无极接着道:“所以朱元璋是决不会同意太子查王爷的,不但不会允许,更加会阻止,他绝对不会给太子这个一箭双雕----铲除侯爷之外再铲除王爷的机会,他只希望此事能到此为止,至于云儿,他就是要杀,也要等到云儿离开王府,当此事和王爷毫无关系的时候再杀。他是决不会让王爷牵扯在这件谋反案中的。” 朱棣茅塞顿开,笑道:“先生的话,真犹如拨云见日,看来是我自己庸人自扰了,先生请稍坐片刻,我去打了这个讨厌的人。” 朱棣刚想离去,却好象又想起了什么,担心的问道:“可是,如果太子执意硬闯呢,可怎么办是好。” 上官无极道:“王爷不必担心,捉贼拿赃,捉奸拿双,王爷也是朱元璋的儿子,绝非可任他鱼肉之辈,太子决不能用对付侯爷的方法来对付王爷,除非真的可以在王爷的府中拿到我们,不过想拿住我们,就凭他带的那点虾兵蟹将,我还不放在眼里,到最后如果太子硬来,他除了可以看见一个杀伤了他无数走狗后消失无踪的神秘人外将一无所获,没有确实的证据,他自己倒要担上一个私闯王府,引争斗而死伤无数的罪名,到时王爷到朱元璋面前叫起屈来将事情闹大,足够他吃不了兜着走。” 朱棣心中心中释然,想到当日九阳奇景之时上官无极所展现出的那种惊天动地的鬼神之力,彻底的放下心来,笑道:“谢先生指点,现在我立刻去打了他,希望他不要昏了头蛮干,我还想再和先生把茶畅谈呢。” 朱棣和上官无极相视一笑,就带领着管家充满自信的前往前庭了,他知道,他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现在该怕的反而应该是太子。 太子的确是有点怕,监斩赵伯谦的时候埋伏下的重兵完全没有一点作用,这几天着自己的亲信全城的搜索也没有任何成效,上官无极和赵飞云仿佛突然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这对于向来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太子可真是极大的侮辱。 在前两日,他突然得到密报,燕王的府第近来突然购进了大量的珍奇药材,情况甚是怪异。太子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他马上想到了赵飞云的那人所共知的病情,再加上朱棣和赵伯谦的关系,立刻推断出赵飞云和上官无极应该躲在燕王府内,当即认为此次将会是一个将燕王铲除的天赐良机,遂立刻进宫相面见朱元璋想要请其出兵,可是朱元璋却以休息为由拒不接见太子,太子虽然无奈,但是因为除去燕王之心太胜,实在也不想错过这次好机会,就私做主张,以太子令符调动了一千五百名御林军包围了燕王府,又尽起府中高手,希望可以先斩后奏,一举成功。 谁知到了王府,燕王府中的侍卫却以王府重地,没有皇上旨意一概不得搜查为由拼死相抗,说什么也不让太子搜府,燕王领兵多年,府中一样是藏龙卧虎,太子不敢大意,只得静等燕王前来。 在焦急的等待的时候,太子心中6续闪过了一些刚才冲动时所忽略的事情:当日那惊天动地的九阳奇景;传说中上官无极的无敌武功;燕王府中那些精兵强将;因自己一时冲动而私调御林军,无皇上圣旨私闯王府到最后却一无所获的可怕后果,真是越想越惊,越想越怕。 担心,害怕充斥着他的心灵,为了掩饰这一切,他只能装作悠闲的喝茶,他决不能在此时扰乱己方的士气,同样也不能助长燕王府的人的士气。 可惜假的就是假的,当他再一次假装毫不在意的拿起茶杯准备再悠闲抿一口茶时,突然手抖了一下,撒出了一些茶水。 因为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 这个人的脚步明快而沉稳,谁都听的出来这个人的心情一定非常好。 就算听不到也可以看到了,因为此时朱棣已经带着管家大步前来了,看着朱棣脸上露出的那绝对真实的轻松微笑,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装的,这也让太子那颗原来就有些害怕的心更加害怕了,好讨厌的感觉。 可是奇怪的是,明明是朱棣和管家一起前来,可是太子刚才却只听见朱棣一个人的脚步,而此时也是一样,朱棣和管家一起走了过来,可是太子却只看到了朱棣。 朱棣天生就有一种脱颖而出,掩盖他人的独特魅力,连太子也不得不承认,这是连他也不具备的。 所以他恨,因为妒忌,因为害怕,他恨的几乎要狂。 不过此时可不是他展现他恨的时候,此时的他必须忍耐,因为他现在还没有狂的资本。 朱棣翻身拜倒,先把该尽的礼仪给尽了,太子也要做做场面,先将燕王扶起,再叽里呱啦的说一通诸如身体安康啊之类的废话,随即进入了正题。 朱棣笑道:“太子皇兄,不知此次前来,为何带来这么多兵马。” 太子心中一阵不舒服,他原来是想假借朱元璋的口谕,强令搜查王府,但是刚才被王府侍卫冲掉了那股锐气,加上刚才左思右想的顾虑重重,实在没那个胆子了,不禁软了口:“哈,因为本太子接到线报,说被通缉的赵氏犯人可能藏身于四弟的王府之内,为了四弟的安全,所以带着人马前来,一来保护四弟,二来缉拿人犯。” 朱棣道:“太子真是爱说笑,我堂堂的燕王府,如何会有通缉要犯,再说我征战多年,倒也有些自保之道,就不用太子皇兄费心了。”想来软的,门都没有。 太子吃了一个大软钉,心中的火气给激上来了,狠狠的道:“缉拿要犯,为父皇分忧,是本太子的职责,而那赵飞云,更是谋反要犯赵伯谦之子,事关重大,希望四弟不要阻拦。” 好啊,软的不成就想来硬的,怕你才见鬼,朱棣笑道:“王兄说的也对,不过搜查人犯搜到了我这个堂堂的王府,请皇兄恕我无礼,您还没那个资格。” 朱棣这句话几乎等同于扇了太子一个大耳光,太子的脸登时变色,他的手下也是一阵群情骚动,有些按奈不住。 太子到底是太子,抬手制止了门人的骚动,勉强将已经阴的难看的脸色放缓,沉沉的道:“四弟执意不让我搜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这要是让父皇知道,四弟你可是不好交代啊。”既然软硬不吃,就来试试威逼利诱吧。 这一套哪能唬的住朱棣,满不在乎的道:“皇兄私调御林军,又私闯我王府来耀武扬威,如让父皇知道了,不知是谁不好交代啊。”反正早就撕破脸了,再加上自己的后台够硬,你太子无论采取什么方法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太子震惊非常,想不到朱棣怎么今天态度这么强硬,不但不肯退让,言语中更是火yao味十足,不过自己也的确是理亏,私调御林军还好说,以自己太子身份调动少量的军队应急是绝无问题的,但是私闯王府就决不是可以乱来的了,这件事闹不好,朱棣在朱元璋面前告一状,说是自己要杀他,那罪过可就大了。 太子这时才明白过来,如今他这步棋走的有多险,多臭。他真是后悔走了这步棋。 可是事以至此,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可以在此处拿住上官无极或赵飞云任何一人,那还算是师出有名,不但无罪,更可以整死朱棣,如果此次失败,那自己恐怕就要不得翻身了。 骑虎难下,太子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四弟,公事为重,缉拿要犯为重,即使有所得罪也只得见谅了。”说着一挥手,喝道:“来人,给我搜!” “慢着!”随着一声暴喝,朱棣狠狠的道:“王兄别弄错了,这里是燕王府,可不是你太子府,由不得你胡来,来人!”一声令下,王府侍卫个个刀枪在握,如临大敌。 形势已经是危机万分,随时一触即,眼看一场血战再所难免,朱棣的心中却是偷偷暗笑,他明白,只要战事一起,太子就栽定了,上官无极的绝世神功决不是太子可以对付的,等太子闹个死伤惨重后自己再一状告到父皇面前,以如此严重的罪行绝对够太子受的了。 而太子则再次被震撼了,刚刚提起的那点决心刹那间又烟消云散,如果打,兵凶战危,如若朱棣在此处死于非命,那哪怕就是自己抓到一百个赵飞云和上官无极也是于事无补,朱棣再怎么说也是皇族正统血脉,哪怕他犯下天大的罪也得由皇上才能制裁他,自己无论有什么理由杀了他也是罪责难逃,最轻的处罚恐怕也将要废去太子之位,永远圈禁,这样自己怎么受的了,他是绝对不想和朱棣闹个同归于尽的。 可是如果不打,那就好象自己被朱棣给吓怕了一样,从此威信全失,再难驾御手下,就连那些原本亲善自己的大臣恐怕也要倒戈相向,改投朱棣阵营。 正当太子进退两难之即,突然有一人高声呼喝:“圣旨到!” 随着这声呼喝,一人传过御林军的人墙,快步跑了进来,朱棣和太子一看,正是大太监总管李公公。 李公公快步上前,高声宣喝:“奉皇上口谕,太子朱标立即退兵,随李公公进宫见驾!” 太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看必败的棋局竟然峰回路转,有了父皇这句话,自己也算是退的名正言顺了,虽然有些狼狈,但是总是不算威风扫地,未算输个精光. 不过转念又一想,不禁又有些慌张,父皇在这种情况下宣招自己,是否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得意图,又或有别的原因. 朱棣则是满不在乎,太子未及难,自己未抓住太子得小辫子固然可惜,可是这也可以证实上官无极的观察力有多么敏锐,自己日后若有这等高人相助,又何惧太子,想到这里,朱棣倒认为自己是得大于失。 当下再度恭敬得恭送太子,也不理太子射来得怨毒目光,目送太子懊恼万分得离去,心里明白,父皇的那一关有的太子受的了。 [奉献] 第十七章 谁是猎物 朱元璋一个人端坐在龙椅上,有条不紊的批阅各地的奏折,竟然完全没有要理跪在他面前的太子的意思。 太子的耷拉着头,他来到这里以后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是朱元璋就是不开口,虽然双膝已经麻也不敢妄动分毫,这种凝固的气氛让他心中十分忐忑不安,可是又实在没有胆子率先打破这个僵局。 沉默了良久,朱元璋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开口了:“标儿,你今日调动兵马干了些什么啊?” 太子不由的心中一惊,小心翼翼的答道:“回禀父皇,儿臣今日现了逆贼的行踪,所以调动兵马前往擒拿。” “呕。”朱元璋眉毛一挑,沉声问:“那么逆贼又在哪里啊。” 朱元璋的语气平淡之极,太子感到有点毛,可是又不敢不回答,只有硬着头皮道:“回禀父皇,儿臣经过周密的侦查,终于现逆贼藏身于四弟的府内,不敢怠慢,所以,所以…………”说到此,太子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此时他突然现朱元璋的脸色越来越沉,一股无形的压力使他心慌意乱,有口难言。 “所以你就私自调兵,在没有朕的旨意的情况下私闯燕王府,还差点引起一场大撕杀,是不是啊。”朱元璋阴沉的脸上竟然露出微笑,不过此时只要是人都可以看出此时朱元璋绝对一点笑意也没有。 太子被朱元璋的这几句话吓的不轻,颤声道:“不是的,父皇,儿臣原本是想请得您的旨意后再行动的,但是您当时休息,所以儿臣才,才………”说到这里,太子真是恨不得狠狠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因为紧张,他已经说了一句致命的错话。 说是因为朱元璋在休息所以才私自调兵,那岂不是在说是因为朱元璋不该休息,这样说,意思就是说是先错在朱元璋,然后错才在自己。 所谓君威大如天,皇帝又怎么会有做错的时候,就算是他真的做错了,也是对的,说帝王犯错是极大的忌讳,说出这样的话,几乎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太子此时真恨不得把自己这张惹祸的臭嘴给撕烂了。 果然,朱元璋听到此,登时面色大变,原本还有些微笑的脸刹那间满布乌云,双目狠狠瞪着太子,寒光暴射,如有实质,太子如何敢和朱元璋对视,当时就吓的五体拜倒在地,只感到透骨生寒,禁不住吓的浑身抖。 朱元璋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太子的近前,冷笑道:“如此说来,朕还应该向你道歉喽?” 太子此时已经是吓的魂不附体,只知道磕头如捣葱,不断的哀求道:“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朱元璋抬头再不看磕头不止的太子,缓缓的来回跺步,面上表情变幻不定,似乎内心也在暗潮汹涌。 良久,朱元璋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标儿,你起来吧。” 听到朱元璋的口气稍有松缓,太子方稍稍安心,尊旨起身,垂而立,不过身体仍然禁不住微微抖。 朱元璋看着太子,神情渐渐由严厉转为无奈,道:“标儿,你身为太子,就应该修身养性,安分守己,对兄弟也要尽量宽容,何必要处处针对你四弟呢?” 太子赶忙道:“启禀父皇,儿臣绝无为难四弟之心,只是为了缉拿凶犯,为父皇排忧解难,是以才不得已………” “好了。”朱元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阻止了太子的说辞,转身回坐到龙椅上,道:“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你是朕的儿子,难道朕不清楚你的禀性吗?” “你心里想什么,做过些什么,朕都一清二楚,别以为朕是老糊涂了。” 太子惊疑不定,心中暗惧,朱元璋并不理这些,继续道:“标儿,赵伯谦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吧。” 太子吓的再度跪倒,磕头道:“绝无此事,冤枉啊父皇,绝没有这回事。” “没有!”朱元璋冷冷的道:“那要不要朕将你府中参与此事,像黄子澄,聂原他们几个人叫上来,给他们一顿刑罚,再看看他们怎么说啊。” 太子惊讶自己的计策朱元璋竟然了如指掌,一时有些惊慌失措,但也明白了再有隐瞒只会激怒朱元璋,惟有哭泣着道:“启禀父皇,儿臣也是觉得赵伯谦此人嚣张跋扈,有辱父皇声威,知道父皇想除掉他,为了替父皇分忧,才出此下策,请父皇恕罪。” “哼,是吗?”朱元璋对太子的辩驳不屑一故,冷冷的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朕,那你知不知道朕为何明明看透了你的计谋却仍然杀了赵伯谦吗?” 太子诚惶诚恐的道:“儿臣不知。” “原因也是因为你啊。”朱元璋语气一变,突然语重心长的道:“你为了嫁祸赵伯谦,刻意在京城制造谣言,搞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事情弄到这么大,朕是非要处理不可。” “可是处理谁呢?处理你,你这么多年来成功的在世人面前扮演了一个宽厚仁慈的太子形象,如果让别人知道真实的你是一个如此卑鄙残忍的人,叫朕如何再立你为太子;就算不处理你,处理到黄子澄,聂原等人,他们也都是你的近臣,一个贤德的太子却养了这种奸臣,传了出去你就是个昏庸之人啊,那时连累朕也没法收场。” 太子听的心惊胆战,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留有这么大的漏洞和后遗症,大到足以毁灭他自己。 朱元璋接着道:“所以朕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将错就错,处理赵伯谦,让他承担罪名,好保下你,现在你明白了。” 太子心中暗喜,磕头谢道:“谢父皇保全之心。” 朱元璋长叹了一声,无奈的道:“你知道朕想保全你就行了,可是你知道你让朕有多么为难吗?这么多年来,朕为了坐稳江山,已经杀了很多该杀的……和不该杀的人,到今天,朕实在是有点累了。” 朱元璋说到这里,神情间微露疲态,与往日威严的神态大不相同,太子看在眼里,第一次惊讶的现,自己一直敬畏如天神的父皇原来也有人的感情,人的弱点,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的。 朱元璋感慨的道:“你是朕的长子,你应该体谅朕的苦心和难处,以后做事最好多想想朕的利益,不要只考虑自己,让朕也可以少操点心,明白吗?” 太子支吾着道:“儿臣明白了,明白了,那赵飞云的事………” “行了。”朱元璋打断了太子的话,道:“赵飞云的事你就别管了,朕自会处理,总而言之,你以后还是安分点,朕虽然是想保你,但是朕的忍耐始终是有限度的!好了你退下吧。” 这句话真是字字千钧,太子登时吓的心惊胆战,不敢再作停留,只得跪拜退下了。 整个养心殿除了朱元璋已经是空无一人,朱元璋对着空旷的殿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叹道:“朕的这些儿子,没一个让朕省心,真是麻烦死了。” 奇怪,大殿之上明明已经空无一人,朱元璋难道是在自言自语吗? 不是,空旷的大殿,此时却突然间响起了一个犹如鬼魅般的声音,它很自然的回应着朱元璋的话:“的确是很麻烦,不过也很有趣,不是吗?皇上。” 是谁?是谁可以用这种调侃的口气对着大明第一人的朱元璋讲话,这简直是不赦死罪。 可是朱元璋却丝毫不以为意,好象早就习惯了一样,苦笑了一下道:“如果朕能再年轻二十岁也许的确觉得很有趣,可是现在不行,朕已经老了。” 哪个神秘的声音再度响起,回应着道:“如果皇上年轻二十岁又哪来这么多儿子,那就更没有乐趣了。” 神秘的声音在大殿中盘旋回绕,如近在身边,又如同远在天涯,难以确定其真正所在,可见此人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对朱元璋的态度又如此轻松遐意,毫不畏惧,真不禁让人又惊又惧。 朱元璋闻言也不禁笑了笑,但是很快又回复了严肃,沉声道:“好了,言归正传,赵伯谦的儿子赵飞云一定要尽快铲除,朕不想留下后患。” 神秘声音叹了口气,应道:“这可有点难办了,现在这小子身边有九阳神君在,想铲除他实在困难。” 朱元璋冷哼了一声,道:“朕也知道困难,但是此事事在必行,而且还不可牵扯上燕王,除此之外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有什么要求,朕都可以满足,必要时,朕也可以亲自出手。” “呕!“那个神秘的声音似乎有点意外,应道:“看来皇上自从看到九阳神功的奇景后,当年的雄心又被激出来了,似乎倒是很想用九阳神功来印证一下皇极至尊功的威力吧。那好,既然如此,本座就想想办法吧,绝对可以令皇上满意的。” 朱元璋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惬意的闭目道:“好好去办吧,朕相信朕的天诛盟主是不会让朕失望的。” “当然。”无尽的空旷中,那个被称为天诛盟主的男人回应道:“本座何曾让皇上你失望过呢?” 身份神秘莫测的天诛盟主终于现身了,这个神秘高人将会有什么办法对付上官无极呢? 是夜,燕王府内,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喝下了用上乘补品熬成的汤药之后脸色大为好转,心中稍感安定。 太子退走后,燕王朱棣对上官无极可称的上心服口服,此后大肆求教,甚为礼遇,招揽之意显露无疑。 但是上官无极忠人之事,始终将赵飞云的身体摆在第一位,婉言谢绝了燕王的招揽,燕王虽然失望,倒也大度,一笑了之。 此后经过几日的调养,赵飞云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上官无极也准备要带着他启程了。 看着赵飞云将汤药喝尽,上官无极又替他把了一下脉络,道:“云儿,看来你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明天就启程吧。”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看到上官无极要走,赵飞云急急的叫住他,道:“前辈慢走,我想问您几件事。”言语间甚是恳切。 上官无极深深的凝视了一下赵飞云的眼睛,终于抵不住他眼中的恳求之意,依言坐了下来,道:“你想问什么。” 赵飞云道:“请问前辈,这里究竟是哪里?” 上官无极犹豫了一下,回道:“燕王府。”前几日赵飞云病重,上官无极希望他安心静养不要胡思乱想所以才没有实言相告,此时赵飞云身体大为好转,也就没有那个顾及了。 赵飞云脸上露出笑意,道:“果然是燕王府。” “呕?”上官无极微感诧异,道:“你早就猜到了。” 赵飞云露出了辛酸的笑容,道:“我想,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收留我的,除了燕王就只有贾王,但是如果是贾王,那这么多天我的好朋友朱瑞不可能不来看我,所以我猜这里八成是燕王府。” 上官无极听了不禁笑了出来,点了点头道:“好啊,云儿,光是这份观察入微的洞察力,在这个是世上就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了不起啊。” 上官无极的赞美世上绝没有几个人可以得到,可是赵飞云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身负满门血仇的他此时没有任何自豪,只有满肚的辛酸和悲痛,漠然的道:“是这样又怎么样,像我这样的废人,永远也没有给我全家报仇的机会。” 上官无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是吗?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你可就真是让我失望。” 赵飞云心头一震,不解的看着上官无极,等着他为这句话做出解释。 上官无极淡然的道:“古时孙膑,不但手无缚鸡之力,更遭庞涓陷害,惨受削膝之刑,可是他残而不废,不但并未就此沉沦,反而励精图治,奋自强,最终斩庞涓于阵上,报了血海深仇。” 上官无极顿了一下,接着道:“除了孙膑外,古往今来,哪位成就大业的英雄好汉没有遭遇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苦难,在这些苦难面前,他们没有畏惧或是退却,他们只有迎头而上,勇往直前,最终战胜这些苦难,使它们成为自己成功路上巨大的财富。云儿,书上也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对于真正可以做大事的人,任何苦难都只是上天给他的考验,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赵飞云听完上官无极的话,双目中一度露出振奋的神采,可是很快,便又再黯淡了下去,苦笑道:“可是我的病是不治之症,根本好不了,今天我闭上眼睛,明天就不知道能不能再睁开,就算是有这份雄心,可是也没有这个命啊。”赵飞云这一生,大部分都是在失望中度过,他几乎早已经忘记了希望的感觉是什么了。 可是上官无极却不会这么认为,同样经历过千锤百炼方有今日成就的他对希望拥有无比的信心,他此时就是要将他的这份信心分给赵飞云,重燃他心底里那希望的火种,听完赵飞云的话,不禁笑了起来,道:“云儿,我问你,你身患这绝世奇症,本来早就该病身亡,可是却始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活了下来,这是为什么?你家遭逢大劫,全家遇难,惟有你一人逃过了一劫,这又是为什么?事事无绝对,世上从没有绝对治不好的病,曾经不是也有很多不治之症现在都被治好了吗?所以云儿,你大可不必如此绝望,到今天你都可以好好的活着就是上天不让你死,你现在就应该把你的勇气拿出来,不要丢了你父亲的脸。” 赵飞云双眼渗出热泪,上官无极的话重新让他有面对苦难的勇气和希望,此时此刻,他开始坚信,他一定可以度过这上天的考验的。 看着赵飞云那重新回复希望的脸庞,上官无极欣慰的笑了,他明白一切成功都是由自己坚定的信心开始的,他已经为赵飞云找回了那成功的基础。 退出了赵飞云的房间,上官无极直接就前往朱棣的房间以向他辞行,朱棣明白势所难免,也就不加强留了。 朱棣命人取来了一些金银,亲自捧给上官无极,道:“路途遥远,这些就权充些盘缠,留于先生路上使用吧。” 上官无极笑着婉拒,道:“多谢王爷美意,但是这几日我已经给王爷你添了很多麻烦了,如若再拿王爷的金银,未免太过分了。” 上官无极却坚辞不受,朱棣也无计可施,惟有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临行之前,有一言相告。” 上官无极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先生可知天眼会、天诛盟的存在。”看着上官无极点了点头,朱棣意外的道:“先生身在江湖,如何会知道这些连朝廷之上也甚少有人知道的隐秘?” 上官无极笑道:“龙有龙道,蛇有蛇道,朝廷有了解江湖的门道,江湖同样也有了解朝廷的方法,王爷就别多问了。” 朱棣心中虽未完全释然,但此时也知趣不再多问了,神情严肃的道:“先生既然知道就好,先生此去,必定会遭到阻击,父皇是不会留下后患的,他一定会派出天诛盟的杀手对付先生,还望先生当心。”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道:“有劳王爷费心,这些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了。”神情之中充满自信,完全没有将那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朱棣叹了口气,道:“先生还是不要轻敌的好,那些天诛杀手我也相信先生不会放在眼里,但是他们的天诛盟主,先生却不可不防。” 看着上官无极毫无变化的神情,朱棣继续道:“记得有一次,我曾经听父皇提过,天诛盟主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先生,父皇是个相当自负的人,他都如此说了,相信决不会是虚张声势。” “更何况,我还担心连父皇都会亲自参与此事,我太了解父皇的那颗远没有熄灭的壮志雄心,为了赵世侄当然是绝无可能,但是为了先生,却是绝对有值得他亲自出手的资格的。” 朱棣一口气将他的忧虑讲完了,可是上官无极却似完全不当一会事,他只是随意的笑了笑,说道:“多谢王爷的提醒,不过我也可以请王爷放心,我早已想好了对策,无论是朱元璋,还是那个天诛盟主,都绝对不会对我有威胁的。” 说完,上官无极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沉声道:“朱元璋,你实在当了太久的皇帝了,太习惯当猎人的感觉了,不过我会让你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无论要面对什么人,作猎物的,都决不会是我----上官无极,哈哈哈哈………” [奉献] 第十八章 九阳金身 至尊皇拳 太子府邸的中庭,有一座通体以精钢制成练功房,占地百丈,坚固无比,是太子练功、更是泄的地方,为了将真实的自己保密,也为了自己的安全,是以围绕练功房周围二十丈内都是无人禁地,而二十丈之外,却有着无数太子府的精兵强将严密把守,确保太子练功时万无一失。 自从先在燕王府中铩羽而归,而后又被朱元璋大加斥责,太子朱标的心情就极度差劲,连续几日都是喜怒无常。 为了防止自己在盛怒下作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也为了避免在门人下人面前出丑,太子就一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练功房内,将自己无穷的怒火宣泄在那些练功的靶子上。 是以,这不大不小的百丈空间,就成了太子完全放纵自我的好去处了。 “轰”一声巨响,又一个用于练功的铜鼎被太子打爆了,不过外面却是一无所闻,太子的练功房的钢壁厚逾三尺,隔音效果绝对一流,哪怕房里闹翻了天,外面也听不见。 而此时的太子凝神聚气,浑身散出深紫色气劲,盘旋环绕,威势非凡。 皇极至尊功,相传为先秦时代、帝皇之祖----始皇帝赢政所创,当年始皇帝气吞**,四海归一,皇极至尊功败尽天下,可谓霸气无双。 所以,皇极至尊功无处不体现出皇者尊贵之气,虽说同样是紫色气劲,可至尊功的气劲就和紫霄玄功的气劲大不相同。 紫霄玄功为道门一脉的点苍派镇派神功,气劲幻紫,宝光灵动,仿佛尽集天地灵气于一体,给人以尘脱俗之感。 而皇极至尊功则是深紫色气劲,浑厚凝重,霸气十足,给人以至尊至贵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当朝太子朱标就正在用这号称天地间最尊贵的武功去劈铜碎铁,以期将积压在心中的怨气泄出来。 只是看来效果并不显著,积压的怨气非但未被泄出来,反而沉积的更深了。 怨恨,暴怒,驱使着太子更疯狂的挥动双拳,要将面前的所有目标更粉,更碎。 可突然间,太子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在他的背后生了一件决不应该生的事情。 一道滔天气势在身后升起,一股强猛到无法想象的无形重压猛然涌至,直压的太子立时便感到窒息,全身欲裂,不禁大惊,连忙狂催功力护住全身,立抗重压,可惜只是杯水车薪。 正当太子快要支持不住之时,那股如山重压突然烟消云散,化于无形,太子顿感精神一振,长舒了一口气,急忙转身细看,凝神戒备。 猛然回头,只见身后两丈之处,蓝衫飘动,一人卓然而立,正是上官无极。 太子不认得上官无极,但心知来着不善,不禁又惊又疑,惟有扬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竟就老老实实的答道:“我叫上官无极,江湖上又称我为九阳神君;而我是趁看守不注意时偷溜进来的。” “什么!”太子真正的大惊失色,一股无边的恐惧感登时从心底升起,吓的太子的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 “你……来干什么?”太子用了他这辈子也不会想到会用上的恐惧音调出了这一问,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一问实在多余。 果然,上官无极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笑道:“太子殿下,你不会告诉我你想不到吧。”看到太子那个熊样,上官无极语调甚是不屑,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太子恐惧到了极点,歇斯底里的狂吼:“你想杀我,可知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上官无极满不在乎的回道:“对弱者来说当然是,但是这对强者来说----无罪。” 物极必反,恐惧到了极点,太子反而冷静下来了,毕竟他还是当朝太子,毕竟他也是个非常之人。 太子的脑中开始飞快的思索起现在的形势,来着不善,上官无极肯定绝无善意,而能够在自己的侍卫毫无所查的情况下闯到这里,这份武功就决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惟今之计,只有暗施偷袭,出其不意,希望能打开一个缺口,让自己可以跑到上官无极背后三十丈远的大门处,只要能出了大门,自己的手下极多,最不济也能拖住他一时半会,那自己就可称乱逃走了。 拿定主意,太子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恭声道:“上官先生,其实这又是何必呢?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若先生愿意跟随本太子,那本太子保证,先生定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呕?”上官无极微微一笑,答道:“听起来很动听,不过太子爷可以给我什么呢?” 咦?听到上官无极的口气松动,太子竟然真的以为可以招揽他了,赶忙道:“当然决不会亏待先生了,只要是本太子有的,先生都可以予取予求。” “哼哼。”上官无极笑道:“好吧,我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我要的酬劳,只怕太子爷给不起。” “不会的!”太子竟真的激动的道:“只要先生答应,本太子一定给的起,先生究竟要什么?” “我要的就是………”上官无极坏坏的笑道:“太子爷的命。” 他妈的,原来是在耍我!太子这时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刚才那无聊的举动,真是他妈的够天真。 太子心里气极,脸上却丝毫不露,轻松的笑道:“先生真是爱开玩笑,本太………” 在说到“太”这个字,太子猛然难,身形一晃之间,两丈距离转瞬已过,蓄势已久的一击狠狠轰出,右拳夹风雷之威狠击向上官无极的胸口。 刚才太子一直功运全身,是以此击已是全力以赴,太子不期望这一击可以将上官无极击倒击伤,只希望上官无极能在未做防备之下避让一下,以给自己逃跑的机会。 只可惜太子还是想的太天真了,一生经历千锤百炼的上官无极如何会被这种老掉牙的偷袭所骗,而凭这太子这一拳的威力,更没有要他闪避的需要,当下不避不挡,以胸口硬接此拳。 “铛!”太子一拳轰中上官无极胸口,竟出了金铁交鸣之声,上官无极身上中拳之处透出金光气劲,太子只觉得一拳好象轰在了钢板之上,强大的反震之力令他右臂剧痛欲折,大惊失色,急忙后翻飞退。 太子连退三丈,看上官无极无意追击,急忙运功平息右臂,同时不可思议的道:“你怎么会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神功’?” 上官无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根本懒得答话。 太子见上官无极不理自己,心中怒意更胜,更加心知,今日只有豁尽全力方有活命的可能,当下再无保留,全力催谷,施展出皇极至尊功中的必杀绝技----至尊皇拳! 至尊皇拳,威力强横绝伦,只见太子双拳之上顿起炽烈紫芒,甫一劲,紫芒顿时形成一股怪异气旋,十丈之内散落的碎片全体席卷而起,盘旋于双拳之上,威势惊天。 功力催谷至极限,太子充盈的劲力已是不吐不快,猛的大喝一声,挥拳出击,而盘旋于双拳之上的碎片如同飞蝗箭雨,直向上官无极全身罩去,主力拳劲紧随其后,一招两式,夹带强猛紫芒,意在必杀。 太子也算是杰出的人才,十数年的苦练,皇极至尊功已然练到了第七重,真是相当的不错,这第七重的修为,已经足以令太子登上当世级高手的地位,就是放眼于天下,能有这种修为的,也决不会过百人。 只可惜,他现在找错了对手。 只可惜,他此时面对的,却是上天下地,独一无二的绝世高手----上官无极。 这种在太子看来,也许是完美无缺的必杀绝招,但在上官无极看来,却至少有六处破绽,而任他只攻一处,太子也是必死无疑。 但也许是为了多看看这惊世绝学,以便于以此推测朱元璋的实力,上官无极就不愿这么快就下杀手,当下仍然是运起金芒气劲,更透体一尺,尽挡飞蝗碎片。 太子看准时机,在他认为是上官无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全力轰向他的胸口同一地方,誓要有所收获。 果然,看来太子估计的未错,此时的全力一击,竟真的轰破了上官无极的护体金芒,进入了他身周的一尺之内。 正当太子欣喜若狂之际,异状陡生,太子只觉得自己全力一拳的劲力却突然如同泥牛入海,一泻如注,转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乐极生悲,太子惊恐万分,此时耳边却传来了上官无极的话语:“太子,礼尚往来,你给了我两份大礼,怎么我也要有一份回礼啊,接着吧。”说完,呼的一声,一拳便打了过来,势道既快且猛。 太子来不及细想,拼命挥拳相挡,砰的一声,被震出了老远,还未站稳,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在此时,太子心灵上的震惊实在远远过了**,因为刚才上官无极轰向他的那一拳中所蕴涵的劲力他实在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刚才他自己所运的至尊功劲。 太子颤声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怎么你也会用皇极至尊功?” 而此时上官无极竟似未听见太子的话,竟在那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它’练成后的威力,看来朱元璋应该能作的更好。” 自语完了,上官无极对着太子笑道:“太子,你刚才用的那一招,是至尊皇拳中的----‘权倾天下’吧。”当下不理太子那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怪异表情,笑道:“看来你的心中疑惑不小,也罢,看在你死到临头的份上,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所用的,也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体’,而是我九阳神功中的----‘九阳金身’。” 上官无极道:“我的‘九阳金身’,是以九阳神功的内力驱动,和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确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就是‘九阳金身’并无罩门,而且它的威力也是以我本身的九阳神功修为深浅决定的。” “‘九阳金身’又分阴阳两极,‘阳极金身’坚如铁石,无强不挡,对手攻击力越强,反震力也就越大;而‘阴极金身’则不然,‘阴极金身’柔韧非常,擅长移花接木,能将对手的击力吸收引为己用,即可将对手击力反施彼身,亦可将其击力融合己身功力联合出击,敌越强我越强。” “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上官无极看着太子,微笑着道:“刚才吸取你拳劲的就是‘阴极金身’,不过你还是该感谢我,只是将你给我的送还给了你,未有另加,否则你此时就起不来了,怎么样,还来吗?” 太子听完,既惊又羡,心知以自己的修为,是万万破不了他上官无极的护体金身,不禁焦急万分,但不敢轻进。 上官无极看太子没有反应,笑道:“既然太子不肯出手,那就让我来吧。” 上官无极缓缓伸出右手,紧握成拳,千条柔丝般的劲气从右臂升起,渐渐聚拢形成了一个包围右拳的赤色光球。 光球并不耀眼,但是却显得无比坚实浑厚,随着右拳的挥动,全然不激起半点风声,可所过之处,竟连空间也生了扭曲的现象。 太子见此情景,心知此拳威力深藏内敛,拳力已高度凝聚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心中暗度,此拳之威,只怕就是自己父皇也未必能完全接的下来。 太子不敢硬接,想要起身闪避,但是一股强重压此时猛然而至,一如刚才般压的他无法动弹。 上官无极跃身而起,右拳电石火光般向太子轰去,太子并未感到劲风扑面,但却感到了一股比劲风恐怖千万倍的杀气席卷而来,这股杀气直透五内,几令他五脏欲裂。 生死关头,太子在恍惚之中耳边竟回响起了赵伯谦临刑前对他说的话。 “我儿子会为我讨回公道的。”!!!此时此刻,这句话竟是变的如此真实,如此清晰,太子万万没想到,这句话的应验会这么快,这么猛。 虽然,眼前的并非他的儿子。 但是,这毕竟是个公道。难道,这就是报应? 不!我是太子,我是将来的皇帝,我就是天地万物,管他什么报应,管他什么公道,死的人决不可以是我! 蝼蚁尚且偷生,堂堂太子如何会甘心束手待毙,无论如何,就算是困兽之斗,好歹他也要拼上一拼。 意志产生奇迹,在上官无极的强大气压之下,太子竟然将功力催谷至越极限,在一瞬间恢复的自由,双拳循环盘绕,一元复始,无穷无尽,炽烈紫芒层层叠加,施展出至尊皇拳的最后,也是最强的一式,硬挡来拳。 至尊皇拳共有九式,前八式皆是以攻为主,攻中有守的必杀技,其意为开疆阔土,征战天下;而最后一式,却是以守为主,守中有攻的防守技,其意为四海归一,天下太平,而愿江山永固,而赢政则更希望自己的江山万世流传,是以这最后一式就名为----‘江山万世’! ‘江山万世’,驱动层层紫芒,严密叠加,仿佛无穷无尽,无边无涯。当年的赢政创出此招,自信任何强招,只要闯入这无边气浪,定然都是百川归海,消于无形。 当年的赢政也许确有这个本事,可惜今日的太子朱标却万万不行,这个他越极限出的一拳,遇上上官无极的拳劲就如同冰雪遇火般不堪一击,紫芒层层破裂,赤色光球势如破竹,转瞬间便捣上了太子的心口。 刹那间,太子朱标只感到一种无法用笔墨形容的痛感从心口传出,瞬间便传遍了自己全身,这种无边的痛楚,焚烧着他的**,吞噬着他的心灵,远远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恍惚间,他好象听见上官无极森然的说道:“朱标啊,你害死了我的恩人,真是让我十分的难过,此时我也让你好好感受一下,这种难过是何等的‘心伤’、‘心痛’。” 接下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奉献] 第十九章 决不放过你! 朱元璋呆呆的坐在龙椅之上,漠然的神情隐透出无尽的悲伤和愤慨,眼睛死死的盯着摆在其龙台之下的一副担架,不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担架上的人。 太子朱标此时就躺在这个担架之上,面无人色,奄奄待毙,身上的伤势之重已经是无以复加,离死不远了。 当两个时辰之前,朱元璋得到了这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实在不肯相信,世上会有人如此大胆,敢伤害他朱元璋的儿子。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太子半死不活的惨样时,他相信了,只是这种决不愿意的相信,使得他怒火万丈。 他想杀人,想杀死千千万万的人来宣泄他的怒火。 可是这只是一个想法,现在他需要的不是杀人,而是听一听一个跪在太子担架旁边的臣子的奏报。 太医院席太医----国手贾远匍匐在地,惶恐不安的奏道:“微臣该死,微臣无用。” 不过此时朱元璋想听的决不是这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喝道:“够了,废话少说吧,太子究竟伤的怎么样。” 贾远不敢抬头,颤声奏道:“启禀皇上,太子伤势不但极重,而且极怪,全身经脉将断未断,五脏六腑欲碎未碎,使得微臣难以下手。” 朱元璋森然道:“你的‘天医密’神功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的疗伤圣气吗?为什么会无法下手?”朱元璋心中的怒火已经积压到了极限,贾远只要回答的稍有不慎只怕就要立刻引火烧身,而且绝对是烧的尸骨无存。 贾远心知此理,但又无能为力,只得硬着头皮奏道:“回皇上,微臣也试过以‘天医密’为太子疗伤,但是却现太子体内潜藏着一股强大的抗力,微臣的真气根本进入不了太子的经脉就被弹了出来,完全无用武之地。” “啪!”朱元璋怒火难以宣泄,龙椅的一个把手竟然生生的给他掰了下来,而且转瞬间化为飞灰。 朱元璋虽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是他还能做到不失方寸,心知贾远确已竭尽全力了,也不加怪罪,挥手让他退下了。 贾远千恩万谢的退下了,朱元璋又遣退了身边所有的人,当他的身边再无他人时,他狠狠的道:“上官无极,朕和你势不两立。” 那个鬼魅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回应着朱元璋的狠话:“皇上,现在说这些无谓的狠话也是无济于事,还是请皇上示下该怎么做吧。” 此时挖苦朱元璋,真是天王老子也不买帐,朱元璋狂吼道:“天诛盟主,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生这种事!” “哎。”天诛盟主对朱元璋的震怒毫不畏惧,还似乎很委屈的道:“我也没想到上官无极会出这手,原以为他只应该一心要把赵飞云带走,是以本座一直都在他可能的逃走路线上作出安排,实在没想到,他竟会主动出击,作出此惊人之举,看来是本座太小看他了。” 听到他还敢作出辩驳,朱元璋的心中怒火已是盆满将溢,冷酷的道:“朕不管你错在哪里,朕只知道你确实错了,你自己说吧,你该当何罪。” 可惜天诛盟主对朱元璋的冷酷完全不屑一顾,拥有无比实力的他才不怕朱元璋的威胁呢,冷笑道:“是吗?那皇上准备为本座安个什么罪名呢?本座倒很有兴趣知道。” 在同样强硬的对抗下,朱元璋退却了,这个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的绝世强者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当然,凭着朱元璋的武功智慧和实力,要铲除他并非不行,但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是用什么方法,这都需要付出太大太大的代价,而朱元璋就是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去费力除掉这个利用价值仍然极大的家伙;尤其是在此时此刻,这个代价更是万万付不起的。 恼怒,虽然令朱元璋十分难受,但决不会令他失控,这个城府深到无法想象的他就决不会因恼怒做出有失方寸,得不偿失的事。 朱元璋叹了口气,强行将快要爆的怒火压了回去,缓缓道:“算了,现在不是商量责任的时候,你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吧。” 有台阶可下,天诛盟主当然也不愿和朱元璋翻脸,他同样也知道,无论是如何和朱元璋翻脸,最后死的都一定是他,当下顺坡下驴,淡淡的道:“要怎么做,关键还是看皇上怎么选择。” “呕?”朱元璋闭目仰坐,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神,同时也要天诛盟主为自己的话做出解释。 天诛盟主接着道:“其实皇上的选择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上官无极的这一手实在高明之极,他将太子重创而不杀,就是要让皇上和本座忙于医治太子而无暇去对付他,他明白,皇上是无论如何不会不管自己的儿子的。” “而且依本座看,太子的伤势虽重,却非无法可治,只要皇上和本座齐心协力,太子就有九成以上的希望起死回生。不过,就是最好的估计,这至少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这极耗元气,当太子痊愈后,至少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皇上和本座才能恢复元气,也就是说,上官无极这一手,最少也能拖住我们半年的时间无法抽身,真是厉害之极,本座都不得不佩服他。” “厉害个屁!”朱元璋猛的睁开眼睛,狠狠的道:“拖住朕和你就有用了吗?朕要你立刻下令,出动天诛杀手,全力追杀上官无极。” “皇上三思!”天诛盟主回应道:“上官无极的武功委实太厉害了,以太子的伤势来看,这上官无极的功力只怕犹在我二人之上,要想铲除他,恐怕惟有皇上和本座联手才有这个可能。”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除非皇上愿意看着太子死去,否则皇上和本座全都无法出手,而除了我二人外,天诛盟中只怕再无人能在他上官无极手下全身而退,就算现在把整个天诛盟派光了,只怕也只是飞蛾扑火,于事无补。” “可是皇上,天诛盟可是皇上辛苦了十几年的成果啊!盟内哪一位高手,不是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招揽来的?皇上认为值得为了一时的愤慨,让这十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吗?皇上,这盘棋我们已经败了,再作死缠烂打只会败的更惨,失去的更多,还请皇上明鉴。” 朱元璋默然不语,缓缓起身,径直走到了大殿门口,仰上望,注视着无尽苍穹. 此时的朱元璋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重新得回英明和睿智的他不但已经明白了该如何做,也同时了解了此次失败的原因。 自己实在太骄傲,太自负了,多年的皇帝生涯早已使他失去了当年创业之时的谨慎小心,使他白白的将大好时机溜走。 早在他决定铲除赵伯谦的时候,就应该先一步全力对付上官无极,绝除后患。 可惜自己放过了这个机会,当惯了猎人的他总是以为天地万物都如同那棋盘上的棋子,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自己从未想到世上还会有自己无法掌握的东西。 此时再想对付他,却已经无能为力了,而如果说以后这个武功智慧都如此深不可测的绝世强者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这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正如那旁观者清的天诛盟主所讲,自己是输了,彻底输了。 朱元璋大喝一声,双目紫芒暴射,全身激射出一股强大无伦的怪异气旋,似曾相识,正是当日太子施展过的----‘权倾天下’。 怪异气旋席卷全殿,空间高达百丈以上的殿内所有未被固定的东西全部席卷而起,盘旋环绕,景象壮观之极。 气旋虽强,但当到达太子近前便消于无形,太子毫无伤,可见朱元璋拿捏力道之精准。 转瞬间蓄劲已足,朱元璋猛的将催谷至顶点的拳劲极限爆,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冲天飞去,耀目紫芒撕裂长空,激起惊天巨响,十里可闻。 而那些刚才被席卷的而起的香炉铜鼎等种种事物,皆奇迹般的返回原地,纹丝未动,竟像刚才的一切从未生一样。 一阵清风吹过,那些已经回归原地的事物竟全部在那一瞬间化为飞灰,消散不见,原来早在它们被席卷而起的时候,它们就已经被朱元璋的内力给震碎了。 一拳之威竟是如此可畏可怖,同一招式,在朱元璋使出竟比太子使出强了十倍也不止,尽显此旷世绝学的精髓威能。 “不要在让我再抓到机会!”当借着此拳稍微舒缓了心中恨意后,朱元璋狠狠的在心中起誓:“千万不要让我再抓到机会,否则我朱元璋定要将你上官无极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否则我朱元璋誓不为人!” 一位当世的绝世强者以心中的无穷怒火和恨意出了他这一生最恶毒的誓言,他是一定要作到。 至于他是否真的会作到现在不得而知,不过几乎在他此毒誓的同时,在距离他百里之外,一位未来的绝世强者同样也在心中默默的起誓。 “爹、娘,孩儿对天起誓,在孩儿有生之年,必定竭尽所能,手刃朱元璋和朱标,为你们和赵府全府报仇!” 上官无极重创太子之后,在估计好了太子被现的时间后,就带着赵飞云毫不停留了出了城,一路上果然如其所料,再无他人跟踪截杀,所以很快便离开了京城几十里外。 烈阳高照,赵飞云身体不行,一下子走了那么久很快就走不动了,上官无极心知已然没有危险,也就陪着他坐到了一个树荫之下休息。 上官无极将水袋递给了赵飞云,赵飞云谢过便抱着喝了一口,苍白的脸上重现红润。 赵飞云转头回望,似乎依稀还可看见应天那巍峨的城墙,暗暗起誓,誓杀二贼。 上官无极听到了他的誓言,笑道:“云儿似乎只是想找朱元璋和朱标报仇,但是朱元璋是杀了你的全家,难道你就不想尽诛朱氏一门吗?” 赵飞云摇了摇头:“怨有头,债有主,作孽的就是朱元璋和朱标,于旁人无关,我要报仇就只会找他们两个,不会牵扯旁人。” “何况他朱元璋子孙无数,我就是想杀也杀不过来,而且天下间只要是姓朱的恐怕都会和朱元璋或多或少的有点关系,难道我要把他们杀光吗?” “更何况,燕王朱棣更曾经在我危难时救过我,对他,我还要报恩,怎能报仇。” 上官无极满意的点点头,心中甚是欣慰,还好,赵飞云虽然仇恨,却没有疯狂,他的心中仍是恩怨分明,并未被仇恨蒙蔽住,自己是决不愿意赵飞云将来成为为仇恨所迷的杀人狂魔的,看来自己是可以宽心了。 但是上官无极仍要试他一试,笑道:“你刚才说要向朱棣报恩,你又知不知道他救你也非完全自愿的,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在我的强逼下屈服的。” 赵飞云露出吃惊的表情,道:“难道他不是真心救治我。” 上官无极道:“真心当然有,但是并不完全,他和你父亲的交情虽不是假的,但是他终究是个政治家,在那种情况下收留你随时引火烧身,他还不会伟大到愿意牺牲他自己来救你的程度。” 赵飞云紧紧闭上双目,好一会儿才睁开,平静的道:“就算如此他也没做错,人都是自私的,何况他毕竟还是救了我,无论他的真心有几分,他毕竟是做了,只要他做了,我就一定要报答他。” 上官无极彻底放下心来,拍掌笑道:“好啊,云儿,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大丈夫本色也。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以后切记不要违反今日之言啊。” 赵飞云肯定的点点头,随即问道:“前辈,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我爹娘为什么会死?” 上官无极一楞,低头看了看赵飞云那迫切的眼神,叹道:“你已经知道了是太子陷害你爹的,对吗?” 赵飞云点点头道:“是的。” 上官无极接着道:“而且太子还把这个消息弄的满城风雨,你说朱元璋要不要处理?” 赵飞云道:“事情搞的那么大,他当然要处理。” “好。”上官无极接道:“那你说朱元璋是该处理自己的亲生儿子,让他名誉扫地呢?还是处理你爹这样一个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将军,让他承担罪名呢?” 赵飞云气愤的全身抖,吼道:“原来是这样,他是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名声,虽然明知我爹是冤枉的,仍然把我全家处死当替罪羔羊!” 看着上官无极点了点头,赵飞云痛苦的道:“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我决不会放过他们!” “哎。”上官无极长叹了一声,道:“这世上又哪来什么公平呢?云儿,你要记住,世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公平,如果你真的希望得到公平,就一定要用自己的实力去创造;公平,决不是靠别人给的,明白了吗?” [奉献] 第二十章 对牛弹琴 赵飞云似懂非懂,茫然的点了点头,道:“前辈,您重创了朱标,他还有救吗?” 上官无极笑道:“你是怕我下手太重,那个家伙一命呜呼?” 赵飞云点头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上官无极道:“你放心吧,朱元璋不会不理自己儿子的,他定会全力救自己的儿子,更何况又有个和他同级的天诛盟主,朱标死不了。” 赵飞云不放心的道:“那他要多久才能好呢?” 上官无极道:“大概四五个月吧。” “那么久!”赵飞云吃惊的道。 上官无极笑道:“其实如果他们两个可以齐心协力的话两三个月就可以治好朱标,可惜他们绝对做不到。”看着赵飞云不解的神情,上官无极接着道:“因为他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要不断的防着对方,如何可以同心同德,二人一体。” “不明白。”赵飞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他可搞不清楚这么复杂的人心。 “哎。”上官无极把赵飞云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耐心的道:“真正的绝世强者是决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之下的,这些拥有近乎神一般实力的人都有着与天比高的无比傲气,那个什么天诛盟主如果真的是一位绝世强者的话,那他愿意成为朱元璋手下的唯一原因就是朱元璋对他而言有着利用价值,很高的价值。” 赵飞云吃惊的道:“朱元璋也会让别人利用他?” “不可思议吧。”上官无极笑道:“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天诛盟主对朱元璋而言同样有着很高的利用价值,这就叫互相利用了。” “奥。”赵飞云有点明白了,忧虑的道:“既然他们是两个人两条心,那万一救不活朱标怎么办?” “傻孩子。”上官无极轻轻的戳了戳赵飞云的脑门,笑道:“这个天诛盟主就算是要留力,也决不至于会留到害死朱标的地步,毕竟他再怎么强,也不会强到能对付朱元璋这个一国之君,如果他因留力而害死了朱元璋最宝贝的儿子,那朱元璋随时会将丧子之痛泄在他的身上,不顾一切的和他翻脸,那时他可就必死无疑了。” 赵飞云的心里升起了一阵暖流,并不是因为朱标无忧,而是因为此时上官无极对他的亲密话语和动作。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母外,从来没有人将他抱在怀里过。而眼前的这个救过自己多次的人,赵飞云躺在在他的的怀里竟感觉到了和在父母怀里同样的平静和安全感,他好象就是自己的另一个父亲那样的在关心和疼爱自己。 赵飞云紧紧的偎依着上官无极,低低的道:“前辈,您这么了解他们,是因为您和他们同是一类的强者吗?” 上官无极轻轻抚mo着赵飞云的头,道:“你说的对啊,正是因为我和他们一样,所以我就了解他们。” 赵飞云不依的道:“我不要,我不要前辈和那些坏人一样,前辈是好人。” 上官无极无奈的笑道:“云儿啊,你说的不对,他们决不是什么坏人,他们都是强者,都是些武功盖世,智慧凡的绝世强者;他们所做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他们只是在行使了他们强者的权力;如果你有朝一日还想要报仇的话,你不但不能排斥他们,还要学习他们,学习他们身上所有的优点,了解他们的弱点,然后才能越他们,最终可以打败他们。” 赵飞云可不同意,道:“不,他们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果我学他们,用他们的方法去对付他们,我不就和他们一样卑鄙了?我一定要做正人君子,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对付他们,打败他们,邪不胜正。” “邪不胜正?”上官无极笑了笑道:“云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个世界就从来没有什么邪不胜正,有的只是弱不胜强罢了。”看着赵飞云仍然坚定的眼神,心知是因为这小子从小经诗子集,什么之乎者也读的太多了,加上年轻阅历浅,根深蒂固的儒家观念一时改不过来,可是上官无极却必须要让他改过来,如若不然,当他日后找朱元璋寻仇之时还抱着如此完美化的想法,他必定是死无全尸,朱元璋可不会给他改变观念的机会。 上官无极想了想,道:“那,云儿,我们就先不谈这些了,我们来聊一聊典故,比如说有个成语叫做----对牛弹琴。” 赵飞云从小饱读诗书,对这些成语典故都是滚瓜烂熟,当下兴奋的道:“这个我知道,这个典故是说曾经有一个琴师,他所奏的琴声美妙非常,任何人听了都有绕梁三日的感觉,有一天,他突奇想,既然自己的琴声足以令万人陶醉,那就算是给动物听,定然也能令它们陶醉,所以他就去给一头牛弹起琴来了。哈哈,哈哈…………” “接下来呢?”上官无极微笑着问:“那头牛陶醉了吗?” “怎么可能!”赵飞云越讲越神气:“任凭那个琴师弹遍了他所有最得意的曲调,那头牛也是浑不在意,只知道悠闲的吃草,理都不理那个琴师,最后那个琴师闹了个大笑话,无地自容。” 上官无极露出一丝优雅的微笑,道:“那个琴师笨吗?” 赵飞云道:“当然笨,不但笨,更是愚蠢。” “呕?”上官无极道:“他笨在哪里?” 赵飞云道:“他笨在把牛当成了人,把给人听的东西去给牛听,牛当然听不懂,牛是禽兽,人和禽兽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云儿,你也认为人和禽兽不能相提并论,把对人的方法用在禽兽身上就是愚蠢?”看着赵飞云肯定的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道:“那么,云儿你饱读诗书,应该也见过‘衣冠禽兽、猪狗不如’这两个词吧。云儿认为如果将这两个词的含义和这个‘对牛弹琴’联合起来,又能引申出什么道理呢?” 赵飞云那兴奋的表情僵住了,聪明绝顶的他已经明白了上官无极的用意,在那一刹那间他想到了一些他以前从未想到的东西。 “前辈的意思是说,其实人也是多种多样,有些人就是禽兽不如,如果用好人的方法去对待他们,那就会比那个愚蠢的琴师更加愚蠢。” 上官无极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能够举一反三,云儿确实未让我失望。没错,所谓一种米养百样人,世上的人就是多种多样,而我们当中,就是存在着一些不是人的人。”看着赵飞云逐渐露出的沉思之色,接着道:“所以待人之法就要因人而异,对不同的人就要用上不同的方法。对君子,就要用君子之道以诚相待;而对那些卑鄙无耻,残忍恶毒的小人,你如若不能比他们更狠,更毒,更奸诈,又如何能赢的了他们?云儿,诸法无常,无论对人对事,都要学会因人制宜,因事制宜,才能获得最大的成果;反之,你将无法生存。” 赵飞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眼中充满了疑惑之意,他不明白,上官无极所讲的和他从小所学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这是因为他还不明白,道理和真理的不同。 道理和真理虽然同样流传千古,但是两者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道理都是用笔墨写在书本之上的,是人性完美化的产物,总是人们用来自我安慰,寄托希望的所在。 而真理却是以流不尽的鲜血写在无数的尸骨之上的,是人们生存之法,展之道,也只有真正经历过风雨的人,才会明白两者的不同。 赵飞云虽然年幼,但是他却经历过很多人一生也不会经历过的事情,加上他聪慧的天资和高人的点化,所以他就一定会明白。 上官无极细细的观察着赵飞云的表情,现他的疑惑之意渐去,了悟之意渐增,心中倍感欣慰,他明白,赵飞云终于将要彻底成熟了。 但是在欣慰中,他又感到了一丝心酸,他虽然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理,可是这些却都不应该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表达出来,他还那么小,他实在不应该有这些成熟的想法,他还应该是有梦、有幻想的年纪,可是命运弄人,却偏偏要把他逼向了这条非常之路。 他别无选择,只能走下去。 上官无极复杂的看着赵飞云那仍然稚嫩的脸上疑惑之意尽去,那重新恢复光彩的双目中竟然透出了一丝智慧和老练的神采,心中真是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赵飞云笑道:“谢谢前辈的指点,我已经明白了,我也知道以后该怎样去做了。” 上官无极长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云儿,这些道理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你会全然明白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将你的病治好,毕竟,没有健康的体魄,是什么也谈不了的。” 赵飞云露出了惊喜之色,颤声道:“真的吗?前辈真的有办法治好我。”赵飞云虽然早已经对自己的病情失望,但是多日来的相处,他已经对上官无极产生的一种无法动摇的信任感,这句话若是在别人嘴里说出来赵飞云根本不屑一顾,但是在上官无极说出来,却又大不一样了。 上官无极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能治好你,不过这需要我一个朋友的帮助。” 赵飞云激动的几乎情难自己,如若是刚才,他可能就要喜极而泣,但是如今已经成熟的他已然懂得了如何克制自己了,所以现在除了激动的神情外,他并没有多余的表现。 “您那位帮手在那儿啊,前辈?”赵飞云既好奇又激动的问。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上官无极将赵飞云放下,站起身来,拉起赵飞云正准备抬步,忽然低头对赵飞云笑道:“云儿,在去见我那位朋友之前,你愿不愿意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生涯是怎么样的呀。” 说着,上官无极双眼凝望着树林的深处,仿佛已然将它看穿,赵飞云看着上官无极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登时明白那茂密的树林中,必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正在生。 [奉献] 第二十一章 树林之中 赵飞云笑道:“好啊,前辈,我也正想见识一下什么叫江湖生涯呢。”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当下抱起了赵飞云,展开轻功,飞驰而去。仅仅几个起落,赵飞云便隐约听见了金铁交鸣和人声呼喝的声音,不过具他估计,那些声音的生地距离自己刚才的所在之地至少也有上百丈的距离,上官无极竟然可以觉,真是匪夷所思。 赵飞云暗暗的羡慕,自己何时也能有这个本事呢? 接近了目的地,上官无极猛的跃身而起,无声无息的落于一个枝头,以手指示意赵飞云看。 其实不用示意赵飞云也看的见,在树下前方的一个大空地上,共有五个人,其中两人正在那空地的中心你来我往,殊死拼杀,强烈气劲远及数丈,而另有三人分布于空地的三方,如同铁三角般包围着场中交手的两人,个个默然不语。 赵飞云细细的观察,场中交拼之人身形移动太快,别说是什么样子,就连他们用的是什么兵器也看不清,但是从个头来看,两个应该都是男人。 而三周站着的三人赵飞云的很清楚,二人是青年男子,一人是中年男子,而因为赵飞云所处角度恰倒好处,三个人的面目全部一目了然,他只觉得三人中的那两个青衫的青年人生的很好看,他们一人持刀,一人赤手,虽然面目不是很英俊,但是眉宇之中透出的一股侠气让赵飞云觉得非常舒服,尤其是那二人脸上淡淡浮现出的愧疚和担忧更让他觉得二人心术纯正,看这这两人的面貌有七八分的相似,肯定是兄弟无疑。 而另一个白衫人赵飞云就看的极不舒服,他手中拿着一把制工精美的判官笔,上面雕龙刻凤,十分好看,若是论长相那更是相貌堂堂,那成熟稳重的脸上还透射着中年男人的独特魅力,可是那双眯起的眼睛里时有时无透出的狡诈眼神却破坏了他整体的形象,使得赵飞云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心术不正。 场中交拼终于到了白热化,一声巨响,两人猛的分开,二人一人青衫使刀,一人红衫使枪,看上去都是负伤不轻。 那两个青衫人强步上前,扶住了那个使刀青衫人,看来他们也是兄弟,只是这个比较年轻,他苦笑着道:“大哥,二哥,我也输了。”神情间尽是无奈。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青衫人叹了口气,示意他的二弟将这个三弟扶开,转身抱拳道:“天罗神枪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佩服。” 那个取胜的红衫青年人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伤痕处处,也是拄着长枪才能勉力站起,口中不断喘着粗气,根本不理那个青衫人的话。 那个青衫人又道:“可是吴镖头受创后又连败我二弟三弟,如今看来也是强弩之末了,势必无法再能和在下交手,难道到了现在,吴镖头还要坚持吗?” 那个吴镖头此时抬起了头,坚定的道:“镖在人在,镖失必先人亡!” 那个白衫人冷笑了一声,道:“我说吴猛,你现在还装什么狗屁英雄啊,难道现在你还有回天之力吗?还是交出‘玉麒麟’,说不定齐大公子会给你条生路的。” 那个吴猛听到白衫人的话,登时怒不可遏,破口骂道:“萧天意你这个混蛋,天门镖局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吃里爬外,泄露运镖路线,勾结外人谋害自家兄弟,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这一动怒,立刻引了他的内伤,口中鲜血登时狂吐不止。 可那个萧天意却满不在乎,笑道:“吴猛啊,你也实在太食古不化了,人都是自私的,那姓张的老不死已经病入膏肓,等他一登腿,这总镖头的位置非你莫属,那时,我萧天意又能得到什么?还是个镖头,还是要过这种刀里剑里,朝不保夕的日子,其实象我这么优秀的人才,总镖头就该由我来当,可是那个老不死的只相信你,镖局里的人也只服你,全不把我当会事,嘿嘿,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吴猛勉强止住了吐血,恨然道:“你这个混蛋,张总镖头对我们恩重如山,还救过你这个龟儿子的命,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要让我门天门镖局满门遭殃,真是禽兽不如!咳咳………” “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老家伙救我还不是要利用我为他卖命,再说齐大公子已经答应了我,只要我帮他拿到‘玉麒麟’,就给我黄金五万两,足够我逍遥下半辈子了,你说说看,我该选什么啊?” 吴猛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对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那个齐大公子狠狠的瞪了萧天意一眼,登时吓的他不敢再作言语,而后长叹了一口气,道:“吴镖头忠肝义胆,在下也佩服不已,如若今日不是别无选择,在下实在愿意和吴兄结为生死之交,奈何情势所逼,只要吴兄愿意行个方便,在下保证决不伤害吴兄分毫,而因此给贵镖局造成的一切损失,我河南齐家也愿意全部承担。” 吴猛也叹了口气,道:“齐家四虎侠骨仁心,义薄云天,在下也早有所闻,也绝对相信齐大公子定是有非常的为难之处才会出此下策,但是镖局有镖局的规矩,人不离镖,镖不离人,在下如若将‘玉麒麟’交给公子,那我天门镖局八十年的声誉就将毁于一旦,这是多少钱也弥补不了的,所以齐大公子的请求恕在下决不能从命。” 齐大公子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几乎已经站不稳的吴猛,无奈的道:“吴兄见谅,在下实在非要得到‘玉麒麟’不可,惟有先请吴兄休息一会儿了,得罪。”说着,齐大公子双掌平平伸出,青气透现,看来就要动手了。 吴猛虽然伤痛交加,却仍然坚定无比,坚强的站直身体,双手紧握长枪,双眼中流露出决不认输的慑人神采,拼死之心暴露无疑。 无比坚强的意志拼尽了所剩无几的功力,吴猛周身烈劲四射,二人之间登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旋涡,相持不下,可惜此时就连赵飞云这个不懂武功的门外汉都能看的出来,吴猛实在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赵飞云担心的看着吴猛,回头看了看上官无极,因担心引起下面这些人的警觉,惟有以眼神求助示意。 谁知上官无极满不在乎,说道:“云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无须顾及。” 赵飞云吃了一惊,道:“前辈,您说话声音这么大,不怕他们听到吗?” 上官无极笑了笑,道:“放心吧,就算你大喊大叫,他们也听不见的。”他早就知道全无武功的赵飞云势必瞒不过底下的人,是以上官无极早已用内力在自己二人身周布下了一个护罩,隔内不隔外,外面的声音传的进来,而内里的声音却出不去。 赵飞云虽然不明白,但是因为相信上官无极,所以勉强放心的道:“前辈,那个吴猛和齐大公子看来都不是坏人,可是却不知为什么原因而要拼命,真是让人很惋惜。” 上官无极笑道:“那你看那个萧天意是个怎么样的人?” 赵飞云不屑的道:“背信弃义,标准的小人一个,该死的家伙。” 上官无极笑道:“说的对,云儿,他是小人,他是该死。但是云儿,你要知道,他不过是个不高明的小人,其充量也就是第九流的,对你来说最多只能算一个低级标本,将来你所要面对的小人,将会比他卑鄙可怕千万倍,你可一定记住啊。” “恩。”赵飞云点了点头,又道:“前辈,那两个好汉就要对决好可惜呀,您看他们谁会赢?” “他们啊。”上官无极沉吟道:“那个吴猛和齐大公子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本来是难分上下,不过此时吴猛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接不了齐大公子三招。” “啊!”赵飞云惊道:“那齐大公子会杀他吗?” “不会!”上官无极凝视着场中将要交战的两人,沉声道:“我看他们虽然战意十足,但彼此都没什么杀意,反倒有种英雄相惜的感觉,齐大公子是不会下杀手。” 赵飞云低头道:“可是像吴猛这样的人,如果失了镖,只怕会比死还难受。” “说的对。”上官无极笑道:“那云儿想我阻止他们吗?” “呀?”赵飞云高兴的道:“前辈真的愿意吗?” 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开心的神情,脸上露出了一丝有所得的微笑,道:“好好待在这儿,我下去解决这场比试。”说着,在毫无预兆之间飞身而下。 而此时场中二人皆已经运功完毕,功运全身已是不吐不快,当下两人都是大喝一声,一出手已是全力交拼,石破天惊。 就在枪掌快要相交之际,上官无极突然闪电般的闯入二人交拼的核心,右掌轻松的一挥,那二人登时都感到自己的全力一击在瞬间消于无形,更有一股沛不能挡的强猛劲力狂涌而来,冲击的他们不得不向后飞退。 齐大公子只觉得自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完全无法在这股巨力中定身,齐二公子和齐三公子见势不妙,赶忙上去提掌接住大哥,谁知这冲击力实在大的无法想象,合三人之力竟也被推后了好几尺后才勉强稳定了下来,齐大公子只觉得气血翻腾,浑身难受之极,一时之间竟无法提气运劲,所幸并未受伤,但是心中的惊惶已是无以复加。 而那个吴猛却不然,那股巨力并未有将他如何逼退,反而进入了他的奇经八脉,一下子将他好几处淤塞的经脉冲开,内伤立时半愈,浑身上下感到说不出舒坦,心中又惊又喜。 吴猛感激万分的看着上官无极,抱拳谢道:“多谢阁下相救之恩,未知恩公高姓大名?” 上官无极并未搭理吴猛,而是转头看向齐家三兄弟,笑道:“久闻河南齐家兄弟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怎么今日一见,竟然成了强盗了。” 语气甚是嘲讽,齐二公子和齐三公子都羞愧的低下了头,而齐大公子虽然也有愧意,却还是抬头苦笑道:“无可奈何,无话可说。” 上官无极凝视了齐大公子好一会儿,笑道:“齐家兄弟确是正人君子,不知各位心中有何为难之事,我也许可以帮帮你们。” “不用了。”齐大公子目光一变,坚定的道:“势在必行,‘玉麒麟’我们一定要得到,既然阁下要横插一杠,那我们兄弟只能得罪了。”说罢一使眼色,他的两个兄弟立刻散开,以三角之势包围了上官无极。 齐家兄弟受了刚才一击,知道上官无极的武功委实深不可测,是以一上来就是他三兄弟齐上,夹攻对付上官无极。 上官无极微笑的看着这三兄弟,还真的很有兴趣想看看他们有多大本事。 齐大公子高喝一声:“阁下小心了!”说着双掌缓缓推动,激起青气如波涛汹涌,封锁了上官无极身周范围,限制其行动。 于此同时,齐家二弟同时跃身而起,双刀盘旋飞舞,直取上官无极周身要害。 上官无极挺立不动,好象无法抽身般束手待毙,齐家二弟见此情况也不忍取其性命,双刀同时一变,尽向其双臂砍去,只求让其无法再度插手。 吴猛看的心急如焚,但是想去帮忙也已是来不及了,只得高声呼喝:“恩公小心。” 喊也无用,齐家二兄弟得双刀此时已然砍中了上官无极得双臂,不但吴猛心焦,连树上得赵飞云都看呆了。 谁知此时齐家二兄弟脸色突然变的难看之极,上官无极身上中刀之处突然涌出轻柔的金光气劲,他们二人只感到自己的刀劲猛的一卸如注,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 上官无极笑道:“刀劲并不强烈,看来你们只是想伤我皮肉,并无意损我筋骨,侠骨仁心,果然名不虚传。” 猛的震开二人,上官无极一指向齐三公子点去,那绕体的青气竟然全无所用,齐三公子大惊失色,拼命运刀相抵。 “铛”的一声指刀相撞,长刀被震的粉碎,齐三公子猛被震飞,只觉得一股强猛之极的内力狂涌如自己的体内,无可抵挡,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齐二公子看到兄弟受创,悲痛莫名,不要命的挥刀攻向上官无极,刹那间刀影翻飞,刀声凄厉,迅猛无伦的罩向上官无极的全身。 可惜这种在他齐二公子看来快极的刀法,在上官无极眼里却慢的像蜗牛爬,随意的一挥左手,隐藏于层层刀影之中的长刀真身登时被擒获,齐二公子顿时感到自己的长刀如同铁铸了一般纹丝不动,不禁大惊失色。 可吃惊的还在后面呢,电石火光之间,上官无极猛一使劲,长刀顿化飞灰,几乎在此同时,上官无极右掌直捣,狠狠的打中了齐二公子的胸口,齐二公子登时被打的向后飞去,口中鲜血狂吐,生死不明。 这一切实在生的太快,等齐大公子反应过来,他的两个兄弟已然被打的吐血飞退了,登时气的怒冲冠,也不理自己和上官无极那显而易见的功力差距,拼命狂催功力,悲吼一声扑了上来,拼死强攻。 河南齐家威名远播,家传武功实在非同小可,此时一经齐大公子施展出来,果然是威势惊人,漫天青光之中,无数掌影铺天盖地、遮云闭日,疯狂的向上官无极压去,誓要将他粉身碎骨。 上官无极看到如此高明的掌法,脸上次有了些许认真的神色,左掌微微抬起,烈焰火劲猛然涌现,左掌盘旋环绕,运劲成盾,千掌万击,尽被其火盾熔化,无一幸免。 齐大公子的疯狂一击,如同飞蛾扑火般被强破,只震的他气血翻腾,那热浪席卷的火盾好象要将他烤熟,但是丧弟之恨已然令他失去理智,使得他不顾一切的再次催谷内力,双掌合一,再向火盾击去。 上官无极叹了口气,猛的撤劲变招,坚实的火盾突然解体,齐大公子只觉得这一掌如同击在空处,浑身空荡荡的难受之极,只感到自己过度催谷的功力好象在这一刻走入了岔道,正将要猛然反噬。 上官无极变招奇,左掌翻腾之间转瞬间坚实的火盾转化为轻柔的火丝,无数火丝上下翻飞,如灵蛇乱舞,柔韧非常,瞬间缠绕住了齐大公子全身,任凭他如何挣扎也牢不可断,很快就使得他无法动弹。 左掌一拉,无数火丝猛的回收,将肉棕一样的齐大公子扯到了上官无极的近前,上官无极抬起右掌,烈焰狂吐,即将狂猛轰下。 从刚才起吴猛就呆如木鸡,上官无极所施展出的那精妙绝伦的旷世掌法令他目瞪口呆,当此时看到齐大公子危在旦夕,这才如梦初醒,急急叫道:“恩公,手下留情啊!” 齐大公子虽然欲夺他的镖,但行事手段却毫不恶毒,且下手极轻,未杀他镖局一人,光明磊落使得吴猛心折不已,此时看到他死到临头,心中实在大为不愿。 而此时大为不愿的还有一直同样呆如木鸡的萧天意,上官无极的盖世武功使得他又惊又妒,但是此时他却只感到恐惧,齐大公子一死,不但自己的五万两黄金泡汤,吴猛铁定也不会放过他,看来自己现在除了逃跑之外,是别无选择了。 就在这个小人想要逃跑的时候,上官无极的一掌已经猛然轰下,齐大公子避无可避,只得轰然中掌,强猛掌劲直透五内,沛不能挡。 [奉献] 第二十二章 玉牌记恩 强猛火劲直透五内,齐大公子只道大势已去,只得闭目待死,可是不一会儿,他却有了一种奇怪之极的感觉。 火劲虽然进入体内,但是却未对自己的腑脏造成伤害,反而进入自己的经脉作起周天运行,一元复始,循环流动,全身上下感到舒坦无比,连原本快要走岔反噬的己身功力,也在这股强沛的内力引导之下回到正轨,做起大周天循环。 随着这股火劲带动,自己的功力每运转一个周天,功力便奇迹般的增强了一分,无止无尽,竟然越来越强,直至运行到第第七十二个大周天,体内暴增的功力已是盆满将溢,充盈欲破了。 上官无极猛的收回火丝,将齐大公子远远的甩了出去,此时他暴增的功力已然是不吐不快,猛的大喝一声,狂轰一拳,无匹拳劲轰的尘土飞扬,竟然打出了一个直径数尺的土坑。 齐大公子站定,双目神光暴闪,全身青光盘绕,体内充沛的内力如水银般流转全身,感到无法形容的舒泰,心中又惊又喜,疑惑万分的看着上官无极,既然伤了自己的兄弟,却又为何助自己提升功力,就刚才那一下,就已然使自己暴增了三到五年的功力修为,名副其实的是功力大进。 就在他疑惑不定的时候,双臂猛的一紧,登时看到自己的两个兄弟关怀万分的看着自己,而且他们那原本因为内伤而暗淡的脸色也重现红润,竟然显得神采奕奕。 “你们………没事了?”齐大公子不能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两个好象已经内伤尽去的兄弟,颤声问道。 “是啊,大哥。”齐二公子奇道:“中了那一掌,非但不觉得难受,刚才郁结的经脉反而被震开了,淤血尽去,好象那一掌不是要伤我,却是在给我治伤。”而齐三公子同时也是连连点头,看来他的感觉也是一样。 “哼。”一声重喝将三兄弟从梦中惊醒,只听见上官无极道:“两个小小子不知好歹,身负内伤不立刻疗伤还妄动内力,差点就要留下无法治愈的后遗症;那个大小子更是胡闹,乱催功力,几乎走火入魔,如果不是看在我和你们的父亲还有点交情,而你们三个小子的心地也还不错,我才懒得给你们疗伤增功呢,真是自找麻烦。” 听到这句话,齐家三兄弟立刻知道眼前此人必是隐世高人,而且看来和自己的家族还颇有渊源,刚才所为更是一番善意,当下不敢怠慢,连忙跪下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蒙前辈不计,出手相救,晚辈感激不尽,还请前辈多多恕罪。” 上官无极抬了抬手,笑道:“好了,起来吧,我要是怪你们还会帮你们吗,都起来。” 齐家三兄弟依言站起,正想开口询问,忽然听见上官无极道:“萧天意,你准备到哪去啊?” 场中诸人这才现,那个萧天意已经转身了,正准备悄悄离去,此时听到上官无极的话,他猛的全身一震,呆了一下。 吴猛如何会让这个卑鄙小人离去,大吼一声,拔身而起,飞快的挡住了萧天意的去路,冷哼道:“姓萧的,你想走?除非留下你的人头!” 这个刚才还得意非凡的家伙此时已经是吓的双腿软,扑通一声跪下哀道:“吴镖头,饶命啊,小的我也是一时糊涂,你就看在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份上,就饶了我一条狗命吧!我求求你了!”看着吴猛眼中逐渐有些软化的眼神,这个萧天意磕头如捣葱,咚咚做响,登时血流满面,看着可怜之极。 上官无极看着吴猛眼中原本愤慨的神色越来越软,看来随时答应他的哀求,便冷笑着对萧天意道:“你别那么急吗,我叫住你又没说不让你走,只是怕你掉了东西。” 此时场中就是上官无极最强,生杀大权全掌握在他一人之手,那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当然清楚这点,立刻转头对着上官无极叩拜起来,口中赌神咒,还真是满好听的。 树上的赵飞云听的竟来了兴趣,这个萧天意看来文采不错,连毒誓都的满有水平,个个都是新意十足。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也不理这个可怜巴巴的萧天意,对着齐大公子道:“大世侄,你是不是答应他要给他什么呀?” 齐大公子赶忙答道:“回前辈的话,我曾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五万两黄金。”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道:“那你要他办的事他办了没有?” 齐大公子看了萧天意一眼,回道:“他办了。” “好。”上官无极回道:“既然他办了,你也不能失信,把银票给他吧。” 咦!萧天意吃了一惊,还有这种好事,不杀我,还给我钱,我不是听错了吧。 齐大公子和所有人都是同样吃惊,但是上官无极话,他又不敢不从,而且确实是该给他的,惟有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了萧天意。 但是齐大公子实在是从心底里讨厌萧天意,这个天门镖局的老镖头不但答应了自己出卖他的镖局,竟然还提议以剧毒毒死所有压镖的镖师,绝除后患,如此无情无义,实在狠毒卑鄙到了极点,所幸自己兄弟宅心仁厚,不欲杀人,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否则只怕现在所有的镖师都已经成了地府亡魂了。 萧天意颤抖的接过银票,抬眼偷偷的看了看上官无极,只见上官无极笑道:“怎么样,数目对吗?” “对,对。”萧天意连连点头。 “既然对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上官无极奇怪的道。 “奥,对,对,在下这就告辞了,多谢各位的不杀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定然痛改前非。”说罢,这个萧天意站起来转身就走。 谁知就他转身的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了上官无极森然的声音:“奇怪,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杀你了?” 就在萧天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锐利的劲风登时从后传喉而过,萧天意的喉管登时被洞穿,鲜血如泉喷涌。 萧天意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转过身来不能置信的看着上官无极,神色间尽是恐惧和不解。 上官无极冷笑道:“你不明白,好吧,我就明白的告诉你,给你银票而又杀你其一就是要我的大侄子兑现对你的诺言,我总不能让他对一个将死的人失信;其二则是要你也尝尝被别人骗和出卖的感觉,像你这种无耻小人相信一生也不知道出卖过多少人了,在你死前让你也好好尝尝这种滋味,死后到了阴曹地府也好反省反省,下辈子就别再那么无耻了,好了,你也可以走去地府了。” 萧天意喉管已断,不出声,只能“咯咯”作响,猛的轰然倒了下来,下辈子他会不会痛改前非谁也不知道,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这辈子是铁定没这个机会了。 上官无极看了一眼露出恻然之意的吴猛,冷然道:“吴猛,你身为天门镖局的第一镖头,将来又是要主持大局的人,怎么连除恶务尽这麽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这种无耻小人,也是可以放过的吗?你放过了一个对不起自己的人,可知道将会对不起多少对得起你的人啊!” 吴猛惭愧的道:“谢前辈指点,晚辈受教了。” 教训完吴猛,上官无极转头看向忐忑不安齐家兄弟,斥道:“好了,现在轮到你们呢。说吧,为什么作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 齐家兄弟吓的一下子全跪了下来,齐大公子不敢隐瞒,悲痛的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原来是因为齐家的四弟在一次于他人交手之中被人暗算中了江湖邪派----青竹门的‘碧磷神掌’,伤重无比,危在旦夕,而江湖中除了青竹门人外,传说就只有幻云轩的玲珑丹可以医治‘碧磷神掌’的阴邪掌力,所以齐家三兄弟便一齐找到了幻云轩的轩主----诸葛万福,以求取灵丹。 谁知这个吝啬的轩主却说他的灵丹千金不换,如果一定想要,除非是用他已经收集了其三而只差一个的东汉时期的羊脂白玉四象神兽----‘玉麒麟’来换,虽然这明显是狮子大开口,但是四弟伤重,而这个诸葛万福也是武功高绝,齐家兄弟奈何不了他,也惟有无奈答应了。 经过暗中打探,终于打探到‘玉麒麟’已经由天门镖局压运前往京城送于蓝玉大将军贺寿,虽然严谨的家风不允许他们作出这盗匪行为,但是兄弟情深,实在也无法看着自己的兄弟就此死去,最终把心一横,挺而走险了。 上官无极冷漠的听完了齐大公子的陈述,不置可否,此时吴猛走上前来,为他们三兄弟求情,说到他们虽然意图夺镖,但是却不狠毒,下手极有余地,不但未杀一人,就是对自己也是多番留手,实在是情势所逼,还求上官无极宽恕一二。 上官无极沉默良久,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抬手示意齐家兄弟起身,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银光闪闪的丹药递给了齐大公子。 齐大公子接过了这颗银丹,登时闻到了一种浓郁的异香,不禁觉得心旷神怡,心知这必定是旷世灵药,不禁又惊又喜。 上官无极道:“那个诸葛小子你们也别去找他了,这颗‘玄阳银丹’足以治愈那个什么狗屁神掌,我再传你们一套内功心法带回去,给你的四弟配合银丹修炼,一个月后他不但可以痊愈,功力还会大进,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齐家兄弟喜极而泣,跪下后重重的叩,道:“多谢前辈相救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请前辈留下姓名,晚辈誓不忘大恩。” 上官无极淡淡的道:“算了,我也只是和你们的父亲有点交情,不忍看见你们兄弟误入歧途,如今你们的父亲已经过世,而你们也知错了,我的名字你们也就不必知道了。” 此时吴猛也跪了下来,道:“前辈相救之恩,在下不可不报,还请前辈务必留下姓名,否则在下就长跪不起。” 上官无极凝视了这跪了一地的人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的名字你们就不必知道了,但是如果你们想报今日之恩,我倒是有个办法。” 上官无极说着从身上套出一个雕功精美的玉牌,伸到了他们面前,道:“如果你们真的记我的恩,就记住这块玉牌吧,有朝一日如若有人拿着这块玉牌来找你们,你们就把欠我的情还给他就行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齐家兄弟和吴猛闻言都细细看着玉牌,玉牌十分好记,那大大的繁体‘阳’字极为少见,四人都牢牢的把它记在心里了。 记住了之后,他们依言站起,而上官无极便示意齐大公子跟自己到一边,将一套上乘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了他,齐大公子认真聆听,一字不漏。 记完心法后,齐家兄弟和吴猛再三告谢上官无极,起身离开了。 [奉献] 第二十三章 天人合一 阿赖耶识 看着齐家兄弟和吴猛离去,上官无极微微一笑,突然飞身而起,将树上的赵飞云抱了下来。 赵飞云满怀崇敬的看着上官无极,他所展现的武功令这个小子钦佩不已,虽然不懂武功的赵飞云看不出上官无极的武功高明在哪里,但是上官无极施展出的那绚丽光彩的火掌,却使赵飞云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美感,看的他心荡神驰。 上官无极微笑的看着赵飞云,道:“云儿,刚才我对待那个萧天意的手段你觉得如何啊?” 赵飞云兴奋的道:“这种无耻小人,他活该。” 上官无极道:“你不会觉得我也很卑鄙吧。” 赵飞云连连摇头道:“当然不会,那是他罪有应得,这样才大快人心。” “呕,是吗?”上官无极道:“既然云儿这么认为,那应该已经完全明白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了吧。” 看着赵飞云重重的点了点头,上官无极笑着将刚才的玉牌递给了他,道:“云儿,这块玉牌你收起来吧。” 赵飞云奇怪的道:“前辈,您为何要将玉牌给我啊?” 上官无极将玉牌放在赵飞云手里,沉声道:“云儿,天门镖局是天下四大镖局之一,总行就在京城,而现在的老镖头张惊神如今已是老迈多病,这总镖头一职,迟早要落在这个年轻有为,忠肝义胆的吴猛身上。云儿,总镖头可是个八面玲珑,手眼通神的角色,将来你若是回到京城办事,这个吴猛就很有可能会帮到你。” “至于齐家兄弟,我只是看在和他们父亲的一点交情份上帮他们一下,他们身在河南,看来你是很少有机会会用到他们的。” 听完了上官无极的话,赵飞云心中感动万分,他实在没想到,上官无极竟然替他考虑的如此周全,无时无刻不在为他的将来打算,真是用心良苦之极。 赵飞云双目渗泪,感激的看着上官无极,心中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 上官无极微笑的拭去了赵飞云眼角的泪水,随意的道:“好了,云儿,这里的事已经解决了,我们该去找我那个朋友了。” “好的,前辈。”赵飞云无比开心的笑了,他为世上还有个如此关心自己的人而庆幸,同时也对自己的未来更加充满了信心。 走了又一会儿,赵飞云猛然想了起来,惊道:“前辈,那个萧天意身上还有五万两黄金的银票呢!就不要了吗?” “傻孩子!”上官无极笑道:“河南齐家富甲一方,区区五万两黄金,何况又是送出去的,如何还会拿回;而天门镖局更是家资千万,别人的东西他如何能要;至于我们,就更没有拿的理由了。” “那就扔掉了吗?” “应该这样讲,说不定就会有人会路过捡到呢?说不定也会给雨水冲烂,也说不定会给吃尸体的野兽吃掉,多了那么多变数,不是很有趣吗。” 赵飞云细心一想,也坏坏的笑了起来,又问道:“前辈,河南齐家很出名吗?” “恩。”上官无极点了点头道:“河南齐家历史悠久,是非常出名的武林世家,虽然未能列入四大世家之中,但实力也还是非同小可的。” 赵飞云又道:“那齐家兄弟用的是家传武功吗?” 上官无极道:“是的,他们兄弟用的都是家传的‘青玄密录’,共有十二层,看来那个惟有那个大小子已经练到第九层了,资质心地都不错,所以我也就帮了他一把。” 赵飞云奇道:“前辈,既然他们兄弟练的都是同一种武功,那为何只有那个齐大公子出掌时看的见青气,齐二和齐三公子都没有呢?”看着上官无极微现诧异的表情,赵飞云接着道:“那个吴镖头也是,运功时就可以看的见真气环绕,前辈也能看的见火焰,而就是齐二和齐三公子除了出手可以听见裂空的风声外,什么真气也看不见,这是为什么啊?” 上官无极噗嗤笑了起来,道:“云儿,你知道为什么这些真气被称为‘内功’吗?就是因为这些真气本就只在我们体内经脉之中运行流转,如果想要达到‘内气外露’这种境界,至少也要顶尖高手的修为才能做的到。” 赵飞云不解的道:“前辈,什么又叫做‘顶尖高手’,还有您也常说您和那个朱元璋是‘绝世高手’那又是个什么意思?” 上官无极干脆停下抱着赵飞云坐了下来,道:“云儿,在芸芸众生之中,我们这些武林中人将可以被称之为高手的武者共分为五个级别,分别是----一流高手,顶尖高手,级高手,绝顶高手以及最强的绝世高手。从弱到强,泾渭分明。” 赵飞云既新奇又不解的道:“前辈,那这些高手又是怎么判断的分排的,以什么作标准?” 上官无极深深的看了赵飞云一眼,沉声道:“云儿,如果你想知道这些高手是以什么作标准排列的,你就先要知道武功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云儿,你知道吗?” 赵飞云道:“武功,不就是让人脱胎换骨,得到人实力的法诀吗?” “不是的。”上官无极摇了摇头,道:“武功不是赋予人人的实力,而是将人们原本所拥有的力量挖掘出来,回复原来的自我。” “不明白。”赵飞云的头又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了。 上官无极沉吟了一会,道:“如果多说些武学术语你可能也不会明白,这样吧,云儿,你读过佛经吗?” 看着赵飞云点了点头,上官无极道:“那你知不知道佛祖释迦牟尼得道成佛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知道。”赵飞云兴奋的道:“是‘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这句话。” “很好,云儿。”上官无极笑道:“那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飞云笑道:“知道,这句话是说,天地众生,哪怕是一只苍蝇,一条鱼,也拥有和佛祖一样的神通和智慧,只是因为后天的各种执着而无法显现,是叫人放下执着之意。” “好,云儿,那你又知不知道佛祖讲,人共有几种感觉啊。” “共有八种感觉,也就是佛语所讲的‘八识’,而佛家认为人的一切神通智慧都在这‘八识’之中。” “很好,云儿,你相信人有‘八识’吗?” 看着赵飞云频频摇头,上官无极笑道:“你错了,云儿,人是有‘八识’的,而且,是任何人都有。” “那………”赵飞云刚想说话就给上官无极阻止了,只听他说道:“传说中在远古的神话时期,那时的人传说就有‘八识’,具有神一样的凡实力。” “因为传说那时是天地初成,所以天灾巨祸不断,人间根本如同炼狱一般,如果当时的人没有凡的实力,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说着上官无极低头看了看赵飞云几乎已经入迷的神情,笑道:“云儿也应该听过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和事吧,如女娲补天,大禹治水,伏羲创卦,后羿射日等等,这些都是传说中远古时期的神人。” “可是这些都只是传说啊。”赵飞云如何相信如此无稽的事。 “当然了。”上官无极笑道:“那个什么补天啦,射日啦,我也相信只是传说;但是像大禹治水,伏羲创卦这些事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再加上一些上古典籍中的记载,使我们确信远古确实存在拥有‘八识’的凡神人。” “那现在为什么没有了呢?”赵飞云当然也知道这些典故,是以开始有点相信了。 “因为现在的已经没有那种天灾巨祸了呀。”上官无极道:“经过了千万年的演化,那时的人间炼狱已经变为了现在的锦绣河山,而人们也开始学会制造各种各样的器具,早已不需要什么神力也一样可以生存下去,所以传说在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之中,那种老祖宗才拥有的天赋神力被深深的隐藏了起来,我们现在再也无法使用了。” “这就好象是一个大财主,当时局衰落之时,他必须要靠他的很多金子才能活下去,所以他就用金子;当后来时局好了,太平了,就是不用金子,只用银子也可以生活的很好,那他自然就用银子而将金子收藏了起来,当许多年之后,当他又想到了金子而想拿出来看一看时却现,金子库房的钥匙早就已经遗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原来如此。”赵飞云若有所悟的道:“‘八识’就是那些金子,而武功就是那把失落的钥匙。” “说的好。”上官无极笑道:“举一反三,云儿果然悟性奇高,而所谓‘人为天地精’,人的身体是天地宇宙的灵气精华孕育的结晶,所以人体本就如同天地宇宙般潜藏着包罗万象的威能;就好象人体有阴阳之气,而五脏也各现五行属性等等,应有尽有,所以这个保护金子的库房也就有无数的门,有无数把钥匙,衡量武功的强弱,其实就是看你这把钥匙究竟能打开什么门,取出内里多少金子。武功的强弱,就在于究竟开‘识’的多少。” “因为现在的一般人,至多只有‘五识”是可以随意使用,就这样还有诸多限制,能看的能听的范围都不是很高,至于‘第六识’,基本上都是感觉不到的。” “而所谓一流高手,就是已经将最基本‘五识’开到了大约五成以上的程度,而顶尖高手就是已经将这‘五识’近乎极限的开了,所谓‘顶尖’,就是指在一般状态下的最强者了,然后就可以以此类推。” “也就是说。”赵飞云不能置信的喃喃自语道:“级高手开到‘第六识’,绝顶高手开到‘第七识’,而绝世高手则开到最强的‘第八识’”。 “全中。”上官无极笑道:“而‘第七识’和‘第八识’就是所谓的感识,也就是‘神识’。达到‘第七识’就已经进入了天人之境,那时天地万物的气息都可以感同身受,事无巨细,都可由表及里,深刻的感受到天地宇宙缘起缘灭的因果循环,拥有了透视事物本质的凡大智慧。这种境界,在道教被称之为‘天人交感’,即天地人相互交流互感的境界;而佛教则称之为‘末那识’,为实我、实法的心识。而你爹赵伯谦也就是这个境界了。” “而‘第八识’就更加玄妙,人如果到了‘第八识’的境界,体内已然以自我形成的一个小的宇宙体系,与体外的大宇宙体系相通相连,同声同步,彻底溶为一体,达到了‘万物即为我,我即为万物’的无上境界,这种至高无上的境界,在道教则被称为‘天人合一’,即天地人化为一体,天地万物的精华灵气尽集于一身;而在佛教,这种境界则被之称为‘阿赖耶识’,是前七识的根本,能含藏变现万有的种子,又名藏识、种子识。是诸识中作用最强的,所以又称为识主。据说完美的‘第八识’,拥有无所不能的无上神力,与天地同寿,永生不灭。而当世之中能进窥到‘第八识’的,具我所知也就只有----我,朱元璋,天诛盟主,以及武当开山宗师张三丰这四位了。” “唔。”几乎已经听傻了的赵飞云突然醒悟了过来,惊道:“前辈,您说包括您在内的这四人都达到‘天人合一’的永生不灭的境界,那您和他们是不是就从此不死了?是不是啊?” 上官无极微笑的摇了摇头,道:“傻孩子,生死循环是天道自然的法则,就是我们这些绝世强者也是无法抗拒的。” “那您刚才又说有了‘第八识’就可以永生不灭?”上官无极的话有点前后矛盾,赵飞云糊涂了。 “哈哈,”上官无极笑道:“我那是说完美的‘第八识’!可是我们的‘第八识’却都有着一个永难弥补的----‘缺陷’。” [奉献] 第二十四章 万生谷 “‘缺陷’?”赵飞云兴趣十足的问:“前辈,是什么‘缺陷’啊?” 上官无极认真的道:“这个‘缺陷’就是我的‘第八识’并不完美,而最多也只能开出‘第八识’的三成威能。” “只有三成?”赵飞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只有三成这么少?” 上官无极笑道:“云儿,这是因为人体有着各种各样的限制,所以一个人极限也就只能开出三成的‘第八识’。” “比如说,好象人的身体是血肉之躯,难以承受三成以上的威能;而且人的心里有些无法放下,难以忘怀的东西,就如同佛祖所说的那样无法完全破执,是以无法尽情领悟‘八识’等等,各种先天和后天的原因把人的极限就定在了三成上,也就是‘天人’极限;而如果过了三成,恐怕就是‘神人’才能达到的领域了。” “而如果说完美的拥有‘八识’,我想也只有那些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大神,如同什么----盘古,女娲,如来佛祖等等才会有的了。” “而我的‘八识’感,极限也只能在方圆千丈的范围内起到作用,若是过这个范围我就无能为力了。” “真是神奇。”赵飞云惊叹的道:“如果说人极限就是三成,那么也就是说,像朱元璋,张三丰这些人也都是三成了。” “是的。”上官无极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武学的一种‘瓶颈’,我直到今天也无法将其突破,而像朱元璋和天诛盟主那种满心都是权力和利益的人就更加没有这个可能了。而我想唯一有此可能作出突破的,就是当世唯一一个曾使我尝到败绩的张三丰。此人一生然物外,与世无争,早在四十年前就达到了绝世强者的境界,以他的旷世资质,如果说我们这四人中有人可能突破到达‘神人’境界,我看最先的一个可能就是他了。” 赵飞云兴致勃勃的道:“前辈,您不是说张三丰和您是一个境界吗?那他当年为何能打败您?” “哎。”上官无极长叹一声,苦笑道:“八个字就可以解释----年轻气盛,自视过高。当年的我才刚刚练成九阳神功第八层的功力,也就是说刚刚达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因为之前我一直都是在闭门练功,也从未踏足江湖,突然拥有了那种惊世骇俗的力量就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无敌了,自信满满的踏入了江湖。而九阳神功也的确威力惊人,那些什么所谓的掌门高手竟然完全不是我的对手,这也更加助长了我的傲气,最后,骄傲到了目空一切地步的我终于挑战到了当时的最强者----张三丰,也就是那一次,才真正的让我了解到了绝世高手是一种什么境界,我彻彻底底的输了。” 这本应该是上官无极一个屈辱的印记,可是他竟然毫不隐晦的说了出来,赵飞云心里暗暗佩服,小心的问道:“前辈,那您恨他吗?” “不,我一点都不恨他!”上官无极无比坚定的道:“那次是公平比试,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输的是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何况若是没有他,也许我这一生都无法进窥到这绝世高手的境界。在那次比试之中,他不仅让我看到了他的绝世实力,更加让我看到一个真正的绝世强者所拥有的那无比宽广的心胸和气度,这些都让我这个当时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心折不已,所以后来我才会以他为目标奋图强,努力再上高峰,终于在苦练了二十年后,成功的练成了九阳神功顶峰第九层的功力,彻底达到了绝世高手的颠峰境界。” “云儿,你明白了吧。”上官无极遥望着天际,诚恳的道:“张三丰非但不是我恨的人,反而是我上官无极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尊敬和佩服的人,更是我誓要越的人。” 赵飞云听的热血沸腾,一种只属于男子汉的无比热情充斥着他的心灵,使他强烈的感觉到了一种只有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才会拥有的盖世豪气,此时的他从上官无极的身上真正的看明白了一句话----曾经的失败永远是成功者的巨大财富。 赵飞云激动的道:“那后来呢?您神功大成之后有和他再较量过吗?” “没有。”上官无极的脸色在那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叹道:“当我成功后再次找上武当派的时候,才知道张三丰早在那次江湖和朝廷的大战之后就退隐江湖,云游四海去了。后来的近二十年,任我遍步天下,也未能再找到他一决胜负,这就成了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看着赵飞云那陷入沉思的脸,上官无极笑道:“行了,云儿,你也问的够多了,如果再问下去,就是说上十天十夜也说不完,我们还是立刻启程吧。” 赵飞云答应了一声,和上官无极站起身,上官无极笑了笑,拉起赵飞云正准备开路,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道:“其实,绝世高手应该再加上一位,后来我遇上的那个人,不是也可以开出近两成的‘第八识’吗?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间呢?” 赵飞云好奇的看着自言自语的上官无极,细细的咀嚼着他话里的含义,心中充满了疑惑,可是终究未问出口。 上官无极双眼迷茫的看着天空,再次陷入了对往事深深的追忆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七日后,上官无极带着赵飞云来到了一片绿意昂然的山谷之中,远离了凡尘俗世,身处大自然之中的赵飞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浑身上下甚至每一个毛孔都似尽情开放,只感到舒坦无比。 抬眼看去,只见群山环绕之间,几棵参天大树保卫着的两块巨岩组成了一个天然的门庭,那门庭之外竖着一块看似经过人工打磨过的石碑,好象还刻了字,不过因为实在离的太远了,赵飞云看不清楚上面些了什么。 当走到近前,赵飞云才看清楚那上面刻了三个大字----万生谷! 赵飞云问上官无极道:“前辈,刻下这三个字究竟意思啊?这个谷的主人该不会是狂妄的认为自己可以使人生还一万次吧?” 上官无极笑道:“你错了,云儿,这个‘万生’的意思不是使人生还一万次,而是叫人万无生理的意思。”看着赵飞云惊讶的表情,接着道:“这是在说,如果这个谷的主人拒绝医治你的话,你就绝对是万无生理,所以就要你就必须乖乖听他的话才行。因为他不但很狂,还很贪心,每次医人都要索取一样珍奇之物做医费,无论奇珍异宝,神兵利器或是绝世武功他向来都是来着不拒的。” 赵飞云吓了一跳,叫道:“太过分了。” “一点也不过份。”上官无极满不在乎的道:“医术是他的,他又没求谁上门医治,这叫愿买愿卖,你要是觉得自己的命比宝物重要,你也就没什么不值得的;反之如果你认为宝物最重要,那你死了也活该,绝对公平。何况他虽然贪心,却是十分守信,只要答应了医治,必定是全心全意,如果最终还是无力回天,他也会将宝物退回,哪怕他再喜欢也是决不私藏,不过据说到目前,他还没有退回过一件。” 赵飞云撇了撇小嘴,道:“那他收藏了那么多宝物,也不怕别人来抢。” “谁会来抢呢?”上官无极笑道:“先不说这个家伙自己武功卓绝,谷中也是机关重重。就是没有这些,江湖生涯何等凶险,谁没个三灾五难,你今天抢了他,来日你自己倒霉的时候还能指望他救你吗?云儿,你就不用替他操心了。好了,进去吧。” 赵飞云心里不大痛快,小嘴撇个没完,但还是随着上官无极进去了。 走过了狭小石门,视野陡的宽广了起来,这个谷的内里竟然有个无法想象的巨大空间,而且举目望去,金黄璀璨的鲜花一眼望不到头,长满了谷中过道的两边。 赵飞云一生也未见过如此绚丽的金花,实在是美的无法形容,猴急的就想扑过去采上几朵。 谁知没走几步,身体猛的撞在了一堵柔韧之极的无形气墙上,撞的他头昏脑涨,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上官无极。 只见上官无极无奈的看着他,口中责备道:“你这个小呆子,刚刚才跟你讲过这个谷里机关重重你就不记得了,还想到处乱跑,差点中毒。”看着赵飞云迷茫的神情,手中一指那金花群道:“这些花叫做‘金仙子’,栽在这里是用来保护谷口的,它内里含有毒性,但并不强烈,它的香味可使人呕吐昏厥,但却不会送命。” 说着瞪了赵飞云一眼,道:“所以我设了个气墙挡住了毒气,可你这个臭小子不识好歹还想到处乱跑,真是该打!” 赵飞云吓的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乱跑了,紧紧的跟着上官无极向谷中进。 这片金花丛也真是够长的,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出了它的范围,直来到一个巨大的空地之上,这里就什么都没有,赵飞云远远看见前方矗立着两块和谷口相似的巨岩,它们之间却是一个比谷口更狭小的入口,看来最多只能让一个人通过,而上官无极到了这就不走了。 赵飞云奇怪的看着上官无极,只见他笑了笑,道:“到了这里就不能再往里走了,再往里走就全是凶险无比的杀人机关了,除非你是要闯谷,否则就只能在此停住,高声呼喝谷中之人来接迎。” 说到这里,上官无极示意赵飞云撕下衣襟塞住耳朵,赵飞云知道厉害,依言而行,又后退数尺,只见上官无极提气凝神,开口笑喝道:“华老鬼,故人来见,快出来迎接!” 赵飞云虽然塞住了双耳,但也被此声呼喝震的头脑一阵昏,可见其中蕴涵的内力实在是无法想象,这强音波远远传出,只震的飞鸟惊起,群山作响,相信方圆十里之内,就是聋子也能听的见。 过了良久,只听得谷中有人高声呼喝道:“上官老鬼,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也好也好,让我们老哥俩好好亲热亲热!” 随着这声浑厚雄长的高喝,前方谷口一人飞步而出,童颜鹤,道骨仙风,浑身的绿衫因高的移动而不住的飞扬飘动,看来潇洒之极。 不过此人径直飞奔而来,却似不怀好意,浑身烈劲四射,挥舞的双掌之上真气盘旋,热浪席卷,赵飞云离开他还有数丈之远竟也觉得热气难耐。 来着不善,上官无极左袖缓缓一挥,一股轻柔的气劲将赵飞云又送出了数丈之外,同时右掌烈焰狂涌,毫不退让的对着来者压来的强猛掌力狠狠迎去。 [奉献] 第二十五章 九阳斗大易 “轰!”的一声巨响,双掌猛的对撞在了一起,只激的烈焰四射,热浪翻腾,赵飞云只看到来人猛的被震退三步,正在高兴之间他猛然现,连上官无极竟也被震退了一步。 上官无极笑道:“好啊,两年不见,你这老鬼的功力渐长啊,竟然可以将我逼退一步,真是让我吃惊.” “嘿嘿。”看来像似万生谷主的老者笑道:“让你吃惊的还在后面呢,看招吧。”说着便提掌出击。 万生谷主身形急转,环绕着上官无极盘旋疾走,似乎是在寻找时机。 上官无极也不理他,轻松的道:“转那么多圈又有什么用,最后攻敌的还不是一招。真是无聊。” 万生谷主身形越转越快,赵飞云离开他甚远也觉得头昏眼花,急忙闭目不敢再看,可就在他闭目的那一瞬间,却听见了“嘭”的一声闷响,好奇的他急忙睁开双目。 只见上官无极又使出了烈焰火盾,正好挡住了身形已然定住的万生谷主的雷霆一掌,丝毫不差,守的固若金汤。 上官无极满不在乎的道:“有什么可吃惊的,不过都只是些小把戏罢了。” 火盾猛然吐劲震开了谷主,上官无极故技重施,火盾猛然转化为火丝,千万火丝如灵蛇般急追而上,要将这个谷主如同齐大公子般的捆成肉棕。 可是这个万生谷主明显比齐大公子强的太多了,周身真气环绕,身形不断变化出奇异怪趣的古怪身法,仿佛正在嬉戏玩乐,惹人笑,但是身形变幻间,千万火丝尽被冲击的无从下手,全无所用,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万生谷主身形灵变,口中高笑道:“怎么样啊,上官老鬼,我这个‘五禽身法’不是小把戏了吧,若是你已经惊讶了,那下面就会让你更加惊讶的。” 说话间,万生谷主身形急转,无边热浪转化为一个高热龙卷,气劲由内至外,激起飞沙走石,遮云闭日,千万火丝猛的被吹散弹开,完全被破。 看到如此骇人威势,赵飞云直吓的魂不附体,只觉得自己将要被着强绝的龙卷给吹走,眼看热浪如海潮般夹杂着沙石席卷而来,却是避无可避。 危机时刻,上官无极袍袖一挥,一堵无形气墙猛然间在赵飞云身周竖立,尽挡热浪飞沙,全无所伤。 上官无极微笑的看着这呼啸而来高热龙卷,惬意的道:“说句良心话,你这招不怎么样,真的不怎么样。” 上官无极双掌一分,掌势立变,平地之上猛然升起了一个强猛无伦的火焰龙卷,赤红雄烈,威势惊天,比之万生谷主的高热龙卷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电石火光之间,两个巨型龙卷正面对撞,以旋对旋,相互挤压吞噬,掀起无数火焰热浪四下飞射,无边无际,两个人的身形瞬间就被这龙卷相撞时所产生的巨大风暴所淹没,空气中不断的传来二人对掌交拼时所产生的隆隆巨响,震耳欲聋;巨大的炽热风暴吞没全场,摧枯拉朽,焦土焚石,仿佛欲将这天地万物一齐摧毁。 全场之中,惟有有气墙保护的赵飞云未受波及,他看着这惊世骇俗的强猛比试,对场中二人的武功已经佩服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但同时心中也不禁在为上官无极暗暗担心。 不过看来这担心实在多余,在交拼过百击之后,巨型风暴猛然消散,一条人影被震飞了出来,赵飞云定睛一看,这个人正是万生谷主。 只看他此时的形象可大不如刚才,面色略显苍白,喘息微觉沉重,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上衣服各处也有被火灼的痕迹,看起来实在有点狼狈不堪。 可是他的脸上神色却还是高昂非常,笑道:“怎么样,足足对了一百七十二掌也没能伤了我,现在该对我另眼相看了吧。” 上官无极神采如昔,全身丝毫无损,脸上微微露出赞许的神色,可嘴上却道:“你能接下我下这一掌我就真服了你。” 说着,双掌开始回旋挥舞,激起熊熊烈焰冲天而起,逐渐凝聚成型,不断盘旋飞舞,威势非凡,仿佛一条上古火龙在此刻从洪荒时代苏醒,重新降临人间。 万生谷主看到如此惊天强招,眼睛都看直了,只觉得这条火龙狰狞凶猛,浑身散出的火焰热浪更胜自己数筹,冲击的自己的护身真气“呲呲”作响,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连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银须银也受热卷起,仿佛自己正处在洪炉炼狱之中。 此招未威力已是如此恐怖,如若正面击中,那又强到何等骇人听闻,当下把这个万生谷主吓的大叫:“停!停!不过是切磋一下,你怎么想要我老命啦,不打了不打了!” 你说不打就不打了?听你才有鬼。上官无极蓄劲已足,浑身上下光华流动,透射出不可思议的非凡神采,长啸一声,轰然出掌,巨大的火龙夹九天神威狂猛扑下,直向那万生谷主吞噬而去,火掌尚未轰到,灼热的火劲已经将他的身周数尺完全封锁,势必要他避无可避! 避不过,躲不了,万生谷主势成骑虎,已是别无选择,只能拼尽了全身功力聚于双掌,对着那呼啸而来的凶恶火龙,直直的迎了上去。 “轰隆!”一声惊天巨响平地而起,响彻云霄,火焰热浪互冲对击,四散飞射,这方圆过百丈的巨大空地几乎在瞬间化为了一片火海,在这片火海的核心,巨大的火龙将上官无极和万生谷主完全包围,生死不明。 无论多么厉害的招式终究都有尽时,当无尽的火焰渐渐消散开去,赵飞云看见内里的两人四掌相抵,双臂上都是真气流转,看来都到了内力比拼的地步。 只见得上官无极神态悠然,轻松之极,毫不在意的催动功力,看来是占尽上风;而万生谷主则差多了,双眼翻白,神情痿顿不已,身体微微后倾,看来只是在勉力支撑而已。 突然间,上官无极双掌之上升起了一股玄妙莫明的卸荡之劲,猛的将万生谷主的掌力消于无形,远远抛开,上官无极悠闲的看着站定后粗气直喘的万生谷主,嘴角优雅的挂着一丝笑意。 万生谷主胸口不断的起伏,浑身上下被火劲灼烧的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而一开口就是破口大骂:“直他娘,说了不打不打,你这老鬼怎么还下那么重的手,差点就要把我烧成了焦碳,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上官无极对这些辱骂毫不在意,轻松的道:“哼哼,既然是你决定了何时开始,那自然应该由我来决定何时结束。再说了,如果我当时收手,你又怎么知道你的功力极限能挥到多大呢?对吧。” “嘿嘿。”听到这话,这个刚才还气鼓鼓的谷主竟然笑了出来,开心的道:“怎么样,我的这套‘大易阳春诀’的顶峰功力不同凡响吧,我看和你的‘九阳神功’也差不多了,对不对啊?” “你做梦去吧。”上官无极嗤之以鼻,嘲道:“我刚才只不过用上了‘九阳神功’第八层的功力而已,你就已经顶不住了,若是我用上的是顶峰第九层,哼哼,只怕你连三招也接不下就完蛋了,还想和我的神功相比,下辈子吧。” 万生谷主气的直跳,刚刚才露出笑意的脸上又是气鼓鼓的了,嚷道:“你就不能委婉一点,满足一下我那一点点的虚荣心,你这样说实在太伤人了!” “哈哈,哈哈”上官无极高声长笑,走过去亲热的拍了拍谷主的肩膀,笑道:“好了,华老鬼,其实你的武功也不错了,已经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而且你的看家本领也不是武功,那天下无双的医术才是你的强项吗,何必这么不开心呢。” 乖乖,这个须皆白的老谷主竟然像个大孩子一样,被上官无极这两句话又讲笑起来了,自夸道:“就是,就是,说到医术,谁能及的上我‘医仙’华清风,论武功我不如你,要是论医术你就不如我啦,咱们是各有千秋,难分上下,哈哈,哈哈………”真是王婆卖瓜,为老不尊。 赵飞云看着这个万生谷主华清风,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非常熟悉的亲切感,看着他就想到了那个性格像足了他的贾王朱贾子,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朱瑞,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记得自己吗? 除了这种亲切的感觉外,赵飞云还感到非常的意外,在谷外听到上官无极对他所为的描述,赵飞云原本认定了万生谷主是一个自私,贪婪,吝啬,整天没笑脸,脸色臭的好象全世界都欠他银子似的老古董。谁知一见之下大是不然,这个谷主竟然会是个如此有趣的老顽童。 华清风笑着反手拍了拍上官无极的肩膀,道:“好了,说吧,你今天到这里来干什么,看你红光满面,功力十足,应该没什么要麻烦我的呀。” 上官无极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明知故问。”说着一招手道:“云儿,你过来。” 在那一挥手间,赵飞云就感到包围自己的气墙消散了,当下依言走了过去。 上官无极将赵飞云拉到华清风的面前,哼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刚才没看见他吧,我是带他来找你的。” 华清风低头凝视赵飞云,突然像现了一个珍奇异宝似的面色大变,对着赵飞云左看右看,上下端详,久久不能移开眼睛,直看的赵飞云浑身不自在。 “喂!”上官无极一声喝将华清风从沉醉中喝醒了,不耐烦的道:“你有完没完,人家孩子都被你瞧的不好意思了,看出来没有。” 华清风不可思议的道:“奇,奇,这个孩子面色青中微紫,呼吸既轻且浮,听心跳更是软弱无力,此乃大虚之相,但是我看他既未受伤,也未中毒,按理说,如果是有病也不该虚成这样还能不死啊,奇怪,让我来把把脉。”说着就伸出手来。 “啪。”上官无极狠狠的打了华清风的手一下,把他打缩了回去,看着他不解的神情,笑道:“把脉探病算什么本事,就是我也能探的出来,你刚才不是说自己的医术天下无双吗,有本事就看出来。” 华清风气的一跳,怒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出来就看出来。”说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赵飞云,眼神比刚才更狠更毒,简直就像要看到他身体里面去一样。 过了良久,这个华神医突然拍手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个小子竟然患了旷世奇症--断阳绝脉,真是有够倒霉的,哈哈,怎么样啊,哈哈。” 赵飞云听的心惊不已,当年太医之贾神医足足为他把了半个时辰的脉才探明自己所患何症,而这个华清风不过看了他一刻钟就看出来了,可见他的医术要比贾远高的多了。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是啊,所以我才要找到你这个‘医仙’来治这奇症,相信你会有办法吧。” 华清风眼神直往上官无极身上飘,小心的道:“上官老鬼,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明白的说出来吧。” “好!”上官无极一笑,道:“开门见山,我希望你能拿出你的‘万转圣天丹’来医治这孩子。” “什么!!!”华清风大吃一惊,嚷道:“你是否疯了!那‘万转圣天丹’可是我一生的心血结晶,是以‘万年血参皇’为主料,融合了上千种的珍奇药材,花费了我十年的光阴才炼制成功的,普通人就是闻一闻也能驱病强身。要是吃下去,我都不知道神效会有多大,我和这小子非亲非故,干吗要把我的命根子给他!决不可能!” 说着,华清风抬眼看了看上官无极,邪邪的笑道:“还有你,你不是说过,你的‘天阳金丹’神效非凡,不输于我的‘万转圣天丹’吗?你拿这个去救他不就行了。” “唉。”上官无极长叹了一声,道:“‘天阳金丹’药性有些霸道,用于练气增功的确是神效非凡;但若是用于固本培元,疗伤治病,却不如你的‘万转圣天丹’那么温良平和,疗效如神。” 看着华清风那得意的神情,上官无极道:“这样吧,我也知道无条件要你拿出‘万转圣天丹’是不太可能,我就拿一颗‘天阳金丹’来换吧。” 华清风把头直摇,道:“不行,你自己都说你的‘天阳金丹’比不上我的‘万转圣天丹’,那一颗怎么够,如果你一定要换,除非是拿两颗来才行。” “成交!”上官无极猛的高喝一声,把赵飞云和华清风吓了一跳:“两颗‘天阳金丹’换你的‘万转圣天丹’,你可不能反悔啊。” “怎么可能,我‘医仙’何时反悔过。”华清风虽然有些意外,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万转圣天丹’虽然贵重,但是自己多年来借助这颗神丹的灵气练功,它对自己的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了,但是要说到一口吃了它,仅此一粒自己也实在是舍不得,此时用它换来两颗天下增功圣品‘天阳金丹’,怎么样都是自己占便宜,当下也是急急的道:“‘万转圣天丹’换两颗‘天阳金丹’,就这么说定了。” “好!”上官无极点了点头道:“但是就算有了神丹,也需要你的帮忙才能将神丹的功效挥到极至,所以,还是要请你出手才行。” “当然了,只有我才最清楚这神丹的功效嘛。”华清风得意洋洋的道:“不过咱们朋友归朋友,规矩不能破,你想要用什么来做医资呢?” ‘妈的,果然是个财迷。’赵飞云心中暗暗的道,刚刚升起的一点好感就烟消云散了,直骂这个老家伙不是个东西。 可是上官无极却道:“当然了,规矩不能破,那你看我全身有什么能做医资的,拿去就好了。” “那我就要………”华清风坏坏的笑道:“你的九阳神功。” 赵飞云气的要几乎要跳起来了,谁知上官无极一把按住了他,满不在乎的笑道:“也行啊,不过我可是个大嘴巴,等我出去之后恐怕会忍不住将你得到九阳神功的事情到处宣传,闹的人尽皆知也是可能的喔。” 这回轮到他华清风急的要跳起来了,叫道:“你想害我啊,你这么做,只怕不出三天我这万生谷就要给人踏平了,我这下半辈子恐怕都要在别人的追杀下过日子了,你这招也太毒了。” 赵飞云听的心里暗暗偷笑,只听见上官无极笑道:“怎么能怪我毒呢,要怪也只能怪你太贪心,竟想贪一些你不能贪的东西,我说老鬼,你要知道,太贪心的人都是没好下场的。” “唉。”华清风神情痿顿了下来,没好气的道:“算了算了,九阳神功我要不起,你把刚才用的那套掌法给我就行了,怎么样。” “你说的是我刚才用的‘天火神掌’。”看着华清风迫不及待的点着头,上官无极笑道:“你还真识货,好吧,就此成交,我就用‘天火神掌’十二式作为你的医资,满意了吧。”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华清风兴奋的鼓掌笑道:“喂,上官老鬼,你这么为这个小鬼,他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看着上官无极微微露出的不悦之色,他话锋一转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他可比你帅多了,哈哈哈哈………,怎么样,我可以替他把脉了吧。” 上官无极对他这种为老不尊的家伙也是无可奈何,微微点了点头,就将赵飞云推给了他。 华清风以拇指和食指搭上了赵飞云的脉络,在他的手指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他的整个人都都变了。 那嬉皮笑脸的神情刹那间消失了,整张脸上都充满了认真、专注的神色,双眼之中闪烁着无可比拟的魅力神采,此时赵飞云突然觉得,刚才的那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不见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德高望重,神态威严的长者,让他不自觉的产生了敬畏之情。 一股内力从手腕的脉络透入,很快传遍了全身,赵飞云只觉得惊讶不已,这倒并不是因为这股真气的作用有多么神奇,而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熟悉这股真气了。十年来,他几乎每次都是因为这种真气而起死回生,延寿续命的。 猛然间,华清风撤回了他的内劲,狠狠的瞪了赵飞云一眼,只把他吓了一跳,然后只见他又狠狠的瞪着上官无极,森然的道:“你骗的我好苦啊,难怪你不让我给他把脉了。哼!掌法我不要了,金丹我也不要了,你马上把这个孩子带走,我是决不可能医他的!” 异状陡生,赵飞云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明明已经谈好了吗?为什么这个华清风突然又变卦了。 [奉献] 第二十六章 天医隐秘 “等一下。“上官无极冷冷一笑,喝道:“华清风,你刚才可是明明白白的答应,痛痛快快的成交了,现在你说反悔就反悔,你说我答不答应啊!” 看着上官无极那凌厉的眼神,华清风不禁有些心虚,但是仍然硬着脖子道:“谁叫你骗我的。” “呕?”上官无极脸上微微露出了狡诈的神色,奸笑道:“我怎么骗你了?” “你骗我………”刚想挥出他那自认为有巧嘴本色的华清风突然张口结舌了,他忽然现,他没办法找到一个上官无极欺骗他的理由。 他没有,上官无极可有,只见他坏坏的笑道:“难道我跟你说过这个孩子没有被贾远医治过吗?难道如今你天医门多了条要查人祖宗八代的规矩了吗?这孩子身份特殊,你是不是要我把他这辈子见过的人先列张清单给你,等你一一查过了以后才行啊,那时这孩子没死你都死了,好象你也从来没有这种要求吧?” “我……你……”华清风啊呀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猛的一跺脚,恨道:“我又让你这个老不死的给骗了!” “好了好了。”上官无极此时的笑容好得意,拍了拍懊恼无比的华清风肩膀,轻松的道:“这孩子虽然被贾远医过。但是和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系,他贾远医不好的人你医好了不正说明你本事大吗,再说还能得到金丹和掌法,何乐而不为呢?” “少来。”华清风一把打开上官无极的手,认真的道:“别在这戴高帽了,今天你要是不把这孩子到底是谁以及和贾远是何关系说清楚,就是你现在一把火把我这万生谷给烧了我也不会答应医他,怎么样。” “唉。”上官无极叹了一声,道:“好吧,老古董,我告诉你,这个孩子姓赵,名飞云,是原定远侯赵伯谦的儿子,和贾远毫无关系,只不过是请他治过病,没问题吧。” “呕,原来是半个月前被全家抄斩的赵伯谦的儿子啊。”华清风喃喃自语,同时有意无意的瞄了赵飞云一眼,现他在听到自己说出全家抄斩的时候双拳紧握,身躯微颤,双眼更隐约透露出刻骨的仇恨,心知上官无极说的不假,是以接着道:“对了,我以前好象是听人说过京城之中有个显贵的儿子身患奇症,但是因为事不关己也就没多问了,看来就是这小子了,对不对啊?” 看着上官无极点了点头,华清风饶有兴趣的问道:“既然他是别人的儿子,那你干吗对他那么费心,这赵伯谦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上官无极才懒的回答呢,不耐烦的道:“你还有完没完,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这孩子的身份了,还有问题吗?” “算了算了,这次就答应你了,不过下次你再来,我一定要特别小心,决不能再让你给糊弄了。行了,跟我进来吧。”华清风说完便转身进入了那狭窄的谷口,消失不见了。 上官无极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嘲讽的道:“每次都是这句话,还不是每次都让我骗的团团转。哼,死要面子活受罪,好了云儿,我们也进去吧。”说着就将赵飞云抱了起来,也走进了谷口。 刚进入谷口,赵飞云登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狂涌而来,在这狭窄的通道里,两边的山壁和人身体的相距都不过数寸,几乎完全遮挡住了阳光的照射,那微微向前倾斜的形态好象随时都会崩塌到你的身上,虽然明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是身处的这狭小到几乎令人窒息的空间却使你无法抑制这种荒诞却又恐怖的想法。 上官无极感到了赵飞云那心中的不安,轻松的笑道:“怎么样啊,云儿,初次走这么窄的通道,很不习惯吧。” 也许是被上官无极那轻松的神情所感染,赵飞云心中的不安竟被驱散了几分,笑着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前辈,您刚才不是说这里全是机关吗,为什么我看不见啊。” “小傻瓜。”上官无极笑道:“如果你能看的见又叫什么机关,只有你看不见那才是真正的厉害啊,其实就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就已经暗藏了至少三十余处厉害无比的机关。” “是三十八处才对!”在此时,在前方远远的传来了华清风的声音,看来这个家伙也听的见上官无极的话,急急的做出更改。 “死老鬼,什么时候都改不了逞强的毛病。”上官无极低头微笑,惬意的道。 赵飞云心中的疑问又何止于此,他最想知道的不是机关,而是华清风和贾远那令人扑朔迷离的奇怪关系。 赵飞云问道:“前辈,您知不知道这位华神医和贾太医之间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华神医会那么恨贾太医?如果说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可是他们又同会一种内功,好奇怪啊。” “不准说!”就在赵飞云话音刚落下,一道炸雷般的暴喝就从前方传来,听声音似乎还很焦急。 可惜上官无极不理他这套,坏坏的笑道:“云儿,他们非但不是仇人,正相反,其实他们原本是同门师兄弟。”上官无极说话时不但不压低,还刻意将音量抬高,让声音远远传出,好象故意要气气华清风。 果然,前方立刻传来了一声华清风懊恼的低骂,然后就再没声音了。 上官无极低笑了一下,接着道:“他们是师兄弟,而华清风是师兄,贾远是师弟。” 赵飞云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不可思议的道:“他们是师兄弟!那为什么华神医会那么恨贾太医。“ “哎。”上官无极长叹了一声,道:“这是因为贾远他当了太医,破坏了天医门门下弟子,不准身入官场的铁规。” “噫?”赵飞云奇怪的道:“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哎,云儿,你认为这个规矩奇怪是因为你不知道天医门的由来。”上官无极认真的道:“天医门创于三国时期,而它的起源就是那时的旷世神医-华佗。” “啊,原来他们的祖师爷是华佗!”赵飞云吃惊的道。 “是,但不完全是。”看着赵飞云那不解的神色,上官无极解释道:“天医门的起源来自华佗的医书,而这个门派却不是华佗创的。” “当年的华佗医术通神,震古烁今,却为曹操所猜忌,惨遭迫害,身陷囹圄,而在他临终之前,将自己一生的医术心得交给了一个当时对他十分关照的狱卒,而后来创立天医门的,也正是这个狱卒。” “但是。”读过史书的赵飞云不解的道:“不是传说那个狱卒的妻子后来把这些医书全部都在华佗先生的坟前烧毁了吗,那他后来怎么创立天医门?” “傻孩子,你自己不也说这只是个传说吗。”上官无极笑道:“想那华佗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在他的生死关头,会笨的将自己一生的心血结晶交给一个无信的反复小人吗?当时的事,不过是那个狱卒和他的妻子合演了一出戏罢了。” “那个狱卒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心知曹操对华佗怨恨极深,势必不会放过他留下的医书。为了保全医书,也为了自己的安全,是以让他的妻子和他联合作戏,而他的妻子也是个了不起的深明大义之人,为了保全那旷世医书,不惜身背千古骂名,在华佗墓前,将假的医书当众烧毁,掩人耳目。而真的医书,却被这夫妇俩秘密的保存下被带到了关外之地,并且在那里创立了天医门,直等到了魏朝灭亡,才又返回到中原。” “而那个狱卒更是深刻的记下了华佗的悲惨遭遇,是以在临终之时,留下了‘天医门人,世世代代不准身入官场’的铁杆祖训,一直流传至今。” 看着赵飞云已经听到入迷的神色,上官无极笑着接道:“而后来的天医门人也都是坚定不移的执行他们祖师爷的训令,也从未有入朝为官者,直到了这一代。大约在三十年前,上一代的天医门主----天医圣尊已经年迈,他有两个得意弟子,师兄华清风,师弟贾远。而两人无论天资,人品以及医道上的成就都是难分上下,这让天医圣尊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把门主之位传给谁,就给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要他们出谷去历练一年,一年后回来再以他们医道上的修为深浅来决定门主谁属,是以二人便进入了江湖之中。” “而令人无法预测的变数也就在这一年之中产生了,贾远在他历练江湖之时无意间遇上了当时大明军的总军师----刘伯温,刘伯温惊叹于贾远的旷世医术,千方百计的鼓动他加入大明军。结果,当时涉世不深的贾远在这巧舌如簧的绝世智者劝说下,竟真的就此加入了大明军。” “在一年以后,在华清风不但医术大进,更带回了在极北冰原之上意外得到的一片天下奇珍----万年血参皇的时候,而贾远却带回了已经身为大明军第一军医的头衔,当时就把天医圣尊气的半死,大雷霆,强令贾远辞去这个职务,立刻返回天医门闭门思过。谁知此时的贾远已经在刘伯温的熏陶之下被洗脑了,更有了自己的一套独特理论。而他就认为,自己纵有绝世医术,但是所能救者最多不过几人,没什么大成就;而帮助朱元璋一统天下,可因此得救者何止千千万万的人,这才是拯救天下得大道,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是以一直都不肯退却,最后终于闹僵了,被天医圣尊赶出了天医门,永远不准他再回来,而年迈的天医圣尊在受到这个刺激之后,也终于一病不起,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了,是以后来继承了天医门门主的华清风就对贾远是恨之入骨,甚至和贾远有关系的人,也是决不医治。” “可是贾太医他说的也没错啊。”虽然已经明白了真理道理之别,但是从小身受儒家思想的赵飞云却本能的认为,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思想决不算错。 “哎,错与不错也只是观念和视角的不同罢了。”上官无极无奈的道:“要是按照儒家思想,贾远的这种想法当然不能算错,甚至还很伟大。但是云儿你要知道,规矩就是规矩,能够存在近千年的规矩绝对是有它无可否认的存在价值,像不准身入官场的规矩更是他们祖师爷以自己的亲身体验而得来的血的教训,是决不准任何人违抗的。官场,实在是太过于风云莫测,大起大落了,就像云儿你的父亲,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 赵飞云在这一刻沉默了下来,想起了自己全家的悲惨遭遇,心中即是悲愤又是无奈。 上官无极接着道:“而事实也的确证明了这点,从此以后,华清风在江湖上功成名就,医术一日千里,获得了‘医仙’的美名,真是何等的逍遥快活;而贾远虽身为太医院席,却每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但医术从此停滞不前,还需要时时提防喜怒无常的朱元璋一不高兴把他来个满门抄斩,真是活的累死了,两者相较,高下还不是一目了然。” 又是个真理和道理的鲜明对比,独善其身的收获和兼济天下的下场在此处再度有了激烈的碰撞。 赵飞云甩了甩头,把这残酷的现实感压下,他不想再思索这些让他痛苦的事情了,虽然他知道这些都是他将来必然会遭遇的。 一阵的沉默,赵飞云勉强的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前辈,怎么这个通道走了那么就还没走完,这到底有多长啊?” 上官无极微笑的看着已经学会控制和隐藏自己的赵飞云,满意的道:“这就到了,喏,那不就是出口了吗?” 说话间,赵飞云只感到身上的压迫感突然间消失了,那窒息的感觉在瞬间逝去,身体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舒坦,好象是猛的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里;一个美不胜收,犹如人间仙境般的绝妙空间。 [奉献] 第二十七章 断阳绝脉的秘密 赵飞云举目四下望去,山水相交,万紫千红。远远的望去,那群山峻岭巍然耸立,雄壮昂然。 而在近处,各种奇花异草随处可见,透人心扉的异香令人感到似乎飘然在云端;耳边传来的流水声清脆悦耳,一道清泉自山壁之中倾泻而下,凝聚成一个方圆十数丈的水潭,那清澈见底的泉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折射出绚丽的七彩光晕,实在美的无法形容,而在水潭的四周,各种仙鹤灵禽悠闲的喝水嬉戏,完全不惧怕此时走过来的两人,反而不断的对着他们欢叫,似乎十分欢迎。 此时此刻,赵飞云深深的感受到了大自然那无以伦比的摄人魅力,他几乎要醉了。 在这片人间仙境之中,一栋两层高的竹楼耸然而立,清新典雅,非但没有任何和环境格格不入的感觉,反而更加使人感到情景交融,浑然一体。 上官无极放下了赵飞云,带着他径直走到了竹楼之前,耐心的等待。 过了不一会,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华清风打开的大门,体面的将二人引了进去,赵飞云坐定后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他,果然现华清风虽然已经经过了细心的整理,但是眉宇细微之处仍然看的出被火灼伤的痕迹,虽然并不明显,但已经足以让赵飞云这种细心的人觉得他是非常的狼狈了。 看着赵飞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华清风倒是有点不自然了,总是觉得这个小鬼的眼神似乎非常锐利,让他有点不安,那嘴角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好象已经看出了自己刚才尽力想去掩饰的东西,真是讨厌极了。 猛的喝了一声,吓唬道:“喂,小鬼,你要是再这样盯着我看,小心我把你毒成个小瞎子,怕不怕!” 鬼才怕你。赵飞云心里好笑,在多日来经历过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赵飞云的见识和心理素质已经是今非夕比了,对这种纯粹的吓唬根本是不屑一顾,脸上微笑依然,全然不惧。 上官无极看着华清风那憋气的滑稽表情,微笑道:“好了,华老鬼,现在你可以说说看,怎么医治云儿的奇症了吧。” “哼。”华清风狠狠的瞪了赵飞云一眼,沉声道:“天下病症基本上都分为两种,一为先天之症,一为后天之症;后天之症乃是人后天的种种际遇而得,是以不难医治;而先天之症则是与生即来,病人一体,大多都是顽症,极难治愈,而这断阳绝脉更是顽症中的顽症,百年不遇,近乎天命一般牢不可破,是以要想治愈他,其难度不亚于与天为敌,真是十分的困难。” “废话!”上官无极不耐烦的喝道:“你说的这些真是废话中的废话,不是难治的病,我怎么会把他带到你这里来?到你这里来的哪个病人不是身患奇难杂症?你还是拈重点的说,少浪费时间!” 只可惜这个华清风偏偏就要罗嗦,好不容易逮到让上官无极心焦的机会又岂能轻易放过,不好好报复岂非对不起自己,是以仍然笑嘻嘻的道:“你别急嘛,听我慢慢道来:所谓断阳绝脉,就是体内的六阳经天生畸形,不循正轨,阳气淤塞不顺,更加直接影响到了督脉生长,因为督脉是阳气之海,总导全身阳经,六阳经的畸形,使得督脉天生断裂,隔绝阳气,是以这小鬼才会出现阳气衰竭的大虚之相。” “本来这小子早该阳气耗竭而亡了,但是因为从小有贾远那家伙以‘天医密’圣气给他顺气续命,这才苟活了多年,而且具我刚才的观察,现他的六阳经皆已被人强行引回了正轨,勉强的可以疏通阳气,这种事情贾远是绝对做不到的,应该是你的九阳神功所为吧。” “不错。”上官无极点了点头道,这正是他次为赵飞云医治时的杰作。 “的确很厉害。”华清风接着道:“可惜六阳经的畸形,不过是位置有些偏差,仅凭人力犹可拨乱反正;但是督脉的断裂,却是严重之极,就是你也无可奈何吧。” 上官无极沉吟道:“没错,督脉的断口可算是天衣无缝,当时无论我如何运劲也没有缺口可做突破,如若强行冲开又怕用力过猛会伤及这孩子的五脏,是以惟有无奈放弃了。” “原来也许确是如此。”华清风惬意的笑道:“但是我刚才却现,这小鬼督脉的断口似乎有松动的迹象,这种改变了先天顽症的奇事决非外力所能办到,惟有是这小鬼以自身的先天阳气才有此可能,但是这小子是大虚之相,我很难明白他体内哪来的这么强烈的阳气。” 上官无极看了赵飞云一眼,淡淡的道:“当日这孩子亲眼目睹了自己全家惨死的景象,悲痛莫明,竟然自行冲开了我的点穴禁制,我想这个缺口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赵飞运听到上官无极的话,刹那间脸色大变,当日刑场惨剧重新浮现于眼前,痛苦、愤怒、仇恨、悲伤等等让他难以承受的情感从心底狂猛涌现,冲击的赵飞云不禁全身微微颤抖。 华清风瞄了一眼赵飞云,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之色,转瞬即逝,接着道:“原来如此,他是以心阳怒火冲破了几乎可与天命相比的顽症,真是万中无一的巧合,正是这个缺口,为他的病情带来转机,但是要想完全的治愈他,我们只靠人力不行,只有完美的运用天时、地利、人和才会有真正成功的可能。” 上官无极微一沉吟,道:“所谓‘人和’,就是指我的‘九阳神功’和你的‘大易阳春诀’和‘天医密’吧。” 华清风点了点头,接道:“而‘地利’,正是指此处;‘万生谷’乃是万药生长、灵气聚合之地,可称的上是医道圣所之处,洋溢着无限生机。再加上我的旷世灵药‘万转圣天丹’,‘地利’一项,不作它处想。” 上官无极已然了悟,沉声道:“也就是说,现在还差‘天时’,怎样才能找到‘天时’呢?” 华清风面色突然变得无比凝重,沉沉的道:“这小鬼乃是虚阳之症,是以这‘天时’必须要是大阳之时,而一年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就是………”说到此,华清风闭口不谈了,定定的看着上官无极。 上官无极的脸色同样变的凝重,无比认真的道:“一天之中,阳气最盛是在正午;而一年之中,阳气最盛的就是在----三伏天的大伏日!” 华清风漠然的道:“正是如此,我们就要在这大伏日的正午时分,以‘万转圣天丹’为引,结合‘九阳神功’、‘大易阳春诀’和‘天医密’这三大奇功,一举将这断裂之处打通,这实在是不成功便成仁的非常之举,如若失败,这个孩子就会立刻五脏俱裂而亡,此法绝对是险到了极点,成功的机会也不会高,要不要做还是要三思才好啊。” 上官无极默然不语,回头看了看赵飞云,正好看见赵飞云也在望着他,此时此刻,他那双悲痛尚未逝去的眼里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上官无极,嘴角扬起的那自信无畏的微笑仿佛正在告诉他:自己相信他,自己愿意全无保留的相信他! 就算是失败了,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命运,无怨无悔!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仅此而已! 一切尽在不言,赵飞云的选择实在再明显不过,连华清风都被深深的感动,长叹道:“如今距离大伏日尚有一个多月,如果要做那我们现在就要好好准备。上官老鬼,你曾经为这个小鬼医治过,应该很是清楚他得身体状况,现在你和我就要到我的炼药洞去好好研究一下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确保整个过程万无一失,但是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在关心这个小鬼,只不过是怕我的灵丹从此付之东流才会这么用心的。”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突然又皱眉道:“恐怕不行,云儿体质极弱,如若我不在他身边照顾,很可能出事的。” 华清风手一挥,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让我的女儿来照顾他,绝对万无一失。” “见你的鬼去吧。”上官无极笑骂道:“听说你那个在66岁才生出的宝贝女儿如今刚刚9岁,还没有云儿大,怎么可能照顾他,你想害死他呀。” 华清风气的一跳三尺高,怒喝道:“上官老鬼,你可搞清楚,我的女儿可是天底下最好的,聪明乖巧,温婉贤淑,更是绝世大美人,让她来照顾这小子可是便宜了他了,要不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就是玉皇大帝来了,我也不会让他见上我的宝贝女儿一面,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要就拉倒!” 赵飞云只觉得心里好笑,愁肠之情稍减了几分,9岁的女孩子,说聪明乖巧他信,但是说到什么温婉贤淑,什么绝世大美人,鬼才相信呢。看着上官无极露出的那嘲讽的神情,突然听到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爹,我回来了。” 美妙的声音悦耳动听,更胜黄莺出谷,听的赵飞云一阵舒服,心里竟泛起了一丝奇怪的想法: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否真的如同华清风所说的那么出色呢? 他的猜想转眼便有了答案,在一阵香风之中,一个杏黄色的人影飘然而至,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屋里令她陌生的两个人。 赵飞云细细打量来人,不禁觉得眼前一亮;一张清秀无伦的俏脸上肌肤洁白胜雪,不断转动的双眸如同星月般明亮,浑身透露出的那优雅独特的气质仿佛尽集山水间的灵气与一身,使人感到一种如沐春风的清爽感觉。 刚刚九岁已经如此美丽动人,如若再过十年,真不知会出落的何等的清雅秀丽,尘脱俗。 上官无极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对着华清风道:“喂,华老鬼,我这小侄女叫什么名字啊?” 华清风笑道:“她的名字叫华吟雪,怎么样,很好听吧。来,雪儿,见过你的上官伯伯。” 华吟雪走到上官无极的面前,毫不畏生的行了个礼,举止大方得体,甚有大家风范。 上官无极连连点头,赞许道:“好好,小侄女不但容貌出众,一身筋骨更是万中无一,看来华老鬼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那当然啦。”华清风得意洋洋的道:“从小我就用对雪儿使用了我天医门的密术----炼筋锻骨法,也不知用了多少奇药灵丹,使得我女儿如今无论体质和智力都远胜过常人,这几年来也是经常帮助我医治那些上门求医的人,她不但已经有了我三、四成的医术火候,连我的‘大易阳春诀’都已经练上第三篇了,怎么样,厉害吧,哈哈………” “厉害,厉害。”上官无极微笑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看小侄女的模样这么俊俏,可是和你一点也不像啊,该不是你自己生不出,从哪里偷来的吧。” 这句话气的华清风一跳五尺高,冲上来对着神情惬意的上官无极就是一顿臭骂,真是一点前辈高人的风度都没有,丢死人了。 华吟雪毫无不悦的神情,对父亲的臭脾气她早已经习惯了,当下不理正在为老不尊的二人,眼光落在了自她进门后一言未的赵飞云身上。 看着这个的年纪看来和自己相仿的孩子,华吟雪就觉得他非常特别,虽然身怀颇高医术修为的她一眼就看出了他身患着难以想象的奇症,可是他双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却不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所应该有的。 愤怒,仇恨,悲伤却又洋溢着希望和信心,这么多极不协调的复杂情感会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这是她以前从未见过,更加没有想到过的。一种莫明的神秘感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使她不自觉的想要了解这奇怪的事情。 正在此时,这些神秘情感的主人觉了她的注视,转过了头来,正好和她对望在了一起,华吟雪对着他嫣然一笑,而他却漠然以对,很快又转过了头去,可是就这短短的一刻却让华吟雪却强烈的感觉到,那冷漠的神情中实在隐藏了太多不可捉摸的隐秘,一种独特的黑色魅力深深的将这个阳光女孩吸引住,久久不能自拔。 而此时,上官无极和华清风那为老不尊的表演也到了尽头,华清风恨恨的瞪了上官无极一眼后,变的和声悦色的对着华吟雪道:“雪儿,爹马上就要和你的上官伯伯到炼药洞闭关一段时间,这个小哥哥就交给你照顾了,不过这个小哥哥身患旷世奇症‘断阳绝脉’,你照顾他时可一定要小心啊。” “啊!知道了,爹。”听完了华清风的话,深知‘断阳绝脉’可怕的她不禁觉得十分的惊讶,同情万分的看了依然面无表情的赵飞云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奉献] 第二十八章 恨与情的平衡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万物苏醒,阳光普照,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欣欣向荣。 赵飞云此时就坐在一个树荫,盘膝而坐,调气凝神,已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然境界。 而现在他所练的,正是上官无极在闭关之前因为担心他寂寞烦闷,而教给他用以打时间的九阳神功第一层入门心法。 虽然赵飞云无法以次练气,但是这心法之中所载的各种安神宁心的法门却使得赵飞云得益非浅,在没有上官无极在身边的几天里,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以在这个树荫下练习心法而度过的。 他不想将自己可能仅剩的宝贵时光浪费在一个竹屋之内,他希望能在那屈指可数时光里尽量多感受一下这个以前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自然,他绝对不想浪费这可能是他今生的最后一个机会。 而在此时,一个娇小的人影提着个竹篮缓缓的向他走近,那一身翠绿色的衫子在这绿意昂然的山水之间更加显得秀丽动人,不过正在入定的赵飞云并未有看见她,其实就算是看见了,赵飞云也不会搭理她。 这倒不是因为他很厌恶华吟雪,只是他从小养成的孤僻性格本能的在使他排斥陌生的人,任何一个陌生的人。是以在和她相处的这几天里,赵飞云就根本未和她说过一句话。 在此时此刻,除了那多次拯救过他的上官无极,他绝对不想和任何人交往;而除了上官无极,他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感情。 华吟雪轻轻的走到了赵飞云的近前,未出半点声音,仿佛是担心惊扰了他,她也就那么静静的在赵飞云的面前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他。 在和他相处的这几天,她真是越来越觉得这个男孩子与众不同,在她以前所见的人当中,真的是绝无仅有。 自她五岁的时候,就在她父亲的指导下接触了那些上门前来求医的病人,也就在那时,她开始了解到了人性的复杂。 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必定都是些病入膏肓、伤重垂危的重症者,当他们处在那濒临死亡的时刻,一切的顾忌都将消失无踪,他们就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将这一生中最迫切、最隐秘的yu望几乎全都表达了出来。 这些yu望是那么的复杂繁琐,五花八门,这一切都使得年幼的华吟雪吃惊不已,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心中竟然会有那么多想要得到的,想要拥有的。 而华清风却告诉她,这就是人的本性:贪婪和永不满足。这些都使得这些人显得是那么的复杂和污浊,是以这些人都使得这个纯洁的女孩感到了不满和厌恶。 直到赵飞云的出现,才使得华吟雪再一次的感到了新奇和惊讶,这个孤僻的男孩竟然会有那么与众不同纯净的思想。 虽然他眼中流露出的感情是那么复杂,但是却丝毫没有混乱,反而却是十分的一致,那所有的感情都只呈现出一种颜色。 黑色,一种悲哀的深黑色。 黑色的愤怒、黑色的悲伤、黑色的仇恨、黑色的希望、黑色的信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完完全全的深黑色。 他所有的情感,所有的yu望,都是因为了一件事而产生的;他所有的抗争,所有的奋斗也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努力的,除此以外,别无所有。 好可怕的执着,好孤独的灵魂。 华吟雪越来越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男孩内心之中如此悲哀,如此黑暗。 于是她也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 足足过了两个多时辰,赵飞云终于从入定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重新回归现实。 这篇心法确实非同凡响,几日来的每次练习后,都会让自己感到心情宁静,杂念全无,全身上下神轻气爽之极。 谁知正在不断回味这奇妙感觉的赵飞云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秀丽无伦的俏脸笑盈盈的盯着他看,不禁感到一楞。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赵飞云很想问她,但是又不太愿意开口。 谁知华吟雪竟似看出了赵飞云心中的疑问,笑道:“你早啊,我已经来了两个多时辰了,看你那么用心,就没有打搅你。” 看着赵飞云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华吟雪接着道:“其实我是叫你来吃早饭的,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那我就干脆把早饭拿过来了。”说着,就将那个竹篮拿了过来,笑道:“昨天我看你烙饼没吃多少,所以今天我做了香糕,你一定喜欢吃,来。” 掀开了竹篮上面的盖布,里面安放着七种颜色的糕点,小巧玲珑,可爱之极。 华吟雪拿起了一个金色的糕点,笑道:“这种糕是用谷口的奇花‘金仙子’制成的,这‘金仙子’原本是有毒的,不过只要用这谷中的泉水泡过之后就能祛除毒性,而且还有滋养安神的功效呢,来,张嘴,啊………”看她的样子,竟似要喂赵飞云一样。 赵飞云又怎么好意思,脸色微红,伸手接过了糕点,吃了一口,果然是感到十分的香甜可口。 看着赵飞云那满意的表情,华吟雪笑道:“怎么样,很好吃吧,这七种糕点都是用不同的药材作成的,我娘以前就经常做给爹吃,爹也是赞不绝口呢,所以我就和我娘学来了。” 赵飞云依然不语,可是华吟雪看来今日却是不肯罢休,接着道:“其实我娘还会做好多好吃的,我也基本上都学会了,只差最好的几样没有学到,因为我娘因为生爹的气,跑回娘家去了,到今天也没回来,我真是好想她啊。” 说到这里,华吟雪惊讶的现,赵飞云不但停住了嘴,眼中更荧荧透出泪光,透出了无尽的悲伤和思念,是以好奇的问道:“你也在想你的娘吗?她在哪里啊?” 赵飞云闻言一震,猛的回头瞪着华吟雪,泪光闪烁的眼中更透出了凶狠的目光,直把这个小姑娘吓的心惊胆战。 可是不一会儿,赵飞云那眼中的凶光便消退了,转代而起的是一种悲伤、痛苦到了极点的神色,缓缓低下头去,浑身止不住微微颤抖,却死忍着不肯哭出声。 华吟雪心知说错了话,慌里慌张不知如何办才好,心中惶恐之极。 过了良久,赵飞云稍稍了将心中的悲痛压下,也没看华吟雪一眼,狠狠的道:“他们都死了!” “啊!”华吟雪惊呼一声,连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虽然不住的道歉,但是此时心中除了内疚之外却还暗藏着一丝欣喜,因为这是赵飞云第一次和她说话。 华吟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请问他们是如何过世的呢?” 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悲伤积压的太深了,所以现在赵飞云就非常需要倾诉,是以并未回避,而是对着华吟雪恨道:“他们都是被皇帝砍下了人头!” 华吟雪惊骇于赵飞云说出这句话时的脸色,竟会显得是那么的狰狞凶狠,她此时可以深刻的感觉到赵飞云那心中如同大海一般宽广的仇恨和愤怒,这些都让她这个九岁的孩子又惊又怕。 她不自觉的伸出了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赵飞云那几乎握出了鲜血的拳头,希望能够尽到自己的所有能力来帮助他。 赵飞云被握住了双手,心中的仇恨竟也在一点点的软化,这温软的小手竟会给他如同母亲一般的感觉,是那么的亲切和温暖,直透心扉。 没有人愿意活在黑暗之中,无论是谁都是向往着光明。 赵飞云也不例外,虽然他注定是个黑暗之人。 华吟雪同情的问道:“那你恨那个皇帝吗?” “恨,非常恨!”赵飞云愤怒的吼道:“我曾经誓,一定要亲手将他和他的儿子脑袋给拧下来!” 华吟雪无奈的道:“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杀了皇帝他们也活不过来,我想如果你的父母泉下有知,也不愿意你在仇恨中生活,你为何不放开一点,宽恕一点呢,这样也许你会快乐一点的?” “放开?宽恕?”赵飞云猛的甩开了华吟雪的手,冷冷的说道:“在我亲眼目睹了我的全家被斩的那一刻起,这一生我要走的路就已经注定了!快乐和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我家人所流的血都已经进入了我的体内,这一生我都要为他们而活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那个皇帝也还有一口气,我和他就注定势不两立,就算是我不去找他,他也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华吟雪颤抖的看着这个全身充满了杀意的赵飞云,叹道:“我娘曾经对我说过,人世间还是有爱和感情的,做人还是应该多一些包容和宽恕,所以………” 可惜赵飞云没让她说完,经历过了无数的风雨,如今已经完全成熟的他对这种幼稚的理想不屑一顾,惨然笑道:“我娘也曾经这样对我说过,我也曾经相信过,但是当我娘被刽子手的屠刀砍下级的时候,‘包容’和‘宽恕’却没能救的了她,直到后来才我明白,这个世上可以相信的,只有‘实力’,除了‘实力’以外,根本没什么能救自己!只有在‘实力’的基础之上,一切才可以有所保证,所以我现在只相信‘实力’,最强的‘实力’!” 华吟雪虽然聪明,但是毕竟没有赵飞云那么惨痛的经历,所以她就无法明白这种残酷的现实,但是她却又不想去反驳他,是以她再次伸手握住了赵飞云的双手,望着他的眼睛温柔的道:“我知道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事情,没办法去了解你的感受,但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得到快乐,是真的。” 赵飞云心里一阵感动,一种温暖的感觉此时从心底升起,深深看着这个姑娘忧伤却又温柔的眼神,同样反过来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双目中流出了感激的泪水。 两个孩子就这么紧握双手,久久对视,一种纯洁的友情于此时在他们之间诞生,逐渐深埋入他们的心底里。 而就在此时,距离他们数十丈之外,上官无极正在微笑的看着他们,始终对赵飞云放心不下的他几日来经常暗中前来看护,不过此时看到这种情景,他知道实在是自己多虑了。 这个聪明绝顶的女孩子,不但可以照顾好赵飞云的身体,还能够关怀温暖他的心灵,这世上还会有什么能比她更好呢? 一生坎坷的赵飞云能够得到这善良的关怀,对他的内心实在是一种很好安慰,但同时也是一种必须的平衡,也只有这样,赵飞云才不会对世间的真、善、美失去信心,而他日后才不会因为过分的偏激而作出太过极端的暴行。 看来自己是可以放心了,不是吗? [奉献] 第二十九章 有趣的鸳盟 时光飞逝,春去夏来,此时的太阳已然彻底改变了它原本温柔的态度而变的狂暴不已,无时无刻的出阵阵热浪袭人,使得整个大地酷热难当,除了知了仍然有劲力欢叫之外,万物都是一片委顿。 正午时分,在此时的万生谷中,那个依然清凉如初的水池就成了避暑的好去处,各种灵禽竞相在潭中游泳降温,欢快之极。 虽然处于盛夏,那山壁上的泉眼却丝毫未有枯竭的现象,是以此时华吟雪就站在靠近泉眼的潭边,就着泉眼接下最干净,最清凉的泉水。 骄阳似火,虽然华吟雪身怀不低的内功修为,但仍是觉得非常炎热,是以要不时的擦去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仿佛在她那美玉般的肌肤上淡淡的涂了一层胭脂,更显娇媚动人。 接好了泉水,华吟雪提着水桶回到了竹楼,虽然这满满一桶水少说也有十几斤重,可是看她的样子却是相当轻快,毫不费力。 刚回到竹楼,华吟雪就欢快的道:“云哥哥,我闻到香味了,真是不错,现在可以过水了吧?” 话音刚落,赵飞云的声音就从竹舍的一个单间里传了出来:“不行,刚刚调好了配料,那面还没煮好,不过你先把泉水拿来吧。” 华吟雪笑盈盈的提着水桶进入了竹舍的厨房之中,看着赵飞云站在一个热气直冒的大锅之前,满头都是大汗。 华吟雪看的心疼不已,放下了水桶,掏出手绢为他擦去了满头的大汗,同时口中埋怨道:“我都说了我来煮面了,你却非要逞强,看看,热成这个样子。” 赵飞云满不在乎,满头的大汗反倒使得他精神奕奕,浑身舒坦的笑道:“我的体质只会怕冷不怕热,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这是虚阳之症的特征,无奈的撅了撅嘴,不说话了。 赵飞云笑了笑,反身拿起了放在桌台之上的一碗香气四溢的酱汁,端到了华吟雪的面前,微笑道:“怎么样,这是我自己调好的,很不错吧。” 华吟雪看了看这淡红色的酱汁,自豪的道:“这还不是我教的好,不过看来你也不错,可以出师了,啊!对了,面条应该好了吧。” 赵飞云一惊,急忙挑起了一根面条尝了尝,当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过了不一会儿,两碗清爽的凉拌面就摆在了桌台之上,两个孩子细心的品尝着自己的杰作,赞不绝口。 自从那次的对话,赵飞云和华吟雪就结为了好友,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们的关系就越来越好,而赵飞云为了想要分担一下家务,就向华吟雪提出了想学习作菜。 华吟雪当然不会拒绝,当即就将作菜的方法教给了赵飞云,而赵飞云天资聪慧,学的很快,没过十几天就学会了作菜的基本法门。 吃完了午饭,华吟雪收拾好了碗筷就照例的为赵飞云把脉,以观察他每日的身体状况。 把了会儿脉,华吟雪笑道:“云哥哥,看来果然是越热对你的身体越好,你的气脉真的比昨日更加顺畅了。” 赵飞云微微苦笑了一下,道:“吟雪,现在离大伏日还有多久啊?” 华吟雪微微一楞,道:“大概还有两天吧,怎么啦?” 赵飞云闭上的眼睛,叹道:“那两天后,就可能是我的死期了。” “啊?”华吟雪吃了一惊,急道:“云哥哥你怎么这么说呀,两天后怎么了?” 赵飞云漠然的道:“据你爹说,将在两日后的大伏日动手医治我的病,可是因为方法却过于凶险,所以我很有可能就此一命呜呼。” 华吟雪听的心惊胆战,伸手握住了赵飞云的双手,忧心重重的道:“如果真是这么危险,那你就不要做了,好吗?” 赵飞云睁开双目,低头看了看满是担忧之色的华吟雪,微微一笑道:“吟雪,你知道吗?我真是不想死。更准确的说,我很怕死,因为我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有太多的心愿没有达成,我现在决不能死。但是,我更怕就这样无能的度过余生,如果说今天放弃了,那我失去的不仅仅是可能将会拥有的健康体魄,更加会失去那曾经拥有过的信念,身体是有可能康复的,但是如果没有了这些信念,从此我就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日后上天真的恩赐给我像上官前辈那样的盖世武功,我也不可能报得了仇,因为在我放弃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成为强者的资格。” “所以我决不能放弃,死也不能,就算最后的结果会是失败,至少我也努力过,争取过,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是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没有放弃,这样我就已经对得起所有的人,今生今世,我也问心无愧。” 华吟雪不再言语了,对着如此坚决的赵飞云,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是无法改变他的决心。现在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给予他关心和支持,衷心的祝愿他一定成功。 感受到华吟雪的一片至诚,赵飞云心中感动不已,他为世上又多了个真正关心他的人而欣喜万分,他心中暗暗誓,为了这些关心他的人,他一定要活下去!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正在此时,上官无极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令内里的两人陡的一楞,而华吟雪更是急忙放开了赵飞云的手。 而赵飞云却是猛的欢呼一声,跳了起来,扑到了上官无极的怀里,也只有在他的身边,赵飞云才能有真正的安全感。 华吟雪看到赵飞云见到上官无极竟会表现的如此高兴和快乐,心里微微的有股酸意,因为在他和自己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赵飞云就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的如此快乐过。 赵飞云正在开心之时,突然耳朵一疼,竟被人给揪住了,转头一看,只见华清风恶狠狠的瞪着他道:“臭小子,你刚才在干些什么?老实交代,这几天你有没有欺负我女儿,有没有占她的便宜,不说的话小心我毒翻你!” “啪。”上官无极一下打开了华清风的手,不屑的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云儿这种身体,能欺负你女儿吗?就是欺负,那也是你女儿欺负他才对。” 华清风气的一跺脚,吼道:“还想狡赖,我刚才明明看见这小子抓着我女儿的手不放,还一脸的色样,根本就是在非礼她,真是气死我啦!” “哼。”上官无极满不在乎的哼道:“你搞清楚,刚才明明是你女儿抓着云儿的手不放,怎么可以反过来说,就是要说非礼也应该是你女儿非礼云儿才对啊。” “啊,啊。”华清风气的七窍生烟,但是事实具在,又无法反驳,只能吹胡子干瞪眼。 华吟雪施施然走了过来,微微的躬身向上官无极行礼,举止还是那么的大方得体。 华清风一把抱住了华吟雪,急道:“宝贝女儿,老实告诉爹,这个臭小子有没有对你使坏啊,有的话不用怕,告诉爹,爹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华清风口无遮拦,说的华吟雪满脸绯红,嗔道:“爹,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云哥哥怎么会对我使坏呢。” “哎呀,哎呀”华清风抱头哀叫:“都叫的这么亲热了,完了完了,我女儿一定什么都给骗去了,彻底完了。” “爹!”华吟雪气的又羞又怒,跺脚道:“你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说着再也不理在场之人,一溜烟的跑进房里去了。 上官无极看着越说越不正经的华清风,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头栗,没好气的道:“够了吧,你这老不死的家伙还有完没完,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越轨的行为。你再这么胡闹的话我就把你的嘴给封起来,信不信啊!” 华清风被打的一阵疼痛,但是也心知自己理亏,被上官无极这一吓,倒真的不嚷也不叫了。 上官无极拍了拍懊恼的华清风,微笑着道:“喂,华老鬼,你大可不必这么难过吗,我看雪儿也的确是个好孩子,他们两个的年纪也相仿,不如这样吧,我就来作个主,将来你就把雪儿嫁给云儿,不就什么都结了吗?” 这回轮到他赵飞云不好意思了,他哪里想到过这些,急急的道:“可是,可是………” “闭嘴!”上官无极猛的一瞪眼,吓的他不敢再言语了。 “这样啊。”华清风不住的托腮寻思,上下打量着赵飞云那俊秀的面容,点头道:“倒也不错,可是这小子今天不知明天事,谁知道他靠不靠的住啊?” “你不是马上就要医治他吗!”上官无极笑道:“所以你就要更加用心了,因为你马上要救的,可能会是你将来的女婿啊,你可千万不能失败啊。” 华清风撇了撇嘴,应道:“一定,一定。”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地方。 上官无极接着道:“而且,如果真的有此一日,我会用十套不下于‘天火神掌’的武功来作俜礼,决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该完全满意了吧。” 这下华清风可乐开了花了,兴奋的搓手道:“好极好极,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先声明,我是绝对尊重我女儿的意思,如果日后她不愿意,那此事也就只能作罢。” “当然当然,云儿的身体还是未定之数,更何况他将来还有好多事要做,我们现在不过是先商讨一下,以后真正能怎样还是看他们自己嘛,我们是管不了的。” 说着上官无极转头看向赵飞云,沉声道:“云儿,再过两天就是大伏日了,你准备好了吗?” 赵飞云笑了笑,对刚才这两位老人家的一厢情愿根本是不屑一顾,他的年纪还那么小,哪里会想到这些无聊的事情,现在他的心里,只会去思索一件事情,除此别无所有。 赵飞云微笑道:“前辈,这还用说吗?”言语之中,充满了无惧一切的强烈信心。 上官无极点了点头,其实刚才在门外,他就已经听到了赵飞云的表态,心中甚感欣慰,此时满意的道:“云儿,经过这一个月的研究,我和华神医虽然已经有了治好你的把握,可是现在还是只有一半的成功希望,你可要作好心理准备啊。” 赵飞云满不在乎的笑了:“前辈,我如今还有退路吗?别说是五成,就算如今只有一成机会,我也决不放弃,不成功,我宁愿死!” “好,好。”上官无极被深深的感动了,他强烈的感到,现在的赵飞云虽然还没有强者的力量,但是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拥有的那无畏无惧、永不放弃的精神他已经完全具备了,此时的上官无极也同样开始坚信,赵飞云是一定可以通过这个难关。 在一旁华清风此时也是暗暗佩服,心道:这小子有种,看来确实会是个人物,雪儿嫁给他也不算吃亏,好吧,我就加把劲,一定要把这小子给救回来。 [奉献] 第三十章 大伏日的审判 转眼间两天已过,此时的太阳似乎已经将它那无以伦比的威能挥到了极点,熊熊热浪仿佛欲烤焦大地,就连一向最顽皮的知了此时都已经失去的它们原先的活力。 赵飞云静静的坐在竹舍之内,一言不,耐心的等待半个时辰之后的正午时刻,也就是上天对他的生死审判。 虽然他的身体没有动静,但是此时的他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不但充满了激动和兴奋,更充斥着担心和恐惧。 毕竟,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当赌上了生命,而结果未知,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害怕和无助。 赵飞云也是个人,还是个只有十岁的人。更是个背负着无数责任和使命的人。 虽说过去的十年里自己曾经无数次的濒临死亡,可是那时自己都是已然失去了知觉;也只有如今自己清醒的时候面对死亡,才能真正体会到死亡是多么的可怕。 尤其,是在此充满着希望的时刻。 是以此时的他,内心的恐惧实在要比兴奋多的多。 华吟雪缓缓向他走了过来,那清秀的丽容略显苍白,眼角犹带泪痕,似乎曾经大哭过一场,赵飞云看的心酸不已,想向她笑上一笑,稍减她的愁苦,可是浑身那前所未有过的无力感却使他连笑都笑不出来。 倒是华吟雪先笑了出来,不过那明显僵硬的笑容实在是不太好看。 只见她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用竹子制成的蟋蟀,将它放到了赵飞云的手里,低声的道:“这个东西是我昨天做好的,是我娘教我做的,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不过因为制作的过程太复杂,所以我从来没有做好过,这是第一个,送给你,希望可以给你带来幸运。”说到此,华吟雪几乎已经泣不成声,猛的转身飞奔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赵飞云看着这个手工粗糙的蟋蟀,心中一片温暖,充满了对这个善良女孩的感激之情。 他再一次深深的感觉到,活着真是好啊! 可是,自己还会有活下去的机会吗?不知道………… 正在此时,上官无极缓缓的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对赵飞云道:“云儿,时间到了。” 赵飞云听的呆了呆,慢慢的将这个蟋蟀放进了怀里,神情漠然的站了起来,跟着上官无极走出了竹楼。 外面的无比高热和竹楼之中简直有天壤之别,强烈的阳光晒得人连汗也出不出来,赵飞云猛的只感到一阵眩晕,险些跌倒,上官无极一把拽住了他,投出了关怀的一眼,赵飞云微笑着摇了摇头,放开了上官无极的帮助,坚强的一个人前进。 他一生都在靠着别人的扶持活着,已经太久了,如今已经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只依靠他自己活上一次。 上官无极带着赵飞云直来到谷中的一块空地,这里全无遮挡,阳光直直暴晒,只是看上一眼,赵飞云也觉得渴的要命,而此时华清风就立于此地中心,竟完全无惧这足以杀人的烈阳。 像他这种功力深厚的绝顶高手早就练到寒暑不侵的境界了,这似火的烈阳对他来说完全算不得什么,是以他毫不在意。 上官无极带着赵飞云来到了空地的中心,示意他坐下,赵飞云依言而坐,谁知刚一坐下,赵飞云就感到自己犹如坐在了一块烧红了的烙铁之上,剧烈的灼痛险些使他高叫出来。 上官无极和华清风也分别坐在了赵飞云的身前身后,他们就毫无反应,上官无极凝视着赵飞云严肃的道:“云儿,你已经准备好了吧。” 看着赵飞云坚定依然的点了点头,上官无极道:“云儿,你的‘断阳绝脉’是先天顽症,断口处于‘神道’、‘身柱’这两处穴道,经过我和华神医的研究,要打通这先天断裂,就要有几个步骤。” “其一,你要在离正午时分尚有一刻的时候服下‘万转圣天丹’,一来可以通经活脉,二来也可以助你强化腑脏,而具我们的估计,此颗灵丹的神效更将会在入体一刻后挥至极点。 其二,当灵丹的神效挥至极点,也就是正午时分太阳光照最强的一刻,天阳之气将会直接从你的诸般大穴传入,直达五内,那时你的身体将会尽集天地之灵气,你会有极大的痛苦,所以一定要忍耐住。 而且就在此时,我将会以‘九阳神功’顶峰功力自你的‘龈交’穴起透入,逆向直达‘身柱’穴;而华神医则将会以‘大易阳春诀’配合‘天医密’自你的‘长强’穴透入,顺向直达你的‘神道’穴,我二人上下夹攻,集天时、地利、人和三力,一举打通这断裂的经脉,此时你的痛苦将会是无法想象,为了防止你剧痛之下忍耐不住,是以要先封住你的行动,以保证到时不会出错!”说着便飞快的点了赵飞云几处穴道,登时令他无法动弹。 严肃的话说到这里,上官无极突然话锋一转,笑道:“可惜这个华老鬼太懒,选择了顺向运行的简单通道,而把逆向的困难通道推给我,真是毫无高人风度,丢人。” 华清风气的哇哇大叫:“上官老鬼,你也不拍拍胸口用良心想想,当初是谁自告奋勇的选择这条逆行脉络的,你还好意思说我,真是岂有此理。臭小子,你可千万别信他!” 赵飞云心知这是两位前辈因为担心自己过于紧张而正在缓和这凝固的气氛,被封住穴道的他仅能感激的笑笑,重新露出了无畏的神情。 刚才的担心和恐惧在此刻消失了,赵飞云重新得回了无惧一切得勇气。 既然已无可避免,那就坦然面对吧。 上官无极满意得看着赵飞云的转变,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华清风说道:“快到一刻了,把灵丹拿出来吧。” 华清风撇了撇嘴,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精美的锦盒,递给了上官无极。 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长叹了一声,终于打开了盒盖。 赵飞云凝神一看,盒中安放了一颗香气浓郁的墨绿色的丹药,通体隐透着条条血痕,新奇之极;更特别的是,在整颗丹药之上竟都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灵光,仿佛正在显示它的不同凡响;此时,竟似有一股奇特的能量自灵丹之上传出,直透入赵飞云的体内,刺激的他浑身舒坦无比。 光是放在近前已是如此神奇,如若吃下去那神效又会是何等的难以想象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上官无极拿起了灵丹,示意赵飞云服下。 赵飞云心情激动凝视了它好一会儿,便张开了还未受禁制的嘴一口气吞了下去。 灵丹入口既化,直入肚腹,赵飞云立刻便感到了一股奇特的能量在自己的肚中诞生,更以几何级的度在不断的壮大。 不一会儿,这股能量已经变的浩瀚无边,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以肚腹为中心,直向自己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奔腾而去,赵飞云登时感到自己仿佛身处于无尽的汪洋大海之上,随着波浪翻腾,完全无法把持住自己。 肚腹中的能量越来越强,赵飞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感受到了无比的快感,终于,当这股快感已经完全充斥全身的时候,强大的能量登时钻入了赵飞云的经脉之中,做起了大周天循环。 奇妙的能量通经过穴,赵飞云的快感也随着这股能量通过经穴的数目而不断加强,真是妙不可言。 强大的能量流转全身,可是被上官无极封住的那几处穴道却依然牢不可破,使得无穷能量只能绕道而行,由此可见九阳神功的威力是何等的非同凡响。 当这股能量抵达督脉的神道穴时,那先天断裂的脉络立刻阻挡住了能量的通行,猛的将其弹回,使其完全无法通过。 可是在此时肚腹中的能量之源非但没有丝毫衰减的迹象,反倒越来越强,一波又一波的能量直达督脉,可每次都被弹回,而弹回的能量又结合了下一波的能量做起了更强的冲击,如此循环不止,无穷无尽。 此时的赵飞云已然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快感,那如同大海波涛般浩瀚无涯的能量仿佛猛的被一堵牢不可破的铜墙铁壁阻挡住而难以宣泄,那过剩郁结的能量充斥着自己的背门欲爆,一种无法想象的撕裂痛楚此时深深的传便了他的每一个细胞,令他痛不欲生。 上官无极仔细的观察赵飞云体内的变化,也明白他此时忍受着的巨大痛苦,但是因为时间未到,也只能默默忍耐。 在焦急的等待中,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变的无比漫长,当一直注意天时的华清风终于高喊出了时间已到的讯息,上官无极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蓄势已久的‘九阳神功’顶峰功力如同火山爆,分布于全身的九阳真气透体而出,凝聚成九轮炽烈红日在上官无极的身周盘旋环绕,气态非凡,宝相庄严,夺尽天地之造化。 上官无极竖起中指,顶峰功力凝聚其中,猛的点上了赵飞云面上的龈交穴,无匹指劲透体而入,直达身柱穴。 与此同时,华清风同样平伸右掌,透现红绿二气,飘灵忽动,洋溢着无限生机,缓缓的按住了赵飞云背门的长强穴,两股内劲直透体内,结合灵丹能量抵达了神道穴。 正午时刻终于到来,包含了一年之中最强的天阳之光从天而将,直照在全无遮掩的赵飞云那全身毛孔都已然极限开放的身上,瞬间自各大穴透入了他全身经脉。 赵飞云此时已经痛苦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无比的痛楚虽然已使得他趋于昏迷,但是自己的每根神经却都还是高度的灵敏,他清楚的感觉到,除了刚才那仍然在不断增强的能量之外,又有了两股更强的真气进入体内,交融互通;可这还不算,不过一会儿,又是一股和以上三股迥然而异的奇特热能再度透体而入,此时他只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然成为了一个过度膨胀的气球,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去,将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正午已至,天时、地利、人和三位齐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上官无极和华清风已然别无选择,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同时催动起最强的功力,上下夹攻,猛的向那断裂之处催压过去,不成功便成仁。 越极限的撕裂痛感登时充斥着赵飞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自己的整个身体在这一刻猛的爆炸成了碎片,无边的疼痛过后,赵飞云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奉献] 第三十一章 一阳初现 狂风,暴雨,人群,刀手,囚徒。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也是那么可怕。 当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扔下了手中的令箭,刀手也全都扬起了手中的大刀,一挥而下。 无数个人头落地,血流成河;无数人欢呼雀跃,鼓掌叫好;而那个面目狰狞的人却在冷笑不止,阴森的笑脸比那万年的冰山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当一个个的人头停止了滚动,他们的面目也就清晰可辨,正是自己最亲爱的父母,家人! “不要!”当痛苦越了极限,赵飞云猛然从回忆的梦境中转醒,浑身上下冷汗淋漓。 惊魂未定之间四下看去,还好,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没有*,没有刀手人群,也没有那个丑恶的贱人和自己最亲爱的家人。 这里只有清新典雅的竹器,明媚多彩的阳光,以及此时爬在自己床边的那个尚在沉睡之中的女孩。 刚才的那一切都是梦境,早已成为了过去。 当冷静下来,赵飞云突然惊讶的感到,那如同噩梦般缠绕了自己十年的酸麻和乏力感已经消失了,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只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有力。 静静的感受着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昏迷前的一切刹那间浮现在眼前,赵飞云突然醒悟了。 “我没死,我还没死!这里也还是万生谷的竹舍,不是阴曹地府!那就是说,那就是说…………” 赵飞云此时心里的激动和惊惶已经是无以复加,梦寐以求的事情此刻已然变成了现实,赵飞云猛然间只感到难以置信。 双拳紧紧握起,赵飞云只感到它们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坚实,他好高兴,可同时也好怕,好怕现在的这些也是梦境,是一个随时都会破灭的梦境。 要辨别真假只有一个办法,赵飞云猛的挥动右拳砸向了竹床,强猛的拳力直轰而下,竟把坚韧的竹子砸出了一个大洞。 真的!是真的!当青竹断口锐利的毛刺划过拳头的时候,赵飞云清楚的感觉到了一股真实无比的痛感,这股痛感正在清清楚楚的告诉赵飞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绝无虚假。 而在此时,沉睡中华吟雪也被这强猛的震力惊醒,稳定了一下心神,吃惊不已的看着浑身正在不住颤抖的赵飞云。 华吟雪突然欢呼了一声,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赵飞云,脸上又哭又笑,兴奋不已的欢叫:“你醒了,云哥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赵飞云勉强从纷乱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稍稍的将华吟雪移开,看着她激动不已的眼睛轻轻的道:“吟雪,我、我到底是怎么样了?” 华吟雪眼含热泪,低泣道:“云哥哥,你好了,你好了,已经没事了!” 尘埃落定,赵飞云此时再无怀疑,激动万分的将华吟雪紧紧的搂在怀里,喜极而泣。 过了良久,当他们都冷静了下来,并排坐在了床沿上,赵飞云就开始向华吟雪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赵飞云道:“吟雪,在我昏迷以后,到底生了什么事?” 华吟雪双眼微红,低声诉道:“三天前,也就是在我给了你那个竹蟋蟀后,我就到了房间向佛祖祈祷,大约是半个时辰以后,就看见了爹和上官伯伯带着已经昏迷的你回来了。爹对我说,你的顽症断口已经被打通,但是因为五脏因此受到了太大的震荡所以昏迷不醒,不过爹说因为‘万转圣天丹’有易筋洗髓的奇效,可以保护和修复你的五脏,所以只要你能在五日之内醒过来,不但可以尽除去先天顽症,更加可以脱胎换骨;但是如若你五日之内醒不过来,那就是说明你的心脉已然完全朽坏了,只怕从此就只能如同活死人一般永远沉睡不醒了。” 好险啊!赵飞云心中暗度,如果不是那个可怕的噩梦,自己实在有可能就此沉睡下去了,永远不醒了。看来,又是爹娘在冥冥之中保佑着自己。 谢谢你们,爹、娘。 赵飞云温柔的看着华吟雪,微笑道:“这么说来,这三天你就一直在照顾着我啦。” 华吟雪点了点头,害羞的道:“我希望你能好过来。” “谢谢你,吟雪。”赵飞云由衷的感谢,冷不丁的伸过头去,在华吟雪那吹弹可破的俏脸上亲了一下。 “啊!”华吟雪如遭雷击,刹那间满脸通红,捂着被亲的脸颊定定的看着赵飞云,结结巴巴的道:“你……你……” 不到十岁的孩子,虽然还没有什么男女之防的观念,但是羞涩是本能的天性,突然来了怎么一下,华吟雪登时不知所措了。 定定的看着赵飞云良久,华吟雪猛的娇嗔道:“你坏死了!”说完,跳下了竹床,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赵飞云静静的回味着刚才的感觉,因为顽症尽去之下心情大好,是以那已然藏在心底的童心不自觉的又涌现了出来,突然亲了华吟雪这么一下,纯粹是觉得感激和好玩。 不过这感觉真是不错,华吟雪的肌肤滑若凝脂,身上更透着一股如兰似馨的香气,亲她真是舒服之极,赵飞云不禁想要再多亲几次。 不过这种无聊的想法只就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间,赵飞云的心中又重新回想到了刚才的那个可怕的梦,想到了自己全家的血仇,也想到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 赵飞云突然盘膝而坐,心念俱灭,抱元守一,运起了上官无极传授给他的神功心法。 此时此刻再度修炼,感觉已然和以前大不相同。运功不过一会儿,赵飞云就感到自己的腹中似乎有一团火苗渐渐升起,随着自己的心念不断壮大,很快就开始在自己的经脉之中运行起来。 赵飞云登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坦,这种感觉和以前任何一种快感都有所差别,热气流转全身,循环递增,生生不息,似乎这股真气每运转一周,便更加强大一分,当它运转了三十六个周天之后,赵飞云登时感到自己的全身突然充满了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不禁舒服的高喝了一声,猛然睁目。 赵飞云猛的睁开双目,目中犹如电光闪烁,炯炯有神,心中欣喜不已,因为他终于如愿以偿,成功的练出了初步的内家真气。 可是当赵飞云定睛一看,只见上官无极正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的盯着他看,而华吟雪也俏立在他的身旁,脸上潮红未退,眼中关切的神情一闪而逝,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赵飞云看着上官无极开心不已,兴奋之极的道:“前辈,你来了!” 上官无极微笑着上前,抓起了赵飞云的手腕探脉道:“恩,好,云儿你不但已经痊愈了,更加因此脱胎换骨,刚才不过短短的半刻就已经成功的练成了九阳神功的入门心法,真是成绩骄人啊。” 上官无极的赞叹也是有理由的,这套入门心法虽然简单,却是九阳神功扎下根基的关键所在,体内真气从无到有,犹如那万丈高楼平地而起的地基;普通人至少要一个月才能练出的气感,赵飞云竟可一蹴而就,除了本身的天资优厚之外,‘万转圣天丹’那脱胎换骨的神奇功效也是功不可没。 上官无极接着道:“云儿能够有此成就,除了我和华神医的努力外,也多亏了雪儿这几日来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可要好好感谢她呀。” “恩。”赵飞云看了华吟雪一眼,深深的点头道:“我一定会的。” “一定?”上官无极坏坏的笑了起来,道:“那你刚才怎么还欺负她,搞得她满脸通红,你做了什么?” “我,我……”赵飞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同时又看见了华吟雪投来得焦急眼神,始终未做一言。 上官无极心领神会,看了看赵飞云,又转头看了看华吟雪,嘴角浮现出了一丝了悟得微笑,不在意的道:“好了,不好意思也就算了,你们小孩子的事我也懒得管,你们好自为知吧。行了,云儿,既然你的入门心法已经练成,那我现在就把第一层的九阳心法传授给你,你好好记住啊。” 赵飞云登时来了兴趣,正待细听,突然又听见上官无极道:“雪儿你也不必走,听一听也无妨。”原来华吟雪听到上官无极要传心法,正准备退出房门。 华吟雪听到了上官无极的挽留,微露出为难之色,她虽然年幼,可是不得窥探别派武诀心法的江湖规矩还是知道的,不过赵飞云可不管这些,跳下床去就将她拉了回来,强行让她和自己并排坐在床上。 自从脱胎换骨之后,赵飞云那原本虚弱的体格变得力大无穷,华吟雪拗不过他,只得坐了下来。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便开始认真的传授心法,沉吟道:“天地万物,一为始,九为极,循环不止,生生不息………阳为天,九阳神功穷尽九天之秘;阳道,即为天道,神道………” 第一层口诀字数并不很多,不过数百字左右,不过每一句却都似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玄奇奥妙,艰深难明,初次接触到这至高无上的绝世心法口诀,两个小家伙都不禁听得心荡神驰,不能自己。 赵飞云记忆力奇高,一遍便已然牢记心中;而华吟雪稍差一点,上官无极连颂两便才勉强记住,暗暗于心中默念。 传授完了心法,上官无极看着两个小孩子各自露出的沉思表情,微微一笑便退了出去,当赵飞云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官无极已经出去多时了。 赵飞云笑着对华吟雪道:“前辈真是来去无踪,还没现呢就出去了。” “哼。”华吟雪小嘴一撇,转过头去根本不理他。 赵飞云心知华吟雪是真的生气了,急忙赔罪道:“好妹妹,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哥哥给你赔罪,对不起啦。” 华吟雪转过头来,脸上依然是气鼓鼓的道:“谁叫你欺负我,我才不原谅你呢!哼!”小嘴翘得比天还高,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 赵飞云抓着她的小手不住的摇晃,口中可怜兮兮的道:“好妹妹,是哥哥不对,哥哥不该没得到你的允许就亲你,这样吧,以后我要亲你,一定先让你同意,好吗?” “这还差不………”华吟雪刚想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道:“不行,不行,以后不要啦,一次也不要,一次也不行!” “好,我知道啦!”赵飞云笑嘻嘻的道:“原来吟雪以后不要我在亲你的时候通知你,还是一次也不要,好妹妹,你的心意我全明白啦。” “你、你……”听着赵飞云强词夺理,华吟雪气得挥舞起粉拳直向他打去,一边打一边道:“你还欺负我,还欺负我………” 赵飞云任她打了一会儿,捉住了她的双拳,笑道:“好了,吟雪,打也打过了,气也该消了吧,就原谅哥哥我一次吧。” “哼。”华吟雪再次一撇嘴,但是态度已经明显比刚才和顺多了。 有突破,赵飞云心知现在就要岔开话题,笑道:“吟雪,刚才只有前辈在外面吗?你爹去哪儿啦?”赵飞云的心里的确奇怪,按照刚才的情况,最先进入这个房间的应该不是上官无极,而应该是一个杀气腾腾的华清风才对。 华吟雪白了赵飞云一眼,没好气的道:“听上官伯伯说,在他将‘天火神掌教’给了爹,爹就没日没夜的练了起来,几乎连吃饭也顾不上了,现在我爹应该又在修炼掌法了。” “这样啊。”赵飞云若有所悟,又问道:“吟雪,你练的那个‘大易阳春诀’也和‘九阳神功’一样是练阳气的吗?” 看着华吟雪点了点头,赵飞云奇道:“吟雪,你是女儿身,为什么可以练阳气,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练阳气的吗?” 华吟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傻哥哥,这些是谁告诉你的?无论男女,谁的体内没有阴阳之气,五行属性。而任何一种正派武功,无论它是属于何种属性,其修炼的根本都在于阴阳齐修,五行调和,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之分的禁制。而你说的这种情况只在邪门武功中存在,因为邪门武功过于激进,讲究成效,而如若阴阳五行并重的话在扎根基的这个阶段上成效太慢,所以他们就放弃根基,只从五行之中挑选一种属性专门强攻,全然不管五行调和之道,而这种武功就会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奇怪限制。 而且邪门武功刚开始修炼的成效是很快,其进步的度远远过正派武功,但是越到后来就越难进步,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所以自古至今,邪派之中能够登上绝顶高手殿堂的人都如同凤毛麟角,而且因为体内五行失调,他们都会在心理或是生理上出现种种特异的变化,变成不可理喻的大魔头。 而无论是‘九阳神功’还是‘大易阳春诀’都是最绝顶的正派武功,循天地自然之道修身练气,当然是没有什么男女之分的禁忌啦。” 赵飞云静静的看着华吟雪讲完,心知此时她的气已经全消了,笑道:“难道这些正派武功就一点禁忌都没有?” 华吟雪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道:“那也不是,如若两种武功的属性太过对立,而威力又旗鼓相当的时候,就算是正派武功并修也是十分危险的。就如同关外的天山派有一种叫做‘冰心诀’的绝顶正派武功,但如果把它和‘大易阳春诀’并修的话就很有可能因为两者的属性过于冲突而走火入魔的。” “原来如此。”赵飞云若有所悟,笑道:“吟雪真是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 华吟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轻道:“其实也没什么,爹和娘都是见多识光的人,是他们告诉我的。” “呕。”赵飞云眉毛一挑,问道:“吟雪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和‘九阳神功’属性相对而又威力相当的武功吗?” 华吟雪吃了一惊,摇头道:“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武功。” 赵飞云微微一笑:“天地万物,都是阴阳相生又相克,既有‘九阳神功’,难道会没有‘九阴神功’吗?” 华吟雪听明白了赵飞云的意思,也微笑道:“也许有吧,但是我可不知道,不过现在云哥哥你就别想什么虚无缥缈的‘九阴神功’啦,上官伯伯刚传给你的‘九阳神功’你还是先练练它吧。” 赵飞云深深的凝视着华吟雪的眼睛,认真的道:“吟雪,不生我的气啦。” 华吟雪轻哼了一下,嘟囔着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你再这么欺负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赵飞云连连点头道:“好,好,只要吟雪你不在生气,什么都好。” 确定了已经讨好成功,赵飞云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的试练这举世无双的绝世心法了。 再度盘膝而坐,运功调息,按照心法的记载默运起神功。 赵飞运依照心法试练神功,不过一会儿就感到腹中的那股真气如同得到了催剂一样迅浑厚壮大,更加以数倍于刚才度在自己的全身运转,登时只感到暖洋洋的舒服之极。 华吟雪在旁边看着赵飞云练功,只见他面上隐透红霞,头上不断的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却显得十分的舒畅满足,心知他运功必定是十分的顺利。 不过赵飞云运功的顺利绝对出乎华吟雪的意料之外,不过才半个时辰,赵飞云就已然到达了最后的关口,更一举将其突破,在这一瞬间,赵飞运就感到了已然分布于全身的纯阳真气猛然数以倍计的不断增强,更迅回流,最终汇聚于丹田之处聚合成了一个如同太阳般的罡气气团。 一阳初现,如同混沌初开,天地初分。赵飞云只感到浑身上下一股不断膨胀的真气充盈欲破,不吐不快。 赵飞云心中欣喜万分,因为他知道,就在刚才的半个时辰里,他就已经将名震天下的九阳神功第一层心法完全练成了。 [奉献] 第三十二章 九阳 易经 时光飞逝,半个月后。 万生谷的后山之处,有一个不下于谷口的巨大空地,一直都是华清风这家伙自己的练功之地,不过今日此地却多了个不之客。 “轰”的一声,两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手掌猛然对撞在了一起,而又各自弹开。 黄土本无辜,可此时这些无辜的受害者却被两股无与伦比的强猛火劲灼烧成了一块又一块的黝黑焦碳,出了阵阵浓烈的糊臭味。 可惜黄土也无知,否则相信它不但会出痛苦的呻吟,更加会喊出愤怒的吼声:“他妈的,我招谁惹谁啦!” 华清风自大伏日之后就开始废寝忘食的在此修炼九阳神功中记载的旷世掌法----天火神掌,以他自身的绝顶修为,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苦练,已然练成了这套掌法的第十式,今日更是死皮赖脸的拉着上官无极来此要印证一下这半个多月来的成果。 华清风确实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凭着一身‘大易阳春诀’的顶峰功力,竟然可以将这套变化万端掌法挥出相当了得的威力,一身武功比之当日在谷口和上官无极对战之时已然更上一层楼了。 华清风越打越是起劲,高笑道:“怎么样啊,上官老鬼,这套掌法如今在我使来已经不比你差了吧。” “是吗?”上官无极不屑的低笑一声,猛然变招,熊熊火劲化为无数离弦利箭,直向华清风全身劲射而去。 “哇,好一招‘火箭穿云’!”华清风高叫一声,双掌盘旋挥舞,祭起巨大火盾尽挡来箭,笑道:“可惜‘天火神掌’招招相生又相克,这招‘火云盘盾’正好是你的克星!” “不见得吧。”上官无极惬意一笑,突然加压催劲,正在和火盾相持的锐利火箭猛的穿盾而过,瞬间已触及华清风的身体。 上官无极功力精纯,收放自如,凌厉火箭刚一触体便化为无形,全然未伤到华清风分毫。 上官无极看着懊恼的华清风笑道:“就算招式上相克还得看功力的高低,我的‘九阳神功’第八层功力比你的‘大易阳春诀’顶峰功力至少也高过两筹,这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过的鸿沟。” “哎。”华清风长叹一声,无奈的嘟囔道:“你也就是靠了‘九阳神功’的功力厉害罢了。” 上官无极也不在意,接着道:“除了功力强弱以外,内外功的搭配也是十分关键,‘天火神掌’是‘九阳神功’的专属掌法,也惟有‘九阳神功’的功力可将它的威力挥到淋漓尽致;而你的‘大易阳春诀’虽然也是阳道一脉的绝顶武学,但终究和‘九阳神功’有着等级上的差异,其极限也就只能将这套掌法的威力挥到八成罢了。” 华清风撇了撇嘴,不服气的道:“行了行了,什么内外搭配!还不是因为这套劳什子神掌实在太麻烦了,就是最简单一式变化也有过三百余种,最多的竟然过千种,互相之间还可以搭配产生新的变化,光听听就头大了,这么短的时间叫我怎么练的好。哼!”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道:“火,本就是变幻无穷,从无一定的形态。以此演化而来的掌法当然也是变化无穷的啦。你刚才说的那些不过还是基础变化,只要修炼者悟性够高,都可以从这些基础之中再创出新的变化,无穷无尽,永无止尽。” “够了够了!”华清风吓得直摇手,惊道:“拜托别再刺激我了;啊,对了,上官老鬼,你不是说过你的神功之中除了这套掌法之外还有一套拳法和一套腿法吗?它们的威力如何啊?” “各有千秋。”上官无极沉吟道:“掌法以招式的变化见长;拳法则强在对内力的运用上;而腿法的优点则是劲力迅猛快极。” “三种武功各逞胜场,如若都练到极处可称得上是平分秋色,难分上下。” 看着华清风已经开始滴溜溜直转的眼睛,上官无极笑骂道:“华老鬼你少打歪主意,我只是答应教你‘天火神掌’,别的你想都别想。” 华清风用力的甩了甩头,将恼人的想法驱出体外,又开怀笑道:“算了算了,我本来也就没想过能在武功上胜过你,再说了,以我如今的武功,已经足以位列天下十大高手的地位了,以一个大夫的身份来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哈哈………” 上官无极满意的看着华清风,他就是喜欢华清风这种性情开朗、不拘小结的豪放个性,所以才能和他结为好友,这实在是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 华清风笑够了,斜着眼睛问道:“喂,上官老鬼,听说你已经把‘九阳神功’的内家心法传给了那个赵小子了,是不是啊?” 上官无极点了点头道:“你是从雪儿那里知道的吧?那她有没有和你说,我不但将心法教给了云儿,连她也是一视同仁呢?” “当然说啦。”华清风突然间又气鼓鼓的道:“但是你为什么又要我女儿保证,不把你传她的心法再教给任何人,还说什么尤其是我!你就那么小气吗!” “我不是小气。”上官无极淡淡的道:“小侄女聪明乖巧,我实在喜爱,而她多日来照顾云儿也确实是尽心尽力,为了有所表示,是以这才传了她五层九阳心法做礼物。 而这五层心法,顶多只能使人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罢了,以你华神医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我想你也不屑去染指吧。” “哈哈,那当然了。”华清风听得骄傲无比,笑道:“不过始终有点可惜啊。” “算了。”上官无极拍了拍华清风得肩膀,笑道:“你又何必为了几篇可有可无得心法一定要逼雪儿做无信之人呢,这可是会伤害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啊。” “对,对。”华清风浑不知又堕入了上官无极得陷阱,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我以后再也不去问雪儿要心法了。” 说着,华清风转头道:“说到心法,上官老鬼,赵飞云那小子如今练得怎么样啊。” 上官无极露出一丝得意得神色,笑道:“非常好。” “呕。”华清风来了兴趣,笑道:“非常好?那他练到第几层啦。” 看着上官无极伸出了三根手指,华清风不可思议的道:“什么!才短短半个月他就已经练到第三层了,这怎么可能!” 上官无极微笑道:“为何不可能,云儿本身就天资卓绝,如今更服下了‘万转圣天丹’而脱胎换骨,当然要比常人练得快。” “是吗?”华清风冷笑了一声,哼道:“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内功的修炼是何等的艰难,我女儿何尝没有因我的‘炼筋锻骨法’而脱胎换骨,可是她也要整整一年才练成‘大易阳春诀’的第三篇功力;而你的‘九阳神功’更是以易经为纲,任何一句口诀想必都是艰深难明、奥妙无穷;对于一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十龄童,任凭他的天资再好、体质再强,也绝无可能可以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达到这个境界。” 看着上官无极露出了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华清风焦急的嚷道:“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其实我并非完全不懂武功,早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爹就已经把他的‘紫霄玄功’传给我了。”就在华清风急不可待的要知道原因的时候,在谷中竹舍之前,同样疑惑不解的华吟雪正在聆听赵飞云的解释。 “当时我重症缠身,自知朝不保夕,所以我不断的学习各种知识,惟恐留下什么遗憾;是以虽然知道自己无法修练,但是出于对武功的好奇,还是恳求爹将他的‘紫霄玄功’教给我。” “爹一开始以门派规矩的理由拒绝,但是后来经不住我的恳求,终于还是心软将神功心法全数相授了,而因为我现这心法之中大部分都是以易经的理论形成的,为了了解它们的意思,我就曾经很认真的研究过易经,真是想不到今日竟会在修炼‘九阳神功’的情况下大派上用场。” 原来如此,华吟雪恍然大悟,笑道:“其实只要是道门一脉的武功或多或少的都会有易经的理论存在于其中,我爹的‘大易阳春诀’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九阳神功’更可以称的上是将易经极限运用于武功之上的颠峰之作了。” 赵飞云笑道:“所以当日前辈传我‘九阳神功’入门心法的时候我就很是疑惑,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和爹教我的心法有那么多相似之处,可是因为病症的缘故我一直无暇顾及,直到最近我才从前辈那里得到了答案。” 华吟雪听完后突然很有兴趣的问道:“云哥哥,你的‘九阳神功’已然练到第三层了,到底有多大威力呢?让我看看好吗?” “好啊!”赵飞云当然也很想知道今时今日的自己到底已经有了多少实力,童心骤起,当即答应走到一块大青石的面前,凝神聚气,默运起九阳神功。 赵飞云的九阳神功只练到第三层,就是距离一流高手的境界也还是差的十万八千里,当然更不可能有‘内气外露’的这种顶尖现象了;但是九阳神功毕竟是当世至高无上的绝世神功,甫一运功之下,赵飞云体内的三团太阳罡气便开始以数倍于平时的度对流互通,光耀呼应,在一瞬间便激出了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直令赵飞云感到全身功力充盈,不吐不快。 华吟雪站在一旁默默观看,只见赵飞云刹那间满面赤霞,神态庄严,高抬的右掌更是在不断的“呲呲”作响,猛然间大喝一声,右掌狂轰而下。 “轰”的一声巨响,直把华吟雪吓了一跳,急忙走上前仔细的观看,只见这一掌的威力虽然还并未有大到能够开岩碎石的地步,但是强猛的击力也已将这坚硬无比的大青石打出了无数的裂痕,其中有的甚至深盈近尺,真是不可思议。 只见赵飞云面色恢复,更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明显对自己的这个杰作很是满意。 华吟雪吃惊不已的道:“好厉害啊,云哥哥,三层的‘九阳神功’比我的‘大易阳春诀’第三篇功力强的太多了,‘九阳神功’真不愧是天下无敌的绝世武功。” 赵飞云紧握双拳,自信十足的道:“当然了,要不然我又怎么能凭着这套武功报仇雪恨呢?” 一提到报仇,华吟雪的神情登时暗淡了下来,但是她决不想在此时扫了神情高涨的赵飞云兴致,是以马上又强笑道:“既然这套神功这么厉害,那云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够再更上一层楼呢?” “哎”赵飞云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只可惜‘九阳神功’的第四层心法实在太过艰难了,比之前三层加在一起也要难上数倍,虽然我多日来勤修苦练也还是进境甚微,要想完全练成,就是最好的估计只怕也还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行。” “想到以后每上一层,心法的难度便要加大数倍,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有前辈的武功,立刻杀上京城找朱元璋和朱标父子算一算总帐!” 华吟雪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轻轻的安慰道:“凡事欲则不达,还是按部就班来吧,反正我们都还小,他们也都不老,有的是时间等啊。” “没错!”赵飞云兴奋之极的道:“我还年轻,他们也都还不老,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总有一日等到我大功告成,我一定会要让他们把欠我的东西千万倍的偿还回来!” 看着赵飞云兴奋不已的表情,一旁的华吟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此时独具慧眼的她已经清楚的看到,赵飞云那无论的激动或是兴奋,依然还是一种深黑的悲哀之色。 [奉献] 第三十三章 斗转星移 自此又过了三日,夏日的暑气大为减弱,在这山水之间已然开始重现一股独特的清凉,万物又开始回复了它们原先的生命力,万生谷再度活力盎然。 赵飞云静静的坐于一块位于空地上的青石,面透红霞,正在努力用功修炼,那仍然热浪袭人的烈阳光照非但没有令他觉得丝毫难受,反而尽被其吸入体内,成为练功时的一大助力。 九阳神功的确神奇,自第三层开始,在练功之时就可以吸取外在属性相近的天地灵气而将其引为己用,已然初步进窥到了胎息天地的先天之境。 而这神功心法也正如华吟雪所言,在每一层的开始阶段,都是些如何理顺阴阳之气,调和五行之道的根基法门,然后才是修炼阳气的主要心法,按部就班,层层推进,全然没有激进的门道。 而这几日,他也在华吟雪的帮助之下看到了很多华清风收藏的各派武功典籍,其中也不乏邪派武功,果然是都在其的基础阶段便舍弃了阴阳五行之道,贸然激进。在开始时的确十分容易进步,但是越到后来便越是艰难凶险。到了某种阶段,甚至要借助采补、吸精之类种种恶心可怕的法门才能再做突破,果然是邪气逼人。 是以此时此刻,他为自己可以修炼到这至高无上的正派神功而感到欣喜,更为自己可以成为正派的一员而感到荣幸。 猛的长啸一声,缓然收功,面上红霞尽退,赵飞云睁开双眼,内里精芒闪烁,功力又更进了一步,一日千里。 赵飞云运其内视之法,心知经过刚才的修炼,自己又再度突破了两处玄关,九阳神功第四层的心法已然练成了三成,成绩骄人。 满意的走进竹舍,立刻看见此时正坐在竹台之上也同样在练功的华吟雪。在这多日以来,受到勤奋的赵飞云影响,一向用功不勤的华吟雪也变的加倍努力,苦练不怠。不过由于大易阳春诀的第三篇功力还没有胎息之能,加上更担心那炎炎烈日会晒黑了自己的肌肤,是以华吟雪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去那烈阳之下练功的。 赵飞云静静的坐了下来,微笑着盯着她看,一如以前华吟雪一样。 良久,华吟雪也终于圆满收功,缓缓睁目,从她双目中同样隐约闪烁着的精光,可见她的进境也是十分顺利。 华吟雪回过神来,一下就看见赵飞云死死的盯着她看,脸上还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登时害羞不已。 华吟雪娇嗔道:“你看什么呀,有什么好看的。” 赵飞云微微一笑,由衷的道:“你好看我才看啊。” 华吟雪羞的满脸通红,不依的道:“你再怎么不正经的轻薄我,我…我就不理你了。” 每次都是这一句,黔驴技穷啦。赵飞云也不说话,依然牢牢的盯着华吟雪那绯红后更显娇美的丽容,心中竟不期然的想到了当日上官无极和华清风定下的那半开玩笑的鸳盟,不禁暗度道:如果日后我真的可以娶到吟雪,那真我天大的福气。 华吟雪看见赵飞云一点也没有听她的话,仍然死盯着自己不放,心中又气又羞,猛的站起身来就要跑进房去。 赵飞云一惊,赶忙拉住了她的衣袖一拽,谁知因为多日来力道大进,这一拽之下华吟雪竟然立足不稳,一下子倒在了赵飞云的怀里。 随手一拽之下力气竟会这么大,赵飞云自己也吃了一惊。但是转瞬间,就有一个幽香四溢的娇软玉体入怀,赵飞云一下子又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华吟雪躺在赵飞云的身上,登时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热气,羞的玉面烧,急忙欲起身站起。 可惜赵飞云双臂紧紧的搂抱住了她的纤腰,使得她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华吟雪又急又羞,伸手推拒,但是每当接触到赵飞云身体的时候,那原本有力的双手便软了下来,原本激烈的动作也变的越来越缓慢。 渐渐的,华吟雪整个身体都被一种无法言语的酸软感所征服,无力的靠在了赵飞云的身上,再也无法动弹,玉面低垂,羞不可耐。 这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尚幼,但是从小遇到的各种非常际遇却使得他们无论身体上或是心理上都远过自己的年纪好几岁,绝对可以称的上是早熟。 所以此时赵飞云轻轻的托住了华吟雪下巴,缓缓的抬起了她那张秀丽无伦的俏脸,定定的和她对望,距离是如此之近,他们甚至都可以听到对方那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此时几乎同时穿过了他们二人的身体。 也许,这就叫初恋吧。 可惜在他们还没有进一步展下去的时候,一声重重的哼声将这两个小鬼从现在还绝对不应该属于他们的感情中唤醒,猛的又回到了现实。 两人一回头,只见在大门之处,一条人影卓然而立,正是上官无极。 赵飞云惊讶不已,问道:“前辈,您不是在后山和华伯伯练功吗,怎么回来了?” 上官无极凝视着这两个小鬼,脸上露出暧mei至极的古怪神情,笑道:“你这个小鬼应该庆幸此时进来的是我,如果刚才是华老鬼看到此种景象,只怕你这个小鬼立刻小命不保。” 两个小鬼此时才想起来他们仍然抱在一起,吓得急忙分开,华吟雪立于一旁,俏脸低垂,双手不住得把玩自己得衣角,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赵飞云的心理素质明显要比华吟雪强得多,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羞涩之情,问道:“前辈,您来有什么事吗?”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道:“云儿,我们该走了。” “啊!”一声惊呼,却是华吟雪出来的,赵飞云对着她安慰的一笑,又问道:“什么时候啊?” “现在。”上官无极淡淡的道。 赵飞云转过头去看着华吟雪,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流露出的不舍和挽留,而赵飞云此时心中也是一样。 转过头来,赵飞云刚想开口,已然被上官无极抢先截下了话头,淡然的道:“云儿,你忘了你来到此处是为了什么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飞云于刹那间清醒了过来,全家的血仇、自己的使命瞬间充斥着他的脑海,立刻使他明白到他应该怎么做。 赵飞云站起身来,坚定的道:“没错,前辈,我们是该走了。” 说完,转身径直走到华吟雪面前,淡淡的道:“对不起,吟雪,我该去做我的事了。” 华吟雪眼中泪光闪烁,但是也明白此事已然无可挽回,含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祝你一路平安。” 赵飞云心中感动,但是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僵在了那处。 上官无极走上前来,笑道:“别这么难过,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吗。这样吧,雪儿,临走之时,我教你一套武功给你以后做防身之用,好不好啊。” 华吟雪听了连连摆手,拒绝道:“谢谢上官伯伯的好意,但是雪儿已经蒙伯伯错爱传授了五层九阳心法,万万不敢再有所求,还是算了吧。”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对赵飞云使了个眼色,转身出门去了。 赵飞云心领神会,对华吟雪笑道:“吟雪,没关系啦,前辈的武功绝学多的是,个个厉害无比,多学他一点也是好的,来嘛。”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死拉硬拽的将华吟雪拉出了门。 来到谷中的一块空地上,只见上官无极站在一块直径大约数尺的大青石面前,看着两个小鬼已经来到近前,便笑道:“你们看清楚了。” 话音刚落,上官无极一脚便挑起了巨石,手掌一托之下,这块起码重达数百斤的巨石竟如同一颗小石子般直直向天上飞去,竟似欲直冲九霄。 就在两个小鬼赞叹上官无极功力了得的时候,已经上升了近二十丈的巨石终于停止了上冲的势道,更以雷霆万钧之力狂冲了下来。 数百斤的重量,加上近二十丈的冲力,这一坠之威将会强到何等的可畏可怖,两个小鬼吓的急忙捂住耳朵,不敢听那巨石落地的轰鸣之声。 哪知此时,奇状陡生,上官无极突然高抬右掌,掌上衍生出一股玄妙莫名的奇怪气劲,仿佛蕴涵了无穷无尽的玄奇引力,那凌空而坠的巨石一接触到这股气劲,无与伦比的万钧冲力竟在那一瞬间化于无形,消失无踪。 古怪气劲越来越强,巨石在这股气劲的牵引之下被卷的团团转,上官无极一挥手,悬浮于手掌之上的巨石立刻飘然而落,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竟未有出任何响声,一如刚才什么都没有生过。 此时赵飞云和华吟雪都已经被这种魔术一般的旷世神技惊得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上官无极笑道:“怎么样啊。这招就是我‘九阳神功’中的金牌防守绝技‘斗转星移’,其奥妙在于驱使无尽的虚空引力,可以将任何武功招式化于无形,立于不败。雪儿你心地善良,不喜争斗,所以这套重守不重攻的防身绝技应该很适合你的。” 华吟雪这才明白过来,高兴得连声道谢。 上官无极当下就将斗转星移的心法传授给了华吟雪,赵飞云自然也是将它牢记在心。 传完了心法,上官无极笑道:“总而言之,‘斗转星移’的精妙之处就在‘消卸’和‘移挪’,而这也分为‘内外’两种:外篇的‘斗转星移’可以卸挪敌方攻来的劲力,使之消于无形,而如若练到一定火候,更可以化守为攻,将敌方的内力或是经脉转移扰乱,使之进入岔道,更可以将其五脏移位,置敌于死地。” “而内篇则相对于自身体内,一定要功力达到顶尖修为才能练成。内篇的‘斗转星移’可以转移自身的气劲,甚至有在一瞬间将功力加倍爆的奇效;而如若自身功力能够再更上一层楼,则可将其用于移转自身的经脉穴道,甚至是五脏六腑,这样如果有敌人对着你的要害出攻击,若是‘消卸’气劲无法完全化解他全部的击力,还可用‘移挪’之法转移自身的腑脏要害,将受到伤害的程度减到最低。” 凝视着认真聆听的二人,上官无极认真的道:“‘斗转星移’玄妙无伦,用于对付在功力上胜过自己的对手效果尤为显著,只要对手的功力不过自己三筹以上,‘斗转星移’皆可应付自如。这就比我的‘九阳神功’中的另一个防守绝技‘九阳金身’厉害多了,这‘九阳金身’虽然够强,却只能对付功力对等或者低于自己的对手,如若对手功力强过自己那它可就无能为力了。” 赵飞云和华吟雪听的呆若木鸡,初次接触到的如此精妙的绝世神技令他们心荡神驰,不能自己,完全沉醉在了这以前做梦都没想到过的武学境界之中,无法自拔。 上官无极接着道:“所以,雪儿,要想完美的挥出‘斗转星移’的精妙之处,就一定要勤练内功;只要能将其完全练成,就算是面对功力比自己高出一级的对手,也许是无法打胜,但也可以全身而退,立于不败。” 赵飞云和华吟雪闻言都重重的点了点头,上官无极看着好笑,拉起赵飞云道:“云儿,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二人现在才清醒过来,都明白分别的时候到了,赵飞云当下无可奈何的和华吟雪依依作别,跟着上官无极转身走了。 华吟雪眼含泪珠,默默凝视着赵飞云离去的背影,就在他们快要消失的一刹那,华吟雪就听见了赵飞云的高喝:“吟雪,保重啦!” 华吟雪喜极而泣,并未答话,而只是在心中默默祝愿道:云哥哥,你也保重啊! [奉献] 第三十四章 无极仙府 离开万生谷的一个月后,上官无极马不停蹄,终于带着赵飞云来到了他的目的地----昆仑山脉。 昆仑山为天下仙山,连绵千里之遥,群山连绵起伏,雪峰突兀林立,草原草甸广袤,山间云雾缭绕,小河潺潺的流淌,真正博大的自然之景实在是美不胜收。 上官无极看着这巍峨耸立的群山竣岭,指向那云雾缭绕的群山深处,豪迈的笑道:“云儿,我们已经到了。” “啊?喔。”正在沉思中的赵飞云猛的被惊醒,含糊答应道。 自从从赵飞云学到了旷世神技斗转星移之后,日夜苦心钻研,几近废寝忘食,可惜收效总是甚微,根本无法练成。 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一副不知云里雾里的呆样,心里好笑,嘲道:“好了,云儿,别去想那个心法了,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至少要将‘九阳神功’练到第五层的境界才能熟练的运用‘斗转星移’,凭你现在的修为无论再怎么练也是练不成的。” 赵飞云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虽然上官无极确实已然对他讲过这些,但是这套心法实在太过奥妙无穷了,是以虽明知此理也是难以自拔。 上官无极摇了摇头,笑道:“好了好了,云儿,我们就要前往这群山之间,现在我就来考验一下我十天前教你的轻身步法,跟我来吧。”说着,上官无极已在全无预兆之间拔身而起,飘然而去。 赵飞云心中一惊,赶忙运起九阳神功中的轻身步法----御清飞仙,紧跟着上官无极飞驰而去。 御清飞仙,演化自伏羲所创之六十四卦,蕴涵变化万端的无穷奥妙,如若将此功练到极处,在短程之内甚至有御清踏风而行的神奇本领,那天马行空般的身形将会犹如九天飞仙;赵飞云此时虽然还万万没这个本事,但是一经施展此功,倒也是疾步如飞,快捷无伦。 远远的看去,前方上官无极身形飘忽,竟似足不沾地。身形变幻之间突然使赵飞云有了一种无法看清他的感觉,只觉得他既像是身法如电,又像是在闲庭信步,不疾又似疾,就一直在自己的身前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自己追不上他,但是也始终不会跟丢。 赵飞云心里清楚上官无极是在故意迁就自己,他的意思不过是在试试自己的武功罢了,只要自己是全力以赴,就不怕会跟不上;当下不再考虑自己和他距离的长短,专心感受起这飞驰所带给他的奇特感觉。 赵飞云真是爱死了此时这风驰电掣给他带来的美妙快感了,这是一种‘动’的快感,是他以前从未感到甚至从未想到的快感;从小到大,赵飞云就因为那先天的病体而有着诸多限制,根本决无可能感受到这急的‘动’感,在那过去的时间里,他都只能在‘静’中默默的感觉这个世界,已经太久了,久得他几乎要疯了。 终于,这一天终于到了,他再也没有了担心,再也没有了顾虑,他要尽情的体验着极的‘动感’,彻底的感受它们,拥有它们。 也不知跑了多久,上官无极终于停了下来,神采如昔,微笑的看着已然跑到微微粗喘的赵飞云,含笑点头。 按理来说,仅凭三层的九阳神功全力跑了如此长的山路早该真气耗竭,可是赵飞云凭着由‘万转圣天丹’改造过的优良体制却可以将体内真气的持久性大大加强,方才可以坚持到这里还是可以留有余力。 上官无极看着面色微红的赵飞云道:“云儿,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才只顾着专心的享受奔跑的快感,实在无暇注意四周景象;此时冷静下来举目四望,赵飞云不禁微吃了一惊。 此时此刻,他们已然身处在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巨大悬崖之上,四周空山寂寂,劲风扑面;足下重云深锁,深不可测,真是又壮观又恐怖。 赵飞云不解的看着上官无极,不明白他为何带着自己来到这个一无所有的地方。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道:“云儿,这坐山峰名为望月峰,为昆仑大峰之一,此处断崖名叫飞仙崖,不过这个名字却是我自己取的。” 赵飞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上官无极讲话真是有趣。 上官无极看了赵飞云一眼,起身走到了一块比较向前突出的岩石之上,张开双臂道:“云儿,这里底下就是终年不散的云海深渊,深不可测,相信就算没有万丈之深,至少也有八千之量,如果我说我现在要从这里跳下去,云儿你跟不跟着我啊。” 什么!!!从这万丈深渊上跳下去,任你武功盖世只怕也要摔成肉饼了,虽然赵飞云感到惊讶不已,但是仍然坚定的答道:“前辈您去哪,我就去哪儿。” “好。”随着这声好字,上官无极的身影突然就从那突起的岩石上消失了。 “啊!”赵飞云一声惊叫,连忙跑到那块岩石之上,举目下望,可又哪里能看的到。 “前辈!前辈!”数声高喝全无回应,此时的赵飞云心里一片慌乱,几乎立时失去了方寸。 但是今时今日的赵飞云毕竟历尽了沧桑,早已是今非昔比,只在转瞬间便强行冷静了下来,聪慧的头脑开始飞快的运转,细细的分析了起来。 “前辈决不可能是故意寻死,他既然从这里跳了下去,这下面就必有玄机,就算我也从这里跳下去,相信也应该是安然无事。” 道理虽是如此之说,但是面对这下面云雾缭绕一无所知的无底深渊,世上又能有几个人能有如此胆子真的往下跳,可是赵飞云他偏偏就是那几个胆子大的人之一,当下狠了狠心,一闭上眼,竟真的就这么纵身跃下。 耳边劲风呼啸了没一会儿,赵飞云就感到后脖子猛的一紧,衣领已被人抓住,随即就感到已然脚踏实地,惊魂未定的他勉强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上官无极那微笑的脸庞。 赵飞云再度由死到生走了一圈,已经是吓得说不出话了,只知道激动的紧抱住上官无极不住的颤抖,直到此时,他才感到自己身那上正不断渗出的丝丝冷汗是何等的冰凉刺骨。 上官无极笑着安慰道:“好啊,云儿你果然是有胆色,未让我失望啊。” 赵飞云勉强稳定住心神,向四周看去,只见全是白雾缭绕,数寸之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上官无极笑着解说道:“云儿,这里是个大约五丈方圆的石台,处于崖口约十丈之下,因为云雾过浓,所以在崖上是完全看不到的。吓着了吧,好了,不怕不怕,我们走吧。” 赵飞云这次吓的不轻,被放下来后又晕了好一阵才能勉强提脚迈步,好不容易才可以跟着上官无极转身行走。 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山壁,赵飞云已经可以清楚的看见山壁上那个一人高的洞口,当下跟着上官无极进入的洞口之处。 进入洞口,上官无极取出了随身的火折子点燃,赵飞云这才现,这不大的洞口内里竟然如同万生谷一般大的难以置信。不但大,这次的洞腹更加是岔路道口多不胜数,看得赵飞云又有些头晕目眩了。 上官无极盯着赵飞云,严肃的道:“紧紧的跟着我,不可跟丢了一步,否则大有麻烦。”随即拔步就走。 这种情形之下赵飞云岂能不知此理,当下连连点头,紧紧跟随而上。 上官无极一个劲的往里走去,左转右转七拐八绕;连赵飞云那样的好记性,在经过了几个回旋之后再也辩不清东南西北了。 此时赵飞云才真正明白这山腹之中是何等的复杂,经常是走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两个以上的岔口,当进入其中一个岔口之后转来转去,往往是转到了一个岔口数量更多的岔道,循环重复,仿佛永无休止,直使人感到无比的心烦和不安。 在这种千折百回、九曲十八绕的鬼地方,赵飞云走的心里直泛苦,这如同迷宫一样山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完啊。 还好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刻,在上官无极走了近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在一条死路前停了下来,对面就是坚硬无比的山壁,完全没有去路。 看到此情此景,虽然赵飞云对着上官无极有着无比的信任感,但是当他走过刚才那么繁琐的山路后看到的竟是如此情景,他心中也登时泛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绝望感。 看着赵飞云那绝望的表情,上官无极微微笑了笑,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长仅数寸如毛笔般粗细的金棍,慢慢的将其插入那石壁上的一个看似天然形成的小孔,轻轻一转。 奇事生了,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山壁竟然会在无声无息之间缓缓的向左右分开,露出了内里那明显由人工开采出来的平整通道。 此处机关之精妙竟达到了如此巧夺天工的境界,直把赵飞云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道理就是在告诉你无论何事都不能光看外表。”看着那张口结舌的赵飞云,上官无极笑道:“好了云儿,欢迎光临我的----无极仙府。” [奉献] 第三十五章 九阳始祖--庆阳子 上官无极笑着道:“云儿,请进吧。”说着便径直走进了通道。 赵飞云呆了一会儿,急忙也赶步跟上,进入了通道。 上官无极看到赵飞云也进入了,便伸手转动了一下通道旁一个突起的圆盘,那原本左右分开的石壁立刻再度合拢,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赵飞云这才看清楚,这块在外面看起来与一般石壁无异的石墙内里竟然全是厚厚的钢板,而且这钢板似乎还有别于普通钢铁,不但微微的透出丝丝寒气,通体更隐约闪烁着青蓝色的光辉。 上官无极看出了赵飞云的疑惑,微笑着解释道:“这个大门全都是由极北冰原上的‘万年玄冰铁’制成,其厚三尺,坚硬无伦。就是我这样的人,若无绝世的神兵利器在手,也是万万打不开它的。” “呕,呕。”赵飞云无意识的点头,伸出手来摸了一下那光滑如镜的钢面,登时感到一股寒气透掌而如,使得他全身猛的一个激灵。 “好了,云儿。”上官无极拍了拍他,笑道:“别管这扇门了,我们也该走啦。”说着一把便拉起了赵飞云,向内里走去。 赵飞云随着上官无极向通道内里走去,整个通道四面皆是由巨大的大理石所制成,光滑透亮,地上更铺设着鲜红的全毛地毯,柔软之极,一尘不染。 而这一路上都更是明亮如昼,可是四周却又完全没有灯油的味道。赵飞云定睛一看,才现原来出这些亮光的全都是一颗颗如同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任何一颗皆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可如今却只能在此出用于照明,奢华至此,实在有暴殄天物之嫌。 赵飞云实在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低声问道:“前辈,这个密洞是您创建的吗?”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赵飞云见状高兴的道:“那这里是谁创建了呀?”赵飞云是打心眼里不希望是上官无极创建此处的人。没错此处的确是奢华之极,不过却也是俗不可耐,由此可见创建此处的人绝对是个非常爱慕虚荣的家伙,肯定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 可是上官无极却道:“别问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上官无极不说,赵飞云也就不好多问,只能径直的跟着他向前走去。 又走了没一会儿,赵飞云猛的觉得视野开阔了起来,原来他已然走完了通道,来到了一个数丈方圆的大厅之内。 这大厅之中陈设简单之极,除了正中的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之外一无所有,四面当然也是毫无例外的安设着无数的夜明珠,使得这里光亮如旧;而这大厅的四周,却平均排列着八扇铁门,如果再加上自己刚刚走过的一个,那这个大厅之内,就总共有着九个铁门。 赵飞云细细一看,只见每个大门同样都是以‘万年玄冰铁’制成,且排列极有规律,似乎是按照九宫顺序来编排的,看来创建此处的原主还是挺有才学的。 而让赵飞云不解的就是,每个大门上都刻着一个大大的像字符一样的东西,不过形状却是奇奇怪怪,赵飞云完全认不出来是什么字。 上官无极并未停留,直接带着赵飞云来到了其中一扇大门之前,轻轻转动了一下门上那如同入口处一样突起的圆盘,那坚固的大门也就迅如同入口处一样左右分开了。 走进了大门,果然内里是和刚才完全一样的通道,只是看来短了很多,走不了多时,便又看见了两个同样的大门分别矗立在通道左右,上官无极打开了左边的铁门,内里却是个房间,上官无极便毫不犹豫的带着赵飞云走了进去。 一进入这房间里,一股庄严肃穆的感觉登时扑面而来,赵飞云惊讶的现,这宽大的房间里竟然会是一个祠堂,内里香烟弥漫,四周金灯长明,却完全没有了外面的那种奢华无聊的气息。 赵飞云举目四望,除了前方的那巨大神台和上面挂着的那一副奇怪的丹青以及几个灵位外,便是四面墙壁之上那一个个的小小孔洞最吸引他了,从孔洞大小来看,应该是原本安装夜明珠的地方,不过看来已经被不喜欢在此庄严之处存在奢华俗气之物的人以重手法给硬抠了下来。 上官无极一到了这里,神情立刻变得无比得严肃,放开了赵飞云,缓步走上前去,拿起了神台之上放着的高香,就着金灯烛火点燃,高高举过了头顶,将其插在了神台正处的香炉之上,口中更是念念有词,举止恭敬之极,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风趣之相。 不过此时赵飞云最想知道的,却不是此处为何处,倒是那些香炉金灯之内究竟燃烧的是什么,为何能在上官无极离开了这里至少几个月的时间里还是不会熄灭。 不过看来此时上官无极也不会解释,只见他神情严肃的一指神台前的蒲团道:“云儿,跪下。” 充满了威严的语调使得赵飞云不得不依从,立即跪在了蒲团之上,更按照了上官无极的指示对神台和上官无极都进行了三拜九叩。 上官无极凝望着赵飞云,沉声道:“云儿,经过了刚才的拜师之礼,你就算正式的拜入我的门下,成为我的唯一一个弟子了。” 赵飞云点了点头,再度向上官无极叩道:“是,师父。” 上官无极扶起了赵飞云,指着那挂在神台正中的一副丹青绘画,说道:“而画中的这位,就是我们的祖师爷,也就是创出‘九阳神功’的前辈----庆阳真人。” 赵飞云凝神一看,只见那副丹青之中,一人卓然而立,一身青蓝道袍,背负长剑,仙风道骨,栩栩如生,可见作画之人笔法精湛之极,奈何却只是个背影,完全看不到人物的面容。 赵飞云看了看下款也没有提名,奇怪的问道:“前……啊不,师父,为什么这副丹青只有背影,没有正面呢,是谁画的呀。” 上官无极一指神台上的一个灵位道:“是我的太师父----李贵乾所画的,至于为何只有背影,那是因为从未有人见过祖师爷的真容。” “啊?”赵飞云更加奇怪的道:“原来是太师公画的,那为什么他没有见过祖师爷,难道祖师爷不是他的师父吗?”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道:“云儿,你既已入了我派,我也不怕将我派的由来告诉你了,其实我们的祖师爷是初唐时期的人,他更没有收过徒弟。” “当年大唐盛世,唐太宗李世民派出玄奘大师从天竺取来了三藏佛经,使得佛教空前昌盛;而以其相对的,中华传统的道教却是在不断的衰落,其中虽然有着当权者大力扶持佛教的缘故,但是道教自身那流传了千百年的陈规陋习,却也同样使得道教固步自封,逐渐衰落。 其实还早在唐高祖建国的时候,道门就已然出现了一位旷世奇才----庆阳子,此人文武双全,智比天高。三岁入了道教,七岁开始习武,十岁就已经对事物有了自己独特的见解,当到了十八岁,其无论是武功文采都已然是青出于蓝,冠绝全教。 只可惜树大招风,因为他实在是太过聪明,自然也招来了无数的嫉恨,加上他自己也是性格豪爽,不拘小结,经常做出一些有违教规之事,终于在其二十六岁那年,因为小人的进搀而被逐出了道门。” 听到此,赵飞云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因为小人陷害而被处斩的全家,心中一阵悲愤。 上官无极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谁知自他被逐出师门之后,反而倒是海阔天空,任其遨游,在其后三十年的光阴里,他便步天下,习百家之所长,学尽天下武功,更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经其再度苦悟了三十年,终于以道门奇书‘易经’为纲,将天下武学融会贯通,创出了这套震古烁今的旷世绝学----九阳神功。” “九阳功成惊天地,庆阳真人一出关,便立即向当时佛教之中最负盛名三大神僧下了站书,约其于道教圣地----峨眉金顶之上一决雌雄,以定道佛谁高谁低,而当时三大神僧每一位都至少身负了七十年以上的功力修为,任何人都认为初出茅庐的庆阳真人绝对是必败无疑。谁知最后金顶一战,任凭三大神僧联手出击,竟也最终败在了‘九阳神功’那举世无双的惊天神威之下,天下震惊!” “此战之后,‘九阳神功’一跃成为了天下第一神功,无数人慕名前来拜师学艺,道教一时昌盛无双,远远反压佛教。可是就在此万众瞩目之时,已然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庆阳真人竟然神秘失踪,不知去向。而道教的昌盛也就随着庆阳真人的失踪,犹如昙花一现般的消失了。” 赵飞云听到这里,奇怪的道:“那祖师爷去哪了呢?不会是被人暗算了吧?” “傻孩子。”上官无极笑道:“想那祖师爷神功盖世,谁能暗算的了他,他之所以失踪,其实是再度闭关,以求使得‘九阳神功’更加完美。” “咦?”赵飞云不解的道:“难道原来的‘九阳神功’不完美吗?” “咳。”上官无极叹了口气,笑道:“云儿,天底下哪有完美的东西,就是现在的‘九阳神功’也绝对称不上是完美,更不要说当时更不完善的‘九阳神功’了。” “其实当日庆阳真人经过三十年的苦悟,只是创出了‘九阳神功’的内功心法,在经过了和三大神僧一战之后,也自感到了其中尚有许多的不足,尤其就是没有一套可以和这套内功心法完全配合的外功招式,大是缺陷;是以他再度闭关,将一生所学再度融合,誓要创出一套可以完美挥‘九阳神功’无匹威力的绝世神招。” “有志者事竟成,经过了二十年的苦悟,庆阳真人终于再度作出了全面突破,共在‘心、体、技’上创出了合共十种威力绝伦的旷世绝招,绝对可以完美的挥出‘九阳神功’的旷世神威,终极的‘九阳神功’终于在那时彻底诞生。” “只可惜功成之日,也就是他的大限之时,当时已然年过百岁的庆阳真人,早已没有了那当年争强斗胜的万丈雄心,是以也并未再出江湖一试他那新招神威,而传说他在功德圆满之后,就将‘九阳神功’全套心法和自己一生的事迹刻在了他闭关的洞穴里,而他自己就在一阳气极盛的日子里,飞升成仙了。” “啊!”赵飞云难以置信的道:“升仙了!不可能吧!” “当然这只是个传说。”上官无极笑道:“只是因为后来进入了这个洞穴的人并未现庆阳真人的遗体,而根据他那些非凡事迹自己猜测的。不过具我来看,‘九阳神功’的确也是妙夺造化的天地奇功,不但威力旷世无伦,更是绝世的养生之法,如若练到深处,不但可以延缓衰老,就是永葆青春、返老还童这些神话一般的奇事也是可以达到的。” “师父您不就达到了吗?”看着上官无极微笑着点了点头,赵飞云再道:“那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上官无极答道:“直到庆阳真人归天多年后,终于有一位落难的将军无意间进入了这个洞穴,不但学到了这绝世神功,更将其撰写成册带出了洞穴。至此,沉寂了数十年的‘九阳神功’终于再度出世。” 看着赵飞云好奇的神色,上官无极笑道:“而这位将军,就是后来平定安史之乱的大唐盖世名将----郭子仪。” “郭子仪习得了‘九阳神功’,一跃成为了绝世高手,更以此创下了无数的丰功伟业,而在他之后数百年间,‘九阳神功’流传过多人之手,他们中有的是绝世名侠,也有的是盖世魔头;‘九阳神功’既成为过名门世家的传家武学,也做过正邪教派的镇派神功,不但代代流传,更分出了很多的旁系,就这样一直到了前朝。” “大约在一百五十多年以前,我的太师公黄通在一个已经消亡的教派总坛废墟之中意外的得到了几件宝物,而其中就有这‘九阳神功’心法,他以此修炼,直至顶峰,一跃成为了当时的最强高手,只可惜在后来抗击蒙古人的战役中,还是死在了战场之上。” “而自我的太师公以后,我的太师父和师父因天资所限,都只能将这套神功练到第七层便无法再进,在往后的数十年里难有作为,使得‘九阳神功’的威名不断衰落,直当道门另一位盖世奇才----张三丰出世以后,曾经辉煌无限的‘九阳神功’终于彻底被世人遗忘了。” 赵飞云看到上官无极讲到此时脸上出现了不忿之色,小心的问道:“师父,那张三丰的武功有多厉害啊?” 上官无极沉声道:“张三丰天纵奇才,自上古异典‘洛书’之中悟出了一套旷世神功‘先天罡气诀”,能御五行精气,拥有生化万物万象的大能,如若将此功练到极处,其威力决不下于‘九阳神功’,我就曾经亲身体验过这可畏可怖的骇人神威。” 赵飞云兴奋的道:“可是如今师父您也神功大成了,已然绝对可以和张三丰平分秋色了。” “所以呀。”上官无极笑道:“云儿你就要明白,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同样也没有永恒的东西。就算你今日天下无敌,也不能保证明日不会出现更强的人;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无论已经拥有了多么了不起的成就,都必须还要继续自强不息、努力奋斗,以求达到更强、更完美的境界。也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被不断前进的时代所淘汰,所抛弃。” “就像当年已经成为天下无敌的庆阳祖师却仍然还要闭关参悟最终再作突破一样,任何东西都是在不断进步的。” “我知道了,师父!”赵飞云坚定的点了点头,无比肯定的道:“我定会用我的一生来记住这句话的!” [奉献] 第三十六章 仙府原主 突然间,赵飞云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师父,这个洞府又是谁现的啊。”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洞府的地图是由我的太师公在现‘九阳神功’的时候一起被现的,他自己因为要抗击蒙古所以并未有时间去现它;而后来我的太师父因为要躲避已然夺取天下的蒙古人追杀,而不得已逃到了这里躲藏了起来。” “咦?”赵飞云不解的道:“蒙古人为何要追杀太师公啊?” “傻孩子。”上官无极笑道:“当年我的太师公黄通以‘九阳神功’天下无敌,虽然最终是难敌千军万马,但是在这之前,也不知道已然杀了他蒙古多少高手名将、王公大臣,使得整个蒙古都对他恨之入骨,再加上垂涎‘九阳神功’的盖世神威,当然是欲夺之而后快了。” “奥。”赵飞云了悟的点了点头,想到当年师祖黄通立马横刀,杀得蛮夷闻风丧胆的豪情壮举,不禁感到心驰神往,再问道:“那这个洞府的原主又是谁啊?” 上官无极道:“这个洞府的原主是历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人,至于他到底是谁……,不如我先带你参观一下这里,看你能不能自己猜到。” “好啊!”随着一声欢呼,赵飞云便跟着上官无极迈出了祠堂。 走出祠堂,来到对面的铁门,上官无极伸手将其打开,进去内里一看,此处竟会是个墓室,正中竟放着一口看似通体以翡翠制成的棺材,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这里只是个墓地,看不出什么,上官无极便带着赵飞云走回了大厅,打开了靠近入口的第一扇铁门。 赵飞云入内一看,惊得合不拢嘴,此处珠光宝气,巨大的空间里堆满了一箱又一箱的奇珍异宝,赵飞云就算在做梦之中,也未想到竟会有如此多的金银摆在眼前。 上官无极笑着拍了拍已经看傻了的赵飞云,笑着道:“这里只是放了些珠宝,接下来的一个门里则是堆满了金砖和银砖,若是加在一起足够买下好几个国家,厉害吧。” 赵飞云不能置信的道:“这……这些到底是谁的?” 上官无极笑道:“不要急吗,我们接着看下去。” 第三个门里是个些珍藏美酒佳酿的地窖;第四个门里是个医房,内里全都是长年不坏的珍奇药材还有炼炉;而第五个门里则是个兵器库,内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 赵飞云拿起了一把身宽刃薄、锋利无比的上古宝剑,只觉入手颇沉,从那宽厚的剑身之上隐透着点点灵光,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急忙向上官无极求教。 上官无极沉吟道:“战国时期,一代铸剑大师欧冶子铸成名剑无数,而这把也正是他所铸出的‘龙渊宝剑’。” “什么!”熟知历史的赵飞云深知龙渊剑的出处,惊道:“这柄就是欧冶子为楚王铸出的三把名剑之一的‘龙渊剑’,它怎么会在这里?” “不止‘龙渊剑’。”上官无极满不在乎的道:“在这里,不下于‘龙渊剑’的宝刃至少有二十几把,大约一半多是这个洞府的原主收藏的。还有的是我和二位师尊近年收集而来的。” 上官无极忽的一挥手,一把挂在墙壁之上的乌鞘长剑就这么凭空飞到了他的手里,就像它自己长了翅膀。 “仓”的一声,上官无极猛的拔剑出鞘,一道强烈的剑光几乎令赵飞云无法直视,隐约只见笼罩在那璀璨的剑光之中的赫然是一把通体透明的古怪宝剑,真是有着说不尽的光彩照人。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劲灌长剑,透明的剑身突起七彩光晕,嗡嗡作响,一股凌厉无比的无形剑气一下子将赵飞云逼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心中惊疑不定。 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那求教的眼神,缓缓撤劲还鞘,笑着道:“剑名‘天心’,是以关外奇铁‘七彩琉璃晶’铸炼而成,长三尺三,重七斤十二两,吹毛断,削铁如泥,十三年前西域魔女古笙以此剑杀人无数,甚至连青城三老也在此剑之下饮恨,绝对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稀世宝剑。”说完上官无极随手将那宝剑扔回了原地,转身向出口走去。 此处的意外实在太多,赵飞云几乎已经震惊的有些麻木了,缓缓的放下了宝剑,跟着上官无极来到第六个门。 甫一打开门,赵飞云就感到了一种奇怪的能量透体而入,而随着通道的不断深入,这种感觉也倍加强烈,直使得自己身心一阵通明,感觉舒畅之极。 走过了长长的通道,赵飞云跟着上官无极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密室之中,此地方圆百丈,天花板呈一个巨大的半圆反扣而下。赵飞云在此处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令他舒畅无比的能量之源就来自此地中心的那一块大约两丈方圆的太极图腾之上。 上官无极指着那个太极图腾沉声道:“这块太极图腾是以一块蕴涵宇宙灵能的奇石打磨而成的,而它原本也是含藏在一块落地的天外陨石之中。此处的原主为了将它居为己有,就在那块陨石之上刻了几个字,骗过了那时的皇帝,可是也因此而害死了上万人。” “这块太极图腾拥有通经活穴、提神醒脑、激人体潜能的奇效。据说若是普通人每天坐上去一个时辰,就可以百病不生,更可延年益寿;而若是练武之人坐上去练功,借助奇石灵力练上一年的成效远胜过常人练上十年,而且因为此石可以刺激脑域的开,在此石之上人的头脑会变得无比聪慧,远胜平时,若是长期使用则更有脱胎换骨得神效。若不是有用‘万年玄冰铁’制成的大门,只怕还封不住它的灵能外泻呢。” 赵飞云看着着绝世异宝,心中禁不住的惊叹造物主得神奇,不解的问道:“师父,既然此物如此神奇,那不是只要坐上去练他个一二十年就会有一两百年的功力,真是轻松自在啊。” “小鬼头异想天开。”上官无极笑骂道:“世上哪有如此不劳而获的事,此物虽然充满了神奇的能量,但是人体也是有着自己的适应性,只要是借着这图腾灵力修炼一年以上人体就会因为适应性而使得其功效大减,此后时间越长功效自然越弱,像我已经借此物修练了几十年,如今此物对我已然全无所用了,而且不止这个图腾是这样,所有的外在助力包括云儿你服用的‘万转圣天丹’也都是这样,所以什么外力都是次要的,只有自身的勤奋才是最主要的,记住啦。” 赵飞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走出了这个大门,已然是大开眼界的赵飞云实在是迫切之极的想知道接下来的两个大门里有些什么稀世奇珍,是以急不可待的来到了第七个大门之前。 打开了第七个大门,内里的通道似乎要比别的门都长,赵飞云心情忐忑的走过了长长的通道,眼前突然一亮。 此时他已然进入了一个雄伟壮观的巨大宫殿之内,富丽堂皇的设置显得无比美轮美奂,到处都摆设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就算赵飞云这样的门外汉也可以猜到它们的价值。 只是让赵飞云奇怪的是,洞府之中别的地方虽然也是华贵非常,但是总有透着一股俗不可耐的味道;可是此处却完全不同,虽然一样放满了各式珍宝,却连一点俗气的感觉都没有,反倒衬托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庄严和权威感,简直就像,就像……… “就像皇宫吧,云儿。”上官无极看了看几乎已然被震慑住了的赵飞云,笑着道:“这也是正常的,因为这里就是完全按照皇宫的规格仿制的,就连龙床都是和皇帝的完全一样,你看那个不正是龙椅吗?” 顺着上官无极的手看去,只见高高的殿台之上,一座纯金的龙椅矗然而立,虽只是一件死物,但那威猛无伦的形态依然能够使人依稀感觉到它所代表的那权威盖世的无比霸气。 赵飞云颤声道:“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制造这些东西,到底是谁!” 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似乎有些情绪失控,心知是思绪过度到有些混乱了,为了让他清清醒醒,上官无极便带着他离开了这里,也不知穿过了多少个房间,终于走出了这个巨大的宫殿。 赵飞云猛的感到了自己被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所包围,瞬间有些清醒了过来,惊讶的现自己已然走出了地下宫殿,来到了一个如仙境般的山谷之内。 山明水秀,鸟语花香,恍惚间赵飞云几乎怀疑自己又回到了万生谷之中,那里才是他真正喜爱的地方。 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笑道:“怎么样啊,云儿,这里景色的秀美不下于万生谷吧。”看着赵飞云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上官无极带着他走上了一个看似天然形成的石道,而这个石道完美的分开了两个数丈方圆的水潭。 赵飞云定睛一看,大为惊奇,这两个水潭相隔不过数尺,可左边的一个翻腾的喷出热浪,右边的一个却丝丝的冒着寒气,一冷一热,相生相克,大自然的无比神奇在此尽情显露。 上官无极笑道:“云儿,这两个水潭一为‘寒冰潭’,一为‘烈焰潭’;一冷一热,夺尽天地之造化,就是放眼天下,也绝没有几处能有这样的奇景。” “而就着这寒热双潭,这里的花草树木才会因为阴阳相济而可以不分季节的茂盛生长,更生出了许多奇花异草,就如同那里的灵芝和人参一样。”赵飞云顺着上官无极的手看去,果然生长着无数灵芝人参,香气袭人,不禁有些飘飘欲醉。 “而这处的原主更是聪明,他打通了这寒热双潭,将寒热双泉引到了他的宫殿之中制成了一个浴池,以这种蕴涵了无数地底矿物制的泉水洗澡,同样有通经活穴,延缓衰老的奇效。” 此时的赵飞云在大自然的包围下已然完全的冷静了下来,回想起刚才所见的一切,渐渐的理出了头绪。 赵飞云沉吟道:“具师父你所讲,这里的原主曾为了那块太极图腾去瞒骗皇帝,再加上这里如此多的奇珍异宝,那此处的原主必然是位大官了。” “不错。”上官无极微笑着点头道:“他是一个历史上非常出名的大官。” “可是他又决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官。”赵飞云凝视着上官无极,肯定的道。 “呕?”上官无极笑道:“何以见得。” 赵飞云一笑,道:“再大的官,毕竟也只是个外臣,如何能对皇帝的起居之处如此熟悉。”看着上官无极抿嘴微笑,赵飞云继续道:“皇帝的居所的设制何等隐秘,这关系到皇帝的生命安全,别说是外臣,就算是王子亲眷也是无从完全得知,更不要说仿制;而能够将皇帝的居所仿制得如此惟妙惟肖者,定然是个一直陪伴在皇帝身边照顾他起居行动的内臣;而能符合这个条件,也只有皇帝专署的太监和宫女,不过如此宏大的建筑,一个宫女定然没有这个气魄,是以此处的原主定然是个太监无疑。” “是吗?”上官无极再笑道:“为何不能是别的人委托皇帝身边的太监代办的?” “皇帝身边的太监见官大一级,除了皇帝很难想象有人能委派他。”赵飞云笑道:“再说如果这个宫殿不是给自己建造的,谁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将它仿制的如此完美,巧夺天工。” “好,好!”上官无极拍掌大笑:“思路清楚,有理有据,云儿你完全说中了。” “真的!”赵飞云兴奋的道:“那师父,这里的原主究竟是谁啊?” 上官无极闭目仰,缓缓吐出了四个字:“指、鹿、为、马。” “啊!”赵飞云惊叫一声,呀道:“先秦大太监总管----赵高!” [奉献] 第三十七章 智者三步曲 “没错。”上官无极笑道:“正是云儿你的本家----赵高。” “呸!”赵飞云不屑的道:“我才没有这种混蛋本家呢!啊!师父,难道刚才那块太极图腾就是历史上的那块刻着‘始皇死而地分’的天外飞陨吗?” “没错。”上官无极叹了口气,沉声道:“当年赵高先一步现了这块飞陨的神奇之处,想居为己有,但是这块陨石从天而将已经造成了太大的影响,势必无法瞒过秦始皇,是以赵高就想到了这条毒计,在陨石之上刻下了‘始皇死而地分’六个字,成功的令秦始皇认为此乃不详之物而弃之,虽然最后赵高的确是如愿已偿了,但是数万名燕国囚徒也因此而送了命。” 赵飞云悲愤的道:“如此草菅人命,赵高真是个该千刀万剐的卑鄙小人!” “你错了,云儿。”上官无极微微一笑道:“赵高他可不是小人,他是枭雄,是一个有智谋、有远见、更有着无穷野心的盖世枭雄。” “枭雄?”赵飞云默默的在心中咀嚼这充满血腥和霸气的名词。 上官无极沉声道:“既然是枭雄,那必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心胸和气魄,什么人命对他而言根本是一文不值,只有无穷的利益才可以打动他那犹如魔鬼般无比冷酷的心,除此之外别无所有,不过也只有以此才可以完美的彰显他们那高人一等的另类智慧。” “是吗?”赵飞云疑惑的道:“为什么坏人总是有那么高的智慧?” 上官无极叹息着摇了摇头,笑道:“没办法啊,云儿,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像枭雄这种成功的坏人不但有智慧,更加是无与伦比的盖世智慧,同时也是邪恶之极的智慧。赵高是这样,秦始皇是这样,而那朱元璋就更是这样,他们都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否则他们又如何能在这弱肉强食的残酷世间成为万万人之上的统治者。” “所以云儿,就算你决定要做好人,也一定要做一个有智慧的好人,要能够用你那正义的智慧去抗衡、甚至是压倒那些邪恶的智慧,否则你就根本没有出山去报仇的必要,干脆在此终老一生算了。” 赵飞云露出了一丝了悟的微笑,岔开了这个话题,再度问道:“师父,那赵高为何要建造这地下宫殿,这里对于他这样一个权倾天下的宠臣有什么用处啊?” 上官无极沉声道:“云儿,所谓伴君如伴虎啊!今日的得宠,又岂能知道明日会怎样。皇帝本来就是一种喜怒无常的生物,而秦始皇更是残忍暴戾之极,如若不先为自己找好退路,万一将来获罪,那可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这个聪明的赵高便利用他身为‘阿房宫’总督建之职的便利,密令其中一些能工巧匠寻觅福地,为自己兴建了一座十分隐秘的地下宫殿,既便于日后能防住那个万一,也为了能保藏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看着上官无极一阵沉默,赵飞云再问道:“那么那些建造此处的工匠应该已经被灭口了吧。” 上官无极一笑道:“那是当然,建造这么隐秘的地方,岂能让那么多人知道。” “哼。”赵飞云冷笑了一声,哼道:“可惜任他机关算尽,最后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没错。”上官无极笑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直到秦始皇死去,赵高也未失宠,更在此后一跃成为了秦国的太上皇,自然也就用不上这个秘密洞府了,等到他需要用到这里的时候,他却也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过云儿,我只是想要你学习他赵高的优点。想他一个宦官,能够在一个绝代暴君的身边屹立多年尚且不倒,更加成为了后来皇帝的太上皇,这个赵高就绝对是个了不起的非凡之人。” 看着赵飞云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上官无极笑道:“好了云儿,你现在就别想了这些了,不如我们马上去看看最后一个大门里面是什么好吗?” 赵飞云抬起了头,不解的询问道:“师父,赵高的这些隐秘您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无极道:“这个赵高,将他一生的这些‘得意之作’全部记录在册保存在这里,我想大概这是他想保留这些能让他觉得‘骄傲’的事迹作为他以后自我的炫耀的资本吧。” “呸。”赵飞云唾了一口,再问道:“师父,既然他建立了如此隐秘的地方,为何还要留下地图,还会碾转流落到师祖的手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上官无极优雅的一笑,答道:“这些问题,只怕也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回到了大厅,上官无极打开了最后一个大门,赵飞云甫一进入就立刻感到了一种有别于外的干燥感,仔细一看,这里原来是一个巨大的书库。 赵飞云举目四下看去,兴奋的全身颤抖,原来这里竟收藏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它们其中有以竹简记载的,形状陈旧,看来是先秦时代所有;有些却是用书册记载的,样貌甚新,看来都是近年才收集上来的,粗粗的估计数量至少有上万之多。 上官无极笑着介绍了起来:“这里就是这地下宫殿的书库了,赵高以一种宫廷秘传的书籍保存法在此收藏了很多先秦时代的奇功,那些以竹简记载的几乎都是;而那些用书册记载的,几乎都是我和我的师父师公在这几十年间收集而来的,若论种类之多,数量之巨,只怕就是少林的藏经阁也是有所不及的。” “是啊。”赵飞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浩瀚的书海喃喃的道:“恐怕就是看个一年半载也看不完啊。” 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微微一笑,信步走到了一个书架之前,随手抽出了一本书册递给了赵飞云。 赵飞云接过一看,惊讶的几乎要跳起来,只见那书册之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五个楷体大字----皇极至尊功! 赵飞云惊喜的不能自己,呆呆的看着上官无极,只见他微笑道:“云儿,赵高曾经权倾秦国,秦国的一切他当然可以予取予夺,这部由秦始皇创出的绝世武功,自然也是贪心赵高十分垂涎的目标啦。” “至于这书册,是由我的太师父解译了先秦的竹简所得,我那太师父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是一身古文的造诣却是独步天下,他辛苦了五年,已然将这里所以的上古奇功全部解译,记录成书册了。” 赵飞云不解的道:“师父,既然您手里有如此神功,为何不练呢?放过如此神功未免太可惜了吧。” 上官无极神情微显无奈,淡然道:“云儿,你自己翻开此书第一页看看吧。” 赵飞云依言翻开了第一页,只见那上面清楚的写着一句话----“欲修炼此功者,必先自废去以往所修全部功力,否则走火入魔,万劫难逃,切记,切记!” 赵飞云惊奇的问道:“为什么此功会有这么奇怪的禁制。” 上官无极叹了口气,道:“云儿,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皇帝的榻前岂容他人酣睡,‘皇极至尊功’完美的体现了皇权的至高无上,寓意天下惟我独尊的意思,这样狂傲霸气的武功如何能跟别的武功并存,那岂不就像是在说有人可以和皇帝并立,秦始皇又如何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生。是以我又怎么可能废掉一身的‘九阳神功’去修炼这‘皇极至尊功’呢。” 赵飞云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又不解的问道:“那这‘皇极至尊功’到底是正派,还是邪派啊?” “傻孩子。”上官无极笑道:“既然是皇帝,那就既不属于正派,也不属于邪派;他位于正邪之间,又处于正邪之外,算是皇派吧。” “是以这套‘皇极至尊功’也是一种正邪并存的武功:它里面有扎根基的法门,同样也有激进之道;虽任何人都能练,但却也有着怪异的限制;尤其特别的是,这套神功重命不重质,资质好不好不重要,只要命格越尊贵,练得也就越快,若修炼者是九五帝皇之命,就算资质再差,只要有恒心而又肯下苦功,那多则二十,少则十年,此功必然大成。” “而若是修炼者并非真龙天子的命格,那任凭他天资再高,用功再勤也至多能练到第八重为止境,再想更进一步就永无可能了。” “难怪。”赵飞云恍然大悟:“怪不得朱元璋十几年就练成了这套神功,我爹还曾经奇怪过他为何资质会那么高,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然了。”上官无极笑道:“他朱元璋的资质还未必比我高,若是让他来修炼‘九阳神功’只怕一百年也练不成顶峰,若不是凭着先天尊贵的帝皇命格而又练对了相应的武功,恐怕他这一生也休想进窥到这绝世高手的无上境界,这也算是天意吧。” “不过这‘皇极至尊功’也并不见得有多优秀,因为是届于正邪之间,所以此功虽是威力无穷,但是也没有多少养生之用,如若练得过于急躁,甚至会有伤及五脏的可能,随时都会搞出些得不偿失的结果。” “奥。”赵飞云了悟的点了点头,问道:“那师父,我现在可以看看这本书吗?” “当然可以。”上官无极笑道:“不但是这本书,连带这里的每一本书你都可以看,也都要看;不过云儿你现在要看的不应该是这些武功典籍,而是一些别的书。” “别的?”赵飞云疑惑不解之间,已然被上官无极带到了这武功书库内里的一个单间里,这里也同样堆满了各种书籍。 赵飞云仔细一看,却现这里连一本武功秘籍也没有,这里收藏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史书和兵法典籍。 举目看去,《史记》、《资治通鉴》、《三国志》、《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等各类典籍琳琅满目,看来自三皇五帝起历朝历代的各类史书兵法全都在这里了,其中有些甚至是失传已久的孤本,十分的珍贵。 赵飞云不解的问道:“师父,您带我来看这些书干吗?这些史书上的事我全部都知道啊?”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道:“云儿,我知道你是饱读史书,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强者,先就要成为一个智者;而要成为一个智者,你对这些史书就不能只是‘知道’,而应该是‘领悟’!” 赵飞云心中一棱,恭声道:“愿听师父指教!” 上官无极表情严肃的道:“相信云儿你也知道,大唐名君李世民曾经有一句名言----‘以史为鉴,可知成败’流传千古。那他为何要说这句话呢?其实就是因为在过去之中,我们就可以找到现在和将来应该如何前进的方法。” “所谓‘千古相易,人心不变”,在这几千年里人们的本性从未改变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即使将来再过去千百年也不会有。所以现在所有的人心,都可以在历史之中找到;而现在会生的事,也都只不过是历史的重演,只要能深切的透视历史,就等于在这个人与人的世界里掌握了一切人心的奥秘,成为笑看风云、执掌乾坤的绝世智者!” 赵飞云不解的道:“可是师父,所谓一种米养百样人,每个人的内心都应该是不一样的呀。” “只是形式和表现的方法不一样罢了。”上官无极笑道:“可是本质都是一样的,就如同‘贪心’二字,每个人对它就都有不同形式:有人贪财,有人贪权,有人贪利,也有人贪亲情、友情或是爱情。就是贪同样的东西,每个人的表现方法也是各不相同,但这些不同的贪心,都只是人们一种永不满足的本性在作祟罢了。” 看着已然陷入沉思的赵飞云,上官无极笑道:“正如同我刚才对云儿你所讲的要不断进取,不也正是一种对武功境界永不满足的‘贪心’吗?” 赵飞云露出了了悟的微笑,上官无极接着道:“所以,要能完全掌握这些简单之极而又复杂之极的人心,你就不能只是‘知道’历史,定然要将它彻底‘领悟’,仔细的参悟历史上的那些人物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刨开那些事物的表面现象,深切的抓住它们的本质,明白它们,了解它们。” “这样就能够成为智者了吗?”赵飞云带着无穷欣喜和紧张问道。 “不行,还差那么一点。”上官无极摇头道。 “差多少?” “差了十万八千里。”上官无极笑道:“‘了解’之道,只不过是成为智者第一步;而接下来的就是第二步就是----‘破解’之道。” “既然是智者,当然就不能光是知道别人怎么做,还要知道如何能将别人的做法‘破解’掉,是以云儿你在观看史书上的那些强者所为之时,就要一定要像身临其境的那样将那些强者当成是自己的敌人,将他们的计谋看成是用来对付自己的一样,努力的看透他们,破解他们,最终打败他们。至于‘破解’之道的方法,你既可以直接就在这些史书之中找到,也可以由这些兵书之中悟到。诸法无常,运用存乎一心。” “那接下来呢?”已然越来越成熟的赵飞云问道。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上官无极凝视着赵飞云深深的道:“第三步,也就是最后一步,正是‘运用’之道啊。” “无论你在这些史书之上‘了解’了多少,‘破解’了多少都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在现实之中可能会出现太多不可预料或是计划之外的变数,无论原本的计划有多么完美也是难以避免万一之时的,只有当你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能够熟练的‘了解’和‘破解’,将这两道完美的融为一体而‘运用’自如的时候,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智者了。” “毕竟学而不思是为罔也,但是如若思而不能用可就是废也了!” “我该怎么做,师父。”已经完全明白了智者真义的赵飞云恭敬的问道。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一,何来二。云儿若是想最终成功,就先在这里迈出你的第一步吧。” “是师父。”赵飞云冷冷的看了看那堆积如山的典籍,无比坚定的道:“我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奉献] 第三十八章 九年以后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平凡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只在一晃眼的工夫,九年的时间过去了。 今天看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虽然有点炎热,但是走在这两边都是茂密树林的官道之上却会感觉好上很多,尤其当你在这片官道的岔口之处还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茶摊,那真是什么暑意都没有了。 不过如果你走到这个茶摊之上去喝茶,看到这个茶摊的老板娘竟会是一个容貌出众,风韵尤存的中年美妇的话,恐怕你马上就又要热起来了,不过这种热却是任谁都会喜欢的,因为那是你的心在热。 如此的一个偏僻的地方竟有如此美貌的老板娘,这里的生意当然是出奇的好,一张凉棚的底下,不过才两张桌子,此时就已经坐满了七个人,他们看来都是些来往的贩夫走卒,有点在此喝茶,有点也顺便吃些饭菜,不过他们的眼睛都不时的在往那个老板娘身上飘,看来都是有些心痒难耐的样子。 看到自己的生意这么红火,而自己也依然那么受欢迎,美貌的老板娘得意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可是她的那双手却展现出了和她的脸完全不同的粗黄;哎,任你是何等的天生丽质,在多年辛苦之下也总有些变化的。 不过看来这个老板娘早已经习惯自己的粗手了,毫不在意的将它伸了出来,去招揽一位看来有可能会成为自己这里的第八位客人。 这是一个看来风尘仆仆的年轻人,不过这个老板娘却招呼的他特别勤快,不过看来这也是应该的。 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最多不过二十来岁,不过他那高大的身材和那俊朗的相貌却是十分出众,尤其若再配上一对明亮如星月的眼睛,以及那常挂嘴角的一丝好象已然看透世情的微笑更是为他平添了无穷的魅力,真是个十分少见的美男子。 赵飞云走了这几天也确实有些累了,虽说有着深厚的功力,但是老是这么在太阳底下走着日子也实在不太好过,此时看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里面还有个那么热情美貌的老板娘,倒也不愿拂了佳人美意,当即走入了这个简陋的凉亭。 老板娘热情之极,连旁边的那个伙计也没叫,就那么亲自上来招呼赵飞云,那股热心劲,弄得在场所有的人都向赵飞云投来了羡慕和妒忌的目光。 赵飞云根本不理这些无聊得目光,微微一笑道:“这位好姐姐,请给我来一壶茶,再顺便来几个拿手小菜好吗?” 一句话说得老板娘心花怒放,已然人过中年的妇人竟被一个如此英俊的弱冠少年称为姐姐,真是比拣了个元宝还开心,当下笑得合不拢嘴,娇道:“哎呦,瞧你说的,好弟弟,姐姐立刻就给你上啊!”说着立刻转过头去大叫道:“孩子他爹,还不快起来,再做两盘菜来。” 一个正坐在地上睡觉的粗壮男人缓缓睁开了眼,赵飞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只见他全身上下都是油烟的痕迹,一双粗手更是黑不溜秋,看来还是满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老板娘一下子冲了上去狂吼道:“叫你招呼客人你就去睡觉,现在的客人又来了,你还不快点干活去。” 这个老板看来也被骂惯了,一句话也不回,颠跋颠跋就走到灶炉面前炒动了起来,不一会就传出了饭菜的香味。 此时老板娘又满含笑脸的走上前来,娇笑道:“好弟弟,马上就好,不要急啊。” 赵飞云点了点头,心中暗笑,这对老板夫妇,看来除了那双手比较相配外,其余真是有天壤之别。哎,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抬头再一看,立刻就感到十六道足以杀人的目光激射而来,看来包括那个伙计在内都在嫉妒自己,赵飞云真是感到非常荣幸。 饭菜端上来了,老板娘亲自招呼,真是羡煞旁人,没办法,谁叫赵飞云长得帅呢。 老板娘娇笑道:“好弟弟,来,这就是本店得拿手小菜,尝尝吧。” 赵飞云闻了一下,笑道:“好香啊,老板的手艺真好,干了很久了吧。” “十几年了。”那个看来心情不爽的老板没好气的抢答道,看来他也因为自己老婆那过度的热情而对赵飞云心有反感了。 赵飞云啧啧称奇:“这饭菜如此之香,看来老板的手艺不像是个开路边店的呀。” 那个老板娘狠狠的瞪了那个老板一眼,再度娇笑道:“好弟弟你可真有眼光,我这个男人曾经在城里的大酒楼里当过几年学徒的,可惜没能在那里留下来。好了,好弟弟,别管他了,快尝尝,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赵飞云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敢吃,吃了要没命的。”说着,眼睛牢牢的盯着那个面目有些僵硬的老板娘,一动不动。 老板娘楞了好一会儿,突然又笑道:“好弟弟,你在说什………” 说到“什”这个字,这个刚才还像只小猫一样的老板娘突然变成了母老虎,一把掀翻了桌台,借着混乱身形猛向后飘去,看来身手还不错。 而那个伙计和老板也登时露出凶像,各自抽出一刀一剑,身形飘动间包围了赵飞云,看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而那些‘食客’却不然,此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叫娘的飞跑了开去,看来和这三个人不是一伙的。 赵飞云从刚才起就一直端坐着未动,完全不理身后的二人,只是对着那个‘老板娘’笑道:“我的‘好姐姐’,你的招呼也太不周到了。看看,把人都吓跑了。” “哼。”那个‘老板娘’冷哼了一声,道:“赵飞云,废话少说,你是怎么看破的!” 赵飞云摇了摇头,叹道:“‘好姐姐’,你也太不懂得照顾我这个小‘弟弟’了,不如你先把你的身份和这出戏介绍一下,我再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废话!”‘老板娘’娇喝了一声,扬手打出了一蓬飞针直射赵飞云面部,几乎在与此同时,赵飞云背后的‘伙计’和‘老板’立刻出击,一左一右,一刀一剑上下盘旋,激射重重气浪,黑白二气先一步封锁了赵飞云的行动,然后各向赵飞云的后颈和后腰疾攻而去。 三面收敌,赵飞云却似不慌不忙,直等到三处攻击都已到近前,终于行动了起来。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赵飞云双掌猛的透出熊熊火焰,左掌将疾射而至的飞针轻松挡下,右掌则一分为二,几乎在同时向身后二人打去,度之快,几乎让人错觉赵飞云长着第三只手。 ‘天火神掌’威力无匹,身后的两人顿感炽热火焰扑面而来,转瞬间便将自己的攻势完全瓦解,大惊之下只能拼命相挡,可惜只是螳臂当车。 一撞之下,刀剑几乎同时被毁,火掌长驱直入,直捣二人心胸,登时将这二人打的口吐鲜血,向后飞了出去。 赵飞云一跃而起,身形疾追直上,毫不留情的连轰十掌,他们每人各中五掌,强猛火劲灼肤碎骨,破穴毁脉,二人刹那间五脏具碎,无可避免的魂归西天了。 赵飞云杀了二人之后,立即飞身返回,身形迅捷轻盈,竟似完全不用换气。看来今时今日的赵飞云,武功之强,下手之狠,真是可怕之极。 ‘老板娘’不能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只感到手足冰凉,自己请来的这两人都是江湖上少有的顶尖高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一下子就破体惨死;看来今日自己也是命运堪舆。 赵飞云微笑的看着‘老板娘’,惬意举起手里的几根银针道:“‘化血神针’,原来是唐门的唐三娘。哎,真是可惜,听闻唐三娘虽已年过四十而又狠毒无比,却也是爱美到了极点,据说身上的衣服从来不穿第二遍的,谁知今日不但请来了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淫贼‘黑白双煞’相助,还舍得将自己的小手弄得那么难看,也真是够委屈的。” 唐三娘跺了跺脚,伸手撕下了自己手上所戴的人皮手具,登时露出了一双雪白粉嫩,柔若无骨的春葱玉手,跟刚才的那一双真是有天壤之别。 唐三娘双手一翻,掏出了一把银色的短刀,刀刃蓝光闪闪,锐利无比,一看就知道是味了剧毒,只见她恨恨的道:“赵飞云,我自问刚才的表演绝对是滴水不漏,你是到底怎么看破的!” 赵飞云一双贼眼盯着唐三娘的小手不放,笑道:“‘好姐姐’的脑子真是不好使,如此健忘,不过外表可就顺眼多了。” 唐三娘心知如若自己不讲出原委赵飞云也必然不肯露出底牌,想到自己还有最后王牌在手,当下又娇笑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为了能骗倒你,我特地请来了七个老伶,每位都至少有过二十年的戏龄,演技绝对是入木三分,刚才的那出戏我至少已经排练了一个月,自认应该是天衣无缝,真是不明白‘好弟弟’你怎么会知道有假的。” “难怪难怪。”赵飞云拍手笑道:“难怪刚才那些食客一个个表情十足,全然不似作伪,而‘好姐姐’你和黑白双煞也是下足了资本,不但学习乡下农村的粗语,更将自己的手伪装得粗陋不堪,堪称工夫下足了。” “可惜你们的问题还是出在手上,当我看见那个装成老板的白煞上菜时我就已然起疑,因为他做得菜实在太好,太快了。这种程度决不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小店的厨子能做得来的。” “所以我随口问了一句有关他的手艺,你就对我说他曾经在大酒楼当过学徒,本来也是合情合理,那些大酒楼的学徒若是成绩不好的确是会回乡开馆。红火的生意,漂亮的老婆这些原本都不应该是一个在路边开小摊的粗鄙农夫所能拥有的,但是如果他能有着出众的手艺,这就都说的过去了。” “只可惜他的手出卖了他,他的手虽然粗躁,却全无伤痕,而拒我所知,只要是在大酒楼里当学徒当了过一年的,手上都定然会有被沸油烫伤过的新伤旧痕,而在他的手上却什么都没有,这样还不让我起疑吗?” 唐三娘冷笑了一声,哼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真是百密一疏。” “是啊。”赵飞云笑道:“那些戏子只懂演戏,这些各种行业的常识他们哪里懂,而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名门之人就更不会懂了。” 说着,赵飞云猛然出手,先制人,熊熊火焰快如闪电,直向唐三娘轰去。 正盘算着该如何偷袭的唐三娘万没料到一直看来悠然自得的赵飞云竟会抢先动手,当下慌了手脚,只能拼命提刀硬挡。 “轰”的一声巨响,唐三娘猛被震飞,只感五内一阵翻腾,但是所幸并未受伤,唐家威名远波,家传内功毕竟非同凡响。 赵飞云运起九阳金身护体,刀刃无法伤他,但银刀受他一击竟未被毁,心知此必是宝刃无疑,当下手上不饶人,猛的化掌为拳,无匹拳劲似乎激起滚滚雷球,劈啪作响,直对着唐三娘的那张花容月貌狂轰而下,毫不怜香惜玉。 唐三娘爱美,面部有危,惊的花容失色,看准雷拳来势,银刀上下翻飞,一下子劈出数十刀,刀刀都砍向了攻来的右臂,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保留。 赵飞云虽有金身护体,但竟也感手臂隐隐作痛,心知不止是因为刀刃锋利,连带刀上的剧毒也是厉害无比,不想再做硬拼,猛然间招式招式一变,强猛雷拳化为轻柔的火丝,盘旋缠锁。 其实唐三娘光是消减雷拳已是后力不济,强猛的反震更是已使她经脉受创,此时只感到右手一紧,竟已然被火丝缠住,拼命挣脱也是无济于事。 赵飞云运劲一扯,将唐三娘抛到空中使她无从借力,左掌烈焰狂吐直向其胸腹打去。 唐三娘右手被困,电石火光之间别无选择,抬起左手出一蓬银针,奈何赵飞云火掌如盾,所有暗器皆如同飞蛾扑火,消失无踪。 “轰”!生死关头,唐三娘拼命抬起左掌硬挡火掌,虽然被震得五内欲裂,但也成功得借着反震力挣脱了火丝向后飞退。 唐三娘刚刚站稳,立时伸手入怀,看似欲取出什么东西,岂知一抬头面前已然失去了赵飞云得踪影,正在疑惑之间,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好姐姐’,你安息吧。” 后心之处猛然被一股强猛劲力破体而入,直透五内,已然是五痨七伤的唐三娘当即心脉断碎,回天乏术。 最后关头,唐三娘用尽残存的一丝力气不甘心的回头,左手似乎拼命的想从怀里取出什么东西,可惜她已然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轰然倒地,这个曾经艳名远波的唐门女高手,终究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赵飞云淡然的看了唐三娘的尸体一眼,叹道:“‘好姐姐’,我特地保留了你这张最喜爱的脸,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安心的去吧。” 说完,赵飞云仰闭目,纵声高笑道:“师父,我已经完成了!” [奉献] 第三十九篇 无极大限 随着赵飞云的这声呼喝,异状陡生,四周的景象突然开始慢慢的淡化消散,最终归于虚无。 仔细再一看,什么树林茶摊,什么唐三娘和黑白双煞已然全数消失不见,这里根本就还是无极仙府的练功房,眼前除了上官无极以外也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人。 上官无极满脸含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九年的时间非但未使他衰老,反而显得更加的年轻,如今的他看来如同只有二十来岁,更像是赵飞云的大哥一样。 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缓缓睁开了眼睛,笑道:“好啊,云儿,这次的测试你完成的非常完美。不但丝毫没有被假象所欺骗,在对敌的方法上也是运用得当,我非常满意。现在云儿你能把整个对敌过程解释一下吗?” “是,师父。”赵飞云笑道:“我先以高姿态杀了黑白双煞,这样既可以震慑住唐三娘,也可以让她误以为我过于狂傲而不把她放在眼里,造成她对我的错误判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上官无极平静的笑道:“唐三娘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和你还是差得远,有必要用上心理战吗?” “小心使得万年船。”赵飞云笑道:“唐门的暗器毒药独步天下,唐三娘身为唐门有数的元老级高手,在明知到我身份的情况之下仍然能够布下了这么精密的一个局来杀我,必定是已然作好了万全的准备,说不定她身上就会带着什么唐门的镇山宝物,是以若不能让她判断失误好让我出其不意的来个先制人,等到她缓过劲来放开手施展开她的法宝,那我可能就会有很大的麻烦,这个麻烦甚至可能会要掉我的一条命,所有我就认为还是多准备一手比较好。” “好,好。”上官无极拍掌笑道:“云儿你猜中了,当年这个唐三娘身上的确就带着他们唐门的镇山宝物之一----‘阎王帖’,这种暗器是以霹雳雷火丹的形式出,内藏无数牛毛细针,根根都淬上了唐门的顶级剧毒,见血封喉,一旦爆开,十丈之内寸草不留。如果让她将此直接打在你的身上,凭你现在的‘九阳金身’是万万挡不住的,恐怕到了那时,云儿你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落荒而逃了。” 赵飞云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上官无极继续道:“不过这世上是没有什么如果的,云儿你成功了就是成功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赵飞云恭声道:“这也多亏了师父的指点教导。” “不。”上官无极笑着摇头道:“这都是你自己用心,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九年来在武功这方面你的进步度令人惊奇,如今你不但已经有了‘九阳神功’第八层的功力,连它所配的十大绝技你也已经练成了九种,你师父我实在是自叹不如啊。” “而在智慧方面你进步的度就更快了,当年你不过半年就已经读完了史书兵法而成功的完成了‘了解’和‘破解’两道,又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你又阅尽了书库中的武功秘籍而集百家之长于一身。这也为你后来的武功飞进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啊。” 赵飞云笑道:“但是如若没有师父以‘天道明’心经给我试炼,那我所学的一切也都还是纸上谈兵罢了。” 上官无极笑道:“你还是多谢谢我们的祖师爷才对,如若他当年未有创出这十大绝技,我也无法帮你了。” “就像我以前和你说的那样,‘九阳神功’十大绝技共分‘心、体、技’三类,而这‘天道明’正是其中的炼心之法,这种武功不但可以给自己修心凝神,练到深处更可以去影响到别人心志,所以师父我就可以以此将为师一生之中所遇到的各种阴谋诡计和偷袭暗算让你在虚拟的世界中将它们一一尝试,不但可以此让你熟练‘运用’之道,更可以让你拥有丰富的江湖阅历和临阵对敌的经验,到了如今,你终于完全成熟了。” 赵飞云笑道:“不但如此,师父您还特意在虚拟世界里封住了我的‘七识’感,使我无从感觉到他人的敌意和杀气,完全要我以自己的头脑去分辨他们的是非善恶。” 上官无极笑道:“不如此做,又如何能够最大限度的开出云儿你的智慧,挖掘出你体内最大的潜力呢?再说了,感灵识也不是对谁都管用的,如若云儿你遇到了一个武功修为和你相当的对手,再强的感灵识也无从感觉到他的气势,所以还是自己的智慧最是可靠。不过这九年来云儿你也未让我失望,今时今日,无论是在武功还是在才智,你都已经绝对不下于你的父亲赵伯谦了。” 提到赵伯谦,赵飞云眼中登时闪过了一丝杀气,沉声道:“那师父,我现在可以去找朱元璋了吗?” 上官无极闻言眉头一皱,默默的凝视了赵飞云良久,叹道:“云儿,就你刚才这句话,你就还没有资格和朱元璋这样的人相比,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赵飞云黯然的微微低下头,沉声道:“知道,我错误的估计了我和他的实力差距。” “不错。”上官无极点头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朱元璋是一国之君,手下无数,凭你现在的本事连接近他也作不到,更别说报仇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是皇帝而和你单打独斗,以他的盖世的武功,云儿认为如今的你有可能赢过他吗?云儿你应该是清楚的知道‘皇极至尊功’那可怕威力的。” 赵飞云闭上了眼睛,脸上微露沉痛之色,叹道:“师父原谅我,我已经等了九年了,实在是不想再等了。” “不想等也要等。”上官无极冷冷的道:“朱元璋的实力深不可测,和他为敌根本就是以弱对强,天时、地利、人和你一样也占不到便宜,唯一的胜机就只能是以暗对明,出其不意。任何一丝的莽撞和冲动所造成的结果都只能是自寻死路,因为你是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的。” 说到此上官无极又叹了口气,拍了拍赵飞云的肩膀道:”看来云儿你所具备的强者因素还差了一样,那就是‘忍耐’,最痛苦也是最艰难的----‘忍耐’!” “云儿你要记住,‘忍耐’,是强者所必须具备的品质之一,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是时机未到,你都必须要忍,哪怕是忍无可忍也还是必须要忍。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成功!知道吗!” “是”赵飞云坚定的道:“云儿受教了!” “好。”上官无极笑道:“如果云儿你确实已经明白了,就立即在我面前以你的父母个毒誓。今生今世,如若你未有将‘九阳神功’的内外篇同时练到登峰造极的最高境界,决不踏出这无极仙府一步!” “啊!”赵飞云惊讶的叫了一声,道:“师父,这……………” “怎么,有问题吗?”上官无极冷冷的看了赵飞云一眼,狠狠的问道。 “不……没有。”从小对上官无极奉若天神的赵飞云如何敢违抗他,虽有些不太情愿,但是还是跪下道:“父母大人在上,不肖子赵飞云当此立誓,今生今世,如若我未将‘九阳神功’的内外篇同时练到登峰造极的最高境界就走出了此地,让我今生都无法为你们报仇,自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哎。”上官无极扶起了完誓便开始沉默不语的赵飞云,深深的凝视了他双眼,无奈的叹道:“云儿,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心的,师父是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啊。” 看着赵飞云默默的点了点头,上官无极再叹道:“云儿,你现在跟我来吧。” 二人缓步走出了练功房,上官无极便带着赵飞云来到了他们祖师爷----庆阳真人的祠堂。 赵飞云踏入了这里,那股熟悉的庄严感再度包围了自己,每年的清明、重阳二季他都要来此拜祭祖师爷以及各位先祖,这里的摆设十年不变,今日除了那神台之上突然多出的一只楠木箱子以外,依然完全没有变化。 那个平空多出的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赵飞云懒得去猜,而他的眼光倒是更多的落在了那依然长明不灭的金灯香炉之上。 来到此三年之后,赵飞云终于搞清楚了它们长明不熄的秘密,因为它们内里所燃放的都是经过提炼的香精和油精;这种秘术是由千里之外的西域佛国流传而来,传说这一两的香精或是油精都是要从几十乃至上百斤普通的熏香和油料中提炼而得,而只需一两几钱的提炼所得就可以使用长达一年以上的时间,功效惊人。是以西域的千里佛国,佛窟佛像无数,那些僧侣大都以此秘法来保证佛前香灯长明,以免亵du佛祖。 上官无极照例对祖师爷以及各位师祖上香,当他神态庄严的拜祭过各位先祖之后,终于开口了:”云儿,你也来拜祭一下各位祖师。” ”是,师父。”赵飞云答应一声,上前焚香叩,依次拜祭了各位祖师。 当赵飞云拜祭完了之后,上官无极拍了拍那个楠木箱子,叹道:”云儿,今天我有几样东西要交给你,相信日后会对你有所帮助。” 说着,上官无极便打开了木箱,慢慢的从里面取出了一本看似有些陈旧的书册。 上官无极深深的凝视着这卷书册,无比爱惜的轻捂那已然微黄的封面,沉吟道:”云儿,这本就是当年我的太师祖黄通自废墟中找到的‘九阳神功‘全套心法,这上面从内功第一层的入门心法直到十大绝技的最后一招一字不漏,其中更记载有我们祖师爷庆阳真人的生平以及历代修炼者的心得,可称的上是我们九阳一门的镇山宝物,现在我将它传给你,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运用它,将它不断的流传下去。” ”是,师父。”赵飞云小心翼翼的接过心法,心中也同样是激动不已。 上官无极接着又从木箱之内取出了一件淡蓝色的背心,看上去质地轻柔之极。上官无极捧着这件背心对着赵飞云道:”云儿,这件背心叫做‘仙灵宝衣‘,是由前朝流传下来的宝物,究竟是何材料制成如今已然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件背心刀枪不入,万邪难侵,更可以卸挡相当的冲力,我就曾经靠它救过性命,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你就将它贴身穿上吧。” 赵飞云答应一声,伸手接过了‘仙灵宝衣‘,只觉得入手轻飘飘的浑若无物,暗自运劲一扯,这件看似软绵绵的背心竟然丝毫无损,心知果然是绝世的宝物,当即脱去上衣将其贴身穿了起来,只觉得十分的柔软舒服,全无不适之感。 上官无极看着赵飞云穿起了‘仙灵宝衣‘,含笑着道:”云儿,所谓江湖风波险,而你要做的事更是险上加险,难免会有个万一的时候,而这件宝衣说不定就可以在那万一之时救下你的命,所以你一定要衣不离身,以防万一。” ”是,师父。”赵飞云重新穿戴好了衣衫,坚定的道:”我一定做到人不离衣、衣不离人。” 上官无极点了点头,随即又从木箱之内取出了一金一银两个小瓶,说道:”云儿,这两个小瓶之中就装着我精心炼制的两种丹药,这银瓶之中的就是‘玄阳银丹‘,而这金瓶之中所装的正是‘天阳金丹‘!” ”‘天阳金丹‘是我自己明和研制的,其中尽集了数千种珍奇药材,以九阳真火炼制了十数年方成,拥有尽解百毒、脱胎换骨、增进功力的奇效。如若练武之人吃上一颗,则可以暴增近一甲子的功力修为,更可从此百毒不侵。而当时我一共就炼制了七颗‘天阳金丹‘,在我当年修炼‘九阳神功‘顶级第九层功力的时候为了加快进度就服用了一颗,此后不到三年便神功大成;而第二颗我将其送给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武者,奈何这个孤傲的家伙却将其扔进了深渊;此后我又以两颗‘天阳金丹‘交换了华老鬼的‘万转圣天丹‘,更以此治好了云儿你的病。所以到了今日,这‘天阳金丹‘只剩下三颗了。” ”而这‘玄阳银丹‘则需以上百种珍奇药材,炼制一年方成,虽然其神效和‘天阳金丹‘比是天差地别,但是在解毒疗伤、固本培元上也同样有着非同一般的优秀功效;我就曾以一颗‘玄阳银丹‘医治了齐家公子所中的‘碧磷神掌‘,疗效也是同样惊人,如今还有十八颗,全在这银瓶之中了。” ”云儿,现在我就将这两种丹药交给你,至于它们的药方我也已经记在那本‘九阳神功‘心法之上了,如果云儿你以后有兴趣不妨也可以再炼几颗。” 赵飞云接过了金银双瓶,可是此时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今日上官无极要一次将那么多的宝物交给自己呢?此时此刻,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迅从心底升起。 上官无极接着又道:”除此之外,这箱子里还有大约几百万两的银票以及一些零碎的东西,也许会对云儿你有着作用,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赵飞云凝视着上官无极,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心中的疑问,道:”师父,为什么您今天要给我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上官无极深深的看了赵飞云一眼,无奈的叹道:”云儿啊,你师父我的大限----到了。”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赵飞云惊呆了,那心中强烈的不安竟然在此时变为了现实,赵飞云实在无法接受。 [奉献] 第四十章 九阳神珠 赵飞云激动不已,冲上去吼道:”不会的,师父您不会死的!” ”傻孩子。”上官无极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为什么不会死呢?” ”可是,可是。”赵飞云心绪大乱,口不择言的道:”可是师父您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死呢?” 上官无极轻轻的拍了拍赵飞云的肩头,等到他稍微冷静下来了,笑道:”云儿,神龟虽寿,尤有尽时;师父今日早已是年过百岁的老人了,也是该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赵飞云泪流满面,近乎哭着道:”可是师父您的身体一向很好啊,怎么会就这么突然去世呢?” 上官无极笑道:”云儿,你也知道‘九阳神功‘的养生之能确实可以使人返老还童,但是世上绝无任何一种武功可以使人长生不死;生老病死是天道,无人可以抵抗;而像我这样的拥有终极识的强者就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死期,这大概就是上天的召唤吧。” 赵飞云无力的跪了下来,紧紧的抱着上官无极的双腿,轻轻的低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无极轻轻的捂摸赵飞云的头,心里也深受感动,弯腰将赵飞云扶了起来,安慰道:”好了云儿,别这样,生死只不过是个轮回的游戏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云儿你只要记住,在我死了以后,不要将我安葬,只要将我的尸体装在墓室的那个翡翠棺材之中,沉入寒冰潭底就行了,记住了吗?” 赵飞云泣不成声,一句话也不答。 上官无极猛的摇晃起赵飞云来,同时口中狠狠的道:”够了吧,你这小子还有完没完,一点小事哭得像个大姑娘一样,真是没出息!你这种熊样还怎么去找朱元璋!怎么报仇!还不如在这里哭死算了!” 一提到朱元璋,赵飞云猛的一个激灵,无比的仇恨冲淡了无尽的悲伤,令他稍微的冷静了下来,终于停止了哭泣。 ”哎。”上官无极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苦笑道:”云儿不要忘记我刚才的嘱托,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 ”是的,师父。”赵飞云神情悲痛,无力的答道:”我一定照办。” ”好。”上官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云儿,坚强一点,现在我就将我们九阳一门最大的秘密传给你,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恩?”赵飞云心中一棱,不解的看着上官无极,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目,运功全身,双手不住的盘旋挥动,最后交叠于心口,掌上隐见真气流转。赵飞云只见上官无极的面色凝重非常,额角更丝丝的冒出冷汗,看来非常的辛苦。 过了不一会儿,奇异的怪事生了,上官无极的心口在掌间真气的引动之下竟然透出了一丝奇特灵幻的光彩,这璀璨的光彩在其双掌变化间不断的扩大,很快便吞没了上官无极的身体,直至绽满了整间祠堂。 赵飞云不知生了何故,强烈的光辉令他不能视物,心中惊疑不定,但只觉得其光彩正而不邪,绚丽无伦之间更使自己感到无比的舒坦。 赵飞云当即默运起九阳心法将这奇特的光能吸入体内,只在立时便感到这股光能顺利的融入了自身真气,不但全无排斥更加大有裨益,那水*融的快感就像彼此同属一源。 奇光绽放了良久终于渐渐散去,当上官无极的身形再度显现的时候,赵飞云不禁大吃一惊,上官无极此时的模样已经和刚才大不一样,他那原本红润光彩的脸上此时不但突然变得苍白之极更现出了条条皱纹,那原先一头乌亮的青丝此时也已是皓白如雪,那粗重的喘息仿佛使他整个人在突然之间衰老了三十岁,无论是神采还是风度都已经大为衰减。 赵飞云又惊又痛,急急上前扶住了上官无极,但是对这匪夷所思的变化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上官无极笑着推开了赵飞云,盘膝坐下运起九阳心法;浑厚无匹真气环绕之下,上官无极的脸色渐渐重现红润,那一条条难看的皱纹也慢慢的消失,整个人都重现出了那原本非凡的神采;看到上官无极逐渐复原,赵飞云的心中这下才稍感安定。 良久,上官无极行功已毕,猛然间双目圆睁,整个人又显得龙精虎猛,再度回复到了那二十多岁的青春,除了那一头皓白的长无法复原外,一切已似和刚才全无变化。 上官无极默默的看着自己那已然如雪一般的白,神情间的无奈之色一闪而逝,微笑着对着赵飞云平平摊开紧握的右拳,尽现内里乾坤。 赵飞云定睛一看,只见上官无极右掌之上平托着一颗灵光流动的宝珠,璀璨的光华变幻之间只觉得其中似乎蕴涵了无穷无尽的奇特能量,当下又惊又奇,不解的看向上官无极。 上官无极微微一笑,解释道:”云儿,这颗宝珠就是我们九阳一门最大的秘密,也正是九阳神功的源头----九阳神珠!” 看着赵飞云疑惑的面容,上官无极笑道:”云儿,根据那本心法中的记载,当年庆阳真人游历天下,虽学尽百家所长,奈何总是无法将其融会贯通;终于有一天,在他游历天下名山----武夷山之时,于一个山洞之中现了这颗‘九阳神珠’。” ”而根据那个山洞之中的文字记载,这颗‘九阳神珠‘更是大有来头的上古神物;它的起源甚至牵扯到一个远古时期的传说。” ”传说在远古之时,天上共有着十个太阳,那无法想象的强猛阳光直照得江河干涸,寸草不生;就在世人快要灭绝的时候,当时人间的强者----后羿,凭着他的绝世箭术一下子射下了九个太阳,拯救了万民于水火。” ”这个我知道。”赵飞云点头道:“这个就是‘后羿射日‘的典故。” “没错。”上官无极点了点头道:“可是传说却并没有叙述后来的事情。那被后羿射下的九个太阳其实并未死去,曾经贵为九天大神的他们都凭着自己的一身神力保住了性命,但是神躯已毁,本命神能也因此而大减,永远的失去了重回九霄的资格。” “是以落地的九阳带着对后羿的无穷仇恨对他起了疯狂的攻击,誓要置后羿于死地;而此时的后羿因为尽射九阳也早已是强弩之末,就此和九阳缠斗了一天一夜,连最后一只神箭也了出去也始终不敌,就在此万分危难之时,神中之神、苍生之母的女娲娘娘终于被这场人神大战惊动,自九重天外及时赶来,以其至高无上的神能收服了九阳,并将他们带回天庭,欲以自己那无比的德行点化九阳,起初九阳执迷不悟,拒不认错;但是经过了女娲娘娘千日千夜的不懈努力,九阳终于感悟前非,伏认错;而女娲心知九阳已悟,便再取五彩晶石,运用一己之无上神力炼制了七七四十九日,终以五彩晶石为体,将九阳炼成一颗蕴藏无穷神能的九阳神珠!” 赵飞云听得心中好笑,惬意的道:“这么说如今师父手上的这颗就是当年女娲娘娘炼制的九阳神珠了。那可真不知道我们的祖师爷是用了什么方法跑到了九重天之上问女娲娘娘借来的,难不成他还长了翅膀?哈哈。”赵飞云从未见过庆阳真人,对他的敬意不深,再加上根本不相信这种荒诞无稽的鬼话,是以完全不屑一顾。 上官无极闻言也是一笑,微微的摇了摇头,看来他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说也是不太相信,不过身为师尊的他还是要对言辞有些不敬的赵飞云作出训示,当下重重的哼了一下,斥道:“云儿不可放肆,这些典故都是我们的祖师爷所传下来的,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更不可以开祖师爷的玩笑,明白了吗!” “呕。”赵飞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皮,勉强的道:“云儿知错了。” “诶。”上官无极长叹了一声,接着道:“而传说因为当时正值天地初分之时,九幽之下尚未建成地府,使得九幽阴气因全无制衡而极不稳定,随时都有冲上人间灭绝人世的危险,是以女娲娘娘为了禁制阴气逆冲,就以九阳神珠堵住了即将爆阴气泉口,成功的以其纯阳至刚的神力制衡地底的纯阴邪气,就这样一堵就是千万年。” “结果就这么一直到了大唐时期,我们的祖师爷终于在无意之间现了这颗九阳神珠,更有感于其中蕴涵了无穷神力,便以此苦悟了三十年,终于以神珠神力为根基,以易经之理为枝叶,成功的融合毕生所学创出了‘九阳神功’,流传至今。” 上官无极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沉声道:“这便是‘九阳神功’的真正由来,也是我们这一门最大的隐秘,你好好记住了。” “是,师父。”赵飞云点了点头,问道:“师父,那这颗九阳神珠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啊?,您刚才又是这么将他拿出来的啊?” “问的好。”上官无极笑道:“九阳神珠拥有无穷的奥妙,不过其功用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它可以被修炼者收藏于体内,即有保护身体、强化五内的神效,亦十分隐蔽不易被他人现。不过由于这颗神珠的神能过于强大,如若己身没有‘九阳神功’第七层的功力修为而强行吸纳的话,其结果只会是神力反噬,爆体而亡。 第二:它可以成为练功的一大助力,因为彼此同出一源,是以九阳神珠的神力可以毫不排斥的融入‘九阳神功’,助其通经过脉,冲破玄关。再加上这神珠可以自行采吸天地灵气补充神力,所以完全不必担心神力会耗尽,只可惜我用的实在太早了,早在我只练上‘九阳神功’第二层功力之时我师父就将这神珠传给了我,至此朝夕相伴,是以因为使用的时间太长以至当我修炼第九层功力之时此物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结果我只好以这神珠的神力出真火炼制了‘天阳金丹’,这才助我顺利的突破到顶峰的境界。 第三:至于在临阵对敌之时这颗神珠就更加妙用无穷了,它既可以不断的补充己身损耗的功力,使得真气得持久性大为增强;又可以将其神力融合自己的功力一次性爆,在一定的时间内会有功力倍增的奇效,而且散功后也全然没有后患。当年我就因为这样才能和张三丰对峙了一天一夜,不过由于这对敌的两种功法损耗都太大,神珠很可能会因为入不抵出而出现神力不济的现象,所以使用时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上官无极平托着这颗九阳神珠,无比认真的道:“所以现在云儿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在这世上能和‘九阳神功’分庭抗礼的绝世武功虽是屈指可数,但也非绝无仅有,这颗神珠可以使你在面对同级的高手之时更占优势。是以这九阳神珠就是我们九阳一门最大的秘密,也是我们最后的一张王牌,你一定要将好好的将它隐秘收藏,不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要使用它的力量,不然若真的到了那万一之时也许它就救不了你的命了。” “是,师父。”赵飞云当然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坚定的道:“徒儿在此誓,如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我决不使用这九阳神珠的神力,师父放心吧。” 上官无极欣慰的点了点头,便将吸纳这神珠的法门传授给了赵飞云,赵飞云仔细聆听,牢牢的将这心法记在了心里,一字不漏。 传完了心法,上官无极平伸右臂,催动起九阳神功。 九阳神珠饱吸九阳神功的真气,陡然变得光芒万丈,更逐渐的化整为零,幻化为了九轮炽烈红日盘旋于上官无极的右掌之上,显得无比的庄严神圣。 上官无极右掌猛的一挥,九轮红日登时如同离弦利箭般射向赵飞云,一下子就钻入赵飞云的各大经脉,赵飞云只感到九股强猛的真气透体而入,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在体内狂野的奔腾了起来。 赵飞云不敢怠慢,当下抱元守一,心念具灭,全力运起了九阳神功第八层功力,以刚才所学的归纳之法努力疏导起这股无穷的神力。 这套归纳之法确实神奇,运功少时,体内的真气便逐渐的控制住了那四处乱闯的九股神力,更慢慢的将其拉回正轨循环运转了起来,赵飞云此时感到自身的功力已然和这九股神力气机相连,更不断的交流互通,互补不足,自己的功力不停的浑厚壮大,直至无穷无尽。 九股神力运转势道终于由盛转衰,更在赵飞云强横的功力引导之下化零为整,最终再度聚合成九阳神珠贮存于‘心坎穴’之内,血脉相连,浑为一体,赵飞云只感到自己的心脏立刻以前所未有的强劲势头跳动了起来,刺激自身加血液循环、新陈代谢,直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舒坦感觉。 大功告成,赵飞云长啸一声,飞跃而起,全身宝光流转,神采非凡。赵飞云运起内视之法,心知经过刚才的那一段行功,自己已然又平添了五、六年的功力修为,真是飞来横福。 赵飞云兴高采烈,急忙转身想要向上官无极道谢,可是当他看到上官无极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那一刻呆住了。 上官无极闭目盘坐,无比安详的面容低垂,已然气息全无,但他那嘴角之上却依然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刚才的兴奋感在刹那间消失无踪,如今的赵飞云只感到头脑之中一片空白。 缓步走上前去,赵飞云突感腿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上官无极的面前,慢慢的伸出了颤抖的右手探了探恩师的鼻息,就在这一刹那,赵飞云彻底的崩溃了。 上官无极死了,这位强绝天下的绝世强者归天了,这个赵飞云最尊敬爱戴的师父永远的离开了,赵飞云此时又再次感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悲痛感充斥着他的每根神经,一如当年的那暴雨刑场。 “师父!”赵飞云猛的出了一声痛苦的呼喝,扑到上官无极的身上无法抑制的痛哭了起来,为了这位一直默默关心爱护他的恩师,流下了他一生最悲恸的热泪。 [奉献] 第四十一章 我回来了 春去春来,又是一个年头过去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工作的好日子,勤劳的努力基本上都是由此开始的。 当然,这种勤劳之中有好的,同样也有坏的。 昆仑山脉之中,有一处地势险峻的峡谷,是连通山脉东西的重要通道,以前几乎每天都会有过往的商旅和行人经过这里,来来往往,忙忙碌碌。 只可惜在三年前一伙强盗盘踞了这里以后,往日的繁忙景象就不复存在了,因为他们都被那一桩桩惨无人道的屠杀震惊了,吓怕了。 要货也要命,女留男不留!在这里的全都是一群杀人如麻的冷血禽兽,烧杀奸掠他们无恶不做,处在这三不管的真空地带,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无法无天。 只可惜这条峡谷的地理位置实在太过重要,是以有一些人虽然明知危险,可是为了一些不得已的理由却也只能挺而走险。 毕竟,这两边过百里的山路不是任何人都绕得起的。 所以在此黄昏之时,正有着一队大约百人的队伍进入了这峡谷,人多势众看来是有备而来,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个个都是鸦雀无声,他们刀剑在握,不住的四下观望,神色紧张之极。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到底是无畏还是无知,恐怕就得看看他们面对老虎时的反应了。 当他们行至那峡谷中部之时,只听得一声巨响,两边的山坡之上突然有无数的滚木和岩石倾泻而下,直向底下行走的众人砸去。 底下众人虽早有防备,但是一时也被这惊人的巨变搞得手忙脚乱,每个人都拼命的挥动起手中得兵器拨挡落下得滚木碎石,挡不下一些人便立刻被砸成了肉泥,惨不忍睹。 随着一声惊天呼啸,数百名穷凶极恶的匪徒自山坡之上俯冲而下,如狼似虎般的向这群已经死伤惨重的商旅扑杀了过去,瞬间便缠斗在了一起。 山谷变成了战场,每个人都在此时变成了噬血的修罗,他们疯狂的砍杀对方的躯体,一刀接着一刀,直到对方被砍成了肉泥,又或是自己变成了肉泥的时候他们才会停止动作,被切割下来的断肢碎肉不住的四处飞扬,绝望无助的凄厉惨叫声到处此起彼伏,这里真是比地狱还要恐怖。 这里再没有了公理,也再没有了仁爱;这里唯一有的只是弱肉强食,你死我活。 可以忍受这种地狱气氛的人绝对不会很多,不过看来此处却有着两个,此时他们就站在那高高的山坡之上,神情惬意的观看着底下的血腥屠杀。 而这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正是盘踞这里的强盗之中的大小头目,而看他们此时的表情,与其说是在观战,还不如说是正在欣赏,似乎在他们而言,这种惨绝人寰的大撕杀根本就是一出十分精彩有趣的戏剧,还是非常的赏心悦目。 那个矮一点的小头目叫做独目虎,人如其名,那面上的一个空空的血洞使他显得无比的丑陋狰狞,令人视之心寒,也许正是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他才没有用眼罩将它罩起来吧。 而此时这个丑到了极点的家伙正用着他那唯一的一只好眼盯上了底下的一个年轻女子,这个女子二十来岁,模样生的十分的俊俏,此时看她挥舞双刀奋力拼杀的狠样,更为其娟秀的外表之上平添了一股飒爽英姿,直看得这个贪花好色的二当家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色胆包天,独目虎已经是不愿再忍,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冲了下去,直向那个年轻女子扑了过去。 而那个魁梧的大当家对这个独目虎的行为完全不予理睬,熟知此人本性的他早已对这种行为司空见惯了。 那个年轻女子正好刚刚砍倒了一个强盗,突然间就听到一股强烈的劲风呼啸而来,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目丑陋的中年男子飞身扑来,那恶心猥琐的面容几乎使得她当场吐了出来。更为气人的是,此人一出手,那双安禄之爪就那么向着自己高耸的胸部直抓过来,真是有够下贱的。 此女又羞又气,双刀盘旋挥舞,直欲一下就将这淫秽的双手给砍下来。 这个独目虎既然可以成为这群穷凶极恶的强盗领,自然有着其过人的本领,只见他微一转身,避过了双刀斩击,身形闪电般的绕到此女的身后,一掌便对着她后颈打了下来,直欲将其击昏了以后再为所欲为。 只可惜此女既然能坚持到现在就也不会是弱者,只见她头也不回,右手长刀猛的一个回旋,竟险些砍到独目虎的手,独目虎无奈撤手,此女猛然转身,左手长刀毫不犹豫的当头疾劈,就像是要一下子将这个下贱的男人劈成两半。 险些老猫烧须,这个独目虎当即受起了轻视之心,双拳全力迎击,招招凶猛,声声如雷,很快便压得此女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此时山坡上的大当家----刀疤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现在的战况,进来的那一百多人此时几乎已经被人数多上四五倍的己方杀得全军覆没了,除了那些个已经被制住的妇女,就只余下几名武功颇高强手仍在奋力抵抗,不过看那阵势也已是强弩之末,阴沉的笑了一下,大喝一声,猛的拔出腰间大刀飞身扑下。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刀疤虎劲灌长刀飞身而下,那锐利的刀身竟然拖出了半尺长的幽灰刀芒,气势惊人,正在奋力拼杀的一个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长刀拦腰斩过,当真是一刀两断。 余下的几人搏杀至此,都已是身心疲惫,此时不但被三百多人包围,更有如此高手突临,一个个都是心胆俱寒,自觉末日将至。 刀疤虎杀性高涨,一不可收拾,长刀去势强劲,一下子又和余下的几个人缠斗在了一起。 这几人其实也并非庸手,多人联手倒也有一拼之力,奈何久战之下早已气力不济,再加上为这个狂人的杀意所震慑,败得更快。 不过十几招后,刀疤虎一个大旋刀,猛的将其中数人的头颅劈成了两半,花白的脑浆喷得他一脸都是,却见他毫不为怵,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这尤自温热的脑浆,看那满意神情竟似还觉得其甚是美味。 最后剩下的一人看到如此的恶魔行径,意志彻底崩溃,双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拼命的磕起头来,不断的哀声求饶。 刀疤虎面露不屑的走上前来,唾了一口道:“他妈的,一个没种的胆小鬼!” 手起刀落,一下子就将此人的头砍了,嘴里还狠狠的道:“孬种下地狱去吧!” “哥哥!”那个正和独目虎缠斗的女子见此情景哀叫了一声,刀势大乱,独目虎见机不可失,双拳全力催压,猛的震飞了女子的双刀,右手食指连点了女子几处要穴,登时使那个女子动弹不得了。 大功告成,独目虎竟就在这众目睽睽的地方旁若无人的泄起他的兽欲来,双手如飞般将那个年轻女子的衣裙撕尽,紧紧地压上那女子一丝不挂的娇滑玉体之上乱啃乱亲,双手更不住的在她那**的身躯上下游动,形态丑恶之极。 那女子要穴被点,全身酸软无力,只能一动不动的任他为所欲为,此时她心里羞愤欲绝,两行悲苦的清泪突破了紧闭的双目顺着那优美的脸颊缓缓的滑落了下来。 而此时那个大当家和围观的匪盗都在笑嘻嘻的观看这罪恶的一幕,其中更有些人已经开始有样学样,猛的按倒了那些被俘虏的女子,就这么幕天席地的施起了强暴。 那个独目虎是个标准的急色鬼,不到片刻就不满意自己那初步的兽行了,猛的分开了那女子修长的**,起身急急的脱下自己的长裤就要真刀真枪的过关斩将。 可惜似乎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当他准备再度扑上来的时候,一道尖锐之极的裂空之声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乎想象的刺耳之声划破长空,夹带着一颗小小的石子飞射而来,猛的砸在了这个独目虎的太阳穴之上,只在瞬间便透脑而入,将其制于死地。 众皆哗然,刀疤虎更是大吃一惊,抢步上前一把拽起了独目虎的尸体,只见他额角太阳穴处现出了一个十分细小的血洞,可见那块射死他的石头决不会是很大,但是刚才听那石子裂空之声竟似是在百丈之外传来。如此轻小的石子经过了那么长距离还可以一下射穿人体最坚硬的头骨,可见射这颗石子的人功力已然强到了何等无法想象的地步。 无比的震惊驱使着他抬头望去,而所有人也都随着这刀疤虎的视线转过头去,希望能够一睹这奇事的真相。 只见狭长的谷道之上,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形渐渐显现,夕阳的余辉温柔的洒落在他的身上,竟似给他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此时在这充满了血腥和尸骨的峡谷之中,那个绚丽的光辉显得是那么的庄严和神圣。 刀疤虎看着这缓步而来的男子,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惧感,这股恐惧的感觉令他感到心神非常的不安,当下狠狠的出了命令。 “给我把这个臭小子碎尸万段!” 杀意未尽的匪徒一接到命令立刻如潮水般的涌上,如同一群饥饿的恶狼一样疯狂的冲向猎物。 来人见此情景,嘴角缓缓扬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因为在他的眼中,此时冲上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恶狼,而只不过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想要冲向虎口的兔子罢了。 没错,他们就是一群将要死掉的可怜兔子。 来人右手一扬,一道威力无匹的赤芒掌劲强猛轰出,“轰”的一声巨响,打头的数十名强盗直接被击中,登时被这股无可抵挡的狂猛掌力轰得粉身碎骨;其后还有十几人也都被余劲击中,同样也是非死即伤。 一招,只此一招就轰毙了数十名强盗,威力之强真是惊天动地。 群盗震慑于来人的惊天功力,全都畏缩后退,不敢上前。 刀疤虎又惧又怒,一下子劈死了几个后退的盗匪,挥刀疯狂的狂吼道:“上啊!上啊!他只有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快上把他砍成碎片!” 无穷的血腥和杀意激起了这些匪徒骨子里的凶性,强行压下了他们心中的畏惧,再度拼命的冲了上来,威势之强比刚才更加猛烈。 来人仰头高笑,猛然间飞身而起,一下子跃入了那群强盗的核心,落地之时顺道踩爆了两个强盗的脑袋,激起脑浆四射,紧接着聚运神功,周身登时升起了一股强猛的气流,直扯得身边的强盗立足难稳,一个个东歪西倒。 拥有着一身高手修为的刀疤虎见此招光是前奏已然如此骇人,心知不妙,急忙高呼道:“弟兄们小心啊!” 晚了!来人转瞬间行功已毕,身形如陀螺般急转动,掀起重重气浪,双腿连环踢出,蕴涵着无穷爆炸性的腿劲闪电般的席卷全场,当者披靡,平地之上犹如突然间升起了一个飓风龙卷,遮天闭日,尽显鬼神之威。 在这近乎天灾的神威之下,那群强盗的生命就如同蝼蚁般一文不值,一切做人的权力此时都已然失去,也许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着被消灭,被屠杀。 当旋势最终停止,只见来人卓然凝立于半空之中,衣衫随风飘动如同仙圣下凡,在这漫天的腥风血雨之中真是显得无比凄美,但同样也是无比惨烈。 当来人最终收势站立之时,身周数十丈内已然全无活口,遍地散落着被轰碎的残肢断体,峡谷的空中此时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血雾,中人欲呕。 来人身上劲气流转,滴血未沾,缓缓转目四望,只在数十丈之外稀松的倒着几十个惨兵败将,此时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有些人甚至当场屎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四散逃逸去了。 这些刚才还凶焰滔天的人;这些一直都认为老子恶绝天下的混蛋终于了解到了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恶魔,真正的凶人,自己和他比又算个屁呀! 一招之间轰杀了近两百人,这真是人能做到的吗? 刀疤虎不能置信的看着缓缓走近的来人,握刀的双手不住的微微颤抖,此时的他已经全无依靠了,剩下的几十个残兵已然全部落荒而逃,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了。 曾经杀人如麻的他终于也尝到了死亡的恐惧,想起了那些被他所杀死的人临死时的惨样,深悉死亡痛苦的他禁不住吓得缓缓的后退了起来。 当来人跟他相距不到两丈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那是一张不带有丝毫感情的面容,直刺向自己的那冰寒刺骨的凌厉目光似乎根本没把他当成活人来看待。 恐惧到了极点,刀疤虎疯狂的劈出了一刀,对着来人当头砍了下去,他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这一刀上了,不成功便成仁! “铛”!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在山谷之中响起,刀疤虎这疯狂的一刀竟硬生生的被来人身上泛起的金光气劲给弹开了去,强猛的反震直使得刀疤虎得虎口爆裂,手中长刀更一下子被震飞,离手的长刀就如同那离线的风筝高高的飞起了二十多丈,直飞到山坡之后看不见了。 这一震,不但震飞了这个凶人的长刀,连带他所有的胆气和凶性也给震飞了,当这个一生都在牢牢的奉行着弱肉强食为自己人生准则的衣冠禽兽一下子遇上了一个比他强大的多的凶人,他的本能选择了畏缩和低头。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玩命的磕起了响头,咚咚有声,很快便磕得血流满面,配合上他那可怜兮兮的告饶之语,看起来还真是挺可怜的。 来人看着这个毫无骨气的混蛋,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森然的道:“孬种!下地狱去吧!” 好熟悉的语调,好熟悉的词语,似乎不久之前正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刀疤虎万念俱灰之间头脑中突然蹦出了两个他以前从不相信的字----报应! 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地狱之手猛的抓住了他的顶门,无匹火劲灌脑而入,很快便燃烧到了他的全身,直将他彻底烧成了灰烬。 死的一无所有,真是他妈的有够彻底! 可怜的刀疤虎从头至尾却都只能默默的忍受着烈火焚身的痛楚,因为早在第一缕火劲灌入时,他全身的要穴就已经被禁制住了。 有身不能动,有口不能喊!无法想象的痛楚完全得不到泄,刀疤虎真是死得有够‘伟大’! 大局已定,此时这里除了到处的残肢断体之外,就只剩下满地被制住的女子还活着了。 来人缓缓背过身去,随意的回手一挥,那些倒地的女子登时感到了自身被点的穴道立时被解开了,四肢在这一刻重新恢复的行动的能力。 众女连忙起身站起,各自急不可待的整理凌乱的衣衫,除了那个被独目虎轻薄的年轻女子实在已经无衣遮体外,其余各女都幸得来人的及时赶到而吃亏不多。 那年轻女子全身一丝不挂,此时又无法找到一套可以遮体的衣物,杵在那个年轻男子的背后显得极其手足无措,一双手也不知道遮盖住哪儿是好。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一件宽大的斗篷送到了她的面前,女子定睛一看,正是那年轻男子取下了自己的斗篷反手递过来的。 从头至尾,此人也未回头看上一眼,年轻女子伸手接过斗篷,心中又是害羞又是感激,但更多的却是对这个真君子的深深佩服和好奇。 穿好了斗篷,年轻女子招呼众女子上前,自己以江湖礼数拱手道:“多谢尊驾出手相救,小女子等感激不尽,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来日粉身碎骨也定当相报恩公的大恩大德。”说完猛的跪下叩头,连带众女一起下跪道谢。 来人却头也未回,甚至未出一声,毫无预兆间飞身而起,几个起落间已然消失在了那高跷的山谷之后。 “啊!”众女尖叫一声迷茫不已,来人样貌也未被她们看清便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神龙见不见尾的行为虽然怪异,但同时也让诸女心折不已,那近乎陶醉的感觉几乎已经令她们忘记了自己仍然处在一个尸骨遍地的人间地狱之中。 来人展开轻功风驰电掣,身形潇洒如九天飞仙,瞬息间数里已过,一直上到这处山坡的最高处才又定了下来。 来人默默的看着远处那最后的一丝夕阳,孤立良久,缓缓的低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料想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十年啦!十年啦!”来人低低的吟完诗句,突然高声喝道:“师父,徒儿今日终于完成自己的誓言啦!” 说着,来人伸出右手,狠狠的指向那遥远的天际,陡然放声狂吼道:“朱元璋!朱标!你们等着!我赵飞云----回来啦!” 《誓毁天地》第一篇完! 下篇预告: 江湖风波多彩多姿,好坏都是相伴相生,当初入江湖的赵飞云交到了新的朋友之时,他也同样会结下新的仇敌。 神功大成,拥有了一身凡入圣的绝世修为,赵飞云自信已是无往不利,可是当他抵达目的地时却惊讶的现一切都已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命运之轮总是在不停的转动,每个人一生要走的路也许早已注定。当最终失去了一切,赵飞云终于带着无穷的悲愤对着浩瀚的苍穹怒喊出:他要----誓毁天地! [奉献] 第一章 江上赌局 碧波荡漾,徐风拂面,这种唯美的景色真是令人无比的陶醉。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古代的大诗人的确是文采非凡,寥寥数语已然尽得行舟美景之精髓,堪称千古风1iu。 赵飞云此时就站在船头,以自己的亲身体验着古人所描述的美景,这种仿佛乘风而起的快感真是有点令他心神俱醉了。 他此时虽是一个人站在这里,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安稳和宁静,无畏亦无惧。 而这一切都缘于他此时所拥有的强横无比的实力,他自信已经可以战无不胜的实力。 这是信心的来源,这也是成功的保证,一切都是由此开始的。 所以,他无畏也无惧。 只可惜,他此时却感到了孤独。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出的叹息。 没有的亲人,没有的朋友,没有了任何可以关心他或是可以被他关心的人在身边,他感到了无比的孤独,无比的寂寞。 他真是怀念过去那温馨甜美的时刻;虽然那时他没有实力,没有信心,甚至没有将来;但是他有亲人,有朋友,有着关心和爱,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只可惜他已经回不去了,这一切都已经被毁掉了,而此时,他就要那个毁掉自己一切的混蛋为他的所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在离开了昆仑山脉之后,赵飞云就决定立即前往应天诛杀朱元璋和朱标父子报仇雪恨,更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赵飞云就决定要从水路前往。 当年的事情已然过去了十年,自己如今也成为了一位武功盖世,智谋群的青年男子,十年的时间实在使自己改变了太多,相信在这世上已经再无人会认得出自己是当年的那个重症缠身,朝不保夕的孩童了。 但事事难料,凡事都可能有个万一之时;6路前往,千里迢迢,途中经过的关卡将会不计其数,人多事杂,变数太多,其危险性绝对不可忽视。 而水路前往,一往直前,途中所遇的人和事都将比6路少的多,其变数也自然大减,那危险性自然也是跟着水矮船低。 想到此,赵飞云微微觉得有一丝的无奈,因为他实在是想光明正大的找上那两个混蛋,堂堂正正的以一己之实力报灭门之仇。 可惜这也只是一个愿想法,赵飞云并没有想要实践它的打算,否则自己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蛋。 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国之君,是一个武功盖世,权倾天下的帝王;仅凭着一己的实力,是根本不可能和他正面冲突的,这样做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以卵击石;自己是去报仇,决不是去送死。 自己只能躲藏在暗处,如同那寂静的黑暗中潜伏的豹子般耐心等待,等待着一个可以如愿以偿的时机,等待着一个可以一举成功的机会。 所以,自己是决不能暴露的。 是以赵飞云在绕了一个大弯之后,上了一条最为普通的客船,自长江流域顺流而下,直向着应天而去。 而他自己也做过了相当的装扮;穿着一身青蓝色的布衫,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看上去真是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游子,完全没有半点武林高手的风范。 平凡,正是他此时最需要的。 平凡的装扮,平凡的举动,平凡的言语在加上决不平凡的身手和志向,就是他成功的条件。 所以赵飞云就对现在的自己非常满意,非常的放心。 “豹子,通杀!”突然间,一声高喝从身后传来,更由此带起了一片叹息和咒骂之声,听得赵飞云直皱眉头,因为这一声声的呼喝实在扰乱了自己此时那难得的好心情。 转头看去,也就在不远之处,一大群人围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台子正在那‘群情激昂’的‘奋勇征战’,一个个都玩命的将自己兜里的银两掏出来狠狠的砸在台面之上,那用力的程度就像是跟那个桌台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赌,真是有着它无穷的魔力。无论是在何时何地,也不分品级种类,几乎人人都爱赌,都会赌,因为这根本就是人的一种本性。 赵飞云也是一样,他也正要去豪赌一把,不过他的赌法和赌注都绝对远比眼前的这些人更狠,更绝,更大。 不过赵飞云却充满了自信,因为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赌赢。 仔细看去,只见那坐庄的家伙是个中年男子,长的还算是英伟,不过看他那一身的粗布麻服以及他挥动瓷碗时那专业熟练的手法,只怕一般人都会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赌徒罢了。可惜这一切却瞒不过独具慧眼的赵飞云,他早就已经看出这个外表平常的男子其实是一位极其罕见的级高手。 而这里的高手竟然还不止他一个,此时围在桌台之前,那个赌的最狠,输的也是最凶的家伙看来也是一位少见的高手,尤其看到他那关节特异的指骨,赵飞云就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他是一位以爪功见长的顶尖高手。 一个普通的旅船之上,竟会集聚这么多的高手异人,如果不出点什么事那才叫奇怪呢。 “豹子,通杀。”随着庄家的又一声呼喝,桌台上的银两再次被一扫而空,那个爪功高手面前的银两当然也不例外,看着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进了别人的口袋,这个家伙的脸上的神色绝对难看到了极点。 大概所谓的‘黑面神’就是用来特指这个家伙此时的脸色了。 其余所有的人看来都输怕了,收手了;可惜这个家伙却是越输越要赌,虽然已经输了好几百两,可是他依然再次‘义无返顾’的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袋,一下子又抓出了一把散碎的银两,不过从数量上看来,这大概已经是这家伙最后的赌本了。 庄家笑着看了看这些散碎的银子,又把它推回了那个家伙的面前,诚恳的劝道:“行了,这位客官,财不可去尽,这最后的银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今天我就不赌了。” 决不赶尽杀绝;这是那些有品格庄家的座右铭。赵飞云听得微微一笑,心中不禁对这个庄家有了一丝好感。 “啪!”可惜这个输到眼红的家伙完全不理庄家的一番好意,猛的一拍桌台,放声大骂道:“直他娘,你这家伙赢了就想跑吗,废话连篇,还不快来,看老子一把赢翻了你!”说着狠命的一推碎银,看来誓要来个不死不休。 别人都知道收手,只有你这个家伙不知死活。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难道还不让你死吗?庄家暗暗的叹了口气,再次熟练的挥动起了手中的瓷碗,当碗盖被揭开的时候,三颗亮晶晶的骰子立时展现在了诸人的眼前。 “三个六,又是豹子!”随着群人一阵惊呼,那个已经输到精光的家伙登时面如土色。 庄家笑了笑,再次将银子推回了那个家伙的面前,劝道:“这位客官,凡事还是要知道进退为好,这些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出门在外没些银子傍身可不行。” 那个家伙并没有拿回银子,只是抬起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了看庄家,突然伸手抢过了碗里的骰子,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他妈的,老子就是不信你会这么好运,这骰子肯定有问题!”说着手里运劲一捏,三个骰子登时化作粉末。 仔细一看,粉末之中一无所有,全无异状,看来这的确是普通的骰子,庄家并未作假。 那个家伙呆了一下,再次指着庄家暴骂道:“他妈的,这肯定不是刚才的骰子,这是被你换过的,那作假的骰子肯定还在你身上,老子要搜身!” 真是典型的输了耍赖,可惜今天他找错了对象。赵飞云听得心里一阵好笑,心知这个家伙马上就要倒大霉了,惹上了一个武功比他高强的多的人,能有你好果子吃就怪了。 只见庄家微微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位客官未免也太霸道了吧,这又算个什么呢?” “他妈的!霸道就霸道,算什么老子还要向你交代吗!”将自己那蛮不讲理的本性挥了出来,这个家伙便立时起狠来,猛的一掌将桌台轰成了碎片,双手弯曲成爪,直向那个庄家的胸口抓了过去。 赵飞云瞄了那个家伙一眼,只见他的小指和无名指内曲,而食指和中指外张,看起来用的是鹰爪功一类的功夫。 不过看来这家伙绝对是此道之中少见的高手,只见他出招时爪风凌厉,指间真气‘呲呲’作响,锐利刺耳,真似有裂石分金之能,如果真的抓到了那个庄家的身上,只怕立时就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抓出来了。 这哪里是要搜身,分明是要取人性命。输了几两银子就妄开杀戒,如此的残忍好杀可见此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只可惜那个庄家只会比这条疯狗更强更高,身形一转间已然轻松的避开了来袭,同时口中笑道:“这位客官何必如此动怒呢,大不了我把赢你的银子还你就是了。” 一击不中,这个家伙心中怒意更盛,破口骂道:“他妈的,老子今天要钱也要命!” 说着这个家伙再度扑上,双爪上下翻飞,尽向庄家的全身要害攻去,招招凌厉狠毒,直激起了强烈劲风四散,吓得船上的其他旅客一个个惊叫躲避,有点甚至双腿软连跑都跑不了。 奈何他出招虽狠,庄家的身法却更高,灵活的变换之间千百爪击尽数落空,无一能伤其分毫。 屡攻却无功,这条疯狗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高声喝骂道:“他妈的孬种就知道躲!好!我就看看你怎么躲过这招!” 说话间招势立变,双爪漫天舞动之间如同雄鹰展翅一般罩向庄家的全身要害,同时激起层层气浪尽锁庄家周身,彻底的封死了庄家的一切退路。 这招避不了,庄家却无惧,嘴角微微的浮起了一丝冷笑,右手紧握成拳,看准了爪招的来势,一下子对准了那主力双爪强猛轰去,狠狠的对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向后弹开,强猛内劲四散飞射,只震得整条船的人立足难稳。 而距离他们二人约一丈远的地方,却站着一个手抱孩童的妇女,此女本在战端开始的时候就想躲开,奈何被那凶猛的景象所慑,生性胆小的她竟被吓得难以举步,此时强猛劲风扑面而来,直吹得她手里一松,怀中的孩童竟就这么飞了出去,直向江里落下。 妇女看到爱子危难,吓得头脑之中一片空白,竟就这么呆在那里了。 飞起的孩童那惊惶的哭声划过长空,那个庄家见此情景立时便欲起身相救,奈何此时那条疯狗又再度扑了上来,同时口中狠狠的骂道:“他妈的,自身难保还想救人,还是下地狱去吧!”说着双爪拚命强攻,招招狠毒,直逼得他无法抽身。 庄家被激出了真火,猛然间全力对攻,远胜过了不止一筹的功力一下子便震退了疯狗,奈何此时时机已过,那个孩童已然飞出了太远,庄家心知以自己的武功是绝对无法在那个孩童落水之前救下他的,此时自己也许只有爱莫能助了。 江水湍急翻滚,人一旦落水就是必死无疑,难道这个孩童真的就这么魂归西天,死无葬身之地! [奉献] 第二章 落水 眼见爱子无救,那个妇女肝肠寸断,猛的嚎啕大哭起来;而那个庄家也是转头闭目,不忍见到此悲惨的一幕。 就在此万念俱灰之时,一阵衣衫飘动的声音突然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只见一条青蓝身影猛的划破长空,一跃数丈,直向着那快要落水的孩童飞扑而去。 赵飞云本不愿插手此事,深悉利害关系的他心知此时应该尽量的低调行事,但是当他看到那失去爱子的妇女那悲痛欲绝的神情之时,心下突然大是不忍,是以还是冒险出手了。 赵飞云展开轻功,身形之轻盈迅捷好似飞燕横空。当他落至水面之时,足尖轻轻的一点那翻腾的浪花,身形竟就再度跃起,就如同其刚才是脚踏实地一般。 赵飞云心知九阳神功中的武功太过敏感,是以此时所用的轻功身法就并非御清飞仙,而是少林绝技之中的旷世轻功----一苇渡江。 天下武功千奇百怪,佛道虽说终是一家,到底还是有所区别,但是九阳神功是由易经演化而来,其中本就蕴涵了宇宙万象的奥妙,以此功力为根基,天下任何一种武功皆可随意运使,毫无阻碍。 是以此时赵飞云以九阳神功运用起一苇渡江的轻功身法,非但没有丝毫生疏的现象,反而运转如意,轻松自如,就似经过了数十年的苦练一般。 只可惜为了隐藏实力,赵飞云此时便只能提聚起九阳神功第七层的功力,一招登萍渡水之后身形仅能再平移尺半之数,离那孩童的距离至少还差上两尺以上。 孩童坠势将尽,其背心之上几乎已经被浪花翻起的水珠溅到,此时那个孩童已然被吓至昏厥,而行船之上观望之人也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可惜当他们见到赵飞云的身形距离孩童还差上两尺之多,几乎所有的人已经都失去了信心。 就在此关键之时,异状陡生,赵飞云突然平伸右掌,掌心衍生出一股怪异之极的吸摄之力,瞬间便吸住了那个快要落水的孩童,紧接着更以自己掌心真气将其全身包裹了起来,就像是用上了一条无形的绳索一般拉着那个孩童转身踏浪而回。 “好啊!”看到孩童得救,船上观望的众人登时欢呼了起来,那个眼见爱子无恙的妇女更是喜极而泣,而在他们当中惟有那个庄家眉头微微皱起,看着赵飞云飞腾的身影低低的沉吟道:“擒龙手!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几个起落之间赵飞云已然跃回了船上,右手一挥之间已将用掌力吸扯的孩童送回了那个妇女的怀里,那个妇女连忙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孩童的全身,当最终确定爱子并无大碍,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的向赵飞云磕头谢恩。 赵飞云面无表情,也不回话,就这么漠然的转身走向船舱,就像刚才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可惜此时却有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疯狗不让他走,那个鹰爪高手刚才因为被庄家的拳力所震,气血翻腾之间无法聚运内劲,只能退在一旁自己调息运气,是以并未看到赵飞云救人的景象。此时他调息已毕,却见到赵飞云救上了自己要其死的孩童,不由得怒火中烧,放声高喝道:“他妈的你这个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你多管闲事!老子要他死的人你也敢救!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 连喝带骂的真是好不威风,可惜赵飞云却只拿他当成耳边的凉风,丝毫不停的继续向船舱走去,根本理都不理那条乱咬人的疯狗。 那个家伙见赵飞云竟然敢不理自己,心中的怒意更胜,再度大喝道:“直他娘的,小杂种竟敢不理我,找死!”话音刚落,这条疯狗便再度出手,右手鹰爪快如闪电,一下子便拿住了赵飞云的右肩要害,更猛然运起内劲欲将其肩骨捏碎。 肩骨若有损伤,赵飞云不死也要变残废,只只可惜凭着这条疯狗的本事,却还根本没有这个资格。赵飞云冷冷一笑,心念转换之间九阳神功第七层的功力瞬间凝聚,如同火山爆一般的强猛劲力狠狠的震开鹰爪,直震得这条疯狗的整条手臂失去了知觉,“蹬蹬蹬”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 赵飞云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正在勉力平复右臂血脉的疯狗,双目绽射出凌厉的杀意,刚才的那句‘小杂种’实在刺中了赵飞云的痛点,是以此时赵飞云已是非杀了这条疯狗不可了。 赵飞云冷眼看了这个家伙良久,终于森然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门派的?” 正当这条疯狗惊疑不定之间突然听到了赵飞云的问话,当即把胸口一挺,傲然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鹰门顾长风是也。” “奥。”赵飞云冷笑了一下,淡淡的哼道:“原来是闽南的天鹰门,好,和我没什么关系,那我现在就可以毫无顾及的杀你了。” 顾长风听得是又惊又怒,天鹰门响誉江湖,自己的师父----门主刚伦以一身凶残绝伦的天鹰分尸爪纵横闽南数十年未逢对手,配合上内家功法----九转玄罡的顶峰功力,真是有神鬼难敌之威。自己只是练到了九转玄罡第八转的功力就已经是江湖之上有数的顶尖高手,多年的闯荡生涯更使他有了一定的江湖地位,谁知此时在这个年轻男子的眼中,这一切都是一文不值,这岂能不叫他心中震怒。 但是震怒之余,他也倍感心惊,刚才和那个庄家打斗的时候就觉得此人的武功似乎不在自己的师父之下,此时再面对这个神秘青年,他的武功竟似更胜那个庄家一筹,一个如此普通的旅船之上竟藏有这么多天下少见的级高手,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眼前这两个人看来任何一个自己也敌不过,原来以为抬出了师门可以令其有所顾及,谁知这个小子却对此不屑一顾,反而弄得自己下不了台,搞得如今自己真是名副其实的进退两难了。 赵飞云看着顾长风那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对他此时所想的心知肚明,不屑的冷笑道:“怎么啦,刚才不是还很威风的说要我的命吗?怎么现在一幅缩头乌龟的衰样了?原来你那个什么小鸟门尽出的都是一些敢说不敢做的孬种啊!” 赵飞云语调轻蔑,言辞之间极尽讽刺之能,只把这个顾长风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再也按奈不住,放声狂吼道:“士可杀不可辱!他妈的小杂种,老子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说着双爪突然左右一分,不要命的催谷起九转玄罡第八转功力,全身烈劲四射,整条旅船竟也被震得微微晃动起来,浑身真气极限爆之间上身的衣物尽被震碎散落,露出了一个布满伤疤的健硕体格,看到他如此疯狂的举动,拼死之心已然暴露无疑。 看不出这个狂人还有点骨气,只可惜他找错了对象。赵飞云微微一笑间摇了摇头,将九阳神功第七层的功力催动到顶峰,收敛住全身的真气外泄,点滴不散,缓缓的抬起了双手各自伸出了食指,指尖真气流转之间金光璀璨无伦,不可思议的强横功力已然高度凝聚,蓄势待。 那个庄家在一旁看到赵飞云的起手招式,难以置信的在心中暗道:“一指禅功!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指法之冠!这少年看来年不及弱冠,为何竟会这么多的少林绝技,而且每一样都是威力无比,功力深厚的程度就像是经过了数十年的苦练,这实在和他的年龄不符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个庄家虽感奇怪,但是任他再想上一百年也不会想到赵飞云他真正的身份和实力,因为这实在是太过玄奇了。 当顾长风将自身的功力催谷至越极限,全身激射的玄黑罡陡然如同乌云一般罩向了赵飞云,直至将其完全吞没,不但遮蔽耳目,更加封锁了其行动,当这前奏成功之后,顾长风彻底将功力爆,健硕的身形包裹在浑厚的气劲之中飞扑前冲,双爪平伸突袭,激出刺耳的破空之声使人头昏脑涨,以其排山倒海的惊天威势直击而上,直欲一下就子就将赵飞云置于死地。 此招的确是威力绝伦,只可惜似乎是难以奏效,就在顾长风已然扑到近前的时候,浑厚凝重的黑色气团之中突然透出了两道金光气芒,璀璨绚丽耀人眼目,包裹着两根蕴涵着无穷力量的手指,直直的向飞扑而来的鹰爪迎了上去。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在全无花假的内力交拼之下,顾长风的鹰爪攻势只在瞬间就被赵飞云的指劲正面摧毁了,比他强过近倍的深厚指力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狠狠洞穿了这对曾经杀人无数的铁手鹰爪,永远的废掉了这个狂人的看家武功。 顾长风看着自己苦练的一双鹰爪尽毁,心灵上的伤痛实在更远胜过**,只可惜此事还远远未有结束,当赵飞云废掉了这一双鹰爪之后,右足猛然踢出,一道强横无比的腿劲狠狠的踢中了顾长风的丹田气海,直把他踢得向后飞去,凌厉腿劲破经毁穴之间彻底粉碎了他的丹田要穴,顾长风只感到自己毕生的功力就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心灵和**上的无比剧痛一下子就使他昏了过去,人如一块石头一样落入了滚滚的江水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那个庄家在一旁看完了整个对决的过程,心中唏嘘不已,其实这个顾长风绝非弱手,本不应该只在一招之间便已败落,奈何他受对手相激,放弃了灵巧多变的鹰爪招式不用,偏要用强猛力沉的招式来跟对手比拼内力,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那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如何进退,这个庄家现在终于明白这个家伙为何赌钱会输到精光了。 不过看来这个小子也是真够狠的,他明明可以一下子杀了他,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将其武功尽废之后扔进了长江里将其淹死,年纪轻轻出手就如此狠毒,看来自己有必要劝戒他一下。 赵飞云得胜之后又要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开,那个庄家突然飞身而起,挡在了赵飞云的面前,不住的上下打量起了赵飞云。 赵飞云微微的皱起眉头,看着这个庄家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心知这个家伙肯定是想要对自己来一番深刻的‘教育’,批评一下刚才自己那毫不留情的举动,这些年纪大了一点的老江湖就喜欢仗着自己的辈分教训后辈,也从来不想想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 可惜赵飞云可不想被这个家伙教训,在他的心目之中,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的师父和父母才可以教训自己,而眼前这个做事婆婆妈妈的家伙就绝对没有这个资格。 赵飞云抢在了这个庄家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道:“这位先生,我想我知道阁下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我还是劝你还是免开尊口;你刚才用了你认为是正确的方法对付那个顾长风,可其结果却是险些害得一个无辜的孩子葬身大海;而我用上了阁下认为是错误的方法来对付他,却没有造成任何无辜者的死伤。所以我还是喜欢我这种不伤害无辜的‘错误’方法。” 这个刚想开口的庄家楞住了,想说的话语就这么硬生生的停滞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眼前的这个人不但一下子看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而且还能在瞬间作出反击,而其反击的话语却又是那么的真实有理,让他完全无法辩驳,做出了这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臭事实在是让他感到尴尬不已,竟就这么呆若木鸡的给定住了。 赵飞云看着这个庄家那近乎滑稽的尴尬神情,微微一笑间已举步而行,毫不在意的和他擦身而过,径直走回了船舱不再出来了。 惊心动魄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那些惊魂未定的旅客也6续走回了船舱安抚心情去了,甲板之上只余下那个仍在愣的庄家,只见他沉默的良久之后,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摇头叹道:“好厉害啊!” [奉献] 第三章 好与坏的评价 赵飞云这几日的心情实在不错,在他杀掉了那个恶霸顾长风之后,全船的人都对他另眼相看,一句句‘少侠,少侠’的称呼受用无比,尤其是被他所救的那个孩子经商的父母更是将他奉若神明,不但言辞之间可谓是必恭必敬,那周到的款待都搞得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如此殷勤的举动使得赵飞云真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受到如此的尊崇和仰慕的快感当然让赵飞云很是喜欢,不过赵飞云也并未在这些甜言蜜语中迷昏了头,尽量低调的初衷依然牢牢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不过在经历了那场变故之后,自己这个平凡的游子恐怕是扮不成了,但是如果退而求其次扮成是一个普通的武者相信还是没有丝毫破绽的。 不过无论是游子还是武者,孤僻始终都还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武器,是以赵飞云就从不跟船上的众人一起活动,尤其在此月黑风高的夜晚之时,当船上的众人大都已经聚集在船舱之中活动的时候,赵飞云就习惯一个人坐在船头的甲板之上,迎着呼啸吹面的江风刻苦的修炼自己的九阳神功。 所谓拳不离手,身负着血海深仇的赵飞云更是深知武功是自己报仇雪恨的最大本钱,是以早在十年之前赵飞云就已经开始了废寝忘食的日夜苦练,在那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里,赵飞云就根本不知道睡眠是个什么滋味。 在那些日子里,赵飞云除了每日必要的进食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练武之上,就算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赵飞云也要努力的修炼内功以求增进功力;在有着百倍于常人的资质际遇,更加上了千倍于常人的勤奋努力,终于使得赵飞云能在短短的十年之内大成神功,创造了这无与伦比的旷世奇迹。 不过就算如此,赵飞云也没有丝毫的松懈,只要一有机会,赵飞云的选择永远还是刻苦练功,而以他此时的绝世修为,外功招式只要在冥想之中就可以磨练提高,是以此时此刻,赵飞云需要不断修炼提高的就只有自己的内功修为了。 赵飞云盘膝而坐,抱元守一,九阳真气运转全身,在周身经脉血肉之中高流动,一元复始,生生不息。 在神功全力催动之时,赵飞云全身的毛孔也极度的开放了起来,天地万物的精华灵气源源不绝的灌体而入,与自身真气溶为一体,循环递增。 九阳神功练到顶峰之时便可以开启出‘八识’感,达至‘天人合一’的无上境界,以次为根基,在方圆千丈之内,万物灵气皆可感同身受,相通相连,达至‘万物即为我,我即为万物’这至高无上的绝世境界。 是以在此时赵飞云神功大展,无论是九天星月的灵气,还是江河大地的精华,直至船上的诸人诸物,甚至于一鱼一虾、一草一木,所有进入了方圆千丈之内的能量皆被囊括吸纳,无数个肉眼无法看见的游离能量如同一个个小小的个体,尽被一只无形的手收集融合,化为了一个巨大的整体,源源不断的流入了赵飞云的体内,无止无竭,直至无穷无尽。 在气机相连之下,方圆千丈之内的万事万物尽如一张纸般的展现在赵飞云的眼前,一切生灵的一举一动,甚至一呼一吸在他的感觉看来都是那么的清晰明了,仿佛它们就是自己肢体的延伸,本为一体。 这就是‘天人’的极境,最强的识。 赵飞云喜欢这种玄妙莫明的快感,这也是如今的他唯一的享受。 可是在突然之间,赵飞云却切断了这种玄奇的境界,中断了练功的进程,周身真气停止了运转,各归本位,整个人回归到尘世之中,再度变成了那个普普通通的赵飞云。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赵飞云清楚的感觉到又有一个人自船舱之中上了甲板,更在慢慢的向他自己走来,而此人正是那个已经几天未开赌局的庄家。 赵飞云并未回头,只是很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实在不喜欢有人在他的练功的时候打搅他,任何人都一样。 不过赵飞云却也不准备火,因为他对这个赌亦有道的庄家还是有几分的好感,加之知道他并无敌意,是以赵飞云也不准备将他当作敌人。 不过,赵飞云同样没准备把他当作朋友。 那个庄家就这么慢慢的走到了赵飞云的身后,赵飞云可以感觉的到他注视的目光,可是他就这么定定的注视了良久也并未说话,最终还是走到了赵飞云的身旁就那么肩并肩的就着赵飞云坐下了。 那个庄家转头看了一眼依旧一言不的赵飞云,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月黑风高,难得小兄弟你有此雅兴在此观赏那行船之景,不知有何心得啊?” 赵飞云面色漠然,目不转睛,根本不搭理他。 庄家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不恼不怒,依旧笑面不改道:“前日小兄弟义救孩童,击杀恶霸,行为大快人心,不知小兄弟你尊姓大名,何方人氏啊?” 这次赵飞云故意当着他的面深深的皱了皱眉头,依旧没有答话,希望这个家伙识趣的走开。 谁知这个家伙竟然是个死心眼,竟就这么和赵飞云耗上了,再度满不在乎的笑道:“这样吧,在下先来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高,名全盛,四海为家,赌棍一个,小兄弟你呢?” 赵飞云服了这个高全盛了,死皮赖脸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门绝顶的功夫了,看来不搭理他今夜恐怕就要不得安生,慢慢的转过头来,微微无奈的说道:“我叫方云。” “奥,原来是方兄弟。”看着这个高全盛若有所思的在不住的点头,赵飞云心知他是在自己所知江湖上成名的高手之中搜索这个名字,心中一阵好笑,为了掩人耳目,赵飞云早在出山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各种伪装换面的说辞,至于‘方云’这个名字更是自己仔细考虑过才决定的;‘方’是赵飞云的母姓,而‘云’则是他自己,取上了这个名字虽然不说是真,倒也不能算假,反正有道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高全盛咀嚼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方云这个名字在江湖上有任何的事迹和名气,惟有再度问道:“方兄弟年纪轻轻,武功就这么高强,不知是少林那位高僧的弟子啊?”高全盛看到赵飞云使的是少林武功,却名不经传又不是和尚,是以认定他是哪位隐世高僧的弟子,刚刚学有所成来闯荡江湖的。 而赵飞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少林武功源远流长,分支流派以及门中的隐世高人更是不计其数,加上自己的九阳神功源出道家,是以自己使用这少林的佛门武功最是安全,就算是有人起疑调查,想要从遍布天下的千万僧侣之中查出自己的师门所在,那决不是一个难字可以形容,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 听到了高全盛问话,赵飞云冷冷的道:“高先生,你这个问题只怕我是无法回答的。”随意打探别人的师门乃是江湖禁忌,赵飞云的这个回绝绝对是有理有据。 高全盛微露尴尬之色,不好意思的笑道:“方兄弟不要介意,在下绝无窥探之意,只是有一言相劝,望方兄弟接纳。” 得,又是来劝说自己不要妄开杀戒的。赵飞云此时已对这个高全盛的来意了如指掌,但是为了让其可以快点说完后走人,赵飞云仍然点头同意他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高全盛满意的笑了笑,开口道:“方兄弟使的是佛门武功,自然也是佛门中人,即如此,方兄弟就该体会佛祖慈悲为怀了仁爱之心,何必出手如此狠毒呢?” 够诚恳的一番话,可惜赵飞云根本不屑一股,转头看了高全盛一眼,冷冷的笑道:“我也知道什么叫慈悲为怀,但是我的慈悲是要看对象的,对那些恶人们讲慈悲只是对牛弹琴,这种做法在我看来根本和白痴差不了多少。”赵飞云多年来深受上官无极的熏陶,早已将这套强者理论当成了处世的不二真理,而此时高全盛的这套慈悲理论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傻瓜的代言词。 高全盛听出了赵飞云的话中有讽刺的意味,甚至是在暗指自己日前的行为,但是他依然不急不躁,慢慢的说道:“方兄弟,人谁无过,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性本善,为何不能给那些恶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好啊,连圣人之言也搬出来了,看来这个高全盛的肚子里还是满有墨水的,但是像赵飞云这种早已明白了真理和道理区别的人对于这种纯粹的大道理完全不当是一回事儿;不过让他为难的是既然这个高全盛有些文采,一旦辩起来那书上的各种道理一套一套的只怕是能够把人给淹死,自己是绝对不想在此时和他开一场辩论会的。 看来只有出奇招了,赵飞云低头想了想,抬起了头笑道:“高先生说的也不差,不过我的理解却有点不同,因为我认为这根本就不值得。” “呕?”高全盛来了兴趣,笑道:“方兄弟为何有此想法啊?” “这么说吧。”赵飞云笑道:“如果可以笼统的分一下,这个世间上的人大体可以分成两类,分别是好人和坏人,对不对啊。” 高全盛点了点头道:“大致上是这样。” “好。”赵飞云再笑道:“所谓正邪相克,虽说有些时候好人和坏人各自也会窝里斗,但是大体上还是好人对付坏人,坏人对付好人,对不对啊?” 高全盛再度点了点头道:“大致上是这样。” “那好。”赵飞云再笑道:“既然是坏人,其罪恶的本性自然是根深蒂固,虽说其中也的确有些人受到宽容的对待突然天良现改邪归正了,但是大体上还是无法因为几句话而恶性尽除的吧。” “大致上是这样。” “那么既然他们还是坏人,被好人放过了自然还是要干坏事,也就是说他们还是要去加害好人,而且大体上来说坏人都是残忍奸诈,而好人主要是仁慈善良,那么一个有本事的坏人绝对可以加害几十甚至几百个好人吧?” “大致上是这样。”说到此,高全盛突然感到自己的舌头开始有点抽筋了,似乎他已经坠入了某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之内,但问题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掉下去的。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一个坏人在后来确实是遇到了某些机缘而改邪归正,成为了一个好人,但是他这样一个变好的人能做到的事,别的一个原本的好人大体上也能做到吧?” “大……大致上是这样。”高全盛突然觉得似乎哪里出错了,但是究竟是错在了哪里他又说不出来,一下子有些被搞蒙了。 “可是在这个坏人改邪归正之前,他至少已经害死了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好人的性命,用几百个好人的命去交换一个好人的诞生,大体上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大……大致上是这样。”高全盛被彻底搞蒙了,此时他几乎已经觉得这张如今只知道不断重复同样回答的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好!”赵飞云鼓掌笑道:“既然高先生也觉得这样太不值得,那我们大体上是不是还是应该放弃劝戒坏人改邪归正,直接将其击杀,这样能挽救的好人反而会更多。” “大…大…大…大…”高全盛张口结舌,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飞云笑着拍了拍高全盛的肩膀,站起身道:“好了,既然如此,此时也近深夜,高先生也还请安歇吧,再见。” 说完,赵飞云转身走向了舱门,就在他将要迈进船舱的时候突然又转过身来笑道:“还是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的为好啊。”说完,赵飞云的身影就隐没在了船舱的门口,再也看不见了。 清风冷月,此时偌大的甲板之上,依然还是只剩下了一个呆若木鸡的高全盛,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一言不。 [奉献] 第四章 不能接受的钟声 到了,终于到了,在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航程,赵飞云终于将要抵达他此行的目的地了。 赵飞云站在船头,兴奋之情几乎难以抑制,十年的期盼,十年的努力,都将在此时此地得到满足和回报;今年,势必将要成为一个震惊天下,以至名传历史的重大年份。 上天也许早已有所预见,所以在这不平凡的年份里又加上了一些不平凡的月份,好象如今的这两个五月天就是如此。 古时计算年法的方法比较特别,通常在数年之间就会出现一个双月份,而今年便是如此,竟然会有着两个五月。 两个五月天拉近了夏天的距离,使得天气变得更加炎热,不过赵飞云却满不在乎,因为任何东西也比不上他此时的心热。 当行船靠岸,应天府那巍峨的城墙几乎已隐约可见,看着这心中反复了无数次的梦想之地,赵飞云狠狠的在心中默念道:“朱元璋,朱标,我赵飞云回来了找你们了!” 从容步下了旅船,赵飞云四下一望,并未有见到那个高全盛,实际上自从那次夜话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赵飞云觉得舒心。 此时的他并不想和任何人有着任何的关系,这无论是对己还是对人都是有好处的。 离开了渡口,赵飞云也并不急于进城,而是想先找个地方歇一歇脚,现在他必须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冷静冷静,顺便再整理一下各种变数的可能,应天就好比是一个可怕的龙潭虎穴,自己一旦进入了那里就绝不能再出现半分错误了。 因为他是绝不能输的。 赵飞云举目望去,正好看到了一个专门供人歇脚的茶摊坐落在不远的地方,一如自己在虚拟测试之中所见到的那唐三娘所开的茶摊,那里人影耸动的情景看起来人气很旺,赵飞云想了想便径直向那里走了过去。 走进了茶摊,赵飞云双眼四下一扫,茶摊内里的各色人等都已经尽收眼底,他们的眼神,举止,谈吐,气息都在赵飞云那一扫之下而无所遁形,在确定了这里并无危险之后,赵飞云便挑选了一张最偏僻的桌台坐下了。 无论是什么时候,赵飞云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孤独。 赵飞云坐下后,很随意的点了些茶点,就这么自顾自的品尝了起来,看似悠闲的他其实却是在仔细聆听在座众人的交谈,因为这样的茶摊接待各路行旅,本来就是一个接收各种消息的好地方。 四下坐着的茶客连一个武林人氏也没有,看来都是些过往的商旅,这么天南地北的一通闲聊,有价值的话语实在太少,可赵飞云却没有丝毫的厌烦,多年的等待早已经为他练就了一颗绝好的耐心肠。 突然,一张茶桌上的交谈却引起了赵飞云的注意,仔细聆听之下他微微的笑了,因为赵飞云知道自己终于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了。 只听见那张桌台之上坐着两个商旅,一个较胖,看起来风尘仆仆,似乎是远道而来;而另一个较瘦,但是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干净,应该是本地的客商而将前往外地。 一通闲聊之后,那个较胖的外地商旅向那个较瘦的本地商旅问道:“请问这位兄台,在下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那个较瘦的本地商旅客气的谦虚了一下,笑道:“这位兄台不必客气,有话请直说。” 外地商旅问道:“这位兄台有没有现,我从北方这么一路走来,沿途看到了很多官轿官船前往京都,在下搞不明白这是这么一回事啊?” “嗨。”本地商旅笑道:“兄台还不知道啊,那些官船里的都是各地举荐的名医,他们都是来为当今皇上----洪武皇帝瞧病来的。” 朱元璋病了!赵飞云的心中猛的一紧,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啊!”那个外地的商旅惊讶的道:“皇上病了吗?” 本地商旅似乎感到更加惊讶,不信的道:“皇上已经病了半年了,这件事天下尽知,兄台为何会全无所闻呢?” “嘿嘿。”那个外地商旅不好意思的笑道:“在下这些年来一直在北方作生意,刚刚回来,是以未有所闻。” 太好了!赵飞云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朱元璋病重,而且已经病了半年,这对赵飞云来说真是天降喜讯啊。 赵飞云一直在担心朱元璋的皇极至尊功太过厉害而难以对付,此时既然他病重已久,功力自然大减,自己要对付他可就轻松多了。 再说他是半年前病的,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出山,这就可以去除了此为朱元璋设局对付自己的可能性,看来可以确信自己并未暴光了。 朱元璋,算你倒霉了,谁叫你在这个时候生病,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不对!赵飞云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心中暗叫道:不对啊!如果朱元璋真的病重,自然就只能躺在病床之上无法移动,更加不会有出宫的举动了,他若是不出宫,自己又如何对付他呢,难道要自己深入皇宫之中进行刺杀,别开玩笑了。 赵飞云深深的知道,深宫禁地,十万禁军,高手如云,如若自己的行踪一旦被现,凭着自己武功最多只能做到全身而退,想要再行屠龙之举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再说了,皇宫之中,深宫重锁,亭台楼阁不计其数,就算那里都是无人之境可以任己遨游,只怕自己也要逛个一年半载才能找得到朱元璋的所在,到那时就算朱元璋不病死,只怕自己也要累死了。 要想刺杀成功,除非是自己可以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接近到朱元璋十丈以内的空间才会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还以为是天降喜讯,原来飞来祸讯才是真啊,赵飞云头突然间微微的疼起来了。 这时只听见那个外地商人又笑道:“既然皇上病重,那么这些进京的名医就都是来给皇上看病的?” “不错。”本地商旅点了点头道:“自从皇上得病之后,太医院得那班太医就束手无策,结果在两个月前,皇上的病情突然恶化,遂布了一道圣旨,召集天下名医齐赴京城为皇上医病,若能妙手回春者就可赏金封侯;此道圣旨一,各地只要是稍有名气的大夫大都云集京城,而各地州府的官员为了请赏,自然也就到处找寻访名医陪同上京,若是哪位名医可以救得皇上,那连带着那位保送的官员不也能鸡犬升天了,所以现在才会有这么多的官船官轿前来啊。” 听到这里,赵飞云猛然起身,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在桌上,迅转身离去了。 赵飞云走在通向应天的官道上,一路上也的确见到了不少官轿前行,赵飞云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绝好的盘算。 既然朱元璋广集天下名医为自己医病,那自己不正好可以扮成大夫混进宫去吗?以自己师父这些年来的教导,自己目下的医术怎么说也至少有了那医仙华清风七成的火候,绝对远胜那些什么所谓的名医,相信一定可以一举脱颖而出,成功的被选中为朱元璋医病。 只要自己一被选中,自然就可以顺利的接近到朱元璋,朱元璋的疑心极重,想要直接为他探脉恐怕不太可能,不过就算是以悬丝诊脉来方式来探病,自己至少也可以接近到他三丈以内的距离,那是绝对有希望的距离;更妙的是,若然皇上病重,太子自然也要陪伴在侧,这样就正好可以方便自己一箭双雕,自此一劳永逸。 赵飞云越想越兴奋,聪慧的头脑开始了飞快的运转,很快便勾勒出了一幅屠龙之时的景象:自己接近到朱元璋之前,自然要先搜身以尽除凶器,不过自己完全不用担心,凭着自己的绝世武功就算是赤手空拳也是同样无坚不摧。 等到自己接近了朱元璋,就先为他把脉,只要确定了床上所躺之人就是朱元璋,就装着把脉完毕而十分为难的模样故作沉吟,引得太子朱标上前询问,只要等得他靠近了自己之时便突然难,全力出击务必在一招之内解决朱标,然后相信那些大内高手就会一拥而上,不过这些不用担心,只要自己全力以赴,就算是那个天诛盟主亲自出手也挡不住自己,毕竟拼命和护主根本是两回事,只要闯过了他,就可以直接对付起朱元璋,那时相信会是一场苦战,不过到了必要的时候,拼着受那天诛盟主两掌,也要全力先轰毙那条病龙,只要朱元璋一死,自己当可全力闯出去;天诛盟主武功盖世,自己想要打赢他的确是很难,但是若然只想要脱身,那就算有三个天诛盟主一起出手也是万万拦不住自己,而去除了他,那些大内高手就更不在话下了,到那时海阔天空,可就任我遨游了。 赵飞云越想越美,连步履都越来越轻快,看来真是有些得意忘形,但是突然之间,赵飞云猛的定身站住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就想到了自己计划的漏洞所在。 不行,朱元璋自己毕竟也是绝世高手,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虽说如今他病重多时,但那一身的盖世武功没有人知道还会剩下多少,自己若是先对付朱标,等到那天诛盟主攻上来时最不济也能拖住自己三招两式,那时朱元璋就很有可能因为贪生怕死而先行逃逸,自己恐怕就再没击杀他的机会了。 看来自己还是要先对付朱元璋,先对付他,那朱标就会因为护驾有责而无法逃逸,不然日后他非但无法即位,说不定还会因为被人诬指为串谋弑君而人头落地,是以他就决不能逃; 而且先对付朱元璋,相信天诛盟主也不会尽全力阻拦,毕竟如果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与其利用雄才大略的朱元璋还不如利用才能远逊的朱标,搞不好他还乐得自己杀了朱元璋,到了那时自己就可以轻松的先击毙朱元璋,等到朱元璋一死,自己再转过头来对付朱标,而天诛盟主经过了刚才的交手必定以为自己的功力只是和他旗鼓相当,到时候自己突然催动起九阳神珠的神力使得自己的功力加倍,打他个措手不及,相信可以在几息之间将他震退,而凭着双倍九阳神功的威力绝对可以在一瞬间轰爆了朱标这个只有半桶水的家伙,那时自己就真正的大功告成了。 对!就这么办! 赵飞云拿定了主意,再度提脚迈步,越走越快,头脑依然飞运转个不停,不断的思考着整个过程之中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变数,以及各种应对的方法,以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 终于,当赵飞云最终确定了万全的准备之时他便已经来到了应天城门的入口,当他满怀着无比激动和欣喜的心情想要走进城门的时候,一个嘹亮的钟声突然在赵飞云的耳边响起。 “铛…铛…铛…”钟声清远悠扬,声传百里,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美妙的乐章,悦耳动听,洗涤人心。 可是这种动听的钟声此时在赵飞云听来,却不亚于晴天霹雳,这种含带着致命打击的钟声犹如一只无情的大手,就在一瞬间便将他从希望的九重云霄打落,狠狠的摔落到了绝望的无间地狱,令他永世不得生。 赵飞云出身贵族,深悉此钟的由来;因为在普天之下,只有一口钟在被敲动时可以出传便数十里的悠扬钟声。 那就是朱元璋在建国之时,尽熔了四只周朝遗留下来的天子宝鼎,以其中含藏的九天玄铁铸炼而成了一口绝世宝钟----天銮钟。 而朱元璋更加颁布过圣旨,这口至高无上的天銮宝钟也只有在一种情况之下才会允许被敲动。 天銮钟响,皇帝驾崩! 朱元璋----死了? [奉献] 第五章 借酒消愁 赵飞云醉了,他实在不能不醉。 他完全无法相信,君临天下三十一年的朱元璋竟然会在自己前来的那一瞬间暴毙,这真是太巧合了,也实在太可笑了。 可是他却又不能不信,因为当他知道在朱元璋死后应天府十三个城门全都出了送葬棺木的时候,他信了,他百分之百的相信了,因为熟读历史的他知道,一个帝王,只有在他真正驾崩的时候才会用上这种掩人耳目的下葬之法,以确保自己死后的安宁。 赵飞云这才真正的意识到,朱元璋是的的确确的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只可惜赵飞云宁愿自己不明白这些,因为这种明白,实在令他痛苦不堪。 因为这就将意味着他赵飞云永远也无法再找朱元璋这个皇帝报仇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坏极了的消息。 原以为这将会是坏到极点的消息了,谁知道却还是祸不单行,当赵飞云还在对朱元璋的死不能置信的时候,一个更坏的消息突然间向他袭来----朱标也死了! 朱标也死了,而且是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暴毙了,就当着自己还在无极仙府之内拼命练功要去报仇的时候,自己要报仇的目标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真是他妈的太滑稽了,就在几天前自己还在不断的盘算着如何将朱标这个家伙锉骨扬灰,可其实这个家伙的骨头恐怕早就化成灰了,赵飞云此时真是觉得自己好象是一个大大的白痴,尽做出了一些傻冒透顶的蠢事。 恍惚之中,赵飞云的耳边竟似又回响起了那两个路人的闲聊。 一个路人道:“嗨,想不到皇上终究还是没有度过这场劫难啊,这下皇位将会由谁来继承呢?” 另一个路人接道:“是啊,现在街面上都在传说,那皇长孙最有继承皇位的可能,不过说到底他也是孙辈,上面还有好多叔叔呢,所以这情况也并不确定。” “皇长孙?”那个路人道:“是否就是先皇太子----朱标的儿子啊。” “嘘。”另一个路人连忙捂住了那个路人的嘴,低声道:“你疯了,当街直呼先太子的名讳,你不要命了。” “哎。”那个路人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可惜先太子英年早逝,不然若是由他来继承皇位,以他那宽厚仁慈的性格必定可以造福苍生,真是可惜啊。” 而另一个路人听到此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也有同感,叹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先皇性格太过强横了,而先皇太子却又过于仁慈,结果先太子禁受不住先皇的严厉,竟就这么活生生的给吓死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那个路人闻言也默默的点了点头,黯然的叹道:“是啊,听说先皇太子驾薨的时候面色青紫,双手漫天乱舞,嘴里还一直都在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想必是在害怕先皇的斥责,据说他是死不瞑目啊。” 想到这里,赵飞云默默的苦笑,心中暗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又知道些什么呀,他朱标哪里是被朱元璋给吓死的,他根本就是被师父的那一拳给吓死的呀。 当年师父那致命的一拳,虽然没有真正杀死他的**,但是也已经杀死了他的心,那使他险死还生的一拳早已经在他的内心深处狠狠的烙下了一个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恐惧印记,这个刻骨铭心的印记使得他辗转反侧,寝食难安,最终在恐惧中结束了他伪善,罪恶的一生。 现在赵飞云几乎就可以看得到那朱标临死之时的那一双充满了惊惶和恐惧的双眼,而一想到此,赵飞云的心中也就稍微的舒服一点点了。 可是,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吧。 很快,赵飞云就被一股巨大的失落和空虚感所包围,一个接踵而来的问题无法躲避的横挡在他的面前----此时,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朱元璋死了,朱标也死了,仇人都死光了,如今自己又能去干什么呢? 去杀那个皇长孙?去杀光那朱氏家族?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还不是疯子,更加没有想过要把那朱元璋给株连九族。 去闯荡江湖?从小养成的孤僻性格使自己很不愿和外人接触,那个什么闯荡江湖自己更是连想都没想过,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去闯了。 返回无极仙府?难道自己就在那里终老一生,孤零零的死掉?作为赵氏一门唯一的遗孤就要这么让自己的家族从此香火断绝? …………………… 嗨,算了,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再度仰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这个动作在这几天来他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了,多的连赵飞云自己都感到厌烦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任何东西都是有着时间限制的,赵飞云就更是如此,当悲伤和失落所带给他的失控过了它的时间限制的时候,赵飞云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用酒精麻醉自己了。 虽然前路迷茫,但是依然只有‘面对’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赵飞云毕竟不是凡夫俗子,他更加有着凡的智慧和理智。 所以他决定离开了。 随手掏出了一把足以买下整个酒楼的银票,赵飞云就这么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满目的素缟白花花的令他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啊,国丧吗。 你去丧你的吧,我先去找个安歇的地方。赵飞云拿定了主意,就这么一摇一摆的离开了酒楼,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就走出了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 连赵飞云都有点神智不清了,看来这酒精的‘威力’还真是够大啊。 所以在这里劝戒诸君一声,饮酒切莫贪杯啊。 酒气熏天的赵飞云晃悠悠的走上了大街,迷迷糊糊的他几乎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只知道满街的行人不断的在避让自己这个酒鬼,看来如今的自己真是够讨人厌的啊。 没关系,有路就走吧。赵飞云借着酒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要看见空处就走,走到哪就算哪吧。 赵飞云就这么漫无目标的走了一会儿,突然身形一定,因为在这是他却现在他的四周已经没有空地了,四周的行人似乎都在向自己的方向涌来;赵飞云觉得十分的奇怪,自己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可是定睛一看,赵飞云明白了,哪里是自己受欢迎啊,根本是因为前方有了一个比自己更加讨厌的生物疾驰而来了,满街的行人不过是在努力避让罢了。 毕竟酒鬼虽然讨厌,但是其危险性还是怎么也比不上一匹高飞奔的疯马呀,这些群众虽然没有高深的智慧,但是这最简单的比较法总还是知道的。 看着飞奔躲避的众人,赵飞云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憎恶的心情,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连一匹马都来跟自己叫劲,真是可恼啊。 酒精作用之下,什么顾及思虑都被抛到脑后了,赵飞云借酒壮胆,毫不在意的平推出一掌,狠狠的向奔驰而来的马头击去。 糊里糊涂的出了一掌,也没用上什么招式,但是光以其中所蕴涵的无匹内力,就已足以让一匹马最坚硬的头骨彻底粉碎,整个马躯都强猛的击力打得凌空而起,向后飞去了。 “哎呀!”马上的骑士惊叫一声,急忙跃身而起,身形在空中优雅的翻了几个跟头,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而那匹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头骨爆裂,几近千斤的躯体狠狠的落在了几丈远的地上,激起漫天尘土飞扬,连哀叫一下的机会也没有就这么暴毙了。 看到自己的马就这么玩完了,马上骑士甚是恼火,刚刚回头想找赵飞云算帐的时候,竟就这么突然间楞在那里了。 马上骑士看着醉眼朦胧的赵飞云,十分意外的道:“方兄弟,怎么是你啊。” 方兄弟?谁会这么叫我?赵飞云勉强打起了两分精神,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叫他的人,良久,赵飞云终于把他给认出来了,这个马上的骑士不正是那个在自己手下吃过两次亏的高全盛吗?怎么他也到京城来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此时的这个脑筋迟钝的赵飞云实在想不出来,而那个高全盛吃惊的看着此时的赵飞云,有一个问题他也实在想不通。 这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啦;以前的他,是何等英伟睿智,气宇不凡的一个青年才俊;为何才刚刚过去了几日,他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贪杯好酒,形状萎靡的家伙,这几日来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有怎么大的转变。 看着赵飞云身体摇摇晃晃的样子,高全盛急忙上前将赵飞云扶住,同时口中关切的问道:“方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啦。” 赵飞云迷茫的看了高全盛一眼,嘿嘿的笑了起来,嘴里口齿不清的嘟噜道:“啊,原来是高先生,真……真好……,想……想不到能……能在这………“意义不清的话还没说完,连续好几日昏天黑地的赵飞云终于支持不住了,只感到头脑之中一阵天旋地转,猛的伏在高全盛的身上昏睡过去了。 “哎。”高全盛长叹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这个已经沉沉睡去的赵飞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无奈。 [奉献] 第六章 开怀畅谈 “我怎么会在这里!” 当赵飞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了一个干净明亮的房间之内,躺在宽松的大床之上,四周空无一人,不过从四周的陈设上来看,这里应该是一家客栈。 当酒精的影响消失,天性的警觉就再度回到了赵飞云的身体里,当他现了自己处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的时候,他的本能立刻驱使自己坐起来仔细的检查一下四周的环境和自己的状况。 “哎呀!”当猛的坐起来后,赵飞云才突然感到自己的头是那么的疼痛,痛的就像是要裂开一样,那种说不出的昏沉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刺激的赵飞云忍不住的抱头哀叫了起来。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喝了好几天的酒,喝醉了,难怪我的头那么疼了。”赵飞云努力的静下心来,慢慢的将自己的思路理顺,当他想明白了那几天荒唐的举动之后不禁在心中暗暗的誓----以后决不再喝醉了! 可是到底自己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赵飞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难不成自己真的那么神通广大,喝得那么醉以后还能自己一个人走到客栈里面开房睡觉?不可能吧。 赵飞云带着满心的疑惑下了床,对着铜镜好好的看了一下自己;哎,铜镜里的自己此时的样貌真是‘惨不忍睹’,说句难听的,那真是叫人没人样,鬼没鬼相了。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赵飞云就再也无法忍受这房间里郁闷的空气了,伸手推开了房门,信步走出了门外。 阳光明媚,现在看来应该是正午时分,赵飞云走到了院落之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舒爽的感觉直透心扉,太好了,到底还是这自然的气息最对自己的胃口。 一个跑堂的伙计匆匆的穿行而过,赵飞云急忙将他叫住,问道:“伙计,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个伙计当即点头哈腰道:“呕,这位客官,您是在昨天由您的朋友送到这里来的,而您的朋友早晨已经出去了,大概还没有回来。” 朋友?赵飞云想不起来这里还有什么能认识自己的朋友,疑惑的问道:“我这位朋友长得什么模样?” 天下哪有不知道自己朋友得样貌的。那个伙计微感疑惑,但是仍然恭敬的回答道:“啊,您那位朋友身形魁梧,四十来岁,看起来还有股英伟的感觉…………” 高全盛!猛然间,赵飞云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日中午时所生的一幕幕,高全盛的身影此时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看着赵飞云似乎陷入了沉思,那个伙计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客官,我可以走了吗?” 听到了伙计的问话,赵飞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抬手让那个伙计离开了。 那个伙计离开以后,赵飞云默默的想了一会儿,就再度返回了房间。 看来这个高全盛为人还真是不错,但是他会到哪里去了呢?难不成因为自己酒后乱言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而去告密了。 哎,赵飞云甩了甩头,推翻了刚才的想法,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是去告密就不会今天早上才去,而自己现在就决不会是身处在客房之内,看来多半是自己思虑的太多了,若是他人真心待己,自己也千万不能做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举动啊。 再说了,就算他是去告密自己也不怕,难道仅凭一些虾兵蟹将就可以难的倒自己,他如果真的这么做,那自己欠他的照顾之情正好可以一笔勾销,自己还更愿意这样呢。 反正自己如今已经没有了报仇的包袱,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凭着一身惊世骇俗的九阳神功,自己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所以赵飞云现在就完全无所讳忌,静坐在房中等候高全盛的归来,也好向他当面道谢。 等待的时间还真是漫长,赵飞云就这么静坐在房中,从艳阳高照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才听到那高全盛一路哼着小曲游荡而回,赵飞云微微一笑,起身步出了门房,将高全盛请进了自己的屋里。 赵飞云拱手道谢,笑道:“这次真是多亏高先生的照顾了,不然我看我真的有可能要露宿街头,那我可就惨了。” “哈哈。”高全盛微笑着摆了摆手,轻松的道:“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举手之劳而已,方兄弟不必介意。” 赵飞云自谈话起就一直运起了感灵识,尤其在高全盛在说出‘方兄弟’这个称呼之时更是仔细的观察了他的气脉变化,结果是全无异状,赵飞云心中暗暗一笑,看来这个高全盛并没有知道些什么。 只听见高全盛接着道:“但不知方兄弟为何事如此难过,搞得要借酒消愁呢?” 赵飞云听得心中一阵黯然,但是脸上却丝毫未有表现,依旧笑着道:“只是一些私人事情罢了,不提也罢,呕,对了,高先生怎么也到应天来了。” 高全盛不在意得笑了笑,道:“方兄弟怎么忘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四处游荡的浪客吗,这次也只是临时起意了才到这里来的,没想到一来就碰上了皇帝老子驾崩,这还不算,这皇帝老子死了也就算了,那霉运竟然还传到了我刚赢来的马上,结果他也跟着朱元璋这个家伙一同‘驾崩’了。” 赵飞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高先生,实在对不起,当时我喝多了一点,稀里糊涂的就下了手,希望你不要介意。” “哎,罢了罢了。”高全盛摆了摆手道:“方兄弟何必这么见外要叫我‘高先生’呢,不如这样吧,我呢也比你年长几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高大哥吧。” 赵飞云微微一笑,也未做作推辞,接道:“好吧,高大哥。” “这才对吗!哈哈”高全盛看来十分的高兴,笑着道:“其实我这匹马也该杀,大街之上横冲直撞,万一伤了无辜那可就麻烦大了,我早就想打死它,只是一直舍不得下手,方兄弟你打死了它正好省去了我的麻烦,我还要谢谢你呢。” “高大哥说笑了。”赵飞云随意的笑了笑,问道:“不知高大哥这匹马从何而来,为何会如此疯呢?” “哎!”高全盛长叹了一声,无奈的道:“这匹马是我赢回来的,它可是正宗的大宛名驹----汗血宝马,这种马性烈如火,我第一次试骑,一下子没能驾御住它,就造成昨天的那个结果了。” 看着赵飞云微笑着点了点头,高全盛接着道:“今天早上我又去那个赌摊上去玩玩,岂知昨天输马的那个家伙竟然再度找来要求赎马,我又哪还来马给他,只好对他说----赌台上输掉的东西应该在赌台上赢回去,结果和他又大战了一天,几乎把这个家伙的底裤都赢走了,搞得这个家伙只能灰溜溜的离去了。” “咦?”赵飞云突然感到很奇怪,问道:“如今是国丧期间,一切娱乐都应该停止了,为何还有赌档能在营业,还有人去赌博?” “嗨。”高全盛满不在乎的笑道:“这赌是会上瘾的,好赌之人,一天不赌就浑身难受,管他什么国丧国哭的,就算是自己的老爹死了他也是照赌不误;至于这些赌档,那都更是有强硬的后台作靠山,官府也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怎么样,方兄弟若然有兴趣不妨哪天和我一起去逛逛啊。” 赵飞云连忙摆手推辞,谢绝了高全盛的美意,高全盛也不在乎,笑道:“对了,方兄弟,上次在船上我们所讲的那一通对待好人和坏人态度的辩论,回去以后我整整想了几天几夜,终于想明白你所说的理论漏洞在哪里了。” 啊?赵飞云微感诧异,想不到此人竟会如此认真,自己随口用来打他的谬论竟然也可以这么认真的对待,赵飞云不禁来了兴趣。 “呕。”赵飞云笑道:“愿闻其详。” “嘿嘿。”高全盛笑道:“其实方兄弟你所说的理论一开始就是错的,世上又如何会只分好人和坏人,黑和白中间永远夹杂着各种数不清的灰暗之色,这些人从来无法判定是正或邪的。” 赵飞云微微一笑,也并未作答。 高全盛接着道:“而且好人坏人的所作所为也不能一概而论啦,好人有可能做坏事,坏人也可能会做好事,这个世界上的事都是不一定的,那种强分正邪的理论其实是似是而非,中看不中用罢了。” “哈哈,好好。”赵飞云鼓起掌来,笑道:“想不到高大哥还是想明白,真是够利害的,好好。” “咦?”高全盛似乎很奇怪的问道:“方兄弟,为何我道破了你的论点,你却一点也不生气,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啊。” “高大哥。”赵飞云笑道:“你刚才的话的确对,可我所说的话也不算错,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日我是不是一直说的都是‘大体,大致’这种笼统性的词语,从没有用上过任何一个肯定的词语啊。” “这………”高全盛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好象是这样。” “这不就对了吗。”赵飞云笑道:“其实我从来就没抱过这种极端偏激的想法,当日只不过是以此来敷衍高大哥你的。” “哈哈。”高全盛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嘲道:“想不到啊,我高全盛竟会被你几句话耍的团团转,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利害利害。” 听到了高全盛的话语,赵飞云赶忙自谦了几句,高全盛却又反过来说道:“其实方兄弟你也不必过谦,你大哥我行走江湖十数年,见过无数的青年才俊,但无论是武功还是才智你皆是其中的上上之选,但是有个问题我实在是想搞清楚,这我可不是有意在打探你的私隐啊,方兄弟,究竟是什么事使得你会搞得要借酒消愁,以至于要放荡形骸呢?” “咳。”赵飞云心中一阵悲苦,长叹了一声道:“我想找两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但是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早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高全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笑道:“方兄弟,你也别难过了,所谓人生之不如意十之**,这两个亲人不在了,你再去找别的亲人吗。” 赵飞云看了高全盛一眼,心知他错解了自己话中的意思,把自己所说的仇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但是这却正和己意;可是当听到他的话中所说的其他亲人却又禁不住悲从中来,因为他早已是个孤家寡人了。 赵飞云苦摇了摇头,苦笑道:“不在了,他们都死了。” “这样啊。”高全盛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心生愧疚,连忙补救道:“其实,就算是人不在了,他的坟墓总在啊,既然方兄弟你没有找到人,那不如就去拜祭一下他的坟墓吧。” 对啊,高全盛的话真正提醒了赵飞云,自己已经有十年没回来了,此次怎么说也该去拜祭一下自己爹娘,以稍尽一下为人子的肖道了---- 哎,为了推动剧情的展写了几千字的废话,各位就先凑合着看吧,下期就将会进入这第二篇的主题,相信会让大家满意的。 [奉献] 第七章 无言的祭拜 次日清晨,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清风阵阵,使人感到十分的凉爽舒适,遥远的天际之上,白云苍狗变幻无间,绚丽的阳光直洒而下,透过层层叠叠的茂林枝叶,一闪一闪的灵透无比,仿佛顽皮的精灵正在嬉戏打闹,令人赏心悦目;身处这密林之内,一股大自然独有的草木清新之气透人心扉,使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满耳的鸟语啼鸣,清脆玲珑,洗涤人心;神奇伟大的自然之景,不禁使人心情宁静,忘却尘俗,全身心的投入这深深的陶醉之中。 自古皇帝就喜欢自比为各种玄奇宏伟的事物,比如说什么天子啦,真龙啦,又或是什么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这类自以为是的神鬼话;都是一个道理。 其实他们哪里有这么伟大,其极限他们也就是比一般人多一些头脑和能力罢了,说到底不也就还是个普通人。 搞出这么一套君权神授的鬼把戏,说穿了不过是迷惑人心的伎俩罢了。 就好象这个自负非常的朱元璋,虽然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了不起的皇帝,但是就算是他不在了,这个世间也还是一样的平静,丝毫也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产生任何的混乱。 风依然在轻轻的吹,云依然在缓缓的飘,花草树木也依然在茂盛的生长,就连太阳也还是每天准时的升起。 实际上自朱元璋死了以后,应天已经持续了多日的阴雨天气反倒立时好转了起来,一连多日都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这似乎还真是有点讽刺的意味啊。 赵飞云微微的苦笑一下,报不了仇的自己此时竟然产生了这种纯粹自我安慰的狗屁思想,想来也真是感到好笑,但是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长叹了一口气,突然狠狠的甩了甩头将这些无聊的想法驱逐出了脑外,赵飞云就继续开始自己的登山之旅。 当年自己全家是因为谋反的罪名而被斩,按照大明的法律规定,谋反之人是不允许建坟下葬的,他们的尸骨应该是被扔进乱葬岗内,永远死无葬身之地,以体现其之罪大恶极。 而当年的燕王朱棣却使用了他身为王爷的权力,将自己全家的尸骨火化安葬,也算是避免了他们暴尸荒野的悲惨下场。 但是为了掩人耳目,朱棣就将他们安葬在了应天城外的紫金山之上;而尤其巧合的是,他们的坟墓竟然就和朱元璋的明孝陵处在同一个山头之上,赵飞云只觉得心里忍不住一阵好笑,真不知道当这对数十年的老君臣在九幽之下的幽冥鬼府相见之时,将会以什么方法来解决他们之间的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 好笑过后,赵飞云不禁觉得心里苦,“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自己的父亲一生鞠躬尽瘁,征战沙场,毕生的宏愿就是要驱逐鞑虏,建立一个富强统一的大汉民族,令天下百姓富足安康。 他算是个忠臣,也算是个好人吧。 可他的下场又是什么呢?还不是和这句诗所形容的千古忠臣一样,落下了个不得善终的悲惨结局。 想到了自己全家那临终时的一刻,赵飞云的心又开始流血了。 难道这就是因果循环?这就是好人有好报? 今生修来世。这大概也仅仅是佛教的一种安慰人心的说法吧,因为来世之后还有来世,来世修来世,岂不是和明日复明日一个道理,永无止尽修来世,那人岂不是永远没有善报。 所以赵飞云学聪明了,他决不修来世,要修就要好好的把握今世,如果说好人都是要惨淡收场,那他就做坏人,只要是可以得到好报,他不惜做最坏的人。 这就是赵飞云在心底深处下的誓言,很久很久了。 久得赵飞云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是何时下的了。 唉。赵飞云再度狠狠的甩了甩头,将一切令他难受的想法逐出了脑外,努力的使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毕竟他的头脑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勉强的冷静下来以后,赵飞云就开始细心的观察起四周的景物起来,感灵识向四下传播开去,无远弗近,大到每棵树木的形态种类,小到每片树叶的脉络长短,以至于每一寸土地,每一根青草,千丈之内事无巨细,尽在赵飞云的观察之下而无所遁形。 完全没有任何现,这也是难怪,自己的全家的安葬之地处在一个极为偏僻的位置,如果有人来往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此时再确定一下,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赵飞云漫步而行,形态悠闲之中暗藏戒备之意,若是在过去了十年的光景以后这里依然还存在着缉拿自己的密探,赵飞云就誓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信步之间万林过,当行至山腰之地,赵飞云也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之地。 只见丛林环绕之间,两座向阳的荒坟悄然而立,赵飞云刹那间只感到一股强烈而复杂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只在瞬间便充斥了他的全身,刺激得他全身颤抖。 在无尽痛苦的作用之下,两行悲苦的清泪不自觉的流淌而下。 完全无法平复那激荡的心情,赵飞云缓缓的走上前去,盯着那没有刻上只字片言的残破墓碑,久久未有移开双眼。 生前的风光无限又如何,死了以后连墓碑之上也不能刻字留名,就算是这样,还要被人毁碑泄愤,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赵飞云转身走到了一旁,找了一块还比较干净的青石,轻轻的拭去了上面的尘土,缓缓的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这两座早已经被挖掘毁坏了的荒坟。 这一定是先太子朱标的‘杰作’,这种龌龊的事情,也只有他这样下流的伪君子才会做的出来,像朱元璋这种真正干大事的枭雄是根本不屑为之的。 不过这也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当年的太子朱标恨自己的父亲入骨,加上后来在先师上官无极的手下吃了大亏,无处泄愤的他也只能把火在自己的那些无法还手的家人身上,毁坟开棺,似乎是想仿效一下当年伍子胥开棺戮尸的‘壮举’。 看着那两个深约五尺的大土坑,以及遍地凌乱的断木残材,赵飞云现在就可以想象得到当年太子的举动是何等的疯狂,何等的残暴。 只可惜他还是不够聪明,至少他没有当年的燕王朱棣聪明。 当年燕王朱棣为了顾全朋友之义,安排收殓了自己全家的尸骨将其葬于紫金山上,而为了防止太子的这种疯狗举动,朱棣就安排了两手准备。 其一,将自己全家的尸骨火化,这样即可以免去他们身异处的惨状,又可以更加方便的将其安葬;而为了日后方便自己辨认,朱棣就将自己父母的骨灰合起存放了一坛,而自己的家人骨灰则合起存放入了另一坛内,做上了记号,分开二坟安葬,就算是日后被太子找到,也要他无尸可戮。 其二,燕王朱棣就以双层坟的方式安葬了自己的家人。一般坟墓,墓坑下挖也就是三四尺,最多亦不会过五六尺的深度,而朱棣却将自己家人的墓坑挖出了十二尺的深度,深处掩埋,棺木之上再堆七尺厚土,厚土之上再放一空棺,以正常的深度掩埋建坟,他希望日后当疯狂的太子要毁坟戮尸之时,按照正常的挖掘深度挖到空棺,就以为这里只是燕王故作烟雾设立的一个假坟而放弃挖掘,再寻别处,从而可以保全那空棺七尺之下的自己家人真正棺木免受骚扰;而现在看来当年的太子也的确是中计了。 赵飞云默默的看着自己家人的坟墓,心中突然感动万分,想起了当年燕王朱棣为了自己家人所作的一切,真可谓是深恩厚谊了。 缓缓起身,赵飞云走近了这两座坟坑,慢慢的弯下腰去,清理起坟坑周围的杂草,一根接着一根,度并不是很快,但是却是十分的耐心和仔细。 毕竟,此时的赵飞云也只能为他的家人做到这些了。 虽说朱元璋和朱标已死,但是自己钦犯的身份却依然没有改变,仍然必须隐姓埋名的赵飞云就无法为自己的家人洗刷冤屈,风光大葬,此时甚至连为家人迁移墓地的想法也无法实践。 既然他无法为自己的父母家人正名,也就无谓去打扰他们难得的安宁了。 当所有的杂草都尽被清除了以后,赵飞云就再度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了。 赵飞云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可笑,在过去的十年里,自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幻想过拜祭父母时的情景,曾经以自己的生命下的誓言,是一定要手提着两颗滴血的人头,将它们放在这残破的墓碑之前当成祭品,那人头之上滴下的鲜血,将会一滴一滴的渗进埋葬自己父母的泥土,流进盛放着自己父母骨灰的棺木,好让自己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够亲口喝到杀害他们的仇人的鲜血,痛痛快快一报这灭门之仇。 可是现在呢,现在自己的手上又有些什么。满手的泥污罢了。 赵飞云心情一阵烦躁,功运双手猛的一搓,双掌之上炽热的真气‘呲呲’作响,满手的泥污在瞬间被灼烧成飞灰,立时消散不见了。 就这么再度静坐了良久,赵飞云决定离开了,继续呆在此处也已经是毫无意义,自己也该是时候离开这里,去作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了。 毕竟,今日的赵飞云虽然已经失去了很多的东西,但是他得到的也决不比他失去的少,现在他就要好好运用在这十年里他辛苦努力得到的东西,去创造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赵飞云静静的站在两座坟坑之前,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在心中默默的祝福道:“爹,娘,大家,愿你们早登极乐,赵飞云走了。” 经过了心灵的道别之后,赵飞云就准备转身离开了,可是就在他转身欲行的那一刹那,一个不寻常的警兆在他的心中升起。 八十丈外,缓步而来,步履轻盈,呼吸沉稳,内力深厚----级高手! 触景生情的感慨降低了赵飞云的警觉性,来人竟然可以一直来到他的百丈之内才能被感应到,自己真是有够大意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赵飞云心念如电,一闪之间身形已然飞跃而起,悄然无声的落在了一颗树梢之上,默运神功之间收敛住了全身气息外泄,整个人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如同进入了假死之境,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生命气息。 准备停当,赵飞云功运双目,牢牢的盯住那茂密树林的深处,静候这位不寻常的来人驾到。 [奉献] 第八章 意外的重逢(上) 赵飞云默运神功,深深的凝视着陌生者走来的方向,暗自戒备。 良久,在那丛林交叠之地,一个高挑玲珑的身影飘然而现,赵飞云远远望去,只觉得来人那一身翠绿色的衣衫在这绿意苁蓉的山水之间显得无比融洽合宜。 当来人走到近处,赵飞云突然间只觉得心头猛然一震,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山水都在赵飞云的眼中失去了颜色。 来人并未有搽涂任何的胭脂水粉,亦没有佩带任何的珠宝饰物,但是在她那秀丽无伦的脸庞之上,任何非天然的装饰都是绝对多余的。 来人所穿的衣物同样并不名贵,用料也是十分的普通,但是在她那优美玲珑的身形之下,相信无论任何的粗布麻服也无法遮挡她那无以伦比的优雅风姿。 此时她缓步而来,莲步轻移,鬓角在清风的吹动之下微见散乱,来人柳眉微皱,伸出了一只白如凝脂的玉手轻轻的梳理了一下鬓角,姿势优美动人,举手投足之间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尘脱俗的独特气质,既像是九天而降的仙子,亦好象那山水之间的精灵,似真似幻,令人无法捉摸。 赵飞云定定的看着这动人的美女,心情久久的不能平复,他完全无法找到一个词可以形容她那种不可方物的惊人美貌,如果说勉强可以将其形容的,可能也只有赵飞云在看书时才看见过的八个字----倾国倾城,美若天仙。 来人缓步走到了赵府众人的墓前,看着那散乱一地的断木残材神情之间微露悲哀之色,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默念祷告。 赵飞云身形一动,无声无息之间已然落在了这个女子的身后,看着她那线条优美的脊背,心里充满了欣喜和感激之情。 她还是那么的善良和温柔,十年来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个女子显然未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后已然多出了一人,祷告完毕了之后,她便弯下腰来,将手里提着的竹篮上面的盖布轻轻打开,将内里的各种香烛祭品摆放了出来,赵飞云看着这些,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看来她想得比自己还要周到。 不过这也难怪,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经是个非常成熟周到的女孩子了,更何况又经过了这十年,她只会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成熟和周到,也更加的美丽。 看着她忙碌着这一系列的举动,赵飞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轻声的低唤道:“吟雪………。” 随着这声深切的呼唤,年轻女子的娇躯猛的一震,拿在手里的冥纸不自觉的滑落了下来,缓缓的站直的身体转过身来,美丽明亮的双眸不能置信的盯着身后挺立的赵飞云,颤声道:“你……你是……云哥哥………” 赵飞云重重的点了点头,欣喜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了下来,他实在是情不自禁。 华吟雪则更是情难自己,欣喜激动的感觉刺激得她娇躯微颤,就这么定定的注视了赵飞云良久,良久。 “云哥哥!”当最后终于确定,华吟雪猛的欢呼了一声,一下子扑到了赵飞云的怀里,泣不成声。 香玉满怀,赵飞云怀紧紧的抱着华吟雪那柔若无骨的娇软玉体,嘴角扬起了幸福的微笑,内心里充满了重逢的激动和相见的欣喜。 过了良久,当二人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们就并排坐在了赵飞云刚刚坐的那块大青石上,互诉这十年来的种种经历。 赵飞云定定的看着华吟雪那清秀无伦的绝色丽容,久久无法移开双眼,直把华吟雪看得满面绯红,不依得娇嗔道:“不要啦,云哥哥,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不理你了。” 听到这句近似**般的娇嗔,赵飞云心里猛的升起了一阵暖流,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美丽的山谷之中,那时的华吟雪就是老用这句话来吓唬自己,真是令人怀念的时光。 伸过手去握住了华吟雪的玉手,赵飞云只觉得掌中的肌肤柔滑如丝,看着她那害羞的表情,赵飞云柔声问道:“吟雪,你怎么会到京城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父母坟墓的所在地的?” 华吟雪抬起头来,轻轻的道:“是贾师叔带我来京城的,这里也是他告诉我的。” 贾远!赵飞云登时觉得不可思议,贾远身为太医院席,加上和自己的父亲交情深厚,运用关系打探得知道自己父母安葬的所在地并不希奇,奇的是他竟然可以带同华吟雪来到京城,这就是太过奇怪了。 赵飞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问道:“吟雪,华前辈也到京城来了?” 看着华吟雪摇了摇头,赵飞云再问道:“难道是吟雪你离家出走?”这句话说出来赵飞云自己都不信了,华吟雪生性温婉,实在很难想象她竟也会有如此叛逆的举动。 华吟雪再度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是的。”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飞云这下可被难倒了,因为按照常理来推断,贾远进入万生谷的唯一下场应该只是被大卸八块,自己实在很难想象那个杀气腾腾的华清风会让贾远活着离开山谷,更不用说还让他带走华吟雪了。 华吟雪微微一笑,丽容之上登时艳光四射,一刹那赵飞云甚至觉得整个天地都亮起来了,耳边只听得她那温柔清脆得语调道:“早在一年前,我爹就已经离开万生谷前往华山去找我娘了。” 对了!赵飞云恍然大悟,早在无极仙府得时候,赵飞云就向上官无极询问过华清风父女的情形,一问之下才惊讶的得知这华吟雪得母亲竟也是大有来头的传奇人物。 华吟雪的母亲名叫玉泉星,乃是如今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的华山派掌门人玉无忌的独生女儿,早在二十年前她就因其倾城之貌而获得了瑞霞仙子的尊称,而如今虽然已经年近四旬,却依然还是被天下群芳榜列为武林之中最为美丽的七位仙子之一,出身名门名派,身份尊贵之极。 而最为传奇的事情,就是她竟然会下嫁于医仙华清风。二十年前,玉泉星贵为武林一代宗师之女,以其高贵的身份和无双的美貌而响誉江湖,各门各派倾力追求她的青年才俊真是不计其数,甚至连那时武林四公子之的神剑公子上官连城也是其忠实的裙下之臣,奈何玉泉星眼高于顶,对谁也看不上眼,而千挑万选到了最后竟然选择武林四大散仙之一的医仙华清风作为自己的真命天子,整个江湖为之哗然,无数才俊失望悲痛,而那上官连城甚至前往找寻华清风决斗,不过其结果自然还是大败而回。 须知当年玉泉星芳龄不过十八,而那时华清风却早已经年过六旬,年纪之大甚至还远过了玉无忌,虽说那华清风驻颜有术,当年之时望之年纪也不过三十许,但和玉泉星毕竟还是悬殊太大,所以当年他们的结合可算是费尽了周章,甚至连玉无忌也是大力反对,然则玉泉星生性倔强,认定非卿不嫁,最后,在华清风的半哄半骗的花言巧语之下,玉无忌终于答应了以胜负定可否的协议,与华清风在华山绝顶----玉女峰上展开了一场龙虎大战。 当时华清风和那玉无忌虽同属绝顶高手之流,但是比武较技,武医双xiu的华清风终究还是逊了武学宗师玉无忌一筹,大战半日之后终究是败象毕露,谁知到了最后决胜负的关键时刻,华清风突然使出了天医门的独门暗器,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之下赢了玉无忌半招,胜了这场本来应该是必输的战斗。 此战过后,华山众弟子以及观战的江湖中人一力指责华清风出手卑鄙,胜之不武,皆称该算其输;谁知此时倒是那玉无忌力排众意,自认为在当初定下比试协议之时就未规定只比武功,华清风本就是武毒双xiu之人,用的也是自己的本门武器,不算违规;更加自认不智,在当众便答应了华清风和玉泉星的婚事,成全了这对老夫少妻的奇妙组合。 而他二人婚后,开始倒也是琴瑟和谐,夫娼妇随,两年之后便生下了一女,取名华吟雪,谁知就在华吟雪出生一年之后,华清风偶遇上官无极,惊叹于其绝世修为,羡慕不已,昭思暮想能够有朝一日能够企及这绝世之境,但苦于手上并无绝世武学,惟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自己一直研究的‘万转圣天丹’的炼制工艺,以至于达到了废寝忘食,六亲不认的地步。 而玉泉星失去了丈夫的陪伴,生性活泼的她便寂寞了起来,虽然多次劝戒却也毫无效果,玉泉星一气之下,抱着当时刚满周岁的华吟雪便要返回华山,这下可真是把华清风给急坏了,飞快的前往阻拦,终于在华山山脚下截下了她们母女俩。 此时的华清风再度挥出他的花言巧语,苦苦哀求玉泉星母女俩不要离去,其实玉泉星也是一时气愤不过,并无真正断情之念,在华清风的软言哀求之下也就答应回去,但提出了条件是一定要华清风放弃炼药的努力,一心一意的对待她们母女,而当时万转圣天丹的炼制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华清风实在不想就此放弃,所以不由的左右为难。 结果在玉泉星的强逼和心里挂念药炉的焦急情绪的作用之下,华清风一时失控竟而打了玉泉星一个耳光,这下的这个篓子可是捅大了,玉泉星出身名门,生来就是天之娇女,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别说是挨打,就是重语重言也从未听过半句,此时华清风打了她一个耳光,对她而言真是毕生的奇耻大辱,立时就闹翻了,义无返顾的返回了华山,而华清风仅仅是将华吟雪抢了回来,而自己的老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去不回了。 至此以后,华清风每年都要往返华山多次以求取妻子的原谅,但是结果却也是徒劳无功,只有他每次带着华吟雪去的时候玉泉星才会把女儿留在山上陪伴她一段时日,至于他华清风自己,十几年来说尽了好话,赔尽了不是也没有得到妻子的原谅,玉泉星始终是不肯回万生谷,所以十年前赵飞云前往万生谷的时候就没有见过华清风的这位小了他近五十岁的美丽妻子。 而此事之后,华清风思前想后竟然把错全都算在了上官无极的头上,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找到了上官无极楸着他的衣领子狂喊乱骂,可是下场却是他自己被上官无极倒提着扔进了一个大酒缸内,差点没就此醉死他,仇是没报成,自己的臭事倒是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结果上官无极就以此事足足嘲笑了他一个多月,搞得他无地自容就差没上吊自杀了,事情搞到如此糟糕,也真是名副其实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啦。 [奉献] 第八章 意外的重逢(下) 赵飞云想起了这些陈年往事,不禁觉得心里好笑,问道:“原来华前辈是去求玉前辈了,但怎么会去了一年还没回来啊?” 华吟雪笑道:“去年是我外公的七十大寿,爹认为娘在那天一定会很高兴,就想带着我一起前往华山,可是此时爹仿造炼制的‘天阳金丹’已经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阶段,是以不得不让我留下来照看,而他则自己一个人前往华山了,临走的时候他还说过此次他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娘求回来,所以事先就估计过要花的时间会比较多。” “原来如此。”赵飞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华吟雪一眼,突然将脸凑近了华吟雪的脸颊,用力的嗅了嗅。 “啊。”赵飞云突然作出这种无礼的举动,毫无心理准备的华吟雪本能的避让了一下,同时口中娇嗔道:“云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赵飞云收回脸来,很随意的笑着摸了摸鼻子,华吟雪的身上幽香四溢,透人心扉,却并非任何一种脂粉香气,而纯粹是一种自她身体里散出的一种天然体香;赵飞云相信,世上绝没有任何香料能和眼前玉人的女儿香相提并论。 不过赵飞云此举也并无非礼她的意思,其实从刚才起赵飞云就一直很奇怪今日的华吟雪为何竟会拥有过四十年的深厚功力,以她向来练功不勤的习惯赵飞云实在很难想象她会有此成就,而刚才华吟雪提到了的‘天阳金丹’倒是实实在在的提醒了他,所以赵飞云凑近她的脸颊嗅了一下她的体香,完全是想要找到心中疑惑的答案。 而现在赵飞云就知道自己果然是猜对了,华吟雪那诱人的体香之中的确暗藏着一丝‘天阳金丹’的药香,那她如今的这一身级修为也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赵飞云微微一笑道:“吟雪,原来你已经服用过‘天阳金丹’了,怪不得你如今的功力会这么深厚呢。” 啊,华吟雪此时明白了赵飞云刚才那种举动的真正意思了,不过那种暧mei的举动依然让她羞的面红耳赤,低低的回应道:“自从爹用了‘万转圣天丹’换来了两颗‘天阳金丹’以后就非常努力的研究它的炼制方法,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研究成功,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炼制,一年前爹动身的时候,因为担心去的时间过长而我一人呆在谷中有事情无法应付,所以在出谷前一定要我服下半颗‘天阳金丹’,使我增长了近三十年的功力,一下子突破到了‘大易阳春诀’的第十一篇的境界。” 难怪,赵飞云心中暗度,‘大易阳春诀’第十一篇足以媲美‘九阳神功’第七层的功力,绝对可以算的上是厉害无比的境界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饶有兴趣的问道:“对了,吟雪,那当年我师父教你的那一套‘斗转星移’心法,你今日有没有练成啊?” 华吟雪点了点头,笑道:“不止是‘斗转星移’,爹在走的时候还硬逼着我学会了那套‘天火神掌’,又交给我十几件可以防身的宝物,这样他才放心的离去。” 好啊,赵飞云这下子服了。身怀级修为,兼修了至少两套的旷世绝技,更加身藏十几件厉害无比的防身利器,还拥有深不可测的使毒本领,相信就是面对着绝顶高手也足以从容应付,毫无伤了。 赵飞云不得不佩服华清风的细心,他真是把华吟雪武装到了牙齿才放心离开的。 华吟雪并不明白赵飞云此时心中所想,接着道:“结果在爹前往了华山两个月后,便飞鸽传书来信道说他已经成功的劝回娘亲了,当时我真的是很高兴,谁知等了一个多月以后也未见他们回来,只是又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呕?”赵飞云来了兴趣,笑着问道:“这信里面又讲了些什么呀?” 华吟雪神情之间微现无奈,苦笑了一下道:“我爹来信说,在他和娘亲回来的途中,偶遇上了近年来名声鹊起的另一位医道高手----药圣,在他们讨论医理的时候因为意见不和而比试了一场医毒之术,谁知道我爹倾尽了全力却依然只能和这个药圣打成平手,当下他们两个人都很不服气,约好了择日再斗,我爹为了赢过药圣,决定先不返回万生谷,执意直接前往极北冰原再去寻找一片‘万年血参皇’重新炼制一颗‘万转圣天丹’来打败药圣,娘亲又拗不过他,结果他们就这样前往极北了。” 是这样啊。赵飞云明白了,华清风心高气傲,不愿意用师父研制的‘天阳金丹’来打败对手,执意要用自己研制的‘万转圣天丹’,结果还不是自讨苦吃,不过硬气可嘉啊。 “那后来贾远又是怎么来的呀?”赵飞云问道。 华吟雪微笑了一下,回道:“大概又过了半年之后,贾师叔突然亲自登门造访,要求见我爹,我当时真的是非常奇怪,我早就听爹说过他和贾师叔之间的恩怨,爹更是严令过我不准贾师叔踏入谷中一步,而贾师叔也多年未曾回来了,今日又为何会突然到访呢?结果当我将拒绝他进谷中的话说出来以后,贾师叔他竟然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痛哭哀求了起来,直把我吓了一跳,在好不容易劝说着他安静下来以后他才将来意说了出来,原来是因为当今皇上病重,而贾师叔却已无回天之力,只得来求我爹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行了。”赵飞云抬手打断了华吟雪接下来想说的话,续道:“结果你告诉他你爹不在谷中,但是贾远却又现你的医术也是同样非同小可,便转过来求你出山救治皇帝,虽然你门里有不得为官的门规,但是生性耳根软的你最终架不住贾远的苦苦哀求,就跟着他来到京城这里了,对不对啊。” “没错。”华吟雪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道:“事情就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啦。赵飞云这下全明白了,难怪贾远敢冒着被华清风大卸八块的危险来到万生谷,原来是因为他无力救治朱元璋,身为太医席却无法医治当今皇上,赵飞云完全可以想象那贾远在朱元璋这六个月的患病期间顶受了多少威胁和压力,那种境况真的是可以用人间悲剧来形容了。 以朱元璋残暴惜命的性格,只要是他稍微心情不爽,这个无能为力的贾远轻则是罢官丢命,重则搞不好就要株连九族;就算不用获罪,贾远多年来身为太医院的席太医,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眼红他的这个位子,今次天下名医齐聚京城,万一哪个家伙歪打正着的医好了朱元璋,那他不立时就要取代贾远的地位,贾远从那么高的位置一下子摔下来,只怕今后的日子就要生不如死了,所以恐怕也只有是处在在这种穷途末路的境地之时,贾远他才会厚着脸皮,甚至于拼着老命也要来求得华清风的出山,因为至少他知道若是华清风医治好了朱元璋是绝对不会接受太医这个官位的。 这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吧。 “那么,吟雪。”赵飞云笑着问道:“你来到京城之后医治到了皇帝了吗?” 华吟雪摇了摇头,道:“没有,当我抵达了京城的时候才知道来到了这里的大夫已经是不计其数了,而那些官府更是要先查明身份,还要一个个的排号才能去给皇帝治病,等排到我的时候都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后了,我在贾师叔的带领之下前往皇宫,就在我还在偏房等候召见的时候就听见了皇帝已经死去的消息,所以后来治病一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原来是这样。赵飞云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旁,背对着华吟雪心中暗暗的叹息道:朱元璋啊朱元璋,真不知道这是你的幸还是不幸,以吟雪的医术的确大有可能医好你,但是我却依然会亲手杀掉你,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毫无意义了,你失去了痊愈的机会,我也失去了杀你的机会,一切都已注定,成为过去了。 华吟雪看着赵飞云起身站定,亦站起身来走到赵飞云的面前,惊讶的现赵飞云此时的脸色竟是无比的凝重,眉宇之间更隐隐透出了一丝凄凉的味道,看得她不由的一阵心酸。 为了缓和气氛,华吟雪轻松的笑道:“那云哥哥,你来到京城又是干什么的呢?” 赵飞云缓缓的看了华吟雪一眼,漠然的说道:“报仇!” “啊!”华吟雪轻呼了一声,小心的问道:“那仇报了吗?” 赵飞云闭起双目,痛苦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皇帝已经死了,太子也死了,仇人都死光了,仇没法报了。” 呼,华吟雪暗出了一口气,再度小心的问道:“那云哥哥,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啊?还要去杀人吗。” “不。”赵飞云睁开双目,无奈的道:“仇人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杀无辜,但是接下来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太好了!”华吟雪如释重负,开心的直拍手,笑道:“太好了,云哥哥你终于不再想去杀人报仇了。” 赵飞云看着此时这个又笑又跳的华吟雪,柔美之中又添加了一股活泼的动力,连带着他的心也热起来了,微笑着道:“我不去报仇了,又能去干什么呢?” “很多啊。”华吟雪抓着赵飞云的双手,开心的道:“我早就听爹提起过江湖生活的多姿多彩,这样吧云哥哥,我们不如结伴去闯荡江湖吧。” 闯荡江湖吗?赵飞云微微一笑,看来这也是自己如今唯一的选择了。赵飞云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吧,吟雪,不过如今天已经不早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对了,吟雪如今你住哪儿啊。” 华吟雪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已经接近正午了,当即笑道:“想不到时间竟会过得这么快,云哥哥,我就住在贾师叔的府邸里,山下还有接我的马车,云哥哥你也一起来吧。” “住在贾远的府第里………”赵飞云喃喃自语了一会儿,开口道:“吟雪,你要记住,我如今依然还是朝廷钦犯,现在我用的名字叫做‘方云’,你要切记不可将我的任何事情和真实姓名对任何人提及,包括贾远,否则我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恩。”华吟雪肯定的点了点头,认真的道:“云哥哥你放心吧,这点轻重关系我还是知道的。” 赵飞云微微一笑,转身又向自己家人的坟墓鞠了三躬,便带着华吟雪走下了紫金山,走下山去,果然看到了一辆马车等候在此,华吟雪和马车夫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带着赵飞云一起上了马车,返回城内了。 马车进了京城之后穿户过巷,很快便来到了贾府的大门之前,赵飞云看着这金碧辉煌的高大门庭,心里不由的一阵感叹。 马夫上前叩开了大门,内里的家丁一看见华吟雪登时满面笑容,当然还是在华吟雪的引见之下,赵飞云也进入了贾府之内。 走过了一大片的亭台楼阁,赵飞云远远的就看见贾远漫步迎来,十年的光阴令他苍老了很多,不过面对着这个救过自己多次的大恩人,赵飞云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激动的。 可惜,他却无法表现出来。 贾远漫步迎来,远远的高笑道:“雪侄女,你回来啦!” 走到了近前,华吟雪微笑着恭身施礼,贾远笑呵呵的将她扶了起来,转头看向赵飞云道:“这位是………” “奥。”华吟雪抢着答道:“这位是我以前的朋友,名叫方云,是我在扫墓是碰上的。” 赵飞云抱拳施礼道:“方云见过贾太医。” “好,好。”贾远笑得合不笼嘴,看来他已经完全认不出赵飞云了,笑道:“好一个年轻才俊啊,对了,雪侄女,那位吴公子前来找你,已经在客厅等了半个多时辰了。” “啊,是吗?”华吟雪似乎微感意外,淡淡的应道。 吴公子?是什么人?赵飞云和华吟雪由着贾远带领走向客厅,一路上他都想要询问华吟雪,但是因为贾远在侧,一直无法开口。 径直走向了客厅,看着它那宽广的大门的时候,突然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厌恶感在赵飞云的心中暴然升起,而且更有着不断的扩大的趋势。 赵飞云奇怪之极,虽然他的确感到了前方的客厅之中存在着几股非常强烈的气息,但是其中并无丝毫的敌意杀气,他很不明白为什么此时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随着客厅的逐渐接近,赵飞云那心中的厌恶感也在不断的扩大,不断的增加,仿佛那里面就有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赵飞云可以肯定以前他从来也没有过如此奇怪的感觉。 贾远迈步走进了客厅,朗声高呼道:“吴公子,我的雪侄女已经回来了。” 赵飞云和跟在华吟雪的后面走进了客厅,正好看见了一个白衣素服,相貌俊朗的年轻公子向着华吟雪迎了上来,当他看到赵飞云的时候似乎微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的目光正好和赵飞云打量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目光相对,赵飞云的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一股无法抑制的强猛敌意竟似从他的灵魂深处狂涌了出来,面对着这个绝对是初次相见的年轻公子,强烈的敌意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最后在赵飞云的头脑之中形成了一个奇怪却又坚定无比的声音。 “这个人,将会是你今生最可怕的敌人!” [奉献] 第九章 奇怪的缘分(上) 世事无常,千奇百怪,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生的。 两个以前从不认识的陌生人,第一次相见,内心深处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共鸣,就好象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有人说这就叫缘分,是前世修来,今生命里注定的。 如果这种缘分是喜缘的话,那么相见的二人就会产生强烈的吸引感,若相见者为同性,那他们从此就有可能会成为朋友、挚友,甚至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而若然相见者为异性,那他们就大有可能成为情人,爱人,甚至是至死不渝恩爱夫妻。 古人就把这种现象称之为‘一见如故’和‘一见钟情’。 只可惜世上的事情都是分正反两面的,既然有喜缘,自然就会有孽缘,甚至于会是可怕之极的仇缘。 若当这种缘分是孽缘的话,那相见的二人轻则是永不交往,重则是反目成仇,更有甚者只在这一见之下便会成为了恨之入骨,不死不休的终生大敌。 那是一种憎恨,一种是在灵魂的最深处潜藏着的憎恨,仿佛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埋下,命里注定要在今生,今时,甚至今刻脱枷而出,从此一而不可收拾。 有人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爱,是不需要理由的;既然如此,那么与之相对的就是----恨,有时候也同样不需要理由的。 现在的这种情况是不是命里注定的赵飞云并不清楚,但是他如今却可以很确定的明白一点,那就是他恨死!恨死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无法抑制的憎恨感脱缰而出,如同奔腾的野马一样在他的躯体里纵横,冲击的他全身欲裂,若非赵飞云身怀盖世修为,拼命的守住了心田之上的最后一点清明未有熄灭,那庞大的杀气早已经透体而出,淹没一切了。 恍惚之间,赵飞云似乎听到了一个如同魑魅般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而它此时正在用它那充满诱惑的语调在对赵飞云说道:“杀!杀!杀了眼前的这个人!今日你不杀他,来日你就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上!快杀了他呀!” 莫名其妙的就杀人,赵飞云不愿意干出这种疯子般的行为,就算是日后他们真的会成为敌人,那终究还是明日的事情。 赵飞云潜运神功,默运起‘天道明’心法平复心情,强大的精神力催动下,那股莫名的恨意被渐渐的压下,也许是不甘心再度沉睡的垂死挣扎,那奇怪的声音便又在此刻响起:“你现在不杀他会后悔的!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也许将来会吧,但是赵飞云却知道,若是此时杀了他,只怕自己立时就要后悔。 在华吟雪的面前,在多次救过自己的恩人贾远的府第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杀人!赵飞云实在无法估计这将会造成多坏的后果,所以他决不能动手。 赵飞云再度深深的看了这个年轻公子一眼,只见他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就再度轻松的和华吟雪调侃起来了,竟似完全没有自己的那种犹如惊涛骇浪般的心理斗争,看来在他的内心里,并没有涌出那莫名的恨意,这么看来,自己方才那种近似预言般的奇怪感觉,也只有用终极的‘八识’感才可以解释了。 不过那种预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飞云也不愿意深究了,因为就在此时又有一股另类的恨意从他的心田之内升起,不过和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恨意不同,这次的恨意绝对是有根有据,有理有凭。 赵飞云大步走上前去,正好挡在了华吟雪的身前,完全阻隔住了这位吴公子射向华吟雪的那火热的目光,同一时间双目一扬,反报的给他射回了一个冰冷刺骨的森寒目光。 在场的诸人都被赵飞云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两个穿着一蓝一红的看似这位吴公子保镖的人物迅靠近了过来,赵飞云只是横扫了他们一眼便已经感到微微的头疼了起来。 他妈的,这两个竟然都是级高手! 综观天下恐怕总共也就不过数十位的级高手,此时在这个大厅之内竟然就有三个,其中两个竟然肯屈尊成为保镖,看来眼前的这位年轻公子身份绝对是大有来头。 再看看他此时面对自己的突然举动也毫无任何惊慌的表现,更加笑面不改的微抬右手挥退了这两个恐怕已经可以算是最顶级的保镖,如此处惊不乱可见其涵养功夫绝对一流;赵飞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竟然也感到难以看透其武功修为上的深浅,而此刻大厅之内又是高手林立,赵飞云不敢随便的运用识窥探以防暴露实力,是以他就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公子绝对拥有着深不可测的可怕实力。 赵飞云此时心中不禁暗度了起来:难道他将来真的会是自己的劲敌。 这位吴公子轻摇折扇,上下打量了赵飞云好一会儿,终于抱拳笑道:“在下吴尚,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这句话不但说的是彬彬有礼,更加难得的是无论在声音,语调,高低,还是停顿上都和现在的气氛配合的天衣无缝,连赵飞云竟也找不出丝毫的不谐和的感觉,对他的忌讳和佩服之情不禁又长了几分。 可惜赵飞云却懒得学他这么做作,冷哼道:“方云。” 语调极不客气,但是看来这位吴尚却完全未把赵飞云的无礼放在心上,只见他低头思虑了一会后再度抬头笑道:“原来是方兄,阁下是华姑娘的朋友吗。” “当然。”赵飞云微微一笑,反手拉起了华吟雪的玉手,近乎示威的哼道:“我和吟雪是很好的朋友。” 看着这近似挑衅的举动,吴尚公子脸上的不悦之色一闪而逝,不过这细微之极的举动已经逃不过赵飞云的双眼,赵飞云不禁在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因为他终于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毕竟还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他到底还是有破绽的。 吴尚公子收拢折扇,轻轻敲打了两下,笑容满面的道:“这就好了,华姑娘的朋友就是在下的朋友,方兄,你说对吗?” “哼。”赵飞云冷笑着道:“我和吟雪当然是朋友,但是我和阁下却绝对不会成为朋友!” 赵飞云言语之间冷硬之极,连吴尚公子的脸色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满屋的人通通脸色大变,就连华吟雪也不解的看着赵飞云,她实在不明白一向说话很有分寸的赵飞云为何此时会变得如此的不近人情。 其实别说是华吟雪她不明白,就连赵飞云他自己也都搞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身处危地的他明明知道此时应该尽量保持低调行事,他更清楚眼前的这个吴尚公子肯定也是一位不应该得罪的大人物,但是刚才那莫名的恨意加上此时那种有名的恨意就完全使他失去了控制,令他毫不退让的正面阻击了这个吴尚公子的一切场面话。 吴尚公子的面色微沉,右手紧握的折扇不断的轻敲他左手的手心,牢牢的盯着赵飞云整个人默然不语,看来此时似乎正是考验他涵养的重大时刻。 这位吴尚公子的涵养究竟有多好暂时还不知道,但是他保镖的涵养此时看来就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只见那个穿着蓝色衣衫的保镖终于按奈不住,抢步大踏而出,直奔赵飞云而来,同时口中还骂骂咧咧的喊道:“他妈的臭小子,给脸不要脸,老子今日就要你敬酒不喝喝罚酒!” [奉献] 第九章 奇怪的缘分(下) 看着抢步而来的蓝衫客,赵飞云却显得不慌不忙,悠然自得的对吴尚公子说道:“吴公子,你的家奴怎么这么没规矩,主人讲话也敢插嘴,看来阁下有必要好好管理一下自己的走狗了。” 极尽侮辱的一句话说得那个蓝衫客怒火中烧,暴声喝道:“他妈的小鬼,敢说老子是狗,去死吧!”说着便呼的一掌,向赵飞云的面门袭去。 赵飞云凝神注视来掌,只见其掌力浑猛无伦,劲力凝而不散,所过之处激起强烈劲风吹面生疼,而赵飞云身为这股强猛掌力的直接目标,在这股掌力接近面门的时候竟然也感到了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窒息感,虽然这种感觉十分的轻微,但是也已经足以让赵飞云在心中对这蓝衫客的深厚功力大为佩服了。 此掌不可不挡,赵飞云放开了华吟雪,心念一转之间已经提聚起了九阳神功的第七层功力,真气绕体之间尽隔袭体劲风,窒息之感一扫而空,右掌闪电般已然凝聚好了惊人的掌力,毫不退让的对着飞击来的强猛一掌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雷鸣巨响震耳欲聋,两股惊人的掌力毫无偏差的正面硬拼,强烈的反震气劲激射全厅,将那些桌椅板凳冲击得碎裂四散,整座大厅都似被震得摇晃了起来,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迫飞身来到大厅之外,以躲避那骇人的余劲侵袭。 巨爆过后,两条人影飞射而出,各立于厅外广场的两旁,两人身上都似没什么损伤,看来刚才那纯粹的一击内力交拼之下,两个人是拼成了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华吟雪看到赵飞云出来,急切的跑到他的身旁,关心的询问他有无受伤。 赵飞云对着华吟雪轻松一笑,安慰了她的关怀,同时也用眼睛的余光偷窥了一下吴尚公子此时的表情,果不出其所料,当这位吴尚公子看到华吟雪对赵飞云做出如此关怀的表现时,神情之上大是不悦,看来是又羡又妒。 赵飞云微微一笑,对着吴尚公子抱拳笑道:“吴公子,你手下的武功真是厉害无比,在下领教了。”这次赵飞云说话的语调就是十分的客气,刚才的那奋力一击稍稍的将赵飞云的郁闷之情泄出了体外,所以赵飞云此时就不想在多做纠缠了。 这个吴尚公子的涵养到底是非同一般,阴沉的脸上很快便重绽笑容,回应道:“哪里哪里,方兄那才是年少有为,武功卓绝啊。” 两个人的心里只怕都已经把对方恨死了,但是表面上却依然还是客客气气,人性有时候实在是太虚伪了。 赵飞云此时已经不想再进行这场无谓的比试,笑道:“吴公子,你的手下武功精湛,在下自叹不如,我看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哎。”吴尚公子摆手笑道:“方兄和我这位仆人都是难得的高手,今日有缘聚于一堂,怎么样也要来个尽兴不是吗,这样吧,为了避免有所损伤,我们点到即止好了。” 听到主子这么一说,那个蓝衫客登时来了精神,当即上前两步抱拳道:“在下阿蓝,请指教!”说着便摆开了架势。 他妈的!赵飞云心中骂道:想要我当着吟雪的面出洋相,你们以为吃定我啦!好,就要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思索停当,赵飞云微笑着抱拳道:“既然是这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赵飞云看了一眼华吟雪道:“吟雪,退到一边去,让我和这位兄台过两招玩玩。” 华吟雪不知道赵飞云此时的功力深浅,心中十分担心,但是从小她就知道赵飞云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阻拦的,是以此时华吟雪只能将万语千言藏在心底,凝视着赵飞云的双眼低声道:“云哥哥,你要当心啊。” 赵飞云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放开了华吟雪让她退到了一旁,转过身来对着蓝衫客抱拳道:“这位兄台,请了。” 话音刚落,蓝衫客便动了攻势,一股强沛无伦的真气透体而出,波涛汹涌般的向赵飞云奔腾而去,务求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先声夺人。 战术不错,可是赵飞云却毫不在意,一念之间九阳神功第七层的功力已经狂涌透现,一道毫不逊色的强猛真气一下子阻挡住了蓝衫客真气的侵袭,两人都选择了这种气势之战为第一轮的比试,只见双方真气在空中交缠,爆出连环闷响,一时之间竟是相持不下,看起来谁也压不倒谁。 气势之战,功力相当便难以分出胜负,蓝衫客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下一刻时,身形顿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转瞬间已到赵飞云的面前,双手变化之间连出七指,尽向赵飞云周身七大要穴劲刺了过去。 蓝衫客一招击出的确是又快又准,可惜在气机相交之下,这种程度的变化的每一个细节都逃不出赵飞云的敏锐感觉,冷冷一笑之下,赵飞云看准了七指来势双手同样闪电般的连环刺出七指,以指对指,分毫不差,后先至的化解了这凌厉无比的七指连环。 蓝衫客一招无功,右腿提膝而起,撞向赵飞云的腰肋,赵飞云变招奇,转瞬间以指化掌,一手挡住了蓝衫客的膝撞,另一手猛的击向蓝衫客的胸口,势道凌厉无匹。 蓝衫客单足而立,无法闪避,危机之间竟然以单足为轴,身形如陀螺般闪至了赵飞云的身侧,避过掌击的同时又连出了几手杀招。 他们双方都用上近身缠斗的搏杀手法,一时间指掌撞击的劈啪之声连环爆响,一团朦胧的气雾包裹住了缠斗二人变幻无定的身形,虚实难辩,但是听那内里传出了交拼之声,二人应该是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华吟雪心忧赵飞云的安危,玉手下意识的紧抓着衣角不放,一旁的吴尚看了一眼华吟雪那露出担忧神色的玉容,一张白净的脸上未显露出丝毫的变化。 终于,在一记硬拼之后,场中缠斗的二人终于被对方的掌力给震飞开来,旁观之人细观交战二人,只见二人依然是毫未伤,看来这场近身搏杀,二人依旧是平分秋色。 赵飞云悠闲的站定,顺便给华吟雪投去了一个无事的眼神,华吟雪这才放下心来,双手也放开了自己的衣角。 这一番比拼之下,蓝衫客对赵飞云高强的武功也已经是十分的钦佩,正思绪着该如何进行下一轮交手的时候,一个不轻不重的鼻哼之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蓝衫客闻声浑身没由的一震,转头看去,只见那吴尚公子手里折扇轻摇,瞪着他的双目森寒如冰,直把这蓝衫客吓了一跳,心知主人已经是很不高兴他的久战无功,当下明白下一轮是一定要使出看家本领了。 赵飞云锐目如电,同样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只见那蓝衫客回头望了那吴尚公子一眼之后,回过头来的眼神立刻大为改变,那种坚定无比的目光竟似马上就要和赵飞云来个以死相拼,全身骨骼在突然间劈啪作响,周身隐见蓝电环绕,气势在一瞬间暴长近倍,层层气浪激射而出在广场之上形成了无数气旋,赵飞云身处他数丈之外竟也能感觉到他真气余波的影响,如此强猛的威势,真的是骇人听闻。 赵飞云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由的一棱,明白到接下来就绝对将会是一场残酷无比的生死大战了。 [奉献] 第十章 雷鸣 般若(上) 蓝衫客行功已足,双掌一合之间人招合一的向赵飞云飞扑而去,强猛掌力如同山洪倾泻,排山倒海的一般向赵飞云狂压而去,主攻掌力未至,那层层掌风所激出的雷鸣海啸般的巨响却已经是先声夺人,响彻全场。 隆隆巨响震耳欲聋,场外而立的太医贾远和两个护院的家丁都已经痛苦的捂住了双耳,而在场可以承受的惊天巨响的人也惟有吴尚,红杉客,以及在一旁正在为赵飞云担忧的华吟雪三人而已了。 华吟雪的功力同样深厚无比,丝毫也不下于那个蓝衫客,但是此时的惊天巨响实在是太过骇人,华吟雪只是听到些余音竟也觉得微感头疼,而赵飞云是正面对敌,承受的音波绝对更胜于己十倍,一想到这里,华吟雪刚刚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赵飞云身处对方掌力聚焦的中心地带,强烈的掌风音波确实使他感到极为难受,但是赵飞云处惊不乱,默运起‘天道明’心法,刹那间心田之上一片空明,满耳的雷鸣海啸尽化为和风细雨,识灵感四散开去,将蓝衫客进攻的轨迹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种旁门左道的小把戏又如何可以难的倒举世无双的‘九阳神功’,赵飞云心中冷冷一笑,第七层的九阳功力猛然爆,极限功力尽数凝聚于双掌,看准了蓝衫客的强招来势,就这么直直的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四掌的对撼再度爆出惊天巨响,而赵飞云的心境也随着这声巨响而震惊不已,刹那间赵飞云只觉得对方的掌力怪异之极,自己的双掌一触之下竟然觉得手臂酸麻不已,竟使得自己双掌之上凝聚的九阳功力就在这一触之下大为消散,再也无法封住对方的掌力入侵,被这种蕴涵着如同雷电般的爆炸性掌力入侵到了经脉,赵飞云登时觉得双臂剧痛欲裂,整个人更加不由自主的被蓝衫客的掌力强行压退,大落下风。 看到赵飞云落了下风,华吟雪登时吓得花容失色,而吴尚公子却和那红杉客对望了一眼,二人会心一笑,看来十分的满意。 蓝衫客占了上风,当下趁胜追击,强猛掌力一波接着一波的向赵飞云压去,直欲在这一招之间就将赵飞云重创。 可惜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一时的大意失策根本不会改变赵飞云和蓝衫客实力上的等级差距,赵飞云心止如水,九阳功力凝聚于双臂之上阻挡这怪异掌力的进一步入侵,令其难以再有寸进,等待到他掌势衰竭之时,蓄势已久的九阳功力立刻全面爆,狠狠的将蓝衫客震飞开去,再度拉成了均势。 震开了蓝衫客之后,赵飞云功运双臂,飞快的向地面上狠狠的挥出了几掌,激起了碎石四射,将经脉中残留的剩余掌力逼了出来,彻底解决了这些潜在的隐患。 看到赵飞云这么容易就将入侵经脉的掌力给逼了出来,在场众人都是惊叹不已,华吟雪更加是激动不已,那明亮的双眸之中甚至流出了兴奋的泪珠,可见其欣喜之情。 赵飞云轻轻的甩了甩双臂,心中也是叹息不已,刚才如果自己使出的是第八层的九阳功力最少也可以一下子将蓝衫客震至重伤,更不要说会有被震退的丢脸举动,但是为了隐藏实力,自己如今极限也只能拿出第七层的九阳功力迎敌,这样才会陷入了苦战之中。 赵飞云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正在努力回气的蓝衫客一眼,哼道:“‘雷鸣神掌’,原来阁下是西域雷电神教的人,真是失敬失敬啊。” 西域多国,万里辽阔,地广物稀,在这广阔的大地之上,各个教派为了争夺那些有限的资源不断的互相争斗,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在经过了无数的腥风血雨之后,就有着三个强大的教派最能经受的住时间和鲜血的考验,上百年来都是三足鼎立,分庭抗礼。 而这三个教派,又分为一正,一邪,一中间;而其中的‘一正’正是响誉武林的天山派,天山派有着百年以上的历史,内里弟子众多,高手如云,名侠义士辈出,实力之强已为西域三派之冠,虽远处西域,但是其在武林正派之中的声望之高,也仅是次于少林和武当而已。 而其中的‘一邪’,却是一个名为幽冥血盟的邪恶组织,此组织的成员行踪隐秘,身份成迷,囊括了西域各国的重要人物,在五十年前为其教盟实力的鼎盛时期,当时的盟主血夜神君曾率领盟下高手入侵中原,大肆作恶,可惜后来他却遇上了当时中原武林的第一高手----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一场大战之后,张三丰仅以一人之力就尽毙了血夜神君手下的七大护法以及三百死士,大败血夜神君,使他仅剩下半条命的逃回了西域,自此五十年后幽冥血盟都一蹶不振,在西域各国难有大的作为。 而这‘一中间’,正是名震天下的雷电神教,雷电神教行事希奇古怪,亦正亦邪,门下人才济济,高手辈出,镇教神功----‘九天霹雳玄功’乃是上古奇功,雷电神教更加号称其为天下第一神功,只可惜因为其功法过于艰难,历代教主都从没有练到过顶峰,难以印证其颠峰威力是否无敌,但是就凭着这不完美的神功修为,雷电神教也已经足以和天山派和幽冥血盟形成三分西域的鼎足均势,实力之强一度曾经冠绝西域,在这五十年里,天山派多次想趁着幽冥血盟衰弱之时一举将其灭之,终究都因为担心雷电神教获渔人之利而放弃计划,但是因为如今现任的雷电教主年纪已然老迈,而且在十年前教内又因为夺位之争生了一起重大的变故,虽然最终已经平定,但是其中很多高手或已死亡,或已离开了教派,使得雷电神教实力大减,终落于天山派之后,而此时站在赵飞云面前的这个蓝衫客,相信应该就是当年从雷电神教出走的高手之一。 蓝衫客闻言也是惊讶不已,赵飞云不但可以轻易的化解他全力以赴的看家神掌,更可以一眼瞧出其来历出处,须知这‘雷鸣神掌’乃是西域绝学,极少踏足中原,是以中原武林中人知之甚少,蓝衫客真的是很难想象以赵飞云如此年轻的岁数就会有如此渊博的见识和眼力。 不过这也难怪,这个蓝衫客又哪里知道赵飞云早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已经便阅过天下武学了,这套雷电神教的‘雷鸣神掌’的心法虽然在无极仙府之中收藏不全,但是赵飞云依然可以从它的劲力变化做出判断,而且是一语中的。 赵飞云知道‘雷鸣神掌’的厉害,默默凝视着已经因他的一句话而震惊不已蓝衫客,心中暗度道:‘雷鸣神掌’威力无比,绝非普通的武功招式可以应付,看来想要获胜是非得使出绝招不可了。 [奉献] 第十章 雷鸣 般若(下) 赵飞云心念一转之间周身气势立起变化,双掌循着周天运数缓缓的挥动了起来,掌势变化之间似真似幻,给人以一种玄妙莫名的奇异感觉。 见此情景,蓝衫客心中一棱,当即凝神戒备,只见赵飞云双掌挥动的度极为缓慢,掌间真气化虚为实,如轻细流水般缓缓飘动之间给蓝衫客模糊不清的朦胧之感,凝重的气势庄严肃穆,使人不自觉产生崇敬之心。 赵飞云行功运掌,掌力四散之间竟连四周的空气也被牵引得泛起了大大小小的古怪波纹,席卷全场;蓝衫客身处其中,只觉得这空气波纹似乎并无威力,但是随着数量的不断增多,蓝衫客竟会产生被绳索缠捆的怪异感觉,只觉得手足难动。 掌法希奇古怪,但这庄严的气势却又是正非邪,蓝衫客想不出这套掌法的出处来历,一时间竟感到手足无措。 此时,站在一旁细心观战的吴尚公子啪的一声收拢了先前一直在摇摆的折扇,微露讶色的吟道:“‘般若神掌’,少林绝技之一!” 吴尚公子的语音不大,但是运气成线之间语音已然远远飘出,清晰的传入了蓝衫客的双耳,只把蓝衫客听得精神一振,气势立时陡升。 刚才的迷惑已经消散无踪,此时好战成狂的蓝衫客只有会上了名震天下的少林绝学的兴奋和喜悦,激昂的情绪使得他在瞬间重新凝聚功力,‘雷鸣神掌’的骇人声威立时重现场中,蓝衫客此时气凝如岳,战意如虹,一代级高手的气派显露无疑,声势之浩大丝毫不下于赵飞云的少林绝学。 双方行功完毕,真气膨胀已然是不吐不快,当双方对望了一眼以后,同时大喝了一声抢步提掌出击。 短兵相接,蕴涵无穷力量的两只手掌碰撞在了一起,预料之中的惊天巨响竟然没有生,蓝衫客骇然觉赵飞云手掌之中竟然不含半分劲力,而却产生了一股奇异的吸力,自己的雷鸣掌力如同是泥牛入海,只在瞬间便被吸得干干净净。 蓝衫客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功力只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得赵飞云为何竟可以一下子鲸吞自己的极限掌力,难道这‘般若神掌’真的是如此神妙绝世吗? 其实赵飞云此时所使出的,的确是‘般若神掌’中的一招‘因果循环’,乃是运用了借力打力基本原理,拥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神奇功效。不过赵飞云为了保证整个过程都万无一失,于‘般若神掌’之外又暗藏了一丝‘阴极金身’的气劲,这样才可以完美的以七层的九阳功力吸干蓝衫客的掌力,点滴不漏。 赵飞云运劲奇巧,仅以蓝衫客如今的武学修为,是感觉不到赵飞云其实是双绝并用的,而他只所以会想不通,完全是因为他不知道赵飞云根本就不是和他同级的高手,而他的真正实力其实整整高出了他两个级别。 也就是最强的绝世高手的境界。 赵飞云吸光了雷鸣掌力,真气转换之间将其和自身的般若掌力融合为一,呼的一掌向蓝衫客的胸腹击打了过去。 蓝衫客毕竟是久经沙场,虽惊不乱,快回气之间一掌挡下了赵飞云的夺命一击;但是赵飞云此招等于自己和蓝衫客联手一击,仅凭着蓝衫客一人之力如何抵挡,一下子就被狠狠的震退。 赵飞云微微一笑,立时飞身而上趁胜追击,双掌连环击出,铺天盖地,掌力有轻有重虚实难辩,只在瞬间便将蓝衫客包围了起来。 蓝衫客仓促之间只觉得四面八方全是攻来的掌影,难辩真伪,无可奈何只得来个大小通杀,以快打快之间尽挡四面来袭,守了个滴水不漏。 攻的猛,守的稳,看似势均力敌,其实蓝衫客是有苦自己知,赵飞云攻来的掌力平均算来是三实七虚,真正有杀伤力的攻击其实只占少数,而自己在为了在看不清虚实的情况之下稳固防守,每一击都是下足了本钱,内力的消耗远胜对手,如此下去不到一会儿,自己就要真气衰竭,不战自败了。 不能这样下去,一定要摆脱这种窘境,蓝衫客拿定主意,突然间向四面猛攻出了数掌,随后大喝了一声,双掌合拢之下将全身功力凝聚于其上,强横无伦的真气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雷球,狠狠的向铺天而来的掌雨中心击去,誓要以强破快。 以强破快看来果然生效,万千掌影尽被这雷霆万钧的破空雷球给震的四散开去,层层掌影被连环强破,现出了隐藏于其中的赵飞云真身,再也无所遁形。 赵飞云看着这呼啸而来的惊天一掌,嘴角扬起了不屑的微笑,右掌高抬之下无匹真气盘旋于其上,聚合幻化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形态,如同天佛之手,正对着蓝衫客的全力一掌狠狠迎上。 ‘般若神掌’,寓意佛法无边,诸般无常之意,掌法千变万化,如流水一般毫无常形,其变化精妙之处几乎不下于‘天火神掌’。 佛掌拼雷球!三掌激烈相拼,惊天巨响再也无法避免,赵飞云和蓝衫客都被硬拼之时强沛无比的反震之力震得倒退了三步,看来是势均力敌。 赵飞云一退即上,身形如电竟似完全不用回气,右掌挥舞之间天佛巨手再次凝聚,狂猛出击。 蓝衫客此时尚未回气完毕,但是赵飞云来势汹汹却又不可不接,惟有硬着头皮再度轰出‘雷鸣神掌’,硬挡来击。 “轰”的一声,两个身形再度一合即分,但是这次赵飞云只是退了一步,而蓝衫客却因为聚力不足连连退了五六步才勉强站稳。 得理不饶人。赵飞云再度飞身而上,此次的天佛巨手竟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坚实浑厚,庄严肃穆的感觉好似天佛已然圣驾亲临,要对着蓝衫客施以惩戒的一掌。 蓝衫客经过刚才的两次硬拼已然是五内翻腾,此时就连三成功力也很难运聚,看着赵飞云又似无需回气的埋身而上,蓝衫客心里突然狂涌出一股绝望无助的感情。 他怎么也搞不明白,功力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赵飞云为何能做到这么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撇开两人的功力级数不说,就算是武功同级的两个人,若修炼的内功不同,那交战时也还是大有区别的。 世上任何一样东西,都有着‘质’和‘量’的差别,内功也不例外;两种不同的内功,它们‘量’的差别就会体现在真气浑厚的程度之上,是以有时候两个人明明是同级的高手,可是一个人的功力就是要比另一个人更加浑厚精纯。 而这‘质’上的差别就体现在很多的方面了,如真气的持久性,护体性,回复性,疗伤性,以及瞬间的爆性等等;而‘九阳神功’是当世至高无上的绝世内功,蕴涵了天地宇宙的精华灵气,其修练所得真气的‘质’在同类的攻击形内功方面几乎可以算是无可匹敌,蓝衫客虽然已经修炼雷电神教的内功过了四十年,在‘量’的这个方面的确已经可以和‘九阳神功’第七层的功力平分秋色,但是一提到‘质’,依然是如同拿等量的银子和金子相比的差别,如果只是短时间的比试这种差距还不会显现,但是一旦进入到了长时间的持久战里,功力上‘质’的差距就会无可避免的体现出来了。 第三次硬拼,蓝衫客仅能提聚起三成多一点的功力迎敌,如此弱小力道一下子就被赵飞云威势十足的一掌震溃开去,无与伦比的强猛一掌狠狠的印在了蓝衫客的胸口,强大的‘九阳神功’催动而起的般若掌力一下子钻进了蓝衫客的经脉之中,立时便使他五内俱伤,鲜血狂吐着向后飞去,倒在地上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大局已定,这个原雷电神教的级高手,此时此刻,终于彻彻底底的输了! [奉献] 第十一章 争斗序幕(上) 忽然间,随着一阵衣衫飘动的呼啸之声,那位红衫客已经闪电般的来到场中,迅扶起了已经昏迷了的蓝衫客,左手按住其背门慢慢的推拿了起来,更输出了一股真气传入了蓝衫客的体内,右手飞快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莹白色的药丸塞进了蓝衫客的口中;如此过了不一会儿,原本已经脸色青的蓝衫客突然呻吟了一声吐出了一口淤血,悠悠的转醒了过来。 待蓝衫客转醒了以后,红衫客扶着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两个人无语的对望了一眼以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抱手垂立于一旁的赵飞云,那种眼神森冷如冰。 赵飞云看了一眼这搀扶的二人,毫不在意的转身返回了华吟雪的身旁,无所谓的眼神转而射向了伫立一旁的吴尚公子,因为他知道,现在搀扶的这两条走狗究竟还会不会咬人那得看他们主人吴尚的意思。 而此时吴尚公子同样也在凝神注视着赵飞云,右手中的折扇一下又一下的轻敲着自己的左手手心,脸上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意态高深莫测,连赵飞云竟也无法看透他的真实意图究竟是如何,整个场上的气氛就在此时凝固起来了。 良久,吴尚停止了敲击手心的动作,对着赵飞云抱拳笑道:“方兄果然是武功卓绝,在下的下人甘拜下风,咱们后会有期吧。”说着一转身,说走就就走了,而对于站立在一旁的贾远,竟连道别也没有一声。 主人都走了,两个下人当然也无法留下来,红蓝衫客无奈的对望了一眼,又给赵飞云投去了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转身跟着吴尚公子出府了。 赵飞云凝神注视着这位吴尚公子渐渐远去背影,心里充满了对这位厉害人物的神秘身份的各种猜想。 吴尚公子带着红蓝双衫客离开了贾远的太医府后,便径直来到了秦淮河畔悠闲的散起步来,头顶着漫天的清风白云,脚踩着满地的青草香花,身处在这风景秀丽的小桥流水之间,此时这位吴尚公子的脸上竟然连一丝懊恼的神情也没有,完全是一幅陶醉在大自然中悠然自得的轻松模样。 红蓝双衫客就这么紧紧的跟随在吴尚公子的身后,搞不清楚主人真正心意的他们都是一幅忧心重重的样子,尤其是那个战败丢脸的蓝衫客,更是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就这么漫步了良久,吴尚公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悠然的说道:“感觉真好啊,刚刚欣赏完了一场精彩的比试,此时又可以身处在这恬静的自然之中,这种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红蓝双衫客此时的神经已经是高度的紧张,当他们听到了吴尚公子的这一番看似自言自语的感慨,早已是草木皆兵的他们不由自主的双腿一软,扑通两声的跪了下来,尤其是那个蓝衫客,竟是已经吓到了浑身抖,结结巴巴的哀求道:“小的没用,给公子丢脸了,求公子开恩,求公子开恩啦!”说着,就这么咚咚咚咚的磕起头来,而那个红衫客也是替蓝衫客求起情来,恳求吴尚公子可以网开一面。 吴尚公子看了这跪地磕头的二人一眼,并未露出丝毫的不悦之色,反而十分轻松抬了抬手,笑道:“好了好了,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都起来吧。” 主人了话了,二人只有从命,站起身来垂手而立,心中都是在忐忑不安。 吴尚公子转身继续缓步而行,口中缓缓的沉吟道:“阿蓝,我知道你已经尽了全力了,技不如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是不会把它放在心上的。” 红蓝双衫客随后紧步跟随,蓝衫客听到吴尚公子的话心中一喜,恭声谢道:“谢公子不怪之恩。” 看着吴尚公子微微点头,那个红衫客小心的问道:“公子,要不要把那个什么方云给解决掉,若是我和阿蓝联手,任那小子有三头六臂也是再劫难逃。” 吴尚公子闻言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不知所措的红衫客,直看得他脊背凉,心知自己绝对是说错话了。 只听那吴尚公子冷哼了一下,沉声道:“阿红,本公子做事何时需要你来指导了。” 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已经足以让乱说话的红衫客心惊胆战了,再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吴尚公子不理苦苦哀求的红衫客,转头看向了垂立一旁的蓝衫客,微笑着问道:“怎么样啊,阿蓝,你的伤势如何啊。” 蓝衫客受宠若惊,抱拳恭敬的道:“谢公子关心,并无大碍,只要调息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好,好。”吴尚公子微微点头,再转眼看了一下依然在磕头不止的红衫客,缓缓的抬手道:“好了阿红,你也起来吧。” “是,公子。”红衫客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站立了起来。 吴尚公子再度转身迈步,同时口中缓缓的说道:“阿红,阿蓝,你们二人曾经都是响誉江湖的一方霸主,在武功上能赢过你们的人多不多啊。” 蓝衫客低头想了想,恭声说道:“不多,总共也不会过三十个人。” “不错。”吴尚公子点头笑道:“尤其还像是那个方云一样如此刚及弱冠的年轻人,你看看又还能有几人啊。” 嗨。蓝衫客心中暗暗的叹息,无奈的答道:“据我所知,最多也不过五人。” “全对。”吴尚公子轻松的笑道:“可是这个方云却不在这一掌之数中,是吗?” “没错。”蓝衫客低头应对道。 吴尚公子打开了折扇,轻轻的摇摆了起来,微笑着道:“茫茫江湖之中,练武之人成千上万,但是能有如此成就的也不过就是五六人,你想想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本公子岂能轻易放过啊。” 原来如此,红蓝双衫客明白了,原来他们的主人是动了惜才之念,难怪刚才他会斥责红衫客的杀人建议呢。 红衫客低头想了想,上前恭声说道:“可是公子,这个方云来路不明,为人又桀骜不驯,只怕会是个危险人物啊。” “这就要看本公子的本事了。”吴尚公子微笑着道:“有本事的能人就如同一匹上好的烈马,只要本公子的本事够大就能够降伏他,阿红,你不会是怀疑本公子的能力吧。” 红衫客吓了一跳,急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吴尚公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说到他的身份神秘,那么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阿红,你立刻去办吧。” “是。”红杉客紧紧跟随着吴尚公子,抱拳答应道。 吴尚公子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冷冷的盯着红杉客,森然的说道:“我是说----立!刻!去!” “是!是!小人遵命!”意识到自己在无意之中已经做错了事,红衫客吓得满头大汗,转身飞一般的疾射而出,转眼间就不见人影了。 [奉献] 第十二章 热吻定情(上) 就在这位吴尚公子的身影从贾府众人的眼睛里消失的那一刻,惊慌失措的贾远就围着赵飞云数落了起来,所说的无非都是些不该得罪那位吴尚公子之类的废话。 赵飞云冷冷的看着正在喋喋不休的贾远,突然间觉得这张自己曾经认为是圣神的脸庞此时竟然会变得如此的丑陋;贾远他决不是个笨蛋,而那个吴尚公子对华吟雪有企图却绝对是连傻瓜也看得出来的事情,刚才贾远那么热心的为吴尚引见华吟雪,简直就是一种拉皮条的可耻行为。 也许这是因为这位吴尚公子很有权势,也许这也是贾远在此时失势的情况下挽救自己地位的无奈举动,但是他竟然敢以无辜的华吟雪作为交换的筹码,这是赵飞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此时看着他那不断在自己眼前张合开闭的大嘴,赵飞云不由得双拳紧握,突然之间他真的很想要飞起一拳,狠狠的将这些已经剩下不多的残存牙齿一股脑袋的打进他贾远的肚子里,好好的让他尝一尝什么叫打落门牙和血吞的滋味。 只可惜这也只是个想法罢了,赵飞云却不能真的动手,毕竟眼前之人曾经多次救过他,毕竟他这可能也是他不得已的无奈之举。 但是最为关键的,还是因为毕竟现在华吟雪并没有受到伤害,否则无论他是什么人,无论他是为了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赵飞云都誓要将他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赵飞云只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笑着说道:“既然贾太医如此反感我,那我也就不再打扰了,这下就告辞,吟雪,我们走!” “啊!”华吟雪和贾远同时意外的惊呼了一声,而他们的惊讶则都是惊奇于赵飞云要带走华吟雪的惊人之举。 但是华吟雪奇怪的只是其中的原因,而贾远则是惊奇于赵飞云的口气。 毕竟,他哪里能相信华吟雪会不要自己这个师叔而跟着赵飞云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走。 不过赵飞云可不想解释什么原因,看着华吟雪露出了一丝迷茫的神色,赵飞云一把拉起了她的玉手,不由分说的抬腿就走。 华吟雪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在她的心目之中赵飞云的地位终究比贾远高得太多了,加之在她得心里从小就对赵飞云有着一分莫名的信任感,所以也未做反抗,就这么跟着他走了,而最多的也就是回头打了一声招呼道:“贾师叔,我去去就回来啊。” 华吟雪竟然真的要走,这下可把贾远给急坏了,急忙冲上来想要做出挽留,但是赵飞云可懒得和他再做纠缠,突然间功聚双目,回头冷冷的瞪了贾远一眼。 森冷的眼神锐利如剑,带动着无匹杀气狠狠的印射在了贾远的双目之上,贾远接受到了如此冰冷凶恶的目光,心脉脏腑竟没由来的一阵剧痛,头脑里就在这突然之间形成了一个强烈警告:再敢前进一步,必死无疑! 贾远被震慑了,他害怕了,虽然他的心里面知道应该去追回华吟雪,但是他的脚却连一步也迈不出来了。 赵飞云拉着华吟雪一直走出了贾府,东拐西拐走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终于,当走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郊外之时,赵飞云终于放开了华吟雪的玉手,停下了脚步。 赵飞云转身看着华吟雪,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问道:“吟雪,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吴尚公子的。” 华吟雪似乎有些委屈的看了赵飞云一眼,缓缓的说道:“那天,就是我在皇宫等候医治皇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皇上驾崩的消息,外面立刻乱成了一团,我等了许久也未等到贾师叔他来接我,后来我觉得有点紧张,就自己出去找寻贾师叔了,谁知道因为那个地方实在太大,我转了几个圈后就迷了路,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幸好遇上了那位吴公子,是他命人将我送回了贾府,我就是这么认识他的。” 吴尚竟可以自由的深入皇宫!赵飞云知道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吴尚绝对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赵飞云沉吟了一会儿,凝视着华吟雪说道:“吟雪,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见这位吴公子了。” “啊。”华吟雪微感惊讶,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赵飞云低头想了想,抬起头说道:“因为这个吴尚对你有些企图。” 华吟雪闻言微微一笑,冰雪聪明的她其实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涉世不深的她就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好,只见她微笑着对赵飞云说道:“就算他想和我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呀。” “可是………”赵飞云突然激动的说道:“可是我不愿意啊,我就是无法忍受别人对你有企图!” 华吟雪被赵飞云激动的表情震惊了,聪明的她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内心深处没由来的涌出了一丝的期待和盼望,小心翼翼的说道:“为什么?”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了华吟雪良久,突然猛的将她搂到了怀里,闭着眼睛狂吼道:“因为我喜欢你!吟雪,我真的好喜欢你!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非常非常喜欢你了!” 华吟雪一下子听到了赵飞云的表白,头脑之中突然间一阵空白,自幼就居于深谷,从来都是孤芳自赏的华雪吟一直以为只有无言的含蓄才是最动人美妙的东西;谁知今日听到了这种**裸的表白,华吟雪才知道,这种漏*点的狂猛冲击竟然同样能够使人如此的心荡神驰,不能自己。 华吟雪激动的娇躯微颤,两行欣喜的清泪夺眶而出,一时之间华吟雪只知道伏在了赵飞云的肩头之上,泣不成声。 赵飞云一股脑袋的吼完,自己都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一下子将自己心中最迫切的渴望说了出来,赵飞云也感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勉强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赵飞云就缓缓的将伏在自己肩头的华吟雪扶起,漠漠的凝视向她那双如梦幻般的双眸,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去,深深的吻住了她那张吐气如兰的樱唇,狠狠的夺走了华吟雪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初吻。 华吟雪突遭热吻,头脑之中“嗡”了一声升起了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强烈的眩晕之感几乎使她立足难稳,若不是赵飞云紧紧的抱住她那细不盈握的纤腰只怕她立时就要摔倒了下去,当这股眩晕之感稍稍退去,下一刻,一种强烈的幸福之感竟似从她灵魂的深处狂猛的涌现了出来,华吟雪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了赵飞云颈项,彻底的沉迷在这幸福的快感之中了。 良久,他们二人席地而坐,华吟雪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偎依在赵飞云的身上,那种柔弱无力的样子好似她全身已经没有了骨头,注视着赵飞云的双目柔情似水,如此柔美绚旎的情景真是羡煞旁人。 赵飞云同样深深的凝视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华吟雪,此时温香满怀的他心境显得无比的平和宁静,左手轻轻的梳理着华吟雪那如同锦缎一般顺滑的秀,赵飞云的心里在这十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幸福。 良久,赵飞云突然微微一笑,右手伸入怀中取出了一只细竹编成的蟋蟀,将它摆放在了华吟雪眼前轻轻的晃动了几下。 华吟雪看到了这只竹制的蟋蟀,玉容之上突然显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伸手接过了这只竹蟋蟀,坐直了身体开心的说道:“云哥哥,原来你一直都把它带在身上啊。” 赵飞云微笑的看着开心不已的华吟雪,伸过手来揽住了她的纤腰,口中说道:“当然了,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我这一生都会把它带在身上的。” 看着华吟雪那柔美的脸庞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赵飞云一笑之间接着说道:“吟雪,我们也别再呆在这里了,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就前往极北冰原之上去找你的爹娘,求他们把你嫁给我好不好。” 华吟雪满面绯红,不依的娇嗔道:“谁说我要嫁给你啦,不害臊。” 看着华吟雪那娇羞无限的神情,赵飞云情不自禁的将她再度搂入了怀中,低头轻轻的在她那晶莹胜玉的丽容之上亲了一下,得意的笑道:“这可就由不得你啦,老实告诉你,早在十年前你老爹就已经把你给‘出卖’了,你其实早就是我赵家的人了。” 华吟雪也已经听华清风说过了那个半开玩笑一般的鸳盟,但是面对赵飞云那得意洋洋神情,华吟雪小嘴一撇道:“那又怎么样,我爹全听我娘亲的,我的终身大事如果没有我娘亲的肯是不会算数的。” 赵飞云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华吟雪的额头,无所谓的笑道:“这也没关系啊,你是你娘亲的宝贝女儿,只要是你答应了,你娘亲想必也不会反对的。” “哼。”华吟雪轻哼了一声,道:“可是我也没有答应你啊。” “呕。”赵飞云剑眉一跳,凝视着华吟雪似笑非笑的道:“这么说吟雪你是不嫁了?” “嘻。”华吟雪小嘴再度一撇道:“不嫁!” [奉献] 第十二章 热吻定情(下) “好!”赵飞云重重的答应了一声,突然一把把华吟雪的娇躯横抱了起来,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华吟雪茫然的不知何故,只见到赵飞云一直把她自己抱到了一条小河的边上才停了下来,小河涓涓的流淌,四周鸟语花香,赵飞云站直了身体,再度盯了盯华吟雪,又看了看清澈的小河,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邪邪的奸笑,看得华吟雪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毛。 只见那赵飞云突然平伸出双臂,好似要将那华吟雪抛入河中,同时口中嬉笑着说道:“现在嫁不嫁,不嫁我可就要把你扔进河里去喽。” “啊!”华吟雪突遭变故,吓得双臂紧紧得搂住了赵飞云的颈项,但是虽然她很是害怕,嘴里却依然不服输的说道:“不嫁!” “好!”赵飞云再度连续几次重复着双臂伸出和收回的动作,吓得华吟雪芳心大乱,耳边只听到赵飞云那还满有威吓力的‘恐吓’:“嫁不嫁!嫁不嫁………” 经过了几次的循环,华吟雪终于服软了,全身紧紧的蜷缩在了赵飞云的怀抱之中,紧闭着双目不停的哀求道:“我嫁了,我嫁了………” 赵飞云大获全胜,停止了挥动自己的双臂,低下了头盯着躺在自己的臂膀里气鼓鼓的华吟雪,得意的笑道:“怎么样啊,我说了吟雪你要嫁给我的吗,其实我又哪里舍得把你扔进河里,不过才吓了一吓你就认输了。” “你坏死了!”华吟雪被欺负的极不服气,猛的挥舞起了一双粉拳做势欲打赵飞云。 只可惜华吟雪的度还是不够快,就在她的粉拳还没有打在赵飞云身上的时候,赵飞云低下的头已经抢先一步再度吻住了华吟雪的香唇,那种漏*点强烈的冲击感一下子又把华吟雪的芳心冲上了云霄,那双原本要打人的玉手也随着它们主人的沉沦而变得软弱酸麻,无力的搭在了赵飞云的肩头之上,再也拿不下来了。 当赵飞云移开了自己嘴唇的时候,华吟雪已经被这种美妙的感觉刺激得满面春潮了,赵飞云轻轻得将她放下了之后,她的娇躯又再度无力的靠在了赵飞云的身上,一直过了好久才可以勉强的自己站立。 赵飞云左手抱住了华吟雪的香肩,右手轻轻的托起了她那精巧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双眼认真的道:“吟雪,你嫁给我吧。” “恩。”华吟雪娇羞无限,满面绯红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赵飞云兴奋不已,紧紧的将华吟雪搂入了怀中开心的道:“吟雪,那我们立刻出城去找你爹娘吧。” “这个………”华吟雪的语气微现犹豫,抬起头对着赵飞云道:“云哥哥,其实我此次来到京城随身带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现在就存放在贾师叔的府第里面;还有,在这两个月里我都是在贾师叔的府第里面闭门研究医术,也没有好好的到处去逛逛,我是第一次来到京城,真的很想领略一下天子居住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云哥哥你看………” 看着华吟雪那期盼的眼神,赵飞云突然间很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但是实在又很担心她继续留在此处的安全,不放心的说道:“可是那个吴尚………” 看见赵飞云仍有忧虑,华吟雪安慰着道:“放心吧,云哥哥,那位吴尚公子只是帮过我一次,我对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今生今世,我华吟雪就只会喜欢云哥哥你一个人,绝无二心。” 赵飞云听得心中十分的感动,微笑着道:“吟雪你误会了,你的操守我绝对相信,我担心的只是那个吴尚公子和你的那个贾师叔,那位吴尚公子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个善男信女,而且肯定是极有权势的人,而你那位贾远师叔为了巴结他也很有可能会将你出卖,所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是怕他们来个暗箭伤人啊,吟雪,我是绝对不愿意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华吟雪微微一笑,双臂搂住了赵飞云的颈项,柔声说道:“云哥哥你不用这么敏感吗。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爹娘都教给过我很多东西,相信足可以自保,再说如果那个吴公子看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好吗,答应我吧,云哥哥,就十天的时间,好不好啊。” “唉。”赵飞云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时他和华吟雪的脸庞相距极近,华吟雪吐气如兰之下赵飞云不禁觉得幽香满鼻,心中没由来的泛起了一阵似水柔情,加之此时自己的心里也有了一定的计较和想法,惟有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华吟雪见到赵飞云答应了,不禁开心得拍手欢呼,赵飞云微笑的看着兴奋不已的华吟雪,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了一股激动之情,此时赵飞云深深的明白到,只要华吟雪她可以得到快乐,自己真是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的。 无论是些什么。 见到华吟雪她跳够了,赵飞云轻轻的拉起了她的小手缓缓的道:“吟雪,现在天色已晚,你既然想要在应天城里逛一逛,不如我现在带你去逛逛应天城里夫子庙的夜市吧。” “真的。”华吟雪盯着赵飞云的眼睛,开心的问道:“云哥哥,那个夫子庙的夜市好不好玩啊。” 听到华吟雪的提问,赵飞云的脸色突然没由来的暗淡了下来,沉沉的道:“我也不是很记得,只记得小时侯我娘亲曾经抱着我逛过夫子庙的夜市,也就是那么一次,后来便再也没有了。” 赵飞云感怀了一下过去的往事,低下头来正好看见了华吟雪露出了愧疚的神色,赵飞云登时脸色一变,微笑着道:“算了,吟雪,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还是走吧。” 年轻的人性情就是活泼,华吟雪看到赵飞云露出了笑脸,自己那愧疚的心情也是一扫而空,当即开心的答应道:“好啊,云哥哥,我们走吧。”说完就跟赵飞云手拉着手提步而去了。 夫子庙,历史悠久,意义非凡,传说是为了纪念儒家的创始人----孔老夫子而建设的,因为儒家的学说重视忠君的思想,所以自汉朝开始,儒教学说就成为了历代君王统治国家的不二之法,而孔老夫子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中华民族千百年来最大的圣人,是以这应天城中的夫子庙自建立以来就是车水马龙,人头耸动的地方,而一旦到了晚上,这里更是会成为商贩林立,人山人海的圣灵之地,虽然如今乃是国丧时期,但是这夫子庙乃是圣人之所,自有它那然的特权,是以虽然此时已经是人流大减,却仍然还是热闹非凡。 赵飞云和华吟雪来到了夫子庙中,满目新奇的玩意都让华吟雪这个长年居于深谷的小姑娘惊叹不已,什么东西都要看一看,玩一玩,赵飞云紧跟其后,虽然此处人多如海,但是赵飞云却丝毫不担心会失去华吟雪的踪影,华吟雪如此天仙般的玉人身处在这平凡的人群之中就如同在那幽暗的黑夜里放入了一颗闪亮的夜明珠,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要引起四周的一番惊叹和轰动,所有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对这位尘脱俗的如仙美女谦退礼让,恐会造成亵du之罪,赵飞云在她的身后这么一路走来,心中不禁暗度道:今后再让她出来逛街的话是否应该用面纱遮住她的脸,不然的话即让行人占足了便宜,又会让他自己吃够了酸醋。 华吟雪人生地不熟,走着走着人烟就越来越稀少,最后终于走到了彻底迷路,而当她回身请教赵飞云的时候才现了一个更为糟糕的问题,那就是竟连赵飞云也迷路了。 须知赵飞云虽然是生长于应天,但是他最后一次逛街的经历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此时年深日久,他哪里还会记得那么清楚。 这下子这两个路盲可就抓瞎了,除了大眼瞪小眼外二人都是无计可施,而此处已经是远离夫子庙,临近深夜街道之上已经是一个人也没有了,二人就这么左看右看怎么也搞不清楚该怎么走回去,惟有无可奈何的瞎转起来了。 漫无目的的东转西转,两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转到了哪里,当他们转到了看见了人影的时候,赵飞云就现他们已经身处在了一栋大宅子的面前。 那唯一还站立在大街上的几个人竟然是一队金甲武士,当赵飞云二人靠近他们的时候那些金甲武士立刻厉声作出喝止,看那架势他们更有立刻刀兵出鞘的可能性,如此情形看来他们都是守卫这个宅院的。 赵飞云二人被武士喝止,对望了一眼就待转身离去,可是在突然之间,赵飞云的心中响起了一个强烈的警兆,几股极为强烈的气息登时被赵飞云的感灵觉给逮了个正着。 赵飞云心念一转之间,功聚双目抬头望去,只见那高阔大门的门楣之上,一个巨大的牌匾高挂于其中,那牌匾之上篆刻着三个威武非常的大字----燕王府! [奉献] 第十三章 自私选择(上) 燕王府!赵飞云盯着这三个威武飘逸的大字,心里突然间升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 毕竟,这座巨大的府第内里曾经也有他的历史和过去。 心念一转之间,赵飞云的心中已有计较,示意着华吟雪与自己先行离开,当赵飞云感觉到自己已经脱出了那些武士和气息可以探察的范围之时,赵飞云手拉着华吟雪纵身一跃而起,无声无息的落于燕王府第附近一处较高的楼台之上,功运双目潜心的观察起燕王府第四周的情况。 寂静的深夜之中,环绕着这片府邸的四周,竟似有着上千名训练有素的金甲武士正在严阵以待,如临大敌,将整个燕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情此景,真是令赵飞云感到怪异之极。 赵飞云默默的聚运起了‘九阳神功’之中的‘八识’感,至高无上的灵觉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洞悉一切,很快就将这座府邸周围的情况探察得一清二楚。 除开这些还算是身在明处的武士不谈,在赵飞云可以探察的范围之内,另外还有着如同幽灵一般潜伏着的三十八道怪异非常的气息,他们有的藏身于府邸之外的民居,有的身处于那府邸的高墙内外,有点甚至就屈身在那些金甲武士之中;除了燕王府离开赵飞云最远的那一面因为已经脱离出了千丈的范围而使得他无法探察外,其余可以探察的三面都隐藏了这些怪异之极的独特气息,他们以一种非常巧妙的排列方式处身在燕王府的这三个面上,宏大的燕王府外围在这种绝对完美的监视方法之下竟然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死角可言。 赵飞云相信,离开自己最远的那一面同样也潜伏着这些监视的幽灵,四面合围,滴水不漏。 在赵飞云可以探察这三十八道特别的气息之中,竟有着七道气息是属于高手境界的武者的,此外,还有着二十道气息是属于一般武者的,赵飞云观察到,虽然他们的武功修为不能列入高手的范围之内,但是他们气息长短的频率竟然几乎是完全一样,想必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死士杀手之类的人物,虽然他们单个的武功并不很强,但是一旦联手起来的威力就绝对是不容小窥,而且想必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厉害角色。 除了这二十七道武者气息之外,还有着十一道并非武者的气息存在,而这些气息就比着那些武者的气息更引起赵飞云的兴趣。 从气息的强度上来看,这些人的武功尚且还远远比不上那些死士杀手,但是其隐蔽性之强,甚至连那些个高手都要甘拜下风,拥有如此高明的匿藏之法,此时此刻,赵飞云的头脑之中突然蹦出了四个可怕之极的汉字----天眼密探! 天眼密探!那些一定是朱元璋创立的天眼密探,而那些武者想必也就是那些天诛盟的夺命杀手了。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赵飞云曾经从上官无极那里得知,天眼密探的训练方法极之严格残酷,通常百人之中也练不出一个,从来皇帝都只会将他们安置在能够统领军队的将领和可以控制朝局的大臣以及足以影响到武林大局的重要门派之中,而那些次一等文官的府第之内通常只会安插一些普通的密探,真正的天眼密探全部都是身价万金的稀世之宝,总数估计绝对不会过三百人,而朱元璋一生分封的藩王遍布天下,光是用来监视他们就要消耗去其中大部分的数量,加之各个重臣大派,真正可以在皇帝身边任意调动的天眼密探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十人,所以他们绝对是珍贵之极的兵种。 而此时这些珍贵之极的兵种竟然就有十几个出现在这里,难道燕王朱棣此刻就身处在这燕王府中。 赵飞云甩了甩头,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推断,他听高全盛讲过,早在朱元璋病重的时候,就对天下藩王出过明诏,禁止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前来京城,无论自己是生是死,这是要杜绝那些有野心的藩王乘机作乱的机会。 所以此时燕王朱棣应该是呆在他的封地北平的府第里舒服的睡着大觉,而决不应该身处在这四面监视,惨过坐牢的燕王府内。 但是赵飞云转念又一想,世事无常啊,如果燕王朱棣不在府中,又何必要出动那么多的高手军队来看守这里,那个新任的皇帝总不会是吃饱了撑的慌吧。 经过了细细的思考,一个可怕之极的想法突然在赵飞云的头脑之中成形,如果这个想法真的属实的话,那朱元璋也算是个狠绝到了极点的皇帝了。 赵飞云的心里没由来的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就想立刻飞身进入燕王府内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立身在一旁的华吟雪突然轻轻的拉了拉赵飞云的衣袖,柔声问道:“怎么了,云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赵飞云转过头来看了华吟雪一眼,心中竟突然涌起了一股不舍的情怀,他们就要远离这是非之地了,何必再去趟这场浑水呢,再说燕王也未必就在这王府之中,自己这么随意踏进去大有可能会使华吟雪受到牵连和伤害,那自己真是于心何忍呢。 经过了内心中的一番天人交战,自私的情怀终于占了上风,赵飞云凝视着华吟雪的俏脸微微的一笑,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吟雪,我们走吧。” 看着华吟雪开心的答应了一声,赵飞云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转过头去再看了那广阔的王府一眼,伸出手来一下子揽住了华吟雪的纤腰,就这么在房顶之上施展开了轻功,几下子起落就远离燕王府了。 赵飞云踏步如飞,身形如电,华吟雪那轻巧的身子丝毫没有对他的轻功造成任何的影响,二人的身形高移动之间如同一道青绿色的流星划过了夜空,飞驰而去。 华吟雪躺在赵飞云的怀里,只觉得赵飞云的身法即快且稳,随着两边的景物飞的倒退,华吟雪竟连半分的颠簸之感也没有,此时此刻,华吟雪惊叹之余就感到了一股无法言语的安全感充满了自己的心田,这种美妙醉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宜人,也是那么的平和宁静。 赵飞云并不知道此时华吟雪的心中所想,他只知道自己要极尽飞的离开,他也是不得不快,因为,他实在担心自己会反悔。 赵飞云去过燕王府,知道它坐落于应天城北,既然已经找准了方向,那也就不难认路了,只在不一会的时候,赵飞云就这么抱着华吟雪回到了贾远的太医府邸。 赵飞云纵身一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向了地面,虽然手中还抱着一人,但是在赵飞云落地之时没有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寂静的夜空宁静如昔,可见赵飞云的轻功之高。 赵飞云放开了华吟雪,深厚之极的内力使他毫无面红气喘的现象,只见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贾远府第的大门,微感无奈的说道:“想不到还是要把吟雪你给送回来,真是便宜贾远这个老家伙了。” 华吟雪惊喜的盯着赵飞云,双眸之中绽射出无比的崇敬之情,开心的道:“云哥哥你的轻功好高啊,比我真是强过太多了,真是想不到云哥哥你的内功会这么深厚。” 赵飞云爱怜的刮了刮华吟雪的小瑶鼻,微笑着说道:“吟雪,实话告诉你,那‘九阳神功’其实我已经彻底的大功告成了,今时今日我的武功几乎已经可以媲美我的师父上官无极,厉不厉害啊。” “真的!”华吟雪兴奋之极的说道:“我还以为云哥哥你的武功只是和我一样呢,刚刚看到到你和那个蓝衫人陷入苦战,我真是担心死了。” 赵飞云凝视着华吟雪的双眼,微微一笑道:“我这是要隐藏实力,那个吴尚公子身份不明,我又岂能不防着一手。” 看着华吟雪那天真依然的眼神,赵飞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担忧之情,接着说道:“吟雪,你一定要记住啊,千万小心你的这个贾师叔,他肯定是没安好心。” 华吟雪双臂揽住了赵飞云的颈项,凝视着赵飞云的眼神之中柔情万种,微笑着道:“放心吧,云哥哥,我自己会小心的,为了云哥哥你,我也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说着,华吟雪竟主动的奉上了香吻,然后就这么的红着脸跑回府里去了。 [奉献] 第十三章 自私选择(下) 赵飞云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淡雅的幽香仍然透人心扉,赵飞云心中突然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幸福之感,令他不禁深深的陶醉了起来。 其实让华吟雪回到贾远的府第赵飞云也不放心,但是华吟雪天生内向,不愿意多和外人接触,而客栈之中人多口杂,只怕华吟雪到了那里会难以适应,那样的话反而倒不美了。 而且赵飞云见过那个吴尚公子,认定这位吴尚公子虽然不会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贱人,看他行事的手法不但城府极深,而且傲气十足,这样的人,如果他想要得到华吟雪的话,必定会先努力得到她的心,然后再慢慢的将她完全zhan有,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有征服的快感和成功的喜悦,因为他大概就是属于那种自信心过剩而近乎自大的权力型人物,而这种人物也只有是到了因为自信心的完全破灭而彻底绝望的时刻才会做出那种苟且鼠盗的无耻之事,而在此之前,他都一定会是一个彬彬有礼,比他妈的君子还要君子的狗杂碎。 所以赵飞云就知道,只要是自己不和他撕破脸皮,他也就不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举动的,只要拖过了这十天,赵飞云就可以带着华吟雪和这位仁兄说上一句----后会无期了。 至于那个贾远,这条哈巴狗如果没有吴尚公子的命令奉承华吟雪还来不及呢,如何还敢伤害她;一个原来理想那么伟大的医者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势利小人,看来这天医门的老祖宗所定下的那条门规可真是至理名言啊。 想到这里,赵飞云摇头一笑,转身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自己所居住的德悦客栈,此时虽然已经临近了深夜,但是在赵飞云看来,他的那位视赌如命的高大哥只怕还是在赌场之上奋勇鏖战没有回来呢。 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赵飞云就一下子倒卧在了床上,今天所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眼前浮现,内心之中真是甜美胜蜜。 只可惜好事总是不会太长久的,当赵飞云正回想到那柔情万种的激动时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把他从这梦幻般的沉醉之中唤醒,再度将他拉回了现实的世界中来。 赵飞云十分憋火的坐直了身体,体内突然间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赵飞云真是立刻就想冲出去将那个仍然在不断敲门的混蛋给他来个大卸八块,因为这个该死的家伙已经彻底的破坏了自己那难得之极的好心情。 但是赵飞云就是不能这么做,因为自己一不能滥杀无辜,二也不能恩将仇报。 所以赵飞云只能在暗中憋气,为什么这个讨厌的高全盛竟然提前回来了。 慢慢的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赵飞云立刻就看见了高全盛那长还算英伟的脸庞,只见他一见到赵飞云开了门,就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的这么闯进来了。 高全盛真是老实不客气,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之上,盯着赵飞云笑道:“怎么样啊,方兄弟,今天去扫墓没什么事吧。” 赵飞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走到了和高全盛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高全盛点头道:“没什么事情,一切都很好,高大哥你深夜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高全盛惬意的点了点头道:“方兄弟你猜对了,我还真有一件比较怪异的事情要告诉你,还是和你有关的。” “呕。”赵飞云剑眉一挑,当即来了兴趣,问道:“什么事情啊?” 高全盛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道:“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正在赌场里玩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家伙找到了我,向我打听你的事情。” 什么!赵飞云心中暗吃了一惊,但是平静的表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变化,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问道:“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来打听些什么事的啊?” “这个啊………”高全盛想了一会儿道:“虽然他们都是穿的便衣,但以我的判断他们应该是官府中人,而他们都是向我打听了方兄弟你在船上和京城的这段日子里的所作所为。” “呕。”赵飞云心中有了底了,接着问道:“那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高全盛喃喃的道:“不过根据我的推断应该大约是在四个多时辰以前。” 也就是吴尚公子离开贾府大约半个时辰以后!赵飞云全都明白了,是这个吴尚派人来探察自己的,竟可以调动官府的力量,的确是满厉害的呀。 彻底明白了,赵飞云微微一笑道:“那高大哥告诉他们了吗?” “没有。”高全盛突然忿忿不平的道:“这两个家伙态度嚣张,出口伤人,竟敢对我大吼大叫,结果被我给一人一脚给踢飞了。” 赵飞云微笑着摇了摇头,道:“高大哥你竟然得罪官府的人,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高全盛满不在乎的道:“你大哥我一生走南闯北,无牵无挂,没什么好怕的,再说我得罪官府那也不是第一次了,根本早就习惯了;对了方兄弟,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找你是为了什么啊?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赵飞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算了,我也懒得去管,谢谢高大哥的好意,你还是请回吧。” 听出了赵飞云的话里有逐客之意,身为老江湖的高全盛就明白了赵飞云可能是有难言之隐,当下也不作强求,站起身来抱拳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不打扰了,祝方兄弟做个好梦吧。” 赵飞云同样起身抱拳道:“不送,回见。”说完,就看着这个高全盛走出了房门,赵飞云随后插上了栓子。 重新躺回了床上,赵飞云又开始满脑子的思绪了起来,不过这回赵飞云更多的是在思考那吴尚的真实身份,他那深不可测的神通和手段都让赵飞云心惊不已,平心算来,普天之下能有如此神通手段的人绝对不会过三个,这个吴尚公子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个呢? 毫无头绪,赵飞云不禁在心中暗度道:吴尚,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奉献] 第十四章 惊人诱惑(上) 一夜过来,赵飞云十年来破天荒的睡了一个大觉,那种舒爽惬意的感觉真是美死了。 推开了房门,赵飞云伸伸的呼吸了一口清晨那香甜的空气,立刻就感到了神清气爽之极,这院子里一方小小的天地此时在赵飞云的眼里竟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美丽。 其实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连院子里的那两棵松树也还是那两棵松树。 究竟哪里变得更美丽了,赵飞云也说不上来,反正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吗!哈哈! 赵飞云侧耳一听,高全盛的房间里面已经是人声全无,赵飞云不禁觉得好笑,知道这个要赌不要命的家伙又去奋力鏖战了。 懒得管他喽,赵飞云仔细的梳理一下便走出了德悦客栈,径直向贾远的太医府邸出了。 来到贾远府邸之后,赵飞云叩开了那两扇厚重的大门,从门里面伸出来一个人头,就那么定定的看了赵飞云两眼,立刻吓得喊着向里面跑去了,连门也顾不上关了,看来昨日赵飞云在这里的‘壮举’此时已经是满府皆知了。 赵飞云摇头笑了笑,伸手一推大门,就这么堂而煌之的走进了这座朝廷命官的府第,竟似完全没有把那太医院席的地位放在眼里。 赵飞云昨天来过贾府,此刻当然是轻车熟路,七转八拐很快便来到了客厅广场之上,远远的就看见贾远衣衫不整的快步而来。 赵飞云漠漠的看着贾远那微觉狼狈的模样,心中竟没由来的升起了一股怜悯和感慨,毕竟,他也是救过自己多次的人,他的本性其实也并不坏,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也许他也是没办法才会作出那种不光彩的事情,而且毕竟还没有人受到伤害,一切都还是保持着原状,自己也就别那么苛刻,原谅这个无可奈何的可怜人吧。 想到这里,赵飞云上前了一步,对着快步而来的贾远深深的作了一揖,口中诚恳的说道:“晚辈方云拜见贾太医。” 贾远刚才听到了赵飞云前来的消息真的是大吃一惊,昨晚真是求神拜佛的保佑才把华吟雪又给盼了回来,谁知第二天一早就有煞星上门,想到昨日赵飞云那种凶狠的举动,近日来已经是饱受惊吓的贾远真是有点惊恐万分了。 谁知这一见之下,赵飞云竟然会变得彬彬有礼之极,这可真是大出贾远得意外,面对赵飞云的请安,贾远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的回道:“啊,呕,贤侄不必多礼,你有什么事吗?” 赵飞云微微一笑道:“我是来找吟雪出去游玩的,麻烦贾太医指引一下路好吗?” 天哪,此时贾远最怕的就是赵飞云和华吟雪见面,多年的席太医地位,已经因为半年无法治愈朱元璋的耻辱而变得摇摇欲坠了,就在贾远穷途末路的时候,那位位高权重的吴公子却告之了贾远自己看上他的师侄女华吟雪,要贾远他提供引见和帮助,虽然贾远他知道这样做是出卖自己师侄女的可耻行为,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禄地位,贾远他也惟有昧着良心答应了。 原本一切都应该是很顺利的,可是赵飞云的突然出现却为这件事情引起了巨大的变化,此时自己失势在即,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万万不能再失去了。 想到这里,贾远他露出了一个非常虚假的笑脸道:“方贤侄,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这位师侄女昨夜睡得很晚,此时尚未转醒,我等实在不便打扰。” 赵飞云是何等的眼力,只是一看贾远那游离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在借口推搪,赵飞云心中一阵沮丧,心知自己和这个官场中人是要彻彻底底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赵飞云冷冷的一笑,哼道:“既然这样,我就去把她叫醒吧,请带路。”说罢,赵飞云也容不得贾远反对,右手一把抓住了贾远身旁的贾府管家,盯着他的双眼厉声问道:“华小姐的房间在那里!” 这个管家原本不想说出来的,奈何赵飞云功运双目之下凌厉的眼光如有实质一般直透入他的腑脏,只吓得他全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说道:“左……左手边第七间客房。” “谢谢。”赵飞云右手一松,那个管家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赵飞云理也不理站在一旁已经是呆如木鸡的贾远,径直向着那左手间第七间客房走去了。 贾远被赵飞云那惊人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武功低微得他自知无力阻止赵飞云干出任何事,惟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赵飞云就在着他的面前为所欲为后扬长而去了。 赵飞云信步来到华吟雪的房门外,门内那轻细绵长的呼吸之声使赵飞云确定自己并未找错,为了不会打扰佳人清梦,赵飞云收敛住自身的气息,无声无息间推门而入,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华吟雪的床前。 轻轻的拂开了床前的纱帐,一幅海棠春睡的动人画面当即展现在了赵飞云的面前,华吟雪平平的躺在暖床之上,双手交叠放于胸前,秀美无伦的脸庞之上双目紧闭,那丰润优美的双唇之上微微的洋溢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看来好梦正寐,赵飞云可不想吵醒这个睡意正浓的睡美人,惟有轻轻的坐在了她的床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无双丽人,一言不,一动不动。 良久,赵飞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这如同梦幻般美景的诱惑,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轻轻的抚mo起华吟雪的俏脸,右手一触之下,赵飞云便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滑如凝脂的感觉。 当赵飞云的手指碰触到华吟雪的脸颊的那一瞬间,同样拥有高手修为的华吟雪立刻被惊醒,当她睁开那如星月般的双眸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时候,华吟雪当即伸出了双臂热情的勾住了赵飞云的颈项。 赵飞云同样紧紧的拥抱住了华吟雪,不甘寂寞的嘴唇一下子又印在了玉人的香唇之上,四唇相接,二人再次深深的沉浸在了这漏*点的快感之中。 良久,赵飞云移开了自己的嘴唇,深深的凝视着此时近在咫尺的玉容,满足的叹息了一声道:“吟雪,睡的好吗?” “恩。”华吟雪点了点头,温柔的笑道:“睡得好极了,云哥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坐在一只小船之上,航行在清澈见底的小河之上随波摇荡,四周的风景秀丽迷人,真是好美的一个梦啊。” 赵飞云轻轻的在华吟雪那晶莹胜玉的额头之上亲了一下,笑道:“吟雪既然想要游船,那我今天就带你去坐船游荡一下应天城中秦淮河吧,那里的风景秀美,河水清澈,绝对不会比吟雪你梦中的情景差。” “真的。”华吟雪惊喜的笑道:“那我们立刻就去吧。” “不行。”赵飞云轻笑着道:“吟雪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才会带你去。” “什么事啊?”华吟雪不解的问道。 赵飞云道:“吟雪你要用一块纱巾将自己的脸遮起来,我可不想再让那么多人大饱眼福了。” “嘻。”华吟雪俏皮的一笑道:“好吧,云哥哥,我什么都依你的。” “好啊。”赵飞云开心的道:“那吟雪你快梳妆一下吧,我立刻带你出去。” “恩。”华吟雪答应了一声,就待起身打扮,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讨厌之极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这对热恋中的情侣那如胶似漆的动人举动。 门外之人高声呼喝道:“有客人求见方公子!” 如此不合时宜的声音,赵飞云简直要被气炸了,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最近老是有人在最关键的时刻打搅自己,真是要把自己给气疯了,但是当着华吟雪的面他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加之同样好奇来人是谁,是以只有低头安慰了华吟雪一下,推开房门走出去了。 走出了房门,立刻看到了一个贾府的家丁立于门外,他一看见赵飞云出来,就立刻引领着他来到了贾府的客厅之内。 来到了客厅,赵飞云一眼就看到了昨日败于自己手上的蓝衫客伫立于厅中,当他看见赵飞云前来的时候立刻躬身递出了一张请贴,交到了赵飞云的手里。 贾远其实也站在大厅之中,但是赵飞云没想过要理他,轻轻的打开了请贴,原来是吴尚公子邀请自己前往赴宴的,而且上面特别注明,只是邀请他赵飞云一人,并不包括华吟雪在内。 赵飞云看完了请贴,沉吟了良久,突然微笑,开口对着蓝衫客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准备一下立刻就去。” “是。”蓝衫客的举止恭敬之极,但是他那双眼之中暗藏的一丝仇恨和妒忌的神色却没能逃过赵飞云的法眼,赵飞云心中冷冷一笑,转身返回了华吟雪的客房安慰了她一下,便跟着蓝衫客出去了。 出了门就看见了一辆非常豪华的大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赵飞云毫不在意的坐了上去,静静的闭目养神了起来。 蓝衫客坐到了驾驶的位置赶起车来,独自坐在车厢之内的赵飞云看似意态悠闲,其实在探察了此车并无危险之后,赵飞云的内心之中已经是运转如电,暗自寻思起来了:这个吴尚公子竟然知道自己身在贾府之中,想必是有人通风报信,但是以自己的灵识境界,天底下绝无任何一人可以跟踪自己而不被察觉,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贾府之中暗藏吴尚公子的眼线,自己的到访贾府是由他们通知吴尚的。 而这吴尚公子单单只约自己,想必他不是想收买自己就是想对付自己,但是后面一种的可能性不大,而前面一种的可能性却是非常之高,这种喜欢自以为是的权力人看到什么好的东西都是想要占为己有的。 再说了,就算是吴尚想要对付自己,以他对自己的所知绝对是要自讨苦吃,如果他真的感乱来的话,那自己就顺便将他给干掉,也就免除后患了。 [奉献] 第十四章 惊人诱惑(下) 随着赵飞云的一路思索之下,马车很快就到达了它此行的目的地,当赵飞云走下马车四下一看,不禁微微的感到惊讶,此处并不是什么酒楼大房,也没有什么酒菜宴席,赵飞云只见面前大桥一座,四周空荡荡的人迹全无,看来是受到了清场,而此时在这座大桥之上,吴尚公子卓然而立,微笑着看着缓步而来的赵飞云,脸上一幅开心之极的表情。 赵飞云潜运神功,果然现这看似空旷的地方已经埋伏下了无数高手,看来今日若是自己的运气不佳一场激烈的恶战就要再所难免了。 赵飞云的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是春风满面,微笑着走到吴尚公子的面前,抱拳笑道:“吴兄,在下有礼了。” “好说好说。”吴尚微笑了一下,同样抱拳还礼道:“有劳方兄了,请!”。 赵飞云也不客气,盯着吴尚公子开门见山的笑道:“不知吴兄邀请在下所为何事啊。” 吴尚公子也不答话,转过身默默的凝望着清澈流淌的秦淮河流,微微一笑之间吟起了诗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由颜如玉。以方兄之见,是这黄金屋好呢,还是颜如玉好呢?” 想要试探我!赵飞云剑眉一挑,微笑着道:“在下并无读书嗜好,也没有什么黄金屋,虽说也已经有了一个颜如玉,但是我还没办法对二者做出比较。” “哈哈。”吴尚公子朗声一笑间再吟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做如是观。方兄认为这诗如何呀?” 赵飞云心中冷冷的一笑,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摸清楚这个吴尚公子的品行了,只有那些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才会开口闭口就引章据典的旁敲侧击,因为总是以为自己的才学和智慧是高人一等,所以他们就非常喜欢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让别人觉得他自己是何等的文采渊博、高深莫测,其实有的时候这样反而更加容易暴露他们自己真实的想法。 不过赵飞云也不能麻痹大意,他既然会是个高高在上之人,也就必然会有着非同一般的见识和智慧,若然自己不能很好的抓住他那因为自大而在一瞬间暴露的破绽,那自己就很有可能反过来被他给吃掉。 想到这里,赵飞云摇头一笑之间道:“这些根本是消极唬人的鬼话。” 吴尚转过身来,那双眼中满含的笑意似乎是对赵飞云的答话非常的满意,只听他缓缓问道:“不知方兄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赵飞云轻哼了一声,冷笑着道:“这禅道诗章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世间万物皆属虚幻,叫人放下执着,对万事不要强求罢了。” “但是世间万物又怎会是虚幻!人生百年,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确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一个人只要是可以拼搏而得到非凡的成就,却是可以永远流传下去的;像鲁班,华佗,扁鹊,孙子,孔子这些人,难道也能说他们的一生都是虚幻?他们那流传后世的心血结晶至今仍在使我们广为受益;所谓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有些人就是既能扬名立万于当世,又能传名留益于后世;但是这些个名声成就,又有哪一个不是靠了永不放弃的执着和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能得来的;若是人人都放下执着,对万事都不再关心努力,那谁去种粮织布?谁去教学育人?谁又去推动历史的展?一天到晚淡薄名利,人人岂不都成了只懂得醉生梦死的废物,那世人岂不是就要自此而全部灭亡了?” “所以在我看来,什么然于物外,什么淡薄名利的东西都是虚假的,惟有那拼搏、奋斗和不懈的努力才是我们世人可以生生不息,从而薪火相传的唯一最真实、也是最恒久的东西!” “说的好!”吴尚鼓掌高笑道:“此言甚得我心,人生在世,若不能建立一番惊天动地的盖世伟业,那真是枉为了人世间走了一遭。那么依方兄来看,什么才算是一个成功的人生呢?” 这次赵飞云不想回答了,现在该是他知道这位吴尚公子想法的时候了,所以赵飞云微微一笑间反问道:“吴兄怎么看的?” “哼!”吴尚公子笑道:“依我来看,只有睡卧黄金屋,饥食山海珍,左右美人抱,言出万伏;有这样的成就才算是真正成功的人生!” 好家伙!黄金满屋,山珍海味,齐人之福,盖世权威!多么吸引人的诱惑啊!现在赵飞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吴尚公子是想要收买自己了。 赵飞云一念之间随声附和道:“吴兄所言极是!”先顺了你的意,看看你接下来会有什么动静。 “哈哈哈哈!”吴尚公子纵声高笑,突然间双手拍了两下,赵飞云循声望去,很快就看见两条小船顺流而来,小船缓缓而来,本身并无特殊,但是在其上所载的东西只怕是可以让千万人抛头颅,撒热血的去飞蛾扑火了,就是连赵飞云如此样人也不禁在心中暗叹,这位吴尚公子的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 只看到那左边的小船之上摆放着一个全部以金砖堆砌而成的金山,金砖高高堆尖,展现出了它惊人的数量,价值连城,那眩人眼目的金光宝气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透出了一股绚丽无伦的神圣光彩,而从小船吃水极深的情景一看便知那些个金砖绝对都是真材实料,如此惊心动魄的出场真是可以让人为之疯狂沉醉了。 而另一个小船之上,则端坐着八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环肥燕瘦,风情万种,虽然都远不及华吟雪那么清雅脱俗,秀丽无伦,但是这样的八个百里挑一的动人美女坐在一起,仍然也有一番动人心魄,摄人心魂的别样魅力。 赵飞云看了这两船恐怕是大过天的礼物,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阵冷笑,这吴尚公子的出手诚然已经是很大了,只可惜自己还是没将其放在眼里。论黄金,无极仙府之中的珍藏千倍于这小船之上;论女人,赵飞云有了华吟雪已经是非常满足了,这些女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多余的垃圾,送给他还嫌没地方放呢! 吴尚公子微笑着看向赵飞云,微感得意的笑道:“方兄以为如何?这些金砖全部都是难得一见的千足赤金,绝对是货真价实;而这些美人都是经过了宫廷御手调教过的珍品,绝对都是性感之极的惹火尤物,而且百分之百的都是处子之身,相信方兄不会怀疑吧。” 赵飞云瞄了一眼吴尚公子,微笑着道:“对于这些东西的价值在下当然不会怀疑,我只是好奇吴兄为何要给我这些。” 吴尚公子回头看了赵飞云一眼,淡淡的笑道:“方兄是个聪明人,不会告诉在下你想不到吧。” 赵飞云笑道:“吴兄想要收买我?” “不止是方兄。”吴尚公子笑道:“在下还希望方兄连带华姑娘也可以一并转让,只要方兄答应,那么在下就保证眼前的这些不过是个零头,从今往后,高官厚禄,金银美女方兄将会是享之不尽的。” “好!快人快语!”赵飞云鼓掌笑道:“以我前日所听得的吴兄所为,加上今日所见得的吴兄所能,在下对吴兄的保证就算没信十分,至少也有八成了,而吴兄的条件也的确是诱人之极,只可惜………吴兄似乎弄错了两件事情。” “呕?”吴尚公子笑容不改道:“哪两件事呢?” “第一,”赵飞云笑道:“吟雪她是个人,不是东西货物,也从不属于我,我根本无权拿她来做任何的交换和买卖,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看着吴尚公子惬意的点了点头,赵飞云接着说道:“第二,在下虽然也很喜欢这些金砖美女,但是绝对不会为了这些东西出卖自己,如果吴兄真的想要收买在下的话,那在下只能很抱歉的说吴兄你拿错了筹码了!” “好好!果然是有情有义一根筋!”面对收买的失败,吴尚公子竟然丝毫不以为意,满不在乎的笑道:“只可惜在下也是个一根筋,既然看上了方兄和华姑娘那在下就势在必得,方兄认为在下应该怎么办呢?” “哼。”赵飞云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不妨和吴兄打一个赌,只要吴兄可以在不伤害吟雪的情况之下得到她的芳心,那在下也就心悦诚服的伏称臣,吴兄你看怎么样啊?” “哈哈,好!好!”吴尚公子长笑道:“此言正中我的下怀,那我们就击掌盟誓,一言为定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赵飞云伸出了右掌,重重和吴尚公子三掌定约,就这么一抱拳道:“吴兄,在下告辞了!” “不送。”在吴尚公子的道别之后,赵飞云立刻转身大踏步的起身而去,心中不经然的流露出了一丝喜悦,他心里明白,刚才那三掌定约,已经为华吟雪的安全立下了一个保护层,至少在这有限的十天里面,吴尚公子是决不会伤害吟雪了,而至于十天之后,反正自己也没有定下不带走吟雪的保证,到时候自己和吟雪就可以海阔天空,任己遨游了。 [奉献] 第十五章 重会燕王(上) 因为剧情的需要,以下章节的故事可能会和正史有些冲突,希望熟悉历史的朋友不要笑话我---- 衣衫忽动之间,红蓝双衫客已经闪电般的出现在了吴尚公子的身侧,听到了吴尚和赵飞云全部对话的他们很不明白自己主人的用意,那蓝衫客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小人不太明白,那个方小子不识好歹的拒绝公子的美意,公子何必在那么客气,直接表明身份命令他归降不就完了吗?” “蠢材!”吴尚公子狠狠的盯了蓝衫客一眼,直把他吓了个心惊胆战,只听见吴尚说道:“本公子从来就没有想过区区几块金砖和美人就能够打动他,像他那样的高傲之人从来都不是可以那么容易收买的,今次我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如今逼得他定下了赌约,本公子就可以一步一步的把他们一起吞掉了。这个方云,本公子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哼哼。” 蓝衫客不说话了,这个红杉客又凑了上来道:“其实公子想要得到华小姐何必这么费事呢?只要交给属下去办,属下保证今天晚上华小姐就会躺在公子的床上任凭公子宠幸了,公子认为可好?” 吴尚公子突的眼露寒光,瞪得红杉客遍体生凉,只听见吴尚公子森然的道:“阿红啊,为何你老是要指导本公子该怎么做呢!” 意识到拍马屁已经拍到马腿上了,红杉客吓得扑通得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不敢!”吴尚公子冷笑了一声道:“那你就是认为你的方法比本公子的方法更加优胜喽?” 红杉客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只知道磕头哀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吴尚公子冷冷得看了磕头不止的红衫客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阿红,你起来吧。” 险死还生,红杉客慢慢的立直了身体,再也不敢言语了。 吴尚公子叹了一口气道:“阿红,本公子知道你以前是个采花淫贼,也许你对女人的概念也只是停留在她们的**之上,这也太低级,太俗气了。” “是,是。”红衫客惊魂未定,喃喃答应道。 吴尚公子接着道:“而在本公子而言,女人则是一种奇妙无限的可爱生物,用好了是美味无穷,用坏了就要如同嚼蜡了;尤其是像华姑娘这样国色天香的如仙美女,那更是要细嚼慢咽,达到灵欲一致的境界才能享受到那如登极乐的无比快感的,如果只是强行的zhan有不过是得到了一个毫无灵魂的躯壳罢了,这样反而会糟蹋了她那上天恩赐的无穷妙处,如此的东西,本公子是不会稀罕的,你们明白了吗!” “是,是,小人明白了。”红蓝双衫客又能说些什么,只有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吴尚公子继续得意的道:“所以本公子就要慢慢的来,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才会越让本公子有征服的快感,本公子就是要细细的领略这种美妙的快感,而且本公子相信最后胜利的一定会是我,也只会是我,你们明白了吧。” “是,是,小人明白了。”红衫客此时上前了一步恭声说道:“那请公子示下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哼。”吴尚公子轻哼了一声开心的笑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以后再说,不过今天本公子的心情实在是不错,突然间很想去一个地方逛上一逛。” “小人跟随公子。”红蓝双衫客恭声答道。 “不用了。”吴尚公子摆了摆手道:“这几天你们二人也辛苦了,船上的那些东西就赐予你们二人,至于现在本公子只要我的黄老师陪伴本公子去逛逛那个地方就行了,你们二人就不必跟随了。” “可……可是……”红蓝双衫客心中一急,连忙说道。 “好了。”吴尚公子一抬手打断了这两人的话语,不耐烦的道:“你们想抗命吗!” “不……不敢……”红蓝衫客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抗命,惟有支支吾吾的答应了。 不过他们也不是完全的不愿意离开吴尚公子,看着吴尚公子坐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之后,他们二人对望了一眼,同时欢呼了一声,一齐迫不及待的向着桥下的小船之上飞扑了过去了,恶心的长笑只在立时便响彻四方。 吴尚公子扬长而去,红蓝衫客胡天胡地,而赵飞云则是一个人默默的行走在大街之上,仔细的思索刚才所生过的一幕一幕,以期望可以找到一些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的线索。 聪慧的头脑告高运转之下,赵飞云突然明白了吴尚公子刚才那所有举动的真正用意,内心深处不禁暗暗的佩服起吴尚公子的心计之高。 吴尚他根本就没有想要用几箱子的珠宝和女人来收买自己,因为他在被自己拒绝的时候完全没有露出任何失望不悦的举动,而赵飞云也没有感到他的气脉运行由此产生了任何的变化,所以赵飞云可以认定,刚才的那一幕,不过是吴尚公子为了试探自己而做出的举动罢了。 他的真正意图不过是要确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人,才好以次来做出真正的收买方案。 刚才看似是自己占了上风,其实他们还是拼了个不相上下。 赵飞云成功的骗得他定下了承诺,而他也知道了赵飞云心中真正的最爱。 第一轮交锋,斗了个平手。 接下来,赵飞云也就可以想象他吴尚会有些什么举动了,这其中的关键还是在华吟雪身上。 [奉献] 第十五章 重会燕王(下) 赵飞云当然不可能是在怀疑华吟雪对感情的忠贞,从小的交心交往之下,赵飞云就深深的明白华吟雪是一位至情至性的纯情女子,她对自己的感情绝对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她就纯洁的好似那天空中的白云,任何财富权势在她的眼里都是过眼云烟般一文不值,此时也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打动她那芳心有属的心灵了,所以赵飞云完全不担心华吟雪会在吴尚的猛烈攻击下沦落,恰恰相反,赵飞云反而是在担心华吟雪会一口拒绝吴尚那**裸的求爱。 赵飞云太了解华吟雪的个性了,这个天真浪漫,不悉世事的小姑娘根本不会明白到这里的利害关系有多么重大,像吴尚这种自信心过剩而权势又极高的家伙一旦他的自信破灭真是没有人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可怕的勾当来,若是华吟雪来上几次严词拒绝只怕这个当权人真是什么可怕无耻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了,赵飞云可不会白痴的认为他那种人会遵守个什么信约,那是只有傻瓜才会相信的事情。 所以,赵飞云知道自己应该和华吟雪谈上一谈,要她处理这些事的时候尽量的缓和一些,不过赵飞云也明白华吟雪的演技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所以看来也只有尽快的离开这里才是上上之策,毕竟十天的时间其中可能生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无奈,只可惜直到现在赵飞云也没有确实的知道那吴尚公子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不然以赵飞云的本领去给他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应该是绝无问题的。 赵飞云此时开始飞的思索起这个吴尚公子若是起狂来可能干出的种种事情,心中一一思索好了对策,以确保到了那非常时刻可以使得华吟雪毫无伤,万无一失。 满脑子的奇思妙想,赵飞云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了,只知道见到路就走,就这么走着走着就越来越偏僻,只到一个突然响起的呵斥之声才将赵飞云从那思绪的海洋之中唤醒了过来。 赵飞云抬眼一看,满目的金甲武士伫立于眼前,熟悉的独特气息被灵识俘获,赵飞云一念之间已经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又回到燕王府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吗? 看着那宽广的府门,赵飞云心目中强自压抑的好奇之情再度狂涌了出来,刺激着赵飞云心灵之中那强烈的责任感,加之今次华吟雪又不在身旁,是以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赵飞云进入燕王府一探究竟了。 思绪停当,赵飞云退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潜运神功,将一己之无上轻功挥到了极至,身形如同闪电一般飞跃横空,身体飞移的度之快甚至越了衣衫飘动时所出的音,那些训练有素的金甲武士甚至连赵飞云的影子也无法看见,就这么面对面的被赵飞云潜入王府之中了。 进入了王府之内,赵飞云将灵识全面开放,刹那间四周所有的眼线位置立刻了如指掌,赵飞云身形不停,避实就虚,其身法更胜鬼魅之间竟在这晴天白日之下避开了所有眼线的勘察,尽情显示出了绝世高手的无边大能。 那些天眼密探的勘察范围只在燕王府的外围部分,赵飞云只挺进了少许就知道自己已经避开了所有的监视点了,身形为之一变之间赵飞云便开始在毫无监视的燕王府内闲庭信步起来了。 举目望去,燕王府的景色依然和十年前一样,层层叠叠的亭态楼阁纵横交错,随处可见的名花异草芳香宜人,前方的大花园中,两棵百年古松仍然如同十年前一样挺拔秀丽,赵飞云不禁心生感慨,在十年之前,自己就是在这两颗树下和燕王朱棣告别的。 那时的自己还不自量力的说过一定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可是燕王朱棣回报的只不过是安慰一笑,也许他根本就不作此想吧。 哎,景物依旧,人面可曾全非呀。 赵飞云的心里唏嘘不已,很快便来到了燕王府的花园之内,这里的各种花草几乎都还是和当年一样,只不过因为多年来的缺少料理而明显减少凋零了很多。 走在这美丽的花丛之中,赵飞云抬头望去,惊讶的现远处那伫立于花丛中的凉亭之内,真是就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独饮小酌,虽然他是背对着赵飞云从而看不清相貌,但是从他那熟悉的雄壮背影来看赵飞云就基本上已经猜到其人的身份了。 带着又惊又疑的心境,赵飞云缓步走到了亭中人的近前,虽然赵飞云并未有刻意的收敛自己的脚步之声,但是亭中人明显是因为思绪满怀竟然完全没有现赵飞云的前来。 赵飞云轻轻的哼了一声,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令亭中之人周身猛的一震,只见他颤抖着放下了手中紧握的酒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你终于来了。” 慢慢的站起身来,亭中人缓缓的转身面对着赵飞云,那双原本充满着热情和睿智的眼睛此时已经是灰暗无光,只见他漠然的看了挺立于面前的赵飞云一眼,悲凉的一笑道:“你动手吧。 如此惨然的语调,相信只有那万念具灰的人才能说得出来。 赵飞云凝望着眼前之人,原本沉稳的心神此时翻腾如惊涛骇浪,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难道眼前这个好似已经彻底落入绝望深渊的可怜虫真的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大明皇朝四皇子----燕王朱棣吗! [奉献] 第十六章 吴尚 无上(上) 默默相对凝视了良久,赵飞云一言不的走入了凉亭之内,轻轻的在朱棣刚才坐着的对面坐了下来,抬眼看了一下依然未有转身的朱棣,摇头叹道:“想不到啊,曾经何等英明神武的燕王朱棣竟然会沦落到这步田地,朱元璋,你也真是够狠的啦。” 听到赵飞云毫无顾忌的直呼上代皇帝的名讳,燕王朱棣那几乎已经神光死绝的双目之中再度有了死灰复燃的现象,缓缓转身凝视着赵飞云道:“阁下不是来杀我的天诛杀手?阁下是谁?” 赵飞云默默的看着朱棣那些许恢复了些光彩的脸庞,伸手一指那远处的百年古松道:“在十年前,我曾经就在那两棵古松之下说过一定会回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可能你不会想到这一天真的会来到吧。” 燕王朱棣思索良久,身体突然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双眼牢牢的盯着赵飞云那俊郎非凡的面容,不能置信的道:“你……你是……” 赵飞云微笑着一点头道:“是的,王爷,我就是十年前的那个人。” 朱棣心中的惊诧之情再也无法控制得住,双腿一软间一下子坐在了石凳之上,双目死死的盯视着赵飞云,良久,良久。 当一切都已经说明完毕,赵飞云和朱棣就在这凉亭之内对饮了起来,那和谐自然的景象就好象二人是最为亲密的好友一样。 酒过几旬,朱棣长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摇头笑道:“想不到啊,当年的那个朝不保夕的孩童今日已经长成了一位如此优秀出众的凡高手,伯谦啦,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赵飞云默然的小酌了一口,同样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王爷,现在你还是说说看你为何会身处在这京城之中的燕王府内吧。” 燕王朱棣长叹了一声苦笑着道:“大约是在两个月前,身在北平的我突然接到了父皇的密旨,令我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立刻启程进京,说是有要事相商。” 哎!赵飞云心中暗暗的叹息了一声,接着听朱棣讲道:“我接到圣旨,不敢马虎,立刻就带着少量的亲信随从快马赶来,谁知道一进京城,就被父皇秘密软禁了起来,直至今日。” “果然被我猜中了。”赵飞云摇头苦笑道:“朱元璋要绝除后患,为了即位新君铺好大路,可是自己终究不忍心弑杀亲子,就将燕王你秘密软禁,等待新君即位再拿你开刀祭旗。” 看着燕王朱棣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赵飞云忍不住问道:“早在朱元璋得病之时就已经出了明诏告示天下藩王,各家王爷一律不准进京看望,为何王爷接到密旨的时候竟会想不到这是朱元璋要密俘王爷的诡计啊。” “哈哈哈哈。”朱棣仰天长笑,无奈的沉声道:“我父皇自一统天下,立国之时就立定了长子即位的皇位传承之法,也一直坚定不移的依循着此法定立储君,原本我的大哥朱标一直都是未来皇帝的不二人选,我也早就认命了,可是就在六年前他驾薨之后,二哥三哥也是先后归天,原本我以为这下皇位是非我莫属了,是以这才一时大意,自投罗网。” 赵飞云默然垂,心中不胜感叹,朱元璋竟然如此狠绝,宁愿牺牲一个儿子的性命来成全自己的长孙,也不愿意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为何他的内心之中竟然会如此的厚此薄彼,看来这帝王之心实在是难以预测啊。 想到此,赵飞云又抬眼看了一下漠然苦笑的朱棣,心中也是不胜唏嘘,如果不是朱棣他自己利誉熏心,凭着他的睿智根本不可能上这种粗浅的大当,如果不是他实在是太想要当皇帝了,以其一向稳妥的个性也根本不会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最终身陷囹圄。 贪婪,真是人所共有的本性啊。 一阵感叹过后,赵飞云抬头道:“那王爷被软禁后,朱元璋就没有再来看过王爷?” 朱棣漠漠的摇了摇头,道:“自我被囚禁于此之后,父皇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从此我这里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直到几日前,我才在看守我的守卫那里得知父皇已经归天了,这时我才知道我是必死无疑了。” 赵飞云摇头道:“那在这两个月里,就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王爷?” 朱棣苦笑道:“父皇是秘密的将我抓俘的,本来就很少有人知道,再说了,就是有人知道,他即不会也无法冒着杀头的危险来看望我的。” 是啊。赵飞云的心中黯然的道:世态炎凉,谁会在这个时刻来看望朱棣呢,如此得罪新君的愚蠢行为岂不是自寻死路。 朱棣接着说道:“也就是在前几日,我的那个已经即位成皇的大侄子来看过我两次,看来他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呵呵。”赵飞云笑道:“痛打落水狗吗?” 看着朱棣无奈的点了点头,赵飞云叹道:“这个新皇帝的老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将你铲除,可惜都没能如愿,那他的儿子还不继承他的遗志,好好的将它‘扬光大’吗?” 朱棣无可奈何的笑道:“看来的确是这样啊。” 赵飞云冷笑了一声道:“现在他不杀你,不是因为他的仁慈,而是因为他才刚刚当上皇帝,内部的朝局还不稳定,加之王爷你在军中也是素有声望,如果在这个时候无源无故的杀了王爷,只怕会引起朝局动荡,天下猜疑,那时侯得不偿失,他自己反而会大丢颜面。” “不错。”朱棣无奈的叹道:“等到他完全控制住了朝局的形势,立刻就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铲除,那时侯大局以定,我朱棣一族就将会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赵飞云会心的笑道:“好个厉害的皇帝啊。” “是啊。”朱棣苦笑道:“我这个大侄子虽然年轻,但是其无论是武功还是才干都远远的胜过他的父亲朱标,就是父皇也是时常夸他有青出于蓝的潜质呢。” “哼。”赵飞云冷笑道:“难怪朱元璋会传位于他呢!” 朱棣点了点头道:“平心而论,我父皇的眼光的确不错,只可惜,是要以我来做牺牲品,咳。” 看着朱棣那再度陷入绝望的神情,赵飞云的内心之中真是矛盾非常,到底自己是帮还是不帮呢? [奉献] 第十六章 吴尚 无上(下) 此时自己的麻烦已经是够多的了,光是要保护华吟雪面对一个手眼通神的吴尚公子就已经是够让自己头疼的了,如果此时再帮着朱棣,无疑是要和当今的皇上对立,若是同时面对着两个级劲敌自己真是随时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的。 但是如果就此袖手旁观,那自己的良心何安,眼前的燕王朱棣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自己伸出过援助之手,帮着自己安葬了家人,在最危急的时候不顾危险的收留并救治了自己的性命,如此的大恩大德,如果不报自己岂不是禽兽不如,又如何再能够立足于这天地之间。 赵飞云此时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上官无极对自己说过的话:“大丈夫立世,就当顶天立地,恩怨分明,若是有仇不报,有恩不还,那就是连禽兽也要看不起他的。” 是啊!自己不正是在这还恩的德行之下受益生存的吗?如果不是自己的师父当年念念不忘已经过去了近四十年的救命之恩,全力回报,自己早就不在人世了。 为人处世,就算是不能够扬名天下,最起码也要做到问心无愧,若然自己连救命之恩也不做报答,自己又怎么对得起父母的养育,怎么对得起师父的教导,又怎么配得到华吟雪的垂青和仰慕;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但是有恩不还枉为人啊! 罢了罢了,谁叫自己欠别人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此时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才好。 赵飞云拿定了注意,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从远而近,当他来到凉亭近前现赵飞云的时候不由得惊声高呼道:“你是何人!来干什么的!” 朱棣抬手制止了将欲动手的来人,笑着为赵飞云介绍道:“赵贤侄,这位是姚广孝先生,原来是我府中的谋士,跟随我一同前来就也同样被软禁于此了。” 赵飞云站起施礼,同时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姚广孝先生,只见他四十来岁,相貌清奇,双目深邃,看来还是很有些门道的。 接下来,朱棣就向同样不断的打量赵飞云的姚广孝介绍道:“姚先生,这位是赵飞云,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自己人,你有何事不妨直说。” 姚广孝再度用着疑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赵飞云一下后抱拳向朱棣奏道:“启禀王爷,皇上驾到了。” 什么!赵飞云暗吃了一惊,新皇帝----朱允炆怎么会来了! 而朱棣看起来却是已经习惯了一样,微笑着自语道:“又来了,好吧,我就再去会一会他,赵贤侄,你就自便吧。”说完,朱棣就带着姚广孝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的花园之内也只剩下的赵飞云一人,只见他漠漠的端坐在石亭之内一动不动,而他的内心之中此时却是在汹涌澎湃。 这就是皇权!这就是皇室!老子设计害儿子,儿子设计害老子,哥哥设计害弟弟,弟弟设计害哥哥!明明是同根之生,却偏偏要斗个你死我活,天翻地覆!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把椅子,那把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交椅,为了它,人可以丧失理智,可以丧失感情,甚至连生命和灵魂也可以弃之不顾,只要,只要是可以端坐在这把九龙金交椅上,那些人真是什么都愿意付出,什么都可以背叛。 以前是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永远也都会是这样。 因为这本就是人的本性,贪心到没有人性的本性。 世事不就是如此矛盾的吗! 此时,赵飞云真是有点感到庆幸,虽然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就决不会设计来谋害自己,他们只会爱护自己,疼惜自己,甚至是不要命的保护自己,想想这些,赵飞云真是绝对自己比朱棣幸运多了呀。 想到此,赵飞云的心里突奇想,为何现在自己不去偷看一下这位新皇帝的模样呢?这位令得朱元璋不惜杀子来成全得年轻皇帝的模样对赵飞云真是很大的诱惑,这个诱惑只在一瞬间便挑起了赵飞云那内心之中巨大的好奇心。 反正也决定要和他为敌了,当然是要先好好的观察他一下了。 拿定了注意,赵飞云就立刻站起身来,身形一晃之间就向着朱棣二人消失的路线飞奔而去了。 赵飞云小心翼翼的飞前行,很快就抵达了他们相间的前庭门外,赵飞云潜心观察了一下四周,立刻无声无息的飞身而上,在前庭的后门之外聆听了起来。 赵飞云仔细的聆听之下,惊讶的现内里竟然有着好几个人的呼吸之声,只听得朱棣高声奏报道:“恭迎吾皇,不知吾皇驾到,有失远迎,望吾皇恕罪。” “哈哈哈哈。”一个应该是朱允炆的声音高笑道:“四皇叔不必多礼,朕今日也是心血来潮,随意前来,皇叔没有准备也是无妨,朕不会怪罪的。” 语音并无什么特别,但是在赵飞云听来却不下于晴天霹雳,赵飞云心弦剧震之间慢慢的弯下腰来,用手指蘸着口水在窗纸之上轻轻的戳了一个小洞,凝神注目的向内里看去。 赵飞云一眼看去,只见到朱棣垂手而立,在他的身前站着一个背对着赵飞云的年轻人,只见他随意的轻笑了一声道:“啊,四皇叔这里还是那么的干净明亮,朕真是觉得十分的舒服啊。” 年轻人慢慢的转过身来,赵飞云一见其容貌之下登时惊讶的不能自己,这位取代了皇子登上皇位的皇长孙,这位使得朱元璋不惜杀子成全的大明朝第二位皇帝朱允炆,原来就是刚刚和赵飞云在大桥上三掌立约的----吴尚公子! [奉献] 第十七章 命运豪赌(上) 朦朦胧胧的恍惚之间,赵飞云全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见到这位吴尚公子就会这么讨厌他,为什么明明是从未见过的人为何自己竟然会那么的憎恨他,此刻自己终于明白了,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因为他就是朱允炆,他就是朱元璋的孙子,朱标的儿子,一个身上同时流着自己最痛恨的两个人鲜血的人,一个完全继承了他们的意志和地位的人,这样的人,自己不痛恨他才怪呢。 吴尚!吴尚!哼,朱允炆!你是想说自己是至高无上的意思是吧! 此时此刻,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股憎恨再度狂涌了出来,在新仇旧恨的作用之下,赵飞云恨恨的想道:“朱允炆那朱允炆,你的爷爷和老子已经夺走了我的家人,此时的你又想要来夺走我的爱人!我赵飞云若是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真是枉为人了。” 赵飞云思绪停当之后,再度潜心向庭内聆听了过去,只听见内里朱棣接着奏道:“谢皇上夸奖,微臣每日都命人细心的打扫过这里,以准备随时的恭候圣驾。” “恩。”朱允炆点头笑道:“四皇叔真是有心啊。啊,对了,四皇叔,朕上次来现皇叔的气色不是很好,是以今日特别带来了宫中珍藏的‘雪花顺气丸’,望皇叔保重身体啊。” 扑通一声,该是朱棣翻身拜倒,高声呼喝道:“谢皇上隆恩。” “好好,四皇叔请起。”朱允炆笑道:“朕两次前来,都没有能够好好的参观一下四皇叔的府第,今日朕心情大佳,就四处走走,参观一下吧。” 朱棣奏道:“微臣陪伴皇上。” “哈哈,不必了。”朱允炆轻笑道:“四皇叔身体有恙,就不必陪朕了,朕自己会参观的,四皇叔你还是休息去吧。” 本来是很普通一句话,但是在此时此人的口中说出意义可是大不一样,身在别人的府第里随意参观却不要主人陪同,就算是这是皇上的所为也同样是一件失礼的行为,朱允炆如此举动,明显是未把朱棣再当成此地的主人了。 尤其还叫朱棣去‘休息’,这轻蔑的意味实在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朱棣当然也能听得出朱允炆话中得深意,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奏道:“微臣尊旨!” “恩。”朱允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黄卿,陪朕四处转转吧。” “微臣尊旨。”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赵飞云的耳边响起,记忆力极佳的赵飞云瞬间便想起了在十年前赵府练功场上见过的那个人,当年太子朱标的谋士----黄子澄。 赵飞云的心里再度燃起了仇恨的火焰,因为他早已从自己师父那里得知,当年谋害自己得父亲这个黄子澄也是有份的。 确定了朱允炆和黄子澄全都离去了以后,赵飞云就缓缓的从大厅的后门走入了大厅,举目一看,只见到大厅之内除了朱棣和姚广孝之外,尚站立着三个青衣华服的中年男子,他们一见到陌生的赵飞云走了进来,立刻变得神情严肃,如临大敌,身形飘动之间牢牢的将朱棣保护了起来,看来都是朱棣手下的亲信卫士,而且武功都也不弱啊。 朱棣看着赵飞云无奈的笑了笑,转头对着这三个保护他的人道:“不必紧张,这位是我的赵贤侄,他是没有恶意的。” 说着,朱棣就轻轻的推开了保护他的三人,走到了赵飞云的身前为赵飞云介绍道:“贤侄,这三位都是我的亲信卫士,他们曾经都是江湖中人,人称冷血三煞,分别是大哥冷彪,二弟冷青,三弟冷然,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们也是一起追随我到了应天,也就一起被软禁于此。” 赵飞云微微点头向这冷血三煞点头致意,然后也不理这三人眼中仍然含藏着的不信任的目光,转头对朱棣说道:“王爷,究竟你这次进京,带来多少侍卫啊?” 朱棣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除了贤侄你眼前看到的,我还带来了我北平王府之中的七位一等侍卫,连我总共十二人,一起被软禁在此。” 赵飞云心中一阵唏嘘,朱棣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只带了这么少的人就敢来到京城,这和关羽的那种单刀赴会又有何区别。 不过赵飞云转念又一想,朱棣做的也不算错,只要是进入的京城,那就无疑是进入了龙潭虎穴,任你带了多少人马也是无济于事,难道朱棣王府的高手还能比得过天诛杀手?朱棣手下的亲兵卫士还能扛得过京城禁军?这根本就是一个赌博!赌赢了,就是朱棣单身直入也是没有危险的;如果是赌输了,哪怕朱棣带来的是千军万马,也不过是来多少死多少罢了。 赵飞云心中无奈的一笑,又听见朱棣问道:“刚才的一幕贤侄都看见了吧,对我这位大侄子有何看法啊?” 赵飞云很自然的答道:“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 赵飞云的意思是想不到他的身份,可是朱棣却听成了赵飞云想不到他的手段,点头感慨的道:“没错啊,我这位大侄子的确是了不起的一个人,在我父皇的精心调教之下,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学富五车了,不但在文的方面是满腹经纶,就连那‘皇极至尊功’也已经练到了第八重的境界了,确实是个不世奇材啊。” 说着,朱棣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药瓶,苦笑道:“就像是这瓶药,他又哪里是关心我的身体,根本就是怕我无缘无故的死掉使他的声名受损,而要我慢慢的受着煎熬,他的聪明之甚,出手之狠,的确是有我父皇的风范啊。” 赵飞云微微转头瞄了一眼因朱棣的这番话而面露沮丧的王府众人,突然对朱棣说道:“王爷,如果让你选择立刻死去或是继续受着煎熬,你会怎么选。” “啊?”朱棣吃了一惊,抬头问道:“贤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赵飞云看了一眼同样面露讶色的诸人,说道:“王爷现在别问这是什么意思,先回答我的问题。” 听到赵飞云的无礼问题,冷血三煞中的老二冷青憋不住了,暴喝道:“姓赵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竟敢对王爷如此无礼!”他这么一喊,其余诸人也有点蠢蠢欲动的意思了。 赵飞云懒得理他们,依然凝视着朱棣道:“怎么样,王爷有选择吗?” 朱棣同样凝视着赵飞云,沉思良久之后坚定的说道:“虽然要本王立刻无声无息的死去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但是比之慢慢的受着煎熬,本王还是愿意索性来个痛快!” “好!”赵飞云点头道:“如果王爷真的有此胆量,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啊!”王府诸人意外的惊呼了一声,姚广孝按奈不住了,走上前道:“赵兄弟,你真的有什么万全之策!请快快道来!” “哈哈。”赵飞云笑了一声道:“姚先生真是高估我了,万全之策我是没有,赌一赌的办法倒是有一个。” 姚广孝急急的问道:“请赵兄弟说清楚些,怎么个赌法?赌赢了如何?赌输了又怎样?” 赵飞云转头看了一眼姚广孝,微笑了一下道:“如果王爷的运气好赌赢了,王爷就可以安全的离开应天返回北平,从此海阔天空,王爷是划地分疆也好,是兴兵作乱也罢,悉听尊便。” “啊!”王府诸人兴奋的对望了一眼,朱棣沉声问道:“如果是赌输了呢?” 赵飞云深深的凝视了朱棣一眼,同样沉声道:“如果王爷的运气不好赌输了,我也就可以恭喜王爷不必再忍受这牢狱一样的煎熬了,因为这王府上下所有人等都将会立刻被绑赴法场,开刀问斩,而王爷的一族也会从此灰飞湮灭,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什么!”王府诸人大惊失色,只听着赵飞云淡淡的问道:“怎么样啊王爷,赌还是不赌,请王爷一言而决!” 朱棣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沉声道:“赵贤侄,你就说说看该怎么赌吧!” [奉献] 第十七章 命运豪赌(下) 燕王府的花园之内,朱允炆和黄子澄就在此处随意的漫步,竟似完全没有因身在燕王的府第之内而产生丝毫的顾忌,也许在朱允炆的心目之中,这天下任何一样东西根本就都是属于他的。 这个燕王府当然也不例外。 悠然自得之间,朱允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满园的花香,笑着对黄子澄道:“这里的环境真是不错,朕的这个四皇叔也真是懂得享受,只是个临时住所竟然也会布置得这么好,真是够有心的啊。” 走在一旁的黄子澄微笑着点头,恭声奏道:“其实皇上实在不应该孤身前来,若然燕王把心一横想要胁持皇上,那微臣实在担心这样会对皇上的龙体造成危害。” 朱允炆微笑着看了黄子澄一眼,随意的道:“哈哈,不必担心了黄卿,朕的高手人马将这里围得像铁桶一样,他哪里敢妄动。再说了,就算他真的了疯,哼,就凭他和他那点可怜的手下,能够伤得了朕吗?” “可是。”黄子澄仍然忧虑的道:“皇上始终还是应该以龙体为重啊!” “行了,黄卿。”朱允炆不在乎的笑道:“燕王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明白,在这兵将如林,高手如云的应天城中,就算是他胁持了朕也休想可以逃得出去,而且他若是这样做,朕反而立刻就可以给他戴上谋反的帽子,那时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诛杀他的全族,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他才不会笨的去做呢。” 看到黄子澄似乎还有话说,朱允炆抢着打断道:“行了黄卿,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啊对了黄卿,你看着燕王府的景致如何,等朕处置了燕王之后,就将这这个宅子赏赐于你如何呀。” 明白了朱允炆已经拿定了主意,黄子澄也就不好再违逆圣意,而此时除了口口感谢天恩,他也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自从太子朱标为上官无极重创之后,气虚体弱的他就任命了黄子澄为自己的儿子朱允炆的侍读,而当朱允炆当上了皇帝之后,立刻就宣旨任命黄子澄为太常侍卿,三领国事。就这样,一个即无资历,又无功劳,品貌亦不出众的侍读,就因为走对了皇太孙的路线而一步登天,位极人臣了。 而因为黄子澄多年来担当朱允炆的侍读,朝夕相伴之下朱允炆就对黄子澄产生了一种亦师亦友的特殊情感,是以黄子澄不但特别的受到朱允炆的宠信,更是拥有了一些一般臣子都无法拥有的特权,可谓是地位然,仅仅是一人之下了。 所以此时黄子澄就敢于在朱允炆的面前说出一些反对的意见,但是毕竟再怎么受到宠幸也依然还是个臣子,这火候分寸可是丝毫也马虎不得的。 黄子澄谢过朱允炆的恩赐,随即开口奏道:“皇上,如今这燕王朱棣既然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那我们也应该开始着手处理一下其他藩王的势力了。” 朱允炆面色趋于沉重,缓缓的沉吟道:“诸王之中,就以燕王朱棣的势力最为强大,本应为朕的心腹之患,所幸皇爷爷巧施妙法,已将朱棣拘禁,只要立刻将他铲除了,那别的诸王又能成什么气候。” 黄子澄恭声奏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今皇上初登大宝,人心未定,若是贸然的弑杀亲叔,只怕会使得众人不服,使皇上蒙受上暴君之名,那时恐难以收拾啊。” 历代帝王哪个不看重自己的名声,尤其是秉承了太子伪善性格的朱允炆,而在他登位之后所颁布的一系列仁政也就是想要博得个圣君明主的美名,此时看着朱允炆露出了凝重之色,明白他心意的黄子澄继续奏道:“而且虽然燕王已经被擒,但是他那多年苦心经营的强大势力仍然还在,军中的声望也还在,这股实力实在是不容小窥,若是此时毫无真凭实据的将燕王铲除,北平定然会立刻谋反,虽然这些逆贼最后必定是难挡我天朝大军,但是在皇上登位之初就引了内战,难免会造成民心倒向,更有甚者,还会被其余诸王所乘啊。” 朱允炆看了黄子澄一眼,沉声问道:“那依黄卿所见呢?” “釜底抽薪!”黄子澄奏道:“皇上拥有百万大军,实力原本就远胜于诸王,只要皇上能够先稳固住朝局,那时皇上再杀燕王,彻底的了结后患,再以莫须有的罪名铲除掉几个弱小的藩王,无论杀与不杀,其余藩王都会心惊胆战,明白了大势已去,那时皇上就可以以一道圣旨尽撤剩下的藩王,到了大局已定的时候,就算是燕王的部署想要垂死挣扎,也只能是孤掌难鸣,飞蛾扑火罢了。” 朱允炆听得点了点头,问道:“那依黄卿所见,这整个过程需要多久啊?” “大概一年左右,皇上!”黄子澄恭声回道。 “一年吗………”朱允炆喃喃得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黄卿,你知道吗,如果有的选择,朕也不太愿意诛杀燕王朱棣和这些藩王,毕竟,他们都是朕的亲叔叔啊。” 听到朱允炆似乎有心软的迹象,黄子澄大惊奏道:“皇上,藩王不除,天下难安,皇上切不可心慈手软啦!” 朱允炆点了点头笑道:“黄卿你放心吧,朕只不过一时之间有些感慨罢了,朕心里知道该怎么做。” 黄子澄欣慰得笑道:“皇上不会忘记先太子和先皇的嘱托就好了。” “朕怎么会忘呢?”朱允炆苦笑道:“正是因为爹的关系,朕才会那么的憎恨燕王,而皇爷爷的妙计,又给了朕一个绝好的羞辱他的机会,但是直到朕真正决定要彻底铲除他的时候朕才突然想到,朕其实和他并没有真正的仇恨,有的只是血脉相连的亲缘啊!” “可是为了朕的江山,朕却不得不杀他,虽然本是同根生,只可惜相煎必太急啊!” 轮不到自己插话,黄子澄就选择默然不语,朱允炆摇了摇头,黯然的看着这花枝招展的景象,忽见一对漂亮的彩蝶飘然而来,彩蝶上下飞舞,斗闹嬉戏,使人一见之间不由得心情舒畅。 只可惜现在朱允炆的心情实在不好,只见他突然平伸右掌,掌心衍生出一股轻柔之极的气劲,翩翩起舞的双蝶皆被这股柔韧非常的气劲包围困监,左突右突就是怎么也飞不出去。 朱允炆凝视着掌中的双蝶,漠然的道:“四皇叔啊,朕虽然不太想杀你,但是以你我所处的地位,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我选择。身在这帝王之家,是你我的幸,也是你我的不幸,若然真是到了那一天,皇叔你就不要怪侄子我心狠手辣了。” 朱允炆话音刚落,手心掌劲便立起变化,至柔的气劲立时变化为至刚,两只倒霉的彩蝶只在那一瞬间就被朱允炆那威力无匹的掌心真力给震至粉碎了。 黄子澄默默的凝视着朱允炆借着毁掉了双蝶而稍稍的抒出了心中的苦闷之情后,刚想上前来安慰两句,岂知耳边却在那一瞬间响起了一个雷霆爆喝:“朱允炆!你纳命来!” 足够吓死人的一句话,听得朱允炆喝黄子澄都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去,他们倒想看看清楚,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于直接呼喊当今皇上的名讳。 二人转头一看,只见燕王朱棣正伫立于数丈之外,披头散,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露,恶狠狠的喊道:“朱允炆,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燕王朱棣便立刻凝神聚气,全身烈劲四射,只是一出手便施展出了皇极至尊功中的必杀绝技----至尊皇拳,看来决心拼命! 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缪了,朱允炆正愁没借口杀了朱棣呢,这朱棣就正好自己送上门来了,此时他对着皇上挥拳的举动,岂不是正好坐实了谋反的罪名,这下子无论成功与否,燕王朱棣恐怕都要身异处,满门俱灭喽。 这种愚蠢之极的举动,难道就是赵飞云所谓的豪赌之法,可这又是什么狗屁的妙招,竟然会去叫燕王朱棣来----弑君? [奉献] 第十八章 天子死斗(上) 世事本无常,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机缘之下,一位当代天子即将和一位未来的天子生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激烈死斗。 朱棣双眼赤红如血,杀意如狂,双拳紧握之下炽烈的紫芒刺目生疼,‘至尊皇拳’的惊人威力凌空暴现,弑君之心已经是显露无疑了。 见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情景,连一向稳重老练的黄子澄也被惊讶得不能自己,他实在是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曾经英明神武的燕王朱棣,竟然真的会愚蠢到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危所行刺皇上,如此不智的举动简直是在自取灭亡。 此处弑君,无论成败,朱棣都难逃谋反大罪,必定会被诛杀全族。 他为何会行此不智之举? 不过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迅的镇定了之后,有谋无勇的黄子澄就赶忙要去招呼府外的军士高手前来护驾擒贼,谁知站在一旁的朱允炆此时却突然伸手一拦,微微笑道:“黄卿,不必紧张,你退到一边,就让朕和四皇叔好好玩玩吧。” 黄子澄心中一棱,心知自这位年少气盛的新皇帝自从练成了‘皇极至尊功’第八重的境界之后已经是难逢敌手了,而身处皇城之中的顶极高手在与他比试之时都难免因为其特殊的身份而有意‘放水’,无一人敢于真正的和他交手,是以朱允炆直到今日也无法确实的印证自己实力的真正水平,今日难得有此机会,好胜的朱允炆当然是不会放过这个等待已久的机会了。 由不得黄子澄作出反对,朱允炆左掌一挥,一股柔和的气劲将黄子澄推出了数丈开外,同时身周烈劲四射,紫芒暴绽,无论是声威气势都比之朱棣有过之而无不及,生人勿近。 黄子澄知道厉害,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先找到了一个假山群钻了进去,毕竟他还不想被这失火的城门给殃及池鱼。 行功停当,朱棣先制人,猛的张口暴喝一声,轰隆之声犹如九天雷鸣,强烈的音波气劲如波涛汹涌,摧花落叶,先声夺人的直向朱允炆狂涌而去。 朱允炆正面承受朱棣狂吼,可是神情惬意的他却显得毫不在意,真气护体的情况之下朱棣的音波功竟然连他的衣角都没有吹动,只见他反倒微微摇头叹道:“咳,朕的四皇叔呀,你不但不懂得爱惜花草,甚至连如何出招也不会,这招‘傲啸山河奇功’竟然被你使到了这种模样,真是让朕非常的失望啊,好吧,现在就让朕来教教你,这招‘傲啸山河奇功’----应该是这么使的!”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朱允炆突然也提声暴喝,强横上数倍的音波长啸只在瞬间便将朱棣的声音彻底淹没,无法想象的级音波高度凝聚,运气成线直向朱棣狂轰而去,四周景物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而损坏,朱允炆的这一招,不但威力远胜,更加展现出了朱棣所无法比拟的技巧和气度。 强音临门,朱棣竟然选择硬接,挥拳侧击之下紫芒拳劲竟然轰得无形的级音波差之毫厘的从朱棣身侧擦身而过,去势不止的射中了朱棣身后的凉亭,强横的音波威力竟尤胜过巨炮劲射,偌大的凉亭只在瞬间就被这股天外神音给彻底摧毁。 只是一声呼喝就有如此威力,若然是拳拳到肉的攻击又会强到什么地步呢? 朱棣虽勉强震飞的音波,但是挥击的右拳也在瞬间撞击的反震之下酸麻不已,几乎失去了知觉,双方的功力差别之大,在此一目了然。 虽然太子已死,但是朱元璋却始终未有将‘皇极至尊功’的第八重心法传授给朱棣,是以直到今日朱棣的功力依然还是停留在皇极功第七重的境界之上,比之朱允炆实在是大为不如。 虽明知实力悬殊,但是此时的朱棣仍然选择了强攻硬打这种愚蠢的战略,稍稍平复了手臂的酸麻之后,朱棣悍然提拳出击,全身气势陡然暴升之间炽烈紫芒化为满天大雾,朦胧之中朱棣万拳齐,在瞬间激起如同万马奔腾一般的滔天豪情,拳势惊天,如倾盆大雨一般向朱允炆的周身笼罩了过去。 见此强招临门,朱允炆功运全身之下全力逼出透体数尺的护身紫芒,如若一道牢不可破的金汤防线,完全阻隔了朱棣的万拳轰击,游刃有余,如此轻易的就能破招,朱允炆口中高笑嘲道:“四皇叔,这就是你的全部功力,朕看来也不过尔尔吗!” 朱允炆口吐风凉之语,周身气势登时大变,浑厚凝重的护体气芒转守为攻,层层紫芒幻化为无数拳影反袭朱棣,万千气拳正面阻隔朱棣拳击,拼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空气中,两股相同的紫芒正面交锋,无匹气劲四下飞射,方圆十数丈的花丛尽被无法想象的冲击气波给夷为了平地,双拳交拼所产生的隆隆巨响响彻九霄,里许可闻,可是虽然已经听到了王府之内巨变惊天,燕王府外的军士高手却无一前来看个究竟,因为早在朱元璋在世的时候他就曾下过严旨,除非是燕王欲逃,否则无论内府之中生了任何事情,也不准一兵一卒进府一步,违令者斩。 大概,这也就是他这一代枭雄对自己儿子最后的仁慈了吧。 持久的交拼仍在持续,可惜功力远逊的朱棣却早已经是力不从心,当自己的万千拳击终于尽数被朱允炆的气拳击溃了之后,朱允炆双拳一并,强横的功力凝聚于其上,直直的向已是真气不继的朱棣狂轰而去,看来似要一招定乾坤。 朱棣虽然力弱,但是身经百战的他也绝不会这么快便沦落到任人宰割,危急之中朱棣变招奇,双拳迅回防之间牢牢的护住了胸口,拼命挡下了朱允炆这夺命一击。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巨响平地升起,倒霉的朱棣狠狠的被朱允炆的这一拳轰飞击退,护身真气就在这一击之下几乎被震至破碎,身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过的十数丈远,直至撞倒了那棵百年古松才勉强定了下来。 朱棣勉强坐起,一口鲜血不自觉的夺腔而出,显然已经是身负内伤,可是已被重创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朱棣那凶狠如昔的眼神,迅的调息回气之间炽烈紫芒再度凝聚,那股滔天战意有盛无衰,看来朱棣仍然想要再战。 皇者的天威受到了挑衅,朱棣双目中那赤红的凶光竟在突然之间使得朱允炆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此时的他已经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游戏心理,一种无法形容的担忧感使得朱允炆杀机大起,此时的他决定再也不要手下留情了,他要以自己全部的实力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朱棣,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花丛化为战场,敌对的两方全身劲气四射,横跨过了十数丈的空间先行拼杀了起来,气劲的连环交拼爆出劈啪巨响,凶猛的大战一触即。 此时,王府的诸位臣下赶到了花丛,朱允炆转头一看之间冷笑了一声道:“皇叔,你果然是反了,没关系,一起都上来吧,朕今天就要大开杀戒。” [奉献] 第十八章 天子死斗(下) 朱允炆武功高绝,丝毫也不畏惧以寡敌众,但是王府诸将见到如此情景,却竟似完全没有围攻之心,反而扑通扑通的一起跪了下来,拼命哀求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我家王爷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不太正常了,无意冒犯天威请皇上恕罪啊!” 这是怎么回事!朱允炆一下子被搞蒙了,但是处于交战状态下的他此时已经没有了深究的机会,因为就在此时,对面的朱棣已经由于承受不住朱允炆的气势攻击而被逼得要抢先出招,浓厚紫气卷起漫天花瓣,直向朱允炆劲射而来,此招此式,正是当年朱标使用过的----权倾天下! 朱允炆冷冷一笑之间,周身紫芒立时也起变化,同样使出了‘权倾天下’的朱允炆皇极紫气席卷四方,无数花瓣被吸引而起,在紫芒气劲的影响之下盘旋凝聚成巨龙形态,花身紫龙活灵活现,气派非凡之下威势惊天,朱允炆身处这紫龙环绕之间,人龙合一,尽显皇者天威,真龙之体。虽然是同招同式,但是如此的威能气势,又岂是朱棣能及万一。 朱棣飞身而起,随着无数花瓣强攻而至,朱允炆冷笑之间猛然运功出击,皇极紫龙张开血盆巨口尽数将飞袭而来的花瓣吞吸而下,点滴不漏;当花瓣尽吞,皇极紫龙趁胜追击,张开大口欲将朱棣也一并吞下,而朱棣身在半空,根本无从闪避,惨被皇极紫龙一口吞下。 朱允炆长笑一声,身形拔地而起,同样隐没于巨龙之中,随着巨龙不断的摇滚翻腾,双拳交拼的骇人巨响不断的从龙身之中传来,余劲所及之下竟连大地也似被微微震动;此时此刻,无论是跪于一旁的王府诸将,还是躲在假山之中的黄子澄,感受到如此的惊天动地的骇人威势,都泛起了一种末日来临,旦夕不保的惊惶心理。 良久,当剧震达到顶峰,花身巨龙突然被一股烈劲从内里震碎,一条人影被狠狠震飞了出来,此时的燕王朱棣整个人遍体鳞伤,看起来已经是大势已去了。 燕王重重的摔到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站起来,朱允炆的夺命杀招便已然追踪而至,连环拳击毫不留情的轰向看来已是只剩下半条命的朱棣,誓要置其于死地。 朱棣此时已是五劳七伤,难以招架朱允炆的拳击,只得不断的闪身躲避,以求保命。 朱允炆拳拳落空,无匹拳劲将地面之上打出了无数个土坑,但是因为自认大局已定,朱允炆毫不在意的只攻不守,冷不防出招过老,给朱棣抓住了空挡,拼命一拳击中的朱允炆的气海丹田,令他的真气陡的一滞,朱棣抓住机会,狠狠的再补一脚,巧妙的借着朱允炆护体真气的反震之力飞身远避了。 朱允炆连受两击,虽凭着深厚的功力只疼不伤,但是中招的耻辱感却已经令他那高贵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陡的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朱允炆愤怒之极,放声狂吼道:“朱棣,朕要你死!” 朱允炆纵身而起,身形凝立于半空之中,双拳交错之下无数闪电雷球猛然暴现,仿佛上古时期的雷神重临人间,那浩瀚的声势好似如有实质一般狂压而下,将朱棣震惊至不能自己,无计可施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允炆无限的提升功力,完美的施展出‘至尊皇拳’之中攻击力最强的一式----皇霆震怒! ‘皇霆震怒’!运使九天雷电,仿佛天威惩戒,熟识‘至尊皇拳’的朱棣当然也会这一招,但是自问绝没有朱允炆使得这样声威惊世,如若神迹。 运功已足,朱允炆全身功力已经催谷到了不吐不快的极限地步,骇人紫芒高度凝聚于双拳之上,夹带着威力无比的神雷恶电狂轰而下,那几乎足以毁天灭地的骇人威力笼罩了朱棣身周数尺的方圆之地,令他无处可逃,身为九五至尊的朱允炆以心中的怒火运使出这招‘皇霆震怒’,绝对是人招绝配,完美无缺。 强的神功全力施展之下竟然拥有了近乎天灾的盖世声威,‘皇极至尊功’真不愧为当世数一数二的绝世武学。 接不下,躲不了,但是朱棣也不愿意束手待毙,拼尽的残余功力,双拳循环挥动之间施展出了最强防守招式‘江山万世’,气浪如波涛般层层叠加,期望以自己无边的百川气海化解朱允炆那无穷的雷霆暴怒。 同种内功,同种招式,最强的攻击硬撼最强的防守,好像那矛盾相击,横跨千年的伟大迷团将要在此时得到印证,究竟是矛破盾,还是盾挡矛呢? 只可惜结果看来毫无悬念,拳劲强横上数倍朱允炆势如破竹的轰碎了朱棣的紫芒气盾,无穷怒火彻底将气海蒸,蕴涵着皇者震怒的霹雳双拳狠狠的轰在了朱棣的胸口,所谓优胜劣汰,这种实力悬殊的矛盾决战根本无法为这千年的迷团带来任何答案。 朱棣硬受重击,护身真气就在这一击下被彻底震溃,无法想象的强猛拳劲破体而入,五内剧震欲裂,朱棣健硕的身形就被这狂猛的一拳给震飞了开去,重重的落在了数十丈远的地上,四下散射的余劲将地上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土坑,朱棣躺于土坑之中,双眼翻白,鲜血不自觉的从七窍之中流淌了下来,内伤之重已经是无法想象,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昏死过去了。 朱允炆大获全胜,可是此时杀机毕露的他已经是决定要斩草除根,彻底的将这个对自己存在着威胁的大患送下地狱。 朱允炆满面煞气,一步一步的缓缓逼近昏死的朱棣,功力凝聚的踏步之下朱允炆每一步都要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那种可怕的咚咚之声仿佛一种死亡的旋律,重重的敲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 王府诸将看见朱棣受创,一起不要命的跑到了朱允炆的面前苦苦的哀求了起来,抱着一颗忠肝义胆拼死护主,完全不惧朱允炆那皇者天怒。 朱允炆此时杀气弥漫,哪里还管王府诸将的恳求,反正朱棣一死他们必然也要跟着陪葬,是以此时朱允炆大手一挥,一道凌厉的气劲横扫诸人,将他们狠狠的震飞了开去。 障碍被彻底清除,朱允炆缓步来到朱棣的身前,看到朱棣如此凄惨的模样朱允炆的眼中没由来的升起了一道怜悯之色,但是只在瞬间这股少的可怜的怜悯之色就被无限的愤慨所取代,只见朱允炆高抬右掌,掌间真气流转之间炽烈的紫芒暴然绽放,只待一击而下,曾经风光无限的燕王便要彻底的和这个世界道别了。 就在此千钧一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在朱允炆的身后响起,朱允炆只听得那声音急促的喊道:“皇上息怒,这朱棣杀不得!” [奉献] 第十九章 游戏开始(上) 朱允炆惊讶的回过头去,凝望着声之人,只见黄子澄满头大汗,跌跌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朱允炆被搞糊涂了,什么人都有可能为朱棣求情,但就是眼前这个黄子澄是绝无此可能的,多年以来,一直都是他的撤藩立场最为坚决,为何今日却会出此奇怪之语。 朱允炆皱眉道:“黄卿,你在干什么!燕王朱棣意图不轨,竟然想要行刺朕,实在是罪该万死,为何朕杀他不得!” 黄子澄跑到了朱允炆的跟前,小心的低声奏道:“皇上,此处不是谈话之地,请回宫,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朱允炆怒道:“朱棣弑君谋反,证据确凿,还要计议什么!” “皇上!”黄子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声奏道:“微臣服侍皇上多年,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作出损害皇上的事情,就请皇上相信我这一次,回宫吧!” 朱允炆默然凝视了黄子澄良久,又再度看了看昏死的朱棣,最终狠了狠心说道:“朕相信你,回宫!”说着,朱允炆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黄子澄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欣喜之余更加感到无比的感动,朱允炆在此时的这一句‘相信你’,里面包含了多少信任和宠爱,这种无上的荣耀险些使得这个饱经风雨的臣子当场流下眼泪来了。 不过此地决不是他表现感动的地方,迅收拾起了自己心情的黄子澄很快的站了起来,追随着朱允炆扬长而去了。 当这两人都走了以后,王府诸将才勉强的回过神来,而在他们之中,姚广孝更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疯了似的放声狂吼道:“快!快去看看王爷怎么样啦!” 一个时辰之后,在燕王府的厢房之内,几乎已经浑无生气的朱棣瘫坐在床上,赵飞云坐在其身后,双掌紧紧的印在朱棣的背门之上,浑厚无匹的九阳真气透体而入,通经活穴,驱阻化淤,为朱棣疗伤保命。 在他们二人的面前,姚广孝和冷彪卓然而立,站在床前护法,他们神情忧虑的看着朱棣那苍白的脸色,心中真是又惊又怕。 良久,赵飞云猛的一下催劲,朱棣浑身一颤,张口吐出了一口淤血,淤血成紫黑之色,可见沉积之深,而当朱棣吐出了这口淤血之后,原本煞白的脸色也再现红晕,渐渐的转醒了过来。 姚广孝和冷彪看到朱棣转醒,都不由得欣喜万分,正待冲上来探问,但是赵飞云扬手一拦,慢慢的扶着朱棣躺下,沉声问道:“王爷,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朱棣长叹了一声,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多亏了贤侄的‘九阳神功’为我疗伤,我现在真是感觉好多了。” 听到朱棣还感谢赵飞云,冷彪可憋不住了,悲愤的吼道:“王爷你不用谢他,要不是他出的这个鬼主意叫王爷去袭击朱允炆,王爷根本就不会受伤的!” 赵飞云根本不理激动的冷彪,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银丹,沉声对朱棣说道:“王爷,我已经用内力将你体内的皇极功劲稳固住了,现在你服下这颗‘玄阳银丹’,我要用金针刺穴之法为你进一步的活穴化淤,你要准备好啊。” “恩。”朱棣张口服下银丹,笑着点头道:“有劳贤侄了。” 赵飞云解开朱棣的上衣,露出了朱棣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的胸口,而众多的淤痕之中,又以两个深深的拳印最为惊心动魄,赵飞云一边缓缓的拿出随身的金针插在朱棣的身上,一边叹息着笑道:“所幸王爷数十年的功力修为的确是深厚无比,朱允炆的这一拳虽然将王爷重创,却没有将心脉完全损毁,王爷性命无忧,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姚广孝看着朱棣那满身的伤痕,忧心的问道:“那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康复呢?” “急不得!”赵飞云道:“王爷受创极重,本来一两个月也难以痊愈,此时就算有我的调理也至少要七天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若是急噪冒进,王爷很可能会留下终生难以愈合的创伤,甚至还有废功的危险。” 冷彪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姓赵的,你这个王八蛋出的什么鬼主意,竟然叫王爷去弑君,你是不是想害死王爷啊,狗娘养的!” “啪啪”两声,冷彪的话音刚落,赵飞云便闪电般的回手扇了冷彪两个耳光,强猛的劲道扇得冷彪连退数步,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上;这两个耳光事前毫无预兆,在场诸人也不乏高手,但是竟无一人看得清楚赵飞云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而转头再一看,只见赵飞云依然在给朱棣施针刺穴,竟像根本没有移动过一样,两边面颊被抽得高高肿起的冷彪猛然间听见了赵飞云森然的说道:“我警告你,你的嘴臭我可以原谅,但是如果你再敢辱及我的家人,我立刻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飞云看似悠闲的替朱棣扎针,但是他那言语间弥漫的杀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冷彪原本也是冷血凶悍的江湖大盗,但是被赵飞云这么一吓,竟真的不敢再口吐脏话了。 但是心中有不服,冷彪还是硬着脖子嚷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你的主意不是想要害死王爷?” “王爷死了吗?”赵飞云头也不回,冷冷的说道。 “那个………”冷彪刚想反驳,突然觉得这的确是非常奇怪,反问道:“哎,对呀,那个黄子澄为何要替王爷求情啊,他不是最想王爷死的吗?” 赵飞云懒得理他,根本不答话。 姚广孝知道厉害,先深深的打了一揖,恭声问道:“敢问赵兄弟,那个黄子澄为何要为王爷求情,难道赵兄弟早就知道了?” 赵飞云转头一看,只见朱棣也露出了询问的神色,惟有摇头叹道:“朱允炆之所以抓到了王爷而不杀他,就是因为刚刚登基朝局不稳,而王爷又是德高望重,若是现在没有真凭实据就随意的杀了王爷,那朱允炆随时都可能得不偿失,所以黄子澄才要替王爷求情。” “啊?”姚广孝奇道:“但是此时王爷已经做出了弑君谋反的举动,如何算没有真凭实据呢?” “什么真凭实据?谁知道啊?”赵飞云没好气的反问道。 “啊?”姚广孝被赵飞云反过来这一问,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冷彪却不解的道:“谁说没有知道,朱允炆和黄子澄不知道吗?我们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什么叫没人知道啊?” “哎,不是什么人说的话都可以作为证据的。”赵飞云长叹了一声道:“朱允炆虽然是皇帝,但是他的话也不过就是一面之词,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而那个黄子澄和皇帝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一力主张撤藩,仇视天下藩王此事天下尽知,他的话和皇帝的话一样无法作为证据;而至于我们,难道我们还会指证王爷弑君吗?” “对啊!我明白了!”姚广孝突然兴奋的大叫,把冷彪给吓了一跳,只见他再度深深的对着赵飞云做了一揖,恭声说道:“赵兄弟真是神机妙算,在下佩服佩服!” 冷彪莫名其妙,问道:“姚先生你佩服什么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姚广孝微微一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冷兄弟,如果有人告诉你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你信不信。” “神经病!”冷彪道:“我见鬼了才信。” “没错。”姚广孝兴奋的道:“那如果有人对你说他看见一只兔子追着一只老虎满山跑你又信不信。” “姚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冷彪不耐烦的道:“这些荒谬之极的东西谁会信啊!” “这就对了!”姚广孝笑道:“既然当事人的话都不能做为证据,那就只有看谁的话更让人相信了,如果你要对人说,一向都是英明睿智的燕王会蠢到自寻死路的在这种四面楚歌的环境里做出弑君的举动,你说谁会相信!” [奉献] 第十九章 游戏开始(中) “对啊,根本没人信的!”冷彪恍然大悟的道:“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是啊!求生才是为人的本能,求死本就是大违人性的举动,尤其是聪明人就更不会这样做;赵兄弟这一招反其道而行,攻击人性的弱点,以达到死中求活的目的,让朱允炆和黄子澄无可奈何的吃了一个闷亏。”姚广孝叹息的道:“可是这种方法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若是没有人的胆识和见识,是没有人敢用这种计策的,因为在兵法上,这种计策就叫做………” “置之死地而后生!”平躺在床上的朱棣也微微的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微笑着道。 “以方才的情形而论,除非是一些天下闻名的刚正人物,还必须是在立场上亲近王爷的人物亲眼目睹到刚才的场面,否则任凭朱允炆怎么说也是没人信他的,所以他就不能杀王爷,因为如果可以用莫须有的罪名杀掉王爷的话,他早就已经动手了,而我正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兵行险招,赌上了这一把。”赵飞云连施两针,头也不回的淡淡的道。 姚广孝疑惑的道:“但是赵兄弟为何要王爷去袭击朱允炆呢?激怒他对我们可并无好处啊。万一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不顾一切了,那王爷岂不是在自掘坟墓?” “年轻气盛的朱允炆可能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想不到,但是老奸巨滑的黄子澄却应该不会想不到其中的利害。”赵飞云淡淡的道:“再说我的真实目的也不是想要激怒他,而其实是要误导他。” “历史上,有很多以弱胜强的战例,而基本上他们取胜的秘诀都是----遇强则屈,骄敌之心。令敌人骄傲轻敌,在寻觅他们的破绽加以击破。” “王爷此时身在敌人的地盘里,可谓弱势之极,完全没有任何对抗敌人的资本,而我们的敌人也实在太过强大,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完全没有任何破绽可供我们利用,如果硬拼的话只会是死路一条,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给他制造出一个破绽来供我们利用。” “而要制造出破绽,就先必须让他轻敌才行,我要王爷去袭击朱允炆,正是要让他亲身感受一下王爷和他的巨大差距,让他看不起王爷,认为他自己什么都比王爷强,从而产生轻敌之心,这就是骄敌的第一步了。” “难道这样朱允炆就会放了王爷?”姚广孝疑惑的道。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赵飞云道:“朱允炆和一班力主削藩的臣子铲除王爷的心情实在是太坚决了,光是让朱允炆认为自己更强是没有用的,除非能让他认为王爷对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威胁的时候,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 “彻底的失去威胁?”姚广孝摇头叹道:“除非是王爷死了。” “不。”赵飞云同样也摇头道:“除了死,还有一种办法也可以让人完全的失去戒备之心,而在古时候就有人曾经以这个方法而成功的逃离了险境。” “这个古人是谁?”姚广孝和冷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问道。 看到连朱棣也露出了期盼之色,赵飞云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孙膑。” “什么!”姚广孝惊道:“赵兄弟的意思是要王爷----装疯!” “没错。”赵飞云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我真正的意思。” “万万不行!”冷彪虽然胸中的墨水不多,不知孙膑为何人,但是装疯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只见他放声狂吼道:“王爷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情,这日后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王爷从此以后又要如何见人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看着朱棣也露出了为难之色,赵飞云叹道:“从古至今,哪位成大事的英雄豪杰没有承受过非人的屈辱:秦始皇赢政曾经沦为过赵国的人质;汉高祖刘邦曾有鸿门屈从项羽之举;唐太宗李世民有白马之盟的乞和大辱;关云长曾经身在曹营心在汉;而那韩信更甚至连胯下之辱都能够忍受;这些英雄人物都是这么坎坷屈辱的走向成功的,可是后人嘲笑他们了吗?看不起他们了吗?没有!因为他们都是成功者,只要你最后可以得到成功,那无论你在成功的道路上做出了什么都不会被人笑话的,自古成败论英雄,成功者做的事情就是真理,绝对的真理!” “所以王爷你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再战天下,就一定要学习这些成功人士,不但要能敢别人所不敢,更要能忍别人所不能忍,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一定要无所不用其极的保护住自己的有用之身,也只有这样,王爷才能算是一个非凡之人,才有可能最后的得到成功,若非如此,王爷不如就在此拿把剑抹了脖子算了!” 朱棣默默的听完赵飞云的话,转头看向了立于一旁的姚广孝,询问的道:“姚先生,你认为如何?” 姚广孝听到了朱棣的询问,默然的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跪倒在地,沉重的说道:“王爷,赵兄弟此言,实在是金玉良言,字字珠玑,望王爷采纳!” 看到姚广孝做出此惊人之举,冷彪站在一旁着急的叫起来了:“姚先生,怎么连你也跟着一起疯,我们王爷怎么可以………” “好了,咳咳……”朱棣呵斥的声音过大,牵动了内伤不由得一阵咳嗽,当冷彪闭上嘴后,朱棣便转过头来看着赵飞云道:“贤侄,你说说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赵飞云一边施针,一边笑道:“装疯骄敌,此事其实是知易行难,王爷的这个疯一定要是得合情合理,这戏一定要演得滴水不漏,这样才更有可能令人相信;我让王爷去袭击朱允炆,除了骄敌外,还可以为王爷的疯起到一个铺垫的作用。” “王爷的武功远不如朱允炆,单打独斗必然为其所伤,这样的话,王爷因为身被囚禁之下思绪产生迷乱,再后身被重创,因伤及心脉之下而疯癫的说法,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奉献] 第十九章 游戏开始(下) “对啊!”姚广孝兴奋的直搓手,连连点头道:“但是在下还是有个问题,为何赵兄弟一定要朱允炆把王爷打伤呢,这样岂不是太危险,让王爷突然大狂性之下横冲乱撞被那些守卫士兵所伤不是更为保险吗?” “危机,危机;只有危险越大,机会才会越大。”赵飞云淡淡的道:“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让朱允炆确信王爷真的是疯癫了,可是那朱允炆也不是个傻瓜,更是个绝顶聪明的角色,如果我们只是平平淡淡的来演这场戏他根本不可能会相信的。” “所以我才一定要朱允炆亲手打伤王爷,只有这样他才会确定王爷是真的受了伤,因为据我观察,这个朱允炆是个极有自信的人,而我们可以利用的也正是他的自信心。” “一个聪明和充满自信的人通常都会有个毛病,那就是只要是由他自己亲手做过的事情,都难免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我要朱允炆亲手打伤王爷,至少在王爷的伤势上面他就不会再做怀疑,等到后来我们再告诉他王爷是因为被他所伤而心脉受到重创所以疯癫,那么在心理上他就至少会先信三分,大大增加了我们成功的机会。” “毕竟,我们成功的几率并不大,能有一分便要抢得一分,任何的一分胜算都是我们最重要的筹码。” “嗨。”朱棣长叹了一声,笑道:“若是没有贤侄这一身能够扭转乾坤人实力,本王如此严重伤势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可以痊愈,而朱允炆就更不可能会产生失误的判断,所以贤侄才是我们最重要的筹码呀。” “没错。”姚广孝也点头道:“朱允炆对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了如指掌,却万万想不到我们又会多出一个赵兄弟来,赵兄弟不但神通盖世,又是以暗对明,真可谓是无往而不利啊。” “别再夸我了,我也有个麻烦。”赵飞云摇头笑道:“我的计策就算是成功最多也只是能将王爷送出城外,但是若然没有大量的快马接送,王爷还是很难回到北平的。” “啊………”姚广孝张了一口,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朱棣,只见朱棣点头道:“赵贤侄绝对是我们自己人,无论是什么都但说无妨。” “是,王爷。”姚广孝对赵飞云说道:“其实在我们进京的时候,为了日后回去之用就带来了三十匹滇马,此种马长途跋涉的耐力极强,绝对可以马不停蹄的将我们所有人带回北平。” “那现在这些马在什么地方呢?”赵飞云转头问道:“你不会告诉我它们都在王府之中吧?” “不是。”姚广孝道:“在进城的时候在下多留了一个心眼,命了另一批人带着马从西城门进入,将它们圈养在城西的一个马圈之中,以防万一。” “还好,还好。”赵飞云点头道。 “但是。”姚广孝为难的道:“现在是国丧期间,城门的盘查必然加倍严格,尤其是这出城之行,滇马的形态特殊,极引人注意,肯定逃不过守门卒的眼睛,要是他们起疑一查,恐怕很容易就会顺藤摸瓜的查到燕王府了。” “那你们是怎么不引人注意的运进来的呢?”赵飞云问道。 “那是事先打点好了守门的兵士。”姚广孝苦笑道:“在盘查不严的时候这招还可以管用,现在盘查严格了,此招非但可能无法管用,甚至有打草惊蛇的危险,可能造成的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个吗………”赵飞云沉吟了一会儿,转头道:“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现在把取马的信物交给我,到了王爷临走的时候,我保证三十匹滇马一匹不少的在城外恭候。” “可是………”姚广孝正待犹豫,但是看见朱棣对他点了点头,惟有狠了狠心,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道:“这就是取马的信物,赵兄弟,给你吧。” “恩。”赵飞云伸手接过令牌放入怀中,点头道:“好了,什么滇马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我们一步一步的慢慢来,从明日起,王爷就开始装疯,而这个秘密,也只能是我们四个人知道,决不能再让第五人知道,包括王爷带来的侍卫。” “什么!”久未言的冷彪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了,狂吼道:“我的兄弟们对王爷都是绝对的忠心耿耿,难道你还怀疑他们会出卖王爷!” 赵飞云冷冷的看了冷彪一眼,淡淡的道:“王爷既然可以带着你们来到这里,我相信你们都是绝对忠心的,我也丝毫不怀疑那些侍卫对王爷的忠诚度,但是冷彪你要知道,我们此次的计划是败多胜少,九死一生,任何一个纰漏都是足以致命的,我们的对手都是一些可怕到不能再可怕的厉害人物,当他们知道了王爷疯,必定会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前来试探真假,而当其冲的,就是你们这些王爷的贴身侍卫;” “冷彪,我不怀疑你们对王爷的忠诚,但是我很怀疑你们的智慧和演技,难道你可以保证你的兄弟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任何的引诱之下都不会在无意间吐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吗?你要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命可都栓在这上面了,我们是绝对不可以出现任何错误的,哪怕是一点都不行。” 赵飞云的语气平淡之极,但是言语之中自有股慑人的威严,加之所言也是绝对合理,说的冷彪当即哑口无言了。 朱棣和姚广孝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惊叹之色,若非是亲眼所见,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赵飞云如此年轻,就会有如此惊人的才智和魄力,看他的行事手段,不但大胆狠绝,更是出奇的沉稳老练,简直是滴水不漏,尤其是对于人性观察的透彻,就算是一个阅尽世情的老者也是远远不及,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朱棣不禁在心中默默的叹道:“上官无极呀,上官无极,你究竟是施展了什么魔法,竟然可以在短短的十年之内创造出一个如此优秀的旷世奇才,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难道他真的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救星吗! 此时,朱棣和姚广孝开始相信,只要有赵飞云的帮助,他们就一定可以成功的回到北平的。 一定可以的! 看着众人各怀深意的目光,赵飞云不禁在心中苦笑,玩命的游戏终于要开始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为了胜利自己这一方所要付出的代价只怕将是无法估计的,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究竟哪一方可以成为这个游戏的胜利者呢? 哎,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 [奉献] 第二十章 传功 双主(上) 冷彪听完了赵飞云的一番言论,虽然心中已经服气,但是嘴上仍然不饶人,硬着脖子嚷道:“你说的倒是非常动听,但是如果方才那个黄子澄也没有想到那些顾虑,或者他未能劝得住朱允炆,王爷不还是死了,那如今你的这些个妙计还不是一团废物。” 赵飞云施针完毕,收回金针之后回头冷冷的看了冷彪一眼,便走到了书案之旁奋笔疾书了起来,一边写一边说道:“冷彪,你这次倒是说对了,对于黄子澄可不可以想得的到,能不能劝得住朱允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什么!”冷彪惊出一身冷汗,吓道:“那万一劝不住呢?” “所以我早就说过这是个赌博吗。”赵飞云头也不回的道:“既然是赌博,当然就会有输的可能,我对黄子澄和朱允炆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了我师父和一些人的描述上,其实我对他们并不是很了解,而此次赌的就是黄子澄的远见和他在朱允炆心目中的地位,如果因为他的远见不足或是地位还不够重要而劝不住朱允炆的话,那王爷也就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好了。”其实赵飞云不太了解的仅仅是黄子澄罢了,但是为了省去一些解释的麻烦,赵飞云就把朱允炆也算在里面了。 “你这不是拿王爷的命当儿戏吗!”冷彪愤愤不平道。 “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赵飞云冷冷的答道:“这个方法虽险,毕竟还有一半的成功可能;但是如果不用,那就连一半的活命机会也没有;与其束手待毙,不如奋起一博,就算是输了,至少我们也尽过力了,而王爷正是明白这点,才会采用我的办法。” “可是………”冷彪还想再说,却被姚广孝挡了下来,不准他再做言语。 赵飞云书写停当,放下了笔拿起纸转身道:“这上面是王爷需要的药材,姚先生你去把它抄写一份交给看守,但是原件一定要立刻烧毁,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好的。”姚广孝接过了赵飞云递过来的药方,粗通医理的他一看便知这的确是极为罕见的千金之方。 赵飞云看着立于床前的二人接着道:“姚先生,冷兄,你们先出去吧,我有点事情要单独和王爷说。” “啊,”姚广孝转头看了看微微点头的朱棣,答应道:“好的,在下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说完后姚广孝转身就走,同时也把还不太情愿的冷彪也给拉了出去。 二人出去后,赵飞云便又开始了提笔疾书,一句话也没和朱棣说,朱棣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却也毫不着急,耐心的等着。 作为一个好的领导者,其实并不需要多么全面的才能,只要可以真正的做到----‘知人善用’这四个字,就已经可以终生受用不尽了。 而朱棣正是深通此四字的领导者中的佼佼者,经过了多年出神入化的运用,今时今日在他的手下已经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了;而今日遇上了像赵飞云如此百年不遇的旷世奇材,朱棣更是深深的知道,要想让他这样高傲的人完全的为自己所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给予他绝对的信任和无条件的支持,让他产生一种识英雄重英雄的感觉,也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够得到他真心真意的全力支持。 所以现在朱棣就毫不在意的耐心等待赵飞云的话,因为他知道,像赵飞云这样的人是决不会做出无聊的举动的。 良久,赵飞云终于缓缓的开口道:“王爷,今日来看,你的‘皇极至尊功’中的内家心法只是练到了第七重,那么此功所配的外功招式你又学到了几种呢?” 朱棣淡淡的笑道:“这‘皇极至尊功’的外功共分为‘四大绝技’和‘五大奇功’,父皇除了将次一等的‘五大奇功’完全传授给了我以外,于‘四大绝技’之中只是传授给了我一套‘至尊皇拳’,其余都是一概未传。” “是吗。”赵飞云摇头笑道:“原来王爷只会‘四大绝技’之中威力最弱的‘至尊皇拳’,这朱元璋也真是够偏心的。” 朱棣闻言也是摇头苦笑,默然不语。 又过了一会儿,赵飞云书写完毕,拿起卷纸来到朱棣的面前,将其扶起之后把卷纸放到了他的面前,笑道:“王爷,这上面记载的就是‘皇极至尊功’第八、九重境界的心法以及王爷你还未学的那三大绝技的口诀,你快将它熟背下来吧。” “什么!”一向稳重的朱棣也被赵飞云的话惊讶得不能自己,一下子接过赵飞云手里的卷纸,细细的阅读了起来。 随着朱棣阅读的深进,强烈的兴奋欣喜之情无法抑制的溢于颜表,梦想成真的巨大喜悦刺激得他全身微微颤抖,难以置信的道:“真的!这是真的!心法口诀和我以前所学的一脉相承,完全没有任何冲突,这的确是千真万确的皇极功心法呀!我得到了!我终于得到它了!” 接着,朱棣猛的抬起头来看着赵飞云,颤声道:“贤侄是如何得到这皇极功的心法的呀?” “用了和朱元璋一样的法子。”赵飞云笑道:“当年刘邦率先进入咸阳城,瞒着项羽暗地里抄录下了这‘皇极至尊功’的心法,后来更成为了大汉朝的镇国神功,我师父花费了五年的时间,连进了好几个汉朝皇帝的陵墓,终于在他们其中的一个墓中找到了这篇心法,解译了上面的文字之后就交给了我熟读,以求日后当我找到朱元璋报仇的时候可以占些便宜,谁知道现在倒起了这个作用。” “原来如此。”朱棣恍然大悟的点头感慨道:“令师真是用心良苦啊!” 当年朱元璋正是在一个汉朝皇帝的古墓之中现了这篇神功心法,今日赵飞云来个依样画葫芦,倒也是合情合理,让朱棣深信不疑。 赵飞云微微一笑之间心中也是唏嘘不已,自己刚才说的当然都是谎话,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无极仙府是自己最后的一条退路,是万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朱棣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神功心法,连忙细细的将其阅读,而朱棣的记性也的确是极好,熟读了几便之后便已经将心法牢记在心了,当确定了自己已经滚瓜烂熟了以后,朱棣就将心法又转交给赵飞云,赵飞云接过之后轻轻一挥,手中的卷纸当即便化为飞灰,消散不见了。 得悉了心法,赵飞云就叫朱棣依照心法运气疗伤,而朱棣早就有此念头,当然也是急不可待的跃跃欲试了。 朱棣盘膝而坐,抱元守一,开始依照起‘皇极至尊功’第八重心法之上记载的疗伤之法运气调息,只待一拄香的时间过后,朱棣只感到自身已经散乱的真气又可以渐渐的凝聚流转了,而且随着修炼的逐渐推进,那些原本潜藏在自己的体内摧残五脏的皇极功第八重内力的性质竟也被彻底改变,非但再没有了害处,更加缓缓的和自身真气溶为了一体,开始保护和修复起自己受创的经脉脏腑,对自身的修炼反倒是大有裨益了。 随着内伤的逐渐减轻,朱棣完全沉醉在了这美妙无伦的快感之中,整个人彻底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凡境界,心田之中一片空明。 赵飞云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朱棣练功运气,看见他那舒畅的神色,心里明白朱棣进展顺利,赵飞云心中不由的一笑,暗暗猜度道:朱棣的天资奇高,但是不知命格如何,究竟他最终能不能练成这‘皇极至尊功’的第九重的功力,达到他的父亲----朱元璋的那种绝世之境呢? [奉献] 第二十章 传功 双主(下) 朱棣最终能否成功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在当世之中,还有一个人的成功机会就绝对要比他朱棣大得多。 在朱允炆和黄子澄离开燕王府后,便直接乘车返回了皇宫之内,途中朱允炆脸色阴沉,一言不,而黄子澄陪伴在侧,也是同样的默然不语。 毕竟,这个时段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当朱允炆回到了养心殿内,立刻摒退了闲杂人等,独独的留下了黄子澄,朱允炆端坐于龙椅之上,凝视着自己这位亦师亦友的太常侍卿好一会儿,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道:“行了,黄子澄,别再做闷葫芦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听到皇帝已经直呼名讳了,黄子澄当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上前一步翻身拜倒,恭声奏道:“皇上,此次微臣阻拦皇上手刃燕王,实在是因为时机未到啊!” “什么时机未到!”朱允炆怒道:“他都要出手弑君了,为何朕还不能杀他!” “皇上!”黄子澄声露哀音,近乎哭奏道:“燕王在自己的王府之内弑君,于情不符,于理不合,我们又没有有力的证据可以加以证明,是无法服众的!” 朱允炆听完之后浑身陡的一震,当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同时也明白到了黄子澄的良苦用心。 黄子澄接着奏道:“若是现在杀了燕王,天下人都只会说是皇上冷血弑叔,断然不会相信燕王曾经大逆弑君的,那皇上的声誉就要一落千丈了。” “哎。”朱允炆仰闭目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看来,朕今次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黄卿,你起来吧。” 听到皇帝语气缓和,黄子澄心里的大石才落了地,站起身恭身而立。 朱允炆站起身来,缓缓的走下龙台来到黄子澄的面前,凝视着黄子澄问道:“那依黄卿之见,这燕王朱棣在这应天城中攻击朕,究竟是有什么图谋呢?” 黄子澄弯腰一揖,恭声奏道:“启禀皇上,微臣在这回来的一路上就在思考这其中奥妙,微臣认为,燕王朱棣明知此举必然不会成功,仍然要冒险弑君,做出如此自杀式的举动,最大的可能就是………” “就是什么?”朱允炆问道。 “就是燕王是刻意求死。”黄子澄恭声奏道。 “刻意求死?”朱允炆慢慢的回味着黄子澄此话之中的奥妙,随意的抬头问道:“那你们的看法呢?” 奇怪,朱允炆不是已经将养心殿之内除了摒空了吗?此时这个‘你们’又是在指什么呢? 幽暗的宫殿深处,突然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声率先回应起朱允炆的提问:“微臣也同意黄侍卿的意见,燕王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就是要求得一死。” 这人是谁?难道就是天诛盟主?但是听他的声音又似乎不太像?究竟他是不是呢? 当然不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随后响起,真正的天诛盟主此时才言道:“这个可能性的确很大,但是皇上也不能排除其它的可能性才是。” “呕?”朱允炆剑眉一挑,冷然道:“难道盟主你有更好的意见?” “这个………”天诛盟主答道:“暂时还没有。” “哼。”朱允炆冷笑道:“不知所谓!黄卿,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 “是,皇上。”黄子澄恭声道:“微臣认为,燕王明知自己必死,所以就想出这条毒计,故意在自己的府第里激怒皇上,让皇上将他杀掉,而他也知道无人会相信他会在自己的府第之内弑君,这样他就可以将所有的脏水泼给皇上,让皇上背负上弑叔的恶名,到了那个时候,朝局震动,皇上就百口莫辩了。” “可恶!”朱允炆恨道:“朱棣,你真是罪该万死啊!” 黄子澄讲到这里,转过身对着幽暗的深处道:“副盟主,你怎么看啊?” 黄子澄因为和朱允炆的关系密切,最得其宠信,是以在朱允炆登位之后,就破例允许黄子澄和天诛盟一起议事,如此殊荣,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黑暗的深处,那位新来的天诛副盟主回应道:“我很同意黄侍卿的看法。” “哼。”黑暗的另一边,天诛盟主冷然嘲道:“副盟主,难道你就不能有些自己的主见,为何总是要做这应声之虫呢!” 话语极不客气,天诛副盟主当即反唇相讥:“这么说盟主大人有更好的主见了,不妨说出来让我也鉴赏鉴赏啊!” 天诛盟主本来掌握着天诛盟中所有天诛杀手的生杀大权,但是朱允炆登位之后为了分化天诛盟主的势力,特别在盟内挑选了一位武功高绝的强者担任了一个副盟主的职位,将这天诛盟一分为二,两人各管一半,两边分立,相互不准干涉,是以虽然名义上副盟主仍然是盟主的属下,其实在权力上二人已经是不相上下了,副盟主自己就独立拥有着生杀自己属下的绝对权力,更不必听从天诛盟主的调遣;朱允炆这样做使得天诛盟主的势力大弱,以副盟主与其相互制约,更加便于自己的居中统治。 所以,这个新官上任的天诛副盟主就百般讨好朱允炆,力求彻底取代天诛盟主,获得更大的权力。 而天诛盟主就看这个小人得志的副盟主很不顺眼,无所谓的笑道:“本座虽然现在没有更好的主见,但是总好过副盟主你这只哈巴狗。” “天诛盟主,你不要欺人太甚!”天诛副盟主大雷霆,竟有立刻动手的意思,幽暗的深处毫无预兆的升起了一股异样气旋,席卷四射,威力之强甚至连朱允炆也要功运双足才能站得稳,而那黄子澄若非有朱允炆的扶持,早已被这股强劲的风暴给吹飞了。 须知这个副盟主虽然是临时任命,但是一身的修为同样也是深不可测,在盟内也只是仅次于天诛盟主,入盟多年更是立下了无数的功勋,而天诛盟主自入盟以来就只是运筹帷幄,连一次也未有出过手,除了以前的朱元璋和现在的朱允炆外,任何人也不清楚他的武功和底细;是以这个副盟主在心中早就已经对他很不服气了,奈何以前地位悬殊却也不敢作,但是今日他们二人已经是平起平坐了,加之自己也有了新任皇帝作为靠山,是以此时副盟主有心要和天诛盟主分出个高低上下,一定雌雄。 神功气旋高旋转,越来越强,但是天诛盟主却始终没有做出回应,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威严的声音暴然响起道:“副盟主你够了吧!难道你想在朕的宫殿里动手不成!” 朱允炆的一声怒喝果然有作用,满场的气旋只在瞬间便消散无踪,只听得天诛副盟主恭声请罪道:“微臣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朱允炆心里暗暗的叹息了一声,这个副盟主的功力运转竟然如此的随心所欲,看来就是自己也要逊色不少,但是若然他和天诛盟主在此时开战,自己也是无惧观战,不过毫无武功的黄子澄就必然要难逃厄运,是以朱允炆就必须出声喝止。 但同时朱允炆的心里也非常的舒服,这个新任的副盟主对自己必恭必敬,言听计从,这态度可要比那孤高自傲的天诛盟主恭顺多了,所以朱允炆就很有意让这个副盟主取代天诛盟主。 但是一想到此,朱允炆不禁又默默的向着黑暗的另一边看去,面对天诛副盟主强大气势的正面挑衅,自己竟然没有感到天诛盟主有丝毫的运功护体的举动,身形气息就如同那万年古井一样无波无痕,一尘不染,这一身凡入圣的盖世修为定然更在这副盟主之上,若是刚才副盟主真的挑上了他,看来还真是凶多吉少啊。 绝世高手的确是不同凡响!朱允炆心中暗暗的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尽快练成‘皇极至尊功’第九重的境界,亲身体验一下身为一个绝世高手到底是个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奉献] 第二十一章 三个名字(上) 行家看门道,天诛副盟主经过了刚才的试探也明白了天诛盟主的实力确实在自己之上,此时和他交手自己实在是难有胜望,是以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和他正面生冲突为好。 朱允炆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想了想道:“朱棣此举究竟是个什么意图就不必再争论下去了,反正他此时仍然还在朕的手上,根本是插翅难逃,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现在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一下吧。天诛盟主,‘他’最近怎么样啦?” 天诛盟主答道:“还是老样子,总是高呼自己冤枉,怎么也不肯招供。” “讨厌的家伙,算‘他’倒霉吧。”朱允炆如今的心情暴差,狠狠的咬了咬牙道:“朕不等了,你们现在随朕去彻底的让‘他’闭嘴吧!” 说着,朱允炆一下子站了起来,右手一挥之间一股强劲的力道推开了宽大的殿门,朱允炆就这么自顾自的走了出去,理也不理大殿上的诸人。 就在朱允炆的消失在殿门口的那一刹那,黄子澄的身边如幽灵般的出现了两个修长的人影,他们的身上都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将他们全身上下遮了个密不透风,难以辨别其面目虚实,直让人感到非常的神秘诡异。 黄子澄默默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微笑着道:“二位,一起去吧。” 三人紧紧的跟随着朱允炆的脚步,很快便一起来到了可能是应天皇城之中最为可怕的地方----天牢!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阳光和希望的地方;这是一个彻底剥夺了尊严和廉耻的地方;在这里,没有欢笑,没有喜悦,只有痛苦,悲伤和死亡! 堆砌不尽的尸山,流淌不完的鲜血,万年不息的惨嚎,恒古不散的冤魂;他们使这里彻底的脱离了人间,完全脱离了尘世,成为了世人心目中永世不灭的噩梦----人间地狱! 朱允炆缓步来到这里,满目的惨绝人寰在他看来完全是不屑一顾,身为一个万万人之上的帝王,若是连面对地狱的勇气也没有,他又有什么资格真正的君临天下,执掌乾坤呢? 是以早在他十五岁的那一年,朱元璋就带着来到了这个人间地狱,让他亲眼目睹了一个生命慢慢的消逝,而且还是用上了一种最悲惨的方法。 为此,朱允炆足足呕吐了三天,失眠了近一个月。 后来他很奇怪的问了朱元璋,为什么要他看到这种地狱的景象,为什么要让他领略那些无尽的噩梦。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这是在帮他炼心,在帮他炼就一颗无畏无惧的帝王之心。 随后,朱元璋严肃的告诉了他,身为一个帝王,就要务必要明白一个至理,那就是无论在任何的时候,都一定要做到‘大局为重’,因为只要一个帝王真正的可以做到‘大局为重’,自然也就可以天下太平了。 但是这个‘大局为重’本身就是一个太过艰难的事情了,因为它实在包含着太多残忍的因素了,很多的时候,这个‘大局’就是要以‘牺牲’来维持的,而这个‘牺牲’之中就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可能性,有的时候,它甚至可能会是你的至亲………和至爱。 所以你就一定要在某些非常的时刻,抛弃为人的一切怜悯和仁心,彻底的达到‘非人’的境界,做出一些‘非人’的事情。 这就是帝王的义务,也就是权力的诅咒。 要为皇就不能做人,有国就不能有家。 要长久的拥有权力,就一定要付出这些代价;因为世上是绝对没有单面的事物的。 有得必有失!任何人也不例外! 朱允炆默默的回想起了这昔日的一切,此时的他早已经深深的明白了自己这位皇爷爷当年所为的良苦用心,而他自己也曾在心中下过誓言,自己是决不会让皇爷爷失望的。 想到此,朱允炆无畏的看了一眼满目的惨况,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屑的微笑,信步来到了天牢深处的一个牢门之前。 随行的狱卒急忙准备好了锦凳,朱允炆慢慢的坐了下来,看着牢门之内呆坐着的一个囚犯,微微的冷笑道:“怎么样啊,你真的是铁心了吗?” 那个蓬头垢面的囚犯听到了这威严的问话,浑身一震之间缓缓的抬起了头来,死死的盯着安坐于面前的朱允炆,良久,突然一跃而起,拼命的扑了过去,双手紧抓着牢门铁栏狂吼道:“冤枉啊!皇上冤枉啊!” 虽然他是突然难,但是牢门之外并无一人惊慌失措,随着牢中囚犯的跃身而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急促响起,原来牢中的这个囚犯双手双脚都已经被以百炼精钢制成的镣铐给锁住了,身处在这间通体由巨大的花岗岩制成的牢房里,他是名副其实的插翅难飞。 朱允炆看着他那激动的神情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屑的笑道:“冤枉?身为一个奴才,却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李公公,你说你冤枉什么呀。” 曾经风光无限大太监总官李德安公公此时像是一条死狗一般的哀求道:“皇上,奴才服侍先皇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更曾经有功于皇上的先父,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皇上就网开一面,饶了奴才的狗命吧!” “啧啧啧啧。”朱允炆无所谓的摸了摸鼻子,笑道:“李公公,朕不知道你到底自己是个傻瓜还是把朕当成了傻瓜,这种蹩脚的谎话也能说得出来,你若是也可以称之为忠心,那太阳可就要打从西边出来了。” “皇上,这……这……”李公公心急如焚,慌道。 “好了。”朱允炆冷然道:“李公公,你在皇爷爷身边待了很多年,也就受宠了那么多年,更加是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在皇爷爷将你收监之前,各宫各馆各房里都有你的眼线存在,简直就是手眼通天,李公公,朕说的对吗?” “这……这都是先皇允许的呀。”李公公应道。 “没错,皇爷爷的确让你安排了一些眼线监视各宫。”朱允炆笑道:“可是你借着这个机会,大力扶植你自己的亲信眼线安插在各宫之中,数量之大更是远远过了皇爷爷的要求,哼哼,李公公,你说朕说得对吗。” “这………这个………”李公公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要是我愿意,皇上和那些嫔妃在床第之间的悄悄话我都能知道。”朱允炆笑道:“李公公,这就是你的‘名言’吧。” 朱允炆虽面露笑容,但是他那双眼射出的寒光却足以使人心惊胆战,明白到这个新皇帝对什么都已经是了如指掌了,李公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磕头求饶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奉献] 第二十一章 三个名字(下) “只可惜你实在是太小看皇爷爷的手段了。”朱允炆冷笑道:“你是他的第一近臣,皇爷爷又怎么可能不提防你,早在你刚刚当上太监总管的时候,皇爷爷就已经在你的身边安插了不止一个的天眼密探,多年来你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皇爷爷的眼睛里。” “这些年来,你贪赃枉法,胡作非为的所有事情,皇爷爷其实都知道,他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的确也是难得的人才;你聪明,灵巧,善解人意,皇爷爷想要些什么,只须使个眼色你就都给办好了,这实在让皇爷爷非常喜欢;尤其你身居高位,执掌重权多年,却又锋芒内敛,处事低调,而你的贪婪奸诈对于那些刚正的官员也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制横作用,所以皇爷爷就曾经和朕说过,如果你不是个阉人,连他自己都很想和你交个朋友。” 李公公老泪纵横,磕头咚咚做响,哭嗓着道:“先皇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万死难以报答呀,先皇啊!” “可惜,可惜啊。”朱允炆接着道:“只可惜你不该背叛皇爷爷!李公公,你知道皇爷爷是什么时候对你动了杀机了吗?” 看着李公公茫然的神情,朱允炆笑道:“正是你刚才所说为朕的先父立下的功劳啊!” 李公公浑身一震,心知自己是大难临头了。 朱允炆笑道:“当年你为了讨好朕的先父,帮他截下了天眼密探的密折,使得他终于成功的铲除了赵伯谦,而当事后皇爷爷了解了这些事情的真相以后,就决定了一定要将你彻底的铲除。” “因为你的胆子和本事都实在是太大了,不但连皇爷爷最隐秘的密折渠道都能够探知,还竟然敢背叛皇爷爷截下密折,这实在是让皇爷爷感到了强烈的威胁,他知道,若不及时的将你铲除,假以时日,你就必然会是另一个秦之赵高,而大明的皇权也必然将会彻底的被你吞噬。” 这句话真是说到李公公的心里去了,成为第二个赵高的确是他的最大梦想,而取代皇权也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看着李公公那游离的眼神,朱允炆笑道:“不过为了物尽其用,皇爷爷又多让你潇洒了十年,而在皇爷爷临终的时候就交给了我三个名字,要我一定要铲除这三个人才能保证国泰民安,而这三个名字中的第一个,就是你李公公。” 明白到了自己其实一直都只不过是朱元璋手上的一只蚂蚁,李公公绝望了,此时他只听见朱允炆接着说道:“李公公你多年来纵横大内,皇室中的秘密你实在是知道的太多了,而加之你的眼线遍布皇宫,若是不先铲除你,朕恐怕连睡觉也不安心,所以朕在登位之初,就已经凭着皇爷爷当初交给朕的名册,一举将你安插在皇宫的势力眼线彻底的连根拔起了,这就叫要平外,必先安内。” 万念俱灰,李公公此时只得哀求道:“皇上!求皇上就看在奴才曾经帮过先太子爷的份上,放过奴才一马吧,奴才求求您了。” “哼哼。”朱允炆冷笑道:“没错,你是帮过朕的先父,但是你也背叛了朕的皇爷爷,别说是皇爷爷,就是朕的先父也曾对朕说过,若是他当了皇上,第一个就要将你杀掉,因为你既然可以为了他而背叛皇爷爷,难保哪一天不会为了别人再背叛他,如此不忠之人岂能身为皇上的近臣,所以你是非死不可。” 不屑的看着此时只知道磕头求饶李公公,朱允炆笑道:“不过若是你愿意把你那本《大明皇禁》给朕交出来,朕或许还可以给你一线生机。” 李公公心弦剧震,装做不解的道:“皇上的意思奴才不明白,也不知道什么《大明皇禁》。” “是吗?”朱允炆冷笑了一声道:“狱卒!” “是,奴才在。”一直站立在朱允炆身后的狱卒跑上前来,恭声道:“皇上有何吩咐?” 朱允炆笑道:“朕马上回宫,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一个月后朕再来,到那时若然他已死了,朕就灭你九族;但是若然他还有个人样,朕也要灭你九族,你明白了吗?” “奴才尊旨。”面对威胁,狱卒丝毫不惧,嘻嘻笑道:“请皇上放心,奴才这天牢里面备有三百六十道‘大菜’,每一种都是‘美味可口’之极,这些李公公也是知道的,在这一个月里,奴才一定会用这些‘大菜’彻彻底底的‘照顾’好李公公的。” “恩。”朱允炆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起身欲走了。 “皇上留步!皇上留步啊!”李公公惊恐万分,疯了似的狂吼道:“皇上,奴才想起来了,想起来《大明皇禁》了!” “哼。”朱允炆又坐了回来,不屑的道:“说吧。” “是,皇上。”李公公无奈就范,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天牢里的各种刑具那都是骇人听闻的东西,李公公自己就曾经使用它们使得无数所谓的英雄好汉彻底降伏,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非人惨况他是亲眼目睹过的,那些受刑者绝望凄厉的惨叫声至今都在他的耳边回荡,所以他完全可以想象若是自己亲身尝试它们会是个什么恐怖的滋味,是以他此时也只能服软道:“《大明皇禁》是奴才费尽了二十年的心血著作而成的,内里记载了近二十年来皇宫之内生的一切密事的详细资料,原是奴才为了在万一之时以此保命之用的,所以………” “好了。”朱允炆不耐烦的道:“你快说这本书在哪里吧。” “皇上。”李公公哀求道:“若是奴才说出《大明皇禁》在哪里,皇上是否放奴才一条生路?” “哼,李公公,肉在砧板上,你还有和朕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朱允炆冷笑道:“不过朕说过给你一线生机也就决不会失言,你快说吧,朕的耐心可没多少了。” “是。”大势已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李公公无奈的说道:“我将这部书收藏在乌衣巷刘裁缝家的地窖之中了。” 朱允炆闻言立刻向伫立于身后的天诛副盟主使了个眼色,天诛副盟主心神领悟,立刻飞身办事去了。 副盟主走了以后,朱允炆就开始了闭目养神,天牢之内的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直到了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天诛副盟主终于返回了。 天诛副盟主从身上掏出了一本书册,书册以锦缎牢牢捆扎,锦缎上面盖有火漆,火漆丝毫未损,看来此书无人翻动过。 朱允炆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了书册,天诛副盟主暗中出了一口气,幸亏这书册是用火漆固定住的,若然没有被朱允炆怀疑自己曾经偷看过里面的内容,那自己的下场迟早和这个李公公一模一样。 副盟主奏道:“启禀皇上,在收藏此书的地方,微臣还查抄到上百箱的金银珠宝,粗粗估计起码价值数千万两白银。” “哼”朱允炆瞪了李公公一眼,笑道:“那个刘裁缝呢?” “微臣已经让他全家‘闭口’了。”天诛副盟主冷酷的答道。 “好。”朱允炆打开了书册慢慢的阅读了起来,同时口中说道:“干的非常好。” “谢皇上。”天诛副盟主答谢过后,示威似的看了一眼立于一旁的天诛盟主,可惜天诛盟主气凝如海,完全没有回应。 “精彩,真是精彩。”朱允炆一边观看着《大明皇禁》,一边微微点头道:“李公公,你的本事真是够大的,连朕都不得不佩服你。” 朱允炆看书之时,所有人都是避退三舍,连黄子澄也不例外,深知为官之道的他们都惟恐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而最终被‘闭口’。 而李公公此时反正也是必死无疑了,无所谓的奏道:“皇上,《大明皇禁》奴才已经交给您了,您答应给我的生机不知………” “啪”的一声,朱允炆合上了书册,重新用锦缎捆好交给了一旁的黄子澄,黄子澄接到书册,立刻诚惶诚恐的将其收入了怀中,哪里又敢看其中的一个字。 朱允炆看着满眼畏惧和希望的李公公,缓缓的摇了摇头笑道:“李公公,朕就给你生机,只要你可以接得下朕五招,朕就既往不咎,赦你无罪!” [奉献] 第二十二章 邪阳 皇斩(上) “啊?”黄子澄意外的讶道:“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 “黄卿。”朱允炆微微皱眉道:“朕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但是你还是别说了。” “皇上。”黄子澄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乃是万金之躯,那李德安不过是阉贼一个,哪里有资格和皇上交手,若是让这等小人误伤了龙体,那就实在是太不值得了,若是皇上想要欣赏武技,派其他高手出战即可啊。” “黄卿。”朱允炆对这位顽固的老忠臣也有些无可奈何,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道:“朕明白你是一片忠心,但是身为文人的你也无法明白一个武者的心情,朕自从神功有成以来,一直未曾真正的交战过,皇宫里的那些奴才见到朕都是缩手缩脚的在装模做样,而刚才的那一场比试虽然尽兴,但却也是半途而废,压抑在心中的战意朕正愁无处宣泄呢。” 说着,朱允炆又看了李公公一眼,惬意的笑道:“更何况李公公也是世间罕见的高手,那一身‘邪阳神炁’据说还是源于‘九阳神功’,如此难得的比试,朕又岂能放过呢?” 咳,朱允炆实在是太过年少气盛了;黄子澄心知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了,惟有使眼色给天诛二盟主,希望他们可以站出来劝驾,只可惜这二位盟主在这个时候都是选择了明哲保身,东看西看,一句话也不说。 混蛋!连一向最是斯文有礼的黄子澄都不禁在心中暗骂了起来:食君之禄,现在需要你们的时候就像是两条死狗,两个家伙真是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朱允炆看了一眼因为憋气而脸色微红的黄子澄,摇头一笑之间道:“狱卒,打开李公公的镣铐,再取来十斤烧肉,三斤白酒,给他吃饱喝足了,带他到广场之上去。” “是。”天牢狱卒应道:“奴才尊旨!” 半个时辰之后,朱允炆已经换上了一身劲装战衣,英姿飒爽的端坐于天牢广场之上闭目养神;在他的身后,黄子澄和天诛二盟主垂手而立,耐心的等待,一句话也不说。 不一会儿,对面的厚重铁门缓缓打开,两名狱卒押解着李公公慢慢的走到了广场之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静心等待朱允炆的旨意,丝毫不敢怠慢。 朱允炆缓缓抬眼看去,只见李公公此时已经换上了他以前穿戴的朝服,全身干干净净,再无一丝脏乱之感,吃饱喝足的他红光满面,整个人看起来是龙精虎猛,看来已经是回复到最好的状态了。 朱允炆微微一笑,转头对身边的黄子澄使了个眼色,黄子澄无可奈何,只能立刻走上前去高声呼喝道:“皇上口谕,李德安接旨!” “奴才李德安接旨!”李公公三跪九叩,恭声应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李德安贪赃误国,罪大恶极,本当凌迟处死,但朕念其曾经护驾有功,特此恩准与李德安定下五招之约,若然可以接过,朕既往不咎;若然无法接下,凌迟处死,必不宽贷!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公公和两个狱卒再次三跪九叩,领旨谢恩。 黄子澄宣旨完毕,转身退了回来,而朱允炆则缓缓起身站立,慢慢的走了上来,凝视着李公公轻笑道:“李公公,这可是你最后的一个机会,千万要竭尽全力啊。” “谢皇上!”朱允炆当众宣旨,必定无法抵赖,明白到了这点,李公公谢恩之后猛的一跃而起,功运全身,烈劲透体,熊熊烈焰翻滚飞腾,四下飞散,跪于李公公身后的两个狱卒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烈焰缠身,疼得这两个武功低微的家伙只知道徒劳无功的哭爹喊娘,满地打滚,很快便被烧成焦碳了。 见此骇人情景,朱允炆点头微笑,心中暗道:好功力,看来这个李公公的功力比之燕王朱棣至少高出了两筹以上,‘邪阳神炁’果然不同凡响。 ‘邪阳神炁’创自唐朝中期,它的起源也的确就是‘九阳神功’;大唐中期,安史之乱平定以后,大将军郭子仪因平定战乱有功而被封为国公之尊,其绝世的武功以及盖世的军功都名扬天下,为世人所敬仰。而就在这个时候,郭子仪的手下有一位痴心武学的部将,一直都非常垂涎于郭子仪的‘九阳神功’,誓要一睹其真容,奈何郭子仪将神功心法深藏于府中,传内不传外,这位部将难以如愿,于是他卧薪尝胆,在经过了十数年的努力之后,终于成功的取得了郭子仪的信任,探得了郭子仪藏书之地,结果趁着一次郭子仪外出了机会,他偷入了藏书之地,成功的盗取了神功心法。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因为这位部将心知郭子仪不在,盗书之后便大胆的在藏书之地阅读起神功心法起来,谁知这一看之下,部将便立刻被秘籍之上所记载的诸般妙夺造化的旷世武技深深的吸引住了,当读到了精妙之处的时候,这位部将竟然不能自己的就地演练了起来,谁知在演练之时,部将却在无意间触动了藏书之地的安全机关;结果,机关大作,惊动全府守备,立刻开始了严格搜查,滴水不漏;部将心知闯了大祸,若然身怀神功秘籍定然会被查出,心下一计较,惟有忍痛割爱,就地将神功心法通读一遍,再将其放回原处,这样身无证据,这位部将才侥幸逃脱了王府的盘查。 此事之后,部将心知郭子仪必定会加倍小心,自己再难得手,只得无奈的离开了王府;部将离开了之后,立刻找了一处僻静之地,将自己所记得的神功心法撰写了下来,可惜因为他的记性并非极好,真正记得的心法也不过就是三四成,而且断断续续,毫不连贯,如此的一部无头无尾的‘九阳残篇’使得这位部将完全无从着手,得物也无所用。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位部将偷书真相终于还是暴光了,郭子仪雷霆大怒,派出王府最强侍卫前往缉拿这位部将,这位王府侍卫曾得郭子仪指点,武功高绝,部将远非其敌,惟有带着‘九阳残篇’远逃西域,躲避追杀,奈何王府侍卫穷追不舍,终于在天山雪峰之上将其追上,一场大战之后,侍卫将部将打落悬崖,生死不明。 部将落崖之后,幸被树枝挡住而不死,但心知此时自己已是穷途末路,若然不能练成高强武功就得从此暗无天日,为了以后的希望,部将把心一横,强练‘九阳残篇’。 ‘九阳神功’博大精深,断章取义岂能有成;部将管中窥豹,乱练一气,结果五行失调,阳毒深藏,终于走火入魔,大难临头。 部将走火入魔,沉积的阳火暴然反噬,焚烧五内,摧筋化骨,直似要将部将全身烧为焦碳,部将剧痛难忍,狂性大,四下乱闯,最后竟然一头撞进了千年冰壁之中。 奇迹生了,部将撞入冰壁之中,千年冰壁的天然寒气自部将全身毛孔透体而入,竟然渐渐平息了阳火毒气的摧残,部将回复了神智,心念一转之间已有所悟,自己所得的‘九阳神功’残缺不全,尤其欠缺了阴阳五行的调和之法,此时有了这股千年寒气,自己便可以借助外在的寒气中和内在的阳毒,练出精纯的阳劲了。 恍然大悟,部将立刻付诸行动,借着这股天然寒气,部将换气易脉,移经改穴,苦练十年之后终于成功的另辟蹊径,从‘九阳残篇’之中悟出了一套‘邪阳功’,惊世出关。 部将出关之后,自号为‘邪阳圣尊’,罕逢敌手,而郭子仪得知之后,再派出那位侍卫去铲除这位‘邪阳圣尊’,只可惜今非昔比,今日的‘邪阳圣尊’已是脱胎换骨,在与那位侍卫大战了三千个回合之后,‘邪阳功’终于更胜一筹,力毙侍卫于铁掌之下,报了当日的战败落崖之仇。 此战过后,‘邪阳圣尊’名扬天下,但是‘邪阳功’的隐患也在此时暴露了出来,因为没有阴阳调和的根本法门,外在寒气的中和之法只是治标不治本,此时‘邪阳圣尊’身在中原日久,失去了寒气中和的阳毒再度作了起来,时时让他痛不欲生。 ‘邪阳圣尊’毫无办法,因为不甘心永远藏身雪山,他惟有依照一本邪书上的方法,不断的吸取处*女的元阴以求中和体内的阳毒,结果在半年之间,便有数十位无辜的少女惨死在了他的手上。 暴行震惊武林,‘邪阳圣尊’立刻便成为了武林公敌,人人喊打,结果在‘邪阳圣尊’东躲西藏了几个月后,终于被少林第一神僧----玄明禅师找到,一场比试之后,‘邪阳功’远不能敌少林镇派神功----‘易筋经’,‘邪阳圣尊’大败待毙。 玄明禅师打败了‘邪阳圣尊’,正待替天行道之时,‘邪阳圣尊’体内阳毒作,那痛不欲生的惨况令玄明禅师震惊不已,待玄明禅师将其救过来之后问明了一切,才知道‘邪阳圣尊’也是身不由己,玄明禅师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理,带着‘邪阳圣尊’返回了少林寺,传授给了他佛门正宗的练气之法,助其理顺阴阳之气,化解体内沉积阳毒,‘邪阳圣尊’原只是一个武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此下感恩戴德,立誓不再为恶,静心于少林寺中练功参禅,这一呆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一位和玄明禅师有怨的绝顶高手炼飞魂趁着玄明禅师坐化归天的机会,闯入少林大施暴行;少林寺无人能敌,尽被其大大的羞辱,眼前百年古刹即将名誉扫地,沉寂了二十年的‘邪阳圣尊’再度出世,以玄明禅师弟子的身份大战炼飞魂,结果激战了一日一夜之后,全新的‘邪阳功’技高一筹,大败炼飞魂,捍卫了少林不灭的威名。 原来自从‘邪阳圣尊’得到了少林正宗的内功心法之后,潜修数年便已经彻底消除了体内阳毒的隐患,而因为此时的他眼界修为都是大有进步,对于‘九阳残篇’的领悟也就更上了一层楼,在经过了十几年的苦修之后,当年那邪气逼人的‘邪阳功’已经突破成了半正半邪的‘邪阳神炁’,神功威能暴增数倍,彻底达到了绝顶高手的惊人境界。 自此之后,‘邪阳圣尊’成为了一代宗师,‘邪阳神炁’作为‘九阳神功’的旁支也就代代相传了下来,创造了无数的丰功伟绩。 一直到了此时,如今‘邪阳神炁’的当代传人之一就是李公公,此刻他就要拼尽一身所学,去接下朱允炆的夺命五招。 [奉献] 第二十二 邪阳 皇斩(下) ‘邪阳神炁’共分为十八个层次,若然练到顶峰其威力之强决不下于‘皇极至尊功’第八重境界,奈何李公公一生致力于追逐名利,于武功所练不勤,一直在第十七个层次上便停滞不前,难有再进,所以今日一战,李公公绝对是凶多吉少。 朱允炆看着不断凝聚功力的李公公,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过来吧,朕等着你。”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李公公心知只要逼得朱允炆出手抵挡便算是已经出招,那样的话五招之约就可以轻松解决了,所以李公公放弃消极防守的战略,主动出击,一步之下数丈的距离转瞬已过,对着朱允炆连出数指,度之快几乎让人以为他有缩地之法。 朱允炆看准来势,不挡不架,毫无预兆之间身形向后飘去,尽避数指,即未受创,也未出招。 一击未有建功,李公公再度埋身而上,双手变幻之间连环出招,招式时而刚猛,时而轻灵,时而迅捷,时而沉稳,种类繁多,乱人眼目,却又都威力十足,只在瞬息之间便已经攻出了三十余招。 可惜纵然来招千变万化,朱允炆的身形也丝毫未受影响,灵巧忽动之间朱允炆仿佛化身成为了天外游龙,于李公公出招间隙之间往返穿插,游刃有余,身法曼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避,未出招。朱允炆就没有浪费五招之约,当李公公最终收招挺立之时,朱允炆也站定于数丈之外,那悠然自得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李公公胸口微微起伏,看着朱允炆媚笑道:“皇上果真了得,这招‘龙游神州奇功’如此的炉火纯青,就是比之先皇来也是毫不逊色,皇上真是武功盖世,天下无敌!” 带有雌性声音的马屁再配上那幅恶心的媚笑,简直要让人当场呕吐了,可是朱允炆却好似十分的受用,微微点头笑道:“这马屁拍得不错,朕还满喜欢的。” 朱允炆一笑之间,李公公已经猛然难,经过了刚才刻意压抑功力的惑敌之计,此时他已经是全力以赴,铁掌破空之间熊熊烈焰如火山爆,以五丁开山的势道向朱允炆的胸口直击了过去,而朱允炆却似被李公公方才的讨好分了神,竟然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任凭这威力无匹的铁掌当胸击来。 站在一旁的黄子澄惊叫一声,险些立刻吓晕了过去,他实在是想不到,这李公公竟然真的如此的胆大包天,对皇上都敢下如此重手,若然皇上因此而龙体受损,那这个李德安真是万死难赎其罪了。 其实黄子澄又怎么会明白,李公公此时已经是穷途末路的境地,拼命还有一线生机,不拼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为了保命生存,哪管你眼前的是龙是蛇,他是照杀不误。 看着汹涌澎湃的来势,看似毫无准备的朱允炆突然轻笑了一声,全身紫芒暴绽,硬生生的截停下了李公公的全力一击,熊熊火劲竟似被紫芒吞噬,点滴不剩,护体真气如此强怪真是不可思议。 “‘气吞天下奇功’?”朱允炆看着此时喃喃自语的李公公笑道:“很好,这招才是尽了全力,那朕也就不客气喽。” 说话之间,朱允炆周身气势大变,双手垂直平伸,却未紧握成拳,炽烈紫芒和雄浑火劲盘旋于其上,凝聚成浑厚刀芒,朱允炆微微一笑之间双臂如轮般挥动,万千刀气纵横交错之下竟然形成了一个恐怖绝伦的刀气空间,彻底淹没了李公公的身形,将其完全吞噬。 李公公身处其中,犹如身在刀山火海一般身受万刀斩劈,无计可施的他只能拼命的运功护住全身,咬牙忍受住这种万剐凌迟的无边痛楚。 当招终刀散,内里已是被劈砍至惨不忍睹的李公公终于显现了出来,虽然在全力运功的情况之下李公公只是受到了皮外之伤,但是他那全身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分布的紫色刀痕灼伤依然是那么的惊人动魄。 “第一招。”朱允炆冷冷的哼道。 李公公知道若然再被困于刀网就是必死无疑,为避其锋芒,李公公强忍剧痛,将一己之轻功挥到了极限,身形飘灵忽动,似真似幻,让朱允炆无从着手。 李公公身形变化太快,朱允炆无法再施刀网将其缠困,眼见李公公已然闯到了近前,双手平伸之下熊熊烈焰竟也凝聚成了凌厉刀芒,盘旋挥舞之间火焰刀气尽向朱允炆周身劈砍而来,迅捷凌厉,火焰破空,倒也是威力十足。 ‘皇极至尊功’中载有四大绝技,共分‘谴,剑,刀,拳’四类,威力无穷,神鬼难敌,任何一种都是天下罕见的旷世绝技;‘至尊皇拳’只排名最末,其威力就已经是无坚不摧了,而朱允炆如今更是使出了四大绝技中排名第三的‘皇极惊天斩’,威力之强比之‘至尊皇拳’更是尤有过之了。 朱允炆在朱元璋的指导之下潜修十数年,四大绝技如今他已经练成其三,而至于最强的‘谴’绝,传说就只有朱元璋一个人练成过,因为他从未施展,所以至今威力成迷。 ‘皇极惊天斩’,若然练至深处,修炼者就可以化气成刀,锋锐几乎堪比神兵利器,刀锋分金断岳,无坚不摧,招式凌厉多变,迅疾如电;李公公呆在朱元璋身边多年,深知这种武功的非凡威力,是以此时便施展出了‘邪阳神炁’中的‘火焰刀’奇功,希望以刀对刀,可以以此克制其朱允炆的皇极刀招。 朱允炆看着已经闯到近前的李公公,微微冷笑了一下双刀交错砍出,刹那间刀气如滔天巨浪一般向身形灵动的李公公狂涌而去,那密集迅猛的刀势瞬间就将李公公身周笼罩,封死了其活动的空间,令其避无可避,闪无可闪。 “第二招!”朱允炆冷然的道。 气劲弥漫之下,李公公的身形瞬间停滞,看着汹涌澎湃的刀气狂潮,李公公心知无法闪避,惟有运足了功力,硬着头皮将一对‘火焰刀’连环劈出,以刀对刀,针锋相对,刹那间硬拼在了一起。 ‘皇极刀’硬拼‘火焰刀’,无形的刀气正面对撞,紫气火焰四下激射,焦土裂石,动地惊天;二人都是以快打快,无形的刀气激烈对撞之下竟然出了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叮铛巨响尖锐刺耳,站在远处的黄子澄因为身无内力几乎感到了头痛欲爆,痛不欲生。 正当其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一只手掌及时的按在了其背门之上,浑厚内力透体而入,助其安神定心,脱离险境。 黄子澄头疼大减,转身一看,正是天诛盟主出手相助,黄子澄感激一笑,可是天诛盟主却未做回应,依然凝神观战。 李公公以刀对刀,一时之间竟能和朱允炆拼了个相持不下,‘邪阳神炁’功力浑厚绵长,不愧为九阳旁支,确有其独到之处。 两人一直对拼了近千刀,朱允炆终于刀势用尽,眼看千刀无功,朱允炆心中有气,不退反进,闪电般回气之间新一轮的攻击已然再度爆,刀势变幻如同百龙狂舞,尽从不同的角度向着李公公全身罩去,曲折灵动,妙绝毫颠,尽显造化之奇。 “皇极惊天斩”共有五式,刀势威猛绝伦,可谓是霸道凌厉之极,分别为:‘万刀绝生机’,‘千刀破天军’,‘百刀乱红尘’,‘十刀平天下’,‘一刀定乾坤’。 所谓剑走轻灵,刀走浑猛。皇极刀招虽只有五式,却是已经包含了天下刀招的种种变化,每上一招,便要融十为一,逐步化繁为简,当最终万刀归一,那终极的一刀绝对会有分天裂地的骇人神威,神鬼难敌。 是以此时的‘百刀乱红尘’无论度和力量都比刚才的‘千刀破天军’强上了十倍,而且其曲折多变的走势更加加拥有了前招所无法比拟的灵巧玄奇,在这威力无比的刀气影响之下,四周的空气竟也被彻底搅乱,空间生了扭曲变形的怪异现象,身处其影响中心李公公只感到一瞬间重心全失,一种失去平衡的古怪感觉从身体里狂猛涌出。 其实朱允炆的功力实在远胜李公公,方才李公公全凭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才能奇迹般的连续接下朱允炆的千刀斩击,此时体内血气翻腾,难受之极,再面对正破空而至的这更强更怪的百刀连击,李公公实在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心生畏惧之下,李公公惟有运刀成盾,雄浑火焰盘旋环绕,密密的护住周身要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可惜他完全搞错了战略!所谓‘刀者到也’,刀法从来就是一种利攻不利守的搏杀武技,斗力斗技只是次要,气势的强弱才是决胜的关键所在;朱允炆身为真龙天子,天煌贵胄的身份使得他绝对是惜命如金,是以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并无任何拼死之心,刀法有形无实,厉害之处完全是在内力,至于这套刀法本身的真正威力朱允炆根本连两成也挥不出来;若是这个时候李公公可以做到舍生忘死,以势破力,置之死地而后生,未必就没有取胜的机会,只可惜李公公自己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根本没有正面敌对朱允炆的强猛刀招的勇气,所以此时绝对是以短对长,必败无疑。 李公公全力防守,使得朱允炆毫无顾忌,放手强攻,越砍越猛,百刀连环劈砍,火焰刀盾逐渐散乱,终于,火焰刀盾全线崩溃,刀招长驱直入,尽向李公公全身劈去。 刀势溃败,李公公五内俱伤,一丝鲜血不自觉的从他的嘴角流下,生死关头,李公公竟然倒地一滚,差之毫厘的避开了朱允炆攻向上三路的刀招,凌厉刀气就贴着他的脊背掠身而过,直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以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破招,朱允炆也觉得好笑,看到李公公躲开刀招以后想要飞身远遁,朱允炆纵声笑道:“接完了第三招,现在是第四招了!” ‘十刀平天下’!连环十刀横空出世,刀气高度凝聚,裂空之声如同九天雷鸣,先声夺人,黄子澄距离朱允炆至少也有十几丈远,竟也感觉的到刀风凌厉,割肉生疼。 十刀连环快如闪电,根本不容闪避,刀气未至,刀风已把李公公完全笼罩了,强大锐利的裂空刀风无坚不摧,李公公身处这强大的压力之下,身上原本被灼伤封住的刀口一起因为顶不住逼人的重压而爆裂了开来,血流不止,锥心刺骨的剧痛在此时把一种早被李公公遗忘了很久的武者本能从他的心灵深处激狂涌了出来,使他在这刹那间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凡境界,忘记了生死存亡,忘记了自身的伤势,李公公在这一瞬间全身的气势由衰转盛,‘火焰神刀’全力爆,意态疯狂的正面对敌十刀连击,不成功便成仁。 ‘铛!’瞬息之间十刀已过,高的对撞之下那好似只有一声的惊天巨响直上九霄,苍穹为之色变,朱允炆和李公公竟然同时被十刀交拼时产生的那无法想象的反震力震退,李公公次和朱允炆战成了均势,创造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奇迹。 可惜也就是一个一瞬间的奇迹吧。强大的压力使得李公公的伤口血流不止,生命的精华点滴流失,潜藏的内伤也在此时猛然爆,内外的同时交困使得李公公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刚刚提聚起来的一点勇气也在此时烟消云散了,现在的李公公只想到了要逃跑。 可惜朱允炆却不会让他跑的,方才正面对拼的一瞬间,李公公那不要命的全攻型打法竟然使得朱允炆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从而影响了他的刀招威力大减,这才被李公公给拉成了均势,被一个阉人吓住的耻辱深深的伤害了朱允炆那颗高贵的自尊心,是以此时的朱允炆那股天子杀意已经是膨胀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了。 “李德安!接下朕的第五招!”随着一声愤怒的暴吼,朱允炆一跃而起,双刀合一,一道滔天刀气暴然凝现,猛然施展出了‘皇极惊天斩’最强,最猛的一式----‘一刀定乾坤’! [奉献] 第二十三章 胜负 生死(上) ‘一刀定乾坤’! 刀势浑厚凝重,返璞归真,滔天刀气暴绽三丈,连朱允炆的身形也被包容在了其中,人刀合一。 李公公见此惊天神威,直吓得目瞪口呆;巨大的刀身顶天立地,仿佛化身成为了连通天地的桥梁,神迹惊世;那浑厚的刀身散出了无穷无尽的惊人刀气,席卷全场,霸道之极的刀气将四周的空气全部排开,这方圆数丈之内竟然形成了一个完全真空的刀形气劲的诡异空间,李公公身处其中,只感到口鼻艰难,周身剧痛,好似正被无数锋利的小刀万剐凌迟,这种心身俱恐的可怕感觉实在是无法以笔墨来形容。 强大的刀气压力逼迫之下,李公公的伤口血如泉涌,无论怎么运功止血也是无济于事;李公公心知,自己若然再不能脱离出刀气的围困就要血尽而亡了,是以此时他别无选择,不顾自身的伤患,再次拼命提升功力,炽烈阳劲透体而出,勉强在这充斥这皇极刀气的空间之内为李公公争取到了不足一尺的可怜空间。 虽然脱离了刀气的围困,但是李公公身负内伤还要强催功力,体内承受的那巨大的压力使得李公公血流更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充斥到了脑门,李公公飞快的点穴止血,总算是勉强止住了那要命的内在隐患。 消除了内在的隐患的庆幸感还没有来得及升起,更要命的外在威胁便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朱允炆运功以足,巨大刀气的威力已经达到了完美的状态,此时的朱允炆的功力实在已经催谷到了极限,体内那即将要爆的功力已是不吐不快,冷冷的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垂死挣扎的猎物,朱允炆冷哼一声,运刀出击,身形随动之间仿佛已经和巨大的刀身溶为了一体,人刀合一,惊天动地。 朱允炆人刀合一劈斩而下,那惊人的刀势度竟然会是出奇的缓慢,完全没有了前四式那种快如电、迅如风一般凌厉刀势,但是却给人以一种心慌意乱的压迫感。 李公公抬眼看去,虽然刀势缓慢之极,但是随着长刀劈下,自己竟然会有一种朦胧不清的怪异感觉,好似那永恒的空间也被这骇人的一刀给斩破了开来;而且这巨大的刀身每前进一步,自己身上的压力便要重上一分,随着长刀的不断逼近,自己身上的压力竟是越来越强,越来越大,直至连脚下的大地都开始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刀势只是余劲就是如此的骇人听闻,若是直接面对他的正面进攻,那威力又会强到何等的无法想象的地步? 李公公已经不能再想了,因为在此时此刻,他只能‘做’,不能‘想’了。 李公公不要命的狂催功力,一对‘火焰神刀’盘旋疾舞,烈焰暴绽,面对这躲不过又避不了了夺命一刀,李公公竟然直直的迎了上去;不成功,便成仁。 ‘一刀定乾坤’硬撼‘极限火焰神刀’! 仿佛是山崩海啸来临了一般,难以置信的惊天巨响在这方圆百丈的广场中心升起,直上九霄,神佛俱惊;高度凝聚到了极限的惊人刀气彻底爆裂了开来,那四散的余劲四下席卷而去,焦土裂石,无远弗近,仿佛化身成为了那永不满足的凶兽,要将那天地万物一齐吞噬。 气劲激射全场,黄子澄身处两大顶级高手的保护之下,当然是毫无损,但是眼望着身形已经彻底被滔天气劲包围着的二人,不禁为着朱允炆的安危担忧万分;对于武功完全是门外汉的他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如今究竟是谁胜谁败,转头望向伫立于身旁的天诛二盟主,想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看出此战的端倪,只可惜这二人都是蜷缩在巨大的黑袍之内,黄子澄根本无从观察他们的面容眼神,更不要说是察言观色了。 也许感觉到了黄子澄的忧虑,伫立于一旁的天诛副盟主突然轻轻的拍了拍黄子澄的肩头,无所谓的笑道:“黄大人不必担心,皇上是赢定了。” 听到了天诛副盟主的安慰,还是不太放心的黄子澄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天诛盟主的反应,当黄子澄看到天诛盟主并未对副盟主的话语提出异议的时候,那一颗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才稍稍的落了一点儿下来。 可是,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吧。 直到那弥漫的气劲逐渐消散了开去,内里的人影渐渐的显露了出来,黄子澄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真正的放了下来。 气劲完全散去,朱允炆傲然伫立于场中,大获全胜;而那个倒霉的李公公,却是血肉模糊的瘫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经过了刚才的那一番惊心动魄,黄子澄简直要被吓疯了,此时看到朱允炆无恙,幸喜若狂的他竟连朝中重臣的仪态也顾不上了,就这么跌跌冲冲的跑到了朱允炆的面前,不住的连声颤道:“皇上您龙体无恙吧;皇上您龙体无恙吧…………” 朱允炆面色微红,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刚才那全力的五招实在是太消耗功力了,此时的朱允炆其实已经是元气大损,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看到黄子澄这种近乎滑稽的样子,朱允炆的心中却没由来的升起了一丝感动,拥有如此忠心耿耿的臣子,身为皇帝的他实在是感到非常的庆幸。 过了良久,朱允炆那胸中的一口浊气才勉强的理顺了过来,抬头看着缓缓走近的天诛二盟主,朱允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副盟主,看看这个家伙怎么样了。” “尊旨。”天诛副盟主旨到即行,立刻俯身探察李公公的死活,当他将爬倒在地上的李公公翻转过来的时候,那惨不忍睹的形状也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奉献] 第二十三章 胜负生死(下) 只见到李公公全身伤痕累累,简直就已经没有了人样,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狭长刀痕自眉心而起,直至胯下,几乎将其劈成了两半,那两条前臂已经完全爆碎,如今也只剩下一些皮肉相连,还挂在大臂之上,随着李公公身形的移动,正在一圈一圈的打着弧旋,这种凄惨无比的境况,也真是有够可怜的了。 天诛副盟主看着李公公的惨状,心里不期然的勾勒出了那最后一招的交拼情景:朱允炆最强的一刀雷霆万钧的劈砍而下,李公公他别无选择,只能拼尽功力举臂硬挡,只可惜强弱悬殊,一拼之下李公公的双臂立断,根本阻挡不了。 双臂被毁,李公公立时便成了案板上的鱼肉,朱允炆攻势不止,长刀势如破竹,一下子就向着李公公当头劈下,所幸的是,在刚才交拼之时李公公的‘火焰神刀’已经消耗去了朱允炆相当的刀劲,是以这原本足以分尸的一刀在破开了李公公的护体真气之后只能将他重创,却未能将他一刀两半,是以李公公此时竟然还没有死去。 天诛副盟主查看停当,战起身来奏道:“启奏皇上,罪臣李德安双臂爆碎,全身经脉也已经尽断,但是还有一口气,并未死去。” “好家伙。”朱允炆冷冷的笑道:“这种样子了还能不死,哼哼,算他命硬,既然他已经接下了朕的五招,那朕也就遵守诺言----把他给朕扔到大街上去!” “皇上。”黄子澄有点不放心,恭声奏道:“皇上,这个李德安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也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微臣觉得还是斩草除根为好啊。” “黄卿不必担心。”朱允炆毫不在意的道:“现在李德安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了,就算是他侥幸不死,对朕也没什么威胁了,留他一条狗命,对朕根本就没什么影响。” “可是皇上…………”黄子澄似乎仍有顾虑,急奏道。 “好了。”朱允炆摆手打断了黄子澄,微微不悦道:“黄卿不必再奏了,难道你认为朕堂堂的一个皇帝还有必要和这样的一个废人斤斤计较吗?” “不………当然不是………”黄子澄犹豫的道:“但是………” “行了,行了。”朱允炆笑道:“这件事情黄卿你就不要再管了,副盟主。” “属下在。”天诛副盟主随叫随到,抢声应道。 “把这里整理一下。”朱允炆看了血肉模糊的李公公一眼,淡淡的道:“至于这条死狗,随便扔出去吧。” “微臣尊旨。”天诛副盟主恭声答应道。 朱允炆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不知怎么的,朕的心情突然又变好了,哈哈,黄卿,跟朕回宫吧。”说着,朱允炆便转身疾步离开,而黄子澄也是不敢怠慢,快步跟上,很快便脱离了天诛盟两位盟主的视野,消失不见了。 天诛副盟主低头看了看死气沉沉的李公公,转头笑道:“盟主大人,你的景况似乎很不妙啊。” 言语之间尽极轻佻之意,天诛副盟主摆明是想要出天诛盟主的洋相。 “自从在下执掌了副盟主一职,皇上好象就没有再给大人派过任务了,大人对此有何感想啊。”天诛副盟主大获圣宠,得志得意,轻佻之语有一还有再。 “哼。”原以为将会反唇相讥的天诛盟主竟然是一言不,轻轻的低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完全不和天诛副盟主做无谓的争执。 “哼哼。”看着天诛盟主远去的背影,天诛副盟主暗暗的狠道:“讨厌的老鬼,尽管清高去吧,尽管孤傲去吧,总有一天本座会将你一脚踢开,彻底取代你的位置,你等着吧!” 勾心斗角,对于朱允炆来说其实有利也有弊,如此一来虽有助于权力的制横,却也会造成实力的分散,这对于朱允炆的敌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只是可惜这个敌人还不知道这个喜讯,是以现在这个人就并没有思索该如何利用这种景况,而是拼命的思索该怎么和自己的心上人作出解释。 赵飞云此时真是非常的头疼,和燕王他们细细的商量好了全盘的大计之后,赵飞云就离开了燕王府,一直到出了燕王府,停止了思绪计谋的赵飞云才惊讶的现此时竟然已经是时至正午了。 麻烦了,赵飞云不由得搔了搔头皮,在和华吟雪作出道别的时候自己为了哄她,说好了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回去的,哪里知道其后又生了这么多的变故,竟然足足用去了三个多时辰的时间,这下可如何是好。 实话实说肯定是不可能的啦,以华吟雪那种毫无心机的性格,只怕转个身就要被贾远和朱允炆这些人给看出端倪了,这个输定了的风险决不能冒。 那该怎么说了,虽然胡说八道是自己的专长,但是只要一看见华吟雪那纯洁无暇的眼神恐怕自己就会不忍心满口胡言了,骗人自己在行,哄人自己可真是一个门外汉啊。 六月的清风已经是夹带着相当的暑气了,这种有些闷热的天气竟然使得方才已经是用脑过度的赵飞云头脑迟钝了起来,想来想去想了十几个借口,但是没有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 算了算了。赵飞云不耐烦的想,还是用老办法----到时候再说吧! “吟雪,其实我早该回来了,但是不巧正好碰上一个熟人,所以…………咳,不行不行,我哪里来的熟人啊!”赵飞云头疼不已,身处在秦淮河畔来回的踱步,思索着各种借口。 “咳咳,吟雪,其实我是想买件礼物送给你,这才耽误了这么久………嗯,这个理由还算是马马虎虎,但是买什么东西要买三个多时辰呢?哎呀,好烦人啊!”赵飞云心急如焚,急得直抓头皮,整个人几乎要抓狂了。 赵飞云也真是够可怜的,刚才那种‘豪气干云’的大男子气概连一刻钟也没有维持的到久已经被重重的顾虑给冲散了,为了以防万一,赵飞云不得已只能先寻觅一处静地先‘排练’几次对答,不然若是到时候因为牛皮吹破把佳人惹怒自己可就亏大了。 左思右想,赵飞云便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秦淮河畔,随便找了一株杨柳树当作是华吟雪的替身,就这么旁若无人一般的自说自划起来了。 略带暑气的清风吹过,那纤细的柳条如同千百只柔软的小手一般摆动了起来,轻轻的划过了赵飞云的脸庞,就如同是情人的捂摸,舒服得令人陶醉。 赵飞云静静的感受着这吹面而来的杨柳之风,有些急噪的心境渐渐平复了下来,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苦笑道:真是的,对付自己的情人竟然要比对付自己的敌人更麻烦,更累人,真是意想不到啊。 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赵飞云就待转身离去,谁知就在这一转身之间,赵飞云楞住了。 此时,就在他的身旁,竟然就有好几对男男女女正伫足在他的周围,都用了一种非常异样的眼光在观看他自己,相互间还在不断的窃窃私语,看来刚才自己的那一通自言自语的‘精彩表演’,已经被他们当成是猴戏一般的给欣赏了。 秦淮河畔本来就是人杰地灵之处,尤其是年轻情侣,更是常于此处流连忘返,此时正值正午,恰好正是秦淮河畔人流量最多的时候,自己在这个时候作出这些奇怪的事情,别人不当成笑话来看才出了奇呢。 而他自己呢,因为一心想着怎么给心上人作出解释,竟然会疏忽到忘了观察周围的情况,如此的粗心大意,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的魔力? 他妈的,现在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个,自己可正在被一群把他当成是傻瓜的家伙所包围啊,身处如此‘险地’,自己所需要的可不是什么思考,而是赶快‘逃命’。 ‘兵贵神’,赵飞云一下子推开了围观的众人,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些伫足观看的人群,很快的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飞远遁。 赵飞云俊面烧,简直恨不得能立时找个地缝钻进去,左顾右盼之下飞快的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钻了进去,然后偷偷的探出了半个脑袋,以观察那些围观的众人。 眼看‘好戏’已经消失了,那些围观的情侣游客也就失去的继续观看的理由,在经过了一番交头接耳之后,他们也就渐渐的散开去了。 “嘘。”眼看‘危机’解除,赵飞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自藏身之处走了出来,用力的甩了甩头,径直向着贾远的太医府邸前进了---- 因为个人工作的关系,此周的更新度慢了,下个星期应该就会好转。 [奉献] 第二十四章 柔情蜜意(上) “云哥哥,怎么样,你没有事吧?”出乎意料之外,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华吟雪迎接赵飞云的并不是对于他迟到原因的询问,而是那全心全意的担忧和关怀。 得到如此至诚的关心,赵飞云心田之上登时升起了一阵温馨的暖流充斥了全身,双手不自觉的平平伸出,轻轻将面前玉人的娇躯揽入了怀里,低声的在她那晶莹细致的耳边细语道:“放心吧,吟雪,我没事的。” 佳人在怀,温香在抱,赵飞云情不自禁的轻吻了一下华吟雪那圆润精巧的耳垂,近乎陶醉的感受着怀中玉人那动情的颤抖,如痴亦如醉。 良久,赵飞云抱着华吟雪走到了床边,背靠着床沿坐了下来,微笑着将她的整个人紧紧的搂在了怀中,慢慢的将自己和朱允文交谈的所有经过和自己的想法对策一一讲述了出来,一字不差,一件不漏。 听到赵飞云不但非常坚决的拒绝了黄金和美女的诱惑,还对自己如此的关心和尊重,华吟雪不由得芳心暗喜,温软娇躯偎依的更紧,低诉道:“云哥哥,谢谢你。” “嗯?”赵飞云微觉诧异,伸手托起了华吟雪那低垂的俏脸,凝视着她的双眸微笑着道:“吟雪,你为什么谢我?” 华吟雪微微一笑,白胜凝脂的玉容之上陡的升起了一团红晕,羞答答的道:“从小我娘就和我说过,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骄傲自大,看不起女人,总是认为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从来就不会把女人真正的摆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来尊重和关心,老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来看待女人,这种大男子主义讨厌死了。” “就像我爹一样,他爱我娘是真的,对她也是关怀备至之极,但是那言语之间总是要把她当成是弱者一样的来看待,经常自以为是的替她决定一切,我娘就是不喜欢他的这种霸道作风,为此也不知道吵过多少次嘴了。” “而云哥哥你就好,不但喜欢我,更是非常的尊重我,这真是让我很高兴啊。”说到此,华吟雪的头再次低垂了下去,垂的比刚才更深。 赵飞云微笑再次着托起了华吟雪的脸庞,深情的道:“吟雪,你放心,我不但会爱你,更加会绝对的尊重你;对我来说,你就是天,你就是希望,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神。” “云哥哥!”华吟雪的眼角渗出了激动的泪珠,双臂不自觉的揽上赵飞云的颈项,埋头在他的耳边轻道:“云哥哥,我还想问一个傻问题,可以吗?” 赵飞云紧紧的搂着华吟雪的娇躯,笑答道:“吟雪,你问吧。” “云哥哥,我想知道。”华吟雪紧张的问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少价值呢?” 自己在心上人的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这大概是每个热恋中的少女都最想知道的事情了;赵飞云听完了华吟雪的提问,又再度轻吻了一下华吟雪那圆润精巧的耳垂,感受着怀中玉人那条件反射一样的颤抖,微笑着答道:“傻丫头,在我的心目中,你根本就谈不上用价值来衡量,因为对我来说,你就是----无价之宝!” 世上还有什么能及的上心上人如此的赞美呢,华吟雪内心激动的不能自己,娇喜无限。 赵飞云低下头去,深深的吻上了她那嫣红欲滴的樱唇,感受着怀中的玉人立刻作出的热情回应,两个人都在此时失去了自制之力,只在瞬间便彻底沉迷在了着漏*点的旋律之中。 情到深处,热吻中的二人都缓缓的倒在了洁白宽阔的柔软床褥之上,赵飞云从深深的热吻之中抬起了头来,默默的注视着平躺在自己身下娇喘连连的华吟雪,内心之中充满的炽烈的**和无穷的冲动。 太美了,吟雪实在是太美了,虽然赵飞云早已见识过华吟雪的绝世美貌,但是在此时此刻,这个美丽脱俗的天仙玉人平躺在自己的身下,长长的秀披散开来,因为qing动而微微渗出了淋漓香汗使得那一袭翠绿色轻纱薄衣紧紧的包裹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了一具令人心魄震撼圣洁**,浑身的玉肌雪肤耀人眼目,幽谷峰峦玲珑浮凸,展现出了那丰隆之极的完美曲线;纤细如织的柳腰之下,那一双隐藏在纱裙之中的**修长笔直,以一种足够把人给迷死的魅力,深深的吸引住了赵飞云的目光。 感受到了赵飞云那**裸的狂热眼色正在肆意欣赏着自己的身体,华吟雪羞的满面绯红,在赵飞云的身下轻微地颤抖着,但却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表示,反而紧闭起了双目一动不动的任其为所欲为,如此这般娇慵诱人的绝世风姿直叫赵飞云心跳加,血脉贲张;等到赵飞云开始实质性的行动的时候,这个冰清玉洁如仙丽人已经是情思荡漾、浑身软,仿佛整个身体都已经溶化了。 赵飞云伸出双手,轻轻的抚mo上了华吟雪那桃花泛现的玉面嫩颊,一寸一寸的慢慢移动,细心的感受着那冰肌玉肤的细嫩娇滑、吹弹可破;同时,赵飞云也低下了头,深深的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如血红唇,静静的感受着身下玉人那一身如兰似馨的诱人芳香。 随着热吻的深入,赵飞云双手也逐渐下移,离开了那羊脂美玉般的脸颊,划过了天鹅般优美挺真的白皙玉颈,再通过了那浑圆玉润的细削香肩,直直的握上了那一对动人心魄的娇挺丰峦,轻轻的隔衣抚弄了起来。 “嗯………”敏感之极的部位被触及,华吟雪瞬间只觉得芳心欲醉,嘴里不自觉的吐出了一声弱不可闻的轻吟。 感受着手下的那女性象徵出奇的丰隆诱人,充满了惊人的弹力,一只手竟然几乎无法掌握,赵飞云心中的欲火已经膨胀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勉强的空出了一只右手,直直的滑了下去,一直停留在华吟雪腰际束着衣裙的带结上,急不可待的将其一一接开。 感觉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减少,女性天生的羞涩本能使得华吟雪无力的双手紧紧捉着胸前仅剩的薄衫,细不可闻的低诉道:“不……不要啊……” 华吟雪的脸更红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近乎**的娇躯上那若隐若现的峰峦幽谷充满了致命诱惑力,但是此时她那软声细语却只能刺激的赵飞云心中的欲火更盛,到了此时,赵飞云实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如大海一般的yu望彻底淹没了理智,赵飞云近乎粗暴的拉开了华吟雪那双阻拦的玉手,挡在她胸前的最后一件抹胸也被扯了下来,此时,除了一条短小的亵裤,华吟雪已经是彻底的一丝不挂了。 当碍事讨厌的抹胸离开了华吟雪胸前的那一刹那,一具美绝人寰、堪称造物主最神奇杰作的雪白玉体登时展现在了赵飞云的面前,直令赵飞云呼吸停顿,几乎心跳也要顿止了。 赵飞云是第一次这样毫无遮掩看到华吟雪的身体,也是第一次看到女子的**,虽然没有对比,但是赵飞云绝对相信,眼前这完美无瑕绝美**必定是这天地间最美丽的景象,无可匹敌。 赵飞云瞪直了赤红如血的眼睛,被眼前这具晶莹胜玉的完美女体震憾得直勾勾地目不转睛,好似只需要一瞬间这梦幻般的景象便要消失了一般。 [奉献] 第二十四章 柔情蜜意(下) 华吟雪几近全裸,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感受到了风的流动,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此时已是极度敏感的她却仍然感觉的到赵飞云那如同野兽一般的狂热的眼神正毫无遮掩的洒落在自己的身体上,如火焰一般炽热视线几乎灼疼了自己那一身如同婴儿般娇嫩的肌肤。 赵飞云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他同样也不是如此没有定力的男人,只是近几日来的斗智斗力和巨大危机的压迫感,已经使得他这个血气方刚的毛头青年神经极度的紧张,此刻当他来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当他来到了一个可以让他完全的放下戒心和防备的人身边的时候,潜藏于内心的巨大yu望就在此时如同火山一样的爆了。 定定的看了好久,此时华吟雪春潮荡漾,美态横陈,那一身比冰雪还要洁白的肌肤上已经因为动情而升起了一抹酒醉般的嫣红,美的是如此的摄人心魂,此时此刻,似乎已经是赵飞云将华吟雪彻底zhan有的最佳时刻了。 赵飞云开始缓缓的为自己宽衣解带了,伸入怀中的手掌突然碰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在此时这欲火中烧的时刻,这件冰凉的物件如同一盆刺骨冰水,正对着赵飞云淋头泼下,只在一瞬间便将那旺盛的欲火给扑熄浇灭了。 这是一块令牌,是姚广孝交给他用以取马所用的信物令牌。 犹如在暮蒙之中响起的一记嘹亮的钟声,赵飞云的头脑立刻清醒了起来,更加明白到了此时行为的荒唐。 赵飞云行事快意恩仇,向来不会拘泥于礼法,若然换了一个时间和地点,他定然会毫无顾忌将此时的行动继续下去,尽情的和身下的玉人享受鱼水之欢的美妙乐趣。 但是此时不行,绝对不行。 赵飞云冷静的想到,自己此时身在贾远的太医府内,若然在此处和华吟雪生关系,必然瞒不过这个府邸的主人贾远,若是他为了邀功而向朱允炆告了密,那赵飞云就几乎可以想象希望突然破灭的朱允炆会有些什么样的举动。 若是处在另外一个时候,自己大不了立刻带着华吟雪远走高飞,离开京城,凭着自己和华吟雪的一身本领,只要是离开了朱允炆的势力中心,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但是此时自己可以离开吗?若是离开了,燕王朱棣怎么办?难道自己就扔下他不管了?燕王朱棣对自己恩深义重,自己若然做出如此负恩、负信、负义的行为,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又如何对得起父母师父的教诲呢? 但是若然不走,面对着了狂的朱允炆,自己倒是有信心自保,但是却很难保证华吟雪不会受到伤害;自己又怎么可以为了一时的欢愉,而令心爱的人身处险境,自己也算是个男人吗?不行,绝对不行。 在赵飞云的心目中,华吟雪的安危远比之他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所以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他都是绝对不会做出可能令她受到伤害的事情的,任何事都不行。 重重的顾虑彻底熄灭了赵飞云心中的欲火,那原本炽热无比的心绪此时也变得寒冷如冰,看着此时躺在身下满含期待的可人儿,赵飞云满含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华吟雪在心上人的面前赤身露体,正是春意满怀,娇羞无限,浑身不住的微微颤抖,紧闭着双眸静静的等待着心上人将那*施于她的身上,芳心深处是又喜又怕。 谁知等待良久,身上人却毫无行动,反而却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声,华吟雪内心暗暗微奇,正不知是否该睁眼观看的时候,就觉得身上突然一暖,似是一件丝帛又盖回了自己的身上。 华吟雪好奇的睁开那梦幻般的双眸,只见赵飞云正在拿起刚才从她身上脱掉的衣物,又一件件的穿回了她的身上,华吟雪虽然不知何故,但是当春潮稍退之时,那女性天生的羞涩感就再度于她的心中升起,冰清玉洁,依然还是处子之身的华吟雪就怎么也不好意思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裸露身体的。 哪怕在她面前的是她最爱的男人。 华吟雪含羞欲滴,慌忙的坐起身来,飞快的将被脱去的衣衫又再一件一件的穿戴了起来,当衣观整齐,一切又都恢复原状的时候,屋室之中的两人都是对面而坐,低头垂脸,满心的不好意思。 华吟雪想起刚才的那漏*点的一幕,害羞的几乎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玉面低垂之间又不时的微微抬头偷看赵飞云的反应,芳心之中迫切的期待他能够说些什么。 但是究竟要说些什么呢?华吟雪自己也不知道。 就这样僵持了良久,赵飞云终于抬起了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轻的道:“吟雪,对不起。” “嗯。”华吟雪轻哼了一声,并没有作出什么回应。 赵飞云偷看了一眼华吟雪的脸色,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的;但是、但是我实在是情不自禁。”说到这里,赵飞云一伸手,将华吟雪的玉手紧紧握住,感受着掌之中的滑如凝脂在微微颤斗,赵飞云小心翼翼的问道:“吟雪,你会怪我吗?” 这句话可这么回答?一时间之间华吟雪不由的心乱如麻,赵飞云作出如此无礼的举动,若是说自己完全没有责怪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和赵飞云毕竟是情投意合,刚才的那一幕自己也并未作出反抗,而芳心之中甚至还有些期待和喜悦的心情;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些,华吟雪就觉得羞意无限,玉面烧。 所以,似乎自己说怪也不是,说不怪也不好。 似乎感到了华吟雪的为难,赵飞云微微一笑,再度伸手将玉人揽入怀中,得意的道:“既然吟雪不好回答,那我现在道个歉,就当吟雪你已经原谅我了,好不好啊?” “嗯。”华吟雪将玉容深埋入赵飞云宽厚的胸膛之中,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大功告成,赵飞云得寸进尺,又低头在华吟雪晶莹胜雪的额头之上亲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拦腰抱起了依然羞意满怀的华吟雪,嘻嘻的笑道:“好了,雨过天晴,就让吟雪你的准老公----我为我的准老婆----你好好的梳妆打扮一下,然后我们就去好好的游历一下这应天城中秦淮河流的无限风光吧!” “哼。”华吟雪撒娇似的轻哼了一声,那一句‘准老公’‘准老婆’的话说的她芳心暗喜,顺从的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细心的打扮起来了。 这就叫女为悦己者容吧。 过了大约两刻钟之后,经过了精心打扮,浑身上下艳光四射的华吟雪的和赵飞云一起走出了房间,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赵飞云就选用一块轻薄的纱巾戴在了华吟雪的脸上,因为单是华吟雪那副曼妙玲珑的身形,以及在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绝代风华就已经有了太大的吸引力,若是再将她那天仙化人般的绝世姿容展现于人前,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身处在秦淮河那样人流如潮的地方连赵飞云都不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骚动。 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赵飞云还不想被酸醋给淹死。 所以,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的考虑,赵飞云就决定这么自私一下下。 佳人在侧,赵飞云此时真是春风得意,连步履也轻快了许多,当他带着华吟雪就这么信步来到前庭的时候,正好看见贾远正在招待一位身着戎装的客人。 看见了赵飞云和华吟雪结伴走出,贾远虽不情愿,却也是无可奈何,惟有装做视而不见,但是在他身边的那个威武非凡的将军却没有这种尴尬的顾虑,眼望着一对如此完美的天仙璧人,他的眼睛很自然的多瞄了几下。 他注视着赵飞云,赵飞云自然也会注视着他,相互往来的打量之下,一股夹杂意外欣喜和恐惧慌张的复杂情绪自赵飞云的内心深处狂涌了出来,仿佛就会有什么极之可怕的事情即将要如排山倒海一般降临在他的身上,将他彻底毁灭。 [奉献] 第二十五章 相见作别(上) 时间,总是毫不停留的匆匆而过,大浪淘沙,在它的洗礼之下,很多的事情都会生改变,很多事情都会被人们所遗忘。 但是,世上是没有绝对的事情的, 任何事情都会有一种----例外! 相隔了十年的时间,彼此都从一个朦胧稚嫩的顽童成长为了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但是赵飞云仍然可以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这位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将军,正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朱瑞。 而糟糕的是,赵飞云现朱瑞好象也已经把他给认出来了。 世上终究还是有无法被时间冲淡的事物的,那也许就是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感情! 赵飞云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恐慌,装出了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从朱瑞的身边走过,那种视而不见的模样真的好似赵飞云根本不认识眼前人一样。 朱瑞凝神注视着赵飞云,脸上露出了一幅沉思的模样,当他看见赵飞云就这么的和他擦肩而过,被疑惑和惊诧充斥的朱瑞终于忍不住回头喝道:“阁下,请等一等!” 赵飞云缓缓的停住了脚步,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已经如同大海波涛一般汹涌澎湃,但是哪怕现在就是有人将眼睛凑在赵飞云的脸上,也不会现他有一丝一毫的惊异表情表现了出来。 慢慢的转过身来,赵飞云冷冷的瞪视着伫立于身后的朱瑞,毫不客气的道:“你是在叫我吗?” “咳咳。”朱瑞轻咳了两声,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唐突做出掩饰,随即他立刻上前两步,抱拳笑道:“在下京机守备将军朱瑞,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赵飞云为了免贾远起疑,故作冷漠,根本不答朱瑞的提问,拉起华吟雪,转身就走。 “等一等!”看见赵飞云欲走,朱瑞连忙挺身阻拦,再度抱拳道:“敢问这位兄台,我们………见过面吗?” “对不起。”赵飞云冷冷的回道:“我不认识你。” 冰冷的回绝,如同一顿丰盛的闭门羹,彻底堵住了朱瑞的提问,直令一时楞楞的挺立在那里了。 “吟雪,我们走吧。”眼见朱瑞不再纠缠,赵飞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拉起了华吟雪,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赵飞云和华吟雪的身影逐渐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满腹疑窦的贾远这才来到依然还在凝视这赵飞云远去的朱瑞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朱将军,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朱瑞眉头紧锁,头也不回的沉声问道:“请问贾太医,这位兄台叫什么名字啊?” “啊,他吗?”贾远答道:“他是我师侄女的朋友,叫做‘方云’,怎么,朱将军认识他?” “方云……方云………”朱瑞喃喃自语,反复的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种了悟的微笑,轻松的摇了摇头,笑道:“没有,我不认识他,大概是我认错人了吧,呵呵。” 看着朱瑞这种奇怪的表情,贾远顿时闹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的不明所以。 “云哥哥,云哥哥你快看啊!”秦淮河上,一叶轻舟随波荡漾,华吟雪伫立于轻舟之上,眼望着满目的湖光山色,兴奋之极的召唤着赵飞云。 “啊?奥,的确很好看啊。”赵飞云端坐于船沿之上,随意的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答道。 自太医府出来之后,赵飞云就显得心事重重,对什么都是心不在焉,是以刚才华吟雪的一声呼喊,就根本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看着赵飞云剑眉深锁的模样,天真浪漫的华吟雪不解的问道:“云哥哥你怎么啦,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耳边听到那如同天乐般的声音,赵飞云心中的烦闷稍减,缓缓的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欢心雀跃的玉人。 身下碧波荡漾,四面小桥流水,华吟雪此时一袭翠绿色的薄衫,如同凌波仙子一般翩翩起舞在这美丽的自然环境之中,可谓是人景交融,美不胜收。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看。 可是赵飞云相信,只要华吟雪在他的身边,那么此景天天都有,欢快得心情时时可得。 优雅的一个旋转,华吟雪轻巧的坐在赵飞云的身旁,转过头看着赵飞云俏皮的笑道:“我想洗脚。” “洗吧。”赵飞云微微一笑,点头道:“要我帮忙吗?” 华吟雪对着赵飞云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之间便将自己的鞋袜除去,将那一双完美无暇天足踏入了水中,登时只觉得一阵清凉,不禁舒服的叹息出了声音。 赵飞云低头观看,只见华吟雪那精巧纤细的玉足晶莹胜雪,碧绿的清水从那白如凝脂的脚背之上流过,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深深得陶醉于其中,赵飞云一时间将所有的烦恼抛诸于脑后,情不自禁的伸过手揽住了华吟雪的纤腰,柔声问道:“吟雪,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华吟雪由衷的感叹道:“这里实在是太美了,若是我们可以每天都可以到这里游玩就好了。” “是吗?”赵飞云不置可否,微笑着答道:“会有机会的,嗯,也许会有吧。” “对了,云哥哥。”华吟雪意犹未尽,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听娘曾经说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西湖的景色比这里更加美不胜收,是不是啊?” “这个………”赵飞云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没有去过,不过应该是很美的吧。” “要是能去亲眼看看就好了。”华吟雪近乎陶醉的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古人将西湖比做西施一样的美丽,云哥哥,不知道是西湖更美呢,还是西施更美?” “两个我都没有见过,也不好做出比较。”赵飞云微微一笑道:“不过我却可以肯定,无论西湖也好,西施也罢,她们都远远比不上你,在这个世上,吟雪你就是最美的。” “云哥哥。”华吟雪娇羞无限,满面绯红的道:“这是为什么啊?” 赵飞云含笑不答,默默的凝视着华吟雪那梦幻般的双眸,双眼中绽放出如同大海一般的深情,以一种最好的方式回答了华吟雪的提问。 情人眼里出西施。深爱着的人在彼此对方的眼里本来就是最美丽,最完美的。 情到深处无怨尤;此时无声胜有声。 风不再吹,水不再流,云不再飘,船不再游,乾坤万象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此时此刻,在这一方天地之间,除了一对正在深情拥吻的神仙眷侣,一切都消失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那高高在上的太阳终究抵抗不住大地的召唤而将要落下的时候,游玩了半天的赵飞云就已经带着华吟雪回到了贾远的太医府邸。 华吟雪美目灵动,隐藏在丝巾后面的樱唇鲜红如血,含情脉脉的看着正在凝神看向贾府门庭之内的赵飞云,欲言又止。 良久,赵飞云转过头来,微笑着道:“吟雪,你玩了半天也应该累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云哥哥。”华吟雪伸出双臂勾住了赵飞云的颈项,略带疑惑的道:“整个下午你都有一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为什么事在烦心啊?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来为你分忧呢?” 赵飞云心中一棱,心知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能瞒过这个冰雪聪明的小情人,但是出于责任,自己又不能实言相告,否则不但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华吟雪。 赵飞云想了又想,终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道:“别问了,好吗,吟雪,我不想骗你,但是我也实在不能告诉你。” “吟雪,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就别再问了好吗?” 华吟雪深深的凝视了赵飞云的眼睛,良久,良久,终于再度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点头道:“我相信你,云哥哥,再见。”说着,华吟雪玉面一伸,如蜻蜓点水一般隔着面纱在赵飞云的嘴唇之上亲了一下,飘飘然的这么跑进贾府里了。 “嗨。”赵飞云微笑着摇了摇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内心之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上天总算是待自己不薄了。 几乎要笑出了声的赵飞云忽然弯下了腰来,在地上捡起了一颗小小的石子,就这么在手上抛来抛去,似乎玩的十分惬意。 突然间,本是笑容满面的赵飞云双眼之中绽放出了一丝杀气,手指忽然间猛的运劲一弹,紧扣在手中的石子登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劲射了出去,迅疾无伦的划过长空,激起一道闪亮的虹光,直向不远处的茂林深处飞驰而去。 “劈啪”“劈啪”………“扑嗵”,一阵树枝折断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赵飞云的耳边响起,一个身穿绿色彩衣的人影落在了地上,喉咙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正不断的如泉涌般流出,人已然气绝。 [奉献] 第二十五章 相见作别(下) 赵飞云缓步走上前来,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此人甫一落地,身上原本绿色的彩衣的颜色就变化成了如同泥土般的土黄,一件衣服竟然可以随着环境的改变而自然变色,真不知道它是用什么料子做成的。 如此稀世珍宝,穿在一个武功低微的家伙身上,那此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天眼密探是也。 赵飞云冷冷一笑,这个朱允炆也算是够无聊的,竟然只在贾远的府邸上安排了天眼密探,看来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和华吟雪在一起时候的所作所为,对于自己其它时候的行为朱允炆似乎并不关心。 哼哼,小气的男人。 整个下午这个家伙都跟在自己和吟雪的后面探头探脑,讨厌之极,还以为自己不知道;本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自己并不想和他计较,但是以此时的形势而论,自己已经是非杀他不可了。 否则,自己很可能有暴露的危险。 赵飞云弯下腰,扯下这个密探身上挂着的腰牌,质地非金非玉,却是坚硬无比,上面清晰的以小篆体刻着“八十三”三个字,看来他就是第八十三号密探吧。 没有名字,没有编组,看了看这块毫无价值的腰牌,赵飞云微微的笑了笑,甩手又把腰牌扔回了尸体之上,喃喃自语的道:“想不到到底还是让你给认出来了,真是没办法啊。” 谁?谁把赵飞云给认出来了?总不会是眼前已经成为尸体的天眼密探吧? 当然不是!随着赵飞云的话音落下,在旁边的角落里,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迈步走出,径直向着赵飞云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他的身前才停下了脚步。 来人一眼也没看地上的死尸,只是定定的看着赵飞云,良久,终于沉声开口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小云。” “是吗?”赵飞云微笑着道:“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我可不想来证实这点,毕竟化成灰的滋味并不好受,对吧,老瑞。” 相视一笑,赵飞云和朱瑞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由衷的庆幸他们的重逢。 月黑风高,在寂静无人的郊外,这一对小时候的好友席地而坐,互诉这十年来的衷肠。 朱瑞仰而躺,眼望苍穹,叹息着道:“真是想不到,小云你竟然尚在人间,还会和我在此地遇上。人世间的事情真是奇妙啊。” 赵飞云同样仰望天,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朱瑞接着道:“当年你全家获罪,我爹想尽了办法也无力回天,还被任命远调,我跟随我爹一起去了北方,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你全家都已经被斩了,原以为你也是在劫难逃,谁知后来又听说你已经被九阳神君给救走了,当时我和我爹真是好高兴,希望可以再和你重逢;可是高兴之后,我和我爹又想到,你身患重病,也是命不久矣,原以为此生都无法再见到你了,谁知今日你不但已然痊愈,更有了一身高的武艺,真是………恩,真是…………嘿嘿。”朱瑞从小只热衷于习武,其文采并不出众,在此激动之时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世事无常。”赵飞云面露微笑,淡淡的道:“命运总是千奇百怪的,该死的人没有死,不该来的人却已经来了,世上的事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小云!”朱瑞突然变得面色凝重,站起身来沉声道:“你此次进京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要弑君报仇吧?”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赵飞云一动不动,眼望朱瑞道。 “如果你说是,我就会全力的阻止你。”朱瑞认真的回道。 “能否给我个好一点的理由。”赵飞云微微一笑,无所谓的道。 “理由有两个:第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然身为大明的臣子,当然要肩负起保护大明皇上的责任。”朱瑞此时的脸上绝对连一丝玩笑的神色也没有,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 “第二?”可是赵飞云偏偏就似毫无察觉,随意的道。 “第二,我不想我最好的朋友自寻死路,命丧黄泉!” “嗨。”赵飞云长叹一声,缓缓的站了起来,面对着朱瑞欣慰的道:“就凭这一句,也不枉我和你朋友一场了。” “谢谢。”朱瑞面无表情,冷然的道:“小云,不要让我为难。” 赵飞云笑了笑,道:“我们既然是的朋友,我又怎么会做让朋友为难的事情呢?” “真的。”朱瑞心中一喜,忙道:“你真的无意弑君了。” “当然了。”赵飞云道:“朱元璋死了,朱标也死了,现在的皇帝和我已经是无怨无仇了,我为何要杀他。” “太好了!”朱瑞欢呼一声,上前一步抱住了赵飞云不住的拍他的肩膀,同时口中高笑道:“小云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刚才真是把我吓得够戗啊。” “啊呀。”赵飞云眉头微皱,心中暗叫,这个朱瑞下手没轻没重,一下下拍的自己肩膀生疼,看他刚才的行事,原以为这么多年他已经变得稳重了,岂知三句话不到,这个当年得小顽童就立刻露出他的‘原形’来了。 没好气的推开了他,赵飞云慢慢的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了一种亲切的感觉,朱瑞此时的行为令他有了时光倒流的感觉,似乎令他又回到了那温馨甜蜜的岁月里。 “喂喂。”朱瑞连连摆手,唤醒了微微走神的赵飞云,笑道:“想什么啦,小家伙。” ‘我的天啦。’赵飞云心中暗叫:真的露出原形了,连‘小家伙’这样的称呼都出来了,真不知道接下来他又要说出些什么来。 “嘿嘿,对了。”朱瑞突然满脸贼笑,摇头晃脑的道:“中午和你一起的那个大美人是谁啊?是不是你的‘那个’啊,嘻嘻。” 现在,赵飞云终于彻底的相信了一句古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句话用在朱瑞的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再说难听点那就叫‘狗改不了吃屎!’ “是不是啊。”朱瑞看到赵飞云不答话,不耐烦的追问。 “是,满意了吧。”赵飞云无可奈何,苦笑着道:“你觉得怎么样啊?” “怎么样?真是太好了!”朱瑞摩拳擦掌,兴奋的道:“虽然蒙着面,但是那身段风仪,美的就像是仙女一样,可惜没看到脸,不然的话可能连贵妃娘娘都比不上她呀!” “贵妃娘娘?”赵飞云莫名其妙,不解的问。 “说起这个贵妃娘娘,那可真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而且不但有倾城之貌,那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她本是我们江南的第一美女,更是第一才女,是在半年前,由先皇主持被选为皇太孙妃子的,现在更被封为贵妃,那时我曾经见过她一面,哇,那可真叫国色天香,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那真是叫………” “行了,行了,行了,行了!”赵飞云连连摆手,急忙制止住朱瑞这张即将滔滔不绝的嘴巴,他对这个什么贵妃娘娘一点兴趣也没有,真不明白为什么朱瑞此时会谈到这个,咦?难道是? 赵飞云眯起眼睛,戒备着道:“老瑞,你把这个什么皇贵妃说得这么完美,该不是想哄我让你看看吟雪的姿容吧?” “嘿嘿,原来我的未来弟妹叫‘吟雪’啊,名字真好听!”‘诡计’被戳破,朱瑞却连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反倒更加死皮赖脸的哀求道:“怎么样啊,就让我见一见吧,又不会少块肉,好不好吗………” 赵飞云和朱瑞一起长大,深知其穷追猛打的厉害,是以急忙岔开话题,笑道:“啊,对了,老瑞,你今天去贾远的府邸干什么啊?” “嗨,还不是给我的老爹取药。”朱瑞无奈的道:“你也知道,我这个老爹打了一辈子的仗,就落下了一身的毛病,尤其是哮喘尤为严重,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取一次药给老爹用,哎,真是麻烦死了。” ‘嗨’赵飞云心中默默的暗道:还有家人可以麻烦,你也算是幸福的了。 “啊,对了,小云,你到底答不答应让我见见这个‘吟雪’啊。”这样都没忘记这个胡闹的要求,朱瑞的记性也真是好的讨厌了。 可是在此时,正为朱瑞的一句话而感怀身世的赵飞云却连一点玩笑的心思也没有了,赵飞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微笑着道:“老瑞,我们就此分手吧。” “啊,小云,为什么啊?” “老瑞,你该知道的,你是朝廷命官,我是朝廷钦犯,我们本就不该见面的。” “那………”朱瑞也在瞬间收起了顽皮的神色,认真的道:“那小云你住在哪里啊?” “老瑞。”赵飞云严肃的道:“我的身份太过敏感了,若是让别人知道你见过我,只怕连贾伯伯都要受到牵连,所以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的为好,这样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是最安全的选择。” 明白到事情的严重性,朱瑞也不再强求了,但是友情深重此时的他却还想要做出些努力,沉声的问道:“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机会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会有吧。”赵飞云仰望天,淡淡的道:“希望到了那一天,你我不会已经变成了敌人。” “不会的。”朱瑞上前一步,紧紧的抓着赵飞云的手道:“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 赵飞云反手也紧握住朱瑞的手掌,以微微的笑意回应了他的希望。 朱瑞笑道:“不过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倒是很有兴趣领教一下小云你的‘九阳神功’究竟有多厉害,我倒想看看它能不能胜过我的‘佛门狮喉功。’”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很有兴趣看看老瑞你是否真的稳重了,总不会还像一只猴子一样吧?” “臭小子说我是猴子,找打!”朱瑞佯装怒,举手就打,竟然还是狠拍赵飞云的肩膀。 “好了好了。”赵飞云微笑着打开朱瑞的手,突然面露悲色,沉声的道:“珍重了,老瑞。” “你也是,小云,保重了。”朱瑞微微苦笑,挥手告别。 赵飞云抱拳作别,陡然的一转身,飞步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幽暗的林海之中。 看着挚友消失在眼前,朱瑞仰向天,紧闭的眼角之上流下了一丝悲伤的男儿泪,心中默默的祝愿道:“小云,希望后会有期了。” [奉献] 第二十六章 装疯 试探(上) 日升日落,潮起潮伏,一个大觉过去,新的一天就又来到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在此清新舒爽的早晨,今日的大明第一人----建文帝朱允文正安然的坐在养心殿的九龙金交椅之上,有条不紊的批阅各地送来的奏折。 其实做皇帝也真是够辛苦的,每天天还未亮便要起身,天色刚刚白便要上朝,上完朝之后便要开始处理各地的奏报,忙到深夜也未必可以安歇,有时甚至还要通宵熬夜,说真的,这种日子其实也满难过的。 不过对于那些热衷于权力的野心家而言,这种日子可就一点都不难过了;想一想,在笔走龙蛇,寥寥数语之间,便可将千万人的生死祸福玩弄于股掌之中,这种随心所欲的快感难道还不能弥补一点点休息上的损失吗? 更何况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只有在使用权力的时候他们才会有兴奋的感觉,一旦没有了权力只怕他们就都要疯了。 人各一爱,这种人唯一爱的就只有权力。 当然,还要加上他自己。 而朱允文就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对权力迷恋执着而决不会产生迷惑的人。 在经过了烦人的早朝之后,朱允文躲进了自己休息的地方,随着一张张奏折在眼前掠过,最大限度的享受着权力的快感。 几乎可以令他沉醉的快感。 可是似乎总有些什么东西要来打搅他的快感,只在瞬息之间,于朱允文十丈之外,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孤单的人影,全身漆黑,难辩虚实,在这幽暗空旷的养心殿内,这黑暗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诡异森害。 朱允文稍稍抬起头看了看,便再度低下头去,手上不停的道:“有什么情况吗?” 幽暗的人影双膝跪下,毫不折扣的行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恭声答道:“启秉皇上,有三个消息。” “说!”这次朱允文头也未抬,就这么淡淡的道。 “是,皇上。”黑影恭声道:“第一件事情是‘八十三’昨晚被人以重手法----石子穿喉击杀了,根据推测,下手者应该是方云。” “哼,除了他还有谁呢。”朱允文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双手环抱于胸前惬意的说道:“下手真是够狠的,有性格,朕喜欢,哈哈。” “那请问皇上,奴才是否应该加派密探监视其行动呢?” 朱允文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既然他可以察觉,朕也不想再白白浪费宝贵的天眼密探,这个方云孤傲清高,该不会作出下流之事,若再派人加以监视可能会激怒他,这样反而得不偿失,就此算了。” “是,皇上。”黑影接着道:“第二件事,燕王府突然送出一张药方,要守备军士照方抓药,奴才已经将药方送太医院鉴定过,此方乃是专治严重伤患的,看来燕王是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而且,很可能性命垂危。” “哼!”朱允文对此当然是心知肚明,冷哼了一声说道:“药方是谁写的?” 黑影答道:“回禀皇上,经过笔迹鉴定,这张药方出自燕王谋士姚广孝之手。” “恩。”朱允文微微点头,心中暗道:早闻这姚广孝乃是北平名士,为人博学多才,足智多谋,杀了实在是有点可惜,若是能将其收为己用就太好了。 “皇上。”黑影见朱允文默然不语,试探的问道:“燕王的这张药方上所载的药材奴才要不要提供给他呀?” “全部照给。”朱允文笑道:“现在朕还不能让他死了,另外,你再去通知太常侍卿黄子澄,要他安排一下,朕要召姚广孝见驾。” “尊旨!”黑影磕了个头,恭声答应道。 “好了。”朱允文重新拿起了御笔,随意的道:“这第三件事是什么?” “启禀皇上,这第三件事是……是……”黑影似乎有难言之隐,说话吞吞吐吐的。 “行了,到底是什么事啊!”朱允文还有大量的奏折要待批阅,是以此时有点不太耐烦,说话的音调不自觉的抬高了八度。 黑影把心一横,伏道:“启禀皇上,根据守护燕王府的天眼密探传来的消息,燕王他…………疯了…………” “什么!!!”晴天霹雳,朱允文心弦剧震,手下没由来的一抖,艳红的朱笔在光鲜的奏折之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印痕,整个人一时间竟然就此呆住了。 “皇上,皇上。”看到朱允文的神态有些失常,黑影轻声呼唤道:“请皇上示下,奴才等应该怎么办啊?” 呆滞了良久,朱允文猛然间站起身来,重重的将手中的朱笔砸在龙案之上,严肃之极的说道:“传朕旨意,宣太常侍卿黄子澄,太医院掌院贾远,前来见驾!” 一个时辰之后,当今天子朱允文带同着黄子澄和贾远便来到了燕王朱棣的府邸之内,而和上次一样,朱允文就连半个侍卫也没有带来。 看来这一次,朱允文仍然是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来到王府的前庭之内,朱允文居中而坐,立刻召集王府诸人前来见驾,以获知详细的情形。 毕竟,不能进入王府内院的天眼密探是无法提供准确消息的。 听闻圣驾亲临,王府诸人立刻全数集合来到朱允文的面前,三拜九叩,山呼万岁之后便长跪不起,一起敬等皇帝话。 朱允文此时正是满肚子的疑窦,看到王府诸人已至,惟独不见燕王朱棣,当即面露怒色的道:“你们家王爷呢,知道朕圣驾到来,为何不来接驾!” “皇上。”跪伏于最前的姚广孝磕了一头,恭敬的说道:“启禀皇上,王爷他此时形状稍有不雅,惟恐亵du圣驾,是以不便面圣。” “混帐!”朱允文怒道:“形状不雅,可以整顿停当,再来见驾;为何迟迟不到,难道是他故意藐视朕!”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姚广孝见到朱允文怒,连忙急奏道:“王爷实在有不得已的原因无法见驾,请皇上息怒啊!”说着便咚咚的磕头不止,连带着王府诸人也是一起磕起头来,哀求不已。 “好了好了。”朱允文对姚广孝有招揽之意,是以此时就无意令他太过难堪,随便找了个台阶便顺坡下驴,面色微缓道:“姚卿,现在朕问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你们家王爷到底是怎么了?” “是,皇上。”姚广孝面露悲色,沉声痛道:“回皇上的话,昨日,蒙皇上宽容大度,饶恕了王爷冒犯圣驾之罪,而就在皇上离去了之后,我等便罄尽全力救治王爷,微臣还开了一个药方交给了守备军士,希望可以得来医治王爷的药物。” “恩。”朱允文闻言点头道:“朕见过这张药方,写的还不错。” “谢皇上夸奖。”姚广孝接着道:“可是臣等一直没有等到药物,不得已就只能让王府的侍卫完全以内力医治王爷,就这样一直到了深夜,王爷终于才勉强转醒,可是自王爷醒了以后,竟然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整个人神智不清,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经微臣推测,大概是因为王爷内伤过重而伤及心脉,再加上没有药物治疗以至于淤血沉积不散,才有了这种异于常人的病症。” 朱允文听完了姚广孝的陈述,剑眉轻轻一挑,也不置可否,转过头去看了看伫立于身后的贾远,贾远看到朱允文看向自己,明白其意思的他当即弯腰恭声道:“启禀皇上,一个人的心脉如果受到了重大损伤,的确很可能变成疯癫,若是重创后没有立刻得到很好医治的话,那这个人疯癫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恩。”朱允文听完这个医道圣手的解释,随意的点了点头,静坐思绪了良久,突然微微一笑道:“姚卿,前面带路,朕要去看看朕的这个四皇叔。” 来了!姚广孝心中一惊,无奈的答道:“微臣尊旨。” [奉献] 第二十六章 装疯 试探(下) 在姚广孝的带领之下,朱允文一行人被带领到王府的后院,一直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卧室门前,朱允文伫足于门外,竟然隐隐感觉到门内有热气传出,在这已经是相当炎热的六月天里,这股热气也真的有够怪异的。 朱允文心生疑惑,转头看向姚广孝,不解的问道:“姚卿,四皇叔到底在里面干什么,怎么还生火啊。” “嗨。”姚广孝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苦笑道:“内里如何,还是请皇上您自己看吧。”说着,姚广孝便提步上前,打开了卧室的大门,尽现内里端倪。 朱允文等凝神一看,惊见燕王朱棣正端坐于这卧室之中,此时,在他的身上竟然穿了一件只有在严冬时节才会穿上的貂皮大衣,将全身给裹的严严实实;而他的手里正抓着一个暖水捂,紧紧的将其靠在身上,那使劲的程度就似想要将其揉进体内一样;而在他的面前更是摆放着一个火炉,炉内火光熊熊,热气四溢;燕王朱棣端坐于前,已经是热得脸色通红,满头大汗,可是嘴里却仍然在不断得呻吟着“冷啊,冷啊”,好象这满屋子的汹涌热浪都是假的一样,此情此景,真是太过怪异了。 朱允文看的呆,好半天才醒过神来,转过头去对着贾远道:“贾卿,去给王爷诊治一下,看看他的病情如何啦。” “是!”贾远也是看得呆,闻言慌忙答应道:“微臣尊旨。” 接到旨意,贾远立刻便踏步走进了卧房之内,甫一进入,武功低微的他就感到四周的热浪如同疯狂的凶兽一般扑面而来,热得几乎令他窒息,内心之中不禁有些惊惶了起来。 慢慢的走到朱棣的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子,贾远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朱棣的手腕脉络之处,天医密圣气缓缓推进,探察起朱棣的奇经八脉。 整个过程,朱棣都是一言不法,好似个傻子一样任凭贾远摆布,戏份十足,天衣无缝。 看着贾远以内力探察朱棣的经脉,站在门外的姚广孝神经紧张的都要爆裂开来了,惟恐这位医术群的太医看出其中的破绽,但是任凭着内心如潮,姚广孝的脸上却始终只保持着一种忧心重重的神色,丝毫不敢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 因为一道眼神,有一道足以刺穿到一个人灵魂最深处的凌厉眼神正在深深的凝视着自己,这道眼神是那么的刁毒,那么的可怕,它使得姚广孝彻底的明白到,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点点异样的神色,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就因为他旁边的一个人,一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黄子澄! 良久,卧室之内的太医贾远站起身来,慢慢的又退了回来,已经是热得满头大汗的他对着朱允文奏道:“启奏皇上,燕王千岁经脉紊乱,五内俱伤,看来是真的受了重伤。” 废话!朱允文心中暗骂:当然是真的了,因为是朕自己下的手啊。 听到贾远的话,站在一旁的黄子澄陡的面色一沉,上前一步道:“敢问贾太医,这燕王千岁是否真的疯癫了?” “这………”看到朱允文同样露出了询问的眼神,贾远微微犯难道:“启奏皇上,经微臣诊断,燕王千岁真力涣散,内息失调,脉络若有若无,怪异之极,看来确是疯癫的迹象,不过………微臣也不敢完全肯定,这………” “好了。”朱允文无意再听贾远罗嗦,挥手一摆道:“朕亲自来看看四皇叔。” 事关重大,黄子澄也没有再行阻止,他只是再次将自己刁毒之极的目光投向了姚广孝,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收获。 朱允文迈步走进了这闷热的卧室,深厚无比的功力使得他完全无惧屋内的熊熊热浪,就这么径直的来到燕王朱棣的面前,围着他慢慢的散起步来。 朱允文缓缓的绕着朱棣,走了一圈又一圈,凌厉之极的眼神如有实质一般罩射在朱棣的身上,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在此目光之下都变得无所遁形,难逃法眼。 只可惜,任凭朱允文神目如电,朱棣却也是稳若磐石,在经过了精心计划的表演之下,朱棣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惟妙惟肖,天衣无缝,完全没有任何破绽可言。 转了几圈,朱允文也没有看出朱棣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在朱棣的身后停了下来,一只手缓缓的按上了朱棣的肩头,口中亲切的问道:“四皇叔,你没事吧?” 嘴里是温柔的语调,可是手上却是狠辣无比,朱允文潜运神功,皇极功内劲千丝万缕一般钻入了朱棣全身经脉,朱棣只在刹那间感到经脉剧震,五内之中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拼命撕咬一般疼痛不已,直令他感到痛不欲生,浑身不自觉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此时此刻,朱棣实已到了万分艰难的时刻:若然反抗,便立刻会暴露自己装疯的秘密,必死无疑;但是不反抗,只怕也是难逃毒手;此时真是前进也死,后退也亡,当此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朱棣把心一横,决意置之死地而后生,完全不管全身的剧痛欲绝,放声呼痛哀叫,但就是不做反抗。 朱允文运功在朱棣全身走了几圈,现朱棣经脉淤塞不通,内息散乱不堪,确是内伤极重的征状,再加上自己无论怎么催劲施压朱棣也不做反抗,反倒像是一个地痞无赖一般的嚎啕嗷叫,这实在和他那高傲尊贵的性格不符,是以此时,在朱允文的心中便已经开始相信朱棣疯癫是真的了。 但是自古帝王多疑心,朱允文当然也不例外,眼前这个朱棣对自己的威胁实在太大,是以虽然此时他的内心之中已经相信了朱棣疯癫,却仍然还要作出证实。 “四皇叔,你好好休息吧。” 随着一声温柔的呼唤,朱允文手上的皇极功劲突然如火山爆,排山倒海一般的冲入朱棣的体内,好似要一下子将朱棣的五脏六腑震成一团糨糊。 [奉献] 第二十七章 送葬之曲(上) 皇极功劲全力爆,其势如山崩海啸一般的力道狂涌入朱棣的体内,冲击五内,大肆破坏,必杀之意已经是暴露无疑。 摧枯拉朽的功力通经过穴,直向着朱棣那已经脆弱不堪的心脉之处狂涌了过去,如若让这股如此强劲的功力直接冲击到那已被重创的心脉,朱棣必定会在那一瞬间心脉俱断,魂归九天。 可是却无人可以阻止这一切,所有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允文的所作所为而无能为力。 面对如此强猛迅捷的力道,即使是朱棣本人也不例外。 看来此时除了等死,朱棣已是别无选择了。 毁灭性的功力只在瞬间便抵达了朱棣的心脉之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这股劲力即将要撞击上脆弱的心脉之时,它的势道竟然奇迹般的缓了一缓。 缓了一缓,只是很短的时间,准确的说,那也仅仅就是一瞬间的停滞,但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就已经足够像朱棣这种级数的高手运功护体,作出自卫的行动了。 朱棣真的很想运功护体,因为他还绝对不想死,就是不说他那么多的宏图大志;在此必死的时刻突然得到了生还的机会,即使是以一个人最基本的本能而言,他也应该会毫不犹豫的作出一些保护自己的举动的,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人为了生存而产生的条件反射。 求生,求存,得到希望的朱棣本该本能般的运功护体;但是他没有,完全的没有,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处于生死之间的朱棣就想到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自己不能运功,即使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个希望,而是个陷阱,是朱允文为了试探自己而设下的最恶毒的陷阱。 说是本能也好,是条件反射也罢,反正在此时此刻,自己就是决不能有运功抵抗的举动,在这生死存亡的危难之时,只有打破那些常规和正常的逻辑,自己才有可以在朱允文手上博取一线生机,以证实自己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即是非凡之人,就要能人所不能,在这九死一生的关键时刻,朱棣心止如水,强行忍住了运功护体的本能冲动,使得朱允文那自作聪明的试探,变得完全的徒劳无功。 最后的试探也全然没有结果,朱允文更加确信了朱棣的疯癫,而在此非常时刻,他就还是不能杀了朱棣,是以到了最后一刻,朱允文终于还是猛的回力一吸,将那股堪堪摧心毁脉的强猛功力尽数收回,点滴不剩。 险死还生,加上被外力的冲击,心理和**上大受刺激的朱棣终于支持不住,在朱允文将功力全部回收的那一瞬间,朱棣突然大叫一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看到朱棣倒地,护主心切的姚广孝惊呼了一声,当即飞奔了过去查看朱棣的状况,丝毫也不管正伫立于身前的煌煌天威。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股肱之臣。 多番探察也是毫无破绽,朱允文已经对眼前的朱棣失去了兴趣,此时的他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宫殿,和众臣商量一下其后的展。 是以虽然此时的姚广孝所为十分的无礼,朱允文却也不打算再做追究,低下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朱棣,朱允文重哼了一声,冷然道:“既然皇叔抱恙,那朕也就不再打扰了,随后朕会命人将最好的药材送来,请皇叔多多保重吧。” 说完,朱允文拔步就走,贾远紧随而上,而黄子澄这个老狐狸却仍然回头凝望着昏迷中的朱棣,眼中露出了深思的神色,默默的摇了摇头,终于还是一转身,跟着自己的主子去了。 看着朱允文一行人逐渐的消失在眼界之外,已经躲在一旁观看良久的赵飞云便缓缓的自暗处走了出来,一切尽收眼底的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胜利的微笑,似乎是在为自己诡计得逞而开心不已。 径直来到朱棣的身旁,赵飞云伸出手指按在朱棣的眉心之上,指运真力之下无匹气劲缓缓的透体而入,只不过一会儿,朱棣便长喘了一声,慢慢的转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赵飞云那欣慰的笑脸,朱棣长叹了一声,摇头微笑道:“贤侄,看来这次我们成功了,是吗?” 赵飞云笑而不答,双手飞快的移动之间竟在朱棣的周身抽出了七根银针,根根几乎都有半尺来长,在一个人身上竟然插着这么多长针,此情此景真是诡怖绝伦。 赵飞云将七根银针拿在手上,摇头笑道:“若非有着‘七针乱脉密法’制造出的假象,想要骗过像贾远这种医道圣手真是难如登天,今日也未必会成功。” “是啊。“姚广孝将朱棣扶了起来,笑道:“贾远的医术卓绝,想要在病症上骗他的确很难,但是所幸赵兄弟更是医术通神,施展出这‘七针乱脉密法’,竟能使人气脉失调,真气紊乱,如同疯癫了一样,否则以王爷这身已经开始好转的伤势,恐怕是瞒不过他的。” 赵飞云微微一笑,默然不语,虽然自己在师父的指导之下苦练多年,但是以他此时的医术还未必及的上贾远,原来自己对能否可以瞒的过他并无十足的信心,所幸此时在自己的身边有着一个真正医术通神的小情人,以她对‘天医密’神功的了解,再教给赵飞云这套自上古残卷之中流传下来的‘七针乱脉密法’,果然轻轻松松的就把贾远骗了个十成十。 当开心过后,姚广孝便露出了严肃的神情,问道:“现在这第一幕戏已经演完了,看来我们演的还不错,但是不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效果呢?”听到姚广孝这么一说,朱棣也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双眼更不期然的看向了赵飞云,希望得到他的回答。 赵飞微微摇头道:“从刚才的情况看来,朱允文已经是比较相信王爷的疯癫了,王爷所做出的努力和牺牲并没有白费;不过,从黄子澄临走时的眼神来看,他顶多也就是个将信将疑,我估计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呜。”朱棣点头道:“看来我们需要开始防备他的各种试探了。” “没错。”姚广孝也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道:“这个黄子澄实在是太厉害了,刚才在他的瞪视之下我差点就露出了破绽,现在想一想都心寒。” “若是他肯来试探还是好的。”赵飞云默默的喃喃自语,也不理朱棣和姚广孝射来的惊诧目光,继续道:“怕就怕他连试探的工夫都省了,那可就太可怕了。” 朱棣和姚广孝默然对望,虽然一时间他们还无法明白赵飞云话中的含义,但是那悲观的语气就已经足以使得他们心惊胆战,仿佛又有一场巨大的惊涛骇浪即将在他们的身上降临。 半个时辰之后,皇城金殿之内。 朱允文摒退了左右,半躺着坐在九龙飞腾的金交椅上,双眼默默的凝望着那金碧辉煌的殿顶,一句话也不说。 在他的身下,太医贾远已被摒退,太常侍卿黄子澄垂而立,天诛盟两位盟主也是被召唤了出来站在一旁,都是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一直过去了良久,朱允文终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身形不动的开口道:“黄卿,你把今日之事和两位盟主说一下吧。” “微臣尊旨。”黄子澄躬身一拜,随即转过身来,将今日在燕王府生的一切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一字不差,一事不漏,以黄子澄的盖世文采,经他描述的情景绝对是入木三分,哪怕就是个白痴只怕也能听得明白。 当黄子澄讲完,朱允文便话道:“怎么样,你们二位以为如何啊。” 天诛盟主老成持重,在没有完全明白事情全部过程的时候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而副盟主虽然一向邀功心切,但是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的含糊,惟有小心翼翼的说道:“启禀皇上,微臣并未亲眼见到燕王的境况,也不好妄加揣测,这是与不是,还是请皇上乾纲独断。” 废话,说了等于没说!朱允文缓缓坐直了身子,叹道:“朕倒是觉得,朱棣是真疯了………” 听到了皇帝已经表态,副盟主急忙说道:“既然皇上认为他疯了,那他就是真疯了。” 又是拍马屁的废话,朱允文这次真正的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话锋一转道:“但是朕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这下副盟主可算是吃大亏了。 “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朱棣都是疯了无疑。”朱允文默默的道:“而且疯的是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但是不知为什么,朕就是觉得有一点怪异,好象………好象………” “好象太过突然了吧,皇上。”一旁久未言的黄子澄突然开口,抢着答道。 “没错,就是太突然了。”朱允文情不自禁的一拍大腿,双眼放光,不住的点头道:“一切都生的这么快,快的都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是诡异了。” “皇上昨日才将他打伤,今日他便疯癫了。”黄子澄道:“不但疯癫了,而且疯的那么彻底,那么逼真,虽然这的确也是合情合理,但未免也实在是太巧了,也太完美了,如此的顺理成章,都有点不太真实了。” “没错。”朱允文沉思片刻,突然话锋又转道:“但是朕和贾远都探过朱棣的脉络,现他的确是伤患深积,气脉散乱,完全是一副奄奄待毙的境况,这些是装不出来的。”朱允文虽然聪明绝顶,但是毕竟无从得知世上会有‘七针乱脉密法’这种奇技,不过这也难怪,像这种连贾远都可以瞒过的上古密法,本来就没几个人会知道。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黄子澄奏道:“朱棣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对皇上的威胁太大了,微臣以为,宁可杀错,但是绝不可放过。”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朱允文默默的重复着这几句话,抬起头凝望着黄子澄,沉声道:“那黄卿的意思是………” “斩草除根!”黄子澄冷酷的道:“而且一定要快,迟了否则恐怕夜长梦多。” “斩草除根?”朱允文奇怪的道:“黄卿你不是说过此时不能杀朱棣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黄子澄恭声道:“原来的确是不好下手,但是现在燕王的疯癫,倒正好为皇上杀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使得我们再也无须顾忌了。” [奉献] 第二十七章 送葬之曲(下) 朱允文眼露沉思之色,凝视着黄子澄道:“黄卿的意思是?” “朱棣,因妄图争位,违抗先皇圣旨秘密来京,被先皇拘禁,因身心受创、惶恐不安而重病疯癫,最终突然暴毙,天下太平。” “原来如此。”朱允文点头道:“那黄卿具体的计划又是什么呢?” “先要在京里放出燕王疯癫的消息,使得京中人人皆知。”黄子澄笑道:“随后皇上再派遣出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前往探望燕王,用他们的嘴将燕王的病情告知世人,等到世人都确信了燕王疯癫的时候,燕王也就可以在任何时候因为‘病重’而‘寿终正寝’了。” “可是这样一来,别人也有可能会怀疑是皇上下毒将燕王毒疯的,那样岂非弄巧成拙?”一直未曾话的天诛盟主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一开口便击中了其中的要害。 “盟主所虑甚是,所以当我们派出重臣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带上名医前往,那样有无中毒就一目了然了。” “而至于他的那身伤势,在散播流言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用大内灵药在一两日之内治愈他的外伤,就算是无法治愈也没有大碍,毕竟前来探视的客人总不好解开燕王的衣服查看,这样做未免也太失礼了;而至于他的内伤,想那燕王也是个练武之人,皇上只要说是在他心情烦躁,思绪迷乱的时候修炼内功走火入魔,这样而来的内伤也是合情合理的;至于那些王府的侍卫,量他们也不至于蠢到胆敢泄露皇上重创燕王的事实。” “总之,只要有个合情合理的说辞,可以令皇上派去的重臣相信,那等到燕王归天,大局已定,到时就算还有少数人抱有疑虑,但是没有证据也就无伤大雅了。” “即可以铲除燕王这个眼中钉,又可以不伤害皇上的声誉,这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天诛盟主道:“但是应该委派那些重臣前往探望呢?” “盟主一语击中要害。”黄子澄笑道:“被委派重臣的人选实在是此计最为关键的核心;先,这个人选必须有极好极大的名望,这样他说出来的话才会有人信;其次,还必须保证他可以相信皇上的说辞,若然其太过聪明就很容易看出其中破绽,那此计随时都可能弄巧成拙。” “黄卿已经有人选了?”朱允文面容不改,淡淡的道。 “是的,皇上。”黄子澄恭声道:“微臣斗胆举荐贾王朱贾子和翰林侍讲方孝儒担当此任。” “好好。”这次连天诛盟主也笑了起来,不住的点头道:“要行此计,这两个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黄大人行事真可谓是天衣无缝啊。” 朱允文面容虽未改变,但是其心中却也是在暗暗的赞叹:贾王朱贾子德高望重,为人豪气干云,义薄云天,素有‘侠王’的称号,加之身为皇室人员,和燕王更是交情过命,堪称生死之交,可谓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选用翰林侍讲方孝儒则更是妙绝,方孝儒乃是天下大儒,有‘读书种子’之称,虽然他是立主撤藩的一派,但是其为人不畏强权,刚正不阿,其品行之端正天下无不敬仰,哪怕就是他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恐怕天下人也会把脑袋向西面望上一望。 而更为妙绝的是,他们二人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重臣,只要是自己说的话他们肯定是深信不疑;而且他们一个豪放不羁,向来疏于小节;一个又是标准的书痴,刚正耿直却又迂腐之极;如果说到才学他们绝不缺乏,但是说到阴谋诡计,暗算害人各种伎俩那他们就都是彻彻底底的门外汉,根本就是对此一窍不通的货色。 所以,他们就实在是最有力却又最容易被利用的角色,堪称是完成此计的不二人选。 “微臣估计,以贾王千岁和方侍讲的身份名望,若是他二人众口一词说一个人疯癫了,只怕就是那个人自己也会认为自己的神经有问题,更勿论旁人了。”黄子澄恭声道:“只要可以令他们二人对外宣称燕王病重疯癫了,那燕王就可以任由皇上处置了。” “这方法好是好。”朱允文面露难色,沉声道:“但是未免太过歹毒了,用这么歹毒的手段对付一个疯子,何况他还是朕的皇叔,朕觉得有点………” “皇上!”看到朱允文露出了犹豫之色,黄子澄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痛声道:“皇上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谓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此非常时刻,皇上切不可怀有妇人之仁,须当快刀斩乱麻,否则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啊!皇上!”黄子澄痛陈其中利害,慷慨激昂,字字掷地有声,意态坚决之极。 朱允文长叹一声,仰闭目坐卧于龙椅,看来内心的斗争正进行的十分激烈。 黄子澄看到朱允文还在犹豫,急忙给身边的天诛二盟主使眼色,事关重大,天诛二盟主也不敢置身事外了,一起恭声奏道:“皇上,燕王乃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呀。” “好了!”听到了这一声声的劝奏之词,朱允文突然感到一阵心烦,猛然间暴喝了一声,吓止了殿下诸人的话语,使其不敢再做言语。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朱允文终于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万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眼凝望着黄子澄道:“黄卿。” “微臣在。”明白皇上即将做出决定,黄子澄连忙恭身应答。 “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寥寥数语,却已经决定了朱棣的命运,朱允文挺身站起,走下了龙台,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朱允文消失的背影,黄子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他所辅助的到底是个真正的帝王,是个能干大事的皇者,自己总算没有看错人。 朱允文心情烦躁之极,穿宫过殿之间径直便向后宫走去,偌大的后宫之中,朱允文东游西荡,茫然不知该前往何处,看到皇上心情如此差劲,在其身后跟随着的贴身太监也是心情紧张,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下。 朱允文此时的心情实在是太差了,回想起刚才大殿内的一幕一幕,朱允文真是心乱如麻。 他不怕杀人,真的不怕,可是这决不代表他喜欢杀人,更不用说是喜欢杀自己的亲人。 血浓于水,朱允文并不是冷血动物,他也是个人,如果有的选择,他也不想置朱棣于死地。 毕竟,朱棣也是他的亲叔叔。 但是他没有办法,真的没有,身在高位,身负着大局为重的制约,使得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来选择;藩王权高势大,个个手握重兵,尾大不掉,若然不能将其裁撤,皇权至高无上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国家也会因此而存在不安定的巨大隐患,权衡利弊,自己就一定要以江山社稷为重才行。 论实力,燕王朱棣是藩王之中势力最大的一个;论才学,燕王朱棣雄才伟略,其他藩王更是难望其项背,才高势大,德高望重,自己一直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誓要除之而后快。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燕王只是个可怜的阶下囚,是个绝望的疯子,他再没有了势力,再没有了才学,他对自己已经再没有了任何威胁。 可惜自己仍然要杀他,就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疑虑,自己就还是非杀他不可,而且要用上那么下流,那么无耻的手段。 原本自己并不介意如此的不择手段,如果燕王仍然是原来的那个燕王,那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用上比现在恶毒千倍万倍的手段去对付他,去打败他,将他彻底的置于死地。 但是现在不是这样,完全不是。 身为一个帝王,自己不介意用上任何手段去对付一个强者,但是要用到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疯子,自己那高贵的自尊心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太难接受了。 漫无目的的东游西逛之下,朱允文不自觉的来到了一个清新典雅的宫殿门前,满目的花枝招展令朱允文感到一阵舒心,当即示意太监停步,而他自己就这么一个人大步走了进去。 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房内简洁精巧的装饰不禁给人以脱俗的美感,朱允文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体态曼妙的宫妆丽人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案之旁伏身书写,看来还是十分的用心,竟然完全没有感到他的进入。 朱允文微微一笑,慢慢的走了上去,那丽人身边的宫女看到不断走近的朱允文都吓的想要下跪参拜,但是全都被朱允文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站在丽人的身后,一股如兰似馨的香气不禁使得朱允文心旷神怡,看着身下依然毫无察觉的丽人,朱允文缓缓的弯下腰去,将嘴凑在丽人那圆润小巧的耳边,温柔的道:“爱妃,你在干什么啦。” 身下的丽人闻言一震,微微的惊诧之间慢慢的转过了头,将她那出众的丽容展现了出来。 明亮如星光一般的双眸,雪白里透着粉红的冰肌玉肤,精巧秀丽而又艳光四射的脸庞,构成了一幅完全没有任何瑕疵的绝色丽容,完美!惊艳! 说不尽的沉鱼落雁,道不完的闭月羞花;外在的天生丽质,加上那内蕴的典雅贵气,更加显得其美艳绝伦,落落大方。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如此的倾国倾城的惊人美貌,就是比之那天仙化人的华吟雪,也只是稍逊半筹而已。 而眼前的这个绝色佳人,正是这后宫之中唯一一个地位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江南第一美女----兰妃纪心兰。 纪心兰出身于江南贵族,以其无双的美貌和绝世的才学闻名于世,在她成年之后经朱元璋的安排下嫁于了当时的皇太孙朱允文为侧妃,而在朱允文当了皇帝之后,因其极受宠爱,便封了其做了皇贵妃,在后宫之中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此时看见朱允文站在自己的身后,纪心兰急忙起身参拜,同时口中娇呼道:“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虽是出其不意,但是纪心兰的动作却丝毫也未见慌乱,起身参拜,从头至尾一气呵成,曼妙的身形仪态优雅之极,其从小的家教之好,也是可想而知了。 不知为何,朱允文一见到纪心兰的绝色丽容就感到心情舒畅,刚才的那些烦人的心事都在此时被他抛在了脑后,微笑着扶起了佳人的娇躯,朱允文道:“不知者不怪,朕是故意未让人通报的,与爱妃无关,起来吧。” “恩。”纪心兰轻应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刹那间好象百花都在此时盛开了一样,那种惊人的美态竟看的朱允文一时失神。 摒退了屋内全部的宫女太监,身心疲惫的朱允文便悠闲的躺在了屋檐之下的躺椅之上,静静的享受着身旁玉人轻摇折扇送出了款款清风,内心宁静之极。 所以朱允文就最喜欢在闲暇之时来到纪心兰的寝宫之中,因为也只有在这里,朱允文才可以真正的感到放松和舒适。 良久,朱允文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凝视着眼前玉人的绝色丽容,微笑道:“爱妃,你刚才在写些什么呀,那么聚精会神的,朕来到你的身后都没有察觉。” 纪心兰微微一笑,那晶莹如玉的脸庞在朱允文的注视之下升起了一团诱人的红晕,微带羞意的答道:“臣妾正在谱写一新的箫曲,刚刚完成,是以未曾现圣驾,请皇上恕罪。” “哎,无罪无罪。”朱允文笑道:“不过想起来,朕真的也已经好久没有听爱妃吹奏竹箫了,今日朕刚好心情有些烦躁,爱妃不妨将你新做的箫曲吹给朕听听啊。” “是。”纪心兰款款站起,恭声道:“臣妾尊旨。” 纪心兰取过竹箫坐回朱允文的身旁,凝神静气,缓缓的吹奏了起来。 明亮的宫房之内,一道箫声陡然升起,清雅的乐声美妙动人,如梦如幻,如同九天仙乐,洗涤人心,朱允文静静的聆听着无比优美的曲调,不自觉的沉醉于其中,一时之间,朱允文只觉得全身放松,心境无比平和。 恍惚之间,朱允文仿佛只觉得自己背生双翼,已经飘然的离开了这人工堆砌而成的宫殿,身形如鸿毛一般轻巧,缓缓游荡于天上云间,自由自在,彻底远离了这烦人的俗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烦恼。 良久,曲终,朱允文睁开双眼,情不自禁的长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古人有绕梁三日之言,朕想也就不过如此了。” “谢皇上夸奖。”纪心兰站起身来,施施然的行了个礼,姿态雍容华贵,优美之极。 “坐吧。”朱允文微笑着道:“这曲目叫什么名字。” “臣妾做曲仓促,尚未取名。”看见朱允文微微露出了失望之色,纪心兰微笑再道:“若是皇上有此雅意,臣妾请皇上赐名。” “这样啊,好吧,朕就为此曲取个名字,那这箫曲就叫做…………”微小的失落感,使得朱允文再次想起了方才大殿之上那烦心的国事,眼望着满天白云,朱允文一时之间不禁感慨万千,不自觉的脱口而出道:“‘燕王送葬曲’。” [奉献] 第二十八章 形势巨变(上) 世事无常,出人意料的事情每天都有可能生,就在这第二天,一个惊人之极的消息便在京城之中的大街小巷迅的流传了开来----先帝朱元璋的第四个儿子,曾经风光无限的燕王千岁朱棣疯癫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京城之中,人人奔走相告,个个交头接耳,只在短短的一两日间,这种比之瘟疫更加可怕的流言蜚语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流言一起,谣传即生,伴随着如此惊人的消息,各种各样的猜测便油然而生,个个有模有样,有鼻有眼,而其中最为深入人心的一个版本就是----新皇帝朱允文为了诛除异己,暗下黑手,以剧毒令燕王朱棣疯癫,以求绝除后患。 侄子毒害亲叔,如此有悖伦常的事情令整个京城,甚至是整个天下为之震动,在有些人的眼中,曾经的那个仁慈宽厚的皇长孙似乎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残忍恶毒的建文大帝,一个骇人听闻残酷暴君。 失望,失落,诸般可怕的言论和负面的情绪笼罩了整个京城,那些曾经拥戴朱允文的人们,尤其是那些曾经将其视之为千古仁君的儒者文人们都深深的产生了一种被欺骗和被愚弄的感觉,令得他们心灰意冷。 甚至是心如死水! 一落千丈!用来在此时形容朱允文的声望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 朱允文当然不会坐视这种趋势的继续展,那些对他忠心耿耿而又智谋群的臣子当然也不会. 所以就在这两日以后,又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京中传开----翰林侍讲,以其刚正耿直而闻名天下的‘读书种子’方孝儒当众宣布,他已经带同名医看望过燕王朱棣,证实了其并无丝毫中毒的迹象,他的疯癫失常全是因为他身被囚禁情绪抑郁,以至走火入魔元气大伤而来,绝对和当今皇上毫无关系,不但无关,而且,当今皇上朱允文在朱棣疯癫之后已经倾尽了一切方法去救护医治朱棣,真可谓是全心全意,仁至义尽,毫无任何不义之举。 绝对可信的正面言论横空出世,如同在黑暗之中点燃了一盏璀璨的明灯,那些已经深深失望的人们,似乎在此时重新得回他们的梦想和希望,重新得回了他们心目中的那个千古仁君----朱允文。 但是谣言却并没有彻底消失。 方孝儒虽然品行端正,但是他那坚决撤藩的立场却成了他的致命弱点,一些有心人借题挥,攻击其证言的可信程度,使得众人再次陷入了将信将疑的尴尬境况。 而且,此次不但是朱允文,甚至连方孝儒也被囊括了进去。 弄巧成拙,局势反而更加趋于混乱了. 可是,这一切的变化却早在那个深谋远虑的黄子澄意料之中了。 就当天平的指针正在摇摆不定的时候,又一个重磅筹码投落在了皇帝朱允文的托盘之上----义薄云天,与燕王朱棣交情过命的‘侠王’朱贾子亦在公开的场合出了言论,证实了方孝儒的所有说法,毫无可疑的立场以及德高望重的名声只在一瞬间便彻底的打消了所有人们的疑虑,将一切对皇上不利的谣言彻底击碎。 人们相信了,建文大帝到底还是一个千古仁君,他并没有消失,很多人都因为自己误会了如此仁厚的君主而内疚不已,深深自责,帝王的声誉也在此时迅的得到回升。 一个弹簧,压得越紧反弹也就越强,经历了如此的大起大落,朱允文的声望不但很快得到了恢复,甚至还更胜从前。 可敬的建文大帝,可怜的燕王朱棣,朱允文的仁慈和朱棣的重病都如同钉子一般钉在了所有人的心灵深处,黄子澄计谋的第一步终于彻底成功了。 黄子澄若是成功,那么就是赵飞云的失败,他的那个示敌以弱的绝妙计谋竟然会被敌人彻底的利用了起来,成为了燕王朱棣最可怕的催命鬼符。 这恐怕是他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吧。 这也实在是不能怪他,毕竟,他的对手太强大了。 将计就计,实在是使用计谋的最高境界。 黄子澄就可以作到,那么赵飞云也可以作到吗? 可以!他一定可以!他也是非可以不可!否则,只有死! 赵飞云不想死,他也不想燕王死,所以在此时,他便要前往燕王府内,去为如今巨变的局势商量好一个应对的办法。 身处在燕王府内燕王的厢房之内,燕王朱棣正中居坐,赵飞云则端坐于侧,姚广孝、冷家三兄弟全部垂手伫立于二人的面前,在场诸人尽皆面色沉重,一个个默然不语,场中气氛一时凝固非常。 良久,资格最老的谋臣姚广孝终于开口,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着冷家兄弟苦笑道:“现在你们都清楚了。”说着也不管冷家兄弟惊诧的目光,转对着朱棣奏道:“王爷,此时的形势看来十分的怪异,臣等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还请王爷示下。” 表面上看姚广孝的这句问话是对着朱棣而,可实际上在他说话之时双眼却在不断的瞄向赵飞云,这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朱棣当然也明白姚广孝的意思,微微沉吟了一下便转头笑道:“贤侄,如今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呢?” [奉献] 第二十八章 形势巨变(下) 赵飞云微微一笑,转头回道:“最近几日,整个京城都为了王爷疯癫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甚至连贾王爷和方孝儒也站了出来为王爷做证,这件事具体的经过我并不是很了解,还是请王爷先讲述一下这两日来王府内所生的事情吧。” 朱棣闻言一楞,转头看向伫立于一旁姚广孝,姚广孝心领神会,当即上前恭声答道:“赵兄弟,自从三日前朱允文离开了王府之后,我们便依照和赵兄弟商量的那样,紧守门户,严防朱允文的各种试探,可谁知朱允文竟然会毫无动静,我们等候了两天一夜也没有等到前来窥探的密探和眼线,到了第三天,翰林侍讲方孝儒便领着几位名医前来,说是因为朱允文得知王爷在练功之时走火入魔而至精神错乱,便派他带同名医前来探望,我等不明所以,也就由着他们给王爷探察了一番,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可疑的举动,想来他也不会是前来试探的。” “恩。”朱棣点了点头道:“方孝儒为人刚直,最不懂得作伪,朱允文还不至于会笨到派他前来试探。” “其后,贾王千岁便也来到了王府之中,和方孝儒一样,他也带同了名医前来,更是极为细心的为王爷诊治,我看他言辞举止之间真情流露,对王爷关心之极,决不像是前来试探的。” “不错。”朱棣再度点头,坚定的道:“贾王兄和我虽非血亲,但我二人的情谊之深却更胜手足,他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王爷高见。”姚广孝接着再道:“其后就再也无人前来探视王爷了,我等也不明白朱允文此举究竟是何意图,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就不敢将王爷被朱允文打伤的实情告之贾王千岁,只能顺着朱允文的意思说王爷是在练功时受得内伤,就这样骗过了贾王千岁,哎,我如此做也不知是对还是不对。” “对,姚先生你做的非常对。”一直沉默不语静静聆听的赵飞云终于开口道:“幸好你没有将实情告之贾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呕。”朱棣双眉一挑,笑道:“贤侄已经看透朱允文的用心了?” “是啊。”赵飞云长叹了一声,无奈的笑道:“这几日来,王爷疯癫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我就知道事情要坏了,因为这个朱允文实在是像足了他的老子朱标,竟然用上了和当年谋害我爹一样的法子。” “朱允文先在京城之中散播流言,以期望达到众口铄金的效果,可惜事与愿违,因为他这个新皇帝根基未稳,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反而借此机会故意造谣说是他下毒暗害王爷的,几乎使得他名誉扫地,是以为了挽回自己的声誉,他就需要一些德高望重的名人为他做出证明。” “所以他就派出了贾王千岁和方孝儒带着名医前来探视,其目的就是要让他们二人确定王爷并无中毒的迹象,从而好借他们的嘴对外证实他自己的清白,因为方孝儒和贾王千岁都是天下闻名的刚正人物,尤其是贾王千岁更是和王爷交情过命,他们二人说上一句,那可这是比朱允文说上一万句都更为管用啊。” “那朱允文做出如此的举动究竟想要干什么呢?”姚广孝一时不解,疑惑的问。 “当然是要王爷死啦。”不理屋内众人惊诧的目光,赵飞云淡淡的道:“朱允文想杀王爷,但是他又不想背负弑叔的恶名,所以他就一直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王爷升天。” “而如今王爷的装疯,这就正好给了他一个绝好的借口,因为既然王爷都已经到了疯癫的程度,自然定是伤重病危,有如此严重的伤病在身,何时暴毙不都是合情合理的吗?” “原来如此。”诸人恍然大悟,缓缓点头。 “而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加大此事的可信度,他就用贾王和方孝儒做自己的证人,因为这两个人不但名声大,够忠心,更都是标准的大事清楚、小事糊涂的角色,只要是朱允文编出一个合乎情理的谎话,要骗过他们二人就简直是易如反掌。” “说的对。”朱棣苦笑了一下,摇头道:“贾王兄豪气干云,但遇事不够细心;而方孝儒虽是刚正不阿,却也同样是个迂腐酸儒,他们是绝对看不透这些暗算害人的魑魅伎俩的。” “是啊。“赵飞云摇头道:“而更糟糕的,王爷为了掩人耳目,无法明示这二人,只可以将错就错,使得此二人更加深信不疑。”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姚广孝无奈的苦笑道:“这才叫做‘风水轮流转’,如今就是轮到我们吃下这个苦涩之极的哑巴亏了。” 站在一旁的冷彪听到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到赵飞云的面前大嚷了起来:“你这个混蛋,就是你出的这个鬼主意,这下害死王爷了,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啊!”冷彪虽然大喊大叫,但是却一个骂娘的脏字也没有说出口,看来当日赵飞云的那两个耳光还是效果非凡的。 姚广孝此时走上前来,拉住了正在癫的冷彪,细语安慰道:“冷兄弟,你就不要再责怪赵兄弟了,他想的那个办法的确是妙绝的办法,只可惜我们的对手也是强绝的对手,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我们技不如人,输了也无话可说。” “是啊。”此时朱棣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绝望的死灰之色,悲凉的笑道:“贤侄已经尽了全力了,这也是本王命中该绝,与旁人无关。” “你们那么绝望干什么?”看着眼前诸人黯淡的神情,赵飞云轻松的笑道:“我并没有说过此事无可挽回啊?” “什么!”姚广孝闻言陡然一惊,急问道:“难道赵兄弟现在还有回天之力?” 看着重新露出了希望神色的朱棣,赵飞云微微一笑,缓缓的道:“当然!这世上又不止他朱允文和黄子澄才会将计就计,他们能做到的,我赵飞云一样可以做的到!” [奉献] 第二十九章 锦囊 请柬(上) “原闻其详!”姚广孝登时神色肃穆,恭敬的问道。 看着朱棣同样迫切的眼神,赵飞云笑道:“如今王爷疯癫的消息已经是传遍京城,朱允文的计谋已经成功了,我估计,也就在这两天,天诛盟的天诛杀手就会受命前来置王爷于死地,只要等到王爷一死,朱允文就可以昭告天下,说王爷因病逝世,那就天下太平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姚广孝心急如焚,焦急的问道。 “一切照旧。”赵飞云严肃的道:“王爷要继续装疯,半点破绽也不可露出,王府的侍卫从现在起全部都要贴身保护王爷,一刻也不能离开。” “这些我们会的。”姚广孝和冷彪闻言当即同声应道:“我们定会拼死保护王爷的。” “姚先生不必呆在王爷身边。”赵飞云微微一笑,从身上取出了一个锦囊,递给了姚广孝,叮嘱道:“当天诛杀手杀来的时候,姚先生就拿着这个锦囊躲在一旁观看,等到适当的时机就打开它依计行事。” “太好了。”姚广孝面露喜色,接过锦囊,笑道:“原来赵兄弟早就准备好了,看来我等真是虚惊一场啊。” “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会预先作好最坏的打算,这是我行事的习惯。”赵飞云面容不改,淡淡的道:“这样就免得事到临头会手忙脚乱了。” “是个好习惯。”姚广孝微微一笑,便急不可待的要打开锦囊观看。 “等一等。”赵飞云喝道:“现在不能打开,一定要在适当的时机才能将其打开观看。” 姚广孝闻言一震,手下一停疑惑的问道:“那什么时候才是适当的时机呢?” “等到天诛杀手伤了王爷的时候。”赵飞云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姚先生在一旁观战的时候,一定要特别的留心战况,一旦看到天诛杀手伤到了王爷,不用管伤到了哪里,也不必关心伤轻伤重,姚先生就一定要在此时马上打开锦囊,毫不犹豫的依照锦囊上的吩咐去做,如此我便可担保王爷无恙。” “等………等一等。”姚广孝闻言一惊,颤声道:“赵兄弟说一定要等到王爷被杀手所伤的时候才能打开锦囊,那么请问赵兄弟,当天诛杀手攻向王爷的时候,王爷可不可以躲闪啊。” “王爷是疯癫之人,如何可以躲闪来袭?”赵飞云剑眉一挑,沉声道:“那岂不是在告诉别人王爷是装疯的。” “不能躲闪,那也同样不能抵抗了。”看着赵飞云微微的点头,姚广孝浑身颤抖,惊诧的道:“赵兄弟,天诛杀手的武功何等厉害,不避不闪不挡不架的受他一击,王爷如何可能会有活命的机会啊!” 姚广孝这么一讲,冷家兄弟登时哄闹了起来,连朱棣的脸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看来对赵飞云的这个办法,他们都是无法理解。 “这是赌,这依然还是个赌。”面对着众人的疑惑,赵飞云不急不慢的道:“可是这个赌,就比上次的那个赌更大、更狠、也更凶险,因为如果说上次赌的是王爷的运气,那么这次赌的就是王爷的命了。”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次的那个赌博虽然已经是很险了,但是依然没有令朱允文深信不疑,所以这一次,我们就只能加大筹码,将一切都压上去,去博得朱允文那一刻的相信,一瞬间的疏忽。” “王爷,你现在一定要相信,如果你真的命不该绝,那无论什么人都是杀不死你的;同样,如果王爷你命中注定要绝于此地,那王爷你就坦然的面对命运吧。” “你这是什么屁话!”随着冷彪的一声咒骂,冷家三兄弟登时叫骂了开来,言辞真的是非常的难听。 “好了!”一声暴喝,制止了所有人的言,朱棣缓缓的站了起来,双眼绽放出决绝的神光,一步一步的走到赵飞云的面前。 看着站起身来的赵飞云,朱棣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双肩,无比坚定的说道:“赵兄弟,我现在叫你一声兄弟了!我相信你,从现在起,我朱棣的一条命就彻底的交给你!拜托了!”说着,朱棣双膝一软,竟然就这么对着赵飞云跪了下去。 “王爷,不要这样!”赵飞云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扶住朱棣,见他做出如此举动,赵飞云不禁热血沸腾,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双眼闪烁着激动的泪光,狠狠的点了点头道:“王爷放心,我赵飞云定然竭尽全力保着王爷安然离开,我誓!” “嗯!”朱棣肯定的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眼望着王府诸人威严的道:“本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现在本王下令,任命赵兄弟为本王的第一军师!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赵兄弟的安排,不得有丝毫违抗,明白了吗!” “属下遵命。”看见朱棣已然表态,王府诸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一起跪下,服从朱棣的命令。 “好了,大家起来吧。”拥有了绝对的权力,赵飞云也就无须顾忌了,对着姚广孝道:“姚先生,麻烦你去把那些王府的一等侍卫叫进来吧,现在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对他们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现在大家一定要了解形势,团结一致才有死中求活的可能,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要勾心斗角的起内讧,那我们就一个都别想生离此地了!” “是。”姚广孝毕竟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到内里的利害关系,当即答应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离开了燕王府的赵飞云匆匆走在了前往贾远太医府的路上,满面冷漠的他此时忧心重重,毕竟他所要担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大战已是一触即,吟雪又该怎么办呢?如果她留在京城,万一自己暴露了,岂不是连她也要受到牵连,自己是否应该立刻让她离开呢? 可是哪里是安全之所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若一个皇帝认真想要抓住一个人,那他就很难有藏身的地方,万生谷肯定也不安全,除非现在可以安排吟雪去到无极仙府,但是此处距离无极仙府何止有千里之遥,自己此时的这个想法无疑是白日做梦。 看来还是呆在京城最安全,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否则离开了自己的保护,她可能反而会更加危险。 但是…………但是就这么让她身处在这到处是皇帝眼线的虎狼之地,自己实在也放心不下啊,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啊!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可以十全十美的办法吗? 想救朱棣,但是更不想华吟雪受到伤害!一边是鱼,一边是熊掌,难道自己真的就无法两者兼得吗? 身处在这两方之间,自己任何的一个疏忽就会使得很多人命丧黄泉,所以,自己是不能错的,绝对不能! 怎么办!那应该怎么办啊!!!!! 自己真的好累啊………… 担心,忧虑,疑惑,恐惧………无穷无尽的负面感情充斥着赵飞云已经是十分疲劳的身心,使得他心力憔悴,就这么近乎行尸走肉一般游离着来到贾府,来到一个可以关怀他,可以抚慰他的人身边。 现在的赵飞云太需要这些了。 [奉献] 第二十九章 锦囊 请柬(下) 虽然有盖世的武功,纵然有绝世的才智,可是他终究也还是个人,一个不过刚及弱冠的年轻人。 静静的躺在宽大的躺椅之上,享受着身旁玉人那温柔的服侍,赵飞云那一颗绷的紧紧的心终于可以慢慢的松软了下来,那些近乎已经令得他窒息的事情也终于可以被他暂时的抛到了脑后,不再想起了。 嗨,要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啊,没有责任,没有负担,只有自己和眼前那自己深爱着的可人儿,再也不会烦恼,再也不会忧虑,只有幸福和欢乐会终生陪伴着自己。 触景生情,赵飞云情不自禁的拉起了身旁的玉人,将其揽在了怀里,静静的感受着满怀的软玉温香,内心之中无比的平和宁静。 “吟雪。”自进门起就一言不的赵飞云开口道:“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带着你远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好吗?” “好啊。”躺在赵飞云宽厚的胸膛之上,华吟雪不禁羞意无限,娇声道:“那我们去哪里好呢?” “你想去哪里啊?”赵飞云微笑着问道:“吟雪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这次我听你的。” “好啊!”华吟雪欢呼一声,坐起身来爬在赵飞云的身上开心的笑道:“那我们就去杭州,我想去看看西湖,我想看看西子之美究竟是何模样;然后我们再去桂林,我想看一看‘甲天下’的山水究竟是个样子;然后我们再去西蜀……再去…………” 看着华吟雪的滔滔不绝,赵飞云的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了一丝感动,眼前的玉人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纯洁,她这一生救人无数,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上天是不会将厄运降临给她的,一定不会,一定不会的………… 默默的在心中念叨了千万遍,赵飞云不禁一时失神,华吟雪看的好奇,抬起玉手在赵飞云的眼前晃了晃,调皮的笑道:“云哥哥你在想什么呀,我说的地方你带不带我去啊?” 赵飞云微微一笑,伸出手慢慢的抚mo起华吟雪那天仙般的玉容,细细得感受着手下那细软滑腻的冰肌玉肤,故意摇了摇头道:“去是要去,不过我是不会带着华大小姐去的。” “哼。”华吟雪小嘴一撇,不高兴的道:“为什么啊?” “因为,我只会带着我的赵夫人一同前去。”赵飞云将华吟雪搂进了怀里,贼贼的笑道:“怎么样啊,华大小姐,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得先做我的赵夫人。” “奈。”华吟雪撒娇一般的向赵飞云吐了吐舌头,不依的道:“你想的美,我才不嫁呢。” “吟雪怎么可以耍赖皮。”赵飞云微微的笑道:“当日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现在又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哼。”华吟雪调皮的道:“当日是你欺负我的,那才不算数呢。” “这样啊。”此时的赵飞云彻底的忘掉刚才的烦恼,奸笑道:“那么看来我只有再欺负吟雪你一下了。” “嘻,这里又没有河。”华吟雪有恃无恐,得意的笑道:“你怎么欺负我啊。” “换个法子不就行了。”赵飞云笑的更加得意,道:“我好象记得吟雪你小时侯是很怕痒痒的,不知现在又是如何呢?” “啊!云哥哥,不要!”华吟雪吓得慌了神,急忙道:“吟雪投降了,云哥哥你不要啦!” “投降了吗?嘻嘻。”赵飞云笑道:“雪儿,如果你真心投降的话,就叫几声‘好相公’来听听。”因为赵飞云和华吟雪的关系越加亲密,现在的赵飞云索性连称呼都改了,直接称呼起她的小名来。 “哼。”华吟雪小嘴一撇,委委屈屈的道:“好相公。” “恩,太轻了,加大声一点来听听。”赵飞云故意戏弄华吟雪,调笑之语有一还有再。 “哼。”华吟雪一时气不过,将嘴伸到赵飞云的耳边大喊道:“好----相----公!” “啊呕。”赵飞云摇了摇头,嬉笑道:“雪儿你这么大声嚷嚷,你相公我可是要变成聋子了。” 华吟雪轻哼一声,将头别了过去,不理赵飞云。 知道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赵飞云微微一笑,同样将嘴凑到了华吟雪晶莹圆润的耳朵旁边,细语轻声道:“好了雪儿,不要生气了,云哥哥向你赔罪,好吗?”赵飞云口舌齐动,讨好之时也不忘揩油,寥寥数语之间也不知亲吻了华吟雪那精巧细腻的耳垂多少次,直将华吟雪搞的浑身颤抖,春心大动。 轻轻的扳过了玉容,四目静静的对望,**渐渐的在二人心中升起,华吟雪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优美丰润的樱唇微微张合开闭,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 对此赵飞云又岂有不懂之理,微微一笑之间,赵飞云便慢慢的凑近了华吟雪的脸庞,将一切的烦恼和顾忌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的赵飞云只想细心的品尝一下那娇艳红唇之上的诱人芳华,其他一切都不想再做理会了。 谁知,就在这四唇相接,浓情蜜意之时,又是一道讨厌之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正在极度不合时宜的嚷道:“方公子,华姑娘,有客人来访,请二位到大厅一见。” 啊?赵飞云吃了一惊,满心的柔情蜜意都在此时烟消云散,急忙轻轻的推开了华吟雪站起身来,微一沉吟便应道:“我们马上就去,你先下去吧。” 又是谁来了?满心疑惑的赵飞云微一转头,就看见了一脸不悦的华吟雪小嘴已经翘得比天还高了,赵飞云微微一笑,低头在她那晶莹胜玉的雪额之上亲了一下,无奈的道:“看来没办法呀,雪儿,别生气,等一会儿我一定好好的‘补偿’你,好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赵飞云一句话又把华吟雪说得面红耳赤,娇羞无限,赵飞云暗中一笑,干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赵飞云可以蔑视一切,可是华吟雪却是脸皮甚薄,当快要到达前庭的时候,华吟雪就这么也不肯就这样被赵飞云抱着进去,死活都要下来,赵飞云拗不过这个小情人,只得听命照办。 二人手牵着手来到前庭,就立刻看到几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护着三个箱子伫立于大厅中央,赵飞云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些人,但见他们人人身材高大,面容冷漠,其两边的太阳穴都是高高的隆起,可见他们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内家高手,如此能人才能做个信差,赵飞云也可以想到他们的主人是谁了。 见到赵飞云和华吟雪来到,他们其中的领头便走上前来,对着他们二人跪了下去,必恭必敬的递上了一个书简,恭声道:“小人奉我家主人吴公子之命,送上三口木箱送于华小姐,并将书简一封交于方公子,望两位笑纳。” 说完,此人回头一使眼色,其后伫立的诸人当即将那三口木箱全部打开,将内里的乾坤展现于人前。 赵飞云伸头一看,只见这三口木箱之中所装之物果然全都是极为稀罕的东西,第一口木箱之中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饰,珠光宝气耀人眼目;第二口箱子里装的却是各种各样最顶级的江南丝绸,绫罗绸缎琳琅满目;而第三口木箱之中则是装着各种胭脂水粉,希奇古怪,看来有的还是外国之物,极为稀有。 三口箱子装的全是女人用的东西,看来都是送给华吟雪的,赵飞云微微一笑之间转头看向华吟雪,只见其惊讶之中还夹带着少许厌恶的神色,心中知晓她从来就不喜欢这些非天然的东西,也许在她的心目之中,这满箱的珠宝绸缎还不及一朵美丽的鲜花更令她动心呢。 看着华吟雪有想要拒绝的意图,赵飞云当即抢先一步说道:“这些礼物我们都收下了,你将它们都抬到华小姐的卧室去,再代我们多谢吴公子的美意。” “是,多谢方公子笑纳。”来人显然没料到赵飞云会这么爽快的收下礼物,当即面露喜色,招呼着诸人将珠宝抬去了华吟雪的房间里了。 当这些人离开之后,华吟雪看着这些珠宝绸缎,满心的不欢喜,不解的问起赵飞云道:“云哥哥,你为什么收下这些东西啊,我一点也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赵飞云打开书简慢慢的阅读起来,顺口答道:“但是人家一片好意,我们又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再说了,有道是送上门来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吗。” 说着,赵飞云合起书简,微微的笑道:“原来这位吴公子是想邀请我们今晚去‘摘星院’一聚,看来他还真是有闲心啊。” “那我们去不去呢?”华吟雪不明所以,好奇的询问道。 “去,当然去。”赵飞云微笑道:“人家一片盛情,不可辜负啊。” 看着华吟雪不解的目光,赵飞云心中暗笑,这几日来朱允文因为烦心于燕王之事都没空来打搅他们,今日突然出函邀请,可能形势有变,自己就一定要去看看这个朱允文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以求防患于未燃。 决大事可能就在今晚了!看着华吟雪那微微不悦的神情,赵飞云微微一笑,弯腰从那第一口箱子之中取出了一根雕功精美的珠钗插到了华吟雪的秀之上,笑道:“雪儿真是天生丽质,再戴上这根珠钗就更是出色了。” 华吟雪心中一喜,撒娇的道:“可是我不喜欢这些东西。”说着就想将那根珠钗拔下来。 “嘿。”赵飞云伸手一拦,微笑着道:“这根珠钗就算是我送给雪儿你的,你还不要吗?” 华吟雪闻言嫣然一笑,伸手揽住了赵飞云的颈项,温柔的道:“如果是云哥哥送给我的东西,那我就样样都喜欢。” [奉献] 第三十章 宴席 杀阵(上) 日落西山下,星月漫天闪;当高高的太阳终于完全落下的时候,夜幕降临了。 黑夜,实在是个好时候,因为它实在是可以掩饰太多太多的东西,所以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就都是在黑夜中生的。 在今晚,伫立于城北的燕王府中,就注定要有些不寻常的事情生,这是个可怕的事情,同样也是个见不得光的事情。 幽暗的亭台之中,寂静无声,整个王府显得空荡荡的,半点活人的气息也没有,仿佛这里已经不再是府邸,而是鬼蜮。 仿佛是就表示还不是,在王府的*之中,一个宽大的屋门里还是闪烁着点点灯光,那一声声呼唤着寒冷的话语也隐约的从内里传出,可见里面绝对有人。 这里面当然有人,不但有人,他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个将来可以翻天覆地的盖世豪雄,不过在此时,他只是个任人宰割的可怜虫罢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现在鱼肉已经上盘了,那么刀俎自然也就该上场了。 黑暗的天空之中,突然飞扬起了五个更加黑暗的人影,他们身形如电,快捷无伦,过房穿舍之间轻松的如履平地一般,只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来到了一间高高的屋顶之上,而那间闪烁着亮光的房舍此时就在他们的眼皮之下。 这五个人身着黑衣,面目藏于面罩之后难以辩别,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他们如同五个暗夜的恶魔一般伫立于屋房之上,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而最令人寒心的是,这五个黑衣之人无论在衣着、面罩、甚至身材和气质之上都是惊人的相似,若非在他们那腰间还是扎着的不同颜色的丝带,真不禁要要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是一个魔鬼的分身。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别的任何举动,似乎他们还在等待着一个信号,等待着一个可以挥他们屠夫本色的信号,在这个信号没来的时候他们不能有任何的动作,所以他们只能静静的等,静静的等。 他们可以等,可是他们的主子未必可以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前来迎接赵飞云和华吟雪的车驾也已经将它的任务完成,应邀赴约的赵飞云和华吟雪就已经在它的接送了之下来到了应天城中最著名的酒楼之一----摘星院。 ‘摘星院’位于应天城的中部,占地百顷,富丽堂皇,素来是达官贵人和名流士绅相聚的场所,其内装饰豪华,玩乐之物应有尽有,从来不招呼普通食客,即便是有身份的贵客,也要在事前预订好了才可进场,而大场之中的消费更是惊人,即使是最普通的一道菜肴,也要花费去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用,堪称天价之所,但是由于其是身份的象征,所以从来这里都是客似云来,人满为患的。 但是今天,这个往日门庭若市的地方却已经变得是门可罗雀,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里已经被一个人给包下了,被天下第一人----大明皇帝朱允文给包下了。 虽然是赴宴,但是赵飞云就仍然让华吟雪戴上了面纱,当他们来到这里后刚一下车,就立刻有人迎接而出,恭请着他们上了两顶豪华之极的锦轿,就这么抬着他们来到了‘摘星院’中的象征之地----‘摘星楼’。 赵飞云和华吟雪下轿一看,只见这‘摘星楼’楼高五层,拔地足有二十多丈,直上云霄,宏伟之极,真不愧‘摘星’之号。 赵飞云和华吟雪虽然见惯了高山俊岭,但是如此宏伟的建筑他们绝对是第一次看到,一时之间不禁有些失神了。 这时,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自楼上跑了下来,对着赵飞云卑笑道:“请二位上楼吧,我家主人在楼上已经恭候多时了。”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不管楼上是什么龙潭虎穴都要上去了,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拉起华吟雪的玉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上了楼去。 上得楼去,赵飞云现每一层楼里竟然都有高手恭候,而且随着楼层的增高,楼舍的装饰和内里的高手也都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强。 赵飞云艺高人胆大,根本无所顾忌,拉着华吟雪信步来到了高楼的顶层,在这里就没有了高手暗藏,在这里也没有了什么奢华俗物,各种摆设清新典雅,舒心之极,而在这顶层的一个窗口旁边,大明第一人----建文大帝朱允文垂手而立,似乎正在细细的品味窗外迷人的风景。 听到了人来的脚步,朱允文慢慢的转过身来,对着赵飞云微笑着道:“日前桥上一别,匆匆数日,在下对方兄弟思念的紧啊。” 装模做样的一番回礼,赵飞云心中暗笑道:你是没看到我,我可不是没见到你啊,白痴! 朱允文说完了场面话后,火热的眼神立刻落到了伫立于一旁华吟雪的身上,那一身绝代风华不禁令其深深的沉醉,但是见到她戴着遮面纱巾之时又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 对此赵飞云当然都看到了眼里,微微一笑之间赵飞云便转过头对着华吟雪说道:“雪儿,这里也没有别人了,把面纱摘下来吧。” “好的。”华吟雪最听赵飞云的话,轻轻的答应了一声便将遮面的纱巾摘了下来,刹那间,满屋生光,耀人眼目,仿佛遥遥九天之上的仙子在此刻降落于人间,将她那无边的丽色展现于世人的眼前。 灯下出美人;何况是如此天仙般的绝世美人,朱允文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将体内那激荡的心绪压下,伸手一指那这楼顶正中那红木制成的圆桌木椅,淡淡的道:“方兄,华姑娘,请落坐。” 诸人坐定,身为主人的朱允文率先开口道:“今晚有幸请得方兄和华姑娘赏脸赴宴,真是在下的荣幸啊。” 他妈的,在雪儿的面前你就像个龟孙子了,王八蛋!赵飞云心中暗骂,脸上却是微笑洋溢,彬彬有礼回道:“吴公子客气了,你如此的盛情相邀,该是我们荣幸才是。” “哈哈,方兄客气,方兄客气。”在有些时候,朱允文就比任何人都更加彬彬有礼,尤其是佳人当前,其行事更是滴水不漏。 “哈,不知吴兄邀请在下和雪儿来此赴宴,所为何事呢?”明知故问也要问,说清楚也可以省得胡乱猜度了。 当听到赵飞云今日已经更加亲密的称呼华吟雪为雪儿的时候,朱允文的眼中突然升起了一丝不悦之色,一闪而逝,随即再度微笑道:“嗨,最近几日在下家中琐事繁忙,实在抽不出空闲来和两位相聚,今日总算是偶得空闲,所以便厚着脸皮来邀请二位。” “哈哈哈哈,吴兄说笑了,吴兄说笑了。”客气了一番后,赵飞云又笑道:“不过可以包下如此豪华的地方宴请我二人,看来吴兄的面子可是真够大的呀。” “这说来可就见笑了。”朱允文微微一笑,起身踱步来到窗前,眼望着窗外迷人的景色,感慨的道:“其实不光是宴请贵客,有时候当在下心烦之时,就也会包下这里来坐坐,因为在下就是喜欢这座楼台的高度,在此顶层眺望,大半个应天城都可以尽收眼底,这种惟我独尊,至高无上的感觉实在是让在下十分的沉迷呀。” “吴兄。”赵飞云微微一笑道:“吴兄请慎言啊,刚才的那句话如若让有心人听见,只怕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奉献] 第三十章 宴席 杀阵(下) “哈哈,方兄见笑啦。”朱允文长笑一声,转身坐回了坐椅,微笑着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座的两位都是在下的朋友,当然没什么需要顾忌的啦,再说了,就算是让别人听见………哼哼………”朱允文讲到这里便再不说下去了,但是他脸上那无所谓的表情都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百无禁忌! “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赵飞云微微陪笑,心中却在暗暗吃惊,今日的朱允文说话和往日大不相同,言语之中似乎夹带着很多暗示,难道因为近日不称心的事情太多,使得他改变了心意,想要表露身份,糟了! 赵飞云深深的知道,这层窗纸是绝对不可以捅破的,否则,天威当前,自己就要立刻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到那时,他随便说上一句话都会成为圣旨,若然那时他下旨要自己把雪儿献给他,那自己是听还是不听呢? 雪儿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自己当然不会将她献给朱允文,可是不听圣旨,就是欺君之罪,那时自己和雪儿想再在这应天城中立足都大成问题,更不要说再襄助燕王了。 不行,绝对不行!一定要拦住他!万万不能让他有机会表明自己的身份! 赵飞云心念如电,一瞬之间已有计较,当即开口笑道:“吴兄,既然你是经常到这里来,那对此楼一定知之甚详,不知吴兄可否为在下解惑呢?” “呕?”朱允文笑道:“方兄有何疑惑,但说无妨?” “哈哈,在下这一路上来,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赵飞云道:“这‘摘星楼’楼高五层,每上一层,这楼内的装饰便要豪华上数倍,可为何到了这顶峰的第五层,却只有些木桌木椅,连半件金银玉器也不见呢?” “方兄一语中的。”朱允文高声笑道:“这‘摘星楼’向来有个规矩,只有达官贵人者方可上楼,而若是上楼者为官家,至少也得有正五品之数才可在最底层坐上一个座位,而每上一层者官位就必须要更高出一个品级,也就是说,能够上的了这楼台顶峰的人,至少也要有当朝正一品以上的官阶方可落座,否则,就是以下犯上。” “而这楼中的摆设也就自然是随着等级提升的,至于这顶层的摆设,看似普通,其实大是不然,这里的每一个桌椅板凳,都是前朝宫廷之内的御用之物,个个都有着百年以上的历史,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若非有着当今皇上的口喻恩准,还不能摆在这里呢。” “看似普通平常,其实金玉内藏。”赵飞云点头道:“就好象那些真正的股肱重臣,虽表面上看起来并无过人之处,但是他们胸藏万般玄机,个个深不可测,大智若愚;比之那些锋芒外露,看似光芒万丈的小臣,他们又何止强过了千万倍。” “说的好!”朱允文笑道:“能看透这一点,可见方兄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了不起!” “那么,吴公子既然可以上到顶层,又是多少品级呢?”华吟雪听得入神,好奇的问道。 “哈,让华小姐见笑了。”朱允文笑道:“在下没品。” “啊,这是为………”华吟雪还想再追问,但是赵飞云摆在桌下的手及时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制止了她的言,华吟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向来不会附逆赵飞云的意思,当下也就不再开口了。 赵飞云也真是几乎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因为华吟雪那冒冒失失的提问又给了朱允文一个暗示他身份的机会,如果自己到现在还要装做糊涂,那未免就要和自己前几日所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大不相符了。 那么以朱允文的才智恐怕就要大起疑心了。 事到临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赵飞云微微一笑,故作深沉的喃喃自语道:“没品?没品分为两种,一种是不入流的没品,一种是大到通天的没品,而不入流的没品想必上不了这个楼,这么说,吴兄难道会是…………”说着,赵飞云眼望着满面微笑的朱允文突然道:“皇亲国戚!” “啊?”朱允文楞了一下,失望的神情一闪而逝,耳边只听得赵飞云笑道:“这就难怪了,难怪吴兄今天可以送出那么丰厚礼物给雪儿,在下早就猜大吴兄的身份大不一般了,哈哈,是吧?” “啊?大概是吧。”失落的朱允文略现尴尬,但是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对着华吟雪问道:“敢问华小姐,对今日在下的礼物小姐还满意吗?” “这个?”华吟雪一时有些紧张,看了赵飞云一眼后微笑着道:“实话对吴公子说吧,其实吟雪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啊?”朱允文大感失望,脸上的神情一时暗淡。 “哈哈,吴兄不要介意。”看到事情将要搞砸,赵飞云赶忙出来打个圆场,笑道:“吟雪向来只会实话实说,最不会作伪,吴兄莫怪啊。” “呵呵。”朱允文到底涵养出众,很快又再度笑道:“没关系,华小姐天真纯洁,一尘不染,在下只有喜欢,如何会怪罪呢?” “哈哈,说起来,吴兄你做的也实在不对。”赵飞云轻松的笑道:“须知雪儿从小在山林之中长大,最不喜欢不自然的东西,吴兄就算是想要讨雪儿的欢心,那也得投其所好才行呀,否则,咱们那三掌之约,吴兄只怕就要输定了。” 赵飞云好象是极为轻松的讲完这句话,默默的看着朱允文微微露出沉思的神色,内心之中其实已经是紧张万分,刚才那寥寥数语,看似平常,实际上却是赵飞云在暗示朱允文两件事了:第一,华吟雪讨厌不自然的事情,要讨她欢心投其所好;第二,自己和你朱允文有三掌之约,不要违约呀。 朱允文也不是迂腐之人,那第二件事的作用想必也不大,但是这朱允文看来非常重视华吟雪,那么为了讨她欢心,他就很有可能因为第一件事情打消他想要表露身份的打算。 毕竟,如果他朱允文是以皇帝的身份强行要华吟雪顺从的话,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度不自然的事情,而且也和他自己定下的约定有违,是绝不应该做的。 “朱允文,我相信你。”赵飞云在心中暗暗的默念道:“以你的才智一定会想明白我话中意思的。” 任凭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从胸膛之中跳了出来,可是赵飞云的脸上却依然还是洋溢着轻松之极的微笑,连半分惊惶的心境也没有展现出来。 到了现在,赵飞云也就只有希望华吟雪和那个约定在朱允文心中的份量够重,重到足以改变他原先的决定。 “如来佛祖保佑;玉皇大帝保佑;观世音菩萨保佑…………那个是什么鬼东西的家伙保佑;”几乎在心中把漫天神佛都默念了一遍,现在的赵飞云只能干等他朱允文的答复了。 保佑;保佑;千万不要在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个图穷匕现啊! 良久,剑眉微皱的朱允文终于再度开口笑道:“原来如此,在下可真是疏忽了,下次决不再犯!” “呼。”真是一句胜万言,赵飞云只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看来这个难关总算是过去了,自己终于也可以暂时的松一口气了。 “不过,今日在下还准备了另外一件礼物。”朱允文笑道:“相信华小姐和方兄一定会喜欢的。”说着,朱允文立身站起,领着赵飞云和华吟雪来到一面大窗的面前。 随意的拍了拍手,瞬息之间,烟花腾空,漫天光华,各种各样的烟火炮竹耀人眼目,在这黑暗的夜晚真是百里可见,直令人眼花缭乱,赏心悦目。 华吟雪生长于深山,何曾见过如此新奇的玩意儿,当即开心的直拍手;而赵飞云虽然对此等绚丽的烟花也是见之甚少,但是头脑冷静的他就没忘了在此时偷偷的看了看朱允文的脸色。 只见朱允文看到华吟雪如此开心,脸上微微的流露出得意的神色,看来十分高兴,而他高兴之余,双眼却又不自觉的向遥远的北面看了一下,似乎颇有深意。 赵飞云心中一棱,顺着朱允文的眼神偷眼望去,只见遥远的北面之下,隐约有一座广阔的府第傲然矗立,那里正是----燕王府! “糟了,这烟花是………”内心剧震之下,赵飞云什么都明白了。 也就在赵飞云明白过来的同时,身在远处燕王府屋顶上的五条黑影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这绚丽的烟花,等待已久的他们看到了这个进攻的信号,登时杀气大盛,寒气四溢,一个个刀剑出鞘,仿佛化身为了黑夜中的恶鬼,直向那闪亮着灯光的屋子扑了过去,如狼似虎。 大战!终于开始了! [奉献] 第三十一章 生死激斗(上) 幽暗的黑影如同暗夜的恶魔,凌空腾起直向场中扑下,杀气毕露。 当他们刚刚脚踏实地,四面八方突然射来无数响箭,凌厉迅猛,威力十足,直取场中人周身各大要害。 面对如此惊人的箭势,场中各人竟然毫无惊惶之色,一阵刀光剑影之下,无数箭矢尽被拨落,毫无所伤;产生如此变化,看来不止是因为场中人武功高绝,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场中四面的埋伏根本是早有所察。 偷袭无功,场中四面顿起一阵衣衫飘动的声音,瞬息之间,九个青衣侍卫便伫立在这五位黑衣杀手的面前,如铜墙铁壁一般牢牢的守住了房舍的门户,恶鹰一般的锐利眼神牢牢的盯住了眼前的不之客,针锋相对。 无匹杀气弥漫四散,气氛一时凝固欲绝,大战一触即。 相对良久,黑衣杀手之中唯一一个腰缠金带的人突然冷笑了一声,抢先攻出,提气运功之间其人双拳之上烈劲四射,以五丁开山的势道直向青衣侍卫中领头的一人强攻过去,璀璨的金带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划出了一道灿烂的光华,耀人眼目。 青衣侍卫之中的领头者正是‘冷血三煞’之中的二弟冷青,他奉命带着三弟冷然和七位一等侍卫守住第一道防线,而他们当中武功最高的大哥冷彪却因为另有用处,并未被赵飞云安排在这九人之中。 此时,拳劲裂空,激起如雷巨响,排山倒海般的逼压了过来,冷青凝神一看,只见来人虽然手无兵器,但是双拳之上各戴着一只黑色的手套,想必是刀枪不入之物,且声势浩大,功力深厚之更胜于己,本来不该硬接,但是为了确保己方的气势旺盛,别无选择,悍然提刀出击,硬拼来拳,寸土不让。 “轰隆”一声巨响,两方皆被强沛无伦的反震之力震退,黑衣人身形一晃,稍退一步便拿定站稳;而反观冷青则逊色上了许多,竟然跌跌冲冲连退上了四五步才勉强拄刀站定,脸色潮红之下胸口起伏不已,两方功力差距之大,已是一目了然了。 旗开得胜,黑衣杀手呼啸一声,当即群起攻上,冷青暴喝一声,淡蓝色的刀气绽放之间一下子缠住了那个最强的金带杀手,刹那时刀气拳劲相击四射;冷然功力稍逊,长刀飞舞之下和另一个持剑杀手纠缠在了一起;而那七位王府侍卫也是各持兵器,将余下的三个黑衣杀手团团围住,群而歼之。 金带杀手功力深厚,冷青自知不及,锐利的刀气弥漫之下冷青身形四下飘动,避强击虚,决不和对手硬拼,期望可以以巧破强。 而冷然的对手是个使剑高手,功力明显远不及那个金带杀手,他的腰间缠着一条银带,光华闪闪,随着其主人身形的移动不时的带出千万条银线,十分显眼。 冷然对上了这个腰缠银带的剑客,为了试探敌手虚实便先行硬拼了几记,甫一交手之下只觉得对手功力平平,毫无过人之处,冷然的心头不由得一宽,长刀上下飞舞,放手的急攻一阵,原以为会有所收获,谁知眼前之人剑劲看似锐劲不足,后力却是非同凡响,不但攻守进退之间颇有大家风范,随着刀剑的连续撞击冷然竟然感到对手的剑劲竟是绵绵密密,越来越强;绵长的后劲深厚无比,直震得自己气血翻腾,五内剧震,心中禁不住剧震道:“他妈的,只是一个银带杀手就这么厉害,二哥面对的是金带杀手,又厉害到何等的地步啊?” 天诛盟以武论尊,等级十分森严,从天下各地招揽来的武林高手不论正邪,皆要以其武功修为的高低被划分归类,除天诛盟主以外,所有杀手,都要以腰间缠束之丝带种类决定高下尊卑,且一共分为四个等级: 第一等----玉带:玉带杀手武功高绝,非绝顶高手不可担当,但天下武者虽然多如牛毛,能企及绝顶之境的高手却是凤毛麟角,且他们个个都是名满江湖,心高气傲,极难被名利打动,朱元璋虽然权倾天下,但苦心经营了天诛盟二十多年,也只招揽到了三位玉带杀手,地位尊崇之极,每个人的手上皆持有帝王信物,拥有临机专断、先斩后奏的无上权力,若非有天大的事情,决不会出动他们。 在朱允文当政之后,为了制横天诛盟主的势力,便将玉带杀手之中最强的一位挑选了出来担当了副盟主的职务,所以现在的天诛盟的中就只剩下两位玉带杀手了,而两位天诛盟主则各带领一位。 第二等----金带:金带杀手仅次于玉带杀手,总数约二十人上下,乃是全部以级高手组成的可怕团体,他们个个皆可独当一面,杀伤力极其强横,可以称的上是天诛盟的中坚主力军。 第三等----银带:能够担任到银带杀手的,都可位列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之流,总数约三十余人,向来都是团体作战,可谓是无坚不摧。 第四等----铜带:腰系铜黄色的丝带,武功只可达到一流高手的水准,从来不可单独出战,只可作为更高级杀手的随从来执行任务,向来都是扮演着炮灰一般的角色,因为这类人极易招揽,所以从来也不愁人员短缺,但是为了天诛盟的隐蔽性,是以天诛盟主一向只将他们的人数控制在五十上下,宁缺毋滥。 天诛盟等级森严,带级每差一级,其所属杀手的待遇权限便有着天壤之别;是以天诛盟内,人人皆想要升级换带,加官进爵;不过为了避免盟内杀手自相残杀而削减实力,天诛盟主就立下盟规----严禁私斗。 若然盟内杀手想要升级换带,可以随时请盟主检验,只要能够得其肯自然就可以升级换带,但是若然无法通过盟主的检验,被测试者就将会以无理取闹的理由而受到不小的惩戒,这也是为了避免有些人不断重复无谓的尝试而定下的无奈之举。 天诛盟主就凭着这两条盟规,就使得盟内所有的杀手都在不断的刻下苦功、努力练武,对天诛盟的日益强大可谓是功不可没。 ‘冷血三煞’中的老三冷然虽然一生身经百战,但如今依然只是勉强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是以在此时此刻,面对着比他至少高上了一级的顶尖对手,很快便先机尽失,处处受制。 冷然陷入苦战,冷青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所面对的金带杀手功力霸道无匹,拳势大开大阂,其势威猛绝伦,一击击都逼得冷青狼狈不堪,若非冷青步法灵活、轻功卓绝,早已战败。 而此时冷青专心于游斗,不但可以尽避锋芒,趁隙还可不时的反攻几刀,不过由于双方功力的差距过于巨大,冷青的战败终究还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冷家二兄弟越级挑战,同时对上了比自己高上一级的对手,显得吃力非常;而反观那七名此时对付着三名腰缠铜带天诛杀手的一等侍卫,在他们进退攻守之间却显得游刃有余,占尽上风。 天诛杀手虽然全部都是武林高手,个个武艺群,但是因为门派有别,一旦联起手来却显得格外生硬,难以相互配合,是以他们只能分而出击,不可联手作战,这也是他们最大的缺陷。 而燕王府中的七位一等侍卫多年来都跟随着燕王朱棣四处征讨,可称的上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铁血战士,刚才那一阵急风箭雨就正是他们的杰作,若然说到单个的武功他们都远未可企及武林高手之流,但是说到配合融洽,进退有矩他们比之那些武林高手何止胜过百倍。 此时看他们围攻那三位铜带杀手,行动井然有序,攻势此起彼伏,其中更似隐含着奇门阵法,毫无任何破绽可言,真可称的上是天衣无缝。 是以虽然武功不及,但是凭着七位一等侍卫的完美配合,倒使得三位铜带杀手狼狈不堪,难以反扑,所以到了此时,倒是只有这一路战线形势最好。 [奉献] 第三十一章 生死激斗(下) 冷青此时真是有点焦头烂额了,激战百招过后,眼前的金带杀手攻势非但没有衰减,反倒越来越强劲,炽烈的气劲在他的双拳挥舞之间弥漫四周,对自己身形的度大有影响,此时的他仿佛觉得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泥泞的藻泽之中,颇有些举步维艰、有力难施的感觉。 眼看对手的身形渐渐停滞,金带杀手不由得非常得意,加紧攻势的同时口中高笑道:“三招之内,看老夫拿下你这个只知道跳来蹦去的小猴子!” 说着,金带杀手双拳一并,势若雷霆一般向冷青当胸轰去,冷青身形不便,眼看着呼啸而来的无匹双拳却无法躲避,危急时刻,冷青身形一扭,腰身竟然如同水蛇一般向侧旁弯曲了近9o度,差之毫厘的避过金带杀手的当胸重击,死里逃生。 奇招奏效,双拳擦身而过,冷青只觉得被拳劲扫中的身侧火辣辣的疼痛之极,冷汗直冒之下冷青长刀一挥,腰斩敌人,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意图趁他回招不及之间建立奇功。 “好极!”金带杀手眼看长刀斩至,不慌不忙,纵声长笑之下金带杀手闪电般的撤招回防,右拳挥舞之间直向长刀硬撞了过去,决意以强制强。 冷青功力不及,最怕和敌手硬拼,此时眼看奇袭无功,当机立断的撤回刀势,纵身跃起之下向后飘去,意图先脱离敌人的攻击范围再图后招。 “小子,你完了!”金带杀手长笑一声,一拳便向冷青当胸轰去,霸道无伦之间气劲四射,牢牢的锁定住了冷青半空中的身形,使得他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冷青身在半空,无从闪避,且在敌手的气劲笼罩之下连天竺奇功----‘瑜珈术’也失去了作用,别无选择之下冷青长刀一挥,直对着来拳疾劈了过去,无奈硬拼。 “轰隆”一声巨响,激起刀拳之气四射;冷青的功力远为逊色,硬拼之下当即虎口爆裂,五内剧震,身形被轰得向后飞去,看来受伤不轻。 “哼哼。”金带杀手冷笑一声,纵身一跃急追直上,双拳再度全力轰出,趁胜追击,意图置敌于死地。 冷青人在空中,口鼻渗血,一幅重伤待毙的模样,看似已经毫无反抗之力,金带杀手眼见胜利在望,放手强攻,直欲一招定乾坤。 眼看着敌人重拳轰落,胜负将定之时,冷青紧闭得双目突然睁开,内里精光四射,猛然踢出一脚,无声无息之间足尖扭曲一转,狠狠的钉在了金带杀手腰间的----‘笑腰穴’之上,凝聚于其上的功力瞬间如火山爆,重创对手。 冷青善使刀法,突然之间踢出如此如此高明的腿法真是大出人意料之外,金带杀手以为稳操胜券,大意之下护身气劲凝聚不足,无法封住那如同针刺一般的怪异腿劲,一下子被其透体而入,登时半边身子也了麻,大惊失色之下金带杀手飞身急退,以求避开冷青的后续攻击。 风水轮流转,冷青假装重伤,突使奇招之下占得上风,当即得势不饶人,飞身扑上之下长刀盘旋挥舞,招式大开大阂,刀刀都向着金带杀手的周身要害劈砍而去,务必要把握住这稍纵即逝宝贵良机,尽可能的重创对手。 “笑腰穴”乃是人体大穴,人若被点中此穴便会立即浑身酸软、长笑不止,因为金带杀手内力深厚,才能勉强抑制住体内的隐患,使其暂时不会爆。 但是分心二用,金带杀手就无法定下心来驱除体内的有害气劲,使得他的功力大打折扣,在冷青的长刀连击之下节节败退,疲于招架。 冷青大占上风,心中不由得暗暗庆幸道:“真是亏了赵兄弟把这招‘蝎尾脚’传授给了我,否则我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优势。” 早晨,在赵飞云和王府诸人将全盘的计划商定之后,便要冷家兄弟展露一下自己的武功,而他则可从中指点一二,以期可以增加己方的胜算。 因为赵飞云十分年轻,加之从来未有展现过实力,所以冷家兄弟一直都以为其武功低微,十分的看他不起,谁知这一交上手,任凭冷家兄弟三人齐上,竟也被赵飞云在一招之内轻松制服,这下他们才明白赵飞云武功其实是深不可测,万夫莫敌。 终于使得他们心悦诚服之后,赵飞云便耐下心来指点了一下他们的武功,更将其中的各种破绽一一加以弥补,可是由于时间仓促,难以做到尽善尽美,是以赵飞云在临走的时候,就根据他们三兄弟各人的特点,每人传授了一招保命绝技,以求在关键的时候收到奇兵突起的神效。 冷家三兄弟中的老二冷青刀法凌厉,轻功卓绝,赵飞云量才施教,便将一招刁毒之极的‘蝎尾脚’传授给了他,作为他的秘密武器。 ‘蝎尾脚’是一种极为狠毒的腿法,这种腿法的招式古怪刁钻,以脚尖为指,专踢人体各大要穴,配合其针刺型的腿劲,专破各种护身气劲,堪称天下横练硬功的客星;因为冷青小的时候曾经得遇异人,获授天竺奇功----‘瑜珈术’,使得其筋骨奇软,各处关节皆可任意扭曲,修炼这种刁毒之极的腿法,两者简直就是无双绝配;所以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冷青不但练熟了这招腿法,更将其融入‘瑜珈术’之中,脚尖任意扭转,可以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踢中敌手,真可谓是鬼神莫测。 现在,在这出其不意的情况之下甚至连武功高强的金带杀手也吃了大亏,针刺型的腿劲透体而入,已使他受了些许内伤,再受到冷青连绵不断的长刀连击,更使得他五内剧震,伤势加剧,陷入了一种极其糟糕的恶性循环,难以翻身。 金带杀手武功高绝,在武林中也是响誉江湖的一方霸主,此时竟然被一个后辈逼得如此狼狈,叫他如何下得了台。 傲气冲霄,金带杀手把牙一咬,猛的身形一定,不退反进,双拳挥击之下将全身功力一次性爆了出来,不但成功的震退了冷青的攻势,也将袭体的异种气劲全数逼出了体外,尽除隐患。 但是在身负内伤之下强催功力,只会使得内伤加剧,元气耗损;金带杀手破釜沉舟,冒险一博,虽然成功的驱除了外在的隐患,但是内在的伤势也加剧了近一倍,一道暗红色的鲜血此时不自然的从他的嘴角流下,整个人的气势大减,神采大为黯淡。 输了战阵,丢了面子,一向自视甚高的金带杀手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如鲜血般赤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冷青,内里绽放出的骇人杀气使得冷青不寒而栗,暗自心慌。 金带杀手大喝一声,周身气劲暴绽,疯狂的扑了上来,在瞬间万拳其,起势如同怒海狂涛一般排山倒海的奔腾而至,直向着冷青全身要害笼罩而去,如此浩大的声势,看来真的要将冷青破其肉,摧其筋,碎其骨,毁其尸,直要将其轰至灰飞烟灭才能停止他的滔天怒意。 冷青身经百战,见此惊天拳势,虽惊不乱,见招拆招,看准来袭拳势,长刀挥舞之下尽挡来拳,守的滴水不漏。 金带杀手伤势颇重,在其影响之下大约只能运起七成的功力,但相比而论依然更胜冷青一筹,此时万拳轰击,拳拳如雷,交拼数百击之后冷青终于感到后力不济,硬生生的被重拳压退,大落下风。 冷青危在旦夕,身形节节后退之下直向着在一旁正和银带杀手交拼的冷然撞去,一下子分开了正在拼命的二人,冷然眼见兄弟垂危,心急如焚,当即飞身而上,长刀直向着金带杀手的后背劈去,围魏救赵,攻敌之不得不救。 感受到危机从背后袭来,金带杀手反应奇,瞬间回防,右臂一挥之间轻松的挡下来袭,左拳顺势一摆,直向着冷然的胸腹狂轰而去。 兄弟有难,当然不可不理,冷青虽刚刚脱险,但是见此情景便立刻再度提刀攻上,合三弟冷然之力,双战对手。 刹那间,拳劲如雷,刀气横空,三条人影盘旋疾走于全场,斗得难分难解。 眼见没有的敌手的阻拦,得到空闲的银带杀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独占功勋的千载良机,当下不理场中正在拼杀的诸人,身形一跃而起,直向里屋疾冲了过去,只待闯入屋内,杀了燕王,那这个天大的功劳就由得他一人独享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当银带杀手刚刚冲到屋门前的时候,屋内突然有一股极其强劲的刀气横空出世,破门而出。 突巨变,银带杀手促不及防,大吃一惊,朦胧之下他只看见一个魁梧的身影笼罩在一片绚丽的紫金刀芒之中破门而出,人刀合一之下直向着自己劈砍而至,势若奔雷,刀气如潮,直似要在一招之间便将自己一刀两断。 [奉献] 第三十二章 吐露心声(上) 所谓东边日出西边雨,就在应天城北燕王府内的战事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远在数十里外的的‘摘星楼’上,却又是另一幅截然相反的画面。 珍馐百味,推杯换盏,这里的气氛安详融洽,没有丝毫不协调的景况存在于此。 在欣赏完了那绚丽多彩的烟花表演之后,朱允文便招呼赵飞云和华吟雪入席就餐,随着一道道的冷碟热盘如流水般的端上,那个十人座次的红木圆桌很快就被彻底放满,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虽然佳肴当前,但是赵飞云心中却是别有所想,对满眼的山珍海味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不过为了避免一旁的朱允文心中起疑,赵飞云也只能虚情假意的敷衍一番,演好这场十分关键的戏码,务求尽善尽美。 而坐一旁的华吟雪虽然不会作戏,但是她对面前的这一桌美味佳肴同样也没有多少兴趣,从小生长在医门世家,精于养生之道的她素来不喜欢油腻的荤食,甚至可以说对此是相当的厌恶,是以此时桌上的各类菜式虽然是五花八门,但是华吟雪也只是随意的吃了一点素菜和甜点便再也没有动筷子了。 而身为主人的朱允文则更是帝王之尊,平时司空见惯,眼前的这些菜肴当然不会放在他的眼里,只是象征性的夹了几筷子之后,朱允文便放下了手中的银筷,转过头对着看似吃的津津有味的赵飞云笑道:“怎么样啊方兄,这里的菜式还可以吧。” “哈哈,当然。”赵飞云微微一笑,同样放下手中的银筷道:“色香俱全,齿颊留香,确实是一等一的上品啊。” “好好,看来方兄也是个会吃的人啊。”朱允文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看着华吟雪柔声道:“华小姐觉得如何,这些菜肴还满意吗?看来华小姐吃的不多呀。” “哈哈,吴兄不必介意。”免得这个小妮子口无遮拦的又说错话,赵飞云就抢在华吟雪的前面笑道:“我们的这位华大小姐可是爱美之极,吴兄就算是把全天下最好的菜肴摆在她的面前她也吃不了多少的,不然若是因为此而身材走样的话她可就亏大喽。” “哼。”华吟雪娇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回瞪了赵飞云一眼,看起来好象是有些生气,但是只要是个人都可以看出,当华吟雪看向赵飞云的时候,她那双清澈剔透,明亮如星光一般的美眸之中含藏的分明是无限的娇羞和无穷的欣喜。 “咳咳。”看着眼前的二人毫无顾忌在自己的面前打情骂俏,略显尴尬的朱允文轻咳了两声,笑道:“只要华小姐喜欢,那就不枉我一番心意了。” “谢谢。”华吟雪微一点头,彬彬有礼的答谢朱允文的款待。 “能拿出如此非凡的‘心意’,吴兄果然是个能人啊。”天意无常,赵飞云就不能让朱允文有静下心来思考的机会,免得他因此而改变主意,是以紧接着道:“当日吴兄的一番出手,已经令我大为惊叹了,谁知今日一见,吴兄得能耐更是令得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这‘权势’真是个好东西啊。” “嗨,方兄见笑了。”朱允文神情之中略带无奈,摇头苦笑道:“所谓‘权势’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给你很多的好处,但也会给你带来极多的麻烦,总的说起来,其实还是麻烦多一些啊。” “呕。”赵飞云剑眉一挑,沉声问道:“例如呢?” “眼下就正好有一件事情。”朱允文道:“我也正在为此而心烦不已。” “是不是吴兄这几日处理的事情。”赵飞云微笑道:“吴兄能否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能帮吴兄分忧呢?” 朱允文闻言一楞,略带诧异的看了赵飞云一眼,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踌躇良久,终于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情也很简单,我的爷爷留给我一份丰厚的家产,非常的丰厚,足以让我一生无忧,本来这是件好事,可是最近我却现,有人想要谋夺我的这份家产,想要将它据为己有。” “啊。”华吟雪惊讶的道:“这个人真坏,竟然想要谋夺别人的家产。” “是啊。”朱允文感谢的看了华吟雪一眼,沉声道:“所以这几天我都在安排着如何将这个人给赶走,永远不让他再回来,幸运的是,我还是做到了。” “那就好了。”华吟雪不明所以,笑道:“这样吴公子就不必再担心了。” “那请问吴兄。”赵飞云问道:“是谁想要谋夺你的家产呢?” “恩?”朱允文略感吃惊,回头看了看赵飞云,无奈的道:“是我的叔叔,是我的亲叔叔。” “啊?”看着华吟雪脸上的那惊讶的表情,赵飞云苦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谓财帛动人心,在权势名利的面前,就是亲人也会有反目成仇的可能。” “是啊。”朱允文看来对此感触颇深,禁不住一时失神,喃喃自语的重复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看着朱允文那种哀伤的表情,心地善良的华吟雪不禁想要出言安慰,但是赵飞云先一步对她摇了摇头,制止了她想说的话。 深深的再看了朱允文一眼,赵飞云接着道:“吴兄不必为此介怀,既然是你的叔叔不义在先,那你对他也就无须再客气,他既然谋夺了你那么多的家产,那么你赶他走也是合情合理的。” “啊?”朱允文听了这话,双眼之中的神色似乎变得更为迷茫了,喃喃的道:“他谋夺了我的家产?他到底谋夺了我什么家产?什么家产呢?”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朱允文的思绪此时似乎变得更加迷乱了。 “吴兄,吴兄。”轻轻的呼唤了几声,终于将朱允文从那混乱的梦境之中唤醒了过来,看着他那茫然的双眼,赵飞云笑道:“你是怎么了,吴兄,你不会连你叔叔谋夺了你什么家产也不记得了吧。” “哈。”朱允文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摇头笑道:“方兄见笑了,其实不是我记不得我叔叔夺取过了我什么家产了,只是我刚才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突然现,我叔叔好象从来就没有夺取过我什么家产。” “什么?”赵飞云假装吃了一惊,讶道:“怎么你叔叔从来没有正式的行动过吗?” 朱允文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他从来没有正式的行动过,只是我认为有这个可能,而他也有这个本事。” 听完了朱允文的这句话,赵飞云和华吟雪的脸上全部都露出了无法理解的神情,不过区别在于华吟雪是真的无法理解,而赵飞云则是在装模做样。 看着赵飞云和华吟雪的眼中逐渐流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朱允文苦笑道:“方兄和华小姐可能都无法理解我的所为,这只是因为你们没有处在我的位置上,所谓…………。” “可能我们真的是无法理解了。”赵飞云的语气突然转淡,打断了朱允文的言辞,冷冷的说道:“只是因为心中的一个疑惑就要伤害自己亲人,我想这是谁都无法理解的。”说着,赵飞云突然站起身来,拉起华吟雪道:“很谢谢吴兄你的款待,不过我想我们消受不起,就此告辞了,雪儿,我们走。” “两位请留步!”看着赵飞云和华吟雪真的转身欲走,朱允文心中一急,连忙起身挽留道:“两位就算真的要走,也请再听我说上一句话,就一句,好吗?” 朱允文的语气诚恳,勉力挽留,却正中赵飞云的下怀,赵飞云说了这么多话,就是要让朱允文的心中生出惭愧之念,再全力的作出解释,这样一来,即可以打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给他改变主意表明自己身份的机会;又可以让他对燕王朱棣产生内疚之情,说不定就能在以后的关键时刻起到作用,所谓一石二鸟,利人利己。 假装考虑了一会儿,赵飞云带着华吟雪好似极其勉强的坐回了圆桌之前,静听朱允文的解释。 朱允文低头思绪了良久,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叹道:“两位之所以会不齿我的所为,只不过是因为两位都不明白我的感受,如果两位曾经都尝试过从高处摔落的感觉,也许就不会这么厌恶我的行径了。” “这和从高处摔落的感觉有什么关系?”赵飞云故作不解,沉声问道。 朱允文长叹了一声,幽幽的回忆道:“在我十八岁的那一年,有一次我前往书库去查找一些书籍资料,书架很高,因此我便拿了一张高脚板凳,踩在上面去查阅书籍。” “谁知就在此时,我的爷爷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我踩在板凳上查阅书籍的时候,就一言不的来到了我的身后,猛的踢出一脚,将我脚下的板凳给踢飞了出去,我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疼痛之极,半天也站不起来,而我爷爷就这么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我躺在地上呻吟,一直都不来扶我。” “啊?这是为什么啊?”华吟雪听得入神,好奇得问道。 “后来,我也是这么问我爷爷的,我问他这是为了什么。”朱允文苦笑道:“我爷爷他却反过来问我,问我疼不疼;我说,很疼很疼;爷爷笑着道,很疼就好,很疼的话你就会记住两个道理----第一,别让任何人站在可以对你造成威胁的地方,哪怕是你的亲人也不行;第二,别从高处摔下来,从高处摔下来的话是非常疼的。” 赵飞云心弦剧震,他万万也想不到,朱元璋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教育他的接班人,办法是如此的特殊,效果却又是那么的深刻,这使得赵飞云禁不住在心中暗暗的佩服道:朱元璋,你真不愧是盖世豪雄,真是他妈的太了不起了。 “我后来一直无法完全明白我爷爷此举的用意,就这么朦朦胧胧的带着这两句话又度过了几个春秋,直到那一天,直到我爷爷将他的全部家产都交给了我的那一天,我终于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处在了我爷爷的位置上,我已经不能再容下可以威胁到我的人,因为我决不能从我的位置上摔下去,我已经站的太高了,高到一个已经下不来的地步了,如果我摔了下去,肯定会摔了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所以我一定不能摔下去,我一定要把那些可能会使我摔下去的人除掉,虽然我也知道这是件残忍的事情,虽然我心中也是万般的不情愿,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也别无选择,因为这就是我的命运。” [奉献] 第三十二章 吐露心声(下) 赵飞云定定的看着朱允文说完了这一番讲话,内心之中震惊不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朱允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神情竟会是那么的哀伤,那么的悲凉,赵飞云完全可以相信,刚才的那一番诚恳之极的讲话绝对都是自于他内心的呼喊,设身处地,使得赵飞云也不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对朱允文产生了一丝同情和好感,也许,这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吧。 华吟雪被搞糊涂了,单纯的她完全无法明白朱允文这段话中的真义,但是朱允文那哀愁的表情却使得心地善良的她同情不已,因为无法明白政治的残酷和黑暗,心地纯洁的她就本能的觉得朱允文并不是坏人,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也无法认同他的那种残忍的行为,复杂和疑惑的情感充斥着她那颗不通世事的心灵,令她矛盾不堪,求救的看向了一旁的赵飞云,希望可以从她心爱的人那里得到一些解答。 赵飞云对着华吟雪微微一笑,投去了一个关怀的目光,摆在桌子下面的手也伸了过去,将华吟雪的纤纤玉手握在了掌中,最大限度的将鼓励和支持送到自己爱人的心中。 看着眼前两人各怀深意的目光,朱允文苦笑了一下,缓缓的道:“一些陈年旧事,让两位见笑了,真是不太好意思啊。” “咳咳。”赵飞云轻咳了两声,微微的摇头到道:“高处不胜寒;人在江湖,有些时候,的确也是身不由己的。” “谢谢。”听到赵飞云的回应,朱允文的双眼之中绽放出了感动的神色,开心的笑道:“我就知道方兄会理解我的,不瞒方兄说,刚才的那一番话,我以前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以后我想我也不会再说了。” “呕?”赵飞云笑道:“这是为什么啊?” “原因很简单。”朱允文道:“因为在我的身边都是一些下属和仆人,我根本无法对他们吐露心声,而方兄和华小姐都是我的知心好友,所以只有在二位的面前我才能畅所欲言,无须顾忌。” “好友?”赵飞云闻言一楞,喃喃自语道:“吴兄真的将方某看成是好友吗?” “当然。”朱允文诚恳的道:“方兄不会嫌弃吴某吧?” “哈……哈哈,当然……怎么会,怎么会。”赵飞云随口笑答,思绪一阵迷乱,朱允文的这一番告白诚恳坦然,真情流露,禁不住使得赵飞云有了一种心心相印的怪异感觉,一时之间心潮起伏,不由得感怀身世了起来。 回前尘,自己从出生之日起就注定是个无法决定自己道路的人,先天的顽疾使得自己没有明天,没有希望,时时刻刻都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之中,万般无奈的背负着父母的期望,拼命的挣扎求存。 当时来运转,自己顽症尽去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可是也就在此时,因为小人的一番诬陷,使得自己全家遇害,逼得自己又背负起了家族的血仇,拼命的为此而奋斗。 当自己终于学有所成,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要彻底的了结家仇的时候,自己的仇人却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虽说这是一件荒天下之大缪的可笑之事,虽然自己对此也是万般的不甘心,但是自己身上的万钧重担毕竟也因为此而彻底的被卸了下来,再无负担了。 经过了一番如释重负的轻松之后,自己又万分意外的和梦中情人再度重逢,双喜临门的情况之下原以为从此就可以再无牵挂,潇洒人间了。 可是命运始终没有放弃对自己的捉弄,燕王朱棣的突然出现,再度将自己卷入了一场皇权争夺的阴谋之中,使得自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可笑,也真是可怜。 人在江湖,有时是身不由己,可更多得时候却也是难以预料,如果早一个月前,自己就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在此时此刻和当今的皇上坐在同一张桌子旁,把酒畅谈,彼此交心。 而自己就更不会想到,一位富有天下的帝王,在他的内心之中竟会隐藏着那么多的无奈和悲伤,身为一个生下来就被决定为皇位继承人的嫡长皇孙,他何尝不是和自己一样,从小就是身不由己的呢。 此时,他将自己当成朋友,将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隐秘毫无顾忌的诉说了出来,可是自己却还在不遗余力的盘算着如何算计他,伤害他,自己如此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赵飞云智比天高,向来行事都是百无禁忌,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在被层层的世故心计包围着的那一颗赤子真心之中,却依然还存在着一个不可逾越的界限,这个界限使得他至今仍然还是坚守着一个永远也无法打破的原则。 将心比心;人若对我有情,我决不对人无义。 阴谋、暗算、伤害、牺牲从来都只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永远也不能用它们来对付真正的朋友。 永远也不能! 所以在此时,当朱允文在一番坦诚真切的告白之后突然说出‘朋友’这个字眼的时候,赵飞云迷茫了,他开始怀疑自己了,一丝内疚和负罪的情感悄悄的从他的心底升起,渐渐膨胀了开来。 “笨蛋!”就在这天人交战的紧要关口,随着心灵深处的那一声炸雷般的暴喊,赵飞云突然间从朦胧的迷茫之间清醒了过来:“他妈的,我这是在干什么呀,朱允文是我的敌人,我对他内疚个屁呀;此时他的这种真诚、这种坦然不过是在他经受过无奈和失落之后的一番感慨而已,我他妈的还以为他真的在和我交心啦,呸!他只不过是因为把这些郁闷的事情憋在心里太过难受,找我倾诉罢了;因为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会对他产生威胁,这才没有了顾忌,如若我就此真的相信了他的这一通废话,那我可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赵飞云啊赵飞云,枉你自恃才高,你从小读的史书都到哪里去了!千古帝王,哪一个能够和臣子真正交心的!皇帝就是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变脸他妈的比变天还快,高兴了的话就可以跟你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不高兴的话转个身就把你来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在他们的心中永远只有权力和地位可以成为他们的兄弟朋友;从古至今,那些个自以为功勋卓著,和帝王交情深厚的功臣名将哪一个有好下场的;他们都尚且如此,何况是我这个和朱允文才认识了几天陌生人,相信他会真的把我当成朋友?我他妈的真是比白痴还要蠢啊!” “自己的父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他追随朱元璋几十年,战功无数,在天下没有平定的时候朱元璋何尝不是和他称兄道弟,可是在平定天下之后呢?只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儿子的脸面,朱元璋就将他的全家诛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种教训难道还不够吗?还要却相信一个皇帝?到时候真是想买棺材都找不到门路啊,我这个蠢货!” 赵飞云决不是迂腐之人,他虽然有着自己的原则,但条件却是极为苛刻,如若不是真的可以将性命相互交托的人,赵飞云是绝对不会将他视为朋友的。 无穷无尽的血的教训彻底使得赵飞云清醒了过来,无比聪慧的头脑再度高运转了起来,高度的戒心再度从心底升起,眼看着仍然还在自伤自怜的朱允文,心中冷冷一笑,随意的安慰道:“吴兄,所谓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人生在世,只要可以时时的做到‘问心无愧’这四个字,也就没有必要再伤感介怀了,你说是吗?” “这个………也许是吧。“朱允文淡淡一笑,微微摇头道:“如果世事都可以怎这么简单就好了。” “世间万法皆存乎一心。”赵飞云笑道:“只要心正,就无须顾忌了。” 听到赵飞云的话,朱允文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似乎是在静静的回味着这两句从未有人对他说过的话,默默的回味着话中的真义。 看到朱允文又落下风,赵飞云心中不由得一阵暗喜,满意的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一双清澈如山泉般的美眸正含笑看着自己,那如同星光一般的目光里含藏着数不尽的欣赏和赞许,整个人看起来开心之极,似乎是被赵飞云的这两句‘肺腑之言’说中的心意,从而欢喜不已。 赵飞云微微一笑,将一份感谢的目光又投送给了华吟雪,摆在桌下相握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又紧了几分,赵飞云似乎是在告诉华吟雪:你看上的男人绝对不会令你失望的。 朱允文虽然陷入了沉思,但是戒心深重的他却依然没有放松对赵飞云的华吟雪的观察,当他看到华吟雪因为赵飞云的这两句话露出如此开心的神色之时,他便长笑一声,点头赞道:“方兄的话的确是至理名言啊,吴某受教了。” “哈哈哈哈。”赵飞云笑着客气道:“这些不过是方某一点拙劣的想法,让吴兄见笑了,我们现在就不必为此费神,美酒当前,还是不要辜负了这个良辰美景为好啊。” “哈哈,好!”朱允文赞许的道:“方兄果然够爽快!” 说着,朱允文站起身来,端起银制酒杯笑道:“方兄,华小姐,请!” 主人家既然站了起来,赵飞云和华吟雪自然也要随着站起,各自拿起了各人的银杯,笑着回应道:“请!” 说完,仰举杯,一饮而尽,看着朱允文如此神态,赵飞云不禁在心中默默的祝愿道:“燕王啊燕王,能做的我都帮你做了,希望你吉人自有天象,从此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不要让我的这一番苦心付之东流啊。” [奉献] 第三十三章 绝命三步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赵飞云虽然是机关算尽,但是他的这一番苦心究竟能不能起到效果,那还得看此时燕王府中的战果。 冷青、冷然双战金带杀手,使得银带杀手得到了千载难逢得天赐良机,立功心切的他当即飞身而起,不顾一切的想要扑进燕王的寝室之中,诛杀燕王,独得这个不世奇功。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当这个倒霉的出头鸟愣头愣脑的冲到燕王寝室门前的时候,一刀滔天刀气突然破门而出,绚丽无比的紫金刀气铺天盖地,直向大吃一惊的银带杀手强攻了过去,誓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虽说是出其不意,但是银带杀手却也不至于会束手待毙,一身顶尖修为的他决不可能任人鱼肉,银带杀手虽惊不乱,看准长刀来势举剑格档,同时身形后飘,暂避其锋。 长刀快如闪电,转瞬即至,刀剑相交之下只听得“叮”得一声轻响,银带杀手顿时觉得手上一轻,一把百炼精钢铸成的长剑竟然只剩下半截了,看来眼前之人不止是功力深厚,连手中的长刀竟也是削铁如泥的宝刃。 银带杀手心中巨骇,大骂自己失策,那浑厚的刀芒所包含的紫金宝光璀璨绝伦,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自己早就该看出眼前之人用的是一把万中无一的稀世宝刀,因为过于仓促,自己竟会笨的以手中的普通配剑去硬挡对方的宝刀,此时配剑折断,如何扳回劣势? 长刀去势不止,斩断长剑之后仍然势如破竹般的劈落,银带杀手身形虽快,可是终究还是快不过那迅猛之极的刀势,此时眼看长刀临头,银带杀手把牙一咬,伸手于腰间猛的一抽,刹那间一道强猛的白光横空出世,银带杀手的掌中突然多了一口电光飞驰的晶莹宝剑,此剑轻薄如纸,通体雪亮,一看就知道定是一把吹毛断的稀世宝剑。 银带杀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功力猛然爆,周身金光闪烁,瑞气罩体,劲灌剑身之下雪亮晶剑抖的笔直,直向当头斩落的紫金宝刀迎了上去,以硬拼硬。 “呲伧”!尖锐之极的金铁之声平地升起,刺耳生疼,刀剑全力拼击之下相互弹开,全无损伤,看来此时这一对针锋相对的稀世刀剑的锋锐威力堪称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刀剑无优劣,功力有高低,银带杀手处于守势,功力也是略逊一筹,一击之下五内剧震,嘴角渗血,不由自主的向后飞退。 来人得势不饶人,提步追上,手中长刀大开大阖,势若疯虎般的连劈六刀,刀刀凌厉,击击威猛,直劈得银带杀手左挡右架,狼狈不堪,退势不止的直撞到院内的一棵大树才勉强停了下来,这威猛无匹的连环七刀使得他身受重伤,一败涂地,只是差了一点就要被这凌厉无比的刀势给一刀两断了。 “哇”的一声,一口暗红色的鲜血夺腔而出,此时的银带杀手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堪,软软的靠在被撞的摇摇晃晃的大树上,以一种怨毒之极的目光死盯着眼前的青年男子,恨恨的道:“崆峒派的‘七星连环斩’?你是怎么会用这招的!冷彪!” “原来你认识我呀。”冷彪冷笑一声,双眼盯着银带杀手,以微微有点颤的声音笑道:“不过好在我也认识你;‘金顶四象神功’、‘柔霞雪剑’,哼哼,原来你就是峨嵋派掌门霍天德的大弟子、人称‘诛邪仁心剑’的----萧子期!” 身份暴露,萧子期禁不住浑身颤抖,那怨毒之极的目光之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恐惧之色,身为名门正派中的一份子,一位名满江湖的青年俊杰,赫赫有名的‘诛邪仁心剑’,若是让人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暗地里竟然会是个冷血残忍的杀手,那他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而‘柔霞雪剑’威名远波,乃是峨嵋派珍藏的三把宝剑之一,因为惟恐因此而暴露身份,萧子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决不动用‘柔霞雪剑’这样的稀世宝剑,不过今日生死关头,不但宝剑暴光,竟连峨嵋派的镇派神功----‘金顶四象神功’也被逼使了出来。 以他的年纪还远算不上是老猫烧须,不过一个大跟头可算是栽定了。 既然身份暴光,就只能杀人灭口了;想到这里,萧子期双目之中杀气大盛,死死的盯住伫立于面前的冷彪,仿佛想要一口将他吞下去。 如果说眼光能杀人,那此时的冷彪就已经被那萧子期杀死千万遍了,可惜在此时看到这种目光神色,毫无惧色的冷彪也只不过是不屑的抬起了手中的长刀遥遥的指向了萧子期,冷冷一笑道:“想杀我?做梦去吧!在我的这把‘紫金驮龙刀’的面前,死的只会是你!” 萧子期一言不,双眼不期然的被冷彪手中的那把宝光流动的长刀给吸引了过去,只见这把刀身长约三尺,背厚刃薄,造型粗圹却又不失典雅,通体以紫金打造,刀身两边各嵌着一条活灵活现的玄黑巨龙,使得整把刀看起来霸道无匹,锋锐摄人,充满了非凡的神采。 刀的确是完美无缺的宝刀,可是使刀的人看来就不是什么完人了;萧子期观察入微,现此时的冷彪呼吸散乱,面色潮红,连握刀的右手都在不住的微微颤抖,心下当即一片雪亮,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竟然就当着冷彪的面盘膝坐了下来,毫无顾忌的运起玄功治疗伤势,金气周身环绕之间萧子期的神态安详之极,竟似完全没有把眼前正在虎视眈眈的冷彪给放在眼里。 看到如此情形,冷彪也不进攻,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之后竟然也如同萧子期一般的盘膝坐下,一点一滴的聚运起功力来了。 冷彪所用的‘七星连环斩’确是崆峒派的镇山绝技之一;崆峒派历史悠久,乃是武林正道中的大派之一,虽声望极隆,但是其派内流传下来的内功心法却毫无出彩之处,不用说是和少林、武当相比,即使是比之点苍派和峨嵋派的内功心法也是远远不及;因此,为了使崆峒派不至从武林大派的名单之上消失,数代以来崆峒派内的高手都是勤奋不息,苦心研究之下终于创出几种可以弥补功力差距的高深武技,而‘七星连环斩’便是这其中之一。 ‘七星连环斩’乃是一种将功力瞬间爆的技巧,使用此技,功力可以在一瞬间可以成倍暴涨,一口气连续劈出七刀,每一刀都可以达到平时全力一击的水平,七刀连环,期间无须回气,尾连贯,一气呵成,就算是面对功力高过自己的对手,只要是出其不意的使出此招也足以将其重创,更有甚者,可能就此一招之下便可让对手从此饮恨。 但是由于此招用力过猛,是以每出一次都要大伤元气,若是功力稍差者,只须用上一次便会功力耗竭,无力再战,是以此招虽强,但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可动用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像‘七星连环斩’这样的强招,所以崆峒派的门人虽然功力不强,但是行走江湖之时倒也鲜有人敌,因为任何武林中人在和崆峒派弟子交手的时候从来都要留力三分,不敢去尽,免得逼到他们不顾一切的施展出这种类似于‘七星连环斩’的玩命绝招之时没有余力招架,落得个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的凄惨战果。 ‘七星连环斩’威力无比,从来都是用来对付功力高过己方的敌人;而萧子期的功力比之冷彪稍逊一筹,却仍然可以从刀下逃生,是以此时他虽然是伤患深重,心里却是十分开心,一丝得意的微笑不自觉的在他的嘴边扬起,对自己的武功信心暴涨。 看着萧子期那讨厌之极的微笑,已是功力耗竭的冷彪不禁心下好笑,暗骂道:“他妈的,你这混蛋还真以为你能从我的刀下逃生啊,如若不是赵军师有过吩咐,再加上这套刀法我才是刚刚练成,只能挥出五成威力,你这小子早就被我分尸了!” 想到这里,冷彪心中突然一阵黯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今早赵飞云和他们王府诸人商议对策时候的情景,那些个巧妙狠绝的计谋此时依然时时回荡在他的耳边,令得他心下凄然。 今日一早,当王府诸人全部聚于一堂,介绍清楚了之后各自落座,赵飞云便将他的全盘计划慢慢道来:“大家听着,这次的行动绝对是九死一生,虽然主要是听天命,但是先我们也得尽到人事,而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尽到人事,我就准备了三个步骤,尽可能的增加王爷活命的可能性。” 说到此,赵飞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第一个步骤就是----击强避虚,高不成、低不就。”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得王府诸人面面相睽,不明所以,但是任由心中有多么疑惑,却也无人声打扰。 毕竟,赵飞云现在可是燕王的第一军师,王府诸将当然不能以下犯上。 看着诸人眼中的疑惑,赵飞云微微一笑,缓缓的解释道:“无论要干什么事情,最为关键的要素就是选人,此次我们的示弱之计,其关键同样是要选人,我们一定要选好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留痕迹的安排他来刺伤王爷,即不能让朱允文等人起疑,又不可以给王爷太大的危险,这就是所谓的----高不成,低不就。” “而据我的观察,守在王府之外的天诛杀手之中最强的也只是级高手,并无绝顶高手坐镇;因为王爷也已是瓮中之鳖,所以我估计朱允文派出绝顶高手前来行刺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们要对付的敌人最强也可能只是级高手。” “如果你估计错了呢?”冷彪一向不喜欢赵飞云,此时实在是忍耐不住,横声问。 “凭你们三兄弟的武功顶多也只能对付到级高手的阶段。”赵飞云虽被打断,却丝毫不以为然,看着冷彪微笑着道:“如果运气不好真的有绝顶高手前来的话,那王爷和你们大家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哼。”对于这不高的评价,冷彪满心不服,但是燕王朱棣在此时突然对着他射来了一道严厉之极的眼神,吓得他浑身一震,心中暗惧,当即把头一低,不敢再造次了。 “级高手的武功太强,由他们出手伤害王爷危险太大;而一流高手的武功太弱,故意放过他们未免显得太过做作,所以最好的选择便是由那些顶尖高手来扮演刺伤王爷的角色。”见到打扰消失,赵飞云便再度沉声道:“我现在要将王府的人手分成两批,由冷家三兄弟中的冷青、冷然带领着王府的七名一等侍卫组成第一道防线,正面阻击来敌,冷家兄弟主要负责阻击那些级高手,而王府侍卫只须要拦住那些一流高手和普通杀手就行了,至于那些个顶尖高手,只要敷衍一下便可以将他们放行,大家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我有个问题。”冷青心中疑惑,不解的问道:“我和三弟的武功有限,顶多只能拦住一位级高手,如若同时来了几位级高手,我们怎么拦呢?” “问的好。”赵飞云满意的笑道:“级高手数量有限,应该不会来多少,等会我会教你们一些厉害的杀招,让你们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来个出其不意,如果这样也不行,那你们就动用暗器、毒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接近王爷;当然,如果实在是不行,也就不要勉强,在这个时候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我只要求你们做到‘尽力而为’这四个字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冷青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而冷彪你就藏身于王爷的寝室之内,组成第二道防线,只要你察觉到有人想要强行闯入,无论他是什么人,你就要立刻难,出其不意,尽你所能的将其重创,一定要一举将他的杀伤力削减到最低。”赵飞云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步骤----雪上加霜,趁他病、要他半条命。” “可是如果闯进来的不止一人,我该攻向谁呢?”因为心中的疑问实在太胜,是以虽然朱棣已经做出了警告,但冷彪还是问了。 “这个你倒不必太担心。”赵飞云道:“能够诛杀王爷是个天大的功劳,而天诛杀手又都是自私之极的人,决不会愿意和别人分享的,所以就算有多人闯过了第一道防线,他们也必定会自相争斗一番;拒我估计,只有一人闯到你面前的可能性高达九成,所以你现在还是应该多想想如何重创这个人才对。” “如果偏偏就是那一成可能性应验了呢?”冷彪是个死心眼,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就要看你们各位的临场应变能力了。”赵飞云不慌不忙,微笑着道:“我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说出一个大概的计划,到真正施行的时候定然会产生很多无法预料的变数,那时具体怎么应对也只能靠各位‘随机应变’了;不过有个原则冷彪你一定要记住,你是第二道防线,位置极为重要,等闲的不要出手,可是一旦出手就定要好好把握分寸,要尽可能的重创敌人,但是千万不能杀了他,因为你攻击的那个人就是被我们选中来扮演刺伤王爷这个角色的人选,一旦选中就无法更改了,而冷彪你也绝对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所以你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务求一击必中!你听明白了吗?” “赵军师说过一共有三个步骤。”冷彪并未答话,而在一旁久未言的姚广孝此时却开口道:“那么这第三个步骤又是什么呢?” 听到姚广孝的提问,赵飞云那原本微笑洋溢的脸突然之间阴沉了下来,一股悲哀荒凉的神色在此时慢慢的显现了出来,带起了一道不详的预感传遍了在座每一个人的心扉,使得他们登时感到不寒而栗。 看着眼前诸人各种不安的神色,赵飞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缓缓的道:“这第三个步骤是整个计划的核心,决定了整个计划的成败,为此我需要一个对王爷绝对忠心,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死士来完成这个计划。” 赵飞云话音刚落,王府诸将便全部立身站起,毫无畏惧,甚至连姚广孝也身在其中,忠诚之心,一目了然。 看着如此忠诚热血的男儿汗,赵飞云心中不禁感动万分,双眼微微的湿润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姚先生,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不便参与其中,请坐下吧。” 说着,赵飞云又看向王府的七为侍卫,沉声道:“各位侍卫,你们的级别不够,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也请坐下吧。” 说完,赵飞云便缓缓站起,慢慢的走到冷家兄弟面前,看着他们三人面色凝重的道:“三位冷兄弟,你们跟随王爷的日子最久,地位也相当之高,可以称的上是王爷的亲信,所以我这个计划由你们中的一个人来实施最合适不过;但是我要你们清楚的知道,这第三个步骤凶险万分,你们很可能会因此而送掉性命,所以你们一定要仔细的想清楚了,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赵军师无须再说了。”冷彪豪迈的笑道:“我们三兄弟自从跟随王爷的那天起就已经决定要誓死效忠了,今日只要你的计谋可以救得了王爷,我们三兄弟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兄弟同心,听到冷彪得话,冷青冷然的脸上也同样露出了决绝的神色,毫不犹豫的道:“大哥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如此,请赵军师下令吧!” 能拥有如此忠心耿耿的属下,谁能不感到庆幸,燕王朱棣此时心潮澎湃,感动的热泪盈眶,颤声说道:“谢谢各位,你们的恩情,我朱棣永世不忘!” “谢王爷。”时至此时,冷家兄弟也是泪流满面,心情激动不已。 赵飞云悄悄的转过身去,暗中擦去了眼中感动的泪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狠了狠心道:“各位,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这第三个步骤讲出来了,这第三个步骤就是----李代桃僵,以一命换一命!” [奉献] 第三十四章 暗夜盟主(上) “李代桃僵!一命换一命!真是个绝好的计谋,不是吗?”想到这里,冷彪心下恻然,双眼不期然的向远处正在不断飘动的两个熟悉的身影望去,心中默默的念道:“二弟,三弟,大哥已经老了,没用了,路也应该走完了;你们却还很年轻,朝气蓬勃,前途无量,以后的路还会很长很长,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把它走完啊。” 如同临终遗言般的话语在脑海中浮现,随即便带起了一股滔天豪情充满了冷彪全身的神经,令得他放开了生死,忘记了胜负,完全不顾才刚刚只恢复了七成功力的身体,猛的一跃而起,人刀合一直向萧子期狂斩了过去,再度挑起了第二轮的激战。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运功自疗之后,萧子期的受创的功力在此时也刚好恢复到了七成,与冷彪堪称平分秋色,不过因为萧子期乃是带伤自疗,其中的艰辛当然比之冷彪单纯的恢复自身功力又要更胜几分,可见说到疗伤培元这一方面,峨嵋派的‘金顶四象神功’的确是非同凡响,有其独到之处。 眼看着对手汹汹杀到,萧子期也不能坐以待毙,陡的长啸一声飞身跃起,漫天的金光之中晶莹雪白的‘柔霞雪剑’纵横交错,璀璨的白光化为无数雪色光轮,游移不定,尽向冷彪全身套去,妙绝毫颠。 直到此时萧子期才将他真正的实力展现了出来,尽情展现出了峨嵋宗门剑法的精髓威力,如此凌厉的剑招使得冷彪心中一棱,心知眼前的这个萧子期实在是自己的平生劲敌,当下不敢怠慢,全神贯注,劲灌长刀之下紫金刀芒凌空暴绽,随着刀身的不断挥动仿佛化身成为了一条紫金巨龙,威猛绝伦,气吞天下,翻转游移之间尽数将飞袭而来的万千光轮击碎攻破,全无漏网之鱼。 光轮被破,萧子期毫不气馁,迅回气之间漫天金光飞合拢,尽数收聚于长剑之上,金色光气耀人眼目,好象在一道黄金闪电般的划过夜空,人剑溶为一体,直向冷彪飞驰过去,好似要将他一举洞穿。 冷彪冷笑一声,全身功力刹那间如山洪爆,掌中的‘紫金驮龙刀’被这股强沛之极的功力灌体而入,登时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猛宝光,只在瞬间便凝聚成了一道长约三尺的紫金刀芒,声势骇人。 紫金刀芒锋锐无匹,如迅雷一般直向那呼啸而来的璀璨金光迎了上去,以坚制坚,以强破强。 “轰隆!”的一声巨响平地而起;一对稀世刀剑,两位顶尖高手,全力交拼之下反震余劲四下飞射,直将他二人各自狠狠的反弹了开去,可是此时的这两个人都是站意如虹,杀气毕露,一退之间便再度飞身而上,全力交拼之下紫白二气死死的纠缠在了一起,带起连串刺耳之极的金铁交鸣的声音响彻全场,打的难解难分。 此时场中三方对阵的战线都呈现出了胶着的状态,两面的形势平分秋色,难分上下;此时,若是突然有第三者的加入,便能够立刻改变整个战局,主宰一切胜负。 而此时,就在这激斗连连的空地旁边,一栋大屋的屋顶之上伫立着的三条人影早已经等待多时了,场中这场异常激烈的拼杀早在一开始便已经落入了这三人的眼中,此时虽然下面已经进入了胶着的状态,这三人却依然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打算,还是看得那么津津有味,仿佛此时他们所观看的并不是一场惨烈的撕杀,而是一场精彩的戏剧,还是非常的赏心悦目。 顶上三人身形高瘦,衣着特殊,虽然全都戴着面具,但是只须从那分站左右的两人身上那熟悉的红蓝绸衫就可以看出他们就是当日跟随在朱允文身边的那两个红蓝双衫客,此时他们分站在一个黑衣人的左右,腰间各缠着一条璀璨的金带,凝神注视着下面的战局,看得相当入神。 而站在他们二人中间的那个黑衣人看来却是格外的悠闲,此时的他卓然而立,双目半睁半闭,手中握着的一把乌鞘长剑也只是随意的负在身后,好似完全不关心低下的局势状况。 而最为特别的,就是这个黑衣人的腰间竟然没有缠捆任何用以辨别杀手级别的丝带,能够拥有如此然的衣着,那此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蓝衫杀手又看了一会,微微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对着这个黑衣人恭敬的说到:“副盟主大人,具属下看那五个人已经是很难得手了,请副盟主大人派属下出战,属下保证只要三息的工夫就可以取下朱棣的人头。” “哼哼。”被称为副盟主的黑衣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微笑着道:“没这个必要,他们干的很好啊,现在还不用你出手,不过本座倒是很奇怪那个姚广孝到哪里去了。” 赵飞云曾经断言此次的行动那些绝顶级的杀手不会出现,谁知朱允文不但派出了绝顶杀手,甚至还是天诛副盟主亲自出马,由此可见朱允文铲除燕王的心意之切,实在已经出了赵飞云的意料之外。 “哼一个文臣,管他干什么。”听到副盟主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蓝衫客心中不悦,紧接着说道:“大人,此次行动不容有失,属下认为还是应该战决,免得夜长梦多啊。” “哼。”副盟主冷哼了一声,很不满意的看着蓝衫杀手,冷冷的道:“怎么了,阿蓝,你对本座的能力有所怀疑吗?” “啊!”蓝衫杀手吃了一惊,心中暗惧,连忙赔罪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请大人不要见怪。” “阿蓝啊,本座此次既然亲自出马,那么燕王朱棣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副盟主阴森森的笑道:“不过这猫抓老鼠,总是要玩一玩才弄死它的呀;再说了,对于一个必死的人,本座就已经不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了,本座现在感兴趣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什么啊?”红蓝双衫客对副盟主的话都是大惑不解,十分的好奇。 “哼哼。”副盟主冷哼了一声,双目之中突然神光暴闪,如闪电一般向底下射去;此时,因为方才冷彪的破门而出,燕王寝室之中的所有景象已经是一览无遗,如今的燕王朱棣依然和以前的一样,身穿大衣,怀抱热壶,烤着火炉,满嘴的胡言乱语,一副痴痴呆呆的可怜样,真是疯的不能再疯了。 天诛副盟主冷冷的看着疯癫的朱棣,双目之中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色,幽幽的说道:“人人都说燕王朱棣雄才伟略,深具王者之能,如今一夜疯癫,倒也实在可疑,所以本座就很有兴趣知道一下这个朱棣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假装的。” “可是,这要怎么辨别呢?”红杉杀手不解的问道:“连太医贾远都无法得出确切的答案,我们又如何可以辨别真伪?” “一个人,无论怎么样都会有求生之念。”副盟主笑道:“此时兵临城下,朱棣已是死到临头,可是偏偏来犯敌人的实力并非极强,凭着他的武功完全可以扭转乾坤,是以等到了那生死关头,他就一定会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毕竟就算是根稻草,可是到了一个将要溺毙人的手里,他也是不肯放手的呀。” “如果他真的是在假装呢?”蓝衫杀手疑惑的问道。 “如果他真的是在假装,那本座心中的疑惑也就解开了,到那时以我们三人之力,难道还杀不了一个朱棣吗?” “对,副盟主高见。”红杉杀手最善于拍马屁,恭敬的附和道:“如果他是真的疯了,那就是他的运气,可以毫无痛苦的死在我们的手上,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啊。” [奉献] 第三十四章 暗夜盟主(下) 说完,红杉杀手看向蓝衫杀手,笑道:“蓝兄就不必担心了,有副盟主大人在,朱棣根本是插翅难飞,玩上一玩也无妨啊。” “哼。”蓝衫杀手比较刚直,不善作伪,仍然忧虑的道:“可是此时的战局如此胶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哈哈,阿蓝,看来你的眼光还是不够啊。”副盟主微笑着道:“难道你看不出,那两只只知道蹦来蹦去的小猴子已经不行了吗?” 副盟主口中的两只小猴子,当然就是指正在和金带杀手激战的冷青和冷然,此时他们两人已经和金带杀手纠缠了数百个回合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金带杀手的功力逐渐凝聚,拳风烈劲越来越强,直逼得冷青两兄弟左躲右闪,狼狈不堪,眼见就将要不支。 金带杀手占尽上风,战意高昂之极,但是眼见刚才银带杀手那几乎得手的一幕,立功心切的他立刻变得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眼前纠缠不清的两个障碍,独得诛杀燕王的这个盖世奇功。 不过此时的冷家兄弟虽然落于下风,可韧劲十足的他们依然具有相当的威胁性,金带杀手虽然武艺高强,但是面对这两只了狂的猛虎,依然还是需要小心谨慎,全神贯注,否则稍有差池,就随时会落得个阴沟里翻船的下场。 惟今之计,只有先打倒一个,那剩下的一个就好对付了;金带杀手身经百战,临敌经验丰富,很快便拿定了主意,招式变化之间猛的一拳直向冷青轰了过去,拳风凄厉,声势十足。 功力不及,冷青当然不会硬接此拳,脚下轻轻一转便已然避开了过去,可金带杀手一拳落空,竟不回防,劲力爆之间此拳竟会追踪着冷青的身形继续狂轰了过去,好似此招不将他轰下金带杀手就誓不罢休。 威力虽然强横,可是如此一来,因为出拳的招式过老,金带杀手的肋下便露出了一个破绽,冷然见之一喜,身形飘动之间飞身而上,全力劈出一刀,直向此处破绽攻去。 “哈哈哈哈”眼看危机迫在眉睫,金带杀手却突然放声大笑,就在冷然惊疑的那一瞬间金带杀手的攻势突起变化,原本攻向冷青的一拳瞬间停滞,另一只注满真力的巨拳直向着飞身而来的冷然轰了过去,要一举将这个自投罗网的麻烦给彻底解决掉。 冷然建功心切,飞身一刀用力过猛,以至于无法闪避,眼看着巨拳临面冷然别无选择,只能拼命聚运功力举刀硬档,只求能够保住性命就行了。 眼见兄弟中计临危,冷青心焦不已,全力一刀直向金带杀手的肩头狂劈了过去,效法围魏救赵,攻敌之不得不救。 谁知金带杀手吃过冷然的一次亏后已经学乖了,为了解决麻烦对冷青的一刀竟然不加理睬,冷青一刀劈在金带杀手的肩头之上,顿觉其护体真气浑厚无匹,坚韧之极,自己全力的一刀只能入肉两分便无法再进,从刀上传来的反震之力极其强横,反倒震得冷青自己双臂麻,劲力大减。 眼看无力回天,冷青不由的愤愤不平,心中暗暗得道:“混蛋,自以为武功高强,竟不把我这一刀放在眼里;可惜,如果此时我手中使的是大哥的‘紫金驮龙刀’的话,这一刀早就把你劈成两段了。” 想法倒是很不错,可是空想终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只有优胜劣汰才是永远不变的真理,冷青功力本就不及,此时强弩之末就更是不济,虽然是主动进攻却也难建奇功,硬生生的被金带杀手的强横功力给震飞了开去,一败涂地。 冷青无功,金带杀手也就再无后顾之忧,虽然冷青的一刀对他也稍有伤害,但是却无伤大局,强猛的一拳呼啸破空,直直的轰在冷然挡驾的长刀之下,凝聚的功力如火山爆,只在一瞬间便将长刀轰至寸碎,而长刀的主人也不能幸免的在这惊天拳劲之下被轰得口鼻渗血,向后飞退。 “咦?”在轰飞冷然的那一瞬间,金带杀手现冷然刀上的内劲竟然是怪异之极,这种劲道若有若无,似刚似柔,充满了无比的玄妙之感;在这种古怪内劲的作用之下,冷然藉着粉碎四散的长刀,竟将自己这一拳的威力卸去了过一半,使得本来可以取他性命的一拳只能造成重创,失去了预计的效果。 眼看未奏全功,金带杀手十分的懊恼,禁不住心下暗道:“可惜因为运功护体而不得不分散功力,否则就算这小子有这种怪异的卸劲功法也还是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失手的金带杀手不由得满肚子怨气,双拳一摆就要将这股怨气尽情的泄到冷青的身上;而冷青此时因为亲弟被伤,怒火中烧之下也正要找金带杀手算帐;此两人一个有怨,一个有火,正是针锋相对,很快便又再度激战到了一起,可惜因为实力上终究大有差距,冷青很快便败相毕露。 而倒霉的冷然在被金带杀手一拳震飞之后,身体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一直横跨全场,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入了燕王的寝室之内,摔了个四脚朝天,一动也动不了了。 金带杀手功力凡,冷然硬受一击,只感到全身的骨头都好象被轰碎的一般,尤其是胸骨更是奇痛无比,那袭体的拳劲沉积五内,祸患极深,若不赶快将其逼出体外则后患无穷,随时会有废功的危险。 危机当前,冷然虽惊不乱,抱元守一之下登时心如止水,全身功力缓缓流动,引动阴阳二气循环不息,产生了一股玄妙莫明的移卸之力流遍全身,沉积五内的异种拳劲在这股移卸之力的作用之下竟然如同抽丝拨茧般的被逼出体外,冷然只感到体内的隐患正被逐渐驱除,浑身上下登时只感到说不出的舒坦。 原来赵飞云早时便已经传授给了这冷家三兄弟三种不同的绝招;大哥冷彪功力最深,且有‘紫金驮龙刀’这样的稀世宝刀在手,赵飞云量才施教,便将一套杀伤力极巨的‘七星连环斩’传授给了他,以配合其深厚的功力。 二弟冷青刀法凌厉,轻功极佳,尤其是一身天竺奇功----‘瑜珈术’更是玄奇古怪,赵飞云感其灵巧,便将一招刁毒之极的‘蝎尾脚’传授于他,配合其灵活身手,更显相得益彰。 而三弟冷然一无是处,论功力、论刀法皆毫无出彩的地方,赵飞云别无他法,只好将‘斗转星移’中最基本的一些移卸之法传授给了他,期望他能以此在关键的时刻保住性命,留下有用之躯。 ‘斗转星移’博大精深,乃是‘九阳神功’之中的金牌防守绝技,虽然只是一些基础,但是任凭冷然苦练了半日,也只能挥出其中五六成的威力;但是就凭着这五六成的移卸之法,冷然不但可以在金带杀手的手下保住性命,还可藉此治疗伤患,‘斗转星移’之惊世神妙,由此可见一斑。 [奉献] 第三十五章 热血忠魂(上) 冷然被轰至飞退,冷青险象环生,这一切的展都落到了正在和萧子期缠斗的冷彪眼里,恶劣的形势不禁使得他心中一惊,只在一瞬间想起了赵飞云那最后的叮嘱之语。 早晨,赵飞云在将他那第三个步骤说出来后,便细细的解释道:“所谓‘李代桃僵,以一命换一命’的意思就是当天诛杀手即将伤到王爷的时候,你们三兄弟中的一个人便要挺身过去挡在王爷的身前,代替王爷接下这夺命一击。” 看着在座诸人那惊懊的表情,赵飞云接着道:“这样做,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到王爷;二来也有迷惑敌人的作用,想那朱允文也是极为聪明的角色,他布下了一个如此精妙的杀局,若是我方却连一个重要的人物都没有伤亡,这实在是很难不令他起疑,所以,我们必须要牺牲掉一个王爷亲信级的人物,只有这样才可以彻底打消他的疑虑,才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万万不行!”朱棣暴喝一声,拍案惊起,怒斥道:“赵兄弟,本王视你为兄弟,可你怎么能让本王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去牺牲自己属下来保住自己的性命!本王万万不能答应!” “王爷,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赵飞云心下黯然,沉沉的说道:“想当年汉高祖刘邦兵败睢水,被项羽团团围困,不得已之下也只能让他的一位名叫‘纪信’的部将伪装成他自己引开项羽,这样他才能够逃出生天;而王爷今日的窘境不下于当年的刘邦,若不行此非常之计,实难有生还的希望啊。” “够了!”朱棣摇头喝道:“本王说不行就不行!若是赵兄弟你没有别的计谋,就此请回吧!” 什么!朱棣竟然要赶自己走!赵飞云一下子就楞住了,虽说行此非常之计赵飞云自己也是感到大为不忍,但这一切毕竟也是为了他朱棣呀;全是为了他朱棣可以逃出生天,赵飞云才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恶毒之极的计谋,可谁知道朱棣非但全不理解,反而对自己大加斥责,这实在是让赵飞云太不理解了。 想那赵飞云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若非当年朱棣对他有恩,他如今岂会如此尽心尽力的为他劳碌;谁知竭尽心力,到头来朱棣竟然如此待他,这实在使得他大为火光,负气的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此告辞了,望王爷你自己珍重吧。”说着,赵飞云把袖一拂,竟就真的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赵军师,请留步啊。”看到赵飞云当真要走,一旁的姚广孝立刻便慌了神,急忙站了起来挡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道:“赵军师,王爷只不过是一时有些想不开,但他对赵军师绝无厌恶的意思,还请赵军师不要见怪,对这个‘李代桃僵’的计策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吗,对不对啊?” 赵飞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姚广孝,一言不,默视了良久,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走开!” “赵兄弟!”眼看好言无效,姚广孝双膝一软,扑通的一声就在赵飞云的面前跪了下来,悲伧的道:“赵兄弟,此时的形势已经是万分危机,我等皆已是危如累卵,命在旦夕,若是赵兄弟在此时撒手离去,我等必定难逃一死,就请赵兄弟看在王爷当年的恩义的情分上,千万不要在此时和王爷做意气之争啊!” “嗨。”赵飞云回过头去,看着朱棣的双眼之中流露出的后悔和挽留之意,终于软下了心肠,弯下腰将姚广孝扶了起来,长叹了一声道:“姚先生,赵某也不是冷血之人,奈何我们的敌人实在是太过狡猾了,如若不能完全打消他们的疑虑,王爷根本就没有任何活路;此次杀手来袭,是危机也是生机,如果我们不能好好的把握住这次机会将朱允文那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彻底打消,只会使得这丝疑虑越来越盛,越来越多,到最后积重难反,任谁也再没有回天之力了。” “是以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们只能使出这种狠招,用血来洗刷掉朱允文的疑心,让他对王爷彻底的放下心来。” “可是这样做终究是有伤天理啊。”朱棣当然也明白赵飞云的一片苦心,喃喃自语道:“这叫本王如何忍心。” 赵飞云此时不再言语了,只是转过头去默然的望着窗外,主意和办法他已经想好,道理他也已经讲尽,至于肯不肯听从,那就得看这些侍卫的忠心了。 终于,默然良久的冷彪站起身来,走到了赵飞云的面前,沉声问道:“赵军师,你的这个办法真的可以保住王爷的平安吗?” “世上没有一定的东西。”赵飞云沉道:“我只能说眼下绝没有比这更好计策了。” “好。”冷彪认真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只要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那这个被牺牲的人选就由我来当吧。” “不!大哥!”一听这话,冷家二兄弟一起站了起来,冷青抢先道:“大哥,你在北平还有大嫂和孩子,不能就这么死去,我冷青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这个人选还是我来做最合适!” “不行。”冷青如此之说,冷然也不同意,焦急的道:“二哥,你和大哥的武功远胜于我,保护王爷回去还需要你们,我冷然武功低微,可有可无,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我看这个人选还是由我来担当吧!” “不用争了!我是大哥!听我的!” “不,别的可以!就这个不听!” “没错,虽然我年纪最小,但是这件事我要自己拿主意!” “三弟!” “大哥!” “二哥!” …………………… 看着他们三兄弟你争我抢,执意由自己赴死,言语之间真情流露,感人肺腑,使得赵飞云禁不住心下大悲,痛苦不堪。 如此情深意重的生死兄弟,真是世间罕有,今日自己遇见了,非但无法救得他们的性命,还要逼得他们去送死!自己真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啊! 强者?智者?我呸!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其充量也就只不过是个冷血的混蛋罢了。 愧疚,伤痛、各种无奈情绪的不断交织之下,赵飞云就再也不忍心说出要如此情深的兄弟去死的话语,看着眼前仍在争执不休的三兄弟,赵飞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狠了狠心肠,开口道:“好了,你们就不必再争了,办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到了临战的时候究竟应该怎样去做还是要看具体的情况而定的;总之你们只要把我的话记在心上就行了,到时候………到时候就随机应变吧。” 说到这里,赵飞云一直很稳定的语调之中也不禁出现了咽呜之声,勉强压下激荡的心情,赵飞云飞的来到窗口之前,背对着王府诸人,不让最真实的自己暴露于人前。 眼看着如此的情况,姚广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缓缓的来到朱棣的面前,沉声奏道:“王爷,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定下赵军师的这头两个步骤,至于这最后的第三步要不要实行,那就看具体的情况吧。” “好吧。”朱棣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疲惫的道:“那就这么决定吧。” [奉献] 第三十五章 热血忠魂(下) “那就这么决定吧!”这一句话至今仍然回荡在冷彪的耳边,燕王朱棣乃是王侯之尊,地位然,可是他却宁愿自己身处险境也不愿意牺牲他们一个下人,如此有情有意的主人,难道还不值得自己誓死相报吗? 此时三弟重创,二弟临危,正是自己舍身为主的时候,到了现在,自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着!”随着一阵剧痛,将冷彪从那万分悲哀的回忆之中给拉了回来;此时的冷彪正和萧子期以命相搏,如此关键的时刻岂容冷彪有半点的分心,刚才冷彪那瞬间的回忆,已经使得自己的刀法破绽大露,空门大开,如若不是那个萧子期为人狡猾,因为担心此乃诱敌之计而不敢轻进的话,那一招试探的出击就不是刺伤冷彪的手臂,而是刺穿他的咽喉了。 锥心的剧痛只在瞬间便使得冷彪彻底的清醒了过来,眼看着面前正是惊疑不定的萧子期,满心悲伧的他不由得心中暗恨道:“姓萧的,算你命好吧,今日冷爷的这一条命就交给你啦!” “嗨!”想到这里,冷彪大喝一声,功力如同山洪爆,长刀挥舞之下直将萧子期向着冷青和金带杀手的那个方向逼了过去,萧子期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此时面对着势若疯虎般的冷彪也不敢以硬拼硬,脚下一抬之间身形便顺着他的刀势向后飘去,意图先避其锋芒,待冷彪招式用老之后再行反击。 当这两人一进一退的来到冷青面前之时,独力面对如雷重拳的冷青已经是招架不住了,冷彪大喝一声,攻势猛的一转,向着金带杀手全力劈出了一刀,救冷青于必死之地。 金带杀手心中一惊,眼看着紫光璀璨的摄人刀芒心知不能硬接,身形一变之下急忙向旁边躲去;而冷彪这一刀落空,也许是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使得他的身形竟微微一偏,正好给站在他身前的萧子期让出一个空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空挡就刚好正对着燕王的寝室。 也就是说,在这一瞬之间,通往寝室的道路在萧子期的面前已经是全无障碍了。 刹那间,在萧子期的心中产生极其矛盾的挣扎,眼前的冷彪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真面目,别无选择的自己定要将他置于死地;可是如今天大的功劳已经摆在了眼前,只要自己就这么冲过去刺出一剑,那么数不尽的赏赐就会接踵而来,让自己享之不尽;但是如果自己现在将这个机会白白的错过了,那么在以后的时间里自己恐怕就再也争不过那个金带杀手了。 权衡轻重,终究还是名利更为重要,萧子期把心一横,决心先杀燕王,再诛冷彪;当下大喝一声,将一己之轻功挥到了极至,身形如飞燕横空,撇下了冷彪,直向燕王寝室扑去。 “不好!”看到萧子期脱离了掌握,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冷彪大喝一声便立刻衔尾追去,而一旁的冷青却在此时出奇的楞了一下,因为兄弟情深的他方才分明清楚的看到,就在刚才冷彪起声暴喝的那一瞬间,在他那张线条粗犷的脸上分明洋溢着一种欣慰和决绝的神情。 “啊!大哥!”明白了冷彪的心意,冷青登时悲痛莫明,心下暗呼了一声便紧追而上,决心要抢在冷彪的前面,以身相替。 “啊,混蛋!”眼看着功劳即将旁落,心急如焚的金带杀手才没空去注意冷家兄弟脸上的表情呢;此时的他只知道飞身而起,拼命的向前冲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盖世奇功就这样落入到萧子期的口袋之中。 而此时即将成为胜利者的萧子期心中却正是雀跃万分,眼看着目标的逐渐接近,他的心也在不断的变的火热,他知道,只要他一剑下去,数之不尽的黄金美女就会从天而将,落入他的怀里,而他自己也会因而平步青云,从此前程无量了。 不过也许他忘记了,在他的身后依然还紧紧的追着一个冷彪,此时在这个已经心生死意的刀客心中已是一片空明,满脑子也只是在想着如何的舍身救主。 遵循着赵飞云那‘不落痕迹’的叮嘱,冷彪就藉着挽救亲弟的机会而合情合理的给萧子期让开了一条道,而此时眼望着前方那近在咫尺的萧子期,冷彪便在心中默默的暗念道:“待他一闯进王爷的寝室,我就一刀劈向其后背,逼着他侧身躲避,而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冲到王爷的面前,故意卖个破绽,替王爷挡下那夺命的一剑。” 想好了战略,就等待着具体的实施;十数丈的距离转瞬即过,轻功卓绝的萧子期也很快便闯入了燕王的寝室,冷彪眼见时机已到,便猛的大喝一声,毫不犹豫的挥刀全力猛斩萧子期的后背,逼着他不得不躲。 岂知这威猛之极的一刀劈下,萧子期竟就是不闪不躲,挺起了后背任由冷彪砍了下去,冷彪惊懊之间只觉得这全力一刀如同砍在了坚甲之上,全无建功,被刀锋划破的衣衫翻转,露出了内里的点点金光,一看就知道决非凡品。 “糟了,是金缕衣!”计划彻底失败,冷彪不由的大吃一惊,猛然间想了起来;峨嵋派历史悠久,派内藏宝极多,而其中最为珍贵的,除了三把稀世的宝剑,就是一件绝世的宝甲----金缕衣! 金缕衣乃是上古宝物,据说是从先秦时代流传下来的,此宝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有凝气安神的神奇功效,一向被峨嵋派视为镇派之宝,深藏于派中,所以冷彪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件天下至宝的‘金缕衣’竟会在此时穿在萧子期的身上,替他挡下了自己的必杀一刀。 而萧子期也是倍感幸运,因为自己最得师尊欢喜,加上长年行走江湖,师尊便将那把‘柔霞雪剑’交给了他傍身;自己得到宝剑之后战绩累累,很快便名声鹊起,声望日隆,最终被天诛盟主利诱收买,成为了一个天诛杀手,在经过了几场艰巨的行动之后,自己曾经受到了很重的伤势,而师尊得知了以后却反而以为自己是在和妖邪对战时被其所伤,心疼之下竟将镇派宝甲‘金缕衣’也破例传给了自己,如此的关爱之情,真可谓是世所罕见了。 而这件无双宝甲的确也是名副其实,在救过自己几次命之后今日果然又大派用场,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帮助自己建立了这个不世奇功,非凡成就。 ‘金缕衣’坚韧无比,其防御能力之强几乎不下于赵飞云的‘仙灵宝衣’,即使是绝世神兵,也要配合相当的功力才可以将其损坏,而此时冷彪的人兵皆远没有达到这种水准,是以这全力一刀非但没有伤及敌人,其刀上所包含的劲力反被他借去,使其功力更增。 萧子期深吸了一口气,‘金顶四象神功’全力运转,将冷彪的那一刀之力收为己用,毫不理会因此而受创更重的经脉,如今的他只知道要全力以赴,一举将燕王诛杀。 毕生的功力聚运于剑尖,‘柔霞雪剑’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辉,如同一道闪亮的金虹一般直向朱棣的心口飞驰而去,此剑不但精准无比,其上所蕴涵的劲道更是骇人之极,朱棣如若被这把长剑直接破体刺入,必定心脉贯透,五内俱碎,全无所救的魂归西天。 眼看着‘李代桃僵’的计划失败,朱棣依然没有任何异动,此时死到临头,朱棣的心下反倒出奇的宁静,眼看着越来越逼近的长剑,朱棣默默的在心中暗念道:“天地为鉴,若我朱棣有朝一日可以执掌神器,君临天下,就让此剑杀我不死;如若我命中真无九五之运,就让此剑将我一剑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尽人事,而后听天命;朱棣手下的众人皆已经尽到了全力,所以此时的朱棣也就再无所求,安然的面对命运对他的审判,将一切都交给了老天。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了!眼看着金色的剑尖不断的逼近朱棣的胸口,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眼:萧子期欣喜若狂,冷彪悔恨不已,冷青心如死灰,金带杀手万不甘心;甚至连站在屋顶上的副盟主此时也全神贯注的起来,如电光般的双眼死死的盯在朱棣的身上,希望可以将心中的疑惑一举解开。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大局已定的时候,一道悲伧的怒吼突然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已是胜券在握的萧子期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那灌满了自己毕生功力的一剑猛的刺入了一个青色的背影之中,锐利的长剑后入前出,一下子便穿过这个突然冒出的人影,再刺入朱棣的身体,将他们两个人串在了一起。 戏剧性的变化,令所有的人都在这一瞬间惊呆了;而眼看着那位替燕王挡下致命一剑的人影身上那一袭熟悉的青衫,冷家兄弟最先反应了过来,悲痛万分的狂吼道:“三弟!………………” [奉献] 第三十六章 曲终人散(上) 惊懊之极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这刹那间生的惊人变化出其不意,令他们所有的人都为之始料不及,此时,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舍身挡剑的青色背影,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他们手中的行动,默默的看,静静的惊。 而同样也是在此时,眼看着从胸口突出的那一截雪亮的剑身,冷然迷茫了,在这濒临死亡的弥留之际,垂死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了任何的疼痛,只有方才生的那一切的经过在此时如电光闪烁般的在他的脑海中飞划掠过。 啊,我记起来了,受到了金带杀手的一击重拳之后,自己便重伤倒在了地上,周身感觉到了无法言语的剧痛,好象自己全身骨头也被那一拳给击的粉碎一般,为了保住性命,自己便运起了‘斗转星移’运功疗伤,而进度也是十分的良好,很快,随着袭体的气劲逐渐离体,自己的四肢也开始恢复了知觉,得回了活力;可是,就在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的那一瞬间自己却突然看见了一道金色的虹光直向着自己身旁王爷的胸口飞驰而去,那度是如此的快,快到让自己什么都想不了;不,更准确的说,在那一刻,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驱使着自己站了起来,飞身扑到了王爷的面前,替他挡下了那一道夺命的虹光。 在那一刻真的好疼,疼的自己连叫都叫不出来,自己费尽了力气才好不容易的看了个清楚,原来刺穿自己的这道虹光是一把剑,一把好快的利剑。 这把满含真气的利剑就这么的刺入了自己的身体,它是那么的快,那么的强,不但贯穿了自己的胸膛,还震断了自己的经脉,甚至连自己的五脏六腑也在这一剑之下彻底爆裂。 随着全身的鲜血在不断的从伤口流出,好象自己生命的精华也在随之飞逝,一切为人的知觉也在这一剑之下渐渐消失,看来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但是自己死的肯定是很有价值的,因为自己这突然的飞身一挡,所带起的强猛冲力成功的将那精准无比的剑势给冲开了两寸,大约两寸;也就是这两寸,想必定然可以使得此剑因为差之毫厘而刺不中王爷的心脏,也就能够成功的使得王爷躲过这场穿心毙命的巨大危机。 而且,因为有了自己的身体挡住剑势,此剑之上蕴涵的劲道有九成以上已经被自己给消耗掉了,那剩下的余劲寥寥无几,绝对无法再杀死王爷了。 所以,虽然自己是牺牲了,但是王爷却因此而得救了。 自己的牺牲总算没有白费。 但是,这值得吗? 带着一生之中最后的一个疑问,冷然缓缓的低下了头去,默默看向坐在面前的朱棣,希望能从此时也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一切上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让他死得瞑目。 而此时此刻,坐在面前的燕王也正在牢牢的盯着他,冷然一看之下,便现燕王那因为惊诧而些许回复了些光彩的双眼之中泪光闪烁,数不尽的悲伤和感动正从内里绽放了出来,威武的雄躯微微颤抖,是因为激动,也是因为悲伤,一切的一切衬托出了一个感性的朱棣,正在无言的告诉他冷然两句话:朱棣感谢他;朱棣在乎他! 冷然释怀了,他满足了,此时燕王的表情令他欣喜荣幸,激动不已。 回往事,自己这三个兄弟从小就是三个孤儿,失去了双亲的他们无依无靠,受尽1ing辱,在相互扶持之中生存,成长。 终于有一天时来运转,一个山寨的头目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下看中了他们三兄弟,将他们三人收为己用,传授武功,悉心教导,很快就使得他们三个孤儿成为了这个寨主的左膀右臂,得力战将。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这个待他们如师如父一样的寨主终于在一次山寨之间火拼之中重伤身亡了,他们三个兄弟悲痛莫名,立刻便带齐了人马不顾一切的找到那个仇人报仇雪恨,终于,在经过了一场惨烈之极的撕杀之后,他们三兄弟亲手砍下了仇人的头颅,替他们的寨主报了杀身大仇。 从此以后,他们三兄弟便顺理成章的接任了寨主之位,在黑道上名声鹊起,声望日隆,到处打家劫舍,抢财夺物,很快便成为了当地的一方恶霸,令人闻风丧胆。 可是,恶霸终究也有覆灭的一天,在一次剪径劫道的行动之中,他们三兄弟竟然抢到了燕王朱棣的游行队伍头上,结果,羊入虎口,他们三兄弟手下的那一帮乌合之众只在瞬间就被燕王手下那群身经百战的铁血雄兵给杀得大败,死的死,逃的逃,只有他们三兄弟因为掩护手下而不幸被俘,自此身陷囹圄。 身为强盗,冒犯王爷,原以为此次必定万劫不复,死罪难逃;谁知燕王朱棣在了解了他们的经历之后非但没有将他们处死,反而赦免了他们全部的罪责,毫不计较出身的任命他们成为了王府侍卫,贴身保镖。 从此以后,他们三个兄弟平步青云,只在一夜之间便从人人不齿的山贼强盗变成了风光无限的王府侍卫,深深的得到了燕王的器重,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只在一瞬之间便已经全部拥有,终于使得他们这三个兄弟彻底摆脱了往日的屈辱,过上了人人艳羡的美好生活。 而这所有的富贵,都是燕王所赐的;那全部的荣誉,也都是燕王所给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燕王无上的恩惠。 知遇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今日舍身为主,也都是理所当然。 士为知己者死! 仅此而已罢了…………… 当从惊讶的情绪之中回过神来,剑法卓绝的萧子期就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夺命的一剑并没有彻底成功,心急如焚的他当即抽回宝剑,高高的举起那滴血未沾的剑锋便待再刺下去,只可惜此时的他便已经再没有了这个机会,随着身后那一声震天动地的悲伧怒吼,一刀滔天刀气便迅猛绝伦的向着他的头颅劈砍而下,所带起的杀意吞天食地,直透心扉,仿佛要在一瞬间将那萧子期彻底淹没。 ‘金缕衣’虽然无强不挡,但是终究护不住头颅;而荣华富贵虽然极其诱人,到底还是没有性命重要;萧子期权衡轻重,当即回剑护防,挡下身后那夺命的一击。 眼见亲弟被害,愤怒之极的冷彪已经濒临到了疯狂的境地,看着面前那残忍的凶手,已经失去理智的冷彪不要命的再度出击,‘七星连环斩’的骇人刀芒横空出世,夹带着数之不尽的愤怒和悲伤以数倍于原来的威力直向着萧子期狂斩了过去,好似一头已经绝望的猛兽,拼着命要和自己的敌手共赴黄泉,那种有去无回的惨烈气势,直把此时的萧子期吓得心胆欲裂,战意全消,拼着命的挥剑退走,以求能够在此无边怒海之中保住性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另一边,本想趁此良机落井下石的金带杀手也已经被同样疯狂的冷青给逼出了寝室,金带杀手虽然武功高强,奈何冷青此时如狼似虎,招招抢攻,全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金带杀手虽然技高一等,但是面对一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凶兽,仍然只能节节败退,处处受制。 至于那些被重重围困的铜带杀手,更是遭遇到了已成哀兵的侍卫疯狂进攻,不要命的打法此起彼伏,只在顷刻就令得他们全身挂彩,危在旦夕。 而此时,站在屋顶上的副盟主也在一瞬间被此惊人的变化给震慑住了,看着此时已经呈现出一面倒形势的战局,副盟主长叹了一声,苦笑着道:“朱棣呀朱棣,看来你是真的疯了,难得到现在还有如此忠心的手下为你卖命,你也算是好福气了。” 听到副盟主的连声叹息,一旁的蓝衫杀手等不住了,焦急的道:“大人,此时战局危险,朱棣又生死不明,属下请求立刻出战,将一切彻底了结!” “再等等吧。”副盟主叹息不止,眼望着此时已经倒在一起的燕王和冷然摇了摇头道:“现在那些侍卫的战意太盛,正是所谓的哀兵莫敌,还是再等上一会儿,等到他们气衰力竭的时候再派你们下去,那样也就可以一锤定音了。” 所谓军令如山;天诛盟中更是严令之极,眼看着副盟主已经下令,身为属下的红蓝双客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拼命的压下此时自己心中的焦急,默默的等待。 可是他们却并没有现,就在他们眼界之中的一个死角之内,躲在暗处的姚广孝已经把这一切的经过展都深深的看在了眼里,虽然冷然的舍身护主的确令得他十分的震惊,但是感动之余,他却也没有忘记自己身负的使命,此时眼见着燕王朱棣受创昏迷,姚广孝便立刻拿出了自己身藏多时的锦囊,飞快的将其打开,尽现内里的端倪。 锦囊之中,原来只有一卷薄薄的纸条,这卷纸条质地柔软,干干净净,姚广孝将其打开一看,只见那雪白的纸面上只是端端正正的以小楷书法写着四个工整的小字………… ‘火烧王府’!!!!! [奉献] 第三十六章 曲终人散(下) 此时此刻,燕王府内的殊死拼杀已经到达了那即将结束的尾声,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在离开燕王府足有数十里外的‘摘星楼’上,那场豪华之极的酒席夜宴亦已接近到了那快要散席的时刻,不过和燕王府内那硝烟弥漫的情景不同的是,在这里,绝对没有任何不协和的氛围存在于其中,一切的展都显得是那么的融洽,那么的美好。 虽然这些基本上都是假的。 席间,在经过那一番颇有深意的交谈之后,朱允文的心情就变得极好,在以后的时间里文采出众的他妙语连珠,有趣的话语不时的将坐一旁的华吟雪逗的直笑,那本已是不可方物的无双丽容也因此而频频再添盈盈笑意,带起的美景加倍动人,直令得在她面前端坐着的两个大男人觉得十分的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也正是因为如此,华吟雪的那张天仙般的丽容也就一直是在座两人最为关注的焦点所在,完全的将那二人的眼球彻底吸引,以至于达到了目不转睛的境地;但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朱允文那胸藏万机的心思便渐渐的从眼前丽人的身上转移了开来,不时的看向窗外,言谈也略显焦急,甚至连他整个人都已经开始显现出了一种心不在焉的模样。 朱允文此时的这种微妙的转变当然全部都被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他的赵飞云看在了眼里,心知肚明的他此时暗中一笑,故作不解的扬声问道:“吴兄,怎么了,是否家里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急待处理啊?” “啊?”心思被人戳破,朱允文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有些不解的地方稍微需要思考一下罢了。” “若是吴兄有事尽可去办。”赵飞云笑道:“不要因为我们而耽误了正经事啊。” “不会,不会。”朱允文随意的笑道:“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和两位把酒畅谈更最正经的了,来来,请………”说着,朱允文便再度站起身来举杯劝酒,殷勤之极。 既然主人家如此的热情,赵飞云和华吟雪当然也就不好做出推辞,只能同时站起身来,举杯对饮。 一番礼数之后,朱允文便率先举起银杯一饮而尽,但是就当他仰举杯的那一瞬间,他那双深邃眼睛又不期然的望向遥远的北方,充满疑惑的心中默默的暗念道:“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成功的信号传来,这个副盟主究竟在干些什么呀?” 天诛杀手,向来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每一次的行动事前都会有十分周密的行动计划,是以早在天诛副盟主刚开始挑选杀手和制定方针的时候,朱允文就已经对今日的这场暗夜杀局下达过圣旨:此次行动将会以五彩烟火作为进攻的信号,命令杀手进行攻击;而副盟主则要在事后以红黄两种颜色的烟花为号,以作为行动完结的回应,而红色烟火就代表着行动成功,黄色烟火则代表着行动失败;朱允文原本以为,以天诛副盟主的高本领定然会是马到成功,捷报频传;谁知等候良久,不但捷报未有传至,甚至连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传来,这种一无所知的揪心感觉实在是令得朱允文讨厌之极,连带着他的情绪都开始变得有些急噪了起来。 可是因为面子的问题,所以任凭自己的心里是何等的焦急万分,朱允文就不能在赵飞云和华吟雪得面前做出任何失态的举动,是以此时的他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焦虑,故作轻松的和眼前之人接着把酒言欢。 朱允文在分心二用,而一旁的赵飞云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对燕王府内的情况一无所知的他此时心中的疑惑就决不比朱允文逊色,但是为了防止朱允文的心中起疑,所以赵飞云的眼睛就决不可以好象朱允文那样老是向着北方的王府频频望去,万般无奈之下赵飞云只能牢牢的将自己的眼睛锁定在朱允文那张变化莫测的脸上,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人各怀心思,却又都强做轻松的相互对饮,一时疏忽之下冷不防的听到旁边的华吟雪突然惊讶的说道:“云哥哥,吴公子你们快看啊,那边好象着火了。”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令得朱允文的身躯猛的一颤,迫不及待的转过头顺着华吟雪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以求尽快的看个究竟;也正是因为如此,心弦剧震下的他就没有看到坐在他对面的赵飞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身体也同样猛的一颤,紧握在掌中的银杯也随之一抖,竟然还洒出了内里的几滴酒水。 如果朱允文看到这个情况,聪明绝顶的他就很难不会因此而怀疑赵飞云的用心,但是正因为他没有看见,所以此时的朱允文就没有机会产生任何的疑心,事实上如今的他也不再关心别的任何事情,心急如焚之下此时的朱允文只知道焦急万分的站起身来走向窗口,看向遥远的北方,以证实耳边听到的惊变。 一望下去,朱允文就看到在北方数十里外那宏伟的燕王府邸已是变得火光冲天,六月的天气已经是极其的炎热干燥,这场大火得天时之助,只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已经烧得漫天红光,震惊百里;如此凶猛的火势,在这寂静得黑夜之中显得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只怕此时大半个应天城都已经因此而被惊动了。 “天啊!云哥哥。”华吟雪不知所以,焦急的道:“云哥哥,你看那火光之下的好象是一栋很大的宅院啊,现在燃起了那么大的火,会不会烧死很多人啊?” “放心吧,雪儿,不会的。”当迅回复了心情之后,赵飞云便微微一笑的解释道:“火光一起,大家肯定都会争相逃命,再说这应天城乃是天子之都,应该是教化有方,城中总会有些应急军士和热心居民的,当他们那些人看到如此猛烈的火灾之后定然会前往全力扑救,所以雪儿你就不必为这些担心了。” “奥。”华吟雪听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了。” 对着华吟雪满意得一笑以后,赵飞云便再度将眼神悄悄的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朱允文,仔细的观察他此时的反应,果然在这一看之下,赵飞云就现此时的朱允文已是目光呆滞,面色僵硬,嘴角还在不断的抽搐,只知道定定的盯着远处的火光,完全没有任何答话的意思,看来这个当局者迷的家伙在听完了赵飞云的那一通好似旁观者清的解释之后,一下子就明白到了其中很多的利害关系,更了解到了可能因此而会造成的可怕后果。 火光一起,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定会惊动四方;在好奇心的作用之下,这些被惊动的人们肯定会前去王府一看端倪,而那些保卫王府的守卫因为受过严旨不准进入王府,定然会和那些前来看热闹的民众正面遭遇到,如果此时燕王朱棣死在了府内,而众人又都看到了那么多的朝廷军士围困着燃烧大火的王府却又不予施救,只怕任谁都会认为是朝廷放火烧死了燕王,那时候这笔帐可就全算在自己这个朝廷的主子----建文皇帝的头上了。 而更为可怕的,就是贾王朱贾子的儿子朱瑞,他是京机守备将军,负责巡城守夜,此时燕王府的冲天火光定然会把他吸引过去,若是当他抵达王府救火的时候又被守卫王府的军士以圣旨的名义阻拦,他定然会将此事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他的老子----贾王朱贾子,若是他知道燕王在被重重围困中的燕王府内死于非命,一定会想到是自己下的手,那时以他那种火暴的脾气,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的。 天哪,哪里还用的着朱瑞去告诉他,此时燕王府那冲霄的火光百里可见,朱贾子又不是瞎子,肯定也已经看到了,他和燕王的交情过命,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前往燕王府邸一看究竟,以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臭脾气,那些守卫军士岂能拦的住他?若然让他闯进了府里看见了一个已经被暗杀了的朱棣,那自己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不行,不能让他进入燕王府,一定要拦住他………,但是,这件事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就算能拦住了一个朱贾子,但是还能拦住那么多双眼睛吗?防民之口,胜于防川;这件事情是那么的敏感,是那么的关键,此时此刻,自己只要稍有异动只怕就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到那个时候事情只会越闹越大,一直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天诛副盟主!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啦! 越想越急,越想越气,看着此时已经神态失常的朱允文,赵飞云心底一笑,故作亲切的慰问道:“吴兄,你没事吧?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没什么。”朱允文闻言一惊,陡然回过神来,仔细的想了一想急急的说道:“方兄,华小姐,吴某还有些急事,就此告辞了!” “啊,吴兄你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后会有期,告辞。”说着,朱允文头也不回,就这么急匆匆的下楼了,那焦急的模样,就好似现在的那把火烧的是他家一样。 看着朱允文的突然离去,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华吟雪大惑不解,回头看了一眼朱允文离去的方向奇怪的问道:“云哥哥,这位吴公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看到那场火就慌了神了,云哥哥你知道原因吗?” 对华吟雪的疑问,赵飞云全然没有回答,奇怪之极的华吟雪当即转过头去以疑问的眼光看向正面对着熊熊烈火的赵飞云,以期得到一个满意的解答;谁知这一看之下,华吟雪登时大吃一惊,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来了。 只见此时的赵飞云满面悲色,魁梧的身躯因为一种莫名的原因而禁不住微微颤抖,整个人都似沉浸在一种痛苦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燕王府内可以亮起火光就代表着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可是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就代表着冷家兄弟之中定然有一个人已经牺牲了,虽然赢得了大局的胜利,但是自己却逼得一个忠肝义胆的热血男儿走上了不归的黄泉路,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此时的赵飞云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忏悔,默默的伤悲。 冷兄弟,对不起………… 看着此时举止失常的赵飞云,华吟雪登时担心不已,不由自主的紧抓住了赵飞云的手臂,关怀备至的说道:“云哥哥,你这是怎么啦?” “嗨………没什么,雪儿。”赵飞云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悲凉的笑道:“我们走吧,曲终人散了。” [奉献] 第三十七章 天威惊怒 偌大的养心殿内,空空荡荡;幽暗的灯火轻轻晃动,给这个本该是辉煌圣洁的宫殿增加了一丝阴暗的鬼气,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当离开了‘摘星楼’后,心急如焚的朱允文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皇宫大内,刚一回宫,朱允文便迫不及待的招来太常侍卿黄子澄进宫面圣,而当黄子澄抵达之后,朱允文便又立刻将养心殿内的闲杂人等全数摒退,独留下黄子澄一人侍驾。 此时的朱允文心情真是差到底了,混乱糟糕的局势令得他心乱如麻,为了理清自己得思路,朱允文就根本不对跪在阶下的黄子澄说上一句话,整个人只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努力静心。 只可惜到了此时,朱允文又岂能静得下心来,虽然是紧闭着双眼,但是朱允文坐的姿势却是异常的端正,四平八稳,毫无半分悠闲之感,怪得足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若非此时已是时至深夜,只从他的坐姿来看的话旁人还以为此时的朱允文正在临朝听政呢。 悠闲的面容,紧张的姿态,这矛盾之极的组合竟然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由此也可见此人现在的心绪是多么紊乱了。 如果一个帝皇的心开始紊乱的话,那就意味着有些臣子肯定要倒霉了。 道理上是如此讲的,但是实际上此时的朱允文就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因为他还是要等,如若不能让他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经过,他是不会做出任何表态的。 等!等!………… 真是一个难受到的极点的字,恨也恨死它了。 终于,在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音之后,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便在养心殿的大门之外缓缓的响起,以着一道卑谦之极的语调说道:“启奏皇上,天诛副盟主以及座下杀手请求叩见陛下。” 一听这句话,朱允文那原本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一股炽烈的电光猛的从内里绽放出来,张口便恶狠狠的道:“叫他们滚进来!” 足以让人心脏爆裂的一句话,直把跪在阶下的黄子澄吓得差点没瘫下去;明白到了天威竟然震怒至此,黄子澄顿时只感到心下一片冰凉,一股自灵魂深处狂涌而出的恐惧感不由自主的令得他冷汗暗冒,心惊胆战。 随着宫殿大门的逐渐打开,五个神态各异的人便从外面迈步进来,他们眼见天威当前,个个不敢怠慢,只走上了几步便一起跪了下去,聆听皇上的训话。 朱允文此时憋了一肚子的气,哪里还会有什么训话的心情,无处泄之下朱允文只能狠狠的各从他们五人的身上瞄了一下,然后便怒气十足的吼道:“副盟主,你马上给朕一个满意的解释!” “是,是,皇上!”从未见过龙颜如此的大怒,副盟主便知道此时的形势已是万分紧张,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副盟主就再也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只得一五一十的将刚才燕王府内生的一切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即不敢缺斤少两,也不敢添油加醋。 “恩。”听完副盟主的一番汇报,朱允文的脸色便开始阴晴不定,并未对此做出什么表态,只是眼望着匍匐在地的红蓝双衫客道:“如此之说,你们都没有出战了!” “皇上!”见到朱允文此时竟把刚出鞘的矛头对向了他们,红蓝双衫客登时吓得半死,浑身抖的哀声奏道:“皇上,微臣等原本请求要出战的,是副盟主执意不许,所以我们才………” “好了。”这些情况副盟主也没敢隐瞒,朱允文已是完全了解了,当下打断了红蓝双衫客的哀求,冷声说道:“朕知道原因,也不怪罪你们,退下吧!” “是。”真是天恩大赦,此时朱允文这一句‘退下’的话语,在红蓝双衫客听来简直就比瑶池仙曲还要好听,明白到了皇帝已经不怪罪他们了,二人当即连声谢恩,频频叩,逃也似的去了。 摒退了双衫客后,朱允文便将锐利的目光再度射向了另外那两个跪着的人,冷冷的开口问道:“你们二人既然是出战的,那就把你们拼斗时的感觉都讲出来吧。” “是,皇上。”另外的二人抬起了头来,原来竟是萧子期和那位金带杀手,这两位劳苦但是功不高的家伙此时的形状那可是真叫难看,如果再说得难听点的话,那就叫狼狈之极。 而所有人中就以萧子期受伤最重,此时的他面色惨白,浑身战栗,一半是因为天威当前,一半却是因为内伤沉重,尤其是那只已经不翼而飞的左臂,更是一个已经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痛。 萧子期也算是够倒霉的了,因为误杀了一个冷然,就换来了冷彪的拼死狂攻,那威力无匹的‘七星连环斩’杀的他狼狈不堪,甚至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不过才挡下四斩,而剩下的三斩他就只能无可奈何的照单全收了,头两斩还好说,凭着他那灵活的步法全部都让‘金缕衣’做了挡箭牌,虽然内伤严重但终究没有性命之忧,可那最后一刀可就麻烦了,因为那最后的一斩乃是冷彪毕生功力的凝聚,不但威力绝伦,更是快到了无法想象,任凭那萧子期的轻身功法是何等的卓绝也无法避让这势若奔雷的疯狂一斩,危机时刻他只能微微的把身体侧向一边,虽然脑袋是因此保住了,但是一条左臂可就从此与身体分离了,想想真是有够凄惨的。 所以此时的萧子期只能在心底默默的怨恨道:“他妈的,为什么‘金缕衣’只是一件背心,如果它能再多两只袖子该多好啊!” 而与之相比之下,一旁的金带杀手的就显得幸运的多了,因为不是仇恨的对象,加之武功又十分高强,所以虽然在冷青的手下吃了点小亏但也绝没有什么大的伤患,此时遍观他的浑身上下,最重的一处伤患也就算是腰间的一处刀伤了,不过因为他那时同样也及时的还了冷青一记老拳,所以这也没有大碍。 但是在一个武功不及自己的后辈手下吃了那么多的亏,金带杀手当然也是一肚子气,此时他就眼望着正在喋喋不休的萧子期,恨恨的暗道:“混蛋,就是你这小子要抢功劳,才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连累到我也这么狼狈!你等着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当朱允文听完了这两个出战杀手设身处地的经历和感觉后,便裂开嘴微微的笑了笑道:“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也只是侥幸逃了回来的,而那三个铜带杀手就已经在燕王府长眠了?好,很好。哈哈哈哈。” 看着朱允文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萧子期和金带杀手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不由得开始为不知会受到什么惩罚而忧心忡忡。 “好了!”朱允文陡然猛的吸了一口气,长声叹道:“你们两个也已经尽了力,有功无过,每人各赏黄金千两,美女两名,下去疗伤吧。” “啊!”真是峰回路转,台下的两人被朱允文的一番话说得激动万分,禁不住浑身颤抖,当下千恩万谢,急忙转身飞奔而去了。 既然这些人都没罪,那此次行动失败的责任就只能由自己一个人担着了;天诛副盟主看到朱允文在盛怒之时还能做到赏罚分明,心下登时一片雪亮,急忙先下手为强,连连叩之下哀声奏道:“皇上,皇上,是微臣无能,是微臣失策,搞砸了皇上的大事,请皇上责罚!” “好了,等会儿少不了你的,先滚到一边去吧!”朱允文不耐烦的怒骂一声,便转过头看着匍匐在地的黄子澄,默默的凝视之下朱允文的声线陡然由刚转柔,轻轻的问道:“黄爱卿,你的‘妙计’如今已经成了败笔,你叫朕应该怎么处理眼下的这个烂摊子啊。” 朱允文话语虽轻,但是无论怎么听都像是暴风雨的前奏,黄子澄虽然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心系大事的他还是咬牙奏道:“启奏皇上,既然如今事情已经暴光,那就干脆一拍两散,所谓是一不做二不休,有请皇上立刻下旨,再派杀手,将燕王彻底诛杀。” “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如同已经沉寂了百年的大火山一样,此时的朱允文终于爆了,只见他放声痛骂了一番以后便一个箭步冲下了龙椅来到黄子澄的面前,一把将他给揪了起来,对着他那张其貌不扬的马脸狂吼道:“黄子澄!你是个猪脑袋啊!此时的燕王他还能杀吗!他现在在应天城中!被数千军士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却还是被人暗杀了!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就是一个白痴,也知道是朕下的手啊!” 天威震怒神人难敌,黄子澄一下子只被朱允文那前所未有的滔天怒气给吓得憷,呆呆的听着朱允文接着吼道:“当别人知道朕要杀燕王朱棣的时候,你知道他们会说什么吗?他是燕王朱棣呀!是先皇的亲儿子,朕的亲叔叔啊!朕把他都给逼疯了,还是不肯放过他!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朕就是古往今来最大的昏君!最大的暴君啊!” 说到此,朱允文怒气难抑,狠狠的将黄子澄推了个四脚朝天,近乎疯狂的吼道:“到了明天,到了明天早朝的时候,那些文武百官会怎么看朕!到了日后,天下万民会怎么看朕!就是传到后世,青书丹史也会把朕骂得一无是处!遗臭万年啊!” 将心中的集怨狂吼出来了之后,朱允文就像是个泄了气皮球一样软软得瘫倒在了龙台的金阶之上,双目失神,无力的低吟道:“这下朕的名声可就全完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皇上!”看着朱允文如此伤痛,黄子澄的心中如同万刀削割一般,泪留满面的哭奏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我黄子澄的错,微臣立刻就去告诉别人,暗杀燕王是微臣的主意;明天早朝,皇上就将微臣撤官罢职,千刀万剐以平息民愤!请皇上不要再这么伤心了,一定要保重龙体啊,求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看着眼前这个泣不成声的大忠臣,朱允文无奈的一笑,摇了摇头道:“杀了你有什么用,你哪有这么大的权力可以暗杀燕王,现在这些人要针对的人是朕,就算是有一百个黄子澄肯认罪伏法也是于事无补,毫无用处的。” “皇上!”就在此敏感之极的时刻,又是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焦急万分的道:“皇上!不好了!贾王朱贾子,翰林侍讲方孝儒连同十几位朝中大元突然进宫,要求面见皇上!” “来了,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朱允文竟然变得精神恍惚,喃喃的自语道:“都不用等到明天了,现在就来了。” “皇上。”看着一向英明的朱允文此时竟会变得如此颓废,黄子澄得心中真是悔恨万分,急忙回头喊道:“你去跟他们说,皇上已经睡下了,有任何事情明天早朝再议!” “黄大人,不行啊!”外面的人显然认得黄子澄,焦急的道:“奴才早就已经这么跟那些大人说过了,但是那些个大人的态度都非常坚决,尤其是贾王千岁更是十分的激动,都打伤好几个锦衣卫了。”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朕拦住他们!”到现在还有人给自己出难题,真是要把朱允文给逼疯了,不顾一切的放声狂吼道:“要是拦不住,朕就要你人头落地!滚!” “尊旨!皇上!”来人吓了一跳,连忙飞身跃起,连滚带爬的去执行圣旨了,毕竟脑袋重要啊。 “副盟主!”心念急转之下朱允文突然喊道:“快,快去撤走燕王府外所有的军队、杀手和密探,统统撤走,一个也不要留!万万不能再给别人留下话柄了!” “啊?”副盟主吃了一惊,呀道:“皇上,这个时候撤走守卫,是否太过显眼了?” “叫你做你就做!”朱允文吼道:“留在那里就更显眼!快去!” “是,是。”听到朱允文已经下了严旨,已是待罪之身的副盟主岂敢抗命,连忙纵身跃起,飞也似的去执行旨意去了。 “皇上。”听到朱允文要撤走守卫,黄子澄大吃一惊,急忙奏道:“皇上,燕王朱棣有虎狼之心,万不能放啊!” “闭嘴!”听到黄子澄竟然还敢说话,朱允文登时怒气爆,狂吼道:“如果是为了一个燕王,朕不怕担负恶名;但是朕就决不能为了一个疯子而背负上任何骂名,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能都不行!明白了吗!” “皇上!”黄子澄几乎急的又要哭出来了,连声道:“皇上,燕王他是装疯的呀!” “住口。”朱允文怒喝道:“一剑穿胸他不怕;亲信惨死他不惊;这样的人如果还不是疯子的话那朕就是疯子了!不用再说了,滚出去!” “皇上!” “滚----出----去!你想抗旨吗!” 就算有天大的胆子黄子澄也不敢抗旨,尤其见到此时的朱允文态度如此坚决,黄子澄也明白到自己再难有回天之力,当下只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悻悻的退出了养心大殿。 “嗨。”看见所有人都消失了,朱允文欣慰的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来,坐回了九龙金椅之上,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沉声恨道:“怎么样,现在你开心了吧。” [奉献] 第三十八章 盟主卸甲 随着朱允文这一声没好气的话音落下,一道熟悉之极的声音便在养心大殿那幽暗的角落里如同幽灵一般的响了起来,十分随意的回应着朱允文的气话道:“皇上,这话可从何说起啊,本座从头至尾都没有笑话皇上的意思。” “哼,是吗?”朱允文冷冷的笑道:“盟主大人不是一直都对朕削减了你的权力而怀恨在心吗?如今朕栽了这么大个跟头,盟主大人的心里还不乐开了花?” “皇上,你真是误会本座了。”幽暗的深处,面对着朱允文这种不怀好意的逼问,天诛盟主不慌不忙的回道:“本座一向都对先皇和皇上忠心耿耿,岂会因一点小事怨恨陛下呢?” “呕?忠心耿耿?”朱允文笑道:“既然这样,那‘忠心耿耿’的盟主大人,你就忠心实在的评价一下朕此次失败的原因吧。” “尊旨!皇上。”天诛盟主微顿了一下,再度缓缓的说道:“其实此次黄大人的这个杀敌的计谋的确可以算得上是极之精妙,甚至可称得上是天衣无缝,而之所以会遭到失败,完全是因为两个字----轻敌!” 听到这句话,朱允文的嘴角顿时没由来的一阵抽*动,但是却并未立时作出反驳。 “因为皇上‘轻敌’了,副盟主也‘轻敌’了,这两个‘轻敌’合在了一起,使得黄大人这个原本完美的计划最终功亏一篑,惨淡收场。” “‘轻敌’?”朱允文面色僵硬,勉强的挤出了一丝冷笑,缓缓的道:“为了对付燕王府的那几个虾兵蟹将,朕甚至委派出了副盟主亲自出战,这样还叫轻敌?” “哈哈哈哈。”天诛盟主一阵长笑,幽幽的叹道:“就从皇上此时的这个‘虾兵蟹将’四个字上面来看,就知道皇上到了此时还是没有真正的认清楚自己的敌手。” “燕王朱棣雄才伟略,尤其最是精于用人之道,他苦心经营多年,在他的手下就决不可能会有‘虾兵蟹将’的存在;而皇上和副盟主就恰恰没有看到这点,以为燕王已经疯癫失常便再无威胁了,从而失去了警惕之心,产生了戏敌之意,这才落下了一个‘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可笑局面。” 听着天诛盟主如此尖锐刺耳的嘲笑之语,朱允文的心里恨的几乎要狂,但是因为天诛盟主那锋芒毕露的话语的确是极有道理,是以朱允文虽然恨,却仍然还是想要将它听完。 “所以,正是因为副盟主太过注意燕王朱棣的举动,才会给了姚广孝以可趁之机,以‘火烧王府’这种计策挽救了朱棣的性命,破解了皇上的杀局。”天诛盟主笑道:“这就好像是在下象棋,象棋之中,以‘车’‘马’‘炮’三子的威力最强,攻城掠地,可算得上是无坚不摧;但是如果因为过于关注此三子的动向而忽略了整体的话,己方也随时都可能会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兵’给彻底击垮;毕竟,就算是千里之堤,也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蚁巢而崩溃的啊。” “说的好象很有道理。”朱允文气到了极点,反而平静下来了,面对着天诛盟主的‘引经据典’,毫不退让的反驳道:“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也只是副盟主犯了‘轻敌’之失,这与朕有何关系啊?” “这………本座就不好讲了。”天诛盟主以退为进,故作深沉。 “哎,有话直说,朕决不怪罪。”一些场面话朱允文还是说的出来的,表面上是说不怪罪,其实在心里面朱允文都已经不知道把这个满嘴实话的天诛盟主杀死过多少回了。 在皇帝面前讲实话,自古以来就是个不赦的死罪。 “好,既然如此,本座就实话实说了。”就像是对此权谋之道一窍不通一样,天诛盟主就再度毫无顾忌的开口道:“其实皇上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知人善用’从来就是一个最基本、却又最关键的因素,如果因为知人不明、用人不当而导致了失败,那身为帝王本来就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其实,自从皇上将那个势利小人提升为副盟主的时候,皇上就已经不肯再相信本座了;所以从那个时候起,皇上就对本座极为冷淡,更没有再委派过任何任务给本座;而相反的,皇上对副盟主倒是恩宠有加,大力扶持;本座猜想,皇上大概一心想着的就是以此来让本座旗下的杀手感觉到本座失势,从而背离本座投向时势如日中天的副盟主阵营,等到本座人心失尽成为了光杆司令的时候,皇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回本座的一切,将天诛盟完全交给那个‘听话温顺’的副盟主来管理了。” “哼哼。”朱允文心里有气,冷冷一笑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呢?难道你这个奴才还敢有怨言!” “本座不敢!”面对朱允文的难,天诛盟主毫不畏惧,淡淡的道:“其实‘天诛盟’本来就是皇上恩赐给本座的,皇上可以给,当然也可以收回,所以尽管本座看破了皇上的意图也从来未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反抗,对于皇上的安排也从来都是绝对服从的。” “恩。”听到这句话,朱允文才稍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可是副盟主可就不是这样的人了,自从他大获圣宠以来,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事情就没少过,皇上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之所以会放纵他,想必依然还是想要为他造势,可是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变本加厉的为所欲为,甚至连本座这个盟主也开始不放在眼里了;皇上你想想,像他这样一个连本座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如何会对一个疯子小心戒备呢?这么简单的道理,皇上不会不明白吧。” 朱允文面色冷淡之极,紧握的双拳关节之处没由来的‘劈啪’作响,天诛盟主的话就像是一把锐利到了极点的尖刀,狠狠的插向了他内心的最深处,将他最隐秘的私心,最微小的错误都毫无遮掩的展现了出来,令得他无地自容,愧怒无比。 可是今日得天诛盟主好似就是要把朱允文激怒一样,毫无顾忌的继续说道:“所谓‘狮子搏兔,必尽全力’,更何况燕王乎;不过为了打压本座,皇上在明知副盟主不能委以大任的情况下依然要强行派他出战,轻敌之心以至用人不当,这才会给了燕王朱棣以一线生机,使得他可以借助属下的力量逃过了这场本该是必死的杀局。” “够了!你给朕闭嘴吧!”朱允文终于忍耐不住天诛盟主的‘嘲讽’了,气愤之极的狂吼道:“你这奴才竟敢这么说朕,不怕朕杀了你吗!!!” “皇上说过不怪罪本座的。”面对几乎要了狂的朱允文,天诛盟主毫无惊惶,平淡之极。 “什么!你竟敢要挟朕!”自食其果的闷亏从来就是最难忍的,而此时的朱允文就更是无法忍受,恶狠狠的道:“你以为武功盖世就可以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就算你武功再好,能敌的过朕的百万大军吗!” “皇上请息怒。”眼看着就要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可此时的天诛盟主却依然轻松的笑道:“本座当然敌不过千军万马,再说本座虽然有些本事,却是也从来未有做过恃武欺君的事情;再说皇上本也是不世的奇才,仅以弱冠之年便已有了如此武功,以年岁而论如此成绩就已经远胜本座了,只要假以时日,更绝对不难达到本座的这个境界;所以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本座都绝对没有看轻皇上的意思,即是没这个胆量,也是没这个资格啊。” “恩。”一句恰如其分的马屁话说得朱允文心下大乐,不由得怒气稍退,淡淡的道:“少在这拍朕的马屁,朕不吃这一套。” “呵呵。”天诛盟主淡淡的笑道:“本座的这句话可以算是马屁,但也是一个建立在事实之上的马屁,内里也并没有任何的虚言,这点皇上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哈哈哈哈。”朱允文放声长笑道:“天诛盟主啊天诛盟主,你果然比副盟主高明太多了,朕的皇爷爷选你做天诛盟主可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皇上过奖了。” “哼,一点也不过奖。”本该是峰回路转的时候,可朱允文的语气却在此时陡的一变,冷冷的说道:“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你的武功才智,累累奇功才会有功高盖主的趋势,才使得皇爷爷和朕对你心怀忌惮,才会使得皇爷爷在临终之时嘱托朕一定要将你除掉!” “啊?”天诛盟主此时似乎是真正的吃了一惊,喃喃自语道:“有这回事吗?” “哼哼,你不信?”朱允文冷冷的笑道:“盟主大人,你还记得朕曾经在你面前提过的那‘三个名字’吗?” “记得。”天诛盟主又如何会不记得,曾经权倾后宫的李德安就是因为这‘三个名字’之中‘榜上有名’才会落得个悲惨收场的。 “那就好。”朱允文轻松的笑道:“这第一个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李德安的下场你是亲眼看见的;而第二个名字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因为朕如今对燕王的这一系列的行动也是明明白白的;可是这第三个名字盟主你恐怕就猜不到了吧。” “第三个名字,就是本座吧。”再明显不过的事,白痴也猜得到了。 “没错。”朱允文道:“天诛盟主你武功盖世,智谋群,加之势力庞大,本就是朕的心腹大患,所以皇爷爷在临终之前就将你列为了最后一个必杀的对象,明白了吗?” “可是…………”天诛盟主似有疑虑,喃喃的问。 “你是不是奇怪皇爷爷为什么不自己除掉你,而把这个大麻烦留给朕呢?”似乎是看透了天诛盟主的心思,朱允文得意的道:“你也不必猜了,朕现在明白的告诉你。” “你们这三个必杀的人皇爷爷都有能力处理,可是为了三个不同的原因,皇爷爷他就把你们留给了朕;对李德安,那是给朕立威所用;对朱棣,那是因为皇爷爷的不忍;而对你,则是为了给朕一个历练!” “因为只要有你在,朕就无法安下心来;只要有你在,朕就会觉得如芒在背,拼命的努力提升自己,无法得到松懈;等到有朝一日,朕的武功和才智都已经达到了可以将你这样的人彻底除去的地步,那朕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了。” “这便是皇爷爷的用意!” “原来先皇之所以不亲自除掉本座,是要留下来激励皇上用的。”天诛盟主无奈的笑道:“但是现在皇上直言相告,难道就不怕逼虎跳墙,让本座来个拼死一击。” “还没到死的时候,又何来拼死之说。”朱允文无所谓的笑道:“皇爷爷早就告诉朕了,你虽是绝世的强者,可终究也只是一个人,没有军队的你根本无法动摇朕的国本;就算是朕明着将一切告诉你,以你的城府也只会默默的筹谋划策,只要不到那图穷匕现的时刻你是决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的,因为你没把握,没有必胜的把握;你处事太过小心了,不愿犯一点的错误,这是你的优点,却也是你的弱点啊。” “嗨,想不到本座一生精于观人,却也有被人看透的时候。”天诛盟主无奈的道:“本座一生真是很少服人,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给朱元璋你写个‘服’字了。” 虽然清楚的听到了天诛盟主的出言不驯,但是此时沉浸在得胜的喜悦中的朱允文就毫不在意的道:“天诛盟主,你现在能说说看,朕为何要把这些告诉你吗?” “皇上的意思是要本座知道,皇上绝无任何畏惧本座的意思吧。” “说的对。”朱允文冷哼道:“朕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所以也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你,朕不但不怕你,更加不需要你。” 说着,朱允文突然站起身来,缓缓的走下了龙台,边走边道:“朕也知道,你刚才的那一番话无非就是要告诉朕,你比副盟主重要,要朕再度重用你;可是朕就明白的告诉你,朕现在就免去你天诛盟主的职务,取消你的一切权限,你马上回去你的少林寺吃斋念佛,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决断的话语,伴随着离去的脚步;朱允文意态坚决,毫无回转的余地,就这么明明白白的罢免了天诛盟主,头也不回的走了。 [奉献] 第三十九章 白衣玉带 “嗨………朱允文啊朱允文。”当看到朱允文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在视野之中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黑影便如同暗夜幽灵一般出现在了养心大殿的中央,那幽暗难辩的面目默默的看了看朱允文离去的方向,突然轻松的笑了起来,淡淡的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信了,无论何时都改不了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实在是太武断,太不成熟了。” “自作聪明的人总是最无聊的,尤其是在盟主的面前自作聪明,这个朱允文有时也实在是幼稚的可笑了。”如同幻景一般,就在这突然响起的寥寥数语之间,一个全身素衫白衣的女子便全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天诛盟主的身后,气质神采清韵之极,就好象那纯洁的精灵,却在和恶魔为伍。 仔细一看,就现此女子的身形十分的高挑,天诛盟主的身形在男人中已经可以算是相当魁梧了,可是这个白衣女子站在他的身后,比之他也只是矮上了小半个头而已;那一身简洁明朗的素衣白服,勾勒出了一副玲珑浮凸的完美曲线,虽被衣衫包裹的密不透风,但是如此婀娜到了极点的优美体态盈盈而立,绝代的风华便自然由内而生,那不可方物的万种风情醉人心魂,充满了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沉沦的无匹魔力。 可惜令人极为失望的是,在那应该是天仙一般的丽容之上,一张讨厌到了极点的面纱却将那无边的艳色彻底隐藏;那欺霜赛雪的冰肌玉肤之上,新眉如天空弯月,清澈透亮的美眸之中,一种清冷如冰的目光隐约射出,配合上那曼妙无伦的绝美体态,使得她整个人散出了一种不可侵犯的圣洁气质,尘脱俗。 绝代有佳人,天香惊国色。 只可惜此时华吟雪未曾在场,否则让这两个同样美到了极点的天仙丽人共处一室,如此如诗如梦的美景可真要让人以为自己已经临登仙界了。 不过除了美丽,眼前的这个神秘的丽人依然还有着其他让人吃惊的地方;只见在她那纤细如织的柳腰之上,一条素白的丝带紧紧缠绕,丝带的顶端赫然镶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美玉,清清楚楚的展示着她那尊贵之极的骇人身份。 玉带杀手!两位之中虏属于天诛盟主的玉带杀手,竟会是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年轻女子。 世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当这位一直躲在暗处的白衣少女听完天诛盟主和朱允文那一番对答之后,心下玲珑剔透的她便淡淡的问道:“盟主神机妙算,实在令人佩服之极,不过属下却还有个小小的疑问,希望盟主能够解答一下。” 神秘的丽人吐气如兰,优美的声音实在是令人沉醉,可那冰冷之极的语调却又不禁令人心下寒,如此一个天使和魔女的完美合体,真是充满了足以让人疯狂的魅力。 “哈哈,你问吧。”天诛盟主微微一笑,缓缓的回应道:“有什么不明白的?” “盟主大人。”白衣少女不卑不亢,缓缓的问道:“敢问您是如何能够未卜先知的料定此次朱允文必定会将您驱逐的呢?关于这点属下实在是难以理解啊。” “莹月,你要明白一件事。”天诛盟主微一点头便轻松的笑道:“无论什么人都是好面子的,而一个帝王则更是惜面如金,此次朱允文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定然要找人出气,而最合适的人选就莫过于本座了。” “是吗?”白衣少女柳眉一挑,冷冷的道:“此次参与这个行动策划的总共也只有三人----朱允文,黄子澄,以及副盟主大人;就算朱允文不会处置自己,却又为何不拿那两个局中人出气,却偏偏选中了盟主这个局外人呢?” “莹月,你问的好,这帝王心术的奥妙就在其中了。”天诛盟主稍稍点头便开口笑道:“朱允文也不是个愚笨之人,他也清楚此次行动失败的责任都在他身上;黄子澄出谋划策,并无犯错,而身为一个忠心耿耿的股肱之臣,处置了他等于是自断臂膀;而副盟主虽然是错得离谱,可这也是朱允文他自己过度放纵的结果,何况此时的副盟主圣眷正隆,处置了他就等于是在承认自己看错了人,这种自打耳光的丑事极好面子的朱允文当然也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朱允文就要处置盟主大人。”白衣少女冷冷一笑,明亮如星光般的美眸之中登时射出了两道冰冷的寒光,淡淡的道:“不但是因为他对您早有不满,更重要的是因为盟主大人是知道此次行动而又未参与策划的唯一一人,也就是唯一一个没有犯错的人,一个毫无过失的人却又从头至尾清清楚楚的看完了这个失败行动的全部过程,以朱允文那种极好面子的性格他不憋气才怪呢。” “好,举一反三,说得好。”天诛盟主满意的笑道:“所以什么本座嘲笑他不过是朱允文的借口罢了,遮羞避短、借题挥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不过盟主就这么让他罢免了?”白衣少女道:“属下入盟虽然才不过两年,但是属下依然可以记得盟主大人在朱元璋主政的时期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啊。” “哎,此一时,彼一时啊。”天诛盟主无奈的笑道:“现在的这个小皇帝年少气盛,动不动就会胡来蛮干,论心胸气度远不如他的爷爷朱元璋,如果本座不改变自己侍君的态度,万一把他给激怒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小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不过,说到本座心甘情愿的被他罢免………”天诛盟主突然颇有深意的一笑,话锋陡的一转,淡淡的问道:“莹月啊,你对这次燕王疯癫的事情怎么看啊。” “燕王疯癫?”白衣少女微一沉思便淡淡的道:“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燕王朱棣的疯癫都是毫无可疑的,难道盟主还有别的看法?” “没错。”天诛盟主微微的点了点头,沉声吟道:“从表面上看,燕王的疯癫的确是毫无可疑之处;但是,这些天来本座总是有一个感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这个感觉一直在隐隐约约的告诉本座,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一个局,一个经过了精心策划的完美骗局。” “局?”听到这里,白衣少女那一直冷的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讶的意味,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可能吧;如果这真是一个局,那又是谁布下的呢;如今朱棣等一行已经身陷囹圄,应该没有这个本事。” “你说的对啊,莹月,朱棣等人的确没有这个本事。”天诛盟主抬起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这个人即可以清楚的看出局势的展,又能够精确的计算到对阵的经过,每每在关键的时刻还可以不露痕迹的安排一些‘意外’和‘巧合’,再以狠绝的魄力和人的胆量将这如天马行空般的一切加以实行………,能有如此本事的高人,俱本座估计,在当今的世上恐怕也只有两位而已罢了。” “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盟主大人吧。”白衣少女淡淡的道:“即可以看出时局的展,又可以估计到武斗的经过,这就说明此人不但智谋群,武功亦十分出众,如此一个能集‘智者’和‘武者’于一身的高人,除了盟主大人以外属下也想不到别人了。” “哈哈,莹月你只说对了一半啊。”天诛盟主实事求是,不傲不谦的笑道:“本座倒的确是其中一个,不过除了本座就确实还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这点,而这个人的出现也就是本座要暂时退走的原因了。” “连盟主都要回避这个人?”白衣少女似乎感到奇怪,淡淡的呀道:“难道此人真的那么神通广大,连盟主大人都没有胜过他的把握?” “莹月啊,本座可以实话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上天下地,还是在五湖四海,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会有必胜的把握,以前没有,本座想以后也不会有的。”天诛盟主苦笑道:“就在十年之前,此人曾经在应天城中神龙一现,就在有些疏忽的情况下,本座和朱元璋两人联手甚至都在此人的手上吃了大亏,那种棋差一招的尴尬景况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记忆尤新啊。” “十年前?”白衣少女微微的摇了摇头道:“那看来属下是错过了。” “是啊,莹月,十年前你大概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朦胧无知,又如何会明白那位绝代高人的可怕。”天诛盟主笑道:“不过本座就不同了,本座经历过,也失败过,同样的错误决不能犯两次,所以这次本座一定要先好好的观察,细心的准备,以求谋定而后动。” “原来如此。”白衣少女心下了悟,轻轻的笑道:“盟主故意激得朱允文赶走您,原来是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说的对,呵呵。”天诛盟主仰抬头,遥望着殿顶,缓缓的沉道:“其实,早在朱允文刚开始设立下副盟主这个职位来分散本座权力的时候,本座就已经想要对付他们了,可是本座虽空有才智,终究不能正面对敌天子,所以为了取回一切,本座只有默默的等,默默的等待着一个可以重拾光辉的时机。” “终于,‘这个人’出现了,他的出现终于带给了本座一个大好的时机,东山再起的时机。” “所以本座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这个时机;因为知道‘这个人’的本领,所以本座就料定朱允文和副盟主对付不了‘这个人’,而为了避其锋芒,本座就故意激得朱允文罢免本座,让本座在此关键的时候离开这个和‘这个人’正面敌对的战场,远远的置身事外,静静的观察一切;等到朱允文和副盟主在‘这个人’的手下吃尽了苦头,跌尽了跟头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再度邀请本座出山,到那时侯,本座要什么,他们就得给什么,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违抗了。” “可是真的可以吗?”白衣少女心下疑惑,淡淡的问道:“这副盟主毕竟也不是泛泛之辈,而朱允文则更是万乘之尊,他们的手下皆是能人无数,盟主所说的‘这个人’真的可以在这两个人的面前翻云覆雨,为所欲为吗?” “哈哈,莹月,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天诛盟主淡淡一笑,悠然的道:“当年此人单枪匹马就可以令朱元璋和本座吃下大亏,从容而去;如今此人更是和朱棣联手,如此绝强的组合又岂是朱允文副盟主之流可以对付的,本座相信,用不上几个回合,他们这两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就要被‘这个人’打的落花流水,一败涂地了。” 听到这里,白衣少女也已经了然一切了,只见她微微一笑便开口道:“那盟主需要属下做些什么吗?” 天诛盟主微一点头,转过身来面对着白衣少女道:“本座马上就会返回少林寺了,你就留在京城坐镇主持,本座不要你管别的事情,尤其不要出战,只要你细心的打探副盟主和‘那个人’的消息,然后随时的汇报给本座就行了。” 听完了天诛盟主的命令,白衣少女微一沉吟便疑惑的问道:“可是盟主走后,朱允文难免不会将属下等编给副盟主驱策,只怕很难完成盟主大人的指令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天诛盟主笑道:“方才本座的那一番话也会起到一些作用,朱允文此时只会惩治副盟主以铩铩他的锐气,断然不会立刻给他更大的权力;所以本座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们这一半数量的天诛杀手将会处于休息的状态,而莹月你也绝对会有充足的时间和自由完成本座的嘱托的。” “既然如此,那属下谨尊盟主大人训令。”白衣少女微一点头,淡淡的说道。 “恩。”天诛盟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待转身离开,可是只走了几步,天诛盟主就好象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回头望来,沉声叮嘱道:“莹月,本座最后再叮嘱你一句,你可千万要牢牢的记住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幸遇见了本座所说的‘那个人’的话,你万万不要和他动手!更不能和他说话!你一定要立刻转过身子!用尽你的全力拼命的逃吧!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了。”出奇严肃的话语,如钉子一般牢牢的在白衣少女的心里扎根,所激起的震撼感刻骨铭心,足以使她一生也难以忘怀了。 终于交代好了一切,天诛盟主也终于可以了无牵挂了,身形陡然在毫无预兆之间拔地而起,‘呼’的一声冲开了殿门,消失不见了。 [奉献] 第四十章 九龙金令 “黄大人,黄大人请留步。” 当被朱允文逐出养心大殿的黄子澄看似垂头丧气的在皇宫大内行走的时候,已经在暗地里跟着他很久的副盟主突然跳了出来,挺身拦住了黄子澄的去路。 看着如幽灵般飘然出现在面前的副盟主,本该处于被动的黄子澄却毫不惊慌,那原本是暗淡无光的脸色竟在瞬间变换得笑意盈然,轻松的说道:“在下在这皇城之中走了这么远副盟主才跟上来,看来副盟主的耐心真是很不错呀。” “啊?”见到黄子澄的早有准备,以为占据主动的副盟主当即感到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想不到黄大人竟是早有所料,倒显得本座有些唐突了,哈哈,惭愧,惭愧啊。” “呵呵,副盟主不必在意。”黄子澄随意的笑道:“副盟主初获圣宠,正值春风得意之时,却偏偏因为疏忽而犯下大错,心下惶恐也是人之常情吗;不过在下和副盟主一样也是待罪之身,副盟主找在下出主意未免找错了人吧。” “诶,黄大人过谦啦。”副盟主微笑了一下,近乎讨好的说道:“黄大人和皇上的交情非比寻常,皇上怎么都会对黄大人网开一面;再说此次的失败责任在我,皇上是不会多为难黄大人的,如果黄大人能够在皇上的面前多替我说上两句好话,我想皇上也可以对我宽容一点的。” “哎;副盟主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黄子澄笑道:“你我既然都是臣子,那杀剐赏罚就都得凭着皇上的意思来,岂容我等可以扭转圣意啊。” “黄大人,您就帮帮在下吧,此恩此德在下一定会铭记在心的。”眼看着黄子澄老是油腔滑调的打马虎眼,副盟主的心中真是越来越急,自称的尊号也是越将越低,只差没有自称‘奴才’了。 毕竟,副盟主是绝对不想这么一下子从云端摔下来的。 “嗨,这样啊………”黄子澄素来老谋深算,凡事皆谋定而后动,此时虽然明知副盟主所求,却依然假装着沉思了一会儿,幽幽的叹道:“帮盟主大人说句话也可以,但是如果真的想要让皇上把心中的怨气泄出去,只怕光是说话还是没用,只有实实在在的做事才是唯一的法门。” “做什么事!”副盟主心急如焚,焦急的问道:“请黄大人指点。” 黄子澄微微一笑,缓缓的开口道:“副盟主,实不相瞒,此次关于燕王疯癫一事,本官总是觉得内有蹊跷,思前想后,实在认为还是应该斩草除根,才好以防万一,不过本官一个文人,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此事还是想要请副盟主帮帮忙才行啊。” “这个!”副盟主吃了一惊,这可是公然违抗圣命啊,搞不好是要被处斩的;此时自己虽有过错,可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受些惩罚;但是如果照着黄子澄的话去做,那丢官丢命,可就近在眼前了。 “万万不行,万万不行。”被黄子澄的惊人之语吓了一跳的副盟主连连摆手道:“此事冒天下之大不韪;违抗圣意,罪犯欺君,轻则罢官斩,重则株连九族;万不可以啊!” 如此基本简单的道理,混迹官场久已的黄子澄当然不可能不明白,但是就好象是吃错了药一样,此时的这个一向精明之极的老狐狸就毫不顾忌的笑道:“哎,副盟主你不必太过担心吗,本官只要你派出一些天诛杀手就行了,其余的事情就由本官来安排,事成之后,功由你领,祸由我当;到时如果皇上真的怪罪下来,本官自然会一力承担,不会连累盟主大人的。” “不行不行。”副盟主连连摆手,沉声急道:“此事太过明显,皇上刚刚说了放过朱棣,本座就派出杀手追杀,如此乖张的抗命行为就算是做得对也必然会给皇上留下一个无法抹去的心病,更不要谈如果是做的错了。那………哎………” 说着,开始心中起疑的天诛副盟主便抬起眼来瞄了瞄面前的黄子澄,十分疑惑的问道:“黄大人,你和天诛盟一齐议事的时日也不短了,不应该不明白天诛杀手只有皇上才可以调动的规矩,如今你如此的为难本座,究竟有何意图啊。” 宾主易换,此时面对着副盟主的咄咄逼人,黄子澄却毫无所谓的笑道:“副盟主的意思无非就是说本官没有权力调动天诛杀手,所以才没办法答应本官的要求吧。” “当然。”原则问题无法通融,副盟主此时就变得十分强硬,斩钉截铁的答道:“天诛杀手,非皇命不可出动那是先帝定下来的,任谁都不可以改变。” “好,好,好。”黄子澄微笑着点了点头,突然从怀里取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摆到了副盟主的面前,严肃之极的喝道:“本官没有,那这个东西有了吧!” “这个?”副盟主吃了一惊,定下神来仔细的观看起黄子澄手中所持的令牌,只见这令牌通体以赤金制成,雕功精美,质地高档,其面上赫然雕刻着九条形状各异的金龙,一个个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那圆睁的龙眼竟然还全都是由不同颜色的宝石镶嵌而成的,如此价值连城的稀世宝物,真是世间罕有啊。 而且以龙为雕饰,更显惊世骇俗;从古至今,龙都是天子的象征,决不容非皇族之人擅用;而且皇帝都是自号九五至尊,这‘九’更是只有帝王才可以取用的数字,而此时黄子澄手中取用的令牌不但以龙为雕饰,竟然还是以九为数,不用问也知道定然是最顶级的天子信物无疑,但是对于此物副盟主却毫不知道,更是从没见过,一时之间不禁茫然失措,疑窦丛生。 “这个………”副盟主实在是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敢问黄大人,这是………” “我太祖立国之初,为彰现天子之威,便召集四方巧匠,聚宇内精金,穷半年之功,打造了这块象征皇权的----‘九龙金令’!”黄子澄表情严肃,高举金令过顶,恭敬的说道:“此令乃太祖信物,大明国宝,拥有等同于皇权一般至高无上的权力,见之如见太祖皇帝!” 说着,黄子澄翻转金令,清楚的在天诛副盟主的面前展现出了金令背面的威武之极的八个大字----“九龙金令!如朕亲临!” “微臣参见太祖皇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底牌亮在眼前,不低头可不行,天诛副盟主虽然还是疑窦满怀,但是礼数却不可少,当下只能翻身拜倒,山呼万岁,以圆君臣之礼。 其实单以天子信物而言远不止这‘九龙金令’一件;天诛副盟主位高权重,身上同样也有朱元璋当年御赐的天子信物,只可惜物有高下,同是天子信物也有尊卑之分,副盟主身上的天子信物如若和大明开国至宝的‘九龙金令’相比就根本是一文不值,甚至连拿出手的资格也没有。 看着副盟主翻身拜倒,神情严肃的黄子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喝道:“奉太祖皇帝圣命,着天诛盟副盟主即刻派出盟下精英战将,交由太常侍卿黄子澄以供驱策,不得有误,钦此!” “微臣尊旨!万岁!万岁!万万岁!”形势比人强,副盟主别无选择,只能尊旨而行,不敢违抗。 不过命令虽然是不得不从,可是这事却也不能不弄明白,副盟主绝对讨厌稀里糊涂的感觉,起身后当即直言问道:“敢问黄大人,此令乃是皇家重宝,不知黄大人是从何处得来的,如果今日黄大人不给本座一个明确的答案,那本座就只能将今日之事禀告皇上,请他来为本座解惑了。” 听到这种半软半硬的威胁之语,黄子澄也是觉得心中好笑,将金令收起之后登时变脸笑道:“哎,副盟主何必如此了,此令千真万确是太诅皇帝赏赐给本官的,至于经过如何,就请盟主大人听本官慢慢道来吧。” “愿闻其详。”副盟主双手负背,静等回音。 “哎………”黄子澄长叹了一声,抬眼望向了皎洁的明月,幽幽的叹道:“这件事,还得从太祖驾崩的那日说起;其实在那时,太祖皇帝就曾经秘密的单独召见过本官,还和本官说了一些话………” 时光倒流,就在一代豪雄朱元璋油尽灯枯的那天,突然又好似回光返照般的来了精神,在那即将消逝的时光之中,这位大明皇帝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顾虑,令他忐忑不安,思前想后之下当即命人传召当时还未有身居高位的黄子澄即刻进宫,秘密见驾。 黄子澄接到圣旨,当然是立刻奉诏而来,见到朱元璋当即翻身拜倒,聆听圣训。 朱元璋病入膏肓,无精打采的半躺在床上,默默的凝视了黄子澄好一会儿,突然开口笑道:“黄爱卿,朕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朕当归天之后,会把大位传给谁吗?” 我的天啦!开口就是这么恐怖的问题,谁敢回答,黄子澄吓得心惊肉跳,惶恐之至的答道:“请皇上恕罪,微臣不知。” “哈哈,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看着已经吓得浑身抖的黄子澄,朱元璋微微一笑道:“算了,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吧,朕已经决定好了,朕的大位将会交由你的学生,朕的孙子----‘朱允文’来继承。” 听到自己的主子即将成为皇帝,黄子澄的心中却连一点高兴的意思也没有,朱元璋将如此一个大过天的秘密坦言相告而又不怕自己走漏风声,明显是已经不将自己当作活人来看了,料定了皇帝要杀自己,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也知道这是无可挽回的;是以在此时此刻,黄子澄的心里当即是万念俱灰,绝望的说道:“谢皇上隆恩,微臣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微臣一会儿就去自行了断,不劳皇上费心了。” “咳,黄子澄,你错了,你把朕的意思弄错了。”看着黄子澄惊讶的表情,朱元璋微微一笑,幽幽的叹道:“朕出身草莽,却终登帝位,执掌神器三十一年;在这三十一年之中,朕做对过,可也做错过,如今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不管是是非非,还是对对错错,都将成为一段历史,留待后人来评价了。” “可是朕走了,朕的大明皇朝却仍然还要万世长存,所以朕就一定要选择一位合适的继承人选,将我朱明皇朝千秋万世的流传下去。” “可是朕又应该选谁呢?朕虽然自认还是一个成功的皇帝,可一生行事却太过严厉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谓‘乱世用重典’,朕终究不是无所不能,也只能随着时势而为,别无选择呀。” “可是朕严厉了,朕的继位人就不能像朕一样严厉,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天地万物皆需阴阳相济才能循环不息。” “所以,朕就选允文作为朕的继承人;允文这孩子天性像他父亲,会演,能装,更是收揽人心的个中高手,尤其在文人之中绝对是声誉卓著,堪称一代伪善大师啊。” 看着因为自己几句话而浑身颤抖的黄子澄,朱元璋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黄爱卿是不是觉得朕的话太尖锐了,哈哈,这就对了,黄卿,真话都是这么尖锐刺耳的;朕现在就再告诉你一句真话,从古至今,能够登上帝皇宝座的君王就没有一个真正的仁君存在,所谓的仁心,不过是私心罢了;因为只要是帝王,他都会将天下的万民万物看成是自己私有的财产,对于自己私有的财产,任何人都会很爱惜的;而所谓明君和昏君的区别,就在于你懂不懂得如何管理自己的财产罢了。” “而允文经过了朕这几年来的调教,相信他已经懂得该如何管理自己的财产了,加上他那独特的伪善之能,定能很好的弥补朕的过失,将我大明皇朝千秋万世的流传下去。” “可是,朕却还是有些顾虑,因为允文毕竟还不成熟,他还欠缺了一些关键的要素,正是如此,才让朕心焦不已啊。” “历来能成大事者,必须要符合三个条件:先此人必须聪明绝顶,拥有高人一等的智慧和见识;其次此人必须心狠手辣,行事坚决果断,决不可以婆婆妈妈,拖泥带水;而这两个条件,如今的允文已经完全具备了。” “可是光有这些还不够,因为成大事除了聪明和狠辣之外,还需要有一颗沉稳之心,才可以稳扎稳打,按部就班,即不急功近利,也不好高务远;尤其在变故来临之时能做到处变不惊,随机应变;可偏偏在这一点上,允文就差太多了。” “因为聪明是天生的,而经过锻炼而来的狠辣也有一半的先天的因素存在;惟独这沉稳,那是只有在无数的风浪和经历之中才可以被慢慢的磨练出来,半分也强求不得;而允文这孩子偏偏就是太过年轻了,也实在是太过顺利了,从来就没有经受过挫折,也完全不知道失败是个什么滋味,年少气盛,难免孤高自傲;所以允文虽然聪明,虽然狠辣,却也只能在顺境之中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可是一旦他遇到了逆境,就立刻会变得茫然,变得惊慌,变得手足无措;哎,不够老练,这就是允文这孩子最大的弱点啊。” “只可惜朕决定立他为储的时候太晚了,光是调教他就已经耗去了朕剩余的时间,要在给他安排些历练就是有心却无力了。” “不过还好,沉稳老练是可以在处理国事的时候慢慢培养出来了,而且为了可以给他争取到这些时间,朕已经将那些可以威胁到他的隐患都基本上处理了,相信以允文的才能,那些手尾工作是难不倒他的。” “可是朕却还是担心有个万一,世事难料啊!谁知道明天又会生什么事情呢?所以朕不得不事先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啊。” 说着,朱元璋那深邃依然的目光就再次落到了黄子澄的身上,严肃的问道:“黄卿,你现在抬起头来,认真的回答朕一个问题:如果要你为了允文牺牲,你愿意吗?” “皇上,这………”黄子澄诚惶诚恐,心下不安。 “不要问为什么。”朱元璋猛的打断黄子澄的话,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现在就回答朕,你愿意吗!” 黄子澄默默的看着朱元璋的眼睛,清楚的感觉到那即将消逝的眼光之中含藏的那依然旺盛的无边霸气,感受着这股傲视天下的皇者霸气笼罩全身,黄子澄的心中竟然难以产生半分的心机,如梦吟一般乖乖的答道:“愿意,微臣愿意为太孙殿下粉身碎骨。” 牢牢的瞪视了他好一会儿,朱元璋终于撤回了他那权威盖世的目光,缓缓点头道:“很好,很好………” “呼………”黄子澄长嘘了一声,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几近虚脱,刚才的那一番对答虽只有短短数语,却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震撼了他的灵魂,使得他深深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瘫倒在床上的人;虽然他病入膏肓,虽然他即将死去,可是他却依然还是那个权倾天下、盖世无双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而朱元璋听完了黄子澄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从枕头之下掏出了一个锦盒递到了黄子澄的手上,微微笑道:“黄卿,你才智过人,处事沉稳,更难得对允文一片忠心,朕现在就将这面代表至高皇权的----‘九龙金令’赐给你,让你可以在关键时候行使帝皇的权力,以弥补允文的过失。”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黄子澄如何敢要这无上至宝,当即吓得三魂出窍,连连告饶。 “哈哈,你先别推辞了,朕赐你‘九龙金令’,即是帮你,也是害你呀。”看着黄子澄不解的神情,朱元璋长叹一声,苦笑着道:“皇权之位至高无上,身为一个帝王是绝对不允许世上存在可以制横他的力量存在的;朕如今赐你皇权信物,等于是让你日后在允文失败的时候挑战他的权威,这种事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虽然黄卿你和允文有师生之情,但是所谓的感情在皇权的面前是不堪一击的;毕竟就算是兄弟父子也都会自相残杀,一点点师生之情在皇权的无边魔力之下又会是何等微不足道,所以黄卿拿下这面‘九龙金令’,也等于是拿下了一张幽冥的请贴,就算你将来会因为这面金令而权倾朝野,可是也终究会因此而死无全尸;朕知道这是难为你了,但是为了允文,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朕恳求你,收下这面‘九龙金令’吧!” 黄子澄明白了,他彻底明白了,朱元璋的这一番话已经将他逼上了一条无法选择的道路;此时话已临门,若然自己坚持拒绝,那么刚才自己听到了那么多不该听到的话,朱元璋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活着离开这间寝室;如此一招‘赶鸭子上架’,搞得自己不听不行了。 大势所趋,黄子澄也已是毫无选择的余地了,此时的他逼于无奈,只能山呼万岁,叩谢皇恩,将这面烫手到了极点的‘九龙金令’给收了下来。 “原来如此!”副盟主听着黄子澄道完原委,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从未听皇上提过此事,原来此令是先皇秘密此给大人的。” “是的。”黄子澄点了点头道:“所以此事不能让皇上得知,否则我们就要前功尽弃了。” “既然黄大人有‘九龙金令‘,本座当然尊旨而行。”副盟主笑道:“不过看来黄大人还是不敢正面对抗皇上的天威啊,不然刚才在皇上的面前就已经将此令拿出来了,对吗?” 谁不爱惜性命,黄子澄虽然对朱允文的确是铁杆忠心,但是些许自保还是极有必要的,是以此时听到副盟主那近似嘲讽一般的调侃也只能微微的笑了笑,未做答辩。 而副盟主却还有话说,身为副盟主的他虽然屈从于‘九龙金令‘,但是自己的手下,不得不要搞清楚用途,是以他就严肃的问道:“黄大人,请恕本座多嘴,不知你要天诛杀手来干些什么,难道要他们直接去诛杀燕王吗?” “不,暂时不要。”黄子澄摇了摇头道:“副盟主说的对,我们还是不要直接违抗圣命为好,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还请副盟主将人手给我,到时候我自然会做出妥善的安排的。” 明白到黄子澄暂时不会将计划告诉自己,副盟主也就不强求了,摄于‘九龙金令’的无上威严,此时的他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沉吟了一句:“明白,本座知道了。” [奉献] 第四十一章 无双国士 时间,总是飞快的流逝,只在一眨眼的工夫,燕王府的那场黑夜大火就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时光虽然是十分的短暂,但是其意义却是非同凡响;也就在这短短的三天之内,整个应天皇城都生了惊人的变化,其程度的巨大几乎把一切都改变了。 在朝中,以翰林侍讲方孝儒为的一批文官御史联名上书,对此次燕王遇刺负伤的重大事件表示了各自的怀疑,文里行间用词巧妙,以一种十分隐晦的方法将他们的劝戒之语送到了朱允文的面前,希望他自审自查,重拾仁心。 而武官们则没有这么多的修养,因为燕王朱棣的妻子乃是大明开国元帅徐达之女,加之他自己也是军功卓著,所以在军中向来都是极有声望,和他交好的将领自然不在少数;所以在生了这种事情之后,以贾王为的一众武官同样也联名上奏要求彻查凶手,怀疑矛头直指向初登帝位的朱允文,其中更尤以贾王的言辞最为激烈,甚至曾经当众质问过朱允文是否凶手,骇人搞得满堂俱惊,若非有黄子澄、齐泰一众文臣极力缓和,相信朱允文和朱贾子这一君一臣早就已经闹翻了。 按理说以朱允文的帝王之尊所行所为本应该是百无禁忌的,奈何朱允文初登大位,全无建树,尤其并无军功在身,以至于全无威望,如若不能很好的依仗贾王等权臣的势力就很难稳定朝局;是以在此牵一而动全身的关键时刻,虽然受尽了各方的刁难,但是朱允文却也只能忍、忍、忍! 只可惜事情远未这样结束,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朱允文暗杀燕王这个坏到了极点的消息当然也无法例外,也不知到底是人云亦云,还是某些有心人在暗中操作,总之就在数日之内,身处各地的藩王竟都相继送上了奏折,乞求朱允文网开一面,手下留人,其排山倒海之势还真有点万众一心的样子。 须知自从朱允文以孙子辈继承皇位以来,那些个儿子辈的藩王之中不服气的就大有人在;而且朱允文刚一登位就重用了黄子澄、齐泰这一众仇视撤藩的文臣,其决心撤藩之意也早已是人尽皆知了;是以以威信而言,朱允文在天下藩王的心中等于零。 而诸王之中,尤以燕王朱棣的实力最强,威信也是最高,所以过半数的藩王与燕王朱棣都是相当交好;而今他遭逢大难,天下藩王都产生了一种唇亡齿寒的巨大恐惧,是以为求自保,他们竟也都不遗余力的上书劝奏,力保朱棣。 四面受敌,八方来犯;此时的朱允文只感到焦头烂额,手足无措;为了避免多做多错,此时的朱允文只有采纳黄子澄的一个消极的建议----不理不睬,装聋作哑。 不过对外界的消极应对就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积极的补救工作,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像他当日说的那样,在燕王府失火的第二天,府外那些层层叠叠的军士杀手就被撤了个一干二净,连个渣子都没留下来,而朱允文此后对燕王的态度更是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势头而变得关怀备至,不但赏赐了大量的灵丹妙药,那早中晚三次的御医上门也变得像是钟点工一般准时,真可堪称是完美的全面服务。 可是就在外面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燕王府内却是一片悲哀的景色,在广阔的厅堂之内,条条素白的纸花横幅满人眼目,一个全新的灵堂赫然端放正中,庄严肃穆;那种黑色忧郁的气氛与屋外正午那灿烂的艳阳真是一个十分鲜明的对比。 自从燕王朱棣在那次暗夜刺杀之中受了重伤以后,数日来都是昏迷不醒,所幸在明有宫廷御医,暗有赵飞云全力救治的情况下再辅以大量的灵丹妙药培元滋补,终于成功的使朱棣在昏迷了两日之后清醒了过来,转危为安。 而当他清醒过来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为冷然设灵祭祀,以多谢他的舍命相救之深恩厚德。 所以在此时,腰缠白带的燕王朱棣便手举高香,默默凝视着灵堂之上高供着的牌位骨灰,沉声悲道:“冷兄弟,你忠肝义胆,舍命相救本王于危难之中,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本王今日惟有以高香一柱,了表寸心,祝愿你早登极乐。”说着说着,朱棣不禁声泪俱下,竟猛的跪了下来,向着冷然的灵位拜了一拜。 “王爷,万万不可啊!”朱棣突然向灵位跪拜,一旁的冷家兄弟当即大吃一惊,连忙将朱棣给搀扶了起来,虽说是死者为大,但是朱棣和冷然毕竟是主仆身份,有道尊卑有别,朱棣身份尊贵,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跪拜冷然的。 “王爷。”见到朱棣如此举动,立身于一旁的冷彪禁不住泪流满面,感动不已的颤声道:“我三兄弟原为草莽贼寇,幸蒙王爷不弃,受为臂膀,知遇之恩本就当舍命相报,今日三弟求仁得仁,死得其所,王爷不必为此难过。” “哎。”朱棣长叹一声,悲伧的哀道:“枉我朱棣心高气傲,自以为乃是不世豪雄,岂知今日虎落平阳,不但自己难保周全,甚至还要牺牲属下以求活命,想一想,本王真是无地自容啊!” “王爷!”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见到朱棣如此难过,王府诸将一起跪了下来,其中尤以姚广孝最为痛心疾,沉痛的道:“王爷,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的成败何足道也,王爷胸怀天下大志,雄才伟略,只要可以返回北平,必定可以东山再起,那冷然兄弟也就可以含笑于九泉了。” “说的对。”正当王府诸人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一道清亮的音线突然传进了他们的耳门,令得他们陡的一惊;而随着这道语音,一条熟悉的身影也就在此时出现在了厅堂的门口,将刚才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赵飞云默然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面无表情走上前去,拿起了灵位案台上的高香,就着烛火点燃,高高的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对着灵位拜了三拜,沉声祝道:“冷然兄弟,赵某这一生眼高于顶,很少服人,但是冷兄弟的忠肝义胆实在是让赵某心折不已,只可惜时势所逼,冷兄弟不幸因赵某而连累致死,天妒英才,莫可奈何;赵某在此不敢奢求冷兄弟的原谅,只希望冷兄弟可以安心上路,赵某保证,一定不会让你的牺牲付之东流的。” 听完了赵飞云的一番祝词,一旁伫立良久的冷彪便突然走了上去来到赵飞云的身后,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出乎意料的放在了赵飞云的肩上,轻声安慰的道:“赵军师不必自责了,我三弟舍身救主本是他应当做的事情,赵军师原非王府中人,却也竭尽心力救我等逃离险境,此情此义该我等感激不尽才对。” 听到冷彪说出如此中肯的话语,赵飞云心中感动之极,缓缓的转过身来凝视着冷彪那线条粗犷的脸庞,微笑着道:“谢谢你,冷大哥。” “不必再说了,赵兄弟。”短短的只字片语,却远比千言万语来的更有意义;毕竟在真正可以肝胆相照的男人心中,怜悯和同情从来都是绝对多余的,作为真正可以交托性命的生死之交,只要双方可以相互给予充分的理解和尊重,就已经足够了。 话不必多,有真心就足够了。 当然,大多数人都不是这么认为的,在他们的心中,真心都是用嘴叽里呱啦的说出来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是认为嘴上太会说的人心里绝对真不到哪里去。 这些都是废话,大家见仁见智吧。 冷彪曾经既然可以身为一寨之主,当然也不会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赵飞云不忘旧恩,不畏艰险,此等重情义的性情与冷彪等人大为相符;加之这几日来他尽心尽力的出谋划策,其成效结果也是有目共睹的,是以虽然亲弟因此而不幸被害,但是冷家兄弟却也没有因此而迁怒于赵飞云,反而对他大为改观,以至称兄道弟起来了。 看到此时手下家将已是一团和气,原还是愁肠满怀的朱棣不禁喜从心来,默默的和姚广孝对望了一眼,欣慰的点了点头。 “此仇此恨!本王定要那朱允文十倍偿还!”当祭奠结束以后,朱棣便带着赵飞云和姚广孝这两人在王府花园之中漫步,眼看着被大火焚烧过的残檐断壁,一直恨意难平的朱棣登时怨气冲霄,情不自禁的放声痛喝起来。 感受到朱棣的愤怒,一直紧跟随其后的姚广孝立刻上前奏道:“王爷不必愤恨,如今赵兄弟的奇策已然成功,相信我等不日即可以返回北平;那时蛟龙入海,翻天覆地,王爷就一定可以一雪前耻了。” “对,没错。”朱棣听得一阵点头,转过身来看着赵飞云诚恳的道:“赵兄弟,你也和本王一起回北平吧。” “啊?这个?”眼看着大事将成,赵飞云便开始心有旁鹫了,对于朱棣的话一时未有反应过来,不由得稍感迟钝。 “赵兄弟,相信你也明白,经过这几日来的种种事件,本王已经和朱允文势不两立了!”朱棣似乎并未察觉到赵飞云的失神,接着往下说道:“当朱允文现本王返回北平的话,知道上当的他必定会倾尽全力的来消灭本王;而对于本王来说,无论是因为这几日来所受的耻辱,还是为了本王一族的自保求存,本王也都会全无保留的将朱允文彻底铲除,让他这辈子永不生!” “所以本王就已经决定,只要本王可以回到北平,就会立刻起兵,推翻朱允文的势力,誓要取而代之!” “而赵兄弟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一身经世之才实可堪称‘无双国士’!如若本王可得赵兄弟相助,必定如虎添翼,战无不胜!” 嗨………,听到朱棣的表白,赵飞云的内心深处禁不住长叹了一声,暗暗的寻思道:朱棣野心甚大,决不会满足于一个王爷的地位,就算没有这应天之辱,想必他日后也会犯上作乱的;更何况今时今日,如若让他恢复了自由就更是铁定会立即起兵谋反,而关于这点,赵飞云早就想到了。 为了报答一己的私恩,却要令得天下陷入战火之中,赵飞云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这一番所为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哎,算了;又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跑的好;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燕王朱棣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是非报不可,至于由此会带来什么后果,自己可就管不了了。 反正自己即不想做大侠,也不想做英雄,这种人向来都没什么好下场,就像自己那一生为国为民的父亲一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赵飞云不想做死人,所以也不屑去做圣人;而无论是全家的下场,还是师父的教导也都是这么指引他的。 不过话虽如此说,赵飞云就仍不愿意帮着朱棣打仗,一来赵飞云已经和华吟雪定下终生,此时即将可以偿还恩情的他只想着以后和着自己心爱的人笑傲江湖、畅游神州,至于什么建功立业对他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再说了,赵飞云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如何会甘心做别人的棋子,为了别人卖命。 所以此时的赵飞云就没有答应朱棣的邀请,思绪满怀的他在这个时候就对朱棣的盛情默然以对,全无回应。 看着赵飞云似有为难之意,站在一旁的姚广孝登时也走上了前来,诚恳的道:“赵兄弟,你才智惊人,智勇群,乃百年难逢的不世英才;相信当今世上,除了厉兵秣马、逐鹿天下以外也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将赵兄弟这一身足以匡扶宇宙的经世之才挥出来了;而王爷雄才伟略,气吞万里河山,一身王者大能和赵兄弟也堪称是无双绝配,如若赵兄弟可以襄助王爷,将来必定可以建功立业、称霸天下,从此名留青史,光耀后世!” “王爷。”听完了朱棣和姚广孝的一番邀请,赵飞云长叹了一声,微微笑道:“王爷胸怀大志,求贤若渴,如此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气魄实在令得赵某钦佩不已。”说着,赵飞云又转过头去看着姚广孝笑道:“而姚先生赤胆忠心,虚怀若谷,为主求才而又全无私心,如此心胸实在大有汉之萧何的风范,了不起啊。” 一番感叹之后,赵飞云陡的话锋一转,微微笑道:“只可惜赵某胸无大志,生性懒惰,一点微末才学也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对于两位之请,赵某实难从命。” “嗨。”看到赵飞云坚辞不允,了解他性格的燕王朱棣也就不再勉强了,感慨的长叹了一声以后燕王朱棣便抬手制止了还想说话的姚广孝,洒脱的道:“人各有志,既然赵兄弟不愿意,那本王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赵兄弟请记住,无论何时,只要是赵兄弟改变了主意,本王都必定会倒履相迎,以国卿之礼欢迎赵兄弟的!” 赵飞云点头致意,一旁的姚广孝便再度凑上来道:“赵兄弟,此时大事将成,可危机未解,我等如今应该如何去做呢?” 赵飞云转过头看着姚广孝,微微一笑道:“姚先生问得好;如今朱允文虽然已经中计撤兵,但是王爷却仍然身处险境,而形势也还是一样的严峻,在此关键时刻我们仍然需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麻痹大意,否则随时都可能前功尽弃的。” “而接下来,就是出城的问题了;依我来看,王爷今日就要做好准备,明日我等就要乔装出城。” “明日!”姚广孝吃了一惊,呀道:“这么快!” “没错。”赵飞云微一点头,凝视着依然不动声色的朱棣道:“虽然朱允文如今已经中了我的计,但是以他的才智难保什么时候就会醒悟过来,加之还有黄子澄和天诛盟主这些个潜在的因素存在,所以我们就决不能等待,一定要赶在他的前面和他斗快。” “可是出城的时间,回去的路线,以及马匹的准备都已经安排好了吗?”姚广孝为人稳重,不敢轻易决定这样的一件大事。 “关于这些姚先生可以放心,赵某已经都准备好了。”赵飞云道:“经过这几日来赵某的侦察,现王爷出走城门最好的选择就是城北的----神策门。” “因为此门地处偏僻,守卫不多,距离王府也近,最重要的,是它直通前往北平的官道,只要王爷出了此门,骑上长途滇马,就可以一马平川,直达北平了。” “而至于出城的时间赵某也已经想好了,据赵某的观察,‘神策门’的守卫分成早晚两班,准时在酉时交班,从王府到‘神策门’的这段距离以正常的行走大概需要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而宫里派来的御医也从来都是在酉时过半的时候准时登门施医,所以我们就要在申时过半出府,抢在城门守卫交班的前一刻出得城门。” “因为在这个时候,刚好是早班守卫即将下班而晚班守卫尚未接班的时刻,早班守卫经过了半天的劳累,又将临近下班之时,其警惕性必定大减,所以我就认为王爷在这个时候出城是最安全的。” “没错。”朱棣点头道:“这就好比是个武者;一个武者,最虚弱的就是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而万法相通,武道原理只要稍加变化用之于计谋之上也是同样可行。” 赵飞云点了点头,笑道:“而王爷准时卡在酉时前一点出城,立刻上马奔行;而宫中御医会在酉时过半的时候现王爷出逃,要回宫禀报就还需要半个时辰,也就是说等到朱允文觉王爷出逃再派兵追击也得是在王爷出城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有了这一个时辰的差距,朱允文就绝对无法再追到王爷了。” “没错!”听到这一番堪称完美的出逃计划,姚广孝兴奋的直搓手,开心不已之间却又略带疑惑的问道:“赵兄弟的这个计划确实堪称天衣无缝,只是不知那三十匹滇马何时出城,这可是此次计划成败的关键所在啊。” “姚先生可以放心。”赵飞云笑道:“马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到了明日出城的时候这三十匹滇马保证一匹不少的在城外恭候。” “可是………”看到姚广孝仍有疑虑,站在一旁的朱棣立刻抬手制止了他,自信十足的笑道:“姚先生就不必担心了,赵兄弟行事向来滴水不漏,本王此事也必然会妥妥当当的。” “谢王爷。”当计划定下之后,这一行三人便再度迈步前行,朱棣眼望着被大火焚毁的房舍,心中不期然的想到了连日以来所受的屈辱,再度恨恨的道:“朱允文,你等着,本王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王爷就不必这么费神了。”赵飞云当然清楚朱棣的心思,安慰的道:“既然朱允文今日逼得王爷烧了自己的王府,那王爷来日逼得他烧了自己的皇宫就是了,这样不什么仇都报了吗?” “哈哈哈哈。”赵飞云的一番安慰说得朱棣大笑,惬意的道:“赵兄弟说得对啊,既然今日他朱允文逼得本王烧了自己的王府,那来日本王定要逼得他烧了自己的皇宫,这才叫一报还一报吗。” 有趣的话语,逗的在场三人都笑了起来;可是谁也不知道,就是赵飞云今日的一句戏言,竟会在四年之后成为了现实。 四年之后,当意气风的朱棣再度回到应天城的时候,他所带来的千军万马竟然真的逼得朱允文为了保命而放火焚烧了自己的皇宫。 结果,皇城大火,烈焰焚天,在那熊熊燃烧的应天皇城之上,一切恩怨情仇都将会得到最终的了断。 [奉献] 第四十二章 重会吴猛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广阔的大地再度被黑暗给包围了起来。 既然上天将黑暗降临到了世间,那么点点的灯火便再度为人们所使用,以其来照亮他们的生活。 而在此时应天城西的一个广阔的大宅之内,那通明的灯火就将这一方的天地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人声嘲杂如同不夜。 可就在这大宅子后院的一个房舍之内,虽然这里也和这个府第其它地方一样明亮,但是那安静的环境却和嘲杂的前庭截然相反,鸦雀无声。 因为这间宽敞之极的房舍,原来只是一间书房,而在这间书房里面,也只有一个男人躺在躺椅之上闭目养神。 这是一个粗犷魁梧的男人,他也是这间大宅的主人,更是一个响誉江湖的名人,因为他就是当今天下四大镖局之一----天门镖局的总镖头、人称‘铁血汗青’的吴猛。 而这个吴猛,也就是十年前在应天城外被上官无极所救的那个天门镖师,不过就在七年前上代总镖头病故之后,这天门镖局总镖头的位置就已经由这位气勇胆正的第一镖师给继承了下来,而这件书房就是他处理镖局事物的地方,其私人的领地。 漫长的时间的确可以让一个人变化很多,而今时今日的吴猛便和当日城外树林之中的那个热血青年大不一样了;这十年的时间,令得他成熟,使得他稳重,更培养出了他高人一等的领导才能。 而在每天的这个时候,吴猛都要一个人在这个书房之内静坐,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因为每天的此时都是吴猛开始总结一天的时候;在默默的静坐之中,吴猛就已经将一天下来的所作所为在脑海之中再度回忆了一遍,细细的品味一下其中是否还有纰漏,或者会不会还存在着什么过失。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习惯,也是一个人成熟稳重的表现,也正因为如此,在吴猛管理天门镖局这七年来就从来没有生过任何重大的事故,而天门镖局也在这位年轻有为的总镖头手上蓬勃展,蒸蒸日上。 终于,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位已经回忆完毕的总镖头就睁开了他的眼睛,那炯炯有神的双目之中登时开始闪烁出摄人的精光,既含藏了无尽的沧桑和无比的自信,也展现出了他那一身已经突飞猛进的骇人功力,今非昔比。 只可惜,也就在这位胆识过人的总镖头睁开双目的下一刹那,已经脱胎换骨的他却感到了紧张,感到了慌乱,甚至还感觉到了一种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的----‘恐惧’。 因为他现了一个人,现了一个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后的人;而他之所以会如此惊惶,是因为他能够现这个站在他身后的人所依靠的并不是他自己的感觉和警惕,而是因为这个人刚刚伸出了一只手,一只搭在他肩头的手。 吴猛他不相信,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境界,当今世上竟然还有人可以伫立在他身后这么久而不被他所察觉,如果这个人是想要取走他的性命,那他就算是有一百条命只怕也早没了。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可怕归可怕,惊惶归惊惶;既然身位天门镖局总镖头,那他就绝对不能在任何情况下示弱于人前,所以在此时此刻,虽然吴猛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但今日的他却也仍然可以将其强行的压下,平淡的说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啊?” 来人收回了搭在吴猛肩头的手掌,却并未对吴猛的问话做出任何的回应,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在此时弥漫全屋,令得吴猛紧张不已,终于,当忍耐到达了极限之时,吴猛便下定决心孤注一掷,功运全身之下猛的跳了起来向后望去,希望能看到来人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他再度惊惶了,因为当他回过头去的时候,那个刚才还站立在他身后的神秘人竟然已经不翼而飞了,看着已然空荡荡的身后,吴猛一时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在此时开始充斥他的神经,令得他一时失神。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吴猛虽知自己不是天下无敌,但是一向自视颇高的他突然意识到世上竟然还有人可以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时候,以往的那种对自己武功的自信便在这一刹那间崩溃了。 “其实吴镖头也不必如此难过,世界如此之大,当然是无奇不有了,就算是做了一回井底之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像是看透了吴猛的心思一样,在毫无预兆之间,一道清亮的声音便在吴猛的身后响起,再度强烈的刺激了吴猛的神经。 这次吴猛不再惊惶了,虽然还不知道来人的目的,但是已经感觉到此人并无恶意的吴猛就很快的恢复了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转过身来凝视着眼前的不之客,将他的一切收进眼底。 眼前站着的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器宇轩昂、英气逼人,即使以吴猛这些年的阅人经历也无法想象一个刚刚年及弱冠的年轻人竟会有如此的一身凡武功,非凡神采。 不过吃惊归吃惊,形势不可输;虽然明知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可怕,但是背负着整个天门镖局荣誉的吴猛就毫不退让的盯着来人的眼睛沉声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呵呵。”来人洒脱一笑,轻松的道:“在下姓方名云,今日冒昧前往是向吴总镖头讨债来了。” 果然是来者不善!吴猛心知敌人武功远非自己能敌,今日想必是在劫难逃,但是性格刚烈的他就毫不畏惧的笑道:“既然阁下是来讨债的,那在下自当奉陪,虽不知此前因后果,但是想必和阁下有仇的只是在下一人,希望阁下取了在下性命之后可以网开一面,不要祸及我镖局同僚。” “哈哈哈哈。”赵飞云惬意的笑道:“吴总镖头为人果然是义字当头,不过却理解错误,我说吴总镖头欠我的债是真的,不过这债不是血债,而是人情债。” “啊?是吗?”明白到自己会错了意,吴猛庆幸之余却又感到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道:“有这回事吗?” “年深日久的,总镖头也许是一时记不起来了。”赵飞云微微笑道:“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个人情债,是总镖头在十年前欠下来的。” “十年前?”吴猛吃了一惊,再度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赵飞云,微微的摇了摇头道:“阁下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以阁下的年纪来看,十年之前阁下恐怕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童,如何可能施恩于在下。” “哼哼。”赵飞云哼了两声,也不答话了,只是缓缓的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玉牌放在吴猛的面前,微微笑道:“请问吴总镖头还记得这个吗?” “这是!”玉牌造型古朴精美,尤其是那牌上大大的繁体‘阳’字更是十分少见,吴猛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块玉牌的形状,一见之下登时激动不已的道:“你是恩公的什么人!怎么会手持着恩公的玉牌!恩公现在又在何处!” “哈哈,吴镖头果然是不忘本的人啊。”赵飞云将玉牌扬了一扬,随意的笑道:“那我就问你一句:当年吴总镖头在应天城外密林之中许下的诺言如今究竟还算不算数。” “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岂有反悔的道理!”吴猛为人刚正,斩钉截铁的说道:“当日在下与恩公约定,他日只要有人持此玉牌来见在下,在下便将当年的救命之恩报答给他;千斤之诺,永不敢忘;是以今日阁下无论有何差遣,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哈哈,吴镖头言重,吴镖头言重了。”赵飞云表面上轻松自在,心里却刚刚才勉强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当年的这个吴猛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铁血男儿,但是事隔多年,今日的吴猛究竟是否还是当年得吴猛实在是难以预料的事情;燕王出逃毕竟事关重大,赵飞云对每一个细节都必须给予足够的谨慎,所以在这些天来,赵飞云每天都会来到这天门镖局查探动向,观察吴猛,一直到认为已经有了七成把握的时候他才敢大胆现身,冒险一搏。 这一搏,看来还是搏赢了,赵飞云稍感心安,随手将玉牌收回怀中,微笑着道:“吴镖头实在是太过言重了,其实我并不需要吴镖头为我去出生入死,只是有一批‘东西’想请吴镖头运出城外罢了。” “呕?是吗?这么简单?”如此隐秘的会见只是为了提出一个这么简单的要求,吴猛反而倒觉得事有蹊跷了,毕竟一个可以登上总镖头宝座的人也决不会是一个傻瓜。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赵飞云明白吴猛所想,对症下药的微微笑道:“吴镖头,相信你也明白,我既然用上了这么特殊的方法来见你,提出的要求当然也不会普通,虽然我暂时不能将具体原委告诉你,但是我也可以先做出一些提醒,因为我要你运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很有可能会给镖头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可能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所以吴镖头现在一定要考虑清楚,若是真的有所为难那我也决不会强求的。” 吴猛听完了赵飞云的一番话,默默的凝视了他良久,终于坚定的道:“说的出,就一定要做的到!当年恩公救我天门镖局于危难之中,若是今日在下畏畏尾又算个什么男人;天门镖局的宗旨就是信义,无论会有什么麻烦,无论会造成什么后果,天门镖局也愿意一力承担,决不会作出背信弃义的无耻行径的。” “谢谢你,吴镖头,谢谢你!”吴猛之言令得赵飞云大受感动,自内心的由衷感谢;因为明白他是一个刚正的硬汉,所以赵飞云就用上了坦诚之言、激将之法诱得他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虽然这也是情势所逼,但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此时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了;为了不会前功尽弃,赵飞云别无选择,只能狠下心道:“既然吴镖头已经应允,那在下也就直言相告了;在下有一批可行长途的滇马,需要在明日申时的时候运出‘神策门’外,不过又不能让城门守卫起疑,所以我就想请吴总镖头帮一个忙。” “吴总镖头在京中八面玲珑,手眼通神;若是吴镖头等骑上我的滇马假装运送一趟镖,想必以天门镖局的威名是可以顺利通关的,而如此一来,我的这批滇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城外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吴猛微微一笑道:“阁下果然好计,历来押镖通关的时候关卡的守卫最多也只会检查押送的货物是否违禁,从来不会将怀疑的眼光投射到镖师的坐骑上面,阁下的这一招深得《孙子兵法》的虚实之道,妙啊。” “谢谢。”赵飞云微笑致意,掏出了一张纸条和一块令牌递给吴猛,认真的沉声道:“吴镖头,这就是滇马的所在和取马的信物,请你务必在申时之内将马运出‘神策门’,出城之后就请留在城外等待,我自然会在寅时出城取马的;还有,此次事关重大,请吴镖头不要和手下镖师明言,只需告诉他们这些滇马都是你准备的,而此行也只是一次普通的长途镖运。” “只要吴镖头帮我办妥了这件事,那以往所欠我的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各走各路。” “你放心吧。”吴猛淡淡的回道:“我们历来押镖都会为货主保密,再说此次既然是阁下所请,在下更必定会守口如瓶的。” “谢谢。”赵飞云再度诚恳的感谢了一声,默默的凝视着吴猛坦荡无邪的双目,终于忍不住道:“吴总镖头,我还有一句忠告,你愿意听吗?” “请。”吴猛不卑不亢,举止甚为大度。 赵飞云长叹了一句,缓缓的沉吟道:“吴镖头,我这次找你押镖,很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虽然吴镖头无所畏惧,但是我却不能陷你于死地;所以我希望等吴镖头能够在起身之时用一个合理的理由让镖局上下所有人都从别的城门出城待命,或可逃过一劫。” “有这个必要吗?”吴猛面无表情,看着赵飞云肯定的点了点头,默然的道:“这样做很可能会令别人起疑的,难道阁下不怕吗?” “哎,怕又怎么样呢。”赵飞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苦笑道:“将心比心,既然吴镖头对我有信,那我就不能对吴镖头无义,如果真的因此而导致计划失败了就算是我的运气不佳吧。” “哈哈哈哈!”吴猛突然扬头大笑,伸出大拇指道:“好汉子,果然是有情有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从今以后有用得着吴某的地方你尽可以开口,吴某能帮就帮,决不会推辞的。” “谢谢你,吴大哥。”赵飞云第四次将以前从不轻易出口的感谢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只要此次可以成功,那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会再多一个知心朋友了。 [奉献] 第四十三章 交心 嘱托 能够再交上一个真心的朋友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当然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直到赵飞云和吴猛商量完了明日具体安排之后又回到了客栈房间的时候,他的心里仍然是充满喜悦的。 只可惜任何事情都会它消逝的时候,心情当然也不例外;当喜悦到达了尽头,已经是算无可算的赵飞云就开始回想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心下不禁万分感慨。 这些天来,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呀;算人,算己;阴谋诡计,勾心斗角;既救了人,也害了人;交上了朋友,也结下了冤仇;既将一个皇帝骗得不知就里,也让得一个王爷对得自己言听计从;反正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好象自己都做过了。 一个人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多、这么大、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想来可能也是满了不起的,可是当此时自己回忆这些的时候,却连一点自豪的心情也提不起来;惟有一种疲劳,一种疲劳到骨头里的感觉在此时充斥着自己的身体,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使得自己好象就要从此长眠不醒了一样。 我本非此道中人,奈何身处此道中;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总有些幸运者可以选择他们想要走的路;不像自己,自己没有选择,命运就非要将自己逼上一条自己根本不喜欢的路,自己恨,自己怨,可是却又只能那么无可奈何的违心接受。 不过还好,这一切都将过去了,所有的烦恼都即将消失了,只要过了明天,只要离开了这里,自己就又可以回到起点,再次能够自由的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无论如何,这一次自己是绝对不会再选回头路了。 明天,就明天了,自己就要重获自由,潇洒自我了。 明天………明天………明天………明天……… “咚咚咚”。 就当赵飞云渐入佳境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心知是何人来访的赵飞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起身走到房门之前,不太情愿的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赵飞云就看见门外的高全盛开心的笑道:“嗨,方兄弟,你总算是回来了。” 赵飞云微微一笑,礼貌的将高全盛请进了屋子,回手关上房门之时随意的回头笑道:“高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嗨,也没什么事情。”高全盛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眼望着赵飞云笑道:“我只是来找方兄弟道别的,这个应天城我已经待腻了,准备明日就离开。” “是吗?”赵飞云微微一笑,在高全盛的对面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微笑着点头道:“也好,高大哥潇洒人间,四海为家,老待在这个死气沉沉的鬼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 “那方兄弟你呢?”高全盛笑道:“你不是没找到你要找的人吗,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呢?” “我吗?”赵飞云微微一笑,脸上洋溢出了一种幸福的神情,缓缓的沉吟道:“快了,就快了,也许就在这两天,我也该离开了。” “恐怕还不是一个人吧。”高全盛突然话锋一转道:“怎么的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起离开吧。” “啊。”赵飞云陡的暗吃一惊,心中立起戒备,故作不解的道:“高大哥你在说什么呀,不会是在开小弟我的玩笑吧。” “嘿嘿,方老弟你就不要否认了。”高全盛随意的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高大哥知道什么呀,能否说明白点。”赵飞云嘴上轻松,暗地里却已经开始了提功运劲,下定决心只要觉得这个高全盛稍有不妥,就立刻出手将其制住,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他破坏了大事。 毕竟这件大事所牵连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对于赵飞云的这一番心底里的活动,已经身处险境中的高全盛就似乎全然没有察觉,依旧十分开心的道:“还想装下去?好,那你大哥我就在说明白一点;这几日来方兄弟早出晚归,行踪飘忽不定,而且每次回来脸上的神情都会十分的怪异,有时开心,有时难过,有时兴奋,有时沮丧;真的可以说的上是五花八门了,包罗万象;不过无论方兄弟的表情是属于何类,却总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暗藏于其中,而也正是这种情感让我猜到了方兄弟的想法。” 什么情感!赵飞云想问却没有问出来,因为眼前的高全盛已经自行说出来了:“而这种情感就是‘幸福’,而且还是一种只属于男女之间情到深处时才会产生的幸福情感,方兄弟你可不要否认啊;你大哥我可是过来人,看别的不行,但是看这个绝对是十拿九稳的。” 虚惊一场;赵飞云暗松了一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笑道:“高大哥,你可真是够婆妈的,怎么老是喜欢关心这种事情。” “哈哈,你就是承认喽。”高全盛对赵飞云的讽刺毫不在意,仍然兴致勃勃的道:“方兄弟,你不是个平凡的人,能被你看中的女子想必也不会普通,能给我引见一下吗?” 这个家伙怎么变得和朱瑞一个德行了。赵飞云心中好笑,微微得叹了口气道:“高大哥,这可是本人的**啊,你这样说可有些失礼啊。“ “哎,我这是好心呀。“看见赵飞云推辞,高全盛不太满意的道:”我是看这几日方兄弟气色不佳,想必是有什么疑难了,我想在离开之前好好的帮你调解调解,方兄弟可不要识好人心啊。” 哎,赵飞云无奈的长叹了一声,高全盛的一番话不禁使得本已是思绪满怀的赵飞云更加感伤,不过因为有所忌讳,赵飞云面对高全盛的热情只能苦笑道:“不用了,高大哥,我的麻烦太大了,什么人也帮不了。” “呕,是吗。”高全盛十分的好奇,依然兴趣十足的问道:“能说给我听听吗,说不定我可以帮方兄弟分忧的。” 赵飞云无奈一笑,眼望着面前的这个热心过剩的高全盛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想要倾诉的冲动,思前想后之下赵飞云微一点头,缓缓的沉声道:“高大哥,想想看我还真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希望高大哥能帮我解答一下。” “什么事?”见到赵飞云真的有所请教,高全盛立刻兴致大,开心之极。 “哎,怎么说呢。”赵飞云长叹了一声,幽幽的道:“这些天来,我救了一些朋友,但也因此而间接的害了一些朋友,这救人和害人的事情错综复杂的搀和一起,我都不知道我做的对还是不对,高大哥能够为我解答一下吗?” “这个………”高全盛暗吃一惊,眼看着面前的赵飞云那哀伤迷茫的神情,脸上的玩笑之意登时一扫而空,严肃的问道:“那不知方兄弟在对待自己朋友的时候有没有强迫过他们,或者欺骗过他们。” “没有。”赵飞云实事求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没有强迫过他们,也没有欺骗过他们,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感到内疚;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正直的好人,都是热血的男儿,可是为了一些需要,我非但救不了他的命,反而要他们为我做出牺牲,可是他们非但没有怪我,反而全都倾尽全力的来帮我,呵呵,说真的,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是否值得他们帮助,值得他们牺牲呢?” “方兄弟。”高全盛长吸了口气,沉声叹道:“方兄弟,每个人的路也许并不都是自己选的,但是怎么去走却完全都是他自己的意思;一个人既然自愿的选择了一种走法,就必然要对这种走法所造成的后果付上全责;而方兄弟的那些朋友既然都是自愿舍命帮助方兄弟的,那也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既然都是他们的选择,那方兄弟也就不必自责了。” “再说了,既然方兄弟只是间接的害了他们,那真正的凶手就不是方兄弟,而是时势,所谓‘大势所趋,不可逆转’,在大势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心中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来面对它;如若是个认为性命最重要的人就一定会选择忍辱偷生、苟延残喘;而如果是个认为情义才是最重要的人就一定会选择义无返顾,舍生忘死;而既然方兄弟的那些朋友都是重情重义的热血男儿,那他们的牺牲也就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哈哈哈哈。”赵飞云听完了高全盛得一番言论,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不断的摇头嘲道:“高大哥,说句实话,因为以前你在我的手下吃过两次亏,所以我一直以来都认为高大哥的才学不佳,谁知今日一听高论,才知高大哥原来也是个聪慧之极的人,佩服,佩服啊。” “呵呵,方兄弟见笑了,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些做人的基本道理,没什么了不起的。”听到赵飞云的一番夸奖,高全盛登时眉开眼笑,惬意的道:“其实方兄弟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些道理,而之所以会有此疑惑,想必一来是因为身处事中,难免当局者迷,而你老哥我却是置身事外,当然是旁观者清;二来我看兄弟你连日来都是思绪满怀,想这想那,想必是复杂的事情想的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这最简单的道理反而倒想不明白了,如果用俗话来讲这就叫做钻牛角尖。” “哈哈。”听完高全盛这一针见血的言论,赵飞云虽然面上微笑,心中却已经在暗暗的叹息,无奈的想到:是啊,我就是钻进牛角尖了,当局者迷,以至于越想越糊涂;如今的我虽有才智,却也只能在面临大事上才可以做到坚决果断、毫不犹豫;可是一旦遇到些麻烦的小事却还是难免会感情用事,自困愁城;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巢’,再小的事情也会有影响到大事的可能,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如此看来如今的我对于自己的感情还不能做到收放自如、随心所欲,比之师父终究还是欠缺了一份炉火纯青的老练,这就是我的弱点,看来我真的很有必要再好好的磨练一下自己的心性了。 赵飞云心胸开阔,最大的优点就在于他能够想得开,只要一解开心中的死结,赵飞云就立刻再度变得英明睿智,慧眼如炬;此时眼看着面前兴致勃勃的高全盛,赵飞云的心中突奇想,微笑着道:“高大哥,谢谢你这么热心的开解我,不过我还想问你的一个问题,希望高大哥可以认真的回答我。” “啊?什么事啊?”高全盛毫不在意,轻松的道:“你说吧,不用客气。” “好。”赵飞云微一点头,认真的道:“我想请问高大哥,你真的把我方云当成朋友吗?” “当然。”高全盛的神情也在此时变得严肃,看来他对‘朋友’这个关系真的是非常看重的。 “那好。”赵飞云抿嘴一笑,微微点头道:“如果高大哥真的把我当成朋友,那我就有一件事想请高大哥帮帮忙。” “哎,方兄弟你早就该这样了吗!”听到赵飞云的请求,高全盛不禁哈哈大笑,豪爽的道:“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情,能帮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赵飞云微微一笑道:“高大哥,明天下午我有些私事要办,但同时我也还有个朋友需要照应,可惜我实在是分身乏术,所以我希望高大哥可以帮助我去照应一下我的这位朋友,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好,没问题。”高全盛一口答应,惬意的道:“只是不知道这个朋友是方兄弟的什么人呢?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嘿嘿。”赵飞云面色一变,不好意思的道:“是女的。” “啊,了解,了解。”高全盛不住的点头,贼笑道:“原来是小情人啊,方兄弟你不会是想带着她私奔吧?哈哈。” “高大哥,你………”赵飞云满心的不好意思,不禁开始有些气恼了。 “好好,算了算了。”高全盛将赵飞云耍了个够,终于一摆手,惬意的道:“我答应你了!” [奉献] 第四十四章 瞒天过海(上) “云哥哥,今天我们到哪里去玩呢?”第二天中午,赵飞云姗姗来迟的到达了贾远的太医府邸之内,看着一见到他便欣喜万分的华吟雪,内心之中真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小调皮。”赵飞云伸出右手,无限爱怜的刮了刮华吟雪的小瑶鼻,轻轻的低诉道:“一天到晚就想着玩儿,真是个野丫头。” “哼。”华吟雪小嘴一撇,不乐意的道:“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吗,云哥哥你讨厌死了。” “嗨。“赵飞云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伸手揽住了华吟雪的纤腰,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道:“雪儿,我们该走了。” “啊?”华吟雪微吃一惊,奇怪的道:“什么时候啊?” “今天。”赵飞云笑道:“大概傍晚时分我就会来接你走的。” 华吟雪闻言有些失落,遗憾的道:“那我们今天不去玩了?” “不去了。”赵飞云轻轻的道:“雪儿今天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晚上来接你走。” “哼。”华吟雪小嘴一嘟,满脸的不开心,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了。 嗨。赵飞云的心中暗叹了一声,同样也是满心的无奈,今天实在是凶险万分,他本来是很想将华吟雪接往别处的,但是一来华吟雪的样貌实在太过出众,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将她妥善隐藏的保险地方,二来因为无法确定贾府之内到底还有无密探,以至于不太敢轻举妄动,想一想,赵飞云也是挺害怕的。 “雪儿。”赵飞云低头凝视着华吟雪那梦幻般的双眸,温柔的说道:“今天我实在是有一点急事而不能陪你,以后云哥哥一定好好补偿你,行吗?” 华吟雪性格温婉,决非刁蛮之人,眼见赵飞云低声道歉,倒也明白事理,嫣然一笑道:“其实没关系的,云哥哥你去办你的事吧,雪儿一定会乖乖的在这里等你的。” “好。”赵飞云微微点头,轻轻的道:“雪儿,你曾经说过华前辈在临走时曾经给过你很多防身法宝,对不对啊?” “对啊,我都带在身上呢。”华吟雪点头道:“云哥哥你有什么问题吗?” 赵飞云肯定的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道:“雪儿,你记住,今天你一定要把那些‘法宝’全部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看着赵飞云那突然显现的严肃表情,华吟雪的心中也没由来的一阵紧张,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云哥哥,要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要问,雪儿,什么都不要问。”赵飞云微微摇头,伸出手来细细的抚mo着华吟雪那晶莹滑腻的玉容,幽幽的长声叹道:“等过了今天,我一定会把整件事情的原委完完全全的告诉你,但是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记住,你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带在身边;而且,提高警觉性,如果遇到危险就立刻出城到我父母的坟前和我会合;如果在这里找不到你的话我一定会去那里找你的,记住了吗?” “恩,记住了。”华吟雪最听赵飞云的话,虽然现在还是不明所以,但是那种无法解释的信任感却还是让她愿意毫不犹豫的照着赵飞云的话去做,所以立刻就答应下来了。 “好。”赵飞云满意的点了点头,欣慰的道:“只要雪儿你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了,不必胡思乱想,只要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来接你,等我们离开了这里,我一定带雪儿你去西湖游玩,好吗?” “好啊。”华吟雪心地单纯,很快又因为赵飞云的话而喜笑颜开了,欣喜的道:“那云哥哥你可要快点来接我啊,我真很想早点去游西湖。” “放心吧。”赵飞云低下头来轻轻的吻了一下华吟雪的樱唇,温柔的道:“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吧。” “恩。”看着因为自己的这一吻而变得面红耳赤的华吟雪微微的点了点头,赵飞云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去,可是没走几步,关心过剩的赵飞云就又突然转身飞奔了回来,一个箭步冲到了华吟雪的面前,紧紧的将自己心中的女神搂在了怀中,狠狠的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樱唇,狂野非常的将自己方才拼命压抑的情感全面的泄了出来,直将华吟雪的一颗纯洁的芳心飘飘然的带到了九重云霄之上,将世间一切的凡尘俗物彻底忘记。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离开了贾远府邸之后,再度忙碌了好几个时辰的赵飞云便准时在申时过半的前一刻赶到了燕王府中,眼看着已经全部装扮成了平民百姓的燕王一众,赵飞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附近都查看过了,一切也都安排好了。” “好的。”燕王朱棣答应了一声,双眼之中绽放出了摄人的神彩,转过身去凝视着自己的一众家将,长长的叹息道:“诸位,我们可以回去了。” “是!”眼看着即将逃出牢笼,王府的家将一个个都是兴奋不已,激动非常。 冷彪一身农夫打扮,闻言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捧着的骨灰灵位,沉声吟道:“三弟,我们回家了。” 出了王府,赵飞云雇用的两辆马车已经在门外恭候了,王府一众挨个上了马车,车夫便立刻扬鞭驾马,缓缓的向‘神策门’驶去。 两辆马车一大一小,赵飞云、燕王和姚广孝三人都坐在小的马车里面在前面开路,姚广孝眼看着马车慢慢的前行,心中不禁十分焦急,向赵飞云问道:“赵兄弟,你能不能让马车走快一点,这样的走法是不是太慢了一点儿。” 赵飞云微微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不行啊,时间都是计算好了的;再说像两辆这样的马车走在路上就已经有点显眼了,如果再疾驰飞奔的话只怕很快就会被巡城的士兵给拦下来,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可这么慢慢的走,危险性也不小啊。”姚广孝心中紧张之极,实在是难以平静。 “姚先生你放心吧。”就在赵飞云没有答话的时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燕王朱棣倒是先开口了,轻松的道:“赵兄弟既然这么安排,这就一定是最好的选择,赵兄弟行事向来稳妥,我们就别管了,相信他吧。” 赵飞云暗中吃了一惊,在这种危险的时刻,本该是最紧张的朱棣竟然连一点慌乱的意思也没有,整个人反而显得那么平静宁和;能够拥有着如此非凡的定性和耐力,燕王朱棣也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见到主人开口,姚广孝自然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虽然仍旧无法完全心安,但是却也不再多话了。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在一路平安的情况下马不停蹄的前进了近半个时辰,当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赶车的马夫就拉住缰绳,转过头来对着车厢喊道:“客官,‘神策门’已经到了。” 赵飞云闻言轻轻的拨开车厢的窗帘,仔细的向四周看去,只见巍峨的城门傲然耸立,四周人烟稀少,并无可疑之处,当即满意的点头微笑道:“好了,停车吧,我们就在这里下车了。” 车夫闻言立刻将马车拉停,而随后的大马车当然也是有样学样,当赵飞云等都从马车上下来之后,赵飞云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数目相当可观的银票递给了车夫,淡然而又语带威胁的说道:“不要多嘴,走吧。”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谢谢客官,谢谢客官!”这些个世故的小本生意人见到今次一趟生意就能够得到平时几十倍的工钱,一颗心早就兴奋的要飞上天去了,哪里还会管你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拿了钱后就立刻跑回家去报喜了。 看着车夫离开,赵飞云便转眼看向了‘神策门’的守城兵卫,因为时间计算精确,所以如今守城的依然还是早班的守卫,经过了半天的劳累,这些守卫一个个都是没精打采,疲态毕露,看来正是他们强弩之末的时候。 一切尽在意料之中;赵飞云满意的一笑,转过头来对着王府诸人说道:“大家随着我一个跟着一个出城,距离不要太远也别太近,装做互相都不认识,脸上的表情也要尽量放松,明白了吗?” “明白了。”看着王府诸人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赵飞云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我们走吧。” [奉献] 第四十四章 瞒天过海(下) 其实应天城乃是大明国都,百业繁荣,平时人员来往无数,就算有再多的兵士也无法一一细查,所以这守城兵士在平时对于过往的行人基本上都是不加盘查的;除非是遇上了大的团体车队,又或者是来人的行迹过于可疑,否则都是从不过问,就好像赵飞云入城的时候就是轻松自在,没有受到过任何盘查。 只可惜如今形势有变,国丧乃是非常时期,因为要防止某些可能存在的有心人趁乱闹事,所以城门的守卫就必须加强盘查的力度,以防止有人要混水摸鱼;再加上国丧期间百业萧条,人流量自然会大减,所以只要增派守城兵士那么要一一盘查行人就是完全可以办到的;赵飞云因为形势逼人,只能别无选择的为朱棣选择了这么个出城的时机,也实在是够差的了。 不过事在人为;只要时机可以把握得当,任何事情都会有着可趁之机的;正所谓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赵飞云很好的利用了人的惰性本能,抓住守城兵士警惕心最低的一刻,带同了王府诸将一起在此时趁机出城。 而事情的展也和赵飞云想的一样,‘神策门’的守城兵士经过了半天的劳累,又将临近交班的时刻,以至于都变得全无戒心,眼见赵飞云一行着装普通,面色沉稳,形态举止也并无可疑之处,也就懒得再去盘查,随意的挥了挥手就这么放行了。 原本以为会大起波折的出城之行竟然会这么简单,王府诸人一个个都是兴奋不已,尤其冷彪更是开心,不断的拍着赵飞云的肩膀,连声赞道:“好老弟,真是不简单,这么轻松就把我们送出城了,了不起啊。” “是啊。”一出了城门,刚才还勉强装的镇定自如的姚广孝登时冷汗直冒,心有余悸的叹道:“如果不是赵兄弟很好的把握了时机,准确的掌握了城门守卫警惕性的盲点所在,此次出门是决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现在想想都感到害怕。” “呵呵,过奖了。”赵飞云微微一笑,转过头去随意的看向朱棣问道:“王爷,你认为如何呀?” “如此看来这每天两班交替的守卫制度实在还是大有破绽的。”朱棣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本王回到北平之后就一定要立刻将北平的九个城门改为每天四……啊不……是六班交替制度,如此相信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赵飞云闻言默然不语,内心之中禁不住的暗暗佩服,一个如此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如何提升自己的人又怎么会不成功呢? “也许有一天他真的可以君临天下也说不定啊。”赵飞云心中微微一笑,暗暗的叹道:“朱允文呀朱允文,你也真是够倒霉的,为什么你要和朱棣生在同一个年代;既生瑜,何生亮;一个山头终究是没法容下两只猛虎的。” 随着心中那一阵由衷的叹息之后,赵飞云便将燕王等一行引向了城外的一个密林之中,在已经见识过了一连串的成果之后,王府诸人对赵飞云便已经怀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是以此时虽然各人心中还尚有疑虑,但却没有一个人再出提问。 而随着众人的前行,在密林的深处便逐渐传来一阵骏马嘶鸣的隐约声响,燕王朱棣和姚广孝不由的对望了一眼,一种兴奋欣喜的神情禁不住溢于颜表,连脚步都开始加快了。 赵飞云目光如炬,只是用眼角的余光一扫身后诸人的各种表情就已经全部收于眼底,绝对是全无遗漏。 “嗨。”赵飞云心底暗叹了一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在此时不禁开始从心底缓缓升起,为了这一刻,自己这些日子哪一天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惟恐有丝毫的懈怠;就好象是今日,为了确保马匹的万无一失,自己一大清早便已经前往天门镖局在暗中窥视吴猛的动向了,看着他取出了了准备好的马匹,看着他骑上马匹压镖起运,最后还一步一步的看着他将马匹运出城,直送到了和自己约定的地方以后才敢放心的离开;呵呵,这便是美其名曰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也就是俗话说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哎,没办法呀;所谓‘人心隔肚皮’,这件事情如此重要,自己不谨慎一些怎么能行,做小人就做小人吧,反正只要处理恰当,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顶多就是个自讨没趣罢了;但是如果真碰上了个万一,自己若然倒霉的是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那身异处、死无全尸的下场自己可就要照单全收了。 所以做人最好还是把别人想坏一点比较好;想坏一点,戒心也会多一点;如果美好的事情想的太多了,那死的也会很快的。 不过‘过犹不及’,无论什么事情都别干得太过分,否则同样没有什么好下场。 赵飞云一行顺着马嘶之声快步前行,当穿过了一片茂密得丛林之后眼界突然变得开阔了起来,只见一块宽阔的空地之上,三十匹骠肥身高的滇马全部待在这里,一个手持钢枪的魁梧男子傲然伫立于众马之前,当他眼见到赵飞云一行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便立刻迎了上去,微笑着道:“方兄弟,幸不辱命,都办好了。” “谢谢。”赵飞云微微一笑,转头四下看去,疑惑的问道:“吴大哥,你的手下镖师在哪里?还有那些镖局的人员都安置好了吗?” “方兄弟你放心吧。”吴猛笑道:“镖局上下所有的人都已经从别的城门出城等待了,而跟我一起压镖的镖师也已经被我打去和他们会合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候方兄弟你,也算是做个全始全终。” “好。”赵飞云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燕王一行道:“王爷,万事具备,你们可以回去了。” 燕王朱棣感激一笑,立即领着手下诸将翻身上马,马上的装备非常完美,所有鞍具一应俱全,还备上了不少干粮和清水,足够燕王一行回到北平所用了,赵飞云想事非常全面,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好了。 燕王朱棣马上回,双眼凝望着伫立于地上的赵飞云,英伟的脸上露出了不舍的感情,诚恳之极的喊道:“赵兄弟,跟我们一起走吧!和本王一同回北平,去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呵呵。”面对着燕王朱棣的再次招揽,赵飞云却是心如止水,淡然之极的回应道:“王爷,人各有志,赵某胸无大志,难堪大用,还是就此作别,后会有期吧。” “嗨。”明白到赵飞云心意已决,自信者如燕王朱棣也终于放弃了,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以后燕王朱棣就只能惋惜的挥手作别,率众绝尘而去了。 “爹,娘,还有我自己。”看着燕王一行逐渐消失在眼界之中,赵飞云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叹道:“你们的恩,我自己的情,今天终于还清了,从今以后,我赵飞云再也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了。” [奉献] 第四十五章 各显神通 “赵飞云?王爷?”在听完了赵飞云和朱棣的一番对答之后,伫立于一旁的吴猛若有所思,眼看着面前的赵飞云,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淡淡的问道:“方兄弟,你是不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呀。” “咳咳。”赵飞云轻咳了两声,脸上露出了一种惭愧的神情,微笑着道:“吴大哥,相信你也已经明白了;其实我本姓赵,名飞云,‘方云’不过是我借用的假名,而我之所以不敢坦言相告,这其中的苦衷想来吴大哥也可以明白。” “明白,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吗;江湖险诈,小心一点并没有错。”吴猛心胸开阔,性情豪爽,对赵飞云的无奈之举全不放在心上,微笑着道:“不过这‘王爷’又是怎么一回事啊,现在赵兄弟可以告诉我了吗?” 此时危机已过,赵飞云已是全无顾忌,当下也就没有再作隐瞒,立刻就把燕王朱棣的身份,自己和他的渊源,以及施行计划的所有经过原原本本的跟吴猛讲了一遍,再无任何隐瞒。 “原来是这样!”听完了赵飞云的解释,恍然大悟的吴猛顿时惊讶的奇道:“原来这两天一直京中盛传的有关于燕王疯癫的一系列消息都是你小子的诡计,好小子啊,真是够精的,连这种可以把死人吓活的馊主意都给你想出来,真是他妈的了不起啊!” “呵呵。”赵飞云微微的一笑,对吴猛的爽直之语全不在意,谦逊的说道:“吴大哥过奖了;吴大哥,如今你帮助我运送了滇马出城,我担心朱允文迟早会查到你的头上,惟今之计,吴大哥只有带上镖局上下立刻前往北平,或可保住平安。” 说到此,赵飞云的脸上又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沉声叹道:“对不起,吴大哥,是我连累你了。” “哎,算了。”吴猛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你只是没有把实情全部都告诉给我,并不算是欺骗我,此次的危险性你是早就跟我讲明了的,这是我自愿帮助你的,与别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再说了,有恩报恩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本就是天门镖局欠你的,就算是现在要我全局上下来清还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赵兄弟就不必再介怀了。” “呵呵。”赵飞云苦笑了两声,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吴大哥果然是心胸开阔,不愧为一局之主;那既然如此,赵某就不再多言了,还是请吴大哥立刻率领手下人员前往北平,迟则恐怕就要生出变化了。 “也好。”吴猛抱拳笑道:“赵兄弟,那我们就此拜别,后会有期吧。” “后会有期。”赵飞云同样也抱拳作别,目送着吴猛渐渐远离,终于长叹了一声道:“终于结束了。” “什么!燕王逃走了!!!!!”也就在燕王出城大约半个时辰以后,身处在皇宫大殿的大明天子----朱允文就接到了这个令得他惊诧莫名的消息;在这一刹那间,一向自信十足的建文大帝彻底崩溃了,一股强烈的眩晕之感只在瞬间便狂猛的冲击着他的头顶脑门,令他仿佛觉得天和地也全都在此时崩裂了一样。 “皇上,千真万确,微臣查探的非常清楚,燕王朱棣的确已经出逃了。”在朱允文的面前,太常侍卿黄子澄躬身而立,冷静陈词,语气十分平和。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朱允文实在是万般的不愿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事实,陡的眼看着黄子澄厉声喝道:“黄子澄,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虽然见到朱允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可是老谋深算的黄子澄却就是未有慌张,依然不急不慢的奏道:“启禀皇上,其实微臣对燕王疯癫一事一直存有疑虑,所以微臣建议皇上派出御医在每日的早中晚三次登门也是为了监视他的动向,而为了最快的得到消息,微臣就给了御医一个‘黑狼烟筒’,要他在现情况有变的时候立刻以此向微臣报告,好让皇上可以及时的想出对策。” “混帐!既然你早想到燕王有诈,为什么不派人暗中监视他的王府,反而只叫个御医去做短暂探视,如今人也跑了,你叫朕如何是好!”朱允文怒气冲霄,口不择言,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不准再派人马监视燕王的府邸正是他这个皇帝自作主张而下达的严令。 如今自己犯了错,却把责任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这皇帝有时候还真是挺混帐的。 不过既然是做臣子的,有时候就是要做一做这个‘替罪羊’,黄子澄深通为官之道,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虽然明知道朱允文这是在推卸责任,但是此时的他却也只能立刻翻身拜倒,沉声对道:“是,皇上,是微臣失察,还请皇上恕罪。” “算了。”既然有台阶可下,朱允文当然也不会不知好歹,当即装作大度的挥手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应该弥补过失的时候;黄卿,你知道燕王一行已经到哪里了吗?”经过了一通泄之后朱允文的心情也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了,当这个聪明绝顶的皇帝开始重得冷静的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什么事情他当然是清清楚楚的。 而面对朱允文的提问,黄子澄就依然是不慌不忙,缓缓的奏道:“启禀皇上,微臣也不知道燕王一行是何时离开王府的;但是微臣知道燕王一行已经逃离了应天城,正走在回去北平的大路之上,看来这燕王朱棣是归心似箭,很想尽快的回去北平。” “他妄想!”朱允文怒喝了一声,突然间疑惑的问道:“黄卿你怎么会对燕王的行踪如此清楚,难道你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启禀皇上,微臣并没有在燕王的身边安插眼线。”黄子澄道:“但是微臣知道燕王他出逃之后必定会立即赶回北平,所以事先就已经调动了天诛杀手埋伏在前往北平的必经路段之上,而就在刚才微臣得到御医传报的时候,天诛杀手也紧随其后传来信息说他们已经现了燕王一行的行踪,所以微臣才对燕王的一切了如指掌。” “什么!你调动了天诛杀手!”朱允文心中这一惊比刚才还盛,双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细缝,牢牢的死盯着黄子澄严肃的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马上给朕说清楚!” 说着,朱允文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放声暴喝道:“天诛副盟主,你马上给朕滚出来解释清楚!” “尊旨。”随着一声浑厚的应答,一个幽暗的黑影便突然出现在了朱允文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微臣参见陛下。” “黄子澄!副盟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朱允文疑心甚重,此时连遭大变,心中的那股因为茫然无知而产生的怨气已经快要膨胀到无法抑制的地步了,如果此时黄子澄和副盟主有半句回答的不对,那他们的死期也就是近在咫尺了。 黄子澄看了看跪在身旁的副盟主,见他全无言语的意向,心知他是要自己来回答,而因为事关重大,黄子澄也不敢做出隐瞒,立刻清清楚楚的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未敢有丝毫的遗漏。 听到了这真实的解释,朱允文的脸色非但没有放缓,反倒更加凝重,平淡之极的问道:“黄子澄,你有‘九龙金令’,可以调动天诛杀手;但是天诛盟既有人员的调动,为何可以瞒过天眼密探的耳目,让朕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得到?”天诛盟和天眼会两边分立,一向是相互牵制,天诛盟的行动竟然会令天眼会无法察觉实在是一件太过怪异的事情。 “启禀皇上。”心知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连性格沉稳的黄子澄也开始变得神经紧张,小心翼翼得答道:“先皇在临终之前曾经将天眼密探的消息传递之法告诉了微臣,于是微臣就用了‘九龙金令’截下了天眼密探呈交皇上的密奏,这样才瞒过了皇上。” “哈哈,好啊,原来皇爷爷为了不让朕影响到你,不但赐你金令,连断绝朕耳目的方法也告诉你了,考虑的真是挺周详的啊!”朱允文的语气越来越淡,言辞之间充满了一种暴风雨前奏的韵味,冷笑着道:“既然黄卿你的才能如此卓越,手眼如此通天,不如朕就把这个皇帝位也让给你好了,反正你的权力手段如今看来也不比朕差了,朕还要这个空头虚名干什么呢。” “皇上!皇上恕罪啊!”听到朱允文这一通杀气毕露的反话,已经是心下惶恐的黄子澄当即被吓得魂不附体,猛的匍匐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皇上,微臣行事确有不当之处,但臣对皇上的一片忠心天日可表,这‘九龙金令’乃是皇家至宝,微臣才疏福薄,不敢私藏,如今微臣愿将金令交还皇上,望皇上恕臣隐瞒之罪。”说着,黄子澄便从怀中掏出了‘九龙金令’,双手高托举过头顶,举止恭敬之极。 “不好吧。”朱允文怨气难消,故意推辞道:“这可是皇爷爷赏赐给你来监督朕的,朕如何敢拿走它,朕看你还是好好的留着它来对付朕吧。” “皇上!”听到朱允文竟然说出了如此绝情的话语,痛心疾的黄子澄顿时泪流满面,缓缓的将‘九龙金令’放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泣不成声的道:“皇上,微臣身受皇上知遇大恩,早已下定决心誓死相报;今次微臣所为确有不妥之处,但绝无任何私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明社稷;若然皇上不愿意原谅微臣,那微臣也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说着,黄子澄半身匍匐在地上,右手悄悄的伸入怀中,抓住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瓶,下定决心只要朱允文再说出一句不肯原谅的话语,黄子澄便要掏出小瓶,一饮而尽了。 黄子澄原本只是一名侍读,虽才高却位卑,即没有什么人缘资历,也全无半点功劳在身,只是因为朱允文的关系才可以一步登天,位极人臣。 但是黄子澄也明白,爬的越高,摔的也就越重;自己无功而得提升,本就已经招致了无数的怨恨和妒忌,加之朱元璋临终时又将可以制横皇权的‘九龙金令’交给了他,更加使得他的地位摇摇欲坠,朝不保夕;黄子澄明白,只要自己稍有过失,那么后果可能就将会不堪设想。 所以在登上高位之后,黄子澄就拼命的操劳国事,期望能够尽快的有所建树来堵住悠悠众口,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同时黄子澄也知道这‘九龙金令’始终是自己的巨大隐患,加上担心自己因为处理国事过于着急而犯下大错,所以黄子澄随身总是携带着一瓶见血封喉的天下剧毒----‘鹤顶红’;一旦自己真的遇到了那非常的时刻,黄子澄就要在皇上下旨诛杀自己之前先一步服下剧毒,以一死来换取朱允文的同情和不忍,以求使自己可以免遭那抄家灭族的塌天大祸。 人非草木,殊能无情;朱允文虽然身为天下帝王,但终究也还是一个人,黄子澄和他多年来朝夕相伴,亦师亦友,感情深厚,更是赤胆忠心的股肱之臣;此次黄子澄虽然对他有所隐瞒,但是这终究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朱允文不是傻瓜,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方才因为连遭大变,以至于怨气难消,这才不依不饶;此时眼见自己最忠心的大臣如此痛苦伤心,朱允文的心里也不免生出了强烈的不忍之意,再加上清楚的知道此时的重点是在燕王的身上,是以对黄子澄也就不愿再多加为难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朱允文就轻轻的摆了摆手道:“把它拿上来吧。” 天降福音;黄子澄哀极闻喜,如此剧烈的形势转变竟险些让他这个老练的大臣瘫了下去,如今危机稍解,黄子澄也放心的放开了手中紧握的毒药,慢慢的站了起来,手捧着‘九龙金令’恭恭敬敬的走上龙台交到了朱允文的面前,万分欣喜的要把这块烫手到了极点的山芋给交出去。 朱允文默默的看了黄子澄一眼,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金令,拿在手中慢慢的把玩了起来,禁不住开口赞叹道:“好东西,果然是稀世奇珍,皇家重宝;黄卿啊,这块金令就暂时寄放在朕这里,朕看着它,也好缅怀缅怀朕的先皇爷爷,等到日后有机会或是有必要的时候,朕再把它还给你吧。” “皇上说笑了。”黄子澄诚惶诚恐,恭恭敬敬的应道:“这‘九龙金令’本就是皇家所有的,微臣根本就不配拥有它,还是放在皇上那里才是最为妥当的。” “恩。”朱允文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九龙金令’收入了怀中,脸色顿时一变,威严的说道:“这金令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从今以后谁也不准再提,现在燕王朱棣才是朕的心腹大患,你们看如今应该怎么办呢?” “皇上。”黄子澄恭声说道:“如今天诛杀手已经跟上了燕王,随时都可以出手擒拿,只要皇上下旨燃起‘血狼烟’,那万事就皆可定了。” “好,就这么办。”朱允文肯定的点了点头,眼看着副盟主狠狠的喝道:“副盟主,你立刻燃起‘血狼烟’,通知天诛杀手开始行动;另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副盟主你也立刻前往参战,记住,今次可是你这个副盟主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把朱棣的人头给朕带回来!” “微臣尊旨。”因为王府夜战的失手,副盟主近几日来极受冷落,正心急着如何立功赎罪,此时天赐良机,副盟主顿时变得欣喜若狂,飞一样得领命办事去了。 也就在朱允文的反击如火如荼的进行之时,刚刚回到应天城中的赵飞云也现了事情的惊人变化,就在比预定时间早的多的时候,应天城北和城外相继升起了两道浓密的黑烟,这种烟凝而不散,直上云霄,决不像是普通的篝火炊烟,反倒很像是行军征战之时用来传递消息的----‘狼烟’,赵飞云乃是将门之后,虽然未曾亲眼见过‘狼烟’,但是对它的形状特性也是多有耳闻,是以在此一见之下就立刻认了出来。 而意外的事情6续还有,也就在城北和城外的那两道‘狼烟’之后,应天皇宫之内竟然也升起了一道奇怪之极的‘狼烟’,这种‘狼烟’色泽鲜红,如同鲜血一般,形状狰狞,杀气毕露,赵飞云一看之下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情感,更迅的扩大了起来。 “不要慌!冷静!冷静下来!”赵飞云半生历尽沧桑,十年来更是经受了上官无极的无数锻炼方有今日的成就;是以此时虽然突遭大变,但是以赵飞云的修为却依然可以很快的冷静下来,飞的思考起这些突事件的前因后果。 “那两道黑色的‘狼烟’一前一后,最先是在城北升起来的,照方位来看,那里应该是燕王府邸,看来是小皇帝在御医的身上留了一手,让他来通报消息。” “而那城外的‘狼烟’应该是朱允文埋伏的人马,他们现了王爷的行踪再放烟通报给朱允文知道。” “至于那古怪的血色‘狼烟’想必就是朱允文下达的命令,上次王府夜袭朱允文是用烟花为号命令进攻的;而现在的天色不黑,烟花传不了太远,所以就用‘狼烟’传号,命令进攻,遭了!” 赵飞云智比天高,不用一会儿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基本上想明白了,心知情况有变,赵飞云当机立断,立刻飞身直向着城外奔去,同时心中暗暗的冷笑道:“‘了解’、‘破解’、‘运用’之道;师父,您所说的‘变数’终于出现了,不过您可以放心,您就好好的看着徒弟,如何的熟练‘运用’‘了解’而将其‘破解’掉吧。” [奉献] 第四十六章 金刚三魔(上) 日近黄昏,懒散的夕阳温柔的将它那仅剩的余辉洒落在广阔的大地之上,悄悄的告诉人们,休息的时间到了。 经过了一天的劳动,大部分的人们都会在此时顺从夕阳的提点,舒心的享受起休闲的乐趣。 可是也有一些人,他们就不会去理睬夕阳善意的提醒,依然没有放下他们劳碌的行为,拼命的努力。 而此时在应天皇城之外的通关大道之上,就有着这样的一行人,在他们看来,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他们都必须尽力的奔跑,努力的前行,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有丝毫的停顿。 因为停止也许就意味着死亡。 所以他们就决不会停。 燕王朱棣与赵飞云话别之后便领着一众王府上下飞驰而去,为了缩短路程,燕王朱棣放弃崎岖难走的小路,专走平坦易行的大路;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了这过一个时辰的差距,只要自己不放慢度,那以自己跨下滇马的脚力朱允文是别想追上的。 所以现在他什么都不管,即使是苍天要在此时崩塌了下来也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现在的他只知道跑!跑!跑!!! 苍天是不会塌下来的,不过要阻止朱棣的脚步却也并非不可能,就在燕王朱棣意气风的奋力前行的时候,一幕突然出现的景象却使得他猛的拉住了缰绳,只在瞬间便连人带马的停滞了下来。 这是因为三个人,三个身处在路边悠闲端坐着的人,三个身着袈裟、头顶无的出家人。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看见三个出家人的确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但是一般人见了也顶多只会感到奇怪罢了。 只可惜,只可惜朱棣他不是一般人,在此时此刻,他看见这样的三个出家人就连一点奇怪的感觉也没有,而在此时他所能感觉到的惟有心惊、心寒、甚至是心如死灰。 因为这三个僧人确实有些特别,他们的特别并不在他们那各有特色的脸庞,也不在他们身上那极为普通的僧衣,而是在于他们腰间所束的那非常与众不同的丝带。 那是三条用料高档的丝带,三条色泽各异的丝带,一条是银色的;一条是金色的;一条虽然是玄色锦带,但是带子的顶端却镶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价值连城。 朱棣缓缓的下马了,他身后跟随着的王府诸将也全都缓缓的下马了,虽然此时还并没有他人的强迫,但是朱棣的心里却还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不情愿。 如果是换了一个时候,如果是换了一匹马,朱棣他就决不会这样下马,就算他的面前有这样的三个人,就算在他的周围还埋伏着一些人,只要朱棣可以骑上已经伴随了他多年的神驹----‘追日’,那他无论如何也会拼上一拼的。 因为这匹‘追日’乃是当世神驹,可日行千里,来去如风;朱棣相信,以这匹‘追日’的盖世脚力,只要可以出其不意,拉开距离,就算是可以横行当世的绝顶高手也只能望马兴叹,无可奈何。 可惜,只可惜这匹‘追日’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平,可惜自己此时跨下所骑的只是一匹良种的滇马,滇马乃是长途良驹,若是说到长途跋涉其耐力惊人,但是如果说到短程爆却是不值一提,在这种距离之下,在这种高手的面前,朱棣就知道此时跨下的滇马是救不了自己命的,而它只会限制自己的武功。 所以,他放弃它;放弃一匹马,并不是放弃了抗争;恰恰相反,从朱棣下马的那一刻起,也就是他抗争时刻的开始,虽然明知不敌,但是朱棣却也无所畏惧,因为早在他离开应天皇城的时候朱棣就已经在心中暗暗的下了誓言:从今以后,无论自己会遭到什么凶险,不管自己会遇到什么障碍,他----大明皇朝的四皇子燕王朱棣也要奋起抗争,拼尽拼绝,即使粉身碎骨,也决不畏惧退缩半步! 既然决定走上了争霸天下的这条路,就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了。 要得到就先要想到失去;要成功就先要能接受失败。 所以他虽然心寒,却又无畏。 而心有所感,王府诸将也都在此刻深切的感受到了他们主人的勇敢,一个个也全都回复了冷静,恢复了信心,毫无畏惧的面对起眼前强敌,誓死抗争。 “哎。”也许是感受到了燕王一行的无畏,一直意图在打击其士气的玉带杀手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微微的摇了摇头以后这个等候已久的玉带杀手便悠然的长叹了一声后笑道:“燕王胆气过人,真不愧为当世人杰,法相佩服佩服啊。” “法相?”燕王朱棣微吃一惊,沉声道:“原来阁下就是十八年前臭名远扬的少林弃徒、人称‘金刚三魔’之的‘狂魔’----法相;呵呵,据说当年你们三个少林叛徒*掳掠、无恶不做,是为武林公敌,想不到失踪了十八年之后,你们竟然会成为了天诛盟的冷血杀手,真可谓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呵呵。”面对燕王朱棣的恶语挑拨,曾经被称之为‘狂魔’的法相竟然一点恼火的意思也没有,在随意的吐出了一串全不在意的轻笑之后,这个曾经的魔头就依然摆着他那张好似菩萨般慈祥的脸庞轻松的笑道:“王爷此言差已,我等三个师兄弟现在归依朝廷,正是改邪归正的表现啊;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为皇上办事本就是光明正道;再说了,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等三个师兄弟都如此认真的潜心改过了,王爷却还要硬翻旧帐,未免就有点失礼了吧。” “哼,哼哼。”朱棣原以为能被称之为‘狂魔’的人应该是一个性情暴躁的家伙,是以希望能用言语激得他丧失冷静,为自己创造逃脱得机会;谁知这一试之下,这个‘狂魔’竟然是名不副实,非但丝毫未有因自己的恶语恼怒,言语之间还是极有城府,看来不是当年的那些武林中人搞错了,就是这十八年的时间使得他进步了,反正无论是哪一样,对自己来说都决不会是什么好的消息。 面对严峻的形势,朱棣既不想再做口舌之争,也无意多做无谓的举动,他只有潜心的观察四周的动静,飞快的思索着可行的对策,期望能够在这必死之地求得一线生机。 可朱棣无言,法相可有语;这个远比朱棣想象的要聪明的多的家伙为了要省点力气就一心想要先瓦解掉燕王一方的士气,所以为了达到此目标,这个狡猾的家伙就接着笑道:“其实以王爷的本事应该可以感觉到现在的形势了吧。” 朱棣点了点头,双眼之中闪现出了一丝凝重的神色,未做言语。 感觉到了朱棣的压力,狡猾之极的法相便诡异的笑道:“王爷既然点头,就是应该明白,纵然王爷机关算尽也是无用,因为我皇天纵英明,智比天高,王爷无论做出什么小动作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想要咸鱼翻身是绝对没有任何可能的。” 朱棣闻言依然不语,但心中就已经开始为低估了朱允文而懊恼不已;其实他不明白,赵飞云也没有想到,此次之所以会失算,既不是因为他们低估了朱允文,也不是由于他们小看了黄子澄,他们真正看轻的人其实是朱元璋,他们完全低估了他朱元璋的远见和谋略,也彻底忽视了朱元璋的心计和手段;所以‘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不管是赵飞云还是朱棣都彻底的栽在一个死人的手上了。 不过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能想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能改变局势呢,犯下这种错误,实在非战之罪。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一个错误,就会如排山倒海一样引来了一系列致命的连锁反应;而为了取保可以一举诛灭燕王朱棣,处事周详的黄子澄就让副盟主将他手下最强的玉带杀手布置在此,以求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如此看来,这遇事总往最坏处想的好习惯也并不是赵飞云一个人的专利。 事到临头,怨也无用;朱棣毕竟是非常之人,他虽然十分的懊恼,但是就没有丝毫的失常,在迅的稳定了情绪以后,朱棣就再将坚定无比的目光投向了法相和尚,以此来向他表明自己不惜一战的决心。 “哎,王爷又何必怎么死心眼呢。”感受到了朱棣的坚决,法相和尚便接着笑道:“就算王爷不爱惜自己也要为手下的性命着想一下啊,皇上已经下旨,只要愿意投降的就可免一死,各位可要爱惜生命,不要蛮干啊。” 法相和尚舌灿莲花,可是拥有如同坚钢般意志的王府诸人就全无动摇,而当忍耐到了极限,燕王朱棣就终于放声痛喝道:“放屁,今日我等既然棋差一着,就只有死中求活,杀出血路,想要凭一张臭嘴吠得我等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 连番的花言巧语就得了个这样的结果,法相和尚的脸上的神色也开始不太好看了,而因为涵养的差距,坐在他身旁的两个和尚的反应就更是激烈;那个腰系银带,一脸凶相的魁梧和尚更是一下子就拍案而起,瞪起一对牛眼望着朱棣一行痛骂道:“他妈的,一群烂货!师兄你还费什么鸟的口舌!反正上面的命令是不留活口!现在就让我解决他们好了!”骂骂咧咧之间,这个看来是三个和尚之中辈分最小的人立时便开始运功提劲,气走经脉之下全身的骨骼‘噼啪’做响,周身的肤色在神功聚运之下竟然转变成了淡金之色,一股宝相庄严的璀璨金光透体而出,双掌一并如潮掌力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狂涌而来,激起如尖刀般锐利掌风割面生疼,其势足可以横扫千军。 “少林‘金刚不坏神功’!他是‘恶魔’法惠!”随着朱棣心底的一阵惊讶,身边突然窜出了一条矫健的身影;此人身法轻盈,行动迅捷,周身真气环绕之下一道凌厉的指劲横空出世,直向着法惠掌力最强的中心激射了过去,针锋相对。 指掌相撞,点面相攻;两道迥然相异的惊人内劲毫无虚假的正面对撞,顿时激起了强猛的掌风指劲四下飞射,裂土破石,摧花落叶;而对战的两人也同时都被这硬拼所产生的骇人反震给震的飞退,战况平分秋色。 见到如此的情景,连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法相也不禁讶然赞叹道:“王爷果然是知人善用,连身边的一个文人原来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本座真是既惊讶又佩服啊。”法相连声赞语,虽语调轻松却已经开始掩饰不住那内里含藏的炽烈杀机,不过这也是有理由的;原来刚才飞身而起,正面硬接下‘恶魔’法惠一掌的既不是冷家兄弟,也不是王府侍卫,竟然是那位文质彬彬,从来看起来都好似弱不禁风的王府谋士----姚广孝! 姚广孝乃是北平名士,世人只知他文才卓著,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原来也是武艺高强;姚广孝从小胸怀大志,一心建功立业,并不满足只在文学上有所成就,为了使自己更加全面,姚广孝便秘密的苦练了一种正派奇功‘太虚道’二十年,兼修‘璇玑指’和‘璇玑剑’两大武林绝学,一身武功其实早可列入当世顶尖高手的行列。 而‘金刚三魔’原本为少林高僧,和当今少林住持‘法通’平辈,在武林中也曾经是声望极隆的前辈高人;谁知在一次斩妖除魔的行径之中,三人被妖邪暗算,身中西域淫毒,最终迷失了本性,狂态大,竟冲入一座尼姑庵中大肆*,将庵中十一名大小尼姑全部强暴致死,铸成大错。 暴行传开,震惊武林;虽说此三人也是受人暗算,身不由己;但是连续犯下淫、杀二戒,也实在不能置之不理,最后少林诸位长老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将他们三人关入戒律院受刑禁闭,以示惩戒。 刑罚本是非常合理,奈何流言却是歪曲事实;本只是杖责禁闭小惩,但是传到这三人耳中的时候却竟然变成了废功驱逐的大刑,此三人听信流言,万分委屈之下不禁大为激愤,一时间嗔念大,竟将前来执法的戒律刑僧尽数击毙,奋力杀出了少林。 [奉献] 第四十六章 金刚三魔(下) 从此,这三人迷途难返,越做越错,凭着一身高强武功到处为祸,在数年间不知击毙了多少前来缉捕他们的正派人氏,最终成为了三个祸害武林的大魔头,引来了武林正道的全面围剿追杀;此三人走投无路,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屈身在了天诛盟主的手下以求庇护,这一呆就是整整的十八年。 而这三个师兄弟所练的都是少林密传的五大神功之一----‘金刚不坏神功’;此乃是少林第二镇派神功,在少林五大神功之中排名仅在‘易筋经’之下,位列于‘佛门狮吼功’之上。 ‘金刚不坏神功’历史悠久,乃少林创派祖师达摩的第一高徒所创,此功法内劲刚猛绵长,坚韧之极,既无坚不摧,又无强不挡,尤其是护身气劲更是独步天下,实可堪称天下第一护体神功,震古烁今。 而‘金刚不坏神功’又分为十五个段次,据说如果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全身的罩门就会完全消失,拥有犹如佛祖一般的不坏金身,不损不伤,其神功威能甚至接近天下无双的‘九阳神功’。 但是‘金刚不坏神功’内外兼修,练法艰难,从古至今能将其练至顶峰者绝不过一掌之数,比之凤毛麟角更加稀有;而此三个师兄弟皆是当世少有的人才,苦练此功逾三十年,各有不俗的成就;大师兄法相功力最高,金刚神功已经练到了第十二段的境界,初登绝顶高手的殿堂,终得玉带杀手的头衔;而二师兄法劫资质稍逊,至今也只拥有了‘金刚体’第十段的功力,比之法相实在大为不如,是以只能位居金带杀手的位置;而三师弟法惠资质最差,成就最低,勉强练到了第九段就已经行人止步,难有再进了;所以尽管‘金刚不坏神功’可以算得上是当世最强的几大神功之一,但是以法惠的境界对上姚广孝也只能斗个旗鼓相当,难占上风。 法惠武功最差,涵养自然也是最低,眼见一击无功登时恼怒非常,不由得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一个穷酸腐儒不去咬文嚼字,竟然来这里学人舞刀弄剑,找死!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上!” 法惠的这句话的前半部分是对这着姚广孝说的,而后半部分则是对着他们安排下的埋伏的话,听到主子出了命令,包围着燕王一行的埋伏顿时一跃而起,随着‘恶魔’法惠一起疾冲了上来,对燕王一行起了进攻。 因为担心动静过大而引起朱允文的察觉,所以老谋深算的黄子澄除了‘金刚三魔’之外就没敢再调动其他的天诛杀手,所以此时在此处埋伏的众人就并非天诛盟的杀手,而是‘金刚三魔’在近几年来所招收的徒弟。 ‘金刚三魔’武艺高强,不过其看人的眼光却不见得如何高明;辛苦了十几年,三个师兄弟尽招了一些臭鱼烂虾回来,竟然无一人可得‘金刚三魔’的真传,威力无比的‘金刚不坏神功’在他们身上就没有一个人可以练到六段以上的功力,真可谓是名师劣徒,后继无人;是以此时临敌对阵,虽然这些虾兵蟹将是人多势众,但是燕王只需要派出自己府中的七位侍卫就已经足以将他们完全抵挡,还占尽上风。 看到手下们已经混战成了一团,主持大局的法相也无法再做沉默,微微的摇了摇头后法相便转头看向一直端坐在身边故做深沉的法劫,轻松的笑道:“师弟,看来劝其放下屠刀的愿望是破灭了,我佛慈悲,为了能令得这些迷途的俗人回头是岸,看来还是得请师弟再行功德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个高高瘦瘦近乎干瘪的‘疯魔’法劫闻言顿时长呼了一声佛号,缓缓的战了起来,面对着仍然凝神戒备的燕王等三人双手合十,微笑着道:“阿弥陀佛;本座早在皈依我佛之时就曾经立下誓言要‘日行一善’,从此风雨朝夕,从不懈怠;今日天色已晚,而本座善事未行,正心下惶恐,岂知竟得三位施主同时贵驾亲临,实在不甚欢喜;既然天意如此,本座就必当顺应天意,竭尽全力相送三位前往西方圣地面见我佛如来,如此大善之举,实在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混帐!我**的祖宗十八代!”听到法劫竟然说出了如此一通狗屁不如的混帐话,一直小心戒备的冷家兄弟几乎连肺也要气炸了,奈何对方的武功实在太高,而他们兄弟又是护主有责,不便轻易出击,是以此时虽然气得鼻孔升烟,但是冷家兄弟也只能强自忍耐,在心中暗骂了。 法劫调侃完毕,见燕王一行并没有反应,便念念有词的走了上来;别看他的身形干瘪瘦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可是这一走起路来却是地动山摇,‘咚咚’做响,这一身浑厚的功力可真是骇人之极。 不过最可怕的看来还不是这份功力,法劫功运双脚,踏步如雷,连带起一连串沉闷的声响以一种奇异的节奏传入了燕王一行的双耳之中;此种声响透人肺腑,震人心扉,直令得燕王一行觉得头昏脑涨,心烦意乱,几乎无法再保持冷静的心态。 法劫步步进逼,沉闷的声响也一下重似一下,连环的噪音如同一只巨大的铁锤,拼命的敲打着燕王等一行的心脏;终于,当忍耐到达了极限,燕王等三人中功力最弱的冷青终于无法再忍受这种地狱般的折磨,狂吼一声以后便了疯似的冲了出去,眼看着缓步而来的法劫,冷青手中的长刀盘旋飞舞,拼命的向着那颗不断晃动的秃头暴砍而去,誓要尽快将这个让自己心绪不宁的噪音声源一刀两断。 眼看着冷青的疯狂进攻,智珠在握的法劫全不理会,悠闲以待;因为自己使用了可以扰乱敌人心绪的西藏密宗绝学----‘天鼓雷音’,果然成功的令到冷青心绪大乱,举止失常,此时他的奋力一刀虽然狂猛,但是这刀势变化却全无章法,破绽处处,全无一个顶尖高手应有的井然法度,要破之实在是易如反掌。 但是为了多玩一会儿,胜券在握的法劫就不愿这么快的致他于死地,眼看着长刀当头劈落,自视甚高的法劫就不挡不避,双手合十之下‘金刚体’功力猛然爆,护体金气暴绽一尺,尽护全身;冷青的这疯狂一刀猛的砍在了这近乎天衣无缝的护体气墙之上,顿时只觉得自己砍上了一面铜墙铁壁,不但刀势难有寸进,那汹涌而来的反震之力更远胜刀劲,只震的自己虎口欲裂,双臂麻,毫无建功的被远远震飞了。 “他妈的!这个秃驴竟然比上次的那个金带杀手还要厉害!”冷青被震的气血翻腾,握刀的双手禁不住微微颤抖,畏惧的眼看着如同仙佛一般笼罩在璀璨金光之中的法劫和尚,一时之间不敢再做轻进。 “秃驴!看刀!”眼看着兄弟因气势受挫而临阵退缩,心急如焚的冷彪再也按奈不住,猛的飞身扑上挥刀狂攻,在绚丽光彩的紫气刀芒之中,当世宝刀‘紫金驮龙刀’在冷彪内劲的灌注之下仿佛镀上了一层生命的光辉,如同一道闪亮的紫电一般划过长空,直向着看似悠闲之极的混蛋法劫暴砍了过去。 就这一刀,其中所蕴涵的气势威力比之冷青刚才的一刀就不知要强过了多少倍,法劫虽然知道厉害,但是信心十足的他就仍然没有闪避挡架的意思,功运全身之下法劫再次祭出了长达一尺的金光气墙,硬挡来袭。 此一时,彼一时;法劫的金光气墙虽然厉害,但是面对冷彪和宝刀的强强联手还是显得力不从心,‘紫金驮龙刀’峰锐无匹,在灌输了内力之下更是威力无穷,直直的砍破了冷劫祭起了金光气劲,直取向法劫他本人。 金光虽破,可冷劫却依然悠闲,眼看着长刀当头砍落,信心十足的他就不慌不忙的伸指弹了一下长刀的刀面;刹那间,冷彪如遭雷击,全身酸麻,一股软似绵、坚胜钢的古怪指劲透刀传来,直震的他双臂劲力全消,长刀几欲脱手,大骇之下冷彪连忙飞身急退,不敢再做纠缠。 “好,好。”法劫面色依然,凝望着惊疑不定的冷彪点头赞道:“人好,刀更好;受了本座八成功力的一招‘拈花指功’,人既没有受伤,刀也无丝毫损坏;本座一生斩妖除魔,缺的就是这么一把降魔利器,今日施主既然如此好心将其送来,本座也就只好却之不恭,欣然笑纳了。” “呸!妄想!”冷彪勉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借着一句唾骂吐出了沉积在胸中的一口浊气,转头对着旁边的冷青喝道:“二弟!这个秃驴的‘金刚不坏体’太过坚硬,罩门也隐秘,没必要费心寻找;现在我们联手攻上,由我来砍他的周身关节,你去攻他的眼、耳等脆弱部位,一定要致他于死地!” “是!大哥!”冷青身经百战,意志极其顽强,虽受音波影响而暂时迷乱,但以他的修为要平静下来绝对不是什么难事,此时心神稍定之下听到冷彪的呼喊,实力未损的冷青顿时重燃斗志,大喝一声便猛的冲了上去,长刀上下飞舞,身形四下飘忽,围绕着法劫周身直向其双眼、耳根、咽喉,脑后等诸般薄弱的部位奋力攻去,刀势凌厉,法度森严,其气势之盛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而也就在冷青攻上的同时,经验老到的冷彪也随同一起扑了上去;冷彪在他们三兄弟之中年岁最长,阅历经验也最是丰富,他明白气硬神功虽然坚硬,但是为了活动方便,周身关节之处难免会稍微柔软一些,而冷彪手握‘紫金驮龙刀’,自信以其锋锐就算无法找到罩门所在也一样可以伤敌制胜,所以冷彪当机立断,放弃隐秘难寻的罩门,直向其遍布周身的关节攻去,誓要将其肢解处死。 眼看着如今气势高涨的兄弟二人,法劫和尚即使功力高强也不敢掉以轻心,全力运功之下周身金光如烈日般耀眼夺目,在漫天的金光气劲之中,法劫和尚仿佛化身成为了千手观音,无数虚实难辩的掌影铺天盖地,遮云闭日,直向着强攻而来的冷家兄弟狂涌了过去,声势惊人。 “杀!”面对惊天掌势,冷家兄弟毫无退缩,长刀挥舞之下一头向着如海掌影疾冲了进去,刀掌连环交拼,尖锐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在刹那间响彻全场,震撼人心。 “嗨。”眼看着已经斗成了一团糟的诸人,一直未有行动的法相和尚长叹了一声,无奈的笑道:“王爷的手下果然勇猛非常,只可惜终究还是敌不过我这两位师弟的,王爷聪明绝顶,应该可以看出如今你已是大势已去了,难道到了现在这种时候,王爷还是执意要逆天而行吗?” “哼,天意无常,我坚信我朱棣才是天道!”朱棣无畏无惧,决不妥协,冷喝了一声以后顿时拔出了腰间所配的宝剑,刹那间,龙吟百里,光华夺目,一柄锋锐无匹的稀世宝剑已经握在了朱棣的掌中,蓄势待。 朱棣强兵好武,尤其酷爱天下各种宝剑宝刀,一生致力收集;而此时他所握着的宝剑就更非一般宝剑,乃是一代圣君李世民所用过的王者之剑----龙腾剑! 贞观时期,一代圣君唐太宗李世民励精图治,四海升平,被天下百族共尊为‘天可汗’,大扬我中华神威;而当时的一位铸剑名师有感其贤明,便不辞辛劳,寻来五岳金英,尽集四海玄铁,汇聚神州河山之精气,穷尽三年之功终于铸成了这柄象征着圣君王者的极品宝剑----龙腾剑,敬献给了李世民。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在经过了数百年以后,这柄曾经在历史上威名显赫的王者之剑终于为好剑的朱棣寻得,朱棣喜爱其锋锐名声,不惜以重金购得,长期配于腰间,这一带就是十几年。 “当年李世民才是真龙天子,但是如果他没有拼尽一切的动‘玄武门’之变,谁又知道天命在他!人往高处走,敢拼才会赢;今日我朱棣手握王者之剑,誓要成为第二个李世民,就算最后的结果会是粉身碎骨,我也无怨无悔!”宝剑在握,朱棣的心中登时燃起滔天豪情,他指天立誓,从今以后,定要勇往直前,义无返顾,神阻杀神,佛挡灭佛,除非敌人灭绝,又或者自己倒下,否则前进的脚步就永远不会停止! 见到如此情景,法相终于明白了,燕王朱棣是死心眼的人,任凭刀斧加身都不会退让半步的,面对着这样的人是绝对没有回旋可能的,惟今之计,也就只有兵戎相见,以实力定乾坤了。 拿定了主意,法相也终于放弃了无谓的言语,双手合十以后突然气势大变,宝相庄严,神凝如岳,一身‘金刚不坏神功’登时如火山爆,气贯长空,石破天惊。 法相全力以赴,毕生功力瞬间催至了顶点,金刚气劲透地而入,破土蔓延,原本平静的大地仿佛在此时钻出了无数贪婪的巨蛇,狰狞凶狠,灭尽万物,直向着身处在数丈开外的燕王朱棣疯狂的游移了过去,直似要将他彻底吞噬。 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法相的金刚神功竟可以运用的如此随心所欲,声势惊天;如此强绝巧妙的一招比之刚才法劫那踏步如雷的手段真不知道要高明出多少倍了。 地动山摇,朱棣立足难稳,万般无奈之下朱棣只能一跃而起,先避其锋。 法相运功破土,正是要逼得朱棣飞身而起,此时正中下怀,法相微笑之间铁掌一翻,一道高度凝聚的刚猛掌劲破空而起,视距离的界限如同无物,直向着半空中的朱棣正面狂轰而去,隔空伤敌。 朱棣身在半空,无从借力,感受着强攻已至,仓促之间朱棣别无选择,已然练至两成火候的‘皇极至尊功’第八重功力猛然爆,全无保留的灌输进掌中的龙腾宝剑之内;龙腾宝剑似有灵性,在吸取了这象征着皇者王道的强横内劲以后,整把剑都闪烁起了灿烂无比的绚丽光辉,在光芒聚焦之处,完美无暇的剑身之上赫然显现出了一条威猛盖世的金龙图腾,摇头摆尾,活灵活现,仿佛随时都要破剑而出,雄霸天下。 人剑合一,朱棣把一切都压了上去,在强无可强之后,朱棣便挥舞着宝剑直向着呼啸而来的惊人掌力迎了上去,他不愿后退,也无从后退,在争霸天下这条别无他路的独木桥上,他誓要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直至君临天下。 这是皇权之争的序幕,这是绝世神功的比拼;无论这最终的结果谁胜谁败,必定都会为整个天下带来惊天动地的变化,神鬼俱惊。 命运之轮终于开始转动了。 [奉献] 第四十七章 真相暴露(上) 皇城之中,大殿之内,偌大的殿堂之中只剩下朱允文和黄子澄两个人,而这在这个关键而又特殊的时候,此地的两人全都陷入了一片寂然的沉默之中,令得这个大殿之中的气氛显得异常凝重。 在天诛副盟主领命离开大殿之后,疑窦满怀的朱允文就再度陷入了深深得沉思之中,闭上了双眼未再说出只言片语,而黄子澄伫立在下,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也不敢打断皇帝此时的思路,是以只能挺立在大殿之下,同样不一言。 “不对!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当逐渐理出了一条思路之后,朱允文便猛的睁开如双目,精光四射的双眼仿佛在黑夜之中亮起了两盏明灯,恨恨的说道:“无论朕怎么想,朱棣也没有理由可以逃离应天,究竟是哪里错了呢?” “皇上。”黄子澄把腰一弯,恭声说道:“燕王的这次出逃决不是偶然的,它是一个经过了精心设计的计划,微臣估计,早从燕王突然袭击皇上开始,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了;而后来的疯癫,受伤,濒死其实都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朱棣胆大心细,以一种‘制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和气魄骗过了我们所有的人,让我们全都上了大当。” “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朱允文实在是不愿接受自己受骗错误的事实,依然自欺欺人的狂吼道:“他明明是疯癫了呀,朕不可能看错呀!” “皇上!”黄子澄道:“燕王疯癫,最先替他诊治的人就是太医贾远,皇上您看会不会是他………”黄子澄欲言又止,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却已经是很明白了。 “不可能。”朱允文也有些识人之明,立即肯定的摇了摇头道:“朕也亲自探察过朱棣的脉络,从脉象上看确实是重伤难愈的现象,这点绝无可疑,贾远并未说谎;再说了,以他的那种胆量………哼哼,黄卿你这么怀疑根本就是抬举他了。” “那就奇怪了。”黄子澄道:“燕王的这次出逃毫无预兆,肯定是有外人相助,因为燕王和他的手下都已经被皇上派去的人严密监视,半步也难离开王府;可是这燕王却一直能对府外的形势了如指掌,不但可以将计就计的设下一系列的骗局,还可以成功的把握时机逃离应天,如果说没有外人的帮助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国丧期间,全城都在戒严,燕王想要从王府出城回到北平绝对是比登天还难,因为这不但要事先决定好出城的时间和路线,还要预先在城外准备好大量的良马以做远行之用,而这些事情困在府中的燕王都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那会不会是燕王安排在京中的眼线做的。”朱允文道:“朕知道燕王多年来在京中安排了不少的眼线,朕虽然已经抓了一些,但是难保里面没有漏网之鱼呀。” “很难想象普通的眼线会有这种手段。”黄子澄微微的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此次燕王的行动如此完美,如此迅,这个帮助他的人必定在事先多次和燕王接触过,不然的话他们的行动决不可能如此的协调一致,浑然一体;可是燕王已经被皇上的将士围了个水泄不通,什么样的眼线能够越过他们和燕王接触,除非是在那些守卫的军士之中………” “不可能。”朱允文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些军士都是皇爷爷亲手调教的宫廷御用军队,其忠心绝对不用怀疑;再说了,皇爷爷一生算无遗算,他老人家安排这些人和天诛杀手、天眼密探一起看守燕王,就是要他们相互监视,以防万一的;如果说到背叛除非是他们所有的人全都背叛了朕………哼哼,如果是那样的话,朕的这颗项上人头早就应该搬家了。” “对,对,皇上圣明,微臣糊涂。”明白到说错了话,黄子澄急忙做出补救,说道:“那微臣可就想不通外面的人是如何可以和府内的燕王交流沟通的了。” “是啊。”朱允文长叹了一声,幽幽的沉吟道:“皇爷爷安排的守卫绝对不可能有破绽,外面的人是决没有办法越过他们进入王府的,朕估计他们可能是用了一种我们不知道的特殊方法互通信息,从而制定下计划的。”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除此之外,黄子澄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强行附逆朱允文的意思,拍一拍马屁就算了。 其实朱允文和黄子澄都是聪明睿智之人,奈何这种事情实在是出了一般人的想象能力之外;黄子澄虽有才智,却只是个文人,对于武功一窍不通;而朱允文虽然神功绝顶,但是长居深宫,眼高手低,根本不了解绝世强者的真正可怕,以至于全都没有想到世上竟会有人可以穿过那所谓的完美守卫,自由的出入王府。 黄子澄脑经转的极快,这条思路走不通就立刻换上了另一个思路,沉声道:“皇上,既然这方面没有线索,那我们就不妨换个思路想想:既然燕王朱棣他没有疯癫失常,而太医贾远也没有犯错说谎,那就是说是燕王朱棣故做假象欺骗了皇上和贾远,那微臣就斗胆请皇上以自己的神功修为假设一下:如果说哪一天皇上也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凭一己之力做的和朱棣一样吗?” 黄子澄的一番话切中了重点,朱允文禁不住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良久,朱允文再度抬起头来,眼看着黄子澄摇了摇头道:“朱棣事前被朕打伤,那一身伤势肯定是真的;但是朕给他探脉的时候却现他的脉象杂乱不堪,内息真气若有若无,形将涣散,完全是一幅将要废功毙命的征兆,朕也是习武之人,绝对可以肯定这决不是伤势好转的现象;如果说易地而处,让朕来控制一下内息脉络,让其稍微散乱甚至是暂时消失都是可以办到的,但是若是遇到像贾远这种对人体了若指掌的医道圣手还是难免会露出破绽,想要像朱棣那样以假乱真………朕做不到。” “如果说连皇上都做不到,那朱棣就更不可能做的到。”黄子澄终于现了整件事情的破点,兴奋的道:“皇上和朱棣的武功源出一脉,而且皇上更是远胜他朱棣,朱棣在重伤之下就决不可能是靠自己的本事骗过皇上和贾远的,而能够骗过皇上和贾远,那帮助朱棣的这个人的医术就肯定是在他贾远之上,而普天之下,在医术上能够胜过贾远的人屈指可数,我们只要查一查这些人中谁现在身在京城,那他的嫌疑也就最大。” “医术上胜过贾远………”听完了黄子澄的一番分析,朱允文心念一动,高运转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天仙般的倩影,喃喃自语的道:“难道是她?” “谁?”见到似有线索,黄子澄登时来了精神,焦急的追问道:“皇上指的是谁?” “不会!”朱允文摇了摇头,肯定的道:“决不可能是她,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见到朱允文反口,本已是十分焦急的黄子澄立刻变得更加心焦了,急问道:“皇上,什么不可能呀,这个人究竟是谁啊?” “别问了!朕说了不可能是她!”朱允文不愿意将自己在外面的风1iu韵事告诉黄子澄,当即严厉的喝道:“前些日子朕一直派人监视着她,完全可以肯定她从来没有踏足燕王府内,所以她绝对没有任何可疑!” 看出皇帝有怒的迹象,知趣的黄子澄登时不敢再做言语了,现在的这种时候太敏感,他万万不敢在此时惹得朱允文怒。 看到黄子澄不再言语了,泄了一通的朱允文这才安静了下来,可是刚平静了没一会儿,朱允文就又突然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噫?难道是他?” [奉献] 第四十七章 真相暴露(下) “不对,应该不是他。”这次还未等到黄子澄开口朱允文就已经先自我否决了,摇了摇头道:“他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呀。” “皇上!”看到朱允文到现在还犹豫不断,忠心耿耿的黄子澄把心一横,猛的跪了下去,悲伧万分的道:“皇上,事关重大,在这个时候皇上万不能再过于自信了,我们连输了这么多阵,实在是输不起了呀!” 听到黄子澄的一番痛陈,朱允文登时心中一怒,但随即又是一悲,在这一怒一悲的先后作用之下,朱允文挣扎良久,终于还是开口将赵飞云和华吟雪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朱允文终于将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都说完了以后,朱允文便眼看着黄子澄幽幽的叹道:“黄卿,事情就是这样,这华吟雪乃是‘医仙’华清风的女儿,初到京城,贾远就说过她的医术远胜过自己,不过朕派人监视过她,并无可疑之处,再说她的性情温柔善良,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来;而方云虽然是来历不明,但也是初到京城,朕派人查过,他不是从北平而来,和朱棣也全无瓜葛,他应该也没有可疑才对,所以………” “皇上。”听完了朱允文讲述的事情,一直默默沉思的黄子澄突然打断朱允文道:“皇上,这方云和华吟雪是早就认识,还是刚刚结识,他们是一起来到应天的吗?” “根据华姑娘说她和方云是旧相识。”朱允文道:“但是他们不是一起到来的,华吟雪是贾远带来医治皇爷爷的;而方云,朕查过,他是在皇爷爷驾崩的那一天进城的。” “那他们是如何相见的呢?”黄子澄疑惑的道:“一个身在街市,一个深居府邸,他们应该是没什么机会能见到面的呀?” “奥,华姑娘说过是她在扫墓的时候遇见方………”哑然而止,如同醍醐贯顶的朱允文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此时的他已经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因为全不在意而没有想到的东西,这种突然醒悟的感觉就好象在找一件到处都找不到的东西,谁知突然的一伸手,却现它竟然就一直就在自己的口袋里。 “扫墓?”朱允文想到的事情黄子澄显然也想到了,此时的他登时变得十分惊奇,焦急得问道:“皇上不是说华吟雪是初到京城吗?她要扫谁的墓?她是在扫墓时见到方云的,难道当时方云也在扫墓?他又是在扫谁的墓?他不也是初抵京城的吗?” “啊………”朱允文一阵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勉强的挤出了几个字道:“朕当时没怎么在意,也就没有多问,只是隐约听贾远提过,华吟雪是去的紫金山扫的墓。” “紫金山………华吟雪………华清风………方云………扫墓,紫金山………华吟雪………华清风………方云………扫墓………”黄子澄神色凝重,不断的重复着这几个词,来回的念叨,突然间,黄子澄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焦急的道:“皇上刚才不是说过有意招揽这个什么方云吗,那皇上有没有保存他的画像,如果有的话微臣想要看一看!” “黄卿,你想到了什么吗?”朱允文的语调颤,神情紧张,因为他知道,如果方云和华吟雪真的有问题,就意味着这些天来自己都被人当成白痴给耍了。 黄子澄老成持重,不愿多讲,只是恭声道:“还是请皇上将方云的画像给微臣看上一看,如果可以证实微臣所想,微臣再如实禀报皇上。” 事关重大,朱允文也无意再做争执,低头想了想后朱允文便伸手在龙椅的一个部位按了一下,无声无息之间,大殿的角落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黝黑的门庭,一红一蓝两条人影飘然而出,跪地喝道:“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去把方云的画像拿来。”朱允文心情烦躁,无意多说废话,直截了当。 “微臣尊旨。”二人答应了一声以后,蓝衫客陡然飞身而起,返回了门里,不多时已经捧着一册画像出来了。 天诛盟制度森严,盟内每一为杀手都会保留有详细卷宗,赵飞云虽然并未加入天诛盟,但是因为朱允文信心过剩,自以为十拿九稳,所以事先就命人将他的画像保留的下来,此时就正好派上了用场。 蓝衫客手捧着画像跪于台阶之下,朱允文眼看着画像,嘴角突然间没由来的一阵抽搐,沉声叹道:“把画像交给黄大人吧。” “是,皇上!”蓝衫客尊旨而行,黄子澄接过画像以后立刻打开细看了起来,观阅良久,黄子澄终于放下画像再将其交给了蓝衫客,默然无语。 “黄卿,怎么样!”眼看着一脸无奈的黄子澄,朱允文内心的焦急和疑惑越来越盛,颤声问道:“究竟如何!” “皇上,我们上当了!”在长长的一声叹息以后,黄子澄恨恨的道:“微臣可以肯定,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方云’搞出来的!”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朱允文真是万般的不愿意接受自己受骗的事实,歇斯底里的吼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皇上,微臣决没有说错!”黄子澄一脸恨意,恼怒的道:“紫金山偏僻险峻,墓穴不多,据微臣所知,除了先皇的陵墓以外有点身份的也就只有十年前被全家抄斩的赵伯谦埋葬在那里,微臣曾经陪同太子去过,虽然没有找到尸骨,但是墓穴却是千真万确的在那里,所以当我听到华吟雪和‘方云’是在紫金山扫墓时碰见的,微臣就想到这些了。” “所以微臣向皇上要来‘方云’的画像,就是要一睹其真容,因为微臣天生神眼,任何人只要经微臣见过一面就永远不会忘记,而根据微臣的观察,这个‘方云’的眉眼相貌和赵伯谦至少有五成相像,微臣可以断定,这个所谓的‘方云’其实就是当年走脱的赵伯谦之子----赵飞云!” “赵飞云?”朱允文呆呆的道:“不是说他身负先天顽症,早就已经死了吗?” “皇上,世事难料,说赵飞云死了毕竟也只是一个推测。”黄子澄道:“我们可以推想一下,如果说赵飞云不但没死,而且痊愈了,那又是谁医好了他?既然赵飞云和华吟雪是从小相识,而华吟雪的父亲就是当世神医华清风,那这个关系………” “是华清风医好了赵飞云,所以赵飞云才和华吟雪认识的!”朱允文心中狂怒欲爆,紧握得双拳骨骼‘噼啪’作响,恨恨的道:“那这个假名‘方云’………” “皇上,赵飞云的母姓就是‘方’呀。”黄子澄道:“而且当年就是燕王朱棣救得他逃离京城的,所以…………” “够了!别说了!”真相大白,明了的一切令得朱允文几乎要疯,猛的站起身来狂吼道:“阿红、阿蓝,立刻点齐五百锦衣卫,随朕一起赶往贾府,朕要亲手将那个赵飞云碎尸万段!” [奉献] 第四十八章 天火除魔(上) 残阳如血,世事无常;也就在变幻莫测的应天城中将要生大变的时候,应天城外的激战也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境地。 激斗良久,由金刚三魔为的一众夺命阎罗和燕王一行的逃亡者的生死之战的形势在此时已然逐渐明了了,优胜劣汰,这毕竟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燕王一行连日征战,伤疲交加,其诸人早已是强弩之末;而金刚三魔以逸待劳,以静制动,正是如日方中的最强时刻,加之在实力上也zhan有明显的优势,所以虽然燕王一行的斗志顽强却也难有翻身之力。 燕王朱棣力战‘狂魔’法相,虽有稀世宝剑在手,可是大伤初愈,尤其那几乎将其穿心的一剑更是其极大的隐患,所以纵然连日来勤修了‘皇极至尊功’第八重心法已然功力大进,但是面对着实力依然远胜自己的‘狂魔’法相却也依然还是仅有招架之功,而全无还手之力。 也就是说只有挨打的份。 ‘金刚不坏神功’刚猛无匹,伤重力弱的朱棣根本无法硬接其凌厉攻势,是以此时只能运用‘龙游神州奇功’中的轻灵身法避重就轻,以期望等到法相气衰力弱的时候再行反击。 可惜这个如意算盘却打不响,法相和尚苦练‘金刚不坏神功’过三十年,功力精纯强猛,就算是全无招式的一拳一脚,威力也可将方圆数丈之内完全笼罩,完全没有朱棣的可趁之机;而且法相功力浑厚绵长,远胜朱棣,就算是耗光两个朱棣也是绰绰有余,是以朱棣的游斗消耗战略非但无法奏效,自己的活动空间反被其掌风拳劲逐渐逼窄,虽暂时还能保持不败,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早已是一目了然的了。 朱棣形势危机,他的手下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冷彪冷青双战法劫,他们二人的联手狂攻在法劫的‘千叶幻佛手’下根本难以得到施展,法劫千手如网,虚实难辨,二人受困其中,守多攻少,根本无法命中他的关节或眼耳等薄弱部位,是以因为实力的级别未够,虽然他们的战略思想正确,却终究还是纸上谈兵,。 不过如果是和姚广孝比起来,他们这两路战线的形势就已经可以算是好的了;毕竟再怎么说他们也都只是身陷苦斗之中,而姚广孝这一线却根本就是猫戏老鼠的游戏,其战况实在是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姚广孝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一生从文的他却几乎全无临敌对阵的经验,面对着经验老道、实力强横的法惠和尚,姚广孝全然不懂什么临敌应对之法,只知道老老实实的生搬固定的招式,拼命的探视着法惠全身的穴道,期望可以找到其致命罩门的所在,一点自我的变通也没有,他的这种表现简直就像是一个装上了狼牙的兔子,虽身怀利器但却无法善用。 须知‘金刚不坏神功’坚韧无比,其奥秘就是将‘金行’真气密布于全身的皮肤、骨骼,甚至于周身经脉、五脏六腑之中,强化体格,收闭毛孔,以大幅度提高其防御能力,不损不伤,甚至于不惧百毒;虽然此法的确是可以使人体几乎拥有不伤不坏的金刚之体,但是因为‘金行’真气防御过于严密,也会有阻隔内外气息的沟通,以至体内五行失调的隐患。 所以为了解决这种隐患,修炼‘金刚体’到达一定境界的人就必须以自己的意愿在身上任意的选择一处穴道作为‘罩门’,以这处穴道和外界通气调和,平衡体内的五行气脉,避免在运功时走火入魔;而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这处穴道上就完全没有任何真气的防护,这也就是‘金刚体’全身的破点,致命的死穴;除非是修炼者已经将‘金刚体’修炼到至高无上的‘天人合一’境界,仅凭周身的真气也可以和外界沟通合一,才能彻底的除去‘罩门’,消除破绽。 而法惠和尚此时的罩门虽然还没有消失,但是其位置却也是隐秘难寻;姚广孝不明轻重,只知死理,面对这样的对手,张狂的法惠当然是开心之极,所以存心戏敌的他就非常大方,竟然多次故意露开了空门任凭姚广孝试探穴道,代其力尽气弱之时再以金刚体的反震将其震开,如此戏弄般的反复数次,轻松的好似在游戏一般。 须知金刚体最善防守,全身上下除了罩门之外都很难受伤;而姚广孝全无武学智慧,既无法善用自己的神功内力,也不会像冷彪那样避强击弱,是以纵然已经试过了法惠全身过半穴道,却依然还是全无建功,相反自己倒是伤势累累,处处挂彩,若非法惠故意留手,姚广孝就是有十条命也早就报销了。 激斗良久,就是再怎么好玩的老鼠也该是玩够了;法惠和尚心满意足,对姚广孝也终于失去了玩乐的兴趣,嚣张的狂笑道:“班门弄斧的腐儒,老子三招之内就取你的性命!” 说着,法惠和尚双掌一翻,耀目金光掀起层层掌影好似万马奔腾一般直向着姚广孝周身狂涌过去,口中同时狂喝道:“第一招!” 姚广孝眼见如此声势,哪里还管他是第几招,此时已经心慌意乱的他只知道功运双臂,将‘璇玑指’连连点出,竭尽全力的抵挡这狂潮攻势。 岂知神指一出,漫天掌影竟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法惠和尚虚张声势,声东击西,毫无预兆之间猛然运起‘扫叶腿法’疾攻向姚广孝的下盘,同时口中再喝道:“第二招!” 姚广孝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法惠的手掌上,在突遭变故之下不但已经来不及防守下盘,就算是想纵身跃起竟也难以办到,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硬受重腿,轰然倒地。 ‘嘭’的一声仰面摔倒,姚广孝全身上下已经处于全无防守的状态,法惠胜券在握,强力一掌轰然击下同时得意的狂笑道:“第三招!下地狱去吧!” “下地狱?”也就在这法惠和尚张狂大笑的时候,一道充满杀意的声线突然在他的背后响起,冷冷的笑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乐极生悲,法惠闻言大骇,急忙想回头一看究竟,奈何就在这道声音传来的同时,一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死神之手也按在了他的秃头之上,浑厚无匹的炽烈火劲透颅而入,摧筋破脉,毁脏焦腑,直直的将他整个身体轰入地下,给他来了个名副其实的‘下地狱’。 “赵兄弟!”险死还生,惊魂未定的姚广孝很快就看清了出手搭救之人,不禁兴奋的狂吼了出来;而也就在这同时,赵飞云的惊人之举也已经震慑全场,令得所有得人都不知所措,停下了手来。 “赵兄弟,你终于来了!”眼见大援已至,即将落败的王府众人都禁不住欣喜若狂,燕王等一行急忙抛下各自的对手,全都向赵飞云靠拢了过来,以求得到庇护。 [奉献] 第四十八章 天火除魔(下) “哎。”赵飞云眼扫全场,不禁长叹一声,眼看着朱棣苦笑道:“王爷,不好意思,我的计划稍微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不过好在如今看来还是在我的控制之中。” “哈哈。”朱棣满面痛苦,强忍着胸前剑伤迸裂的痛楚,微笑着道:“没关系,一点小麻烦不算什么,有命在就行了。” “呵呵。”赵飞云摇头笑道:“这些小麻烦就由我来解决吧,王爷等还是请立即上路,不要耽误了前程啊。” “好。”大难将脱,朱棣也不把小小的痛楚放在心上了,感激的眼看着尽心帮他的赵飞云,由衷的感谢道:“谢谢你了,赵兄弟。” “姓赵的,你是什么来头!”眼看着三师弟遇害,法相法劫的心中悲痛不已,他们三个师兄弟朝夕相伴数十年,一起拜师,一起习武,一起学好,一起变坏,感情极之深厚;今日一朝离别,法相二人的心里都是悲痛之极,奈何顾忌赵飞云刚才的那惊人一手,不敢妄动,是以虽然心中伤心非常,却也只能先出声询问,以试探虚实。 “哼哼。”赵飞云冷哼了一声,对法相的询问毫不理会,右手一翻之下掌间的熊熊烈焰尽化成离弦飞箭,直向着金刚三魔的那一群劣徒飞射而去,先削其羽翼。 ‘天火神掌’威力旷世绝伦,一群虾兵蟹将如何可以抵挡,眼看着熊熊火箭如飞蝗般袭来,三魔的一众脓包徒弟竟做出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火箭贯体而入;火箭入体,肠穿肚烂,这些个为虎作伥的白痴连声都没出一下,就一个个可怜兮兮的魂归西天了。 “天火神掌!”法相出身少林,见多识广,‘九阳神功’虽已经久未涉足江湖,但是仍被经验老道的他一眼认出,不能置信的看着赵飞云道:“你用的是‘九阳神功’!‘九阳神君’是你什么人!” 赵飞云懒得理他,眼看着障碍基本消除,赵飞云就对着燕王朱棣笑道:“王爷,请吧。” “再会。”明白再无危险,燕王一行也就打消了顾虑,在朱棣喝赵飞云话别之后,燕王一行便再度翻身上马,准备离去了。 “不能走!”天诛盟规法森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三魔等人奉命诛杀燕王一行,若是让其逃脱罪责不小,是以虽然明知赵飞云武艺高强,但是法劫和尚还是忍耐不住的冲了上去,拼着老命的将一身金刚神功挥至极限,双掌凝聚毕生功力不顾一切的向朱棣狂轰了过去,希望能以此一举将朱棣轰杀,完成任务。 “找死!”看到法劫和尚做出如此孤注一掷的举动,早已是蓄势待的赵飞云登时杀心大起,在毫无预兆之间身形已经尤如缩地一般挡在了燕王朱棣的前面,斜眼轻看着呼啸而来的巨灵双掌,赵飞云冷哼一声,右掌烈焰狂吐,如闪电般的击出,后先至的击中的法劫和尚的胸腹之处,熊熊火焰前入后出,视浑厚的金刚气劲如同无物,直将法劫那干瘦的身躯重重轰飞,原路而回。 法劫身受重击,身形如同在狂风中飘零的羽毛一样身不由己,远远的飞出了近十丈的距离,直至好几棵树木被轰然撞倒了之后才勉强的停止了下来,寂然不动了。 法劫和尚身遭大难,惊魂未定之下以为这下定是必死无疑了,谁知停顿良久,周身竟无一丝疼痛的感觉,不禁心下疑惑,睁开眼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惊讶的现除了中招处衣物损坏了以外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丝毫的伤痕,逃脱大难,法劫和尚欣喜若狂之下登时来了精神,猛的一跃而起对着十丈开外的赵飞云得意的狂吼道:“姓赵的,你没吃饭吗?手脚软绵绵的是不是想给本座挠痒痒啊!哈哈哈哈!” 面对着法劫的嚣张狂吼,背负着双手的赵飞云就全然没有理睬意思,此时的赵飞云眼含笑意,静静的看着手舞足蹈的法劫和尚,那古怪奇特的神情似乎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活物。 法劫被这种诡异的氛围震撼了,他静止了,也就在他静止下来的那一刹那,在他体内一股雌伏潜藏的浑厚火劲登时开始如山洪爆一般在他的体内任意肆虐,摧筋破脉,毁肉碎骨,更在不断的催化膨胀,直当法劫的体内最终毁无可毁以后,强猛的火劲立刻破体而出,狠狠的将法劫的身体炸为了两节,死无全尸。 “哎,原本看你太瘦想给你增增肥的,谁知道你竟然虚不受补,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番好意呀。”赵飞云运劲巧绝,原本刚猛的一掌在轰入法劫体内的瞬间化阳为阴,浑厚的火劲沉积五内,待时爆,巧破金刚神功的护体气劲,以一种最惨烈的死法震慑住法相的心魂,免得他在燕王离开之前再不知死活的横插一脚。 而这样一来,老奸巨滑的法相在眼见两位师弟和一众徒弟被如此迅惨烈的轰杀之后,他那原本轻松的神态就早已经是烟消云散,一股取而代之的惶恐、惊疑令得他不知所措,那种小巫见到大巫的强烈恐慌使得的他心寒不已,未敢再进,直至燕王一行已经走得没有人影了也再再没有过任何的举动。 “呵呵,好了好了!该走的也都走*光了。”赵飞云眼看着燕王走远,顿时转过头来眼看着法相轻松的道:“早在我学艺的时候,我的师父就跟我说过天下第一护体神功‘金刚不坏神功’的赫赫威名,而他老人家也曾经为了没有能够见识一下这套神功的威力如何而遗憾过;大和尚,今日既然我们有缘相见,就不妨比试一下吧,这样也好来让我印证一下,究竟你的‘金刚不坏体’和我的‘九阳金身’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护体神功,好吗?” 见识到赵飞云如此神惊鬼惧的武功,几乎斗志全失的法相和尚哪里还敢轻易的答应战约,此时的他只希望赵飞云尽快离去,让自己先保住一条老命再图复仇后计。 可惜他想错了,赵飞云多年来深受上官无极的教导,一旦踏上了战场就会立刻变得心狠手辣,残酷无情;此时他杀了法相和尚的两个师弟和几个徒弟,这个血仇就已经结狠了,是以此时的赵飞云就早已经下定了决心定要将这个法相彻底诛杀以求斩草除根,万万不会给再他任何逃生的活路的。 而眼看着法相畏缩不前,心中好笑的赵飞云就轻蔑的再道:“大和尚你是在害怕吗?哈哈,不用怕,不用怕,我赵飞云是不会做以大欺小的事情的;这样吧,我就只用‘九阳神功’第八层的功力和你较量,也算是便宜你了。”说着赵飞云神色一变,‘九阳神功’第八层的功力在一瞬间挥到了顶点,在神功的作用之下赵飞云的身周就顿时涌出了如大海狂涛般的酷热气劲,无穷的热浪好象洪荒凶兽一般贪婪的将方圆十丈尽数笼罩;在这股滔天热浪的中央,熊熊的火焰盘旋舞动,以赵飞云的双掌为中心疯狂的四下飚射,将能接触到的一切都烧为了焦碳;而法相和尚身处在这股热浪之中,只觉得这一方天地仿佛都在此时变成了地狱的火海,吞噬一切;走投无路之下法相狗急跳墙,拼命的聚运起全身的金刚气劲以抗衡九阳真气,以求绝地反扑,杀开血路。 眼看这因为求生而重燃斗志的对手,赵飞云的脸上顿时划过了一丝兴奋的笑意,满意的道:“来吧!一决胜负吧!”说着赵飞云一跃而起,先制人,驱动起层层热浪包围着两道灭绝性的天火以绝对的强势进逼而来,直向着那看似已经犹如夜幕余辉般的金光气团轰击而去,以强破坚。 法相再没有选择了,此时他的身份已经彻底由猎人变成了猎物,彻底的开始扮演起他以前猎杀对象的角色,他没有依靠,也全无退路,此时的他只能拼尽一切,向老天爷恳求一点活命的机会。 老天爷会给他吗?天知道………… [奉献] 第四十九章 神女临危(上) “快!快!快把贾府包围起来!”也就在赵飞云兴致勃勃的要和法相和尚一较高下的时候,朱允文就已经带着一众杀气腾腾的锦衣侍卫来到了贾远的府邸,更迅的将其团团包围了起来。 因为连日来的被骗被欺,被极其严重的挫败感刺激到几乎疯狂的朱允文就不顾一切的想要将欺骗他的罪魁祸赵飞云给大卸八块,而因为每次都是在贾府见到的他,所以朱允文此时就依然本能的以为赵飞云身在贾府之中。 再说了,就算赵飞云不在,华吟雪也必定是在的,只要抓住了华吟雪,朱允文就不怕赵飞云不现身。 朱允文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直响,是以他便亲自率军包围了贾府,更很快的飞步来到了贾府前庭之内。 “皇上!”看到朱允文在毫无预兆之间带同了这么多的侍卫军士前来围府,沉浮于宦海多年早已是心力憔悴的贾远几乎没吓得就此瘫倒在地上,此时眼看着朱允文怒气冲冲的来到他的面前,已经惶恐到了几乎要就此气绝的贾远就‘扑通’一声爬倒在地上颤声道:“皇………皇上驾到,微臣未………未曾远迎,万望皇上恕罪,恕罪啊!” “哼。”朱允文怒哼了一声,一下子端坐到了庭内的正位交椅之上,眼看着爬伏在地上的贾远冷冷的道:“贾远,赵飞云呢!” “赵………赵飞云,什么赵飞云?”年深日久,贾远早就几乎把赵伯谦等人给遗忘了,至于赵飞云这个名字当然就更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好!那‘方云’在不在!”一问三不知,朱允文的怒气难以宣泄,声调也自然越来越大。 “方云!”朱允文的一声吼,又几乎把这个胆小的贾远给吓昏了过去,此时心神大乱,贾远只能懦懦的答道:“他………他………他不在啊,是不是他哪里得罪皇上了呀?” “哼哼,得罪?真是好大的得罪呀!”在出了一连串杀气凝重的冷笑之后,朱允文就再度凝视着贾远吼道:“方云不在!那华吟雪在吗!” “我在这里。”察觉到了贾远府内出现了大的变故,感到好奇的华吟雪就走出了房门想要一看究竟,谁知一走到前庭就看见贾远爬伏在朱允文脚下的这一幕,而朱允文还大声的说要找自己,不明所以的她当即答应了一声,缓缓的走了出来。 华吟雪摇曳生姿,风情万种,随着她那曼妙无伦的身形缓缓的移动之间一股如兰似馨的脱俗幽香便立刻在这前庭之内弥漫了开来,更完美的衬托出华吟雪那绝世姿容的灵韵出尘,朱允文只在一看之下,那双原本杀意弥漫的双眼就立刻闪烁过了一丝温柔的颜色,满屋的肃杀之气也立时因此而减弱了不少,重归平和。 见到华吟雪已到,朱允文就知道面前的贾远已经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当即抬了抬手,招来了两位锦衣侍卫将已经瘫倒的他搀扶了下去,其实说搀扶还是好听的,因为那些侍卫的动作实在不见得有什么文雅的。 “吴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要把贾师叔怎么样?”华吟雪对所生的一切完全莫名其妙,是以急切的响搞清楚这些前因后果。 “华小姐,赵飞云呢?”当见到华吟雪那一双清纯的不带任何浊色的美眸的时候,朱允文就明白到她对生的事情的确是一无所知,是以朱允文也就无意再问她其它的事情,而是单刀直入的询问赵飞云的下落。 “啊,什………什么赵飞云呀,我不知道。”华吟雪虽然单纯,但是关于赵飞云身份这样的大秘密却还是不敢轻易的告诉别人的,是以此时她虽然吃惊,但还是坚决否认。 朱允文察言观色,知道华吟雪是在说假话,是以他心念一转之下立刻将话锋转移道:“华小姐你不用再隐瞒我了,其实赵飞云已经全部都坦白了。” “啊?云哥哥坦白了!”华吟雪缺少阅历,几乎全无心计,一骗一个准,几乎立刻便惊讶的道:“云哥哥叫我不要说的,他自己怎么说了?” “你承认了!”朱允文闻言登时恼怒非常,激动的吼道:“方云就是赵飞云,你们骗得朕好苦呀!” “啊,你在骗我!”华吟雪聪明绝顶,她之所以不明世事只是因为她缺少阅历,决非因为她愚笨,是以只是一看到朱允文的反应她就立刻明白到自己上了当,微有些不悦的说道:“吴公子你为什么骗我呀,云哥哥根本没有坦白是吗?” “对!他现在没有坦白!”朱允文恨恨的道:“但是等朕抓到他,朕一定要亲手把他开膛破肚,把他每一块骨头都给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啊!你,你怎么这么残忍!”华吟雪被朱允文这一句话吓得芳心乱颤,突然间醒悟道:“等一下,你刚才称呼自己为‘朕’?我听我爹说过,‘朕’是只有皇帝才可以的自称;你怎么可以称‘朕’?难道你是………” “没错!”朱允文一下子站了起来,面对着华吟雪骄傲的道:“朕就是当今天子建文皇帝----朱允文!华吟雪,你隐瞒赵飞云的真实身份,罪犯欺君,该当何罪!” 华吟雪不通世事,对‘欺君’是个什么样罪名一窍不通,疑惑的说道:“朱公子你不也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吗?你说我骗你不对,那你骗我不也是一样不对吗?” “你………”朱允文一时张口结舌,皇权的特殊权威在这个宇宙间最基本的公平法则面前竟然好似变得一文不值,一种理屈词穷的奇怪感觉令得朱允文愤怒不已,狂吼道:“朕微服出巡,当然要掩人耳目,朕是有苦衷的!” “那云哥哥是朝廷钦犯,一样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也是有苦衷的。”华吟雪全然不知权力为何物,依旧大胆的直言道:“既然朱公子有苦衷,云哥哥和我同样也有苦衷,那我们不去怪你,你也别来怪我们。” “混帐!你知道他是朝廷钦犯!怎么还敢包庇他!”朱允文怒吼道:“还有,不准称朕为‘朱公子’,要叫朕‘皇上’!” 华吟雪一生养尊处优,从未被人当面吼过,此时被朱允文这么连续的吼叫,虽性情温婉也难免有些生气,当下毫不客气的还嘴道:“皇上,我知道云哥哥是钦犯,但是我也知道他没做过坏事,他是好人,他是被陷害的!所以我听他的话!” “你!”朱允文气得几乎要狂,一时语塞的他只能不断的来回在前庭之内走来走去以宣泄怒意,虽然被气得半死,但是涵养出众的他就依然不愿意在自己心仪的女性面前失去了风度,是以在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怨气之后,朱允文就再度勉强的冷静了下来。 “你说他是好人,那你就不知道他这些天来的所为了?”眼看着华吟雪那茫然的神色,朱允文紧接着道:“不知道也好,朕也不再多问了,朕只想你现在回答朕:赵飞云到底去哪里了?” “不知道!”华吟雪感觉到朱允文想要不利于赵飞云,是以相当干脆的回答道:“从来都只是云哥哥来找我,我从来不知道他在哪里的。” “如果在以前这句话朕信,但是现在朕肯定不信。”朱允文道:“今天是如此关键的日子,难道他会连一点会面的方法也没有告诉你吗?” 有是有,但是华吟雪不会说,在看透了朱允文的企图之后,外柔内刚的华吟雪就斩钉截铁的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好,不告诉就不告诉。”朱允文冷笑道:“反正有你在这里,朕谅他也不会不出现!” 华吟雪闻言心中一惊,焦急的道:“你到底想把云哥哥怎么样,你要是敢伤害他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为什么老是想着这个赵飞云!他到底有什么好!”自私、嫉妒、在这两种人类最肮脏的心情作用下,朱允文就比方才更愤怒的狂吼道:“难道朕对你的心意你就一点儿感觉不出来吗?” 朱允文的一番歇斯底里实实在在的令内向的华吟雪吃了一惊,腼腆的回答道:“皇上,你的心意吟雪也很明白,但是吟雪早已心有所属,今生今世也决不会改变,所以皇上的一番好意,吟雪也只能心领了。” “为什么!为什么选他不选朕!他只不过是一个钦犯!而朕则是当今的皇上,只要你跟着朕,你就会有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难道这些还比不上一个赵飞云吗!” “对不起,皇上,吟雪既然已经选择了,就不会再做改变。”华吟雪语调温柔却又坚定之极的道:“再说云哥哥爱我也是真的,而皇上对我的心意不过是一种单纯的zhan有欲罢了。”华吟雪独具慧眼,从小就对人心的各种yu望深有体会,虽然缺少阅历的她还不知道如何应对yu望的方法,但是要看透这些yu望却是易如反掌的。 被华吟雪的一番实话揭穿了**,连一向言辞锋锐的朱允文也不禁有些张口结舌的意味,直至沉默的很久才道:“朕不管你愿不愿意,朕既为天子,那这天下的一切就都是朕的,朕现在封你为皇贵妃!” 说着,也不管华吟雪答不答应,朱允文就已经对着门外喊道:“阿红,阿蓝!” 一声令下,红蓝双衫客登时推门而入,翻身拜倒,高声喝道:“微臣参见皇上!” “送皇贵妃回宫!”朱允文伸手一指华吟雪,厉声向红蓝双衫客下达了命令。 “尊旨!”红蓝双衫客接到命令,立刻来到华吟雪的面前恭敬的道:“恭请皇贵妃回宫。” [奉献] 第四十九章 神女临危(下) “走开!我不是什么皇贵妃!”华吟雪根本不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封号,当即严词拒绝。 “咦?“红蓝双衫客吃了一惊,转头看了看朱允文射来的严厉目光,当即心知肚明的他们便再度转头说道:“既然皇贵妃拒绝,那奴才也只有得罪了。” 说着,蓝衫客突施偷袭,右掌五指如爪,一下子抓住了华吟雪的手腕,意图将她给制住。 “不准碰我!”华吟雪冰清玉洁,清纯娇躯除了赵飞云外哪里被别的异性男子碰触到过,此时蓝衫客的行径十分无礼,华吟雪登时羞怒非常,一身‘大易阳春诀’的深厚功力几乎如同本能般的运行爆,狠狠的要将蓝衫客抓在自己手上的爪子给震开了去。 华吟雪天资聪慧,又曾服用过半颗增功圣品‘天阳金丹’,一身功力修为只会比红蓝双衫客更高一筹;而蓝衫客料敌不明,加之因为担心弄伤了华吟雪,是以用在右掌之上的劲力就极之有限,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杀伤力,此时被华吟雪那一身深厚的功力全力一震,扣在她手上的擒拿手立刻就被震开了出去;不但如此,那如同山洪爆一样的精纯功力后劲十足,足足将他震退了好几步才勉强停顿了下来。 见到华吟雪竟然身怀如此武功,身在一旁的红杉客也立刻认真了起来,为了完成任务,红杉客出指如电,以不同的角度飞的向华吟雪周身的八大要穴点去,既要一举将其制住,又不敢让她受丝毫的损伤。 可惜他想错了,天医传人华吟雪可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千金小姐,身为一代武痴华清风的女儿,华吟雪无论是武功修为还是临阵经验都决不在当世任何武学名家之下,别看她平时娇滴滴好似弱不禁风,可是这一旦动起手来华吟雪就比谁都厉害,眼看着红杉客的连环点穴指,华吟雪心念如电,云袖一摆之下炽烈火劲登时如流云般盘旋如盾,尽挡八方来袭,全然不落下风。 天火火盾坚实无比,为尽全力的红杉客无功而退,眼见华吟雪的武功原来如此高强,红蓝双衫客对望一眼后顿时联手攻上,无数的掌风爪影笼罩四方,只在瞬间便将华吟雪的全身笼罩在其中,令她全无任何躲避的空间。 危机时刻,华吟雪心如止水,一双白胜凝脂的纤纤玉手缓缓舞动,一者为阳,一者为阴,两仪奇劲似疾似缓,无始无终,牵动出一股玄妙莫名的虚空引力,包罗万象,卸尽所有,仿佛这一方天地也尽在掌握之中;红蓝双客不知轻重,贸然的闯入其中,顿时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无底黑洞一般,不但出招的劲力只在瞬间便全数消失于无形,连他们二人的身体竟也不由自主的被这股虚空引力给控制了起来,那种恶心难受的感觉就好象被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包围在了无数的海绵之中,既无法动弹,也无法使力。 眼见着华吟雪奇招制敌,一直以为着自己已经控制了大局的朱允文终于按奈不住了,在严重的错误估计了华吟雪的实力之后,朱允文就再度被那种失算的挫败感给包围了起来,如此连续的打击令得他恼怒非常,右掌一翻之下瞬间运起了十成功力直向着面前的如仙丽人狂轰过去,决意先将她制住了再说。 神掌烈劲狂猛非常,由此所激起的强烈掌风甚至令得华吟雪玉面生疼,知道厉害之下华吟雪当即远远的抛开红蓝双客,真气转换之间拼尽全力猛的抬起一掌迎了上去,以强制强。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和地也在此时崩裂了开来,两只蕴涵着无穷力量的手掌正面硬拼,由此所带起的紫气火焰在交拼之下顿时疯狂的四下飙散,遇物即毁,偌大的前庭只在一瞬间就被彻底震塌了下来,整个化为了一片废墟;而华吟雪和朱允文的掌力相当,这一击全力对掌竟然拼了个平分秋色,二人同时被交拼所产生的强猛反震给震飞了开去,谁也没讨着好,但是也避开坍塌的前庭。 华吟雪面后背前,给从前门被震飞了出去;因为功力深厚,所以并未受伤的她凭着己身的‘天医密’心法只在瞬间就将紊乱的气脉给理顺了过来,此时眼见大敌远退,华吟雪心念一转之下顿时拔地而起,曼妙的身形御风而行,风姿美妙如敦煌飞天一般直向着府外飞奔了过去。 看守贾府的锦衣卫眼见有人想要逃脱,顿时呼啸了一下便全都围了上来,华吟雪无意和这些人多做纠缠,纤纤玉手轻轻一摆,数道绚丽的光辉已经从她那欺霜赛雪的玉手之上飞射而出,直向着正在拼命围拢上来的锦衣侍卫飞翔了过去。 “哎呀,哎呀。”光华过后,残叫之声便立刻不绝于耳,因为那绚丽的光辉使人无法视物,这些倒霉的侍卫几乎全无例外的都被一种细如牛毛的独特小针给刺在了身上,一阵针刺的疼痛之后所有的人顿时觉得全身麻痒,酸软无力,一个个都瘫倒在地上呻吟的起来。 华吟雪此时所用的正是她老爹临走时交给她的护身法宝之一----彩虹神针;这种比牛毛还细的神针上面抹着一种特殊的磷粉,只要一和空气摩擦就会产生绚丽刺眼的光辉,让人无法视物,极难躲避,而且针上一向涂有剧毒,见血封喉;只是由于华吟雪天性善良,不忍用之取人性命,是以早已经将针上致人死地的剧毒换成了普通的麻药,中针之人只会全身酸麻,但却不会致命。 眼见障碍消除,华吟雪抓住时机,趁着其他侍卫还未有反应过来的空挡,华吟雪全力施为,轻功展开之下几个起落之下便已经逃出了贾府之外,渐渐远离了。 朱允文呆立于废墟之后,默默的看着华吟雪远离却无丝毫阻拦的意思,眼见一个年轻女子竟也拥有和他不相上下的掌力,一向自负的他就已经难过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其实他不明白,华吟雪的功力虽强,但是比之他的‘皇极至尊功’第八重功力终究还是大有差距,只是因为方才华吟雪所使用的正是‘九阳神功’中的金牌防守绝技----斗转星移,以无尽的虚空引力将红蓝双衫客的那联手一击的全部劲力消卸移挪,转为己用,所以方才华吟雪打出的那一掌其实可以算是她和红蓝双衫客联手轰出的一击,集三人之力这才和朱允文一人拼了个旗鼓相当;不过朱允文也应该觉得庆幸,若非红蓝双衫客顾忌华吟雪乃是皇妃身份不敢用尽全力,那朱允文所要面对的可就是当世三大级高手全力的联手一击,如此鬼哭神嚎的惊天掌力,任凭朱允文的‘皇极至尊功’何等了得只怕也难免得要负上些许的内伤了。 不过朱允文是不会知道这些的,此时的他只会对自己的能力感到疑惑,极大的疑惑,这种疑惑的情绪令得他神情恍惚,甚至连红蓝双衫客已经来到身前竟也似全无所知。 红蓝双衫客方才受制于‘斗转星移’,被华吟雪抛开后因为不及躲避塌下的房屋而被埋在了废墟之下,但他二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只是稍待片刻就已经破土而出,再见天日。 只可惜二人也知道,今次遭受如此的大败,竟然还是在皇上的面前,这罪责真是不知道将会大到何等样的地步,是以二人互相望了望已经是灰头土脸的对方,一起胆战心惊的来到呆立着的朱允文面前,跪下道:“微臣无能,请皇上恕罪!” “嗨,算了,不怪你们。”朱允文长叹了一声,无奈的摇头道:“她的武功实在是太怪异了,这次是朕的失算。” 红杉客道:“皇上,我和阿蓝立刻前去截住她,她的武功虽然怪异,但是合我二人之力未必没有取胜的可能。” “不。”朱允文摇头道:“你们二人去跟着她,沿途留下记号,但是别阻拦她。” “皇上,这是为什么呀?”蓝衫客比较愚笨,不明朱允文此举是何用意。 “皇上的意思是想要一网打尽?”红杉客较为聪明,感觉出了朱允文的意图试探着问道:“用华贵妃来引出赵飞云,一次把所有的麻烦都解决掉?” “还不快去!”朱允文不喜欢被自己的手下猜度,眼见红杉客自作聪明的多嘴多舌,朱允文反而感到十分的厌恶。 “微臣尊旨!”知道朱允文不想多说废话,红蓝双衫客也就不敢再问,当即飞快的去执行任务了。 朱允文仰望天,眼看着已经近乎漆黑的苍穹,不服气的暗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朕才是最强的,朕是不会输的,这一次朕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向所有人证明,朕才是至高无上的!” [奉献] 第五十章 十万火急(上) “轰!哗啦!哗啦!”在经过了一阵金铁交鸣和树木倒塌了声音之后,一个巨大的人影便再度倒地,难以站起来了。 就在贾远的府邸之中生大变的时候,对此毫不知情的赵飞云就依然还在应天城外的树林之中享受着比武较技的美妙快感,而与他交战的对手,就是一个如今已经倒霉到了极点的可怜虫----法相和尚! 也许在有‘金刚不坏神功’以来,这套出名能挨的护体神功就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严峻的考验………和侮辱,不过这也实在是怪不得法相这个传人太脓包,实在是因为赵飞云这个敌人太厉害了。 ‘九阳神功’威力旷世无伦,虽然赵飞云只是使出了它的第八层功力,但是相比之下,法相和尚的‘金刚不坏体’十二段功力终究还是远为逊色,在面对着旷世神功和旷世神掌的这对强强联手,刚才还意气风的法相和尚此时就连招架的本事也大为欠缺;加上刚才那使其飞退倒地的一掌,赵飞云就已经在他法相和尚的胸膛上实实在在的烙下了十七个炽热的掌印了。 “啊………啊啊………”在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后,已经是七伤八痨的法相和尚就再度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眼望着悠闲的站立在面前的赵飞云,法相和尚满心怨毒,愤恨之极的射出了两道足以杀人的凶狠目光,好似要一口将这个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得赵飞云给活吞了下去。 不过这目光当然无法杀人,当又一次勉强的理顺了体内的真气以后,明白这个道理的法相和尚就再度全力的聚运起体内已经所剩无比的金刚气劲,以层层的金色气浪向赵飞云表明自己拼死一战的决心。 “真是够顽强的啊。”眼看着法相和尚伤重至此还能提气运劲,大占上风的赵飞云不禁微微叹息的点头道:“受了我那么多打击真气竟然还没有涣散,看来这‘金刚不坏神功’的防御能力的确是更胜我‘九阳金身’一筹,天下第一护体神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不过这也没用,这‘金刚不坏神功’的防御虽强,其攻击的威力却不甚出众,仅凭我‘九阳神功’第八层的功力也比你的‘金刚不坏神功’第十二段功力强过了一倍也不止;由此看来,就算是你已经将‘金刚不坏神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是比上我的‘九阳神功’顶峰威力终究还是存在着一段不小的差距,哼,难怪只能位列少林第二镇派神功,其神功心法终究还是没有到达‘识’极峰的境界啊。” “哼!”面对着赵飞云对自己武功的一通冷嘲热讽,法相和尚冷哼一声也不做答辩,这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要聚运功力,不想因为开口而泄气;另一半的原因则是赵飞云的一番分析也的确是中肯合理,毫无夸张不实的地方,自己根本就全无反驳的余地。 “哈,看来你也同意我的这番看法。”赵飞云拍了拍手,得意洋洋的笑道:“那么请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呀!”随着一声愤慨的怒吼,对赵飞云的冷嘲热讽全然没有理会的法相和尚就在突然间悍然动了攻击,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他也知道难有回天之力,但是既然已经没有退路,也就只有前进了。 毕竟就算是一只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更何况这还是一只非常可怕的‘兔子’,虽然功力已经是所剩无几,但是就凭着这还剩三斤铁钉的烂船,那拼死一击的进攻也依然还是鬼哭神嚎,威力惊人。 只可惜,只可惜对手找错了;眼看着快逼近的金光气浪,赵飞云不慌不忙,双掌一分之下一个炽烈炎炎的火焰龙卷顿时在他的身周显现,熊熊烈焰高旋转,以一种足以分天裂地的骇人威势狠狠的闯入了那团进逼而来的金光之中,只在瞬间就将那看似好象浑厚坚实的金光掌劲给绞得分崩离析、溃不成军,连一丝抵抗的能力也没有就彻底溃败了。 没办法,不是真金就经不住火炼啊。 掌势溃散,法相和尚门户大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飞云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双手再在他的的身上多留下两个赤红的掌印,那所带起的强猛火劲如狼似虎,直透五内,除了让法相和尚那副高大的身躯再度飞起了以外,更加令得他的经脉伤上加伤,已经近乎到了伤无可伤的地步了。 法相和尚一败再败,沉重的内伤几乎已经使得他全身的内力涣散消失;此时的他昏昏沉沉,七窍渗血,就这么如同一瘫烂泥似的背靠着那几近被他撞断的大树,一动不动。 “好了,好了,游戏也该结束了。”大局将定,赵飞云眼看着瘫倒在地下已经奄奄一息的法相和尚,微微的叹息道:“你也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你同样也是我的敌人,我没办法放过我的敌人,所以我只有将你斩草除根了。” “不过因为敬重你也曾是一代高僧,我就让你自己选择死法,请问你是愿意断头,还是愿意碎心,或者是像你师弟那样来个‘中心开花’?” 赵飞云的言语虽然轻松,但是胜券在握的他在此时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和大意,因为从小就经受过严训的他明白一个战场至理,那就是‘除非敌人的头和他的身体分开,否则绝对不能对他放松丝毫的警惕!’ 切记!除非是一只死掉的老虎,否则任凭这只老虎伤的再重它也依然还是只老虎,绝对不可以把它当成一只猫! 这是上官无极给赵飞云的忠告,也是赵飞云一直以来衷心奉行的铁律;所以虽然此时的法相和尚看来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可是赵飞云依然在仔细的观察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绝对不给他任何起死回生的机会。 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个生死将分的时候,一个好似从天而降的莫名警兆就突然在赵飞云那专注的心中响起,仿佛那原本平静的湖面被忽然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 “雪儿………”没有任何解释,但是此时的赵飞云就本能的感觉到了华吟雪遇到了危险,至爱的安危比天还大,一种刻骨铭心的刺痛只在瞬间就令得赵飞云那原本宁静的心绪出现了一丝决不该有的慌乱。 “嗨!”法相和尚和赵飞云生死相拼,气机相交之下也都在相互观察,赵飞云那些许的不安在第一时间也被这个一直装死的老狐狸给感觉了出来,在猛的一掌激起了漫天烟尘之后,这个几近伤毙的老和尚就一跃而起,将他一生所练的轻功身法全部挥了出来,拼着老命的飞奔逃去。 “哼!”感觉到了华吟雪遇到了危险,已经开始变得心急如焚的赵飞云就身处在漫天尘烟之中冷冷的哼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最痛快的死法,让你----‘一刀两断’吧!” 话音落下,赵飞云顿时双掌一合,神功骤运,掌势未,一股滔天的刀气就已经将漫天的尘土全部驱散,眼看着前方逐渐远去的法相和尚,赵飞云大喝一声,熊熊火焰冲天而起,在赵飞云的双掌之上凝聚成了一道长约一丈的天火长刀,神鬼俱惊。 ‘天火神掌’之中的‘火刃断岳’,乃是将火劲高度凝聚而成刀气,以几乎堪以比拟神兵利器的锐利刀锋,再辅以足以灭绝一切的炽热天火,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无坚不摧,无强不毁;那‘邪阳神炁’中的‘火焰神刀’也正是由此招的部分心法演化而来得。 “呵啊!”行功已足,赵飞云大喝一声,身形一跃而起,夹带着熊熊天火如闪电般的飞驰到法相和尚的身后,伴随着如同九天雷鸣一般的破空之声,那好似足以将苍穹划破的惊世一刀就狠狠的朝着法相得那颗讨厌光头暴砍而去;这一刀看似平平无奇,毫无变化,但随着刀锋的当头斩落那骇人的刀气仿佛已经化为了一片刀锋刃海,直向着法相和尚的全身围拢而去,直要给他来个万剐凌迟! 法相和尚身困刀海,耳边听着那裂空之声就已经心知死期来临,但是身为一个武者,他也实在是不甘这么窝囊的死去,在豁尽了全力之下,法相和尚就将他这一生所有的潜力全部挥了出来,层层的金光如莲花般绽放,如同一座困兽的堡垒一般坚然竖立,一步不让得硬挡斩落长刀。 “咣铛!”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金铁之声,这二人的身形只在瞬间就被一个半赤半金的光团所吞没;因为火、金属性相互克制,所以在这货真价实的一击硬拼之下飞散的金火之气如同贪婪的凶兽一般四下狂奔,破土裂石,威力波及方圆百丈之内,其破坏力真的是骇人听闻! 当这一阵天翻地覆停止了之后,绝对的胜利者赵飞云就傲然挺立在已经是满目疮痍的战场中心,冷眼审视着眼前已经断气的敌人。 因为世间有一条‘优胜劣汰’的真理;所以当赵飞云的火刀和法相和尚的金光硬拼在一起的时候,那远为强大的刀锋只在刹那间就将法相和尚的护体金光连同他的身体给劈成了两半,熊熊的火焰焚烧一切,法相和尚那已经化为两个部分的身躯顿时被炽烈天火给烧成了焦碳,死状可真是惨不忍睹。 赵飞云冷冷的观看着法相和尚那已经焦黑的身体,那寒冷的目光突然被一样还没有被天火烧焦的事物所吸引,在将它捡起来细细的审视了一番以后,赵飞云就将这件东西小心的收入了怀中,再向着远方的某处投出了一个警告的目光,就这么转身离去了---- 五一节旅游去了,刚刚回来;因为本书如今正在和出版商谈出版事宜,所以vip的更新还需要再等些时日,请各位见谅。 [奉献] 第五十章 十万火急(下) 在赵飞云飞身走后,在他那警告目光所指向的地方就突然有一条人影闪现飞出,此人白衣素服,体态曼妙,那好似仙女般的身形在几个起落之后便飘飘然的落到了已经变成两半法相的面前,那两道清冷如千年寒冰一样的美目艳光在简单的扫射了一下地上的这具焦尸之后就立刻转向了赵飞云消失的方向,自顾自的喃喃自语道:“难道他就是盟主所说的‘那个人’吗?可是怎么会这么年轻呢?” 说着,这个白衣丽人又转眼看了一下法相的尸,叹息的摇了摇头道:“不过可以肯定,他绝对和盟主所说的‘那个人’一样厉害,一样可怕,我离他那么远他竟然也可以现,如果刚才的那一刀不是劈向法相而是劈向了我,只怕我也难以抵挡,何况他看来根本就没有尽到全力。” 说着,白衣丽人又转眼看向了远方,微微笑道:“看他的年纪应该也和我差不多,但是身手竟然会如此的了得;呵呵,真是个又可怕又可爱的神秘人啊。” “智勇双全,心狠手辣;临阵对敌既果断又细心,全无什么妇人之仁;年纪轻轻竟然就可以如此出色,真是个万中无一的人杰,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白衣丽人想到这里,突然现在赵飞云远去的那个方向上有一条深黑色的人影正在飞的逼近这里,白衣丽人认得来人是谁,微微一笑之下就仍然亭亭伫立于此,全无任何想要回避的意思。 “莹月,你怎么在这里!”伴随着一阵席卷而来的扑面狂风,心急火燎的天诛副盟主就已然在白衣丽人的身前站定,在他很快的扫射了一下全场之后,副盟主那双深邃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白衣丽人道:“人呢!” “什么人啊?”白衣丽人呵气如兰,微微笑道:“如果是燕王那些人,就是已经跑了;如果是法相那些人,就是已经死了,属下想副盟主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吧。” “你!”副盟主死盯着白衣丽人遮面轻纱之上那双如同冰晶般的美眸,狠狠的道:“你看见燕王逃脱!看见法相遇害!竟然没有出手阻拦!为什么!” “副盟主大人。”白衣丽人故意把‘副盟主’三个字拉得特别长,冷笑着道:“天诛杀手从来都只有接到命令才可以行动,属下又没有接到狙击燕王的命令,当然不能随便插手了,副盟主你说是吗?” “你!”白衣丽人引经据典,副盟主完全无法反驳,一股强烈的怒意瞬间充斥到了他的脑门,令得他狂心毕露,杀心大起。 全无预兆之间,天诛副盟主那深邃幽暗的双眼就陡然变化成深紫之色,在全力的聚运功力之下他的身周只在瞬间就升起了一道无形的气场,如波涛般的气浪汹涌彭湃,直向着白衣丽人的全身狂涌了过去,似乎要将她那高挑优美的身形给彻底吞没。 汹涌气浪铺天盖地,白衣丽人身上的白衫都被这股癫狂的杀气吹得四下飘动,可是尽管如此,白衣丽人也仍然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冷冷的笑道:“副盟主想动手?呵呵,属下虽然还只是一名玉带杀手,却并不归副盟主管辖,副盟主也好象还没有处置我的权力;再说,似乎也没有这个本事吧。” 白衣丽人临危不惧,轻声曼语之间更伸出了一只滑凝如脂的玉手轻轻的梳弄了一下被气浪吹乱的秀,绝代风华油然而生,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态就从这白衣丽人的举手投足之间展现了出来,刹那间几乎令得天和地也失去了颜色。 既是被白衣丽人那惊人的美态所感染,也是被她那锋锐的言辞所震慑,反正副盟主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将他自身外张的内劲给收敛了起来,漫天风暴只在瞬间便化于无形,就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副盟主果然英明。”白衣丽人笑道:“到底还是没有气昏了头。” “哼!”副盟主既然能够身居高位,自然有他的非凡本领,只不过对于白衣丽人而言,这本事还稍嫌不够:一来她既然身为专署于天诛盟主的玉带杀手,副盟主就确实没有惩处她的权力,若是贸然出手只能给天诛盟主抓住把柄;再说了,曾经同样身为玉带杀手,副盟主也清楚这个女人的武功比之自己也只不过是稍逊一筹罢了,自己若是和她公平一战,纵然能赢,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必定是极其惨重,稍有不慎甚至还会有同归于尽的可能,投鼠忌器之下,副盟主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而蛮干胡来,是以虽然他已经气的要疯,却也只能怒在心头,不能泄出来。 “臭婊子,你等着吧!”副盟主心下暴怒,暗暗的恨道:“等到哪一天老子掌握了大权,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副盟主在想什么啊。”看到副盟主那恢复幽暗的双眼之中杀气毕露,白衣丽人自然心知肚明他在想些什么,故意装做糊涂问道:“若是没事那属下就告辞了。” “等等。”副盟主一声冷哼道:“他们是谁杀死的!” “呵呵,这个呀。”白衣丽人笑道:“刚才副盟主不就是从那个方向来吗,应该自己看见了吧。” “是他!”副盟主闻言心下一惊,登时想到了刚才和自己擦身而过的赵飞云,方才自己就已经因他的那一身快到连自己也难以看清其面目虚实的强轻功而心惊不已,此时听到白衣丽人的话就更是觉得心寒,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原来就是他,真是想不到。” “还有燕王一行也走了好一会了,属下想凭副盟主的脚力只怕是追不上了。”白衣丽人接着道:“这个可是属下的好心提醒,免得副盟主‘又’白跑一趟了。” “那本座真是该谢谢你了。”一个‘又’讲尽了副盟主的无能,眼看着白衣丽人双眸之中的盈盈笑意,副盟主心下气极,双眼转向法相和尚的尸身又扫视了一遍,突然怒冲冲的道:“‘盘龙玺’呢!莹月!是不是你拿了!” “副盟主真是说笑了,我拿法相的‘盘龙玺’干什么呀。”白衣丽人笑容不改,淡淡的道:“看看法相这种情况,‘盘龙玺’可能已经被毁了也说不定呢。” “‘盘龙玺’乃是皇家之宝,天子信物,哪里会那么容易被毁!”副盟主面色阴沉,冷冷的道:“再说就算它真的被毁,也应该留下些残骸才对,决不会平空消失的!” 说着,副盟主双眼死盯着白衣丽人,低沉的狠道:“老实告诉我,莹月,是不是你把它拿走了!” “副盟主为什么认定是我?”白衣丽人笑道:“杀死法相的另有其人,副盟主为什么不怀疑是他拿的?” “你们两个人都有嫌疑,不过本座认为你的嫌疑更大一点。”副盟主沉沉的道:“莹月,偷盗天子信物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既然已经有了‘瑞霞五彩印’,本座就奉劝你不要再贪图这‘盘龙玺’了,否则贪字得个贫,你可要小心得不偿失啊。” 面对副盟主的言辞威胁,白衣丽人全然不惧,依然轻松的笑道:“副盟主,偷盗信物固然有罪,可是丢失信物罪也不小啊;副盟主如今惨败至此,不但死伤了这么多手下,连先皇御赐的信物竟然也丢失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让皇上得知的话,属下真不知道你这个天诛副盟主的位子还能不能坐的下去。” “臭婊子你别得意!”副盟主被白衣丽人的话刺到了痛处,一时丧失理智之下竟然放声狂吼道:“到时候见到皇上本座就说是你暗助燕王脱困,盗走了法相的信物,哼哼,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哈哈,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看来副盟主你的肚量实在是太差了。”白衣丽人轻笑摇头,冷冷的道:“副盟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这个小皇帝是最恨失败者乱找借口的,如今你遭逢大败,不思弥补,反而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乱指盟中大将意图推卸责任,呵呵,属下担心到那个时候龙颜大怒,副盟主你不但权位难留,只怕连性命也难保啊。” “你………”尖锐的言辞如同当头棒喝,一下子就令近乎狂的副盟主清醒了过来,当飞的思考过各种利害关系时候,副盟主就明白到自己此时拿面前的白衣丽人根本毫无办法,为了避免自己再出更多的洋相,也为了去追击赵飞云以求弥补过失,副盟主就决定立即撤退,再做计较。 副盟主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满心不甘的他就又转过头来冷冷的盯着白衣丽人狠道:“莹月,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中玩了什么花样,否则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在说完了这几句标准的落水狗语后,这个倒霉到了极点的副盟主就展开轻功,头也不回的去了。 “嗨。”眼看着副盟主消失在眼前,白衣丽人便轻叹一声,微微的笑道:“盟主大人,你可真是神机妙算啊,‘那个人’的本事果然不是朱允文和副盟主可以对付的;哼哼,副盟主大人,你的大难就要来临了,只可怜你还被蒙在鼓里,恐怕你也只有到了下辈子才可以再接着对付我了。” [奉献] 第五十一章 神女飞逝(上) 夜幕终于降临了,大地再度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时段。 可是黑暗的却决不仅仅是这一方天地,在神策门夜班守卫中一个普通的守门兵士的心里如今就跟这天地差不多黑暗。 也就在大半个时辰之前,他和其他的守门兵士一齐接替了早班守卫,担任起了看守城门的工作,而就在交接后没过多少时候,他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未经检查就出城去了,虽然当时的他并没有看真正的清楚那个人的形象面貌,但是那一闪而逝的模糊身影他还是可以完全确定的。 可是结果又怎么样呢,当他把这个情况告知给自己的同伴以后,所有的人竟然都说是他的眼睛花了,因为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见。 拜托!我会眼花!我怎么会眼花!从小到大,我可都是有‘神眼’之称的神箭手啊!我怎么可能眼花呢! 可是人都只相信自己;没人看见,就没人会相信他的话,所以任凭他自己有多么相信自己的眼睛决没有看错,可别人都只认为他是一个满口胡言的傻瓜。 嗨………郁闷,真是郁闷啊。 怨气积聚在他的胸口,一点泄的办法也没有,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就只能无意识的遥望着远方,以逃避旁人的嬉笑。 突然,他震惊了,因为在他视野的极限处,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正在生,也正在逼近。 “快,你们快看,这次我绝对没有眼花!” 不用喊了,其实所有人都看见了,因为凭着它那骇人的声势,惊人的度,以一个正常人而言想不现也实在是不太可能。 因为那是一些尘烟;那是一些飞扬而起的尘烟;那更是一些飞扬而起,好似要将万物一齐吞噬般的巨型龙卷尘烟;而此时此刻,这个龙卷尘烟正以一种足可以把人吓死的恐怖声势逼近城门,就好象要一下子将整个城墙冲毁一样。 “快跑啊!”看到如此好似天灾降临般的情景,还是那个他最先的反应了过来,在他的那一声自肺腑的狂吼把所有已经看呆的人给震醒了以后,所有人都开始了惊叫着四散逃逸。 因为他们的职责只是盘查过往的行人,决不是过往天灾的。 所以就算是现在逃逸也不算失职。 所以他们逃。 而他们逃了,城门就空了,在巨型的龙卷逼近城门以后它就以一种不可抵挡的绝对强势呼啸而过,又突然消散不见了。 眼看到飓风消失,一个个已经被吓到心惊胆战的诸人才一个个的从他们的藏身之处走了出来,互相看了看已经被四散的尘土搞的灰头土脸的各人,还是那个他最先反应了过来,高叫着道:“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生!我们快回各自的岗位!” 对!当然没有事情生!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这一群士兵守卫竟然不战自逃的离开了自己的岗位,那他们铁定要被集体军法处置。 因为别人也没有看见刚才的那一幕,谁会相信在这个风和日丽的青天白日………啊不,应该是昏天黑日之下会突然产生什么飓风龙卷;哎,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鬼事,大家还是三缄其口,自认倒霉吧。 嗨,郁闷,郁闷;只有那个他独自在高兴:“哈哈,你们总算也知道有口难辩的滋味了吧!这下我可什么气都出了!” 赵飞云身轻如雁,快捷迅猛,那登房踏舍的模样就好象是在踏履平地一般,高移动的身形之上衣衫飘动,仿佛一道青蓝色的闪电划过夜空,如真似幻。 在感觉到了心上人遇到了危险以后,心急如焚的赵飞云当即全赶了回来,当临近城门的时候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就故意虚张声势,扬起漫天尘土吓唬那些守门士卒,令他们因为畏惧而让开道路,现在看来其效果还真是不错。 此时既入城门,赵飞云当然就立刻偃旗息鼓,纵身于房舍之上穿行飞跃,带着无限的焦急向着贾远府邸飞奔而去。 当抵达贾府的门前,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目瞪口呆,这偌大的府邸此时几乎已经变成了战场,那闪亮的灯火几乎已经将这半边天际给照成了白昼,无数嘈杂的声音从内里传来,其中有呼喝声、有痛骂声、有哭闹声、有哀求声,这五花八门的声音在配合上那府内府外严阵以待的锦衣侍卫,就是傻瓜也知道这里生了什么事情了。 “雪儿!”眼前的情景令得赵飞云几乎急昏了过去,焦虑如焚的他急忙飞奔到贾府对门得一个茶馆之内,向着内里的一个人询问情况。 “高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看着面前一脸凝重的高全盛,赵飞云的心中焦急更盛,几乎已经到了难以自制的程度。 其实高全盛对眼前的这种情景也是惊诧莫名,在接受了赵飞云的请求之后,高全盛这一天就都端坐在这茶馆之内注视着贾府之中的动态,今日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中,此时眼见赵飞云那心急火燎的模样,高全盛的心里也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十分认真的答道:“方兄弟,我在这坐了大半天,一直平安无事,可就在刚才,突然跑来大批的官兵包围了对面的府第,看起来来势汹汹,没什么善意啊!” “那之后了!”赵飞云焦急的问:“之后又怎么样了,有什么人离开吗?” “啊,有的。”高全盛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好象是有一个绿衣女子冲了出来,不过度太快没看清楚,随后又有不少人跟了上去,后来…………” “好了!”赵飞云听到关心处急忙问道:“那个绿衣女子朝哪个方向走了?” “那边。”顺着高全盛手指出的方向,赵飞云连话也不说一声就飞快的疾冲了出去,还没等高全盛反应过来赵飞云就早已跑的不见人影了,眼看着几乎已经空荡荡的茶馆,高全盛在楞了一下以后竟也朝着赵飞云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方兄弟你等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赵飞云才没空给高全盛解释什么东西呢,此时的他只知道一定要尽快赶到华吟雪的身边去,在看到高全盛指出的方向时赵飞云就知道华吟雪是按照他们的约定跑向紫金山上去了,得知爱人暂时脱险赵飞云的心里也略感安慰,但是心安的同时却又十分疑惑。 “奇怪,朱允文是怎么知道我的,我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难道我真的小看他了吗?难道我真的也同样过于自信了吗?嗨,什么都好,只要老天保佑雪儿没事就行了,只要她可以安然无恙,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带着这一份祈祷的心情,赵飞云就如同风驰电掣一般来到了另一个城门之处,意外的看到这个城门竟然已经是戒备森严了,灯火通明之中,无数兵甲严阵以待,一看见飞奔而来的赵飞云就立刻排好了阵势,看来训练极其有素。 [奉献] 第五十一章 神女飞逝(下) 因为刚才华吟雪也是由此门硬闯出去的,朱允文在追出去后就严令这里加强戒备,以防别人还想硬闯。 赵飞云一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赵飞云就已经是什么都顾不得了,管你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此时的赵飞云也只知道以强破强,勇往直前。 飓风气浪随念而生,‘九阳金身’的耀目神光只在瞬间就在他的全身绽放开来,几乎将这一方天地给照成了白昼;在那璀璨无伦的光华之中,赵飞云浑身金黄,神威赫赫,好似天神下凡一般直向着那些士卒兵甲疾冲了过去,誓要神阻杀神,佛阻灭佛。 ‘九阳神功’鬼神难敌!更何况只是一些凡夫俗子,在赵飞云‘阳极金身’的无敌神威面前,这些看似战力凡雄兵战将就连一丝阻挡他的能力也全不具备,随着璀璨金光的高移动,凄厉的惨嚎漫天响起,无数兵士都被‘阳极金身’的强反震给撞至骨断筋折,肠穿肚烂,那原本整齐的阵型只在瞬间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如此干净利落的景象简直就好似是一头大象闯入了羊群一般。 防守的阵型很快就被冲过,赵飞云根本就没有因为他们而造成任何的停滞,就在他即将进入城门洞的时候,一道震天彻地的吼声突然从深邃的门洞里传了出来,强的音波如有实质,伴随着一双满含无匹真气的手掌直向着飞身而来的赵飞云全身笼罩了过去,意在一击必杀。 “狮吼功!”赵飞云反应奇,心念一转之间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眼看着进逼而来的强力攻击,赵飞云右掌一翻,熊熊烈焰衍生出无数火丝盘旋舞动,抢在那人掌力将未的关键时刻将其全身缠锁,后先至,让其有力难施。 天火神丝坚韧无比,来人失了先机,一时难以挣脱,赵飞云右掌力,远远的将来人向后抛了出去,同时口中运功吼道:“挡我者死!” “啊!是他!”朱瑞被赵飞云运功抛出,失去控制的身形在空中连转了几圈,落地之后又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的站定了下来,惊讶不已的他眼看着那不断远去的金光气团,耳边回响着那将他震至心神不安的惊人吼声,难以置信的想道:“小云,那个人竟然会是小云,他怎么会这么强,这么厉害,我竟然连他的一招也接不下来,难道我和他的差距真的就会如此大吗?” 朱瑞此时心中在想什么,赵飞云已经是顾不得了,对他的手下留情就已然尽到了朋友之义,在此已经没有阻碍的时刻,赵飞云就将一切全部抛到脑后,只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雪儿,我来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空山寂寂,阴风吹吹;此时的华吟雪正伫立于高山悬崖之边,的确还没有什么事情。 不过也就是暂时没有什么事情罢了;因为她对道路并不熟悉,华吟雪来到紫金山后竟然迷失了方向,在华吟雪越走越错的到处漫游了一番以后她就突然现,她已经走到了尽头,无法再走了。 此时的她,已经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悬崖峭壁之上,四面群山林立,脚下幽暗难辨,绝对不是一个有生机的去路。 华吟雪见走到了绝境,急忙转身回头,可惜还没等她走下悬崖,尾随她而来的红蓝双衫客就已经赶到了悬崖之下,将她的去路完全的堵住了。 峭壁之上的空间有限,华吟雪无法绕过他们二人离去,万般无奈之下华吟雪只能想要待其松懈之时再行突袭,可是红蓝双衫客因为吃过她的亏已经变得极其谨慎,完全没有任何可趁之机可以给华吟雪加以利用,所以此时华吟雪也别无他法,她只能和崖下的两人对峙了起来,耐心等待。 她在等赵飞云,她在等待自己的情郎来拯救自己,而她也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只可惜愿望虽然美好,可现实总是非常残酷;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之后,最先赶到的竟然不是应该前来的赵飞云,而是决不应该前来的大批侍卫,以及他们的主人----朱允文。 看到这残酷的一幕,华吟雪就知道自己的希望已经将要彻底破灭了,她绝望了,而就在她最终绝望的时候,一个十分坚定的决心就开始在她那纯洁的心灵之中成型绽放,直至落地生根。 “怎么回事!”朱允文原本以为可以用华吟雪找到赵飞云,谁知在亲自带同大批高手追踪而来之后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再度失算的他怨气冲霄,对带头跟踪的红蓝双客大加训斥。 红蓝双客有口难辩,只能自认倒霉的承担下了这个本不属于他们的过错,在详细解释完了一切的经过之后,朱允文就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怨气,抬头向华吟雪喝道:“华姑娘,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投降吧!” 华吟雪眼见逃生无望,心灰意冷之下她就根本没有去听朱允文的呼喝之语,那一双明亮犹胜星光般的美眸无目的的遥望远方,喃喃的低声自语道:“云哥哥,云哥哥你在哪里啊,你为什么不来救雪儿,雪儿现在真的好需要你啊!” 华吟雪暗自神伤,幽幽的回想起和赵飞云相处的一幕一幕,那梦幻般的双眸之中不自觉的滑落下了两行晶莹的清泪,悲伤的低诉道:“云哥哥,雪儿知道,你做事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雪儿不怪你,但是如今你究竟在哪里啊;雪儿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 “云哥哥,雪儿对你一往情深,至死不渝,无论如何也不会作出有负于你的事情,如果上天真的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那雪儿就只有祝愿我们来世再见了。” 朱允文身在崖下,眼见华吟雪亭亭而立,一身翠绿色的衣衫随风飘动,好似她整个人就要乘风而去了一般,如此天仙化人般的绝代风华,自己平生所见女子竟无一人可及其万一,眼看着身旁诸人沉醉的神色,一股强烈的zhan有欲立时又填满了他的心头,焦急的对着红蓝双衫客喊道:“快,你们快去捉住她,只要能够将她毫无损的带下来,朕重重有赏!” 红蓝双客闻言对望了两眼,一齐都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个悬崖的面积不大,而华吟雪的武功又太高,在这种地方和她交手失足落崖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可是君命难违,皇帝的话也不能不听,万般无奈之下二人就只能缓步向前,既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 看到崖下之人终于开始行动,华吟雪就知道她已经再没有了等下去的时间了,心知大难难免,满心悲苦的华吟雪看了一眼逐渐逼近的二人之后便暗暗的低诉道:“云哥哥,雪儿爱你终生不变,可是如今雪儿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是豺狼,如果雪儿落在他们的手上必定难保清白,云哥哥,对不起,雪儿不能再等你了!” 华吟雪外柔内刚,誓死也不会屈从于朱允文的淫威,此时眼见难以幸免,华吟雪只能一死以保清白,当下定了决心以后,华吟雪便不再理会崖下虎视眈眈的诸人,转身面向着深不可测万丈深渊,轻轻的低诉道:“云哥哥,永别了!” “不要这样!”当感觉到了华吟雪的意图之后,大惊失色的朱允文立时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拼命的伸出手去抓华吟雪的肩头,希望可以阻止她的这种举动。 可是晚了,任凭朱允文的身法如电,可是等他冲到崖前的时候就已经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了;眼看着华吟雪那优美的身形一纵而下,伫立于悬崖之上的朱允文只能看到一个翠绿色的身影在空中飞荡,飘动,直至被黑暗吞没,完全消逝。 风静止了,月回避了,天和地也似乎在这个时候出了悲鸣;随着这位绝代神女的飞逝,一切的以往过去都似乎跟着死去,命运即将翻开它全新的一页---- 为了增加本书的人气,希望各位朋友能够支持一下本书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在此先谢过各位了. [奉献] 第五十二章 (上) 朱允文呆呆的伫立在峭壁之上,静静的凝视着脚下的万丈悬崖,一言不。 一切都已经注定,此时的悬崖之下已然重新恢复到了那漆黑幽暗的原状,再也看不到一丝不同的颜色,可是已经死心的朱允文就仍然没有回头,依然在静静的看,静静的看。 因为他在震撼,在悲伤,更在不能置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如此温婉纯洁的少女竟然会有这么巨大的勇气,这么坚定的决心。 人不可貌相;朱允文现在死心塌地的相信这句话了。 所以,他无语,因为他根本就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不但他是这样,此时在这个悬崖上的所有人,所有目睹了神女飞逝的人都是默默无语,一言不。 因为他们全部都明白,就是他们使得她跳下悬崖的,是他们逼得她走投无路的;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看到一个完美如天地之灵的可人儿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走上绝路,试问他又如何可以不产生强烈的内疚心和负罪感呢? 所以,他们也无语,和朱允文一样,有一股强烈迅猛的乏力感在此时充满了他们的全身,令得他们有口难张,有手难动。 山崖之上,一片寂静,除了那凄厉的寒风还在呼呼的吹荡以外,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呆立良久,朱允文那逐渐开始恢复了一些神采的双眼就忽然被一道怪异的光线所吸引,他好奇的向下看去,只见一只雕功精美的珠钗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下悬崖绝壁的土地之上,朱允文慢慢的弯腰将其捡了起来,细细的拿在手中审视,不由得一阵心酸难过从心头滑过,使得他急忙将一口堵塞在胸中的浊气给长长的叹息出了。 珠钗依旧,伊人已逝;生命的脆弱和无奈在此时显露无疑。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如雨点般的快捷脚步突然在所有人的耳边‘咚咚’响起,朱允文心知肚明,缓缓的回头望去,望向那个脚步之声的源头----赵飞云。 赵飞云赶到了,他终于也来到这里了,在走过了无数弯路之后他终于随着众人的足迹找到了这个地方,可是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很快的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觉在这个时候从他的心底升起,并飞的蔓延至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几乎在瞬间就将他的整个人完全吞没。 赵飞云隐约猜到了什么,他模糊的感觉到了什么,而他的感觉也一向都非常准确,但是在此时此刻,赵飞云就衷心的希望自己错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也好,无论是什么结果也罢,他只希望这次他错了,完全的错了。 赵飞云慢慢的走了上去,满眼的侍卫高手在此时似乎已经不复存在,而高高在上的朱允文凝视着缓步而来的赵飞云,竟出奇的没有下达任何行动的命令,就这样任由他越过众人走上了前来,走到他大明天子朱允文的面前来。 赵飞云和朱允文终于再度面对着面了,眼看着全无一丝表情的朱允文,赵飞云费劲了力气,才勉强张开口用他那微微颤抖的声调问道:“她怎么样呢?” 朱允文默默的凝视着赵飞云那已经开始扭曲变形的面孔一言不,他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将掌中紧握的珠钗展现了出来,其中所蕴涵的意思就已经是一目了然的了。 天与地似乎也在这个时候崩裂了开来,一个残酷到了极点的事实只在瞬间就将赵飞云的头脑洗成了一片空白,眼看着这只由他自己亲手戴在华吟雪头上的珠钗此时竟然会握在朱允文的手掌之中,一种远比晴天霹雳更大的打击就立刻贯穿了他赵飞云的心灵,令得他在刹那间彻底的崩溃了。 他真的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却无力张开;他也非常想要痛哭一场,可是泪却不愿流下;眼看着将他彻底击倒的珠钗头饰,赵飞云突然间无力的瘫跪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漠视着地上的泥土,浑身禁不住强烈的颤抖,喉中‘咯咯’的出一种悲哀的声响,心如死灰。 对不起,对不起雪儿,是我自以为是,是我胡作非为,是我害死你的,一切都怪我,都怪我……… 在这个时候,在这一瞬间,赵飞云突然感到自己正被一种巨大的空虚之感给包围了起来,而它的名字就叫做----无能为力。 此时的赵飞云瘫倒在地上,他的全身都已经处于全无防范的状态,但是在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要走上前来置他于死地,甚至连朱允文也没有产生这种想法;看到痛失爱侣的赵飞云如此悲伤的模样,他们的心中竟同样也被一种巨大的悲凉感觉所笼罩,完全无法生出任何的杀气和敌意,因为他们不愿………也不忍。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难以在这种悲伤的情景之下对一个如此悲伤的人再做出什么伤害性的举动。 因为,他们也同样是人。 当这种凝固的气氛维持了好一会儿后,逐渐从悲伤中清醒过来的赵飞云就再度缓缓的站了起来,他那双痛苦依然的双眼神采怪异,牢牢的紧盯着仍然伫立于眼前的朱允文,淡淡的问道:“是你害死她的?” “不。”朱允文当仁不让,不客气的回敬道:“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是吗?”听到朱允文的话语,赵飞云那双痛苦依然深重的双眼之中就突然绽放出无限的愤慨之色,沉沉的道:“如果不是你逼她,她怎么会跳下去。” “没错,是朕逼的,那又怎么样呢?”朱允文傲气十足,恨恨的回道:“要怪也只能怪你跟朕作对,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跟你作对的人是我。”赵飞云道:“雪儿对这一切根本就毫不知情,也从未参与,可是你还是逼死了她。” “是的!朕知道她是无辜的!”朱允文道:“可是她胆敢拒绝朕的旨意,不肯成为朕的嫔妃,就这一点她就已经是万死之罪了!” “胡说!”赵飞云突然激动了起来,狂吼道:“雪儿她又不是属于你的,你凭什么要她成为你的嫔妃,你会逼死她,根本就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就算是没有我,你仍然还是想要zhan有她,而如果你无法得到她,你就会毁掉她!” “哈哈哈哈哈,赵飞云,你说对了!”朱允文仰头大笑,狠狠的道:“你的事和她的事根本就是两回事,无论有没有你赵飞云,朕也一样要得到华吟雪,可是有一样你却说错了,华吟雪是属于朕的,不但她,这整个天下的女人也都是属于朕的;因为朕是皇帝,朕就是天,朕就是地,这天地间的一切东西都是属于朕的,朕想要的东西是没有人可以拒绝的,敢拒绝的话,朕就要她死!” 朱允文越说越激动,右手之中的珠钗在他的猛一用力之下也被捏的粉碎,无数的闪烁着亮光的珍珠粉末随风而起,在赵飞云的面前翩翩飘过,消散不见。 “你就是天,你就是地;你就是天,你就是地…………”朱允文的放声狂言,令得赵飞云心中的愤慨越来越盛,凝望着眼前朱允文的那副嚣张的模样,赵飞云在不断的重复这两句话语之间双眼就突然间由黑转赤,杀心大起! 形势越来越紧张,可是自认为胜券在握的朱允文就根本没有察觉到赵飞云的惊人转变,他慢慢的转过身去,十分悠闲的一步步向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轻笑着哼道:“赵飞云啊赵飞云,其实你也真是够聪明的,有的时候朕甚至觉得你就像是朕的知己一样,只可惜从古至今,聪明的人一般都是很短命的,既然你如此的思念华吟雪,朕就做个好事,送你到地府去和她相见吧!” 说着,朱允文把手一摆,厉声喝道:“给朕杀了他!”---- 为了增加本书的人气,希望各位朋友能够支持一下本书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在此先谢过各位了. [奉献] 第五十二章 (下) 君命大如天!皇帝既然下了杀令,手下人自然就要立刻执行,因为杀人要比制伏人容易的多,所以这次红蓝双衫客倒是第一个冲了上去,在他们四掌挥舞之间两人都已经将毕生的功力挥到了极至,层层掌影封锁四方,完全断绝了赵飞云任何闪避的机会;红蓝双客见过赵飞云出手,自认为他的功力也就和己方的一人不相上下,此时他们二人齐上,只要能逼得赵飞云硬接一招,那他们就有十足得把握能在这一招之间将赵飞云打落悬崖,让他步上华吟雪的后尘。 算盘似是打的十分如意,可是残酷的事实却是大出他们二人的意料之外;也就在他们二人的手掌快要接触到赵飞云胸前衣衫的时候,如同睡狮猛醒般的赵飞云就突然间暴喝一声,一股强猛到了难以置信的深厚功力就好似突然从赵飞云那愤怒的灵魂深处爆了出来,炽热的气浪毁灭一切,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在面对它的时候就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只在瞬间就被这种灭绝性的力量给冲击了个骨断筋折,灰飞湮灭。 赵飞云愤怒了,此时此刻他前所未有的愤怒了,当他的愤怒终于到达了极点的时候,他辛苦了十年所练就的‘九阳神功’就第一次将它最强的顶峰威力给展现了出来;在赵飞云的全力运聚之下,遍布于他全身的九阳真气就在瞬间透体而出,在他的体外凝聚成了九轮绚丽无伦的炽烈红日,这九轮红日似真似幻,庄严肃穆,尽集天地精华于一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神威灵气。 仇恨令人疯狂,无边的仇恨更加令得赵飞云彻底的疯狂了起来,在他那不顾一切得全力催动之下,这九轮神圣红日就好似受到了某种催化一样无限的壮大了起来,更在顺息间向崖下的诸人进逼了过去,在无尽的阳火和怒火的运做之下,这九轮红日似乎在此时化身成为了上古的凶魔,贪婪凶猛的向着弱小的生命吞噬而去,那种骇人听闻的惊天威势,仿佛这九轮红日将吞噬掉的还远不止这些生命,随着它们的逐渐壮大,整个天地也仿佛将会在这种无限的扩张之中被完全吞噬,不复存在。 朱允文惊呆了,他吓傻了,眼前这好似神迹般庄严恐怖的景象令得他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了,在眼看这这九轮红日把自己所有的手下全无例外给吞噬后最终疯狂进逼而来的时候,身为九五之尊的他就突然清醒了过来,在大叫了一声以后朱允文了狂似的将自己一身‘皇极至尊功’的全部功力挥至极限,在千钧一的时候挺臂挡住了其中的一轮已经冲到面前的炽烈红日,免遭焚身成灰的下场。 可是也只是暂时的幸免吧,虽然只是面对着一轮红日,但是凭着朱允文‘皇极至尊功’第八重的功力仍然是大感吃不消,尤其在红日仍然在无限壮大的情况下,朱允文就只感到自己双臂之上传来的重压热浪越来越强,越来越高,自己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 而更为糟糕的是,在其余的八轮红日最终将崖上其他生命完全吞噬了之后,好似仍然意犹未尽的它们就齐齐的向着朱允文这个此时崖上唯一的生命体包围进逼了过来,红日喷吐的熊熊热浪足以熔金化铁,这种好似身处岩浆炼狱之中的恐怖感受清楚的让朱允文认识到:不要说九阳齐聚,只要此时再来一阳自己便要立刻焚身成灰,无论这种神功到底是什么名堂,反正它的这种鬼神之力就决不是此时的自己可以应付的。 生死弥留的一刻,朱允文突然响起了自己那病死的父亲,他那时凄惨可怜的死样此时竟然十分清晰的在他的脑海中再度浮现,似乎正在预示着什么十分不详的预兆。 当忍耐到达了极限的时候,当朱允文就要命丧此地的时候,奇迹生了,原本正在茁壮膨胀的九轮红日竟突然收缩淡化,消于无形;逃离鬼门关的朱允文还没来得及出一口气,一道暗红的血柱就从他的喉咙之中夺腔而出,严重沉积的内伤令得他浑身无力,猛的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朱允文心魂未定,惊恐万分之下他就慌张的向四下看去,只见自己带来的过百侍卫在刚才的那一场打击之下竟然已经全军覆没、灰飞湮灭,偌大的平台之上满目创痍,除了他和赵飞云以外这个地方竟然已经空无一人了,此时的赵飞云半跪于悬崖之边,面色好象极其痛苦,似乎正有什么不妥之处。 须知‘九阳神功’乃是天下最强的绝世神功之一,必须要静气凝神,心无杂念才可以将其至高无上的威力挥到极至,可是如今赵飞云带怒运功,大违道家‘清净无为’的要义,所以当他将‘九阳神功’催谷到极限的时候,高运行的纯阳真气就突然进入了错误的岔道,令得他真力反噬,难以为继,这才使得九阳红日突然幻灭;也幸亏了赵飞云修为深厚,真气精纯,这才能及时回头,避免了走火入魔的下场,不过因为他用力过猛,一时之间也难以再度提气运劲,朱允文因此而捡回了一条命,也是天意使然,该他命不该绝吧。 不过赵飞云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眼看着大仇将报,他实在不甘心就此功亏一篑,是以在勉力平复起自己体内紊乱气脉的同时,赵飞云就猛的抬起头来,那鲜红如血的双目之中突然暴射出了两道充满憎恨的目光,直向着瘫倒在远处的朱允文全身笼罩过去。 朱允文六神无主的瘫倒在地上,眼前的这种地狱般的景象早就几乎将他的胆也给吓破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赵飞云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撤功收劲的,但是当他再度看到赵飞云的那一双杀意凝重的眼睛的时候,越极限的恐惧就从他那早已经筋疲力尽的身体里再度压榨出了一丝潜力,令得他在惊恐的大叫了一声之后,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过身去飞也似的跑了起来。 此时的朱允文逃了,他害怕了;因为在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是什么帝王了,无限的恐惧将他的身份降至的谷底,彻底的剥夺了他帝王的威势,在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拼命逃跑的可怜虫,除了跑,他什么都不想做,因为他什么都没去想,在见识到了如同魔鬼般恐怖的事情之后,朱允文只知道要拼尽一切的逃离赵飞云的身边,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朱允文!你回来!”看见自己的大仇人越跑越远,心急如焚的赵飞云就立刻要起身追赶出去,可是当他稍一运功,尚未平复的气脉就再度紊乱了起来,令得赵飞云的胸腹之中一阵剧痛,猛的一口鲜血夺腔而出,连半分真气也难以提聚起来,赵飞云努力良久,可也没有丝毫的起色,眼看着仇人的身影逐渐在自己的视野之中消失,无处泄满心愤慨的赵飞云突然放声狂吼了起来。 “朱允文!你给我听着!我赵飞云今天誓!赵飞云终此一生!定要将你所拥有的一切尽数毁灭!让你国破家亡!死无全尸!就算你真的是天!就算你真的是地!我赵飞云也要颠覆乾坤!誓毁天地!”----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三篇预告 世事无常,命运早定;在终于决定了自己所要走的路以后,赵飞云就要以最真实的行动让朱允文知道,他赵飞云绝对是----说的出,做的到! 宿敌终有碰面的一天;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朱允文终于将天诛二盟主先后派出,赵飞云和当世两大级强敌正面对抗,要一举决定出谁才是真正的强中更强! 为了报仇雪恨,也为了夺取胜利;赵飞云就义无返顾的决定前往天地间最危险的地方,誓要拼尽一身所学去博取那九死之外的唯一生机! 人力有时穷;再强的人也不会例外,就在赵飞云也终于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传说中的人物飘然现身了。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当最终连东风也飘然吹至的时候,一场足以令得天地震惊的皇权争霸就终于全面的展开了!! [奉献] 第一章 少年白首(上) 暖风吹拂,朝阳破晓;当太阳终于懒洋洋的从东方的天空升起之时,新的一天来到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美好,充满了希望;不过这些肯定得除掉一个人以外,因为在他此时的心中就完全没有任何的希望,就是有些什么,那也只是冰冷的绝望罢了。 亲人,爱人先后离他而去了,一种熟悉的悲伤和仇恨在此时充斥着他的心头;也真是十分的讽刺,他这一生最讨厌这两种情感,奈何却总是难免被它们所包围,世事的难以预料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他不甘,也不愿;可是他却只能接受,因为他没有选择,一点都没有。 此时的他也就只能端坐在悬崖之边,一言不,一动不动;即是因为他无话可说,也是由于他根本无力移动,因为就从他失去了爱人和仇人的那一刻起,他全身的力气就像是在突然间被抽干了。 赵飞云就这么面队着悬崖坐着,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整个晚上了,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丝毫想要改变它的意思,他依然还是那么静静的坐着,呆呆的看着,仿佛一块已经凝固了千年的化石,永远也不会改变它的形态。 男儿流血不流泪;而赵飞云更是在他师父的灵前下过誓言:从今以后,他赵飞云只可以流血,但决不能流泪。 他是怎么决定的,也是这么执行的;所以虽然在这里面对着爱人消失的深渊静坐了一晚,可是他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一滴也没有。 因为他只流血,流在心中。 一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不过,任凭这颗心有多么的破碎,多么的悲伤;它的主人也不会因此而让它停止跳动,因为他不想死,绝对不想死! 就算要死,他也要让他的仇人死在他的前面,只要他的仇人还没有死去,他也决不会去自寻死路,因为他绝对不会做出让他的仇人高兴的事情。 他只会让他的仇人痛苦,恐惧,直至悲惨的死亡;就算他没办法将这一切全部做完,他也会用尽他所有的办法给予他仇人最大的伤害,最大的打击,就算是为此付出了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他的性格,也就是他的宗旨。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他不相信报应!他不相信老天!更从不相信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是个只讲实力的世界!只有强者才会有好报!只有实力才会有公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才是世间永远不变的真理! 所以他不会去期望老天给他的仇人报应!更不会一直呆坐在这里去看着他的仇人自己死去!他只会用自己的行动,用他自己的实力去打垮他仇人的实力!让他的仇人用他的一切作为代价来清楚的知道,他惹上的其实是一个比他更有实力的人! 血债血偿!也许的确是件残忍的事情,但是也惟有如此,才是真正的公道! “方兄弟!方兄弟!”就在这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呼叫和脚步声破坏了这里的宁静和凝固,而这个破坏源头的身影也伴随着他的声音渐渐的在远方显现,当他远远的看见端坐在悬崖边缘上的赵飞云后,这个破坏之源就立刻欢欢喜喜的奔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喊道:“哎呀,方兄弟,这个地方可真是难找啊,我好不容易出了城,又足足找了一个晚上才顺着足迹来到了这里;咦?你坐在那么高的上面干什么呀?” 话语由远而近,可是赵飞云却无动于衷,当这个声音最终赶到了赵飞云身边的时候,一些突然现的事情就另得他那原本欢喜的声调猛然变作了惊恐之音,万分不信的呀道:“啊!方兄弟,你的头………你到底是怎么了,这里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头?赵飞云闻言微微一动,伸手将脑后的头拂到了面前看了一看,只见在这一夜之间,赵飞云那原本乌黑光亮的头就已经白了近乎一半,那半黑半白得头使得赵飞云看上去整整的衰老了几十岁,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之极。 “哈哈哈哈哈!”凝视着自己已经斑白的头良久,赵飞云突然放声大笑了出来,全然没有理会身旁高全盛诧异的目光,旁若无人的笑道:“古时有‘伍子胥过韶关,一夜急白头’的美谈,想不到今日的我竟然可以亲身的体验到;哈哈,就算我还比不上古时的文种,不能和伍子胥做个‘刎颈之交’,但是这个‘白之交’我倒是做定了,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方兄弟,你到底是怎么了!”看着赵飞云举止失常,神态有异,高全盛的心里真是又疑又急,万分迫切的问道:“你没得病吧!” “病?我没有病。”当笑声停顿了之后,赵飞云那几乎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目之中就再度射出了两道凌厉的寒光,缓缓的站起身道:“高大哥,你相信命运吗?” “什么?”赵飞云行为古怪,高全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完全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有些事你很想做可就是却没机会法去做,有些事你不想做可偏偏就一定要去做。”赵飞云双眼凝视着拂晓的天空,感受着白云苍狗的无限变幻,淡淡的问道:“如果一个人老是不停的重复遇到这种事情,那是不是可以说这是命运使然呢?” “是的,这就叫做‘宿命’。”似乎被赵飞云的话触动了心事,高全盛就突然十分黯然的道:“这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赵飞云默默的将这句话重复了几遍,接着喃喃自语道:“这句话我也常常说起,但是也直到今天我才能真正的明白到这句话中所蕴涵的辛酸和无奈,嗨,‘身不由己’啊。” “高大哥,你就要离开应天了吗?”赵飞云自语之间突然转移话题,在见到高全盛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赵飞云就微微笑道:“是啊,是该走了,高大哥该走了,连我也该离开这里了。”----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三篇 第一章 少年白首(下) “啊?方兄弟你现在要走?”高全盛闻言一楞,问道:“方兄弟你不是还有一个女伴吗?怎么不带她一齐走了?” “她不会走了。”在听到高全盛的提问之后,赵飞云的双眼之中就突然升起了一种朦胧之色,默默的低下头喃喃的回应道:“她会永远的留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了,除非我还能再回来找她,否则她将永远安息在这个悬崖之下。” “什么!她死了!”高全盛闻言大吃一惊,放声惊叫。 “是的,她死了。”赵飞云声调淡的可怕,好似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包含于其中,冰冷之极的道:“我就要离开这里去给她报仇,除非报仇成功,不然我决不回来找她。” “可……可是为什么要离开这里。”高全盛奇怪的道:“难道害死她的仇人不在这里吗?为什么方兄弟你要离开这里去给她报仇?” “害她的仇人在这里。”赵飞云答道:“可是这个人实在太强大了,已经暴露身份的我根本无法独力去面对他,所以我只能走,走去找一些可以帮助我的人,找到他们来帮助我报仇雪恨。” 说着赵飞云转过头来,凝望着高全盛微笑着道:“因为我的这个仇人就是当今的建文皇帝。” “什么!”高全盛闻言险些没吓得跳了起来,惊讶的道:“你的仇人是当今的皇帝!” “是的,就是当今的皇帝。”赵飞云点了点头,微笑着道:“高大哥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个武林中人竟然想去找皇帝寻仇,这又怎么可能。” “不过我可以告诉高大哥你,我不但要这个皇帝的命,我还要他国破家亡,失去一切,单凭我一个人的确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只要我可以找到那些能够帮助我的人,我就绝对有成功机会的。” “我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听完赵飞云的话语之后,刚才还显得不能置信的高全盛就突然间兴奋了起来,眼看着决没有半分开玩笑样子的赵飞云,高全盛就十分激动的道:“但是我实在是佩服方兄弟这个大胆的想法!想要改朝换代,真是他妈的够刺激啊!” 赌徒就是赌徒,胆子竟然大到连谋朝篡位也不怕;在默然接受了他的赞语之后,赵飞云就眼看着高全盛微笑着道:“高大哥,我们就此分手吧。” “啊?为什么?”高全盛奇怪的道:“既然都要走,为什么不一齐上路呢?这样也有个伴吗。” “我们的路不一样。”赵飞云淡淡的道:“高大哥是神州游龙,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这海阔天空可任你遨游,想怎么走都行;不过我却不行,因为我将踏上的是一条争霸天下的道路,这是一条充满了尸骨和血泪的道路,也是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这条路太凶险,也太残酷;高大哥你跟此事完全没有关系,没必要卷进来,如果现在我们分手,那我也就不会连累到你了。” “哈哈哈哈,方兄弟你太小看我了!”高全盛闻言放声大笑,豪爽的道:“你大哥我一生好赌,毕生的愿望就是赌尽天下可赌之物,可是经过这几十年来的大杀四方,你大哥我对于一般的赌局其实早就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今日听到你这么一番豪语,我就知道我将会有机会赌一赌这整个天下,哈哈,方兄弟,你说说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大哥我会让它就这么白白溜走吗?” “嗨,高大哥。”赵飞云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道:“争霸天下和别的赌局可不一样,别的赌局如果输了至少还有翻本的机会,可是争霸天下如果输了就绝对再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因为凡踏上这条路的人从来都只有两种下场:要么龙飞九天,要么粉身碎骨;而且从古至今,后一种下场的人就绝对要比前一种下场的人多的多;所以,高大哥,这绝对是个输多赢少的赌局,而且一旦开赌就非赌到见分晓不可,绝没有中途离场的可能,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而随意踏足其中了,不值得的。” “方兄弟,你说的对,这个赌的胜算是不高,可是对一个赌徒来说,只有压中冷门才会有赢大钱的机会,你大哥我一生好运,逢赌必赢,我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说着,高全盛就再度看向赵飞云那斑白的头,喃喃的道:“再说你大哥我最喜欢打抱不平,方兄弟你对自己的爱人如此深情,那个狗皇帝还将她害死了,做大哥的又怎么可以不替兄弟出头,意气就意气,反正我是已经决定了。” 嗨,彼此不过是萍水之交,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认真呢;赵飞云微微苦笑,无奈的叹道:“会死的,高大哥,太危险了。” “不用说了,方兄弟。”高全盛道:“既然身为江湖中人,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你大哥我什么风浪没见过,还会怕什么危险,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输赢也不过就是一条命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嗨,好吧。”面对着固执之极的高全盛,赵飞云也是无可奈何,惟有答应道:“既然高大哥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再勉强了。” “好啊!”高全盛开心的道:“这才对吗!” “呵呵,还有一件事。”眼看着高全盛兴奋的表情,赵飞云转身就向崖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跟上前来的高全盛道:“高大哥,我的真名其实是叫做‘赵飞云’,‘方云’只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假名罢了,如今反正也已经没有用处了,我就要回复我本来的姓名。” “哈哈,你的秘密还真不少啊。”高全盛笑道:“好好,那我就称呼你‘赵兄弟’吧,哎,对了赵兄弟,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儿啊?” “北平。”赵飞云淡淡的回答了高全盛的提问,又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吞噬了他情人的悬崖,心中喃喃的默念道:“再见了,雪儿,保佑我可以再回到这里吧。”----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二章 最后机会(上) 天刚蒙蒙亮,可是在应天皇宫大内的敬候房里就已经挤满了人,挤满了很多正在焦急等候的官员。 他们都是在京的当朝大员,在此也都是在等候早朝,因为大明的制度每天五更就要开始早朝,所以他们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全是一早就到了。 可是今天似乎和以往有点不同,很大的不同,因为在此时就已经过了早朝的时辰,可是建文皇帝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命当值太监前来宣诏各人上殿,这种情形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生过的。 “哎,怪了,真是怪了。”一个官员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不住的喃喃自语起来。 “有什么怪的?”旁边一个和他交好的官员听到了他的话语,接过话头问道:“你在奇怪些什么啊?” 那个官员道:“哎,这位大人,你说说看,当今皇上自登位以来一向十分勤勉,从来没有做出过延误早朝的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快过去半个时辰了,可这皇上竟然还是没有宣诏我等上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嗨,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旁边的那个官员小声的道:“难道你没听说昨天晚上皇上下旨抄了太医贾远的府第吗,而且好象燕王府那边也出了些事情,今天这事想必和此有关啊。” “奥。”那个官员似懂非懂,慢慢的点了点头,可随后又摇了摇头。 旁边的那个官员眼见他似乎还是不明白,就又想开口再做解释,可就在他还未张口的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了两只手分别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十分小声的道:“收声!不得妄议君父!” 两人闻言吓了一跳,在回头看清话之人原来竟然是兵部尚书齐泰,连忙急声应道:“齐大人教训的是!多谢齐大人,多谢齐大人。” 齐泰教训完了这两个胡乱说话的官员之后,便再度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之上,虽然他觉得在这个地方乱加议论实在不妥,但是今天这反常的事情也的确是让他十分的疑惑,在思前想后的一番之后,齐泰就转向身旁端坐闭目的黄子澄道:“黄大人,你看这事………” “咳咳。”黄子澄闻言轻咳了两声,对着齐泰轻轻的摇了摇手,一言也未出口;齐泰见此情景,心知也是问的多余,当即也不再张口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从门外走了进来,高声喝呼道:“皇上有旨,今日早朝暂停!” 一言出口,众皆哗然;而这个太监就又开口道:“宣太常侍卿黄子澄立刻前往寝宫见驾!” “微臣尊旨!”在山呼万岁之后,太常侍卿黄子澄就不理议论纷纷的众官员,跟着那个太监出门去了。 在穿宫过殿之间,黄子澄眼见身旁没有闲人,便低声向那个领路的太监问道:“请问这位公公,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嗨,一言难尽啊。”这个太监知道黄子澄乃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不敢有所得罪,非常老实的说道:“昨天晚上皇上不知怎么的很晚才回来,而且一回来就昏倒在地上了,那个脸色呀,哎呦,看的奴才心里啊是扑通扑通直跳;整个晚上太医都一直在皇上的龙塌之前伺候,俱他们说皇上好象是受了内伤,不过这还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皇上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惊吓;哎呀,你说说,你说说,这皇上可是万金之躯,哪里能受的了这种苦;这不,忙了一个晚上,这才刚刚醒过来,这一醒过来就要奴才来传召黄大人。” 这个太监阴阳怪气,语调高低不平,说着说着就好象要哭出来一样,不过黄子澄总算还是把话听明白了,在随着这个太监来到寝宫门前之后,黄子澄就等在宫门外头,让那个太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内里就传来了召见他的声音,在走到龙榻之前后,黄子澄就赶紧翻身拜倒,高声呼喝道:“微臣黄子澄奉旨觐见皇上,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黄卿,平身吧。”在听到黄子澄的呼喝之后,龙床上就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黄子澄依言谢恩站了起来,双眼就很自然的向着龙床之上看去。 只见此时在龙床之上,大明皇帝朱允文就好似一堆烂泥般的瘫坐在床上,那煞白的脸色惨不忍睹,整个人看上去就好象已经病入膏肓的一样,如此糟糕的情形真是真是把黄子澄这个心腹大臣给看得心惊肉跳。 而在朱允文的身边,兰贵妃纪心兰就坐在床沿之上手捧着一碗燕窝服侍着朱允文,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那么的优雅华贵,但是只要再仔细的看,就会现她那清丽绝美的玉容之上此时也深深的显现出了憔悴之色,看来她也是一晚未有合眼啊。 朱允文双眼瞄了瞄站定于床前的黄子澄,转头对着纪心兰说道:“爱妃,你和其他人都退下吧。” “臣妾尊旨。”明白朱允文有机密大事要和黄子澄密谈,纪心兰当即答应了一声,起身带着寝宫之内的所有闲人退出门外回避了。 “皇上,皇上保重啊。”在看到左右已经空无一人的时候,黄子澄便走上前去悲声奏道:“皇上万金之躯身系社稷安危,万万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啊!” “哼!朕还是皇上吗!”朱允文恨恨的道:“这些天来,朕被一班逆贼耍的团团转,甚至连朕的命也差点丢了!你说说,古往今来,有朕这么窝囊的皇上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只差一点黄子澄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了,所幸他及时的收住了口,打听皇帝的**可是极大的忌讳,更何况还是他丢脸的**,黄子澄老谋深算,明白在此非常之时自己还是多听少说为妙。 见到黄子澄一言不,朱允文就也明白他的用心,在轻咳了一声以后便继续恨恨的道:“黄卿,你说对了,这一切的事情都是那个赵飞云搞出来的,朕被他害得好惨啊!” “皇上不必如此难过。”黄子澄安慰道:“那赵氏一门本来就是逆贼,他们和燕王一样都是居心叵测之徒,今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更是以暗对明,皇上一时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 “嗨。”朱允文长叹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对黄子澄的这一番话并不能接受多少,只是苦笑了一声道:“也许吧………” 说完,朱允文就突然伸手在龙床之上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寝宫的墙壁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幽暗的门庭,黄子澄双眼看着陡然从门庭之中飞身而出的黑暗身影,耳边听着朱允文严厉的下达命令道:“去给朕把副盟主叫来。” “尊旨!”在这个黑暗身影接到命令后消失了没多久,天诛副盟主就怀着满心的忐忑不安来到了朱允文的榻前,猛的翻身拜倒高声呼喝道:“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副盟主,事情怎么样了?”朱允文看都不看一下跪倒于床下的副盟主,闭目喘息着道:“这次你可以给朕一点好消息吗?” “啊………这………这………”副盟主满心惶恐,左思右想之下终于还是不敢有所隐瞒,老老实实把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连‘盘龙玺’的丢失和白衣丽人的出现也未有隐瞒。 而他在说的时候,朱允文就默默的将这一切的坏消息听在耳中,一言也不。 “皇上,其实如果不是莹月杀手她不肯出手,微臣相信燕王肯定逃不了…………”当将事情的经过讲完了以后,副盟主眼看朱允文那好似全无变化的脸色就接着添油加醋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是要把所有责任给推得一干二净。 “好了!”朱允文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出声打断了副盟主的话,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古怪之极的微笑,淡淡的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莹月杀手袖手旁观的话,你就不会失败了,对不对啊?” 朱允文的语调太过怪异,副盟主一时不明所以,在悄悄的向身旁的黄子澄射去求助的目光之后,竟现连黄子澄也在刻意的回避着他的目光,副盟主这下便顿时感觉到了一种不详的预兆,这种预兆让他的整个人的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二章 最后机会(下) 见到副盟主一言不,朱允文便接着笑道:“你的意思还在说,如果不是赵飞云的突然出现,而且又因为他的武功太高而无人能挡,你也不会就此失败;或者你还想说如果不是因为朕后知后觉,延误了你的出击时间,那燕王也早就归天了;总之就是你的失败很有理由也很有借口,错全都不在你而都在别人是吗?” “微臣不敢。”朱允文的话越来越可怕,听得副盟主全身抖,心里真恨不得将方才说出口的那些推脱之词再咽下去。 “不敢?哈哈哈哈哈…………”朱允文在猛的出了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之后,突然抓起床上的御枕直向着跪伏于床下的副盟主摔了过去,狂态毕露的吼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啊!你不是一直就这么做的吗!” “微臣不敢,微臣有罪。”在看到朱允文如此震怒之后,副盟主就知道这次自己的麻烦大了,面对着煌煌天怒,副盟主被吓得魂不附体,一动也不敢动。 可是他不动不代表就可以削减朱允文的怒火,在这几日连遭大败之后,朱允文胸中无从泄的怨气就已经积压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现在副盟主不知死活的朝他的枪口上撞,头破血流就是必然的结果。 “李松!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啊!你可是我朱允文手下的大将啊!是天诛盟的副盟主啊!朕为什么要破格将你提拔成天诛盟的副盟主!为什么要将半个天诛盟交给你指挥!不就是希望你可以为朕去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吗!如果你没有这个本事!如果你解决不了朕要你解决的事情!那朕还要你这个副盟主干什么!那不是个人就可以坐你的位子啦!” “如今你不但连战连败,竟然还在指这个怪那个!对失败竟然连一点点反悔的意思也没有!好象整件事情中就数你最无辜,就数你最委屈!你他妈的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啊!你真是比驴还蠢!比猪还笨啊!” “你怎么就比天诛盟主差这么多呢?他天诛盟主都被朕给贬走了,还不忘记在这里安插眼线,统筹大局;而你这个白痴身居高位,做事却竟然如此的糟糕,连一点变通的能力也没有!你说说,你到底还有什么用处啊!” 在疯狂的泄了一通以后,气虚体弱的朱允文就再度无力的瘫倒在龙榻之上,抚胸连咳道:“天诛盟主说的对,朕真的是做错了,朕不该让你这个白痴来当副盟主,现在朕就要来弥补朕的这个错误。” 说着,朱允文双眼凝视着副盟主,突然厉声喝道:“传旨!天诛盟副盟主连战连败,深负朕望,即日起收回其所有的天子印信,罢黜其一切官职,交付于‘天眼会’刑堂落!钦此!” “微臣尊旨!”随着几声高呼,在那幽暗的门庭之内就突然飞身飘出了几条黑暗的人影,这几个人状貌相似,一齐将副盟主抓在了手中,看样子就要将他带走。 “皇上!皇上饶命啊!”副盟主不敢违抗朱允文的旨意,但是他也同样不想被罢官挨罚,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他就放声高呼道:“皇上,请容许臣戴罪立功!戴罪立功啊!” “废话!”朱允文不屑的道:“你这种白痴怎么能戴罪立功!你还是去死吧!” “皇上!皇上!”在副盟主连连求饶的呼喊之中,几名黑色的人影就将他越拖越远,眼看就要走进那幽暗的门庭中了,而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他一旦走了进去,那今生他就永远也别想再活着走出来了。 “皇上,请稍等片刻!”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候,黄子澄突然战出来道:“这个副盟主还有用!” “等等!”在听到黄子澄的话以后,朱允文就立刻喊道:“先把他给带回来!” “尊旨!”见到皇上改变了心意,几名黑衣人就又将副盟主给带了回来,恭身告退。 “黄卿,你说这个废物还有用,是什么意思啊?”朱允文知道在这种时候黄子澄的话从来都只会是真知灼见,所以他就立刻改变了自己原先的主意,静听他的解释。 “皇上,请恕微臣大胆。”黄子澄把腰一弯,恭声奏道:“此次我们遭逢大败,罪魁祸应该就是这个赵飞云,此人的智谋群,看来决不在我等之下;而更可怕的是,此人乃是智勇双全的文武全才,由此来看,此人算得上是皇上的一大祸害。” “恩。”朱允文闻言沉哼了一声,未做否认。 “但是他却不是皇上最大的祸害。”黄子澄道:“因为此人虽有勇有谋,但终究也只是一个人,无论他武功再高,智谋再强也无法动摇皇上的根本,所以充其量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疥癣之疾罢了。” “而皇上真正的祸害是燕王才对,此人才高势大,野心勃勃,其手中更是雄兵在握,猛将如林,再加上他本身也是皇室宗亲,绝对有问鼎天下的资格;所以算起来,只有燕王朱棣才算的上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必除之而后快。” “黄卿你到底要说什么吧。”朱允文听得有些不耐烦,焦急得道:“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啊。” “皇上,微臣的意思是分而击之。”黄子澄道:“须知疥癣虽轻,但是如果置之不理,恐怕也会把皮肤烂光;而心腹虽重,但如果用法不当,难免也会弄巧成拙;而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万万不能让他们两方合在一处,否则他们这两个祸害一个有兵有权,一个有勇有谋,这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说下去。”朱允文越听越觉得黄子澄所言有理,点头示意他继续。 “所以微臣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先除去一方,让他们无法合作。”黄子澄继续道:“而赵飞云本是江湖游侠,武艺高强,行踪不定,要先对付他实在有些难度,而且以他的分量也未免还不没有那个资格;所以微臣的意思是先对付朱棣,只要能将他置于死地,那再对付赵飞云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怎么对付朱棣啊?”朱允文不解的问道:“他早就已经跑的没影了,现在就是朕想追他也太晚了。” “皇上,微臣看未必如此。”眼看着朱允文不解的目光,黄子澄细细的解释道:“燕王朱棣此次虽然成功的骗过了皇上,但是他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如今他们不但是损兵折将,更是人人重伤,这样的一支伤兵想要一口气跑完从应天到北平的这遥遥千里的路程,微臣看可能性不大。” 朱允文闻言双眼一亮,微微的点头道:“黄卿的意思是,以朱棣一行现在的状态,是无法不眠不休的跑完这千里之路的。” “是的,皇上。”黄子澄把身一躬,接着说道:“以路程来看,从应天到北平最快也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如果我们现在派人出日夜兼程的赶往北平,也未必没有机会在朱棣进入北平之前将他截杀;总之微臣的意思就是,只要燕王朱棣一天没有进入北平城,我们就依然还是有将他置于死地的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未免也太小了吧。”朱允文喃喃的道:“而且那里毕竟已经是藩王的势力范围,只怕就算可以成功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重的。”朱允文近日来连吃败绩,在自信心受挫的情况下做事情开始有些缩手缩脚了起来,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挥洒如意的自信心和决断力。 看到如今的朱允文在这种大事上竟然犹豫了起来,心急如焚的黄子澄当即焦急的奏道:“皇上,微臣的这个主意虽然的确是胜算小、代价大,但却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要对付像朱棣这样的心腹大患,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他毁灭;如今机不可失,皇上多犹豫一刻就会多失去一分胜利的机会,请皇上无论如何早做决定,以免错失良机啊。” “毕竟,无论这所要付出的代价有多么的惨重,也比出兵征讨他朱棣来的划算多了;皇上,这两者孰轻孰重,您应该是可以分清楚的。” “可,可是赵飞云怎么办呢?”朱允文仍然十分的犹豫,为难的道:“这家伙的本事那么大,朕看当今世上除了天诛盟主以外根本无人是他的对手,如果他正在保护燕王的话,我们就仍然没有任何得手的机会。” “皇上,这一点不用担心。”黄子澄道:“副盟主说过赵飞云在杀掉金刚三僧之后又返回了应天城,可见他并没有和燕王同行,只要皇上立刻下旨将所有通往北平的道路全部封锁,再将赵飞云的画像往沿途各州县明令通缉,那他是没办法赶去襄助燕王的。” “废话。”朱允文喝道:“赵飞云的武功盖世,就这样能挡的住他吗!” “未必挡的住他。”黄子澄笑道:“但是一定可以拖住他,只要可以拖慢他的行程,那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在他赶到之前铲除掉朱棣这个大患,只要朱棣一死,那再回过头来对付赵飞云这个小敌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恩。”听到这里,朱允文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跪伏在地上的副盟主喝道:“李松,黄大人的这一番话你也已经听到了,现在朕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朕命令你现在立刻赶往北平城,务必要赶在朱棣进入北平城之前将他截杀,当然了,为了可以让你此行顺利,朕会暂时保留你副盟主的职位,让你可以带上所属于你的手下一同前去,这一次,你可别再让朕失望了。” “是,是,谢皇上隆恩,微臣一定拼死效命,决不会再让皇上失望了。”死里逃生,副盟主心里几乎乐开了花,嘴上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证,磕头也比捣葱还快。 “行了!快去吧!”朱允文冷冷的道:“你千万要记住,这一次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仍然没有成功,你知道下场会是怎么样的。” “是,是,微臣明白。”副盟主立身站起,十分坚定的道:“微臣誓,这次微臣必定竭尽全力,微臣只可以死,但是决不会败!” “恩,很好。”朱允文点了点头,轻轻的挥手道:“去吧,去将朱棣的人头带回到这里来吧。”----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三章 重会旧部(上) “王爷,走吧,我们该上路了。”艳阳高照,清风微拂,在一片绿意苁蓉的茂盛林海之中,姚广孝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正牢牢的凝望着伫立于一座孤坟之前的燕王朱棣,恭声提醒他应该上马赶路了。 今天已经是燕王离开应天城后的第十三天了,也是他们这一行人策马奔逃的第十三天了;在这十三天里,燕王一行近乎是不眠不休,日夜兼程,惟恐朱允文派出的追兵赶至而使得他们功亏一篑。 十三天,它的效果的确是非常明显的,在长途滇马强恒劲的作用之下,燕王一行这些天来就没有受到过任何阻碍,也没有看到任何追兵,一帆风顺,全无停滞。 但是,它的代价也是相当惨重的,就如同黄子澄所讲的一样,在日以继夜的持续飞奔之中,人人带伤的燕王一行就早已将他们各人的潜力挖掘到了极限,而从逃亡后的第七天以来,连日飞奔的滇马就开始出现了暴死的现象,到了今日,他们就已经失去了八匹滇马和三名侍卫了。 他们和它们都是累死的,都是在激烈奔跑之中突然暴毙的,他们死的安安静静,走的无声无息,所能留下来的,恐怕也只有对生命脆弱那无奈的感叹了。 不过无论是人是马,既然死了就应该要入土为安;朱棣惜人惜马,不忍心让这些为他尽忠而死的侍卫战马暴尸荒野,随即就下令将他们就地掩埋;而此时朱棣就正伫立于这第三位暴死侍卫的荒坟之前,闭目不语。 “王爷,上路吧,”眼见朱棣长立不动,站在一旁的姚广孝就再度出言提醒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下来的。” “嗨。”朱棣长叹了一声,转过头来注视着伫立于身旁的姚广孝,这十三天的路程真是害苦了自己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此时的他看起来面黄肌瘦,整个人都显得憔悴至极,这哪里还像是一个聪明睿智的谋士,简直就像是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啊。 不过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呢?难道此时的自己会比姚广孝好吗?朱棣舔了舔自己已经干枯开裂的嘴唇,心中黯然的苦笑了起来,无奈的开口道:“姚先生,北平那方面有消息传来了吗?” 姚广孝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里也禁不住暗暗的叹息了起来;早在他们离开应天的第五天,姚广孝就将一只他们一直密藏用来以防万一的信鸽给放飞了出去,让它通知北平方面的人马前来接应,谁知在苦苦的等候了八天之后北平方面不但也未见人影,甚至连一点音信也没有传来。 “好了,上马!”在很快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之后,燕王朱棣就依然坚定的命令诸人上马,接着向着北平城的方向继续进。 地狱般的旅程又继续了一天,燕王一行离自己的封地终于只剩下大约百里的路程了,眼见大功将成,早就是疲惫已极的诸人心中都泛起了一种莫明的兴奋之感,手下也都不由得加上力道,飞疾奔。 可就在这眼看成功的时刻,一阵整齐响亮的马蹄之声就在他们所有人的耳边响起,眼看着远方突然扬起的漫天尘烟,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在伸手紧握住了各自的兵器之后,燕王一行就拉住缰绳放缓了马,十分紧张的凝神戒备了起来。 远方的尘烟越来越近,那内里包含的无数军马身影已经隐约展现在众人的面前,随着这支大军在不断的缓缓逼近,领头观望的朱棣竟在突然之间兴奋的微微颤抖了起来,更很快在下一刻激动激动的招呼着众人向着这支大军策马奔去。 因为朱棣看见了,他看见了这支大军正高竖着一只威武的帅旗,而这只帅旗之上所绣的,是一个大大的‘燕’字。 ‘燕’字帅旗,这是北平的驻军,这是他朱棣的军队。 而事实也很快的证明了这一点,因为就在燕王一行的身形相貌终于被这只大军的领军人物看清楚后,领军众人之中就有一骑飞的向着朱棣迎了上来,一边跑还一边高呼道:“父王!父王儿臣来了!” 真是久旱逢甘露啊!这一声‘父王’终于使得朱棣再次感觉到了一种他已经很久未有感觉到的‘安全感’,当这股‘安全感’最终将朱棣的身体填满之后,早已是伤疲交加的他就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之间,朱棣就突然感觉到自己好象身处正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汹涌澎湃的海浪此起彼伏,不断的冲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那浑厚的力道竟会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美妙快感;终于,在随着这些海浪的连续冲击,沉溺其中的朱棣就同样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一丝淤积也被这些浪花给冲散消融,在猛的吐出了一口淤血之后,朱棣悠悠的醒过来了。 当朱棣睁开双眼之后,就看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大帐之内,自己身前身后正有两个人帮他运功疗伤,那两股浑厚的劲力在朱棣的奇经八脉之中四处游移,竟使得朱棣这些天来所积压下来的伤势大为好转,整个人都感觉到精神起来了。 “嗨,道衍师父,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多亏了你‘童子功’的神效惊人,只怕本王的内伤也不会这么快就可以好转啊。”在疗伤完毕之后,几乎已经痊愈的朱棣就向方才运功助他的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连声道谢,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呵呵,王爷言重了。”道衍和尚面目祥和,眉宇之间隐隐透出一股正道灵光,微微笑道:“其实还是多亏了有二公子的‘皇极至尊功’和老衲合力,否则其效果也不会如此显著;不过看来王爷事前就已经得到过高人的治疗了,否则老衲和公子也无法如此轻易的治愈王爷的内伤。” 朱棣闻言一笑,缓缓的转过头来注视着眼前另一个英武非凡的年轻人,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高煦,干的好。” 听到朱棣的赞许,这个燕王的二儿子朱高煦就显得十分高兴,眉开眼笑的道:“孩儿为父王疗伤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父王不必言谢。” “恩。”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再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道衍和尚知道朱棣口中的‘他们’是谁,立刻恭声答道:“王爷放心,姚先生一行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所受的伤患也不轻,尤其长途跋涉之后更是疲惫不堪,老衲等已经派人去照看他了。” “好。”朱棣点了点头后又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启禀王爷。”道衍和尚道:“自从在五日前接到王爷的飞鸽传书之后,世子就派出了大量探子遍布于前往北平的大小道路打探王爷的行踪,直至前日我们才终于现了王爷,这就立刻带人迎出来了。” “原来如此。”朱棣微微沉吟了一声又问道:“那本王不在的时候,北平的境况如何啊?”----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三章 重会旧部(下) 道衍和尚又答道:“回禀王爷,自从王爷入京被囚了以后,北平确实生过一段不小的混乱,所幸在关键时刻世子拨乱反正,统筹大局,努力将人心稳定住了,所以现在的北平城还是一如既往,并未有什么大的变化。” “好啊,好啊。”朱棣闻言不由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十分欣慰的道:“本王这些天来一直担心我不在的时候北平有变,如今心里的这块大石总算是放下了,呵呵,高炽这孩子,总算没有让本王失望,了不起啊。” 看到朱棣连连赞许世子朱高炽,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心里可就不高兴了,一向看不起大哥的他此时满心的不服气,恨恨的说道:“父王你别太高兴了,我看大哥不是什么好心,实话告诉您吧,在您被皇爷爷囚禁的时候,我就曾经几次要带领心腹死士进京去营救您出来,可是大哥就是死拦着不让,哼,我看他是巴不得父王您回不来,他自己好作燕王呢。” “恩。”朱棣闻言双眉一皱,转头看向道衍和尚问道:“大师,是这样吗?” “啊,是有这么一回事。”道衍和尚道:“不过世子此举决不是心怀叵测,他是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啊。” “哼,什么为了父王的安全,我看他根本就是想趁机夺位。”朱高煦一直垂涎燕王世子这个宝座,是以十分希望他大哥失宠。 “大师你还是说说原因吧。”朱高煦的心思朱棣当然也明白,不过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他还是希望道衍能给他一个真实合理的解释。 “王爷,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道衍和尚道:“自从王爷被先皇软禁之后,二公子的确多次想要带人前去营救王爷,可是一来世子担心二公子的安危,二来世子认为先皇之所以会将王爷软禁而不杀,乃是因为先皇不忍亲手杀子的缘故,而如果我们贸然的轻举妄动,反而会激怒先皇,那时弄巧成拙,王爷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了。” “有理。”朱棣点头道:“但是高炽难道就一直这样毫无行动了。” “非也,非也。”道衍和尚道:“世子虽然不准二公子进京,但是他却多次派出了手下的说客带同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珍奇古玩前往京城去贿赂京中的那些高官要人,让他们在先皇的面前替王爷说好话,其中尤以送给前太监总管李德安的财物最多,原以为可以起到一些作用,可谁知竟然全无效果,而且随着先皇驾崩,李德安也随即被抓,那无数的贿赂也就跟着石沉大海了。” “情况是这样的吗?”朱棣听完了其中的原委便转头看向了神色尴尬的朱高煦,在听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朱棣便十分不悦的斥道:“那你为什么胡说八道!不象话!” 看到朱高煦害怕的跪了下来,站在一旁的道衍和尚连忙走上来打圆场道:“王爷息怒,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二公子,二公子乃是军武出身,虽勇猛过人,但是对政治场上的那一套法门却不太清楚,所以才会对世子所为产生误会之心,更何况这也是因为二公子担心王爷过甚所致,请王爷看在二公子一片孝心的份上,原谅他这次的卤莽吧。” “嗨。”朱棣闻言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伸手将跪伏在地上的朱高煦扶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语重心长的道:“高煦啊,你是本王的儿子,可你也是高炽的弟弟,本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处处针对你哥哥了,如今我们一家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强大的外敌正在虎视眈眈,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添内乱,那我们这一家所有的人可就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你明白了吗?” “是,儿臣明白了。”朱高煦碰了一鼻子灰,只能伏受教,不敢再辩。 “啊,对了,王爷。”看到这父子危机暂时解除,道衍和尚就上前问道:“不知王爷是如何逃离京城的呀?前些日子天下盛传王爷已经因病疯癫了,世子闻听后着急的几乎也要进京去探望王爷,所幸被徐王妃给硬拦了下来,如今看来王爷非但未有疯癫,竟然还能逃离应天城这个龙潭虎穴,不知是何原因啊?” “呵呵呵呵,这可真是一言难尽啊。”眼看着朱高煦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朱棣万分无奈的苦笑道:“此次本王忍辱负重,装疯逃逸,其中经历真可谓是九死一生啊;所幸本王有贵人相助,大难不死,这才得逃出生天啊。” “不过这件事太过复杂,就先不说了,本王现在倒想问问,如今我们身在哪里啊?” 朱高煦道:“回禀父王,我们现在正在北平城外一百二十里处安营扎寨。” “怎么你们没有回到北平城吗!”朱棣闻言一惊,厉声喝道:“本王究竟昏迷多久了?你们为什么不将本王送回北平城去?” 道衍和尚道:“启禀王爷,因为王爷内外皆伤,再加上连日来的长途奔波,体力和精力都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实在无法再做任何的颠簸了,所以我们在无奈之下只能就地扎下安营扎寨救治王爷,而经过了六个时辰的努力,王爷才刚刚转醒。” “什么!六个时辰!”朱棣惊道:“我们竟然在此地逗留了六个时辰!万万不可!传本王的命令,全军立刻拔营起寨,向北平进!” “王爷,请稍等!”道衍和尚恭声道:“王爷内伤严重,此时伤情虽有好转,但是体力是万万无法恢复的,如果王爷现在不安心静养而要立刻赶路的话,老衲实在担心王爷会因为积劳成疾而留下严重的隐患啊。” 朱棣闻言眉头一紧,不放心的沉吟道:“可是此处仍然不算安全,如果朱允文追兵赶至,我们恐怕仍然有危险啊。” “父王你放心吧!”朱高煦闻言开心一笑,信心十足的道:“今次儿臣带出来一千铁甲精卫,全都是王府之中最精锐的健儿;不但如此,此行我们还有道衍师父,上官世家三大高手,以及华山双fei剑和鹿玄真人等七位高手相伴,再加上儿臣的‘皇极至尊功’,只要父王能休养一夜恢复精力,就算到时真的有追兵赶到,我们也能叫他有来无回!” “是啊,王爷。”道衍和尚道:“如今这里已经是属于王爷的势力范围了,朱允文的大军不可能追击到此,就算有些孤军追至凭我们的实力相信也足以应付,王爷不必如此担心,还是先休养一夜吧;再说姚先生和冷家兄弟他们也需要休息啊。” “哎,好吧,那就先休息一个晚上吧。”心疼手下,更是心疼自己,在思前想后之后,朱棣就接纳了道衍和尚和朱高煦休息一晚的建议,可惜仍然无法完全放心下来的他就总是觉得有点不妥之处,随即沉声下令道:“不过休息可以,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因为北平在望而掉以轻心;高煦,你立刻给高炽出飞鸽传书,告诉他本王已经回来了,要他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 “是,父王!”朱高煦接到命令,立刻正容答应。 “还有,今晚的戒备也不可以放松。”朱棣道:“高煦,一定要下令今晚全军严加戒备,不得有丝毫的松懈;大师,麻烦你去照看一下姚先生和冷家兄弟,给他们最好的治疗和休养,我们只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就拔营出,直达北平。” “是,父王。” “老衲遵命。” “嗨,这样本王就稍微觉得有些安心了。”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朱棣面上显露出无奈的神色,喃喃的沉吟道:“只可惜赵兄弟不在这里,如果有他在本王身边的话,本王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哎,可惜,真是可惜啊。” 听到朱棣的这一番自言自语,道衍和尚和朱高煦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虽然心中怀有疑虑的他们都在好奇朱棣此时口中的这个‘赵兄弟’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心知朱棣不会解释的他们就没有开口,一齐退了下去执行指令去了----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四章 古道撕杀(一) 漫漫长夜很快就过去了,当清晨的第一丝曙光从遥远的东方绽放出来的时候,已经休息了整整一晚的燕王朱棣就立刻下令拔营起寨,向着北平进了。 只在一声令下,这上千人的队伍就立刻浩浩荡荡的开动了起来,燕王朱棣一如平常般的领头而行,在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之后,此时的他看起来容光焕,精神十足,其恢复的能力实在令人咋舌。 而姚广孝和冷家兄弟看来可就没有这种本事了,在休息了一夜之后,如今的他们虽然也能跟随在朱棣的身边策马前行,但是那眉宇之间依然还是显露出了淡淡的疲惫之色,看起来精神始终还是稍有不足。 不过这些就不用别人来担心,因为此时在朱棣的身边,跟随着他的高手护卫就远不止姚广孝他们几个,所以他们的精力状态是不会影响到朱棣安全状况的。 就好象此时在朱棣的左边,二公子朱高煦扬鞭策马,意气风;右边,道衍和尚紧跟在侧,如影随形;而在他们二人的左右,更有多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紧跟陪伴,姚广孝和冷家兄弟与这些人比就立刻显得相形见绌了。 如此的军容,如此的手下;看到这一切,朱棣原本还十分忧虑的心里也渐渐的安定下来了,因为他也开始觉得如今他的这个阵容的确是牢不可破的。 更何况,他的‘家’也快到了。 在经过了半日的奔波之后,朱棣一行就终于踏上了直通往北平的官道,而此时的他们离着那几乎伸手可及的北平已经不到二十里了。 这真的已经是非常近了,近的朱棣在此时都好象已经可以听见北平城中那悠扬的竹萧之声了。 真是令人怀念啊。 萧声也真是优美啊。 等等………好象真的是有竹萧之声传来啊……… 没错!是真的!有问题! 正陶醉在回家快感之中的朱棣猛然间清醒了过来,眼看着此时也已经现了异样的众人,朱棣猛的拉住了缰绳,高声喝道:“变阵!” 浩浩大军闻声既止,那阵型军容更在瞬息之间变化了起来,无数军士井然有序,娴熟迅组合成了一种完美的圆形阵势,燕王朱棣立于中央,四面八方皆被那一层又一层的兵士军马围了个水泄不通,滴水不漏。 这种阵型叫做‘圆月阵法’,乃是燕军所用之最强的防御阵型,士兵以圆形组阵,团团将将领包围于阵型中央,无论敌人是从那个方向来袭都全无差别;因为圆乃是最完美的形状,以此为阵则可稳守八方,全无破绽,决没有敌人的任何可趁之机。 燕王大军训练有素,临敌变阵好似行云流水,全无一丝的混乱和停滞,此时阵型已成,近千军士以及燕王诸将都一起严阵以待,静候敌人的到来。 敌人的踪影始终没有出现,而在此时只有一阵阵竹音萧声不断的由远方传来,这道萧声哀怨缠mian,似歌似泣,仿佛这天下间所有的冤屈和苦痛都被包含在其中,燕王的大军将这道仿佛带有魔力的萧声听在耳里,每个人的内心之中竟都不由得回想起了各自的伤心往事,一个个暗自神伤,战意大消,那原本整齐的军容竟也随着这道萧声的起伏而变得逐渐松散了起来。 “幽冥教的‘暗夜魔魂曲’!”道衍和尚听音知源,猛的想起了这道萧音的出处由来,急忙对朱棣道:“王爷,这‘魔魂曲’乃幽冥教的镇教绝学之一,可摄人心魂,夺人心魄,现在我大军被魔曲感染而至战意大消,若不赶快施救,后果不堪设想啊!” 燕王闻言双眉一皱,心中暗惊,‘魔魂曲’乃是音波魔功,专门攻击敌人的心灵意志,而只有内功深厚的武林中人可以以其内力守护住心神不被魔曲所摄;可是这军士兵马不同于武林中人,他们随身经百战,可是却并无多少人有内力护身,这一旦被魔音侵蚀那可真是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的。 “父王,您不必担心,不过是一点点旁门左道罢了!看我来破它!”二公子朱高煦眼见朱棣面露忧色,傲气无比的他登时满心不服,在口吐豪言之后,朱高煦就最强的姿态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雷霆战刀’,遥遥的指向蔚蓝天空,放声狂吼道:“燕军威武!” 百战之军自有百战杀气!在听到了朱高煦暴喝出了这句嘹亮的口号之后,燕王大军的心里登时犹如本能般的泛起了一种征战沙场的滔天豪情,激昂的战意好似狂涛巨浪,只在瞬间就将笼罩在各人心头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所带起一股雄浑澎湃的王者之气直冲九霄,令得他们每个人都变得斗志昂扬,不约而同的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兵刃随着朱高煦放声高喝道:“燕军威武!燕军威武!” “哈哈哈哈哈!”见到大军重拾斗志,朱高煦不由得放声大笑,运功狂吼道:“躲在暗处的鼠辈们听着!我燕王大军身经百战!所向披靡!其尤胜坚钢的心志岂是一种小小的旁门左道可以动摇的!你们还有什么鬼把戏就通通的都使出来吧!我们不妨来试试看!看看你们的这些鼠辈伎俩究竟能不能胜的过我们这些已经视生死如无物的铁血雄师!燕军威武!” 燕王大军连呼口号,士气空前壮大,在这股足以令得鬼神惊惧的杀气战意面前,‘魔魂曲’退却了,它消失了,毕竟以意志而言,一种旁门左道的摄魂曲本就是远远比不上这万众一心的铁血兵团的。 朱棣微笑的看着身侧神请激昂的朱高煦,内心之中满是欢喜之意,自己的这个二儿子自小勇武过人,胆气非凡,与自己颇有不少相象之处,实在是当世少有的虎将之选啊。 此时的他就凭着自己那一股摄人的气势,就能轻而易举的让敌人的心灵攻势土崩瓦解,如今己方旗开得胜,士气高昂,形势一片大好啊。 而燕王一方既然是旗开得胜,那他的敌人就自然就是出师不利了;所以当那魔音鬼曲终于彻底的消失之后,一道幽暗狭长的身影便在毫无预兆之间出现在了燕王等人的视线范围之内,那种诡异邪戾的气氛就好象这个人是从地底下突然钻出来的一样。 燕王朱棣心止如水,冷静的看向这个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的人影,从头到脚一寸一寸的打量了起来,只见此人一身黑衣,面容难辨,那狭长的身形似乎正笼罩在一层朦胧虚幻的气雾之中一样,一把连鞘长剑被他紧握在手中,悠闲的背负在身后,那种轻松惬意的形态看的朱棣不禁感到了一阵阵的寒。 燕王大军凝神戒备,定定注视着此人缓缓的来到了离开他们大约二十丈的距离,此人抬起双眼看了看伫立于团团兵甲之中的朱棣,突然轻声笑道:“素闻王爷治军有方,纪律严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此人的声音沙哑苦涩,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故意改变声调;燕王朱棣听在耳里,只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就和他那身黝黑的衣服一样让人觉得郁闷讨厌,跟此时的这个阳光明媚的天空实在是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不过讨厌归讨厌,对于这个人的问话朱棣就仍然微笑着回应道:“多谢阁下夸奖,敢问阁下是否就是天诛盟主,你能追的上本王真是厉害啊。” “哈哈,过奖,过奖。”来人笑道:“其实要追上王爷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在这十几日来,我们这一行人日夜兼程,水6并用,足足累死了一百六十三匹长途快马,用坏了二十八辆高档马车,这样才能赶在王爷回城之前将王爷给截了下来,不过这也多亏王爷休息了一天,否则我们也实在是难有回天之力啊。” 看着朱棣听完自己这一番话后微笑依然的脸庞,来人就接着道:“还有,本座也并非是天诛盟主,本座到现在还只是天诛盟的副盟主,而本座到此处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任务,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想请王爷和本座一起回京面圣罢了。”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燕王朱棣闻言微微苦笑道:“副盟主,本王是不介意跟你回京一趟,不过本王身边的这些个手下和朋友似乎就对此很有意见,不如就请你先说服了他们,本王再跟你走,好吗?” “好,好,好;本座现在就来‘说服’他们。”副盟主一边拍手一边笑道:“而且我也可以请王爷放心,因为本座一定会‘说服’他们的。” 随着副盟主的连连拍手,众多人影就66续续的出现在他的身后,那些幽暗的人影装扮相似,看起来似乎有近百人的数量。 “哈哈哈哈。”看到副盟主的这种阵势,朱高煦顿时放声狂笑,不屑的道:“这就是你‘说服’我们的本钱,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吗。” “本座当然知道要‘说服’燕王的部众决非易事。”副盟主冷笑道:“所以本座就带来了一件特殊的礼物,专门用来‘说服’你们这些自以为能征善战的兵马。”----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四章 古道撕杀(二) 说着,副盟主把手一扬,在他的身后就突然有二十辆马车被推了出来,这些马车形状普通,可是每辆车上都负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在青天白日之下骤然见到这么多棺材,是人都难免会感到有种晦气的感觉。 二十辆马车一字排开,十分整齐的摆在副盟主的面前;当摆放停当之后,天诛盟这一方的人群之中就突然有一个孩童模样的小子走了出来,这个小童腰缠银带,身高看来还不足三尺,好像一只猿猴一样跑到马车之前,慢慢的从他的怀里取出了一个如号角般的响螺,笑嘻嘻的吹奏了起来。 响螺的声音苦涩难听,但燕王等人除了觉得声音刺耳之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之处,当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孩童的如此举动究竟意义何在的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生了。 二十口棺材的盖子突然被人打开;更准确的说,是被人从棺材的里面给推了开来,不过说是人未免有一些勉强,因为在此时从棺材里跳出来站在众人面前的那二十个‘东西’实在是不太像人。 燕王等人抬眼一看,登时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恶心之感充斥在他们的心头,面前的这些‘人’全身**,通体墨绿,周身的皮肤粗糙龟裂,上面布满了令人作呕的粘湿液体,简直就跟一个已经烂透了的绿桔子差不多,恐怕就是地狱里的恶鬼也要比他们好看的多了。 随着小童螺声的逐渐提高,那些绿色的‘东西’也逐渐开始活动了起来,更迅的向着燕王的大军逐渐逼近,那张牙舞爪的丑陋形态恐怖之极,仿佛是一群绿色的妖怪来到了人间,正在此处大肆的兴风作浪。 “不好,这些是苗疆百毒教的‘傀儡金刚’!”道衍和尚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了这些绿怪物的来历。 燕王朱棣闻言心中一棱,双眼闪露出了惊惧的颜色:百毒教的‘傀儡金刚’乃是一种极其残忍的人体施毒之法,它先要选取一些十岁至二十岁的精壮男子,将他们放置于特制的毒池之中,让他们的身体吸收毒池中所蕴涵毒素;此外,每日还要再给他们喂食毒虫毒草,增强毒性,在经历千日千夜之后,无法想象的各类毒素就会充满这个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让这个人变得筋坚骨硬,无痛无惧,只知道从主人的命令,全然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完全成为一个只会杀人的活动剧毒。 不过由于这种‘毒人’的炼制方法太过艰难,不但所需的毒虫毒药极其繁多,而且可以承受住千日之苦的受毒者也是百中无一,所以这眼前的二十个‘傀儡金刚’看似数目不多,但恐怕就已经是‘百毒教’全部的家当了。 ‘傀儡金刚’迅逼近,它们的那种恐怖之极的形态令得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由得泛起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当它们终于踏进了距离燕军十丈的空间范围之后,早已是怒火中烧的朱高煦就猛的高举长刀,放声大喝道:“攻!” 燕军兵甲随令而动,在朱高煦的一声喝令之下,无数盾牌就陡然在燕军的最外围竖立,将整个军队遮了个密不透风,在盾牌与盾牌相交的空隙之处,无数羽箭突然激射而出,那庞大的声势好似漫天飞蝗一般直向着不断逼近的‘傀儡金刚’笼罩了过去,直似要将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给刺个万箭穿心。 密集的箭雨几乎可以遮云闭日,全无掩护的‘傀儡金刚’根本无从闪避,浑无意识的它们在此时只能照单全收,任由那飞蝗箭雨将它们统统给射成了刺猬。 “好啊!”高坐于战马之上的朱高煦看到所有的‘傀儡金刚’在中箭之后便轰然倒地的时候不由得兴奋了起来,转头对着朱棣开心的笑道:“父王你看,这些个魑魅魍魉在我军神威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燕王朱棣面色凝重,对朱高煦的话全不理睬,双眼只知道注视着那些毒人的状态,只见那些毒人中箭倒地之后不一会儿竟然全都又缓缓的站了起来,周身插着的羽箭全数掉落,‘傀儡金刚’竟然无一伤亡,继续张牙舞爪的向着燕王大军近逼而来。 原来这些毒人长年被毒水浸泡,全身的皮肤骨骼都坚韧无比,燕军的箭阵虽然威力无穷,但是射中它们的箭头也仅能入肉半分,根本无法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而且‘傀儡金刚’全身是毒,精钢所制的箭头一碰到它们的身上就立刻被那含有剧毒的血肉给侵蚀腐化,成为了废物一堆。 而且‘傀儡金刚’的可怕还远不止如此,在经过了漫长而又特殊的炼制之后,满身的剧毒除了使这些‘傀儡金刚’刀枪不入之外,还赋予了它们一身匪夷所思的复原能力;在那些剧毒的作用之下,它们全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受到了损伤都可以迅的复原过来,其回复的能力远胜世间任何一种神功灵药,那些对旁人而言只会致人于死地的剧毒可对于那些‘傀儡金刚’而言却成了最神奇的疗伤灵药,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些可怕之极的毒药如果落在那些真正善于用毒的高手手里,亦不难变成可以疗伤治病的活命圣药。 朱高煦眼见众毒人毫未损,急怒之下顿时下令再次放箭,如雨箭势铺天盖地,可是其结果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傀儡金刚’依然如旧,步步进逼。 眼见众毒人越来越近,箭阵已经无法在这种距离内挥威力,看着这些几近拥有不死之身的魔鬼即将冲到面前,燕军将士的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了一种恐慌的心理;不过害怕归害怕,身为战士的他们就决不允许在任何情况下退缩半步,是以在此时此刻,燕军上下所有人就只有选择战斗。 ‘傀儡金刚’终于冲进了燕军的阵型,浑身剧毒的它们周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在此时都变为成了最致命的武器,无论是碰触还是摩擦,反正只要是和这些毒人生过身体接触的燕军将士就会立刻剧毒攻心,全身腐烂,死状惨不忍睹;虽然燕军训练有素,懂得以长矛大刀等长兵器暂时的抑制毒人的攻势,但是面对着这些全身剧毒而又力大无穷的不死魔人,燕军阵型的被破始终还是早晚的事情。 眼前看着自己最精锐的军队已经死伤惨重,耳边听着自己最心爱的将士正在漫天惨嚎;燕王朱棣的心里痛如刀割,怒意十足的恨道:“可恶!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们哪里还是人!分明就是一群魔鬼!” “王爷息怒。”眼见朱棣怒,道衍和尚急忙道:“‘傀儡金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乃是苗疆百毒教的镇教之宝;此种毒人虽威力无比,但是并无自己的意识,只有在主人驱动的情况之下才会行动;所以我们只要可以将如今正在控制它们的百毒教教主----‘百毒童子’诛杀,那这些毒人也就不攻自破了。” “杀了‘百毒童子’………”朱棣默默的望向远方正在手舞足蹈的‘百毒童子’,缓缓的摇了摇头,喃喃的道:“此人现在离我们太远,身边又有那么多高手环绕,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是根本杀不了他的。” “杀不了他就杀光他的这些小喽喽,我才不信它们是杀不死的呢!”朱棣的话音刚落,一道不屑的冷喝之声就从旁边传来,说的朱棣不由得一楞。 诸人沿声看去,只见话之人原来竟是一位美艳动人的年轻女子,此女子手持长剑,跨坐于白马之上,那玲珑美好的身材被一套紧身的红衣勾勒的分外惊心动魄,此时的她眼看着所向披靡的‘傀儡金刚’,绝美的玉容之上满是不平之色,似乎跃跃欲试。 见到这年轻女子话,她身边的一个面貌威武的中年男子急忙向朱棣道歉起来,赔笑着道:“王爷对不起,在下的这个妹妹不知轻重,胡乱说话,请王爷不要见怪啊。” 他这么一说,在他身边一个和他面貌相似的中年男子登时也跟着赔礼道歉了起来,朱棣见状连连摆手,面露微笑道:“上官兄不必道歉,燕姑娘的话并没有错,杀光这些毒人的确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四章 古道撕杀(三) 在中原武林正道之中,除了少林和武当等七大门派响誉江湖之外,就要数四大世家的威名最盛了;此四大世家声名显赫,渊源流长,每一家都至少有着百年以上的历史,实力足可与七大门派分庭抗礼。 而四大世家之中,又要数一南一北的‘南宫’和‘上官’两家的实力最强,数十年来都是不相上下;可是在三十多年以前,南宫世家的上代家主南宫玄机曾经在朱元璋抗击陈友谅的时候伸出过援手,所以在朱元璋立国之后就加封南宫世家为‘武林第一世家’,并赐予侯爵之位,世袭罔替;而上官世家虽然在实力上不下于南宫世家,可是终究因为没有朝廷的爵位,以至于比不上南宫世家的尊贵显赫,只能屈居其下,成为了‘武林第二世家’。 ‘武林第二世家’,这个名号在别人看来也许是荣誉的象征,可是在一向自视极高的上官世家眼里却是屈辱的代表,为了可以抹去这个屈辱,数十年来,上官世家和南宫世家就进行了不下百次的明争暗斗,可是却始终是南宫世家稍占上风。 上官世家明白,南宫世家之所以可以高人一等,就是因为在武林世家之中只有南宫世家拥有朝廷的爵位,以至于他们的地位就可以然于一般的武林世家之上,占尽天时,如果想要和它相比,那上官世家也必须拥有与之相当的爵位,否则就只能永远落于人后。 而在经过了多年的观察之后,上官世家今代家主----上官龙城就选择了雄踞北平的燕王朱棣作为投靠的对象,更派出了自己的两位兄长----上官龙影和上官龙啸带领了大量的世家高手来襄助燕王,而方才出声的三人就正是上官龙影、上官龙啸以及他们最小的一个妹妹----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乃是上官世家上代家主最小的一个女儿,自小就深得诸位兄长的疼爱,所以生性从来就十分骄傲,对谁也不看在眼里,以至于年近双十却还是嫁不出去;此时这个爱美十足的她眼看着面前一个个丑陋不堪的怪物在自己的面前兴风作浪,十分反胃的她就巴不得一下子让这些碍眼的东西彻底消失,所以在听到燕王朱棣认同的话语之后,性急的她就立刻回道:“说的对,王爷,既然别无选择,就让我去消灭这些怪物吧。” “不行!”燕王朱棣还未话,一旁的上官龙影已经抢先反对道:“你不可以去!王爷,还是让在下去试试吧。” “这也不行。”听到了上官龙影的请求,道衍和尚就十分忧虑的道:“这些毒人太过可怕,而且那里还有更为可怕的天诛盟副盟主在虎视眈眈,只怕我们此时都不宜轻易的离开王爷的身边,让燕姑娘去试一试倒也无妨。” “恩。”朱棣闻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跃跃欲试的上官飞燕,思索了一下道:“燕姑娘你若是想去也可以,不过只有你一个人去未免太危险了,本王看还是让‘双fei剑’陪着你一块去吧。” “在下明白。”燕王话音刚落,旁边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青年男子就立刻抱拳答应了起来。 这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青年男子都是华山派弟子,他二人乃是双胞胎,最擅长合击之术,其配合之妙堪称天衣无缝;华山派本来和朱棣并无瓜葛,不过因为朱棣曾经帮助华山派找回失落的宝物,更多年来慷慨赠送了华山派无数的好处,华山掌门玉无忌感谢其诚意,便派遣了不少门下弟子来帮助朱棣,而这‘双fei剑’便是其中两人。 “没这个必要!”上官飞燕自视甚高,对朱棣的好意全不理会;在一声娇喝之后,上官飞燕就猛的腾空而起,手中长剑陡然出鞘,刹那间一片耀目的银光横空出世,伴随着一个如红云般曼妙的倩影好似飞燕穿梭一样直向着正在张牙舞爪‘傀儡金刚’疾冲了过去,那绚丽的银光变幻无定,好似水银泻地一般的剑势竟一下将三个‘傀儡金刚’给笼罩了起来,只是一个年轻女子的轻功剑法竟然就高明到了这种地步,上官世家的家传武功之强真是难以想象。 ‘傀儡金刚’不善武功,对于这种高明的剑法全无应对之法;上官飞燕剑气纵横,瞬间就在那三个‘傀儡金刚’的身上留下了过百处的剑痕,而又没有丝毫祸及到这三个怪物身边的燕军,精妙的剑法收放自如,当这朵曼妙的红云终于落地的时候,那三个‘傀儡金刚’就已经浑身创伤,轰然倒地了。 “哼,就这两下子。”上官飞燕满心不屑,突然现自己的精钢利剑之上竟然粘上了这些毒人的毒血,墨绿色的怪血剧毒无比,竟腐蚀得自己的利剑青烟直冒,上官飞燕心疼爱剑,急运玄功之下劲灌长剑将这些毒血蒸,总算是及时的保住了自己的利剑未损。 “我的天啊!”在险些失去了利剑之后,上官飞燕就更加惊讶的现,那些方才被自己击倒的‘傀儡金刚’此时竟然又再度站立了起来,那浑身伤口之处所流淌的毒血融肌愈肤,只在瞬间就将那全身数十处剑伤全数治愈,三个‘傀儡金刚’再度生龙活虎,竟一起向着方才攻击它们的上官飞燕疾冲了过来,上官飞燕别无他法,只能在全力运功护住自己和利剑的情况下奋力反击,虽然在‘双fei剑’也随后赶到相助的情况下连连得手,可是‘傀儡金刚’有伤即愈,全无死穴,其战况实在不容乐观。 眼看到这种僵持不下的情景,道衍和尚突然高呼了一声佛号,转头看向燕王朱棣道:“王爷,上官姑娘和华山派两位剑客俱是当世少有的顶尖高手,可惜看来他们仍然难敌‘傀儡金刚’的无匹邪威,,眼下的形势对我方极为不利,老衲请求出战,希望可以扭转局势。” “大师有把握吗?”朱棣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惨烈撕杀,淡淡的道:“这些‘傀儡金刚’就好象拥有不死之身,,大师真的可以打败他们吗?” “王爷,这‘傀儡金刚’虽然可怕,可终究也是用人来炼制的。”道衍和尚道:“既然如此,老衲相信如果可以将它们碎心斩,它们还是一样会死的。” “无量寿佛。”在听到了道衍和尚的这一番话后,道衍和尚身边的一个绿袍道人就突然接口道:“秃驴言之有理啊,王爷,不如就让贫道和这个秃驴各选一怪,一者斩,一者碎心,看看哪种方法比较有效。” 道衍和尚听到这个绿袍道人称呼自己为秃驴不禁满脸苦笑,他和这位鹿玄真人乃是多年密友,奈何二人时常喜欢比试争斗,在相互的称呼上也是十分的随意,这个鹿玄真人就总是称呼道衍和尚为秃驴,而道衍和尚也就总是称呼这位鹿玄真人为……… “牛鼻子,既然你有如此雅兴,那我们不妨来比试一下吧。” 朱棣听完了这一僧一道的意见,眼看着此时已经伤亡近百人的铁甲精卫,在思索良久之后终于点了点道:“大师,道长,你们去吧。” “阿弥陀佛!”道衍和尚闻声而动,率先一跃之间已经横跨过了千军人墙,道衍和尚双掌合十,暗结佛印,一股精纯无比的阳气就在这瞬息之间从他的全身透射出来,炽热的阳劲明亮如红日,在道衍和尚的身周布下了一层牢不可破的护体罡气,望之就犹如‘九阳神功’一般。 道衍和尚乃是当世高僧,他虽不是少林弟子,但也曾经前往过少林寺与寺内众高僧讲经说法,更因此而学到了一门少林绝顶神功----‘童子功’。 ‘童子功’乃是少林镇派神功之一,于五大神功之中排名第四,其功法的要旨就以童子之身汇聚童身精血,再以童身精血修炼童阳真气。 童阳真气精纯深厚,其威力之强大几乎不下于‘佛门狮吼功’,只奈何其功法限制太多,不但若非童子之身就无法修炼,而且就算是修炼成功,若然修炼者一旦破身,则所有的功力也将随之烟消云散,所以如果说的难听点,这就是一门会让人断子绝孙的奇门武功。 而童阳真气共分为五个层次,分别为----‘初阳境、小阳境、大阳境、烈阳境、纯阳境’,如果可以练至最高的‘纯阳境’,修炼者就可以达至反璞归真、落叶飞花的绝顶境界,真气护体防身,全身上下只留有一处小于半寸的罩门,其防御能力之强甚至接近‘金刚不坏体神功’,大有易筋洗髓,延年益寿的神奇功效。 而道衍和尚苦练此功二十余年,已将‘烈阳境’练至登峰造极的境界,此时他阳劲护体,全身仿佛沐浴在一片如血的红光之中,猛的一掌轰中了一个‘傀儡金刚’的胸腹之处,无匹掌力前入后出,猛的将这个‘傀儡金刚’的胸口打的凹陷了下去,眼见其定是心脉俱碎,必然不活了----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四章 古道撕杀(四) 道衍和尚虽一掌败敌,可是轰中敌人的右掌之处也不禁觉得有些微微麻,心下不由得暗暗吃惊,因为刚才的那一掌道衍和尚已经运足了童阳真气护住身体,可是仍然难以完全封住那些毒物的侵蚀,这些毒物的厉害也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道衍和尚不敢怠慢,急忙运功将入体的毒素逼了出来,同时又以隔空掌力以同样的方法轰倒了几个‘傀儡金刚’,奈何‘傀儡金刚’实在是不世魔人,心脉尽碎竟然还是可以再度复原,眼看着只是不一会又再度站立起来的‘傀儡金刚’,道衍和尚吃惊之余就在心中默默的暗念道:“阿弥陀佛,望佛祖保佑弟子斩妖除魔,消灭这些祸世的妖孽!” “哈哈哈哈,秃驴,你不行了吧,还是让本道爷来助你一臂之力吧!”随着这道嘹亮的呼喝之声,一道雪亮的剑光就从道衍和尚的背后飞驰而来,凌厉的剑光带来迅猛无伦的剑气,一个‘傀儡金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就被其砍中了颈项,几乎被斩断了半个脖子。 ‘傀儡金刚’的颈项半断,整个脑袋歪歪的倒向一边,断口之处喷涌出大量墨绿色的毒血,触物即毁,触人即亡。 都已经到了如此境地,这个‘傀儡金刚’竟然还是没有毙命,只见它缓缓的伸出双手扶正了自己的脑袋,让那喷涌而出的毒血再度挥出那神奇的复原功能;道衍和尚和鹿玄真人定睛一看,只见那断开的伤口竟又开始慢慢愈合,眼看又要痊愈。 “混帐!”因为‘傀儡金刚’的筋骨坚韧,方才鹿玄真人七成功力的一剑竟然未奏全功,此时眼见毒人又将复原,鹿玄真人怒火中烧,猛然将毕生功力催谷至极限,精钢宝剑在吸收了这股强沛无匹的功力之后,通体都闪烁起了绚丽之极的光辉,鹿玄真人双手持剑,拼尽全力再次砍向这个不死魔人的颈项之处,誓要试试看这个怪物是否真的不怕身异处。 狂猛剑势无坚不摧,这个‘傀儡金刚’尚未复原的颈部瞬间就被这股无可匹敌的剑力给彻底斩断,毒人的头颅飞出几丈开外,它的身躯却直直的挺立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一个人如果身异处就肯定必死无疑,奈何在多次见识过这些毒人的厉害之后,看到它没了头还能挺立不倒,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禁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个怪物,它会不会再长出一个头来啊。 道衍和尚和鹿玄真人等待良久,倒是没有见到眼前的怪物又再长出一颗脑袋,可是却听见它的肚腹之中隐约的出了一种怪声,道衍和尚见多识广,在微一思量之下突然大惊失色,在猛然向后疾退之间又放声高喝道:“大家快退!” “轰隆!”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个断了头的‘傀儡金刚’突然爆炸了开来,那蕴涵着剧毒的血肉四下飞射,数十名被其粘上的燕军将士立刻全身腐烂,倒地身亡。 “好险,好险。”鹿玄真人听到了道衍和尚的话,及时运功护住了身体,总算是避过了这恐怖绝伦的一击,在惊魂稍定之后,鹿玄真人转头看向伫立于一旁的道衍和尚,赞许的道:“好你个秃驴呀,你怎么知道这些毒人会爆炸?” “阿弥陀佛;老衲曾经遍游天下,知道苗疆有一种自爆杀敌的绝招,刚才眼见这个毒人的状况,脑中就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这才逃过了大难,阿弥陀佛。”道衍和尚默默的凝视着已经化做碎块的毒人躯体,猛的抬起头放声高呼道:“大家听着,这些毒人的弱点在它们的头部,只要小心它们的自爆就可以将它们斩处死。” 其实道衍和尚根本就不用再喊了,因为刚才那恐怖的一幕所有人其实都看见了,在知道了这些魔人的弱点之后,所有的攻击都开始指向了这些‘傀儡金刚’的头部;而‘傀儡金刚’因为激战太久,每一个身上所受的伤患早已过了千处,在复原力连续使用和毒血大量流失的情况下其力量和活动的能力都大大的减弱,所以燕军已经可以用盾牌阻挡毒血、限制住这些怪物的活动空间,再以长矛砍刀猛攻它们的头部,虽然这些军士没有鹿玄真人那一剑断头的力量,但是在无数次的攻击之后也使得‘傀儡金刚’头部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已经快要流尽的毒血渐渐的开始来不及复原受创的伤口,燕军的形势变得越来越好。 “我的宝贝!”眼见毒人死伤惨重,身为它们主人的百毒童子心如刀割,眼前的这些‘傀儡金刚’乃是百毒教的镇教之宝,更是百毒教这数十年来全部的家当,如果就此全军覆没,百毒教也必然随之消亡。 天诛副盟主在见到这种情形之后,他那幽暗的面具之后不由得出了一阵阴冷的笑声,当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停止之后,他就缓缓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连鞘宝剑,遥指向远方的燕军阵营,厉声呵斥道:“进攻!” 一声令下,这一支黑暗军团顿时好似一片乌云般向着燕军的阵营逼压过来,三色丝带在无数的幽暗之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恶魔的眼睛,正在黑暗中闪烁。 天诛盟开始行动,这一动向立时就被一直密切注视着他们的朱棣观察到,在猛的一声号令之后,无数羽箭再度冲天而起,向着这群黑压压的死亡兵团疾射了过去。 箭雨依然凌厉非常,可是其杀伤力比之方才已经大为逊色,在经历了‘傀儡金刚’那恶魔般的攻击之后,此时燕军的阵型已经几乎被冲乱了一半,再也挥不出其完美箭阵的威力了。 而这正是天诛副盟主所要的效果,天诛副盟主虽是江湖中人,但也清楚军队的可怕,虽然武林中人个个武艺高强,但若是要犹如一盘散沙的他们去对付那万众一心的正规军队依然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尤其在这个时候,自己所率领的杀手部众已经经历了近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其战斗能力已然大为下降,如果不能先削减掉燕军阵法的威力,那自己这一方将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所以副盟主就需要用‘傀儡金刚’先行冲击燕军的阵营;因为他也明白,军队之强,强在配合,强在阵法;如果无法成阵,那再强的军队也是不堪一击,而‘傀儡金刚’全身剧毒,刀枪不入,正是扰乱燕军阵型的最佳武器,此时燕军阵型散乱,连带着箭阵的威力也大受影响,在这一阵箭雨之后,天诛盟内仅有银带以下杀手有所死伤,而最强的金带杀手竟然全都丝毫无损。 天诛杀手行动迅捷,燕王大军只射箭一次就再没有拉弓的机会了,眼看着无数如幽灵般的黑衣杀手疯狂扑至,燕军将士只能弃箭持刀,与来敌激斗在了一起。 短兵相接,已经阵型散乱的燕军将士对这一众武林高手的压制能力大为减弱,天诛杀手从四面八方闯入阵中,高强的武艺令得他们几乎可以为所欲为,很多燕军将士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天诛杀手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杀招给夺去了性命,凄厉的惨嚎之声漫天响起,带起一片片的残肢血雨四下飞散,惨况骇人听闻。 眼看着自己辛苦多年培养出来的精锐铁卫被如此迅猛的残酷屠杀,朱棣内心之中的激愤已经积压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在愤慨的遥望了一眼依旧伫立在远处的副盟主后,燕王朱棣就猛的暴喝了一声道:“杀!” 王府诸将随令而动,除了二公子朱高煦以外,冷彪、冷青、姚广孝以及上官世家两大高手顿时飞身而出,各自向着那惨嚎响起的聚焦之处飞扑了过去。 两路人马混战成了一团,为了避免伤到自己人,也为了保留此时已经作用不大的‘傀儡金刚’,副盟主就吩咐百毒童子先将‘傀儡金刚’撤出燕军的阵营;而百毒童子心疼‘傀儡金刚’受创过重,也乐得先让它们恢复休息,接令后当即吹响了撤退的号响,将那十九个‘傀儡金刚’给召唤了回来。 看到‘傀儡金刚’全部离开了燕军阵营,燕军诸人的注意力顿时就全放到了各个天诛杀手的身上,道衍和尚等王府高手随机应变,各自在乱军之中寻找到了对手,激战在了一起。 铁甲精卫乃是燕军之中最强的兵种,多年的实战锻炼令得他们几乎可以应付所有可能的战斗,此时他们虽然在‘傀儡金刚’的一番冲击之下难以再维持大的阵型,但是训练有素的他们在稳住阵脚之后还是很快的适应了天诛杀手这种‘天女散花’般的四面乱袭,十分迅的以十人或二十人不等的人数结合成一个个小的战阵,以人海战术对敌武林奇功----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四章 古道撕杀(五) 而这样一来效果的确也十分显著,在层层人墙井然有序的逼压之下,天诛杀手的活动能力逐渐受到了限制,再也不复刚开始时的那种游刃有余,而除了最强的金带杀手仍然可以在这无边的人海之中缓慢移动以外,其余的杀手基本上都被那严密的人墙给包围了起来,除了拼尽全力的招架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袭击以外基本上已经是难有作为了。 须知行军打仗和江湖对阵大大不同,一旦身陷在这乱军之中,四面八方就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袭来攻击,除了最基本的招架斩杀以外什么虚招诱敌的江湖伎俩都无法起到作用;而除了武艺高强的金带杀手可以凭着自己那一身强横的护体罡气勉强暂保平安之外,武功稍逊的其他杀手都很难冲破那坚实的人墙,无法翻身。 而在天诛盟中金带杀手的数量本来就不多,副盟主可以调动的最多也就只有十个人,而在应天一战之中,法劫和尚和红蓝双衫客已经全部死在了赵飞云的手上,而剩下的人中又有一位因身在远方而难以招回,所以如今副盟主一共只带来六位金带杀手,实力大为减弱。 六位金带,这个阵容如果是用来对付一般的武林门派绝对是无往不利,但是若然用来对付燕王却还是显得大为不足,因为在此时燕军的阵营之中,可以对抗金带杀手的高手就有四位:道衍和尚、鹿玄真人、上官龙影、上官龙啸,在加上精于合击的‘华山双fei剑’,他们六人的实力就足以阻挡住五位金带杀手,令得他们寸步难行。 而天诛杀手连日奔波,虽然每个人在大战之前都服食大量的人参灵药培元补气,但是那严重损耗的体力依然难以得到恢复,是以在这个时候面对上和自己同级的高手,战力大减的他们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难占上风。 道衍和尚等大占优势,冷彪等人也同样毫不逊色,在这些铁甲精卫的协助之下,冷彪等人在对付那些次级杀手的时候也同样是稳占上风,连连得手。 在一阵绚丽的紫金刀芒之中,冷彪一口气砍落了三个铜带杀手的脑袋,眼看着满地打滚的人头,此时意气风的他战意空前旺盛,那原本还残存的疲倦之意也被一扫而空,在大喝了一声以后,冷彪人随刀走,又在无尽的人海之中寻找起自己的猎物起来。 突然间,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冷彪随声望去,只见在远方的一个坚实人墙突然被无数道凌厉之极的剑气从内里冲破了开来,那绚丽的剑气通体雪亮,隐隐带起一股灵幻的金光如莲花般绽放,无数燕军被这道无坚不摧的剑气绞至支离破碎,瞬间就在冷彪的面前扬起了一层浓密的血雾,中人欲呕。 冷彪没有被这种恐怖的景象吓倒;相反的,在感受着这道非常熟悉的剑气的时候,冷彪那双似乎已经被血雾侵蚀了的眼睛就终于看清楚了那道剑气的主人,在悲伧的惨嚎了一声之后,冷彪就突然好象疯了一般的扑了上去,绚丽的刀光在刹那间化作了无尽的刀海,不顾一切的向着那持剑的独臂之人狂涌了过去,一边砍还一边喊道:“萧子期!你给我去死吧!” 萧子期刚凭着‘柔霞雪剑’的无匹锋锐摆脱了燕军阵型的纠缠,连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炸雷般的怒喝之声,在猛然回之间看清了那熟悉的紫金刀芒之后,惨败断臂的仇恨也立刻充斥上了他的心头,在奋力挥舞着宝剑招架的同时,近乎绝望的萧子期也同样歇斯底里的对着冷彪狂吼道:“姓冷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紫金、雪白;两道宝光各夹带着他们主人的无限仇恨交拼在了一起,冷彪和萧子期都将对方恨到了极点,长刀利剑都是只攻不守,激起无匹的刀剑之气四下飚射,两个人的身影只在瞬间就隐没在了那不断变幻的紫白宝光之中,斗得难解难分。 燕王朱棣综观全局,见己方的形势渐渐好转心里不由得的大是欣慰,转头笑着对朱高煦道:“高煦,看来本王这十几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这支铁甲精卫的战斗力果然是非同凡响。” “当然!”朱高煦强兵好武,听到朱棣的赞叹也是非常高兴,十分得意的道:“父王,您的大军本来就是天下无敌的,今日我们铲除这些天诛杀手就权且当作是活动一下筋骨,来日我们再挥军南下,把那建文小子的江山给夺过来!” 朱棣闻言喜在心头,可是他还未来得及回话,一条幽暗的人影在此时竟然已经冲破了千军人墙,直向着他们父子二人飞扑过来,绚丽地金带划破长空,一边逼近一边还在口中高喝道:“死到临头还他妈的皇帝梦;朱棣!当日在应天城让你侥幸逃脱了,今天老子一定不会再让你生离此地!” 朱棣闻声望去,只见来人一身黑衣,腰间紧系一条金带,真气弥漫地双拳之上各戴了一只蓝灰色的手套,杀气腾腾的进逼而来,声势非常浩大。 此人正是当日在应天王府之中现身的那个金带杀手,此时的他双拳破空,那猛烈强横的拳风甚至已经吹到了朱棣的脸上,但是胸有成竹的朱棣就依然没有丝毫要闪避招架的意思,就那么气定神闲的凝视着飞逼而来的狂猛双拳,一动不动。 朱棣的举动令得金带杀手莫名其妙,就在他心下疑惑的时候,一声惊天狂吼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此时的朱高煦眼见朱棣受袭,护父有责的他周身就突然绽放出了浓烈的紫气,‘皇极至尊功’如同火山爆,带动起朱高煦手中的‘雷霆战刀’也顿时光华大盛,‘皇极神功’透刀而入,‘雷霆战刀’登时拖出了一道长约三尺的浑厚刀芒,炽烈刀芒峰锐无匹,驱动起那怒海狂涛般凌厉刀气以一种足以分天裂地的骇人威势向着金带杀手迎了上去,以一种最浩大的声势让金带杀手明白到了一个事实:如果自己不立刻撤招招架,那么在他自己的拳头还没有碰触到朱棣的时候,他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被这无坚不摧的刀势给劈成两半了。 如此明显利害关系,就是白痴也知道该如何取舍;金带杀手投鼠忌器,在千钧一之际收回了攻出的双拳,硬挡来刀。 “轰!”的一声高下立判,金带杀手乃是仓促迎敌,又是处于守势,在硬挡了朱高煦那劲道十足的刀势之后竟然硬生生的被这一刀中所蕴涵的无匹神威给劈飞了出去,浑厚的刀劲如排山倒海般直透经脉,直震得那个金带杀手双臂欲折,五内俱伤,不能置信的想道:“这怎么可能,看这个小子也不过就二十多岁,可这功力竟然几乎和我不相上下,他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二公子朱高煦天生神力,自小就勇武过人,罕有匹敌;在七岁时修炼了‘皇极至尊功’之后,他那惊人的天赋更是使得他进境非凡,一日千里;到了今时今日,他便已经将‘皇极至尊功’第七重境界修炼到了八成火候,初登上了级高手的武学殿堂。 而且朱高煦并不只是武艺高强,在兵法战略上他也有不俗的成就;多年来朱棣和塞外的蒙古贵族激战连场,朱高煦都在其中立下过不少的战功,其赫赫武功实在甚有朱元璋和朱棣的英姿风范,所以他就十分受到朱棣的宠爱。 而所谓‘恃宠生骄’,朱高煦因为战功显赫,又得朱棣宠爱,是以一直都不把他那个体弱多病、一心只知道钻研文治典籍的‘儒雅’大哥朱高炽放在眼里,更处心积虑的想要取代他的世子之位;而如今朱棣遇险,正是朱高煦在其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是以此时的朱高煦就一心要让朱棣看到他的非凡本领,在大喝了一声以后,朱高煦便一跃而起,直向着那个负伤飞退的金带杀手进逼了过去,执意要让朱棣亲眼看看自己如何杀敌立功。 朱高煦因立功心切而离开了朱棣的身边,这一切的景象都被远处正在严密注视着燕军动向的副盟主看在了眼里,眼看着朱棣身边已经再无保护,副盟主登时喜上心头,立刻蠢蠢欲动了起来。 因为连遭败绩,是以大失皇宠的副盟主如今已经是背水一战了,为了可以万无一失的诛杀朱棣,副盟主就没有在计划布局之上少花心思,而无论是‘摄魂魔曲’,还是‘傀儡金刚’,甚至是派出这一众天诛杀手硬闯军阵,副盟主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用这些来清空朱棣身边所有的保护,给自己制造出一个得手的可趁之机。 因为副盟主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朱棣已不在是当日应天城中那个孤立无援的可怜虫了,如今的他麾下千军万马,身边高手如云,如果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强攻,是没有任何成功希望的。 所以他就要等,等待一个可以动手的时机,而为了让这个时机快些来到,副盟主就先后数次将手下战将派了出去,让他们去牵制住朱棣身边所有的军士高手,等到朱棣再度变成孤身一人的时候,他----天诛盟副盟主就终于可以出动了----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五章 凌霄飞剑(上) 副盟主身随意走,一念之间身形已然疾射而出,玄黑色外衣随风飘动,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划过长空,直向着远方正混战成一团的燕王大军飞驰了过去。 燕王大军身经百战,其中也不乏身手不凡的武功高手,此时眼见最大的敌人飘然而至,燕军之中登时有六位军官拔身而起,飞身阻拦。 六位军官出手不凡,手中兵器挥舞之间无数刀光剑影尽向着副盟主周身的要害劈砍而去,其攻守法度甚有高手风范;可是面对这六个人的空中拦截,副盟主在飞腾之间就好象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招架或闪避的动作,整个人就那么十分轻松的从那六人组成的空中人墙穿行而过,好似这六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都只是虚幻一样。 而面对着从自己中间飞身而过的副盟主,方才还是生龙活虎的六位军官此时竟然都被施了魔咒一般寂然不动,在他们身形下落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胸前都突然出现了一个深邃的血洞,恐怖的血洞通前贯后,激射出一道汹涌的血柱漫天飞扬,原来早在副盟主和这六个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在瞬息之间将他们所有人的胸膛贯穿了。 “好快的剑啊!”燕王朱棣一直密切的注视着副盟主的动静,可是就连他几乎也无法看清方才副盟主究竟是如何出手的,一个人的剑法竟然会快到如此可畏可怖的境界,真是让人感到又惊又惧。 副盟主身法如电,在击杀了那拦路的六人之后很快便闯到了燕王的近前,副盟主足尖轻点了一下一个军士的头盔,身形借着这轻轻一点之力猛的拔高数丈,手中长剑高高举起,一股幻紫色的气劲只在瞬间将那精铜剑鞘震至粉碎,绚丽的剑光笼罩全场,在那璀璨光芒的聚焦之处,副盟主手持着一把锋芒夺目的稀世宝剑,好似一只翱翔于长空之中雄鹰一般飞扑而下,手中长剑直向着他的猎物----燕王朱棣当头劈去。 威猛的英姿好似天神下凡,副盟主甫一动手其气势便已经震撼全场,那凶猛的剑势好似九天神雷,剑锋未至,那幻紫色的剑气就已经将朱棣的全身彻底笼罩;朱棣身处在这毁灭性的气劲之中,只觉得好似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将要被这凌厉无比的剑气给削割撕裂,好似万剐凌迟一般的无边剧痛让朱棣明白到,如果自己再不做出有效的反抗,等到那实质的剑锋真正降临,自己就必将会被其斩、穿心、断肢、碎体! 巨大的压力遍布了朱棣的全身,带起了一种死亡的感觉强烈的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在忍耐终于到达极限的时候,朱棣便猛的拔出了腰间的‘龙腾宝剑’,直直的对着那道从天而降的绚丽紫光迎了上去。 金铁之声响彻九霄,两股迥然而异的紫色气劲好似狂涛巨浪一般向四面八方扩展开来;燕王朱棣全无花假的硬接了副盟主的凌空一剑,只觉得那剑上所蕴涵的力道乃是自己平生未见的强横,一种好似泰山压顶般的感觉令的朱棣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管都象是快要爆裂开来了,就在朱棣感到自己即将要被这股几乎无可抵挡的骇人功力给压至粉碎的时候,身下突然莫名其妙的一软,连带着他的身形竟然也因此而矮了半尺,就这么差之毫厘的避开了副盟主那夺命一剑,大难不死。 原来朱棣胯下的滇马虽然恒劲非凡,但只是凡马的它终究无法承受当世两大高手的交拼之力,就在朱棣和副盟主双剑硬拼的那一刹那,那无法想象的惊人压力就立刻将这匹滇马压至骨断筋折,很快便倒地毙命了。 滇马突然倒地,成功的为朱棣争取到了一丝活命的空间,在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副盟主的当头一剑之后,朱棣便本能般的向后一跃,想要拉开和副盟主之间的距离。 可是副盟主又如何会容许朱棣从自己的剑下逃生,在眼见朱棣借着胯下战马躲过了自己的必杀一剑之后,杀气腾腾的副盟主就立刻如影随形般的追了上去,那远为高强的轻功使得他只在瞬间便追上了想逃的朱棣,在又一次的高举起长剑之后,副盟主便再度施展凌空一剑对着朱棣当头砍去,既毫无变化,却又无可抵挡。 副盟主经验丰富,心知在这大军之中只有凌空激战才能迅的击杀朱棣,否则人多眼乱,一旦让朱棣逃入乱军之中再想杀他就是难上加难,是以此时副盟主紧随朱棣,决不给他落地逃逸的机会,连连用自己远为优胜的深厚功力强攻朱棣,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击杀。 而这个战略看来也是十分的有效,在如今身在半空境况之下,朱棣就已经没有了任何闪避躲藏的余地,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朱棣只能挺起宝剑力挡来袭,暂保活命。 以己之短对敌之长;如此糟糕透顶的战法当然不会得到什么良好的战果,在朱棣再一次硬挡下副盟主的长剑之后,那犹如狂涛巨浪般的剑力只在瞬间就冲破了朱棣的护体气劲,直透入他的经脉腑脏,轰得朱棣口鼻渗血,狠狠的摔落到了地上,整个人都深深的陷入到了泥土之中。 胜利就在眼前,副盟主眼见朱棣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大喜之下立刻再度挺剑刺出,要一举将其置于死地。 这一次,他不能再失败了。 朱棣眼见长剑将至,可是那好似已经瘫痪的身体里在此时就连一丝反抗闪避的力量也挥不出来,在感受着那凌厉的剑气犹如利刃般吹拂到自己脸上的时候,朱棣的心里就突然醒悟了过来。 “‘紫霄玄功’!他用的是‘紫霄玄功’!这个人的武功和赵伯谦竟然同出一脉!不过看来他的修为要比赵伯谦更胜一筹啊!” 死前的醒悟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了,此时眼看着那紫芒闪烁的剑尖一寸寸的逼近,朱棣竟突然笑了出来。 他笑,并不是因为他看透生死,而是因为他看到了救星----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五章 凌霄飞剑(下) “休伤我父王!”随着一阵震天动地的狂吼,本是志在必得的副盟主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一股浑厚凝重的杀意给笼罩了起来,这股杀意自上而下,铺天盖地,已经牢牢的锁定住了他全身七处致命的要害,杀伤力十分惊人。 朱高煦眼见朱棣临危,救父心切的他就立刻弃下自己对手飞奔而来,此时的他高举长刀,倾尽全力的砍向副盟主的后背,意图围魏救赵。 谁知副盟主在感觉到了朱高煦的攻势之后身形虽然顿了一顿,却也没有任何要招架闪避的意思,朱高煦一刀猛的砍在了副盟主的背上,惊觉他的护体罡气竟然是坚韧之极,自己这威力足以开山断岳的一刀竟然只能入肉半分便无法再进;而就在朱高煦大为震惊的时候,一种痛彻心扉的剧痛就在那一瞬间从他的胸口传遍了他的全身,原来就在朱高煦的长刀陷入了副盟主护体罡气的时候,副盟主便立刻闪电般的反手击出一掌,狠狠的将朱高煦整个人给轰飞了出去。 朱高煦的武功远不如副盟主,他的进攻也仅能为朱棣争取到一点极短暂的时间,但是就凭着这几乎是转瞬即逝的瞬间,已经足够功力深厚的朱棣奋力的击出一剑,直向着空中身形停滞的副盟主小腹刺去。 副盟主的灵觉何等高明,朱棣的这种小动作如何可以逃过他的法眼,在轻松的轰飞了朱高煦之后,副盟主就立刻一剑刺出,正好点在了朱棣刺出的那一剑上。 朱棣刹那间如遭雷击,从剑上传来的力道好似一把铁锤一样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扉之上,不过这种情况早已在朱棣的意料之中,在借着这股浑厚的剑力入体之后,朱棣就全力的聚运起‘气吞天下奇功’,将这股剑力转至左掌,猛的一击地面,身形就借着这一掌之力向后飘去了。 “混帐,朱棣你好狡猾!”眼看着即将到嘴的肥肉不翼而飞,大失所望的副盟主不禁火冒三丈,在痛骂了一声以后就立刻想飞身追出,再接再厉。 只可惜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明亮如灿烂红日般的巨灵手掌就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继朱高煦之后,道衍和尚也终于杀败了自己的对手飞身赶来,更在关键的时刻挺身救主。 “童子功!”在一眼看出道衍和尚的武功路数之后,应变神的副盟主便立刻运剑成轮,灵变无方,幻紫色的气劲仿佛化为了浩瀚银河,无数繁星在内里点点闪烁,直向着道衍和尚的全身笼罩而去。 旷世剑法的确威力无伦,只可惜道衍和尚也绝非无能之辈,此时的他眼见强招临门不慌不忙,双手合十之间烈日般的真气如山洪爆,无数似真似幻的掌影身形从内里显现了出来,好象佛法无边,无处不在。 道衍和尚心知副盟主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若然以硬拼硬只能重蹈朱棣的覆辙,所以道衍和尚此时身法如电,以旷世轻功带出无数虚实难辨的身形掌影围困副盟主,尽量为朱棣的逃逸争取时间。 道衍和尚的武功远在朱高煦之上,副盟主虽然技高一等,但若是想要将他击退也至少需要十招以上的工夫,眼见此时朱棣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那茫茫的人海之中,心急如焚的副盟主突然大喝一声,猛的将自己手中的宝剑甩了出去,直取即将逃走的朱棣。 离手宝剑如同离弦之箭,带起一道绚丽的虹光直取朱棣的脑门;朱棣在奔跑之中突然觉得脑后生风,一股炽烈的杀气冲击的他脑后剧痛,危急之间朱棣本能般的侧身一闪,飞驰的宝剑贴面而过,一股森冷的剑气几乎将朱棣的脸也冻僵了。 甩手一剑好似落空,可是朱棣的危机却并没有任何的解除;落空的飞剑擦身而过,突然在空中打了个弯后又向着朱棣飞驰而来,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就好象正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空气中操纵着这把凌空飞剑一般。 “‘凌霄飞剑术’!”道衍和尚眼见此景,心弦剧震的他登时失声惊叫,难以置信。 “说的对!正是‘凌霄飞剑术’!”眼见道衍和尚因为震惊而身形稍缓,抓住时机的副盟主双掌力,祭起了一股坚韧无比的幻紫气劲如巨网一般将道衍和尚身周的空间全部封锁,道衍和尚失了先机,受困于幻紫气网之中无法脱身,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运足了功力硬挡副盟主的雷霆双掌,以硬拼硬。 紫光赤芒结实相拼,只达到‘烈阳境’的‘童子神功’远不能和已经达至‘紫霄诀’的‘紫霄玄功’相提并论,在这一拼之下道衍和尚只觉得双臂欲折,五脏六腑也好似在这一击之下被震移了位置,‘童子神功’全面溃败,道衍和尚连一丝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就被副盟主那沛不能挡的惊人掌力给震至吐血飞退了。 ‘凌霄飞剑术’乃是点苍派中一门神奇无比的剑术,其要旨在于以气驭剑,心剑合一,纯以‘紫霄玄功’的颠峰功力遥控佩剑,使其彻底脱离了所有度和距离的局限,完全达到了一种近乎于‘仙法’的境界。 因为这种剑法实在太过厉害,所以一直都是将其作为点苍派的镇派绝学,非掌门不传,是以当年的赵伯谦虽然也同样拥有‘紫霄玄功’的顶峰功力,但是他就没有学过这门堪称剑中‘仙法’的旷世剑术。 眼见障碍全部消除,暂得安宁的副盟主顿时静下心来全力操控起‘凌霄飞剑’,‘凌霄飞剑’威能尽展,那原本有形的剑锋在副盟主的全力催动之下彻底化成了一道无形的虹光,绚丽的虹光犹如横空紫电,以一种无法想象的度在朱棣的身周来回穿行,刹那间紫芒漫天,虹光如雨,‘凌霄飞剑’仿佛在此时化身成为了天外流星,既无迹可寻,又无可抵挡。 朱棣无法看清飞剑的轨迹,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运足了玄功护住身体,再以绵密的剑势护住全身要害,所幸‘龙腾剑’乃是稀世宝剑,足以匹敌‘凌霄飞剑’的盖世神锋,所以尽管朱棣一时之间被飞剑切割至遍体鳞伤,但是总算不至于立刻毙命。 全力的防守只能支持一时,朱棣的形势已是越来越糟;可是刚刚抽身的朱高煦和道衍和尚在各中了副盟主一掌以后也都在全力的运功疗伤,暂时都无法前来救援;而‘凌霄飞剑’攻守兼备,副盟主在遥控飞剑之时周身都布满了一层坚韧无比的护体罡气,一般军士尚未近身就已经被那坚实浑厚的护体气墙给当场震毙,根本无力救助燕王。 眼看朱棣败亡将近,可胜券在握的副盟主就突然感到一阵危机从背后传来,在天诛杀手的人数不断减少的形势下,上官龙影和上官飞燕这两大高手终于也可以从那混战的状态中抽身出来,在眼看到他们世家的希望危在旦夕的时候,两人就不约而同的一起飞身扑上,各施绝招击杀副盟主。 副盟主武功高深莫测,大占上风的他此时就根本没有要转头对付身后二人的意思;上官龙影在飞奔救主之际,突然看到一道绚丽的紫芒迎面飞来,森冷的杀气直透五内,冻得上官龙影牙关直打颤,上官龙影心知来着非同小可,在猛的一把推开身旁的上官飞燕之后当即奋力抬起手中的镔铁判官笔迎向飞驰而来的紫芒,以其毕生功力硬挡这举世无双的‘凌霄飞剑’。 一拼之下优劣立判;上官龙影手中的判官笔难挡‘凌霄飞剑’的无匹神锋,硬生生的被飞剑从中间剖开,‘凌霄飞剑’紫芒闪烁,势如破竹,在毁去了上官龙影的镔铁判官笔之后又摧枯拉朽的将他的整条右臂彻底绞碎,上官龙影兵毁人伤,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凌霄飞剑’给击退了。 “大哥!”眼看着上官龙影惨败飞退,几乎魂飞魄散的上官飞燕在惊叫了一声以后就飞奔到了上官龙影的身边,看着上官龙影那血肉模糊的右臂,上官飞燕一时之间不禁怒气冲霄,在帮上官龙影止住了流血之后,上官飞燕就猛的站起,想去找副盟主报仇雪恨。 “等等!”眼看妹妹又要不自量力,脸色苍白的上官龙影拼命强忍住那无比的剧痛,艰难的道:“千万不要去!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只怕就是家主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可千万不要去送死!千万不要!” 上官飞燕想为大哥报仇,但是又被上官龙影死死拉住而无法抽身,在眼看着副盟主在伤了上官龙影之后又立刻运起飞剑攻向朱棣,上官飞燕的心里真是又气恼又无奈。 逼退了上官龙影之后,副盟主心知如若再不尽快解决朱棣,那随后麻烦就会越来越多,是以在招回了飞剑之后副盟主猛的运上了全力攻向朱棣,决心在数招内将其诛杀。 因为上官龙影的突袭为朱棣赢得了一瞬间的空闲,可是就在他还来不及喘一口气的工夫,夺命飞剑便又再度袭来,其声势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浩大,朱棣在仓促之间只能挺剑硬挡,可是飞剑神威实在远为强大,朱棣一挡之下当即虎口爆裂,连‘龙腾宝剑’也脱手而飞了。 没有了‘龙腾宝剑’朱棣就没有任何可以抵挡飞剑的办法,眼看着那绚丽的紫芒就要将朱棣的咽喉洞穿,一道仿佛从天外而来的紫金宝光突然从侧面撞在了飞驰的剑身之上,所带起的金铁之声尖锐刺耳,一直无往而不利的‘凌霄飞剑’竟然被这突然出现的紫金宝光给震开了半尺,再次落空了。 飞身来救者正是冷彪,忠心耿耿的他在看见朱棣遇险之后就立刻弃下了萧子期这个死敌飞身而来,更在千钧一之际劈飞了几乎将朱棣置于死地的飞剑,虽然成功的救了朱棣的性命,但是飞剑之中那浑厚无比的‘紫霄玄功’也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涌入了冷彪的经脉五脏,险些将他当场震昏了过去。 眼看着多次即将成功却又功败垂成,副盟主心中的怒火就已经积压到了快要爆炸的地步,在看着破坏了自己好事的冷彪被飞剑震飞之后,怒火中烧的副盟主就猛的运剑向着冷彪飞去,决定先将他腰斩处死。 只不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副盟主的流年不利,反正就在他如此动作的时候,鹿玄真人的‘太乙剑法’就已经从他的左面狂涌而来;而在此同时,恢复了活动能力的道衍和尚也从他的右面飞身扑上,当世两大级高手在同一时间从两边攻来,任凭副盟主再怎么厉害也非得全力应付不可。 “混帐!”副盟主大骂了一声,猛的招回飞剑狂攻身侧的两人,快如闪电的‘凌霄飞剑’左右穿插,以一种压倒性的优势将鹿玄道衍二人刺了个遍体鳞伤,若非副盟主在连续运用飞剑的情况下功力已经是大为减弱,再加上鹿道二人的护体罡气也是十分坚韧,他们二人早就被这犹如‘仙法’的‘凌霄飞剑’给碎尸万段了。 以剑法的度而言,‘凌霄飞剑术’绝对是冠绝天下,无人可及。 副盟主全力对付鹿道二人,骤得解脱的燕王朱棣禁不住瘫坐了下来,激战良久的他全身挂彩、大量失血,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使得他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一旁的冷彪在眼看朱棣几乎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心急如焚的他当即大喊了一声。 “王爷!快逃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神智不清的朱棣在听到了冷彪的这一声呼喊之后头脑突然又清醒了过来,眼看着面前那犹如死神一般的副盟主运剑如飞,邪威无敌;一股强烈的求生yu望刺激的朱棣又再度站了起来,猛的转身飞奔而去。 “朱棣!你别走!”副盟主的目标只在朱棣,眼见他即将逃走,副盟主当即抛下已经是伤痕累累的鹿道二人,接过宝剑便飞身追了出去;奈何朱棣钻入军阵之中,借重重人墙来掩护自己,副盟主一时之间只能紧跟其后,却无法出剑。 眼看着朱棣和副盟主消失在乱军之中,朱高煦、道衍和尚、鹿玄真人、上官龙影、上官飞燕、冷彪六人都艰难的站了起来聚在一起,在相互对望了一阵之后,这几乎都是满身伤痕的六个人就突然异口同声的道:“快去救王爷!” 千军人墙很快就被穿过,当副盟主眼见身前的朱棣已无屏障的时候就猛的再次使出了‘凌霄飞剑’,绚丽的紫芒划破长空,直向着在身前不远处的朱棣飞驰而去,誓要将其一举诛杀。 “啊!”在感受到了飞剑再次袭来的时候,已经全无依靠的燕王朱棣就猛的转过身来,强烈的求生yu望再度从他的身体里挖掘出了一丝潜力,逼着他在狂吼了一声之后不顾一切的使出了‘至尊皇拳’中的最后一式‘江山万世’,硬挡‘凌霄飞剑’。 意志创造奇迹,在求生yu望的驱动之下,‘江山万世’的无边气海竟真的挡下了飞驰而来的‘凌霄飞剑’,朱棣拼尽一切的绝地反扑,终于为自己拼得了一个瞬间的活命生机。 “休要伤害王爷!”只在电石火光之间,道衍等六人也飞身赶到了这里,在这最后的机会之下,道衍等六人也都将各自剩余的功力全数挥了出来,六大高手拼尽所有,各自运使着他们最得意的绝招攻向副盟主,不能成功就誓要成仁。 副盟主不愿意再撤剑抵挡了,已经是元气大耗的他在这个时候也不愿意再放弃这最后的一击‘凌霄飞剑’了,当道衍等六人最终将他们各自的压箱绝招轰在他身体上的时候,锥心刺骨的剧痛就驱使着副盟主猛的将他体内的一口真气顶点爆了出来,厚达三尺的护体紫芒尤如火山爆,狠狠的震开了都已经是七伤八痨的六个人;副盟主抓紧时机,灵动的身形在那一瞬间以一化六,好似分身有术般的同时向这六人各轰一掌,道衍等六人无可抵挡,只能几乎同时的各吃一掌,远远的被轰飞了出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大局已定,副盟主扫除了所有障碍,夹带着这一口真气的余威收回宝剑,狠狠的向着朱棣当头劈去,绚丽的紫芒凌空斩下,仿佛要将这大地一切两半;朱棣笼罩在这片死亡的光辉之下,已是再无反抗能力的他此时只能睁目等死,眼看着那不断逼近的仙剑神芒,万不甘心的朱棣就突然在心中怒吼。 “不!本王不甘心!本王不能死在这里!本王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完!有太多的心愿没有达成!本王现在决不能死!” 濒临死亡的这一刻,无数往事在朱棣的心头闪现,却又在瞬间消失,当过去的一切都远离他而去之后,朱棣就仿佛又再一次的看见了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次的梦想----那把闪烁着无限光辉的金龙交椅。 此时这把金龙交椅似乎就在自己眼前,它离着自己是那么的接近,也是那么的遥远。 难道我真的坐不上去了吗? 我不甘心啊!----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六章 救星天降(一) 绚丽的紫芒从天而将,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正在生的一切却无力去改变些什么,甚至就是想喊出些什么也无法做到。 因为他们就要输了,一个输了的人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而在这里,在此时,只有副盟主即将要成为赢家。 赢家,多么令人舒心的名词;在失败了那么多次以后,自己终于又再度成为赢家了。 眼看着身下束手待毙的燕王朱棣,一股无法形容的兴奋感就在此时充斥在副盟主的心头;他明白,只要他一剑下去,他以前所失去的一切就都会回来了,而且会比以往更多,更好。 明天会更好的!现在副盟主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只可惜,世上就是有那么些事,就是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它使得一些人就是无法得到希望。 副盟主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希望注定要被一些东西给毁灭。 将希望变成绝望。 这个毁灭希望的东西就是一片树叶;一片很普通的树叶;一片无声无息的自远方飞驰而来、又无声无息的挡在朱棣头顶上的一片树叶。 让副盟主的美梦彻底化为泡影的树叶。 在毫无预兆之间,副盟主这本是志在必得的一剑就突然被一片自远处飞来的树叶给挡了下来,副盟主在万分惊诧之间就觉得剑下的树叶之上所蕴涵的劲力坚韧之极,自己这凌空一剑的威力竟然尽数被它给挡了下来,无论如何也难做突破,待到自己力衰气竭的时候,这惊人的劲力便猛然反扑,一股精纯无比的浑厚真气透剑传来,直把自己连人带剑震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定下来。 惊人的巨变就生在刹那之间,当副盟主最后站定下来的时候,那片挡下他必杀一剑的树叶才刚刚从朱棣的身前飘落下来,眼看着这突然生的一幕,所有人的心里都充满的惊奇和疑问,其中尤以副盟主心中的疑问最大。 副盟主凝视着飘落到地上的树叶,内心之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惶恐和不安,如果只是说到落叶飞花、草木伤人那自己自问也可以做的到,但是如果要说到以一片普通的树叶,挡下一把削铁如泥的‘凌霄宝剑’与自己几近七成功力的绝强一击,而那片树叶还能够保持丝毫无损,放眼天下,能做到这点的恐怕也只有天诛盟主一人而已,自己是万万没有这个本事的。 天诛盟主决不可能作出这样的事情,那唯一可能作出此事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电石火光之间,朱棣和副盟主的头脑之中就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人的身影;在下一刻,他们又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片树叶飞来的方向。 他们的目的一致,都是想要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只不过他们一个希望猜的对,一个渴望猜的错。 正午的烈阳普照大地,在众人焦急视线的尽头,两个活动的身影就在无数人的期待和惊惶之中缓缓的显现了出来;这两个人骑坐着高头大马,身穿着戎装军服,各自的面目都被一顶军用的头盔给遮掩了下来,使得场中众人无一能看清那二人的面目。 二人策马缓步而来,其中一人在横扫了一下全场之后就突然笑着对他身边的人道:“怎么样啊,高大哥,我早就说过朱允文阻挡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先一步杀人灭口,现在你该信了吧。” “哼哼。”另外一人闻言微微的摇了摇头,苦笑着道:“还真是给你猜中了,你这小子可真是料事如神,你大哥我都不得不写个服字给你了。” 那人闻言一阵长笑,猛的翻身下马,径直向着朱棣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笑道:“王爷,久违了,看来你如今的境况实在不好啊。” 来人边走边说,更慢慢的将自己头上的头盔摘了下来,当朱棣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之人的庐山真面目后,完全确定了心中所想的他登时欣喜若狂的道:“真是久旱逢甘露啊!赵兄弟,本王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赵飞云眼看着满面喜色的朱棣微笑不语,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手搭在朱棣的肩头之上,浑厚无匹的九阳真气透体而入,为朱棣治疗满身的伤患,内伤深重的朱棣得其相助,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仿佛正沐浴在一片山川灵秀之中,浑身上下真是感到说不出的轻松舒坦。 九阳真气疗效如神,在朱棣体内运转了数个周天之后,朱棣体内郁积的淤血都化作了暗红色的血雾从朱棣周身的毛孔之中缓缓的散了出来,朱棣一时之间只觉得满身的伤患大为减轻,一种重获新生的美妙感觉好似已经将他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彻底充满,令得他整个人又开始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骤然的睁开双目,此时朱棣的双眼之中又再度闪现出了两道摄人的光彩,在感激的看了看伫立于面前的赵飞云后,朱棣就突然伸出双臂抱住赵飞云的肩头,叹息的道:“真是多亏了你啊,赵兄弟,你在这本王就彻底放心了。” “王爷客气了。”赵飞云微微的笑道:“王爷当日曾经说过我可以随时前来北平,不知这句话如今还算不算数啊?” “哈哈哈哈!”朱棣闻言仰头大笑,豪迈的道:“赵兄弟你肯来就是本王天大的福气,哪怕就是要本王亲自为你牵马驾车、清屋扫榻也毫无问题。” “谢谢王爷。”赵飞云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打扰了。” “哈哈,好!好!”说到这里,朱棣突然看见赵飞云那一头斑白的头,疑惑的问道:“赵兄弟,你的头………” “没什么了不起的。”赵飞云无意提起自己的伤心往事,淡淡的回避道:“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朱棣闻言当即知趣,他的眼光登时又转向了跟随赵飞云一起前来那个骑士,微笑着问道:“赵兄弟,这位是………” “啊,这位是我的朋友,高全盛高大哥。”赵飞云微微一笑之间转头道:“高大哥,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燕王爷。” “哈哈。”马上骑士一笑之间便摘下头盔,对着朱棣施礼道:“在下高全盛,参见王爷啦。” “呵呵。”朱棣微笑之间抱拳还礼,道:“高大侠不必客气,阁下既然是赵兄弟的朋友那就一样是本王的朋友。” 伫立在一旁的副盟主在赵飞云出现后就一言不,赵飞云那鬼神莫测的身手令得他心惊不已,可是在见到赵飞云和朱棣那旁若无人的言谈轻笑之后,一种被漠视的感觉又令得他无法忍耐,猛然间提高了嗓门喝道:“赵飞云,你究竟想干什么!” 赵飞云闻言看了看副盟主,好似刚刚才看见这个人一样,微微的摇头道:“真是想不到啊,大名鼎鼎的天诛盟主竟然会是阁下,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赵兄弟你搞错了。”朱棣笑道:“此人并不是天诛盟主,他只不过是天诛盟主手下的一条狗----天诛副盟主是也。” “呕,是吗?”赵飞云闻言剑眉一挑,看了看副盟主因朱棣的话而绽放出怒意的双眼,淡淡的道:“也罢,副盟主就副盟主吧,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应该叫你副盟主呢,还是叫你大师伯?你说呢?我爹赵伯谦的大师兄、正道五大宗师之一、点苍派如今的掌门人----‘飞仙灵剑’李松。” 副盟主闻言长叹了一声,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清奇古朴的苍老脸庞,微微的苦笑道:“云儿,你到底还是把我给认出来了。” “嗨,我又如何可以不认识你呢。”赵飞云闻言也是长叹了一声,幽幽的笑道:“在我七岁那年,我爹就曾经带着我来到了点苍派,一睹了大师伯的非凡神采,当时师伯一把‘凌霄宝剑’、一身‘紫霄玄功’真是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大开眼界,我当时还一时意气的说日后一定要拜师伯为师,好好修习那如仙如梦的飞剑神技。” “嗨,时光飞逝,人面全非;今时今日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看着赵飞云那露出微微苦笑的脸庞,李松突然正色道:“云儿,今日你可以给师伯行个方便吗!” 赵飞云无意装糊涂,闻言一笑道:“师伯的意思是要我不要阻止师伯诛杀燕王。” “不错!”李松点头道:“燕王朱棣心怀叵测,意图谋反,如果云儿你可以助我诛杀此逆贼,皇上必定重重有赏!” 在场众人闻言后不禁一惊,一齐将目光投向赵飞云,等候他那决定性的回答。 赵飞云横眼一扫,诸人各色的目光就已经尽收眼底;而在场诸人之中,惟有朱棣在此时依然神情自若,毫无惶恐之色;在淡淡的瞄了朱棣一眼之后,赵飞云就微笑着对李松道:“大师伯你的意思是说因为燕王想要造反,所以你就要杀他。” “对!”李松回答的十分干脆,毫无半分犹豫。 “那还是请大师伯先杀了我吧。”赵飞云同样十分干脆,毫不犹豫的笑道:“因为我也想造反。” “你………”李松碰了一鼻子灰,神情之间不禁微微的显露出了气恼之意,恨恨的道:“云儿,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清楚;我当然清楚。”眼看着道衍等人露出了释然之色,赵飞云就十分轻松的道:“我至少已经清楚了整整过十年了,大师伯你怎么忘了呢?早在十年前,我赵氏一门不就已经是谋反作乱的乱臣贼子了吗?” “这………这如何可以相提并论!”李松心头一急道:“伯谦当年是被人陷害的。” “哈哈,终于有人肯承认我爹是被人陷害的了。”赵飞云闻言仰望天,喃喃的长叹道:“可惜啊,可惜,这整整晚了十年,晚了十年啊!” 李松眼见赵飞云因自己的话而黯然神伤,急忙再接再厉道:”不晚;云儿,当今的皇上宽厚仁慈,心胸宽大,只要云儿你可以手刃朱棣,立下大功,那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可以为伯谦平反昭雪,还他清白。” “大师伯,你说完了吗?”眼看着闻言陡然一楞的李松,赵飞云冷冷的笑道:“我真是觉得有些好笑,当年我爹明明没有谋反,可是朱元璋却硬要说他是逆贼,将他罢官免职、满门抄斩;哼哼,说我们谋反是吧;好啊!反就反了吧!既然所有人都说我们赵家是逆贼,那我就摆明车马的反给所有人看!今日我赵飞云明明白白的告诉师伯你,我就是要造反!”----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六章 救星天降(二) “云儿,你可千万想清楚了!” “行了,大师伯。”李松还想要再劝,可是赵飞云却已经不想再听了,在看透了他的企图之后,赵飞云就十分惬意的道:“你在想些什么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跟我说这么多话,无非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回复刚才损耗的功力,对吗?” 看到李松因为被戳破心思而大变颜色的脸庞,赵飞云就接着笑道:“其实师伯你尽可以放心,你到底也是我的师伯,我会给你一个回复功力的机会的,就算是看在你和我爹同门一场的份上吧。” “此话当真!”李松原以为心机被看破一定必死无疑,谁知赵飞云竟会愿意给他机会,大为意外的他一时不禁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焦急的求证道:“你真的让我回复功力?” “恩。”赵飞云点头道:“你没听错。” “你也许可以做到,那别人呢?”李松有些不太放心, 赵飞云笑道:“放心吧,我保证在你功力回复之前他们谁都不会出手。” “呸。”赵飞云的话音刚落,一旁刚刚站起的上官飞燕就不客气的反驳道:“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王爷吗!” “赵兄弟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听到了上官飞燕的话,站在赵飞云身边的燕王朱棣就突然开口道:“既然他说要给李松回复功力的时间,那在李松回复功力之前你们就谁也不准出手。” 燕王的话语有些不近情理,他的手下一时想不太明白,此时明明是将李松置于死地的最好时机,朱棣为什么要白白放过呢? 其实这个原因十分的简单,因为在朱棣的心目之中,取得一个赵飞云的信任就远比杀掉十个李松更重要的多;而且朱棣也相信,凭赵飞云的武功,李松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朱棣就毫不犹豫的选择支持赵飞云。 朱棣的意思赵飞云当然也明白,在对着他微微一笑之后,赵飞云就转头对着李松笑道:“师伯,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朱棣向来说一不二,听了他的话后李松立刻便盘膝坐下,旁若无人的聚运起功力来,在这种强敌环绕的境况之下,他明白多聚运一分功力自己就会多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此时的他决不能再放过任何机会了。 看着李松开始运气,一众高手便都向着朱棣围拢了过来,其中尤以冷彪跑的最快,只是几步便冲到了赵飞云的面前,抱着他的双肩兴奋的道:“赵兄弟你来了就好了,来了就好了。” “王爷,这位是………”看着朱棣如此的器重赵飞云,道衍和尚不禁感到万分奇怪,开口询问道。 “这位是赵飞云赵兄弟。”看着众人疑惑的眼光,朱棣便微笑着解释道:“此次本王可以从应天城逃出生天,全靠赵兄弟的出谋划策,实在是居功至伟,至于详细情形以后再说吧,赵兄弟,你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听到朱棣的询问,赵飞云当仁不让,微微笑道:“王爷,我看这场大混战打的也够久了,还是请王爷先让他们停下来吧。” “也好。”朱棣答应一声,转头向朱高煦使了一个眼色,朱高煦明白朱棣的意思,立刻运功高喝道:“停战列队!” ‘傲啸山河奇功’威力无穷,朱高煦虽在重伤之下可是一声呼喝仍然震天动地,数百精甲铁卫闻声即止,很快的蜂拥至朱棣身后,再度围着朱棣排列成一道坚不可破的半月形防御阵。 姚广孝一行人自大军之中走了出来,激战良久的他们此时也是人人带伤,不过所幸无一身亡,当他们看到赵飞云身处在朱棣身边的时候本来已经显得十分疲惫的脸庞当即又显露出了兴奋的表情,都是快步的走上前来一阵询问招呼。 此时的战场已经是一片狼圾,数百具尸倒卧沙场,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中人欲呕,被斩落的残肢碎肉到处都是,很多尸体都是残缺不全,有些人甚至已经彻底的化做了肉泥,在那一片模糊的肉块上甚至连一点为人的感觉也找不到,也就是说单从那些肉块来看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他们曾经还是个人。 天诛盟在这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那些模糊不清的肉块中的大部分都是属于他们的,身处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最终气衰力尽的他们就只能无可避免的面对被屠杀的下场,无数的刀枪贯穿了他们的身体,无数的仇恨将他们彻底绞碎,直至他们的躯体终于支离破碎,彻底的从世间消失。 此时此刻,在这片犹如炼狱般的尸山血海之中,只有六个背靠着背的人还战立在那里,此时的他们手脚僵硬,面色苍白,那一身伤痕处处的黑衣也几乎要被鲜血给染红了,也不知道这些鲜血到底有多少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看着已经死伤近半的铁甲精卫,看着那六个正在苟延残喘的天诛杀手,朱棣一时之间不禁怒火中烧,猛的向着那些依然站立着的天诛杀手厉声暴喝道:“还活着的天诛杀手听着,你们的副盟主已经战败,本王现在命令你们立刻弃械投降,可免一死!” 残存的天诛杀手看了看盘膝而坐的李松,强烈的求生yu望使得他们的双眼之中都不禁流露出了软化的意味,但是只要他们一想到天诛盟对待叛徒的种种残酷手段,那些许想要投降的意思就很快被冲的烟消云散,对朱棣的话语再不理睬了。 眼看这种情景,赵飞云不禁笑了起来,转头对着朱棣道:“王爷,看来这群人不是有把柄被人抓在手上就是担心亲友遭难,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投降的。” 朱棣明白了赵飞云的意思,看着这群誓死顽抗的天诛杀手,朱棣再也不抱收复他们的希望了,在猛的一挥手之后,铁甲精卫立刻再度挽弓搭箭,射杀这群残存的余孽。 此时残存的天诛杀手都已经是奄奄一息,必然无法再躲过铁甲精卫的疾风箭雨,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心态,这群亡命之徒就猛的呼啸一声向着朱棣的阵营狂冲了过来,看来都是想要拼死一搏。 “天诛盟果然非同凡响。”赵飞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又看向了身边的诸人,心下不禁大是感叹,在经过了一场惨烈的撕杀之后,燕王等众人也全都是伤痕累累,全身挂彩,其状态看来比之这些正在冲上来的天诛杀手也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萧子期!”六条黑影由远至近,一道熟悉雪色寒光就猛的落在了冷彪的双眼之中,在悲愤的怒吼了一声之后,冷彪冷青两位兄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飞身而出,为自己的兄弟杀敌报仇。 可就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冲出去的时候,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就已经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肩头之上,稳稳的制止住了他们二人的企图。 “保护好王爷,这些人由我去对付。”在轻轻的说出了这句话后,赵飞云的身形就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疾射了出去,直直的向着那飞扑而来的六个杀手迎了上去。 赵飞云的身法快如闪电,只在瞬间就已经来到了这些亡命杀手的面前,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金带杀手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大惊失色之下他只能奋力鼓起残余的真气,猛的对着这个如幽灵一般忽然出现的人影打出一掌。 强猛的掌力高度凝聚,带起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直涌向赵飞云的脸庞,赵飞云见状微微一笑,右掌一摆之间也是猛的一掌向着这个金带杀手的胸膛之处轰了过去,其招式变化竟然和这个金带杀手一模一样。 两人都是只攻不守,无匹的掌力几乎是同时轰到了对方的身上,金带杀手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如同轰上了一块巨大的海绵,所有掌力全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而在同时身上所承受的掌力却好似那狂涛巨浪一般汹涌澎湃,令得自己根本就无法抵挡消卸;金带杀手无从选择,只能狠狠的被这股无可抵挡的掌力给震飞了出去,丹田经脉全数被毁,一身功力彻底的化为乌有,在艰难的睁开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之后,这个金带杀手眼看着赵飞云用尽他最后的一丝力气万分不信的道:“你……你怎么会用‘五丁开山掌’………” 赵飞云没有解释他的问话,‘九阳神功’只要练到第七层境界,就可以阳极生阴,虚实无定,全身真气既可刚逾金铁、亦可柔胜流云,阴阳合一,运用自如,天下诸班武学都可以信手拈来,任意模仿。 而赵飞云此时正是临阵模仿了这个金带杀手的‘五丁开山掌’,无论是外形还是神韵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连这个金带杀手自己也难以分辨的出来;不过对于一个已经快要死去的人,赵飞云并没有要向他解释的兴趣,在身形的飞变幻之中,赵飞云以一种压倒性的优势横扫了剩下的天诛杀手,都已经是七伤八痨的天诛杀手在这种神惊鬼惧的武功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每个人都是在一招之间就被废去了武功,但是却却都保住了一条残命。 五个残兵很快败落,最后一个萧子期只觉得一阵狂风扑面,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赵飞云给制伏了下来,赵飞云单手掐着他的颈项,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萧子期身体悬空,整个脸庞因为窒息而涨的通红,耳边听着赵飞云微微的笑道:“原来就是你杀了冷然兄弟,是吗?‘诛邪仁心剑’。” 死到临头,萧子期想要否认求饶,可是因为颈项被掐而完全说不出话来;赵飞云眼看着正在不断挣扎的萧子期,冷冷一笑之间猛的一掌将他打飞了出去,狂猛的掌力毁经破脉,萧子期虽然穿着‘金缕衣’也无从抵挡,不但全部的功力就此被废,他的整个人也随着这股掌力好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飞了出去,直落在了远方燕军的阵型之中----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六章 救星天降(三) 萧子期武功被废,一股无法言语的剧痛充满了他的全身,好似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散了架了;可就在他还是惊魂未定的时候,两个杀气腾腾的人影就已经突然来到了他的面前,萧子期眼看着伫立在面前冷彪冷青,一种死亡的恐惧只在立时便吓得他魂不附体,使得他忘记了面子,放下了自尊,猛的对着冷家兄弟求起饶来。 萧子期又是磕头又是告饶,整个人看上去凄惨无比,只可惜杀弟之仇不可不报,冷家兄弟完全不理会萧子期的这种无耻的举动,在猛的举起了手中的屠刀之后,冷家兄弟就当着众人的面将着萧子期给大卸八块,碎尸万段了。 赵飞云成全了冷家兄弟,让他们亲手报了杀弟之仇,在解决了这一众残兵败将之后,赵飞云便马不停蹄的向着身处在远方的百毒童子疾冲了过去,看起来想要一并也将他给解决了。 百毒童子用毒高明,可是武功却十分的低微,此时眼看着赵飞云如砍瓜切菜一般解决了那一众武功高强的天诛杀手,自知定然不敌的他当然不会蠢的和赵飞云比试武功,在看准了赵飞云的身形之后,百毒童子双手齐施,一下子使出了十几种化筋腐骨、见血封喉的各类毒物,刹那间毒烟漫天,毒器如雨,赵飞云的身躯瞬间就隐没在这腥臭难闻的无数剧毒之中,消失不见了。 百毒童子心情紧张的注视着面前的那一大团剧毒烟雾,小心翼翼的等待着最终的结果;百毒童子用毒独步天下,在他身上的毒物任何一种都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可怕东西,平时只要用上一点就足可以无往而不利了,此时他一下子将十几种威力无比的毒物全部使了出来,自信哪怕就是大罗金仙也必定毙命当场,死无全尸。 可是不知怎么的,此时的他就是放不下心来,虽然他对自己的毒物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他的心里就总是有着那么一种莫名的担忧。 这种担忧仿佛在告诉他,他的毒物对付不了他眼前的人。 百毒童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以前的他只会觉得天下没有他毒不死的人。 可是如今他就觉得他可能毒不死赵飞云,这纯粹是一种直觉,一种莫名的直觉,就好象是一种生物遇上了自己的天敌一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就从他的心底缓缓的升了起来,直令得他整个人都开始觉得惶恐不安。 而事实看来也正和他的担心一样,在毫无预兆之间,一只可怕如死神般的手掌就猛的从那漫天的毒雾之中伸了出来,一下子就将卒不及防的百毒童子给抓在手里,就好似老鹰抓小鸡一般轻松自如。 百毒童子大惊失色,眼看着将自己抓在手里的赵飞云完好无损,全身上下竟然连一片衣角也没有损坏,看上去一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其实无论是练至顶峰的‘九阳神功’还是天下灵药‘万转圣天丹’都有着百毒不侵的神奇功效,而赵飞云尽集两者于一身,更加是万邪难犯,金刚不坏,无论任何毒物都绝对难损其分毫。 百毒童子遇上了克星,诸般毒物全部失效,此时的他整个人被赵飞云提在手里,如孩童一般瘦小的身体无力的挣扎,连一丝毫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赵飞云左手抓着百毒童子,缓缓的输入了一股精纯的真气制住了他的周身大穴,令得他无法动弹;而赵飞云的右手则平平伸出,出一股浑厚无比的九阳真气包裹毒雾,天衣无缝,数丈毒雾点滴不漏,尽被真气裹在其中,更逐渐的被其压缩成了一个半尺圆球,悬浮在赵飞云的右掌之上。 无数毒物被高度凝聚,相互作用之间悬浮在赵飞云掌中的半尺毒球呈现出了一种五颜六色的璀璨光华,灵动灿烂,十分好看;赵飞云看了看掌中的这个剧毒彩球,慢慢的将其放到了百毒童子的面前,微微笑道:“据我听说,苗疆百毒教的百毒童子用毒如神,百毒不侵,如果我现在把这个原本属于你的毒球直接打入到你的体内,不知道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呢?” 百毒童子闻言吓得魂不附体,拼命摇头;用毒之人因为长期接触毒药,确实对毒药有着一定得抵抗能力,但是决不可能真的做到百毒不侵,此时赵飞云掌中的毒球乃是由十几种厉害无比的烈性剧毒高度压缩而成,如果说是要百毒童子把它们放出来并无问题,但是若是要他把它们整个儿吞下去他就绝对承受不来,这就好象吃饭也必须一口一口吃下去的道理一样,如果赵飞云现在真的一下子将这个剧毒彩球整个儿打入百毒童子的体内,那么以百毒童子如今的用毒修为,其下场必定是五内俱化,全身腐烂,死状惨不忍睹。 用毒之人最怕剧毒反噬;百毒童子一生也不知道用毒杀死过多少人,他自己当然清楚那种惨绝人寰的境况,是以如今听到赵飞云要用这种恐怖绝伦的方法来杀死自己,生性怕死的他顿时惶恐欲绝,拼命求饶。 “哈,原来你不想死。”眼看着百毒童子拼命点头,赵飞云惬意的笑道:“那我来问你,你百毒童子声名狼迹,一生又没有任何亲人,你加入天诛盟是不是只是为了可以享受到荣华富贵啊?” “是,是。”百毒童子恨不得自己可以喊出来,可是如今穴道被封的他也只能拼命点头。 “好,如果你只是为了荣华富贵的话,那我可以饶你不死。”眼看着百毒童子听了之后双眼放光,赵飞云在顿了一下之后却又突然道:“但是你必须立誓效忠于我,从此跟天诛盟和朝廷一刀两断。” 百毒童子闻言不禁踌躇了起来,背叛天诛盟的下场他是清楚的,天诛盟主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他就曾经亲眼见过天诛盟主处决过一个背叛者,而且那种死法真是……… 眼看着百毒童子的犹豫不决,赵飞云一笑之间就又将手中的毒球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百毒童子见状不禁浑身一震,默默的看了一看近在眼前的剧毒彩球,又仔细的想了一想远在天边的天诛盟主,百毒童子思前想后之下终于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呵呵,这就对了。”眼看着百毒童子终于屈服,赵飞云微微笑道:“你应该能明白的,如果你现在答应我那你以后的确可能会死,可是若是你现在不答应我那你现在就一定会死,一个‘可能’、一个‘一定’,聪明人会知道怎么选择的。” 说着赵飞云就将百毒童子放了下来,又将手中的毒球远远的抛了出去,百毒童子看了看伫立在面前的赵飞云,咬了咬牙道:“要我效忠你也可以,可是你必须保护我的安全,不能让天诛盟主和朱允文找到我。” “这个你大可放心。”赵飞云道:“只要你全力帮助燕王打天下,那我和他自然会保护你的安全;天诛盟可以给你的东西,燕王可以双倍给你,而且如果燕王最终可以夺得天下,那你就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会享之不尽,而至于那些个什么朱允文和天诛盟主到那时都会烟消云散,灰飞湮灭的。” “好。”百毒童子点头道:“一言为定!” “等一等。”赵飞云笑道:“空口无凭,你必须要做些事情我才能相信你,否则的话我还是只能杀了你。” “你要我做什么?”百毒童子闻言心中一棱,小心的问道。 赵飞云一指远处站立着的‘傀儡金刚’,问道:“那些东西就是你们百毒教的‘傀儡金刚’吧。” “是的。” “很好。”赵飞云又一指远处躺在地上的那五个天诛杀手,微笑着道:“你看看那边,那里有两个金带杀手,三个银带杀手,我要你命令‘傀儡金刚’去杀掉那两个金带杀手,以表现你效忠的诚意。” 眼看着百毒童子浑身颤抖,赵飞云笑道:“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要你杀了那两个金带杀手,就是逼得你彻底的和天诛盟决裂,将你的退路完全斩断,让你就再也不可能回去天诛盟那边;从今以后,整个天下都会追杀你,你只能待在我和燕王的身边专心的帮助我们才有保命的可能,除非我们最终胜利了,否则你哪也去不了。” 百毒童子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赵飞云,一道寒气不自觉从心底升起,声音颤抖的道:“赵飞云,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说对了。”赵飞云闻言毫不在意的道:“如果我不是魔鬼,又怎么能制服得了你们这些魑魅魍魉呢;怎么样,你到底动不动手!” 肉在砧板上;百毒童子别无选择,惟有听命而行,缓缓的吹奏起了响螺;‘傀儡金刚’听音而动,立刻向着倒在地上的金带杀手扑杀了过去,而那两个金带杀手被赵飞云废去了武功,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立刻就被‘傀儡金刚’给置于了死地,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 “好厉害的夺命剧毒,好可怕的‘傀儡金刚’。”赵飞云眼见两个金带杀手只在瞬间就被‘傀儡金刚’给化为了血水,禁不住喃喃自语道:“这些毒物如果用得其法,在战场之上绝对可以抵的上十万大军,燕王可以得此强助,胜算大增啊。” 说着,赵飞云伸手拍了拍百毒童子的肩膀,微微笑道:“干的好,跟我走吧。” 百毒童子神情复杂,跟着赵飞云向着燕军走去;在前面引路的赵飞云突然间神色一变,猛的一掌挡在百毒童子的身前,百毒童子刹那间只听到一阵强烈的金铁交鸣之声在自己的身前响起,自己差一点就被这道强音给震昏了过去。 赵飞云伸掌挡下了偷袭百毒童子的攻击,抬眼看向了出手偷袭的李松,微微笑道:“大师伯,你身为点苍派的一代宗师,行事未免也太卑劣了,连偷袭暗算这种事情竟然也能做的出来,你可要小心名誉扫地啊。” 副盟主李松此时持剑挺立,怒睁的双眼之中精光闪烁,一身功力明显已然回复至颠峰,此时的他狠狠的瞪着百毒童子,凌厉的目光如有实质,暴声喝道:“背叛者杀无赦!” 赵飞云闻言微笑不语,伸手抱起了已经吓得浑身抖的百毒童子,毫不理会身旁正在蠢蠢欲动的李松,径直向着朱棣的阵营走去,李松紧握‘凌霄宝剑’,想要趁着赵飞云需要分神保护百毒童子的时候先行出手,奈何赵飞云看似走的十分随意,可是在他走动的时候好象身周都包裹着一层朦胧的气雾,令得他和百毒童子看上去似真似幻,难辨虚实;李松完全找不到下手得时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飞云走回了燕军的阵营之中,无法阻拦。 赵飞云走回了燕军之中,在放下了百毒童子之后赵飞云就对着朱棣道:“王爷,百毒童子用毒如神,对王爷的大业大有帮助,如今他已经愿意誓死效忠王爷,请王爷务必要好好的保护他。” ‘傀儡金刚’威力无比,刚才百毒童子运使它们击杀金带杀手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此时在明白了赵飞云的意图之后,求才若渴的朱棣就十分坚定的道:“赵兄弟你放心,既然百毒童子愿意帮助本王,那他就是本王的骨肉兄弟,本王定会倾尽一切保他周全的。” 朱棣此言一语双关,既是说给赵飞云的,也是讲给百毒童子的;在得到了朱棣肯定的答复之后,赵飞云便放心的来到李松的面前,惬意的道:“看来大师伯的功力已经完全回复了,我这个师侄如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请师伯划下道来,我们比试一下吧。” “等等。”李松突然出声阻止,开口向赵飞云询问道:“云儿,师伯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可以先请你解释一下吗?”----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七章 斗转星移破凌霄(一) “可以。”赵飞云道:“师伯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问我是如何赶到这里的啊?” “没错。”李松厉声喝道:“从应天到北平千里迢迢,关卡无数,我们天诛盟是借助了朝廷之力才能够在此时赶到,你孑然一身,为何也可以如此迅的抵达这里。”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张开了双手向李松展示身上所穿的一身戎装,惬意的道:“看到我的这身打扮,难道师伯还猜不出来吗。” “你是装成了朝廷通关令的军士?”李松疑惑的道:“但是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们要赶在这里狙杀燕王的,这件事我们做的十分隐秘,你不应该会知道的呀?” “那就要怪你们画蛇添足了。”赵飞云笑道:“本来我是不知道你们的图谋的,不过当我看到朱允文又是封城闭关又是令通缉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有所图谋了。” “这些能看出什么?”李松疑惑的道:“你本来就是朝廷的通缉犯,朝廷要抓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没错,画影通缉是正常的。”赵飞云话锋一转道:“可是劳师动众的闭关封城就不太正常了,尤其还只在应天通往北平的所有道路上闭关通缉,而在别的方向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就更是极为不正常了。” 李松闻言心头一震,终于明白了事情错在哪里了。 欲盖弥彰;他们实在是太低估赵飞云的观察力和应变力了。 “在那个时候燕王已经走远,可你们还是封锁了通往北平的道路,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前往北平,而朱允文见过我的本事,他明明知道这些东西挡不住我还要如此安排,明显就是想要拖慢我的行程,如此一来我还会想不到他想干些什么吗?” “黄子澄,你这个自作聪明的混蛋,你坏了大事了!”李松肚子里暗暗痛骂,表面上微微的苦笑道:“原来如此,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大开城关,一切如常,说不定这样反而可以拖慢你的行程。” “也许吧,没有生的事情又有谁会知道呢。”赵飞云笑道:“反正在我看透了朱允文的企图之后,我就知道一定要尽快的赶到北平,所以我就在中途拦下了朝廷派出来向各地布命令的通关军士,夺去了他们的军服军马以及通关手令,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兵士,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畅通无阻的通州过县,二来在沿途驿站也会备有免费的快马以供我们换骑,三来我在沿途封闭城关也可以阻止后面的想要追击我们的人马,如此一举三得的事情,真是何乐而不为啊。” “还不止呢!”赵飞云的话音刚落,燕军之中的高全盛就高声喊道:“装成了这些兵士之后,沿途各地的驿站都会备有好酒好菜款待我们,使得我们顿顿都是大鱼大肉,餐餐都吃的五饱六足,老高我踏遍天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便宜的事情呢。”有趣诙谐的话刚一说完,立刻就引得燕军之中一阵轰笑,把笼罩全场的肃杀之气给冲淡了不少。 “事情就是这样。”赵飞云接着道:“师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松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微微苦笑道:“我真是没有想到,本来这些封城闭关、画影通缉的手段都是用来对付你的;可是你竟然可以借力打力,把这些东西都变成了你自己的武器,云儿,你可真是太狡猾了。” “师伯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赵飞云笑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讲的就是心计,玩的就是手段,所谓胜者为王,如今师伯你技逊一筹,就是输了也不应该有什么好怨的。” “说的对,云儿你说的太对了!”李松闻言突然仰天长笑,大声的喝道:“云儿,说到斗智师伯不如你,所以现在师伯才会落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反正如今师伯也已经没什么退路可言了,就让师伯在此拼死一搏,以求绝地反扑吧!”话一说完,李松便抬起了手中的宝剑遥指赵飞云,释放出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气将他的身形完全笼罩;李松心知赵飞云的可怕,甫一动手便已是全力以赴,幻紫色的真气在他的全力催动之下密布全身,一身黑衣无风自动,衬托出了一种气凝如岳的威势震撼全场,一代宗师的摄人风范在此显露无遗。 “好!”李松全力运功,在气机交感之下,赵飞云也不禁战意大盛,在不自觉的赞叹了一声之后赵飞云就猛的将‘九阳神功’第八层的功力运使到颠峰,血色赤芒如烈日般绽放,照映得赵飞云此时威武如天神一般,论声势之强丝毫不在李松的‘紫霄玄功’之下。 赤芒紫气相互挤压,激起连环‘劈啪’爆裂之声响彻全场,两大神功以气势交战难分上下,当气劲冲突终于到达极限的时候,当世两大高手就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齐出手,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李松运剑如电,紫光闪烁的‘凌霄宝剑’划过长空,炽烈的紫芒在高移动之下竟在空气中拖出了一道绚丽的紫痕,经久不散,出剑度之快捷无法想象。 赵飞云运拳如雷,千条柔丝般的气劲在他的右拳之上凝聚成了一个赤色光球,无匹真力蕴藏其中,所过之处空间也为之扭曲变形,劲力凝聚之深厚不可思议。 一拳一剑正面交拼,好似天地都在这一刻爆裂开来,浑厚无比的赤芒紫气相持不下,竟好似碧海波涛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狂风烈劲割面如刀,身处在十几丈外的燕王大军竟也承受不住这种排山倒海的滔天声势,一个个都被冲击的东倒西歪,为了避免自己的军队再有死伤,朱棣下令一众军士皆后撤百丈,前方只留下朱棣自己和一众部将高手等可以抵抗余劲冲击的人伫立观战。 拳剑交锋惊天动地,赵飞云和李松同时被对方的劲力震的倒退三步,第一拼的战果竟是不相上下。 李松见赵飞云竟然可以以血肉之躯抗衡自己掌中削铁如泥的‘凌霄宝剑’,心下的惊讶之情不禁越来越盛,在全力施为之下李松将自己的轻功身法全面展开,在犹如闪电般的移动之中竟然幻化出了无数个虚实难辨的分身魅影,带出似真似幻的如雨剑势铺天盖地,围攻位于中央的赵飞云。 赵飞云见状身形急转,充满阳刚之气的双拳在不断的挥动之间竟散出了一股森寒之极的冰冷气劲弥漫四方,寒冰气劲凝气成霜,冻结空间;原本快捷无伦虚实幻影被这股逼人的寒气全面侵蚀,无论是身法剑势都渐渐停滞,李松一时之间只感到一股森冷的寒气直透心扉,令得他血脉凝固,气息不通,大惊之下急忙撤剑后撤,不敢再进。 “‘九阳神功’应该是至刚至阳,为什么竟然会出阴寒之气,云儿你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功?”赵飞云的拳法怪异之极,李松一时看不出其门路出处,不禁开口询问。 “所谓阳极生阴、阴极化阳;‘九阳神功’穷尽九天之秘,神通功法包罗万象,威力无边,犹如天象宇宙一般变幻莫测,是为‘天道皇拳’!”赵飞云自报拳法出处,同时身形犹如天外游龙一般扑向李松,紧握的双拳隔空劲,炽烈的拳劲先行将李松的一切退路全数封锁,李松的身形被如山拳势完全笼罩,一时之间只觉得四面八方仿佛都是赵飞云的夺命双拳,一种被压倒的感觉令得他心下暴怒,狂催起‘紫霄玄功’的颠峰功力,驱动起层层紫芒如火山般爆,猛的和飞扑而来的赵飞云激斗在了一起----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七章 斗转星移破凌霄(二) ‘九阳神功’内外兼修,其神功功法除了九层内功心法之外还配有‘心、体、技’合共十种威力无比的外门绝技,无论哪一种都是武林之中不可多得的旷世武学。 而‘心’之绝技就是‘天道明’心经;‘天道明’心经炼心育神,通灵化物;即可令人内视自身筋骨血脉之谜,亦可带人遍观宇宙苍穹变化万端之妙,凡入圣,神通莫名。 而‘体’之绝技就是‘九阳金身’奇功;‘九阳金身’固体培元,脱胎换骨;‘阳极金身’坚愈金石,无强不挡;而‘阴极金身’则可移花接木,无中生有。 而‘技’之绝技共有八种,除了轻功身法‘御轻飞仙’和攻防神技‘斗转星移’之外,在它们两者之间还有‘一拳’、‘一掌’、‘一腿’三种旷世武技;其中‘天火神掌’招式灵巧,千变万化;‘裂空神腿’快如闪电,迅猛无伦;而‘天道皇拳’则注重内力上的运用,其劲力变化之巧妙绝伦,鬼神难测。 三种绝技各有所长,威力可称的上平分秋色,如若修炼者的悟性够高,还可以任意的将这些拳掌之法的武功招式灵活的运用到任何兵器之上,全无半点阻碍。 拳风剑劲短兵相接,平地之上仿佛升起了一道狂猛的飓风四下激射;赵飞云有‘九阳金身’护住身体,完全不惧硬拼李松的‘凌霄宝剑’,招招都是以攻对攻,以强破强。 点苍剑法灵动飘逸,李松一旦将自己的剑法全面展开更是千变万化,飘渺无定,犹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朱棣等众人一时只觉得剑气纵横,声势惊天;而赵飞云的拳法看似简单古朴,可每招每式却是奥妙无穷,一拳击出,不是将剑招的节奏彻底打乱,就是将剑势的轨迹完全阻断,无论是落点还是时机都把握的那么恰倒好处,所谓大巧若拙,也不过如此;李松虽然的确是剑法如神,可是在面对着赵飞云那看似简单的拳法的时候却总是有一种身陷泥潭、有力难施的古怪感觉。 赵李二人一繁一简,一快一慢,激斗良久也是不相上下,奈何招式上虽然是旗鼓相当,但是在功力上‘紫霄玄功’终究不如‘九阳神功’那么浑厚绵长,在长时间的交拼之下,远为年迈的李松终于感到真气不继,手下不禁稍微的慢了一点。 赵飞云年轻力壮,只是施展到了第八层的‘九阳神功’更是潜力无穷,眼见李松此时招式微乱,抓住时机的赵飞云猛的加力出击,紧握的右拳赤芒闪动,幻化成无数滚滚雷球盘旋其上,隆隆雷声震天动地,直向着真气不继的李松狂轰了过去。 眼见拳劲势若奔雷,李松急忙挺剑立挡,谁知一挡之下只觉得一股沛不能挡的爆裂劲力透剑传来,狠狠的钻入了他的手臂经脉,充斥着他的双臂剧痛欲爆,李松登时大惊失色,狂催功力抗衡雷劲,扳回劣势。 赵飞云眼看单凭雷拳制不住李松,心念急转之下左拳顿时也升起了一股炽烈电劲,赤红色的电流‘呲呲’做响,李松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毛也几乎要被其扯掉,眼看着凌厉电拳扑面而来,李松只能分出右手松开宝剑,挺掌对拳。 电拳劲力无孔不入,李松一挡之下只感到强猛的电劲犹如水银泄地一般透入了自己右臂的经脉之中,仿佛要将整条右臂的肌肉彻底撕裂,一种筋骨分离的剧痛锥心刺骨,刺激得李松再次拼命的催谷‘紫霄玄功’,奋力将电劲逼出体外。 ‘紫霄玄功’的确非同凡响,赵飞云雷电合壁竟然也无法取胜,眼看着李松那满是痛苦之色的脸庞,心知他已经到了极限的赵飞云双眼之中突然间绽放出了两道炽烈的红光,体内的八团天阳真气团猛的以比之原来快上一倍的度对流互通,雷电双劲在‘九阳神功’那独步天下的提功法门之下仿佛化成了怒海波涛,一波又一波的雷电双劲直向着李松狂涌而去,九道劲力前后叠加,如同后浪推动前浪一般越来越强,越来越猛,直至无强不破,无坚不摧;李松的‘紫霄玄功’虽然了得,可终究无法再抵挡赵飞云这犹如神通一般的三招合一,口鼻之中顿时鲜血狂喷,整个人惨叫一声就被震飞了。 赵飞云连运三大拳招,大占上风的他眼看着此时已然身受重伤的李松,十分轻松的笑道:“大师伯,‘紫霄玄功’比不上‘九阳神功’,‘点苍玄机剑法’也敌不过‘天道皇拳’,如果师伯再不使出‘凌霄飞剑术’,那胜负现在就已经可以决定了。” 李松当然也明白普通的点苍剑法赢不了赵飞云的盖世神功,可是如果要他马上使出‘凌霄飞剑术’也不禁顾虑重重;‘凌霄飞剑术’乃是以气驭剑的神技,虽然其剑法的威力的确无与伦比,可是在功力上的消耗也是十分的严重,自己就是在正常状态下也仅能维持一刻钟的飞剑神技,而此时自己身受重伤,只怕就连半刻钟的飞剑状态也无法维持,如若在这极之有限的半刻钟内杀不了赵飞云,那自己就真的只能束手待毙了。 可是如果不用那死的就更快,朱允文已经对自己下达了最后通牒,今次如果无法成功也是死路一条;惟今之计,只要能带着朱棣或是赵飞云两人中任何一人的人头回去就可以免罪领赏,反正也是骑虎难下,就拼上一拼吧。 思前想后之下李松终于拿定了主意,猛的松手放开了紧握在手中的宝剑;‘凌霄宝剑’凌空不落,犹如仙法般的悬浮在李松的双手之间,不断的吞吸着幻紫色的紫霄真气,整把剑都开始了一种不寻常的颤动,仿佛这把剑在此时获得了生命。 如仙神技再现世间,当李松运功到达极限的时候,蓄势已久的宝剑登时夹带着无匹灵光激射而出,好象一道紫色的流星一般划过苍穹,直向着数丈开外的赵飞云飞驰而去,虽然还是同一把剑,但是其气势度比之刚才李松所用的点苍剑法何止强过了十倍。 一弹指就是六十个刹那;而就连一刹那的工夫也不到,‘凌霄飞剑’就已经横跨过了数丈空间来到了赵飞云的面前,看着这道方才杀的燕王诸人全无还手之力的炽烈紫芒,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间身形猛的一侧,凌厉紫芒就这么差之毫厘的擦身而过,彻底落空了。 “避过了!不可能!”‘凌霄飞剑’乃是神剑法,短距离内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避过,李松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疯似的遥控着飞剑向赵飞云的周身拼命飞刺,奈何赵飞云就这么左一闪、右一跳,神态悠闲之间竟然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让所有飞剑尽数落空,全无所伤。 其实‘凌霄飞剑术’虽然神妙绝伦,可终究还是停留在‘七识’境界上的武功,其神功法诀并未达到识的极限;而赵飞云的‘九阳神功’神威绝世,赋予赵飞云终极的‘八识’感足可洞察万物,李松的‘凌霄飞剑’虽然来去如电,可是在赵飞云的‘八识’感面前还是还是变得无所遁形,双方有着等级上的差异,自然高下立判。 此时赵飞云的‘八识’感全面开放,千丈之内的万物万象都已经全数和他溶为了一体,看似漫天飞舞的‘凌霄飞剑’每一个变化细节都瞒不过赵飞云的灵识感;李松只知道全力遥控飞剑,殊不知他此时体内的血肉、经脉、以及真气运行的所有轨迹已经全在赵飞云的洞察之中,全场大局其实早就已经在赵飞云的控制之中,之所以他还不立刻动手除去李松,只不过是想顺便从他的身上学会这名震天下的‘凌霄飞剑术’罢了。 李松眼见飞剑神技屡屡无功,体内真气逐渐枯竭的他不禁越来越着急,忍不住放声喝道:“赵飞云你就知道躲,如果中上我一剑你就死定了!” “是吗?”听到身为一代宗师的李松此时竟然说出了这种近乎无赖的话语,赵飞云微微一笑,猛的站定道:“再出一剑试试。” “什么!”李松眼见赵飞云如此托大,竟似完全不把自己这独步天下的‘凌霄飞剑’放在眼里,气愤难当之下猛的遥控飞剑向着赵飞云胸口刺去,同时口中暴喝道:“臭小子你别那么嚣张,这次让你后悔莫及!”----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七章 斗转星移破凌霄(三) 绚丽紫芒转瞬及至,好似一颗彗星一般狠狠的撞击在赵飞云的胸口之上,刹那间激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九霄,本是无坚不摧的‘凌霄飞剑’竟猛的被赵飞云胸口处那突然涌现的金光气芒给震飞了开去,连他的衣角也没有损坏半点。 眼看着飞剑无功而返,赵飞云便十分悠闲的掸了掸胸前的衣衫,神情惬意的说道:“‘九阳神功’远胜‘紫霄玄功’,师伯你就死心了吧。” 李松的确死心了,当他看到他最为自负的‘凌霄飞剑’竟然会如此轻易的被赵飞云震飞的时候他就真的死心了,此时的他就突然明白到,他和赵飞云之间就是有着那么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就像是一只无情的大手,毫不留情的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其实他没有想到,赵飞云此时的轻松其实也有一半是在装腔作势;‘九阳神功’的第八层功力和‘紫霄玄功’的‘紫霄诀’功力基本上也只能算是不相上下,赵飞云以‘九阳神功’第八层功力运使‘九阳金身’强行挡下李松全力以赴的‘凌霄飞剑’其实也是十分的勉强,此时赵飞云身上中剑之处还在隐隐做痛,胸口的气脉也因为飞剑的撞击而一时有些郁闷不通,赵飞云在脸上强做不屑,其实心中却在对‘凌霄飞剑术’的无匹神威钦佩不已。 可是这一切李松都不会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绝望的泥潭之中,在彻底丧失了所有的希望之后,已成笼中困兽的李松就猛的招回了‘凌霄飞剑’,连人带剑一起冲天而起,带起一股足以撕天裂地的紫光气芒直冲九霄,整个人如疯似癫的狂吼道:“我李松身为一代宗师,声名显赫,威震天下;就是今日真的难逃大限,我也要死的轰轰烈烈!云儿!接下我‘凌霄飞剑术’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 决绝的话音响彻全场,李松的人和剑在此时都已经隐没在了那团灿烂无比的紫气光柱之中,绚丽的光柱连天通地,万丈云霄尽皆变色,紫光所照之处彻底化为死地,寸草不留,生机断绝,天地骤然陷入了一片绝望的紫色地狱之中。 朱棣等一行眼见此犹如神迹般的景象,一时之间只觉得仿佛末日来临,人人变色,那上官飞燕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好象疯了般的喊道:“这怎么可能!这个李松到底还是不是人!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武功!” “快走!否则殃及池鱼!”死光紫芒四下普射,无远弗近,毁尽生机;朱棣眼看着那蕴涵无匹杀伤力的紫光气劲越来越近,大惊之下急忙高声呼喊,带着众人飞退远避,免受杀性紫光的侵害。 赵飞云此时全身沐浴在紫芒之中,功运全身的他祭起了一层护体金芒尽将袭体的紫芒排拒在一尺之外,眼看着如此犹如神迹般的景象,即使是武功盖世的他也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不胜钦佩。 杀性紫光逐渐浓烈,赵飞云的护体金芒竟然渐渐的被其向里压缩,赵飞云一时之间只觉得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九阳金身’已然开始出现崩裂的迹象;赵飞云惊叹于‘凌霄飞剑’的旷世神威,一念之间猛的将‘九阳神功’第八层的功力催谷到了极限,汹涌澎湃的天阳真气四下扩散,层层赤芒排开紫气,激起无数飓风龙卷冲天而起,不住的盘旋疾走,引起一阵地动山摇八方蔓延,赵飞云将双拳并在一起,无匹拳劲如波浪一般激射而出,‘天道皇拳’的顶峰威力在此全面展开,滔天气势一时无二。 李松将‘紫霄玄功’运使到了极限,漫天紫光登时急回收,将人与剑连成了一体,更逐渐变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凌霄宝剑’的形状;‘凌霄巨剑’至厚至浓,光芒万丈,在李松的催动之下以一种足可以洞穿宇宙的惊天声势直向着赵飞云飞驰而去,赵飞云眼见着兵临城下,一念之间也猛的将全部阳劲尽数回收,更在双拳之上聚合成了一个浑厚凝重的赤色光球,赤色光球宛如烈日,威力无匹,赫然向着飞驰而来‘凌霄巨剑’直迎了上去,以硬拼硬,寸土不让。 阳球巨剑暴然相拼,奔跑中的朱棣等人登时只觉得身后猛的一阵天摇地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毁灭的一般,心惊胆战的朱棣等人不敢回头,只是拼尽全力的跑到了百丈之外的地域之中,这才勉强避免了被那犹如洪荒凶兽般的狂涛怒劲波及吞噬,死无全尸。 ‘天道皇拳’和‘凌霄飞剑术’的极限威力正面比拼到了一起,两大旷世奇招一时之间竟然相持不下,锐利的气劲如波浪般四下激射,以双招的交拼点为中心方圆五丈之内都尽被冲击成了真空状态,李松感觉到了赵飞云拳力的坚韧,已经下定决心的他猛的再度将体内残余的功力凝聚,豁尽一切的‘凌霄巨剑’高度聚焦,以犹如针刺一般的攻势狠狠的钻入了浑厚之极的赤芒阳球之中,紫芒气劲势如破竹,赤芒阳球竟被那威力无铸的‘凌霄巨剑’给绞碎幻灭,‘九阳神功’全面溃败,一往无前的‘凌霄飞剑’只在瞬间就来到了赵飞云的胸口之处,眼看就要透体而入。 “我赢了!”绝处逢生,李松一时之间不由得欣喜若狂,放声高呼。 “做梦!”可就在李松他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一声不屑的冷笑就在突然间传进了耳中;也就在那一刻,李松就忽然感觉到自己那刚刚触及赵飞云胸前衣衫的‘凌霄巨剑’竟已然被赵飞云胸前那一股突然涌现出的卸荡之气给包围了起来,这股卸荡之气玄妙莫名,无始无终,自己这本是必杀的一剑竟犹如刺入了一个无底黑洞一般,剑上所有的劲力尽在一瞬间被它吸了个干干净净,那犹如虚空宇宙一般的玄妙引力随剑而上,将自己整个人都彻底的笼罩在其中;李松刹那间只觉得自己仿佛正身处在一片飘渺虚无的空间之中,四面八方皆是一无所有,令得自己无从借力,动弹不得。 原来赵飞云早在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天道皇拳’敌不过李松的‘凌霄飞剑术’,所以在硬拼的时候他就已经暗自留下了一口真气以做备用,等到李松拼命击破赤芒阳球而功力大减的时候,赵飞云就以这一口真气运使‘九阳神功’第九层心法让自己的第八层功力在刹那间重上顶峰,更在那一瞬间使出了攻防神技‘斗转星移’化解了强攻而来的‘凌霄飞剑术’;而李松因为求胜心切,以至于飞剑势道去的太尽,在轰破了赵飞云的赤芒阳球之后自身所剩的功力已经是寥寥无几,完全无法抵挡赵飞云的‘斗转星移’,几乎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已经彻底受制,难以翻身。 赵飞云眼看着被‘斗转星移’彻底包裹的李松,禁不住开口笑道:“大师伯,‘天道皇拳’的确不如‘凌霄飞剑术’,可是‘九阳神功’的潜力无穷,远不是你一项剑术可以媲美的,如今你罄尽了全力也依然落败,也该是心服口服了吧。” 说着,赵飞云便猛的抬起一掌狠狠的印在李松的胸膛之中,‘斗转星移’那玄妙无伦的移挪真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入了李松的体内,李松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也好似被这股无可抵挡的移挪之劲给转移了位置,功力耗尽的他全然无从抵挡,只能听任着体内的经脉腑脏被这股气劲绞的七零八落,整个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彻底昏死了过去,再也无法动弹了----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八章 返回北平(上) 李松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丝丝鲜血浑无意识的从他的嘴角流淌了下来,一双眼睛已经翻起了白肚,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一身内伤之重无以复加。 大获全胜的赵飞云伫立在李松的身旁,双手抱胸的他此时看上去显得无比的悠闲,仿佛他根本只是个过路的看客,而四周那满目的疮痍都好似跟他完全无关一样。 看着李松此时这种凄惨的状况,赵飞云的双眼之中也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怜悯之色,转瞬既逝,很快就被一股浓重非常的决绝之色给彻底取代。 因为他不后悔,赵飞云决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因为赵飞云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一定会非常仔细的想清楚所作所为的一切可能的后果,更会万分细心的谋划各个阶段的每个细节,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天衣无缝。 而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间万物从来都是变幻无常的;赵飞云对待任何事情都会深思熟虑,全力以赴,决不留下任何可能的遗憾,任何的缺陷。 因为只要他已经使尽了全力,也就是他已经尽足了人事,那最后的结果成败与否就完全是老天爷的事情了,一个人根本没有必要对自己无法掌握的东西负责,更不需要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后悔。 所以赵飞云现在就没有后悔,虽然对于打伤自己从小敬佩的师伯赵飞云的确是感到了有一点无奈,但是却也决没有半分后悔的意思,即使是马上要他重来一次,赵飞云的所为必定也是和方才一模一样,甚至可能还会比刚才更加严厉。 因为他已经做了,既然做了他就不后悔,对于自己选择的道路赵飞云早已想清楚了所有的后果,他愿意承受这个后果,也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任何的代价! 嗨………赵飞云想到这里不禁仰天长叹了一声,转身看向逐渐向着这里靠近的朱棣一行,微微笑道:“王爷,幸不辱命,赵飞云总算是把这个天诛副盟主给解决了。” “哈哈哈哈。”朱棣闻言开口笑道:“赵兄弟智勇双全,每次出现都可以给本王带来无限的惊喜,本王真是大感庆幸啊,看来只要有赵兄弟陪伴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姚广孝低头检查了一下李松的状况,满脸疑惑的对着赵飞云说道:“赵兄弟,这个李松还没有死吗?” “没有。”赵飞云笑道:“这个天诛副盟主身份特殊,我认为他对我们可能还会有一些用处,所以就给他留了一口气。” 上官飞燕闻言便走到了李松的面前,低头看了看此时躺在地上的李松,那双灵动的美目之中就突然绽放出了两道炽烈的杀意,猛的抬起了手中紧握着的‘柔霞雪剑’狠狠的对着李松的胸口直刺而下,看样子是想要一举将他诛杀。 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雪亮的剑尖尚未触及到李松胸口衣衫的时候,一对强有力的手指就好象在突然间从天而将一样把那完美无暇的剑身给夹了个正着,上官飞燕猛然间只觉得手中的宝剑仿佛正被一把铁钳给死死的咬住,任凭她使尽全力也难动分毫。 “你想干什么。”赵飞云冷冷的看着突然难的上官飞燕道。 上官飞燕连连催劲,奈何赵飞云的手指就像是铁铸的一样牢不可破,上官飞燕从小娇生惯养,一身的小姐脾气,受到如此对待一时之间不禁蛮性大,愤怒的娇斥道:“本小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管本小姐!” 上官飞燕的言辞显得相当无礼,可是不愿和她计较的赵飞云就好象完全没有听见一样,语气冷淡的道:“这位‘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和李松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我只想让你明白,李松他既然身为天诛盟的副盟主,那在他的肚子里就一定保存有许多对我们极有价值的情报和消息,而这些情报都是我们如今急于想要知道的,所以无论如何,我请求你暂时先放下自己的私人恩怨,以大局为重,好吗?” 朱棣等人闻言恍然大悟,赵飞云的高瞻远瞩让他们所有人都钦佩不已,只可惜因为李松方才废去了上官龙影的一条手臂,对他恨之入骨的上官飞燕就誓不肯罢休,仍然恼怒的喊道:“去你的!一通废话!我才懒得理你呢!你这混蛋竟敢得罪本小姐!我们上官世家不会放过你的!”狠话说的倒是不错,可惜手上的本事却大为欠缺,任凭这位大小姐狠话连篇,可是无论她如何使劲,要想抽出夹在赵飞云两指之间的‘柔霞雪剑’仍然是犹如蜻蜓撼铁柱,分毫不得动。 “你是上官世家的人?”听到上官飞燕自报家门之后,赵飞云不禁微微的楞了一下,开口询问道。 “没错!”上官飞燕手上依然全力抽剑,嘴上恶狠狠的道:“知道怕了吧!还不快放开我的宝剑!” “你真应该庆幸你的名字里有‘上官’两个字。”赵飞云对上官飞燕的连篇废话不屑一顾,冷冷的道:“因为这两个字将使你今天少吃不少的苦头。” 赵飞云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在场众人只有朱棣明白赵飞云所暗指的是自己的师父上官无极,虽然两者毫无实质性的关系,但是所谓爱屋及乌,赵飞云对自己的师父敬若神明,是以对有关于他的一切都会和善一点。 说完,赵飞云就突然将手指一松,全无防范的上官飞燕一时稳不住身形,连连倒退数步,直到上官龙城伸手扶住了她才勉强定下身来,眼看着让自己大出洋相的赵飞云,上官飞燕怒不可抑,当即就又想再冲上去找赵飞云算帐。 可是上官龙城明白赵飞云的厉害,更加看出了朱棣对他的器重,在知道是自己理亏的情况下上官龙城就死死的拉住了上官飞燕的衣衫,不准她再和赵飞云争执。 上官飞燕气愤难当,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好直接违抗她二哥的意思,再加上对这个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赵飞云上官飞燕也的确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之心,是以在不情愿的挣扎了一阵之后,她也就安静下来了。 不过她的人安静下来了,心可没有安静下来,在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如此无礼的对待之后,这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就在心中恨恨的暗道:“赵飞云,我记住你了,你先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哼!” 上官飞燕在想些什么,赵飞云根本懒得去理,在解决了这个麻烦的大小姐之后,赵飞云就凝视着朱棣笑道:“王爷,对我送来的这两份‘活礼’,王爷你看怎么样啊。” “哈哈哈哈。”朱棣明白赵飞云口中的‘活礼’指的是百毒童子和李松,当即十分开心的笑道:“赵兄弟的这两件‘活礼’可都是无价之宝,本王真是感到万分欣喜啊;只不过本王现在还是有个问题想请问赵兄弟,那就是这三个‘累赘’应该怎么处理啊?” 说着,朱棣把手一挥,华山双fei剑和冷家兄弟就押着那三个已经被废了功的银带杀手走上了前来,赵飞云看了看此时已然昏迷不醒的三个家伙,微微一笑道:“好办,就请王爷安排人送他们回应天,让他们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朱允文,也算是我们给他下的战书吧。” “好。”朱棣闻言双眼之中顿时绽放出了两道决绝的光彩,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转身看着那三个倒霉蛋道:“本王回到应天之后一定立即安排人手送这三个家伙回去,保证他们可以活着到达朱允文的面前!” 道衍和尚听到这里登时走上前来,双手合十对着朱棣道:“王爷,如今天诛盟的妖孽虽然已经彻底覆灭,但是潜在的危险还是依然存在,老衲看王爷最好还是立刻上马,我们加赶回北平才能确保安全啊。” “没错,大家立刻上马,我们一定要马上赶回北平去。”说着,朱棣伸手拍了拍赵飞云的肩头,微笑着道:“赵兄弟,一齐走吧。” “好,一齐走吧。”赵飞云说完当即翻身上马,毫不客气的和朱棣一起领头而行,向着北平前进了---- 本书繁体版在”小说频道”中的表.网址为:p;ch=16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八章 返回北平(下) 北平城内一早就已经接到了朱棣将要回城的消息,是以在此时燕王的王妃朱徐氏,燕王世子朱高炽早就已经带同着一众文臣武将来到北平城外十里之地列队相迎;燕王等一行来到时,只见到锣鼓齐鸣,旌旗飞舞,无数人影早已恭候在此;王妃朱徐氏和世子朱高炽眼见燕王率众而来,立刻带领众人翻身拜倒,齐声高呼道:“恭迎王爷返回北平!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棣见状急忙翻身下马,带领着自己的二儿子朱高煦快步走到众人的面前,双手将王妃和世子给扶了起来互诉衷肠,劫后余生,再见亲人,双方都是满心激动,感触良多。 赵飞云跳下马来,远远的看了看正在各诉衷肠的众人,心中不禁暗暗的赞叹了起来;燕王王妃朱徐氏乃是大明开国元帅----徐达的长女,更是经朱元璋钦定的燕王正室王妃,赵飞云看她外表虽然是生的端庄秀丽、雍容华贵,好象是一副三步不出闺房的少*妇的模样;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现其眉宇眼角之间都十分自然的透着一股英气烈劲,心知其必定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中豪杰,实在不愧为将门之女,燕王朱棣可以得到如此的贤良内助,也实在是他莫大的幸运。 看完了朱徐氏,赵飞云就又将自己得眼光转向站在一旁的燕王世子朱高炽,这个人第一眼看上去给人的印象十分普通,几乎没有一点过人出众的地方,如果要论神采风范莫说是和朱棣相比,就是比之他身旁的弟弟朱高煦那也是远远不及,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分别,而此时朱高炽就老老实实的站在朱棣的旁边,静静的聆听着父母和弟弟的谈话,除了朱棣问之外从不插嘴,而且每一句话都是说的非常缓慢,好象要想上很久一样,若是让别人看来必定以为此人平庸愚钝,只是虎父犬子罢了。 可是赵飞云不是别人,正因为他不是,所以独具慧眼的他就可以看的出这个朱高炽的高明过人之处,此时的这个朱高煦正在仔细的聆听着众人的谈话,频频的转头看向赵飞云这一边,双眼中的神色不断变换,其中更隐隐的绽放出了一种伤感和了悟的颜色,赵飞云观人于微,心知这个朱高炽其实乃是大智若愚,为人锋芒不露,胸中更暗藏一颗十分罕见的仁者之心,此人如若能够得到良臣辅佐,假以时日必定可以一鸣惊人,大有作为。 而相比之下,那个正在夸夸其谈的朱高煦在赵飞云看来就比朱高炽肤浅逊色的太多了。 朱棣和徐王妃谈话良久,终于转身招呼众人上前,而他更是自己走上前去拉着赵飞云,亲自将他带到了徐王妃的面前,十分热情的介绍道:“夫人,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赵飞云赵兄弟,此次本王可以活着回到这里实在是多亏了赵兄弟的帮助,我们真是应该好好的谢谢他!” “赵先生义薄云天,全力襄助我家王爷脱险,妾身无以为谢,请受一拜。”朱徐氏诚恳的说着感激之词,双膝更是突然一软,就要对着赵飞云跪下去;而看到母亲要跪,朱高炽和朱高煦也一齐都要跪了下去,以表达对赵飞云感谢之情。 他们这一跪不要紧,可把赵飞云给吓了一跳,王妃世子乃是皇族成员,身份极其尊贵,赵飞云纵然再怎么高傲也不会不知轻重的受他们跪拜;可是在自己面前的燕王王妃乃是千金贵体,所谓男女有别,赵飞云身为男人绝不可以碰触王妃的身体,所以此时赵飞云别无他法,惟有侧身一避,及时的让开了三人的跪拜,同时弯腰抱拳道:“王妃多礼了,王爷曾经对我赵家有恩,我今日所为也是投桃报李,谈不上有什么恩情;再说王爷可以虎口脱险乃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并不是我赵飞云一个人的功劳,所以王妃和各位公子实在没有对我行此大礼的必要。” 举止话说大方得体,既没有矫揉造作,过分自谦;也没有居功自傲,盛气凌人;众人听了之后都一阵点头赞叹,心中不禁都对赵飞云生出亲近之意。 朱棣闻言也是一阵长笑,伸手将王妃和世子等人给扶了起来,十分惬意的道:“怎么样啊夫人,我说了赵兄弟此人非同一般吧。”看着王妃微笑点头,朱棣接着笑道:“好了,我们就不要在这个荒郊野地呆着了,还是赶快回到王府去,本王离家多日,也实在是太想念那个地方了。” 众人闻言尽皆称是,一齐都随着朱棣翻身上了马,直直的向着北平城中的燕王府邸前进而去,因为得知燕王朱棣今日回城,无数百姓都早已在道路的两旁恭候多时,载歌载舞的欢迎朱棣归来,赵飞云一路走来,看着这种欢庆热闹的情景,心知朱棣这些年来在北平城中确实甚有作为,很得人心。 燕王大队缓缓前行,几个时辰之后就来到了燕王府邸的门前,赵飞云四下一看,现这北平城中燕王府的规模竟比应天城中的燕王府大上了十倍也不止,其富丽堂皇、宏伟壮观就是比之应天皇宫竟也差不了多少,燕王朱棣的凡实力在此实可见一斑。 众人随着朱棣走进王府大厅,盛大的宴席竟早已经准备就绪,燕王朱棣虽位高权重,但竟也亲自招呼众人入席,然后才带着王妃端坐于大厅正中主位,主持大局。 本来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这一坐下来,众人就觉得有些怪异了,古时大宴从来都分有上、中、下三个座位品级,各以众人的职位高低依次落座;而所谓左尊右卑,最高品级的左上座一向都应该是由燕王世子----朱高炽坐着才对,可是今日燕王朱棣却亲手将朱高炽和朱高煦一齐引入了次一等的右上座,而让赵飞云一个人端坐在最高级的左上座之上,可见对其的器重之深,也算是不可思议了。 是以在此时此刻,除了姚广孝和冷彪等随朱棣一齐从应天回来的人以外所有人都以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向正独自端坐于左上座的赵飞云,神情之中都满是不解之色,他们实在是无法明白,一个看上去刚及弱冠,又是初次来到这里的年轻人有什么资格获得如此凡的殊荣。 赵飞云端坐于左上座之上,明白自己本领的他此时完全觉得心安理得,对各方面射来的猜疑目光根本毫不理会;随意的抬眼四下看去,赵飞云只见到除了世子和朱高煦可以坐在右上座之外,其余好象道衍和尚、鹿玄真人、姚广孝等朱棣最为器重的文臣武将都只能坐在左右的中座之上,而至于像冷家兄弟这样的王府侍卫因为品级不够就只能坐在下末座,做了个陪席之人。 而至于高全盛此时就挨着姚广孝坐在右中座之上,看来因为自己的关系,朱棣对他也是十分的优待。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一道道色香俱全的山珍海味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的桌台之上,因为朱棣安全归来,众人的心里都是十分的舒畅,除了道衍和尚等在与天诛盟的拼杀之中身负重伤的人都未有饮酒之外,其余诸人相互之间都在不住的推杯换盏,高声谈笑,一时之间气氛极其融洽。 终于酒过三巡,燕王世子朱高炽领先站了起来,对着燕王朱棣举起了金杯,高声祝道:“恭喜父王今日安然归来,从今以后父王必定长命百岁,福泽无穷!” 世子这么一说,众人当即都站了起来,一起举杯向朱棣祝道:“恭祝王爷长命百岁,福泽无穷!” “哈哈哈哈,好好!”朱棣见状也站起了身来,举起金杯一饮而尽,高声呼喝道:“全靠诸位的鼎力相助,愿我燕王一脉从此一帆风顺,万古长青!咳咳咳咳………” 看到朱棣因为饮酒而牵动了内伤作,坐在他身边的王妃就立刻将他手中的酒杯给拿走了,朱棣没有违逆王妃的好意,微微一笑之间便抬手喝退了大厅内的闲杂诸人,更下令将厅门紧闭,就在诸人都是不明所以的时候,燕王朱棣便又十分严肃的开口喝道:“可是我朱棣虽然逃出虎口,却难以逃出这个天下,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朱棣和朝廷如今已经是水火不容,诸位说说看,我朱棣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反了他!反了他!”能入此席者都是对朱棣铁杆忠心的大将,此时听到朱棣如此说话,几个性格较为卤莽的武将就率先叫了起来,其中还包括二公子朱高煦。 “阿弥陀佛。”见到如此情景,道衍和尚率先站了起来,向着朱棣道:“王爷,经过了应天城中的一番变故,如今皇上对王爷已经是欲除之而后快了,等他知道此次行刺王爷的计划失手之后必定会恼羞成怒,不但会对王爷严加防范,甚至还可能是立刻出兵来攻打王爷;而王爷的实力虽然在诸王之中是无人能敌,可是比之朝廷的百万大军终究还是大有差距,所以老衲认为王爷现在还是不宜动兵,因以退为进,以和谈的形式麻痹朝廷,暗中等待时机,积蓄实力再行反扑。” “恩。”朱棣闻言看了看一言不的赵飞云,缓缓的点了点头道:“道衍师父言之有理,诸位还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本书繁体版正在”小说频道”和”鲜网”中的表. ”小说频道”的网址为:p;ch=16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九章 一鸣惊人(上) 姚广孝闻言此时也缓缓的站了起来,恭敬的对着朱棣和王妃施了一礼之后道:“王爷,娘娘,属下也觉得道衍师父言之有理,王爷的封地虽然广阔,可是要是和朝廷相比,无论在人力、物力、经济等任何方面上都是大有差距的,惟今之计,王爷也只有立刻联络其他诸王,希望可以和他们联合兵,互补不足,这样才会有胜算。” “不错。”道衍和尚道:“朱允文自登基之后就开始重用那些力主削藩的文臣,其中如黄子澄、齐泰之流诸王早已对他们恨之入骨,王爷只要由此入手,定然能够说服其他诸王和我们联合起兵,只要我们可以得到诸王相助,必定实力大增,那么无论在任何方面我们就都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了。” 道衍和尚和姚广孝的言论立刻引来在座众人的一阵讨论,有人说应该联络诸王,壮大声势;也有人说应该出其不意、先制人,没必要靠其他的王爷;反正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燕王朱棣静静的聆听良久,询问的眼光终于落到了一直都是一言不的赵飞云身上,微微一笑之间问道:“请问赵兄弟,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 朱棣此言一出,在座诸人立刻全都安静了下来,静等赵飞云的回答,他们都想看一看,一个可以得到朱棣如此器重的人究竟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本领。 赵飞云闻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金杯,缓缓的道:“刚才大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确实都很有道理也很有见地,只不过我还有些不同的看法。” 一听到赵飞云有不同的看法,朱棣登时双眼放光,欣喜万分的道:“请赵兄弟赐教。” “道衍师父和姚先生刚才说王爷在任何方面上都不如朝廷的确是事实。”赵飞云淡淡的道:“可是在我看来,只要王爷可以将一样东西抓在手里,那些所谓的弱势就全都可以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什么东西。”道衍和尚问道。 “时机!”赵飞云回道:“一个起兵的时机!”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赵飞云接着道:“所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其实王爷今日欠缺的也就是这个扑面的‘东风’;朱元璋一生强兵好武,在他执政的三十一年之中总共册封了二十几个藩王镇守各处战略要地,外抗蛮夷,内护京畿;这些王爷个个手握重兵大权,其实力绝对不容忽视。” “而在诸王之中,以王爷的兵马最多,实力也是最强,这是个优势,也是个祸害;就因为王爷的过分强大,对于周边的其他藩王也是一个不小的隐患,再加上北平的富庶广阔,所以其他诸王对王爷也同样是又妒又羡,貌合神离。” “方才道衍师父说诸王都对齐泰、黄子澄等人恨之入骨,这无疑是事实;可是大家也不要忘记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朝廷至今都没有采取过任何对付藩王的实际举动,所以诸王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感受到切肤之痛;大家想一想,以那些王爷胆小如鼠、惟利是图的性格,他们可能为了一时的恼怒而冒着灭族的危险襄助处于弱势的王爷去反抗朝廷吗?” “赵居士言之有理。”道衍和尚闻言微微点头道:“那敢问赵居士,你所说的‘时机’又到底是什么呢?” “撤藩!”赵飞云坚定的道:“只有等到朝廷真正的开始动手铲除藩王,让所有的藩王都亲身的感觉到了切肤之痛,这样才能彻底的断绝了他们对朝廷的幻想,一心投身到王爷的阵营中来,这是王爷起兵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须知当今天下乃是三足鼎立的局面,王爷和朝廷已经是势不两立了,而其他诸王的立场就成了最为关键的因素;假设王爷在没有笼络诸王的情况下就强行起兵,等到王爷和朝廷打到白热化阶段的时候,朝廷突然出一道圣旨,以王爷的封地做为诱饵驱使诸王攻击王爷的后方都城,大家认为诸王会不会起兵来犯呢?” 所有人闻言都默然不语,朝廷身处强势,号召藩王平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以诸王那种惟利是图的本性,若是他们听到朝廷以北平做为奖赏,必定会争先恐后的前来进犯北平,如此一来,正领兵在外与朝廷对抗的燕王就必然会陷入腹背受敌,难以兼顾的重大困境之中,而且北平乃是燕王的根本所在,若是北平失守,燕王就必败无疑了。 “所以王爷就一定要等到朝廷撤藩。”赵飞云道:“因为只有撤藩,诸王才会真正的对朝廷死心,而王爷才能放心的外出征战而不会有后顾之忧,所以王爷若是想要成功,第一步就是要逼着朱允文下手撤藩。” 看着朱棣连连点头,和道衍和尚一向交好的鹿玄真人禁不住开口道:“其实赵先生的观点和道衍大师也差不多啊,道衍大师的意思不也是要先联络诸王,联合起兵吗?” “笼络诸王可以。”赵飞云闻言冷冷的道:“但是联合起兵就万万不能!” 一语惊四座;看着众人都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赵飞云缓缓的解释道:“从古至今,想以联兵的方式争夺天下的大有人在,可是基本上他们都是以失败而告终,这就好象战国时期的‘六国合纵’、西汉时期的‘七王之乱’,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而他们之所以会失败,也就是败在‘联兵’之上。” “‘联兵’看似声势壮大,其实祸害极多,其中由以三大害处最为可怕!而这第一害就是主帅不明,将令不清:如果王爷和别的藩王联合兵的话,那谁又是主帅呢,大家都是王爷,一字平肩,一遇到有矛盾的问题,你的主意他不服,他的办法你不听;你想调动他的军队调不动,他想运使你的军队使不了,一个个都是自以为是,各自为政,这样的军队又如何能够打胜仗;须知兵不尊将可是兵家大忌,只有做到‘令必尊、命必从’,才有可能‘战必胜、攻必客’,在座各位大都是领过兵的,应该非常明白这个领兵最基本的道理才对。”---- 本书繁体完美版正在”小说频道”和”鲜网”中的表. ”小说频道”的网址为:p;ch=16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敬请观赏. [奉献] 第九章 一鸣惊人(下) “而这第二害就是各怀心机,貌合神离:诸王联合起兵反抗朝廷,可是谋反成功之后能够坐上那把金龙交椅君临天下的也只能是一个王爷;也就是说等诸王消灭了朝廷之后就该轮到诸王自己开始争斗了,所谓是‘群雄逐鹿,不知鹿死谁手’;诸王不是傻瓜,他们能够起兵就说明他们谁都想当皇帝,所以他们也就全都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乎等到了一齐兵的时候,无论哪个王爷都难免会希望自己可以少出一点力而让别人多出一点力,这样恶性循环下去,每个王爷都会留上几手,任何一个王爷不肯出尽全力,大家都希望自己可以坐享其成而让别人去打拼消耗,大家说说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吗?连狮子搏兔都要尽足全力,更何况我们现在是要争霸天下,就算是全力以赴尚且未必能赢,哪里还能容的下我们有任何的保留,那样做和自杀又有什么分别!” “更何况这‘联兵’还有第三害,那就是瞻前顾后,虎头蛇尾:争霸天下是一个漫长的里程,它所要比拼的不仅是人力和物力,更是双方最高统帅之间意志和魄力的较量,王爷胸怀万丈雄心,当然会有豁尽一切的恒心和胆量;可是其他王爷呢?他们会有这个恒心和胆量吗?诸王再怎么说都是利益结合,如果说战事总是一帆风顺那尚可勉强的保持这个联盟的团结,可是战事一旦遇到了挫折,一些意志不坚定的王爷就会惶恐、害怕,就会畏畏尾、自乱阵脚,到那时如果朱允文下一道圣旨,以赦免他们叛乱罪状为诱饵要那些诸王反戈一击,大家说说那些意志不坚定的诸王会不会真的掉过头来攻打王爷的军队呢?到时候王爷即要防着朝廷,又要防着身边的诸王,如此的三心二意还会有打胜仗的可能吗?所以我认为王爷决不可以和别的藩王联兵,因为王爷只有一枝独秀,才能够真正做到一心一意,一往无前,也只有这样王爷最终才有可能一步登天,一举成功!” “啪啪啪啪…………”在座的诸人听到这里心中都不禁大为叹服,其中有些人更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在此刻所有在座的人都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赵飞云其实心比海深、智比天高,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不世奇才。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任何人对赵飞云能够坐在左的上座而感到不服了,因为所有的人都开始觉得他就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之上。 道衍和尚心胸宽广,对赵飞云反驳他的言辞并不记恨,只是有些疑虑的道:“可是如若不和诸王联兵那王爷的兵马就始终不如朝廷的多,这样起兵是不是太过勉强了?” 赵飞云闻言抬眼看了看道衍和尚,微微笑道:“大师乃是武林中人,不明白用兵之道也属正常,须知兵马是贵精不贵多,只要是兵强马壮,就算是数量不多,善加运用也同样可以以一当十,战无不胜;朝廷的兵马的确很多,但是朝廷中能够善用这些兵马的将领却是寥寥无几,朱元璋当政三十一年,那些能征善战的功臣名将基本上都已经被他杀光了,如今朝廷中的剩下的那些将领一个个不是老态龙钟、夕阳迟暮;就是乳臭未干、只知道纸上谈兵;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而王爷这些年来厉兵秣马,身经百战,手下兵将无一不是骁勇善战之人,跟朝廷比简直就是天地之别;朝廷空有百万大军,却没有可以运用百万大军的将领,正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啊。” “更何况在朝廷里还有个最大的祸患,那就是朱允文他自己;朱允文文才武功都相当出众,只可惜对于军事却是一窍不通,这就好象他的年号一样----建文、建文,弃武建文;哼哼,说真的,如果这个朱允文是生在盛世之年的确有可能会成为一代明君,可是如今他却是生在乱世之期,那对于军事的无知就会成为他的致命硬伤了。” “再说不但这个朱允文不通军事,连他所器重的一众臣子也全都是对军事全然不懂的门外汉,就好象是黄子澄、齐泰之流,若然说到治国安邦他们绝对都是贤才,但是如果说到行军布阵那他们铁定都是庸才;有着如此一支对于军事战略一窍不通的文臣团体把持着朝廷大权,那所谓的百万大军难道还有什么可怕之处吗?” “嗨…………”道衍和尚听到这里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幽幽的道:“赵居士的分析清晰透彻,有理有据,实乃金玉良言,字字珠玑,老衲万分钦佩,万分钦佩啊。” “大师过奖了。”赵飞云还礼道:“其实这也只不过是赵某的一家之见,接下来还是再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几乎已经听到入迷的徐天长闻言猛的一震,心急如焚的他急忙开口道:“赵兄弟你别停下来啊,你方才说现在最关键的是要逼着朝廷动手撤藩,可是我们到底应该如何逼得朱允文撤藩你还没说呢,能不能麻烦赵兄弟把这具体的步骤也说出来啊!” 赵飞云方才的那一番言论已经令所有的人彻底信服,如今众人都是急不可待的想听他把这些真知灼见接着说下去,可是眼看着众人此时那万分期待的眼神,赵飞云却十分悠闲的笑道:“还是算了吧,有些话我想还是以后再说比较好。” 徐天长闻言简直就要急疯了,赵飞云的每句话都关系着他们的得失成败,所有人的胃口早就被他方才的那一番话给吊到天上去了,可是谁知他如今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闭口不谈,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啊。 徐天长忍耐不住就想再度开口询问,可是端坐于主位的朱棣却抢先一步开口笑道:“好了,好了,今日是在庆祝本王的安全归来,我们就不要谈论那么多的国事了,来来来,上酒,上菜,歌舞助兴!” 一听到朱棣这样开口,身为属下的众人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在听过了赵飞云的那一番言论之后,所有人都对正在他们面前翩翩起舞的歌妓艳女视若无睹,而他们的心思此时都已经停留在了如今正在悠闲饮酒的赵飞云身上,心中更是充满了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的猜想和敬佩---- 本书繁体完美版正在”小说频道”和”鲜网”中的表. ”小说频道”的网址为:p;ch=16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十章 十年生聚(上)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赵兄弟,你方才在席间的那一番言论真是让本王大饱耳福啊。”宴席散去之后,朱棣单独留下了赵飞云,让他陪着自己在王府花园之中漫步。 真正的燕王府的确是非同凡响,在这花园之中各种奇花异草琳琅满目,于万紫千红之间给人以无穷无尽的赏心悦目之感,赵飞云身处在这绚丽的花海之中,舒心的享受着那阵阵扑面的花香,微笑着道:“王爷客气了,其实那些只不过是我一时的酒后狂言,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哈哈哈哈,酒后狂言?”朱棣闻言微笑道:“赵兄弟刚才寥寥数语,说尽了天下大势,讲明了成败之道;如此的精辟,如此的准确,本王相信天下间能有此见识和谋略的人决不会过三个,以此足可见赵兄弟绝对是人中龙凤,凡脱俗。” “王爷过誉了。”赵飞云依然微笑推辞,悠然自谦。 朱棣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仔细的凝视着赵飞云良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会意的笑容,问道:“赵兄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是吗?”赵飞云见状也停下了脚步,凝视着朱棣微笑着道:“王爷怎么会如此认为呢?” 朱棣笑道:“赵兄弟方才在席上以寥寥数语一鸣惊人,但是只说到一半就闭口不谈了,好象是有意隐瞒啊。”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朱棣见状再道:“就如同姚先生所说的一样,赵兄弟虽然已经准确的讲明了‘撤藩’才是本王起兵的时机,但是对于如何逼得朝廷撤藩却是一字不提;须知本王如今已是朱允文的心腹大患,他誓要将本王铲除而后快,如果他要撤藩的话这第一个目标也极有可能就是本王,本王到底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够既让朱允文下旨撤藩,又不至于会因此而使得自己的实力受损,这可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啊。”说到这里,朱棣看了看赵飞云脸上那轻松依然的微笑,接着道:“而这些问题,想必赵兄弟早已是成竹在胸了,但是却为何不肯明言呢?是不是因为本王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啊?” 赵飞云闻言摇了摇头,转身在花丛之中摘下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微笑着道:“王爷看见这朵牡丹了吗?这朵牡丹是那么的艳丽,那么的高贵,所谓国色天香,也正是用来形容它的美丽。” “可是这朵牡丹为什么盛开的如此美丽呢?这是因为在它的下面有一根花茎支撑着花蕾,为它提供养分,让它成长盛开,以作为它的根本所在。” “而一个好的计谋就如同这盛开的花朵,它看上去是那么的精妙,那么的高明;可是如果这个计谋的下面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基础来支撑它的话,再厉害的计谋也只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说着,赵飞云的手上猛一运劲,掌中的牡丹在那一瞬间被赵飞云的真力给震的粉碎,片片花瓣在空中翩翩飘舞,很快就随风飘散进花海之中,消失不见了。 朱棣见此情景了悟的点了点头道:“赵兄弟的意思是你需要一个基础。” “不错。”赵飞云笑道:“如果说赵某就是那朵牡丹的花蕾,那王爷就是那朵牡丹的花茎;赵某的胸中纵然藏有千条妙计,也需要王爷以雄厚的实力加以支持才能够挥作用;所以王爷就是‘体’,而赵某则是‘用’。” “可是如果赵某不清楚王爷究竟有多少实力的话,那我也就无法为王爷量身定策;因为王爷是我的‘基础’所在,如果我连我的‘基础’都不能了解的话,那我根本就无法恰如其分的制定出最好的计策,去谋取最大的利益;所以,王爷也只有先让我了解到王爷真正的实力,我才能放心大胆的为王爷出谋划策,以期配合无间,天衣无缝。” “赵兄弟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朱棣闻言终于恍然大悟,微微的点头道:“赵兄弟是先要知道本王真正的实力,然后才肯为本王出谋划策。” “是的,王爷。”赵飞云点头道:“王爷希望赵某能倾尽一切的襄助王爷,赵某也希望王爷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赵某;不如此,赵某和王爷实在很难衷心合作。” “明白了。”朱棣点头道:“那赵兄弟是不是要随本王去看看本王的军容、军械、军马和军粮等物啊?” “这些东西只不过是行军征战最基本的要求罢了。”赵飞云笑道:“王爷一生戎马,如果说连这些最基本的征战所需都没有准备好的话那我就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想知道的,是王爷所暗藏起来的真正实力。” “暗藏起来的?”朱棣闻言好象不解的道:“赵兄弟为什么会认为本王会有暗藏起来的实力呢?” “道理很简单。”赵飞云笑道:“普天之下,人人都说王爷雄才伟略,为人高瞻远瞩;而从我所了解的王爷生平来看也的确是认为如此,既然王爷真的具有王者之能,那对于今日的这种局面王爷就不可能没有早做准备;而当今朝廷眼线众多,以王爷的睿智就决不可能会把自己真正的实力拿到台面上来暴露于人前,所以我相信,王爷一定会在暗中保留了一大批数量可观的秘密武器,以期到时候可以出其不意,先制人。” 朱棣闻言默默的凝视了赵飞云好一会儿,才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赵兄弟你知道吗,本王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足以洞察一切的观察力;有些时候,这种敏锐的观察力甚至让本王都觉得毛骨悚然;不过无论怎么样,本王愿意相信你,如果赵兄弟你真的想要看清楚本王真正实力的话,那你就跟本王来吧。” 说着,朱棣便转过身去,带着赵飞云穿房过舍,一直来到了一面巨大院落的铁门面前才停下了脚步,赵飞云伫立在朱棣的身后,眼看着那铁门之上已经生锈的大锁,敏锐的灵觉突然间感觉到四面八方正有无数凌厉的杀气向着自己席卷而来,如猎物般的将自己全身上下牢牢锁定,赵飞云心知这些人必定是暗中看守着这个院落的死士,只要自己稍微显露出一点不寻常的意图,这些人必定就会犹如饿狼般的向自己扑杀,直至将自己置于死地。 “这里就是本王的秘密所在的地方。”朱棣转头微笑道:“也是整个燕王府最大的禁区所在,若然没有本王的陪同,就是王妃世子也绝对不得踏入这里半步;而若是刚才本王没有向那些守卫这里的死士出不准攻击的讯号,那些守卫此时必定已经如狼似虎般的向着赵兄弟你进攻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本王的损失可就大喽。” 赵飞云闻言微笑不语,心中暗暗的揣测起朱棣方才所说的‘讯号’究竟为何;赵飞云一直站在朱棣的身后,并未现方才朱棣全身上下有任何的动作,看来这所谓的‘讯号’一定朱棣以脸上不同的表情来出的,至于究竟是什么,赵飞云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只见朱棣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古铜色的钥匙,将钥匙的前端慢慢的伸入了门上巨锁的钥匙孔内,打开了那把看上去极为陈旧的巨锁;朱棣伸手推开那扇厚重的铁门,赵飞云走进去一看,现这个院落之中竟然是一片十分辽阔的假山群,无数形态各异的假山怪石四处林立,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这个方圆面积估计过百丈的院落,虽说感觉上有些怪异,但也颇有一番与众不同的气派。 朱棣反手关上了铁门,毫不停留的在这些假山之中穿行了起来,赵飞云紧紧的跟随在其后,只觉得这些看上去杂乱无章的假山内里其实暗藏了一种十分高明的奇门阵法,非常独特,玄妙难明;赵飞云虽然见多识广,但一时之间也只能大概的辨别出这种假山阵法乃是演变自三国时期诸葛孔明的‘八阵图’,至于其中具体的奥妙就无从窥察了。 行走良久,朱棣终于在一座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假山前停下了脚步,只见朱棣又再次掏出刚才打开铁门的那把铜钥匙,将那把钥匙的尾端伸入了假山壁上一处看似天然的孔洞后轻轻一转。 无声无息之间,赵飞云的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幽深的门洞,赵飞云眼看着这种不下于‘无极仙府’的机关设置,耳边听着朱棣微笑着道:“赵兄弟,你看见了,在这个门洞里面就保存着本王最大的秘密,你将是除本王外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本书繁体完美版正在”小说频道”和”鲜网”中的表. ”小说频道”的网址为:p;ch=16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十章 十年生聚(中) 赵飞云努力压下了心中此时升起的惊叹和好奇,面色轻松的向着朱棣点头致意,随着朱棣走进了这个门洞之内。 门洞之内是一条黑暗狭长的过道,赵飞云刚一进入过道就感到了里面有一种十分独特的干燥感扑面而来,朱棣缓缓的从怀里取出了一颗闪闪亮的夜明珠照亮过道,反手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走边墙壁上一块突起的圆盘,身后的洞门就再度在无声无息之中关闭了起来,严丝合缝,巧夺天工。 赵飞云紧跟在朱棣身后在这个过道之中穿行了起来,本来既然这个秘道外面的防护都已经是如此的严密,那照道理来说这个秘道之中也定然应该是机关重重,迷宫处处才对;谁知只在走过了一小段的直道之后,走在前面的朱棣便停下了脚步笑道:“到了,赵兄弟。” “什么?这就到了?”赵飞云闻言大感不可思议,早在方才刚刚进入这个秘道的时候,赵飞云就运起了感灵识探察起了这个秘道的构造,现这个秘道四面都是用整块整块的花岗岩堆砌而成,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安装机关的地方;而且这条秘道竟完全只是一条直道,其中全无任何的岔道,如此松懈的防护和秘道之外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即使是聪慧如赵飞云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朱棣的用意为何,奇怪的问道:“王爷,你难道没有在这个秘道之中安装什么机关暗器吗?” “没这个必要。”朱棣笑道:“本王穷尽半生之力建造成了这个燕王府,自信凭着这府中的设计已经足以阻挡住天下任何不轨之徒的脚步,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可以穿过府中的层层防卫畅通无阻的到达这里,那本王相信也没有什么机关可以挡得住他了。” 说着,朱棣便伸手转动了一下墙上一块和入口处一样的圆盘,看着突然在面前出现的门庭,幽幽的叹道:“这也就是本王的性格,该做的本王一定会尽力做到最好,可是做了也没用的事情本王也绝不会费心去做的。” 走进这个门庭,赵飞云现内里是一条几乎和外面一样的过道,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过道的两边各有两个高大的铁门,这些铁门色泽光亮,通体全无半点锈迹,在夜明珠的照射之下隐隐还绽放出点点寒光,看来全部都是用精钢制成的。 朱棣信手推开了第一道铁门,赵飞云走进一看,现内里竟然摆满了大大小小缸坛,全部以干泥密封,看其数量估计足有数万坛之巨,赵飞云就是在做梦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如此‘壮观’的缸林坛海。 “这些是什么东西?”赵飞云奇怪的道:“王爷在这里到底保存了些什么呀?” 朱棣闻言微微一笑,转身拿起了一个密封的坛子,伸手撕开了上面的泥封,将内里一整坛黑黑的东西展示于赵飞云的面前。 “干货!”赵飞云伸手在坛中抓了一把,现这些原来都是各种已经被风干了的食物,其中有蘑菇、笋干和各种肉干等等;因为风干了的食物没有水分,所以它们可以在干燥的环境中长年的保持不坏,十分利于贮藏。 而且在这里足足储存有近十万坛这样的干货,如果全部拿出来的话足可以抵的上百万石军粮,完全足够燕王大军数年所需了。 看着赵飞云赞叹的神情,朱棣微微笑道:“这些便是本王秘密储存的后备军粮,一共是八万六千四百六十五坛各类干货,本王计算过,单凭这些就已经足够本王大军两年的需求了,如果再加上在北平城中那二十七座粮仓的储备,那本王的兵马至少在五六年内就完全不必为粮草的事情愁了。”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赵飞云闻言缓缓的点头道:“粮草确实是行军征战最关键的因素,王爷考虑周详,准备充足,确实有长时间征战的能力。” “那赵兄弟认为本王有几分胜算呢?”朱棣微笑着闻道。 赵飞云闻言不由得一楞,随即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道:“五成!” “呕?只有五成吗?朱棣听了赵飞云的话后微微一笑,既不问原因,也不做申辩,只是将赵飞云又引到了第二个门庭之内,让他一看虚实。 这第二个门庭之内摆满了近千口樟木制成的箱子,看上去竟全都是一模一样,虽然其数量比不上第一个门庭,但是从每一个箱子上所贴着的封条上就可以感觉出那里面物件的贵重。 朱棣随意的将赵飞云带到一口箱子的面前,示意他自己打开箱子,赵飞云正是十分的好奇,当下也不做作,伸手便撕开了封条,打开了木箱。 璀璨金光随着箱盖的打开自木箱之中绽放了出来,赵飞云惊讶的现这个木箱之中竟然装满了一块又一块形状相同的金砖,绚丽的金光耀人眼目,因为它的贵重而显得加倍美丽;赵飞云随手在其中拿起了一块金砖仔细的观察,现这块金砖质地高档,成色优良,竟是一块十分罕见的千足赤金。 “这里便是本王十几年来倾尽全力辛苦积攒的军费。”朱棣感叹的道:“总共是黄金五百万两,折合成白银就是八千万两,相信就是比之朱允文这小子的国库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可以应付长时间征战的各种开销。” 说到这里,朱棣又看了看正在默默沉思的赵飞云,微笑着道:“怎么样啊,赵兄弟,如今你认为本王有多少胜算呢?” “五成!”赵飞云面不改色,十分坚定的回答道。 “是吗?”朱棣闻言同样面不改色,又将赵飞云带到了第三个门庭之中;赵飞云抬眼一看,现这里同样也摆满了各种木箱,不过跟第二个金库相比,这里的木箱不但远比金库的多,而且它们的形状也是多种多样,大小长短样样都有,箱子的开口处都被人用厚厚的蜡给封了起来,看来箱子中的东西都是怕湿的。 赵飞云看了看这过万口各类木箱,转头对着朱棣笑道:“怎么样啊,王爷,这次你可以给赵某什么样的惊喜呢?” 朱棣闻言微笑不语,伸手打开了一口蜡封的木箱,赵飞云低头一看,只见箱中全都是一把把用油布纸包着的长条物件,看上去很像是刀剑之类的兵器。 朱棣从箱中拿起了一件东西,递到了赵飞云的手上,赵飞云登时觉得入手颇重,在默默的看了朱棣一眼之后,赵飞云便缓缓的打开了那层包裹着它的油布纸,现这果然是一把寒光四射的三尺长剑---- 本书繁体完美版正在”小说频道”和”鲜网”中的表. ”小说频道”的网址为:p;ch=16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十章 十年生聚(下) 赵飞云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长剑,禁不住连声赞叹道:“好剑,好剑;此剑身宽刃薄,锐利无比;剑身宽达四指,比之一般的长剑宽了近一倍,不但有利于劈砍,就连直刺也是威力无穷,完全符合行军征战的需要,无论是步战马战都绝对适用。”说着,赵飞云伸手轻轻抚mo着那宽厚光滑的剑身,喃喃自语道:“尤其最为特别的就是铸炼此剑的素材,看此剑质地坚韧,寒气逼人,决不是用一般的钢材铸炼而成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此剑应该是用铸兵良材‘百炼精钢’铸造而成,乃是一把足以切金断玉的上佳利器。” “哈哈哈哈,赵兄弟有眼光。”朱棣满意的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这把剑的确是用‘百炼精钢’铸造而成的,不但这把剑是如此,这里储藏的几十万把刀枪剑戟也全部都是用‘百炼精钢’铸造而成的利器,足够装备本王所有的军队!” “几十万件?”赵飞云闻言不禁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道:“可是‘百炼精钢’铸造艰难,需要千斤铁矿才能炼出一斤精钢,经名家千锤百炼之后方可成器,一件纯正的精钢利器售价通常都高达白银数百两之巨,就是一般的江湖中人也很会拥有一件这样上好的兵器,王爷是怎么储存这么多的?” “呵呵,赵兄弟终于吃惊了吧。”朱棣笑道:“在本王的封地之内共有五座铁矿、三座铜矿,一座银矿和一座金矿;这十几年来,本王昼夜不停的命人开采这些矿产,挖掘出了大量的矿产以供使用,而这些东西基本上也就是这么来的。” 说着,朱棣又从箱子里取出了一把精钢宝剑,凝视着那光亮的剑身喃喃的道:“因为本王也知道,如果说到‘数量’,那仅凭北平这一隅之地是远远不能和坐拥天下的朝廷抗衡的;所以本王也惟有在‘质量’上大花心思,一定要让本王的军队在‘质量’上远远的胜过朝廷的军队,力求可以以一当十,以‘质’胜‘量’。” “所以这十几年来,本王刻下苦功,努力的锻炼着自己的军队,务求要让自己的兵马在任何一个方面上都远胜过朝廷;尤其是这军队的装备,那更是衡量一个军队战斗力十分关键的要素,本王领军多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不惜花费了无数的金钱打造了这样的一批精钢利器;因为就像赵兄弟说的那样,由于‘百炼精钢’炼制困难,所以在朝廷之中只有守护皇城的禁军锦衣卫才能配备这样的兵器,他们的人数绝对不会过三万,而且根本不可能出外征战;所以在当世之中,就以本王的大军装备最是精良,战斗力也最是强横!” “可是王爷炼制了这么多的兵器,所需要的铁矿数量简直无法想象,难道从来就没有引起朝廷的怀疑吗?”赵飞云疑惑的问道:“朝廷的‘天眼密探’可不是吃素的呀。” “本王既然如此做了,当然也会有对付那些密探的办法。”朱棣微微的笑道:“至于这个办法究竟是什么,就容许本王卖个关子了;还是请赵兄弟先来说一说,在看到了这些兵器之后,赵兄弟认为本王有多少胜算呢?” “五成胜算。”就好象是铁了心一般,赵飞云就是死不改口,一点都没有将朱棣的胜算提高。 “呕,看来赵兄弟还是不满意啊。”朱棣果然够城府,连听三个‘五成’也毫不动气,风度依然的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只好将本王的‘压箱宝物’拿出来给赵兄弟看了,相信到了那个时候,赵兄弟就不会认为本王只有‘五成’胜算了。”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只是跟随着朱棣又来到了第四个库房之内,这里摆放的也是一口又一口的木箱,不过在这里木箱的数量绝对是四个库房之中最少的,但是每一口箱子的体积也是四个库房之中最大的。 走到这个地步,赵飞云也不和朱棣客气了;在来到这个库房内里之后,赵飞云就径直走到了一口木箱之前,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就打开了木箱的盖子,极为专注的凝视着箱子里让他惊讶万分的东西。 “大炮!”赵飞云惊呼了一声,赞叹不已的看着箱子中那门他从未见过的大炮,难以置信的道:“我的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炮’!太神奇了!太厉害了!” 赵飞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门以前只听人说过的大炮,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抚mo起那平滑坚厚的炮身,细心的感受着其内里蕴藏的无穷力量,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此时的他仿佛又变成了十年前那个初次参观‘无极仙府’的无知顽童,满目前所未见的事物都让他觉得新奇不已,久难释怀。 “这些就是本王最大的‘秘密武器’。”朱棣看着赵飞云那惊叹不已的神情,微微的笑道:“相信也是整个大明天下最厉害的武器----‘神龙火炮’!这些大炮通体都是以‘百炼精钢’铸炼而成,由两位来自‘欧洲’的商人协助设计,威力无比;比之朝廷军队现在所用威力最强的‘神机火炮’射程更远,威力也更大;本王一共铸造了三百门这样的‘神龙火炮’,足足花去了本王一千万两白银,不过本王认为这绝对值得;赵兄弟你来想象一下,三百门这样的火炮一字排开,万炮齐鸣,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啊!” 赵飞云闻言不禁真的闭起了双目想象了起来;三百门火炮啊!每一门火炮都具有无坚不摧的威力,三百门这样的火炮一齐开炮会是何等惊天动地的情景啊!如此移山倒海的骇人神威,岂是可以想象出来的,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看着赵飞云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雄躯,朱棣信心十足的道:“赵兄弟,你现在来说说看,本王究竟有多少胜算啊!” 赵飞云闻言浑身一震,细心的考虑了良久之后猛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目,张口说出了两个让朱棣震惊不已的汉字。 “五成!”---- 本书繁体完美版正在”小说频道”和”鲜网”中的表. ”小说频道”的网址为:p;ch=16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敬请观赏. [奉献] 第十一章 十年教训(上) 万分惊懊的一瞬,令得整个空间的气氛也似乎在此刻凝固了起来;朱棣闻言之后双眼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寂然的沉默之中,良久,终于开口询问道:“赵兄弟能够为你的结论给本王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王爷;东西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再好的装备,如果没有能人善加利用的话也依然还是废铁一堆;所以尽管王爷的这些储备确实是精良之极,可是仍然不能为王爷的战争添加任何的胜算。” “哈哈哈哈哈………”朱棣闻言突然放声大笑,双手用力的拍了拍赵飞云的肩头,万分赞许的道:“说的好!赵兄弟你说的太好了!哈哈哈哈………” 说着,朱棣陡然间收起了笑脸,严肃之极的道:“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在这十几年里,本王读遍了古今通史,阅尽了万家兵书;终于从其中悟出了一条争霸天下的千古至理----争霸天下,其实就是一场争夺天下人才的游戏,谁能够掌握住最多、最好、最忠心的人才,谁就会成为这场游戏的最终赢家;天下之争,其实就是人才之争。” 看着微微点头的赵飞云,朱棣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道:“所以在这十几年间,本王除了花大力气储存了这个装备之外,最为注重的就是招揽天下间的奇人异士,从不计较出身的将他们收罗到本王的帐下以供驱策,任人惟才。” 说到此,朱棣又抬眼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飞云,颇有深意的微笑道:“啊对了,说到这里,不知道赵兄弟以前有没有听人说过本王生性有一个好大喜功坏毛病,从来都是穷兵黩武,好战成狂。” “的确有这么个传言。”赵飞云点头道:“据说王爷多年来经常和塞外的蒙古蛮夷兵戎相见,尤其还多次出兵漠北主动求战,所以很多人都认为王爷是贪功好胜,希望可以由此而讨得朱元璋的欢心。” “那赵兄弟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朱棣面容不改,淡淡的道。 “不。”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朱棣那好似千年古井般的面容,十分坚定的道:“王爷是个有大志向的人,行事绝对不会如此肤浅,我相信王爷此举背后必有深意,可是这个深意究竟是什么我一时之间就猜不到了。” “呵呵,赵兄弟也被难住了吧。”朱棣笑道:“其实这背后的原因十分的简单,说穿了其实就是练兵、练将、收寻人才!” 说到这里,朱棣微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战争;从来都是历练军队最好的方法;想要拥有一支战无不胜的铁甲雄师,先就必须让他们身经百战;因为也只有战争,才可以锻炼出最好、最强、最优秀的无敌雄师。” “不仅如此,战争还是一个契机,一个给予人才挥其本领的契机;而为了现这些想要出头的人才,每次和蒙古开战之时本王都会十分仔细的观察自己的军队,更时常的举行各种各样大规模的擂台赛来选拔人才,其目的也就是想要将那些隐藏在茫茫人海中的有识之士挖掘出来,量才施用,免遭沧海遗珠之憾。” 说到此,朱棣突然对着赵飞云微微一笑,舒心的说道:“赵兄弟,你知道吗,本王虽然只坐拥十几万兵马,但是在这些年来,本王就是利用和蒙古蛮夷多次开战的机会,最大限度的锻炼着自己的军队和将领,挖掘着潜藏在人海中的人才,而经过本王这些年来不懈的努力,本王不但已经真正的锻炼出了一支训练有素的铁甲雄师,更从其中搜寻到了上千位能堪大用的可造之才,他们中有的武艺高强、有的足智多谋、有的能征善战,本王将他们收到了麾下,花费了十几年的光阴苦心调教他们,到了今时今日,这上千位人才中的任何一位都可以随时随地的指挥一支庞大的军队外出征战,堪称无坚不摧。” “上千位人才,每一位都具有将军之才。”赵飞云由衷的感叹道:“旁人只能看到王爷的十万大军,却不知这暗藏金玉的十万大军却拥有足以媲美百万雄师绝强战斗力,王爷心思周密,魄力惊人,的确是人中之龙,赵某佩服佩服。” “说的好!”朱棣剑眉一挑,扬声高喝道:“本王胸怀天下,岂会是如此的目光短浅之辈,十几年来的穷兵黩武,全是为了兵强马壮,可笑那些俗人还以为本王只是好大喜功,真是可怜复可笑啊。”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赵飞云笑道:“王爷是有大志向和大智慧的人,真正的王者所为岂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 “那赵兄弟可以理解吗?”朱棣闻言笑道。 “当然。”赵飞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朱棣呀朱棣,你也太小看我赵飞云了,凭我赵飞云的才智怎么会看不透你的所为,你的多次征战,其目的何止是练兵、练将、收寻人才;只要有了战争,你就可以合情合理的掠夺敌人的兵马和资源增强实力;只要有了战争,你就会有充足的理由大肆的扩充兵员和军备而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哼哼,难怪你可以在十几年间储存如此之多的黄金粮草,难怪你可以开采那么多的铁矿来铸炼利器,原来这原因都在于此啊。” 赵飞云看透了朱棣的心思,但是为了避免朱棣的猜忌也就打消了点破他的意思,只是开口询问道:“但是战争从来都是胜负难料的,王爷就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打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朱棣笑道:“本王当然明白战败的后果,这个后果的确是非常的严重;只是本王不在乎,因为在此同时本王也深深的明白着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本王连一个已经夕阳迟暮的蒙古蛮夷都打不赢的话,又那里有资格去逐鹿中原,争霸天下呢?” “果然如此!好惊人的魄力!”赵飞云心中暗暗赞叹,嘴上也默默的叹息道:“王爷果然有远见,赵某万分佩服。” “哈哈,赵兄弟不必客气。”朱棣满意的笑道:“那本王现在再请赵兄弟来预测一下,本王究竟有几分胜算啊。” “七成。”赵飞云答道。 “七成…………”朱棣细细的咀嚼着这万分艰难才增加的数字,微微一笑道:“这样吧,本王再带赵兄弟你去看一样东西,相信在看过了这样东西之后,赵兄弟就会认定本王此次必胜了。” “呕?”赵飞云剑眉一挑,颇有些意外的道:“不知王爷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可以让赵某大开眼界啊?” “哈哈哈哈哈。”朱棣高声笑道:“这件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件一文不值的废物,可是对于本王来说它却是一件万金难买的无价之宝,赵兄弟,实话告诉你,本王宁愿自己失去一双手臂,也不愿失去那样东西。” “啊?”赵飞云闻言不禁动容道:“究竟是什么稀世异宝竟然可以得到王爷如此珍爱?” “对于本王来说它已经不是一件珍宝那么简单了。”朱棣说到这里,双目中陡然间绽放出了两道痴迷的光彩,喃喃的自语道:“因为它就是梦,是本王义无返顾的穷尽毕生之力也要实现的梦,是梦,是梦…………………” 看着朱棣此时这种失态的表现,赵飞云心里登时对那件神秘之极的‘宝贝’产生了无穷无尽的猜想和期盼,紧跟着朱棣起身走出了大炮仓库。 两人重新回到了过道之中,朱棣挺身面对着过道尽头的石壁,突然伸出了双手按在石壁之上,猛的运起了真力,奋力的推动起这块石壁来。 赵飞云伫立在朱棣的身后,眼看着朱棣浑身紫气盘旋环绕,宽阔的额头上不断的渗出丝丝汗水,心知现在他肯定是极为辛苦;而那看似牢不可破的石壁,在艰难的抵抗了一阵之后,也终于无法抗衡‘皇极至尊功’那惊人的巨力,被朱棣硬生生的给推开了。 石壁轰鸣倒退,在左面的墙壁上一个被其遮挡住的门庭也终于完全的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朱棣大功告成,缓缓的收式回气,立身站定。 可是因为他先前已经身负重伤,在妄动真气之下登时牵动了沉积的内伤作,令得朱棣只觉得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竟险些栽倒在地;所幸赵飞云眼见情况不对,抢先一步扶住了朱棣的身体,更输入了一股九阳真气为他顺气疗伤,活血化淤。 ‘九阳神功’疗效如神,朱棣得此相助,沉重的内伤情况很块便得到了好转,在感激的看了一眼赵飞云之后,朱棣便傲然的挺身站定,更领着赵飞云走进了这处隐秘的门庭之内。 赵飞云缓步进入了门庭之内,一如其所料,在这个门庭之内还是一段狭长的下坡走道,只不过和方才相比,这个过道显得特别的长,赵飞云跟着朱棣走了近一刻钟竟然也未有走到终点。 “王爷。”在按奈不住自己心中好奇的情况下,赵飞云终于开口道:“这条路似乎有点过长了吧,王爷为何要如此设计呢?” “呵呵。”朱棣笑道:“因为本王想让自己时时都记住,本王的梦想是一条艰难而又遥远的路途。” “故弄玄虚,即无趣又无聊。”赵飞云心里正暗暗的不悦,猛的眼见身前的朱棣停下了脚步,伸手指着咫尺之外的铁门回头笑道:“就是这里了,赵兄弟,你是除本王之外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有此资格和本王分享梦想的人,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一章 十年教训(下) 赵飞云以一脸淡淡的微笑回应了朱棣的言辞,眼看着朱棣打开了铁门之后就径直走进了这个房间之内,可大出意料之外的是,在这个朱棣极珍极重的房间里,除了房间正中摆着的一张太师椅以及这张太师椅所正对着的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帏布之外竟然是一无所有,看着这个几乎可以称的上是空荡荡的巨大石室,赵飞云也不禁感到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赵飞云好奇的四下打量,几近空旷的四壁决不像是安装了机关的样子,如果说这个房间内真的藏有宝物的话,那看起来也只能是那张太师椅和巨型帏布后面的东西了,不过一张椅子实在是称不上什么宝物,而以那块帏布的大面积来看,相信帏布之后也决不会是什么诗词字画,就算是,也不应该能被朱棣如此珍重。 赵飞云第一次迷茫了,第一次他完全无法猜透朱棣的意图,看着面前这块不知隐藏着什么秘密的巨大帏布,赵飞云缓缓的将目光转向了朱棣的脸上,以一种无奈的苦笑向他表达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朱棣见状微微一笑,慢慢的走上了前去,猛的一把将墙上那巨大的帏布给扯了下来,全无保留的将他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展现在了赵飞云的面前。 天下!我的天啊!我竟然看到了天下! 帏布落下了!秘密展现了!在这决不寻常的一刹那间!赵飞云彻底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震惊了!他不能自己的震惊了!此时的一切就好似一颗彗星从天而降,如摧山断岳般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头之上,狠狠的激起了一股股排山倒海般的惊涛骇浪,仿佛要把世间万物都彻底淹没。 “赵兄弟,你看到了吧!”眼看着自己心中最大的梦想,一向冷静的燕王朱棣也禁不住万分激动的道:“这一张就是本王府中十八位博学大儒遍阅古今史料,穷三年之功才绘制完成的一幅囊括了我大明朝全部疆域的----‘大明皇统图’!” “本王相信,这一幅不但是我大明朝最精最全的地图,也是古往今来最精最全的地图!赵兄弟你来看,这里就是北平,这里就是应天,而那一片就是塞外的蒙古部落,还有这里………那里………” 朱棣滔滔不绝的在地图上指示出中原大地各个名胜的位置,就好象一个向着别人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赵飞云眼看着面前博大的地图,耳边聆听着朱棣的讲解,心中的震撼之情不禁越来越强,越来越盛。 称霸天下!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豪杰将这四个字挂在嘴边,但是他们中又有几人能真正的了解天下!赵飞云自问见识不算浅薄,志向也更算得上宏大!可是如今站在这真正的天下面前,赵飞云在切切实实的感到自己有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知! 辽阔的城池,在地图上不过只是一个小点;那雄浑壮阔的长江黄河,原来也只不过是两条蜿蜒崎岖的细线;三山五岳、四海**,那么多听之足以让人热血沸腾的名词,可是拿到天下之上,原来也不过只是沧海一粟,江山一隅罢了。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千百年来,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得到它而前仆后继,舍生忘死;以前赵飞云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现在他明白了,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江山!天下!它的魅力实在太大了!太大了! 朱棣说的对!这就是宝物!这的的确确是一件举世无双的绝世宝物! 朱棣站在‘大明皇统图’之前,凝视着地图的双眼绽放出迷醉的神彩,情不自禁的伸出了双手细细的抚mo起宽大的地图,颤声说道:“这就是本王的梦!是本王无数个日夜里魂牵梦萦的梦想!也是本王毕生最大的愿望!” 说着,朱棣退后几步,遥望着整幅地图,喃喃的道:“赵兄弟,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每当本王取得了一些成就的时候,本王就一定会来到这个密室里观看这幅地图,要这幅地图来告诉我----天下是如此的辽阔,如此的广大,一点点成就和天下相比是何等的微不足道,根本就不值得本王为此兴奋。” “而每当本王遇到挫折的时候,本王也一定会来到这里,静静的看着地图,细心的感受着天下的魅力,让它来告诉我----一点点挫折算不了什么,只有辽阔的天下才是本王心中所向往的,只要天下还在,只要本王还在,我就还是有机会,还是有希望的!” “多少个日日夜夜里,我就这样坐在我的梦想之前,细心的思索着得到它的战略,实现它的方法;多年来的跌宕沉浮之中,我就是靠着它才能静气凝神,修身养性,真正的做到胜而不骄,败而不馁,用尽全力的拼搏奋斗!” 说着,朱棣猛的转过头看着赵飞云,十分激动的说道:“赵兄弟,你知道吗?就在六年前,就在我大哥朱标驾薨的时候,谁都认为这太子的地位已是非本王莫属了,甚至连本王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本王等啊,等啊!最后等到的却是一个由他朱允文继任皇太孙的结果!没有人知道在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有多么沮丧!更没有人知道在那个时候我有多么愤怒!那时,万分不甘心的我几乎立刻就想挥军南下,把那个天子帝位给他夺过来!” “可是我却知道,我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是万万不能和朝廷抗衡的!在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最后的一丝理智引领着当时几乎已经疯狂的我来到了这里,来看着我的梦想,我就这样看着它,就这样注视着它,不食不饮,不眠不休,整整的看了三天三夜!” “终于!我看明白了!我也想通透了!为了勉励自己,更为了激励我自己!我咬破了手指,以我自身的鲜血在那里写下了两句话!” 朱棣说到这里,猛的伸手一指那地图的两边,赵飞云顺着朱棣的手看去,只见在地图两边的墙壁之上,赫然被人以重手法刻了两行鲜红的大字! 不争朝夕意气; 只争万年得失! “不争朝夕意气;只争万年得失。”赵飞云喃喃的默念着这两行自己方才忽略了的血书,默默的品位着这其中所蕴涵的精义真理和宏图大志,内心之中只感到一股说不出的震撼和敬佩。 “是啊!要成就大事,就一定不能做意气之争!要想得到天下,心中就一定要先能包容天下!”看着赵飞云那溢于颜表的敬佩之色,朱棣一时之间不禁豪气冲霄,凝视着‘大明皇统图’傲然的喝道:“就算他朱允文文武双全又如何!就算它大明朝兵强马壮又怎样!本王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到了今时今日……………到了今时今日……………” 说着,朱棣猛的回过头来凝视着赵飞云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到了今时今日,赵兄弟你说说,本王到底有多少胜算!” “十成!”赵飞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力压下了自己激荡不已的心神,深深的凝视着朱棣那狂热的双眼,无比坚定的道:“十成胜算!王爷你一定会胜利的!”----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二章 人皇 人杰(上) “师父,什么叫做‘人杰’?”时光倒流,在七年前的无极仙府之中,尚是孩童之身的赵飞云在一次求教中向着他的师父上官无极询问道。 “‘众人之中的杰出者’就叫做‘人杰’。”上官无极答道。 “呕?是吗?”赵飞云意犹未尽,闻言接着问道:“那………什么叫做‘人皇’?” 上官无极笑道:“‘众人之中的帝皇者’就叫做‘人皇’。” 听到了上官无极的解释,赵飞云的兴趣不禁越来越浓,紧接着问道:“那请问师父,‘人杰’和‘人皇’有什么相似或者不同吗?” “‘人杰’和‘人皇’都具有无穷的智慧和惊人的魄力,这是他们两者的相似点。”上官无极笑道:“可是他们所擅长的方面却又有所不同,这就是他们两者的差异了。” “那些不同?”赵飞云兴致勃勃的问道。 上官无极微微的沉吟了一会儿,开口笑道:“‘人皇’善于统筹全局,而‘人杰’则精于策划局部;如果说到全局的规划,那‘人杰’不及‘人皇’全面;可是如果说到局部的计算,那‘人皇’就比不上‘人杰’精细了;所以‘人皇’和‘人杰’可以说是各有所长,缺一不可的。” “缺一不可?”赵飞云好奇的道:“有这么重要吗?” “是啊孩子,就是这么重要。”上官无极慈祥的笑道:“按照道家的理论所讲,天地万物都是一体两面,阴阳相生的;就好象天和地、日和月、生和死、正和邪等等,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一种正反平衡的表现,它们相生相克,互相依存而又互为因果,如果一方消亡的话,那另一方也必然会随之毁灭的。” “而‘人杰’和‘人皇’的关系也正是如此,要成就真正的大事,‘盖世人皇’和‘绝世人杰’必须是两者齐备,缺一不可的;这就好象,周天子姬和姜子牙,汉高祖刘邦和张良韩信,蜀主刘备和诸葛亮孔明,唐太宗李世民和李靖以及明皇朱元璋和刘伯温一样;只要有一个伟大的‘盖世人皇’诞生,那么在他的身边至少也要有一个才智无双的‘绝世人杰’尽力辅佐于他才有可能成就大业,因为‘盖世人皇’和‘绝世人杰’就好象是一双筷子一样,一定要联合在一起才可以挥出无与伦比的无敌力量,如果只有‘绝世人杰’的策划而没有‘盖世人皇’的统筹,那处理起事情来必定是取东忘西,难以兼顾;但是反过来说,若是只有‘盖世人皇’的统筹而没有‘绝世人杰’的策划,那做起事情来也必定是破绽百出,漏洞处处,其最后的结果也肯定是功亏一篑,必败无疑的。” 说到这里,上官无极不禁低下头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道:“云儿,你千万要记住,你的才能智谋极为惊人,学武的资质也是无比优厚;假以时日,你必定‘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成为‘无双国士’、‘绝世人杰’;只不过,你终此一生也只能做一个‘智者’,你决不可能成为‘皇者’;也许对于某一个事件的策划,你可以做到浑然天成,毫无破绽;但是对于天下大局的统筹,你却绝对不能做到顾此及彼,面面俱到;因此你也只是一个‘人杰’,绝不是‘人皇’,无论将来会怎么样,你都只有匡扶宇宙之才,绝无雄霸天下之能。” “那我又能干什么?”上官无极的一番话说得赵飞云的心里一阵迷茫,喃喃得问道。 上官无极见到赵飞云露出如此神情,心知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已经令得这个尚未成熟的孩子对他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为了帮助他重建信心,上官无极无比怜爱的摸了摸赵飞云的头,微笑着道:“云儿你也不必太过忧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人杰’和‘人皇’都是具有大智慧和大力量的人物,只有遇到真正大事的时候才需要他们两者携手合作,等闲之事是无此必要的;就拿云儿你来说吧,以你的才能资质,将来无论你是想要行走江湖、称霸武林,还是割据一方、裂土称王都是绝无问题的,因为云儿你有这个本事;可是如果将来你是想要逐鹿天下,改朝换代的话,那就决不是只凭你一己之力可以完成的,除非你可以寻得一位真真正正足以雄霸天下的‘盖世人皇’,和他同心协力,互补不足,也只有这样,你们才真正具备问鼎神器,君临天下的机会和可能。” “是吗………”赵飞云闻言不禁默默得沉思了起来,良久才好奇的问道:“那师父你知道当今天下有什么人可以称之为‘人皇’吗?” “有一位。”上官无极笑道:“不过我想云儿你是绝对不会辅佐他的。” “师父你说的是朱元璋吗?”赵飞云闻言也笑道:“我当然没有兴趣辅佐他,我只有兴趣杀了他。” 在顿了一下之后,赵飞云接着问道:“难道除了朱元璋以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吗?” “可能还有一位吧………”上官无极闻言竟似也沉思了起来,喃喃的说道:“只是现在他的火候还太浅,还远没有成为‘人皇’的资格;将来也许有这个可能吧,如果假以时日他可以再成熟一点,再老练一点的话,也许他的确会有这个可能的………” ……………… “师父,你当年所说的那一位火候不足的‘人皇’就是他吧,就是如今正站在我眼前的朱棣吧!师父,今时今日的朱棣他真的已经成熟了,非常成熟了,如今的他已经完全成长为了一位真正的‘人皇’,一位足以气吞天下的‘盖世人皇’”。 从遥远的回忆之中清醒了过来之后,赵飞云便立刻被一种巨大的喜悦给包围了起来,眼看着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豪情大的朱棣,赵飞云突然对自己的前途充满的信心,无比自豪的想道:“能赢的!师父!我们真的能赢的!我是第一次如此确定的相信,我们一定能赢的!” 赵飞云此时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朱棣并不知晓,不过在他听到赵飞云最终所给予的必胜评价之后整个人登时都无法抑制的兴奋了起来,在突然上前几步冲到了赵飞云的身前之后,万分激动的朱棣便猛的环抱住了赵飞云的双肩,高亢的笑道:“好!好!赵兄弟你这就说对了!要想获得成功,谨慎的筹划和细心的准备当然必不可少,但是在此之前,坚定的意志和必胜的信心也同样是至关重要的;本王当然也知道朝廷的强大,但是在经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以后,本王相信今日的我是绝对不会再输给任何人了,无论他是谁!” “王爷会成功的。”赵飞云微笑着点头道:“一定会的!” “哈哈哈哈哈………”朱棣闻言仰头大笑,十分惬意的道:“本王当然相信我一定会成功,不过这也还需要赵兄弟的倾力相助才有可能;赵兄弟,如今本王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示明,不知赵兄弟………啊不………应该是赵军师有什么意见啊?” 听到朱棣已经以‘军师’的职位相称,赵飞云当即也明白到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推脱的理由了;朱棣已经满足了他的要求,展现出了他自己全部的实力;既然如此,那赵飞云此时也应该兑现自己的诺言,全心全意的襄助于朱棣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便微微一笑道:“王爷真是过奖了,赵飞云不过只是一个小人物,哪里会对王爷的鸿图大志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在看到了王爷如此充足的准备之后,一时之间有些意外想要出几句‘感慨’罢了。” “呕!‘感慨’?”朱棣闻言也是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说道:“那本王就‘洗耳恭听’赵军师的‘感慨’吧。” 看见朱棣那一脸好似准备听戏的模样,赵飞云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微笑着道:“王爷,这里毕竟是王爷个人的密室禁所,赵某老待在这里似乎也不太礼貌,我看不如我们还是回到花园之中再谈吧。” “好,没问题。”朱棣一心只想听到赵飞云的奇谋妙计,至于究竟在哪里谈论这些朱棣并不放在心上,在退出了这个储藏着无数武器的地宫之后,朱棣和赵飞云便又回到了王府的花园之中,更在湖边凉亭之内安坐了下来。 燕王府的内廷花园乃是燕王朱棣闲时游览散心的地方,为了保证安全,也为了不被打扰,凡燕王朱棣所在之处,周围二十丈内决不允许任何人踏足一步;除非是受到了燕王本人的传唤,否则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只能是由世子等极为有限的几个亲信可以走近朱棣的身边禀报,若有违反者无论是谁都必遭严惩,决不宽待。 所以赵飞云此时和朱棣身处在湖边凉亭之内,四周除了奇花异草就只有奇山怪石,连半个人影也看不见,无论他们在这个凉亭之内讨论些什么都不必担心会被第三人得知,真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密谋场所----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二章 人皇 人杰(下) 燕王府的设置极为周到,在凉亭之内早就已经备好了一瓶佳酿美酒,朱棣亲手为赵飞云斟满美酒,微笑着说道:“这一瓶乃是我王府珍藏的百年竹叶青,请赵军师品尝。” 赵飞云也不客气,拿起酒杯来就浅尝了一口,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回味道:“好酒,此酒色泽碧绿,味香气醇,品之如飘然于云端之上,匚段耷睿匚段耷畎!? “哈哈,‘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朱棣也端起酒杯来浅品了一口,闭目笑道:“古人视酒为圣贤长伴,这其中也许确有不同凡响之处啊。” “也许吧。“赵飞云闻言长叹了一声,睁开双眼微微的苦笑道:“只可惜看来我和王爷看来是无此福份静下心来参悟这圣贤之道了,因为我们将要走的路绝不是圣贤之路。” “不错。”朱棣闻言也是苦笑了一下,幽幽的叹道:“的确不是,只可惜箭在弦上,我们已经是非走不可了。” 看着朱棣此时罕有的露出了一丝悲凉的神色,赵飞云突然话锋一转道:“王爷相信神话传说吗?” “不信。”朱棣笑道:“本王从来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本王只相信我自己。” “好!强者本来就应该相信自己!”赵飞云满意的点头道:“只可惜世事有时就是难以尽如人意,有些你相信的东西却做不了,有些你不信的东西却偏偏要去做,有时候甚至还非要做到不可。” 听出赵飞云似乎话中有话,朱棣的神色在那一刹那间变的无比严肃,极为认真的道:“愿闻其祥。” 赵飞云笑道:“王爷在北平苦心经营数十年,如今兵强马壮,粮饷丰足,已经足以和朝廷一争长短了;而王爷现在唯一所欠缺的,也就是‘时机’和‘时势’了。” “‘时机’………‘时势’…………”朱棣闻言默默的沉吟了一会儿,严肃之极的道:“请赵军师赐教。” “所谓的‘时机’就是‘撤藩’。”赵飞云笑道:“这我方才在酒宴之上已经将过了。” “不错。”朱棣点头道:“赵军师的确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这具体该如何施行还望明言。” “呵呵,王爷所担心的就是如何既能让朝廷撤藩,又不会因此而使自己的实力受损吧。”看着朱棣肯定的点了点头,赵飞云笑道:“其实这根本就是小事一件,只要赵某略施小计,要想将这祸水移走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眼见朱棣闻言双眼放光,赵飞云微微一笑道:“其实朱允文想要铲除藩王的心思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而王爷则更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誓要除之而后快;而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对王爷下手,无非就是因为目前王爷的实力太强,而他的朝局还不稳定的原因罢了。” “而经过了应天的那一场风波之后,朱允文非但没有将朝局稳住,反而使得其更加混乱,搞得各方面都是一团糟;我最近听说朝廷已经公告天下,把王爷的这次出逃说成是朱允文特别恩赐王爷返回封地养病,想来这也是朱允文为了平息民间盛传的有关于自己弑叔流言的无奈之举了。” “而这招虽然暂时可以权宜一下,但是如此一来,朱允文就更没有理由来攻打王爷了;一个原本目空一切的帝王一下子接连吃了这么多的闷亏,想来朱允文现在一定是愤怒之极,极想找个出气筒好好的出口怨气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把其他藩王推到前面来,让他们来做朱允文的出气筒。”朱棣若有所悟的笑道:“同时也来做本王的替罪羔羊。” “不错,就是这样。”赵飞云笑道:“其实王爷和诸王的关系一向是不亲不疏而又唇齿相依,诸王既畏惧王爷,而又不得不依仗王爷;就好象这次王爷在应天受害,大部分的藩王因为担心唇亡齿寒都曾经上书为王爷求过情,朱允文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这些藩王必定极之恼恨;而如果我们想要把这个‘撤藩’的祸水引向其他藩王,最值得利用的也就是这种恼恨。” “赵军师你就赶快明言吧。”朱棣急不可耐的道:“本王究竟该怎么做?” “先,王爷要在北平城中做出一幅如临大敌,好象正在积极备战的模样。”赵飞云道:“其次,王爷要派出信使,给那些曾经为王爷求过情的藩王送信,信中要大谈对他们的感激之情以及王爷在应天所受的诸般屈辱,言辞一定要至情至性、感人肺腑,总之务必要给人一种王爷正在极力笼络诸王的感觉;但是在信中切切不可提及任何有关起兵谋反的事宜,否则恐怕会给朱允文抓住把柄。” 朱棣微笑着点头道:“赵军师的意思就是要让朱允文产生一种本王想要和诸王联合起兵错觉吧。” “不错。”赵飞云道:“朝廷的‘天眼密探’遍布天下,我相信北平之中肯定也存在着朝廷的密探眼线,如此一来这些人就一定会把我们的这一番大动作通知给朱允文知道,到那个时候…………哼哼,就有好戏看了。” “朱允文会相信吗?”朱棣有些担心的问道。 “其实朱允文相不相信并不重要,关键的是他敢不敢拿他的江山社稷来赌这么一把。”赵飞云自信十足的笑道:“相信王爷也知道,这个朱允文并不懂军事,所以他决不会想到我们的真正战略是‘笼络诸王,单独起兵’;而当他知道王爷的这番动作之后,我相信他九成九会认为王爷是想和诸王联合起兵,到那个时候,他的江山社稷就会受到巨大的威胁,以他对王爷的畏惧程度,无论他对王爷的这番动作相信与否,他都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是王爷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一来朱允文根本就没有如此的胆识和魄力敢于立刻不顾一切的来铲除王爷,二来他为了洗清弑叔的罪名,刚刚才向天下表现出对王爷的亲近态度,要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反口来攻打王爷,谅他无论如何也丢不起这个面子;所以我料定他一定会采用‘釜底抽薪’和‘敲山震虎’的方法来对付王爷和诸王的联合,也就是说,朱允文一定会先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剪除掉北平周边的几个实力较为弱小的藩王;这样的话,一来朝廷不必费太大的力气,二来除掉了他们就等于肃清朝廷将来攻打王爷的障碍,三来则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震慑诸王让他们明白和王爷联合的下场;一举三得,朱允文真是何乐而不为啊。” 朱棣闻言后不禁忧上心头,略微不安的道:“可是如此一来,诸王会不会真的被朱允文吓怕而不敢和本王联合呢?这样的话对本王的‘笼络诸王’的策略可是大为不利啊。” “哈哈哈哈,王爷不必担心。”赵飞云笑道:“诸王本来就都是朱允文的长辈,朱允文自上台以后对诸王的那一系列不利举动相信早就已经让诸王十分不满了,如果朱允文再真正的动手铲除藩王,相信诸王一定会把朱允文恨之入骨,只是忌惮于他朝廷的强大实力而敢怒不敢言,到那个时候,如果王爷告诉他们----王爷愿意不要他们一兵一卒的为他们出气,王爷认为他们难道会不答应吗?如此一来无论王爷是胜是败,对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坏处----王爷若是胜了,诸王自然是出了一口恶气;就算是王爷败了,于他们也是丝毫无损,而且到那时朝廷元气大伤,说不定他们还能够趁乱难,得到些好处;这么好的事情,如此稳赚不赔的‘坐山观虎斗’,世上有谁会拒绝啊。” “哈哈哈哈!好!好!!!”朱棣闻言疑虑尽去,猛的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欣喜万分的笑道:“果然是天衣无缝的妙计!本王立刻命人在北平城中大肆动作,再命府中儒者设计出一封感人至深、词文并茂的‘感谢信’,本王这次一定要让朱允文这个混帐小子栽在我朱棣的手上!” “等这些事情都传到了朱允文那里以后,王爷就务必要将北平城中的朝廷密探全部铲除,让朱允文在一瞬间彻底的变成瞎子和聋子。”赵飞云笑道:“因为只有一个人在突然间对某件事一无所知的时候,才是他最恐惧害怕的时候,也是他最容易犯错的时候。” “没错!就这么办!”朱棣坚定的点了点头,突然又话锋一转道:“这‘时机’赵军师是说完了,不知这‘时势’二字又是代表什么呢?”----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三章 天理 人伦(上) “没错!就这么办!”朱棣坚定的点了点头,突然又话锋一转道:“这‘时机’赵军师是说完了,不知这‘时势’二字又是代表什么呢?” “王爷。”赵飞云闻言陡的正色道:“就像姚先生和道衍师傅说的一样,王爷虽然兵强马壮,但是要和朝廷为敌,始终是以一隅对敌天下,无论在人力、物力和财力各方面上都远落下风,尽管王爷多年来准备充足,但是始终是无法承受长时间的持久战,而这一点便是王爷的致命伤。” 看着朱棣不住的微微点头,赵飞云接着再道:“所以我们绝对不可以和朱允文打持久战,一定要尽可能的战决,因为这战事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以我的估计,如果王爷可以把战争的时间控制在五年以内,那我们的胜算还是相当大的;可是如果过了五年,那我们就极为吃亏了。” “不错。”朱棣闻言点头道:“本王也想过这个问题,为了可以尽快的结束战争,本王曾经研究出了一种‘掏心战术’,总的来说也就是先花上一两年的时间肃清朝廷派来的军队和北方的各处驻军,等到没有了后顾之忧以后,本王就要以雷霆万钧的声势不顾一切的强渡长江,直攻应天,决不给朱允文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举将大明拿下。” “战略是不错。”赵飞云赞许的道:“可是具体施行起来就太过困难了,朝廷的各路大军不下百万之数,其中也不乏能人异士,要以十几万的兵马在短短的数年之内消灭他们,王爷基本上就要保证每战必胜才有这个可能,请问王爷有这个把握吗?” “是啊,难啊,真是难啊。”朱棣为难的道:“请问赵军师有什么办法能增加本王的胜算吗?” 赵飞云笑道:“王爷,其实行军打仗除了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临场的应变之外,决定胜负的关键不过三样----第一,士气,也就是军队的气势;第二,军备,也就是兵马铠甲以及后勤的粮草军饷等等;这第三吗,自然就是士兵的素质,这是军队战斗力最直接的因素,可谓是至关重要。” “而王爷在这些年里聚粮集饷,厉兵秣马,这军队的‘军备’和‘素质’已然是无可挑剔的了,所以如果王爷还想要自己的军队在百尺竿头更上一层的话就一定要在这军队的‘士气’上下工夫了。” “不错。”朱棣点头道:“这‘士气’可谓是军队的灵魂所在;‘士气’若胜,少可胜多,弱可胜强,虽腐朽亦可化为神奇;想当年西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就是要以绝境来激军队的士气,结果三日九战,两万楚军竟将三十万秦军杀的大败,如此战果,即使到了今时今日,本王依然时常为之感叹不已。” “而所谓‘理直’才能‘气壮’。”赵飞云道:“如果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道理’是无法激励‘士气’的;当年秦人灭绝楚国,是以所有的楚人对秦人都是恨之入骨,再加上求存本来就是为人最基本的本能,所以楚军的士气才可以一下子到达极至,最终创造了一个不朽的千古传奇。” 说到这里,赵飞云十分轻松的看着朱棣,似笑非笑的道:“所以如果王爷想要激励士气,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一个可以让所有人信服的‘道理’,这也就是所谓的‘时势’。” “赵军师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朱棣笑道:“无非就是要本王出师有名,关于这一点其实本王早就想好了,先皇太祖皇帝在生前曾经给我们这些镇守边关的藩王过圣旨,允许我们在朝中出现奸佞的时候出兵勤王,所以只要朱允文开始撤藩,本王就会指责朱允文受黄子澄、齐泰这些人的蒙蔽,以侄害叔,大违人伦,而本王则会以朱氏一族族长的身份,奉太祖遗命以‘清君侧’的名义出兵讨伐黄齐二人,‘奉天靖难’!” “哈哈哈哈,好!‘靖难’!好一个‘靖难’!”赵飞云鼓掌笑道:“以叔叔的身份来压侄子,这倒的确是个不错的‘道理’,只可惜仅凭这个‘道理’是远远不够的。” 看着朱棣满脸不解的表情,赵飞云微微笑道:“王爷,虽然如今你的确已经是朱氏一族中最为年长者,但是你也不应该忘记,所谓是‘天、地、君、亲、师’,‘君’排在‘亲’的前面,在天下人的心目中,‘君臣’的这种人伦关系甚至过了‘父子’的血缘关系,所以尽管王爷的辈分高于朱允文,可是终归是君臣有别,若是王爷起兵的话始终还是以下犯上,以臣欺君,在天下人的眼中终究也还是一个谋反之人。” “那本王该如何做?”朱棣听得焦急万分,急不可奈得问道。 “‘君臣’乃是人伦中最高的一种关系。”赵飞云笑道:“想要压倒这种‘人伦’,除非王爷可以借来‘天理’。” “天理?”朱棣一时不明所以,疑惑非常。 “不错,‘天理’。”赵飞云道:“在这个世界上,惟有‘天理’才可以压倒‘人伦’,所以只要王爷可以借来‘天理’,那无论是‘子逆父’,还是‘臣反君’就都是顺天而行的正义之举了。” “本王如何可以借来‘天理’!”朱棣越听越入神,几乎已将其他的一切遗忘。 “要想借来‘天理’就必须要假托鬼神之名。”赵飞云道:“古往今来,很多君王都曾经用过这招,好象秦始皇赢政曾经宣扬过他在游船的时候俘获过一条黑龙;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硬说白蛇是白帝子,而他自己是赤帝子;唐朝李氏一家本来有异族血统,可是他们却说自己是太上老君李耳的子孙,是仙人的后裔;这些事情我们现在听来也许会觉得十分可笑,可是在当时,这些传言却给那些帝王们套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使得很多人都认定了他们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由此而造成的声势也绝对是非同小可。” “因为天下民智未开,凡是和神鬼扯上了关系的事物,哪怕是再荒诞、再无稽的事物在天下人的眼中都会变得无比神圣、无比高贵;因为这些就是‘天理’的代表,是上天赋予的最为至高无上的‘天意’!” 看着朱棣越来越光亮的双眼,赵飞云微顿了一下以后又接着道:“所以王爷若是想要借来‘天理’,先就一定要和鬼神扯上关系,只要可以令得旁人相信了王爷乃是天神转世,那王爷就可以成为万人眼中的真命天子,到那时王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上天的‘指示’,王爷所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顺天而行’的正义之举,因为王爷乃是‘天命所归’,是‘天理’的代表,而‘天理’则可以压倒一切‘人伦’。” “原来如此。”朱棣听得心中激荡不已,万分敬佩的说道:“原来这就是赵军师所说的‘时势’,原来这就是摆正‘道理’激励‘士气’的方法;没错,就是这样,只要本王可以得到鬼神加持,那本王就是‘天命所归’,起兵谋反也就成了‘顺天应人’的壮举,到那时必定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势如破竹的打败朱允文。” “王爷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赵飞云道:“这假借鬼神之名说起来倒是很容易,可是真正做起来就很不容易了;古往今来,在鬼神的事情上弄巧成拙的例子多不胜数,如果我们把握的不好,随时都有可能‘画虎不成反类犬’,到时候王爷非但不能成为‘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反而会成为欺世盗名的卑鄙小人,这样一来不但王爷英明丧尽,连王爷的军队也会因此而士气大挫,必败无疑了。”----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三章 天理 人伦(下) “哈哈哈哈,这一点本王毫不担心。”朱棣闻言轻松的一笑,双眼之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了几分狡诈之色,十分惬意的说道:“有赵军师在这里为本王出谋划策,本王哪里还用得着担心啊。” “好家伙,说的好象是你吃定我了一样。”赵飞云得心中略感好笑,脸上却依然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严肃的道骸捌涫狄氲玫焦砩窦映郑晌降摹烀椤浔旧肀匦胍弑溉鎏跫黄湟唬赫馕惶焐褚欢t羌矣骰谒苤娜宋铮黄涠罕匦胧钦商焐瘢霾豢梢允切澳岬溃黄淙赫馕惶焐竦拿胖凶詈媚苡谢实鄣某坪牛庋幕罢蕴煜虏趴梢韵缘谩运场!? “说的好。”朱棣听得连连点头,恭谦得笑道:“那不知赵军师有什么建议吗?” “其实也很简单。”赵飞云笑道:“既要家喻户晓,又必须是正派天神,那最好的选择不外佛、道两家,可是佛门之中的佛祖尊者并无皇帝的名号,所以我还是建议在道门之中寻找有帝王称号的天神,借此造势。” “赵军师已经有主意了?”朱棣眯起了双眼,邪邪的笑道。 赵飞云闻言微笑不语,伸出食指在酒杯之中沾了几滴酒水,顺手在面前的石台之上写下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真武大帝!”朱棣见字不禁喜上眉梢,不住的连声赞叹道:“好!好!太好了!‘真武大帝’乃是武当派供奉的真神,不但其名号家喻户晓,正气凛然,更深具王者之风,帝皇霸气,若是本王可以假托是‘真武大帝’的转世,必定声势大振,所向无敌!” “只可惜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赵飞云闻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幽幽的道:“想要假称为天神的确是很容易,可关键问题在于究竟有多少人会相信呢?天神的名号不是那么容易窃取的。” 赵飞云的话令得朱棣猛的一震,急忙收拾心神,十分严肃的问道:“那请问赵军师有什么万全之策吗?” 赵飞云凝视了朱棣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正如王爷所讲,‘真武大帝’是武当派所供奉的天神,如果王爷想要假称为‘真武大帝’的转世,没有武当派全派的倾力支持是行不通的,而我之所以会选择‘真武大帝’来为王爷造势,其原因也就在这里。” “就像我方才所讲,当今天下说到正派宗教最深入人心的不过佛、道两家而已,道家本是中华正统,而佛教则是由番邦异族流传进中原的,可是因为佛教的教义非常符合帝王统治天下的需要,所以自隋唐开始起,历代帝王都大力的提倡佛教的精神,而对道教则不大理睬;所以数百年来,道门一直屈居在佛门之下,难以翻身的机会,其势力自然也就逐渐衰落了。” “可是百年之前,道门终于出现了一位旷古绝今的不世奇才----张三丰,彻底的改变了这个局面;张三丰无敌于天下数十载,他所创立的武当派中人才济济,高手如云;他所创出的太极拳法广布天下,家喻户晓;而张三丰他自己更被很多人称之为仙人、神人,其在道教中的地位足可以媲美开创少林的达摩祖师。” 说到这里,赵飞云不禁深深的看了朱棣一眼,一字一字的说道:“王爷,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王爷你选择道教的天神来造势;因为佛教早就已经是天下第一大教,无论有没有王爷的扶持它都依然还是天下第一大教,王爷根本没有打动他们的筹码;可是道教则不同,因为张三丰的出现,早已是今非昔比的道门论实力决不在佛门之下,可是因为缺少朝廷的大力扶持,所以论声势始终是逊了佛门一筹,而这一点也正是我们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 “不错。”朱棣点了点头,了悟的笑道:“本王可以做出承诺,只要本王日后可以君临天下,必定对道门全力推崇,大加扶持,更封武当派为国教,位列天下诸派之,想来如此丰厚的条件,当今的武当掌门----紫阳真人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赵飞云笑道:“说的对,天下人很少能逃的出名利的关口,武当诸人都是修道之人,想必金银财宝是无法打动他们的,惟有这振兴道教乃是道门中人持续了数百年的最大愿望,只要王爷可以满足他们,相信他们也会愿意满足王爷的。” “好,本王立刻就修书一封送上武当山,请紫阳真人来北平一叙。” “万万不可!”赵飞云吃了一惊,急忙劝阻道:“王爷,此时万不能和武当派联系,我们还远不具备这个实力啊!” 眼看着朱棣疑惑的目光,赵飞云解释道:“王爷,现在朝廷身处强势,我们身处弱势,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王爷取胜的机会都非常渺茫;而武当派乃是天下武林的泰山北斗,一举一动不但关系着武当派上千条人命的存亡,更足以影响到天下武林的大局,身为一派掌门的紫阳真人不可能不顾及这些;王爷你想想,一个身份地位如此举足轻重的门派掌门,有没有可能会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希望而冒着株连九族的危险不顾一切的倾全派之力来襄助胜算渺茫的你吗?” “那本王应该怎么办。”朱棣被猛的泼了一头冷水,不禁感到有点沮丧。 “武当派是一定要笼络的,但是决不是现在。”赵飞云坚定的道:“因为现在王爷根本没有办法给武当派开出任何可靠的保证,所以武当派是绝对不会同意支持王爷的;除非王爷可以打几场漂亮的胜仗来给他们希望,只要王爷可以大胜几场,向天下人表现出王爷绝对有君临天下的可能性,到那时赵某必定会亲上武当山,说服紫阳真人带领全派门人来投靠王爷,以壮大王爷的实力和声势。” “好!很好!”朱棣闻言不禁连连点头,可转念间又突然忧虑的问道:“那么现在本王是不是就无法造势了?” “当然不是。”赵飞云笑道:“这个‘名’虽然暂时还无法说清,但是这个‘势’可以先造出去;赵某可以先向王爷举荐一位声名显赫的道门宗师,只要王爷可以先把他收服,那么一来可以表现出王爷崇尚道教的心思,为日后收服武当派做好准备;二来我们也可以先用这位道门宗师恰如其分的制造出一些神话传说来壮大王爷的声势,为日后王爷自称‘真武大帝’的名号做出铺垫。” 再得希望,朱棣不禁变得欣喜万分,急不可奈得闻道:“请问赵军师,你所说得这位道门宗师是谁啊?” “他的名字叫…………”说到这里,赵飞云的话音陡止,那犹如繁星般明亮的双眼在那一瞬间突然绽放出了两道凌厉之极的寒光,猛的抬起手来向着十丈外的一座假山射出了一道锐利无匹的指劲,同时口中暴喝道:“给我出来!”----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四章 玉灵郡主 一切都只生在短短的一刹那间,就在朱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飞云那出手的指劲便已经如同强弩响箭一般向着十丈开外的假山激射而去,无匹指劲划过长空,带起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响彻四方;朱棣的内伤尚未痊愈,再加上毫无防备而且和赵飞云靠的又近,是以一时之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把持不住。 十丈的距离转瞬即至,无匹的指劲透石而入,如穿缟素般的将那坚硬无比的岩石贯穿,竟没有造成岩石任何碎裂的痕迹,如此可怕的指劲,其力量之强,度之快,劲力之纯实在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巨响过后,假山之内便突然响起了一道甜美的娇呼之声;伴随着这道娇呼,一个优美高挑的鹅黄色倩影便缓缓的在花丛之中飘然现身,所带起的无边艳光只在刹那间就令得满院的鲜花失去了颜色。 赵飞云定睛一看,只见来人原来是一位玉肌胜雪,明眸桃唇的绝色美女;看她的年龄不过十六七岁,可是一袭鹅黄色的绸衣紧紧的包裹在她拿曼妙无伦的娇躯之上,却将她那一身堪称完美的身形曲线勾勒得极之玲珑浮凸,婀娜多姿;无限美好的身材样貌再配上她那绰然若仙的仪态举止以及从她那眼角眉宇之间所展现出来的贵胄气质,更是将她那如花似玉的绝色丽容衬托的倾国倾城,完美无暇。 赵飞云看着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绝色丽人,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就是和华吟雪相比,这个绝色美女也只是稍逊了三分凡脱俗的灵韵之气,而且从她那跟朱棣和徐王妃酷似的相貌气质上来看,眼前这个少女的身份一定是决不简单,大有来头。 果然,当朱棣眼看着这个绝色少女从假山林中走出来之后,那威武的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一种慈父般的怜爱和严父似的气恼,外强中干的厉声喝道:“婷儿,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可以未经通报的到这里来,你可知道这是要受到处罚的。” 面对着朱棣的厉声申斥,这个美艳绝尘的绝色少女不慌不怕,甚至连理都不理,整个人就这么毫无顾及的来到凉亭之内,睁着她那双灵动非常的美眸上下打量赵飞云,良久才没好气的娇嗔道:“本郡主听说我的上官姐姐今天被一个叫做赵飞云的人给欺负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赵飞云是个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原来也不过如此吗;喂,你就是那个赵飞云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我的上官姐姐,刚才还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来吓唬我,本郡主要你立刻跪下给我磕十个响头作为赔礼道歉。”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千金小姐?她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呀;赵飞云懒得搭理这个刁蛮无礼的小丫头,只是转过头去以一种询问的眼光看向朱棣,希望他现在能够站出来解决这个莫名其妙的麻烦。 看见了赵飞云投来的示意目光,朱棣一时之间不禁觉得很不好意思,在故作演示的轻咳了两声以后便站了起来瞪着那个绝色丽人训斥道:“婷儿不可无礼!这位可是父王的第一军师,父王要你立刻向他道歉!” 绝色丽人满不在乎的听完了朱棣的申斥,甩头便给朱棣投去了一个大白眼,看着她那有持无恐的嚣张模样,仿佛就是在和朱棣说:“我就是不听你的话,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吧!” 朱棣看来还真就没办法拿她怎么样,面对着这个绝色丽人一副不给他面子的模样,下不了台的朱棣唯一的态度竟然就只是苦笑了两声,以及又像是诉苦般的对着赵飞云笑道:“赵军师,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位就是本王的长女----‘玉灵郡主’朱玉婷,这个丫头和上官飞燕的交情一向很好,看来这次是来帮着上官飞燕出气的,所以这个、这个…………哎,也是本王平时太娇纵她了。” 看着朱玉婷闻言后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赵飞云突然从心底涌现出一股厌恶之情;其实早在这个玉灵郡主刚踏入这个花园的时候赵飞云就已经察觉到了,那一身经过了千锤百炼才得来的感灵识和警惕之心是决不会在任何时候失去效用的,只不过因为不想为了她而打断自己和朱棣的谈话,所以赵飞云一直都对她隐忍不,可是谁知道这个玉灵郡主竟然越走越近,终于突破了赵飞云忍耐的极限,这才令得赵飞云猛的难,出手警示了一下。 不过也好在赵飞云不愿意胡乱杀人,而且赵飞云也料到了敢在燕王府内这么做的人身份也肯定不一般,所以他刚才的那一指才会因此而故意射偏,不然若是赵飞云的指劲稍微再正那么一点点,眼前这个花朵般的美少女只怕刚才便已经香消玉殒,魂飞天外了。 此时看着这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朱玉婷,赵飞云的心里就突然对这种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充满了厌恶;在他看来,像这种含着金钥匙出世,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刁蛮郡主根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赵飞云一点都不想和这种无聊的大小姐扯上任何的关系,甚至于说上任何的一句话。 想到这里,赵飞云就根本不理睬正在那里大放撅词的朱玉婷,只是对着此时站在一旁看起来正手足无措的朱棣笑道:“王爷,既然郡主来了,那赵某也就不妨碍王爷父女相会了,至于方才未完的话题我们以后再谈,赵某现在先行告退了。” “你不能走!本郡主可还没有批准你走呢!”听到了赵飞云想要离开,朱玉婷的反应竟然比朱棣还要快捷,挺身便拦住了赵飞云的去路,指着赵飞云的鼻子娇喝道:“本郡主要你先给我磕上十个响头,然后乖乖的跟着我去向上官姐姐赔礼道歉,你听到了没有!” “无聊。”赵飞云在心底嘟囔了一句牢骚,毫不理会的从朱玉婷的身侧走了过去,那种视而不见的模样就好象他根本就没有看见朱玉婷这个人。 这一下可把朱玉婷给气坏了,身为燕王朱棣唯一的掌上明珠,朱玉婷从小便被她的父母和几位兄长捧在手心里宠爱呵护,从来就没有受过半点怨气;在燕王府内她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说的话有时候甚至比朱棣的话都要管用,从来也没有说过哪个人敢不听不从的,可是谁知道今日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竟敢对自己爱理不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非教训一下不可。 朱玉婷长居王府之内,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此时眼见赵飞云竟敢不理自己,怒火中烧的她玉掌一翻,右手猛的攻出一爪向着赵飞云的肩头抓去,同时口中还厉声喝道:“狗奴才,你找死啊!” 突袭的一爪快捷迅猛,赵飞云在那一瞬间就感觉到这决不是一般的花拳秀腿,从那还算凌厉的破空之声看来,朱玉婷现在所用的乃是一种相当有威力的擒拿手法;以她的度和落点来估计,朱玉婷这一下不但准头极佳,劲道也非同小可,普通人要是真的挨上了这么一下,恐怕整条肩骨就都给卸下来了,就算是不死恐怕也得落下个终生残废。 年纪轻轻心肠就这么狠,对一个无怨无仇的人竟然也能下如此重手,赵飞云一时之间只觉得厌恶之情越来越盛,九阳真气在一念之间猛然爆,狠狠的将那只快要碰到自己肩头的玉爪给震飞了开去,赵飞云也是看了朱棣的面子,是以这一震所用的力道极其有限,如若不然的话,相信朱玉婷那一只白如凝脂、柔若春葱还散着诱人香气的晶莹玉手从此以后就要成为摆设了。 朱玉婷万料不到自己的这一爪竟然无法建功,从小听够了奉承的她向来都以为自己的武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是**不离十的,谁能想到赵飞云竟然动都不用动就可以将自己震开,在不由自主的连退了好几步以后,剧痛难忍的朱玉婷拼命的揉着已经被震至失去知觉的右手,圆睁着一双美眸死死的盯着赵飞云的背影怒喝道:“你竟然敢还手,你这个狗奴才,你好大的狗胆!” “你刚才叫我什么!”连被人叫两次‘狗奴才’,心高气傲的赵飞云终于被朱玉婷的无礼给激怒了,在猛的转过身来之后,赵飞云便狠狠的向着朱玉婷瞪出了一眼,那森冷的目光锐利如剑,朱玉婷一刹那间只感到心脉一阵剧痛,大脑在突然间变得一片空白,全身的肌肤都感觉到了一种撕裂般的痛楚,整个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再也无法出任何言语了。 等到她朱玉婷回过神来以后,眼前除了她的父亲朱棣以外已经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了,看着她那左顾右盼的双眼之中所蕴涵的畏惧之色,朱棣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上前道:“好了婷儿,你不必再找了,赵军师早就已经走远了,算你今天运气好啊,如果不是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以你刚才的所为所吃的苦何止那么一点,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记住,以后千万不能对这个赵飞云有任何的无礼,如果你真的把他给激怒了,只怕到时候连你父王我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听明白了吗?” 朱玉婷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事实上在被赵飞云的气势震慑住的她此时的大脑已经是一片混乱,甚至连朱棣在讲些什么也没有完全听清除,此时的她只是在不断的回味着赵飞云方才的一言一行,对于这个让她平生次吃亏受气的人,朱玉婷的心中不禁一阵迷茫,而又一阵畏惧----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五章 夫妻夜话(上) 太阳终于落到了西山的后面,此时此刻,已经忙碌了一整天的燕王朱棣终于结束了他那积压了几个月的公务要事,带着一身直透骨髓的疲惫以及那刻骨铭心的思念向着他和徐王妃的寝室走了过去。 几个月了,整整的好几个月了,在这非同小可的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朱棣无时无刻不在生死存亡的边界之上拼命挣扎,奋力求存;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使得他对如今的安宁分外珍惜,也分外感触;而在此时的这一刻,所有烦人的公事都已经被朱棣暂时的抛到了脑后,如今在他朱棣的心里万般渴望和无限期待的便只有他的结妻子----朱徐氏所能给予他的温柔体贴和柔情蜜意了。 久别胜新婚;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一番惊涛骇浪般的生离死别之后,这种劫后重逢的感觉自然会变得更加强烈,也更加刻骨。 带着这样的一种心情,朱棣此时的脚步就特别的快捷,也特别的急促。 来到寝室的门口,满心渴望的朱棣当即毫不停留的推开门走进了寝室之内,眼看着眼前令得他分外感到亲切的人和物,朱棣的心一下子就变得火热。 此时的徐妃正穿着一袭粉红色的宫装站立在寝室正中恭迎朱棣,四周的灯火摇曳飘动,王妃那晶莹如玉的肌肤在这流动不定的柔光丽彩的衬托之下显得分外细腻光滑,使得王妃在美丽之外又凭添了无穷的诱惑。 侍从和俾女都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寝室的房门也紧紧的关闭了起来,当这个寝室之内已经完全成为朱棣和王妃两个人的世界时候,已经再也无法忍耐的朱棣便猛的上前抱住了他昭思暮想的王妃,疯狂的亲吻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已经压抑了太久的缘故,所以此时朱棣的举动就有些激烈的过了头,尚未准备好的徐王妃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连气也喘不上来一口,整个人都觉得难受之极;但是为了安抚自己的丈夫,徐王妃就未有对朱棣这种近乎粗暴的举动做出任何反抗,只是在其亲吻的期间偶尔的娇喘道:“王爷………王爷不要这样…………你的伤势尚未痊愈,要保重身体啊。” “本王不管了。”朱棣欲火中烧,喘着粗气猛的一把将王妃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双手毫不停留的解开了她那根本极为单薄的衣衫,将那具依然完美无暇的身体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朱棣定定的凝视着妻子那魅力无穷的身体,狂热的视线从她那秀丽的玉容开始一路向下,划过了那优美挺直的玉颈,经过了那丰满高耸的酥胸,流过了那依然毫无一丝赘肉的纤细蛮腰,最终停留在了那双笔直修长、而又丰润无暇的**之上;岁月的流逝丝毫没有对这具身体的主人造成任何的影响,她的魅力依然还是如同当年一样足以令得朱棣为之疯狂;沉醉于其中的朱棣双手不断的在这具让他沉醉了多年的玉体上来回游移,细心的感受着那正在自己掌下颤动的冰肌玉肤所带给他的无比快感,此时床上二人的**在无穷思念的激下变得越来越强烈,终于,当所有的理智都被彻底遗忘的时候,二人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那鱼水交欢的快乐之中,尽情的享受起夫妻之间应有的周公之礼所带给他们的无穷欢愉。 行云良久,终于雨收云散,依然是意犹未尽的朱棣搂抱着王妃的身体,双手还是不停的在他妻子的身体上到处游移,凝视着王妃的双目之中绽放出了无穷的情意,轻柔的说道:“夫人,多谢你了。” “王爷,您谢我什么呀?”王妃同样也以情深似海的眼神凝视着朱棣,微笑着回应着朱棣的话语。 朱棣伸头轻吻了一下王妃的额头,柔声笑道:“在本王离开了北平的这几个月里,多亏了王妃帮着高炽主持大局,不然的话本王真不知道这北平会乱成什么样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妃笑道:“做妻子的本来就应该为丈夫分忧,不过说到这里,妾身还应该恭喜王爷呢。” “啊?恭喜我什么?你不是已经恭喜过我平安归来了吗?” 朱棣闻言不禁一楞,只见徐王妃在对着他微微一笑以后竟然起身下了床,重新穿戴好了那套粉红色的宫装,然后对着铜镜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鬓,以正规的宫廷礼仪对着朱棣缓缓的伏身拜倒,同时口中正色道:“妾身恭喜王爷又得一绝世贤才相助,恭祝王爷从此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哈哈哈哈,好!好!”朱棣闻言心头一喜,当即也同样翻身下了床,穿戴好了衣物之后双手将王妃给搀扶了起来,兴奋的笑道:“夫人说的好啊,此次本王的应天一行,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赵飞云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惊世奇才,只要本王有他相助,相信以后必定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看着徐王妃那表示赞同的微笑,朱棣在无比亢奋之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在那一刹那间竟陡然变得黯然非常,十分无奈的叹道:“只是本王担心这个赵飞云不会长久的留在本王的身边啊。” “啊?”徐王妃闻言吃了一惊,不解的问道:“王爷何出此言呢?” 朱棣摇头叹道:“夫人你不知道啊,赵飞云此人心高气傲,性格孤僻,几乎就像是无欲无求一般,无论是金银财宝,官位权势还是红颜美色都好象打动不了他的心,本王根本就摸不透他真正想要些什么,或者是他真正在想些什么;他是第一个连本王也无法看透的人,所以本王根本没有办法去控制他。” “王爷,您可万万不能让赵飞云离开您的身边啊!”朱棣的话令得徐王妃焦虑万分,急切的道:“赵飞云此人身怀惊世之才,如果留在王爷身边被王爷所用,那他就是王爷的神兵利器,助王爷开天辟地,无坚不摧;可是若然他另投他人和王爷为敌的话,那他可就是王爷的心腹大患,稍有不慎,只怕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他的手上。”----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五章 夫妻夜话(下) “这点夫人倒不必担心。”朱棣摆了摆手道:“赵飞云此人重情义,守信诺;当年本王对他一家有恩,他至今也没有忘记;所以只要本王不先加害他,他也绝对不会和本王为敌的。” “原来如此。”王妃闻言稍觉心安,可很快便又担心的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也难保万全啊,如此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旷世奇才,难道王爷舍得放弃吗?” “本王如何舍得放弃!”王妃的话令得朱棣更加焦虑,不停的在寝室之内来回跺步,忧虑非常的道:“像赵飞云这样的奇才,得到了他就如同得到了半壁江山,本王宁愿失去百万大军,也不愿意失去一个赵飞云!可是本王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王爷稍安勿躁。”徐王妃眼见朱棣过分焦虑,惟恐他伤了身体,急忙上前劝道:“妾身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赵飞云留在王爷身边死心塌地的辅佐王爷。” “此话当真!”朱棣闻言双眼亮,不能置信的道:“夫人你真有办法能降伏赵飞云这只桀骜不驯的猛虎?” 徐王妃微笑着点了点头,轻柔的道:“请问王爷,今天婷儿是不是骚扰王爷去了。” “你知道了。”看着徐王妃微笑的脸庞,朱棣没好气的道:“夫人,你也该好好的管教管教婷儿了,她现在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今天本王正和赵飞云商讨军政大事的时候,这个丫头竟然突然从旁边蹿了出来,还对着赵飞云大肆羞辱,也亏了她是本王的女儿,赵飞云看在本王的面子上才没跟她计较,若是换了一个人啊,哼哼,我看赵飞云非给她身上留点记号不可,这个死丫头,真是太过分了!” “今天她已经来过我这里了。”徐王妃笑道:“又是哭又是闹的,非要我惩治那个赵飞云不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劝住她,呵呵,王爷,说真的,这个赵飞云可真是不同凡响,连我们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郡主都被他给制住了,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哼。”朱棣冷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妾身想既然王爷这么想要留住赵飞云,那我们不如这样…………”说着,徐王妃对着朱棣的耳朵低诉了几句话,只见她越说朱棣的脸色就越显兴奋,等到王妃说完以后,朱棣便猛的拍手大笑道:“好好,真是绝妙的好计,如此一来就真是两全其美了!” 可是笑着笑着,朱棣却又渐渐的露出了忧郁之色,为难的叹道:“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要做起来可就难了,赵飞云他可不是一般人啊,这万一弄巧成拙可就麻烦了。” “王爷放心,妾身知道该怎么办。”徐王妃笑道:“非常人就用非常之法;王爷只管去做您的天下大事,像这种家务事妾身自会尽力把它办好的。” “好好,夫人做事本王绝对放心。”朱棣闻言登时又变得极为亢奋,豪情大的笑道:“古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修身’吗,本王早就已经做到了;‘齐家’吗,本王有夫人这样的贤内助,自然也毫无后顾之忧;至于这‘治国’,想想本王手下的这一群各有所长的文臣武将,若是能够再加上一个旷世奇才赵飞云的倾力辅佐,这‘治国’一项也已然是名副其实的了;既然本王‘修身’、‘齐家’、‘治国’这三个方面都已经是面面俱到,那剩下来的就只有横扫天下,问鼎神州了!” 眼看着朱棣霸气洋溢的口吐豪情壮语,徐王妃一时之间不禁忧从心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真的要打吗?” “没错!”朱棣凝视着徐王妃,坚定无比的道:“‘箭在弦上,不得不’,无论是本王还是朱允文如今都已经毫无退路了,这场仗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了!” 徐王妃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万分凄然的道:“那妾身请求王爷,他日在沙场之上如果王爷遇上了我大哥,还请王爷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夫人啊,你讲的也太过了。”朱棣苦笑着道:“辉祖兄他能征善战,用兵如神,其兵法谋略已甚得岳丈真传,乃是本王唯一忌惮之人,他日若是真的沙场相遇,只怕夫人还应该求他对我这个妹夫手下留情才对啊。” 徐王妃闻言悲从心来,痛苦的道:“王爷,你和大哥一为我至爱,一为我至亲;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们两人自相残杀,妾身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妾身还是想请求王爷,如果可能的话,请王爷不要杀我大哥。” 朱棣温柔的将王妃搂入怀中,爱怜的擦去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柔声安慰道:“本王答应你,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本王一定网开一面,放辉祖一条生路。” “谢王爷。”徐王妃站起身来,再度对朱棣翻身拜倒,以表达感谢之情。 “好了,好了。”朱棣转脸笑道:“所谓是‘春xiao一刻值千金’,在此良辰美景,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些大刹风景的话题了,还是办‘正事’要紧啊。” 说着,朱棣的眼睛便又开始贼贼的在王妃的身上乱飘了,那种色咪咪的样子看得王妃一阵羞涩,重现出一种小女儿似的娇态,不好意思的娇呼道:“王爷不可,王爷的伤势还未痊愈,此时不宜连续操劳,还是明天再说吧。” “本王等不了了。”朱棣说着便再度抱起了王妃倒在了床上,一阵温妮诱人的声响便又在这寝室之内响了起来,随着衣物一件件的从纬帐之内抛出,朱棣和王妃很快再度沉醉在了那翻云覆雨的美妙感觉之中,再也难以自拔----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六章 明皇起兵(上) “反了!反了!这个混帐朱棣!朕看他是真的准备要造反了!”数日之后的应天皇城之内,高坐在金龙交椅上的朱允文正狠狠的将他手中那刚刚接到的密折专奏摔在地上,整个人都开始了不可抑制的大雷霆。 而此时的黄子澄正垂手站立在龙台之下,因为忌惮于朱允文的天子之怒,所以这个太常侍卿就没有出任何的声响,此时的他只是慢慢的弯下了腰去将朱允文扔在了地上的奏折给拣了起来,从头到尾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整个人都禁不住失神的自语道:“来了,来了,终于要来了。” “李松失败!百毒童子背叛!天诛盟在这一战中几乎损失了一半的精英!”看着黄子澄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朱允文在恼怒之余不禁觉得更加气愤,怨气十足的怒喝道:“这个该死的朱棣,这个该死的赵飞云!好不容易让他们拣回了一条狗命逃回了北平,竟然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而且竟然还做的这么嚣张跋扈,怎么明目张胆!简直就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啪”的一声巨响猛的在幽静的大殿之内响起,原来是因为朱允文太过愤怒,以至于不自觉的将龙椅的一个把手给硬扳了下来。 “皇上稍安勿燥,请听微臣一言。”眼见一向冷静的朱允文如今竟然会如此失态,黄子澄急忙站出来劝奏道:“以微臣来看,虽然此次行刺朱棣的行动因为赵飞云的突然出现而功败垂成,但是如今的局势却还没有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我想皇上依然还是有能力控制大局的。” “呕?是吗?”朱允文闻言精神不由的一振,急忙问道:“黄卿对此有什么高见吗?” “启奏皇上。”黄子澄上前一步,恭声奏道:“从密报上来看,如今朱棣在北平城中广集粮草,扩充军备,广募新兵;更向各地藩王出了所谓的‘感谢信’,其狼子野心已然是昭然若揭,路人皆知了。” “这个狗奴才!”朱允文满心怨气,恨恨的道:“朕当初真应该一剑杀了他!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患了!” “皇上不必过分担忧。”黄子澄奏道:“只是单一个朱棣造反其实并不可怕,想那北平不过一隅之地,无论是钱粮和兵马和朝廷相比都有天渊之别,根本就难以动摇皇上的根本,微臣担心的是其他藩王会不会和他联手啊。” “就那些个窝囊废!朕就是借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朱允文恨恨的说道:“这些家伙全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再多朕也不放在眼里!” “皇上此言不太准确。”黄子澄上前一步奏道:“人性本贪;在诸王之中,野心勃勃的绝不在少数;这些年来,这些藩王一个个割据一方,他们广积粮草、私铸铜钱、招募敢死之士,俨然一个个都已经成了国中之国;而野心从来都是随着实力的增长而膨胀的,到了今时今日,微臣恐怕窥视皇上宝座的人远不止燕王一个,就好象大宁的宁王一样,这宁王手下紧握着八万铁骑,个个骁勇善战,其实力就是比之燕王也相差不远;如果只算他们单个的实力那当然是远比不上朝廷,可是若是让他们联合了起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而他们之所以至今仍然未有行动,无非就是因为群龙无,使得他们无法联合,如果现在燕王愿意站出来带头,微臣只怕…………”说到这里,黄子澄畏惧的偷看了朱允文一眼,不敢再说下去了。 “只怕什么!”朱允文朱允文强忍着怒气,冷冷的喝道:“给朕说下去。” 黄子澄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高声奏道:“微臣恐怕诸王会群起谋反,天下大乱啊!” 说到这里,黄子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静等朱允文对自己的言论作出回应;因为诸王虽然可恶,可终究他们也都是皇室中人,帝王至亲,黄子澄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如此猜度,随时都有可能背上一个‘离间皇族、扰乱朝纲’的罪名,这个后果才是真正的不堪设想。 而朱允文在听了黄子澄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也犹如万花筒一般的变化了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寂然的沉默之中,由此也可见黄子澄的话对他的震撼是何等的巨大。 沉默,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好久,直等到朱允文的面色又稍微缓和了一点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大明天子才又缓缓的说道:“诸王都是朕的长辈,他们欺朕年幼识浅,从来都非常看不起朕,在朕还是皇太孙的时候,他们见朕之时就时常直接称呼朕的小名,简直就是把朕当成了毛孩子一样!到了朕登基为皇,这些藩王来信祝贺的也是寥寥无几,倒是朕想要诛杀朱棣的时候,这些个混蛋就一个个急不可奈的来上书求情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再度响起,那龙椅上仅存的一个把手便又被怒气迸的朱允文给硬拌了下来,看来若是接下来朱允文还要泄的话,这整张龙椅可就保不住了。 黄子澄见状连忙奏道:“皇上,自先太子驾薨以后,朱棣便已是朱氏藩王之中最为年长者,等到先皇驾崩,这朱棣俨然已经成为了朱氏一族的族长;再加上他军功大,声望高,是以大部分的藩王都愿意以他马是瞻;就好象这次为他求情一样,虽说这也只是诸王担心唇亡齿寒的自救行为,但是我们也可以从中看出朱棣在诸王心目中的声望之隆,所以这次朱棣信笼络他们,微臣只怕成功的几率极大。” “就好象刚才微臣说的一样,朱棣一家造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诸王一起联合造反,到那时烽烟四起,天下可就要大乱了!” 朱允文闻言不禁愁上眉头,忧心冲冲的问道:“那黄卿有什么对策吗?” “皇上,其实要破坏诸王的联盟不外乎两种方法。”黄子澄扬声奏道:“这诸王都是同气连枝,想要击溃他们,要么我们就‘擒贼先擒王’,一下子就将他们的领彻底击溃;要么我们就‘釜底抽薪’,削其羽翼,一步一步的慢慢蚕食他们。” “黄卿的意思是…………”朱允文若有所悟,试探的问道。 黄子澄道:“燕王朱棣的实力实在是太强,而如今朝廷的时局未稳,更何况皇上刚刚才下旨安抚过他,一时之间我们实在不宜操之过急的去攻打他;微臣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将北平外围的几个实力较为弱小的藩王,如周王他们先来治罪,这样一来我们可以‘釜底抽薪’,既除去了几个藩王,又扫除了将来进攻燕王的障碍;这二来也可以达到震慑诸王的效果,让他们不敢轻易的答应和朱棣合作,只要可以令得诸王在一段时间之内都保持观望的态度,那等到我们稳定住了朝局之后,就可以易如反掌的先除掉朱棣了;而只要朱棣一灭,那其余诸王就成了无头之蛇,难有作为了。” 看着朱允文闻言后露出了赞许的目光,黄子澄的精神不由得一振,再接再厉的奏道:“微臣建议皇上可以先出圣旨,请那几位藩王入京,如果他们来了,皇上就可以以他们贪赃枉法的罪名不废一兵一卒的软禁他们;如果他们不来,皇上就可以以抗旨不尊的名义攻打他们,反正以他们那种弱小的实力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所以无论他们来与不来,只要皇上先礼后兵,就必定可以稳操胜券。” “黄卿的办法果然不错,既非常的稳妥,也非常的合乎情理。”朱允文闻言点了点头,忽然又话锋一转的喝道:“可是黄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些藩王真的尊旨来京,那朕不就没有借口去攻打他们啦,那你叫朕如何可以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看见皇帝突然反口,黄子澄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面对这毫无预兆的无常天威,黄子澄在这一刻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立刻翻身拜倒,口中连呼道:“微臣愚钝,请皇上示下。” 朱允文猛的站了起来,迈着一种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走下了龙台,一边走一边冷冷的喝道:“诸王之所以看不起朕,无非就是他们自认为朕这个侄子毫无建树,软弱可欺;朕又如何可以被他们看扁,所以朕决定这一仗无论如何都要打,而且要打一定要打的漂漂亮亮!这一次朕一定要让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混蛋们看清楚,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皇帝!”----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六章 明皇起兵(下) 朱允文的话一时之间让黄子澄觉得其中似乎有点不妥,但是转念又一想倒也确实不错;这么多年以来,诸王仗着他们自己都是朱允文的叔叔,从来就对他们的这个侄子不太恭敬;尤其是那几个有军功在身的王爷,更是非常看不起朱允文这个年轻的皇帝;而所谓‘无威不足以服众’,如果这一次不能借着将那几个小藩王治罪的机会来为朱允文树立无上的君威,那么以后无论是征剿朱棣,还是治理朝政就都会变得困难重重,举步违艰了。 想到这里,黄子澄便打消了规劝朱允文的念头,一个劲的称颂起朱允文英明起来了。 其实黄子澄并没有想到,朱允文也没有料到,他们现在所有的计划其实全都已经落入了赵飞云的算计之中;朱允文和黄子澄这两个人全都是立场强硬的撤藩派,赵飞云早就料定只要这两个军事白痴过分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那他们就必定不屑于采用怀柔政策去离间和分化诸王那其实根本脆弱不堪的联盟;而对于急于扬眉吐气的朱允文来说,兵去攻打那些被他选中的藩王便是他最好、也是唯一的立威之法;只可怜朱允文决不会想到,就为了今日这一时的痛快,他日后将要为此而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这些毕竟都是后话,在此也没有多谈的必要,总之在听到了黄子澄连番称好之后,朱允文那过分自信的坏毛病就又开始无限制的膨胀了起来,整个人豪气万丈的喝道:“好!那就这么办了;朕决定先从周王那个老家伙开始清剿,想那周王总共不过三五千的兵马,却一天到晚倚老卖老,嚣张跋扈,朕就兵五万,以贪赃枉法的罪名一鼓作气的将他拿下,向天下彰显我大明天子的威严!” “皇上。”听到这里,老成持重的黄子澄又要有话说了,只见他跪伏在地,恭敬的奏道:“兵去攻打那些藩王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但是这也有可能逼得朱棣狗急跳墙,提前动叛乱;微臣认为,凡事最好‘谋之以二’,多准备一条辅助的方案才能在关键的时刻做到万无一失。” “那黄卿有什么建议?”黄子澄的话说的朱允文心里猛的一振,伸手将他扶起来后急切的问道。 黄子澄恭声奏道:“皇上,这好的办法其实还是暗杀朱棣,只要可以得手,那就天下太平了。” “刺杀朱棣?”朱允文听得眉头直皱,连连摇头道:“怎么刺杀,如今这朱棣已经身在北平,身边护卫林立,高手如云,还有赵飞云那个狗贼在他身边,连李松都是一去不复返,还有谁有此能力去诛杀他?” “还有一个人的。”黄子澄淡淡的道:“皇上知道的。” “你说的是天诛盟主?”朱允文闻言不禁再一次怒上心头,恨恨的道:“这个脑后生着反骨的老混蛋,他能有什么用!” “皇上。”黄子澄道:“放眼当今天下,如果说还有一个人可以打败赵飞云,诛杀朱棣的话,那此人就非天诛盟主莫属了;所以就目前来说,此人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朱允文当然也明白这个事实,所以在闻言之后便长叹了一声,幽幽的道:“可是朕没办法控制这个人。” “皇上不需要控制他。”黄子澄急切的道:“皇上只需要释放出他的能量就行了,天诛盟主就像是一个死神,从来就没有人能够逃的出他的追杀;皇上不妨想想看这么多年以来他为先皇解决了多少麻烦,而他的这种力量正是我们现在非常需要的!” “可是…………”朱允文为难的道:“可是朕刚刚才驱逐他,现在却又要招回他,这样一来不但朕的颜面扫地,而且那个老混蛋一定会借此狮子大开口,向朕大肆讨赏的。” “皇上,是您的面子重要,还是您的江山重要。”黄子澄眼看着朱允文还在犹豫不绝,急忙语重心长的道:“至于他要些什么,皇上照给他不就得了吗,这个天诛盟主就算再贪,他总不能要皇上的帝位吧;再说了,反正这些赏赐都是皇上给的,皇上可以给,就可以收回去,只要等到天下太平了,到时候要不要这个天诛盟主,那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吗。” 朱允文闻言挣扎了良久,终于狠了狠心道:“好吧,朕立刻就出密旨,招这个老混蛋回来,哼,朕倒是想看看他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黄子澄摇了摇头,忧心重重的叹道:“皇上,天诛盟主他可不是一般人,只怕仅凭皇上的一道密旨是请不动他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微臣看最好还是由微臣亲自去一趟少林寺,说服这个天诛盟主返回应天来为皇上效力。” “那怎么行!”朱允文连连摇头,很不赞成的反对道:“朕征剿藩王的战役在即,这个时候黄卿怎么可以离开朕的身边,万一这期间有什么变故怎么办。” 黄子澄笑道:“皇上,微臣只是一介文人,对于行军打仗根本一窍不通,就是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如果皇上想要找人商议出兵事宜,微臣建议皇上还是找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为好。” “黄卿是说齐卿啊。”一听到齐泰的名字,朱允文的脸上便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这个和黄子澄一样极力主张裁撤藩王的臣子其行事作风一向都令朱允文相当满意,所以朱允文对他的宠爱几乎不下于黄子澄,但是如今听到要找他商议出兵大事,朱允文在满意之余便又微微的露出了些须的为难之色,缓缓的沉声道:“这齐卿的才能倒的确不错,只不过他和黄卿一样都是文人,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让他留在京城筹里谋划策那还马马虎虎,若是让他上阵杀敌…………哼哼,所以朕现在还缺少一位能够领军作战的主将,对于这一点,不知有什么建议吗?” 黄子澄闻言隐约露出的为难之色,良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奏道:“皇上,其实微臣早就想向皇上举荐一位大将之才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呕。”朱允文兴致勃勃的道:“黄卿要举荐的是哪一位啊?” “曹国公李景隆。”黄子澄道:“皇上,曹国公李景隆自小熟读兵书,善用谋略,而且力主撤藩,微臣曾经和他详细的谈过,觉得他的确有大将之才,可堪大用啊!” “是吗?”朱允文闻言疑惑的道:“这个李景隆…………不错,他倒的确是坚持撤藩的,但是朕记得他好象从来没有打过仗啊,这样的一个人可以领军作战吗?” 黄子澄奏道:“皇上,以前如何并不重要;想当年韩信他原本也只是个山野匹夫,同样没有打过一天仗,但是等到他官拜大元帅之后,照样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以微臣认为,李景隆也会像是当年德韩信一样,只要皇上肯给他一个尝试的机会,相信他也绝对不会令皇上失望的。” “呵呵,黄卿你说李景隆会是另一个韩信。”朱允文笑道:“那黄卿你是举荐李景隆的人,这言下之义也就是说黄卿便是另一个萧何喽?” “哈哈,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听出了朱允文夹杂在话中的调侃之意,黄子澄在自谦之余便再度恭声奏道:“其实微臣的意思只是说李景隆此人确有真才实学,若是皇上担心他没有实战经验,大可以把这次征剿藩王的行动当成是给他的历练,皇上也可以以此来看看这个李景隆的才能究竟如何。” “好了!就这么办吧!”朱允文闻言爽快的一挥手,豪迈的笑道:“朕相信黄卿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既然黄卿这么推崇这个李景隆,那朕就给他一次机会,马上召他和齐卿一齐进宫见驾来商讨出兵事宜。” “谢皇上恩典!”黄子澄见状急忙下跪谢恩,同时恭声启奏道:“皇上,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微臣应该立刻前往少林寺说服天诛盟主归来,只要他肯回来,皇上便可以在两个方案上同时双管齐下,万无一失了。” “去吧,去吧。”说到这里,朱允文对召回天诛盟主的事情也已经释怀了,毫不在意的道:“只要他不要朕的皇位,那朕就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他,总之黄卿一定要尽快说服他返回应天,为朕去诛杀朱棣和赵飞云这两个狗贼!” “微臣尊旨。”眼见皇上已经特赐了自己尚方宝剑,黄子澄便知道此行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十拿九稳了,一时之间黄子澄不禁喜上心头,连忙大声的磕头谢恩,然后迅的离开了大殿办差去了。 看着又变得空无一人的养心殿,朱允文便再一次感觉到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在闭起了双眼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近几日来所生的事情之后,怨气十足的朱允文便不住在心中骂道:“这个混蛋李松,你到底是死是活啊!如果你当初能够为朕分忧的话,今天的局面就不至于会展到今天这一步了!朕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了也难以赎清你的罪过啊!”----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奉献] 第十七章 ‘毒’‘药’双施(上) 其实朱允文并没有想到,也就在他正在这自顾自的诅咒怒骂的时候,失踪多日的副盟主李松才刚刚从长时间的昏迷中苏醒了过来,而当他的神智恢复清醒的那一刹那间他就现,他此时的景况跟被人千刀万剐也差不了多少了。 此时的李松正身处在一个幽暗潮湿的房间之内,湿漉漉的水气和阴郁的气氛令得他感到难受之极,不过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此时的他整个人都被呈‘大’字型的钉在一个大铁架子上,无数铁环锁住了他的四肢和全身,让他完全动弹不得;这些铁环和铁架通体都闪烁着异样的光泽,看来决不是用凡铁打造的,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也难动分毫,更何况此时李松更现自己体内的经脉正处于一片紊乱的状态,令得他连半分内力也提不上来,整个人的力气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挣脱的可能性。 “大师伯,你醒了吗?”也就在李松正在为他自己的处境而觉得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轻柔的问候便犹如炸雷般的在他的耳边响起,令得李松整个人都不由得一震,猛的便向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怒瞪了过去。 在那幽暗的角落之中,那个将他打至重伤昏迷的赵飞云此时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笑吟吟的看着他,那种轻松自在的表情好象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一般;李松愤怒的将这个仇人上下审视了一边,意外的现此时赵飞云的手上正拿着一本册子,好象是扇子似的正用它来扇着风,这种怪异的景象不禁令得李松大感好奇。 不过现在李松是顾不上关心赵飞云手中的那本册子的,此时此刻的他只关心自己现在的景况,而眼看着打伤自己的大仇人此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坐在那里,李松一时之间更是觉得气愤难忍,不自觉的破口大骂道:“你这畜生!你把我怎么了!” “哎呀,大师伯我真是受不了你,身为点苍派的一代宗师拜托你有点涵养好不好,别动不动就乱脾气,这样做可是很不配你的身份的。”赵飞云对李松的恼怒不屑一顾,轻松的笑道:“其实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只不过是因为大师伯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为了可以确实的封住大师伯你的行动,我就建议燕王给了你一个特别的‘优待’。” 说到这里,赵飞云故意顿了一下之后接着道:“现在大师伯身处的铁架以及将你全身锁住的铁环都是用深海玄铁特制而成的,价值万金,在燕王府中也就独此一件,专门用来锁住那些武功高强的级高手,特别是像师伯这样的绝顶高手,那更是非用上此架不可;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地用‘九阳神功’封住了师伯的奇经八脉,除非我亲自为师伯解去禁制,不然师伯这一辈子都别想提气运劲,所以如果师伯你现在想垂死挣扎的话那我就奉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好歹我也是你爹的师兄!你竟然这么折磨我!”李松愤怒的几乎要狂,放声怒喝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师伯,你也配称为‘士’吗?”赵飞云听到了李松的辱骂,那原本笑意盈然的面容竟在一刹那间突然变得无比冷酷,讥讽似的哼道:“你的所做所为,那才真叫灭绝人性,禽兽不如啊!” 说着,赵飞云突然翻开了手中的书册,声音冷淡而又不失愤慨的念道:“洪武一十七年,李松你奉命带人去天湖派夺取传说中可以令人长生不老的‘千年冰魄’,为此你不但将天湖派一百七十三人全部诛杀,还将天湖派掌门人耿飞虎的妻子徐敏和他十六岁的女儿耿小倩强暴致死,只可惜就是这样,你也没有找到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千年冰魄’,而受到了天诛盟主的重罚!” “你………你…………”陡然听到别人说出了自己隐秘的私隐,李松刹那间神色大变,斗大的汗珠不自觉的从他那宽广的额角流下,整个人近乎失控的吼道:“这………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飞云根本不搭理李松,依然接着自顾自的念道:“然后到了洪武二十一年,也就是我全家被处斩的那一年,你受命去诛杀对朝廷不敬的‘云天大侠’林国栋,因为你忌惮林国栋的江湖声望,所以你不但杀了林国栋一家,还把整个镇子的人全部灭了口,最后还一把火把全镇烧了个精光,使得这件事在江湖上至今仍然是个不解的谜团,你可真行啊!” “啊对了,还有一次比较特别的,那一次你是奉命去追剿蓝玉大将军的余党,因为你曾经听说在一位名叫江靖的将军家里珍藏着上古名剑----‘鱼肠剑’,所以在贪念的驱使下,你就诬蔑江靖将军是蓝玉大将军的同党,带着人抄了他的家,而且你为了逼江靖将军交出‘鱼肠剑’,还当着他的面命人强暴江靖将军那两个才只有十三岁的双胞胎女儿,等你得到了‘鱼肠剑’之后,你就将江府上下所有的人全部活埋了,只带着江靖将军的级去向天诛盟主交差,这‘鱼肠剑’吗自然也就被你私吞了,还有…………” “别说了!别说了!”李松亲耳听到了自己曾经干的丑事,神智几乎变得疯狂,整个人歇斯底里得狂吼道:“我不想再听了!我不想再听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赵飞云闻言慢慢得将手中的书册放了下来,双眼凝视着李松那张已然扭曲变形的丑脸,心痛万分的叹道:“李松,你知道吗,就因为你是我爹的师兄,所以当日那一战我才没有下重手废去你的武功,而且为了免得你为难,我特意在你昏迷的时候以我‘九阳神功’中的‘天道明’心法控制了你的思想,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将我想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一念之差才误入歧途,所以我本想在你说出了一切之后求燕王饶你一命,让你归顺我们;谁知道………谁知道我竟然从你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畜生。”说到这里,赵飞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叹道:“枉我小时侯那么崇拜你,枉我爹当年那么尊重你,现在想一想可真是他妈的可笑啊!” “我知道我该死,我知道我该死;云儿,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被赵飞云这个后辈揭穿了老底的李松精神几近崩溃,此时的他万分羞愧,无地自容,只是一心求死,以求得到解脱。 “想死吗;没那么容易。”赵飞云死死的盯着李松,那种充满了愤慨和鄙视的眼神几乎要把李松给射穿,在看着这个衣冠禽兽终于低下了他那颗肮脏的头颅之后,满心愤怒的赵飞云便毫不留情的冷哼道:“对于你这种不是人的人,死根本算不上惩罚,为了让你多受些痛苦,我已经决定用另外一种方法来对付你。” “你…………你想怎么样。”赵飞云的话令得李松惶恐之极,忐忑不安的问道。 “哼哼,你害怕了。”赵飞云见状鄙夷的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听百毒童子说过,在他的百毒教里,有一种可以把人变成‘药人’的密传之法,这种‘药人’就像‘傀儡金刚’一样无惧无痛,也没有思维,只知道服从制造者的命令;而‘药人’和‘傀儡金刚’唯一的不同就是被制作成‘药人’的人可以完整的保存下这个人原来的武功和本能的杀性,完全不会因为没有思维而减弱半分,而为了能让你这样的高手完全为我所用,我已经命百毒童子将你炼成专署于我的‘药人’了,李松你想想看,从此以后你就会像一个玩偶般的生存下去,如此生不如死的结局是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啊,我现在想一想都觉得真的是十分的有趣。” “赵………赵飞云,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师伯,是你爹的师兄啊,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啊!”想到自己将要变成‘傀儡金刚’那样的怪物,李松的五脏六腑都几乎要吓爆了,此时眼看着已经站起身来要走的赵飞云,李松不顾一切的狂吼了起来,希望可以免去这生不如死的下场。 “哼哼。”听到了李松这难听之极的狼嚎,已经走到囚室门口的赵飞云便猛的定住了身子,缓缓的转过头来凝视着一脸期望的李松毫无感情的冷哼道:“李松!你这个杂碎!你他妈的给我下地狱去吧!”---- 为方便出版,本书如今正在‘鲜网‘和‘天外网‘授权转载,如果各位朋友真心喜欢此书的话,请支持一下。 ”天外网”的网址为:/page/bookdetai1.asp?bookid=531 ”鲜网”的网址为:artia1/1ooo55443/index.asp 因公司放假,所以出去旅行了,刚刚才回来;先贴上半章以示歉意. [奉献] 第十七章 ‘毒’‘药’双施(中) 说着,赵飞云便突然抬起了右手射出了一缕指风,将那个还在嚎叫不已的李松给射昏了过去以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飞云信步走出了这个关押李松的囚室,转头瞄了一眼正矗立在囚室门外的百毒童子,冷冷的说道:“刚才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成功的将这个家伙制作成你所说的‘药人’?” 百毒童子满眼畏惧的看了赵飞云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将自己动荡的心神给压制了下来,缓缓的道:“启禀主人,制作‘药人’一般都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被制作者的功力越强制作起来就越是困难;若是想将李松这样的绝顶高手制作成‘药人’,属下恐怕至少也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才行,而且这其中还需要大量的珍奇药材,这个…………” “你要多长时间我不在乎。”赵飞云猛的打断了百毒童子的话,十分坚决的道:“你需要多少药材我也不在乎,总之我要你立刻开始着手‘药人’的炼制工艺,我不想让李松这个老畜生再这么好过下去!” 百毒童子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赵飞云的心狠手辣让他深深的感到了一阵阵强烈的寒意,直冻得自己连脊椎都感到凉,为了避免引起他对自己的杀机,百毒童子急忙举止恭敬的连连答应道:“是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赵飞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正在暗暗抖的百毒童子,在起步的同时又微微一笑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百毒童子低头答应了一句便迈步跟了上去。 赵飞云带着百毒童子走出了燕王府中的地牢,一齐来到了一处景色秀丽的庭院之内,赵飞云眼看这庭院之内矗立着一副石桌石凳,便径自走过去选了一张向南的石凳坐了下来,然后伸手一指那张向北的石凳,示意着百毒童子道:“坐吧。” “属下不敢。”百毒童子闻言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敢和赵飞云平起平坐。 赵飞云见状看着百毒童子微笑着道:“你为什么不敢做,因为你很怕我吗?” “是的。” “就像是怕天诛盟主一样?” “是的,在属下看来,主人就和天诛盟主一样可怕。” “是吗?”赵飞云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很有趣味,兴致勃勃的问道:“那你在天诛盟的时候,曾经在天诛盟主面前坐过吗?” “没有。”百毒童子摇了摇头道:“天诛盟的等级制度极为森严,下级杀手是不能和上级杀手坐在一起的,而在天诛盟主面前更是无人能坐,也无人敢坐。” “百毒童子,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这酷似小童的身材样貌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来被毒药变成这样的。”赵飞云并未对百毒童子的那一番话做出什么评价,反而移开了话题,询问起百毒童子的身材来了。 这个问题对于百毒童子来说似乎极为敏感,百毒童子闻言之后那原本充满畏惧的双眼竟突然射出了两道充满了怨毒和愤怒的视线,整个人都因此而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直过了良久才从牙缝里勉强的挤着道:“这是天生的。” “是吗?”赵飞云似乎没有察觉百毒童子的愤怒,喃喃的轻道:“那你这一生肯定受到过不少的歧视和羞辱。” “是的,多的数都数不过来。”百毒童子的言语之中透出了一股对世人强烈的憎恨,愤愤不平的自语道:“这种感受是主人你想都想不到的。” “也许我能想的到吧。”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飞云的语调之中竟然也透出了一股悲凉和愤恨的氛围,听得百毒童子在一刹那间竟然不由自主的对赵飞云产生了一种十分亲切的怪异感觉,令得他在一时之间不禁觉得万分诧异。 “我小时侯也跟你一样,是个天生有异于常人的人。”赵飞云对百毒童子那诧异的眼光毫不理会,自顾自的苦笑道:“我一生下来便患有一种百年罕见的先天奇症----断阳绝脉,相信你也知道,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病症。” 看着百毒童子微微的点了点头,赵飞云一笑之后便接着道:“所以我从小也跟你一样是在众人诧异和轻视的目光之中成长起来的,只有我的父母和有限的几个朋友会真正的关心我,爱护我,而他们也是我当年肯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但是这种人毕竟太少了;我永远都忘不了在我五岁那年一件事情;那时我的父亲带着我去参加一位权贵的寿宴,在那里,我被一群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给围了起来,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把我当成怪物一样的讥笑讽刺,气得我当时就昏了过去,险些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百毒童子听到这里,脑海之中突然回忆起了一副和赵飞云所言相似的画面,一个令得他终生难忘的屈辱经历,一段使得他对世人刻骨仇恨的悲惨往事。 赵飞云看了一眼百毒童子那张已经被戾气扭曲了的小脸,双眼之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同情的颜色,接着说道:“所幸后来我又给救了回来,但是我当时真是不想活了,我的**已经被无情的病症折磨的生不如死,我实在无法再忍受我的心灵也要被残忍的世人摧残的体无完肤,所以在当时我是真的想就此一死了之,彻底的得到解脱。” “那后来你怎么样了。”相似的经历使得百毒童子不由得开始关心起赵飞云的命运,也许这就叫同病相怜吧。 赵飞云也感觉到了百毒童子的巨大改变,对着他微微一笑道:“当时我的父亲看到了我的这种情况,他就坐在了我的身边,轻轻的对我说‘孩子,爹知道你很难过,知道你很伤心;可是你既然可以为了那些伤害你的人去死,那你又为什么不能为了那些关爱你的人而活下去了;孩子,我知道你这一生的确遇到了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但是正因为如此,你自己就更不能对自己不公平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一生下来就被所有人看得起的,如果你想不被别人轻视,先你自己就不能轻视自己,须知‘人必自辱,人方辱之’,只要你自强不息,总有一天你会让所有曾经看不起你的人知道,你----赵飞云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出众,更优秀,该被看不起的是他们,而决不是你!’” 赵飞云说到这里,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种幸福的微笑,喃喃的道:“也就是爹的那一番话,让我重新燃起了和命运抗争的希望和斗志,帮助我树立了一个崭新的人生理念和价值观点,使我在那时又坚强的活了下去。” “你真幸运,有个这么好的父亲。”百毒童子闻言凄然的羡慕道:“可是我就没你那么好运了,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父亲除了打我,骂我以外,就只会以一百文钱的价格把我给卖给了一个人贩子,人贩子又把我卖给了另一个人贩子,那个人贩子再把我卖给了一个杂耍团,在过了两年猪狗不如的杂耍生涯之后,我又被一个看中了我的富商给买了回去,把我装在笼子里面当成了令宾客开心的玩物;最后,我终于遇到了我的师父----百毒魔尊,他将我带回了苗疆百毒教,悉心培养我成为他的接班人,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选我,他对我说----施毒之人,他的心一定要比世上最毒的毒药更毒,因为也只有这样,这个人才可以真正驾驭毒药而不被剧毒反噬,而我从小受尽世人的1ing辱,在我心中蕴涵的怨毒比之天下所有的剧毒都要毒上一千倍、一万倍,因此也只有我的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毒最毒的毒药,它的力量足以将天下人全部毒毙,毒死!” “后来的事情果然也像我师父说的那样,等我学成‘百毒神功’之后,我师父便将当初把我卖来卖去的父亲、人贩子、富商,以及几十个曾经肆意1ing辱过我的人带到了我的面前,要我亲手把他们全部毒死;结果我照做了,我毫不留情的用尽了我所有的毒药,把这些曾经迫害过我的人全部毒成了一滩浓水,连我的父亲也没有放过。” “从看着自己的父亲化成脓水的那一刻开始起,我便完全疯狂了,而因为我通过了考验,我的师父最终也把百毒教主的位子传给了我,在后来的十几年里,我为了报复世人而杀人无数,最后还投身到了天诛盟中,彻底成为了一个只为了杀人而存在----鬼!” 说到这里,百毒童子的双眼之中突然流出了两行眼泪,痛苦万分的道:“可是谁又知道,我其实并不想做鬼,我想做人,我真的好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可是谁会把我当人,谁愿意把我当成*人,天诛盟主他只是在利用我,把我当成是一件杀人的工具,在他的心目中我永远也只不过是一条狗,也许连狗都不如!” “如果我说我愿意把你当成一个正常人,你愿意接受吗。”赵飞云满脸微笑的看着百毒童子,轻柔的道:“其实你和我真的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我曾经幸运的拥有了很多你没有拥有的东西----关爱我的亲人,疼爱我的师父,以及………热爱我的情人;他们都是我最为珍爱的财富,也都是曾经照亮过我灵魂的阳光,虽然他们现在都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却仍然还活在我的心中,也正因为我的心中还有他们,所以我至今都没有对世间的光明和希望失去信心,这也是我至今没有疯狂的原因。” “所以,百毒童子,在我看来我们根本就没什么不同,你比我也就是差了些运气,但是你依然还是个人,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百毒童子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在他注视着赵飞云的目光之中含藏了无穷无尽的感激和谢意,整个人都不住的微微颤抖,不能置信的道:“赵飞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有时可怕的像魔鬼,可有时却又仁慈的像圣神,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道:“我是圣神也好,我是魔鬼也罢;反正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拿人不当人的人,在我的眼里,只有这种人才真的不能算是一个人。” 百毒童子定定的看着赵飞云那张此时在他看来仿佛和太阳一样耀眼的脸庞,默默的在心中下了一个坚定的誓言:对于这个人,对于这个平生第一次把自己当成*人的人;哪怕就是要自己为他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他也在所不惜,无怨无悔! [奉献] 第十七章 ‘毒’‘药’双施(下) 赵飞云看着这个眼神之中已经开始得回光明和希望的百毒童子,又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石凳,微微笑道:“请坐吧,小个子男人。” 百毒童子闻言之后脸上竟浮现出了一种欣慰的笑容,惬意却又不失恭敬的微笑道:“遵命,我的主人。” 话一说完,百毒童子便在向北的石凳上和赵飞云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不过因为百毒童子身材矮小,所以在他坐下之后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坐直身体也只有他那颗小小的脑袋可以勉强的伸到石桌之上,看着这种滑稽的景象,赵飞云在心中微微一笑后便面容严肃的说道:“好了,百毒童子,我们现在言归正传,如今燕王和朝廷开战在即,你的毒功一定将会在其中挥出非常重大的效果;我已经和王爷商量过了,决定成立一支由三千人组成的特别兵种,由你来专门训练他们各种投毒、施毒,以及如何避毒的能力,而这支军队也将会交由你来指挥,在未来的战场上这支军队很可能会成为一支足以左右战局胜负的奇兵兵团。” “是,主人,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把这三千人训练成一支无坚不摧的施毒军团,决不会让主人失望的。”百毒童子一听到自己马上就可以指挥好几千人上阵作战,心里也十分的开心,整个人都不由得兴奋起来了。 赵飞云见状微笑着道:“我劝你还是先别这么开心,这战场撕杀和江湖对决可不一样,这是一种讲究配合和协调的团体作战,为了可以将你毒功的威力挥到最大极限,你必须要抛开过去那种单打独斗的江湖观念,学会一种和大部队相互配合的作战方法才行,所以我建议你最近最好多看些兵书,这样日后才能有大作为。” “是,主人”百毒童子似乎不太喜欢念书,满脸苦色的点了点头,看上去十分不情愿的道:“属下有空的时候一定多看看这些书籍。” “很好。”赵飞云微微点头道:“不过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再来谈谈起兵的事情吧;相信你也明白,在沙场作战之时,士兵们都难免会被刀枪剑戟所伤,所以这治疗外伤的‘金创药’便将会成为一种我们非常急需的珍贵药材;而燕王这些年来虽然也已经储备了大量上等的‘金创药’,但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无法预知战争的时间和残酷性,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需要更多更好的‘金创药’,不知你对此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点不难。”百毒童子十分肯定的道:“我们苗疆的毒虫猛兽甚多,族人之间的相互打斗也是十分频繁;就因为如此,所以基本上每个部落都会有他们独特的治疗伤患的密法,而我们百毒教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无论是外伤内伤还是毒伤,我们都会有治疗它们的特效灵药,保证是功能显著,疗效如神,只不过在用料上可能会稍微昂贵一些。” “钱不是问题,药材更不是问题。”赵飞云严肃的道:“我只要你尽你所能的多制造出一些你所说的创伤灵药,只要你可以做到这点,你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百毒童子闻言恭敬的答应了一声,接着说道:“主人,其实属下还有一个建议。” “说来听听。” 百毒童子说道:“主人,在我们百毒教有一种密制的毒药,这种毒药制作起来十分简单快捷,但是其毒性却相当猛烈可怕,如果将这种毒药涂抹于刀剑之上,再用这种淬了毒的刀剑去刺伤敌人的话,那无论是刺伤了敌人的哪一个部位,都可以让那个人在三息之内死于非命,绝对可以称的上是----见血封喉!” “真的!”赵飞云闻言不禁双眼亮,万分欣喜的道:“你真有这种又快又好的毒药?” “是的。”百毒童子点头道:“这种毒药唯一的缺陷就是它只能对普通人和内力低微的人起作用,对于内力深厚的高手则毫无效用,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种毒药就根本没有解药,而唯一解毒的方法便是武林高手那深厚的内力。” “太好了!”赵飞云右手猛的一拍石桌的桌面,整个人都无比兴奋的道:“有了这种简单有效的剧毒,我们便可以以此来装备燕王的十几万兵马了;若然在那十几万兵马的兵刃之上都涂抹了这种见血封喉的剧毒,那他们的战斗力就必然会因此而暴增十倍,哪怕朝廷有百万大军,也必然难以抵挡这支无坚不摧的剧毒兵团!” 说到此,赵飞云猛的看了一眼百毒童子,十分认真的问道:“百毒童子,我问你,如果要你做出足够十万人使用分量的毒药,你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月。”百毒童子的态度同样十分肯定,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可以做出足够十万人使用分量的毒药。” “一个月…………好!”赵飞云闻言满意的笑道:“据我估计,现在离我们起兵至少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百毒童子,在这段时间里,你除了训练毒兵,制作创伤药之外,最大的任务便是要尽可能多的制造这种剧毒,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将来到了战场之上,这种剧毒必定能起到大作用!” “是,主人。”百毒童子恭敬的道:“属下遵命。”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百毒童子那张恭顺的小脸,嘴角之上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微微的点头道:“百毒童子,你这次的这个建议提得非常好,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王爷让他好好的嘉奖你;将来若是我们真的可以君临天下,你也是功不可没的,到那个时候,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绝对少不了你一份。” “谢主人。”百毒童子闻言不禁喜上眉梢,开心的笑道:“属下一定竭尽所能,誓死报效!” “呵呵,报效是必须的,誓死可就不必了。”赵飞云惬意的调侃道:“不然你拿什么来享受富贵荣华呢?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赵飞云所言风趣之极,百毒童子闻言不禁和赵飞云一齐大笑了起来,此时桌面上的气氛登时显得融洽之极,再无任何生硬别扭的感觉。 只可惜美好的事情好象总是无法持久的,因此也就在赵飞云和百毒童子正感到无分你我的时候,一个下人模样的王府侍从便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视线之内,令得他们二人只在那一瞬间便停住了自己的笑声。 赵飞云默默的向着那个突然出现的无礼者看了过去,只见此人长的还是满顺眼的,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衫,双手捧着一个看似用高级楠木制成的长条木盒,看他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木盒之内的物件一定是相当的贵重。 来人一直走到了赵飞云的面前,对着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十分谦卑的道:“小人参见赵军师,我家王爷命小人将这把‘灵犀宝剑’送给赵军师,请赵军师笑纳。” “‘灵犀宝剑’?”赵飞云默默的看了一眼来人低垂的脸庞,微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来人闻言又对赵飞云鞠了一躬,满脸陪笑着道:“赵军师,我家王爷说了,赵军师武功盖世,有无兵刃在身影响不大;只不过这把‘灵犀宝剑’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稀世名剑,赠于军师纯粹是赏玩之用,别无他意,还请赵军师笑纳。” “这样啊………”赵飞云瞄了一眼那个楠木制成的木盒,双眼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颜色,整个人都笑吟吟的道:“既然王爷有如此美意,那赵某就却之不恭了。” 赵飞云说着便一把夺过了木盒,看着来人那惊诧的眼神笑道:“只不过这宝剑既然是王爷所赠,赵某又岂敢怠慢,还是由我自己打开来看为好啊。” 来人闻言略现尴尬的点头称是,眼看着赵飞云不住的抚mo起那雕功精美的木盒表面,那神情之中的紧张之色竟是越来越盛,当第一滴汗珠终于因为紧张而从他那还算白皙的额头滑落的时候,赵飞云便突然把木盒整个的翻转了过来,将盒子的开口处对着来人的脸猛的打开了木盒。 木盒的盖子猛的被赵飞云掀开,一股白色的烟雾便在木盒开启的那一刹那间从木盒之内喷洒了出来,坐在一旁的百毒童子见状登时被吓了一跳,刚想跳起躲避却又没有飞跃起来,因为身为一个毒药大家,百毒童子在那一瞬间便已经如同本能般的感觉到----此时此刻,在那个盒子里喷洒出来的那股如烟雾一般的白色粉末并不是毒药。 来人近距离的被白色粉末给喷了个正着,一张长脸登时变成了雪白的世界,在被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得目瞪口呆之后,来人就突然猛的大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哼哼。”赵飞云毫不在意的目送来人消失,顺手将木盒放在了石桌之上,十分不屑的笑道:“无聊的小把戏。” 百毒童子对刚才生的一切只感到大惑不解,伸手在木盒之内的机簧之上抓了一点剩余的白色粉末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万分诧异的惊道:“面粉?怎么会是面粉?谁会用面粉来暗算主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报复的意思。”赵飞云冷笑着道:“而且还是世上最无聊的一种报复,是两个闲着没事做的贵族郡主和世家小姐为了报复我对她们的无礼而搞出来的无聊把戏。” 赵飞云说着双眼便狠狠的向着远处的花丛瞪了一眼,百毒童子顺着赵飞云的眼光向着花丛望去,只见在那边的花丛之中突然有两个窈窕修长的倩影飘然闪现了一下之后便无影无踪了,仿佛她们都已经落荒而逃了一样。 眼看着百毒童子那好奇的目光,赵飞云在轻叹了一声之后便将前几日生的事情简单扼要的和百毒童子说了一下,最后显得万分无奈的总结道:“你说说看,她们是不是无聊的够可以了。” “恐怕还不止呢。”百毒童子听完了之后表情竟然变得比赵飞云还要无奈,满脸同情的看着他道:“像这种千金小姐属下以前见得多了,她们特别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主人既然曾经得罪过她们,恐怕她们不把这口气找回来是不会罢休的,而且这把戏会一次比一次厉害,直到把主人整倒为止。” “我现在没空跟她们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赵飞云满脸不悦的说道:“如果她们下次还敢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对对,不给她们一点实际上的教训她们是不会知道怕的。”百毒童子闻言十分好奇的道:“不过属下真的十分奇怪,主人是怎么知道这木盒之中装的是面粉而不是宝剑,又是如何看破来人不怀好意的。” “第一,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在不断闪烁。”赵飞云道:“第二,无论什么刀剑兵器都是经铸剑师们千锤百炼之后铸造出来的,其本身就蕴涵着一种天赋的灵气,而越好的兵器这种灵气也就越盛;如果这木盒之内真的装着一把稀世名剑的话,那它所散出来的灵气我在十丈之外都可以感觉的到,可是当那个家伙将这个木盒捧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非但无法从这个木盒之中感觉出任何的灵气,反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面粉味道,再加上我刚好又看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脑袋正在那里晃头晃脑,这么一来我当然就明白生什么事情了。” “主人真是聪明绝顶。”百毒童子由衷的赞叹道:“什么都瞒不过主人的眼睛。” “哎,过奖了。”赵飞云微微的摇了摇头,轻轻的笑道:“这种小聪明没什么大用处,决不能以此来成就大业。” 说着,赵飞云便站起身来,默默的遥望着远方的天空上那变幻无定的白云苍狗,喃喃的自语道:“战事的步伐已经越来越近了,在如今这个万分关键的时候我绝对不能再为任何事情而分心了;在接下来这极为有限的高贵光阴之中,我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多方筹备,尽我所能的打赢这场战争。” [奉献] 第十八章 知己知彼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北平城都呈现出了一种繁忙的景象,为了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在燕王朱棣的一声令下之后,北平城中各处衙门都紧锣密鼓的筹备了起来,在粮饷、兵马、军械这几个重要的军事方面忙得是热火朝天;而燕王府作为北平政治和经济的中心,全面统筹北平城各方面的准备工作,那种繁忙的程度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在此时的燕王府中,除了后堂内室之中还可以基本保持和往日一样的清净之外,各方面的执事场所都处在一片车水马龙的状态之中;一方面,北平城中各处衙门的处理进度和计算数据的奏报都要在第一时间之内马不停蹄的送入王府中;而另一方面,在这些奏报经过了层层上报终于经燕王朱棣做出了最后批示之后便立刻又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风急火撩的送入各处衙门去照本执行;而且为了防止有人想要趁此机会潜入燕王府内进行破坏,是以朱棣早在一开始便已经下令将整个燕王府中的守卫数量增加五倍,每一个想要进出王府的人员都要经过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一层又一层的严格盘查,绝对不会给任何心怀叵测的人以可趁之机。 不过也就在整个燕王府都是一副如火如荼、如临大敌的模样之时,却还是有一个人整天都因为无所事事而闷得无聊,而这个人便是和赵飞云一齐来到北平城的高全盛。 高全盛现在真是觉得无聊死了,虽然因为赵飞云的关系,燕王朱棣在这一个月里已经给了他这个初次到来的陌生人最好的待遇,但是对于他这个天生好动的天涯浪子来说明显还是远远不够的,本来在之前的半个月里因为时常都可以和赵飞云以及几位燕王府中的高手门客把酒畅谈、赌博消遣,这日子还勉强过的下去;可是到了后半个月里,不但那几位高手门客不见了踪影,就连赵飞云也开始整天的呆在燕王府中的情报档案室里闭门不出,可把高全盛给憋了个半死,本来他也曾想过出府去找些乐子,但是因为燕王朱棣已经下过了戒严令,所以没有燕王手令的高全盛别说是想出府,就连想到府中别的地方去都需要经过守卫们一遍又一遍的盘查才行,眼看着那些守卫们不厌其烦的重复询问,高全盛曾经几次大雷霆的想要以自己的武功硬闯,可是那些守卫们一面都以高全盛是客人的理由拒绝向他出手、一面却又以一种‘打死都不退半步’的表情和行动向着高全盛‘耀武扬威’,结果高全盛几次都因为不好意思去打一些不肯还手的人而放弃了硬闯的yu望,万般无奈的被困在了他所属的一方天地之内。 可是到了这一天,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的高全盛终于彻底的爆了,为了可以冲出这个像牢笼一般的豪宅,高全盛不顾一切的冲到了王府内的情报档案室外,下定了决心要进去找到赵飞云,以此来消磨一下已经无聊到了极点的时光。 “高先生,对不起,这里是王府的机密重地,旁人不得随便入内。”和前几次一样,在情报室的外面,那些守卫这里的侍卫还是以他们的人墙战术死死的挡住了高全盛前进的脚步,就是不让他进入里面去。 “老是这几句,能不能换个说法啊!”高全盛怒气冲冲的道:“我和赵兄弟是一起来的,为什么他能进去我就不能进去,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领头侍卫答道:“对不起,高先生,赵先生贵为我家王爷身边的第一军师,王爷曾经授予他特权,允许他随意进出王府内任何一处地方,而高先生并无这个特权,所以我们实在不能让高先生进入情报室之内。” 又是这个理由,高全盛已经听够了,也快要气疯了,只见他一把楸住了那个拒绝他的领头侍卫的衣领,整个人恶狠狠的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罗罗嗦嗦的不怕我杀了你吗!” 面对高全盛的死亡威胁,那个领头侍卫毫无畏惧之色,不卑不亢的说道:“高先生,您是我家王爷的贵客,王爷也曾经命令过我们绝对不能对高先生有任何无礼的举动,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向您出手的;但是守卫这个情报室是我等的职责,除非高先生将我们全部杀死,不然我们就决不能让任何未经王爷允许的人进入到里面去,对不起,高先生,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眼看着这些侍卫的眼睛里那种视死如归的光辉,高全盛一时之间不禁感到进退两难起来了:如果说要强行进去,那么不把眼前的这些人杀光看来是办不到的,可眼前的这些人全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难道自己还真的能下得去手来滥杀无辜。 可是不进去吧,这事情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如果现在退缩岂不要让人笑掉大牙,再说自己这些天也实在是闷坏了,如果还要再回去憋在那屁点大的房间里那自己真的随时都有可能疯的;现在是进也不能,退又不愿,如此两难的境地叫自己怎么应付好呢? 也就在高全盛两头为难的时候,一阵清朗的笑声便突然在众侍卫的身后响了起来,高全盛听到这道笑声就犹如见到了救星一般欣喜万分,整个人都十分开心的笑骂道:“他妈的,你这个混小子,终于舍得出来了吗!” 众侍卫闻声便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在这条路的尽头,不见多日的赵飞云便如同众星捧月般的出现在了高全盛的面前,墙势登场。 高全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此时站在眼前的赵飞云,惊讶的现此时的他竟然比十天刚前进去的时候显得憔悴的多,一股强烈的疲劳和乏力感正好似在从他的骨头里渗溢出来,直看得高全盛一时之间不禁张口结舌了起来。 “怎么了,高大哥,你看着我怎么就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高全盛那种目瞪口呆的滑稽神情,赵飞云不禁觉得一阵好笑,圆睁着他那双已经布瞒血丝的双眼没好气的瞪了一下还在呆的高全盛,十分轻松的笑道:“好了好了,高大哥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我们还是找个好地方谈谈吧。” 高全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赵飞云,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赵飞云见状微微一笑,带着高全盛来到了王府的花园之内;因为有赵飞云的陪伴,所以这次守卫王府各处的侍卫就再也没有对高全盛做出任何的阻拦,由着他轻松自在的来到了花园之内。 赵飞云挺身矗立在无尽的花海之中,静静的感受着那万紫千红所带起的扑鼻花香,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闭起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万分舒畅的笑道:“啊!好舒服啊!大自然的气息果然是最美妙的!” 说到这里,赵飞云的身体冷不防的突然一歪,好似就要摔倒在地上,站在他身后的高全盛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十分关切的道:“赵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赵飞云右手轻抚着额头,满脸的痛苦之色,可是嘴上却还是故作轻松的笑道:“我只是有点头晕,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全盛闻言摇头不止,万分不信的喝道:“你这些天究竟在干什么啊!怎么搞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快要赶上当日醉酒后的你了!” “是吗。”赵飞云的脸上突然升起了一股黯然之色,淡淡的道:“有这么难看吗?” 眼看着高全盛那十分肯定的表情,赵飞云在微笑了一下之后便信步走到了花园之中的池塘边上;碧绿的池水清澈见底,在清风的吹拂下微微的泛起一片又一片波纹,赵飞云慢慢的弯下了腰,对着池水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倒影,禁不住淡淡的苦笑道:“真是好难看啊,我简直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赵飞云说着便伸手捧起了一捧池水洗了洗脸,然后整个人都在池塘边的草地上躺了下来,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眼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惬意的笑道:“真痛快,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了。” 高全盛在赵飞云的身边坐了下来,凝视着赵飞云的双眼之中满含着疑惑之色,忍不住的再次问道:“赵兄弟,这十天来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呀,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眼望着一只正从自己头顶飞过的苍鹰,静静的感受着那翱翔于天际的英姿,淡淡的回答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呆在燕王的情报档案室中,是为了查看大明朝各地文武官员的履历。” “大明朝官员的履历?”高全盛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只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赵飞云转头看向疑惑的高全盛,微笑着细心解释道:“燕王朱棣高瞻远瞩,他为了今日这一战,不但在兵马、军备上做足了准备,在情报收集上也是下足了工夫的。” “就好象是朝廷的天眼密探一样,在这些年里,朱棣也创立了一支属于他的密探机构,专门用来收集朝廷各地的机密情报,经过了他们十几年的努力,到了今时今日,无论是各司各部、各洲各县、还是各地的衙门和驻军,凡是大明朝七品以上的官员在这里都保存有他们详细的卷宗和履历,完整的记录下了他们所有的信息。” “原来如此。”高全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试探性的问道:“所有七品以上官员的履历全都在这里,恐怕得有上千份吧?” “准确的说是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二份。”赵飞云淡淡的纠正道:“其中文官有九千四百五十五份,几乎占了总数的七成;而武将的数量只有四千二百二十七份,只占了大约三成;大明朝重文轻武的情况严重,由此可见一斑啊。” “一…………一万多份…………”高全盛不能置信的道:“这十天来你一个人看了一万多份履历!” “是啊。”赵飞云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二份各地官员的履历这十天来我全看过了,也全部记下了。” “等等等等。”高全盛一时之间只觉得脑子不太够用,急忙将它理顺了一下道:“我先不问你是怎么看完这些履历的,我先想问你看这么多履历到底有什么用处啊?”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缓缓的道:“高大哥,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更何况我们现在是要争霸天下,那更是要‘无所不用其极’才会有获得胜利的可能;而我之所以要一口气看完这一万多份履历,正是要充分的了解大明朝如今的上层官员的体系结构,评估出哪些人将来可能会对我们的大业有威胁,然后再仔细的研究出那些人的喜好和弱点,分门别类的对这些人做出贿赂、收买、离间、分化、行刺、暗杀等等不同种类的手段,尽可能的将这些人的危险性降至最低,而这就是我的工作。” “那…………那难道这一万多人都有危险。”高全盛心有余悸的道:“难道你要把这一万多人全部杀掉?” “不,杀人是最笨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杀人这一招的。”赵飞云淡淡的道:“再说这一万多人也不全都是我们的目标,其中大部分的人全都是一文不值的废物,根本就不值得我们对他下工夫;而看完这一万多份履历只不过是这项工作的第一步,接下来我便要去粕存精,层层筛选,最终要从这一万多人之中选出几个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人,针对他们性格中的弱点和喜好,制定出对付他们的方法和计划,然后再交由燕王来实施。” “从一万多人中只选出几个人…………”高全盛由衷的赞叹道:“赵兄弟,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恒心和魄力,但是这会有用吗?” “怎么会没用。”赵飞云微微笑道:“高大哥你别忘了,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呀,这金钱和美女的威力往往会比千军万马大的多。” 高全盛禁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万般无奈的苦笑道:“赵兄弟,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是会感到害怕,因为你的心计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普通人根本无法忍受你这种好似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可怕力量,他们害怕这种力量,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种力量什么时候会伤害他们。”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好象是满不在乎的道:“既然如此,那高大哥为什么不离开我了,难道你不怕我以后会加害你?” “你不会的。”高全盛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那张好似隐藏着无数秘密的脸庞,斩钉截铁的说道:“因为赵兄弟你是那么一个重情重义而又爱憎分明的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你心里分得清清楚楚,虽然你在对付敌人的时候好象魔鬼一样冷酷凶残;但是你在对待朋友的时候,尤其在对待你心爱的人的时候,你的表现永远是那么的温柔、仁慈、宽宏大量而又全心全意;所以我知道,无论你有再深的心计,再强的力量,你都不会用它们来对付你的朋友,因为你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永远都会坚守着原则的人。” 赵飞云静静的听完了高全盛这一番话,整个人面无表情的平躺在草地之上一动不动,双眼直勾勾的仰望着那正在不断变幻的漫天白云,缓缓的开口道:“谢谢…………” “呵呵,不用客气。”高全盛闻言也弯腰躺了下来,惬意的笑道:“我高全盛活了四十年,在这四十年间我也许做了不少错事,但是就没有交错一个朋友,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因以为傲的一个方面。” “我………没什么朋友。”赵飞云感触身世,神情黯然的道:“因为我的身份不允许我拥有朋友,而我的命运也使我害怕拥有朋友;在我的一生之中,所有曾经对我好和关心过我的人都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得到善终;高大哥,我十分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在你还没有卷入这场争斗之前快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这本来就不是你的战争,你不值得为它牺牲,一点都不值得。” “不行。”高全盛闻言后毫不畏惧,微笑依然的道:“我走了谁看着你呢,像你这么厉害的人物如果没人看着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我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高大哥………”赵飞云见状还想再劝,但是高全盛猛的打断了他,微笑着道:“赵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行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这么今天倒变得婆婆妈妈了;我高全盛做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既没必要向任何人负责,也无须任何人对我负责,赵兄弟,我们都是饱经风雨的成年人,没必要管着对方想做什么吧。” 赵飞云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高大哥就随意吧。” “这才对吗!”高全盛开心的直坐了起来,兴致勃勃的道:“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是真有点事想请赵兄弟帮帮忙;我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了,连骨头都觉得有些软,实在是想到王府外面去活动一下,可是那些门卫就是拦着不让出去,赵兄弟你看我们能不能…………” “哈哈哈哈。”赵飞云闻言哈哈大笑,也是一个猛子翻身坐起,十分惬意的道:“高大哥这个提议实在是好,我这些天来窝在王府也觉得身上有些霉,我想我也的确应该好好的活动一下了。” [奉献] 第十九章 白衣再现(上) 可以享受到自由的气息确实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所以现在的高全盛就真的开心到了极点,因为在被无可奈何的围困了半个多月之后,此时的他终于又可以走出那个已经令得他厌恶的豪宅,尽他所能的享受起自由所带给他的无穷快感了。 而这一切也是多亏了赵飞云的帮助,因为手中握有燕王朱棣所授予的特权,赵飞云就可以在任何时候带任何人出入王府内外任何一个地方而不受到任何的阻拦,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离开王府在内。 而在辛劳工作了多日之后,赵飞云也的确是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了;是以在此时此刻,不但高全盛觉得无比兴奋,就连赵飞云也感到舒心之极。 人,到底还是一种群居的生物;也只有在人群之中,人才可以确实的感觉到他们自己的存在。 所以赵飞云现在就感觉到了,无比真实的感觉到了。 不过赵飞云的这种感受高全盛向来是无法体会的,因为此时的他只是对满街的店铺小贩大感兴趣,不住的左顾右盼,好象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些一样,看来对于这个天生好动的人来说,这十几天的孤独生涯也的确是苦了他了。 因此对于他现在这种夸张的样子,赵飞云倒也能够体谅了。 战争的临近看来并没有怎么打扰北平百姓的生活,除了此时在街道上频繁出现的巡城卫队之外,一切景象都还是和往常一样;百姓们依然还是在辛勤劳动,努力谋生以及醉生梦死…………也许对于这些从来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们来说,也只有努力挣钱、及时行乐才是人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赵飞云默默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冷不防的被高全盛猛的拉住,被打断了思路的赵飞云满脸不悦的看向高全盛,颇为意外的见到他正满脸兴奋的看着一家门庭华丽的两层高楼,赵飞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在这栋两层高楼的楼上门外都站着很多衣着暴露的风骚女子,她们浓妆艳抹、搔弄姿,正在尽她们所能的向着过往行人**揽客,那种不堪入目的丑态直看得赵飞云一阵反胃,整个人都不能理解的看着高全盛道:“不是吧,高大哥,你不是只喜欢赌的吗?怎么现在又对这种玩意感兴趣?” “哎,赵兄弟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人生在世,什么至少都得尝试一下吗,不然得话岂不枉来人世走了这么一回,你说是不是啊?”高全盛眼看着赵飞云在闻言之后露出了一种没好气的模样,嘿嘿的接着笑道:“赵兄弟,大哥看你恐怕还是个童子*,要不要我来为你做个向导,引领你进入这个‘飘香院’去好好的品尝一下温柔乡的滋味啊?” “行了行了行了行了。”赵飞云几乎都感到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道:“高大哥,如果你是想要女人的话,回头我跟燕王说上一声的,每天都给你送去十个八个黄花闺女,保证让你心满意足,你看怎么样。” 高全盛闻言摇了摇头道:“那些个未经人事的雏儿有什么意思啊,难道赵兄弟不觉得这些风骚入骨的青楼女子味道会更好吗?” “不会。”赵飞云也摇了摇头道:“我只会觉得她们很恶心。” “哈哈。”高全盛大笑着拍了拍赵飞云的肩膀,玩心大兴的哄道:“赵兄弟你可真是纯情啊,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看来大哥我真是要好好的教导教导你才行啊。” 赵飞云对高全盛的‘好意’很不耐烦,可是高全盛就像是来了劲一样,非拉着赵飞云进妓院不可;而且因为他们二人在妓院的门口站的时间过久,已经令得好几个想要招揽生意的风尘女子围了上来对着他们大献殷勤,赵飞云被一群妓女围在中央,那一阵阵夹杂着淫荡骚味的脂粉香气简直把他头都熏昏了,眼看着这种‘四面楚歌’般的境况,已然是心焦不已的赵飞云就恨不得立刻拔地而起,远远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就在这令人尴尬的时刻,一道危险的信号就如同闪电般的在赵飞云的心中闪过,令得他整个人都在那一瞬间进入了一种可攻可守的战斗状态,顺着自己心中的警号远远望去,一个白衣素服的修长身影便如同梦幻般的出现在了赵飞云的眼中,两道视线猛然间对了个正着,四周的一切也似乎因此而淡化消失,此时此刻,在赵飞云的眼中只存下这个凡脱俗的危险女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有。 感觉到了赵飞云的奇怪转变之后,站在一旁的高全盛也好奇的顺着赵飞云的视线向着远处望了过去,一看之下他登时也被那好似天仙化人般的绝代风华深深的吸引,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迷醉境地,可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其中美妙的时候,那个飘逸出尘的绝世美女就已经如同一缕清烟似的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无影无踪了。 眼看着高全盛那种心神俱醉的滑稽模样,早已回过神来的赵飞云狠狠的拍了一下他那几乎已经僵硬了的肩头,没好气的喊道:“高大色鬼,你看够了没有啊。” “啊。”高全盛好象刚刚梦醒了一般,不能置信的自语道:“好美的女子,真的是好美,虽然带着面纱没看清她的面容,但是那种然于世外的气质风情却是我毕生所未见的,真想不到北平城中还有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绝世丽人。” “她不是北平人。”赵飞云淡淡的冷哼道:“她是天诛盟的玉带杀手,我在应天城曾经见过她一面,没想到她竟然到北平来了。” “什么!那个女人是天诛杀手!”高全盛闻言大吃一惊,伸手拨开了那几个还在纠缠着他们的青楼女子,整个人烟熏火燎的喊道:“那你还傻傻的站在这里,我们还不快追!” “追?为什么要追。”赵飞云脸上露出了一种狡猾的神情,微笑着道:“她既然敢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就表示是天诛盟主让她来找我的;既然是她要见我,那我又何必去追她。” “咦?好象满有道理的吗。”高全盛闻言楞了一下,似有所悟的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现在?现在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的等着这个想要故弄玄虚的傻女人回头再来找我们。”赵飞云对着高全盛眨了眨眼睛,转头看了看‘飘香楼’的招牌,微笑着道:“不知怎么的,我现在又很想进去见识见识了,高大哥你觉得怎么样啊?” [奉献] 第十九章 白衣再现(下) “你这个臭小子,你这招也太损了。”高全盛笑骂道:“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姑娘,你叫她怎么进这个‘飘香院’?” “哼哼,那是她的事情,我就管不着了。”赵飞云冷笑着道:“不过我一定要让她明白,敢在我赵飞云的面前自作聪明的人,我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赵飞云说完便信步走进了‘飘香院’,高全盛见状摇了摇头,也开心的跟了进去;这卖肉的行当果然是生意兴隆,还没到正午呢,整个大厅便已经是座无虚席了,无数嫖客正在那里温香满怀,左拥右抱,全然不理会四周来来往往的各色人影,就那么旁若无人的抠油偷香,简直不知道廉耻为何物;不过想想这也没错,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色中饿鬼,谁会在意别人的目光,他们一个个的都只会全身心的投入到温柔乡中,别说是廉耻了,只怕连他们自己姓什么都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赵飞云和高全盛刚一走进这里便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赵飞云玉树临风,高全盛成熟稳重,两者全都是女人最喜欢的男人类型,更何况他们身上的衣着华丽,一脸的傲气,这些青楼女子全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只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那种挥金如土的江湖豪客,当下都好象是苍蝇见到了鲜血一般的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对着他们两个人大献殷勤。 赵飞云伸手拨开了那些个庸脂俗粉,眼看着正一路小跑冲上来的妓院老鸨,微笑着道:“请问你们这里还有房间吗?” 在妓院里竟然还用‘请’字,识人无数的老鸨子一眼便看出了赵飞云是个初次来到妓院的嫩小子,当即满脸媚笑着道:“有有有,客官你要什么都有,我们飘香院啊有四大美人、十二金钗,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啊,不知客官对哪一种类型的姑娘感兴趣啊?” 赵飞云眼看着这个几乎就要流下口水的老鸨子,心里真恨不得一掌把她打飞,哪里还有心情跟她废话;虽然初次来到妓院的他的确是不知道妓院的破烂规矩,但是赵飞云却知道对于像她们这种人只要一样东西便足够打了。 赵飞云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一锭燕王府的黄金,看着老鸨子那好似已经开始绿的眼睛,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情绪微笑着道:“先给我和这位先生开两个房间,别的等会儿再说。” “好好好。”老鸨子一把接过黄金,好似不经意的摸了一下黄金底面的印记,颇为惊讶的道:“哎哟,原来两位燕王府的贵客呀,真是失敬失敬;来人呐,赶快请这两位贵客前往东厢第一、第二房,备上好酒好菜,小心伺候着!” 赵飞云和高全盛对望了一眼,便一起跟着一个引路的龟奴来到了东厢第一、第二房;赵飞云和高全盛一齐走进了东厢第二房,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妓院的房间起来。 妓院的房间的确不愧‘温柔乡’的称号,这里的每一件事物果然都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的味道,仿佛能把人的灵魂都给看飞了;环顾四周,在墙壁上到处都挂着仕女的图画,一个个摇头摆尾,极尽挑逗之能事;那粉红色的纬帐,猩红色的被褥,以及那喷香扑鼻的家具摆设,无不让人觉得口干舌燥,欲念横生,简直整个人都彻底融化了。 那个龟奴引着赵飞云和高全盛在圆桌旁坐了下来,必恭必敬的招呼下人摆上了酒菜佳肴,然后躬着身子赔笑着道:“不知两位官爷想找些什么样的姑娘啊?” 赵飞云坏坏的瞄了高全盛一眼,微笑着道:“那就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四大美人找来吧。” “哎呀,官爷你可真有眼光。”龟奴闻言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答道:“只是这美云姑娘已经被乔大官人给接走了,而倩如姑娘现在也正在陪林公子,如今只有雪兰姑娘和金凤姑娘有空闲,不知官爷…………” “那好吧。”赵飞云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惬意的笑道:“那你就把雪兰姑娘和金凤姑娘带到东厢第一室去吧,一会儿我们的高大爷会过去一箭双雕的。” 高全盛听得满面通红,可是碍于龟奴在侧爷不好作,只能默默的忍了下来。 龟奴闻言答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请问官爷需不需要‘千里姻缘’啊?” “啊?”赵飞云听得一楞,奇怪得问道:“什么‘千里姻缘’?” 龟奴笑答道:“官爷,‘千里姻缘’就是一种催情的香料,它可以使得官爷在行房的时候雄风更振,不知道官爷意下如何啊?” “我是没这个必要。”赵飞云说着看了高全盛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不过这位老人家可能会需要这个。” 龟奴闻言立刻看向了已经脸色青的高全盛,向着他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高全盛连续被赵飞云肆无忌惮的取笑,现在竟然还被一个龟奴如此的注视,积压的怒火登时猛的爆了出来,大声的呵斥道:“千你个头啦,立刻给我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把全无准备的龟奴给吓了个半死,整个人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房间;眼见高全盛终于忍不住的爆了出来,赵飞云登时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一点也不理会正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高全盛。 “你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高全盛几乎被赵飞云臭了个无地自容,愤愤不平的道:“怎么可以这么让我难堪。” 赵飞云闻言并未做答,只是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浅的品了一口道:“是你自己要带着我到妓院来的吗,现在我不但跟你来了,还给你安排了两个美女作陪,甚至连应付你体力不足的办法都想好了;你自己说说看,这么一个到处为你着想的朋友,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够了,够了,别让我在肉麻了,否则我的心跳就要停顿了。”高全盛没好气的看着正在悠闲饮酒的赵飞云,十分好奇的问道:“你说那个大美人会来吗?” “会的。”赵飞云自信十足的笑道:“天诛盟主的命令是不可以违抗的,所以她非来见我不可。” 高全盛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将信将疑的问道:“可是她如何会知道我们现在身在妓院之内呢?万一她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高大哥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我们一出府她就可以找到我们。”赵飞云惬意的笑道:“在北平城中一定还潜伏有我们尚未现的天眼密探,他们一直都在监视着王府的动静,所以我们一出府就被他们盯上了。” “是吗?”高全盛难以置信的道:“真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一来是因为天眼密探的隐藏能力太好。”赵飞云微笑着道:“这二来吗是因为高大哥你的警觉性实在是太低了。” “哼,你的警觉性就很好吗?”高全盛不服气的哼道:“你不也是到最后才现的吗?” 赵飞云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道:“高大哥,你真的认为我在这种关键时刻会和你一起出来逛街就单纯的是为了放松一下吗?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是我和燕王早就定下来的策略,由我来引出潜伏在北平城中的天眼密探,再由燕王手下的死士顺藤摸瓜的将他们全部铲除;只不过这次玉带杀手的出现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来天诛盟主很可能也已经到北平了。” 高全盛闻言本来想大骂赵飞云的别有用心,但是当他见到赵飞云那满脸忧虑的神色之后又不禁劝说道:“赵兄弟你就不必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你的才智武功,又是身在自己的地盘之上,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天诛盟主吗?” “高大哥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个天诛盟主。”赵飞云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神情淡然的道:“他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而且不仅他一个人可怕,就连他手下的那一帮天诛杀手也全都是可怕残忍的冷血动物,比如说现在正站在窗外的那位玉带杀手,她本身就已经是一位非同小可的厉害人物了。” “呵呵,赵公子真是夸奖了。”赵飞云的话音刚一落下,一道仿佛可以将人冻僵的轻笑便突然从窗外传了进来,紧闭的窗户猛的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伴随着一阵如兰似馨的诱人香气,一个仙女般的白衣女子就好似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了这个房间之内---- 新鲜力作《誓毁天地前传之天工传说》明天**推出,敬请各位书友继续捧场!谢谢! [奉献] 第二十章 仙凰求凤(一) 如仙美女再现眼前,离自己更是只有几步之遥;高全盛在意外之余,更在刹那间便再一次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迷醉之中,而且这一回更加难以自拔。 高全盛也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数十年的江湖生涯,他对自己的定力从来都是相当有自信的;更何况在和‘她’相遇之后,他的心一直都是平静无痕,波澜不起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高全盛一向都非常相信这句话,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早已经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了。 可是为什么,可是为什么已经平静了那么多年的心却又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而再次开始动荡,为什么只要自己一看见她那双冷如冰霜而又魅力四射的双眼,自己便会感到难以自持,心猿意马呢?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了? 白衣女子很满意高全盛现在的神情,因为这本来就是她早已经习惯的神情了,在她的记忆之中,无论哪个男人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都肯定会是这样一副神驰荡漾的迷醉模样,十数年来从无例外…………除了天诛盟主和眼前的‘他’………… 而赵飞云就是那个‘他’,他就是除天诛盟主以外的第二个例外;因为也就在那个白衣女子刚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一个诙谐、幽默的赵飞云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冷目如刀、气凝如岳的绝世强者;白衣女子定定的看着赵飞云那清澈如昔的目光,惊讶的感到它的光芒竟然会比自己的更冷、更冰、更无情;如果自己是已历千年的积雪,那此时的赵飞云便是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白衣女子和赵飞云对视良久,惊觉自己的神智竟然正渐渐的被他慑服,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在此时传遍了她的全身,几乎令得她要就此昏厥过去。 慑服的对战已经彻底失败,为了可以让这里已经凝固的气氛缓和一下,白衣女子奋力后退一步,将身上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点,淡淡的轻笑道:“赵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死看着我,这样可是很不礼貌的呀。” 甜美的话语更胜天籁之音,即使是赵飞云也不禁微一动心,强大的气压登时减弱,白衣女子连忙借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和赵飞云做正面对抗,以避开其无匹的锋芒。 几近沉迷的高全盛也在此时清醒了过来,但是他的双眼依然还是不自觉的凝视着面前这个白衣少女,只是和方才的迷醉有所不同的是,现在高全盛所感到的只有寒冷,一种几乎让他灵魂颤抖的寒冷。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高全盛知道在一些武林邪派之中有一种可以增强女子魅力的魔功心法,而江湖中人则统称这种旁门左道的邪功为----媚功;高全盛行走江湖多年,遇敌无数,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识过这种媚功法门,但是都因为自己的定力高深而全无效果;但是这个女人却不是这样,她所用的决不是什么旁门媚功,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异能,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天然魅力;虽然她的神情这么冷,冷得足以令人颤抖,但是那股仿佛自灵魂之中透射出来的诱惑力却完全不会因为那股清冷的气质而减弱半分;恰恰相反,在这股清丽如冰的气质衬托下,那种天赋媚气反而被千倍万倍的无限扩大,更相互融合成了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洁之气,一种足以令得任何人为之疯狂的圣洁之气。 高全盛真是暗暗的庆幸,如果不是有赵飞云在身旁为他引去了白衣女子大部分的视线;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心中早已保存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倩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数十年修来的定力也的确不弱;只怕自己今日决不可能凭着自己的毅力清醒过来。 难怪她要戴上面纱;高全盛暗暗的想道:丽容未现已然如此诱人,如果再把容貌展现出来,恐怕真是要把人给逼疯了。 不过想到这里,高全盛又不禁向着赵飞云投去了一个敬佩的目光;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骤然见到如此美色竟然也可以毫不动心,如此金钢一般的心志定力,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经历下磨练出来的呀。 同样的问题此时也正在白衣女子的内心之中回荡,本来只凭着自身的绝世美貌就已经足可以让一般的男子神魂颠倒了,可是因为这次的对手非同小可,所以她一进屋起便已经将自己那天赋的气韵挥到了极至,自信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足以让任何正常人神驰物外,难以自拔;谁知道任凭自己使尽了浑身解数,赵飞云也依然还是不为所动,甚至还在气势上逐渐将自己压倒,其心神之坚定真是难以想象。 再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坚定依然的赵飞云,白衣女子立刻就明白到正面对抗自己已经是毫无胜算了,所以她立刻就放弃了这种无谓的行为,当机立断的轻笑道:“赵公子,一月前应天一别之后,小女子就一直对公子十分思念,今日冒昧前来打扰,万望公子不要见怪。” 好暧mei的一句话,说的好象赵飞云和她有私情一样;赵飞云冷冷的看着这个大言不惭的白衣女子,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浅浅的微笑,淡淡的道:“不必客气,姑娘能来赵某真的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说着,赵飞云转头看向正满脸凝重的高全盛,微笑着道:“高大哥不妨到外面去透透气吧,我和这位姑娘有几句话想单独谈谈。” 高全盛闻言心中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眼前的这对年轻男女无论武功和才智都远在他之上,和他们呆在一起自己真是觉得万分紧张,可以离开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高全盛在听到了赵飞云的话后几乎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站起身来,推门出去了。 高全盛离开后,偌大的房间之内就只剩下赵飞云和白衣女子两个人了,赵飞云抬眼看了一下还站在远处的白衣女子,轻笑着道:“姑娘请坐吧,不要太客气了。” [奉献] 第二十章 仙凰求凤(二) 白衣女子闻言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在赵飞云的对面坐了下来;赵飞云和白衣女子咫尺相望,可以清楚的闻到白衣女子身上正散出来的阵阵幽香,那好似空谷幽兰般的香气中人欲醉,整个房间的*之气也似乎因此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种清新自然的味道在此时逐渐弥漫了开来。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眼前这神秘莫测的白衣女子,突然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给她面前的酒杯倒满了酒,微笑着招呼道:“请品尝一下吧,保证没有下毒。” 白衣女子见状倒也洒脱,右手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酒杯,左手轻轻的掀起了面纱的一角,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丰唇,浅浅的品了一口杯中的清酒,柳眉微微一皱道:“好难喝的酒,就跟这里的地方一样,全都是最下等的。” 说着,白衣女子便放下了酒杯,紧盯着赵飞云那张微笑依然的俊脸,似乎有些怨恼的娇嗔道:“赵公子为何要将小女子引到这种地方来,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君子?君子是个什么东西?”赵飞云剑眉一挑,冷哼着道:“我只知道我这个人素来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更讨厌别人在我的面前自作聪明,所以如果姑娘以后还可以来找我的话,最好别再故弄玄虚。” “如果?”白衣女子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赵公子认为我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吗?” “不是不会。”赵飞云冷笑道:“而是不能;因为如果姑娘不能在我决定出手之前说服我的话,那姑娘恐怕除了地狱之外就永远不能再去别的地方了。” “你要杀我?”白衣女子微感诧异的道:“可是‘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啊?” “那是别人的原则,不是我的。”赵飞云淡淡的道:“我只知道我是燕王一方的人,而你是朝廷一方的人,我们根本就是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着,赵飞云又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轻品了一口,淡然的道:“话已说完,请姑娘开始吧。” 白衣女子闻言竟似毫无畏惧,惬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其实我这次来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代我们盟主向赵公子请教一个问题:不知赵公子的师父----上官先生他老人家如今可安好吗?” 高明;赵飞云心中暗暗的冷笑起来,天诛盟主对自己的师父极为忌惮,是以再在对付自己之前一定要搞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可是天诛盟主也明白,像赵飞云这样的人,无论是什么旁敲侧击到最后都只能是自取其辱,惟有这样直接的问才有得到答案的可能,因为像赵飞云这样心高气傲的人,通常是不屑于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谎的。 果然,在赵飞云闻言之后,默默的抬起头看了白衣女子两眼,缓缓的沉声道:“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果然如此。”白衣女子闻言一笑道:“相信我们盟主一定会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的。” “也许吧。”赵飞云也微笑着道:“那得看姑娘能不能把这个消息从这里送出去了。” “第二个问题。”白衣女子对赵飞云的威胁毫不理睬,轻松依然的笑道:“赵公子觉得我怎么样?” “啊?”赵飞云闻言微微一楞,奇怪的道:“天诛盟主不就只有一个问题吗?这个又是谁的问题?” 白衣女子淡然一笑,神情之间似乎有些羞涩,轻轻的道:“这是我的问题,请赵公子回答。” 赵飞云定定的看了白衣女子良久,终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是吗?”白衣女子闻言似乎非常失望,淡淡的道:“赵公子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有看清我的缘故啊,既然如此,那就请赵公子仔细的看清楚吧。” 说着,白衣女子伸手一拉,将遮面的轻纱给扯了下来。 惊艳!绝对的惊艳!当那块轻柔的面纱落下之时,赵飞云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惊艳之感;竟似不亚于他第一次在树林之中见到华吟雪时那种震撼的感觉。 华吟雪是赵飞云最爱的女人,在赵飞云的心目中,华吟雪的美绝对是举世无双,无与伦比的;可是在见识到了白衣女子的丽容之后,赵飞云也不得不承认,她也很美,美得无法想象,而且她的美和华吟雪一样,都是不属于这凡尘之间的然存在。 华吟雪的美,美在灵韵,美在脱俗;白衣女子的美,美在神秘,美在出尘;两种美丽各走极端,却又难分上下。 如果说华吟雪是身处在遥遥九天之上的仙女,那白衣女子就是深居于广寒月宫之中的嫦娥。 真是梅兰竹菊,各逞胜场。 赵飞云定定的看了白衣女子良久,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激荡之情,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由衷的赞叹道:“你真美。” 听到了赵飞云的赞美,白衣女子那比冰雪还要洁白的玉面之上竟突然泛起了两片淡淡的红晕,令得她于圣洁之外更添了一种少女的妩媚娇态,直好似春花绽放,冰雪消融,美得令人眩目。 “谢谢。”白衣女子低低的轻诉道:“不知道和你的华吟雪比起来,我们谁更美。” “我分不出来。”赵飞云实事求是的道:“如果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看,你们二人的美不分轩轾;但是如果站在我赵飞云的立场上来看,我的雪儿永远是最美的。” “我明白。”白衣女子闻言似乎十分失落,神情黯然的道:“因为她才是你爱的人,而我不是。” “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赵飞云剑眉一挑,冷冷的道:“这些问题似乎轮不到你来问吧?” “以前也许是这样,但是现在绝对不是。”白衣女子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的双眼,毫不退让的道:“因为我喜欢你,对于我喜欢的人,有些问题我是一定要问的。” [奉献] 第二十章 仙凰求凤(三) “哈哈哈哈。”赵飞云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微微的摇头道:“我真不知道我现在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惶恐,突然间被一个如此美丽却又如此陌生的女人亲口示爱,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滑稽了。” 白衣女子毫不理会赵飞云的嘲笑,优雅依然的道:“赵公子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而且还很不知道廉耻。” 赵飞云摇了摇头,冷冷的道:“对于你的主动示爱我除了意外,就只感到佩服;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洒脱自在本来就是非常应该的,让我感到不能理解的是,我们二人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你为什么会倾心于我。” 白衣女子闻言嫣然一笑,柔情似水的说道:“我是一个不平凡的女人,在我的心目中,能够配的上我的男人必须要比我更不平凡;所以当你还身处在应天暗助燕王逃走的时候,我就已经从盟主大人那里粗略的得知了一些你的所为,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当时盟主大人在说出那些话时的语气,那是一种肯定、严肃而又夹杂着无比敬佩和尊重的语气;赵公子,你要明白一件事情,虽然我入盟的时间不过两年,但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就已经非常肯定天诛盟主是我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人,所以我实在是很想知道,一个能够让近乎魔神一样的天诛盟主如此敬畏的人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所以后来你就偷窥我和金刚三魔的决战。”赵飞云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就想除掉你,如果不是因为我有急事的话…………” “我知道,你是要去救你的爱人。”看着赵飞云脸上那转瞬即逝的惊诧,白衣女子了悟的微笑道:“你猜得没错,朱允文为了要请盟主回来,答应了他很多要求,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要将他所知关于你的一切告诉盟主,其中也包括在紫金山断崖前的那一幕。” 赵飞云闻言缓缓的闭上了双目,脑海之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得他悲痛欲绝的夜晚,整个人都因为痛苦而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白衣女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竟不由自主的涌起了一丝妒忌之情,语带酸味的说道:“在你和法相和尚他们对战的时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清楚了你,当时我真是非常的惊讶,因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可以被天诛盟主如此推崇、如此敬畏的绝世强者,竟然会是一个那么年轻英俊的少年,说真的,当时的我对此真是有点怀疑。” 说到这里,白衣少女偷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恢复正常的赵飞云,接着低诉道:“可是当我见到了你的行事、听到了你的所为的时候;你的睿智、你的勇敢、你的强横、你的深情、你的一切一切都让我感到了沉醉不已,也就在那一刻我就深切的明白了----你就是我一直等待了多年的意中人。” “啪啪啪啪…………”赵飞云听到这里竟轻轻的的鼓起掌来,惬意的笑道:“真是万分精彩的演说,只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哪里会有人因为一个照面和几句评价就喜欢上别人呢?这种人的感情未免也太随便了吧。” 白衣女子闻言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了窗边,背对着赵飞云好似回忆般的自语道:“在多年以前,诞生了一个非常幸运的小女孩,她聪明、美丽,在一个武林名门之中成长,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因为很多奇遇而早早的练成了一身旷世绝技,更由此而成为了一位高高在上的门派掌门。” “在五年前,也在她十六岁那年,有一个自称是‘花中圣’的狂生来到了她的门派之中,拼死也要见她一面;结果,因为被其诚意所打动,她满足了他的要求。” “而这个‘花中圣’就是江湖第一品花雅客;他走遍天下,就是为了阅尽天下的美女名花,再将她们编纂成册,流传后世;而在他的《群芳百花谱》中,有七位美女不相上下的占据了榜的位置,按照这位‘花中圣’的话来说,那是因为这七位美女都拥有如仙之容,凡夫俗子无从判定其高低上下;也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江湖中人便以仙子之号称呼她们,更统称她们为‘七仙子’。” 这件事曾经轰动武林,赵飞云当然也听人提起过,这位‘花中圣’据说是江湖第一雅客,他出身名门,富甲一方,一生酷爱赏花鉴美,自己却偏偏守身如玉;如今他已经年近六十,却依然未有婚配,更曾拒绝了多位名门美女的示爱,搞得有人甚至还为此怀疑过他是否是个天阉;不过不管怎么样,在七年前,这位‘花中圣’为了完成这本《群芳百花谱》而走遍天下,花了三年得时间终于大功告成,不过因为华吟雪当年的年纪甚小,再加上长居深谷,与世隔绝,是以并未被‘花中圣’探知而列入《群芳谱》之中,不然的话相信这‘七仙子’的排名肯定要因此而重写;不过虽然华吟雪未有上榜,她的母亲玉泉星却是位列榜,得到了仙子的称号,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了。 赵飞云想到这里,登时隐约猜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份,更静静的听着她接着说道:“不过因为这个‘花中圣’制谱的时间太迟,所以当他完成这部《群芳谱》的时候,有三位仙子早已年过四旬了,而还有两位仙子也已然是名花有主,她们其中一位便是在前年下嫁于瀚海盟少盟主金无涯的‘雨露仙子’----崔玫,而另外一位便是已经被朱允文纳入后宫而成为贵妃的‘兰心仙子’----纪心兰。” 一听到朱允文的名字,赵飞云的双眼之中登时闪过了一丝刻骨的恨意,转瞬即逝,依然静静的听着白衣女子道:“所以现在尚且待字闺中、云英未嫁的便只有玄冰圣宫的宫主----‘莹月仙子’和杨门世家的千金----‘彩霞仙子’两位了;不过最近江湖传言,‘彩霞仙子’已经和‘天下第一风1iu剑客’----南宫世家的二公子南宫岳定下了终生;所以严格算来,至今依然还是在孤芳自赏的便只有这玄冰圣宫的宫主----‘莹月仙子’了。” [奉献] 第二十章 仙凰求凤(四) “只可惜这位‘莹月仙子’据说是位不会动情的冰山美女。”赵飞云冷笑了一声,凝视着白衣女子那线条优美的背影道:“自从她位列于‘七仙子’之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子弟,名门高手热烈追求过她,可是每一位向她示爱的男人不是被她打得遍体鳞伤,就是被她羞辱得无地自容;甚至还有几位因为难咽一口气而羞愤自尽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莹月仙子’那无双的美貌还是太过诱人了;所以在三年前,海沙帮帮助丁雄就纠集了五百帮众,强行攻入了玄冰圣宫,意图将‘莹月仙子’以及宫中所藏的无数珍宝和如云美女据为己有,可是就在他们进入玄冰圣宫的第二天,邻近的一个小镇上就突然竖起了一根高大的旗杆,上面总共挂着五百零一颗人头,连丁雄也包括在内;自此以后,江湖中人都说,‘七仙子’的美貌也许是难分上下,但是如果说到武功之强、心肠之狠、下手之毒,那‘莹月仙子’就绝对是冠绝七人,女中第一;我说的对吗?玄冰圣宫宫主、天诛盟玉带杀手、‘七仙子’中最危险也是最神秘的一位仙子----‘莹月仙子’!” 莹月仙子闻言缓缓的转过身来,玉面无波的看着赵飞云,似乎对于他能看破自己的身份丝毫不感到惊讶,整个人也只是淡淡的道:“难道赵公子认为丁雄那帮人不该死吗?” “他们当然该死。”赵飞云冷冷的道:“像这种贪财好色的无耻之徒,就是死上一万次也毫不冤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羞辱那些追求你的人,就算你不喜欢他们,也没必要这样对待他们吧。” 白衣女子闻言轻哼了一下,整个人又再度变得冷若冰霜,不屑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一个不平凡的女人,只有比我优秀百倍的男人才可以做我的夫君,而以前那些想要追求我的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这些个名门之后、江湖豪客,仗着有些微末本领和家世背景,不是自以为是、盛气凌人,就是假装正经、自命风1iu,难得有几个勉强算是人才,可还是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所以最后他们全都败在了我的手上,便是他们不自量力的下场。” “哼,是吗?”赵飞云冷笑道:“如果这些人知道他们所爱慕的莹月仙子原来是天诛盟玉带杀手的话,恐怕他们就不会再这么犯傻了。” “我之所以会加入天诛盟有一半也是出于无奈。”莹月仙子淡淡的道:“盟主大人对我们上代宫主有恩,又帮我们寻回了失落的镇宫神器,所以我为了报恩才迫不得已答应入盟三年以做为回报。” “可是在入盟之后,我却现盟主大人的厉害其实远远过了我的想象,无论从在一个方面来看,他都比我优胜的多,所以尽管有时候我会觉得他处理起事情来太过狠辣,但是他依然还是我这一生中最佩服的强者。” “那你干脆嫁给他好了。”赵飞云突然幽默的调笑道:“两个都是杀手,这才叫天生一对吗。” 听到赵飞云说出了这种话,莹月仙子似乎觉得有些恼怒,轻轻的跺了跺脚,面泛红霞的娇嗔道:“你在说些什么呀;盟主大人如今都已经年近百岁了,就是做我的爷爷都还嫌大,我怎么可以嫁给他!” “呕?天诛盟主的年纪原来已经这么大了吗?”因为李松并不得天诛盟主的信任,所以对他所知甚少,此时意外的从莹月仙子的口里得到了这个重要的情报,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觉得十分兴奋。 “好象我说漏了些什么。”莹月仙子若有所悟,淡淡的笑道:“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再过一年,等到我和盟主大人的约定结束,我就又可以恢复到自由之身了,到那时无论赵公子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谢谢你的好意。”赵飞云淡淡的道:“只不过恐怕我和天诛盟主的对决等不了一年,而你更等不到。” 莹月仙子闻言轻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接着道:“盟主大人无论在武功、才智、魄力和手段上都符合我心目中理想的夫君人选,只可惜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盟主大人对我来说只能是长辈和恩师,让我尊敬和佩服。” “只可惜再怎么强的女人终究也还是要寻得一个归宿的,没有归宿的女人始终会觉得十分空虚,而且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种空虚的感觉也随之而变得越来越强,所以我真的万分渴望在这世上会有一个武功才智皆可与盟主大人相当,而年纪又和我匹配的真正强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曾经无数次的下誓言,如果这世上真的能有这样一个人的话,我一定会将我的一切奉献给他,毫无保留。” 赵飞云面上强做冷漠,但是心里已不禁开始动容了,因为他怎么也无法想到,一个女子竟然可以如此毫无顾忌的将她自己的心意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裸的吐露出来,这种惊人的胆量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她依然还是自己的敌人,虽然对她的话自己也始终还是半信半疑;但是赵飞云绝对不可以否认,自己真的是非常欣赏她这种直接爽快的性格。 “如果没有雪儿的话,我会不会真的喜欢上她呢?”赵飞云很快便将这个想法逐出了脑海之外,因为他不愿意研究自己背叛华吟雪的可能性。 而莹月仙子在将她的心意尽情吐露了之后,自己也因为要平复激荡的心情而沉默良久,当心境终于又再度平复下来之后,莹月仙子便缓步走到了赵飞云的面前,凝视着他的双眼十分认真的道:“而这位强者就是你,我一直等待的人也是你;所以今日对你的倾心,决不是我一时的突奇想,而是在我默默的等待多年以后所做出的最为慎重的选择;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因为我绝对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也绝对明白我现在在做些什么。” [奉献] 第二十章 仙凰求凤(五) “你………你也只是太好强了。”赵飞云听到这里内心之中也不禁有些感动,竟不自觉的让开了莹月仙子那逼人的目光,淡淡的道:“我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优秀。” “你在说谎。”莹月仙子微笑着道:“不过你说的其实也不错,我的个性的确是太要强了,所以我的标准也一向都高的离奇;金无涯和南宫岳都是人人艳羡的豪门俊才,而朱允文则更是天下之主,但是在我看来,他们几个也不过是靠着祖上的福荫才能有今天的地位,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强者。” 莹月仙子说到这里,突然俏皮的一笑,惬意的道:“赵公子,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也就在朱允文追求华吟雪的同时,他也曾想过把我纳入后宫。” “是吗?那他后来为什么会失败?” “只因为我瞪了他一眼。”莹月仙子满脸不屑的冷笑道:“然后又对他说句----‘我不愿意’;他就放弃了。” 无胆的孬种!赵飞云闻言心里不禁暗骂了起来,他真想不到自己的雪儿竟然会被这样一个无胆匪类逼死,真是太不值得了。 不过骂归骂,赵飞云在心里也不得不暗暗承认,莹月仙子和华吟雪不同,虽然她的外表一样是清丽如仙,但是在她那种森寒如冰的气质下却隐隐的散出一股危险之极的气息,再加上她以往那么辉煌的‘战绩’;如果朱允文想要强行纳她为妃的话,那她就铁定会在逮到机会的时候将朱允文来个碎尸万段;只要一想到以后自己可能连枕边人都要时时提防的话,惜命如金的朱允文自然就不肯冒这个险了。 一想到这里,赵飞云对于朱允文这个家伙的憎恨也就更加浓重了。 看着赵飞云眼中绽放出来的刻骨恨意,莹月仙子禁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轻轻的安慰道:“赵公子,我知道你很恨朱允文,而这种恨也是缘自你对华吟雪的爱,我也知道你现在还忘不了她,但是她毕竟已经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够试着来接受我,因为我相信我绝对不会比她差的。” 说着,莹月仙子竟然缓缓坐进了赵飞云的怀里,将整个娇躯都靠在了赵飞云的身上;赵飞云紧紧贴着莹月仙子那柔若无骨的丰挺娇躯,一下子就被这具突然撞进怀中的娇软**给搞得不知所措了,任由那一阵阵芬芳馨郁的处子幽香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每根神经,毫不察觉那种玲珑浮凸的青春热力正在逐渐勾起他一种男性最基本的yu望;在这天时、地利、人和的一刹那,赵飞云迷失了。 莹月仙子柔情似水的凝视着赵飞云那迷茫的目光,双臂温柔的环住了他的颈项,慢慢的将脸凑近了赵飞云,似乎想就此把自己的初吻主动奉献给她生命中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认定了的男人。 可是,就当他们两人四唇即将碰上的时候,赵飞云的双目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摄人的寒光,整个人都在那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双手猛的一把将莹月仙子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厉声的暴喝:“不准靠近我!给我滚开!” 莹月仙子虽然功败垂成,但是在她那如繁星般闪烁的双眸之中却不知为何而透射出了开心的神色,当轻盈的站定了之后,满脸喜色的她便凝望着赵飞云兴奋的笑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肯定是有感觉的!现在我可以毫无疑问的确定这点了!” “那你就带着这种幻想下地狱去吧!”赵飞云一时之间满面狰狞,恶狠狠的道:“因为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你在害怕吗?”莹月仙子眼看着赵飞云脸上的狂怒喜色更浓,整个人都兴奋不已的道:“因为你喜欢我,你确实喜欢我,虽然可能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你一定千真万确的感觉到在你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一点喜欢我了!” “住口!” “所以你才会这么愤怒!这么失态!因为你是在恨你自己!你太爱华吟雪了,因此你不但不愿意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甚至连一点想法也不愿意产生;但是你竟然控制不了自己,在方才的那一瞬间,你的情感盖过了你的理智,让你对我产生了感情!你害怕这种感情,也痛恨自己会产生这种感情,所以你现在才会如此的失控!” “够了!不要再说了!”在这一声暴喝之中,赵飞云猛的拔身而起,身形如闪电般的来到莹月仙子的面前,一把将她那如天鹅般柔滑挺直的玉颈给抓在了手里。 莹月仙子的武功虽然远不如赵飞云,但也绝对不至于这样一招受制,赵飞云眼见到得手的如此轻易心下也不禁一楞,颇为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莹月仙子颈项受制,可是玉容之上却毫无惧色,依然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道:“赵公子,我知道你是一位至情至性的人,为了心爱的人你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一切,这一点我万分欣赏;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同样也是一个对感情相当执着的女人,既然我已经认定了你是我此生的伴侣,那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有丝毫的改变了,因为我也是一个死心眼的女人。” “……………………………” “我知道你在犹豫,你在犹豫要不要杀了我;我现在就在你的手上,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但是你却明白,如果现在你杀了我,就等于是在承认你对我的感情,承认你已经开始喜欢上我的这个事实。” “……………………………” “但是如果你放我走,你就可以继续欺骗自己,说你没有喜欢上我,而且你也不在乎以后会喜欢上我,因为你认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 “不过在你做出选择之前我要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放我离开这里,那么在以后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还是会和你为敌的,因为这是我的承诺;但是等到一年以后,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来到你的身边,就算是死也决不离开。” “……………………………” “好了,话也说完了,我已经把我的一切都交到你的手上了,你选择吧。” “……………………………” “……………………………” “……………………………” [奉献] 第二十一章 喜讯传来(一) 等到高全盛再回到这里的时候,整个房间之内就已经只剩下赵飞云一个人了。 高全盛慢慢的走进房间之中,左顾右盼的张望了一番,虽然那醉人的幽香依然还在这个房间之中环绕,但是如仙的伊人却已经是仙踪渺茫,不知去向了。 “她走了?”高全盛找了一圈也没有现,只能把注意力放回了正在自斟自饮的赵飞云身上,希望可以探知事情的结局。 “走了。”赵飞云闻言长叹了一声,缓缓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神情之间颇有些无奈的苦笑道:“走了好一会了。” 高全盛好奇的道:“你怎么让她走了呢?” “不走;不走你养她啊。”赵飞云没好气的瞪了高全盛一眼,气恼的说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平日里吃的几样点心就够让你我倾家荡产的了,要是再多呆几天,那我干脆直接搓根绳子上吊算了。” 看着赵飞云此时这罕有之极的郁闷神色,高全盛在呆了一阵以后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了悟的嘲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让那个女人给耍了,而且看起来被耍的还满严重;哈哈,来说说看,究竟这个女人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能够让我们这位一向是‘智者不惑’的赵飞云也要‘千年道行一遭丧’啊。” “用了一种对男人最有效的法子。”赵飞云淡淡的道:“真情流露,百无禁忌;连我都几乎中招了;哼哼,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够厉害的,不过相比较之下,还是那个隐藏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天诛盟主更加厉害;呵呵,想不到连我都被他算计了。” “怎么一回事?”赵飞云的语气淡的令人心寒,高全盛闻言禁不住浑身一颤,小心的问道:“他做了什么吗?” “今天这件事我看根本就是天诛盟主他处心积虑的一个试探。”赵飞云冷笑着道:“天诛盟主行事稳妥,他赶来北平之前就已经从朱允文那里得到了我在应天所有作为的资料,相信必定也已经对我的性格做过了一番分析;此次他之所以会派那个白衣女子来见我,想必是他算定我在失去了雪儿以后必定不忍心再毁掉那个白衣女子,不忍心毁掉一个和雪儿同等的美丽;哼哼,他算对了,我真的不忍心,就算明知道这是那个老家伙对我的试探,可是我当时就是狠不下心去杀了那个白衣女子;也许正像她说的那样,我的确是有一点喜欢她吧。” “赵兄弟,你…………”高全盛一时之间被赵飞云的话给搞糊涂了,不明所以的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她?” “是的,我是有点喜欢她!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赵飞云扫了一眼正纳闷不已的高全盛,豪爽的高笑道:“像她这样大胆爽直的女子,环顾当世恐怕也就这么一位了;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于这样一个世所罕见的奇女子存有一些喜欢和欣赏的感情又有什么不对;大丈夫立世,本就应该洒脱自在,何必要欺骗自己;反正我心里明白的很,虽然我现在的确是有点喜欢她,但是如果她日后要和我为敌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高全盛静静的听着赵飞云一口气把话说完,似乎对其些须有了一点体会,似懂非懂的自嘲道:“哎,你说的话好象很有道理,但是我一时之间恐怕还无法理解这些前因后果;反正看来这个白衣女子已经把赵兄弟给打动了,虽然我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但是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在那个天诛盟主暗箱操作之中进行的话,那这个家伙也真是可怕的出奇了。” 赵飞云笑道:“不错,这个天诛盟主看来很善于观人,也很善于用人;他不但了解那个白衣女子,甚至对我也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李松这个白痴和他比简直连三岁顽童都不如;朱允文恐怕是长了个猪脑子才会想到要赶走他。” 高全盛闻言心中不由得暗吃了一惊,李松贵为点苍派掌门人,当日在北平城外曾经一度所向披靡;虽然最终他还是败在了赵飞云的手上,但是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旷世神功高全盛当时是亲眼目睹的;此时听到赵飞云对天诛盟主的评价竟然会比李松高出那么多,高全盛禁不住感到又惊又惧,遍体凉。 看着高全盛那一副忧心冲冲的滑稽样子,赵飞云突然‘噗嗤’一笑,惬意万分的道:“高大哥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天诛盟主现在要对付的人是我,才没有空闲找上你呢,所以你现在大可以放心的寻欢作乐,完全不必担心什么;啊,对了,不知道方才那两个美人儿有没有令高大哥满足啊?” “去你的。”高全盛闻言满心的紧张一扫而空,不好意思的笑骂道:“我哪里会对那种庸脂俗粉感兴趣,早就打她们走了,只不过还赔上了我两锭金子。” “两锭金子?”赵飞云故意大声的惊叹道:“高大哥你可真是大方啊。” “别说这个了。”高全盛闻言大感不好意思,急忙将话题叉开,眯起眼睛瞪着赵飞云道:“倒是你这小子刚才和那个天仙般的大美人共处一室那么长时间,到底有没有作出什么亲密不轨的举动啊?有的话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有,当然有。”赵飞云坏坏的笑道:“何止是亲密,刚才我就已经和她定下了终身,答应娶她做我的第十八位小老婆了;那个大美人为此感动的泪流满面,当即以身相许,和我春风数度了。” “哈--哈--哈--哈。”高全盛装腔作势的干笑了几声,狠狠的拍了拍赵飞云的肩膀,厉声喝道:“以身相许?你这小子大概是在做白日梦吧,还美死你呢;好了好了,不谈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奉献] 第二十一章 喜讯传来(二) 看着高全盛这一副眼红的模样,赵飞云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故作无奈的摇头叹道:“不说又不行,说了你又不信,你这个人啊,叫我怎么办呢?” “够了!”高全盛懒得再和赵飞云耍嘴皮子,一把就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就往外拖去,一边拖一边嘴里还嘟囔着道:“第一次见面就以身相许了,你这小子大概还没有睡醒吧。” 赵飞云就这样被高全盛死拉硬拽的离开了‘飘香楼’,虽然对这两个只逛窑子不**的‘嫖客’感到有一点奇怪,但是碍于他们尊贵的身份,那个恶心的老鸨也就没怎么阻拦的就放行了,当然在临行这个贪财如命的老妓女也没忘了挥出她那假恭维真讨钱的‘盖世神功’,硬生生的又从赵飞云和高全盛那里各讨走了一锭银子。 乐子没有享到,钱倒是花了不少;在离开了‘飘香楼’之后,满心不忿的高全盛因为好奇便开始不断的追问赵飞云方才和莹月仙子相处时的情况,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骇人趋势;只可是赵飞云偏偏就是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出来,急得高全盛是七窍生烟,可是却又毫无办法。 结果两个人就在这种追问和沉默的情况下回到了燕王府,任凭高全盛使尽了‘十八般武艺’可就是无法从赵飞云的口中得到有关于莹月仙子的只言片语;看着高全盛那苦恼不已的模样,赵飞云终于忍不住一笑道:“行了高大哥,白衣女子的事你就别管了,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不会让你知道的。” 高全盛闻言不禁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喝道:“什么吗;问你跟她说了什么话你不肯说;问她是什么人你也不肯说;问为什么放她走你还是不肯说;到底你跟她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哼,鸡婆。”高全盛这番滑稽十足的无名火直让赵飞云感到好笑之极,正准备再接着臭臭他的时候却看见冷彪正迎面向着他们走了过来,赵飞云随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颇为意外看到冷彪的双眼之中正闪烁着一种兴奋的神色,心知必定是有什么好消息传来了。 只见冷彪快步来到赵飞云和高全盛的面前,刚一停步就急不可待的埋怨道:“赵军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王爷正急着找你呢。” 赵飞云和冷家兄弟的交情极好,对他这种应该算是无礼的举动毫不在意,满面微笑着道:“怎么呢,冷大哥,有什么喜事吗?” 冷彪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的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反正肯定会有你的好处就是了。” 赵飞云见状也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转身便跟着冷彪向着王府的内廷走去;而经冷彪这么一搅和,高全盛的兴趣登时便全都转到这件神秘的喜事上去了,当即跟上了赵飞云的脚步,一边走还一边通牒似的哼道:“这次可不准再丢下我了,否则的话我跟你小子断交!” 赵飞云对高全盛也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他跟着自己一起去见燕王;当这三个人来到燕王的议事厅之后,赵飞云意外的现原来这里除了朱棣以外,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位公子以及道衍和尚、徐天长等四人竟也高坐于厅内,看着这些人脸上那共同洋溢着的喜色,赵飞云便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而看到赵飞云和高全盛来到厅堂之内,燕王朱棣在开心之余又不禁感到有些懊然,这里毕竟是王府重臣商议要事的地方,以高全盛的身份实在不适宜到这里来,但是碍于赵飞云的面子,朱棣话到口中终于还是咽了下去,整个人也只是在象征性的轻咳了两声之后淡淡的笑道:“赵军师,你终于回来了。” “让王爷久等了。”赵飞云此时对那件神秘的喜事极为好奇,只在随便讲了两句客套话后便立刻切入正题道:“不知王爷这次招我来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之吗?” 朱棣闻言颇有深意的一笑,转头给徐天长射去了一个眼色,徐天长当即会意的笑道:“不瞒赵军师,的确是有好消息传来,而且不是一个,是三个。” “呕,是吗?”赵飞云闻言剑眉一挑,甚有兴趣的问道:“那请问第一个是什么?” “这第一个好消息吗…………”徐天长笑道:“就是‘天门镖局’的总镖头吴猛已经带着他的手下镖师来到了北平,而且王爷刚刚才接见过他。” “真的?”赵飞云闻言不禁喜上眉梢,开心的道:“吴大哥和我分开了那么旧,我还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现在看来总算可以安心了。” “不错。”朱棣笑道:“吴总镖头刚才来这里找过军师,因为军师不在所以只能先回去了;本王已经命手下将北平城中天门镖局的分号扩建成镖局的总号,让他们在北平城中重新开张,再次营业。” “赵某代吴大哥多谢王爷。” “哈哈,不谢不谢。”朱棣笑道:“当日若非吴总镖头仗义相助,本王也难以逃出生天;所以说到底,是本王连累他无法在应天立足的,这次难得他也能来北平,本王当然要好好的报答他当日的大恩。” 赵飞云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再问道:“那不知这第二个喜讯又是什么啊?” “赵居士。”道衍和尚此时出声道:“这第二个喜讯是刚刚传来的,方才王府的探子来报,他们已经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将潜伏在北平城中的天眼密探全部铲除了,从此我们的身边再也没有朝廷的耳目了。” [奉献] 第二十一章 喜讯传来(三)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赵飞云闻言舒心一笑,却又不无忧虑的道:“但是天眼密探无孔不入,这次未必没有漏网之鱼,所以我们仍然还是需要小心谨慎才行啊。” “赵居士言之有理。”道衍和尚点了点头道:“对了,贫僧还有一件事情想请问赵居士,方才探子来报,说是有一位白衣女子来找过赵居士,还和赵居士谈了很久,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好家伙!高全盛听得暗暗吃惊,刚刚才生的事情这里就已经全都知道了,看来方才真是有很多燕王府的密探在跟着他们,可笑自己对此竟然完全一无所知,真是太大意了。 赵飞云环顾全厅,现所有人包括朱棣在内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当即开口解释道:“那个女子是天诛盟的玉带杀手,此次是天诛盟主命她来试探我的,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天诛盟主可能已经到达北平了。”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惊,世子朱高炽颇为意外的奇道:“这应该不可能吧,我们已经在北平内外布满了眼线,自信绝对是滴水不漏,如果这个天诛盟主真的到了北平的话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怎么会不可能!”朱棣此时满脸的凝重,思绪满怀的道:“就好象这个玉带杀手,她是如何出现的我们不就一无所知吗?连她都可以做到这点,更何况是天诛盟主;看来朱允文真的已经决定豁出一切来铲除本王了!” “王爷也不必过分担心。”赵飞云见状安慰道:“王府之内的守卫森严,天诛盟主绝对不会强闯王府来刺杀王爷;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最好还是将王府的守卫再加强一点,然后再从军队之中挑选出几个相貌酷似王爷的士兵来做王爷的替身,以防不测。” “赵军师言之有理。”朱高炽闻言点了点头,转向朱棣说道:“父王,儿臣也同意赵军师所言,我们应该将王府的守卫再度升级;父王,母亲,儿臣,以及所有重要的文臣武将都必须配备上护身软甲和贴身侍卫,给予铁桶一般的保护;而且正如赵军师说的那样,我们还应该立刻从军中挑选出十一位和父王相貌相似的士兵来假扮父王,以迷惑敌人。” “恩,很好,就这么办吧。”朱棣点头同意了朱高炽的建议,同时转头看向赵飞云,微笑着道:“至于这天诛盟主,也只能交给赵军师去对付了,就麻烦赵军师为此多费点心吧。” 赵飞云闻言低头想了想,又上前一步道:“王爷,这天诛盟主实在是太过危险,如今又是敌暗我明,如果让他就这么呆在北平城里我们实在是寝食难安,赵某建议王爷加大巡城的力度,对所有新来的陌生面孔都要严加盘查,务必要将这个家伙给逼出北平。” 道衍和尚和徐天长此时也附和着道:“赵军师所言极是,我们不能放任这个天诛盟主,一定要让此人无法在城内立足。” “好,就这么办。”朱棣闻言斩钉截铁命令徐天长道:“立刻加强巡城的力度,尤其要严密监视城内各家饭庄和酒馆,若是有面孔陌生之人前来购买食物,又或是有哪些熟客突然加大的购买的分量,一律要严加盘查,决不宽待;但是切记不可扰民!” “是!”徐天长立刻答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道:“微臣遵命。” “好了,王爷。”眼看着各项事情都有了着落,赵飞云这才勉强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微笑着问道:“诸事已定,赵某想再请问一下王爷了,不知这第三件喜事又是什么呢?” 朱棣闻言神秘的笑了一下,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信步走到赵飞云的身前,凝视着赵飞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朱允文----起兵了!” 赵飞云的笑容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深沉的神色,时间仿佛在此时停住了脚步,以至于赵飞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眼前的朱棣,一直凝视了好久好久。 终于,在良久的对视之后,赵飞云的嘴角之上再一次扬起了一丝浅浅的微笑,紧闭上了双目仰长叹道:“终于----成功了!” “是啊。”一旁的道衍和尚见状也不禁自内心的感叹道:“自从王爷将赵军师的妙计告之了我等以后,我等对此实在是大为钦佩,日夜盼望此计可以马到成功;如今眼见此事终于水到渠成,真是大感快慰,可喜可贺啊。” 赵飞云并未对道衍和尚的感叹做出答复,反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牢牢的瞪住了站在面前的朱棣,无比严肃的问道:“目标是谁?” “和军师估计的一样。”朱棣微微一笑道:“是周王。” “果然如此,真是太好了!”赵飞云闻言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满心欣慰的长叹道:“周王为人嚣张跋扈,封地又正好挡在北平的前面,加之他的军队极少,正是最理想的攻击目标;不知朱允文是以什么理由攻打他的啊?” “贪赃枉法、目无君父、私铸铜钱等总共一十八条大罪,条条都够将他碎尸万断了。”朱棣笑道:“看来此次朱允文是真的火了,他明显是想借着这次惩治藩王的机会来为他自己树立君威,是以一下子便调动了四五万的兵马去对付周王那区区三千的王府侍卫,杀鸡都用上牛刀了,手笔可真是够大的。” “朱允文让谁领兵?”这才是赵飞云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是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须知此次乃是朱允文自登基为皇以来第一次对外用兵,在他建文一朝的历史上这几乎具有里程碑一般的重大意义,所以今日领兵的将军很可能就是朱允文心目中未来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以这个人的身份对于如今的燕王一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奉献] 第二十二章 天机‘灵仙’(上) 朱棣精于权谋之道,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以他也早将这个人的身份来历给查得一清二楚;此时眼看着赵飞云那期盼的目光,朱棣在微微一笑之后便轻松的道:“这次赵军师肯定是要大吃一惊了,因为此次朱允文指派的领军大将就是----曹国公李景隆。” “李景隆!!!”赵飞云闻言之后不由的呆了一下,然后又猛的大笑了起来,万分惬意的道:“李景隆;原来是李景隆;朱允文啊朱允文,我也算是服了你了,你竟然想到要用李景隆为将,了不起!够胆色!” “怎么这个李景隆很厉害吗?”在场的众人之中只有高全盛不知道李景隆是何方神圣,当下禁不住好奇的问道:“赵兄弟你似乎对这个人很了解啊。” 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嘲讽似的叹道:“高大哥你不知道,这个李景隆乃是名门之后,国公之尊;是个一向主张裁撤藩王的强硬派,和黄子澄、齐泰那些人的关系极为亲密。” “只可惜这个人却不像黄、齐二人那么洁身自爱,到处都是毛病,多的数也数不过来,我对他这个人只有十六个字的评价:自视过高,言过其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啊?”高全盛闻言陡然一楞,不信的说道:“这个人有这么差吗?那朱允文为什么还要用他为将?” “估计是黄子澄举荐的。”赵飞云笑道:“李景隆一向都和黄子澄交好,再加上他这个人从来都喜欢高谈阔论、自吹自擂;是以不通军事的黄子澄很有可能被他那种纸上谈兵的小把戏给迷惑住,而不知轻重的将他举荐给朱允文;否则的话,我想朱允文是不至于敢用一个没有半点实战经验的李景隆来打他平生第一场大战的。” “这么说朱允文此次不是栽定了。” “高先生这话就说错了。”朱棣闻言若有所得的笑道:“李景隆的确是很不堪,但是那个周王却只会比他更加不堪;更何况此次李景隆是以过十倍的兵力来围剿周王,绝对是必胜无疑的。” “胜了才好!”赵飞云双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凌厉的寒光,恨恨的道:“这个李景隆和朱允文一样都是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如果说这次他们输了的话,说不定还会自我反省一下;可是如果这次他们旗开得胜的话,朝堂之上的那些撤藩派必定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嚣张跋扈,目空一切;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不错。”朱棣重重的点了点头,神情之间同样充满憎恨的哼道:“正所谓是‘骄兵必败’,朱允文这种人年少气盛、目光短浅,根本不是明君之选;他日到了沙场之上,本王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王爷现在要做的就是装聋作哑,由得李景隆去胡作非为。”赵飞云笑道:“而且还要鼓动其他藩王出头,让他们也成为朱允文消灭的目标;须知他灭的藩王越多,朱允文心中的傲气便越盛,而诸王的仇视心理也就越强;等到他们的自信心膨胀到极限了,诸王也全都得罪光了,他们灭亡的日子也就到了。” 说到这里,赵飞云禁不住仰向天,高声长叹道:“朱允文啊朱允文,枉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连这点识人之明都没有,连李景隆这样的纨绔子弟都可以任用为将,你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亡国之君啊!” “说的好!”朱棣闻言激动不已,旁若无人的伸出了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赵飞云的双肩,豪气万丈的笑道:“他日若然本王真的可以君临天下,赵军师便是第一开国功臣,到那时本王必定封侯拜相,与赵军师和诸位共享荣华!” “谢王爷!”听到朱棣如此说话,在场诸人急忙恭声道谢,朱棣借机仔细观察赵飞云,现他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面容冷淡,全无丝毫激动向往的神色;朱棣再一次证实了赵飞云乃是淡薄名利之人,心下不禁感到万分沮丧。 “到底怎么样才能彻底收服他呢?”朱棣暗暗的在心中思量道:“难道真的要使出那‘最后的一招’,但是如果连此计也行不通呢?嗨…………赵飞云啊赵飞云,你心里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朱棣的心中疑虑重重,但是脸上却兴奋如故,只见他又亲热的拍了拍赵飞云的肩头,微笑着问道:“赵军师,当日你曾跟本王提及有关于‘时势’的各项要素,还说过要推荐一位道门宗师来为本王造势,不知赵军师现在能否将这位高人的真面目告之本王呢?” 在座诸人都听朱棣提过这件事情,他们对于赵飞云口中这位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高人也都感到万分的好奇;赵飞云眼看着无数视线都在这一刻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别无选择的他只能勉为其难的笑道:“既然…………王爷现在问起来了,那赵某也只能实言相告,其实赵某当日想要举荐的这位道门宗师就是----‘灵仙’石天机。” 一石激起千层浪;骤然闻得了神秘人的真正身份,在座诸人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诧之色,赵飞云飞快的转眼环顾全厅,意外的现高全盛此时的双眼之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复杂之极的神色,转瞬即逝;赵飞云把这一奇怪的现象看在了眼里,并未点破,只是接着向众人解释道:“‘灵仙’石天机乃是玄清门的掌门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占卜周易和奇门遁甲之术,在道门中的地位仅次于武当掌门紫阳真人,乃是我们现在最需要招揽的强助。” “原来赵军师举荐的人就是‘灵仙’石天机。”朱棣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这个人倒的确是一位威名显赫的道门宗师,传说此人不食五谷,吸风引露,常与仙人神游于天下地下,尽窥天机万象,可知过去未来之事;而这‘灵仙’之名便由此而来。” [奉献] 第二十二章 天机‘灵仙’(下) “不错。”听到这里,道衍和尚也言道:“石道友乃是‘四大散仙’之中最神秘,最赋有传奇性的一位‘散仙’,老衲在还未得遇王爷之前和他也有些交情,而石道友当时就曾经预言过老衲不是长居空门之僧,将来必遇名主而破门出世;当时老衲对他的话还将信将疑,直到后来遇上的王爷老衲才知道石道友果然是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四大散仙’………‘四大散仙’………”朱棣默默的沉吟着‘四大散仙’的名号,淡淡的自语道:“这‘四大散仙’便是‘医仙’华清风、‘灵仙’石天机、‘机仙’再世鲁班和‘铸仙’铁魂。” “华清风医术通神,有起死回生之能;石天机精通玄术,有神鬼不测之机;再世鲁班善于建筑,精于造器,其心灵手巧堪于天工媲美;而铁魂则是当世第一铸兵大师,据说其铸剑之术已然不下于古代的干将、莫邪,那把‘紫金驮龙刀’便是他五年前的杰作。” “不错。”听到朱棣讲出了华清风之名,赵飞云的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了一丝悲痛的神色,面容严肃的道:“在‘四大散仙’之中,如今我们最需要的便是‘灵仙’石天机,因为玄术占卜从来都是最容易和鬼神挂钩的,所以江湖中人也一向都将这位石掌门吹得神乎其神,如果这样的人都肯投靠到王爷的旗下,大家认为天下人会怎么想呢?” “天下人都传说石掌门可以尽窥天机,乃是得道仙人。”徐天长若有所悟的道:“如果说连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都肯来襄助王爷的话,那天下人必定会相信王爷就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说的对。”赵飞云笑道:“就算他们不会立刻对此坚信不疑,但是‘神化王爷’的这个种子却已经在他们心中深深的埋下了;等到日后风云际会之时,王爷便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名正言顺的再上一层,一飞冲天了。” “赵居士的话虽然不错,但是这施行起来未免有些困难。”道衍和尚听到这里登时满脸难色,颇有些灰心的道:“老衲曾经和石道友相交,深知他的性格;此人心高气傲,淡薄名利,品性之清高世所罕见,除了玄术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喜欢的事物;老衲自从投身王爷的帐下之后,也曾想过多次想要说服石道友前来投效王爷,可是几次登门都被其拒之门外,完全无从开口,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呵呵,这一点大师不必担心。”赵飞云闻言笑道:“其实不止大师认识石掌门,先师在生前行走江湖之时也曾经和他相交过一场,还指点过我此人性格的弱点,是以我才会有把握可以收服他。” “那赵军师的意思是?”朱棣闻言似有所悟,试探性的张口询问。 “王爷。”赵飞云微笑着道:“招揽石天机是赵某的主意,所以这件事自然也只能由赵某来完成;赵某想请王爷恩准,让赵某前赴玄清门,说服石天机前来投靠王爷。” “万万不可。”朱高炽闻言大吃一惊,抢在朱棣前面开口道:“赵军师,如今北平内外正是波涛暗涌、处处杀机,在如此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军师怎么可以离开北平而前往外地,这…………这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世子不必担心。”赵飞云笑道:“北平城再怎么说也都是王爷的地域,天诛盟主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来去自如,只要王爷暂时不离开燕王府,相信天诛盟主是无机可趁的。” 朱高炽心系朱棣的安危,依然难以放下心来,可是就在他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时候,朱棣就已经抢在他的前面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严肃的问道:“赵军师,收复石天机真的是如此重要的吗?” “是的,王爷。”赵飞云淡然却又坚定无比的道:“石天机就是一颗种子,一颗‘神话’的种子,我们只有先埋下这颗种子,才会有开花结果的可能;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果没有这个‘一’的话,我们将来是很难大造声势的。” “那请问赵军师要去多久呢?” “半个月左右吧。” “半个月!”坐在一旁的二公子朱高煦终于忍不住开口嚷道:“玄清门所在的灵宝山距北平不过一百多里,快马只须半日就可抵达,你为什么要半个月的时间!” 朱棣回过去狠狠的瞪了朱高煦一眼,一下子就把他接下去的话给吓回了肚子里;平淡如昔的问道:“军师确定需要那么久吗?” 赵飞云缓缓的点了点头,并未再说出只字片语;反正要求已经开出来了,接不接受就随便你们吧。 朱棣见状慢慢低下了头,独自陷入了沉思之中,反复思量起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良久终于抬起头道:“既然赵军师认为应该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可是父王…………”听到了朱棣如此说话,朱高炽朱高煦两兄弟破天荒的齐起了心来,一起开口想再劝劝朱棣。 “不必再说了。”可是朱棣却不给他们劝奏的机会,猛的抬起手来严厉的喝止道:“本王相信赵军师,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次也绝不会例外。” 说着,朱棣便又向着赵飞云问道:“请问赵军师需要几人同行,什么时候起程?” “赵某一人前往即可。”赵飞云笑道:“只不过还得请王爷给我准备些物件,等到这些事物准备好了我就可以立刻起行。” “阿弥陀佛。”道衍和尚闻言长念了一声佛号,起身说道:“王爷,赵居士,贫僧和石道友再怎么说也是一场知交,此次要前往招揽于他贫僧想必也可以帮上一些忙,还请王爷和赵居士准许贫僧也一同前往。” “赵军师你看…………”朱棣向来最看重赵飞云的意见,所以此次对于道衍和尚的这个提议也完全交给他去决定。 只不过主次不可颠倒;虽然此时的朱棣对赵飞云的确是言听计从,但毕竟他才是燕王府真正的主人,无论赵飞云如今的地位如何出众,在此大庭广众之下也必须先问过了朱棣才可以做出决定;赵飞云向来精通权谋之道,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他闻言之后当即便向着朱棣请示道:“大师的提议倒也不错,有道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大师武功高强,才能出众,既然他主动请缨,就请王爷准许大师和赵某一同前往吧。” “好,好,好。”朱棣眼见赵飞云如此的举动,立刻微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容许大师和军师一同前往灵宝山。” “赵兄弟…………”听到这个时候,已经沉默良久的高全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知能否也带上我一起去,我想我会帮上一些忙的。” “……………”赵飞云闻言默然不语,定定的凝视着高全盛那满脸复杂的神色久久没有做声,良久终于缓缓的开口道:“高大哥,你确定你真的需要去吗?” “是的。”高全盛此时的神情木然,语调却异常坚定的答道:“我确定!” 赵飞云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同样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朱棣,满脸无奈的苦笑道:“王爷你看可以吗?”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朱棣莫可名状的耸了耸肩膀,看似洒脱的笑道:“此事是由赵军师提议的,赵军师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谢王爷。”赵飞云和朱棣相对一笑,转头又看了看满脸期待高全盛,淡淡的说道:“既然高大哥执意如此,那就和我们一起上路吧。” “谢谢。”高全盛闻言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欣慰的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朱棣眼见在座诸人的眼中疑色甚浓,立刻站出来打起了圆场,微微的笑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本王会立刻着手为军师准备路上所需的事物,确保此行可以万无一失;等过一会本王会再在府内摆下宴席,为三位饯行。” “谢王爷!” [奉献] 第二十三章 寻‘仙’之旅(一) 三日之后,在北平城外的官道之上,四辆两匹马拉的豪华马车正顶着烈日的普照,不急不缓的前进着。 这些马车就是燕王府的专用马车,它们的目的地就是位于灵宝山的玄清门;而在此时,赵飞云就单独身处在那领头的第一辆马车之上,正努力修炼着他的‘九阳神功’。 ‘九阳神功’是属于阳刚一类的武功,是以在烈日下修炼可收事半功倍的奇效;赵飞云练功一向都相当的勤力,自然不会将这旅途上的时间白白的浪费掉。 更何况在和莹月仙子接触过之后,赵飞云对天诛盟主的可怕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为了保证自己可以在最佳的状态下迎战这位前所未见的可怕劲敌,赵飞云这几日来更是夜以继日的反复苦练,希望能够在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大战上取得胜利。 ‘九阳神功’澎湃浩瀚,威力无边;赵飞云自信以它的盖世神威单打独斗是绝对不会输给天诛盟主;更何况他们这次的行程相当隐秘,无论是出的时间、路程、还是目的地都只有王府少数几位高层知道,其安全措施绝对是非常到位的;赵飞云原本相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还没等天诛盟主探知这件事,他们就已经大功告成,凯旋而还了。 可惜,这只是原本的构想。 而现在的情况却和原先的计划大不一样,因为此时此刻,正有一个巨大的隐患潜伏在他们这支队伍中间,赵飞云实在非常担心这个隐患潜在的杀伤力;可明知如此,赵飞云就偏偏不能去清除她,绝对不能。 因为这个隐患是一个累赘,一个由燕王朱棣亲自委派、大有来头的----累赘。 “什么!”赵飞云当时闻言是真正的大吃一惊,不能置信的呀道:“王爷的意思是,要我带着郡主一起去灵宝山!” “呵呵…………是啊………”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那时的朱棣就显得万分的无奈,满脸苦笑着道:“这说起来也实在是凑巧,在那日和赵军师商定了之后,本王就回到了寝室,将这件事情和王妃谈了一下,谁知这个丫头当时也在那里,听完之后更对这件事情大感兴趣,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跟着一起去见识一下,本王和王妃劝了她一晚也毫无用处,搞得本王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请赵军师来帮帮忙了。” 赵飞云楞楞的听着朱棣说出了这一番话,那脸上的表情就好象他此时听的是一个滑稽的童话;看着朱棣那种恳切之极的模样,赵飞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又在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充满希望的问道:“王爷,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朱棣微微的摇了摇头,略显尴尬的笑道:“赵军师,如此大事本王又怎么会开玩笑呢。” “我靠!你知道这是大事还这么整我!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啊!”赵飞云在心里把朱棣骂了个一塌糊涂,但是脸上却只能装着十分为难的道:“王爷,现在的形势你不是不清楚,赵某此行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危机四伏,郡主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累赘,如果我真的带着她一起上路的话,万一遇上像天诛盟主这样的强敌,只怕我顾不上她。” “这个本王也明白。”朱棣脸上的尴尬之情越来越盛,却偏偏依然坚持的说道:“所以本王决定让冷彪、冷青两兄弟也一起随行前往保护婷儿,这样她的安全就不用军师再操心了。” “拜托了,军师,请你无论如何帮帮这个忙吧。” 眼见身为一城之主的朱棣竟然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自己,赵飞云除了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又能再说些什么呢?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有些事情只能由自己做出让步。 现在再想想看,当初在朱棣提出那种要求的时候自己真应该一掌拍死他,这样的话现在也许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但是既然当初自己并没有这么做,那么现在也只能尽心尽力的去保障那个朱玉婷的人身安全,所以此时赵飞云就把她这个大麻烦安排在了第二辆马车之内,还让道衍大师和她同乘一车;因为道衍大师乃是佛门高僧,所修炼的又是禁忌极多的‘童子神功’,让他和这个千金小姐同乘一车,一来可以就近保护她的安全;二来也可以避免男女授授不清的麻烦;三来以他在王府中的资历声望,无论朱玉婷再怎么刁蛮相信也不能不因此而顾忌三分,这样也就可以就可以为自己省去很多麻烦了。 换句话说道衍和尚就是赵飞云选定的替死鬼。 不过无论怎么说,赵飞云此行的最终目的还是请来石天机为己方造势,因此他就决不会允许任何东西来破坏自己这个计划;所以早在一开始赵飞云就已经暗暗的决定,如果真到了那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就只能撇下朱玉婷这个累赘,就算会因此而招来朱棣的怨恨也在所不惜;因为在赵飞云的心目之中,没有什么能比灭明报仇更重要的了,包括他的命。 所以,赵飞云才会答应朱棣让朱玉婷一起同行。 不过话说回来,赵飞云这次真是猜不透朱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朱玉婷一起同行;赵飞云了解朱棣的性格,他决不是如此公私不分的人,无论他再怎么宠爱朱玉婷,也不可能因此而耽误了国家大事;再说现在的北平城外是何等的凶险,如果朱棣真的关心自己女儿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以身犯险,所以他如此坚持让他女儿同行的理由相信也只会是一个,那就是这样做对他而言有着极大的好处。 可问题是这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好处呢?究竟是什么天大的理由能够让朱棣不顾此行的重要、漠视他女儿的安危而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决定。 [奉献] 第二十三章 寻‘仙’之旅(二) 赵飞云曾经为此而思考了很久,也想到过无数的可能性,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暂时放弃探索这其中的奥妙,专心思虑起眼前的问题来了。 玄清门所在的灵宝山距离北平城只有不到一百五十里的路程,乘车前往顶多一天便可以抵达,可是因为人员突然增加的缘故,被拖慢了行程的赵飞云一行就足足花了近两天的时间才来到山前;但无论怎么说,最终能够无惊无险、一帆风顺的来到这里,所有人的心里还是觉得万分庆幸的。 当然,这得除去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白痴以外。 山路难行,马车无法前进,众人6续下车,遥望着仙山圣景,只见其山势挺拔雄伟,山间云雾缭绕,阵阵彩光霞气自云海之中透现,庄严里更显出无比圣洁,直让人疑惑自己是否正身处于仙境世外。 众人眼见屏息静气的欣赏着这壮丽的奇景,心中都不由得感叹不已;朱玉婷因为长年居于王府,此时更是显得无比的兴奋,由衷的赞叹道:“好美的地方啊,真像做梦一样,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好去处;你们看那云雾缭绕,霞光异彩;真是美得像仙境一样,会不会真有仙人存在于其中啊。” 赵飞云闻言看了看正在感动万分的朱玉婷,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别抱那么多幻想了,世上哪来那么多仙人。” “哼,这你也知道。”朱玉婷没好气的对赵飞云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想向着山上跑去。 “站住!”赵飞云见状厉声喝道:“你不记得临行前我说的话了!” 朱玉婷闻言猛的站定,不甘不愿的转过身子,赌气似的恼道:“记得;你说一我不准说二;你说上我不准往下;一切行动都必须听你的指挥,若然违抗命令就严惩不怠。” “记得就好!”赵飞云冷冷的喝道:“那你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是,头领,遵命。”朱玉婷吃过赵飞云的亏,知道他绝对是说得出就做得到,为了免得再遭处罚,她就只能听从命令。 道衍和尚见状和冷家兄弟相对一笑,心中都是赞叹不已;在他们的记忆之中,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玉灵郡主何曾如此温顺听话过,这种事简直比老鼠打败狮子更加不可思议;可是在赵飞云的面前,似乎一切不可能生的事都会变成可能的,看来这一物降一物的说法还真是非常正确的。 高全盛满怀心事,对面前生的一切全都充耳不闻,只知道定定的凝视着巍峨耸立的群山峻岭,双眼之中透射出了无穷无尽的悲伤的哀思,看起来似乎对此山有极大的感触。 赵飞云横目一扫,将高全盛诸般怪异的神情尽收眼底,若有所悟的问道:“怎么了,高大哥以前来过这里吗?” “啊?这………这个………”高全盛卒不及防,支支吾吾的完全说不清楚。 看着高全盛这种滑稽的表情,赵飞云接着笑道:“请问高大哥现在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我、我想没有。”高全盛似乎仔细了想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心知高全盛必有难言之隐,赵飞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只是伸手一指那隐没在重云深雾中的群山峻岭,转而向着跟随着他们的众侍卫吩咐道:“前面就全都是崎岖的山路,马车无法前行,我们必须步行前往;你们去把马车卸下来,找个隐秘的地方放好,再留下两个人看守,其余的人把所有的箱子都安装在马背上,跟着我们一起上山。” 众侍卫闻言答应了一声,便马不停蹄的忙开了;此次他们一共来了四辆马车,每辆马车之上配备了两名负责赶马的一等侍卫,而每匹马也都是惯走山路的川蜀滇马;众侍卫手脚麻利的将马车卸下藏好,又将所有装着物件的木箱都捆到了川马的背上,轻装上阵。 朱玉婷眼见赵飞云此次竟带来了**个大大小小的木箱,一时之间不禁感到极为好奇,颇有兴趣的问道:“赵飞云,你带来的这么多箱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呀,是送给那位石掌门的礼物吗?” 赵飞云根本不搭理朱玉婷的问话,反而向着道衍和尚笑道:“大师,在我们这一行人中恐怕只有你一个人曾经去过玄清门,现在就麻烦你带一下路吧。” “好的。”道衍和尚微笑着答应了一声,便带头走上了山去;而赵飞云这时才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气恼不已的朱玉婷,淡淡的道:“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就不必问那么多了,走吧。” 说完,赵飞云便再也不理朱玉婷,招呼着众人跟着道衍和尚走上了山去。 山路本难行,无论远看多么雄伟壮观的高山,其山间小路也必定是蜿蜒崎岖、高低不平的;赵飞云小时侯长居于昆仑山,走这种山间小路早就已是家常便饭了;而道衍、高全盛这些人也都是走遍天下的江湖豪客,一条难走一些的路自然也难不倒他们;只可怜朱玉婷却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豪门千金,平时别说是走这种崎岖的山路,就是平坦的大路也不曾走过多少,再加上女子的鞋底本来就比较薄,走在这凸凹不平的石子路上几乎于走在尖刀之上无异,是以才走不了一会儿她的脚底就酸疼不已,难以举步了。 朱玉婷走走停停,把整个队伍的度都大大的拖慢了;赵飞云一忍再忍,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嘲讽道:“我说郡主大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了迁就你已经耽误了我们多少时间了,有现成的马匹在这里你为什么不用呢?我拜托你还是不要再逞强了,找一匹马骑上去,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奉献] 第二十三章 寻‘仙’之旅(三) “你少在这儿自以为是!”朱玉婷尽管已经疼的脸色青,可是嘴上却还是不服输的道:“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负;赵飞云,告诉你,女人永远比男人强多了!” 朱玉婷的性格极为倔强,怎么也不肯在轻视她的赵飞云面前认输,是以在狠狠的大喝了一声以后便猛的跑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任凭满地尖锐不平的石子刺得她的脚底剧痛欲裂也决不肯走慢半分。 赵飞云眼看着这个突然间拼命‘飞奔’起来的小女子,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似乎颇为意外的低笑道:“真没想到,原来她还有这样一面…………” 崎岖的山路越来越窄,地上的石子也自然就越来越多;朱玉婷赌着一口气,就是不愿在赵飞云的面前服输,宁愿疼得玉容扭曲也决不放慢度;走着走着,突然眼见前方正有一颗大树倒卧在路上,粗大的树干刚好把狭窄的道路给挡了个正着,朱玉婷冷冷的回头瞪了赵飞云一眼,好象示威似的的大迈了一步,想要一下跨过这挡路的树干。 “站住!”赵飞云见状突然厉喝了一声,猛的抬起了右掌运功一吸;半丈之外的朱玉婷卒不及防,一下子便被赵飞云那强大的掌力给吸了回来,险些栽倒到了地上。 “赵飞云!你干什么!”朱玉婷正走得满肚子怨气,此时顺理成章的全都撒向了赵飞云,毫不淑女的对着他大声喊道:“你不是要我快走的吗?我现在快走了你为什么又要拉住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说啊!你说啊!” 朱玉婷一生恩宠无限,此时为了一个赵飞云竟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登时越想越不甘心,连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不已。 赵飞云眼看着声泪俱下的朱玉婷,内心之中不知怎么的竟涌起了一丝淡淡的不忍,轻轻的叹道:“我叫住你只是不想你受伤,你没走过山路,不知道山路中潜藏的危险;这个………哎,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说着,赵飞云就带着朱玉婷站到了树干之上,示意她看看这树干另一面的光景;朱玉婷闻言一看之下,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原来此时在这根树干的另一边竟躺着三四条盘躯而卧的大蛇;这些大蛇色彩斑斓,形状丑恶,一看就知道必定蕴藏着剧毒,如果刚才她真的一脚跨过了树干,那便很有可能会踩到这些毒蛇的身上,那这些被打扰了休息的毒蛇非狠狠咬上她一口不可。 赵飞云斜眼看了看惊疑不定的朱玉婷,淡然的解释道:“蛇类属阴,所以毒蛇一般都害怕阳光的暴晒,而山间的毒蛇就经常会这样躲在树干的背面躲避阳光;所以在走这些倒卧在路上的树干之时千万不能一脚跨过去,一定要先站在树干上看看另一边的情况,等确定了在对面没有毒蛇盘卧之后才可以轻轻的走过去,否则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踩在毒蛇的身上,这种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赵飞云说完便带着朱玉婷轻轻的跳过了树干下的毒蛇,语气恳切的教训道:“无谓的逞强是最要不得的,你对这片树林完全一无所知,还是在跟在我们后面走吧,这样也会稍微安全一点。” “赵飞云,我们才不要你的假好心呢!”朱玉婷屡屡受训,堵在胸前的那一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是以虽然明知赵飞云是好意也还是毫不领情的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想取笑我,我才不上当呢。” “是吗?”赵飞云眼见朱玉婷竟然以她的小女子之心度他大丈夫之腹,甚为好笑的道:“那么请问你还能走吗?” 朱玉婷闻言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双脚,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无奈的神色;被毒蛇的事情吓了一跳之后,她刚才的那点倔强的傲气都已经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的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玉足痛如刀割,别说是抬脚走路,就是站一站也是痛彻心扉,难以忍耐。 忍不住就不要忍,朱玉婷的小姐脾气一上来,那是什么都顾不得的,此时的她蛮劲一,竟然真的就这么找了一块青石坐了下去,再也不肯走了。 赵飞云眼见朱玉婷竟然耍起了无赖,颇感有趣的道:“郡主大人,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本郡主要休息了。”朱玉婷喝道:“不行吗?” “行,当然行。”赵飞云无所谓的笑道:“郡主你要坐就自己坐个够吧,我们可不奉陪了。” 赵飞云说着便向着众人喝道:“我们走。” “赵居士请三思。”道衍和尚以为赵飞云是在和朱玉婷赌气,急忙上前劝道:“郡主身份尊贵,如果就让她这么一个人呆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看我们也确实是走了好一段路了,依老衲之见在这里休息一下倒也不错,你看………” “大师。”赵飞云扬声打断了道衍和尚的话,冷冷的说道:“请问大师这里谁做主?” 道衍和尚被呛了个一塌糊涂,只能低声道:“自然是赵居士做主。” “那好。”赵飞云低头看了朱玉婷一眼,全无余地的喝道:“我们走!” 赵飞云以权压人,全不给人商量的机会;众人虽然觉得这样未免有些霸道,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听从命令,继续前行了。 朱玉婷怎么也没想到赵飞云竟然真的敢将她一个人丢下,是以一直都没有出声制止;直到那一行人全都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她才知道这并不是在做梦;独自一人身处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在此时变得危机四伏,朱玉婷很快就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给包围了起来,仿佛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给彻底的抛弃了,那种孤立无助的感觉如同病毒一样疯狂的蚕食着她那本就不多的胆气,很快就令得她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奉献] 第二十三章 寻‘仙’之旅(四) 朱玉婷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身体;此时此刻的她突然现,跟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相比,那个可恶的赵飞云似乎要可爱的多了,如果他现在还在这里的话,至少自己是决不会这么害怕的。 拜托,那个可恶的混蛋,你快点回来吧;只要你肯回来,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话,而且再也不给你找麻烦了。 ‘虔诚’的祈祷似乎生了作用,朱玉婷很快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那行人消失的方向传了过来;朱玉婷闻声登时满心欢喜的抬起了头,却意外的现原来此人并不是赵飞云,而是授命保护她的冷彪。 不知是为什么,朱玉婷一看见来人原来是冷彪就感到十分的失望,玉面陡然间一沉,没好气的怒道:“你还知道来找我啊!我还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冷彪连连道歉,恭声道:“属下知道郡主走不惯山路,特地给郡主送来一样东西,可能会对郡主有所帮助。” “呕?”朱玉婷微感意外的道:“什么东西啊?” “这个。”冷彪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副鞋垫,恭声笑道:“启禀郡主,您从未走过山路,一下子走了这么多双脚一定会疼的,属下这里有一副鞋垫,只要郡主将其垫在鞋子里面,脚就不会疼了。” “是吗?”朱玉婷闻言接过了鞋垫,只感到其质地十分柔软细致,将其垫在了鞋子里面,长短大小竟然丝毫不差,穿在脚上只觉得舒适之极,就像是定做的一样。 朱玉婷穿上加了垫子的鞋子,双脚那种钻心的疼痛立刻便大为减轻,满地的石子再也无法刺痛她的双脚,直让她欣喜万分的笑道:“冷侍卫,你干得好,真是多亏你准备了这个宝贝,否则得话本郡主的罪可真是要受大了。” “启禀郡主,其实这双鞋垫并不是属下准备的。”冷彪恭声道:“而是赵军师准备的,也是他要属下将其送来给郡主用的,现在他们都在前面的树林休息,请郡主也一同前去。” “哼,我才不信他有这么好心呢!”朱玉婷闻言颇为意外,仍然硬着脖子哼道:“他这个人一心就想出我的洋相,怎么可能会关心我。” “郡主,其实您真是不了解赵军师。”冷彪道:“赵军师这个人外冷内热,极重感情;他表面上好象不关心郡主,其实自从他答应了王爷带同郡主一起到此之后便细心准备了很多郡主需要的东西,其中也包括这双鞋垫;郡主只要想想这双鞋垫为什么会这么合脚,就会明白赵军师的一片苦心了。” 事实俱在,朱玉婷歪着头想了想,将信将疑的说道:“他真有这么好吗?” “日久见人心。”冷彪笑道:“只要郡主和赵军师相处久了,自然就会现军师身上的优点了。” “呸呸呸。”朱玉婷对冷彪的话嗤之以鼻,满心不快的哼道:“跟他相处,想都别想,本郡主对这个人讨厌透顶,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一定要在父王面前狠狠的告他一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冷彪对朱玉婷这番赌气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赔笑着说道:“依属下之见郡主现在还是到前面和我们的队伍会合为好,这样的话也比较安全一点。” “哼,谁稀罕啊。”朱玉婷嘴上强作不屑,可是脚上却已经不自觉的跟着冷彪向着前方走去了;在转了几个弯路之后,一个绿意苁蓉的茂密树林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赵飞云等一行此时都在那凉爽的树阴之下安坐休息,看起来舒适悠闲之极。 看着眼前众人的景象,再想一想自己方才的光景;本来已经消气不少的朱玉婷禁不住又怒上心头,几步就冲到赵飞云的面前,大声的喝道:“赵飞云你这个大混蛋!你用得着这么耍我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赵飞云对朱玉婷得喝骂全不理睬,只是将一个水袋递到了朱玉婷的面前,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了,喝点水吧。” “哼,这还差不多。”朱玉婷走了这么久也确实感到有点口渴,接过水袋来就喝了一口,嘴上仍然不服气的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这个………” “你看看这是什么。”赵飞云不等朱玉婷说完,又将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了她的面前,朱玉婷好奇的打开锦盒一看,登时喜出望外的道:“哇,全是我最爱吃的点心!你怎么会带这些来的?” “要安抚你这个千金小姐不费点心思怎么行。”赵飞云眼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朱玉婷,悠然自得的问道:“怎么样,现在开心了吧。” “你带着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在皮鞭和软糖的双重攻势之下,朱玉婷的怒火几近全消,十分好奇的问道:“干吗一路上总是让我吃肉夹馍?又肥又腻的难吃死了。” 不这样你怎么会知道感恩呢;赵飞云在心中暗暗一笑,柔声说道:“好了,别问这么多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等过了正午太阳不这么烈了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看来他确实有很多优点啊;朱玉婷闻言嫣然一笑,极其罕有的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娇态,转身找了一块较为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睁着一双灵动的美目静静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赵飞云,默默的在心中评价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人其实也不错啊;又聪明,又细心;长的………也很好看啊,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明亮,仿佛有无限的知识和智慧蕴涵在其中;再配上那头好似历尽了沧桑般的雪白长,真是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魅力;只可惜有时候实在是太凶太冷了,否则的话一定会更完美的。 [奉献] 第二十三章 寻‘仙’之旅(五) 看着原本火冒三丈的朱玉婷竟然会因为赵飞云的几句话而安静了下来,面面相睽的道衍和尚和冷家兄弟都觉得不可思议之极,禁不住在心中赞叹道:高人,果然是高人;这么难缠的小郡主竟然三两下就被他搞得服服帖帖了,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幸亏这个人生性不喜风1iu,不然的话真不知道天下会有多少女子要栽在他的手上,看来这‘九阳神功’还真是神奇无比啊。 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朱玉婷并不知道,现在的她只沉浸在自己对赵飞云的品味之中,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她此时越看就越觉得他优秀,越想就越认为他出众;也许对于她这个从小就恩宠无限的小女孩来说,这个唯一敢于欺负她的男人确实是非常的与众不同的吧。 就在她正进入状态的时候,一阵‘唆唆’的草木晃动之声突然从她的身旁传了过来,被打断了思路的朱玉婷好奇的向声响的来源看了过去,只见在她身旁不远处的草丛之中,正有一只浑身银白的小狐狸在探头探脑的窥视着他们,似乎对他们这些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感到非常好奇。 娇小的银狐可爱之极,朱玉婷看得满心欢喜,几步便走上前去将银狐抱在了怀里,玉手轻轻得抚mo着那柔软光洁的银毛,欣喜万分的笑道:“你们大家快过来看啊,这里竟然有一只好可爱的小狐狸。” 银狐似乎对人并不畏惧,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朱玉婷的怀抱之中不住的叫唤撒娇,还不时的伸出舌头来舔朱玉婷的玉容,痒得她忍不住‘格格’直笑。 赵飞云瞄了一眼这只银色的狐狸,剑眉微微一皱,大为不解的道:“奇怪了,银狐是灵性极强的狐狸,一般只在高原雪山上才会有,为什么竟会在这里出现?” 看着朱玉婷那种爱不释手的模样,赵飞云微微的摇了摇头,眼看着道衍和尚,疑惑的问道:“大师你怎么看啊?” 道衍和尚微一沉吟,缓缓的道:“依老衲之见,这只银狐应该不是野生的,而是高人饲养的;真不知它的主人是谁?” “不必猜了。”赵飞云突然微微一笑,眼望着茂密的丛林深处淡淡的道:“她已经来了。” 众人闻言都顺着赵飞云的眼神看去,只见过了不一会儿,在丛林的深处便缓缓走出了一个身形娇小的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的容貌秀丽,看起来极为年轻,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当她看到此处竟然伫立多人的时候秀美的玉容不禁微露讶色,十分好奇的问道:“请问,各位是………” 可她还没来得及问完便看到了躺在朱玉婷怀里撒娇的银狐,登时又喜又怒的喝道:“小银球,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真是顽皮,还不快回来。” 这只银狐看来果真是这个少女饲养的,听到她的叫唤之后立刻便挣脱了朱玉婷的怀抱,一头钻进了青衣少女的怀里,楚楚可怜的轻叫了起来。 眼看着可爱的银狐离自己而去,正玩在兴头上的朱玉婷登时气恼不已,几乎立刻便想冲上前去,将那个自己看中了的玩物从青衣少女的怀里给抢回来。 只可惜赵飞云却先一步看穿了她的意图,猛的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低声的轻喝道:“不准无礼!退下去!” 话语虽然简单,可是字字却重若千钧;朱玉婷闻言陡然一震,虽心中万分的不愿,但是最终还是无奈的退后了。 得回了银狐之后,青衣少女才重新打量起赵飞云一行人来,一边看一边问道:“请问各位从何方而来?到这灵宝山有何贵干啊?” 青衣少女得装束虽然普通,但是慧眼如炬的赵飞云却早已看出其身怀不俗的修为,心知其必定是玄青门人,是以赵飞云轻咳了一声,便上前了一步缓缓的道:“这位姑娘,我们是…………” “啊!”赵飞云还没来得及说完,青衣少女就突然大叫了一声,满脸惊诧的遥指着站在赵飞云身后的高全盛,声音颤抖的道:“高………高全盛,你怎么来了?” 刹那间,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到了高全盛的身上,静候着他的回答。 高全盛眼看着众人射来的目光,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缓缓的走上前去,苦笑着叹道:“宝儿,石师………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这个叫‘宝儿’的少女很明显熟识高全盛,闻言十分着急的道:“高大哥,你怎么还回来啊?师尊不是让你永远不准踏入灵宝山的范围之内吗?难道你真的被砍双腿啊!” “我知道我不该回来。”高全盛淡淡的道:“但是我真的很挂念石师他老人家。” “高大哥你还是快走吧。”宝儿长叹一声,幽幽的愁道:“师尊他老人家现在的身体很好,但是如果让他见到你的话恐怕就会变得很不好了;所以无论是为你还是为了他老人家,我求你还是赶快下山吧。” “这位姑娘。”赵飞云无意再在他们那些错综复杂的对话上面浪费时间,直接走上前道:“请问尊师就是人称‘灵仙’的玄清门掌门人----石天机吗?” “你是…………”宝儿姑娘睁着一双灵动非常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赵飞云,看起来相当的好奇。 “我的名字叫赵飞云。”赵飞云微微笑道:“奉燕王朱棣之命,前来拜会石掌门。”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赵飞云!”宝儿闻言突然开心的叫唤了起来,满脸兴奋的笑道:“江湖上新一代的‘九阳帝君’!真是久仰大名啊!” “新一代的‘九阳帝君’?”赵飞云最近甚少踏足江湖,闻言禁不住一楞。 [奉献] 第二十四章 琴棋才子(一) “是啊!”宝儿姑娘未注意赵飞云的诧异,兴奋依然的笑道:“你出道还不到半年,就已经大闹应天城、义救燕王朱棣、更在北平城外大败点苍派掌门人李松;如今这些事迹都已经传遍了江湖,武林中人一致推举你为新一代的‘九阳帝君’,位居《武林俊秀榜》的第一位,《至尊风云榜》的三甲之一,更被誉为三百年来江湖上最年轻的武林宗师,还有………。” “多谢姑娘的夸奖。”赵飞云急忙摆手打断了宝儿的感叹,心中暗暗的揣测道:还真是‘江湖无秘密’啊,真想不到如今的我在江湖上已经有这么大的名气了;《武林俊秀榜》………不就是三十岁以下江湖中人的武功排名吗,没什么了不起的;倒是这《至尊风云榜》可真是不得了,那是全武林黑白两道最杰出人物前十位的权威排行榜,它的位近五十年来一直都是由武当开山宗师张三丰占据着;李松贵为一代宗师原来也仅能排名第五位,至于华清风和石天机那都是在《风云榜》上垫底的人物,随时都有被取代下榜的可能,自己刚出道就可以和张三丰与天诛盟主一起位居天下最强的三甲之列,可也真算是前无古人了。 不过区区三甲又算得了什么;赵飞云傲气冲霄的想道:总有一天我要取代张三丰和天诛盟主的地位,彻底的成为《风云榜》的位,也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我九阳一门荣誉和声威。 此时看着宝儿那满脸崇敬的神色,赵飞云淡然一笑,柔声轻道:“不知姑娘是不是玄清门人?能否为我引见一下尊师呢?” 听到自己心中的偶像开口相求,宝儿禁不住嫣然一笑,却又略带为难之色的道:“小女子凌宝儿,正是玄清门石天机的门下弟子,家师如今正有些要事要办,不太方便见客,望诸位见谅。” “是不方便还是不想啊?”赵飞云微笑着道:“宝儿姑娘,你不必和我客气,直接和我说明白吧。” 听到赵飞云直接呼唤自己的名字,凌宝儿禁不住觉得又羞又喜,白玉般的脸上登时升起了两片艳丽的红晕,羞答答的说道:“实不相瞒,家师这几日来都觉得心神不宁,难以入定,自觉祸福难料,是以嘱咐我们紧闭山门,不要让陌生人上山来。” 说着,凌宝儿又抬起头来偷偷的看了赵飞云一眼,微笑着说道:“但是我想以赵公子之能,必然不肯就这么离去,那小女子在这里就只能祝各位前途小心了。” “谢谢。“赵飞云淡然一笑,凝视着凌宝儿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柔声说道:“宝儿姑娘,你真可爱,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聊吧。” 一句话说得凌宝儿玉面烧,难以自持;猛的转过身去,逃也似的跑掉了。 眼看着凌宝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树林的深处,赵飞云微一沉吟,转头向着道衍和尚问道:“请问大师认得方才那个女子吗?” “几乎都不认识了。”道衍和尚微笑着摇了摇头道:“石道友向来择徒极严,一生也只受了四男三女七位弟子;老衲当年和他相交之时,那个凌宝儿不过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想不到如今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何止大了,还挺漂亮的了!”朱玉婷在一旁气鼓鼓的哼道:“连我们的赵头领都夸她可爱,还真是一个人见人疼的小狐狸精啊!” 赵飞云装着没听到朱玉婷的气话,伸手招呼着众人立即赶路;朱玉婷眼见自己的话竟然无人理睬,登时觉得气愤难当,可又不敢再冲着赵飞云脾气,只得转移目标,指着高全盛厉声喝道:“等一下,姓高的,我问你,你和那个石天机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事先不肯告诉我们?你现在不说清楚就别想再跟着我们一起走!” 众人其实都对这件事情极为好奇,只是碍于赵飞云未曾开口所以也不好先问,此时既然郡主已经先问出了口,道衍和尚也双手合十,长念了一声佛号道:“高居士,你虽不是王府中人,但是如今也是和我等同舟共济,自当坦诚相见;究竟你和石道友有何特殊的关系,还请明言一二。” “是啊。”冷氏兄弟闻言也附和道:“高先生,此事可能关乎今次的成败,你不说出来也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吧…………” 众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所谈者无非就是要高全盛将他和石天机的关系告诉大家;高全盛神情淡然的忍受着众人软硬兼施的逼问,始终是一言不,只字不吐。 “好了。”就在这个时候,赵飞云突然高声喝道:“高大哥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们就不要再追问他了。 “可是这件事…………”道衍和尚还是觉得很不放心,可是赵飞云抬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淡淡的说道:“大师,每个人都有他的**,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告诉别人;我尊重所有人正当的**,就像我看重我自己的**一样;所以我并不想知道高大哥和石天机的关系,我希望你们也不要再逼问他了。” “你说的好听!”朱玉婷正在兴头上,仍然不依不饶的哼道:“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关系着我们此次成败关键的大事,万一我们因此而失败了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我了解高大哥的为人,他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人。”赵飞云耐心的解释道:“如果他认为他和石天机的关系会影响到我们的话他会说出来的,既然他现在没有说,那就表明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 “这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朱玉婷傲气十足的道:“谁会相信啊!” “大师。”赵飞云无意再和朱玉婷纠缠,转而看向道衍和尚问道:“这里是不是由我赵飞云说了算?” 道衍和尚点头道:“当然是由赵居士做主。” “那好。”赵飞云微点了一下头,转身便向着树林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道:“我信他。” [奉献] 第二十四章 琴棋才子(二) 众人就这样接着在树林之中前行了起来;因为赵飞云的关系,大家虽然心中不愿,却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了对高全盛的追问;而高全盛至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心里如今在想些什么。 身边的树木越来越是稀松,一行人眼见就要走出这片树林;可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一阵悠扬的琴声自远方传来;赵飞云只觉得此琴声清脆悦耳,好奇的看向了身旁的道衍和尚,希望他能够做出解答。 “呵呵呵呵。”道衍和尚见状一笑,缓缓的解释道:“我的这位石道友不但武功高强,文学造诣也是相当出众,他所收的那四位男弟子也全都是文武双全的当世奇才,人称‘琴棋书画’四大才子,现在在弹琴的应该就是‘琴才子’吧。” “拦路的小鬼来了。”赵飞云微微一笑,淡淡的问道:“大师知道此人的底蕴吗?” 道衍和尚摇头道:“年深日久,恐怕早已是人面全非了。” “呕?”赵飞云闻言不置可否,带着众人信步向前走去;在转过了一个山坳之后,众人骤然来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面前,河流的上游有一个水潭,河水经水潭回旋之后以数倍的度流向下游,在潭中通向下游的出水口处,赫然竖立着五块大小不一的奇形巨石,一个年约四十的青袍道人安坐于水潭中心的岩石之上,正借着流淌的水势不断的激起水箭冲击奇石;河水撞击在奇石之上,竟然好似琴弦般的出了高低顿挫的五音七律,仿佛一道天然的奇琴,正在弹奏着优美的乐章。 “徽、羽、宫、商、角…………”赵飞云静静的听着这好似天籁般的奇音,心中暗暗的赞叹道:“潭中的那个道人运用内力激起水箭,以不同的角度和力道冲击奇石,出了各种不同的音调,其音韵之优美尤胜古琴,真是神乎奇技啊。” 众人满怀着崇敬的心里走到水潭的边上,道衍和尚在赵飞云的示意下对着潭中的道人喊道:“琴才子,好久不见了,不知尊师如今可安好否?” 潭中道人闻言停住了运水激石,那好似天籁般的奇音也在这一刻消于无形;琴才子转眼凝视着潭边的道衍和尚,微笑着回应道:“晚辈参见大师;大师以及诸位的来意凌师妹已经告诉我了,大师原是家师的好友,晚辈本应该放大师过去,奈何家师有命三个月内不见外客,所以请大师见谅。” “那请问琴大师怎么样才肯让我们过去呢?赵飞云笑道。 “阁下就是‘九阳帝君’赵飞云吧。”琴才子笑道。 赵飞云点了点头道:“不敢,我正是赵飞云。” “只要你能破的了我的‘五音山水奇阵’,那我就让各位过去。”琴才子笑道:“不过若是各位无能为力,那就请回吧。” “废话少说,快开始吧!”朱玉婷在一旁已经看得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驭水奇阵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琴才子见状点了点头,双手突然间凭空舞动的起来,借着河水的流向激起了无数条水箭射向奇石,奇石瞬间再次响起了天然的奇音;但是和刚才不同,此次的音韵澎湃浩瀚,杀气腾腾,如同千军万马强势出征,雄浑肃杀。 流淌的河水在奇音得影响下突然变得更加汹涌湍急,无数条激荡的水柱在琴才子内力的牵引之下腾空而起,更凝聚幻化成了一条粗壮狂猛的水龙卷向着方才还在大言不惭的朱玉婷狂涌了过去;朱玉婷眼见这种近乎仙法的旷世奇技,一时之间竟被吓得目瞪口呆,动也不动的楞在那里了。 “郡主小心!”冷彪眼见郡主有危险,护主有责的他当即飞身挡到了她的前面,猛的拔出了腰间的‘紫金驮龙刀’,狠狠的向着呼啸而来的水龙卷劈了下去;看似声势浩大的水龙卷一下子就被长刀给劈成了两半,竟似是不堪一击;可就在冷彪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已然分成两半的水龙卷竟然各自为政,各以不同的角度分两路向着冷彪扑杀了过去。 冷彪见到如此难以置信的奇事,大惊失色之下当即运刀如飞,全力劈砍起两路水龙卷来;只可惜水龙卷不但击力惊人,而且每次被斩开之后就又会立即一分为二,永无止尽,不多时便已然分出了千百道粗细不一的厉烈水柱,如群蛇狂舞一般围剿着势单力孤的冷彪;眼见着冷彪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护兄心切的冷青在大喝了一声之后登时也抽刀冲了上去,奈何千百水柱骤断骤分,不散不灭,任凭二人兄弟齐心,却也无法匹敌。 琴才子眼看着败象已呈的冷家兄弟,口中高笑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两位阁下功力浅薄,竟妄图以刀断水,岂不是贻笑大方。” 说着,琴才子突然变音换韵,本已是雄浑非常得音韵刹那间变得更加威赫无伦,在琴音得影响之下,千百水线瞬间融会汇聚,更幻化成一条威猛无比的巨型水龙,威势在那一瞬间暴增逾倍。 巨大的水龙张牙舞爪,声势惊天,猛的张开巨口吐出了一道狂烈水炮,分两路重重的轰中了冷彪和冷青的胸膛;二人一时之间只觉得胸口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被轰得倒飞了出去,毫不雅观的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朱玉婷被王府众侍卫团团包围在中间,眼见着所向披靡巨型水龙,不能置信的呀道:“这到底是武功还是法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傻丫头,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赵飞云看了惊慌失措的朱玉婷一眼,淡淡的笑道:“如今这琴才子使用的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奇门阵法,其中关键就在于潭中的那五块天音奇石,因为那五块石头分别是以‘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方位来排列的,借着河水的流向形成了一种阵法,当人和阵法结合的时候,奇阵就可以将主阵人的功力数以倍计的挥出来,化水成兵的施展出各种各样常人难以想象的招式武功,以弱胜强。” [奉献] 第二十四章 琴棋才子(三) “不错。”道衍和尚看了一眼又和水龙缠斗起来的冷氏兄弟,缓缓的点头道:“琴才子在四大才子之中排名居末;依老衲之见,他的功力比之冷氏兄弟也高不了多少,可是他此时身在阵中,借着‘五音山水奇阵’的旷世神威而形成的这条山水巨龙却远非他们二人能敌,更何况琴才子此时以水为弦,以潭为琴,所奏出的天音妙韵可以影响别人的心志,削弱他人的战意;能够将奇门阵法挥到如此的境界,石道友的玄术境界可真是独步天下,无人能及啊。” “大师,五行之中,水是克火的吧。”赵飞云微笑着问道。 “啊?是啊。”道衍和尚被问得一楞,迟疑的答道。 “水能克火,刀不能断水…………”赵飞云嘴角慢慢扬起了一丝优雅的微笑,淡淡的道:“谁说的?” 说话间,赵飞云猛的功运右掌,驱动起一团炽热的天火透掌而出;众人刹那间只感到一阵热浪扑面,就看见那团炽烈天火已经逐渐在赵飞云的手掌之上凝聚成了一个半月型的火焰刀气,声势惊天。 ‘火刃断岳’!当日在应天城外将法相和尚置于死地的一招,如今更以一种全新的形态展现了出来;赵飞云掌控着这道炽热无比的赤焰刀气,狠狠的向着那条正大占上风的巨型水龙飞劈了过去;火焰刀气划破长空,将永恒的空间一刀斩破,以一种开天辟地般的惊世神威将巨大的水龙一刀两断,熊熊天火透水蔓延,违反五行生克的将整条水龙蒸气化,彻底的消散无踪。 水龙被天火焚毁,在气机交感之下琴才子猛的张口吐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箭,无可奈何的停住了驭水激石,脸色苍白的道:“阵法已破,你们可以过去了。” “多谢琴大师。”赵飞云笑道:“赵某得罪了。” “赵公子武功盖世,不愧为‘九阳神功’的传人,琴某佩服佩服。”琴才子手抚胸口,断断续续的道:“以赵公子之能,相信琴某的几个师弟也必定难以抵挡,希望公子在遇上他们的时候可以手下留情,不要妄开杀戒。” “大师可以放心。”赵飞云笑道:“赵某并非嗜杀之人,何况此次前来也全是为了拜会尊师,又岂会伤害他的弟子呢?” “多谢。”琴才子轻咳了两声,转头看向了伫立在一旁的高全盛,欲言又止的道:“高先生,你好自为之吧。” 走过了天音奇潭,赵飞云等便继续向着山上走去;走着走着入山渐深,山道竟然越来越见宽敞,众人在走上了几段山丘之后,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方圆近百丈的空旷场地;众人好奇的转头四望,只见在这块空地的地面中心,竟被人大费周章的刻成了两个象棋和围棋的棋盘;象围棋盘左右分立,其面积比之普通的棋盘大了百倍也不止,这这么猛的一看起来还真是显得非常的壮观。 棋盘既然如此的宏伟大气,那棋子自然也是相当的不同凡响;众人举目看去,只见在两个棋盘之上所摆放的棋子都是用整块的山岩雕刻而成的,每一个都宽近半丈,厚逾二尺,普通人别说是以此下棋,就是想将棋子移动半分也是痴人说梦;能够用如此特殊的棋盘棋子下棋的人,不但棋力要十分群,内力亦必须相当的深厚。 朱玉婷眼看着这般特别的石棋不由得大感兴趣,好奇的试着伸手推了推那巨大的石头棋子,谁知竟然犹如蜻蜓撼石柱一般分毫不得动;眼见这石棋的分量竟然如此的沉重,见识甚浅的朱玉婷不禁乍舌道:“乖乖!这到底是什么鬼棋子啊,每个都起码有好几百斤重,谁能用这样的棋子下棋!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棋才子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竟然搞出了这些个莫名其妙的怪物出来,真是有毛病!” “姑娘这句话可就说错了。”朱玉婷的话音刚落,在广场的另一头便传出了一个清远嘹亮的声音,高笑着道:“这两局‘仙人棋’本就只为能者而设,非高人而不能为也;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却在此大放厥词,真乃可笑可笑!” 伴随着这阵嘹亮的话语,一道暴猛狂烈的龙卷飓风突然间从广场的另一面狂涌了出来,骇人的风势直激起一片飞沙走石,狂飚乱舞;在那道高旋转的飓风中央,一道威武如不凡的身影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重重的落在了广场之上,刹那间整个山头似乎也因此而抖动了一下,其功力之深厚实在骇人听闻。 赵飞云冷眼打量着伫立在眼前的这个面目清秀、长须飘飘的蓝袍道人,心中暗暗的赞叹道:“这个棋才子好深厚的功力!虽然如此刻意的卖弄显得此人的心性实在有些轻浮,不过看他的年纪差不多也只和琴才子相仿,但是其功力却远不止强过一筹;看来这玄清门的‘十转归元’的确是非同凡响啊!” ‘十转归元’乃是玄清门的镇派神功,其功力心法共分为十级,威力层层递增,劲力刚柔并济,可将世间任何一种攻击化于无形之间,其中的奥妙与‘九阳神功’之中的‘斗转星移’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在二十年前上官无极再次涉足江湖的时候,曾经为了探知张三丰的所在而前往一会这位传说中可以尽窥天机的玄清门掌门人,还一时兴起的和他切磋了一下文采武功;而当时的石天机年仅四十,其‘十转归元’亦只练到第七转的境界,在上官无极那已然达至颠峰境界的‘九阳神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连十招也没有挺过便彻底落败了。 后来上官无极在对赵飞云谈起此战的时候曾经说过,当年的那一战虽然是他大获全胜,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石天机的功力火候未足的缘故,如果当时他就已经将‘十转归元’大功告成的话,其旷世威力恐怕还尤胜过‘九阳神功’之中的‘斗转星移’。 [奉献] 第二十四章 琴棋才子(四) 昔日的赞语至今仍在耳边回荡,令得此时的赵飞云颇为认真的凝视着前方的蓝袍道人,满脸微笑着道:“敢问阁下是否就是石掌门座下的四大才子之中的----棋才子啊?” “不敢不敢,贫道正是棋才子。”棋才子此时的举止彬彬有礼,完全没有了方才现身之时的凌厉霸道,看上去简直判若两人。 朱玉婷被棋才子刚才那几句羞辱她的话气得玉面通红,整个人都按奈不住的想要冲上前去教训教训这个道貌岸然的蓝袍道人;赵飞云看穿了她的意图,及时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轻轻的安抚了她几句话后转头眼看着棋才子淡淡的微笑道:“我们的身份和来意想必棋大师已经知道了,不知大师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们过去呢?” “呵呵呵呵,赵公子可真是快人快语。”棋才子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转弯抹角了;只要各位中能有一人在这‘仙人棋’上胜过在下,那在下自然就会放各位过去。” “是吗?”赵飞云看了看地上的这两个大到吓死人的棋局,面无表情的道:“不知棋大师的意思是要在两种棋上都胜过大师,还是只须胜过一种即可?” “无论象棋围棋,公子只须胜过在下一场便可以过去。”棋才子笑道:“而且公子也可以任意选择棋类,更可以先行下子。” “好优厚的条件啊。”赵飞云闻言陡然剑眉一挑,淡淡的笑道:“如此看来大师似乎已经是胜券在握,丝毫也不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岂敢岂敢。”棋才子双手环抱于胸前,同样淡淡的笑道:“想当年尊师‘九阳神君’文武双全,惊才绝艳;在下又岂敢小瞧他如今的弟子呢?” 棋才子嘴上说不敢,其实心里却的确对赵飞云十分的不屑;棋才子乃是出生于棋类世家,天生慧根,与各种棋法都是一学便会,一会便精,其棋艺之高就是比之他的师父石天机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他眼见赵飞云的年纪甚轻,认定其就算是武功盖世,这棋力必定也是十分的浅薄,所以丝毫也不将他放在眼里。 昔日石天机曾经惨败于上官无极的手下,虽然当时是公平的比试;但是棋才子身为玄清门的弟子,难免会希望可以挫败九阳传人以抱当年的一箭之仇;而他方才故意大谈上官无极当年的威风,似乎是对其极为推崇,但是只要稍加推敲,便不难领悟这言下之义正是在说如今赵飞云的这一代已经不行了。 赵飞云的观察力何等高明,棋才子这话中隐含的意思他当然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为了顾全大局,涵养群的他就仿佛对此毫不在意,整个人也只是轻轻的道:“多谢棋大师的赞誉,既然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那赵某就以象棋来领教大师的高招吧。” “象棋。”棋才子点了点头,暗笑着道:“象棋重功业,与赵公子这位游荡于名利场中的人倒的确是搭配得天衣无缝;好,请赵公子下棋吧。” 棋才子的话语之中暗带讥讽之意,赵飞云等一行人闻言禁不住人人变色;而赵飞云对此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任何气恼激动的样子,缓缓的举步来到了红色棋子的面前,双眼定定的注视着这些硕大无比的棋子,自言自语的笑道:“‘仙人棋’、‘仙人棋’…………好个圣洁的名字、好个脱俗的意境;只可惜你们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棋子今日却也要被我这个凡尘之中的俗人来染指,假如你们真的有灵有性的话,想必也一定会为此而感到不忿吧。” 赵飞云不知何故的自语了一阵,就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凝视着站在黑色棋子面前的棋才子笑道:“不知大师认为你几步可以击败赵某呢?” “哈哈,这个吗………”棋才子抚须笑道:“这可说不定啊。” “呵呵。”赵飞云会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笑道:“言下之义就是大师自信击败赵某了只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对吗?” 看着棋才子脸上那种惬意之极的微笑,赵飞云更加惬意的笑道:“大师也许的确不知道几步可以击败赵某,不过赵某却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大师,如果大师让赵某先行的话,那赵某击败大师就只须----一步!” 说着,赵飞云突然右掌一摆,带起一股狂猛的劲风透掌而出;在这道掌风的影响之下,看起来稳若泰山的红子帅棋陡然间就好象一片碎纸般浑若无物的拔地而起,轻如鸿毛似的越过了棋盘。 一刹那就是六十弹指,可就在那未及弹指的一瞬之间,那颗好似凌空飞翔般的红子帅棋便以一种雷霆万钧般的浩瀚声势重重砸在了黑子将棋的棋面之上,一下子便将那颗黑子的将棋给压得粉碎;巨大的轰鸣之声响彻九霄,直震得场中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诸人一阵眩晕,尤其是那个站得极近的棋才子更是几乎被震昏了过去。 骇人之举震惊全场,众人一时之间全都不明白赵飞云此举的目的究竟为何;棋才子整个人都被吓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了神来,激动不已的放声暴喝道:“赵飞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赵飞云冷冷得哼道:“我赢了!” “什么!”棋才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自己的喝道:“什么你赢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刚才这么做根本就是犯规!” “哈哈哈哈哈…………”赵飞云闻言突然放声大笑,双眼陡然间射出了两道凌厉的寒光,极为轻蔑的看着此时正不知所措的棋才子,豪气万丈的喝道:“你错了,棋才子;只有弱者才会去遵守规则,而强者永远都只会创造规则!刚才的这一步就是我的规则,是我----赵飞云创造的规则!” [奉献] 第二十五章 万字天桥(一) 豪迈的话语直冲云霄,带着两道如有实质般的凌厉目光好似雷鸣闪电般的罩向了正呆若木鸡的棋才子,所有的黑子竟然都在赵飞云这一瞪之间爆裂粉碎,粉化成灰。 棋才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赵飞云身上散出来的那股好似排山倒海一般的滔天气势将他全无抵抗能力的给逼退了数步,受惊过度的棋才子刹那间如同虚脱般的瘫坐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原来赵飞云刚才的那一掌之中其实暗藏着数段劲道,连环爆;在那颗红子帅棋将黑子将棋压碎的时候,它内里潜藏的暗劲便已经将棋盘上所有的黑子震至碎裂了,只是因为未加引所以当时看不出来;而当赵飞云睁眼一瞪棋才子的时候,他那摄人的气势一下子便将黑子之内潜藏的暗劲给引了出来,令得所有的黑子彻底裂成了碎片。 棋才子呆呆的看着面前已经完全粉碎的棋子,赵飞云那惊天的气势和骇人的神通都让他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感到不寒而栗;此时的他突然明白到,今日自己之所以会一败涂地,并不是败在棋艺不及,而是败在了不自量力。 赵飞云和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好象天和地一样遥远,自己根本就没有和他对弈一场的资格;可笑自己曾经竟然还自以为是的想要折辱与他,结果却反而是自取其辱啊。 此时自己还能挑战他吗?一个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人还有资格去挑战别人吗?自己已经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因为弱者是永远没有资格去挑战强者的。 棋才子刹那间万念俱灰,整个人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无神的低吟着道:“赵公子,请通过吧。” 赵飞云见状微微一笑,当即招呼着众人随着他一起向着广场另一面的出口走了过去,当走过棋才子身边的时候,赵飞云突然顿住了脚步,凝视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气的棋才子,淡淡的叹息着道:“棋大师,请你记住,永远都不要轻视任何人,尤其是你的敌人。” 棋才子闻言浑身一震,那好象已经没有了光彩的双眼之中似乎又闪过了一丝了悟的神色,良久终于再度微笑着道:“多谢赵公子提点,此役在下实在是获益良多;在此惟有祝愿公子前方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多谢。”赵飞云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带领着众人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去了。 “咳……………”眼看着这一行人彻底消失的背影,棋才子难以抑制的长叹了一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苦笑着道:“强者…………强者……………” ******************************************** 走过了‘仙人棋局’,众人便正式进入了玄清门的范围之内,赵飞云等此时举目望去,所见者都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阶梯石道,与方才那些自然形成的荒路野道大相径庭。 走在人工的石道上面自然远比走在山路上舒服的多,在加上入山渐高,那凉爽的清风也逐渐频繁了起来,直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心旷神怡。 众人一口气走过了千级石阶,陡然间一阵强烈的清风拂面吹来,朱玉婷只感到精神猛的一振,兴奋的娇笑道:“这灵宝山看来还真是仙家福地啊,我一下子走了上千级台阶,竟然一点都不感到累,你们说这神不神奇啊!” “呵呵。”赵飞云闻言摇头轻笑,惬意的回道:“郡主小姐,拜托你别这么迷信了,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仙家啊;这些不过都是你的心理作用罢了。” “也许是吧。”听了赵飞云的调侃,朱玉婷竟然破天荒的没有脾气,反而开心的微笑道:“或许是因为我们此行太顺利了,所以我现在的感觉才会这么好,嘻嘻,‘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朱玉婷说完突然欢快的转了几个圈,那优雅的姿态好似天女起舞,带起了一股绰约若仙的诱人风情充斥四方,直让人感到了一种赏心悦目的独特美感,秀色可餐。 山青水秀、人景交融;在山水自然的衬托之下,本已是美艳绝尘的朱玉婷此时更是美得无法形容,仿佛一颦一笑也散着颠倒众生的吸引力;赵飞云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由衷的感叹道:“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只有这一刻你最像一个女孩子。” “赵飞云你什么意思吗!”朱玉婷闻言立刻原形毕露,叉着腰雌威大的娇嗔道:“你仔细的看看我,从头到脚,哪一处不像女孩子;我可比凌宝儿那个小狐狸精漂亮多了!” 这个小妮子怎么还想着那个凌宝儿?赵飞云一时之间只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无意再和朱玉婷纠缠下去,转头看向仿佛正在默念心经的道衍和尚,淡淡的问道:“请问大师,这些石阶什么时候才可以走完啊?” 道衍和尚好象此时才从入定中回过神来,长念了一声佛号缓缓的道:“这道‘登天梯’乃是灵宝山的奇景之一,直通向山腰的‘无丈崖’上,共有三千三百三十三级台阶,我们此时才走了大约一半,距离尽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呵呵,‘三三无尽、六六无穷’,还真是够远的。”赵飞云淡淡的低吟了一阵,突然喃喃的自语道:“这些个什么‘四大才子’看来没一个正常的,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个字才子究竟是写字的还是伐木的,尽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赵军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赵飞云一句话讲得不清不楚,所有人都听得不明所以,一起开口问道。 赵飞云伸手一指石阶的两边,只见在他所指之处,尽是一些被砍断的树木树根,沿途都有;这些树根粗细不一,断口新旧有别;而且越是向上这种被砍断的树根数量就越多,看来是上面来人将这些树木砍断的。 [奉献] 第二十五章 万字天桥(二) 如今琴棋二人已败,那接下来出场的人就必然会是字才子了,可是身为一个精于写字的才子,要这么多树木干什么呀? 带着这个奇怪的疑问,众人快步走完了这三千石阶,一起来到了灵宝山的山腰之处;众人举目四望,惊讶的现这石阶的尽头果然是一处巨大的断崖;此崖三面环山,劲风凄厉;崖下重云深锁,深不见底,好一处雄极险极的断崖。 而此时在这处悬崖之上,正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绿袍道人手持宝剑傲然挺立,在他的四周,还散落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原木碎木,如此看来方才那‘登天梯’两边被砍断的树木果然都是此人的杰作。 此人必定就是字才子无疑,道衍和尚见状心里不禁万分欣喜,正想走上前去和这个字才子打个招呼,谁知道这个字才子听到脚步声以后竟然先行的转过头来,狠狠的瞪视了众人一眼,整个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道衍和尚见状颇为尴尬的停住了脚步,无可奈何的转头苦笑道:“我都差点儿忘记了,这位字才子从小就性情乖张,喜怒无常,乃是四才子之中最难相处的一个,想不到他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道衍和尚的话音并不很低,可是字才子听了却是无动于衷,右腕翻动之下掌中的宝剑猛的挑起了他面前的一块圆木,运剑如飞的削劈了起来;众人只看见绚丽的剑光一阵纵横交错,那块三尺来厚的圆木竟然就这样在瞬息之间被字才子的宝剑给削成了一个完美无暇的‘走’字,重重的落在了赵飞云等人的面前。 “好剑法!”赵飞云默默的在心中评价道:“飘逸灵迅、剑气如虹,由书法而入剑道,尽得两者之长,浑然一体;如果不计算功力上的差异,这个字才子在剑法的造诣就是比之李松这样的剑术大师也是相去不远;在他出剑的那一瞬间,仿佛连时间都停顿了一样,自我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优美的剑法。” 赵飞云毫不理字才子字中的意思,径直走上了前去,淡淡的微笑道:“字大师刻字之意我等全都明白,可是既然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自然是不肯这么轻易离去的。” 字才子转头看了看满面微笑的赵飞云,无言的伸手指了指前方的悬崖峭壁,众人顺着字才子的指向看去,只见正有一条宽长的木桥横置于陡峭的悬崖之上,笔直的伸向了对面的山峰,连通左右;不过说它是座桥未免有些勉强了,因为这座‘桥’既没有扶手,也没有缰绳,看上去好象就是一块大木板,孤零零的横卧在两峰之间。 “多谢大师提点。”赵飞云微一点头,便招呼着众人向着木桥走去,字才子眼看着众人从他的身边走过,突然眼绽奇芒,又挺剑挑起了地上的一块圆木,运剑削成了一个‘死’字,运力将其摔落到了众人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死?”赵飞云默默的看着这个拦在身前的‘死’字,暗暗的揣测道:“写字最高的境界便是要意透神形,望之感同身受;而天下万字之中,最难写得便是这‘杀’‘死’二字,因为此二字乃是大凶大恶之字,善书法者写此二字之时必须做到字透神髓,令人望之生畏,不寒而栗;而如今这个‘死’字形神具备,字凶意恶,如万年寒冰一般直透腑脏,令人如坠冰窖,寒冷彻骨,实在是完美之极!” 想到这里,赵飞云禁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安坐闭目的字才子,默默的猜测道:“字由心生,如果这个字才子心无杀意,是绝对写不出这个杀气腾腾的‘死’字来的;难道这座木之上暗藏着杀机?” 正在赵飞云思绪万千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朱玉婷却已经毫无顾忌的跑到了那座悬空木桥的边上,瞪着一双清澈如山泉般的美目意外之极的笑道:“大家快来看啊,这座木桥真是好特别啊。” 众人一听到叫唤登时弃下了那个拦路的‘死’字,一齐都走到了木桥的边上,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禁不住啧啧称奇了起来;原来这座木桥并非是木板一块,而是由无数块不同的木字一块一块组合起来的,这些木字种类繁多,几乎囊括了天下间所有的字体,粗粗估计一下至少不下于上万之数,横跨近五十丈的距离,真是有够惊人的。 “琴才子以水为琴。”赵飞云淡淡的感叹道:“棋才子以石为棋,而这字才子竟然以木字为桥;三位大师各有绝技,却都是那么的惊世骇俗;玄清门的武功奇术果然非同凡响。” “管这么多干吗!快看看这座‘字桥’有什么特别的!”朱玉婷一见到新奇的事物就控制不住自己,猛的便迈出了一步踏在字桥之上,谁知这座看上去坚固无比的字桥竟然脆弱之极,朱玉婷的脚刚一踩上字桥,她所踩中的那个‘福’字便无声无息的塌陷了下去,直直的落入了下面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剧变陡生,毫无准备的朱玉婷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便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平衡,眼看便要随着那块塌落的‘福’字一齐跌落无底深渊;幸亏赵飞云早有防范,见状猛的伸手抓住了朱玉婷的右臂,用力一扯便将她给拉了回来;朱玉婷全无抵抗,顺势便倒在了赵飞云的怀里,再也动不了了。 朱玉婷骤逢大变,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全身的骨头就像是散了架,整个人娇软无力的倒在赵飞云的怀里不住的颤抖;赵飞云眼看朱玉婷如此的害怕,一时之间也不忍将她推开,就这么任由其好似撒娇般的靠在自己的身上,轻声的安抚她起来。 [奉献] 第二十五章 万字天桥(三) 朱玉婷软绵绵的倒在赵飞云的怀里,心中的惊惶和恐惧渐渐的被一种无比温暖的安全感驱散,一股深入骨髓的羞涩却取而代之的在她的心底升起;朱玉婷贵为郡主,冰清玉洁,从来也没有和任何异性生过肌肤之亲,此时她整个人都倒在了赵飞云的怀里,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出的那种浓烈之极的男性气息,心里既觉得惊慌又感到美妙,仿佛正有一只顽皮的小鹿在她的胸膛之中来回乱撞,令得她身上的那种酥软的感觉越来越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感觉到怀中的玉人不再颤抖,赵飞云便缓缓的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了开来,只见此时的朱玉婷面泛桃花,星眸朦胧,整个人就像是快要溶化了一样;眼看着朱玉婷这种羞答答的少女娇态,赵飞云故作不知,装着十分奇怪的样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受惊过度烧了吗?” 这个人难道是木头做的啊!朱玉婷眼看着赵飞云那清澈如昔的眼神,满心羞怨的暗道:美女在怀!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我就真的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其实朱玉婷又怎么会没有魅力,像她这样国色天香的极品美女,就是和华吟雪和莹月仙子那样的如仙丽人也有的一比,绝对可以令得世间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神魂颠倒;只可惜如今的赵飞云对于男女之情极为忌惮,完全不愿意再涉足其中,就是对莹月仙子也是敬而远之,更不要说朱玉婷了。 赵飞云的这番心意朱玉婷当然不知道,此时的她只对这个男人的不解风情羞怒已极;可是身为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姑娘,朱玉婷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把这种事情当着众人的面吼出来,是以如今的她只能转移目标,以飞一样的度跑到了正安坐在一旁的字才子面前,用尽全部的力气如暴雷一喊的道:“你这个牛鼻子臭道士!你搞出这么一个破桥来是什么意思!想要谋财害命啊!” “混蛋!”字才子一直都是默然不语,谁知一开口就好似电闪雷鸣一样正对着朱玉婷狂喝道:“我请你们过去了吗!我逼你们过去了吗?写个‘死’字给你们都不知道回头!是你们自己要找死能怨得了我吗!!” 朱玉婷被冲了个一塌糊涂,满心怨气的就要和字才子大吵起来;眼看着矛盾就要无限升级,无意惹麻烦的赵飞云只能走上前去拦住即将爆的朱玉婷,抢在她前面对着字才子微笑道:“阁下就是字大师吧?刚才小姑娘不懂事,请大师不要见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字才子眼见赵飞云如此有礼,也风收雨息的哼道:“算了,小丫头片子,还敢对着我大吼大叫,真是白长了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不知好歹。” “你!”朱玉婷听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又要大嚷了起来;赵飞云眼见这个小妮子又要失控,只能无奈的伸手握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的春葱玉手,轻声的在她耳边低诉道:“不要多嘴,让我来跟他讲。” 赵飞云的一句话还真有用;看到他主动握住了自己的手,朱玉婷心里的那点恼怒刹那间就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的她只感到心中一阵羞涩,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再也不支声了。 眼看着朱玉婷已经安静了下来,赵飞云就转过头来再向着字才子笑道:“大师,虽然这位姑娘方才有些失礼,但是她的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啊;不知大师建造了这座一踩就塌的字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字才子满脸傲气的冷笑道:“意思就是要让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知道厉害,别以为侥幸通过了琴棋两关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这座‘万字天桥’面前,再厉害的强人也要败走麦城!” 说着,字才子伸手一指那座悬空的字桥,自豪的道:“这座‘万字天桥’,是由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的木制汉字拼组而成的,其中大部分的木字都是一踩即塌,能够站人的木字总共也不到一百个,只有知道正确的顺序,才能在这座‘万字天桥’上面行走;否则的话…………”字才子说到这里,双眼瞄了瞄赵飞云,得意洋洋的笑道:“恐怕就是以你‘九阳帝君’的盖世神功,也难以带着众人通过这座‘万字天桥’吧!” 不错。赵飞云心中暗暗的揣测道:这座字桥陷阱处处,大部分的木字连一指之力也无法承受;若自己只是单独一人,或许可以凭着‘御轻飞仙’的旷世神威强渡过去,可是如今自己却是结伴来此,若然不能带着众人一齐过去便不能真正算是过关,但是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恐怕难以带人通过此桥,看来除非是知道正确的通行顺序,不然的话所有人就真的只能在这里掉头回去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当即又笑着问道:“既然如此,那请问有没有什么提示以供我们参考呢?” “没有!”字才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当这是猜谜啊!哪来的提示!” “没有提示?”赵飞云微感意外,淡淡的问道:“那有没有什么规则之内的东西啊?” “没有,什么都没有。”字才子不耐烦的喝道:“只有两条路给你选择,要么你就赌一赌自己的命去试试走这座桥;要么就给我夹着尾巴滚蛋!” “你这根本就是在刁难我们吗!”朱玉婷实在是气得忍不住了,放声娇喝道:“一万多个木字只有不到一百个可以站人!没有提示的话除非我们会飞才能过得去!” [奉献] 第二十五章 万字天桥(四) 朱玉婷做事一向颠三倒四,不过这次倒是说了一次大实话,在如今这种情况下,除非他们中有人突然学会了未卜先知的奇术,又或者他们人人背上都忽然长出了一对翅膀,否则的话就是赵飞云的才智再高出百倍也不可能在一万多个木字之中准确的猜中那不到一百的正确走法。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和我无关!”字才子闻言懒洋洋的哼道:“顺便再说一句,我这就是在刁难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 “你………”朱玉婷几乎要气昏过去了,却看见赵飞云正转头望向道衍和尚和高全盛,明显是想向他们求助,字才子看穿了赵飞云的意图,满不在乎的笑道:“赵飞云,我劝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道衍大师和家师相交那是十年前的事情,那个姓高的家伙至少也有五六年没有来过这里,而这座‘万字天桥’却是我三年前的杰作,普天之下除了家师和我们七个师兄妹以外决不可能会有第九个人知道字桥的正确走法,所以你看谁都没用!” “是吗?”赵飞云闻言缓缓的转过头来,淡淡的微笑道:“这么说我们真是没有办法了?” “没错。”字才子得意的笑道:“办法是没有了,选择倒是有两个,请问‘九阳帝君’你要怎么办呢?” “字才子,你这么做真是让我感到很不痛快。”赵飞云的语音淡得可怕,似乎内里正蕴涵着什么危险得信号。 “哼,你不痛快又能怎么样。”字才子对赵飞云的话语全不放在心上,满不在乎的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对我来个严刑逼供?” “这当然不可能;字大师是石掌门的爱徒,赵某是绝对不敢伤害大师的,只不过………”赵飞云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冷笑着说道:“只不过赵某一向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谁要让我赵飞云感到不痛快,我就一定要让他感到更不痛快!” 说话间,赵飞云突然毫无预兆的一伸手,如闪电般的抓住了字才子的肩头大穴,一下子就令得他无法动弹了。 字才子自身也是武林中一个少见的高手,原本也不应该这么轻易被制的;奈何赵飞云的出手实在太快,而且在他这看似普通的一抓之中至少包含了七种以上威力惊人的擒拿手法,再加上双方的功力也有天地之别,所以字才子才会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就无奈受制了。 此时自己的要穴被制,全身上下都使不出一丝的力气,眼看着面前正笑容满面的赵飞云,字才子奋力的暴喝了一声,满腔怒火的狂吼道:“赵飞云,你想干什么!” “哼哼。”赵飞云满面微笑的轻哼了两声,丝毫也不理睬正大吼大叫的字才子,猛的运功将字才子整个人向着字桥上面甩了出去。 字才子身不由己的向着‘万字天桥’飞了过去,眼看着便要摔落在字桥之上;虽然在离开了赵飞云的手掌之后字才子的功力已告复原,但是在这一无所有的半空之中他根本就无从借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即将落入万丈悬崖之下而无可奈何。 “接着!”在这个万分关键的时刻,赵飞云突然抬脚踢起了地上的一块碎木射向了字才子;碎木的度不快不慢,其方位角度刚好够字才子踏脚之用;在这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眼见希望的字才子当即如本能般的伸脚一点这凌空飞来的碎木,登时只感到这碎木之中蕴涵着一股极强的内力,借着这股内力相助,字才子的身形猛的横移了三尺,稳稳的落在了字桥的一块木字之上。 “哈哈,原来第一个是‘明’字。”赵飞云见状微笑着拍了拍手,又抬脚踢出了一块碎木射向字才子,淡淡的笑道:“大师别停啊;继续跳吧。” 第二块碎木的度比第一块更慢,但是字才子却本能般的感觉到这其中蕴涵的内力决不是自己可以挡下的;在这种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字才子为求保命只能再向左侧跳了几尺,稳稳的落在了另一块木字之上。 “呵呵,‘明月’,好轻功,好意境。”赵飞云说着便伸手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碎木,带着众人信步走到字桥的边上,猛的运劲将手中的碎木捏成无数更细小的木块,惬意万分的看着字才子笑道:“字大师,现在轮到我来给你两个选择了:要么你就自己乖乖的走过去;要么我就一颗一颗的射你过去,不知道大师想选哪一条路呢?” “选第二条路!”眼见字才子被赵飞云恶整,朱玉婷当即连做鬼脸,幸灾乐祸笑道:“这个选择够贱!非常的适合你!” 眼看着自己被人如此的戏弄,字才子几乎连肺也给气爆了;但是形势比人强,如今的自己完全没有抗争的本钱,为了免于再出更大的洋相,字才子只能乖乖的听命,灰溜溜的从‘万字天桥’上面走了过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哈哈哈哈,好好好。”赵飞云见识到了‘万字天桥’全部的走法之后禁不住拍起手来,万分惬意的笑道:“原来是苏东坡《水调歌头》中的一篇长词,竟然就是这座桥的正确走法,大师还真是风雅之人啊,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 赵飞云说着便转过头来吩咐那些跟随着他们的侍卫道:“你们听着,看好马匹箱子在此处待命,我们先过去了。” “是。”众侍卫答道:“遵命!” 赵飞云安顿好侍卫和马匹之后,便带着道衍、高全盛、朱玉婷、冷彪和冷青总共六个人一起踏过了‘万字天桥’,除朱玉婷因为轻功太差以至于需要赵飞云的扶持之外其他人都可以靠着自己的轻功走过字桥,等到所有人都走过了字桥之后,赵飞云便满脸微笑的看着正在一边呆站着的字才子,万分惬意的嘲道:“多谢大师的示范,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切磋吧。” 字才子闻言面部的肌肉一阵抽*动,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声来;眼看着字才子这么一副落水狗的衰样,满心欢愉的朱玉婷落井下石的笑道:“我也多谢你了;大笨蛋!” ‘无丈崖’的对面已经没有山路了,要想继续前行就只能穿山进洞,赵飞云不愿再在字才子的身上浪费时间,当即招呼着众人走进了山洞之内,还没走上几步,众人便听到背后猛的传来了一声狼嚎般的怒吼,震天动地的狂喝道。 “赵飞云你这个大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奉献] 第二十六章 惊世画才子(一) “赵飞云你这个大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赵飞云看了看此时尤在长笑不止的朱玉婷,没好气的说道:“郡主小姐,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吧;自进洞起你都快笑了一刻钟了,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人家开心吗!”朱玉婷双手紧握着赵飞云的手臂,撒娇似的笑道:“那个大笨蛋字才子,还以为可以刁难我们,谁知道你就这么略施小计这个家伙就服服帖帖了,你刚才看他那种表情:嘴也气歪了、眼睛也气绿了,整个人就好象一只癞蛤蟆一样,真是好有趣啊!” “你见过癞蛤蟆的样子?”赵飞云闻言略觉不可思议,好奇的问道。 “没见过。”朱玉婷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别人都说这世上最丑的东西就是癞蛤蟆,所以我想用它来形容那个字才子当时的样子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无聊。”赵飞云淡淡的轻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道衍和尚道:“大师,我们距玄清门还有多远啊?” “应该不远了吧。”道衍和尚笑道:“以前老衲上玄清门走的并不是这个山洞,但是以路程来计算,我们应该已经离目的地很接近了。” “很好。”赵飞云点头道:“现在四大才子之中就只剩下画才子了,相信只要我们多加小心,要闯过他也并非难事。” “这个当然。”朱玉婷闻言先制人,抢着笑道:“只要有云哥哥你在,什么狗屁才子也要伏称臣的。” 赵飞云闻言突然停住了脚步,双目寒冰的看向朱玉婷,淡淡的道:“你叫我‘云哥哥’?” “是啊。”少根筋的朱玉婷并未察觉到赵飞云的变化,面泛红霞的低诉道:“你喜欢吗?” “以后不准这样叫我!”赵飞云的神情突然间变得严肃之极,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称呼不是你可以叫的!” 说着,赵飞云便猛的抽出了被朱玉婷抓住的右臂,头也不回的一个人向前走了出去。 朱玉婷被赵飞云冲了个莫名其妙,整个人就这么不知所措的呆立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句称呼吗,用得着这么大的火吗?” 高全盛眼看着朱玉婷这种茫然失措的样子,好心的上前提点道:“郡主大人,你就别在乱想了,据我的估计,‘云哥哥’这个称谓应该是赵兄弟以前的情人专用的,你贸然这么叫上一句等于是在勾起他的伤心往事,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啊!?云哥哥以前也有个情人吗?”朱玉婷根本不接受教训,在好奇和吃惊之下依然我行我素的乱喊。 “是啊。”眼看着自己的话已经引来了众人的兴趣,高全盛只能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幽幽的道:“我和赵兄弟在应天相交的时候,他有一个情人也身在应天,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十分亲密;只可惜后来赵兄弟为了营救燕王,分身乏术的忽略了他那个情人的安危,连累她被朱允文给害死了;赵兄弟为此一夜白头,誓要覆灭大明,诛杀朱允文,以报这不共戴天的害妻之仇。” 赵飞云此时和高全盛相距极近,高全盛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可是此时此刻的赵飞云就完全没有要阻止高全盛的意思,因为如今的他只知道沉浸在往昔的痛苦和悔恨之中,面无表情的向前走。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道衍和尚闻言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道:“怪不得赵居士会突然改变注意前来北平襄助王爷,王爷曾经还为此困惑了很久呢,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啊。”朱棣为了查清这里面的故事曾经不止一次的派出密探前往应天,可每次都是空手而归,毕竟当日在紫金山的断崖上只有赵飞云和朱允文两人生还,除非他们两人透露实情,否则旁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从得知这内里的奥妙。 “难道就是赵军师杀败‘金刚三魔’的那一次?”冷家兄弟面面相窥,大为吃惊的呀道:“难怪自那次以后赵军师就变成了一头白,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啊。” “看来他真的很爱他的那个情人。”朱玉婷一时之间心驰神往,喃喃的自语道:“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一夜白头,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啊;高先生,你知道他的那个情人长得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高全盛摇了摇头道:“我只有一次模糊的望见过她的身影,至于她具体的身形相貌我就全然不知了,不过我相信能够被赵兄弟如此深爱着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平凡的。” “是啊。”朱玉婷如繁星般闪烁的双眸之中此时突然升起了一股朦胧之色,定定的凝视着赵飞云前方的背影,淡淡的道:“可以被云哥哥这样了不起的男子倾心爱慕,这个女子一定也非常了不起,我真想亲眼见她一面。” 说到这里,朱玉婷突然间上前跑了几步,又伸手抓住了赵飞云的手臂,欢快非常的连声高叫道:“云哥哥、云哥哥、云哥哥、云哥哥…………” “够了吧,你还有完没完。”赵飞云极不耐烦的看向了还在叫个不停的朱玉婷,满面厌恶的喝道:“我不是告诉你…………” “哼哼。”朱玉婷笑着打断了赵飞云的话语,眨着眼睛道:“你怎么说是你的事,我怎么叫是我的事;我就是喜欢这么叫你,而且以后我永远都会这么叫你----云哥哥。” 说着,朱玉婷便娇笑了一声向前跑了出去,几下子就拉远了和众人的距离;尽管赵飞云并不喜欢这个朱玉婷,但是对她的安危还是极为关注的,虽然这个山洞就只有一条直道,但是也不能排除前方会有未知的危险存在,所以赵飞云见状急忙叫道衍和尚和冷家兄弟跟上去保护朱玉婷,免得她生了意外。 [奉献] 第二十六章 惊世画才子(二) 眼见此时只剩下赵飞云和自己两个人,高全盛便走上前来拍了拍赵飞云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看来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妮子已经喜欢上你了。” “无聊。”赵飞云面无表情,淡淡的哼道:“像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我最讨厌了。” “看的出来。”高全盛微微的点头道:“但是她也不失为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子,而且无论是容貌还是家世,朱玉婷都是万中无一的佼佼者,和赵兄弟你还真是挺般配的。” “高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样的女子也能称之为可爱?”赵飞云对高全盛的评价嗤之以鼻,不住的摇头冷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用擒拿手将我的肩骨给卸下来,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心肠就这么狠毒,她要是也能被称为可爱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这件事赵飞云和高全盛说过,所以他闻言后当即笑道:“赵兄弟你也别这么说吗,朱玉婷她贵为郡主,不通世事,虽然练有一点武功招式,但是却毫无实战经验,所以这一招一式究竟能够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她根本就一无所知;当时她之所以会那样做估计也就是想教训你一下出出气,决不是真想伤害你;其实这个朱玉婷也只是做事不知道轻重,但是她的心绝对是善良的,她决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哼哼,是吗?”赵飞云满心不屑的冷哼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因为你根本没想过去看。”高全盛惬意的微笑道:“只要你肯用心的去观察她的话,你一定可以看出她的优点来的。” “省省吧。”赵飞云冷笑了几声,不耐烦的摇头道:“我可没有这个兴趣,她是好是坏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我赵飞云有的是比这个重要千万倍的大事要去做,才懒得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说到这里,赵飞云不由得转过头来看了看高全盛,满腹狐疑的问道:“高大哥,你当赌鬼和皮条客还没有当够,现在又想来当媒婆了?怎么这么多事?” “这个……这个………”高全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是为了兄弟你找想吗。” “得了;你还是别想这个了,我还有事要来问你呢!”赵飞云的脸色在突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暧mei之极的笑道:“究竟高大哥你和那个石天机有什么关系啊,现在说出来给我听听吧。” “啊!?这……这………”高全盛一时之间被问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回道:“赵兄弟你不是说尊重我的**吗?” “切!你难道不知道我赵飞云是天字第一号的两面派吗!”赵飞云恶狠狠的道:“人前是一回事,人后当然又是另外一回事啦;你这家伙赶快给我从实招来,否则的话小心我给你来个严刑逼供!” 赵飞云这一番突如其来的逼问搞得高全盛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别说是再做媒人了,就是想现在闭口都难以实现;也就在他被赵飞云给整的难以招架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声朱玉婷的惊呼,登时把两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难道郡主她遇到了袭击?”高全盛奇道。 “没有。”赵飞云运起了感灵识查探了一番,摇了摇头道:“他们完好无损,只是突然间全都停下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赵飞云和高全盛当即结束了谈话一起赶了过去,在又前行了二三十丈之后,二人只看见朱玉婷他们正挤在一起呆立在哪儿,似乎前方正有什么吃惊的事物令得他们难以前行。 “你们在看什么啊!”当赵飞云拨开众人挤到了前面之后,登时也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原来此时他们所处的竟是一处巨大的山内断崖的洞口,那本该紧合在一处的山壁仿佛被天斧劈开了一般一分为二,两边至少相距有**十丈,比刚才洞外的那个‘无丈崖’还要遥远;赵飞云向下望去,只见到脚下的深渊幽黑阴暗,根本无从判断其深浅;向上看,山壁伸长几达千丈之远,丝丝阳光从那几乎细不可见的断痕之中流洒而下,使得这一切依稀可见;左右再看看,陡峭的断壁遥遥延伸,无远弗近,全无相连之处;四周崎嶙怪石比比皆是,但就是没有和对面相连相通的地方,眼看着这样一处全无进路的绝境,就连赵飞云也感到不知所措了。 “怎………怎么会这样。”高全盛不能置信的道:“这样一处断崖,谁能走得过去?” “难道是方才那三个才子欺骗我们。”道衍和尚喃喃的道:“故意引我们走上这条绝路?” “没错!一定是这样!”朱玉婷满心不忿的高叫道:“他们眼见赢不了云哥哥,就想出了这么下流的办法来对付我们,真是一群大混蛋!” “不对!”高全盛此时站出来厉声喝道:“我了解石师,他这个人行事光明磊落,决不会做下流的事情!” “人心阁肚皮,你这个傻瓜…………” “好了!”赵飞云突然暴喝了一声打断了朱玉婷的话,缓缓的点头道:“高大哥说的没错,我师父也曾经说过,石天机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喜欢钻研一些虚无缥缈的玄奇异术,但为人正直,绝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断然不会做下流的事情;既然他设局把我们引到了这里来,那就有一定办法过去,就看我们找不找得到了。” “没错,老衲也相信石道友的为人。”道衍和尚点头道:“只是这样的一处断崖,我们有可能过去吗?不知赵居士能否以轻功横跨此断崖?” [奉献] 第二十六章 惊世画才子(三) “不可能!”赵飞云仔细计算了一下两边相距的长度,摇了摇头道:“‘御清飞仙’就是练到极处也只能在一二十丈的距离之内凌空飞行,可是现在这两边的断崖至少相距有八十丈以上的距离,除非我真的会飞,否则决不可能过去。” “连赵居士都不可以,看来普天之下也没有人可以了。”道衍和尚喃喃的道:“看这两边的断崖全无相连之处,若要过去除非将绳索系于利器之上,再将利器射入对面的山崖壁上,以此便可以以这绳索为桥通过这处断崖了。” “不错。”冷彪闻言便拔出了腰间的‘紫金驮龙刀’,将其交到了赵飞云的手里,充满信心的道:“我这把宝刀吹毛断、削铁如泥;以赵军师的手劲必定可以将其射入对面的山壁之中,如若将绳索系在此刀的刀把之上,那便万无一失了。” 赵飞云定定的凝视着手中这把金光闪烁的宝刀,指尖轻轻的滑过那森冷平滑的刀身,肯定的点了点头;因为此次赵飞云等是要登山求见石天机,为了预防万一除了朱玉婷之外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了十丈长的绳索,五个人加起来就是五十丈的长索,可是相比之下还是差了三十多丈的距离,赵飞云眼见如此情况,惟有命令道:“这样吧,我们都把腰带解下来系在绳上,以增加一些长度。” “啊!”朱玉婷闻言登时惊叫了一声,满脸通红的道:“你………你们可别乱来啊,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你们可别在我的面前解裤带!” “叫什么!”赵飞云不耐烦的瞪了朱玉婷一眼,吓唬着道:“如果这样够了还好,否则的话连你的腰带也要解下来系上去。” 朱玉婷闻言玉面烧,双手紧握着自己的腰带不肯放松,看来她还真的怕赵飞云来强行解她的腰带。 赵飞云眼看着朱玉婷这种滑稽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转头对着冷家兄弟说道:“冷大哥,冷二哥;麻烦你们回头去找一些树藤之内的东西来加长绳索,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就回去找那些侍卫拿,他们那里有足够的绳索。” “是。”冷家兄弟闻言答应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去。 “不必麻烦了!”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阵十分轻细而又不失清晰的声音从山崖的对面传了过来,赵飞云等转头一看,只见对面的山崖洞口此时正隐约走出了一个黄袍道人,赵飞云功运双目,看到这个黄袍道人年约三十,面如冠玉,全无一丝胡须,看上去颇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阁下就是画大师吗?”赵飞云功运口中,将平和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既不会震耳欲聋,也不会难以听清。 “不敢,不敢;在下正是画才子。”画才子闻声双目一闪,赞许的笑道:“赵先生不愧为‘九阳帝君’,彼此格了这么远说出的话音竟然还像是近在咫尺一般,‘九阳神功’果真是妙不可言啊。” “客气客气。”赵飞云淡淡的笑道:“不知大师将我们引到此断崖前来所为何事,这似乎不是在考究我们吧?” “赵先生说对了。”画才子闻言毫不在意的笑道:“在下是‘琴棋书画’四大才子之中辈分最低的,武功也是最差的;赵先生能够连败在下的几位师兄,在下又怎么敢和赵先生面对面的切磋呢;是以惟有将各位引到这断崖绝境来,我想就算赵先生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战胜这大自然的天险之力吧。” 赵飞云此时双眼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芒,仿佛皓月破开了云雾一般,笑吟吟的回道:“这么说,画大师就打定主意要和我们格崖而望了。” “是啊。”画才子似乎是非常的无可奈何,摊了摊手道:“我打又打不过你,骗也骗不了你;除了借助这天险之威将你拒之门外以外,我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我奉劝各位也不要再想用绳索来搭桥了,因为就算你们把绳索扔过来,我也一定会将它给弄断的。” “你这个小人!无赖!有种你就和云哥哥面对面的较量一下,这样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朱玉婷气不过画才子的狡猾,厉声的喝道。 画才子闻言这才看到了气质俗的朱玉婷,陡然间双眼一亮,由衷的赞叹道:“看姑娘天生丽质,明眸桃唇,肌肤胜雪,窈窕玲珑,美艳不可方物,真乃天下罕见的极品美人儿;在下向来喜爱绘画美女,如果以后可以有机会的话,在下一定会为姑娘做画一副,以留做纪念。” “哼哼,算你有眼光!”朱玉婷听到了画才子的赞语不禁觉得满心舒畅,傲气十足的喝道:“但是你这么做实在是太卑鄙了,我才不要你这样的三流画师为我做画呢!” “不,郡主,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赵飞云此时突然横插了一句,嘴角缓缓的扬起了一丝迷人的微笑,淡淡的道:“画大师的画技独步天下,震古烁今;如果你能够让他做画一副,可真是天大的荣幸啊。” 朱玉婷闻言不解的看向赵飞云,完全不明白他此时话中的意思;而众人此时的反应也都和朱玉婷大同小异,对赵飞云这句飞来之语感到莫名其妙;但是高全盛和冷家兄弟却全都知道,只要是赵飞云露出这种迷人的微笑,那么他就必定已经是胸有成竹了;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奥妙,但是他们却相信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必再担心了。 果然,当画才子听到赵飞云言语的时候,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惊慌的神色,强作平静的笑道:“赵先生此话何义啊?先生从未见过在下的拙作,怎么知道在下的画功究竟如何啊?” [奉献] 第二十六章 惊世画才子(四) “没见过?”赵飞云淡淡的微笑道:“怎么会没见过!现在我们眼前所看到的不就是一副惊世骇俗的千古巨作吗!” 说着,赵飞云竟突然迈出了一步,直向着无底深渊踏了过去;众人见状登时都惊叫了一声,而朱玉婷更是吓得几欲昏厥,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到,为什么一向睿智无比的赵飞云竟会做出如此自寻死路的蠢事。 可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可能和不可能也向来没有什么硬性的界限;是以在这一刻,所有人就突然间难以置信的看到,那个本该是直坠而下、摔个粉身碎骨的赵飞云竟然在断崖之上凌空行走了起来;那悠闲的样子好似闲庭信步,完全没有任何吃力困难的景况;而且每走一步都可以跨出数丈之遥,仿佛他正在御风飞行一般;如此不可思议的奇事,只看得众人一阵目瞪口呆,一个个都傻在那里了。 “哎。”画才子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到底还是被你给识破了,赵先生,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彼此彼此。”赵飞云淡淡的回应了一下画才子的赞誉,转头对着还在呆的众人道:“过来吧,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断崖,所有的东西都只不过都是画大师的一副画罢了。” 一副画!?众人闻言面面相窥了好一阵子,才勉勉强强的向着前方的空处迈出了一步,谁知一踏之下,竟觉得脚下的虚空坚实无比,满眼断崖的景象也在此时扭曲变形了起来,而且每走一步就扭曲更甚,仿佛一团越揉越坏的面粉一样;众人刹那间只觉得如坠云雾,一个个张口结舌了起来。 赵飞云眼看着四周变形的图样由衷的赞叹道:“画大师的画功实在惊人,竟然可以用一支画笔画出如此宏大的断崖景象,而且还能够如此的逼真,如此的完美;恐怕就是传说中所谓的‘画龙点睛’也不过如此了。” “呵呵,过奖过奖。”画才子的身形此时突然变大了起来,声音也立时更加清晰,苦笑着道:“在下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完成了这副‘神来断崖图’,再加上了师父的‘太乙风光阵’,本以为足可以以假乱真了,谁知到底还是瞒不过赵先生的法眼,惭愧,惭愧啊。” “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副画?”朱玉婷到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看着赵飞云试探的问道。 赵飞云笑着点头道:“是啊,全都是画;山壁是画,深渊是画,悬崖是画,阳光是画;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一副夺尽天地造化的千古奇画。” “你混蛋!”朱玉婷闻言突然冲到了赵飞云的怀里,双手用力的捶打赵飞云的胸膛,又哭又喊的叫道:“你看出了这是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就这么一脚踏了过去!我刚才真的以为你要死了!真的以为你要死了!赵飞云你混蛋!你混蛋!” 众人眼看着这副旁人不宜的画面,一个个都识趣的避开了过去;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朱玉婷这副激动不已的模样,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淡淡的感动,伸手轻轻的拭去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柔声道:“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不要听对不起!”朱玉婷死死的盯着赵飞云的双眼,不依不饶的喊道:“我只要你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先告诉我,不可以让我担心!” “不行。”赵飞云对朱玉婷的怜爱其极限就是一句‘对不起’,眼见她的要求出了限度当即回绝道:“我做不到!” 说着,赵飞云便推开了怀里的朱玉婷,头也不回的向着众人走了过去;朱玉婷眼见赵飞云如此绝情,恼怒升级的道:“赵飞云,你不答应我决不罢休!” 眼看着两人一追一逐的走了过来,画才子惬意的微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赵先生的情人如此泼辣,也真是挺让人为难的。” “她不是我的情人。”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 “错,只是现在还不是!”朱玉婷闻言不服输的喝道:“但是以后就一定会是,而且永远都会是!” 朱玉婷放声叫完了之后,这才猛的想起来此处还有道衍和尚等人的存在,看着众人此时眼中闪烁着的异样光彩,一道嫣红色的彩霞便在这一瞬间从朱玉婷那更胜美玉般的丽容之上升起,一直蔓延到了她那优美挺直的玉颈之上,整个人仿佛在此时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再也不懂得言语了。 “哈哈哈哈,人长的娇艳绝伦,这性格也是不同凡响。”画才子眼看着此时好似正在找地缝钻进去的朱玉婷,不住的赞叹道:“果然是一个世所罕见的奇女子;若然不能为你画影留念,在下一定会抱憾终生的。” “不要再说了!”朱玉婷此时羞得几乎要叫救命,直过了良久才又回过神来似的奇道:“这眼前的一切难道真是画才子你画出来的?” “你自己摸摸看吧。”画才子笑道。 朱玉婷闻言仰头看了看已经扭曲变形的图画,转身又跑回了众人方才站立的位置;眼见原本已经扭曲不堪的一切果然又恢复成了一处险极远极的断崖,四周的一切形神具备,果真是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朱玉婷忐忑不安的试着摸了摸那看上去仿佛无限延伸的峭壁,现这果然只是画在洞内墙壁上的一副图画;眼看着这种难以置信的奇事,朱玉婷在楞了好一阵之后才勉强的开口道:“那这洞顶的阳光是怎么画出来的?” “那不是阳光,只是一些夜明珠再加上一些在下的修饰。”画才子笑道:“为了找到这几颗光芒酷似阳光的夜明珠可让我受了大罪了,不过到底我还是如愿以偿了。” “那你的身影和声音是怎么变小的了?”朱玉婷闻言越来越是感到好奇,万分不解的问道:“刚才你看上去的确离我们很远啊?” [奉献] 第二十六章 惊世画才子(五) “这就要多亏这面‘琉璃宝镜’了。”画才子说着侧身一让,众人只看到在他的身后赫然竖立着一块高大的镜子,这块镜子光洁无暇,通体晶亮,其印照出来的效果竟然比铜镜优胜千万倍。 朱玉婷好奇的来到这面‘琉璃宝镜’的面前,惊讶的现印在镜中的自己竟然是出奇的小,仿佛整个身体都缩水了一般;朱玉婷不能置信的摸了摸宝镜的镜身,现其镜面竟然是向里凹下去的;看着众人的那疑惑万分的目光,画才子在微微一笑之后便细心的解释道:“这面‘琉璃宝镜’原产自波斯,是师父的一位波斯朋友送给他的;这面宝镜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可以将人的身影缩小,而且印照出来的效果几乎和真人没什么两样,在下就是用它制造出了一个仿佛非常遥远的效果。” 说着,画才子又指了指四周,众人赫然现原来在这面神奇无比的‘琉璃宝镜’旁边竟然还有几面几乎和宝镜一样的镜子,只是这几面镜子都是平面的,人在在其面前印照出来的身形并不会变小。 “这几面镜子也都是那位波斯贵客送给师父的,同样都是以‘琉璃’制造;只不过这些镜子并不会将人缩小,而且只要将它们以一种特定的角度摆好,便可以将我的身影完美的投射到‘琉璃宝镜’之上,从而瞒过各位的眼睛;再加上我经过锻炼的特殊声线,以及师父用奇阵制造出来的气氛,这一切就都变得完美无缺,毫无破绽了。”说着说着,画才子突然无可奈何得耸了耸肩膀,苦笑着道:“只可惜,最终还是被赵公子识破了;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请教一下,究竟赵公子是怎么识破我这副‘神来断崖图’的了?” “声音。”赵飞云淡淡的答道:“说话时的声音,是它让我现了这里的破绽。” “声音?”画才子疑惑的道:“难道是我的声音出了问题?这应该不可能啊?” “不,你的声音的确模拟的很像。”赵飞云淡淡的笑道:“再加上我先入为主的认定此处是个断崖,所以我对你没有丝毫的起疑,让我生疑的声音是我自己出来的。” “愿闻其详。”画才子的神情在此刻突然变得无比严肃,看来他真的非常渴望知道自己的破绽究竟在哪里。 看着画才子眼中绽放出的疑惑,看着众人脸上流露出的期盼,赵飞云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缓缓的微笑道:“一个人在说话的时候难免会从嘴里吐出一股气流向着四面八方扩张,无论你再怎么收缩声线也无法完全避免这种情况;如果是在空旷的地方说话,这种气流就会被无尽的空间给吞噬掉;但是如果是在一个狭窄的地方说话,那这种气流就会在被墙壁反弹之后再折射回那个人自己的身上;因为这种气流十分的微弱,所以普通人是感觉不到它们的,但是对于五感要比普通人强上几百倍的我来说,要清楚的感觉到这种气流的存在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方才我在和同伴们说话的时候,我嘴里吐出的气流就被狭窄的洞壁给折射了回来,因为当时我正面对着洞内的通道,所以我丝毫也没有对此起疑;但是当我和画大师你对话的时候,我面对的却是一个几乎长达九十丈的断崖,按理说这气流应该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对;可是当我把话说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折射回身上的气流,也就在那一刻,我起疑了。” “接下来,我就马上运起了感灵识把四周的情况暗暗的探察了一番,眼前的这一切自然也立刻就无所遁形了;这说来也实在是惭愧,因为画大师的这副画实在是太逼真了,令我在一看之下便深信不疑,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用识再验证一下;人的眼睛实在是太不可靠了,我们总是会被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欺骗,枉费我师父当年就跟我说过----‘看事情不能单看外表’;只可惜我到了今时今日都还不能熟练的掌握这句话的精髓,想一想可真是有辱师门啊。” “好好好好,赵公子可真是心细如尘,明察秋毫。”画才子听完赵飞云的解释竟然连半点沮丧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十分开心的笑道:“想不到我费尽心机完成的这副足可以以假乱真的奇画竟然会被几句话戳穿,可真是巨大讽刺啊。” 说着,画才子便转身走进了山洞的深处,不多时又提着两桶清水走了出来;眼看着众人那满是疑惑的目光,画才子在微微一笑之后便突然将桶内的清水泼到了墙壁上的图画之上,在众人的阵阵惊呼之中,这副堪称神来之笔的千古奇画就在那一道道的清水之中融化分解,最终消于无形。 “你在干什么啊!”眼看着已经露出了本来面目的山壁,朱玉婷在惊呼了一声之后万分心痛的喊道:“你为什么要毁了这副画?为什么要毁了这副不世奇画啊?”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终于将整副画彻底毁掉了之后,画才子便定定凝视着满地流淌的颜料,双眼之中陡然间绽放出了两道摄人的光彩,长声高笑道:“这副‘神来断崖图’是我集毕生画技之大成的颠峰之作!是我画才子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可是如果我不毁了它,我就永远不能越过去,创造更大的辉煌!” 赵飞云缓缓的点了点头,赞许的说道:“所以你一直准备了两桶清水在这里,其目的就是想要毁掉这副画,可是你以前实在是不忍心下手,对吗?” “不错!”画才子说到这里面容逐渐趋缓,凄苦的笑道:“在我完成了这副‘神来断崖图’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画过山水景色的图画,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会遭到失败,我害怕会有辱我这副颠峰之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这副我最大的骄傲就已经变成我最大的障碍了。” “无尽的噩梦时时缠绕着我,是以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来到,想将我的噩梦彻底毁灭;可是在这副画里毕竟蕴涵着我全部心血和灵魂,它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我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下手毁掉它;如果今日不是赵公子将此画识破,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勇气踏出这样的一步,所以----谢谢你,赵公子。” 曾经有人说过,能够吃到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从此以后你再吃别的东西就会觉得难以下咽了;同样的道理,画出一副最完美的画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因为对于一个从来都以突破画道颠峰来作为其毕生目标的画师来说,‘完美’就代表着‘停滞’,而‘停滞’就会带来‘死亡’;如果不是赵飞云今日打破了这个‘完美’,画才子这一生恐怕都不能走出这个‘停滞’的魔障,那么到最后他必定也会毁在这副他亲手绘制而成的巨作之上,被它彻底的带入‘死亡’。 破而后成,败而后立。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赵飞云眼看着已然恢复平静的画才子,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着点头道:“画才子,我赵飞云这一路走来,所见的诸人之中,惟有你可让我感到敬佩;此行我赵飞云实在是感到获益良多,在此也只能祝你如愿以偿,再上高峰吧。” “呵呵,多谢赵公子的夸奖。”字才子恳切的笑道:“其实赵公子也真是非常的了不起,不但武功和才智震古烁今,这种时时自省、永不满足的性格更是举世罕见;你真不愧是九阳一门的传人…………不,应该说九阳一门何其幸运的能找到你这样的传人,像你这样的人注定要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强者,无论有没有‘九阳神功’你都会成功的。” 说到这里,画才子突然耸了送肩膀,万分惬意的笑道:“所以我决定要以赵公子来作为榜样;从今以后,我必定会加倍努力的钻研画技和玄术;相信总有一天,我画才子一定会画出一副连赵公子也无法识破的奇画来的!” “我期待着这一天。”赵飞云闻言笑道:“只可惜这一天恐怕永远都不会到来,画大师是第一个几乎将我骗倒的人,所以从今天起,我赵飞云同样也会加倍努力的磨练自己的武功和心性,决不会重蹈覆辙的。” “走着瞧。” “彼此彼此。” [奉献] 第二十七章 飞来异宝(一) “呵呵呵呵,终于全都让他给突破了吗?” 灵宝山顶,玄清门中,一位坐在棋盘边上的青衣粗服的道人在看过了刚刚送达的飞鸽传书之后,十分满意的微笑道:“赵飞云真不愧是上官前辈的得意门生,果然是英雄了得,年少有为啊。” “师父。”在听到了这位道人的话语之后,他身边矗立着的三位女子中最年长的一位好奇似的问道:“四位师兄都败了吗?” “是啊,败了,他们都败了。”道人微微的摇头笑道:“我倾半生之力布置的‘琴棋书画’四阵竟然没有能阻挡住他一时半刻,这个赵飞云,果然和他师父当年一样了得,也一样霸道。” “这不可能。”三位女子之中的年纪稍小的一位女子闻言满心的不信,极为不忿的喝道:“四位师兄各怀绝技,字画两位师兄所守卫的关口更是妙夺造化的奇阵,尤其是画师兄的‘神画阵’,那更是震古烁今不世奇迹,还从来没有人可以识破画师兄的那副神来之笔。” “从来没有不代表永远不会有。”道人闻言看了年纪稍小的女子一眼,略带责备的说道:“馨儿,我等皆是修道之人,须时时紧记天道无常,事事无绝对啊。” “是,师父。”三位女子之中的二师姐唐馨闻言小嘴一撇,很不乐意的答道:“徒儿知道了。” “嗨。”看到唐馨的这种心不在焉的样子,青衣道人就知道她口不对心,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最小的凌宝儿,柔声问道:“宝儿,在我等之中只有你跟这个赵飞云有一面之缘,以你对这个人的观察来看他如今的表现怎么样啊?” “很好啊。”凌宝儿闻言禁不住面泛红霞,低笑着道:“依我看赵公子的确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四位师兄和他比确实大有差距,败在他的手上本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宝儿,你这是什么话!”二师姐唐馨一听之下登时觉得满心不快,略显激动的出言斥责道:“赵飞云如今前来闯山就是我们的敌人,你怎么可以为我们的敌人说好话!你这不是胳膊肘向外拐吗!” “二师姐你这么凶干什么。”凌宝儿素来胆小,闻言不禁双眼一红,轻轻的低泣道:“人家这也是实话实说吗。” “好了好了。”大师姐林雅倩见状急忙飞开了两位师妹,不住的安抚起正泪眼朦胧的凌宝儿,不悦的对唐馨说道:“二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师妹的胆子小,干什么要吓她啊。” 唐馨虽然嘴上说的很凶,但是在她的心里却一向都对这个可爱的小师妹十分的疼爱,眼见她此时被自己吓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也登时怜心大起,走上前来轻轻的安慰道:“好了小师妹,二师姐向你道歉,不要再哭了。” “嘻嘻。”眼见唐馨这副模样凌宝儿登时破涕为笑,一头撞进了唐馨的怀中,撒娇似的笑道:“师姐你不要内疚了,其实宝儿是斗你玩的。” “小坏蛋。”意识到上当的唐馨没好气的轻捏了一下凌宝儿那好似天使般雪白粉嫩的脸蛋,半怜半怨的嗔道:“敢骗我,看师姐等会儿打你的屁股吧。” 眼见两个师妹的感情融洽,大师姐林雅倩禁不住微微一笑,柔声的道:“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师父,如今赵飞云等一行已经快要到山门前了,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呢?”这位道人对三女的嬉笑全不在意,在寂然的沉默了一阵之后突然拿起了棋盒中的一颗棋子重重的放到了面前的棋盘之上,嘴里喃喃的自语道:“该来的,始终都还是要来;顺其自然吧。” 而就在此时,走出了神画山洞的赵飞云一行便已经来到了灵宝山的山顶之处;此时众人放眼望去,在片片的祥云神光之中,无数灵鸟在空中翱翔,山间的灵兽四处穿行,遍地都长满了奇花异草,阵阵异香扑鼻而入,令人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而在这诸班奇物的衬托之下,隐约有一座金碧辉煌、仙气冲霄的宝殿正屹立于飘渺无定的云雾之间,似真似幻,圣洁不可侵犯。 “好美啊!”朱玉婷怀抱着一只刚刚抓到了小白兔,眼看着这宛如仙境般的景象,自肺腑的赞叹道:“能够来到这种仙家福地,看来我们还真是福缘深厚啊!” 说着,朱玉婷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赵飞云笑道:“云哥哥,我真是好喜欢这个地方啊;等你收服了那个石天机以后,把这个好地方占下来送给我好吗?” “你还真是会异想天开啊。”赵飞云眼看着这个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千金郡主,满心无奈的笑道:“这里可是属于玄清门的地方,怎么可以把它占下来?我劝你还是别作这种晴天白日梦了。” “哼。”朱玉婷闻言不悦的轻哼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怀中那只可爱之极的白兔,小声的低诉道:“小雪球啊小雪球,你说云哥哥是不是很小气啊,人家连整个心都给他了,让他送一栋房子给人家都不肯,真是讨厌死了。” “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你再不跟上来我们就不管你了!”朱玉婷闻言陡然一楞,这才现赵飞云等一行原来都已经走到前面去了;眼看着赵飞云此时的那种严厉的眼神,朱玉婷在轻笑着答应了一声之后边欢快非常的跑到了赵飞云的身边,撒娇似的跟他走在一起。 “喂,郡主小姐,你别靠我这么近!”赵飞云不习惯朱玉婷这种娇滴滴的样子,见状厉声喝道。 朱玉婷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轻笑着回答道:“我喜欢。” [奉献] 第二十七章 飞来异宝(二) 也就在这种嬉笑呵斥的轻松气氛之中,赵飞云等一行便不急不缓的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玄清门的大门之前;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此时那两扇似乎是紫楠木制成的大门正紧紧关闭着,四下一片寂然,全无人迹踪影,整个一副让人吃闭门羹的样子。 “铛、铛、铛、铛”;正当众人准备走上前去叫门的时候,一阵清远悠扬的钟声突然从那高阔的门庭之内传了出来,赵飞云闻声十分好奇的看向道衍和尚,只见他面容尴尬的笑道:“这是玄清门的规矩,‘迎客鼓、送客钟’,这阵钟声代表石掌门并不欢迎我们。” “呕。”赵飞云闻言不置可否,淡淡的笑了一下。 可朱玉婷闻言后却满肚子的不服气,厉声喝道:“这个石天机也太可恶了,云哥哥都已经通过四关了,他还摆出这么一副臭架子,讨厌死了!” 说着,朱玉婷又转头看向了赵飞云,不假思索的冷声喝道:“云哥哥,我们别管他,就这么硬冲进去吧!” “不可不可。”道衍和尚连连摆手,焦急的道:“我们此行是来说服石道友的,还是无谓得罪他为好,依老衲只见我们还是先去叫门吧。” “不必了,大师。”赵飞云此时双眼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摄人的神采,面无表情的说道:“郡主此次说的并没有错,我们此行一路走来,通关过卡都没有伤害四大才子分毫,还让凌宝儿事先做出通告,已经是做足礼数了,可是这个石天机的态度到现在竟然还是如此的冷硬傲慢,实在是不近人情;所以现在我需要的不是继续退让,而是展现实力好好的震慑他一下,也好让他给予我足够的重视。” “可是……………” 赵飞云打断了道衍和尚的劝戒之语,淡然而又坚决的说道:“大师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各位还是赶快退后几步,再用布条把耳朵塞起来吧。” 心知赵飞云定是将要施展出什么音波奇功,道衍和尚急忙打消了劝戒之意,招呼着众人一起撕下了衣衫的一角塞到了耳朵里面,气沉丹田严阵以待。 眼见已经塞好耳朵的众人都一起退后了数丈之远,放下心来的赵飞云便深吸了一口气,将丹田之气运至口中,施展出‘九阳神功’之中的‘虎啸神通’,放声高喝道:“石掌门,贵客来访,你还不开门相迎,更待何时!” ‘虎啸神通’乃是‘九阳神功’之中一门神奇无比的绝技,如若将此功练到深处,修炼者便可以吐音成剑,杀人于无影无形之中,无招可破;此时赵飞云以‘虎啸神通’放声相邀,嘹亮的话音响彻十里,一时之间直震得群山回应,鸟兽惊起,万丈云霄亦为之颤抖,其惊世骇俗的无匹神威比之少林派的‘佛门狮吼功’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道衍和尚等人就站立在赵飞云的身后,虽然耳朵里已经塞入了布条,但是那尤胜九天雷鸣般的隆隆巨响还是震得他们心脉紊乱、头晕目眩,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完全无法把持的住自己。 众人之中就以道衍和尚和高全盛两人的功力最高,在事先有防备的情况下虽然一时之间觉得甚为难受倒也并无大碍;而冷彪冷青两兄弟尽管功力不及,但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倒也能够挺得过去;只可怜了朱玉婷这个一无是处的娇小姐,在赵飞云的音波功下几乎连一丝抵抗的能力也没有,若不是因为众人早有所料而将她包围在中间为她挡去了大部分的音波,这个功力浅薄、意志不坚的千金郡主只怕早就已经被震昏过去了。 赵飞云只是短短的说了几句话,但是对众人来说却像是过了几百年那么遥远;好不容易等到他偃旗息鼓了,众人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慢慢的将塞在耳朵里的布条给拿了出来,一个个心有余悸的面面相窥,对赵飞云那难以置信的深厚功力惊叹不已。 也就在众人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玄清门那扇高阔的大门突然出了一声轻响,缓缓的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逐渐清晰的出现在了那大开的门庭之内;赵飞云等人抬眼一看,只见此时这个开门相迎的女子正是方才他们见过的凌宝儿。 凌宝儿眼看着正伫立在面前的赵飞云,那因受音波影响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陡然泛起了两片艳丽的红霞,羞涩的低诉道:“赵公子,你终于来了。” “宝儿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赵飞云见状立刻微笑着走上前去,突然伸手握住了凌宝儿一只柔嫩的小手,输入了一股真气为她平定心神,同时口中淡淡的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贵派的门栏有点高不可攀,为了跨过去赵某惟有行此无奈之举,让宝儿你受惊了。” 赵飞云如此的举动本来十分的无礼,可是满心羞涩的凌宝儿就丝毫没有作出任何的挣扎,此时的她只是感到一阵暖流自手掌传遍了全身上下,令得她身心都觉得无比温暖。 “没关系。”凌宝儿满面绯红的微笑道:“赵公子你能来就行了。” “不止是他,还有我们也都来了!”眼见赵飞云竟然对凌宝儿作出了如此亲密的举动,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感到了万分的恼怒和妒忌,整个人如飞一般的跑到了两个人的身前,一把拽开了他们两人正拉着的双手,示威似的对着凌宝儿喝道:“你是来给我们引路的吧;还不快带我们去见你师父!” 眼见朱玉婷不合时宜的打搅了自己,凌宝儿突然万分惊讶的现这个女子无论是在气质上还是在长相上竟然都要比自己优胜的多,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在此时极大的震撼了她那颗情窦初开的少女芳心,双眼之中登时射出了两道几乎可以将人冻僵的寒光,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站立在面前的朱玉婷,满脸不悦的哼道:“请问这位姑娘是谁啊?为何言行举止竟会如此的不雅,真是有够丢人现眼的。” [奉献] 第二十七章 飞来异宝(三) “你说什么!”眼见凌宝儿竟然对自己如此的不敬,朱玉婷心中的火气登时如火山般爆了,气恼之极的喝道:“臭丫头你竟敢瞧不起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好了!”赵飞云不想朱玉婷暴露身份,更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丫头不顾大局的争风吃醋,是以当即暴喝了一声打断了朱玉婷的气话,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转过脸看着凌宝儿微笑着道:“实在是对不起,这个丫头从来都是这种少根筋的样子,宝儿姑娘你不必理她,还是带我们去面见尊师吧。” 凌宝儿闻言嫣然一笑,秀丽的玉容之上登时重露欢颜,可突然间又夹杂着几许为难之色的道:“当然,小女子这就带各位前去面见家师,只不过…………。” “宝儿姑娘有什么为难之处都但说无妨。”赵飞云会意的笑道:“我等皆洗耳恭听。” “家师只同意赵公子和道衍大师等人入内。”凌宝儿闻言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无奈的叹道:“至于高先生我们就决不欢迎了。” 原来如此;赵飞云闻言转眼看了一下面如死灰的高全盛,淡淡的微笑道:“宝儿姑娘,赵某不知道高大哥和尊师有什么过节,但是既然我们是一起来的,自然也要一起进去;所以尊师的这个要求,恕我等不能接受。” “可………可是家师他…………” 赵飞云抬起手打断了凌宝儿的惊诧,淡淡的笑道:“尊师那里自然有我来解释,请宝儿姑娘行个方便吧。” 凌宝儿闻言定定的凝视了赵飞云良久,嘴角终于浅浅的扬起了一丝了悟的微笑,赞许的道:“那好吧,反正我的本领有限,根本无法拒绝赵公子的要求,想来家师也不至于会以此来怪罪我的。” 说着,凌宝儿当即侧身相让,招呼着赵飞云等一行人道:“里面请。” 众人就这样跟着走进了大门之内;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刚一进入前庭,赵飞云便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厉猛的灵气扑面而来,其炽烈的程度竟然令得他体内已经雌伏多年的‘九阳神珠’有了复苏的迹象,顺着这股强烈的灵气搜索过去,赵飞云惊见了一只巨大无比的宝鼎正居中矗立于宽广的前门大厅之内,此鼎通体金黄,雕龙刻凤,一条条古朴优美的花纹清晰的浮现在鼎体之上,鼎身四面都雕刻着八卦图腾,似乎隐含着天地宇宙的奥妙,其形态仿佛不属于凡间所有,气派非凡。 赵飞云眼看着这灵气隐射的巨大金鼎,啧啧称奇道:“这一只莫非就是传说中可以炼出‘九转金丹’的‘八卦炉’吗,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 “可能是吧。”凌宝儿眼看着金鼎微微一笑,颇为尴尬的道:“其实这只巨鼎究竟是什么名堂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早在我刚入门的时候此鼎便已经存在了,师父也从来没有说过它的来历;不过以我来看,此鼎确实大有神奇之处。” 不知为何,赵飞云就对这只金鼎大有兴趣,当即好奇的问道:“有什么神奇之处啊?” “我记得在我刚入门的时候之只巨鼎还是青灰色的。”凌宝儿凝视着金鼎深深的回忆道:“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鼎的颜色竟然越来越黄,越来越亮,无须擦拭同样一尘不染;而且只要把手放在鼎身之上,人便会感到心静神清,通体舒畅,其中感受妙不可言。” “是吗?真有这么神奇?”赵飞云闻言大为好奇,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金鼎的面前,抬起手来按在鼎身之上,以探试一下其效果是否真如凌宝儿说得那般奇妙。 谁知赵飞云一按之下,整只金鼎竟然犹如从千万年的沉睡中被唤醒了一般,突然间金光大绽,仙气冲霄,无边无际的放出了万道灵幻的光晕普照四方,映照得众人在刹那间全身金黄,圣洁无比。 不可思议的景象陡然而生,众人不免都感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也正在众人正迷茫的时候,一道仙气四射的金光气团突然猛的冲开那坚厚的鼎盖,如一道金色的闪电般划过长空,迅捷无比的向着伫立于巨鼎之前的赵飞云劲射了过去,仿佛要惩罚这个唤醒了‘它’的凡人。 赵飞云眼见奇景,虽惊不乱,在功运双目之下依稀看清楚了那飞射而来的金光气团原来是一对金色的手掌;在虚实未知的情况下,赵飞云本能般的侧身一让,使得那团金光气团呼啸着在他的面前飞驰而过,彻底落空了。 只可惜这对莫名其妙的凌空金掌似乎还颇为执着,在落空了一次以后,这对金掌便在空中飞的盘旋了几圈,以一种更快更猛的势道向着赵飞云俯冲了下来,仿佛其不达目的便誓不罢休。 “死缠不休是吧!”眼看着这对好象厉鬼缠身般的金掌,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怒上心头,双掌在刹那间烈焰狂涌,再不避让的对着呼啸而来的金掌狂轰了过去,誓要在一招之间将这对讨厌之极的金掌轰至灰飞湮灭。 在电石火光之间,赵飞云那双烈焰四射的双掌便和那对仙气四溢的金掌撞到了一齐,四掌结实相击,竟出奇的没有出任何声响;赵飞云刹那间只感到一种水*融的怪异感觉传便了全身,那团金光气团竟在瞬息之间蔓延到了自己的双掌之上,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赵飞云见状急忙收回了双掌仔细的查看,惊见自己的双掌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戴上了一双金色的掌套;这双掌套神光四射,仙气凝重,仿佛其中蕴涵了无穷无尽的灵力,圣洁不可侵犯,一看就知道其决非凡品。 眼看着自己竟在突然得此奇物,赵飞云和众人刹那间不禁都是奇心大起、疑窦丛生,茫然不知何故。 “到底……………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奉献] 第二十八章 仙掌 仙剑(一)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也就在众人都为这双突然出现的金色掌套而感到迷茫的时候,一阵清远浑厚的笑声突然从大厅的后面传了过来;伴随着这阵长笑之声,一个身形挺拔的青衣道人就在两个妙龄女郎的跟随下信步来到了这个大厅之内,用他那仿佛足以洞察一切的目光细细的扫射了一下伫立在大厅之中的众人,不住的抚须长笑。 赵飞云闻声看向这个青衣道人,只见此人望之不过四十许,生得气宇轩昂,仙风道骨,灵气内蕴而宣泄于外,目光如电亦如清风,步法稳健而寂然无声,内家修为深不可测,不问便知其必定便是玄清门的掌门人----‘灵仙’石天机。 而跟在石天机后面的两个妙龄女郎看上去年纪都比凌宝儿稍大,二人都长得娇美秀丽,身形婀娜,虽不如朱玉婷那般国色天香,但也的确都是天下罕见的绝色美人儿了。 “阿弥陀佛!”道衍和尚眼见石天机来到了面前,立刻信步走上了前去,双手合十长念了一声佛号之后热情的笑道:“一别十多年,石道友的修为又有精进,风采更胜往昔,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石天机微笑着对道衍和尚点了点头,在简单的回了个礼之后便立刻转眼看向了已经戴上了金色掌套的赵飞云,轻轻的抚mo着自己那及胸的长须,微微的点头笑道:“很好,非常好,这对‘金池仙掌’已经在我这里默默的沉寂了二十多载了,今日物归原主,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物归原主?”赵飞云闻言不禁微微一楞,转头看向微笑不止的石天机淡淡的问道:“请问石掌门这‘物归原主’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对----什么‘金池仙掌’本来是我的东西吗?” “不错。”石天机微笑着点头道:“这对‘金池仙掌’本来是你的师父----上官前辈的随身之物,是他将其寄放在我这里,要我日后将此物转交给你的。” “这对仙掌是师父的?”赵飞云闻言大为吃惊,满脸不信的呀道:“石掌门方才不是说这对仙掌已经在贵派中存放了二十多年吗?可那时我尚未拜在师父的门下,师父又怎么会要掌门你在日后将此物交给我呢?掌门此言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啊。” “呵呵呵呵。”石天机抚须笑道:“当年上官前辈前来灵宝山见我,本意是希望我能够为他算出张三丰老前辈的所在,以了结他多年的心愿;可是张三丰老前辈乃是世外高人,凡入圣,命格尊贵无比,凭我当时的道术境界是万万无法算出他的所在的;上官前辈在失望之余,便又要我再卜算一下他自己未来的运势,看看他终此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和张前辈他老人家一决雌雄,只可惜上官前辈的命格之尊贵同样也出了我卜算的能力之外,任我使尽了浑身解数也难以成功;眼看我就要彻底失败的时候,在一次极偶然的情况下我竟然万分巧合的推算出了上官前辈命里注定会在若干年后会收得一个极为优秀的徒弟。”说到这里,石天机默默的看了赵飞云一眼,若有所指的沉吟道:“而这个徒弟文武双全,惊才绝艳,乃是百年罕见的不世奇才;只可惜也正因为如此,其命里就注定要灾劫重重,前途难定,正邪善恶无人可知;上官前辈有感于此,便将他珍藏的这对仙兵神器----‘金池仙掌’寄放在这里,更十分慎重的吩咐我,若是日后他的传人心术纯正,而且又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化解灾劫来到这里,就将‘金池仙掌’交还给他的传人;但是如果将来他的传人没有这个能力,又或者是已经误入歧途、化身成魔的话,便不能将此神物相付,以免得祸害苍生。” “是吗?”赵飞云对什么命里注定全不在意,闻言也只是默默的看向了戴在手上的‘金池仙掌’,果然清晰的在它的里面感觉到了上官无极的气息;明白了这是恩师的遗物,赵飞云刹那间便对这对仙光闪烁的金掌产生了无比强烈的亲切感觉,感触极深的暗道:“师父,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用心良苦的栽培我,云儿终此一生也不会忘记师父的恩德和教诲的。” 眼看着赵飞云那副感动的模样,石天机在微微一笑之间接着解释道:“这对‘金池仙掌’相传本是天外仙界的异宝,在机缘巧合之下流落到了凡间,再经过了多年的辗转最终落到了尊师的手里;这对仙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任何神兵利器也难损其分毫,内里更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神通奥妙,乃是天下罕见的绝世神物;据说只有心术纯正之人才可以将它戴在手上,挥出它的力量;而心术不正的邪魔歪道是绝对不能运用驱使它的。” 说着,石天机又深深的看了赵飞云一眼,淡淡的道:“而我听说赵飞云你自出道以来好事多为,亦正亦邪,令我无从判定你心术的善恶;为了不负上官前辈的所托,也为了对天下的苍生着想,我惟有让这对‘金池仙掌’自行判定是否要归附于你;还好,你并没有让上官前辈和我失望。” “赵飞云是正是邪用不着石掌门费心。”若是旁人能够得到石天机这样的一代宗师如此赞誉必定会觉得万分荣幸,只可惜赵飞云一生孤高自傲,素来不喜欢被别人算计,闻言心里登时涌起了一股厌恶的心情,冷冷的说道:“我只走我自己想要走的路,不需要任何人的干预,也不在乎任何人作出的评价,因为我就是我。” [奉献] 第二十八章 仙掌 仙剑(二) “桀骜不驯,豪气冲霄;年纪轻轻就已经大有上官前辈当年的风范,了不起。”石天机闻言不愠不怒,颇为感触的笑道:“反正我的职责只是将这对‘金池仙掌’有条件的交还给上官前辈的弟子,既然你已经通过了考验,那我的职责就已经了结,至于你以后要走的路自然也和我毫无关系了。” “师父将此物托付给你还真是明智。”赵飞云不理石天机的感叹,转眼看向了伫立在面前的金鼎,微微的笑道:“石掌门的确是个既守信又聪明的人,你将这对‘金池仙掌’存放在这个巨鼎之内,想必好处不小吧。” “赵公子见笑了。”石天机闻言伸手轻抚着坚厚的鼎身,惬意的道:“这只仿制的‘八卦宝炉’通体本来是以寒铁铸造的,而寒铁最善于吸取外界的能量;我将这对‘金池仙掌’放在这个寒铁鼎炉之中,这二十多年来炉鼎日夜吸取着‘金池仙掌’那夺尽天地精华的仙气灵力,彻底的由凡鼎蜕化成了宝鼎;到了今时今日,想来这个‘八卦宝炉’必定可以炼出世所罕见的灵丹妙药和奇兵利器,这就叫各有得利吗。” 赵飞云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又不自觉的看向了戴在手上的‘金池仙掌’,只见这双又轻又薄的掌套仙气浩然,神光璀璨,灵力厉烈而不凶暴,一股玄妙莫名的雄厚能量源源不绝的自掌套涌入体内,直令得自己觉得精神振奋,劲力大增,四肢百骸都感到了无比舒畅,仿佛正身处在九霄云端一般,个中感觉实在美妙难言。 只是刚刚戴上这对仙掌感觉就已经如此的神妙,这只炉鼎整整吸取了仙掌二十多年散的灵气,其得益之多又会丰厚到何等不可思议的地步啊!真是不用想也知道了。 “高全盛。”在赵飞云低头注视着‘金池仙掌’的当口,石天机又把他的注意力放到了正呆立在一旁的高全盛身上,极为冷淡的说道:“你难道忘了当年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我………我没有忘记。”高全盛闻言浑身一震,神色黯然的说道:“只是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看过宁儿了,眼见她的忌日将近,我实在是忍不住想来拜忌她一下,希望岳父大人可以成全我这一次。” “岳父?”高全盛这话一出口,众人对这两人之间的故事基本上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了;眼看着高全盛这一副满心悲痛的模样,石天机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高全盛,当年你是为了你的一个朋友才被我驱逐的。”说着,石天机转眼看了看也正在注视着他的赵飞云,幽幽的叹道:“可是今天,你同样是因为你另一个朋友才能再一次站在我的面前,这其中的因果循环实在是难以捉摸;虽然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可能就此化解,但是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 说到这里,石天机转眼看向了正伫立在一旁的凌宝儿,淡淡的说道:“宝儿,你带他去吧。” “谢谢岳父!谢谢岳父!”眼见石天机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一向玩世不恭的高全盛竟然兴奋得热泪盈眶,赶不及得连声道谢,急冲冲的跟着凌宝儿走出去了。 眼看着高全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石天机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了正面露微笑的赵飞云,淡淡的问道:“赵公子不知道我和高全盛的关系吧。” “不知道。”赵飞云将‘金池仙掌’摘下来放进了怀中,缓缓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如果不是此次到这里来,我都不知道高大哥原来认识石掌门。” 石天机闻言微微一笑,颇为意外的问道:“赵公子对此人一无所知,竟然也敢和他相交?” “我相信他的为人。”赵飞云淡然的道:“所以没有必要知道他的过去。” “呵呵,高全盛啊高全盛。”石天机闻言不住的感叹道:“你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你交朋友的眼光可真是一流啊。” 眼看着众人闻言后神色各异的目光,石天机突然话锋一转,微微的笑道:“不说这个了,今日各位登门是客,请随我前往正殿休息吧。” 说着,石天机和那两位女郎便将众人带到了玄清门的正殿主厅之内,招呼着众人安坐奉茶,极为礼遇。 玄清门的正殿位于前厅的后面,其面积竟比之前厅大了三倍也不止;赵飞云默默的转眼四下打量,只见这正殿四周的装饰古朴出尘,直透出一股然于世外的脱俗之感;大厅的正中也同样立着一只黄铜色的鼎炉,不过其体积却要比前厅的那个‘八卦炉’小的多,内里燃放着十分高级的香木,清雅的香气让人闻之只感到一阵飘飘欲仙;大厅的尽头安放着一只巨大的神台,上面供奉着道家三清大仙的金身塑像;三座塑像栩栩如生,金漆恍然如新,望之宛如活物一般;而在这三座塑像的下面,赫然以黄金支架摆放着一把四尺来长的连鞘宝剑,这把宝剑形状古朴,灵气内蕴,丝丝锐利无匹的剑气仿佛正从那雕龙刻凤的精美剑鞘之内渗透出来,使人一看就知道这决非一般的凡兵俗器;赵飞云定定的注视着这把连鞘宝剑,惊觉怀中的‘金池仙掌’和体内的‘九阳神珠’此时竟也在这股剑气的影响下隐隐的释放灵力,似乎欲与这把非凡的宝剑呼应争锋,一决高下。 赵飞云眼见形势不对,急忙运功压下了两宝的蠢动,抬起头来眼看着石天机淡淡的笑道:“敢问石掌门,那把神台上面供奉着的宝剑是否就是传说中道教的三大神剑之一----‘无尘仙剑’吗?” [奉献] 第二十八章 仙掌 仙剑(三) 石天机闻言点了点头,微微的笑道:“赵公子的确是学识渊博、慧眼如炬,这把正是本派的镇派之宝----‘无尘仙剑’。” “云哥哥,‘无尘仙剑’是什么东西啊?”朱玉婷就坐在赵飞云的旁边,闻言不禁十分好奇的问道。 “‘无尘仙剑’就是道门的三大神剑之一,相传这本来是太上老君李耳的配剑,拥有足以开天辟地的盖世神力。”赵飞云淡淡的解释道:“而道教的三大神剑就是武当派的‘真武帝剑’,玄清门的‘无尘仙剑’,以及早已经失传的前全真教的镇教之宝‘太阿神光宝剑’。”赵飞云免得朱玉婷追问个不休,是以一次性把三大神剑全都说出来了。 只可惜朱玉婷还是不满足,闻言禁不住美目放光,兴奋之极的道:“又是一件神器,真是太有意思了;云哥哥,你刚刚得到‘金池仙掌’,不如就和那把‘无尘仙剑’来比试一下怎么样;看看两件神物到底哪个更厉害。” “胡说八道。”赵飞云闻言没好气的轻声训斥道:“你当这东西是你家的玩具吗?告诉你,‘无尘仙剑’可是有着上千年历史的绝世神兵,只能用于斩妖除魔,剑一旦出鞘不见血难还,如果滥用神剑可是要遭天谴的。” “乖乖,这么厉害。”朱玉婷闻言吓得吐了吐舌头,疑惑的问道:“可既然他们有‘无尘仙剑’,为什么不把它也放在一个鼎炉里面,这样不就又多一个宝鼎了?” “这位姑娘说笑了。”石天机的功力深厚,朱玉婷说话的声音虽轻却也逃不过他的耳目,是以当即接过了话头,轻轻的微笑道:“‘无尘仙剑’乃是持正卫道的千古神兵,自其铸成之后,千百年来死在剑下的妖魔鬼怪和奸佞小人便不计其数;所以此剑虽然正直,却戾气深藏,杀性奇重,是以不能用于铸器。” “明白了吗?”赵飞云看着朱玉婷摇头道:“‘过刚则折’,铸器需要的是生气而不是死气;‘无尘仙剑’除魔无数,剑上的死气太重,是以虽然同样是神力无穷,却只能用于杀生,不能用于创造。” 朱玉婷闻言似懂非懂的道:“这么说来‘无尘仙剑’比不上‘金池仙掌’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身为一派掌门的石天机似乎对朱玉婷极有好感,耐心十足的解释道:“‘无尘仙剑’和‘金池仙掌’同样都是仙界异宝,论灵力是不相上下的;可是‘金池仙掌’并非为杀人而生,所以其杀伤力天性比不上‘无尘仙剑’这种专为除魔而生的神兵利器;不过‘金池仙掌’的异能无数,除杀生之外于各方面都要比‘无尘仙剑’优胜,所以两宝可以称的上是各有所长,不相伯仲。” “奥,这下我明白了。”朱玉婷闻言开心的笑道:“多谢石掌门的解释。” 石天机眼看着朱玉婷那如同万花绽放般的笑容,清朴的脸上竟然淡淡的浮现出了一种慈父般的笑意,赵飞云将这颇为意外的一幕收入眼底,转头看向了安坐在一旁的道衍和尚,示意他先开口说话。 道衍和尚看懂了赵飞云的意思,当即轻咳了两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双手合十的开口笑道:“石道友,此次我等冒昧前来,是有一件要事需要和道友相商。” “我知道。”石天机仿佛已经洞悉一切,淡淡的回道:“大师此来是想要我下山随你们一起去襄助燕王,是吗?” “不错。”道衍和尚笑着点头道:“石道友果然可识天机,一早就料到了。” “呵呵,大师过奖了。”石天机闻言微微的笑道:“近日来我夜观星象,现帝星暗淡,客星明亮,此乃客星犯帝星之相,天下即将大乱了。” “说的对。”道衍和尚赞许的道:“天下即将大乱,石道友身怀不世奇术,理当出山入世,创造一番惊天伟业。” 石天机抬头看了道衍和尚一眼,自顾自的说道:“当我现有变天征兆的时候,便静心卜算过那颗犯主的客星属谁,在经过了数日的推算之后,我终于算出那颗光芒万丈的客星所属的便是盘踞北平的燕王朱棣。” 感觉到石天机仍然话未说尽,所以众人都一起闭口不语,静候着石天机把话说完。 石天机接着道:“而自我算出朱棣就是客星之后,便命画徒儿画出了一副朱棣的丹青画像;而单从面相上来看,这个朱棣确实有帝王之相。” “太好了,那这么说…………” 石天机抬手打断了道衍和尚的话语,话锋转移着道:“只不过这丹青画像只能画出人的皮囊外貌,却难以画出人的精髓气色,所以究竟朱棣是否真龙之命,尚是未知之数。” 道衍和尚笑道:“这个易办,只要道友和我们去一趟北平,亲自见一见燕王本人,那是龙是蛇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大师在开玩笑吧。”石天机突然话调转淡,闻之令人不禁感到心寒。 “道友此话何意?”道衍和尚一时不明所以,楞楞的道。 石天机此时突然冷笑了一声,寒气四溢的哼道:“第一,朱棣此人身为臣子,却要犯上作乱,以臣欺君,此为不忠。” “第二,朱允文本是朱棣的侄子,朱棣为了夺取天下,竟然欺压自己的亲侄儿,此为不仁。” “第三,当今天下本是太平盛世,朱棣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竟然肆意的挑起战火,兵连祸节,不顾天下百姓的安危福址,此为不义。” “像他这样不忠、不仁、不义的奸恶之人,我不以三尺青锋饮其颈中热血已经是颇为愧对正道了,岂能再投身其门下,为虎作伥,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眼看着石天机此时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道衍和尚登时觉得不知所措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在这种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道衍和尚只能频频的向正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赵飞云连使眼色,希望他可以在此时站出来力挽狂澜。 赵飞云听完了石天机的表态,看到了道衍和尚的眼色;整个人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微笑着道:“看来我们此次真的是来错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打扰石掌门的时间了,就此告辞。” [奉献] 第二十九章 不为天下(一) 赵飞云此言一出,众人惊懊的程度远胜方才十倍;道衍和尚闻言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双眼楞楞的凝视着正举步欲走的赵飞云,难以置信的道:“赵………赵居士,你刚才说的话真是让我们离开的意思吗?” “当然。”赵飞云眼看着众人那万分不信的表情,又扫了一眼依然不动声色的石天机,整个人淡淡的笑道:“既然石掌门是一个迂腐无知,目光短浅的庸人,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招揽他了,还是快走为好。” 原来是激将法;道衍和尚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了悟的微笑道:“也对,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告辞了。” “哈哈哈哈哈。”石天机闻听此言陡然长声大笑,满不在乎的道:“赵公子如果是想用激将法的话未免也太小看我了,难道我石天机像是如此浅薄的人吗?” “激将法?谁说我这是激将法。”赵飞云闻言转过身来凝视着满面笑容的石天机,一字一字的道:“石掌门方才就讲过我赵飞云和家师很像,那么就请石掌门回忆一下,家师有没有对石掌门施过激将法呢?” 石天机闻言面容陡的一沉,满脸的阳光普照瞬间化为了乌云密布,整个人似乎在刹那间明白了些什么,语气冰冷的问道:“那赵公子的意思是…………” “强者从来说一不二;上官先师和他的弟子都是这样的强者。”赵飞云陡然间露出了一个比石天机更冷的表情,淡淡的答道:“所以我方才说的话的确是我的心中所想,而决非什么无聊的激将之法。” “赵飞云你好无礼!”赵飞云的话等于是在侮辱整个玄清门,脾气火暴的唐馨一时之间按奈不住,放声高喝道:“你竟敢羞辱我师父,我唐馨决不饶你!” “馨儿住口。”石天机只在瞬息间便恢复了平静,抬起手来喝止了正激动着的唐馨,淡淡的问道:“不知赵公子能否解释一下你所说的话吗?为何我在你的眼中会是一个迂腐无知、目光短浅的浅薄庸人呢?” “哼哼。”赵飞云冷笑道:“第一,你说以臣欺君便是不忠,岂不知‘天下本无主,惟能者居之’的这个道理;放眼古今,哪朝哪代的君王不是造反起家,有哪一个开国皇帝不是谋反的佞臣;远的不说,就说这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他的出身是什么----和尚、乞丐、最下贱的人种;可是他凭着他的手段和谋略,一步步的由贱转贵,最终还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天子帝位。” “而这些个谋反起家的皇帝,一登上皇位就要别人‘忠君爱主’;可是如果他们自己‘忠君爱主’的话那他们还当个狗屁皇帝啊!自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什么‘忠君爱主’不过都是那些酸腐儒生迷惑人心的伎俩罢了,只有那些俗者庸人才会去相信这些;而石掌门身为一代玄术大师,竟然也会认同这些骗人的鬼话,你说你自己是否迂腐。” 石天机闻言沉默良久,面无表情的看了同样面无表情的赵飞云一眼,淡淡的道:“‘迂腐’已经说完了吧,那请问赵公子这个‘无知’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师刚才不是说朱棣为取天下而欺负侄儿吗?这便是天下间最无知的笑话。”赵飞云冷笑这道:“大师不是官场中人,也许的确不知道朱棣当年和他大哥朱标的恩怨;不过前日在应天城中的那场风波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大师总不会说未有所闻吧?” 看着石天机那闻言后愈加阴沉的脸庞,赵飞云微微一笑之后接着说道:“我想只要是稍有头脑的人,也不难从其中看出如今的朱允文已经誓杀朱棣而后快的心思;无论是他登台后重用力主撤藩份子的举动,还是近日里出兵剿杀北平附近各地藩王的行动,都路人皆知的彰显了这一点;我不否认朱棣确实有称皇的野心,但是他此次的起兵同样也是一种自保求存的无奈之举;政治场上,争权夺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朱允文身为天下之主,已然对朱棣起了必杀之心,那么我想请问石掌门,在这种情况下,朱棣他除了奋起一博,罄尽全力的为了他和他的全族于必死之境谋取一线生机之外,还有别的活路吗?” 眼看着石天机此时已经开始不断抽*动的脸部肌肉,赵飞云不让其有喘息的机会,再接再厉的道:“至于石掌门说我等肆意的挑起战火那更是荒天下之大缪的无稽之谈;石掌门乃是道门一代宗师,智比天高,不可能不知道欲成就大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道理吧?既然如此,那若非今日已经是大势所趋,单凭一个赵飞云和一个朱棣有可能兴风作浪,扰乱天下吗?就连石掌门方才也说过,‘客星犯帝星’,也就是说天下大乱已经是天意使然了;那既然如此,我等谋反就是顺天而行,又何来‘不义’之说呢?” “自古以来,但凡出现了‘君弱臣强’的局面,天下就必然会大乱,这种事在历史上屡见不爽,万试万灵;而朱元璋自登位以来,在内大肆屠杀功勋卓著的名臣战将,在外却又大肆将他的诸位子嗣列土封王,授兵赋权;整整三十一年下来,如今的朝廷之中几乎已经没有能征善战的将领了,而驻扎在各地的藩王却一个个都是手握重兵,野心勃勃,‘君弱臣强’的局面已然形成,而天下大乱的征兆也自然随之显现了;也就是说,就算我和朱棣是在兴风作浪,那也是因为朱元璋他先营造出了一个‘大海’来让我等挥,如果没有这个大海,任我和朱棣有通天本领也是难有作为;所以说朱元璋他才是‘因’,而我和朱棣如今的所为只不过是一个必然产生的‘果’罢了。” [奉献] 第二十九章 不为天下(二) “所以朱允文才要裁撤藩王,一统天下。”石天机听到这里似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冷冷的厉喝道:“难道说他做得不对吗?” “他做的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赵飞云竟然点头赞同道:“消除割据,巩固皇权;本来就是天下太平的不二法门!就动机而言,朱允文这种行为是绝对正确的!” “那你…………” 赵飞云抬手打断了石天机的话语,厉声喝道:“可是无论动机多好,也需要方法正确才可以达到目的,不然的话不但会徒劳无功,更有可能会弄巧成拙,闯出弥天大祸来。” “而朱允文这个人自恃过高,目中无人,更对军事战略一窍不通;面对着如此严峻的形势,他不以怀柔政策来分化诸王,反而明目张胆的去强攻他们,须知诸王各个都手握重兵,朱允文这样做跟逼他们造反又有什么不同!可笑这个家伙却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只要兵马众多就可以百战百胜,为此他不但将朝局和军政的大权全部交给一群文人管理,竟然还敢让李景隆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领兵为将,如此的轻率乱来,如此的不善用人;不知石掌门认为如此这般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呢?” 眼看着石天机的默然不语,赵飞云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一点也不难猜,因为西汉时期的‘七王之乱’就是最好的借鉴了;我们不妨来假设一下,如果没有朱棣存在的话,那诸王在一开始各自为政,当然是任其宰割而没有还手之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诸王会渐渐现朱允文如果不灭尽他们是决不会不罢休了;也就是说这时候他们退是死,进也还是死了!” “石掌门,诸王中能征善战、野心勃勃的人可不在少数,如果他们遇到了这种进退维谷的情况,不知石掌门认为这些个实力雄厚的藩王到底是会联合起来奋起一博以期死中求活呢?还是会爬伏在地上毫无反抗的任人宰割呢?我想这答案是一目了然的吧。” 石天机闻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了当年江湖和朝廷大战时的情景,那时的形势和如今是何等的相象啊;石天机绝对可以肯定,如果照着现在的这个形势展下去,天下就必定会如赵飞云讲的那样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这种后果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石天机那一直好似稳如泰山般的身躯也不禁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这场浩劫的后果。 看着石天机这副心生感触的模样,赵飞云落井下石的哼道:“于是乎就像是西汉的‘七王之乱’一样,到时候狼烟四起,天下大乱,整个神州都会陷入到血腥的战火之中,难以自拔;而且和‘七王之乱’不同的是,以朱允文那浅薄之极的军事才能以及他那群外强中干的走狗手下,这场大战役将会以十年、二十年、甚至于三十年这样无止无尽的持续下去,直至搞得天翻地覆,生灵涂炭;到时候我们打了个两败俱伤,倒让塞外的那群虎视眈眈的蛮夷异族趁虚而入,再一次将我们的神州大地据为己有,将我们所有的族人都变成奴隶,难道这样的景象便是石掌门愿意看到的吗?!” “够了!”赵飞云此言似乎触及了石天机的痛处,令得这个一向稳重的玄门宗师也极其罕有的激动了起来,整个人颇为失态的高喝道:“不要再说了!” 赵飞云见此情景,知道石天机已经被他说动了心,当即再接再厉的道:“石掌门,有道是‘快刀斩乱麻’,既然天下大乱已经是必然的事情,那我们要做的就应该是尽快的结束战争,让天下尽早的恢复太平;而燕王朱棣雄才大略,用兵如神,无论文治武功都在他朱允文之上,如果让他为皇的话,那内可以造福百姓,外则可以开疆扩土;其将来的丰功伟绩就算是比不上秦皇汉武相信也绝对相差不远的;石掌门,如果你真的心怀天下、关心万民福址的话,你就应该抛下个人的成见加入我们,尽你所能的增强我们这一方的实力,好让燕王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败朱允文,从而及早的将百姓从战火中解放出来,让天下恢复太平!” 赵飞云的这一番言论入情入理,字字铿锵,直听得在场众人一阵心折,默默的生出赞同之意,就连原本对赵飞云怀有敌意的林雅倩和唐馨也情不自禁在此时的认可了他起来,芳心之中既佩服却又感到为难。 而石天机闻言之后却一直都是一副默然不语的模样,仿佛面前的这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一般;在承受着众人那如焦点般的注视之下,石天机良久之后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语气冷淡的说道:“赵飞云,你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十分动听;不过依我来看,你之所以会涉足其中恐怕不是为了天下,完全只是为了要报私仇吧?” 石天机这一语真是一颗重磅炸弹,直将场上的形势整个的逆转了过来;如果赵飞云对此作出否认,那众人就会觉得他是一个虚伪的人,那他方才的那一番话自然也就变得毫无说服力了;同样如果赵飞云承认自己是为了私仇而造反,那他在众人眼中就会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那他方才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好感就都会在这一刹那间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 众人此时一起看向了赵飞云,静候他作出决定性的回答;而眼看着众人那期待的目光,赵飞云陡然间放声大笑,双目之中绽放出了无边的愤怒,悲恨交加的喝道:“没错!我赵飞云今日之所以会站在燕王一方完全是为了要报我个人的私仇!可那又怎么样呢!朱元璋!朱标!朱允文!这祖孙三代毁掉了我赵飞云这一生最为珍爱的东西----至亲!至爱!父母!亲人!他们一个个都惨死在这三个人的屠刀之下!无论是身为人子!还是身为人夫!我都必须要为他们报仇!让我的仇人血债血偿!死无全尸!如我之所爱一样万劫不复!也只有这样才显现的出公道!” “公道?”石天机义正严词的喝道:“为了你一个人的公道,就要让天下人受苦?你这叫什么公道!” “天下人?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为天下人着想!”赵飞云闻言痛苦的大笑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为国、为民、为天下’!这都是只有傻瓜白痴才会去做的事情!古往今来,这种白痴有哪个是有好下场的!在十年前----就在十年前!我就亲眼看见了一个这样的傻瓜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说到这里,赵飞云的声音之中竟似乎隐含了咽呜之色,整个人都如同灭世的修罗一般悲愤的厉喝道:“而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傻瓜----他本来是一个江湖中人,却偏偏要抱着什么济世救国、驱逐蛮夷的可笑梦想!结果,撕杀征战,百转功成,他终于赶走了蒙古人,帮着朱元璋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皇朝,让百姓们安居乐业,幸福生活……………可是那些愚民在他落难的时候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呢!当时的我只有十岁,我亲眼目睹了我父亲在风雨中被他那一生致力保护的民众撕打漫骂和大肆羞辱的情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愚民在我父母亲人身上投掷的碎砖断瓦!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他们头上那流淌着的腥臭蛋黄和枯枝烂叶!这一切的一切当时都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彻底的让我明白了一个千古至理----人!是为自己活着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为国为民’根本都是白痴般的蠢话!是天下间最大的谎言!” “更何况也是从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注定了;身为一个乱臣逆贼的唯一子嗣,当时年仅十岁的我就已然成为了一个天地不容的朝廷钦犯,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我就如同一只癞皮狗般的活在世上,永无止尽承受着整个天下的追捕和剿杀,最终没有葬身之地的身异处;要么我就如同朱棣般的奋起一博,先一步杀光所有想杀我的人,用尽我毕生的所学为我自己去拼出一个希望和未来!” 说着,赵飞云突然狠狠的瞪向了石天机,炽烈的双眼之中赫然射出了两道凌厉无匹的寒光,眼看着石天机那似乎正在逃避着的眼神,盛气凌人的暴喝道:“不知石掌门认为我该选哪条路呢?我想石掌门总不会认为我赵飞云历经千辛万苦才换得的这一身震古烁今的武功和才智,就是为了要像一只癞皮狗般的等着被别人践踏和残杀的吧?!” “我是强者!是绝世的强者!而身为一个强者,我就绝对不可能让别人来决定我的命运!既然如此,那么与其等着朱允文以后来不放过我,还不如我先一步不放过他!” “至于什么‘万民’、什么‘天下’我才不关心呢!赵飞云这一生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我决不会再为别人去牺牲些什么了!所以早在很多年以前,早在我亲眼目睹了我全家在无尽的羞辱之中人头落地的时候,我就已经默默在心中下了一个誓言----我赵飞云终此一生决不为天下!” [奉献] 第三十章 仙剑出鞘斗九阳(一) 决绝的话语响彻全场;众人只听得一阵心下黯然;眼看着赵飞云那头历经了沧桑的白,心想着赵飞云这一生惨绝人寰的遭遇,所有人都打心底里不再对他的那种自私的观点存在异议了;因为他们突然都明白到,赵飞云他的确有自私的资格。 因为他这一生实在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了;多到已经到了足以令灵魂崩溃的程度;一个有着如此悲惨经历的人,无论他为人如何的自私都绝对是理所当然的。 石天机闻言至此也终于无话可说了;因为一向自视甚高的他突然现,眼前这个不过刚及弱冠的年轻人竟然有着比他更加不凡的人生历程和更为渊博的学识历练,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自己根本是必败无疑的。 所以,他放弃了。 同时,他也认可了。 可是这一瞬间的放弃和认可,并不能改变他不愿出世的决心;所以尽管赵飞云话已至此,石天机却依然还是沉默不语,一言不。 眼看着石天机这种高深莫测的样子,原本激动不已的赵飞云在迅的稳定了自己的心境之后,淡淡的说道:“石掌门,我和你的人生经历不同,所以我们二人处世的观点也不一样,不过好在我们此次谈话的目的并不是要改变对方的观点;总之我的目的就是要报仇,同时也如同朱棣一样要求得一个生存的机会;而石掌门的目的则是要天下太平,让万千民众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反正无论是哪一种目的,其结果都是要尽快的结束战争,令朱棣和朱允文这两只老虎分出胜负;所以如果石掌门真的心怀天下、渴望救世的话,就请你出山入世,襄助我们吧。” 眼看着石天机闻言后的沉默依然,赵飞云丝毫不以为意的笑道:“也许石掌门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一下我方才说的话,所以我也无须掌门你立刻就做出回复;赵飞云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的等;如果掌门愿意细心思量一下我方才所言的话,那我等也会愿意在灵宝山的‘无丈崖’上静候七日以等待石掌门的答复。” 说着,赵飞云双手抱拳对着石天机施了一礼,淡淡的笑道:“告辞了。” 石天机闻言默默的看了赵飞云一眼,嘴唇微微的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直过了很久也始终未有开口;眼看着石天机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赵飞云的心中暗暗一笑,便转身招呼起自己的同伴,转身举步就要离开这个正殿。 “等一等!”眼看着赵飞云做势欲走,已经沉默了良久的石天机突然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眼高喝道:“赵飞云,如果说到口才,你比之尊师的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不知如果说到武功的话,你又有上官前辈几成的火候呢?” “总之不会让家师丢脸就是了。”赵飞云闻言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横眉寒目的石天机,微微的笑道:“不知掌门此言何义啊?” “一个真正的强者,除了智谋高深之外,武功亦必须出众。”石天机冷冷的喝道:“而如果说到‘智’,赵飞云你如今的确已经是无可挑剔了;可是若然说到‘武’,你又是否真如你所讲的那样惊世骇俗呢?” “呵呵。”赵飞云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掌门是不是想要验证一下啊?” “不错!”石天机闻言陡的厉喝了一声,猛的伸手取下了神台上供奉着的‘无尘仙剑’,身形如鬼魅般的飘到了赵飞云的身前,深深的凝视着他的眼睛定定的道:“我想验证一下!” “好。”赵飞云与石天机四目对视仍显得轻松非常,满不在乎的抬手招呼道:“那就请石掌门招吧。” 石天机闻言右手登时按到了‘无尘仙剑’的剑柄之上,做势欲拔;站在一旁的朱玉婷眼见石天机竟然要以神兵利器来对付赵飞云的赤手空拳,当即放声大叫道:“等一等,这不公平!你怎么可以用‘无尘仙剑’来和云哥哥对打,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哼哼。”不知是为什么原因,石天机就似乎非常在意朱玉婷的话,闻声立即停止了拔剑的动作,眼看着赵飞云淡淡的沉声道:“如果赵公子也觉得不公平的话,大可以拿出‘金池仙掌’来和我一较高下,免得别人说我石天机只懂得依仗兵器之利。” “我看没这个必要。”赵飞云惬意的微笑道:“大家只不过是切磋一下,无须弄成一副生死相搏的样子,只要石掌门肯在剑下留些情面就行了。” 说着,赵飞云便缓缓的将右手背到了身后,慢慢的抬起了左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神情轻松的微微笑道:“请石掌门拔剑吧。” 石天机闻言轻哼了两声,再没有对赵飞云的话做出任何异议;眼看着众人那神色各异的面容,石天机那张清朴的脸庞突然间变得无比严肃,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个将要舍身就义的卫道者,右手猛的拔出了紧握在掌中的‘无尘仙剑’,将这柄无上神兵的盖世锋芒全无保留的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无尘’出鞘,天地动容;随着那股绚丽无伦的光华离开了剑鞘,仿佛一只禁锢了万载的远古神兽突然间被人打开了封印,那惊世的神能脱枷而出,万丈豪光通天彻地;一股仿佛足以将苍生灭尽的骇人剑气猛然间自石天机掌中的神剑之内激射了出来,无远弗近的将整个正殿全部笼罩。 无匹剑气四下扩散,吹得赵飞云满头白漫天飞舞,众人一个个东倒西歪;而场中除了赵飞云此时依然可以稳如泰山之外,其余诸人都无法承受住‘无尘仙剑’所散出来的那种灭世神能,只能无可奈何的退出了殿外,将那宽厚的殿门紧紧关闭,不敢旁观这当世两大强者的级对决。 [奉献] 第三十章 仙剑出鞘斗九阳(二) 道衍和尚等人都曾经不止一次见识过赵飞云的不凡,在他们的心里从来也对这个年轻的强者充满了信心,可是此次眼见‘无尘仙剑’甫一出鞘就有这等声威,心里也禁不住感到一阵阵的憷,无法抑制为赵飞云担心了起来。 眼看着此时因手持神剑而气势倍增的石天机,赵飞云暗自运功压下了怀中体内两件仙宝对‘无尘仙剑’的感应蠢动,由衷的赞叹道:“此剑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无尘仙剑’的确不愧为千古神兵,其灵力果然丝毫也不在‘金池仙掌’之下。 石天机闻言缓缓的将宝剑横握于胸前,左手轻轻的抚过剑身上那如同明灯闪烁着的七星图腾,淡淡的沉吟道:“此剑已有十多年都未曾出鞘了;想不到今日现世重光竟能得‘九阳神功’试剑,也不辱这神物之尊了。” “也许吧。”赵飞云淡淡的笑道:“剑的确是绝世好剑,只可惜人却并非绝世高人;石掌门与此剑根本人剑不配,我看是难有所成啊。” “是吗?”石天机闻言微微的一笑,不置可否的沉吟道:“那我们就来试一试吧。” 话音刚落,石天机便以一种压倒性的声势挺剑出击,璀璨的剑光划过长空,仿佛将时间和空间都彻底阻断,重重剑影纵横交错,犹如无数颗自天外而来的流星般漫天飞舞,直向着赵飞云全身的要害笼罩过去。 剑法的势道凌厉非常,可其中偏偏又似不带半分人间烟火;赵飞云眼看着这怪异之极的强招临门,不挡不架之下身形陡然间如同一片轻若无物的鸿毛般的顺着那股厉猛无伦的剑气之中飘动了起来,那轻灵的身法飘零忽动,犹如蝴蝶穿花一般在重重的剑影之中盘旋疾走,妙绝毫颠的将每一剑彻底避过,毫无伤,于飘逸潇洒之中无声无息的挫败了石天机那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的狂猛剑势。 “好轻功!”眼见赵飞云的身法好似凌云登天,石天机在放声一喝之下剑势立变,漫天飞舞的繁星剑雨在那一瞬间融合归一,转化成一颗硕大无比的彗星剑芒狠狠的向着赵飞云那灵动的身形劲射了过去。 彗星剑芒迅捷无伦,且所刺的方位正是赵飞云必退之处;眼看着此剑已是不及闪避,赵飞云在看准了来势之下突然伸指在那无锋的剑脊之上弹了一下;强猛的指劲透剑而入,石天机登时只感到虎口麻,右臂酸软,赶忙飞快的撤剑飞退,重组攻势,于瞬息之间又挺剑攻了上来。 眼见第一式的快剑徒劳无功,石天机此次当即换招变奏,在光华绚丽的仙剑凌空舞动之间无数剑影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流洒而下,歪歪斜斜的如同找不到目标一般乱七八糟,那软绵绵的剑势虚弱无力,在无声无息之下连半分劲风也没有引动,就像这剑中根本就没有蕴涵丝毫的内力,直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眼看着这种仿佛全没有杀伤力的剑招,赵飞云那一直轻松的神情也露出了些许认真的神色,慧眼如炬的的看出了这招的真正可怕;石天机的这招剑法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杂乱无章,实则这种看上去凌乱的剑势已将自己所有的退路彻底截断;那轻柔的剑势看似虚弱无力,其实每一剑都可以在一瞬间由和风细雨转化为惊涛骇浪,只要自己对此有半分的不甚,随时都会落下个万剑穿心的悲惨下场。 心知此招避无可避,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双手猛然间以一种玄奥难明的奇妙轨迹舞动了起来,阴阳二气对流互通,直带起了一股无始无终的虚空引力弥漫四方,仿佛空间也因此而扭曲了起来;石天机的剑势虽然虚实无定,但是在‘斗转星移’那几乎足以移挪万象的旷世神威面前终究还是难以匹敌,无数剑影尽被那无底的黑洞吸收吞噬,彻底的化为了漂浮在宇宙间的点点尘埃。 “斗转星移………斗转星移…………”眼看着自己的剑招再度被破,两度失利的石天机竟然不急不怒,一边源源不绝的加催剑势一边满脸兴奋的高笑道:“想当年我就是败在了此招之下,是以这二十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破解此招的方法;今日既然因缘机集会,我就让赵公子见识一下我苦思了二十年才领悟出来的剑法----‘仙剑碎星辰’!” 石天机在说话间‘无尘仙剑’陡然间大放异彩,光华倍增,映照得石天机整个人都如同镀上了一层似真似幻的仙光霞气,圣洁不可方物;在‘十转归元’颠峰功力的催动之下,漫天剑影逐渐消失,无匹剑气全数深藏于剑身之内,完全没有丝毫的外泄;在真气无尽的内敛之下,‘无尘仙剑’通体都闪烁起了前所未有的灿烂光辉,炽烈的仿佛已经失去了实质,彻底化为了一道纯粹的能量光柱,情景诡异莫名。 当功力终于催谷到了极限,石天机登时挺起了掌中已然失去了实体的神剑如一道自九天而落的闪电一般向着‘斗转星移’的虚空幻景直刺了过去,人剑合一的投身到了那无穷无尽的宇宙星河之中,大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 ‘无尘仙剑’锋芒盖世,再配上‘十转归元’的颠峰功力似乎的确有粉碎星辰的莫大威能,即使是号称可以卸尽万物的‘斗转星移’竟似也难以抗衡这道夺尽天地造化的灭世剑芒,在堪堪的卸力三分之后便被其狠狠的洞穿了。 ‘斗转星移’彻底溃败,‘无尘仙剑’当即势如破竹的指向了赵飞云,那骇人的剑压直逼得赵飞云呼吸困难,白飞舞。 [奉献] 第三十章 仙剑出鞘斗九阳(三) 眼看着此时已经近在咫尺的厉烈剑芒,赵飞云在冷冷一笑之间双目突然由黑转赤,体内的‘九阳神功’在瞬息间攀上了第九层境界,周身陡然如莲花盛开一样绽放出了一股好似铜墙铁壁般的金色豪光,以一种铺天盖地的骇人声势狠狠的向着那来势汹汹的仙剑神芒反震了过去。 “仙剑碎星辰’易进难退,石天机剑招一成便欲罢不能,连人带剑都被‘九阳金身’的护体金光给笼罩了起来,登时只觉得金光耀眼,无法视物,连‘无尘仙剑’的万丈神光竟也被这股仿佛足以吞天食地的金光气芒给压制的黯然失色,难有寸进;而与此同时,正有一股强猛到了无法想象的深厚内力如同狂涛巨浪一般自‘无尘仙剑’传入了自己的体内;石天机无法承受这股惊世巨力,整个人如同一片破败的枯叶一样被震得倒飞了出去,一时之间只感到了一阵经脉紊乱,气血翻腾,仿佛浑身上下都要碎裂的一般,若非有‘无尘仙剑’为其挡去了大部分的劲力,只怕自己就是不死也要重伤。 勉强的立身站定了之后,惊魂未定的石天机连忙挥剑凭空舞动了几下,戒备森严的遥指向赵飞云方才站立的位置,以防他趁胜追击;谁知也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方才还伫立在眼前的赵飞云竟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看着面前此时已然空无一人的大殿,石天机在惊惧惶恐之间陡然听到了一阵轻松惬意的笑声正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只在刹那间就把石天机吓了个魂飞魄散。 赵飞云此时的确就站在石天机的身后,就这么背对背的和他近在咫尺的站在一起;感受着石天机此时的颤抖,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间突然淡淡的道:“石掌门的这招‘仙剑碎星辰’的确不凡,不过相比之下,始终还是李松的‘凌霄飞剑术’更胜一筹;如果石掌门不是借助着神兵之利的话,方才也未必可以洞穿‘斗转星移’的无尽虚空;所以如果单论武功的话,石掌门顶多也就是‘至尊风云榜’上垫底的水平;不过在加上了‘无尘仙剑’之后,石掌门就立刻拥有了天下五强的凡实力,竟然可以逼着我用上了第九层的‘九阳神功’,果真是非同凡响啊。” 石天机默默无语的听完了赵飞云这一番夹褒藏贬的话语,一滴冰凉的汗珠不自觉的顺着他那宽厚的额角滑落了下来,整个人都显得无比黯然;在缓缓的将‘无尘仙剑’插回了剑鞘之后,石天机就突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万分无奈的苦笑道:“我输了。” 是啊,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眼见赵飞云竟然可以在后先至的情况下如鬼魅般的来到自己的身后,而且还能够让已经灵识全开的自己毫无察觉,石天机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输了;因为此刻的他已然深深的明白到,‘十转归元’和‘九阳神功’就是有着那么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大差距,任他再怎么努力也是望尘莫及;如果方才赵飞云真的全力以赴的话,那自己纵有‘无尘仙剑’也必然难是他十招之敌;赵飞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完全不可以相提并论。 沮丧到了尽头,石天机突然好象想开了一样转悲为喜,旁若无人的大笑了起来,看上去极为舒心的喝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想不到上官前辈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其收徒弟的眼光竟也高我百倍;盖世豪杰皆是应运而生,朱棣既然可以得你相助的确会有成就大业的可能;在此我只希望你日后不要滥用这种得天独厚的凡能力,尽可能的体谅一下‘上天有好生之德’的真义。” 赵飞云闻言默然不语,似乎并不想对这种劝戒表看法,是以石天机直等待了良久也未听到他对此做出答复;正当整个大殿之内的气氛一时为之凝固的当口,那紧闭的殿门突然‘呼啦’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无数焦虑无比的人影急不可奈的踏进了殿中,一下子就冲散了那种将要凝固起来的气氛。 原来方才众人虽然因为担心被殃及池鱼而退出了殿外,但是关心战况的他们还是一直竖起耳朵尽力倾听着大殿之内的动静,在忐忑不安的听完了一阵真气呼啸的巨响之后,众人突然现大殿之内竟在陡然间变得寂静无声;因为担心二人的安危状况,是以众人在把心一横之后当即不顾一切的推门走了进来,彻底把可能会被殃及的危险给抛到了脑后。 可推开门后向内一看,众人便彻底的放下心来;赵飞云和石天机安然无恙的对背而立,全身上下连一片衣角也没有损坏;不止如此,随着众人目光的延伸,所有人都惊讶的现整个大殿之内竟也和二人一样完好无损,刚才那么激烈的打斗竟然没有令得殿内事物有一分一毫的损坏,由此可见这二人的功力是何等的收放自如,随心所欲。 赵飞云转眼扫射了一下推门进来的众人,颇为意外的现高全盛、凌宝儿以及‘琴棋书画’四大才子此时也身在众人之中;眼看着众人那又惊又忧的怪异眼神,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间惬意的喝道:“你们在担心个什么劲啊;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这只是切磋一下吗。” 连神兵利器都出动了还只是切磋一下,就是鬼也不会相信你这种话啊;不过在看到了赵飞云此时这种生龙活虎的样子之后,众人也百分之百的确定了二人的无恙,一个个都随之愁眉舒展,重现欢颜。 心知能做的全部都已经做完了,所以此时的赵飞云也无意再对石天机多费口舌;在信步走到了自己的同伴之中以后,赵飞云就突然转过身来对着石天机笑道:“石掌门,今日这一会实在是让我赵飞云获益良多,在此我还是希望掌门你可以再认真的思量一下我方才说过的话,赵飞云会偕同所有的同伴在‘无丈崖’上静候七日以等待石掌门的回答,到时候希望我们双方都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告辞。” 说着,赵飞云便招呼着众人转身向着大殿的门口走去,眼看着便要消失在大殿门外;也就在赵飞云即将要跨出殿门的当口,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石天机突然开口叫住了赵飞云,眼看着闻言转过头来的他淡然的沉声道:“我会仔细考虑的。” [奉献] 第三十一章 前尘往事(一) 走出了玄清门后,众人才现此时已经是日近黄昏了,眼看着远方那艳红似血的夕阳,赵飞云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颇为感触的笑道:“真是时光飞逝啊,都没有察觉到原来已经在玄清门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还真是有点恍如隔世的味道啊。” 眼看着赵飞云此时挺身沐浴在那夕阳的余辉之下,全身上下都似镀上一层柔和如丝的鲜红光晕,望之犹如天神一般圣洁庄严;朱玉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期然的回想着他方才大殿上的那一番背负着无数过去的豪言壮语,刹那间禁不住感到一阵阵的辛酸,整个人难以自控的走上了前去轻轻的扯住了赵飞云的袖口,缓缓的低诉道:“云哥哥,我…………我…………” 朱玉婷很想说些什么,此时的她真的很想说出一些话来安慰一下在她看来正在满心悲伤的赵飞云;只可惜因为多年来根深蒂固的小姐生涯,令得她这个精于骂人的小郡主对于安慰人是一窍不通,是以尽管她此时真的非常努力的想要说出一些和此时的气氛搭配融洽的话语,可无论如何也就是说不出口来。 越是说不出口来就越是想说,可越是想说就越是说不出口来;在这种恶性循环的作用之下,已经挖空心思却依然还是有口难言的朱玉婷禁不住感到双颊越来越烧、越来越热,那羞红的程度几乎都快要比得上那漫天的火云红霞了。 眼看着朱玉婷此时这种可爱娇羞的小女儿模样,赵飞云微微的感动之余禁不住心中一乐,伸手轻捏了一下她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笑吟吟的调侃道:“呵呵,真是破天荒了,原来我们这个一向都是百无禁忌的小郡主也有张口结舌的时候啊,今天可真是值得纪念,值得纪念。” 眼见自己的好心肠竟被赵飞云当成了驴肝肺,本已是暗暗难堪的朱玉婷一时之间更是觉得羞怒已极,在狠狠的跺了垛脚之后猛的举起一只又雪白柔滑的玉手重重的捶了赵飞云的胸膛几拳,再度原形毕露的对着他的耳朵大声暴喝道:“赵飞云你讨厌死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着,已经快要气到爆炸的朱玉婷便抛下了众人,一个人抱着小白兔向着前方跑去了;而赵飞云眼看着朱玉婷这种激烈到出乎意料的反应,在颇为无奈的揉了揉被震疼了的耳朵之后便转眼向着道衍和尚和冷家兄弟使了一个眼色,三人见状当即会意的跟着朱玉婷追了过去,以防她生意外。 眼见此时四周只剩下赵飞云和自己两个人,高全盛在轻笑了一声之后便信步走上了前来,略带责备的笑道:“你刚才那样做好象有点过分了吧。” “是吗?”赵飞云故意装糊涂,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啊。” “少在这跟我装傻。”高全盛淡淡的哼道:“大家心照不宣啦。” “呵呵。”赵飞云闻言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两声,转过头来似有深意的看了高全盛一眼,淡淡的说道:“高大哥你似乎很关心她呀,这一路上好象总是替她说话。” “哪有,我只是…………” 赵飞云抬起手来打断了高全盛,眼看着远方那正变幻无定的赤霞云海若有所思的沉吟道:“石天机也是这样,他似乎就是对朱玉婷特别和善,高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高全盛闻言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的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副画卷,十分小心的递到了赵飞云的面前,淡淡的道:“赵兄弟你看看就明白了。” 赵飞云见状也不推辞,当即接过画卷将其打了开来,只见这副画上面绘制的原来是一个正在凌云舞剑的年轻少女;此画的功底极为精湛,人物景色惟妙惟肖,形神具备,画中少女那无比清纯的美丽和气质在那寥寥数笔之间被表现的淋漓尽致,望之宛如真人正在踏云舞剑一般,一看就知道此画必定是出自于当世最顶尖的画师之手。 “这副画是出自于画才子的手笔吧。”赵飞云慧眼如炬,飞快的纵览全画后若有所悟的道:“不过这个画中少女跟朱玉婷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们二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啊?” “明知故问。”高全盛闻言面色微沉,略带不悦的说道:“我就不相信以你的眼力会看不出她们二人的相似之处。”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缓缓的将画卷折了起来递还给了高全盛,心中暗暗的感叹了起来;朱玉婷和这个画中少女无论是气质相貌都毫无相仿之处,惟有一处地方生得极为酷似,那就是她们二人都拥有一双清澈如山涧清泉一样的美眸,明亮如纯净的宝石一般闪闪生辉。 高全盛接过了赵飞云手中的画卷,深深的凝视着画中的少女,双眼之中绽放出了无限的哀思,喃喃自语道:“她真的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就算是对于花草树木,她也是乐见其生,悲见其死;所以我绝对相信,拥有一双和她一样清澈无暇的双眸的朱玉婷其心地也必定和她一样善良纯洁,一尘不染;而石师之所以会对朱玉婷特别客气,我想也就是这个原因吧。” 赵飞云默然无语的听完了高全盛的这一番话,似乎在其中闻到了一种悲痛的气味;在暗暗的思量了良久之后,赵飞云终于淡淡的开口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高全盛闻言突然闭上了双眼,身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似乎在内心之中挣扎了好久以后才缓缓的沉声道:“被我害死的。” 虽然在心中早有预感,但是当闻听到此言之后赵飞云的双眼之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黯然的颜色;在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华吟雪那天仙化人般的绝美倩影正在那遥远的云端之间翩翩起舞;眼看着高全盛此时这种深悔罪疚的模样,赵飞云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亲切感觉,缓缓的开口问道:“能把这其中的经过说给我听听吗?” [奉献] 第三十一章 前尘往事(二) 高全盛睁开双目默默的看了赵飞云一眼,嘴角慢慢的扬起了一丝信任的微笑,转眼看向了远方那即将消失的夕阳,淡淡的沉吟道:“我的妻子就是这个画中少女,她的名子叫做石宁,是石师的独生女儿;当年我和她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偶然相遇的,只是一见之下当时的我就被她的美丽和善良给深深的吸引住了,其后我便开始尽我所能的追求于她,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获取了她的芳心。” “可是我们的恋情却不被石师认可,因为学究天人的他曾经替我们二人算过一卦,卦相显示我和宁儿的八字不合,命中相克,若然勉强在一起的话必定没有好下场。” “只可惜当时的我年少轻狂,目空一切,自以为可以人定胜天,所以丝毫也没有理会石师的反对;在一番努力之下,我终于成功的带着宁儿私逃出了玄清门,一起在江湖上游荡了起来。” 高全盛说到这里,双目之中逐渐升起了一种朦胧之色,仿佛正在回味往昔那甜蜜的岁月,淡淡的微笑道:“就这样,我和宁儿过了三年如神仙般逍遥快活的日子,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而在这期间,石师也没有来找过我们,所以我们也就渐渐的把他的那个不详的预言给抛到脑后了;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现宁儿她有了身孕…………”高全盛说着说着双目突然紧闭,好象不堪回的沉吟道:“眼看将要身为人父,我当时自然无比的兴奋,可是也就在宁儿她快要临盆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远方一个挚友的消息,他说他刚刚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希望我可以前去助他一臂之力;而我眼见朋友有难,当即就将宁儿托付给了我另一个相熟的好友,义不容辞的前往外地救援,帮我那个朋友解决了麻烦;可是等到我完事之后回去一看,出现在眼前的就只有石师那铁青的脸庞以及宁儿她早已冰凉了多时的身体……………” 高全盛说到这里,全身再也忍耐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双拳紧握几乎要捏出血丝;眼看着他这种深入骨髓的无限悲痛,赵飞云在长出了一口气后幽幽的叹道:“是难产吗?” “是的,是难产。”高全盛悲声叹道:“宁儿她天生体弱,再加上多年来随我四处漂泊,本来就不适宜生育;可是她全然没有顾及这些,只是一心一意的要为我留下子嗣,终于体力不支,一尸两命;而我身为人夫,本来应该是可以考虑到这些的,只可惜我不但因为粗心而对这一切全无所查,还在宁儿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她的身边,我真是………………如果当时我在的话,她一定不会死的…………” “………………”赵飞云闻言沉默良久,淡淡的开口问道:“所以石天机就因为这样而对你恨之入骨吗?” “没错。”高全盛道:“事后我从石师的那几个弟子的口中知道,其实我和宁儿私奔的这三年来石师他一直都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可是为了宁儿的幸福他最终也默许了我们的结合而没有去打扰我们;而就在那一年宁儿她将要分娩的时候,石师突然算出宁儿她的大劫将至,会有性命之危;是以当即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我们的住处,希望可以力挽狂澜…………只可惜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宁儿回天乏术,觉得所托非人的石师不禁大雷霆,誓要取我的性命,是宁儿她在弥留之际拼死为我求情,而石师又不忍她死不瞑目才被迫同意饶我一命;可是就从那次以后,石师便将宁儿和我儿子的遗体带回了灵宝山,更严令我永远不得入山半步,否则必定我砍断我的双腿;呵呵,本来以我的所作所为,就算是让石师砍断双腿也是罪有应得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宁儿她是因我而死,我就觉得自己没有面目去拜祭她;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浪迹江湖,醉生梦死,却始终没有再踏入灵宝山半步,如果此次不是因为有赵兄弟的话,我想我也没有可能再站在这里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在听完了这番大起共鸣的往事之后赵飞云一直默然不语,直过了很久之后才缓缓的开口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无论往昔如何我们都还是要活下去的,既为了那些热爱我们的人,也为了那些憎恨我们的人,所以…………别再想这些了。” 说到这里,赵飞云转头看了看道衍和尚等人消失的方向,一语双关的微微笑道:“走吧,别再待在原地不动了,否则的话我们可能就要被那些走在前面的人给甩掉了,总之无论过去的种种如何,我也不想被人甩掉。” 说着,赵飞云便向着道衍等人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高全盛默默的在心里咀嚼着他方才的那一番话语,双眼不期然的看向了赵飞云那在夕阳下显得无比孤寂的身影,嘴角渐渐的扬起了一丝了悟的微笑,仿佛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在信步追了上去开心的拍了拍赵飞云的肩膀,轻松的喝道:“是啊,原地不动也挽回不了什么了,做人还是只能向前看;对了赵兄弟,我的故事你也已经听完了,那你的故事现在也可以讲给我听听了吧。” “无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来这套,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也就在这种重复了无数次的追问角逐之下,二人又一起回到了山腰处的‘无丈崖’上,和已经先一步到达了这里的道衍等人和王府侍卫汇合到了一起;而赵飞云眼见此时天色渐暗,当即命令那些已经等候了良久的王府侍卫将那些他们带来的木箱打开,取出内里存放着的东西操作起来。 随着那些坚实的木箱一个个被人打开来,众人终于惊讶的现原来木箱内里所存放的尽是一些帐篷、锅碗、被褥等郊外露宿必须的物件;因为这几个箱子都是由赵飞云一手包办的,所以事前就连道衍和尚都不知道箱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此时眼见这些仿佛是未卜先知般的准备,众人都禁不住感到万分惊奇,难以明了。 “阿弥陀佛。”道衍和尚张口念颂了一声佛号,率先疑惑的问道:“敢问赵居士,不知你为何会准备这些事物呢,难道你事先就知道我们将要露宿在灵宝山上?” “大师博学多闻,相信一定听过‘刘备三顾茅庐’的故事吧。”赵飞云微微笑道:“想当年一代智圣诸葛亮未出茅庐,已知天下三分;由此可见他根本早有投效刘备之心,可是当刘备上门求见的时候,他却仍要刘备三顾茅庐才肯出山相助,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刘备此人的诚意罢了;而我们今日的处境和当年的刘备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想要彻底的降伏像石天机这样孤傲清高的能人,我们除了要在道理和实力上压倒他之外,还要用诚意来打动他,就像当年的刘备一样----不厌其烦、耐心等候,让石天机清楚的感觉到我们对他的重视;而我正是对这一切早有计划,才会做出这些准备。” “原来如此。”道衍和尚闻言恍然大悟,微微的点头笑道:“怪不得居士当日坚持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降伏石道友,这其中的奥妙原来就在一个‘诚意’上面啊。” “原来什么呀?你们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朱玉婷在一旁听完了二人全部的对话,可是知识浅薄的她对此还是感到莫名其妙,当即满心疑惑的问道:“什么‘刘备三顾茅庐’,这跟这些帐篷有什么关系啊?” 赵飞云懒得搭理这个少根筋的小郡主,转身就去指挥那些侍卫们搭建帐篷;朱玉婷眼见赵飞云不理自己,登时不依不饶的缠着他撒娇似的问道:“云哥哥,你告诉我吗;究竟这‘三顾茅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这对降伏石天机又有什么重大的意义呢?” 朱玉婷这种娇滴滴的模样看得赵飞云只感到一阵头皮麻,极不耐烦得喝道:“你刚才不是说永远不理我了吗?现在还缠着我干什么?” 朱玉婷闻言不以为意,嘻嘻笑道:“人家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吗;云哥哥你这种大英雄大豪杰是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吧;好了吗,告诉我了啦。” 乖乖咙的咚;眼前的这个粘人的小姑娘真的是那个一向刁蛮无礼的‘玉灵郡主’吗,为什么越看越是不对劲呢;众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窥,一个个都为此而感到不可思议已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是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世上竟会有这种奇事;反正无论原因如何,被朱玉婷这样的女子缠上,这个赵飞云看来都将要倒大霉了;众人此时一个个都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这个赵飞云将来不会‘死’得很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诸神保佑了。 [奉献] 第三十二章 仙掌显神威(一) 次日清晨,旭日初生;当第一丝曙光刚刚从那遥远的东方升起来的时候,一夜未眠的赵飞云就已经盘膝安坐于‘无丈崖’的最高处,将整个人都沐浴在了那纯净的光辉之中。 绚丽的朝阳直洒而下,映照得万物无限辉煌;而赵飞云此时双手戴着‘金池仙掌’,平平伸起双掌遥对向那正散着万丈豪光的初生旭日,令其与自己体内那九轮本是同根同源的纯阳红日光耀呼应,对流互通;以‘天人合一’那至高无上的绝世神威源源不绝的吸取朝阳那最为纯净的精华之气,再将它们尽数汇聚于‘金池仙掌’之上。 运功良久,本是无形无相的晨曦之光在同出一源的‘九阳神功’操控下逐渐变化成一个灵幻无方的金色光球,凭空悬浮于赵飞云的双掌之间漂移游荡;这个金色的光球似真似幻,虚实难辩,仿佛一个被缩小了的太阳一般散着无穷无尽的豪光热量,耀眼夺目,其形态美不胜收。 而赵飞云透过‘金池仙掌’遥控着这轮有形无实的金阳气团,在神功作用之下,本无实体的晨曦气团便开始随着赵飞云的心意变化成各种各样不同的形态:或圆或方、或长或短;其妙绝毫颠实令人叹为观止。 其实赵飞云的‘九阳神功’虽然神妙绝世,但是以其所能达到的‘天人合一’境界对于外界那些游离不定的能量依然只可以吸纳,不可以操控,更不可能像运使自身真气般那么随心所欲;但是透过‘金池仙掌’的神妙灵能,赵飞云就可以突破常规的界限,如臂使指的运用起世间万物的灵气能量,一如体内真气般那么收放由心,运用自如。 而随着仙掌神力的不断融合,晨曦气团的光芒在那股凡入圣的仙气作用下也禁不住越来越盛,越来越强,直似九天艳阳一般散出了直冲云霄的万丈豪光,无远弗近的将四面八方全数笼罩,映照得整个悬崖一片金黄,望之宛如仙界一样。 灿烂的金光耀人眼目,在帐篷中熟睡着的众人也因此而被那不明出处的豪光惊醒;当所有人都因为感到好奇而走出帐篷欲一看究竟的时候,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副足以令得他们毕生难忘的绝美景象。 在此时此刻,众人都只看到一只美伦美奂的金色凤凰正在赵飞云的双掌之间飞舞飘荡;这只金凤展翅摆尾,形神具备,周身都散着浩瀚无边的仙气灵光,仿佛真的仙界神鸟般活灵活现;而在这只金凤的周围,无数灵鸟飞禽正鸦雀无声的伫足而立,一圈又一圈的整齐环绕在金凤的周围,不约而同的以一种最虔诚的姿态向着这只鸟中皇者垂朝拜,丝毫也不敢做出任何亵du神威的无礼举动。 众人不敢相信的眼看着这种‘百鸟朝凤’的旷世奇景,一个个都惊讶的目瞪口呆,难以自己;而金色的凤凰在百鸟的朝拜下辉煌无限的转了几圈之后,便在众人的阵阵惊呼之中振翅而起,直向着九霄天外飞翔而去,那璀璨的金光凝而不散,在蔚蓝的天空中划出了无数条灿烂的金线;当其终于彻底在无尽的穹苍中隐没之后,那绚丽的金芒登时在天空中绽放了开来,直映照得万丈云霄尽皆变色,望之犹如神迹显现一般;眼看着自己的皇者回天归位,无数飞鸟也就在此刻冲天而起,整齐的围绕着那灿烂的金光翩翩起舞,似乎是在以一种它们独有的礼节欢送着皇者的离去。 众人眼看着这种如仙似圣的骇人情景,一个个都惊讶得有口难言,直到金光消散、百鸟归巢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而收功撤劲的赵飞云转身看着众人这副感动不已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淡淡的招呼道:“赵某方才献丑了,大家可别见笑啊。” 众人闻言陡然一震,如梦初醒般的从对神迹的感动中清醒了过来,眼看着似乎已然恢复成凡尘俗世的四周,所有人都禁不住脸色骇然的面面相窥,默然无语。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众人中定力最高的道衍和尚终于率先稳定住了自己那激荡的心情,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敢问赵居士,方才盘旋在你掌中的那只金凤是…………” “呵呵,那个啊。”赵飞云淡淡的笑道:“刚才那并不是真正的凤凰,而是我以‘金池仙掌’的仙气汇聚了晨曦之光以后变化而来的,只是一个虚无的形象罢了。” “形象?“朱玉婷闻言缓缓的走上了前去,凝视着赵飞云满脸疑惑的问道:“可是那只凤凰不但形神具备,还能引来万鸟朝拜,我看不像是假的呀?” 赵飞云闻言缓缓的抬起了双掌,默默的凝视着那对仙光炽烈的‘金池仙掌’,感触万千的微笑着道:“这不过是因为这对‘金池仙掌’也是仙界神物,所以在吸纳了它散出来的仙气之后这只本来是由晨曦之光变化而来的假凤凰竟然也拥有了真神鸟的气势和威仪,令得万千飞禽都难辩真伪,一齐都前来恭身朝拜了;这对‘金池仙掌’内里蕴涵着化腐朽为神奇的盖世神能,我昨晚以‘八识’感足足花了一夜的功夫才初步探究出它的运用法门,今晨一时技痒才牛刀小试一下,可没想到这其中的奥妙竟是如此的难以想象。” “的确是难以想象啊。”冷彪定定的凝视着套在赵飞云手上的‘金池仙掌’,突然拔出了佩带于腰间的‘紫金驮龙刀’,兴趣盎然的说道:“赵军师,你这对掌套又轻又薄,看上去比一张纸厚不了多少;冷某实在很想知道究竟这其中有什么奇妙之处,不如就让我用这把宝刀来试验一下吧。” [奉献] 第三十二章 仙掌显神威(二) “好啊,好啊。”朱玉婷听得满脸兴奋,不住得拍手道:“仙掌对宝刀,一定精彩万分,云哥哥你试试好吗?” “试一试也好。”赵飞云微一思量便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正对向冷彪,微微的笑道:“你来吧。” “小心了。”冷彪为人洒脱,见状也不婆妈,当即便沉腰立马,双手持刀高举过头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一种力劈华山般的声势向着赵飞云右掌上的‘金池仙掌’狂斩了下去,其势道迅猛绝伦。 在电石火光之间,冷彪的这一刀便砍在了赵飞云的手背之上,一瞬间竟激起了一阵金铁交鸣的刺耳声响;‘金池仙掌’骤受攻击,通体都闪烁起了万道厉烈的光华,冷彪刹那间只感到有一股强猛的力道透过长刀涌入体内,直震得他虎口剧痛,双臂麻,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连手中长刀都险些脱手飞去。 “好………好厉害。”勉强站定的冷彪下意识的甩了甩几乎已经麻痹的双臂,转眼看向了赵飞云手上那只完好无损的掌套,惊魂未定的感叹道:“赵军师,我刚才的这一刀已经用上七成功力了,你用了几成功力啊?这样来反震我的宝刀也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半成也没有。”眼看着众人闻言后那睁得好似要凸出来得眼珠,赵飞云若有所思的沉吟道:“方才我真的没有运起丝毫功力护体,那些反震力全都是‘金池仙掌’自行出来的;这对仙掌不但拥有自我防护的反震能力,还可以将攻来的力道削减至零点;冷大哥方才的这一刀虽然足可以分金裂石,可在我手上感觉只不过犹如一阵清风抚过,连半分疼痛也感觉不到;‘金池仙掌’的防护力可真是乎想象,不愧神物之名。” 众人尤在梦中的听完了这一番话,一个个都感到不可思议之极;朱玉婷眼看着金光闪烁的‘金池仙掌’,突然十分好奇的说道:“云哥哥,这防护力是试完了;不知道这双掌套的攻击力又怎么样呢?” “再试试不就知道了。”赵飞云微笑着看了朱玉婷一眼,转身走到了一块看似重愈百斤的青石面前,慢慢的竖起了右手的食指,不急不缓的向着青石的表面点了过去;巨大的青石历经千年风雨,看起来必定是坚硬无比,可是赵飞云在一点之下整根手指竟然都毫无阻碍的没入了青石之中,那种轻松的感觉仿佛这一指是刺入了水中一样。 赵飞云默然无语的看着这个骄人的结果,双眼中不期然的闪烁起了兴奋的光华;在缓缓的收回了食指之后,赵飞云突然功运足尖用力一挑,举重若轻的整块青石踢上了半空;在众人那阵阵的惊呼之中,赵飞云的右手陡然间运掌成刀,看准了巨石下落的方位狠狠的一刀劈了过去;在无声无息之下,整块巨石竟然都在那一瞬间被赵飞云的手刀给劈成的两半,那新切的断口平滑如镜,全无丝毫粗躁不平之处;眼看着已经分成两半的巨石,赵飞云在刹那间左手运掌、右手握拳,分左右同时轰向了两块巨石,似乎是想要将它们彻底毁灭。 狂猛的拳掌划破长空,夹带着千万条绚丽的金光狠狠的印在了巨石之上;赵飞云在右拳之中灌注了阳刚之力,拳劲如狂雷怒涛般连环爆,巨石在这一拳之下当即被轰了个粉身碎骨,解体四射。 而与右拳不同的是,赵飞云的左掌之中所蕴涵的乃是阴柔之力,巨石硬生生的受此一掌,表面上竟似没有丝毫的损坏,但是当其落到地上之后,整块巨石竟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了糜粉,随风飘散去了。 “了不起,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眼看着这种惊世骇俗的破坏力,道衍和尚在长念了一声佛号之后自肺腑的感叹道:“‘九阳神功’刚柔并济,变幻无方;实不愧为当世至高无上的绝世神功,老衲今日也算是大开了眼界了。” “大师过奖了。”赵飞云缓缓的收功撤劲,闭目回味着方才的一切,淡淡的微笑道:“其实这也并非全是‘九阳神功’的功劳,我刚才运起了多少功力我自己心里有数,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决不可能会有如此惊人的破坏力;可是在戴上了‘金池仙掌’之后,它所蕴涵的仙气灵力却使得我浑身劲力大增,从而可以越常规的挥出每招每式的精髓威力,就犹如神灵附体了一般。” 说着,赵飞云缓缓的睁开双目,抬起了双臂仔细的凝视着掌中的那对‘金池仙掌’,满心感叹的沉吟道:“表面看上去无锋无刃,实际上威力无坚不摧,开山断岩就如同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真不愧是从仙界流传下来的神物,其威能果然是非同凡响。” “哈………哈哈。”冷彪不能自己的大张着嘴,双眼木然的看完了这骇人听闻的神威演示,双手下意识的抚mo起了自己掌中的紫金长刀,心里万分庆幸这宝贝方才没有因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被仙掌的神力给震碎………真的万分庆幸。 “除了这些最基本的攻守能力之外,‘金池仙掌’还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奇异威能,因为它不但可以握住天地间所有的有形之物,还可以握住天地间所有无形之物,除了云、雾、光、电之外,还有……………”说到这里,赵飞云在微一沉吟之后,突然转身走到了冷彪的面前,冷不防的伸手在他宝刀的刀身上摸了一下。 “赵军师你在干什么啊?”赵飞云的此举怪异难明,众人皆感到了莫名其妙;眼看着众人双目中那流露出来的疑惑神色,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淡淡的沉吟道:“冷大哥你不妨看一下自己手中的刀吧。” [奉献] 第三十二章 仙掌显神威(三) 冷彪闻言满心不解的看向手中的宝刀,刹那间就被吓了个目瞪口呆;原来就在赵飞云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摸之后,自己掌中的这把宝刀竟然就变得黯然失色、光华全无,简直就象是一块废铁般难看之极。 眼看着冷彪那失魂落魄得样子,赵飞云在轻声一笑之下缓缓的抬起右掌,掌中于金光之外突然升起了一股炽烈的紫芒,更逐渐变化成了‘紫金驮龙刀’的形象;众人定定的注视着这把平空多出来的‘紫金驮龙刀’,只觉得其通体光华流转,刀刃晶莹剔透,仿佛是以一整块水晶雕刻而成的一样,其摄人的锋锐似乎还更胜过实体兵器。 赵飞云眼看着这把似真似幻的长刀形象,微微的笑道:“这便是仙掌的异能之一,它可以夺取万物精气,再化虚为实,将其犹如实体一般运用自如;刚才我就用了这种异能夺走了‘紫金驮龙刀’刀气精魄,再运功将它变化成原刀的模样;虽然这把‘紫金驮龙刀’只是有形无实,但是在我手中感觉却犹如掌握着实兵一般,而且在融合了金掌的仙气之后,这把‘灵刀’的威力只会比原刀更强更猛,相信就是比之真正的神兵利器也不遑多让。” “啊………………!!!!!”也就在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站在一旁已经呆立了良久的冷彪突然间放声大叫了起来;只见他此时好似疯了般的挥舞着他那把已经灵气尽失的‘紫金驮龙刀’,圆睁着一双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睛,语带哭声的高叫道:“赵飞云你这个臭小子!你怎么可以拿我的刀来做这种示范啊!这把‘紫金驮龙刀’可是我的命根子啊!现在给你搞成了这种样子!你可要我怎么办啊!” “大………大哥你别激动啊!”眼看着冷彪那种控制激动不已的模样,一旁的冷青急忙上前抱住了他那蹦来跳去的身躯,满脸赔笑的安抚道:“我想赵军师一定有办法让这把宝刀还原的……………恩…………应该有办法吧………对不对啊,赵军师。” “当然,当然有办法。”眼看着冷彪这种简直要急疯了似的样子,赵飞云在坏坏的一笑之后突然把手中的‘灵刀’向着冷彪甩了过去;在脱离了‘金池仙掌’的掌控之后,有形的‘灵刀’在一瞬间便再度变成了一团游离不定的无形紫芒,而无形的紫芒更在那一刹那间分解成无数条如流星般耀眼的灵光漫天激射,在毫无目的的盘旋飞舞了一阵之后,所有的紫芒都似找到了目标一般齐齐的钻入了冷彪掌中的‘紫金驮龙刀’之内;分离的精魄重新回归,在‘刀’‘气’形神合一之下整把宝刀再度闪烁起了灿烂耀眼的光辉,于紫芒宝光之外还隐约夹杂着一丝凡入圣的金气仙芒,令得整把宝刀刹那间大放异彩,锋锐似乎还更胜从前。 眼看着自己的宝刀‘死而复生’,冷彪开心得几乎要流下眼泪;赵飞云眼看着他那种喜不自甚的模样,在微微一笑之下淡淡的沉吟道:“冷大哥,刀身刀魂本为一体,虽暂时分开但始终还是藕断丝连的,所以只要我放开对它的掌握,刀魂便会自行回到刀身之内,对宝刀本身不会有任何伤害的。” “好了好了。”明白了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有得无失的冷彪方才的那股怨气也就近乎全消了,此时的他只知道沉醉的爱抚自己这把看上去比从前更为完美的宝刀,满脸无所谓的说道:“这次没事也就算了,以后可别再拿我的宝刀做试验了,否则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听明白了吗?臭小子。” 赵飞云闻言不置可否的干笑了两下,眼看着正惊叹不已的众人摆了摆手道:“因为时间仓促,是以目前我对‘金池仙掌’的诸般威能只掌握到这个地步,让各位见笑了。” “云哥哥。”眼见‘金池仙掌’拥有如此凡的奇妙神能,伫立在一旁已经观赏了良久的朱玉婷在甜甜的呼唤了一声之后突然如蝴蝶戏春一般欢快之极的跑到赵飞云的身前,俏生生的伸出双手十分亲密的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开心的笑道:“云哥哥,你这双掌套可真是神奇,既漂亮又厉害,简直就像是无所不能似的,我真是好喜欢啊。” “恩,这是当然,毕竟这对‘金池仙掌’是我师父留下来的吗,怎么会………恩?”赵飞云说到这里似乎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转过头去深深的凝视着朱玉婷那张好似天使般的笑脸,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嘻嘻。”朱玉婷此时笑得好象一只满肚子坏水的小狐狸,双眼放光的凝视着戴在赵飞云手上的那对‘金池仙掌’,整个人楚楚可怜的娇声道:“云哥哥,你也知道我的武功很差劲,没点宝贝防身可真是很危险的;难得如今这副‘金池仙掌’有一对,不如云哥哥你就送一只给我吧,这样我也好用它来保护我自己。” 好家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赵飞云眼看着此时伪装得好象一只小绵羊般温顺的朱玉婷,面色陡然间变得无比严肃,冷冷的回答道:“不行。” 朱玉婷闻言不依不饶,撒娇似的轻轻的甩着赵飞云的手臂,甜甜的娇笑道:“恩…………云哥哥你别这么小气吗,反正你的武功那么厉害,少一只掌套也没什么关系;你就送一只给我吗,大不了以后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就是了。” “无聊,快放手,干你自己的事情去。”赵飞云实在是有些害怕这个向蜜糖般粘人的小郡主了,完全不想再和这个生得一副天使脸魔女心的朱玉婷纠缠下去,是以拼命想要将她摆脱。 可是朱玉婷此时就像是铁了心一样就是死缠着赵飞云,任他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众人眼看着这一幕仿佛小夫妻争吵似的闹剧,在面面相窥了一番之后都非常识趣的撤离了现场,任由他们二人在那里‘打情骂俏’,‘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天知道。 [奉献] 第三十三章 盟主驾到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之间,赵飞云等一行就已经无风无浪的在灵宝山的‘无丈崖’上渡过了五天的光阴。 在这五天里,赵飞云那一身精湛之极的野外生活能力就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令得所有人都为之惊叹不已;尤其是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烹调手艺,更几乎是已经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无论是什么样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山珍野菜,只要是到了他的手上,都可以如同魔术般的能变化成飘香十里的美味佳肴,就连一向都吃腻了山珍海味的朱玉婷都为之赞叹不已,其美味可口的程度就是比之皇宫的御厨也不遑多让,令得众人叹为观止。 只可惜无论多么美味的佳肴也无法填补那苍白的时间所带来的空虚,因为在这五天里那个答应了要考虑的石天机并没有传来任何音信,所以赵飞云也就不允许众人私自下山游玩;是以一行人这些天来基本上都像是一群傻瓜一样呆呆的安居于‘无丈崖’上,除了必要的狩猎和取水之外很少去过别的什么地方;道衍和尚等人还好说,这些个有修养的高僧豪客很懂得如何打空余的时光,弈棋练武无所不为;只可怜那个全无修养的娇贵郡主朱玉婷可就忍受不住这种难耐的寂寞了,自第二天起就开始叫嚷着要四处游玩,闹得众人只感到一个头两个大,所幸因为对赵飞云还有着些许得顾忌这才一直被压制了下来;可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这个生性好动的娇小姐的脾气也禁不住变得越来越大,更逐渐展到了一日数大吵的惊人地步,实搞得众人烦不胜烦。 “云哥哥你就让我到处去玩玩吗,我保证不闯祸就是了!”这一日,实在是忍耐不住无聊的朱玉婷又开始缠着赵飞云抱怨了起来,而这一次就已经是今天第四回了。 “不行。”赵飞云此时正安坐于一张临时用巨石雕成的石台面前,正面对面的和道衍和尚切磋着围棋的功底,闻言头也不转的回答道:“现在的灵宝山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呆在这个有天险保护的地方比较安全,你就再忍一忍吧。” “不行啊!我忍不住了!”朱玉婷已经听腻这个理由了,满脸不依的娇嗔道:“云哥哥你要是怕我危险就陪着我一起去吗!拜托了!我真是要疯了!” “不行。”任凭朱玉婷死缠滥打,赵飞云始终是严词拒绝。 “为什么那个高全盛就可以!”朱玉婷满心怒气的质问道:“而我就不行!” “因为高大哥他是去拜祭亡妻。”赵飞云不动声色的回答道:“这是上山的路,在玄清门的保护范围之内,而且又是石掌门允许的,所以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你不同,你老是要下山去玩,要知道现在的山下面危机重重,到处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敌人,所以我决不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 “哼!算了!我也不求你了!你不带我去,我就一个人去!”朱玉婷这些天来已经看够了赵飞云的无动于衷,对他的忍耐也早已经到达了极限;此时眼看着赵飞云至今还是冷面如故,丝毫也没有妥协的迹象,朱玉婷在满心不忿之下当即赌气向着‘登天梯’跑了出去,几个起落就看不见身影了。 “嗨!”赵飞云见状禁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眼看了看神色各异的诸人,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摇头沉吟道:“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啊。” 朱玉婷心里憋着一口气,飞也似的在那遥长的石阶上奔跑,一下子就跑过了上千级台阶,直累得这个武艺稀松的娇小姐气喘吁吁以后才无可奈何的停下了脚步,猛的跌坐在宽长的石阶之上休息了起来,不住的在心中怨恨着赵飞云的无情。 “赵飞云你这个大混蛋!你竟真的让我一个人出来了,连拦都不拦一下,真是个讨厌鬼!我恨死你了!” 正想着了,怒火中烧的朱玉婷就突然听到身后似乎响起了一些怪异的声音,在半怨半喜的情绪作用下,朱玉婷登时硬着脖子傲气十足的哼道:“用不着你来找我,我玩得很开心呢,你还是回去下你的棋吧!” 朱玉婷满心以为这阵声响是赵飞云出来的,而且只要自己这样一说他就会走过来诚恳的向她道歉,然后自己就可以装着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了;谁知道等候了良久,赵飞云的声音却始终没有传来,朱玉婷忍耐不住好奇的转头一看,登时现自己身后根本就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刚才的那阵声响估计只不过是清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罢了。 “混蛋,你真的不管我了吗!”回想着自己刚才的那一番绝对多余的自做多情,朱玉婷在恼怒之余更感到万分的空虚,此时眼看着空空荡荡的四周,朱玉婷突然间感到了一阵阵的心慌,暗暗的在心中揣度了起来。 “怎么办,就这么走下去吗?可是还有两千多级台阶呢,再说下面也都已经看过了,费力走下去实在太不值得了;走回去?不行!我不能让赵飞云看笑话!无论如何我也决不往回走!我是燕王朱棣的女儿!是大明皇朝的郡主!我绝不可以让任何人看扁!” 身为至尊皇族,王者之女,朱玉婷的骨子里都充斥着一股不屈的傲气;是以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朱玉婷还是不愿意向任何人屈膝低头;而灵宝山的‘登天梯’都是穿山建造的,石阶的两边都是崎岖的山林歧路,朱玉婷在思量了一阵之后,毅然向着山林之内走了过去,下定了决心要让赵飞云看看她的本事。 崎岖的山路陡峭难行,怒气冲冲的朱玉婷毫无目标的乱走一通,只一会儿便彻底迷失了方向,眼看着四周都是一样的景色,孤立无助的她此时才感到一阵阵的心寒,回想起在‘无丈崖’上的安全和舒适,朱玉婷禁不住觉得万分的后悔,整个人都为此而感到懊恼不已。 “真是的,我刚才是怎么想的呀,为什么要走到这种地方来,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这个问题,到了这种时候她只能自己解决面前遇到的麻烦;在又毫无目的的乱走了一阵之后,朱玉婷便现她似乎已经来到了丛林的深处,四周鸟兽啼鸣,杂草林立,根本没有半点有人烟的迹象。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朱玉婷眼见此景是彻底的绝望了,在无尽恐惧和惊惶的作用下,无计可施的她只能无力的紧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似乎是想从那个宽粗的树身中得到依靠和力量。 朱玉婷就这么呆呆的坐在树下,双手紧紧的抱住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长时间的漫游令得她又累又饿,可是眼看着天色渐晚,她却依然没有任何摆脱困境的办法;无助的望着渺无人迹的四周,朱玉婷的心仿佛也随着那即将消失的夕阳而步入黑暗之中,如今的她早已忘记了先前的不快,此时此刻,朱玉婷只希望着那个她熟悉的人可以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如既往的给予她温暖和保护,带着她脱离这个恐怖的环境。 恍惚之中,朱玉婷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这种声响十分奇特,听得朱玉婷的心竟没由来的一阵狂跳,在忐忑不安的顺着那阵怪异的声响看了一眼之后,朱玉婷整个人竟如同触电般的从地上弹射了起来,不住的向着后方倒退,恐惧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因为这阵怪声的源头是一条蛇----是一条六尺来长、通体黑亮而又全身遍布血丝的奇型怪蛇。 女子天生就害怕蛇鼠一类的事物,尤其像朱玉婷这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子,一下子看到这种奇异的怪蛇几乎吓得连心跳也要顿止了,此时的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只知道跑,没命的跑。 山间的小路崎岖不平,慌不择路的朱玉婷还没跑两步就绊到了一根凸起来的树藤,整个人都如同一个麻袋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右脚上只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任她再怎么努力也难以站起身来,眼看着那条奇型怪蛇正以一种丑陋之极的‘s’型步法不断逼近,朱玉婷都几乎可以看见怪蛇大张着的蛇嘴中那雪亮的毒牙;在惊恐到了极点之后,已经是心力憔悴的朱玉婷突然感到头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在那一瞬间昏迷了过去,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云哥哥,云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啊……………”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中的朱玉婷突然被一阵‘叮叮铛铛’的敲打声音给惊醒了;整开紧闭的双眼一看,朱玉婷就现此时的自己正躺在一个明亮宽敞的山洞之内,四周都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在离着她不远的地方,正有一个身穿着青衫的人影背对她在敲打些什么,那个身影的前方燃放着一堆篝火,明亮的火光将这个人的身影映照的极为清晰;眼看着这个熟悉之极的身影,朱玉婷在那一瞬间禁不住热泪盈眶,如获神力一般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飞奔了过去,激动万分的高叫道:“云哥哥!你终于来了!” 获救的喜悦冲散了应有的理智;朱玉婷在那一瞬间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的状况,也就在她猛的站起来奔跑的时候,右脚之上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直令得她整个人都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不由己的向着地上重重的摔落了下去。 危机时刻,坐在前面的赵飞云突然反手一抄,放出了一股柔力轻轻的托住了朱玉婷的娇躯,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朱玉婷在刹那间只感到一阵腾云驾雾,身体轻飘飘的落到了赵飞云的身旁,无力的靠进了他那宽阔的怀抱之中,再也动弹不得了。 朱玉婷就这么酥软无力的依偎在赵飞云的身上,圆睁着双眼定定的凝视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的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可爱和慈祥,直让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强烈的感觉到了一种温暖和安全的味道,舒服的令人几乎都要融化了。 眼看着怀中玉人这种陶醉的样子,赵飞云在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之后便缓缓将她的身子给扶了起来,转头凝视着她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眸柔声的责备道:“怎么样啊,小郡主,以后还敢一个人到处跑吗?” “不敢了,不敢了。”此时的朱玉婷温顺的就像一只正在撒娇小猫咪,整个人嗲嗲的娇声问道:“云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跟着你来的。”赵飞云没好气的道。 “云哥哥你一直都跟着我?”朱玉婷闻言又是心惊又是甜蜜,语带哀怨的娇声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救我啊?” “你不是要玩吗?”赵飞云撇了撇嘴道:“那我就让你玩个够喽;怎么样啊,那条小蛇很有趣吧。” “对啊!蛇!蛇!”朱玉婷此时才想起来那条恐怖的怪蛇,整个人都深深的蜷缩进赵飞云的怀里,紧闭着双目颤抖着喊道:“云哥哥快把那条蛇赶走!快赶走它!” “嗨。”赵飞云眼见朱玉婷这种惊惶失措的模样,心中禁不住感到又气又怜,双臂不由自主的将她搂得更紧,尽己所能的安抚着她那颗因恐惧而受创的心灵。 赵飞云的怀抱里充满了无穷无尽安全感,朱玉婷那紊乱的心境很快就因此而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在稍感心定了之后,朱玉婷便缓缓的抬起玉容定定的凝视着赵飞云的眼睛,怯生生的问道:“云哥哥,那条蛇怎么样了?” “蛇?”赵飞云闻言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伸手向前一指,惬意的微笑道:“这条啊?” 朱玉婷顺着赵飞云的手指看去,只见在那团燃烧着的篝火上,正烧烤着一条五六尺长的类蛇物体,而且看上去似乎已经快烤熟了。 眼见此景朱玉婷才稍微感到有些心安,在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朱玉婷突然面泛红霞的低诉道:“云哥哥,是你把我带到这个山洞里来的吗?” “是啊。”赵飞云点了点道:“你的右脚已经扭伤了,人又昏迷了过去;是以我只能就近把你带到这个山洞里为你医治一下;放心吧,你右脚的骨头没受伤,只是筋扭了一下,我已经给你上了药,再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 朱玉婷听到赵飞云不但已经抱过了自己,还赤手摸过自己的右脚,整个人登时羞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在当时的那个保守的年代,碰触女子的身体是极大的禁忌,尤其是女子的双脚,那更是只可以给丈夫观赏和碰触的;朱玉婷虽然天性比一般的女子豪爽,但是对于名节这种事还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是以只要一想到赵飞云已经和她毫无遮挡的生过了肌肤之亲,朱玉婷便会感到玉面烧,羞涩难言。 赵飞云清楚的看见了朱玉婷此时的这种羞不可耐的样子,整个人却装做无所察觉似的一言不;在眼看着蛇肉已经彻底烤熟了之后,赵飞云便信手取过了烤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微笑道:“好香啊;不愧是存活了近七十年的‘血影黑龙’,果然是蛇中的极品,看来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要尝尝吗?” 赵飞云说着便将烤蛇递到了朱玉婷的面前,眼看着她那种连连摇头的滑稽模样禁不住淡然一笑,惬意的说道:“既然你不敢吃,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赵飞云就再无顾忌的品尝起蛇肉来,不过一会儿就将整条蛇给吃了个精光,眼看着他那种狼吞虎咽的模样,已经近五个时辰没有吃过东西的朱玉婷禁不住感到腹中一阵阵的轰鸣,双眸之中不期然的绽放出了一股想要进食的yu望。 “饿了?”赵飞云眼看着朱玉婷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微笑着伸手取过了一个石头制成的小碗,递到了她的面前柔声轻道:“把它喝下去。” 朱玉婷好奇的看了看碗中的事物,只见这原来是一碗又黑又稠的液体,就好似墨汁一样不堪入目,正散着一阵阵刺鼻的怪味;朱玉婷身娇肉贵,本来不想喝这种既难看又难闻的汤汁,但是眼看着赵飞云那种坚持的眼神,朱玉婷在思量了一阵之后终于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勉为其难的接过了这碗墨汁般的液体,张开了樱唇‘咕噜’一口喝了下去。 黑汁一入口中,朱玉婷就感觉着这碗汤汁果然是又腥又苦,比之苦药还要难喝;朱玉婷千难万难的喝完了这碗苦汁,整个人都难受的玉面扭曲,一时之间连话也说不出来。 “好姑娘。”赵飞云眼看着朱玉婷喝完了黑汁,双眼之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微笑着点头道:“郡主,你知不知道刚才所喝的就是那条‘血影黑龙’的胆汁,它的味道的确是腥苦之极,不过我事先已经用草药消除了大部分的异味了,所以你应该不会觉得太难受吧。” 朱玉婷听到赵飞云竟让自己喝了一碗蛇胆汁,双目之中禁不住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听着赵飞云便在微微一笑之后接着解释道:“郡主,你因为受惊过度,内息已有了损伤;而蛇胆向来都有宁神静心的能力,尤其是这种年岁过一甲子的‘血影黑龙’,它的胆汁更是有强身建体、易筋洗髓的神奇功效,向来被武林中人视为增功圣品;你现在应该也有所感觉了吧。” 的确,在黑汁入体了之后,朱玉婷便感觉到小腹之中有一团火苗升了起来,大有星火燎原的蓬勃势头;而且随着这股热气的不断扩散,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感到浑身热,面泛潮红,整个身体都因为感到难受而不住的扭曲,充满了诱人犯罪的无穷魅力。 朱玉婷整个人都紧靠在赵飞云的身上,赵飞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怀中这具曲线玲珑的青春女体所散出来的惊人热力;因为明白这是她不会消化药力的必然反应,赵飞云便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手掌按在了朱玉婷的小腹上,缓缓的输入了一股真气直接从根本为其疏导热力;在‘九阳神功’的运作之下,那团厉烈的火焰逐渐转化成了一股柔和的气团,在九阳真气的指引下如同水银一般流遍了朱玉婷的四肢百骸,只令得昏昏欲睡的她感到了无比的舒适;在半睡半醒之间,朱玉婷依稀的感觉到赵飞云似乎凑到了自己的耳边温柔的说了一句话。 “睡吧,可爱的小郡主。” 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熟睡中的朱玉婷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动静给惊醒了过来;虽然身体上的感觉还没有完全回归,但是女性那天生的敏感还是令得她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正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抚mo着自己的脸庞,那种小心翼翼的动作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细腻,舒服得令她都不愿意醒来。 在一开始,朱玉婷还以为这是赵飞云在和她亲热,是以芳心之中只感到一阵阵的甜蜜和羞涩,完全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依然假装熟睡的任其所为。 可是随着身体感觉的不断回归,朱玉婷突然诧异的察觉到此时摸在自己脸上的这只手竟是温润如玉、柔滑胜丝,其皮肤之嫩滑比之自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不会是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掌。 猛的睁开双眼,朱玉婷登时万分惊讶的现此时在自己面前坐着的竟是一个白衣素服的蒙面女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那种出尘的气质和绝代的风华却是自己平生所未见的,即使是身为一个对美貌相当自负的女子,朱玉婷也禁不住要被这种好似不属于凡间的美丽给深深吸引住,直至难以自拔。 “睡美人,你醒过来了?”眼看着朱玉婷睁开了眼睛,这个神秘的白衣丽人非但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凡而像是乐在其中似的赞叹道:“冰肌玉骨、国色天香;好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可真是我见尤怜啊。” “啊!”听到了白衣丽人这句尤胜天籁的话音,朱玉婷仿佛突然间反应了过来似的猛的坐直了身体,急不可耐的向着四下搜寻过去;可目力所及之处,整个山洞内此时竟然只有自己和眼前这个白衣丽人两个人存在,那个刚才还将自己抱在怀里的赵飞云此刻竟然已经不知所踪了。 眼看着朱玉婷此时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白衣丽人在轻笑了一下之后突然淡淡的问道:“小妹妹,你是在找赵飞云吗?” “是啊!”朱玉婷闻言登时双眼一亮,转头急冲冲的向着白衣丽人问道:“这位姐姐,你也认识云哥哥吗?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恩,我认识他。”白衣丽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轻柔的回答道:“赵郎他有些事出去一下,现在我来替他照顾你。”说着,白衣丽人又伸出一只柔若春葱般的玉手轻轻的抚mo起朱玉婷那滑如凝脂的脸庞,淡淡的微笑道:“真是越看越漂亮,只可惜你不是江湖中人,否则的话说不定你也可以在《群芳谱》上得到仙子的名号呢。” “是吗?”朱玉婷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因为不太明白此人话中的意思,所以她也并未对白衣丽人此时的举动做出异议,整个人也只是在默默的在心中暗暗的揣度道:“奇怪了,这个姐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啊?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 朱玉婷想了很多,可就是没有对眼前的这个白衣丽人产生戒心,虽然她此时的举止十分的轻佻,可是因为同样是身为女子,所以为人单纯的朱玉婷也就没有做出反抗,更何况这个白衣丽人的手掌滑腻柔软,给她摸在脸上感觉还十分的舒服。 “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在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之后,朱玉婷就决定直接从白衣丽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白衣丽人闻言淡然一笑,轻柔的回答道:“别人都叫我莹月仙子,妹妹你就叫我月姐姐吧。” “这名字真是好听。”朱玉婷定定的凝视着莹月仙子那双好似繁星般明亮的双眸,陶醉般的低吟道:“月姐姐你果然美得像仙女一样,真是人如其名啊。” “口滑舌甜。”莹月仙子爱怜似的轻捏了一下朱玉婷的脸蛋,温柔的笑道:“怪不得赵郎他这么疼爱你,果然是个可爱极了。” 眼看着朱玉婷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话而羞得满脸通红,莹月仙子在微微一笑之后突然话锋急转道:“小妹妹,你也喜欢赵郎吗?” “恩。”朱玉婷闻言玉面烧的点了点头,突然间疑惑非常的反问道:“也?月姐姐,你也喜欢云哥哥吗?” “是啊。”莹月仙子的反应远比朱玉婷要洒脱得多,毫不隐讳的微笑道:“赵郎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当然喜欢他啦。”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般的一句话,令得朱玉婷禁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在不能置信的将莹月仙子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几个来回之后,朱玉婷登时只感到了一阵阵冰冷的寒意从心底升起,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似的,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完了,原来她就是云哥哥那个未婚妻,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死;她长得这么美,我怎么和她争啊,我输了,彻底的输了。” “不对!你不是云哥哥的未婚妻!”当沮丧到了极点,朱玉婷突然像是现了什么似的又复活了过来,眼看着面前那如同天使般的莹月仙子,朱玉婷猛的打开了那只正在自己脸上抚mo着的玉手,厉声的质问道:“云哥哥的未婚妻不会喊他做‘赵郎’!她只会和我一样喊他做‘云哥哥’!你根本不是云哥哥的未婚妻,你到底是谁!” “呵呵。”眼见谎言被戳破,莹月仙子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尴尬的表情,整个人优雅依然的轻笑道:“看不出你这个娇生惯养的千金郡主还有点小聪明吗。” “你这个妖女!你果然是假的!”眼看着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朱玉婷在那一瞬间情绪变得无比激动,伸手指着莹月仙子的脸庞厉喝道:“你到底是谁!云哥哥他在什么地方!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别这么激动吗。”莹月仙子对朱玉婷的质问全不理会,淡淡的微笑道:“女孩子要保持心绪平和,不然的话会老得很快的,尤其是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说着,莹月仙子便又伸出了一只玉手,作势要向着朱玉婷的玉容上摸去。 “不要碰我!”朱玉婷此时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莹月仙子周身都充满的危险的气息,整个人都害怕得蜷缩成了一团,声嘶力竭的高喊道:“云哥哥!云哥哥救我!救我啊!” “好了!莹月仙子,你也玩够了吧!”也就在朱玉婷快要绝望的时候,一阵充满了希望的声音突然在山洞的洞口响了起来;二女顺着声音向着洞口望去,只见到完好无损的赵飞云正双手抱胸斜斜的靠在山洞的洞壁之上,双眼冷冷的注视着洞内所生的一切。 眼看着救星出现在眼前,喜极而泣的朱玉婷登时忘记了脚上那钻心的疼痛,不顾一切的跳起身来逃离了莹月仙子的身边,一头扑到了赵飞云那绝对安全的怀抱之中,委屈之极的放声痛哭了起来。 而赵飞云眼看着怀中的这个已经怕到浑身颤抖的小郡主,冷漠的脸上也禁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怜惜的神情,颇为不悦的看向此时才缓缓的站起来的莹月仙子,语调冰冷的沉声道:“莹月仙子,你有点过分了吧。” 莹月仙子笑而不答,整个人毫无畏惧的走到了赵飞云的面前,如朱玉婷一样缓缓的偎依到了赵飞云的怀里,双眼之中不期然的绽放出了两道幸福的光彩,喃喃的柔声道:“赵郎,我好想你啊。” “云哥哥,这个女人不怀好意,你别相信她啊!”朱玉婷眼见莹月仙子竟然也敢和赵飞云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芳心之中登时醋海翻腾,又气又怒,恨不得一脚把她给踢开。 “好了。”赵飞云缓缓的将莹月仙子从自己的身上推开,温柔的扶着朱玉婷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转身凝视着莹月仙子淡然的道:“你还满聪明的吗;竟然没有挟持郡主来要挟我,可真让我感到有点意外啊。” “我怎么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蠢事呢。”莹月仙子淡淡的微笑道:“赵郎你的武功那么厉害,谁能在这种距离内要挟得了你;若然我方才挟持朱玉婷的话,岂不是白送给你一个杀我的理由,我怎么会那么苯呢?” 说着,莹月仙子便又走到了赵飞云的身前,无比温柔的凝视着他的眼睛轻轻的低吟道:“我知道赵郎你对我的心意,所以只要我不和你为敌,你就不会对我产生杀意的,因为赵郎你是从来不会杀不是敌人的人的。” “你挺了解我的吗。”赵飞云背负着双手如宝塔般傲然挺立,毫不避让的和莹月仙子深深对视,淡淡的轻哼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么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你那两个混蛋手下的下场了吧。” “当然了。”莹月仙子闻言毫无意外惊诧的表现,整个人淡淡的微笑道:“像赵郎你这么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可能放过那两个混蛋了,我想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身异处了吧。” 原来早在赵飞云先前跟着朱玉婷的时候,他就现还有几个天诛盟中的密探同样也在跟踪着她;为了放开长线吊大鱼,赵飞云故作不查,只是带着昏迷了的朱玉婷来到了这个山洞之内;等到朱玉婷睡下了之后,赵飞云便故意装作现了什么似的起身离去,引诱那些高级的天诛杀手现身进洞去绑架朱玉婷;果然,就在他离开了没一会儿,莹月仙子便带着一金一银两名天诛杀手来到了山洞之内;而眼看着国色天香的朱玉婷在熟睡中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惊人的美态,那两个天诛杀手竟然起了淫邪的歪念,意图趁机对她施以强暴;所幸莹月仙子及时厉声喝止,而那二人又碍于身份有别这才没有动手;后来莹月仙子将这两个人赶出了山洞,一个人待在朱玉婷的身边看护着她;因为看出了莹月仙子没有恶意,而赵飞云又希望可以一次多解决一些天诛杀手,所以这才等待了良久而没有现身。 可是等来等去,赵飞云却一直没有等到更多的天诛杀手前来;眼见着朱玉婷在现真相后那种惊恐万分的模样,赵飞云只得无可奈何的回到了山洞之内;而在这之前赵飞云当然也没有忘记解决那两个无耻的淫贼,轻轻松松的就将他们送下地狱去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赵郎你是故意离开的。”莹月仙子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的双眼,颇有些得意的微笑道:“赵郎你的武功如此了得,怎么可能会没有现天诛杀手的踪迹;而且以你那种怜香惜玉的性格,你又怎么会把毫无自保能力的朱玉婷一个人丢在山洞里,你根本就是想请君入瓮然后再一网打尽,只可怜那两个色迷心窍的白痴竟然还想占玉灵郡主的便宜,真是死了活该。” “死了活该?”赵飞云轻轻的低哼道:“我看你是借刀杀人吧?” “嘻嘻。”莹月仙子俏皮的一笑,温柔的伸出了双臂环住了赵飞云的颈项,撒娇似的娇嗔道:“那两个家伙本来就该死,自从和他们共事以来,这两个无耻之徒也不知道已经色咪咪的盯着我看过多少次了,只可惜碍于天诛盟有不准私斗的规矩,我才不便亲手除掉他们;反正我是你的未婚妻吗,为未婚妻出头,赵郎你也不算吃亏啊。” “妖女,不要脸!”眼见莹月仙子此时还敢大言不惭的自称是赵飞云的未婚妻,朱玉婷在妒火中烧之下禁不住厉声喝道:“云哥哥才不是你的未婚夫呢!你少做白日梦了!” 赵飞云闻言抬手制止了朱玉婷的言,伸手轻轻的摘掉了莹月仙子戴在脸上的面纱,全无遮挡的凝视着她那张美得令人疯狂的玉容,淡淡的微笑道:“无论怎么样,你刚才都尽力保护过郡主,没有让她受到伤害,所以…………”说到这里,赵飞云突然轻吻了一下莹月仙子那晶莹胜玉的额头,深深的凝视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眸沉声道:“谢谢你。” “赵郎………”莹月仙子眼见赵飞云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整个人都禁不住偎依进了他的怀里,那张比冰雪还要洁白得玉容之上陡然间升起了两片淡淡的红霞,直似瑶池百花一齐盛开了一样;眼看着这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就连非常讨厌她的朱玉婷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逊她三分。 “好了,带我去见他吧。”赵飞云没有沉迷在这种如梦如幻的美景之中,话锋急转之下突然淡淡的沉声道:“也该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了。” “呵呵,赵郎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莹月仙子淡淡的笑道:“你怎么知道盟主大人要我带你去见他?” 眼看赵飞云沉默不语,莹月仙子在淡然的微笑了一下之后飘然离开了赵飞云的怀抱,举止优雅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笑吟吟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等一下。”赵飞云凝视着莹月仙子那张圣洁不可方物的丽容,突然伸手一指此时正坐在石台上的朱玉婷,淡淡的微笑道:“麻烦仙子带上郡主陪我一起去好吗?留她在这里我不太放心。” “赵郎你的意思是要我来照顾她?”莹月仙子闻言禁不住十分的意外,颇为惊讶的询问道:“你真的这么放心我?” 赵飞云闻言笑而不答,就这么毫无顾忌的走出了山洞;莹月仙子凝视着他那远去的背影,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转头凝望着正同样大惑不解的朱玉婷,惬意的柔声道:“好妹妹,看来我们只能一起走啦。” [奉献] 第三十四章 双强会面 苍茫黑幕,月冷星稀;在灵宝山山腰处一个陡峭的山坡上,此时正伫立着一个魁梧雄壮的黑色身影;皎洁的月光温柔的洒落在这个人的身上,尽数被这个黑暗的身躯给消融吞噬,全然没有丝毫反光的现象,那种幽暗冰冷的气势与周遭的环境丝丝入扣、无分彼此,仿佛他就是黑暗的主宰一样。 赵飞云和朱玉婷在莹月仙子的带领下一齐来到了这个山坡;众人眼看着远方的那个如魔似妖般的幽暗背影,就连莹月仙子也禁不住流露出了些许畏惧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而赵飞云眼见着这种情况,也随之在二女的身前停下了脚步,隔着近十丈远了距离和这个黑暗之主遥遥相对。 “赵飞云?”在感觉到了赵飞云的到来之后,天诛盟主先打破了四周沉闷的气氛,率先开口了。 “废话!明知故问。”面对着这个传说中的可怕人物,赵飞云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和尊敬,极为无礼的回应着他的问话。 二女听到赵飞云的回答如此傲慢,双眼之中不约而同的绽放出了一股惊异的神采,对他的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惊叹不已。 “呵呵。”天诛盟主闻言毫不动气,淡淡的微笑道:“既然来了,为何不上前?” 赵飞云闻停此言一改先前张狂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回答道:“因为不愿…………也因为不敢。” “不敢?”听完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回答,就连一向冷静如万年冰山一般的天诛盟主似乎也感到了有些诧异,语调微奇的沉声道:“纵横天下的‘九阳帝君’也有不敢做的事情吗?本座是否应该感到失望呢?” “盟主不必感到失望。”赵飞云微微笑道:“赵某也是一个凡人,有害怕的东西也不足为奇;更何况此时面对的是名扬天下的天诛盟主,心怀着些许畏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其实盟主若然想要我打消畏惧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有一样东西赵某是从来不怕的。” “呕?”天诛盟主道:“说来听听。” “死人。”赵飞云神情淡然的道:“只要是死了的人,赵某是从来不怕的;所以如果盟主一定要赵某上前的话,那赵某就只能先想个办法将盟主变成死人了。” “…………”天诛盟主闻言沉默了良久,终于沉沉的开口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谢谢。”赵飞云微微笑道:“盟主如此的通情达理,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是吗?”天诛盟主似乎完全没有将战的失利放在心上,微笑依然的道:“可是赵飞云你如此的自负傲慢,恐怕难以长寿啊。” “有吗?”赵飞云毫不在意的笑道:“说来听听吧。” 听到赵飞云竟转用自己的口气和自己对话,天诛盟主的轻哼了一声之后淡淡的微笑道:“赵飞云你将朱玉婷交给莹月仙子,恐怕是你此生第二个错误吧?” “是吗?”赵飞云闻言不期然的想到了已经仙逝华吟雪,内心之中禁不住感到了一阵阵的刺痛;可是为了不让天诛盟主的阴谋得逞,赵飞云的脸上就依然轻松如旧的微笑道:“盟主有何高见啊?” “莹月仙子此时毕竟还是天诛盟的人,本座的命令她是不敢违抗的。”眼看着赵飞云似乎没有因自己刚才的话而受到影响,天诛盟主当即再接再厉的道:“不知赵飞云你凭什么相信她不会伤害朱玉婷?” “就因为她是你的手下。”赵飞云笑道:“所以我相信她不会对郡主不利的。” “此话何解?”天诛盟主似乎听不明白,沉声问。 赵飞云笑道:“盟主大人也知道郡主她是燕王的爱女,如果说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肯定无法向燕王交代;所以如果真的遇到了那种情况,赵某就只能别无选择的杀死盟主你,因为我相信只要可以带回天诛盟主的人头,就必定可以对燕王解释一切了。” “赵飞云你的口气很大呀。”天诛盟主淡淡的微笑道:“你有杀死本座的把握吗?” “我也不知道。”赵飞云好似颇为无奈的摊了摊手,语调尖锐的笑道:“试试看吧?” “算了。”天诛盟主在又一次寂然的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缓缓的开口道:“本座看没有这个必要。” 眼看着赵飞云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赢过天诛盟主两阵,莹月仙子只感到不可思议之极;在她的记忆之中,可怕如魔神般的天诛盟主何曾在任何时候落于下风过;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日这个近乎无敌的天诛盟主在赵飞云的面前却是处处受制,简直就像是没有招架的余地一样。 其实莹月仙子并不知道,就方才那几句看似简单的对答,其实却是赵飞云多日来在心中思量了无数遍的成果;自从在北平和莹月仙子一遇之后,赵飞云便深切之极的感受到了天诛盟主的可怕,为了将来在和他遭遇的时候不落下风,赵飞云便夜以继日的研究从李松那里得回的资料,希望能够从其中找到天诛盟主弱点的迹象。 李松虽然从来都得不到天诛盟主的信任,但是对于天诛盟主多年来所处理过的事情他却全部都了如指掌,而从这一件件的事例当中,赵飞云便逐渐开始掌握到了天诛盟主行事的习惯和手段,进而从其中总结出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天诛盟主行事谨慎,没有必胜的把握从不出手!’ 当明白到了这一点之后,赵飞云便开始依照着天诛盟主的这个弱点设计和他会面时的一言一行,更无数次的在脑海中模拟过这一重要的时刻;至于方才的傲慢、远望、甚至于将朱玉婷交给莹月仙子都是赵飞云早就计划好了的步骤;其目的就是要先行示弱,在借势强攻其‘死穴命门’,出其不意的打乱天诛盟主的阵脚;因为赵飞云早已经算定了从来都行事稳妥的天诛盟主是绝对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到如今,多日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在甫一交锋之下天诛盟主便立落下风;眼看着此时已经再度陷入沉默之中他,赵飞云在淡淡的一笑之后当即扬声高喝道:“盟主为何不再出声了?若是有心逐客的话,那我们就告辞了。” “嗨。”在听到了赵飞云的逼问之后,一直默然不语的天诛盟主突然好象万般无奈似的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转过了身体向着赵飞云走了过来。 天诛盟主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山坡,逼人欲绝的压力在他举手抬足之间向着四面八方扩张了开去,整个人仿佛已经和天地宇宙融为了一体,那种森冷气势冰寒彻骨,令得这一方世界犹如进入了寒冬腊月,即使是身为绝顶高手的莹月仙子也大感无法承受,急忙扶着几乎已经看傻了的朱玉婷纵身急退,以求避开天诛盟主那惊天动地的盖世锋芒。 而二女一退,天诛盟主那强猛得足以震撼穹苍的气压就全数集中到了赵飞云一个人的身上,直逼得赵飞云满头的白飞舞飘动;面对着如此霸道暴戾的惊人声势,赵飞云既未闪避,亦未出手;在纹丝不动之下赵飞云只是平心静气的默运起《九阳神功》的颠峰功力,缓缓的逼射出了一股宁静祥和的纯阳正气普照四方,一点一滴的将天诛盟主身上散出来的森冷寒气净化、包容、兼收并蓄,整个人都仿佛达到了一种物我合一的无上境界,直好似春暖花开,冰雪消融,黑夜亦成为白昼,地狱也化为天堂。 赵飞云和天诛盟主都是达到了‘识’极峰的绝世高手,当二人将功力催谷到了极限的时候,那至高无上的‘天人合一’都会令得他们和周遭的万物融为一体;是以在此时此刻,所有的距离和空间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即使是一片树叶,一粒粉尘也都已经成为了二人争斗角逐的战场;而四周的环境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被二人的气劲损坏,正说明了此二人功力相当,难分上下,从而达到了一种微妙又危险的平衡。 天诛盟主就这样走到了赵飞云的面前,隔着三丈的临界距离和他面面相对,两度的失利对于这个城府如海的强人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光明和黑暗两种截然相反的气势在此处激烈的交锋着,各自站在正与反的颠峰处的当世两大强者终于正式的会面了;在细细的将赵飞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之后,心意莫明的天诛盟主好似无限惋惜般的开口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为寇。” “无聊。”赵飞云默默的在心中嘟囔了一句,争锋相对的回应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天诛盟主闻言摇了摇头,接着道:“岂不闻‘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哼哼。”赵飞云不屑的轻哼了两声,淡然的回道:“我只知道‘天要君亡,君不可不亡’!” “你可以代表天道吗?”天诛盟主冷冷的问道。 赵飞云死死的盯着天诛盟主脸上所戴着的代表着‘权利’和‘死亡’的面具,以一种仿佛要将其看穿的声势厉声喝道:“成败论英雄!赢的人就是天道!” 两个人立场分明,各走极端,就好象冰与火般无法兼容;当一切的道理和言语都失去了意义的时候,这两个强如鬼神的绝世高手就要用他们自己的实力来证明各自所坚守的信念和真理了。 [奉献] 第三十五章 火凤临凡 天佛降世 就在比电石火光还要快捷的当口,赵飞云和天诛盟主竟然在同一时时各出了一掌轰向了对方的胸口,双方的攻势毫无差别,双掌运行的轨迹几乎对成了一条直线;只是虽然他们的这一招的确是快如闪电,可是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因为就在他们二人攻出这一掌的时候,两个人亦不约而同的运起了一种比闪电还要快的身法避过了对方的攻势,飘然的缠斗到了一起。 面对着实力相当的强对手,无论是赵飞云还是天诛盟主都不敢存有丝毫的轻视心理,甫一交战便已经将各自的‘精、气、神’催谷到了极限,如钉子一般牢牢的锁定在对方的身上,将周遭的一切都彻底遗忘;处在这种全力以赴的颠峰状态之下,这两个人的每一下招式、每一个动作此时都迅若流星,疾似闪电,快得简直已经越的人体的极限;即使是拥有绝顶实力的莹月仙子,此刻亦只能模糊的看见两个虚实难辩的朦胧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此起彼伏、漫天飞舞,别说看清楚他们用得是哪一招那一式,就是想要认清楚二人谁是谁也办不到;在这种时候,这个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莹月仙子除了呆立在一旁为这两个绝世强人惊叹不已之外,也干不了什么了。 毕竟,此时呈现在其眼前的是她还远未涉足的领域,根本就轮不到她品味。 而天诛盟主出身名门,见识渊博,自幼便熟习百家武学,自成一格;而且因为位居天诛盟主,多年来他更是运用自己的权势手段*了无数种武林中的绝学秘技,以自己的绝世修为如海纳百川一般将它们全部融会贯通;所以若是说到武功之博,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是以在此时此刻,攻势如潮的天诛盟主的每一招每一式皆是花样百出,种类繁多,只在瞬息之间就使出近百种世所罕见的武林绝学,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且天诛盟主的武技虽多,可每一种皆是威力无比,杀力万钧,虽杂乱之极却始终有章有度。 而面对着天诛盟主这千变万化的万家武学,攻守兼备的赵飞云却始终老老实实的用一套已然练至炉火纯青的‘天火神掌’对抗御敌,以简对繁,以精对博,以不变应万变;任凭天诛盟主的攻势好似狂涛恶浪,可赵飞云却始终是稳若磐石,丝毫也不落下风。 这两人都明白对方乃是自己平生遇的大敌,是以在临阵对敌的时候完全不敢浪费丝毫的真力,所用的每招每式都将劲力内蕴深藏,不宣于外,除非是真正的轰中对方的身体,否则绝不吐力半分;而因为这二人在出招攻向对方的同时都以他们那绝世的身法避过了对方的攻势,所以交战至今,整个战场非但没有因为两强的交战而受到丝毫的损坏,甚至就连一点破风呼啸的声音也没有响起,仿佛眼前这两个正在不断变幻着的模糊身影都是不存在实体的幽灵一般,可怕的令人心寒。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对莹月仙子说世上有人能施展出连她都看不清、听不到的武技,莹月仙子必定会为此嗤之以鼻,说不定还有可能笑出眼泪;可是当她今天亲眼目睹了这两个真正高手的战况之后,她就会知道这句话决不是玩笑,非但不可笑,而且还万分的可怖。 可是眼看着这种可畏可怖的绝世之战,莹月仙子在敬畏之余双眼还是禁不住绽放出了迷醉和兴奋的神采,喃喃的自语沉吟道:“真强,真强;赵郎也是,盟主也是,他们两个人都是真正的绝世强者,太厉害了,真是太厉害了。” “妖………不,月姐姐,云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因为听到了莹月仙子曾经保护过自己,所以朱玉婷对她的看法也不禁略微有了一些改观;而且因为定力修为不够的关系,功力浅薄的朱玉婷只要看一眼两强争斗的场面就会感到心跳加,头晕脑涨,仿佛要立刻昏过去一样;是以尽管心中万分的不愿,但是此时浑身颤抖的朱玉婷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蜷缩在莹月仙子的怀里,心惊胆战的向她打听着赵飞云现在的情况。 朱玉婷的身形极为高挑,在女子之中已经可以算是相当出众的了;只可惜莹月仙子的身形却比她生得更加婀娜修长,就是和身形高大的赵飞云相较也只不过略矮了几寸,比之朱玉婷几乎还要高上小半个头,是以要将她搂在怀中一点也不困难;而莹月仙子眼看着这个此时正在自己的怀里微微抖的小郡主,内心之中竟真的涌出了些许关爱之意,玉手不由自主的抚mo起她那头如丝绸般顺滑的秀,凑到了她的耳边轻柔的低诉道:“好妹妹,你不用担心,赵郎他是不会输的。” “是吗?”朱玉婷闻言怯生生的抬起了头,求救般的凝视着莹月仙子问道:“云哥哥他真的不会输吗?” “当然。”莹月仙子闻言在微微一笑之后又转头看向了双强决斗的战场,双眼之中淡然而又坚决的绽放出了两道自信之极的目光,毫无犹豫的微笑道:“赵郎他是我认定了的男人,是我将来的丈夫;我莹月仙子的丈夫是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朱玉婷定定的看着这个全无半点畏惧的莹月仙子,一时之间只觉得她全身都洋溢着一股足以令人屏息的成熟魅力,竟使得自己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在经过了短暂的沮丧之后,生性倔强的朱玉婷登时极不服输的在心中暗暗的誓道:“莹月仙子,你等着吧,我朱玉婷决不会输给你的,将来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想赢过我还早着呢。”好象是看穿了朱玉婷心中所想一样,莹月仙子突然淡淡的微笑道:“恐怕你这一生都没有这个可能。” 朱玉婷闻言陡的一惊,随即又很不服气的一哼,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到莹月仙子那圣洁绝艳的丽容之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怔怔的沉声道:“怎么他们的动作好象变慢了,难道…………” “月姐姐,难道什么呀?”看到莹月仙子那紧张的样子,朱玉婷也禁不住感到了一阵心慌,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莹月仙子定定的凝视着似乎生了变化的战局,神情之间突然变得无比严肃,若有所悟的沉吟道:“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底蕴,所以赵郎和盟主一开始出于谨慎,都只是在较量各自的招式和身法,并未以内力相拼;可是在长时间分不出胜负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开始厌倦这种好象蜻蜓点水一般没有结果的比试了;所以接下来,他们便要开始比拼内力,真正的见出一个分晓了。” 说着,莹月仙子转眼看向了还是满脸疑惑的朱玉婷,神情间颇为无奈的苦笑道:“他们现在的动作之所以会越来越慢,正是因为他们正在不断凝聚内力,准备着各自的雷霆一击;而且在隐忍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这全力的一拼肯定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的;呵呵,对不起了妹妹,我看我们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观战了。”话音刚落,莹月仙子便在突然间一跃而起,扶着朱玉婷纵身向着远处飞退了。 而情况完全和莹月仙子估计的一样,当意识到了招式和身法难分胜负之后,赵飞云和天诛盟主便好似心意相通一般暗暗的聚运起了各自最高的功力;当神功催谷到了极限之后;交战中的二人便猛的定住了不断变幻着的身形,各运强招蓄势待了。 赵飞云将《九阳神功》运至颠峰,周身光华流转不定,双目在瞬息之间由黑转赤,遍布于全身的纯阳真气透体而出,幻化成了九团光芒万丈的炽烈红日,直直的飞上九霄云端,将这一方天地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在那翻腾不息的云海中央,突然有一只红光四射的烈火凤凰破云而出,夹带着穹苍宇宙的无限神威飞舞到了赵飞云的身边,拱卫着他的身体展翅翱翔,长鸣不止,神惊佛惧。 眼看着如此夺尽天地造化的旷世奇招,天诛盟主在长喝了一声之后不甘示弱的飞身跃至半空,周身竟然绽放出了一股璀璨绚丽的金光气劲;这股金光气劲正气凛然,祥和庄严,没有一丝一毫的邪意戾气,直带起阵阵清远高昂的梵音妙韵响彻九霄,仿佛漫天神佛正在一齐禅唱;当金光绽放到极限之后,一尊豪光万丈的如来法像赫然显现在天诛盟主的身后,仿佛已经与他融为了一体;天际的云海在此时泾渭分明的分裂成一赤一金的两个阵营,针锋相对,势均力敌。 “天诛盟主!接下我这招‘凤舞涅磐’吧!”当圣洁的火凤长鸣至第九声的时候,赵飞云陡然间纵身一跃,整个人都投身到了火凤的神躯之内,驱动起这只辉煌无限的天火凤凰如欲凤舞九天一般振翅而起,人招合一的向着此时正悬浮于天际的如来法像飞翔而去,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壮烈声势淋漓尽致的挥出了‘天火神掌’终极一式的精髓威力,如同要在一招之间将天诛盟主给轰至灰飞湮灭。 而天诛盟主此刻正玄妙莫名的盘膝安坐于虚无的半空中,周身都透射出了一种凡入圣的古怪气势,仿佛他整个人都已然得道成佛了一般;眼看着火凤展翅临门,好似与世无争般的天诛盟主在长念了一声佛号之后猛然间双掌一合,掌心之中赫然闪现出了一个完美无暇的万字佛印,正对着飞翔而来的火凤迎了上去,只电石火光之间就和其硬撼到了一起。 天崩裂了,地悲鸣了,星辰在此刻摇撼,宇宙亦为此而惊沭;当这个世间两位最强的‘天人’终于全力的交拼在一起之后,那本只应天上才有的火凤和佛印都在那一刹那间崩毁碎裂,消于无形;双方的掌力不相上下,在劲力难以宣泄的情况下竟纠缠到了一起向着天际直冲而去,那绚丽的光柱直上云霄,仿佛化身成为了连通天地的桥梁,直好似盘古初开,混沌始分,要令红尘万物回归洪荒。 而眼见主力一掌难以制敌,浑身劲力都已然是不吐不快的二人当即四掌相扣,源源不绝的用他们那深厚之极内力比拼了起来;阳气、佛光在此时仿佛化为了蚕蚀大地的可怕病毒,疯狂的向着四面八方极扩散了起来,所过之处地动山摇,生机灭绝,就连一向无知的黄土大地都为此而出了无比惨烈的痛呼。 而莹月仙子因为方才知机的早,是以此时已然带着朱玉婷飞身后退了六十丈的距离;可是四散的余劲实在是太过骇人,只在瞬息之间便后先至的追上了她们,眼看着这种灭绝人寰的恐怖景象,莹月仙子在娇喝了一声之后陡然间祭起了一道玄冰气罩,全力以赴的护住了她们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借着这股疯狂的气劲顺势飞退。 莹月仙子的武功高绝,虽然还远不能和场中争斗的二人相比,但是若只是想要在余劲中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即使是要再分出一些内力去护住朱玉婷也不会觉得非常吃力;是以在此时此刻即使是身处在这种翻天覆地的骇人景况之中,二女却依然还是毫无损,安然无恙。 癫狂的气劲将整个山坡全数笼罩,直至半刻钟之后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当这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之后,惊魂稍定二女登时万分惊诧的现这个山坡的面积好象在这一拼之下缩小了一半,目力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毁烂;在这片无尽的废墟之中,招意已尽的赵飞云此时正颇为艰难的挺立在大地之上,神情之间极是委顿,一丝暗红色的鲜血正缓缓的从他的嘴角流淌了下来,全身的衣物也有多处破损,看上去似乎已然负上了不轻的内伤。 而天诛盟主此时正傲然伫立在赵飞云的对面,全身上下光鲜如昔,竟似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站在远处的二女看清了这个情况,几乎要哭出声来的朱玉婷突然悲喝了一声,猛的甩开了莹月仙子的手掌拼命的向着赵飞云飞奔了过去。 可是还没有跑出几步,这个已然忘却了一切的朱玉婷就突然感到背心一麻,整个人都在那一刻失去了奔跑的能力,再度重重的摔回了莹月仙子的怀里;而莹月仙子眼看着这个冲动之极的小郡主,那艳光四射的丽容之上登时显现出了一丝气恼的神色,语带怒音的斥责道:“你想死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些什么呀!这两大强者的决斗还没有结束,此时他们的身周都布满了他们二人散出来的气劲,任何人只要一靠近就会被震得粉身碎骨!连一块完整的骨头的保存不下来的!” “可是………可是云哥哥他…………” 莹月仙子抬手止住了朱玉婷的哭喊,轻轻的拭去了她眼角滑落的泪珠,面色趋缓的微笑着道:“你放心吧,赵郎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了莹月仙子的安慰,朱玉婷非但没有心安,反而更加焦虑了;因为天性敏感的她已然清楚的感觉到莹月仙子此时按在她肩头的那只玉手竟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而在此时的决斗场中,神情委顿的赵飞云在沉默了良久突然伸手擦去了嘴角滑落的鲜血,双眼陡然间暴射出了两道锐利无匹的光线,整个人都再度展现出了一种傲视天下的摄人风采,将先前所有的狼狈一扫而空,淡淡的微笑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鼎鼎大名的天诛盟主原来竟然会是一个身份然的少林僧人,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啊。” 眼看着闻言后依然沉默不语的天诛盟主,赵飞云在惬意的一笑之后接着说道:“看盟主刚才所用的武功宝相庄严,佛光四射,其威力竟可与《九阳神功》不相伯仲;环顾当世,除了少林派的镇派绝学----‘达摩《易筋经》’之外也不必再做他想了。” “可是《易筋经》乃是少林五大神功之,据说一共分为八个段次,号称‘天人八通’,即使是当今的少林主持法音禅师亦只练到了第六段‘慧识通’的境界;而阁下的《易筋经》既然可以和《九阳神功》匹敌,那必定是已然练至最高境界的‘天心通’了;放眼当今天下,年纪在百岁上下,又可能会拥有如此修为的少林僧人算来算去也只有一位。” 说到这里,赵飞云猛的一指伫立在身前的天诛盟主,厉声暴喝道:“那就是当今少林主持法音禅师的师伯----昙业禅师!” “啪咔”“铛哐”的一阵轻响之下,天诛盟主脸上所戴的青铜的面具突然连同他那黝黑的长袍一齐碎裂开来,轻轻的落到了地上,内里清楚露出了一个点着香疤印记的光头和一张苍老清朴的面容。 “哼哼。”赵飞云眼看着天诛盟主这张不知是慈祥还是暴戾的脸庞,淡淡的微笑道:“盟主一开始不原暴露身份,是以尽用一些歪门邪道的武功和我对战,意图想扰乱我的视线;只可惜在我的《九阳神功》之下,根本就容不得盟主你有半分的藏私,所以到底还是无可奈何的将你的压箱绝技《易筋经》给施展出来了。” “好了,赵飞云,你也说够了。”天诛盟主对赵飞云的指认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整个人也只是淡然的说道:“今日你我一战不分胜负,他日再决高下吧。” “不分胜负?”赵飞云冷笑着轻哼道:“如果接着打下去的话,只怕是我的赢面较高吧?” 眼看着天诛盟主默然不语,赵飞云在轻哼了一声之后陡然展开了身法如一阵疾风般的来到了远处二女的面前,凝视着同样正在凝视着他的莹月仙子轻轻的微笑道:“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了,莹月仙子。” “哼哼。”明白到被利用了的莹月仙子不气不恼,在解开了朱玉婷的穴道之后款款的走到了赵飞云的身前,轻柔的微笑道:“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就只能得到一句谢谢吗?” “当然不是。”赵飞云闻言会意一笑,突然伸手揽住了莹月仙子那细不盈握的纤腰,又在她那美玉般的雪额上亲吻了一下,淡然的笑道:“这样够了吗?” “当然不够。”莹月仙子满脸绯红,轻轻的将头枕在赵飞云宽厚的肩膀上,如梦吟般的柔声道:“永远也不够,一辈子也不够;赵郎,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赵飞云闻言轻轻的托起了莹月仙子那张美如天仙般的丽容,深深的凝视了一下她那双好似繁星般闪亮的美眸,转身便来到了朱玉婷的面前,轻轻的说道:“郡主,我们走吧。” 朱玉婷眼看着赵飞云两度亲吻莹月仙子,自觉委屈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妒忌和不忿、以及那深深的羡慕和关心,可是当这些全都逝去了的时候,缓缓的低下了头的朱玉婷竟满脸尴尬的低诉道:“我………我脚软,动不了了。” “哈哈哈。”赵飞云闻言惬意的一笑,旁若无人的将朱玉婷打横抱了起来,凝视着她那张红扑扑的俏脸坏坏的微笑道:“看起来我们的小郡主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啊,胆子果然小极了。” “讨厌!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吗!”朱玉婷闻言又羞又气,满脸通红的轻捶了几下赵飞云的胸膛,突然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杉哭泣了起来,轻轻的道:“云哥哥,我刚才好怕你会出事,真的好怕呀……………” “嗨。”眼看着朱玉婷这种真情流露的样子,赵飞云禁不住在心中暗暗的叹息了一声,飞也似纵身离开了。 [奉献] 三十六章 光明赞歌 “哎。”目送着赵飞云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满心失落的莹月仙子禁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在默然伫立了良久之后才飘然来到了天诛盟主的面前,轻轻的问道:“盟主大人,您不要紧吧。” “噗”!在隐忍了良久之后,天诛盟主终于张口吐出了一道血箭,神情委顿的苦笑道:“了不起的赵飞云;了不起的《九阳神功》。” “呵呵。”莹月仙子闻言神情之间显得颇为自豪,轻柔的微笑道:“盟主大人也同样了不起啊。” “不,本座不如他。”天诛盟主微微的摇了摇头,实事求是的道:“本座天生慧根,苦修一生,更在朱元璋的大力帮助之下才能有今日的修为;而这个赵飞云年不过刚及弱冠,顶多也就练了十年武功,竟然就拥有了百年以上的功力修为,无论他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奇遇,这份骄人的资质也是本座难望项背的。” 说着,天诛盟主突然仰头向天,默默的凝视着漫天星斗,感触万千的叹息道:“上官无极呀上官无极,你究竟是走了什么大运,为什么你就可以找到赵飞云这样百年不遇的旷世奇才来做传人,为什么他不是本座的徒弟,如果他是的话…………如果他是的话…………” “嗨,算了,哪来的这么多的如果呀。” 昙业禅师三岁剃度,五岁练武,十二岁便已经精通诸般佛法武功,在十三岁的时候就通过了长老院的试练,成功的进入‘达摩院’修炼起少林寺的镇寺神功《易筋经》,更只用了八年的时间就练到了《易筋经》第六段‘慧识通’的境界,其资质之高亦是举世罕见。 只可惜后来在一次切磋武技的较量之中,武功几乎已经是冠绝少林的他竟然以半招的差距输给了张三丰的席大弟子宋远桥,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少林的脸面;在这一败之后,生性骄傲的他只感到羞愤欲绝,令得‘贪’‘嗔’‘痴’三毒在此时趁虚而入的在他的心中扎根生长,在又一次闭关苦练了十多年之后,昙业禅师终于成功的练成了《易筋经》第七段‘灵心通’的境界,成功的晋级到了绝顶高手的凡境界。 只可惜在那时宋远桥也已然将武当派的《先天罡气诀》练到了‘五行齐聚’的境界,其成就丝毫也不在昙业禅师的‘灵心通’之下;更何况后来为了团结武林对抗朝廷,武当开山大宗师张三丰更是亲自出手力压群雄,在他那凡入圣的修为面前,昙业禅师的《易筋经》简直就浑若无物;眼看着武当派就在这一战后声名大振,心高气傲的昙业禅师为了重振少林的不朽威名,不惜将唾手可得的主持之位让给了自己的师侄,而他自己就再度入寺闭关,誓要练成《易筋经》神功的顶峰境界----‘天心通’,从张三丰的手里将‘天下第一人’的辉煌称号给夺取过来。 只可惜《易筋经》乃是持正卫道的佛门绝学,心术不正者难以练成其颠峰境界;而昙业禅师一心扬名立万,早已在不自觉间堕入了魔道,是以无论他怎么努力也难以再做突破;昙业禅师眼见神功难成不禁感到心急如焚,在操之过急之下竟然伤到了心脉腑脏,走火入魔。 练功失败之后,昙业禅师的功力大减,内力更会时时会反噬,令得他痛不欲生;而朱元璋在和江湖的对战中失败之后,便在明里上表现出了一副尊佛敬道的样子来迷惑天下,为此他不但广邀天下高僧名士前来皇宫讲经说法,还封赐了多位高僧为自己的替身代他在佛前修行;而昙业禅师乃是有德行的少林高僧,自然也在朱元璋的邀请之列;在和昙业禅师的多次交谈之中,这位天纵英明的草莽皇帝便敏锐的察觉到眼前这个表面上无欲无求的少林高僧其实内心之中极是好胜,为了投其所好,朱元璋不但慷慨的拿出大内灵药治愈了昙业禅师的内伤,还极为热心的表示愿意帮助他练成神功对付张三丰,但条件就是昙业禅师必须投身到自己刚刚组建的天诛盟中为自己出力。 一念佛陀,一念地狱;昙业禅师的争胜之心太强,为了可以胜过张三丰重振少林的声威,不惜与虎谋皮,在思前想后之下竟然答应了朱元璋的要求,亲手戴上了那面象征着‘死亡’的面具彻底化身成为了天诛盟的黑暗盟主。 而朱元璋也没有失信,在收服了昙业禅师之后,朱元璋不但拿出了很多前朝流传下来的宫廷密法让他修炼,更大肆搜寻天下间的灵丹妙药为其增功助力;在朱元璋几乎是罄尽了一国之力的襄助之下,昙业禅师终于如愿以偿的突破了极限,练成了几乎是不可能练成的‘天心通’,成功的达至了绝世高手的‘天人’境界。 此后昙业禅师投桃报李,精心为朱元璋打理起天诛盟的一切,不仅为其收罗到了很多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更襄助朱元璋练成了‘皇极至尊功’的顶峰境界;从此,天诛盟便成为了天下人心目中的噩梦,而天诛盟主这个名字更是从此成为了‘死神’的代言词。 而为了很好的扮演天诛盟主这个角色,昙业禅师便以闭关修炼为借口以替身在少林寺中鱼目混珠,这一演就是好几十年;而在这几十年里,尽管天诛盟主叱咤风云、名满天下,可是世人却还是将他排在张三丰之下,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取而代之;而且也就在天诛盟主这个名字大放异彩的时候,昙业禅师的名字却始终还是默默无闻,更在时间的洪流中逐渐被天下人给遗忘了。 难道这就是自己当初想要走的路吗? 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结局吗? 算了,无论怎么样也好,反正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既然自己选择了那样的开始,就等于是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盟主大人,盟主大人。”陷入了往昔回忆中的天诛盟主突然被一阵轻柔的呼唤给拉回了现实,眼看着正伫立在自己身旁神色怪异的莹月仙子,天诛盟主突然淡淡的笑道:“莹月,你的眼光可真是不错啊,赵飞云他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多谢盟主的赞赏。”莹月仙子对天诛盟主那惊人的身份似乎全不在意,微笑着道:“请问盟主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赵飞云的武功和智慧都远远出了本座的想象,我们暂时不宜再轻举妄动。”天诛盟主淡淡的沉吟道:“立刻让所有的天诛杀手撤离灵宝山,静心等待下一次出手的时机;待本座准备好那几件‘秘密武器’之后,再对赵飞云起真正的攻势。” 眼看着莹月仙子点头答应,天诛盟主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之后突然仰望着黑暗的苍穹喃喃的自语道:“故老相传,太阳就是在混沌初开、天地始分的时候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诞生;而赵飞云这个人就好象是太阳一样,他生于黑暗,长于黑暗,在无尽的争斗和撕杀中被造就,可是他的心却始终充满了无尽的光和热,灿烂得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睛。” “而本座和他就刚好相反,本座生于光明,长于光明,在荣誉中成长,被辉煌所造就,可是最终还是投身到了黑暗之中,永沉地狱。” “本座真是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在沉沦在黑暗中的灵魂,为什么只有他赵飞云可以与众不同的脱枷而出呢?难道说在那无数个和他一样出生在黑暗深渊的灵魂当中,只有他赵飞云的灵魂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是上天选定的‘真主’吧…………” “呵呵,多么高贵的灵魂啊…………” “盟主…………”莹月仙子听得感慨万千,张口欲言。 天诛盟主抬手制止了莹月仙子想说的话,依然凝望着无尽的天空微笑着道:“本座真的是很想看一看这个赵飞云将来会有多大的成就;他比我强,比他师父强,甚至………可能比张三丰都强;如果说将来还有一个人可以打破张三丰那不朽的神话,那这个人就必定是他…………也只会是他了。” “好了,言尽于此,本座似乎已经说得太多了。”天诛盟主说到这里语气逐渐平缓,低下头来淡淡的吩咐道:“本座经刚才的那一战已经受了一些内伤,现在必须立刻寻得静地疗养一阵;莹月你就跟本座一起去为本座护法吧。” “属下遵命。”莹月仙子答应了一声,便跟随着天诛盟主起身离去,一起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而与此同时,同样身负内伤的赵飞云正安坐在方才的那个山洞之内默运着《九阳神功》全力治疗身上的伤患;在九阳真气和‘玄阳银丹’的融合作用之下,淤塞的经脉逐渐畅通,侵体的异种真气也渐渐被逼出;当全身真气走到第三十六个周天的时候,赵飞云便猛的张口吐出了一道隐含着金光的紫黑淤血,尽去周身伤患。 “云哥哥,你没事了吧?”朱玉婷眼看着赵飞云又再度吐血,满心不安的询问道。 “放心,已经没事了。”赵飞云微微笑道:“刚才我已经将残留在体内的《易筋经》真气全都逼了出来,现在所有的内伤都已经痊愈了。” 朱玉婷关心过剩,颇有些不信的道:“真的吗?那么重的伤,只才一个时辰就痊愈了?” “是啊。”赵飞云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不过自从我练成了《九阳神功》的最高境界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能伤我;《易筋经》的确是威力无比,我刚才差点就没有抵挡住,现在想一想可真是胜负一线间啊。” “是吗?”朱玉婷闻言不解的问道:“对了云哥哥,刚才那个天诛盟主为什么不趁胜追击啊?” “傻丫头。”赵飞云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惬意的道:“你当我的《九阳神功》是吃素的呀;天诛盟主正面接下了我全力的一击,他所受的内伤比之我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我比他年轻了过一个甲子,无论是精力、体力还是持久力我都远在他之上,所以尽管我们二人的功力不相上下,但是如果再打下去的话输的人多数会是他。” “那云哥哥你为什么不打下去?”朱玉婷还是不解的问道:“干吗不就此一举除掉那个天诛盟主?” “天诛盟主的武功太高,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若然真是生死相搏的话我就算能赢其代价也绝对不小,搞不好还会有同归于尽的可能。”说到这里,赵飞云不经意的瞄了朱玉婷一眼,淡淡的说道:“更何况你当时也在那里,如果我逼虎跳墙的话难保天诛盟主不会伤害你,所以我只能见好就收。” “云哥哥…………”朱玉婷听得满心甜蜜,缓缓的偎依到了赵飞云的怀里,轻轻的道:“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的安危,我好开心啊。” “你是郡主吗。”赵飞云淡淡的道:“我当然要保证你的安全了,不然的话回去怎么和王爷交代呢。” 朱玉婷闻言浑身一振,缓缓的抬起头来注视着赵飞云,满脸哀怨的说道:“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就只是一个郡主吗?难道只因为我是郡主你才关心我的吗?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你把我当成郡主,我只要你把我看成一个女人,一个喜欢你的女人。” 说着,朱玉婷整个人都蜷缩进了赵飞云的怀里,轻轻的哭泣道:“从小到大,每个人都把我当成郡主,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我;父王、母亲、大哥二哥他们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从来也不管我;那些个下人和奴才见了我不是点头哈腰,就只会阿谀奉承,看了就觉得讨厌;只有你从来不会奉承我,也只有你一直默默的关心我,所以在你的面前我不想当郡主,我只想做女人,做你云哥哥的女人。” 赵飞云闻言沉默良久,轻轻的抚mo着朱玉婷那一头乌黑光亮的秀,淡淡的沉吟道:“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接受你,也没有办法接受任何人感情。” “我明白,我可以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此时的朱玉婷就好象突然间长大了一样,极为体谅的回答道:“我会等着你喜欢我的,我会一直等下去的,就算是要等十年、二十年,哪怕是要等一辈子,我也一定会等下去的;今生今世,我都是你的人了。” “郡主…………” “不要叫我郡主,叫我的名字,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朱玉婷抬起头来凝视着赵飞云的眼睛,恳切的说道:“我的小名叫‘婷儿’,云哥哥你叫一声好吗?” “婷儿…………”也不知为了什么,赵飞云竟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朱玉婷闻言满脸欣喜的神色,温顺的躺回了赵飞云的怀里,满足的叹道:“我好开心啊,这是云哥哥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永远记住的。” “傻丫头。”赵飞云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颇为意外的现朱玉婷此时已经在自己怀里沉沉的睡着了;眼看着她睡着后那种天真无邪的样子,赵飞云禁不住在心底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幽幽的苦笑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人啊……………” ……………………… [奉献] 三十七章 神功之秘 次日清晨,赵飞云便带着朱玉婷一起回到了‘无丈崖’上,颇为意外的现凌宝儿和画才子此时也在崖上等着他们;眼看着二人形状颇有些狼狈的回到了崖上,已经担心了一夜的众人登时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开了。 赵飞云见状也不隐瞒,当即简单扼要的将昨晚生的事情述说了一遍;当众人听到昨夜那阵好似神迹般的奇景竟然是赵飞云和天诛盟主决斗时造成的,一个个都禁不住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神色,大张着嘴巴惊叹不已。 “乖乖,原来不是天变啊。”画才子的反应最为激烈,整个人十分夸张的笑道:“昨晚我还以为灵宝山要塌了呢,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赵公子你可真是强如鬼神啊!” 说着,画才子又转眼看向了伫立在一旁的朱玉婷,啧啧称奇的道:“奇怪,奇怪;前几日看姑娘虽然的确是美艳绝尘,但是神情之间总是略显几分稚嫩,怎么才几日不见就变得成熟了这么多,难道说昨天晚上…………” “胡说八道!”看着画才子那种暧mei的笑容,朱玉婷禁不住羞得满脸绯红,怒气冲冲的喝道:“你再说我就撕裂你的嘴!” “是啊,画贤侄。”道衍和尚此时也站出来道:“此事关乎郡主的名节,万万不可戏言啊。”因为要取信于玄清门诸人,所以众人早已将朱玉婷的郡主身份向他们说明过了。 “了解,了解;在下失言了。”画才子抿着嘴狡猾之极的笑道:“其实看到姑娘泼辣如昔,在下就已经明白她还是含苞未破了;因为如果说姑娘此时已然身为人妇的话,那么她在性格上始终是会有一点………………” “你去死吧!”眼看画才子越说越离谱,朱玉婷几乎连肺也要气炸了,抬起手来对着画才子的鼻子就是一拳,誓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讨厌鬼。 朱玉婷的粉拳破空逼近,身为目标的画才子突然十分惊讶的现这只看上去柔嫩玉滑的小拳头所激起了破风之声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厉烈,吹得自己的脸庞都在隐隐做痛;眼见着这种危急的时刻,画才子也来不及再做细想,急忙一个侧身让过拳锋,令得这道杀伤力颇为惊人的拳劲擦着自己的脸庞呼啸而过了。 眼看着武功平平的朱玉婷竟然可以打出如此厉害的一拳,众人都在那一瞬间惊讶得目瞪口呆,就连朱玉婷本人也不例外,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 画才子捂着那半边火辣辣的脸庞,以一种仿佛正看着怪物的眼神怔怔的盯着眼前正在呆的朱玉婷,心有余悸的说道:“在下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原来姑娘的武功是这么厉害的啊,佩服,佩服。” “我…………你……………”朱玉婷被方才自己的那一番动作搞得六神无主,求救般的看向了正站在一旁的赵飞云,焦急的问道:“云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赵飞云见状摇了摇头,又一五一十的将昨天朱玉婷遇蛇的经过原委诉说了一遍;道衍和尚闻听朱玉婷竟然会有如此的奇遇,禁不住双手合十的赞叹道:“原来是‘血影黑龙’,这可真是罕见的奇遇啊;根据佛典中的记载,这种奇蛇浑身乌黑,遍体血丝,毒性剧烈无比,普通人被它咬一口只在三息之间便会毙命;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这种蛇的蛇胆就极具神效,尤其对于练武之人还会有增强功力和抵御毒力的奇效,郡主可真是好福气啊。” “那就是说我已经脱胎换骨,成为绝世高手了?”朱玉婷听得双眼放光,又跳又蹦的开心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我竟然也成为高手了!” “无聊。”眼看着朱玉婷这种夜郎自大的‘嚣张’模样,凌宝儿在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之后关切的对着赵飞云说道:“赵公子,昨晚你没有受伤吧?”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宝儿姑娘。”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亲切的凝视着凌宝儿那张娇俏的玉容,淡淡的回答道:“伤还是受了一点的;天诛盟主的武功那么厉害,和他对阵不受点伤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我的元气并没有受到损伤,经过了一晚的调息之后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赵飞云刻意把一个时辰的调息时间说成是一个晚上,其目的就是要维护朱玉婷的名节,否则的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夜是很难不令人产生非议的。 果然,在听到了赵飞云整晚都在疗伤之后,凌宝儿的脸上登时显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神色,面泛红霞的轻诉道:“这就好,这就好。” “呵呵。”赵飞云见状暗暗的一笑,柔声轻问道:“对了,宝儿姑娘,不知道尊师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呀?” “师父啊…………”凌宝儿闻言面上略显无奈之色,苦笑着道:“师父自从上次和赵公子谈过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浑天鉴地室’中闭门不出,我们也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他老人家了;就连昨夜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老人家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今天我和画师兄之所以会来还是琴师兄吩咐的。” “这样啊。”赵飞云和道衍和尚对望了一眼,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淡淡的道:“看来尊师是在推算未来的运势,好以此来做出决定啊。” 眼看着凌宝儿闻言后也点了点头,一旁还没有兴奋完的朱玉婷当即满心不悦的插嘴道:“这个石天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们都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五天了,他也没有任何的表示,真是讨厌死了。” “住口!”凌宝儿闻言美目一瞪,厉声喝道:“不准侮辱家师!” “哼,我说他又怎么样。”朱玉婷仗着己方人多势众,毫不在乎的叉着腰和凌宝儿对视道:“他本来就够讨厌的吗。” “你…………”凌宝儿闻言气得玉面青,一改往日娇柔的模样,眼神锐利的盯着朱玉婷一字一字的哼道:“我不管你是郡主还是公主,只要你敢说我师父的坏话我就决不饶你!” “怎么,难道你还想动手?”朱玉婷闻言几乎要笑出声来,惬意的道:“你也不看看四周都是谁的人,在这种地方你还想动手?” “是吗?”凌宝儿冷冷的轻哼道:“你四周有人吗?我怎么没看到啊。” 朱玉婷闻言一怔,转头向着四下看去,登时惊讶的现赵飞云等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好似隔岸观火般的退到了数丈之外,对二女的一切都装成了一副看不见、听不到的样子。 眼看着朱玉婷眼中那气恼的神色,凌宝儿在冷冷的一笑之后颇有威严的沉声道:“看在你是赵公子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立刻向我道歉的话,我可以不教训你。” “你说什么?教训我?”朱玉婷收回了远望的目光,毫不示弱的凝视着凌宝儿冷哼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啊,要教训,也该是本郡主教训教训你这个小狐狸精才对!”说着,朱玉婷便猛的飞起了一拳,狠狠的对着凌宝儿打了过去。 因为凌宝儿喜欢赵飞云的关系,所以朱玉婷从来看她都是极不顺眼,此次难得自己如今功力大增,正好借个由头来教训一下这个讨厌的情敌,一来可以出口恶气,二来也可以验证一下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强。 厉烈的拳劲破空推进,所激起的拳风比之方才更加强猛,朱玉婷此招已经运上了全部的功力,决心在一招之间让凌宝儿好看;不过今时今日的朱玉婷因为受到了赵飞云的影响,性格比之往日已然大有改变,所以她这一拳虽然的确是威力十足,可是所攻击的地方却并非凌宝儿的要害,就算是打中了最多也只是受一点皮肉之苦,并不会留下什么难以痊愈的伤患,已是大大的留有余地了。 而凌宝儿眼看着朱玉婷的玉拳来到了近前,在轻蔑的冷笑了一声之后不避不闪的以‘四两拨千斤’的绝妙手法轻轻的拨了一下,刹那间就令得朱玉婷就感到自己拳上的力量就如同泥牛入海般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一股莫名其妙的强猛力道推得连连后退,差一点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眼看着朱玉婷这种狼狈不堪的模样,凌宝儿在不屑的轻哼了一下之后又从嘴里冷冷的挤出了两个字:“道歉!” “去你的!”朱玉婷险些大出洋相,在那种羞怒情绪的作用下登时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猛的施展出了‘大擒拿手’中的凌厉杀招,恶狠狠的向着凌宝儿狂攻了过去。 “哼哼。”凌宝儿对朱玉婷这种所谓的杀招不屑一顾,右手并起双指如闪电般的点出,后先至的刺中了朱玉婷双手的脉门;朱玉婷一时之间只觉得手腕麻,双臂空门大露的向着两旁敞了开来;凌宝儿眼见机不可失,当即展开轻功如一片青色的云彩一样飘然来到了朱玉婷的身后,猛的伸手抓住了朱玉婷那大张的双臂,狠狠的将其反拧到她的背上,同时伏身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道:“看清楚,擒拿手应该是这么用的。” “放手!放手!好痛啊!”朱玉婷双臂剧痛欲折,一身功力毫无用武之地,禁不住失声痛呼了起来。 “道歉。”凌宝儿冷冷的道:“你道歉我就放手。” “去你的!你这个………啊!”眼见朱玉婷不但不道歉还想接着骂人,凌宝儿在气恼之下猛的抬了一下她反扭的双臂,直痛得朱玉婷惨呼了出来;眼看着朱玉婷这种凄惨可怜的样子,凌宝儿在得意的一笑之后又冷冷的哼道:“怎么样啊,郡主,你究竟道不道歉啊?” 朱玉婷虽然从来都是娇生惯养,但是她的性子却生得极为刚烈,宁愿疼得冷汗直冒也不肯在情敌面前示弱,拼命死咬着贝齿一言不;眼看着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赵飞云在轻哼了一下之后当即走上了前来,微笑着道:“好了,宝儿姑娘,你教训得她也够厉害得的了,算了吧。” 听到赵飞云开口说话了,凌宝儿在轻轻的哼了一下之后当即缓缓的放开了受制的朱玉婷,眼看着赵飞云嫣然笑道:“看在赵公子的份上,就这么算了吧。” “你算!我可不算!”朱玉婷双臂几乎被凌宝儿扭断,心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又冲了上来做势欲打。 “好了。”赵飞云一把拦住了情绪激动的朱玉婷,厉声呵斥道:“你也胡闹够了吧!” 眼见连赵飞云也站在凌宝儿那一边,朱玉婷一时之间只觉得委屈之极,又哭又喊的叫道:“云哥哥,她欺负我,你为什么不帮我啊!” “哎,郡主,这根本就是你不对,叫我怎么帮你啊。”赵飞云见状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伸手轻轻的揉捏起朱玉婷那酸痛的双臂,淡淡的柔声道:“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天外有天,别以为吃了一颗蛇胆就可以天下无敌,刚才要不是宝儿姑娘手下留情的话,你的双臂就废定了;怎么样,还疼吗?” “好多了。”朱玉婷闻言撇了撇小嘴,满心不解的问道:“云哥哥,我不是已经功力大增了吗,为什么还是打不过凌宝儿呢?” “傻瓜,你以为功力高就赢定了吗?”赵飞云颇为无可奈何的叹息道:“如果力气大的就能赢,那骡马岂不是要比人还要厉害;宝儿姑娘她的功力虽然比你略为逊色,但是她却懂得如何的运用,所以她就比你强多了。” 朱玉婷好奇的问道:“那她为什么会运用得这么好?” “这是因为她有石天机这样的名师指点。”赵飞云淡淡的笑道:“所以她不但功力精纯,根基也打得极为扎实;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武功到底是谁教给你的呀,怎么会烂到这种地步,几乎连一点根基也没有,这不是乱来吗。” “这是王府的教头教的,他们说…………”说到这里,朱玉婷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眼放光的看着赵飞云甜甜的道:“云哥哥,你的武功那么厉害,比那个什么石天机可强得多了,不如你教我好不好。” “什么?”赵飞云闻言一怔,略显诧异的道:“你要我教你武功?” 眼看着朱玉婷连连点头的样子,赵飞云突然笑了出来,微微的摇头道:“要我教你武功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根本学不会。” 朱玉婷见状急道:“不会的,云哥哥,我很聪明的,保证一学就会。” “这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而是…………”赵飞云说到这里突然转头看向了正站在一旁的凌宝儿,微笑着道:“宝儿姑娘,能不能去拿一个碗来啊?” “好的。”凌宝儿答应了一声,当即走到一旁拿了一个青瓷碗交到了赵飞云的手里;赵飞云将这个瓷碗放到了朱玉婷的头顶上,动机莫明的说道:“你把你刚才用的那一招擒拿手再施展一遍。” 朱玉婷不明白赵飞云这么做的用意何在,但是她还是听话的把刚才的那式擒拿手又施展了一次,可是她的身体刚一动弹,那只顶在她头顶上的瓷碗便歪歪斜斜的掉了下来;赵飞云伸手接住了掉下来的瓷碗,看了一眼依然迷茫的朱玉婷,转头对着凌宝儿淡淡的道:“宝儿姑娘,你可以顶着这只瓷碗再施展一次方才的身法吗?” “好的。”凌宝儿见状也不推辞,当即接过瓷碗顶在了头上,如蝴蝶穿花一般绕着朱玉婷的身体又转了一圈,当她的身形立定了之后,朱玉婷登时惊讶的现那只瓷碗依然稳稳的顶在凌宝儿的头上,连一点要掉下来的迹象也没有。 “现在明白了吧。”赵飞云伸手取下了瓷碗,眼看着朱玉婷惊异的表情淡淡的道:“要想练成真正的上乘武功,你的动作不但要够快,还要够稳;因为只快不稳的招式就像没有根的大树一样,只须轻轻的一推就站不住脚了。” “就好象你方才的一拳一擒一样,虽然其度的确很快,而且力道也很强,但是却连一点稳定性也没有,所以宝儿姑娘轻轻松松的就将其给破掉了。” “‘稳’真的这么重要吗?”朱玉婷听得疑惑非常,怔怔的问道。 “当然重要了。”赵飞云眼看着这个傻得可爱的小郡主,微笑着回答道:“‘快’和‘稳’就好象‘正’和‘反’一样,只有两者齐备才可以达到平衡的境界,亦只有如此才可以在力量的控制上做到收放由心,运用自如,最大限度的挥出内力和招式的精髓威力。” “是这样啊。”朱玉婷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十分好奇的问道:“那云哥哥你也是顶着一只碗练功的吗?” “我练功的时候哪有这么容易。”赵飞云没好气的笑道:“你可真是会异想天开。” “是吗?”朱玉婷闻言好奇心更盛,契而不舍的追问道:“那云哥哥你是怎么练功的,说出来听听好吗?” “对啊,赵公子,我也想听听。”凌宝儿闻言登时也来了兴趣,十分好奇的问道。 “对啊对啊,我们都想听听。”赵飞云这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究竟是如何练来的一直都是众人心目中一个难解的迷团,闻听到朱玉婷的话后当即一起拥了上来,就连从不多事的道衍和尚也身在其中。 “好了好了。”赵飞云眼见众人这种齐心协力的模样心知无法推脱,只能勉为其难的微笑道:“既然大家这么想知道,我就把这其中的过程说给大家听听吧。” 眼看着众人为此而开心的样子,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后喃喃的沉吟道:“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初我在修炼《九阳神功》的时候,在刚开始时师父只传授我内功心法以及修心和轻功步法,对于其它临阵对敌时所用的武功招式就一概不教,甚至连说都不说一句。” “当时的我着实为此纳闷了很久,可是又不敢去问师父为什么;直到我练成了《九阳神功》第五层功力的时候,师父突然将我带到了一个封闭昏暗的房间里,让我在里面抓蝴蝶。” “抓蝴蝶?”众人听到这里禁不住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对,抓蝴蝶。”赵飞云点头道:“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有成百上千只一模一样的蝴蝶,师父伸手抓过了其中一只,在它两边翅膀上各滴了一滴上好的蜂蜜,要我在上千只的蝴蝶中把它找出来。” “因为蜂蜜晶莹剔透,所以如果光线照在它上面的话就会有微弱的反光,师父就要我凭着这一丝微弱的反光找到那只翅膀上涂了蜂蜜的蝴蝶。” “你找到了吗?”朱玉婷好奇的问道。 “一开始怎么也找不到,因为房间里的光实在是太暗了,而蝴蝶的数量也实在太多了。”赵飞云淡淡的笑道:“我向师父抱怨这个问题,师父却说这是因为我的心没有静下来的缘故,要我静下心来仔细的再找一遍;我听了师父的话后,便努力的静下心来仔细的观察起满屋的蝴蝶,终于现了那只翅膀上涂了蜂蜜的蝴蝶,万分艰难的将它抓到了师父了面前。” “接下来师父就让我重复这种练习,前后一共练习了五次,第一次我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才抓住蝴蝶,而第二次我只用了一个时辰,第三次是两刻钟,第四次是半刻钟,到了第五次我只走了三步就把那只蝴蝶给抓住了。” “那后来呢?” “师父看到我的眼睛已经练好了,就用布蒙上了我的眼睛,让我用耳朵去把那只蝴蝶给听出来;因为那只蝴蝶的翅膀上涂了蜂蜜,所以它的翅膀就比较重,在扇动翅膀的时候所产生的风声就会有点与众不同,师父就要我凭着那一点点不同的风声把蝴蝶给找出来;因为人的耳朵到底没有眼睛快,所以这一次我足足练习了七次才可以熟练的将蝴蝶抓住;接下来,师父又把我的耳朵给塞了起来,要我用鼻子闻出蜂蜜的香味,从而把它找出来;当我把这个练习也完成以后,师父又将我的嗅觉给封了起来,让我只凭着皮肤的触觉感觉出目标蝴蝶翅膀在扇动时那与众不同的气流,再把它找出来。” 众人只听得一阵目瞪口呆,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一滴蜂蜜是何等的微不足道,要在一个光线昏暗的环境下从上千只一模一样的蝴蝶中仅凭着一滴蜂蜜所造成的差异熟练的找到目标,那种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得灵敏到什么样的地步啊,现在就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不要说做到了。 “在经过了近一年的努力之后,我终于熟练的将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全都练好了,当我非常兴奋的跑到师父面前去邀功的时候,师父却一言不的拿出了一个大盆来给我看,盆里面盛满了无数只已经死去的蝴蝶。” “死蝴蝶?”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感到一楞。 “是的,死蝴蝶。”赵飞云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在往昔的回忆中喃喃的沉吟道:“全都是我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弄死的蝴蝶,它们有的是我在施展轻功的时候被撞死的,有的是在我抓错的情况之下被捏死的,至于那些个翅膀上涂了蜂蜜的目标蝴蝶更是全无例外的死在了我的手里,全部加在一起其数量至少也有好几千只。” “我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师父这时才微笑着对我说,他之所以会要我在那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抓蝴蝶,除了是要训练我感觉的灵敏度外,更是在训练我身体和感觉的协调度;因为蝴蝶的身体相当脆弱,所以只要我用力稍大一点就会令得它们死于非命,是以我在抓蝴蝶的时候就决不可以太快太猛,但同时又不可以太慢太弱,也就是说我必须在‘快和慢’、‘重与轻’中找到平衡,才能在不伤害一只蝴蝶的情况下抓住目标;师父说到这里,就将一只盛满水的碗放在了我的头上,要我顶着这碗水重复先前的那四种试练;而且这次不但要抓住蝴蝶,碗里的水还不可以洒出来,否则的话就不能算是合格。” “那你成功了吗?”众人好奇的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因为先前我已经习惯无拘无束的蹦来跳去了,所以根本就没办法掌握什么‘快慢’平衡,在一开始的时候只要我稍微一动,碗里的水就会溢出来,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在失败了好几次之后,我就决定暂时停止这个训练,先在日常生活中找到那个所谓的‘平衡感’。” “接下来,我就顶着那碗水吃饭、走路、打坐和各种活动,把这些当成是基础的训练;在刚开始的时候我走几步路就需要一两刻钟,吃一顿饭更要花去一个时辰,每一个动作都必须慢的像蜗牛一样,真是把我累死了。” “不过工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月以后,我终于逐渐的掌握了‘平衡’的秘诀,所有的动作也都恢复到了正常的度;再过了两个月,我几乎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和那碗水融为了一体,无论我如何动作也不会溢出半点水滴;眼见时机已经成熟,我便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房间里,顶着水抓起了蝴蝶;在经过了三个多月的练习之后,我不但已经可以熟练的将蝴蝶抓住,还可以令得它们秋毫无损,而碗里的水也没有洒出半滴;至此我才终于彻底的达到了‘身意合一’,‘动静无分’的然境界。” “整个过程大约花去了一年半的时间,直到我彻底成功了之后师父才开始传授我《九阳神功》中临阵对敌的外门招式,而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接触到那些真正的上乘武学。” 说到这里,赵飞云禁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头注视着众人那几乎已经陶醉了的眼神,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笑道:“这些便是我练功的过程,让大家见笑了。” “云哥哥。”朱玉婷听到这里神情之间略显疑惑,纳闷的问道:“你说来说去怎么也只练了四种感觉啊,那第五种‘味觉’你又是怎么练的呢?”朱玉婷的这句话立时就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共鸣,大家都翘以待赵飞云的回答。 “味觉啊…………”赵飞云坏坏的一笑,惬意的答道:“大家不都已经见识过了吗?你们这几天吃的东西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啊?”朱玉婷闻言禁不住一楞,恍然大悟的呀道:“原来云哥哥你做菜的本领就是这么来的呀?” “当然了,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那么精于烹调技术呢?这当然是经过苦练的了。”赵飞云淡淡的微笑道:“说到现在你也该明白了吧,要想练成真正的上乘武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决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放弃吧。” “不要。”朱玉婷性格倔强,不依的回答道:“我一定会成功的,云哥哥你教我吧。” “好了好了。”赵飞云不愿意和她纠缠,闻言思量了一阵之后突然伸手指向旁边的一块青石,微笑着说道:“郡主,想要练上乘的武功就一定先要学会静心;如果你一定要我教你的话,你就先在这块石头上坐上两个时辰,期间不准动弹也不准说话,只要你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就教你武功,怎么样?” “一言为定!”朱玉婷回答的极为爽快,在得意的瞪了凌宝儿一眼之后当即转身走到了那块青石的面前坐了下来,竟真的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一言不。 “呵呵。”赵飞云见状淡淡一笑,转头轻轻的向着众人说道:“这下我们的耳根子可清净了。” 眼看着众人在闻言之后也是一阵轻笑,赵飞云突然转头对着凌宝儿和画才子说道:“宝儿姑娘、画大师,这次可真是麻烦你们了,不过我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生相同的情况了,请两位放心。” “那…………那个天诛盟主就不会再来了吗?”凌宝儿忧心忡忡的问道。 “放心吧。”赵飞云自信十足的回答道:“天诛盟主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此次失败之后必定会隐忍一阵,等待新的时机出现再动新的攻击,所以暂时不会有事了。” “这样就好。”画才子闻言点了点头,突然又兴趣十足的问道:“对了,赵公子,方才听郡主姑娘说你已经知道天诛盟主的真正身份了,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一下呢?” “我看你们还是别知道的为好。”赵飞云眼看着众人那神色各异的目光,淡淡的回答道:“天诛盟主的手段残忍,他绝对不会放过知道他身份的人,所以我不想害你们。” “了解。”画才子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神情之间略显惋惜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再多做打扰了,就此告辞。” “不送。”赵飞云彬彬有礼的回答道:“如果可能的话,待我向尊师问好。” “一定。”画才子和凌宝儿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向着山上走了过去;众人眼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悬崖的对面,道衍和尚突然迟疑的向着赵飞云问道:“赵居士,你说石道友他会回心转意吗?” “当然会。”赵飞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他一定会想通的。” “可是这已经是第六天了,我看……………” “好了,大师。”赵飞云抬手止住了道衍和尚的疑惑,信心十足的微笑道:“明天才是我们约定的时候吗,现在又何必自寻烦恼呢?反正如今的时间还早,不如我和大师再对弈一局如何呀?” “呵呵。”也许是因为受到了赵飞云的感染,道衍和尚此时也不禁变得信心大增,在长念了一声佛号之后微笑着答道:“请赵居士赐教。” “请。”赵飞云潇洒的伸手作邀,和道衍和尚一起坐回了棋桌之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比试。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众人的心情也随着这不断流逝的时间而变得越来越焦虑,当第七天的太阳从那遥远的东方升起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修养,一个个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在这些焦虑的人当中,身为领袖的赵飞云却始终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悠然自得的安坐在棋桌的旁边一个人研究着棋局,仿佛丝毫也不在乎石天机的到来与否;而围绕在他的身周,朱玉婷、高全盛、冷家兄弟、王府侍卫,甚至于道衍和尚此时都正在以一种求助般的眼神注视着赵飞云,希望他可以拿出一点主意来,哪怕就是说一话也是好的。 可是左等右等,赵飞云却始终是一言不,只知道手持着一颗棋子悠闲的研究棋局;眼看着他这种对万事漠不关心的模样,道衍和尚在忍耐到了极限之后终于走上前来问道:“赵居士,七日已到,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急什么,只要太阳还没有下山这一天就没算过完。”赵飞云闻言头也没抬,神情惬意的回答道:“大师就放心吧,石天机他一定会来的,我的计策从来不会失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再下一局如何呀?” 道衍和尚此时已然是心急如焚,哪里还有下棋的闲情逸致;赵飞云眼看着道衍和尚连连摆手,轻松的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师在一旁休息一下吧,只要再等一会儿石天机就会来了。” 道衍和尚闻言只能无可奈何的退到了一旁闭目打坐了起来,众人见状也惟有继续干等下去,可是等来等去,始终也没有见到石天机或者他门下的弟子前来,眼见着正午的阳光直洒而下,朱玉婷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猛的冲到了赵飞云的面前大声的诉苦道:“云哥哥,现在都中午了,那个石天机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会不会是在戏耍我们啊。” “你这个丫头就是太心急了。”赵飞云闻言满脸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不悦的说道:“昨天要你静坐两个时辰,可是你连两刻钟也没坐到就熬不住了;现在又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到底还有完没完啊。” “你…………”眼看朱玉婷被气得满脸通红,冷彪急忙走上来打圆场,赔笑着道:“郡主大人,您别太心急吗;赵军师他一向神机妙算,他说石天机会来就准错不了;我看不如这样吧,由我上山去打探一下,也好做到心中有数吗。” “嗨。”赵飞云长叹了一声,无奈的摇头道:“冷大哥,你刚才还说我神机妙算,怎么一转头又怀疑起我来了;我看你还是和郡主一起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再等一等吧。” 眼见赵飞云死不松口,朱玉婷和冷彪也大感无可奈何,只得又安坐了下来静等石天机的到来。 时间就这么漫长而又迅捷的向着前方走去;当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太阳终于忍受不住大地的诱惑而向着西山落下去之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的朱玉婷猛的站起身来大声的呼喝道:“不等了!我再也不要等了!我干吗要像一个傻瓜一样在这里干等啊!” 赵飞云此时的样子依然如旧,还是手拿着一颗棋子,双眼专注的凝视着棋盘,仿佛胸有成竹一般;在听到了朱玉婷的叫唤之后,似乎正在思量棋路的赵飞云禁不住剑眉一皱,满脸不悦的哼道:“你在吵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才想到的一路棋又被你给闹没了,拜托你安静一点好不好啊。”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朱玉婷的耐心早就已经磨光了,闻言当即冲到了赵飞云的近前,拽着他的手臂不断的摇晃着道:“云哥哥我们走吧,那个石天机是不会来了,我们不要再傻等了,回去吧。” 赵飞云闻言默然不语,横眼扫射了一下此时众人的神情,目光所至之处尽是一片绝望失落的颜色;赵飞云眼见这种情况,淡淡的轻笑了一下,惬意的道:“大家打起精神来吗,不是还有一刻钟吗,干吗这么绝望呢?我说过石天机一定会来的,相信我吧。” 赵飞云的话虽然是充满了信心,但是无法在众人此时的心中产生共鸣了;在眼看着太阳即将落下之际,所有人的心中都已经认定了此次行程的失败,根本提不起一丝的兴奋了。 眼看着众人如此陷入低谷的模样,赵飞云在不置可否的微笑了一下之后又旁若无人的关注起棋局来;朱玉婷眼见赵飞云这种无动于衷的样子,在气恼的轻哼了一下之后当即指挥着众人收拾起行装来,随时准备起身离开这个让他们浪费了七天的地方。 行装很快就整理好了,而太阳此时几乎也已经完全的落下去了,众人抬头看了看那几乎已经彻底消失的阳光,再低头看了看此时悠然依旧的赵飞云,一个个情不自禁的在心中叹息道:“嗨…………一切都完了…………” 也就在众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力比较敏锐的道衍和尚突然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动作;只见他神情紧张的侧耳倾听了一阵之后,突然满脸激动的望向山崖对面的洞口,缓缓的长念了一声高昂的佛号,浑身都因为欣喜而不住的微微颤抖。 众人眼看着道衍和尚这种表情,心中登时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不约而同的怀着极度紧张的心情转头凝望向那黝黑的洞口,一起在心中祈望着奇迹的出现。 终于,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在众人那虔诚的祈祷之中;他们希望的终点、玄清门的掌门人、四大散仙中的‘灵仙’----石天机终于在那无数的期盼之中带着他所有的弟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当他们越过‘天桥‘来到众人的面前之后,心情激动的道衍和尚率先走上前去兴奋的道:“石道友,你终于来了。” “呵呵呵呵。”此时的石天机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潇洒大方,在微微的轻笑了几声之后,面容平静的石天机就凝视着道衍和尚的眼睛淡淡的道:“天道无常,世事难料;既然是不可避免,那老夫也只有坦然面对了。” 道衍和尚闻言重重的点头道:“好!好!” 眼看着道衍和尚和众人那激动的样子,石天机突然轻轻的笑道:“不过老夫真是想不到各位竟然真的能在这‘无丈崖’上等候老夫七日七夜,如此的诚心实在是让老夫感动不已呀。” “惭愧惭愧。”道衍和尚闻言面露尴尬之色,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若非赵居士执意坚持,只怕我等早就已经离开了,现在想一想可真是惊极险极呀。” “是吗?”石天机闻言微微一笑,双眼搜索着询问道:“不知赵公子现在在哪里啊?” “石掌门是在找我吗?”石天机的话音刚刚落下,赵飞云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轻松依旧的微笑道:“这场赌局看来到底我还是赢了?是吗?” 石天机闻言剑眉一挑,神情间颇为好奇的问道:“赵公子难道对这一切都早有所料?” “差不多吧。”赵飞云模棱两可的笑答了一句,当即和石天机两个人相对大笑了起来;在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对赵飞云那一身几乎可以未卜先知的凡智慧感到惊讶不已,一个个也都随着此时正长笑不止的两个人大笑了起来,令得崖上得气氛在一时之间轻松之极。 可是这些沉浸在喜悦中得人们却没有现,此时在赵飞云刚才面对着的那个棋盘之上正散落着一些凌乱的碎片;这些碎片原本是一颗棋子,是一颗紧握在赵飞云手中的棋子;这颗小小的棋子本来是完整无缺的,可是当石天机和他的门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一刻,一直都稳如泰山的赵飞云突然浑身一颤,掌心不自觉的猛一用力,将原本紧握在手中的那颗棋子给硬生生的捏成了碎片………………… 赵飞云他真的早就料定了一切吗…………… 天晓得…………… [奉献] 三十八章 九鼎偷天 天书改命 因为石天机的到来,多日来历经艰险的众人最终也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而为了不耽误行程,众人在石天机到来的当天晚上便决定立刻返回北平,连夜从灵宝山起程出。 一路之上,风调雨顺,无惊无险;正如赵飞云事前估计的那样,已经失利了一次的天诛盟主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任得他们一路顺风的回到了北平城中。 而在此时的北平城中,等待了多日的燕王朱棣一早就已经从飞鸽传书之中得悉了成功请回石天机这个消息,为了表示出自己对石天机这位传奇人物的万分重视,更为了将此事大大的造出声势,朱棣不但举办了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还屈尊降贵的亲自出城迎接众人,其礼数之周全也着实令人乍舌了。 当众人随着燕王朱棣回到了燕王府内,盛大的宴席早已经摆好,朱棣一如既往的亲自招呼众人依列入坐;此行最大的功臣赵飞云自然还是高高在上的被安排在最为尊贵的左上座第一个座位之上,而此次众人的焦点石天机也紧挨着赵飞云安坐在左上座的第二个座位之上,他的七个徒弟也都和道衍、高全盛等人一齐坐在左右的中座之中,至于其余诸人都也在各自平时所坐的座位上安坐了下来,而此次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朱玉婷竟然也出席了这个宴会,更紧挨着她的两个哥哥安坐在右上座第三个座位之上。 今日的朱棣英姿勃,看上去精神极为振奋;眼看着在场诸人皆已落座,满面红光的他当即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金杯,放声高喝道:“众将领,让我们共同满饮此杯,以庆贺石仙家的大驾来访,干!” 众人闻言当即一起起身回应朱棣的祝词,向着石天机连声祝贺,同时将他们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旬之后,眼中已然微有些醉意的朱棣当即手持着金杯走到了赵飞云和石天机的面前,亲自敬酒道:“赵军师,石仙家;本王真是十分庆幸能够得到你们二人的倾力襄助,为了表达本王心中的感激之情,请二位满饮此杯。” 二人见状当然立刻站了起来,仰头满饮了各自杯中的美酒;不过和赵飞云的豪爽相比,此次众人的焦点石天机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从刚才起就显得有些神色黯然,仿佛正怀着某种难言的心事。 眼见石天机这种满怀心事的模样,赵飞云和朱棣在默默的对望了一眼之后都禁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此时眼看着席间的气氛高涨,大受感染的道衍和尚也不失时机的站了起来,双手合十的对着石天机朗声说道:“石道友,当日在灵宝山上你就曾经说过王爷生具帝王之相,乃是会有大作为之人;今日你既然已经亲眼见到了王爷的真容,那不妨就当着众人的面再为王爷卜算一次,看看王爷是否是真命天子啊?” 石天机的玄术威名天下皆知,所有人都打从心底渴望亲眼目睹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高人本领,是以道衍和尚的话音还未落尽就引来了众人的一片赞同;而在座诸人基本上全都是燕王手下最为重要的文臣武将,若然石天机在他们的面前说出燕王朱棣乃是真龙之命,那必定会令得这些人信心大增,从而令得燕王这一方士气大振。 而眼看着众人如此狂热的情绪,同样想一睹神技的燕王朱棣也就顺水推舟的向着石天机微笑着道:“石仙家,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为本王算上一算吧。” 石天机眼见无法推辞,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站了起来,神情略有些勉强的看着朱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王爷将手递给我,让我来为王爷摸骨测命。” 听到石天机将要施展出这种神话中才有的神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瞪大的眼睛看了过来,就连赵飞云也禁不住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当朱棣将左手伸出来之后,嘴里念念有词的石天机便缓缓闭上了双目,右手竖起了食指和小指搭在朱棣的掌心和脉搏之上,左手则并了起食指和中指轻点在自己的眉心之处,在默运神功之下,众人突然惊讶的现石天机的顶门泥丸宫处正缓缓的绽放出一道圣洁无暇的八色霞光,更逐渐变化成八色卦象围绕着石天机的头顶在半空中飞旋纠缠,煞是奇观。 而这八色卦象变化莫测,层出不穷,在经过了无数次的组合搭配之后终于又渐渐的静止成型,重新返回了石天机的泥丸宫内。 众人亲眼目睹了这种旷世绝伦的道门玄术,一个个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中禁不住都只感到佩服之极。 而道衍和尚眼看着石天机在卜算完毕之后便默然不语,心中略有些焦急的追问道:“怎么样啊,石道友,究竟王爷是否是天命所归啊?” 朱棣生来雄才大略,尊贵无比,众人都认定他就是帝皇之选;可是石天机闻言后抬眼缓缓的扫射了一下满脸希望的众人,神情黯淡的幽然叹息道:“修道之人不大诳语;我看王爷并非是天命真龙。” “啊?!!!!”听到石天机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骇人听闻的话语,所有人都在那一刹那间楞在了那里,整个大厅一时之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在如同傻子一般呆立了良久之后,稍微有点回过神来的道衍和尚满脸不能置信的颤声道:“石…………石道友,你刚才的意思是王爷并非真龙天子?” “是的。”石天机依然如故的点头道:“根据我的卜算,王爷他只有王命,并没有帝命。” “混帐!”眼看着石天机说出这一番贬低朱棣的话语,坐在一旁的朱高煦登时高声的喝骂道:“你这个妖道!妖言惑众,根本不怀好意!我看你必定是朱允文派来的奸细,意图打击我等的士气!父王!请准许孩儿立刻把这个妖道推出去碎尸万段吧!”朱高煦这么一叫,立刻就有几个和他交好的将领随声附和了起来,一起高喊着要将石天机置诸死地;席间的气氛一时之间万分紧张,大有一种一触即的危险势头。 “你们给本王住口!”朱棣在闻言后沉默了良久,突然厉声暴喝了出来,将朱高煦等人的挑拨恶语猛的给吓了回去,双眼定定的凝视着石天机那毫无表情的面容,语气平淡的问道:“请问石仙家,你说本王没有帝皇之命是什么意思啊?” 石天机默默的看了一眼此时仿佛全未动气的朱棣,在心中暗暗的叹息了一声之后淡淡的解释道:“天无际、地无边;天地万物皆是由五行之气变化而来的,即使是人的命格也逃不过这‘金、木、水、火、土’的五行生相;而王爷的命格尊贵非常,在大数上的确已然达至到‘九’数之极了,只不过在小数上却未有达到‘五’数的‘金命’至尊之相,只有‘二’数的‘火命’次尊之相;所以王爷的命格其极限也就只有‘九二’的成王之命,却没有‘九五’的成皇之命。” “什么。”朱棣闻言双目茫然,喃喃的自语道:“本王只有‘九二’之命,却没有‘九五’之命?” “没错。”石天机点头道:“根据五行属性,‘土命’最贱、‘金命’最贵;而‘九’则贵为‘龙’命,‘九一’是为至贱土龙,‘九五’则为至尊金龙;而王爷身具的乃是‘九二火命’,也就是火龙的托世转生。” 朱棣不死心的问道:“那………那谁有‘金命’,谁又是金龙的转世呢?” “嗨。”石天机闻言摇了摇头,万分无奈的叹息道:“既然王爷并非金龙托世,那放眼天下,也就只有当今天子朱允文是金龙转世的紫薇帝星了;而因为‘金’‘火’天性相克,王爷如今要起兵谋反也是顺应了命格的走向,不过王爷天生没有可以成为天下之主的福缘,到最后也必然会以失败收场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听到这么多的不利消息,即使冷静如朱棣者也禁不住感到要崩溃了;因为石天机的声名太盛,所以当听到他说朱棣无望成皇之后,所有人的眼中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股绝望沉沦的颜色,眼看便要在此刻彻底的消沉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也就在这可以说是生死一线的重要关头,一直未有言语的赵飞云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神情轻松的注视着朱棣笑道:“王爷,这些话当初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你现在何必再为此耿耿于怀呢?” “啊?你什么时候…………”朱棣听闻言禁不住一楞,刚想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现赵飞云那凝视着自己的双眼之中正神光闪闪的暗示些什么;朱棣见状猛的醒悟了过来,接过了话头顺水推舟的笑道:“嗨,赵军师,本王这也是情不自禁啊,老是听到相同的话语实在是让本王觉得十分的懊恼;如果说是才能不及朱允文的话,那本王就算是输了也是心服口服的;可是如果说是输在了天命之上,本王就难免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了。” “呵呵呵呵。”赵飞云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死死的凝视着石天机的双眼淡淡的道:“所以我才将石掌门请到这里来的吗;因为我曾经听家师说过,玄清门的前身就是西周时期姜子牙所创立的昆仑仙派,在他们的这个门派里一直都流传着一种传说可以逆转天命的上古奇阵,好象是叫做----九鼎无极、偷天换日**吧?” “不错。”石天机闻言点了点头,缓缓的微笑道:“想不到赵公子竟然会这么了解我们玄清门的历史,还知道我们的镇派密法。” “呵呵。“赵飞云笑道:“想当年周天子姬以九天玄铁铸九鼎祭天,所用的就是这个‘九鼎无极、偷天换日**’,此法施展过之后,商朝的气数便被泄尽,而周朝便彻底取代了商朝的九州天下,立朝达八百年之久,这一切的一切相信全都是此法的功劳吧?” “不错。”石天机缓缓的点头道:“传说正是如此。” 赵飞云微笑着道:“既然此阵法有逆天之能,那如果要石掌门施展此阵法的话,能否为王爷改命换运呢?” “能!”石天机双眼定定的凝视着赵飞云,言辞反复的说道:“但又不可能!” “此话何解?”赵飞云闻言面不改色的问道。 “因为‘九鼎无极、偷天换日**’根本就不可能动。”石天机毫不理会众人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说道。 眼看着赵飞云和朱棣在闻言后显露出来的询问神色,石天机在微微的顿了一下之后细细的解释道:“‘九鼎无极、偷天换日**’乃是古往今来第一奇阵,具有移星换月,逆转乾坤的通神奇效,想要动此阵,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备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而在三者之中,最难寻的就是‘天时’,因为它必须是要在大吉年、大吉月、大吉日、大吉时、大吉分、大吉刻的‘六元大吉日’才可以动阵法,这种日子每隔一个甲子(六十年)才会有一次;而上一次的‘六元大吉日’是在十七年前,也就是说还要再等四十三年以后才能等到下一个‘六元大吉日’,请问你们等得了吗?” “当然等不了。”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如今燕王起兵在即,别说是要等四十三年,就是四十三个月也是肯定等不了的。 “而三者之中,最易寻的就是‘地利’,因为只须寻得一个灵气汇聚的福缘之地便可以满足启阵的要求了,而我们玄清门所在的灵宝山便是最适合的地方;可是就算是可以寻得‘天时’和‘地利’,也还必须要找到一百零八为修为高深的玄术大师,按照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方位主持阵法才可以达到‘人和’的要求;更何况此阵乃是逆天的阵法,是以主持阵法的人必定天地难容,当这个阵法完成之后,这主阵的一百零八位玄术大师都会因为冒犯天威而受到上天的惩罚,从此形神俱灭,永世不得生!” 石天机说到这里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沉的说道:“所以我说这‘九鼎无极、偷天换日**’根本就不可能动,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一百零八位玄术大师肯自愿为王爷舍身主阵的;更何况就算你们可以寻来符合要求的主阵之人,也必须要等到四十三年以后的下一个‘六元大吉日’才可以动阵法,我想以王爷现在的状况是根本没有这种能力的吧。” 骤得希望,而又骤然幻灭;此时大厅内众人心中的希望之火在这种反复的打击之下基本上都已经消失寂灭了;眼看着众人这种空前绝望的模样,赵飞云在微一沉吟之后双眼突然绽放出了两道决绝的光彩,扬声厉喝道:“不对!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咦?”听到赵飞云突然说出这惊人之语,众人都禁不住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色;石天机闻言怔怔的凝视了赵飞云良久,终于满心疑惑的开口问道:“赵公子难道有别的想法?” “不错。”赵飞云点头道:“按照石掌门方才的说法,如果我们只是单凭人力来主阵,的确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如果我们可以寻得一件神物来辅助主阵,石掌门是否可以顺利的动阵法呢?” “没有这个可能。”石天机摇了摇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九鼎无极、偷天换日**’乃是古往今来的第一奇阵,所以一般的神物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 “我知道,一般的神物的确是没用。”赵飞云此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定定的沉声道:“但是这件神物并不一般,因为它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神物!” “古往今来的第一神物?”石天机默默的咀嚼着赵飞云话中的意思,突然间眼放奇芒的会意道:“难道是…………………” “不错!”赵飞云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字一字的说道:“它就是‘无字天书’!” “‘无字天书’!?”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石天机满脸不能置信的道:“赵公子说的莫非就是----上古神器‘无字天书’?” “正是!”赵飞云又再重重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正是那个传说中的无上神器----‘无字天书’;我想请问一下石掌门,如果我们可以得到‘无字天书’的话,能不能成功的动九鼎大阵呢?” “这个…………”石天机闻言禁不住一阵沉默,喃喃的自语道:“‘无字天书’是上古神器,相传其内里蕴涵着天地宇宙的大智慧和大力量,拥有移挪造化,通天彻地的无上大能;据说就连周天子当年所主持的‘九鼎大阵’也是依靠着它的力量来动的;如果说我能够得到‘无字天书’的话…………” “怎么样!”赵飞云和朱棣异口同声的问道:“可以动阵法吗?” “可以!”石天机坚定的说道:“一定可以!” “嘘”!可真是天将福音啊;听到石天机说出了‘可以’两个字,众人那几乎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心脏终于又返回了胸膛之中;眼看着众人那一副又重得希望的模样,石天机在微一沉吟之后又淡淡的解释道:“如果可以得到‘无字天书’的话,那便无须再等四十三年,也不再需要一百零八位修道之人了;因为‘无字天书’有夺尽造化的奇能,若有它的神力相助,那便只须在两个月后的‘五元小吉日’凭我们师徒八人之力就可以在灵宝山上动阵法;而且‘无字天书’可知过去未来之事,因此它不但有窥尽天机之能,也有躲避天劫之用,若然以它来主阵,那我们师徒八人就都可以逃过天谴,不会形神俱灭了。” “那也就是说没有问题了。”赵飞云闻言开心的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石掌门准备一切,准备在两个月后开坛主阵吧。” “等一等。”石天机听到这里突然疑惑的问道:“‘无字天书’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早已经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了;难道说这件宝物现在就在赵公子的手里?” “当然了。”赵飞云惬意的笑道:“自从家师当年在石掌门那里卜算失败了之后便游遍了天下到处寻访张三丰;更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于东海之滨现了失传已久的‘无字天书’;不过因为家师不懂得运用之法,又担心此宝会流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是以他便将‘无字天书’密藏在东海的一个秘密地点,以防他人的盗取。” “原来如此。”石天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全无问题了,只要赵公子可以将‘无字天书’将给我,我便有十成的把握动‘九鼎大阵’,绝对可以成功的为王爷逆天改命。” “哈哈哈哈,这么说现在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朱棣听到这里登时满面春风,豪爽的高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别在讨论这个烦人的话题了;来来来,大家举杯,我们继续痛饮高歌吧!干!” 眼看着事情峰回路转,本已是陷入绝望的众人再度信心十足了起来;随着那一阵阵的推杯换盏,席间的气氛又一次变得高昂融洽,再也没有了半点的阴郁之色。 [奉献] 三十九章 秦始皇陵 “什么,赵居士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无字天书’!” 当宴席散去了之后,朱棣便将赵飞云等一众心腹重将招到了内廷重新商议方才所生的一切,而为了表示诚意,他还让和石天机以及和赵飞云石天机关系密切的高全盛一起参加他们的讨论;而此时的赵飞云面对着在座的众人,终于坦然的承认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刚才他所讲的‘无字天书’,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众人闻言后虽然都感到了惊诧莫名,但是往细处深想一下倒也是合情合理,如果说赵飞云他真的拥有‘无字天书’可以知道过去未来之事的话,那他当初又怎么会救不了自己的情人呢。 而在众人之中,此时惟有朱棣在闻言后丝毫没有显露出意外的表情,似乎对这一切都是早有所料;在抬手制止住了道衍和尚的追问之后,朱棣就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好了大师,不必再说了,其实本王早就料到这一点了;方才的形势太过危急,赵军师那是迫不得已才会顺口乱说以求稳定人心的,他这样做非常正确,我们无须责怪于他。” 石天机闻言忧虑的说道:“赵公子这样做虽然可以暂时的稳定住大局,但是始终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因为若然没有‘无字天书’相助的话单凭我玄清门一门之力是万万无法动‘九鼎偷天大阵’的。” “石仙家倒也不必太过担心。”朱棣闻言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正默然不语的赵飞云,淡然的说道:“赵军师不是一个会信口开河的人,他既然提到了‘无字天书’,那么纵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也会有八成的机会,不知本王说的对不对啊?” “王爷真是英明。”赵飞云淡淡的开口道:“不错,我虽然没有‘无字天书’,但是我却知道它现在在什么地方,只不过那个地方……………我也不敢去。” “什么!”众人闻言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飞云他强如鬼神,行事从来百无禁忌,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连他也不敢去的地方吗? “请问赵公子。”石天机率先开口问道:“不知你所说的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呀?” 赵飞云默默的抬起头来看了石天机一眼,突然扬声反问道:“我想先请教一下石掌门,不知你知不知道这个‘无字天书’的源头来历呀?” “这个啊…………”石天机被赵飞云问得一楞,缓缓的沉吟道:“‘无字天书’乃是上古神器,集天地灵气,聚日月精华,据传它乃是苍生之母女娲娘娘在补天之时流传下来的。” “不错。”赵飞云点头道:“传说中‘无字天书’的原主就是女娲娘娘,那么请问它的第二代主人又是谁呢?” “‘无字天书’的第二代主人据说就是中华帝祖----轩辕黄帝。”石天机沉沉的接着说道:“相传在上古时期,轩辕黄帝和蚩尤大战百年,也是不分胜负;而蚩尤后来因为得到了魔神相助,成功的布下了千里迷雾将轩辕黄帝给逼入了绝境;而就当轩辕黄帝穷途末路的时候,女娲娘娘便自九重天上降临凡间,将‘无字天书’交给了轩辕黄帝;而轩辕黄帝得天书神力之助,终于破解了蚩尤布下的千里迷雾,更在牧野一战之中取下了蚩尤的级,成就了他帝王始祖的千古传奇。” “好好好好,石掌门果然见识不凡,博古通今。”赵飞云赞许的点头道:“既然石掌门如此清楚历史,那么必然会知道‘无字天书’的第三代主人是谁吧?” “当然。”石天机缓缓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这‘无字天书’相传会自己选择主人,而且它每一次也都只会臣服于真正的天命帝王,所以它第三次所选择的主人就是灭商立周的周天子----姬。” “不错,‘无字天书’的第三代主人正是姬。”赵飞云微微的笑道:“想当年姬得到了‘无字天书’,在昆仑仙派姜子牙的帮助下动了‘九鼎大阵’,成功的将商朝的帝气龙脉转移到了周朝的方位上,从而夺取了商朝六百年的江山。” 石天机听到这里禁不住插嘴道:“可是至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有关于‘无字天书’的记载了,我翻查过很多史料也再没有找到和‘天书’有关的蛛丝马迹,所以我一向都只是把‘无字天书’当成是一个传说来看待。“ “不!‘无字天书’不是传说,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部‘无字天书’。”赵飞云转头瞄了一眼已经听到入迷的众人,淡淡的说道:“而且在姬之后,‘无字天书’也遵从它的使命,碾转流落到了第四代主人的手上,辅助他开创了一个无与伦比的伟大帝国;只可惜这第四代主人实在是太过贪心了,他希望可以永远将‘无字天书’留在身边;为此他不但焚书坑儒,销毁了一切有关于他得到‘无字天书’的记载;还建造了一座宏伟壮丽的地下皇陵困锁住了‘无字天书’的神力,让‘无字天书’永生永世都成为他的殉葬之物。” “焚书坑儒………地下皇陵…………”众人听到这里不禁恍然大悟,异口同声的惊讶道:“难道‘无字天书’的第四代主人就是…………” “不错!”赵飞云双眼此时陡然间绽放出了两道厉烈的光辉,一字一字的说道:“他就是气吞**,四海归一的秦始皇赢政;而‘无字天书’如今所在的地方就是那座号称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天下最豪华、却也是最凶险的----秦始皇陵!” 时光倒转,半年前当赵飞云神功大成之后准备离开‘无极仙府’之前,他曾经将他师父遗留下来的东西都整理过一次,结果十分意外的在上官无极临终前交给他的那个箱子底部现了一封上官无极亲手所书的信件,内里更揭开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惊天大秘密。 原来当初赵高之所以会兴建这个‘无极仙府’,除了要收藏他一生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以备不时之需以外,更是为了要保存一个有关于秦始皇的大秘密----秦始皇陵和‘无字天书’的秘密。 赵高当年身为秦始皇的第一近臣,所以有关于秦始皇的一切赵高基本上都了如指掌,尤其是那件传说中可知过去未来的‘无字天书’,更是贪心的赵高最为垂涎的宝物;而为了将这本神奇无比的‘无字天书’给弄到手,狡猾的赵高便利用其兴建秦始皇陵的机会,偷偷的记录下了皇陵的位置以及内里的机关分布,以便于其将来盗墓之用;只可惜秦始皇此人生性实在是太过多疑了,是以赵高虽然极得其信任,却也只能参与到皇陵外围的建设,至于皇陵的内围以及中心位置有什么机关陷阱赵高就一无所知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尽管赵高知道皇陵的所在,尽管他也拥有皇陵外围的机关分布图,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胆量进入皇陵之中去寻找‘无字天书’,最终也只能将这一切都收藏到了‘无极仙府’之内。 斗转星移,岁月流逝;在赵高死了千百年之后,其当年所兴建的‘无极仙府’最后还是被当时被蒙古人追杀到走投无路的李贵乾给现了,而其内里所藏的有关于秦始皇陵的秘密自然也落到了他的手里;但是由于忌惮秦始皇陵中的机关陷阱实在是太过厉害,所以每一代的九阳门人都没有想过要去秦始皇陵取什么‘无字天书’,即使是上官无极也从来没有兴起过这个念头;而赵飞云虽然也同样没有想过要去秦始皇陵,但是由于他当时惊叹于皇陵之内那些巧夺天工的机关设置,还是一时兴起的记下了所有的皇陵设置,将它们全部深深的烙印在了脑海之中。 而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知道过去未来之事的‘无字天书’和储藏着无数奇珍异宝的秦始皇陵都是足以令得世人彻底疯狂的惊天魔物,所以赵飞云本来是绝对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的;只可惜世事无常,在眼看着情势将要无法控制的情况下,赵飞云最终却还是逼于无奈的将着一切都透露了出来;此时眼看着众人那种疑惑的表情,赵飞云在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之后淡淡的沉吟道:“所以说‘无字天书’现在就在秦始皇陵之内,想要拿到它的话就必须要去秦始皇陵。” “赵居士。”道衍和尚满心疑惑的问道:“请问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不重要。”赵飞云白了道衍和尚一眼,冷冷的回答道:“重要的是如今‘无字天书’的确就在秦始皇陵,而我们也必须立刻赶往秦始皇陵,将‘无字天书’给取出来。” “赵居士,王爷。”道衍和尚听到这里一脸的忧虑,缓缓的道:“如果说‘无字天书’现在在秦始皇陵之中的话,老衲建议还是不要去取了,毕竟这实在是太过凶险,就是以赵居士之能此行也必定是九死一生,而如今我们起兵在即,实在是不能再折损大将了;其实以赵居士和石道友的本领,要想装腔作势的搞出一些形势上的东西来以假乱真的迷惑众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必要去冒这么大的凶险呢?” “呵呵,大师所言的确很绝,因为你现在所想的这个方法正是赵某原先的计划。”赵飞云淡淡的笑道:“赵某之所以会请来石掌门,正是想要借助他的威名搞出一些虚假的神迹来为王爷造势,以求让别人都相信王爷就是真命天子;只可惜现在事情展到这个地步,原先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因为此时不但别人开始相信王爷他不是真命天子,就连王爷他自己都开始认为此战一定会失败了,不知道王爷觉得我所说的对不对啊?” 朱棣闻言虽然默然不语,可是他此时的表情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赵飞云眼看着众人那再度惊惶起来的神情,面无表情的叹息道:“虚假的神迹也许可以骗得了别人,但是绝对骗不了我们自己;而王爷是我们的最高领袖,如果连最高领袖对胜利都失去了信心的话,那么这场仗不用打我们都输定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轻描淡写的演一场戏,而是真真正正的向上天挑战,因为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一定要去吗?”朱棣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开口问道。 “是的。”赵飞云神情淡然的点头道:“一定要去,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么派谁去呢?”朱棣再问道。 赵飞云此时缓缓的转过身子正对着朱棣,坚定无比的凝视着他的眼睛道:“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我赵飞云一个人的主意,现在出了事情自然也应该由我来负全责,就让我一个人去秦始皇陵吧。” “不行。”听到赵飞云想要一个人前往秦皇陵,一直一言不的石天机突然开口道:“‘无字天书’玄妙非凡,赵公子虽然武功盖世,可是不通玄术,只怕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到时候驾驭不了‘无字天书’,我必须和你一起去才行!”其实自从石天机答应了赵飞云的邀请,自从他踏入北平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整个玄清门的命运和朱棣联系在一起了;若是朱棣胜,则玄清门也盛;若是朱棣败,则玄清门亦灭;所以石天机此时根本就已经毫无退路,只能倾尽一切的帮助朱棣取得胜利了。 赵飞云当然也明白石天机的心思,闻言便点了点头;而眼看着石天机也主动要去,站在一旁的高全盛在思量了一阵之后登时也站出来道:“岳………啊不,石掌门,既然如此,那我也想…………” “好了高大哥。”赵飞云见状抬起手来止住了高全盛想说的话,淡淡的沉吟道:“我早就知道高大哥你一定会主动请缨的,既然你想去就一起去吧。” “这样的话,本王也跟你们一起去。”眼见着众人一个个的报名,一直都满脸阴郁的朱棣突然张口吐出了一句惊人之语,直把在场给吓了个够戗。 “王爷!这………这怎么行了!”听到朱棣也要前往秦始皇陵,在场众人几乎都吓了个目瞪口呆,就连赵飞云也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而眼看着众人的极力劝阻,朱棣在抬手制止住了众人的言之后严肃的说道:“不用再劝了,本王已经决定了;想不到这么多年来,本王一直都受制于什么天命,一直都要忍气吞声的屈居于人下;本王已经受够了,本王再也不要忍了!这一次本王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打破天命,亲手开创属于我朱棣的辉煌未来!” “王爷…………”众人闻言沉默了良久,终于放弃了接着劝解的念头,因为所有人此刻都已经明白了,朱棣这一次是决意要用他自己的一切亲自寻找回他已经失落的信心,这种信心只有他自己可以找得回来,没有人可以代劳的。 “既然王爷决意如此,那老衲就陪王爷一起去吧。”道衍和尚眼见朱棣心意已决,只能附和着道。 “不行。”朱棣摇了摇头道:“如今大战在即,本王不在北平的时候就全靠大师辅佐世子处理一切了,所以大师是绝对不可以去的。” “既然大师不能去,就让我们两兄弟陪着王爷去吧。”冷家兄弟眼见至此,当即站了出来主动请缨。 “好,就你们两陪我去吧。”朱棣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赵飞云道:“这样可以吗?” 赵飞云闻言沉默了一阵,又转头看向了正伫立在一旁的石天机道:“请问石掌门,这样的队伍合适吗?”赵飞云一向都对什么风水运势嗤之以鼻,可是此时竟然也开始向石天机求教了,由此可见秦始皇陵是多么的可怕。 石天机闻言抬起了右手,缓缓的掐指推算了一下,淡淡的回答道“我们此次是因为要得到‘天’下而去寻找‘天’书以便于逆转‘天’命,所以在人数上最好能够凑足天罡三十六人;而且据我的观察,王爷和赵公子这两位主将的命格同样都是属‘火’,而这几日都是属‘水’的日子,‘水火相克’不利于我等出行;若是能在三日后那属‘木’日子里出起程,我等便可以‘火烧木旺’,乃大吉之相。” “好!”朱棣闻言点了点头,拍板定钉道:“就这么办吧;出的日子和所需的物件就由石仙家和赵军师来安排,至于除了我等六人之外的另外三十个人就由本王来选定;总之在三日之后,一切都会准备停当的。” [奉献] 第四十章 ‘复醒’难醒 “嗨;不知道父王和云哥哥他们现在在讨论些什么呢?” 在宴席散去之后,已经离开了王府多日的朱玉婷便依照礼数前往后院向母亲徐王妃问安,并没有获准和赵飞云他们一起参与商讨大事;当她从母亲的寝室内出来之后,才猛的现此时的天色原来已经非常的晚了;仰望着天空那初升而起的明月,无所事事的朱玉婷登时觉得满心无聊,十分好奇的在心中猜想着赵飞云他们现在的所为。 正当她想得入神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柔滑温润的玉手从后面蒙住了她的双眼,轻轻的在她耳边嬉笑道:“猜得到我是谁吗?郡主。” “你是上官姐姐!”朱玉婷瞬间便猜到了此时和她玩耍之人的身份,飞快的拉下了蒙着自己眼睛的双手,转头看向身后的上官飞燕笑道:“猜对了吧。” “呵呵呵。”上官飞燕见状微笑不语,拉着朱玉婷来到院中的凉亭坐了下来,凝视着她的脸庞淡淡的道:“出去了这么多天,我们的小郡主看上去改变了不少吗。” “是吗?”朱玉婷饶有兴趣的问道:“变得怎么样啊?” 上官飞燕抿嘴一笑道:“变得更漂亮了,也更成熟了,现在的小郡主整个人看上去魅力四射,简直能把人迷死。” “上官姐姐………”朱玉婷闻言满心的不好意思,娇柔的轻笑道:“你又笑话我了。” “噫?”上官飞燕见状禁不住感到十分奇怪,若有所思的微笑道:“郡主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娇滴滴的讲话了?这可不像是平时的郡主啊?难道说现在府中盛传的关于你和赵飞云相好的传言都是真的喽?” “当然不是了!”朱玉婷闻言羞得玉面烧,急急忙忙的否认道:“我怎么可能和他好呢?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又不长。” “也对。”眼看着朱玉婷闻言后的反应竟会如此的激烈,上官飞燕在了悟的点了点头后坏坏的微笑道:“郡主怎么可能喜欢赵飞云这种男人呢?赵飞云这个人又尖酸、又刻薄,从来嘴里都说不出一句好话来,时不时的还老是欺负我们,他这种男人啊就是我们女性的公敌,应该被彻底消灭掉才对!” “才不是呢!”朱玉婷闻言被气得满脸通红,急不可待的反驳道:“云哥哥他又聪明、又体贴,有情有义,对朋友好得不得了!他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什么,但是他的心里无时无刻都在为别人打算,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恐怕就这么……………”朱玉婷说到这里突然看见上官飞燕脸上浮现出的那种好似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登时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上官飞燕眼看着此时已经无地自容的朱玉婷,刻意将自己的声音拉长了数倍的叹息着道:“可真是想不到啊;连我们这么厉害的小郡主都被赵飞云给降伏了,看起来他还真是非同凡响啊。” “不要再说了!”朱玉婷此时羞得几乎要叫救命了,禁不住捂着脸高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眼看着朱玉婷这种难为情的模样,上官飞燕在轻笑了两声之后拉开了朱玉婷遮面的双手,淡淡的微笑道:“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其实说起来赵飞云这个人也满不错的,勉强算配的上你吧。” “哼。”朱玉婷闻言假装赌气的把头别到了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真生姐姐的气了?”上官飞燕见状轻笑了一下,伸手又将朱玉婷的俏脸移了回来,抿着嘴偷笑道:“姐姐向你道歉行了吧?好了,别生气了;啊对了,你刚才站在那里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刚才啊…………”朱玉婷本就不是真的生气,闻言立刻就回答道:“刚才我是在想父王把云哥哥他们招去究竟在讨论些什么话题。” 上官飞燕闻言点了点头,禁不住面露忧色的说道:“是啊,这可真是让人感到好奇啊;方才在宴席之上可真是凶险万分,如果不是赵飞云他及时的力挽狂澜,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现在想一想都感到还害怕啊。” “上官姐姐,你说云哥哥他真的有‘无字天书’吗?”朱玉婷闻言面露忧色,满心疑惑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赵飞云。”上官飞燕闻言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如果郡主想要知道实情的话去问问赵飞云不就行了,反正我想他和王爷也该商讨完了。” “现在?”朱玉婷登时吃了一惊,略感诧异的说道:“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呀?”在当时的那个时代,男女在晚上相会基本上和‘偷情’是一个意思。 “晚上又怎么样!”上官飞燕闻言不仅满脸不屑,还傲气十足的哼道:“堂堂的玉灵郡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保守了!这可不像是我以前认识的朱玉婷啊!” 朱玉婷闻言禁不住楞了一下,嘴角逐渐绽开了一丝自信的笑容,整个人再度目空一切的笑道:“姐姐说得对呀,这有什么好顾忌的;我现在就找云哥哥去!” 话音刚落,朱玉婷就猛的站起身来,在上官飞燕那鼓励的目光中举步向着赵飞云所在的庭院走去,彻底将所有的顾忌抛到了脑后。 朱玉婷穿厅过室,很快就来到了赵飞云所住的庭院之内,因为赵飞云极受朱棣的器重,所以朱棣就特别安排了一整个庭院作为他的居所,其豪华的程度丝毫也不下于世子朱高炽所居住的庭院,其待遇之高就是道衍和尚这样的老臣子也远为不如。 而这个就叫做‘能者多得”。 朱玉婷左转右转的来到了这个庭院的花园之中,远远的就看见赵飞云此时正一个人安坐在凉亭的石桌旁边,单手托着腮帮子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朱玉婷见状蹑手蹑脚的走到赵飞云附近的一个假山群的后面,准备突然冲出来吓他一跳。 赵飞云似乎对朱玉婷的到来一无所知,依然满怀心事的静坐不动;就在朱玉婷准备跳出来的当口,在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远的笑声,由远而近的呼喊道:“赵兄弟,我们来聚一聚吧!” “高全盛”!朱玉婷闻声心中一惊,眼看着高全盛就这么走到了赵飞云的面前禁不住气得直跺脚;而此时的高全盛却显得满面春风,当他走到了凉亭之中以后便将怀中抱着的一个酒坛轻轻的放在了石桌上面,开心的招呼道:“赵兄弟,你我今天晚上可有口福了,想不到燕王府里竟然还储藏着这坛酒!” “怎么;难道这坛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赵飞云抬眼看了看这坛既没有贴字也没有标记的酒坛,略有些疑惑的询问道:“难道说它还能比这亭中的百年三锅头汾酒更好?”燕王府中设施齐全,每个庭院的凉亭之内都时时备着美酒和酒具,而且所有的酒具一律都是纯银制造,让你既喝得开心,也喝得放心。 “天差地别!”高全盛得意洋洋的笑道:“汾酒虽好,但还是难望此酒项背;说真的,我都没想到今生还能够再找到这种酒;如今我把它拿来和你分享,够朋友了吧。” “酒鬼!要喝你一个人去喝个够就是了,干吗要来打扰我和云哥哥啊!你可真是够讨厌的!”眼看着高全盛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把朱玉婷气得七窍生烟,差不多将他的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 “想不到高大哥除了好赌、好色之外,还有好酒的品性啊。”赵飞云眼看着高全盛闻言后毫不理会的伸手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神情间略有些诧异的奇道:“咦?此酒的香味还真是挺特别的,直让人感到飘飘欲仙,好似坠入了梦境一般;它叫什么名字啊?” “哈哈;动心了吧。”高全盛闻言得意的一笑,炫耀似的卖弄道:“你可听清楚了,这坛酒的名字就叫做‘复醒’。” “‘复醒’?”赵飞云闻言似乎微楞了一下,淡淡的沉吟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从古至今,但凡美酒皆是以让人沉醉为荣耀,为何此酒却要起一个让人清醒的名字了?” “因为酿造此酒的人不希望世人沉迷于酒道之中,他希望世人都可以从梦幻中清醒过来勇敢的面对现实。”高全盛定定的凝视着那个酒坛的坛身,双眼竟不期然的绽放出了两道敬佩的光彩,淡淡的说道:“酿造此酒的高人并非一般的草莽之辈,他本是南宋末年时期的一个朝廷大官,此人正直不阿、品行纯良,可是性格上却有一些软弱,当他眼看着昏君无道、**误国以至于国力衰弛、强蒙侵犯的时候,便失望透顶的辞官归隐了下来,藏匿于山林之间独善其身,以酿酒品酒而自得其乐,再也不过问天下间任何事情了。” “自此过了十多年,在大势所趋的情况下,昏庸无道的宋廷终于被强大的蒙古铁骑所攻破了,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位高人也终于成功的集毕生酿酒经验之大成,酿造出了一种最完美的美酒,可也就在此酒酿成的那一刹那,这位高人却突然如同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过来,深明悔悟到了自己这十多年来逃避现实的万般不该;眼看着如今已经国破家亡,这位高人在无限愤慨之下便为自己这刚刚酿成的美酒取名为‘复醒’!其意思就是----美酒虽好,可是决不能以此来作为逃避现实的工具,望我所有的炎黄子孙都可以从大醉大睡中清醒过来,万众一心的驱逐蒙古蛮夷,复我中华山河!” “好酒,好酒,果然是天下第一的绝世好酒。”赵飞云听到这里也禁不住微微的点了点头,伸手便抓起了面前的酒坛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复醒’酒,在一饮而尽之后颇有些激动的赞叹道:“单是一个名字,其中的非凡意境就已然远胜过天下间那些所谓的美酒千万倍了;此位高人竟然可以将自己对民族的无限热爱灌注入美酒之中,如此高风亮节我赵飞云实在是钦佩不已。” 高全盛见状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复醒’酒,轻轻的小品了一口,喃喃的回味道:“记得我第一次品尝这‘复醒’美酒是在七年之前,那时宁儿她还在我的身边,也是她将此酒的典故告诉我的;如今美酒重现,可是和我对饮之人却已然面目全非了。” “怎么?”赵飞云淡淡的轻笑道:“难道说和我赵飞云对饮很让高大哥你丢脸吗?” 高全盛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突然面色茫然的轻问道:“赵兄弟,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吗?” “我也不太清楚。”赵飞云似乎对此言甚有感触,满脸漠然的轻声道:“也许会吧。” 高全盛静静的感受着在赵飞云冷漠之下的情感,淡淡的再问道:“那……………你说我们这一次会死吗?” “我也不太清楚。”赵飞云闻言分毫未变的回答道:“也许会吧。” 高全盛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慢慢的抬起头仰望着天上那闪闪生辉的繁星,嘴角逐渐扬起了一丝舒心的微笑,淡淡的问道:“那你说我们死了以后会见到我们想念的人吗?” 赵飞云闻言双眼之中登时绽放出了两道悲痛的神情,一如高全盛般的仰起头来遥望着漫天闪烁的星斗,喃喃的沉吟道:“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会吧。” 躲一旁的朱玉婷心弦震撼的听完了二人的这一番对答,芳心中只感到一阵强烈的惶恐和不安;在她的记忆之中,傲视天下的赵飞云何曾有过如此沮丧和悲观的神情语气;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一向自信、傲然、睿智、甚至还有些霸道的赵飞云竟然也会有如此软弱和感性的时刻。 “哼哼。”听完了赵飞云这三个一模一样、却有似乎不太一样的回答,高全盛在微笑着轻哼了两下之后突然低下头凝视着赵飞云的脸庞认真的问道:“赵兄弟,你怕死吗?” “怕!”赵飞云微微的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非常怕!” “为什么?”高全盛问道。 赵飞云冷冷的回答道:“因为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有太多的承诺没有兑现,所以我还不能死!也绝对不可以死!” 高全盛闻言轻笑了一下,突然的举起了手里的银杯一饮而尽,幽幽的长叹道:“你指的是朱允文吧?” “没错!”赵飞云此时也满饮了一杯‘复醒’美酒,双眼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恨意冲霄的沉声道:“我曾经以我的灵魂下重誓,定要朱允文他国破家亡,死无全尸!所以在朱允文还没有死之前,我赵飞云也决不能死!” “难道说除了报仇雪恨,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再没有什么东西让你留念吗?”高全盛凝望着赵飞云那仿佛要燃烧起来的身躯,淡淡的轻问道:“难道在你求生的理由当中,就没有一点朱玉婷的空间和位置吗?” 一听到这话,躲在一旁的朱玉婷禁不住连灵魂也颤抖了起来,万分紧张的期待着赵飞云的回答。 “没有。”赵飞云在微一沉吟之后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正意向,毫不隐瞒的回答道:“我和郡主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无法满足她的需要,所以我也不能接受她。” 朱玉婷闻言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刹那间仿佛连天和地也彻底崩裂消失了,整个人都在那一刻全身乏力的瘫坐到了地上,任由泪水无法抑制的从眼眶里不住的留下。 “嗨,我早猜到是这样了。”高全盛缓缓的点了点头,不住的叹息道:“幸好郡主她不在这里,否则让她听到你刚才的那一番话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不会的。”赵飞云闻言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满饮了一口,面无表情的淡然道:“郡主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姑娘,她一定可以承受得住打击的。” 朱玉婷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忍受胸口那刻骨铭心的刺痛了,她拼命捂着自己随时都会痛哭出来的樱唇,强行忍下了那已经充盈欲破的苦楚,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快的逃离了这一方让她感到了无限悲伤的天地。 “嗨,也许你是对的。”高全盛闻言禁不住微微的摇了摇头,转眼看向了朱玉婷逃去的方向,神情间颇有些遗憾的轻叹道:“但是看起来你似乎错了。” 赵飞云和高全盛全都是身经百战的江湖豪客,以他们那灵敏的感觉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朱玉婷的存在,刚才的他们二人的那一番对答其实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在出之前把所有的话全都说清楚,同时也避免了面对面时的尴尬。 赵飞云此时也慢慢的转头看向了朱玉婷逃离的方向,直看了良久也不一言;高全盛明白赵飞云已经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了,当即识趣的转移话题道:“不过说起来你这次的‘疑兵之计’玩得也挺不错的,我们此次明明是要西行关中,可是你在宴席上却偏偏说‘无字天书’藏在东海,如此一招‘声东击西’一定能够让那个天诛盟主晕头转向的。” “哼哼,哪有这么容易啊。”赵飞云微笑着摇头道:“天诛盟主智深如海,这种老掉牙的障眼法只要可以拖慢他一天的时间我就偷笑了,哪怕就是说他完全没有上当我也不会觉得有任何意外的。” “不是吧。”高全盛略觉得有些吃惊,不信的问道:“这个天诛盟主有这么厉害吗?我一点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可怕的呀?上一次他不是败在你的手上了吗?”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微微的摇头道:“高大哥你仔细的想一想:一个可以被朱元璋如此器重的人、一个可以纵横天下几十年的人、一个可以把数百名亡命之徒操控于股掌之间的人,像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可以让你完全感觉不到他有什么可怕的地方,难道这不就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吗?” 眼看着高全盛在闻言之后所显露出来的惊惶神色,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后接着说道:“我赵飞云之所以可以在列强环绕的情况下横行至今,就因为我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一个人,更不用说小看可怕的天诛盟主了;说真的,我到今天都一直在怀疑他上一次是不是故意输给我的,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招数没有使出来;因为我深深的明白,除非是死了,否则老虎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还是一只老虎,绝对不可以把老虎当成猫来看待。” 高全盛听到这里也明白赵飞云的意思了,满心不安的问道:“那你说我们此次前往秦始皇陵的时候他会不会出来捣乱呢?” “高大哥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我们能不能从秦始皇陵里面活着出来吧。”赵飞云淡淡的笑道:“因为和秦始皇陵相比,天诛盟主不过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罢了,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 高全盛对秦始皇陵的可怕早有觉悟,闻言不禁微微的轻笑道:“想不到连赵兄弟你对此行都全无把握,看来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全靠老天来保佑了。” “说的对。”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又伸手倒了一杯‘复醒’酒一饮而尽,淡淡的微笑道:“此次关中一行,绝对是我赵飞云有生以来最凶险的一场战役;其可怕的程度,远胜我以往所经历的一切千万倍;也许我们全都会死在那里的……………” “既然无可避免,那就不要再想了!”高全盛闻言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豪爽的喝道:“反正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吧赵兄弟,正所谓‘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们今晚就喝个尽兴吧!” “高大哥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赵飞云淡然的笑道:“此酒名曰‘复醒’,自然就只可以点到即至,如果说我们就这样喝个烂醉如泥,岂不是辜负了先贤酿造此酒的原意了吗?” “这样啊…………”高全盛闻言稍微思量了一阵,就突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过了不一会儿又拿着两个玉瓶飞快的跑了回来,嘿嘿的笑道:“既然赵兄弟这么说,那我们就不妨将此美酒保存下来,以待日后再品尝吧。” 说着,高全盛便抱起了酒坛,将坛里剩下的‘复醒’酒倒入了两个玉瓶之内;说来也巧,当酒坛里剩下的酒全部都倒空的时候,这两个玉瓶竟然都是齐口而满,分毫不差,既没有溢出一滴,也没有空出半点。 高全盛眼见事情如此凑巧,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当即将其中的一个玉瓶递给了赵飞云,抓起另外一个玉瓶惬意的笑道:“剩下的美酒我们一人一瓶,带着到它们到秦始皇陵去,如果我们可以活着离开秦始皇陵的话,那我们就在出陵的那一刻席地而坐,开瓶畅饮一番,也算是庆贺我们大难不死吧!” “好!”赵飞云伸手接过了高全盛递给自己的玉瓶,微笑着点头道:“一言为定!” [奉献] 四十一章 初入皇陵 三日之后,木星入岁,大利火旺,宜远行。 也不知道是命运使然,还是机缘巧合;反正在兜兜转转的绕了一个大圈之后,赵飞云最终还是义无返顾的向着他们九阳一门世代守护的禁地--------秦始皇陵前进而去了。 也许,这一切早在一开始就全都已经注定了的吧。 不管怎么样,反正在经过了一番详细、全面的安排和筹备之后,赵飞云、朱棣、石天机、高全盛、冷彪、冷青以及由朱棣亲自挑选出来的三十名王府死士合共三十六人此刻就已经依照着石天机所算定的时辰和方位行走在前往骊山的道路上了。 而且为了可以迷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赵飞云等此行的保密程度不但极为严密,而且在他们出行的同时,另外还有七路人马也向着七个不同的方向进而去;这七路人马都是由赵飞云和朱棣精心挑选的,不但人数上也都是三十六人,而且无论是在体型、衣着、相貌等人体特征上也都几乎和赵飞云等人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赵飞云他们一行的七份复印,即使是最高明的密探也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分辨出这异向并进的八路人马中哪一路才是赵飞云等人的真正的所在。 也许是这些策略生效的缘故,反正在一路之上,那个好象幽灵般无所不在的天诛盟主就再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任由众人一帆风顺的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关中。 关中,自古以来就是历代帝王的建都之地,乃神州龙脉之一;而在传说之中,秦始皇那座自盘古初开以来天地间最豪华也是最宏伟的陵墓如今就埋藏在这关中骊山的群峰之间;众人登临到骊山之上,一起极目远眺着骊山那连绵起伏的山峰,在赞叹之余也禁不住对于能否顺利的找到皇陵的所在而感到一阵阵的心惊。 朱棣挺身伫立在山峰的高处遥望着眼前的群山骏岭,在微一沉吟之后突然对着石天机笑道:“石掌门,本王素闻你们玄清门精于风水格局之术,请问你现在能不能凭着这山势起伏来算出秦始皇陵的大致方位呢?” “试试看吧。”石天机一时也搞不清楚朱棣此举究竟目的何在,不过此时既然话已临门那自己当然也不能退缩,是以立刻就凝神注视着连绵的山势掐指推算了起来。 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石天机面上的表情竟是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疑惑,连带着正掐算的手指竟也在不住的颤抖,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奇怪,奇怪……………”石天机推算了良久之后终于无奈的放下了掐算的右手,摇头轻叹道:“此地似乎隐隐的暗藏着一种异力在不断的干扰我,令得我难以静下心来掐指推算,完全无法估计出皇陵的大致所在。” 说着,石天机便抬起头来遥望着那宏伟的山势,若有所悟的点头道:“骊山乃是天子陵墓,乃神州龙脉之所在,有龙气庇护,可以扰乱玄术的感应,令人难以窥测墓穴之所在;看来除非是有九五至尊的真龙精血相助,否则的话只凭我如今的道行是无力推算出‘真龙宝穴’的方位的。”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找秦始皇陵呢?”冷彪闻言疑惑的问道:“骊山地大山多,没有目标的话就是找个十年八年我们也未必可以找到皇陵的所在呀?” “嘘…………”眼看着众人情绪似乎有些慌乱,身为众人领的朱棣突然伸出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众人安静,同时又伸手指了指现在正伫立在高处的赵飞云。 众人转头向着赵飞云看去,当即便看到一直都一言不的赵飞云此时正好似一座雕像般的挺身矗立在这座山峰的最高处,不住的抬头对照着天象凝神注视着骊山那起伏的山势,似乎正在计算着什么东西。 “按照赵高遗留下来的书册记载,骊山龙脉的群峰格局呈‘四灵’之象,而‘四灵’之象就是: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和北方玄武。”赵飞云理也不理方才喧哗的众人,整个人只知道回忆着赵高遗卷中的记载,默默的在心中计算道:“而我们现在所处的方位就是‘西方白虎’群峰,右边远方的渭水处就是‘南方朱雀’群峰,而前面则是‘东方青龙’,左边就是‘北方玄武’;而根据记载,秦始皇陵是面南背北,由青龙白虎左右守护,坐落于‘北方玄武’方位的第三个山峰之下,背靠玄武,象征着大秦帝国稳如泰山。” “好了!”计算出皇陵的所在之后,赵飞云当即招呼起还在疑惑不已的众人道:“秦始皇陵在我们的左边群山第三个山峰处,我们到那里去。” 众人中惟有赵飞云知道秦始皇陵的所在,所以此时所有人也都以赵飞云马是瞻;在他的带领之下,所有人都一起来到了‘北方玄武’的第三个山峰之处,跟随着赵飞云在山间穿梭漫游了起来。 虽然有赵高遗卷的帮助,可是赵飞云毕竟是初次来到骊山,对其山脉的地形和方位都不甚了解,是以一直兜兜转转了近两个时辰才终于在一面坚实的山壁前停下了脚步;众人眼看着这处无法再进的死路,在面面相窥了一阵之后又一起向着赵飞云看了过去,静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而赵飞云并没有理会众人那询问的目光,此时的他只知道不住的伸手在那面山壁上到处摸索,似乎正在上面寻找些什么;众人好奇的注视着赵飞云那毫无表情的脸庞,只见其嘴角逐渐扬起了一丝有所得的笑容;朱棣眼看着赵飞云似乎有所现,内心之中也不禁感到了一阵欣喜,试探的问道:“怎么样啊,赵军师,皇陵的入口就在这里吗?” “是啊。”赵飞云一边继续摸索一边微笑着点头道:“就在这面山壁的后面。” “可是这处山壁不像暗藏有机关的样子呀。”石天机闻言也试着摸索了一下那坚实的山壁,喃喃的沉吟道:“这应该都是天然形成的,并没有任何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不错,这处山壁的确都是天然形成的。”赵飞云微笑着点头道:“所以要想打开入口,只能有一个办法。”说着,赵飞云的右掌突然间喷涌出了熊熊烈焰,狠狠的印在了坚实的山壁之上;那炽烈的火焰透石蔓延,刹那间只轰得一阵飞沙走石,山崩地裂。 当滚滚尘烟消散了之后,惊魂未定得众人登时惊讶的现那看上去牢不可破的山壁上竟然显现出了一个数丈方圆的洞口;这个洞口幽暗深邃,内里深不可测,望之直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妙,真是妙。”眼看着这个突然显现在眼前的洞口,石天机在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若有所悟的沉吟道:“这个通道看来是在里面开凿出来的,一直挖到距离尽头三、四尺的长度就停止了挖掘,这样从外面就看不出来丝毫动工的痕迹了;除非是一早知道此处藏有通道,否则的话任谁也不会现这空心山壁中所暗藏的秘密。” 石天机的见解精辟,赵飞云闻之也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当即招呼着众人走进了那个洞口。 赵高当年为了可以顺利的偷进秦始皇陵拿走‘无字天书’,所以特地瞒着秦始皇私自开凿了一条通道穿过山脉直达地上;因为要尽可能的保密,所以这条仓促开凿出来的通道就非常的崎岖难行,直向着地下倾斜延伸,通道两边的山壁上至今仍然依稀可以见到人工开凿的劈砍痕迹,极是粗糙;因为山洞之中幽暗无光,所以众人都拿出了早已预备好的夜明珠以作照明之用;在小心翼翼的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之后,众人突然来到了一个广阔宽大的地下空间之内,直令的所有人的视野陡然间宽广了起来。 众人高举起手里的夜明珠向着四下望去,赫然现在他们面前的山壁上正伸出了一个以岩石雕刻而成的巨大龙头;这个龙头怒目张口,形态栩栩如生,凶恶之极,仿佛随时都会破石而出,直上九霄。 整个空间之内除了这个张口的龙头之外就再没有出路了,不用想也明白这个龙头就是进入皇陵的唯一通道;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这个形态逼真的龙头,就这么一言不的凝视了很久狠久,突然从怀里取出了那对‘金池仙掌’慢慢的戴在了双手之上,转头凝视着正凝视着他的众人微笑着道:“各位,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秦始皇陵的入口之处,只要走过这个龙头就可以正式的进入到皇陵的内部;在这里我要先提醒一下各位,秦始皇陵里面所暗藏的危险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所以只要是进到了皇陵之内就绝对是九死一生,希望大家可以打好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接下来我们就只能自己顾自己了。” 赵飞云的语气虽然是平淡之极,但是众人还是从其中听出了一种强烈的不详韵味,不约而同的低头看了看紧握在掌中的兵器,心下禁不住都感到了无比的沉重。 眼看着众人那深沉的面容,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后突然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绿玉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三十五颗玄黑色的药丸分给众人,示意大家将丹药服了下去;这些药丸都是赵飞云委托百毒童子精心配制的‘百花辟毒丹’,在服下后十二个时辰之内人可以变得近乎百毒不侵,乃是百毒教防毒的密宝之一。 除了这些辟毒的准备之外,此次闯陵的所有人身上都穿上了一件由奇金异铁特别制造的‘钢丝软甲’,而朱棣更是将从萧子期那里得来的‘金缕衣’穿到了身上,期望可以以此增加一些活命的可能。 百毒教的‘百花辟毒丹’灵效非凡,众人将丹药服下之后只在刹那间就由内而外的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神清气爽,仿佛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样;而眼看着众人此时都已经准备停当了,赵飞云便立刻带领着众人从龙头那大张的龙口中走进,眼看着传说中的秦始皇陵离着自己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心中都难以抑制的感觉到了一种十分强烈的不安感觉,仿佛自己此时正在走向地狱一般。 其实说起来,秦始皇陵和地狱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别。 龙头通道并不是很长,众人只走了大约还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来到了通道尽头的大门处;赵飞云眼看着那紧闭着的大门,整个人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伸手将这道通往地狱的封印给推了开来,带领着众人一起正式踏入了这个可能是终点的坟墓之中。 大门的后面也是一处狭长的通道,其宽度大约只允许两人并肩而行;众人忐忑不安的向着四下看去,只见这处通道通体都是以一种坚硬无比的地心岩石堆砌而成的,历经了千百年的岁月却还是一尘不染,望之直让人感到了一阵阵的不可思议;而且环顾整个通道,无论是地板、墙壁还是天花板都十分严密的整合在一起,简直就是天衣无缝;通道之内每隔十步都安放着两个盛满了木炭的火盆,分左右伫立于通道的两边,在众人进入到通道内之后竟一起都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燃烧了起来,直把神经已经绷得很紧得众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什么神魔鬼怪要跑出来了呢。 “火盆里面有磷粉。”眼看着突然燃烧起来的火盆,见多识广的石天机只在刹那间便明白了其中的端倪,了悟的微笑道:“因为皇陵里面和外部隔绝,所以我们到来的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热量和空气,所以令得磷粉可以燃烧起来。” 眼看着赵飞云闻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石天机在惬意的淡笑了几下之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种难以理解的神情,忧虑不已的沉声问道:“奇怪,自从一进入到这个通道,我就有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好象…………好象…………” “不用好象了。”赵飞云突然打断了石天机的话语,不住的转头向着四下张望,面色凝重非常的沉吟道:“石掌门你的感觉没有错,我们的感灵识现在都已经彻底的失效了,啊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封住了,现在的我们好象只剩下最基本的‘五识’还可以自由的运用了。” “什么!连赵公子你的感灵识也失效了!”眼看着赵飞云默默的点了点头,众人都禁不住感到了无限的惊讶和惶恐,所有人都万难相信连赵飞云这样的绝世强者竟然也无法抗衡皇陵中的这股莫名的力量。 其实不止众人感到惊惶,就连赵飞云自己此时也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因为此时的这种情况在赵高的遗卷之中从未有过记载,所以赵飞云对此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对于像赵飞云这样的顶级高手而言,突然间失去了感灵识就好象一般人在骤然间失去了双眼一样,绝对是一计最为致命的打击;身处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可怕空间之内,若是没有了感灵识的探察感应,那么对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机关暗器就没办法做到先知先觉了;毕竟无论一个人的‘五识’再怎么灵敏,其可以探察的范围也是非常狭隘的。 “秦始皇陵可真是厉害呀。”赵飞云的脸上此时虽然强作镇静,心中却还是不住的惊叹道:“想不到甫一进陵就生了这么大的一个变故,究竟前方还有多少我没有估计到的障碍呢?想一想可真是感到有点心寒啊。” “我明白了。”也就在众人都感到惶恐不安的时候,玄术通神的石天机却突然若有所悟的沉吟道:“皇陵之内一定布有奇阵,专门用来剥夺那些闯陵者的感灵识,大大的降低闯陵者的反应能力;而这个阵法的威力竟然会如此之大,连赵公子的‘阿赖耶识’竟也被其彻底的剥夺了,放眼古今天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无字天书’一物而已,想来这个阵法一定是用‘无字天书’的神力来催动的。” “原来如此。”赵飞云闻言当即恍然大悟,暗暗的在心中揣测道:“怪不得赵高遗卷之中对于这种莫名的力量没有提及,原来这是在皇陵关闭之后才催动起来用于护陵的阵法;‘无字天书’是位于皇陵的正中心,而胆小的赵高也从来没有在皇陵关闭之后进入过皇陵里面来,当然对此一无所知了,这下子麻烦可大了。” 一念及此,赵飞云猛然间下定了一个决心,转头对着随后那些正在忐忑不安的众人喝道:“各位,请镇定一点,既然你们可以来到这个皇陵之内,那么我想你们对它的可怕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请各位不要再对这皇陵中的一切大惊小怪了;而且在此我还想再说一件事,这个秦始皇陵内所有的通道都是以一种巧夺天工的方式连环堆砌而成的,它里面存有一种非常厉害连锁反应系统,牵一而动全身;也就是说只要是与这个通道结合在一起的物件,无论是什么,只要我们损坏了一丁点那么与其相连的一个室都会整个的崩塌下来,把我们全都活埋在里面;所以我在此绝对认真的要求各位,不管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都绝对不能损坏这个皇陵中的任何一个物件,无论是墙壁、地板、天花板还是固定在通道之内的石柱火盆等等等等请各位都敬而远之,千万千万不可以损坏它们一丝一毫!” “那那些机关暗器呢?”赵飞云的这一番话只听得冷彪一阵胆战心惊,难以抑制的开口询问道。 “机关暗器也是这个连锁反应中的一部分。”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除了那些飞射出来的毒箭毒镖已经脱离了连锁反应之外,那些固定在通道上的机关仍然还是属于这个通道一部分,绝对不可以对它们有丝毫的损坏。” 说着,赵飞云便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此时他们所处的通道,面容严肃的说道:“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皇陵西南角的第五个石室通道之内,在我们左手边的墙壁里面暗藏着无数抹上了剧毒的锐利小箭,只要我们一走到这个通道的中央就会射出来;纵然我们可以躲过毒箭,但是被毒箭射坏的墙壁还是会使得整个一个通道全部崩塌下来,就算是无法活埋我们,也会堵死我们的去路;所以一会儿等我喊出‘跑’的时候就请各位跟着我一起拼命的跑,等我喊出‘停’的时候就请各位务必都一起停下来;因为每一个室的长度都是三十三丈整,如果有人没跑够或者是跑多了,那么他就算不被落石给压死,也会闯入到另一处机关之中,所以请各位务必牢牢的谨记这一点。” 眼看着众人闻言后不住的点着头,赵飞云在满意的一笑之后就带领着众人缓步向着前方走去,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计算着迈出的距离,确保不会有一丝半点的偏差;而众人就那么满心惶恐的紧跟在赵飞云的身后,聚精会神的凝视着通道内的每一寸空间,惟恐在什么地方会突然冒出一件可怕的暗器来,每个人的掌心在此时都难以抑制的渗出了汗水,一个个都下意识的将手紧紧的按在了各自兵刃的把柄之上,似乎是期望可以在其中榨取到一些虚幻的安全感觉。 赵飞云就这么带领着众人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走去,每一步都好似重如泰山,当赵飞云终于走到第十七步的时候便突然停住了脚步,缓缓的回头凝视了一眼满脸都是紧张神色的众人,在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陡然间厉喝了一声:“跑!” 话音刚落,赵飞云的身体便如同一只离弦的利箭般激射了出去,而早已准备好的众人见状登时也将各自的轻功挥到了极至,紧跟在赵飞云的身后飞快的奔跑了起来;而也就在所有人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在他们左边的墙壁上就突然显现出了数不清的细密孔洞,内里陡然暴射出了无数枝尖头亮的细短小箭,各自夹带着厉烈之极的破空之声笼罩了众人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空间;因为事先就已经有了准备,所以赵飞云、石天机、朱棣以及高全盛都可以凭借着各自那坚实无比的护体罡气抵挡毒箭的攻击,丝毫无损;而冷彪冷青以及众位王府死士虽然功力不及那四人深厚,但是以他们那高强的身手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也可以轻松自如的以他们各自的兵器拨挡飞来的毒箭,倒也显得游刃有余。 只可惜漫天的毒箭只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那由此而引的崩塌溃陷才是这个石室通道中真正的压轴主食;正像赵飞云所说的那样,当那些四散的毒箭射到墙壁上之后,那细小的缺口都只在瞬息之间就如同被病毒侵蚀了一样无限蔓延开来,裂痕所过之处都是一阵天塌地陷,身在其中的众人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叶在怒海中翻腾的小船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把持住自己的身体;在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大脑之中除了一个‘跑’的念头之外,已经再没有剩下其他任何的想法了。 “停!” 也就在众人都以为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在他们的前方突然响起了一声如晴天霹雳般的厉喝之声,刹那间就令得众人本能般的停下了脚步;众人在惊魂未定之间忐忑不安的向着四下望去,登时便见到他们如今已经来到了另一处一模一样的通道之中,四周的事物全部都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那一阵天翻地覆都是虚幻一样;可是只要转过身体再回头望去,众人便立刻无限惊惶的现方才他们所处的那个通道此刻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废墟,几近十万斤的碎石此刻已然将路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几乎连半分空隙也没有,若是刚才众人走慢了半分,此时只怕就全都要被落石活埋在其中了。 事先已经有了准备还落得如此狼狈,如果说事先一无所知的话…………… “大家都平安无事吗?”也就在众人都不敢再往下想象的时候,此时正站在最前方的赵飞云突然开口轻喝了一声;众人闻言后都下意识的转头打量了一下站身边的诸人,现除了两名死士身上受了一点无关紧要的轻伤之外所有人都是丝毫无损,基本上可以算是全都安全过关了。 可是关虽然过了,后路也被封死了;众人眼看着此刻已经被碎石堵塞的通道,一个个都禁不住感到一阵强烈的绝望;冷彪试着用力推了推那堆积在一起的碎石,却难以移动其分毫,眼见退路彻底断绝,冷彪在刹那间禁不住感到了万分沮丧,面如死灰的说道:“完了,这下全完了,彻底封死了,我们全都被困在这里了,再也出不去了。” “这样最好!”听到了冷彪的哀词,眼看着众人的绝望,面容冷漠的赵飞云在重哼了一下之后突然冷冷的喝道:“如今退路被封,我们也就只有奋力向前了;这下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有人打退堂鼓了!” “呵呵,背水一战了吗?”朱棣闻言了悟的点了点头,略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如今退路被封,我们要怎么出去呢?” “王爷放心吧。”赵飞云微笑着回答道:“秦始皇陵四通八达,至少也有上百条通往外界的道路;只不过这些道路的交汇口全都在皇陵的主室之中,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到达皇陵的中心就不怕找不到逃生的道路。” “也就是说我们别无选择,只有向前了!”赵飞云的一番话又燃起了众人心中的希望之火,朱棣在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当即坚定的厉喝道:“很好!非常好!我们大家之所以会进入秦始皇陵,本来也就是为了死中求活;既然现在我们全都已陷入了必死之地,那就让我们大家一起破釜沉舟,用尽全力的去拼出一条生路吧!” “属下遵命!”寥寥数语之间,众人那几乎已经消失了的希望又重新回到了他们各自的躯体之内,直令得所有人再一次变得精神百倍、斗志昂扬,坚定不移的向着前方推进了过去。 一路上,机关层出不穷,陷阱比比皆是;可是凭着赵飞云从赵高遗卷之中得到的情报,凭着众人的谨慎机灵以及高强本领,所有人总算都还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一路平安的走过了无数个石室。 只可惜众人虽然占尽了便宜,可是长时间的凝神奋战还是令得众人都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疲劳感觉;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之后,一路过关斩将的众人陡然间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正方形的石室之内,两扇紧闭着的坚厚石门赫然显现在众人的眼前;赵飞云眼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石门,禁不住长长的呼出了一口胸中的浊气,整个人如释重负又好象如临大敌的轻笑道:“终于走完了……………” “什么!”此刻已然是疲惫不堪的朱棣在闻言后禁不住感到一阵欣喜若狂,兴奋不已的急问道:“赵军师!难道说这扇石门的后面就是秦始皇陵的主室了吗?” 赵飞云缓缓的瞄了朱棣一眼,又转头淡淡的扫视了一下同样正在热切期盼的众人,嘴角边上逐渐扬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神情漠然的沉吟道:“我刚才那句‘走完了’的意思并不是指我们已经走完了秦始皇陵所有通道,而是指我们已经走完了我所知道的所有通道,也就是秦始皇陵全部的外围部分;而只要走过了这扇石门,我们就会正式进入到秦始皇陵的内围部分,在这里面有什么机关陷阱我就完全一无所知了,所以我奉劝各位现在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我们就真正的要开始-------地狱之行了。”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二章 绝情成魔(上) 第三篇第四十二章绝情成魔 “什…………什么?”朱棣闻言大脑之中猛然‘嗡’的一声,刹那间只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满脸懊然的问道:“赵军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刚才走了那么久才走完了皇陵的外围?” “没错。”赵飞云此时的表情冷漠得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情,在微微的点了点头以后淡淡的说道:“我们方才总共走过了两百七十六段通道,总长九千一百零八丈,全都是秦始皇陵外围的部分,而这两扇石门的后面才是秦始皇陵内围的部分。” 众人只听得一阵面面相窥,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方才那么多恐怖绝伦的凶险历程竟然只是秦始皇陵中最低级的机关设置,而皇陵真正的可怕之处他们还没有见识到呢。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一入皇陵,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反正后路早已断绝,唯一的生路就只在皇陵的中心;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无论在这两扇石门的后面隐藏着些什么,众人也都只能迎头而上、奋勇直行了,因为他们根本全无其他的选择。 在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胸中释然的众人便静下了心来细细的打量起这两扇巨大的石门来;这两扇石门高五丈,宽三丈,全部都是用一整块坚厚无比的地心岩石堆砌而成,鬼斧神工,工艺精细之极,上面通体都雕刻着无数花纹图腾,望之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样,看起来真是既壮观又高贵。内里充满了一种神圣威严地气派,简直就不像是人力所为。 而在石门的门楣之上,赫然被人以浮雕的手法雕刻着一行醒目的大字,字体是先秦时代所有的古文,众人大都不知道这上面写了一些什么,就连见多识广的石天机一时之间也无法看明白这行话的真正含义,正当众人都感到茫然无助地时候。从小就在‘无极仙府’之中学过先秦古文的赵飞云突然注视着浮雕朗朗地念颂道:“‘只有真正的勇者才可以通过此阵’……………好奇怪的一句话呀。” “赵兄弟你竟然看得懂先秦的古文?”一旁的高全盛闻言只感到了一阵不可思议,十分好奇的询问道。 “以前学过一点。”赵飞云简单明了的回答了高全盛地疑问。默默的转头看了众人一眼;在从众人眼中看到了支持的意思之后,赵飞云便毅然伸出双手按在石门之上,劲运双臂的将那两扇巨大的石门给推了开来。 石门看上去非常巨大,可是要推开它却并不困难,而且这里面竟然也没有暗藏任何机关暗器;在两扇石门被推开来之后,一阵璀璨绚丽的炽烈光线登时便从里面绽放了出来,只把众人都给吓了老大一跳。 这阵突如其来的灿烂强光刺目生疼。众人一时之间只感到难以视物,一个个全都满心戒备的伫立在石门地门口不敢入内;当众人的眼睛都适应了这个房间内的光线之后,所有人登时便万分意外的现这石门的后面竟然会是一个广阔达百丈方圆的圆形房间,远远望去在众人地正对面似乎也矗立着两扇一模一样的宽大石门,除此之外四下竟然都是一无所有,整个房间所有的地板、墙壁和天花板都似乎是用一种青绿色的水晶砖块堆砌而成的,通体都在闪烁着点点晶光,望之直让人感到了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富丽堂皇。而方才众人所见到那阵强光应该就是由此而来的。 众人眼看着这座好似通体都是用水晶雕刻而成华丽房间,一个个都惊讶得难以置信;当心情稍许平复了一些之后,所有人又都十分意外的现这个房间里每一块水晶砖块的上面都布满了十分古怪的花纹细线,看起来简直美丽得不似人间所有;可是赵飞云眼看着这个好似一无所有地诡异房间,其戒备之心只在瞬间便催升到了极点,当即便以一种十分沉重地语气吩咐着众人道:“大家千万小心防备。这些水晶砖块绝对不简单,你们小心保护好王爷,紧跟在我的后面慢慢前进,切记无论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只能进不能退!” 众人全都明白这个道理,是以在闻言后都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如临大敌的行动了起来;经过了一番分配,在众人之中由石天机和高全盛在后面断尾,冷彪冷青以及王府中的诸位死士则全都一圈又一圈的把朱棣包围在了中间,由武功最强的赵飞云一个人在前方开路,一起十分缓慢而又永不停止的向着远方的石门缓步前进。 因为赵飞云早已经失去了感灵识。所以此时此刻他就只能依靠自己天生下来的‘五感’观察四周的一切了;而且在经过了皇陵外围的那无数场惊心动魄之后。突然进入到了这个未知空间中的赵飞云当即便把自己的‘五感’灵识挥到了极至,无远弗近的注视着这个密室中的一切。哪怕就是一块晶砖,一条花纹也牢牢的看在了眼里,惟恐这其中暗藏着什么难以想象的可怕危机。 而就在这种全神贯注的情况之下,走在最前方的赵飞云逐渐感到那些奇异的花纹似乎渐渐的活动了起来,连带着那些耀眼的晶光也仿佛随着花纹的扭曲舞动而越来越显得光亮,赵飞云在这种刺眼强光的映照之下愈加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似乎来到了一个只有光的世界之中,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云儿,云儿,你这个小懒虫,快点起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昏睡中的赵飞云突然被一阵温柔地呼唤声惊醒了过来;在睡眼惺忪的甩了甩头之后。略有些头昏脑涨的赵飞云便满心疑惑的向着那阵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登时十分惊讶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祥和的脸庞,他赵飞云母亲地脸庞。 “娘亲?”猛然惊醒过来的赵飞云急忙转头向着四下望去,登时便现自己此时正身在平日里读书写字地书房之内,窗外的阳光明媚耀眼,自己的母亲正伫立在身旁含笑目视着自己,那温柔的双眼之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含了无限的慈爱;眼看着四周让他大惑不解的一切。满心费解地赵飞云在伸手抓了抓头皮之后禁不住奇怪的开口问道:“娘亲,我现在在哪儿啊?” “傻孩子。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啊?”赵方氏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淡然的轻声道:“以后可不能再在练字的时候爬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样睡可是会着凉的呀,明白了吗?” “明白了。”赵飞云低头看了看桌子上那尚未写完的字帖,在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下之后颇有些尴尬的回答道:“云儿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好孩子,别写了,该吃饭了。”赵方氏说着便慢慢地取过了赵飞云手里紧握着的毛笔。一边拉着他向外走一边微笑着道:“今天你爹为你请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教头先生,专门传授你武功战略,你可要好好的用心向他学习啊。” “啊?又要学武功啊。”赵飞云闻言不禁小嘴一撇,满脸不高兴的轻哼道:“娘亲,云儿还小呢,能不能先不要学什么武功啊?” “不行。”赵方氏微笑着摇头道:“云儿你已经十岁了,身为将门之后,不学点武功怎么行。别人会说你爹虎父犬子的。” “哼。”赵飞云只感到满心地不痛快,高跷的小嘴撅个没完,就这么半拖半拽的被母亲给拉到了大厅之内。 一进大厅,赵飞云便看到自己的父亲赵伯谦此时正在和一个身形修长的青衫男子在交谈着什么,而那个青衫男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威武。几乎都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与其说像一个武师,还不如说他像一个儒雅的文士;赵飞云情不自禁的多打量了这个青衣文士两眼,竟然对这个陌生男人十分有好感,仿佛自己已经认识了他好久一样;而当赵伯谦看到赵飞云来到了大厅之后,当即便招呼他走上前来,指着这位青衫文士对着赵飞云说道:“云儿,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你新来的武学教师,他地名字叫做上官无极。你快点过来拜师吧。” “上官无极?”赵飞云一时之间只感到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过;反正在闻言之后,赵飞云立刻就几乎是本能似地跪了下来。对着上官无极以拜师之礼拜了三拜,必恭必敬的轻声说道:“赵飞云拜见上官师傅。” “好;好;好。”上官无极满脸微笑地点了点头,伸手将赵飞云扶了起来,颇为赞许的微笑道:“云儿你果然不愧是名门之后,不但知书达礼,而且根骨奇佳,也是一个练武奇才呀。” “真的吗?”赵飞云闻言禁不住双眼一亮,颇为欣喜的询问道:“我真的有练武的天份吗?” 眼看着上官无极闻言后微笑着点头,一旁的赵伯谦突然朗声开口道:“怎么样啊云儿,你以前总是不喜欢练武,老是反对我给你请武学教师,如今既然见到了上官先生你就乐意学武了吧。” “恩。”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反正赵飞云就十分喜欢眼前这个次见面的上官无极,一双小手紧握着他的手臂笑道:“是啊,我就是愿意和上官师傅学习,无论跟他学什么我都非常高兴。” “呵呵。”赵方氏此时走上了前来招呼着众人道:“好了好了,大家别再说了,酒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请上官先生和我们一起入席吧。” “好啊。”上官无极微笑着点了点头,当即就随着赵伯谦夫妇来到了酒席宴上坐了下来;而赵飞云就紧挨着上官无极坐在他的旁边,吃饭地时候天南地北的和他聊个没完;而这个上官无极的学识看起来的确是渊博如海。无论赵飞云提出什么问题他都可以对答如流,而且每每都会有令人惊叹不已的见解和看法,直令得初涉世事的赵飞云感到心折不已。 一顿饭下来,赵飞云就已经对这个上官无极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非要立刻开始和他学习不可;可是当宴席散去之后,上官无极就被赵伯谦给请到内院商议教学细节去了,并未和赵飞云待在一起;眼看着上官无极和自己地父母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内院地门口。大感失落的赵飞云禁不住觉得满心无聊,就那么一个人安坐在大厅门前的石阶上面。双手托着腮帮子不住的在那里呆。 也就在赵飞云正胡思乱想个没完的时候,一双稚嫩的小手突然从后面蒙住了他的双眼,瓮声瓮气地在他的耳边轻笑道:“请你猜猜我是谁?” “无聊!”赵飞云对来者心知肚明,猛的一个手肘就向着那人的小腹打了过去,直把那人打的痛呼不止,赶忙放开了蒙住赵飞云眼睛的双手,拼命揉着自己被打疼的小腹。又气又跳的大叫道:“只不过跟你玩玩而已吗!干吗下这么重地手啊!要是再往下打一点我可就要变成太监了!” “哈哈,那就谢天谢地喽!”赵飞云微笑着转头看向伫立在自己身后的朱瑞,得意洋洋的调侃道:“要是老瑞你成为了太监,那普天之下的女性就都要张灯结彩来欢庆我们的朱大色魔从此不能人道了。” “去你的。”朱瑞听到这里没好气地给赵飞云来了一个头锥,紧挨着赵飞云的身边坐了下来,眼看着赵飞云撇了撇嘴道:“怎么样啊,今天有什么新鲜事啊?是不是你小子去偷看大姑娘洗澡被抓住了啊?” “胡说八道。”赵飞云闻言只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故做傲慢的哼道:“我才没有你老瑞的不良嗜好呢。你可别把你自己做的事情赖在我的头上;实话告诉你,今天我爹为我请来了一位武功教头,很快我就可以和你一样学习武功了。” 朱瑞闻言禁不住一楞,登时满脸错懊的看向了赵飞云,就好象是看着一个怪物似的看了他很久很久,陡然间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连连摆手道:“你练武?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小云你面黄肌瘦、又干又小、身无四两肉----你怎么练武啊!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不准笑!”赵飞云见状禁不住又气又恼,满脸不服气的还击道:“我怎么不能练武啊!我凭什么不能练武啊!告诉你,那位教头可说了,我赵飞云根骨奇佳,是练武奇才呢!” “哎,我说老弟你也别做梦了。”朱瑞好不容易才将大笑停止了下来,颇有些无可奈何的轻拍着赵飞云地肩膀道:“那只不过是客套话罢了,每个教头都是这么说地,你怎么还当真了。真是傻得可爱啊。” “哼。我懒得再理你了!”赵飞云对朱瑞的嘲讽气恼已极,当即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了。 “不服气啊?”朱瑞见状微笑着点头道:“那好啊。我们就来验证一下;现在我在前面跑,而你在后面追我,只要你可以追得上我地话,我就承认你有练武的天分,如何?” “来就来!”赵飞云傲气十足的哼道:“谁怕谁啊!” “好,来追我吧!”说着朱瑞便猛的站起身来向着前方跑去,而赵飞云登时也跟在他的后面飞奔了起来;因为一心想要向朱瑞证实自己的能力,所以赵飞云此时就不顾一切的跟在朱瑞的后面拼命的追赶,誓要到他的前面。 就在这一追一逐之中,两个孩子便渐渐的跑出了定远侯府,渐渐跑出了繁华的街市,甚至就连跑在前面的朱瑞都渐渐的失去了踪迹,等到赵飞云终于反应了过来而停住脚步的时候,他便突然万分意外的现此时的自己正单独一人身处在一个宛如仙境般的山谷之中。 赵飞云满心好奇的向着四下望去,目力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活力盎然的凡美景,各种奇花异草遍地生长,那散出来的阵阵香气直让人感到飘然欲醉;在远处的山壁之上,一注清澈的山泉喷涌而出,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数丈方圆的水潭,纯净的山泉之水源源不绝的洒落在碧绿的水潭之中,那水花击打的声音‘丁冬’悦耳,清脆动听;围绕着这个五光十色的美丽水潭,无数飞鸟灵禽都聚拢在那里无忧无虑的游乐嬉戏,自在之极;眼看着这种好象天堂般的秀丽景色,赵飞云一时之间只感到通体舒畅,大自然的那种清新灵气仿佛正透过他全身每一个毛细孔渗入他的体内,直将他和这片人间仙境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二章 绝情成魔(下) 第三篇第四十二章绝情成魔 “请问,你是什么人啊?” 正当赵飞云感到身心俱醉的时候,一个甜美动听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赵飞云闻声急忙转身向着背后看了过去,惊见在一片缤纷辉煌的花丛之中,正有一个身穿着翠绿丝裙的美丽女孩俏生生的伫立在其中,那出尘的丽容清秀娇美,周身都洋溢着一股山水间独有的钟灵秀气,仿佛是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一样;赵飞云定定的眼看着这个犹如精灵般美丽的陌生女孩,一时之间直被她那凡脱俗的容貌气质感染得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因为这个地方太美了,所以我一时之间有…………有一点……………有一点……………” “呵呵呵呵…………”眼看着赵飞云这种手足无措的样子,这个陌生的女孩登时忍不住嫣然轻笑了起来,刹那间直好似百花绽放,冰雪消融,美得令人眩目。 赵飞云就这么一言不得凝视着这个女孩的绝美笑颜,那正在剧烈起伏的胸口突然好象被人用铁锤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似的,直感到了一种撕心裂肺的深切痛楚充斥着他每一根神经;在这种刻骨铭心的剧痛作用下,赵飞云此时那已经近乎一片空白的脑海之中在电石火光之间竟似闪过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张口呼唤道:“雪儿…………”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这个陌生地女孩闻言似乎感到十分的意外,满脸好奇的问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啊?好象没有吧?”钻心的剧痛转瞬既逝。赵飞云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失礼的喊出那个名字,闻言赶忙尴尬不已的连声道:“这位姑娘,我是因为一时迷失了方向才会误闯到这里来,绝非有意打扰了姑娘的清休,实在是万分抱歉。” “没关系地。”这个姑娘闻言嫣然一笑,淡淡的轻声道:“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你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玩吧;对了。我地名字叫华吟雪,你呢?” “赵飞云。”赵飞云闻言双眼禁不住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无限感触的沉吟道:“华吟雪…………华吟雪……………这个名字可真是好听啊;雪妹妹,我可以叫你雪儿吗?” “可以啊。”华吟雪毫不在意的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喊你云哥哥好了。”说着,华吟雪便款款的走到了赵飞云的身前,拉起他的手一边向着山谷深处走去一边轻柔地微笑道:“云哥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非常好玩的地方。” 赵飞云定定的凝视着自己手上紧握的那只柔若无骨般的晶莹玉手。静静的感受着近在咫尺的佳人身上那散出来的诱人体香,脑海之中一时之间只感到一阵茫然,就那么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脚步跟着她向前走去,哪怕就是被她给带到了地狱也是无怨无悔。 突然间,几乎已经迷失了自己的赵飞云忽然感到胸口之中一阵剧痛,仿佛一只已经被封印了千万年的神力在此刻突然破印而出了一样,那惊世骇俗的神能只在刹那间就好似怒海狂涛般的席卷了自己全身每一处空间,上达百汇、下至涌泉。直冲击得毫无准备的赵飞云禁不住掺呼了一声,满面痛苦地双手捂胸跪到了地上。 “云哥哥!云哥哥你怎么了!”眼看着赵飞云此刻似乎极为痛苦,猝不及防的华吟雪登时被吓了个不知所措,满面惊惶的半蹲在赵飞云的身边无限关切的询问他的状况。 可是此时的赵飞云似乎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当满脸痛苦的表情消退了之后,赵飞云的双眼之中竟绽放出了一种犹如万年玄冰般地冷漠光彩,猛地一挥手将正关心着他的华吟雪推出了老远。狠狠地凝视她那惊疑不已的神情沉沉的道:“消失吧!” “什么?”华吟雪闻言似乎觉得甚为不解,迟疑的询问道:“云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消失吧!!!!”在一阵悲伧的怒吼声中,赵飞云身躯突然间不断的长大了起来,刹那间就由一个十岁孩童长成了一个英武非凡的弱冠青年;而且在他身体成长的时候,赵飞云周身突然喷涌出了一股仿佛足以灭绝尘世的飓风气浪,无远弗近的向着四下蔓延扩张,将除了华吟雪以外的所有的一切都冲击得支离破碎,直令得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给暴露了出来----一个一无所有、无限黑暗的绝望空间。 赵飞云眼看着面前身处在黑暗之中的华吟雪,内心之中只感到一阵阵的惊惧和侥幸,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彻底看穿了这个世界的本源。也完全明白了自己身在此处的原因。 原来那个由青绿晶砖所搭建而成的圆形石室其本身就是一个十分高明的‘迷心幻阵’。那些晶砖所散出来的光芒以及那些奇形怪状的花纹就是阵法的主体;只要一个人长时间的注视着这些晶光和花纹,那他的神智就会在不经意之间被这个阵法控制。永远的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而无法自拔,直至肉身溃坏而死去。 其实以赵飞云如今的定力修为,本来是绝对不会被任何‘迷心幻阵’所迷惑的;奈何因为被秦始皇陵剥夺了感灵识,再加上经历过了皇陵外围的那一系列恐怖绝伦的机关陷阱,使得赵飞云对皇陵的恐惧几乎已经达到了一个草木皆兵的地步;是以当他突然来到那个一无所知的陌生环境之中,如临大敌的赵飞云便会本能般的将自己仅余地‘五识’挥到极限,尽己所能的观察起那个陌生环境中的所有事物。以至于顺理成章的被这个‘迷心幻法’给摄住了心魂,沉沦在自己最深切的渴望之中而无法觉醒。 所幸赵飞云的体内暗藏着他们九阳一门的镇门之宝‘九阳神珠’,这颗曾经贵为天界异宝地‘九阳神珠’是不会在任何情况下被虚无的幻境给迷惑住地;更何况绝世神物都有护主之能,所以当‘九阳神珠’感觉到他的主人性命垂危的时候,那已经和赵飞云的血脉融为一体的绝世神力便会在瞬息之间被激出来,如迷雾中所敲响的神钟一般唤醒其主人的神智,将赵飞云从无限地沉迷之中解救了出来。 只可惜虽然赵飞云已经犹如醍醐灌顶般的从沉沦中清醒了过来。可是这个迷阵的效力看来却并没有因为而被解除;相反,在现赵飞云已经恢复了神智之后。这个绝世的‘迷心幻阵’反而倒被激出了它真正的力量,不但四周的景物因此在刹那间散而复聚,就连华吟雪竟也在瞬息之间由九岁孩童成长为了青春少女;此时的华吟雪形神具备,就好似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女一般亭亭玉立在山林清风之间,无数娇艳缤纷地花瓣围绕着她的娇躯漫天飞舞,直将她那一身绝代的风华衬托的更加如梦如幻,刹那间仿佛连天地万物也在此刻黯然失色。整个宇宙之中也只剩下这个清丽如天仙般的佳人,以及那一份好似足以消弭万物的似水柔情。 “雪儿……………”眼看着自己无数个岁月里魂牵梦萦地佳人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眼看着自己毕生以灵魂相付的挚爱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赵飞云一时之间只感到欣喜已极,就连那一向都稳如泰山的雄躯也因为激动而在不住的微微颤抖;此时此刻的赵飞云真的好想就那么张开双臂,不顾一切的将正玉立在眼前的佳人拥抱在怀里,永远………永远都不再放手了……………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能。因为赵飞云地心里深深地明白,此时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幻象,是由自己内心深处地渴望而显现出来的幻象;如果自己真的将这个幻象服输而将她拥抱在怀里,那自己就会永远的沉沦下去,再也无法从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清醒过来了。 而如果想要摆脱眼前这个幻境,重新的回到现实中去也只有一个办法;因为赵飞云记得师父曾经跟他说过。‘迷心幻阵’也分为很多的等级,而最高级的‘迷心幻法’不但可以挖掘出你心里最深切的渴望,还可以利用每个人心里任何一丝不舍的感情而将其永远的困在阵法之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抽身觉醒;而对于这种绝世的‘迷心幻阵’,唯一的破阵之法就是要狠下心肠,亲手毁掉自己最深切的渴望,将一切为人的感情都彻底抛弃。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出阵,那赵飞云就必须亲手杀掉华吟雪! “杀了………杀了雪儿吗……………”此时此刻,赵飞云只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必须这么做。可是他又做不到、绝对的做不到;眼看着面前那好似天使般纯洁的华吟雪。赵飞云无论如何也难以提起半分杀心,整个人刹那间只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赵飞云,你要坚强起来!”在恍然失神之间,越来越软弱的赵飞云仿佛又听到了上官无极的严厉非常的训教之声,无限威严的呵斥着道:“赵飞云!你忘记为师跟你说过的话了吗!对待敌人必须要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哪怕就是你的至亲至爱,只要他与你为敌,你都一定要毫不犹豫的将他赶尽杀绝!因为只要你一旦踏上了战场的土地,那你就必须彻底的舍身成为魔鬼!要绝情绝义!要六亲不认!所谓遇佛杀佛!遇父杀父!切记永远只有最狠、最毒、最无情的人才可以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舍身成魔吗?师父……………”赵飞云默默的在心中念叨着上官无极曾经和他说过的话语,又不自觉的抬起头来看了华吟雪一眼,登时再一次痛苦地紧闭上了双目。无可奈何的摇头暗道:“不行啊师父,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虽然我知道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幻象,但是这个幻象无论身形、样貌还有气质都和雪儿一模一样啊!我真的不能向她出手啊!我真的不能啊!” 是啊,人的确是一种非常脆弱地动物,因为人们总是喜欢将感情寄托在和自己所爱相关的事物之上;哪怕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地木牌,哪怕就是一堆随处可见的泥土。但是只要在木牌上刻上了先辈的名字,只要将泥土塑造成神佛的法像;那么即使是最为低贱的事物也会立刻受到无数人最虔诚的膜拜。就好象成为了神明一样。 ‘爱屋及乌’,人类的感情就是如此地可笑和无聊。 赵飞云也是人,说到底他其实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他也有感情,他有时也会受制于自己的感情,甚至于被他自己的感情彻底击败。 可是他不能败,无论如何也不能败。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反正赵飞云就决不可以败给任何一个人或物,因为他的师父曾经告诉过他,真正的强者不但要可以打败别人,更要可以打败他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必须用正确的自己打败错误的自己,用理性地自己去战胜感性的自己;因为真正的强者是绝不可以受制于感情的,强者他只会驾驭感情。控制感情,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被自己的感情所征服。 可是这话说起来虽然是十分的容易,可是真要做到却又是多么艰难地一件事情;面对着自己这一生最为珍爱的情人,即使是坚强如赵飞云在挣扎了良久之后也不禁垂手而立,闭目凝息,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木雕石塑的一样。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而眼看着赵飞云这种已经放弃了的模样,华吟雪在轻柔的呼唤了一声赵飞云的名字之后便翩然来到了他的身前,整个人都缓缓的偎依到了他地怀里,柔情无限地轻声低诉道:“云哥哥,你对雪儿最好了,你从来都只会保护雪儿,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是吗?” 华吟雪说完便抬起头来看了看闻言后依然一言不地赵飞云,无比温柔的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颈项,缓缓的将头靠在赵飞云那宽厚的肩膀之上。眼含微笑的柔声说道:“云哥哥。你辛劳一生,每天都在和别人勾心斗角。你难道不厌倦这样的日子吗?云哥哥,你不要走了,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吧;在这里没有纷争,没有战斗,也没有任何人会来分开我们,就让我们两个人永远的待在这里,永远也不分开;云哥哥你说好不…………………” 华吟雪说到这里话音骤止,因为就在这一刻正有一只锐利之极的手掌刀气将她的胸膛彻底贯穿;华吟雪满脸错懊的低头看了看那只已经将自己贯穿了的手掌,又抬起头来万分不信的看了看这只手掌的主人赵飞云,那宛如女神一样圣洁的脸上刹那间便浮现出了一种无比哀怨的神情,双眸含泪的轻呼道:“为什么…………为什么云哥哥……………我是雪儿啊,你为什么要杀我,难道说你已经忘记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了吗………………” “你…………你……………”赵飞云浑身颤抖的沉哼了两声,突然猛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那赤红的双目之中此刻赫然流淌下了两行殷红的血泪,整个人直好似如欲灭世的地狱修罗一般的放声狂喝道:“你不是雪儿!” 随着这道从赵飞云的灵魂深处爆出来的怒吼之声横空出世,那只贯穿了华吟雪的手掌之上猛的又重新燃烧起了熊熊天火;那炽烈的火焰毁灭一切,直将华吟雪的娇躯全数轰至灰飞湮灭,彻底化为了宇宙尘埃。 而华吟雪就是这个幻境世界的核心所在,她一旦消失,整个幻境世界也都在那一刻开始崩溃坍塌,好似冰雪融化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赵飞云眼看着自己毕生的挚爱在眼前消失幻灭,眼看着自己梦中的天堂在身边化为乌有,浑身颤抖的他突然仰头向天狂吼了出来,似乎要将他这一生所有的委屈和悲愤都在这一吼中泄出来,向天地控诉。 接下来,他便彻底的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良久……………良久……………… 终于,赵飞云又再一次睁开了他那紧闭了双眼,内里猛然绽放出了两道好似不属于人间的冰冷寒光,直将那两行鲜红的血泪衬托的更加恐怖诡异;在默然无语的转头张望了一番之后,赵飞云便突然在这一片虚无黑暗的空间里现了一点好似繁星般的微弱的灵光正在远方隐隐闪现;赵飞云面容冷漠的凝视着远方的那点希望之光,那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气的双眼之中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如朝阳初生般的火苗,缓缓的摊开了那一直紧握着的右掌,将内里隐藏着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片破碎的丝绸,是一片翠绿色的破碎丝绸。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掌中的这片破碎丝绸,那双眼之中的火苗似乎也由此而越烧越旺,嘴角更逐渐扬起了一丝幸福的微笑,猛的将张开的五指又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义无返顾的向着远方极点处的那丝希望的星光飞驰而去,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舍。 ……………………………………… 雪儿,你等着我吧,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云哥哥一定会再回到这里来陪伴你的,等着我吧…………… ………………………………………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三章 魔舞狂潮(上) 第三篇第四十三章魔舞狂潮 飞过了壮丽的星系和银河,越过了永恒的苍穹和宇宙,在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万个光年的时间之后,摆脱了‘迷心幻阵’的赵飞云终于又回归到了现实环境之中,整个人都逐渐从那无限的迷茫中清醒了过来。 甫一清醒,赵飞云的脑海之中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方才在幻阵中所经历的一切,整个人都难以抑制的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悲痛;在缓缓的将心中的哀思给压制下去之后,恢复了冷静的赵飞云便慢慢的抬起头来向着四周望去,登时便现此时的自己果然仍身处在秦始皇陵之中的‘绿晶幻室’之中;朱棣、石天机、高全盛等所有的人此时都瘫坐在自己的身旁,一个个都神情呆板的默然不语,看起来他们也同样都被这个‘绿晶幻室’之中的幻阵魔光给摄夺走了神志。 眼见此时的情势已然是危机万分,赵飞云在心念急转之下当机立断的高举起双掌,源源不绝的自己体内的纯阳功力灌输入掌上所戴那对的‘金池仙掌’之内,无远弗近的逼射出无数道璀璨无伦的金光仙气普照四方,直将满室的青绿晶光都给压制了下去,反客为主。 而众人全身沐浴在这阵圣洁纯净的金光仙气之中,那本来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躯体突然间就好似又起死回生了一样剧烈的颤抖的起来;赵飞云眼见这仙掌的神光果然有驱魔辟邪地奇效,在心中狂喜之下猛的仰头施展出《虎啸神通》。狂喝出阵阵清远高昂的音波奇功向着正坠入迷幻梦境中的众人笼罩了过去;那天籁妙韵洗涤人心,在仙掌神光和九阳天音双管齐下的情况下那些正在侵蚀人心的魑魅魍魉登时都被这两股王道正气驱散幻灭,消失于无影无形之中。 当所有的心魔全部都消退了之后,那些本是浑浑噩噩地众人当即几乎全部晃晃悠悠的清醒了,所有人一时之间全都茫茫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赵飞云心知这是由于众人地神志被幻阵摧残过深所致,当即便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向着众人叙述了一遍,以解释所有人此时心中的疑惑。 因为众人并不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打破幻局。所以此时此刻犹如大梦猛醒的他们都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前一刻在幻境中的时候看见过什么了,当他们听到原来自己方才竟险些死在各自虚幻的梦境之中地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种惶恐和惊诧的意外神情,一个个都只感到了一阵强烈的难以置信。 当惊惶的心境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众人便本能般的开始检查起各人此时的安危状况,以确定所有人如今都还是平安无事。 只可惜随着检查地不断深入,众人突然现到冷青以及六位王府死士此刻依然是一副浑浑噩噩的痴呆样子,竟似完全没有任何好转过来的迹象;冷彪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此时这种好似行尸走肉的可悲模样,当即悲恸万分将其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一边摇晃着他地身体一边拼命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只可惜无论冷彪如何努力的想要唤醒冷青,冷青却始终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呆傻模样,根本没有丝毫的起色。 “赵军师!快救救我二弟吧!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赵飞云闻言缓缓的抓起了冷青的右手为他把脉,良久终于满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看着冷彪那充满了希望神情地脸庞缓缓地摇头道:“对不起冷大哥,冷二哥他入阵太深,此时已经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我救不了他。” “不会的!”冷彪闻言悲呼了一声。双手紧抓着赵飞云地肩膀万分不信的狂喝道:“赵军师………赵兄弟!你的武功那么厉害!你一定可以救他的!一定可以的!” 赵飞云眼看着冷彪这种几近疯狂的绝望,在微微的摇了摇头之后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登时也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悲恸;秦始皇陵的‘迷心幻阵’实在是太过厉害,就是自己也要靠着‘九阳神珠’那已经与己身筋骨血肉融为了一体的盖世神力才可以侥幸从幻阵的迷惑之中觉醒过来;如果说此时所有的感灵识仍然全在的话,那自己说不定还可以试着用‘天道明’中的炼心之术来唤回冷青的神志;只可惜如今自己的灵识全失,‘天道明’神功也随之而宣告失效。是以自己如今就是有心为之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在痛苦的挣扎了良久之后,赵飞云终于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凝视着冷彪那充满了期盼的双眼淡淡的苦笑道:“冷大哥,生死有命,根本强求不得;反正自从我们进入皇陵开始起就都已经有了死在此地的觉悟,所以无论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必须要有能够接受它们的勇气;其实说起来,冷二哥也许还是我们当中最幸运的一个人,因为他可以长眠在自己最深切的渴望之中,这是多少人日思夜盼却又毕生难求的美事啊;冷大哥。冷二哥他已经累了。我们还是不要再打扰他了,就让他在那个幸福的美梦里面睡去吧。” 赵飞云的一番话说得无比凄然。那伤感得语调直听得众人都禁不住感到了一阵恻然,一个个都难以抑制的在心中暗暗的自问道:如果有选择的话,自己又是否会愿意死在自己那最深切的渴望之中呢? 没有人可以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不过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一个真正够坚强的人是绝对不会愿意在任何虚幻之中沉沦的,无论这个虚幻看起来有多么地美丽。多么的诱人。 冷彪定定的听完了赵飞云的这一番直透肺腑的感人话语,那原本激动不已的神情也逐渐平缓了下来,在凝视着赵飞云的双眼寂然无言地沉默了良久之后,浑身只感到一阵乏力的冷彪终于慢慢地松开了紧抓着赵飞云双臂的双手,转过身去紧紧的将满脸茫然的冷青抱在了怀里,那紧闭的双眼之中缓缓的滑落下了两行男儿热泪,轻轻的在冷青地耳边低声沉吟道:“兄弟。保重了!” 朱棣此时慢慢的走上前来扶起了冷彪,凝视着他那双充满了痛苦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冷彪见状嘴角逐渐扬起了一丝悲恸的苦笑。缓缓的把头低了下去,再也无法抑制的颤抖抽涕了起来。 赵飞云见状禁不住仰头长叹了一声,眼看着此时还清醒着的众人淡淡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向前走吧。” 众人此时对这个‘绿晶幻室’只感到畏惧之极,闻言当即全都点了点头,一起都急不可待地紧跟着赵飞云再一次向着这座水晶圆室对面的石门缓步移动了过去;为了防止再次被幻阵所迷,所以此次众人全都将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不再去看那些闪闪亮的晶光花纹;而这个水晶圆室看起来除了‘迷心幻阵’之外并没有安装别的机关,众人此次全都顺风顺水的走过了整座晶室,一起来到了对面地那个石门前面。 众人眼看着这座巨大的石门,颇为意外的现它大小造型几乎和方才的那道石门一模一样,而唯一不同之处就是门楣上雕刻的那一句话;赵飞云定定的注视着这一句同样以浮雕的形式纂刻出来的古文,缓缓的沉声念颂道:“‘只有真正的智者才可以通过此阵’…………………呵呵,真是太有意思了。” 众人闻言都满脸苦笑地对望了一阵,一起静等着赵飞云下一步地行动;而赵飞云在暗暗的将门楣上地这句古文咀嚼了良久之后。双眼之中登时绽放出了两道厉烈的寒光,猛的伸出了双手毫不犹豫的将这两扇厚重的石门给推了开来。 两扇石门应手而开,众人刹那间登时现石门的后面竟是一处特别之极的巨大花园,无数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琳琅满目,那诱人的香气抚面扑鼻,直让人感到飘然欲醉;而之所以会说它特别。是因为在这个花园之中所栽种的每一朵鲜花的个头竟然都有一人左右的大小,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巨人国的产物一样,别说是见所未见,甚至连闻也从未听闻过;眼看着这些恐怕也只有在梦境之中才有可能会见到的硕大奇花,众人一时之间只看得一阵目瞪口呆,整个人全都傻在那里了。 “大家小心,这些花不简单,它的香气可能有毒!”而在众人之中,就属赵飞云和朱棣的反应最快,都是只在瞬息之间便清醒了过来;眼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奇异巨花。仿佛是心有灵犀的二人当即异口同声的提醒众人要小心防范。更小心翼翼的带领着众人步步为营的来到了这个花园之内。 众人心情紧张的来到了这处未知的花园之中,冷不防身后的石门突然在无声无息之间紧紧的关闭了起来;众人眼看着已经彻底被封死的退路。心中全都难以自制的泛起了一种落入了圈套的感觉,直令得所有人那已经开始颤抖的心境更加惊惶不安了。 朱棣眼看着众人那惊疑不定的神情,在暗暗的叹息了一声之后当即命令一位王府死士上前探察一下那些巨花的虚实;在得到了命令之后,那个王府死士当即全神戒备的缓步走到了一株巨花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用自己手中的长刀碰触了一下巨花的花瓣。 谁知道这一碰之下,这株硕大的巨花竟然就好象被唤醒了似的活动了起来,通体上下突然激射出了无数条粗细不一的花藤漫天飞舞,只在刹那间便将那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王府死士给捆成了一个粽子,任凭那个死士如何挣扎也无法脱困;当那名死士被花藤彻底捆牢了之后,那朵看起来娇艳绝伦的花蕾之上便突然裂开了一张类似嘴一样的大口,竟一口将那名死士拦腰咬成了两截。连同他身上所穿地‘钢丝软甲’和手中所持的精钢长刀一齐吞了下去,那些从断口处流出来的鲜血乌黑亮,明显都已经被剧毒给侵蚀了,看起来这些巨花不但可以活动吃人,周身还是剧毒无比。 这一切都只生在短短的一瞬间,也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名刚才还活生生的王府死士此刻就已经只剩下半截身子了;赵飞云不能置信的看完了这好似地狱般地一幕。直好似在梦吟一般颤声说道:“根据《古今异志》中的记载,在南方蛮荒茂林地深处。生长着一种会吃人的植物;这种植物硕大无比,幽香扑鼻,平时和一般的植物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只要一有生物走近它,这种植物便会放出无数条坚韧无比的藤枝将生物捆绑住,再一口一口的将其吃掉,就好象是猎人在捕捉猎物一样;当地人有感于这种植物的可怕。就叫它们作‘食人花’!” “那这些巨花应该就是那些传说中的‘食人花’了,而且还是蕴涵着剧毒地级‘食人花’!”眼看着这些好似魔鬼一样的植物,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朱棣也禁不住感到一阵阵寒气正从心底喷涌升起,就连说话的声音竟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高全盛转眼看了看面前遍地盛开的‘食人花’,登时满心惶恐的疑惑道:“这里到处都是这种可怕的‘食人花’,把所有地道路全都给堵塞住了,我们要怎么走了?” “哼,这有什么难的!”赵飞云对眼前这些会吃人的花朵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当即恨恨的冷哼道:“所谓的‘路’本来就都是由人开括出来的----有人就有‘路’!” 说着,赵飞云就猛地抬起了右掌,掌心处赫然喷涌出了一股炽烈的火焰,直散出了无数道汹涌澎湃的滔天热浪席卷四方,众人一时之间只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仿佛自己正身处在一片火海之中。当即全都下意识的运功护住了身体,避免被这股骇人的掌力波及伤害。 熊熊烈焰流转翻腾,在《九阳神功》第九层功力的作用之下逐渐变化成一条凶极恶猛的火焰巨龙,摇摆尾的围绕着赵飞云的身体盘旋舞动,不住的仰头高吭长啸,音震穹苍,声势狂霸绝伦;而赵飞云在这条威势惊天地火龙环绕庇护之下,双目只在刹那之间便由黑转赤,周身都透射出了一股不可思议地非凡神采,望之犹如天神一样威武神圣。直好似已经人龙合一、君临天下。 当赵飞云将功力都催谷到了顶点之后。浑身劲力已然是不吐不快的他当即掌控着这条威武不凡地火焰神龙一往无前的向着面前的‘食人魔花’花丛飞翔而去;火焰神龙的威势逼人欲绝,仿佛尽集天地神魔的无上威能于一身。所过之处‘食人魔花’登时都焚化成气,消于无形,只在短短的半刻钟的时间里就开出了一条大约长达好几百丈的空旷长路,而且那整条路面竟然还没有丝毫的损坏,其杀力之广、劲力之纯、运劲之巧实在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凡境界了;如果赵飞云不是因为忌惮于秦始皇陵中的连锁反应设置而刻意压制此招威力的话,相信这一击的破坏力还远不止如此呢。 ‘食人魔花’的体内蕴涵剧毒,在被焚烧之后登时便升起了一股浓重腥臭的彩色毒雾四下蔓延,直将众人全数笼罩在其中;所幸众人在进陵之前就已经服下了辟毒灵丹,是以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这些色彩斑斓的可怕剧毒对于这些功力深厚的高手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 而此时正站在一旁运功护体的石天机眼看着由赵飞云方才那式盖世强招所营造出来的辉煌战果,在由衷的赞叹和庆幸之余心下禁不住感到一阵阵的惊诧,暗暗的在心中思量道:“火龙乍现,飞龙在天!这赵飞云并非皇族中人,为何体内也会暗藏有王者之气,难道说他也有帝王之命吗?” 因为秦始皇陵之中的护陵奇阵可以封印所有的玄术识,所以此时的石天机就完全没有办法依照赵飞云方才所显露出来的帝王之气来为他卜算一番,心下禁不住感到十分的懊恼;眼看着此时正在那里调息回气的赵飞云,石天机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只要此次可以得到‘无字天书’而成功的走出秦始皇陵,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为赵飞云测算一次,定要看看他的命格之中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三章 魔舞狂潮(下) 第三篇第四十三章魔舞狂潮 也许是因为此处栽种着大量植物的关系,是以这个石室之中看来就拥有一个十分精良的通风系统,那一蓬蓬本是非常浓密的毒雾竟只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就消散的干干净净,连一丝清烟也没有遗留下来;眼看着面前这一条突然出现的阳关大路,暂时脱离了险境的众人在相对一笑之下当即便再度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走了过去。 赵飞云方才那火龙一击的威力的确是惊天动地,由此而开括出来的道路竟然长达五百多丈,笔直的遥伸向远方;只可惜这个石室的空间之广着实令人乍舌,相比之下五百丈的距离可能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当众人走完了赵飞云所开括出来的阳关大道之后,便立即又陷入了另一个三面楚歌的尴尬境地;眼看着面前那仍是一望无际的‘食人魔花’,为了节省体力众人只能万般无奈的用手中的兵器披荆斩棘的开路前进;谁知道这些魔花体内所蕴涵的剧毒实在是太过骇人,普通的精钢利器只要一碰到那些毒汁便会被其中的毒素给侵蚀损坏掉,就连朱棣的‘龙腾宝剑’和冷彪的‘紫金驮龙刀’也险些因此而受到损伤;而在众人之中,也惟有赵飞云的‘金池仙掌’以及石天机的‘无尘仙剑’可以不惧剧毒,万物难侵;是以在经过了一番安排之后,众人之中就由赵飞云和石天机这两位最强者手持着神兵利器在前方开路。而其余的人都紧跟在二人地身后缓缓前进,一步一步的寻找着隐藏在这个绝境之中的生路。 因为‘食人魔花’的数量实在太多,所以众人推进的度也是十分的缓慢;在兜兜转转了近两个时辰以后,全都都已经是极为疲惫的众人终于现了一个幽暗深邃地巨大门洞,当即一齐在它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众人眼看着这个内里看起来深不可测地幽暗门洞,内心之中除了无比的兴奋以外更禁不住感到一阵阵强烈的疑惑;石天机上下打量着这个高高耸立在前方的巨大门洞,忍不住转头与赵飞云和朱棣对望了一眼。清朴的面容之上颇有些难以置信的奇道:“这样就完了吗?这一关未免也太容易过了吧?” 的确,尽管这些‘食人魔花’确实是恐怖绝伦。但是还不至于能够对真正地高手造成什么威胁;相比于第一关‘绿晶幻阵’中的那种险死还生的危险经历,这第二关中的种种设置简直就好象玩具一样不值得一提;眼看着此刻出口已然近在眼前,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对可以如此轻松的过关而感到奇怪之极,简直就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赵军师,你说这个门洞后面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陷阱啊?”朱棣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可以这么轻松的渡过此关,在听完石天机地话语之后登时犹豫不决的向着赵飞云询问道。 赵飞云此时心中的疑惑之盛其实丝毫也不亚于石天机和朱棣,在闻言后当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出口还是陷阱。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看还是先去探察一下比较好。” “有理。”朱棣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当即转头示意一名死士上前探察;赵飞云全神贯注的眼看着这名死士双手握刀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幽暗地门洞,他的心脏竟也如同擂鼓一般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而且那个死士每向前踏进一步,赵飞云的心脏也就随之而跳得更剧烈一分,仿佛在那个幽暗的门洞之中正有什么可怕之极的惊世魔物马上就要破茧而出一样。 突然间,目光如炬的赵飞云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决不愿意看到的事物,猛的张口狂喝道:“不要往前走了!退回来!赶快退回来!” 赵飞云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一喝直把那个走在前面地王府死士给吓得浑身一震。当即下意识地转过身来看了赵飞云一眼,茫茫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可也就在那个死士转身回望的那一瞬间,同样也被赵飞云给吓了一跳地众人登时便看到一块可以活动的诡异黑布正紧贴着地面从那个幽暗的门洞里伸展出来,而且整块黑布更以一种骇人听闻的度向着四面八方不断蔓延,只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扩散到了那个走在前面探路的死士身上,刹那间就将他整个人都彻底淹没。 也就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一道道惨绝人寰的痛呼之声便从那个还在不断挣扎挪动的黑色身影之上传了出来,直听得众人心中都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毛骨悚然;当那块黑布飞蔓延到近前的时候,全都已经是高度紧张的众人这才无限震惊的看清楚----原来这块可以活动的诡异黑布竟是由无数只拇指一般大小的巨型蚂蚁组合而成的。 “是‘食人蚁’!快退!”赵飞云熟通天下奇物,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巨型蚂蚁的本来面目;眼看着远处那只在瞬息之间就已经被群蚁给啃成了白骨的王府死士,所有人一时之间只感到连灵魂也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一个个当即都像疯了似的掉头飞跑了起来,几乎把其他的一切都彻底的抛到了脑后。 “哎呀!”“呜哇!”可是还没跑上两步,慌不择路的众人就被四周那些密密麻麻的‘食人魔花’群给挡住了去路,很多来不及止步的死士更一头撞到了花身之上,整个人都只在刹那间就被那些舞动起来的花藤给捆绑了起来。彻底成为了魔花地营养品;赵飞云眼看着这种四面受敌的十绝境地。在心念急转之下当机立断的放声大喝道:“石掌门!你在前面开路!所有人都跟在他后面走!由我来负责断后!” “好!”石天机闻言答应了一声,当即手持着‘无尘仙剑’劈开了一条逃生的道路。带领着众人没命的向着前方逃去;而赵飞云就尾随在众人的最后方为众人断后,每当那些‘食人蚁’逼近他们的时候,赵飞云便会聚运起《天火神掌》,催动出熊熊天火驱散蚁群,以此来争得一些逃命地时间。 《天火神掌》的确神威盖世。赵飞云每出一掌都可以将数万只魔蚁给烧成焦碳,只可惜就算是以最为保守地方法来估计。在这个石室中的‘食人蚁’总数量也会高达上百亿;换句话也就是说,如果赵飞云想要凭一己之力将这些魔蚁斩尽杀绝的话,那他至少也要轰出几十万掌才有这个可能。 几十万掌…………哼哼,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就是把三个赵飞云给累到气绝,他也绝对打不出几十万掌啊! 所以,此时此刻的赵飞云只有选择逃跑;一个可以纵横天下的绝世强者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被一群蚂蚁给追赶的飞跑。听起来还真是挺可笑地。 “蚁多啃大象!”,现在的赵飞云真把说出这句名言的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把他给轰成碎片。 眼看着面前那无边无际的黑色蚁群,即使是一向对万事都泰然处之的赵飞云也禁不住在心中升起了一种绝望的感觉,如本能般的拼命在脑海之中回想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保住性命的蛛丝马迹,暗暗地揣测道:“根据古代的文献记载,这种可以吃人的黑蚁是一种十分古怪的群居虫类,它们平时从来不会单独外出。但是每隔百年左右它们便会以一种十分庞大的规模成群结对的出来寻找食物,而且每次出动都至少会集结上亿地数量,食量极其惊人,所过之处无论人畜草木都会被吃个干干净净,其杀伤力之巨不但远胜蝗虫千万倍,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有效的抵御它们。简直就可以将其称之为天下间最恐怖的魔鬼杀手!” 一想到这里,赵飞云在飞奔之余又禁不住回头看了这些正在追赶着自己的蚁群一眼,颇有些意外的现这些魔蚁竟然对那些‘食人魔花’敬而远之,仿佛十分害怕它们一样;眼看着这十分奇怪的一幕,赵飞云的脑海之中忽然好似流星般的闪过了一丝希望的灵光,转瞬既逝,还没等赵飞云来得及回味它们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为退路已经被封闭住了,所以此时的众人除了在这个到处都充满了魔花魔蚁地恐怖石室之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狂奔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来摆脱困境;在兜兜转转了近半个时辰之后,几乎已经被魔蚁追逐到无处可逃地众人突然来到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水池面前。 只见这个水池地面积至少也有近百丈之广,四面池壁都是用最坚硬的花岗岩和大理石精心堆砌而成。壮观华丽而不失秀美;整池池水清澈见底。哪怕就是比之山涧的清泉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四周光华的照射之下还不时的折射出七色光晕。美得令人眩目;眼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水池,每个人的心里于惊奇之外都感到了无比的庆幸,正当所有人对此还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那么一句:“太好了!蚂蚁怕水!只要我们跳入池中就不会被这些蚂蚁吃掉了!” ‘绝处逢生’总是最让人兴奋和开心的,尤其是在众人几乎都已经被那些魔蚁魔花吓到了心胆俱裂的关键时刻,突然间闻听到这种犹如天降福音般的好消息,每个人的大脑之中刹那间几乎都是一片空白,还没等朱棣开口下达出命令,就已经有两个王府的死士如本能般不顾一切的率先跳入了水池之中,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细想一下在这种绝境之处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巨大的生机活路。 果然,越是美丽华贵的东西内里往往就越是危险,越是生机勃勃的事物背后往往就隐藏着危机;当那两个不听命令的王府死士‘扑嗵’一声跳入了池水之后,他们的身周突然冒起了一蓬蓬浓烈刺鼻的彩色烟雾,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呼猛便从那两个人的口中狂嚎了出来;在手舞足蹈了一番之后,这两个跳入了池中的死士整个人都彻底被这一池‘清水’给消融分解,尸骨无存了。 这一池根本就不是什么清水,而是一池剧毒无比的‘蚀骨毒液’! 众人张目结舌的看完了这一幕活人被凭空溶化的恐怖景象,每个人都禁不住感到后脊背上一阵阵的寒;在明白到生路决不在此之后,都已经犹如惊弓之鸟的众人在对望了一眼之后全都当机立断的转过了身子,准备立刻开始另觅生机。 只可惜也就在众人这么稍一停顿的当口,那些密密麻麻的‘食人魔蚁’就已然好似排山倒海一样涌到了众人的面前,直将所有人全都包围合拢了起来;此时众人的前、左、右三方都已经被犹如潮水般汹涌的魔蚁占据,而他们的背后就是剧毒无比的‘蚀骨毒池’,无论向哪一个方向走都只有死路一条,无论他们选择哪一条路到最后都只有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 眼看着那些此时正在不断逼近着的吃人魔蚁,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众人心下都禁不住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绝望,在默然无语的相对一笑之后,每个人都无可奈何的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一个个全都呆立在那里挺身等死,彻底丧失了所有生存的希望……………… “嗨……………一切都完了………………” ……………………………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四章 别矣……兄弟 第三篇第四十四章别矣……兄弟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赵飞云绝不可以死在这种鬼地方!” 眼看着那些‘食人魔蚁’狰狞丑陋的不断逼近,几乎已经绝望的赵飞云心中的那无限的悲愤和不忿突然犹如火山爆一样喷涌了出来;在这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赵飞云的心里突然回想起在风雨中受尽了屈辱的双亲,回想起在断崖上纵身跃下的爱人,回想起自己这一生为了报仇而付出的一切一切………………一想到这些,赵飞云的心里就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求生**,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自己会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死在这一群恶心的蚂蚁腹中,成为它们肚子里最卑贱的营养品。 也就在这万不甘心的一刹那间,赵飞云的脑海中在电石火光之间突然再一次犹如流星一样闪过了一丝希望的灵光,直令得他陡然间放声大喝道:“所有人运气护体!屏住呼吸!” 骤然间听到赵飞云的呼唤,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如同本能般的运气屏住了呼吸;也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飞云便在突然间转过了身体,几近疯狂的连运起《天火神掌》源源不绝的轰向‘蚀骨毒池’,被轰中的‘蚀骨毒池’的池水只在瞬息之间便被那炽热无比的熊熊天火给蒸成了毒气,无休无止的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很快便笼罩住了整座石室,直把所有的一切都尽数吞噬到其中。 ‘蚀骨毒雾’地毒性之强匪夷所思。一般的护体罡气只在瞬息之间就会被这种级毒雾给腐蚀掉,是以此时此刻无法目视的众人都勉力聚运起各自最厉害的护体神功来抵抗毒气,一时之间各人功力的深浅程度高下立判。 而在众人之中,防御力最为浑厚的自然推赵飞云的《九阳金身》,虽然他只将《九阳神功》催谷到了第八层地境界,但是由此祭起了护体金芒还是足以将毒雾逼离体外二尺左右,丝毫没有任何的损伤。 而站在赵飞云身旁地石天机也不简单。在罄尽了《十转归元》功力的情况之下,身为一代宗师的石天机也可以凭着他玄清门的护体神功将这些色彩斑斓的毒雾逼离体外一尺半左右;而朱棣的《皇极至尊功》第八重心法如今只练到了五成火候。论功力略逊于石天机,只能将毒雾逼离一尺的距离。 而高全盛身为级高手,其护体罡气也是非同小可,可以将毒雾逼出半尺地距离,勉强可以不被毒雾所侵蚀;至于冷彪死士之流比之上述诸人可就大为逊色了,凭他们的功力仅能将毒雾逼离几寸甚至于更小的距离,那些蕴涵着极强的腐蚀性的剧毒彩雾几乎都可以透过他们的护体罡气直接侵袭到他们的身上。直令得这些功力不济的侍卫死士一时之间剧痛难当,仿佛正有无数把锋利地小刀正在不停的削割他们全身的肌肉一样,其中的痛苦实在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不过众位死士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铁血金刚,是以尽管此时浑身剧痛也没有一个人喊出声来,一个个都无比坚强的拼命忍耐;等到这满室地毒雾终于都被这个石室之中的通风系统给排走了之后,恢复了视觉的众人当即都无限欣喜的现到,那些如同魔鬼般可怕的‘食人魔蚁’此刻都已经被方才的那阵剧毒彩雾给腐蚀消融掉了,此时此刻黑压压的地面上只留下了这些吃人魔物那已经朽坏了的躯壳。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活动的能力。 眼看着面前那密密麻麻地魔蚁尸体,死里逃生地众人在满脸疲态的对望了一眼之后登时都浑身乏力地瘫坐到了地上,一个个全都难以抑制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朱棣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赵飞云的肩膀,无比惬意的摇头轻叹道:“赵军师…………赵神仙……………,本王可真是服了你了,你方才到底是怎么想到用这一池剧毒池水来对付那些‘食人蚁’的。这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实在是太绝了。” “嗨,侥幸………侥幸……………这完完全全都是一个天大的侥幸啊。”赵飞云此时已然是疲惫不堪,整个人干脆都平躺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我记得古献上有过记载,‘食人魔蚁’的食量惊人,所过之处无论人畜草木都会被吞噬一空;可是方才这些‘食人魔蚁’追赶我们的时候,却全都远远的避开了那些‘食人魔花’,完全不敢去碰触它们;眼看到这种奇怪的景象,我的心里就禁不住升起了一个疑问----这些‘食人魔蚁’会不会也惧怕这些‘食人魔花’的剧毒呢?” 眼看着众人闻言后那种若有所悟的模样。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后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食人魔花’虽然特异,但终究还是植物的一种。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足够的养分才能够存活下去;更何况此处的‘食人魔花’数量繁多,体内又都蕴涵着剧毒,要想让它们存活千年,那需要的毒水数量简直就无法想象;因此当我眼见到这一池剧毒无比的‘蚀骨毒水’之后,我的脑海之中就禁不住又升起了一个疑问----这一池‘蚀骨毒水’是不是就是那些‘食人魔花’的养分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一池剧毒池水就必然可以克制那些‘食人魔蚁’,接着我就立刻想到了方才焚花成气的那一幕,也未经细想就赶忙来了一个‘依样画葫芦’,用这种杀伤力广阔的毒气来对付那些数量繁多地魔蚁,以广制量。赌上这么一把。” “幸好,我赌赢了…………………” “原来如此!”朱棣听到终于恍然大悟,眼看着正从地上缓缓坐起身来的赵飞云禁不住微微的摇了摇头,由衷的赞叹道:“方才的情势那么危急,可军师你竟然还可以冷静的想到这么多东西,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恐怕就是曹植那传唱千古的‘七步成诗’也远比不上军师你这种‘一步百念’啊。” “王爷真是太过奖了。”赵飞云满脸苦笑地摇了摇头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侥幸罢了。” “没有足够的实力谁能够碰上这种‘侥幸’。”朱棣惬意地微笑道:“恐怕也只有赵军师一个人有这种能力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说此处没有栽种这些‘食人魔花’的话,那我等方才也必定难逃一死;如果赢政泉下有知的话。相信也必然会为他这种‘画蛇添足’的多余举动而火冒三丈吧。” 朱棣的这句话说出了众人心声,直令得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大笑了起来;而赵飞云在惬意的微笑了一番之后,突然若有所悟的沉吟道:“可能…………这些‘食人魔花’根本就是故意栽种下来地吧…………” “什么?”朱棣一时之间没听明白赵飞云话中的意思,禁不住侧目询问道:“赵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王爷难道不觉得写在门楣上的那句话非常奇怪吗?”赵飞云眼看着闻言后满脸疑惑的众人,淡淡的沉吟道:“‘只有真正的智者可以通过此阵’----单是这句话里面就蕴涵着无限生机,简直就像是在欢迎闯陵者破阵一样,试想秦始皇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刻上一句这么不详的词语呢?” “是啊?”众人听到这里也不禁觉得这其中的确是古怪之极。都是满心疑惑地沉吟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赵飞云微微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沉声道:“根据我的估计,这几行词语都是建造这几处关卡的能工巧匠私自纂刻下来的,其用意就是希望能够对日后闯陵之人有些帮助;想来这个秦始皇陵是何等地隐秘,秦始皇根本不可能会放过那些知道其中秘密的工匠,必然会要他们所有人都一齐殉葬;而那些工匠们想必对此也是早有所料,是以一早就想好了报复他赢政的办法,为此他们不但用了一种未知的手法隐晦的雕刻下了那几行带有提示意思的文字。还故意‘画蛇添足’的栽种下了这些蕴涵着剧毒的魔花,不露痕迹的保留下了对付‘食人魔蚁’的武器,以帮助那些闯陵之人顺利地通过这个必死之阵。” “好巧妙地报复啊。”朱棣闻言禁不住感触万千的长叹道:“秦始皇一生以严刑酷法来统治国家,以残酷霸道去驾驭万民,自以为可以国泰民安,其实人民对他地仇恨一早就已经渗透到了他大秦帝国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就连他长眠的地方也不例外…………” “哎呀!啊哇!”正当众人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的时候,一阵阵痛呼之声突然从众人的身侧传了过来,众人无比诧异的沿着声音望去,惊见冷彪和一名王府死士此时忽然满面痛苦瘫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嘴角还不停的吐出了白沫,看起来形状甚为不妥。 赵飞云眼见这种情况当即如同触电一般从地上弹跳了起来,飞一样的冲到了两人的面前,双手如闪电一般连环点中二人数大要穴,先为他们护住了心脉腑脏。 赵飞云抓起了冷彪的右手为他把脉,脸上逐渐露出了一种无奈的神色。眼看着众人眼中关注的颜色微微摇头道:“他们方才没有抵挡住毒气的侵蚀。已经中毒了。” 朱棣闻言似乎无法理解,满脸疑惑的问道:“可是冷侍卫他们不是已经服下了辟毒灵丹了吗?” “如果没有‘百花辟毒丹’保护的话冷大哥他们此刻已经化为一滩脓水了。”赵飞云边说边缓缓放下了冷彪的右手。在微一思量之下当即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绿玉小瓶,慢慢的从内里倒出了两颗‘玄阳银丹’。飞快地喂冷彪等两人服了下去。 因为此次的骊山之行是临时决定的,所以百毒童子在仓促之间只勉强炼出了三十五颗‘百花辟毒丹’,方才已经全部都用完了,是以此刻赵飞云只能用他们九阳一门的‘玄阳银丹’来为冷彪等人解毒疗伤;只可惜‘玄阳银丹’的专长只在医治内伤上,说到解毒它远不如‘百花辟毒丹’那么疗效如神,是以此刻冷彪等人虽然都已经服下了灵丹,但还是毒性还是没有完全被解除。 眼看随着毒性的蔓延。冷彪等人那越来越苍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种只有死人才有地灰暗之色,赵飞云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之下只能盘膝安坐在二人地身后。伸出双掌按在这两个人的背心之处,要以自己那一身浑厚无比的《九阳神功》为他们逼毒保命。 “赵军师不可!”眼见赵飞云想要为冷彪等二人运功逼毒,朱棣在大吃一惊之下当即厉声喝止道:“赵军事,如今我们身陷险境,惟有依靠你的盖世武功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你决不可以在这种时候浪费真力,不如让本王和石掌门来为冷侍卫他们逼毒吧。” “不行!”赵飞云闻言摇了摇头道:“‘蚀骨毒气’剧毒无比。要将它们逼出体外耗力太巨;而王爷和石掌门方才都已经损耗了不少元气,如果此刻再来逼毒的话会令得你们筋疲力尽的;而在众人之中,只有我现在还有余力可以为他们逼毒,所以这件事只有让我来做………………再说方才我已经丢下了冷二哥他们,现在我决不可以再丢下冷大哥或是任何一个人了!”说着,赵飞云便再也不理朱棣地反对,暗暗的默运起体内的九阳真气,融合了‘金池仙掌’的浩瀚仙气源源不绝的输入了冷彪等二人的体内为他们逼毒疗伤;在两大异力双管齐下的循环运作之下。那几乎是无孔不入的‘蚀骨剧毒’也登时被压制得无所遁形,如同抽丝拨茧一般从冷彪等人地七窍之中给缓缓的逼出了体外。 因为赵飞云体内暗藏着他们九阳一门的镇门之宝‘九阳神珠’,所以他就可以长时间的令己身的功力保持在颠峰状态之中,真气之充沛几近于无穷无尽;而朱棣等人对此一无所知,是以都对他如此不计后果的损耗功力而感到焦虑不已;可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赵飞云地决定从来都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所以此时的朱棣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转眼看了看他们仅剩下的几个人,满脸无奈的吩咐道:“石掌门,高先生;在我们之中除了赵军师以外就数你们二人的武功最高,就麻烦两位留在此处为赵军师护法,本王率领手下前去寻找方才的生路。” “不可,万万不可!”经过了两场地狱般的浩劫,朱棣的身边此刻只剩下六名死士了,就算再加上如今中毒的这两个也只不过是八个人,而且几乎个个都已经挂彩负伤了,根本无法保障朱棣的安全。如果说在他们寻找生路地时候再生什么变故。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是以在思前想后地一番之后,石天机就十分坚定的说道:“还是让我和全盛去寻找生路。王爷就留在此地为赵公子护法吧。”说着,石天机便回头看了高全盛一眼,带着他转身向着来时地道路走了出去,几下就看不见人影了。 此时整座石室的地面上都密密麻麻的铺满了蚂蚁的尸体,望之好似一层厚厚的黑色地毯一样,一脚踩上去还会出一阵阵清脆的破裂之声,听起来真是既悦耳又恐怖;而石天机等二人就这么踩在这些蚂蚁的尸骸上一步一步的顺着‘无尘仙剑’破坏的轨迹逆向前进,不多时就又回到了那处幽暗深邃得门洞之前;高全盛难以抑制的回想了一下方才这一路走过来所看到的那如同大海一般无边无际的黑色蚁尸,又抬起头来看了看这座正伫立于眼前的高大门洞,整个人禁不住感触万千的惊叹道:“岳父,想不到我们方才竟然可以在那种好似怒海狂涛般的攻势下生存下来,现在想一想可真有些不可思议呀。” “哼。”石天机闻言神情漠然的瞪了高全盛一眼,在冷冷地轻哼了一声之后便一言不的向着门洞走了过去。丝毫没有任何要搭理高全盛的意思。 高全盛眼见到这种情景,心知石天机如今还是没有原谅自己,在幽幽的长叹了一声之后禁不住满心无奈的摇了摇头,迈开脚步慢慢的跟着石天机向着那个门洞走了过去。 二人全神戒备的走到了方才那个探路死士地白骨面前,目光敏锐的石天机突然现一堵坚厚地石壁正顺着那座门洞的门框飞快的滑落下来,眼看就要将这逃生的去路彻底封死;石天机眼见情况危急,当即不假思索的飞身而上。高举起双臂以自己的毕生功力苦苦支撑住了这块几近万斤的厚重石壁,全力以赴地坚守住了所有人最后的一线生机不致断绝。 “岳父小心!”也就在石天机正在勉力支撑石壁的重要时刻。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猛冲力突然撞击到了他的背上,直将毫无准备的他整个人都撞进了门洞之内;石天机不明所以的回头望去,惊见高全盛此刻正站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拼命地支撑着这块如山巨石;也就在石天机回头的那一瞬间,门洞两边的门框之上突然激射出了无数支牛毛细针,如疾电横空一般笼罩住了高全盛全身上下,只在刹那间就将他整个人都射成了刺猬。 “全盛!”眼见高全盛舍身救己,石天机一时之间只感到悲痛已极;在努力的四下寻找了一番之后。见识渊博的石天机终于在过道墙壁的隐秘处找到了一块凸起地圆盘;石天机紧握着这块圆盘飞快的转动了一下,整堵石壁当即又缓缓的回升了上去,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石天机眼见找对了开关,当即飞身前往查看此刻已经瘫倒在地上的高全盛,只见到此时的高全盛全身上下都插满了数不清的细小飞针,七窍之中正缓缓的渗出一种紫红色的怪血,双目如鱼眼般翻白,面色青中带紫。明显已经中了一种可怕之极的剧毒;石天机拔起了一根飞针仔细打量,惊见这根飞针细若丝,质地刚中带柔,针头乌黑亮,绝对是一件以奇金异铁精心打造出来剧毒暗器。 “这是怎么一回事!”正当当局者迷地石天机茫然不知所措地时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突然由远而近地传了过来;石天机抬起头来向着声处一看。登时便见到神色诧异的赵飞云一行正飞快的从远处来到了自己的身前;赵飞云眼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在急声询问了一句同时当即蹲下身来探察起高全盛此时的状况,其焦急之情溢于颜表。 石天机眼见赵飞云来到了这里,禁不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五一十的将方才所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赵飞云一边听着石天机的叙述,一边为高全盛贯气把脉;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赵飞云脸上的焦虑之色禁不住越来越淡,一股浓重漠然的死灰颜色渐渐取而代之的爬上了他的脸庞,一种绝望不祥的黯然气氛逐渐在空气中蔓延了开来,直令得在场的众人都难以抑制的感觉到了一股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的彻骨冰寒。冷得让人颤抖。 “怎么样!全盛他怎么样了!”眼看着赵飞云最终缓缓的放下了高全盛的右手。已经是心急火燎的石天机当即连声询问道:“应该可以痊愈吧!” “嗨…………”赵飞云双眼无神的凝视着正平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高全盛,在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突然紧闭起双眼幽幽的叹息道:“高大哥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什么!”石天机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结论。无法接受现实的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全盛他怎么可能会无药可救!不就是中了一些毒吗!把它逼出来不就行了吗!赵飞云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赵飞云满心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凝视着掌中紧扣的一根牛毛细针,淡淡的沉吟道:“这根细针上面所涂抹的乃是先秦时代的第一奇毒----‘天谴’;这种奇毒的杀伤力恐怖绝伦,毒性会慢慢地侵蚀人的五脏六腑和筋骨血肉。让人饱受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直至十二个时辰之后才会全身腐烂的化为一滩脓水,连一块骨头都保存不下来,死状奇惨无比,就好象是上天最严厉的惩罚一样,是以名曰‘天谴’。” “我不管什么‘天谴’不‘天谴’的;我只想知道你赵飞云能不能解这种毒!”石天机此刻懒得听赵飞云讲废话,他只要听到他直截了当的回答。 “石掌门你还没有听明白吗!”赵飞云猛地抬起头来瞪了石天机一眼。那满含悲痛双眼之中不期然的绽放出了两道愤慨地神色,恨恨的说道:“这种奇毒的毒性匪夷所思。就算是‘百花辟毒丹’也无法解毒,本来凭我的《九阳神功》未必没有可能将这种剧毒给逼出来;只可惜高大哥他方才越极限的硬撑巨石,那万斤重压已经令得他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以他此刻这么脆弱的体质就是再加上一羽之力也无法承受,如果我用内力强行给他逼毒的话,那还没等到我把剧毒给逼出体外,高大哥他就已然经脉尽断地爆体而亡了!” 石天机听到这里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赵飞云的衣领。凝视着他的眼睛怒喝道:“不试试谁知道能不能成功!全盛他不是你的兄弟吗!为什么你就不能试试看呢!” “够了!”赵飞云一言不的听完了石天机的恼怒之言,双眼之中的愤慨禁不住越来越盛,猛的打开了他紧抓着自己衣领地右手,好似疯了一般的狂吼道:“你给我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来对我说话!如果不是你这么多年都不肯原谅高大哥的话!他会搞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为什么呀!为什么你一定要到了事情无可挽回的地步才知道后悔和珍惜呢!为什么你不能早一点来关心他呢!如果…………如果你可以早一点的话!高大哥他是绝对不至于会是这种下场的!一定不会地!” 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看着此时这个歇斯底里的赵飞云,一个个都惊讶的不能自己;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向来冷静得好似万年玄冰一样的赵飞云竟也会有如此激动和疯狂的热烈情感;凝视着他此刻那张无比狰狞的脸庞,所有人都无法抑制得感到正有一股厉烈的寒气从心底冒升了起来,就连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朱棣此时也禁不住被赵飞云这种仿佛火山爆一样的雷霆暴怒震撼得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眼看着众人那满脸畏惧地神情,赵飞云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猛的推开了此时已经被惊呆了地石天机,强忍着满腔的怒意沉沉的低哼道:“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这里交给我来解决就行了。” 朱棣闻言嘴唇不禁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眼看着此刻赵飞云的脸上那正不断抽*动着的肌肉,这个精于世故的王者终于还是硬生生的将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吞回到了肚子里面。伸手拉住了不愿离开的石天机,率领着众位死士心情沉重的沿着通道向前走去了。 赵飞云神情漠然的眼看着朱棣等一行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突然从腰间取出了那瓶‘复醒’美酒,转过身来凝视着高全盛那张已经煞白如纸的脸庞轻轻的微笑道:“怎么样啊高大哥,要干一杯吗?” “哈哈哈哈哈。”高全盛闻言强压下全身的刻骨剧痛,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颤巍巍的从腰间拿出了‘复醒’美酒,无比惬意的开怀大笑道:“赵兄弟,你可真了解我啊。” 赵飞云盘膝安坐在高全盛的面前,轻轻的和高全盛碰了一下酒瓶。猛的仰头痛饮了一大口。缓缓微笑道:“高大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还真是挺讨厌你的,尤其是你硬要拉我进ji院的那一次,真是让我觉得非常的反感。” “你还记得呀。”高全盛闻言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轻笑道:“不过后来你进入ji院可完全都是自愿的了,而且你小子还在那里和那位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幽会了一次,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地那个好主意呢。” “是啊。我的确是应该感谢你。”赵飞云闻言神情黯然的点了点头,微微的苦笑道:“虽然你这个人好赌、好酒又好色,简直就一无是处;但是在雪儿死后的那一段时间里,你却一直都不离不弃的和我在一起,陪着我一起渡过了我最痛苦的时光,所以……………谢谢你,高大哥!” “呵呵。不必客气!”高全盛闻言得意洋洋地痛饮了一口,在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之后满脸坏水地微笑道:“那赵兄弟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死缠着和我萍水相逢的你吗?” 眼看着赵飞云闻言后微微的摇了摇头。高全盛在连咳出两口鲜血之后强打起精神微笑着道:“因为我想要看着你;在旅船上被你耍了两次之后,我就知道赵兄弟你是我这一生中所遇到到的最为杰出的人材,无论武功还是智慧都是万中无一的上上之选;可是当我看到你对付那个萧子期的残忍手段,我就对你地性格品行产生了怀疑;因此当我后来在应天城中见到你之后,我就决定要紧紧的跟着你,避免你将来有一天会走上邪路。” 说到这里,高全盛又禁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极为艰难的接着说道:“可是和你相处久了之后,我就知道我的怀疑和担心全部都是多余的;因为赵兄弟你是那样一个英明睿智、是非分明的英雄,你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地看护。” “嗨…………”赵飞云闻言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略有些好笑的轻叹道:“如果早几个月听到这句话,我一定会把高大哥你打成猪头;不过看在你送我这瓶酒的情分上,我就饶了你这一次。” “呵呵。”高全盛淡淡的轻笑了两声,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赵兄弟。我们认识多久了?好象有三四个月了吧?” “准确地说应该是四个月另十二天。”赵飞云微笑着纠正道:“如果把次见面也算上,那就是四个月另十三天。” “四个月另十三天了吗……………”高全盛不住的反复念叨这个时间,仿佛要将其牢记入自己的灵魂之中;在喃喃自语了良久之后,已经被痛楚折磨至面容扭曲了的高全盛就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赵飞云说道:“赵兄弟,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飞云猛的打断了高全盛想说的话,十分淡然的点了点头道:“总之我答应你,只要我赵飞云可以活着走出这个秦皇陵,石天机就一定也可以。” “谢谢你…………”高全盛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猛的将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整个人都因为那阵深入骨髓的痛楚折磨得颤抖了起来;仿佛这个石室中地魔蚁此时此刻又全都复活了过来,一起钻进了他地体内,拼命的撕咬着他地五脏六腑,直要将他所有的身体和灵魂全都吞噬侵蚀掉。 眼看着高全盛这种痛不欲生的模样,赵飞云在默默的将瓶中的美酒饮尽了之后猛的甩手将那只珍贵的玉瓶给扔了出去。深深的凝视着高全盛那双充满了痛苦的眼睛缓缓的沉声道:“高大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全盛此时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闻言拼命的张开嘴颤抖着问道:“赵………赵兄弟。你说我死了以后会见到我所思念的人吗?” “会的,一定会的。”赵飞云此时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种安详宁和的微笑,眼看着高全盛那满脸迫切的神情缓慢而坚决的点了点头道:“高大哥你一定会见到大嫂的,因为大嫂她一定也在等待着你。” 眼看着高全盛双眼之中那最后一次燃起的希望之火,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突然缓缓的伸出右手按在他的胸口之上,双眼之中不期然的升起了一股朦胧的颜色,轻柔的微笑道:“高大哥……………一路顺风啊。” 说着,赵飞云便猛的输入了一股内劲,只在瞬息之间就将高全盛的心脉彻底震断了。 刹那间,全身的剧痛都似乎消失无踪了,四周的景物也开始淡化消失了;当一切都尽归虚无之后,已经重获新生的高全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丽倩影……………… “宁儿,是你吗?是你来接我了吗?” “是啊,全盛,我等了你好久………………”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五章 最后一程 第三篇第四十五章最后一程 在和赵飞云分手之后,朱棣便带领着石天机等人沿着通道向前走去;在经历过了先前的那一系列惊心动魄之后,对前途一无所知的众人在失去了赵飞云的情况下胆气都禁不住大打了一个折扣;眼看着面前这条仿佛永无至尽的道路,朱棣等人在对望了一眼之后全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一齐静静的等待着赵飞云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不断流逝,可是赵飞云却始终没有从后面追赶上来;众人眼看着身后那毫无声息的寂静通道,内心之中的焦虑和彷徨都不由得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种忐忑不安、草木皆兵的恐怖感觉直从他们的心底深处喷涌了出来,直令得所有人全都深切无比的觉到了一件事情。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众人可以坚持前进的精神支柱已经由朱棣转变成赵飞云了;若是没有他的话,所有人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朱棣真是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这种事情代表着自己这个领导者的失败;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如今的他的确是太需要赵飞云站在自己的身边了。 在焦急的等待了近两刻钟之后,一阵熟悉沉重的脚步声终于在众人的耳边响了起来,直令得已经等待良久的众人都迫不及待的向着身后看了过去。 可是就在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禁不住被吓了一跳;此时此刻的赵飞云满脸铁青。双目血红,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令人窒息地阴郁气势,仿佛正在强行忍耐着一股无法泄的激烈情感,直让人感到望之生畏。 “全盛……………他怎么样了?”眼看着赵飞云这种逼人欲绝的冷漠神情,石天机登时明白到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因为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所以石天机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的询问一句,以期望赵飞云可以给他一个让他惊喜的答复。 赵飞云闻言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上石天机一眼;整个人就那么旁若无人的走到了队伍地最前方,头也不回的轻声说道:“走吧……………” 说着。赵飞云便又毫不停留地向前走去了。 “等一下!”眼见赵飞云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石天机在默然呆立了片刻之后整个人突然好似闪电一般来到了赵飞云的面前,猛的抬起了手中的‘无尘仙剑’指住了赵飞云的咽喉,激愤不已的厉声暴喝道:“赵飞云!你快点告诉我!全盛他到底怎么样了!” 赵飞云默然不语的凝视着石天机那张激动不已地脸庞,面部的肌肉突然间剧烈的抽*动了起来,那血红的双眼之中陡然间喷涌出了一股见之心寒的浓重恨意,知过了很久才慢慢的消退了下去;一言不的拨开了指住自己咽喉的剑尖。缓缓地走到了石天机的身侧,仰望着通道的顶端淡然的说道:“石掌门,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这个结果呢?每个人的生命里都应该留有一点空白和遗憾,如果什么事情都知道得太尽的话,做人又有什么希望和期盼呢?算了吧。” 是啊,算了吧;何必事事都知道得那么清楚呢?一个不确定地答案,就可以带来无数种无法证实的猜想;每一种无法证实的猜想又都会衍生出一种人们所需要的‘可能’,而世上所有的‘希望’就是建立在这一个又一个‘可能’上的。 所以只要赵飞云不将高全盛真实的状况告诉石天机。那么石天机就可以以此来做出他所希望的推测;就算这只是自欺欺人,哪怕就仅仅是自我安慰,但是石天机却还是可以令得自己相信----高全盛也许依然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赵飞云没有办法将一个活生生的高全盛带到这里来,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带给石天机地就只有这个‘希望’;对于赵飞云自己来说,这个也就是他对高全盛这位挚友最后地尊重了。 石天机贵为一代宗师,饱经沧桑。自然不会不明白赵飞云这一番话的用意;是以在他默默地思量了一阵之后,石天机便渐渐从激动中冷静了下来,再也不一言了。 当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平静之后,众人就又在赵飞云的带领下向着未知的凶险前进而去;在寂然无声的走过了近百丈的狭长距离之后,一直没有遇到机关陷阱的众人终于走到了这个通道的尽头,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又是两扇一模一样的巨大石门,望之直让人感到了一阵阵的心寒。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这两扇已经见过两次宽厚的石门,嘴角逐渐扬起了一丝凄苦的微笑,猛的伸出双手将石门推了开来,将所有的顾忌都彻底的抛到了脑后。 因为如今的他实在是太需要一些泄了! 当这两扇隔绝着生和死的大门被推开了之后。众人便鱼贯而行的走进了这个可能是他们生命终点的石室之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此时此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一面纯以白银浇铸而成的坚实墙壁;这面白银墙壁高达十丈,宽近五十。浑然一色,一尘不染,上面到处都用浮雕的手法雕满了日月星辰、龙凤麟龟、以及飞禽走兽等各种各样的图腾花纹,应有尽有,栩栩如生;而在墙壁的正中心,更赫然以十大天干的方位布置伸出了十个金光闪闪的巨大龙头;这些龙头怒目张口,形态凶恶,似乎通体都是以纯金铸炼而成的,其逼真奢华的程度着实令人乍舌。 众人定定的注视着这一面堪称是天底下最华丽昂贵地银墙金壁,心中的震撼实在已经到达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即使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世上竟然真的存在这种骇人听闻的惊天瑰宝;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华美………也太可怕了。 “难以置信…………”注视良久,朱棣终于长长的吐出了积压在胸前地一口浊气,连声惊叹道:“在当年举国上下都是饿殍遍地的时候,秦始皇竟然还有心情制造出如此奢侈昂贵地无价宝物;连死了都还是如此的穷奢极侈,难怪他的国家亡的那么快了!” 石天机闻言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向着四下张望了一番。喃喃的沉吟道:“这里除了这面墙壁之外并没有别的去路,看来前进地道路就是那十个大张着的龙嘴了。” 众人一开始就是从龙嘴中进入皇陵的。所以眼前的这种情况并不令他们感到陌生;可是眼看着面前这十条张牙凶恶的黄金龙,冷彪禁不住十分苦恼的道:“可是这里有十个入口,哪个才是正确的了?” 冷彪这番话刚一出口,场中就在刹那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秦始皇陵凶险绝伦,前进地道路决不可能会有十条之巨,就是以最乐观的想法来估计,在这十尊龙之中顶多也就只有一尊是可以前进的生路。而其余九条就必然会是一条毫无生机的死路,有进无出。 十条道路,九死一生,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只有十分之一的生机;和前面那两处声势滔天的陷阱机关相比,这堵华丽非凡地墙壁虽然平和了许多,但是其凶险的程度却远胜数倍;在它的面前,所有的武功和智慧都成为了毫无用处的废物,此刻众人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选择--------赌还是不赌! 刹那间。所有人都开始默默的在心中思量起应付这个赌局的方法,场中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就连空气也在此刻彻底凝固了起来;在默默的沉思了良久之后,冷彪突然第一个抬起了头,缓缓的走到了朱棣地面前,毕恭毕敬跪了下去。神色淡然地说道:“王爷,冷某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让王爷安全的通过此阵,请王爷成全。” 朱棣闻言浑身一震,当即明白到了冷彪地心意,脸色在瞬息之间变得煞白如霜,就连声音也禁不住微微的颤抖的起来,轻轻的说道:“冷侍卫…………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是的,王爷。”冷彪闻言面色不改,神情淡然的仿佛已经看透的生死。沉声说道:“属下认为只有如此。王爷才可以安然通过此阵;属下三兄弟多年来深受王爷大恩,一直无以为报。如今属下的两位兄弟都已经求仁得仁,也该是………也该是属下尽一份心力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那剩下的七位死士也一起来到了朱棣的面前跪了下去,异口同声的说道:“请王爷成全!” 朱棣闻言虽然默然无语,但是那颤抖的双唇却突然轻轻的微张了几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直到最后,朱棣也始终没有再说出什么多余的话语,整个人也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轻轻的吐出了两个汉字,只在一瞬间就决定了冷彪等八个人的命运。 “好吧……………” “谢王爷!”冷彪闻言后同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粗犷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始至终一直都默不作声的赵飞云面前,双手平托起了‘紫金驮龙刀’,凝视着赵飞云的双眼轻轻的说道:“赵军师………赵兄弟!这把‘紫金驮龙刀’是王爷当年赏赐给我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它带在身边,伴我出生入死;今天我把这把宝刀送给你,希望赵兄弟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你。”赵飞云伸手接过了冷彪手中的‘紫金驮龙刀’,轻轻的抚摩着那平滑坚厚的刀身,淡然而又坚定无比的说道:“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冷彪闻言点了点头,那黝黑的脸庞上浅浅的浮现出了一丝信任的微笑,终于再无牵挂的转过了身子。带领着那七位死士走向了那面金龙银壁,各自选择了一尊大张着地龙钻了进去,用他们的生命为剩下的人探视出前行的道路。 赵飞云深深的凝视着这八个逐渐消失的背影,那明亮的双眼之中逐渐升起了一团朦胧地色彩,此时的他真地好想伸手出去挽留住这八个即将一去不回的人,可是无论如何,这双手也始终没有伸出去。 好恨。他真的好恨,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骄傲。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自信,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答应带他们来的话,或许就都不会生这些事情了。 可是就因为自己目空一切,就因为自己自以为是,才使得那么多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在自己面前………………冷青、冷彪、高全盛以及那么多忠肝义胆的王府死士,都是这样饮恨而终的………………如果自己可以再谨慎一点,如果自己可以再高明一点。如果自己可以再……………也许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地彷徨,因为此时此刻的他突然感觉到,原来自己并没有他原来想象的那么优秀,更没有他以前认为的那么强大;自己原来也只是一个凡人,也会有如此无能为力的时候。 华吟雪的仙逝也许可以解释成顾此失彼;冷青和高全盛或许也可以说成是一时大意;但是眼前这八个人之所以要用他们生命来为自己开路,却全都是由自己的无能所造成的结果,再也找不到一丁点可以推脱地借口了。 此时此刻。一向心高气傲、智珠在握的赵飞云突然明白到,如今的自己已经彻底输给这个秦始皇陵了,输得一败涂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等待中缓缓流逝,可是远去的八人却一直没有返回的迹象;眼看着那始终悄无声息地八尊龙,终于丧失了希望的三人刹那间只感到一阵浑身乏力,整个人都难以自制的瘫坐到了地上。彻底失去了前行的勇气。 原来秦始皇陵所夺走的并不只是人的生命,还有人的信念和尊严! “死了这么多人,流了这么多血,进入皇陵的通道竟然还是没有找到!本王不甘心!本王不甘心啊!” 赵飞云和石天机默默的凝视着正喃喃自语的朱棣,内心之中也同样被一股巨大地挫败和无奈地感觉充斥填满,直让他们两个人都感到了不甘心之极。 赵飞云是他们三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朱棣和石天机惟有依靠他地《九阳神功》才有逃离秦皇陵的可能,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他牺牲掉;而朱棣乃是北平的最高领袖,更是推翻朱允文的唯一希望,自然绝不可能让他来做这个牺牲品;至于石天机更是世上唯一懂得‘九鼎偷天奇阵’的人。也是他们此次骊山一行最为关键的人物。如果让他牺牲掉的话,那么即使赵飞云和朱棣可以进入皇陵主室。即使他们可以安然无恙的将‘无字天书’带回北平,也始终还是得物无所用,白忙一场而已。 所以事到如今,即使剩下的选择只不过还有两个,但是三人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输的东西了。 “哈哈哈哈哈……………”也就在赵飞云和石天机正为此而瘫坐在地上颓唐不已的时候,本应是最为沮丧的朱棣却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仿佛在突然间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王爷在笑什么呀?”朱棣的这阵大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笼罩在场中的阴郁气氛却也因此而被冲淡了不少,赵飞云一时之间只感到胸口陡然一热,略带诧异的询问道。 “没什么。”朱棣闻言止住大笑,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只不过突然间想到了一件往事罢了;在洪武二十三年,本王联同晋王朱棡一起带兵征讨元朝的残余势力乃儿不花,由于队伍是在沙漠、高原之中行军,朱棡这小子便因为胆怯而不敢深入了;但是本王就不理这一套,毫不犹豫的带兵抄小路直扑乃儿不花盘据的迤都山,将其部全歼。捷报传到应天之后,父皇大为欣喜,当即便下旨让本王统帅北部边疆的军马,终于奠定了本王诸王之的地位。” 言语至此,朱棣的双眼之中突然闪过了两道决绝的电光,直将满场的沮丧一扫而空,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周身刹那间散出了一股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昂挺胸的凝视着面前的金龙银壁笑道:“而这就是本王的性格,能够得到十分就决不只要九成,哪怕胜算微乎其微也必须先拼搏一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原因,只是因为本王永远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就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更相信老天一定会保佑本王的!” 说着,朱棣猛的转眼扫了一下此刻略微有些愣的赵飞云和石天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豪情和霸气惬意的微笑道:“赵军师、石仙家,你们相信吗!” 赵飞云和石天机闻言默默的对望了一眼,脸上同时都浮现出了一种了悟的微笑,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看着朱棣轻轻的点头道:“相信。” “好!”朱棣闻言精神大振,猛的紧紧攥起了自己的双拳,坚定无比的厉喝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 没错,的确没什么必要再等下去了,现在就是他们该赌上最后一把的时候了;无论是为了未来那无限辉煌的丰功伟业,还是为了过去那无数以生命来成就他们的义胆忠魂,这一把都非赌不可了。 反正此时此刻除了这条命以外,三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再输的了;既然都已经输无可输了,那还有什么值得畏惧和犹豫的呢? 就这样拼尽吧! 眼看着此时此刻已经彻底复活的二人,朱棣突然缓缓的伸出了双手,重重的搭在了赵飞云和石天机的肩头之上,略有些激动的微笑道:“能够和二位相识、相交,直至同生共死真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纵然本王今天真的难逃大限,却也总算是不枉此生了!” 赵飞云和石天机闻言和朱棣对视一笑,六目之中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一种生死相依的豪情壮意;在默默的选定了前进的目标之后,赵飞云等三人就将所有的顾虑都抛到了脑后,猛的展开轻功来到了第九位‘壬’字金龙的龙嘴之中,不分先后的向龙嘴的深处走了进去,誓要在这一把之中见出最终的分晓。 如果是生,那就一起生; 若然是死,那就一块死!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他们都可以无怨无悔了。 因为,他们终究没有放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因为一点私人的原因以至到今天才恢复更新,请各位原谅啊.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六章 皇陵主室 第三篇第四十六章皇陵主室 “启禀盟主大人,属下等已经现了燕王府车马的行踪,但是并未在其中现赵飞云等人的踪影,请盟主大人指示。” 听完了座下密探的回报之后,此时此刻正高高的伫立在一处凌空山崖上的天诛盟主登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直过了良久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凝视着此刻正跪伏在自己脚下的密探简单直接的命令道:“密切监视燕王府车马的动静,等本座的命令。” “遵命。”密探闻言重重的答应了一声,当即展开身法向着远方飞驰而去,只在刹那间就不见了踪影。 眼见着密探的身影在自己的眼界之中消失了之后,天诛盟主在微一沉吟之下便缓缓的抬起头来注视着高悬于天际的明月,喃喃的自语道:“赵飞云啊赵飞云,这一次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啊………………” ………………………………… 就像赵飞云先前估计的那样,在他们的车驾从北平城起程之后,始终躲在暗处监视着他们的天诛盟主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识破了赵飞云所布下的障眼法,十分准确的判断出他们此行真正的方向,更当机立断的率领着座下高手依据着马车留下的痕迹一路尾随,一直追到了关中骊山这里。 可是由于赵飞云他们始终领先半天的路程,所以等天诛盟主来到骊山之后,赵飞云等一行早已经进入皇陵接近三个时辰了;眼看着山多地广的骊山群峰。失去了猎物踪影地天诛盟主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能将自己座下全部的密探都派遣了出去,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在茫茫的群山峻岭之中寻找赵飞云等人的踪迹。 “盟主大人在想什么啊?”就在天诛盟主一时失神的时候,一道优美悦耳的声线突然传入了他地双耳之中;天诛盟主转眼一瞄,只见一袭素服轻纱的莹月仙子此刻正从远处飘然而至,轻盈优雅地伫立到了自己的身后。 天诛盟主默默的凝视了莹月仙子良久,突然一言不的转过了身去,极目远眺起远方那巍峨的山峰。若有所指的沉吟道:“莹月,本座记得以前的你一向都只会遵照本座地命令来行事。从来就不会关心本座在想些什么,更不会多事的想要知道其中的缘由;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得如今的你改变了这么多呢?” “请盟主大人恕罪。”莹月仙子闻言恭敬的鞠了一礼,淡淡的柔声道:“这是因为属下从前只景仰盟主大人一个人,所以属下只需要看着大人一个人的‘表演’就够了,没必要问太多的问题。” “可是如今在属下地心里景仰的人却有两个,而属下也十分渴望知道另外一个人将会如何‘表演’;只可惜属下暂时还无法完全看透这个人,而这个人也不会将他的所为告之属下。所以属下就只能来询问盟主大人,希望盟主大人可以告诉我这个人将会如何‘表演’。” “………………”天诛盟主闻言一阵沉默,陡然间话锋一转,淡淡的问道:“莹月,你跟随本座多久了?” “两年另三个月。”莹月仙子回答的十分快捷,全无犹豫的答道:“盟主大人当年对我们玄冰圣宫有恩,属下为了报恩就答应盟主大人人盟三年以做报答,再过九个月属下就可以离开天诛盟了。” “呵呵。已经两年多了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天诛盟主微微地点了点头,突然沉沉的低哼道:“莹月,你知道吗?本座和赵飞云的生死一战恐怕已经近在眼前了。” 莹月仙子闻言浑身一震,满脸诧异的问道:“怎么会!这不可能啊;盟主大人的‘秘密武器’不是还没有完全圆功吗?”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啊。”天诛盟主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淡淡的沉吟道:“此次赵飞云和朱棣之所以会在这种兵凶战危的情况下突然离开北平,应该是冲着传说中隐藏在骊山群峰之中的‘秦始皇陵’来的;无论本座地猜测对还是不对。反正此次地确是为本座一举歼灭这两个强敌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所以本座是绝对不会放弃地。” 说着,天诛盟主突然缓缓的转过身来走下了山崖,一边走一边轻轻的叹息道:“‘秦始皇陵’乃是秦始皇赢政长眠之处,可以说是天下间最凶险的地方,即使是以赵飞云和本座能力,乱闯皇陵也必然是九死一生;所以纵然赵飞云他们可以侥幸逃出‘秦始皇陵’,想必也已经是七伤八痨,战力大减了;而这个时候正是本座出手的最佳时机。” 莹月仙子默默的听完了天诛盟主的这一番结论,那圣洁无暇的玉容之上始终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慌乱的神情。紧紧的跟在天诛盟主的后面宁静如昔的微笑道:“盟主大人的这一番话说的并没有错。但是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想过……………赵郎的才智并不在大人之下,大人您可以想到的东西赵郎他一定也可以想的到。相信他一定会早做防备的。” “再说如果真如盟主大人所料赵郎他们已经闯入‘秦始皇陵’的话,那其中的变数恐怕就难以掌握了;传说‘秦始皇陵’里面珍藏着无数奇珍异宝,而且赵郎此次之所以会不顾一切的硬闯皇陵,想必也定然是为了在里面找寻一件绝世奇珍;如果说让他们找到这件绝世奇珍的话,那么他们的实力非但不会变弱,也许还会变得更强;如果事情真是照着这个形势展的话,那我们随时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好,非常好。”天诛盟主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双眼之中竟流露出了一丝赞许地目光,淡淡的微笑道:“‘世事无绝对’,果然是大有进步啊,莹月。” 眼看着莹月仙子在闻言后所显露出来的欣喜表情,天诛盟主在微一沉吟之下默默的在心中思量道:“赵飞云,你是本座天生的夙敌,本座相信你是绝对不会甘心死在那个腐朽破败的陵墓之中的;总之无论是为了本座这个希望打败你地敌人。还是为了莹月这个深爱你的女人,你可都一定要活下去啊。” 天诛盟主默默地在心中祝福着赵飞云。祝福着这位他渴望亲手击败的绝强劲敌;而也就在天诛盟主默然祝福的同时,赵飞云等三人就已经踏上了那条‘九死一生’的恐怖旅途,誓要在这一把之间赌出一个生死胜负。 龙嘴之中黝黑昏暗,蜿蜒曲折;那狭长崎岖的通道里面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氛围,压抑得令人感到了一阵阵的心寒。 可是就算心寒至此,赵飞云等三人仍然还是一字并肩地向着通道的深处大步踏去,没有人落后一毫。也没有人犹豫半分。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这条道路究竟通往什么地方;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将所有的一切彻底的抛到了脑后,专心一致的向着未知的前方奋力走去,既走向生…………也走向死…………… 当最终将所有地一切都豁尽了之后,幸运之神似乎终于对这三位永不放弃的赌徒露出了笑容;也就在他们满心悲愤的前行了近两刻钟之后,无数道绚丽的光线突然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样从遥远的天际投射而来,直令得大感诧异地三人猛然间现他们竟然已经来到了一处离地数丈的高台广场之上。 宽阔的广场华丽气派,在那几近百丈方圆的空间上所有的地板竟然全都是用最高档的汉白玉石铺设而成的。其奢华的程度比之皇宫大内都尤胜三分;三人惊叹于这处广场的出众不凡,在微楞了一下之后急忙功运双目的向着四面八方眺望而去,只在刹那之间就被眼前所看到地一切刺激地浑身颤抖。 此时此刻,呈现在三人眼前的正是成千上万只形态各异地秦兵泥俑,每一个都有真人般大小,栩栩如生。逼真之极;正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对,军容鼎盛,一望无际,强烈的散出了一股磅礴震撼的滔天气势。 举目向着远方望去,赫然惊见在距离这个高台约千丈远的地方正竖立着一个高达十丈的阅兵点将帅台,上面傲然伫立着一尊秦始皇赢政的纯金雕像;三人凝神注视着这尊秦皇金像,只见这个‘赢政’身穿着一套帝冠龙袍,手持着一把古朴长剑,其造型威势神武英明,内里充满了一种足以令众生臣服的狂霸气概。仿佛正在继续指挥着那些簇拥着它的百万雄师。要再一次去为了它的君临天下而浴血奋战。 而在这些秦兵泥俑的尽头,隐约正有一座巨型高楼然矗立在大地之上;这座高楼形态奇古。威严肃穆,通体都洋溢着一股不可侵犯的神圣气势,令人望之生畏;想来正是秦始皇赢政长眠之处的所在。 整座主室辽阔宽广,包罗万象,完美的浓缩了神州大地的各种名胜:以水银流淌成了长江黄河;以金银堆砌成了三山五岳;以宝石点缀成了漫天星斗,以美玉雕刻成了飞禽走兽……………正是气吞**,四海归一,天下尽在我手! 赵飞云等三人都是见多识广的非凡之辈,对于秦始皇陵的奢华也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也直到此刻他们真正目睹到秦始皇陵的时候,这三个一直都自命不凡的能人才意识到自己从前是何等的目光短浅,见识浅薄。 “终于……………走到这里了!”朱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座简直不属于人间所有的壮阔陵墓,禁不住心中的震撼喃喃自语道:“‘此陵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对于秦始皇赢政的奢侈无度,本王在史书上也是多有所见;可是直到今天本王才知道,秦始皇的奢侈实在已经远远越了一个凡人应有地尺度。骇人听闻啊!” “不错!奢华至此,实在已经大伤天和了!”石天机眼看着那些用金银美玉制作而成的山岳走兽,同样按奈不住的感叹道:“正所谓‘物极必反’,凡事都应该留有余地;秦始皇嬴政虽然贵为天子,但是他所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却已经远远过了‘九五之数’应有的水准;如此索求无度,如此得穷奢极侈,也难怪会令得秦朝两代而亡了;是赢政他自己用尽了秦朝的福分和国运啊!” 朱棣他一向志在天下。所以石天机的这一番话对他地影响尤为深刻;在自肺腑的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朱棣地眼光就直直的落到了那尊高高在上的秦皇金像上面。感触万千的自语道:“真是太可惜了;像赢政这样雄才大略的帝王,恐怕要几百年才有可能出一个;他辛劳半生才统一了天下,可是只在短短的十几年之间就国破家亡了,想来也真是令人惋惜啊!” 说到这里,朱棣的话锋突然一转,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不过说起来,那尊金像手持的宝剑还真是挺特别的。本王似乎总是对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彼此之间甚有渊源一样,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是吗?”石天机闻言微微一楞,也转而望向了秦始皇金像上的那把古朴长剑,喃喃的沉声道:“根据古献记载,秦始皇赢政在覆灭了六国之后,便召集了十位当时最高明的铸剑名师,将六国的镇国宝剑连同他秦国地镇国宝剑‘秦王剑’合铸成了一把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的绝世神兵--------‘秦皇天子剑’。想必就是那一把了!” “而这把‘天子剑’据说乃是天子专有的皇者神兵,可以与拥有皇族血脉的人产生极强的感应;虽然那把剑只是一件仿制品,但是也已然深得皇剑之形,所以王爷对它会产生一些感觉。” “‘天子剑’,‘天子剑’…………”朱棣身为武者,却又一心成皇。是以这把‘秦皇天子剑’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下于‘无字天书’的绝世瑰宝;在喃喃地沉吟了好一会儿后,朱棣突然似有领悟的询问道:“石仙家,你说这‘秦皇天子剑’乃是天子专有的神兵利器,如果本王可以得到它的话,能不能增加一些成皇的运势呢?” “当然可以。”石天机缓缓的点头道:“‘秦皇天子剑’乃是始皇神剑,内里蕴涵着无穷无尽的天子皇气,我们玄门中人一向将它与轩辕黄帝的帝祖神兵----‘轩辕真龙剑’并称为天下两大帝皇神器;如果王爷可以拥有它的话,必然可以得到天子皇气的庇护,从而运数大增,更快地执掌天下………………” “‘无字天书’在什么地方?”听到这里。一直都默不作声地赵飞云突然扬声打断了朱棣和石天机的谈话。淡然地沉声道:“我想这个才是我们现在先应该关心的问题,不是吗?” “赵军师所言极是。”朱棣闻言猛的从‘秦皇天子剑’中反应了过来。肃然正色道:“我们现在的要之务还是应该先找到‘无字天书’………………可是这秦始皇陵的主室占地如此辽阔,我们该如何入手呢?想那赢政对‘无字天书’如此重视,理应将它带在身边作为殉葬品才是;本王估计它应该藏在赢政的陵墓之内吧。” “不会。”石天机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仔细凝视着整个主室的格局,淡淡的沉吟道:“‘无字天书’是皇陵守护者,乃护陵奇阵的中枢所在,必须放置于皇陵正中才可以普照四方,统领奇阵;而根据我的观察,秦始皇陵墓宫殿所在的位置略微偏后,面南背北,占据北极神星之位,并不在皇陵中心;更何况依我看那个宫殿本身也拥有一个独立的守护奇阵来作为保护秦始皇灵柩的最后屏障,如果将‘无字天书’放在其中的话,那天书神力就会和护宫奇阵互相冲突,难以主持大局的。” “也就是说‘无字天书’只会收藏在一个地方了……………”赵飞云说着便默默的转头看向了那尊巍然耸立地秦皇金像,双眼中不期然的透射出了两道炽热的目光。整个身体刹那间仿佛变成了一支满弦的利箭,蓄势待了。 “赵公子请稍等!”石天机见状急忙呼喝了一声,急切的说道:“赵公子,此处已然是秦始皇陵的主室了,其机关陷阱的设置想必一定比之前更加凶险,我看我们还是先观察清楚,谋定而后动才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飞云刹那间就明白到方才地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是以当即便暗运起《天道明》心诀稳定住了略有些散乱的心神。整个人都十分冷静地沉吟道:“那么依照石掌门的意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先让我来卜上一卦以测吉凶。”石天机闻言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怪话,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玄门中人用来卜算的龟壳;只见这只龟壳通体墨绿,青光闪闪,在龟壳的表面上还浮现出无数条色彩鲜艳的金纹,看上去似乎并非凡品。 “石仙家打算怎么做啊?”因为秦始皇陵有奇阵保护,所以早在众人刚刚进入皇陵的时候所有地灵识玄术就已经失去作用了;因此对于石天机此时突然说出要用玄术来卜算前程,赵飞云和朱棣都感到大惑不解。难明所以。 而眼看着二人眼中的疑惑之色,石天机在苦笑了一下之后淡淡的说道:“因为此次的皇陵之行凶险万分,所以为了预防万一我就带上了这只‘鬼谷金壳’;这只金壳乃是我们玄清门的至宝,相传是从商周时代流传下来的,拥有十分神奇的灵通法力,可以破解一切封印结界;只可惜由于使用这种高阶段的法器太消耗法力,所以每使用一次施法者就要折损去数年地阳寿,因此我才一直等现在才敢把它拿出来。” 说着。石天机便紧紧的闭上了双目,嘴中不住的开始念念有词,祭运起体内的‘丹元真火’灼烧起掌中的‘鬼谷金壳’。 修道之人以自身为鼎炉,所以每一位道门中人都可以以自己的功力精元聚运起‘丹元真火’来炼丹铸器;而石天机贵为一代宗师,修为自然更是深厚之极,所运起地‘丹元真火’雄浑炽烈。热力足以熔金煮铁,焚木成灰。 只可惜那个‘鬼谷金壳’看起来远比金铁坚硬的多,任凭真火如何焚烧竟也没有任何毁坏变形的迹象,甚至连一条小细纹也没有产生;当真火的热量在内息的催动下达到了顶峰之后,石天机猛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将《十转归元》的神功精元融合在自己的鲜血之中喷向了正在燃烧的‘鬼谷金壳’上,刹那间龟壳上面就裂开了一个类似太极地奇特图腾,直看得赵飞云和朱棣啧啧称奇。 而眼见玄法大成,石天机当即便缓缓地撤回了自己的神功精元,脸色陡然间煞白如纸。整个人都因为过分透支功力而微微颤抖了起来;赵飞云眼见石天机疲惫至此。当即一言不地走上前去抬手按住了他的背心,源源不绝的输入了一股浑厚无比的天阳内力。以帮助石天机调息凝神。 石天机得到了赵飞云的内力之助,苍白的脸色逐渐回复了一些润红的血色;在感激的向着赵飞云点了点头之后,石天机当即转头凝视向‘鬼谷金壳’上裂开的太极图纹,默默的在心中推算起图纹的含义。 “‘天地否卦’!大凶之兆!”在潜心推算了一段时间时候,石天机双眼之中猛的绽放出了两道厉烈的寒光,整个人方寸大失的惊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天地否卦’!这可如何是好啊!” “‘天地否卦’……………”赵飞云和朱棣皆是饱读经书之人,闻言也禁不住从心底深处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气;‘天地否卦’乃是伏曦六十四卦的最后一卦,主大凶大恶,乃是凶卦之极;一旦此卦显现就必会有惊天祸事,万劫难逃。 “石仙家,你看清楚了没有,这真的是‘天地否卦’吗?”此时此刻朱棣只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禁不住声音都有些颤了。 “没错,这的确‘天地否卦’!”石天机万般无奈的摇了摇头,稍有些血色的脸庞也在这一瞬间再度变得煞白,整个人好似在这一刻苍老了近十岁,失神的轻哼道:“‘天地否卦’,天崩地裂,万魔侵袭,生机尽绝,无路可逃……………” “难道就没有可以破解此卦的方法了吗?”眼见到二人那种绝望的神情,赵飞云突然扬声喝道:“事事无绝对;按照《易经》上面的说法,‘天地否卦’虽是最凶险的卦像,却也有‘否极泰来’‘逢凶化吉’的意思,事情未必没有转机啊。” “没错,‘天地否卦’确实也有转机。”石天机点了点头道:“不过这种转机是必须要在凶险到了极点的时候才会显现的,只怕我们未必可以撑到那一刻。” “管他能不能撑得到,现在无论如何都得尝试一下了。”说到这里,赵飞云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种决绝的神色,猛的抬起了手中的‘紫金驮龙刀’遥指向远处的秦皇金像,沉沉的询问道:“石掌门,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无字天书’究竟在不在那尊黄金雕像之内!” 石天机闻言神色一棱,当即再次凝神估算了一下整座陵墓的格局,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用我们玄清门的名号来保证,‘无字天书’肯定就藏在那尊秦皇金像之内!“ “好!”赵飞云闻言厉喝了一声,当即便再无顾忌的全力施展出绝世轻功《御清飞仙》,整个人飞驰电掣一般向着那尊远在千丈之外的黄金雕像飞驰而去;而眼见赵飞云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做出了这种举动,朱棣和石天机在微一愣神之下急忙也展开了轻功身法在后面追了出去,以求相互之间有一个照应。 ‘御清飞仙’身法如电,赵飞云只在片刻之间就来到了位于主室中心的阅兵台面前;眼看着这座足有十丈高的宏伟高台,赵飞云在伸足轻点了一下一尊秦俑的头顶之后身形陡然间如同一只穿云利箭般的拔高了十几丈,直直的越过了那尊千百年来一直都高高在上的秦皇金像;豪气冲霄的将‘紫金驮龙刀’高举过了头顶,猛的将体内的《九阳神功》催谷到了最强的极限,蓄势欲劈。 “秦始皇赢政!你***给我粉碎吧!”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七章‘无字天书’显神威 第三篇第四十七章‘无字天书’显神威 当《九阳神功》被全无保留的催谷到了最顶峰的极限之后,赵飞云那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便在那一瞬间由黑转赤,分布在他周身筋骨血肉之中的纯阳真气猛然间如同火山爆了一样透体而出,围聚在他的身周幻化成九轮喷吐着雄浑热浪的炽烈红日,映照得赵飞云全身闪亮生辉,望之宛如天神一般。 在这种几乎没有极限的催谷之下,九阳红日所散出来绚丽的豪光不禁越来越强,逐渐弥漫到了整个主室;在《九阳神功》颠峰功力的影响之下,已经被映照得宛若白昼的秦陵主室突然间剧烈的抖动了起来,直好似十级地震一样凶猛强烈;整个皇陵主室刹那间一阵地动山摇,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秦始皇陵的主室果然有别于皇陵的其它部分,即使已经震动到了这种地步竟也没有产生任何崩塌的迹象,似乎这里并不是以连锁反应的搭构来建筑的,;而赵飞云眼见到这种情况,当即便将所有的顾忌都抛到了脑后,豁尽所有的将全身功力都输入了掌中所握的‘紫金驮龙刀’之中,人与刀犹如一块自天外穹苍坠落而下的高热陨石一般向着秦皇金像俯冲了过去,狠狠的向着秦始皇的头颅狂斩下去,直好似要将秦始皇赢政的金像连同整个乾坤万物全都----一刀两断。 也许是感觉到了危机正在逼近的缘故,秦皇金像突然间也绽放出了一股似真似幻地璀璨灵光。直幻化成为了一个不断扩张的灵光护罩向着凌空而来的赵飞云逼压了过去;赵飞云一刀砍在这个看起来脆薄如纸的星光屏障之上,惊觉这层屏障竟然好似宇宙黑洞一般吸力无穷,自己刀上所蕴涵的真力竟然就在瞬息之间一泻如注,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没有剩下一星半点。 赵飞云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急忙运功抽刀向后翻跃,意图先避开灵光的锋芒再做打算;谁知道这层灵光内里蕴涵着地吸力实在强大得难以置信。‘紫金驮龙刀’一陷入其中,就立刻好似被万斤铁链捆锁住了一样。任凭赵飞云如何运力也无法将刀给抽夺回来,。 本来只要赵飞云立刻撒手弃刀,便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但是因为不愿意辜负自己对冷彪的承诺,所以赵飞云此刻宁愿选择紧攥住长刀背水一战,也不愿意选择丢下长刀独自逃生;在无穷地求生**的作用之下,赵飞云终于次将‘九阳神珠’的浩瀚神力溶入到了《九阳神功》之中,全无保留的激出了双倍《九阳神功》的无边神力。狠狠的向着那层灵光屏障轰击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事情太过突然的缘故,灵光护罩一时之间来不及完全化解这股突然激增地绝强功力,硬生生的被轰开了一个五尺方圆的巨大缺口;赵飞云眼见机不可失,急忙借着双倍《九阳神功》的反震之力如闪电一般飞后退到了数十丈之后,远远的避开了那层依然还在扩张的灵光护罩,努力的运功平复起胸中已经略微有些紊乱的气脉。 所有地一切都只生在电石火光的一瞬之间,也就在赵飞云最终落到地上的时候,朱棣和石天机这才刚刚从远处奔跑过来;眼看到赵飞云竟然会退得如此狼狈。二人在大惊失色之下急忙来到他的身旁,关切之极的询问道:“赵军师(公子)!你没有大碍吧!” “没事。”赵飞云的功力深厚之极,真气遍体运转了一个周天以后紊乱地气脉便彻底恢复了正常;眼看着朱棣和石天机二人眼中的关怀和疑惑,赵飞云在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便全心戒备的看向了数十丈开外的秦皇金像,只见那层灵光护罩此时此刻已经开始向内缓缓的收缩起来,并没有继续向外扩散的迹象;眼看到危机暂时已经解除。赵飞云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之后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真是好险啊;我差点就被吸成废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棣和石天机闻言心脏险些从胸膛中蹦窜出来,急不可奈的问道。赵飞云苦笑着摇了摇头,飞快的将方才生地一切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只听得朱棣和石天机目瞪口呆;他们实在是想不到,‘无字天书’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九阳神功》顶峰功力包容消弭,这种事情不但不可思议了,更是骇人听闻之极;如果易地而处地将赵飞云方才对阵的对象换成是一个武林高手,那么这个高手至少也要拥有数倍于赵飞云的功力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不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无字天书’实在不愧为神器之,它的无边神能果然不是其它神器可以比拟的。 就在三人正为此事而感叹不已的时候。‘秦皇金像’突然间宛如当空烈日一般绽放出了无数道灿烂耀眼的仙光灵气。无远弗近的向着四面八方席卷激射,只在瞬息之间就笼罩住了整座皇陵主室。仿佛正在宣泄自己被人冒犯的怒火。 赵飞云等三人全身都笼罩在这片绚丽无伦的光辉之中,惟恐这种光线会对人体产生什么未知的危害;可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赵飞云等三人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有任何的不适,是以也就逐渐放下了心来。 而这阵仙光灵气在蔓延到了整座皇陵主室之后并没有立刻消散下去,反而如同彩虹一般不断的变幻起光线的颜色来,映照得整个主室美不胜收;正当赵飞云等三人对此大惑不解的时候,在他们的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几不可闻的轻微声响,听起来直让人感到头皮麻、全身颤抖。 三人满心惶恐地顺着这些轻响向着身周看去。惊见此时此刻那些围绕在他们身边的秦兵泥俑的双眼之中竟然也绽放出了和‘秦皇金像’一模一样的灵幻光彩;随着这道已经近乎诡异的光线不断加强,这些已经昂然伫立了千百年的秦俑竟突然间全都活动了起来,齐齐的高举起它们地右拳指向了天空,似乎正在向‘秦皇金像’宣誓效忠,接受差遣。 眼看着这种只有在神话传说里才能看到的荒诞奇事近在咫尺地生在自己的面前,赵飞云等三人的大脑刹那间就被震撼成了一片空白,完全不晓得应该对此做出怎样的反应;在飞快的冷静下来之后。这三个已经四面楚歌的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双手紧握着自己地兵器,背臀相靠的紧贴在一起。以此尽量的多凝聚一些胆量和勇气。 “死可转生!无可化有!腐朽亦可变为神奇!‘无字天书’果然具有逆转天命的无上神能!若能将其据为己有,实在是无事不可成啊!” 眼看到石天机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评价品味,赵飞云和朱棣心下都不禁感到十分的好笑;可是在好笑过后,二人也难以抑制的感叹起‘无字天书’的神奇和非凡,心里不约而同的涌现起一股志在必得地占有**。 在宣誓的仪式结束之后,光华万丈的‘秦皇金像’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汹涌激昂的轰鸣巨响,仿佛出征时擂起的战鼓一般震耳欲聋;随着这阵雷鸣巨响响彻全场。秦兵泥俑双眼之中的神光突然转变成杀气腾腾地赤红血色,万众一心的向着正紧靠在一起的三个人扑杀了过去,似乎要将这三个擅闯皇陵的入侵者给撕成碎片。 皇陵主室占地广阔,其内里用以护陵的泥俑数量只怕不下于数万之众;此时此刻,几万名全副武装的泥土兵俑全都向着一个方向扑杀过来,那种好似潮水一般的攻势实在是浩大得近乎变态,其声势之强足以惊天动地。 赵飞云等三人眼见到这种四面楚歌的十绝阵势,心知今日除了背水一战之外也再没有其它任何生路可以走了;使以在眼看着这些面无表情的秦兵泥俑如狼似虎的冲到自己地面前之后。早已然将生死荣辱抛到脑后地赵飞云当即聚运起了《九阳神功》第七层功力,狠狠的挥起一刀砍在一名秦兵泥俑地颈项之上,直欲在这一刀之下让这个扯线泥偶身异处。 《九阳神功》威力无比,宝刀神锋更是削铁如泥,两者合力之下要砍断一个泥俑的颈项本应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奈何这些泥俑在得到了‘无字天书’的神力之后,全身上下竟然都变得坚硬无比。远胜金石;赵飞云这必杀的一刀赫然只能破石三寸便无法再进,根本不能一举砍掉这个泥俑的头颅。 眼见泥俑的身体竟然如此坚硬,赵飞云在微一错懊之下当即将《九阳神功》提升至第八层境界,连同‘金池仙掌’的浩瀚神力一起逼入了掌中的宝刀之内;‘紫金驮龙刀’在吸取了这股强横之极的内力之后,刹那间便拖出了一道金赤交加的璀璨刀芒,如狂风巨*般随刀飙射,不但一下子砍断了那个泥俑坚硬的颈项,更猛的将另外六名冲到近前的秦兵泥俑拦腰斩断,一刀七命。 七名泥俑断折腰,身形更如同炮弹一般被无匹刀气轰得飞退。直将随后冲上来得秦兵泥俑冲砸了个七零八落;可是还没等赵飞云喘过一口气来。更多更猛的秦兵泥俑就好似洪水猛兽一般前仆后继的狂涌了上来,根本没有让他喘息的余地。 此时此刻。赵飞云等三人就已经陷入了一个全无生机的恶性循环之中,无论如何也难以想出一个脱危解困的办法来;因为秦兵泥俑并不同于一般的士兵,它们拥有钢铁之躯,无畏之势;它们不知道恐惧、不知道疼痛,也不会疲劳、更加不会后退;它们简直就是从地狱的最深处脱土而出的魔鬼军团一样,可怕的令人绝望。 想要令得这样一个士兵完全失去战斗能力,赵飞云等就必须用上足以杀死十个正常人的力量才可以办得到;而在这个皇陵主室之中足有数万个这样地金刚泥佣。它们的战斗力就是比之百万大军也毫不逊色,面对这样一支近乎无敌的魔鬼兵团,纵然赵飞云等身怀着绝世神功,最终也只能落得一个力尽而亡的悲惨下场。 毕竟自从这三个人进入皇陵开始起,他们就已经经历过了无数场残酷之极的撕杀争斗,而这些争斗都曾经深深的摧残过他们的精神和**;是以随着这场没有止尽地战争不断推移,那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地三人逐渐开始觉得手中的兵器越来越重。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一股仿佛从他们灵魂深处喷涌出的乏力感正在犹如病毒一样一点一滴吞噬着他们的斗志。要让他们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 随着这股乏力感的不断加剧,一路上耗力最巨地赵飞云终于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消极感觉;因为秦始皇陵深处地下、隔绝外界,所以‘九阳神珠’完全无法吸取天地灵气来补充神力,在一路上的连续催谷之下如今已经开始出现后力不济的衰败现象了;更何况‘九阳神珠’虽然神妙绝世,却也只可以补充损耗的内力,而对于在一路上消耗掉的体力却没有多大的帮助;而赵飞云等三人自进入皇陵以后已然足足有十个时辰滴水未进了,每个人的体能和精力早就已经透支到了极限。此时此刻这三人完全都是凭着一股不屈地斗志才能坚持下去,奋勇抗敌的。 “难道这就完了吗?难道我赵飞云真的就只能走到这一步吗?” “爹、娘、雪儿…………我想我马上就要来见你们了,虽然我没有能给你们报得大仇,但是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你们会责怪我吗?” 恍惚之间,已经是心力憔悴的赵飞云眼前突然浮现出死去亲人的身影,他们地面目还是那么的慈祥和平和,似乎并没有对赵飞云的功败垂成有任何的不满。 眼看着亲人们的宽宏大量。赵飞云不禁感到了欣慰之极,此时此刻他真的好想就此扔掉手中的长刀睡上一觉,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了。 “赵飞云!你在想些什么呀!”就在赵飞云刚刚产生放弃想法的时候,一道炸雷般的厉喝突然在他的大脑之中爆响了起来;此时此刻,赵飞云地眼前突然浮现出上官无极、冷家兄弟以及高全盛等人横眉怒目地表情,那种神情是如此的恼怒。如此地愤慨;仿佛所有的人都正在异口同声的痛骂他的软弱和放弃,责怪他的失信和无能。 感受着这些无形的怒骂和指责,赵飞云突然间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过来,整个人都惭愧不已的想道:“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想到要放弃,我也没有资格去想放弃;我赵飞云之所以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靠着那些用生命来成就我的朋友;为了不让他们的牺牲付之东流,为了不让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化为乌有,哪怕今日就是天要亡我,我也绝对不可以死!” 千年铁树亦可开花。凤凰涅磐尚可重生。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当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一股浑猛之极的莫名力量就突然从赵飞云灵魂的最深处喷涌了出来。以一种比闪电还要迅捷千万倍的度流遍了赵飞云的四肢百骸,直令得他大脑之中一片清明,如电光火石般的想起了一些事情。 “‘天地否卦’……………‘否极泰来’………………”在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两句似乎和眼前的一切完全搭不上边的词语之后,赵飞云的一双虎目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炽烈胜电的凌厉毫光,猛的全力催谷起体内的《九阳神功》,运使出好似大海波涛一般的汹涌刀势向着四面八方奔腾而去,摧枯拉朽、破土裂石;刹那间便将三人身周数十丈的广阔空间彻底夷平,不存一物。 “石掌门!你和王爷再坚持一下!我去去就回!”凭借着这全力一击所造成的喘息机会,赵飞云在放声高喝了一句之后猛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整个人如同一颗闪亮的流星一般向着远处巍峨耸立地秦皇陵宫飞驰而去。其度之快仿佛已经越了整个天地。 眼看着赵飞云突然作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惊人举动,同样即将力竭的石天机在微楞了一下之后突然面露出欣喜的神色,暗暗的在心中揣测道:“对啊!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赢政这个皇帝如此在意自己死后的安宁,不可能不在他的长眠之地安装下一个以防万一地机关,以此来确保自己的龙体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安然无恙;要是我估计得没错地话,那么如果赵公子这次可以攻破陵宫的护宫奇阵,那么整个皇陵主室就一定会产生一种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变化究竟是什么,但是也总比这样等死要好得多了!” 一想到这里。石天机陡然间精神一振,奋力挺起了手中的‘无尘仙剑’将一个再次冲到面前来的秦兵泥俑劈成了两半,神情激奋的高喊道:“王爷!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住啊!也许很快就会有转机了!” 朱棣在三人之中功力最弱,在长时间的奋战之下早已经进入了半昏迷地状态,此时纯粹就是凭着一种求生的本能在拼搏撕杀;但是当石天机那道充满希望的呼喝之声传入了他的双耳之中的时候,朱棣那双早就已经神光散尽的虎目之中似乎又重新闪起了一丝跳动的火苗,连双臂挥剑的频率似乎也随之快上了三分。整个人就好象疯了一般地杀、杀、杀! 到底石天机和朱棣有没有明白自己此举的一番用意赵飞云已经顾不上了,此时此刻的他只能豁尽一切的将《九阳神功》再一次催谷到最强的极限,驱使这透体而出的九阳红日包围着自己地身体,让自己可以好象一块高热陨石一样遵循着一道笔直的轨迹向着秦皇陵宫飞驰而去,尽己所能的找到一丝生存的机会。 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了赵飞云的意图,那些本来只会向着一个方向前仆后继的秦兵泥俑竟然在突然间以三七比例分成了两个阵营;三成兵力继续围剿石天机和朱棣,而七成兵力则一起转向围剿起正在飞奔驰的赵飞云起来;只可惜在九阳红日护体之下,赵飞云身周十数丈之内已经彻底的变成了洪炉炼狱。即使是以秦兵泥俑那样坚愈铁石的金刚之躯,擅入一步者也必定是土焦石裂,焚身成灰。 在九阳红日那尽集九天神威的庇护之下,早已是疲惫不堪地赵飞云终于奇迹般地冲破了由秦兵泥俑所构造而成了铁桶护墙,一往无前的来到了秦始皇长眠地陵宫之前;眼看着这座已然是近在咫尺的巍峨殿堂,赵飞云在满心激动之余当即毫不犹豫的运刀劈砍了下去。好似要将整个陵宫一刀两断。 ‘紫金驮龙刀’饱吸了《九阳神功》的颠峰功力,那璀璨的刀身在光华灿烂之余赫然拖出了一道长达十丈的赤红刀芒,其锋芒之盛绝对是无坚不摧,无强不破;可是在感觉到了危机临近之后,一道绚丽的晶光也突然从陵宫的内部绽放了出来,只在电石火光之间便蔓延到了整座陵宫,守得固若金汤、密不透风,看起来绝对可以经受得住任何外来的考验。 刀芒晶光互不相让,在针锋相对相对之下猛的硬撼到了一起,刹那间直激起了一道宛如九天雷鸣般的轰隆巨响震耳欲聋。整个皇陵主室都被这骇人听闻的矛盾相争震撼得抖动了起来;而在这惊天动地的一拼之后。赵飞云猛的被那股浑猛之极的反震之力给震的飞退了出去,那苍白的嘴角之上还缓缓的留下了一丝殷红的鲜血;可是反观秦皇的灵宫也好不到那里去。在正面硬受了赵飞云全力一击之后,整座陵宫都被震得摇摇欲坠,尤其在护宫晶光上的中刀之处竟然还出现了几条细微的裂纹,看上去就犹如白璧生瑕,美玉蒙尘。 世上终究也只有一本‘无字天书’,除此之外决没有任何阵法可以将《九阳神功》的颠峰功力彻底化解。 眼见这全力的一刀终于见到了成效,赵飞云在大喜过望之下当即强行压下了体内已经不轻的伤势,不顾一切的压榨干身体里每一分可以运用了力量,如疯似癫的催动起层层刀光如同雪崩一样连环劈砍向护宫晶光上出现裂纹的地方,直激起如雷巨音响彻全场,震撼天地。 在疯狂的连续劈斩了近千刀之后,赵飞云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刀光相击之下所产生的那股反震奇力轰击得剧痛难当,如欲破碎;可是眼看着同样也已经是伤痕累累的护宫晶光,赵飞云即使已经疲劳得将近虚脱,却仍然要再次强挺起那两条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的手臂,点滴不剩的将身体里最后一分力量催谷到了极限,高高的举起了手中那凝聚着所有人希望的稀世宝刀,蓄势欲斩。 在这电光一闪的刹那之间,赵飞云的头脑之中突然一阵清明,回光返照般的回想起了自己这一生所经历过的一切;此时此刻,赵飞云突然感觉到那些已经过世的亲朋战友正携手昂然的矗立在自己的身后,一如既往的以一种信任和支持的眼光凝望着自己,万众一心的辅助着自己劈出这最后………最强的一刀! “求你了!求你了秦皇陵宫!请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那些支持我的朋友们失望!求求你!求求你粉碎吧!!!!!”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八章 天子之剑 第三篇第四十八章天子之剑 终极的一刀从天而将,夹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和守护陵宫的奇异晶光硬撞到了一起,护陵晶光刹那间被击得粉碎,那随碎散飞射的灵光阳气以一种胜过万斤火药爆的威力和声势向着四面八方无远弗近的扩散开来,只在瞬息之间就蔓延到了皇陵主室的每一个角落,猛的引起了一场空前浩瀚的大地震,恐怖绝伦。 秦皇陵宫之内藏有秦始皇的灵柩,乃是整个主室的根本所在,只要护宫奇阵一被破坏,便会牵一而动全身的影响到整个皇陵主室,毁灭一切。 随着这个地震的震级不断加强,那座失去了保护的秦皇陵宫登时缓缓的向着地下沉沦了下去,无数条清晰可见的裂纹也开始在皇陵的各处地方显现蔓延,整个皇陵主室都由于这种连锁反应的作用而崩溃坍塌了起来;护陵奇阵的平衡因此而被破坏殆尽,直令得‘秦皇金像’上绽放的光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随着主宰者力量的不断衰落,那些个仿佛不死不灭的秦兵泥俑也因此逐渐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再度恢复成了一个个呆如木鸡的装饰品,彻底失去了所有攻击的能力。 而赵飞云在攻出了全力的一刀之后,自己也全身虚脱的被这股惊人的爆炸力给震飞了出去,整个人都好象是一片飘零在狂风中的枯叶一样直直飞出去几十丈远,重重的摔落在了坚硬地地板之上。口鼻之中当即鲜血狂涌;所幸赵飞云体内的‘九阳神珠’在此时再度挥出了护主的神效,以其盖世神力护住了赵飞云的五脏六腑不至受损;否则以赵飞云此时这种伤疲欲绝的可怜状态,遭受到如此厉害的一震一摔纵然不立时昏厥过去也铁定站不起来了。 在口鼻之中的鲜血终于吐尽了之后,浑身上下几乎要散架地赵飞云便再一次从地上坚强的站了起来;眼看着身周这一片天塌地陷地末日景象,赵飞云在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当即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玄阳银丹’吞服了下去,整个人立刻开始聚运起残余的功力调息疗伤,务求在主室彻底崩塌之前尽可能多的凝聚一些可以使用的力量。 在经过了连番激战之后。赵飞云此时体内所剩的功力已不足全盛时期的三成,尤其体力更是早已经透支到了极限;所幸经脉受创并不严重。而且在‘九阳神珠’里此刻也还保存有大约五成地神力,再加上‘玄阳银丹’的神奇功效,情况还远未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更何况由于小的时侯曾经服用过天下至宝‘万转圣天丹’,所以赵飞云的体质远比一般人健壮的多;因此只在全身真气运行了三个周天之后,赵飞云便彻底压下了体内的伤患,逐渐恢复了六七成的功力。 也就在这争分夺秒地紧要关头,一道绚丽无伦的紫色虹光突然从那座正在不断下沉的秦皇陵宫之内破墙而出。如狼似虎的向着正在疗伤调息的赵飞云飞驰而去,似乎是想要惩治这个破坏了秦始皇陵的罪魁祸。 而此刻摆脱了秦俑纠缠地石天机和朱棣刚好跑到赵飞云身后五丈开外的地方,见状当即惊叫呼喊了起来;而赵飞云虽然一直都在努力的恢复功力,但是其警惕性却始终都没有放松分毫;眼看着那股厉烈非常的紫色虹光此刻已经好似天外流星般的飞扑到了自己的面前,赵飞云当即运足了刚刚聚运起的七成功力,不假思索的挺起了掌中的‘紫金驮龙刀’正对着飞驰而来的紫色虹光硬挡了上去,决意在一刀之间将这道莫名地虹光给劈成两半。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是,当这两道迥然而异的紫色气芒正面对撞之后。削铁如泥地‘紫金驮龙刀’竟在瞬息之间被那股紫色虹光给轰击的粉碎;那厉烈的虹光势如破竹,在轰碎了长刀之后笔直的直刺向了赵飞云的胸口心脏,完全没有丝毫的停顿。 这一切实在生的太过突然,赵飞云甚至还来不及聚运起《九阳金身》来护住身体,那道杀气冲霄的厉烈紫芒就已经刺中的他的胸口;刹那间一股骇人听闻的强猛剑气透体而入,直击得赵飞云心脉欲断;在这种无边痛楚的刺激之下。剧痛欲绝的赵飞云大脑之中陡然间一阵清灵,真之又切的看清楚了这道绚丽紫芒的真正面目…………… 这是一把剑……………一把锋芒盖世、杀力万钧的绝世好剑…………… ‘秦皇天子剑’!!!!!!! 所幸赵飞云的身上一直都穿着那件上官无极传给他的绝世宝甲----‘仙灵宝衣’,所以即使以‘秦皇天子剑’的盖世锋锐也不能一下子刺穿赵飞云的胸膛;而眼见到此刻刺在自己胸口之上的竟然是这把威名显赫的始皇神剑,赵飞云在大吃一惊之下当即伸出双手紧紧的攥住剑身以阻止它进一步深入,同时全力将《九阳金身》的护体罡气凝聚到胸口心房之处来保护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秦皇天子剑’所刺之处偏偏就是蕴藏着‘九阳神珠’的胸口心房;是以当‘秦皇天子剑’的剑气透过‘仙灵宝衣’入侵到赵飞云的体内之后,赵飞云的心房非但没有被这股厉烈无匹的剑气震毁,‘九阳神珠’的护体神力反而倒被激的愈加强烈;借助着极其巧合的瞬间生机,赵飞云猛的在体内聚运起《斗转星移》,将毕生的功力一口气爆了出来。狠狠的将抵在胸前的‘秦皇天子剑’给震飞了出去。暂时解除了一剑穿胸的致命危机。 可是仿佛是在憎恨赵飞云毁坏了皇陵主室一样,包含着秦始皇意志的‘秦皇天子剑’在空中打了几个转以后登时便以一种更快更猛地骇人声势向着赵飞云俯冲了过去;而赵飞云在全力震开了飞剑之后。全身上下都感到了一阵酸软,尤其心房更是剧痛难当,一时之间就连两成功力也提不起来,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的闪避。 眼见赵飞云即将要惨死剑下,已然冲到近前的石天机在暴喝了一声之后立刻挺起了掌中的‘无尘仙剑’正对着‘秦皇天子剑’迎了上去;在一阵惊天动地的金铁交鸣的巨响声中,当世两大绝世神兵终于正面交锋到了一起,石天机一时之间只感到一股沛不能挡的惊人巨力正沿着手中地神剑涌入了自己的体内。就连‘无尘仙剑’那群魔辟易地万丈神光竟也被紫金虹光压制得黯然失色,相比之下明显输了一筹。 石天机眼见‘无尘仙剑’的仙力竟然敌不过‘秦皇天子剑’的帝皇之力。在大惊失色之下急忙化刚为柔,将《十转归元》的阴柔消卸之力挥到了极至,尽己所能的牵制住‘秦皇天子剑’的盖世锋芒,不求有功也但求无过。 而‘秦皇天子剑’虽然神力无穷,但是始终也只是一把剑而已,在没有高手驱使的情况下它终究无法将自己地神力尽情挥,以至于始终冲不破‘无尘仙剑’所构成的阴柔剑网。难以再造成更大的灾害。 而眼见危机已经暂时得到了解除,赵飞云在大叹幸运之余急忙抓住机会运功调息了起来,务求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体内的‘天子剑气’给逼出体外;而一旁的朱棣眼见皇陵主室随时崩塌,当即将自己的伤势抛到了脑后,猛的伸出双掌抵在赵飞云地背心之处,拼尽一切的帮助赵飞云恢复功力。 眼见朱棣伤重至此还要来帮助自己,赵飞云心知他已经将所有生还的希望都交托给自己了;在这种兵凶战危的非常时刻,赵飞云也不会婆婆妈**来浪费宝贵的时间。当即便凝神汇合起朱棣传来地功力,全力以赴的要将体内伤势先压制下去再做打算。 谁知道当《皇极至尊功》的功力刚一入体,竟立刻便和‘秦皇天子剑’的剑气水**融般的汇聚到了一起,更加以一种惊人的度在赵飞云和朱棣的体内循环激荡了起来;两个人的经脉在这一刻彻底联系成了一体,《九阳神功》和《皇极至尊功》这两大绝世神功登时全无阻碍的对流交通了起来,相互补充了对方的不足。只在片刻之间便冲开了多道淤塞地经脉,令得两个人地伤势在片刻之间都大有好转。 眼见到这种幸运到了极点的惊人奇变,赵飞云和朱棣在惊喜之余猛然间明白到了其中地缘由;《皇极至尊功》和‘秦皇天子剑’都是出自秦始皇赢政,两者本来就同出一源,在相互融合之下自然会威力大增;不过这也多亏了赵飞云的《九阳神功》可以压制得住侵入体内的‘天子剑气’,这才得以在《皇极至尊功》的帮助下反借剑气的威力疗伤通气;如果反过来剑气的威力盖过了赵飞云本身的功力,那么朱棣这个误打误撞的举动非但不能帮助赵飞云治疗伤患,反而会将剑气的杀伤力催生几倍,一举将他们两个人都置于死地。 ‘优胜劣败’,这实在是一件半分也马虎不得的事情。 赵飞云身上的伤势本来就不是很严重。在得到了‘天子剑气’和《皇极至尊功》的医疗之后更是迅的恢复了过来;此时此刻除了体力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恢复过来之外。赵飞云全身的功力都已经回升到了九成左右的境界,随时都可以完全复功。 可是也就在这即将大功告成的关键时刻。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从二人的身旁传了过来;在竭尽全力的抵挡了近三十息(三分钟)的时间之后,伤疲交加的石天机终于再也无法困锁住‘秦皇天子剑’那始终都在不断增强的盖世神力,狠狠的被其脱枷而出;愤怒的神剑由于憎恨石天机方才打断了它的复仇,竟掉转枪头的向着他攻击了起来,那惊人的剑气铺天盖地,只在一击之下便震得石天机神剑脱手,伤上加伤,全身酸软的瘫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战斗能力。 眼见石天机此刻已经是危在旦夕,赵飞云在深吸了一口气之下立即停止了运功调息,奋力抬手释放出了一道锐利无匹的凌空指劲射中了‘秦皇天子剑’的剑脊,猛的将其逼开了近半尺的距离,间不容的改写了石天机穿胸而亡的悲惨结局。 察觉到那个毁坏皇陵的罪魁祸竟然再度出手攻击自己,通灵的‘秦皇天子剑’在激怒之下通体都弥漫起了一股浓重之极的紫黑罡气,高高的飞起至十数丈的高空,不断的散出了一种雷鸣海啸般的轰隆巨响,似乎正在凝聚着它全部的力量,以求一击必杀。 “难道说赢政在驾崩之前已经将全部的功力传输入‘秦皇天子剑’之中了吗?”在仔细了凝望了一下此刻正高悬在半空中的神剑之后,赵飞云便转目四望了一下此刻主室内的景象,若有所悟的沉思道:“我明白了,整座主室果然也是依照着连锁反应设置来搭建的,只不过其中的关键却在秦皇陵宫之内;只要守宫的阵法一被破坏,陵宫便会沉没到地下,而整座主室也会随之而崩塌,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埋葬…………………哼哼,只可惜这个赢政实在是太爱惜自己的遗体了,惟恐自己的身体也会被崩塌的皇陵损坏,所以在那座陵宫还没有完全沉没到地底下之后整座主室想来也是绝对不会彻底毁灭的。” “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为了要体现出一代帝王的尊贵和崇高,赢政就把自己的陵宫建造得特别宏伟;奈何就是因为这座陵宫实在是宏伟得近乎变态了,所以它沉没的度也是极之缓慢的;以它现在的这种下降的进度,整座主室至少还要近半刻钟才会彻底崩溃;也就是说我们的时间还是非常充裕的。” 在犹如闪电般的领悟到了这些事情之后,赵飞云便又抬起头辽望向了悬浮在半空中的‘秦皇天子剑’,语带讥讽的调侃道:“赢政,你这个好大喜功的老混蛋,这次你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中自己的脚喽。” [奉献] 第三篇第四十九章 三昧真火 第三篇第四十九章三昧真火 由于感觉到赵飞云此刻正在侮辱秦始皇赢政,‘秦皇天子剑’上的紫黑罡气登时变的更加浓重炽烈,更只在刹那间便带起了一股逼人欲绝的惊天重压从天而将,直让赵飞云感到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好!越强越好!”在感受到了‘秦皇天子剑’的必杀之心之后,赵飞云的双眼之中竟突然闪过了一丝狡猾的笑意,挑衅般的厉喝道:“我倒是很想看一看,你这把至尊至贵的皇者之剑究竟能不能赢得过《九阳神功》的最高神技----《九阳神威无敌》!” 决绝的话音刚刚落下,那九轮尽集天地造化于一身的天阳红日便再度从赵飞云的体内喷涌了出来,层层叠叠的拱卫着他的身体以一种十分玄妙的轨迹环绕盘旋,生生不息。 在九阳红日那仿佛没有至尽的循环之下,赵飞云的双掌之上突然喷涌出了两股鲜红透亮的如血火劲;和《天火神掌》所产生的火劲相比,这股如血般鲜红的火焰既不是特别雄烈,也没有多强的热浪,似乎也只是颜色略微鲜亮了一点而已;但是随着这两团火苗节奏分明的燃烧跳动,石天机和朱棣却由衷的在其中感觉到了一种神圣然的不凡气质,仿佛那两团鲜红的火焰都是活的一样。 石天机定定的凝视着那两股仿佛拥有生命的如血红火,双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不能置信的诧异目光,整个人都失声惊呼道:“‘三昧真火’!竟然是‘三昧真火’!这…………这怎么可能。《九阳神功》竟然可以催动地了‘三昧真火’!” 朱棣虽然不是玄门中人,但是对于‘三昧真火’是个什么东西也还是略有耳闻的,闻言当即便透射出了两道惊诧莫名的目光,怔怔的在心里思量道:“这《九阳神功》究竟世武功还是仙法,强到这种地步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真不知道《皇极至尊功》的最高绝技《皇霆天谴》能不能抗衡得了这个‘三昧真火’呢…………” ‘三昧真火’乃是传说中的仙界神火,其威力之强足以焚天煮海,灭尽万物。纵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抵挡;而根据古献的记载,世上唯一可以燃烧起‘三昧真火’地宝物。就只有传说中太上老君当年用来炼制‘九转金丹’的那个‘八卦神炉’,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而《九阳神功》乃是道门无上绝学,内里尽集九阳天火之力,以人体为鼎炉修神练气;当将其练至最高地颠峰境界之后,修炼者就以体内的九天纯阳之力催动起至高无上的‘三昧真火’,以此来作为《九阳神功》威力最终极的体现------‘九阳三昧’! 而当年《九阳神功》的创始人庆阳子在悟出了以九阳之力催动出‘三昧真火’的法门之后,便以此作为基础创出了三式足以将真火的威力挥到极至地旷世奇招。名曰《九阳神威无敌》,意喻上天下地无人能敌;当年赵飞云的太师祖黄通被蒙古族最负盛名的十大高手围攻于长城边关之上,双方激战了一日一夜也没有分出胜负;黄通眼见求胜不易,当即便施展出了《神威无敌》的第一式,其赫赫神威不但只在一瞬间便将蒙古十大高手全数焚化成灰,更硬生生的吓退了将要进犯中原的数万蒙古大军,大获全胜;至于那更强的第二式和第三式,古往今来还从来没有施展过。 ‘三昧真火’。热力登峰造极,反璞归真;表面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非常灼热,其实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足以让一整块青石在瞬息之间蒸汽化,化为乌有;因此当石天机和朱棣眼见到赵飞云此刻竟然施展出了‘三昧真火’自然会感到又惊又怕,惟恐会被殃及池鱼。 石天机和朱棣此刻的状态和顾忌赵飞云不是没有考虑到。但是面对着蕴涵有秦始皇赢政神功精华地‘秦皇天子剑’,同样也已经元气有损的赵飞云实在是不敢有丝毫的留力,惟有罄尽一切以求战决;是以在此时此刻,赵飞云只能别无选择的将全力催动起双掌之上的‘三昧真火’,严阵以待。 在感觉到了‘三昧真火’的可怕威力之后,高悬于半空之上地‘秦皇天子剑’便立刻将那股已经膨胀到了极限的紫黑罡气全数回收,夹带着九天风雷的威势向着赵飞云直贯而下,誓要让他以粉身碎骨的下场来作为毁坏皇陵的补偿和代价。 而眼见到这把狂态骇人的绝世好剑从天而将,赵飞云在狡猾一笑之下双掌陡然以一种玄妙莫名的轨迹缓缓挥动了起来,直激起熊熊真火运转如轮。所施展出来的赫然并不是传说中的无敌神技----《九阳神威无敌》。而是《九阳神功》的金牌攻防绝技----《斗转星移》。 ‘秦皇天子剑’志在必杀,自然有进无退。只在瞬间便一往无前地投身到了那团由‘三昧真火’所形成地酷热黑洞之中,整把剑身立刻就被炽烈真火灼烧得通红锃亮,青烟直冒;所幸其到底是蕴涵着天子皇气的至尊神兵,否则地话早就已经给焚烧成灰烬了。 眼见‘三昧真火’竟然灼热至此,大感吃不消的‘天子神剑’当即便挣扎不休的想要抽身飞退;奈何在《斗转星移》那足以移挪万物的旷世神威之前,没有主人的‘天子神剑’非但无法脱离出真火黑洞的层层包围,自身反而倒逐渐被那股炽热无比的移挪卸力给操纵控制了起来,彻底成为了赵飞云掌中的扯线木偶。 而赵飞云眼见时机已到,当即便再无保留的将‘三昧真火’、‘九阳神珠’以及‘金池仙掌’地力量催谷到极限,一股脑的输入到了‘秦皇天子剑’之中;那灵动飘忽的双掌一拨一引。妙绝豪颠的牵引着已经真力过剩的‘天子神剑’向着那尊高高在上的‘秦皇金像’飞翔而去,让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在毫无保留的全力催谷之后,刚刚才被压制下去地伤势陡然又爆了起来,直令得赵飞云猛的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都神困力乏地瘫坐到了地上,气喘吁吁的在心中暗道:“秦始皇,现在我把你的剑送来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接住啊!” 所有的希望都凝聚到了这最终的一击之上,一切的成败都将会在此时见出一个分晓;眼看着此刻正好象一颗鲜红的流星一般划破长空地‘秦皇天子剑’。赵飞云等三人的心情都已经无法抑制的提升到了嗓子眼上,鸦雀无声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了此时正有一股空前强大的危机在不断逼近,‘秦皇金像’之上登时再度闪现出了那道方才将赵飞云逼退的灵光屏障,一步不让的正对着飞驰而来‘秦皇天子剑’迎了上去,力保不失。 而‘秦皇天子剑’由于身不由己,是以根本无法退让闪避,只可以无可奈何地好象一道耀眼的虹光一般投身到了灵光屏障之中。心不甘情不愿的向着自己本来应该守护的‘秦皇金像’起了最强的攻击。 由于‘秦皇天子剑’上凝聚着赵飞云和赢政这两个人的神功真力,所以此时此刻就宛如古今两大绝世强者正在齐心协力地驱使着三大神器并肩作战一样,那种跨越时空的强威力绝对是无往不利、无强不破的。 而‘无字天书’由于千百年以来一直都在维持着秦始皇陵的守护奇阵,其自身的神能本来就已经消耗了不少;尤其是方才化死为生的操控那数万个秦兵泥俑围攻杀敌,更是大为减弱了其本身的神力;是以此时此刻再面对这几近神话的绝强一击,即使是天地间最强的绝世神器‘无字天书’也终于次尝到了‘力不从心’的衰败感觉,只在堪堪卸力八分之后便被狠狠地洞穿了。 灵光屏障在此刻全面溃败,‘秦皇天子剑’终于不负众望地击中了那千百年来一直稳若泰山的‘秦皇金像’。刹那间便再度激起了一阵宛若火山爆一样地惊天巨爆响彻八方,直将这个已经是地动山摇的皇陵主室震撼得更加摇摇欲坠。 随着‘无字天书’的神力被强行攻破,整座秦始皇陵的护陵奇阵也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效用;当那阵因为爆炸而四下绽放的璀璨灵光昙花一现的消散之后,赵飞云等三人便突然惊喜无限的现那些已经失去了很久的‘感灵识’终于又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躯体之内;在这种玄奇灵识的指引之下,三人终于如愿以偿的在那尊已经被拦腰炸碎的‘秦皇金像’上看见他们此行此战的最终目标------‘无字天书’! ‘无字天书’,原来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根长约半尺的水晶柱体;只见它通体透明,闪闪生辉,内里灵光流转,美轮美奂,看起来极为神圣不凡。 赵飞云眼看着这根光华四射的水晶柱体,内心之中当即便喷涌出了无穷无尽激动和喜悦,禁不住浑身颤抖的沉声低吟道:“高大哥,冷大哥,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我们终于看到‘无字天书’的本来面目了!” “且慢!”也就在赵飞云正准备去取‘无字天书’的时候,一旁正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石天机突然扬声叫住了他。缓缓的递过去一张杏黄符纸。气喘吁吁的说道:“赵公子,‘无字天书’传说是由‘五彩晶石’铸炼而成的。神力与天地宇宙相连互通,无穷无尽;尽管它此刻已经神能大减,但是还是万万不可轻视;我这里有一张我们玄清门的‘封神定魔符’,你拿去贴在‘无字天书’上面,或许可以暂时将它的神力封住。” 赵飞云默默的凝望了石天机一眼,伸手取过了那张‘封神定魔符’,神情淡然的沉声道:“好好待在这里,我一定会把‘无字天书’取回来的。” 话一说完,赵飞云便猛的化身成为了一道流动的光影,直向着那座几乎已经快要坍塌的点将帅台飞驰而去,其身法之快就好象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直看得石天机一阵阵的摇头感叹道:“年轻可真是好啊。” “呵呵。”朱棣闻言轻笑了两声,也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和取回了‘无尘仙剑’的石天机对望了一眼之后,二人便立即勉强展开了轻功,向着赵飞云前进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可就在这二人还没走出去几步的当口,一道紫芒闪烁的虹光就突然从天而将的掉落在他们的面前,猛的挡住了这两个人的去路,正是那把方才杀得他们焦头烂额的‘秦皇天子剑’。 二人见状立刻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全心戒备的凝视起此刻正竖立在他们面前的‘秦皇天子剑’;只见这把至尊神器此刻杀气已散,戾气全消,通体都闪烁着一种纯净之极的紫金灵光,似乎正在向二人表示友好。 石天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把如今态度大变的‘秦皇天子剑’,突然间面露喜色的说道:“恭喜王爷!‘秦皇天子剑’经‘无字天书’洗礼之后,已经彻底脱离了原主赢政的制肘,重新恢复成了一把无主的神器,要再次选择新主了。” “再次选择新主?”朱棣闻言禁不住又惊又喜,激动万分的颤声道:“难道说它已经选择了本王吗?” “不错。”石天机点了点头,缓缓的掐指推算了一番,坚定无比的说道:“正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王爷和赵公子经过了生死轮回之后,运数已由衰转旺,尤其王爷更开始呈现出九五之像;而‘秦皇天子剑’乃是始皇神剑,非至尊之人不能驾驭,所以它就选中了我们三人中唯一一个拥有皇族血统的王爷,认你为主!” 朱棣闻言定定的凝视了石天机一眼,随即便缓缓的将‘龙腾剑’交往左手,空出了右手向着‘秦皇天子剑’的剑柄抓了过去;就在朱棣的指尖堪堪碰触到‘秦皇天子剑’剑柄的那一瞬间,一股汹涌澎湃的浑厚灵力便突然好象江河决堤一般涌入了他的体内,直令得朱棣感到精神振奋,通体舒畅,全身的伤势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其感觉之美妙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随着这股奇特的快感不断延伸,朱棣突然感觉到自己和这把至尊皇剑好象已经融为了一体,那种血肉相连的畅快感觉如水银一般流遍了他全身每一个细胞,直令得朱棣强烈无比的产生了一种江山在握的莫名快感;在猛一力之下,朱棣登时将插在地上的‘秦皇天子剑’给拔了出来,高高的将其遥指向殿顶,全身上下紫芒激射,强烈的透射出了一股神武英伟的皇者气势,望之宛如天神下凡,凛然难犯。 [奉献] 第三篇第五十章 不死神丹 第三篇第五十章不死神丹 人剑交辉光华万丈,由此所激产生的皇者气势更是无远弗近的向着四面八方普照散射,就连此刻已经身处在百丈之外的赵飞云竟也对此生出了强烈的感应,直令得他脚下的步伐刹那间也为之一缓。 “朱棣已经得到‘秦皇天子剑’了……………”因为‘感灵识’已然全数回归,所以赵飞云只在瞬间便清楚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脚下的步伐登时又更快了三分,紧攥着手中的‘封神定魔符’坚定的想道:“我也一定要尽快取下‘无字天书’,绝对不可以让那么多人的牺牲付之东流!” 在这种强意志的作用之下,志在必得的赵飞云整个人都仿佛化成了一道虚幻不实的流动光影,只在片刻之间就又直冲云霄的来到了点将高台的上空,体内的真气运转一周,整个人都好似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雄鹰一样向着那半截金像俯冲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将‘封神定魔符’贴向金像之上的‘无字天书’,决意战决。 但是正所谓‘烂船也有三斤钉’,更何况是神器之的‘无字天书’;虽然在神力大损的情况下‘无字天书’如今已经无法再聚运起那道足以吸尽万物的灵光屏障,但是此时此刻的它却仍然还是可以释放出无数道锐利之极紫芒气劲向着赵飞云全身要害穿刺而去,决不轻易臣服在这个凡人的手下。 “《腾皇天龙剑法》!”赵飞云博猎众家,一眼便认出了‘无字天书’此时喷涌出来地紫芒气劲正是《皇极至尊功》之中《腾皇天龙剑法》的独有剑气;刹那间层层叠叠的紫芒剑气铺天盖地。犹如无数条夭绕曲折的凶猛恶龙一般笼罩住了自己全身诸大要害,直让赵飞云隐隐感觉到浑身刺痛,难受之极。 秦始皇的《皇极至尊功》本来就是在‘无字天书’之中领悟而来的,所以‘无字天书’就可以任意运用《皇极至尊功》中任何一门绝学,其威力之强几乎不下于赢政亲身来施展这套旷世绝学。 “哼哼,竟然用《腾皇天龙剑法》来对付我,这可真是班门弄斧啊!”赵飞云早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将《皇极至尊功》每招每式都研究得滚瓜烂熟了。如今地他就算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应该如何破解这套《腾皇天龙剑法》;只见他此时此刻陡然间身形急转,整个人都化身成为了一支高旋转的巨大尖锥。直令得万千剑气无从着手,尽数都被一股强大无伦地离心巨力荡飞震歪,化于无形。 在破开了‘皇极剑气’之后,赵飞云整个人便形如尖锥般的向着‘无字天书’呼啸而去,只在刹那间便逼近到了一个伸手可及的狭短距离;可就在赵飞云即将把‘封神定魔符’贴在晶柱上面的时候,‘无字天书’竟突然又喷涌了一股足以溶金煮铁的汹涌热浪,只在瞬间就将那道纸符给烧成了灰烬;对于这股突然袭来的热浪赵飞云并不感到陌生。因为这正是他自己方才被‘无字天书’吸扯掉的‘九阳真气’。 “混帐!还在班门弄斧!”赵飞云处惊不变,见状立刻掌运真力,用体内地‘九阳真气’将灵符那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的真力包裹成了一个赤色光球,猛的聚运起了《九阳阴极金身》将那些本来都原属于自己的真气热浪统统吸回了体内,一把抓住了看起来似乎已经是黔驴技穷的‘无字天书’,狠狠将赤色光球直接烙印在了水晶柱体之上。 就在赵飞云心里认定已经大功告成的那一瞬间,整根‘无字天书’突然间剧烈的鸣响了起来,猛的绽放出了一股玄妙莫名地奇幻灵光四下激射;沐浴在这片灿烂辉煌的灵光霞气之中。赵飞云刹那间只感到大脑之中如遭雷击,剧痛难当,无数个熟悉之极的清晰画面此时突然犹如浮光掠影一般在他的眼前飞闪而过:三岁时第一次的病昏倒;十岁时亲眼目睹了亲人被处决;十三岁时因为不听话而被师父惩罚;十五岁时终于将一套《天火神掌》练至大功告成;二十岁时出山去找朱元璋报仇;四个月后又闯进了秦始皇陵…………… 赵飞云此时此刻宛如进入了太虚幻境,只在弹指一瞬之间便看完了他这二十多年所经历过的一切;当过去地种种全部都放演完毕之后,赵飞云突然间只感到眼前一片闪亮,整个人都在恍惚和迷茫之间来到了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陌生环境之中。看到了一些令得他震惊不已的事情。 此时此刻,赵飞云突然来到了一个宏大的战场之上,无数全副武装的兵马将士如今都正在他的身下殊死搏杀,浴血奋战;这些兵马战士的服装和武器都非常的怪异,似乎并不是中原的军队;而在这一片足以遮天闭日的兵林将海之中,时不时都会隐隐地透射出一股绚丽璀璨地赤红光芒,所到之处都会激起一片中人欲呕的腥风血雨,直杀得那些服装怪异地士兵鬼哭狼嚎,其战况之险着实凶烈之极;而最让赵飞云感到吃惊不已的,就是那道此刻正在以一敌万的赤色光芒;它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好象正是《九阳神功》所独有的‘天阳真气’。如假包换! 赵飞云见状心弦剧震,当即便想再将那个正在孤军作战的战士身影看得更清楚一点;只可惜就在这个时候画面突变。赵飞云突然又身处到了一个千百武林高手围殴群攻的决战场所;这些武林高手之中有僧有道,有男有女;所用的武功招式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而和上一幕景象相同的,就是这数百位武林高手此时此刻聚众围攻地竟然也只有一个人。一个全身都笼罩在‘天阳真气’之中奋勇杀敌的人。 眼看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惊人奇景,赵飞云心中的震撼就已经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在他正想将这一切都看得更清楚一点的时候,一阵悲伧凄苦的哭喊声突然传入了他地双耳之中,直带动着眼前的画面再度大变;只见在一片满目创痍地毁烂空地之中,一个体态玲珑的少女正爬伏在一具全身浴血、已经气息全无的尸体上失声痛哭;那个年轻女子的面容相貌赵飞云怎么也看不清楚,可是那具尸体的面目赵飞云此时此刻却看得十分真切,因为那个死人竟然就是赵飞云他自己!!!!!! 我……………我会死?我将来会死吗?难道说…………这些就是我已经注定的未来了吗…………… …………………………… 不!我不相信!我决不相信我赵飞云会这样死掉!在没有覆灭明朝…………在没有将朱允文碎尸万段之前。我赵飞云是决不会死的! 无穷地怒火刹那间充满了赵飞云每一个细胞,直令得他猛然间从那些虚幻的影象中清醒了过来;在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之后。满心悲愤的赵飞云就猛的将一己功力催谷到了极限,融合在‘封神符光’之中狠狠的向着‘无字天书’逼压了过去,决不容许它再施展这种不明所以的幻术来扰乱自己的心神。 赵飞云生性高傲,从来不肯向命运低头,所以‘无字天书’这一番不知所谓的举动只能弄巧成拙地将他彻底激怒;当这股融合着无边怒火的浑猛功力深深的逼压进水晶柱体之后,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无字天书’终于再也无法作出任何有效的抵抗,被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可是‘无字天书’始终贵为天下神器之。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度臣服在一个凡人地手下;是以就在‘无字天书’即将全面被‘封神符光’封印的时候,通灵的‘无字天书’猛然将所有剩余的神力一口气爆了出来,狠狠的钻破了赵飞云的护体罡气,沿着他手臂的经脉一路上行,分毫不差的轰中了《九阳神功》的源头所在------‘九阳神珠’! “啊!!!!!!” 心坎重穴被‘无字天书’的神力直接轰中,赵飞云刹那间只感到心脉之中一阵撕裂般地痛楚,全身上下都难以抑制地抽搐了起来;在猛的张口惨嚎了一声之后,全身脱力地赵飞云登时便从十丈高的塔台上重重的摔回了地面。直砸得裂土成坑,尘烟四起。 “赵军师(公子)!”凄厉的惨嚎响彻四方,直把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朱棣和石天机给吓了一跳;在惊恐万分的对望了一眼之后,不明所以的二人当即便从远方向着赵飞云摔倒的地方奔跑了过去,以探察一下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二人来到赵飞云的身边一看,当即便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得大惊失色;只见此时的赵飞云面色煞白。气若游丝,一缕缕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绝的从他的口鼻之中流淌而下,整个人看上去就好象要行将就木一样,其伤势之重已是无以复加了。 ‘无字天书’的确不愧为天地间最强的神器,即使是‘垂死挣扎’的一击竟然也有如此骇人的威力。 眼看到赵飞云如今伤重至此,石天机和朱棣几乎连想都没想,就不约而同的伸出手去想替赵飞云运功疗伤;可是眼看到二人此刻想要对自己施以援手,几乎已经要昏厥过去的赵飞云却突然伸手挡开了二人,又挣扎着从地上爬坐了起来,勉力聚运起已经不到四成的功力调息疗伤。断断续续的说道:“如…………如今我们依然还身在险地。就…………就别再为我浪费真力了,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赵飞云嘴里说得十分轻松。其实完全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无字天书’那绝地反扑般的一击着实非同小可,不但一举重创了赵飞云的五脏经脉,更以牙还牙的将‘九阳神珠’的神力也给封印了起来;此时此刻赵飞云不但已经负上了前所未有地严重内伤,更已然无法再运用‘九阳神珠’的神力来疗伤理气了。虽然这只是暂时的现象,但也足以让如今的赵飞云大感头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尽管这种不菲的代价的确相当高昂,但是比起得益来终究还是微不足道的;因为在释放出了最后地一口神力之后,‘无字天书’也终于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彻底被‘封神符光’给封印了起来;是以尽管此刻自己地伤势严重,但是大功告成的赵飞云还是按奈不住的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慢慢将那根始终紧握在自己掌中的‘无字天书’展示在二人的面前,以此来诉说自己的成功。 眼看着这根此刻已经彻底被掌握在手中地‘无字天书’。朱棣和石天机都禁不住激动得颤抖了起来;为了可以看到这的一刻,他们实在等待得太久,也牺牲得太多了;所幸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没有白费,到最后胜利的人终究还是他们。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到了一起,空间仿佛也在此时彻底的消失无踪;在这亦喜亦悲的一刻,赵飞云等三人的眼中只剩下这根晶莹剔透的‘无字天书’,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了。 “轰隆!” 也就在三人正全身心地投入在‘无字天书’上面的时候。整座点将帅台突然彻底的崩塌了下来,过万斤的石块就好象倾盆大雨一样向着那三个尤在梦中的人倾泄而下,只在一瞬间就将那三个人从各自的美梦之中震醒了过来,飞一样地闪身躲避开去。 在略有些狼狈的躲开了碎石的攻击之后,朱棣便猛的现此刻这个主室已经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了,看起来随时都会有崩塌的可能,急忙向着赵飞云问道:“赵军师,东西已经到手了。我们应该怎么走啊!” 赵飞云闻言登时大感头疼,虽然这个皇陵主室曾经的确四通八达过,但是在皇陵建成后就已经全都封死了,只留下了赵飞云他们所走的一条路以作为嬴政死后运送灵柩的通道,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可以通行的通道;早前赵飞云之所以会说主室之内有生路完全是想要激众人的斗志,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进入皇陵主室之后应该如何逃生。纯粹就是想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所幸此时此刻‘感灵识’已然全数回归,是以在静下心来探察了一番之后,赵飞云很快就找到了最近地生路究竟在什么地方,猛地伸手指向了一面百丈开外的浮雕石壁,欣喜不已地说道:“那面石壁后面就有生路,把它砸开就行了!” “好,那我们快走吧!”朱棣和石天机绝对相信赵飞云的判断,闻言立刻便要向那面石壁飞奔过去。 “等一下!”可就在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始跑的时候,赵飞云突然厉喝了一声,动机不明的将‘无字天书’交到了石天机的手里。神情淡然的沉声道:“王爷、石掌门。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件事情要做。” “还有什么事啊?”朱棣闻言大感莫名其妙。满心不解的问道:“该拿的都拿到了,难道还有什么遗漏吗?” “对;还有一件事!”赵飞云眼望着那座此刻已经沉下去近三分之二的秦皇陵宫,恨恨的沉哼道:“我还要去轰那个赢老鬼一拳,不然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说着,赵飞云便强提起已经不到一半功力,飞一样的向着即将沉没的秦皇陵宫奔驰而去,任凭朱棣怎么喊叫也没有回头的意思。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朱棣眼见赵飞云一去不归,急得就好象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虑万分的叹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会想到这种事情啊!” “呵呵。”石天机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明白了赵飞云心中的想法,不急不燥的笑道:“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啊。” 赵飞云心知时间已是紧迫之极,当即便强行压下了体内的伤势,将一己的轻功挥到了极至,只在片刻之间就又回到了陵宫面前,沿着方才‘秦皇天子剑’破壁而出时造成的破洞进入到了陵宫之内,直接来到了安放着秦始皇灵柩地正厅大殿之中。 秦始皇的长眠之地果然非同凡响。整座正厅大殿竟全都是用黄金砖块来筑建的,看上去光华灿烂,气派之极;而大殿的格局则是采用了一种‘天圆地方’的古老哲学观:它的地板、墙壁是一个等边等距的正方形,而天花板则是一个反扣而下地半圆形,两者结合的天衣无缝,浑然一体;齐心协力地拱卫着位于大殿正中心的秦皇灵柩,完美的体现出了一种‘上天下地惟我独尊’的豪情霸意。 而在四面的墙壁之上则雕满了各种各样的图画。上面完美的描述了秦始皇赢政这一生地丰功伟绩:夺皇位;灭六国;统一文字;建造长城………………最后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大秦流芳百世,万代长存! 赵飞云眼见及此禁不住在心中叹息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秦始皇的自大和无知竟然已经到达了这种不可理喻的骇人地步;即使是到了人生最后的一刻,他竟然仍然坚信秦朝的统治可以地老天荒的维持下去,还预先将这些妄想当成是自己的功绩雕刻在这座黄金大殿之内,让自己无论在生前死后都可以看到这些无聊的梦幻。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而又可悲地事情啊;如若让秦始皇知道他那一手创立起来的大秦帝国已经在两代之后彻底灭亡的话………………那赵飞云可真不知道这个已经自负到了荒唐的帝王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了。 而这座秦始皇长眠用的陵宫看起来一定拥有一个绝妙之极地稳定系统,赵飞云站在大殿之内竟然完全感觉不到一点震动和摇晃,其构造之精巧简直乎想象;而眼看着这座已经奢华到了无法想象的宏伟殿堂,赵飞云的心境却在突然间变得极为宁静。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大殿正中那座安放着秦始皇灵柩的白玉高台,凝视着那副用翡翠雕刻而成的巨型棺材默默的在心中叹息道:“赢政,在你的心里,我赵飞云可能只是一个可耻的盗墓贼、是一个打扰了你死后安宁的不赦罪人;可是对我而言,如果不是你这个变态地暴君硬要将那个本不属于你地‘无字天书’据为己有的话,赵飞云今天根本就不会进入你安息地陵墓,更不令得那么多忠义英魂无辜枉死。” “也许你会说我强词夺理,像‘无字天书’这样无所不能的绝世神器。任谁得到它以后都不会轻易放手的,因为这就是人性的贪婪,而这一点我赵飞云绝对赞同。” “只可惜这种观点只是站在你赢政一个人的立场上而言的,我赵飞云虽然赞同…………却决不会支持,因为我同样也有我的立场,而站在我的立场上来看。我需要这本‘无字天书’,绝对的需要它,也一定要得到它。” “而这么一来,我们两个人的立场就彻底的对立了:你认为我不该闯入你长眠的陵墓;我认为你不该强占走神奇的‘天书’;所以我们两个人就一定要分出一个高低上下来,以此来决定出两个立场谁输谁赢,谁对谁错……………” “正所谓‘成败论英雄’,如果我赵飞云没有办法破解你布下的机关陷阱,那么赢家就是你,而正确的人就也是你;作为一个错误的输家,我赵飞云就只有承受惨败的代价--------成为你秦始皇的殉葬之人。” “但是!如果我赵飞云可以破解你全部的机关。活着走到你的灵柩之前。那么赢的人就是我,而正确的人就也是我!而这就是‘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我想曾经灭尽六国的你应该会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现在我就在来了,来向你这个错误的输家施以胜利者的惩罚;因为你的自私!因为你的贪婪!才使得那么多…………那么多我赵飞云珍惜的朋友死于非命!虽然我知道这么做很不应该,但是如果我今天不轰你一拳的话,那么我就连自己的那一关都过不去!所以无论如何,我这一拳都非轰不可!” 想到这里,赵飞云便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拳,猛的向玉棺的盖子上轰击了过去,所用的力道恰倒好处,堪堪将整块绿玉棺盖轰得粉碎,却丝毫没有损伤到玉棺之内的事物。 当绿玉棺盖粉碎飞散了之后,玉棺之中的秦始皇遗体便再无遮挡的显现在了赵飞云的面前;也不知道是由于护宫奇阵的作用,还是翡翠玉棺的功效,秦始皇赢政的遗体在历经了上千年的光阴之后竟仍然如生前一样完美无缺,完全没有任何腐烂的地方;只见他如今的面目还是和活人一样光鲜完整,全身上下都穿戴着帝王所用的冠帽服饰,平平的躺在无数奇珍异宝的围绕之中,仿佛正在安详的沉睡一般。 眼看到这种惊人的奇景,赵飞云不禁大为感触的摇了摇头,颇有些好笑的叹息道:“秦始皇,我赵飞云敬佩你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千古帝王,所以绝对不会侮辱你的尸身遗体;不过如今护宫的阵法已经被我破解了,而玉棺的棺盖也已然被我打碎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尸身就会和所有的尸体一样腐朽溃烂,化为尘土;而这就算是那些建陵工匠……………以及此次的殉难者对你的报复吧!” 说到这里,正打算离开大殿的赵飞云突然被秦始皇双手紧握的一个雕功精美的玉盒吸引住了目光,默默的在心中思量道:“奇怪,那个盒子里面装得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被秦始皇如此的重视,连死了都要紧紧的握在手里?” 由于越想越是好奇,是以赵飞云当即便伸手取过了那个紧握在赢政双手之中的玉盒,缓缓的打开了那紧闭的盒盖;刹那间就见到一股灵幻的光华自玉盒之内绽放了出来,直映照的满屋生辉,香气宜人。 赵飞云定定的凝视着盒中之物,只见它原来是一颗龙眼般大小的丹药;而这颗丹药通体晶红,光华闪闪,芳香清雅而不浓郁,直让赵飞云感到全身舒畅,精神振奋,就连血气运行的度此刻也突然加快了几分,直令得沉积在五脏六腑之内的伤势都大为好转。 眼见这颗红宝石一样的丹药竟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感到新奇之极;在仔细的观察了片刻之后,赵飞云终于在玉盒的盒盖里现了一块薄如蝉翼的轻柔丝绢,上面似乎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秦朝古文。 赵飞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这张叠在一起的轻薄丝绢,飞快的扫视了一下上面记载的文字,那一向喜怒不变的脸庞竟突然由于惊诧而扭曲变形了起来,一字一字的沉声低吟道:“长--生--不--老--丹!” “长生不老丹!” [奉献] 第三篇第五十一章 金枝玉叶 第三篇第五十一章金枝玉叶 两千年之前,秦王赢政经过了多年的征战,终于灭尽六国,一统天下;赢政自认为功盖三皇,德高五帝;便在众位大臣的建议之下舍弃了王者的称号,而以‘皇帝’之称自居,自号为‘秦始皇帝’。 而赢政在得到了‘秦始皇帝’这个前无古人的封号之后,他的野心和**就更加膨胀旺盛得没有边际了;为了可以千年万载的享受到这种至高无上的富贵和殊荣,秦始皇赢政在想之又想之后便开始追求起人生在世的最高境界------长生不老! 当这种妄想在大脑之内扎根以后,秦始皇赢政便开始踏遍天下的寻找长生之术,希望可以寿与天齐,永享富贵;可是世间上又哪里存在什么‘长生不老’的法门,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也许不过只是一个虚幻的传说罢了;在经历了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性格已经非常暴戾的赢政就变得越来越乖张残忍,动辄便要杀人灭族、凌迟车裂,直令得一阵阵腥风血雨如狂风暴雨般的席卷到了整个天下,万民惊惧。 而眼看到秦始皇为求长生已经达到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地步,当时一位名叫徐福的不世奇人终于也因为怜悯万民而无奈出世了;为了平息这场毫无人性的残酷杀戮,徐福他遍阅古籍仙典、广聚天下灵物,终于在努力了三年之后成功了炼成了一颗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丹’,更立刻将它献给了已经望眼欲穿地秦始皇赢政。以求遂了他的长生心愿而令得天下太平。 秦始皇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丹’,整个人自然兴奋不已;可是当这股兴奋的火焰熄灭了之后,身娇肉贵的秦始皇赢政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就此服下这颗神丹;因为‘长生不老丹’世上只有一颗,其药性究竟如何就连徐福本人都不是非常的清楚;如果就这样贸贸然的将其一口服下,到底是真地可以从此长生不老……………还是会在瞬息之间死于非命,这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打包票的事情。 又想要长生,又怕担风险;在这重重地顾虑之下。惜命胜金的秦始皇赢政便要求徐福再炼出一颗‘长生不老丹’来,以求先试一试神丹的药性。 此道圣旨一下。对于徐福来说着实不亚于晴天霹雳;‘长生不老丹’岂是寻常的丹药,光是炼制出一颗神丹就几乎已经耗尽了徐福毕生的修为,要想再炼制出第二颗一样的‘长生不老丹’来,今生今世已是决没有这个可能了。 可是面对着秦始皇那宛如天威的咄咄相逼,徐福完全没有办法直接拒绝这个根本不可能完成地任务;在万般无奈之下,徐福就只能诈称炼制神丹的主药需要到海外一个叫做‘蓬莱仙岛’的地方才可以找到,请求秦始皇赐他五百名童男童女。让他可以出海寻药;为了取信于秦始皇,徐福还特意献上了‘长生不老丹’的药方,以显示出自己要求的合理。 而秦始皇因为求丹心切,当即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徐福的要求,让他带着五百名童男童女出海寻药,终于让徐福如愿以偿的逃离了秦国地势力范围,从此渺无音讯,人间蒸了。 自此之后。秦始皇就只能守着世上唯一的一颗‘长生不老丹’而又不敢服用;虽然徐福在临走时已经留下了神丹的药方,但是由于这种炼制的方法太过艰难,所以就算秦始皇可以找齐那些五花八门的珍奇材料也必须还要找到一个本领和徐福相当的不世奇人才有可能炼制成功,而这两样本身就是不可能实现地事情。 在思前想后之下,大感无奈的秦始皇最终还是将这颗‘长生不老丹’深藏在禁宫之内,准备等到自己弥留之际的时候再服下这颗神丹来赌上一把;只可惜命运在此时又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等到数年后秦始皇行将归天的时候,他却正在外地巡视的路途上,距离京都咸阳足足有数百里之遥;等到大批兵马一去一回的将‘长生不老丹’取到秦始皇面前的时候,这雄才大略的一代帝王早就已经咽气多时,得物无所用了。 而这个大概就叫做‘远水解不了近渴’吧。 秦始皇死后,他的继承者胡亥和赵高也都想将这颗‘长生不老丹’据为己有,可是出于和秦始皇同样地顾虑,这两个家伙最终还是无奈地遵照着秦始皇临终时的遗愿,将这颗‘长生不老丹’连同其药方一齐放进了赢政地棺材里做为殉葬之物;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在千百年之后。这两件曾经令得天下为之疯狂的无价之宝竟然全都落到了赵飞云的手里。这到底会给他那不平凡的命运再带来什么样的转机和变化呢? ………………………………… “赵军师!快出来!” 就在赵飞云正在默默的沉思那个问题的时候,一阵炸雷般的呼喝声突然从陵宫外面传了进来。直令得他刹那间清醒了过来;眼见来时的原路此时已经沉入到了地下,赵飞云在灵光一闪之下急忙将‘长生不老丹’和药方都收进了怀里,猛的将全身的功力都聚运到了双足之上,整个人都好似一枝离弦利箭一般冲天而起,双拳连连朝天轰击,摧枯拉朽的冲破了陵宫的天花板,只在片刻之间便从秦皇陵宫的顶端破石而出。 回头一望,只见此时此刻整座秦皇陵宫几乎已经全部沉没到了地下,而这座辽阔的皇陵主室也已经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四面八方都尽是一片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的骇人景象,直好似整个天地都即将随之而灭亡一样。 而朱棣和石天机此刻就站在距离秦皇陵宫不足五丈远的地方。正全力以赴地运剑拨挡那些从天而将的碎石;眼见到赵飞云此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朱棣在百忙之余竟还有心情微笑着调侃道:“怎么样啊赵军师,秦始皇长眠的地方还不错吧。” “嗨……………”赵飞云见状略有些好笑的长叹了一声,赶忙招呼着这两个人向着那个救命的出口飞奔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语带责备的说道:“不是叫你们先走吗?怎么还留在这里啊!” “呵呵。”石天机闻言轻笑了两声,淡淡地回答道:“早在进入这个主室的时候我们不就已经说过要同生共死了吗?既然你还没走,我们又怎么可以走呢?” 赵飞云闻言只感到一阵暖流流过自己地心田。直让他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振奋和激昂的快感;在淡淡的回报以一个微笑之后,这三个人就再也没有做出任何言语上的争辩。一往无前的向着那面石壁后面的生路开拔而去了。 在‘金池仙掌’、‘秦皇天子剑’以及‘无尘仙剑’这三大绝世神兵的全力一击之下,那块厚愈一丈、重达万近地花岗巨岩刹那间便被轰击得粉碎,直露出了一个漆黑深邃的幽暗门庭;由于秦皇陵连锁反应的无情作用,这条被强力轰开的通道竟也在开启的那一瞬间龟裂塌陷了起来,眼看便要彻底的崩溃毁灭;在这生死存亡的弹指之间,赵飞云等三人将体内所有的潜力尽数挖掘了出来,以一道笔直地轨迹冲进了这条最后的生路。竭尽全力的挥舞起各自的兵器护住了全身,遇墙破墙、遇石毁石,彻底将所有的顾忌抛到了脑后。 在这种不计后果的疯狂破坏之下,那些因为连锁反应而崩溃倒塌地通道就好象雪崩一样跟随着那三人前进蔓延,无止无尽;不知道前行了多长的距离之后,见路就走的三人突然感到脚下猛的一空,整个人都向着一个未知的空间摔落了下去;三人刹那间只感到眼前一阵迷茫黑暗,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妙的在寂静中悄然流逝。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这种可怕的寂静中永恒的凝固了起来;在全无知觉的昏迷了近一个时辰之后,三人之中功力最为深厚地赵飞云终于率先从昏睡中缓缓地清醒了过来;当身体上的各种感觉都逐渐回归了之后,赵飞云登时便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语地剧烈痛楚正充斥着自己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整个身体此时此刻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赵飞云努力的适应了一下身体上的剧痛,慢慢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向着四面八方扫射望去,目力所及的一切直把赵飞云看得心惊肉跳。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否都是真实存在于自己面前的。 此时此刻,赵飞云竟然正身处在一个美仑美奂的巨大花园之内;眼前所见之处尽是一片姹紫嫣红、百花齐芳的缤纷美景;在无数鲜花草木的簇拥之下,隐约正有几座华丽非凡的亭台楼阁分门别类的矗立在万花中,临河傍湖,小桥流水,真是有说不尽的金碧辉煌,道不完的奢华气派。 只可惜,尽管这满眼所见者尽都是琼楼玉宇、花团紧簇,但是却始终也没办法透现出一丝一毫的朝气和活力,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人工搭建而成的! 宝石作花;美玉为叶;黄金成杆;水银化河;黄铜成砖………………虽然的确是巧夺天工。华丽已极;但是那种不自然的堆砌感觉却始终弥漫在这座令人眩目的奢华花园之内。无论如何也无法挥之而去。 赵飞云无言的扫射了一下这个令人金雕玉砌的人工花园,陡然在身边不远处现了仍然还昏迷不醒的朱棣的石天机;赵飞云见状急忙强撑起剧痛难当的身体奋力来到这二人的身边。功运指尖的推拿起这两个人的人中,全力以赴的将二人从昏迷中救醒了过来。 当朱棣和石天机幽幽的转醒过来之后,当即也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惊得目瞪口呆,在‘大惊小怪’的赞叹地一番之后。朱棣便懒洋洋的躺回到了地上,自内心的感触道:“这可真是一场生死一线的地狱之行啊,本王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们竟然真的可以在那种情况下活到现在,如今再回想一下这一路所见所遇的一切可真是太过惊心动魄了。” 赵飞云和石天机闻言心下大起共鸣,干脆也学着朱棣的样子一齐平躺到了地上,静静地享受起‘活着’的美妙感觉。 “只可惜高大哥、冷大哥他们没有能走到这一步……………”在静心感受了一番劫后余生地美妙之后,赵飞云突然想到了已经葬身在皇陵之中的那些人。禁不住一阵悲从心来,淡淡的叹息道:“如果他们也可以挨到这里的话该多好啊。” “凡事总会有代价的…………”朱棣此刻双眼之中也不禁生起了一种朦胧的颜色。缓缓的说道:“任何事都一样。” “我明白这个道理。”赵飞云闻言心中只感到一阵茫然,淡然地轻诉道:“可是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多……………也太大了……………” 感觉到此时的气氛越来越趋向沉闷,石天机在轻咳了两声以后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面露微笑的说道:“好了,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做人始终还是要向着前方辽望才可以看到希望,老是沉浸在过去里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赵飞云闻言和朱棣相视一笑。也一起从地上站了起来,惬意的微笑道:“石掌门,谢谢你这一番‘倚老卖老’的大道理了,我赵飞云一定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哈哈哈哈哈…………”朱棣和石天机闻言登时都被赵飞云地这一番话斗得大笑,直将笼罩在这里得阴郁气氛驱散得一干二净;可是没笑多久,三人体内沉重的内伤便被这阵大笑给牵引了出来,直令得朱棣和石天机不约而同的呕出了一口鲜血,只有赵飞云可以凭着深厚之极的功力将那一口即将夺腔而出的鲜血给硬咽回肚子里。不至于像朱棣和石天机这两个人那么难看。 眼看到大家的内伤都十分沉重,赵飞云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三颗‘玄阳银丹’,给每个人都服下了一颗。 在服下了九阳一门特制地疗伤灵丹之后,赵飞云等三人便静坐下来默默的运功消化起灵丹的药效,以求尽管缓解体内沉重的伤势;而在三人之中。就数赵飞云所受的内伤最为沉重,尤其是‘无字天书’那最后的一击,更是险些轰毁了他的心脉;由于体内经脉受创的情况十分严重,所以此刻无论赵飞云如何调息,一时之间也只能恢复七成左右的功力,难以彻底回复十足的状态。 “嗨…………”在探察了几遍体内地状态之后,赵飞云禁不住十分无奈地在心中叹息道:“‘无字天书’的神力实在太过厉害了,竟然可以将‘九阳神珠’地神力给封印得密不透风;看来除非是用上《九阳神功》第九层颠峰功力,否则是没有办法来炼化这股‘天书神力’的;惟今之计,只有等到我的伤势痊愈、功力全复之后才可以慢慢的来化解这股神力。但是这至少也得再等十天左右啊……………” 赵飞云心知自己元气伤得太厉害。没有十天八天的细心调养也难以完全复元,心下不禁感到了一阵黯然。无法抑制的担心起出陵以后的种种危险了。 在调息疗伤结束了之后,三人便重新从地上站立了起来;由于同样元气有损,所以朱棣和石天机此时此刻也只回复了七八成的功力修为,比赵飞云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面面相窥的对望了一眼之后,朱棣便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座用金玉堆砌而成的巨大花园之内,好奇的向着赵飞云询问道:“赵军师,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赵飞云闻言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当即若有所悟的回答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秦始皇陵的‘东----御花园’。” “‘东----御花园’?”朱棣和石天机闻言登时兴趣大起,十分好奇的问道:“怎么御花园还有分‘东南西北’的吗?” “没错。”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细细的解释道:“秦始皇陵里共有四个御花园,分建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方向展示一种季节的景色------东边是春景;南边是夏景;西边是秋景;北边则是冬景;而我看这个御花园里百花绽放、春意盈然,所以估计它是四个御花园中的‘东----御花园’。” “原来如此。”朱棣微笑着点了点头,满心感叹的嘲道:“这个赢政不但手笔够大,花样倒也不少,竟然可以想到要搞出这么一个‘四季花园’,本王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说着,朱棣突然又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无惋惜的叹道:“可惜啊,可惜本王不能将这些财宝带回北平,不然的话本王起兵的军费就更加充足了。” [奉献] 第三篇第五十二章 狭路相逢 第三篇第五十二章狭路相逢 “未必没有可能啊。”赵飞云闻言轻哼了一声,眼看着朱棣那急转过来的欣喜目光缓缓的沉吟道:“这四个‘御花园’都建筑在皇陵的外围,距离出口并不是太远,只要我们可以破坏掉这一路上的机关,大可以在出陵以后派遣军队来将这些财宝运回北平。” “实在是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朱棣听到这里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兴奋不已的说道:“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秦始皇陵吧,本王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到北平去安排一切了!” 赵飞云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当即便再不停留的引领着朱棣和石天机从这个御花园旁边的通道向着皇陵的出口进而去;由于赵飞云熟知皇陵外围的所有构建,再加上‘感灵识’的全数回归,所以这一路上三人都能先知先觉的破坏掉所有的机关设置,一帆风顺的走出了这个恐怖奢华而又宏伟之极的秦始皇陵。 在走出皇陵的这一段路途之上,朱棣和石天机出于好奇,便询问了一下赵飞云在赢政的陵宫里看到了什么;而赵飞云也不隐瞒,当即便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惟独对‘长生不老丹’的事情一字不提,只说自己在轰了灵柩一拳之后便奋力逃离了陵宫,并未在里面取走什么东西。 赵飞云心里清楚的很,朱棣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标准的政治家,他绝对不可能永远和自己保持这种亲密地关系;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得到了秦始皇的‘长生不老丹’。必然会因此而妒忌不已,那么假以时日等到他君临天下的时候就一定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 合作归合作,但一定的防范也是必须的;赵飞云永远不会愚蠢到对一个一心成皇的政治家推心置腹,像‘长生不老丹’这种事情是一定要瞒住他…………也要瞒住任何人地。 关中骊山地广山多,隐秘的山洞更是不计其数;当赵飞云等三人从一个建造在山腹之中地洞口走出秦始皇陵的时候,登时便现此时的太阳正缓缓的从东方升腾起来,那灿烂的光辉四下普射。直映照得整个大地一片辉煌。 朝阳美景日日相同,可是每次见之却都有一番别样的感受;赵飞云等一行是在前一天的上午进入了秦始皇陵。直到第二天地清晨才从皇陵中活着走出来;眼看着此时初升而起的朝阳,三人都情不自禁感觉到了一种恍如隔世的莫名激动,直令得他们整个人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终于出来了…………”朱棣放开身心的感受着明媚朝阳的蓬勃生气,感叹不已的沉吟道:“秦始皇陵实在不是凡人应该闯入的地方,本王终此一生都不想再进到里面去了,绝对不想了。” 眼见朱棣此时突然说出了这样地一番感慨,心中大起共鸣的赵飞云在和石天机相视一笑之后便缓缓的走上前去拍了拍朱棣的肩膀。淡然的微笑道:“走吧,王爷。” 朱棣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那略显苍白地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种欣慰难言的笑容,意味深长的沉吟道:“走吧……………” 说完,三人便离开了这处隐藏在群峰之中的山腹,向着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接应地点前进而去;由于心知己方这些人马在离开北平之后就必然会被天诛盟主给牢牢的盯住,所以赵飞云等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安排好了另一路用以在事成后接应他们返回北平的车驾;这路车驾在赵飞云他们离开北平半日之后悄然出城,秘密的前往骊山南部一处事前约定好的树林等待接应。以此来避过天诛盟的密探和眼线地探察。 至于他们来时乘坐地那些车马一开始就是用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地,赵飞云等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回去乘坐它们;是以在此时此刻,赵飞云他们便直接向着骊山南部前进而去,去会合那些正在等候他们的车马。 可就在前行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正走到骊山山腰一处高坡上的赵飞云突然脸色一棱,猛的抬起头向着天上看去。惊见此刻天上正有一只奇怪的苍鹰在三人的头顶上盘旋飞舞,久久不去,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不好!是天诛盟的猎鹰!它现我们了!”赵飞云乃是将门之后,一眼就可以认出了这只是经过了专门训练的探察猎鹰,急忙伸手在地上拔起了一根青草,功运指尖的对准了苍鹰的方位激射了过去,以求在己方的位置还没有暴露之前解决这个隐患。 在灌入了《九阳神功》的绝强真气之后,轻柔之极的青草也变得比利箭还要锐利快捷,只在瞬息之间便闪电般的飞升到了近百丈的高空之上,狠狠的贯穿了那只猎鹰的身体。将它置于死地。 “赶快离开这里。天诛盟主也许很快就要来了!”眼看着那只猎鹰的尸体从天而降,赵飞云赶忙招呼着朱棣和石天机向着群山深处飞奔了过去。决意先借助着骊山那广阔的空间来躲避天诛盟主的追查,只要可以拖过十天八天,那么这三个人就可以彻底的恢复元气,到时候区区一个天诛盟主还未必能挡得住他们。 这个想法虽然很好,只可惜老天爷似乎不太愿意顺从人愿;就在这三人还没有来得及跑下这个高坡的时候,领头在前的赵飞云就在突然间停住了脚步,眼看着满脸诧异的朱棣和石天机淡淡的苦笑道:“王爷,石掌门,不必再走了,有人来接我们了。” 赵飞云的话音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落下,飘逸出尘的莹月仙子便好象仙女下凡一般突然出现在这三个人地面前。一步不让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脉脉含情的凝视着赵飞云柔声说道:“赵郎,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嗨,本来可以更好的,只可惜被你的出现破坏了。”赵飞云闻言微微的摇了摇头,看似漫不经心地向着四周探察了一番,当即便现此刻四面八方都突然出现了好几十个腰缠着金银彩带的黑衣人。直将他们三个人都给包围了起来,令得他们寸步难行。 而最为糟糕地。就是赵飞云此刻已经看到了一个他现阶段最不愿意看到的幽暗身影;正是由于这个身影的飘然出现,才令得三人无奈的打消了强行突围的念头;在淡然的苦笑了一声之后,赵飞云便坦然走到了朱棣和石天机的前面,眼看着那个仿佛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地天诛盟主,幽幽的长叹道:“天诛盟主,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别人最不愿意看到你的时候才出现呢?你可知道这真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啊。” “赵公子说笑了。”天诛盟主闻言不喜不怒,高深莫测的说道:“衡量一个杀人者本领高低的标准。就是看他选择什么时候在敌人的面前出现;所以如果赵公子此刻真的是很不愿意看到本座地话,那就是说本座来对时候了。” “看来你的确是来对时候了。”事已至此,赵飞云也懒得再做隐瞒,好奇的询问道:“但是你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及时呢?” “呵呵,这就要感谢老天爷了。”天诛盟主闻言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沉吟道:“本来以骊山占地的面积,本座想要找到三位那可真是犹如大海捞针一样;可是大约在两个时辰之前,骊山突然生了一场剧烈的大地震;经过本座地一番观察。现这场地震的源头就在这个山头上,所以便集中人马到这里来搜查了。” “是吗,这可真是不幸啊。”赵飞云闻言略显黯然的与朱棣和石天机对望了一眼,微微的苦笑道:“看起来我们也只有认命了。” “呵呵。”天诛盟主也许是自认为十拿九稳,是以并不急着动攻击,背负着双手兴趣十足的问道:“赵公子。秦皇陵里面怎么样啊?” “还不错,挺有意思的。”赵飞云心知今日难免一场恶战,索性也就放开了,毫不在意的回答道:“要不要我引领你进去看一看啊?” “多谢赵公子的好意,本座心领了。”天诛盟主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凝视着三人此时的形状淡淡地微笑道:“看到赵公子此时地样子,本座对皇陵里面的状况就已经略知一二了;像这种生人勿近地地方,本座还是不要进去为好;本座现在只好奇一件事情,究竟你们是为了什么东西才进到秦皇陵里面去的呢?” “呵呵,盟主你又何必来问我呢?”赵飞云双手环抱于胸前。神情轻松的微笑道:“那件东西如今就在我们的身上。只要盟主你可以杀了我们三个人,自然就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何必还要在此多费唇舌呢?” 天诛盟主闻言脸色略变,寂然的陷入了沉默之中;赵飞云等三个人此刻看上去伤疲交加,战力大减,按理来说决不应该用这种强硬的语气来和自己对话:难道说这只是单纯的虚张声势…………又或者他们还有什么后招………… 想到这里,天诛盟主便转而对着朱棣笑道:“王爷,事已至此,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选择和赵公子不同的路呢?” “盟主你这话本王真是听不明白了,什么叫做不同的路啊?”朱棣此刻也已经完全从那种突如其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毫不畏惧的笑道:“本王和赵军师一向都是同道中人,哪里还需要选择别的道路。” “明白了。”天诛盟主了悟的点了点头,再转向石天机说道:“石掌门的意思也是这样吗?” 眼看着石天机的点头承认,天诛盟主在扫射了一下三人手中的兵器之后似有领悟的笑道:“看起来三位似乎都寻得了一件神兵傍身,也许你们就是因为这样才认为现在可以和本座一争高下的吧;所幸本座对此也是早有准备,预先带来了一件佛门至宝。相信绝对不会被三位手中地兵器给比下去的。” 说到这里,一位腰缠着金带的黑衣人便挺身走到了天诛盟主的面前,将双手捧着的一个八尺来长的铁匣交到了他的手里;一旁地莹月仙子在看到了这个铁匣之后,那双明亮如星的美眸之中竟突然流露出了一丝令人心醉地忧虑,深深的看向了正伫立在数丈开外的赵飞云,欲言又止。 天诛盟主在接过了这个铁匣之后,猛的运劲将其彻底震碎;刹那间无数道祥和圣洁的璀璨佛光便随着那四散开来的碎片向着四周扩散开来。直激起了一阵阵清远高昂的梵音禅唱响遍全场;三人见状心中登时暗吃一惊,急忙功运双目地向着那阵佛光的源头凝神看去。只见其原来是一根通体金黄的佛门禅杖;赵飞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根佛光四射的黄金禅杖,脸上突然转瞬既逝的闪过了一丝惊讶的神色,淡淡的沉吟道:“原来是少林寺地镇寺之宝------‘释迦法杖’啊。” “不错,正是‘释迦法杖’。”天诛盟主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赞许的说道:“这根‘释迦法杖’乃是佛祖释迦牟尼得道成佛之后亲手铸炼而成的绝世佛宝,是我们佛门至高无上的终极法器;当年达摩祖师东渡传教,将此佛宝带入了中土。一直都深藏在少林寺之内;本座为了克制赵公子的《九阳神功》,花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它从少林寺里带出来,如今看来此举真是非常明智地呀。” 天诛盟主一边说话一边暗暗的将内力灌输入掌中的‘释迦法杖’之内,将法杖佛光激的更加璀璨无伦;在这股仿佛足以驯服万物的祥和佛光的映照之下,赵飞云的‘金池仙掌’、石天机的‘无尘仙剑’以及朱棣的‘秦皇天子剑’竟然都不约而同的绽放出了一股灿烂耀眼地绚丽光辉,遥相呼应着‘释迦法杖’地挑衅,似乎跃跃欲试的想要与其争锋比试,以此来决定出一个高低上下。 四兵交辉光华万丈。无远弗近地向着四面八方普照激射;在这四股迥然而异的神光照射下,那些天诛杀手所佩带的兵器突然间剧烈的鸣响颤动了起来,仿佛是在对这四把集尽天地造化的绝世神兵产生了敬畏和臣服;场中的金铁之声一时之间此起彼伏,似乎是在为一场即将展开的惊天激战奏响序幕的战鼓。 眼见到天诛盟主竟然拥有足以和‘金池仙掌’分庭抗礼的绝世神兵,赵飞云在暗叹了一声之后便聚运起‘传音入密’的功夫悄悄的对朱棣和石天机说道:“王爷,石掌门;今日一场苦战再所难免。而我们的胜算更是微乎其微;待会儿等到打起来之后,你们二人便尽全力的向外突围,一直跑到车马接应的地方,立刻上车返回北平,我会为你们拖住天诛盟主和大部分天诛杀手的,希望你们可以成功的逃脱。” 朱棣和石天机闻言心中猛的一震,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一股不忍的目光;以赵飞云此刻这种伤疲交加的状态,就是面对天诛盟主一人也是难有胜望;如果要硬拖住天诛盟主和大量天诛杀手的话,那基本上和送死是没什么区别的。 这一切赵飞云当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以目前的形式而论。惟有如此才可以让朱棣和石天机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这三个人就只有全军覆没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的嘴角不禁微微的扬起了一丝凄苦的微笑。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天阳金丹’,紧紧将其攥在手心之内。 其实早在赵飞云还没有离开‘无极仙府’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应对今天这种局面的办法了;赵飞云心里明白,想要以一人之力挑战天下之主绝对是一件不自量力的蠢事,任凭你的武功再高、智谋再强也难免会遇上智穷力竭的非常时刻,为了可以在这种绝境之中谋求到最大的利益,赵飞云就专门想到了一个‘玉石俱焚’的狠绝险招,以求可以在自己死亡之前和敌人拼个同归于尽。 而这个‘玉石俱焚’的险招其关键就在于上官无极炼制的‘天阳金丹’之上;‘天阳金丹’是以‘九阳神珠’的‘九阳真火’炼制而成,与‘九阳神功’可以称得上是一脉相承;只要服下一颗‘天阳金丹’,那么无论赵飞云之前所受的伤势有多重,也可以暂时将《九阳神功》催谷到最强的极限;虽然其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已经足够舍命相拼的赵飞云毁灭掉任何敌人了。 只不过由于‘天阳金丹’的药性过于猛烈,所以如果在经脉受创的时候服下它的话,那体内的伤势就一定会因此而变得更深更重;纵然是以最为乐观的态度来估计,此举至少也会让赵飞云在一年半载之内完全无法提功运气;如果再往坏处想深一点的话,那此举所造成的后遗症就不堪设想了。 而赵飞云此刻之所以会将一颗‘天阳金丹’紧攥在手中,正是准备不顾一切的用上这最后的一招了;由于赵飞云的功力已达‘天人合一’之境,所以他只需要用内力将金丹焚化成气,就可以随时以手上的毛孔直接将金丹的药力全数吸入体内,无须再用口服这个办法;如此一来,赵飞云不但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更可以杀天诛盟主一个措手不及,以此来增加成功的胜算。 想到这里,赵飞云的眼前不禁又浮现出了高全盛和冷彪的身影;眼看着这两个曾经以生命来拜托自己的朋友,赵飞云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欣慰的在心中想道:“高大哥,冷大哥;赵飞云没有辜负你们的嘱托,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护住朱棣和石天机的;等会儿在九泉之下见面的时候,你们可千万别说我不守信约啊。” 眼看到赵飞云脸上的决死之意越来越重,天诛盟主的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危险的信号,略带戒备的询问道:“赵公子在想些什么啊?” “呵呵。”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毫不隐瞒的说道:“不瞒盟主,我正在想如何在干掉盟主你之余多干掉一些天诛杀手,好让王爷和石掌门顺利逃脱呢。” 如果换一个人在此刻说出这种话语,天诛盟主一定会对其嗤之以鼻,甚至还会反唇嘲讽一番;但是面对着这个似乎败局已定的赵飞云,天诛盟主此刻却连一丝好笑的心情也没有提起来,整个人都十分诚恳的问道:“那赵公子你想到办法了吗?” 赵飞云此时面上的表情同样十分诚恳,一字一字的说道:“如果我说我已经想到了……………盟主你信不信呢?” “本座不愿意相信。”天诛盟主淡然的说道:“可是又不敢不信。” “为什么?”赵飞云似乎感到有些奇怪,轻轻的问道。 “因为你是赵飞云。”天诛盟主的语气同样轻柔的十分异常,沉沉的说道:“赵飞云说的话,没有人敢不相信。” 赵飞云闻言嘴角缓缓的扬起了一丝欣赏的微笑,默然无语的举起了紧攥的双拳,全力激起了两道灵幻灿烂的金色神光普照四方,只在刹那间便将天诛盟主的整个身体彻底笼罩,蓄势待。 尽管此刻身负重伤,哪怕已然身陷重围,但是赵飞云的气势依然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强硬和狂霸,丝毫没有示弱于强敌之前。 赵飞云永远都是一个真正的强者,无论何时……………也无论何地。 感受着赵飞云此刻逼压过来的滔天战意,天诛盟主在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全身上下陡然也散出了一股足以震撼苍穹的浩瀚气劲,一步不让的正对着赵飞云的雄浑热浪迎接了上去;刹那间整座山头都在这两股针锋相对的浑厚内力影响下而剧烈的震动了起来;二人身周十丈之内已尽数被厉烈的真气逼成了真空状态,四周的众人一个个全都被吓的后退到了数十丈之外,惟恐被两股足以吞天食地的骇人气劲给殃及池鱼。 [奉献] 第三篇第五十三章 天降强援 第三篇第五十三章天降强援 两强相会战意如狂,那雄浑炽烈的暴猛罡气仿佛幻化成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龙卷飓风,无远弗近的向着四面八方席卷飙射,直逼压的在场众人立足不稳、几欲窒息。 眼看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骇人撕杀即将展开,一道清远高昂的长笑之声突然在这两强对决的战场上清晰响起;那悠扬的笑声无孔不入,只在弹指之间便全无遗漏的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直令得所有人都在这一刹那间惊骇不已。 这道笑声在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响了起来,它既好象是来自九霄云外,又仿佛是源自九幽冥府;在场众人一时之间只觉得这阵笑声似乎已经完全的溶入了整个天地之中,与万物万象一样无所不在,彻底突破的所有空间和时间的局限。 而在众人之中,此刻最为震惊的莫过于赵飞云和天诛盟主这两位即将对战的强者;本来以他们如今的功力修为,想要出这种‘千里传音’似的音波奇功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若面对的目标是像他们这种级数的绝世高手,那么只要话一出口,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必然会在那一瞬间彻底暴露、无所遁形。 可是此时面对着这阵突如其来的莫名长笑,无论赵飞云和天诛盟主如何潜心探察竟然也无法判断出声之人的确实位置;单凭这份能耐,就足以证明声之人的功力更在赵飞云和天诛盟主二人之上。 眼见来人地功力竟然会高到如此可畏可怖的骇人地步。赵飞云和天诛盟主在一念之间都不约而同收回了各自散出来的气劲,全神贯注的凝神戒备了起来,惟恐会遭到某些难以预料的袭击。 而此时在场的众人之中,就数神气圆足的天诛盟主功力最为深厚;是以在罄尽全力地巡查了片刻之后,天诛盟主终于察觉到了长笑的源头所在,猛地仰头向着天际遥望而去,那显露在面具之外的双眼只在刹那间便绽放出了两道惊诧的神色。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令得他难以置信的奇事。 而赵飞云的功力本来不比天诛盟主逊色,奈何在重伤之下灵识难免会变的有些迟钝。是以直到天诛盟主现了目标之后才有所察觉,当即便顺着天诛盟主的目光向着遥远地天际望去;只见此刻在长空天穹之上,正盘旋翱翔着一只与众不同的巨大仙鹤;这只仙鹤通体雪白,一尘不染,其体型之巨远胜一般仙鹤数倍,似乎不是凡间所有,看上去极为神奇灵异。 随着这只巨鹤徐徐下降。在场的众人更是诧异万分的现在那只仙鹤的鹤背上隐约还安坐着一位青衣蓝袍的须眉道人;赵飞云和天诛盟主功聚双目的凝神望去,只见这位道人慈眉善目,须如雪,面容苍老而又不失细腻,肌肤之光滑更胜青春少年,全身上下更隐隐的透射出了一股如仙似圣地凡神采,望之宛如神仙临凡一般。 眼看着那只巨鹤最终缓缓的降落在这个广场之中以后,赵飞云和天诛盟主登时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骑鹤道人的身上。刹那间便如钉子一样将其连人带鹤都给笼罩得严严实实;而莹月仙子等人眼见到场中的形势突然大起变化,在思量肋一番之后当即都彻底的打消了靠上前去地**,老老实实的安守在数十丈之外,惟恐会陷入到那场一触即的恐怖气氛之中。 在凝神打量了这个骑鹤人片刻之后,天诛盟主的大脑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他决不愿意想起的名字,略有些迟疑的低哼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骑鹤人闻言淡然一笑。慢慢的从仙鹤的背上飘然走下,如履清风般的走到了天诛盟主的面前,双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看透红尘地神圣光辉,如故友重逢一般点了点头道:“昙业禅师,多年不见,一向可好啊。” 眼见来人对自己地身份竟是了如指掌,天诛盟主在心弦剧震之下当即再无疑问的确定了此人地身份,心中只在刹那间便感到了一份近乎茫然的感慨,缓缓的摇头苦笑道:“还算不错,多谢张真人记挂。本座不胜感激。” “张真人!!!!!!” 当这三个‘如雷贯耳’的字眼从天诛盟主的嘴里吐出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禁不住为之沸腾了;在这犹如旱天生雷的这一刹那间,谁都不敢相信此时此刻正站在广场中央的那位蓝袍道人竟然就是传说中无敌于天下近六十年的武当派开山大宗师----张三丰!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神奇。也太荒诞了! 与之相比,昙业禅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赵飞云定定的凝视着这位如今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武林之神,内心之中陡然升起了一种好似狂淘巨*般的无穷感慨;在这电石火光般的一刹那间,赵飞云突然回想起了已经仙逝的上官无极,回想起了那件让恩师牵挂了一生的遗憾和无奈………………为了帮助自己的师父完成遗愿,也为了证实一己的实力,赵飞云在经过了千思万虑之后,终于暗暗的在心中下了一个誓言,喃喃的默念道:“师父,你看到了吗?你一生都在追寻的人终于来了,他此时此刻就站在徒儿的面前;虽然你已经不在了,但是徒儿一定会继承你的遗志,誓要在张三丰的身上印证出一个真理----------《九阳神功》才是真正天下无敌的武功!!!” 赵飞云如今心中在想些什么天诛盟主并不放在心上,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将自己全部地心神都聚焦到了张三丰的身上;面对着这位名动古今的无敌宗师。老谋深算的天诛盟主委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直潜心思量了良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微笑道:“一别多年,张真人的风采更胜往昔,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三丰闻言淡然一笑,缓缓地点头道:“多谢大师赞赏,贫道愧不敢当。” “呵呵。”天诛盟主闻言干笑了两声,语气平淡的询问道:“只不过真人既然已经隐世多年。不问世事,今日又为何会仙驾至此啊?” “嗨。此事说来话长啊。”张三丰闻言似乎大感无奈,幽幽地叹道:“贫道隐居山林数十年,本已不愿再涉足尘世;奈何在三个月前,贫道突然心有所察,感觉到此时此地尚有一些未尽的尘缘需要贫道来了结,所以便顺天而至了。” “什么!!!!!!” 张三丰此言一出,着实把赵飞云给吓了老大一跳;三个月前赵飞云仍身在应天。还没有决定要前往北平来襄助燕王,更不用说想到去闯什么秦始皇陵;如果说张三丰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洞悉了自己今时今日会在骊山出现,那张三丰岂不是可以预知未来? 这也未免太过玄奇了吧………… “呵呵。”天诛盟主闻言再度不置可否的干笑了两声,那一向深不可测的双眼之中似乎在瞬息之间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彩,平静如昔的点头重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原来如此’这四个字重复到了第五遍的时候,天诛盟主那双藏在面具后面地眼睛陡然绽放出了两道厉烈的光辉,淡然的微笑道:“张真人能够大驾光临,本座真是感到不甚欣喜;奈何本座此刻正有皇命在身。不便多聊;还请真人稍侯片刻,待本座完成了皇命之后再与真人好好的重叙一下昔日之情。” 天诛盟主两次提到自己有‘皇命’在身,其目的就是担心张三丰会襄助朱棣,是以预先把大明皇帝的字号给亮出来,也好让张三丰心有忌惮;只可惜张三丰在听完了天诛盟主这一番暗藏锋机的客套话之后,那清朴神圣的脸上竟然反而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意。缓缓的沉声:“大师既然有皇命在身,贫道自然不便打扰;只不过贫道今日想请大师给贫道一份薄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真是天降福音啊;张三丰得这句决定性的话一出口,就连赵飞云那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色,简直都不敢相信世上竟然真的会有如此幸运地事情;须知张三丰乃是当今天下最负传奇的武林神话,他所说的话在江湖中人听来绝对比皇帝的圣旨更具权威,根本就容不得任何的置疑和违抗;纵然天诛盟主仗着自己有皇帝老子撑腰而执意不买帐,以张三丰和赵飞云两个人联手的实力也足以将他和整个天诛盟在一瞬间连根拔起,彻底铲除,连一个可以脱逃告密的人都不可能留下! 眼见到原本占优的形势已经因为张三丰的一句话而彻底的被逆转了开去,天诛盟主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当即缓缓地点头道:“真人地言下之意就是要本座放过赵飞云他们三个人了。” “无量寿佛;善哉。善哉…………” “为什么呢?”天诛盟主好奇的询问道:“真人可以给本座一个合理地解释吗?” “给你个屁!”赵飞云闻言默默的在心中暗道:“张三丰是何等身份。他要做什么事还需要向你这个见不得人的家伙解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白痴!” 果然,在听到了天诛盟主的疑问之后。心意难测的张三丰当即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略带歉意的回答道:“这也是出于贫道的一些私心,其中的缘由实不足对大师细言,请大师见谅。” 张三丰的语气虽然是平淡之极,但是话中所蕴涵的权威却依然足以震撼全场;在听完了他这一番全无商量余地的‘请求’之后,众人便一齐都将眼光聚焦到了天诛盟主身上,静等他对张三丰的这个‘请求’作出回答。 感受着这些五花八门的灼热视线,城府如海的天诛盟主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伸手摘掉了脸上所戴的‘盟主面具’,语出惊人的凝视着张三丰的双眼低喝道:“张真人,自当年一战败北之后,贫僧便一直渴望可以再与真人切磋切磋,以此来验证一下贫僧《易筋经》神功的进境;今日难得因缘系会,不如就请真人赐教几招,也好让贫僧可以一偿心愿。” 聪明!!!!! 就在张三丰还没有来得及对这个挑战作出答复了时候,一直都在二人旁边冷眼旁观的赵飞云心中登时暗暗一笑,默默的思量了起来:“天诛盟主眼见张真人执意维护我们,便知道今日已再无铲除我们的机会了;但是要他就这么一无所获的撤走,天诛盟主也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面;所以天诛盟主就只有面对面的向张三丰挑战,因为也只有这么做天诛盟主才可以讨回一些彩头;毕竟以张三丰的身份,就算天诛盟主敌不过他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但是若然可以侥幸赢个一招半式,又或者能够让张三丰受伤挂彩,那天诛盟主纵然是退也退得风光无限了。” 想道这里,赵飞云又默默的看了张三丰和天诛盟主一眼,不动声色的揣测道:“从方才的那一幕来看,张三丰今时今日的功力比之我和天诛盟主可能胜过了不止一筹,按理来说应该是可以稳操胜券的;不过天诛盟主此刻手持佛门神兵‘释迦法杖’,而张三丰却是赤手空拳,这样打起来未免有些吃亏;万一他在战斗中受了伤,哪怕伤势再轻,也难免会让天诛盟主的气焰更胜……………” “惟今之计,看来只有让我先把这场比试给接下来;虽说目前我只有聚运起七成功力,但是天诛盟主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张三丰这位绝世高人在一旁为我押阵,我谅他天诛盟主也不敢用尽全力;更何况因为张三丰的出现,此刻的天诛盟主已经锐气大减、怯意暗生,再也不是那个智珠在握、自信十足的‘绝世死神’了;此刻和他交手,我自问也有四五成的胜算;纵然最后还是不敌,凭我的《九阳神功》也绝对可以让这个老家伙负上一些终生都难以痊愈的伤势;反正只要有张三丰站在我们这一边,我就绝对没有性命之危。” 一念及此,赵飞云的双眼之中登时隐约闪烁起了几点跳动的火星,杀心大起的在心中默念道:“天诛盟主,你想乘人之危?我们现在就来看一看究竟是谁乘谁的危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因为临近年底的关系,本人的工作量突然大增,这才令得本书停稿了近一个月,请各位朋友见谅!!!! [奉献] 第三篇第五十四章 神人 神道 第三篇第五十四章神人神道 赵飞云决意不放过这个重创天诛盟主的天赐良机,当即便想要扬声话;可就在赵飞云的这句话刚要出口的那一瞬间,张三丰竟突然转过头来看了赵飞云一眼;在这四目对视的一刹那,赵飞云突然感到张三丰的眼神之中似乎暗藏着一种阻止自己的意思,仿佛他已经洞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样。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这两道全无半分霸气的祥和目光,内心之中的炽烈杀气竟只在瞬息之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就好象是冰雪遇上了烈火一般。 在这电石火光的一瞬间,赵飞云的内心之中的矛盾和挣扎就已经激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方面,赵飞云希望可以借此机会重创天诛盟主;而另一方面,赵飞云又不愿意附逆张三丰的意思;在天人交战了过万次之后,赵飞云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张三丰的意愿,硬生生的将那句挑战的话语咽回到了肚子里面,彻底的放弃了乘人之危的打算和想法…………… ……………………… 这是赵飞云第一次向上官无极以外的人屈服,也是赵飞云第一次将可以重创敌人的大好机会白白放弃;虽然心里不太愿意承认,但是赵飞云却仍然不得不面对一个让他难堪的问题------他自己同样也有些畏惧张三丰…………………… 多么令人沮丧的事情啊……………… …………………………… 在以眼神制止住了赵飞云以后,张三丰便再度将眼神投射到了天诛盟主那张已经全无遮挡的面容之上。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大师有此雅兴,那贫道也就只有奉陪了。” 听到张三丰终于答应了和自己一战,天诛盟主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如愿以偿的笑意;这么多年以来,天诛盟主日夕苦练、舍生忘死、甚至还投身魔道,全都是为了可以练成《易筋经》神功的最高境界,以证少林不朽的威名。 时至今日。自己不但已经神功大成,更拥有了佛祖亲手铸炼的绝世佛兵;纵然比之张三丰那凡入圣的百年修为仍有差距。但是天诛盟主也绝对有自信能够和他一战,以报当年地一败之恨。 在复仇信念的作用之下,本来还有些畏惧地天诛盟主突然之间变得气势大振、战意如狂,猛的将体内的《易筋经》神功催谷到了极限,全无保留的灌入了掌中所持的‘释迦法杖’之内,霸道无匹的逼射出了一道璀璨无伦的黄金佛光直冲九霄,通天彻地;直令得风云变色。地动山摇,上天下地都陷入到了一片末日地景象之中。 在“天心神通”那无边佛力的指引之下,盘踞在九天之上灵气能量也被法杖佛光给吸扯了下来,源源不绝的从天诛盟主的顶门灌输入体,水**融的和《易筋经》神功融合到了一起,直将天诛盟主全身的功力催化得更强更猛,直至无限无极、无穷无尽。 此时此刻,天诛盟主全身上下都弥漫上了一层绚丽耀眼的金色佛光。好似烈日明灯一般的吐放烈芒,直带动起了无数大大小小地梵文佛印盘旋飞舞,望之宛如佛祖显迹了一般神圣然,凛威难犯。 而面对着天诛盟主如此声势骇人的惊世神功,实力成迷的张三丰除了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外竟然还是和方才一样悠闲自在的负手而立,完全没有做出任何提功运劲的举动。仿佛眼前正在酝酿的一切都和他全无关系一般,其托大地程度着实令人乍舌。 眼看到张三丰竟似全然不将罄尽全力的自己放在眼里,天诛盟主在暗自惊骇之余禁不住感到怒火中烧;当全身的功力终于都催谷到了催无可催最强极限之后,不吐不快的天诛盟主便猛的拔地而起,高高的飞跃到了十数丈的高空,以君临天下的霸猛声势运起‘释迦法杖’狂砸而下,那种惊天动地的无匹威势足以媲美赵飞云方才在皇陵主室之中劈毁护宫晶光的终极一刀。 眼看到天诛盟主竟然可以轰出这种足以开天辟地地惊天一击,纵然是一向心高气傲地赵飞云也不得不对《易筋经》神功的盖世神威钦佩不已;所以在此时此刻,赵飞云在全力运功护体之余便将全部地注意力都聚焦到了张三丰的身上,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位被传为神话一般的绝代宗师将要如何化解这种自己要全力以赴才可以勉强挡下的灭世一击。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下了脚步;空间。也似乎在此时失去了意义;眼看着那根佛光凝重的‘释迦法杖’此刻就如同一颗金色的陨石一般从天而降,神态悠闲的张三丰在淡然一笑之下突然逼射出了一股如云似雾的透明气劲笼罩全身。盘旋如盾的向着人杖合一的天诛盟主撑托了过去,守得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眼见到张三丰终于出手招,天诛盟主在心头一喜之下当即毫无保留的运起‘释迦法杖’砸向那股烟霞般的气劲,誓要一举突破张三丰的护体罡气,先建头功。 可是就在‘释迦法杖’碰触到那股烟霞气雾的一刹那,志在必杀的天诛盟主陡然感到法杖上的真力竟突然莫名其妙的一泄如注,如同江河决堤一般流散消失,更只在瞬息之间就流失得一干二净,完全没有剩下一星半点。 惊人的巨变只生在弹指之间,还没等天诛盟主来得及对功力流散的情况做出应对,一股半柔半刚的独特真力就已经从烟霞气劲中喷涌了出来,缓缓的将天诛盟主逼退压后;天诛盟主的真力已散,完全没有办法抵抗这股刚柔奇力。整个人身不由己地连退数步,不多不少的后退到了他自己方才站立的位置之上,摇摇晃晃的站定了下来,就好象他从来就没有移动过半分一样。 这简简单单的一进一退,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天诛盟主一次普通的进攻和退守;但是对于天诛盟主本人来说,这电石火光般的进退攻守却等同于一次生与死地轮回;眼看着手中此刻已经光华全失的‘释迦法杖’,天诛盟主地内心深处突然喷涌出了一股如坠地狱的悲哀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崩毁碎裂了开来,一片一片的剥落到了地上……………… 眼看着此时此刻微笑依然的张三丰。天诛盟主那不断抽*动的嘴唇突然微微的张合了几下,似乎还想对这个连败自己的强人再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可是直到最后,天诛盟主也没有再吐出只字片语,也许是因为不愿、也许是由于不敢………………在默然无语地呆立了良久之后,目光呆滞的天诛盟主突然仰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满面苍凉的转过身子一步一步的向着远方走了出去;那曾经伟岸的雄躯此刻在朝阳的映照之下竟显得那么孤寂、那么悲凉;此时此刻,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绝世强者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气。彻底被这个世界隔离抛弃到了永恒地虚空之中。 眼看着天诛盟主的背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远方的尽头,赵飞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莫名感觉;这种感觉此时此刻仿佛化身成了一种可怕地病毒,疯狂的蚕食起赵飞云那已经临近崩溃的自信,直令得赵飞云的内心之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沮丧和失落,一如此刻正在离去的天诛盟主一样。 因为就在不久以前,赵飞云也曾经历过与之类似的事情……………… 所以赵飞云就绝对了解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刻骨铭心、绝望痛苦……………… 如果说‘无字天书’是天地间最强的神器,那么今时今日的张三丰应该就是天地间最强地‘神人’……………… 一个上天下地、绝世无敌地‘神人’! “神人…………神人……………”眼看着此刻悠闲依然的张三丰,赵飞云面部地肌肉突然不由自主的抽*动了起来。喃喃的在心中感叹道:“师父,你曾经的猜测如今终于都变成现实了;数十年的光阴,真的令得张三丰成功的越了‘天人’的极限,彻底的达到‘神人’的境界!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啊?今生今世我还有没有再向他挑战的可能呢?师父,你能告诉我吗?” 赵飞云满脸漠然的沉浸在这些让他痛苦不堪的思量之中,浑然没有察觉到那些天诛杀手都已经在天诛盟主离去后悄然撤退了;眼见到所有的威胁此刻全都彻底的消失了。死里逃生的朱棣和石天机当即满心激动的走上前来,眼看着张三丰必恭必敬的谢道:“多谢张真人为我等解脱困境,请受小王(晚辈)一拜!”说着,朱棣和石天机陡然双膝一软,向着张三丰拜了下去。 “呵呵,两位不必客气。”张三丰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全身上下纹丝未动;可是随着他的话音出口,朱棣和石天机却突然被一股无影无形的莫名劲力给扶了起来,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也跪不下去。 二人心知这是张三丰不愿受自己跪拜而做的手脚,心下不禁对这位神一样的高人敬佩更盛;在暗暗的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之后。朱棣便率先对张三丰打了个辑。恭敬的微笑道:“此次多得真人出手相助,否则小王今日无论如何也难以全身而退;救命之恩重如泰山。小王真是感激万分。” “王爷不必客气。”眼见朱棣礼数十足,张三丰当即微笑着点头道:“王爷才高志大,智勇双全,他日必然会有一番惊天作为,贫道这也只是顺天而行罢了。” 朱棣闻言心中一喜,登时又深深的打了一个辑,沉沉的说道:“多谢真人夸奖,小王愧不敢当。” 张三丰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当即便转头看向了正伫立在一旁地石天机。颇为欣赏的微笑道:“石掌门精通玄术,学究天人,贫道在云游之时也经常听人提起‘灵仙’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深具仙骨、气度不凡,不愧为我道门的一代宗师啊。” “张真人过誉了!”眼见到自己心中的偶像竟然如此的赞誉自己,本已是满心激动的石天机当即受宠若惊地抱拳道:“张真人名动古今、天下仰慕,晚辈早在少年学艺的时候就已经对真人地平生所为钦佩不已了;今日能够有缘一睹张真人的仙颜。实在是晚辈今生今世最大的荣幸啊!” 说着,石天机便一丝不苟的整肃衣冠。以道门面见得道长者时的礼节对张三丰毕恭毕敬的施了一个大礼,完全没有丝毫马虎的地方。 由于石天机此刻地行为合乎礼节,所以张三丰也就没有再谦虚推辞;在中规中矩的受完石天机的大礼之后,张三丰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直都默然不语的赵飞云身上,平和淡然的微笑道:“这位就是上官先生的弟子吧,贫道可以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吗?” 赵飞云闻言浑身一震,那略有些失神的双眸之中陡然又重新绽放出了两道摄人的神采。眼看着张三丰淡淡地沉吟道:“张真人真是太过谦了;不知真人有什么问题,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眼见到从不服软的赵飞云此时此刻竟然自称‘晚辈’,朱棣和石天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在他们二人看来,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张三丰一个人可以令得赵飞云如此的心悦诚服,傲气全消吧。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赵公子跟贫道来吧。”张三丰话一说完。便缓缓地迈起步伐向着一旁走了过去;赵飞云见状也未犹豫,当即便一步不让的紧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十丈开外的一处断崖边上。 张三丰和赵飞云肩并肩的站在这座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举目远眺着前方一望无际的群峰俊岭;在默然无语的伫立遥望了良久之后,似有感触的张三丰突然略显黯然的叹息了一声,幽幽的沉吟道:“五十年前。贫道和尊师上官无极于泰山之颠切磋武艺;上官先生那种无惧一切地豪勇之气实在令得贫道印象极深,即使是到了今时今日,贫道依然时时想起上官先生当年地雄风英姿,历历在目啊。” “如果家师可以亲耳听到真人的这一番话一定会很高兴地。”赵飞云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这几十年来,家师同样无时无刻的不在记挂着张真人……………记挂着当年那场改变了他一生的惊天决战。” “嗨…………”张三丰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询问道:“上官先生他还好吗?” “多谢真人关心。”赵飞云淡然的回答道:“家师他已经在一年前仙逝了。” “是吗?”张三丰闻言后双眼之中似乎突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似有所指的叹息道:“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的确是很可惜……………”赵飞云仰遥望着远方那光芒万丈的朝阳,平静的双眼之中突然喷吐出了两股炽烈的火焰,一字一字的说道:“可是家师毕竟还有晚辈这个传人,而晚辈也一定会继承家师的遗志。完成他未了的心愿。” 张三丰闻言嘴角缓缓的扬起了一丝优雅的微笑。转头凝望着赵飞云那双暗藏着火焰的双眼,淡淡的沉吟道:“赵公子的意思莫非是想向贫道挑战?” “不错。晚辈正是这个意思。”赵飞云毫不避让的正视着张三丰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神情坚定的说道:“能够和天下第一高手一战,乃是家师以及晚辈平生最大的心愿;可是晚辈也明白,仅凭晚辈今时今日的武功修为和真人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所以晚辈想请真人给晚辈十年的时间;十年之后,如果晚辈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话,就请真人给晚辈一个机会。” “哎…………”张三丰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神情之间尽是无奈之色,转眼看向了远方变幻无定的白云苍狗。幽幽地叹息道:“赵公子,世间所有的功名利禄本就是虚幻之物,就如同那流动的浮云一样变幻莫测,毫无定性;赵公子乃是有大智慧的人,又何必执着于一场武斗的胜负呢?难道对你来说,打败贫道、成为天下第一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那俊美的面容之上逐渐浮现出了一种向往地表情。喃喃的沉吟道:“张真人,您功成名就、誉满天下。任何功名利禄对于今时今日地您来说也许的确都是一文不值,毫无用处的。” “但是,您毕竟也曾经年少轻狂过、也曾经默默无闻过;在那样的一段岁月里,您一定也曾有过一个年轻人的追求和梦想;晚辈在此十分郑重的向您请教一个问题:证明自己、证明实力难道真的不重要吗?” 张三丰闻言微微一楞,略感诧异地转看向这个已经开始挑战自己的弱冠青年;凝视着赵飞云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张三丰似乎在那蓬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看到了一个热血青年的年轻身影----一个名叫‘张君宝’的年轻身影。 在默默无言的相对凝视了良久之后,张三丰的双眼之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欣慰地神采。淡淡的微笑道:“贫道修道百年,本以为已经达到无欲无求的至高境界了;可是今日听到了赵公子的这一番言论之后,贫道竟然又产生了一些贪心欲念,难以抑制的想看一看赵公子十年之后的模样了。” “多谢真人成全!”眼见张三丰终于答应了自己地请求,赵飞云禁不住高兴的心花怒放,当即深深的对张三丰鞠了一躬,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张三丰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两本奇异的书册;赵飞云飞快的扫视了一下这两本书册。只见到这两本书册的色泽一金一银,质地灵异奇特,遍体还隐隐的闪烁着一种凡入圣的仙光灵气,一看就知道决非凡尘之物。 张三丰默默地凝视着这两本奇异地书册,双眼之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感触的神色,淡淡地沉吟道:“这两本书册乃是贫道在少年时无意间得到的;这本金书名曰《河图》。银书则名为《洛书》………………” “《河图》?《洛书》?”赵飞云闻言心中一棱,略感诧异的奇道:“这两本难道就是传说中由上古流传下来的道门奇书------《河图》、《洛书》?” 眼看着张三丰闻言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赵飞云的心中禁不住升起了一股无法言语的怪异感觉,直令得他整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已极;《河图》、《洛书》传说乃是由上古时期的大智者伏羲以及道门祖师广成子亲手谱写而成的两本旷世宝典,乃是这两位先贤全部智慧的结晶,内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神通奥妙。 而这本《河图》传说便是由伏羲亲手所著,内里详细记载了阴阳八卦的变化之理,可令人洞悉天地宇宙之密,预知过去未来之事。 而那本《洛书》据说则是由广成子所著巨作,之中详尽的记载了五行生克的始终之道。既可修身养性、亦能求仙得道。成就无量功德。 根据老一辈的武林人氏所述,《太极拳剑经》以及《先天罡气诀》这两门绝世武功正是张三丰在《河图》和《洛书》的启下领悟出来的。乃是将阴阳八卦和五行生克的理论运用于武学上的颠峰之作;张三丰以这两门旷世绝学为后盾,纵横天下近六十余载,更由此而开创了武当派的百年基业,成就了千古不朽的伟大传奇。 眼看着这两本和自己纠缠了一生的旷世奇书,即使是修为已达神人境界的张三丰也不禁微微的流露出了几丝伤感的意味;在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张三丰便再无留念的将《河图》和《洛书》递向了赵飞云,神情淡然的沉吟道:“这两本道门宝典陪伴了我一百多年,辅助着贫道开宗立派,名扬天下;到了今时今日,贫道对它们的领悟自问也已经达到极限了;既然今日缘分已尽,贫道就想将这两本书送于赵公子,希望它们能够对赵公子的未来起到一些助力。” “这……………”眼见张三丰竟然会如此大度的将这两件无价之宝赠送给自己,即使是冷静如赵飞云也不禁感到有点手足无措;在默默的思量了一番之后,拿定了主意的赵飞云便十分洒脱的接过了《河图》、《洛书》,十分严肃的沉声道:“张真人今日对晚辈先有救命之恩,后有赠书之德,实在让晚辈感激不已;虽说真人如今已有通天彻地之能,无须晚辈再作出任何的报答;但是晚辈仍然会将真人今日的恩惠十倍回报给武当派,襄助武当更上一层楼,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张三丰闻言微微一笑,并未有对赵飞云的这个保证做出任何的回应;在淡淡的微笑了片刻之后,张三丰竟突然向前迈出了一步,直向着面前的万丈悬崖踏了出去,如闲庭信步一般的在虚无的半空中悠闲的行走了起来,就仿佛他脚下有一道无形的桥梁一样。 眼看到这种神话般的奇景真实的生在面前,即使是今日已经见惯了奇事的赵飞云一时之间也不禁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在悠闲自得的御空行走了片刻之后,凝立在半空中的张三丰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赵飞云微笑道:“赵公子,前途茫茫,你好自为之了。” 说着,张三丰便再无留念的转过了身子,脚踏虚空的向着远方的天际迈步而去;所过之处,天际的云海全都泾渭分明的分退到两旁,必恭必敬的为御空而行的张三丰让出了一条蓝天大道,仿佛是在恭迎这位已经越了一切的绝代神人一般。 而也就在张三丰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天际之上的时候,他来时所乘骑的那只巨鹤也猛的振翅而起,紧追着张三丰的身影翱翔而去,围绕在他的身旁盘旋飞舞,欢叫长鸣。 如此奇景,实在已经越所有想象的极限,恐怕就是真正的天仙下凡也无法与之比拟。 眼看着张三丰那如仙似圣的身影逐渐在蓝天云海之中隐没消失,目瞪口呆的石天机禁不住喃喃的赞叹道:“张真人实乃真神人也,我辈纵然再修道十世百世也难望其项背啊!” “没错。”朱棣眼见此景,也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张真人竟然已经达到了‘御风飞行’的凡境界,难道说如今的他已经得道成仙了吗?” “应该不是…………”石天机闻言眉头一皱,喃喃的揣摩道:“根据我道家的修仙**记载,修道之人若想飞升成仙,必须先自残凡身,令**虹化成气,才可以让灵魂飞升九霄,重塑不朽仙体;而张真人如今并未焚化凡体,纯是以肉身成圣,再挥出可以和仙法媲美的玄妙神能,这其中的难度只怕要更胜过飞升百倍,究竟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我会知道的。”就在朱棣和石天机正在为张三丰的大能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道充满了斗志和希望的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在默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两本旷世宝典之后,赵飞云那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缓缓的扬起了一丝兴奋的笑容,猛的抬起头仰望着张三丰消失的方向自信的微笑道:“无论要花费多少时间,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赵飞云也一定要达到张真人你的这种境界,成为真正的天下无敌!” 眼看到张三丰的这种神鬼难测的无上大能,赵飞云的整个身心都彻底沸腾了起来,一种从灵魂深处喷出来的强烈**只在瞬间便席卷到了他身体里的每一寸空间,只令得这个本是一心复仇的绝世强者再一次找到了他最为渴望的目标和梦想…………… “我誓要越‘天人’!成为可以凌驾在天地万物之上的‘神人’!” [奉献] 第三篇第五十五章 天兵临凡 帝星乍现 第三篇第五十五章天兵临凡帝星乍现 秦始皇陵一役就这样随着张三丰的离去而落下的帷幕,在历经了无数场九死一生的艰难凶险之后,赵飞云等人终于如愿以偿的在皇陵中取得了神妙绝世的‘无字天书’,为此次关中一行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只可惜为了走到如今这一步,三十三条忠义英魂也因此而永远的埋葬在了秦始皇陵之内;回想起那些为了成就他们而牺牲了的伙伴,此刻本应该是弹冠相庆的三人便禁不住感到了无比的悲痛,直将所有胜利的喜悦都冲刷得一干二净,点滴无存。 在简单的拜祭了一下这些已经逝去的人们之后,赵飞云等三人便立刻乘坐上了他们事先安排好的车驾,马不停蹄的向着北平城前进而去;经过了数日昼夜不停的奔波之后,归心似箭的三人终于一帆风顺的返回到了北平城之内,再也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碍。 回到燕王府之后,朱棣和石天机便立刻开始为两个月后的‘改命**’忙碌了起来,更秘密的派遣世子朱高炽和道衍和尚带领着数路人马悄悄的前往灵宝山和关中骊山,分别开始进行开坛起阵的准备工作以及将秦始皇陵之中贮藏的财宝运送回北平;至于心有所系的赵飞云则全然没有理会这些俗务繁事,早在刚刚回到燕王府之时就立刻进入了静室之内闭关修炼了起来,在治疗伤患之余全心全意的追求起更高更强地武学境界。 在经过了半个多月的细心筹备之后,‘九鼎无极、偷天换日’**所需要具备的一切器具和物品终于都全数备齐。而开坛起阵的地点和方位也在石天机的精心推算之下最终确定了下来;而与此同时,秦始皇陵的‘东----御花园’中所贮藏的财宝也在数路并地多重保险之下安全的运送到了北平,各种奇珍异宝足足装满了两千辆大车,折合白银愈五万万两之巨,足以应付北平全军三十年地军费开支。 当所有的一切全都安排妥当了之后,心满意足的石天机和朱棣便分别带着‘无字天书’和‘秦皇天子剑’进入了静室之内闭关修炼了起来,务求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接一个半月之后的‘逆天之战’。尽可能的增加一些成功的几率。 在‘无字天书’和‘秦皇天子剑’中地浩瀚神力襄助之下,朱棣和石天机不但很快就将自身的所受的伤势彻底治愈。更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和精进;而在两个人之中,又尤以朱棣的进境最为显著,只在短短的一个月之间就将《皇极至尊功》的第八重境界突破到了登峰造极的十成火候,其功力之高已经彻底凌驾到了朱允文之上,足以和石天机这样地宗师级高手平分秋色了。 随着这些令人欣喜的良性循环不断展,‘逆天改命’所需的‘五元小吉日’也终于在众人的无限期待之中降临到了这个尘世之上;就在这个决定性日子的前一天晚上,燕王朱棣等一行人便在三万兵马的簇拥保护之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灵宝山之上。静心等待着启阵时辰的最终到来。 此时此刻,在灵宝山之颠的‘天庐峰’上,赫然已经搭建起了一个气派非凡的九丈高台,顶天立地,令人叹为观止;而在这座高台的四周,则以‘九宫五行’的方位密密麻麻的插满了九百五十支招神请仙用的彩色灵旗,如千军万马一般拱卫着这座冲天高台,随着漫天的清风展动飘舞、虎虎生威。守得滴水不漏。 在这座高台的顶部十分清晰地纂刻着一个巨大地阴阳八卦图腾,不偏不倚的占据着高台顶端地中心位置,受四灵庇佑,八方守护;而琴才子等七人此刻正分别占据着这个八卦图腾的七个卦像,各开法坛严阵以待;至于在八卦之中最重要的一卦------代表着‘天道’的‘乾卦’卦像之上,此刻则高高的竖起了一座高达九尺的宏伟祭台。由石天机本人亲自主持,以作为这八个人的核心所在。 而在八卦中心的太极图腾之上此刻则层层叠叠的摆放着九只金光璀璨的巨大铜鼎,如金字塔一般堆放在太极图腾的核心位置,上下总共分为三层:顶端一鼎,中间三鼎,底部五鼎,分别隐喻了‘天、地、人’三界,代表着上天下地所有的生灵死物。 至于那根关乎到整个阵法成败关键的‘无字天书’,此刻就被石天机安放在最顶端的那个代表着‘天命’的铜鼎之上,受十方神灵庇佑围绕。乃是整个阵法的中枢核心所在。 而整个阵法。无论是高台祭坛的高度,还是灵旗铜鼎的数量。都是以最为尊贵的‘九’数为主,其目的就是要与‘九五之尊’这个至尊命格相互配合;若然此次众人可以顺利的完成阵法,令朱棣成就‘九五’之命,那一切都还可以平安无事;否则单是众人擅用了天子规格的祭品器具这一项,就已经足以招致上天的惩罚;是以若然此次行阵失败,上天便一定会将巨祸降临到灵宝山上,将方圆千里之地化为人间地狱,人畜不留。 正是由于此阵的威力太过可怕,为了预防万一,朱棣便命令护送他前来的三万兵马全部驻扎在灵宝山的山脚下,严密的把守住每一条上山的通道,不准任何人进山一步;而除了石天机师徒八人以及朱棣本人以外,此刻也只有身怀着绝世功力的赵飞云可以身处在这个祭台之上,为朱棣等人护法守阵。 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潜心修炼之后,赵飞云在秦始皇陵之中所受的内伤外患此刻都已经彻底痊愈了,就连‘无字天书’用于禁锢‘九阳神珠’的那股神力也早已经被赵飞云以至高无上地‘三昧真火’炼化降伏了下来;而由于‘无字天书’和‘九阳神珠’本同出一源。两者又全都是用‘五彩晶石’铸炼而成的,所以当那股‘天书神力’被‘三昧真火’给降伏了之后,赵飞云便突然产生了一个奇特的想法,物尽其用的将那股‘天书神力’融汇到了‘九阳神珠’之中,令两者彻底的融为一体。 因为两股神力同源而异,所以在相互融合之下当即便激出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在这股玄奇能量的洗礼和运作之下,不但令得‘九阳神珠’地神力变得比以前更加蓬勃旺盛。就连赵飞云本身的功力也因此而更上了一层楼,其功效之强几乎可以媲美赵飞云苦练十年地功力修为。 是以在此时此刻。功力大进的赵飞云就显得锋芒毕露,不怒自威,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轮光芒万丈的旭阳红日,锐烈得令人难以正视;即使是全没有提功运劲的矗立在高台的边缘,一股逼人欲绝的凌厉气势仍然会不由自主的从赵飞云身上溢散出来,直令得站在他身旁地朱棣感到有些呼吸困难,忐忑不安。 为了缓和一下这种让自己感到十分紧张的气氛。朱棣的轻轻的咳嗽了两下之后当即微笑着转头问道:“赵军师,你感到紧张吗?” “有一点。”赵飞云淡淡的反问道:“王爷你呢?” “我也有点紧张啊。”朱棣抬头望向此刻正站在九尺祭坛之上焚香祷告的石天机,实事求是的回答道:“此次阵法的成败悠关到本王一族地生死存亡,本王没办法不紧张啊。” “呵呵,是啊,看的出来。”赵飞云闻言轻笑了两声,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朱棣;只见他此时不但正紧握着那把代表着天子皇权的‘秦皇天子剑’,身上还穿着一件打仗时才会用到的重装盔甲。而最为特别地就是在这件盔甲的表面上竟然还画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符咒,看上去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就好象是个小丑一样。 眼看着赵飞云那隐含着笑意的古怪目光,朱棣禁不住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无可奈何的轻声叹道:“据石仙家所说,要行此逆天之阵。就必然会招致‘天谴’临凡;而本王既然身为这个阵法的得益者,就必须亲身承受‘天谴’的轰击;否则的话,本王就不可以成功的改命转运,成为至尊至贵的‘九五之命’。” “是啊。”赵飞云闻言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双眼之中不禁绽放出了两道忧虑地光芒,淡淡的沉吟道:“而王爷本是‘九二之命’,如果想要升华至‘九五之命’地话就必须要亲身承受三道‘天谴’的当头轰击;虽说‘无字天书’可以预先帮助王爷卸挡去大部分的‘天谴’威力,但是这其中的危险性却依然还是难以想象的。” “没错,的确是难以想象的。”朱棣闻言淡然一笑,那线条硬朗的脸庞上逐渐浮现出了一种释然的神色。缓缓的轻叹道:“正因为这改命的过程太过凶险。石仙家才会要本王穿上这件已经下过符咒的‘金麟宝甲’,还要赵军师你亲自来为本王护法守阵;以赵军师和石仙家的通天大能。再加上《皇极至尊功》第八重功力的顶峰修为,本王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挨过‘天谴’轰击的。” 赵飞云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打心底里对朱棣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自信相当满意;就在赵飞云正想要说几句话来鼓励朱棣一下的时候,一阵悠长的鸡鸣声突然从远方飘荡了过来,若有若无的传进了在场诸人的双耳之中。 石天机闻声浑身一震,立刻便停止了焚香祷告,仰头注视着正逐渐变亮的天空掐指推算了起来;在潜心推算了片刻之后,石天机的双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厉烈的光辉,猛的伸手拔出了摆放在案台之上的‘无尘仙剑’,俯视着分守七卦的七位弟子厉声高喝道:“卯时已到,起阵开坛!” 卯时,就是地上公鸡鸣叫的时刻,也是天上天门初开的时刻,乃是天地间的正气最纯最精的一个时辰;因此当琴才子等人听到卯时已到,当即便立刻伸手抓起了案台上面的‘桃木真剑’,抖擞精神的运功施法了起来。 赵飞云和朱棣见状心中一棱,当即凝神静气的向着位于‘乾卦’之上的九尺祭台望去,当即便看见石天机此刻正高立在台上踏步舞剑;随着宝剑的仙光不断变幻,神态肃穆的石天机陡然伸出左手食指在案台上的金碗之中沾了一点‘朱砂’粉末,细细的涂抹在‘无尘仙剑’的剑锋之上,猛的抬起宝剑遥遥的指向天空,功运剑身的逼射出了一道赤红仙光直上九霄,放声厉喝道:“步踏罡斗,剑冲九霄;天兵神将,来护法;急急如律令!” ‘无尘仙剑’本是太上老君的配剑,本身就等同是一道调兵的令符;是以在仙剑神光的召唤之下,八位威武不凡的天兵神将陡然破开了天际的云层,缓缓的降落到石天机等八人的身后,分别为这八位主阵之人护法守阵,看起来甚是神奇玄妙。 而眼见自己已经得到了天兵神将的守护加持,再没有了后顾之忧的石天机当即便又伸手在金碗之中沾了一点‘朱砂’粉末,十分仔细的涂抹在‘无尘仙剑’的剑身之上,再度逼射出了一道赤红仙光激射向摆放在九鼎之上的‘无字天书’,口中同时厉声高喝道:“天书借力,逆转乾坤;移星转月,偷天换日!急急如律令!” 在石天机的高声大喝之下,那道赤红仙光登时便好象闪电一般的划破长空,不偏不倚的激中了九鼎之上的‘无字天书’,只在刹那间融入到了天书的晶体之内。 吸收了这股赤红仙光之后,‘无字天书’登时便绽放出了无数道美仑美奂的七色光华,徐徐的攀升到了数丈高的半空之中,无始无终的旋转了起来。 随着‘无字天书’不住的悬浮在半空中旋转放光,本来已经有些变亮的天际竟然在突然间再度变成了漆黑的夜空;赵飞云和朱棣缓缓的抬起头向着群星闪烁的天空望去,当即便万分惊讶的在满天星斗的环绕护卫之中现了两颗与众不同的璀璨巨星,其光芒之盛几乎堪与烈日争辉。 赵飞云和朱棣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两颗鹤立鸡群的璀璨巨星,惊见这两颗星斗的色泽竟是一紫一红,分别占据着南方北斗两个极点,争锋相对的遥遥相望,正是朱允文和朱棣的本命元星------‘紫薇帝星’和‘赤龙王星’。 [奉献] 第三篇第五十六章 帝气北移 九三之命 第三篇第五十六章帝气北移九三之命 也就在‘紫薇帝星’当空显现出来的那一瞬间,此刻正远处在千里之外的朱允文便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手中紧握的御笔竟不由自主的滑落到了桌面之上,直将他正在批阅的奏折画成了一个大花脸。 “朕这是怎么了?”朱允文对自己的失神大为不解,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若有所思的自语道:“难道是由于近几日来操劳过度,以至于精神不佳?” 由于朝廷这几个月来一直都在大肆用兵征剿各地藩王,所以各类奏折的数量也比以往多出了几倍;为了保证征讨藩王的行动可以顺利进行,朱允文每天都会尽心尽力的处理完所有的奏折,几乎天天都要忙个通宵达旦;此时眼见自己竟然已经疲劳到了精神恍惚的地步,朱允文在缓缓的摇了摇头之后不禁略有些无奈的感叹道:“好皇帝可真是不易为啊,看来朕的确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下了;也罢,反正现在距离早朝还有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让朕先小睡一会儿,把精神养足吧。” 想到这里,朱允文便将剩下的奏折整齐的堆放在案台的一角,准备等早朝过后再来批阅;可是就在朱允文正准备起身去后殿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太监的声音突然在大殿的门外响了起来,十分谦卑的奏禀道:“启禀皇上,钦天监聂远大人正在大殿之外候旨,说是有急事要求见皇上。” “聂远?”朱允文闻言禁不住一楞,暗暗的寻思道:“奇怪了。早朝还没有开始,他跑来干什么?” 聂远本是先太子朱标地旧臣,师承黄老道法,精通天文地理和奇门遁甲之术,堪称是玄门之中少有的人才;而正是由于看中了聂远的这份才能,朱允文才会一直将他留在身边,更在登基之后便封他做了钦天监。掌管皇室所有的祭祀礼典等事宜。 由于古代的皇帝从来都自诩是‘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所以他们一向都十分在意上天的预示;而钦天监地责任就是要替皇帝观察上天的‘意向’和‘启示’。再将它们统统禀告给皇帝知道,以便于皇帝趋吉避凶、顺承天意。 也正是基于这个理由,所以朱允文一向都非常看重这个聂远,经常向他讨教观天问卦之术;此刻听到他竟然会一反常态地提前进宫面君,朱允文登时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意味,当即便打消了要去休息的念头,扬声下旨道:“宣聂远进殿。” “尊旨。” 殿外的太监闻言答应了一声。急忙一路小跑的向聂远宣读旨意去了;也就在这个太监离开后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满头大汗地中年男子登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了这个大殿之中,断断续续的向着朱允文跪拜道:“微臣………微臣………拜………拜见………皇…………” “好了好了。”眼见聂远此时的形态竟然会如此的狼狈,朱允文登时生出了些许不悦的感觉,没好气的询问道:“聂卿你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需要你如此形状地来面见朕?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顾及朝廷大员的体统和颜面吗?” 聂远此刻气喘个不停,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申辩,整个人只知道爬伏在地上理顺胸中积压的那口浊气,直到片刻之后才略有些缓过劲来。急忙神色慌张的奏禀道:“皇上!十万火急!请皇上立即移驾前往‘玉枢阁’,万万不能再耽搁了!” “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了!”眼见聂远的言辞竟会如此焦急,朱允文也禁不住有些紧张了起来,惊疑不定的询问道:“为什么要朕立刻前往‘玉枢阁’?那里可是供奉着先皇太祖牌位地地方啊,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的。” 聂远闻言急意更盛,斗大的汗珠登时如下雨一样从他那还算端正的脸庞上滑落了下来。几乎是高声大喊的奏禀道:“皇上,此事说来话长,微臣一时之间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还请皇上立刻随微臣前往‘玉枢阁’,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朱允文见状心神大震,那双充满疑问的眼睛登时如同钉子一样笼罩到了聂远的脸上,矛盾不已的在心中思量了起来;眼见到朱允文此刻还在犹豫不决,聂远简直急得要哭出声来,当即便一遍又一遍的向着朱允文苦诉劝告,希望他能够立刻移驾。 “好了!”在闪电般的思量了过百次之后。朱允文终于果断地拿定了主意。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快步向着大殿门外走了出去。头也不转的向着聂远命令道:“一边走一边把这件事情地来龙去脉跟朕说清楚!” “微臣尊旨!”眼见朱允文终于肯移驾前往“玉枢阁”,聂远禁不住感到心花怒放,急忙站起身来一路小跑的跟着朱允文追了出去。 在前往“玉枢阁”的这一路上,聂远当即简单扼要的把这件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原来自从昨天傍晚开始,聂远便一直莫名其妙的觉得心神不宁,隐约的感觉到将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生;为了可以预先得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聂远整晚都守在自己所属的“钦天阁”之中,以前朝传下来的异宝“浑天仪”观测星象,以求预先探知此事的原委。 在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推算观测之后,全力以赴的聂远终于在半刻钟前卜算出“紫薇帝星”将在今天遭逢大劫,其劫数之巨甚至有可能会威胁到朱允文的性命;眼见到事情如今已经到了千钧一的关键时刻,大惊失色的聂远当即便不顾一切地来到皇宫之内求见朱允文,希望可以赶在大劫未至之前力挽狂澜。 “这个大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来得这么突然!事先竟连一点预兆也没有?”聂远的这一番话直讲得朱允文心惊肉跳。难以抑制的希望聂远可以做出一些解释。 “皇上,由于微臣的道行有限,一时之间也卜算不出来具体的原因。”聂远闻言心中暗惧,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过经过微臣一个晚上的推算,还是观测出这次地大劫是从‘北方’进逼而来的。” “朱棣……………”没有任何地理由解释,总之此时此刻在朱允文的脑海之中就本能般的闪现出了燕王朱棣的身影,眼含怒意的沉哼道:“既然大劫将至。那聂卿你又为何要朕前往‘玉枢阁’?难道这个‘玉枢阁’可以帮助朕躲过此劫吗?” “是的,皇上。”聂远恭谦的回答道:“由于‘玉枢阁’中供奉着太祖皇帝地画像和灵位;因此只要皇上身处在‘玉枢阁’之内。就可以得到太祖皇帝的庇佑和保护,从而加强皇上的气数和运道,帮助皇上安然的渡过此劫。” “原来如此。”朱允文闻言稍觉心安,脚下的步伐不禁越来越快,只在片刻之后便来到了“玉枢阁”的大门之前,当即便现聂远的十八位弟子已经早早的来到这里等候自己了;在简单地行过君臣大礼之后,朱允文当即便带着聂远师徒十九人进入到了‘玉枢阁’之内。更遵照着聂远的指示安坐到了太祖皇帝的灵位画像之前,诚心乞求太祖皇帝显灵庇佑,帮助自己渡过劫难。 而就在朱允文进入到“玉枢阁”内之后,他的本命元星“紫薇帝星”当即便变得更加明亮耀眼,隐隐产生了压倒“赤龙王星”的趋势;祭坛上的石天机眼见“紫薇帝星”此刻竟然突起变化,急忙潜心掐指推算了起来,若有所悟地在心中寻思道:“想不到朱允文的身边竟然也有同道高人,竟然可以施法帮助他增强运数。看起来还真是不可小窥啊…………” “只可惜你未免也太小看这套‘偷天换日大阵’了,如果这个阵法可以被如此轻易的破解,它还可以被称为‘古往今来的第一奇阵’吗?这位道友,你此时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一番徒劳无用的努力罢了。” 想到这里,石天机便猛的将‘无尘仙剑’横放于胸前,俯视着台下的朱棣高喊道:“王爷。时辰已到,请王爷立刻上坛登鼎、手握‘天书’,诚心恳求‘天书’赐力。” “好!”朱棣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赵飞云一眼,整个人如风驰电掣一般来到了九鼎地鼎尖之上,一把紧握住了悬浮在半空之中地‘无字天书’,当即便感觉到了有一股浩瀚无涯的玄奇能量如狂涛巨*一般涌入了自己地体内,水**融的融入到‘皇极神功’之内,直将自己一身功力开到了一个更强更猛的境界----一个接近到‘天人合一’的凡境界。 眼见‘无字天书’此刻已经接受了朱棣,石天机在心中暗喜之余之余当即对朱棣高声警示道:“王爷!此刻你手持‘无字天书’。已经借助‘无字天书’的浩瀚神力和天地宇宙融为了一体。暂时达到了‘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等一会儿,我就会催动起‘无字天书’的‘逆天之力’直冲九霄。将‘紫薇帝星’之中蕴涵的‘金龙紫气’彻底轰散,从而将朱允文所属的‘九五之数’透过‘无字天书’转移到王爷的本命元星------‘赤龙王星’之上,助王爷成就‘帝皇之命’。” “不过‘逆天改命’等同于是和天地为敌,因此在王爷吸纳‘金龙紫气’的时候,上天便会降临‘天谴’轰击到王爷的身上,以阻止王爷改命换运;当‘天谴’从天而将之时,王爷务必要死死的紧握住‘无字天书’,无论生任何事情都决不能松手;须知‘无字天书’乃是连接‘紫薇帝星’和‘赤龙王星’的唯一媒介,一旦‘无字天书’离手,‘赤龙王星’吸纳‘金龙紫气’的途径就会被切断,而‘偷天改命大阵’也会因此而不攻自破。到时候不但这里地人难逃一死,就连灵宝山方圆千里之内也会变成一片焦土,寸草不存。” “石仙家请放心!”朱棣闻言淡然一笑,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之中猛的便激射出了两道无惧无畏的神圣光辉,坚定无比的放声厉喝道:“朱棣早已将生死置之渡外,请石仙家立刻开始做法吧!” “好!”石天机闻言答应了一声,当即便运起‘无尘仙剑’挑起了一张杏黄纸符。猛的催动起‘丹元真火’将纸符焚烧,高高的仰头望向天空。同时口中放声高喝道:“夫为皇者!当统御万民,受万民拥戴!急急如律令!” 如雷话音刚一落下,石天机便运起‘无尘仙剑’遥遥地指向‘无字天书’,猛的逼射出了一道‘灵符仙光’激射在‘无字天书’地晶体之上,全力以赴的激出了‘无字天书’的‘逆天之力’。 而‘无字天书’在吸纳了这股仙光之后,透明的晶柱之内陡然绽放出了一种足以和皓日争辉的万丈豪光,更相互绞结成了一道绚丽无伦的璀璨光柱。通天彻地的冲上穹苍,不偏不倚地轰击在‘紫薇帝星’的星体之上,直将帝星之中的紫气冲击得七零八落,散乱不堪。 眼见到帝星紫气已经被轰离到了‘紫薇帝星’之外,朱棣当即便潜心运功倒吸了起来,直令得‘赤龙王星’也在陡然间光华大盛,一点一滴的将从‘紫薇帝星’上面消散出来的紫气给吸纳了过去,将这些至尊至贵的‘金龙紫气’据为己有。 此时此刻。朱棣当即便感觉到正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莫名能量自晶体之中涌入体内,直令得自己通体舒畅、痛快难言,仿佛苍生大地此时也尽数被自己掌握在了手中一般,这其中的感觉实在是美妙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只可惜正所谓‘福兮祸所依’,就在朱棣此时此刻正感到飘飘欲仙的时候,一股浓厚的乌云登时出现在了晴朗的夜空之上。只在瞬息之间就将整个天际彻底的遮蔽了起来;那幽暗的云层如山压下,直带起了一阵足以移山倒海地飓风气浪呼啸而至,直吹得灵旗夭折,高台摇摆,眼见便要台塌阵破,功败垂成。 也就在这千钧一的关键时刻,八位天将登时履行起他们护阵的职责,各运法力的护住高台,刹那间就将整座高台守护得稳若泰山,纹丝难动。 眼见塌台之危已经彻底解除。心下稍安的赵飞云便仰头向着天际看去。当即便惊讶的现天际的乌云此刻竟是越来越浓密沉重,其中更隐隐闪烁着电光雷罡。隆隆做响。 随着这种雷鸣巨响不断加强,无数霹雳闪电登时便好似倾盆大雨一样从浓密的云层之中暴射而下,直向着高台上的众人倾泻了过来,仿佛要将这十个逆天而行的不赦罪人给彻底劈成焦碳,让他们永世不得生。 而在众人之中,石天机等人拥有天兵神将庇佑,当可保证无恙;而朱棣则有‘无字天书’保护,自然也是毫无损;至于赵飞云虽然全无外力保护,但是凭着他那‘天人合一’地绝世修为,这些天雷闪电非但伤不了他,反而尽数被他给吸入了体内,成为了对他十分滋补地营养品。 只可惜这些普通的飓风闪电只不过是几道开胃小菜,真正地压轴大戏要在随后才会正式开场;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深层酝酿之后,一道粗愈数尺的赤红天电陡然破开了厚重的云层,以开山断岳的浩瀚威势向着这座高台劈射而来,正是上天所降临到人间的真正恐怖----‘天谴神电’。 而也就在‘赤电天谴’从天而将的那一瞬间,玄妙通神的‘无字天书’陡然绽放出了一道如绵似钢的灵光气团,更以比闪电还快的度蔓延到了方圆十丈之内,直将整座高台防护的固若金汤,难以动摇。 只在电石火光般的刹那之间,妖艳恐怖的‘赤电天谴’便夹带着上天的愤慨和怒火降临到了高台之上,一步不让的和‘天书’灵光硬撼到了一起,刹那间便激出了一股震天动地般的轰鸣巨音响彻云霄,直将整座‘天庐峰’都震荡得摇晃颤抖,如欲坍塌。 而‘无字天书’的确不愧是古往今来的第一神器,即使是上天降临的‘赤电天谴’也要在它的神威之下伏称臣,硬生生的被‘天书’灵光震得溃散分解;只可惜‘赤电天谴’的来势实在太猛,以至于在飞散之后也仍有大约三成的电劲穿透的屏障,不偏不倚的轰击到了‘无字天书’的晶体之上,再如水银泻地一般流泻到了朱棣的身上。 尽管‘赤电天谴’的威力只余下了不到三成,可是其破坏力依然远胜普通天电数倍;朱棣照单全收的遭受到这三成赤电的无情轰击,身上所穿的那件‘金麟宝甲’只在刹那间便被这股厉烈的赤电给劈得粉碎;那暴戾的赤电透体蔓延,直将朱棣整个人给电得魂飞魄散、痛不欲生,猛的张口吐出了一道殷红的血箭,险些就此昏厥过去。 “王爷!你怎么样了!”眼见朱棣被赤电所伤,高台上的石天机登时变得心急如焚,惟恐朱棣会支撑不下去。 所幸朱棣的《皇极至尊功》如今已经练到了第八重的颠峰境界,所以即使受到了赤电轰击也仍然还可以勉强的支持下去;在坚定的对着石天机点了点头之后,双眼如火的朱棣便咬牙忍下了全身的剧痛,颤抖不已的高喝道:“本王没有事,石仙家可以继续起阵!” 石天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如今的朱棣,只见他的双眼之中此刻正隐隐闪烁着一种只属于帝皇的浓烈紫气,直令得他的眉宇之间贵气四溢,凛然难犯;眼看到这种喜人的现象,石天机在欣喜之余当即便向朱棣高喊道:“恭喜王爷,经过了刚才的‘天谴’一击,如今的你已经彻底的将‘紫薇帝星’方才外泄出来的部分帝气据为己有,升华成‘九三之命’了!” “接下来,只要我再催动‘无字天书’两次,就可以将‘紫薇帝星’的‘金龙紫气’彻底转移到王爷的‘赤龙王星’之上,令王爷真正的成为‘九五之命’;只不过随着转移帝气不断增多,由此而产生的‘天谴’也会愈加强烈,王爷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手放开‘无字天书’!” 朱棣闻言神色一棱,猛的抬起头来仰望着此刻正犹如地狱魔廷般的苍穹宇宙,如狂似疯的放声高喊道:“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既然朱棣已经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就早已经把一切都豁出去了!来吧!” “好!”石天机闻言点了点头,转而对着一直都一言不的赵飞云说道:“赵公子,‘天谴神电’太过厉害,而‘无字天书’的神力却又分散得太广,只怕未必可以将余下的两道‘天谴’完全抵挡下来;为了保证接下来的改命过程万无一失,请赵公子随时做好准备,必要时襄助‘无字天书’一臂之力!” “恩。”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不期然的想起了一个他非常关心问题,略有些幸灾乐祸的在心中思量道:“‘紫薇帝星’的帝气已减,不知道朱允文这个狗咋种现在又是个什么光景啊?会不会也因此而变得元气大伤,垂垂待毙呢?” “呵呵,不管怎么样,反正朱允文你可千万不要死啊,无论如何也决不可以死啊:因为你的命是属于我赵飞云的,只有我赵飞云才可以将你置于死地;等到我将你的一切全都悉数毁灭了之后,我赵飞云一定会带着千军万马来到你的面前,亲手将你开膛破肚!碎尸万段!让你即使是下到地狱也要后悔曾经得罪过我!” “朱允文,你可千万…………千万要等着我啊!” [奉献] 第三篇第五十七章 皇拳碎天谴 第三篇第五十七章皇拳碎天谴 也就在‘紫薇帝星’被‘无字天书’的神光轰中的那一瞬间,身处在‘玉枢阁’中的朱允文登时感到如遭雷击,五内欲裂;周身上下仿佛受到了千刀劈斩一般,猛的张口吐出了一道殷红的血箭,整个人都变得委顿不已。 “皇上!”聂远见状惊呼了一声,心知自己小瞧了此次劫数的凶恶程度,急忙转头对着自己的十八位弟子命令道:“众弟子归位,结成‘护龙大阵’!” “尊法旨!”十八位弟子闻令即动,只在瞬息之间便井然有序的排列成了一个完美无暇的圆形奇阵,将朱允文严密的保护在法阵的中心,齐心协力的催动起了一个似真似幻的灵光气团包裹住了朱允文的身体,为他驱魔辟邪、守精育神。 在得到了‘护龙大阵’的灵光庇护之后,朱允文那苍白如纸的脸庞终于逐渐恢复了一些红润的血色,整个人似乎都感到舒坦无比;而眼见到‘护龙大阵’已经生效,心中稍安的聂远当即便伸手点燃了一柱高香,对着太租皇帝的灵位画像跪拜了下来,虔诚无比的向着明太祖朱元璋祈祷道:“太祖先皇在上,今日天将大劫,真龙临危;我等虽有心护驾,奈何力微法薄,以至于无力保全天子龙体,实在罪该万死!” “微臣在此恳请太祖皇帝显灵施法,庇佑皇上度过此劫,以保我大明基业稳若泰山,万代长存;臣‘钦天监’聂远万拜顿………………” ……………………… 也不知道究竟是‘护龙大阵’神妙绝世。还是聂远的虔诚祷告生了作用;总之就在生死悬于一线地关键时刻,身处在九尺祭台之上石天机竟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蠢动从南方袭来,其炽烈的程度直令得他整个人都难以自制的打了一个冷战。 “生什么事情了?”石天机心知事情有变,急忙运起了‘通灵法眼’向着天际遥望而去;在轻而易举的穿透了遮挡在天际的云层之后,目光如炬的石天际当即十分惊讶地现‘紫薇帝星’的光芒此刻竟然再度明亮了起来,而且在它地星体周围如今还突然闪现出了十几颗闪闪生辉的明亮小星,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团团包围着‘紫薇帝星’。将整颗帝星守护得滴水不漏,固若金汤。 “大明皇朝果有能人。竟然可以在此刻力挽狂澜,阻止帝气外泄………………可惜啊,真是可惜,只可惜如今时不予你,又为之奈何呢?”石天机默默的在心中感慨了一番之后,当即便再度运剑挑起了一张杏黄纸符,遥遥的指向了悬浮在九鼎之上‘无字天书’。猛的将毕生功力灌输进‘无尘仙剑’之中,神威赫赫的放声厉喝道:“夫为皇者!当君临大地,为大地之主!急急如律令!” ‘无尘仙剑’随令而动,当即便又激射出了一道闪电一般的赤红光柱结实地轰击到了‘无字天书’的晶体之上,驱使着‘无字天书’再度释放出了一道‘逆天神光’直上九霄,摧枯拉朽的穿透了弥漫在天际厚重的云层,分毫不差的轰中了高高在上的‘紫薇帝星’,直将那些还在护卫着帝星的明亮小星冲击得七零八落。散乱不堪。 ‘无字天书’乃是最强的神器,而‘偷天大阵’则是最强地阵法;在这两个‘最强’联手的面前,什么‘护龙大阵’都只不过是一阵清风浮云,根本就不堪一击。 ‘紫薇帝星’二度被袭,其内里所蕴涵的‘金龙紫气’登时便如同江河决堤一般泄漏了出来,源源不绝的被等候在一旁的‘赤龙王星’给吸纳了过去。 而‘赤龙王星’在吸取了这股至尊至贵的‘金龙紫气’之后。当即闪烁起了一股似真似幻地紫气灵光,直令得整颗星体大放异彩,其光华之盛登时彻底掩盖住了已经大为黯淡的‘紫薇帝星’。 可是也就在‘赤龙王星’越光亮的同时,幽暗的天际之上陡然响起了一种山崩海啸般的轰鸣巨响,就好象上苍愤怒的咆哮一样传遍方圆千里的广阔地域,直震得万民惊悚,鸟兽奔逃,上天下地都陷入到了一片末日般的恐慌之中。 随着这种隆隆巨响不断增强,一道粗壮无比的青色闪电陡然破开的天际地云层,夹带着上天地威严和愤慨向着高台上的众人劈斩了过来。其体积之巨竟比方才地那道‘赤电天谴’大了近十倍。看上去就宛如是一把足以开山破海的巨灵神斧一般,直令人感到了一阵阵的胆站心寒。如坠冰库。 “糟糕!‘无字天书’恐怕挡不住了!” 就在石天机正暗呼不妙的当口,一直都未有行动的赵飞云突然间毫无预兆之间拔地而起,如大鹏展翅一般飞跃至‘无字天书’的正上方,猛的催谷起《九阳神功》第九层功力,以《天道皇拳》的霸绝拳劲正对着从天而降的‘青电天谴’狂轰了过去,一步不让的用血肉之躯去硬撼那煌煌天威。 冲天拳势朴实无华,可是其中所蕴涵的力量却足以开天辟地;当拳电交拼到一起的那一瞬间,本该是无坚不摧的‘天谴神电’竟然硬生生的被《天道皇拳》轰得解体四散;那厉烈无匹的拳劲直冲九霄,直将弥漫在天际的云层给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重创天庭,其威力之强实在匪夷所思。 “厉害!”眼见赵飞云竟然可以以一己之力对抗天谴神威,大开眼界的石天机在惊叹之余禁不住在心中喜道:“《九阳神功》竟然拥有抗天之力,看来此次的‘九鼎无极、偷天换日大阵’真地可以顺利完成了。” “不好!” 就在石天机正自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刻。半空中突然传来了赵飞云焦急不已的惊呼之声;原来尽管‘青雷天谴’的主体已经被赵飞云一拳轰散,但是仍有部分电劲没有丧失其先天的杀伤能力;在妙绝毫颠的绕过了赵飞云凝立在半空中的身体,这些剩下地电劲登时便分化成了十数道较为细小的青色电流,齐齐地向着在灵光保护之下的朱棣轰击了过去,其行动之妙就好似拥有生命一般。 青色闪电的度惊人,即使是以赵飞云的盖世武功也只来得及阻截它们一次;是以此时此刻赵飞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十数道细小的青色电流轰击在‘无字天书’的灵光屏障之上,完全无法做出任何补救地行动。 虽然‘青雷天谴’在赵飞云的拳劲阻击之下已经锐减了过一半的威力。但是却仍然有大约两成的青色电流穿透了‘无字天书’的保护屏障,狠狠的轰击到了朱棣那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之上。 朱棣照单全收的遭受到‘青雷天谴’地当头轰击。整个人禁不住张口高喝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刹那间便再难坚持的昏厥了过去;在‘青雷天谴’的无情摧残之下,《皇极至尊功》的护体罡气彻底溃败,那厉烈的电流直将朱棣全身灼烧地焦黑溃烂,直带起了一股浓重的腐碳臭气弥漫在高台之上;若非‘无字天书’和‘秦皇天子剑’一直都源源不绝的释放出神力守住了他的心脉肺腑,朱棣此刻恐怕早已魂飞西天,形神俱灭了。 不过尽管已经失去了知觉。朱棣的双手却仍然牢牢的紧握着‘无字天书’和‘秦皇天子剑’,三者宛若已然熔为了一体,即使是天荒地老也决不分开。 “师父!王爷已经昏过去了,我们这个阵法还要再继续吗?”眼见朱棣此刻的形状凄惨至此,琴才子等人不禁大感心寒,急忙向石天机请示了起来。 “当然继续!”石天机闻言神色一棱,双眼之中猛的透射出了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之意,斩钉截铁的厉喝道:“‘偷天换日大阵’可不可收。一旦阵法开启就必须要坚持要最后,否则必定会招致更大地‘天谴’降临凡尘,造成难以想象地巨大灾难!” 石天机说到这里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看向了天际地乌云,恨恨的在心中暗道:“只可惜朱棣并非‘无字天书’自己选择的真命主人,是以‘无字天书’始终没有全力以赴的守护朱棣的安危。否则以‘无字天书’那神鬼难测的无边大能,区区‘天谴’又怎能伤害到朱棣分毫!”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回头的余地了;惟今之计,只有希望朱棣的命够硬,能够受下最后一道‘天谴’的轰击而不死;否则到时候不但朱棣难逃一死,我们所有人恐怕都要为他陪葬!” 一念及此,石天机当即便将所有的杂念驱离到脑海之外,猛的高举着‘无尘仙剑’跪拜了下来,必恭必敬的向天祈祷道:“黄天在上,祖师爷在上;弟子石天机今日之所以会冒犯天威。全是为了天下万民的安危福祉。绝无半点私心;望天地神灵能够网开一面,助弟子一臂之力。令天下万民可以尽早脱离战祸之苦!” 说着,石天机便突然将仙剑反握,狠狠的刺穿了自己的左肩,以自残身体的行为来抵偿冒犯天威的罪行。 只可惜就在石天机举剑自残的那一瞬间,一道雪亮的电光突然从天际破云而下,直向着石天机所在的九尺祭台劈斩了过去,毫不留情的将石天机面前的法坛给劈得粉碎,以最明显的行动对石天机的赎罪行动做出回应------逆天之人,罪无可恕! “既然已是罪无可恕,那就干脆得罪到底吧!” 眼见到上苍执意不肯原谅自己,石天机当即也抛开了所有的顾忌,万念俱灭的高举起了沾染着自己鲜血的‘无尘仙剑’,顶天立地的矗立在一片愁惨的天地之间放声高呼道:“天地万象,赐吾神力!十方诸神,赐吾神力!祖师仙驾,赐吾神力!急急如律令!” 仿佛是在回应石天机的呼喝一样,‘无尘仙剑’此时此刻突然闪烁起了一股堪与烈阳争辉的璀璨灵光,直将乌黑幽暗的天际映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当这股绚丽无伦的光华无限辉煌绽放到了极限之后,威武如天神的石天机便猛的运起了光芒万丈的‘无尘仙剑’遥遥的指向朱棣手中的‘无字天书’,双目喷火的高声呼喝道:“夫为皇者,当受命于天,成天命所归!急急如律令!” 终极的剑光分毫不差的激射到了‘无字天书’的晶体之上,三度激出了一股通天彻地的‘逆天神光’横空出世,直将‘紫薇帝星’的‘金龙紫气’轰击得泄散将尽。 也就在帝星的光华几近全灭的那一瞬间,无数玄黑色的霹雳闪电登时出现在了幽暗的天际之上,海纳百川般的在众人的头顶上聚合融汇,逐渐凝聚成了一个直径愈十丈的玄黑雷球,无限恐惧的悬浮在九丈高台的正上方,虎视眈眈的蓄势待。 风,静止了;雷,平息了;就在这个‘终极天谴’将未的那一瞬间,整个天地突然陷入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仿佛所有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就在这绝对寂静的一刹那,赵飞云那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释然的微笑,缓缓的从怀里掏出那对‘金池仙掌’戴在手上,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太极图上的九鼎之颠,紧紧的握住了朱棣手中的‘无字天书’,全无保留的将一身功力灌入了‘无字天书’的晶体之内,以期可以帮助朱棣挡下足以毁天灭地的‘终极天谴’。 对赵飞云来说,朱棣就是他灭明复仇的唯一希望;而在赵飞云的生命之中,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灭明复仇更加重要;为了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赵飞云实在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此时眼看着一切都将要大功告成,赵飞云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那么多的牺牲和努力在这将要成功的最后一刻付之东流…………无论如何都绝不可以………… [奉献] 第三篇第五十八章 天书化剑 赤龙为皇 第三篇第五十八章天书化剑赤龙为皇 九阳真气源源不绝的灌输入‘无字天书’的晶体之内,整根晶柱登时闪烁起了一股鲜艳夺目的赤霞玫光,辉煌得宛如风雨过后的彩虹;沐浴在这股温暖灿烂的霞光异彩之中,赵飞云体内的‘九阳神珠’突然前所未有的活跃了起来,带动起遍布在全身的九阳真气以数倍于平时的级度流动鼠窜,如水银泻地一般连环冲击着他周身的经脉穴道,直令得赵飞云整个人强烈之极的感到通体舒畅,美妙难言。 在这种神妙玄奇的真气运行之下,赵飞云身体里的每一分潜力都被全无保留的挖掘了出来,直令得赵飞云的‘精、气、神’全都升华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全新高峰;借助着赵飞云体内的那股已经被融合化纳的,‘天书神力’,‘无字天书’和‘九阳神珠’这两件同根同源的绝世神器终于再无阻碍的连通到了一起;随着那两股神能互补不足的交流融合,赵飞云陡然感到‘无字天书’似乎已经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自己的灵魂同声同息,同心同体。 当这种玄妙无伦的神奇感觉最终到达了颠峰之际,灵气四溢的‘无字天书’突然绽放出了十道绚丽无伦的璀璨光华,无远弗近的向着四面八方普照散射,仿佛末日之中闪烁着的希望之火,将九天十地都映照得无限辉煌。 随着这股璀璨光华的不断增强,心静如水地赵飞云陡然感到手中的‘无字天书’突然骤起变化。整根晶柱都在瞬息之间液化变形,逐渐转换成另外一种更为奇特的全新形态----一把晶莹剔透,美仑美奂的奇形长剑! ‘无字天剑’! 眼看着这把由‘无字天书’变化而来的‘无字天剑’,赵飞云的脑海之中忽然犹如浮光掠影一般闪过了无数种奇怪的图案,似乎每一种图案都蕴涵着天地宇宙地无穷奥妙;赵飞云的悟性绝高奇强,只在瞬息之间便有所领悟,整个人登时好象醍醐灌顶一般露出了笑颜。全力以赴地驱使着那把晶莹剔透的‘无字天剑’脱手飞起,犹如离弦利箭一般直冲云霄。夹带着万千霞光一往无前的投射到了那颗幽暗不祥的玄黑雷球之内,其情景之壮观简直可以媲美传说中的后羿射日。 ‘无字天剑’前入后出,只在瞬间便彻底穿透了那颗玄黑雷球,犹如引雷针一般牵引着雷球内里的黑色电流冲天而起,将这些从天而将的‘天谴神电’重新引领回了它们起源地地方,让它们彻底在无边无际的穹苍之中消弭溃散。 随着这些黑色电流源源不绝的倾泄而出,整颗雷球登时便如同泄气般的干瘪了下去。逐渐在遥远的天际消失幻灭;当最后一丝黑电也在无尽的天空之中消散了之后,整个天际登时烟消云散,风止雷息,重新恢复成了一个星光璀璨的寂静夜空,祥和得仿佛没有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所有的这一切都只生在电石火光般地瞬息之间,石天机等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生了什么事情,那硕大的玄黑雷球就已经灰飞湮灭了;在胆战心惊的迟疑了片刻之后,心有所感的石天机突然猛的抬起头来向着天际望去。登时便无限欣喜的看来此刻地‘赤龙王星’通体都在闪烁着一种紫赤相交的神圣光辉,无比尊贵的凝立在万千星斗的拥护之中,宛如帝皇君主一般凡出众,已经成功的由‘赤龙王星’升华成为拥有‘九五之数’的‘赤龙帝星’了。 至于‘紫薇帝星’由于帝气尽失,此时已经是光华惨淡,几近幻灭了;若非在‘紫薇帝星’的身旁还拱卫着无数细小星斗在各放光芒的支援着它。这颗原本是万星之的帝皇神星如今恐怕已经星沉陨迹、灰飞湮灭了。 而在漫天的星斗之中,此刻突然有一颗全新地巨星横空出世,与‘赤龙帝星’呼应交辉,相互扶持;这颗巨星色泽赤红,光辉如火,宛如太阳一样光芒万丈,不但丝毫不逊色于已经光华倍增地‘赤龙帝星’,其后力之强更隐隐有凌驾之势,看起来前途不可限量。 “好险,好险!”在经过了一番掐指推算之后。已经通晓了原由的石天机当即心有余悸地在心中庆幸道:“幸好‘无字天书’及时显灵。抢在帝气尽移而天谴未降的那一瞬间击溃了天谴,我等才能顺利的完成这个‘偷天换日大阵’;若然早了半分。那‘金龙紫气’尚未全数转移,此阵必将功败垂成;若是迟了分毫,则‘终极天谴’便会从天而降,将整座山峰夷为平地,到时候除了赵飞云或许可以凭着一身《九阳神功》得保不死之外,我们所有的人必定都会形神俱灭,永不生。” “而如今‘天谴’已散,大阵已成,‘赤龙王星’也终于成功的升华成为了‘赤龙帝星’;不过这也多亏了有那颗突然出现的‘大阳火星’在一旁扶持着‘赤龙帝星’,否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颗‘大阳火星’的光辉如日,竟然足以和‘赤龙帝星’和‘紫薇帝星’争辉媲美,其所属之人的命格必定也是尊贵无比;而当世之中,能拥有如此非凡命格,而属性又为‘火’的贵人应该就只有…………” 石天机一边想一边若有所悟的向着赵飞云望去,当即便现朱棣此刻已经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在经过了‘无字天书’的洗礼之后,朱棣全身的伤患已经尽数痊愈,而那些焦疤烂疮也随之一片一片的脱落了下来;当所有地伤疤全都落尽了之后,一个完美无暇、脱胎换骨的朱棣便再度崭新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朱棣全身上下都无比强烈的洋溢着一种至尊至贵的皇极紫气。无限辉煌地透射出了一股君临天下的摄人风采,整个人看上去神气圆足、不怒自威,直令人难以自制地产生了一种想要向他伏跪拜的莫名冲动。 眼看着朱棣此刻的这种神采风范,赵飞云在欣喜之余禁不住感慨万千的叹息道:“恭喜王爷改命成功。” 朱棣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脱胎换骨的美妙感觉,自肺腑地对着众人说道:“若非能得诸位相助,朱某今日也难有此成就;他日等朱某君临天下。必定会好好得报答诸位今日之恩。” “王爷严重了。”石天机缓缓的将‘无尘仙剑’插回剑鞘,施法让那八位天兵天将功德圆满的回归天庭。整个人都因为施法过度而疲劳得颤抖了起来;在缓缓的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之后,满脸倦容的石天机当即便对着朱棣强笑道:“也是王爷德高福厚,才能得上天如此眷顾;此次之所以能够有惊无险全赖神灵庇佑,我等实在不敢太过居功。” 说着,石天机便一步一步的走下九尺祭台,仔细的凝视着朱棣地脸庞微笑道:“王爷此刻得帝星照命,俨然已是一派天子气象。真是可喜可贺啊。” 赵飞云眼见二人交谈甚欢,也无意加入其中,当即便转过头去对着正围拢上来的琴才子等人微笑道:“大家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我们没事。”眼见赵飞云出言关心,满心欢喜的凌宝儿登时俏脸一红,抢在众位师兄师姐的前面回答道:“多谢赵公子关心。”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伸手握住了凌宝儿的嫩滑玉手,缓缓的输入一股九阳真气为她固本培元。温柔地凝视着她的双眸微笑道:“怎么样?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多………多谢赵公子。”玉手被赵飞云给握在掌中,凌宝儿一时之间只感到浑身酸软,玉颊烧,芳心之中只感到说不出的又羞又喜。 “你们亲热够了没有啊!”眼看着凌宝儿这种春的模样,存心搞事的唐馨在撇了撇小嘴之后登时毫不客气的对着赵飞云哼道:“喂!赵飞云!本姑娘为了帮你耗力太多,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腰酸背痛,感觉差得要命!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啊!” “……………”赵飞云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伸出了那只空闲的左手揽住了唐馨那纤细诱人的小蛮腰,近在咫尺的凝视着唐馨一脸惊慌的神情淡淡地微笑道:“不知道唐姑娘你要赵某作出什么样地补偿呢?” “你…………”唐馨万料不到赵飞云竟敢在众人面前作出如此放肆的举动,芳心之中登时又羞又惊;眼看着赵飞云那灼热似火地明亮双目,唐馨一时之间只感到心如鹿撞,不知所措的惊呼道:“赵飞云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看来姑娘是满足了。”赵飞云淡淡的轻哼了两声,放手松开了唐馨的蛮腰,犹如回味一般的赞叹道:“唐姑娘的身材可真是纤细动人,搂着你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希望你以后多要赵某再补偿些什么。” “你…………你想得美啊!”唐馨闻言登时难以自制的回想起方才在赵飞云怀中感受到的那股男性气息。整个人当即满面绯红的躲到了林雅倩的身后,怒气冲冲的对着赵飞云喝骂道:“你这个yin贼!色狼!无耻之徒!我………我恨死你了!” “呵呵呵呵呵…………”眼见赵飞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最难缠的徒弟搞得狼狈不堪。石天机禁不住舒心大笑了起来,满脸惬意的对着唐馨轻叹道:“馨儿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占别人的便宜。” “师父…………”眼见石天机竟然不帮自己说话,懊恼不已的唐馨登时不依的用力跺了跺脚,再也不吭声了。 “赵军师,石仙家。请问‘无字天书’如今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本王苏醒过来之后为什么就再也看不到它了?”朱棣无心理会众人的嬉笑,此刻地他只是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件绝世神器的下落,因为这种近乎于无所不能的终极神器是绝对不可以落到外人手中的。 赵飞云闻言轻叹了一声,当即便将‘无字天书’方才的异变简单扼要的讲述了出来;眼看着朱棣闻言后那种溢于颜表地失望神情,石天机在轻咳了两声之后当即语重心长的对朱棣规劝道:“王爷,‘无字天书’乃是神器之,集尽天地造化于一身。本不属于任何人,只有它自己选定地真命主人才可以终生拥有它;而王爷本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和‘无字天书’暂时结缘。能够得其相助改命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望王爷可以就此知足,千万不要再对‘无字天书’生出非分之想,否则只怕反会被‘无字天书’所害,最后难得善终啊。” “这…………这一点本王也明白,但是‘无字天书’如今究竟到哪里去了呢?”朱棣虽然明白石天机话中的警示,但还是难以抑制的想要知道‘无字天书’的下落所在,是以依然不死心的询问了出来。 “嗨…………”石天机闻言略显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仰遥望起此刻又逐渐光亮起来地天空,喃喃的沉吟道:“‘无字天书’本生于天地之间,此刻自然会回到天地之间去;至于它究竟会前往何方,就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知晓的了;或许也只有等到下一位真主出世诞生的时候,‘无字天书’才会重现世间,再展锋芒。” 说到这里,石天机便低头看向了此刻正大感失望的朱棣,那清朴的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话里有话的沉吟道:“王爷如今已是‘九五命格’,就算没有‘无字天书’相助也一样有成就大业地能力,又何必执着于一定要拥有它呢;须知‘无字天书’就犹如一把双刃宝剑,可以伤敌亦可以自损,拥有它也未必一定是福啊。” 朱棣闻言浑身一震,脑海之中登时不由自主的回想到了大秦帝国的凄惨下场。整个人登时好象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大彻大悟的放声高笑道:“石仙家说的没错,正所谓‘人贵自足’,太过贪得无厌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地;本王如今既然已经成就‘帝皇之命’,就自当以秦始皇赢政为借鉴,绝对不能重蹈大秦帝国灭亡的覆辙。” 也就在朱棣终于彻底放下执念的时候,一轮明亮的红日突然从遥远的东方爬升了起来,无远弗近的绽放出了万千晨曦,不偏不倚的映照到了朱棣的身上,直令得他全身上下都好似镀上了一层璀璨无伦的金色光晕。望之宛如天神一般神圣庄严。 朱棣挺身沐浴在朝阳旭日的光辉之中。四肢百骸之中似乎充满了无穷无尽地神秘力量;在兴奋之极地放声高喝了一声之后,朱棣的双目之中登时激射出了两道充满了自信地炽烈光辉。高举起手中的‘秦皇天子剑’对着远方的朝阳纵声长啸道:“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尽在我手,问天地间还有谁能与我朱棣争锋匹敌!朱允文!你等着吧!我朱棣很快就会带着千军万马杀入你的应天皇城!把你当日加诸在本王身上的痛苦和屈辱千倍万倍的奉还给你!朱允文!!!!!!!!!!” ‘秦皇天子剑’激烈的回应着朱棣的豪狂,欢欣鼓舞的闪烁起了一股足以和烈日争辉的紫金神光,直将整座高台映照得一片辉煌;眼看着朱棣如此信心十足的向天鸣誓,石天机在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当即再度掐指推算了一番,若有所思的在心中暗道:“按照我以前的推算,朱允文这个皇帝本该君临天下四十三年,且在位期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虽有小乱却无损大局,最终必定名垂青史,成就一番帝皇伟业。” “只可惜经过了这一番‘转命换运’的折腾之后,朱允文如今只剩下了三、四年的为皇之命了;而且在这三、四年里,天下必定会纷乱不息、战火连绵,从而令得朱允文背上庸碌无能的千古骂名。最终落得一个惨淡收场。” 想到这里,石天机地心里禁不住一阵黯然,莫可奈何的暗叹道:“朱允文,你千错万错,就错在不应该得罪赵飞云;如果你没有得罪赵飞云,他又如何会如此尽心的辅佐朱棣;如果不是他的全力相助,朱棣又如何能有今日的成就;朱允文啊朱允文。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会愚蠢到去得罪一个万万不可以得罪的人。真是该死有余啊……………” …………………………… 应天和北平相距千里,石天机的心声自然不可能飘传到朱允文地双耳之中;可是就在‘偷天换日大阵’大功告成的那一刹那,身处在应天皇城之中地朱允文突然猛的张口惨嚎了一声,七窍之中登时鲜血狂喷,全身都难以自制的抽搐了起来,好似疯了一般在地上打滚翻腾,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地痞无赖。 眼见朱允文竟会痛苦至此。心知不妙得聂远登时一跃而起,猛的伸掌抵在朱允文的背心之处,联合他十八位弟子的功力为朱允文固本培元,调息续命。 谁知道聂远的功力刚一进入朱允文地体内,朱允文的《皇极至尊功》登时便不受控制的向着他们反噬了过来,直将卒不及防的聂远震得五内俱伤;在骤然失去了帝气的平衡之下,朱允文体内的皇极功力当即便好象火山爆一样喷涌了出来,如脱缰野马一样向着四面八方席卷飚射。直将整座‘玉枢阁’震得摇摇欲坠,凶险之极。 朱允文的回光返照短暂之极,只在瞬息之间便功尽昏厥了过去;眼见到‘玉枢阁’随时都有可能崩溃倒塌,众人中唯一还有余力的聂远当即奋不顾身地抱起了已经不省人事的朱允文,全力以赴的冲出了已经开始倒塌的‘玉枢阁’,好似疯了一样的放声狂吼道:“来人啊!皇上出事了!快来救皇上!!!!!” ……………………………………… 等朱允文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甫一睁开眼睛。朱允文便看见自己地母亲、皇后、贵妃等人此刻都正围绕在床边看护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倦容,也不知道她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合眼了。 而眼看到朱允文终于恢复了神志,无限欣喜的众人当即兴奋的欢呼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围拢到了他的身边,热泪荧荧的向他询问此刻的状况。 眼见自己的亲人如此真诚的关心自己,大受感动地朱允文当即便强行忍下了周身刻骨地剧痛,强做笑颜的安慰了她们几句;当即便将这些女人打出了自己地寝宫,转而将黄子澄、齐泰、聂远等一众臣子给召唤到了自己的床塌之前。 黄子澄等人刚一踏进朱允文的寝宫,朱允文满脸虚假的阳光登时便转作了冰冷的寒夜。直看得一众臣子心惊胆战;在遵循礼法的三拜九叩之后。此刻仍然气若游丝的朱允文便强打精神的对着聂远哼道:“聂远,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立刻给朕解释清楚!”刚一说完,朱允文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忍不住呕出了一口鲜血。 “皇上保重啊!”聂远闻言只被吓得魂不附体,全身酥软得爬伏在地上奏道:“此次的劫数实在是太过凶恶了,微臣虽竭尽所能但还是无力回天,望皇上…………望皇上…………”话未说完,聂远突然全身一软,竟然害怕的昏厥了过去。 其实自从五日前护龙失败了之后,聂远那十八个徒弟已经尽数死在了倒塌的‘玉枢阁’之内,而他自己所受的伤势至今也没有丝毫的好转;再加上这几日以来一直担惊害怕会因为朱允文的一命呜呼而被株连九族,是以此刻聂远的状态比之朱允文根本好不到哪里去,一吓就昏厥过去了。 “嗨…………”朱允文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挥手命令一旁的侍卫将昏迷的聂远抬出寝宫,转头对着黄子澄说道:“黄卿,你对这次的事情怎么看啊?” “这……………”黄子澄对于玄术道法一窍不通,更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以此刻只能试探性的回答道:“皇上,依微臣愚见,此次皇上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放屁!”朱允文闻言怒喝了一声,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喊道:“什么风寒!此次根本就是朱棣那个狗贼在陷害朕!也不知道这个狗贼用了什么妖法邪术!竟然差点要了朕的性命!此仇此恨,叫朕如何咽得下!齐泰!” “微臣在!”齐泰闻言差点没吓得瘫在地上,急忙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请问皇上有何旨意?” “立刻兵攻打北平!朕要将朱棣这个狗贼----------碎!尸!万!断!咳咳咳咳咳……………” 朱允文心中的怒火一不可收拾,整个人都因为动气太甚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黄子澄眼见朱允文此刻痛苦得全身抽筋,当即不顾一切的走到近前为朱允文扶背顺气,语带咽呜的连声道:“皇上保重…………皇上保重啊…………” 朱允文伸手重重的搭上了黄子澄的肩膀上,凝视着黄子澄那双充满了悲痛的眼睛气喘吁吁的道:“黄卿,现在朕唯一可以信任的也只有你和齐卿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帮朕,帮朕铲除朱棣这个狗贼;只有杀了这个狗贼,朕才可以高枕无忧!” “皇上…………”黄子澄闻言心中一阵感动,缓缓的凑近朱允文的耳边轻轻的道:“皇上,此刻出兵征讨朱棣只怕出师无名;依微臣愚见,我们还是等天诛盟主…………” “够了,不要再提这个混蛋了!”朱允文猛的推开了黄子澄,双目喷火的嚎叫道:“朕不再靠别人了!朕也不要再等下去了!朕现在就要兵灭了北平!现在就要杀了朱棣这个狗贼!现在就要!!!!!!” …………………………… 公元1399年,明惠帝朱允文在诛灭了周、湘、齐、代、岷五位藩王的势力之后,便将矛头直指向了雄据在北平的燕王朱棣,意图一举荡平藩王之中最大的势力;而燕王朱棣由于不甘心束手待毙,也于同年起兵造反,以‘清君侧’的名义返攻朝廷兵马,从而拉开了明朝历史上‘靖难之变’的争霸序幕。 [奉献] 第三篇终章第五十九章 分道扬镳 第三篇终章第五十九章分道扬镳 “朱允文,你终于按奈不住的起兵来犯了吗?” 在燕王府后堂的一处大宅之内,一脸肃穆的赵飞云此刻正肃然矗立在一座新起的灵台面前,十分庄重的向着此次骊山一行之中几位殉难者的灵位进香拜祭。 在默默的诚心祷告了一番之后,赵飞云便十分仔细的将手中的高香插入灵台上的黄铜香炉,双手合十的对着几个灵位鞠了一躬,转头对着正安坐在一旁念经颂词的道衍和尚谢道:“此次真是有劳大师屈尊降贵的为赵某这几位朋友做法度,希望他们的灵魂可以从此安息,早登极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衍和尚闻言长呼了一声佛号,十分恭敬的向赵飞云回礼道:“赵居士此言差矣,高、冷居士皆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能够为他们颂经度乃是老衲天大的福气,又何来屈尊之说呢?”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转身对着身后的姚广孝问道:“姚先生,如今战况如何啊?” 姚广孝回答道:“经过数日来的激战,王爷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朱允文布置在北平附近的兵马全数歼灭了;据说朱允文对此十分恼火,已经任命长兴侯耿炳文为大将军,统领着三十万兵马来攻打北平了。” “耿炳文吗……………”赵飞云闻言轻哼了两声,不置可否的沉吟道:“原来是他。” “长兴侯耿炳文乃是追随着太祖皇帝开邦立国地一代名将;此人戎马半生。身经百战,虽说如今已然年老力衰,但恐怕仍然不易对付啊。”道衍和尚对耿炳文此人评价颇高,是以此时心中不禁略有几分忌惮。 “大师不必多虑。”赵飞云淡淡的笑道:“耿炳文此人只有将才,没有帅才;就算是让他年轻个三四十岁,也只能去冲锋陷阵,不可以调兵遣将;朱允文让他去统领三十万大军。根本与自杀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更何况他此次乃是千里远征,更是犯了‘劳师以远’的兵家大忌。绝对是必败无疑的。” 眼看着道衍和尚和姚广孝眼中的释然之色,赵飞云在暗暗一笑之后便接着问道:“耿炳文此人不足为患,我们现在需要关心的只有各地藩王对王爷起兵所持地态度,不知道他们如今还有没有对朱允文心存幻想…………” “赵军师大可放心。”姚广孝闻言脸上登时流露出了一股欣然的喜色,颇有些兴奋地说道:“自从朱允文开始兵剿灭藩王的势力,就66续续的有各地藩王的信件送至北平,信中不但表达了他们对朱允文撤藩行为的强烈愤慨。还迫切的希望王爷能够以朱氏一族族长的身份出面来主持大局,为周、齐、湘、代、岷等五位藩王讨回公道。” “群情激愤啊……………”赵飞云地嘴角缓缓的扬起了一丝浅浅的微笑,神情淡然的沉吟道:“看来朱允文这一系列撤藩的举动真的已经触及到诸王的痛处了,不然这群平日里只知道惟利是图的混蛋是不会如此齐心协力地,那五个藩王的牺牲可真是太有价值了。” “不错。”姚广孝闻言笑着点头道:“等到朱允文兵来攻打王爷之后,这些藩王也都彻底看穿了朱允文的心意,明白到自己的末日也快要到来了;也就在诸王都感到大祸将至的时候,王爷突然致信给他们。说自己愿意一力承担起拨乱反正的护国责任,帮那些被朱允文残害地藩王讨回公道;眼见到王爷竟然愿意挺身而出,可把这些已经濒临绝望的藩王给乐坏了;为了能够让王爷当上这个出头鸟,他们一个个全都迫不及待的来信表明了对王爷的支持,说是愿意为王爷摇旗呐喊、壮威增势。” “真是一群不要脸的混蛋,他们果然是想要坐享其成。”赵飞云淡淡的微笑道:“不过这也正合了赵某的心意。反正我本来就不打算要这些无聊的累赘来麻烦我们,只需要他们把枪口全部都对准朱允文的朝廷就行了;如今各地藩王全都对朱允文恨之入骨,而那些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的来信也全都被我们紧握在手中,王爷此刻已经再无任何后顾之忧,可以专心一致地对付朱允文了。” 说到这里,赵飞云地话音突然一顿,转头向着姚广孝问道:“姚先生,对付朱允文的各项准备工作进行地怎么样了?” “这一点赵军师无须忧虑。”姚广孝微笑着回答道:“为了今天的这一战,王爷已经细心筹备了十几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面面俱到;而且在得到了秦始皇陵之中所藏的大量财宝之后。我们的实力又有了进一步的飞跃。就算是和朱允文打上一二十年也没有关系。” “更何况借着数日前那场‘改命换运’的风波声势,我们的眼线密探已经在各地大肆散播消息。说王爷才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更只在短短数日之间就已经搞得了天下皆知的程度,为王爷的起兵反抗造就了极大的声势。” “很好,非常好。”赵飞云此时罕有的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一字一字的沉声道:“谣言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事物,只要它一开始传播,就会越传越神、越传越奇,直至将世上最荒谬的谎言变成不可动摇的真理;而朱允文如果想要遏止住这种传言,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派兵来攻打王爷,只要他可以将王爷打败,那传言自然也就会不攻自破了。” “可是如果打胜的人是王爷,那‘燕王为皇’这个传言就会由此而变得更加牢不可破。”道衍和尚闻言淡淡一笑,缓缓的接过话头道:“等到这个传言最终深入到了天下人心中地时候。朱允文就再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了。” 赵飞云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那俊美的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释然的微笑,如释重负的长叹道:“几个月的辛劳总算没有白费,如今地王爷终于拥有的问鼎神器地实力和资格,赵某也终于可以完全放心的暂时隐退了。” “什么!”姚广孝和道衍和尚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赵居士(军师)的意思是你要离开北平?” 赵飞云闻言淡淡一笑,缓缓的点头道:“没错。” “这怎么可以!”姚广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语。烟急火燎的对赵飞云劝道:“赵军师,如今大战迫在眉睫。王爷和我们都十分需要赵军师地出谋划策,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北平呢?” “……………”赵飞云闻言寂然的沉默了片刻,突然举目望向灵台上供奉着的灵位,略有些苍凉的轻叹道:“赵某乃是一个天地不容的朝廷钦犯,我之所以会如此不遗余力的襄助王爷,一来是为了报答王爷当年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是为了报复朱允文的害妻之恨;三来也是想为我那受尽迫害地家族讨回一个公道;正是基于以上这三个原因。赵飞云才会毅然放弃江湖人的身份,不顾一切的投身到这场争霸天下的游戏当中来,以求可以凭着自己的武功和才智拼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就是我赵飞云地心愿,我也曾经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来完成这个心愿;可是在秦始皇陵一役当中,曾经自以为是无所不能的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朋友为了成就我们而壮烈牺牲,甚至就连我自己也险些葬送在这场闯陵夺宝的游戏当中;如果不是另有高人及时相救,赵飞云此刻可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眼看着这一幕幕鲜血淋漓、而又近在咫尺的事实,我终于十分清醒的明白了:赵飞云并不是天下无敌。更加没有无所不能的本领和实力;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也是一个我赵飞云绝对不可以接受地事实;为了可以改变这个事实,也为了可以不再让我所关心地朋友因为我的无能而牺牲送命,赵飞云就必须再度抛开一切地静心修炼,以求变得比以前更为强大,成为真正的天下无敌。” “而这就是我必须暂时离开北平。离开这场战争的理由了。” 赵飞云这一番话的语气虽然极为平淡,但是言辞之间却强烈的蕴涵着一种无可挽回的决绝意味;徐道二人眼见赵飞云的心意竟会如此坚决,当即也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头,略有些无奈的轻声询问道:“既然木已成舟,我等就不再挽留了;不知道赵居士(军师)打算什么时候起程呢?” “今天。”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马上就走。” “什么?马上?”姚广孝闻言再度吃了一惊,略有些迟疑的问道:“难道赵军师不打算向王爷请辞吗?” “没这个必要。”赵飞云神情淡然的回答道:“赵某来时没有向王爷说明,走时自然也不想向他请辞;再说王爷此刻正忙于应付耿炳文的三十万大军,根本就分身不暇,赵某还是不要打搅他了。” “可是……………” 赵飞云抬手打断了姚广孝的想说的话,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笺递到了姚广孝的手里。平淡而又不失严肃的说道:“有劳姚先生代我将这封信亲手交到王爷的手里。” “这是…………”姚广孝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手中的信笺。现其封口处还牢牢的盖上了一个火漆,似乎内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眼看着徐道二人眼中的疑惑。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淡淡的说道:“赵某经过多日来的细心斟酌,已经从大明朝现有的各级官员之中选出了七个可以帮助王爷成就大业的人选;而在这封信里面所装的这是这七个人的名字身份,以及他们地性格弱点和收买的方法;麻烦二位转告王爷。让他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的把这七个人争取过来;因为只要王爷可以得到这七个人的帮助,那君临天下就指日可待了。” 姚广孝闻言登时明白到了这封信笺的重要性,手上不禁下意识的紧了一下,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徐某明白了,在下一定会原封不动地将这封信亲手交到王爷手中。” “很好。”赵飞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对着姚广孝说道:“那就麻烦姚先生将这封信笺转交给王爷吧;同时也请姚先生立刻为赵某准备一匹快马和几天的口粮,赵某马上就会起程离开北平。” 言谈至此。徐道二人也都明白到自己已然再没有了回天之力,只能无可奈何的顺从赵飞云的意思。为他去准备马匹和干粮了。 两刻钟之后,姚广孝就已经将快马和干粮准备完毕,更陪着赵飞云一起来到了燕王府的大门之外。 赵飞云一走出燕王府,登时便看到燕王朱棣此刻正站在大门之外等候着自己了;对于朱棣的到来,赵飞云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因为徐道二人终究都是对朱棣忠心耿耿的不二之臣,赵飞云早就料到他们是不会对朱棣隐瞒自己将会离去地。 眼见朱棣如今果然亲身到来挽留自己,赵飞云的心里除了冷笑之外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甚至完全没有产生一丝想要理会朱棣的意思。 原来自从数日前‘改命换运’成功之后,脱胎换骨的朱棣便一心扑到了返攻朝廷的军政大略上面,完全没有再理会其他任何事情,就连为高全盛、冷彪等人所开设的灵堂也从来没有踏进过一步,这种行为着实在让赵飞云感到十分心寒。 赵飞云并不是一个不懂得体谅别人的人,他也明白朱棣身为一城之主地辛劳和繁忙,所以他从来也没有奢望过朱棣会在这种时候花费精力的为高、冷等人风光大葬,他只求朱棣能够在茶余饭后挤出一点时间。来到这些为他牺牲的义士灵前上一柱高香………………只可惜,朱棣就连这一点都没有做到。 人走茶凉;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会被立刻抛至脑后;在赵飞云看来,改命成功后的朱棣已经越来越像他那个薄情寡义、惟利是图的老子----朱元璋了,或许有一天他会比朱元璋更无情、更残忍! 也许这就是所谓地‘遗传’吧……………… 眼看着赵飞云此时全没有任何变化的冷漠表情,朱棣在缓缓的摇了摇头之后不禁略有些气恼的责备道:“军师为何想要一声不响了悄然离去呢?” 赵飞云闻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神色漠然的回答道:“王爷如今正忙于整军备战。日理万机;而石掌门又因为为王爷‘改命换运’而元气大伤,至今仍在静养之中;而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赵某在北平之中并无相熟之人,所以也没必要向谁道别。” 听出赵飞云的话中似乎暗藏着不忿之意,朱棣的脸色登时一棱,挥手摒退了姚广孝等闲杂之人,凝视着赵飞云那深不可测的双眼淡淡的道:“飞云为何要对本王如此疏远?难道你就不能像从前一样看待我吗?” “……………”赵飞云闻言沉默良久,深深地正视着朱棣地双眼一字一字的沉声道:“赵飞云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毫无利用价值地孩童了,而王爷也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只把赵飞云当成子侄的王爷了;虽然我的确很怀念那段没有合作和利用的时光,但是赵飞云也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既然如今的王爷对赵某只有利用之心。那又何必在乎赵某和王爷是否疏远呢?反正赵某是一定会帮助王爷成就大业的。” 话一说完。赵飞云便再无眷念的翻身上马,扬鞭欲走了。 朱棣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了骏马的缰绳。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那毫无所动的背影,努力的想要开口再说出一些什么,可是始终也没办法说得出来。 在矛盾挣扎了良久之后,思绪万千的朱棣终于缓缓放开了紧握在手中的缰绳,言真意切的凝视着赵飞云的背影道:“云儿,保重了!” 赵飞云闻言浑身一震,整个人都似乎在那一声‘云儿’之中找回了些许昔日的温馨;在垂头沉默了良久之后,赵飞云终于再度缓缓的转过头来,眼看着满脸期待的朱棣淡淡的沉吟道:“朱叔叔,你也保重了。” 说着,赵飞云便猛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马鞭,驱策着跨下的骏马向着远方一往无前的绝尘而去,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眷念和不舍。 眼看着赵飞云那逐渐消失在远方的身影,朱棣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伤感的笑意,缓缓的从怀里掏出那封赵飞云委托姚广孝交给他的密信,默默的在心中祝愿道:“云儿,你去吧!去变得更加强大吧!朱叔叔会在远方注视着你,注视着一个全新的赵飞云诞生出世!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你一定会再回到朱叔叔身边来的!” “我坚信!” 《誓毁天地》第三篇----完! [奉献] 第四篇第一章 九阳归一 第四篇第一章九阳归一 第一章 早春的朝阳温暖宜人,映照得万物生机无限,那蓬勃的春色无边无际,仿佛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开始正在酝酿诞生。 赵飞云此刻就沐浴在这片春意无限的天地之间,整个人如屡平地一般卓然矗立在一个微波荡漾的水潭之上;任凭着脚下的流水涓涓,那挺立的身形却始终巍然不动,仿佛一块已然屹立万年的不动磐石,永远也不会改变它凝立的姿态。 而在他身后数丈之外,一道银白色的瀑布正如同千丈白一般自九天银河倾泻而下,那巨大的落差直激起一股龙吟虎哮般的轰鸣巨响传遍四方;在那水气弥漫的落点中央,一道美不胜收的七色彩虹正由于朝阳的照射而在半空之中辉煌闪现;那灿烂无限的七色虹光不偏不倚的映照在赵飞云的身上,将他那踏水不沉的伟岸身影照射得更加圣洁然,宛如仙佛临凡一般。 在离开了北平城之后,心有所系的赵飞云便一路西行,打算直接返回昆仑山的‘无极仙府’闭关参悟‘神人’境界的奥义;由于自己是朝廷缉拿的钦命要犯,所以赵飞云在前行之时就刻意避开了那些繁华的都市,专走一些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以避免遇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道在马不停蹄的前行了三天之后,赵飞云竟在一次巧合之下意外的现了一处隐藏在深山之中的寂静幽谷,十分适合自己与世隔绝地静心潜修;在经过了一番细心的观察之后。赵飞云更是颇为惊讶的现此谷地形如锅,四面环山,天地灵气尽被汇聚于山谷之内无法外泄,乃是一处极为罕见的练功佳所。 由于赵飞云对于‘神人’境界的追求十分迫切,是以当他见到一处如此得天独厚的练功佳所便立刻打消了返回‘无极仙府’的念头,就近在这个灵气旺盛地深山幽谷之中专心修炼了起来,决意在修炼出一些进展之后再返回昆仑山的‘无极仙府’。 随着时间地不断推移。赵飞云对于‘神人’境界精义的领悟也不断加深;可是每当他依照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催功运气的时候,却总是会遇上一些无法解释的疑难问题。令得他始终无法彻底成功。 赵飞云心里明白,追求‘神人’境界是一条任重而道远的艰辛里程,必然会伴随着无数的挫折和失败,断然没有轻易成功地可能性;由于对这个道理早有领悟,是以尽管在数日来已经连续失败了一十二次,赵飞云也依然还是和最初一样信心十足,毫不气馁的准备起第十三次的冲关试练。 由于有了前十二次失败的经历。今时今日的赵飞云对于修炼‘神人’境界已经有了相当的经验,更选中了这片位于幽谷之中的瀑布水潭作为自己修炼的场地:一来这是因为此地乃是整个幽谷之中灵气最盛地地方,对于练功育气的好处极大;二来则是由于流水的‘阴柔’特性多少可以抵消一些练功时过于旺盛的天阳真气,从而减少自己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是以在此时此刻,已经进入到‘物我两忘’境界的赵飞云便好象一片轻若无物地鸿毛一样凝立在涓涓流淌的池水之上,整个人仿佛已经和天地宇宙融为了一体,与永恒的大自然同体同存。 在寂然静立了近两个时辰之后,赵飞云的‘精、气、神’终于调整到了一种绝对平衡的完满阶段。从而令得赵飞云全身所有的机能都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最为旺盛的颠峰状态,一举进入到了《九阳神功》第九层的最高境界,催动出了九轮似真似幻的天阳红日透体而出,围绕着赵飞云的身体盘旋飞舞,夺尽天地之造化。 赵飞云静静地矗立在九阳红日地围绕之下,整个人徐徐的从水潭之上缓缓升起。仿佛一位降临人世地神诋一般凝空悬浮在一无所有的半空之中,淋漓尽致的展示出了《九阳神功》那匪夷所思的神妙大能。 晨曦之光温柔的洒落在赵飞云凝立于半空中的身体之上,为这位遍体赤红的绝世强者又披上了一件美仑美奂的金色外衣;当体内的真气最终催谷到了催无可催的极限之后,浑身闪亮的赵飞云便猛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将全身的内力倒转逆行,令九轮此刻已经充盈欲破的天阳红日相互碰撞,化零为整的融合成为一轮硕大无比而又凹凸不平的巨型红日,无限辉煌的悬浮在赵飞云高举的双掌之间,其光辉之盛几乎掩盖了九天朝阳的晨曦之光。 九阳红日分主人体不同的经脉,彼此之间刚柔有别。威能各异。在相互融合之下立时便激出了一种无可估量的巨大能量,直冲击得赵飞云经脉剧痛、五内欲裂。仿佛整个身体随时都会炸成碎片。 凭着心中再上高峰的坚定信念,赵飞云咬牙忍下了浑身撕裂般的剧痛,竭尽所能的运功调控起那轮畸形巨日,务求可以消除九阳之间的排斥冲突;根据赵飞云事前的预想,只要自己能够将这轮畸形巨日上的凹凸之处全部消除,令九阳红日无分彼此的融合成一轮完美无暇的巨型红日,就可以让自己一举突破‘天人’的极限,成为和张三丰并驾齐驱的‘绝世神人’。 赵飞云的理论虽然十分正确,只可惜要想将其实现却难胜登天;随着赵飞云体内的天阳真气源源不绝的灌输入畸形巨日之内,九阳红日之间的排斥和冲突非但没有任何平息,反倒愈演愈烈、越来越强,直至积重难返、一不可收拾。 此时此刻,赵飞云就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眼看着事情已经演变到了无可挽回地地步,赵飞云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狠下决心的强催内劲,狠狠的将悬浮在双掌之间的畸形巨日推向了无尽的苍穹,整个人都借着这一推所产生的反作用力重重的摔回了脚下地水潭,全身脱力的沉没到水潭地潭底。 由于失去了九阳真气的支持和调控,那轮已然充盈欲破的畸形红日在飞爬升到了千丈高空之后便猛然爆裂了开来;随着这个巨大的球体分解消失。其内里蕴涵的阳气烈炎登时便好象江河诀堤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匪夷所思的将数里之内的天空白云焚烧成了一片血色地火海。那耀眼的火光四下激射,无远弗近的将方圆百里映照得一片赤红,天地变色。 “第十三次……………又失败了……………” 赵飞云无心理会地上的巨变,此时此刻的他只知道静静的平躺在深潭的潭底,运功开放全身毛孔代替口鼻呼吸空气,不住的在大脑中回想方才修炼失败地前因后果,细细的在心中品味道:“看起来还是不应该直接将真气导入‘手少阳三焦经’。否则的话会使得真气运行的度过快,从而加重经脉五脏的负荷力度……………也许我应该先将真气在‘六阴经’中融会对流,然后再经由‘任督二脉’导入‘六阳经’之中,或许这样可以缓解九阳之间的排斥问题……………” 由于赵飞云回头及时,加之本身地修为已达化境,是以虽然练功失败也没有造成任何无法弥补的后患;但是经过了这一番不大不小的折腾,赵飞云的内力也损耗不菲,急需要调息理气。恢复元气。 是以此时此刻,赵飞云在潜心思考之余便全力聚运起《九阳神功》中的疗伤心法固本培元,务求尽快恢复自身损耗的功力。 凭着《九阳神功》那独步天下的调息神能,赵飞云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彻底恢复了所有损耗的内力,重新回到了最完满的颠峰状态;不过由于并没有其他事情好做,是以赵飞云此刻也懒得再挪地方。干脆就这样平躺在水潭地潭底潜心思考着如何改良修炼突破地方法,整个人看起来倒也十分悠闲自在。 涓涓的流水无始无终地从赵飞云的身边流淌而过,那清凉舒爽的感觉令得他的心境十分平和;大约过了近两个时辰以后,水潭中的赵飞云突然心中一动,敏锐之极的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情况,颇感意外的在心中暗道:“奇怪?这处山谷如此隐秘,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闯进来,难道是被方才那场巨爆给吸引过来的吗………………” “不对!来者不止一个人,而且基本上都身怀着不俗的修为,其中似乎还有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是谁呢?” 赵飞云潜运神功探察了一番。只在片刻之间就清楚了所有入谷之人的虚实强弱;在对所有的一切全都了如指掌之后。赵飞云禁不住略感无奈的暗叹了一声,猛然运功从水潭的潭底破水而出。夹带着无数朵闪闪生辉的晶莹水花冲天而起,宛如天外游龙一般飞腾至数丈高的半空之中。 随着九阳真气源源不绝的遍体环绕,赵飞云衣物之内的水分尽数都被蒸汽化,似真似幻的散出一片片如清烟云霞般的朦胧水雾四下弥漫,直将赵飞云此刻悬浮在半空中的雄伟身影衬托得更加神圣不凡。 凝立这片宛若仙境一般的虚空之中,赵飞云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种十分古怪的气恼神情,居高临下的凝望着此刻正伫立在水潭边上的一条修长身影,没好气的扬声厉喝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由于事情太过突然,来人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直至呆楞了片刻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在看清了赵飞云的真实面目之后,来人竟突然欢欣雀跃的欢叫了起来,一边拍手一边兴奋之极的高笑道:“云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甫天之下能够把天烧成那种样子的除了云哥哥你以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赵飞云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猛的施展出绝世轻功《御清飞仙》,脚踏虚空的降落到来人的面前;只见此人柳眉如黛,娇容胜花,虽身穿男装却也难掩其天香国色,正是燕王朱棣的掌上明珠------玉灵郡主朱玉婷。 眼见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终于来到了眼前,朱玉婷的芳心之中登时喜不自胜,毫不拘束的挽住了赵飞云的手臂又笑又跳,那种天真可爱的少女娇态着实惹人怜爱。 赵飞云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朱玉婷那好似百花绽放般的娇美笑颜,缓缓的抽出了被她挽住的左臂,淡淡的轻声道:“郡主,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云哥哥,别这么见外吗,叫我婷儿就行了。”朱玉婷刻意回避了赵飞云的问话,整个人自顾自的娇笑道:“云哥哥你看,我这身打扮好看吗?人家这可是第一次穿男装,应该还不错吧?” 说着,朱玉婷便一扭蛮腰,落落大方的向赵飞云展示起身上所穿的锦衣男装,那优美的姿态仿佛天女起舞,于高贵脱俗之余又为朱玉婷平添了几分飒爽英姿,就连赵飞云也不禁看得有些心动。 在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之后,赵飞云便拉起朱玉婷在附近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凝视着她那双游移不定的双眸沉声道:“婷儿,老实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吗…………”眼见赵飞云的态度十分坚决,朱玉婷便心知无法再做回避了,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这件事可真是说来话长…………而且我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话长就慢慢说。”赵飞云淡淡的说道:“你就从躲在假山后面偷听我和高大哥谈话的那一晚开始说起吧。” [奉献] 第四篇第二章 伊人缘来 第四篇第二章伊人缘来 “好啊!你果然知道那晚我就在那里!所以你才会说出那么伤人心的话!我恨死你了!” 朱玉婷闻言登时脸色大变,那明亮如星的双眸之中竟然还隐隐闪现出了几点晶莹的泪珠,看来她直到此时此刻还在对那个晚上赵飞云所说的话铭记在心,无法释怀。 “对不起……………”眼看到朱玉婷竟然会如此在意自己当日的那几句话,赵飞云的心中登时大起怜惜之意,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入了怀中,略含愧疚的柔声叹道:“婷儿,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我连我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根本就不可能再给你任何承诺,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可以这么伤我的心啊!”朱玉婷紧紧的偎依在赵飞云的怀里,那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如铜浇铁铸一般牢牢的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衫,仿佛是在害怕赵飞云又会不声不响的把自己丢下。 赵飞云眼见朱玉婷竟会紧张,干脆便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放在腿上,轻柔之极的抚摸起她那头如丝绸一般顺滑的秀,一直等到她稍稍平静了一些以后才柔声问道:“那后来你又干了些什么呢?” 眼见赵飞云如今对自己如此温柔,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感到满心甜蜜,再不隐瞒的轻诉道:“自从那个晚上听到了你的那些绝情地话之后,我一连伤心了好几天。差点连眼睛都哭肿了;可是等到眼泪流干了以后,我却突然间想通了一个道理------我喜欢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不管你是如何看待我的,我还是那么喜欢你,而且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等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我就立刻想去找你把这一切说清楚。谁知道那个时候你已经和父王他们一起外出了,而且还不知道去了哪里;为此我几乎问遍了所有我认识的人。可就连一向最疼我的母亲和哥哥们都不肯向我透漏你的去向,差点没把我急死。” “我知道云哥哥是个大人物,你要去做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情;虽然我对具体地情况一无所知,但是我相信以云哥哥你的本领一定可以一帆风顺,马到功成;果然,在几天以后,云哥哥你就和父王他们一起回来了;本来我当时就想找你把一切都说清楚。谁知道你一回到府里就把自己单独关了起来,而且一关就关了近两个月,谁登门你都不肯见;本来我对此还有些生气,气恼你地不近人情,可是当我后来听到父王说起你此行的经历和遭遇之后,我就突然开始有些明白你当日为什么会那样对我,渐渐的就一点也不生气了…………” 赵飞云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微感诧异,缓缓的托起了朱玉婷那柔滑圆润的下巴。直视着她那双晶莹生辉的星眸叹息道:“看来我们的小郡主真地有点长大了,已经开始懂得如何去体谅别人了。” 朱玉婷闻言俏脸一红,半羞半喜的低吟道:“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奇特的想法,既然云哥哥你终究也会帮着父王上阵打仗,那我为什么就不能陪着一们一起上战场呢?” “你还真是敢想啊!” 赵飞云闻言心中一惊。可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静静的听朱玉婷接着说道:“后来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上官姐姐,她不但对此表示了极大的支持,还十分热心的教我骑马射箭,以方便我以后顺利从军…………” “我的天啊…………难怪从骊山回到燕王府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朱玉婷来找我,原以为她已经死心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在做这么‘可怕’的准备工作,可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赵飞云越听越是心惊,整个人都禁不住开始觉得以前实在是低估了这个‘神经’郡主地决心和毅力,或许早从一开始她就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坚强。也更加执着。 多么可爱………而又麻烦的性格啊……………… 朱玉婷并没有察觉到赵飞云此时心理上的变化。整个人还是和方才一样自顾自的说道:“可是就在几天前,正准备和上官姐姐一起马厩取马练习的我突然现父王地亲信姚广孝竟然会亲自来到马厩之中。还吩咐马夫要准备一匹快马;出于一时好奇,我便躲在一旁偷听姚广孝和马夫的谈话,竟意外的得知云哥哥你马上就要离开北平,所以我就……………” “等一等!”赵飞云听到这里双眉陡然一紧,颇为不解的询问道:“婷儿,你们燕王府有多少匹马?” “啊?”朱玉婷闻言一楞,若有所思的回答道:“这我哪里能算得清楚啊,父王他那么酷爱宝马,至少也圈养了上千匹各种各样的名种良驹,光马厩大概就有四五十个。” “……………是吗?”赵飞云闻言沉默了片刻,凝视着朱玉婷淡淡的问道:“那么当**是怎么见到姚广孝取马的?是你先到的还是他先到?” “是我先到。”朱玉婷喃喃的回忆道:“那个我正在马厩里挑马,老远就听到姚广孝高喊着要马夫帮着选马,我由于奇怪他一个文人大清早地为什么要骑马,才会一时兴起地躲在一旁偷听…………云哥哥,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眼看着朱玉婷满脸询问地表情,赵飞云当即回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缓缓的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着,赵飞云便将朱玉婷从自己的腿上抱了下来,缓缓地起身走到了水潭的岸边。凝视着那道奔腾不息的瀑布流水沉吟道:“那以后你又是怎么做的呢?如今大战一触即,北平全境都应该已经戒严了,你是如何离开北平找到这里来的呢?” “这有什么难的呢?”朱玉婷闻言嘻嘻一笑,又蹦又跳的来到赵飞云地身边,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纯金令牌晃了几晃,得意洋洋的高笑道:“我从父王地书房里拿了一块通关金令,又在上官姐姐的帮助下换了身衣服。那些傻瓜奴才就再也没有阻拦我,毫不怀疑的放我出城了。” “婷儿。你偷东西。”赵飞云淡淡的责备道。 “这是我父王的东西,而我是他的女儿,这怎么能叫偷呢!”朱玉婷闻言急忙为自己申辩起来,惟恐赵飞云会看不起她。 “好了好了。”赵飞云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当即便转移了话题,淡淡的问道:“那出城以后你又是怎么做地呢?” “这个………云哥哥你就绝对想不到了。”说到这里,朱玉婷的脸上登时满是自豪之色。傲气十足的笑道:“在我们燕王府中,所有的上等良马都是以雌雄两性配对购进的,无论品种和数量都完全一样,以便于它们繁衍后代以及交叉配种;而云哥哥你所骑的那匹宝马名叫‘千山流云’,它和我骑的那匹‘玉兔一捧雪’属于同种的‘大宛名驹’,一雄一雌,是相好地一对,据说已经配在一起一年多了。连小马驹都生过两匹了。” “原来如此。”赵飞云若有所悟的点头道:“原来你是骑着老婆来找老公啊。” “没错,就是这样。”朱玉婷难得可以在赵飞云的面前畅所欲言,当即便滔滔不绝的说道:“我曾经听养马的马夫说过,马是一种认路的动物,尤其对于自己亲近地马匹更是极为敏感,无论彼此相距多远都可以找到对方;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我才挑选了这匹‘玉兔一捧雪’,因为我相信它一定可以带我找到云哥哥所骑的那匹‘千山流云’。” “那结果它找到了吗?”赵飞云闻言只觉得一阵好笑,为了防止有人跟踪,自己在赶路之时始终没有忘记以‘反追踪术’清除掉前行的痕迹,自信即使是拥有顶尖‘追踪术’的级密探也绝对没有可能轻易的找到自己,更不用说是只凭着一匹马的朱玉婷了。 果然,在闻言之后,朱玉婷那一直满是得意之色的玉容上便突然显现出了几丝惭愧的颜色,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诉道:“没有,离开北平城的第三天我就迷失了方向。完全不知道应该走哪条路了;所幸这一路上我总是能遇到不少好心人。既为我引路又给我食物,这样我才能兜兜转转地找到附近。才可以看见云哥哥引火烧天地那一幕。” “婷儿,你可真是傻到可爱了。”眼看着朱玉婷那一脸天真的模样,赵飞云心中不禁一阵叹息,暗暗地思索道:“好心人?哼哼,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好心人啊;为了避免遇上不必要的麻烦,我所走的都是一些渺无人烟荒山丛林,除了飞禽走兽之外根本就不会有活人的存在,更不用说会有什么好心人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你父王的安排罢了。” “实际上早在姚广孝取马的那一刻,朱棣的这个计划估计就已经开始了;否则燕王府里明明有数十个马厩,姚广孝怎么会那么‘凑巧’的跑到朱玉婷所在的那个马厩来挑马,还那么‘大意’的让她把自己的谈话听去,与其说这些全都是巧合,还不如说是演戏更为贴切。” “朱棣对婷儿的性格了如指掌,料定她在得知我要离开的消息之后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出城来找我,所以故意让她偷走出城用的通关令牌,还在一路上安排下人手暗中接应,以确保她可以万无一失的来到我的身边;方才在我现身之前,婷儿的身边至少隐藏有二十多名功力深厚的高手,想必都是朱棣安排来保护婷儿的,可笑婷儿对于这些全都毫无察觉,竟然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朱棣全然不知,真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小傻蛋啊。” “不过说起来朱棣的心肠还真是够狠,为了确保我将来一定会再回去辅佐他,竟然可以设下圈套来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让她陪着我一起舍身犯险,从而给我套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如此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此的泯灭亲情只求利益,朱棣他**的可真不愧是朱元璋最优秀的儿子,的确已经具备了一个盖世枭雄的所有条件!” 赵飞云本身也是政治场中的人,当然可以明白一个政治家的苦衷和无奈;对于一个想要成就大业的枭雄来说,最大的忌讳就是‘感情用事’这四个字;只有利用好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把握紧每一个能够把握的机遇,才是唯一、而且长久的制胜之道。 可正是由于赵飞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更不能原谅朱棣对他的算计;因为赵飞云同样也算是半个政治家,他也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为了可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长久的生存下去,赵飞云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必须先保证自己利益不受损害,然后才可以顾及他人的利益。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云哥哥,你在想什么呀?”眼见赵飞云此刻一脸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朱玉婷一时之间不禁感到有些好奇,兴趣十足的询问了起来。 “没什么。”赵飞云不想点破这件事情的真实内幕,更不想打破朱棣在朱玉婷心中的慈父形象;为了可以让朱玉婷永远无忧无滤的快乐下去,赵飞云宁愿把所有的秘密都深藏在心底,永远不对任何人提及分毫。 “那…………云哥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眼见赵飞云如今的语气不是很坚决,朱玉婷心中登时大起希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不会要把我送回北平吧,云哥哥…………人家不想再回北平了……………人家想和你在一起。” 赵飞云潜运神功向着四面八方探索开去,登时便现那些刚才还隐藏在暗处保护着朱玉婷的高手此刻竟然全都已经消失无踪了,就好象他们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赵飞云的心里十分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朱棣的精心安排,他不但要将朱玉婷托付给自己照顾,还根本不给他任何开口拒绝的机会;眼见如今的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赵飞云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只能满脸无奈的摇头苦笑道:“你都找到这里来了我还能怎么办,如果你不怕跟着我一起吃苦的话就留下来吧。” “太好了!”朱玉婷闻言兴奋得欢呼了一声,热情十足的伸臂搂住了赵飞云的颈项,开心不已的娇笑道:“云哥哥你可以放心,婷儿一定会非常非常的乖,绝对不会给你造成任何麻烦的!” 赵飞云毫不抗拒的将激动的朱玉婷紧紧的拥在怀里,一双炯炯有神的龙目突然在朱玉婷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极不协调的绽放出了两道冰冷的光线,强烈的散出了一种令人心寒的暴戾杀气。 “朱棣果然再也不是以前的朱棣了,或者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无论事实究竟如何,总之今时今日的这个朱棣实在大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朱元璋,甚至可能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我真的很有必要好好盘算一下将来对付他的办法了。” “也许……………也只有朱棣才是我赵飞云此生真正的对手……………” [奉献] 第四篇第三章 九五天人 第四篇第三章九五天人 “就是这里,进来吧,不用拘束啊。” 在确定了朱玉婷要留下来之后,赵飞云就将她带到了自己在谷中居住的山洞之中,以求先将她给安顿下来。 朱玉婷走进山洞一看,登时就被山洞内的诸班奇异的摆设吸引住了目光;只见在约十丈大小的空间之内,到处都放置着石桌、石凳等石制摆设,粗粗估算一下竟大约有数十件之多;虽然它们的造型粗犷,更不能称得上什么精致典雅,但是这么多的天然石器放在一起,却也颇有一番飘逸出尘、自然清新的别致味道,与这个宽阔的洞府十分相配。 “云哥哥,这些石桌石椅都是你雕刻的吗?”朱玉婷生性好动,一看见新奇的事物就管不住自己,当即便饶有兴趣的抚摸起这些石制的家具,登时只感到所有的切口断面全都平滑如镜,全无丝毫粗糙扎手的感觉。 “是的,是我在练功之余随便雕制的。”眼见朱玉婷对这些石器大感兴趣,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便坐到了一张石凳之上,十分随意的招呼着道:“别客气啊,随便坐。” “好啊。”朱玉婷闻言嫣然一笑,当即便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一张数尺来宽、一丈多长的石床之上,十分惬意的侧躺了下来,那慵腆的娇态风情无限,颦笑之间都强烈的散出了一种诱人犯罪的异样魅力,直令人禁不住想要冲上床去尽情爱抚她那具充满了朝气和活力的年轻**。 赵飞云默默地注视着朱玉婷此刻的惊人美态。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火热的涟绮;在迅平定了自己的心神之后,恢复平静的赵飞云便淡然的微笑道:“婷儿,你觉得怎么样啊?” “好极了!”朱玉婷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十分得意地凝视着身边的赵飞云道:“清凉舒爽,真是不错,只可惜硬邦邦地,不然一定会更舒服;云哥哥。你是用什么雕刻它们的?”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鸡蛋大小的青石。用大拇指在青石的表面轻轻的点了一下,整块青石立刻就从中间断开,一分为二了。 “哇!”整个断石的过程简单明了,朱玉婷甚至没有听到任何断裂切割的声音,那块看起来十分坚硬地青石就已经分成两半了。 朱玉婷急冲冲的从赵飞云的手里抢过了那块已经从中心断开的青石,当即便现青石上的断口果然是和其它石器一样平滑柔顺、完美无暇,简直就好象是被神兵利器斩开的一样。 “云哥哥你好厉害啊!”眼看着这两块断开的青石。朱玉婷对赵飞云的敬佩之情不禁又增了几分,满心好奇地急问道:“云哥哥,你究竟是怎么把石头切开的?教教我好不好?” “小傻瓜。”赵飞云闻言大感好笑的回答道:“你以为这是一般的障眼法吗?怎么可能说教就教,若然没有一身深厚的内功修为,是根本不可能将手掌练得好象刀刃一样分金断石、无坚不摧的;这就叫做‘真功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会地。” “哼。”朱玉婷闻言不依的撇了撇小嘴,颇为好奇的询问道:“那云哥哥为什么要雕这么多石器呢?是因为好玩吗?” “我从来不会为了‘好玩’而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而我之所以会雕制这些石器,也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你不要看它们好象是摆得凌乱不堪。其实这样摆放至少可以在这个洞穴之中形成近二十个可以闪避的死角,令得从洞口进来的敌人难以攻击;如果有人想突然闯入洞中来偷袭我,那么这些看似平凡的石器就会成为一道又一道的障碍,大大减慢来人突袭地度。” “再者,如果有人想向洞内投掷‘雷火弹’一类地爆炸性火器,那这些石器也可以成为一道道屏障来削弱爆炸的威力。最大限度地保护我的身体;若是来的敌人很多而把洞口围住,又或者是想用毒网之类的东西封住洞口,那我只须投掷这些石器,就可以驱散人群和冲开毒网,从而增加自己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赵飞云的一番话直听得朱玉婷双眼圆瞪,呆楞了好半天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心弦剧颤的沉吟道:“原来这些石器还有这么多奇妙的用处,这可真是太难以置信了…………” “是啊。”赵飞云微微笑道:“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是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更是时常会遇到一些难以预料的‘万一’;为了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保住性命。我就一定要在安逸的时候多准备几手,也免得事到临头时无法翻身。” “其实云哥哥你的武功都已经那么厉害了。有必要再做这么多手准备吗?” “厉害?真的吗?”赵飞云闻言双眼之中陡然绽放出了一丝黯然的颜色,略显无奈的叹息道:“也许在婷儿你的眼里,我的武功的确是非常厉害;只可惜对于我自己而言,我如今的这种武功境界还是远远不够的;或许只有等到我可以和‘那个人’一较高下的时候,才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厉害。” “云哥哥你所说的‘那个人’是指武当的张真人------张三丰吗?”朱玉婷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你爹告诉你的?”眼见朱玉婷缓缓的点了点头,赵飞云的脸上陡然扬起了一股肃然之色,一字一字的沉声道:“不错,我所说的正是武当的张真人,他是我神功大成以后所遇到的人当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值得我敬仰地人;赵飞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成为和他一样…………不!是比他更强的‘最强神人’!” “云哥哥,这位张真人的年纪如今到底有多大了?”朱玉婷听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十分不解的询问道:“记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经常听人提起这位开创武当的大宗师,他地事迹被人传得好象神话一样匪夷所思:有人说他可以飞天遁地、有人说他可以长生不老、甚至还有人说他可以呼风唤雨、移星换日等等等等…………虽然我对于这些一向都不怎么相信,但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可以一直活到今天,究竟他地年纪到底有多大了呀?” “没有人知道张三丰准确的年纪。”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我也只知道张三丰他本是南宋末年的人,历经了宋、元、明三个朝代的兴衰更替,照估计他如今最少也应该有一百六十多岁的高龄了。” “一…………一百六十多岁!!!!!”朱玉婷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吓死人的数字。结结巴巴地惊叹道:“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活到一百六十多岁!张三丰难道是个妖怪吗!” “婷儿!怎么可以对张三丰真人如此无礼!”赵飞云闻言剑眉一皱,颇为不悦的训斥道:“张真人乃是当世神人;你可以说他是神仙。也可以说他是圣人,但是绝不可以说他是妖怪!懂吗!” “恩,懂了。”朱玉婷闻言吓的吐了吐舌头,饶有兴趣的向着赵飞云询问道:“云哥哥,你刚才好象不止一次的提到了什么‘神人’,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呀?”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楞,转头看着朱玉婷笑道:“‘神人’是一种凡境界的名称。很难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婷儿你真的有兴趣慢慢听吗?” “有!有!我非常有兴趣听!”朱玉婷闻言猛点玉,改变姿态地平爬在石床上面,伸出双臂轻轻的托住了自己两边的腮帮,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的凝视着的赵飞云,完全就是一副洗耳恭听地可爱模样。 赵飞云见状莫可奈何的轻笑了一声,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突然略带疑惑的询问道:“婷儿。你以前看过《易经》吗?” “看过。”朱玉婷甜甜的微笑道:“不过不是很明白,只是大概知道一点。” “那就行了。”赵飞云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肃然正色的沉吟道:“婷儿,根据道家的宇宙生灭理论,武学的最高境界就是所谓的‘天人’境界,这是一种人与自然相互融合地灵通领域;而由于每个人地修为和领悟高低有别。所以这个‘天人’境界又可以分为‘天人交感’和‘天人合一’两个阶段:‘天人交感’是初级阶段,而‘天人合一’则是终极阶段。” “根据《易经》上面的数理排列顺序,只要将武功修炼至‘九’这个数字,修炼者就可以达至‘天人’地初级阶段,也就‘天人交感’这个境界;而我的《九阳神功》只需要练到第八层的顶峰,就可以达到‘天人交感’的最高境界了。” “哇,这么厉害!”朱玉婷闻言又惊又羡,兴致勃勃的追问道:“那那个什么‘天人合一’呢?它要怎么样才能练成啊?” 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天人合一’乃是人力极限,尘世颠峰,只有将自身武功完美的练到‘九五之数’颠峰阶段的人。才可以达到这种武学的最高境界。否则绝对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什么!‘九五之数’!”朱玉婷闻言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疑道:“云哥哥。如果婷儿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九五之数’应该是帝皇之数吧?” “没错。”赵飞云微笑着点头道:“《易经》蕴涵着天地至理,无论万法万象皆被包罗于其中;如果拿《易经》数理来诠释一个人的身份地位,那么‘九五之数’所代表的就是王中之王的真龙天子;如果拿《易经》数理来诠释一个人的武功境界,那么‘九五之数’所代表的就是至高无上的‘天人合一’;所以若然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天人合一’就是武学中的至高无上的帝皇天子。” [奉献] 第四篇第四章 九九神人 第四篇第四章九九神人 “我的天啊…………”赵飞云这一番惊世之言直听得朱玉婷一阵迷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自言自语道:“原来武道中的‘天人合一’就等同于人间的皇帝,那…………那它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吗?” “可以这么说。”赵飞云微笑着点头道:“世间武学虽瀚如烟海,但是真正可以达到‘九五之数’境界的绝世武学却比凤毛麟角还要稀少的多,除了几门早已经失传的上古奇功之外,当世之中真正可以达到这种境界的武功据我所知只有------少林的《易筋经》、武当的《先天罡气诀》、你们朱明皇家的《皇极至尊功》以及我赵飞云的《九阳神功》这四部而已。” “不过就好象‘宝剑配英雄’一样,尽管这些绝世武功全都蕴涵着足以诛仙屠魔的盖世威能,但是也必须要有资质绝世的传人才可以将它们的威力淋漓尽致的挥出来;而正是由于这样的传人百年难逢一人,所以即使少林和武当代代都相传着至高无上的神功法诀,但是千百年来可以借此达至绝世之境的也就只有寥寥数人而已,正是‘良驹虽罕有,伯乐更难寻’啊。” “云哥哥。”朱玉婷听到这里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略显迟疑的轻问道:“既然‘天人合一’已经是帝皇之尊、凡人极限,那么‘神人’境界又代表着什么呢?” “问的好。”赵飞云赞许地点了点头,缓缓的起身走向山洞的洞口。眼望着洞外无尽的天地沉吟道:“‘天人合一’所代表的就是象征着帝皇的‘九五之数’,这是凡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也是大自然地演化定律;如果想要越这种犹如瓶颈一般的境界,修炼者就必须打破天地自然地永恒定律,将自己的境界一直提升到一个凌驾万物的颠峰高度,也就是《易经》中的‘九九之数’!” “‘九九之数’?!”朱玉婷心有余悸的迟疑道:“这…………这好象是《易经》中的最后一卦吧?它所代表的就是‘神人’境界?” “不错。”赵飞云淡淡地沉吟道:“‘九九之数,盛极而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九九之数’是万事万物的颠峰,也代表着天地宇宙的终点。是一种向着极限挑战的终极法诀。” “云哥哥。”赵飞云的这一番话听得朱玉婷心惊肉跳,也起身走到了赵飞云的身侧,忧心冲冲的凝视着赵飞云道:“婷儿虽然对《易经》之中的理论不太熟悉,但也知道‘九九之数’是一个尊贵到了穷尽地数字,就连历代天子都从来不敢用它来作为自己的称号,惟恐会落得一个天地不容的下场,如今云哥哥你竟然想要修炼这种连皇帝都无法承受的武功。会不会…………太过勉强啊?” “说到勉强吗…………终究还是有一点的。”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似乎是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婷儿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因为我地《九阳神功》本来就是以《易经》的理论演化而来的,所以在《易经》数理上再做突破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驾轻就熟,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凶险。” “真的?”朱玉婷毕竟还十分年轻,闻言立刻就将方才的忧虑抛至脑后,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云哥哥你到底是怎么练这个‘九九之数’的?它和‘九五之数’究竟有那些不同啊?” “这个吗…………”朱玉婷的武学造诣极低,赵飞云心知她根本听不懂太过深奥的武学至理;为了可以省去自己解释地麻烦。赵飞云在默默地思量了一番之后便淡淡的说道:“就像我方才和你说地一样,我的《九阳神功》本来一共分为九个层次,它的第八层心法所修炼的就是‘天人’初段的‘天人交感’,而它的第九层心法所修炼的自然就是‘天人’的颠峰境界------‘天人合一’了。” “而修炼者一旦练成了《九阳神功》的第九层境界,九团天阳真气就可以全无遗漏的遍布在修炼者全身的筋骨血肉之中,互补不足。生生不息,无始无终的在修炼者体内形成一个完美无暇的小宇宙体系,与体外的大宇宙体系相通交融,无分彼此。” “而在《易经》之中关于‘九九之数’有所谓‘九九归一’的说法,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将挥出《九阳神功》的最强力量,就只有将分化成九团的天阳真气化零为整的融合在一起,彻底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和摩擦,以此来练出一种最完美、也是最精纯的‘九九乾阳真气’!” “只不过由于九阳气团所主宰的腑脏经脉各有不同,因此它们彼此之间的刚柔特性也是大相径庭;若然强行将它们融为一体,虽然的确是可以激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但是由此所产生排斥和冲突却也是剧烈得难以想象;在幽谷中的这些日子里。我已经连续试着修炼了一十三次,可是每次都由于无法承受九阳之间的排斥而功败垂成。其中有几次甚至还差点儿伤到了元气,想起来也真是挺危险的。” 朱玉婷听到这里登时害怕了起来,抓着赵飞云的右臂不住的摇晃,满脸不依的娇声说道:“既然练不成那还是不要再练了,我看所谓的‘九九之数’根本就是一种不存在的武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练成的!” “是吗…………”赵飞云对朱玉婷的话不屑一顾,淡淡的微笑道:“如果世上真的没有能够达至‘九九之数’的武功,那张三丰又怎么可以练成‘神人’之体;张三丰是人,我赵飞云也一样是人,他可以做到的事情我赵飞云没有理由做不到……………也一定要做到!” “可是…………”朱玉婷越听越急,十分不安的说道:“可是这样练下去终究还是太危险了,万一云哥哥你因此而受伤怎么办!” “婷儿!”赵飞云缓缓握住了朱玉婷那一双已经开始抖的玉手,宁静如昔的微笑道:“我知道你这是在关心我,也明白再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只不过身为一个武者,我是绝对不可以屈居人下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曾经打败了我的师父;为了能够重拾本门失去的荣誉,也为了证明自己真正的实力,我无论如何都要练成‘九九之数’所代表的《九阳归一》境界,成为真正的天下无敌!” “可是……………” 赵飞云缓缓的伸出食指按在朱玉婷的朱唇之上,温柔的阻止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神情淡然的微笑道:“婷儿你就放心吧,我赵飞云行事素来都很有分寸,绝对不会因为练功而伤害到自己的;更何况有关于‘九九归一’这门终极神功的心法奥妙我基本上都已经完全领悟了,如今也只不过还欠缺了一些行功运气的诀窍没有参透而已,相信很快就可以大功告成的。” “也许吧…………”想到赵飞云以往那些辉煌灿烂的战绩,朱玉婷的心中不由得一宽,喃喃的沉吟道:“不过无论如何,婷儿还是希望云哥哥你不要太勉强了;反正张三丰的年纪都已经那么大了,剩下的日子也不可能有多长,云哥哥你只要等到他老人家辞世归天,自然就可以取而代之的成为天下第一了,你说是不是啊?” “天啊…………”朱玉婷这一番近乎混帐的言论直听得赵飞云哭笑不得,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婷儿你可真是…………嗨,算了,男人之间的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还是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婷儿你那么辛苦才找到这个地方,如今一定是又累又饿,不如就让我这个主人家好好的准备一顿丰盛的佳肴,来为你这位高贵的郡主小姐接风洗尘吧。” “好啊!”朱玉婷闻言登时来了精神,又笑又跳的娇声道:“云哥哥你不说我还真是感觉不出来,原来我现在真的是又累又饿,简直可以吃下一整头牛了,拜托云哥哥你就快点准备一些好吃的东西吧,多多益善哦。” 赵飞云闻言轻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刮了刮朱玉婷那秀美的瑶鼻,转身便向着洞外的丛林走了过去。 眼见着赵飞云的身影越走越远,朱玉婷在眼珠一转之下当即便一路小跑的追赶了上去,热情十足的伸手挽住了赵飞云的手臂,笑吟吟的说道:“云哥哥,我们还是一起去吧,婷儿可不想一个人待在那个洞穴里,更不想再一次被你一声不想的甩掉。” 赵飞云闻言虽然脚步未停,可是眉宇之间却隐约显露出了几丝别扭的神色;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都要和这个麻烦的娇娇女一起渡过,赵飞云的心中就禁不住感到了一阵厌烦,就差没有立刻大喊救命了。 “朱棣!你这个王八蛋!竟然用这种办法来害我!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的!你给我等着吧!” [奉献] 第四篇第五章 初窥剑道 第四篇第五章初窥剑道 次日清晨,已经晴朗了多日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绵绵春雨。 大雨的势头越来越强,还未到中午就已经由鹅毛细雨升级成为了倾盆大雨;眼见这场大雨完全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本来还打算在今天好好游览一下山谷景色的朱玉婷只得无可奈何的取消了原定的计划,闷闷不乐的留在了山洞之中。 朱玉婷懒洋洋的爬卧在宽大的石床之上,百无聊赖的凝视着洞口不断滴落的水珠,内心之中只感到越来越是厌烦,忍不住转头向着一旁正在看书的赵飞云问道:“云哥哥,外面的这场雨为什么会越下越大,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停止啊!” 赵飞云闻言连头也没有抬动一下,整个人只是十分淡然的沉吟道:“初春季节多有大雨只不过是很正常的现象,至于今天这场大雨我看至少也要下两三天才能停得下来。” “两三天!”朱玉婷闻言大吃一惊,双眼圆睁的呀道:“云哥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两三天内都不能离开这个山洞了?” 赵飞云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整个人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 “我不要啊!”朱玉婷见状登时满脸不依的跑到赵飞云的身侧,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不住的摇晃,撒娇似的连声抱怨道:“云哥哥你想想办法吗!我可不要整天都待在这个狭小的山洞里,老这样下去我会憋出病来地。云哥哥你就帮帮我吗!” “嗨……………”赵飞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满心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洛书》,转头凝视着正在撒泼的朱玉婷道:“那你要我怎么帮你啊?” “陪我玩!” 朱玉婷的这句话差点没把赵飞云的鼻子给气歪了,整个人都极不耐烦地拒绝道:“我不懂怎么玩,你另想办法吧。” “这样啊…………”朱玉婷双眼‘咕噜’一转,那秀美的玉容之上逐渐浮现出了一种狐狸似地妩媚娇笑,直看得赵飞云汗毛暴竖。十分真切的感觉到了一场不可预料的巨大灾难即将来临。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朱玉婷可能比天诛盟主还要可怕。 而且还是可怕的多…………… 在专心思索了良久之后。心意不明的朱玉婷终于拿定了主意,笑吟吟的说道:“那云哥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啊?” “还好…………” 赵飞云的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沉哼道:“你怎么又提这种要求,难道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吗?根基没有打好的人是不可能修炼上乘武功的。” “云哥哥你就教教我吗…………”朱玉婷闻言心中一急,赶忙楚楚可怜的恳求道:“云哥哥你的武功这么厉害,总会有办法教会我的;如果你觉得我的根基不好,就想个办法帮我打好根基吗……………拜托你了。云哥哥,婷儿真地是很想学真正厉害的武功啊……………” “好了、好了。”赵飞云受不了朱玉婷的死缠烂打,飞快的在脑海中考虑了一下,试探着的问道:“你真的很想学武功?” “恩!”朱玉婷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怕吃苦吗?” “恩!”朱玉婷的头点得更重了。 “好,既然你这么想学,我就满足你的要求。” 眼看着朱玉婷闻言后那种兴高采烈的样子,赵飞云在微微的摇了摇头之后突然十分严肃的冷哼道:“不过既然是你自己要学武功,那就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安排;而且我们丑话说在前面。要练就必须从头练到尾,如果在练功的过程中你因为吃不消而想要退出,我可是会重重的惩罚你的。” “云哥哥你就放心吧。”朱玉婷完全没有从赵飞云地话里察觉到任何地危险信息,整个人还是那么自信满满的笑道:“婷儿从来不怕辛苦,一定可以坚持到最后地。” “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赵飞云微微的冷笑了一下,凝视着朱玉婷正色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不知道你打算先学点什么呢?” “我什么都想学。”朱玉婷甜甜的娇笑道:“最好能学到云哥哥你的《九阳神功》。” “好高骛远。”赵飞云闻言轻轻的敲了一下朱玉婷的脑门,没好气的训斥道:“就凭你现在的武学造诣哪里有资格学《九阳神功》,真是不自量力,换点简单的吧。” 朱玉婷装模做样的摸了摸根本不痛的脑门,好象赌气一样娇嗔道:“那云哥哥你说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好。”赵飞云淡淡的点头道:“你先拔出剑来刺几下让我看看。” “好的!” 朱玉婷闻言激动的娇躯微颤,当即便依言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刹那间只见一道电光乍现,整个洞穴也似乎随之而骤然降温。 “好剑……………” 虽然赵飞云早在昨日就已经见过朱玉婷带来的这把稀世宝剑,但是此时此刻还是禁不住在心里暗暗的赞叹了一声;这把宝剑名曰‘雪浪’,乃是燕王朱棣最喜爱的几把宝剑之一。相传是由东汉时期的一位铸剑高人以‘千年寒铁’锻造而成;其剑身奇寒无比、凝水成冰。一旦刺入人体就会将其血液冻结,令敌人四肢麻木。难以反抗,其杀伤力之强着实匪夷所思。 朱玉婷右手紧握着‘雪浪’宝剑,左手似模似样的捏了个剑诀。罄尽全身地力气向前刺出了一剑,随即又意犹未尽的舞了几个剑花;尽管其舞剑的姿势并不正规,但是配合上朱玉婷的绝色丽容和曼妙身段,倒也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独特美感,简直就像是天女起舞一般。 赵飞云默默的看完了朱玉婷舞剑的整个过程,全无表情地脸上始终没有产生任何变化,一直等到朱玉婷的演练结束之后才不屑一顾地轻哼道:“真是烂透了。” “什么!”朱玉婷满脸惊讶的楞道:“不会吧!虽然我的武功的确是不高。但…………但总不至于能当上‘烂透了’这三个字吧!难道我就一点优点也没有吗?” “没有。”赵飞云闻言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的说道:“你的这几下所谓的‘剑法’真地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是处。全然没有任何可取的地方值得夸耀;无论是度、力量、或是落点的准确性全都差劲到了极点,更不用说什么剑法和身法之间的配合了……………总之如果要我来评价,也就只有两个字而已------够烂。” 朱玉婷闻言心中不悦,赌气似的甩了甩手中的宝剑,闷闷不乐的沉哼道:“人家得武功本来就很差吗,所以才要云哥哥你来指点我啊,用得着这样奚落人家吗。” “……………”赵飞云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运功将数尺之外的一块巨石给吸到了近前,右掌猛地平展成刀,如砍瓜切菜一样将这块重达数百斤的巨石给削割成了一把长约六尺、宽约五指的巨型石剑,其干净利落的程度直把朱玉婷给看得目瞪口呆。 赵飞云伸手掂了掂这把六尺石剑,突然将它抛给已经看傻了的朱玉婷,口中淡淡的轻呼道:“抓着这把剑。” “啊?是!”朱玉婷闻言陡然一楞,登时便如梦初醒般地清醒了过来,凝神看准石剑的来势。一把用空闲的左手将其接了下来。 巨型石剑又宽又大,对于它的重量朱玉婷本来也有一些心理准备;可是谁知道这把石剑甫一入手,朱玉婷便立刻感觉到有一股远预计的强猛冲力向下坠落,几乎令得自己拿捏不住;为了不在赵飞云的面前再度出丑,生性倔强的朱玉婷当即强吸了一口气,猛然将全身劲力都运到了左臂之上。硬生生的止住了石剑下坠的趋势,稳稳的将其握在了手里。 “不错。”赵飞云赞许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微笑道:“婷儿你的武学造诣极低,必须从头开始打好根基;而这把石剑重约六十斤,对于训练你地腕力和臂力很有帮助,所以从现在开始起婷儿你就先用这把石剑来练习剑法,先锻炼好出剑的力度和精度。” “这样啊…………”朱玉婷掂了掂这把几乎和自己身高同样长短的石剑,心有余悸的疑道:“那我应该怎么练呢?”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缓缓的走到朱玉婷的面前,从她的手里取过了‘雪浪’宝剑。用它的剑尖在石壁上画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圈。 赵飞云用剑尖指着石壁上的圆圈。淡淡的说道:“婷儿你就站在这个圆圈的面前,不断的石剑刺击这个圆圈的圆心。每天必须刺击一千次:右手五百次,左手五百次。” “一…………一千次!”朱玉婷被吓了一跳,十分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多呀?” “少废话,快点站好!”赵飞云并没有多作解释,甩手便将‘雪浪’宝剑插在地上,空出双手分别扶住了她的腰侧和腋下,整个人全无距离紧贴在朱玉婷那线条优美的脊背之上,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叮嘱道:“婷儿你以前出剑所用的只有手臂和手腕的力量,所以其威力才会如此弱小;要想充分的挥出身体所有的潜力,就必须懂得如何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在一起;须知力量是从脚下而起的,经过你的腿、腰、腹、胸、肩传至手臂,再由手腕集中挥出来;而婷儿你以前每次出剑,腰部和肩部就会有不正常的摆动,从而令得力量的传输完全中断;所以如果你想要更上一层楼的话,先要学会的就是如何运力,你听明白了吗!” 由于二人此时的形状太过亲密,所以赵飞云说话时所喷吐的热气几乎可以直接传入朱玉婷的耳道之中,直把这个冰清玉洁的小郡主刺激得满脸绯红、心如鹿撞;在察觉到了朱玉婷身体上的变化之后,赵飞云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突然全无预兆的厉喝了出来,直把正心不在焉的朱玉婷给吓得回过神来,急不可待的连连点头道:“明白了,全明白了!” “真是的,你在想些什么呀…………”赵飞云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双掌突然将两股真气传入朱玉婷的体内,帮助她控制体内的真力运行;当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都做好了之后,赵飞云便再度伏于朱玉婷的耳边,一字一字的沉哼道:“听我的号令;一………二………三………出剑!” 赵飞云的厉喝之声好似迷雾明钟,只在瞬间便震得朱玉婷犹如本能般的刺出了一剑;当其脚下的力量传输至腰肩两部的时候,赵飞云的双手便顺势一引,恰倒好处的将朱玉婷全身的力量凝聚到了一起,点滴不剩的传输至她的右臂之上,再经由她右臂上的经脉传入掌中所握的石剑之内。 无锋的石剑在吸收了这股力量之后,无论是力量还是度都比以前增加了三倍以上,如穿腐土般的深入石壁一尺有余,其锐利的程度就好象是一把可以砍金切玉的精钢利器一样。 “天啊!这是我干的吗!”朱玉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整个人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成绩不错!”赵飞云赞许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敲了一下朱玉婷的后脑勺,松手放开了她那滚烫的娇躯,带着‘雪浪’宝剑及其剑鞘转身坐回了他方才所坐的石凳,随手将‘雪浪’还剑归鞘的放在石桌之上,一边拿起桌上的《洛书》一边淡淡的沉吟道:“记住方才出剑的感觉,不间断的反复练习,一直把它练成一种本能,一种习惯,达至‘收放自如’、‘运转如意’的境界,这才可以算是初窥剑道的门径。” “不过在练剑的时候必须注意不可以把剑刺出圆圈之外,否则你刺歪一下我就打你一下屁股,决不宽贷!开始吧!” “啊?是!”朱玉婷心知赵飞云说的出做的到,闻言登时心中一棱,赶忙拿起石剑一丝不苟的练习了起来。 [奉献] 第四篇第六章 《九阳理气篇》 第四篇第六章《九阳理气篇》 由于朱玉婷曾经吃过‘血影神龙’的胆囊,所以她的体格就比一般女子强健得多,在开始的几十剑里倒也不觉得如何吃力;但是随着手臂摆动的次数逐渐增多,朱玉婷只感到手中的石剑竟是越来越沉,越来越重,直把自己的两条手臂全都压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在气喘吁吁的擦了几把雪额上渗出的香汗之后,终于到达极限的朱玉婷便情不自禁的转头望向一旁的赵飞云,登时便看见此时此刻的他竟仍然专心埋于那本银光闪烁的古怪书册,好象根本就没有向自己这里看过一眼。 眼见似乎有机可趁,神困力乏的朱玉婷就禁不住动起了歪脑筋,当即便甩手将石剑扔到了地上,大着胆子对着赵飞云喊道:“云哥哥,我已经练完了,可以休息了吗?” “……………”赵飞云闻言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洛书》,面无表情的看了玉颜低垂的朱玉婷好一会儿,突然站起来走上前去,好象老鹰抓小鸡一样将朱玉婷整个人给拎了起来,重重的横放在自己的腿上,猛的抓起了桌面上的‘雪浪’宝剑,毫不留情的用剑鞘向着朱玉婷那高高翘起的丰臀打了下去,一口气就结结实实的连打了五下。 由于这一切实在生的太过突然,因此还没等朱玉婷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那高翘的丰臀上就已经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直疼得她浑身剧颤。几欲昏厥。 眼看着朱玉婷这种疼痛难忍地模样,赵飞云那英伟的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气恼的神色,十分不悦的训斥道:“婷儿你真是太过分了!你的右手明明只练了一百二十七下,左手也只不过才练了一百零五下而已,竟然就敢对我说全部练完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朱玉婷自知理亏,当下也不和赵飞云做什么争辩,干脆就借着丰臀的剧痛嚎啕大哭了起来。更只在刹那间就哭得泪如泉涌,声嘶力竭。仿佛倒是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只要到了没辙地时候似乎都喜欢用这几招来对付男人。 偏偏男人还就是吃这一套。 眼看着朱玉婷此刻竟然哭得好像死了爹娘一样,即使睿智如赵飞云一时之间也不禁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急忙将她给横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石床之上;由于自己地屁股刚才几乎被赵飞云给打开了花,所以朱玉婷此时此刻只能平爬在石床之上,依旧凄凄惨惨的啼哭个没完。誓要将这套《泼妇神功》进行到底。 也不知道究竟是朱玉婷天赋异禀,还是女人的泪腺本来就是如此达;总之朱玉婷这一哭竟然就好象江河泛滥一样一不可收拾,一连哭了两刻钟也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直看得一旁的赵飞云啧啧称奇,禁不住打从心底佩服起女人这套‘哭功’的本领了。 “好了!” 眼见在这样下去会变得没完没了,赵飞云当即便肃然正色的厉喝了一声,同时还用手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朱玉婷那受伤的丰臀,直打得这个天之娇女又疼又羞。立时就停止了哭泣之声,满面绯红的看着赵飞云道:“云哥哥,婷儿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要打我,你坏死了…………”朱玉婷越说越显得伤心难过,眼看着就又要哭出来了。 “你要是还哭个不停的话。我可就要把你的裤子脱下来再打你屁股了。” “啊?!”朱玉婷闻言被吓了一跳,立刻便硬生生止的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地腰带,整个人怯生生的对着赵飞云说道:“云哥哥,你不是说真的吧?” “你说呢?”赵飞云闻言不置可否的微笑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暧昧的问题。 眼看着赵飞云满脸坏坏的微笑,朱玉婷一时之间只觉得越来越委屈;可是由于担心赵飞云真地会来脱自己的衣裤,所以朱玉婷此刻也只敢摆出一个难看的哭相,圆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喃声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嗨…………”赵飞云见状颇感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轻轻的抚摸起朱玉婷那一头顺滑的秀。柔声问道:“婷儿。真的很疼吗?” “恩。”眼见赵飞云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心知事有缓和的朱玉婷急忙顺势点了点头。趁热打铁地蜷缩进了赵飞云地怀里,半羞半怨的嗔道:“云哥哥,你刚才干吗要对我这么凶,人家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啊,你怎么可以威胁说要脱人家地裤子,真是羞死我了。” “谁叫你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啊。”赵飞云微微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抬起了朱玉婷的小手细细审视,登时便看到这双本来柔若春葱的晶莹玉手此刻已经因为练剑而变得又红又肿,心下不禁感到一阵怜惜,淡淡的沉声道:“我知道婷儿你很辛苦,也明白你的确已经尽了力;其实你只要老老实实向我说明白,我是可以体谅你的;但是你竟然想用谎言来欺骗我,这就让我没有办法忍受了,婷儿你说是不是啊?” 朱玉婷闻言蜷缩的更紧,喃喃的哼道:“那…………人家的确是练不下去了,可是又不想让云哥哥你对我失望,所以才……………” “好了。”赵飞云轻轻的按住了朱玉婷的双唇,深深的凝视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柔声道:“这次既然已经惩罚过那就算了,但是以后你如果再有什么问题就必须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不可以再说谎了。可以吗?” “恩。”朱玉婷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突然满脸祈望的询问道:“那………那些剩下的练习数目…………” “每天一千剑是最基本的要求,关于这一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眼看着朱玉婷闻言后那满脸黯然的表情,赵飞云在淡然一笑之下突然话锋偏转的说道:“不过正所谓‘欲则不达’,婷儿你毕竟是刚刚开始练习正规地剑术,若是练得太急可能反而会伤到身体,所以这每天一千剑的定额你可以分几次完成。并不一定要一气呵成,只须尽到力就行了。” 朱玉婷闻言心中又惊又喜。略有些不信地试探道:“云哥哥你的意思是说……………” 赵飞云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婷儿你如今觉得吃不消那也可以休息一下,我现在教你一篇调息理气的内功心法,你好好用心的练习一下,这对你可是大有好处的。” “太好了,谢谢云哥哥!”朱玉婷闻言心中只感到甜蜜无限,深切的感觉到赵飞云始终还是疼爱自己的。 赵飞云见状微微一笑。当即便教给朱玉婷一套源自《九阳神功》地理气心法;朱玉婷依法修炼了片刻之后,体内的真气便开始好似水银一样在经脉之中流转运行,连环冲击起自己全身的经穴,从而令得一些以前完全无法涉足的领域豁然贯通,其感觉之美妙着实难以想象。 在潜心修炼了半个时辰之后,朱玉婷终于缓缓的从入定状态中回过神来,登时只感到灵台清澄,精神振奋。全身的真气就如同涓涓的流水一样绵密悠长,生生不息,直令得自己双臂和丰臀上的酸痛一扫而空,通体舒畅。 眼见这篇只有两百多字地心法竟然会如此神奇,朱玉婷一时之间不禁感到十分好奇,津津有味的向着赵飞云询问道:“云哥哥。这套究竟是什么武功啊,真是太舒服了!” “《九阳神功理气篇》。”赵飞云闻言轻哼了两声,神情淡然的微笑道:“这是是属于《九阳神功》第二层的心法,专门用来理顺紊乱的气脉以及净化蕴藏着杂质的真气,拥有拨乱反正、强筋锻骨地神妙奇效。” “什么!《九阳神功》!”朱玉婷闻言喜上眉梢,欣喜无限的笑道:“云哥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竟真的这么大方把《九阳神功》教给我;其实自从上次见到你和天诛盟主一战之后,婷儿就一直都对《九阳神功》这门绝世武功艳羡不已,十分渴望能学到其中的一招半式,想不到今天真的可以如愿以偿。真是太幸福了!” 说到这里。满心欢喜的朱玉婷便又笑又跳的来到了赵飞云的身边,满脸期盼的凝视着赵飞云道:“云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教我多一点《九阳神功》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以为《九阳神功》是这么好学的吗?”赵飞云闻言只觉得一阵好笑,轻轻地在朱玉婷地脑门上敲了一下,双眉微皱的训斥道:“婷儿你地性格顽皮,以前一直都是抱着一种玩耍的心态来修炼武功,觉得哪一种武功好玩你就学哪一种,一旦兴趣退了就立刻将其弃如敝履,东取一撇、西取一捺,以至于到现在你无论内功外功都练得杂乱无章,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 “本来像你这样轻率随便的修炼内功,早就应该因为真气之间的排斥而走火入魔了;所幸婷儿你以前练功从来都没有下过苦功,因此没有任何一种武功是真正练到了火候的,这才避过了走火入魔的劫难。” “不过由于你体内的真气实在已经杂乱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所以不管你现在专心修炼其中哪一种武功,都必然会受到其它内力的干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大成的境界。” “所以到了今时今日,婷儿你除了自废武功从头练起之外,唯一可以更上一层楼的办法就只有再修炼一种全新的武功,而这种武功的威力必须要远远胜过你以往修炼的所有武功;因为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借助这门全新武功的压倒性威力将体内那些七拼八凑的真气兼容并蓄,去粕存精,重新改良成一种威能强横的精纯内力。” “而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教你《九阳神功理气篇》心法的原因了。” 眼看着朱玉婷眼中了悟的神色,赵飞云在轻哼了两声之后接着说道:“不过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步登天,尤其修炼内功就更是不可以操之过急;更何况婷儿你体内的杂乱真气已经沉积多年了,要想将它们完全理顺,即使是以《九阳神功理气篇》的绝世神妙也至少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才行;也就是说如果婷儿你想继续修炼更高阶段的《九阳神功》心法,至少也得等到半年以后才有可能如愿。” “什么…………还要等半年那么久啊…………”眼见不能立刻学到更高阶段的《九阳神功》,朱玉婷禁不住感到有些失望。 “不错,正是这样。”赵飞云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沉,十分认真的叮嘱道:“婷儿,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除了练习外功剑法之外,还必须修炼这套《九阳神功理气篇》两个时辰以上,只可以多不可以少,否则你是没办法在半年的时间内理顺体内真气的,明白了吗?” “奥…………”朱玉婷的心里不大痛快,闻言只是轻轻的嘟囔了一声。 赵飞云见状心中暗暗一笑,突然话锋一转的说道:“等到婷儿你大功告成之后,我就会传授你更高阶段的《九阳神功》心法,到时候你能学多少我就传授多少,一直传授到你学不下去为止,你觉得怎么样啊?” “太好了,谢谢云哥哥。”朱玉婷闻言登时重展欢颜,伸手环住了赵飞云的颈项,兴奋之极的在赵飞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满心欢愉的娇声笑道:“我就知道云哥哥你最疼婷儿了,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好了好了,不用再拍我的马屁了。”赵飞云轻轻的推开了粘在自己身上的朱玉婷,目光游移的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眼含笑意的沉吟道:“看婷儿你现在这幅生龙活虎的模样,想必也已经完全恢复元气了;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立刻拿起那把石剑,把方才没有练完的数目练完吧。” “啊?奥…………”朱玉婷闻言撇了撇小嘴,心中登时只感到老大不愿意;可是由于十分渴望能够学到更高的武功,所以尽管心中非常不愿,可朱玉婷还是弯腰捡起了那把又沉又重的巨型石剑,再度对着石壁上面的圆圈一丝不苟的练习了起来。 眼看着朱玉婷如此卖力的认真练剑,赵飞云的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欣慰;江湖本来就是一个多生是非的地方,尤其在自己身边所生的是非就更是凶险异常,虽然自己有信心可以做到顾此及彼,但也难保不会有个万一的时刻,若然朱玉婷真的可以尽快学会自己保护自己的本领,那无论对人还是对己都将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婷儿,努力吧…………… [奉献] 第四篇第七章 天降佳人 第四篇第七章天降佳人 春去夏来,日月如梭;只在不知不觉之间,赵飞云和朱玉婷就已经在这个位于深山之内的幽谷之中渡过两个月的光阴了。 在这两个月里,朱玉婷每天都在赵飞云的指导下日夜勤修武功,无论内力剑法还是轻身步法都已经有了质的飞跃;随着其本身修为的不断提高,朱玉婷对于武学的优秀天赋也随之而逐分逐步的展现了出来,其进展之快就连赵飞云也不禁时时为之赞叹。 到了今时今日,武功大进的朱玉婷既可以轻而易举的以六尺石剑刺中一片在清风中飘零的树叶,也可以毫不费力的以‘雪浪’宝剑将一块重愈百斤的巨石挑飞至半空而不落,无论是‘举重若轻’还是‘举轻若重’都已然练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 《九阳神功》博大精深,穷尽了森罗万象的无穷奥妙,朱玉婷虽然只学得了其中一小篇,却也可以借此初窥万物之密;正所谓‘一理通,百理明’,凭借着《九阳神功》为她打下的坚实根基,朱玉婷无论再修炼什么武功都可以收到事半功倍之效,进展神。 眼看着这些喜人的进步无比真实的生在自己身上,以前一向只将练武当成玩耍的朱玉婷如今也不禁开始对练武产生的浓厚的兴趣,真之又切的感觉到了武学那种瀚如烟海的巨大魅力。 因此在此时此刻,手持着‘雪浪’宝剑的朱玉婷就正身处在幽谷之中灵气最盛地那个瀑布水潭旁边。专心一致的练习着一套赵飞云刚刚传授给她的《峨嵋玄光剑法》。 在经过了十数日的潜心钻研之后,天资聪慧的朱玉婷如今已经深得这套王道剑法的个中三昧,一时之间只舞得寒光闪烁,剑气纵横,于行云流水之间隐现森烈杀机,颇有一番惊心动魄的摄人声势。 随着对于这套剑法地演练逐渐娴熟,朱玉婷体内的真气也不禁运行得越来越顺畅。更最终凝聚到了一个充盈欲破地顶峰地步;籍着胸中这股已经燃烧至沸点的澎湃内息,不吐不快的朱玉婷陡然好似一片艳丽的彩云一般腾空而起。犹如天女散花一般驱动着无数夭若游龙的凌厉剑势向着身下的水潭暴洒倾泄,将《峨嵋玄光剑法》之中的必杀一招------《腾龙逐星》淋漓尽致地挥了出来。 汹涌的剑势好似天外流星一般划破长空,夹带着丝丝寒气从九天之外流泻而下,所到之处流水尽数凝结成冰,其冻结的度之快丝毫也没有因为悬挂在天上的炎炎烈日而迟缓分毫。 当朱玉婷这一剑的势道穷尽之后,本是波浪翻涌的水潭之上竟难以置信的出现了一块十尺方圆的晶莹冰面,犹如一座水晶浮岛一般散出美不胜收地灿烂光辉。其情景之奇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眼见自己全力的一剑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半空中的朱玉婷不禁十分满意的嫣然一笑,宛如一位嫡落凡尘的凌波仙子一样飘然降落到了那块方圆十尺地冰面之上,不无得意的在心中感叹道:“《九阳神功》可真是非同凡响,只不过才一小段心法竟然就可以让我在短短十几天内成这套峨嵋派的上乘剑法,看来内功修为的深浅的确是在修炼武功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啊。” “只怪我以前实在是太贪玩了,从来也没有认真修炼过什么上乘内功,以至于白白的浪费了十几年的宝贵光阴。否则相信我今时今日的成就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的。” “所幸我曾经吃过‘血影神龙’地胆囊,多少为我追回了一些以往浪费地时光;更何况云哥哥如今还传授了《九阳神功理气篇》的心法给我,更是足以弥补我内力修为上地诸多不足;在过去这两个多月里面,我每天都修炼这套理气心法将近五个时辰,已经将体内那些杂乱无章的真气炼化了大约六成;相信只须再练一个多月左右,我就可以完全炼化那些剩下的杂气。真正拥有一身浑厚无比的精纯真气了。” “而且根据云哥哥以前的判断,如果我能用《九阳神功理气篇》将体内所有杂乱的真气彻底炼化,那我就可以立刻拥有接近二十年的功力修为,足以媲美一位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有了这么深厚的内力作为后盾,相信我无论再练什么样的武功都可以事半功倍;到时候云哥哥只要随便再传授一些《九阳神功》中上乘武功给我,就足以让我终生受用不尽了……………” 朱玉婷越想越是兴奋,冷不防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之极的脚步之声;朱玉婷闻声甜甜一笑,当即便满面春风的转过身去,提气移形的来到赵飞云的身旁,颇为自豪的指着水面上的冰层炫耀道:“云哥哥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你的徒弟我这两个月以来修炼的成果。保证不会让你这个做师父的感到失望,嘻嘻。” 赵飞云闻言并未答话。那英俊的脸上却逐渐扬起了一种越来越浓的肃然之色,直看得朱玉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若有所查的试探道:“怎么了,云哥哥,有什么事情生了吗?难道是修炼‘神人’境界出了什么问题?” “………………”赵飞云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转头望向远处起伏的峰峦山岳,语气平淡的沉吟道:“有两批人刚刚来到这个山谷附近,正在距离我们数里之外的地方交战拼杀,双方的战意都十分旺盛,大有不置对方于死地就绝不罢休的惊人气势,我在这里都可以强烈的感觉到他们散出来地森烈杀气。” “是吗?”朱玉婷闻言先是一惊,后又一喜。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们是两男两女。”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不过却是一女两男在围攻另外一个女人。” “什么!三打一!这太不公平了!”朱玉婷闻言只感到义愤填膺,禁不住高喊了出来。 赵飞云闻言摇了摇头,面泛疑色的沉吟道:“这点婷儿你倒不必担心,根据我的观察,四人之中就数那个被围攻的女人武功最高,远远胜过围攻她的那三个人,所以尽快是以一敌三。却也是占尽上风,不过…………” “不过什么?”朱玉婷眼见赵飞云似有疑难之处。急忙迫切地追问道。 “不过那个被围攻的女人气息很怪,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一种很奇怪地波动,似乎身上有隐疾之类的不妥之处。”赵飞云剑眉微皱的说道:“而且就在刚才,附近突然又出现了一股更为强烈的气息,正在迅靠近那四个人交战的战场,似乎会对战况产生无法预料的影响啊。” “云哥哥,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朱玉婷阅历甚浅。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种突的事情,一时之间只感到左右为难,求救似地想要赵飞云拿出一个主意。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不解的神色,十分奇怪的沉声道:“方才我正在山洞之中入定,突然感应到这些陌生人的到来;本来由于事不关己,我并没有想要多做理会;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念叨。要我去救那个被围攻的女人,仿佛我和她之间存在着一种玄之又玄的缘分,这可真让我觉得难以理解。” “云哥哥,你…………认识这个女人吗?”朱玉婷眼见这件事牵涉到女子,心中登时一惊,隐约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她会不会是你以前认识的朋友啊?” “不是,绝对不是!”赵飞云闻言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如果我以前认识她的话现在根本不可能会觉得疑惑,正是因为我肯定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女人,所以如今才会感到这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感应呢?” “那……………” 赵飞云突然抬手打断了朱玉婷,满脸严肃的凝视着无尽地远方探察了片刻,双眼之中忽然绽放出了两道厉烈的电光,猛的伸手揽住了朱玉婷那细不盈握的纤腰,如闪电疾风一般向着远方飞驰而去,其身法之迅捷丝毫也没有因为怀抱着朱玉婷而减慢半分。 朱玉婷静静的偎依在赵飞云的怀里,眼看着四周的景物飞向着后方倒退。一时之间只感到了一种腾云驾雾的美妙感觉。直令得朱玉婷禁不住飘飘欲仙了起来,索性闭起了双眸尽情的感受起这种前所未有的‘极’快感。 可就在朱玉婷刚刚闭上双眼没多久。赵飞云那飞驰地身形便猛然静止下来;仍然意犹未尽地朱玉婷见状十分好奇的睁开双眼,赫然现他们此时此刻竟然已经来到了谷中一棵参天古树地树冠之上,浑若无物的矗立在那些毫不收力的枝叶顶端,极目远眺起远方群山起伏的壮丽景色。 在这种居高临下的眺望之下,方圆百里之内的风光景色此时此刻全都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朱玉婷的面前,其情景之壮观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感受着这种动人心魄的自然美景,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激动得浑身轻颤,难以抑制的感叹道:“云哥哥…………这…………这可真是……………” “嘘。”赵飞云再度抬手打断了朱玉婷的感叹,缓缓的闭起了双目,专心一致的驱动起‘感灵识’的感应波纹向着四面八方探索开去,誓要锁定住那些交战之人的确切位置。 由于赵飞云此刻身在高处,所以他的‘八识’感就可以比在平地上面的时候挥得更加淋漓尽致,无远弗近的笼罩住了方圆十数里的广阔空间,令得这个范围内的所有生灵死物全都无所遁形。 眼看着赵飞云此刻满脸认真,朱玉婷也不禁深深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整个人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惟恐会对此刻正在用功的赵飞云造成打扰。 在潜心探察了大约二十息(两分钟)之后,赵飞云突然猛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目,一言不的怀抱着朱玉婷飞腾而起,正对着西方群山奔驰而去,一直来到了一处千丈悬崖的山崖底部才停下了脚步。 赵飞云仰头向着山崖之上眺望了两眼,缓缓的松手放开了朱玉婷的纤腰,整个人陡然好似一只穿云利箭一般拔地而起,如履平地的踩着那些近乎垂直的崖壁向着山崖之上飞奔了过去。 在犹如风驰电掣般的攀沿了近百丈之后,一路前行中的赵飞云突然看见自己的上方隐约出现了一条纤细的黑影,更正在以一种惊人的度迅扩大;赵飞云见状心中一棱,心知这个黑影正是自己此形要找的那个女人,当即便毫不犹豫的跃离山崖,向着那个凌空坠落的陌生女人飞扑过去。 赵飞云时间拿捏的恰倒好处,不偏不倚的抢在那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陌生女子与自己擦身而过之前来到她的身下,心如止水的施展出《九阳神功》之中的金牌攻防绝技《斗转星移》,轻轻的托住了那个年轻女子略显臃肿的腰部一转一引,成功的将这个年轻女子从千丈高空坠落的冲力全数向着二人的身下轰击了下去,直令得他们两个人坠落的度同时大缓。 借助着这千分之一秒的瞬间迟缓,赵飞云猛的催动起体内激荡的真气,犹如神迹一般凭空横移了三尺,紧抱着那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年轻女子飘然落回了山壁之上,双脚如同磁石一般牢牢的吸住了陡峭的壁岩,闲庭信步似的向着悬崖崖底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赵飞云刚一下崖,已经等到心焦的朱玉婷便立刻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别有用心的打量起赵飞云怀中的那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当即便被这个陌生女子的姿容艳色给吓了一跳。 只见这个陌生女子柳眉如黛,娇容胜花,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完全找不到一丝瑕疵;虽然她此刻人已昏迷,而鬓角衣衫也有些凌乱,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非但没有影响到她那种倾国倾城的绝色仙姿,反而为她于艳丽之外又添加了一种病态的美感,仿佛她此刻其实是在安详的沉睡一般,美得让人心颤。 [奉献] 第四篇第八章 先天神迹 第四篇第八章先天神迹 眼见这个年轻女子的姿色容貌丝毫不在自己之下,但是朱玉婷那颗敏感的芳心之中此时却一反常态的升起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舒畅感觉,直令得方才种种不安的情绪全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原来就在朱玉婷看清楚这个陌生女子美貌的同时,眼尖的她还十分真切的看清了这个女子高高隆起的肚腹,以及那明显臃肿的腰肢;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说明了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这个看上去年轻貌美的陌生女子实则已然身怀六甲,将为人母了。 一个已经怀有身孕的妇人,无论她再怎么美丽,再怎么年轻,又如何可以威胁到一个身世显赫、冰清玉洁的千金郡主?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朱玉婷天性中的善良便再次占据了主导的位置,关切之极的注视着这个昏迷的**,焦急的向着赵飞云问道:“云哥哥,这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赵飞云闻言默然不语,缓缓的将一股真气输入怀中**的体内,仔细的探察了一番她身体的状况,剑眉微皱的吩咐道:“快伏到我背上来,先回山谷再说。” “奥。”朱玉婷见状心中一棱,明白到事态已经非常严重,当即便依言伏到了赵飞云的背上,任由赵飞云再次施展出绝世轻功,马不停蹄的将自己和那个陌生**一起带回到他们几个月来一直居住地那个山洞之内。 甫一回到山洞。赵飞云便立刻小心翼翼的将那个**轻放到了洞中的石床之上,十分仔细的为她把起脉来;在经过了长时间的颠簸之后,这个陌生**此刻已经逐渐苏醒了过来,更不住的张口惨呼,浑身剧颤,似乎正饱受着极大的痛苦煎熬。 “云哥哥,她…………她怎么了?”朱玉婷眼见这个**此时痛苦得冷汗直冒。心下不禁感到了一阵莫名地恐慌,求救似的向赵飞云询问了起来。 “麻烦大了…………”赵飞云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满脸肃然的沉吟道:“这个女人刚刚受了内伤,已经牵动了胎气,如今就要早产了!” “早…………早产?”朱玉婷一时之间没弄懂赵飞云话中的意思,神经紧张的问道:“早产是什么意思啊?” “早产的意思就是说她肚里的孩子马上就要提前出世了!”赵飞云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是严肃,突然并起双指如闪电般地连点了**身上的数大要穴,先为她护住了已经受损的心脉腑脏。 “那…………如果这个孩子现在出不了世呢?”眼见这个**丝毫没有因为赵飞云的施救而好转半分,朱玉婷大脑之中的神经不禁越绷越紧。又恍恍惚惚的问出了一句无聊的话。 “如果这个孩子现在出不了世就会胎死腹中,一尸两命,母子死光光!你明白了吗!”眼见自己的点穴竟然会完全无效,赵飞云也不禁神经紧张了起来,略有些激动地向着在一旁呆立的朱玉婷喝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奥?!知道了!”朱玉婷闻言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慌忙来到石床边上,眼看着赵飞云问道:“云哥哥,要我干什么?” “把她下身的衣裤全部脱下来。一件也不要剩。”赵飞云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那对‘金池仙掌’戴在手上,眼看着闻言后依然一脸茫然的朱玉婷厉喝道:“楞什么楞!还不快照做!” 朱玉婷闻言被吓了一跳,在答应了一声之后赶忙伸手为这个**宽衣解带起来,将她长裙、长裤已经贴身穿的亵裤全都除了下来。 当这个**下身地衣物全部都被除尽了之后,朱玉婷登时便看见**那两条笔直修长的**根部此刻正在缓缓的流出一抹殷红的鲜血,仿佛一朵朵盛开的桃花一样喷溅在**的大腿之上。与她那雪白晶莹的肌肤形成了一种十分鲜明的色彩对比,看上去极是妖艳恐怖。 “云…………云哥哥,她…………她…………那个地方流血了!”虽说自己同样也是女子,但朱玉婷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当即便被吓得浑身抖,险些就此昏厥过去。 “糟糕!已经见红了!”赵飞云心知男女有别,是以并未转头向着**赤1uo的下面看去,整个人只是伸出双手分别按住了**的天灵和肚腹,源源不绝地将‘九阳真气’连同‘金池仙力’一起输入**地体内。 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潜心探索之后,今时今日地赵飞云对于‘金池仙掌’诸班异能的掌握就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完满境界;是以在此时此刻。赵飞云就先以‘九阳真气’为这个**清淤散痛。舒缓内伤,然后再以‘金池仙力’壮大**和她腹中胎儿的生命力。竭尽所能的挽救她们母子二人随时都有可能消逝的生命。 在这种双管齐下的全力抢救之下,**的痛苦果然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不但整个人都在此刻平静了很多,就连其紊乱的呼吸也逐渐变得顺畅起来;眼见赵飞云的这一手终于大获成功,朱玉婷在欣喜之余当即便笑孜孜的对着赵飞云说道:“云哥哥你好棒啊!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赵飞云闻言一阵沉默,直过了良久才缓缓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道:“不知道。” “什么!”朱玉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此刻听到的话语,整个人一时之间彻底楞在那里了。 赵飞云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满脸为难的沉吟道:“我以前虽然学过一些医术,但是对于妇女产子这个方面却所知不多,刚才我已经把我所会的全部用上了,接下来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朱玉婷此刻才从震惊中缓缓的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向着赵飞云询问道:“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了吗?” 赵飞云默默的看了一眼刚刚有了一些起色地**,无奈的闭上双眼叹息道:“没有错,我们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上天能够大慈悲地给这对母子一条生路。否则她们绝对活不过今天。” 眼见骤得的希望只在刹那间便如云烟般消散无踪,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感到全身一阵脱力。眼角之间更不由自主的渗出了几点晶莹的泪珠,默默的在心中为这一对母子祈祷了起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无情流逝,‘九阳真气’和‘金池仙力’也逐渐失去了它们原有的效力;当一切外力全都无济于事之后,那种撕心裂肺地刻骨剧痛便再一次回到了这个**的身上,直令得她再度如疯似癫的惨嚎了起来,那凄厉的呼声就好象正月里的刺骨寒风,直听得在场二人一阵颤栗。 眼看着**如此痛苦的在生与死的边界挣扎求存。同样身为女人的朱玉婷突然从心底泛起了一种感同身受地深切悲哀,猛的扑到她的耳边厉喝道:“坚持住!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放弃啊!” 赵飞云默默的注视着朱玉婷所做的一切,内心之中登时也泛起了一种伤感的味道,情不自禁地想要再加一把力来救回这对垂死母子的性命……………哪怕只能救回一个也好。 只可惜无论自己此刻如何将真气输入这个**的体内,都立刻会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不能对这对母子的性命产生任何帮助。 随着自身的痛苦不断飚升加剧,一直都虚弱不堪的**突然如获神力一般紧紧的抓住了赵飞云按在肚腹上的手臂,那颤抖的五指全都深深地陷入到了赵飞云地肌肉之中。直令得赵飞云也深切的感觉到了一种钻心地疼痛。 眼见**此刻竟然痛苦到了这种地步,赵飞云便知道她临产的时刻已经到了,但是其腹中的孩子此刻却依然没有任何将要出生的迹象;眼见如今大势已去,赵飞云的心里也不禁感到了万分辛酸,无可奈何的暗叹道:“一切都结束了…………” “啊?!” 也就在赵飞云已经感到绝望的时刻,一旁的朱玉婷突然毫无预兆的惊叫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指着**的下面惊呼道:“云哥哥!云哥哥你快看啊!那个孩子他……………他自己爬出来了!” “什么!!!!!!!” 赵飞云闻言心弦剧震,急忙转头向着**的下面看了过去,将什么男女之防都彻底抛到了脑后。 只见在**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双腿之间,此刻正有一个全身浴血的婴孩的十分吃力伸出头来,颤颤巍巍的向着外面蠕动爬行;虽然他的度看起来是如此的缓慢,尽管他的行动看上去是那样的艰难,但是这个婴孩却依然还是那么坚强而又坚决的向外爬动,似乎是不甘心就此死在母亲的体内,永远不能看见外界的天日。 “天啊!”赵飞云见状震惊不已的在心中暗叹道:“刚出生的婴孩,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竟然就有这种力气自行爬出母体之外。免去了自己胎死腹中的悲剧,这份生命力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赵飞云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只是稍一愣神便既镇定了下来,立刻上前轻轻的将这个婴孩拽了出来,运掌成刀的切断了连在其肚子上的脐带,找来一块干净的丝布将这个孩子包裹了起来。 这个婴孩静静的任由赵飞云摆布,完全没有出一丝哭闹之声;眼见这个孩子竟然生得如此与众不同,赵飞云禁不住暗暗的在心中奇道:“好家伙,竟然不哭也不闹。安静得好象睡着了一样,这可真是天生的异种啊!” 朱玉婷此时此刻也缓缓地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一步一步的走到赵飞云的身后,眼看着这个满脸血污的婴孩颤声问道:“云哥哥,怎么会生这种事情,难道这个婴孩是个妖怪吗?” 朱玉婷此言甫一出口,这个刚才还在安静熟睡的婴孩竟突然睁开的紧闭的双眼。似有怒意地向着朱玉婷瞪视了过去,仿佛是在气恼她方才对自己的侮辱之言。 也就在婴孩睁眼怒瞪地那一瞬间。他的双眼之中竟突然匪夷所思的绽放出了两道金色的光辉,看上去宛如朝阳散出来的晨曦之光一样,充满了神圣然的不凡意味。 赵飞云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向着这两道金色光辉的源头看去,当即便万分惊讶地现这个婴孩的双瞳竟然是无比灿烂的金黄颜色,其色泽之美简直就像是用黄金雕刻而成的一样。 “怎…………怎么会这样!”朱玉婷见状登时只感到了不可思议之极,结结巴巴的颤声道:“这个孩子果…………果然是妖怪的转世!” “不许胡说!”赵飞云的心念胜电。转瞬之间就已经参透了全部的前因后果,情不自禁地摇头笑叹道:“这可是一个奇迹,是一个由我赵飞云亲手缔造的伟大奇迹呀……………” “云哥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眼见赵飞云似乎已经了解了所有的奥秘,朱玉婷在震惊之余不禁感到万分好奇,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难道这孩子的那双金色眼睛是云哥哥你造成的吗?” “不错。”赵飞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凝视着怀中婴孩地脸蛋沉吟道:“在武道之中,有‘先天’和‘后天’两种不同的武学境界;而所谓的‘先天’境界。就是指婴孩还没有出世的时刻;因为在这个时候,婴孩还待在母体之内,隔绝于外部的空间,无论口鼻都无法吸收到任何空气,只能依靠母体的胎盘来吸取养分,从而令得自己可以存活和生长下去;而在武学之中。这种独特的呼吸法门就被称之为‘先天胎息之法’。” “而婴孩只要一出世,就会和母体的胎盘彻底断绝联系,改用口鼻来吸取空气和养分,也就是所有人都会的‘后天呼吸之法’;虽然这种呼吸方法十分简单,但是也会将我们人体的潜能全部隐藏起来,从而令得我们十分弱小,毫无实力。” “而一个武者只要能够贯通自己地‘生死玄关’,就可以达至返璞归真地‘先天’境界,重新拥有那种未出世时的‘胎息’法门,将苍穹宇宙作为新地母体。源源不绝的吸取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灵能。以有限的躯体包容无限的能量,从而挥出几乎等同于天灾巨祸般的巨大威力。成就通往‘天人’境界的阳光大道。” “换句话也就是说,‘先天’境界就是‘天人’境界的门户,只有练成‘先天’境界的人,才有可能进窥到‘天人’境界的殿堂,达至绝顶、乃至绝世高手的非凡成就。” “不过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打通‘生死玄关’,至少也需要拥有大约一个甲子(六十年)的内力修为才有可能办到,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难如登天;而环顾天下,能够拥有这份修为的高人,估计也不会过二十个。” “云哥哥。”朱玉婷听到这里怯生生的打断了赵飞云的话,满脸不解的轻问道:“你说了这么半天,究竟和这个孩子的金眼睛有什么关系啊?” “你怎么还不明白啊。”赵飞云微笑着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方才我为了救回她们母子二人的性命,曾经将‘九阳真气’和‘金池仙力’输入那个**的体内;由于这个婴孩的潜意识里十分想要生存下去,所以当他面临到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之时,就本能的运用了‘先天胎息’之法将‘九阳真气’和‘金池仙力’这两种可以救命的能量吸入了体内,为自己强化机能,脱胎换骨,这才令得他拥有了自行爬出母体的力量,从而避免了自己胎死腹中的悲剧;至于他如今这对金色的眼睛,相信就是他体内的‘金池仙力’所造成的异变了。” 赵飞云说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将手中的婴孩平举至面前,饶有兴趣的凝视着他那张稚嫩的小脸笑道:“如今这孩子的体内蓄满了《九阳神功》和‘金池仙掌’的无穷能量,无论体格还是筋骨都比一般的婴孩强健十倍有余,几乎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半仙’之体了。” “这孩子还未出世竟然就有如此奇遇,将来的前途一定更加不可限量,相信绝对不会是池中之物!” 赵飞云的话音刚刚落下,婴孩那满是血污的小脸上竟突然绽放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是在回应赵飞云的夸奖;眼见这个婴孩竟然真的如此聪慧,朱玉婷不禁啧啧称奇道:“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奇事,这下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不过云哥哥,难道这孩子的眼睛就永远都是金色了吗?这恐怕会把不知情的人给吓坏的。” “这点你倒不必担心。”赵飞云轻柔的抚摸起婴孩娇嫩的小脸,满脸温柔的微笑道:“‘九阳真气’和‘金池仙力’全都是夺尽天地造化的盖世神力,只有修为深厚的高手才可以将它们运用自如;而这个孩子虽然根骨绝佳,但是毕竟没有上乘内力,根本无法驾驭这两股级能量的。” “只须再过几天,等到这个孩子习惯了‘后天’的呼吸法门之后,他的眼睛就会慢慢的恢复成正常的黑色,而他也会变得跟一个正常人毫无区别;至于‘九阳真气’和‘金池仙力’这两股能量则会随着这个孩子机能的退化而深深的潜藏进他的五脏六腑之内,成为他身体里面的‘潜在力’,除非他以后修炼上乘的武功、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剧烈的刺激,否则这两股能量将永远无法再显现出来。” “这样啊?”朱玉婷闻言略觉得有些失望,喃喃的嘟囔道:“这似乎有些可惜啊……………” “可惜?哼哼,才没有什么可惜的呢。”赵飞云骄傲的笑答道:“这孩子经‘九阳真气’易筋洗髓,再由‘金池仙力’开窍启智,以后无论他学什么都可以事半功倍、如有神助;假若他将来有幸能够修炼到像《九阳神功》这种等级的绝世武功,说不定还有可能会成为足以和我并肩的绝世高人。” “是吗!”朱玉婷闻言不禁又兴奋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向着赵飞云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啊?” “不是我们,是只有你一个。”也许是因为这个异种是由自己亲手锻造而来的关系,所以赵飞云就特别喜欢这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婴孩,闻言头也不转的向着朱玉婷吩咐道:“婷儿你马上去水潭那里打一盆热水来,让我来为这个小家伙洗个澡,总不能让他永远这么脏兮兮的呀。”说到这里,赵飞云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慈父般的微笑,就好象此时所抱的就是他的亲生骨肉一样。 朱玉婷闻言答应了一声,拿起洞中的石盆便向着洞外走去;可是还没等她走到洞口,朱玉婷便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略显迟疑的向着赵飞云问道:“云哥哥,你今天还没有生火,我怎么去打热水来啊?” “我教你《九阳神功》是干什么用的,难道你不会把冷水变成热水吗?这也要来问我?”赵飞云闻言略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十分认真的向着朱玉婷叮嘱道:“不过你要记住不可以把水烧得太烫,否则这个小家伙会受不了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朱玉婷闻言撇了撇小嘴,老大不愿的轻甩了几下手中的石盆,晃晃悠悠的向着洞外走去,只在片刻之后就看不见人影了。 [奉献] 第四篇第九章 彩霞仙子 第四篇第九章彩霞仙子 “请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就在朱玉婷的身影刚刚在洞口消失之后,赵飞云的身后就突然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女声,十分恳切的向赵飞云询问这个婴孩的性别。 “恭喜你,是一个男孩。”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转身来到了那个**身边,将婴孩轻轻的交到了他**的手里。 **明显已经醒过来很久了,因此丝毫也没有惊讶于婴孩如今的异像,整个人只知道紧紧抱着自己刚刚生出来的孩子,满脸悲容的恸哭道:“孩子,孩子,你为什么要出世…………为什么呀……………” “……………”赵飞云闻言不动声色,缓缓的拿起**的衣裙盖住了她那赤1uo的下面,神色平静的沉吟道:“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有错也只错在父母,和孩子的出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无论你以前受过多大委屈,现在也必须要好好的照顾他,因为这就是一个娘亲的义务,杨姑娘。” **闻言浑身一震,不能置信的凝望着赵飞云道:“公子如何得知我姓杨?”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神态悠闲的轻声道:“在姑娘的腰带上挂着一块羊脂白玉玉佩,在它的正面纂刻一个繁体的‘杨’字,而在它的背面则雕刻着杨门世家独有的家徽,我想只要是稍有头脑的人都不难从中看出姑娘是杨门世家的人;而姑娘地姿容如此出众,即使是放眼天下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在杨门世家之中。能佩带得起如此昂贵的玉佩,姿容又如此罕见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杨家家主的千金、《群芳谱》的‘七仙子’之一----‘彩霞仙子’杨青虹了。” “赵公子果然心细如尘,不愧‘九阳帝君’之名啊。”杨青虹闻言嫣然一笑,,与艳光四射之间轻描淡写的说穿了赵飞云的身份;单凭着她这份只在瞬息之间就可以平静下来地涵养,就足以证明她这位‘彩霞仙子’也绝对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 “杨姑娘过奖了。”眼见杨青虹方才在痛不欲生之余竟然还可以清楚地听完自己和朱玉婷的谈话。赵飞云的心里也不禁对她的兰质惠心产生了些许钦佩之意,在细细的上下打量了这位‘彩霞仙子’一番之后。赵飞云心中突然一乐,不甚唏嘘的暗叹道:“这位杨门千金姿容出众,的确当得上‘仙子’之称;不过若是细心算来,杨青虹地姿色也只能和婷儿不相上下,比之雪儿和莹月仙子那种真正的如仙丽人始终还是稍逊半筹;当年‘花中圣’之所以会对外宣布‘七仙子’的排名不分高下,想来也只是出于惜花情结,不欲美人伤心罢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略带歉意的说道:“方才在为杨姑娘接生之时,赵某曾因为逼于无奈而对姑娘做出了一些无礼的事情,还望杨姑娘见谅。” “赵公子言重了。”杨青虹看了一眼自己衣衫不整的下面,那布满冷汗地玉容之上也不禁微显羞涩之意,面色微红的低吟道:“公子如此作为也是要救我母子的性命,青虹对公子只会有感激之情,又如何会见怪呢。” “那就好…………”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突然话锋急转的问道:“杨姑娘乃是名门之后,千金贵体,不知为何竟会出现在这种荒山野地之中,还险些遭遇不测啊?” “这…………”杨青虹闻言微微一楞,那略显红晕的脸上微显为难之色,淡淡的沉吟道:“青虹…………只不过是有一些私事想要处理。至于其中缘由实在不便对公子明言,还望公子见谅。” “是吗…………”赵飞云闻言剑眉一挑,神情淡然地凝视着杨青虹道:“如果我不打算见谅呢?” “你…………”眼见赵飞云此刻极为无礼的盯视着自己的脸庞,杨青虹一时之间不禁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微微的转头避过了那两道锐利的视线,略显不悦的责备道:“赵公子这么说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强人所难?哼哼…………”赵飞云闻言轻哼了两声,满不在乎的笑道:“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救回了你们母子二人的性命,既没有要你还恩报答,也没有要你以身相许;如果说仅仅是问你几个问题都算是强人所难的话,那世上恐怕就没有不让人为难地事情了。你说是吗?” “这…………”杨青虹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个貌似君子地赵飞云此时此刻竟然会如此霸道的逼问自己,而且还霸道得如此合乎情理、如此无懈可击。只在一瞬间就将自己给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地死角之内,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他的理由。 眼见杨青虹一时之间无法启齿,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之所以会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也只是出于一份好奇而已;刚才我在为姑娘接生之前,曾经探察了一下你身上的伤势,现姑娘身上的伤患虽然很多,但是真正致命的却只有后背所挨的一记重掌;而根据我的观察,这记重掌之中所蕴涵的内力属于刚猛霸道一类的,应该是由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精壮男子打出来的,而这也就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 杨青虹闻言虽然没有立刻询问出来,但是那苍白的玉容之上却还是浅浅的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明显是不明白赵飞云口中的‘奇怪之处’究竟是在指什么。 赵飞云见状心中暗笑,缓缓的坐到了杨青虹地身边,近在咫尺的凝视着她那张红霞暗生的绝美玉容。略显轻佻的淡笑道:“杨姑娘的姿容出众,堪称倾国倾城,如果说有男人心怀不轨的想要yin辱姑娘,赵某绝对不会感到任何意外;但是如果说有人竟然会如此暴殄天物的想要辣手摧花,赵某就真地感到很不理解了;所以赵某现在真的是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天大地理由,才会对杨姑娘这么标致的可人儿下此杀手的。” “赵公子……………”赵飞云的眼神炽热胜火。言辞之间更是充满了**的意味,杨青虹一时之间只感到心如擂鼓。呼吸不畅,根本没办法对他的问话做出回答。 赵飞云眼见杨青虹的防线已经接近崩溃,当即便装着将目光转移到她怀中地婴孩身上,若有所思的沉吟道:“根据江湖上的传言,杨姑娘和南宫世家的二公子------‘天下第一风流剑客’南宫岳乃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既然杨姑娘如今已然怀孕产子,那么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你和南宫岳所生的吧。”赵飞云刚刚提到南宫岳的名字,杨青虹的娇躯便猛然一阵剧烈地颤抖。双眼更不由自主的绽放出了两道异样的光线,明显是对‘南宫岳’这三个字极其敏感。 赵飞云虽然面向着婴孩,但是杨青虹的一举一动却依然逃不过他那双刁毒之极的眼睛;眼见杨青虹此刻竟然罕有的露出了激动之色,赵飞云便心知自己已经切入了问题地要害,当即便再接再厉的说道:“如果说我猜中了的话,那可就真是太巧了;因为根据我的观察,那个辣手摧花的男人所修炼的是一种刚猛浑厚、正而不邪的上乘内功,似乎和一门名叫《天穹圣灵功》的旷世绝学十分相似。” “而这门《天穹圣灵功》乃是南宫世家从不外传的镇派绝学。向来是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在如今的南宫世家之中最多也只有六个人懂得这门绝学,而南宫岳偏偏就是这六个人中地一个…………综合以上所有地一切,赵某突然想起了一出非常古老的戏曲,而它地名字就叫做------《陈世美和秦香莲》……………”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杨青虹听到这里终于再也按奈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猛的扑倒在石床上失声痛哭了起来。由此可见赵飞云的这一番话就算没有完全猜中也绝对离事实相差不远。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此刻悲恸不已的杨青虹,那双冷漠的眼睛里也不禁闪过了一抹同情的颜色,缓缓的从她的手中抱过了已经被吓哭的婴孩;说来也奇怪,婴孩一被赵飞云抱到手中,就立刻停止了哭泣之声,重新露出了一种好似天使般的笑颜,仿佛赵飞云就是他的父亲一样。 眼看着这个婴孩在自己的怀里破涕为笑,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感到心中温暖如春,一边饶有兴趣的哄着他一边淡淡的沉吟道:“要听就进来听,鬼鬼祟祟的很有趣吗。” 而赵飞云的话音刚刚落下。满脸不好意思的朱玉婷便端着一盆蒸汽弥漫的热水从洞口走了进来。怯生生的对赵飞云说道:“云哥哥,水打好了。” “婷儿。你怎么老是喜欢躲在一旁偷听别人谈话啊,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啊…………”赵飞云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入盆感受了一下热水的温度,双眉微微的皱了一下,神色平淡的点头道:“不过水烧得还算不错,温度调控的刚刚好。” 其实朱玉婷根本就没有计算过热水的温度,已经将整盆水烧得几乎沸腾了;不过因为不想在外人面前让她难堪,赵飞云也就打消了责备她的念头,只是暗暗的运功调低了热水的温度,免得灼伤婴孩娇嫩的皮肤。 朱玉婷原本一直都在担心赵飞云会责备她热水烧得不好,闻言登时只感到心花怒放,大感自豪的吹擂道:“那是当然了,我朱玉婷是何等身份,烧一盆水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家伙,一句话就让她原形毕露了…………”赵飞云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就来了个不理不睬。专心为婴孩洗起澡来。 朱玉婷眼见赵飞云没有搭理自己,心下也不禁感到一阵索然,缓缓的收起了自己这幅不知所谓地嚣张模样。 也就在朱玉婷正大感无聊的当口,眼尖的她突然现刚刚停止了哭泣的杨青虹正不时的望向自己,似乎对自己十分感兴趣。 眼见终于有人看上了自己,朱玉婷的兴致登时又蓬了起来,笑吟吟的来到杨青虹地身边。毫不转弯的询问道:“杨姐姐,你地事我刚才已经大致听明白了。究竟是不是那个叫南宫岳的家伙把你抛弃了呀?” 朱玉婷说话直截了当,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得到任何答复的;可是眼看着朱玉婷这一幅毫无心计的可爱模样,同样身为女人的杨青虹心中竟突然一软,双目垂泪的点了点头。 “这个该死的贱男人!他简直应该被千刀万剐!”朱玉婷胸中毫无城府,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眼见杨青虹真地是被情人抛弃,性情天真的她当即便义愤填膺的叫嚣道:“像杨姐姐你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本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疼爱才对,我真不明白那个姓南宫的王八蛋怎么舍得抛弃你!” “婷儿,不准说脏话。”赵飞云沉沉的冷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对于男人来说,世上唯一比美女更重要的,就只有权力和地位;为了可以得到权力和地位,别说是一个情人,就算是父母爹娘、兄弟姐妹。也一样可弃,一样可杀。” “所以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朱玉婷闻言只感到愤愤不平,恨恨地说道。 “也包括我吗?”赵飞云闻言双眉微皱,淡淡的哼道。 “当然不包括。”朱玉婷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跑到了赵飞云的身边,撒娇似的伏在他的肩上道:“云哥哥是例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云哥哥是真正的好男人。” “口滑舌甜。”赵飞云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当即便将洗干净的婴孩给抱了起来,登时便看见这个婴孩全身的皮肤都呈现出了一种淡淡的玫红色,正是他体内的‘九阳真气’所造成的异像。 赵飞云又取出了一块干净的丝布将婴孩的身体给包裹了起来,深深的凝望着婴孩那天真无邪的小脸,语气淡然而又不容违抗地沉吟道:“杨姑娘,我知道这件事情地确难以启齿,也知道你的心里现在一定非常痛苦;只不过我赵飞云无论对人对事都不喜欢糊里糊涂,既然今天我已经插手管了这件事。就一定要将它地前因后果弄清楚。你明白了吗?”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赵飞云如今基本上都已经全部了解了。他之所以一定要杨青虹再亲口说出来,无非也就是想要她可以正视这个事实;毕竟被情人抛弃、还未婚产子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姑娘打击实在太大,如果今天不能一举打开她的心结,那杨青虹日后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无法承受心中的压力而去自寻短见,那自己方才的那一番努力可就彻底白费了。 杨青虹母子的性命都是赵飞云救的,因此赵飞云绝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努力莫名其妙的付之东流………… 绝对不希望…………… ……………………………… 杨青虹闻言沉默良久,那绝美的玉容之上逐渐扬起了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光辉,包含沧桑的长叹了一声,宁静如水的对着赵飞云说道:“赵公子,请把孩子交给我。” “好。”赵飞云心知杨青虹已经想通了一切,当即便将婴孩交回到了她的手上,静静的等候着她的回答。 杨青虹轻柔的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蛋,那宛如秋水般的双眸之中登时绽放出了两道慈祥的光线,幽幽的轻诉道:“这孩子的确是我和南宫岳所生,可是伤我的人却不是南宫岳,而是他的大哥南宫泰。” “意料之中。”赵飞云闻言淡淡的冷笑了一声,毫不意外的轻哼道:“南宫岳号称‘天下第一风流剑客’,长年游荡于胭脂花粉丛中,自封为一代风流情圣;像他这样三心二意的人,纵然剑法上的修为再高,内力也不可能如此深厚精纯,更打不出那么刚猛霸道的一掌。” 杨青虹闻言双眸微显赞许之色,转瞬既逝,依旧平静无痕的说道:“我和南宫岳相恋两年,本是情投意合,逍遥胜仙;可是就在八个月之前,正和南宫岳在云南大理游玩的我突然现自己已经怀有了身孕…………” “眼见自己竟然未婚先孕,当时的我真的非常害怕,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后来,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南宫岳,他却表现的非常开心,不但诚恳之极的要我留下这个孩子,还特别在云南找了一处庄园陪我住了下来,一心一意的等着这个孩子出生。”说到这里,杨青虹的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幸福的微笑,看来云南的那一段时光的确令得她十分怀念。 “那后来又怎么样了?”朱玉婷听得渐入佳境,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听下去。 [奉献] 第四篇第十章 你是我的儿子! 第四篇第十章你是我的儿子! 杨青虹闻言娇躯一震,那犹如一弯秋水的双眸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迷离的色彩,喃喃的沉吟道:“大约在过了四个月之后,南宫岳突然接到了南宫世家的来信,说他的父亲------南宫正侠突急病,情况十分危险,要他立刻赶回南宫世家处理家族的事务。” “南宫岳本来就是个至孝之人,接信后立刻便心急如焚,第二天就火赶回了南宫世家;而我当时由于体型已变,不太适宜长途跋涉,这才没有跟着南宫岳一同前往南宫世家;而南宫岳在临去之前也曾经诚恳之极的向我保证,说无论此去结果如何,他都一定会在我们的孩子出世之前赶回这里,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出世诞生,然后再明媒正娶的将我和孩子接回南宫世家……………”说到这里,杨青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凄然的微笑,既似在嘲笑自己当时的幼稚,又似在怀念那段时光的幸福。 “………………”眼看着杨青虹这种肝肠寸断的神情,赵飞云在暗暗的叹息了一声之后当即冷然一笑,满脸不屑的沉哼道:“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回来,对吗?” “是的。”杨青虹点了点头道:“我在云南默默的等了南宫岳近三个月,却始终没有盼到他回来接我们母子俩去南宫世家;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的心里真是越来越着急;可是由于相信南宫岳不会对我食言,所以我还是坚持不懈的等了下去。完全没有对他地迟迟未至产生任何怀疑。” “可是就在一个月之前的一个夜晚里,突然有几个黑衣蒙面的刺客摸黑闯入了我的闺房之中,意图将我置于死地;所幸我那时虽然身怀六甲,可是警觉性却依然没有退化半分;在经过了一番恶战之后,我终于将这些刺客打退,更成功的擒获了其中的两人。” “事后经过了一番审问,我终于知道这些刺客原来都是福王府的侍卫。是奉了福王朱戌地独生女儿------安阳郡主朱慧的密令来刺杀我地;据他们所说,南宫世家和福王府其实已经交好多年。而南宫岳和朱慧其实也早有婚约,此次南宫岳之所以会返回南宫世家,也正是要依约和朱慧完婚,根本不是因为他父亲有病;由于朱慧这个女人生性善妒,一生最容不得和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当她得知了我和南宫岳的关系之后,便立刻派出杀手到云南来杀我灭口。以便让南宫岳彻底绝了对我的念头。” “天啊!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点吧,竟然会为了这种事而杀人灭口;我和她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啊。”朱玉婷闻言心中只感到一阵寒,难以自制的喃喃感叹了起来。 “是啊……………”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伸手轻捏了一下朱玉婷粉嫩的脸蛋,似有所指的微笑道:“婷儿你可千万别学这个朱慧啊,我可不喜欢这么善妒狠毒地女人。” “奥…………”朱玉婷心知赵飞云是在暗指自己方才提防杨青虹的事情,不禁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缓缓的把头低了下去。 “当我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差点昏厥了过去;因为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一个曾经和我山盟海誓、相约厮守终生的男人,竟然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去娶别的女人……………” “为了证实那几个刺客所说的话全都是谎言,我不顾自己地身体,毅然决定前往南宫世家去探一个究竟……………可是,当我赶到南宫世家的时候。却只看见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喜庆景象;原来早在十天以前,南宫岳就已经和朱慧拜堂成亲,结为夫妻了……………”讲到这里,杨青虹终于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悲伤,泣不成声了。 “那你后来有没有再见过南宫岳?”赵飞云淡淡的问道。 “见过。”杨青虹艰难的止住了哭声,双目垂泪地说道:“本来眼见木已成舟,我也应该死心了;可是我实在是不甘心,毕竟我和南宫岳已经相好了两年,我甚至还为他怀上了身孕。就算是要分手。他也必须亲口给我一个交代才行,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甘心的!” “为了可以从他的嘴里亲口得到这个答复。我一个人躲在南宫世家附近整整三天三夜,终于见到了已经初为人夫的南宫岳;而对于我的突然到来,南宫岳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更没有向我解释任何东西;从头至尾,这个曾经许诺过要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只对我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个混蛋!这个贱人!”朱玉婷听到这里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怒意澎湃的大嚷了起来,道:“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说一句对不起就全部了结了吗?他想得也太简单了!王八蛋!” “婷儿,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赵飞云斜眼看了朱玉婷一眼,淡淡地沉吟道:“如今时局动荡,各大世家门派为求生存,笼络各地有实力地藩王本属平常之事,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而在各种笼络地方法之中,就独以‘联姻’这种方法最为简单、也最为有效;更何况眼见到自己的死对头上官世家如今已经投向了燕王府,身为‘武林第一世家’------南宫世家家主的南宫正侠自然不可以坐视不理,干等着被上官世家越凌驾;而他如今之所以要让南宫岳和朱慧成婚,无非也就是想要联合福王府的势力,以其作为自己的屏障和靠山,从而壮大自己的实力……………说到底,一切地一切都只是出于利益的需要罢了。” “难道为了利益。就可以贪新忘旧、抛妻弃子了吗!”朱玉婷不忿赵飞云的冷言冷语,罕有的开口反击了起来。 “婷儿,你的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以你现在的阅历还看不明白。”赵飞云闻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须知在大得大失面前,个人的意愿往往是微不足道地;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少数人有时候的确会逼于无奈的做出一些背信弃义、甚至是泯灭天良的事情来;就好象南宫岳。他如今之所以要抛弃杨姑娘而迎娶朱慧,无非也是为了南宫世家生存和展的需要。从某个方面来讲,这也是他作为一个南宫族人必须尽到的责任…………只不过这种责任是要以杨姑娘母子来作为牺牲品地。” “这不公平!”朱玉婷听得连连摇头,深恶痛绝的恨道:“这太不公平了!他们凭什么牺牲杨姐姐母子来成全他们自己!” “凭他们的实力。”赵飞云淡淡的说道:“婷儿,你记住,公平不是由别人施舍的,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的;只有有实力的人才会有公平,而没有实力地人……………” 赵飞云说到这里微顿了一下。转头瞄了一眼目光呆滞的杨青虹,略带感叹的沉吟道:“就只会成为他人的牺牲品,任凭他人**和践踏。” 杨青虹对赵飞云的话语毫无反应,整个人仿佛已经冷却的死灰一样无动于衷;眼看着她这副万念俱灰地模样,赵飞云的心中突然没由来的一痛,剑眉微皱的说道:“就请杨姑娘接着讲下去吧。” 杨青虹闻言娇躯一颤,神情漠然的点了点头,如梦吟一般沉哼道:“眼见南宫岳竟然真的会绝情至此。我也终于彻底死心了;接下来,我就好象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一处悬崖的边上;当我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地时候,眼前所看到地就只有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以及脚下那深不见底地深渊;眼见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我的心里突然感到无比绝望。一想到自己不但未婚先孕,如今还被人抛弃,我就觉得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禁不住想要跃下悬崖就此一死了之。” “可是就在我正想要跳崖寻死的当口,突然有两男一女出现在我的面前,杀气腾腾的想要置我于死地,而那个女人就正是新任的南宫世家媳妇、福王朱戌的掌上明珠------安阳郡主朱慧。” “原来当日我和南宫岳在南宫世家见面的事情,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传到了朱慧的耳朵里;这个善妒的女人眼见南宫岳和我竟然还有来往,整个人都禁不住大雷霆,当时就誓一定要将我彻底铲除;为了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这个女人便亲自带着两名亲信侍卫一路尾随。一直跟着我来到这个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外才现身下手,力求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眼见这个女人在夺走了我的一切以后竟然还要这样咄咄相逼。已经心生死志的我突然感到了无比愤恨,当即便彻底打消了寻死之念,奋力和他们对抗了起来。” “在交战了大约一百个回合之后,朱慧和那两个侍卫始终还是敌不过我杨门世家响誉江湖的独门绝技,逐一败在了我的手上;可眼见我就要大获全胜之际,突然有一个人飞身来到场中向我攻击,而这个人就是南宫岳的大哥------南宫泰。” “南宫泰是南宫正侠的长子,江湖人称‘一枪擎天’,乃是南宫世家年轻一辈当中武功最高的级高手,实力远在我和南宫岳之上,和他对敌我断然没有取胜的可能;眼见情况已是万分危急,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试着用言语来挤兑南宫泰,希望可以令得他麻痹松懈。” “幸好这个南宫泰生性骄傲,更从来看不起女人;一看我又伤又累,还怀有身孕,就自信十足的和我订下了三招之约,更保证如果我可以撑下三招便放我离去,绝对不再出手阻拦……………” “明白了。”赵飞云听到这里已然明了了一切,淡淡的微笑道:“结果南宫泰小瞧地杨姑娘的本领。竟然让杨姑娘你接下了三招;只可惜杨姑娘你也高估了南宫泰的诚信,没料到南宫泰竟然会在三招之后再度出手,而且还是以偷袭的手段在背后伤人,对吗?” “不错。”杨青虹缓缓的点头道:“在接下了南宫泰的三招以后,我本想立刻离去,谁知道那个朱慧竟然又在此时缠了上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就此罢休;就在我和她纠缠的时候。南宫泰竟突然从背后狠狠地打了我一掌,一下子就将我打下了万丈深渊。” 说到这里。杨青虹不禁怀着感激的心情看了赵飞云和朱玉婷一眼,幽幽地叹息道:“我本以为此趟必死无疑,万没料到竟然能够遇上赵公子搭救,这等大恩大德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说着,杨青虹便坐在床上向着赵飞云深深的鞠了一躬,以此来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 朱玉婷心潮起伏的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芳心之中只感到一阵黯然。禁不住伏到赵飞云的耳边轻声问道:“云哥哥,你说这一切到底是不是那个南宫岳主使的呢?” 朱玉婷地语音虽低,但还是逃不过杨青虹的耳目;眼见此事关系到爱郎对自己的心意,杨青虹那几乎已经僵硬的玉容上登时也闪现出了一丝关注的神色,就连呼吸之声竟也微微散乱了起来。 由此可见,即使事到如今,杨青虹却依然还是对南宫岳抱有极大的冀望,期望他对所有的一切都全然不知。 可怜的女人啊…………… 赵飞云见状默默地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双目低垂的沉吟道:“南宫岳是不是这一切的主谋我不敢肯定,但是我绝对可以肯定他对这里生的一切全都心知肚明,了如指掌。” “这是为什么啊?”朱玉婷不太明白赵飞云话中的意思,面带疑容的询问道。 赵飞云转眼看了朱玉婷一眼,幽幽地叹息道:“朱慧和南宫泰,一个是南宫岳新婚燕尔的妻子。一个是他朝夕相处的大哥,这两个和他如此亲密的人竟然会同时在杨姑娘离开之后莫名其妙的消失,除非南宫岳是个白痴,否则他绝对不难想到其中的关联和利害。” “云哥哥的意思是说南宫岳明明知道南宫泰和朱慧是去刺杀杨姐姐母子,却依然见死不救,任由他们为所欲为……………”朱玉婷简直不敢世上竟然会有如此残忍丑陋的事情生,胸口禁不住急起伏了起来,整个人都惊诧莫名的呀叹道:“杨姐姐肚子里怀的可是他地孩子啊,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地亲生骨肉如此残忍,他…………他真的还是一个人吗?” “这就叫情势所逼、无可奈何了。”赵飞云甚有感触地沉吟道:“南宫世家是御封的‘武林第一世家’。对于这样显赫的名门望族来说。最为重要的莫过于他们家族的名声和颜面;而南宫岳乃是南宫正侠嫡传子嗣,如今又刚刚成为了福王府的乘龙快婿。真可谓是风光无限、前途无量;如果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突然让别人知道这位尊崇无比的南宫少侠竟然曾经做过始乱终弃、抛妻弃子的无耻之事,那不仅立刻会令得南宫岳自己身败名裂,还会连累得南宫世家以及福王府全都威名大减,颜面扫地;到时候千夫所指,南宫世家费尽心机才和福王府建立起来的关系说不定就会因此而在一夜之间前功尽弃、付之东流了。” “所以在此时此刻,杨姑娘母子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隐患,一个阻碍南宫岳和南宫世家飞黄腾达的隐患;为了清除这个隐患,南宫世家绝对可以不择任何手段、也不惜任何代价。” “可是…………”朱玉婷不能理解的疑道:“可是杨姐姐和南宫岳都在一起两年了,如果杨姐姐出了事情,南宫岳怎么可以脱得了关系?” “在一起两年又如何。”赵飞云神情淡然的哼道:“南宫岳号称‘天下第一风流剑客’,和他交往过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道他还能个个都付起责任;再说杨姑娘的姿容如此出众,在江湖垂涎她美色地男人多不胜数。南宫世家只须在事后随便找个yin贼出来做替死鬼,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得一干二净。” “更何况杨姑娘怀上南宫岳骨肉的时候人在云南,知晓这件事情的人根本寥寥无几,灭起口来绝对易如反掌;就算是有几个漏网之鱼让杨门世家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也没办法找出已经死了的杨姑娘来对证,根本就奈何不了实力远为优胜的南宫世家;更何况像未婚先孕这种丑事,杨门世家也不可能大肆声张的。” “所以只要南宫世家现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铲除杨姑娘母子。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盖棺定论、随便他们怎么说了。” “也就是说那些坏人如今是绝对不会放过杨姐姐母子二人地。”朱玉婷越听越是害怕,禁不住神经紧张的颤声道:“那…………那杨姐姐母子现在不是很危险!” “的确很危险。”赵飞云淡淡的说道:“南宫泰如果在山崖下面找不到杨姑娘的尸体。就算是把这一带翻过来也绝对不会罢休的,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杨青虹听到这里柳眉一动,突然缓缓的对着赵飞云再施一礼,神情淡然地说道:“赵公子,小女子得蒙相救,实在感激不尽,期望日后能有缘报此大恩。就此拜别。”说着,杨青虹便吃力的挪动起身体,想要下床离去。 眼见杨青虹此刻如此举动,就连朱玉婷也明白到她这是不想连累自己;眼看着伤疲交加的杨青虹此刻万分艰难的想要挣扎下床,赵飞云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伸手按住杨青虹的娇躯,深深的凝视着她那双失神的眼睛沉声道:“你方才被南宫泰的重掌轰中,《天穹圣灵功》地真力如今已经侵入到了你的五脏六腑之中,祸患极深;再加上你刚刚才生产完毕。身体已是虚弱之极,如果在这种时候你还要强撑着身体到处走动的话,只怕还没等到南宫泰他们动手,你就已经气血衰竭而亡了。” 杨青虹闻言不为所动,神色淡然的说道:“既然我母子俩今日终究难逃一死,那究竟是哪一种死法根本就无关紧要。赵公子就无须再为此费神了。”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那英伟的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傲然的微笑,霸气十足地冷哼道:“你和你儿子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是属于我赵飞云的东西,就算你想去送死也必须要先得到我的肯才行。” 杨青虹闻言凄然一笑,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南宫世家财雄势大,赵公子无谓树此强敌,还是让我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吧。” 赵飞云闻言剑眉一挑,轻轻的伸手抬起了杨青虹那圆润细致的下巴,细细的审视着她那张美若精灵的玉容。似笑非笑地沉吟道:“你地性格倒是挺倔强。满合我的胃口;反正我赵飞云自出生起就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既然今天和你这么投缘……………你以后就做我地妹妹吧。” “什么?!”杨青虹和朱玉婷万没料到赵飞云竟然会突然说出这等惊人之语。一时之间都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看你的年纪也没有我大,难不成还想做我的姐姐?”赵飞云闻言沉哼了一声,伸手从杨青虹的怀里抱过了婴孩,淡淡的沉吟道:“如今你们母子俩已是四面楚歌,南宫世家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而杨门世家也不可能出面庇护这个无名无份的私生子;所以到了此时此刻,除了我赵飞云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保住你们母子俩的性命。” “可是……………”杨青虹心知赵飞云这是在救她们母子的性命,但是又不愿意连累他得罪南宫世家和福王府这两大级巨头,芳心之中不禁又是焦急,又是感动。 “没什么可是!”赵飞云扬声打断了杨青虹,慈祥的凝视着怀中的婴孩微笑道:“这个孩子是由于我赵飞云才能出世的,他对我来说也可以算是半个亲生骨肉,我绝对不希望这个小东西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个世界就不明不白的死去;既然我如今已经认你做我的义妹,那我就干脆再收他做我的义子;从今以后,他就是我赵飞云的儿子!” “赵公子…………”杨青虹闻言大受感动,一时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什么‘赵公子’!”赵飞云虎目一瞪,颇为严厉的喝道:“你以为我赵飞云说出来的话是放屁吗?” “大哥…………谢谢你…………”眼见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会有人如此不计回报的雪中送炭,杨青虹一时之间只感动得热泪盈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赵飞云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的将已经泣不成声的杨青虹给搂到了怀里,轻声软语的安慰了起来。 眼见赵飞云和杨青虹如此戏剧性的定下了名分,本来还有些担心赵飞云会纳杨青虹为妾的朱玉婷也终于彻底的放下了心来,笑吟吟的走上前道:“云哥哥,恭喜你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义妹…………而且还白搭上了一个义子,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箭双雕呢?” “这小妮子竟然敢调侃我。”赵飞云闻言微露不悦之色,转瞬即逝,整个人好象十分开心的笑道:“婷儿你是不是觉得很羡慕啊?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再多认一个妹妹。” “不必了,不必了!”朱玉婷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云哥哥,这个小宝宝还没有起名字呢;既然你刚收了他做义子,不如顺便也帮他起个名字吧。” “这句话还差不多。”赵飞云闻言点头一笑,深深的凝视起怀中婴孩那天真无邪的小脸,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这个孩子虽然拥有高贵的血统,但是其私生子的身份令得他自出生起就注定要走上一条充满艰辛的道路;在这条布满了荆棘的道路上,每个认识他的人都会蔑视他,羞辱他,甚至不遗余力的伤害他;虽然苦难有时候的确可以磨练一个人的意志,但是更多时候它却只会让一个人彻底堕落;希望这个孩子可以能人所不能,坚强的战胜那些上天强加给他的诸多苦难,永远守护着心中的那一股浩然正气长存不灭,最终堂堂正正的成为一位足以与天比高的绝世强人!” “你的名字就叫------杨浩天吧!” [奉献] 第四篇第十一章 针锋相对 第四篇第十一章针锋相对 “浩天…………浩然正气、与天比高…………”杨青虹细细的咀嚼着‘杨浩天’这三个字之中所包含的冀望和宏愿,整个人禁不住激动的娇躯微颤,双目垂泪的微笑道:“谢谢大哥,多谢大哥为犬子取了这个名字。”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缓缓的将婴孩又交还到了杨青虹的手上,深深凝视着她那张悲喜交加的俏脸沉声道:“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只有努力才是走向成功的唯一途径;为了天儿他日后能够奋图强,你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先一步自强不息,为他树立好一个榜样啊。” 杨青虹闻言了悟的点了点头,温柔的低下头去轻吻了一下杨浩天的额头,那优美的嘴角上缓缓的扬起了一丝蕴涵着希望的慈笑,再度情难自禁的偎依在赵飞云的怀里抽涕了起来。 朱玉婷静静的站在一旁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越看越觉得赵飞云和杨青虹这两个人实在般配得完美无缺,简直就好象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一样;虽然明知道他们二人如今已经定下了兄妹的名分,但是眼看着这种好象一家三口似的亲昵模样,朱玉婷的心里还是感到了一阵苦涩难言,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 也就在朱玉婷正在犹豫自己该不该上前打断二人的当口,远方突然隐约传来了一阵交谈和脚步的声音,似乎正有一群人在迅靠近这个山洞。 “云哥哥…………” “知道了。”赵飞云扬声打断了朱玉婷地警示。伸指轻点了一下杨青虹的‘黑甜穴’,让她迅的昏睡过去,免得这个可怜的女人再受到外界任何的刺激。 等到杨青虹彻底睡熟了之后,赵飞云便轻手轻脚的将她平放到了石床之上,转过头来满不在乎的微笑道:“那个南宫泰果然有一手,竟然可以如此迅地找到这里来,看起来他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呀。” “可是…………这也未免太快了吧。”朱玉婷一时之间实在感到有些不能理解。满心困惑地疑道:“杨姐姐方才堕崖的地方距离这个山谷至少也有五六里的路程,为什么这些人其它地方都不去。偏偏全往这里来呢?” “呵呵,这个呀…………”赵飞云的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狡猾的笑意,轻描淡写的说道:“刚才在带义妹回来的过程中,我似乎不小心在路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南宫泰他们应该是顺着这些痕迹找到这里来地吧。” “不小心留下了一些痕迹…………”朱玉婷闻言心中一楞,登时只感到不可思议已极;赵飞云是何等谨慎小心的一个人,行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以他那么稳妥的处事风格,怎么可能会‘不小心’的留下痕迹让别人觉,这和平日里的他未免太不相符? 由于朱玉婷已经和赵飞云相处了一段很长的时候,所以今时今日的她对于赵飞云的行事手段也已经有了一定地了解;在细心的思索了片刻之后,朱玉婷的脑海之中就突然灵光一闪,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赵飞云如此所为的动机和目的。 其实早在赵飞云现被打落悬崖的杨青虹是个怀孕地**之后,他就已经对那些施暴者产生了极大的愤慨;可是眼看着杨青虹临产在即,赵飞云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先行救人。将报复的事情暂且放到了一边;但是为了避免杨青虹万一伤重不治而令得整件事情从此石沉大海,赵飞云在回来的时候就故意留下了一些痕迹,yin*那些施暴者衔尾来追;如果那些施暴者当真如此残忍,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不肯放过这对垂死的母子,那赵飞云将会如何对待这些冷血禽兽也就是可想而知的了。 嘴上虽然说得比谁都冷漠,但是心里想的却比谁都周到;朱玉婷实在是爱死赵飞云这种‘口非心是’的个性了。 “婷儿。你在想些什么呀?干吗老是笑个不停?”眼看着朱玉婷突然一言不的站在一旁微笑个没完,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颇为好奇的问道。 “我啊…………”朱玉婷闻言回过神来,脸上地笑容登时变得更加灿烂,又蹦又跳地来到了赵飞云的身边,突然在赵飞云地左边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了一下。 “干什么?”赵飞云被朱玉婷这种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双眉紧锁的盯着朱玉婷问道。 “不干什么。”朱玉婷满面绯红,深深的低下头去把玩起自己的衣角,整个人羞意无限的轻诉道:“反正…………人家就是喜欢这样。” “婷儿,别再胡闹了。”赵飞云伸手摸了摸被亲的脸颊。那紧锁的双眉逐分逐寸的松散了开来。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转眼看着山洞的洞口微微的叹息道:“我们的客人如今已经来到家门口来了。我现在先出去招呼他们一下,你就待在这里好好的看住杨姑娘……………她累了那么久,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云哥哥!这次还是让我先打头阵吧!”朱玉婷闻言把胸一挺,伸手紧攥着腰间的‘雪浪’宝剑,豪气十足的说道:“婷儿苦练了两个多月武功,也是时候在实战中历练一下了;难得今天有这么多欠揍的家伙主动找上门来,正好为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试炼机会,让我可以验证一下这两个月以来的进展究竟有多大!” “这样啊…………”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继而又微笑着点头道:“婷儿你既然如此坚决。倒也不妨借这个机会试炼一下,不过…………” 赵飞云说着便伸手握住了朱玉婷的双手,凝视着她那对如同宝石一般闪闪生辉地眸子沉声说道:“不过婷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可以太勉强,尤其不能去惹那个南宫泰,明白了吗?” 朱玉婷红着脸点了点头,随即便昂挺胸的向着洞外走去。 甫一走出洞口。朱玉婷便看见此刻洞外已经伫立有三男一女四条身影,如扇面一样将山洞的洞口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随时都有可能一拥而上的闯进洞内。 虽然如今乃是四面受敌,但是朱玉婷自知后台够硬,是以完全没有感到任何恐慌;眼看着面前这四人在看见自己之后脸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一些诧异的神色,朱玉婷的心中一时之间就感到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急忙勉力平复了一下胸中激荡不已地内息,神色冷然的打量起这四个人来。 而在这四个人之中,最引人注目地莫过于一个手持着丈二钢枪、身穿着深蓝色武士服的青年男子了;朱玉婷细细的将其打量了一番。只见此人大约三十来岁,身高八尺有余,长得雄壮魁梧,气势凛人,浑身的肌肉坚硬似铁,森冷的眼神锐利如刀,脸部的线条更是犹如刀削斧凿的一般硬朗凝重,强烈地散出了一股粗犷豪放的孤高傲气。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位威武不凡的金刚战神一样,不用猜也知道他定然就是南宫世家的大公子------‘一枪擎天’南宫泰。 “厉害……………”所以单是看到南宫泰此刻这种气凝如岳的摄人态势,已经眼界大开的朱玉婷就可以深深的感觉到这位南宫世家大公子的武学造诣是何等高强,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地赞叹起来。 而在南宫泰身边所站的,就是四人之中唯一一位年轻女性,云鬓华服。珠光宝气,看来正是福王朱戌的千金爱女、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安阳郡主朱慧。 朱玉婷微微的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朱慧,只见这个女人此刻手持宝剑,杀气滕滕,身上穿戴着最高档的丝绸锦缎,周身佩带着数不清地珠宝饰,脸上所擦的脂粉估计足足有一斤多重;本来从她那鹅蛋似的脸型和细长苗条的身段上来看,这位安阳郡主也应该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美人儿,但是在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堆砌和加工之后,这个女人现在看上去倒更像是一个专门用来摆放华服和珠宝的肉架子。再也找不到半点年轻女子应有的青春美丽;再加上她此时那种仿佛要吃人的表情。更是像足了一个母夜叉的转世投胎,比之朱玉婷和杨青虹那种‘天然去雕饰’地自然之美何止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朱玉婷身为燕王之女。所拥有地奇珍异宝自然也是不计其数;但是由于从来都不喜欢这种俗气麻烦的东西,所以朱玉婷一向都只将它们闲置于自己地闺房之中,很少拿出来佩带在身上;如今看见这位安阳郡主竟然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将珠宝饰挂满全身,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感到滑稽之极,禁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在强行忍下了内心笑的冲动之后,依然保持着严肃表情的朱玉婷便将眼光转移到另外两个人身上,登时便现这两个人大约都在四十岁左右,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随从服装,两边的太阳穴全都高高隆起,一人手持着一把钢刀,一人手持着一对判官笔,一看便知道这两个人必定是内力深厚、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相信绝非一般的易与之辈。 而也就在朱玉婷凝神打量来人的同时,南宫泰等人也都在凝神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朱玉婷;在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探察之后,经验老到的南宫泰就准确的判断出眼前这个粉雕玉琢般的陌生公子其实是一个芳华正茂的年轻女子,而且武功也并非十分高强。 眼见来人威胁不到己方,素来骄傲的南宫泰就再也没有将眼前这个孤身一人的小姑娘放在眼里,当即便率先向前踏出了一步,傲气十足的扬声问道:“敢问这位……………” “行了,不用麻烦了!”朱玉婷对南宫泰等人全无好感。当下也懒得和他们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道:“杨青虹姐姐现在就在我身后的山洞里面,她非但没有死,刚才还顺利的产下了一个健康的乖宝宝;如今她们母子平安,应该已经安静的睡着了………………怎么样,你们这些南宫世家的王八蛋是不是感到非常失望啊!” 眼见朱玉婷似乎已经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南宫泰在脸色一沉之下双眼之中登时便闪过了一丝厉烈地杀机。似乎是在打算将杨青虹以及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朱玉婷一并解决掉,以求可以杀人灭口。 而站在一旁地朱慧在听到了杨青虹还没有死的消息之后。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却绽放出了一种恨恨的笑意,神色轻佻的打量着朱玉婷沉哼道:“那个姓杨的小贱人倒真是挺有本事的,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又勾搭上了一个小白脸,果然是标标准准地狐狸精,天生就是一个贱人胚子!”朱慧自小生长于高墙之内,江湖阅历浅薄之极,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出眼前这位贵公子其实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 眼见朱慧竟然男女不分。朱玉婷的心中一时之间不禁感到好笑之极,学着她那种轻佻的语气毫不客气的回敬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杨姐姐她生得那么美,只要是个男人就抵挡不了她的魅力;不像有些女人天生下来就没有这种本钱,别说是迷倒别的男人,就连自己的新婚丈夫都看管不住,眼看着他刚成婚就在外面和旧情人私会;像这样毫无魅力地女人,就算是想去做狐狸精,只怕还没有男人肯要呢……………” 朱玉婷从小就会骂人。对于此道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炉火纯青;此刻她声作俱佳,一字一句皆掷地有声,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直把朱慧给听得火冒三丈,恼羞成怒的喝道:“住口!你这个大胆的刁民!竟然如此污辱当今郡主,真是罪该万死!” “你才大胆!”朱玉婷闻言凤目一瞪。当即就将自己的郡主派头全都拿了出来,双手叉腰的厉喝道:“你只不过是福王府的一个郡主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本郡主地面前耀武扬威!告诉你!就算是你那个窝囊的老爹福王,在见到本郡主的时候向来都是一幅点头哈腰的奴才样,从来都不敢造次半分;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安阳郡主,有什么资格敢在本郡主的面前耀武扬威,我看你真是昏头了!” 朱玉婷言语之间气势摄人,威风凛凛,贵胄之气显露无疑,直把朱慧满腔的怒火给硬生生的逼压了回去。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见朱玉婷此刻全身贵气四溢。确实大有皇家风范,南宫泰的心中不禁吃了一惊。急忙又向前迈出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恭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地尊姓大名啊?” “哼!”朱玉婷伸手入怀,掏出了燕王朱棣地通关金令,大大方方的摇晃了一下,傲气十足地高昂起头,毫不隐瞒的扬声说道:“我乃是燕王朱棣的长女------玉灵郡主朱玉婷!” “什么!燕王府!”众人闻言神色俱变,内心之中都只感到一阵惶恐;燕王朱棣乃是天下藩王之,论实力远在福王朱戌之上,纵然是将福王府和南宫世家的势力加在一起也万万无法与之匹敌。 南宫泰心知自己绝对惹不起燕王朱棣的女儿,在心念急转之下只能无奈放弃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双手抱拳的恭声道:“在下不知玉灵郡主在此,刚才无意多有冒犯,望郡主大人不要见怪。” “恩。”朱玉婷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懒洋洋的挥了挥手道:“看你这么诚恳,本郡主就不见怪了。” “郡主大人。”眼见朱玉婷的口气似乎有所松动,南宫泰急忙见缝插针的说道:“杨青虹母子与福王府的积怨极深,必须要有一个了断;还请郡主大人看在朱氏同宗的份上,不要多做阻拦,以免伤害到燕王府和福王府之间的良好关系。” 南宫泰精明似鬼,心知朱玉婷乃是皇室龙族成员,身份显赫,未必会将南宫世家这样的江湖门派放在眼里;为了可以令得她产生顾虑,南宫泰便将同为龙族一员的福王府摆到了前台,希望朱玉婷能够看在彼此乃是骨肉至亲的情分上做出一些退让。 只可惜南宫泰还是想错了;朱玉婷天生心直性歪,向来‘认理不认亲’,只要是她认为对的事情,就会毫无顾忌的去做,至于会因此而产生什么后果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围在她身边的人无一不是英明神武之辈,有他们为自己撑腰,根本就不会有摆不平的事情。 是以眼见到南宫泰此时竟然把福王府给抬了出来,朱玉婷的心中登时只感到一阵好笑,嗤之以鼻的哼道:“什么福王府霉王府的,本郡主根本就不认这个理!像朱戌那种欺善怕恶的混帐藩王,根本就是我朱明皇家的一大耻辱,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燕王府攀辈论交!简直是不自量力!” [奉献] 第四篇第十二章 初试锋芒 第四篇第十二章初试锋芒 眼见赵飞云已经默默的认可了自己的行为,朱玉婷的胆子也不禁变得越来越大,嚣张之极的将双手横抱于胸前,斜眼瞪视着面前的众人,信口雌黄的厉声喝道:“再说杨姐姐如今已经和本郡主结为了金兰姐妹,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可以算是我们燕王府的人了,如果你们想动她的话就是在和我们燕王府过不去,你们明白了吗!” “这…………”眼见朱玉婷竟似保定了杨青虹,南宫泰一时之间也不禁大为踌躇了起来,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了。 毕竟,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燕王朱棣。 可是他不敢得罪,不代表朱慧也不敢得罪;这位从来都是嚣张跋扈的安阳郡主,一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比自己还要嚣张;眼看着朱玉婷如今不但明目张胆跟自己作对,言辞之间还完全不将福王府这块金字招牌放在眼里,朱慧就禁不住感到了怒火中烧,差点没有就此气昏过去。 在愤恼不平之下,朱慧的脑海之中就突然灵光一闪,恶声恶气的厉喝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区区一个小女子,竟然胆敢自称是玉灵郡主!你以为堂堂郡主之尊,就凭你几句话和一块破牌子就可以冒充得了吗!” 说着,朱慧就转头看向南宫泰,毫不客气的指使道:“大伯,快去把这个贱人拿下,我倒要看看有没有燕王府的人会站出来救她!” 南宫泰闻言虎眉一紧,心中不禁对朱慧这种自作聪明地举动大为不悦;须知一个人外在的容貌和体形或许可以造假。但是其内在神韵和气质就绝对造假不了;眼前的这个朱玉婷艳而不妖,媚而不俗,眉宇之间更十分自然的洋溢着一种凡脱俗的典雅贵气,浑然天成,毫无伪装的迹象,一看就知道她必定是那种过惯了尊崇生活的天煌贵胄,决非一般地平民百姓。 因此。他根本就不敢动…………… 可是不动又该怎么办呢? 南宫泰深深的明白到,杨青虹母子身系着南宫世家地家风颜面。稍有差池都有可能会令得南宫世家声名扫地,绝对是非除不可。 更何况为了铲除这对母子,自己今天不但趁人之危,甚至连‘背后偷袭’这等丑事都干出来了;如果今天不能将她们母子灭口,那‘一枪擎天’南宫泰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呢! 罢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就只有干到底了!反正如今朱玉婷乃是孤身一人。只须将她诛杀灭口,然后再毁尸灭迹,就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南宫世家与此事有关,就算燕王朱棣以后想要追查相信也绝对无从查起;更何况燕王朱棣如今正忙于和朝廷开战,他究竟还有没有命来管自己女儿的事情还是未知之数呢…………… 一想到这里,南宫泰的双眼之中就不禁寒光大盛,杀机大起的蓄势待了! 可是就在南宫泰刚刚下定决心要杀人灭口的时候,暗中运劲的他却突然瞥见了朱玉婷那满不在乎的神情。心里猛然打了一个激灵,顾虑重重地在心中揣测道:“不行!玉灵郡主何等身份,怎么可能会孤身出现在这种荒山野岭之中;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现在四周一定暗藏有不少燕王府的高手侍卫,正在暗中保护着朱玉婷。” 想到这里,南宫泰就不由自主的向着四周张望了一下。暗暗的在心中忧虑道:“这些高手侍卫的匿藏本领似乎极高,竟然连我都完全探察不到他们的存在;若是双方真的交起手来,我方也未必可以稳操胜券;纵然最后能够取得胜利,只怕也很难将他们全部铲除,如果一不小心走脱掉一两个侍卫,就立刻会引来燕王府排山倒海一样地疯狂报复,到时候我们南宫世家恐怕难逃灭门之祸呀……………” 经过了反复思量之后,南宫泰始终还是不敢冒险开罪燕王府,是以迟迟没有听从朱慧的吩咐上前动手。 眼见南宫泰左右为难的犹豫不决,朱慧不禁感到越来越气。猛的一摆手中的利剑。径直走到朱玉婷的面前,恶狠狠地盯着朱玉婷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玉灵郡主。总之谁敢挡我的路,我就要谁死!” “呵呵。”朱玉婷闻言心中一乐,缓缓的点头道:“这句话从来都是我的口头禅,想不到今天竟然让你先说了……………也罢,既然我们两个郡主都没有听别人号施令的习惯,那就让我们来看一看究竟哪一个郡主的命令更具权威吧。” 说着,朱玉婷便十分随意的勾了勾手指,惬意的微笑道:“来吧。” 朱慧闻言怒目圆睁,猛的挥剑刺向朱玉婷地左肩,其剑势所指颇为精准,看来也是下过一番苦功地。 只可惜这一剑还是刺晚了一点,至少也整整晚了两个月;如果是在两个月之前,这样的剑势或许还可以让朱玉婷忌惮三分;但是到了今时今日,这种威力地剑法对朱玉婷而言根本如同清风浮云一般,完全不值得一提。 眼看着剑尖破空推进,胸有成竹的朱玉婷在微微一笑之下双足突然轻轻一蹬,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刺向肩头的剑尖,同时右手飞快的抽出了腰间的‘雪浪’宝剑,如行云流水一般向着朱慧的眉心反刺了过去,其度威力比之朱慧的那一剑何止强过了十倍。 雪亮的剑光划过长空,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横空出世;朱慧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突然感到有一阵厉烈的寒风扑面而来。刹那间几乎把她地脸也给冻僵了。 眼见朱玉婷的剑法竟然高明如斯,朱慧在大惊失色之下急忙收回了刺出的长剑,狂舞成盾的护住面门,同时双足力的向后飞跃,竭尽所能的闪避朱玉婷这势若奔雷的破颅一剑。 由于朱玉婷并未存有杀人之心,是以也没有趁胜追击,只在一击之下便见好就收地撤回了‘雪浪’。横剑微笑的玉立在原地,十分顽皮地向着不断后退的朱慧做了一个鬼脸。以嘲笑她的无能和懦弱。 而朱慧在跌跌冲冲的连退数步之后,最终也在南宫泰的扶持之下勉强站定了下来;在狼狈不堪的站直了身体之后,惊魂未定的朱慧就突然现手中那把‘蓝辉’宝剑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雪浪’给削成了两截,而且在断口之处竟然还结起了一层薄薄地冰晶,正在烈日的映照下‘呲呲’喷吐着缕缕白气。 论相貌,朱慧这种普通美女远不如朱玉婷那种倾城绝色美丽;论身份,安阳郡主这块牌子也远不及玉灵郡主响亮;论武功。朱慧与朱玉婷相比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区别;就算是论兵器,朱慧的‘蓝辉’宝剑也绝对不是‘雪浪’神锋的一招之敌。 这可真是输的彻底,败的痛快啊…………… 就连一点渣子也剩不下来…………… “厉害!”南宫泰的眼力何等高明,只须一眼就已经看出朱玉婷地武功虚实;尽管朱玉婷方才施展出来的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拔剑刺击,但无论是其拔剑的度、出剑的力道、还是攻击的角度都是那么地恰倒好处,仿佛是经过了十数年的苦练一般;南宫泰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生来便集万千恩宠于一身的千金郡主竟然也能有如此恒心苦练成这样正宗的上乘剑法。 其实南宫泰并不知道,朱玉婷的这种惊人的恒心并不是她自己有的。而是在赵飞云监管之下硬逼出来的;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朱玉婷每天都要在赵飞云的严厉督导下反复练习各种基础剑招,单是一个拔剑地动作就足足练习了过万次;也正是由于这样高强度地频繁练习,才能够让朱玉婷在短短的两个月内熟通所有基础剑招地精义,成功的打下一般人要花上数年时间才能打下的坚厚根基,为她日后修炼真正上乘的剑术铺平道路。 而朱慧眼见自己只在一个照面之下就一败涂地。甚至还赔上了心爱的宝剑,心中的愤恨立时就达到了充盈欲爆的顶峰,猛的转头对着身后那两个灰衣仆从命令道:“给我把这个小贱人拿下!” “遵命!” 灰衣二仆皆是对朱慧铁杆忠心的亲信侍卫,在答应了一声之后立刻便挥舞着各自的兵器向着朱玉婷狂攻的过去,丝毫也没有将朱玉婷的郡主身份放在心上,只在弹指之间就和她混战到了一起。 南宫泰眼看着这两个福王府的侍卫攻向朱玉婷,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阻止的念头;一来这是因为朱玉婷已经彻底激怒了朱慧,如果自己现在拦着不让她泄的话很可能会得罪这位千金郡主;二来南宫泰也很想以此来试探一下附近究竟有没有暗藏着燕王府的侍卫:如果有的话,那南宫泰就会在双方都还没有出现伤亡之前出面圆场,以求两方都不得罪;如果确实没有的话。那南宫泰就会立刻上前将朱玉婷置于死地。然后再将杨青虹母子以及那两个灰衣侍卫全部灭口毁尸,让今天所生的一切永远都湮没在这个荒山野地之中。 而就在南宫泰暗暗拿定了主意的时候。朱玉婷也已经陷入了她平生第一场苦战之中;这两个灰衣仆从原本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手,论武功远在只有半桶水的朱慧之上;朱玉婷如今虽然已经武功大进,但毕竟只是修炼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比之真正的武林高手终究还是有些差距的;此时这两个灰衣高手一个运刀如轮,一个运笔似电,如旋转的车轮一样围着朱玉婷的娇躯来回旋转,只在片刻之间就把这个只是初有成就的玉灵郡主给绕地晕头转向,左支右绌了。 朱玉婷刹那间只看见四面八方皆是重重人影。仿佛自己此时是在和数十人对战一样,一时之间只能竭尽所能的驱动起层层剑花绵密的护住全身要害,不求有功也但求无过。 所幸这两个灰衣侍卫由于忌惮朱玉婷的宝剑锋锐,是以一时之间还不敢全力以赴的放手强攻,这才令得朱玉婷暂时可以保持不败;不过正所谓‘久守必失’,朱玉婷此刻毫无目标的剑舞八方,只能自保。无法伤敌,等于是陷入了一个有败无胜的恶性循环。只要她地剑势稍微出现一点破绽,就必然会招至排山倒海般的攻击,最终也难逃一败。 也就在这千钧一地关键时刻,渐感不支的朱玉婷突然清晰的听到一个熟悉之极的男声,仿佛近在耳边似的叮咛道:“剑破‘坤’位,移步后撤;背靠洞口,立于不败。” “云哥哥!”朱玉婷闻声不禁又惊又喜。明白到这是赵飞云在以‘传音入密’一类的功夫指点自己破敌之道,当即便毫不犹豫的挺起宝剑,依照着八卦方位向着自己地‘坤’位全力攻去,只在刹那间就连刺了七八剑。 由于朱玉婷丝毫没有对赵飞云的提点产生怀疑,因此当她的‘雪浪’宝剑刺出之时,那两个灰衣侍卫也刚好一起来到了‘坤’位之上,其行动之巧就好象是事先约好的一样。 眼见朱玉婷竟似能够未卜先知似的找准自己身形的位置,两个灰衣侍卫在大吃一惊之下赶忙向着两边卸身飞退。不敢以手中的普通兵器硬撼那削铁如泥的‘雪浪’宝剑。 借着这短暂之极地瞬间空挡,朱玉婷急忙横移莲步的退向身后的山洞,横剑矗立在山洞的洞口之前,看上去倒也颇有一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壮烈气势。 眼见朱玉婷如今竟然自己走入一个无法闪避的死角,两个灰衣侍卫在对望了一眼之后当即再度飞身扑上。以狂风暴雨之势向着动弹不得地朱玉婷起了攻击;可是由于朱玉婷的两边此刻全都是坚硬的山岩,所以无论那两个灰衣侍卫的身法如何巧妙快捷,此时此刻他们也只有一个攻击的方向,那就是朱玉婷的正前方! 这正是‘针无两利、剑有双锋’,也就在灰衣侍卫自以为已经收窄了朱玉婷的闪避空间之时,他们自己的腾挪空间其实也被收窄到了极点,再也没有办法所心所欲的四面合围了。 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掌握住敌人攻击轨迹的朱玉婷就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当即便将‘雪浪’宝剑在兵器上地优势淋漓尽致地挥了出来,只在轻描淡写之间就化解了那两个灰衣侍卫如潮水般的攻势。直逼得他们二人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眼见到这两个方才将自己搞至晕头转向地灰衣侍卫此刻竟会被自己耍得如此狼狈。朱玉婷在开心之余就不禁大起好胜之心,难以抑制的想要趁着二人如今手忙脚乱的机会主动出击。先拔头筹。 也就在朱玉婷正准备挺剑出击的当口,赵飞云的声音就又不失时机的在她耳边回荡了起来,似带指责的沉哼道:“以守为攻,以逸待劳;凝心静气,欲不达。” 朱玉婷闻言心中一棱,当即便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刹那间只感到一阵汗颜:眼前的这两个灰衣侍卫都是真正的江湖高手,无论武功内力比之自己都更胜一筹,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占据了地利之便,从而将自己在兵器上的优势挥到了极至,根本就无法和他们二人匹敌;若然自己只图一时之快的贸然轻进,必定会再次陷入他们包围,到时候可就必败无疑了。 在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朱玉婷便立即将出击之念驱离脑海之外,专心一致的挥舞出重重剑影护住面门,将自己身前的三尺之地守护得滴水不漏,任凭灰衣双卫如何示弱yin*也决不再贪功轻进。 眼见朱玉婷如今像是铁了心的要和他们干耗下去,灰衣双卫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了诱敌之念,此起彼伏的来回滋扰,不让朱玉婷有喘息的机会,意图等到她真气衰竭的时候再做反扑。 只可惜灰衣双卫这次彻底想错了,朱玉婷的功力虽然的确不及灰衣双卫数十年的修为深厚,但是《九阳理气篇》心法却可以大大缩短她调息回气的时间,从而令得朱玉婷可以长时间的保持在真气充盈的颠峰状态之上,等于是变相的倍增功力;更何况在可以预知敌人攻势轨迹的情况下,朱玉婷只须轻挥几下宝剑,就可以凭借着‘雪浪’的锋锐逼退来敌,其真气的消耗量远比灰衣双卫小得多,真可谓是占尽优势。 而灰衣双卫方才在和杨青虹的交战中就已经负上了一些内伤,此时还要带伤作战实无异于雪上加霜;随着他们二人的内力不断损耗,那些刚刚才压制下去的内伤就又开始了蠢蠢欲动,直令得他们二人隐隐感觉到胸腹之中阵阵刺痛,就连内息的运转也逐渐滞缓了起来。 眼见灰衣双卫此时越打越是吃力,一旁的南宫泰就知道他们二人今天是绝对拿不下朱玉婷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南宫泰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终于暗暗的拿定了主意,猛然运功将手中那枝一丈二尺长的‘点钢神枪’向着朱玉婷投掷了过去,同时口中如炸雷般的厉声喝道:“郡主大人真是武艺高强,在下不才,也来讨教两招!” [奉献] 第四篇第十三章 成王败寇 第四篇第十三章成王败寇 锋锐的长枪如闪电一般划破长空,声势骇人的激起了一种刮金削铁般的尖锐巨音响彻全场;灰衣双卫一时之间只感到耳膜之中一阵刺痛,急忙大惊失色的旋身飞退,只在弹指之间便闪避到了数尺之外,以免被这股沛不能挡的惊人巨力殃及池鱼。 而两人这么一退,立于洞口处的朱玉婷便彻底暴露到了神枪的面前,清楚的看见那锐利的枪尖正在逐分逐寸的向着自己破空逼近,更声势骇人的带起了一股犹如飓风龙卷般的厉猛劲风呼啸而至,直吹得朱玉婷玉面剧痛、呼吸困难。 眼见这柄丈二钢枪之中所蕴涵的内力竟然会如此惊人,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感到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当即便本能的想要后退入山洞之内暂避锋芒。 而就在朱玉婷将退未退的那一瞬间,一股轻柔如绵、而又浑厚似海的炽热内力突然触及到了她的背心之处,如同泛滥的潮水一般狂涌入朱玉婷的体内,源源不绝的经由她全身的经脉流转至她右臂之内。 无穷的能量透臂而入,朱玉婷刹那间只感到右臂的经脉充斥欲爆,不由自主的施展出了《峨嵋玄光剑法》之中的一式绝招------《柔霞闭月》,驱动起绵密的剑势流洒而出,如万蛇归穴一般连环刺向已经来到五尺之外的‘点钢神枪’,以求将体内那股已经旺盛至难以承受的内力驱散出去。 随着‘雪浪’神锋好似弹瑟拨弦般连环刺中枪身,幽谷之中登时响起了一阵急促清脆地金铁撞击之声。仿佛相互融合成了一阵悠扬的长音,其剑之快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在那股外来真气的大力支持之下,朱玉婷运剑之快远远越了她本身的极限,只在瞬息之间便连续攻出了一百多剑,无有遗漏的刺中了‘点钢神枪’的每一个部位,一点一滴的削减起‘点钢神枪’之中所蕴涵地浑猛内劲,直令得钢枪飞行的度越来越慢。眼看便要彻底停顿下来。 五尺间距转瞬既过,可是就在这弹指一瞬地刹那之间。那把‘点钢神枪’之中所蕴涵的真力就已经在朱玉婷这种迅猛无伦的极攻势之下被消弭掉了九成以上,彻底成为了一把不能穿透缟素的末路强弩。 眼看着这把几乎已经是全无威力的‘点钢神枪’歪歪斜斜的来到面前,朱玉婷在心头一宽之下当即提剑一撩,轻而易举的将这把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地‘点钢神枪’给扫到了数丈高的半空之中,犹如风车一般旋转个不停,煞是好看。 所有的一切都只生在电光火石般的瞬息之间,所有人甚至连大气都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那把一丈二尺长的‘点钢神枪’就已经凌空飞旋了近百转之后轰然降落到了十丈之外的地方,如标枪一样笔直的插在一块坚硬的青石之上,在烈阳地照射之下微微颤抖。 所幸这把‘点钢神枪’乃是用‘百炼精钢’混合‘黑山蛮铁’精炼而成的宝物,是以没有被‘雪浪’神锋损伤分毫;但是眼看着凝聚着自己近八成功力的绝强一击,竟然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如此轻易破解,一向心高气傲的南宫泰就深切的感觉到了莫大地耻辱,禁不住想要将目睹这一幕的人全都碎尸万段。 而南宫泰方才之所以会轰出那雷霆一枪,其目的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朱玉婷的虚实;因为在观察了良久之后。经验老道的南宫泰就料定朱玉婷绝对接不下自己八成功力的一击,必定会在这突如其来的一招面前狼狈不堪;如果在这四周真的暗藏有燕王府的高手侍卫,他们在这种时候就一定会现身营救朱玉婷,断然没有可能置之不理………………否则的话,这一枪就算是给朱玉婷敲响地丧钟了。 整个计划本来应该是天衣无缝,可南宫泰却万万没料到朱玉婷本领竟然大大地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竟然可以无惊无险地化解自己的雷霆一枪,令得自己还是无法判断这附近究竟有没有暗藏燕王府的侍卫。 “郡主真是武艺群,在下佩服佩服。”在思绪万千之后,南宫泰终究还是不敢冒着灭族的危险伤害朱玉婷,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杀意,阴沉沉的开口恭喜了一句。 “嘘!”朱玉婷闻言娇躯一颤,登时从茫然中回过神来,登时只感到自己的右臂又酸又麻,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回想起方才瞬息之间生的事情,朱玉婷在庆幸之余不禁感到一阵阵憷。深切的明白到自己绝对没有本事独力面对这个南宫世家的级高手。当即便转过身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云哥哥,我不行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来搞定吧。” “什么?”南宫泰闻言一楞,旋既便彻底清醒了过来,半恼半庆的在心中暗道:“我可真是失策,怎么会一直没有想到呢?朱玉婷如此年轻,根本不可能有独力化解我攻势的本领,必定是另有高人在暗中帮助于她;而这个人的武功似乎极为高强,竟然可以在我完全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出手助战,如果当真交起手来,我也未必可以稳操胜券……………幸好方才没有卤莽出手,否则事情可能就无法挽回了。” 想到这里,南宫泰当即便再度抱拳于胸,不卑不亢的沉声道:“在下不知另有高人在此,方才多有冒犯,失敬,失敬。” 语毕半晌,山洞之内却没有传来任何回答;眼见赵飞云似乎懒得搭理南宫泰的问候,朱玉婷在嫣然一笑之下当即狐假虎威的转头哼道:“云哥哥不想和你们说话,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好家伙!派头竟然比郡主还大!就连那么嚣张地朱玉婷都似乎要听从这个人的吩咐!”南宫泰眼见洞中之人竟然如此倨傲。本已是郁闷非常的心中登时大感不忿,猛然功运口中,一字一字的对着洞内喝道:“不知是哪位高人藏身洞中,可否出来与在下一见!” 南宫泰吐音如雷,一字一句皆蕴涵着《天穹圣灵功》的深厚内力,其威力之强直震得幽谷之中群鸟惊飞,仿佛连大地都在此刻震动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快闭嘴吧!”朱玉婷闻声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赶紧伸手捂住双耳,勉力运起《九阳理气篇》平复胸中紊乱的气脉。转头对着依然寂静无声的山洞之内喊道:“云哥哥,这个家伙已经快要疯了,拜托你赶快用两招《九阳神功》把他打走吧!” “《九阳神功》…………赵飞云!!!!!!” 南宫泰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如同刀削般地脸上在抽*动了片刻之后突然泛起了一种异样的灰色,雄躯微颤地抱拳道:“在下久闻‘九阳帝君’武功盖世,一直遗憾未能亲眼目睹阁下的风采;今日难得因缘即会,还请帝君不吝赐教两招。让在下看一看名动天下的《九阳神功》是否真的好象传说一样威力绝伦,无人能敌!” 说着,南宫泰便转身取回了‘点钢神枪’,双手持枪的遥指着洞口,双眼之中刹那间烈芒暴射,整个人仿佛一只蓄势待的雄师一样厉声暴喝道:“请赐教!” 南宫泰言语之间功运全身,浑身的骨骼突然间‘噼啪’暴响,整个人竟似在那一瞬间又长高了半尺。直令得他全身筋肉贲张、烈劲四溢,那厉猛地劲风就如同狂涛巨*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席卷飚射,直吹得场中众人面如刀割,立足难稳,全都无可奈何的在这一刻退后到了数丈之外。 眼见一直都强自按奈的南宫泰此时突然一反常态的向赵飞云挑战,在场众人一时之间都感到了不可思议之极;赵飞云于数月之前如彗星一般在江湖上迅崛起。以其绝世武功和无双才智横扫天下,未逢一败,仅以弱冠之年就登上了《至尊风云榜》的三甲之列,与武当的开山宗师张三丰、最强杀手集团的主人天诛盟主并称为‘至尊三圣’,齐名当世,其成就之高几乎可以堪称是前无古人,震古烁今。 而南宫泰的武功虽然在年轻一辈当中极为出众,但是和已经达到神魔级数地赵飞云相比终究还是天差地别,断然没有任何胜算可言,完全就是一种自寻死路的愚蠢举动。 其实这个道理。经验丰富的南宫泰又如何会不明白;但是在眼见到赵飞云竟然也身在此地的时候。南宫泰就明白到今日已然再也没有可能铲除杨青虹母子了;而对于一个像南宫泰这样声名显赫的名门英杰来说,失去名声远比死亡更痛苦千倍;所以南宫泰此时宁愿选择和赵飞云轰烈一战。以一个武者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死在当世最强高手的手里;也不愿意选择苟且偷生,任由杨青虹日后将自己今日的恶行公诸于世,从而令得自己身败名裂,永远无法抬起头来做人。 所以,南宫泰纵然明知必败必死,也一定要越级挑战赵飞云,以保留下自己最后的尊严! 纵然活着的时候不能做到无愧于心,死的时候至少也能求个痛痛快快,不至于拖泥带水! 也就在众人都在暗中揣测赵飞云将会如何应对这种挑衅的当口,那幽暗的洞府之中突然缓缓的飘出了一片淡黄色的枯叶,笔直地向着持枪矗立地南宫泰凌空飞翔了过去,所过之处无声无息,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劲风烈劲,仿佛正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平托着这片枯叶徐徐移动,其度之缓慢直令得众人感到一阵窒息。 眼见赵飞云终于应邀出手,南宫泰那神情冷峻地脸上突然泛起了一阵兴奋的红晕,体内的《天穹圣灵功》在那一瞬间猛然催谷到了最强的极限,全身上下登时红光四射。热浪翻涌,仿佛一只展翅高飞的火焰凤凰般拔地而起,全力以赴地挺起那根已经被真气灼烧至全身通红的‘点钢神枪’刺向枯叶,大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惨烈声势。 南宫世家的镇族神功------《天穹圣灵功》乃是一门由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旷世绝学,以古代神话中守护天地的四方神兽作为神功的精义神髓,可引四方灵能贯体而入,与天地神明交流互通。人神合一,从而让人挥出足以与神魔匹敌地偌大威能。 《天穹圣灵功》一共分为五个阶段。四段分别是‘灵龟震岳’、‘麒麟断海’、‘凤凰傲日’以及‘神龙啸天’;而南宫泰的天份颇高,用功也勤,在苦练此功逾二十年之后,如今已经将《天穹圣灵功》地第三段境界------‘凤凰傲日’练到了八成火候,其成就之高比之他的父亲南宫正侠也只有一线之差;而在南宫世家的历代家主之中,惟有第一代和第三代家主曾经练成过《天穹圣灵功》的第四段境界------‘神龙啸天’;至于最终极的第五段境界,据说也只有创造出这门神功的高人练成过。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能够达至那种传说中的颠峰境界。 而在此时此刻,已经抛开一切地南宫泰就将体内的‘凤凰傲日火劲’催谷到了极限,仿佛一颗燃烧着的陨石一样从天际落下,一步不让向着赵飞云射出的那片凌空枯叶贯刺了过去,誓要一试威名远在《天穹圣灵功》之上的《九阳神功》究竟强在什么地方! 眼见南宫泰此刻身化火凤的俯冲向枯叶,所有人的心脏都不由自主的提高到了嗓眼处,屏息凝神地等待着这惊世一拼的最后结果。 也就在枪叶将拼未拼的那一瞬间,那片几乎已经顿止在空中的枯叶突然奇迹般的横移半尺。妙绝毫颠的避过了枪尖地刺击,猛然以一种比闪电还要快捷的度向上飞起,犹如流星一般轰向南宫泰那几乎是毫不设防的左胸,其变化之巧妙就好象是拥有生命一样。 惊人的变化只生在如电光火石般的瞬息之间,南宫泰的大脑之中尚未来得及产生一个警戒的讯号,左胸便已经被化作闪电的树叶击中。刹那间只感到仿佛被铁锤轰砸,痛不可当,就连《天穹圣灵功》的护体罡气也被冲击得支离破碎,散乱不堪。 待到《天穹圣灵功》的护体罡气彻底溃败之后,一股狂猛地劲道便势如破竹地涌入南宫泰体内,分毫不差的轰中了他那颗正在跳动地心脏,直令得他心脉欲断,五内俱伤,整个人猛然惨嚎了一声,好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重重的摔落在数丈之外的地上。口鼻之中刹那间鲜血狂涌,伤势之重无以复加。 眼见武艺群的南宫泰竟然只在一个照面之下就兵败如山倒。朱慧刹那间不禁感到又惊又怕,当即便打算脚底抹油的逃离此地,完全没有去理会此刻生死未知的南宫泰。 “站住!”眼见朱慧竟然如此薄凉,朱玉婷登时直恨得牙根酸痒,当即便飞身来到她的身后,挺起‘雪浪’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双眸寒冰的冷喝道:“云哥哥没有话之前,你们谁都不能走!” 说着,朱玉婷便转头对着一旁的灰衣双卫命令道:“立刻放下兵器!” 眼见主人受制,己方又全无胜算,灰衣双卫在对望了一眼之后登时也依言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感受着颈边冰寒刺骨的‘雪浪’神锋,朱慧一时之间只怕得全身僵硬,气焰全消的颤声哀求道:“玉婷妹妹…………不不不!郡主娘娘!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再怎么说都是同宗同族的表姐妹,你不会真的想要杀自己的姐姐吧……………” “姐姐?哼哼!”朱玉婷不屑的冷哼了两声,伸手将朱慧的身体转成了面对着自己,凝视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圆脸寒笑道:“现在你记起我们是同宗的族人了,刚才你不是还很嚣张的想我去死吗?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来我们是一家人啊?”朱玉婷一边说一边用‘雪浪’宝剑的剑脊摩挲朱慧的脸庞,仿佛随时都会在她的脸上划出几道血口。 眼见自己的性命已经是危在旦夕,生性只会欺善怕恶的朱慧登时只感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跪到了地上,奴性十足的楸着朱玉婷的裤脚哀求道:“是我糊涂!是我愚蠢!妹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姐姐这一回吧!饶了姐姐这一回吧……………” “饶你…………行!”眼看着朱慧闻言后显露出来的庆幸神情,朱玉婷在狡猾一笑之下话锋急转,挺剑指住了朱慧的面门,神情轻佻的淡哼道:“不过就算我肯饶你,杨姐姐母子也饶不了你;本来以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算冤枉;不过看在我们是表姐妹的情分上,妹妹我一定会网开一面,就要你一只鼻子…………和一条舌头吧。”说着,朱玉婷便挺剑在朱慧的鼻子周围来回打转,似乎真的打算立刻实现自己的说法。 朱慧虽然并不如朱玉婷那么国色天香,但是爱美这种事是从来不分美丑老幼的;眼见朱玉婷如今竟似真的想要割掉自己的鼻子,毁容在即的朱慧登时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只盼望能够立刻昏厥过去。 如果真的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昏厥过去,倒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奈何朱慧现在只是有一种想要昏厥的感觉,偏偏就没办法真的昏厥过去,那种恐慌和痛苦真是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等一下…………请不要伤害郡主…………”也就在朱玉婷作势欲砍、而朱慧已惊恐欲绝的那一瞬间,二人身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虚弱的男声,十分吃力的恳求朱玉婷不要下手。 二人顺着声音转头一看,登时便看见狼狈不堪的南宫泰正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坐起来,气喘吁吁的对着朱玉婷哀求道:“郡主大人,今天所生的一切,都是我南宫泰一人主谋策划,和安阳郡主没有任何关系;弟媳她只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会不知深浅的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罪不致死;就请郡主大人看在你们同是朱氏一族的情分上,饶了我弟媳这一回,所有的责任,都由我南宫泰一力承担!”南宫泰说到这里身体一阵抽搐,猛的张口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神情之间更显委顿不堪,比之死人看起来也就仅仅是多出了一口气而已。 由于朱慧如今已经嫁入了南宫世家,所以南宫世家就有义务确保她的安全;无论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南宫世家也是难辞其咎,必定会招致福王朱戌的憎恨和责难,说不定还有可能会因此而反目成仇;是以南宫泰如今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要保证朱慧安然无恙,否则南宫世家就铁定会大祸临头,在劫难逃。 眼见南宫泰在伤重垂危的情况下竟还要袒护那个自私薄凉的朱慧,朱玉婷的心中也不禁对他这种舍己为人的举动产生了些许好感,情不自禁的觉得这个人的本性其实也并不是很坏。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下那样狠辣的毒手,朱玉婷心中仅有的那点好感便在瞬息之间烟消云散;本来如果南宫泰不开口求情,朱玉婷也只打算吓唬吓唬朱慧就算了,并不是真的要将其毁容;但是眼见到南宫泰此时竟然会如此厚此薄彼、重朱慧而轻杨青虹,朱玉婷就猛然感到一阵火冒三丈,登时满脸不屑的对着南宫泰哼道:“你说我就要听啊,那我这个郡主不就白当了!不过看在你总算还有点英雄气概的情分上,本郡主就给这个女人打个折扣……………只要她一个鼻子就算了!”说着,朱玉婷便高高的举起了宝剑,作势欲劈了。 眼见朱玉婷执意割掉朱慧的鼻子,南宫泰一时之间只感到心急如焚,禁不住想要站起来阻止将要生的一切;只可惜他稍一催动体内的真气,心脉之中就立刻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直令得他又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奉献] 第四篇第十四章 潜在隐患 第四篇第十四章潜在隐患 “等一下!” 就在千钧一的关键时刻,一道嘹亮的男声突然在山洞之内响了起来,无有遗漏的传入了场中每个人的耳朵里面,硬生生的遏止住了朱玉婷即将下劈的宝剑,直令得在场众人一时之间都感到又惊又喜,惊疑莫定。 伴随着这道天籁般横空出世的话语,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幽暗的山洞洞口,如闲庭信步一般向着场中缓步走来。 众人心中暗惧的凝神一看,登时便现此人丰神绝世,宛若神仙中人,虽俊美之极却也不失英武威严;尽管他此时的神情十分平淡,但是其眉宇之间却仍然强烈的散出了一种君临天下的王道威势,不怒自威,整个人看起来既好象深邃如海、又仿佛炽烈似火,甚有一种孤高绝傲、誓要与天比高的滔天豪情。 慑于来人这种上天下地、惟我独尊的强者气势,场中众人一时之间全都被震撼得噤若寒蝉,不敢做声;就连朱玉婷此时也不由自主收起了宝剑,凝神屏息的伫立在一旁,静等着赵飞云表态言。 赵飞云径直走到了南宫泰的身前,一言不的俯视着这个瘫倒在地上的失败者,眼中的神色深不可测,仿佛一位庄严的神明正在审视着一个卑贱弱小的凡人,思考着惩罚其罪孽的办法。 时间就这样在寂静中点滴流逝,而场中的气氛也随着那流逝地时间而变得越来越凝重;在强自忍耐了良久之后。一向心高气傲的南宫泰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沉默中的侮辱,猛然杵着‘点钢神枪’挺立起来,强撑着体内的伤势一字平肩的凝视着赵飞云沉喝道:“九阳帝君武功盖世,在下自知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是我的弟媳只不过是一介女流,朦胧愚鲁,还望阁下可以网开一面。不要和这种无知的妇孺一般见识,让她离去吧。”眼见己方已是一败涂地。南宫泰心中也再不存有任何地侥幸,只求在轰烈一死之余可以保住朱慧的性命,免得自己地家族遭逢大难。 眼见南宫泰此刻只求死,赵飞云在沉默良久之后双眼突然绽放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直看得南宫泰心头一震,强烈的生出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恐慌感觉,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已经被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绝世强人彻底看透。完全没有任何隐藏的余地。 也就在南宫泰刚刚显露出些许慌乱神色地时候,赵飞云眼中的笑意便在那一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换上了一抹寒彻心扉的冷酷颜色,一字一字的沉声道:“你的确很该死…………不过,却不应该死在我的手上。” “什么!”南宫泰闻言先是一惊,后又一怒,最终惊怒交加的厉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南宫泰连死在你手里地资格都没有吗!” 说到这里,南宫泰便又因为情绪激动而引内伤加剧。再度难以自制的呕出了一口鲜血;不过由于不忿赵飞云的侮辱之言,南宫泰此刻纵然伤痛已极,却也依然强撑着‘点钢神枪’挺立在赵飞云的面前,誓死不堕‘武林第一世家’的赫赫威名。 “这只不过是原因之一…………”眼见南宫泰此时傲骨铮铮,赵飞云的双眼之中也不禁微微地显露出了些许钦佩的神色,转瞬既逝。整个人依然寒气四溢的说道:“而原因之二……………则是因为有一个人比我更有资格取你的性命。” “谁!他是什么人!”南宫泰此时已经将生死荣辱尽皆抛到了脑后,毫不畏惧的对着赵飞云厉声暴喝。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那深邃的双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厉烈如电的光辉,直刺南宫泰的心扉腑脏,以一种仿佛要将他击穿的威势凛然傲喝道:“他是杨青虹的儿子!也就是我赵飞云地义子!” “什………什么…………”南宫泰闻言雄躯一震,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今日对杨青虹母子做出的一切,整个人刹那间气势全消,歪歪斜斜地连退数步,全身乏力的依靠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面,喃喃的沉声道:“原……………原来你已经将这个孩子收为义子了……………” “不错。”眼看着南宫泰满脸惊疑不定的神色。赵飞云在轻哼了一声之后淡淡的说道:“他是我赵飞云的儿子。也是一个被你们南宫世家抛弃残害的孩子;而我今天之所以不杀你,也就是想要把你的命留给那个险些因你而夭折的孩子;因为总有一天。这个孩子一定会来到你的面前,向你、和整个南宫世家讨还今日的伤母害命之仇!” 南宫泰闻言心弦剧震,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毕竟正如同赵飞云所说的那样,的确是南宫世家有负于杨青虹母子在先,纵然她们日后想要报复也完全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正是‘剃人头者人亦剃之’,既然南宫世家可以选择清除她们母子俩,那她们母子俩日后自然也可以选择清除南宫世家。 反正早在自己一掌将杨青虹轰下山崖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亲手取回了南宫岳给予这个孩子的生命,也亲手毁掉了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的南宫血脉,这是已定的事实,也是一条不可回头的不归路。 而这个孩子如今之所以可以生存下来,完全都是由于赵飞云的拯救,而不是因为他拥有南宫世家的血脉;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讲,这个新生的孩子的确已经和南宫世家再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还有剩余,恐怕也就只有无穷无尽的仇怨了。 想到这里。南宫泰地双眼之中逐渐显露出了一丝了悟的色彩,神情淡然的询问道:“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杨浩天!”赵飞云骄傲无比的说道:“记住这个名字,牢牢的记住它………………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将来一定会将你置于死地!” “我一定会牢牢的记住这三个字地!”南宫泰死死的盯着赵飞云那深不可测地双眼,一字一字的恨道:“至死不忘!” “很好。”赵飞云对南宫泰眼中的恨意不屑一顾,转头对着正瘫跪在地上的朱慧喝道:“朱慧,你给我过来。” “啊!?”朱慧闻言娇躯一颤,如疯了一般哭喊道:“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这所有地一切都是他们南宫世家搞出来的!和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啊!” “无耻!”朱玉婷恨恨的唾了一声。伸手拎起了犹如烂泥一般瘫跪不起的朱慧,连拖带拽的将她拉到了赵飞云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厉喝道:“云哥哥,这种女人不值得和她白费唇舌,一剑杀了算了!” “………………”赵飞云眼看着连声讨饶地朱慧,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一把楸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给平举到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朱慧,你听好。杨青虹母子俩不日就会返回杨门世家,终此一生都不会再去认南宫岳那个贱人;你最好求神拜佛的保佑她们母子二人可以多福多寿、长命百岁,否则如果将来哪一天让我知道她们母子俩突然莫名其妙的暴死家中,又或者被某些不明来历地人杀死,我都一定会把这笔帐算在你朱慧的头上,到时候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就算你是玉皇大帝的独生女儿,我都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你听明白了吗!” “不错!”朱玉婷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学着赵飞云的口气随声附和道:“只要她们母子俩有个三长两短,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们都会认定是你朱慧所为,到时候纵然云哥哥不找你算帐,我们燕王府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听明白了吗!” 朱慧被自己的衣领勒住了劲部,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根本就无法回答赵飞云和朱玉婷的问话,整个人只能拼命地点头以表示顺从。 眼看着朱慧此时那种粉脸通红地可笑模样,赵飞云在缓缓的摇了摇头之后突然放手松开了她地衣领,毫不怜惜的任由她摔倒在地上,看也不看的沉声喝道:“滚吧!” 朱慧闻言如遭大赦,当即便连声道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飞也似的快步离去,完全没有想到要去招呼一下自己的两个侍从以及此时还依靠在青石上面的南宫泰。 而朱慧一走,那两个护住有责的灰衣侍从自然也紧步跟了上去,把南宫泰一个人丢到了幽谷之中。 眼见朱慧和那两个灰衣侍从此刻跑得好象火烧屁股一样。赵飞云的心中不禁感到了一阵好笑。不无惋惜的对着南宫泰说道:“你们南宫世家竟然娶进来这样的媳妇,也真可算是家门的大不幸了。” “嗨…………”南宫泰神色黯然的长叹了一声。幽幽的沉吟道:“‘有得必有失’,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不是每个郡主都可以像玉灵郡主这样正直善良、有情有义的。” “哼!”朱玉婷闻言十分受用的轻哼了一声,颇感得意的笑道:“算你有眼光。” “是啊……………”南宫泰闻言点了点头,不无惋惜的凝视着朱玉婷那绝美的玉容叹息道:“只可惜我二弟此次所娶的不是玉灵郡主,否则我们家族想必不会如此多事的。” “胡说八道!”朱玉婷闻言玉面绯红,又羞又恼的恨道:“就凭那种薄情寡义的花花公子,也妄想能娶到本郡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南宫泰闻言淡然一笑,并未对朱玉婷的这一番恼怒之言作出任何回应,整个人只是挣扎着直立起了身体,对着赵飞云和朱玉婷抱了一拳,不卑不亢的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了!” 话一说完,南宫泰便再无顾忌转过身体,迈开大步向着朱慧消失地方向奋力追去;虽然一样是走,但是南宫泰这种输人不输势的走法比之朱慧主仆三人那种好象丧家之犬般的走法何止威风了百倍。 眼看着南宫泰的身影颇为潇洒的逐渐远去,赵飞云突然颇为感慨的轻叹了一声,淡淡的沉吟道:“这个人还真是挺了不起地。” “啊?”朱玉婷闻言甚是不解,满脸疑惑的问道:“云哥哥。你是在赞扬那个南宫泰吗?” “是地。”赵飞云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幽幽的叹息道:“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尤其是一个家族的家业,一般来说都应该是由长子来继承;可是这个南宫泰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南宫正侠已经决定废长立幼,将家主的位置传给他的弟弟南宫岳,却仍然可以不顾一切地以大局为重,甚至不惜为了家族的利益抛弃一个武者应有的尊严和傲气,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值得我敬佩了。” “什么?”朱玉婷听得一片茫然。不明所以的问道:“云哥哥,你怎么知道那个南宫正侠已经决定传位给南宫岳了?” “这个啊…………”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转而向着朱玉婷问道:“婷儿,你知不知道那个福王朱戌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呀…………”朱玉婷闻言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柳眉微皱的沉吟道:“我和这个叔王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而且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是一副笑呵呵地慈祥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我倒是曾经听大哥和二哥谈起过这个叔王,说他这个人生性贪婪。见利忘义,是一个标准的惟利是图的小人。” “那不就行了。”赵飞云淡淡的微笑道:“既然福王朱戌是一个惟利是图的小人,那他自然不会做亏本地买卖;所以如果不是因为朱慧已经当定了南宫世家的家主夫人,朱戌又怎么会舍得倒贴嫁妆的将她下嫁给南宫岳那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你说是不是啊?” “对啊……………”朱玉婷闻言恍然大悟,喃喃的点头自语道:“这么看起来南宫泰的确是没有希望当家主了。” “所以我才说南宫泰了不起。”赵飞云感慨不已的沉吟道:“身为南宫正侠的嫡传长子。其武功之高又远在自己的弟弟之上,却偏偏因为家族利益的需要而不能继承本该属于他地家主之位……………要是换成别人遭遇到同样地事情,必定会为此而怨恨不已,甚至还有可能会在恼羞成怒之下反戈一击、做出谋害自己家族的事情。” “可是这个南宫泰如今非但没有因为自己不能继承家业而迁怒于南宫岳,甚至还处处袒护于他,甚至不惜为了成就他地名声和地位而牺牲自己……………南宫正侠能够生出一个这样毫无私心的儿子,也实在是他们南宫世家的万千大幸;如果不是因为他今日的所为实在太过卑劣狠毒,我倒是真想和他交个朋友。” 朱玉婷听到这里不禁回想起南宫泰方才奋不顾身的为朱慧求情讨饶的举动,芳心之中刹那间只感到一阵唏嘘感叹,难以抑制的钦佩起南宫泰这种一心为公的无私行为。更为他因为家族的羁绊而必须不择手段的人生产生了些许惋惜之情。 “这全都怪那个朱慧!”朱玉婷恨恨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妒忌心太重。南宫泰就不会逼于无奈的下此毒手,而杨姐姐母子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惨况。说到底她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我刚才真应该在她的脸上来几剑才对!” “婷儿……………”赵飞云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略带责备的说道:“福王朱戌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藩王,其实力之强绝对不容忽视;如果你当真伤害了他的女儿,肯定会招致他的怨恨和仇视,如果他在一怒之下转而投向了朝廷,那对你爹的大业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这有什么了不起。”朱玉婷满不在乎的说道:“凭我父王地本事,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福王吗?”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赵飞云幽幽的叹息道:“为了让你父王可以专心一致的对付朝廷,我和你父王绞尽脑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令得天下藩王全都将矛头指向了朝廷,让你父王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如果只因为你一时的意气,而令得你爹凭空多出来一个、甚至于多个敌人,那我们之前所作地努力岂不是随时都是可能付之东流吗?” “婷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学会什么叫‘大局为重’了;纵然你身为一个女儿身。不能为你父王上阵杀敌,也不应该再在他地后面扯他后腿,为本来就已经十分麻烦的他再添加新的麻烦了。” “知道了……………”朱玉婷满心不快的嘟囔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哼道:“只可惜便宜那个朱慧了!” “怎么会便宜她呢?”赵飞云缓缓的抚摩起朱玉婷那一头柔滑胜丝的秀,半哄半劝地说道:“只要你父王将来可以直捣黄龙,打败朱允文,那他就是皇帝。而你就是公主;到时候你大权在握,还怕没有机会去整治一个小小的朱慧吗?” “对呀!”朱玉婷闻言登时烦恼全消,眉开眼笑的拍手道:“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的整治整治那个泼妇,让她永远记得我朱玉婷的厉害!” 也就在朱玉婷正在兴致勃勃的勾画未来之时,山洞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了洞外二人地耳中。 赵飞云闻声心中一乐,面泛微笑的对着朱玉婷说道:“看来这个小家伙肚子饿了,否则他是不会哭得如此大声的。” “这个好办。”朱玉婷闻言当即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昨天吃的鹿肉应该还剩下很多。我去拿一点给他吃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赵飞云闻言开怀大笑,伸手在朱玉婷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略带嘲讽的说道:“婷儿你可真是一个天才,竟然想给一个还没有长牙的婴儿吃鹿肉,真亏你能想得出来,哈哈哈哈…………” “云哥哥你别笑了!”眼见赵飞云如此模样。朱玉婷心知自己刚才定是说错了话,当即满脸不依的急道:“我到底应该给他吃些什么呀!” 赵飞云闻言缓缓的收起了笑容,低头附在朱玉婷的耳边轻诉了几句,将婴儿需要的食物跟朱玉婷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只听得朱玉婷玉面烧,羞不可耐,简直恨不得在地上找一条裂缝钻进去。 “现在你明白婴儿应该吃些什么了?”眼看着朱玉婷这种娇羞无限的可爱模样,赵飞云在坏坏一笑之下信口说道:“义妹现在正在休息,一时半刻之间可能没办法喂奶给天儿吃;而我们这里除了义妹之外,就只有婷儿你是女儿身。那喂奶这种事看来也只能落在你的身上喽。反正婷儿你看上去也很有当奶妈地潜质。”说着,赵飞云地一双贼眼就开始在朱玉婷那丰挺诱人的胸部上来回游移了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怀好意地邪笑,整个人看上去真是轻佻到了极点。 “云哥哥你坏死了!”朱玉婷被赵飞云**得心如擂鼓,急忙双臂横抱的遮住了自己丰隆的胸部,满面绯红的对着赵飞云娇喝了两声,逃也似的跑进了山洞之内。 “如果能活得像婷儿那么无忧无虑该有多好啊……………”也就在朱玉婷的身影消失在洞内的那一瞬间,赵飞云那满脸轻佻的微笑便在突然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心重重的凝重颜色,感慨万千的长叹了一声,满脸苦笑的自语道:“今天被南宫泰这群人这么一闹,这个深山之中的幽谷想必也已经不再保险了,为了防止天诛盟的那帮鹰犬找上门来,我只能另找一处可以栖身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禁不住紧紧的握起了一双拳头,仰头遥望起悬挂在天穹极点上的艳阳,愤恨不已的在心中暗道:“只要朱允文一日不死,我就必须永远过着这种东躲西藏、不见天日的逃犯生活,永远都不能彻底抬起头来做人!朱允文啊朱允文,无论在公在私,为人为己,我赵飞云都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去改朝换代,誓要让你这个杂碎尽早国破家亡、死无葬身之地!!!!!!” [奉献] 第四篇第十五章 再上旅途 第四篇第十五章再上旅途 随着南宫泰等人的战败离去,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也终于在有惊无险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幕,而杨青虹因为伤势的缘故也在这个山谷之中暂时居住了下来。 在赵飞云全力以赴的悉心照料之下,杨青虹的内外伤势都逐渐痊愈,那因为生产而变得臃肿的身材也渐渐恢复成了原状;随着她的身体一天天的康复起来,杨青虹整个人都再度展现出了‘彩霞仙子’昔日的丰采,的确是艳压群芳,倾国倾城。 但是由于杨青虹当日的伤势实在太重,而且其后又经历了难产的摧残,以至于五内腑脏都已经深受其害,纵然有赵飞云的治疗也无法彻底复元,最终还是留下了一个哮喘的病根,只要一运气过度便会立刻作,令得她难以呼吸,苦不堪言。 为了帮助杨青虹调理沉积的伤患,赵飞云在为她运功疗伤之余又特意传授给她一篇《九阳神功》中的练气心法,增强她的内功修为,从而进一步帮她固本培元,降低病患对她身体的伤害。 在这样内外兼修了一个多月之后,杨青虹的元气终于尽数恢复;眼见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杨青虹便向赵飞云和朱玉婷表达了想要离开的念头,更坚决拒绝了他们陪同随行的要求。 眼见杨青虹的态度十分坚决,赵飞云和朱玉婷在依依惜别了一番之后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鉴于其重伤初愈,又有病患在身。不宜太过辛劳,赵飞云便将朱玉婷乘骑地那匹大宛名驹------‘玉兔一捧雪’转送给了杨青虹,免去了她长途跋涉之苦。 眼看着杨青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外,朱玉婷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惆怅;回想起这一个多月以来相处的时光,朱玉婷的芳心之中就感到万分的不舍,不由自主的轻碰了一下赵飞云地胳膊,喃喃的轻声说道:“云哥哥。你真地就这样让杨姐姐一个人回去吗?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放心吧。”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虹妹的武功不俗,人又机警。等闲高手根本就奈何不了她;更何况在学会了一篇九阳心法之后,虹妹的武功又更精进了一层,只要她的哮喘症不作,那纵然是遇上南宫泰那种级别的级高手,也绝对可以全身而退。” “这样就好。”朱玉婷闻言略感放心,可旋即却又忧心忡忡的问道:“可是就算她可以安全地回到杨门世家,她家里人又会怎么对待她和她的儿子呢?恐怕不会很友好吧?” “那是当然的。”赵飞云闻言神色一黯。幽幽的叹息道:“天儿是虹妹的私生子,也就是俗语所说的‘野种’;对于这样一个无名无份、甚至是有辱门风的私生子,杨门世家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更加不会善待他;所以虹妹和天儿今后地日子肯定会变得非常难过。” “那杨姐姐为什么执意要回去?”朱玉婷闻言又惊又急,满心不解的问道:“而云哥哥你又为什么同意她回去?难道你就不担心她们母子俩将来被人虐待吗?”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终于淡淡的沉吟道:“婷儿,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虹妹她今天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归根结底还是由于她当初没有洁身自爱的缘故;所以从某个方面来讲。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攸;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今天就一定要为自己当初轻信南宫岳的错误之举付出代价。” “而虹妹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才会执意返回自己地家族请罪,试问我又怎么可以阻拦她呢?” 朱玉婷闻言一阵沉默,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矛盾和挣扎之中:在理性上。她也同意赵飞云说法,认可杨青虹应该为她当初的识人不明付出代价;但是在感性上,眼看着杨青虹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到了摧残,朱玉婷又实在不忍心就这样坐视不理,眼看着她们母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毕竟,她自己也是一个女人……………… 眼看着朱玉婷这种万般为难的模样,赵飞云突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缓缓的抚摸起朱玉婷那一头柔滑胜丝的秀,淡然的微笑道:“婷儿,你能有这样一份心意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再过多的自责;你和我毕竟也只是两个局外人。无权…………也无力替虹妹做出任何决定;她自己的路终究还是要靠她自己走下去,我们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默默地支持和祝福她。希望她和天儿能够有一个美好地结局。” “希望如此吧……………”朱玉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杨青虹消失地方向,不无忧虑的说道:“可怜天儿这孩子了,他才那么小,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过去啊……………” “放心吧,婷儿。”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神情坚定的说道:“天儿乃是非凡之人,苦难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磨练而已;相信他将来一定可以排除万难,成就一番伟业的。” 朱玉婷闻言嫣然一笑,那明亮如星的双眸之中不期然的透射出了两道伤感而又充满希望的色彩,直令得她全身上下都似洋溢起了一团神圣的光辉,如梦如幻,美得令人眩目。 在寂然无语的沉默了片刻之后,朱玉婷眉宇之间的忧愁终于逐分逐寸的消失幻灭,整个人又再度恢复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伸手挽住了赵飞云的右臂,笑吟吟的娇声道:“云哥哥,谢谢你的提点,我现在已经全都明白了;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还真是‘本性难移’啊……………”眼看着面前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小丫头,赵飞云地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无奈。微露苦笑的摇了摇头,转脸肃然的沉吟道:“婷儿,我们也应该离开这里了。” “真的!!!!!!”朱玉婷闻言喜上眉梢,兴奋之极的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在这个山谷之中待了几个月都要疯了,这下终于可以到外面去好好玩个够了!万岁!!!!!!” 朱玉婷一边说一边笑个不停,直过了好久才逐渐平静下来;眼看着赵飞云那始终毫无变化的严肃脸庞,朱玉婷突然感到了一丝怪异的味道。略带好奇地问道:“云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嗨……………”赵飞云缓缓的摇了摇头,满心无奈地轻叹道:“婷儿,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弄清楚我们现在的状况呢?你可别忘了,我和你现在都是朝廷通缉的钦命要犯,是谋逆叛国的乱臣贼子;顶着这么一个‘显赫非凡’的声名,你以为你还能剩下多少可以活动的空间?别再在大白天说梦话了……………” 被赵飞云这样毫不留情的抢白了一番,朱玉婷不禁觉得有些委屈。满脸不悦地撇了撇小嘴,紧绷着小脸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离开这里干什么?我觉得这里还是很不错的啊。” “不行。”赵飞云闻言轻叹了一声,略有些无奈的说道:“自从上次被南宫泰那群人闹过一次之后,这个山谷就已经彻底暴光了;为了防止朝廷的那些鹰犬爪牙追踪而至,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重新寻觅更安全、也更隐秘的藏身之地。” “有这个必要吗?”朱玉婷闻言甚为不解的疑道:“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吗?” “婷儿。我们不能小看朝廷的力量,更不可以被表面的宁静迷惑。”赵飞云淡淡地沉吟道:“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天诛盟主其实已经来到了附近,正筹备着向我动攻击;而他之所以一直等到今天也没有动手,只不过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什么!!!!!!!”朱玉婷见过天诛盟主一面,对他的可怕略有所知。闻言登时大吃一惊,玉面白的吓道:“云哥哥你是说那…………那个老秃驴已经来到这里附近了?”朱玉婷一边说一边慌张不已的转头四望,仿佛是在害怕那个魔鬼一样的人物会突然从自己地身边冒出来。 眼看着朱玉婷这副满心恐慌的模样,赵飞云心中不由得一乐,略感好笑的说道:“好了,婷儿,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刚才我所说的都只是一些推测,天诛盟主也未必就真的在这附近;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来了。我也一定可以感觉出来的。” “你早点说吗……………”朱玉婷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叹道:“真是吓死我了,我可不想再见到那个全身黑不溜秋的老秃驴。” “所以说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吗。否则那个老秃驴迟早都会找上门来的。”赵飞云微笑着摇了摇头,突然略有些惋惜地叹道:“本来我们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应该离开这里了,但由于虹妹当时地伤势太重,绝对经受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所以才万不得已地拖延了下来;而如今虹妹的伤势已愈,更已经返回了自己的家族,那我们自然也就可以………………” “啊!!!!!!”未等赵飞云把话说完,朱玉婷突然莫名其妙的尖叫了一声,整个人焦虑万分的嚷道:“云哥哥,你说天诛盟主可能已经来到了这里附近,那杨姐姐一个人离开我们岂不是很危险!万一那个老秃驴想用她来要挟云哥哥你,那杨姐姐母子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危的呀!” 朱玉婷越说神情越是慌乱,猛的拉住赵飞云的胳膊喊道:“云哥哥,我们快去把杨姐姐找回来吧!” “如果我去了,那虹妹才真的会有危险呢。”眼看着朱玉婷这副烟熏火燎的焦急模样,赵飞云地脸上却十分怪异的升起了一种淡然的微笑。伸手按住了朱玉婷那正准备蹿出去的娇躯,平静而又不失威严的说道:“婷儿,你想一想,如果我一直将虹妹带在身边,岂不是在告诉天诛盟主虹妹她对我非常重要,那天诛盟主就更要对虹妹不利了。” “云哥哥你的意思是‘欲擒故纵’?”眼看着赵飞云闻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朱玉婷在暗舒了半口气之后突然又惊慌不已的疑道:“可是如果天诛盟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决定先把杨姐姐她们母子俩抓起来再说怎么办?” “呵呵。”赵飞云缓缓地摇了摇头,信心十足的微笑道:“如果虹妹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天诛盟主倒地确有可能这样对付她;但婷儿你不要忘了,虹妹她并不是普通人,她是杨门世家的家主千金,更是拥有无数爱慕者的‘彩霞仙子’,得罪了她就等于是在和杨门世家为敌,也是在和‘彩霞仙子’的无数裙下之臣为敌。” “说的也是。”朱玉婷闻言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略显迟疑的轻诉道:“按照云哥哥地说法。杨姐姐的确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但是以天诛盟主那么庞大的势力,会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吗?” “问的好啊,婷儿你果然有进步了。”眼看着朱玉婷闻言后那种又羞又喜的可爱模样,赵飞云在微笑了一下以后淡淡的沉吟道:“如果是在以前天下太平的时候,天诛盟主地确不会将一个杨门世家和几个武林中人放在眼里;但是如今天下大乱,局势紧张微妙,任何一方势力都有可能在这场皇权争霸之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在这种‘牵一而动全身’的关键时刻。任凭天诛盟主再狂妄十倍,也不敢再轻易的惹上像杨门世家这样的势力团体,否则随时都有可能造成无法预见的严重后果,其祸害和牵连地程度绝对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想象的。” “恩…………”朱玉婷缓缓的点了点头,那绝美的玉容之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恍然之色,感慨不已的惊叹道:“只是一件这么小的事情。竟然也可以牵扯出这么大的道理;云哥哥你所想的东西实在是太深奥了,我想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弄明白”。 “呵呵,你也不用这么自卑。”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缓缓的抽回了自己按在朱玉婷肩头的手掌,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双略有些失神地明眸笑道:“其实婷儿你这个人非常聪明,只是遇事的时候不够冷静;须知浮躁慌乱,乃一切失败地根源所在;如果能在大事来临的时候抱有一颗‘平常心’,则是王者的气度;如果抱着‘等闲心’,则是霸者的气度;如果乱了心,那可就是小家子的气度了。” “呵呵…………”朱玉婷闻言略显尴尬的干笑了两声。面露愧色的说道:“所以我说云哥哥你的道理实在是太深奥了。什么‘平常心’、‘等闲心’的我根本听不明白,你能不能再解释的更清楚一点啊?” “嗨…………真是对牛弹琴……………”赵飞云心中暗叹了一声。无奈的终止了这个话题,神情淡然的沉声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马上离开这里,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 说着,赵飞云便转身来到了山洞前拴马的地方,将已经洗净晒干的鞍具重新披挂到马背上,准备即刻离开这个山谷。 眼看着赵飞云在那匹‘千山流云’面前忙来忙去,百无聊赖的朱玉婷突然感到了一阵好奇,当即便一蹦一跳的跑上前去,搭在赵飞云的肩上问道:“云哥哥,我们究竟要到哪儿去啊?” “这个吗…………”赵飞云闻言迟疑片刻,随即含糊其词的说道:“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我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真的?!”朱玉婷闻言登时又惊又奇,兴奋不已的问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你去到那里就知道了。”朱玉婷为人粗枝大叶,向来口无遮拦,赵飞云不愿多向她透露有关于‘无极仙府’的秘密,只是粗略地说道:“反正肯定是个好地方。我的《九阳神功》就是在那里练成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朱玉婷越听越是兴奋,禁不住开始幻想起赵飞云成长之地的美丽景色,整个人都乐滋滋的笑问道:“那我们要去多久啊?” 赵飞云闻言神色一怔,缓缓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地喃声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约…………一年左右吧。” “什么!要一年这么久?”朱玉婷闻言大吃一惊,略有些不可思议的奇道。 “是啊。就是要这么久。”赵飞云说到这里脸色突然毫无预兆地黯淡了下来,闷闷不乐的沉吟道:“这几个月以来。我对‘神人’境界的修炼全无进展,一直都还停留在原地踏步,想来必定是因为我分心于你和虹妹的事情,未能专心修炼的缘故;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别说是只有短短的十年,就算是再给我赵飞云一百年地时间,我也未必可以突破到‘神人’境界……………光阴似箭啊……………” “云哥哥……………”眼看着赵飞云这幅满怀愁肠的苦恼模样。朱玉婷突然感到了一阵心痛,禁不住想要开口安慰他一下,却又偏偏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感受着朱玉婷投递过来的关怀眼神,赵飞云当即回报以一个淡然的微笑,缓缓的仰头望向无尽的天空,深深的凝视着那一轮悬挂于天穹极点的朝阳,一字一字地沉哼道:“张真人只答应给我十年的时间,所以这十年对我来说绝对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得多;为了可以在这十年之内有所成就。我一定要全心投入到‘神人’境界的修炼之中,再也不能让其它任何事情来干扰我修炼的思路了。” “那云哥哥是不是不打算再回去帮我父王了?”朱玉婷闻言只感到心焦不已,可是又不敢在赵飞云的面前表现出来;毕竟在朱玉婷的心目之中,赵飞云和朱棣乃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为重要地两个男人,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想失去;所以如果赵飞云当真打算就此和朱棣分道扬镳,那朱玉婷可就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了。 “不。你父王的大业也有我的一份,我一定会帮忙到底的。”仿佛是察觉到了朱玉婷心中的痛苦,赵飞云此时突然话锋一转,淡淡的沉吟道:“所以我才打算先在那个地方闭关修炼一年,如果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仍然毫无进展,我就先去帮你父王完成大业,然后再继续我的修炼………………这下你满意了没有?” “真是太好了!”朱玉婷闻言如释重负,乐不可吱的伸臂环住了赵飞云地颈项,笑吟吟地娇声道:“云哥哥你快带我走吧,就算是天涯海角。婷儿也一定跟着你!” “嗨……………”眼看着朱玉婷如此喜不自胜的模样。赵飞云也不禁感到了一丝感动地味道,当即便翻身坐上了马背。又让朱玉婷坐在自己的前面,二人共乘一骑。 马鞍上面的空间有限,是以朱玉婷此时整个人都紧紧的偎依在赵飞云的怀里;感受着后背上传来的阵阵热浪,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感到羞意无限,玉面烧的轻诉道:“云哥哥,我们现在就走了吗?” “………………”怀抱着朱玉婷这具足以令任何男人痴迷疯狂的滚烫娇躯,赵飞云心跳的频率一时之间也不禁加快了三分,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起来;所幸赵飞云的内家修为早已经到达了凡入圣的颠峰境界,是以只在瞬息之间便迅稳定好自己的心神,恢复冷静的回答道:“此行路途相当遥远,而且沿途大都是一些荒山丛林,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烟存在……………我看我们还是先到附近的城镇里去购买一些衣物和干粮,以备不时之需吧。” “好啊,好啊…………”朱玉婷闻言精神一振,当即拍手赞成道:“我早就想去城里面买衣服了,我这身男装已经穿了好几个月了,洗来洗去的都嫌烦了;云哥哥,我们还是赶快去城里吧,我要好好挑选几件漂亮的衣服穿给你看!” 赵飞云闻言剑眉一皱,禁不住想要开口提醒朱玉婷不要放松警惕;但是眼看着朱玉婷此刻一幅兴致勃勃的天真模样,赵飞云却又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说出一些让她扫兴的话;在思前想后的片刻之后,赵飞云终于还是忍下了本来想说的话,猛的摆动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驱策着跨下的‘千山流云’向着远方的城镇奔驰而去。 [奉献] 第四篇第十六章 初闻捷报 第四篇第十六章初闻捷报 在山谷的西南方大约五十里处,有一处坐落在群山脚下的小镇,连通着南北两个方向的官路要道,是方圆百里之内唯一聚集着人烟的地方。 由于拥有地理位置上的优势,所以这个小镇平素向来都是人流如潮、络绎不绝;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这个小镇虽然远不如应天、北平这些大城市那么繁华壮丽,可是内里应该有的设施倒也是一样不少,正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由于地处偏远,所以这个小镇并没有受到外界那如火如荼的战事影响,依然还是和往常一样欣欣向荣;在过了几个月离尘别世的隐居生活之后,骤然眼见到这么多活生生的人群也实在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更何况朱玉婷出身燕王府,自小就已经习惯了被无数人围绕的感觉,所以城市里的环境就远比山林之间的环境更能让她这样的天煌贵胄感到自然和亲切。 由于以前从来都没有踏足过市井之地,所以此时满眼的琳琅满目就令得朱玉婷特别精神,整个人就好象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劲头十足,对什么都感到十分好奇。 “云哥哥,你快看啊,那个人扛的是什么东西?红红的,晶晶亮,还被连成了一串一串的,很好看啊。”在东张西望了片刻之后,这位千金郡主就又被一件在她看来很奇怪的事物吸引住了目光,伸手指着五步之外的一个卖冰糖葫芦地小贩。饶有兴趣的向赵飞云问道。 “………………”赵飞云闻言头也没转一下,不咸不淡的回答道:“那是冰糖葫芦,一种零食。” “零食?”朱玉婷闻言柳眉一动,馋虫大作的舔了舔嘴唇,十分向往的问道:“好吃吗?” “不知道……………”赵飞云几乎已经快被朱玉婷那些千奇百怪、而又幼稚到极点的问题给烦晕了,是以干脆来了一个一问三不知。 “看起来这么好看,味道应该也不差吧…………”朱玉婷完全没有注意到赵飞云的厌烦。整个人地注意力仍然全摆在那个小贩的身上,陡然走上前去和他要了两串冰糖葫芦。想都不想地放进了嘴里,一边离开一边皱眉品味道:“又酸又甜,外脆内软,味道好怪,不过感觉还真是不错。” “喂,这位公子,小人的冰糖葫芦两文钱一串。给钱啊!”眼见朱玉婷拿了东西就走,那个小贩登时急了起来,猛的伸手拽住朱玉婷的衣袖,向她讨要银钱。 朱玉婷出身皇亲贵族,自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无论所想所需都会立刻有人送到面前,所以从来都没有什么‘钱’的概念,更不知道买东西原来是要付钱的;此刻眼见一个粗鄙的村夫竟然敢紧拽着自己地衣袖不放。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感到了一种被冒犯的恼怒,猛然用力甩开那只又黑又脏、甚至还布满老茧的粗手,凤目圆瞪的厉喝道:“大胆!你这个山野村夫,竟然胆敢碰触我的身体,真是罪该万死!” 朱玉婷如今的内力已经颇具火候,即使是随意的一拂也含藏着莫大的威力;那个小贩被她这样用力一甩。整个人登时如遭电击,一连倒退了七八步,眼看便要摔上一个四脚朝天。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强而有力地手掌突然扶住了那个小贩的后背,及时止住了他摔倒的命运,正是一旁再也看不下去的赵飞云。 眼看着小贩眼中的惊惶之色,赵飞云不禁在心中暗暗的叹息了一声,伸手掏出了一块大约可以兑换几百文钱铜钱地碎银塞到小贩的手中,略带歉意的沉声道:“对不起,搅了你的生意。这块银子赔偿给你。快走吧。” 眼见只是差点摔上一跤,就可以得到一块几天都赚不来的银子。小贩登时便将方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乐得合不笼嘴,千恩万谢的快步离开了。 赵飞云眼看着小贩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之中,转头对着一旁正在大嚼冰糖葫芦的朱玉婷哼道:“婷儿,我们地身份不宜暴露,别做那么多惹人注意地事情。” “谁叫那个家伙碰我的。”朱玉婷小嘴一嘟,满脸不悦地说道:“人家可还是黄花闺女,怎么可以随便给人乱碰。” “……………算了。”赵飞云懒得向这个不通世情的小妮子多作解释,转头看了一眼已经驮满各类货物的‘千山流云’,淡淡的沉吟道:“如今该买的东西基本上已经买齐了,婷儿你也应该满意了吧。” “我饿了……………”朱玉婷闻言甜甜一笑,甩手扔掉了那两串还未吃完的冰糖葫芦,温顺的偎依到赵飞云的身边,撒娇似的娇声道:“人家走了这么久的路,现在又累又饿,肚子‘咕咕’直叫,好想大吃一顿啊。” “这小妮子真难伺候。”赵飞云暗暗的叹息了一声,略有些无奈的指着远处的一家酒楼说道:“我们去那里坐一下吧,顺便探听一下外界的消息,看看如今的战局展到什么地步了。” “好啊!”朱玉婷高兴的拍了拍手,当即便拉着赵飞云向那家酒楼走去。 由于二人的容貌气质太过出众,是以还没等到他们走进店内,跑堂的店小二便已经闻风迎接了出来,脸带媚笑的招呼道:“两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请到楼上安坐!” 赵飞云闻言默然不语,双眼飞快的四下一扫,那敏锐的目光只在瞬息之间就遍布到了酒楼之内的每一个角落,无有遗漏的观察起在座食客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以防其中暗藏着打算对自己不利的敌人。 “……………楼内共有二十七个人:掌柜一人、跑堂两人、厨师五人、食客十九人,其中有七个人会武功,不过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根本称不上高手,应该没什么问题……………” 在确定了此处并无危险之后,赵飞云便将注意力放回到那个店小二的身上,伸手指着楼外的‘千山流云’说道:“把我的马安顿好。准备一些草料;记住!要最好的!” “是、是是是…………”店小二闻言转眼一望,登时便现这匹雪亮地白马骠肥体壮。形态威猛,浑身的肌肉贲张结实,强烈地散出了一种充满力量的独特美感,不用问也知道这必定是一匹千里挑一的稀世宝马,绝对不是一般的等闲货色。 眼见这匹白马如此名贵,这名店小二当即不敢怠慢,急忙招呼来另外一个店小二将马牵到后院的马厩之中小心照顾。而他自己则更为小心的将赵飞云和朱玉婷引领到了楼上安坐。 这座酒楼共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供一般食客吃饭的地方,而上层则是供那些有钱地豪客吃饭的地方;那名店小二眼见赵飞云二人衣着不凡,又有宝马随行,心知其绝对不是一般的食客,是以直接将他们引领到了装饰更为豪华舒适的楼上就餐,以求事后可以多得一些打赏。 由于如今时间尚早,所以此时来吃饭的食客全都集聚在一楼的大厅之内。至于二楼上面则一个人都没有;眼见二楼的环境如此清幽,赵飞云不禁感到非常满意,可是还没等他安坐下来,那个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就突然惊呼了一声,指指点点地娇叱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这桌子怎么这么脏啊,上面竟然有灰尘;还有这椅子。怎么歪歪斜斜的,能坐人吗!还有这…………这也叫筷子吗?这上面粘的是什么东西啊?如此肮脏的玩意儿要我怎么拿它夹东西吃啊!!!!!”朱玉婷天**洁,无论所用所处都必须一尘不染,完全容不下半点污垢的存在。 眼见这位看上去有点娘娘腔的华衣公子如此挑剔,店小二急忙拿起肩上地抹布擦起了桌子,同时满脸堆笑的赔礼道:“这位客官,真是对不起,小人这就把桌子板凳擦拭干净,待会儿再给您换一副更干净的碗筷,保准会让您满意的……………” “等一下!你先别动!”朱玉婷突然惊叫了一声。凑近观察了一下店小二那块粘满了油垢和污渍的抹布。整个人飞快的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如欲呕吐的怒喝道:“你这是什么东西啊!简直比大便还臭。是从茅坑里拿出来的吗?给这玩意儿碰过的桌子我还怎么用啊!快把它拿出去烧了!” “啊?”眼见朱玉婷竟然提出了如此非礼地要求,店小二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整个人都楞在那里了。 “好了好了!”眼见事情快要闹僵,赵飞云赶紧挺身站了出来,略带责备地狠瞪了朱玉婷一眼,随即语气和善的对着店小二说道:“这桌子你就不必再抹了,还是先报菜吧,不知道你们店里有什么拿手地名菜呀?” “嘘……………”眼见另外一个华衣公子比较好说话,店小二不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当即便开始口若悬河的介绍起酒楼里的各种菜肴;由于心知眼前的这两位肯定都不是一般的客人,所以店小二在报菜的时候就特意选择了他们店里最好最贵的菜肴,希望能够令得这两个派头不凡的客人满意;只可惜对于已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朱玉婷来讲,店小二所讲的那些所谓的名菜根本全都是一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就连燕王府中的一个管家通常都不屑去吃,更不要说郡主本人了。 可是在被赵飞云瞪了一眼之后,此刻朱玉婷也不禁感到有些心虚,不敢再对店小二诸多刁难,只能勉为其难的挑选了几样她认为还可以下咽的小菜,打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眼看着那个店小二拿着菜单向着楼下跑去,朱玉婷终于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烦厌。满腹牢骚地对着赵飞云抱怨道:“到底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想吃的东西全都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赵飞云闻言心中暗叹,转头向着楼下望去,轻描淡写的劝道:“出门在外你就将就一下吧,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找到像‘猴脑’、‘熊掌’这些名贵食材的,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 “哼!”朱玉婷这一口气始终顺不下来。两边的腮帮子鼓得比核桃还大,整个人闷闷不乐地说道:“本来是想换换口味的。谁想到竟然越换越差,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继续吃云哥哥你弄地烧烤呢。” 这次赵飞云只是轻轻的‘恩’了一下,双眼依然直勾勾的凝望着楼下,完全没有想要再搭理朱玉婷的意思。 “云哥哥,你在干什么啊?”眼看着赵飞云这种聚精会神的模样,朱玉婷一时之间不禁感到有些好奇,满心疑惑的问道。 “嘘……………”赵飞云抬手制止了朱玉婷的疑问。伸手指了指楼下偏右地一张桌子,伏在朱玉婷的耳边轻轻的叮咛道:“别吵,定下心来,静静的听。” 朱玉婷见状微微一楞,略有些疑惑的顺着赵飞云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即便现正有两个一胖一瘦的中年男子正围绕在一张桌子旁边谈天说地,看他们的衣饰打扮应该是过路地商人。 眼见赵飞云如此关注这两个商人的谈话,朱玉婷在好奇之下登时也想听一听那两个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当即便暗运起《九阳理气篇》中的调息心法,如同平时练功一样调匀体内的气息脉络,整个人都在片刻之间进入到了‘禅定’的凡境界,令得听力的强度在刹那间暴增十倍以上,轻而易举地听清了那两个商人细若蚊哼的谈话,视满楼嘈杂的人声如无物。 此时此刻。聚精会神的朱玉婷便听见那个胖商人说道:“黄老弟,你倒是说说看,这个耿炳文怎么会输呢?他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啊,而且他的兵马还比燕王的多出好几倍呢。” “这有什么办法呀。”瘦商人闻言轻蔑的微笑道:“这就叫‘岁月不饶人’,别忘了耿炳文如今已然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了,哪里能比得上如日中天的燕王朱棣。” “话是这么说没错。”胖商人摇了摇头道:“可是正所谓‘烂船也有三斤钉’,耿炳文再怎么说都是追随着太祖皇帝开邦建国地一代名将,有什么理由会输得那么一败涂地呢?我可是听说这个老家伙甫一交战,便被燕王地军马打得溃不成军,完全没有一丝反抗之力。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被燕军生擒活捉。这也未免太窝囊了吧……………” “父王赢了!”朱玉婷闻言精神一振,整个人都禁不住心花怒放。只在刹那间便从‘禅定’的境界中脱离了出来,再度变回了一个普普通通地凡人,再也听不见那两个商人的只字片语了。 眼见朱玉婷的心性竟然如此轻浮,赵飞云也不禁感到大为无奈,当即便功运双目的瞪了朱玉婷一眼,以《天道明》神功的‘炼心之法’影响朱玉婷的心志,将她脑海之中的杂念完全驱除,引导着她在那一瞬间再度进入到‘禅定’的境界,收敛心神的倾听了起来。 “呵呵,徐老兄,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瘦商人说到这里突然压低了音量,神秘兮兮的凑到胖商人的耳边说道:“我可是听说了,这个朱棣乃是‘金龙’转世,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当年太祖皇帝之所以会不让他继位,全是因为害怕朱棣的帝气太盛会刑克到自己,所以才会强逆天意,把朱棣远远的调到北平去;其实这个皇帝位置本来就是属于朱棣,所以他现在才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是因为老天爷在帮他呀。” “是吗?!”胖商人闻言惊讶不已,半信半疑的轻呼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眼见胖商人对自己的话有所怀疑,瘦商人的语调登时拉高了三分,口气激烈的说道:“据说这朱棣刚一出生就会说话,才满三天就会走路,还未满月就已经有五尺来高,乃是天生的异种;而且每当月圆之夜,朱棣的本命真元便会脱体出壳,幻化成一条‘五爪金龙’,翱翔于天地宇宙之间,吸取日月星辰的灵气和能量………………这些事情都是很多人亲眼所见的,早就已经传得天下皆知了,徐老兄你不会告诉我没听过吧?” “胡说八道!”朱玉婷听到这里柳眉微皱,神情之间微显恼怒的说道:“我在王府里住了十几年,从来都没有听父王说过他刚一出生就会讲话,更没见过父王变成什么‘五爪金龙’,真搞不懂这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由于有赵飞云在一旁协助,所以此时的朱玉婷即便是稍有分神也依然能够保持在‘禅定’的境界之中,不至于动辄便无法听清那两个商人的谈话。 赵飞云闻言颇有深意的淡然一笑,并未开口向朱玉婷解释什么,整个人依然还是在侧耳倾听那两个商人之间的谈话。 而在听完了瘦商人这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那个胖商人的立场明显又有了很大的改变,缓缓的点头附和道:“你老弟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我以前好象也听别人说过这些事情。” “那当然了!”眼见胖商人已经逐渐被自己说服,瘦商人当即精神大振,再接再厉的说道:“远的不说,就说几个月前北平近郊的那场风云变色、鬼哭神嚎的‘天变’,那就是朱棣的本命真元------‘五爪金龙’已经修炼圆满的迹象,所以朝廷才会紧随其后的派出大军来镇压朱棣;否则这场大战为什么早不开始,晚不开始,偏偏等到那场‘天变’刚一结束便开始了?就是白痴也能看出这里面的关联呀。” “对、对对……………”胖商人闻言连连点头,整个人煞有其事的说道:“这个朱棣的确是真龙转世,这一点光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了:朱棣单名一个‘棣’字,而‘棣’和皇帝的‘帝’字同音,由此可见早在他刚一出生,就已经注定是要当皇帝的,否则他怎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由于瘦商人把话说的太绝,所以胖商人此时也只能随声附和,还必须吹得比瘦商人更大更玄,否则铁定会成为瘦商人眼中的‘白痴’。 朱玉婷听到这里忍不住‘咯咯’轻笑了出来,凑到赵飞云的耳边细语道:“云哥哥,这两个人可真是滑稽,竟然连我父王的名字都可以拿来吹牛,而且还可以吹得如此似模似样,连我都开始有点相信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了。” “哼哼。”赵飞云闻言轻蔑的轻哼道:“众口一词,既可颠倒黑白,亦能无中生有,即便是芝麻般大小的事情,也可以说成比西瓜还大,这就是谣言的优点,同样也是它最可怕的地方;而历代政治家之所以会那么乐此不疲的以谣言来作为最有效的攻坚利器,其原因也就在于此了。” “奥……………”朱玉婷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眼望向楼下那两个还在大吹特吹的商人,若有所悟的微笑道:“难怪当日云哥哥你一定要收服石天机那个神棍,甚至还不顾生死的闯入秦始皇陵夺取‘无字天书’,原来全都是为了如今的这个效果呀。” “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赵飞云微笑着点头道:“婷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总算没有辜负我的一番教导。” 朱玉婷闻言嫣然一笑,那美玉般的脸颊上不经意的泛起了两片艳丽的红云,看上去更显娇媚动人。 [奉献] 第四篇第十七章 意外后的意外 第四篇第十七章意外后的意外 也就在这个时候,刚才的那个店小二便将已经烧好的酒菜端了上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二人面前的桌上,还特意砌上了一壶上等的好茶;不过由于嫌弃酒楼内的餐具太脏,所以朱玉婷此时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套银制餐具从包袱里拿了出来,一样一样的摆放在桌面之上。 这些银制餐具全都是燕王府中的宝物,通体以纯银制造,外表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精美花纹,其中还镶嵌着不少美玉宝石,价值连城,即可用于试毒,亦可作为观赏用途的艺术品,乃是只有燕王夫妇本人以及几位王子郡主和才可以使用的顶级餐具。 而那名店小二只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这辈子何曾见过如此奢华的稀世宝物,当即便看得目瞪口呆,难以自制,整个人都好象着了魔似的凝视着桌上正散着璀璨光辉的银制餐具,一动也不动了。 眼看着店小二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赵飞云在暗叹了一声之后便掏出了一块碎银递了过去,口中同时低沉的喝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记住不要乱说话。” 赵飞云的话音中暗含着《九阳神功》的深厚内力,拥有摄人心魂的奇妙异能;毫无内功底子的店小二猛的被人这么一喝,整个人当即便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唯唯诺诺的接过了赵飞云手中的碎银,魂不守舍的向着楼下慢步走去。看上去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地刺激一样。 “呵呵…………”眼看着店小二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朱玉婷不禁感到心中一乐,饶有兴趣的笑道:“这家伙真是没出息,才这么点东西就把他的魂给看没了,果然是个地道的乡下人,一点见识都没有。” “……………”赵飞云见状摇了摇头,语带斥责的沉吟道:“婷儿。你实在不应该把王府里的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这样做实在是太显眼了。幸亏现在二楼只有我们两个人,而那个店小二又没什么见识,否则我们地身份说不定就要暴露了。” “这有什么关系。”朱玉婷拿出一块丝帕轻轻的擦拭起银制餐具,满不在乎地笑道:“反正我们吃完饭就要走了,就算有人去报官也晚了;再说以云哥哥的本事,还怕什么官府啊!” “小心点总是好的。”赵飞云眼见朱玉婷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无奈。转移话题的说道:“不过这次就算了,我们还是赶快把饭吃完后立刻离开这里吧。” “恩。”朱玉婷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伸手拿起一双镶嵌着美玉的银筷,在盘子里夹了一块鱼翅放进了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了几下,当即便皱着眉头娇哼道:“口味太咸了………………火候又未足,而且鱼翅里面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吃起来味道很怪。简直难以下咽,比王府里面的‘七宝雪翅羹’差得远了。” 朱玉婷依次将桌上的菜肴品尝了一遍,每吃一口都会说出一大串批评的话语,仿佛这一桌足可以抵得上穷苦人家一年生活费的菜肴全都是给狗吃的残羹剩饭一样;眼看着她这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姐模样,赵飞云地心中不禁感到十分不快,干脆便装聋作哑的转过头向着楼下看去。对正在挑三拣四的朱玉婷来了个不理不睬。 眼见赵飞云完全没有要附和自己的意思,朱玉婷在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以后也终于自知没趣的收住了口,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吃起饭来;而赵飞云为了惩罚她刚才地嚣张,故意还是不跟她说话,整个人依然还是聚精会神的看向楼下,在观察环境的同时密切注视着那些进出酒楼的人流。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进出这家酒楼的客人逐渐由熙熙攘攘转变成络绎不绝,其行当种类也是五花八门,各有不同。 赵飞云一边仔细观察着酒楼内的各色人等,一边留神倾听着各个桌面上所聊的话题。以期能够在其中获取到更多有用的情报。 在凝视观察了良久之后。一个风尘仆仆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赵飞云地眼界之中,那熟悉地面容直看得赵飞云雄躯一震。整个人都难以自制的露出了一种惊诧地神情,略有些迟疑的着楼下招呼道:“老瑞!是你吗!” 来人闻言脚步一顿,略带疑惑的顺着声音向楼上看去,那张布满尘土的脸上登时便浮现出了一种不能置信的意外神情,整个人飞也似的来到了楼上,一边跑一边兴高采烈的大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啊?这可真是太巧了!” 赵飞云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快步向着来人迎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感慨万千的叹息道:“的确是很巧啊…………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的将军不当了吗?” “我啊…………啊?你?你?”来人快步走到赵飞云的面前,本是欣喜无限的表情竟在那一瞬间转换成惊诧的颜色;眼看着赵飞云那一头饱含着沧桑痕迹的斑白长,来人的双眼之中猛然闪现出了一股强烈的辛酸,语带颤音的说道:“小云,究竟生什么事情了?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赵飞云闻言凄然一笑,缓缓的摇头沉吟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以后再讲吧。” 眼看着来人眼中流露出的关怀神色,赵飞云当即回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热情的拉起了来人的双手,将其拉到了饭桌之前,向着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朱玉婷介绍道:“婷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朱瑞,他是贾王朱贾子地独生子,我想你应该知道吧;老瑞,这位姑娘名叫朱玉婷,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燕王和贾王的交情过命,朱玉婷当然听过朱贾子的名号,闻言当即略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即便不太自然的转过脸去。 而朱瑞则明显不清楚朱玉婷究竟是何方神圣,双眼当即便夹带着几许好奇的颜色上下打量起这位男装打扮地年轻少女。那粗犷的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了悟地笑意,似有所指的连连点头道:“朋友……………我明白,的确是朋友……………” 朱瑞故意将‘朋友’这两个字的音调拉的特别长,其中暗指的意思简直是一目了然,直听得朱玉婷面泛红霞,羞意暗生,整个人都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见朱瑞还是和以前一样玩世不恭。赵飞云一时之间也不禁感到一阵好笑,当即便安排他在朱玉婷的对面座位上坐了下来;当三人各自安坐了之后,赵飞云便率先打破了略有些沉闷地僵局,面带微笑的询问道:“老瑞,此次你怎么会……………” “等一下再问,先让我吃点东西,我都快饿死了!” 朱瑞一边说一边抓起了桌面上的木筷,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整个人仿佛被饿死鬼给附身了一样,那种狼吞虎咽的模样直看得朱玉婷啧啧称奇,目瞪口呆。 在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桌面上的菜肴清空了大半之后,满嘴油渍的朱瑞终于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筷,十分随意地擦了擦嘴,打着饱嗝微笑道:“哈哈。好吃,真是好吃,好几天都没有吃的这么痛快了。” 朱瑞说到这里突然转头看向赵飞云,整个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喂,小云,这顿饭由你请客啊,我身上可是连一文钱都没有。” 赵飞云闻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的叹息道:“行,没问题,反正也只不过是一顿饭。现在的我还请地起;倒是老瑞你究竟是怎么搞到这副光景的?原先的你不是在京城里当守备将军的吗?为什么如今会跑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小镇上来吃白食啊?” “哼。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吗!”朱瑞闻言微现恼怒之意,整个人气鼓鼓的说道:“自从你当日把应天城闹了个天翻地覆之后。很多镇守京城的武将都因为‘渎职’的罪名而被皇上责罚,丢官罢职者不计其数,就连我也被皇上一口气连降了七级,变成一个最普通的士兵了。” “对不起。”赵飞云闻言面色恍然地点了点头,神情之间略带愧疚地叹息道:“如果当日我不是从你镇守的城门破关而出地话,说不定就不会连累你被朱允文革职了。” “算了,没关系的。”朱瑞十分随意的挥了挥手,大度的笑道:“你当时也是为了要救人吗,理解理解。” “谢谢。”眼见朱瑞如此宽容,赵飞云脸上的愧疚之色当即更盛了几分,微微的苦笑道:“那你后来又干了些什么呢?一下子从将军变成了士兵,你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 “的确是有些难过,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从来就不希罕当这个将军。”朱瑞说道这里突然神情一转,满脸不服气的喝道:“真正让我介意的,是我当日竟然连你一招半式都接不下来,以至于在部下的面前出了一个天大的洋相,这才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赵飞云沉默片刻,幽幽的轻叹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吗?” “没错。”朱瑞斩钉截铁的说道:“才智计谋从来都不是我擅长的东西,所以即便是输了我也不在乎;但惟有武功这一项,我从小就没有输给过任何人,所以我也绝对不可以容忍自己竟然输的这么惨!” “那你接下来是这么做的呢?”赵飞云略有些枯涩的干笑了一下,神情淡然的问道。 “我啊,嘿嘿,你猜啊…………”眼看着赵飞云闻言后显露出来的疑惑之色,朱瑞在哈哈一笑之下炫耀似的说道:“被皇上革职了以后。我干脆就辞去了自己地军职,在父王的提点下前往了莆田少林寺拜师学艺,修炼更高境界的绝世武功……………” “难怪啊……………”赵飞云听到这里哈哈一笑,神情轻佻的嘲道:“怪不得老瑞你刚才好象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原来你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吃斋念佛,呵呵,情有可源。总算是情有可源啊……………” 朱瑞闻言轻哼了一声,故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沉哼道:“小云。老实告诉你,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艰苦修炼之后,我的武功比之当日在应天城中地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相信用不了再过多久就可以和你的《九阳神功》一较高下了!” “是吗?”赵飞云闻言心中一乐,当下便仔细打量了一下如今地朱瑞,暗暗的在心中估量道:“看他的双眼隐透精光,呼吸绵密悠长。内力的确是比几个月以前精进了不少;但是以他如今的这种修为,就是比之南宫泰那种级别的高手都稍逊三分,更不用说和我相比了。” 虽然明知朱瑞此言乃是吹牛,但赵飞云却也没有要和他辩驳的意思,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缓缓地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朱瑞闻言满是得意的点了点头,突然脸色神秘的说道:“小云。你知不知道,《至尊风云榜》的排名马上就要重写了,而且还和你大有关联呢。” “是吗?”赵飞云最近都在一门心思的练功,对于武林中的消息根本一无所知,闻言登时微微一楞,略有些好奇的问道:“真有这种事情。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联啊?” “是啊是啊,有什么关联啊?”朱玉婷生性就喜欢多管闲事,更何况还是和赵飞云有关的事情,是以当即便连声追问了出来,其兴趣之大看起来还远胜过赵飞云这位当事人。 “嘿嘿……………”朱瑞闻言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手指,装出一副博学鸿儒的模样沉吟道:“这件事生在一个月之前,当时的我正在少林寺的达摩堂内练功,无意听见几个少林弟子正在谈论《至尊风云榜》即将改写的事情;当时的我一时好奇,便忍不住上去插了一句嘴,这才知道小云你竟然只在短短地几个月之间就已经榜上有名。甚至还一跃登上了《至尊风云榜》的三甲之位。当时的我呀……………真的是好生羡慕啊……………” “行了行了…………”眼见朱瑞东拉西扯的废话个没完,赵飞云当即扬声制止道:“旁白就不必重复了。直接切入正题吧。” 朱瑞闻言甩给赵飞云一个大大的白眼,看似很不满意的撇嘴道:“由于那几个少林弟子对于这件事情只知道一点皮毛,我便去向我的师父------玄慧禅师请教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据他所说,此次《至尊风云榜》改写的焦点主要是集中在‘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地位置之上;相信小云你也明白,江湖本来就是一个日新月异地地方,今天的高手很可能明天就会成为低手,此刻地活人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成为死人;为了保证《至尊风云榜》自始至终都能够真实的反映那些武林高手的武功排行,榜上的名次必须随着形势的变化而经常做出调整,务求不让那些已经死亡、或者是已经被人越的前辈高手继续霸占着榜上的排名;而小云你之所以能在刚一出道就被评选为《至尊风云榜》上排名第三位的高手,原因也就在于此了。” 眼看着赵飞云和朱玉婷缓缓的点头称是,朱瑞在得意一笑之后接着说道:“不过小云你这几个月以来好事多为,所做的事情也越来越惊世骇俗,直令得很多武林前辈都开始认为仅仅第三位的排名已经不足以彰显你的真正实力,必须要给你提高名次了。” “而如今在《至尊风云榜》上排名位的‘天下第一高手’张三丰已经退隐江湖了近四十年,他究竟是生是死根本无人可知;更何况以张真人的年纪来推断,这位绝代宗师早就应该已经仙游多年了;鉴于这种情况,那些武林前辈就决定在今年重写《至尊风云榜》。将张真人排除到榜文之外,由小云你来顶替他榜的位置。” “什么……………”赵飞云闻言暗吃一惊,内心之中登时好象翻江倒海一般沸腾了起来,可是脸上却依然还是平静如昔地沉吟道:“有这种事情?那些武林前辈竟然会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晚辈顶替张真人成为‘天下第一’?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眼见赵飞云闻言后全无半点激动之色,朱瑞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似失望的颜色,转瞬既逝,整个人依然还是兴致勃勃的大笑道:“不过细想一下倒也是合情合理:如果张真人的榜地位置让了出来。那么有资格取而代之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你和天诛盟主两个人;而相对于那个龌龊卑劣、只懂得躲在暗处暗算害人地天诛盟主而言,小云你出道以来的所作所为则明显正大光明的多;更何况小云你所修炼的《九阳神功》乃是道门至高无上的绝世神功。勉强也可以算得上是道门一脉,自然可以得到那些正派人氏的支持;再加上小云你如今年方弱冠,将来仍然会有无限的展空间,无论怎么看都比那个夕阳迟暮地天诛盟主更有前途,所以那些前辈自然更愿意你成为继张三丰之后的------‘天下第一’。” “太好了!云哥哥!”朱玉婷听到这里禁不住欢呼了出来,兴高采烈的拍手笑道:“云哥哥你不是一直都想成为‘天下第一’吗!这下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恭喜你!” “是啊……………”朱瑞此时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之间三分郁闷七分欢喜的笑道:“本来我对此还真是挺眼红的。不过看着小云你能有今天这份成就,我也应该替你高兴才对……………总而言之,祝贺你啊!” 面对着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天大喜讯,面对着朱玉婷和朱瑞的衷心祝贺,赵飞云此刻地脸上除了一抹缓缓扬起的淡然微笑之外,完全没有半分多余的激动;毕竟在这位孤傲绝世的强者看来,这种名不副实的‘天下第一’根本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无聊虚名,非但不值得自己有任何地兴奋。反而还令得他感到十分汗颜………………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如今的自己而言,‘名声’实在是一件至关重要的武器;如果自己当真可以成为‘天下第一’,那必定可以令得燕王那已经极为强盛的声势再更上一层楼。 毕竟除了真正的‘真龙天子’以外,又有谁可以得到‘天下第一高手’的全力相助呢? 在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赵飞云脸上的笑意便不由得的加深了三分。神情间略有些好奇的问道:“那老瑞你是否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离开少林寺的来到这里啊?” “你少臭美了!”朱瑞对赵飞云地所言嗤之以鼻,故作凶狠地喝道:“就你小子的那点破事,也值得本公子到处奔波吗?做你地春秋大梦!实话告诉你,我此次之所以会离开少林寺,是因为接到了父王的书信,要我立刻赶回京城述职去的!” “京城又生什么事情了吗?”赵飞云闻言剑眉一动,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朱瑞闻言似乎有些为难,迟疑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的沉吟道:“小云,不瞒你说,皇上对于此次耿炳文战败的事情很是恼火。已经重新集结了五十万兵马想要卷土重来。而我此次也是在父王的要求下回去参军征战,戴罪立功的。” “五十万兵马……………”朱玉婷闻言登时花容变色。整个人都禁不住惊呼了一声,求救似的看向了一旁的赵飞云,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而赵飞云在闻言之后脸色也是一阵凝重,直至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淡淡的问道:“这次的统帅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朱瑞回答道:“是曹国公李景隆。” “是他……………”赵飞云的双眼之中此刻突然闪过了一丝细不可察的笑意,略有些意外的笑道:“我还以为会是贾伯伯呢……………” “嗨………………”朱瑞无奈的摇头笑道:“自从耿炳文上次大败而回之后,皇上对于那些前朝的老将就已经不再信任了;尤其是曾经和燕王交情过命的父王,更成为了皇上重点猜疑的对象,试问皇上又怎么可能会让他领兵出征呢?” 眼看着赵飞云闻言后的郁闷神情,朱瑞突然哈哈一笑,十分洒脱的说道:“不过不能出战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我那个老头子打了半辈子的仗,落下了一身伤痛疾病,尤其这两年的身体更是越来越差,几乎连马都骑不了了,以他这样糟糕的状况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养病为好啊。” “说的也对。”赵飞云点头附和道:“贾伯伯和燕王的交情过命,如果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也实在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如今的这种情况倒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皆大欢喜,不必让任何一方为难了。” “嘿嘿,也许吧……………”朱瑞闻言微露惋惜之色,取过茶壶倒了两杯茶水,自己伸手拿起了一杯,又将另外一杯推到了赵飞云的面前,十分庄重的说道:“小云,今日之后,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彼此各为其主,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们选择;希望下次相遇的时候,我们仍然可以这样坐在一起把酒畅谈,无须兵戎相见的拼个你死我活……………干杯!” 说一说完,朱瑞便仰头饮尽了杯中之茶,颇有一番豪气干云的英雄气概。 赵飞云见状淡然一笑,那英伟的脸上也不禁扬起了一丝感慨之色,当即便缓缓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满脸肃然的对着朱瑞点了点头,慢慢的将茶杯移向嘴边,作势欲饮了。 可是就在赵飞云将饮未饮的那一瞬间,本是满脸微笑的朱瑞突然脸色大变,全身抽搐,整个人更猛的张口吐出了一道血箭,满脸痛苦的倒了下去,看起来似乎极为不妥。 由于整件事情生的太过突然,赵飞云一时之间竟似有些手忙脚乱,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飞快的伸手扶住了朱瑞那正在倒下去的身体,同时口中急切的呼唤道:“老瑞!老瑞!你怎么样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朱瑞全身微颤的支吾了两声,七窍之中也缓缓的流下了几行鲜血,看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气绝身亡,其境况之怪实在是匪夷所思。 眼见朱瑞殒命在即,赵飞云一时之间也来不及为他把脉,急忙伸手入怀的想要拿出一些‘玄阳银丹’来为朱瑞续命。 可是就在赵飞云的右手刚刚伸入怀中的那一瞬间,本是瘫倒在地上的朱瑞突然双眼圆睁,杀机暴起,猛然从衣袖之中弹射出了一把寒光闪烁的雪亮匕紧握在手中,狠狠的刺入了赵飞云那毫不设防的左胸之内,整个人同时再借着这一刺之力翻身倒飞,如同闪电一般向着楼下飞退而去。 [奉献] 第四篇第十八章 双雄决裂 第四篇第十八章双雄决裂 所有的一切都只生在电光火石般的瞬息之间,尚未等朱玉婷反应过来究竟生了什么事情,那把锋利无比的匕就已经深深的没入赵飞云的胸膛之内,而朱瑞也已经飞快的闪退到了酒楼的门口之处,圆瞪着一双暗藏着惊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直纹丝未动的赵飞云,决意只要稍感不妥就立刻飞身远遁,溜之大吉。 由于这场变故生的太过突然,是以满楼的食客一时之间都只感到了一阵莫名其妙,不约而同的停住了各自的所有动作,屏息凝神的望向正在对峙着的二人,整座酒楼都在这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静如深渊。 眼看着那把正插在自己胸膛上的匕,赵飞云的脸上竟出奇的没有显露出任何意外惊讶的颜色;在幽幽的长叹了一声之后,伤势未明的赵飞云突然缓缓的站直了身体,无限黯然的遥望着数丈开外的朱瑞叹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有为什么!”朱瑞劲运双足,暗中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整个人义正严词的厉喝道:“你是朝廷钦犯,人人得而诛之,我这样做只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是吗?”赵飞云缓缓的摇了摇头,淡淡的沉吟道:“偷袭暗算也算是替天行道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朱瑞对赵飞云的嘲讽充耳不闻,依然气势十足的喝道:“更何况我刚才已经言明了各为其主,是你自己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与人无关!” “云哥哥!”时至此刻,朱玉婷才从无限地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当即便好象疯了似的跑到赵飞云的身旁,整个人犹如梨花带雨一样哭诉道:“云哥哥,你……………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赵飞云柔声安抚了一下几乎快要失控的朱玉婷,猛然将一口真气运至胸口,霸道无匹的将那把匕从自己的胸膛之内逼射了出来。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伫立在门口处朱瑞疾射了过去,物归原主。 眼见匕来势汹汹。朱瑞在大惊之余赶忙将全身功力运至双掌之上,直直的迎向疾飞而来地匕,打定注意在挡下来袭之后便借力飞遁,免得被赵飞云临终前的反扑给拉去陪葬。 可谁知道就在掌刀将拼未拼之即,本是迅若流星地匕竟突然在朱瑞掌前五寸之地静止停顿了下来,整把匕更在那一瞬间猛然爆裂成无数碎片,如飘飘大雪一般四下飞散开去。其情景之奇着实匪夷所思。 由于事出突然,卒不及防的朱瑞根本来不及撤力变招,只能无可奈何的将自己全力的一掌打在空处。 在无处着力的情况下,澎湃的掌力登时全数狂涌回朱瑞体内,直将其内息冲击得散乱不堪;所幸朱瑞从小修习佛门正宗的内功心法,内力根基极为扎实,即便是在仓促之间却仍然可以力挽狂澜,不至于让内息进入错误地岔道;否则单凭刚才的那一击。就已经足以令得他走火入魔,陷入到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了。 眼见赵飞云在此时此刻竟仍然可以施展出这种魔术般的惊世神技,朱瑞一时之间只感到头脑之中一阵眩晕,面如死灰般凝望着赵飞云喝道:“赵飞云,你…………你没有受伤?!” “当然了。”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伸手掸了掸没有半点血迹的被刺之处。神色平和的沉吟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赵飞云身穿着九阳一门的奇宝‘仙灵宝衣’,纵然是以‘秦皇天子剑’的盖世锋锐都很难将其一剑穿心,更何况是区区一把匕呢? 更何况早在那把匕刚刚碰触到赵飞云胸前衣衫地时候,赵飞云就已经潜运真力护住了胸口,不但轻而易举的将朱瑞这一击的劲力化于无形,更将整把匕震成了碎片,是以根本就没有任何损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眼见精心策划的暗算行动竟然没有得手,朱瑞整个人都几乎陷入了疯狂的境地,身嘶力竭的狂喊道:“在刚才地那种情况下,你根本不可能来得及运功护体!除非你一早就已经有了防备!但是…………但是你怎么可能识破我!!!!!!” 眼见朱瑞这样歇斯底里的站在酒楼之内大雷霆。跑堂的店小二终于忍不住跑上前去。点头哈腰的赔笑道:“这位爷,本店是吃饭的地方。不是吵闹的地方;如果您和楼上的那位爷有什么矛盾,请到别处去解决,别妨碍我们店里的………………” “滚开!”朱瑞此刻正憋着满肚子的怨气无从泄,闻言登时火冒三丈,猛的一掌轰向了那个倒霉地店小二,当即便将这个毫无内功根底地家伙打得筋骨尽碎,惨死当场。 在一掌轰毙了那个店小二之后,朱瑞的心情稍感顺畅,猛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黄澄澄地令牌,提功运气的放声高喝道:“朝廷命官奉旨缉拿钦命要犯!无关人等立刻离开,否则以同犯论处,格杀勿论!!!!!” 威严的话语响彻全楼,夹带着无穷杀气清清楚楚的传入在场每一个食客耳中;眼见情况竟然会是如此严重,楼内诸人在呆楞了一下之后登时便好象惊弓之鸟一般飞逃离,只在片刻之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就连酒楼的掌柜都没有胆量留下来再看一眼。 毕竟,‘格杀勿论’这四个字实在是太危险了…………… 眼见以往正直善良的朱瑞如今竟然会变成这副凶残霸道的模样,赵飞云在暗暗地叹息了一声之后当即便抱着朱玉婷飘然下楼。凝望着朱瑞那张惧意暗生的脸庞沉吟道:“朱瑞,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在这几个月里面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废话少说!”眼见赵飞云来到了楼下,朱瑞禁不住又向后退缩了两步,硬着嗓子喊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我的!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略显无奈的轻叹道:“破绽就在于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和婷儿在山谷之中盘踞了好几个月,刚一出山就被你给撞上了。试问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朱瑞闻言一楞,旋即便张口反驳道:“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像‘他乡遇故知’这种事情虽然并非比比皆是,但也不是全无可能的;你难道就凭着这一点猜疑便认定了我此来是要谋害你?” “当然不是…………”赵飞云淡淡地回答道:“你我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自然不可能仅凭着一点猜疑便否决我们以前地友情;只可惜你随后又说出了一句你绝对不应该说的错话,以至于让我彻底看穿了你此来的真实目的。” “什么话!”朱瑞闻言心脏几乎提到了嗓眼处,当即屏息凝神的静等着答案揭晓。 赵飞云神色黯然的微微一笑,似带嘲讽的回答道:“当我后悔不该从你镇守地城门破门而出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是……………”朱瑞说到这里话音骤止。整个人宛如被凉水浇顶,惊骇的目瞪口呆。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眼看着朱瑞这副恍然大悟而又懊恼欲绝的呆滞模样,赵飞云在淡然一笑之后缓缓的说道:“当日我强行闯关的目的知者甚少,数来数去也就只有朱允文、天诛盟主、莹月仙子等寥寥数人罢了;而朱瑞你自称数月来一直都在少林寺内习武,怎么可能会清楚我当时是为了救人才去闯关地……………除非是那些知情人告诉你的!” “哼哼,看来我的确是画蛇添足了!”朱瑞闻言心神稍定,当即便满脸恨意的沉哼道:“本来是想装的大度一点。好让你的愧疚之心更盛几分,没想到竟然让你看出了破绽;小云你果然和传说中地一样厉害,不愧是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啊!” “………………”赵飞云对朱瑞这种恨意十足的怨言无动于衷,整个人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老瑞你干的也不差呀,无论言行举止、衣着打扮都伪装得天衣无缝,像足了一个刚刚经历过长途跋涉的疲劳旅客。险些连我也骗过去了,想必一定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演练;不过如此精巧绝妙的一个布局,以朱允文的本事想必做不出来,安排这一切的应该是天诛盟主吧…………” 朱瑞闻言冷冷地沉哼了一声,并未回答赵飞云地问话。 “不想说吗?那我们就换一个问题……………”赵飞云说到这里双眼之中突然透射出了一股令人见之心酸的悲痛,沉重无比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令得老瑞你背叛了我们多年的友情:是钱?是名?是女人?还是权力和地位……………给我一个答案!!!!!” “这……………”面对着赵飞云这种情真意切的悲痛神情,朱瑞登时只感到一阵心怯,禁不住又向后倒退了两步,神情复杂的躲开了赵飞云直视的目光,完全不敢回答这个令人惭愧的问题。 “是绝世的武功秘籍!” 就在酒楼内的气氛接近凝固的那一瞬间。一位白衣蒙面、风华绝代的天仙丽人突然在一阵清雅幽香的衬托之下飘然驾临酒楼之内。圆睁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眸凝视着三丈之外的赵飞云,正是久违了的莹月仙子。 面对莹月仙子的突然到来。赵飞云并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因为他早已料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天诛盟主的安排;在深深的凝视了莹月仙子一眼之后,赵飞云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高深莫测地笑意。似有感慨的说道:“莹月仙子,你这次不会还是来找我谈情说爱的吧?” “赵郎说笑了。”莹月仙子眼看着赵飞云此刻正环在朱玉婷纤腰上的手臂,那双明亮胜星的美眸之中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妒忌的颜色,转瞬既逝,整个人略显无奈地轻叹道:“我身为天诛盟的玉带杀手,必须要服从盟主大人地命令,此乃职责所在。希望赵郎你可以谅解。” “我明白,无非又是一句‘各为其主’吗……………”赵飞云言语之间不动声色的暗运起‘感灵识’向着四面八方探索开去。那英伟的脸上逐渐升起了一种肃然之色,冷冷的沉哼道:“你们这次的布局不错呀,事前竟然连一点端倪都没有,到底那些天诛杀手都躲在什么地方啊?” “赵郎是不是找不到啊?”莹月仙子闻言嫣然一笑,甜甜的娇声道:“因为赵郎你的警觉性实在是太好了,盟主大人为了防止人多口杂会打草惊蛇,便只派了我和几位盟友来此布局。至于大部队此刻依然还在数百里以外待命呢。” “是吗?”赵飞云以‘感灵识’视察了一周,对此刻地形势已是了如指掌,当即便转移话题的问道:“仙子你方才说朱瑞是为了武功秘籍才暗算我的,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莹月仙子转头看了朱瑞一眼,神情之间略带鄙夷的微笑道:“其实这件事情说来简单,刚才这位朱大公子基本上也已经说完了:自从赵郎你大闹应天之后,这位朱公子的确给朱允文罢了官,而且也真的前往少林寺练过武功……………只不过没有练到他渴望修炼的武功罢了。” “《易筋经》?”赵飞云智比天高。加之对朱瑞和天诛盟主极为了解,是以只在寥寥数语就已经将整件事情地来龙去脉猜测得**不离十了;眼看着朱瑞在闻言后显露出来的惊惶神色,赵飞云的心中更是立刻变得清如明镜,喃喃的沉吟道:“朱瑞生性好强,争胜之心极重,自然不会甘心败在我那一招之下。必然会想尽办法学得绝世神功来洗刷前耻;而在佛门之中,唯一可以与《九阳神功》媲美的就只有少林寺的镇寺神功《易筋经》;不过由于《易筋经》实在太过珍贵,所以少林寺从来都只允许方丈在内地几位大德高僧修炼其心法,根本就不会允许朱瑞这个刚刚入寺、而且还未剃度的俗家弟子染指这门绝世神功,所以………………” “所以任凭我磕破了头,求哑了嗓,那些老秃驴也不肯把《易筋经》传授给我,只肯教给我次一级的《金刚不坏神功》,还说这是看在我父王的情面上才可以给我的特别优待!我呸!”朱瑞言语之间满脸狰狞,可怕得仿佛魔鬼出世。可见少林寺的那一段经历的确令得他锥心刻骨。记忆深刻。 眼见朱瑞的反应如此激烈,赵飞云便知道自己所言不差。当即便接着说道:“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可以教你《易筋经》、让你有机会一雪前耻的人就只有天诛盟主,你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答应配合他来暗算我的吗?” “没错!”事已至此也没有撒谎否认地必要了,朱瑞干脆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样,师父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他消灭了你,他就会把《易筋经》神功一字不差的传授给我,让我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师父………………”赵飞云闻言禁不住失声苦笑,神情黯然地沉吟道:“想不到你为了修炼更高的武功,不但出卖了我,甚至还肯拜天诛盟主那样的魔鬼做师父,果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从你刚才刺我的那一刀上来看,如今在你的体内至少含藏着五股不同种类的真气:除了你本身的《佛门狮吼功》以及少量的《易筋经》真气之外,另外还有三股正邪难辩的奇怪真气,并不是你自身修炼而来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呵呵,赵郎真是有心啊。”眼见朱瑞闻言后默然不语,一旁莹月仙子当即便接下了这个话题,淡然的微笑道:“《易筋经》神功博大精深,决非朝夕之间能够有所成就的;为了让朱瑞可以在短时间内功力大进,盟主大人在传授了少许的《易筋经》心法之余,还特别传授给他一门可以成的奇门武功------《海纳万川》。” “什么?!”赵飞云闻言脸色微变,略带诧异的惊道:“《海纳万川》?这不是‘炼魂谷’的独门绝学吗?据说这门武功可以吸取他人的内力转为己用,犹如大海一般吸纳万川之水,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阴损武学,你竟然也学会了?” “是又怎么样!”朱瑞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你是否疯了!”赵飞云毫不客气的厉喝道:“《海纳万川》虽然可以迅提高你的内力修为,但同时也会降低内力的精纯度,令你体内的真气变得杂乱无章,互相冲突,只要稍有不甚就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轻则经脉尽断,重则爆体而亡!纵然你可以侥幸逃过此劫,但是从小打下的根基却也铁定会被那些吸来的杂乱真气破坏掉,令得你终此一生都没有可能进窥到‘先天’武功的境界!”内力之道,除了‘浑厚悠长’之外,‘精纯绵密’更是至关重要的元素;不纯的内力虽然看似狂猛,实则只是有形无势,外强中干,空有一股锐劲而全无后力,而且动辄便会伤及五内,祸患无穷。 “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朱瑞满不在乎的喝道:“只要我可以学到《易筋经》神功,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炼化那些杂乱的真气,从头打造全新的根基,再度练回一身精纯深厚的无敌内力!” “是吗?”赵飞云冷冷的笑道:“只怕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没等到你可以正式修炼《易筋经》神功,体内的杂乱真气就已经先一步爆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怕!有什么好怕的!”朱瑞闻言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整个人恨意冲霄的喝道:“自从被你在应天城中一招打败之后,我就再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赵飞云你知不知道,自从那一败之后,我朱瑞遭受到多少嘲笑!多少讥讽!每个人都把我当成是个笑话似的来谈论!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从小到大,论武功我朱瑞就没有输给过任何人,更没有输给当年那个病入膏肓的你!我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好命!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的练到《九阳神功》!为什么当日被九阳神君带走的人是你不是我!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就可以成为天下人心目中的‘天下第一高手’!为什么!为什么呀!” 眼看着朱瑞这副歇斯底里的疯狂模样,赵飞云无语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他突然明白到,在朱瑞那颗已然被‘妒嫉’侵蚀到腐烂的心灵上,此刻已经长满了‘仇恨’的荆棘,再也没有任何‘理智’和‘良知’的生存空间了……………… 既然话已说绝,而彼此的立场又鲜明之极,那接下来除了奋力一战、以实力定雌雄以外,也再没有其它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嗨………………” 赵飞云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既仿佛是在遗憾朱瑞此刻的堕落,又好似是在惋惜彼此已经消逝的友情;十年的友爱互助,曾经的肝胆相照,都似在这悠长的一叹中付之东流,消散无踪。 在寂然沉默了片刻之后,赵飞云的双眼之中突然暴射出两道厉烈的电光,杀意冲霄的绽放出了一股足以吞天食地的澎湃战意透体而出,无远弗近向着四面八方进逼扩张,真之又切的告诉楼中二人、乃至天地苍穹一个真理------赵飞云决不会对任何敌人手下留情!无论你是来挑战的!还是来讨债的!只要是胆敢犯我者!一律杀无赦! [奉献] 第四篇第十九章 三大高手 第四篇第十九章三大高手 就在战局一触即的关键时刻,三条壮硕的身影突然全无预兆的出现在酒楼之内,以一个‘品’字型的阵势将赵飞云和朱玉婷牢牢的包围在中央,其身法之快尤胜鬼魅,丝毫不逊于刚刚翩然而至的莹月仙子,不问也知道必定都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绝顶高手。 由于赵飞云在这之前已经探察过周围的形势,所以此刻的他对于这三位突然出现的陌生高手就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在微微的冷笑了一声之后,本是声势惊天的赵飞云突然偃旗息鼓,将漫天的杀气收于无形之间,整个人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的遁入了无尽的虚空之中,消失于九天十地之外,其真气变换之快着实已经到达了匪夷所思的骇人境界。 眼看着三人眼中一闪即逝的惊骇颜色,赵飞云在淡然一笑之后便转头看向同样面露惊骇之色的莹月仙子,饶有兴趣的询问道:“请问仙子,这三位仁兄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我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他们?应该不是你们天诛盟内的高手吧。” “赵郎猜得不错。”莹月仙子迅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神,大方依然的娇声道:“天诛盟这几个月以来的损失非常惨重,盟内的精英高手死伤无数,已经不到全盛时期的一半了;为了能够尽快恢复盟内的元气,盟主大人只能勉力去邀请一些志同道合的新朋友来和我们合作,以期可以填补天诛盟折损的实力。而赵郎你此刻所看见地正是由盟主大人亲自请回来的三位------最强高手。” “是吗?”赵飞云闻言似乎略感诧异,转眼扫视了一下那三位各具奇像的陌生人,喃喃的沉吟道:“竟然要劳动天诛盟主他老人家亲自出马,看来这三位高人一定非同小可。” “那当然了。”莹月仙子嫣然一笑,语带炫耀的柔声道:“这三位高人皆是在《至尊风云榜》上留有大名的绝顶高手,任何一个都具有震撼天下、令群雄束手拜服的声望和实力,纵然是以盟主大人地本领和手段。也是在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后才请到了这三大高手出山相助,未知赵郎需不需要莹月为你一一介绍一下呀?” “不必了!”赵飞云闻言冷笑着回答道:“三位高人皆是名动天下之辈。我赵飞云虽一直无缘相见,却也是久仰大名,又如何可能会不认得?” 说着,赵飞云便转头看向伫立在自己左手位置的一位中年男子,平淡如水地评估道:“这位先生赤蓝眉,目如铜铃,浑身的气势逼人欲绝。一呼一吸皆沉重无比,宛如千斤火药,蓄势待爆;如果赵某所猜不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至尊风云榜》上排名第五的绝顶高手------江湖人称‘千里惊雷’的霹雳堂堂主阮杀神。” “哼!算你有眼光!”眼见身份被人识破,阮杀神当即便重重的沉哼了一声,杀气四溢的厉喝道:“赵飞云,今天地这一战,阮某已经足足等待了近五十年了。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眼看着阮杀神这副摩拳擦掌的求战模样,赵飞云在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冷冷的微笑道:“五十年前,家师上官无极初出江湖,与武当开山宗师张三丰约战于泰山之颠;经过了一日一夜的较量之后,家师最终技逊一筹,惨败在张三丰真人的手下;可是就在家师落败后准备下山的时候。阮堂主的父亲------前任霹雳堂主阮鸿烈突然率众杀出,意图趁家师伤疲交加之际下手抢夺《九阳神功》秘籍;只可惜在经过一番惨烈的激战之后,阮鸿烈堂主以及门下一百七十三位霹雳堂地高手还是尽数死在家师的手上,仅剩下五人侥幸负伤逃脱……………” “够了!”阮杀神听到这里猛然出声喝止,双目喷火的喝道:“当日家父被杀之时,本座才刚刚出世三天;家母为了让本座牢牢的记住了这段血海深仇,便为本座改名为------‘杀神’!其用意就是要本座有朝一日诛杀那个狗屁不如的‘九阳神君’!” “这么多年以来,本座日夕苦练,卧薪尝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亲手报仇雪恨!只可惜‘九阳神君’那个老家伙已经先一步下了地狱。那这笔血债自然就得由他地徒弟来承担!今日我阮杀神立下毒誓。定要将你赵飞云千刀万剐,凌迟碎尸。以祭先父亡母的在天之灵!” 忆及血仇,本已气势惊人的阮杀神登时更显狂态,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头正在怒咆哮的野兽,随时准备用它那锐利的爪牙撕裂眼前的仇敌,让他永生永世都不得生。 慑于阮杀神此时散出来的癫狂杀气,修为浅薄的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感到芳心俱颤,遍体生凉,整个人都拼命的蜷缩进了赵飞云的怀中,以求可以获得些许安全地感觉。 而眼见阮杀神在言语之间有辱上官无极,赵飞云那一直深邃如海地双眼之中也不禁闪过了一丝厉烈的杀意;在轻轻地安抚了一下怀中抖的朱玉婷之后,赵飞云便缓缓的抬起头来直视着阮杀神那杀气凝重的双眼,冷面如霜的微笑道:“阮堂主此言差矣,赵某虽然是家师的徒弟,但也没有兴趣承担他欠下的债务;不过既然阮堂主如此思念自己的双亲,那赵某倒也不介意做点好事,送你去和你的死鬼父母见面!” “你找死!”阮杀神闻言勃然大怒,登时便按奈不住的想要出手击杀赵飞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莹月仙子突然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直令得阮杀神如同触电,当即便强自忍耐的收起了杀势。伫立在原地默然不语了。 “看来天诛盟主也来了……………”眼见莹月仙子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令得盛怒之中地阮杀神偃旗息鼓,赵飞云在稍一思量之下便知道天诛盟主必定也已经来到了这里附近;否则单凭莹月仙子的武功和实力,是绝对无法让阮杀神这种等级的高手言听计从,畏之如虎的。 虽然明知如今的形势已经恶劣到了极点,但是赵飞云的心中却依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怯意,整个人反而还感到了一阵热血沸腾,禁不住战意狂飙。跃跃欲试。 在理智地压下心中那充盈欲爆的战意之后,赵飞云便将自己地目光转投向右手位置的一位持剑老者。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这位老先生的身形挺拔似剑,气势锐烈如虹,尤其眉宇之间更是正气凛然,不怒自威,甚有一番一代宗师的风度和气派………………” 赵飞云说到这里,双眼的目光突然滑落到老者手中紧握的宝剑之上,面带微笑地沉哼道:“再加上老先生手中这把从不离身的‘湛卢’古剑。赵某纵然是初出茅庐,也不难猜到老先生便是在《至尊风云榜》上排名第七的绝顶高手------‘南天一剑’韩广!” “………………”韩广闻言默然不语,并未对赵飞云的这番话做出任何回应,整个人看上去深沉之极。 眼见韩广对于自己的言语置之不理,赵飞云在淡然一笑之下便接着问道:“韩广老英雄乃是当世人杰,侠名远播,为何也会自甘堕落的成为天诛盟主的走狗,为虎作伥?难道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天诛盟的手上吗?” 韩广闻言浑身一震。双眼之中登时透射出了两道惊惶地目光,一闪而逝,始终未吐一言。 “这个问题就让我来回答吧。”莹月仙子听到这里嫣然一笑,突然扬声笑答道:“赵郎你所猜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位韩老英雄一生循规蹈矩,为人正派。只可惜却晚节不保,生出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这位韩少侠乃是天生的yin种,贪花好色,经常四处奸污良家妇女,真可谓是恶行累累,罄竹难书。” “三年前,这位韩少侠突然看上了韩老英雄的结拜兄弟------‘风雷掌’史东岳的独生女儿史红梅,死缠烂打地追求不休;在被史姑娘严词拒绝了之后,这位韩少侠便纠结了一群江湖败类,以下三滥的手段暗算了史东岳、血洗了史家庄。还将史姑娘强抢回韩家堡日夜奸yin。肆意折磨。” “而这位史姑娘也着实不凡,竟然可以咬牙忍下这种非人的摧残。忍辱负重的等待反扑的良机;在经历了近三个月地狱般的折磨之后,史姑娘终于找到了一个逃脱的机会,只身来到韩老英雄面前,向他痛陈韩少侠血洗史家庄、奸污自己的滔天罪行,希望韩老英雄能够为他的结拜兄弟以及受尽屈辱的自己主持一个公道!” “只可惜这位韩老英雄一心护短,在得知整件事情地经过之后非但没有帮史姑娘全家主持公道,反而还亲手击毙了自己结拜兄弟地唯一遗孤,以求可以保全自己和儿子的声誉;只可怜这位史姑娘含羞忍辱了近三个月,到头来还是死在了韩老英雄父子地手下,以至于死后双眼仍圆睁怒瞪,明显是死不瞑目啊……………”每当莹月仙子说到‘英雄’和‘少侠’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其语调便会拉得特别悠长,充满了嘲讽讥笑之意,明显是在暗指韩广这对‘英雄’父子名不副实,纯属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眼见莹月仙子把自己的老底当众揭了个一干二净,韩广那低垂的双眼之中登时便绽放出了两道刻骨的恨意,简直恨不得立刻上去将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女子给撕成碎片;可是一来碍于天诛盟主的强大势力,二来自己也未必能打得过这个看起来弱质纤纤的美艳女郎,是以无论韩广此刻的怒火如何旺盛,却也只能将其暗藏在心中,不敢作出来。 眼看着韩广这副敢怒而不敢言的尴尬模样,莹月仙子突然十分惬意的娇笑了一声,再接再厉的扬声道:“韩老英雄父子杀尽了史家庄满门,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血洗史家庄’这件事早就已经引起了盟主大人的注意;为了查明这件事情的原委,盟主大人便派出盟内的一位美女假扮成云游的女侠去试探韩少侠,很快就将这个小yin虫勾引得色心大动,当即便想故计重施的强抢那位美女回堡。” “可是这一次韩少侠可打错算盘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位假扮女侠的美女其实是我天诛盟内的银带杀手,无论武功心计都远比他高明百倍;结果这位韩少侠偷鸡不成,自己反倒被当场擒拿,当下便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恶行招供了出来,连一点零头都没有剩下………………” “接下来天诛盟主就以这件事要挟韩老英雄,逼使他顺从自己;而眼见形势比人强,韩老英雄纵然剑术通神却也只能无奈就范,答应成为天诛盟主的走狗,是吗?”赵飞云言语之间脸上的微笑分毫不减,可是所吐出的每一个字却全都冷如冰霜,直听得在场众人如坠冰窟,不寒而栗。 “全中!”莹月仙子仿佛是在刻意挑起赵飞云的怒火一样,闻言竟不惧反喜的娇笑道:“可是为了隐藏实力,盟主大人就一直没有要求韩老英雄正式加入天诛盟,以避过朝廷内某些‘敌对’势力的眼线;用盟主大人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想等到最关键的时候再动用韩老英雄这把名剑。” “也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了……………”赵飞云闻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似随意的询问道:“不知那位韩少侠如今身在何处呀?想必他的处境不会很舒适吧?” “那是当然了……………”莹月仙子毫不避讳的回答道:“为了激韩老英雄的斗志,盟主大人已经派专人看住了韩家堡上下满门;如果韩老英雄此战可以一举成功,那他的家人就都可以安然无恙;否则不但韩老英雄自己难逃一死,就连他的一子七女、两妻十妾以及所有的家丁门人都会被盟主大人派去的人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章 强势惊天 第四篇第二十章强势惊天 莹月仙子呵气如兰,语音曼妙,言语之间神情一片祥和,充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之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仿佛来自天外仙境的绝代佳人竟然也会说出如此杀意凝重的话语。 而且还是在‘面不改色’的情况下……………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眼看着韩广在闻言后眼中闪过的惊惧之色,赵飞云的脸上不禁扬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淡然笑意,惬意的沉吟道:“我一向不喜欢天诛盟主这个老头子,不过这次他做的事情还真是挺让人感到舒心畅快的。” 说着,赵飞云便转身看着那位伫立在自己身后的白衫儒者说道:“这位老先生看上去年愈六旬,生得慈眉善目,童颜鹤,身上的儒服用料名贵,一尘不染,再配上一把宝气四溢的洒金折扇,真是颇有一番洗尽繁华的俗之感,宛若神仙中人一般……………” “只可惜如果再看深一点,便会现老先生眉宇之间正隐含着一丝贪婪的邪气,尤其脸上的皮肤更是光滑白皙的异乎寻常,纵然比一般年轻女子都尤有过之,决不可能从正道武学中修炼而来……………如果赵某没有猜错的话,这位看起来似正实邪、而又风度翩翩的儒生文士便是以酷爱珍宝而闻名天下的绝顶高手------‘幻云轩’轩主诸葛万福。” “哈哈哈哈…………”诸葛万福闻言大笑道:“赵公子果然独具慧眼,连老夫这样久居偏疆的方外之士都可以深知至此。地确是非同小可呀。” “客气了。”赵飞云淡然的微笑道:“诸葛轩主在《至尊风云榜》上排名第九,虽然生性喜欢收集各类奇珍异宝和绝色美女,但是却玩物而不丧志,好色而不荒yin,一身《怜玉宝鉴》已达至炉火纯青之境,其威力之强纵然比之韩广、阮杀神之流也绝对不遑多让……………” “只不过诸葛轩主素来只喜欢奇珍异宝,对于什么颜面名声都视若粪土。自然不可能是被天诛盟主要挟而来的;赵某真的是很不明白,那个天诛盟主究竟给轩主什么旷世奇珍。才令得阁下不惜千里而来的对付我这个和你无怨无仇、甚至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呵呵,赵公子想不明白吗?”诸葛万福故作潇洒的摇了几下手中地折扇,神情惬意的沉吟道:“其实也很简单;老夫此次之所以会前来助拳,地确是因为天诛盟主承诺以一件奇宝相赠的缘故,只不过这件奇宝并非死物,乃是一件‘活宝’也。” “‘活宝’?”‘活宝’就是指美女,赵飞云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在默然的沉思了片刻之后。赵飞云便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身后的莹月仙子,略感好笑的询问道:“难道是仙子你答应事成之后就让诸葛轩主一亲芳泽?所以诸葛轩主才答应远来相助地?” “赵郎你在说什么呀!”莹月仙子闻言又羞又气,满脸不依的跺了跺脚,面泛红霞的娇嗔道:“人家对赵郎你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除了你以外,我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碰我一下!真是讨厌死了!” 眼见莹月仙子在此剑拔弩张之际竟然还能毫无顾忌的和自己的敌人当众**,在场众人全都难以抑制的露出了诧异地表情,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大胆爽直的女子存在。 “莹月宫主所言不假。”诸葛万福闻言满脸无奈的轻叹道:“莹月宫主艳名远播。的确是老夫梦寐以求的对象,只可惜这朵名花上的毒刺实在太多,老夫自问无力采摘,只能暗叹一声‘无福消受’了……………” “那是怎么回事?”眼见这二人一唱一和,赵飞云便心知其所言不假,当即便满脸疑惑地沉吟道:“难道在天诛盟里面除了仙子以外。还有其他足以令得诸葛轩主动心的佳人?那我倒是很有兴趣见识一下呀。” “赵公子说笑了。”诸葛万福闻言大笑道:“这位让老夫心动的佳人并非天诛盟内之人,而是一位此刻正身在此地……………而且更近在赵公子咫尺之内的绝色佳人。” “什么?”赵飞云闻言一楞,若有所悟的低头看向怀中的朱玉婷,脸色陡沉的哼道:“诸葛轩主所指的是玉灵郡主吗?” “不错。”诸葛万福的双眼此刻陡然绽放出了两道yin邪的目光,牢牢地罩定了朱玉婷那玲珑曼妙地娇躯,满脸轻浮的微笑道:“老夫这一生虽然御女无数,但是还从来没有享用过像当朝郡主这么高贵地女子;可以想象,如果老夫当真可以将玉灵郡主这样美艳不凡的金枝玉叶收为姬妾,其成就感必定远比征服一个普通美**胜百倍;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当天诛盟主将玉灵郡主的画像带到我‘幻云轩’中的时候。老夫便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欣然出山了。” “呸!”朱玉婷闻言差点没有气昏过去,再也按奈不住的娇喝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都快要行将就木了,竟然敢打本郡主的主意,我…………我饶不了你!” “哈哈哈哈……………”诸葛万福闻言不怒反笑,毫不在意的摇扇微笑道:“果然是野性十足,正对老夫的胃口,不知等老夫将脱至一丝不挂的你搂在怀中亲吻爱抚、上下其手的时候,你的**之声又会有多么动听悦耳,蚀骨消魂呢?” “你…………你……………”朱玉婷一生冰清玉洁,何曾听过如此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当即便被气得玉面通红,泪流不止地对着赵飞云哭诉道:“杀了他!云哥哥!替我杀了这个厚颜无耻的衣冠禽兽!把他给我剁成肉酱!拿去喂猪喂狗!” “………………”赵飞云闻言沉默良久,英伟的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古怪的微笑,眼看着诸葛万福沉吟道:“诸葛轩主,今天将你碎尸万段之后,赵某一定会抽空去一趟‘幻云轩’,尽情享用一下你费尽毕生之力收集而来的奇珍异宝和姬妾美女。绝对不会暴殄天物的。” 诸葛万福闻言脸色微变,真之又切的感受到了这句平淡话语之中含藏着地浓烈杀意。整个人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就在气氛陡然凝固的一瞬间,一直都静若处子地赵飞云突然好似脱兔一般的闪身飞起,身化飞虹的扑向位于右位置上的韩广,猛然驱动起熊熊天火透掌而出,如狂涛怒海一般向着韩广的左胸狂轰而去,其攻势之猛直似要在一招之间将韩广轰击得粉身碎骨,灰飞湮灭。 由此可见。相对于朱瑞的背叛,莹月仙子的反复,阮杀神地仇视,诸葛万福的无耻,赵飞云最为憎恶的始终还是韩广这种假仁假义、口蜜腹剑的伪君子,所以不但选择他作为自己第一个攻击的目标,而且一出手就已经是志在必杀,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地。 面对赵飞云这种如狼似虎的突然袭击。身怀绝顶修为的韩广只在稍一错懊之下便迅稳住了心神,迅捷无伦地拔出了手中的‘湛卢’古剑,依样画葫芦的向着赵飞云的左胸劲刺了过去,竟似要和敌人拼个两败俱伤。 双方的攻势如出一辙,一掌一剑几乎对成了一条直线;但是由于臂短剑长,是以尽管赵飞云占得了先机。却仍然快不过后先至的‘湛卢’古剑,相比之下明显慢了半筹。 眼见自己地‘湛卢’古剑先人半步的来到了赵飞云的胸前,韩广一时之间不禁心花怒放;在他看来,凭着自己数十年修为的深厚功力,再加上‘湛卢’古剑的无匹锋锐,当世之中就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用胸口硬接这无坚不摧的一剑,必然可以逼得赵飞云撤招后退;而只要赵飞云一退,自己就可以立即出动刚刚想好的十三路后招全面反攻,连削带打,纵然不能令得赵飞云受伤挂彩。也足以让他手忙脚乱。失尽先机;到时候其他人一拥而上,赵飞云就是有通天之能也必定难以抵挡了。 韩广的设想虽然十分美好。但是现实却总是非常残酷;面对着这样威力无比的穿心一剑,赵飞云竟然就是不闪不避,硬用胸口来抵挡‘湛卢’神锋,直令得韩广刚刚才想好的后招全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也就在长剑及胸地那一瞬间,正感大喜过望地韩广突然感到剑势一顿,仿佛刺中了一面牢不可破的铜墙铁壁一般,无论他如何力也难再寸进;还没等韩广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只火焰四溢地手掌就已经重重的轰击在他的左胸之上,直将他轰得心脉将折,筋骨欲裂,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离地而起,口鼻渗血的向后飞去。 赵飞云有‘仙灵宝衣’护体,根本无惧‘湛卢’古剑的神锋;在一掌轰飞了韩广之后,赵飞云当即便得势不饶人的飞身而上,驱动出如雨掌势连绵不息,只在弹指之间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狂攻了数百掌,追着韩广倒退的身形狂轰了过去,掌掌不离韩广全身的要害部位,直轰得他防线尽毁,苦不堪言,整个人鲜血狂吐的后退不止,狠狠的撞塌了酒楼的一面墙壁,硬生生的被赵飞云的连环重掌追轰到了酒楼之外。 由于这一切生的太快太猛,是以一直等到两个人的身形破墙而出之后,在场众人才猛然醒悟过来;眼看着刚刚被二人撞塌的墙壁,众人在对望了一眼之后竟不约而同的向着留在场中的朱玉婷狂扑了过去,决意先将她擒拿下来作为人质。 而朱玉婷的武功只属二流,根本无力抵抗当世四大高手的联手一击,眼看便要束手就擒。 而就在这千钧一的关键时刻,四条燃烧着火焰的不明物体突然从赵飞云撞塌的那面墙壁外激射了回来,夹带着凄厉的劲风笼罩住了眼看就要得手的四人,其势道之猛直令得四人的攻势为之一顿。 眼见不明物体来势汹汹,四人在微一思量之下只能忍痛放弃了擒拿朱玉婷的想法,勉力运功卸挡起扑面而来的未知攻势,先求自保。 在一挡之下,四人登时便感到不明物体中蕴涵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其威力之强直令得仓促应战的他们连退数步,威风大失。 四大高手身法如电,一进一退也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刚刚才追出楼外的赵飞云便已经闪电般的回到了酒楼之内,意气风的伫立在朱玉婷的身后一言不,大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气势,震撼全场。 和方才出楼之时不同的是,此时赵飞云的手中正提着一个凹凸不平的莫名物体,看起来倒很像是刚才那个和赵飞云一起飞出去的韩广……………不过却是一个奄奄一息、手脚全无、已经惨成‘人棍’的韩广。 四人见状大吃一惊,不自觉的望向刚刚被自己打落的不明物体,惊见那正是韩广被撕扯掉的四只手脚,其中一只断手上至今还紧握着那把名动古今的‘湛卢’古剑,正在一闪一闪的绽放着绚丽的光辉。 眼看着四人眼中狂涌而出的恐惧颜色,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便将手中那个全身筋骨尽碎、已经离死不远的韩广毫不在意的扔到了地上,神色冷傲的环顾全场,淡然的微笑道:“下一个是谁啊?” 眼见身怀着绝顶修为的‘南天一剑’竟然只在瞬息之间就被赵飞云打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场中四人禁不住感到一股厉烈的寒气正从他们的心底喷涌而出,直令得四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一个巨大的疑问------在这场经过了精心策划的杀局之中,究竟谁是猎人?谁才是猎物啊?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一章 初战阮杀神 第四篇第二十一章初战阮杀神 眼看着身周四人犹豫不决的踌躇模样,赵飞云在淡然一笑之后便低头对着正偎依在自己胸前的朱玉婷问道:“婷儿,刚才害怕吗?” “有一点。”朱玉婷闻言长出了一口气,淡淡的微笑道:“不过在害怕的同时,我又感到非常开心。” “恩?”赵飞云闻言微微一楞,略感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朱玉婷闻言嫣然一笑,那略显苍白的脸颊上突然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两片艳丽的红云,羞答答的低吟道:“这些人如此急于擒下我来做人质,说明他们都认为我对云哥哥你来说非常重要;只要一想到如今的我已经成为了对云哥哥极其重要的女人,婷儿就禁不住感到兴奋之极……………” “天啊!这个女人是不是被吓傻了,生死关头竟然还可以想到这么无聊的事情,早知道方才就不救她了……………”赵飞云想到这里满心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扫视了一下围拢在身周的四人,嘴角不经意的扬起了一丝惬意的微笑,淡淡的沉吟道:“婷儿,你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辛苦修炼之后,武功已经精进了不少,不过在临阵对敌的应变能力上却仍然大有不足之处;难得今天恰逢其会,有五位高手自愿现身示范,令你有幸亲眼目睹到当世最强高手的颠峰一战,你可一定要瞪大了眼睛,好好的观摩学习一番。不要让这个千载难逢地机会从眼前溜走啊。” “恩。”朱玉婷重重的点头回答道:“婷儿一定会认真学习,绝对不会让云哥哥失望的。” “很好。”赵飞云点头微笑道:“那你现在就退到一边用心观战吧。” “啊?”朱玉婷闻言略感诧异,芳心暗惧的回望四周道:“云哥哥,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你的身边吗?” “怎么了?婷儿是在担心这些人会乘机攻击你吗?”眼看着朱玉婷满是忧虑神情的俏脸,赵飞云突然仰天长笑,声势骇然地喷涌出了一股足以吞天食地的飚狂气劲弥漫四方,豪气干云地扬声暴喝道:“在我赵飞云的面前。谁敢分心旁骛!!!!!!” 汹涌的气劲四下蔓延,只在弹指之间就遍及到了方圆十数丈的广阔地域。无有遗漏的将身周四人全数笼罩锁定,直震得整座酒楼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身处在这一方天塌地陷、宛如末日来临的恐怖空间之内,莹月仙子等四人此时此刻同样只能竭尽所能地运功护体,将一己灵识催谷到极限,如同钉子一样牢牢的罩定赵飞云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即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也不敢再分心于其他。 毕竟在亲眼目睹了韩广此时的下场之后,所有人都已经对赵飞云那一身神鬼莫测的惊世大能产生了一种病态的警惕,深切的体悟到了眼前这个敌人的非凡和可怕,再也不敢掉以分毫地轻心了。 否则,眼前这个求生不得、求死更难的‘人棍’韩广就是自己最鲜明的榜样……………… 眼见如今强弱分明,明白到形势已经逆转的朱玉婷当即也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媚眼含笑的点了点头,略有些激动地轻诉道:“我明白了。云哥哥,婷儿这就乖乖的站到一边,静静的欣赏云哥哥你杀敌灭寇、战无不胜的雄风英姿!” 说到这里,朱玉婷突然垫起足尖,轻轻的在赵飞云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双手捧着通红似火的脸颊飞跑到了一边。颇为得意的横扫了莹月仙子一眼,示威似的告诉这个情敌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只有朱玉婷才是如今可以待在赵飞云身边深爱着他、而且也被他宠爱呵护地女人…………… 眼见朱玉婷竟敢如此嚣张地向自己示威,莹月仙子那一直冷若冰霜的丽容之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淡淡地恼怒,转瞬既逝,依然全神贯注的注视起正在蓄势待的赵飞云起来。 而眼见到朱玉婷眼见远远的退到了一边,赵飞云也再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当即便再度加催功力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为了一轮光芒万丈的烈阳红日,逼射出无数道汹涌澎湃的飓风热浪普照四方,直令得身周四人感到自己仿佛正置身于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随时随地都会有被焚烧成灰烬的可能性。 值此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莹月仙子等四人根本全无选择,只能狂催功力的护住全身。竭尽全力的以一层护体罡气来抵挡赵飞云这股足以熔金煮铁的骇人气劲,不求有功也先求无过。 而在四人之中,莹月仙子、阮杀神以及诸葛万福这三人都是已经达至‘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其护体罡气坚厚绝伦,一时之间倒也足以抵挡住‘九阳真气’的酷热侵袭,力保不失。 而相比之下,朱瑞的表现则远比这三人逊色得多;由于修炼《易筋经》的时日太短,是以如今的朱瑞还没有达至‘先天’境界,论功力远逊于莹月仙子等三人,根本抵挡不住赵飞云这种狂涛怒海般的霸猛攻势,整个人一时之间只感到口干舌燥、血脉枯涸,全身的皮肤都被烧得‘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龟裂粉碎,化为飞灰。 在勉力支撑了片刻之后,朱瑞终于再也无法忍耐这种撕心裂肺的无边痛楚,猛然劲运双足的拔地而起,几近疯狂的驱动出层层掌影脱枷而出,以铺天盖地之势向着赵飞云的身形狂轰了过去,看起来确实颇有一番绝地反扑、意欲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惨烈声势。 “少林派地《千叶幻佛手》……………”赵飞云见状微微一笑,十分悠闲的将右手背至身后。不慌不忙的用左手对准朱瑞的狂冲过来的身形轻轻一拂,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驱赶一只惹人讨厌的苍蝇一般。 也许在赵飞云看来,朱瑞这种角色本来就和苍蝇差不了多少…………… 而且还是一只不知死活、不懂进退的苍蝇…………… 赵飞云地随手一拂看似无力,其蕴涵的力量却是沛不能挡;双方地攻势甫一接触,朱瑞的万千掌影便尽数被这轻柔的一拂冲击得四下飞散,仿佛在狂风中飘零的枯叶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幻灭。 “真是自不量力!普天之下除了《易筋经》之外。任何少林武功我都不放在眼里!” 在轻易的破解了来招之后,赵飞云的左掌猛然一翻。驱动起熊熊烈焰透掌而出,长驱直入的罩准了朱瑞地胸膛轰击了过去,丝毫没有给这个昔日的伙伴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朱瑞的掌招刚刚被破,一口真气尚没有缓过劲来,根本来不及运力抵挡赵飞云这快如闪电的一记重掌;仓促之间,无计可施的朱瑞只能强挺双臂交叉于胸前,竭尽余力的护住胸口要害。期望能够在赵飞云的这一掌下只伤不死,侥幸保命。 面对着朱瑞这种垂死挣扎地举动,赵飞云完全无动于衷,依然原式不动的以左掌重重的轰击在朱瑞架起的双臂之上,直取中宫。 朱瑞刹那间只感到一股炽热如岩浆般的真气沿着双臂的经脉狂涌入体,所过之处焚经摧脉,直令得自己地五脏六腑如被烈火灼烧,苦不堪言。当即便被这一掌的强猛击力给轰得倒飞了出去,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叶在怒涛中颠簸起伏的小舟,完全无法把握住自己的身形。 眼看着朱瑞身不由己的倒后飞退,赵飞云那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凄苦的微笑,猛然聚运起一颗火舌四溢的炽烈火球透掌飞出,追着朱瑞倒飞的身形狂轰了过去。宛若火龙吐珠,隔空伤敌,誓要将朱瑞赶尽杀绝,决不给他任何翻身的余地。 ‘战场之上无父子’!既然已经恩断义绝,那赵飞云就绝对不会再容情半分,哪怕眼前地这个人曾经是自己最好地朋友…………… 炽热的火球划破长空,夹带着一股令人目眩神驰地璀璨光辉追上了朱瑞倒飞的身躯,结结实实的轰击在他那毫不设防的胸膛之上,登时便爆起了一连串骨骼碎裂的恐怖声响,直听得在场众人一阵心寒。 朱瑞连中赵飞云两记重掌。整个人都被硬生生的轰到了酒楼之外。如麻袋一样重重的摔落在街道之上,直砸得碎石飞溅、裂土成坑。其伤势之重无以复加,也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 赵飞云瞄了一眼爬伏在土坑中一动不动的朱瑞,整个人突然闭目仰天的长叹了一声,似乎是在为朱瑞如今的下场感到惋惜。 当这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结束之后,赵飞云的双眼之中便再度绽放出了两道厉烈如电的摄人光辉,如有实质般的笼罩住身周仍然站立的三人,语音冷淡的轻哼道:“下一个是谁?” 眼见赵飞云对昔日的好友都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此重手,场中众人都不禁对他的心狠手辣和果断坚定惊讶不已,一时之间谁也不敢挺身出战;在寂然的冷场了片刻之后,伫立在一旁的阮杀神突然恨意冲霄的暴喝了一声,满面狰狞的狂冲而出,实而不华的对着赵飞云的雄躯轰出了一记势若奔雷的重拳,整个人无比愤恨的叫嚣道:“赵飞云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看老子把你给轰成肉酱!” “大呼小叫,是想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惧意吗?无聊。”赵飞云对阮杀神的滔天恨意不屑一顾,左掌闪电般的火击出,一步不让的挡住了阮杀神的雷霆重拳,决意先试探一下这位霹雳堂主的强弱虚实。 阮杀神所修炼的内功心法名为《风火雷》,有着‘狂如风、势如火、猛如雷’的级威力,其攻击力之强匪夷所思,与《九阳神功》同属于刚猛一类,乃是霹雳堂的镇派绝学,从来都只允许堂主本人修炼,概不外传。 由于两种神功的性质相近,所以一拼之下当即便爆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骇人巨响,夹带着无匹气劲如同炮弹一样四下飚射,遇物即毁,不但将整座酒楼冲击得满目创痍,更将那个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又无人理会的‘人棍’韩广给轰击得粉身碎骨,飞灰湮灭。 眼见这四散的余劲威力如此惊人,莹月仙子和诸葛万福在对望了一眼之后急忙各运神功护住了身体,轻而易举的将进袭而来的气劲卸挡于无形之中,毫未损。 而朱玉婷的武功如今只是初有小成,内力修为远不够火候,根本无力抵挡这股来势汹汹的暴烈气劲,眼看便要好似韩广一样被轰击得骨碎筋折,惨死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的关键时刻,一堵坚韧浑厚、有质无形的赤芒气墙突然毫无预兆的在朱玉婷的身周竖立了起来,为她尽挡万千气劲,守护得固若金汤。 眼见自己竟然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朱玉婷当即便醒悟到是赵飞云在保护自己,芳心之中登时只感到一阵甜蜜,欣喜万分。 而就在朱玉婷感到陶醉不已的时候,赵飞云和阮杀神的第一轮交锋便已经分出了高下;在全无花假的一拼之后,主攻的阮杀神猛然身形一挫,硬生生的被赵飞云的掌劲逼退了三步,神情之间微见狼狈。 而赵飞云在接下了阮杀神的一拳之后,身形也是微微一晃,再也无法保持住稳若泰山的姿态,整个人都禁不住向右微退了一步。 “好功力!”在迅站稳了阵脚之后,赵飞云的脸上就不禁扬起了一丝欣赏的笑意,由衷的赞叹道:“阮堂主今年不过五十左右,就已经练成了一身炉火纯青的霸道功力,其修为之高竟然数倍于朱瑞,难怪能够在《至尊风云榜》上名列第五位,的确是名不虚传啊。” “废话少说!”阮杀神丝毫不理会赵飞云的赞许之言,整个人依然杀气腾腾的厉喝道:“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言语之间的交谈,只有------你死我活!!!!!” 说着,阮杀神便再度拔地而起,驱动起狂猛拳势连环轰出,口中同时如炸雷般的暴喝道:“赵飞云!你给我去死吧!”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二章 惊世骇俗的魔体 第四篇第二十二章惊世骇俗的魔体 阮杀神二度挺拳出击,那猛烈的攻势比之方才狂霸逾倍;赵飞云一时之间只感到一阵癫狂的飓风呼啸而至,四周的空间尽数都被逼成了真空状态,直令得身处在风眼中心的自己呼吸困难、周身欲裂。 眼见阮杀神这一击的声势如此惊人,赵飞云在微一思量之下猛然侧身一让,差之毫厘的闪过了阮杀神的连环重拳,先避其锋。 “他**的!赵飞云你刚才不是很威风吗!现在怎么变成不敢接战的孬种了!”阮杀神的功力精纯无比,见状只在刹那间便止住了原先的攻势,变招换韵的追着赵飞云那闪避的身形狂轰了过去,誓要有所收获。 只可惜阮杀神的变招虽快,却始终快不过赵飞云那好似天外流星般的迅捷身法;在施展出了《御清飞仙》中的绝世轻功之后,赵飞云的身形仿佛已经变成了一道有形无质的流动光影,快得几乎已经越了人体的极限,任凭阮杀神拳如雨,赵飞云却始终好似闲庭信步,巧之又巧将所有重拳悉数避过,令得阮杀神徒劳无功,白费气力。 眼见赵飞云一直不肯正面接战,阮杀神一时之间只感到恼怒之极,但是由于自知在轻功的造诣上有所不及,是以如今的阮杀神只能舍短取长,不惜大耗真元的加催功力,挺起双臂如飞转的螺旋一般循环挥动,逼射出一股龙卷飓风般的狂暴旋劲将方圆数丈内地空间全数笼罩。硬生生的将赵飞云那不断游走的身形吸扯了回来,让他避无可避。 眼见阮杀神如今已经打出了真火,赵飞云微微一笑之下干脆放弃了反抗,就着阮杀神倒吸的拳劲俯冲了过去,顺势一掌轰向他的顶门天灵,借敌之力返攻敌寇。 阮杀神费了那么多功夫,无非就是要逼着赵飞云和自己硬拼;眼见如今得偿所愿。阮杀神登时欣喜若狂,猛的挺起右拳迎向来掌。决意要在这一击之中与赵飞云拼个高低上下。 谁知就在这一拳一掌即将拼上的当口,赵飞云陡然掌势一变,轻轻地托住了来拳的拳背,借力向着右方飘荡了过去,直令得阮杀神那足以开山碎岳地一拳再度徒劳无功。 由于阮杀神分力于攻击,所以那股龙卷飓风右侧的旋力便相对薄弱了起来,没有能够再度吸住赵飞云的身形。硬生生的被他破风而出。 眼见自己大耗真元的一招还是被赵飞云轻松避过,连番无功的阮杀神一时之间差点没有气昏过去;不过由于方才的那一招耗力太巨,所以阮杀神此时也无法立刻追击赵飞云,只能先暂停下攻势调息理气,以期可以尽快储足再接再厉地本钱。 “嘴里说的光冕堂皇,实际上却只懂得左闪右避!上官无极有你这样胆小窝囊的废物徒弟,可真是死不瞑目啊!”心知自己单凭武功很难跟上赵飞云的身法度,阮杀神在微一思量之下便试着用上了激将法来刺激赵飞云。希望能够激得他来和自己硬拼。 “嗨……………”赵飞云闻言貌似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黯淡的轻叹道:“阮堂主刚才还言辞凿凿的说与我没有言语之间的交谈,怎么只在片刻之间便出尔反尔了?难道你地那对死鬼爹娘活在世上的时候就没有教过你做人要言而有信吗?” “噗嗤……………”赵飞云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朱玉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更不住的对阮杀神连做鬼脸,以此来嘲讽他这种班门弄斧的愚蠢举动。 “婷儿。怎么可以对阮堂主如此无礼。”眼看着阮杀神闻言后那种眼角欲裂地愤怒模样,赵飞云禁不住暗暗一笑,装模做样的对着朱玉婷训斥道:“阮堂主方才不辞辛劳,配合我演示了一场攻守对决的战略方针,教你明白到如果敌人气势太强的话,就应该先避其锋,避重就轻,一直等到敌人气衰力竭之后再行反扑,千万不要………………” “赵飞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赵飞云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利箭,字字都直刺入阮杀神的内心深处。直气得这个一心报仇的狂人怒冲冠。猛然驱动出万千拳影如同泛滥的潮水一般涌向赵飞云,誓要将他剥皮拆骨。砸成肉酱。 赵飞云见状淡然一笑,双手当即闪电击出,如弹琴鼓瑟般连环挥动,一连变换了七种手势,或点或拨,或引或卸,赫然以最小的动作、最轻地力道化解了阮杀神那好似疾风骤雨般地狂猛攻势,其招式之精、姿态之美直看得莹月仙子等人目眩神驰,叹为观止。 双方的攻守度皆快如闪电,两条人影只在刹那间便完成了一次骤合骤分地转换过程;当二人再度分隔对峙之后,本是占尽上风的赵飞云突然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情,喃喃的沉吟道:“阮堂主刚才所用的拳法……………似乎是《雷霆霸拳》吧?” “哼哼……………”阮杀神闻言冷哼了两声,毫不隐瞒的点头道:“总算你赵飞云有点见识,还能认出这套旷世拳法!”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神情间甚是疑惑的询问道:“《雷霆霸拳》是西域雷电神教的三大镇教神功之一,向来都不允许教外之人修炼,不知阮堂主究竟是从哪里学到这套拳法的?” “既然想要与‘神’为敌,又岂能只有一技傍身!”阮杀神神情冷傲的沉哼道:“雷电神教的前任左明王龙霆光就是我的第二任师父!” “原来如此……………”赵飞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貌似意犹未尽的追问道:“那不知道龙明王有没有把雷电神教地另外两套镇教神功…………也就是《九天霹雳玄功》和《闪电绝剑》一并传授给你啊?” 眼看着阮杀神闻言后沉默不语的模样。赵飞云在淡然一笑之后便自说自话的嘲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九天霹雳玄功》乃是雷电神教镇教神功之,素来都只有教主一人可以修炼;至于《雷霆霸拳》和《闪电绝剑》这两套绝学,也都是由左右明王各练一套,而且向来都不可能学全整套;未知阮堂主究竟从龙明王那里学到了几式霸拳心法啊?” “告诉你也无妨!”阮杀神竟然毫不隐瞒的回答道:“总共七式!” “只有七式…………”赵飞云貌似忧虑的沉吟道:“《雷霆霸拳》据说共分十式,而阮堂主却只学到了七式,似乎不太够用吧?”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阮杀神受不了赵飞云装模作样地举动。毫不客气的反驳道:“《雷霆霸拳》在雷电神教中传承了上百年,经过历代教主殚精竭智地改良强化。早已到达了拙中藏巧、反璞归真的完美境界;纵然你赵飞云的才智通天,也休想在这片刻之间破解这七式凝聚着雷电神教十几代教主心血智慧的最强霸拳!” “或许是吧。”赵飞云闻言毫不在意的微笑道:“只可惜无论你的《雷霆霸拳》如何厉害都好,打不着对手也是白费力气。” “哼,赵飞云你也不必太得意!”阮杀神听到这里突然露出了一个自信十足的冷笑,斩钉截铁地厉喝道:“论轻功,我的确远不及你;但是若你想乘隙伤我,却也是千难万难。因为我阮杀神最强的武器既不是这一身《风火雷》神功,也不是这一对《雷霆霸拳》,而是这一副经过了千锤百炼、堪称坚不可摧的------八尺雄躯!” “你的身体才是最强的武器?”赵飞云闻言微微一楞,略感不解的问道:“这话从何说起啊?”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阮杀神暴喝一声,猛然挥拳轰地,驱动着无匹拳劲透入地表之内,有指向性的层层爆破,誓要赵飞云没有立足之地。 霸拳烈劲连绵不绝地破地爆。整座酒楼刹那间摇撼不止,仿佛地动山崩一般;眼见霸拳的威力如此惊人,赵飞云在微一思索之下猛的拔地而起,直直的飞升至数丈高的空中,先行避开潜伏在脚下的重大危机。 “这回你躲不了了吧!”眼见赵飞云身处在半空之中无从借力,阮杀神在兴奋地大喝了一声之后猛的并起了双拳。凝聚出一颗硕大的紫黑雷球透拳而出,一飞冲天的向着赵飞云的身形狂轰了过去,所过之处空间一阵扭曲变形,宛若被巨雷撕毁碎裂。 眼见阮杀神以一往无前的姿态狂攻而来,无处闪避的赵飞云反而却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意,仿佛计谋得逞了一样。 说是迟,那时快;也就在阮杀神的雷霆双拳距离赵飞云已不足两尺的当口,赵飞云那不断下落地身形突然奇迹似地一顿,全无凭借的向左横移了半尺,妙绝毫颠地避过了阮杀神的双拳轰击。仿佛背生双翼般的漂移到了阮杀神左侧的死角位置。猛的对准他肋下三寸的要害部位轰出了一记威猛无比的《天火神掌》,口中同时冷傲的沉哼道:“阮杀神。给我败吧!” 由于先前的一招去势太尽,再加上此刻身在半空,所以轻功有限的阮杀神根本没有任何闪避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火舌四溢的手掌结结实实的轰击在自己的身上。 《天火神掌》威力无匹,赵飞云自信这一掌下去必定能够有所收获;谁知道当这一掌按实了之后,那个本应是吐血飞退的阮杀神竟然完全无动于衷,而赵飞云自己却反而被一股突然涌出的暴烈气劲给反震了开去,一连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住脚跟。 赵飞云低头看了看那只被震至微感酸麻的右掌,英伟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不能置信的惊讶,毕竟自从他出道入世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地护体罡气震开过一步。 这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难道他的身体真的是最强武器吗……………” 就在赵飞云正感到万分不解的时候,刚刚落地的阮杀神便又如狼似虎的掩杀了过来,完全没有一点受伤负创地模样。 眼见阮杀神来势汹汹,赵飞云当即便收敛心神,将所有的杂念驱离脑外,专心一致地挺掌迎战,将阮杀神的一对霸拳彻底封禁于门户之外。 在你来我往的交战了几个回合之后。以守为攻的赵飞云便再度趁着阮杀神的霸拳出现间隙的时候飞身而上,以《御清飞仙》那冠绝天下的快捷身法闪到了阮杀神地背后。一连轰出了七记足以开碑断石的《天火神掌》,掌掌都击中了阮杀神的背心要穴,无一落空。 可是在硬受了赵飞云的连环七掌之后,阮杀神非但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反而还能闪电般的回手一拳反击赵飞云,其应变之快令人乍舌。 由于阮杀神的这一拳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即使是以赵飞云的盖世武功在仓促之间也只能勉力挺掌招架。当即便由于聚力不足地缘故而被硬生生的轰飞了出去。 眼见赵飞云终于被自己轰中了一拳,阮杀神一时之间只感到欣喜若狂,当即便驱动起如雨拳势仿佛江河泛滥一样趁胜追击,同时意态嚣张的狂喝道:“赵飞云,你是不是很惊讶啊!告诉你!为了今天的这一战,我这些年所付出的代价远比你想象的要惨重地多!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今天你才一定要死!非死不可呀!” 霹雳堂的镇派神功《风火雷》乃是自火药爆炸中领悟而来的旷世绝学,其杀伤力匪夷所思。堪称无坚不摧,但是却只利于攻击,不利于防守,更有着后力不足的重大缺陷,难以尽善尽美。 为了弥补《风火雷》神功中的诸多缺陷,霹雳堂历代堂主呕心沥血。终于由第五代堂主便想出了一个残忍至近乎变态的修炼方法,名为《炼狱魔体》,借外在的力量来解决了《风火雷》神功防御力不足的重大问题。 而《炼狱魔体》的修炼方法,就是要修炼者在身上绑满烈性炸药,让它们贴身爆炸,以《风火雷》神功心法吸收火药爆炸时产生的巨大威力,借此来强化体格,增强功力。 而且随着修炼者功力地不断增长,所绑地火药的数量也必须逐渐增加;当修炼者将《炼狱魔体》神功练至颠峰之后,他就能够毫无伤地抵挡住百斤火药贴身爆炸时产生的威力。练就一副近乎神话的不死之躯。 虽然这种练法的形式极之残忍。不过其效果却也是非常显著;但是由于其过程实在是太过凶险,所以历代堂主不是不敢修炼。就是在修炼时被火药炸了个粉身碎骨,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的将其练至大功告成。 而这一代的霹雳堂主阮杀神天赋异禀,其体格自小就比一般人强健得多,再加上身受着杀父血仇的激励,竟然可以能人所不能;在经历了三十多年的非人磨练之后,阮杀神终于成功的抵受住了百斤火药的贴身爆炸而不死,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将《炼狱魔体》神功修练至颠峰境界的绝顶高手,从而奠定了他成为天下五强的辉煌地位。 也正因为拥有《炼狱魔体》的完美保护,所以此时此刻的阮杀神纵然连受重击,却也是只痛不伤,丝毫没有因为赵飞云的几记重掌而折损半分实力。 相反,在硬受了赵飞云几掌而未伤之后,阮杀神就不禁对自己的《炼狱魔体》神功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信心,直令得他的精神刹那间亢奋无比,整个人都仿佛化身成为了一只来自上古时期的洪荒凶兽,夹带着吞天食地的狂猛声势疯狂的攻向赵飞云,誓要将他轰至灰飞湮灭。 由于先机已失,所以此时的赵飞云也只能运掌成盾的护住全身,在阮杀神这阵连绵不绝的雷霆拳雨中且战且退,以求伺机重整旗鼓。 眼见赵飞云此时竟然大落下风,朱玉婷的一颗芳心刹那间便提到了嗓眼处,恨不得立刻冲入战场,助赵飞云一臂之力;只可惜无论她如何努力,一时之间都无法冲开赵飞云布下的那一层赤芒气墙,只能老老实实的伫立在原地不动,完全没有办法逾越雷池一步。 眼看着朱玉婷这副急不可奈,而又无计可施的滑稽模样,莹月仙子那双清澈如山涧清泉般的美眸之中禁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嘲讽朱玉婷的卤莽和冲动,感叹她的愚蠢和无知。 当这一丝意味深藏的笑意消失了之后,莹月仙子的双眸之中当即便闪烁起了一股令人屏息的自信光彩,无比坚定的罩射到了赵飞云的身上,毫不掩饰的展现出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绝对信心,和无限的爱慕。 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奋力招架了阮杀神百记重拳的赵飞云终于再难保持防线的完美,一双灵巧迅捷的烈焰手掌猛然一慢,无可奈何的裂开了一丝微小的空隙。 阮杀神见状欣喜若狂,猛然催谷出了《雷霆霸拳》的十成威力,全数运聚于右拳之上,宛如苍龙出海一般笔直轰出,势如破竹的穿透了赵飞云那已经开始散乱的防线,重重的轰击在赵飞云的胸膛之上。 “赵飞云,你完了!”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三章 形势逆转 第四篇第二十三章形势逆转 万钧重拳一击得手,本该是喜不自胜的阮杀神却突然感觉到自己拳头上的力量莫名其妙的一泻如注,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其感觉着实怪异到了极点。 下一刻,一只灌满真力的手掌就猛的按到了自己的顶门之上,直轰得自己脑门剧痛,天地倒悬,纵有《炼狱魔体》护身竟也感到一阵眩晕;而最让阮杀神感到奇怪的,就是赵飞云的这突如其来的一记重掌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一股《雷霆霸拳》的暴烈气劲,其威力既强且怪。 眼见巨变骤生,阮杀神不禁大惊失色,赶忙借着这一掌的威力卸身后退,奋力运功逼出侵入大脑的气劲,同时戒备森严的举起双拳护住门户,以防赵飞云趁胜追击。 谁知在一掌轰退了阮杀神之后,赵飞云竟然只是双手负背的伫立在原地,丝毫没有任何趁胜追击的举动,其悠闲自得的态度直看得在场众人啧啧称奇,完全搞不清楚他的意图究竟为何。 赵飞云面色平和的凝望着正在凝神戒备的阮杀神,双眼之中突然流露出了一丝自内心的赞叹颜色,神情淡然的微笑道:“阮堂主的霸拳的确威力无匹,若非我及时运起了《阴极金身》卸走拳劲,只怕难免也要负上一些内伤,的确是凶险之极啊。” “不过话说回来,《雷霆霸拳》虽强,却无论如何也强不过堂主这身已臻化境的护体罡气;我方才轰中你顶门地那一掌。里面包含了《天火神掌》和《雷霆霸拳》两种劲力,其威力之强相信足以轰毙好几头大象,可是却无法伤及堂主分毫;看来普天之下除了我和天诛盟主以外,论护体罡气的等级就数你阮堂主最高了。” “哼哼,知道厉害了吧!”阮杀神功力深厚,只在片刻之间就驱尽了脑门内的残余气劲,毫无伤。整个人登时傲气十足的沉哼道:“你赵飞云所擅长者也就只有一些逃命用的轻功而已,说到掌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打在我身上就好象蚊子叮一样,纵然再轰上一千一万掌也难伤我分毫,绝对是必败无疑的!” “必败无疑?”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神情之间略带嘲讽的轻叹道:“愚蠢地阮杀神啊,只是稍尝了一点甜头就开始得意忘形了,简直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可笑模样,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轰在你身上地那几掌里根本只用上了两成多一点的功力啊。” “什…………什么!”阮杀神闻言大吃一惊。整个人刹那间都只感到不可思议之极。 “嗨……………”赵飞云没有理会阮杀神此刻的惊诧,整个人依然略显无奈的轻叹道:“本来我是打算省点儿力气,尽可能轻松的解决这一切;但是依照如今的形势来看,仅凭两三成的功力是拿不下阮堂主地………………没办法,我也只能动点儿真格的功夫了。” “胡说八道!”阮杀神心知赵飞云绝非信口开河之辈,闻言只感到一阵心惊胆战;但是为了不在敌人的面前示弱,此刻的阮杀神也只能强提起精神,硬挺着脖子狂喝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想让老子上当胆怯吗!痴心妄想!”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当即便再不辩解的催功运劲,一气连通了八团天阳罡气,光耀呼应,赫然将《九阳神功》由原来的第七层一直提升到了第八层的‘天人’境界。 在神功气劲的影响之下,四周地景物骤起变化,陡然间扭曲变形了起来。匪夷所思的令得这一方天地彻底变成了一个如妖似幻的诡异空间,其带起的震撼感着实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九阳神功》每推高一级,其威力之强便会暴增数倍;随着赵飞云的功力仿佛没有至尽的飞攀升,当其冲地阮杀神一时之间只感到一阵汹涌如狂涛怒海般的灼热气浪奔腾而来,即便运足了《炼狱魔体》护身却也感到难受之极,整个人登时戒心狂涌,惧意暗生。 “阮堂主可要小心啊,赵郎他绝对不是在虚张声势。”眼见赵飞云的气势越来越强,莹月仙子在暗运神功护住身体之后便扬声提点了一下阮杀神,但是其说话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为赵飞云摇旗呐喊;若非莹月仙子刚才已经当众表明了来意。旁人只怕还以为她是赵飞云的帮手呢。 或者说是‘情人’更为贴切…………… 听到莹月仙子这一句也不知是在帮谁的提点。阮杀神一时之间只感到愤慨不已,满心痛骂莹月仙子和诸葛万福的袖手旁观。竟然让自己一个人独斗赵飞云,完全没有遵守当初联手的约定,真是混蛋之极。 转头回望,阮杀神当即便现莹月仙子此时依然还是纹丝未动的玉立在远处,圆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美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赵飞云,整个人竟似已经看得痴了。 至于诸葛万福那个老头则更是离谱,此时此刻地他正拿着那把刚从韩广断手上取下来的‘湛卢’古剑,摇头摆尾地鉴赏个没完,根本没有往战场这里看上一眼,仿佛早已经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 眼见这两个人是打定了主意要作壁上观,心中气极的阮杀神当即也断绝了想要求助的念头,整个人猛然狂催《风火雷》神功,犹如展翅高飞的雄鹰一般跃至半空,居高临下的对着赵飞云的身形挺拳狂轰,决意抢在他运功未足的时候率先进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厉烈的拳劲朴实无华,驱动出无匹重压从天而降,将赵飞云身周十尺之地尽数笼罩。彻底断绝了他所有闪避的可能。 眼见阮杀神直到此时竟仍然不知进退地妄图和自己硬拼,赵飞云在淡然一笑之下猛然将《九阳神功》的第八层功力催谷至极限境界,毫不避让的挺起烈焰狂涌的右掌迎向那一对正在呼啸而来的雷霆重拳,势若一柱擎天,威猛绝伦。 一掌两拳正面相拼,当即便激起了一阵雷鸣海啸般的轰鸣巨音,响彻云霄。震撼得苍穹颤抖,大地嘶鸣。九天十地也为之变色。 双方的功力皆属至刚至猛,在硬拼之下登时引无数余劲四下激涌,无远弗近地蔓延扩散,所过之处土崩石裂,地动山摇,只在瞬息之间就将这座已经满目创痍的酒楼彻底震塌。 莹月仙子等二人眼见无处立足,当即便展开轻功飞身而出。飘然来到了酒楼之外地大街上,隔着十丈远的的距离默然注视着正在坍塌的两层高楼,静候着刚才那一拼的战果出现。 等待了片刻,一条雄壮的身影终于从已成一片废墟的楼宇中震得倒飞了出来,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大地之上,直溅起了一片厚重的尘土漫天飞扬,正是那个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阮杀神。 眼见自己的同伴闹了个灰头土脸,莹月仙子和诸葛万福的脸上反而还扬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淡然微笑。完全没有丝毫上前帮忙的打算,整个人就那么一言不的凝视着这个从来都是目空一切地霹雳堂主在自己的面前大出洋相,颓唐不已。 而就在阮杀神摔倒在地的那一瞬间,破败的废墟之中突然爆起了一股狂猛之极的烈劲,直逼得无数碎砖断瓦四下飞溅,声势惊人制造出了一条宽广的通道。恭迎着毫未伤地赵飞云和朱玉婷缓步而出,震慑全场。 由于天诛盟事先做足了安排,是以此时此刻整条街上已经再也看不见一条人影了;眼见四周如今已然是空无一人,赵飞云在淡然一笑之下当即便转脸看向身边的朱玉婷,柔声问候道:“怎么样,没吓着吧?” “没事。”朱玉婷闻言点了点头,那一双明亮如星的美眸之中陡然涌出了一丝伤感的味道,略有些伤感的凝望着已经化成一片废墟的酒楼轻叹道:“只可惜我们的马死了………………” “是吗?”赵飞云闻言抿嘴一笑,神情悠闲的轻道:“你先静下心来听一听再说吧。” 朱玉婷闻言神情一楞,当即便隐约听见一阵铁蹄踏地之声正在不断逼近;顺着这阵踢踏之声回遥望。朱玉婷当即便万分惊喜的看见那匹‘千山流云’正步履轻快的向着他们慢跑过来。竟似完全没有在酒楼刚才地塌方中受到任何损伤。 ‘千山流云’乃是千里挑一地大宛名驹,天生就有一种预知危险的警觉灵性。早在开战之前就挣脱绳索地逃出了酒楼,所以才幸运之极的避过了这场酒楼坍塌的大劫,不至于被那些碎砖断瓦给压成肉泥。 眼见爱马安然无恙,朱玉婷在欢呼了一声之后当即便跑上了前去,无比爱怜的抱住马颈,轻柔之极的抚摩起爱马光洁的皮毛,心中一时之间只感到万分庆幸。 也就在朱玉婷激动万分、而赵飞云微笑不语的当口,狼狈不堪的阮杀神便已经强撑着从土坑中站立了起来,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被火焰烧灼过的痕迹,看上去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在勉力调息了一个周天之后,元气渐复的阮杀神边将目光转向此刻仍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莹月仙子等二人,整个人神色狰狞的狂喝道:“喂!你们两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和我联手对付那个姓赵的!别忘了我们先前可是有过约定的!” “呵呵。”莹月仙子闻言嫣然一笑,淡淡的轻答道:“阮堂主一向以《至尊风云榜》第五位高手的排名自居,素来不把我们这些名次排后的小人物放在眼里,如今怎么会如此不顾身份的向我们哀声求救啊?这也未免太丢脸了吧……………” “他**的!你这个小贱人鬼迷心窍啦!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成赵飞云的老婆了吗!”阮杀神闻言只感到连肺都要气炸了,整个人恶狠狠的厉喝道:“现在想置身事外也太晚了点儿吧!如果老子真的落败了,你以为那个姓赵的会放过你们吗!当心唇亡齿寒啊!” “阮堂主此言差矣。“莹月仙子毫不理会阮杀神的威胁之语,整个人依然笑容不改的寒声道:“方才明明是堂主自己复仇心切,一个人迫不及待的抢先杀出,这才会陷入到如今的这种窘境之中无法自拔,与我等又有什么关系呢?阮堂主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执意亲手为父报仇,就应该将这份豪气贯彻始终,一往无前,不要眼见不敌了就向他人求救,这么做也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说到这里,莹月仙子便再不理会几乎要气疯的阮杀神,姿态优雅的转头凝望向伫立在远处的赵飞云,玉面含春的柔声道:“赵郎尽管将阮堂主剥皮拆骨吧,我们是绝对不会干涉半分的。” “………………”眼见敌方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大起内讧,赵飞云的心中当即便感到怪异之极,整个人都禁不住陷入到了一阵沉默之中,潜心思索起莹月仙子这番所为的真正用意。 在寂然伫立了片刻之后,赵飞云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猛然身化长虹的扑向阮杀神,势若奔雷的对准他的面门轰出了一掌。 阮杀神一时之间只感到一阵炽热至无法想象的汹涌气浪扑面而来,直烧得自己的须眉毛‘吱吱’作响,其威势之猛比之方才将他轰飞的那一掌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见赵飞云的掌势竟然狂猛至此,已经领教过厉害的阮杀神登时大起退意,禁不住想要侧身躲闪,如赵飞云刚才一样先避其锋。 但是由于自知轻功远不及赵飞云,如果闪避只能死得更快,是以阮杀神只在一念之间便彻底否决了这个班门弄斧的愚蠢想法,猛然劲灌双臂的迎向来掌,如疯似狂的厉喝道:“赵飞云!我和你拼了!”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四章 完美突袭 第四篇第二十四章完美突袭 “拼你妈个头!”赵飞云毫不理会阮杀神这种外强中干的狂态,悍然和他那奋力举起的双拳再度硬拼到了一起。 由于自知在功力上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阮杀神那种张狂的气势登时大为减弱,再也封挡不住赵飞云那足以开天辟地的雷霆一掌,双拳只在一触之下便被震得向左右弹开,中门大开的露出了一副毫不设防的宽广胸膛。 眼见阮杀神的防线尽毁,赵飞云那不吐不快的强猛一掌当即毫不留情的烙印在他的胸膛之上,熊熊天火烧肌灼肤,触目惊心的在阮杀神的胸口留下了一只清晰无比的焦黑掌印,直将他整个人震至内外俱伤,狼狈不堪的刮地后挫,裂土成坑,其退势之猛直将坚实的地面划出了两道狭长的深沟。 “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在炫耀自己的护体神功如何了得吗!为什么现在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是连一半功力都还没有用上啊!”眼见阮杀神抵挡不住自己突然激增的功力,在《九阳神功》第八层功力的攻势下兵败如山倒,赵飞云当即得势不饶人,一边纵声狂喝一边如狼似虎的飞扑而上,猛然驱动出层层掌影脱枷而出,宛若万马奔腾一般围剿阮杀神,决意趁他气馁势弱之时加紧进攻,誓要一举将其置于死地,决不给他任何重整旗鼓的机会。 赵飞云乃是将门之后,自小便熟读各类兵法。深知战略征伐之道;须知临阵对敌,除了自身的实力和临场应变之外,气势地强弱亦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之一;而这个阮杀神因为复仇心切,再加上自负神功绝顶,以至于在刚开战的时候气势惊天,步步进逼,直令得他的整体实力在不自觉之间再增三分。几乎已经达到了无坚不摧的境界,倘若赵飞云当时与之硬拼的话必然得不偿失。纵然可以取胜也肯定会大耗真气,极不利于接下来和天诛盟主的最终对决。 为了能够避重就轻,同时也为了降低真气地消耗,赵飞云在一开始就决定先行示弱,仅以两成的功力和他周旋,一方面用以观察他地虚实,另一方面则是想要让他更加骄傲自负。对自己在功力上占有的优势深信不疑,以此进一步催旺他的气势,令其达到强无可强的颠峰状态。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阮杀神的气势到达了极限之后,其攻势就绝对不容许再有丝毫的停顿,否则必定会令得他的气势大为减弱。纵然再加催谷一时之间也很难重回颠峰。 而就在这‘盛极而衰’地关键时刻,赵飞云陡然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功力,一举摧毁了阮杀神在功力上刚刚建立起来的绝对自信,让阮杀神产生了上当受骗的挫败感觉,从根本上瓦解了他气势的源泉所在,自然就可以令得他的战意一泻千里。变得不堪一击了。 而这也就是‘物极必反’的意义所在了……………… 是以在此时此刻,气势狂泻的阮杀神就在赵飞云那潮水般地攻势中疲于招架,连连后退,再也不复方才那种只攻不守的豪狂姿态,整个人都变得束手束脚,以一对《雷霆霸拳》严密的防守住周身要害,不求有功也但求无过,惟恐再犯上一丁点儿的错误。 《雷霆霸拳》大巧若拙,其招式可攻可守,浑然天成。一时之间倒也足以抵挡住《天火神掌》那无孔不入的精妙掌势。立于不败。 只可惜拳法招式虽然完美,可是赖以支撑它的内力却并非无懈可击;随着交战时间地不断推移。《风火雷》神功那后力不足的致命弊病便开始逐渐暴露了出来,直令得一对霸拳的威力越来越弱,再也抗衡不了《九阳神功》那股生生不息、犹如汪洋大海般无穷无尽的深厚内力,终于被其硬生生的攻破了双拳巩固起来的最后防线,溃不成军。 刹那间,层层掌影铺天盖地,势如江河决堤一般倾泄到了阮杀神的身体之上,只在弹指之间就轰遍了他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完全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倘若其护体罡气存在着任何一丝弱点,都必然会在这种排山倒海的攻势中暴露显现,无所遁形。 阮杀神全无抵挡的承受着赵飞云地万掌轰击,整个人一时之间只能全力聚运起《炼狱魔体》护住全身,咬牙坚忍下那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刻骨剧痛,拼命的在脑海思索脱危解困地方法。 “再这样下去肯定必死无疑,一定要想办法摆脱如今的困境!既然我在功力上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用杀父血仇来刺激自己提升战意,以求逼出一股足以让我绝地反扑的------狂暴凶劲!” 阮杀神一生身经百战,临敌对敌的经验亦是丰富之极;此时眼见自己在功力上远逊于赵飞云,便立刻改变了自己的应敌方针,努力回忆起这几十年来为了复仇而度过了非人生涯,胸中登时怒火中烧,整个人刹那间再度变得战意狂飚,猛然驱动出《风火雷》神功的极限功力如火山爆一般透体狂涌,凶悍无比的将赵飞云的万千掌势尽数震退,扳回劣势。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了能够手刃仇寇!老子这些年来忍辱负重、舍生忘死,这才练成了这一身惊世骇俗的盖世武功!如今报仇在望,老子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怎么可能啊!” 在杀父血仇的激励之下,已经是体无完肤的阮杀神猛然间狂态毕露,杀气滔天,整个人犹如一头陷入到了疯狂境地的野兽一般挺拳反攻赵飞云。其气势之强比之方才尤有过之。 “杀父之仇?哼哼!”眼见阮杀神战意重燃,赵飞云地脸上毫无惧色,当即便毫不相让的挥舞双掌硬撼来拳,同时对症下药的冷声厉喝:“当年你父亲卑鄙无耻,意图趁我师父伤重力弱之时下手抢夺神功秘籍,本就是罪无可赦,活该他被我师父当场轰杀。死无葬身之地!” “住口!不准侮辱家父!”阮杀神闻言怒喝道:“今日我一定要为父报仇!将你碎尸万段!”阮杀神一边说话一边挺拳狂轰,拳拳不离赵飞云的周身要害。其势霸猛之极,直似打算和赵飞云同归于尽一般。 “报仇!你有这个资格吗!”赵飞云闻言登时脸色大变,整个人陡然悲愤之极的狂喝道:“普天之下!有谁的仇恨能比我深!谁的愤怒能比我重啊!” 一言及此,赵飞云周身地气势突然大起变化,猛的逼出了一股滔天恨意直冲九霄,双目如血地厉喝道:“阮杀神!我问你!你可曾亲眼目睹过自己的父母在风雨中被众人**践踏!” “你可曾亲眼目睹过他们颈中的热血在众人的欢呼中漫天飞扬!” “你可曾亲眼目睹过毕生的至爱在众人的逼迫下落崖仙逝!” “比狂比狠!比仇比恨!无论任何一样我赵飞云都远比你阮杀神更胜一千倍!一万倍啊!” 赵飞云一句一掌,只在刹那间便轰出了四记势若奔雷、快逾闪电的万钧重掌。每一掌都夹带着一股令人心颤地刻骨愤恨,荡气回肠,其威势之强、情感之烈足以令得神魔惊惧、天地动容! 面对着这股含藏着无数血泪的愤慨漏*点,本是杀意如炽的阮杀神陡然间气势一滞,心神微乱,略有些狼狈的抵挡住了赵飞云的前三记重掌,整个人都只感到一阵气衰力竭,再也封挡不住那最为强横的第四记重掌。结结实实的被其烙印在胸膛之上。 在经过了赵飞云的连番轰击之后,阮杀神地《炼狱魔体》虽然坚强却也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再也封挡不住这一记雷霆重掌之中蕴涵着无穷怒火,猛然被其侵入了体内,于五脏六腑之中肆虐摧残,恣意破坏。 阮杀神刹那间只感到一阵撕烈般的剧痛从胸口升起。飞快的传遍了每一根神经,直令得自己真之又切得感觉到了一种即将死亡的恐怖感觉,就连大脑的思绪都为之一阵停顿。 “给我滚!” 在这生死一线地关键时刻,阮杀神集五十年光阴修炼而成的《风火雷》神功登时全数狂涌到了他的胸口,孤注一掷的向着那只按在自己胸膛上的烈焰重掌反震了过去,期望能够以此来摆脱眼前的困局。 阮杀神集毕生功力凝聚而成的一震的确非同小可,即使是强如《九阳神功》第八层功力的雷霆一掌竟也有些支持不住,猛然被硬生生的震离了阮杀神地胸膛。 “滚你妈地头!” 赵飞云的功力浑厚绝世,只在弹指之间便已经火回气,右掌只堪堪被震开了三寸便再度强力下压。其落点位置和方才地那一掌全无二致。直轰得阮杀神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相同的位置连受重击。阮杀神登时只感到胸膛之内一阵翻江倒海,禁不住张口吐出了一道殷红的血箭,竭尽所能的顺着这道掌力飞身后退,再也不敢和赵飞云正面硬拼了。 “好家伙!连受我那么多掌竟然还可以挺得住!其护体罡气着实坚固的有些过分了!” 眼见阮杀神的战力至今未失,赵飞云在一念之间猛然拔地而起,身轻如燕的飞跃至半空之中,悍然将《九阳神功》的第八层功力催谷到了最强的极限,猛然驱动出熊熊天火通天彻地,上接天穹,下抵幽冥,直将这一方天地焚烧成为一片火海,情景骇人已极。 眼见这一招光是前奏就如此惊天动地,已是气焰全消的阮杀神当即便感到心胆俱裂,禁不住想要立刻飞身远遁。 只可惜阮杀神只是稍一动念,便立刻感到有一股重若泰山般的惊世巨力当头压来,直令他感到筋骨欲碎,五脏将裂。 心知自己已经被赵飞云的雄浑功力彻底锁定,阮杀神登时也放弃了弃战逃跑的念头,当即便狂催功力的强压下面内的伤势,将自己毕生所练的武功一股脑的全使了出来,以求可以抗衡赵飞云这夺尽天地造化的绝强一击。 赵飞云脚踏虚空的凝立在这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之中,全身上下灵光激涌,望之好似天神一般庄严圣洁;当全身的功力都催谷到了顶点之后,不吐不快的赵飞云便猛然将无边火海全数回收,辉煌无限的凝聚成了一条气势滂沱的烈焰神龙绕体盘旋,夹带着君临天下的非凡威势狂噬而下,誓要将阮杀神那一身钢筋铁骨在这一招中轰至支离破碎,灰飞湮灭。 眼看着赵飞云人龙合一的呼啸而来,当其冲的阮杀神一时之间只感到整个身体仿佛都要破裂成碎片;在生存本能的激励之下,全无退路的阮杀神只能拼尽仅存的余力,将毕生功力全数灌注于双臂之内,越极限的催谷出了《雷霆霸拳》的十二成威力,驱动出无数雷罡透体激涌,如飞蝗箭雨一般拱卫着一对灌满真气的双拳正对着烈焰神龙的那张血盆巨口狂轰了过去,誓要用尽毕生所学于必死之中求得一线生机,决不坐以待毙。 也就在火掌雷拳将拼未拼的那一瞬间,全神贯注的赵飞云突然感到正有一股锐烈的剑气破空袭来,高度聚焦的划破了护体火龙最薄弱的龙脊位置,直向着包裹在火龙躯体中的自己当头劈来,迅猛绝伦,无论是落点还是时机都把握得那么恰倒好处,竟令得自己完全来不及回掌招架,绝对堪称是最完美的一记偷袭。 “诸葛万福?” 赵飞云神目如电,瞬息之间便看清了这个偷袭者的真实面目;只见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此时正手持着那柄原属于韩广的‘湛卢’古剑,势若奔雷的劈斩向自己的颈项,口中同时还彬彬有礼的笑吟道:“赵公子!老夫新得名剑,内心着实喜不自胜,禁不住想要以赵公子的颈中热血一洗名剑锋芒,还望公子可以欣然应允,万勿推辞啊……………”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五章 神腿对妖扇 第四篇第二十五章神腿对妖扇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一阵如雷鸣海啸般的轰隆巨音突然全无预兆的在诸葛万福的耳边响起,直带起了一股厉烈如潮的强猛劲风直袭向他的小腹,其攻势之快着实匪夷所思,大出诸葛万福的意料之外。 所幸这个诸葛万福天性狡猾,打从一开始就留有三分余地,根本没有和赵飞云拼命的打算,只待一击之后便立刻飞身远遁,决不会为了伤敌而令得自己陷入到危险的境地之中。 正因为这个老家伙早已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是以尽管事出突然,却仍然能够及时卸身飞退,差之毫厘的避过了赵飞云那突如其来的穿腹一腿,未做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事。 不过尽管躲过了雷霆腿劲的正面轰击,诸葛万福却还是无可避免的被那股腿风余劲擦身扫中,登时只感到了小腹之中一阵火辣辣的酸痛;眼见赵飞云不但掌法如神,就连腿上的功夫竟也是如此精湛,诸葛万福内心之中登时只感到一阵惊诧,不可思议的暗叹道:“这个赵飞云不但功力深厚绝伦,一身奇门武功更是层出不穷,到底他还隐藏着多少实力没有施展出来呢?” 而就在诸葛万福满心惊疑的飞身倒退的当口,赵飞云却已经陷入到了另一个危机之中;眼见赵飞云分力于腿的击退诸葛万福,正感取胜无望的阮杀神登时欣喜若狂,赶忙加力于拳的直捣赵飞云心胸部位。决意趁着他分心旁骛地时候一举将其重创。 面对着这种腹背受敌的恶劣形势,赵飞云陡然强谷真气,心如止水的施展出了神妙绝世的《斗转星移》,驱使出了一股无始无终的虚空引力透掌而出,抢在阮杀神的拳力尚未完全爆的前一瞬间挺掌轻拨,妙绝毫颠地将他的万钧拳力消弭于无形之中,四两拨千斤。 “好邪门地武功!” 阮杀神刹那间只感到自己仿佛突然闯进了一个无轻无重的诡异空间。四面八方皆是空空荡荡,完全没有一点真实存在的感觉。直令得自己重心骤失,完全把握不住虚荡的身形,纵有拔山之力也无法施展出来。 下一刻,一只轻柔如绵的手掌便猛然按到了自己的胸腹之上,若有若无的喷吐出了一股虚实难辩地怪异气劲涌入体内,向着身体各处的扩散蔓延,所过之处无论经脉腑脏皆是一片紊乱。其中的痛苦着实无法用笔墨来形容,即便是这副承受过百斤火药贴身爆炸的金刚之体,此时亦再也无法承受这股怪异气劲的肆虐摧残,整个人都禁不住张口喝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如炮弹一般向后飞退不止,猛然撞塌了几栋民宅的墙壁,全身酸软的瘫倒在瓦砾中一动不动了。 赵飞云心知阮杀神地护体神功坚厚绝伦,单凭一记《斗转星移》的力量只怕未必能将他置于死地。为了防止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被这个讨厌的家伙纠缠不休,赵飞云便猛然飞身而上,罩准阮杀神瘫倒在瓦砾中的身形又加轰出一掌,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个不小地麻烦。 可是就在赵飞云眼看便要得手的时候,那个刚刚退下的诸葛万福便又不失时机的飞扑了过来,驱动出层层扇影如轮旋转。将赵飞云身周数尺空间全数封锁,决不让他再向阮杀神靠近一步。 其实像‘唇亡齿寒’这么浅显的道理,诸葛万福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但是眼看着赵飞云的《九阳神功》所向无敌,处世向来先求自保的诸葛万福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他气势最盛的时候贸然出手,做出那种得不偿失的愚蠢举动,所以才会一直采取观望态度,以求能够等到一战成功的良机出现。 诸葛万福盘算好了一切,却偏偏没有算到赵飞云地武功之高实在是乎想象,竟然可以令自己志在必得地一次突袭险些阴沟里翻船;此时眼见阮杀神殒命在即,诸葛万福终于不可以再坐视不理。赶忙尽展所学的上前解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己方地实力再受折损,否则此次不但美人无望。就连自己的这条老命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由于心知自己的剑法还未臻绝顶,如若剑扇齐施的话只会限制自己武功的挥,所以诸葛万福此时便将‘湛卢’古剑插于腰间,专心一致的以手中的那把‘玲珑宝扇’出招扰敌,让赵飞云无法再攻阮杀神。 眼见诸葛万福如今是打定了注意的想要缠住自己,赵飞云在一怒之下登时将所有的恨意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刹那间只见到腿影重重,巨响连连,无数腿劲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倾泻而出,一举将如轮扇影尽数踢溃,连削带打的返攻向着那个惹人厌烦的诸葛万福,誓要让这个无耻的老色鬼为自己强行出头的愚蠢举动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赵飞云自出道以来一直大都是以一套《天火神掌》御敌作战,即使是在对付李松的时候也只是破例施展出了一套《天道皇拳》,是以从来无人知晓其腿功竟也是如此惊世骇俗,丝毫不比其手上的功夫逊色半分。 而赵飞云此时所使的这套腿法,便是《九阳神功》的十大绝技之中与《天火神掌》和《天道皇拳》齐名并列的旷世腿法------《裂空神腿》。 《裂空神腿》招如其名,每招每式皆拥有撕裂长空的惊世威能,只攻不守,迅猛无伦,往往能于瞬息之间打败敌人,一击必杀,其攻击力之强稳居三大绝学之冠。 而最为特别的,就是这套腿法每出一腿,都必定会带有隆隆巨响。宛若晴天霹雳,先声夺人,大有一种‘力未到,声先至’的坦荡气魄,堪称为一套光明磊落地王道绝学。 赵飞云心知这个诸葛万福生性贪婪,此次也只是在美色的驱使之下才会应邀赶来助拳,根本就没有拼死之心。论气势远不如为了复仇而来的阮杀神,相比之下明显容易对付得多。 也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所以赵飞云便对症下药的以这套在三大绝学之中声势最为浩瀚的《裂空神腿》来对付诸葛万福,其目的就是要借助这套腿法的强大声势震慑这个武功有余、而战意不足地机会主义者,令其心生惧意,未战先溃。 如此一来的效果看来地确相当明显,甫一开战诸葛万福就已经彻底的陷入到了极为被动的劣势之中,在赵飞云的如雨腿势中连连后退,竟似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但是由于《怜玉宝鉴》的内劲阴柔绵长。极为坚韧,是以诸葛万福虽处劣势,短时间内倒也稳守有余,未显败像。 再加上诸葛万福手中的那把‘玲珑宝扇’乃是以‘深海玄铁’和‘天蚕丝布’合制而成地稀世珍宝,其质地坚韧无比,水火不侵,无论什么宝刀宝剑也难损其分毫,更有卸减敌方攻击力的奇妙异能。和《怜玉宝鉴》的那种阴柔内劲配合得天衣无缝,绝对是如虎添翼。 “厉害!”面对着这种相持不下的尴尬局面,赵飞云一时之间也略感到有些心焦,暗暗的思索道:“这个诸葛万福生性狡猾,内力深厚,自交战起便且战且退。始终不和我作正面交锋,明显是想要拖延时间,打算等到阮杀神的元气恢复之后再和他联手对付我!真是一个老滑头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怜玉宝鉴》的内力的确是相当精纯,其锐劲虽然远不如阮杀神地那种爆炸性内力凶猛霸道,但是其后力却十分悠长,远在无法持久的《风火雷》神功之上……………这两大神功背道而驰,其内力属性一正一反,水火不容,假若当真联起手来的话不知道是否可以互补不足。威力倍增呢?” 想到这里。赵飞云的心中陡然感到了一丝淡淡的危机,猛然间加催功力于双腿之上。如闪电一般环绕着诸葛万福的身体飞盘旋,分身有术地制造出了无数残影分身尽锁八方,万众一心的向着被包围在中间的诸葛万福围拢合击,逼得他全无退路,不得不接。 无数个真假难辨的‘赵飞云’夹带着风雷腿势向着诸葛万福合击而来,由此营造出来的隆隆巨响远比普通的一腿响亮十倍有余,直震得无处可逃的诸葛万福耳膜剧痛,天旋地转,即便是运功护体却仍感头大如斗,仿佛整个脑袋随时都会爆裂成碎片。 眼见赵飞云此刻的攻势竟狂猛至此,诸葛万福登时心中大惊,再也不敢保留丝毫的实力,整个人陡然如同喝醉了酒般东倒西歪,运扇成笔的轻轻点出,刹那间只见到无数鲜花凭空显现,如春暖花开一般层层绽放,万紫千红,于争辉斗艳之间将诸葛万福地身形彻底隐没在无边地花海之中,直令得万千腿势彻底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其招式之妙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诸葛万福为人贪婪yin邪,可却又偏偏喜欢附庸风雅,为此他不但总是打扮成一幅文质彬彬地儒生模样,还特意以古代文豪大贤的名号研创出了一套精妙诡异的《逍遥扇法》,以文道入武道。 而此时他用以挡下《裂空神腿》的这一招,便正是他的《逍遥扇法》之中、以‘诗仙’李白那‘妙笔生花’的名号自创出来的一招------《太白醉梦妙花生》。 《太白醉梦妙花生》,其招式如梦如幻,意境美不胜收,于赏心悦目之间暗藏着无限杀机,待敌方力尽之后再蓄势反攻,后制人。 赵飞云甫一冲进花阵之中,便立刻感到自己的万千腿势一泻千里,尽数被那无边的花海消弭吞吸,点滴无存;眼见此招竟然拥有类似于‘斗转星移’的奇妙威能,赵飞云在一念之下当即将所有分身腿劲全数回收,把所有的功力聚焦于一点悍然爆。以摧枯拉朽之势穿透了那美仑美奂万花迷阵,直袭向隐藏在花丛之中地诸葛万福本人。 眼见此招竟被强行攻破,诸葛万福在惊讶之下急忙闪身飞避,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赵飞云的这一记雷霆重腿,且退且恼的喝道:“赵公子为何如此粗暴?全然不顾这姹紫嫣红的美妙之处,竟将其毁损得支离破碎,难道公子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爱花之心吗?” “爱花也得分清场合。”赵飞云一边狂催腿劲的追向诸葛万福。一边温文尔雅地微笑道:“在生死存亡之即,赵某是从来没有赏花闲心的。” “嗨……………”诸葛万福幽幽地暗叹道:“像赵公子如此无情之人。以鲜花相赠实在是暴殄天物;既然如此,公子就去和鬼魅长伴,永堕于阿鼻地狱之中吧。” 诸葛万福言语至此扇势立变,右手陡然狂挥乱舞,变招换韵的施展出了《逍遥扇法》中的另一式强招------《杜甫悲歌哀苍生》。 ‘诗圣’杜甫乃是与‘诗仙’李白齐名于世的大诗人,其诗词包含沧桑,经常表现出了对于**权贵的深切愤恨。以及对劳苦民众的万分同情;诸葛万福以杜甫的哀诗意境为招,运功驱动出阵阵阴风呼啸弥漫,夹带着无数凄厉地惨嚎透扇而出,直好似群魔乱舞,厉鬼狂啸,仿佛上天下地所有枉死的冤魂都在这一刻聚集到了场中,满怀着愤恨的向着赵飞云狂攻疯噬,誓要将他撕扯成碎片。 “赵公子一生好事多为。杀人无数,手下的冤魂想必成千上万,今天老夫就以杜子美的名义替天行道,为这些枉死的冤魂向你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赵飞云运起《九阳金身》护住全身,视满眼的冤魂厉鬼如无物,整个人义正严词的厉喝道:“我赵飞云一生杀人虽多。却全都是为了除害自保,报仇雪恨,从未滥杀无辜,问心无愧,何需还他人以公道!” “你这个伪君子自命清高,竟敢假托先贤之名,招来一群魑魅魍魉蛊惑人心,实在是有辱斯文,该杀!” 赵飞云言语之间劲运全身,猛然间逼射出无数道璀璨金光透体激涌。无远弗近地向着四面八方绽放暴射。宛若烈日当空,乾阳刚正。只在瞬息之间便将那些纠缠不休的冤魂厉鬼打回了原形,如清烟浮云一般灰飞湮灭。 “这小子,不但武功高强,心志竟然也如此坚定,真厉害啊……………” 《杜甫悲歌哀苍生》之中暗藏惑心之术,可以让敌人幻象丛生,战意崩溃,于兵不血刃之间大获全胜;岂知赵飞云的心志竟会坚毅得乎想象,完全没有被这股阴风哀势迷惑分毫,直令得诸葛万福大耗真元的一招再度徒劳无功,白费气力。 眼见群鬼消散,而赵飞云却又如狼似虎的冲杀上来,诸葛万福在沉哼了一声之后陡然面泛怒意,寒气四溢的冷喝道:“赵飞云既然说老夫有辱斯文,那老夫弃文修武,投笔从戎吧!” 说着,诸葛万福便猛然将掌中地‘玲珑宝扇’甩手掷出,以气御扇的幻化出了无数扇影铺天盖地,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向着赵飞云冲锋掩杀了过来,声势骇人的施展出了《逍遥扇法》中攻击力最强的一式杀招------《弃疾投笔从军戎》! “猪鼻子插葱装大象!你以为就凭这几手高不成、低不就的御扇功夫,就可以模仿出战场上那种刀枪成林、箭矢如雨的惨烈景况了吗!做梦!” 赵飞云坐言起行,猛然间双腿狂蹬,雷音连绵,宛如无数兵马浩荡出征,其势磅礴震撼,赫然以千军万马之威对抗万马千军之势。 二人的招势招意不谋而合,只在弹指之间便争锋相对的硬撼到了一起,当即便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仿佛正有两支战意如狂的军队在这里殊死拼杀,浴血奋战,誓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 在这种以攻对攻、寸土不让的正面拼杀之下,战意不足地诸葛万福终于率先败下阵来,被赵飞云地强大腿势杀得阵脚大乱、溃不成军。冷不防被一腿突破了防线,重重地踹在自己地右肩之上, 诸葛万福没有阮杀神那么坚固的护体罡气,中招之下当即便感到痛彻心扉,禁不住一口鲜血夺腔而出,差点儿没有疼的喊出声来。 心知如果再多中几腿必定老命不保,惜命胜金的诸葛万福登时再也不敢强充好汉。赶忙功运双足的卸身飞退,同时不住的在心中暗骂道:“我刚才是不是昏头了?怎么会想到要和这个疯小子硬拼地?还好我见机得快。否则当真便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想到这里,诸葛万福不禁转头看了看中腿的右肩,惊见衣服上面已经留下了一个灰黑色地足印,里面甚至还夹杂着不少泥巴尘土。 诸葛万福素有洁癖,无论所居所用都要一尘不染,完全容不下半点污渍存在,比之一般女子更爱干净;此时眼见自己这一身洁净无暇的儒服上竟然印下了一只如此肮脏的足迹。诸葛万福在疼痛之余登时只感到一阵反胃,差点儿当场呕吐出来,整个人登时大打起退堂鼓,一心只想要飞身远遁,再也懒得去理阮杀神的死活安危了。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诸葛万福尽管有心避战,可是赵飞云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也就在诸葛万福刚刚退出第三步的时候,一道炸雷般的轰鸣声便突然在他地头顶上暴响了起来。其音量之巨直震得毫无心理准备的诸葛万福一阵眩晕,几欲昏倒。 诸葛万福顺着这道巨响抬头一望,惊见刚刚还在自己面前的赵飞云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正上方,正夹带着塌天之势疾扑而下,人招合一的运腿直踢向自己的天灵顶门,其势道之快根本容不得自己全身而退。 天灵盖乃是人体最为致命的死穴所在。若受重击必定后患无穷,即便不死恐怕也要变成白痴,在疯疯傻傻中渡过余生了。 眼见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来不及躲闪这迅猛无伦的夺命一招,无路可退地诸葛万福在狠了狠心之下便陡然将一身《怜玉宝鉴》功力催谷到了极限境界,全数灌注入右掌中的‘玲珑宝扇’之内,对准赵飞云狂扑而下的身形轻轻的挥出了一扇。 诸葛万福的这一扇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他集毕生武功之大成的颠峰之作,其中地精妙之处着实已然达到了阴阳无分、浑然天成、以不变蕴涵万变的然境界,既可无坚不摧,又能无柔不破。绝对堪称是攻防一体完美绝技。即便是向来都眼高于顶的莹月仙子,此时也不禁看得美目生辉。幽幽的赞叹出声来。 “了不起!诸葛万福这一招中所达到的境界已经接近《斗转星移》的五成火候了!”眼见诸葛万福此时竟然施展出了如此妙夺造化的惊世一招,赵飞云在满心赞叹之余登时便感到自己的如雷腿势猛然一滑,仿佛踢中了一根浑不受力的羽毛一样,整个人都只感到了一阵空空荡荡,身不由己的向着左侧微偏了数寸,直令得万钧重腿准头大失,眼看便要和诸葛万福擦身而过,彻底落空了。 也就在这电光火石般地一瞬间,即将踢失地赵飞云猛然强行改变了体内真气的运行轨迹,匪夷所思地施展出了《斗转星移》中的绝妙神技,赫然以更加无限的虚空引力化解掉了诸葛万福这一扇中所蕴涵的‘空无’之力,连削带打,猛然间又角度刁钻的踢出了一腿,直取诸葛万福额角边上的太阳要穴,誓要在这一轮攻势中有所收获。 而诸葛万福刚刚才强施绝技,整个人一时之间都只感到了一阵真气枯竭,根本没有余力抵挡赵飞云这宛若神来之笔的雷霆一腿,当即便无可奈何的轰然中招,登时便感到眼前一阵金星乱舞,如断线风筝一般向旁边飞去,重重的摔倒在肮脏不堪的泥土地里,直将地面都砸得凹陷了下去。 不过由于赵飞云在出腿之前已经分出了大部分力量用以施展出《斗转星移》化解危机,以至于这仓促一腿上所蕴涵的劲道极为有限,未能一举踢爆诸葛万福的头颅,侥幸让他捡回了一条性命。 赵飞云心知诸葛万福尚未毙命,当即便赶上前去打算再补一击;可是还未等他迈开脚步,一股阴寒刺骨的冰冷气劲便突然在他的背后升腾了起来,牢牢的锁定住了赵飞云背后七个一击必杀的死穴,蓄势待,只要赵飞云再往前踏出一步,便必定会牵引得背后的这股力量悍然出手,全力扑杀。 “哼哼……………”赵飞云见状微微一笑,当即便运起《九阳神功》护住全身,气凝如岳的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略带嘲讽的对着背后的敌人轻哼道:“终于轮到你出手了吗?莹月仙子……………”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六章 互诉衷肠 第四篇第二十六章互诉衷肠 “嗨……………”莹月仙子闻言幽幽的轻叹了一声,那绝美的玉容上布满了无奈矛盾的愁苦神情,黯然神伤的轻诉道:“‘箭在弦上,不得不’;赵郎,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呀。” “也许吧。”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猛的运功敛气凝息,将全身真力尽数封闭于体内,整个人刹那间气息全无,仿佛突然间凭空消失了一般,直令得莹月仙子施放出来的那股寒冰真气陡然失去了原来目标,再也无法锁定赵飞云的身形所在了。 在彻底摆脱了莹月仙子的真气钳制之后,赵飞云便缓缓的转过了身体,面对面的直视着莹月仙子微笑道:“我只是有觉得有一点奇怪,你为什么一直要等到现在才肯出手?为什么刚才不和阮杀神这些人联手对付我呢?总不会是又想再玩一次‘借刀杀人’吧?” 由于对赵飞云的非同凡响早有了解,所以莹月仙子此刻对于他能够轻易摆脱自己钳制的事实并没有产生多少惊异的感觉,整个人只在弹指之间就恢复了冷静的心绪,美目生辉的嫣然微笑道:“赵郎真是会开玩笑,其实这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罢了:阮堂主这些人乃是一群仓促结合起来的杂牌军,彼此之间根本全无任何默契,如果勉强联手的话只会互相拖累,到时候反而更容易被赵郎你逐个击破,未知我说的对不对啊?”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不置可否地回答道:“也许是吧。” “呵呵。”莹月仙子接着微笑道:“阮杀神、诸葛万福这些人皆是名震天下的武林名宿,向来我行我素,从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也正是因为他们都是骄傲狂妄之人,习惯了单独行事,所以也只有在单打独斗、全无外力干扰的情况下才可以将他们那一身绝强的战斗力挥至极限境界……………因此相对于那种似是而非的联手战术,我早在一开始就已经选定了更为妥当的车轮战术,只不过事先并没有告知这些人罢了。” “为什么?”赵飞云貌似不解的轻问了一句。转瞬间便故作恍然地自答道:“啊!对了!人性自私,皆是一心利己;假若仙子事先就将真正的计划告诉他们。那这些人就会一定抱有侥幸心理,想尽办法地明哲保身,每个人都只是点到即止的和我浅战几合便立刻退走,一心只想将祸水推到下一个接战者的身上,而他自己则坐山观虎斗,希望能够等到我和其他人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来收取渔翁之利……………” “为了避免这种互相推委的情况出现,所以仙子就故意在事前告诉他们要联手合击。然后又偏偏在事到临头的时候袖手旁观,从而将他们推入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十绝境地,逼着他们尽展所学地和我拼命,以求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仙子你则可以轻轻松松的站在一边,一直等到这些人被我打至半死不活的时候再出手救下他们的性命,以求给他们一个重整旗鼓的喘息之机;毕竟在被我打至重伤之后,即便是从前和我全无仇怨的诸葛万福此刻都必定已经对我恨之入骨,再也不会存有什么作壁上观的怯战想法。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而我在经过了方才地连番激战之后,无论是内力还是战意都已经消耗了不少,其战斗能力必然也会大幅下降;如今仙子你只须拖住我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就可以让阮杀神和诸葛万福重新缓过劲来,再度投身到战局之中;到时候你们三个人同仇敌忾,轮番强攻。即便最终仍难逃一败却也肯定能让我元气大伤,再也无法对付天诛盟主接踵而来的攻势了……………你们想的可真妙啊……………” “你这个妖女真是卑鄙无耻!竟然想出这么龌龊的方法来谋害云哥哥!不要脸!”朱玉婷素来都对莹月仙子抱有很深的敌意,闻言当即义愤填膺地叫嚣了起来,决不放过任何羞辱这个情敌的机会。 “………………”莹月仙子闻言沉默片刻,那堪比天人的玉容之上逐渐扬起了一丝凄然的苦笑,淡淡的低吟道:“赵郎既然已经看破了内里的玄机,那为什么还要如此轻松悠闲的在这里谈天说地,不立即出手将我尽快击倒呢?” “原因有两个。”赵飞云神情惬意的笑答道:“其一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在经过了连场激战之后,我自己的内力也损耗了不少。需要一点时间调息回气。无法马上投入新地战斗之中。” “至于这其二吗……………呵呵,就是仙子地身上此时正隐隐透出一股锐烈如虹的神圣气势。极为怪异,令我感到有些忐忑不安,不敢随意向仙子出手……………” “未知仙子如今能不能坦然相告,你身上究竟暗藏着什么宝物啊?” “赵郎可真是法眼如炬,果然还是给你察觉到了……………”莹月仙子微带感叹地摇了摇头,一双玉手陡然左右一分,登时便逼出了两道绚丽的灵光脱袖而出,通天贯地,彻底压过了此刻正高悬于天穹极点的烈日神光,直映照得场中众人刹那间只感到一阵双目刺痛,无法正视。 “这是……………”赵飞云功运双目的凝神看去,当即便清楚的看到那阵灵光的源头竟然是一对两尺来长弧形弯刃;赵飞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对灵光璀璨的奇兵利器,当即便现这对弯刃的造型奇特非凡,身弯顶尖,尾端成套,如金属护腕一样紧紧的吸附在莹月仙子那一双皓腕玉臂之上。浑然一体,看上去活象是从衣袖中暴伸而出地尖牙利齿一般,既凶悍之极而又不失典雅贵气,通体都散着一股厉猛浩然的圣洁光辉,正而不邪,不用问也知道其绝非一般的凡兵俗器。 赵飞云博古通今,学究天人。只在片刻之间就认出了这对弧形弯刃的来历出处,整个人登时大为惊讶的叹道:“这……………这对弯刃莫非就是当年轩辕黄帝所用的绝世神兵------‘臂环刃牙’?” “赵郎果然见识渊博。一猜即中。”莹月仙子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轻柔之极地抚摩起这对环套在玉臂上的弯刃,神情之间无比爱惜地微笑道:“这对弯刃正是轩辕黄帝当年所用的五大神器之一----‘臂环刃牙’,不过它现在却是我们玄冰圣宫的镇宫之宝,代表了我这个玄冰宫主的权力和威严,至高无上,惟我独尊!”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那英伟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了悟的神情,淡淡的沉吟道:“记得当日我们在北平初次会面之时,你说过天诛盟主曾经帮助你们找回了一件失落地镇宫神器,莫非就是在指这对‘臂环刃牙’吗?” “不错,正是如此。”莹月仙子缓缓的点头道:“在二十七年前,玄冰圣宫曾经生了一些事故,以至于令得一只‘臂环刃牙’流落到了宫外,无论如何寻找都不得要领;所幸后来得到了盟主大人的大力相助。上代宫主才能找回那只失落的‘刃牙’,完璧归赵。” “原来如此。”赵飞云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貌似回忆的叙述道:“故老相传,轩辕黄帝当年蒙女娲娘娘恩赐‘无字天书’,借助‘天书’之力召唤来守护天地的‘四方神兽’,以‘无字天书’和‘四方神兽’的神力铸炼成了------‘轩辕帝冠’、‘真龙圣剑’、‘臂环刃牙’、‘铁凤灵翼’、以及‘无极玄甲’这五件轩辕神器。威镇寰宇,天下无敌!”(有关于轩辕黄帝和‘轩辕神器’的各项事宜会在本人即将推出地《誓毁天地前传------天工传说》中详细叙述,敬请各位书友到时欣赏。) “而在这五件‘轩辕神器’之中,‘臂环刃牙’乃是由‘西方麒麟’的神力幻化而来,其杀伤力仅次于由‘东方神龙’的神力幻化而来的‘轩辕真龙圣剑’,于五大神器中排名第三,传说其拥有撕裂万物的恐怖威能,无坚不摧,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莹月仙子闻言嫣然一笑,幽幽的轻叹道:“真也好。假也罢。反正说到底它也只不过是一件比较厉害地武器而已,如果无法加以善用。也依然还是废铁一堆,赵郎你说是吗?” “说的好!”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颇为赞许的微笑道:“仙子此语堪称至理名言,不过这究竟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你有足够的能力善用这对上古神兵?啊,对了,仙子是玄冰圣宫的宫主,你所修炼的《冰魄神功》乃是天下间至阴至寒的内家玄功,可冻结万物,威力无匹,据说还曾经一度称霸天下,所向无敌,被世人誉为阴寒内功之……………未知我说的对不对啊……………” “赵郎所说不差。”莹月仙子略带遗憾的轻叹道:“《冰魄神功》乃是我玄冰神功的镇派绝学,两百年前地确曾在本宫地创宫先祖------冰魄神女的手上天下无敌过;只可惜自此之后,历代宫主都没有办法大成这套绝世神功,以至于再也无复创宫先祖地辉煌成就,后继无人了。” “未知仙子如今练到什么境界了?”赵飞云略感好奇的问道。 “《冰魄神功》共分七大周天,如今的我只是勉强练成了六大周天而已。”莹月仙子竟然对赵飞云毫不隐讳,整个人实事求是的轻叹道:“不过在三年前,也就是在我还没有加入天诛盟的时候,我的《冰魄神功》只不过才刚刚练到四大周天的境界,初有小成,其修为极其有限.” “所幸后来蒙盟主大人对我悉心指点,大力栽培,甚至还不惜损耗功力的为我打通‘任督’二脉,我才能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迅突破到六大周天的凡境界……………说真的,假若没有盟主大人的倾力相助,单凭我个人的天分资质,只怕还得再勤修苦练上二三十年才可能会拥有今时今日的卓修为……………” “…………………”眼见莹月仙子竟然毫不隐瞒的对自己叙说一切,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感到怪异之极,略有些迟疑的轻问道:“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赵郎……………”莹月仙子闻言突然语带悲伧的痛呼了一声,美眸含泪的轻诉道:“赵郎,你是莹月此生的至爱,莹月真是万万不想和你为敌;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以及整个玄冰圣宫这些年来实在是蒙受过盟主大人太多太多的恩惠,因此我绝对不可以违抗盟主大人的命令……………赵郎,你原谅我吧……………” “………………莹月仙子如今之所以会和盘托出一切,其实并非是为了求取我的谅解,而是想要借助这番说辞来提醒自己坚定立场,不能因为私情的羁绊而置天诛盟主的千恩万惠于不顾,做出背信忘恩、临阵退缩的不义之举……………了不起啊……………”眼看着莹月仙子此时这幅情真意切的痛苦模样,赵飞云突然间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恍然感觉,深切的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白衣少女的伟大和不凡,打从心底里钦佩不已。 毕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满口信义的人虽然是多如牛毛,但是真正能够好象莹月仙子一般明白信义,尊重信义,而且还能够矢志不移的坚守信义者………………少之又少啊! 可是,在这种剑拔弩张、杀机四伏的非常时刻,无论自己如何欣赏,如何敬佩,都必须先行寻求自保之道,绝对不可以感情用事;因此,在寂然的沉默了良久,赵飞云终于还是压下了澎湃的心绪,仰头向天的长叹了一声,无限感慨的沉吟道:“仙子……………正所谓世事无常,天意难测;我们两个人将来是否能够走到一起,那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预测的事情;不过今日的我们既然依旧是敌非友,那也就不必再过多犹豫,放手一搏吧。”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七章 仙子!我要你! 第四篇第二十七章仙子!我要你! “赵郎…………”莹月仙子闻言柳眉微动,丰润的嘴唇微微开启,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赵飞云倾诉。 可是在踌躇了良久之后,莹月仙子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出只字片语,整个人都只将满心的感动尽化为一丝美绝人寰的凄婉微笑,以此来将这美好的一切全都凝固在这无声无息的瞬间之中。 下一刻,满面的愁容登时烟消云散,一丝清冷绝艳的光辉猛然再度出现在莹月仙子那张堪比天人的玉容之上;在深深的长呼了一口清气之后,莹月仙子登时将所有的杂念都驱除出了脑海之外,专心一致的提功运劲,猛然将一股寒冰真气传输至环套于右臂上的‘臂环刃牙’之内,隔空逼射出了一道月牙形的寒冰光刀透刃而出,直袭向正伫立于数丈之外的赵飞云,以其兵刃上的优势隔空伤敌。 冰冷的光刀夹带这一股动人心魄的瑰丽光辉划过长空,所过之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连时间都要冻结起来一样;眼看着这道无形光刀呼啸而至,未知虚实的赵飞云当即本能般的侧身一让,先避其锋。 而就在赵飞云刚刚避开光刀的那一瞬间,莹月仙子便已经闪电般的来到了他的身后,挺起左手上的‘臂环刃牙’向着赵飞云的背心直刺了过去,其攻势之快匪夷所思。 玄冰圣宫乃是由女子创立的门派,是以派内地武功皆是以飘逸灵巧为主。尤其最擅长各种轻功身法,快如闪电,有着‘来无踪、去无影’的神奇威能,纵然比之独步天下的《御清飞仙》仍有不及,但是其中的差距也绝对是微乎其微的。 眼见莹月仙子在轻功上的造诣竟然如此精湛,赵飞云在一念之间便猛然催谷起《九阳神功》的第八层境界地深厚功力,驱动出汹涌火焰透掌而出。听风辨位的对着背后地袭击反手轰去,决意先试一试这对‘臂环刃牙’究竟锋锐到什么程度。 结果是令人惊叹的;也就在掌刃相撞的那一瞬间。赵飞云陡然感到自己的掌心处一阵钻心的剧痛,直令得《天火神掌》的威力大为减弱,只堪堪和莹月仙子的这一击拼了一个平手,双双都被对方地劲力震得挫步后退,谁也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赵飞云被‘臂环刃牙’的强横击力震得连退五步,险些撞倒了一户农舍;在功运双足的拿桩站定之后,心有余悸的赵飞云便抬起了自己的右掌仔细观看。惊见右掌的掌心之处赫然被刺出了一个米粒般大小的红点,深邃殷红,更不住的喷吐着丝丝白气,寒彻心扉。 “厉害!”赵飞云见状心中暗惊,赶忙运起《九阳神功》驱散了侵入到自己右手经脉地寒冰真气,整个人都大为感叹的暗呼道:“‘臂环刃牙’不愧是轩辕黄帝的御用神兵,其锋锐之强看来不在‘无尘仙剑’之下,我刚才已经运足了功力护住手掌。竟仍然险些被其刺穿,看来除非是将《九阳神功》提升到第九层境界,否则很难保护周全啊………………” “可是天诛盟主如今尚未出手,此时的我万万不能拿出最后的底牌作战御敌,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赵飞云心到手到,只在一念之间便再度功运双掌。猛然驱动出无数火丝透掌而出,极尽夭绕曲折之能事,直向着尚未完全回过气来的莹月仙子进逼了过去,以求用柔劲封锁住她那对绝世‘刃牙’地强威力。 眼见无数火丝遮云闭日的奔袭而来,莹月仙子在微一沉吟之后赫然身化浮云的纵身迎上,挺起一对‘臂环刃牙’直直的刺向万千火丝的中心位置,视满眼的火蛇乱舞如无物,似乎是想要快刀斩乱麻。 赵飞云见状心中暗喜,双掌陡然左右一分,驱动着万千火丝攻势大变。灵巧之极的避过了‘刃牙’尖锋的正面袭击。齐齐的缠绕上了莹月仙子的一双玉臂皓腕,令得她双手难动。有力难施。 “呵呵。”眼见自己双臂被制,莹月仙子竟然不忧反笑;随着一阵机簧碰撞地金铁之声凭空响起,‘臂环刃牙’地尾套之上竟突然又弹起了五支短小的倒刃,只在瞬息之间就将缠绕在自己双臂上地‘天火神丝’尽数割断,势若摧枯拉朽。 “怎么可能!”眼见‘天火神丝’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大为惊讶;须知这些火丝虽然看似轻细,实则却坚逾金铁,柔韧绝伦,即使是宝刀宝剑也难损其分毫,竟然会被‘臂环刃牙’那的突然冒起的几根倒刃一割即断,实在是太叫赵飞云无法置信了。 “赵郎是不是很吃惊啊。”莹月仙子摆脱了钳制,双臂登时翻飞不息,势若凤凰展翅一般驱动着如雨攻势倾泄而下,边攻边笑道:“‘臂环刃牙’的设计巧夺天工,其形态变化无穷,可攻可守,全无任何破绽可言,想要用以柔克刚的方法来对付它是行不通的。” “………………是吗?”赵飞云闻言冷哼了一声,陡然间加催功力灌注于双掌之内,奇迹般的令得万千火丝断而复聚,如万蛇出洞一般流泻而出,精准之极的击打在‘臂环刃牙’没有锋刃的侧面位置,避重就轻的将所有刃影尽数弹开,于妙绝毫颠之间化解了莹月仙子那好似疾风暴雨般的攻势。 眼看着莹月仙子那溢于颜表的惊诧神情,赵飞云一面继续驱掌疾攻,一面神情淡然的微笑道:“《天火神掌》千变万化,潜力无穷无尽,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话音未落,赵飞云的掌势便突然大起变化。陡然将漫天火丝全数收回,高度凝聚成一只火焰四溢地巨掌形象,夹带着分天裂地的骇人声势向着莹月仙子的娇躯狂轰而去,一往无前。 眼见赵飞云似乎已经打出了真火,莹月仙子当即不敢怠慢,急忙劲灌双刃硬挡巨掌,决意凭借着自己在兵刃上的优势以强制强。 谁知一挡之下。那只看上去威力无穷的火焰巨掌竟是虚有其表,只在轻轻一触之下便被莹月仙子的‘臂环刃牙’轻易捣破。彻底消失于无形之间。 “糟糕,是虚招!” 莹月仙子刹那间如梦初醒,猛然感到正有一股锐烈的劲风直袭向自己地腰侧要穴,快得难以想象。 眼见此招已是招架不及,莹月仙子登时轻点双足,将一身绝顶轻功挥到了极至,整个人突然间仿佛失去了重量。轻若无物的顺着掌风地来势飘然飞退,那曼妙的姿态宛如御风踏云,于间不容的一刹那闪过了赵飞云的重掌轰击,既美到了极点,却也险到了极点。 眼见莹月仙子竟然可以躲过自己这快如闪电的一积突袭,赵飞云在冷哼了一声之后当即也身化惊虹的紧跟了上去,人招合一的追轰向莹月仙子那正在不断变幻流动地绝美身形,决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刹那间。只见到劲风呼啸,人影翻飞,上天下地都只留下了两条一青一白的模糊身影正在漫天飞舞,乍分乍合,仿佛两只顽皮的彩蝶正在花丛之中嬉戏玩耍,比翼一起飞。于赏心悦目之间暗藏着森烈杀机。 而在这飘忽不定的两个人之中,莹月仙子由于先机已失,是以只能被动防御,无法反击;而赵飞云虽然占尽了先机,却也由于忌惮‘臂环刃牙’的盖世锋锐而不敢放手强攻,一时之间只是以掌风罩定莹月仙子的身形,逼着她疲于奔命,不断的消耗内力,令其自己力尽而败。 谁知在这样一追一逐了数十个回合之后,莹月仙子非但没有任何气力衰竭地征兆。移动腾挪之间反而更显流畅飘逸。越来越快,直看得赵飞云啧啧称奇。满心疑惑的暗道:“奇怪?莹月仙子的年纪如此之轻,按理来说内息应该不至于太过绵长,为什么竟然可以在我的掌风压迫下支撑这么长时间也未呈败相,难道说她的修为比阮杀神和诸葛万福还要深厚吗?” “不对!从莹月仙子刚才和我交手的情况来看,她地武功虽然十分高强,可是内力修为却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比之阮杀神和诸葛万福那种在数十年的光阴中积累而来的深厚内力始终还是稍逊半筹的……………” “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莹月仙子的确是在没有回气的情况和我纠缠了数十个回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对了!‘臂环刃牙’传说乃是由‘西方麒麟’的神力幻化而来,五行属‘金’;而《冰魄神功》则是由寒冰水气凝聚而成的阴寒内力,五行属‘水’;根据五行生克的理论------‘金可生水’,所以‘臂环刃牙’地神力就可以源源不绝地溶入莹月仙子本身的内力之中,成为一个取之不竭地力量源泉,永不衰减,其原理就和我的‘九阳神珠’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罢了。” “莹月仙子得‘臂环刃牙’的能量相助,内力生生不息,几近无穷无尽,就算和我打上一天一夜也依然游刃有余,想等到她内力耗尽未免太不现实了,看来只能另想办法……………” 赵飞云一面潜心思索着破敌良策,一面颇为关切的遥望了一下远处的朱玉婷,登时万分意外的现这个小妮子此时竟然银牙紧咬,怒容满面,竟似和什么人有深仇大恨一样。 原来在眼见到阮杀神这些人6续败退之后,朱玉婷就一心认为赵飞云一定可以迅杀败莹月仙子,彻底扫清所有的敌人。 谁知等待了良久之后,赵飞云却始终没有顺利取胜,一直还在和莹月仙子纠缠个没完,似乎完全没有放手将她击败的意思。 由于武学上地见识浅薄,再加上女性先天善妒的心理作祟。朱玉婷此刻便本能的认为赵飞云是因为怜香惜玉,贪恋莹月仙子的美色,所以才会对她多番容情,始终不肯狠下杀手。 一想到这里,生性敏感的朱玉婷就不禁又妒又恨,却又偏偏无可奈何;眼看着赵飞云和莹月仙子此刻依然还在自己的面前比翼一起飞,飘逸潇洒得好象一对神仙中人一样。朱玉婷便禁不住感到委屈之极,当即便满心赌气的侧目旁望。誓再也不理会赵飞云这个三心二意、贪花好色、放着自己这个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秀外惠中…………(下省五百字)地绝色美女不加亲近、却要向那个俗不可耐、心如蛇蝎、冷血无情…………(下省五千字)的狐媚妖女大献殷情地级大混蛋。 谁知侧目一望之下,又气又恨的朱玉婷便突然惊讶的现刚才还瘫倒在地上的阮杀神和诸葛万福不知何时竟然又都站立了起来,正圆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飞云那正在不断飘忽的身影,满脸皆是狰狞之色,明显是在等待出手偷袭地良机。 眼见赵飞云的处境危在旦夕,朱玉婷满心的怨恨登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刚立下的誓言也当即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刹那间只感到一阵心急如焚,关切无比的高声娇呼道:“云哥哥,小心有人…………” 朱玉婷的提点之语还未来得及说完,蓄势已久的阮诸二人便已然拔地而起,如狼似虎地加入到战团之内,满怀仇恨的配合着莹月仙子的双刃分击向赵飞云周身六大要害,誓要一举将其置于死地。 “来了吗……………”面对着这种近乎完美的三面夹击,腹背受敌的赵飞云竟突然扬起了一丝狡猾的微笑。猛然施展出了《斗转星移》地虚空引力反攻三人,不但只在弹指之间就将三人那看似完美的合击彻底瓦解,而且还牵引得三人身形骤失,难以把握的被赵飞云操控了起来。 赵飞云运劲奇巧妙绝,只在轻轻一引之下就将莹月仙子的‘臂环双刃’导向了阮杀神和诸葛万福的拳扇合击,让他们自己相互交拼。 本来以莹月仙子三人的内力修为。即便是事出突然却也可以及时收招,绝对可以避免做出自相残杀的愚蠢举动。 只可惜正如莹月仙子方才所讲的那样,他们这三个人乃是仓促结合,彼此之间全无默契,更谈不上什么信任可言;是以此时此刻,这三个人竟然全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假若自己当真撤劲,而别人却没有撤,又或者是撤劲不及,那自己这番贸然撤劲的举动岂不等于就是在送羊入虎口吗? 阮杀神等三人都不是什么大公无私、愿意舍己为人地英雄豪杰,遇事自然都只会先考虑自己地利益。是以当此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这三人非但全都没有撤劲半分,反而还加催功力地灌注于双臂之内。全力以赴的轰向自己的同盟战友,不死不休。 多么可悲……………而又令人惋惜的事情啊……………… 莹月仙子以一敌二,所受的压力可想而知;面对着如此严峻的形势,莹月仙子当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将一身《冰魄神功》催谷到了强无可强的颠峰境界,全身的肌肤刹那间转化成了半透明状,内里清晰的透现出无数条纵横交错的血管脉络,看上去宛如水晶雕塑一般闪闪生辉,强烈的展现出了一种诡异万分的别样美丽。 当这股强横无匹的寒冰真气悉数灌入了‘臂环刃牙’之后,这对绝世神兵登时也绽放出了一股瑰丽奇幻的锐烈光彩,其光芒之盛几乎堪与烈日争辉;当这股璀璨的光芒绽放到了极限之后,阮杀神和诸葛万福便猛然看见一只狰狞凶猛的寒冰麒麟透光而出,血口怒张的向着他们狂噬了过来,仿佛要将天地万物撕成碎片。 眼看着这种神话般的事情近在咫尺的生在眼前,阮杀神和诸葛万福纵然修为深厚,一时之间也不禁感到有些心惊胆战;奈何如今势成骑虎,二人纵然有心退却。却也毫无退路可言,只能硬起头皮的挺身引上,各施强招地轰向那只声势惊天的寒冰麒麟,不成功便成仁。 刚暴、阴邪;冰寒、锐烈……………四股属性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威力无匹的级能量在此刻悍然相拼,所激起的惊天巨响比之晴天霹雳都尤胜三分,直震得万丈云霄颤抖不已,仿佛世界的末日已经降临。 论功力。莹月仙子比之阮诸二人中的任何一个都略有不如,以一敌二本该是必败无疑;所幸阮诸二人先前已被赵飞云打至重伤。功力已经锐减了不少;再加上莹月仙子有神兵在手,实力自然大幅提升,是以尽管是以一敌二,竟然也能够拼了个平分秋色,三败俱伤。 在相持不下的情况下,四股真力陡然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天翻地覆。尽数都被那四种迥然相异地强猛真气蹂躏至体无完肤,其范围之广几乎覆盖了半个小镇,骇人听闻的将数条街区夷为平地,令得百丈之内一物不存,尽化乌有。 莹月仙子以一己之力硬接当世两大绝顶高手地全力一击,绝美的玉容刹那间变得苍白之极,忍不住微张嘴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顺着阮诸二人的击力向后飞退。一直后退到十丈之外才勉强立定,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不堪,内伤似乎极其严重。 而相比之下,阮诸二人的下场却也好不到哪儿去;由于没有天兵神器护体卸力,阮杀神的右拳当即便被‘刃牙’神锋刺出了一个深邃的血洞,创可见骨。直接被冰魄寒劲从伤口处侵入到体内,沿着右臂地经脉一路上行,凝血成冰,冻伤肌肉,直令得阮杀神的整条右臂麻痹不堪,几乎失去了知觉。 眼见自己的右臂报废在即,阮杀神急忙盘膝坐下,屏息凝神的狂催功力,尽数凝聚于右臂之上驱除寒劲,修复经脉。 而诸葛万福因为手持着‘玲珑宝扇’。是以并没有被‘臂环刃牙’直接刺中。但是所受的内伤却也着实不轻;而且在正面硬受了‘刃牙’神锋的全力一击之后,刀枪不入的‘玲珑宝扇’竟也禁受不住。当即便爆碎得四分五裂,只余下了几片断裂的扇骨仍然紧握在诸葛万福地手掌之内。 眼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宝物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破烂不堪的凄惨模样,诸葛万福内心中的伤痛远比身体上的伤痛深厚数倍,倘若不是急需运功驱除侵入体内的冰寒真气,这位‘才华横溢’地幻云轩主只怕当场就要哭出声来,万分悲切的为自己的爱扇赋诗一,寄托哀思。 而赵飞云眼见这三人果然拼成了三败俱伤,当即便心中暗喜的飞身而起,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伫立于远方的莹月仙子飞驰而去,理也不理那两个弄巧成拙的大傻蛋。 可见对于赵飞云而言,如今场中对他威胁最大的始终还是拥有‘臂环刃牙’的莹月仙子。 眼见赵飞云竟然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自己,莹月仙子登时大感心惊,只能的强催功力地压下伤势,挺起双刃盘旋如轮,赫然驱动出两道寒冷刺骨地龙卷飓风透刃而出,分左右向着赵飞云围拢过去,分击他最难防守的两处死角,巧妙绝伦。 奈何在伤势地影响之下,莹月仙子此招无论是度还是力量都已经大为减弱,根本无法对赵飞云造成任何威胁,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他轻而易举的荡开了双刃,溃不成军。 赵飞云眼见莹月仙子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当即便化掌为指的连连点出,直取向莹月仙子的周身要穴,打算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彻底封锁住她所有的活动能力。 莹月仙子的功力几近枯竭,哪里还能抵抗赵飞云那快如闪电的点穴手法,当即便避无可避的被铁指击中。 可是数指一过,莹月仙子竟恍然未觉,依然灵活如昔的挺刃返攻,视赵飞云的点穴手法如无物。 赵飞云见状心中大惊,急忙侧身闪过了莹月仙子的凌厉反击,再度出手点中她身上的数处要穴,可是其结果却依然还是和刚才一样,毫无作用。 “莹月仙子的功力已经见底。按理决不可能化解我地点穴手法,看来在她的身上一定穿有类似于‘仙灵宝衣’这样的护身软甲,这才避免了穴道被封。”赵飞云心念如电,转瞬间就想通了事情的原委,当即便放弃了封穴的想法,身法如风的转到了莹月仙子身后,抬起手掌罩准了她的头顶。打算一掌将她拍晕。 可是赵飞云这一掌尚未来得及拍下,莹月仙子就已经率先支持不住了。猛然间又是一口鲜血夺腔而出,体内地伤势登时全数爆,整个人都变得摇摇欲坠,眼看便要不支倒地。 “月儿……………”赵飞云见状心中一痛,竟不由自主的喊出了莹月仙子地小名,飞快的伸手揽住了她那细不盈握的纤腰,让她整个人都软软的偎依到了自己的怀里。 柔若无骨的娇躯甫一入怀。赵飞云便猛然感到莹月仙子的yu体此刻竟然是半热半冷,冰火交加,所有内息脉络全都散乱不堪,其内伤之重着实已经到了无以复加地严重地步。 《风火雷》和《怜玉宝鉴》的属性一正一反,都是破坏力极强的绝顶内功,任何一种都具有开山碎岳的级威力,除非是拥有赵飞云这种级数的绝世修为,否则根本没有可能同时对敌两大神功;而莹月仙子虽然有神兵利器卸减力道。但是其本身的修为终究还是远远不足,是以早就已经被两大神功震伤了腑脏,没有即时毙命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如若此刻还要强催功力的和人交手,根本就和自杀毫无分别。 “为什么!”赵飞云心知莹月仙子的伤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地万急时刻,急忙掏出了一颗‘玄阳银丹’送入了莹月仙子的口中。同时缓缓的输入了一股九阳真气为她疗伤培元,满脸气恼的质问道:“为什么要撑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反抗,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吗?”九阳真气疗效如神,再配上‘玄阳银丹’的药效更是相得益彰,只在瞬息之间就将莹月仙子体内地异种真气压制了下去,令得她的伤势大为好转。 莹月仙子神色黯然的幽幽一叹,那清澈剔透的美眸之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无奈的颜色,淡淡的沉吟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天诛盟的人。必须遵从盟主大人的命令。至死方休。”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接着询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假装穴道被封。然后再趁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出手偷袭,以你武功再加上‘臂环刃牙’地锋锐,应该会有六成左右地成功机会,何必做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蠢事呢?这可不像仙子你地作风啊。” 莹月仙子闻言凄然一笑,缓缓的伸手右手抚摩起赵飞云的脸庞,柔情似水的低吟道:“因为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我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意欺骗我喜欢的人,更舍不得伤你一分一毫。” “你真是一个小傻瓜……………”听到莹月仙子的肺腑之言,赵飞云一时之间禁不住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微微的摇头道:“傻得让我心酸。” 莹月仙子双目垂泪的苦笑道:“我是很傻,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这辈子只仰慕过两个男人,可是这两个男人却偏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呢?”讲到这里,莹月仙子禁不住悲从中来,埋于赵飞云的胸膛之内哭泣了起来,再也不复其以往的女强人模样,彻底变成了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人。 “仙子,你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赵飞云动情的把莹月仙子搂在怀里,一字一字的柔声道:“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来替你解决吧。” “赵郎。”莹月仙子闻言缓缓的抬起头来,无限深情的凝望着赵飞云道:“赵郎,请你以后别在叫我‘仙子’了,我已经不想再在你的面前当什么‘仙子’了……………‘仙子’是给人崇拜的,不是给人爱护的。”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啊?”赵飞云微笑着问道:“叫你‘月儿’吗?” 莹月仙子缓缓摇了摇头,突然凑到赵飞云的耳边低吟道:“叫我的名字,叫我本来的名字,我的名字叫------‘苏柔’。” “苏柔……………”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甚为受用的沉吟道:“这个名字真好听,是你父母取的吗?” “是我师父取的。”莹月仙子微笑道:“不过她曾经告诫过我,让我不要把本名告诉任何人,因为‘仙子’一旦有了凡人的名字,她就不再高不可攀,也不再值得崇拜了;所以这些年来,我从未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任何人,除了盟主大人……………和你。” “我知道了,柔儿,你什么都别管了,好好休息吧。”赵飞云心知苏柔已经彻底对自己展开了心胸,当即便温柔无比的在她的雪额上轻吻了一下,同时伸指轻点了一下她的太阳穴,让已经疲惫不堪的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眼看着着怀中玉人那天使般的脸庞,赵飞云的内心之中突然感到一阵莫可名状的强烈欣喜,仿佛有什么宝贵的东西突然间失而复得了一般。 本来自从华吟雪仙逝之后,赵飞云就将自己的内心紧紧封闭了起来,再也没有对任何女子敞开过分毫;因为在他看来,世上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女子值得他去追求,去爱护了。 可是今天,赵飞云封闭的心灵却被另一个伟大的女人打开了,用一种最惨烈、也是最执着的方法打开了;由于在赵飞云过去的生命中,已经失去过太多太多珍贵的东西,所以饱经沧桑的他就远比任何人都更加懂得‘珍惜眼前’的意义和精髓;此时此刻,眼看着这个正躺在自己的怀里安详熟睡的如仙丽人,赵飞云的心头突然感到了一阵炽烈的火热,旁若无人的低下头去深深的吻住了玉人的嘴唇,坚定之极的在心中起誓要一生呵护这个让自己重开心扉的小女人。 “柔儿!我要你!无论你是什么人!也不管有什么人反对!总之我赵飞云是要定你了!”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八章 神奇的金池仙掌 第四篇第二十八章神奇的金池仙掌 “可恶!” 眼看着赵飞云此刻竟然当众亲吻莹月仙子,刚刚才从大爆炸中回过神来的朱玉婷就禁不住感到又是羡慕、又是嫉恨,几乎恨不得立刻走上前去,把此时正被赵飞云亲吻的莹月仙子给拉扯出来,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后再重重的踩上几脚,以惩罚她迷惑赵飞云的罪过。 可是想象就是想象,纵然再借给朱玉婷十个胆子,她也万万不敢在赵飞云的面前如此放肆;在又妒又忌的愤恨了片刻之后,朱玉婷只能万般无奈的接受了残酷的现实,自我安慰的思量道:“算了,本郡主可是金枝玉叶,没必要和一个下等妖女纠缠不休,这样做实在有**份;反正是我认识云哥哥在先,而且云哥哥又那么疼我,就算将来真的和这个妖女共事一夫,她最多也只能做一个小妾,至于正室夫人这个位置当然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胜任,任何人都不可能染指分毫。” 朱玉婷妙想天开的寻思个没完,终于只能退而求其次,决定隐忍到成了赵夫人之后再去找那个莹月仙子算帐。 当然,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罢了……………… 赵飞云并不知道朱玉婷如今在想些什么,此时此刻的他只知道恣意品尝莹月仙子那双丰润甜美的鲜红嘴唇,尽情享受那份如兰似馨的诱人芬芳。 热吻良久,赵飞云终于心满意足的抬起了头。颇为意外地现莹月仙子那白胜霜雪的玉容上此刻竟然浮现着两片艳丽的红云,娇艳欲滴,于圣洁之外强烈的散出了一种令人心醉的妩媚,直看得赵飞云目眩神驰,心潮狂涌。 “好美……………” 眼见怀中的佳人竟然如此敏感,即使在睡梦之中竟然也可以感觉到自己对她的轻薄举动,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怜心大起。轻柔之极地用左手环抱住了她那温软的娇躯,让她地玉软软的枕在自己的左肩之上安然沉睡。近在咫尺的感受着佳人yu体上散出来的阵阵幽香,整个人一时之间只感到舒畅之极,身轻如燕的飘然落到了如今仍在调息疗伤阮诸二人之前,满面微笑的沉吟道:“两位准备好去死了吗?” 二人闻言都是一惊,心知赵飞云马上就要狠下杀手了;而阮杀神由于生性狂傲,不屑于向自己地仇人低头求饶,所以闻言只是默不作声。依然一心一意的运功驱散体内的寒劲,甚至连眼睛都没张开一下。 而诸葛万福向来惜命胜金,自然不可能像阮杀神那么硬气,闻言当即便睁开了眼睛,语气酥软的赔笑道:“赵公子,我们两个人无怨无仇,只不过是有一点小小的误会而已,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这怎么行。”赵飞云微笑道:“正所谓‘无信不立’。大丈夫自然应该言出必行,我刚才既然已经说了要将你碎尸万段,当然就应该遵守诺言了,否则何以面世,何以为人……………你说是不是啊?” “王八蛋!”诸葛万福心中暗骂了一句,一面加紧运功调息驱散冰魄寒劲。一面继续拖延时间的砌词讨好道:“赵公子,这又何必呢?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赵公子乃是一代英才,何必与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一般见识呢?更何况……………” 说到这里,诸葛万福禁不住转头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莹月仙子,满脸讨好地媚笑道:“更何况今天还是您和莹月宫主缘定三生的大好日子,若是杀人太多的话会不吉利的;公子何不高抬贵手的放我一马,待老夫回去之后,一定会精心挑选几件稀世奇珍送予公子,以作为公子与莹月宫主和玉灵郡主大婚的礼物。您看怎么样啊?” “听起来满不错地。”赵飞云故作考虑的点了点头。突然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微笑道:“不过我只要把你这个老家伙杀了,‘幻云轩’里的奇珍异宝还不全都归我所有。何必要你这么一来一回的跑个没完呢?如此麻烦你这位马上就要进棺材的老人家,我可是会过意不去的。” 诸葛万福闻言略有些得意的微笑道:“赵公子,不瞒你说,老夫的‘幻云轩’虽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却也非可以任人来去自如的地方;当日如若不是老夫主动相迎,就算是天诛盟主也必然不得其门而入;所以除非是有老夫亲自指引,否则赵公子恐怕很难踏入‘幻云轩’一步。” ‘幻云轩’地处偏远,隐秘非常,轩内更暗藏有无数机关陷阱,防不胜防,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能够闯入其中,就连响誉江湖地一代‘盗王’都曾经因为找不到它地准确位置而空手返回,所以诸葛万福的这番话绝非妄言,而是铁一般地事实。 “有理。”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突然伸手入怀的掏出了一只‘金池仙掌’套在右手之上,似笑非笑的轻问道:“诸葛轩主知道这是什么吗?” 诸葛万福转眼看了看这只仙光璀璨的金色掌套,略显迟疑的摇了摇头。 赵飞云接着微笑道:“这只掌套名为‘金池仙掌’,是家师遗赠给我的宝物,有很多既奇妙又好玩的异能,可以握住世上任何有形…………或无形之物,其中甚至还包括人的记忆……………” 眼看着已经开始颤抖起来的诸葛万福,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当即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只要我用戴着掌套的右手抓住你的头顶,将仙掌的神力逼入你的大脑之内,就可以任意提取你所有的记忆,从而了解到有关于‘幻云轩’地一切秘密。” “只不过这种强取记忆的方法实在是太过霸道。每用一次都会对人的大脑产生极大的损害,如果搞不好的话,说不定会让轩主就此变成一个疯癫失常的大白痴…………” 诸葛万福听到这里再也按奈不住,猛然拔出了腰间的‘湛卢’古剑,罄尽余力地向着正躺在赵飞云怀里熟睡的莹月仙子劲刺了过去,围魏救赵,希望能够借此将赵飞云逼退几步。让自己有机会逃之夭夭。 只可惜,他想地实在是太天真了。 也就在‘湛卢’古剑的剑尖距离莹月仙子的脸庞还差着一尺来远的当口。两根金色的手指就已经闪电般的夹到了剑锋之上,当即便令得整把宝剑顿止了下来,无论诸葛万福如何运力都没办法再推进半分。 “找死……………” 冰冷的字音甫一入耳,诸葛万福便立刻感到正有一股极强地内劲透剑传来,直震得他虎口渗血,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双手。 下一刻,诸葛万福便感到自己的左肩之上猛然一轻。直带起了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直冲脑门,整个人都禁不住失声惨嚎了出来。 诸葛万福转头一看,登时便看见自己的左肩之处血如泉涌,整条左臂已经悄然消失,软软的掉落到了地上,正在条件反射的不断抽*动,似乎是在不甘于即将坏死的命运。 “一条左臂,抵偿了你意图伤害柔儿地罪过。”赵飞云右手紧握着刚刚夺来的‘湛卢’古剑。猛然又将诸葛万福的右臂齐肩斩落,眼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冷哼道:“一条右臂,抵偿了你刚才用言语轻薄婷儿的罪过。” “红尘之事已与你无关,上路吧。” 话一说完,赵飞云便甩手将滴血未沾的‘湛卢’古剑插在地上,猛然伸手抓住了诸葛万福地顶门。源源不绝的将金池仙力逼入诸葛万福的大脑之内,如抽丝拨茧一般将所有关于‘幻云轩’的资料抽夺了出来,一点一滴的透过手臂的经脉传入了自己的大脑之内,让自己尽窥‘幻云轩’中的所有秘密。 骤然被金池仙力侵入大脑,诸葛万福刹那间如遭雷击,整个大脑鼓涨欲破,难受得仿佛要爆炸一般,其中的痛苦根本无法用笔墨来形容,直令得诸葛万福连喊都喊不出来,整个人都恨不得立刻死去才好。 只可惜诸葛万福如今命悬人手。就连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力都已经彻底丧失。只能任由这股生不如死地痛楚疯狂蹂躏,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地能力。 在运功催劲了良久之后。赵飞云终于从诸葛万福的大脑之中提取到了‘幻云轩’地所有秘密,当即缓缓的收回了金池仙力,饶有兴趣的看向掌中之人如今的模样,登时便看见诸葛万福此刻目光呆滞,须皆白,口鼻之中涎液直流,看上去着实已经痴呆到了极点,纵然比之三岁小儿都尚且不如,一代宗师竟然会沦落到如此惨况,也实在是可惜可叹啊。 “想不到你这个老混蛋如此贪得无厌,竟然在‘幻云轩’里面收藏了那么多珍宝美女,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也罢,看在你已经把‘幻云轩’送给我的情分上,就赐予你痛快一死,免得你以后丢人现眼吧。”赵飞云话一说完,便猛然劲灌右掌,五指深深的陷入到了诸葛万福的颅骨之内,将他的整个脑袋捏得稀烂,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好啊!”朱玉婷对诸葛万福恨之入骨,见状虽然略感心惊,却仍然忍不住欢呼出来,由衷的感觉到赵飞云始终还是疼爱自己的。 诛杀了诸葛万福之后,赵飞云便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阮杀神的身上,淡淡的沉吟道:“阮堂主,轮到你呢。” “哼……………”阮杀神闻言冷笑了一声,沉沉的哼道:“赵飞云,你不必这么嚣张,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知道你是一条硬汉,死到临头也不肯屈服。”赵飞云淡淡的微笑道:“但是如今的你又有什么强硬的资本呢?你总不至于会认为我身后的那个家伙可以救得了你的命吧。” 赵飞云的话音刚刚落下,一对强有力的手掌便突然按到了赵飞云的背心要穴之上,突施暗算。 “嗨……………”赵飞云对偷袭者的暗算全不在意,整个人貌似无奈的轻叹道:“朱瑞,你这个家伙也真是烦人,难得你可以捡回一条命,为什么还不赶快落荒而逃,非要再站出来丢人现眼呢?” “呸!”朱瑞运掌成爪的紧抓着赵飞云背心的两处要穴,一边力一边厉喝道:“赵飞云你少瞧不起人,今天有你没我!” 原来赵飞云方才在轰中朱瑞的时候,终究还是顾念了几分昔日的情分,没有当真狠下杀手,只是将他轰至重伤昏迷,无法继续参战罢了。 谁知道朱瑞在修炼过《易筋经》和《万川归海》之后,功力已然大有精进,体质也相对有所增强,竟然出乎赵飞云意料之外的提前清醒了过来;但是由于内伤深重,再加上自知武功不及,所以朱瑞在清醒过来以后就没有立刻加入到战团之内,整个人只是一边默默的疗伤,一边静心等待着一个一击必杀的良机出现。 只可惜在等待了良久之后,朱瑞非但没有等到任何出手偷袭的良机,自己的盟友反倒接连落败,或降或死,甚至连众人中最强的阮杀神竟也难以幸免,危在旦夕。 眼见此景,朱瑞便心知自己如果再不出手便铁定会全军覆没,当下只得硬着头皮挺身而出,趁着赵飞云面对着阮杀神的时候鼓尽余力的攻向他的背心要害,希望可以有所建树。 谁知一攻之下,赵飞云竟然不躲不闪,任由朱瑞制住了自己的背心要穴;眼见得手的如此轻易,朱瑞在惊喜之余也不禁感到了一丝耻辱的味道,怒不可遏的想道:“赵飞云,你这个混蛋竟然如此托大!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誓要你后悔莫及的!” 想到这里,朱瑞便猛然带怒施展出了级邪功《万川归海》,竭尽全力的倒吸起赵飞云的纯阳内力,宁愿自己爆体而亡也誓要将他变成一个废人。 [奉献] 第四篇第二十九章 雷神附体 第四篇第二十九章雷神附体 只可惜朱瑞虽然雄心有余,却未免太过不自量力;须知赵飞云的《九阳神功》修炼多年,浑厚的真气早已深入五内,与筋骨血肉溶为一体,无分彼此,除非是赵飞云自己愿意,否则纵然朱瑞的《万川归海》修为再强百倍,也休想从赵飞云的身上吸到半点内力,哪怕就是换成这门邪功的创始人亲自上场,其结果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以此时此刻,任凭朱瑞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依然吸不到半分真气,完全就是在白费功夫。 眼见朱瑞明知徒劳却仍然坚持狂吸不止,赵飞云突然感到了一阵心酸,淡然的轻叹道:“朱瑞,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呢?就算我们再也不是朋友,难道就非要成为敌人吗?” “废话少说!”朱瑞对赵飞云的问话不屑一顾,整个人依然狂吸不止的喊道:“你是我前进的障碍!只要有你活在世上一天,我朱瑞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所以你今天非死不可!” “是吗……………”赵飞云幽幽的轻叹了一声,终于彻底放弃了挽回的希望,整个人陡然寒气四溢的沉喝了一声------“滚!” 话音刚落,朱瑞便猛然感到有一股狂猛至无法想象的浑厚内力透掌而入,直冲击得自己双臂的经脉几欲爆裂,当即便再难坚持的松开了双手,伤上加伤的吐血飞退了。 “区区一条臭水沟,竟然妄图吸纳汪洋大海。真是妙想天开啊!”赵飞云略带黯然地沉哼了一声,陡然感到正有一股厉烈的劲风扑面而来,当即听风辩位的伸手一抓,猛然将一只粗壮的手腕紧握在手中,无论其如何挣扎都难再寸进。 “诸葛万福是这样,你阮杀神也是这样,难道你们认为垂死挣扎几下就可以保住性命了吗?”赵飞云抬头望向出手偷袭的阮杀神。颇为意外的现他的脸上此刻竟然挂着一丝凄然绝望地冷酷笑意,竟似已经下定了某种极之可怕的决心一般。 下一刻。阮杀神地体内便突然响起了一连串骨骼碰撞的“噼啪”声响,全身的皮肤都随之转化成了一种令人心寒的深黑颜色,浑身的肌肉也都在这一瞬间好似充气一般膨胀了起来,直令得他拳头上的力量陡然间飞增强,以至于让赵飞云感到有些把持不住。 “这是怎么一会事?是我的错觉?还是阮杀神他回光返照?为什么他地功力怎么会强横至此!” 赵飞云见状虽惊不乱,只在转瞬之间便彻底稳定住了心神,猛然加催功力的灌注入右掌之内。针锋相对的和阮杀神拳头上激增的力量抗衡了起来,寸土不让。 刹那间,两股威猛无匹的惊世巨力便在阮杀神的右手手腕处激烈交拼了起来,登时便激出了无数股汹涌如潮的烈劲四下飚射,破土裂地,赫然将方圆十尺的空间范围尽数逼成了真空状态,其烈劲之猛直震得大地都禁不住轰鸣颤抖了起来。 在相持不下了半晌之后,最令人惊诧地战果出现了;伴随着阮杀神的一声震天怒吼。赵飞云竟陡然被阮杀神拳头上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一连后退了五六步才拿桩站稳。 纯功力的比拼对抗,输的人竟然会是赵飞云。 “这是怎么一回事!”赵飞云勉力平复了一下胸中翻腾不息的气脉,满心惊讶地凝视着此刻已经犹如魔王出世的阮杀神,暗暗的寻思道:“我已经把《九阳神功》的第八层功力催谷到极限了,再加上‘金池仙掌’的仙力辅助。竟仍然敌不过阮杀神的那股怪力,难道说他一直都在故意示弱吗?” “不对!我和阮杀神已经交手多时,他有几斤几两重我再清楚不过,以《九阳神功》第八层境界的力量绝对可以将其压下……………” “看来阮杀神如今一定是用上了某种强催功力的奇门心法,可以将功力在短时间内提升几倍,所以才可以将我震开;只不过这类心法一向都十分霸道,对施功者本人的身体也会有很大的伤害,损人不利己,纯粹就是在饮鸠止渴罢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不禁转头看了看此刻正躺在自己怀里闭目熟睡地莹月仙子。略有些无奈地暗叹道:“可惜如今强敌环顾。我又还得照顾柔儿和婷儿的安危,否则地话真想领教一下这门奇功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可是现在……………罢了,还是战决吧!” 赵飞云一念及此,便立刻劲灌右掌,驱动出了一道火舌四溢的五尺刀刃透掌而出,夹带着分天裂地的骇人威势向着阮杀神的胸膛平刺了过去,直取中宫,决意抢在阮杀神尚未彻底圆功的关口先行下手,将其置于死地。 ‘天火神刃’锐利无匹,再配上‘金池仙掌’更是相得益彰,其杀伤力决不逊于当世任何一把仙兵神器,绝对能够称得上是无坚不摧。 可是就在火刃的刀尖即将刺中阮杀神的那一瞬间,状态未明的阮杀神竟突然伸出左手攥住了刀身,硬生生的以赤掌遏止住了火刃的冲势。 “不想要手指了吗?”赵飞云见状心中冷哼,猛然运刀横削,打算先废掉阮杀神的双手。 谁知一削之下,整把火刃竟然纹丝未动,依然被阮杀神紧攥在手中,完全无法伤及他一分一毫。 也就在赵飞云为此讶然一楞的当口,满脸痛苦的阮杀神突然举起了空闲的右拳,以雷霆万钧之势轰向了赵飞云的面门,那厉猛地拳压直逼得赵飞云一阵窒息。 “不好!这拳接不得!”赵飞云见状心念急转。赶忙收回了右掌上的‘天火神刃’,陡然施展出了《御清飞仙》中的绝世身法,抱着莹月仙子如闪电一般向后飞退,堪堪避过了阮杀神那好似炮弹般的雷霆一击。 只可惜赵飞云虽然及时避过了万钧拳力的直接轰击,却仍然难免被那股拳风扫中面门,登时只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纵有《九阳金身》护体竟也难保万全。 “厉害啊!”眼见阮杀神的功力竟然飞跃至此。赵飞云禁不住感到一阵心惊,心有余悸地暗叹道:“普通的催功心法最多也只能将一个人地功力提升一至两倍。而阮杀神却可以一口气将功力提升六倍以上,真是骇人听闻,到底是用了什么奇门绝技,竟然会有如此奇效?” “《雷神附体》!”仿佛是感受到了赵飞云心中的疑问一样,气势磅礴的阮杀神此刻突然沉沉的低哼道:“霹雳堂的三大禁术之、专门用来击杀像你这种人的最终神技------《雷神附体》!” “《雷神附体》?”赵飞云细细的咀嚼了一下这个威武不凡地名字,略有些疑惑的沉思道:“没听说过呀,怎么霹雳堂里面还有这样一门古怪诡异的霸道绝技吗?” 《雷神附体》乃是霹雳堂最为隐秘的不传绝技。由霹雳堂的创堂先祖所创,其奥秘要诀就在于先自闭经脉,将全身的内力都屯聚在丹田之内,然后再以极其霸道的心法将其引爆,其原理就好象是将大量火药屯聚于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再将其引爆一样,可以在一瞬间激出数倍于平时地强大力量,犹如被鬼神附体,所向无敌。 只可惜正因为这种功法的威力太过巨大。绝非血肉之躯可以承受,所以只要用过一次,整个丹田就会被彻底炸毁,而全身的经脉也会尽数断裂,即使是以最为乐观的态度来估计,此举也会令得使用者的毕生功力全都化为乌有。从此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如果情况再恶劣一点,那使用者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控制不住体内暴增地内力被炸得粉身碎骨,灰飞湮灭。 由于这套功法纯粹就是一种与敌共亡的自杀法诀,所以创堂先祖就将其列为霹雳堂的三大禁术之,只允许堂主在内的几位高层长老修炼,决不允许普通弟子染指,所以知者甚少。 而阮杀神方才眼见败亡在即,当下也抛开了所有的顾虑,孤注一掷的将这门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绝对禁术施展的出来。誓要拉着赵飞云一起共赴黄泉。同归于尽。 此时此刻,澎湃的内力透体激涌。如咆哮的怒海一般在阮杀神地体内奔腾不息,翻涌欲沸,即便是拥有能够抵御百斤火药爆炸威力地金刚之体,此刻也不禁被这股已经趋于疯狂的内力折磨得痛不欲生,如非阮杀神性格强硬,宁死也不愿意在敌人面前示弱,早就已经忍耐不住地惨嚎出来了。 眼看着阮杀神这副死去活来、而又拼命忍耐的痛苦模样,赵飞云也不禁感到了一丝淡淡的钦佩,惋惜不已的叹息道:“阮堂主真不愧是铁铮铮的硬汉,竟然有决心拼搏至此,方才赵某在言语之间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堂主见谅。” “少他**的废话连篇!”阮杀神高扬起已经因为疼痛而抽搐变形的脸庞,声音沙哑的沉哼道:“赵飞云,你就和我一起死吧!”说着,阮杀神就猛然高举双拳,蓄势待。 可是良久之后,阮杀神却始终没有真正动攻击;在恨恨的沉哼了一声之后,阮杀神便猛然放下了举起的双拳,满面怒容的厉喝道:“赵飞云,你怎么还不放下莹月宫主!难道你认为仅凭一只右手就可以对付我了吗!” “咦?阮堂主行事一向雷厉风行,如今怎么婆妈起来了?”赵飞云故作沉思的踌躇了片刻,貌似恍然的微笑道:“我明白了,阮堂主到底还是忌惮于柔儿的身份,不敢伤害于她,以免因为触怒了天诛盟主而招致灭门之祸,我说的对不对呀?” “他**的!赵飞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拿女人来作挡箭牌!无耻!”阮杀神被赵飞云说中的心思,当即便气得暴跳如雷,偏又感到有些无可奈何;毕竟就算他自己已经赌上了一切,却仍然不能不顾及霹雳堂的安危,否则纵然到了九泉之下,自己也没有面目去见父母以及霹雳堂的历代先祖。 “阮堂主此言差矣。”赵飞云饶有兴趣的注视着阮杀神此刻的狂怒,不紧不慢的说道:“柔儿她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把她带在身边好好保护了;至于挡箭牌什么的,纯粹只是堂主你自己一相情愿的妄想罢了;须知你的这套《雷神附体》虽然的确很厉害,但还不至于能够对我造成威胁,假若我立刻将《九阳神功》催谷到九层颠峰之境,就绝对有把握用单手在二十招之内将你轰杀,未知阮堂主信还是不信啊?” “赵飞云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有本事现在就来杀我吧!”阮杀神嘴上强作不屑,可是心里面却还是感到了一阵惶恐;为了掩饰心中的惧意,也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阮杀神在纵声厉喝之后便猛然狂催功力,驱动出浓厚黑气好似火山爆一样透体激涌,狂冲九霄,直震得大地轰鸣,风云变色,那种气势当真是惊天动地。 “呵呵,感到害怕了吗?”赵飞云对阮杀神的这种狂态不屑一顾,平静如昔的沉吟道:“不过堂主也不必太过担心,再怎么说我也已经和你们鏖战了近半个时辰,如果此时骤然拿出第九层功力的话,真气的损耗实在太大,极有可能会在回气的时候出现瞬间的空隙,让天诛盟主有机可趁………………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第九层功力浪费在你身上的。” “你这个……………他**的!”阮杀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愤怒,整个人刹那间只感到了一阵张口结舌,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赵飞云见状接着微笑道:“不过阮堂主如今的功力如此强横,单凭《九阳神功》第八层的功力却也是绝对压不下你;惟今之即,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将‘那一招’提前拿出来对付你了……………” “‘那一招’?”阮杀神闻言只感到浑身一震,深切的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意味,仿佛一切都将步入绝望。 “不错,正是一套我一直隐藏不用、打算拿来击杀天诛盟主的强绝技!”赵飞云说到这里脸色骤变,陡然间变得煞气冲霄,恶狠狠的喝道:“只可惜因为你这个不要命混蛋,我却不得不将这套绝技提前施展出来!而且还是在天诛盟主的面前!” “阮杀神!你这个不顾一切的疯子!你好好的记住了!这套即将将你送下地狱的武功的名字就叫做------《九阳无极神指》!”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章 无极神指展锋芒 第四篇第三十章无极神指展锋芒 “《九阳无极神指》……………呵呵……………”眼看着阮杀神闻言后满脸戒备的神情,赵飞云的思绪突然回溯到了遥远的过去,默默的在心中暗叹道:“这门指法在九阳十绝中排名第二,其威力仅次于位居席的《九阳神威无敌》,乃是一门化虚为实、凝气成剑的旷世神技,就连可以卸挪万物的《斗转星移》也无法抵挡,我自练成以来还从未施展过一次,究竟会有多强的杀伤力呢……………真是拭目以待啊。” 想到这里,赵飞云不禁又抬头看了看三丈开外的阮杀神,默默的在心中盘算道:“我以《九阳神功》的第八层功力施展出《九阳无极神指》,到底需要几指才可以击杀如今这个怪物一样的阮杀神呢?一指?……………不,我看大概需要两指才行……………也罢,就用上两指,战决吧!” 赵飞云暗暗的在心中拿定了主意,却始终只是垂手肃立,完全没有任何实质的行动;眼见赵飞云沉默了良久也还是纹丝不动,阮杀神登时感到了一种被愚弄的屈辱,猛然七窍生烟的怒喝道:“赵飞云,你怎么还不出手!” “蠢材,你还没有现吗?”赵飞云闻言淡淡的冷笑了两声,突然语出惊人的哼道:“我已经出手了。” 赵飞云的话音刚刚落下,阮杀神便猛然感到自己的胸口骤受重击,莫名其妙地一阵剧痛。仿佛被千钧巨锤轰中了一般,直让他感到了一阵呼吸不畅,整个人都难以把持的后退了三步。 “怎么回事!”同样的问号,此刻骤然在阮杀神、朱瑞和朱玉婷这三个人的脑海之中同时炸响,直令得他们每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之极;因为就在阮杀神中招后退的那一瞬间,在场竟没有一个人看见赵飞云动弹过分毫,也没有听见任何劲风破空的声响。一切的一切都生得那么突然,诡异得让人心惊胆战。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阮杀神地话音还未落尽。眉心、咽喉、肋下等要害位置便再度于无声无息的情况下骤受攻击,连绵不绝,直令得他浑身剧痛,苦不堪言,偏偏又没有任何解决地办法,甚至根本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攻击自己。 “阮堂主!他的小指!留神赵飞云的右手小指!” 也就在阮杀神正感到一筹莫展的当口,朱瑞的声音突然犹如及时雨般的飘进了他的双耳之中。直令得阮杀神地精神为之一振,当即便咬牙忍下浑身的剧痛,凝神看向赵飞云下垂的右手,果然现他的右手小指此时正在不停的颤动,似非寻常。 阮杀神见状心念急转,赶忙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赵飞云的小指之上,凝神观察起它的动向;只可惜任凭阮杀神如何专心一致,也还是无法看见、或听到任何劲风破空地迹象。整个人依然还是无法避免的不断中招,好象一个拳靶一样狼狈不堪。 小指------《无影》:乃是《九阳无极神指》中的第五指,其指劲无声无息,无形无相,全无任何迹象可言,往往可以在敌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一击致敌。防无可防。 只可惜正是由于《无影》指劲太过隐秘,所以其威力也是极其有限,乃是五指之中最弱的一指,除非是面对着功力远逊于自己的对手,否则很难造成致命伤害,因此尽管阮杀神至今已经一连挨了赵飞云数十指,却依然还是只痛不伤,完全没有折损半分实力。 而随着时间地不断推移,阮杀神也逐渐现了《无影》神指在杀伤力方面的致命缺点,整个人都禁不住感到了一阵胆气狂飙。猛然驱动起体内的真气狂涌而出。透体三尺,如铜墙铁壁一样将所有来犯的指劲尽数逼退。 下一刻。阮杀神便猛然劲灌双拳,驱动出两个漆黑的雷球透拳而出,疯一样的狂冲向赵飞云,夹带着撕裂长空的威势向着赵飞云的胸膛狂轰了过去,一往无前。 由于阮杀神体内的真气实在是太过旺盛,以至于他此刻每踏一步,都会踩得土崩石裂,地壳震撼,宛如十级地震一般惊心动魄,那种气势当真非同凡响,神魔俱惊。 “气势不俗。”眼看着阮杀神踏步如雷的狂冲向自己,赵飞云却毫不在乎地微笑道:“只可惜却无法靠近我。” 说罢,赵飞云便陡然改竖起了右手地无名指,功运指尖的逼射出了一道蓝芒指劲破空飞驰,如离弦之箭般直取向阮杀神地眉心要穴,快捷无伦,后先至。 蓝芒指劲势若螺旋,高旋转,与空气摩擦得‘呲呲’作响,宛如千鸟嘶鸣,先声夺人,其声势之强和方才的那种无形指劲相比着实有天壤之别。 不过尽管眼见着这道蓝芒指劲决非平常,阮杀神却也没有变招闪避,整个人依然还是原式不变的狂冲向赵飞云,丝毫没有理会那道正在奔袭向自己眉心的厉烈指劲。 一来这是因为阮杀神如今正处在《雷神附体》的加强状态之中,体内的真气翻腾欲沸,易放难收,如若随意变招很容易走火入魔,未战先败。 二来在已经赌上了一切的情况下,阮杀神便根本不愿意后退……………也无路可退了。 因此,无论赵飞云的这道指劲里面蕴涵着何等玄机,阮杀神也只会选择勇往直前,遇强更强,只要可以一举轰毙赵飞云,哪怕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志气可嘉,只可惜却太不自量力了……………… 因为也就在那道蓝芒指劲击中他眉心的那一瞬间。阮杀神便猛然感到这道螺旋指劲地的穿透能力竟远远出了自己的想象,即使是有《雷神附体》状态下的《炼狱魔体》护住了前额,竟仍然被这道螺旋指劲钻得眉心渗血,头骨微碎,随时都有可能被其穿颅而过。 无名指------《圣锥》:《九阳无极神指》中的第四指,其指劲高旋转,劲若尖锥。穿金贯石如若无物,乃是天下各种横练气功的克星。其杀伤力之强匪夷所思。 眼见这道蓝芒指劲竟然威力如斯,一时之间只感到头晕目眩的阮杀神在权衡了形势之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向后飞退,同时功运头顶的驱散指劲,以求尽快恢复受到了震荡地大脑。 眼看着阮杀神这幅血流满面、头重脚轻的狼狈模样,赵飞云在冷然一笑之下便猛然又抬手激射出了几道《圣锥》指劲,直取向阮杀神的周身要害,同时口中冷冷的沉吟道:“阮堂主的脑壳真是够硬。竟然连《圣锥》都无法将其刺穿,未知你的其它部位是否也是如此坚硬啊。” 《圣锥》指劲划破长空,夹带着索命魔音直取向阮杀神全身的七处要害,志在必杀;眼见赵飞云存心落井下石,知道厉害地阮杀神便猛然运拳成盾,竭力抵挡那快捷无伦的《圣锥》指劲,誓要顽抗到底。 谁知道一挡之下,《炼狱魔体》的护体罡气便立时全面溃败。挡无可挡的被《圣锥》指劲破体而入,惊心动魄的在阮杀神的一双铁臂上爆出了七个深邃的血洞,血如泉涌。 “没用的!”眼看着阮杀神满脸惊诧地神情,赵飞云在冷笑了一声之后淡淡的沉吟道:“《圣锥》指劲无坚不摧,专破各种护体罡气,除非你有‘臂环刃牙’这种等级的绝世神兵在手。否则任凭你的护体罡气有多么强横也休想抵挡的住!看招吧!” 赵飞云的话音甫落,便再度劲贯指尖,全力以赴地逼射出了数十道螺旋指劲透指而出,骇人听闻的施展出了《圣锥》神指中的绝强一式------《圣锥*连环》! 眼看着漫天蓝影破空飞至,心知不能硬挡的阮杀神登时纵身横跃,堪堪避过了《圣锥*连环》的正面轰击。 谁知只在一瞬之间,落空的指劲便立刻全数转向,犹如冤鬼缠身一般紧追着阮杀神闪避的身形飞驰了过去,仿佛不达目的便誓不罢休。 阮杀神万料不到赵飞云竟然能够随心所欲的让数十道指劲任意转弯,仓促之间根本来不及闪避。当即便惨被数十道螺旋指劲直接命中。破体而入。 刹那间,惨嚎暴响。血花漫天,整个天空都被染得一片鲜红,仿佛无数朵鲜艳的血莲正在凭空开放,美丽得惊心动魄,令人惨不忍睹。 “这……………怎么会……………”眼看着自己这副伤痕累累、已经惨成蜂窝地身体,阮杀神地双眼之中不禁流露出了一股不能置信的诧异颜色,整个人都慢慢地软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结束了……………”赵飞云凝视着如今已经倒地不起、却仍然满脸愤恨的阮杀神,突然略带惋惜的轻叹道:“阮杀神,你现在是不是很不服气、也很不甘心啊?自己拼上老命的施展出《雷神附体》这种两败俱伤的必杀绝技,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我破解掉了,想来一定会让你感到非常难受、甚至于万分痛苦吧……………” “赵飞云……………算你狠…………”阮杀神全身血流不止,气息奄奄的怒哼道:“想不到你的这种指法竟然和李松的《凌霄飞剑术》一样,还会在中途转弯……………我…………我实在是太大意了……………” “非也,非也;阮堂主真是大错特错了,《圣锥》指劲的确会变换轨迹,但是却和《凌霄飞剑术》的‘以气驭剑’大不相同。”赵飞云淡然的微笑道:“《圣锥》共分为《母锥》和《子锥》两种,两者的效用也是各有不同;《母锥》的杀伤力很弱,大约只有《子锥》的三分之一,但是它只要一射中人体,就会立刻深入体内,将目标彻底锁定,为《子锥》提供了一个攻击的指引,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也就是说,只要《母锥》一旦锁定了目标,那所有的《子锥》就都会追着这个目标不断攻击,任凭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决不放过,明白了吗?《圣锥》之‘圣”,就在于它是一种有生命的独特指劲。” “难道…………难道说你方才刺中我眉心的那一指,就是…………就是…………” “没错,就是专门用来锁定目标的《母锥》。”也许是为了让阮杀神死个明白,赵飞云竟然十分耐心的解释道:“本来我是打算直接用《子锥》了结你的,但是考虑到你的护体罡气实在太强,就算是以《子锥》之威也未必能够一击必杀;为了稳妥期间,我便改用《母锥》来将你锁定,以求接下来的攻击万无一失。” 眼看着阮杀神愤慨欲绝,偏又再难作为的恼怒神情,赵飞云在幽幽一叹之后便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暗暗的在心中盘算道:“奇怪,都打到这个份上了,天诛盟主为什么还不现身,难道说他根本就没有来吗?” “不对,虽然很不明显,但我还是可以依稀感觉到天诛盟主的气息正笼罩在这个战场之上,他必定已经来到了这里,正躲在暗处伺机出手……………只可惜,还没等到机会罢了。” “哼哼。”赵飞云神情傲然的扫视全场,略带得色的在心中嘲道:“天诛盟主,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是只要我立刻离开这个地方,那你就算有再高明的计划也无从实施……………对不起啦,盟主大人,赵飞云今天就不奉陪了,柔儿也由我带走了;虽然害得你损兵折将很过意不去,但是为了我自身的安全,也只好请你老人家委屈一下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的脸上便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当即便转身向着朱玉婷走去,再也不去理会场中伤重垂死的二人。 眼看着赵飞云迈着胜利者的步伐昂然远去,朱瑞的心中登时只感到万分不忿;但是由于受创太重,再加上胆气已丧,是以此时此刻的朱瑞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飞云逐渐远去,完全不能、也不敢出声喝止。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一章 无敌的神指 无畏的霸拳 第四篇第三十一章无敌的神指无畏的霸拳 “等一下!赵飞云你给我站住!” 也就在朱瑞正感到满心愤慨,偏又无可奈何的当口,一道沙哑的怒喝突然在身后炸雷般的暴响了起来,直令得赵飞云远去的步伐猛然顿止,略感诧异的回头望来。 一望之下,赵飞云便猛然看到刚才已经奄奄一息的阮杀神竟然又颤巍巍的战立了起来,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看上去好象恶鬼出世一样,那种恐怖的模样直看得朱玉婷一阵心惊胆寒,差点没有立刻瘫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赵飞云凝视着此刻伤痕累累、却依然斗志昂扬的阮杀神,十分意外的沉吟道:“你方才一共中了我三十六记《圣锥》指劲,全身的经脉应该都已经断裂了,就算不死也肯定会功力尽废,为什么还可以再站起来?” “因为你多此一举了!”阮杀神惨然的狂笑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全身的经脉早就已经断了,就算再断一次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你那几指还要不了我的命!” “原来如此。”赵飞云了悟的点头道:“难怪你的功力可以一下子提升那么多,原来是以功力尽废作为代价的………………阮杀神,你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啊……………” “哼哼!”阮杀神满脸恨意的哼道:“早在我决定来杀你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反正连命都打算不要了。区区功力又算得了什么!”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赵飞云闻言微微地点了点头,略带钦佩的轻叹道:“单凭你的这股宁愿同归于尽也誓要杀死对手的狠劲,就已经无愧于霹雳堂堂主的威名了;只不过在中了我几十锥指劲之后,你全身上下也已经是满布伤痕,血流不止;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只要再过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你全身地血液就会流干,而五脏六腑也会随之坏死。到时候任你功力通天,也还是难逃一死!” “谢谢你的提点,原来我还有半刻钟地时间……………”阮杀神说到这里神色突变,猛然功运右臂的挥出了一拳,刹那间便驱动出了一股厉烈的拳风狂涌飞驰,破空突进,所过之处划地成坑。当即便激起了一阵飞砂走石升腾弥漫,直令得赵飞云的视野之内一片模糊,混沌不清。 “阮杀神,你怎么还不明白啊。”赵飞云心知阮杀神这是打算趁乱突袭,当即便运起《九阳金身》护住身体,同时继续用言语打击敌人的信心,喃喃的微笑道:“既然经脉尽断,那你就再也没有办法点穴止血了;如果你仍然不顾一切的催功运劲。那你地鲜血就只会流淌得更猛更快,只怕连半刻钟也撑不到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赵飞云!就让我们在最后的半刻钟里面解决一切吧!”随着一声雷霆暴喝骤然响起,阮杀神的身形陡然出现在了赵飞云的头顶上方,居高临下的驱动出连环雷拳狂轰倾泄,誓要将赵飞云给轰成肉酱。 汹涌的拳势尚未落下,一股重若泰山般的惊世巨力就已经朝着赵飞云当头压下。直将其身周十尺尽数笼罩,让他避无可避。 在这股惊世巨力的影响之下,赵飞云身周地土地登时崩裂下陷,摇撼不止,仿佛大地之神正在此刻愤怒咆哮,要将红尘万物一起埋葬。 “烦死了!”赵飞云不耐烦的沉哼了一声,陡然竖起了右手中指,运功逼射出了一道青芒指劲透指而出,直取向狂扑而下的阮杀神。 中指------《灵刃》,乃是《九阳无极神指》中的第三指。其指势最为灵巧诡异。竟然可以一直绕到阮杀神的身后,准确无比的击中了他地脊椎神经末端。破肉而入,直疼得阮杀神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四肢百骸都仿佛失去了知觉,狂猛的攻势也立刻随之烟消云散;若非《炼狱魔体》的护体罡气仍未崩溃,在关键时刻保住了阮杀神的脊椎未损,那单是这一指就已经足以令得阮杀神全身瘫痪,惨成植物人了。 “还没完呢!”眼见普通的《灵刃》神指未能一举诛杀阮杀神,赵飞云当即再度劲灌中指,激出了无数青芒透指而出,赫然施展出了《灵刃》神指中的最强一式------《灵刃*千变》。 刹那间,璀璨的青芒纵横交错,相互组合成一张天罗巨网,直向着尚未落地的阮杀神笼罩而去,铺天盖地,只在瞬息之间就将他的身形彻底吞没,宛如捕鱼一般。 眼见青芒巨网避无可避,阮杀神在大惊之下当即狂舞双拳,打算以霸拳之力破网而出;谁知道青芒指劲锐利无匹,甫一及身便立刻深深的陷入到了阮杀神地皮肉之中,越收越紧,直将他杀得皮开肉绽,鲜血狂涌,全身上下都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地皮肤。 “这次一定要你的命!收!”赵飞云见状厉喝一声,当即便加催功力地灌注于中指之上,遥控着《灵刃》指网继续收紧,决意要将阮杀神绞至稀烂。 也就在阮杀神眼看就要被《灵刃》巨网绞碎分尸的关键时刻,《雷神附体》最强颠峰的极限霸力突然从他的体内喷涌了出来,仿佛火山爆一样透体绽放,竟一举将锐利无匹的《灵刃》巨网震至寸碎,死里逃生。 在震碎的罩体的巨网之后,已成血人的阮杀神便立即挥拳轰向赵飞云,打算抓紧最后的时间重创敌人。 奈何阮杀神刚一提劲,便立刻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浑身乏力的瘫跪到了地上。任他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举拳攻击。 而更为可怕地,就是阮杀神体内的真气竟然也在此时出现了衰退的现象,再也不复方才那种翻腾欲沸、不吐不快的充盈感觉,整个身体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漏斗,正在源源不绝的向外泄气。 眼见致命的危机接踵而来,阮杀神不禁感到了一阵绝望,心知自己由于失血过多。体能已经大为下降,再也无法保持住《雷神附体》的颠峰状态。随时都有可能真力枯竭,血尽而亡。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还不能死!我现在决不能死!” 阮杀神不惜舍弃一切,就是为了能和赵飞云同归于尽,此时眼见功败垂成,当真是感到万不甘心,愤慨欲绝,无论如何都不愿就此倒地待毙。 在拼命挣扎了片刻之后。天性坚毅地阮杀神赫然强撑住了已经被重创至无以复加的身体,再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见阮杀神竟然顽强至此,赵飞云在钦佩之余也不禁感到心焦不已,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混帐!本来以为只须两指就可以解决这个家伙,哪知道连用三指都没能将他置于死地!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没完没了!真是气死人了!” 赵飞云想到这里禁不住满脸煞气,陡然将内劲灌入右手食指之内,驱动出一团璀璨的红芒盘踞于指尖之上,敛而不。对着正在提功运劲的阮杀神厉喝道:“阮杀神!你可真是个好样的!我赵飞云一生遇敌无数!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顽强的人!平心而论,假如易地而处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可以拼搏到这种程度!不过不管怎么样,你的顽强都要在此终结了!因为接下来地这一指,是你绝对接不了,也挡不住的!” “废话少说!来吧!”阮杀神如今气力无多。就连说句话也微感吃力;为了可以节省体力,阮杀神便撤去了左拳,将全部的功力都运聚到了右拳之上,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只准备猎取食物的豹子,圆睁着一对充满怨毒的眼睛死盯着赵飞云,全身上下都紧绷如弦,蓄势待。 感受着阮杀神的滔天杀意,赵飞云在冷笑了一声之后突然扬声喝道:“阮杀神,为了表彰你的英勇,我破例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马上要攻击的目标。就是你地左眼!” “什么!”眼见赵飞云竟然把攻击的目标坦然相告。阮杀神在惊诧之余登时便感到了一种深切的侮辱,整个人都狂怒欲疯的厉喝了一声。猛然运拳轰向赵飞云的面门。 “中!” 眼见阮杀神率先动了攻击,双目低垂的赵飞云突然轻轻地低喝了一声,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右手食指。 也就在赵飞云指尖晃动的那一瞬间,阮杀神突然感到眼前一阵红光大盛,随即便感到左眼之中一阵剧痛,仿佛骤然响起了一阵物体爆裂的声音,然后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接下来,阮杀神便感到眼眶中正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而出,顺着自己的脸庞一路下滑,一滴一滴的滑落到了地上。 面对着突然失去的半边光明,阮杀神登时只感到一阵抽搐,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塌掉了一半,再也无法保持住方向的稳定,整个人都失去平衡的摔倒在地,全然没有触及赵飞云分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晃头躲开了呀!”阮杀神双手捧着鲜血直流地左眼眼眶,不能置信地圆睁着仅余的右眼看向赵飞云,几欲疯狂地惨嚎不止。 眼看着阮杀神这幅惊诧莫名的凄惨模样,赵飞云禁不住微微摇了摇头,竖起食指沉声道:“刚才射中你的就是《无极神指》中的第二指:食指------《疾电》;我想就是光听这个名字,你也应该知道这是一种可以和闪电媲美的神指法吧。” “可以…………和闪电媲美的神……………”阮杀神怔怔的低吟道:“怪不得你会预先告诉我攻击的目标!原来你是算准了我根本躲不开!” “没错。”赵飞云淡淡的沉吟道:“《疾电》神指有一个别号,名为‘百步必杀’;也就是说。只要是身处在我地百步(五十尺)范围之内,那么就算这个敌人轻功盖世,反应卓,也不可能在《疾电》的神之下全身而退,明白了吗!” 眼看着阮杀神此刻那副已经虚弱至浑身颤、却仍然还要挺身应战的愤慨模样,赵飞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感,禁不住幽幽的轻叹道:“阮杀神。我赵飞云自出道以来就没有对任何敌人手下留情过,但是我此时此刻真的不想再打下去了。你可不可以就此罢手呢?” “赵飞云你说什么!”阮杀神闻言禁不住怒冲冠,猛然挺身站立了起来,圆睁着那个已经惨成血洞的左眼眼眶嚎叫道:“难道你以为除了一方被杀至粉身碎骨以外,还可以有别地罢战方法吗!” 赵飞云缓缓的摇头道:“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天真,但是胜负成败早就已经分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何必再强撑下去呢?” 阮杀神闻言惨然地狂吼道:“我知道自己今天必败无疑!我也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但是只要我阮杀神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可能就此罢手!有本事就一次把我杀个彻彻底底吧!” 赵飞云抬头看了一眼此刻依然满脸坚定的阮杀神。整个人都禁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点头道:“好吧,我成全你……………” 话一说完,赵飞云便再度抬起了右手食指,功运指尖的逼出了一股灵幻的红芒,凝而不散,似乎正在蓄劲待。 “阮杀神你的护体罡气确实了得,即便是射中眼睛竟然都无法一举贯穿头颅。我都不得不写个‘服’字。”赵飞云眼看着闻言后不为所动地阮杀神,突然间神色冷峻的沉哼道:“但是刚刚的那一指,只不过是普通的《疾电》指劲,威力有限;而如今的这一指,却是《疾电》神指中最强的一式,名为《疾电*瞬杀》。它的度和杀伤力都是普通《疾电》的五倍以上!可以在刹那间从你地右眼处穿颅而过,让你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瞬间死亡。” 阮杀神闻言暗吃一惊,下意识的举臂挡住了自己的右眼,小心翼翼的凝神戒备起来。 “没用的。”眼见阮杀神还在做徒劳地努力,赵飞云禁不住冷冷的轻喝道:“你连普通《疾电》的神都躲不开,又怎么躲得过《疾电*瞬杀》的神,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放弃吧。” “放弃?……………不!我决不放弃!既然躲不了!那我就……………”阮杀神说到这里竟猛抬右手,硬生生将自己的右眼给抠了出来。 “什么!”赵飞云见状大吃一惊,禁不住失声骇然道:“阮杀神……………你………………” “怎么样!现在没办法射我右眼了吧!”阮杀神紧握着自己的右眼眼球。圆睁着一对恐怖的血洞凝望着赵飞云。鼓尽最后的气力狂吼道:“快来决战吧!我没有时间了!” 赵飞云怔怔的看着这个两目俱盲、却仍然竭力求战的阮杀神,胸口之中突然塞满了一种沉重地阴郁;在寂然地沉默了片刻之后。赵飞云陡然放声大笑了出来,那种放肆的模样直看得在场众人一阵茫然。 “赵飞云你笑什么!我要杀了你!”阮杀神双目虽盲,但是耳力未失,骤然听到赵飞云扬声大笑,还以为是在嘲讽自己,登时怒不可遏,顺着笑声举拳轰向赵飞云所在地地方。 “阮堂主不要误会。”赵飞云轻松闪过阮杀神的一记重拳,凝望着他的满脸怒容叹息道:“我并不是在嘲笑你,只是在嘲笑我自己的天真罢了;其实像阮堂主这样铁骨铮铮的好汉,本来就应该战斗至最后一口气,怎么可以在中途怯懦罢战;我刚才不断的要求你就此放弃,实在是太侮辱你了,对不起……………” “………………”阮杀神闻言一阵沉默,整个人突然又再度散出了一种气凝如岳的宗师气派,冷静如恒地沉声道:“赵飞云。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清楚,如今的我已经再没有和你同归于尽的可能了;但是为了我执着了近五十年的杀父之仇,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再轰中你一拳……………哪怕只有一拳也好!否则我死不瞑目!” 赵飞云眼看着如今傲然伫立在自己面前的阮杀神,心知他已经进入到了回光返照的弥留状态,整个人都十分惋惜的轻叹道:“阮杀神,你其实和我一样,都是沉沦在仇恨中无法自拔地可怜虫;只可惜由于任重道远。我必须保住自己的有用之躯,不可以用它来满足你地愿望;不过为了让你可以死得心安。我马上就会施展出《无极神指》中最强最狠的终极一招!让你死得轰轰烈烈!荡气回肠!” 赵飞云话音甫落,便缓缓的竖起了右手的拇指,高高的举起直指天穹,整个人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庄严神诋,正在向天地万象印证那永恒的辉煌。 接下来,一股浓重森烈地杀气便猛然从赵飞云的体内喷涌了出来,无远弗近的四下蔓延。所过之处万籁俱静,仿佛连时空都在此刻停下了脚步。 风,静止了;云,消散了;在这静如深渊的一刹那,所有人都真之又切的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沉闷压抑,那种恐怖的寂静直令得他们难以呼吸,甚至于无法思想。 “神威逝、神心葬……………” “雷风乱,雷魔笑……………” “《神雷*极爆》!” 也就在众人全都神智丧乱。几乎快要无法自拔的当口,一阵清远地梵音突然从赵飞云的口中悠扬传出,直令得所有的精神都为之一振,仿佛噩梦骤醒,寒彻心扉。 下一刻,一轮璀璨如金乌般的金芒气团便陡然在赵飞云的拇指指尖辉煌闪现。那股绚丽的光芒直照得所有人心头火热,仿佛于末日之时骤见希望,登时满腔振奋,喜不自胜。 金芒乍现虽然只是瞬间之事,但是对于众人来说却好似经历过了一场生死轮回;正当众人于茫然中逐渐清醒过来地当口,一道直径逾尺的粗壮闪电突然从九天之外破云而下,直直的击中了赵飞云指尖处的金芒气团,刹那间便彻底融入了金芒之内,浑然一体。 在吸收了九天雷电的神威之后,赵飞云指尖的金芒气团登时光芒更盛。更骤然暴响起了隆隆雷音。振聋聩,直令得众人双目刺痛。头晕脑涨,简直恨不能立刻瞎掉聋掉才好。 “天诛盟主!这一招原本是用来杀你的………………如今就先让你看一下吧!” 伴随着心中满含着杀意的祝愿,赵飞云猛然运指疾点,驱动着指尖处已然凝聚压缩到顶点的金芒气团脱指而出,一寸一寸的缓缓飞向数丈开外地阮杀神,那种缓慢地度与《疾电》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却偏偏又给人以另外一种将要窒息的恐怖感觉。 阮杀神地双眼虽盲,但是身心未丧,《神雷》指劲所带起来的恐怖压力,他一样可以感受得清清楚楚;也就在赵飞云让金芒气团脱指飞出得那一瞬间,当其冲的阮杀神便立刻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增十倍,而且始终都在继续增强,直压得自己筋骨欲裂,几乎马上就要吐血身亡。 “好强……………真的好强,这才是《九阳神功》的真正威力吗?厉害啊!真是太厉害了!区区《风火雷》又如何可以和它相比啊…………………” “爹、娘……………孩儿的性命是那么给的,今天我就把命还给你们……………对不起,请你们原谅孩儿的无能吧……………” 想到这里,阮杀神笑了,笑得那么坦然,那么自豪;带着这一丝永不磨灭的笑容,阮杀神忽然鼓尽余力,一往无前的狂冲向那道金芒气团,狠狠的撞入了气团的核心,仿佛一只英勇的飞蛾直扑烈火,纵然明知将要灰飞湮灭,也誓要拼得刹那间的光辉。 天………………崩裂了………………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二章 盟主驾到 无言的结局 第四篇第三十二章盟主驾到无言的结局 《神雷》指劲无坚不摧,其杀伤力无与伦比,倘若直接命中就必死无疑,任凭你有金刚不坏之身也难保性命,绝对是一击必杀的不世强招。 当年赵飞云刚刚练成《神雷》之时,曾经一时技痒的牛刀小试,结果只在一指之下就将一块重愈十万斤的巨岩给轰成了靡粉,那种破坏力当真是惊天动地,鬼神俱惊。 如今时光易转,赵飞云的《九阳神功》已达大成境界,其《神雷》一式自然也已经练到了完满的极至,无论威力还是气势都远非当年初有成就的时候可比;阮杀神连人带拳的撞入《神雷》指罡之内,整个身体都在那股蕴涵着天地之威的金色光芒中分解碎裂,点滴消失于无尽的虚空之中,直至一物不存,彻底幻灭。 接下来,璀璨的金芒便彻底消失,天地万象也都随之而恢复了正常,空气之中此刻骤然弥漫起了一股中人欲呕的血腥气味,仿佛是在提醒着众人方才这里生的一幕……………… 恐怖绝伦、而又惨烈辉煌的一幕………………… 眼见赵飞云的指劲竟然威力如斯,一旁的朱瑞不禁惊讶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无比沮丧的挫败感,难以抑制的感到自己也许终此一生都没有越赵飞云的可能性。 而赵飞云眼看着自己一击毙敌,英伟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地喜悦;在寂然的沉默了良久之后。满脸阴郁的赵飞云突然缓缓的闭起了双目,仰向天的轻吟道:“阮堂主…………你安息吧……………” 也就在赵飞云正暗自神伤、以至于戒心稍减的一瞬间,一阵破土之声突然在场中骤然响起,直带起了一条幽暗的身影冲天而起,刹那间连太阳地光辉都仿佛被压制得黯淡了下去。 天诛盟主!正是天诛盟主!在三大高手全丧,己方即将全军覆没的当口,一直隐忍不地天诛盟主终于现身了! “什么!堂堂天诛盟主竟然会屈尊藏身地下!难怪我一直都无法锁定住他的准确位置!” 眼见天诛盟主突然破地而出。正在满心感触的赵飞云登时如梦初醒,双目刹那间由黑转赤。本能般的将体内的《九阳神功》提升到了第九层境界,整个人都在那一瞬间进入到了一个攻防一体的完美状态,自信足以应付任何人的任何攻击。 可是事情却远不像赵飞云想象地那么简单……………… 因为当天诛盟主破土现身之后,并没有将目标指向赵飞云,而是闪电般的扑向了此刻正站在场边、茫然不知所措的朱玉婷。 “婷儿…………才是目标?!” 赵飞云见状登时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过来,陡然将第九层功力灌注于食指之上,全力以赴施展出了绝强杀招《疾电*瞬杀》。以十倍于方才的级神狂攻向居心不良的天诛盟主,彻底封死了他靠近朱玉婷的必经之路。 《疾电*瞬杀》快逾闪电,纵然天诛盟主此刻已经身处到了百步之外,也必须全力后退才有可能避过此招,否则定受重创。 赵飞云算定天诛盟主非退不可,是以只在一指之后便立刻提气腾空,全力以赴的飞驰向场边地朱玉婷,除非天诛盟主拼死不退。否则赵飞云定然可以先他一步的回到朱玉婷的身边。 除非天诛盟主当真不退………… 可是,天诛盟主竟然真的没有后退! 眼看着那道红芒指劲破空飞至,天诛盟主赫然用右手从腰间抽出‘释迦法杖’硬挡指芒,同时挺起左掌隔空轰出了一道青中带紫的厉烈掌劲,直取向数丈开外的朱玉婷。 天诛盟主潜伏在地下地时候已经摸清的所有的情况,是以这一掌里面就已然运上了《易筋经》神功的九成功力。只在刹那间便势如破竹的穿透了赵飞云布下的无形气墙,结结实实的烙印在朱玉婷那弱质纤纤的yu体之上,将她整个人都轰得倒飞了出去。 “混帐!”惊人的巨变接踵而来,即便是以赵飞云的冷静,此刻也不禁气愤地怒冲冠;眼看着朱玉婷好似断线风筝一般向后飞去,赵飞云在怒喝了一声之后当即便将《九阳神功》地第九层功力催谷到了颠峰境界,猛然驱动出了九轮天阳红日透体盘旋,如疯似狂的对着天诛盟主地身形轰出了一掌,誓要让他为自己的卑劣行为付出代价。 而天诛盟主方才为了重创朱玉婷,仅以一成功力去应付赵飞云十成功力的一指。自然立时不敌受创。一时之间只来得及再运起五成功力,强举起手中的‘释迦法杖’硬挡下赵飞云的这记雷霆重掌。当即便被那股夹杂着滔天怒火的浑厚掌力给轰飞了出去,伤上加伤。 但是由于朱玉婷此刻正处在生死未卜的危急关头,是以赵飞云只在一击之下便立刻转头飞奔向远方的朱玉婷,并未趁胜追击天诛盟主,让他侥幸赢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赵飞云赶到朱玉婷的身边定睛一看,整个人都禁不住感到了一阵透体生凉,诧异得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只见朱玉婷此刻气若游丝,七窍渗血,整个人都已经奄奄一息,其伤势之重无以复加;而最为怪异的,就是朱玉婷那原本白皙娇嫩的玉容上此刻正浮现着一种僵尸般的青灰颜色,直看得人心底寒,不用问也知道她必定是中了一种极为厉害的剧毒。 “天诛盟主!你竟然用毒!?” 眼见朱玉婷的情况已经是刻不容缓,赵飞云赶忙将怀中地莹月仙子放在地上。空出双手抱起了已经昏迷过去的朱玉婷,竭尽全力的将九阳真气从她的天灵和心口两处灌输入朱玉婷的体内,借此来延续朱玉婷那随时都会熄灭的生命之火。 “咳咳……………”天诛盟主默运神功,一连吐出了两口淤血,才勉强将体内的伤势压制下去;面对着赵飞云地厉声质问,天诛盟主气定神闲,不急不燥的微笑道:“赵公子是不是很吃惊啊?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本座也会用毒吧。” “没错!我地确没有想到!”赵飞云一边全力运功为朱玉婷疗伤。一边全神戒备的凝望着天诛盟主喝道:“不过最让我没有想到的,就是从来都不可一世的天诛盟主。竟然也会甘心被我踩在脚下的龟缩于地底那么长时间,而且还会不顾身份的出手偷袭一个弱质女流,甚至还用上了像毒药这么下三滥的卑鄙手法!真是大出我地意料之外!难道说打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婷儿吗!” “非也,非也……………”天诛盟主缓缓的摇头道:“玉灵郡主的身份虽然尊贵,但还不值得让本座如此煞费苦心的运筹帷幄;本座此次的目标仍然还是赵公子,只不过所用的方法比较特别而已。相信以赵公子的睿智此刻也应该可以想明白了吧?” “对,我明白了。”赵飞云转念之间便已经有所领悟,当即便恨恨地冷笑道:“你是打算用婷儿来拖累我,让她成为我的负担,所以你才会故意将她重创而不杀,对吗?” “赵公子果然是聪明绝顶,一猜就中。”天诛盟主语带嘲讽的微笑道:“不枉本座牺牲了三位高手的性命来让你分心,甚至还忍痛动用上了稀世奇珍------‘幻海幽昙’。果然是物有所值啊。” “‘幻海幽昙’……………”赵飞云闻言登时面如死灰,整个人都禁不住浑身微颤,冷汗直冒。 ‘幻海幽昙’乃是天下五大奇毒之一,其毒性最是诡异奇特,可伤人腑脏,毁其根本。让生命变得好似生长在虚幻大海上的昙花一样飘渺不定,乍开乍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在寂静中凋零幻灭,死得无声无息。 “看赵公子的脸色,可见你也知道这种毒药地厉害。”天诛盟主眼见赵飞云一时之间满脸呆滞,登时似笑非笑的沉吟道:“顺便再告诉公子一件事情,本座之所以要将‘幻海幽昙’蕴涵在掌力中轰入玉灵郡主的体内,就是为了让毒素尽快融入到她的血脉之中;如果本座所料不差的话,‘幻海幽昙’的毒素此刻已经随着《易筋经》内力深入到了玉灵郡主的五脏六腑之内,纵然赵公子的《九阳神功》威力通神。只怕也没有办法将其尽数逼除吧。” “没错……………”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赵飞云也逐渐恢复了冷静,默默的在心中盘算道:“如果中毒不深地话。那我还有办法用内力将它给逼出来;但是如今毒性已经深入腑脏,根深蒂固,除非可以狠下重手,否则根本不可能将其尽数逼除;但是婷儿此刻经脉尽断,虚弱不堪,如果我贸然以内力强逼毒素地话根本就是在要她的命啊………………” 眼看着赵飞云脸上那溢于言表地无奈神色,天诛盟主在淡然一笑之下突然缓缓的沉吟道:“不过赵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心,为了防止玉灵郡主死得太快,本座已经仔细的调整过了毒药的浓度,还特意在出掌轰中她的时候输出了一股真气护住了她的心脉不至断绝;如果本座的估计没有错的话,只要赵公子愿意每天坚持运功帮玉灵郡主镇住毒性,那她至少还可以再活一两个月;以赵公子的才能,说不定就可以在这段时间里找到解救玉灵郡主的办法呢,你说是不是啊?”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终于淡淡的苦笑道:“盟主你想得可真是周到,要不要我对你说声谢谢啊?” “不必不必。”天诛盟主笑答道:“道谢就免了,本座只希望赵公子能够痛定思痛,不要再将这种顾此失彼的错误犯上第三次了。” “什么?”赵飞云闻言陡然一楞。似乎有些没听明白。 或者说……………他故意不想听明白。 “怎么了,赵公子不至于如此健忘吧?”天诛盟主见状貌似诧异地惊讶道:“数月之前在应天城的时候,你不就曾经因为营救燕王而令得自己的心上人跳崖身亡了吗?难道这还不算顾此失彼吗?” “赵公子一向自诩无敌,结果却连续两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啊……………” “住口!不准再说了!”天诛盟主的话语仿佛一把淬有剧毒的利箭,毫不留情刺穿了赵飞云隐藏在内心深处地裂痕,那种锥心刻骨的深切痛楚直冲击得赵飞云浑身颤抖。几欲崩溃。 眼看着赵飞云这种痛苦不堪地愧疚模样,天诛盟主隐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寒光;其实他此次之所以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在赵飞云的面前重创朱玉婷。拖累赵飞云倒在其次,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要借此勾起他最惨痛地回忆,让赵飞云彻底崩溃。 天诛盟主心里明白,没有能够及时挽救华吟雪是赵飞云心中永远的伤痛,亦是他最大的死穴所在;为了能够一举击中这个死穴,天诛盟主才会不惜以三大高手的性命来拖住赵飞云,令他有机会一举重创朱玉婷。借此来让赵飞云重温一次与当日相近的挫败,从而加深他的悔疚和痛苦。 虽然朱玉婷并非赵飞云的挚爱,但毕竟也是他非常重视的一个女人,眼看着重视地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人伤害,任何男人都会感到万分内疚;更何况赵飞云无论武功才智皆是万中无一,其性格远比一般的男人孤傲百倍,如果让他连续两次都拯救不了自己重视的女人,就必定可以令他的自信心大受打击。说不定更会从此一蹶不振。 毕竟,对于像赵飞云这样的绝世人杰来说,一旦失去了自信就等于失去了灵魂,纵然身体还好好地活着,也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再也没有任何杀伤力可言了。 所以此刻天诛盟主就在耐心的等待。等待着赵飞云的崩溃,等待着赵飞云的疯狂,等待着他从九重云霄骤然跌落,彻底从人中之龙变成一个一文不值、只知道怨天尤人的------无能鼠辈。 可是等待了良久,天诛盟主却始终没有见到赵飞云陷入疯狂;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赵飞云全身的颤抖反而倒逐渐停止了下来;在寂然无声的沉默了片刻之后,一直垂不语的赵飞云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争锋相对地凝视着自己面前地天诛盟主,一字一字的沉声低吟道:“赵飞云不是神,从来都没有无所不能地神通。我所拥有的只是一颗胜不骄、败不馁、荣辱不惊、永不言弃的------坚毅恒心罢了!” “………………”眼看着赵飞云此刻傲然依旧的口吐豪言。天诛盟主便心知此次的心血再度白费了,因为他实在是低估了赵飞云的坚强和果敢。像他这种越搓越勇的人,是绝对不会在任何打击下丧失信心的。 想到这里,天诛盟主就禁不住大起退意,转身欲走了。 “等一下!”赵飞云突然扬声叫住了天诛盟主,神情冷峻的笑问道:“天诛盟主,不知道你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恒心啊?” 眼看着天诛盟主闻声一震,赵飞云当即便满脸轻蔑的嘲讽道:“也许你曾经有过这种恒心,但是如今却也已经彻底失去了;因为你已经老了,老得就要进棺材了;一个连生命都即将消逝的老头子,无论他如何强大,如何睿智,都不可能、也没资格再拥有什么恒心毅力了!” “毕竟……………岁月不饶人啊!” 天诛盟主静静的听完了赵飞云的这一番反唇相讥,始终没有给予任何的回答;在寂然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天诛盟主终于从牙缝中艰难无比的挤出了两个字……………“再见!” “你怕了吗!”赵飞云不想给天诛盟主喘息的机会,当即便接着厉喝道:“天诛盟主,我实话告诉你,我赵飞云可以输给你一万次,却绝对不会向你认输一次,一次都不会!” “今天你准备周详,我承认自己棋差一着;不过他日再见的时候,我一定会将将今天的耻辱百倍千倍的送还给你;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千万别在我杀死你之前寿终正寝啊!” 天诛盟主听到这里终于缓缓的转过了身体,慢慢的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面对面的凝视着赵飞云那对正在喷吐的熊熊烈焰的眼睛,一字一字的沉声道:“我等你!” 话一说完,天诛盟主便伸手拽起了仍然惊疑未定的朱瑞,快如鬼魅的飞身离去了,竟然完全没有理会正躺在赵飞云身边的莹月仙子。 眼看着天诛盟主的身形逐渐消失在眼界的尽头,一直都在强自支撑的赵飞云也终于感到了一阵深入骨髓的心力憔悴,整个人都难以抑制的瘫坐到了地上,双目呆滞的喘息不止。 在默然的独坐了片刻之后,赵飞云的双眼之中终于再度绽放出了些许神采,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朱玉婷和莹月仙子并排放在‘千山流云’的马背之上,牵着它向着远方走去,只留下了身后一片毁败的废墟,无声无息的向天地诉说着方才在这里生的一切。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三章 盟主的召唤 第四篇第三十三章盟主的召唤 莹月仙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当她幽幽的睁开了双目之后,登时便颇为意外的现自己此时正身处在一个略有些阴暗的洞穴之中,身上还盖着一件宽大的斗篷。 “你醒了,柔儿,睡得好吗?” 也就在莹月仙子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赵飞云的声音便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那种关怀的语气直听得莹月仙子心中一喜。 “赵郎,你……………” 莹月仙子满心欢喜的顺着声音转头回望,整个人登时为之一楞,万分意外的看到此时的赵飞云正盘膝安坐在朱玉婷的身后,双手分别按住了朱玉婷背心上的两处要穴,英伟的脸上满布红霞,浑身上下热浪翻腾,明显是在帮朱玉婷运功疗伤。 “怎么会……………”莹月仙子见状心中大惑,当下便在脑海中回忆起方才战斗时的情景,暗暗的寻思道:“早在我昏睡过去的时候,赵郎就已经掌控住了全场的大局,决不可能会给阮杀神和诸葛万福之流可趁之机,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竟然可以在赵郎的面前伤了朱玉婷,难道说……………” 回想起天诛盟主在交代任务时候的闪烁言辞,聪明绝顶的莹月仙子只在弹指之间就想到了整件事情的种种可能性,心中登时只感到一阵惶恐,深怕赵飞云会因此而厌恶自己,偏偏又不知道该不该解释。 关心则乱。也就在莹月仙子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口,赵飞云地声音便又不失时机的传了过来,淡淡的柔声道:“柔儿,你的内伤颇为严重,还是先静下心来运气调理一下吧,否则可能会留下后患的。” “是……………”眼见赵飞云对仍然关心自己,莹月仙子不禁稍感心安。当下也暂时放开了心中的疑问,抱元守一的盘膝坐下。静心默运起《冰魄神功》中地疗伤心法,源源不绝的吸取‘臂环刃牙’地雄浑神力透体而入,相辅相成的固本培元,修复经脉,一点一滴的凝聚起散乱不堪、已经近乎枯竭的寒冰内力。 由于莹月仙子先前已经得到了赵飞云输功相助,更服下过一颗疗效卓绝的‘玄阳银丹’,因此此时再运功疗伤便出奇的顺利。只在片刻之后便将侵入体内的异种真气如抽丝剥茧般地逼出体外,而淤塞的经脉也随之被逐一打通,恢复顺畅。 也就在莹月仙子的元气逐渐开始恢复的时候,正在接受赵飞云输功治疗的朱玉婷突然浑身一颤,猛的张口吐出了一口隐含异香的鲜血,整个人终于缓缓的转醒了过来。 “云哥哥……………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我好难受啊………………”苏醒过来地朱玉婷只感到全身上下几欲散架,四肢百骸仿佛都已经离体而去,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丝知觉。就是想动一下手指也无法办到,那种酥软难动、偏又神智清醒的感觉简直难受得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没事的。”赵飞云不欲朱玉婷在知道真相后精神崩溃,是以只能用谎话来安慰她:“你被天诛盟主打了一掌,受创不轻,所以才会这么难受,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被天诛盟主打了一掌?”朱玉婷此时才逐渐回想起昏迷前生的一幕。整个人登时变得惊恐万分,泪流不止地哭诉道:“云哥哥,我……………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我……………我会不会死啊!云哥哥,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放心吧,婷儿!你不会死的!”赵飞云痛心不已的将几乎已经疯狂的朱玉婷拥进了怀里,一字一字的沉声道:“云哥哥一定会治好你!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真的?!”赵飞云的怀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令得朱玉婷那紧绷地神经逐渐松弛了下来。 “当然是真地。”赵飞云深深的凝视着朱玉婷那双充满冀望地美眸,满脸慈祥的微笑道:“云哥哥什么时候骗过婷儿啊?” “云哥哥……………”朱玉婷一时之间又是感动、又是悲伤,整个人深深的偎依在赵飞云的怀里低诉道:“婷儿相信你,永远相信你……………你一定不要不管婷儿啊……………” “放心吧。婷儿;云哥哥一定不会离开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赵飞云言罢轻吻了一下朱玉婷的雪额,凝望着她那微显羞意的脸庞微笑道:“婷儿。你也累了,安心休息一下吧。”说着,赵飞云便轻点了一下朱玉婷的‘黑甜穴’,让她再度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在轻手轻脚的放下朱玉婷之后,转头回望的赵飞云便登时现莹月仙子此时也正在凝望着自己,那双梦幻般的美眸之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明显是想向自己询问些什么,可是又在犹豫该不该问出口。 赵飞云见状幽幽一叹,当即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得知天诛盟主竟然当真会亲自向朱玉婷下此毒手,莹月仙子登时暗吃一惊,不愿意相信的喃喃自语道:“怎么会?盟主大人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这是真的吗?” 说到这里,莹月仙子突然缓缓的抬起头,伸手紧握住了赵飞云的右手,略有些迟疑的轻声道:“赵郎,盟主大人在对我交代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讲明这一切,他只是说………………” 赵飞云心知莹月仙子是想表明自己的清白,当即便缓缓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莹月仙子的嘴唇之上,温然微笑地点头道:“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相信你……………” “赵郎……………”莹月仙子刹那间只感到满心感动,登时也软软的偎依到了赵飞云的怀里,又是陶醉又是担忧的轻问道:“赵郎,朱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非常严重!”赵飞云痛心疾的轻叹道:“婷儿被天诛盟主的《易筋经》神功正面击中,全身地经脉尽断,毒性也已经深入到了五脏六腑之内,无论我如何运功也无法逼除。真是有些束手无策呀。” “想不到盟主大人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莹月仙子万分感触的摇了摇头,明亮地美眸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迷离的光彩。语气幽然的轻叹道:“从前的盟主大人虽然行事狠辣,却总是带有一份王者的气派,从来都不会做出有**份的事情。” “可如今,盟主大人非但不顾身份的龟缩于地下,而且还用偷袭地方式出手伤害一个武功低微的弱女子,甚至还用上了‘幻海幽昙’这种惊世奇毒,这实在是……………实在是……………”莹月仙子对天诛盟主一向敬若神明。不愿意贬低心中的偶像,因此‘卑劣无耻’这四个字虽然已经到了嘴边上,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当真说出口来。 “是啊……………”眼看着莹月仙子如今左右为难的矛盾不已,赵飞云的禁不住怜心大起,温柔的伸手环住了莹月仙子的纤细蛮腰,神色黯然的缓缓点头道:“就因为天诛盟主此次行事地风格和以往大不相同,我才会一时失策的被他算计,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他了。” “难道说这和骊山上的那件事有关吗……………”莹月仙子闻言之后一阵沉默。突然无头无尾的冒出来一句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赵飞云闻言深深的望了莹月仙子一眼,嘴唇微微地轻动了两下,可是却始终没有出任何声音。 莹月仙子看着赵飞云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知他是不想逼问自己天诛盟里的秘密,免得令自己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眼见赵飞云遭逢大变竟然还如此体贴。莹月仙子一时之间只感到一股欣喜之情溢满胸腔;在迅平定了一下激荡不已的心潮之后,恢复冷静的莹月仙子便立刻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忧心忡忡的询问道:“赵郎,你说盟主大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做。”赵飞云闻言突感一阵烦躁,当即松手放开了莹月仙子,缓缓的起身走到山洞的洞口,仰望着远方正在缓缓落下地夕阳沉声道:“天诛盟主既然要让婷儿成为我地累赘,自然会再给我制造很多麻烦,让我疲于奔命,四面树敌。” “更何况为了营造出大生事端的机会。天诛盟主还特意找来了三位《风云榜》上地绝顶高手。让我将他们一举击杀;想来过不了两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江湖。到时候我可就麻烦了。” “没错。”莹月仙子闻言心念急转,赞同的点头道:“阮杀神、诸葛万福、韩广这三个人无一不是响誉江湖数十载的武林名宿,知交好友不计其数,尤其韩广更是人人称颂的一代大侠,是千万正道人氏崇拜的偶像;如今赵郎你一下子将这三个人全部诛杀,势必会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如果盟主大人再在其中挑拨一下,恐怕…………恐怕……………”说到这里,莹月仙子不禁忧心忡忡的看了赵飞云一眼,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柔儿的意思是不是我恐怕随时都会成为武林公敌啊?”眼看着莹月仙子闻言后默然不语的低下了头,赵飞云也不禁幽幽的轻叹道:“你说的没错,阮杀神和诸葛万福一向声名不佳,即使是杀了他们也没有多大关系;可是韩广这个伪君子却是一位声誉卓著的大侠,杀了他就等于是得罪了武林正道,这个麻烦可当真不小。” 莹月仙子闻言略为不解的问道:“赵郎你明明知道后果严重,为什么方才还要对韩广狠下杀手?” “就如同柔儿你所说的那样,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赵飞云平静地沉声道:“反正天诛盟主已经打定主意了要让我成为武林公敌,那就算我不杀韩广,他也肯定会死在天诛盟主的手上,然后再反过来来嫁祸于我;既然无论我怎么做都背定了这个黑锅,那还不如由我亲手解决掉韩广这个禽兽,至少也算是背得名副其实。” “你啊……………”莹月仙子微微的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的轻叹道:“那武林正道那方面怎么办?” “柔儿在天诛盟里面待了那么久。怎么还不了解那些所谓‘正道人氏’的嘴脸秉性啊?”赵飞云神色冷傲的轻蔑道:“那些自命清高的家伙,绝大多数都只是一些见风使舵。只知道纸上谈兵地鼠辈小人而已,只要我不侵犯到他们切身的利益,这些人最多也只会在口头上谴责我几句,根本不会有什么确实地行动;毕竟,连《风云榜》三大高手都死在了我的手上,又有什么人会嫌命长的来招惹我。” “只怕……………”莹月仙子略有些迟疑的说道:“只怕盟主大人会有办法让某些人嫌命长的………………” “……………………”赵飞云默默的转头看了莹月仙子一眼,一直对视了良久才缓缓的点头道:“我知道天诛盟主地确有这个能耐。所以接下来才是真正挑战的开始,在这场游戏中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要把握好分寸,既不能有堕我的威名、让天下人看轻;却也不能和那些正道人氏结下不解之仇,否则无论是对朱棣的大业、还是对我的将来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毕竟,那个所谓的‘正道武林’是得罪不起………………至少现在地我还不能得罪他们。” “没错。”莹月仙子闻言一阵沉默,暗暗的在心中沉思道:“无论是否名副其实,武林正道都是‘公理’的代表,是天下人心目中的‘正义’化身;假如赵郎他当真大肆诛杀正道中人。就必定会成为人人憎恨的魔头公敌,到时候就算是朱棣,也会为了要笼络人心而和赵郎划清界限,彻底将他推进一个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十绝境地,到那时…………到那时……………” 想到这里,莹月仙子登时只感到一阵脊椎寒。陡然起身来到赵飞云地面前,略有些失态的失声道:“赵郎,你回北平吧!赶快回北平吧!盟主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你逼入绝境!盟主大人有朝廷的势力作为后盾,你一个人根本无法和他匹敌!只有回到北平,回到朱棣的势力范围之内,你才可以躲过盟主大人的迫害!才可以躲开朝廷的势力!回去吧,赵郎,趁一切都还没到不可收拾之前!” “嗨………………”眼看着一向仙韵出尘的莹月仙子如今竟然极其罕有的冷静全失,赵飞云也禁不住感到了一阵自肺腑地感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柔的抚摩起莹月仙子那滑胜凝脂地脸庞。满脸无奈的苦笑道:“柔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已经不能再回北平了。” 眼看着莹月仙子眼中的惊诧神情,赵飞云登时再度轻叹了一声。转眼望向了正在昏迷中的朱玉婷,神色黯然的叹道:“当我冷静下来之后,便彻底想通了一切前因后果;天诛盟主他之所以要不顾一切的打伤婷儿,一来是为了增加我的负担,二来是为了重挫我的锐气,三来就是为了断绝我的退路,让我没有办法返回北平。” “这话怎么说?”莹月仙子关心过甚,以至于影响到了她的分析能力,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明白赵飞云话中的意思。 “不明白吗?”赵飞云淡然的苦笑道:“朱棣他出于信任,才会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交给我照顾,难道我可以带着一个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朱玉婷回去见他吗?我又该怎么和他解释呢?退一万步讲,就算朱棣真的那么宽宏大量,可以容忍我的失败,我也没办法厚颜无耻的接受他的原谅,更没有办法忍受其他人对我的贬低和嘲笑!” “天诛盟主正是看穿了我高傲的性格,才会下重手打伤婷儿。让我没办法厚着脸皮躲回北平,只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地任他宰杀。” “天诛盟主的这一手一箭三雕,真是高明得乎想象!看来说到老谋深算,我终究还是逊他半筹啊………………” 莹月仙子闻言只感到遍体生凉,整个人都呆呆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她终于了解到了天诛盟主的真正用心,实在是太过高明,也太过险恶了。 重创朱玉婷。看似莫名其妙,其实却是神来之笔。一下子将赵飞云逼入了进退维谷的绝境……………… 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难道就当真束手无策吗?! “柔儿,你怎么了?”眼看着莹月仙子一阵失神,赵飞云当即轻轻的呼唤起来。 莹月仙子闻言娇躯一震,登时从迷茫中回过神来,整个人忧虑满怀地黯然道:“赵郎,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我们……………”眼见莹月仙子毫不避讳的将她地命运和自己联系到了一起。赵飞云的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感动,温柔无比的安慰道:“放心吧,柔儿,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会有办法应付这一切的……………和这件事情相比,现在还有一件更为迫切的问题正摆在我们面前,那就是柔儿你准备怎么处理自己和天诛盟主的关系啊?” “这……………”莹月仙子闻言一楞,整个人登时如被冷水浇头。刹那间便彻底清醒了过来。 天诛盟主对她恩重如山,难道自己当真就此背他而去吗? 就算自己可以背信弃义,那玄冰圣宫又怎么办呢?天诛盟对背叛者惩罚极严,倘若叛盟必定株连九族;如果天诛盟主在一怒之下当真将玄冰圣宫连根拔起,那自己岂不是会成为玄冰圣宫的千古罪人,试问自己又怎么对得起宫中地姐妹。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历代宫主啊…………… 莹月仙子在天诛盟主中待过两年,她也曾经亲眼目睹、甚至于亲身参与过对于那些背叛者的严厉惩罚;回想起那些惨绝人寰的炼狱情景,莹月仙子一时之间只感到遍体生凉,禁不住开始犹豫起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就此离开天诛盟,跟随赵飞云远走天涯,将所有的一切都抛至脑后…………… 自己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也就在莹月仙子正感到左右为难的当口,远处竟突然传来了一阵鸟鸣般地清脆笛声,动听悦耳,若有若无的传进洞中二人双耳之中。 莹月仙子闻声娇躯一震,双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异样的光芒。似乎对这道笛声极为敏感。 眼见莹月仙子对这道笛声的反应如此之大。赵飞云自然也不难猜到其中的原委,淡淡的沉吟道:“是天诛盟主在召唤你吗?” 莹月仙子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略显沉重的点了点头,那宛如天仙化人般的绝美丽容之上此刻突然挂满了无奈的神情,明显正处在在深深的矛盾之中。 “那……………你打算去吗?” 莹月仙子闻言娇躯又是一震,那双柔若春葱的玉手竟然也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在寂然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莹月仙子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凝望着赵飞云坚定地道:“赵郎,我必须回去。” “嗨………………”赵飞云幽幽地长叹了一声,略有些无奈的长叹道:“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选择回去地,因为你终究还是割舍不下天诛盟主对你的恩情,以及身为玄冰圣宫宫主的责任;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柔儿你不是这样一个注重情义的女人,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你,所以………………” 赵飞云说到这里突然惬意一笑,神情鼓励的说道:“你回去吧,去和天诛盟主了结一切吧。” 莹月仙子闻言一楞,旋既也缓缓的露出了笑颜,微微的点头道:“谢谢你,赵郎。”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扶住了莹月仙子那刀削般的芳肩,凝视着她的眼眸沉声道:“柔儿,你记住,我如今在这里让你回去,也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不过我只会等你一个时辰,假如一个时辰之后你还不回来,我就一定会去找你;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有什么人阻拦,也不管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一定会找到你,然后再一次把你抢回来的!” 莹月仙子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那满是坚定的脸庞,平静无波的脸上逐渐绽开了一丝凄美笑容,主动抬头送上香吻,一言不的飞身离开了。 眼看着莹月仙子那绝美的身影好似敦煌飞天般的逐渐远去,赵飞云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冷傲的笑容,一字一字的沉声低吟道:“柔儿,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无论是你的生命,还是你的尊严,我都一定会全力守护,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的!” “我誓!”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四章 重获新生 第四篇第三十四章重获新生 红霞满天,残阳如血,在一片肃杀沉重的晚霞笼罩下,黑衣如墨的天诛盟主正一如既往的孤身伫立于一座断崖突出的边缘处,极目远眺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峰峦,整个人宛如一座已经屹立千年的雕塑一般纹丝不动,看上去实在大有一番君临天下、俯览众生万象的威严气派。 徐徐的清风迎面吹拂,带动起天诛盟主的衣衫飞舞飘动;在寂然无语的肃立的良久之后,天诛盟主那仿佛已经僵硬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浅浅的笑颜,似乎骤然被什么特殊的事情触动了心弦。 也就在那一丝笑颜刚刚扬起的刹那,一道优美如天籁般的女声便在他的背后悠扬响起,令人身心俱醉的柔声道:“盟主大人,我回来了。” 天诛盟主闻言似乎微微一楞,连带那刚刚扬起的笑颜也在刹那间黯淡了下去;在寂然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天诛盟主终于张开了他那紧闭的双唇,淡淡的沉吟道:“莹月,你这次干得很好,下去疗伤吧;至于你的赏赐,待本座斟酌之后自会颁给你的。” 天诛盟主的语气虽然平淡,可内里却依然还是充满了不容违抗的无上权威;但是在听完了这道等同于命令的吩咐之后,莹月仙子却并没有如从前一般立刻依言退下,而是一反常态的伫立于原地道:“盟主大人,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天诛盟主闻言脸色更沉,直至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语气阴沉的回答道:“莹月如今为何连续两次自称‘我’而不自称‘属下’?难道你已经不想再待在天诛盟里面了吗?” “是!”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事情生了。面对着天诛盟主这句饱含着危险信号的疑问,莹月仙子竟然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我此次正是来向盟主大人您……………请辞的。” 莹月仙子的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只在刹那间就将场中的气氛推升到了几近凝固的紧张状态,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停下了脚步。 面对着这种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公然背叛,就连天诛盟主也似乎感到十分意外,整个人都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言不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对他最为忠心的属下。双眼的目光如有实质,内里不住的闪烁着犹如闪电烈火般的恐怖光辉。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将莹月仙子彻底吞噬。 “莹月……………”在寂然的凝望了良久之后,意态未明天诛盟主终于还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整个人只是以一种冰冷至令人心颤的语调沉吟道:“早在你说出第一个‘我’地时候,本座就知道你已经决心离开了;但是本座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敢将这句话说得如此直接,如此坦然,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莹月仙子无法承受天诛盟主那宛如魔神般的眼神逼视。整个人都缓缓的低下了头,双眼直直的望着地面,一双玉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纤细的玉指微颤不休,并没有回答天诛盟主地问话。 “看来本座问了一个笨问题。”眼看着莹月仙子默然不语,天诛盟主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便再度缓缓的转过了身子,举目凝望着远方的夕阳沉吟道:“既然你有胆量当面请辞,就肯定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本座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那个赵飞云真的值得你连命都不要吗?” “值得。”莹月仙子凄然一笑。缓缓的柔声道:“在这个世界上,惟有赵郎有资格让我付出一切;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但是我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或许对于像我这种得天独厚、几乎已经拥有一切地女人来说,一个真正能够珍惜我,宠爱我,同时也值得被我深深爱慕的男人------比什么都重要吧………………” 天诛盟主闻言再度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那种阴郁的气氛直令得莹月仙子的芳心暗颤;毕竟无论莹月仙子已经做好了怎样的觉悟,她都还是想要活着回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莹月仙子才会用上这种最为坦诚的请辞方法,希望天诛盟主能够看来自己诚恳的份上网开一面,让自己可以活生生的回到赵飞云的身边。 只要能够留下一条命,那无论天诛盟主再给她什么样的惩罚,她都一定会领受得心甘情愿,心悦诚服。 因为自己地确是亏欠过天诛盟主地恩情,无论他要自己如何补偿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事情真地会如她想象的那样展下去吗? 莹月仙子的心里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虽然天诛盟主对自己一向疼爱。但他毕竟还是那位足以令天下谈之色变的恐怖魔王。如今自己公然挑战他的权威,究竟会造成什么后果。真是完全无法估计的事情。 带着这个几乎要令她崩溃的疑问,莹月仙子终于坚强的抬起了头,定定的仰望向天诛盟主那宽厚的背影,屏息静气的等待着最终的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而场中的气氛也随着流逝的时间而变得越来越沉重凝固;也就在莹月仙子的神经即将紧绷到极限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天诛盟主终于缓缓的摇了摇头,一字一字的沉声道:“你走吧。” “什……………什么?”莹月仙子闻言一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能般的反问了一句。 “怎么?难道你还想本座重复第二遍吗?”天诛盟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沉吟道:“莹月你已经变了。变得迂腐,也变得迟钝了;如今的你,已经再也不是那个骄傲非凡,可以在谈笑之间取人级的玄冰宫主了;一个这样软弱的玉带杀手,本座不需要,天诛盟也不需要,所以你还是早走早好。” 眼见天诛盟主的态度竟然出乎意料的宽松大度。莹月仙子一时之间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仍然直挺挺的玉立在原地。既没有移动半分,也没有口吐一言。 因为,她实在是太意外,也太兴奋了。 可是就在莹月仙子狂喜到极点地时候,一道冰寒刺骨的灵光突然在她地脑海之中骤然闪现,直令得她满腔得喜悦尽化乌有,难以抑制得想到了一个恐怖的问题----一向心狠手辣的天诛盟主。今次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放过自己;到底是因为他当真对自己如此偏爱………………还是想以退为进,打算再利用自己来对付赵飞云,就好象他利用朱玉婷那样????? 莹月仙子虽然年轻,但毕竟也是一宫之主,阅历丰富,自然不可能太过天真,轻易相信天诛盟主这样可怕的人物。 天诛盟主虽然是背对着莹月仙子,但是对于她的一言一行、甚至于一呼一吸都仍然还是了如指掌;感受着莹月仙子在狂喜之际突然全身戒备。天诛盟主不禁又是悠然一叹,淡淡的沉哼道:“莹月你是否很意外本座会这么轻易地放你离去?说句实话,就连本座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假如是在十年以前,本座纵然不将玄冰圣宫彻底铲除,也绝对不会让你生离此地,可如今……………嗨。可能真如赵飞云说的那样,本座的确是老了,一个人如果上了年纪,难免会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莹月仙子闻言芳心暗震,难以置信的现一向气势惊天的天诛盟主此刻竟然略显颓废之像,再也不复方才的威严气派了。 眼看着心目中的偶像如今竟然灰心至此,莹月仙子的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难过;但是由于还不清楚天诛盟主地真正意图究竟为何,莹月仙子在矛盾了一番之后终于还是强行忍下了开口安慰的冲动,静静的等待着天诛盟主的后续之言。 “莹月,本座也不打算瞒你。在本座察觉你爱上赵飞云之后。的确曾有过利用你打击赵飞云的念头,而且还不止一次……………”天诛盟主说到这里缓缓地闭上了异芒涌动的双目。仿佛是在掩饰着什么不欲流露出来的情感,整个人平静如恒的轻声道:“可是本座却始终没有这么做,或者说本座不想这么做;因为莹月你毕竟是本座苦心调教出来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本座实在是不想亲手将你毁掉。” “方才在察觉到你打算离开的意图之后,本座也以为自己一定会大雷霆;可是当你真正亲口说出来之后,本座却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或许本座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吧。” “没办法,‘女大不中留’啊………………” “盟主大人……………”莹月仙子闻言只感到芳心剧颤,再也抑制不住狂涌的心潮,情不自禁的呼唤出声来。 “好了!”天诛盟主似乎不欲再和莹月仙子多说些什么,整个人直截了当的说道:“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能够有勇气回来向本座亲口请辞,已经不枉我们宾主一场了;难得你对本座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忠心耿耿,本座就破例网开一面,成全你和赵飞云吧。” “待你走后,本座自会将你留在天诛盟中的资料全部销毁,所有知情人氏也会尽数灭口………………玄冰圣宫地宫主莹月仙子将从来没有在天诛盟中出现过……………” “你安心地去吧……………” “多谢…………多谢盟主大人…………”莹月仙子此时此刻再难按奈住满心的激动,整个人都款款地跪倒在地,双眸含泪的向天诛盟主表达自己心中的谢意。 “…………………”天诛盟主闻言沉默片刻,语气突然由柔转刚,冷冷的沉哼道:“莹月,本座今天让你走,并不代表本座同样会放过赵飞云;本座和赵飞云之间的决战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是我们本人也无法阻止,你明白本座的意思吗?” “明白……………”莹月仙子缓缓的点了点头。 “很好。”天诛盟主淡然的沉吟道:“交出你的‘锦丝玉带’和‘天子印信’,然后给本座有多远滚多远,从今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本座的面前,否则本座未必会再放过你第二次。” “是………………”莹月仙子闻言缓缓的站起身来,依言从腰间解下了那条象征着身份的‘锦丝玉带’,又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当年由朱元璋亲手颁赐给她的‘天子印信’------‘五彩瑞霞印’,一齐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深深望向天诛盟主那宽厚的背影,整个人一时之间心潮狂涌,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天诛盟主时候的情景。 那时的自己仅仅只有十岁,正在玄冰圣宫之中嬉戏玩耍,猛然看见一道宽厚的背影如同宝塔一般树立在面前,一下子就将整个天空全数遮挡………………… 那一刻,自己还以为看见了------神! 多年以后,自己终于来到了这位‘神’的身边,更有幸在他的悉心呵护下飞成长……………很多时候,自己甚至产生过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位仿佛无所不能的‘神’仿佛并不只是自己的领,还是自己的……………父亲……………… 可是今时今日,自己就要走了,永远永远的离开了;或许正像天诛盟主所说的那样------‘女大不中留’,一个已经长大的女儿,所需要的就不再是父亲了,而是一个可以和她厮守一生的------丈夫…………… 再见了,盟主大人,莹月会永远记住您的……………… 感受着莹月仙子最终满怀着希望的飘然离去,天诛盟主那宛如石雕般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欣慰的微笑,缓缓的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目,定定的凝视着远方即将消逝的夕阳,意味深长的沉吟道:“柔儿,保重了……………”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五章 莹月仙子的身世之谜 第四篇第三十五章莹月仙子的身世之谜 “嗨………………………” 也就在天诛盟主正在为莹月仙子的离去感慨万千的时候,一道满怀着感慨的叹息之声突然全无预兆的在他身后悠然升起,轰然炸响在天诛盟主的耳边,犹如一道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一般。 眼见竟然有人能够在自己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自己的身后,天诛盟主也禁不住感到惊诧万分;但仅仅是一瞬之间,天诛盟主便已经将满心的诧异尽数压下,整个人都再度变得气凝如岳,全身上下都紧绷如弦,一触即,全然没有任何破绽可言。 “赵飞云,你到底还是跟来了!”在彻底平复了心境之后,天诛盟主便立刻洞悉了叹息之人的身份,禁不住幽幽的轻叹道:“是来保护莹月仙子不被本座伤害的吗?”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让柔儿一个人来见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老混蛋,我可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赵飞云傲然伫立在天诛盟主身后五丈之外,不断的驱动着天阳真气探察天诛盟主的周身要害,只要天诛盟主稍微露出一丝破绽,就必定会招致赵飞云的全力攻击,不死不休。 “是吗?那请问你这位怜香惜玉的风流公子怎么不好好保护伤重垂危的朱玉婷呢?将全无自保能力的朱玉婷一个人留在山洞里,就是你赵飞云的处事风格吗?”天诸盟主言语之间劲灌全身,寸土不让的抵抗起赵飞云那无孔不入地真气探察。决不给他任何可趁之机。 赵飞云原本是打算用叹息之声扰乱天诛盟主的心神,待他惊诧之际突然出击,一举将其置于死地;谁知道天诛盟主饱经沧桑,意志坚定的乎想象,只在瞬息之间便彻底稳住了心神,全然没有让赵飞云找到出手的机会,功败垂成。 眼见突袭的计划已经彻底流产。赵飞云在一念之间便陡然撤回了天阳真气,凝望着天诛盟主的背影冷哼道:“赵某既然能来。自然就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无须盟主大人费心了。” “厉害…………”眼见赵飞云地真气说撤就撤,只在瞬息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自己的《易筋经》真气竟然都来不及反应,竟然完全无法乘隙找到返攻地机会,天诛盟主一时之间只感到又惊又佩,禁不住暗暗的叹息道:“多日不见。这小子的武功又有精进,其功力比之当日灵宝山上的时候竟然深厚了不止一筹,真是古今罕见的练武奇才,了不起。” 须知赵飞云今时今日的武功修为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颠峰境界,就好象那万仞高峰地顶端一般,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进步的空间,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实质性的飞跃。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天诛盟主的《易筋经》神功纵然已经大功告成了十多年。可是他的功力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加深厚,始终都还是停留在原地打转。 而这就是天诛盟主的‘极限’所在…………… 而赵飞云自从灵宝山一战之后便激战不断,奇遇连连,不但成功的将在秦始皇陵中吸纳地‘天书神力’融会贯通,连日来更是锐意苦练能够达至‘神人’境界的《九阳归一》,虽然始终没有大功告成。但是其本身的内力却也因为那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磨练而提升了不少;也正是因为赵飞云一直都在生与死的边界中拼搏奋斗,所以他才能越世间所有常理和规则的束缚,能人所不能地再上高峰,将自身的功力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与第一次和天诛盟主交手的时候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而对比于赵飞云的长足进步,此时的天诛盟主明显更是相形见绌,形势恶劣;由于猛然间提升功力,天诛盟主方才在赵飞云手下所受的内伤便立时蠢蠢欲动起来,直令得天诛盟主的胸腹之中一阵刺痛;但是因为心知赵飞云此刻必定还在聚精会神的等待机会,是以天诛盟主仍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依然强催真气护住全身。整个人平静如恒地轻笑道:“看来赵公子地确是胸有成竹,不知能否坦言相告。让本座一饱耳福啊?” “哼!”赵飞云如今对天诛盟主已经是恨之入骨,哪有心情和他虚与委蛇,整个人只是一门心思的思考如何才可以将他置于死地,对他地问题根本就不屑于回答。 但是由于天诛盟主此刻正身处在悬崖的边缘,四周的面积不过数尺,假若赵飞云当真上前猛攻,就很有可能会被他一起拉下悬崖;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无极神指》的隔空指劲远程攻击,才是最为安全的上上之策。 想到这里,赵飞云便暗暗的劲灌食指,准备随时难了。 天诛盟主的灵识何等厉害,岂会没有察觉到赵飞云此刻正在暗中提劲,当即便满不在乎的微笑道:“赵公子的《无极神指》的确威力非凡,只可惜本座却也已经从头至尾的看过了一遍,虽然不敢说可以全数破解,但也并非没有应对之策,估计接下个三五十指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飞云闻言默默的寻思道:“天诛盟主的武功高绝,假如第一指没有击中他,就很有可能会给他乘隙闯下山崖,那时侯再想杀他可就千难万难了………………” 赵飞云心知天诛盟主绝非易于之辈,更曾经尽窥过《无极神指》的虚实,要想在一指之间要他的命的确不太现实,是以一时之间只是将《疾电》神指凝而不,打算等到机会来临的时候再行出手。 只在寥寥数语之间。赵飞云便已经和天诛盟主交锋了好几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在飞快地寻思了片刻之后,赵飞云便暗暗的拿定了另一个主意,淡淡的沉吟道:“赵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天诛盟主答道:“本座洗耳恭听。” “………………”赵飞云沉默片刻,突然间无比认真的问道:“柔儿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此言一出,赵飞云便登时劲灌全身,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张拉满的巨弓。只待天诛盟主稍露破绽,便立刻全力出手。 只可惜等待良久。天诛盟主仅仅只是幽然的轻叹了一声,颇有些莫名其妙地反问道:“赵公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啊?是猜测?直觉?又或者仅仅是你一相情愿地妄想而已?” “哼……………”眼见一试无功,赵飞云便再接再厉的冷哼道:“早在当日于北平城中得知柔儿是莹月仙子的身份之后,我就专门派人去探察过有关于柔儿和玄冰圣宫的一切;尽管玄冰圣宫和莹月仙子一向都是以神秘见称,但是燕王府的密探却也绝非泛泛之辈,到最后还是给他们查出了一点蛛丝马迹……………一些非常有趣的蛛丝马迹………………” 凝视着天诛盟主那仿佛无动于衷的背影,赵飞云接着说道:“根据那些资料地记载。柔儿是在襁褓中的时候,被上代玄冰宫主的贴身侍婢抱回玄冰圣宫的,她的出生来历始终无人知晓,刚一入宫就被上代宫主莫名其妙的收为入室弟子,七岁之时又莫名其妙的被上代宫主定为候选的三位继承人之一,此后更是一直奇遇不断,仅在十二岁地时候就奇迹般的学完了玄冰圣宫的所有基础武技,在三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正式被上代宫主定为宫主之位的唯一继承人,获传镇宫绝学------《冰魄神功》…………………总的来说,柔儿前半生的进程实在是一帆风顺得乎想象,就算是以‘传奇’这两个字来形容也是决不过分,就好象是有什么人一直在背后保护着她一样………………” “二十七年前,玄冰圣宫生谋逆巨变。宫内地几位长老自相残杀,虽然最终被上代宫主平息了下来,可是玄冰圣宫却也已经元气大伤,甚至连镇宫神器都遗失到了宫外,其江湖地位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可是………………就在巨变平息的五年之后,原本是一蹶不振的玄冰圣宫竟突然间又再度兴旺了起来,只在短短半年之内就奇迹般的恢复了元气,其声势之强甚至还更胜往昔………………这一切又都说明了什么?难道说这仅仅是因为上代宫主英明睿智、领导有方吗?难道在她的背后就没有一个乎想象的强大势力在支持她吗?据柔儿所说,盟主你这些年来对玄冰圣宫多有恩惠,就连她们失落的神器也是在盟主你的帮助下找回来的………………以次类推。那个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上代宫主的神秘势力是否就是盟主你呢?………………二十二年前。似乎正好是盟主你刚刚显身江湖,一鸣惊人地时候吧?” 眼看着天诛盟主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赵飞云在冷哼了几声之后接着沉吟道:“如果当年地确是盟主你在背后支持着上代玄冰宫主的话,那目地又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想将玄冰圣宫招至麾下吗?那你为什么没有让上代宫主加入天诛盟?为什么一直要等到十多年以后才让柔儿加入天诛盟?难道说你可以未卜先知,知道柔儿的利用价值比上代宫主更高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当真能掐会算,预知柔儿的利用价值会更高,又为什么要和她立下入盟三年的约定?为什么不将她利用至死?在天诛盟里的这三年时间,你到底是在利用柔儿,还是在培养柔儿?难道说你真正的目的根本就是想用三年的时光,将柔儿培养成一个堪当大任的合格宫主吗?” “说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据柔儿所讲,在朱允文刚刚登基的时候,曾经想将她收入后宫,可是却因为被她严词拒绝而作罢;我当时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曾一度以为这只是由于朱允文怯懦的关系;但是如今再仔细回想一下,当初朱允文之所以会那么轻易的放弃,是不是因为有人阻止了他呢?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让当朝天子都忌惮三分?数来数去,似乎也只有盟主你一个人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袒护柔儿!为什么你会如此偏爱柔儿!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是女儿!孙女!还是玄孙女!” 赵飞云义正严词的质问半晌,所提所问的又全都是一些敏感之极的话题,相信足以让任何人心潮狂涌,难以自制,从而暴露出一个足以让赵飞云一击必杀的致命破绽。 可是天诛盟主毕竟是不世枭雄,其城府之深实在是无法想象;任凭赵飞云如今巧舌如簧的说个没完,天诛盟主却始终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半点失常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些和他全无关系的闲事一样。 相反,在默默的听完了赵飞云的一大番猜测之后,天诛盟主竟然还冷冷的轻笑了两声,不答反问的沉吟道:“就是基于这些光6怪诞的猜测,你才会同意莹月当面来向本座请辞的?” 眼见天诛盟主此刻竟仍然沉得住气,赵飞云也不禁感到有些沮丧,恨恨的回答道:“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天诛盟主接着微笑道:“可是你终究还是无法确定心中的妄想,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紧跟而来吗?” “差不多吧。”赵飞云冷笑道:“就算我当真确定了柔儿就是你的女儿,我此次也会一直跟着她的,毕竟谁都无法预料你这个家伙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虽说‘虎毒不食子’,不过却必须把你排除在外。” “哼哼……………”天诛盟主对赵飞云的嘲讽置若罔闻,整个人轻描淡写的哼道:“赵公子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婆妈了?为何始终没有出手杀我?以你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纵然找不到战决的机会,也不至于会甘心空手而回,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正式出手?难道说你是害怕杀了本座这个你妄想中的岳丈大人吗?” “少在这里自吹自擂了。”赵飞云不屑的冷哼道:“就算你真是柔儿的父亲,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之间的决斗是宿命,根本逃避不了!” “那你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赵飞云冷冷的道:“只需要回答!”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六章 天下公敌 新的开始 第四篇第三十六章天下公敌新的开始 “是吗?”天诛盟主淡然的微笑道:“只可惜本座没有回答你的兴趣,而你也没有逼问本座的资格;不过相对于这件好象天方夜谈般的蠢事,本座倒是另有一件与你息息相关的事情打算相告,未知赵公子有没有兴趣听啊?” “洗耳恭听!”赵飞云冷喝道。 “呵呵。”天诛盟主闻言微笑道:“一个时辰以前,朱允文那个傻小子刚刚向全天下颁布了一道圣旨,将赵公子你定为朝廷通缉的一等钦犯,无论任何人可以将你擒拿或者杀死,都可以得到一百万两白银的赏赐,以及一个可以世袭的侯爵爵位,听明白了吗?” “混帐!”赵飞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闻言依然心中一怒,差点没把天诛盟主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骂遍了。 天诛盟主的这招连环计当真歹毒,连削带打,步步进逼:先是安排自己杀了名声卓著的‘南天一剑’韩广,让自己背上一个恶名;然后再以朝廷的名义许下巨额封赏,号召整个天下来围剿自己;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驱动下,那些白道黑道、正派邪门必定都会像潮水一样涌向自己,让自己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这可真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啊…………… 昔日的张良、韩信倘若泉下有知,恐怕也会把这个该死的天诛盟主引为知己吧……………… 感受着赵飞云不动声色,却又杀气渐炽的危险模样。天诛盟主在微笑了两声之后淡淡地道:“相信赵公子也明白,如今的你已经成为了全天下的公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任何人、或者是任何一个门派袭击;如果本座猜测得没错,此时此刻应该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四处寻找你的下落了………………” “当然了,赵公子武功盖世,自然不会害怕那些魑魅魍魉的微末手段,但是玉灵郡主此刻却是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垂危女子。如果让她落入那些歹人的手里,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毕竟她不但是逆贼朱棣地掌上明珠。还是一个国色天香、足以令任何男人食指大动的绝色佳人呢………………” 天诛盟主说到这里突然缓缓地转过身来,略有些得意的眼看着赵飞云道:“赵公子,如今的你又打算怎么办呢?是准备继续留在这里和本座耗下去?还是尽快回去照顾你那个娇滴滴、却又病歪歪的小情人呢?”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终于缓缓撤回了指尖的内劲,凝视着天诛盟主脸上的面具恨道:“天诛盟主,算你厉害,这次我又栽了。”说着。赵飞云便慢慢的转过了身子,举步欲走了。 “等一下!”天诛盟主眼看着正准备离去地赵飞云,突然扬声呼唤道:“赵飞云,本座知道你心里如今一定恨透了本座,很想将本座碎尸万段,本座倒也不介意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赵飞云闻言脚步顿止,可是并没有转过身来,似乎是打算听完了之后再做定夺。 “三个月。”天诛盟主缓缓的说道:“假如你这个小子能够在整个天下的追杀下支撑三个月还不死的话。那本座就会在‘白龙谷’中恭候大驾,将我们二人的恩怨一次全部结算清楚。” 赵飞云闻言并未回话,整个人只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再度起脚,一步一步的向着远方走去。 “赵飞云!”眼见赵飞云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天诛盟主在脸色一沉之下陡然再度张口呼喝了一声,可是随后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看上去似乎极为踌躇,大违其一贯雷厉风行地霸主风范。 在寂然的沉默了良久之后,天诛盟主突然幽幽的轻叹了一声,缓缓的低下了一直高抬的头颅,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调低声沉吟道:“好好照顾柔儿……………别让她受委屈……………” “………………”赵飞云闻言缓缓停下了脚步,神色冰冷地转过头凝视着此刻突然态度大变的天诛盟主,直看了良久才从牙缝里缓缓的挤出了两个字…………… “废话!” 接下来,赵飞云的身影便突然消失在空气之中,事先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就连一直凝神正视着他的天诛盟主竟也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移动的;反正只在眼前一闪之后。一个方才还伫立在自己面前的大活人便彻底失去了踪影。连一点痕迹气息都没有留下来。 “《元神出窍》?《阳神之术》?”天诛盟主正对着赵飞云消失的地方默然沉思了好一会儿,直至良久之后才终于的想清楚了唯一的一个可能性。略有些诧异地感叹道:“好厉害地家伙,他是什么时候学会《阳神出窍之术》的?这可是记载在《洛书》上地绝世仙法,据说只有张三丰一个人会用啊?这小子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说是当日在骊山上的时候张三丰传授的吗………………” “嗨………………赵飞云这小子的运气可当真不错,竟然连张三丰都对他青眼有加;不过他的《阳神出窍之术》应该还没有练到家,其中仍然大有缺陷,所以方才才会诸多顾忌,不敢贸然出手。” “幸好他仍然挂念于朱玉婷的安危,不敢以本体追踪至此,否则以本座如今的伤势,只怕支撑不了千招便会落败……………”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飞云的进步度可真是惊人,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有了如此大的飞跃,竟然连《阳神出窍之术》都学会了;三个月之后,本座当真可以压下他吗?真是难以预料啊……………” “柔儿跟着这种男人到底是福还是祸呢?哼哼。天知道………………” ‘阳神’之体本无实质,不受任何距离的限制,只在瞬息之间就回到了十里之外地山洞之内,和赵飞云的本体融合在了一起。 当‘阳神’回窍之后,一直都在静坐入定中的赵飞云便猛然睁开的紧闭的双眼,彻底恢复了所有的神智。 转头回望,赵飞云当即便看见朱玉婷此刻依然还在沉睡之中。四周全然没有任何变化;在确定了一切无恙之后,心头一宽的赵飞云便猛然感到周身一阵刺痛。差点失声痛呼出来,整个人都心有余悸地暗叹道:“‘阳神’之体果然不可以轻易使用,仅是说了几句话就令我感到如此难受,倘若当真和天诛盟主打起来的话,其后果如何可真是难以想象啊………………” 《元神出窍》乃是《洛书》之中最顶级地几种仙法之一,一共分为《阴魂出窍》和《阳神出窍》两个境界,而《阴魂出窍》则是属于《元神出窍》的初级境界。可以将人体的元神以魂体的形式逼离体外,游荡于九天十地之间,无视距离和地域的局限,与他人的元神产生共鸣,进行交流;但是由于魂体本身并无实质,所以它无法对现实世界产生任何影响,仅仅只是一种可以神交千里的独特方法而已。 而《阳神出窍》则是《元神出窍》地最高境界,这种仙法可以将原本无形无质的元神凝聚成实体状态。让元神拥有和本体一样的战斗能力;而且在没有了肉身的束缚之后,实体化的‘阳神’就拥有许多匪夷所思的凡能力:小则可以在瞬息之间往返千里;中则可以穿梭时空,游览过去未来;大则甚至可以让‘元神’脱离凡尘直上九霄,达至道门中人一直追求的最高境界------白日飞升,羽化成仙。 不过正是由于《阳神出窍》拥有可以飞升成仙的无上大能,所以即使是以赵飞云地‘天人合一’修为。也至少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才有可能练至登峰造极的化境,决不可能一蹴而就。 因此时至今日,赵飞云的《阳神出窍》仅仅是达到了小成境界,所分离出来的‘阳神’之体尚不完美,其中仍然有很多重大的缺陷,不但最多只能离体大约半个时辰,而且必须尽量避免在‘阳神’地状态下使用真力,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会对身体产生未知的损害,代价巨大;正是由于赵飞云的《阳神出窍之术》还有着如此繁多的不足之处,赵飞云先前才会一直隐忍不。始终都在等待着一个可以战决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阳神’之体是无力久战的。 赵飞云当日修炼‘神人’境界屡试屡败,在冥思苦想之下才决定修炼《阳神出窍》之术。本来是打算将来以完美的‘阳神’之体进行九阳合并的修行,以降低本体受损的几率,谁知道今日阴差阳错,竟然提前用上此术来保护莹月仙子和朱玉婷,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意外。 “幸好我先前地估计大致正确,天诛盟主果然对柔儿网开一面,否则就是拼个两败俱伤,我也定要将天诛盟主置于死地,让柔儿再没有后顾之忧。” 在暗自调息了片刻之后,赵飞云周身地刺痛终于渐渐散去,整个人又再度变得容光焕;回想起天诛盟主在悬崖上的一席话,赵飞云禁不住又变得忧心冲冲,烦恼不已地思量道:“如今朝廷悬赏百万两白银缉拿我,整个天下恐怕都已经再无容身之地,看来我必须先找个隐秘的地方藏匿一阵,先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不过婷儿的身体如今已是刻不容缓,必须立刻找到解救的办法,否则她随时都有可能毒身亡。” “所幸婷儿曾经服用过‘血影神龙’的胆汁,对于毒素的抵抗能力远比一般人高得多,暂时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再这么拖下去的话,情况就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倘若毒素当真蔓延到了心脏,那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对了!‘医仙’华清风医术通神,而‘万生谷’距离此地也只有一两天的路程,假若华清风肯出手相助的话,就一定有办法解去‘幻海幽昙’的剧毒………………但是,他肯帮忙吗?” 赵飞云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刺痛,脑海之中不期然的浮现出了华吟雪的天仙玉容,整个人深悔罪疚的思量道:“雪儿是因为我的无能才会离开人世,华清风饱受丧女之痛,一定会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再出手帮我医治婷儿,这种事情未免也太荒谬了。” “但是婷儿所中的‘幻海幽昙’奇毒无比,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华清风能解此毒,虽说江湖上近年来又出了一个‘药王’,但是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罢了,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要华清风愿意医治婷儿………………只要他愿意给我留下一条命,让我可以继续为雪儿报仇,那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他就是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终于暗暗的拿定了主意,整个人都禁不住感到一阵黯然神伤,压抑得几乎难以呼吸。 也就在赵飞云正满心愧疚,却又无法言语的时候,一阵衣衫飘动的轻微细响突然由远及近的传播了过来,直令得赵飞云胸中的阴郁刹那间消散了几分,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顺着这阵破空之声抬头望去,赵飞云当即便看见一位白衣胜雪的绝代佳人正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徐徐落下,一动不动的玉立在自己的面前。 在默然对视了良久之后,白衣丽人那美绝人寰的玉容之上终于绽放出了一丝重获新生的幸福笑容,一字一字的轻吟道:“赵郎,我回来了。” 赵飞云闻言沉默良久,本来略显苦恼的脸上也终于扬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感慨万千的回答道:“欢迎回来,柔儿………………” …………………………………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七章 重临故地 第四篇第三十七章重临故地 第二天一早,赵飞云便和二女一起离开了山洞,向着百里之外的‘万生谷’前进而去。 一如赵飞云所估计的一样,只待他们刚刚离开荒山之后,无数明枪暗箭便立刻好象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如冤魂厉鬼一般死缠不休,在那些来犯者当中,既有很多黑道枭雄,也有不少所谓的正道豪侠,甚至还有一些初出茅庐、一心扬名立万的江湖新秀,可谓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朝廷的悬赏的确厉害,只在一夜之间就将赵飞云推到了整个江湖注目的焦点之上,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众矢之的;虽然对这一切早有准备,但是那些层出不穷的偷袭暗算还是令得赵飞云不厌其烦,倘若不是因为担心杀人太多会引起公愤,赵飞云早就大开杀戒,将所有来犯者斩尽杀绝了。 不过为了让那些来犯者明白他们如今在惹的究竟是什么人,赵飞云在仔细斟酌了一番之后还是有选择的将几个恶名远扬的黑道巨孽当场格杀,所用的手段极其残忍,几乎可以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在这种杀鸡儆猴的震慑之下,各路袭击果然稍有收敛,不敢再像刚开始那样明目张胆了。 不过由于百万两白银以及一个侯爵的爵位实在是太吸引人,所以各路人马还是没有停止动作,依然在筹划更大的袭击,只不过所用的方法比以前更隐秘,也更可怕罢了。 没办法。‘人为财死’吗……………… 所幸在赵飞云地身边还有一个武功高绝的莹月仙子,足以照顾朱玉婷的安危,这才令得赵飞云可以毫无顾忌的放手作战,将所有危机一一化解,过关斩将。 在无惊无险的缓慢前进了三日之后,赵飞云和二女终于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万生谷’;眼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起死回生地奇迹之地,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感慨万千。整个人寂然无语的在谷口默立良久,始终没有出任何声息。 眼看着赵飞云这副感怀身世地忧郁模样。正坐在马背上扶着朱玉婷的莹月仙子突然轻轻的问道:“赵郎,我们要进去吗?” “嗨………………”赵飞云缓缓的轻叹了一声,略有些迷茫的沉吟道:“柔儿,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回到这里,更不知道该不该去见华清风;假如当真见到了他,我又该如何解释雪儿的事情呢?或者说,我到底该不该解释呢?” “………………”莹月仙子闻言一阵沉默。淡淡的柔声道:“假如赵郎你不想见华清风,不如就由我带着朱姑娘进去见他吧;对于这位‘医仙’地秉性,我大略也知道一些,反正我们玄冰圣宫里的奇珍异宝也不少,随便给他一两件应该就可以了。” “不。”赵飞云缓缓的摇头道:“这是我的责任,我不打算逃避,该说的话、该办的事,还是一次全都干完比较好。” 说到这里。赵飞云的双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异样的神采,回对着莹月仙子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让我先去把几只讨厌地苍蝇给解决掉。” “还是让我来吧。”莹月仙子一边说一边扶着朱玉婷跃下马背,缓缓的将仍在昏睡中的朱玉婷交到了赵飞云的手里,饶有兴趣的娇笑道:“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闲地我浑身都不自在。难得如今有六个傻瓜送上门来,就让我好好活动一下吧。” “可是你的伤势……………” “放心吧,赵郎。”莹月仙子甜甜的笑道:“我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了,内力也已然恢复了九成左右,对付五六个傻瓜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去了。”话音刚落,刚刚还玉立在赵飞云面前的莹月仙子便陡然失去了踪影,其身法之快简直乎想象。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八个字用来形容柔儿真是太合适了。”赵飞云缓缓的点了点头。不经意的目光转向怀里的朱玉婷。脸上的微笑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地是一抹令人心酸地忧愁。无奈的沉思道:“这些天来,婷儿每天只能清醒两三个时辰,其余大部分地时间都在昏睡之中,倘若再得不到妥善的治疗,只怕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的。” 想到这里,赵飞云禁不住轻叹了一声,缓缓的牵着‘千山流云’走进了‘万生谷’的谷口。 甫一入谷,眼前所见的依然是那片一望无际的金色花海,正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下欢歌怒放,美不胜收。 眼看着这片辉煌绚丽的金色海洋,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感到心旷神怡,脑海中陡然回想起了次来到这里的尴尬情景,恩师当年的那些斥责之声至今仍然在耳边回荡,仿佛一起都只是生在昨天一样。 缓步走过了花海之后,赵飞云便真正进入到了‘万生谷’的入口位置,感触万千的回四望,四周的景物依然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毫无变化,满地的烧灼痕迹也丝毫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消散半分;回想起恩师当年和华清风的一番惊世之战,赵飞云禁不住又是一阵心潮澎湃,仿佛又再一次看见了那两个改变了他一生的熟悉身影,正在自己的面前漫天飞舞,激斗不休。 景物依旧,人面全非……………… 美好的东西永远都那么容易逝去,脆弱得让人黯然神伤……………… 这大概就是生命的悲哀吧……………… “赵郎……………” 也就在赵飞云正在回忆中迷茫的时候,一道优美更胜黄莺出谷地女声突然在他的背后悠扬响起;赵飞云顺着声音回头一望。当即便看见一身白衣胜雪的莹月仙子正满面微笑的飘然而来,在她的手里还捧着一把刚刚采摘下来的‘金仙子’;在鲜花和微笑的衬托之下,本已是艳绝天下地莹月仙子此刻更显得凡脱俗,周身都洋溢起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仙气,如梦如幻,美得足以令天地万物黯然失色,直看得赵飞云如沐春风。心情豁然开朗。 “那六个人怎么样了?”眼看着手捧鲜花地莹月仙子莲步轻移的来到面前,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淡淡的问道:“解决了吗?” 莹月仙子闻言笑意更甜。整个人都清新甜美的好象天使一样,献宝似的将手中的鲜花捧到赵飞云的面前,不答反问地道:“赵郎你看,这些金花漂亮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金黄灿烂的花朵,真不知道它是什么名堂。”说着,莹月仙子便深深的吸了一口鲜花的香气,整个人看上去颇为陶醉。 赵飞云和莹月仙子的内力深厚无伦。像‘金仙子’这种仅能使人昏厥的微毒花草自然难损其分毫,是以闻起来根本毫不在乎;而朱玉婷虽然无内力护身,但是由于她早就已经中了威力更强上千倍的‘幻海幽昙’,是以纵然再中区区花毒也是无关紧要,根本就无法对朱玉婷那已经损伤到极点的身体再造成任何伤害。 眼见莹月仙子答非所问,只顾着享受鲜花地幽香,赵飞云一时之间也不禁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一直等到她赏花之意稍减之后才再度问道:“你的身上并没有杀气。看来你没杀死那些人,是吗?” “当然了。”莹月仙子甜甜的微笑道:“人家现在已经不是杀手了,干吗动不动就要人命呢?再说留着他们的命,远比一下子杀死他们更有价值。” “是吗?”赵飞云淡淡的笑问道:“为什么呀?” “明知故问。”莹月仙子貌似不满的轻哼了一声,缓缓地柔声道:“盟主大人向来算无遗策,估计他早就已经料定了你会来找华清风;假如我不留着那六个人的性命、让他们把赵郎你身在‘万生谷’的消息传播出去。那盟主大人就大有可能会找人在外面冒你的名字四处作案,然后再反过头来嫁祸给你,到时候赵郎你可就百口莫辩了。” “………………”听完了莹月仙子的一番剖析,赵飞云不禁感到一阵叹服,暗暗的沉思道:“柔儿经天诛盟主调教三年,对于各种阴谋暗算之道都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有她在我身边,可真是让我轻松不少啊。” 想到这里,赵飞云不禁淡然一笑,悠然笑问道:“不过柔儿得身上虽无杀气。却隐隐暗藏着一丝戾气。估计那六个傻瓜的下场一定满凄惨的吧?” “还好啦。”莹月仙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谁叫那六个家伙地眼睛那么讨厌。老是在人家身上瞄来瞄去,本宫主在一怒之下,就让他们每个人都留下了一只眼珠,也算是小惩大戒吧。” “这还算是小惩大戒……………”赵飞云心有余悸地叹息道:“总算你这位女魔头大慈悲,没有把他们彻底搞瞎,终究还给他们留下了一只眼珠。” “本来我是打算要两只的。”莹月仙子对‘女魔头’这个称呼浑不在意,轻松依然地淡然道:“可是由于担心这些人如果全都成了瞎子的话会找不到路,我才特意给他们留下了一只专门用来认路的眼睛,好让他们回去把赵郎你的行踪公诸于世。” “这些人真该谢天谢地了。”赵飞云故作感慨的轻哼了两声,突然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基本上都是一些想要获得赏金的黑道杀手。”莹月仙子淡淡的道:“只有一个比较特别,是青城派掌门人的嫡传弟子;据他所说,青城掌门已经于一天前带领着派内最强的八大高手离开了青城山,准备亲自出手对付你,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先行探路的马前卒而已。” “倾巢出动啊……………”赵飞云摇头苦笑道:“连远在蜀中地青城掌门都出动了。看来朝廷的通缉令果然是非同凡响啊。” “韩广幼年时曾经拜在青城派上上代掌门人的手下学艺数年,也算得上是青城派的一个挂名弟子。”莹月仙子甜甜的笑道:“而青城派现任的掌门人就是以此为借口,打着‘为同门报仇’的旗帜来讨伐你地,乍一听起来倒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吧。” “我的天啊………………”赵飞云苦笑更浓地道:“三四十年前的事情,竟然也可以拿出来摇旗呐喊,青城派掌门人的记性之好可真是令人钦佩不已啊。” “为了一百万两白银和一个侯爵的爵位,就算是一个白痴此刻也会聪明起来的。”莹月仙子淡淡的柔声道:“更何况青城派这些年来由于管理不善。声势已经大不如从前,急需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迹来重振声威。”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青城派掌门人地武功最多也只是顶尖高手之流,那所谓的八大高手也全都是名过其实之辈,莫说是赵郎你了,就算是我也可以在十招之内将他们全部击杀,真不知道这些家伙这么急着来送死干什么。” “‘利令智昏’罢了。”赵飞云淡淡的微笑道:“可惜我现在由于形势所逼,还不能和这些沽名钓誉的家伙正面冲突,只能暂时先忍耐一下了;不过今天的这笔帐我算是记下了。他日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会让这些想借我成名的家伙后悔今天的所为。” 说到这里,赵飞云突然剑眉一挑,转头笑问道:“说起来,柔儿你对这些名门正派中人的底细倒是满了解地,平时一定收集了不少有关于他们的情报吧?” “还好了。”莹月仙子甜甜的微笑道:“这些情报全都是‘天眼会’的密探收集的,我只是有幸看一看罢了。” “什么?”赵飞云闻言暗吃一惊,略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天诛盟主现在连‘天眼会’也可以控制了吗?” “是地。”莹月仙子点了点头道:“当日朱允文那个傻蛋因为一时的意气而将盟主大人赶走。后来又因为赵郎你的缘故不得不再将他老人家请回来;为了让朱允文这个傻蛋长点记性,盟主大人就提出不少比较苛刻的条件,其中就有要求兼管‘天眼会’这一项……………” “不用说,朱允文一定是答应他了。”赵飞云淡淡的笑道。 “那是当然了。”莹月仙子颇为自豪的微笑道:“‘天眼会’的资料库里贮存着整个天下所有知名人物的详细卷宗和**机密,无论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还是江湖草莽都包含在内,乃是盟主大人一直渴望得到的无价之宝…………………” “用盟主大人的话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情报’更有价值了。” “说地对。”赵飞云也是善于谋略地人,当然明白‘情报’是何等重要的事物,是以当即便表示出了赞同。 莹月仙子闻言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盟主大人在得到了‘天眼会’这些年来收集地机密情报之后,就将它们全都交给我管理;既然有着职务上的便利,我自然可以随心所欲的观看这些机密卷宗,想来还真是幸运啊。” “………………”赵飞云沉默了片刻之后淡淡的问道:“你总共看了多少?” “基本上都看过了。”莹月仙子略有些遗憾的沉吟道:“只有位于‘天’阶的那几份最高机密没有看过,因为那些卷宗都是由盟主大人亲自看管的。” “‘天’阶?………………” “没错。”莹月仙子肃然点头道:“‘天眼会’的资料根据重要性的不同一共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而‘天’阶就是最高等级,内里储藏的资料全都是悠关大明存亡的绝对机密。据说一共只有十二份。” 说到这里。莹月仙子突然瞄了赵飞云一眼,略带神秘的微笑道:“而据盟主大人所说。在这十二份最高机密当中,有三份是属于赵郎你的。” “是吗?”赵飞云不惊不躁,淡淡的微笑道:“真是荣幸啊,不知道其它九份又是什么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莹月仙子略显无奈的撇了撇小嘴,突然神情肃然的沉吟道:“不过据我估计,那里面一定会有有关于盟主大人的情报,想来这就是他不让我看那些卷宗的缘故吧。”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陷入沉思的莹月仙子,略有些感慨的暗叹道:“柔儿尽阅过‘天眼会’中的机密资料,整个天下对她而言基本上已经再无秘密可言,有她留在我的身边,对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八章 紫火皇髓 第四篇第三十八章紫火皇髓 停更两年之后,终于又和大家见面了,对于昔年的不告而别,明月在此感到万分抱歉,因此今天两更一万字,作为一点补偿。 另:本书各种名称设定已经做了一点修改,今后会逐步写明。 -------------------------------------------------------------- 一念及此,赵飞云的脸上禁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但只在转瞬之后,些许的庆幸便再度被一股浓浓的惆怅取而代之,溢满心头,无论如何也难以挥洒而去。 “赵郎………………”眼见赵飞云突然之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明白其心中所想的莹月仙子不禁也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惆怅,丰润的嘴唇不自觉的微动了两下,可最终还是没有出任何声音。 就这样寂然无声的默立了片刻之后,貌似终于下定了决心的赵飞云便突然长长的幽叹了一口气,转头凝望向那深不可测的峡谷深处,整个人陡然提起一口真气会聚于咽喉之内,以‘虎啸神通’的功法一字一字的沉吟道:“华谷主,故人来访,你还不快出谷相迎,更待何时!” 悠扬的语调横空出世,如晨辉中的巨钟一般清远浑厚,裂空穿云,刹那间只震得群山作响,百里俱闻,却出奇的没有半点高亢刺耳的感觉,以至于近在咫尺的莹月仙子一时间禁不住产生了一种赵飞云正紧贴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的错觉,既不觉得丝毫难受却也能把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与他以往使用此招时的效果可谓是大相径庭,天差地别。 “厉害………………”眼见赵飞云随口一喝竟有如此强劲而又独特的声势威力,莹月仙子在感佩之余不禁微感惊讶的寻思道:“以往赵郎的功力虽然也是强横无匹,但是运劲出招之时总是难免会有些锋芒毕露,绝难像如今这样霸气内敛,反璞归真,看来自从上次在盟主大人的手上刹羽失利之后,赵郎的修为心性都又有精进,已然逐步开始迈入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当中了………………” 而就在莹月仙子正又喜又惊的在那里感叹不已的当口,赵飞云便已经功德圆满的收功敛气,整个人纹丝不动的肃立于峡谷之口,静候着里面的主人对自己先前的扬声相邀作出回应。 可是,奇怪的事情却莫名其妙的生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点滴逝去,那悠长的峡谷之内却始终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四面八方只听得一片空山寂寂,鸟飞虫鸣,连半点人声也完全欠奉。 “赵郎,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华清风他不愿意见你吗?”赵飞云先前那运功一喝威力惊天,百里之内就算是个聋子也应该听得清清楚楚,因此眼见到谷内半天没有传来回应,莹月仙子在疑惑之余便猛然想到了一个相当糟糕的可能,情不自禁的问出声来。 “……………………”赵飞云闻言默然无语的望了莹月仙子一眼,整个人在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转身走到那匹‘千山流云’的近前,小心翼翼的将马背上仍然深陷在昏迷中的朱玉婷搀扶下来横抱在怀里,仰望着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树林沉吟道:“跟我来。” 说着,怀抱着朱玉婷的赵飞云便引领着莹月仙子如离弦之箭般拔地而起,两个人直好似两道一青一白的虹光一般破空飞驰,只在一眨眼的功夫进入到了那片位于半里之外的茂林之中,只留下了那匹‘千山流云’仍然茫然失措的伫留原地,傻傻的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赵郎,把马匹留下真的没关系吗?说不定我们还要用到它呢。”为了跟上赵飞云那快逾闪电的身法度,莹月仙子赫然将其玄冰宫一脉的轻功身法挥到了极至,整个身体直好似在这一刻失去了重量,仿佛一道没有实体的幻象一般紧跟在赵飞云的身边亦步亦趋,再配上她那足以颠倒众生的绝世姿容,当真直好似仙女临凡,翩翩起舞,即使用尽笔墨,也难形容此美景之万一。 而相对于莹月仙子的飘逸迅疾,赵飞云此时此刻的身形姿态却更像是在闲庭信步,悠然自得,忽快忽慢,虽然表面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但其实只要每迈出一步,都可以匪夷所思的横跨过数十丈的距离,以至于后面莹月仙子无论怎样全力追赶,也无法缩短和其之间所保持的距离,始终难以逾越半分。 结果,就这样一前一后、而又毫无声息的在密林中飞穿行了大约半盏茶(三分钟)的时间之后,赵飞云便引领着莹月仙子来到了一个隐藏于林木之间巨大的池塘边上,举目望去,只见得池水荡漾,清澈见底,一道巨大的瀑布宛如白练般的从陡峭的山崖之上倾泻而下,激起阵阵如雷鸣般的巨大声响,场景壮观之极。 “这里…………………难道是………………”莹月仙子出身的玄冰神宫一向以隐秘凶险著称,宫内机关无数,密道林立;而莹月仙子身为一宫之主,再加上天诛盟中近三年的历练,对于各种机关暗道都早已是司空见惯,因此一见这四周的环境便已经有所了悟,试探性的向着赵飞云询问道:“赵郎,这里是否是‘万生谷’的一个秘密入口啊?” “………………是的。”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凝视着那道雄壮奔腾的瀑布回答道:“在那道瀑布的后面,隐藏着一条密道,可以直通‘万生谷’内部。” “果然如此,呵呵,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很寻常的布置啊。”莹月仙子闻言微微一笑,复又转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略有些警惕的询问道:“只不过既然此地如此重要,想来那华清风也不是一个傻瓜,定然会埋伏下一些厉害的机关毒物,以防止有人从此地乘虚而入吧。” “柔儿果然聪明,一猜就中。”赵飞云瞄了一眼闻言后玉面微红的莹月仙子,神色平淡的解释道:“在这道瀑布的上游,种植着一种经由华清风改良过的奇花‘紫火酥蓉’,此花擅产花粉,内含剧毒,即便是达至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若无意间沾染到也难免会折损部分功力;至于先天境界以下的高手,对于这种剧毒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只要沾染上一点便肯定会功力全失,若是沾染过多,便会立时毙命,无药可救。” “哦,这么听起来就稍微有点意思了。”莹月仙子现阶段的修为是界乎于绝顶高手和级高手之间,尚差最后一步才能真正踏入先天绝顶境界,因此听闻到这种剧毒对于绝顶以下的各级高手竟然有这等几乎可以用’必死’来形容的杀伤威力,整个人也不禁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脸上却还是神情自若的微笑道:“这‘紫火酥蓉’种植于瀑布上游,日夜不停的散播花粉,融入瀑布之内流淌于此,令整个湖泊化成毒汁,生人勿近,果然是一手匠心独运的妙招,如果敌人不知虚实便贸然靠近的话,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只不过……………如果被人知晓的话,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柔儿你是不是打算用内力将整个湖泊瀑布冰封起来啊?”眼见莹月仙子似乎有一点跃跃欲试的意思,赵飞云突然不咸不淡的轻吟了一句。 “恩,怎么,不可以这么做吗?”听出赵飞云的语气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以为然,莹月仙子在微一沉吟之后便突然屈指一弹,激射出了一道森寒刺骨的冰魄内劲,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十步外几点飞溅而起的水花,只在瞬息之间就将其冻成坚冰。 “看来也没什么困难的……………恩?”只可惜还未等莹月仙子来得及把话说完,那一块由她亲手冻结、本该比钢铁还要结实的坚冰便突然在水面上莫名其妙的融化消散,只在片刻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说啊,柔儿,你实在太小看堂堂‘医仙’的手段了。”眼看着莹月仙子一脸无法理解的意外神情,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余便淡淡的沉吟:“此地乃是可以直通‘万生谷’内部的要害地段,又是华清风以防万一时的逃生密道,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生死攸关,假如当真可以如此轻易的将其破解,那想来这位名动天下的神医早就已经死了不下一百次了。” “这种‘紫火酥蓉’,顾名思义,不但含藏剧毒,还偏属火性,本就有克制各种阴寒内力的功用,尤其在经过了华清风的精心改良之后,其威效比之普通品种更是激增了不止百倍,几乎可以化解天下各种内家罡气,除非柔儿你已经将‘冰魄神功’更进一步的修炼到‘先天’巅峰境界,否则根本不可能将其封冻住的。” “不仅如此,由于这附近的土壤草木久受这毒水渗透灌溉,因此也都已经含藏剧毒,假如有人想砍树搭桥,或是挖掘地道,那只要有一点泥土木屑及身,也一样会沾染毒性,在劫难逃。” “那赵郎你用你的纯阳真气,把这一带所有的东西、包括池水林木全都烧毁蒸行不行……………”一言及此,莹月仙子语音突顿,缓缓的摇头否定道:“不可,池水蒸,剧毒融入空气,更易被吸入体内,只能弄巧成拙………………那用护体罡气罩住全身,再加冲过瀑布行不行………………也不行,这种剧毒既然可以克制内家内力,连被‘冰魄神功’冻住的池面都可以在瞬间瓦解,那么以我目前的修为,就算是运起罡气护体也未必可以抵挡的住,到时只要有一滴毒水透过气墙滴到身上,后果也是难以想像,实在太冒险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莹月仙子虽武功高绝,见多识广,但是在使毒用药这一项上,始终远不及堪称是此道大宗师的华清风,因此一时之间也没了主张,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终于无计可施的莹月仙子只能将求助的眼光投回到一边的赵飞云身上,略有些尴尬的苦笑道:“赵郎,柔儿认输了,华老儿的这一手确实很麻烦,你说应该怎么办吧?” 尽管自己的确力有未逮,但莹月仙子却明白赵飞云肯定有能力破解这‘紫火酥蓉’之毒,否则也不会专门带自己来到这里了。 果然,在听到莹月仙子这近乎于撒娇的恳求之后,赵飞云便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瓷瓶,递到莹月仙子的手里微笑道:“这个瓶子里面的药丸共分为七种颜色,柔儿你服一粒红的,一粒黑的,这样一来在三个时辰之内,你都不必再害怕这‘紫火酥蓉’之毒了。” “这么厉害?!”莹月仙子闻言微微一楞,将信将疑的从瓷瓶倒出了几粒药丸细细审视,果然现其分为紫、青、红、白等各种颜色,彼此形状大小都有偏差,看起来着实有些奇怪。 虽然不知道此药的虚实,都是出于对心上人的信任,莹月仙子在迟疑了片刻之后便还是依言拈出了一红一黑两颗药丸张口服下,登时便感到有一寒一热两股气流从丹田缓缓升起,无须运气便可以自然而然的流转全身,通经活脉,犹如水银泻地般渗透到了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其感觉之妙简直难用言语来形容。 “好奇特的丹药啊。”感受着药效所带来的种种妙处,莹月仙子一时之间不禁大感受用,复又颇为好奇的疑问道:“这种药性药效,和我以前接触过的各种丹药皆有所不同,不知叫什么名字?” “此药名为‘七星皇髓丹’,乃是华清风平生最得意的辟毒杰作之一,其最大的特点,便是不能单独服用,有害无益,只有知道了正确的搭配方法,将七种丹药混合使用,才可以挥应有的效用,能够化解天下间绝大部分的剧毒蛊物,其中甚至也包括他自己制作的‘紫火酥蓉’之毒。”一言及此,赵飞云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了一丝遗憾的意味,眼看着怀里的朱玉婷叹息道:“只可惜,对已经深入腑脏的‘幻海幽昙’无效。” “赵郎,不用担心了,总会有办法救治玉婷妹妹的。”莹月仙子闻言也是无奈一叹,随即便赶忙转移话题的微笑道:“人称华清风乃当今丹药第一圣手,果然名不虚传,单是这一瓶‘七星皇髓丹’,已足见其医道修为确实非同凡响,尤其匠心独运之处,便在于这七种丹药的混合使用,因为如此一来,除非是得华清风亲自赠药,并告知详情的亲信之人,旁人就算窃得此药,也不知用法,只能是白忙一场,更有甚者,还可能会反受其害………………” “不过话说回来,如此千金不易的珍贵丹药,这华清风竟肯慷慨相赠,甚至还告诉你这条隐秘通道的虚实,足见此人还是相当豪爽,看来江湖上对他小气吝啬的谣传也不见得多么可信,说不定……………” “噗嗤。” 莹月仙子的话音未落,赵飞云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略有些滑稽的看着莹月仙子道:“柔儿你这么说可真是太高看华清风这个老财迷了,他哪有这么大方啊;这瓶‘七星皇髓丹’,可是当日在应天城中的时候,雪儿特地硬塞给我防身的;至于这个出入口,也是当年前来求医的时候,雪儿看我寂寞难耐,带我前来游玩的,说起那个时候啊………………” 一言及此,赵飞云突然语音顿止,钢牙暗咬,英伟的脸庞上更不自觉的微扬起了几许痛苦之色,整个人都紧紧的把眼睛闭了起来,再也没有出任何声音。 眼见自己本来想要转移话题的一番说辞竟然会弄巧成拙,令赵飞云回想起了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往事,莹月仙子一时之间当真是懊悔之极,偏又想不出任何可以宽慰他的话语,整个人只能静静的默立在一旁,等待赵飞云自己从回忆中恢复过来。 终于,片刻之后,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的赵飞云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无歉意的对着莹月仙子微微一笑,随即便催谷起了一道天阳罡气罩护全身,怀抱这朱玉婷直向着那道瀑布的底部飞驰而去,只在眨眼间便破水而入,进入到了隐藏在瀑布之后的洞穴之中。 看着赵飞云在汹涌的流水中悄然隐没的身影,仍然站立的岸边上的莹月仙子突然心头一动,暗暗的寻思道:“这‘万生谷’乃是赵郎和华姑娘当年相识相知之处,必然留有很多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如今故地重游,也难怪赵郎刚才会心绪不宁,看来华姑娘即便已然仙逝,在赵郎的心目中却始终还是无人可以替代啊………………” 莹月仙子从小养尊处优、眼高于顶,难得会对一位男子倾心深爱,可对方心里却始终还隐藏着另外一个更加思念的对象,即便明知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但是这种千年第二的次等感,却还是让这位早已经习惯了唯我独尊的大宫主耿耿于怀,更忍不住对‘华吟雪’这个若有若无的存在感到又羡又妒,难以自己。 只不过千思万念之后,莹月仙子却也明白想要赵飞云忘记华吟雪纯属是痴人说梦,因此尽管满心郁闷,莹月仙子也只能接受现实,盼望着能通过今后长时间的接触,逐渐增加自己在赵飞云心中的分量,直至后来居上,取代掉华吟雪的第一位置。 对于这一点,莹月仙子还是有点信心的。 因此,在迅的收拾好心情之后,莹月仙子便也学着赵飞云的样子,催谷出了一道寒冰气墙罩护全身,展开身法的向着瀑布的底部飞驰而去,并很快一起进入到了洞穴之中。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九章 六感心眼 七感天眼(上) 第四篇第三十九章六感心眼七感天眼(上) 第二更到,请多支持下,呵呵。 ------------------------------------------------------------ 普一入洞,莹月仙子登时暗呼奇怪,按照以往经验,无论瀑布的规模有多大,最多也就只有入口位置有水流洒落,应该瞬间就可以穿越过去才对;谁知道这个洞穴竟然不比寻常,即使越过瀑布,内里竟仍然还有大量水花从天而降,连绵数十丈不绝,将洞穴内的每一寸空间都尽数覆盖,避无可避,看起来简直就好像是一条水流形成的长廊一般,想来绝不会是自然形成,肯定是后来由人工凿造,其目的就是为了就是让那些修为深厚的高手长时间的暴露在毒水浇灌的范围之内,没办法凭着本身强横的护体罡气在短时间内迅突破。 如此一来,只要是实力稍微有点未够班的人,肯定都要无可避免的中毒了吧。 真是非常周到的设置啊。 由于本身的修为已达‘天人’境界,再加上‘九阳神功’练到深处本就有百毒不侵的奇效,因此赵飞云即使未服灵丹,区区‘紫火酥蓉’之毒也难损其分毫,更没有半点毒水能透过《九阳神功》固胜金汤的护体气墙,故而即便水花满天,加上怀里还抱着一人,赵飞云也依然还是行走的轻松自在,游刃有余。 而相比之下,由于修为未够的缘故,莹月仙子虽然也催谷起了护体罡气罩护全身,但是在漫天水幕之中,却也只能阻挡住绝大部分的毒水近身,始终还是有些许水汽渗透了过去,所幸由于事先服用过解药的关系,莹月仙子就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最多也就是有些湿湿漉漉,感觉不太舒服罢了。 不过尽管毫未伤,但是眼见到自己认真构筑起来的护体罡气竟然真的无法完全封挡住水汽的侵蚀,莹月仙子便还是感到暗暗心惊,更由衷的佩服起华清风的用毒手段确实非同凡响,远非自己可以想像。 钦佩之余,莹月仙子却又突奇想,暗暗的在心中寻思道:“这‘紫火酥蓉’如此厉害,着实令人大开眼界,若是带回我圣宫培育种植,一定可以使我圣宫的防御力量大幅提升,比以前更加牢不可破。” 一念及此,莹月仙子又不自觉的看向前方正悠然自得的在重重水幕中疾走穿行的赵飞云,满心感佩的暗道:“不过话说回来,这‘紫火酥蓉’虽然神奇,但也终究不是万能的,倘若遇上修为深厚如赵郎这样的绝世高手,根本就浑若无物,倘若我也能有等功力的话………………嗨,想来也就无须再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的担心圣宫会不会遭遇到什么危险了…………………” 莹月仙子的这一番忧虑倒也不是杞人忧天,毕竟天诛盟主虽然嘴上答应不会因为自己叛离的行为而迁怒于‘玄冰圣宫’,但是以莹月仙子对他这个人行事作风的了解,对于这句话的可靠程度实在要打一个不小的折扣,万难尽信。 更何况,就算天诛盟主当真是一言九鼎,但是莹月仙子自加入天诛盟以来,明里暗里也诛杀过不少武林中的显赫人物,论仇家的数量比之赵飞云怕是只多不少,尽管入盟这三年来,自己按照盟内的规定,已经非常小心的隐瞒了身份,而且当初在离开的时候,天诛盟主也答应过会清除掉所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但是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失去了‘天诛盟’这棵大树之后,莹月仙子只以一宫之力,自问实在没有多少底气能够对付得了那些随时可能来临的疯狂报复,虽然从打定主意要跟随赵飞云之后,莹月仙子就已经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玄冰圣宫’的百年基业,倘若真就这样葬送在自己的手里,那莹月仙子就算是到九泉之下,也没有面目去见‘玄冰圣宫’的历代先辈,更愧对宫中几百位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的同胞姐妹。 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提升‘玄冰圣宫’和自己本身的实力,对于莹月仙子而言,都已经是刻不容缓的当务之急;故而此时此刻,莹月仙子便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入谷之后,除了救助朱玉婷之外,还要搜寻一些‘紫火酥蓉’的种子带回‘玄冰圣宫’研究培养,以增强圣宫的防御力量。 至于自身的实力吗………………莹月仙子暗暗寻思,在三年之前,她刚刚加入天诛盟的时候,天诛盟主便以无上神功,打通了她的仁督二脉,助她练成《冰魄神功》的‘六大周天’境界;而在这之后的三年里,天诛盟主虽未再亲自出手助她修炼至高无上的‘七大周天’,但却也时不时的会赐给她一些稀世罕有的灵丹妙药,以及一些只在谣传中听说过的神功密法,令她的修炼进步神,到了今时今日,莹月仙子虽然还没有真正练成‘七大周天’,正式跨入‘先天’绝顶境界,但是以她一身已然凌驾于‘六大周天’之上的深厚修为,再配上‘臂环刃牙’那威力无伦的盖世神锋,即便是面对真正达到了‘先天’的绝顶高手,莹月仙子自问也能与之分庭抗礼,有时候甚至还可以微占上风。 这一点,当日在莹月仙子以一己之力,对抗阮杀神与诸葛万福的联手一击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证明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有外力相助,但是归根结底,自身的实力才是能够横行自保的最大本钱,虽然离开天诛盟之后,莹月仙子肯定已经无法再从天诛盟主那里得到任何帮助,但是幸好赵飞云的武功比之天诛盟主只高不低,只要得他指点一下,莹月仙子相信自己的武功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瓶颈,更上层楼的。 想到这里,莹月仙子便又暗暗决定,等到闲暇之时,就向赵飞云请教一下‘先天’之道,以求尽快晋级成为一位货真价实的绝顶高手。 由于对心上人的本领有着绝对的信心,因此莹月仙子对于这一项倒是没有多少担心,眼看着赵飞云宽阔的背影此刻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奔驰穿行,莹月仙子本来还有些郁结的心情不知为何竟渐渐好转了起来,也不觉得这水雾漫天、阴暗潮湿的环境有什么难受的了。 接下来,在这样一前一后的前行了大约半刻钟之后,三人终于离开了漫天毒水的覆盖范围,来到了洞穴的深处位置。 本来眼见前面一段路上的水流汹涌澎湃,莹月仙子还以为隐藏其后的洞穴纵然再没有水流临头浇下,地上也必然是污水横流,污浊不堪,因此一直都格外留心自己的脚下,唯恐被洞内的积水给弄脏身上的衣物和鞋子。 谁知道,就好像是穿过了天堂和地狱的分界一样,只是刚一踏足第二段领域,莹月仙子便十分意外的现此处竟然极为干净,滴水全无,非但与前一段路程的漫天水幕大相径庭,就连一般洞穴中十分常见的苔藓青苔也是了无痕迹,整洁得仿佛刚刚才被人细心打扫过一样,看起来着实有些说不出得怪异。 眼看着莹月仙子隐藏不住得疑惑神情,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余便示意她向着洞顶看出,立时便现在两段路程的分界处,正镶嵌着两颗龙眼般大小的明珠,晶莹生辉,宛如星辰一般,也正是由于它的光亮,这本该是终年不见阳光的洞穴之中才能可以依稀视物,不致漆黑一片。 “莫非是传说中的‘辟尘’、‘辟水’宝珠?”以莹月仙子的见多识广,再结合洞中的特异环境,只在转念之间便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奥妙所在;而在从赵飞云的表情中获得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莹月仙子登时禁不住由衷的长叹了一声,不无羡慕的自语道:“故老相传,巨海之中,有骇鸡、辟尘、辟水、光明等数神犀,其角中藏有明珠,各具辟毒、辟水、辟火、辟金、辟尘之奇效,世所罕见,万金难求,原以为只是一个神话而已,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亲眼见到,而且还是两种。” “人言华清风收尽天下宝物,其藏物之丰甚至不下于最好此道的诸葛万福,看来的确名不虚传,说不定还是小瞧了他。” “正因为有此两物,所以前方的毒水毒雾才会被尽数封挡,半点都无法浇灌过来。”赵飞云闻言微笑道:“否则任由如此数量的毒水经年累月的渗透侵蚀,万一毒毒蔓延到山谷之中的话,就连华老头自己都会有危险的。”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莹月仙子毕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只在一瞬之间便恢复了冷静,当即便细细打量起四周的环境,眼看这面前数不清的支路岔道叹息道:“简直就好像迷宫一样,该走哪条路呢?赵郎?” 莹月仙子边说边禁不住微微皱眉,其神态之美直好似西子捧心,如梦如幻,直看得赵飞云一阵失神,随即才微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哪条都是死路,全都只是一个幌子,里面到处都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致命剧毒,真正的入口在这里呢。” 说着,赵飞云便转头向着左边看去,其视线所落之处,赫然只是几米开外一块极之寻常的石壁而已,完全没有半点特殊之处。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华清风果然不简单,竟然还懂得兵法之道。”莹月仙子闻言美目一亮,当即便上前细细的打量起这块石壁,片刻再度微微皱眉道:“完全找不到开启石壁的机关装置,莫非这里只能出不能进吗?” “答对了。”赵飞云面带微笑的走到近前道:“这里本就是华清风以防万一时的逃生密道,当然不会画蛇添足的加上从外部进入的机关,只能从里面打开的。” “只不过,当年华清风在请‘机仙’再世鲁班帮他设计‘万生谷’机关的时候,为了保密,并没有让再世鲁班参与到这逃生密道的设计当中,全都是他自己依照着再世鲁班所画图纸粗略仿制的。” “也正因为如此,此地的机关便远不如‘万生谷’正门那里精妙复杂,并不需要多少力气就可以破解;说起来无可奈何的事情,说到使毒用药,华清风虽然也许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但是这机关道具之道却并非其所长,有所欠缺也是可以理解的啦。” 一言及此,赵飞云双目微闭,眉心之上竟突然闪烁起了一点耀眼的红芒,闪烁吞吐,互明互暗,仿佛虚空中突然闪起的一点星光一样。 心知赵飞云肯定是轻车熟路,因此眼见他有所动作,一旁的莹月仙子当然也是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耐心等待;可是片刻之后,莹月仙子眼见赵飞云眉间的红芒闪烁依旧,而石壁却没有生变化,心下不禁微感疑惑,当下便也功运双目,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修为达至级高手的境界,武者就可以开启自身凌驾于五感之上的第六感官,并将之运用于武学之上;不同于平实基础、人人皆有的五大感官,对于这听起来颇有些玄乎其玄的第六感官,不同文化、不同教派之中皆有各自的称呼,在道家之中称之为‘练精化炁’,为‘练精化气’这一阶段的高等境界;而在佛家之中,第六感则称之为‘意识’,在‘八识’之中排行第六;而在武林之中,对于第六感官,则有着一个统一的称谓,那便是------‘心眼’。 ‘心眼’者,心之眼也,然于肉眼之上,由每个人的本能直感而,浑成无滞,只要达至小成,便可对周边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事物、所有环境都能够无死角、无差别的全面掌握;达至中成,便可以观察到身周所有生物的肌肉、神经、骨骼、乃至于气息内劲的脉动和流向;若是达至大成境界,便甚至连一个人的情绪、精神、甚至是心灵上最细微的波动和变化都可以洞察秋毫,无所遗漏。 若是将之运用于武学之上,那么对于已经开启了‘第六感官’的级高手,便可以于对手想要出招之前,从气脉乃至情绪波动的变化上,一眼窥破此招的虚实深浅,并提前做出各种回避和反击的动作,先而先至。 如此便利的能力,在胜败一线、生死立判于瞬间的的高手对决当中,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压倒性的优势。 只不过,要将这种奇能挥到如斯淋漓尽致的境界,也唯有是经过了系统修炼的强力武者才能办到;虽然在万中无一的几率下,也会有一些天赋异禀的人,一出生就可以开启‘第六感官’,但是由于未经锻炼,这种级感官也只会在极其偶尔的情况下,才可以无意识的使用一次,助他们在关键时刻趋吉避凶,化险为夷,绝难运用自如。 更何况,纵然当真可以随心使用,可是欠缺了级高手那已经修炼到了坚逾金铁、力足开山碎岳的强健体魄,一般人就算能够事先察觉到了敌人的出招轨迹,也没有办法闪避招架,一样会瞬间了帐,铁定死翘翘。 而莹月仙子如今贯通仁督二脉,论等级已经达到了凌驾于‘上上品’之上的‘品级高手’,距离开启更高境界的‘绝顶’----‘第七感观’也只有一线之隔;因此在她看来,论‘心眼’的修为,如今的自己必然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化境,只要是在十丈的范围之内,无论是多么微不可查的波动,也绝对难以逃出她的感应,只需一眼便肯定无所遁形。 可是,理想和现实似乎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出入的。 虽然已经运起了‘六感心眼’仔细观察,尽管在这一瞬之间,甚至连空气中的每一点粉尘、每一颗微粒,此时此刻都已经变得巨如鹅卵,纤毫毕现,可是在莹月仙子那双明胜辰星的美目之中,却还是红芒依然,石壁如旧,完全没有察觉出来一点蛛丝马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 “柔儿不必觉得疑惑。”明显是察觉到了莹月仙子暗中的动作,一直默不作声的赵飞云突然开口微笑道:“‘心眼’虽强,却也只能遍观宏观世界中的种种现象,知其为不知其所以为;而是在宏观之外,还存在着一个微观世界,追根溯源,探究本质,便非‘心眼’之流可以窥探的了。” 此言一出,赵飞云眉心的红芒突然光华大盛,更陡然分出了一道光线直射向莹月仙子的双眉之间,应声命中。 红芒入脑,莹月仙子非但没有觉得有丝毫不适,整个人更陡然觉得精神大振,灵台清澄,四肢百骸之中都仿佛注入了一股神秘的能量,乃至于眼前的景色也忽然间为之一变,原本平平无奇的石壁,此刻却突然宛如透明,内里无比清晰了显露出了很多金铁装置暗藏于其中,明显乃人工所为。 至于悬浮于赵飞云眉心之间的红芒,此时此刻竟也凭空延伸出了无数条细若丝的光线,好似一条条灵活的触手般直入石壁,在内里装置的各个机簧关节处游走磨挲,无所不至,看起来似乎正在尝试破解装置,打开这个原本只能从内部打开的机关。 [奉献] 第四篇第三十九章 六感心眼 七感天眼(下) 第四篇第三十九章六感心眼七感天眼(下) 此言一出,赵飞云眉心的红芒突然光华大盛,更陡然分出了一道光线直射向莹月仙子的双眉之间,应声命中。 红芒入脑,莹月仙子非但没有觉得有丝毫不适,整个人更陡然觉得精神大振,灵台清澄,四肢百骸之中都仿佛注入了一股神秘的能量,乃至于眼前的景色也忽然间为之一变,原本平平无奇的石壁,此刻却突然宛如透明,内里无比清晰了显露出了很多金铁装置暗藏于其中,明显乃人工所为。 至于悬浮于赵飞云眉心之间的红芒,此时此刻竟也凭空延伸出了无数条细若丝的光线,好似一条条灵活的触手般直入石壁,在内里装置的各个机簧关节处游走磨挲,无所不至,看起来似乎正在尝试破解装置,打开这个原本只能从内部打开的机关。 “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就是………………咦?”神奇的景象转瞬即逝,还未等莹月仙子看得更清楚一点,一切就都已经回复旧状,再也无法看出半点玄机了。 不仅如此,在奇景消失的一瞬间,莹月仙子更陡然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神智恍惚,整个人不自觉的抬手扶住了一边的石壁,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渐渐的恢复过来。 “柔儿不必勉强,坐下休息一会儿也无妨,其实你能承受得住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若是换了其他功力稍差一点的,只怕最轻也得昏厥上三天三夜,搞不好连精神都有可能会彻底崩溃。”眼见莹月仙子辛苦如斯,赵飞云也不禁流露出了一丝关切的神色,语音轻柔的安慰道:“刚才是我用内力强行提升的你的灵识,在短时间内进入到了微观世界层面,这才可以看见已经被我细化到了单分子状态的光线,并且可以透过石壁分子间的空隙,看清石壁内部的情况,而这便是凌驾于‘第六感官’之上的‘第七感官’,也就是我们武林中人俗称的------‘天眼’。” “‘天眼’?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感天眼’?”莹月仙子闻言精神一振,直令得原本疲惫的感觉也不自觉的减弱了几分,整个人只在扶壁调息了片刻之后便又再度站直了身体,满眼艳羡的看着赵飞云眉心闪烁的红芒追问道:“赵郎,你能否跟我细讲一下这‘天眼’神技其中的奥妙?以我目前的修为,到底还需要多长时间才可以真正练成啊?” “呵呵,放心吧柔儿,不会太久的。”赵飞云闻言微笑道:“你天资绝佳,自小有名师指导,又有幸修习到《冰魄神功》这等震古烁今的旷世绝学,本就不难在四十岁之前迈入到先天绝顶的凡境界;更何况在天诛盟中的这三年来,得到天诛盟主这等盖世豪雄不遗余力的悉心栽培,更是锦上添花,令你修炼神功的进程整整加快了接近一倍,以至不过才双十芳龄,便已经迈入到了先天境界的大门口;说句可能有些恭维你的话,天下间能够达至你现在这等修为的武者,九成九恐怕都已经是年逾古稀,哪可能像你这般年轻。” 赵飞云的这番话倒不是信口开河,在正常的情况下,武林中各大主要门派里,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一辈弟子当中,身手最为优秀的佼佼者们,最多也就只是一流高手的水平而已,偶尔能出现几个可以更上一层楼的顶尖高手,就已经足可冠之以‘武学奇才’的名头,而扬威天下了。 就好像那个已经阵亡,同时顶着峨嵋派‘仁心诛邪剑’与天诛盟银带杀手这一双重身份的萧子期一样。 而顶尖高手之流,则是属于各大门派当中,年长一辈门人中的佼佼者,以及掌门人自己的平均实力了,而这些人的年龄,大都是在四五十岁左右;至于再上一层的级高手,则是属于好像少林、武当、峨嵋等有限几个核心大派的掌门人,以及派内镇守着的元宿长老的平均实力;而在这几个完全可以用‘泰山北斗’来形容的核心大派当中,据说也只有少林、武当、以及华山这三大门派之内,隐藏着实力足以看齐《至尊风云榜》的绝顶高手,神秘莫测,拥有着宛如核子武器一般的然地位,威慑八方,维系着武林间的和平与安危。 原本点苍一派,也可以算得上是以上几个拥有绝顶高手坐镇的核心大派之一,只可惜自从李松和赵伯谦一去,派内人才凋零,青黄不接,刚刚继位的掌门人不过也只是顶尖高手的水准,早已远不复当年的盛况,沦落为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三流门派了。 换言之,别看莹月仙子如今距离绝顶境界还差最后的临门一脚,可是以她今时今日的武功修为,早已远远胜过武林中绝大多数连胡子都已经雪白的掌门前辈;就连武当派的现任掌门‘紫阳真人’,也不过就是在几年前才刚刚打通了仁督二脉,论功力还未必能够胜过比他整整年轻了接近一个甲子的莹月仙子。 至于少林派的现任掌门,不好意思,仍然还只是一个尚未成功打通仁督二脉的‘上上品’级高手,论修为可是远比莹月仙子逊色了不止一筹。 也就是说,莹月仙子仅以双十年华便可以贯通仁督二脉的成绩,在武林之中,绝对只能用‘惊世骇俗’这四个字来形容,若不是她功成后的这几年来一直深藏于天诛盟中,极力隐瞒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莹月仙子’这个名号,早就已经不会止于‘七仙子’之流,而是会作为一个神话传奇,为整个武林敬畏传颂了。 不过很明显,对于这等其他人连做梦都不敢想像的伟绩,莹月仙子仍然还是很不满意,很不满足。 只因为她的野心,并不仅限于区区一个品的级高手,而是更在其之上,足以在整个武林、整个天下横行无忌、叱咤风云的绝顶高手。 甚至是那至高无上,传说只有真正的天选之人,才可以在亿亿万分之一的几率下,涉足窥探到的九五圣境,武中帝皇------绝世高手。 就好像是她此生最为崇拜的两个偶像------赵飞云与天诛盟主一样。 早在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到这两个神话一般的强者交手争锋的时候,就已经被那股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力量彻底倾倒,难以自拔了。 所以………………所以……………… “不要心急,柔儿。”仿佛是看出了莹月仙子内心深处的期盼和迫切,赵飞云陡然脸色一沉,不无严肃的沉吟道:“武学之道,本就最忌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尤其是这种由后天向先天、宏观向微观突破迈进的过程,更是无比凶险艰难,半点都不可焦躁,否则………………嗨,罢了罢了,现在说多了你也不明白,还是等入谷安定下来之后,再跟你细细讲解这其中的奥秘吧。” 一言及此,赵飞云便再无意于这种短时间内得不出结果的话题上浪费时间,整个人专心致志的破解起石壁之内暗藏的机关,而也就在短短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石壁之内便陡然传出了一阵‘叽叽咯咯’的金属摩擦之声,随即便看见本是严丝合缝的壁体缓缓的向外扩张开来,逐分逐寸的显露出内里隐藏着的一条明显由人力开辟出来的通道,彻底暴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了不起………………”虽然知道这肯定是必然的结果,可是真正亲眼目睹,大开眼界的莹月仙子便还是忍不住颤声赞叹道:“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相信,原本只能在临阵对敌时无坚不摧的《九阳神功》,竟然还有此等匪夷所思的妙用,实在无愧于‘天下无敌’的称号,确实是非同凡响啊。” “呵呵。”赵飞云闻言也不答话,只是淡然一笑道:“走吧。” 说着,便引领着莹月仙子举步走进密道之中,并随手又启动内里的机关,将石壁给关闭了起来。 不过也就在石壁轰然闭合的一瞬间,赵飞云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又转头看了看已经关好的石壁内侧,突然自言自语的轻吟道:“以防万一,还是再保险一点吧。” 话音刚落,也不见如何动作,于赵飞云的眉心之间,便再度闪烁起了那点耀眼的红芒,晃如红日,其光辉之烈比之先前竟是远胜数倍,在它的影响之下,本来干燥清凉的过道之中便突然开始热浪狂飙,温度猛升,那种闷热的感觉,比之三伏盛夏甚至还尤有过之。 接下来,当红芒膨胀到了极限的一刻,一道拇指般粗细的光线便突然从内里劲射而出,直直射中石壁表面,赫然只在一瞬间便将整面石壁都灼烧得通红锃亮,青烟直冒,不断得冒出‘吱吱’声响。 “呵呵,看来赵郎又要再表演一番了。” 虽然不太清楚赵飞云此举究竟有何用意,但由于今天为止已经见识过太多出乎其意料之外的奇事,多少已经有点审美疲劳的莹月仙子便也变得见怪不怪起来,整个人只是面带微笑的默立于一旁,想看一看赵飞云这一次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不过,也仅仅只在几秒之后,莹月仙子脸上的神情,便逐渐开始由微笑转换为震惊,以至于那白皙胜雪的额头上,都忍不住流下了一滴冷汗。 因为在这一刻,莹月仙子突然明白到,与现在正在生的奇事相比,自己先前所见识到的所有东西,都不过只是开胃小菜,根本不值得一提。 然后,大功告成了……………… 也不知道赵飞云究竟是用上了什么样的神功密技,在被那道红芒通体灼烧了大约小半刻钟(约五分钟)之后,整块青灰色的石壁竟然都完全转变成了一种半透明状的暗红颜色,莹莹生辉,看起来仿佛是一块硕大无比的血玉一样,绚丽得几乎让人难以正视。 亲眼目睹到如此一幕匪夷所思、简直可以和传说中的‘点石成金’相媲美的惊世奇变,饶是莹月仙子见多识广,一时之间也是震惊得呆楞当场,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仍然微带不信的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这块石壁(姑且还叫做石壁吧)的表面,登时惊觉其质地赫然已经变得无比坚硬,远胜金铁,尤其内里竟似还隐隐暗藏着一股强大的真力,以至自己放在上面的手掌只要微一运劲,便立刻会有一股沛不能挡的强大能量从里面反攻而出,霸道无匹,非凡石壁本身丝毫无损,她那一双白胜凝脂、柔若春葱的玉手却反而还会给震得暗暗生疼,微感麻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章节由.书友上传”眼见片刻前还是一块普通岩石的石壁此时此刻竟然会变得如此神奇,莹月仙子在徒劳的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转头向着赵飞云询问起来。 “没什么,不过是用‘離火掌力’(《天火神掌》更名为《離火神掌》)稍稍改变了一下石壁内部的分子结构,使之变得更加紧密坚硬,让其他绝顶级别的高手没办法像我一样用‘天眼’异能趁虚而入罢了。”赵飞云淡淡的沉吟道:“而且为了防止有人在老羞成怒之下强行毁壁,我还在这块石壁里深植下了一股足以和顶级‘先天’级别的绝顶高手相媲美的天阳真力,再加上石壁本身已经百倍于钢铁的硬度,除非是有两三位‘先天’级别的绝顶高手同时出手,否则是万万无法将其破坏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来的是‘天人交感’级别的绝顶高手,甚至是天诛盟主本人,这块石壁纵然抵挡不住,但是由于其中已经暗藏有我本身的纯阳内力,因此只要它一被损毁,已经与它气机相连的我便会在第一时间有所感应,察觉到有人突破防线了。”(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章 空山寂岭故人踪 第四篇第四十章空山寂岭故人踪 “听起来似乎是万无一失。”莹月仙子闻言点了点头,突然又小嘴一撇的质疑道:“只不过这块石壁当真像赵郎你说的这般牢不可破吗?柔儿倒是有点不太相信啊。” “呵呵。”看着一向冷若冰霜的莹月仙子如今突然一脸不肯服气的可爱模样,赵飞云在赏心悦目之余投入也是玩心大起,微微的退后一步道:“柔儿若是不信,尽可以放手一试。” “当真?”虽然莹月仙子对于赵飞云的能力从来都是深信不疑,但是一来此事确实过于夸张,二来对于自己先前连连表现出的浅薄模样,一向心高气傲的莹月仙子也实在是觉得有些难以忍受,因此当即便毫不客气的亮出了套在右臂上的‘臂环刃牙’,最后一次凝视着赵飞云的眼睛询问道:“如果不小心将其毁掉的话,赵郎你可不要怪我啊?” 眼看着赵飞云闻言后已然一幅成竹在胸的轻松模样,微感到自己被轻视的莹月仙子当即便提聚了四成功力,点滴不剩的灌注入右臂所套的刃牙之内,正对着那块石壁直刺而下,应声命中。 《冰魄神功》惊世骇俗,纵然只有四成功力,但是配上‘臂环刃牙’无坚不摧的盖世神锋,莹月仙子自信莫说区区一块石壁,就算是真正的铁壁铜墙,金刚不坏,也必定可以一贯而过,势如破竹。 只可惜,似乎现实和理想,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出入的。 随着那一声尖锐刺耳的交击之声在狭窄的过道之中暴然响起,原本志在必得的莹月仙子竟陡然感到有一股浑猛如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劲力从石壁之中狂涌而出,浩瀚澎湃,只在一瞬间就将自己冰魄内劲彻底压下,反客为主,将她整个人都震的双足离地,好似炮弹一样向后飞射而去,完全无法把握住自己的身形。 以力拼力,真是输得彻彻底底啊。 所幸也就在立足难稳的莹月仙子眼看就要狠狠的撞击在背后石壁上的时候,一股轻柔胜棉的劲力便突然恰到好处的在她身后升腾而起,只在弹指之间便将那股承受不住的霸烈劲力消卸一空,借力打力,让莹月仙子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慢慢稳住身形,不至有所损伤。 只不过虽然没有真正撞到岩壁,但是经过了刚才的那一拼,莹月仙子整条右臂都酸疼的几乎失去了知觉,浑身的经脉都有些不规则的紊乱起来,气血翻腾,所幸得益于本身深厚的修为,以及‘臂环刃牙’化解掉了大部分的冲击,莹月仙子并未负上什么内伤,但是那股浑身气血逆转的痛苦感觉,就已经让她觉得难受已极,好半天都没办法顺过气来。 而相对的,受到了神兵神功的正面一击,整块石壁竟没有崩裂分毫,最多也就是在‘刃牙’击中的那个部位上,多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点,白玉微暇,除此之外一无所伤。 “太可怕了本章节由.书友上传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恐怖的神功,这根本就是犯规吗本章节由.书友上传”莹月仙子一边勉力调匀气息,一边暗暗的在心中寻思道:“假如我刚才全力以赴,再加上两把‘刃牙’合力出击,或可破坏这块石壁,但是所受到的冲击也必定更加强猛,到时候纵然不粉身碎骨,恐怕也会经脉尽断,从此武功全失。” “总而言之,不是我孤陋寡闻,实在是赵郎的《九阳神功》匪夷所思得过头了。” 亲眼目睹到如斯天渊般的巨大差距,莹月仙子在沮丧之余,不禁又由衷的感到了一丝兴奋,说起来原因也真是非常简单,既然爱郎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测,那么只要他肯出手相助,自己想要在短时间内有所突破的愿望自然也就不难实现了。 想到这里,本来还因为这一路上的遭遇而多少感到有些憋气的莹月仙子心情便突然好转了起来,当即便春风满面的腻到了赵飞云的身边,跟着他向洞外走去。 一路走来,莹月仙子左顾右盼,只觉得这个地道修建得十分简陋,墙壁上到处都可以看见当初建造时的开凿痕迹,脚下也只是普通的泥土,别说大理石砖,就连普通的青砖也是一块没有,粗糙已极,全没有经过半点修饰,就连玄冰圣宫中专给仆役使用的逃生密道,论环境也远比这里精致优雅了不止十倍,看来这个华清风果然如同传言所说,是个贪婪成性,全无品位的糟老头。 不过,也只在片刻之后,莹月仙子心中的这个观点,便被彻底颠覆了。 等到三人走出密道,正式进入到了‘万生谷’内的一瞬间,展现于眼前的那一幅如梦如幻、简直宛如仙境一般的非凡美景,便立刻将莹月仙子心中最后残留着的一点不快也彻底冲走,直令得她整个人都感到了一阵心旷神怡,舒畅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还以为又回到圣宫里的‘花神密境’了呢,真是太美了,想不到这个华老头密道修造不好,自己住的地方倒是布置的相当出色,简直就像是………………赵郎?”莹月仙子说到这里转头回望,却看见一向淡定自若的赵飞云此时却在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美景呆,貌似完全没有听见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 心知赵飞云必定又回想起了华吟雪,莹月仙子刚刚才开始腾飞的心情登时又重重的落回到了谷底深处,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勉强压下了满心回荡的不快,缓步走到赵飞云的身边柔声道:“赵郎,你不要紧吧?” 赵飞云闻言雄躯一颤,一片混浊的眼睛陡然又回复了几许明亮,若有所思的看了莹月仙子一眼,这才深深的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跟我来吧。” 说着,赵飞云便迈开大步,引领着莹月仙子正式进入到了‘万生谷’中。 由于是轻车熟路,因此赵飞云也没费多大功夫,就带着朱玉婷和莹月仙子一起来到了那栋两层竹楼的面前。 眼看着这栋和十年前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两层竹楼,赵飞云早已经是翻江倒海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丝胆怯的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犹豫不决,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究竟是该继续前进,还是应该立刻退回。 而相比之下,在收拾好了心情之后,此时此刻的莹月仙子终于展现出了一宫之主的成熟和稳重,只在弹指之间便将竹楼四周的情况收入眼底,并很快分析出了一个结果,不无意外的自语道:“奇怪,这竹楼四周青草茂盛,落叶满地,看起至少有好几个月无人踩踏经过,假如不是那个华老头在自己家里进出还每次都使用轻功的话,就是他现在根本不在这里,且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赵飞云闻言一阵沉默,心下倒不觉得如何意外,只因为早在他第一次呼喝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赵飞云就已经猜到华清风必定仍然外出未归,根本没有回来。 不知为何,在证实了这个本该是最糟糕的猜测之后,赵飞云的心里却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看起来,我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坚强啊……………… 而就在赵飞云仍在黯然自嘲的这片刻之间,莹月仙子便已经身法如电的将竹楼周围的环境全部仔细探查了一边,最终相当肯定的回到赵飞云的身边道:“十分明显,此地至少已经有半年无人居住,看来我们是白跑一趟了。” “………………未必,先进去再说吧。”赵飞云闻言幽幽一笑,貌似,再不犹豫的走进了那栋他曾经居住过很久的两层竹楼。 入楼之后,赵飞云环顾一扫,登时不无意外的现这里的家具布置与十年之前竟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一切如旧,眼看着面前一幕幕无比熟悉的物件,赵飞云的脑海之中不禁又再度浮现起当年的往事,如昨日生的一般历历在目,久久都无法释怀。 由于心知这是必然的事情,因此早有准备的莹月仙子便没有因为赵飞云如今的失态而感到多余的不快,整个人依然还是那么有条不紊的检查了一边屋内的家具物事,并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上面覆盖着的灰尘,缓缓的摇头叹息道:“看起来屋里面并没有设置什么机关,只不过因为太久没人居住,灰尘多了一点,只要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原以为莹月仙子从小养尊处优,一定是属于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类型的千金小姐,因此赵飞云早在进屋的那一刻起便打算让她帮助照顾一下朱玉婷,由他自己先把屋内打扫一下,收拾出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 没料到还没等赵飞云开口招呼,那个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宛如天人一般的莹月仙子便已经摞起了自己的衣袖,养眼之极的露出了一双欺霜赛雪的藕臂,手脚麻利的忙前忙后起来,赫然只在片刻之间便将桌椅床凳给打扫得干净干净,其熟练的程度几乎令人乍舌。 接下来,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之后,眼看着赵飞云一脸仿佛看到了外星人的诧异神情,刚刚还忙得不亦乐乎的莹月仙子突然好似小女儿般的腼腆一笑,怯生生的解释道:“先师还在世的时候,就是由我负责她老人家的饮食起居,从小已经做习惯了,赵郎不会笑话我吧。” “………………呵呵。”赵飞云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将怀里仍然昏睡着的朱玉婷放到了床上,忽然别有一番意味的自语道:“看起来,这次还真是走运捡到宝了。” 此言一出,莹月仙子登时满脸绯红,芳心既羞且喜,却有些意外的看到赵飞云在放下朱玉婷后便缓步走到了竹楼的门口处,头也不回的轻哼道:“柔儿你先照顾一下婷儿吧,我出去走走,找一找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说着,也不管莹月仙子于错懊中骤然黯淡下来的神情,赵飞云便举步走出了竹楼的门口,几下子便看不见人影了。(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一章 心归故里 伊人无踪 第四篇第四十一章心归故里伊人无踪 “终于………………又再回到这里来了………………” 夕阳西下,走在他曾经走过无数次的林间小道之上,赵飞云一时之间禁不住思绪如潮,感怀万千……………… 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毕竟,就算是没有华吟雪的存在,此地对于赵飞云来说,也是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的。 是他告别往昔、重获新生的命运之地。 不经意间,赵飞云的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了当年前来求医问诊的点点滴滴,喜怒哀乐,清晰得就宛如是像昨天生的一样。 真是,一段非常惊险、而又万分有趣的经历啊……………… ……………………………………………… 只可惜,还未等赵飞云多回味一下往昔那段险死还生的复杂经历,一个灵韵脱俗、宛如仙女临凡般的绝美倩影,便已经万难阻挡的充斥满了他的整个心田,再也剩不下一点点多余的地方。 “因为我喜欢你!吟雪,我真的好喜欢你!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非常非常喜欢你了!” ……………………………………………… “放心吧,云哥哥,那位吴尚公子只是帮过我一次,我对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今生今世,我华吟雪就只会喜欢云哥哥你一个人,绝无二心。” ……………………………………………… “好啊!那我们就去杭州,我想去看看西湖,我想看看西子之美究竟是何模样;然后我们再去桂林,我想看一看‘甲天下’的山水究竟是个样子;然后我们再去西蜀……再去…………” ……………………………………………… “只要雪儿你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了,不必胡思乱想,只要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来接你,等我们离开了这里,我一定带雪儿你去西湖游玩,好吗?” ……………………………………………… ……………………………………………… ……………………………………………… 一桩一桩,一件一件,无论是音容神情,还是谈吐言语,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情,此时此刻都好象浮光掠影一般在赵飞云的眼前飞快闪现,久久都无法消散。 说起来,这里也是自己和她初次相识相知的结缘之地啊……………… 正因为那一天的不期而遇,才会生后来那么一系列的是是非非,虽然最后的结局是如斯的悲惨,尽管在赵飞云的心中,曾经无数次的为当日所生的一切深悔罪疚,痛彻心扉,惟有当年此地,惟有两两相知,赵飞云从未后悔,更始终引为毕生最大的幸事。 假如,没有当年的那个女孩,让他感受到了最后的一丝温暖和希望,恐怕赵飞云这个人,早就已经堕落成魔,永世都难以脱了吧。 只可惜,当年的这个‘她’已经不在了……………… 即便这个‘她’,远比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善良,更加纯洁,可是也依然不在了……………… 永远的不在了……………… 我已经………………永远的失去她了……………… 感怀万千之中,赵飞云突然感到浑身一阵酸软乏力,整个人都难以自制的瘫坐了下来,再也无力动弹半分。 雪儿………………雪儿………………你现在是否正在天上看着我,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 转回望之间,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赵飞云,突然不无意外的现,自己此时所坐之地,竟然正是当年初来此地时,最喜欢独居的那棵大树之下,只见其枝叶茂盛,郁郁葱葱,一如十年之前,竟似没有任何变化。 想一想,自己不正是在这棵大树之下,第一次和雪儿交心畅谈的吗? 恩怨情仇,是非纠葛,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啊……………… 只可惜,情景依旧,伊人却已经芳魂归天了……………… 如今剩下的,只有当时依然无比鲜明的回忆。 一个一身翠绿、秀丽脱俗、宛如山中精灵般的美丽少女,提着一个装满了糕点的竹篮,想要为自己的心灵带来救赎的有趣故事……………… 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啊,仿佛是刚刚生的一样。 此时此刻,赵飞云仿佛都能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正由远自近,缓缓走来。 雪儿,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又回来了吗?! 带着一股即便是自欺欺人也再无所谓的欣喜和激动,赵飞云猛然转头,向着记忆中‘她’曾经走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赵郎?你………………你没事吧?” 可惜,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失去的也绝不可能再度回来,无论心中再怎么期盼渴望,可是当赵飞云转过头去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那一抹已刻印在其灵魂深处的翠绿,而是一袭比之冰雪还要洁净的纯白,以及那一身较之骄阳还要的鹅黄……………… 是啊,雪儿她已经死了,无论再怎么不愿意都好,事实也已经无法改变了。 伊人已逝,回天无力,也是时候要接受现实,重新振作了。 否则,自己才真的是愧对于‘她’,也愧对已经牺牲的每一个人……………… 雪儿,感谢你曾经带给我的一切……………… 永别了……………… ……………………………………………… ……………………………………………… ……………………………………………… 眼看着赵飞云脸上的神情突然间由狂喜转为失落,并由失落转为平淡,不知其心中所想的莹月仙子一时之间也不禁心绪大乱;在看了一眼身边此时此刻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的朱玉婷之后,莹月仙子终于定了定神,鼓足勇气开口道:“赵郎,对不起,不是我有意打搅你,而是玉婷妹妹她刚刚醒过来后引为见不到你而害怕不安,所以我不得已才………………” 尚未等莹月仙子来得及把解释说完,赵飞云便已经面带微笑的抬起了手,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接下来,一双手便已经握住了二人白胜凝脂的玉手,无比轻柔的将她们二人也一起拉坐了下来,紧紧的拥抱在自己的怀里,久久都不肯放松。 原来………………我也并不是一无所有啊……………… 怀抱着两位绝代佳人柔若无骨的似水娇躯,感受着二人身上散出的阵阵幽香,赵飞云原本已经纷乱到了极点的心绪也终于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半晌之后突然抬头仰望,眼看着天际处已经一片鲜艳的血红,细若蚊哼的轻吟了一句。 “柔儿………………婷儿………………谢谢、妳们了………………”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二章 得否?失否? 第四篇第四十二章得否?失否?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在终于哄着朱玉婷又再度睡下之后,略有些心力憔悴的莹月仙子便回到了一层楼的厅堂之内。 甫一进厅,莹月仙子便立时现此时此刻的赵飞云正负手肃立于窗沿之边,定定的仰望着天际初升而起的明月,貌似全没有注意自己的到来。 眼看着那道自己无限依恋的宽厚背影,莹月仙子原本还有些落寞的心里也不禁微微的浮起了一丝暖意,直将近日来所有的不快全都一扫而空。 是啊,无论身在何地也好,无论他心里想的是谁也罢,此时此刻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依然还是只有自己一人,再无其他。 当日的自己之所以会鼓足勇气,不顾生死的离开天诛盟,所求的不正是这个吗? 只要爱郎在侧,形影不离,那自己也不该再有其他苛求了……………… 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也就在莹月仙子一时之间思绪迭起,正犹豫着是否需要开口招呼一下的当口,貌似聚精会神的赵飞云却收回了仰望的目光,缓缓的转身看向身后的莹月仙子,淡淡的沉问道:“婷儿睡下了吗?” “啊………………已经睡下了。”眼见赵飞云第一句问起的人竟然是朱玉婷,莹月仙子刚刚才泛起些许暖意的心灵登时又再度被冰寒笼罩,暗暗的咬了咬下唇道:“我已经为她探过脉,目前还算稳定,暂时没什么大碍。” “恩………………”赵飞云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突然信步走到了莹月仙子的面前,温柔而又不乏霸道的握住了她那滑胜凝脂的玉手,道:“陪我一起散散步吧。” “赵郎………………”肌肤相亲,莹月仙子骤然只感到一股莫名的热流传遍全身,本是白皙胜雪的脸颊骤然飞腾起了两片艳丽的红晕,整个人羞不可耐的点头道:“好的………………” 片刻之后,在这个到处都布满了鲜花芳草,优美如仙境一般的山谷之中,便多出了两个并肩同行的年轻男女,衬托着从天空中轻柔洒落的皎洁月色,当真是尘绝俗、美如梦幻,宛如一对神仙中人似的。 虽然已经和赵飞云同行多日,但由于连日来都在赶路奔波,危机四伏,因此莹月仙子从来也没有机会能够和爱郎如此亲密的单独相处,如今心愿得偿,莹月仙子的芳心之中自然满是欣喜,不禁开始盼望时间可以停下脚步,让这温馨美妙的一刻从此成为永恒。 当然,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因为也就在缓行漫步了片刻之后,赵飞云便率先打破了场中的宁静,语音平淡的沉问道:“对于现在的局势,柔儿你有什么看法吗?” “恩?”此言一出,原本还沉浸在一片幸福感中的莹月仙子便立时清醒了过来,飞快的在脑海之中整理了一下,整个人冷静如昔的回答道:“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赵郎,恕我直言,恐怕对我们是相当的不利;一方面,受到朝廷利诱的那群武林中人仍然在对我们穷追不舍;另一方面,玉婷妹妹身体的状况如今也是每况愈下;本来以外此次‘万生谷’一行能够有所收获,多少可以减轻一点赵郎目前所承受的压力,只可惜事与愿违,不但人没找到,我们自己反而倒被困在这个山谷之中进退维谷,想来实在是让人觉得遗憾。” “呵呵。”闻听到这样一番可谓糟糕到极点的论断,赵飞云的脸上却完全没有丝毫的波动,不动声色的反问道:“照柔儿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完全没有一点占优的地方了?” “就眼下而论………………”莹月仙子闻言迟疑片刻,可最终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虽然不欲让心上人不快,但是在莹月仙子看来,明确的给出一个真实的答案,让赵飞云对目前形势能够有一个清醒而客观的认识,才是自己真正关心他、爱护他所应有的表现;尽管莹月仙子也知道赵飞云无论武功智慧都远胜过自己不知道多少倍,不可能看不透连自己都能轻易看透的症结所在,但是考虑到此地对于赵飞云的影响,惟恐他会因为感情用事的缘故而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力,因此即便话很难听,但还是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然后,就要看看赵飞云如何回应自己所给出的答案了。 而在寂然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赵飞云便突然缓缓的摇了摇头,平静依然的沉声道:“柔儿,我明白你心里有所担忧,的确,此次天诛盟主确实棋高一着,令我陷入到了一种只能被动挨打的尴尬局面当中,但是如果说完全没有一点优势,我还是有些不能认同的。” “哦?”眼见赵飞云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盲目自信,莹月仙子也不禁微微心动,略有些好奇的疑问道:“那依赵郎你的意见,我们目前的优势是什么呢?” “还是先总结一下劣势吧。”仿佛是想吊人胃口般,赵飞云偏不急于回答莹月仙子的疑问,整个人慢吞吞的陈述道:“如今我们的劣势有三,其一,婷儿身中剧毒,朝不保夕,偏又无人可医,无药可治;其二,整个江湖皆视我为公敌,誓要杀之而后快,而我由于种种原因,又不便与他们正面冲突,投鼠忌器;其三,天诛盟主身在暗处,对我虎视眈眈,不知道何时便会再度出手,也不知道下一次他究竟会使用何种手段,防不胜防。” “三大劣势当中,一为内忧,二为外患,而第三则为一切的核心关键,也是目前对我最大的威胁所在。” “是啊………………”莹月仙子闻言微微的撇了撇小嘴,心里禁不住感到有些不以为然,只因为赵飞云总结的这三条实在过于明显浅白,只要是稍微明白点的人都可以轻易看出,完全没有什么可供参考的价值。 “只不过,尽管从表面看来,天诛盟主现在的确占尽上风,但是实际上来说,他也并非没有失算之处。”不理听众满脸掩饰不住的兴趣缺缺,赵飞云突然话锋一转,淡淡的沉哼道:“或者说当日边荒小镇上的那一战,这老家伙虽然的确是胜我一筹,但从大局来看,他因此而失去的,只怕未必比他得到的少多少。” “哦?是吗?”此言一出,莹月仙子那双宝石般明亮的眼眸之中登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线,饶有兴趣的疑问道:“赵郎可以剖析一下这其中的缘由吗?” “呵呵,非常简单。”交谈至此,赵飞云那一直全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洋溢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当日我之所以会选择离开朱棣,孤身出行,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追寻更高境界的武功,但除此之外,我也打算要用这个方法将天诛盟主引离北平,以免他继续威胁朱棣的安危。” “毕竟,天诛盟主的武功手段有多可怕,你我都是再清楚不过的;虽然北平城的守备固若金汤,即便是天诛盟主也难能在这等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层层保护下伤害到朱棣,但当时燕军已然起兵在即,一旦真正到了战场,再没有高城厚墙、庭舍院落可作躲藏掩护之用的时候,以天诛盟主的盖世武功,若在两军对垒、一片混乱之际窥准时机突然杀出,到时候别说朱棣身边护卫如林,就算是有我本人亲自保护,只怕也很难保证万无一失,搞不好就会被天诛盟主来个浑水摸鱼,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 “没错。”莹月仙子闻言微微点头道:“为了鼓舞士气,到了开战之时,燕王朱棣一定会亲临战阵,统帅三军;虽说武功高强也未必能敌得过千军万马,但是武功修炼到盟主大人那个境界,想要于百万军中来去自如,夺取上将级,想来应该也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 “就好像当日的副盟主李松,即使是在经过了长途跋涉,已然疲惫不堪的状态下,都可以在千军丛中几度将朱棣给逼入绝境,若非赵郎你当日及时赶到将其败下,想来朱棣这个人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以在正式开战之前,我便一定要将天诛盟主从朱棣的身边引开,只有清除掉这个无处不在的巨大威胁,朱棣才能放开手脚专心作战。”赵飞云淡然一笑道:“所以当日天诛盟主虽然在与我的对决中取得了胜利,但却也因此而没有能阻止住耿炳文全军覆没的惨烈失败,用句最简单的俗语概括,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理解。”莹月仙子听到这里突然插嘴道:“盟主大人经常对我说,朱允文对他一直都暗藏杀机,只不过是因为有朱棣和赵郎你这两个强敌,才不得不对他作出让步,因此无论是对付你们二人中的哪一个,都一定要把握分寸,进一退二,既不杀绝,也不放过,也惟有如此,才不至于会被朱允文鸟尽弓藏,落得个惨淡下场。” “呵呵,听起来合情合理,实际上却也和朱允文那个笨小子一样,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眼看着莹月仙子流露出的不解神情,赵飞云在冷笑了一下之余便慢慢解释道:“天诛盟主的这种策略,只有建立在燕王军敌不过朝廷的军队,朱棣敌不过朱允文的基础上,才可以顺利施行,一旦强弱之势逆转,这种处处留上一手的做法便立刻变得与自杀无异,因为一旦朱棣他夺得了天下,是根本不可能放过天诛盟主这种天大的威胁,定然会将他给斩尽杀绝的。” “不是吧?”莹月仙子闻言略有些不信的诧道:“朱棣不过也就只有几座城池、十几万兵马而已,怎么可能敌得过朝廷的百万大军;我曾经亲耳听盟主大人分析过,说朱棣短则一两年,长则四五年,必然会被朝廷打败,因为从长远来说,只以区区一隅之地,是不可能与坐拥天下的朝廷为敌的。” “他当真有这样说过?”在又一次从莹月仙子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赵飞云禁不住轻蔑一笑道:“看来天诛盟主才智虽高,终究也只是一个武林中人,说到治军征战、乃至争霸天下战略长策,便远非其所能了解的了。” 说着,赵飞云便将当日初入北平之时在欢迎宴会上所说的那番话、以及后来在朱棣秘库中的所见所闻简单扼要的叙述了一遍,眼看着莹月仙子满脸隐藏不住的错懊之色冷笑道:“所谓‘一将无能,累死全军’,朱允文虽然坐拥天下,但他身为大明朝廷的最高统治者,本人却一不知兵,二不知将,只懂得依靠一群几乎可以用‘军事白痴’来形容的酸腐书生在那里胡乱指挥,又如可以在战场上打败朱棣这位身经百战,多年来所向无敌的名将统帅。” “话虽如此,但也未必没有变数啊。”虽然也觉得赵飞云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仅以区区十万人便可以打败上百万大军这等事情,在莹月仙子看来始终还是过于离奇,因此略有些难以认同的反驳道:“尽管自蓝玉、徐达故去后,大明朝廷内确实已经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名将了,但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想他大明朝官吏过万,黎民亿兆,里面未必没有惊才绝艳、却一直卧薪尝胆之辈,倘若值此风云际会之时,骤然冒出几个好像当年韩信、卫青一样的军事奇才,受到朱允文的破格重用,只怕无论朱棣再怎么能征善战,也一样还是凶多吉少吧?” “呵呵,这不可能。”赵飞云摇了摇头道:“我倒不是说明朝之内没有人才,只不过以朱允文的秉性,纵然有罕世奇才毛遂自荐,恐怕他也只会视而不见,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别忘了,所谓的名士,一定要遇到明主才能有一展所长的机会,就好像当年法家的一代巨匠‘商鞅’,何尝不是才华盖世,天下无双,但若非后来有幸遇上了秦孝公那样的旷世英主,又哪有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优秀的人才就如同名驹,千里马虽常有,但伯乐却不常有,柔儿你觉得以朱允文那等骄傲自负的性格,会是一个法眼如炬、知人善用的‘伯乐’吗?”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三章 道门修体 佛门炼心 第四篇第四十三章道门修体佛门炼心 “呵呵,若他是‘伯乐’,也不至于会把一个好好的天诛盟,交到李松那种人渣的手里,更不至于………………”莹月仙子本想顺势耻笑一下朱允文为了华吟雪而和赵飞云结下血海深仇的愚蠢行径,但是话到嘴边,却猛然想起如此一来可能会勾起赵飞云的伤心往事,白白破坏了眼下美妙的氛围,赶忙紧急改口道:“只不过人总是会进步的,尤其朱允文本就聪明绝顶,倘若在经历过几次惨败之后能够痛定思痛,惕厉自省,只怕也未必没有可能脱胎换骨,成长为一个乎我们想像的可怕劲敌。” “这话倒是没错。”不知为何,在听到莹月仙子说出‘我们’这个字眼的时候,赵飞云的心里便突然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暖意,可脸上却还是毫无表情的点头道:“如果朱允文没有这个潜力,朱元璋也不可能会把江山交托给他,尤其大明朝确实地大物博,倘若当真僵持起来打持久、拼消耗,贵为天下之主的朱允文肯定是占尽上风,必胜无疑。” “也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我才会在朱棣起兵之前多番谋划,一方面尽可能的加深朱允文对朱棣的恨意;一方面却又故意示弱,拼命营造出一种向诸王示好求助的假象,其目的就是要让朱允文估错形势,以为朱棣不敢独自起兵,而是想要联络诸王一起反叛;如此一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完全不懂军事的朱允文便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派出主力大军意图战决,这样便正中了我和朱棣的下怀。”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没错。”联系到耿炳文全军覆没的事实,莹月仙子终于彻底了悟的点头道:“朱棣的长处,在于兵强马壮,筹备充足;而朝廷的长处,则在于资源雄厚、潜力无穷;若是长期相持,则朝廷必胜,但若是战决,则是朱棣占优,朝廷绝非其对手。” “所以我才说天诛盟主得不偿失。”赵飞云淡淡的冷笑道:“计划周详的一次围剿,虽然的确让我一败涂地,但也让天诛盟主失去了三位绝顶级别的高手战力,自身也是受伤不轻,如此一来,状态不足的他在短时间内便万万再难参与到朱棣与朝廷的对战当中,只能难有作为的坐观成败了。” “而加上先前的那场大战,朝廷只在两场战役当中,便一下子投入了七、八十万兵马,这可是大明朝过一半的主力部队,倘若有失,大明精锐便会损失惨重,至少五年之内都没办法恢复元气,纵然称不上败局已定,也肯定会丧失全局的主动,从此只能任由朱棣纵横无忌,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 “只专注于一场江湖对战的胜负,却忽略了天下大局的微妙变化,天诛盟主啊天诛盟主,看来作为一个军政大家,你还远远不够格啊。” “………………盟主大人的伤势不要紧吧?”尽管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随赵飞云一生一世,但是想到天诛盟主多年来对自己的细心呵护,莹月仙子一时之间也不禁满心忧虑,暗暗的担心起天诛盟主如今的境况了。 仿佛是看穿了莹月仙子心里的担忧,赵飞云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话锋一转,貌似自言自语的沉哼道:“只可惜当日我那一掌一指打轻了一点,未能伤及那个老混蛋的根本,所幸他武功虽高,年龄却已接近百岁,加之所学的又是佛门武学,恢复能力算不上很强,想来没有一两个月时间的静心调养,也是难以复元的吧,应该足够朱棣解决掉李景隆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了。” “还好………………”莹月仙子闻言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突然感到有点好笑,佛门武功虽然博大精深,但由于其教义一向只注重精神修养,而将身体视为阻碍解脱的皮囊表象,因此从来不会专门在这个方面多下功夫,尽管大多数较为上乘的佛门武功也都有强身健体,乃至延年益寿的功用,但碍于教义思想所限,即使是《易筋经》这等至高无上的不世奇功,也没有道门绝学那种延缓衰老,永苞青春的特殊功能,好像上官无极那样活到一百多岁身体样貌仍宛如青年,这在正统的佛门武功之中,是绝对难以做到,同时也不屑去做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佛门武功劣于道门武功,只不过是道门一脉向来视身体为修仙之鼎炉、渡世之宝筏,对之极为珍惜重视,所以必定会在这一方面倍下苦功,就好像是道门的至高绝学------《九阳神功》,若练到深处甚至还可以返老还童,并随意控制身体的年龄外貌,但是如果说到精神力方面的修为,却还需要借助外篇十绝中的《玲珑圣典》之力(《天道明》更名为《玲珑圣典》),才可以拥有种种影响他人心智,控制别人思绪的特殊异力;而如果是换成《易筋经》等佛门绝学的话,不但可以轻而易举的办到这些事情,一旦修炼到最高境界甚至还可以做到将记忆学识融入灵魂之内,有意识的轮回转世等奇事,相对于道门所追求的长生成仙,这样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永生不灭了。 “还好圣宫的武功不是偏向于佛门一脉的啊………………”玄冰圣宫所流传下来的镇宫绝学《冰魄神功》虽然称不上是正统的道门武功,但由于其心法秘诀遵循自然大道,修身炼体,因此若修炼到一定境界,也具有令身体停止衰老,永苞青春靓丽的特殊功能,自然最适合好像莹月仙子这样爱美如命的绝代佳人,令她无惧会人老珠黄,色衰而爱弛。 闲话暂止,在不止一遍的庆幸过自己选对了武功之后,莹月仙子便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转而疑问道:“赵郎,虽然照你所说,盟主大人经此一战也是负伤不轻,暂时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但是除此以外,在‘万生谷’的外面,还有不少利欲熏心之辈在那里虎视眈眈,尽管他们的武功都没什么了不起,但老这么缠着不放也真是烦人得很,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一下吗?” “先坐一会儿吧。”似乎是走得有点累了,赵飞云便拉着莹月仙子在一块较为干净的青石上并肩安坐了下来,缓缓的说道:“这群跳梁小丑虽然好像苍蝇一样驱之不散,但只要我们以静制动,固守于此与世隔绝的‘万生谷’内,谅他们也是无计可施,肯定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如果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无法动弹,那万一玉婷妹妹的身体突然有变,我们同样也是无计可施啊?”虽然身为自己的情敌,但由于朱玉婷除了郡主身份较为尊贵以外,无论哪个方面与自己相比都是远为不及,根本构不成多少威胁,因此莹月仙子对于这个天真可爱的***倒也是喜欢居多,再加上如果朱玉婷有什么不测,朱棣的心里难免会有所怨恨,这对于现阶段的赵飞云来说,可绝对是一个相当糟糕的结果。 更何况,纵然继续坚守于此,也肯定无法等到华清风及时赶回来救援的;且不说世上很难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就算当真朱玉婷有神佛庇护,但是赵飞云来此的目的早就已经是天下皆知,只要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肯定会派人封锁住所有通往‘万生谷’的道路,以防止华清风、以及任何可能的帮手前来助赵飞云一臂之力,更不要说如今谋划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智深如海、权势滔天的天诛盟主了。 “婷儿的身体暂时不用担心,天诛盟主当日护住其心脉的那一股《易筋经》内力非常浑厚,再加上我连日来的照料,再支撑三个月的时间应该不成问题。”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只需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有强援到来,届时谷外的那些麻烦,都必然会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当真估计有差,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还有最后的一招杀手锏,只要使将出来,至少也有五成的机会可以治愈婷儿身上所中的剧毒,令她起死回生。” 一念及此,赵飞云的心里不禁一阵黯然,只因为他所说的‘最后一招’,其实就是在秦皇陵中无意获得的‘长生不老丹’,由于搞不清楚这种神丹的药性,多日来赵飞云也一如当年的秦始皇一样,始终不敢贸然服用,一直将其留在身边备用,准备到最后别无选择之时再拿出来冒险一搏,如今正好可以用在朱玉婷的身上,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了。 而这种种心思,莹月仙子自然不可能知晓,虽然她心里也十分好奇赵飞云口中的‘强援’以及‘最后一招’究竟是什么,但是眼见赵飞云讲完之后便再不开口,心知他不愿多说的莹月仙子也就知趣的打消了寻根问底的念头,转而询问道:“既然如此,那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八个字而已,‘养精蓄锐,静待时机’,说起来柔儿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突破到‘先天’境界吗,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四章 二次对决——九阳战冰魄(上) 第四篇第四十四章二次对决----九阳战冰魄(上) “什么?”莹月仙子闻言一楞,随即便感到了一阵狂喜溢满心头,忍不住也站起身来疑问道:“现在吗?” “当然了。”赵飞云点头道:“时间宝贵,必须争分夺秒,在天诛盟主伤愈复出之前,至少要让柔儿你可以初步窥探到‘先天’绝顶境界,有信心吗?” “这………………”虽是朝夕幕想之事,但莹月仙子却深深的明白,想要从‘后天’突破到‘先天’境界是一件何等艰难的事情,因此在迟疑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一个月的时间………………有可能这么快吗?” “呵呵,本来的确是有些勉强的。”赵飞云悠然一笑道:“但数日前在替你疗伤的时候,我现你无论是奇经八脉,还是根骨内劲,都浑厚强劲得有些异乎寻常,远非你如今的修为可以办到,想来在过去的三年里,天诛盟主一定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心血,才能有此成绩吧。” “是的。”莹月仙子点了点头道:“入盟这三年来,盟主大人几乎每个月都会赏赐给我一些非常罕见的灵药秘技,让我定期使用修习;据盟主大人所说,这些丹药秘技虽然无法直接增强我的功力,但只要长期坚持修炼服用,却也可以令我本身的《冰魄神功》修为更上层楼,突破‘六大周天’的瓶颈极限。” “固本培元,稳扎稳打,天诛盟主确实用心良苦。”赵飞云由衷的感叹道:“本来在打通了仁督二脉之后,修炼者至少还需要花上十年以上的时间巩固修为,才有可能达至‘神游太虚’之境,向更高层次的‘先天’境界起挑战,但得益于那个老家伙三年来不遗余力的悉心栽培,柔儿你只用了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建筑好了足够坚实的根基,说起来可真是要好好感谢他啊。” 眼看着莹月仙子闻言后略有些伤感的神情,赵飞云便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天诛盟主多年来对她的种种好处,心里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废话太多,当即便想要将话题转移,轻描淡写的沉哼道:“闲话暂止,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说着,赵飞云便暗暗的默运内力,若有若无的架构起了一道无形气墙笼罩八方,将他们二人身周十丈的范围彻底隔绝,任谁都难以窥探其中。 正所谓‘法不传六耳’,更何况赵飞云接下来要与莹月仙子探讨的,可是所有武林中人都梦寐以求的无上秘诀,价值难以估量,因此尽管二人已是身在秘境,但为求万无一失,赵飞云便还是习惯性的多加了一道保险,以防秘法外泄。 对于爱郎的这种心思,同样身为武林中人的莹月仙子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尤其眼见到对方竟会如此的郑重其事,心知接下来将要生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的莹月仙子也不禁微微有些激动了起来,当即便将先前的那点伤感抛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双手抱拳的向着赵飞云做了一揖,严谨而又不失俏皮的微笑道:“那就有劳赵师傅指点迷津了。” “噗嗤。”赵飞云见状不禁忍俊一笑,随即便肃然正色的长吸了一口气道:“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我还需要再详细的了解一下《冰魄神功》的虚实特性及真气运行的脉络轨迹,否则恐怕很难对症下药。” 此言一出,莹月仙子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几许为难之色,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如果想要获知这些信息,无外乎只有两个方法,一是将《冰魄神功》的心法口诀直言相告,二是毫无反抗的让赵飞云探索自己体内的真气脉络,同时配合着将本身功力一点一点的推高上去,让他可以窥探到整套神功催动运行的全部过程;假如莹月仙子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话,这种事情倒也没什么值得顾忌的,但是《冰魄神功》毕竟是玄冰圣宫流传百年的镇宫绝学,绝非她莹月仙子一人所有,如果她主动将这门神功绝学的所有秘密全都暴露给外人的话,其行径便根本和背叛无异,纵然莹月仙子是宫主之尊,如斯冒天下之大不讳的禁忌之事也是万万不敢乱做的。 “呵呵,柔儿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在一眼看穿了莹月仙子的顾虑之后,赵飞云便淡淡的微笑道:“我的建议是,我们二人都从基础开始,一层一层的将功力推高,期间稍许切磋一下,以便于我能够更直观的了解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这样应该不会违反你们宗派的规矩吧。” “赵郎你真是的,干吗不早点说啊,搞得我左右为难。”此言一出,莹月仙子登时心中大定,将犹豫全都一扫而空,毕竟如果只是普通切磋一下的话,便绝对不会落人话柄了,至于对方有能力从中探查到什么,那是人家的本事,就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里,莹月仙子不禁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当即便将《冰魄神功》催谷到了最基础的‘一大周天’境界,直令得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身上的白衫也开始无风自动,整个人优雅之极的对着赵飞云抬了抬手道:“那么………………就请赵郎赐教了。” “呵呵。”赵飞云闻言也不多话,在微微一笑之后便也将《九阳神功》提升到了‘一阳初现’的基础境界,抬起一掌就向莹月仙子进逼了过去,直取中宫。 此招一出,莹月仙子登时美目一亮,整个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原来赵飞云的这一掌看似随意而,但其实在推进的过程当中,他的每根手指都在不断的颤动,而每一下颤动都代表着一记变化后招,层出不穷;换言之此招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其实内里却暗藏着万千变化,大巧若拙,无论莹月仙子如何出招腾挪,貌似都躲不开那五根手指的笼罩范围,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着实好似罗网天降,完全无处可逃一样。 “虚实合一,动静无分,赵郎不止功力深厚无匹,就连最基本的一式掌法竟也如斯精妙绝伦,起境界之高,委实让人又敬又畏啊。”莹月仙子本身也是武学大家,眼力见识全都非同小可,因此只是微扫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纵然双掌齐出,也不可能跟上赵飞云这一掌中所暗藏着的无穷变化,假如是在正式对决的情况下,莹月仙子肯定会选择立刻亮出‘臂环刃牙’,以自己在兵刃上的优势攻坚破强,但由于现在只是切磋武功,而且赵飞云也只使出了第一层功力,与自己的‘一大周天’功力基本上相差无几,并不存在明显的差距,因此如果在这种基本上已经处于同一水平线的情况下,自己仍然要仰赖神兵之力才能和对方抗衡,也未免显得自己太过无能,因此在咬了咬牙之后,莹月仙子纵然明知招式不及,却还是使出了《玄星寒冰掌》中变化最繁的一招‘幻梦星河’,驱动出层层掌影仿佛漫天繁星一般忽隐忽现,正对着赵飞云那反璞归真的记重掌迎了上去。 虽然双方的功力平分秋色,但无论招式精妙、内劲运用、还是后力的绵长程度,赵飞云无疑都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因此硬拼一招之后,赵飞云只是微晃了一下便稳住身形,而莹月仙子却一连后退三步才终于勉强站定,强弱之势可谓一目了然。 “呵呵,还不错,再来。”赵飞云见状也不多话,说着便将功力提升到了更高一层的‘二阳交辉’之境,双掌齐动的抢攻而上,其度之快宛如根本不需要回气一样。 莹月仙子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登时现赵飞云双掌进攻的轨迹竟是大相径庭,变幻莫测,忽而左掌笔直、右掌曲折,忽而左掌曲折、右掌笔直,虚虚实实,奇正相依,不但掌劲威力大幅暴增,就连其精妙的程度竟也提升了不止一倍,直如羚羊挂角,全无规律可言。 平心而论,若只是在一旁观战,骤然见到如此精妙绝伦的旷世奇招,莹月仙子肯定会忍耐不住的拍手称赞,并且将之与自己所学的武功路数相互印证,取长补短;可是一旦角色转换,自己变成当其冲,那种铺天盖地、偏又无从捉摸的巨大压力便立时让莹月仙子心跳加,整个人别说欣赏揣摩,就连气都有点喘不过来了。 无奈之下,莹月仙子只能深吸口气,报着试一试的想法,在提升功力的同时猛然身形加,连闪带避,整个人刹那间直好似分身成三,差之毫厘的从赵飞云双掌间的空隙处穿越了过去,赫然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玄妙绝伦的惊世一击。 不过,这有可能吗? 以赵飞云的武学修为,在他的招式之中,有可能存在如此明显的破绽吗? 还未等莹月仙子想明白这个疑问,耳边便突然传来了赵飞云爽朗的笑声道:“柔儿的身法真是美妙精湛,但不知这一招你又要如何招架呢?” 说着,赵飞云便猛然将功力又继续推高到了‘三阳启泰’之境,而到了这个境界,浑厚的天阳真气便已经可以自内而外,突破屏障的转化成一团团炽烈无伦的雄浑真火透掌而出,四下飙射,如有生命一般将莹月仙子必退之路完全封锁,再难移动半分。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四章 二次对决——九阳战冰魄(中) 第四篇第四十四章二次对决----九阳战冰魄(中) “糟糕中计了赵郎刚才是故意让我躲开那一招的”眼见唯一的退路已被切断,完全被逼入死角的莹月仙子根本毫无选择,只能猛的一口气将功力越级推升到了‘四大周天’境界,全数汇聚于双掌之内,以整整高出一个等级的浑厚真力正面迎上赵飞云那喷吐着熊熊烈焰的一掌,毫无花假的硬拼到了一起。 “恩………………”尽管修为远胜对方,但是在大有保留的情况下,赵飞云只以‘三阳开泰’之力,终究还是敌不过更强上不止一倍的‘四大周天’,立时便被那股森寒刺骨的浑厚内劲狠狠逼退,就连原本狂霸无比的熊熊真火也在瞬间被冰劲压制,彻底的消失无踪。 “啊?”眼见赵飞云一连后退了四五步才终于拿桩站稳,整条右臂更已经被寒冰冻结,深知《冰魄神功》可怕的莹月仙子登时后怕不已,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赵郎………………你、你不要紧吧?” “你说呢?小妮子。”赵飞云闻言幽幽一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冰封的右臂,突然面泛笑意的点头道:“《冰魄神功》可真是了得,虽说是一时大意,但是竟然连向来无坚不摧的‘離火掌劲’都会被瞬间驱散,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果然不愧是昔日威震天下的神功绝学,确实名不虚传啊,只不过…………………” 赵飞云一边说一边平抬起被冰封的右臂指向五步开外的莹月仙子,似笑非笑的沉哼道:“对于柔儿你这种犯规的行为,还是需要小小的惩戒一下才行啊。” 接下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便陡然升腾了起来。 没有闪光、,没有火花,在这天摇地动的一瞬间,莹月仙子只感到有一股飓风般的蒙胧气浪扑面而来,直吹得毫无准备的她立足难稳的后退数步,整个人都显得略有些狼狈。 ‘水爆炸’一种非常罕见的自然现象。 众所周知,冰加热后会变成水,而水加热后则会变成水蒸气;但是估计很少有人知道,如果以上这个过程,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话,是一件多么恐怖可怕的事情。 现在,我们先罗列一点物理数据吧;说到密度,水和冰的比值大约是1o:9,也就是冰只比水略轻一点,这个数值相信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明白。 但如果是水和水蒸气的话,则数据就有点吓人了,因为其密度比值大约是17oo:1,换言之在水蒸气化的同时,其体积会骤然膨胀到原来的一千七百倍以上。 而这,就是‘水爆炸’,一种完全不需要火药等爆炸物,只需要有冰和水就有可能生的另类爆炸。 就好像是火山爆一样,它之所以会生的其中一种原因,就是山中的地下水被熔岩加热后急剧汽化膨胀,其压力将地表的岩石给顶了出去的缘故。 当然,如果只是微量、又或者是慢慢蒸的话,那无论膨胀多少倍,理论上都不会产生任何危险;但如果是大量的冰和水,在一瞬间骤然蒸气化的话,那么所产生的物理性破坏力,甚至足以移山倒海,绝对可怕之极。 就好像是此时此刻,即便只是一层覆盖了手臂的寒冰,在骤然加热蒸之下,其所爆出来的威力也足以和一颗重型炮弹相提并论,倘若不是有固胜金汤的《九阳金身》护住全身,赵飞云不但手臂难保,整个人估计也会粉身碎骨,被炸得支离破碎。 平心而论,普天之下,有能力用紧贴在自己手臂上的坚冰玩这种程度的‘水爆炸’,而且事后还能保证全身丝毫无损的强者,估计不会过十个人。 这其中,当然得包括赵飞云这个白痴在内。 眼看着莹月仙子在猝不及防之下花容微见失色,多少略有一点混帐的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余竟也跳过了‘四阳圆通’,直接将功力越级提升到了‘五阳凝真’之境,刹那间只看见烈焰狂涌,铺天盖地,直将这一方天地彻底化成熔炉炼狱,气势骇人已极。 也直到此时此刻,莹月仙子才终于明白与认真起来的赵飞云一对一的交手比拼是一件何等艰难痛苦的事情,别看她当日似乎和赵飞云纠缠了很久,一来那不过是莹月仙子占了神兵之利,二来在那之前,赵飞云已经连战过阮杀神与诸葛万福两位绝顶高手,难免会有些状态不足;但假如是在全无依仗的情况下,与神气圆足的赵飞云单打独斗,莹月仙子估计自己根本连两个照面都走不下来,就要一败涂地,任凭对方鱼肉了。 想到这里,莹月仙子突然万分佩服起已经死去的阮杀神,因为当日众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是在绝对公平的情况下独力与接近最佳状态的赵飞云缠斗了接近百招左右,纵然赵飞云那时因为要提防天诛盟主偷袭的关系,出手之时也是大为保留,但就凭他有能力与赵飞云单打独斗这一点,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了不起的壮举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啊。 虽然知道这仅仅只是一场点到即止的切磋,尽管相信赵飞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到自己,但是眼看到面前仿佛已经化身成为火神祝融的爱郎,莹月仙子还是感到了一阵心惊,本能的将功力也提升到了‘五大周天’境界,罩护全身的严阵以待。 看见莹月仙子一幅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赵飞云一边依然源源不绝的加催功力,驱动出雄浑烈焰肆虐扩张,一边却又双掌交叠的摆出一个防守架势,神色悠然的微笑道:“柔儿,接下来就由你主攻,我来主守吧。” 此言一出,莹月仙子在微微一楞之余登时暗松了一口气,当即便毫不客气的抢步而出,施展出了《玄星寒冰掌》中最具威力的杀招之一《寒星陨落》,刹那间只见得掌影如潮,排山倒海,夹带着一股宛如连天地万物都可以冰封冻结的森烈寒气倾泻而出,直指向赵飞云周身的致命要害,全无丝毫留情之处,宛如真正的生死相拼一样。 本来吗,莹月仙子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留手的必要,倘若会被这种程度的招式伤到,那赵飞云就不是赵飞云了。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四章 二次对决——九阳战冰魄(下) 第四篇第四十四章二次对决----九阳战冰魄(下) 果然,虽然莹月仙子的这一招的确精妙无比,但是在赵飞云看来却全无威胁可言,只是一眼便已经从层层掌影中看穿了对方的真身所在,当即便窥准时机伸手一探,直抓向莹月仙子用以主攻的右手腕部,打算用最简单的方法破解此招。 人的腕部乃经脉门户的所在之地,一旦受制,则任你武功再高也只能弃甲投降,莹月仙子虽然自知武功不及,但如果说在占据主动的情况下都被对方一招败下,身为一宫之主的自尊心也实在有些接受不了,因此当即便强催功力的一扭纤腰,整个人刹那间仿佛凌空飞起般横向一飘,堪堪避过了赵飞云这志在必得的一抓,闪电般的急后退。 双方的攻守皆迅捷无伦,整个过程只维持了不到千分之一秒的瞬间,莹月仙子便已经玉立回先前起步的原地,仿佛从来都没有移动过一般。 眼看着不远处仍然纹丝不动,完全没有一点乘势追击意图的赵飞云,战失利的莹月仙子不禁陷入到了一片沉思之中;原本在她的观念当中,纵然自己目前的修为的确远远不及赵飞云,但《冰魄神功》毕竟也是一门曾经在过去的某个时代中获得过‘天下无敌’美誉的罕世绝学,论威力比之《九阳神功》纵然有所不及,但差距肯定也是极其有限才对;更何况《冰魄神功》功法只分七层,而《九阳神功》功法却分成了九层,论每层之间的境界跨度,《冰魄神功》肯定是更胜过《九阳神功》,可是明明他们二人都是运起了第五层功力,自己在刚才的交锋中却连半点甜头都占不到,这实在是有些太不合常理了。 须知先前那一招《寒星陨落》最大的特点,并不在于那铺天盖地、虚实难辩的连环掌势,而是那一股无孔不入、足以将敌人的筋骨血脉全都冻僵摧毁的厉冽寒劲;纵然《九阳神功》大阳大热,论属性正好可以克制《冰魄神功》的至阴至寒,但两强相争,力强者胜,假如自己的‘五大周天’功力真的可以胜过赵飞云所运起的‘五阳凝真’,那就算赵飞云有火劲护体,也肯定还是会受到寒劲影响,无论反应度都会大打折扣,决然施展不出先前那快逾闪电般的一抓。 换言之,赵飞云即便只是运起第五层功力,明显也足以抗衡莹月仙子全力催动起的‘五大周天’功力,丝毫也不落下风。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应该根本不可能生,唯一的解释,便是赵飞云的武功修为已经达到了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凡境界,纵然是较低层次的功法武技,在他使来依然可以威力倍增,远其本来的极限。 到底到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这等非凡的修为呢………………… 罢了,多想无益,反正如今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就让我尽展所长,验证一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什么地方吧 一念及此,莹月仙子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赵飞云嫣然一笑道:“赵郎果然身手非凡,看来我也不能再做保留,只能全力以赴了呢。” 绝美一笑艳胜晨曦,直看得赵飞云也不禁瞬间微微失神,不无关切的柔声道:“柔儿不用太过勉强,我们慢慢来也无妨的。” “不要”令人啼笑皆非的,从来都是一幅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莹月仙子,此时突然好似小孩子般耍起了性子,恨恨的跺了跺脚道:“论武功,我也知道与赵郎你比是天差地别,但我偏就是不信即使是在彼此功力相当的情况下,我都没办法胜过你一招半式,这也太伤人自尊心了。” “咦?”本来眼看着莹月仙子如今这种好似天使般可爱浪漫的别样美态,赵飞云还抱有一丝欣赏的闲趣,但只在片刻之后,灵识强的他便敏锐的在莹月仙子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能量波动,登时微微皱眉道:“这种运劲方式?似乎与柔儿你以往所用的功法招式全都大相径庭,是隐藏的绝招吗?” “《冰魄神功》不传秘技之一----《广寒青霄》(注:青霄yu女,古代神话中掌管冰雪的女神,地位等同于火神祝融,只是不象他那么出名而已,呵呵),请赵郎多多指点。”莹月仙子一边轻声曼语,一边继续催功运劲,只在短短的片刻之间,就已经将功力提升到了‘六大周天’的极峰境界,受此影响,四周的温度骤然回落至冰点以下,无论土石草木都在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雪,上天下地除了赵飞云所立之地外,刹那间都化做了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先前几乎已经将整个空间全都充斥填满的熊熊烈焰,都在无声无息之间悄然熄灭,彻底无影无踪了。 但是,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前奏而已。 随着莹月仙子体内的功力不断凝聚,她的身体竟也渐渐生了剧烈的变化,全身的肌肤都开始转变成透明状态,内里清晰的透现出无数条纵横交错的血管脉络,看上去宛如水晶雕塑一般闪闪生辉,瑰丽得令人难以正视。 “当日在力拼阮杀神与诸葛万福之时,柔儿你似乎也使用过这一招,但其中意境却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啊?”赵飞云暗运神通探查了数遍,确定莹月仙子体内的真气如今虽然汹涌如潮,但依然还是循规蹈矩,与阮杀神当日施展出《雷神附体》时的翻腾欲沸、易放难收大不相同,心知此招不会对佳人身体构成什么隐患,这才稍稍安心兼有点好奇的疑问了一句。 “呵呵,那是当然。”通体晶化,莹月仙子说话的声音竟也突然变得倍加悠扬,在四面八方不断的回荡盘旋,经久不散,宛如天外之音一般,一字一字的回答道:“当日所用的,乃是可以将本身功力在一瞬间最大限度的爆出来的《万丈冰瀑》,与如今这一招《广寒青霄》只是形似而已,威力却大不相同的。” “哦?有何不同呢?让我见识一下吧。”虽然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眼见此招光是前奏,便有如斯令天地变色的惊人威势,就连已然提升到第五层境界,力足熔金煮铁的‘離火掌劲’都没有半点抗衡之力,赵飞云在微一沉吟之余便还是将功力又推高了一层,并暗暗默运起《九阳金身》严阵以待,否则万一因为一时大意而阴沟里翻船的话,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而闻听到赵飞云的邀战之后,莹月仙子只是淡然一笑便再不言语,整个人突然身如长虹般飞身而出,正对着赵飞云疾冲了过去,中规中矩的轰出一掌,貌似竟没有任何变化后招,委实平实无奇的有点古怪。 平心而论,虽然莹月仙子的这种出招方式确实怪异绝伦,但是以赵飞云那足以洞悉万象的‘七感天眼’修为,只要认真起来,想要看透其中虚实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由于也将此次切磋当成了是对自己的一次锻炼,因此赵飞云一直都刻意只用上了和莹月仙子相同的‘六感心眼’,并不能看透此招的本质,因此一念之下便也是劲灌右掌,于漫天风雪之中再度逼出了一道汹涌欲爆的赤红烈焰,正对着对方的掌势迎了上去。 刹那之间,一道沉如闷雷的巨响,便陡然升腾了起来。 正面硬拼,只是运起了‘六阳化虚’、本该力逊一筹的赵飞云却猛然感到掌心一空,随即便看见眼前晶化状态的莹月仙子竟突然从手部开始崩裂溃散,只在片刻之间便化做无数晶亮碎片,融入了万物一色的天地之中,彻底消失不见了。 “呵呵,原来如此啊。”说到武学见识,普天之下除了涉猎百家的天诛盟主之外,根本无人能和赵飞云相比,因此即便此情此景确实匪夷所思,但赵飞云也只是微微一楞便立刻心知肚明,禁不住扬声赞叹道:“以实为虚,化身千万,想不到《冰魄神功》之中,竟还包含有道家修真一脉的仙法秘技,果然不愧为旷世绝学,的确名不虚传。” “多谢赵郎赞誉,看招。”短短一句八个字的话语,竟在同一时间从八个方向聚焦传来,随即便看见在漫天冰雪之中,突然闪现出八个一模一样的晶化莹月仙子,同时向着中间的赵飞云强攻而去,奇招百出,刚柔快慢各不相同,其中竟似还隐藏着某种奇门阵法,刹那间只看见倩影重重,似真似幻,仿佛传说中天女下凡的胜景一般,绚丽得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这得除去赵飞云以外。 为了不至于会一不小心的伤到佳人,以及最大限度的锻炼自己的身手水平,赵飞云不但舍弃‘七感’、‘八感’不用,就连功力也压制在了比莹月仙子还要稍弱一点的水平上,骤然遇到这等已经达至仙法境界的不世奇招,几乎立时便陷入到了非常不利的被动局面,被压制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尽管单以招式精妙而论,《離火神掌》肯定更胜过莹月仙子的《玄星寒冰掌》不止一筹,但一来赵飞云现在是以寡敌众,二来凭借着《广寒青霄》的惊世异力,八个莹月仙子都似乎全无实体,只要一受重击就会立刻爆碎,转瞬之后在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位置再度聚合成型,出其不意,每每都让赵飞云招架得略显狼狈,险象环生。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五章 火海无边破冰魄 第四篇第四十五章火海无边破冰魄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眼见八美合力几乎无懈可击,已经被围攻得有些招架不住的赵飞云转念之间便陡然双掌旋舞,驱动起层层火幕绕体盘旋,固若铁桶般的承受下了四位‘莹月仙子’的一轮急攻,并狠狠的以‘離火刚劲’将她们四人的冰晶躯体给震得崩裂破碎,暂时消失。 然后,趁着四美碎而未聚,短时间内只剩下四美仍在的瞬间空挡,赵飞云陡然深吸口气,将‘六阳化虚’功力催谷到了极限,凝聚成两只硕大无比的火焰巨掌纵向一挥,横扫千军,赫然将不及闪避的三美结实击中,一样在瞬间分崩离析,化为尘埃了。 以本身较弱的功力,连续两度正面强破对手的攻势,普天之下除了同时将刚猛霸道、以及浑厚绵长两种特性全都兼收并蓄,并同样都强化到了极至的《九阳神功》,只怕没有其它任何功法可以做得到。 心知冰身晶体转瞬之间即可复原如初,赵飞云在闪电般的连出两招之后便立刻卸身后退,迅撤离到空间较为狭窄的山壁旁边,如此一来纵然八美齐聚,但是由于环境所限,闪转腾挪之时也定然再难像先前在空地上的时候那般挥洒自如,多少都可以缓解一点自己目前所承受的压力。 但是,也就在这一瞬间,赵飞云却突然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眼看着七美俱碎,且地利将失,最后剩下的一个冰体‘莹月仙子’竟全无出手阻止之意,整个人竟然还不自觉的向远处后退了两步,貌似很怕靠近赵飞云一样。 “冰体晶身一碎即复,根本无惧强招重击,按理柔儿绝不应该对我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之所以现在会不进反退,唯一的解释,便是八个晶体绝不可以同时被毁,最低限度也要保存其一,否则此招就将无以为继,定是如此” 赵飞云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只须一丝线索便立刻可以将事情的原委推断得**不离十,只可惜冰身晶体从破碎到复原只需要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因此即便赵飞云的这一系列动作全都快逾闪电,可是等他想通其中关键的时候,先前被毁掉的七个‘莹月仙子’便都已经重新聚合成型,再度气势汹汹的围攻了上来。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如果是出其不意的话倒也罢了,倘若已经有所了解却还是没有想到应付的办法,那赵飞云也就妄称不世强者。 所以,在缓缓的站定了身体之后,赵飞云的嘴角便缓缓的扬起了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双掌陡然左右一分,驱动熊熊火焰宛如江河泛滥一样四下激涌,无所不至,只在一瞬间覆盖住了方圆十数丈的广阔范围,让这一方原本被冰雪所覆盖的天地在转瞬之间尽化火海,万物皆赤。 其意境转换之迅,直让人禁不住误以为先前银装素裹的一切全都是虚幻一般。 “这招是………………”由于火焰蔓延的度实在太快,还未等八个‘莹月仙子’做出反应,所有人就都已经落入了这无边火海的罗网之内,立时只感到呼吸困难,浑身剧痛,尤其冰体晶身更是已经开始支持不住,被通天烈焰灼烧得逐分逐寸的溶化起来。 “赵郎,你可真不知道手下留情”眼见此招简直就好像是冰体晶身的克星一样,八个莹月仙子在一念之间便以二六之数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其中六美骤然自解冰躯,相互融汇成一面硕大无比的寒冰巨盾抵挡住火焰,至于剩下二美则趁此空挡全力远遁,只要离开了火焰热量最为集中的核心地带,那以《广寒青霄》之能便足以在弹指之间再塑冰身,重整旗鼓了。 只可惜,貌似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火海无边,回头无岸;柔儿可别想一走了之,赶紧给我回来吧。”眼见此景,赵飞云不禁冷哼一声,当即便再度加催功力的透体灼烧,直将身周五尺范围内的空气全数蒸干,尽成真空状态,匪夷所思的衍生出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吸力,吞噬万物,以至已经逃到数丈开外的二美刹那间全都身不由己,尽数被拉扯得向着赵飞云直撞了过去,完全没有办法稳定住自己的身形。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了”心知若再战下去自己唯一的选择便是亮出神兵苟延残喘,也懒得再白费力气的莹月仙子干脆便运功撤去了最后仅剩下的一尊冰体分身,让最后所剩本体在瞬息之间恢复常态,只差没有高举双手示意投降了。 “呵呵。”赵飞云见状微微一笑,漫天火光也在刹那之间消失无踪,随即一把接住了莹月仙子飞撞过来的娇躯,无比亲昵的将其横抱了起来,眼看着佳人香汗微淌、喘气不止的玉容柔声道:“没什么大碍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还好。”莹月仙子十分享受被赵飞云抱在怀里的亲近感觉,整个人干脆也学着以前朱玉婷的样子紧贴在了他的胸前,幸福而又不乏幽怨的轻斥道:“赵郎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刚才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吗,要是我的身子被烧伤了,看你到时候怎么赔我。” “………………”眼见佳人竟突然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本来还在享受着怀中温香软玉感觉的赵飞云一时之间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干脆便转身坐回了旁边那块仍然余热未消、青烟许许的方形岩石,怜惜之极的让莹月仙子横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伸手按住了佳人温软柔滑的小腹,一边缓缓的输入一股纯阳真力,一边微有些气结的笑道:“明明是你出手不知道节制在先,怎么还反过来怪我呢?要知道我出招之时可是已经非常小心的把握过分寸了,不像你完全就是一幅要拼命的样子,搞得我先前好不狼狈。” 要害部位被异性抚摸,莹月仙子非但没有任何抗拒,整个人反而还变得出奇的娇软无力,柔若无骨;在深情款款的凝视着赵飞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莹月仙子便慢慢的将头靠在赵飞云的肩膀上,整个人无比满足的叹息道:“赵郎,能得你这般怜惜,柔儿死亦无憾了。” “柔儿………………”此言一出,赵飞云登时怜心大起,当下便一时冲动的想低头吻住佳人芳唇,好好的品尝一下那沁人欲醉的美妙滋味。 可是此念一起,一道天仙化人般的美丽倩影便再度于赵飞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直令得他刹那之间欲念全消,再也没有办法对怀中的莹月仙子做出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甚至连原本按在她小腹上的输功运气的手掌也不知不觉的移挪了开来。 但是,看着莹月仙子骤然流露出的失望神情,赵飞云却又不禁感到万分不忍,禁不住就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一下。 不过还没等赵飞云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根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玉指便已经抵在了他的嘴唇上,随即便看见莹月仙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什么都不必说了,赵郎,柔儿愿意等你的。” “嗨………………想我赵飞云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竟能得柔儿你如此垂青体谅,真是………………”赵飞云闻言自内心的感慨了一句,随即便再度伸手按住了佳人的小腹,源源不绝的以内力为其调息理气,同时恢复冷静的皱眉道:“柔儿你这招《广寒青霄》似乎耗力极巨,不过才持续了短短半刻钟都不到的时间(大约两、三分钟),功力竟然就已经锐减了过四成;而且此招虽长于奇幻,却失之稳固,冰体晶身极易碎裂不说,一旦敌人施展出我刚才那种覆盖面积极广的大范围杀招,就很容易让你全军覆没,总感觉略有些华而不实啊。” “这一招原本就是要达到‘七大周天’境界才可以尽情施展的秘技,我虽然借助‘臂环刃牙’以及盟主大人的帮助强行学会使用了,但是最多也只能勉强稳固住八个分身的形体,以及最基本的聚散功能而已,至于加固躯体、调节真力消耗等等,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莹月仙子闻言略有些无奈的笑道:“所以也就是在这样的切磋当中,我才敢偶尔使用一下这种还没有完全成功的招式,如果是真正的战斗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用上这种仍然难堪大用的花哨招式的。” 说到这里,莹月仙子的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神往之色,悠悠的自语轻叹道:“据宫中前辈所说,昔年我圣宫的创宫祖师------司徒幽兰在使用这一招的时候,不但可以一下子分化出逾千冰身,而且个个都坚胜金石,牢不可破,就算维持上十天十夜也是游刃有余,这才奠定下《冰魄神功》‘天下无敌’的声威,从此名扬天下的。” “逾千冰身?十天十夜?”尽管只是管中窥豹,但是一番交手之后,赵飞云还是可以从莹月仙子的身上多少了解到一些此招的厉害,闻言登时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有余悸的赞叹道:“若你先祖当真能将此招挥到这等匪夷所思的境界,其修为之高便肯定已经凌驾于‘先天’之上,达到了至强至尊的‘天人’境界,纵然是我全力以赴,想来也未必有把握稳操胜券啊,只不过………………” 赵飞云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欲言又止,只因为依据他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冰魄神功》虽然无疑威力惊人,但是论功法境界,应该无法达到至高无上的‘天人’境界,顶多能达到‘先天’顶峰境界便已经是极限了;不过无论是莹月仙子自己如今的陈述,还是赵飞云以前派人收集的情报显示,百年前玄冰圣宫的创宫祖师------司徒幽兰的确曾一度以绝世高手的身份君临武林,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年左右,之后这位前辈高人便如同人间蒸一般再无消息,但无论如何,《冰魄神功》曾经无敌于天下的辉煌战绩却绝对是千真万确的,想来如今之所以会弱化至此,要么就是在数百年间的薪火相传当中,有部分心法已经遗漏失传了;要么就是在玄冰圣宫之中,还珍藏有其它秘宝法诀,可以额外的令神功威力大幅提升,而无论是以上的哪一种,都必然会涉及到玄冰圣宫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机密,以自己的身份不但不便多问,也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多加纠缠,白白的浪费时间。 因此,在飞快的盘算了一下之后,赵飞云便迅理清了思路,话题一转的沉问道:“柔儿,在你看来,所谓的‘先天’境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心知终于开始进入正题,莹月仙子倒也绝不含糊,只是微一沉吟之下便侃侃而谈道:“据神功心法记载,‘先天’境界乃是一种反璞归真,能够开启人体更深层次的潜能,不滞于凡尘俗物的然境界,一如婴儿尚未出生之时,无论眼耳口鼻都无法接触到外界,却可以‘胎息’这一独特的方法从母体吸收营养,不断的成长壮大;因此故老相传,若‘后天’之人亦能突破极限的达至‘先天’境界,便可以天地为母体,源源不绝的‘胎息’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精华能量,脱胎换骨,成半仙之体。” 说到这里,莹月仙子突然幽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说起来头头是道,其实根本就不甚了了,尽管《冰魄神功》之中记载有‘先天’境界的修炼方法,但是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学境界,根本只能意会,无法言传,除非是真正练成,否则任凭你可以将口诀心法倒背如流,始终也还是七窍只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罢了。” “赵郎,你说是吗?”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六章 先天——泥宫丸 第四篇第四十六章先天----泥宫丸 “呵呵,柔儿你不必灰心,其实所谓的高深境界,说穿了其实也就和一个比较复杂的把戏没什么区别,只要把原理讲明白也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赵飞云淡淡的微笑道:“无论什么人也好,体内都会有十二正经、八大奇脉,108主穴,360周天大穴,分别在武功修炼之中担任着真气制造、真气传输、以及真气储存的功用,这一点相信柔儿你应该不难理解吧。” “………………估计也就只有赵郎和盟主大人这样的不世强者,才有资格用‘把戏’一词来形容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了。”莹月仙子闻言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可是脸上却还是春风满面的微笑道:“那是自然------‘穴道’制造真气内力,‘经脉’传输真气内力,‘丹田气海’则用于储存真气内力;而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运用到这些功能,早在‘一流高手’等级的修炼之时,身体就会产生排毒现象,将所有的毒素污垢全都排除体外,易筋洗髓,令身体的各项机能全都提升到极限。” “据宫内的前辈元老所说,一门武功最终可以提升到何等境界,关键其实就在这一段易筋洗髓的基础修炼之中:假如只能清除掉体内九成左右的毒素的话,则这门武功最多也就只能进窥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便再难寸进;只有可以清除掉体内九成五以上毒素的武功,才有可能让修炼者继续突破到‘顶尖高手’的境界;至于可以再进一步的突破到‘超级高手’境界的上乘武学,在此阶段则至少可以清除掉体内九成九以上的毒素污垢;而如果可以继续再往上突破的话,那这门武功就已经足以算得上是天下罕见的旷世绝学,为所有武林中人朝思暮想,你争我夺了。” “顺便多说一句,本门的《冰魄神功》在这一阶段至少可以清除掉体内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以上的毒素,想来应该已经算得上是成绩不俗了吧。” “恩,差不多。”赵飞云闻言心里暗自发笑,只因为他的《九阳神功》在这一阶段能够清除掉的体内毒素至少可以细化到千万分比,远非只能以逾万分比来计算的《冰魄神功》可以比拟,不过由于懒得炫耀什么,因此赵飞云也只是随便打了个马虎眼,微微点头回答道:“只不过尽管可以最大限度的清空掉体内积存的毒素污垢,但如果只是停留在‘一流高手’、以人体原有的经穴轨迹来推动气血运行的阶段里,始终还是不能真正挖掘出经脉穴道的造气潜力,因此到了‘顶尖高手’的境界时,修炼者就必须要改变体内正经奇脉的运行轨迹,重新整合真气内力的传输方法,互补不足,并从中激发出更为强大的力量。” “至于到了‘超级高手’的等级,那需要重新整合的就不再只是几条正经奇脉那么简单了,而是周身成百上千的主穴要穴,所需的工序估计只能以万来计算,因此必须要开发出足以明察秋毫的‘第六感官’,才可以确保有能力完成这一系列繁琐复杂的浩大工程。” “是的。”莹月仙子的《冰魄神功》在修炼到这一阶段的时候,所需要重新整合的除了人体最基本的三百六十个周天大穴之外,还包括有一百七十六个秘孔、二百一十三个暗穴等种种隐藏于体内深处的奇经异穴,所进行的工序总数至少超过十万道,对于其中的艰难可谓是深有感触,因此闻言立刻便点了点头,复又略有些无奈的接口道:“只不过当全身最难对接的‘仁督’二脉也豁然贯通之后,经脉穴道中的潜能应该就已经全部开发完毕了,因此宫中的前辈们就认为,如果至此还想要更进一步的话,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胎息天地’,设法吸纳外界的无穷灵能,来补充体内有限的真气容量,对吗?” 莹月仙子说到最后语气明显有些迟疑,只因为其宫中的那些前辈元老,同样只是一群只达到‘后天’境界的各级高手而已,之所以能够得出这些推断,说穿了无非也都是靠她们累积多年、自以为肯定丰富之极的武学经验,纯属盲人摸象而已。 而在闻听到此似是而非的断言之后,赵飞云对玄冰圣宫内目前的人员实力登时也是了如指掌,暗暗的在心中寻思道:“看起来玄冰圣宫在江湖上虽然号称是永难攻破的金汤铁桶,但说穿了也不过就是靠着所处的位置极为隐秘,以及种种精巧可怕的机关布置而已,并非宫内当真有盖世强者坐镇守护,如此外强中干的现状,比之当年司徒幽兰在世时的傲视群纶,实在是天差地别啊。” 想到这里,赵飞云在不以为然之余不禁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忧虑,心中更坚定的要尽快让莹月仙子提升实力的想法,当下便肃然正色的回答道:“柔儿切不可轻信此无稽之谈,须知人体潜能瀚胜烟海,又岂止是经穴腑脏可以开发?所谓‘胎息天地’之法,虽说确有‘纳天地灵能为己用’的功能,但是其最主要的核心关键,却在于师法天地,以求得悟造化,自成一格。” “师法天地?”莹月仙子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形容‘先天胎息’之法,闻言登时有些激动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听赵飞云再说下去。 “不错。”赵飞云缓缓的点头道:“有道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下间无论那种神功秘法,说穿了无非也就是从自然万象中学习参悟而来的;如果这种参悟只是流于表象,则由此诞生的武功便只能是十分粗浅、好像象形拳法一样的基础技艺。” “反过来说,如果想要得悟大道,修炼成那些拥有等同于天灾地祸般无穷威力的旷世绝学,则就必须由表及里,深刻清晰的把握到天地万象的核心本质,融会贯通,师天地之法为己用,才是‘胎息天地’之法的真正妙用所在,也是我先前对你所说‘七感天眼’最主要的能力------看透微观世界,把握万象之本。” “那具体需要怎么做呢?”欣知赵飞云此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令自己的武学生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莹月仙子一时之间直听得聚精会神,整个人都有些痴迷了。 “天下修炼之道,归根结底,只在‘精、气、神’三个方面而已,所谓‘动以化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所谓的‘后天’境界,只包含有‘动以化精、炼精化气’这两个阶段,强身健体,易筋洗髓;至于‘先天’之道,则可以进入到更高一层的‘炼气化神’阶段,而其中关键就在一个‘神’字。”赵飞云淡淡的沉吟道:“所谓‘神’者,并非流露于外的‘精神’,而是潜藏于内的‘元神’是也,只要‘元神’得以强化,‘七感天眼’便会油然生成,从根本上强化一个人的感官灵识,以微观的角度进一步开发人体潜在的能力,直至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而人体所有的微观潜能之中,最为基本、最需要率先开发出来的,就是组成*人体所有器官肌体的核心物质,也就是所谓的‘元粒’。”(注:即细胞,因资料不足,在下实在不知道中国古代是用什么词汇来形容‘细胞’、‘分子’等微观组织的,只能自创一个,若有学识丰富的朋友,还望不吝赐教,感激感激) “‘元粒’?”莹月仙子闻言微微一楞,突然好似恍然大悟的点头道:“这就是‘先天’之道的关键所在吗?怪不得在‘七大周天’的心法当中,除了最初级的基础部分以外,完全没有出现过半个经脉穴道的名称,取而代之的全都是包括‘元粒’在内的各种非常陌生的名词,我完全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修炼起来才会一直都是事倍功半,始终掌握不到其中的要领。” “‘气透灵华,得三千元粒聚汇,纳神识于虚海之巅,飞横狱岭,得通泥宫’………………”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突然张口吟诵了一段无头无尾的心诀,随即淡淡的微笑道:“这便是《九阳神功》第八层心法中突破‘先天’境界的一段口诀,同样也没有任何经穴名称参合其中,只因为无论奇经八脉、还是五脏六腑,都只能在宏观‘后天’级别的修炼中发挥功用,一旦进入到‘先天’微观世界,立刻就会变得不合时宜,再无丝毫用处了。” “原来如此。”莹月仙子点了点头道:“只不过,如果离开了经脉穴道这一真力循环系统,这‘元粒’一物,又该如何修炼呢?”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啊。”赵飞云淡然一笑道:“经脉穴道,五脏六腑,乃是‘后天’发育成型,只可用于修炼人的‘精’、‘气’二物;至于‘元粒’一物,‘先天’即有,遍布全身且微不可查,只能用强化过的‘元神’才可以发现观察,并加以系统的锻炼。” “那么‘元神’一物,又是如何修炼的呢?”莹月仙子也懒得再废话,闻言接着再问道。 “用‘元粒’来修炼。”同样,赵飞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自相矛盾的一句话,直听得莹月仙子一头雾水,呆楞了好半天才迟疑的询问道:“赵郎,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 “呵呵,其实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循环相生的过程,与‘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差不多原理。”似乎很享受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莹月仙子如今时时忍不住流露出来的呆楞神色,赵飞云在饶有兴趣的欣赏了片刻之后才淡淡的回答道:“正如同人体的阴阳二气、五行属性一样,‘元粒’之中所潜藏的能量属性也是多种多样,各不相同的,其中有一部分‘元粒’专门用来储藏‘元神’之力;而在这一部分‘元粒’当中,有一颗、仅有一颗‘元粒’是天生就不完整,且存在漏洞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么极少一部分的‘元神’之力,自每个人诞生之日起便源源不绝的从这颗‘元粒’之中泄露出来,并最终转化成那个人的‘精神’和‘意识’两物。” “而这仅有一颗的特殊‘元粒’,在武学之中,便被称之为------‘泥宫丸’。” “‘泥宫丸’?”骤然听闻到这个对于任何习武之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名词,莹月仙子在微微一楞之余登时恍然大悟的自语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蕴藏着无穷神通智慧的‘泥宫丸’?它的真面目就是那唯一一颗存在漏洞的‘元粒’?” “没错。”赵飞云微微点头道:“相信柔儿你也知道,‘泥宫丸’位于每个人的颅脑之内;而我刚才所说那一部分专门用来储藏‘元神’之力的‘元粒’,其实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大脑组织,换言之所谓的强化‘元神’,说穿了其实就是开发我们每个人的脑域世界罢了。” “说到这里,柔儿你大可以把这一切想像成是有一个巨大的密封灌体,内里盛满了无穷无尽名为‘元神’的液体;原本这个灌体是极为坚固,无论用上什么样的方法都难以摧毁损坏的,只可惜‘金无赤足、人无完人’,在这个灌体之上,天然就存在有一个极为细小的裂缝,不断的向外滴洒‘元神’之液,那么假如有一天,某个人不再满足于这种一点一滴的获取速度,而是想要直接拥有储藏于灌体之内的全部‘元神’之液的话………………” “那他就只有找到那条裂缝,并设法将之加深扩大才行了。”莹月仙子微笑着点头道:“因为对于这个牢不可破的灌体而言,只有这一条裂缝是它唯一的破绽所在,因此如果想要破罐而入的话,唯一的下手点就是这条裂缝,也就是------‘泥宫丸’。”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七章 追根溯源 第四篇第四十七章追根溯源 “而这,便是‘后天’与‘先天’在修炼的方法和过程上最大不同所在了。”赵飞云悠悠的轻叹道:“‘后天’之道,修炼的是经脉腑脏,虽然十分艰难,但终究位置明确,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反之‘先天’之道的修炼关键,却是要从颅脑内亿万个‘元粒’当中,准确的寻找到‘泥宫丸’的所在位置,然后再由此入手进行系统的修炼;如果要做个比较的话,那‘后天’修炼,就好像是过关斩将;而‘先天’修炼,则好似是大海捞针,其中意境,完全是天壤之别。” “………………”莹月仙子听到这里微一沉默,突然试探性的问道:“赵郎,一个人的颅脑之内,到底有多少个‘元粒’啊?” “具体的数量因人而异。”赵飞云闻言沉思了片刻,这才略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总的来说,每个人的颅脑,大概是由100………或者是200亿个‘元粒’组成的吧。” “一、一、一、两百亿个?开玩笑的吧”莹月仙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闻言吓得差点从赵飞云的腿上跳起来道:“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庞大的数量根本听都没有听过” “柔儿,微观世界里物体数量的计算方法,是无法以宏观世界的常识来衡量的。”赵飞云悠然一笑道:“也正因为两者存在着如此无法以常理来估量的巨大差距,所以普天之下,能达至‘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才会如此稀少,而绝大多数的武者纵然苦练一生,最多也就只能停留在‘后天’的领域之内来回打转了。” 其实为了照顾莹月仙子的情绪,免得让她一下子受惊过度,赵飞云的这番话已经是大有保留了,因为开启颅脑细胞之中所蕴涵的潜能,只不过是‘先天’修炼最初级的基础而已,之后如果还想继续提升的话,便还需要再逐步从全身内外所有的‘细胞’、‘分子’、‘原子’、‘中子’、乃至连现代科技都还未能发现掌握的超微观层面之中激发潜能,获取能量,那一个个足以把任何正常人当场吓傻的天文数字,根本远非这区区百亿之数可以比拟,彼此实在相差得太远太远了。 也多亏赵飞云没有就这么一口气把话挑明,再加上莹月仙子本身也是见惯了世面的非凡之辈,因此尽管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只在片刻之后,莹月仙子便还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神色平淡的轻问道:“赵郎,‘元粒’之数如此浩瀚繁多,想来绝不可能就那么毫无方向的挨个去寻找,肯定存在有什么特殊的诀窍吧?” “好家伙………………”赵飞云闻言悠悠一叹,心里不禁暗暗钦佩起莹月仙子的心志定力,须知常人若骤然听闻到这种等级的天文数字,第一反应除了惊诧以外,更会油然产生一种永远都不可能成功的沮丧感,以至对可以继续突破彻底的丧失所有的信心,纵然这个人之后还会勉力为之,不过一旦失去了那种志在必得、百折不挠的坚定信念,那么无论这个人资质多高,用功多勤,始终也就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纵然再花费上百年千年的光阴,也绝对不可能有所成就的。 想要成就‘先天’,首先便绝对不能被其中的艰难吓倒,一个会对力量产生畏惧的弱者,自然不可能成为这种力量的主人。 因此很明显,在这考验勇气和意志的第一道关卡上,莹月仙子无疑是合格了。 带着一丝夹杂着欣赏和宽慰的喜悦,赵飞云立刻便重新整理了一下字就的思路,淡淡的回答道:“当然,否则1、200百亿的数量,别说是一生一世,就是找上十世百世,肯定也是徒劳无功,不会有丝毫收获的。” “值得庆幸的是,尽管颅脑‘元粒’有百亿之数,但是唯有这‘泥宫丸’存在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明显特征,那便是它在不断的泄漏着‘元神’之力。” “原来如此。”综合赵飞云先前所讲的一切,莹月仙子此刻终于有所了悟,美目放光的激动道:“既然‘泥宫丸’源源不绝的泄漏着‘元神’之力,而这仅有的一点点的‘元神’又转化成了我们每个人的‘精神’和‘意识’,那么只需要整固精神,集中意念,便有可能抽丝剥茧,于重重迷障中把握住那条微不可察的外泄轨迹逆向而回,追根溯源,并最终通过它来发现‘泥宫丸’的所在位置,开启‘元神’之力的大门。” “这就好像是沿着一条河流逆向航行,返溯而上,并由此发现其源头所在一样。” “呵呵。”赵飞云闻言摇了摇头,面泛微笑的凝视着怀中佳人道:“举一反三,柔儿果然悟性奇高,一下子便猜透了找寻‘泥宫丸’的关键所在,既然如此,那就别再浪费时间,立刻开始正式修炼吧。” “………………”此言一出,赵飞云只感到怀中娇躯骤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随即便看见莹月仙子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坚定的沉问道:“赵郎,你说该怎么做吧。” “好………………”眼见莹月仙子反应得如此干脆果断,眉宇之间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彷徨,赵飞云禁不住暗暗在心里一声喝彩,可脸上却还是平淡如昔的轻声道:“柔儿你马上宁神静气,按照‘七大周天’所载的方法聚运神功,而我则会在一旁照看守护,一旦你行功之时遇到阻碍、无以为继之时,我便会运起《玲珑圣典》中的‘神驰物外秘法’,将我自身的‘元神’之力注入到你的颅脑之内,强化你的精神力量,助你能够在短时间内进入到微观世界的领域当中。” “原来如此。”莹月仙子微微点头道:“就是今天早时赵郎你助我看清楚石内机关时一样的方法吧。” “差不多,但又有所区别。”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神驰物外秘法’讲究同步协调,关键在于两人之间的心灵合一,水**融,只有在彼此之间都完全放下戒心,不存丝毫抗拒之念的情况下,才可以顺利施行,互补不足。” “而洞穴之中的时候,我则是用‘元神’之力直接打开了你颅脑内尚未贯通的元粒灵窍,让你在短时间内拥有一些‘先天’等级的特殊异能,如此做法虽然见效迅速,但却无异于是在揠苗助长,祸患极深,若非柔儿你三年来得天诛盟主多番栽培已经脱胎换骨,我是万万不敢这么胡来的。” “要知道,无论功力多强,但是只要还没能令‘元神’强化,脑域都始终是一个极其脆弱的破绽所在,只要受到一点侵害便极易受伤,而且基本上没有办法可以复原。” “也正因为如此,我先前才会特意与柔儿你切磋一番,一来是想要借此详细了解《冰魄神功》每个层次的特点属性,并由此推断出‘七大周天’的大概内容;二来则是想让你感到身心疲惫,精神意志都微有松懈,如此一来,我的‘元神’之力才更容易侵入到你的颅脑之内,而不会激起你潜意识上多余的反抗。” “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别人一下子看穿内心隐秘,纵然是最亲密的人也不例外。” 赵飞云说到这里突然轻捏一下莹月仙子秀美精致的瑶鼻,略有些得意的欣赏了一下佳人骤然泛起红霞的绝美脸庞,突然大杀风景的肃然正色道:“好了,不要再胡闹了,我们赶紧开始吧。” “明明是你在对我毛手毛脚,竟然还说我胡闹,真是蛮不讲理,哼。” 莹月仙子闻言略有些不满了撇了撇小嘴,随即便想要离开赵飞云的怀抱,摆正一个练功的标准姿势,却不料赵飞云还是将她紧搂在怀里不肯松手,满脸全没有一点商量余地的沉声道:“不用盘膝安坐,就这样运功就可以了。” 虽然不明白赵飞云如此做究竟用意何在,但是出于对爱郎的信任,再加上也很享受这种被他抱在怀里的受宠感觉,因此莹月仙子也没有做出什么抗议,整个人只是象征性的扭动了几下便凝心闭目,默默的聚运起神功来。 感受着怀中佳人虽然神色如常,但是身体的温度却在骤然之间飞速降低,寒气暗涌,只在片刻之间便几乎与一块人形寒冰毫无区别,赵飞云在聚运起一丝天阳真气罩护全身之余,便暗暗的默运起不世神功直通百汇,驱动出那一团璀璨炽烈的赤色红芒再度透眉而出,内里逐分逐寸的延伸出了无数条根须形状的光体丝线漫天飞舞,夭若灵蛇,更最终从莹月仙子的眉心处渗透而入,将两个人的大脑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然后,在莹月仙子的精神世界之中,一段奇妙惊险、仿佛‘寻宝’一样的特殊旅程,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八章 初入脑域 无想转生 第四篇第四十八章初入脑域无想转生 “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莹月仙子回过神来的时候,便骤然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竟然正身处在一个十分古怪的空间之内,四面八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存在。 无声无息、无天无地,在这个一无所有,甚至连一点空气的流动都不复存在,寂静空旷得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的特殊空间之内,饶是莹月仙子那般坚定的心志和定力,一时之间也不禁遍体生凉,整个人只能不知所措的玉立原地,完全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只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假如一步走错,等待着她的究竟是什么下场。 所幸,也就在莹月仙子进退两难,整个人都感到无比彷徨无助之时,一道洪亮的男声便突然在她的背后升腾而起,一字一字的轻问道:“柔儿初入异境,不知有何感想啊?” “赵郎”此言一出,莹月仙子登时心中大定,直将所有的疑惑畏惧全都一扫而空,赶忙飞快的转过身去,整个人投入万分诧异的惊呼道:“赵郎?你………………你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目力所至,只见如今的赵飞云竟然并非实体,而是一个蒙胧飘逸、宛如海市蜃楼般的影象而已。 眼看着莹月仙子眼中的惊讶和不解,赵飞云在淡然一笑之余便缓缓的解释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啊,我们现在正位于柔儿你的脑域世界之内,而为了不让你的颅脑受损,我在入侵之时只有尽量压制自己的力度,将输入的‘元神’之力控制在只可以满足最低需求的范围之内,能凝聚出一个你可以看得到的幻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原来如此。”莹月仙子闻言点了点头,当下也只能无奈放弃了想要投入其怀抱的想法,转而向着四周回望了一下,问道:“这里就是我的脑域精神世界吗?为什么会是纯白一片,什么都没有呢?” “柔儿你如今虽然已经可以成功的聚固精神,内观太虚,但仍然还不具备足以看穿微观世界的‘天眼’神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也就是说,如今的你正处于‘宏观’和‘微观’之间的夹缝处,尽管已经可以超越‘宏观’视角,却还未能真正拥有‘微观’视角的能力,如此一来无论‘宏观’‘微观’,都无法进入到你的观察范围之内,可以看到的,自然就只剩下这一片空无一物的虚幻世界了。”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莹月仙子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再问道。 “想像。”赵飞云回答道:“对于一无所知的陌生领域,最为便利的方法,就是先赋予它一个自己可以明白的特征或代号,以便于自己理解和记忆。” “换言之,虽然柔儿你现在还无法看穿微观世界的本来面目,但是却可以先在脑海之中勾勒出一个你认为最恰当的模样,从自己较为熟悉的方面开始了解,并逐步向内里核心处慢慢推进。” “尤其这里并非真实世界,不过只是由柔儿的精神意念所营造出来的一个虚幻空间罢了,万事万物本就可以随念而生,依照你的心意转瞬即成,从无化有。”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菩提;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莹月仙子本身也是武学大家,悟性奇高,闻言立刻便把握到了以虚化实的关键所在,当即便缓缓的紧闭起一双美目,聚精会神的在脑海之中想像了起来。 刹那间,一切都改变了。 本是混沌无色的穹庐,突然变成了蔚蓝纯净的天空;原来虚悬无底的脚下,竟也幻化成坚实辽阔的土地;红日白云、青山绿水,那一个个辉煌而秀美的存在,只在莹月仙子的转念之间,便依次从一片虚无中显现成型,乍现于这原本一无所有的虚幻空间之内。 等到莹月仙子将眼睛睁开之时,身处之地竟已经变成了一个山明水秀的人间仙境:抬头仰望,只看见天际白云朵朵、阳光明媚;俯首低视,只见得地下鲜花绿草,生机盎然;极目眺望,只看见远方群山峻岭,巍峨雄壮;转首回眸,只见得身边灵影重重,各种珍禽异兽都在嬉戏游乐,景象欢快之极。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眼看着这一片由自己亲手缔造的梦幻美景,莹月仙子一时之间只感到身心俱醉,久久都难以自拔。 不过,只在下一刻,莹月仙子便猛的感到了有一点不妥。 因为尽管原本一无所有的世界,此刻已是应有尽有,但是转首回望间,莹月仙子却突然发现,一件本来就有的事物,此时此刻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赵郎,赵郎,你到哪里去了?不要吓唬柔儿啊”眼看着四面八方再无一点踪迹的爱郎身影,莹月仙子一时之间禁不住花容失色,再度变得紧张慌乱了起来。 “柔儿不用担心,我一直在你身边,半步都没有离开过。”而就在莹月仙子茫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当口,那一道宛如黑夜明灯般的熟悉声音,便又在一片虚空中骤然响起,微带安慰的柔声道:“只不过为了创造万物,你的精神心力已经有所减弱,没有办法再看到我的‘元神’之体了。”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虽然明白到赵飞云仍然还是不离不弃,但是由于无法眼见为实,莹月仙子的心里还是难免会感到一阵阵发虚,不过只在片刻之后便重新振作起来问道:“如今‘世界’也已经塑造完成了,我们要找的‘泥宫丸’是否就隐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呢?” “没错。”虚空中的赵飞云闻言回答道:“眼前的天地万物,其实都是‘元粒’凝聚而成,只是由于柔儿你无法看穿它的本来面目,才只能用想像对它进行一个自以为合理的诠释;换言之我们此行的目标‘泥宫丸’,也已经因为你的想像,而变成了天地万物的其中之一:它有可能是一颗石子,也可能是一片树叶;它有可能远在天边,也可能就近在眼前………………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最终能不能顺利的找到它,就要看柔儿你的眼力、毅力、以及………………运气了。” “………………………”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微观世界种种超乎常规的特性一般,莹月仙子此次竟完全没有流露出一点惊诧之色,整个人就那么平静无波的沉问道:“那么………………就一点技巧也没有,只能那么满无目的的去寻找吗?” “当然不是。”闻听此言,隐身于虚空中的赵飞云当即便回答道:“我先前已经说过,一个人所有的‘精神’和‘意识’,都是由‘泥宫丸’中泄漏出来的那一点‘元神’之力转化而成的;也就是说无论精神意念,都只是一个‘果’,是因为‘泥宫丸’这个‘因’的作用,才能持续存在,生生不息的。” “说得再简单一点,柔儿你如今既然身处于脑域精神世界当中,并用自己的想像造就了眼前的天地万物,那么无论万事万物、日月星辰、包括柔儿你自己在内,便都只是那个最终生成的‘果’而已,在你们的身上,必定都会烙印有‘泥宫丸’这个‘因’的痕迹,因此只要你细心冷静,不骄不躁,那么无论是清风流云,还是一草一木,便都可以成为有价值的线索,帮助你发现‘因’之所在。” “柔儿,你尝试一下,和天地万物沟通对话吧。” “…………………”莹月仙子闻言微一寻思,当即便盘膝安坐了下来,依照着神功心法调息运气,整个人逐渐变得心如止水,再无一丝一毫的杂念波动,登时便发现身周原本再寻常不过的种种事物,一瞬间竟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生动鲜活起来,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草木竹石,甚至于一丝清风、一缕芬芳,内里竟都洋溢着无穷无尽的生命活力,欣欣向荣,直令得整个天地此时此刻似乎都正在演奏着一曲动人的乐章,如梦如幻,其中的美妙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刹那之间,莹月仙子突然产生了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令人神往……………… 眼看着佳人玉容上越来越明显的陶醉之色,心知她已经渐入佳境的赵飞云便不禁满意的微笑起来;须知眼前的这一切尽管只是借由想像而诞生的虚景幻影,但是正所谓‘人体小天地’,每个人的精神**,本就于外界的真实环境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必然联系,息息相关;因此如今在这精神世界里的‘物我相通’虽然的确算不上什么,却完全可以作为日后与真正的天地万物沟通交流的一种预演,尽管其中的难度相差不止百倍,但只要有此基础,日后就可以循序渐进,直至最终大功告成。 毕竟,有一才能有二;若不积跬步,便难以纵横千里。 任何伟大的成就,最初都是从毫不起眼的小事开始的。 而在精神世界中遨游流连了大约一刻钟之后,莹月仙子便缓缓睁开了自己紧闭的双眼,神色坚定的了望着远方道:“‘泥宫丸’的所在应该就在那个方向上。” “哦………………”赵飞云闻言心中暗喜,却嘴上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不知道具体原因。”莹月仙子闻言几乎是毫无犹豫的回答道:“但是…………………我就知道它肯定就在那个方向上。” “见微知著,心有灵犀;柔儿的精神力量终于有所突破,真是可喜可贺。”虚空之中,一直暗自紧张的赵飞云闻言也终于放下了心中最后一块大石,遥望着西方无尽的天地叹息道:“只不过判定方向,仅仅不过只是寻找目标的第一步而已,接下来,柔儿你又要何去何从呢?” 莹月仙子闻言秀眉微皱,不无为难的向着自己判明的方向眺望了过去,只见得一路之上,岔道重重,纵横交错,粗略算来竟足有逾千之数,完全不知道究竟哪一条道路才是正确的选择。 毕竟,以莹月仙子如今的精神修为,能够判明大致方向便已是极限,要再细化到分辨出具体的路径,则远非其所能办到,只能哀叹一声无能为力了。 “脑域世界,复杂无比,远较世间任何一种迷宫机关还要繁琐精巧不止百倍,自然不会只有一种选择的方式。”眼看着莹月仙子踌躇的表情,虚空中的赵飞云淡淡的开口道:“而这,便是寻找‘泥宫丸’的第二个难题所在------歧路亡羊,柔儿你必须在眼前千百条岔路中,准确的找到真正通往‘泥宫丸’所在之地的那条通道,才可以继续前进,有所突破。” “如果选错的话会怎么样?”莹月仙子闻言突然心中一动道。 “不会怎么样。”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只不过岔路之后还会有岔路,而且数量会几十、几百倍的那样无限增加下去,柔儿你可能要在错误的道路上流连徘徊上几十年的光阴,直至不断碰壁,将所有错误的选项全都一一排除掉之后,才可以最终寻找到那条正确的道路,最多也就是多花点时间罢了。” “这可不是多花一点时间那么简单吧”莹月仙子闻言整个一个没好气的轻斥道:“只不过才是第一个岔道口,就需要花上数十年的时间才可以选对方向,那之后岔道更多的时候,岂不是要花上几百、乃至几千年才可以判断出正确的道路?穷尽一个人不过区区百十年的寿命,哪里可能会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浪费,这也实在太过离谱了吧。” [奉献] 第四篇第四十九章 黄粱美梦本心难反 第四篇第四十九章黄粱美梦本心难反 “呵呵,柔儿你听说过‘黄粱一梦’的典故吗?”对于莹月仙子罕有的声色俱厉,赵飞云完全不以为意,继续淡淡的回答道:“梦中一生,人间一时;当进入到精神世界之后,每个人脑域运转的速度都会较平时加快百倍、千倍以上,因此对于时间的感觉也会相应有所变化;也就是说,在精神世界里度过几十年的时间,而在真实的世界里,很可能仅仅才过去几个时辰的光阴而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这种‘洞中方一日,人间已千年’的时间差,也是一种对心志非常有效的锻炼方法;之所以每个能够突破到‘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都是那么的冷静沉稳,定力如山,都因为无论其真实年纪有多大,但是在他们的精神世界里,必定都已经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漫长岁月,整个人的心性人格都已经磨砺到近乎完美无缺的地步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孤身独处得太久太久,故而每个可以得悟大道的绝顶高手,都难免会有一些非同寻常的性格爱好,或正或邪,桀骜迥然,唯一相同的,便是都有些离经叛道,视世俗规条如无物。” “没错………………”闻听此言,莹月仙子的脑海之中登时飞快的掠过了几位较为熟悉的高手禀性,暗暗的在心中比较道:“阮杀神为仇而嗔、粉身碎骨亦无所畏惧;华清风、诸葛万福酷爱珍宝、尤其诸葛万福对于美女的执着已经到了全没有丝毫顾忌的赤luo裸地步;韩广、李松表面上看起来虽然道貌岸然,可是一旦撕下伪善的面具,行事起来却也是极之凶残,骇人听闻;更不要说像赵郎和盟主大人这等敢公然与整个天下作对为敌的不世豪雄,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一般人的善恶标准,根本无法以常理进行衡量。” 一念及此,莹月仙子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好奇,不知道当自己经过了无数岁月,终于达成‘先天’绝顶境界的时候,又会产生什么样独特的性格,为世俗天下所不容呢? 呵呵,真是有一点点期待啊。 只不过,在这个答案出现之前,想来还是要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一下才行吧。 想到这里,莹月仙子便运功收敛起了微有些浮动的心绪,转而向着虚空中开口询问道:“话说回来,对于眼前的这些岔道歧路,当真就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判断方法,只能挨个去碰运气吗?” “基本上是这样,不过也有特例的。”赵飞云微微一笑道:“要么就是修炼者的运气实在是好到恐怖,第一次便可以选中正确的道路;要不然就是要有一个修为深厚的绝顶级别以上高手在一旁协助,帮着寻找到正确的道路。” “这话赵郎你怎么不早点说啊。”莹月仙子闻言只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说到‘修为深厚的绝顶级别以上高手’,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够比赵飞云更加称职?换言之赵飞云肯定一早就已经看穿正确的道路所在了,刚才那么东拉西扯的纯粹只是闲着无聊耍自己开心罢了。 “呵呵,抱歉抱歉。”听出了佳人语气中难以掩饰的不满,心知有些玩过火的赵飞云便赶忙回归正题,凝神注视着前方的千条岔路沉吟道:“右数第二百七十三条,看起来略有些崎岖的山道,就是正确的选择。” “明白了。”眼见天大的难题一下子就迎刃而解,莹月仙子原本还残留着的些许不快登时也全都烟消云散,当即便面泛微笑的飞身而出,沿着赵飞云指定的那条山道迅速前进了。 一路之上,正如赵飞云先前说过了那样,走不了多久就会遇到新的岔路,而且数量还会以几何级的倍数飞速递增,重重复复,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因为有一个已经将‘元神’之力修炼到炉火纯青境界的超级强者在旁协助,莹月仙子每次都可以顺利的找到正确方向,一帆风顺的向前推进,完全没有遭遇到任何困难。 不过话说回来,假如没有强援在侧,单靠自己的眼力脚程一条路一条路的去筛选,只怕真的要花上几十上百年的时间,才有可能找寻到正确的道路所在,哪有可能像现在这么轻松自在。 想到这里,莹月仙子在庆幸之余,不禁又加深了几分对于赵飞云的倾慕之情,深感自己当日选择跟他走确实是正确的。 但是,莹月仙子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春风得意,自以为从此可以海阔天空,任我遨游的当口,一个全新的难题,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了。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大约也就在无风无浪的突破到第二十六个关卡之时,正在飞速前进中的莹月仙子突然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氛围,不自觉的停步观察道:“奇怪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阳光的亮度似乎比刚才减弱了不少啊,难道是错觉吗?” 话音刚落,一团浓密的乌云便突然出现在了天际之上,直带起阵阵狂风扑面袭来,吹得莹月仙子一时之间衣摆飞舞、云鬓微乱,整个人一边细心梳理一边难以理解得自语道:“刚才明明还风和日丽,现在为什么突然刮起了狂风?我肯定没有想像过这些东西啊?” “错,这些东西就是柔儿你自己想像出来的。”闻听此言,虚空中的赵飞云突然开口道:“分别只在于,这一切并非出自于你的主观意识,而是由你的潜意识想像出来的。” “潜意识?”狂风的强度越来越大,里面更开始伴随有点点冰屑,割面生疼,以至于莹月仙子非得默运神功才能站稳身形,整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询问道:“我的潜意识为什么要想像这些东西,有什么目的吗?” “为了阻止你继续向前寻找‘泥宫丸’的所在。”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而且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柔儿你强要向前继续前进的话,天气便会越来越恶劣,更会逐渐开始打雷闪电,地动山摇,更有可能直接冒出无数个武功高绝的敌人,群起向你围攻袭击,无论如何都要阻挡住你前进的脚步。” “这是为什么?”莹月仙子一时之间直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的询问道:“为什么我的潜意识要阻止我到这种地步。” “因为你违反了‘规律’,柔儿。”赵飞云幽幽一叹道:“‘泥宫’为因,‘精神’为果,由‘因’生‘果’,这是每个人自诞生之日起就已经注定的事情,根深蒂固,已成本能;可是如今柔儿你却要以一己执念强行逆转这个‘法则’,以‘果’寻‘因’,自然会遭到‘本能’的反抗,分别只在于两者之间谁强谁弱罢了。” “如果是想要突破‘先天’境界的主观执念更强,那展现于柔儿面前的就是一片康庄大道,平坦易行;但是,无论是先前创造万物,还是此刻不断的突破关卡,都会逐渐损耗你的精神心力,令你的主观执念越来越弱,如此一来,到了一定的时候,潜藏于你体内遵循‘规律’的‘本能’意识便会趁机抬头,反过来将你的主观意念压制下去,令你前行的道路越来越崎岖难行,险阻重重。” “毕竟,人类本就是一种思想十分复杂的生物,不管是多么正确的事情,无论是多么坚定的信念,可一旦违背了长久以来的习惯,都必然会有所动摇迟疑,任谁都无法避免。” “说起来,这就好像是1+1=2一样;虽然这是人所共知的真理,可是如果一个人自出生起就被灌输1+1=3这个答案,自然也会对此深信不疑,奉为真理;纵然成年后因为某些机缘巧合,让这个人得知道1+1=2的事实,但是在完全接受以前,肯定也还是要经过一番十分激烈的思想斗争,一点一点的适应过来。” “呜………………”而就在莹月仙子逐渐开始明白这一系列巨变的原因所在之时,虚空中的赵飞云突然发出了一道细若蚊吟的闷哼,听起来似乎有一点不妥。 “赵郎,你怎么了?”虽然只是低低的一声轻哼,但不知什么原因,此时此刻却听得莹月仙子一阵心绪不宁,不自觉的开口询问了一句。 “有点麻烦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赵飞云的声音竟似比之原来降低了不少,略有些断断续续的回答道:“因为不想违反‘规律’的潜意识逐渐占据了上风,我这个想要助你违反‘规律’的外来者已经被视为祸害,开始被你的本能排斥驱逐了。” “什么?”莹月仙子闻言又是暗吃一惊,略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我的潜意识压制下去吗?” “如果继续加强‘元神’之力的话,要把你的潜意识压制下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赵飞云微微的摇头道:“只不过一旦用力过巨,便很有可能会伤害到你的颅脑组织,过于冒险,还是不做为妙。” “不好意思了,柔儿,看来今天也只能到此为止,我得抽身退出了。” 赵飞云越说声音越低,整个人仿佛逐渐远去般模糊不清,尚未等莹月仙子来得及反应,那股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守卫呵护的存在感便已经彻底消失,再也没有丝毫踪影了。 而莹月仙子如今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的神游太虚,将意识深入到脑域精神世界当中,至少有五成左右的原因,是由于有赵飞云以‘神驰物外秘法’鼎力相助的缘故;如今强援已去,本身的精神力也已经大幅损耗,莹月仙子自然再难维持住精神状态下的自己,登时只看见身周的万事万物都在一瞬之间淡化消失,整个人都好似被抽离一般身不由己,浑浑噩噩的返回到了现实世界当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周末前往祭祖扫墓,会演亲朋,无暇更新,今天争取两更,多补一章。 [奉献] 第四篇第五十章 精神突破 神威赫赫 第四篇第五十章精神突破神威赫赫 “意守丹田、气凝百汇,游走全身,即得自在。” 而就在莹月仙子刚刚重返现实,整个人都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头疼得好似要裂开一样的当口,一道好似暮鼓晨钟般的语音便突然传入了她的双耳之中,随即便感到有一股精纯无比的深厚内力从丹田之处透入体内,引导着她本身的真气在四肢百骸之间盘旋游走,固本培元,只在片刻之间便将她体内的乏意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再度变得神采奕奕,精力充沛已极。 “呼…………………”终于,当所有的不适全都烟消云散了之后,莹月仙子便无比满足的长吐出了一口压抑在胸口的浊气,抬头凝望着仍然将自己紧搂在怀中的赵飞云微笑道:“如此一段精神之旅,当真奇妙之极;但不知刚才的那一番修炼,究竟花费了多少时间啊。” “………………”赵飞云闻言抬头仰望了一下仍然高悬于原地几乎没有移动过半分的明月,喃喃的轻声回答道:“估计不到半刻钟吧。” “果然洞中一日,世间百载。”莹月仙子闻言缓缓的摇头感叹道:“在精神世界之中,我明明感觉已经不眠不休的奔走了不止三天三夜,可实际上竟然仅仅只才经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而已,古人所谓‘南柯一梦’,看来也并非是无稽之谈,而是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的真事啊。” 赵飞云闻言也不答话,只是伸手轻推了一下莹月仙子的芳肩,示意她赶紧从自己的身上下来。 “哼。” 眼见一直都对自己亲昵无比的爱郎突然变得冷淡起来,莹月仙子登时不无幽怨的瞄了他一眼,当下便纵身一跃的离开了赵飞云的怀抱,随即却又伸手扶向了那块青石,想要紧挨着赵飞云的身边安坐下来。 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便突然发生了。 也就在莹月仙子纤手轻按,堪堪碰触到身下青石的一瞬间,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却突然从她的手掌处传导了过来,随即便感到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影象如浮光掠影一般从她的眼前飞速掠过,似真似幻,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是?” “这就是‘物我相通’的意境啊,柔儿。”在扶着由自震惊不已的莹月仙子在青石上安坐下来之后,赵飞云自己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即不无赞赏的开口道:“你在此次修炼中一共突破了二十六道关卡,精神修为较之原来已经突飞猛进,再加上这块青石先前受到我‘天阳真气’的沐浴熏陶,本身潜藏的灵性已经被激发出来,因此刚才才能与柔儿你在一瞬之间心灵相通,让你看到了一些潜藏在青石记忆深处的往事。” “假如精神力量可以得到进一步的提升,这种心灵上的沟通也会变得更加清晰和持久,到最后天地万物,皆会与你息息相通,人景合一,再无丝毫秘密可言。” “不仅如此,虽然精神修为的提升,并不能直接令本身的功力有所增强,但是却可以优化真气内力的运用之法,用较少的力量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柔儿,你现在可以尝试一下。” 莹月仙子闻言点了点头,当即便站起身来催功运劲,登时发现自己的脑海之中竟是前所未有的空明通透,可以巨细无遗的把握到体内每一丝真气的运行轨迹,轻而易举就将一部分原先很容易忽略,会无端浪费掉的寒冰真力也纳入正轨,点滴不剩的运用到了即将施展的绝招之上。 “喝” 接下来,在蓄力已足、不吐不快的一瞬间,面泛青芒的莹月仙子便猛然娇喝一声,抬手对着十步开外的一棵大树的躯干处打出了一记寒气四溢的隔空掌力,刹那间只见得白练横空,银蛇狂舞,只在一瞬之间便应声命中。 骤受重击,大树的躯干并没有应声断成两截,表面反而迅速被一层狂涌而出的坚冰冻结覆盖,自下而上飞速蔓延,无所不至,无论根梢枝叶都难以幸免,赫然只在短短的数息之间,就将整棵至少需要两三个人才能围抱过来的大树完全笼罩冰化,晶莹闪烁,在月光的照射下耀耀生辉,宛如神话传说中的月宫仙根一般,着实美不胜收。 “了不起”眼看着这样一棵闪闪生辉的璀璨冰树,莹月仙子登时喜不自胜的赞叹道:“虽然凝树成冰并非难事,可是我这一掌已经暗留下了三分真力,却也可以让整棵树木在更短的时间里迅速冰化,威力反而更胜从前” “这是自然。”赵飞云闻言微微一笑道:“真气内力由意念掌控,精神力量一旦有所提升,对于真力的生成、传输、及运用的掌控自然也会更加娴熟灵活,效率大增,并直接令每招每式所爆发出来的威力都大幅提升,远超以往的极限。” “更何况柔儿你只是初次开启精神世界的大门,就成功的用想像令其具显成型,更一口气突破了二十六道关卡,虽说这里面有我和天诛盟主出手相助的成分存在,但若是换上其他人,估计至少也需要花上三五年的时间潜心摸索,才有可达此成就,足见柔儿你的确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资质优异之极。” 莹月仙子初尝脑域开发的甜头,再加上赵飞云的一番几乎把人捧到了天上的赞叹,整个人刹那间只感到了一阵热血沸腾,当下便转身紧握住了赵飞云的双手,美目放光的催促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继续练下去,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不急,不急…………………”只可惜,相对于莹月仙子的迫不及待,原本还急着要在一个月内让她成功突破的赵飞云便突然变得保守起来,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今晚的一番修炼能够有此成绩,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万分难得,短时间内绝对不可以再做妄求,虚耗精神,否则一旦练功过度而令颅脑受损,那就算是大罗金仙恐怕也救不回来了。” 说着,赵飞云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丝帛,递到莹月仙子的手里道:“这是一篇练气心法,是我专门从上古神典----《洛书》之中为你量身挑选的,虽然称不上是什么旷世绝学,倒也有一些调息理气、强化体质的功用,你今晚就好好依法修炼,到了明晚此时,我再助你进入脑域世界,继续‘先天’阶段修行,就这么办吧。” 赵飞云得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却隐隐包含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莹月仙子完全不敢出言反对;尽管对于不能马上继续那段奇妙之旅的事实,莹月仙子的心里多少感到有些不满,但是只要看到手上所握的神功心法,她却也能明白赵飞云的良苦用心,很明显是从老早以前,就已经开始为自己今天的修炼盘算谋划了,心下登时又泛起了一股强烈的幸福感觉,好半天都无法自拔。 眼看着佳人浅笑,柔情似水,赵飞云一时之间也不禁怜心大起,当即便将那柔若无骨的温软娇躯拥入怀中,凝视着那一双美如梦幻般的星眸柔声道:“柔儿不要觉得心中不快,武学之道本就最忌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更何况‘精’为‘气’之本,‘气’为‘神’之根;柔儿你今天晚上进步过快,以至身体内力都已经有点适应不了突飞猛进的精神修为,先前才会身不由己的与一块青石发生了心灵上的沟通,人为功驭,这可是一个非常凶险的征兆,必须要多加重视才行。” 看着佳人闻言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赵飞云也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牵起她白胜凝脂的玉手道:“天色已晚,柔儿今天操劳过甚,还是赶紧回竹楼好好休息一下吧。” “恩。”连番被心上人温柔对待,莹月仙子一时之间不禁既羞且喜,可是眼见赵飞云说完之后便松手转身,莹月仙子的芳心之中却又突然没由来的一痛,忍耐不住的开口询问道:“赵郎你不打算回去吗?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办?”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楞,转身看了看莹月仙子骤然黯淡下来的神情,猛然醒悟到佳人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当即便轻声解释道:“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我们一行刚刚在这个地方安顿下来,不知道那群一直紧追着我们不放的跟屁虫又会耍什么花样,我想趁夜前往视察一下,以便有备无患。” “嘘………………”莹月仙子闻言长出了一口气,一抹比之百花盛开还要耀眼绚丽的动人微笑,便再度在那张足以令天地万物黯然失色的绝世丽容上绽放开来,整个人突然抬头在赵飞云的唇边轻吻了一下,紧贴在他的耳边细语道:“今夜种种,柔儿将永生不忘,晚安………………” 说着,莹月仙子便捧着一张红透了的脸庞,逃也似的飞奔而去,只留下了仍然在回味着那一吻余香的赵飞云,定定的凝视着那逐渐隐没在幽暗中的一抹雪白,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整个人都似乎有些痴了---- 第二更到,女朋友最近有点感冒了,天气真是怪,气死 [奉献] 第四篇第五十一章 阳神再现 第四篇第五十一章阳神再现 片刻之后,一道青衣蓝衫、英挺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身影,便现身在了‘万生谷’外的一座山峰高处,平静的向着数里外一片篝火涌动之处眺望了过去。 细看之下,只见得在这块不过百丈平方的空地之上,此时此刻人头攒动,竟然似已经聚集了好几百号人物,有男有女,旌旗林立,正分门别派的围绕在空地各处搭建帐篷,埋锅造饭,一幅准备长期坚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烦人模样。 眼见此景,伫立于高处的赵飞云禁不住一阵苦笑,只因他万没料到己方一行人不过才来此地不到半日的光景,竟然就已经有这么一大群利欲熏心之辈乱哄哄的围了过来,如此神速高效,除了哀叹一句人性本贪、人为财死以外,赵飞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加合适的词语了。 “好吧,所谓‘不遭人忌是庸才’,能够被这么多人仇视追杀,说起来也算是一件相当光荣的事情,就让我来看一看,来得都是那些‘英雄豪杰’吧。”一念及此,赵飞云当即微运神功,目力刹那间暴增百倍,直将空地之上每个人的音容面目、以及所有旗帜上的标识图案都看得清清楚楚,宛如近在咫尺一般。 “晤………………‘崆峒派’宇文诚,‘寒湖帮’李瑜,苗疆‘七残教’赤堇给给,‘血剑门’赵天霸,‘海龙帮’谁谁谁,然后这个旗帜应该是‘铁英会’的吧?还有这个旗帜是哪个帮会的,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另外还有那个脸上有七道疤痕的家伙是谁?手里拿的刀一看就知道是从地摊上买来的廉价货,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就这么一幅乞丐模样竟然就还装模作样的举着杆旗子,上面写的什么………………‘铁血正气英雄盟’?江湖上肯定没有名称这么白痴的门派,该不会是这个家伙临时起意才刚刚成立的吧,这样也敢来凑这个热闹??可恶”赵飞云骤然间只感到一阵无明火起,恨恨的在心中愤恨道:“就算我赵飞云当真龙游浅水,但是竟然连这种臭鱼烂虾也敢堂而皇之的欺上门来,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该杀” 一念及此,赵飞云的心头立刻便狂涌上了一股厉冽的杀意,整个人都忍不住的想要飞身而出,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空地之上,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得一干二净,鸡犬不留。 只要一想到片刻后仇寇尽诛、血流成河的场面,赵飞云便禁不住感到了一阵阵的兴奋,一张俊脸也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几分狰狞之色。 “哎呀,大意大意,为什么竟会如此容易动怒,难不成是因为先前使用‘神驰物外秘法’消耗了过多的‘元神’力,以至于现在定力下降,有些难以自控吗?” 但也只在转瞬之间,正感到愤恨难平的赵飞云便突然一惊,直令得满腔得杀意刹那间全都消散无踪,整个人都再度回复了原先超尘物外的冷静和从容,再无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冲动想法。 赵飞云在‘元神’方面的修为虽然已经达到了通晓造化、遍观万象的化境,但是先前在使用秘法的整个过程当中,为了确保绝对不会伤害到莹月仙子那仍未经过任何锻炼、脆弱到连一指之力都无法承受的脑部,赵飞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把握着‘元神’输入的力度和量度,完全不敢产生一丝一毫的误差,这才导致其额外损耗了过多的精神力量,以至于现在略微有些不在状态。 这样的事情,就好像是把炸药的引线,穿过一个燃烧着火焰的圆筒一样:即要保证让引线可以从圆筒的中间顺利穿过,又必须时时让引线避开满筒无处不在的熊熊火焰,其中的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不仅如此,为了便于出入,赵飞云便并没有以真身离开‘万生谷’,而是再度用上了《元神出窍》之术,分出了一个‘阳神之体’前往探查敌情;虽然直到目前为止,赵飞云还未能完全掌握这门不世仙法的精髓所在,但是经过了连日来的潜心揣摩,赵飞云却也已经可以保持相当长时间的‘阳神’状态,而且还不会留下任何隐患,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阳神之体’最多只能发挥出本体一成左右的战斗力,始终无法再往上提升,否则便难免会对本体的**和精神造成一定的影响。 一成战力,勉强只能够上绝顶高手中下阶的水平,想拿来对付天诛盟主自然是天方夜谭,纵然来得是阮杀神、诸葛万福之流只怕也难言必胜,但是除此以外,赵飞云绝对有自信可以战无不胜、所向披靡;退一万步讲,就算当真来了个武功盖世的超级强者,有本事把‘阳神之体’打至粉身碎骨,最多也不过就只是让赵飞云多损耗了一些‘元神’力量而已,以他的绝世修为不出三天就可以完全复原,根本不会对本人造成任何伤害。 只不过正因为此刻的‘赵飞云’(还是加上个引号吧,毕竟不是真人)乃是‘元神’状态,因此只要本体的精神上有任何波动,都会直接影响到这个‘阳神’分身的心绪,尤其在如今这种本体状态略有下降的情况下,这种表现自然更加明显,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难以自控。 “嗨………………只不过才使用了一会儿‘神驰物外秘法’,竟然就影响到了精神上的状态,看来抽空我也需要好好恶补一下《玲珑圣典》里的‘元神’修炼之法了,呵呵。”‘赵飞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当下便想要解除‘阳神’回归本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已经明确了眼前的这群跳梁小丑肯定无法构成的威胁,可是眼看着那么一大群人在那里忙忙碌碌,交头接耳,‘赵飞云’的心里却突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依然还是那么聚精会神的伫立在原地,始终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因为,他实在是很喜欢看到这种众人围聚,相处融洽的样子……………… 这是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的事情……………… 毕竟,在此世之上,已经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这样并肩而坐、彼此间都毫无戒心的高谈阔论了。 儿时的好友,已经反目成仇;萍水相逢的知交,也已然横遭不测;再加上惨遭屠戮的亲族,与世长辞的恩师,香消玉殒的挚爱,在当今世上,每一个认识、并想要接近赵飞云的人,不是存心利用,想要将其收入麾下;便是居心叵测,一心想要想要用他的人头,来成就自己的功名利禄,富贵荣华。 就好像,眼前的这群人一样。 当然,以上种种,得除去莹月仙子和朱玉婷这两位绝代红颜,只因为她们二人的真情实意,赵飞云是绝对相信,并由衷的感到无比庆幸的。 只不过,大丈夫立世,除了坐拥佳人之外,最大的心愿,莫过于能得一真正的知己,惺惺相惜,如此方可真正的死而无憾。 这样的知己,赵飞云得到过,可是也已经永远的失去了。 回想起昔日和朱瑞和高全盛肝胆相照,一起出生入死时的景象,赵飞云突然非常羡慕眼前这么一群虽然身份卑微、但是却可以如此无拘无束的小人物们。 没错,以赵飞云今时今日的武功名望,只要他愿意,无论权势地位,还是功名利禄,都可以予取予求,轻而易举,和这等宛如九天神龙般的高高在上相比,眼前的这些人,根本就和一群蚂蚁无异,只配在地上慢慢爬行。 只可惜,纵然当真能够至尊无上,就算确实可以与天比高,不过到头来,还是逃不过那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 高处不胜寒 或许,这便是只有像赵飞云这等几乎已经问鼎天下之颠的绝世强者,才会生出的孤寂感觉吧。 一念及此,赵飞云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天诛盟主那总是独立于山崖之颠的身影,也许在那一份宛若君临天下般的威武尊贵背后,隐藏着的也同样只是一份孤家寡人,无人相伴的寂寞吧。 如此等级的‘同病相怜’,环顾当世,除了仙踪缥缈的张三丰以外,恐怕也只有赵飞云和天诛盟主两人才有这个资格享受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在暗叹了一句‘造化弄人’之后,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个奇异的念头,想要到那群当中去感受一下那以及久违了的群聚感觉。 突发奇想也好,福临心至也罢,反正就好像历代帝王总喜欢时不时的去民间微服私访一下一样,已经在武林巅峰的位置上雄居多时的赵飞云,突然间真的很想了解一下,这些盘踞在江湖最底层、为了一点金银利禄就可以不顾生死的下位者们此时此刻究竟在聊些什么,想些什么。 或许,能有什么有趣的发现也说不定---- 电脑程序爆了,都怪安装了太多的应用程序,今天大扫除,删删删 [奉献] 第四篇第五十二章 虎入羊群 鱼目混珠 第四篇第五十二章虎入羊群鱼目混珠 赵飞云虽然武功盖世,定力超群,但说穿了也不过才年及弱冠,再加上连日来都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当中,如今稍得喘息,本就很需要放松一下,因此很容易就起了玩心,而且还是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面对如此压倒性的实力差距,也根本用不着多考虑什么。 想做就做吧。 然后,在无声无息之中,屹立于山峰高处的那个‘赵飞云’便突然消失无踪了。 接下来,几乎也就在同一时间,一个十六七岁、面如冠玉、身着蓝衫,背负着一口乌鞘长剑的少年侠客,便突然好似从地底冒出的一样凭空出现在了空地的一角,微眯着一双英气逼人的虎目,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们。 凭借着《元神出窍》那可以‘瞬息千里’的移动能力,‘阳神’状态下的‘赵飞云’根本无须用上任何轻功,只需要一个念头便已经可以好似‘空间跳跃’般来到了目的地上;不仅如此,由于‘元神’本就是无形之物,因此‘赵飞云’在重塑‘阳神之体’的时候,还顺便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样貌衣着、精神气韵,甚至还装模作样的弄出一把长剑来负在背后,活脱脱就是一个初涉江湖的后起之秀模样,纵然是最亲密的人也决然认不出他就是那个天下人人谈之色变的‘九阳帝君’,其神妙之处,远非江湖上任何一种‘易容术’可比,两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止。 至于对于身边会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来,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人多加注意,甚至发现其中的破绽,一来此地如今龙蛇混杂,天南地北的来客都有,大部分人彼此都是互不相识,也懒得多去关心;二来《元神出窍》何等神奇,当日赵飞云只是初有小成,以天诛盟主那等惊世骇俗的修为眼力,在受伤的情况下一时之间都没能察觉出眼前的‘赵飞云’根本不是本体,更何况是现下这些微不足道的凡夫俗子,就算用脚指头去想也明白是根本不可能的。 眼看着这些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家伙,此时此刻还茫然不知大敌已经近在咫尺,依然还在自顾自的忙碌个不停,甚至就那么视而不见的紧贴着身边来回穿行,‘赵飞云’便不禁感到了一种滑稽的感觉,直将几天来郁结着的压抑心情也冲淡了不少,整个人逐渐变得心情愉快起来。 是啊,受够了与那些厉害角色勾心斗角的感觉,偶尔和这些愚者混迹在一起,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吗。 也就在‘赵飞云’越想越觉得有趣,并逐渐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首个搭讪对象的时候,一道脆生生的女声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略有些迟疑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赵飞云’闻言微微一楞,颇有些意外的循声望去,登时便发现身边此刻正伫立着一位十四五岁,容貌颇为秀丽的黄衫女子,正睁着一双好似珍珠般亮晶晶的大眼睛,微带羞涩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怪了,这么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会主动上来跟我搭话?”‘赵飞云’这个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眼前的这些人毕竟来自五湖四海,而且他们的目标又都是同一个人,故而都将对方视为了竞争对手,彼此之间都怀着很深的戒心,尤其是对不太熟悉的陌生人,更是小心谨慎之极,基本上不太可能出现这种主动上前搭话的举动。 更不要说如今对方还是一个妙龄少女,这般主动上来与一位素不相识的青年侠客搭讪,即使是在风气较为开放的武林当中,也是一件很容易遭人非议的事情,大大的有违世俗礼法。 不过,也就只在一闪念间,‘赵飞云’便已经想通了原因所在。 ‘阳神’之体乃是由‘元神’构成,与每个人的精神意念同源为一,无分彼此,故而只要这个‘赵飞云’产生任何比较强烈的想法,都可以很自然的让‘阳神之体’做出改变,完全不需要刻意为之。 换言之,由于现在的‘赵飞云’非常希望可以融入到这些人当中,因此在心思念想的情况下,‘阳神之体’便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和他亲近。 平心而论,虽然实际的战斗力远远不及本体,但是由于没有了**上的限制,‘阳神之体’对于心神技能的运用便明显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根本无须再运起什么《玲珑圣典》,仅仅只需要一个意念便可以立刻水到渠成,其效果之显著远比世间任何一种惑心之术都要厉害百倍,纵然比之佛门最上乘的炼心秘法,相信也是不遑多让,各有千秋罢了。 “真想不到《元神出窍》之术还有这种妙用,果然不愧是道家最顶级的神诀仙法,的确博大精深之极。”一念及此,‘赵飞云’登时心中窃喜,英俊的脸上更逐渐洋溢起了一丝好像阳光般灿烂的微笑,正对着这个黄衫少女抱拳道:“见过这位姑娘,在下‘点苍派’连峰,这厢有礼了。” 因为父亲赵伯谦的关系,赵飞云如今冒充是‘点苍派’门人,倒也不算是完全的假话;而且后来由于李松此人的关系,赵飞云还曾经着重调查过‘点苍派’的门人信息,至于‘连峰’倒也的确是真有其人,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偏门弟子,完全名不经传罢了。 正所谓‘虎死威不倒’,尽管‘点苍派’自李松去后已经今非昔比,但毕竟也是已经存续了超过百年的名门大派,声威之显赫非同于一般,因此乍闻到对方原来是名门之后,黄衫少女的眼中除了害羞之外便禁不住浮现出了几分崇敬之色,更加亲近的微笑道:“原来是‘点苍派’高人,难怪风采不俗,果然见面更胜闻名,小女子罗紫葳,‘飞鹰门’门下,见过连少侠。”---- 卯足马力,加快写作进度,第二更到 [奉献] 第四篇第五十三章 初哥的悲哀 第四篇第五十三章初哥的悲哀 “少侠?”‘赵飞云’闻言剑眉一皱,微微感到有些错懊。 毕竟,自他涉足江湖之后,还从来没有人称呼他为‘少侠’。 即是不能,也是不敢。 第一,赵飞云虽然年纪很轻,刚过二十,可身上一系列‘朝廷钦犯’、‘谋反逆臣’、以及最近才刚加上去的‘武林公敌’的重量级名头,却让他与一个‘侠’字大相径庭,完全背道而驰。 第二,‘少侠’一词虽然是荣誉的象征,但其中同样也暗藏着‘晚辈’、‘稚嫩’的意思,还需要服从上一代前辈的教诲和吩咐;只不过以赵飞云的武功地位,除了授业恩师之外,谁敢做他前辈,谁配做他的前辈,当真活得不耐烦,想要早点去投胎了吗? 因此,骤然闻听到‘少侠’这个称呼,‘赵飞云’在意外之余,便不禁产生了一丝新奇的感觉,整个人都微微有些发愣。 而眼见‘赵飞云’闻言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这个名叫罗紫葳的少女在奇怪之余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无意间说错了什么话,略有些紧张的试探道:“连少侠,你怎么了。” “没什么。”‘赵飞云’闻言眼珠一转,登时计上心头,摆出一幅陶醉模样的叹道:“只是眼见罗姑娘天生丽质,实为在下平生仅见,因此一时看得有些失神,还望不要见怪。” “连少侠你………………”一见钟情的感觉真的是非常奇妙,如果是换一个人刚刚相识就说出这样无礼的话语,罗紫葳纵然不立刻拂袖离去,也肯定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看;可是由于受到了‘阳神之体’所凝聚出来的气韵所惑,已经有些心摇神荡的罗紫葳在闻言之后竟然全无反感之意,整个人反而羞意更盛,略有些扭捏的把弄着自己的手指,细若蚊哼的低头道:“连少侠说笑了,小女子蒲柳之资,何堪入目,当不起如此美誉。” “………………看不出这个乡下丫头还真颇有几分紫色。”眼见佳人含羞,玉面绯红,整个人直好似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般可爱俏丽,‘赵飞云’也不禁微微有些怦然心动,暗暗的在心中赞叹道:“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倒也算得上是如花似玉,再加上举止彬彬有礼,着实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韵味,呵呵。” 赞赏的念头一闪而逝,‘赵飞云’转瞬间便已经重整思路,回归正题的问道:“敢问罗姑娘,今日此地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聚集驻扎,但不知所谓何事?” “啊?”罗紫葳闻言大为意外的奇道:“连少侠竟然不知此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赵飞云’闻言微微摇头,信口胡说道:“在下久居派内,甚少涉足江湖,由于近日恩师突患重症,群医束手,药石无灵;万般无奈之下,才经旁人指点千里而来,希望能请得‘医仙’出山救恩师一命,实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望姑娘可以指点迷津。” ‘赵飞云’骗人的才能素来不低,一通谎话说得是七情上面,双眼之中竟然还泛起了荧荧泪光,直看得涉世不深的罗紫葳唏嘘不已,满心感动的安慰道:“连少侠为师求医,确实孝心可嘉,奈何天不从人愿,此‘万生谷’如今已被一心狠手辣的大魔头占据,只怕里面的人已经………………”一言及此,罗紫葳突然闭口,似是不忍再说下去了,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赵飞云’闻言故意一楞,随即满脸慌张的急问道:“什么大魔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连少侠请少安毋躁,听我慢慢道来。”罗紫葳稍稍的安抚了一下情绪骤然激动起来的‘赵飞云’,缓缓的开口沉问道:“不知少侠可知晓赵飞云此人?” “有所耳闻。”‘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道:“听派内师兄们提起过,说此人乃是自武当张真人,天诛盟盟主之后,武林中最杰出的不世奇人,难道说今日之事竟与他有关?” “什么奇人,败类一个罢了!”罗紫葳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复又面露厌恶之色的冷哼道:“这个赵飞云,乃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奸险邪恶之徒,他的父亲,乃是原大明朝一等定远侯赵伯谦,因为意图谋反而被先皇下旨满门抄斩;赵飞云身为叛逆之子,年幼时侥幸逃过了王法制裁,不思悔过,多年后又公然重出江湖,襄助燕王朱棣谋反作乱,杀人无数,双手沾满了武林正道人士的鲜血,甚至连‘霹雳堂’阮帮主、‘南天一剑’韩老前辈等高人也被其暗算饮恨,实在歹毒之极。” “世上竟有如此歹人,当真人人得而诛之”‘赵飞云’装着义愤填膺的怒喝了一句,心里却有些好笑的暗道:“得,说来说去果然也就是这几句,什么正道啊、暗算啦之类,看来天诛盟主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来抹黑我了。” “连少侠所言不差”罗紫葳哪里会知道‘赵飞云’心中的真实想法,眼看着他骤然间表现得如此愤慨,自己登时也更加激动不平,银牙暗咬的恨声道:“这个赵飞云坏事做尽,人神共愤,再加上他乃是叛逆之后,因此当今皇上近日便颁下圣旨,号召天下英雄诛除此獠,所以如今才会有这么多英雄豪杰聚集于此,以求可以斩妖除魔,为天下除此大害” “原来如此。”‘赵飞云’故作恍然的点了点头,复又面露疑惑的问道:“不过既然这个赵飞云与燕王朱棣狼狈为奸,北平城与此地相隔千里,为何这个大魔头竟然会在此地现身,鸠占鹊巢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罗紫葳闻言微露难色道:“听爹爹说,赵飞云此人除了心狠手辣以外,还贪花好色之极,竟然趁着燕王朱棣外出征战的空隙,将他的两个女儿给偷偷的拐骗私奔,结果遭到了武林正义之士的围剿,一场恶战下来,他们三人虽然侥幸逃脱了性命,却也身负重伤,不得已逃到了此地,将‘万生谷’给霸占了下来。” “原来这些人把柔儿也误认为是朱棣之女,这就太好了。”得知莹月仙子的身份没有遭到怀疑,‘赵飞云’也终于稍微放下心来,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有些愤愤不平道:“说我心狠手辣也就罢了,干吗还说我贪花好色啊,还一次拐骗两个郡主私奔?光一个就已经搞得我头大如斗了,还是她那个不负责任的老豆硬塞给我的好不好,我想不要都不行啊。” 一念及此,‘赵飞云’不禁微微觉得有些憋气,但是脸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幅不齿的模样冷哼道:“此人当真是无耻之极,竟然连郡主娘娘都敢染指,只可恨让他逃脱了性命,倘若日后若让连某遇见,必定不会放过他” “连少侠真是侠义中人,小女子万分佩服”罗紫葳闻言愈加觉得眼前之人实在是英雄了得,整个人崇敬不已的点头道:“所以今日天下英雄才会聚集此地,誓要诛除此武林败类,奈何这‘万生谷’乃是‘医仙’住处,内里机关重重,遍布毒物,大家尝试了很久都找不到进去的办法,因此不得已才只能暂时驻扎在这里,以求从长计议。” “废话,‘机仙’与‘医仙’联手布置下的防御阵型,也是你们这等跳梁小丑可以破解的吗?”‘赵飞云’闻言很是不屑的暗哼了一声,复又故作忧虑的沉吟道:“既然罗姑娘先前说这个赵飞云乃是因为身负重伤,所以才躲入此谷之中,那么为求尽快痊愈,想来他一时之间还不会对‘医仙’下毒手;只不过我听闻这赵飞云身怀旷世绝学《九阳神功》,武功之高已经达到了通天化地之境,假如当真让他恢复如初,只怕纵然我方人多势众,也未必能占到上风啊。” “连少侠所言不无道理,我们也正为此事而感到忧心么。”罗紫葳闻言轻叹了一声,突然又有些轻蔑的冷笑道:“不过说什么通天化地之境,也未免太过抬举这个赵飞云了,须知江湖传言,多为以讹传讹,这《九阳神功》虽说的确是震古烁今的不世奇功,但是据我爹爹说,这个赵飞云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罢了,纵然他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至今也不过才二十多年而已,能有多少功力?想来也不过就多是学了几手精妙绝招,偶尔可以投机取巧罢了,论真实本领,我们这么多人,累也把他累死了,根本不足为惧。” “原来如此。”‘赵飞云’闻言恍然大悟,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胆大包天的来与自己为难;虽说赵飞云自涉足江湖以来一直都是所向披靡,但说到底,他也毕竟是初涉江湖,战绩有限,再加上又太过年轻,一般人除非是亲眼所见,否则肯定万难相信世间竟有如此逆天般的存在,还以为他也不过只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而已,因此才会如此轻易的受利益所诱,有胆量来这里与他为难。 假如异地而处,将通缉的对象换成是张三丰、天诛盟主这种已经纵横天下数十年的盖世强者,那纵然把赏金再提高百倍,也绝不可能会有人敢铤而走险,甚至连想一想的胆量都绝对不会有。 想来,这就是老江湖与初哥,在待遇上的差别吧---- 公司要派人出差,佛祖保佑不要抽中我,否则又没时间写东西了,悲惨。 [奉献] 第四篇第五十四章 辣手焚花 第四篇第五十四章辣手焚花 也就在‘赵飞云’略感到有些闷闷不乐,开始打算胡乱扯几句就找个机会闪人的当口,一阵欢呼声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然后便有有不少人在那里七嘴八舌的乱吼什么‘起风了’、‘可以动手’了之类,听起来似乎颇为激动。 奇变骤起,二人茫茫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黑衣男子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近处,先是不无警惕的瞄了‘赵飞云’一眼,然后满脸兴奋的对着罗紫葳笑道:“师妹,快跟我到谷口去,终于起风了,‘火云旗’那票人马已经开始动手了。” 闻听此言,罗紫葳登时也面露喜色,当即便想跟着那个黑衣青年一起离去,可是转念间却又看向了一旁的‘赵飞云’,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询问道:“连少侠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也一起过来吧。” 此言一出,还未等‘赵飞云’来得及答话,一旁的黑衣青年便已经很是不满的叫嚣起来道:“他是什么人师妹你为什么要和这个人说话” “哦,我都忘了介绍了。”罗紫葳闻言微微一楞,随即便满脸抱歉的开口道:“这位是‘点苍派’连峰少侠,前来为恩师求医问诊的;连少侠,这位是我的大师兄万魁,人称‘鬼手无影’。” “原来是万大侠,久仰久仰。”眼看着这个万魁那双三角眼中不断闪烁着的丝丝寒光,赵飞云在不咸不淡的哼了几句废话之后,便再懒得搭理他的向着罗紫葳询问道:“罗姑娘,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到谷口去呢?” “连少侠有所不知。”罗紫葳闻言嫣然一笑道:“这‘万生谷’地形险要,只有前方隘口这一条通道,可是在那个隘口里面,却种满了一种不知名的金色怪花,含藏剧毒,能使人昏迷不醒,无人可以靠近,因此‘火云旗’的英雄就提议先用火把那些怪花烧掉,然后再攻入谷中。” “什么?”‘赵飞云’闻言暗吃了一惊,可脸上却还是连连点头称是道:“果然是好办法,可为什么直到此时才动手呢?” “嗨………………”罗紫葳闻言轻叹一声,旋即才摇了摇头道:“原先已经试过一次了,谁知道这种毒花一用火烧,竟然会产生大量的毒烟,危害反而较之前还要更严重几倍,有好几位前辈都因为一时不查,而吸入了太多的毒烟,以至于生命垂危,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救得过来。” “面对这种情况,‘海天阁’的朋友就提出了一个建议,说是他们观测天象,只要等到今晚入夜,天上就会刮起南风,届时再放火烧花,就算是产生毒烟,也会被吹往谷内方向,不会再影响到我们了,没想到当真被他们一举言中,真是太好了。” “看来这些人里面也有不少能人啊。”‘赵飞云’闻言禁不住在心里赞叹道:“这‘万生谷’的谷口面南背北,南风一起,的确所有的烟雾都会被吹往谷内方向;虽然想到这个方法没什么了不起的,难得的是此地竟有人能够如何准确的观测出气候变化,并立刻将之运用起来,这份本领当真不可小视。” 且不论‘赵飞云’在那里暗自忧心,眼看着自己的师妹竟然和一个陌生人畅谈甚欢,那个名叫万魁的黑衣男子的脸上便禁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愤恨的神色,当即便横插一杠的开口道:“师妹,跟这个不认识的人说这么多干什么啊,我们赶紧到谷口去吧,师父已经说了,一会儿等毒花尽除,毒烟散去之后,我们‘飞鹰门’一定要第一个杀进去,万不能让别派抢先了,快走吧” “那………………那小女子就先行别过了。”抬出了师父这位重量级人物的大名,罗紫葳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在恋恋不舍的看了‘赵飞云’一眼之后,便转身向着谷口跑去,几下子就消失在人流之中了。 “臭小子,我警告你”罗紫葳前脚刚一离开,万魁便立刻凶相毕露,恶狠狠的瞪视着‘赵飞云’厉喝道:“离我师妹远一点,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点苍派’的人,只要再让我看见你缠着我师妹不放,我就打断你的狗腿听明白了没有” 或许是觉得言语上的警告不够分量,万魁一边说一边猛的运劲一踩,赫然在坚实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个寸许深的足印,然后又以一种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狠狠的瞪了‘赵飞云’一眼,便转身追着罗紫葳离开的方向离开了。 “呵呵,当面被人威胁要打断腿,这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就好像成*人不会因为幼儿的弱小而感到不满一样,面对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为何物的浑人,‘赵飞云’非但懒得和他计较,甚至还微微感到颇为有趣,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恨他入骨者不少,誓要杀他者也多,可无论再厉害的高人也好,在他面前时都必定是一幅小心谨慎,万万不敢造次的模样,哪里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讲话。 ‘无知者无畏’,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一念及此,‘赵飞云’不禁微有些感慨了摇了摇头,随即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向着那个众人聚集的焦点处慢步而去了。 待来到近处,眼前所看到的一幕便立刻令得‘赵飞云’那即便是面对天崩地裂,也觉得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脸庞,首次浮现出了一丝真正的愤怒颜色。 辣手摧花,竟至于此 在记忆当中,那一片灿烂无比,仿佛只能存在于梦幻世界里的金色海洋,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块块寸草不生的焦黑土地,举目望去,处处都弥漫着浓浓的火光烟雾,热力蒸腾,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尽管对于‘万生谷’那铁壁铜墙般的防御来说,这一片微带毒性的‘金仙子’花丛不过只是一道防止俗人无意踏足的摆设而已,根本就无足轻重;但是眼看着这一片无论华吟雪还是莹月仙子都曾经大加赞赏的鲜艳之所如今竟然被糟蹋成这种模样,‘赵飞云’便还是难以抑制的感到无比愤慨,禁不住就想要立刻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给碎尸万段,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奉献] 第四篇第五十五章 滑稽的徒劳 第四篇第五十五章滑稽的徒劳 不过,这又能怪谁呢? 瞬间的激愤消逝之后,冷静下来的‘赵飞云’便禁不住略有些无奈的苦笑了起来。(手打小说) 如果不是自己来到了这里,假如不是自己决定将‘万生谷’作为自己暂留之地,这些人也不至于会蜂拥而至,并做出这等可恶的举动。 对于此刻的这一切,赵飞云的心里其实早有所料,只不过当亲眼看见它真正发生了,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接受现实吧……………… 在无可奈何的撇开了种种烦人的思绪之后,终于调整好心态的‘赵飞云’便再度将目光投向了那片仍然还在燃烧着的花丛,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它的目前的现况。 不得不承认,设计这个方案的家伙确实是有些过人之处,因为此人不但准确的预判出了南风刮起的准确时间,而且事先肯定还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在花丛各处埋设下了火药猛油之类的易燃物品,从几个位置同时点火,相互配合,并借助强风的力量加快火焰的蔓延速度,以便在风向偏转之前将整个花丛烧完。 如若不然,以‘金仙子’花丛占地十数亩的广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就烧成这副光景,仅仅还余下不到半亩地的面积没有烧完。 速度太惊人了。 由于事前筹备充分的关系,所有的毒烟毒气都被强风给吹向了谷内方向,在群山茂林之间弥漫消散,丝毫没有影响到正聚集在隘口处的众人。 眼看着这一片曾经令得己方大吃苦头的金色怪花终于在熊熊火光中灰飞烟灭,已经压抑了很久的众人禁不住兴奋得欢呼了起来,其中某些性子较急的家伙甚至来不及等到烟雾完全消散便冲了进去,不过其下场自然还是中毒昏迷,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 而眼看着这些发生在眼前的前车之鉴,剩下绝大部分众人都变得更加谨慎,一个个都准备好了湿布毛巾掩住了口鼻,耐心的等待着毒烟毒雾全都消散开去之后才依次从隘口处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再不复先前争先恐后的混乱场面。 虽然可惜满园的鲜花化为乌有,但是既然已经发生,‘赵飞云’也懒得再为此多费心神,幽幽一叹后便加入了依次而进的人流之中,一起来到了‘万生谷’入口之前的那块百丈方圆的空地之上,随便找了个较为偏僻的角落安坐了下来,冷眼旁观着这些人下一步打算如何动作。 而在观察了片刻那狭窄得仅允许一人通行的深邃入口,在场的各大门派领头都陷入了一片犹豫之中,面面相觑的拿不定主意,毕竟光是先前的几朵怪花就已经让人吃尽了苦头,更何况如今已经是临近腹地,其种种布置的凶险程度肯定远比之前还要可怕百倍,无论谁贸然进入都难免会死伤惨重,徒然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么明显没有好处的事情自然任何人都不愿意做的。 但是,假如就就这样无所作为的大眼瞪小眼,肯定也不是长久之计,因此在经过了一番几乎可以用争吵来形容的商议之后,场中六个居于领导者地位的主要大派终于达成了共识,各自都选出了一个门下作为代表,联合组成了一支六人小队,一起进入山谷之中,一探内里的虚实究竟。 说得再明白一点,就是挑选出六个倒霉鬼,踢他们下火坑去试一试温度怎么样。 尽管心里也知道这根本就是让自己去送死,但是面对着派内长辈的强压逼迫,这六个完全没有什么后台可以依靠的小卒也只能自叹倒霉,强行迈开了不住微微打颤的双腿,以一种连蜗牛都忍不住要耻笑起来的缓慢速度进入谷口,一寸一寸的向深不可测的内里推进而去。 “嗨………………”眼看着最后一个人的身影也终于消失在了谷口位置,一直静坐旁观的‘赵飞云’也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声,烦恼起该如何清理尸体残骸等善后问题了。 接下来,在全神贯注的等待了良久,却理所当然的面对着没有一个活人可以返回,甚至连一声惨叫声都没有听到的情况之后,场中众人也终于意识到从谷口位置强行突入的构想实在是有些不太现实,当即便开始聚众盘算起其他进谷的方法了。 平心而论,眼前这批人在江湖上虽然只能算得上是三、四流的小脚色,但是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在集思广益的情况下,倒还真的给这群渣子想出了一些连‘赵飞云’都忍不住啧啧称奇的奇思妙想,看上去似乎颇为精彩。 构想一:挖掘地道,从地下通往谷内。 构想二:从环绕在山谷外围那高近三十丈的绝壁攀沿而上,寻找入谷的路线。 构想三:前往四周更高的山峰处,乘坐大型纸鸢御风而行,从空中入侵到‘万生谷’内。 构想四:……………… ……………………………… ……………………………… 凡此种种,花样百出,着实不得不佩服想像力的确十分丰富。 只可惜,面对‘万生谷’那几乎是天衣无缝的铁桶防御,最后非但徒劳无功,而且还要吃上不小的苦头……………… 构想一----才挖掘不到两尺就触及到了坚硬的岩层,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深挖下去,仅有的几个比较松软的位置也都埋藏有各种毒虫的巢穴,一挖穿就爬得满地都是,不到片刻就夺走了十几条人命,搞得在场人人自危,一个个拼命捧土将所有挖开的地洞都重新填实,再也不敢继续探索自己脚下究竟还埋藏有多少种以前闻所未闻的生物了。 构想二----从绝壁十丈高开始,往上的位置全都栽种有各种剧毒花草,环绕山谷一圈,无处不在,毒性剧烈无比,见血封吼;几个自告奋勇的攀爬好手还没有达到山腰位置,便接连中毒身亡,好像麻袋一样从高处坠落而下,重重的摔砸在地面之上,带起大蓬碎肉脑浆四下飞溅,直看得众人一个个心惊胆战,其中有几个胆量较小的女流之辈更是当场被吓昏了过去,好半天都没有办法恢复过来。 构想三----绝壁的顶部装有‘机仙’亲手设计的弧形机关,形状如大锅反扣,连绵浑然一体,可以将四面八方的气流汇聚于山谷上空不断盘旋,经年不息,所有纸鸢只是刚一靠近,就都被这一股俗称为‘岚’的强劲山风给吹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飘到哪个爪洼国去了。 ……………………………… ……………………………… ------------------------------------------------------------ 日本地震,核辐射威胁,公司经营状况急剧恶化,可怜我们这群后勤的都要出差跑业务,总算缓过一口劲来,努力更新吧 第四篇第五十六章 强者分阶 第四篇第五十六章强者分阶 “真是一群白痴啊。(手打小说)”眼看着这群跳梁小丑折腾了半天非但没能寸进一步,自己反倒先折损了五六十号人马,一个个全都垂头丧气的失去了斗志,本来还看得津津有味的‘赵飞云’不禁感到了一阵索然无味,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在心中冷哼道:“什么狗屁妙计,全都是‘机仙’和‘医仙’两位高人玩剩下来的,就这点能耐也敢跑来凑这个热闹,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无聊透顶………………恩?” ‘赵飞云’想到这里突然心有所感,转头向着一旁看去,登时发现此时正有一群青衣男子抬着几口樟木大箱在谷口位置忙碌布置,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那里吆喝指挥,劲头十足,那种热火朝天的模样,与别派众人此时此刻的垂头丧气大相径庭,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意味。 “又打算干什么啊?”虽然已经见惯了这群白痴徒劳无功的白费力气,可是眼见到此时此刻竟然还有人能够保持住这种干劲,‘赵飞云’倒还是觉得颇为新奇,不禁细细的打量起那个在后面指挥的中年男子,只见其身长七尺,净面长须,手持着一把做工精美的连鞘长剑,无论剑鞘剑柄都是雪亮如镜,整体浑然一色,貌似竟是以白金混合纯银精制而成,价值不菲,再配上他身上所穿的那件出产自江南的高档丝锦长袍,以及腰带上用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饰片,更加显得风采照人,器宇不凡,甚有几分豪门贵胄的尊崇气派,让人一见之下便禁不住生出几分惧意。 不仅如此,通过本身敏锐绝世的超感灵识,‘赵飞云’只是一眼便看穿此人体内‘十二正经’中的内息运行轨迹都已经以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重新连接了起来,纵横疏导,互补不足,由此激生出了远比正常脉络走向更强大数倍的浑厚真力流转全身,强劲澎湃,明显已经达到了凌驾于‘一流高手’之上的‘顶尖高手’境界,而且看起来修为还颇为深厚,应该已经达到了‘中阶’境界。 在高手的分类当中,跨度最大、实力差距最为鲜明的,莫过于从最低的‘一流高手’到最高的‘绝世高手’这‘五大等级’;而在此之下,同一等级之中,为了标明每个级别的完成进度,就还有‘上、中、下’这‘三阶段’,各自代表着‘初有所成’、‘渐入佳境’、以及‘反璞归真’三层含义。 若只是达到了代表着‘初有所成’的‘下阶’境界,由于是刚刚才突破某一等级,一时之间还无法完全适应那股突然激增的巨大力量,因此修炼者的身体上便难免会留有些许隐藏不了的特殊‘痕迹’,让人一眼便可以由此窥探出这个人的修为深浅,比如‘太阳穴高高隆起’、‘皮肤色泽异常’等等。 而如果是达到了代表着‘渐入佳境’的‘中阶’境界,由于年深日久,修炼者的身体对于激增的力量已经可以逐渐适应,因此外表上留下的痕迹也都开始消失隐去,乍一看上去和一个普通人基本上毫无分别,除非修炼者有意识的提功运劲,令气血运行的速度加快数倍,才会令那些已经隐藏起来的痕迹重新显现,有迹可寻。 至于代表着‘反璞归真’的‘上阶’境界,则表示修炼者对于这一等级的力量已经完全适应,融会贯通,从而可以将所有外在的‘痕迹’全部消除,无论是否运功都绝不会显露分毫,让人很难看穿其修为深浅,强弱虚实。 当然,这得除去像‘赵飞云’这种已经开通了‘天眼’神识的超级强者之外。 “呵呵,原来是这个家伙,还奇怪他怎么一直都没有动静呢,终于还是出手啦。”场中的武林中人虽然数量过百,可是达到高手境界的也不过只有十几人而已,尤其顶尖级别高手更是只有区区三人,因此‘赵飞云’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正是先前莹月仙子提到过的,那个打着为同门复仇旗号而来的四川青城派掌门人------姚天门。 “姚天门,青城派现任掌门,武功《流脉玄罡》,特性如绵中藏针,擅以暗劲伤人,威力虽不算极强,却往往可收出其不意之效,令人防不胜防………………”在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了有关青城掌门与《流脉玄罡》这门武功的一系列资料之后,‘赵飞云’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那正在其指挥下忙碌着的一行人身上,饶有兴趣的打量了起来,暗道:“总数十三人,九男四女,其中‘上阶’一流高手一人,‘中阶’一流高手一人,‘下阶’一流高手三人,其余八人皆未达高手境界,但是功力都还算得上扎实深厚,至少可以胜过这里大部分的门派弟子,总算有那么一点门道,没把他们那个便宜祖师爷的脸给丢尽。” 青城一派最早成立于北宋年间,经宋、元、明三朝岁月,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期间几经沉浮,多次覆灭消亡,又多次浴火重生,只因其所处之地,乃是道家发源创始的圣地之一----青城山,因此每一代在此地开宗立派的宗师高人,都会将自己的门派命名为为‘青城派’,以示道统纯正,源远流长,其实彼此之间基本上没有任何师承传继的关系,纯属穿凿附会而。 就好像这一代的‘青城派’,便已经是青城山历史上第六个以‘青城’两个字来命名的门派了,本是由元末奇人‘银剑郎君’所创,距今大约只有五十多年的光阴,传至姚天门不过才第四代而已,只不过为了和前五个‘青城派’联系在一起,这个姓姚的家伙一直都对外宣称自己乃是‘青城派’第十七代掌门人,并强尊道门一代宗师‘青城丈人’为创派始祖,只求能当上一个便宜徒孙,沾一点祖上的福荫。 感觉上,这与历代帝王强认上古圣贤为祖先的行径差不了多少,一样令人作呕。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代的青城派中所流传的武功虽然称不上绝顶,但是派内的历代掌门倒都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经过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如今蜀中三成的茶叶、药品买卖都掌握在青城派的手里,每年的收益至少有好几十万两白银,若非今代的掌门人姚天门好大喜功,近年来多次花费巨资大兴土木,扩建门庭,将派内攒下的那点家底给花得七七八八,想来此次也不至会千里迢迢的从蜀中跑来赶这趟浑水,肯定还待在门派里面舒舒服服的做他的土皇帝呢。 “呵呵,也怪这个姚天门挥霍无度,将原本家底殷实的青城派搞得入不敷出,如今才不得不为了百万两白银的悬赏率众而来,想要用赏金来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想来还真是有够可怜的。”眼见终于有一位勉强可以算得上是重量级的家伙正式登场,本已经想要离开的‘赵飞云’登时也感到有点心动,禁不住想看一看这家伙是否有能力给自己带来一点新的惊喜---- 昨天又没来得及更新,嗨,自己都觉得郁闷。 第四篇第五十七章 炸开锅 第四篇第五十七章炸开锅 而眼见到青城一派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自顾自的在这里忙活起来,场中另外一位顶尖级别的高手------‘崆峒派’宇文诚便略有些不满的走上前来,微作一揖的询问道:“见过姚掌门,但不知阁下如此作为,究竟是何打算,还望告知一二。(www.26dd.cn阅读网)” “哦,原来是宇文兄啊。”姚天门身为一派之长,地位超然,纵然对方的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也不需要多加客套,闻言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回答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兜兜转转的挺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把谷口炸开,从中间进去来得便捷。” “什么?”宇文诚闻言眉头微皱,当即转头向着谷口正在忙碌着的一群人看去,果然发现他们正从木箱内取出了一根根用坚竹作成的圆筒埋设堆砌,内里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了一股颇为刺鼻的硫磺气味,不用问也知道里面所装的肯定都是烈性火药,看分量估计至少有五六十斤。 “姚掌门三思啊。”想到众人先前的种种遭遇,宇文诚一时之间只紧张得冷汗微冒,赶忙焦声道:“此地机关精巧隐秘,期间又埋藏着无数未知的毒物,姚掌门这一炸倘若有什么闪失,又触动到了那些………………” “宇文兄”姚天门听到这里大手一挥,颇有些不耐烦的沉哼道:“斩妖除魔,本是我辈份所当为,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若是连这么一点风险都不敢冒,那和缩头乌龟有什么两样,干脆回家抱孩子去吧,哼” 姚天门当了十几年的掌门人,在派内一向作威作福惯了,面对地位低于自己的人物,说起话来根本一点都不留情面,直指宇文诚胆小如鼠,不敢有所作为。 被人这样指着鼻子侮辱,别说是血性极强的练武之人,纵是一个普通的农夫怕也难免会忍不住怒吼几声,可谁想宇文诚闻言只是咬了咬牙,便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到了己方的阵营,完全没有一点要和姚天门争吵乃至干架的意思。 究其原因,除了是忌惮姚天门的武功以及其掌门人的身份以外,最关键的因素,还是在于青城派那极为广阔,远胜过崆峒派不知道多少倍的交际网络。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青城一派虽然武功平平,但是财力却十分雄厚,再加上历代掌门的头脑都十分灵活,很懂得如何善用这笔不小的财富去交朋识友,广结各大门派,因此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中原最负盛名的九大门派,几乎全都与青城派有生意上的往来,其门下弟子也多有通婚联姻之举,彼此之间可谓是同气连枝,利害一致,就连韩广堂堂一代宗师,当年剑法尚未大成之时,也不免要前往青城派去当几年的挂名弟子,以求将来行走江湖时可以多些方便,可见青城派交友之广阔,在武林中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 也就是说,青城派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有分量的靠山可绝对不少,纵然如今声势大减,依然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随便招惹他们,否则万一惹来好像武当、少林这种航母级的大派报复,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而眼见到连崆峒派的代表都只能灰溜溜的刹羽而归,场中其他派别自然也不会想要强充好汉的来自讨没趣,干脆便对青城派的一番所为来了个不管不问,只是所有人都开始有意识的撤离谷口位置,以免得万一有什么变故会被殃及池鱼。 “哼,真是一群胆小鬼。”眼见众人一个个都选择了避退三舍,姚天门登时只感到不屑已极,尽管对于众人先前的种种遭遇,多少也让他感到有些心虚,不过对于生性眼高于顶的姚天门而言,更多的还是认为这只是各派众人太过无能所致,只要由他上场,便一定会马到功成。 说起来,这份自信倒也不是全无底气的。 青城派近年为了扩建门庭,专门从‘霹雳堂’购入了大量开山用的烈性火药,威力巨大,只需要几斤的分量就可以将一般的岩石炸得粉碎,其破坏力较之一般火药远胜过不止十倍;尤其在得知到姚天门此行的目的之后,本就与赵飞云有着血海深仇的‘霹雳堂’又免费提供给了他好几百斤这样的烈性火药,其威力之强就算是想要炸平一个山坡都是绰绰有余,更不用说只是将一条通道炸开,在姚天门看来这根本就没什么难度可言。 至于那些可能会触动的机关毒物,姚天门也已经做了相应的准备,蜀地之中本就多擅使毒物的门派,尤其唐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青城派与唐门同处蜀中,数十年前就已经结为姻亲之好,此行为了以防万一,姚天门特意向唐门中人要来了几瓶辟毒丹药,对于任何毒物都有一定的抵抗能力,自信绝对是万无一失。 再说了,之所以要动用火药这等大规模杀伤性利器,本就是为了避免自己以身犯险;机关暗器再精妙又怎样,毒物异品再可怕又何妨,只要‘轰隆’一声炸个干净,余下的也只会是一条康庄大道,任凭自己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了。 所以,干吧。 为确保这首发一击万无一失,姚天门也拿出了他一贯的豪爽作风,毫不吝啬的在谷口处摆下了上百斤特制的开山炸药,堆砌得好像一座小山似的,粗略估计至少价值好几万两白银。 没办法,‘霹雳堂’精制的特殊炸药,就是这样价格不菲。 接下来,在小心翼翼的连接好了一条长达二十丈的火药引线之后,已经率领着所有门下弟子撤退到远处得姚天门便立刻下令点燃引线,将埋设的炸药全部引爆。 片刻之后,一道震天动地,直令得整个山谷摇撼不止,以至在场众人全都恍惚以为末日降临的巨大爆炸,便陡然升起了。 尽管对于青城派目中无人的行事作风感到不满,但是先前已经吃够了苦头的众人却全都深深明白,要破解‘万生谷’那几乎可以用‘鬼神难测’来形容的机关毒器,最为有效的方法,很可能就是这种最直接的暴力破坏,除此之外再也无计可施。 因此,眼看着那一蓬蓬炽烈的火光冲天而起,在场的每一个人在紧张之余都禁不住兴奋起来,一个个全都双眼通红的注视着已经被滚滚浓烟遮挡的谷口位置,深信此次一定可以有所建树,让那些可怕的装置全都见鬼去了。 除了一个人以外………………… 隐藏于簇拥在一起的人流之中,冷漠的注视着谷口那狂涌蒸腾的火焰黑烟,‘赵飞云’的心里一时之间竟然充满了怜悯之意,因为他知道身边的这一群人马上就要倒大霉。